《综武:我李寒衣幼夫,征服徐渭熊》 第一章:我!李寒衣幼夫!!. 第一章:我!李寒衣童养夫!! “轰隆!——” 雷声响起,倾盆的暴雨落了下来。 一道道闪电撕裂了漆黑的苍穹,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着银光,银色的光幕瞬间便笼罩了黑暗的土地。 雨,下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 少年惊醒过来,随即一股记忆汹涌而来。 他瞬间明白,原来自己是穿越了。 穿越到了这个名叫大离的地方,穿越到了这个小孩的身上。 小孩与他同名,名叫赵安。 这少年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孤苦伶仃,而就在今天,他的母亲却也重病不治而亡。 “可怜人……”赵安叹了口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孤儿寡母的,已经够可怜了,结果还落得一个惨死荒山的下场。 赵安看向了一旁矮矮的坟包,记忆深处,一阵悲伤袭来…… 【叮!系统绑定成功!】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响声,打断了赵安的思路,令他瞬间清醒。 【成长即变强!杀敌获功法!】 【本系统可以为宿主源源不断的提高功力,且无瓶颈限制,直至达到本世界限定的最高境界。】 【宿主斩杀敌人,即可获得随机功法,包括但不限于敌人自身掌握的功法。】 听到系统的介绍,赵安瞬间瞪大了双眼,虽然功能听起来很简单,但明显很强啊! 源源不断的提高功力,还没有瓶颈限制。 照这个说法,岂不是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苟到长大,就能成为顺理成章的成为绝世高手了? 岂不是自己只要获得够久,早晚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雷声阵阵,风声急急。 天空中,一道身影拨开云雾,踏空而来。 其一袭白衣,飘飘如谪仙临凡。 她踏空而来,步步荡起波纹。 “哗啦啦!——” 雨下的更急了。 暴雨如注。 滴滴似箭,点点如刀。 落在下方林中,树叶亦被打的千疮百孔。 “轰隆!——” 一声轰响,后方的茅屋也经受不住如此重负,轰然倒塌。 而天空之上的那道人影,却如闲庭信步。 一道无形的气劲自她周身绽放,所有雨箭落下,都被轻松弹开。 纵然身在暴雨之下,亦白衣飘飘,周身纤尘不染。 她望着赵安瘦小的身影,望着那简陋的墓碑,望着那轰然倒塌的茅屋。 面具之下,那谪仙的双眼,微微闪动。 …… 天上明月如钩,太安城灯火辉煌。 足以令十数辆马车并排而行的朱雀大道上,一人竟驾马狂奔。 远处,巍峨的城墙高耸,一排排身着玄甲的士兵肃然整立。 “唏律律!~~~” 骏马疾驰而至! 马上身影忽然跃起,乘风而来,瞬间便越过高墙,落入皇宫之内。 偌大的皇宫,被一座座恢弘建筑撕裂,四通八达。 朱墙金瓦之上,那道身影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已带出残影…… 人猫韩生轩! 望见那道身影,值守统领惊愕不已,明知对方犯禁,却不敢阻拦,只装得耳聋眼瞎。 “老祖宗!” “老祖宗!” 但见那身影所过之处,无数太监宫女纷纷下跪,态度恭敬之极,如面圣上亲临! 这般张扬,这般放肆。 若是换了别人这般效仿,恐怕早已是个死人了。 但他不同。 他乃是这南离王朝统领十万宦官的大内巨宦,人猫……韩生轩! 他武功高强,可以指玄杀天象! 他心狠手辣,手下亡魂多如山! 世人谁不知,这南离有三大魔头。 一个,是操纵天下如落子的黄三甲。 一个,是扫灭六国,动辄屠城的镇北王徐啸。 一个,便是他号称陆地神仙之下无敌手,嗜杀成性,冷血残忍的人猫韩生轩! “怎么会……怎么会……” 韩生轩喃喃自语,他的头发披散着,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头,此刻竟是如此失魂落魄。 十年前,他陪伴彼时还是王爷的皇帝赵醇微服私访,探查人间繁华。 途径一地,正巧看到了正在河边洗衣服的民女阮四娘。 很快他们便相爱了,并生活在一起。 毕竟一个民女,如何能拒绝一个风度翩翩的王爷? 可叹,她以为遇到了真爱,却不曾想,不久之后却被无情抛弃。 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呢? 赵醇走了,但韩生轩却忘不了那个女人。 因为只有阮四娘尊重他,只有阮四娘把他当成个人,只有阮四娘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瞧不起他,甚至主动请他上桌吃饭。 那纯净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那饭菜的香甜,至今仍可回味。 那是他昏暗世界中照下的唯一一束光。 因为那份尊重,因为那几顿饭菜,韩生轩便忘不掉了,即便回宫之后,也一直在派人关注着她的情况。 甚至那个孩子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他还抱过他。 此刻,得知那个唯一尊重他的女人,竟然死了。 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倏得灭了。 他又如何愿意相信? 举目望去,一座巍峨宫殿映入眼帘…… 御书房! 灯火通明! 韩生轩的目光渐渐聚焦,渐渐坚定。 “世人欺我韩生宣一时,我便欺他一世!” “但凭阮四娘敬我韩生宣一尺,我便敬她百丈,她既已死,我便报恩于她的儿子!” …… 御书房,御案后。 一名身穿龙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正在批阅着奏章。 此人正是这整个大离皇朝的天,这大离的九五至尊…… 皇帝,赵醇! “何事急急燥燥的?”赵醇开口问道。 他面前的案牍,已经堆成了山。 他手中的笔,仍落的很稳。 见到他,韩生轩立即收起浮躁,这个在外面横行无忌的魔头,在面对皇帝之时,却仍要小心翼翼。 韩生轩连忙整理衣着,小步走到跟前,躬着身,神情中露出一抹挣扎。 他是来报信的,他是来做事的。 可这事,能做的成吗? 人,能接的回来吗? “直说。”赵醇看出了他的迟疑,淡淡道。 作为一个皇帝,每天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他已经不怕听到什么坏消息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怕是也无法让他慌乱半分。 “陛下,四娘她……去世了……” “啪!” 话音刚落。 赵醇正在批阅奏章的手忽然一震,那乌木的笔杆,竟是直接断了! “啪嗒!” 半截断笔落下,墨水弄污了奏章。 赵醇的眼睛,却还在盯着那已经弄脏的奏章,不知在看些什么。 “陛下,那孩子……”韩生轩小心问道。 他悄悄的将头抬起,想要看看皇帝的反应。 但与那道目光对视的一瞬,他便头皮发麻,后背汗毛倒竖,连忙又将头低下。 他恭敬的躬着身,等待皇帝的回应。 片刻后。 赵醇将断笔一卷,随意扔掉,又从笔挂上取来一支新笔,继续批阅。 他什么都没说,但韩生轩已经明白了。 一个太监,能伴君多年而平安无恙,最大的本事,不是过人的武功,而是察言观色,揣摩圣意的能耐。 他知道皇帝这番表现,已是默认了…… 幸好,幸好他还念及那几分情分! “奴才告退!” 韩生轩大喜过望,连忙鞠躬告退,缓缓退出了房间。 天空中烟花绽放。 皇宫内,韩生轩脚步疾驰。 数百米外的巍峨城墙,他只几个腾挪,便轻松越过。 沿途巡查的近卫见他,也视而不见,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拦。 只因他是皇帝身边的忠犬,南离第一巨宦! …… “人呢?不是让你们看好吗?人呢!” 小山坡,茅屋外。 雨,还在下个不停。 地面积水颇深,泥泞如沼。 韩生轩站在茅屋前,脸色阴沉无比。 十数名年轻太监,跪倒一片,身躯颤抖…… “轰!” 雷声阵阵。 一道天雷落下,刚巧劈落在韩生轩身侧。 这般遭遇,换做旁人怕早该吓得瘫倒,他的眼睛却连眨也未眨。 熟悉的茅屋已经倒塌,里外翻遍了,却都没有人影。 不远处,一座新坟无比醒目。 韩生轩走到近前…… “尊母阮四娘之墓!” 看见这碑上文字,他心里一阵酸楚。 他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了那张明媚的笑脸。 他从未见过那么好的人。 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如今已埋骨地下。 韩生轩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将那坟墓劈开,他不愿让那污浊的泥土弄脏了她的身体。 可手刚抬起,却又挣扎着放下了。 “罢了,或许,这对你而言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的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良久,一声叹息…… 他蓦然回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众人。 众太监们跪在水潭里,身躯颤抖不止,根本不敢直视。 他们都明白,这位老祖宗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若是惹了他不高兴,被剥皮拆骨,熬油点灯都是轻的。 “人,到底去了哪里?”他的声音阴冷,比这雨水更冷。 一众太监颤抖不已,连忙以头抢地。 任由泥污染了面,也是不敢停下。 “老祖宗莫怪,老祖宗莫怪,非是小的们不用心!是有怪事发生啊!” “怪事?” 那太监连忙道:“是此前刮起一阵怪风,我们只见一道白影闪过,那孩子就消失不见了!” “白影……”韩生轩喃喃自语,思绪万千。 难道是有人捷足先登? 是谁的人? 难不成……是皇后的人? 一瞬间他面沉似水,但见他大手一挥,一道气劲便将众人掀翻在地。 “搜!出动所有力量,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第二章:剑来!!! 第二章:剑来!!! 赵安睁开眼眸,脑海中画面闪烁。 那夜风雨交加,雷声大震,觉醒系统,刚突破九品武夫,身体一阵虚弱感袭来,昏了过去。 “或许是身体素质太差,扛不住突破时的消耗吧……”赵安心中暗想。 房间古色古香,阳光透过纸窗照了进来。 窗前,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坐在桌旁,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你……是谁?” 窗前的女子冷若冰山:“你可以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赵安一怔。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心问道。 女子的声音传来:“李寒衣。” “李寒衣!” 赵安看着眼前人,她就是那个白衣盛颜的女剑仙?! 那位闻名天下的天之骄女,以一己之力击败八名魔教长老,那位江湖人称柳下听雨剑无痕的雪月城二城主…… “你要我拜你为师,那……我能不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那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按在了面具上。 面具缓缓摘下,青丝拂动,一张绝美的面容,逐渐展露眼前。 这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 五官精致完美,脸上皮肤紧致白皙,绝美曼妙不似凡人,清丽出尘如天上仙子! 赵安下意识摇头:“不,我才不拜你为师,我要……” …… …… 日升日落, 一年后! 赵安四处游历,在李寒衣的指导下,他凭借天赋以及系统加持,从武夫九品,晋升到了武夫六品圆满。 这还是因为他的底子太差导致的,如果不是因为原身生活条件艰苦,导致根基不稳,进境恐怕还要更快。 “冰糖葫芦!” “青菜!辣青椒诶!~” 热闹的街道上,看着街边各色的摊位,空气中也弥漫着肉包的香气,引的赵安食指大动。 “老板,来两屉包子!” 远处。 “是这个人么?”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看着,有点像……” 巷口! 阳光照射下, 一副画像被缓缓拉开,纸上八九岁的少年满是稚嫩。 “啧……一年都过去了,肯定是有点变化的。” “是长大了。” “对!” “走?” “嗯。” 嗡!~ 泛着幽芒的铜刀,泠然出窍! 浓重的血腥刹那间充斥巷口! 身长八尺的汉子提枪而出,双目犹如觅食的鹰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另一人独目微眯,狰狞惨笑:“天底下,就没有我们赵勾……勾不了的命!” 就在二人踏步将行之际, 一把铁剑破空而至,铁马冰河! 倩影浮现…… 李寒衣定于半空,面具严实,杀意却肆无忌惮的扩散而出! “阁下是……” “你可知我们赵……” 轰!!! 不等二人说完,那把铁马冰河上所裹挟的杀意就已经轰鸣而下!! 铁马冰河, 只一剑之下,赵勾与铜刀与银枪俱碎!!! …… …… 两年后!!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啪! 说书人醒目一拍,双目圆睁。 “那么热闹……”赵安挤进人群。 “话说西楚,十二万重甲大戟士,六万重甲铁骑,数十万青壮,无敌于春秋两百年!” 这里是大离,你竟然夸敌人厉害? 说书人也看出众人不满,抬手压下众人的耳音,笑道:“各位看官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说来……” “西楚虽强,他再怎么强大,那也是曾经。咱大离已将打断了他们的脊梁!” “泾河之战,西楚派出他第一等重甲步卒,闻名天下的西楚大戟士,他们以为,派出精锐,就能阻挡咱北凉军?” 说书人一声冷笑:“痴心妄想!” “他那堪称无敌天下的重甲步卒,在北凉骑兵的冲锋下,直接惨败!” “我北凉军,用实际行动证明,那所谓的天下第一步卒,已是过眼云烟……” “好!”看台下,观众们听的是热血沸腾。 看台之上,说书人捋须续言。 “泾河大捷,北凉军灭敌八万!” “西楚大戟士,彻底成为过去…,公主坟一战,我北凉军大胜,楚军退守西垒壁……” “在西楚柱国春秋兵甲叶白魁的率领下,楚军负隅顽抗,两年之后,两军迎来了最终的决战!” “西垒壁决战,将军夫人白衣缟素击鼓,城不破鼓声不绝,徐将军身先士卒一马当先。” “六千铁浮屠重骑,三千大雪龙骑兵直插西楚中军,大战了三天三夜……” “好!”人群中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 赵安望着里面说书先生卖力的讲说,心中亦是一阵激荡。 挥斥方遒,万军齐出!大丈夫,岂不当如是耳! “杀敌建功,倒是正好跟我的系统相合,看来,战场倒是个适合我的地方!” “我是做靖南王好呢……还是做平西王好呢……” 赵安心中思忖,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在战场上杀出赫赫凶名,万军跪服,齐声高呼的场面…… 忽然一只纤细的玉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一把将他从人群里拽了出来。 “却在这里偷书听?!” “媳妇儿……” “你别误会,我是给你买包子去了!” 赵安连忙将怀中捧着的两兜包子递过去:“额……包子都挤成馅儿饼了!” 李寒衣倒也没有嫌弃,从纸包里拿出一个,直接咬了一口。 “凉了。” 买的时候刚出锅,只是赵安听书听的出神,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我再去买!” “算了……”李寒衣摇摇头。 …… …… 三年后!! 李寒衣带着十二岁的赵安,踏入东海武帝城。 在武帝城,赵安没有见到南离第一强者王仙之,却在这里见到了北离第一强者,李寒衣的师兄,百里东君! 已知的综武世界,分为北离和南离两座天下,北离以少年哥行直接为主,南离俨然就是雪中世界…… 这两座天下之间相隔十万大山,更有万里大漠阻隔,不通人烟。 数年前百里东君和李寒衣横跨大漠,来到了南离! 百里东君想要与天下第二王仙之一较高下,可他一直没有十全的把握,就在武帝城静候了数年光阴。 而李寒衣之所以带着赵安周游万里,是因为她一直在找一个人…… …… …… 四年后, 夜,新月高挂。 林中!赵安纵身一跃,身子轻盈蹿起,稳稳的落在枝头。 风吹微凉。 皎洁的月光下,青丝飘荡。 李寒衣此刻未戴面具,那姣好的容颜,比月光更加明媚,胜却人间无数。 李寒衣突然道:“我找到他的线索了……” “什么?”赵安心头一紧。 这几年游历,他早已知晓,李寒衣不远万里来到大离,走遍三山五岳,只为找一个人论剑。 那人是春秋十三甲之剑甲,甲子前四大宗师之一,五百年一遇的剑道大才,千年以来独此一人剑道比肩吕祖! 十六岁入金刚,十九岁入指玄,二十四岁跻身天象,封剑六年,练出一剑开天门! 遍数人间三百年,只有一人达到此等成就。 那便是春秋剑甲,剑神——李纯刚! “你真的找到他的踪迹?” “真的。” “他在哪儿?” 赵安作为穿本就知道李纯刚在哪里,但一直都没说,因为他知道李寒衣虽是雪月剑仙,虽是天下第一女剑仙,可若与剑神交手,断无半分胜算! 去,就是死…… 李寒衣站起身,骤然望向北方。 一剑指去,战意昂扬:“北凉,王府,听潮亭!” …… …… 五年后!! 赵安第一次踏进了凉州城。 高耸城墙自城门蔓延开去,壮阔无比,一眼望不到头…… 城楼之上,训练有素的黑甲士兵,持枪耸立,阵阵肃杀之气蔓延…… “这就是北凉城了。”赵安打眼望去,看到那高耸巍峨的城楼,看着那杀气凛然的士兵,心中一阵激荡:“果真是铁血之师。” 他们都是百战之师,铠甲上甚至还残留着敌人干涸的血迹,直至亲眼所见,他才明白。 难怪说北凉铁骑甲天下! 难怪可冲破那曾经无敌天下的西楚大戟士! 难怪徐潇可马踏江湖,横扫八荒!! 在这般恐怖的铁血之师面前,安能有不破之敌? 咻!—— 一步踏空,惊鸿流光顿现,属于剑仙的庞大气场骤然释放!! “五年了……”李寒衣目光灼灼。 五年前,她不远万里,穿过茫茫沙海…… 五年间,寻便三山五岳,走遍整个大离…… 为的,就是今天! 为的,就是刺出这惊世一剑! 嗖—— 嗖—— 嗖—— 凉王府内,一道道流光冲天而起。 一道道恐怖的气息,骤然绽放! “来者何人,竟敢来我北凉放肆!!” “北凉王府,何人猖狂!!” 远方凉王府内,数道不弱于她的宗师气息,冲天而起。 她却视若不见,李寒衣周身浓烈的剑意绽放,掀起狂风阵阵,云海涌动。 她这一生,痴迷剑道,寻的,也是一个剑道巅峰。 她不远万里寻到此处,也只为与那一人问剑! 只有那春秋剑甲…… 只有那一代剑神…… 只有那天下第一…… 才当得起她李寒衣,全力一战! 轰!—— 战意熊熊,澎湃的剑意再次暴涨,属于天象境的气场,轰然爆发! 整座北凉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威压之下!! “终究还是如了你的愿……” 赵安望着空中那风姿绰约的剑仙,神情很是复杂。 李寒衣虽惊才绝艳,是北离第一女剑仙,十几岁时便已在江湖中闯出偌大的名头。 这世上,有许多剑仙…… 但剑神,只有一个! “死女人,这下可……” 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作为穿越者,赵安知道李纯刚确实就在那凉王府中,若是逼得李纯刚出手,便是凭那半柄残剑,李寒衣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轰!—!—!! 强横的剑意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气旋龙卷…… 天上那厚重的白云,亦被剑意冲破了个窟窿。 一道白衣身影持剑而立,衣炔飘飘:“晚辈李寒衣,前来问剑!!” 一声问剑,声震凉州城!!! 那白衣身影凌空而起,一手落在剑柄之上。 咔~ 剑出鞘…… 寒光大盛! 冰寒的气息,疯狂涤荡开来! 整个北凉王府霎时坠入冰点,就连那听潮亭旁的一汪湖水,也被瞬间冻结…… 铁马冰河! 昆仑剑仙所留,北离十大名剑之三,人间至寒之剑!! 霜寒之气萦绕,剑势霸道,如铁马踏破荒原! 剑出鞘,如万鬼呼嚎!! “前辈,接剑!” 李寒衣冷喝一声,铁马冰河猛然落下。 呜!—!~ 一时剑光闪烁, 至冰至寒的剑意携裹着千万鬼兵鬼将,朝着那天下武库——听潮亭,斩去!!! 听潮亭! 王府之中,湖水之畔,一座九层楼宇赫然耸立! 这里,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圣地。 这里,亦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禁地…… 听潮亭一楼!有天下入门武学三万卷! 听潮亭二楼!有四千阴阳纵横学孤本!! 听潮亭三楼,有高深宝典秘籍两万件! 听潮亭四楼,天下珍奇古玩不可胜数…… 听潮亭五六楼,有武学圣地紫禁山庄百年秘藏!! 听潮亭七楼未知!听潮亭九楼空无一物…… 听潮亭八楼!! 李义山缓缓推窗,双瞳深邃,谋断天下!! 地下第一层! 北凉亡魂灵位六百余,层层堆积!! 地下第二层,断臂羊皮裘老头摸出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浑浊的眸子,透出刹那清明! “剑……来……” 第三章:接我三拳!不然打死你!!. 第三章:接我三拳!不然打死你!! 听潮亭! 幽深之处。 黑暗中,一双眸子忽然亮起。 穿着羊皮裘的断臂老头,摸出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浑浊的眸子,透出刹那清明! “剑…,来……” 咔嚓!~ 一股莫名气势自地下涌起,冰面出现裂纹,节节破碎…… 万钧湖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冲天而起!! 唰!~ 湖水竟赫然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水剑,横亘在听潮亭与李寒衣之间…… 噹!—— 一声脆响! 那出自铁马冰河! 携带着无匹之姿的一剑!! 竟被这一把水剑,轻松挡了下来…… 剑锋调转!! 好似巨人握剑,力劈而来!!! “李寒衣望着那水凝成剑,双眸骇然,连忙举剑去挡。 交锋,只在刹那! 嗖—— 轰—— 倩影飞出,重重的砸在凉王府外…… 李寒衣坠于凉州城中轴线上,一动不动,双目不住往外溢血…… 只一招! 便将李寒衣击溃! 只一招,便将其重创!! 这就是剑神李纯刚,这就是北凉王府的底蕴! …… 王府门前,站着一个两鬓斑白,驼背坡脚的中年人,那一对虎目中,迸射出可怖的威光…… 这人看似普通,相貌平平。 可放眼整个大离,谁人不知?! 他十岁从军杀人,从东北锦州杀匈奴,到南部灭大小六国,屠七十余城,再到西南镇压蛮夷十六族!! 那一条瘸腿,是在平灭西楚时,被流矢所伤。 那微驼的背,有人说……是被他所杀的三十万亡魂压弯的! 这看似相貌平平的中年,赫然正是这整个北凉的王,整个大离最恐怖的魔头,人屠徐啸!! 望着远处那道身影,徐啸心中思忖…… 在他看来,这绝对不只是一次简单的问剑。 来人看似是向李纯刚问剑,可背后是否有什么势力在推波助澜是说不清的…… 大离朝廷 北莽? 西楚余孽? 都有可能!! 徐啸身旁,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负手而立,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她聪慧过人,诗词一绝,更是精通剑术便是这北凉的二郡主,凉王次女……徐蔚熊! “这人难不成问剑是假,目的是趁机刺杀父亲?” …… 巷尾,几个江湖人打扮的男人,眸子里迸射出鹰隼般的目光。 阳光之下,一张画卷缓缓展开。 “是她?” “是她!” “白衣,剑仙,没错……” “当年就是她将那孩子劫走的!” 一个独眼男人,将手缓缓放在腰间的刀上,手指,微微颤抖…… 五年! 整整五年! 这五年间,他们大离赵勾几乎发动了所有力量,凭借着那一丝线索,追查至今…… 现在,终于是找到了! “搜!那孩子肯定就在这附近!!” 不等这些赵勾探子四下搜寻,凉州城大道之上,忽有脚步声响起…… 踏~ 踏~ 烈阳之下,大道之上。 赵安深吸了口气,一步踏出…… 他越过众人,向前缓缓走去! 此刻以李寒衣为中心,周围数百丈之内都无人接近,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谁敢上去找死? 所以, 当这道身影刚一出现,立即吸引了无数道目光望来…… “小孩儿?” 众人纷纷惊愕。 在他们看来,那自称李寒衣的剑客,身后肯定有人指使,也必定有人会来营救。 而营救之人,即便不是那幕后的操纵者,也一定有所关联。 可当来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人明明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白无须,仍有稚气未褪。 王府门前, 徐啸与徐蔚熊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看到是个少年,二人的眉头几乎同一时间皱了一下。 “怎么是个孩子?” …… “是,是……是那个孩子?” “有点像。” “很像!” “天哪……” “他长大了。” “五年过去了……” 远方,人群中! 赵勾等人看到赵安出现,眸子霎时间亮了起来! 五年来,他们一直在找一个人…… 为了那个人,他们付出了太多的精力! 哪怕是为了一个可能,也不远万里,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到这北凉城!! 即便是见到李寒衣,他们还不太敢确定。 现在,这份把握却是有了十成!! “没错,就是他!!!” …… 踏!~ 踏!~ 踏!~ 地面隆隆作响,自街道尽头,一队数百人的重甲铁骑缓缓行来…… 当先一人黑盔黑甲,丈二的身高,虎目凛凛。 手中一杆大戟,在阳光下摄摄生光,俨然是个万人敌的猛将!! 回头望去, 自大道另一头,数量更加庞大的骑兵,疾驰而来…… 领先一人白盔白甲,臂下一杆长枪,森森耀目! 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恐怖气息,除了一身军人铁血之外,赫然还有天象境的威压! 小人屠,陈之豹!! 若从天上俯视,四面八方,正有不下万骑缓缓逼近…… …… 已经握住刀柄的赵勾谍子,却迟迟不敢动作。 “先不要动,看看情况……” 领头的一人按住了下属的动作,额头已沁出了冷汗,此地是凉州,不是太安! 虽都是南离的天下,但这凉州却不认皇帝,只认凉王! 若是贸然在这城中动手…… 纵然他们是大离赵勾,也必死无疑!! “先等等……” 那领头人眼皮颤动,一对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远方,充满畏惧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阴狠。 这里是凉州,那剑仙得罪的可是凉王。 那孩子竟然出头,若是被凉王府所杀……岂不正好?! …… 凉州城的中轴线上! 赵安一步步向前…… 即使面对着无敌天下的凉州铁骑,也无丝毫畏惧!! 他明知这里是军事重镇,也清楚那凉王府中高手如云,此处乃龙潭虎穴!危险重重! 自己一旦出现,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 他必须要出现! 他必须要把李寒衣带走!! 望着远处昏倒在王府门前的李寒衣…… 他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那时母亲病逝,父亲不知所踪…… 他一个九岁的幼童,身无分文,若不是李寒衣一直带着他,恐怕连活下去都会十分艰难…… 这五年来,他们相伴于江湖,走遍了大半个南离,数万里路! 五年朝夕相处,让他吃饱穿暖,教他武功…… 这份情他不能忘!! 今日! 哪怕这是北凉重镇,哪怕有高手无数,哪怕有铁骑数万…… 他也必须要把李寒衣带走!! “冲!” 远方, 那高猛将军一声爆喝!身后十几名重甲铁骑瞬间冲出!! 马蹄阵阵,地面隆隆作响,重甲骑兵端起长槊,朝他直直撞来! 乌黑重甲包裹下的铁骑宛若一头头铁甲猛兽,骇人心魄,势不可挡!!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也感到一阵阵胆寒…… 而在大道中央,那名手无寸铁的少年,径直朝着那群铁骑冲去! 他的速度竟然比战马更快!! 轰!——!—— 双方瞬间接触,刹那间巨响轰鸣! 一阵人喊马嘶之下,凶悍铁骑竟被直直冲飞!! 街道中央! 赵安稳稳站定…… 身后铁骑七零八落,战马一个个口中直吐白沫,四五人躺在地上,俨然已没了声息…… 【宿主击杀五名百战铁骑,龙象般若功升至九层!!】 龙象般若功!! 这是赵安前几年,杀了一伙悍匪所获得的功法。 一共十三层,每升一层,便可获得一成龙象之力! 赵安花了数年时间,将其练至八层,单臂一抖便有千斤之力,如今又杀五人,终于提升到了第九层。 “这……这小子怎得如此神力?!” 众人看到这离奇一幕,不禁大惊失色。 在他们看来,赵安纵然有些武艺,怕也是要死在那铁蹄之下,被踏成肉泥…… 却不曾想死的却是凉州铁骑,而他竟安然无恙! 王府门前。 徐啸看着赵安一次冲撞,便轻松击溃一队铁骑,虎目之下竟闪出几分光彩。 十三四岁的年纪,竟有这般武艺。 神力盖世,能将一队铁骑轻松击溃,至少也有三品以上的实力! “有点意思……” …… “这……” “竟有如此神力!” “恐怕已经到了二品小宗师的地步……” 人群后方。 赵勾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骇然失色。 他们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就算有点武功在身,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现在却悚然发现,当年的遗子如今已成长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不过十四岁,便已经能有这般武艺,若是等他成年,定会突破到一品宗师。 届时再想杀他…… 怕是难如登天!! …… 大道中央。 人喊马嘶…… 那十余骑即便没死的,也都受了重伤。 赵安脚步不停! 仍在一步步朝着昏死不知的李寒衣走去,望着那道身影,赵安的心中,画面不断闪烁…… 这五年风风雨雨,跋山涉水,走遍大离数百城!! 李寒衣本是大唐人士,穿越万里黄沙,来到这陌生的大离!走遍千山万水!只为找一个人……只为问剑!!! 身为雪月剑仙,她这一生既是为剑而生,也愿为剑而死…… 挑战李纯刚,便是她登顶之路上关键的一步!! “蠢……”赵安嘴唇紧抿。 他一直都知道李纯刚就在听潮亭,可他却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因为他清楚,李寒衣纵然是大唐第一女剑仙,也绝对不会是春秋剑甲李纯刚的对手。 高手交锋,没有什么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输赢, 只在一念之间! 生死, 只在瞬间定夺!! 尤其是这李纯刚如今还是在凉州,是在这凉州城!是在这凉王府!! 纵然李寒衣真的能赢,也绝对无法活着走出凉州! 所以赵安便瞒了她五年! 可没想到,她还是找到了…… …… 王府门前。 徐啸摸着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目光坚定的少年:“蔚熊你觉得,他和你二弟黄蛮儿相比如何?” “二弟……” 黄蛮儿,本名徐龍象,乃是天生的金刚体魄,一身神力惊人,可谓是百年不出的练武奇才! 即便如今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在北凉军中却威望颇高。 思忖片刻,徐蔚熊轻轻摇了摇头:“这小子有些本事,不过……他绝不是二弟的对手!!” …… 砰!—— 一道身影如流星坠地,瞬间降落在凉州城的中轴线上。 烟尘四起! 厚实的石板地也被那巨力踏碎!!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 宽厚的背影好似黑熊,一身肌肉隆起,整个人宛若一座铁塔…… 徐龍象!! 众人纷纷侧目。 世人皆知,人屠徐啸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徐奉年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而二公子徐龍象,则是天生的一品宗师,练武奇才!! 踏~ 踏~ 徐龍象大步向前,地面颤动不止…… 他在赵安身前三丈外停下,瞪着一双稚气未消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瓮声瓮气道:“你小子有些力气,可敢接我三拳?” 他咧嘴笑道:“接的下,我便让你把你女人带走!不然……打死你!!” 第四章:一拳败龙象!破金刚!! 第四章:一拳败龙象!破金刚!! “接的下,我便让你把你女人带走!” “不然……打死你!!” 徐龍象森然一笑,他心思简单,说得出就做得到,说下死手,就一定不会留力半分! 他乃是天生金刚体魄,力大无穷,硬接他一拳或许半条命就要没了,三拳下来,就是同境界的一品高手也根本扛不住! 赵安如今不过二品,比徐龍象低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接这三拳,恐怕…… “好。”赵安漠然开口,看不出有丝毫畏惧。 和直面那茫茫无尽的凉州铁骑相比,这或许是他唯一离开的机会。 对面的徐龍象兴奋一笑,随即脚步一踏! 咔嚓!!~ 坚硬的石板地面,在他的一脚之下直接碎裂! 他的身形也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射来…… “第一拳!!” 徐龍象爆喝一声,右拳紧握,阵阵龙象之音猛然袭来! 赵安不敢大意,两臂横在身前,浑身内力涌动集中在一处,硬抗那金刚境的一击…… 轰!!—— 双方瞬间接触,恐怖的内力穿透了赵安的手臂! 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 直震得他的五脏六腑都一阵翻腾! 在这猛烈一击之下,赵安只抵挡了一瞬,便被那恐怖的力道击飞出去,刹那倒飞百丈,狠狠的撞在了那远处坚硬的城墙之上! 整个人都嵌了进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 刚才那一击,已经将赵安五脏六腑都尽皆重创,只一击便将他重创至此,若是再来一下,怕是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再来……” 赵安没有丝毫犹豫,只道:“第二拳!” 远处的徐龍象看到他还能抗,眼中不由绽放出兴奋的神采。这些年来他与人交手,总是无法尽兴,即便是军中的悍将也无法硬接他的拳头! 留力,留力,所有人都要他留力! 今日,他终于可以全力出手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徐龙象踏步而出!龙象之力尽般加身!脚下石板寸寸碎裂!一步落下便有十丈距离…… 整个人奔袭而来如狂风过境!! 数息间便来至身前…… 轰!—— 这一拳比之前更猛!比之前更强!来自金刚体魄的全力一击,一拳击出,掀起狂风阵阵!犹如龙象共鸣! 砰!! “噗!——” 这猛烈一击,本就遭受重创的赵安如何还能抵挡? 赵安被再次击中,身形如流星般倒飞出去。 轰!—— 城墙上猛然被砸出一个大坑,赵安嵌在墙中已是动弹不得,声息全无…… 徐龍象歪着头,皱眉头观察了片刻:“不禁打……” 当下这位天生金刚体魄颇觉无趣,转身就要走。 人群中,赵勾领头的虬髯汉子暗暗松了口气,本来他们还担心赵安安然离去,无法向上级交差。 眼看赵安被徐龍象一拳击飞…… 现在看来,怕是不用再思虑这些了。 这个执行了足足五年的任务……终于是要完成了! 当即就有一队凉州骑兵纵马驰去…… “什长,他不是死了吧?”骑兵士卒问道。 领头的军官冷哼一声道;“死没死,试试不就知道了,拉弓!” 话音落下,一众人当即张弓拉弦,箭在弦上,瞬息即发! 嗖嗖嗖!—— 箭矢激射而至!眼看着那嵌在城墙上的少年就要被射成刺猬,他那紧闭的双眸却骤然睁开! 啪! 咔嚓!!~ 不待那众士卒反应,他纵身落下! 身影若惊鸿突现!! 轰!—— “啊!” “唏律律!~” 瞬息间…… 人马具碎!! 静~ 死一般的静…… 没有人能想到,赵安在那一拳之下竟然没死,且尚有余力! 刹那间便冲死了一队北凉骑兵!! “怎么会!?” 赵勾众人一阵惊愕,本以为赵安即便不死在徐龍象一拳之下,也要被那些箭矢所杀。 不曾想竟还有这般战力!! …… 【宿主击杀八名百战铁骑,龙象般若功升至十层!】 那一冲之下,连着什长在内十一名步卒,被直接击杀八人! 十成龙象之力尽般加身,赵安原本受创虚弱的身体,忽然充盈起不尽的伟力。 “呼……”赵安长舒口气,一身真气澎湃,哪里有半分濒死的样子? 成长增强!杀敌增强! 赵安清楚的明白,已自己原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天生金刚体魄的徐龙象战斗,哪怕是接其三拳,自己这条命怕是也要交代了。 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凉州铁骑的命,来增长自己的实力! “来,还有一拳!”已经走远的徐龍象忽然停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憨憨的笑容。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尸体,他却丝毫都不在乎。 轰!! 地下被压出一个大坑,徐龍象瞬间飞出! 宛若离弦之箭,携带无匹罡风瞬息而至!其周身上下,澎湃气劲缭绕! 破风声如龙象共鸣!所过之处如狂风过境!! 地面碎裂的石板也被那狂风卷起,随这一拳猛然袭来! 这一次徐龍象已然使出全力,恐怖的威势随着他每一次起落也越来越强,越来越狠! “来!” 七零八落的尸体前,赵安双臂一震,身躯中亦有龙象之音缭绕,毅然朝着那道身影冲撞去!!! 龙象般若力,第十层! 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充盈,强横无比,霸道无比! 纵然赵安还不是一品,可在十层龙象般若功的加持下,已然拥有了堪比金刚境的力量! 十龙十象!还打不过你一个徐龙象?! 下一瞬…… 轰!!—— 猛烈的撞击之下,一阵气浪席卷! 烟尘四起!! 一道身影自烟尘中被瞬间击飞! 猛然倒飞百丈,撞进街旁屋舍…… …… 王府门前。 清楚的看到这一幕,徐啸也对那少年生出了一丝欣赏。 他竟是罕见的笑了:“若是他能活下来,便能将这女人带走了……” 他十岁从军,经历大小数百战,此生只尊重一种人,那便是铁血雄心悍不畏死之人。 赵安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他凉王徐啸的尊重…… 烟尘散去, 诶? 不对! 那小子怎么还站着? 看到那场中站立的赵安,徐啸捋须的手一抖,险些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 一旁的徐蔚熊惊呼出声:“不对!被打飞是的徐龙象!!” …… 太安城! 灯火之下,一道道身影驾马狂奔…… 皇城门前。 侍卫刚欲阻拦,突见那马上之人手中令牌,连忙退到一旁。 马蹄阵阵,数道黑衣身影飞身而下快步疾行…… 养心殿中。 皇帝赵醇坐在书案后,手中御笔轻点。 “陛下,赵勾回报。”一名红袍太监进来禀报。 不多时,七八名身身穿劲服的赵勾成员走进门,跪倒一片…… “禀报陛下,那孩子找到了。” “在哪儿?”书案后,皇帝缓缓抬头。 赵勾众人不敢抬头直视…… 他们颤声道:“北凉,凉州城!” 第五章:移驾,钦天监!! 第五章:移驾,钦天监!! “那小子还站着?” “被击飞的是徐龙象!!” 烟尘散去,场中现出赵安的身影。 徐蔚熊不由心惊,徐龍象可是天生的金刚体魄,即便是军中万人敌的悍将,也无法在他手里占到半分便宜。 但此刻,却被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一拳击败! 徐蔚熊望着远处的赵安,又看向在那一撞之下轰然倒塌的屋舍。 “二弟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一旁,凉王徐啸却是并不担心。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赵安的身上,看着那少年英姿,徐啸不由得生了爱才之心。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力,若是投入军中,假以时日也是一员猛将……” …… 人群中,赵勾等人不禁骇然。 曾经的那个遗子,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可怕的程度。 眼下局面,俨然已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了。 “这下没法动手了……” “还动手?一拳败金刚,我们又怎会是对手?” “眼下不出动个宗师,恐怕是别想杀他了,要是再等几年……” 几人对视一眼,咕咚咽了口唾沫。 “以他的天赋,若是再等几年,没有十个八个宗师,怕是更别想杀他了!” …… 踏!~ 踏!~ 踏!~ 大道上,马蹄阵阵,地面隆隆作响。 宁蛾眉率领骑兵,步步逼近! 身后百骑已然抬起长槊,战意熊熊!在北凉打了徐家的世子,还想走? “冲!” 宁蛾眉一声令下,身后百骑赫然冲出。 赵安继续前行,在他眼中,即便是这些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北凉铁骑,也休想将他阻拦…… 龙象般若功! 真气催动下,十龙十象之力充盈身躯,赵安周身上下隐隐有龙吟虎啸之音传来。 但见他双脚一踏,势如奔雷,一拳破空!! 七八名铁骑只在这一拳之下,人马具碎! 可这才刚刚开始…… 砰! 砰! 砰! 赵安每一拳落下,便有数名铁骑坠落马下。 咔嚓声不绝于耳…… 那是甲胄碎裂的声音! 这连刀剑都无法破防的重甲,竟在赵安的双拳之下,纷纷破碎。 伴随甲胄碎开,血雾弥漫。 整个北凉城的中轴线上,已躺下一地尸首…… 血流成溪! “死!” 宁蛾眉一声爆喝,直奔赵安杀去,这些骑兵皆是他手下老卒,随他征战多年! 如今亲眼看着他们死于赵安手下,他如何能忍?! 他们北凉铁骑即便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怎可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所杀! “杀!” 宁蛾眉举枪落下,势如万钧! 赵安不退反进,十龙十象之力尽皆轰泄而出! 宁蛾眉不敢大意,横枪相迎,直震得他虎口发麻,这个万人敌的猛将,竟在赵安连续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 咔嚓!~ 一拳落下,数十斤重的乌金长枪赫然断裂! 宁蛾眉只觉一阵大力袭来,周围街景迅速远去…… 只听木断瓦崩之声,数百丈外,接连数座房屋轰然倒塌。 宁蛾眉……败!! 王府门前,徐蔚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赵安先败徐龍象,又败宁蛾眉,已然激起了她的战意! 就当她想要上前与赵安比试一番之际,一只手臂将其拦住…… 是徐啸。 …… 大道上,蹄声震耳。 一杆杆长槊架起,一把把钢刀出鞘。 铁骑如云涌动…… 一袭白衣驭马上前,掌中一杆梅子酒。是小人屠陈知豹!! 缓缓抬起手,只待陈知豹一声令下,那千骑便要悍然杀去…… “让他走!!!” 废墟中,徐龍象缓缓站起。 陈知豹神情漠然,似有不悦。 这是北凉,是凉州城……怎可让他随意去来?! 一道道目光注视着赵安,他却看也不看,径直朝那王府门前走去。 李寒衣在那一剑之下遭受重创,但不知何时已经苏醒。 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本以为今日必死,不曾想赵安竟为了她不惜与北凉军为敌,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走。” 赵安将李寒衣背在身上,看也不看那周围虎视眈眈的北凉铁骑,径直朝着城外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更是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路。 人群中,一名赵勾握住刀柄。 赵安从他身旁经过,距离不足七尺。 可那把刀,终究是没有勇气拔出…… 别说这里是凉州城,就算是在别处,仅凭他们几个,又岂是赵安的对手? 望着那身影渐行渐远,赵勾等人却疑惑不解。 本以为当年李寒衣劫走赵安,是挟持,是另有所图。 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不禁好奇…… 这二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赵安却不管旁人究竟如何去想。 落日之下…… 他的身影,亦消失在一片残阳中…… …… 南城门。 一队轻骑疾驰而出。 徐蔚熊一马当先,顺着官道一路追去。 距离赵安离开,已经有一炷香的功夫,但人的腿又怎能快过马的四条腿? 不消片刻,一道人影便出现在道路尽头。 徐蔚熊快马加鞭,急急追了上去。 “站住!” …… 太安城。 深夜,万籁俱寂。 一片红墙黄瓦之下,灯火未熄。 无数宫女太监跪倒在地,他们身躯颤抖,一个个深深的低着头,抬也不敢抬。 御书房内,皇帝赵醇缓缓放下奏折。 “击败徐龍象……” “救一个女人……” 赵醇心中思忖,这五年他动用了全部力量,终于是将那遗子找到。 骨肉亲情,他并不在乎…… 当他想要问鼎皇权的时候,早已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情感统统抛弃。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哪怕再死几个,他也不会心痛半分。 当年他抛妻弃子,不过是因为阮四娘出身卑贱,带回宫中定会落人口舌,影响夺嫡。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用到皇后赵芝的势力,若是二人之间产生间隙,便会影响到他的统治…… 儿女情长,骨肉情深? 不! 他的眼中只有这天下! 哪怕只是一个私生子,他也决不允许有半分威胁到自己统治地位的事情出现!! 烛光闪动。 那一对龙目中,赤黄色的火焰不断升腾。 他手中的御笔停了下来,将奏折丢到桌上,霍然起身。 “移驾,钦天监!” 第六章:赵安身怀大气运!! 第六章:赵安身怀大气运!! 夜已深沉,月圆且明。 月光之下的坤宁宫,无比压抑,无数宫女太监跪伏在地,颤颤发抖…… 赵勾副指挥使赵景洪跪在门前,恭声禀报:“皇后娘娘,那个孩子找到了。” 凤榻上,皇后赵芝双眼微眯:“哦?” 赵景洪膝行至榻前,双手将一封密函奉上。 “竟然击败了徐龍象……” 烛光下,赵芝脸色忽明忽暗。 这几年她一直都在派人搜查那私生子的下落,可始终没有消息。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却更睡不着了。 只因那个她以为可以随手杀掉的遗子,竟然已经现身北凉,还打败了天生金刚体魄的徐龍象! 要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或许她还有半分可能饶他一命残喘。 可他若是具有夺嫡的资格,那便万万留不得! 在这世上,她一直想要杀两个人。 一个,是徐啸之子徐奉年,一个便是皇帝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只因这二人,皆是身负气运。 皇权,最重气运,身负气运,便代表有威胁皇权的可能,有问鼎宝座的资格! 她是皇后,是这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她的儿子必定是太子,终于一日,也必定问鼎大宝! 而那些她儿子成为皇帝路上的障碍,哪怕只有一丝威胁,她也必定要将其扫除! 她霍然起身,狭长的双眸中,杀意绽放…… 凡是威胁到太子继位的所有隐患,都必须消除! 那个孩子,必须得死…… “备辇,去钦天监!!” …… 太安城内, 国师府邸! 两道身影,对视而立。 一人身穿宦服,白发散乱,赫然正是那人人畏惧的魔头,大内巨宦……人猫,韩生轩! 扑通! 他忽然双膝着地,重重跪下。 “你,你这是干什么?”对面,黑衣僧人神情惊愕。 “国师,你一定要帮我!”韩生轩猛然一头磕下。 咔嚓~ 青石碎裂,他的额头青紫,渗出殷红。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僧人长长叹息。 韩生轩两眼泛红,颤声道:“还望国师,定要帮我这一次……” 话音落,又是一个响头磕下。 窗外风声呼啸,韩生轩心乱如麻…… 自打得知阮四娘病逝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赵安的消息。 整整五年,终于是有了赵安的消息。 凉州城中打败徐龍象,击退北凉铁骑,万军从中如入无人之境…… 这般天赋,在皇帝的众子嗣中,绝无一人可比。 即便是太子,也远不及赵安一二分的能耐。 有天赋本是好事,可错就错在他是私生子…… 就算皇帝不杀他,皇后也绝不会让他活! 当得到凉州城的消息,韩生轩便立刻明白,仅靠自己一人,怕是无法护得赵安的周全。 毕竟,想要杀他的……是当朝皇帝! 他人猫韩生轩的名头,可威慑天下,却独独奈何不了皇帝。 所以他必须要另寻他法,给那孩子再找一个更强有力的靠山! 这人,便是眼前的黑衣僧人。 这人,乃是两朝帝师! 这人!正是释门执牛耳者,当代国师…… 杨太岁! “唉……” 良久,杨太岁一声叹息。 南离能够荡平春秋八国,定鼎天下,他这位两朝国师可说是居功至伟! 然而自当年京城白衣案之后,这位名震天下的病虎杨太岁就已经退隐,不问世事…… 他行至窗前,缓声道:“好吧,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便收他为徒,做我的……关门弟子!” 闻言,韩生轩大喜过望,倒头再拜! “多谢国师!!!” …… 钦天监! 乃是朝廷观察天象,测算吉凶的重地所在,此地速来冷清,可近几年却是越发的忙碌。 已至深夜,屋内仍是灯火通明。 忙碌不停…… 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御辇在阶前落下! 皇帝赵醇迈步将入钦天监。 不远处, 又一尊轿撵赶来…… “她也来了?” “他怎么也来了!” 轿撵落下…… 皇后赵芝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到近前,神情局促。 毕竟是要杀皇帝的儿子,此时前来也是为了那私生子的下落,没想到竟是恰巧碰到了。 皇帝赵醇干咳一声道:“皇后……” “见过陛下……”皇后赵芝欠身一福。 “皇后也是为那个孩子而来?”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思……也都心知肚明!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竟然有如此浓厚的大气运,到底发生了什么?!” 钦天监内喧闹一片! 浑天仪前,一众炼气士惊愕不已。 那繁复的仪器快速转动着,光芒游动,绘制出一张璀璨星图。 星图之上,点点星光闪耀…… 一颗原本暗淡的星辰,此刻竟光芒大盛! “怎么会……” “明明只是有些气运而已,为什么气运忽然暴涨!” 一众炼气士顿时惊慌失措,哑然失色。 星图中, 那颗身处边缘的星辰,光芒越来越盛,气运越来越强。 俨然已威胁到当中一颗明星……太子赵撰! 角落中那颗星辰光芒大盛,众人惊慌无措。 只因那颗星辰,本只是皇帝的私生子。 只因那私生子本不足为虑。 只因那原本暗淡的气运,此刻却忽然暴涨! 已然是大气运加身! 已然是威胁到了太子!! 已然是有了问鼎皇权的资格!!! …… 凉风寂寂…… 一众炼气士围绕在那庞大复杂的浑天仪前,反复进行着推演,可不论推演多少次,结果都不曾改变。 “怎么回事?为何气运会突然暴涨?发生了什么?!” 就连这钦天监的监正,也是眉头紧锁。 自幼学习卜数,又在钦天监任职多年,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出错,他也确实没有出错过。 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却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气运忽然暴涨数倍,绝对不会是没来由的,难道说……此子有了什么际遇不成?” 后方却忽然传来脚步声,竟是皇帝与皇后联袂而至! 监正连忙跪倒在地:“不知陛下、娘娘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娘娘赎罪!” 随着他这一跪,一众钦天监的术士们也反应过来,连忙跪倒一片。 “我等,参见陛下、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赵醇的目光,直接投向监正:“方才听到你们说气运暴涨,怎么回事?” “这……”监正有些为难,他不敢直说,又不敢不说,思忖片刻,才咬咬牙道:“回陛下,是……是那遗子……” 皇后赵芝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监正抬起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后,又向皇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见皇帝没有打断,他才继续说道:“回陛下,方才那遗子气运忽然暴涨数倍,如今……如今已赶超其他皇子,直逼太子……” “什么?!”皇后不由惊呼出声。 一旁的皇帝赵醇亦是颇感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气运会忽然暴涨?! 这几年皇帝赵醇也关注着那孩子的情况,知道他虽然有气运加身,却根本威胁不到皇权。 可现在为何会忽然有所变化? 这五年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皇后赵芝心神大震,不由恨意萌生,别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威胁到她儿子的前程…… 那绝对不行! 此子必死!决不能活!! 监正与一众炼气士跪倒一片,低着头不敢言语。 兹事重大,他们当然不敢隐瞒,可话出口又恐怪罪,只得一个个低着头,闷不出声。 殿前, 赵醇将目光投向那张星图,边缘处一颗星辰,此刻竟无比夺目! “必定事出有因……” 那孩子失踪五年,气运之光一直暗淡,如今方得知他现身北凉,气运便突然暴涨。 莫非…… 是与北凉有关?! “来人!” 十几名赵勾成员,骤然现身!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三品以上的高手,其中有半数已跨入一品金刚境,甚至还有数名指玄。 赵醇望着那星图,语声震耳:“出动所有力量进入北凉,势必要将那孩子找到!” 北凉虽是大离的国土,却归凉王徐啸掌管。 只要北凉安分守己,皇帝赵醇也不愿过多干涉。 可在他看来,那遗子气运暴涨,定然与那北凉有关! 甚至还很有可能是北凉之人在暗中操控,为的便是有朝一日,以那遗子为筹码,问鼎皇权…… 有些事,他可以不在乎。 但若是威胁到他的皇权,威胁到他的统治…… 那便绝对不行! 那孩子一定要找到! 就算会触怒徐啸,就算与北凉交恶,他也在所不惜!! …… 求鲜花,求月票,求评价票,求评论,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看…… 求鲜花,求评价,求评论,求月票啊!只要有读者大大们的反馈,我就一直爆更不停!每日十更!! 第七章:杨太岁出太安,入凉州,去见他的徒儿! 第七章:杨太岁出太安,入凉州,去见他的徒儿! 火红的落日挂在远空,映起红霞万里。 笔直的官道上,赵安脚步如飞,没入一片山林,身后沙沙声逐渐逼近,隐约有刀出鞘的嗡鸣。 踏~踏~ 后方三十丈,几名身穿黑衣的刀客正紧追不舍,那斗笠下隐晦不清的面容中,杀意绽放……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方才在凉州城的时候,赵安就注意到这些人似乎对他起了杀心。 故此出了城之后,他就赶忙施展全力狂奔,却不曾想那些人的速度竟不在他之下,没多久便追了上来,距离也越来越近…… 嗖!—— 嗖!—— 嗖!—— 寒芒乍现,赵安连忙纵身一跃,堪堪躲过几柄飞刀。 飞刀刺入树干,发出呲呲声响…… 显然有毒! 毫无疑问,这些家伙都是奔着杀人来的。 “三名二品,两名一品,北凉就这么想杀我么?!” 唰! 草叶掠动,一名刀客速度瞬间提升数倍,刀出鞘,光刺目!赵安疯狂运转内气,猛然提速,朝着侧方翻越…… 嗡!~ 一道刀气长虹飞过,下一瞬,数棵齐腰粗的大树便在那一刀之下被齐齐斩断! “伪指玄境!”赵安心下一沉。 面对金刚境,他凭借十层的龙象般若功还能周旋一番,可若是对上指玄,就别想有半分胜算了,即便是伪指玄,也远不是他一个区区二品能对付的。 若是赵安只顾自己,即便斗不过也能利用地势逃脱,可他毕竟还背着一个人,速度大受影响。 “赵安。” 背后,李寒衣虚弱的声音传来:“赵安,放我下来……” 她能感知到那些人的境界,几名武夫尚且不足为虑,可数名宗师境的高手,却绝不是现在的赵安可以对付的…… 李寒衣有些为自己的任性而后悔,问剑无外乎输赢,大不了一个死,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人在江湖早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她如今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赵安,继续带着我,你走不了。” “放我……” “闭嘴!” 赵安一口喝止,已然是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五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九岁孩童,因为身体过于孱弱导致昏厥。 那般丢在荒野,没被野狗叼去也要冻饿而死…… 是李寒衣救了他! 两人相伴五年,李寒衣养了他五年,恩同再造! 这份情他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若是今天赵安真把李寒衣给丢下,只顾自己逃命,那他的良心又岂能安得下去…… 嗖!—— 又是一道暗箭自身后袭来! 赵安猛然抽出铁马冰河,将那枚箭矢击落…… 锵!—— 一手听雨,一手铁马冰河,赵安浑身真气轰然爆发,朝那名伪指玄境的高手强势杀去…… “好胆!!!” 剑光闪烁,血溅四野!! 瞬息间,三名赵勾便已死于剑下…… “找死!” 那伪指玄的高手爆喝一声,真气缭绕,掀起狂风阵阵,两名金刚境界的杀手也绕到赵安身后,要予他致命一击!! …… 凉王府。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徐啸站在岸边,陈之豹走上前,恭敬道:“义父,他们已出了城。” “嗯。”徐啸将把鱼粮撒入湖中,立刻引出大群游鱼争抢,“黄蛮儿呢?” “二公子他没事。” 提到徐龍象,人就已经到了。 迎上父亲的目光,他憨笑道:“那家伙有意思,竟然比我力气还大。” 徐啸问道:“可是服输了?”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这次输了无妨,下次再赢回来就好了!” 徐啸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笑道:“好!这人啊总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就算是我,也是一场场败仗打过来的,蔚熊啊,你……” 徐啸来了兴致,正准备传授女儿一些处事之法,一回头才发现原本紧随左右的徐蔚熊,竟已不见了…… “蛮儿,你二姐呢?” …… 城外,丛林中。 数名宗师高手持刀逼来,杀意腾腾。 赵安神色漠然,一手听雨,一手铁马冰河,已打算殊死一搏…… 就算死,也得带上你们一起! 赵安背上,气息微弱的李寒衣在暗暗蓄势,打算强行出手将这几人震杀,哪怕自己跌境,甚至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 “杀!”赵勾众人瞬息杀来。 咻! 咻! 咻! 忽而,有上百道箭矢倾泻而下!赵勾众人躲闪不及,当即便有二人身中数箭而亡。 轰隆隆!—— 马蹄轰鸣,震彻山岳。 丛林间影影绰绰,数以百计的铁骑疾驰咆哮…… “北凉军!” 赵勾等人骇然,心下大惊。 北凉铁骑甲天下,战阵之下即便是天象高手也可杀得,就凭他们几人恐怕抵挡不了片刻,就要被那重甲铁骑踏作肉泥! “快走!”赵勾等人不敢耽搁,赶忙飞身逃窜。 战马疾行! 地面隆隆作响! 然而凉州铁骑竟全然不管那赵勾众人,直奔赵安而来…… “跑了狼来了虎!” 赵安纵身腾挪往小道奔走,此处地势险要,错综复杂,陡峭异常,人可走,马却不好走,他正是想要借助地势甩掉身后众骑。 赵安身形如电,疾驰于山林之间,蹄声震耳,仿佛已至跟前! 他的想法不错,可惜这些人尽是北凉骑兵,对此处地形极为熟悉,一阵拦截围堵,竟是逼着他向一处绝境跑去…… 哗啦啦!~ 碎石滚落山崖。 下方云深雾绕,深不知几许,坠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笃~笃~笃~ 大队铁骑已包围过来,将所有去路统统阻断。 进一步,是万丈悬崖…… 退一步,是北凉铁骑!! 希律律!~ 正当赵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际,只听得一声马啼,就见众骑分开,一道白衣身影驾马抵至! 是个女人,姿色虽然出众,但骨子里透出的英气却更添几分风采。 这世上美女不少,有这般独特气质的却是生平仅见。 即便一言不发,整个也似剑一般锋利…… 定是个高手! 凉王徐啸次女,徐渭熊!背后古剑被缓缓取下,她抬眸满是冷意,开口道:“接我三剑,让你走!” “接不住就和你的女人一起死……” 靠! 弟弟三拳,姐姐三剑……打了一个又来一个,还有完没完了?! 实在忍无可忍!赵安忍不住怒声道:“我怕我三剑会打死你!!” 赵安话音未落…… 一道倩影袭来!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瞬间寒芒大盛,剑声嗡鸣…… 锵! 古剑红痴出鞘!!! …… 太安城! 落日的余晖下,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黑衣僧人,自城中踱步走出…… “参见国师!” “参见国师!” “……” 守城士兵纷纷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若是见了旁人,他们最多也就是客气客气,绝不会如此谦卑,可对这黑衣僧人他们却不敢应付。 只因此人乃是两朝帝师,更是当今皇帝亲封国师……杨太岁! 其地位之高,甚至可比肩宰相!他们安敢不敬? “呵呵……国师今日怎舍得出城了?”一道嘶哑的声音自杨太岁身后响起。 太安城,雄阔巍峨的皇都蔓延开来,城墙上铁甲如林,金戈耸立! 在这城墙下最不起眼的角落中,正坐着个身穿红袍的魁梧老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他姿态松散,已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刚才的话显然出自他口,看似只是普通的一个老人,但身上的流露出的气息,俨然是大天象境! “柳蒿师……” 杨太岁回过身,两手合十作了一揖,微笑道:“我都快要三朝元老了,再不出城,恐怕就得老死在太安城里喽。” 柳蒿师乃是太安城守门人,坐镇太安城一甲子,是这守护这南离皇朝的高手之一,虽声名不显,可即便是韩貂寺见了他,也要客气有加。 杨太岁呵呵一笑:“老了,不能等了,我也该出去,见一见我那徒弟了……” “什么?!”柳蒿师脸上笑容骤然凝固。 从未有过收徒先例杨太岁,居然要收徒弟? 还自己去见?!! 第八章:姓赵的里面,皇帝最混蛋!! 第八章:姓赵的里面,皇帝最混蛋!! 凉州城外,丛林中剑气纵横! 夕阳如火, 落日余晖之下,徐蔚熊身若游龙,如惊鸿突现!一点寒光摄目! 锵! 两剑交击,剑声嗡鸣,赵安后出手,招却先到,一击横扫将徐蔚熊振飞出去:“第一剑……” 话音未落,赵安身下土石崩裂,整个人如疾电蹿出!听雨剑破空而来!如长枪直刺!! 噹!!~ 徐蔚熊举剑横挡,竟在赵安一剑之下震退三步! “第二剑……” 赵安一招力劈华山,以剑化刀,直奔对方斩去! “不行,不能硬接……” 眼见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袭来,徐蔚熊连忙抽身后撤,电光火石间绕到了赵安身后,一剑朝其后心刺去! 赵安听雨剑将将斩下,不及回防,眼看败局将定…… 铁马冰河!!! 一剑横扫,森森寒气弥漫! 数丈之内,就连草木都被冻结!! “第三……”徐蔚熊已欺身上前,真气轰然爆发!古剑红痴颤声嗡鸣!赵安连忙抽身闪躲!! 徐蔚熊抓住空档,手中红痴剑花飞舞,如细雨般绵绵不绝…… 噹!噹!噹!~ 剑光交错,如凤舞龙蛇,真气横扫掀起狂风乱舞。 李寒衣靠在树干上,看着二人打的难解难分,心中焦急不已。 她虽将止水剑法和双手剑术都传给了赵安,可赵安的攻势却更显刚猛霸道,缺少灵活变化。 而徐蔚熊在力气上虽稍显不足,可剑法精妙,诡异莫测,常常以刁钻角度直奔要害杀去,若非赵安用的双手剑术,可弥补招式变化上的短缺,恐怕在第三招时就已经落败! 远处,一众铁骑已为二人让开了足够的战场,他们目不斜视的盯着战局变化…… 赵安剑法刚猛,直来直去! 徐蔚熊则是灵活多变,身法精妙! 二人你来我往,可谓势均力敌,便是这些久经战阵厮杀的老卒,也是心中直呼过瘾。 “你没完了!!!!” 赵安怒喝一声,真气灌输铁马冰河,森森寒意席卷,化作一道冰刃破空而来!剑气呼啸,如铁马震彻荒原!! 徐蔚熊匆忙躲避, 轰!—— 那一剑猛击中远处溪流,一时溪流冻结,数丈方圆皆被冰封! 不待徐蔚熊站定,又是一阵绵密剑光如雨幕落下……徐蔚熊杏眼圆睁,大感不可思议:这不是我的剑法吗?! 二人交手数十招,赵安竟是连她的剑法都学了去,以彼之剑,攻彼之身。 徐蔚熊未及反应,一声轰鸣炸响! 溪水漫天飞舞,赵安凌空而起,手中听雨挥舞,那些溪水竟随着他的剑尖指引,化作一道水箭袭来…… 铁马冰河再度挥出!冰寒之气迸射!!竟将那水箭轰碎,冻结!化作漫天冰箭!! “哼!”徐蔚熊不退反进,掌中红痴舞动! 身形若游龙翻腾,真气灌输宝剑!一时剑光大盛,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虽是二品巅峰,这一剑之威,亦可比肩一品!!! “不好……”李寒衣看的心焦,本是说好三招,可三招又三招,如今已过了何止百招?! “继续拖下去,赵安真气耗尽,恐怕连逃也逃不掉了……” 李寒衣已不指望徐蔚熊能信守承诺,她打算拼尽全力,打出一击杀招! “嗯?”远处,那伙骑兵将领忽然察觉到一丝杀意。 久经战场之人,对杀气极为敏感,他一对虎目赫然瞪向李寒衣。 “去!”只听他一声令下,周围数百骑便靠拢过去,战戟横陈,直奔李寒衣杀去…… 赵安猛的一剑逼退徐蔚熊,连忙回防:“住手!” 他左手听雨,右手铁马冰河,剑身寒光阵阵,剑气纵横,浑身真气狂躁…… 后方! 李寒衣终于提炼出一道剑意! 这一剑足可斩杀宗师!!! “回去!”徐蔚熊纵身飞来:“你们谁都不许出手!” 当下众骑退散开来,他们的手却握住了长弓,虎视眈眈。 李寒衣明白继续出手非但救不了赵安,恐怕还会将他害死,不得已只能强行将剑意收回,体内一阵翻腾,随即昏厥过去…… “继续!”徐蔚熊持剑袭来。 赵安怒焰腾腾,一身战意浓烈:“说好了三剑,言而无信,你还不如那徐家的二傻子光明磊落!” “找死!”徐蔚熊怒从心起,身形如疾电奔出,一剑杀来! 噹!噹!噹! 两人战到一处,交锋激烈,赵安的攻势越来越猛,徐蔚熊的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 轰!—— 剑气肆虐,一棵棵大树轰然倒塌,绵长的溪流也在铁马冰河之下彻底冻结! 日落西山!残阳落幕!一轮明月高悬!漫天繁星闪耀…… 山林间,轰鸣不断!!激战正酣!!! …… 夜色降临。 北凉王府灯火通明。 一道道人影在王府中进进出出,忙碌不断…… 房中,陈之豹走进门,恭声道:“义父,查清楚了,小姐她日落前曾点了五百骑自南城门而出。” 徐蔚熊有专属自己的一营军队,由她直接管辖,即便是陈之豹也无权过问。 “轻骑而出……”徐啸眉头皱起。 天色已暗。 二更天至…… 情报机构拂水房也已尽数出动, 可依旧没有找到徐蔚熊的踪迹…… “找,给我继续找!”徐啸沉声道,“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 太安城! 巍峨的皇城之中,一名身穿黑袍的魁梧男子拾阶而上…… “大人!” “指挥使大人!” “参见指挥使大人!” 沿途宫女太监连忙躬身行礼,他的名头外人或许不知,但这皇城之中,就算是朝廷要员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只因他乃是皇帝麾下赵勾总指挥使……晋心安! 远处灯火未熄,御书房中,皇帝赵醇仍在批阅着奏折。 “杨太岁出城了?” 晋心安跪地恭声道:“回陛下,据守城卒汇报,日落前夕,国师曾一人自北城门而出……” 赵醇自幼在这皇城长大,自他记事起杨太岁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太安城,这次会是因为什么呢? 他将奏折放下:“罢了,赵勾的人都出动了么?” “四品以上五十人……” “十二名小宗师,” “七名金刚,” “四名指玄,” “都已经在路上了!” 窗外夜空如洗…… 繁星璀璨, 角落中一颗明星却是格外耀眼!! …… 凉州城外! 两道身影往来交错,剑气纵横! 明月当空, 夜色浓重。 “呼……呼……” 徐蔚熊娇躯微颤,一身真气已耗的七七八八,仿佛连剑都要握不住了。 赵安不满道:“你还有完没完?三百剑都不止了!” 徐蔚熊也已经无力继续缠斗,衣衫凌乱,韶光出露……她顺势将宝剑收回,眼神中隐约透出兴奋! 这一战她已用尽全力,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只有这样的战斗才最能使人快速进步,今日这一战可谓酣畅淋漓,对她的修行大有裨益,甚至远超数月苦修! 赵安倒还尚有余力,体内真气也还有三分。 今日这一战,二人交手数百回合,其实有好几次赵安都可以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把徐蔚熊拼掉,即便不死也能重创! 可这毕竟是凉州地界,徐蔚熊若是被他失手杀了,光是那数百铁骑一阵乱箭射来,他和重伤的李寒衣就一个都别想走…… “你叫什么名字?” “赵安!” “赵安……”徐蔚熊声音冷了下来,“姓赵?哼!姓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赵安瞥了她一眼,不满道:“姓赵怎么了?皇帝老子不也姓赵?” 月影婆娑,溪流已渐渐平静,映着天上明月,徐蔚熊站在溪水旁,双眸中漫上一层恨意…… “姓赵的里面,皇帝最混蛋!!” 第九章:杨太岁见赵安! 第九章:杨太岁见赵安! “姓赵的里面,皇帝最混蛋!” 溪水潺潺,微风阵阵,徐蔚熊的话没有随风散去,被赵安听得清清楚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天下,谁敢出言辱骂,岂不是嫌命太长? 赵安不禁咂舌道:“皇帝都想骂就骂,你到底是……你叫什么名字?” “徐渭熊。” 徐蔚熊!!! 赵安不禁骇然,只因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如雷贯耳,只凭才华不凭相貌的胭脂评副榜中,徐蔚熊位列第一! 她众所周知的身份是凉王徐啸的二女儿,但她实际上是西楚兵圣叶白魁的女儿,西垒壁一战中,叶白魁战死,而年幼的徐蔚熊则被徐啸带回凉州培养成了死士!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走遍凉州,绘制了凉州地势图,她博览群书才气惊人,诗书礼乐无有不会,兵法武艺也是天赋超绝! 这般人物,可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短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赵安还知道她十六岁时被徐啸送去上阴学宫,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制衡小人屠陈之豹,上阴学宫中各派大师云集,徐蔚熊更是拜师王祭酒和兵家大师韩谷子,学王霸经略和纵横捭阖术…… 她还尤其精通棋艺,更是首创围棋十九道,在棋技上,就算是兵法大师韩谷子也远不是她的对手,可谓天下无双!! “走!”月光下,那道白衣身影飞身上马,身后数百凉州铁骑蜂拥而去,战马呼啸,响彻山林,在漆黑的山丘上起起伏伏,如浪潮退散! 见她终于要走了,赵安赶忙来到山崖边,查探李寒衣的伤势…… “两日后,我再来找你!” 徐蔚熊驾马而去,身形消失在夜幕下,声音却还在山林间回荡:“别想着跑,凉州地界你跑不了!” “疯女人!没完没了!!!” 赵安怒声斥骂,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可是凉州,就连天象境的高手都不敢轻易涉足,更何况他一个二品呢? 看着躺在树下已昏厥过去的李寒衣,赵安不由一阵头疼:“让你不来你不听!”“ “死女人非要挑战什么李纯刚!” “剑神是那么好打的吗?!” …… 凉州城! 黑夜下的凉王府如一头巨兽匍匐! 灯火下,一道人影匆匆来报…… “王爷!二小姐回来了!” 徐啸认出这人正是蔚熊军一名将领,不由皱眉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自打日落时分他便派人去找,一直都没有消息,安能不怒? “二小姐,二小姐她和那小子打了一架!”见虎目扫来,那将领连忙躬身颤声回话。 “哪个小子?” “就是,就是和二公子打的那个……” “是他?”徐啸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一拳击飞黄蛮儿的少年英姿。 “二小姐,二小姐她说只要那小子能接她三剑,就让他走……” “然后呢?” 这将领不敢隐瞒,只得将所见一切,事无巨细悉数说出…… 那山林间,剑气回荡,徐蔚熊与赵安势均力敌,从黄昏打至深夜,始终难解难分…… “二小姐和他一共打了三百多个回合!剑剑要命!可最后也没能把他拿下来!!” 将领越说越激动,仿佛动手的是他自己,那一战的精彩令他记忆深刻,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啸捋着胡须,脑海中也现出二人交手的画面,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光是想象就已颇感精彩。 徐蔚熊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世人都只知其才气惊人,自幼便能吟诗作对,年少时一首绿蚁酒诗,便令那廉价的绿蚁酒从此上了台面,成为江湖人的追捧。 但她的剑术造诣也同样惊人,丝毫不弱于她的文采,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是二品圆满,距离一品宗师也只有一线之隔,仗着剑法精妙战法多变,面对金刚境的高手也可不落下风。 可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女,竟然三百多剑都没能赢下赵安! “这小子!” 徐啸还未来得及惊奇,一个拂水房的探子便赶来汇报道:“王爷,杨太岁离开太安城了,正往我们凉州赶来!” “杨太岁……”徐啸眸光闪动,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刷而来…… 那时他正直壮年,已然统兵数十万,乃是南离风头正盛的大将军! 杨太岁也还年轻,却已是释门执牛耳者,与龙虎山大真人齐玄帧坐而论道尚且不落下风! 南离横扫八国前,杨太岁是个求功求名的僧人,徐啸带着六百黑甲闯出锦州,杨太岁为先帝出谋划策,徐啸为先帝做先锋,俩人一文一武,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相交莫逆! 三人还经常一同爬上保和殿饮酒,月夜下一起谈论天下大事! 可惜在西垒壁大战后,一切都变了,因为徐啸不顾杨太岁劝阻,杀了硕儒方孝梨和六百号读书人之后,二人也渐行渐远,直到最后的白衣案…… 烛火闪动,映照着徐啸布满沟壑的面庞,十几年的时光已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岁月的痕迹。 徐啸哑声道:“他来做什么?” …… 深夜! 月光倾洒于林间,树木交错,洒落下点点微光。 漆黑的山林中,一道身影疾驰而过…… “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管是那些杀手还是徐家人,都不是好招惹的,必须得赶快走!” 山路崎岖,错综复杂,赵安却健步如飞,一刻也不想耽搁。 他清楚的知道徐蔚熊这个人十分强势,说一不二,说两天后再来找他就一定不会等到第三天。 赵安将李寒衣捆在身上,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短促的呼吸声在耳边轻响,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的伤势太重,必须得赶紧找个地方疗伤才行……” 李寒衣本来被李纯刚一剑重创,元气大伤,为了帮他又被体内真气反噬,已然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赵安在林间急速飞奔,宽阔的官道很快便映入眼帘,继续沿着笔直官道继续前行数百里,就可以离开凉州,只要出了凉州的地界就算是逃脱了…… “奇怪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路行来都十分顺畅,不但没有徐蔚熊的人马阻拦,就连之前追杀他的那伙人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之前所遭遇的危机都不过是一场梦。 黑夜下,山峦叠嶂,鸟鸣兽啼在山间回荡,颇显几分诡异…… “赶紧走!这凉州不太平,再也不能来了!” 赵安加快脚步沿着官道疾驰,十龙十象之力加持下,即便背着一个人也轻若无物,速度之快就算是寻常马匹也比不上。 呼—— 微风吹过, 山林间水雾弥漫。 白雾中,一个黑衣僧人正朝他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