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开局让爱莉希雅悔恨终生》 1.女武神养成模拟器 长空市，千羽学院。 和煦的微风自窗外灌入，制式清一色的窗帘也被吹出不一样的风采，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标志着下课的清脆铃声，以及为此而欢呼雀跃不止的学生。 关闭的窗户外，夕阳的残光透过林间的微隙，将一切都覆上了一层薄幕般的红色轻纱，就连天上怪异多变的云朵，似乎也被染上了几分温暖的橘色。 争吵声纷纷扰扰、拥挤错乱的人群中，一位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右侧窗户旁边的少年截然相反的安静。 一袭黑发，白色衬衣没有一丝褶皱，平静的收拾着学习用具。 他名叫江城。 是一位平凡的穿越者，在家里喝气漏光的百事可乐时，被一台从天而降的高达一巴掌拍成番茄酱。 和这年头大多数同行一样，穿越到了一个挺扑街的世界。 ——崩坏。 人在长空市，同学中有凯文和苏，他也曾对天空竖起中指。 崩坏世界是什么？ 一个普通人待上就会被空气中游离的崩坏能干死，即便是原剧情开展的现文明，有前文明的积累，普通人也全靠圣痕基因勉强苟命，男生甚至不配活的。 至于前文明…… 那就没有歧视了，因为一视同仁的去死。 不管男女，只要粘到就离暴毙不远，整个世界几十亿的人类除了几个外挂玩家之外，没人能扛过崩坏。 正好，身为穿越者的江城，体内崩坏能抗性的含金量比国足还低，差点就当场买票回神州老家了。 至少说不定能多苟两天，倘若运气好一些，撑到梅比乌斯搞出融合战士，还能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要么赢中赢，要么输中输。 好在， 或许是因为自己无辜被高达拍死这一点太过于凄惨了，终于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现魅魔。 出于补偿，他也获得了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女武神养成模拟器。》 通过这个系统，他可以去模拟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达到未卜先知的结果，甚至可以做一些在现实生活中不被允许，也拉不下脸面去做的一些事情。 除了偶尔会有的选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干涉自由的事情。 经商、从政、上学、当偶像、开趴、下海，样样都行。 只是…… 这样的行为通常会在几个回合后迎来崩溃爆发的坏结局，所积攒下来的一切也终将成为一缕无人问津的硝烟，再怎么伟大的歌手也抵不过意外的天灾。 若要好好玩，得到真正的奖励，达成真正的结局，只有按照系统真正的功能进行女武神养成计划。 尽管现在是前文明，既没有女武神，也没有养成计划。 比起养成，更像是模拟器的类型。 核心比起培养实际上也更多的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影响这个世界，只不过以他自己三脚猫的水平通常选择一个有潜力的人去跟随、去辅助是最好的选择。 最终的目标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最大程度上的改变这个必将遭遇悲剧，沉没于历史残骸中的时代。 江城一开始面对这个系统信心满满，认为凭借自加对剧情的了解把她们好感拉满那不非常简单吗？ 只需要略施手段就可以解锁全部cg，去看一些少儿不宜的动画了。 可是…… 等到思维重新冷静下来之后，复盘了一下那些‘女武神’的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异想天开了。 前文明的剧情少的可怜，基本都和高楼扔下的玻璃一样稀碎。 就凭这点掌握的知识。别说培养了，就光和那些性格各异的女武神们打好关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比如梅比乌斯。 尽管此时还处于白大褂黑丝巨乳的大蛇蛇状态，还没有后面那么疯狂，对生命本质上也是相当重视。 也不是一个第二次上高中的人可以接近的，只能看落地点如何了。 说不定落地蛇蛇青梅竹马呢。 只要打好关系，哪怕再拉也说不定能获得对方专门为自己适配的融合战士手术，努力一下单挑律者了。 【一岁，你出生在一个名叫沃斯托克-51的小镇，你的父母开着这个小镇内唯一的医院，生活富足，人生美满，却唯独没有子嗣，对于你，他们视若珍宝。】 一个普通的小镇啊。 看来和蛇蛇没什么关系，看来这次八成只能赌运气苟…… 等等？ 沃斯托克，还有后面那个51的后缀。 记忆还为寻找到与此相关的细节，眼前就仿佛浮现出了一位有着粉色长发，动人微笑的无暇美丽少女。 这个落地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 这个落地地点一模一样嘛…… 同一时间。 即便穿着显宽松的灰色卫衣依旧被衬托出饱满，面容被兜帽掩饰，行走于热闹街区的少女停下脚步。 恰时有风吹来，掀起一角衣物，让人有幸得以面见隐藏的容貌。 绝美面靥温婉柔媚，细长的睫毛下，碧穹般星眸闪耀着不会褪去的晶莹，伴着阵阵微风而显得飘逸柔顺的长发，雪铸的肌肤上粉光摇曳欲引人一亲芳泽。 黑色热裤紧绷着勒出诱人的痕迹，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并拢，白皙双手放在有些肉乎乎的双腿两侧。 一位几乎无法用话语来形容的完美少女，简直就像是只存在于童话中的精灵。 ——爱莉希雅。 此刻，还没有结束属于自己的旅行，置身于世界当中寻找属于自己乐园的少女感受着心中的面板。 就在之前。 少女品味这座城市美食的时候，耳旁突然响起了宛如神州那边经典网文里经常会有的系统的声音。 【女武神养成模拟器正在启动中……是否进入游戏？】 对于这种人生之中的意外惊喜，少女自然不可能拒绝，为自己环游世界的旅途增加一点独特的惊喜。 只是…… 看着埋藏在自己记忆最深处，引导最初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直到如今最为想念的真正故乡。 “女武神养成模拟器……实际上是最近很火的人生模拟器吗？” 爱莉希雅用手指轻轻地戳着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微微嘟着嘴。 2.无瑕的少女 爱莉希雅。 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整个崩坏世界中第二重要的角色了。 如果说琪亚娜是现文明的唯一女主角。 那么…… 爱莉希雅就是毋庸置疑的，前文明的唯一主角，真正贯穿全剧和每一位英桀相识相知的无暇少女。 即便是如千劫、阿波尼亚、梅比乌斯之类以正常人视角难以相处的，爱莉希雅也可以聊的很开心。 ——虽然大多时期只是少女自己开心。 这份能力几乎无人可及，那副飘扬的少女心值得任何人为之感叹。 但与此相对的。 若是当做女主角或者可攻略的角色，那绝对是最为致命的。 因为…… 太完美了。 这位少女就如风一般，无论再怎么伸手去捉，也始终无法握住一缕理应游遍世界，为所有人带来欢心愉悦、驱散炎炎夏日、从心底感到舒适的清风。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件好事。 说到底这个系统是女武神养成计划，而非纯粹的攻略计划。 跟着爱莉希雅走远点，也能更好的去影响这个世界，和那些以一位普通学生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碰到的英桀们相遇，更改他们人生中可能遇到的悲剧。 【两岁，你健康茁壮的成长。】 【三岁，或许是天资过人的缘故，你已经可以正常行动，并且有几乎完整的语言、认知、学习功能。】 【四岁，你开始接受一些基础的教育。】 【五岁，在得到父母允许后，你可以一个人出去玩了，第一次外出的地点，你选择了去镇外的小树林。】 【请选择——】 【一：在家里随便走走就对了，再怎么样参天的大树也无法在幼苗时期经受风吹雨打。】 【三：当然要趁着最可爱的年纪和小镇里的叔叔阿姨们打好关系了，在镇子里好好的游荡一圈。】 【二：要走就走远一些，勇敢的少年，从不怕任何挑战，去小镇外面的梣树林。】 这还用选？ 尽管没有给予任何相关的描述，唯一一个和好感有关的也只是在镇子里走走。 江城的选择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 身为一位资深崩坏玩家，爱莉希雅从哪里被捡到那可是熟记于心。 如果能混到少女的第一眼，哪怕没有所谓不知是真是假的雏鸟效应，青梅竹马的含金量也必然会不一般，至少不会只是童年时曾有过的一段小小遗憾。 反正就算人不在也问题不大。 现在才五岁，接下来每年都可以去一趟。 既然是养成计划，总不可能一直到老死都见不到爱莉，年龄相差肯定不会太过于破格了，就算早早被人捡走了，在这个不太大的小镇也总会遇到的。 在做出了选择之后。 眼前忽然有了几乎可以称之为天翻地覆的改变，思维一阵晕眩，视野被拔高，似乎从名为人的个体上脱离，来到了更高的层次，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 “呼……” 一脚踏上湿润的泥土，稚嫩的少年微微的喘着气，鞋子里面就连纯白的踩脚袜都沾染上了几丝污垢。 尽管路途并不远。 在密林中行走的体力却依旧不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能轻易提供的。 只是…… 江城仍旧在努力的前进，披荆斩棘，踏过泥沙，用着小小的力气，掰过总是会长在烦人位置的树枝，幼小的少年总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执着。 倾听着落下的树叶被踩踏的‘沙沙声’，少年在不经意间已经走的过于遥远了。 当然。 小孩子的天性只是自豪于自己的【伟业】。 跨越了半个小镇的距离，即将到达妈妈口中所说的镇外梣树林，这种兴奋感让江城忍不住向前跑去。 终于看到了最高的那一颗梣树，视野却被纷飞的叶片所遮挡。 江城挥着小手，遮挡着落叶，下一刻，清风涌动，如若双手拨开云雾，一片清明的世界出现在眼中。 茂密的森林中，温和的阳光自枝干交叉的缝隙中落下，在那光与暗的交汇点，包裹着粉色的少女躺在那里，紧闭的双眸尚未清醒，人与自然分外和谐。 落花卷起，少女仿佛浸染了许多年芬芳百花香的丝发轻轻被伴着垂落花瓣的轻风吹拂着，为精致而无暇的脸蛋上装点了犹如头发一般纯洁美好的粉。 宛若一步踏入童话。 简直就像是变成了穿过兔子洞，来到不可思议之国的爱丽丝。 晨光挥洒，辉金丛生。 少年有些呆滞，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唇，微微扩大的黑色眼眸仿佛要将面前看到的一切映入其中。 对于美的理解，自此刻从心中唤醒最初的印象。 “咯吱——” 突然有恰不合时宜的异响传来。 打断了江城的发呆，尚未被日日夜夜的书籍、如山般的作业受到损伤的眸子一眼就发现了声音的出处。 在那棵仿佛只存在于童话幻想中，如梦似幻一般大树的顶端，有一根摇摇欲坠的树枝，连接处只剩下了微不足道的几根纤维，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 而那根树枝的下方。 ——正是爱莉希雅。 “呼～” 随着微风拂过，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位，干涩的撕裂声传来，到达极限的树枝径直向下坠落。 “唰——” 向下垂落的树枝划出细小的破空声。 微不足道，自然断裂的树枝对于自然界而言如人体每日脱落的毛发般，一切自然而然，别无稀奇。 只是…… 如果打在那个婴儿脸上，应该会很痛吧。 恐怕会哭出来的。 江城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不忍看见这一幕。 只是当呼啸的狂风拂过发梢，坠落的声音却迟迟没有降临，反倒是一股香气似乎随着清风涌入鼻尖。 过于甜美，就像天然的蜂蜜一样腻人，叫人坠入了花的国度。 过了少许。 少年睁开双眼，原本坠落的树枝被不明的力量打落，树下安详的婴儿此刻似乎是睡醒了，睁开清澈、纯净，装点粉蓝色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 疏离的黎明，斜斜的春风，碧色的森林，被风卷起的花朵。 以及最重要的，无暇的少女。 3.我……被讨厌了吗？ 【在梦幻般的相遇下，江城选择了将这个被人遗弃到小树林中，你这位不知名的婴儿带回了自己的家。】 与记忆中截然相反的操作。 不是那位最勤快的工作人员，而是被一位名为江城的少年发现了。 也并没有得到孤儿院里，而是私心颇重的带到自己的家，尽管对于少年而言，在那尚未了解世界的稚嫩孩童心目中，唯一安全的只有父母所在的家。 这也是一次很奇怪的偏移了。 某种意义上身为当事人的爱莉希雅却只是看着那一副如梦似幻的场景，缤纷的眼眸缓慢的眨了眨。 似是有些呆滞。 蝴蝶效应、概率学……每一个都能解释面前的场景，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能解释一个陌生少年的出现。 一个在记忆中完全不存在，即使是以少女超高的交朋友速度也完全找不出的陌生人。 这很奇怪，如果换一个智商比较高的，恐怕此时已经开启了头脑旋风，开始模拟游戏的思考问题所在。 只是…… 此时的少女心中却只剩下一个想法。 啊…… 原来…… 自己被发现的时候这么可爱吗？！ 【江城的行为对于一位少年而言完全算得上刺激，即便有些天真无邪，也不代表捡回来一个婴儿，对爸爸妈妈说我们能养她吗，不会让人心肺骤停。】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并非什么腐朽、愚蠢之人，对于你这位可爱的婴儿，他们同样也很喜欢。】 【他们并不介意你是被丢弃的这一点，准备收养你。】 【——是否同意？】 “唔……” 少女罕见的陷入了几分犹豫。 如玉的指尖按在勾勒出动人浅笑的丰润唇瓣旁。 这毫无疑问算得上一次重大的选择。 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而言，都是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包含了姓氏、日后的发展、能否去做某些事？ “也行吧～” 对于爱莉希雅而言，再怎么样崇高宏大的身份，再怎么样低下低贱的身份，实际本质上都毫无区别。 真正养成计划，要改变世界的东西还是得离家之后在旅途途中去提前结识那些日后会改变世界的人。 而在小镇里，无论什么身份都不妨碍她去看一遍曾经的那些朋友、孤儿院的大家、收养她的院长。 【我同意。】 …… “也挺不错的，可以一起旅行了。” 【六岁，家里出现的新角色并没有打乱你的生活，但你开始不喜欢外出，更多时间留在家里看着爱莉希雅，或是将多余的时间用来看一些超越你这个年纪的书。】 【七岁，你非常健康的度过了一岁，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增长了许多，也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 【你并不想去学校，尽管你的父母不太同意，但你的天分实在过于惊人了，即便老师准备的高年级试题都被你轻易答出，他们还是尊重了你的选择，学校也愿意为你开一个先河，在家里读小学。】 【八岁，爱莉希雅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尽管字符依旧模糊不清，但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整个小镇的人都很喜欢她。】 【你和她的感情也很好，视若自己的亲人般努力的照顾着她。】 【不知为何，你总感觉他见到一些陌生人的时候反而更熟悉，更开心，仿佛爱莉希雅和他们才是亲人。】 【九岁，这一年你更大的精力在努力刻苦的学习，试图在可能的范围内把自己的智力点的更高一些，同时测算一下自己的天赋，能否走一点智力相关？】 【十岁，你确实只有普通的智慧，在意识到自己的极限之后，你还是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爱莉希雅身上。】 【比起那些等同于开挂的存在，普通人的智慧极限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 【十一岁，爱莉希雅已经可以一个人在镇上跑来跑去了，明明只是第一次出门，对方却表现得比你还熟悉这座小镇，可以和每一个人愉快的打招呼。】 【她似乎对每个陌生人都很熟悉，很亲近，相比之下，反而和你的关系才有一点点不如那些陌生人。】 【十二岁，爱莉希雅每天待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偶尔吃饭的时候都会在孤儿院里解决。】 【十三岁，在爱莉希雅的生日中，你在蛋糕的旁边同时附赠了花束与一本童话故事，这是你专门在书店里买的，认为其中记载的美好乐园一定会让她喜欢。】 【第二天，原本久久未确定自己的名字的女孩向着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名字，那是在故事中记录所追寻的最终目标，于乐土同意，象征着纯洁美好的……】 【——爱莉希雅。】 【十四岁，这一年你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和爱莉希雅一起度过。】 【春雪初融的季节，也是百花盛开的日子，她站在教堂门口，为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送上自己采摘的鲜花。】 【在阳光和煦的季节，爱莉希雅会专门去福利院和那里的孩子一起为果园除草，期待着今年的丰收。】 【落叶翻飞的季节，爱莉希雅彻底学会了说话，把各种颜色的叶子粘贴成画，编成故事念给大家。】 【银装素裹的季节，她在雪地上画出音符的形状，在冬日的森林中轻唱歌谣。】 【女孩像是森林送来的礼物，无人知晓她从何而来，为何到此，但每个人都接纳了她。她纯真而毫不丁真的笑容，总是能打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对此，你有些摸不着头脑，别怀疑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哪方面行为做错了，才会这么降低好感度？】 【尽管对方在你面前依旧表现得那么可爱，但总感觉……粉蓝色的眼眸，似乎没几次注视在你身上。】 【应该是错觉吧。】 【毕竟。】 【爱莉希雅对你可是永远甜美的微笑，你与对方的感情也绝对不是单纯的兄妹或者友能概述的。】 【大概……？】 【你也不敢肯定，因为那副笑容似乎不管对谁都有，第一次见面的商贩都能得到，如果所有人都喜欢，唯独自己不讨厌的话，那本质上也是一种讨厌了。】 4.爱莉希雅，一起旅行吧 【你成功的向所有人打招呼，和整个镇子的人交上了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讨厌你这位如仙乐妖精的少女，即便是最讨厌小孩子的那些顽固老人。】 “嗯，总算做到了。” 爱莉希雅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值，嘴角勾出浅浅的笑。 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又重新做了一遍，有些或许会有些后悔的小事，现在也有机会将一切弥补。 当初一个人离开小镇的时候，或许确实会有些不舍吧。 现在…… 就是弥补遗憾的机会了。 就算是养成计划，也要给人一点休息时间，只有七八岁的自己也没能力去做一些改变世界的事情。 如此想着。 那双眼眸注视在这个小镇上，注视在这个小镇曾经认识过的每一个人上。 至于江城……确实是一个意外出现的陌生人。 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无论怎么观察，都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有天赋也只是局限于普通的水平，对知识的了解更像是死记硬背，就仿佛……每天熬夜都要去辛苦学习一样。 在时间很紧要的情况下。 少女更想弥补自己曾经因为过早离开而没有完成的一些承诺。 并不是主动选择的离开，尽管早已有去找寻自己乐土的想法，但当时的少女还略显稚嫩，太过年幼。 只是…… 在面对赶来的，可以称之为逐火之蛾前身的组织。 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会为这座本应继续平静下去，幸福下去的小镇带来灾难的少女只能选择与她的朋友们、关心她的老师、曾收养自己的孤儿院诀别。 即便是在日后的旅途中回去，也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许下的诺言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模糊不清。 过往的记忆也开始失真。 现在，她终于改变这一切了。 在女武神养成模拟器中，再一次体会到了曾经在小镇中的生活，再一次遇到了那些熟悉又亲密的人。 这下子，已经把曾经的遗憾全部弥补了。 “这次……就早点离开吧。” 这一次。 少女终于可以直面自己内心的选择离去。 没有被逼迫，也未曾有还没有实现的愿望。 补足遗憾之后，过去就不再是过去，而是向前的动力。 不舍昨日，却也愿意，放手未来。 …… 【十五岁，爱莉希雅突然要出去旅行，甚至连你都隐瞒了，打算一个人偷偷的离开这里，幸好当时你晚上睡不着觉，正巧遇见翻窗子从二楼跳下来的少女。】 【选择一：选择任由爱莉希雅离去，自由的花儿并不是你应当囚禁，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囚禁的存在……爱莉，你要幸福，好不好，爱莉，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选择二：阻止爱莉希雅一个人的离开，并且告诉父母。】 【选择三：父母可是我最尊敬的人，你的离开会让他们伤心的……得加钱。】 “这有必要犹豫吗？” 江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选择一，这个开局唯一重要的就浪费了，哪怕自己长大后继承医院，在日后的灾结中也只是个蝼蚁。 选择二的话，怕不是把好感度都浪费光了，世界反而扑街的更快。 还不如一起去全世界旅行呢。 只是…… 爱莉希雅原来是在这个岁数就离开的吗？ —— 夜间寒风吹来，树梢哗哗的摆动，阴森的气流吹皱纯白无瑕的衣摆，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呆呆的站在原地，兜帽遮眼的俏颜下蓝色的眼眸神色有些偏移。 想一个人离开却被发现了什么的。 确实有些尴尬呢。 当然…… 毕竟不是普通的人类，即便是以最高位的社交恐怖分子来论也过于逊色的少女一瞬间就重整了旗鼓。 “我……马上要离开了，因为一些事情，你不用担心的啦，毕竟，我的名字来源于你送给我的那本童话书，寻找无暇的乐土，当然要去见识一下世界的美丽了。” “我知道这样很危险啦，可是爱莉希雅的旅途可不能止步于这里，而且别看我的年龄，我也是很厉害的～” 爱莉希雅昂起的小脸上挂着自信。 甚至还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只是发力后也无法为洁白无瑕的皮肤上增添半点凸起，过于完美，超越人类的身体不需要无用的东西，可以将一切的体态构造用于保持最完美的姿态。 “可以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诶，可以吗？” 本来以为又要撒娇去求江城了，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吗？ 爱莉希雅歪了歪螓首。 平静的态度反而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出生之后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人生中的道路更是从未缺席过，即便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自觉忽略了他，但在实际上的了解程度甚至还要高于…… ——爸爸和妈妈。 “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江城双手抱胸，装作一副酷酷的样子，又悄然的补上了后半句话。 “告诉我吧，我会努力完成的～” 爱莉希雅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已经出具规模的小小胸脯，似乎不管少年说什么都会任劳任怨。 只是…… 眼眸中似乎已经升起了氤氲水汽，与表现截然不符的展现出柔弱。 “放心，不是什么难事的，”江城扬起手臂，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爱莉，我要和你一起去游历这个世界。” “那爸爸妈妈，还有小镇的大家呢？我当然希望江城陪着我一起了，可是这样的话就不能不告而别了。” 爱莉希雅提出了疑问。 仅仅自己一个人离开，或许会让叔叔阿姨有些伤心，在有江城安慰他们的情况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如果连江城也和自己一起离开…… ——那还不如不走。 爱莉希雅根本不敢想那个场景，对待自己很好的叔叔和阿姨伤心欲绝什么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要。 “这个就不需要你继续担心了，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旅游一下，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江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学着爱莉希雅之前的模样，拉开袖子微微发力，展示着自己手臂的力量。 5.粉色肥婆小姐 跟我一起旅行？ 那怎么可以？！ 爱莉希雅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 并非是不近人情，也没有任何讨厌的想法，无暇的少女还不至于去拒绝别人出于关心而提出的要求。 只是…… 有些不太适合。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除去人口繁多的闹市区域，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容易出现名为崩坏的灾难。 如果仅是旅行，自己还可以庇护江城，没有文明存在的偏远之地也顶多出现一些下位崩坏兽，就算是大城市里，帝王级在这个时期也是极其罕见的。 可惜，这次并不是单纯的旅行。 比起旅行，本质上更多的是提前去寻找那些会对未来造成巨大影响的人或物，提前改写未来的结局。 必然会遭遇一些危机的事情，一些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保护江城的事情。 但这次并没有看见有任何拒绝的选项。 那屏幕之中，本来一般到这个时期最少也会有一个同意或拒绝，现在却空空如也，只能继续看播片。 “为……为什么选择不了？” 那双粉蓝色的眸子的几乎要转成圈圈眼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对着少年撒娇卖萌，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 “既然都这么说……那么，我就不客气依靠你啦。” “江城哥哥～” 少女双手合十，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模样显得俏皮又可爱，而后直接向前搂住了少年拉开袖子的手。 【次日。】 【你向父母传达了自己要出去旅行的想法，或许是你一向以来表现都极为可靠，并且已经将学历修到了大学，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在你说出要让爱莉希雅也一起跟随的时候，他们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对你的眼神也变得鄙视。】 【谁让你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你才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但这些在爱莉希雅本人强烈要求并表现出支持的情况下，他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你的离开。】 【当然这并不是完全放手不管，他们依旧规划了你的旅行方向，以及告诉你如何去明辨坏人与好人，并且给了你普通人工作一生都不可能的资金。】 【同时，他们还贴心的送了你一本刑法大全，专门在其中一页留下标记，当你翻开那一页的时候，看见的第一条就是有关炼铜到底要关几年的介绍。】 【这让你感觉你的父母有些污蔑自己了，不过不管如何，你和爱莉希雅还是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行。】 【你的父母为你准备了一辆摩托车，但爱莉希雅却选择了一款自行车，说是要靠双脚环游世界才好。】 【摩托车的速度太快，无法让她和路上遇到的每个人好好的打招呼。】 【你说不过她，但还是默默的把摩托车发往了对方其实早就在地图上勾勒好的位置。】 【在路上，对于主动提出履行并且早有目的少女，你想去询问爱莉希雅真正的目的以及对旅行的规划。】 “去哪里？这倒是个好问题。答案当然是…就连我也不知道呢～” 可爱的少女用食指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轻哼着，话语中流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自豪意味。 “因为我，可是始终都是走到哪，那里才算得上是我的目的地。总之，只要是能够不停下脚步，总会遇到能够稍微落脚的地方，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啦~” “额……” “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哦～” “一直憋着不说话，可是会让皮肤变差的。” 爱莉希雅用手指轻轻地戳着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微微嘟着嘴。 这让江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单单从皮肤质量上，世界上应该没谁能和少女相比了，以大众的审美而言，也毫无疑问是最顶尖的。 即便年龄青涩，显得稚气未脱，可是那出众的容貌依旧不会因此而被掩盖。 伴着阵阵微风而显得飘逸柔顺的长发，雪铸的肌肤上粉光摇曳欲引人一亲芳泽，蓝色的星眸灵动而可爱。 精致小巧的琼鼻，淡粉色的唇瓣，以及偶尔撒娇卖萌时吐出来的红舌。 犹如童话故事的精灵一般无暇。 “那就这里绕一个圈子，然后去长空吧。” 江城拿起地图，指着其实早就已经被勾勒好的目的地。 明明自身已经有了旅行的方向，平常的表现还是一副悠然的姿态，就像被自由的风所吹拂的花朵。 【十六岁，你们正式开始了旅行，不过与普通的旅行方式不同，爱莉希雅的性格让你也不免受到了感染，不再那么重视去往的地方是否足够著名。】 【这样一来，不需要什么名胜古迹，仅仅是路上看到的山川河流，就足够令你们开心。】 【即便旅途的位置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适合观赏的，除去作为目的地的长空之外还算得上一个比较有名的科技大都市，其他几乎都像是被随手圈出来的，几乎找不出什么关联的地方。】 【甚至你在其中还看到了臭名昭著的黄昏街，这种混乱的地方，无论如何你也绝对不会踏入那里。】 【你可不想穿着防弹衣拿着手枪和穿着迷你防弹衣和儿童版步枪的小孩对打。】 “为什么有黄昏街？” 江城感觉有些奇怪，皱着眉，看着那张地图上所标注出的位置。 大部分地方都不怎么认识，乐土之中的信息太过于零散了，那些优秀的人员和天才出生地在哪里？除了少数几个之外，基本没有任何的描写与说明。 单纯标记下位置也不怎么奇怪，剧情中也没说过爱莉希雅的旅行是完全随机，还是有过一点想法？ 应该只是单纯标个点吧。 江城没有多想。 现在已经抱上了爱莉希雅的大腿了，虽然不如蛇蛇的，好感够高能混个专项版本的融合战士手术。 但既然有一个外号叫粉色肥婆，那肉腿自然也不逢多让，说不定能和莱莎比一下。 6.爱莉希雅：生日快乐～? 【十七岁，你和爱莉希雅已经旅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些日子尽管因为少女的人生态度，让你也没有那么的执着于那些名胜古迹，更关注路边的风景。】 【但完全找不到规则的各个目的地，以及到达之后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去遇上的一些优秀夺目的人。】 【甚至让你有些不太清楚这次旅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如果说爱莉希雅的眼力可以精准的在人群中发现那些还尚未被发掘埋没于人群的天才，可爱的少女的运气可以让她遇到一两位有着惊世智慧的天才。】 【可是……】 【如果这个数量扩大到数十位，甚至每去一个地方都至少有一两名，通常会在到达一个新目标的两个小时内就会碰到。】 【这就有些难以用科学来形容了吧。】 【现在科技的发展速度真正的有才能之人被埋没的可能性相当小，就算有，也不至于随处可见吧。】 【如果真的是单纯因为巧合的话，那除了运气太好之外，也就只有这个世界药丸，社会都混乱，上行下效到这种程度，连天才都成批成批的怀才不遇。】 【本来这些你是懒得管的，毕竟已经开摆了路上遇到什么都当做风景就行。】 【可是……】 【想让你忽视的前提，起码是不要影响到你的旅行啊！】 【明明是和爱莉希雅的双人旅行，却仿佛变成了爱莉希雅去专访那些天才，为他们带来救赎的旅程。】 【爱莉希雅投入到他们身上的时间远远胜过你千万倍，你感觉你仿佛成了一个挂件，没有任何意义。】 【这甚至让你对爱莉希雅的观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嘴上说着没有目标，一切随心。】 【实际上早已圈划好了要去的方向，嘴上说着要更加注重景色和人文，结果全在和那些天才的交流。】 【你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在镇子上的时间，似乎从未从那个小镇中离开。】 【同样的被忽视，同样的没什么存在感，那双璀璨又美好，即便是最缤纷的花朵也难以诠释其中美好的眸子，似乎唯独在你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的短。】 【你并没有因此而讨厌她。】 【因为在旅途的逐渐进行中，你也能感受到爱莉希雅的心情。】 【——很急躁，仿佛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 …… “爱莉希雅这么早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吗？” 江城感受着旅行时所遭遇的一切。 被忽视什么的，深知爱莉希雅性格的他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 这里唯一有些能动摇情绪的，只有少女所展现出来的对于某种事情，或者称之为某种危机的急迫感。 这种感觉毫无疑问是感受到了名为崩坏的灾难，名为崩坏的威胁性，因为不知如何去办才会生出的。 只是…… 真的是这个时间点吗？ 真的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第一次出发离开小镇时还是幼女的体态，下一次的出现是在第二律者讨伐战，一出场就是少女体型。 其中的时间跨度至少也是惊人的，环游世界的时间绝对不会低于五年。 难道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爱莉希雅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有意识的去接触一些可以改变这些的天才。 亦或者接触天才只是意外本身，本质只不过是去调查这件事情。 江城开始思考，尽可能的发挥自己除去女武神养成系统外，唯一的金手指也是所有穿越者自带的…… ——对剧情的了解。 一个个脑洞随之而生，似乎每一个都可以找出解释，并且有一定的道理，可能性都像是真的一样。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没有一个可以盖棺定论的解释。 如果原本的时间线有明确的规定，那么还能找寻一下，校正一下。 只可惜乐土的剧情是完全零碎的，就和后续会碎成一地的英桀一样，几乎完全拼凑不出完整的时间。 【十八岁，以世俗的条例来论，你已经到了成年的日子。】 【正常来说是应该有名为生日宴会的存在来庆祝这一天的到来，只是……现在只有你和爱莉希雅在一起，她不会错过宴会，但应该也不会用太多的心。】 【毕竟她的急迫感，作为旅行同伴的你是能毫无保留的感受到。】 【尽管你对此毫不在意，但当你从附近的小镇选购完去往下一个地区的物资，趁着夜色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时，一点缤纷的火光在暗淡的帐篷中点亮。】 “江城，生日快乐！” 少女粉蓝色的眸子中闪着动人的色彩，轻轻挑起的嘴角、唇瓣吐露出的祝福是比花朵更为灿烂的存在。 明亮的烛火驱逐了漫天黑夜，精致装点的粉色蛋糕插入了少年的视线。 完全没有想象过会有这个可能。 毕竟……被少女无意识的忽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日常的生活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地位，也并不能感受到对方讨厌自己的想法，只是单纯没有存在感。 甚至江城都有将生日隐瞒下去。 或者独自一人买一个小蛋糕当做自己的纪念的想法。 “快点吹蜡烛吧，今天风有点大，如果蜡烛被别人吹灭了，许的愿可就不灵了。” 爱莉希雅在双手轻轻合十，歪着螓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可爱无邪的话语就和花朵一样天真烂漫。 夜间的微风透过帐篷的开口，令那明亮的火光摇曳，令厚重防水布上倒映的影子有些无规矩的随意扭曲，‘呼呼’的风声却始终无法真正阻碍明亮的烛光。 就仿佛其中点燃的并不是所谓蜡凝结而出的小蜡烛。 而是某种被称之为感情的柴鑫。 “是……啊，生日快乐！” 直到此刻。 少年才仿佛恍然从梦中惊醒般为了证明现实的可靠性而大声的喧哗着，毫无意义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生日快乐！” 爱莉希雅漏出俏皮而灿烂的微笑，一同做着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并没有继续催促着吹蜡烛。 因为无论风有多大，那微弱的火光也依旧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永恒的点亮这一处小小的帐篷。 如星彩一般动人，宛若宝石的眼眸中蕴含着的感情，似乎无论江城念出多少句少女也会一起跟着。 绝对，绝对不会厌烦。 （这里竟然不能用音符符号，咱有点不适应，感觉爱莉希雅的灵魂一下子就没有了呢。） 7.爱莉才不会想着独占呢 【如梦似幻……也只有用这样的词汇才能称呼那一天的傍晚。】 【或许并不奢靡，但却绝对精致。】 【生日蛋糕并不大，只是一个前奏，却是由少女亲手制作的，香甜的奶油，松软的面包，以及作为唯一灵魂绝无仅有带的，着甜甜香气的粉色花朵。】 【无需奢靡，无需豪华，其中满含的情感以及少女的祝福是比任何物质都要更宝贵上万倍的存在。】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天，作为成年的节日，足够被隆重的对待，更精致，更完美的宴会还在筹备中。】 【并非是你独自一人的畅想，而是真正的看到了少女留下的邀请函，是爱莉希雅一贯的风格，还在背面神秘的写上了：这是为你而准备的最大惊喜。】 【此前被忽视的感觉消散了不少，或许你并没有被爱莉希雅讨厌。】 【即便接下来的惊喜可能并不那么美好，你也会保证明天绝对是你度过的迄今为止最快乐的一天。】 【说到底，即便只以实际的价格与物质层面来论，爱莉希雅的好感也绝对是最珍贵的东西，你怀揣着期待入睡，养足心力，静静的等候着明日的宴会。】 …… 【你为江城举办的生日，成功增加了少年的好感，对于明日举办的宴会，尽管将所有的前置条件都已经准备好，你还是犹豫侧重点究竟要放在哪个好。】 【选项一：给予少年的宴会，唯一的主角自然只能是少年本身，毕竟……只要有你在江城就可以了。】 【选项二：更加顺其自然一些，邀请函已经发出，那么宴会实际上更多可以充当为互相交流的聚会。】 两项选择已经铺设到了爱莉希雅眼前，少女在第一时间却没有做出任何选择。 那双粉蓝色的眼眸盯着第一条选项。 这个选项…… 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个养成系统又不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可能真的因为整活去违反心理活动提供一个选项。 就目前所理解，所看到的，每次选择的时候并不会乱七八糟的给一大堆东西。 选项最本质上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理。 来自于外面的自己以及在模拟计划中所积累下的过去、每一段回忆、每一位友人、每一次经历都有可能导致选项出现一次微不可闻的偏差或者增加选择。 可这反而就更为说不通。 自己怎么可能会想着独占江城？ 虽然确实不讨厌啦，但是自己还是要拯救世界的，接下来的重担可不是能轻易忽视的，江城如果强行要追逐自己的步伐的话，反而会引得更糟糕的结果。 自己……爱莉希雅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瞳孔泛起一阵疑惑，已经坐在四下无人的咖啡厅包间的少女手指轻轻触碰着黑色长筒靴与热裤交界处的柔软肌肤，有些肥肥的大腿被勒出诱人的痕迹。 或许之前的预估和猜测是错误的，选项确实会增加一点整活的因素。 当然。 这些都无所谓。 毕竟反正是养成模拟，那么只需要选择相对有用些的就好了。 爱莉希雅双手抱胸，纤细的小臂挤压着呼之欲出的果实，放弃了继续思考，食指轻轻缠着粉色的发梢。 “我选择第二个。” 【在仔细思考之后，你决定将这场宴会临时微调一下。】 【为了这次宴会，你已经提前邀请了很多之前遇到过的很优秀的人，让他们和江城交个朋友也不错。】 【交流会的气氛应该会比单纯的生日宴会轻松很多吧。】 【至少……你是如此去想的。】 【第二日。】 “哈……啊啊～” 少女从帐篷的睡袋中爬出，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打了个哈欠，拉开帐篷的一角。 象征着晨曦的光辉早已突破层层白云的限制，金色的柔和轻纱顺着粉蓝色眼眸的方位小小的飘动。 微风悄来，掠过矮草散入树丛，轻弱的沙沙声经过耳边汇入颇具深山老林气息的密林，温煦的春日唤醒了柠檬树上白紫色花的活力，吵闹成一团。 “今天，今天要早点起来。” 爱莉希雅揉了揉因为昨夜嗨到半夜，到现在还有一些略微晕眩感的额头，强撑着强撑着打起精神，双手轻轻脱去身上粉色如鲜花一般盛放的精致睡衣。 尽量不惊动仍在熟睡中的江城，轻轻的从旁边拿出了自己准备的连衣裙，为此次宴会选购的新衣服。 只是…… 当纤细的手臂探过少年的上空时，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心里还是驱使着少女轻轻晃动自己的腋下。 ——当然不会有任何异味，完美无瑕的少女可不管哪处都是香香的。 换上全套衣物时，少女看了看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江城，莫名的发了会儿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手伸进连衣裙里调整了一下，但还是感觉不太适应。 “好像……买的有点小了？” 现在也没法改了，等过几天自己的生日，让江城一起陪自己去买新衣服吧，爱莉希雅将脱下的衣物放到睡袋里面，揉了揉脸颊，走出了宽敞的帐篷。 当沐浴在阳光之下，暖洋洋的舒适让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手指相扣，穿着粉色丝薄长袖套的双手掌心向上地抬起伸直。 雪白的腋部完全地展露在外，略有起伏的胸部被露肩短裙与连体底衣裹出的圆柔曲线，同样扩大了几分。 爱莉希雅拿起手机。 犹豫了一下，在艾特全体之后发出去的话，比起凸显这里是生日宴会更多的展示这里是用于交流的聚会，最后则用一句感谢和祝福作为语音的结尾。 粉色妖精：感谢各位的帮助啦～ 美丽狐仙：这算什么？如果不是爱莉希雅大人来开解我们，我们恐怕早就钻牛角尖了，啊……爱莉希雅大人，粉色的可爱妖精，完美无瑕的爱莉希雅大人。 摸鱼狂人：+1 卢锅巴：+1 粉色妖精：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助，我肯定做不到举行这么大的宴会。 黑色空间站爱好者：我也就剩一些钱了，如果能帮到完美又可爱的爱莉希雅大人那是最好不过的。 维尔薇：…… 8.没有人在注视你 很和谐的场景。 几乎所有人都在发癫，其狂热程度简直堪比隔壁的某太太，几乎将爱莉希雅奉之为神明的崇高敬意。 但即便是再怎么完美的曲调中，也仍然会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聊天群内某位或是应该被称之为天真、乖巧，或许应该被称之为愚蠢的，甚至用自己真名实名制上网，卡在众多变态中格格不入的少女却感觉有几分怪异。 这一次的生日宴会。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第二日，即便睡得很晚，但你依旧起的很早，十分精神的进行了日常的洗漱工作，甚至还找出了一些本来随便买来，纯属是收藏和看的珍贵衣物。】 【或许曾经因为担心损坏不会轻易将击穿出去。】 【只是现在，是否损坏已经无所谓了。】 【你换上了最精致的礼服，黑金色的上衣装潢这个由密银所编制而成的月牙，一枚枚的扣子宛若深夜时亮起的圆月，燕尾与长裤显得身材格外修长。】 【对于聚会，你无比的期待，力求自己绝对不会出现一点点的问题。】 【再解决一切后，你怀着有些紧张的情绪前往邀请函上所标记的地点，中途，你遇到了一段上坡路。】 【这没什么奇怪的。】 【直到……】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 霎时香风扶起花瓣，带着醉人心弦的香气，不知从何而来，恰恰略过少年的眼旁，遮住那仿若黑夜中泛着银光的黑色眸子，待到那一阵古怪微风过去，有一顶英伦式的高顶帽恰到好处的落到他的脚边。 在高高的坡道之上。 一位几乎美丽到了极点，有着卡其色柔顺丝发飞舞，穿着一身夹带着轻纱礼服的少女屹立在那里。 银粉色的奇特眼眸中饱含着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腼腆、疑惑的注视着他。 …… 为什么会疑惑？ 第一时间最值得注意的反而是其中最明显，几乎是无脑傻子、蠢货也可以读出的深深的疑惑、不解。 似乎，少年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奇怪到一位看上去就很弱受的少女会去直视陌生的少年，奇怪到第一时间不是去索要自己的长顶帽。 没有给予多少思考的时间，那一双眸子中饱含的情绪很快被隐藏。 江城看见少女樱唇轻启。 她说： “江城？” —— 高顶礼帽在空中兜兜转转。 终于掉落在了少年手边。 江城下意识的抓住，抬起头。 旋即与坡道上等待了许久的少女对上了双眼，维尔薇用带着腼腆的眼神，努力克服住想要低下头的欲望直视着他，银灰色眼眸间一点星星粉光如若沾染了飞舞的花瓣，明亮而透彻，畏惧却坚定。 真是如梦似幻般的相遇。 清风徐来。 伫立在坡道上的她丝发飞舞。 花瓣卷起，少女仿佛浸染了卡奇的发丝轻轻被伴着花瓣的轻风吹拂着，在纤细削薄的肩膀上轻轻起舞。 如是风琴的流韵，娟细幽长，轻柔婉转，吹动江城衣摆，吹起少女的裙摆，如飞花不断盛放、枯萎、消亡… 掠过她肌理分明的玉骨香颈，咖啡般清雅恬淡的香气逆风而振，雪铸的肌肤上粉光摇曳欲引人一亲芳泽。 宛若一幅画卷。 晨光初起，灿金丛生。 少女沐浴在初期的晨曦中。 三分的腼腆恰恰铸成了少女的羞涩、内敛。 ——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黑色的蕾丝吊带长袜勒住肉肉的饱满大腿，她的皮靴非常贴合腿部，自脚尖开始，小腿往上到膝盖及至大腿，每一处腿部的软柔线条都是恰到好处。 甚至让人恨不得把脸埋到大腿里。 “暗金色……” —— 少年微微的愣了愣。 似乎是被这番美景震惊到了。 甚至都遗忘掉了对方眼中对自己的熟悉……那绝对不是仅仅见过一面的程度。 只可惜这种美景只存在了一瞬。 甚至连少女本身都似逃般的离开了。 仿佛刚才能站在那里，只是出于疑惑本身在支撑着，思维到应有位置之后，那双软软糯糯的眸子瞬间就转成了几乎是如同动漫中圈圈眼一般的造型。 甚至连帽子都没有像少年索取，转身就消失在了高坡上。 【怪……】 【是真的很奇怪。】 【自顾自的表露出熟悉，自顾自的跑路，自顾自的给了福利。】 【看似是梦幻的开局，如轻小说般的相遇，而你实际上压根不认识这个人，此前的人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接轨，甚至连图片以及一丝印象都没有。】 【当然。】 【你并没有在意。】 【或许是对方把你和别人搞混了，后面意识到了，所以才跑路了，或许只是单纯在哪里见到了你。】 【这一切都无所谓，现在唯一要做且唯一重要的事情是去参加爱莉希雅为你准备的宴会。】 【路途离你们所居住的帐篷有点远，看上去似乎不像是爱莉希雅一贯的手笔，你仍然没有想太多。】 【但当你来到宴会地点之时，却发现奢华的公馆外面已经聚集起了大量的人。】 【每一个人都身着精致，不比你差，谈吐更是优雅，很明显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天生就点了不少智力的天才，你现在感觉自己很难和他们完整的聊起来。】 【而进去之后，你才发现人更多。】 【甚至让你有些怀疑地址写错了，或者是你找错地方了，这是某个人脉很广的人组织的交流聚会。】 【如果这里是你的庆生聚会的话，为什么没人会在你这个主角呢？】 【应该是走错路了吧。】 【你企图自我安慰。】 【但远处粉色的靓丽身影，却打消了这一个甚至足矣称之为更好的的可能。】 【单纯的粉色也依旧美到极致。】 【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可爱，整个世界上唯独只有那位少女，那位几乎和你一起长大的无瑕少女。】 【——爱莉希雅。】 【……】 【她……】 【她此刻身边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硕大的公馆内有人在交流，从口中吐露的字符似乎是太远，又或者单纯不了解，太过于高深莫测。】 【大多数人围绕到爱莉希雅身边，唯独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道视线看着你。】 9.我……才没有被讨厌 …… …… …… 啊…… 夜色的瞳孔微微扩大。 少年的眉头不禁皱起，因为尚未损伤的双眸足以从人群中清晰的看到少女嘴角勾挑出完美的弧度。 笑不露齿，轻柔妩媚，明明是少女，魅力却完全无法阻挡。 若是对方愿意去当偶像。 估计即便是千年一遇的艺术天才，未来的世界首富。 才华积累出的财富足矣铸造人类历史上几乎是最浪漫的黄金庭院，并毫不犹豫，仿佛只是随意送出珠宝的将其作为礼物送给梅比乌斯，凯文都是其资深粉丝的伊甸。 在爱莉希雅面前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逾越。 至少在偶像这一位置，单纯论少女魅力和吸引目光的气质、姿态的职业中也必然会毫无疑问的败北。 一颦一笑足以让人们相信历史中的博美人一笑的君王或许并不是单纯的愚蠢。 只是…… 明明是可以让任何人动心的笑容。 即便是有战争也必然会因为这纯洁完美的笑而停息、只有完全没有人性，没有道德的人才会无视。 可唯独此刻。 江城却感受不到太多的喜悦。 或许是这份笑容看的太多，太腻，并且出现于生活的每一天，甚至不包括仅限于自己，仅限于个体。 任何一个与少女相遇的人，都可以享受到这份微笑。 再怎么精致完美的东西，也总有一天会因为过头的数量变得廉价，何况这个东西甚至不局限于个人。 没有性别限制、没有年龄限制、甚至没有职业限制、没有外表限制。 对所有人都怀揣着善意，不会将善良当成什么奢侈的东西，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笑容是必须要隐藏的。 …… 说到底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个人的想法不会被别人左右，也没有人会有资格去左右一个人的意志。 但无论如何， 江城的好心情一下子还是就没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又回忆起了曾经在小镇里，爱莉希雅对所有居民都很喜欢，但偏偏怎么不关注自己，似乎唯独只有自己仅仅只是不讨厌而已。 尤其在亲眼见证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宴…… 不。 或许这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那句为自己准备的惊喜，或许每个人的邀请函上都有。 毕竟也没说过是自己的附加宴会，只是被留足了悬念、拉满了期待，最后的结果却让人有些失望了，甚至这种失望本质上也只是胡思乱想的结果罢了。 只能说在某种意义上，这甚至算是一种常态，一种……感觉自己的地位和路边陌生人一样的常态。 最终， 在面对被团团包裹的少女。 面对以轻描淡写的姿态应付一个又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狂热粉丝的少女。 江城意外的没什么想上去挤的想法。 既然这是个交流会，自己被邀请过来了，那就应该发挥交流会本该拥有的意义，而不是愚蠢的拥挤。 只是当江城寻找着交流会中能让他感到顺眼，可以去交流的人时，眼神却意外地捕捉到了一位颇为亮眼的落单少女，独自一人站在交流会的角落。 似乎在犹豫不决着什么，脚踩着直到小腿的高邦靴子在地板上踏来踏去。 江城向着那个方向走去，眼神忽然闪了闪，在本就有些杂乱的交流会中制造出并不吸引人的脚步声。 ——是早上遇到的那位少女。 没想到江城会突然来这里，听到声响的少女微微昂起的脑袋刚好与江城的视线相交，在确定对方的身份后，那双粉灰色的眼眸肉眼可见地涌现出慌乱。 “你是……早上的那位小姐？” 江城的语气出现了困惑。 仅仅换一个高度，还不至于认不出人，仅仅是那个暗金色，不能形容的区域就足够他铭记于心了。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情绪还表现的那么古怪，明明有着几乎可以和某个粉毛孤独相提并论的气场却仿佛更接近犹豫不决。 “诶……江城？” “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尔薇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头。 可又像是还有什么疑问放在心中，小幅度的抬起美眸，贴近的神色更能被捕捉——那是纯粹的疑惑。 “虽然我看上去没那么天才，但也不至于连出现在这里都不行吧。” 江城微微皱起了眉。 面前的少女有一种完全不会说话的美。 失去了帽子遮掩的卡其色长发，低头的少女有些意外的乖巧，甚至还有一些紊乱，似乎是被风吹的，但是这种温柔，弱受感一开口就被立刻打乱了。 维尔薇慌忙的摆手，解释着开口道：“不……不是的，只是……江城先生你不是这次生日宴会的主角吗？” “不要那么慌张，我并不暴躁易怒，还不至于因仅仅一句话生气。” 江城摇了摇头，眼神却并没有从面前的少女身上离去，双手抱胸，“你从哪看出来这是一场生日宴会的？这更像一个交流会，或者是粉丝的见面会吧。” “诶？” 似乎被问了完全没有想过的问题。 维尔薇甚至有胆子抬起头，向少年展示她那双星眸中所含的情绪。 疑惑、不解、尴尬…… 种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甚至让人难以区分开来，只感觉有些古怪的小黑洞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或许有些人可以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面前的少女很显然不属于这一区间，或者说此时此刻，这个性格的少女不属于这一区间。 其中的情绪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宴会的主人本质上是江城，那么早上那一次有些梦幻……或尴尬的相遇本就不会出现，因为本身就是少女对于这位主人姗姗来迟的疑惑。 自己的生日宴会却没有第一时间参与，即便是以任何理由都难以解释。 这次的宴会群聊可是提前几个月就建立好的，那位有着难以想象魅力的可爱少女更是整天都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全是为了江城的生日做准备。 因好奇心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试图贴近点观察，头上的帽子却被恰好风的吹落，被少年捡起。 10.迟来的生日礼物 那一番场景在别人眼中是梦幻至极，但对于维尔薇本身而言，更多的可能是尴尬以及害羞到极点。 处于本我没有精神分裂或者自我欺骗的少女，本质上就是一个弱受害羞，又极度自卑的绝世天才。 性格可以称之为百味的超级威力加强版，一个点满了天赋，可不自我欺骗甚至很难运用天赋的少女。 把头发染成粉色，抱个电吉它就可以称之为隔壁的小孤独了。 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甚至即便是这场交流会，这场大多数目光实际上都被那位完美无暇的少女吸引住，普通人其实根本不起多少注视，也足以让维尔薇感觉到如坐针毡了。 如果不是外在的气场和氛围，就提前阻断了别人的兴趣。 恐怕仅仅刚被别人搭话就又要跑路了。 而这一切的忍受，一切的忍耐，某种本质上都可以称之为是为了江城而背负，因为江城而承担的。 ——如果不是担心抢夺了江城的主角位，自我欺骗之后的人格会喧宾夺主。 维尔薇一秒都不想继续维持这个状态了。 因此。 在看到那位本来就姗姗来迟的主角不仅没有去自己应有的位置，反而跑来和自己谈话，维尔薇心中的疑惑以及某种莫名的情绪甚至足以将自闭冲垮了。 好气哦！ 你就是这么过生日的吗？ 这份小小小埋怨直到听见少年以毫不知情的神态说出那句。 “——你从哪看出来这是一场生日宴会的？这更像一个交流会，或者是粉丝的见面会吧。” 不对劲。 维尔薇感觉很不对劲。 “这很奇怪吗？” 江城反而更不理解，摊开双手，莫名其妙的疑惑因为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滋生，像是被传染了病毒。 “他们有哪怕一个人过来恭喜我吗？” “甚至爱莉希雅本身也只是说明天有个惊喜让我来参与，说不定她是为我展示她自己交了多少朋友呢。” 可…… 爱莉希雅确实在为你准备生日宴会啊？ 维尔薇身为毫无疑问的天才，即便把天分，把自我撕裂成八份，甚至其中一份还占据了一半的天分与能力，也依旧能把每个都维持在天才的水平线上。 和那些名义上是天才，但相比起来和庸才蠢货没有区别的人不同。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爱莉希雅的准备？ 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位少女的用心？ 但是…… 少女完全无法反驳。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江城的话语。 因为对方确实没有任何人关注，包括那位举办了生日宴会的爱莉希雅也仿佛是中途改了自己的想法，仍旧是自顾自地维持着宛若交流会一般的氛围。 江城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至少绝对没有真正宴会主人公的关注度。 也只有几个察觉到不对的人给予了目光，但也并没有任何人真的去做什么，顶多只是看了几眼罢了。 这一次的主人比起说是江城，倒不如说是爱莉希雅或者所有人。 思索仍在继续，却突然被满不在乎的声音打断，江城伸手将帽子递了过去，脸上并没有埋怨或者失落。 “还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的帽子还给你，本来之前就想还你的，不过你走的实在是太快了。” 非常平稳的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似乎…… 他并不在乎少女的猜错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即便被现实打脸也毫不在乎罢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失望呢？ 难道江城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吗？ 维尔薇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惑，但还是感谢的说道。 “谢谢。” 她轻轻地接过来，不经意间触碰，少女的纤细娇嫩的手指像是帽子上的花瓣的触感一样甜美柔软。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江城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对此毫不在意，看着少女重新带回了帽子，整理了一下柔顺的长发。 也终于有时间以近距离的方式，正常的视角去观察一下少女的礼服。 有些乱糟糟的卡奇色长发被精致的黑色蕾丝发卡梳理平整，暗金色的齿轮有着少量的点缀，头发上顶着的精致小礼帽还有一圈如花瓣般向外展开的装饰。 修长的脖颈处，黑色蕾丝有是一圈白色犹如衬衫领带，脖子前的一块小金属原件下有一束鹏飞的蕾丝，原件本身连接着黑色的丝带勾勒出少女的果实。 如温泉水洗凝脂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黑色无袖套的手腕和大臂处有着白色的绸缎，公主的标配，固定它的则是镶有金色齿轮标志的黑色皮革手环。 身上穿着的白色抹胸托捧着少女的饱满果实，白色的布料上如皮带般紧紧束住少女的纤腰，看不出半分的赘肉，洁白的裙边如花束，黑色的轻纱却才是裙子本身。 皮革的束带勾住少女饱满的腿肉，连接的是透肉的黑色条纹丝袜，脚踩的马丁靴被做成高跟鞋的样式，咖啡色的两边却唯独换成了白色刻有神秘的花纹。 充满了美感的礼服，不知道是出自哪位服装设计师之手。 “……江城。” 维尔薇犹豫了一下，贝齿轻咬着唇瓣，就像下了什么觉悟一样的从身后的包里取来了一个盒子，微微弯下纤细的腰枝，饱满的果实垂下，双手递给了江城。 “怎么了？” 少年被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低下头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看的话太过于无耻了，早上本就无意间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而且……那副完美的身材甚至可以强过现如今还处于稚嫩少女姿态的爱莉希雅。 如果不看的话，似乎又显得不太礼貌，人家递给自己的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接，甚至连视线也不给。 “这……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虽然晚了一天，但请你不要介意。” 维尔薇几乎是硬从唇瓣中挤出声音，有些变形的腔调即便是尽力压制也能感受到其中深深的羞涩。 “……” “诶？” 11.爱莉希雅不开心 【在交流会上，你和维尔薇一见如故，你将帽子还给对方，而对方也赠予你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出于尊重和礼貌，你并没有直接开启礼物，但还是忍不住赞叹于盒子设计的精美，也同时夸赞了一下少女服装的设计，绝对是一位天才中的天才。】 【而仅仅是几句夸奖，就让维尔薇脸红的几乎抬不起头。】 诶？ 江城感觉有些怪。 这一次的青梅竹马难道不是爱莉希雅吗？ 怎么自己和突然蹦出来的维尔薇反而成了好朋友，才见了一两面，好感度感觉都有点要起飞的趋势。 维尔薇不至于那么简单吧？ 这已经算不上是攻略难度的问题了，这玩意儿就是白给了吧？ 应该不至于…… 再怎么说也是被称之为麻烦的角色。 堂堂的英桀如果这么简单被拐到手了，未免也太过于逊色了。 【你在和维尔薇的交流中，只用了极短时间就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位少女的本质，看似是毫无疑问的天才，其智慧的程度凌驾于你所认知中的一切学者之上。】 【然而，只有难以想象的阴影笼罩与这位可爱的少女之上。】 【——自卑。】 【在最初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你甚至以为自己因为爱莉希雅的事情受到的打击过大，思维停转了。】 【像这种程度的天才，即便并没有在你面前吹嘘任何，但仅凭交谈时偶尔表露出对事物的了解，对于各项你还在辛苦学习的学科最顶端的信手拈来。】 【甚至在聊天的过程中，对方用弱弱的语气说出的几句话会让旁边自以为天才的学者呆滞在原地。】 【在你的几分言语引诱之下，你甚至知道对方并非只专精于某一项专业，甚至连艺术都有所涉及。】 【她身上所穿着的这身只能称之为精美与华丽的礼服，就是她自己为自己所设计的。】 【这样完美，这样优秀，这种毋庸置疑的天才怎么可能和自卑扯上关系，哪怕一丝一毫都显得可笑至极。】 【但当你的自我问责结束，并清楚地意识到自身的思维仍然处于正常的状态，并且少女表现出的姿态与自卑没有丝毫的差别，甚至还要更严重一些。】 【你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的含金量。】 【出于对方与你此前素不相识，却会给你赠送生日礼物，是除了你的父母以及爱爱莉之外唯一会这么做的人，你决定在尽可能的程度上帮助维尔薇。】 【其中之一就是夸奖。】 【得益于与爱莉希雅的相处，你在夸赞他人上与那位少女一样的真诚，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虚伪。】 【另一个陪伴你不一定能做的很好，但至少你愿意去帮助。】 “你不用想那么多的，细腻的情感能敏锐的捕捉到别人的想法，这恰好是你天分的另一有力佐证，愚蠢的人以打压别人为乐，这并不代表他们有能力。” 少年的表情认真，黑褐色的瞳孔中看不出哪怕分毫的虚假妄言。 “诶……” “我……我没那么厉害的啦。” 被突如其来的称赞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少女表现的只有不知所措，只能微微斜过螓首，紧咬着唇瓣压抑情绪，以此掩饰已经开始转圈圈的银灰色眼眸。 “你的能力就是一切的证明。”江城把爱莉希雅一贯用来夸奖别人的话略改一下。 “而且你确实帮助了到了我，尽管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生日宴会，但你愿意给我生日礼物，也愿意为我献上不含敷衍的祝福，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人类终究还是群居动物，不可能真正抛弃友情，你帮助我，对我而言你就是我仅有少数几个的朋友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尽力回馈帮助你的。” 江城的话语中不含谎言。 一路上的旅行进行了数年，尽管和爱莉希雅走了很多地方，但实际上能称之为友人的绝对算不上多。 才华与能力并非是权衡一切的标准，性格也是极为重要的。 “……可是，仅仅做了这么一点点真的可以交到互相关心友人吗？我……真的很想要可以互相聊得上话的友人，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连承认我的都没有多少……” 维尔薇喃喃自语。 可在吐露出部分心声之后，她才姗姗来迟的意识到自己究竟说出了什么。 “我可以当你的朋友。” 抬起头后看见的少年几乎是如预料般的说出那句话。 “诶……” “唔欸——” 几乎快要被混乱心情带入状态的维尔薇浑身都跟着江城的话一僵，抬起脸，又羞又呆的目光与他接上视线，白玉般温润的脸颊上涌现出失控的羞红。 自己说了什么？ 某种来自于心底的对于社会性死亡感到本能性恐惧的情绪，甚至一瞬间压过了心中混乱不堪的心情。 “啊，请江城先生你——” 下意识的要大叫着让江城自重一下，可出口的瞬间，维尔薇却不自觉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也不知道是因为何等想法，再一次出口的话语变成了有些软糯的恳求。 “不要再说了……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的，感谢你的礼物了，下次你的生日，我也会为你准备适合你的礼物的。” 江城伸手按在胸口处，嘴角轻轻勾起。 明明只是想着去帮助别人，但是在和维尔薇聊天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要欺负对方一下，只是聊了这么一会儿时间，有些阴沉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话疗了。】 【尽管你不是什么恶趣味的人，但是遇到这种弱弱的少女还是忍不住想去欺负欺负就心情变好了。】 【当然，维尔薇帮助了你，你也愿意和对方做朋友，仅仅送上生日礼物这一个行为，就足够你去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了，这也不过是聊天而已。】 …… …… 【你看着江城和维尔薇聊的很开心，心里莫名的有点奇怪。】 12.妖精不会喜欢上别人 【作为偏向于交流的生日宴会的目标，江城能找到新朋友，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最重要的一环，让江城不必局限于旅行的两个人的旅途。】 【明明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心情会有点沉闷呢？】 【明明现在要与别人交流去提前改变世界，改变幕后的组织，但你甚至连开口的心情都失去了不少。】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爱莉希雅忍不住蹙起了眉，可爱的脸上出现了非常不贴合的表情。 明明江城只是找了个新朋友，为什么自己会出现非常不开心的情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的心，要说难受算不上难受，但也绝对是不适应的。 很难用言语去直接表露出来，好像无论干什么都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为什么啊？ 爱莉希雅表示不理解。 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出什么疾病之类的。 难不成是喜欢上江城了吗？ 少女的思维不规则的乱飞，唯独这个想法仅仅从思维的海洋中刚刚浮出一点点，就被毫无疑问的否决了，当机立断，没有给一丝一毫深度思考的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十九岁，你与爱莉希雅的旅行仍在继续，只是这一次不再和以前一样只是专心沉迷于相处之中。】 【生日过后，你已经脱离了稚嫩的时期，成长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人，而你的生日宴会尽管并不算完全的圆满，但是收获也绝不是一点点都没有。】 【爱莉希雅准备的交流会，让你遇上了一位很好的朋友。】 【——维尔薇。】 【在作为朋友上，对方毫无疑问是最顶配的顶配，无论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开口，少女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解决，哪怕是无意中说出的事情也一样。】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太不会开口求助了。】 【在一开始，她遇到什么困境作为朋友的你几乎只能套餐，即便开始聊了很长时间，现在也只是在一些认为绝对解决不了的麻烦上才会寻求你的帮助。】 【似乎对于维尔薇而言，帮助你是天经地义的，但如果请求你的帮助，就会消耗掉你们之间的关系。】 【唯独这个总让你感觉非常的不适，或许是让你感觉有些熟悉吧。】 【所有的情感都不是单方面付出的。】 【这也同样加深了你的理解。】 【因此，你更希望能改变维尔薇自卑的性格，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因为曾经的那一次礼物了，仅仅在一年时间，你就被对方用各种方式帮助了数十次。】 【有恩必报在某些人眼里算不上美德，但尽力去报答却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的。】 【二十岁，你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窥着你，也是同时间，你投入在维尔薇上的时间在无意间变得多了一些。】 【曾经亲密无间的爱莉希雅，如果抛去旅行中必备的交流和沟通，仅仅去谈论私下里的对话和了解，现在所占据的或许也只能和维尔薇分庭抗礼了。】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少女总会将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笑容、自己的爱无私的分给别人，而不是用于和你的交流。】 【尽管你在和维尔薇聊天的时候隐约能感受到有人在背后看着你，转过头后也能看见爱莉希雅一种只在轻小说中出现的拙劣的方式在偏着头哼着小曲。】 【你也没有，哪怕一刻钟认为那是爱莉希雅执着于你。】 【说到底，你或许在少女眼中也仅仅只是维持在一个不讨厌的区间，对待你的态度虽然表现的极为亲密，但实际上所分配的时间和一个路人差不多。】 【反而这样对待你时多用心，多真切，你反而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感。】 【因为一些曾经在你眼里极为讨厌且反感，完全不会去猜测的想法，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你的心中。】 【过去能从爱莉希雅身上感受到的对你的关切，以及你在少女心中的分量也被评定为了自欺欺人，只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认为自己的重量比较高。】 【或许……】 【所有人都能得到少女如此的对待。】 【她就是如同乐园的妖精。星月的神女一般可以爱着所有人。】 【而你恰好是其中被分配的时间几乎是最少的一列，也就是依靠一起旅行的接近才能占比多一些。】 【你还不至于因此就像是怨妇一样产生愤怒亦或者极为心智不成熟的企图让少女看你看再久一些。】 【但是……】 【当人生中两个对你态度与关切程度几乎可以说截然相反的人占据了你一天几乎所有的时间之后。】 【落差本身就会让其中一方比起生活与享受更倾向于忍受和承担。】 【在忍受了足足一年时间。】 【感受着这种情感不可避免的让你意志的天平开始滑落，不再平等，你开始期待与维尔薇的交流。】 【二十一岁，你们又旅行了一年，爱莉希雅也已经度过了第十六个生日，即便是在管控颇严的神州那边也已经到达了可以办取自己的银行卡的年龄。】 【而在少女的生日宴会上，本来在次年就已经达到极为豪华，甚至即便是一些接近于顶尖的富商和政客也不可能到达的生日豪华程度、参与人数。】 【爱莉希雅简直就像从天上坠落下来的神女一般，即便是再怎样的天才也会不可避免的瞻仰着少女。】 【他们现在的手笔甚至已经放到了你的生日宴会上。】 【尽管并没有对你这位和少女一起旅行的人做些什么——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外在的身份实际上是爱莉希雅的哥哥以及他们已经被美好、美德浸泡透了。】 【但仅仅这一点小心思也足够让你的生日宴会变得更接近于爱莉希雅每年一度的欢宴。】 【如此的美妙，如此的精致，简直就像是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节日，一个值得无数人聚集庆祝的节日。】 【——如果那不是你的生日就好了。】 【“江城，生日快乐！”】 13.江城，生日快乐！ 【在你看着除了象征性的之外，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你的生日气氛的生日宴会胡思乱想之时，耳旁却有着自卑而腼腆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 “江城，生日快乐！” 已经无需回头，不需要看到那个人的具体模样，甚至本质上连音色都不需要，因为那个人毫无疑问…… 卡其色的少女闯入视线。 ——是维尔薇。 “抱歉……这次我来晚了一些。” 少女的那一双银粉色的奇特眼眸中饱含着累加起来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腼腆、羞涩的注视着他。 “放心，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晚哦～” 江城伸出食指，纠正着言辞的错误。 轻轻勾起的嘴角、明亮而不含杂质的眼眸证明着话语的真实性。 并非是纯粹的肉麻。 实际上维尔薇也是世界上仅有的四个会关心自己生日的人。 剩下三个依次排序是爸爸妈妈、爱莉希雅。 维尔薇是第一个，用一些可能有些有失偏薄的话，这位少女甚至比自己的父母还要关心自己的生日。 爱莉希雅虽然也会送上生日礼物，但实际上陪伴自己的时间还不如只能远程打电话的爸爸和妈妈。 “那……这次的生日礼物给你，祝你生日快乐，心情愉悦。” 少女低下头，在身上翻找片刻后一如往常一样将自己的礼物亲手递交给江城，而非宴会举办的主人。 只是…… 当少年看着已经从曾经覆盖着轻纱明显设计的还有一些不成熟的盒子蜕变成了如若蒸汽朋克一般暗金色齿轮镶嵌有着浓厚个人氛围和体感的礼盒时。 有些不恰当，甚至可以说是违反正常生日宴会礼仪的话语从耳旁响起。 “江城，请你打开盒子吧。” “……” “诶？” 第一时间，江城甚至还没有意识到维尔薇说了什么。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因为以前的所有礼物都是回去之后与爱莉希雅一起分类，并且由自己独自拆开的，唯一可以在接收之后直接拆开的只有那位一直陪伴自己旅行的少女。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礼仪因素亦或者有什么规定在。 单纯别人送出的礼物更多的像是一个相当于入场券一样的东西，实际上关注的还是爱莉希雅本身。 至于看似是唯一例外，理应和爱莉希雅一样待遇的维尔薇……在她面前拆开礼物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不是礼物中可能包含着一些如同弹簧拳头恶作剧一样的东西，而是自己的礼物被当面拆开这一点。 ——就能让少女晕乎乎的了。 但唯独这一次。 唯独这一次的礼物，当江城转过头之时，也无法看出一丝一毫的退缩。 “这一次的礼物，我希望能由你亲自拆开。” 维尔薇用带着腼腆的眼神，努力克服住想要低下头的欲望直视着他，眼眸明亮而透彻，恐惧却坚定，种种毫不相干的特质仅在此刻共同出现在其中。 “……” “当然。” 江城的嘴角反而挂上了微笑。 因为这代表少女已经踏出了最初的一步。 不仅仅是拆开礼盒那么简单，甚至可以做到请求自己做些什么。 唯一让人有些疑惑的就是本该在两年时间内消磨完的隔阂，在此刻又构成了一种恐惧惧怕的围墙。 就好像踏出一步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踏出了一步。 也无所谓就是了。 “如果这次的礼物让我非常不满意的话，那么下次你的生日，我也会给你一个非常非常不满意的东西。” 看似是刻薄的话语，实际上却充斥着高情商的回答。 本质其实是减少少女紧张的情绪。 只是…… 这种在平日里一句话开口就能让少女意识到问题并放下拘谨的行为在此刻仿佛失去了本身的妙用。 维尔薇表现的依旧紧张，贝齿轻咬着唇，纤细的指尖已经在不经意间纠缠在了一起，将身上礼服垂下的黑丝绸缎都卷曲成了犹如猫咪的毛线球一样。 看着少年拆开精致的礼盒，将精致的暗金色齿轮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都勒出了红印。 难道这次的礼物有什么特别的吗？ 江城怀揣着好奇心，‘咔’的一声，将盒子完全打开。 第一眼有些空旷，里面并没有盛放什么精致的，奇特的亦或者存在于脑中，有些偏黄色的禁忌知识。 只有一张被装裱起来的卡片存放在中间，江城捏住拿起，镶金色的齿轮图案，上面是邀请函的格式…… 什么嘛，这不是很正常的。 ——邀请函？！ 黑色的瞳孔猛然扩张，似乎要将那张卡片上的所有信息印入眼眸。 这是一张邀请自己去【螺旋工坊】任职的邀请函，后面还有详细的说明，解释这个工坊的背景由来。 即便是以某种意义上生日充当节日，旅行半个世界的江城眼里，也是足以被称之为豪华的背景由来。 由逐火之蛾工程部部长私人创立的组织。 那个势力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组织，而是由各个国家放弃恩怨，联手以整个世界最顶级的技术创立，资历最深，学问最高的天才与学者汇聚的地方。 仅仅参与其中就已经是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了，或许里面连扫地阿姨都是别的名校出身的博士。 所谓的天才更是最廉价的东西，只在教科书中出现的角色也不一定能在那里面自称为真正的大拿。 而创办者一栏上，那个能在天才集群的地方当上工程部部长的人就是…… ——维尔薇。 “之前……听你的鼓励，我帮助一个刚刚创立的组织解决了一点小麻烦，就给他们构建了几个工程项目，随便修筑了几座监狱以及画了整体基地的蓝图。” “然后他们就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组织了，说是各国联合创建的，拥有足够的资金和舞台让我发挥才能。” “还给了一个工程部部长的职位，每年经费。基础好几个零，只对组织本身负责，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求一下鲜花打赏月票和评价票吧。） （咱会努力更新的，剧情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14.请不要再靠近爱莉希雅了 声音腼腆、犹豫，却又异常坚定。 宛如自囚于井底的蛙在他人的帮助下，向着那真正开拓的世界跳起了第一步，尽管并不能算什么。 将其当做吹嘘的资本都感觉自己太过可笑，太过于卑微了。 但是…… 这是第一步。 由自己踏出的第一步。 并非是他人的拉拽、并非是被迫的向前，而是真正出于自己的意志，从那无边深邃的黑暗中踏出。 这才是唯一值得自豪的事情，也是唯一诉说的理由。 看。 你的努力并非是白费功夫。 你成功的帮助我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现在我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所以…… 你可以…… 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敢说之于口，仅仅在心里想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付出一点点的行动就已经耗尽了少女所有的勇气。 但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眸中，夹杂着腼腆、羞涩、恐惧的情绪之中，这份想法已然突破了一切的限制，如若暗淡黑夜中的一点星光般夺目，畏惧却坚定。 尽管如果这样做了，或许连朋友也做不了。 尽管如果失去唯一的朋友，失去向上的唯一的绳索，少女会毫无疑问的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尽管这绝对，绝对，绝对不应该是少女所应该去做的事情，可樱色的唇瓣却在思维到来之前张开了。 “请……” “离开爱莉希雅。” …… …… …… …… 少女忽然开口。 声音软糯却坚定。 十分清晰。 “诶？” 江城露出愕然古怪的情绪，下意识的捏住卡片，不解的望着少女的面庞，无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讲这样的话？ 是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脑子幻听了吗 “我说……” 看到她没有办法理解。 少女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又再次将自己的话语重复一遍。 这次少女一字一顿。 十分清楚。 “可以请你……” “不要再靠近爱莉希雅了吗？” 或许是踏出第一步之后，因为再也没有退路，而造就了莫名的勇气，可能一生只能有一次的勇气。 平常和江城聊天的时候，也就只有在隔着一块屏幕仅用字符表达情感的时候敢稍微放肆那么一点点。 此刻。 维尔薇却说的十分清楚。 “为什么？” 江城并没有幻听，清楚明确的知道了他面前的少女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冰冷古怪的氛围在两人身边涌起，难以严肃的压抑遏制住了少年的第一步行动。 难道…… 连维尔薇也。 “因为……” “你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 过往在手机中的每一次倾诉，每一次吐槽，都被少女牢牢的记在心中，牢固的铭刻于记忆的最深处。 ——爱莉希雅压根就不在乎江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感情的很大本质就是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的时间、精力，两个人愿意为对方妥协的程度。 无论嘴上说的如何好听，但实际上真正的行为所包含的感情才是一切。 爱莉希雅看似就在江城很好，很亲密，仿佛就真的如同少年口中所说的两人之间感情并不那么一般。 可是…… 真的吗？ 真的不一般吗？ 究竟是爱莉希雅对待江城真的很好，还是江城本身自我脑补的好呢？ 维尔薇并没有亲身体验过，尽管会自己做一些小装置，想要去近距离的观察江城，但也止步于普通的观测而已，绝对没有涉及到对方一丝一毫的隐私。 但这已经足够了。 难道真的要深究情感，深究细节，非要把每一个表现都找出才能得出一个人对待另一个人是否真心吗？ 并不。 至少当爱莉希雅真正将目光放在江城身上的时候，一天内甚至不超过两小时，更多时间是宛若被老虎追赶一般，急切的去做自己的事情，见更多的人。 名义上是旅行，实际上早就变成了爱莉希雅本人的线下见面会了。 有时候是别人来找她。 有时候是她去找别人。 一整天的所有精力全都放在这些事情上，甚至所做的还是一些连维尔薇都找不出有任何关联可言的。 前一天见到的可能还是一个经商的，第二天就去帮助一位学科受阻的学者。 她仿佛单纯就如同一个圣人一样去拯救、去帮助可以帮助的每一个人，去改变这个有些糟糕的世界。 一个好人并不是坏事，即便少女也不可能对爱莉希雅真正苛责些什么。 她并不是什么说一套做一套的圣母婊，也不是明明没有能力，却非要去帮助别人，反而使得自己也落入险境的蠢货，是真正有能力去改变一切的人。 路上遭遇到的任何有些古怪的生命都可以在江城发现之前解决，再怎么的纠纷也可以靠笑容化解。 简直就如同星月的神女，与自己这位无能又自卑的人差远了。 只是…… 江城不应该待在她身边。 因为江城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他是真的想要去陪伴爱莉希雅而主动提出的一起旅行，一起去看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善心爆棚的去帮助所有遇到的人。 他只是想要帮助爱莉希雅一个人，真的仅此而已了。 但是…… 爱莉希雅满足不了这个愿望。 或许在她眼里，江城和街上的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差距。 甚至江城的地位可能还要差一些。 因为根据少年所说，曾经在小镇里，她甚至愿意一个人跑到孤儿院里或是和路边的商贩聊天搭话，去和他们玩一整天，也不愿意抽出哪怕一天的时间。 即便仅仅只是陪江城玩耍一天，即便只是抽出微不足道的一天。 维尔薇忍受不了。 少女完全忍受不了几乎可以说是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朋友，也是将自己从自卑、内耗中拉出来的救星被如此轻视，甚至像一个沸羊羊一样待在她身边。 所以…… “请离开爱莉希雅吧。” “我虽然很无能，也很自卑，远远没有爱莉希雅那么耀眼，花了几个月时间就当上了一个工程部部长。” “但……”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 15.出乎意料的告白 【就在你的生日这天，你最好的朋友维尔薇为你送上了一个连你自己也从未想象过的生日礼物。】 【腼腆的声音，却有着坚定的语气，不是告白，胜似告白。】 什么鬼？ 江城直接黑人问号，表情差点变成了地铁，手机，老人jpg 怎么就突然告白了？ 怎么就突然告白了呢？ 这相遇也没多长时间吧，甚至连线下的交流都没那么多，维尔薇你这好感这增长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白给也不带这种的，更何况里面的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能被看上的点，就是普普通通，只有点普通人水准的天赋，崩坏能抗性甚至还没测试过高低。 虽然九成也是个寄。 不过…… 前面好像说过维尔薇自己造了几个机器会偷窥一下自己。 或许线下的交流少只是针对于自己。 人家早都对自己知根知底了。 现在这个时间内的维尔薇也没有到后面极端自我厌恶，几乎彻底放弃自我，全靠成为欺诈师生活。 在这种最黑暗的时间点，如果被人拉一把的话，雪中送炭的结果或许确实有可能达到相当高的好感。 只是…… 维尔薇这么勇的吗？ 又或者说…… 【少女已经秉持着破釜沉舟的想法了。】 【你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感受到维尔薇身上的恐惧，那种仿佛浸入骨髓一般的，甚至几乎要在此刻取代那本应时刻缠绕在身边的自卑和弱受……】 【不。】 【你还不至于愚蠢到连判断能力都失去。】 【这并不是取代，而是加强。】 【充其是在外层包裹了一番恐惧，实则内在还是由自卑带来的自我不信任，倘若你真的做出了什么拒绝的行为，恐怕少女真的可能会因此坠入无边深渊。】 【这甚至不是所谓的高情商对话可以解决的，早已没有了回头路，甚至站在原地都是一种折磨。】 【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即便是正常人也不太可能做出来，毕竟相遇的时间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 【但或许对于维尔薇而言，眼睁睁地看着你充当一个沸羊羊是比自身的坠落更为难以接受的事情。】 【当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他人肆意践踏，满不在乎，这种行为本质上也是在践踏自己，甚至是更深层次的践踏自己，一种绝对性的精神的终极侮辱。】 【在无意间，对方或许也成为了沸羊羊，而且是更可笑、更加有戏剧性的，一个沸羊羊的沸羊羊。】 【接下来的选择将会改变你和维尔薇以及爱莉希雅的人生。】 【选项一，你决定拒绝维尔薇的告白，坚定自己一开始的想法，陪伴在爱莉希雅身边一起去旅行。】 【选项二，你决定不拒绝也不接受，反正少女如此乖巧，就算吊着对方再多几年也不会讨厌你的。】 【选项三，你决定接受维尔薇的告白，你也受不了整天待在爱莉希雅身边，但地位可能还不如路人。】 【请选择……】 “……” “这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 江城反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微微眯起眼睛，面前的三个选项看似公平，但实则指向的只有一个。 接受和拒绝。 这就等同于曾经他在网上看过的一个问答。 你是一个普通路人，当你看到胖虎欺负大雄的时候有三个选择：帮助大雄、在一旁看着和帮助胖虎。 可不管选择在一旁看着还是帮助胖虎实际上都是在欺负大雄。 面前的选项也是同理。 破釜沉舟是没有等待的余地的。 少女已经主动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那是一条绝路，只能向前的绝路，后方没有道路，只要踏足就会立马跌落深渊，只有不断的前进，并且有路前进。 这种形容的可能还不够具体，如果再给道路上加上地刺呢？ 只要待在原地就会被折磨，直到脚下的道路粉碎为止，区别无非是一个是心理上的，一个是生理上的。 本质上指向的都是一个，那就是跌入深渊，字面意义上的的跌入深渊。 既然如此，现如今的选项很显然只有一个。 少年毫不犹豫的点了第三个选项。 他是一个感性的人，感性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压倒理性，现实生活中或许不一定那么简单，不遇到最大的危机，谁也无法言说自己的本质是什么，可…… 这只是模拟而已。 如果连模拟都无法称心如意，那么如此畏畏缩缩的人也没有多少活着的意义了，苟与狗是不同的。 —— 沉默。 沉默。 还是只有沉默。 这是几秒的时间，却仿佛如遥遥无尽一般漫长，少女感觉如同坠入深渊，丧失一切对世界的感知。 要拒绝了吗？ 要拒绝了吗？ 要拒绝了吗？ 肯定的吧，肯定会吧。 有谁会去接受一个无能又自卑的人。 说到底自己根本没法和爱莉希雅比，无论是容貌、才华、魅力、智慧……甚至连相遇的时间都不如。 仅仅是那个不知名的组织遇到这点小问题，自己都需要设计好几个月时间才能满意，才敢放出去。 ——怎么可能比得过爱莉希雅！ 少女有些恐惧的咬住下唇，她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以言说的即视感，在她的心中翻涌，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分，脚底发软，想要立刻站起来逃走。 是的…… 逃。 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只要逃走就好，只要躲避就好，只要看不见这个世界，世界就不会伤害到自己，只要不知道答案，就永远得不到伤害。 但…… 不要。 不要再逃了。 眼前重新浮现起了江城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帮自己拒绝不合理的要求、帮自己树立信心、就愿意每天花好几个时间陪自己聊天，陪自己这个无能的人聊天。 如果要继续看着这样的江城被爱莉希雅无视，每天的帮助只能换来如陌生人一般的处境和地位。 如果一定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话，那么还不如…… “——我收下了。” （接下来的剧情要扭起来了，这一次不会是简单的悔恨终生，求一下鲜花评价月票打赏之类的啦。） 16.妖精小姐感觉有些难受 …… …… …… “诶……” “诶？！” 或许是沉浸在内耗的漩涡中难以自拔，维尔薇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听出少年的语气，仍旧自怨自艾，甚至已经不自觉间脑补出了一切的结局，糟糕的结局。 行为来自于自我意志的推动，如果连自己都对自己从未有过信心，那除了靠自身的才华硬莽之外。 真的会有什么特别的吗？ 即便走出一步，也不代表一切就风平浪静，反而真正的考验就此来袭。 停留在原地，至少是属于自己意志上的安逸，或许所经历的人生是无比的糟糕灾难，甚至会走上歧途，可至少已没有更加崩溃，更加绝望的深渊。 反而是向前，被他人串撵着，亦或黑夜中的蛾子被光与火吸引。 且不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仅仅向前的那一步就有可能招致更大的深渊，更大的，更恐怖的灾厄。 因为刚刚踏出第一步的行为是最没有自信与底气是 如果没能得到自己所需的结果，如果并不如想象中的一段美好纯粹，那么结局必然是会被自己吞噬。 ——直到思维的齿轮超越了一切的束缚将唯一的惊喜送达。 那属于人类顶尖，甚至整个历史都不一定有第二个的顶级大脑在重新接管身体后，排查只在顷刻间。 于是…… 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忽然亮起，宛如粉色的摇曳花瓣坠入其中，倒映出的正是…… ——光。 如若深渊中的一道光，指明了唯一的逃离方向，证明了这个世界并非残酷而黑暗，毫无一丝的希望。 “这张邀请函，” “我收下了。” 少年用食指加起那张卡片，略微歪着脑袋，嘴角勾挑出清晰、鼓励的笑，“就是不知道工程部长小姐要我等多久？如果太久的话，我可是会记仇的哦。” “啊……” “啊……” 似乎是这份结果太过于惊人，甚至有些超乎了少女的想象。 一时间甚至有些失声。 张开樱色的唇瓣，想要去说一些匹配的话语，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些甚至难以形成字符的音调。 即便是最美好的幻想，也是努力辛苦的搏斗，从未想象过会如此简单的从爱莉希雅手中夺走江城。 “现在已经没有你拒绝的余地了，你成功的拉来了一个实际上没什么用的米虫，我还是挺感激你的呢。” 江城轻然的晃动着食指，从口中吐出的是略带玩笑感的刻薄。 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点的最高的技能了。 维尔薇紧张一瞬间被瓦解。 少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拍着经过几年之后已经增长到难以想象的胸脯保证，“当……当然不会了，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抛下江城你不管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日后就指望你吃饭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是有点钱的。” 少年几乎是同时附和着那个行为，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微微的弯着眼眸，可实际上表情的庄重几乎与曾经要求和爱莉希雅一同开始旅行时一样。 简直如梦似幻…… 今天对于维尔薇而言，已经可以称之为梦幻的程度了。 甚至让她有种想要用力掐一下自己饱满的大腿，测试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夺走江城的美梦？ 那位只是无意间相遇，在网上和一些特别的方式陪伴着自己好几年的少年，如今真的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答应成为自己【螺旋工坊】的唯一助手。 本来只是鼓足勇气，因为不希望少年继续被当成沸羊羊一样对待，只是拿自己的人生赌一下可能性。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真的将拯救自己的那一道光带到身边。 只是…… 这幅场景却同时被另一位同样关注这里的人尽收眼底。 ——爱莉希雅。 那位在他人口中被称之为毫不在乎江城，只是视做陌生人的少女看着这一切，瞳孔忽然间暗淡无光。 并没有彻底了解全程，即便是日后身为律者的少女，在没有真正拥抱自己的力量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能隔着如此之远，在如此操作的地方听到对话。 但…… 压抑。 难以想象的压抑。 仿佛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夺走；一直以来的宝藏归属权让位给了另一个人；某种唯一的、无可替代的东西在无意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心里似乎缺了一大块，连耳旁人的交流都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去搭理了，整个世界都有些失真和失色。 …… 【记录着江城收到礼物的你突然感觉心情有些莫名的压抑，抬起头看见少年在和维尔薇谈笑风生。】 【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你并没有资格去管束少年的交流圈。】 【尽管有些难受，但实际上对方之所以能和少年交流到一起，本质上也是因为你的选择，你的行动。】 【在经历了这么多次，哪怕再不适应的事情，也必须要去接受了。】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 【唯独在这一次你莫名的感受到了某种更加压抑、更加沉闷，仿佛无法改变只能后悔的事情要发生。】 【为此，你决定放下手头的事情，将礼物的记录交给别人。】 咦…… 爱莉希雅疑惑的歪了歪螓首，粉蓝色的眼眸间生出了丝丝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心情？ 自己一直弥补的遗憾不是更多的是小镇的居民以及那些未来会造成遗憾，难以展露才华就被迫离去的学者、亦或者受到无妄之灾的崩坏能波及者吗？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 但…… 自己与江城的相遇似乎并没有那么漫长吧？ 被如今数千万伤亡的灾难有些冲昏头脑的少女，确实将此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模拟。 反正不会影响到现实，那么借助这个游戏去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去探索一下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相比起第二人生而言，可能这才是更加接近玩家的玩法吧。 然而…… 【选项一，立刻去见江城！】 【选项二，立刻去见江城！！】 【选项三，立刻去见江城！！！！】 （有没有评论间贴之类的？） 17.抱歉，爱莉希雅 为…… 为什么？ 选项出现了，却跟没出现一样。 因为那三个选项都是清一色的去见江城，唯一的差距无非是后方所代表时态不一的感叹号数量而已。 这种情况并非完全没有设想过。 因为世界的发展、情感的变动所能催生出的选项必然不可能凌驾于整个世界和凌驾于整个心理之上。 如果有什么时期，因为难以抵抗的外敌或者灾厄，心理所有的想法全部归于一致，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那么三个选项都很近似，也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 为什么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思维混乱，就如同一阵暴风冲垮了图书馆，即便是完美无暇的少女也没有能力去处理面前的信息了。 或许是源于本质上的不同，此刻的少女经历的反而是不同寻常的奇怪。 即便有一定程度上的感同身受，这种相同的情感也会因为所经历的事情不同以及所受到的情感冲击不同而受到淡化或者出现一定的分歧，不同之处。 凭借自己改变世界并且有可能解决前两次灾厄的开心、挽救生命的喜悦、以及弥补过去遗憾的满足。 更加丰富的经历会让同时感受到的感情也受到不同的优待。 只是…… 即便有差距又如何？ 即便情感所捕获的核心侧重点不同又如何？ 现在的情况，现在源自内心的感情，心中的压抑与忧心，已经足以让少女初步的意识到事态的发展。 或者说这种只要是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已经能意识到不同寻常了。 那么…… 就尽快解决完一切吧。 爱莉希雅伸出纤细的手指，于无瑕的天性截然相反的，轻轻的点在了第三个，也是最急躁的选项。 【去见江城！！！！】 【这已经是你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被以前各种理性选择压抑了无数次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宣泄的空间，总算有了可以去行动的机会了。】 【你其实从来没有不重视过江城，只是时间永远会被各种事情所挤占，所挤压，陷入永恒的行动中。】 【即便已经很想陪他一起玩耍，也总会被莫名其妙的想法牵绊住脚步。】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或许有别的很多选择，或许对方只不过是在聊天。】 【如果拥有理性的话，如此莽撞的行为绝对是最下下之选，可惜的是，你的理性并不能跨越感性。】 【或者说，不仅如此，即便是在无数个体中你也是最重视感性的。】 【或许是空心之人更渴望拥有心吧。】 【你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自己绝不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凡人，因此你反而更希望自己如人一样的生活。】 【你拥有人的外表、拥有人的品性、像人一样呼吸、像人一样活着；时而喜悦、时而悲伤、时而失落、时而振作、那自然也会被人的感情所裹挟了。】 【你抛下了身边的事物，双手掂起裙摆，迈动被白丝包裹的丰满大腿，冲到了少年与维尔薇的身边。】 【江城似乎很惊讶于你会来找他，平常的生日宴会你几乎只能陪伴他几分钟时间。】 【不过……】 【他依旧对你扬起笑容，热情的挥舞起手，而身旁那个一贯看你不爽，即便是你也能清晰感知到的维尔薇脸上也露出了与一贯的气质截然不符的笑容。】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生日宴会，只是你乱七八糟的想太多了。】 【但无论如何，这股压抑已久的情绪已经有了发泄的空间，那么就算与维尔薇的交谈只是无意间的错觉，你也要将这股情绪以另一种方式宣泄开来。】 【你要将曾经对少年的忽视与亏欠弥补，完全的弥补。】 【直到……】 “爱莉希雅，接下来的旅行，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看到少年双指夹着鲜明独特的卡片弯弯眉眼轻笑，似是晚间星夜的那抹夜色双瞳对上了那樱朵一般绚丽的粉瞳，如若破开束缚般轻快喜悦的话语。 “接下来的时光我会陪维尔薇去好好发挥一下她这位天才的才华。” …… …… …… “什…什么…诶？” 情绪忽然断档，思绪混沌一片，身为完美无瑕少女的爱莉希雅表现的却像一个白学现场的第三者，那蓝色双眼间的一点粉红便是少女未加处理的感情。 思维已经没有能力处理心中纷乱的感情，即使强如后世的真我之英桀，改写既定命运的始源之律者。 ——也无力去处理如此混乱复杂的感情了。 她只是茫然无措的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少年，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呆滞。 “没听清吗？” “或许是我说的快了一些吧。” 江城的食指与中指微微转动，将手中的卡片转到正面，【螺旋工坊】四个大字清晰的展现给世界。 注视着那位无暇的少女有些混乱的眸子，他轻声的开口。 “接下来，我会陪着维尔薇一起去往她的螺旋工坊充当助手，旅行什么的，其实也没必要一口气走遍整个世界，我啊，其实也不是什么渴求自由漂泊的人。” “从十七岁到现在走遍大半个世界，我也有些腻歪了，实在抱歉啦，爱莉希雅～” 少年干净的声音，用着轻快的语调。 快乐、喜悦…… 爱莉希雅以前几乎从未在江城身上见识过的快乐。 嘴上说着不是渴求什么自由漂泊的人，可那副姿态简直就是像是从鸟笼中飞出的小鸟，第一次感受到了风的吹拂，伴随着悠扬，首次触碰湛蓝的天。 这是一种任何富有智慧的生命都能体验到的，凌驾于一切快感之上的愉悦。 除了…… 爱莉希雅。 嗯？ ？ ？ 看到少年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她露出完美微笑的俏脸上，终于骤然失色。她原本充满了温情的、专门使用、营造美好的声音，终于有些捏不住了。 “你说……” “你要……” “干什么？” 她有些失声。 （咱感觉这种情节你们应该很喜欢，如果喜欢的话，请多来点评价票票鲜花之类的，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你们可以猜一猜简介里的那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 18.江城……要离开了？！ 那种纤细温婉的声线骤然无踪，露出有些狂躁的底音，充满了情绪和失态。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江城要终止旅行、为什么江城要离开这里？ 真的不是……我听错了吗？！ …… …… …… 看着明显已经惊慌失措、轻轻地咬住嫣红的下唇，粉色的眸中泛起几点晶莹，但仍旧勉强装腔作势保持温婉的少女，少年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想法。 “啊……” “就算要捧场，其实也不用重复这么多次的，我知道你是好心啦。” 江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少女的心情，嘴角依旧带着轻松的笑。 在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无视和忽视之后，他已经完全不认为自己在爱莉希雅眼中能占据什么地位。 少女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美好，那么如果自己甚至都分配不到时间，有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呢？ “没错没错。” “江城已经决定要加入我的螺旋工坊了。” 即便是一项自闭的维尔薇也罕见的开口点头，略微向前半步，与身旁的少年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被光芒点亮的银灰色眼眸毫不犹豫的与爱莉希雅对视。 哪怕所面对的是那个近乎绝对的现充，以女性的视角也毫无疑问是充斥着魅力，完美而无暇的少女。 ——就算再来十个爱莉希雅又如何？ 跨过第一步的少女已经体会到了何为贪婪，她会死死的握着江城不松手，即便是神明也无法夺走。 只是…… 被认为的敌人，自以为渺小，又因为贪婪而必须去对抗的完美无瑕，又绝不可能取得胜利的敌人。 此刻，已经分崩离析。 那一瞬间，爱莉希雅无法理解他的话语。 忽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耳边嗡鸣不止，少女低头松开捏住裙子的手，却又好似手里本就空空，只是漠然地，给自己的眼睛找一个清晰的焦点。 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感觉虚幻，如若镜花水一般弄虚作假。 按住桌子边缘，光滑而分明的角度让力道施展不开，粉蓝色的眸子倒影的是如同西西弗斯般的行为。 无意义…… “你难道不为我庆祝一下吗？” “我们可是一起旅行了好多年了。” 江城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向着自己曾最为亲密的少女所要祝福。 …… …… “祝……” “祝你……” 失去了灵魂的身体下意识的去迎合。 就如同曾经像不知道多少人送上祝福，真心实意的祝贺他们迎接自己的幸福，只需要开口就好了。 只是…… 说不出来…… 完全说不出来…… 本能却也抵不过情绪的延展，爱莉希雅像是口吃似的，接连好几次尝试开口，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自我的灵魂已经沉入了被忽视、被无视如战场一般的心灵。 终于…… 直到迎接一切的少女被千军万马奔腾的情绪所袭击、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墙壁迎接上了压抑至今的爱。 ——情绪还是来了。 以一种可能连少女都从未发现过的，就仿佛本来预计只是平稳的河流，实际到来的却是滔滔的海洋。 自我的意志与理性就犹如大海上狂风暴雨间的一缕孤舟，随时有可能被数百米的浪涛打的粉身碎骨。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为什么呢？ 爱莉希雅本身也说不清楚。 明明曾经给别人做恋爱咨询的时候，能将感情的由来和因素说的头头是道，碰到自己反而熄了火。 但…… 或许…… 是因为在人生当中，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生灵就是江城吧。 疏离的黎明，斜斜的春风，碧色的森林，被风卷起的花朵。 即便是少女自己回忆起那副场景，也只能也只能用江城送给他的那份礼物，那本名为乐土的书形容。 或许那一日也出现了一些有些惊险和危机的事情，可当摇曳的树枝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时候，整个世界上第一位关心自己的人其实已经真正出现了。 那副景象从未在记忆中褪色。 牢牢的埋藏在心里，即便日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去和小镇的人打交道，即便在旅行中更注重别人。 那是只属于少年的第一，第一次见到自己、第一次抱起自己、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第一次关心自己，第一次……将自己带入美好的人类世界的人。 可现在，可现在，可现在…… “爱莉希雅？” “你没什么事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先去看医生祝福什么的随时都可以。” 少年的容貌依旧，尽管岁月已经带来了成长与成熟，嘴角弯弯的笑意与第一次相遇时一样美好，仿佛现在和过去打破了岁月的隔阂，重合在了一起。 可他却在开口，询问着少女发呆的缘由，更是希望能得到少女的祝福。 ——为他与维尔薇的祝福。 “啊……” “我……” “有点事情……” 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做些什么了。 甚至连思考的东西可能都要失去了，明明对面的维尔薇才是那个一贯会自卑、会怯懦、会逃避的人，可现在仿佛翻转了性格，反而是少女开始恐惧。 可能是因为情绪的极端。 所怀揣着的几乎是将内心的水坝完全打开之后汹涌的情感。 在面对无法冲垮，无法抵抗，甚至连冲击本身都是一件否定事情的时候，反而会自相的奔跑起来。 “抱歉……我要失陪了。” 随便的扔下一句话，也不管自己的理由是否合适，爱莉希雅似逃般的转身离开。 乱…… 太乱。 内心的思维从未如此紊乱过。 简直就像是被猫咪拿捏的毛线团一样。 甚至连首尾都没有分清的可能，自相矛盾的交织着。 能说出“因为我，可是始终都是走到哪，那里才算得上是我的目的地。”的少女似乎已经消失在世界了。 跑…… 奔跑。 只能跑。 此刻只剩下了逃跑的唯一选择，只能当个缩头乌龟，当个鸵鸟一样，用可笑无脑的方式逃避这一切。 （无暇的妖精小姐失去了世界上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第一个会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担忧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见到她，将她带入美好世界的人。） （如果感觉写的不错的话，就给咱点数据票票，评价票，鲜花，月票之类的吧，非常感谢。） (=▽=) 19.一直错的……其实是我吗？ 漂亮的裙摆第一步就被撕裂出细小的口子，布料发出清脆的悲鸣。 爱莉希雅却只是加快速度的奔跑。 像是要逃出这个世界似的。 自我约束过的身体从未如此尽力，饱满的大腿高速的迈动，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异常是否会被他人发现。 走廊一遍一遍弯折，不知前方会走到哪里，却也只是疯了似的奔跑。 周围遇上的人露出诧异的表情，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开始了关心，那些宽慰的话语此刻显得毫无意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心中的感官逐渐麻木，情绪的滚烫似乎有所缓解。 爱莉希雅停下了。 面前是一个回廊，通向两边，墙壁上的标志分别在左侧和右侧贴上了标示男性与女性的。 显而易见，这是厕所，只不过这家庭院并非是什么寻常的产物，厕所那也是高等技术，不带任何污秽。 没有犹豫，似逃般的走进厕所，关上隔间的门，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少女终于坐了下来，双手无力的落下，仰着天空，眼眸垂落。 这种姿势倘若换个地方，大草原亦或者专门修筑关天的高塔建筑，或许抬头能看见一望无垠的天空。 白天是美到令人窒息的云彩变化成无数的形状；夜晚是点点的繁星悬于天穹之上，如若亮起千万盏灯。 但…… 这里是厕所，是一个被视为污秽的地方。 抬起头，只能看见不知是何等材料制作而成的天花板。 它既不高大也不宽阔，一眼就可以望到头，连井底之蛙的那口井都不如，至少……能看到真的天空。 压抑。 犹如笼中之鸟。 不仅仅是来自于物理层面上的，还有某种感官，如同心脏被人紧紧的捏住，无法言喻的压抑和难受。 无瑕的少女，一举一动就能牵动无数人内心的少女半坐着靠着墙角，歪倒在门边，双眼无神地看着发着昏黄的灯管，冰冷的，撒出毫无实感的光辉。 “滴滴滴——” 洗手池里的水已经溢出，不知道是何人没有礼貌，连水龙头都没有关闭。 晶莹的水珠先是被推到边缘，顺着弧线型的纹路划下，滴落到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小潭水，溅起的小小水花刚好掉爱莉希雅的手边，给予了半分清凉。 ——依旧杯水车薪，毫无意义，既不能减轻满溢的池水，也不能带来心灵上的解脱。 深粉色弧线形洗手池上遍布的蓝色纹路是科幻的风格，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解决漏水这一简单问题。 最简单的原因是当他们将这一事情层层的报告上去以后，少女认为自己的精力没必要放在这上面，仅仅是设计生日宴会本身就已经消耗掉大量精力了。 现在少女依旧没有心情。 视线开始摇晃，连带着思维一起作乱，爱莉希雅撑住自己低垂的脑袋，看着地面上的一小摊积水，看着那清澈的水潭里映出自己颓丧的脸，空洞的瞳孔。 不知道过了多久。 爱莉希雅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那身精致的的长裙时刻穿在身上。 很精致，她花了很长时间改的。 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衣服都不符合自己的想法，认为怎样的搭配都匹配不了为少年送上的那身礼服。 最后的最后，走投无路的少女，就只能选择自己去改动了。 但…… 真的还有什么意义吗？ 或者说这种行为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宁愿把时间浪费在改动衣服上，也不愿多注视一下身边的…… ——江城。 少女陷入某种剧烈的情绪当中，说不出任何言语，身子绵软下来，心里空空的，失魂落魄地抬起头，那张可哀的脸，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显得异常渺小。 可笑也不为过。 为什么…… 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呢？ 为什么…… 江城要离开自己呢？ 为什么…… 每个节点自己都选错了！ …… 毫无意义的疑问，实际上的答案早就存在于过去的每一个角落，只不过少女本能的不想去接受罢了。 ——现在的结局正是由她本人亲自造就的。 无论何种的理由，无论何种的借口，忽略了江城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那么就没有任何狡辩的意义。 已经没有去思考的意义了，思维本身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才出现的，可是如果问题完全没法解决，那么去使用思维本身或许就是一件毫无价值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思维有了一丁点平静的时候，少女的思维却开始不自觉的发散了起来。 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几乎已经有时候会被当做遗忘了的一些事情如走马灯或闪回般重新浮现在眼前。 爱莉希雅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那是还尚未开始旅行，甚至尚未离开那一座小镇，与少年一起生活，甚至还尚未分居分房的时间。 她的名字来源于少年送上，作为生日礼物的典藏版书籍。 爱莉希雅——《eterhalparadise》 书籍有两个版本，主人公都是为了追寻乐土而出发，只不过一个版本是在追寻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创造了乐土，而另一个更黑暗一点的版本。 ——他们已经无意识间背离了乐土，实际上乐土就在他们身边。 没有什么改动，也没有什么更黑暗的。 仅仅是披露了一些更为残酷的东西，就如同某些童话故事被深思，也会同样达到一些不太好的效果。 少年最开始送上的只有第一个版本，也是充满着希望与爱的版本，另一版本是在日后网络上搜索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的，更被人所推崇的黑暗与恶。 她讨厌这个故事。 如果美好就在身边，那么就算只是倾听新的方向，也不可能真的忽视一切，直到自己跌入无底之境。 无非是为了情节的跌宕起伏去塑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可能会有人连自己重要的都意识不到。 怎么可能会有人直到失去之后才一个人狼狈的逃避。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面对困难之后选择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 …… …… 啊？ 啊…… 原来如此吗？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另一个版本吗？ （执着于拯救他人，最后反倒会忽略身边的人，让不应该的个体替集体背负上过大的责任……这就是大部分悲剧的来源。） （来点数据，间贴评论之类的吧，剧情应该还挺不错的。） 20.走吧，我亲爱的维尔薇 “好耶！” 看着成功加入螺旋工坊成为唯一助手的自己，江城已经兴奋的要开香槟了。 尽管没有得到爱莉希雅的祝福。 可能甚至连给予祝福这种小小的行为，在那位少女心中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自己才刚刚进行索要，少女就随便扔出一个应付理由跑路了，连一个口头上的祝贺，不需要任何的行为，只需要开口一下，吐出几个字符都不愿意。 毕竟自己的地位或许不如派蒙的实力。 ——五分之一大野猪的水平。 但对方既然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可以的话，做一个普通朋友，不行的话，当做陌生人也无所谓。 反正最初接近少女的理由，其本质上是接触对方改变世界。 维尔薇也可以做到这一点，甚至还更好。 将自我分成八份，甚至其中一份还占据了一半智慧都能让其中的任何一个个体保持顶级天才的水平。 现如今那位少女还没有达到最顶尖的自我厌恶就被自己拯救。 不要说自我分割了，甚至连欺骗可能都没有进行过，那位日后会臭名昭著的欺诈师现在还从未出现。 那么…… 一个完全体的螺旋之英桀。 一个能在自己的帮助下利用所有才华的维尔维会做到怎样的事情？ 有点难以想象，这份能力太过于破格了。 就算改变不了什么也无所谓。 就算无法做到什么也无所谓。 少女本身就已经足够他用尽一切去回馈了，那份因自己而愿意直面爱莉希雅的勇气就足够所有了。 在这个名为崩坏的世界上，感性是大于理性的，至少相对意义上，感性的思维绝对大于冷酷的判断，同时也就代表用感性操控自己绝非是一件错事。 至少在模拟中，去回报一个人对自己的好意有什么错的。 谁都知道改变美国总统就能改变整个世界，可以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说到底也没什么意义而已。 【你不想让维尔薇的努力白费，更不希望让少女伤心——秉持着这样的想法，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即便爱莉希雅并不祝福你，你也绝不放弃自己的选择。】 【“啪——”】 【可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突然闯入了这片空间。】 【“啪啪啪——”】 【那声音越聚越多，十分清脆，就仿佛什么东西在拍打了。】 【——是掌声。】 【当你抬起头看见旁边，你发现那些视线从没有在你身上聚焦过哪怕一秒的人，从不在乎他们到来的这个地方是江城的生日宴会的人，此刻却聚集在了一起，朝你送出如雷般的掌声。】 【他们的脸上仿佛蒙着面具，雕刻出一副微笑的嘴脸，用那张虚假又可笑的面具掩盖真实的心情。】 【“恭喜！”】 【“恭喜！”】 【“祝你和维尔薇小姐幸福愉快！”】 【一道道祝福挤压着你的耳膜，像是廉价的韭菜一般如雨点落下，密密麻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昂贵。】 【有点可笑。】 【爱莉希雅没有选择向你送上祝福，但是一些从不在乎你的人却向你送上了祝福，在一些热血漫中，通常是主角像是看不起自己的人证明了自己。】 【这理应是一个完美的收尾，你却无端的感受到讽刺。】 【——爱莉希雅不应该走。】 【这是一个莫名的想法，可确实是你心中生出来的。】 【这当然并不是因为你对爱莉希雅的祝福耿耿于怀，你还没有那么封建迷信，单纯追求一个好兆头，你对这位少女实际上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追求了。】 【只是……】 【因为你总感觉当爱莉希雅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某种在她心中的情绪应该会毫无疑问的崩塌掉。】 【就仿佛本就没打好地基的建筑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无论再怎么完美，倒塌也只在一瞬。】 【不过说到底，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和他们不会有任何的相处机会，他们不在乎你，即便这是你的生日，也从未注视过，祝福过你——说的好像你就在乎过他们，在意过他们一秒似的。】 【如果不是生日宴会是由爱莉希雅本人操办的，如果不是来参加宴会总会有维尔薇亲自献上礼物。】 【——你连一秒都不愿意在这个垃圾的地方多待。】 【现在离开正好。】 【他们的礼物你也懒得去收，不管送上了什么，在你眼里都一味被打上了垃圾的标签，外在礼盒的精致只不过是套上了一层漂亮一点的垃圾袋罢了。】 【而很显，维尔薇已经感应到你的想法。】 “我们走吧。” 安静的少女抬起头，微微的垫起脚尖，眨着那双仍旧布满着惊喜的眼眸，用指尖轻轻拉动你的衣袖，轻启唇瓣，从中吐出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温婉柔音。 “……江城。” “嗯。” 看着那位已经毫不在乎周围的少女，满眼只有你，甚至以某种程度上克服了自卑的少女，江城轻轻挑起嘴唇，露出温和阳光的笑容，同样温柔的答。 那双装点着如樱花般粉红的银灰色眼眸中，可以被轻易的看出如若饮了些许薄酒的晕乎乎的感觉。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接受你答应自己的事实。 而是代表少女之前挡在少年的身前，实际上只是源自于想要保护江城，帮助江城，发展成本能的想法。 “走吧。” “既然已经成为了你的助手，那我也应该立刻付出一些应有的职责了，你好啊，亲爱的维尔薇小姐。” 少年以助手的身份，右手伸向被甜蜜腻的有些醉醺醺的少女，在她认知到之前就抓住了柔软的手。 他轻轻地握住，故意的与少女的手掌接触，纤细娇嫩的手指像是帽子上的花瓣的触感一样甜美柔软。 微微勾起的俏皮音调带着些许坏坏的意味，打破了少女的迷醉。 “……诶？！” 维尔薇的瞳孔微缩，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手心被少年轻轻的挑拨，却完全找不到丝毫松手的打算，贝齿轻轻的咬紧了银牙，似乎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我也很期待，亲……亲爱的江城。” 21.这是更好的人生。 【二十二岁，更好的人生开始了。】 【没有任何虚伪，真正意义上的，几乎可以说这句话已经变成了不带任何修饰和夸张的陈述句了。】 【你从未想过在离开了爱莉希雅之后会生活的如此惬意。】 【这并非是对那位完美无瑕的少女持有什么反对意见，这句话本身也不是为了拉踩，去侮辱别人而出现的，仅仅是类似于今天天气真好的一句感叹。】 【看到美丽夕阳，看到灿金的晨曦，看到无垠的天空，对于美的感受会让人本能的去感叹，去诉说。】 【爱莉希雅确实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温柔可爱又有能力，一举一动都比世界上最好的偶像强上万倍不止，看着就足以让人沉醉其中了。】 【美好的性格更是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好像看着有蜂蜜、花朵、妖精和月亮一样。】 【只是……】 【人类是有多种性格的，即便再怎么完美的人，也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彻底让所有人喜欢并且愿意陪伴在身边，以一种不属于追随者的姿态跟随少女。】 【因为总有一些自私的生命会将自己摆到与少女对等的位置，并渴求着爱莉希雅投下自己的目光。】 【可是蜂蜜的香甜、月亮的皎洁、风的清凉、妖精的自由是无法被囚禁的，即便伸手去抓，最后也会从指缝中渗出去，重新回归到这一片天地。】 【爱莉希雅一半属于天空，一半属于大海，简单来说，爱莉希雅永远属于自由。】 【那么当希望落空，当自私的个体并不能得到少女全神贯注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会生起些反感。】 【没有任何一个人属于另一个人，这是很无意义的行为，可生命就是这样无意义，自己找寻意义。】 【如果有机会，你仍然愿意去和爱莉希雅成为朋友，可以与她一起携手改变一些东西，但至少此刻……】 【——你不会再让自己这么傲慢和自私了。】 【陪伴在你身边的少女是维尔薇，一个你真正应该抓住、真正应该保护，更应该去做些什么的少女。】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陪伴着那位少女去她的工坊。】 【看看那个被称之为世界上最顶尖的基地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很符合你对科幻小说、文学的想象。】 【——可惜你并没有机会看到整个基地的俯视视角。】 【甚至一路上的风景都没见到，你和维尔薇所乘坐的不知道是何种型号的飞机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将你送到了基地，直接送到了工程部的停机场。】 入眼就是一栋仿佛要直达天际的大楼，建筑风格是极其纯正规整的长方形，本身就犹如直通云霄的天柱，纯正的蓝色罕见的给予一种极其强硬的科幻感。 一字一笔如石雕刻制毫无偏斜叉分的工程部三个字横列在高楼，与无数同样挺拔的楼层风格统一，具备着强烈的立体感和联通性，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 ——旁边还有以齿轮与蒸汽朋克风格制作的牌匾，上面写着：螺旋工坊。 第一次进入这里，江城不免有些震撼。 虽然将之称之为工坊，但实际上更像是类似于超大型公司或者大工厂。 尽管唯一的助手只有你一个，并且绝不可能再增加，或许是因为这是工程部部长要求建立的工作室，对于建筑人员而言，这应该已经是很小很微型了。 “风格……很纯正。” 就是后面螺旋工坊的排牌匾有些突兀。 明显是要逼疯真正的建筑人员的设计。 “这里的工程师都是一群死脑筋，一个个的稳的不行，建筑风格也老套，像是上世纪幻想出的高楼大厦。” 维尔薇似乎曾经被烦的不轻，说话的声音罕见的带了一些指责以及不忿： “再过几个月改造的时候，我肯定要在外面装饰很多的齿轮和卡牌，楼顶要做成高高的长顶帽，颜色也要刷成暗金色，还要再加一点黑色和夜空的元素。” 江城试着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手指摸着下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暗金色齿轮‘咔咔’转动的声音确实很浪漫，帽子也有英伦绅士的风格，不过——” 他高情商的说：“——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或许还是这种风格更显得先进。” 高情商：这个更先进。 低情商：你那上世纪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那……很难看吗？” 维尔薇一下子就被击倒了，轻咬着侧唇，微微低下头，脸庞被少女的帽子边缘的阴影所遮掩，看不出真实的表情，只能感受到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 尽管已经不能这样了，尽管自己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了。 应该向江城表现自己的成长才对。 只是…… 被否定，被少年亲口否定的感觉还是夺走了其他一切的空余。 “——帅。” 江城毫不犹豫。 早已陪伴少女聊天很长很长时间的少年对这种事情已经耳熟能详了，甚至直接指向那栋大厦后面的牌匾，用自己以前赞美过少女审美的词语再夸奖一遍。 心情低落的维尔薇也很可爱，可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心情低落。 况且…… 就算抛开安慰这一因素，又有谁能拒绝咔咔转动的齿轮，部件组合处的机器交响乐，覆盖着黑色的薄纱，象征着神秘的卡牌和绅士的帽子是最好搭配。 “那就太好了。” 少女的能量一瞬间补满了，因为一句话变得活蹦乱跳了起来。 “走了。” “好。” 进门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阻拦，即便维尔薇一脸弱受，或许是这种性格在天才集中营里算不了什么。 只有外面闲的似乎快睡着的门卫看着被领进来的江城，摘下帽子，露出寸草不生的头顶，然后，用着一种几乎是只存在于影视剧中看英雄的眼神。 ——这个悲哀可能更浓一些。 尤其在看到江城乎还颇有兴趣的表情。 如同土木系的学长看见欢声笑语走向工地，自以为选的什么好职业的后辈们一样。 （只能偷窥的少女，和能光明正大待在江城身边的少女，此刻，攻守易型了。） 22.这是……胖c？！ 【你进入之后，看着维尔薇读取id卡、测指纹、测试虹膜等一通高科技的操作完成，与大楼装修近似，同样富有科幻风格的走廊就出现在了眼前。】 【尽管并不明确的知晓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真正能力。】 【你才刚刚进入这里，即便是工程部部长手下的亲信，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了解一切的机密和隐秘。】 【可仅仅是目前看到的这些，就足够打破你的世界观了。】 【你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普通通的二十世纪，那些技术应该是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人们中对未来的畅想。】 【完全没有想到，实际上里面有绝大多数的技术已经实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坐上电梯，路过无数灯火通明，遍地头发的工作室，在道路的尽头，一间远大于别的办公室的地方，即便以大楼内部的视角也能感觉到占据了一半。】 【绵延而来的白色墙壁与蓝色线路突然中断，从那间房间开始被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黑色的墙壁上有着暗金的纹路，部分甚至是镂空，可以看见齿轮转动的细节以及“咔咔”不停的声响。】 【最上面写着——螺旋工坊。】 而这便是维尔薇为江城准备的居所，以两人的爱好搭建，绝对符合少年的意愿，少年的爱好与xp。 同时这也是用以证明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无能的成果，如果努力的话，还是可以做到一点小事的。 ——小事。 花了几个月时间拿到世界上最顶尖组织几乎元老席位的小事。 尽管这种话倘若真的说出来就绝对会被人厌恶，被认为是在凡尔赛，是在傲慢、狂妄的想要去装，却真正是被少女埋藏在内心中，一直报以的想法。 或许最初的缘由已经无人知晓，就连少女本身也难以在记忆的夹缝中找到一切的起源。 但怀揣在心中，几乎如影随形，人生道路上一直陪伴着少女的是完全无法抹消如跗骨之蛆的自卑感。 强烈的自我厌恶，甚至已经达到了精神分裂的边缘了。 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经历、什么行为可以抹除的，即便用一生去治愈也需要有珍惜的同伴陪伴在一起。 随便少女已经走遍了小半个世界，更是通过近似偷窥的行为跟随江城的脚步走遍了另外小半个世界。 仿佛要刺破云巅的高山、深不见底的海崖、千年不化的极地、万古如一的沙漠……见识过最奢侈的国度，最繁华的城市，也差点在最恶劣的黄昏街游荡。 经济人生的一小部分，随便一年都是常人难以企及也无法想象的。 若是没有江城存在，那么仅仅几年后少女就会创造新的奇迹，单枪匹马对付过整个世界最大的精英组织；凭一身之力这身逃离世界上最凶恶残酷的监狱。 她人生经历的任何一年都可以拿出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天才的某一年，必然是世界上最热销的书籍。 因为这句句属实。 这种即便是连编都不敢编的生活…… ——句句属实！ 只是……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旅途本身不能积累知识，不能开阔眼界，甚至连疏导心情都做不到，旅途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换句话说，如果连旅行这种行为都无法打开内心的枷锁，最后的路途恐怕也只有自我毁灭的唯一了。 直到那一束光的出现。 置身于黯淡深渊中的一束光的出现。 维尔薇看着前几年自己甚至不会认为有可能遇到的少年，本来应该只存在于梦境中拯救自己的少年。 现在……也无所谓了。 银灰色的瞳孔亮起，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少女转过身，打开螺旋工厂的大门，随着齿轮的运转忽然变得急速，咯吱咯吱的声音几乎要形成交响曲。 本来应该一瞬间就能打开的大门，被做的非常有仪式感。 就在这稍显漫长等待的时间，维尔薇看着江城的下颚线，看着挑起的眼角，看着如夜空般闪动的眼眸。 如梦似幻般，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人生已经被自己所改变了。 就这样一直看着。 一直。 一直。 就如同在看一本书。 维尔薇都是很喜欢书本的。书本这个东西承载了许多的故事，成为许多人的精神源泉，让文明的火种延续下来，让很多的人能够击败挫折，不断奋起。 但是唯独有一个东西是例外。 书本当中唯独有一个东西她十分的讨厌。 或者说…… 十分的厌恶，厌恶到仅仅是看着这个东西就已经足够生气了。 ——那就是名为公主的存在。 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往往会被恶龙掠走，她们被描述得美好、温柔、可爱、美丽，似乎天底下女性最优秀的素质都在那个童话理想的女主角身上—一然而偏偏是这样的女主角，却始终陷于困难之中，处于泥泞其里，和王子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的稀少，每天都在与恶龙作伴。 少女并不喜欢这种故事。 每次读这类故事的时候，或许是源于最初的性格还没有扭曲和集中到这种情况下，总是会在心中想…… ——你不会跑吗？ 你这家伙，有着女孩子们羡慕的容貌姿态、身段地位，还有理想当中的白马王子，所有女孩子憧憬的东西你都拥有——那为什么你不会跑，不会行动呢？ 少女并不喜欢这种角色。 因此…… 她永远不会成为公主，成为只是待在原地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等待着王子披荆斩棘来拯救的公主。 自己当然会…… ——‘咔嚓。’ 有突然到来的异响打断了维尔薇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如同齿轮在敲击，响起清脆而悦耳的声音，黄铜色的大门裂成两半，一半向上，一半向下，圆形卡扣齿轮般的落幕，露出里边个人气息强烈的装饰。 齿轮、卡牌和长顶帽的神秘风格几乎在这里的每一件物品中展现出来。 除了少数几台大型机器暂时难以改造之外，每一件物品都沾染上了维尔薇强烈的个人主义审美观。 大到工作台，天花板，墙壁，小到工具箱、水杯、胖次…… ——胖次？！！ 23.怎么会是个变态？ …… …… …… …… ？ ？ ？ ？？？？？ 看着那纯粹的，暗金色的布料，维尔薇露出完美表情的俏脸上，终于骤然失色。少女原本充满了温情的、专门练习、夹了半天的声音，终于有些捏不住了。 “怎么……” “会有……” “胖次？” 她有些失声。 …… 那副一贯的温柔仿佛每一句话都在犹豫对方对自己的想法的腔调，骤然无踪，露出了有些狂躁的底音，充斥着少年几乎从未见过的情绪，彻底的失态。 ——完全没有想过会有如此可笑的事。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明明马上就可以和江城一起生活了。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上遗漏啊！ 内心在悲鸣，一直以来的坚持源自于内部的力量磨损摧毁，如同巴比伦的通天塔一般已经修筑到了即将接近世界之顶，却因为内部的原因分崩离析。 …… 看着明显已经惊慌失措、轻轻地咬住嫣红的下唇，眸中泛起几点晶莹，但仍旧勉强装腔作势保持温婉的少女，江城不知不觉露出了不为人所知的担忧。 他完全没意识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崩溃。 ——维尔薇的情感会突然崩盘。 这并不是什么太过罕见的事情，尽管第一次面见的少女是如此的完美，为自己送上迟来的一日的生日礼物，也是宴会里唯一一个搭理无人问津的自己。 在种种加持之下，甚至带来的第一印象已经达到了接近爱莉希雅的水平，少年时的第一次林间相遇。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盲目的将维尔薇视作和爱莉希雅一样。 那太过愚蠢，太过狂妄，太过无知了。 实际上仅仅是后面的几下聊天，他就已经清楚对方并不是什么如哪位少女一样拥有着无瑕性格的人。 他也从未将维尔薇视作别人的替代品，而是有着自我性格的人。 尽管有些大刺猬或者说地雷，但对于真正有空去了解一切的人来说，这性格或许反而是一种加分项。 “放心，你不用担心我因此对你报一什么不好的想法的。” 数年的生活也足够让他意识到少女的一切了，能选择接受，能选择答应，自然不可能在犹豫后悔。 甚至有了此前的接触，以及因为熟络之后少女偶尔会爆出的问题。 江城已经有了充足的应付方法了。 少年伸手搭在自己的胸口，学着总会在爱莉希雅脸上出现的笑容，希望能像往常一样缓解糟糕的情况。 只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这一次遭遇的事情和以往都不相同。 曾经哪怕是再怎么糟糕的事情其本质也只是少女本身的。 如果没有向前，如果没有出现希望，那么即便是遭遇了一些灾难也已经没有继续往下坠落的空间了。 而现在不同。 第一次向前迈步，第一次坚持自己的意志，明明已经接近成功了，却在最后的一点点路上出了岔子。 这种情绪并不是单纯的笑容可以缓解的，至少临摹的不行。 看来…… 需要鬼畜一点了。 让情绪继续崩溃的话，很有可能让少女出现一点不太好的结果。 可如果用正常的方式，即便是戳着胸口去安慰，这种清风细雨也没法挽救为自己筑起了城墙的少女。 尽管少年实际上是一个相当温良的人。 能和爱莉希雅生活在一起的也不可能脑子里全是污秽和肮脏，就算想看一些略微擦边的东西，在亲眼见证过妖精的存在之后也会对那些小黑子索然无味。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江城轻轻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自己的脸面丢弃，以此来换取日后的门槛。 【——反正都和维尔薇生活在一起了。】 【没什么大问题的话连你的人生都要贴给少女，毕竟连现在的维尔薇可能都有一些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趋势，再过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子完全不用猜。】 【又不用在爱莉希雅面前装出一副很乖巧，很安静，很友善的姿态，何必为自己的性格上枷锁镣铐。】 【有一说一，维尔薇能为了你迈出一大步，跨越自己情绪的缺陷，那你为了少女抛弃道德又如何呢？】 【选项一，对着那条胖c大喊说那是我的工作服吗？看上去好ol。】 【选项二，直接拿起那个狠狠闻一下，不要说舔了，哪怕是闻一下，那也是强身健体活跃寿命的啊。】 【选项三，直接掀起维尔薇的裙子，给少女带来刺激的同时也在了解一下少女究竟有没有携带多条胖c，说不定能看到一些小孩子不能看的神秘景色。】 “……” “额……” 江城直接被这三个逆天的选项干沉默了。 那是一个比一个逆天，一个比一个离谱，但凡有一点的脸面，但凡有一丁点的道德都不至于做的事。 难道自己的道德全靠爱莉希雅维系吗？ 怎么刚刚才离开就变成这样子了？自己的选择真的没错吗？ 罕见的…… 江城有些犹豫自己的选项了。 此前无论是什么，只要选择拒绝就几乎没有后悔过。 唯独在此刻，唯独在面前的这三个选项，少年有一种无论选哪个都仿佛要丢失什么东西一样的感受。 或许…… 待在爱莉希雅身边才是正确的。 至少不至于整出那种逆天的大活。 即便是有选项，但实际上选项依据的方向也依然是自己的意志，不可能真的出现截然相反，完全不可能的选择，更何况三个选择如果都很接近的话…… 只能代表自己此时全身上下所有的想法全都是这个了。 少年的指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没有什么特别的，捏了捏也不怎么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能做出这种逆天的想法和选择？ 可是又不能不选，否则就会随机摇出一个选项了。 还不如选第一个呢，至少没那么离谱。 江城只能以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切来安慰自己按下选项。 （来一点点的整活剧情吧，不然接下来的情节感觉着实有点扎心……悔恨终生所指引的方向，必然不可能是什么真正的喜剧。） 24.那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工作服吗？ “那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工作服吗？” 江城平静的指向远处的布料。 声音清朗。 语气平静。 如果忽略掉少年指尖所指的方向，忽略掉旁边眼眸已经转圈圈的少女，可能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件普通通的对话，只是在询问日常的普通小事而已。 可…… ——指尖朝向的地方是胖次。 一条无论怎么看，怎么想，再怎么发挥想象力，再怎么去忽略自己的常识也无法改写的真正的事实。 “诶……” 或许是因为少年的话语实在太过于离谱，维尔薇思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仍停留在刚才的自闭中。 可银灰色的瞳孔内，却已经犹如湖泊被石子集中般升起了涟漪。 天才的思维先一步语言，甚至先一步自我。 ——江城……他在干什么？ “没听清楚吗？” 看着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少女，名为智慧的力量，只属于人类的力量重新出现在这位绝世天才的身上，江城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请问……” “这个胖次……” “是我的工作服吗？” ？ ？ ？ 太过逆天。 即便是在第二次已经听清了少年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绝不存在任何模糊的可能。 难以理解。 无法理解。 可少年已经凑近，呼出的微微热气已经触碰到鼻尖了，夜色的眸子中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认真。 “诶？噫噫噫——”维尔薇小姐的脸上在短暂的茫然之后，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手臂交叉挡在胸前，“拒绝！绝对！绝对拒绝！唯独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啊！！！ 少女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恐！ 俏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 江城真把那个短短的布料当成工作服什么的，那种场景，哪怕只是稍微想一…… 不！ 连想都不能想！ 哪怕是脑内漂浮出一个片段，维尔薇都感觉自己要晕了，彻彻底底的那种，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场景的话， 自己和江城绝对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生存了吧 绝对吧！ 一定吧！ 逃离城市没用逃离，现在出个城甚至不需要一个小时，逃离国家也没用，逐火之蛾就是国家联合体…… 就算当场造个飞机去月球也不行！至少也得是离开太阳系的水平了啊！！！ 不行，绝对不行！ ——拿那个东西当工作服，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真的就彻底死掉了，生理和心理意义上双重的死亡。 就算是江城也不可以！ 唯独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尽管很奇怪，但在成功踏出第一步之后，少女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了第二次源自自我的前进——为了否定江城把自己那条忘了收起的胖次当成工作服。 “工作服才不是那样子的，我……我真的不是变态的啊！” “我知道的。” 无比平静，无比温和的声音。 与刚才的逆天和意外几乎形成了反对比，就仿佛跳崖之后享受自由落体的瞬间回归到了平整的陆地。 几乎没有中间的润色和过程，让人会怀疑刚才的跳崖究竟是不是存在的，有没有可能只是错觉脑补？ 甚至一瞬间让维尔薇有些怀疑自己的耳膜，怀疑自己的视线。 因为在刚才那个意外中莫名其妙看起来有些天然呆，差一点就社会性死亡的江城眼眸中忽然就闪出了精明的光——他的嘴角微微挑起，脸上却露出了嫌弃。 “你不会…… “以为我连这都不知道吧？” ——确实。 江城不是这种人。 就算有时候表现起来是不会太介意脸面的人，但也不至于会是把胖次当成工作服的人，而且还是明显的三角款式，这种话绝对不可能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自己刚才太急了，甚至急到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情绪一瞬间从极度的低落，自我内耗变成了恐慌畏惧以及震惊，跨度比从千米悬崖中坠下还要凶猛。 “不还是你的情况一下子到达了三级，搁别的时间点，甚至是没法在短时间内解决的心理内耗的问题。” “这种确实不怎么正常，放心，下次我不这么整了，其实也只是单纯想用刺激的东西让你醒来而已。” 伴随着少年细致的解释，刚才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情绪的起伏被理智替代，一切的错乱都被抽离。 平静…… 完美的隔音没有打扰大楼里的任何一位工作人员，甚至连一阵风都没有，只能听见巨资设计的螺旋工坊内为了帅气度而特意设置的齿轮摩擦的‘咔咔’声。 刚才情绪上的变动，只存在于少女的内心，并没有对世界造成任何的影响。 除了面前的少年。 他总是会调节少女的情绪，并在失落之时为之担忧。 ——维尔薇的记忆清晰的记下了在那一刻少年脸上出现的一丝担心，在思维回到正轨之后被重新调出。 “我……”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面前的少年已经过于接近了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垂下的丝发在挠着自己的额头。 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近距离的接触，没有隔着冰冷的屏幕、更不是用微调的镜头观察，少年身上的气味清晰完全的涌入了维尔薇的鼻尖。 白净的小脸从未如此红润过。 羞恼，无措，各种各样的情绪霎时间填满了维尔薇的思绪，让她低闭上双瞳，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 只是…… 不能不去回答少年的话。 把别人晾在一边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 少女更是无法接受自己对江城表现出的不礼貌，至少绝对不可以在这种事情上展现出鲁莽和粗俗。 莫名其妙的勇气出现了。 又或许是在她面对爱莉希雅的那一股还尚有剩余的部分。 维尔薇鼓足勇气，不再逃避似的闭上双眼。 “我没有不喜欢……倒不如说这种以后请务必越多越好。” “请你做的更粗鲁一些吧。” “我唯一的助手。” …… …… …… …… “你在说什么？” ⊙⊙？ （求一下月票，评价鲜花之类的，咱也在努力更新啦～） 25.妖精的悲伤 【接下来，你与少女一起参观了螺旋工坊，这些每一个设计都精准的捏住你的心脏，只是以往会让你甚至失态的大叫起来的地方，此刻却有些无能为力。】 【像是进入了贤者时间似的，有的甚至让你的肉体产生反应，唯独无法带动精神上的想法、刺激。】 【离谱。】 【你只剩下这一句话可说了。】 【维尔薇的声音之中不包含虚假，这是你可以听出来的，而你也愿意相信对方不会对你有什么虚假，只不过在这一次你更愿意听到少女说自己在开玩笑。】 【你只是假装揭下面具，没想到那位少女还真就把面具揭下来了。】 【当然……】 【也不到这么过分的程度，你还是能感觉到维尔薇不是什么变态的。】 【那那句话与其说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倒不如理解成：只要是你做出来的，无论什么少女都喜欢。】 【即便是这种可能有一点点低俗和擦边的，有可能带着那位少女一起社会性死亡的也不会拒绝。】 【你还是有点难以想象好感的进步。】 【从几年前到现在，虽然看上去相遇处了好几年，即便是好朋友也一般很难维持到这么长的时间。】 【但实际上，你与她几乎没怎么线下见面，抛开你之前一直和爱莉希雅四处旅行的缘故，少女本身也不是什么喜欢去见别人的人，性格极为自闭、自卑。】 【整天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性格内敛到仅仅是谈话就能感受到。】 【这是很可悲的。】 【因为这个社会是快速变动的，每个人都向前不停内卷，这几个人会停下来，将视线放到身边人身上，更不会在乎或许那个人心中有波澜中的世界。】 【所谓的伤势治愈基本上只存在于肉体层面上，没人会关心别人的心灵。】 【有才华这一点看似是一个增强知名度的东西，只要自身足够重要就可以让别人更加关注自己的心理。】 【但如果有才华不会利用，反而会形成如果凡尔赛一样的行为。】 【本来想要帮助的人，会因为这种自己被鄙视一样的莫名其妙的感情，从而放弃救助帮忙的想法。】 【毕竟大多数人帮助变纯靠一点心情，随时有可能放弃。】 【造成的结果就是……】 【维尔薇在真正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之前就完成最深层次的自闭，没有任何希望一丝的那种。】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少女才会对你这位会愿意关注她的内心，会愿意在意她的感受，愿意整天整天花上好几个小时时间陪他一起聊天的朋友吧。】 【这已经是少女的唯一了。】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或许少女很有可能会滑落深渊，成为一位伟大的英桀，却又绝对悲哀的存在。】 【吃饭、睡觉、无论是什么行为、无论什么样的姿态，其最终目的或许就只有去与你对话、聊天。】 【可能你的每一句话，少女回复时都想了很多遍，去斟酌，能让你最满意的说话方式，你随口暴露出的一些东西，都会被少女被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个螺旋工坊之中，你曾经说过一切与自己爱好有关的基本都被以精致的艺术手法呈现在这里，甚至显得有些臃肿——并非是维尔薇没有艺术天分。】 【只是有关于你的，她一件都不想扔下，少一个都担心会让你失望。】 【可是……】 【你又何尝不是呢？】 【在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对你相当陌视，连自己的生日宴会都不能由自己掌控。】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关注、即便你才是宴会的主人也不会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目光，他们所有人只会看着爱莉希雅，爱莉希雅也只会看着所有人。】 【而就在这种某种意义上，就等同于跌入深渊的场景中。】 【——维尔薇为你送上了礼物。】 “这是一场互相的拯救，无论结局如何，这个过程就足够完美了。” 江城缓缓的闭上双眼，伸手按在心脏的部位，体会着‘扑通扑通’的跳动中顺着血液所传递的那一种温暖。 流遍全身的温暖。 犹如来到了温度恰好的温泉。 暖流从每一个毛孔渗入肌肤。 仅仅是坐在里面就如此舒服，更何况一个体验过严寒的人，刚刚从寒冷的深渊中爬出，身心俱疲。 虽然没有达到最初的想法。 与爱莉希雅一起走遍世界，改变未来的结局，用那位无暇少女的影响力提前解决必然到来的悲哀。 不过…… 这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维尔薇恢复正常，理性重新出现之后，突然大叫着说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怎么会这样？！ 世界上的另一个角落。 进入了咖啡店包间的爱莉希雅感受着自心脏跳动传来的压抑、痛苦、悲哀……如同背负了万吨的重担。 指尖在果实中压下凹痕，有些难以听清的跳动声中彰显着少女的活力。 只是…… 此时这一番活力却显得有些怏怏的了。 像是那如飞鸟一般的歌声中夹杂了不和谐的音符、本应随风飘荡的花朵却被硕大的狂风吹皱了几分。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 在无瑕少女的旅途中，同样可爱，同样风趣的完美旅途中，几乎不存在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悲哀，没有什么落寞衰亡的美好。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来自星月的神女手下扭转乾坤、悲剧将被改写，敌人会被击败、灾厄必被拔除。 即便是意识到了自己会为小镇带来灾难，只能一个人远航。 被迫离开收养自己的孤儿院、自小生长的小镇、总是温柔对待孩子们的老师、每一位淳朴的居民。 在当年那尚且青涩的小小胸脯中，所怀揣的依旧绝大多数都是对于可以亲自像童话书里的主人公一样走遍世界，寻找自己的乐园、自己的乐土的兴奋。 唯独…… 唯独没有伤心…… 以至于自诩为人类的少女，甚至一度淡忘了名为负面的感情，对此的全部了解也止步于浅层的失落。 直到…… 26.只能无助自怨自艾 【江城永远的离开了你。】 【甚至他没有再见你一面，也没有再去寻求你的祝福，打完招呼就离开了，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就像自由的鸟儿从不会眷恋囚禁自己的牢笼。】 【而那些受你邀请来参加宴会的人，来参加江城的生日宴会的，在少年即将离开时，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鼓掌。】 【掌声如雷鸣般，甚至连待在厕所的你都能听清楚，后背抵在墙壁上，甚至能感受到微微的震动。】 【你一个人在厕所里自闭，而他们却在鼓掌，欢送着你自闭的原因，并献上你不愿献上的祝福。】 【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这一切，你首次感受到了自己词汇量的匮乏。】 【如果一定要去形容，如果一定要去说明，无论用词语比喻亦或者什么都可以的话，那么就只有……】 【和江城一样。】 【你此时的心情和江城一样。】 【被忽视、被无视、没人关心真实的想法、也没人在意什么……一种让你极端难受，极端讨厌的感觉。】 【你的一生中都没有体会过这么难受，这么讨厌的感觉。】 【如同漂泊巨浪中的一缕小船，完全无法在水流的挤压之下得到丝毫喘息的机会，只是无休止的被覆盖，被碾压，挤压着全身，没有一丁点容得你去选择的机会。】 【这还仅仅只是一次被忽视，祝福的鼓掌结束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你的消失，开始寻找你，关心你，他们的笑容不含虚假，甚至还更开心了几分。】 【因为那个让他们感到厌烦，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少年消失了。】 【是啊。】 【这是很正常的。】 【在他们眼中的你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无暇，如此的遥不可及，如神明一般，连触碰都是罪恶。】 【那仿佛妖精一般，圣洁的犹如神的女儿，自星月垂下的花朵。】 【不要说是遐想了，连看你一眼都是莫大的忌讳，能和你待在一起，闻一点点香气都是三生有幸。】 【更深层次的没人敢去想象，没人敢去这么思考。】 【因为这是亵渎，莫大的亵渎。】 【像你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以接近，应该所有人都是你的信徒，在那粉红色的裙摆之下献上一切。】 【这是绝大多数人第一眼的反应，难以想象的魅力。】 【——即便是日后在逐火之蛾。】 【可疑的横空出世于第二律者的灾难之中，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敢对你出手，甚至抱以不同的想法。】 【即便是梅比乌斯也只停留于口头中，尽管对方可能真的很想，但却绝对不敢真的做出袭击你的事。】 【那还是天才的集中营，联合国构造的逐火之蛾，任何一个能来此的都是天赋、意志力拉满的存在，随便一个清洁工的学识恐怕都能当名校的博士了。】 【几乎可以堪称人类顶点的人，都会被如妖精一般的魅力影响，沉醉于少女的无暇之中，更何况……】 【——这些还尚处于青涩中的天才，是在人生的低谷被你拯救。】 【怎么可能不会怀抱着犹如童话一般王子拯救公主的想法，即便清楚知道自己的地位，不敢亵渎。】 【在心中所拥抱的，也依旧是神明拯救自己、拯救无知凡人的梦。】 【仅仅是一眼就彻底沉醉，无法自拔了。】 【直到他们发现你身边跟着名为江城的少年、直到他们发现那位名叫江城的少年甚至和你住在一起，一起旅行，你自小的人生中从未与少年分别过。】 【怎么……】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有人能和你住在一起？！】 【怎么可以有人如此亵渎神明！】 【就一个江城怎么配？】 【在这种视角下，即便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只要没法在某方面彻底压住你，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合格。】 【就算再怎么伟大，再怎么有能力，也顶多称之为副手。】 【更何况……江城并不是一位有能力的人。】 【并不愚蠢、并不愚笨，只是在这些落寞的天才政界，商界的大佬看来，与一位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江城表面上的身份不是你的兄长、你对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好感，估计早就被那一群狂热的犹如十字教信徒一般的人绑到火堆上烧死了。】 【从前你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从前你实际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些，每天都急躁的奔跑着，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 【那么……】 江城从自己的人生中离去。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落寞的少女一个人行走在大厅。 周围的参与者已经被悉数遣返，只剩下少女独行。 装点着粉色与团雀的墙壁、夹角的纹路如若百花的绽放，精雕细琢的装饰品凸显着浓厚的少女心。 真的犹如仙境一般，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完美乐土。 一身华服的少女，好似诗乐里歌颂的美之女神，披散的粉发如花海纷飞，闪烁的眼眸中湖底深蓝般透彻，完美无瑕的肌肤好似连观看都是无可容忍的亵渎。 只是…… 那无论任谁来看都只能得出完美的脸蛋没有一丝笑容，理应勾勒出动人浅笑的唇角却微微的下扬着。 忧伤…… 压抑…… 即便那位少年早已离去，少女的心灵也依旧未曾得到解放。 她仍然拘束于少年的那一句话，那自由的言语、嘴角的笑、洒脱的眸、在指尖轻染悦动的邀请函。 那是以前从未感受到的，永远无法从笼子里的鸟儿身上看到的。 被拒绝本身只会带来痛苦。 单纯的离去比起痛苦，或许更多的是祝福。 祝福江城有了自己的选择、祝福江城终于脱离了束缚、祝福江城第一次可以不顾别人的意愿去行动。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可少年的轻松、那种即便是极度刺激的情况下依旧能捕捉到的自由与愉悦却让爱莉希雅难以释怀。 27.怎么会是这个？！ 似乎…… 自己已经成为了牵绊少年的枷锁。 即便带着少年一起去世界旅游、去看遍千山万水、去感受人潮纷涌、去感受一个生活在小镇里的人，几乎绝不可能去感受到的美景，体验奇妙的人生。 自以为没有人会拒绝这些，讨厌这些，会沉醉于美好的自然风景。 现在看来，这些行为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只不过是狂妄自大，又忽略他人感情，自以为是如小丑一般的可笑行为。 其本质对江城的影响…… 或许仅仅是达到了肉体上的自由。 少年的心灵一直被自己牢牢锁着，囚禁于牢笼之中，不得安详，也不受重视，只能一个人独自孤独。 这也应该是江城选择维尔薇的原因吧。 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星月的神女以自己的亲身感受体会到了这一切，打开门扉之后，面对空寂的走廊，分外冰冷的白炽灯反而比装饰的犹如仙月国度一般的大厅更加真实。 独自漫步于走廊当中。 几乎已经沦落为了废人。 不断的在脑内回想曾经与江城的过往。 哪怕看到普普通通的精致花瓶，少女都能想起曾经少年赠予自己的那一束粉色鲜花——那是独自前往后山采摘，标记着自己与他最初相遇的梦幻时刻。 爱莉希雅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桌子的边缘，这是在宴会中属于击败了自己的少女，维尔薇的座位。 对方的性格极其沉闷或者说自闭。 在宴会的交流中虽然从没有缺席过，但自身的存在感却几乎为零，即便有着上佳的容貌也完全无人问津，连自己也在无意之中差点忽略了这位少女。 如果不是对方几乎是江城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一个朋友，两人腻歪的程度甚至达到了吃饭都会聊天。 恐怕即便是自己也会加少女遗忘吧。 病态一般的存在感，恐怕只有天才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逃避他人视线的能力上才有可能达到吧。 最开始自己还有些疑惑。 来了也不和别人交流，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人闷在原地只和江城有些互动，那么为什么要来呢？ 如果是因为江城的邀请，那么顶多在生日的时候参加一场宴会吧。 以现在的视角回看，维尔薇并不是单纯来蹭饭的，不在乎其他的人，只是因为对方的目标很明确。 ——江城。 记忆中只要有江城在的地方她就在。 自从江城十八岁的生日以后，不管多偏远，维尔薇都会出现在每一场宴会，即便江城只是出面一眼。 不经意间，那暗淡无光的蓝色眼眸中被一点暗金色的金属所吸引。 反射的光投射到了瞳孔中。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公馆尽管名义上是租用。 因为少女的旅途从未停止过，如果每个地方都买一下建筑物作为宴会，未免太奢侈了，但实际上对待这里装饰的用心程度完全不属于自己常住的房子。 各类的装潢已经可以堪称完美，少在梦幻与纯美上。 可偏偏却让少女的瞳孔微微缩起。 因为这光…… 绝不属于任何灯泡或者镜子的反射。 传达不出任何危险感，却有一种淡淡的被窥视的错觉，正如那些总会在街头出现自称星探的狗仔队。 每一次看见少女都像是看见骨头的狗一样拥挤的不停。 ——那又会是什么？ ——那又如何？ 两道疑问同时在心中升起。 是啊。 那又如何？ 就算是摄像机也无所谓，从来都是完美无暇的少女不担心自己任何一瞬被他人曝光——除了私密的。 况且一点反光又算得了什么？ 几十米高。 被那个神秘组织称之为崩坏兽的巨大怪物，只要出现，轻则引起街区损毁，重则城市陷落的灾难。 在少女手中都像只因一样脆弱而渺小。 又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自己？ 可似乎是此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落寞，情绪的低下，甚至让妖精的本能都感受到危险，对这种可能没什么意义的小事都升起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兴趣。 那么…… 找出来吧。 爱莉希雅下定了决心。 这个世界杯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阻碍神女的想法。 与地面嵌为一体的桌子被直接强有力的分开，少女纤细的手指甚至能在不留下一丝弯曲的情况下，将用于保护那个反光点的一切护盾轻易的解除。 毫无疑问的高科技。 在这种寻常宴会大厅的角落竟然能出现即便是爱莉希雅都从未见识过的高科技。 甚至可以生成透明的能量护盾专门保护了。 其强度足以面对被称之为圣殿级的崩坏兽。 更关键的是这个护盾展开的地方无比之狭小，能感受到似乎只是从一个不足十厘米的结构中出现的。 少女感觉有些奇怪。 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必要放的既不隐秘，也不明显吗？ 她用一根手指轻轻的将薄膜戳破，微微扇扇风就清除了所有的保护措施，露出了那件物品的真容。 …… …… …… ？ ？？ ？？？？ “诶——！！！” “怎……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爱莉希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精彩。 —— “坏了！” 维尔薇双手抱头，蹲坐在房屋的夹角，浑身发抖，眼眸的灰色席卷了全身，连画风都有些褪色了。 “真的坏了……” “怎么可以……”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 “怎么可以丢掉那个东西啊！！” “额……” 看着几乎要退化成简笔画，整个人发抖的潦草的像是三两笔汇出的草稿，已经有种隔壁小孤独的美的少女，江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难崩。 “究竟什么东西，至于这么紧张吗？”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维尔薇强调的说，可这一番反而是把自己吓到了，身体抖的更严重，甚至画风要退步到纯线条了。 ——有种李素裳的美。 旁边的江城已经有了某反复横跳仰卧起坐律者的同款表情。 地铁，手机，杨jpg 去掉地铁和手机，原汁原味的杨。 “至于吗？” （求一下打赏鲜花评价票，月票之类的吧(￣▼￣)） 28.你这个变态！ “总不会是宴会上你对我发情，靠着单人桌的长长下摆自己用手解决完之后发现胖次扔那边忘了拿吧？” “——变态。” 少年一脸平静的说出爆论。 注视着那从刚开始到现在就几乎没怎么变过的脸庞，回归平整的严肃嘴角，维尔薇的声线一瞬间停滞了几分，银灰色的眼眸如水般静止的待在了原地。 “诶……” “诶！” “你在说什么啊！！” “就算发情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吧？” “我在你眼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歪！我才不喜欢○出py啊！！” 尽管某种意义上少女算是个死宅。 忽略掉无论如何都只能以美貌称呼的姿态，几乎只存在于专业训练之后才根据天赋可能拥有的身材。 本身更是见多识广，走遍了大多数的世界。 至少在心灵层面上…… 是的。 完美符合死宅这个词汇。 所做出的行为一定程度上也符合了四斋蒸鹅心真恶心这个词——用自己发明的工具有底线的偷窥江城。 但无论如何，无论外表是什么样子，无论所做出的是何种的行为。 也远远达不到少年所说的那种变态程度。 那已经不能以正常人称呼了。 完完全全就是变态，究极无敌的○女了。 真正能到达这个程度的可能只有五万年后，会喊着我要喝芽衣的○汁的某位不知名的白发蓝瞳少女。 可即便是到达这种变态的程度。 足以逆天的程度。 也远远不配与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情，并且把可能还在潮湿的○次遗落到公共场合的变态相提并论。 一直被当成这个样子，即便是维尔薇也会感觉很难受的。 ——重点是她现在还没做。 还没有做出变态的事情就被人叫变态了，岂不是平白无故背锅？ 可面对少女的‘怒目而视’。 实际上只是眼睛稍微睁得大了一点点，嘟起嘴巴表达自己的一点点不满，江城却只是摊开了双手： “你看，这不是又正常了吗？” “诶？” 少女又一次陷入了只能当捧场的境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刚才画风差一点就退步到简笔画了。” “如果不是我的行动，你估计又要自怨自艾，重新上演一波原地自闭，然后再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 “我现在让你带动感情的波动，既解决了你的情绪内耗，又节省了时间，这不是助手应该去做的吗？” 少年双手抱胸，如隔壁某水神一般，眼神中不沾染一丝污秽。 实际上也确实是少女的要求。 “哦……” “好像也是。” 维尔薇微微摇动着螓首，摸了摸下巴，感觉并无不妥，甚至被少年骂变态的时候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 总感觉这段时间说诶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的还要多，明明是绝世的天才，此刻却只能作为一位看客。 虽然维尔薇其实本身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哎呀…… 好像又要长脑子了。 这可不行，会难受的。 莫名其妙的有点怪…… 甚至有点仿佛被人拿镜头盯上的感觉，好像旁边有人在拍摄似的。 “不过……” 维尔薇忽然抬起了头，表情疑惑，“江城你好像一直在讲有关胖次的事，难道你其实很喜欢这个吗？” “啊？” “怎么会呢？” “当然不可能啊。” 江城连忙伸手摆了摆，不停的摇着脑袋，一直以来僵化，从未变过的表情罕见的出现了一些变化。 说归说，闹归闹，之前一直和爱莉希雅生活在一起的少女还是很正常的。 只是在时长性的自我内耗，自闭的情况下，比起单纯的劝解，少女可能更需要一点刺激一些的东西。 只是……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对上少女的瞳孔，其中的一点粉色仿佛在瞬间扩大了无数倍，一种比羞涩更深的情绪被无意间捕捉。 那双眸子从未有过的湿软，即便用含情脉脉来形容都不够。 “我……不相信呢～” 最后所听到的话语是从未体会过的腔调。 即便是专业的声优演员也绝没有可能加出的柔美声线。 似乎怀揣着一切的勇气，破釜沉舟的勇气，又或许只是走到已然开拓好的大道，顺水推舟的向前。 江城只感觉自己视野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剩下了泛着金的漆黑，如同少女的卡其色长发。 太过贴紧甚至显得有些虚幻，只有躯体与皮肤能清楚的感受到柔软、近在咫尺，从未感受到的柔软。 少年感觉自己的右手被轻轻的握住，柔软的犹如玫瑰的花瓣一般，将一块儿沾染着热气的湿布料放到自己的掌心，又用手指轻轻的抵在自己的指尖…… ——合上。 【……】 【中日打雁，终被雁啄。】 【明明自己不是变态，也明明是遵循对方的要求，却反而被维尔薇反击当成了变态，还没机会辩解。】 【就这么让自己的称号中多了一个胖次狂热者……这个仇，你记下了！】 “……” 江城只能单走一个6了。 虽然这个感觉确实不错，但是胖次狂热者这个称号是什么意思？ 真的有点怪了，之前几十年的人生连个相关的都没刷到一点，结果现在反而得到了一个专属的称号。 合这意思是此前的人生加起来其实也没有现在这几分钟有意义。 虽然也确实如此。 自己此前的想法确实有失偏薄。 忽略了自己本质上也是个人，也需要感情上的支持，那种被他人无视，找不到地位与意义的感受…… 真的很难受，简直就跟生活在炼狱一样。 与其去直接追逐什么，倒不如按照自己的心，如果能志同道合，那么改变的是哪位英杰又如何呢？ 就是不知道爱莉希雅现在怎么样了？ 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仍然继续自己完美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毕竟……完美无暇的乐园妖精也不应该被人拘束。 不过也不用自己担心。 那位总是有人陪伴的少女又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压抑又痛苦。 （这本书鸽肯定是不会鸽的，咱第一次写书就是百万字完结的崩坏，不过要速度的话，还是得你们的打赏和数据才可以哦。） (σ′`)σ 29.妖精怎么可能偷窥？ 变成什么样子都和自己无关了。 接下来的人生估计全要和维尔薇在一起。 按照少女的那个样子，一刻都别想分离了，爱莉希雅又不可能抱着摄像机来偷窥自己，维尔薇都更有可能，说不定之前对自己这么了解就是靠偷窥呢。 …… …… …… …… …… 【——摄像机。】 【尽管外形与通俗的摄像机截然不同，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一块略显普通的古铜色古典怀表。】 【甚至还有严丝合缝的齿轮关节通过镂空裸露在外，只有掌心大小的工具很显然并不能实现太多能力，即便是历史上的间谍专用摄像机也不可能安放。】 【只是……】 【这仅针对于普通人。】 【你能看到光，很明显的光。】 【已经设计的足够微小，即便是普通人用专业的放大镜细致的去查看，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但你却不是普通人。】 【你自诩为人，与人一样的生活方式。】 【可实际上之所以强调这点，就是因为你本就知道自己与人的区别，如高天上的神灵与凡人的区别。】 【即便是有着略微的隐藏方式，光也能被你捕捉到，何况是现在。】 【你将这个怀表每一个地方都精准的拍下发送给你认识的在工程系上行走的最远的学者，在他不绝于耳的赞叹声中，你知道了这个怀表真正的本质。】 【——摄像机。】 【不知道是用何种的手法将这种设备缩小到如此程度，里面构造的统一性与市面上任何一个流水线都相去颇远，很显然只能是由个人亲自打造的产品。】 【这位默默无闻的少女或许才是所有宴会当中最天才的人。】 【但也与你无关。】 【你从来不是因为这些附加物而去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的，真正能得到喜欢的，唯有人类真挚的感情。】 【你在那位学者的指导之下，开始查看起了精致的怀表中隐藏起来的数据。】 【保密措施没有加太多，可能因为也没有联网，一些物理上的因素在你手中更是完全算不上困难。】 【反而是那表中记录的一些录像，让你真正难以接受。】 那是另一个视角的江城。 有别于记忆之中似乎永远精力旺盛，热情而洋溢的少年，里面的录像所展示的却是时常处于落寞。 没有人在乎的猫咪。 无人问津的悲伤。 并没有天生的力量，才华和能力也不至于高到狂妄自大。 少年，仅仅是普通的少年。 普通的应该去上学，和年龄相仿的同学交朋友，继承父母遗留下来的医院，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就是这样的少年十五岁就和自己一同离开，仅仅是为了陪伴自己就放弃了父母的怀抱、温暖的家。 放弃了本该属于他的平静生活。 走上一条绝对算不上安稳的道路。 追寻乐土的道路从来都不简单。 每日的旅行和不同的人交流，少年身边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相互依赖的人只有自己。 只是…… 她真的有在乎过少年吗？ 不管心理如何，行为上有表现的极为在乎，极为珍视吗？ …… …… 没有。 她从来都在忙。 因为想要追寻乐土，童话故事中的完美乐园，因为感受到灾恶将至，于是每日都在和一位又一位的人的交流，改变他人的悲剧，改写他人的结局。 仿佛只要和少年有一两句话的交流。 态度完美温柔就足够了。 啊…… 是啊。 只需要露出笑容就好了。 身为完美的少女，只需要坐在那里，和少年说着可能与街上的陌生人词汇量一致的打招呼就足够了。 ——江城又怎么可能不失望落寞呢？ 这是赤裸裸的无视。 比物理上的伤害更加残酷，更加无耻，更加隐晦，甚至让受害者难以开口的刑罚。 尤其是当少女看见记录中，少年目睹着自己的生日宴会，连最初的雏形都没有沦为一个节日的悲哀。 很优雅，很放松，这是一个很好的节日——如果这不是他的生日。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日都没人在乎。 那么顶多是感到哀伤吧。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记住，哪怕一个人给自己过生日，也顶多归于孤独而已。 可是…… 少年的生日并不是没有人参与。 人山人海，来的个个都是名流贵族，只有少数屹立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可能获得这种待遇，只是没有人在乎少年，没有人在乎生日宴会的主人。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根本不是什么生日，而是能名正言顺见到某位少女的聚会吧。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也就是这种明明很喧闹，很隆重，但自己却完全插入不进去，没人在乎，尽管自己才是主人的事情让原本有些孤独和悲伤的情感到达顶端，一种可悲。 原来…… 在无意间，自己已经沦落为了握着屠刀的加害者吗？ 少女伸出手指想要抚摸图片中双眼无神，连高光都不存在一丝的少年，可是，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却总是提不起力气，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着自己上前。 直到亲眼看着所记录的录像颠簸着接近少年，看到一只手突然闯进了视线当中，拉起落魄的少年。 是这个录像机的主人——维尔薇为江城亲自送上礼品。 唯一的礼品。 接下来的话语，录像机并没有记录，他只是看着原本面色悲伤的少年无光的眸子中，忽然就恢复了一些神色，一些……远比自己所见的更真实的神彩。 这并不是柔弱，只是情绪的正常运转，可无论是再怎么正常的运转，过头了，也必然会造成灾难。 而自己一直感觉很正常的缘故，其实是早就有人按下了灾难。 只是…… 自己从未在乎过这些。 目光从未低下，急切的，执着于身边的事情，就像是被人督促，被野兽追赶，没有喘息的余地。 …… …… …… 这个世界上…… 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自己的行为？ 解释自己犯下的错误、拿起的屠刀、对少年施加的伤害。 拯救世界吗？ 30.要偷窥吗？ 为了拯救世界，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但是， 真的能当做理由吗？ 真的仅仅能用这个就掩饰自己对江城的无视吗？为自己为那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卑劣的行为粉饰。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无论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没资格去否定自己所做下的错事。 什么想要拯救世界必须要抛弃身边的人什么的，不过是区区一句话而已，怎么可以将其奉为真理？ 至少对于爱莉希雅，对于这位星月的神女，对于这位期待着乐土的少女，对于这位仙月的妖精而言…… ——绝不可以。 ——绝对不接受。 伤害了他人还不去道歉，不去弥补，不去赎罪，用所谓的正义粉饰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最卑劣的，或许有些人会因为一些无法抵抗的事情身不由己。 但连歉意都没有的话，就没有谈论的必要和意义了。 只是…… 现在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吗？ 忽略了江城，伤害了江城的自己。 又怎么有资格去插手他的全新生活，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再去为少年带来伤害，让过去追上未来吗？ 真的去了恐怕也只是代表曾经囚禁少年的那个笼子仍在。 沉默着。 少女无法去辩驳。 无法去对抗自己的内心。 只是恍然若失的渡步，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到哪里。 仿佛失去的比起说是一个具体化的人，具体的痛苦，能感受到原因与源泉，倒不如称之为某个已经成为概念的东西，在漫长陪伴中归于抽象的感觉。 少年的存在似乎就如同夜空中挂着的月亮、白天会散发出光的太阳一般，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那是不可缺失，甚至连失去一天一刻都很难让人接受…… 如同江城一样。 少年在记忆中从未离开，哪怕一天。 春雪初融的季节，也是百花盛开的日子，少年总会与自己一同去花丛中选取最美丽的那朵保留……阳光和煦的季节、落叶翻飞的季节、银装素裹的季节。 直到现在为止。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甚至用复合型的词语都很难讲述。 悲伤、压抑、难受……组合成恍然若失。 直到爱莉希雅无意间回到大厅，粉色的光打在苍白的脸蛋上。 完美的少女已经灰心丧气，落魄如乞丐。 身上华丽的衣着也无法掩盖仿佛失去了什么的压抑。 如仙乐国度般豪华的地方因所有客人的的离去已不再有几个小时前的喧嚣，少女蓝色的眸子中已不沾染一丝一毫的神彩，无意识的看着最顶端的舞台。 ——自己所一直待在的地方，用于主持宴会，维持秩序。 如果自己当初在第一次生日宴会的时候，能把江城拉到舞台上，向所有人宣誓，这是他的生日宴会。 结局也许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如果自己能捕捉到江城心情的悲伤，去帮助困境中的少年重回阳光的照耀下。 他也许就不会离开了。 如果…… 如果…… 如果…… 【你的思维已经进入了绝对的牛角尖，第一次体会到失去的你，就遭遇到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结局。】 【可能连你也没意识到少年在你心中的重量，你此前并没有那么关心少年，至少关注度没有那么多，但感情是不会消失的，只会被不断的压抑起来。】 【江城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 【那是你第一个见到的人，那双蓝色的瞳孔中第一位捕捉到的生命，精致的耳朵第一次听到的声音。】 【整个世界第一个关心你的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中陪伴了你的全部人生。】 【在无意间，少年早就成为了你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就如同你的笑容、你的歌声、天上的月亮和太阳一样，是你在拥有意识之后就拥有的东西。】 【从未失去过，更是没想过会失去。】 【没有人会去关心太阳，可又有谁能失去太阳呢？】 【或者有谁会认为自己会失去太阳，太阳挂在天上是常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绝不可能改变。】 【除了那些学者会给出一个遥不可及的答案，去询问任何一个人都只能得到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 【——可你真的失去了太阳。】 【失去了这个真正赖以生存的东西。】 【生命失去太阳是不能活、妖精失去了爱也不行。】 【但你没有资格，更没有脸面去见江城了，是你伤害了少年，是你挥出了最初的屠刀，也是你让应该过上幸福平静生活的少年踏上无期的漫漫旅途。】 【或许人家现在已经和维尔薇一起离开了，或许江城已经过上了本应该拥有的幸福生活，或许对方……】 【——和维尔薇并不是那么的般配？】 【……】 【没错。】 【你还没有和维尔维贴近相处过，或许哪位少女和江城并不适合，只是恰到好处的帮助了少年而已。】 【你做出了一个决定。】 “诶……” 看着这一切的爱莉希雅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完完全全是胡思乱想，甚至已经不能说是乱想了，而是单纯的在说反话，甚至否定了自己的理性。 什么叫恰到好处的帮助了而已？ 能精准的感受到少年所遇到的困境并给予帮助本质上就是一种性格贴合的证明了，更何况这并非是个人单纯的帮助，而是由江城首先开启的互帮互助。 在灾难之中互相帮助在灾难之中互相帮助，当对方落入困境之时拉上一把。 这几乎是只存在于童话书中的完美感情。 否定这种明显的事情。 这不应该是爱莉希雅会做的事情。 但那双同样失去了几分神采，有种丧丧的，黯淡的眼眸中并没有古怪、惊讶，却露出了几分了然。 似乎…… 这样的变化并不出乎少女的意料。 “没想到……” “我竟然造就了这么大的错误吗？” 少女的指尖轻轻的点在丰硕的果实之上，隔着厚厚防弹层依旧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自心中传来的压抑。 【选项一，默默观察江城和维尔薇的生活，】 （咱写的或许确实有一点问题了，那要不然接下来稍微紧凑一点，不写这些心理了，这一张是存稿，还没来得及改。） 31.变成偷窥者的妖精 【选项一，你以私下的视角默默的观察江城和维尔薇……尽量抹除自己的影响，不会伤害再次到少年，不包含任何感情，仅仅是单纯的看着他的一切。】 【选项二，你以私下的视角默默的观察江城和维尔薇……全心全意希望着少年的人生不会再遇到挫折，他的人生绝对不应该再遭遇第二次的无视、悲哀。】 【选项三，你以私下的视角默默的观察江城和维尔薇……等待着对方表现出不合，让你有理由再次接近少年，有可能，有机会去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请选择……】 一模一样的选项。 仅仅是后面的描述有些不同罢了。 只是…… 选择之中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带上了属于少女的私欲，那是那颗如神一般的心灵中迸发出的贪婪。 品尝过失去，就绝对不会再期望失去。 内心已经有了不可避免的空洞，那么……是不是应该补满？ 不知道。 即便是看着这一切的爱莉希雅也不知道。 因为最后一道遮羞布已经被撕开了。 依靠与曾经留有遗憾之人再次重逢，重新弥补小镇中未完生活的喜悦可以抵消心中对于江城的担忧。 依靠着改写必将到来的灾难，希望能通过自己将伤亡数字那一个个空洞而冰冷的零删除的意志力。 可以无视想要与少年一起并行的期待。 可以将尽心尽力准备的生日宴会改成为所有人而绽放的交流会。 然而…… 还有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情绪能抵御失去的痛苦？ 还有什么意志、什么觉悟能对抗在心中被压抑了十年，几乎病态，甚至催生不应属于美好的的贪欲。 平淡的，仅仅只需要动一下想法的选择，就造就了美好的沦陷。 让少年被迫去承担自己的冷漠。 再怎么因关心而热切的火焰也无法抵御夜夜冰冷的寒风，炽热而温暖的火苗注定会被一遍遍的动摇。 纯粹的孤寂。 再怎么耐烧的柴鑫也坚持不住吧？ 现在的少年已经作为一位英雄去拥抱自己全新的人生，没有愧对任何人的英雄碰上了真正的……朋友。 所以…… 少女的手指轻轻的按在选项一。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如果一定要去干涉少年的人生，那么请……一定不要再打扰到可能幸福的生活。 【在那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星月送来神的女儿，她愿成为人的伴侣。】 【长风化作她的轺车，四海落成她的园圃。鸟雀衔来善的种子，百花编织爱的颂歌。】 【此刻，你已做出了属于你的选择，无论结局是好是坏，至少这一次，你或许不再会因此而后悔了。】 【并非是出于爱或希望，那朵本应该永恒而无暇的人性之华，被沾染上了恶劣一面的贪婪，自私。】 【神的女儿已经堕入了凡尘，因为体会到了人的失去。】 【但尽管如此，尽管那压抑、痛苦的情绪从未休止，失去了如太阳一般重要的存在，失去了从未在记忆中消失，每一处重要片段都留下身影的少年。】 【你仍然保留着最后的底线。】 【保持着崇高的粉色。】 【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欲望去干涉少年的生活，为本应该脱离苦海的少年带来全新的锁链与牢笼。】 【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只要再看到江城一眼。】 【只要看到他幸福的笑容。】 【你双手欢合十在心中祈祷，却在无意间为自己的行为开始了粉饰，成为了自己曾最讨厌的那个人。】 【最后，你拿起相机，并没有采用什么高科技，而是决定依靠着这一经典的记录方式去观察一切。】 【逐火之蛾是联合国组建的对崩坏特化型组织，极度隐秘，至少在此刻，崩坏还并未造成大规模伤害的如今，这个组织的存在并不被大多数人知晓。】 【不过大多数人显然不包含你。】 【哪怕是曾经仅仅只是贯彻旅行，去看遍四季，加入逐火之蛾只是突发奇想的你也可以轻松解决第二律者之后，从一开始就获得极高的地位和待遇。】 【何况是如今已经有意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并且接触那些优秀之人，可能会遭遇到灾难之人的你了。】 【甚至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手续，分分钟就给你办了一张通行证。】 【唯一的约束，或许只有不能随便进入那些重要的研究措施。】 【虽然对你而言这也没什么吸引力。】 【你坐上为你准备的飞机，却要求他们隐藏住你进入的信息，拿最普通常规的权限来确保不会被人发现，甚至证件上的姓名也改成了：粉色妖精小姐。】 【逐火之蛾什么的，并不能吸引你。】 【曾经的你可以说出完全不在乎位置与想法，随心即可。】 【“去哪里？这倒是个好问题。答案当然是…就连我也不知道呢～”】 【“因为我，可是始终都是走到哪，那里才算得上是我的目的地。总之，只要是能够不停下脚步，总会遇到能够稍微落脚的地方，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啦~”】 【甚至不在乎一路上的景观，至少口头上只是与江城享受其旅行，欣赏路途上的风景，与路人交流。】 【现在……】 【你的目标明确，眸子已经不如曾经一样纯粹，拿着粉蓝色的摄像机，偷偷的潜入工程部大楼之中。】 【你的权限并不足以来此，但这里的安保对你而言和没有差不多。】 【并没有接受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接受自己的力量，那份与生俱来的能力依旧有着改写一切的可能。】 【至少此刻用在偷窥上……尽管大材小用，却也绝对合适。】 【虽说本质上只是为了查看两人之间的感情、性格是否合得来，但正当架起相机的那一刻，你的镜头还是忍不住朝向了那位挂着熟悉笑容的少年。】 【直到……】 【你看见少年面色平静的指向一个物体，“那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工作服吗？”】 ？ （感觉不错的话，就求一下数据吧。） 32.至少……还有看的资格 原来…… 江城…… 其实是这种人吗？ 少女眸子在不经意间睁大了，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皓齿，以及潜藏在其中失去灵动的红润舌尖。 握紧照相机的双手不自觉下垂，跨过透明镜片的遮挡，瞳孔以极强的视力直接的捕捉眼前的一切。 …… 看到了极为离奇的事情。 此前十几年的人生从未见识过的姿态。 即便是翻遍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与少年度过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少年、青年、成年…… 也找不到江城在自己面前或者说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这幅样子的画面。 即使江城并不缺乏幽默感，也不至于那么沉默寡言，仅仅是因为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才显得话有些少——自己此前几乎不会专门抽出时间和少年去聊天。 这种表现也是闻所未闻的。 只是…… 当远处的少女迟疑着搜寻记忆的时候，那一直打开的镜头中录下了少年轻轻向着抱头蹲防的维尔薇伸手，眼中带着光，嘴角挑出温和而愉悦的笑容。 “你不会……” “以为我连这都不知道吧？” 有些尴尬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少年继续开口，解释着一切，刚才的行为本质上只是为了以更好的方式来安慰，从情绪内耗中拉出。 维尔薇也认真的抬起头。 眼眸某种反射出的光线被远处的爱莉希雅全盘接收，那是源自于真正的开心，互相帮助所带来的情绪慰藉，以一种她从未做过的行为肯定着少年的行动。 “我没有不喜欢……倒不如说这种以后请务必越多越好。” “请你做的更粗鲁一些吧。” “我唯一的助手。” …… …… …… …… …… 沉默。 只剩下了沉默。 粉蓝色的瞳孔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城与维尔薇继续参观着工坊，从口中说出着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事情。 少年的爱好、少年的心情变化……他其实很喜欢蒸汽朋克的东西。 因为很酷。 喜欢齿轮转动发出的‘咔咔’，排出蒸汽的‘轰鸣’，巨大的机器人，动漫中炫酷的装备以及中二的名言。 每一个少年都应该会喜欢的东西，能感到原地高潮的东西。 她…… 不知道…… 仅仅知道江城喜欢什么，却从未关注过真正的细分。 只能说出一些任谁都能说出来的大框架。 仅此而已了。 对话中永远都是少年迁就着自己，去谈论着自己喜欢的、自己关心的，绽放的花、飞鸟、裙子和角。 像这种互相谈论各自喜欢并且沟通的行为…… 从未有过。 哪怕一次都没有过。 永远都是急切、急躁的，无论心中的感情怎么样，真正将想法实现的时候也绝对是以忽略他的方式。 果然…… 我很蠢啊…… 根本没有资格…… 待在少年的身边。 爱莉希雅看着远处的被吞没的夕阳，幽幽的吐出一口满是遗憾的气息，然而满腔的储满了黑水的无力感并没有散去，反而随着气息的吐出，在她的胸腔内不停的翻涌。 夜色已至，证明着少年生日的终曲。 西边晕黄的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之下，星光的夜空逐渐笼罩着世界，东边的月光已经悄然的爬上来了。 不远处晕黄的路灯甚至已经亮起。 还吸引了不断撞击着它趋光性飞虫。 精灵般的尖耳朵将少年与维尔薇的对话悉数收入，听到他拿起帅气的装备与工具撞击哗啦啦的响声。 坐在不远处的少女轻轻咬住嘴唇。 总感觉不甘心想要做点什么。 来挽回今天的失败。 只是…… 又能做什么呢？ 她攥住手掌心，下定了决心，白皙的掌心满是汗水，缓缓站起。 重新整理好自己完美的形象。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精致的摄像机，迟疑了几秒，咬着洁白好看的贝齿，再一次向着少年抬起了镜头。 至少……她还有看的资格。 —— 【二十二岁，你作为工坊助手，开始了与维尔薇相处的第一年，尽管你此前就和少女是极好的朋友。】 【但网络上的交流和线下的见面是两回，好在你们之间并没有擦出任何火花，一直表现的极为融洽。】 【互相的拯救者，这种关系即便是整个历史中也很难找到。】 【在这段时间中，你逐渐更深层次的认识到了维尔薇，不再是单纯的聊天或者少数见面，而是如曾经和爱莉希雅一样，几乎每天都能相见，只是住在不同的房间。】 【如果把这座工坊换成帐篷，把分开的房间换成睡袋，那这生活简直可以说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虽然距离上遥远了些，可你能感受到自己与维尔薇的心远远要比和爱莉希雅贴的更近，更亲密。】 【少女并不是单纯的自卑，或者说不仅仅是纯粹的自卑，在自卑之下还有些许的骄傲自豪，希望被他人肯定的心理，希望有朝一日能踏上大大舞台。】 【被人瞻仰，在掌声中完成自己的表演，还有点小小的中二。】 【此前你从未想过一个人内心会如此波澜壮阔，尽管你自己的心理就从来都算不上平静或者平庸。】 【可惜的是……】 【少女的一切小想法，展示欲、发明欲……通通为自卑让路。】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在内心积压。】 【如果不是维尔薇遇到了你，被她送上礼品的时候，同时捕捉到了少女内心深处的弱点并加以帮助。】 【恐怕少女现在都要精神分裂了吧？】 【或者按照维尔薇的天分，更有可能会让自己变得不是自己，如同演员一般在自己的内心盖上面具。】 【万幸的是，你成功的在少女最危险的时期将她拉出深渊，让她拥有了知己，可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在对方因为担心在你心中的评价而显得有些拘谨的时候，你也会第一时间以有些鬼畜的幽默感回应，尽管有些过激，甚至让你的称号一遍遍加码。】 【但绝对好用。】 【你不及对方的天赋，却可以在一些别的事情上用自己的行动力帮助少女解决个人难以解决的问题。】 【而且在维尔薇的帮忙下，本来就超额以学者身份进入的你更是短短时间内拿到了副部长的职位。】 33.梅比乌斯沉默了。 【逐火之蛾并不适合维尔薇。】 【这个舞台并不适合现在的少女。】 【即便她的天赋在这里也算得上是绝世无双，在尝试着给你准备午饭时，顺手几分钟写了个简单的公式就可以让其他人研究一个月也完全看不懂。】 【还是后续那一群看上去头发花白老掉牙的人亲自去请教维尔薇，态度诚恳的学习了足足三个月时间，才勉强听懂了其中的一点点最为简单的开端。】 【虽然也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每天维尔薇都会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和你的相处上。】 【反而让你意外的拉到了不少仇恨。】 【让他们总是在念叨着你是红颜祸水。】 【让一位迄今为止最为罕见，最顶级的天才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无法提升自己和用在学术研究上。】 【明明是老头子，口齿却极为伶俐，搭配着那种吹胡子瞪眼，白发苍苍的年老姿态，给了你一种仿佛自己是妲己、妹喜般有些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但忽略掉一些跑题的，这也毫无疑问的代表维尔薇能力的碾压了。】 【在高端科研上面，一点能力的碾压更是能轻松达到让别人仅仅差一点点就穷尽一生都无法追赶。】 【尽管那个差一点的人也有可能是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只是……】 【这并不能抹除少女不适合这里的原因。】 【无关乎天分、更无关乎才华，而是少女过于自闭的性格本身就绝不适应这边枪林弹雨的……战场。】 【纯粹搞学问，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人固然是有的，可逐火之蛾实在太大了，大到能容许任何人上场。】 【尽管还没有到日后几乎成为世界心脏、大脑的程度。】 【现在的就已经一定程度上拥有了整个世界的供血，由梅比乌斯作为元老之一创建的，仅仅凭借对方此时还尚未黑到底的名声就足够吸引大批的学者。】 【而有学者这一极端重要的资源，政治自然也会搬上擂台。】 【他们的糖衣炮弹并非是常人能规避的。】 【种种套路难以想象，即便少女每次都能清楚的认识出来，智慧与那些满脑子肥肠的政客不成正比。】 【可由于稍显弱势的性格与有些过分的天赋还是使得那些政治家前赴后继的开始追逐起了维尔薇。】 【这是一件绝对性的坏事。】 【一旦加入他们就会失去自由，失去研究的自由，甚至失去所有的自由，连思想也只能存于脑中了。】 【什么时候研究？怎么研究？甚至自己的研究是否会用在一些伤害普通人的事情上都身不由己了，可如果不加入他们，那些垃圾们就会开始排除异己。】 【这甚至让你只能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和少女待在一起，至少经过旅行的你有足够应对他们的手法。】 【只是……】 【人的注意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尽管维尔薇认为不太需要，你还是决定帮对方扩充一下人际关系。】 “工程部部长维尔薇，” “就是你吗？” 绿发的女子手上举着档案，对比着眼前端坐的少女的姿态。 ——有些过于乖巧了。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档案的证件照类型基本不会有人玩什么花哨的，所以仅凭一模一样板正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细节。 可是真见面之后，才能感受到少女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弱受气息。 那是略显张扬的服饰也无法掩盖的。 带着蒸汽朋克风味的西部牛仔式服装，黑色的热裤勒住大腿，饱满的腿肉被紧紧束缚，勒出印记，微微并拢，白皙双手放在有些肉乎乎的双腿两侧。 饱满胸口紧绷的似乎随时要跳出，菱形的开口露出深深的沟壑，绅士礼服般的领口只有两根细带交织于中间透明网格，不堪重负的将那美景封锁其中。 随处可见的皮革束带缚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蒸汽朋克风格的齿轮、右眼角下三个黑点组成独特标志。 银色瞳孔，红色虹膜，唇角的弧度，低着螓首，几乎要溢出来的软弱和受气。 以及那通常只有英伦绅士才会携带的，长到过头的圆顶帽倒是有点别具一格的审美，没那么烂大街。 “怎……怎么了。” 维尔薇似乎被这种视线盯的有些不舒服，拉了拉勒的胸痛的领口，轻咬着下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衣服不错。” 梅比乌斯沉默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随口说一些被别人看到估计会瞪大双眼的废话。 对于这位被称之为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的绝世天才，忍受了几十年孤独的她还是愿意忍耐一下下的。 反正对于实验品她也会循心善用。 只是…… 还是有些被对方别具一格的气质惊到了。 逐火之蛾这边，哪怕是一只猫都有昂着脑袋高高在上的气质。 如果不是档案上明确划出了那位天才的外貌与职位，刚才的随口的几句交谈中对方表现出的也确实极为优秀，她甚至会怀疑少女是不是从医院捉来的？ 一般的抑郁、自闭症都不至于这样。 “嗯……你知道……” “衣服很好看？” 梅比乌斯尝试性的开口，准备用一件小事先引入门槛。 只是…… 在完整的一句话出口之前就被少女打断。 她没有生气，至少没那么生气，这边性格独特的天才很多，就是看够不够天才，配不配性格独特。 “风格确实很独特，可以算得上好……” “那是当然。” “这是江城帮我挑选的，他说很适合我。” 维尔薇拍了拍胸口，微微昂着脑袋，言语意外的充满了自信，连那双银色的眸子都感觉高光亮起了。 “……” “……” “额……” 这对话的逆天程度。 甚至让梅比乌斯罕见的到达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地步。 当初在实验进展到极其关键一步，已经濒临成功却没有实验体的情况，自己被迫去找一些人说服他们自愿接受实验的时候感觉都没有那么劳心劳神。 “梅比乌斯博士，维尔薇确实有些不太适应与外人的交流。” “这里还是由我来向你传达吧。” 江城在旁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34.什么顶级关系户？ “你就是那个助手？” 梅比乌斯翻过一页，碧绿色的眼眸即便尚未异化也足够渗人，幽森的目光在少年于手中报告中循环。 “江城，二十二岁，出生于沃斯托克-51小镇，xxx大学毕业，现在正在攻读硕士，有六年的旅行经历，路途横跨半个世界，现在在工程部充当副部长……” “——什么顶级关系户？” 她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在把简历粗略看完之后脸色更是变成了地铁，老人，手机了。 什么时候…… 自己创建的组织烂到这种程度了？ 这个学历连进逐火之蛾都基本不可能，和平期就连普通士兵要求都极高，顶多从一个大头兵开始干。 在严格要求自己并有一定天赋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十年或许能拿到队长的位置。 而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这位无论从哪里看都不算优秀的人不仅以学者的身份进入了逐火之蛾，还拿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连那几个国家的大人物都别想这么安排。 “怎么能这么……” 维尔薇双手按在大腿上，软肉被微微掐起，一向表现的自卑的面色有些不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旁边她她性格心知肚明的少年打断了。 “确实。” “我来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被维尔薇邀请充当她的助手。” 江城深吸一口气，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哦？” “之所以能拿到副部长的身份，估计也是在他们眼里，我是属于稳定她心情并催促工作的附属品而已。” 声音平稳。 语气安静。 梅比乌斯那双如毒蛇一般碧绿的眼眸中捕捉不到少年脸上有一丝一毫因为意识到这点而出现的羞愧。 “看来……” “你知道你的无能。” 前面那句话驳回一半。 看来也并不是单纯的关系户。 至少是这个世界上极其稀有的，有自知之明的人。 仅仅这点就能比过逐火之蛾这边不少仅仅来到这里就沾沾自喜，自以为成为金字塔顶端的学者了。 虽然都是同样的没用，甚至不配让她专门记下名字。 只是少年虽然表现的平静。 梅比乌斯却看见哪位跟个小兔子一样的少女也和发怒的兔子一样红了一点点眼睛，表现的有些生气。 这就是简历中那句来到逐火之蛾后从未与江城分离过的含金量吗？ 而且…… 莫名其妙的。 她感觉自己背后有点发凉。 仿佛这里不仅仅有三个人，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人，并且同样被自己口中对那位少年的轻视激怒了。 正在拿着一正在拿着一把水晶做的弓，隔着八百里瞄着自己的头。 很怪。 梅比乌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导致精神衰弱了。 就算是毒蛹最高级的杀手也没胆子来监视自己，那些政客更因为自己积累的名望不敢和自己掀桌子，就算有人敢这么做，也怎么可能瞒得过监控设备。 除非蹦出来一个超人。 漫画中的那种。 可笑。 那群家伙真有技术搓出来超人，也不会整天想着拉拢自己了，就为了延长几岁的寿命整天大力投钱。 “总之……”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梅比乌斯伸手，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 “逐火之蛾还没有到彻底被腐蚀的地步，正好我手里有一些崩坏兽研究不过来，也需要提供一些协助。” “你们还太年轻，应付不了这种事情是正常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这么简单给了部长的职位，尽管以你的能力也绝对称职就是了……嗯，还有江城副部长。” 【尽管名声已经开始有点变差的趋势。】 【展现出了自己相比于其他学者有些不人道的行为——至少其他学者不会明目张胆的劝人当实验体。】 【但对方依旧是整个学界的泰斗，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最顶尖的学者，在生物上几乎算得上一骑绝尘。】 【在对方的帮助之下，你们很快就解决了大部分有关这方面的问题。】 【维尔薇也学习的很快，一种几乎就像是本来就会的应对姿态轻轻松松的将那些人全部打发出去了。】 【得益于此，你与少女的相处时间也可以变得少一些。】 【这让维尔薇有些不开心。】 【不过你并没有因此去远离少女。】 【因为后续有了空闲时间之后你也想清楚了少女的用意，实质上就是舍不得那个和你相处的理由，只是你并没有因为了解就停手，任由维尔薇任性。】 【这终究是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自信是好事，可不应该因此而养虎为患，毕竟这又没什么利益。】 【你又不是会离开少女，没必要因为担心而做出蠢事。】 【任由那些人的行动，确实让你和维尔薇的生活被影响了一些，至少真的让你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无论再怎么天才，维尔薇的本质上的性格也注定了她在大多数人眼中算是个问题儿童，对于如何处理对方造成的这件事，你必须要好好深思熟虑。】 【选项一，严厉的否定少女的行为，要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出现。】 【选项二，这种问题算不上什么大事，也没必要真正抽出时间去管，反正对方也只是为了和你相处。】 【选项三，这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但不能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就不管不顾，这容易酿出大事，直接否定也不适合偏向于柔弱、自卑的少女情绪。】 【请选择……】 “啊这……” 感受着自己所经历的事件。 江城罕见的有点难以评判。 维尔薇的天才程度自己是知道的。 被分成八分，其中一份还占有一半的额度，都能让每一份达到达到即便在天才中也算是顶级的程度。 别说那些满脑子肥肠的政客，在火力全开的情况下就算面对的是一个国家，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失败。 养虎为患什么的自然不可能，那群人没资格在少女面前称之为虎。 35.养成开始与崩坏 如果要评判的话，这确实是不好的。 游刃有余的自信不是什么错误的，但如果将其运用到身边的人身上，那无论能否把握都算不上好事。 直接否定也是不应当的，至少这也是维尔薇第一次尝试利用自己的能力。 如果打压的太过分，恐怕这段时间当少女培养的一点点自信就会顷刻消失，继续坠入无底的深渊。 稍微犹豫了一下，江城下定了选择。 ——选项三。 等到少女生日的那一天。 在送上礼物的同时，教对方如何好好运用自己的天赋，至少这种能力不能用在伤害身边的人的事情。 【二十三岁，你并没有用太直接的方法挑明你对少女的了解。】 【甚至为了避免对方胡乱猜测搞得自己心态崩塌，只是略微告诫了一下，希望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 【这段时间里，你也在努力提升自己，既然直接上的智力比不过，那么就干脆全面发展一点，通过逐火之蛾的一些手法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力。】 【梅比乌斯虽然说话比较直接，看上去很没有情商，但凡是她出品的必然都是精品，成功率也很高。】 【你找她帮忙规划自己的训练方式，仅仅几个月时间就有了明显的提升。】 【原本在旅途中本来就极为健康的身体更是达到了专业的水平，搏斗中甚至很难有士兵能胜过你。】 【在不多用武器和卑鄙手段的情况下。】 【与外界的恶魔科学家不同，她只有那些绝对恶劣的死刑犯和自愿接受实验的人会使用，不是传闻里那种随便在路上拐一个人就拿去当实验体的疯子。】 【甚至对方的人品可以说难以想象的好，一些危险性的东西甚至会确保成功率极高之后对自己使用。】 【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人体实验的目标。】 【这是绝对奢侈的事情。】 【让一位世界上顶级的学者，至少在生物学上没有第二个，连次一级都找不到的研究人员当实验体。】 【但这也是梅比乌斯的坚持，一种连她的助手都有些受不了的坚持。】 【谣言果然是谣言，毫无意义的东西。】 【尽管对方对你的和颜悦色，至少有相当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原因是因为维尔薇表现出对你的依赖。】 【那种感情称之为信赖或许都有些轻。】 【原本在深渊中下滑的少女，被你拉起之后可以说比原来更加惨淡，继续自闭的结果可能本身只是人格的分裂，过度的自我厌恶导致戴上虚伪假面。】 【那么现在。】 【少女已经没你不行了。】 【因为一次由爱莉希雅组织的聚会、一次别出心裁的意外、一次出于内心的送礼、一次普通的交谈。】 【少女得到了自己的救赎。】 【就如同五万年后某位称之为奥托的人。】 【一个春天的早晨、普普通通的墙壁、摔烂的飞机、以及在那阳光之下笑着向着少年伸手的少女。】 【向着少年热情的打招呼，邀请他与自己一起玩耍。】 【就这样，一个五百年的执念诞生。】 【生命的感情就是如此奇妙。】 【你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能理解自己，愿意帮助自己的人，数年的相处时间更是将这一点推进到极致。】 【唯一是一个很重的词汇。】 【读出声的时候，贝齿轻轻抵着下唇，不自觉的会勾勒出上扬的弧度，如同在向他人微笑、示好。】 【梅比乌斯尽管并不能理解，也不赞同这样的感情，却也没有如那些学者一样认为你是红颜祸水。】 【谁家的红颜祸水会将已经坠入深渊的少女拉出，给予她救赎与希望呢。】 【你也并没有得到了维尔薇的好感就沾沾自喜，沦为彻底的拖累，从一开始就帮助着少女脱离自卑。】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少女被梅比乌斯判断为能和她相比的天才，是罕见的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甚至可以在没有事先了解，仅仅通过她的讲解提出一些意见。】 【那些意见也绝非是无脑乱提的。】 【而是真正经过了严谨的思考，借由自己的天赋与才华，敏锐的感知到其中一些不合调的声音所在。】 【有时候甚至能让梅比乌斯感觉豁然开朗，有些止步于一个视角的问题，在组团协助下被轻易攻破。】 【第一次长达十个小时的聊天过后，她甚至激动到与维尔薇分享了自己的泡面。】 【听梅比乌斯的助手布兰卡女士，与你这位实际上有些德不配位的人不同，一位品学兼优的人所说。】 【那些泡面是博士极为珍藏的宝物。】 【基本都是一些绝版的款式，就连博士自己也只会在非常关键的时候才食用。】 【尽管你并没有吃出什么特别的，维尔薇也没有什么灵感爆发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的泡面而已。】 【同时也是在这几个月内，没有那些麻烦的事情打扰。你和维尔薇也不再那么摆烂，整天一起闷在房间里，而是开始做一些与自己的职位相符合的事。】 【——你接触了学名被称之为崩坏的能量。】 【目前已知的一切能量的上位替代，几乎可以称之为无所不能，如同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神力。】 【仅仅是最开始接触，少数几位学者进行尝试性的研究，以往的一些只存在于幻想当中，被实际上的材料和能量限制的死死的技术就一项一项解封。】 【逐火之蛾建立的根本，也是因为包括梅比乌斯在内的几个意识到这股能量重要性的人拍板决定的。】 【但这并不代表这是什么上天的馈赠。】 【因为名为崩坏的能量具有着其他任何能量都难以企及的，与万能性成正比的强烈侵蚀性、破坏性。】 【每一次的出现都至少会带来数百到数百万的死亡。】 【同时会衍生出更恐怖的灾难。】 【似末日的旗帜一般，带来形态各异的怪物，以完全无法理解的硅基态行动，有着强大的破坏力。】 36.你……一直都知道。？ 【传说中甚至有被称之为律者的个体，人类的姿态却拥有神的力量，可以利用崩坏能创造大量武器，甚至可以驾驭并操控那些被称之为崩坏兽的个体。】 【实际上，就在你和维尔薇摸鱼摆烂的时候，一场横跨了数个城市，令自从那次战争过后从未全力启动过的国家机器第一次运转这灾难已然降临。】 【被称之为律者——神的个体造就了数千万生命的消亡。】 【那是足足八位数的惊人单位。】 【即便是发生在人类历史上最恐怖、最卑鄙的战争；最严酷、最惨淡的绞肉机也只能勉强与之媲美。】 【没有什么高层低层之分，哪怕是最顶尖的天才，天生就高于他人的政客在灾难面前也卑若蝼蚁。】 【或许这也是逐火之蛾会组建起来，并且地位越来越高的缘故。】 【当然，这对于你而言毫无意义。】 【位逐火之蛾总部的你，尽管身份有相当的水分，但副部长的地位也足以让你一举一动都被他人关注，况且有少女在，哪怕你自己想死也没人允许。】 【在这段时间维尔薇表现出的才华，为那些高官修筑兼具美感与实用性的私人建筑、制造新的武器。】 【在你心中唯一会升起的问题，唯一能在你的时间中插出空隙的事情。】 【也只有另一位少女的安全了。】 【——爱莉希雅。】 【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无论性格有多么不融洽，对方也是你的妹妹，是你人生中极少数的亲人。】 【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你还是希望能保护好对方。】 【崩坏能看似出现的地点并不多，可你总有种预感，现在只不过是一切的开始，后续会接踵而至。】 【现在的灾难微不足道，被称之为律者的个体仅仅只是个开始。】 【可惜的是，你并没有找到她的消息。】 【即便向维尔薇说明之后获得她的帮助，你也从未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点找到有关少女的踪迹。】 【或许少女还在旅行。】 【进行着无需目的地，随心的冒险。】 【失去了自己这个拖后腿的以后，可以独自一人去一些险恶的地方吧。】 【曾经少女就给你一种感觉。】 【明明游走于尘世之间，却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能是少女身上那种完美无瑕的气质。】 【你感觉她似乎离人群很远，与热闹的烟火气有种天然相克的气场，尽管以那灵动的魅力将人们带入喧闹的宴会中，也只不过是沉醉于那醉人的姿态中。】 【无暇完美，更是神圣，那是同一切圈划出的痕迹，如同玩家，如同神明，怜悯而又无视着世间。】 【少女就像是一场过分真实的美梦，真实到让你差点信以为真。】 【可等恍惚过后，你还是会发现。】 【美梦再美。】 【那……】 【也还是梦啊。】 【就好像是一阵风，确实行了世间每一个角落，你似乎都已经触摸到她了，触摸到那带着芳香的风。】 【却怎么都抓不住，留不住呢？】 【尽管如此，尽管那仿佛不属于世界的别离感在你后续重新细想之后，成为隔离在记忆中薄膜。】 【即便去回忆、去想象，也无法真正的将少女的姿态印刻在你的脑海中。】 【你始终相信少女是可以找寻到理想的。】 【风确实没有痕迹抓不住，握不稳，但风拂过的水面会留下涟漪、风卷过的树叶会沙沙作响、风更会吹来远处芬芳的花香，告诉所有人新生的到来。】 【哪怕少女是一阵风，也总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却留下独属于爱莉希雅的记忆。】 【这些痕迹一点一点累积，便能铭刻下少女在这个世间的足迹。】 【你只需要去铭记下即可。】 【没必要去追逐风，风自会到来。】 【你的人生已经不再和爱莉希雅挂钩了，现在真正值得你在乎，值得你亲自去谋划生日宴会的是……】 【——维尔薇。】 奢华的大厅当中人涌如潮，手捧着各式各样的礼品为宴会的主人献上祝福，周围被装点上了昏黄的灯光，两旁的道路上摆满蜡烛，复刻着浪漫的晚宴。 但中心之处，本该属于寿星的位置却空无一人，也无人问津，只有灯光的照射证明哪里本该不平凡。 很奇怪。 明明是生日的宴会，却不见主人公的存在。 参与者们也没有一个感到奇怪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登记礼物、留下祝福、就可以享用准备的美食了。 在大厅的另一边。 一处数百平的小房间被装饰的像是微缩型的生日宴会，橙色水晶的吊灯随风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为了应对维尔薇的自闭，实际上的生日仅仅是江城与少女两个人度过的，顶多偶尔邀请下梅比乌斯。 对于少女而言，不用单人过生日就已经足以满足一切了。 只是…… 此刻的维尔薇却没那么开心。 银灰色的双眸中夹杂着无法理解的呆滞，樱唇不自觉的轻启，甚至半露着洁白的牙齿，僵硬的粉舌。 “江城……” “你说……”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 “嗯，我知道你其实有能力应付那些人，只是一直没有去做。” 江城平静着点着头。 夜色的眼眸中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平常，甚至还夹杂着对生日的祝福。 少女却颤抖着，自我脑补出质问，耳旁仿佛有少年的声音。 …… ‘我被他们折磨的原因。’ ‘是不是……’ ‘——你在袖手旁观？’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上面那一段并不占正文，实际上去掉哪里也是两千多，所以也不要说水啦～） （这一段过去之后就是推进度了，肯定不会第一次模拟，模拟个超长超长的……之所以感觉水是因为感情戏写的话肯定会多一点心理描写。） （其实那个咱写着也不轻松的。） （求一下票票和打赏吧～qaq） 37.妖精有点……嫉妒 大脑在嗡鸣，理智在回响，思考在不断的回卷。 ——将少女冲击成混沌的模样。 尽管她想否认。 可是…… 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 她真的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让江城受到别人的打扰，因为贪婪、因为愚蠢，放任那些人的糖衣炮弹。 现在那个人。 ——要把她抛弃了。 不要…… 不要。 不要！！！！ 少女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向着门口跑去，从未有过的迈动双腿，不在乎毫无锻炼的身体撑不撑得住。 ——她要逃走了。 她要逃出自己的生日宴会。 面对自己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误，以一种更加愚蠢的方式逃避。 但在那纤细的指尖接触门把手之前，就有一双更加宽大，更加温暖的手包裹住了少女颤抖的双手。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是江城的声音。 声音清朗。 语气平稳。 听不出任何埋怨的意思。 可这反而更让少女想要逃避。 错误被直接挑明、在心中无数次设想过的局面终于成真，害怕失去少年的恐惧感压倒了一切情绪。 因为自己自作自受所以要失去少年什么的。 不想接受。 不敢接受 更不能接受。 心思在真相被揭开的一瞬间就已经杂乱不堪，身为绝世天才的她在第一时间就切断了思考的能力。 禁止思考，拒绝思考，绝对不能去想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 如果去想的话一定会崩溃的。 ——维尔薇无法面对这一切。 从那一天生日宴会被救赎之后，少女人生中就已经无法接受，无法面对少年从自己的生活中离开了。 可…… 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 ——简直活该。 自作自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学者和唯一助手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已经战胜爱莉希雅了。 维尔薇紧紧握着门的把手，唇角的奶油还有些许的回甜，晶莹的液体却已经打湿了脚下木质的地板。 “唉……” 叹息声。 是江城要离开自己了吗？ 是江城下定了决心吗？ 几乎已经无法抑制的思维开始畅想最符合这个局面的结局。 毫无疑问以自己悲惨收场的结局。 不想面对。 不敢面对。 不能面对。 因为自己的无能、因为自己的可笑、因为那被称之为天才，被称之为部长，实际上蠢到透顶的自己。 思维开始了动摇。 身体被束缚住，无法逃避，无法离开。 但精神仿佛跨越了肉体的阻隔，开始拼命的逃避，拼命的跑。 即便精神扭曲，灵魂已经传出了即将被撕裂的悲鸣也无所谓、即便身体都感受到了本能的恐惧又如何？ 只要不会面对少年就好。 只要不会看到那张失望的脸就好。 只要不要听到那句抛弃自己的话就好。 极度的自我厌恶。 让本来已经无比偏离那悲惨又绝望结局的少女被强制修正到了即将触底的边缘。 ——分裂的边缘。 会存在于后世中的欺诈师，本就是因为自我的厌恶来伪装自己。 在真正从深渊中爬出之前，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自卑的少女继续坠落，坠落的比以往更快，更深。 如果这种绝望、恐惧再持久一些，如果这种状态在继续哪怕一秒，【欺诈师】就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 江城低着头，从远处的桌子上拿来了一盘绝对不算精致，却饱含着心意亲手制作的蛋糕，也不管大幅度伸手让本就没考虑过这项用处的礼服传来撕裂声。 ——小巧的蛋糕被捧到少女面前。 暗淡的烛光点亮了那双失神的苍银色瞳孔，漂亮的脸蛋上泪痕交织。 连风都在此刻停滞。 不去给予这火苗任何的动摇。 “维尔薇……” “祝你生日快乐。” 闪耀着泪花的瞳孔颤抖着。 那扭曲的坠落忽然就停了下来。 “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你的，之所以选择生日这天，也是感觉在生日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更合适一些。” 声音强硬的钻入耳中。 与此同时…… 遍布氤氲的眼眸中被强硬的塞进了一张脸，黑色的碎发，双瞳中仿佛要燃烧掉整个世界的一缕光亮…… ——是江城。 这位少年一如既往的笑着，只是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苦恼。 “可惜……我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 “上一次在我的生日中，你给予了我邀请函，带我脱离无意义的人生，这一次，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是……” “——诺言。”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向你许诺。” “接下来的人生我将与你一起度过，绝不分离，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所以……你可以不用在担心了。” …… …… …… …… 啊…… 啊…… 原来…… 是这样吗？ 我被宽恕了。 明明是等同于告白一样的东西，少女的脸上却不带有羞耻与逃避，不再像曾经一样，一点点的接触就害羞的恨不得把头埋起来，而是盯着少年干净的脸庞。 就这样单纯的看着，氤氲水气的眼眸中甚至纯澈到能倒映出少年的脸。 这样无能的自己。 这样贪婪的自己。 也可以被江城包容吗？ 自己…… 也配得上这样被宽容吗？ …… “就这样被宽恕了……” “凭什么……” 不远处，粉红色的相机精准的将这一切全部录下，包括少年诚恳而又认真的姿态，维尔薇那仿佛被神明拯救一般，甚至连一点异样感情都没有的脸蛋。 自卑的少女在这里得到一生的救赎，许诺了一生的未来。 可是……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被原谅？ 明明做了错事却可以获得奖励，没有任何应有的惩罚。 爱莉希雅的眼眸中不安的闪动着光，贝齿轻咬着唇瓣，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将相机的外壳捏出裂口，一种莫名难受的古怪情绪占据了少女全部的心。 在第一次因失去少年而出现的贪婪之后， 本应纯洁无暇，开放出完美的人性之华的少女，在此刻被污染了一项全新的欲望，只属于人类的罪。 ——嫉妒。 38.我……喜欢你！ 【对于少女给你的自由，你回馈的礼物是真挚的诺言。】 【无法直面痛苦，就没法得到改进和真正的成长，但若是直面痛苦，那疼痛就有可能将人彻底击垮。】 【那么就由你来帮助少女，去与她携手一起面对犯下的错，不就可以两者皆得获得成长与进步了吗？】 【最后的结果也如你所料。】 【仅仅是将已经默认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就令完全无法面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少女重新审视了自己。】 【你并不讨厌维尔薇。】 【有才华，有外貌，有身材，性格自闭但也显得温柔的少女，整个世界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讨厌。】 【甚至对她的好感算得上极高了，就这么简单许下自己的未来并不会让你感到后悔，这早都必然了。】 【从你接受这个邀请函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不是吗？】 【作为副部长尽心尽力去辅佐部长难道不应该是责任之中？作为友人去帮助少女不也是应该的吗？】 【只是……】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 【在泪流满面的少女吃完蛋糕之后，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可维尔薇却并没有想要离开房间去睡觉的打算，就这样待在你的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你。】 【你本想劝一下少女注意身体，熬夜会损伤思维和灵感的。】 【但维尔薇突然抬起头。】 【少女的那一双银粉色的奇特眼眸中饱含着累加起来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腼腆、羞涩却又异常坚定，似乎已经在刚才沉默的注视中下达了什么决定。】 【这副样子，你只看过一次。】 【是前几年的那一次生日宴会上，当你还与爱莉希雅一同旅行时，少女为你送上象征自由的邀请函。】 【本来孤独中自闭的少女为了你第一次主动的迈步，即便碰上的敌人会是那位无暇的少女也不在乎。】 【你隐约间感受到了什么。】 【思维情不自禁的开始运转。】 【眼前仿佛重现曾经那场宴会的时光，可在此之前，那腼腆而又温柔的声音就已经闯入你的耳中。】 【“我对你怀有爱恋之心。”】 …… “从那场生日宴会，你主动找我聊天开始就喜欢上了你，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有人想要接近我。” “不是想要利用、没有源自恐惧、更不是因为贪欲的迸发，是单纯想要帮助，想要拯救那个无能的我。” “明明应该已经有所进步了才是，可我还是会做错事情……明明是如此笨拙的我，你也愿意宽容和原谅。” “即便是自私也好，我已经不想再压抑心中的感情了。” “所以……” 少女的右手按在自己的饱满果实之上。 用腼腆、柔和、却充满坚定的声音，向着眼前的少年发出一直以来被积压在心底，不敢言说的感情： “——请不要拒绝我。” …… …… 【少女已经敞开了心扉。】 【从一开始被你拯救，被你帮助，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需要你的宽容，你的贴心去帮她改正错误。】 【一点点积累下来的礼物已经让少女没有什么东西能回报的。】 【只有……】 【将自己送给你。】 【选项一，接受少女最为真挚的告白，已经经历这么长的时间，如此长情的陪伴，又为何要去选择别的呢？眼前不就是最值得许诺自己一生的人吗？】 【选项二，太快了，你还年轻，还远远没有到达划定感情的年龄，即便好感依然拉满，这么简单，就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出去，也未免太过于粗糙了。】 【选项三，拒绝少女的告白，你并不讨厌面前的少女，但在心中仍然有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那是一道风，一道捉摸不透在你心底留下痕迹的风。】 ？ ？ ？ 啊这？ 江城有些目瞪口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次的人生百分百和维尔薇挂钩。 在之前的选择中就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不可能犹豫也不会后悔。 但率先被维尔薇提出来是没想到的。 本来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等感情水到渠成了再由自己去开口，向着少女诉说唯一的诺言。 没想到因为这一次意外。 反而让少女忍无可忍了。 不愿意再忍耐、不愿意再等待，就和曾经那次一样，作为邀请者主动的邀请着自己送上剩下的人生。 …… 嗯…… 也不错。 现在又何必拒绝呢？ 感情已经水到渠成了，现在在推三阻四显得自己心理看似健康，反而还不如面前的少女更富有勇气。 名为爱莉希雅的风、花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关联了，顶多是后续对方参与逐火之蛾之后可以提供点帮助，在亲人这一点上把路途走的更远一些。 毕竟…… 对方又不在乎自己。 无非是路人加一罢了。 现在估计还在别的地方旅游，直到空之律者诞生之后才会出手去对抗那位除终焉之外最恐怖的敌人。 自己这位将她从树林中捡回来的……可能在心里连一秒都无法停留。 她可是星月的神女啊。 江城毫不犹豫选择了一。 —— 【这真的有什么可犹豫的意义吗？】 看着明显面露恐惧、轻轻地咬住嫣红的下唇，眸中泛起几点晶莹，但仍旧勉强装腔作势保持温婉，怀揣着希望的少女，江城嘴角勾挑出了温和的笑。 ——感情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早已水到渠成。 不是爱莉希雅那种名为两个人的共同旅行，实则只是对方的独角戏，自己的存在感无限接近于零。 他能感受到少女对你的珍惜，那是比亲人更关切、比珠宝更爱惜、甚至愿意为了你的想法付出代价。 自己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至少在与爱莉希雅分别之后。 自己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位压抑住自己情感去帮助别人，宽容别人的人，说到底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会对待爱莉希雅那样仅仅是因为那一次梦幻的相遇让他的基础好感变得太高太高，甚至堪称爆满了。 （咱感觉这种描写虽然看着有点水，但也比只花个一两章就写完一生的模拟，以死亡作结尾就称之为悔恨终生要好一些吧。） （那样就太过潦草了，连感情也变得快餐到极致。） （这本书既然写的是悲剧，写的是刀子，写的是悔恨终生，写的是模拟过后的圆满相遇，弥补遗憾，那不管是圆满的还是悲剧的，都应该写出那一种感觉才是。） （还是说……你们其实真的很讨厌这种描写？） （求一下打赏和票票吧，这种描写反而比普通的走剧情更累一些的……咱会继续努力的。） （顺便推一本书。） 《崩坏：超兽冥王加入聊天群》 一觉醒来的江城，他发现自己穿越成为了冥王，那个拥有十个黑洞异能量的哲学王者。 但更奇怪的是，他穿越的不是超兽的世界而是一个名为崩坏3的世界？ 结果，他还被莫名其妙的拉入了一个聊天裙。 雷电影：群里有人可以教我做饭吗？ 琪亚娜：这个叫做冥王的家伙，他是怎么进群的？ 江城（冥王）：当你经过七重的孤独，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自从厌倦于追寻，我已学会一觅即中。 凯文：大师，我悟了! 奥托：我也悟了！ 钟离：好有哲理的发言，新的感悟，让我更进一层！ 当冥王来加入聊天群之后崩坏世界和原神世界都乱套了，因为这里开始冒出了一堆天天说着哲学台词的逆天强者！ 39.只有爱莉希雅还在看 沉默。 又是只有沉默。 但唯独这一次让维尔薇并不感觉意外，即便上一次也心中仍存有侥幸，期待着少年会离开无视他的爱莉希雅，与自己一起迎接新的，没那么好的生活。 只有这一次一点点都没有。 因为这是最贪婪、最无耻的话语。 如同农夫与蛇里面的蛇，受到农夫的帮助不去感恩，反而还反咬一口，少女的行为就是如此的卑劣。 收到了江城的宽恕。没有去悔改自己的行为，反而提出了更加无耻的要求。 索要少年一生的要求。 ——少女随着自我的检讨、忏悔瞬间崩溃了，她紧紧的咬住下唇，等待着最后的序曲，终末的降临。 怪不得自己一直无法诉出情意。 怪不得这些年只能单纯的看着。 自己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即便被拒绝了也没有任何可说的，甚至被拒绝才是正常的，才是应该的，因为自己已经做出了等同于那位少女的行为了。 ——自己是这样卑鄙的人啊。 自己是那种怀揣恶意，为了一己私欲，伤害最爱的人的恶魔啊！！ 明明只给了助手的身份。 明明只是要他帮我。 ——什么像是你这样的女孩子。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 明明是我…… 和那位爱莉希雅一样玷污了感情。 明明是我…… 用卑鄙的手段污秽了爱。 和那位少女一模一样。 一样的恶劣。 一样的糟糕。 像是那样优秀完美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和她这种充满了恶意、满是阴郁、丑陋内心的怪物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的。 应该是比我更加完美的人啊！！ …… 少女的内心世界无比的惊涛骇浪，如同世界上任何一个有个相同心理创伤的人，对自己永远都是苛刻的，一边期望着他人，一边又不敢相信他人拯救。 认为自己不值得、不应该、不配。 只是…… 唯独这份情感并不能很好的共鸣到少年。 此刻的江城，已经准备说出自己已在内心中下出决定的事情。 尽管维尔薇的放任并没有造成任何结果。 但就放任本身也是一件毫无疑问的错事。 等待这种问题的发生，本质上就是等待着下一次灾难的来临。 可少年之所以会选择原谅，之所以会到这个时候才诉之于口，像曾经对那位少女一样的宽容，一样的仁慈，不就是因为那源自于心中的跳动的心情…… 所以。 “——我同意。” “诶……” “诶。” “诶？！” 看到少年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她露出完美表情的俏脸上，终于骤然呆滞。那副悲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人生意义的腔调终于有些捏不住了。 “江城你……” “答应了？！” “就这么答应了我不合理的要求！” “真的？” 似乎是这几个字的重量太过惊人，甚至有些超乎了少女的想象。 一时间甚至有些失声。 张开樱色的唇瓣，想要去说一些匹配的话语，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些甚至难以形成字符的音调。 …… 仿佛是重现了那一日的光景。 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开口的坏少年，因为对方的沉默而自以为失败，于是自顾自的坠入深渊的少女，甚至连以及某位旁观的人员都完美的复刻了一遍。 ——爱莉希雅。 如妖精般的少女旁观着一切，一切。 少年与维尔薇的相处。 几乎没有的矛盾，相互在意各自放于心中的安静日常，偶尔有些杂乱的工作，梅比乌斯的上门催促。 江城的生活与曾经旅途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因为工作以及职位的原因多了一些烦杂的公务。 需要去经手的方案、下达的命令、甚至发放经费这种本应该交给别的部的也需要少年总览，有些人过分的骚扰甚至让爱莉希雅都忍不住想要出手解决。 如果以空闲时间来论，这并不能说是快乐，并不能称之为自由。 可少年却毫无疑问是自由的。 因为那些工作并不需要必须完成的。 仅仅是因为江城感觉自己有必要去帮助维尔薇，去帮助少女处理一些对于她而言有些困难的事情。 这完全出自于主观动能性，没有任何人能催促少年去干些什么。 这幅姿态，少女只在小镇的时候见过。 在旅行的途中，不知不觉间，少年的主观动能性几乎被消耗殆尽，基本不会有什么事让他主动去做。 这在曾经是不可想象的，在过去春雪初融的季节，也是百花盛开的日子，少年与自己一起站在教堂门口，为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送上自己采摘的鲜花。 在阳光和煦的季节，愿意陪着自己专门去福利院和那里的孩子一起为果园除草，期待着今年的丰收。 落叶翻飞的季节，帮助自己把各种颜色的叶子粘贴成画，编成故事念给大家。 银装素裹的季节，和自己在雪地上画出音符的形状，在冬日的森林中轻唱歌谣。 这任何一件事情都没有任何人逼迫，就像现在的少年主动为自己揽上责任，完全出自于心中的想法。 或许…… 自由从不是那么简单的词语。 少年渴求的也不是肉体上的自由，甚至他可能连精神上的自由也不需要，仅仅只需要感情上的满足。 一个他在过去从未被满足过的…… ——对爱的渴求。 爱莉希雅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观察，甚至不惜抛下只满足了一半的旅途、每年仅有两次的聚会，以一种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最开始为这种行为冠以帮忙观察维尔薇，避免经常被欺骗。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维尔薇对待少年的心情找都找不出任何的虚假，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与诱拐。 那个帮助江城的理由已经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可以续写的地方，再怎么苛刻的人也无法提出什么要求。 如风一般的少女，理应随着花与飞鸟一起继续自己未完的旅途。 只是…… 爱莉希雅还在这里看着，拿着相机记录下一切。 40.妖精要褪色了 担心？ 这种感情已经说不通了。 少年毫无疑问过得很好。 些许的忙碌反而是为生活增添的调味剂，维尔薇能完美的满足少年渴求被需要的欲望，被爱的欲望。 地位上成为了工程部的副部长，年仅二十余岁就达到了即便是金字塔顶层的人也难以想象的成就。 有维尔薇在，作为唯一能稳定这位绝世天才的人。 江城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 名为崩坏的灾难会使得人类被迫只能向前去跑一场拼尽全力的马拉松，天才的珍贵程度将前所未有。 而如今的文明，除非真的濒临灭绝的边缘，不然也绝不会真正忽视个体的思想，尤其是天才的个体。 少年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美满，连忙碌也是一种幸福。 那么…… 自己又为何要待在这里？ 自己为什么要作为一位看客注视着这一切？ 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才是。 明明应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明明自己在以前基本没怎么关注过江城，无论构思了何种的想法，到最后也只会莫名的变成共同的，即便只是单人的聚会，即便只是为江城单人准备的庆祝。 最后也会沦落为所有人的交流会。 自己明明都这样做，这样无情了，为什么会一直待在这里，为什么不舍得将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 为什么…… 破损的相机还是要修复。 为什么…… 自己不能接受江城的离开。 透过相机镜片，爱莉希雅看到一点点反光自自己脸上传来，少女伸出手指，微微的碰了碰那个地方。 ——是泪水。 悄无声息间，如珍珠似的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花一般的可爱少女脸上的泪水自眼角坠落，已经划过了优美的曲线，甚至连栖身的地面都被略微的打湿。 有飞鸟叽叽喳喳而来，悬停在少女呆滞在空中的指尖，像是在安慰着悲伤的少女。 如浅海一般无瑕而又透彻的眼眸中似是下了一场局部的小雨，水汽氤氲的通孔中倒映出少女的清醒。 这个答案，她早就明白了。 只不过不愿意面对而已。 啊…… 啊…… 啊…… 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自己才是那个最无法接受少年离开的人。 可是…… 【就算你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你早就明白了，只不过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但就算面对了又能如何？又能改变些什么？】 【先不论少年心中是否对你还有感情，是否会愿意重新与你去旅行，是否能忽略你以往对他的漠视。】 【你真的……】 【可以去伤害维尔薇吗？】 【从一个仅剩下一根救命稻草的人手里抢走她唯一的光。】 【你真的……】 【可以去伤害一个拯救了江城的人吗？】 【从一个完全无法离开少年，哪怕是自身的心情都会随着少年所改变的人手里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你真的……】 【可以，有脸去伤害江城吗？】 【将一个已经和曾经悲惨的人生做出切割，正在体验美好的新生活的少年拖拽回过往痛苦的回忆中。】 【选项一，你不能，你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心中能生出伤害少年的想法，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怎样的人？】 【选项二，你不能，你不能从一位拯救了江城的少女手中夺走她唯一的稻草，少女最重要的宝物，你为什么会在心中生出这么无耻，这么卑鄙的想法？】 【选项三，你不能，没有理由，仅仅是因为你已经不配了，你从心底认为自己已经不配再去插手，不配去打破那幸福与美好，尽管这会无比的痛苦。】 选项出来了。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或者说…… 自从那一次生日宴会，少年受到维尔薇的邀请之时，就已经失去了一切选择，一切改变的余地了。 这是过往一切错误选择的反击。 每一次试图忽略江城，每一次去做要做，而非愿意做，希望做的事情，所积累下来的情绪的反击。 “没想到……” “我竟然错的这么明显。” 爱莉希雅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一副完美少女的姿态，无暇、纯美，即便是最挑剔的批评家，也无法说出一丝一毫苛刻的话语，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样貌、以及潜藏在之下的心理。 仅仅凭借双眼都能体会到的美好。 ——可那位少女却在悲伤。 应该如妖精一般灵动，记录世间一切美好的蓝色眸子，此刻满怀的仅仅只有自我厌恶与深深的悲剧。 明明已经知道是另一个人生了。 明明要找寻童话中的乐土。 却反而成为了那个黑暗故事中的一员，成为了背离乐土的人。 执着于弥补遗憾。 执着于改变日后到来的悲剧。 却在不经意间制造出了全新的遗憾，创造了全新的悲剧。 乐园的妖精可是以爱为食的。 压抑的情感会让纯洁的妖精变得扭曲。 没有拯救下一个陌生的人都会让少女的情绪变得低落，何况是无数次无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那是那双眼睛所睁开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将自己带入美好中的人、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人、为自己送上礼物的人。 这份感情又怎么可能不存在？ 这份感情又怎么可以压抑？ 少女以前忽略了这点，沉迷于眼前，似乎真把这个养成模拟当成了游戏，当成了弥补遗憾的工具。 痴迷于与那些从未在记忆中模糊的小镇居民的相处。 让自己不仅忽略了江城，也忽略了自己。 忽略了自己每一次无视江城后传来的悲伤，忽略了自己渴求与江城一起聊天，一起玩耍的诉求，并用弥补遗憾的满足，用改变他人悲剧的开心来抵御。 连自己的渴望都不在乎。 连自己的要求都一次一次无视。 哪怕是有着人性污点的普通人，被压抑之后都会变得扭曲，被涂抹成黑色。 那么纯洁的少女呢？ 纯洁的粉色妖精小姐呢？ 41.你与少女同居了 【二十四岁，你们正式的同居了，就在当天的晚上，正在睡眠的你，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少女搭上。】 【在经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你看着床上的落红有些沉默。】 【不过自此以后，你与少女之间的感情便再也没有任何颠簸了，因为早就已经锁死在爆满的等级了。】 【你开始能展现出女武神养成模拟的真正精髓，那就是养成两个字。】 【你或许无法在智慧上帮助少女什么。】 【但在别的地方上，有过和爱莉希雅一起旅途经验的你，只需要学着那位少女的姿态，以一副平和的心态就能解决很多事情，只要他们不恶意捣乱。】 【你开始尽可能的在逐火之蛾里加重你和维尔薇的分量。】 【尽管分量已经足够重了，但你并不希望维尔薇成为一个像梅比乌斯那样有名望，有地位，有能力……】 【却遭到别人的唾弃。】 【仅仅是这一年时间，你就能感觉那位博士的风评又下降了至少有一半的水平，从原本至少还有些人会保持尊敬，有些比较年轻的学者会尝试找她学习。】 【那么现在，梅比乌斯离一条真正的毒蛇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人又怎么可能去接近蛇呢？】 【真理的诱惑再怎么恐怖，可如果对上的一条蛇，那么恐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会被蛇吞了吧。】 【这个结局并不能完全怪别人。】 【梅比乌斯本身就相当不在乎其他人，评价意见什么的更不在乎，用实验体也从不会遮遮掩掩的。】 【言语之间满是高傲，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再搭配上表现出的无情和不在乎，就问题很大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的助手弗兰卡尽力有挽回声誉的想法，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博士的行为呢？】 【原本身为逐火之蛾的创建者之一，整个世界曾经最富有名望的博士。】 【研究缺什么，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满足一切的要求，甚至连那些大国的负责人也不敢忽略无视。】 【硬生生到现在，连自己的研究经费都容易被人卡住。】 【就连在事件结束之后用死刑犯做一下收尾实验这种本来就是正常行为的事情，也会被人不停的审查。】 【如果对方再继续下去。】 【名望只会越来越差。】 【你并不希望你和维尔薇可能落得这样的结局，尽管少女本性和梅比乌斯截然相反你也完全不希望。】 【二十五岁，你还是没能寻找到你的亲人，那位少女，积攒下来的生日礼物也只能放到库房里落灰。】 【你偶尔会看到少女抱着一个暗金色的怀表在说些什么，但无论怎么问，少女也不会说自己在干什么？】 【不过对少女的信任，尽管你能听到对那个怀表中甚至说出了亲爱的几个字，你也没有任何怀疑。】 【也是在这段时间，你开始有意的为维尔薇铺垫道路，让对方将自己才华最大程度的展示出去。】 【那是属于圆形的战士，究极的全才。】 【曾经的少女只是出于兴趣，出于想法，就能将一件事情轻松的做到顶点，现在有你的协助，完美发挥出不再是日后分裂版本的完全体的力量、天赋。】 【仅仅是这段时间的积累，都几乎要引发一次工业大革命了。】 【——凭借一己之力引发的科技进步。】 【哪怕是历史上只存在于书上的天才，终其一生才能勉强接近的答案在少女手中不过是随便一想。】 【‘如果我要，那我就能做到。’】 【这句话用来形容维尔薇简直太过合适。】 【这份功绩，即便是最苛刻的人，也无法再对少女摆出任何严肃的脸色。】 【连带着逐火之蛾的待遇都在不断攀升。】 【原本只是为了应对崩坏的灾难开展的组织，核心的动员力只是靠着包括梅比乌斯在内的几位学者。】 【而现在由于维尔薇的参与，这个组织似乎不再局限于对抗崩坏的灾难，而是提前做到了往后可能要数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变成人类文明的大脑。】 【目前世界上两位最顶级的学者都在这里面，老牌的梅比乌斯和新兴的维尔薇。】 【即便是穆大陆，被称之为真正心脏和大脑的大陆国家，里面科技的大成与最高体现este博士在网络集会之后也对她赞不绝口，承认了她的地位。】 【二十六岁，就在逐火这个飞速发展，工业部更是几乎要一跃成为核心部门的时候，原本已经停滞，只保留普通活动，偶尔造成城市级别毁灭的崩坏。】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动作。】 【恐怖的能量聚集，其格式只能是数年之前的那位被称之为律者的存在诞生时才能汇聚的能量级数。】 【那位律者造就了整个世界的严重伤害，甚至比一次世界大战都要恐怖。】 【而现在……】 【在你们的测量之下，这一次所汇聚的能量要超过上一次05倍，是足以炸毁一个城市能量的数十倍。】 【这份恐怖的力量，如果制作成维尔薇口中提及的崩坏聚变导弹足以轰炸一遍世界上七成的陆地。】 【如果能达到百分之三十的利用，能拉着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一起上西天。】 【而人类对待这种灾害的方法……】 【——没有。】 【没有。】 【人类并没有对抗这种灾害的方法。】 【即便是上一次的胜利也是依靠着超额的核弹轰炸，动用了整个世界的力量，连穆大陆也参与其中。】 【即便如此也造成了上千万人的死亡，因此而受伤，平静生活被打破的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军方的那群人只能拉着战士用血肉之躯去战场上送命。】 【并期待着可以用核弹解决敌人。】 【只是才仅仅进入战斗的第二个小时，作为高层之一的你就收到了用数十万万人性命换来的资料。】 【以往梅比乌斯猜测律者或许并非单纯或意外出生的个体，有可能会随着崩坏的降临继续出现，甚至猜测律者创造兵器的能力可能只是独有的一种能力。】 【后续出现的每一位律者都会有着截然不同的能力。】 【以前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 【猜测只是猜测。】 【直到现在，在律者真正出现并造成了伤亡的现在……】 （求一下票票～⊙⊙） 42.只有你绝对不能死 逐火之蛾临时会议大厅内。 这个时代站在人类最顶尖的数百人，无论是从地位、智慧任何一个都是足以被写进历史书的大人物。 而此刻。 他们齐聚于此，齐聚于大厅之内，表情严肃，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此刻有一丝一毫的轻松。 随着为首一人打开桌子中央的按钮。 大厅的顶层投下半透明的光线，便立刻在这间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构勒出了一道又一道呈淡蓝色，但看起来却栩栩如生，与真人同比例大小的人影。 整间公室里，就像是忽然坐满了人。 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的着装往往更加随意一些，基本是由信息构造的，中年人身上的服装往往很严肃。 瞬间，气氛压抑下来。 “梅比乌斯博士，你可真狼狈呀！”一位看上去衣冠禽兽、斯文文雅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致的黑色礼服，坐在黑色皮革的椅子，隔着桌子看着面前的梅比乌斯。 头发凌乱，半抬着眼，看不出半分情愿的模样，像极了刚从小黑屋里走出来，一口气码了十章的苦逼作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状态非常的差。 因为有维尔薇的存在，每天睡眠时间平均下来还正常的作息更是乱七八糟了。 原本只能由一人去破解的秘密突然就有了道合的朋友，本来就毫不在乎身体的研究工作更是愈演愈烈。 何况那位少女不仅仅在一门上天赋绝佳，还是毋庸置疑的全才。 只要愿意，就可以做到的挂逼。 现在的梅比乌斯是熬了两天没睡觉刚在床上躺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拉起来，不骂人已经算得上素质。 “呵呵，是否狼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是希望博士你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 “哦？”梅比乌斯抬起头，“什么定位？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定位呢？” 那位中年人眼神一凛，“逐火之蛾是由你做主才创立出的组织，但这不是你如此狂妄的理由，梅比乌斯博士，现在的你并不是逐火之蛾不可缺失的一员。” “呵呵，”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梅比乌斯纤手掩住唇瓣，不禁轻笑，“你说话连组织语言都不会吗？” “你……” “不要再说了。” 一旁的江城轻轻敲了敲桌子，身为少数几个现场就在的人，他有权利做出这种与场景交互的资格。 “博士的手段或许确实有些失误，但也不应该由你们在这里抨击。” “战士们仍在以每秒上千人的恐怖成绩死亡。” “我们待在安全的后方并不是为了看的。” 那位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 “维尔薇呢？” “她还在设计有可能限制住第二律者的工具，否则以律者的机动性，等打完人类文明也不剩多少了。” “没有打击的手段吗？” 几位看起来最老的人里面其中的一位突然发问，脸色也是这里面最糟糕的，能从皱纹中看出愤怒。 “这位律者的机动性过强了，直到现在我们甚至无法对她手下的崩坏兽大军造成一点点大一些的影响。” 江城摇了摇头，只能如此回应。 只是…… 就在这有些沉默的时候，梅比乌斯突然抬起头，看着旁边摆放着的来自于律者战场中的多视角影像，碧绿如毒蛇般的瞳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的忽然猛缩。 “不，你说错了一点。” “哪位律者并不只是机动性高，我们这里也并不安全。” “因为……” 她半咬着牙，脸色糟糕。 “第二位诞生的律者……” “——是空间。” 【空间。】 【何其伟大的词语。】 【无论是文学上还是实际上，空间都可以称之为一切的根本，一切的源头，也是世界最重要的支柱。】 【时间为王、空间为尊，这一句古早的话在以前的小说中广为流传。】 【不管有没有相关的智慧，有没有相关的翻阅书籍，有没有对此的了解，生命都本能的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一个多么恐怖，多么伟大，多么宏大的词语。】 【宇宙尺度一点点的空间大小就足够一个文明倾尽全力，对空间的操控更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想象。】 【那么……】 【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可以操控空间的个体呢。】 【恐怖、不可力敌、打不到碰不着逃不过对方这不需要智慧，只需要本能，就能碾死一切生命，能做的只有崇拜，当做神灵一样崇拜当做上帝一样崇拜。】 【祈求着对方对人类，对文明没有任何的敌意，对你没有任何的敌意。】 【如果那个可以操控空间个体……】 【——与你为敌呢？】 【那还有任何意义去诉说，去想象吗？去想象对抗一个能超过空间的人，和神明恶魔一样强大的人。】 【——等死。】 【——只能等死。】 【因为这是一场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战斗，攻击打到对方就会被转移，甚至只要对方愿意都无法接近她，能随时到任何一个地方，造成恐怖的袭击。】 【即便是逐火之蛾也不安全了。】 【你们似乎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能量有极限，把人类杀光之前会露出破绽，然后陪着人类一起去死。】 【但你不能等死。】 【你绝对不可以。】 【唯独你，绝对不可以。】 【这并非是什么形容词，用来展示你的重要性，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恐怖的敌人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死的，如何高贵的个体都将沉沦于崩坏之下。】 【而是单纯的你绝对不能死，也不会死在律者手中。】 【因为……】 在不远处。 这个有层层把守，连一只苍蝇也休想进入的地方，一位少女带着粉蓝色的相机，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高举着手中的器具，记录着某位少年的身影。 ——爱莉希雅。 时隔多年，少女仍在这里。 已经褪去了过往的青涩，成长为了完美的少女，所做的事情却从未改变过，带着迷茫去观察着少年。 直到现在。 43.妖精才不要放弃思考 世界已经陷入危机。 难以想象的大危机。 或许是因为维尔薇的提前加入，从未自我分裂的少女全力以赴之下的天分恐怖到令高天的神明也颤抖，这一次崩坏的袭击几乎是过往一切加起来的总和。 连世界上最为高傲的穆大陆也无法高高在上独自观看了。 派遣了最精锐的尖兵、最先进的武器、最顶尖的技术参与战场，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少女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这个世界恐怕只有她能改变了。 来自于空间的力量只有同时兼具了敏捷与力量，以及一定程度上对崩坏能操控才可以精准的对抗。 抓到打开空间壁垒的缝隙时间，贯穿其最脆弱的地方。 这些要求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拥有。 或者说…… 只有一位不是人的少女能拥有。 那纤细的手臂足以拉出超乎想象的箭矢、光腿的奔跑超越能制造出的最快战斗机、蓝色如湖泊般澄澈的双眸可以轻松捕捉到数万米之外的一举一动。 旁人触之即死的崩坏能更是犹如少女的宠物，乖巧又听话。 如果继续看着不管，那么不光这个美好的世界会被摧毁，就连带少女进入美好世界的少年也会消失。 但爱莉希雅仍有些迟疑。 因为…… 少女需要武器。 还尚未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尚未掌握自己的权柄，只是单纯背上象征着苦难的十字行走于这片大地的少女，还从未拥有自己的‘利爪’，自己的延伸。 又怎么可能与真正的怪物对抗呢？ 即便地位与权柄天生就不相同。 可剑如果没有拔出来，有多锋利又有谁会知道呢？ 少女需要人造的‘利爪’，让钢铁的‘爪牙’作为自己的延伸，代替自身的权柄，代替那名为始源的钥匙。 但是—— 世界上唯一合格的武器在维尔薇手里。 那位某种意义上是少女最为讨厌的人手里。 …… …… 【在漫长的时间中，你似乎反而因为过于接近维尔薇与少年的相处而失去了上前贴近的勇气，让自己彻底沦为了一位观看者，一位无关任何的旁观者。】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发生的话，或许这种扭曲的行为会继续下去。】 【可惜……】 【世界永远不是一帆风顺的，你成功陷入了囚徒的困境，作为自己心的囚徒，受困于关系与感情中。】 【无论心中想的如何。】 【你也必须要去见那位少女了。】 【身为旁观者默默观察了这么长时间，你对这片区域已经了如指掌，一分钟不到就找到了少女所在。】 【对方仍在工作，通过无数人性命换来的数据企图研究出能对抗第二律者的武器。】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拿走武器，对抗第二律者，就能将世界以及少年从灾难中拯救出来。】 【但在此刻，在几乎可以说最后一步之前，你却陷入了一项难以抉择的犹豫中。】 【如果现在直接去要，对方肯定会同意你的要求，然而不可避免的是，你会出现在维尔薇的面前。】 【身为负罪者没有去赎罪，反而是逃避了好几年的你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位也可以说是少女妻子的人面前。】 “诶？” “不对吧？” “为什么……我要去找的是维尔薇而不是梅比乌斯。” 面对着如此重大的错误。 即便是情绪陷入低落中的少女也不可避免的感到疑惑。 原本对抗第二次律者的战争没有那么惨烈，自己也是去找梅比乌斯，很轻松的取得了对律者的胜利。 可现在看上去不仅律者增强了，自己要找的人也变了。 ——很怪诶？ 让自己这位深深的伤害了江城的人去见一位将少年从自己手中夺走的少女，这又是什么人间悲苦？ 什么夫前目犯，什么黄毛遇到苦主统统不如这种见面来的恐怖。 可以完全体会到自己选择逃避却又无法割舍少年，拿着摄像机拍了好几年维尔薇和江城相处的心情的爱莉希雅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和对方见面的场景。 这么长时间的时间，早已将勇气和胆量磨得干干净净了。 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何况少女甚至连一鼓作气都没有。 最开始选择的就是逃避。 【选项一，少年和世界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你已经无法接受这种灾难继续摧残着美丽的世界，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们，甚至会可能落到江城的头上。】 【选项二，灾难必须要解决，但或许没必要非要与维尔薇相遇，非要从少女口中得知具体的位置，反正地方就这么大，靠你的实力十来分钟就能找到。】 【选项三，你放弃了思考。】 选项三肯定是不行的。 身为要去追寻乐土的妖精，即便遭遇了一些挫折也不能彻底放弃思考吧？ 那未免也太糟糕和无能了。 只是…… 自己甚至想放弃思考了吗？ 爱莉希雅有些难以置信，连弧线优美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就算思考本身都代表了痛苦，也不至于连思考本身都已经维持不住，本能的想要放弃这一项权利了。 …… 或许确实有些吧。 即便是经历了更多的少女感受到这一点依然是难以想象的情感波动，那么人生从未缺少过江城，但现在却只能看着少年与别人相处的自己又会如何呢？ 爱莉希雅不敢继续去想了。 选项一太过于冲动，很有可能下一次选项就直接变成放弃思考x3了。 那么……就只有选项二了。 只是几分钟时间，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忽略了萦绕在心头有些默默的不安，爱莉希雅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你接受不了。】 【尽管你知道不可能，但是如果那位少女在你面前说一句，‘江城昨晚很棒’，你绝对会当场疯掉的。】 【反正现在已经开始用崩坏能制作武器了，通过你对崩坏能的感知力，搜一遍仓库算不了什么麻烦。】 【反正就这几分钟时间，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如果和维尔薇扯的话，说不定还会浪费更多时间，毕竟对方又不是少年，总不可能完全相信你吧。】 （粉色妖精小姐的fg已经立下了，求一下票票吧。） 44.flag……成真了？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甚至在你全力加速的情况下，可能连十分钟都不需要就能找到那把武器，并且将它带出保险箱。】 【反正那把武器纯粹是出于江城的随口一提，有没有可能制作出人类可以用的武器去猎杀律者。】 【后续制作出来之后被确定为人类压根没法使用，于是就被封存起来，塞到仓库的深处吃灰去了。】 【现在你只能找到那把适合你的武器，就可以带着它猎杀律者。】 【世界会再次平静下来，你也可以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去，像是一个逃避的小丑一样看着少年和维尔薇的相处，幻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忽略江城的结果。】 【——可悲的沉入想象与悔恨当中。】 【即便如此，也比亲自迎接这一切好。】 【就如预料的那般，你避开维尔薇的身影，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找武器所在，三分钟就开了锁。】 【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犹如飞花一般绚丽的长弓，你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指尖呆滞在了空中，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弓箭是为了纪念谁而设计的。】 【仿佛是是水晶雕刻的，即便是最完美的大师也会为之震撼的绝美长弓，连弓弦都是粉色的流丝，两边夸张到堪称大胆的结晶凸起让人怀疑这真的是为人类设计的吗？】 【或许……】 【这确实不是为了‘人’设计的。】 【只有那传说中仙月国度的可爱妖精可以使用吧。】 【星光与明月、山雀与飞花，直到爱意悄落凡尘绽放出一朵水晶无暇……而这把武器的名字正是。】 【——往世的飞花。】 【——纪念某位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亲人。】 【——没能送出的生日礼物在此封存，等待着或将解封的一天。】 啊…… 啊…… 啊…… 原来如此吗？ 逃避的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少女曾以为过往的经历已经让少年对自己失望至极。 少女本以为自己的冷漠与无视已经为两人的关系画上了永不可跨越的鸿沟，酝酿出了极度的恨意。 但是…… 但是。 但是！ 这……只不过是少女一个人的空想罢了。 少年从未因此怨恨过那位无瑕的少女，美好的仿佛只存在于仙月国度的妖精。 少年的心情可能亦如曾经一样。 甚至…… 远比少女更要纯洁。 ——在阴影的树丛中，跨过荆棘、斩断杂草，如英雄，如王子一般迎着光，迎着叶、迎着花，迎着飞鸟，站在那密林包裹的深邃之前，挡在幽色的阴影之上。 正是那位少年伸出了手，摘下了脸上翠绿的碎叶，挡住了坠落的树枝，顺着枯叶抱住小小的襁褓。 将流浪的少女带入了人的世界。 那一日，那一双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的亮光曾让少女感到疑惑，直到看到夜空才知晓其中蕴藏的美好。 疏离的黎明，斜斜的春风，碧色的森林，被风卷起的花朵。 以及关切的少年。 真是美好啊。 如果一定要说童话故事中追寻的那个无暇乐土是什么？ 那么也只有那一刻能称之为少女的乐园了。 或许…… 自己的逃避真的只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 当个鸵鸟什么的，除了伤害自己，伤害所有自己所爱的人，所有爱自己的人之外带不来任何的收获。 爱莉希雅闭上双眼，犹如置身于温泉之中，每一处被污染、被摧残的肌肤似乎都经历了暖流的冲洗。 直到心情平复，暖意入心，少女才以非常小心翼翼的姿态，拿起那把华丽至极且寄托着美好的武器。 等这次战斗结束，自己就亲自去见一见江城，把这些年就把这些年来欠他的礼物一口气补回去吧。 少女按着已经饱满到几乎听不到心跳声的胸口，唇角轻轻勾起，在心底默默的留下最纯洁的寄托。 当再次睁开双眼之时，那双蓝色的眸子中只剩下了一往无前的觉意。 现在。 轮到妖精出场了。 …… 【已经梳理了情绪，不再逃避的你，此刻没有什么能阻挡了。】 【即便尚未接收权柄、即便尚未了解自己的身份、即便心中的情绪仅仅是找到了一个寄托，一个出口，留到战斗之后发泄而出的出口，但唯独此刻……】 【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敌的。】 【在这个时间点，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你的步伐。】 【握紧由少年和维尔薇打造的弓箭，完美的贴合感，甚至让你感觉自己与这把武器是浑然一体的。】 【你迈着轻快而坚定的脚步，右手捻着不知由何种丝线打造的弓弦，已经迫不及待的与律者展开对决。】 【只是……】 【当你从房间里踏出，绕过维尔薇，准备前往战场之时。】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却突然出现。】 【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被厚厚的乌云所彻底笼罩，有些模糊的缝隙突然像是变成了两幅截然不同风格的画作，抬起头竟然看不到哪怕一丁点的阳光。】 【只有无尽、压抑的云，甚至倒映出扭动着的紫黑色。】 【怪异。】 【只有怪异能描述现在的场景。】 【甚至让你的心也不免蒙上了一层阴霾。】 【就算你努力压下这种有些奇怪的感觉。准备尽快干掉律者以绝后患的时候，你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了大量崩坏等的奖励，一种前所有的舒适感袭来……】 【为什么？】 【怎么可能？】 【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灭亡城市了，现在即便逐火之蛾已经运用起了崩坏能，也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直到此刻。】 【理智才让沉醉于情绪中无法自拔的你恢复正常的自我判断能力。】 【——律者。】 【只有律者才有可能造就这么恐怖的崩坏能幅度，你不能再犹豫下去，必须要尽快解决掉那个敌人。】 【崩坏能的反应甚至已经到达了逐火之蛾的主基地，连江城的生命都变得岌岌可危。】 【只是……】 【你似乎错误的判断了能量的能级。】 【崩坏——降临了。】 （求一下打赏还有评价票之类啦，咱会继续努力的。ok(ゝwn)） 45.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崩坏。 在这片大地之上最为恐怖的灾难。 触之即死，即便是有天赋的人沾染上也会终身瘫痪，体会身体慢慢的被崩坏侵蚀，变成一摊烂肉。 只有数千分之一的个体才能保存自己的尸体不至于化为飞灰。 只有数百万分之一的个体才有可能性能保全住自己的四肢。 只有数亿分之一的个体才有可能在直面崩溃之后幸免于难。 即便不是直面，即便只是触碰到，即便只是有一点点的接触，普通的常人也会面临最为恐怖的结局。 而在世界的大脑、人类文明最高的展现之地，逐火之蛾的总基地内，一场崩坏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在破损不堪的大地上，被沙尘掩埋的爱莉希雅勉强睁开眼睛，迷离的蓝色瞳孔倒映出残破的世界。 拦腰折断的大树、残缺不全的房屋建筑、满地的砖瓦碎片。 过往曾经坚挺的道路瞬间千疮百孔，原本巍峨的高楼倾倒，工程部亲自设计的道路也沦为了碎片。 甚至连一条能连接上的都不存在。 就仿佛有神明拿起巨大而沉重的锤子，手起刀落将精致的模型干净利落的一锤粉碎，横截面甚至可以看到凌乱的碎片中有些许的血雾与肉酱缓缓飘出。 破败…… 毁灭…… 竟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生气，一丝一毫过去存在的影子，只有废墟、碎屑以及暗红色如酱一般的物质。 那双原本倒映出世间美好，倒映出花月山雀的眸子中…… ——只余下充斥着火焰与爆炸的街区。 ——燃烧的赤色深邃火焰的荒芜废墟。 狂风掀起高温熔化塑料后，形成的黑色物质被风席卷到残破的街区上，世界像是坠入了漆黑的地狱。 至少…… 以少女的视线。 曾经各种建筑林立，即便是在一旁观察少年都需要找到良好位置的地方，现在万米已然内一览无余。 大型燃气与电气机构爆炸所造成的现象，将一些本就有着特殊作用的房间与街区甚至完全气化毁灭。 再也没有什么会在星夜间闪烁的霓虹光彩、机械运转的无声悦动。 只是无尽的，数不清的火光。 曾经雄伟的基地，人类最高技术的象征，无数最顶级的学者齐聚之地，此时此刻已然残破不堪了。 壮观的废墟倒伏在尘土中，曾经受其毕护之下的一切都在它的倒塌中毁灭。 …… …… …… …… 嗯？ ？ ？ ？？？ ？？？？ 看到看到一望无际的，没有一丝完好的废墟，她露出完美表情的俏脸上，终于骤然失色。她原本充满了温情的、充满期待的声音，终于有些捏不住了。 “这……” “到底……” “怎么了？！” …… 那种活泼而开朗的声线骤然无踪，无暇的少女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狂躁的底音，充满了情绪和失态。 ——这和我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在爱莉希雅的预想里，自己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带着武器击败第二律者，在万众的瞩目之下向着江城道歉，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就像那些童话里所书写的一样，就像少年曾给自己读过的睡前故事里所讲述的一样…… 这才是正常的故事吧！ 这才是真正的剧情吧！ 可是为什么…… 大崩坏会突然降临啊！ …… …… …… 明明故事不是这么写的。 拿起村里最好的剑的勇者难道不应该去击败大boss拯救世界吗？ 为什么大boss会来新手村屠杀？ 无法思考。 感觉思维几乎窒息了。 少女只感觉自己坠入深渊，感官仿佛一点点的消失，触觉、听觉、嗅觉……眼中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只是…… 在真的抛弃一切，失去一切之前。 远方传来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救……” “救救我……” ——是生命。 ——已经毫无幸存余地的生命。 声音的波动已经证明了那个生命几乎彻底的陷入了死亡，连肺部都被崩坏能腐蚀的几乎失去功能了。 爱莉希雅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无光的瞳孔中忽然亮起了一丝…… 希望。 对呀…… 还不能就这么放弃。 江城还在这里。 江城还没有被救出来。 少年待着的地方相较于崩坏能爆发的地方略微偏远，如果自己现在赶过去的话，一定可以拯救他的。 只有他一定不能死、唯独他绝对不可以死在自己面前。 爱莉希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扒开落到身上的灰尘，洁癖的少女甚至没有余地去在乎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玷污上了肮脏的阴影。 站起身，目光紧紧的所向远处少年所待着的位置。 但她的步伐却有些迟疑。 因为身后还能听见另一位少女的喘息声，那是工程部的基地，也是少年的伴侣一直在工作的位置。 ——维尔薇。 对方还有一丝的生命，如果现在去帮助的话还来得及，甚至速度快一些可以做到不耽误拯救少年。 只要现在不去胡思乱想，转过头去拯救维尔薇，少年和少女就可以继续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 …… 说不定来不及呢？ 说不定江城受的伤会更严重一些？ 说不定自己测算的位置偏离只是想当然？ 说不定浪费的这些时间会让江城留下什么不可避免的后遗症呢？ 说不定…… …… …… …… 对不起。 真的真的…… 非常对不起。 少女跑了出去，毫不在乎隐藏自己的身形，毫不在乎会被人发现，毫不在乎的展现出自己的怪异。 风呼呼的灌进耳朵，远处尚且还有一点机构的摄像机已经记录下了自己的姿态，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别人来回收这些资料，肯定会发现自己的样子的。 但少女依旧奋力奔跑。 直到那栋塌陷了一半的大楼近在咫尺，知道那栋少年所在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爱莉希雅猛的扑了过去，手中精致的长弓沦落为了挖掘用的工具，又因为不够顺手而被抛弃，用那本应拉着弓弦，捧着鲜花的娇嫩双手在废墟中挖掘。 一直，一直。 直到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直到看到那胸腔中还尚有呼吸，直到看见有水迹打湿少年的衣领。 ——她哭了。 46.你……有见到维尔薇吗？ 【崩坏降临了。】 ？ ？ ？ ？ 江城当即一堆问号。 什么鬼？ 崩坏降临在逐火之蛾。 还是总部？ 还是第二律者？ 这不对劲吧？ 如果逐火之蛾这么快就遭受到打击，那么人类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终焉降临，甚至第四律者都不可能。 这个地方可是天才的集中营，日后的世界之柱基本都在这里诞生。 那些英桀虽然存在于世界各地，但本身只是战斗型人才，可能当一位普通科研人员的助手都不够。 世界的存护中战士是必要的，可是学者和管理型人才也绝对不能少，否则人类早就先内乱内耗死了。 尽管原本前文明就挺多内乱的。 还是说…… 科技？ 因为自己的存在，原本要再过几年才能加入，本身还处于自我厌恶状态下，永远没有自己完全水准的维尔薇不仅提前加入，还保持了最完整的才能。 而且还在自己的牵头之下和梅比乌斯成为了一定程度上的朋友。 让原本的科技发展坐了音速飞机。 于是…… 寄。 下次必须要注意一下了，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绝对不能随便提高科技，至少也不能全面的提高。 就是不知道这次结果会如何？ 希望别这么简单就死了。 【以无比突兀，没有任何征兆的姿态降临在了逐火之蛾主基地，轻易的摧毁了这座世界的掌上明珠。】 【高楼一瞬间被摧毁，得益于此处结构的高明之处，你第一时间并没有被淹没，而是有机会触发紧急警告，被笼罩在维尔薇设计制作的保护措施中。】 【但可惜的是，似乎只有你有这么好的运气。】 【或许是因为少女的偏心，找到了你一贯站着的位置，使用大量的时间对此进行了额外的安全改造。】 【在你视线中的最后一秒，还能保有视觉的最后一秒。】 【你看到以往与你互怼的议员们因打开不及时的保护措施，被掉落的砖石碾压成了一坨暗红色的酱。】 【而梅比乌斯因为和你过于接近的站位，导致了比较顺手的缘故，也得以获得更高层次的安全保护。】 【你活了下来。】 【只有你和梅比乌斯活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种保护措施使用了昂贵到难以想象的材料，运用精巧到简直超乎这个时代的技术。】 【又或许单纯是你运气不错，呆着的位置是崩坏降临的边缘区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崩坏补刀。】 【你确实活了下来。】 【只是这种存活并不能保持多长时间。】 【这种临时的危机只能保证你有短时间的生还余地。】 【如果是别的情况下，那些救援措施所提供的时间甚至足够撑到救援队以最慢的速度将你救出来。】 【可惜。】 【这是崩坏。】 【这是大崩坏。】 【足以一瞬间摧毁一座城市的大崩坏。】 【不要说救援队了，恐怕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重要性，这里的救援会被拉长到数年，甚至彻底搁置。】 【即便这里很重要，想要在大崩坏降临的区域进行快速救援。】 【以人类现有的技术完全是天方夜谭。】 【你感觉你是不是还不如第一时间被杀掉，至少你不会感到痛苦，而不是在这里等待着昏厥与死亡。】 【不知道维尔薇会怎么样？】 【在这种情况下你心里只剩下那位一直陪伴着你的少女了。】 【她待在工程部，防卫措施比较齐全。】 【生还概率再怎么说也比你大些。】 【唉。】 【实在没想到你的人生会这么简单就结束，顶多到了正常人一生的三分之一吧。】 【你还想继续和维尔薇一起，那位已经把你刻入自己生活的少女如果没了你，估计会崩溃到发疯吧。】 【……】 【一定会吧。】 【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虚弱，即便抵御住了物理的攻击，崩坏能的辐射还是致命的。】 【你感觉你的双脚似乎失去了全部的知觉，可能要彻底死坏了。】 【你无法想象不能站立的生活，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连你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住，何况是肢体呢？】 【可就在你默默等死的时候，你突然感觉到了与幽邃潮湿不同的东西。】 【——是光。】 【你的视线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但依旧能感受到那是一束光，那是你以前从未感受到珍贵的光。】 【紧接着，你能意识到覆盖自己周身的碎石逐渐消失。】 【命运又给你了一次馈赠。】 【你活下来了。】 绝境逃生的少年已经没有能继续组织话语，彰显自己文采的能力了，此刻能从口中吐出的仅有一句。 “谢谢。” “不……不用谢。” 对方似乎有意掩盖着自己的姿态。 连声音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扭曲，像是强行隐藏着什么。 有点悲伤。 …… 应该是她重要的人也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了。 江城只能叹息。 这场突如其来的崩坏没有任何人能知道，连后方指挥部的人都会受到本不应该降临在身上的打击。 崩坏就是这么无情的东西。 如台风、暴雨、海啸、陨石一样的天灾，但又比这些灾难都更加恐怖，更加残忍，也更加的频繁。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江城尽力的恢复着自己的呼吸，“如果不可以的话，也请给我联系方式，这次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请不要在问了。” 那道声音的悲伤似乎更重了。 悠扬婉转，令人回味。像是凋零的花朵、垂雨的飞鸟，又像是失去了乐园，只能流落在外的妖精。 有点熟悉。 江城尽力动用着自己仍然有些晕乎乎的大脑，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出与这个声音有所关联的身影。 有如此完美声线、腔调的在少年的人生中只有一个。 只是哪位少女从不会如此悲伤，少女也早在世界各地旅游，就算真是妖精也不可能立刻出现在这里。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少年放弃了这个想法，轻轻的按着额头。 “这位小姐……” “你有见到……” “维尔薇吗？” 47.明明是我玷污了乐土 “维尔薇呢？” …… …… …… …… 爱莉希雅的脸蛋瞬间变得僵硬，湖蓝色的瞳孔极度紧缩，贝齿无意间的咬紧，甚至有血丝从唇角渗出，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少女脸上的恐惧降临了。 看见少年的庆幸被一瞬间冲垮，令人畏惧的真实撕裂了无知的幸福。 即便弄虚作假，遮掩身份也毫无意义。 心…… 永远无法被骗过。 她没能拯救少年最爱的那个人。 她没有去拯救少年最爱的那个人。 她甚至连一点挽救的行为都没有做过。 因为担心江少年的生命安全，因为少女被埋在底下可能已经没救了，因为惧怕自己一旦迟疑就可能失去最重要的人，自己不能停，因为时间刻不容缓。 是啊…… 但这一切真的没有私欲吗？ 即便是纯洁的妖精，如果从一开始就被扭曲的感情包裹、玷污，真的还能永远保持纯洁，纯美吗？ 不知道…… 少女已经没有余力去保持清醒的思考了。 只是…… ——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定连最后的好感也会烟消云散吧。 不要…… 不要。 不要！！！ ——少女瞬间崩溃，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用自己裙摆布料包扎伤口的双手颤抖着将力量灌输给了少年，直到对方除了侵蚀之外的伤势全部痊愈。 爱莉希雅拿起往世的飞花，奋力的逃跑了。 …… 还是连面对都不敢吗？ 明明是自己亲手造就的结局。 因为自己的无能与畏缩、自以为是，甚至不敢和维尔薇交流，哪怕仅仅是问个武器的位置。 …… 少女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怪不得他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怪不得他会接受维尔薇的邀请。 怪不得自己和他最终没有在一起。 ——我是这样卑鄙的人啊。 我是那种怀揣恶意，为了一己私欲，伤害最爱的人的恶魔啊！！ 明明他曾是那么的憧憬我！ 明明他也曾爱着我！！ ——什么像是你这样的少女。 绝对可以找到自己的乐园。 明明是我…… 玷污了他理想当中的乐土！ 明明是我…… 污秽了他的纯美！ 怪不得自己会失败。 怪不得自己会畏缩。 怪不得自己没办法勇敢。 像是那样优秀温和的少年，怎么可能跟她这个从来没有选择过正确答案，从来没有勇敢的人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的。 应该是比我更加完美的人啊！！ …… 【那位少女跑了。】 【跑的飞快。】 【甚至你能感受到吹起的风，伸手探过去也连衣摆都抓不到，握不住。】 【只能感受到对方似乎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包裹了你身上伤口，并且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法，让你身上变得暖洋洋的，原本疼痛的地方失去了痛觉。】 【你甚至怀疑对方可能不是什么人类，具体是什么也说不准，反正就算是律者也比人类更接近一点。】 【不过怎么可能有不伤害人类的律者呢？对方应该是比较特殊吧。】 【这个世界特殊的人确实有不少。】 【甚至有维尔薇和梅比乌斯这种，一个是半个小时的无聊遐想要超过最顶级专业团队一生的努力，一个生而知之，听说小小年纪就能自己组建研究团体。】 【珠玉在前，就算有一些个体能利用崩坏能或者有什么特异功能，你估计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奇怪。】 【唯一可惜的就是……】 【你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能这么快来救你的，想必肯定是长年累月就待在逐火之蛾里，否则你真想猜一下是不是爱莉希雅。】 【不过你对那位无暇的少女而言应该算不了什么。】 【你能做的也仅仅只有铭记对方的存在。】 【比起那位已经和你人生没什么牵扯的少女，你现在更担心维尔薇。】 【你并不知道崩坏的爆炸核心区域在哪里，少女所待着的工程部即便安保措施很完善也不能一直支撑。】 【可惜，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差到极致，如果不是对方给的那一阵暖流，你甚至可能当场昏厥过去。】 【在原地躺了几个小时，你感觉身体几乎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连视线也从模糊不清变回了高清，只有双腿还处于完全没有知觉，像是废了的状态。】 【那位少女帮你包扎的布料是粉色的，很有少女心，就是有点潦草，完全不像是爱莉希雅的风格。】 【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她可绝对不会省略偷懒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走之前有没有像外面的人通知这里还有幸存者，并且幸存者是你，工程部副部长。】 【虽然也没什么意义。】 【逐火之蛾这边和你同样地位甚至更高地位的还是能拉出来几个的，你倒不至于让他们加快效率。】 【不过，你倒是可以主动加快效率。】 【你计算着梅比乌斯的位置，利用随身携带的一点小工具挖掘。】 【对方埋的并不深，加上其实这个建筑已经被那个不知名的少女挖穿了，堆积出来的废料成了小山，你只用了不到几分钟时间就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不错，当你利用一些医学常识去试探一下对方的生命体征时，很显然还有气。】 【就算梅比乌斯的胸部大到已经妨碍听心跳了，但是通过鼻尖测呼吸这种通用方法还是很好用的。】 【你撕掉了梅比乌斯身上一部分并不妨碍本身的布料，帮助对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等到对方脱离了生命安全，你的身体也进一步的好转，那位少女留下来的不知名的力量很有用。】 【即便是双腿难以运用，连站起来都很难，你也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你要去找维尔薇。】 【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别的选项了。】 【尽管以你现在的状态去了可能是添麻烦，你也一定且必然要见到你最爱，也最爱你的那位少女。】 【很难站起来，那就做个简历的拐杖，双脚都不能用，就双拐，实在站不起来就爬，爬也要爬到。】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你的行动力变得前所未有的高。】 【爬。】 【目标紧紧的盯着工程部的方向。】 【路上颠簸很多，道路已经粉碎的只剩下一堆龟裂的蛛网，高楼倾泻下来的废料残渣，曾经少女让你随身携带的一些小工具，正好能在这种时候用上。】 【如果你去大熊，维尔薇就是哆啦a梦。】 【从最开始遇到就是，总是能掏出奇怪的道具帮你解决任何问题。】 【明明拥有着顶级的智慧、创造能力和学习能力，却偏偏很讨厌自己，认为自己很无能，很自闭。】 【幸好这么长时间你已经改变了少女的性格，尽管变得依靠你，但也确实好转了很多，况且这个依靠也不是完全单向的，你也无意间依靠起了少女。】 【以你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很好的运用道具，但一定程度上的让路况变得能勉强爬过去还是可以的。】 【身上精致的礼服被弄脏了也无所谓，在崩坏能的侵蚀之下变得脆弱的皮肤被磨破了也无所谓。】 【你只要见到维尔薇就好。】 【或许是遭遇劫难才能让人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 【仅仅只是几个小时没见，你已经前所未有的开始思念起了少女了，你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维尔薇。】 【你已经二十六了，距离在十八岁生日时遇到少女已经过了八年。】 【现在想想和维尔薇初遇时的场景，真是一个仿佛只存在于轻小说里的场景，你捡起了少女丢下的帽子，站在下坡看着一身礼服，脸上带着呆滞的少女。】 【啊……】 【真美好啊……】 （有没有发现爱莉希雅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正确过？而那些正确的选项只要没人干涉，再怎么样至少也会选择一两次。） （这是咱选的多人模拟的原因之一哦～） （感觉剧情不错的话，就给一点点数据吧，鲜花评价票，月票打赏之类……咱的下一章马上出来。） 48.请……遗忘我 【你开始回忆，不自觉的陷入回忆，与少女在网上的交谈，到线下的聊天，再到少女向你发出邀请，将你从那个不自由的，被彻底无视的环境中带出。】 【像你证明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你，将你放在心上，并认为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且永不可替代的。】 【举重若轻。】 【你从未想过自己在一个人的地位会如此的高大，导致你和维尔薇的相处最开始甚至有一些拘谨。】 【少女总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影响你的好感，就连说一句话都变得那么困难，要经历深思熟虑。】 【恐怕让少女从零开始搓出一个机器人的难度都没有这万分之一吧。】 【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小小的蠢和甜蜜。】 【哪怕是以前做过的丑事，在回忆的滤镜下也变得美好了起来。】 【你继续往前爬，连身体被磨破的疼痛似乎都被回忆所掩盖，这种哪怕你都无法控制的莫名的回忆。】 【你有些不太理解，第一次竟然如此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直到……】 【你看到了那一栋坍塌的连一点点建筑的痕迹都没有的废墟。】 【你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开始回忆了。】 【因为从来就只有失去的东西才需要回忆。】 【还活着的事物是永远可以创造出新的记忆，向往着全新的未来，创造出更美好，更幸福的时光。】 【可惜……】 【可惜……】 【你没有这个资格了。】 【你很清楚这一点。】 【即便你已经咆哮着，沉默着，如疯子一般扑在废墟之上，拼命的挖掘着凝固的塑料、灰烬与沙尘，用自己的双手，用从未着手过重物的双手。】 【没有。】 【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都没有！！！】 【明明只抽一点声音就可以了，哪怕再怎么微弱也行，哪怕只有一丝丝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也可以。】 【没有……】 【即便双手的皮肉都被彻底撕裂，少女所留下的能量都不足以赶在手指磨损之前修复。】 【你也依旧看不见维尔薇……】 【你找不到她。】 【在废墟之下，在你挖了不知道多久的废墟之下，你直到拼尽全力也只看见了一块暗金色的天文表。】 【你没有去管那个天文表，或许是因为本能的感觉到了什么，对于少女的了解让你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身为人类智慧顶点的少女，从了解到崩坏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日后可能遭遇这种绝望的情况。】 【可惜……】 【甚至连这个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滋——滋滋——咔哒” 被冲击过的天文表连外在都完全破损了，但其中所记录的音频依旧在感应到少年之后开始了播放。 “亲爱的江城，能听见吗？” “……” “请不要装听不见，这个怀表是我特地在极其危险到甚至无法留下遗言的时候准备的，在我的测试中，可是连俄罗斯那边的沙皇炸弹都炸不坏的。” “……” “我在听……” 江城闭上双眼，这样仿佛那位活泼而又自闭的少女仍然在，那些声音仿佛是少女亲自开口所说的。 似乎……自己还并没有失去那位少女，自己一直拥抱的少女。 “总之，如果你看到了这个东西，就请一定不要往下继续探索了。” “不管我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既然能留下这个东西就一定证明，我的死法一定会很难看很难看的，就算是为了我好，也请你一定不要再继续探索了。” “……” “就当成我最后一个心愿吧，求求你了。” 似乎是留下遗言的时候已经提前知道少年的回答。 少女第一次软糯的撒娇…… 从冰冷的天文表中发出。 “……” “……” “好。” 江城垂下眼眸，几乎是从牙齿的缝隙中发出声音。 “就知道你会同意。” 而天文表中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欢快起来。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其实你的性格我早就已经摸索的很清楚了，只是从来不敢真正运用而已，反正我现在都死了，就让我冒犯一下吧，亲爱的江城。” “对于我的结局，不管可能有多么糟糕，也请江城你一定一定不要感到内疚，我的一生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在自我的怨气中彻底自闭，或者……会分裂出人格也说不定呢？” “虽然可能和一般表现的不太一样，但我其实还挺自信于自己的能力的，算是又自卑又自信的那种吧。”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真正的维尔薇肯定不会出现在世界面前了。” “正是因为你，作为一位最好的医生，最好的陪伴者，帮助了我这位心理病人，一直包容着我的错误。” 可是…… ——我怎么算得上一个良好的陪伴者？ 明明每一次的前行都是由你踏出，明明关系的每一次递进都是由看似自卑的你忍着性格的缺陷进行。 江城没有开口，仍然紧紧的闭着嘴，只是倾听着那温柔的声音。 因为这是在侮辱少女的遗言。 可情绪却从来无法被背叛，生命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怎么配？ “或许在你眼里，原谅我的一些犯蠢，一些单纯是因为自己性格造就的错事并不是什么事情，但在这个世界上，能无偿去包容别人的人实在太稀少了。” “你能把每天大部分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无能的人身上，为了我离开自己的亲人，在我犯蠢的时候包容我，在我突发奇想的告白中没有拒绝，而是接受。” “我很荣幸自己能遇到你，能遇到你这个绝无仅有的人。” “谢谢。” 少女真挚的感谢。 感谢这位能完全包容自己的错误，能拼尽一切将自己从自闭的深渊中拉出，愿意陪伴自己一生的少年。 即便这一生或许极为的短暂，即便自己仍然会后悔没能与少年继续走下去。 但是…… 这就够了。 “作为维尔薇的一生，已经在自己最爱的人的目光下完美地演绎，又可以迎来完美的落幕真是太好了。” “所以啊，接下来，请忘记我，也请记住我。” 请忘却维尔薇，请铭记作为维尔薇的演出。 这就足够了。 ps： （咱枪的子弹已经发出来了，同时第二把枪也悄无声息的出现。） （不知道感觉如何？） （这一次确实写的不够好，前面铺垫也不到位，如果在晚上三四章写这个情节的话，效果会更好。） （因为还少了一个维尔薇和江城聊天的情节，本来预定是要通过那个情节展现出少年和少女感情的一些隐患，也就是谁也不能缺了谁，同时也展现出崩坏的危险性，维尔薇也是因此才选择留下一些手笔，避免最坏的可能性出现，毕竟维尔薇可是参团率百分百的究极大辅。） （结果评分一路往下掉，评论区有一大堆说节奏慢的，那个情节就没写……感觉有点后悔了。） 第49章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 【你和少女之间的联系已经只剩下回忆了，你甚至无法挖出少女的尸体，因为这是对方最后的要求。】 【感受着自己心脏处传来的难言的沉闷，你缓慢而尽力的呼吸着。】 【你没有再继续挖掘，因为这是少女对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请求。】 【“请不要再继续探索了，自己不好看的样子被喜欢的人看到，终究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维尔薇。】 【你尊重她的要求。】 【是啊。】 【你愿意尊重她的要求，因为在你眼里对方无论如何也是与你对等的存在，至少是你狂妄的认为对等，忽略了天赋，忽略了才能，在人格上的平等。】 【但是……】 【少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的？】 【这不公平。】 【你从来不知道这一点。】 【对方瞒的很好，甚至连梅比乌斯也不知道，因为那个嘴硬心软的家伙真发生了这种事情，绝对会尽自己一切所能想办法摆平维尔薇的悲观心理。】 【即便确认自己做不到，那位博士在这段时间的共同工作中也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帮助。】 【她不会忽略你的。】 【不会忽略你这位维尔薇唯一的……】 【——恋人。】 【直到现在，你似乎还可以在记忆的图书馆中找到这一切最初的源头。】 【记得……是在那一天的下午。】 …… 劳累一天的少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闭目休息着，脸蛋上满是疲劳，柳眉旁也多了浅浅的黑眼圈。 卡奇色热裤紧绷着勒出诱人的痕迹，修长的双腿微微并拢，白皙双手略显乖巧含蓄的放在有些肉乎乎的双腿两侧，高帮的皮革长靴都没来得及脱下。 ——有些让人心疼。 少年小心翼翼的到来，生怕打扰到了少女的休息，直到已经无比的接近，才突然钻到了沙发的后面。 他伸手慢慢将少女的脑袋向后按下，后脑枕在柔软的靠垫上。 “诶……” 少女突如其来的惊吓的吓忍不住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被接近身后本能的紧张感，在长久的孤独下已经被磨练的出神入化，如刺猬一般随时伸展，只是在意识到是少年之后，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江城……” “怎么了？” 少女疑惑的抬头，恰巧与微微俯下腰的少年四目相对。 湿糯的银灰色眼眸和亮起的夜色瞳孔。 其中蕴含着的是一种因少年的突如其来而出现的盲目与一点困惑，让樱色的嘴唇忍不住的想要开口。 但在此之前，少年的手指就已经抵在了少女的唇瓣之上。 “嘘～” “你前几天都没好好睡觉，趁现在赶紧休息一下吧。” 江城毫不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关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少年没有再继续回应，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叠温热毛巾，捂在她脸上，像是眼罩一样将光线挡住。 托靠着肩颈，消弭了一切外在干扰，被黑暗包围，全身血液集中在了被少年轻轻安抚的后背，耳侧。 修长灵活的手指从维尔薇略显僵硬的肩膀到背脊的关节处侵入，立起指尖，像是踮着舞步一下一下戳来，摄人心魄的喘息，带着调皮的温婉在耳边振开。 ——那是曾在爱莉希雅手中体验过一次的手法，后续少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到了。 ——确实很好用呢。 少女的身子几乎一下子就软了，像是个玩偶或者抱枕，不知道祖上的基因到底是有多好，明明熬过夜皮肤也依旧柔软轻弹，像是最完美的嫩豆腐一样。 “放轻松～” 他放缓了语速，呼吸烫熟耳郭，修长的双手捏动肩膀，指尖划过脊椎，找到最敏感的地点轻轻按下。 犹如电击一样酥麻的触碰惹得少女忍不住轻哼出声。 被热毛巾捂住了视野。 肉体上的感官反而更加专注。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和少年的接触，性格十分自闭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身子不仅没硬，反而软了。 【这看似只是一场普通的按摩，是你对少女疲劳的回馈，只是在卸下了全部防备的少女身上，你其实早就看到了一切的源头，只是尚未发现而已。】 【——暗金色的怀表。】 【你当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少女给自己做了点新的装饰。】 【毕竟，她可是毋庸置疑的圆形战士，即便是艺术上的天赋也依旧能甩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十几条街。】 【只是……】 【单纯的实验怎么可能让少女这么疲累，哪怕是梅比乌斯的工作，实际上更多也是博士本人在熬。】 【如果你当时多注意一些……】 【如果你能像曾经无数次发掘少女的问题并帮助一样。】 【……】 【你现在还记得这件事情的上一个月，你们收到梅比乌斯的邀请，前去参观了崩坏兽，一堆你听不懂的探讨结束后，少女就变得忧心忡忡了起来。】 【似乎……自从那一天开始，维尔薇就每天变得越来越累了。】 …… “江城……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因为一些特殊的因素不能在一起了，要被迫分离可能相当长一段的时间。” 似乎是突发奇想的转过头，少女轻轻的戳了戳自己柔软的脸颊。 “当然不是在说我们会分开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啦。” “是单纯想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你会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 江城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饱含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恋人。 “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的，你可以相信我，绝对没有那个机会，而且……其实你也离不开我，不是吗？” “……” “没错。” 维尔薇沉默了少许，同样报以了微笑，微微的扬起唇角。 只是当时的少年尚未察觉到的。 那份笑容中…… 涵盖着担忧。 对自己的恋人愚蠢而无知的担忧，对崩坏的不可确定性与残酷性的担忧，对互相依恋到已经完全无法分别，完全无法在独自生活的甜美感情的担忧。 …… 原来……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果然…… 不愧是天才呢…… 第50章 维尔薇已经死了 【少女确实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天才。】 【一个有些悲观，但却总是能预料到一切的天才。】 【她甚至在梅比乌斯之前就提前认知到了崩坏的恐怖，那是不可预估的灾难，随时可能降临的绝望。】 【它对人类的打击就像核武器对战争的打击，让那些原本操控一切的人也有了同归于尽的可能。】 【与你想象的有所不同的是，少女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圆形战士，没有一点那种短板，甚至包括对心里的研究，即便是你的心理都在维尔薇的了解之中。】 【如果她愿意，随时可以操控人心，成为最恐怖的恶魔。】 【但她永远都不会使用，尤其对你。】 【只是……】 【没意义了。】 …… …… …… …… 【维尔薇死了。】 【已经不再有第二个可能了。】 【你闭着眼睛，席地而坐，背部依靠在旁边堆起来的灰尘与废墟。】 【天文表没有被收起来，而是继续放在地上，似乎只要不把维尔薇的遗物收起来，少女就不会死。】 【……】 【……】 【少女的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已经遇到了你，被你从黑暗中拯救，为了你跨越自己性格的缺点，一遍遍一次次的为你而努力。】 【本来是极度自闭自卑，害怕与人交流，又害怕孤独。】 【未来的道路几乎一目了然，不是自己把自己玩到崩溃，就是利用自己的才能做一些等同于分裂的事情，例如为自己戴上面具，装自己是另一个人。】 【因为你的出现，少女避免了这样悲惨的结局，能以维尔薇的身份一直活着，灰暗的人生最后出现光点。】 【最后的时光，维尔薇毫无永远是幸福的，对于她而言，你没有做错什么。】 【少女的一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吗？】 【没有……吗？】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不期待和你继续走下去？】 【她怎么可能不期待和你举办真正的婚礼？】 【她怎么可能不期待和你诞下子嗣？去互相拥抱，白头偕老，直到生命的尽头，了无遗憾的离世。】 【这种死亡算什么？！】 【这种死亡到底算什么？！】 【这种纯粹的，突兀到极致的天灾。】 【身为伴侣，你怎么可能听不出少女留下遗言时的悲伤？想象到无法和你一起走下去时的难受。】 【所谓的没有遗憾，不过是为了安慰你罢了吧。】 【可信度连1％都没有。】 【况且……就算对方真的接受了，真的接受这种可悲又可笑的结局。】 【你。】 【维尔薇的伴侣又怎么可能接受？】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她可是亲口说过你是他唯一的助手。】 【八年时间……】 【八年时间。】 【你和少女相处了足足八年时间。】 【从你十八岁的生日相遇，网上聊天两年时间，在你二十岁的时候收到对方的邀请，成为唯一的助手，离开自己过往所生活的一切跟随少女的步伐。】 【你一个无能之人，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都引不起别人注意的人，在少女的帮助下成为了副部长。】 【逐火之蛾的副部长，在整个世界上权力最顶尖的一批人。】 【二十三岁，对方的生日时被少女告白，二十四岁正式同居，甚至那个落红的床单仍然被你收藏着。】 【哪怕是真正的万年冰块，在维尔薇面前也必然会被融化。】 【直到现在……你二十六岁了。】 【你如今已经变得足够优秀了，即便是忽略掉对方的帮助，也足够在逐火之蛾成为中流砥柱的存在。】 【可是……】 【现在还有什么吗？】 【现在还剩下什么吗？】 【你抬起手，目光怔怔看着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的，你将自己的手握紧了，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没有……】 【你的手中现在已然……】 【空无一物！】 【你已经空无一物了。】 【你曾经在乎的人不在乎你，现在你在乎的人也在乎你的人却消失了，在你才二十六岁的时候死了。】 【你的前半生是围绕着爱莉希雅，那次生日过后跟着维尔薇一起。】 【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崩坏……】 【崩坏。】 【崩坏！！！】 …… 崩坏。 江城念着这个举重若轻的词语。 从未感受到的沉重自心脏袭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唯独心脏受到了多倍重力的压制、破坏。 这是一个何等糟糕的词汇。 糟糕的哪怕念出都能感受到愤怒。 但是在此刻。 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惊悚，一种对事态发展急剧变化的惊恐。 维尔薇死了。 那位少女真的死了。 那位本应该知道终焉之战才死亡，作为人知之顶点的天才，这么轻易的死在了第二次律者的战斗中。 自己甚至还没见到第二律者，就被大崩坏轻易的毁灭了。 哪怕是梅比乌斯都差点死去了。 如果不是对方有维尔薇特地开的小灶，如果不是自己也通过一些逐火之蛾的方式增强了身体素质。 恐怕自己和梅比乌斯也毫无疑问会死在那里，死在崩坏中。 莫名有点可笑。 自己和梅比乌斯因为维尔薇活了下来。 维尔薇却死了。 …… 【现在有两件事情值得庆幸。】 【一是在维尔薇工作的时候，你曾将少女准备的一些材料以及笔记牢牢的记在心中，部分繁琐的地方记在了你的私人账户里，那些技术足够推动文明。】 【二是第二律者还未死去，你先有机会用你制造出的武器送那位天灾、恶魔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你开始等待，等待救援。】 【这一次救援队来的很快，像是被人告知了安全的路径一样，很快将你从大崩坏中挽救。】 【但在他们准备打扫工程部的时候，你阻止了他们的行为，用工程部副部长的权力将此处设为禁区。】 【得益于逐火之蛾内部的一些权力斗争，他们并未对此感到疑惑。】 【让你有能力满足少女对你提出的请求。】 【保证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少女，那一份丑陋的姿态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你只是立了一个墓碑。】 【——维尔薇与恋人江城之墓。】 （求一下票票吧，接下来的剧情只会更精彩。） 第51章 我……原来是律者 维尔薇抬起头，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她与少年独留在人流中，显得有些异样孤独。 似乎崩坏律者与他们隔绝，崩坏也只被称之为自然灾害，只在茶余饭后中谈起。 独自一人的感觉，就像曾经一样。 让少女甚至有些回忆起那个只是有点才华的愚者的自己，既恐惧孤独，又恐惧社交，更厌恶着自己。 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想要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想要让维尔薇‘消失’。 但现在已经不会那么难受。 已经不用再悲伤了。 少女轻轻的牵着少年的手，宛若坠入深渊前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如同给这一缕漂泊小舟的绳索，令她不至于漂流的大海被漫天的海浪所打的粉身碎骨。 无声息间，少女贴的近了些。 像是有什么令人上瘾的物质。 或许如同黑夜里的篝火，那种在长夜漫漫无边黑暗中燃起的安全感，便是世界上最令人上瘾的东西了。 就在不远处的街区拐角内，有一道隐藏在墙壁后面只露半个头悄悄观察的少女心中更为的波涛汹涌。 ——爱莉希雅。 在看到维尔薇牵少年的手后，少女的柔夷不自觉的握紧，在混凝土墙壁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一步一步跟着两人的步伐，去观看他们二人的逛街。 看着两人亲密接触、看着江城给少女买食物，摸着脑袋投喂零食，动作神态像极了温馨幸福的恋人。 看见她们走进贩卖店里买衣服，看见换上一身礼裙的少女强忍着害羞与连角泛起的红晕，在少年的目光下转圈的展示着，看见维尔薇帮少年测量体型。 一身衬衫长裤的少年换上崭新的礼服。 仿照只存在于设计稿中的装甲，只是后摆裁到腿根，蓝色也换成了如同星夜般闪烁的幽暗深银色，具备了华丽与冷静，像极了传说中欧洲的贵族王子。 在一番演讲过后，时常穿上铠甲拔剑冲进敌营，奔跑起来如夜空的姿态足以让任何一位敌人胆战。 少年磨练出的匀称体型也足以撑起这一套华丽的礼服。 唯一的问题是…… ——站在王子身边的少女是维尔薇。 卡其色长发的忧郁少女在换上一身礼裙后真的如同公主般美丽。 稍微贴近点距离，站到玻璃橱窗侧边的爱莉希雅隐藏在旁边的树丛，将为少年着装的少女尽收眼底。 白玉无瑕的面靥上挂着羞涩，腰腹之间，纤细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钻石吊灯折射出的光亮散射开，窗帘和玻璃像是她开胸束腰的长礼裙，和有着冰原一般平静清冷的雪白。 随身体自由浮卷好似夜洒天空，银线于少女的腰腹、胸脯间绣出星河万里，勾勒出最为完美的曲线。 尽管只是惊鸿一睹后便被维尔薇收起，羞涩的少女不愿意将它穿给少年之外的人看。 但爱莉希雅失落的垂下螓首，蓝色的瞳孔中毫无高光，犹如妖精一般可爱的脸上早就被失落遍布。 她与江城一同瞪大双眼，但在一切结束后，留下的却只有失魂落魄，浑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 王子与公主…… …… …… …… “咔——” 如镜子破碎的声音，将甚至连美好也算不上的回忆打断。 爱莉希雅忽然抬起头，双眼透过无数能量的反光，直直的看向天空，在那属于神明的穹顶之上，身穿华贵礼服的少女，正挥着手，制造着终极的天灾。 那便是灾难的源头。 第二律者。 ——空。 在一个人如小丑一般的逃避之后，少女终于去做了自己本应该去做，却因为犹豫而酿成祸患的事情。 对抗律者。 即便一切已经发生。 即便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至少还能靠报仇这个想法来为心中的悔恨发泄一点点吧。 可是…… 连这一点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对方的空间能力强大到匪夷所思，将物质扭曲之后转移的能力几乎如同被动一般，找不出任何弱点。 哪怕是自己在数千里之外射出去的一箭也会被对方防住。 顶多擦破脸庞的一角。 对方的实力与第一位诞生的律者已经差别到简直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对方只是轻轻挥手。 金色的，来自于琥珀的颜色一瞬间将蓝色的天空取代。 一种截然不同却更加符合本质的力量此刻吞没着一切，权柄自然而然的倾斜，圆形之‘门’出现在面前。 紫色的边框勾勒出圆形的大体轮廓，内在犹如塌陷的黑洞一般，越是中心越是深邃，似乎有种莫名的引力在吸取着所构成认知中世界的一切物质。 这是绝非人类可以承载，可以直视的。 恐怖的能量在其中孕育，就犹如人类的重型火炮一般，空的律者已经将这一项能力运转到极致了。 不会贴近距离，甚至连让任何物体接近自己万米以内都不可能。 无休止的，用火力覆盖着一切。 ——简直耍赖。 难道…… 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爱莉希雅几乎要闭上双眼，连指尖都要从粉色的弓弦上退下。 绝望。 绝望！ 不是因为自己即将要失败。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份力量甚至连替维尔薇为报仇都做不到，甚至连保护江城都做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 爱莉希雅的心中发出悲鸣，却只能迎接着犹如雨点般坠落的崩坏能，等待着步入属于自己的终焉。 但天空的琥珀却一瞬间褪色，象征着空的力量被彻底粉碎。 没有一丝高光，只剩下空洞的死寂的蓝色眸子突然出现了犹如宝石的棱形瞳孔，被无暇的粉色覆盖。 …… …… 啊…… 原来如此吗？ …… …… 【站在路人视角看着维尔薇和少年的相处，一日三餐的亲近。】 【他们购物，互相为对方选择衣物、日常的洗漱也能很欢乐、寻常的饭菜也比满汉全席更美，明明只是一小段路，两个人陪伴却比全世界的旅行还要开心。】 【每当这个时候，你只能孤独的待在旁边悔恨，嫉妒……】 【你究竟是个何等卑劣的人？】 【见死不救……甚至还会用理由粉饰自己的无耻与卑鄙。】 【但现在原因终于有了。】 【——你不是人。】 【甚至无法被称之为正常的生命。】 【——你是律者。】 【毁灭一切美好幸福的天灾恶魔。】 （求一下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