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撩》 你敢退婚,我敢换新郎! 夜色深沉,房间内都是扑鼻的玫瑰味,暧昧又热烈。 温若初精心打扮过的艳红色裙摆翻起,男人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小初,”他说,“谢玲她怀孕了。” “什、什么?” 沉浸在新婚前夜的喜悦中,温若初半秒才反应过来。 明天是她和这个男人乔文年的婚礼,她欢天喜地、精心准备。 现在,他却告诉她,他和初恋搞在一起,并且有了孩子!? “乔文年,你拿我当什么?”温若初直起身子,扯来被子挡住自己白净的肩膀。 乔文年结结巴巴地:“小初,你,你听我说,我以为,我也以为自己可以爱上你,但是当我再次看到她,我才明白,感激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温若初:“所以我是感激,她是你的爱情?你要抛下我回到她身边?” “不!”乔文年坚定地摇头,“我已经答应和你结婚了,就不能反悔,我、我想的是,咱们把孩子接过来,咱们来养——” “啪——” 清脆的一巴掌截断了乔文年后面的话。 一向温柔的温若初此刻也火了:“让我养着别人的孩子,你继续和她纠缠不清?乔文年,你算盘打得真好啊!你要开后宫啊!” 当初在一起,乔文年就是看上温若初的美貌和温柔性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怎么了?不行吗?你不就是看上我们乔家的财产了吗?和我结婚乔家少奶奶还是你的。” 嘴角渗出血丝,乔文年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语气也冷若寒冰。 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敢扇他巴掌,温若初还是头一个。 温若初情绪激动,什么也顾不得了,抓起床头东西砸他:“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啊!” 床头,她买的百年好合水晶球在地板上砸个粉碎。 她从没想过,自己七年的暗恋在乔文年眼里,只是对他的财产的执着。 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想着自己期待的初夜,而他早已和别人颠鸾倒凤,温若初觉得自己可笑得厉害。 “行,疯女人,”乔文年躲过了她扔来的水晶球,“行,我走,看明天哪个男的敢要你!” 乔文年拿来掉在地上的外套,来不及穿上,匆匆走出了房间。 看着乔文年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温若初靠在床头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明天。 明天是她的婚礼。 她暗恋乔文年七年,和他相恋两年,而他的初恋一回来,乔文年就瞬间倒向了初恋。 明天的婚礼怎么办? 请柬已经发出去了。 宾客已经邀请了。 甚至A市市中心的展板上循环播放两人的恋爱经历。 全城人民都知道了,难道明天要让全城人民都知道她被退婚了? 抿紧唇,她擦干眼泪,从乱七八糟的床上摸到手机,想给妈妈发微信。 明天不结婚了。 和乔文年分手了。 似乎有预感似的,才滑开手机屏幕,屏幕上跳动着“妈妈”的来电显示。 “喂。”温若初接起来。 “若初啊,”对面的女人温和又客气,“明天就和小乔结婚了,到时候你就是乔家的……” “妈,明天我不想结婚了。” “什么!?”对面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不想结婚了?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什么原因?婚前恐惧症?你不和乔文年结婚,你爸怎么办?我怎么办?” 声音尖利地刺痛耳膜,温若初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我可以努力挣钱,养您和……” “你个小死丫头,你能挣什么钱?”对面女人不管温若初的话,自顾自地骂,“老天没眼啊,干脆把你爸的呼吸机拔了吧,这么多年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是亲闺女要送你走的啊……” 听着这些话,温若初的眼皮突突直跳。 她爸住得不是一般的医院,而是价格高昂的私人疗养院。 把她自己卖了都赚不到疗养费。 “妈,可是乔文年他,他不爱我。” 温若初话到嘴边的‘他出轨了’硬生生拐了个弯。 她若是把实情说出来,对面的女人一定会说,她这个废物,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你找个爱你的穷人家有什么用!告诉你,只要婚后把钱攥在手里了,随便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不还是乔家少奶奶!” 温若初:“……” 妈妈:“我今儿就摆明告诉你了,明天你想结也得结,不想结我绑着你也得结!” “乔家可是A市数一数二的富商!这亲家我攀定了!” “明天你要是敢出差错,小死丫头片子,看我不打死你!” 她有时觉得妈妈无法沟通。 但她说得也是实话,她没有钱,爸爸还在疗养院里啊。 温若初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一边,低低地叹了口气。 乔文年,她未婚夫,已经脏了,她不要这样的男人。 那明天呢? 成为A市的笑柄,爸爸被赶出疗养院? 温若初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愣了两个多小时,时针从十一指向十二的时候,她拿来手机,拨通一个很久没再拨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慢,在她灰心丧气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喂?” 大概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这声音低沉磁性又带着点玩世不恭。 只是非常陌生,陌生得像从未存在过。 “是我,”怕他已经不记得了,温若初解释一句,“你的高中同学,温若初。” 对方没说话,那边静悄悄的。 四年了,温若初猜测他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这号人了,就像四年里她也从未回忆过这个男人一样。 但她此时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前段时间听过一些新闻和小道消息,说这个男人一手创下的集团市值和业绩已经远超曾经的A市首富乔氏了。 温若初硬着头皮说下去:“你以前说的,娶我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他问。 听不出是震惊还是轻嗤或是其他别的什么情绪。 温若初脸涨得很红,她把手机拿得很远,赴死似的说:“明天结婚,可以吗?” 对方迟迟没说话。 【作者题外话】:顾砚深内心os:妈呀,还有这好事! 开文啦!开文啦!日更文!求收藏求评论呀!开心甜宠文!宠宠宠!撩撩撩!!! 多年未见,见面就亲吗? A市一家高档宴会厅,香槟层叠,彩球高悬,花团锦簇,四处都是喜庆欢快的气氛。 门口一块巨型水晶牌摆放着一对帅男靓女的结婚照。 男人帅气温和,女人温婉美艳。 下面写着,新郎乔文年,新娘温若初。 来往的宾客纷纷称赞道喜,欢笑声不绝于耳。 “玲玲,我给你说,只要你把他乔文年困住了,待会儿温若初肯定下不来台,自己孤零零站在婚礼上,多有意思啊。” 宴会厅角落里,一个浑身名牌的女人抽着烟,噼里啪啦地讲电话:“我刚刚看了季氏的季老,财团的张总,商会的梁老板这些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以前称赞人家大家闺秀,结果呢,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透过宴会厅内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被拦下的记者,他们焦急地和会所安保人员争论着要进去,甚至有些拿着话筒要采访安保人员。 “行了,不和你说了,”女人盯着门口混乱的场面,低低呼出一口烟气,唇角弯起,“我请的记者们到了。” 她挂断电话,扭着曼妙的腰身,走出宴会厅,向混乱的门口走去。 “请问,有传言今天的婚礼取消是真的吗?” “有人说乔氏集团少爷乔文年先生婚前出轨,请问情况属实吗?” “麻烦让我们进去采访一下吧,听说乔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家境贫寒,结婚只是为了分家产……” 各个记者众说纷坛,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也很头疼:“抱歉,我们一概不知道,没有请柬不得入内。” “这是干什么呢?”抽烟的女人走过来,问了一句。 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 “贝小姐。”很快有人恭恭敬敬地走过来,同她解释,“这是想进去拍照采访的记者朋友。” “怎么?这乔家大喜的日子还要拦下客人?”贝依问。 那人很快理解她的意思,和安保人员说:“拦什么呢,快点,放行!” 大批记者蜂拥而入,场面更加混乱起来,不知谁透露新郎退婚的消息,整个宴会厅流言四起。 “怎么突然退婚啊?新郎出轨?” “不可能,文年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还不了解嘛,定是那女人骗钱的心思被识破,不敢来了呗。” “就是说,麻雀还想当凤凰呢。” 时针指向十一点钟,丝毫没有要举行婚礼的意思,“温若初”的名字像是一副靶子,被流言蜚语四面攻击。 贝依拿着杯香槟,事不关己地靠着墙柱站着,脸上有着胜利者的自得。 突然,一排黑色车队驶入,停在宴会厅外,一辆辆劳斯莱斯尊贵耀眼。 不知谁说“参加婚礼请上车”,大多数宾客抱着好奇心纷纷上了车。 贝依瞪大眼睛盯着外面的车队,拍了照给谢玲发过去:【乔文年安排的?】 对方没有回复。 她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载着众人驶入A市滨海别墅,穿过富贵精致的私人花园,依次停泊在瑰丽堂皇的别墅门口。 别墅采用的是早期北欧的建筑风格,冷白的建筑在阳光下更显得耀眼。 别墅门口刻着私人公馆的牌坊,这是前几年被人高价拍走的,只是究竟是哪个富豪买的,暂不得知。 贝依急匆匆地从劳斯莱斯上下来,随着众人的步子走进别墅,只见别墅门口一块水晶立牌上挂着一对男女的照片。 照片与婚纱照不同,是穿着校服的女生背着书包走在前面,一身皮夹克的男生走在后面,看不清脸。 那女生的脸虽然稚嫩,但贝依还是一眼认出:“温若初!?” 我是来报仇的,温软软 早晨十点多,房间的窗帘关着,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谢玲看了枕边人一眼,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她拿着电动牙刷走进盥洗室,一只手还拿着手机随意翻着。 热搜前排,谢玲占了两个。 【当红小花谢玲恋情曝光】 【谢玲与一男士牵手回家,疑似热恋】 还有一个,与她有关。 【乔家少爷乔文年出轨前女友,对方是谢玲!】 很有攻击性的标题,她翻了翻评论,下面大多是她的无脑粉在洗。 【都说是前女友了!这是破镜重圆!!!】 【玲大美女开心就好!谁见了美女不沦陷!】 【玲仙女和普通人之间,谁不选仙女啊!实名羡慕姓乔的。】 谢玲微微提了提唇角,放下手机,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白净细腻,五官小巧还带着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出道以来,无数黑粉说她是白莲花。 但他们形容得不确切,她更狠。 谢玲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她从盥洗台上抽了两张湿纸巾,擦拭着脖颈处的暧昧痕迹。 “臭男人,咬得真重。” 手机“嗡嗡”震动几声,消息弹出来,是好姐妹贝依发过来的。 【乔文年安排的?】 什么意思? 谢玲回头瞥了床上的乔文年一眼,对方睡得很熟。 她滑开手机屏幕,刚准备问清楚是什么情况,各种app精准推送消息: 【爆!临时换新郎,对方竟是商业巨头顾氏!】 【从乔家财团到顾氏集团,这个女人教你这样做!】 【婚礼换新郎,登顶人生巅峰!】 谢玲冷淡的一张脸瞬间垮了,她点进一个词条,就看到富贵奢华的海滨别墅,以及,正脸都不敢拍的,A市新贵、跨国集团总裁顾砚深。 “操,”她骂出声,“什么情况?顾砚深专吃回头草?” - 夜幕降临,黑夜如一张网严严实实地裹住整个A市。 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内,司机胆战心惊地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后面的总裁和总裁夫人。 额,今天好像是总裁新婚,半夜的飞机从洛杉矶飞A市,还不停催促他,害得他一路飙车。 以为他和夫人该是多么柔情蜜意、相思成疾。 结果,车后座的两人像是第一天见面,完全不认识一样。 看我们总裁大人多沉着冷静! 一直盯着电脑处理文件,丝毫没有要和夫人说话的意思! 车内气氛压抑,司机忍不住偷偷抹了抹汗。 “顾总,”上任不久的小司机弱弱地出声,“今晚还是回金茂大厦吗?还是……” “不然呢?”顾砚深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反问了句。 喂喂喂,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嗳!你怎么婚房都没准备!好像早晨才知道自己结婚一样!司机在心里咆哮。 “额……”一直没出声的温若初开口,“能不能麻烦把我送到幸福小区?我去那边就好。” 婚礼上一直不停地敬酒喝酒,她着实有些疲惫,倚靠着车窗休息。 这会儿听到要回顾砚深的家,突然清醒过来。 不行,什么都没说清楚呢,怎么能一起回家啊。 闻言,顾砚深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顿了顿,屏幕上是铺天盖地的两人结婚的报道,各种角度的照片拍得很好,新娘很漂亮。 他移开视线,看向温若初:“打算把我用完就抛弃了,顾太太?” 什么话。 “顾太太”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一下一下扣在温若初心里。 她结婚了,和顾砚深。 “不是。” 两人说话间,车子驶入金茂大厦车库,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温若初扭头看他。 光弱处,男人的轮廓晦暗不明,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松木香。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车子停了下来,温若初推门想下车。 “就口头谢谢?”顾砚深打断了她的话。 他先她一步下了车,拒绝了司机开车门的举动,绕到她那边,动手打开她的车门。 停车间的灯是声控的,啪一声亮起来,顾砚深逆着光,俊脸轮廓清晰利落。 温若初扭头看他,发现有时候众人的眼光也没错,他这个人似笑非笑时确实有一股痞帅的劲儿。 “怎么?被我迷到了?”他轻笑,唇角微勾。 “你乱说嗳——”温若初脸红,她只是单纯看帅哥的眼神做出评价。 却不想顾砚深伸手,将她整个人从车子里捞出来,打横抱起。 “嘘,别动,”顾砚深眨了下眼,微微泛红的眼尾在光线下更显勾人,“这周围可到处‘埋伏’了记者,做戏就要做成真的。” 温若初本到处乱蹬的腿瞬间老实了。 她信了顾砚深的话,只是悄悄垂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顾砚深垂头看着她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这种高档大厦,怎么可能放记者随便进来。 小姑娘还是和当年一样好骗。 进了电梯,电梯缓缓升到9层,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一间三百来平的个人公寓。 来A市前顾砚深特地找人买的,这几个月一直是他自己住这边。 没想到短短一天就多了个女主人。 顾砚深唇角微微勾着,抱着她直接进了主卧,放在宽敞的大床上。 身子一轻,温若初整个人几乎陷进柔软奢华的床铺,她慌乱着坐起来:“等、等等,这里没有记者了,不用做戏了吧?” “谁知道呢?”顾砚深随口飘出一句。 “……”你的房子你不知道吗? 温若初挣扎着想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却看到顾砚深脱下西装外套,长臂一扯,扯着领带往浴室走。 “我,我出去,我出去。”温若初念叨着,先闭上了眼睛。 “躲什么?”顾砚深好笑,他倚靠在浴室门边看她,领带随意拿在手里,白衬衣的纽扣拉扯中解开了大半,露出白净紧实的胸膛,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腹肌,惹人遐想。 “没看过乔文年的?”他说,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若初没说话,顾砚深只当她是默认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情绪特别不好。 他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学会怎么隐藏情绪了。 他上前两步,把挣扎着起来的温若初又压了回去,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茉莉香。 “多少年了,温若初?”他喊了她的名字,“你和乔文年早就……” “没有。”温若初抬头看着他说,“没有看过。” 她的掌心抵着他的胸口,靠得太近,她能清晰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尾的红晕渐渐浓重起来。 温若初的声音有点抖,她又补了一句:“你说过,只要我说,你就信我的。” 顾砚深似乎是愣了几秒,而后单手撑在她的耳侧,拉开两人的距离,侵略感也随着他的抽离而消退,温若初低低地松了口气。 “你还记得,”他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温若初别开脸,没看他。 “所以你觉得我答应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温若初摇头。 她不知道。 她甚至没想到昨晚他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我要你把那些年欠我的都还给我,”顾砚深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陈年的冰,“我是来报仇的,温软软。” 温若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却只是站起身子,一颗纽扣一颗纽扣地扣好衬衣,声音极平淡:“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见家里老人。” 说完,没给温若初说话的机会,大步走出了房间。 等听到门扉关闭的声音,温若初才放松似的大口呼吸,不大高兴地踢了踢被子:“顾砚深,你流氓啊你。”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才经历未婚夫婚礼前夜出轨,就被拐进了顾砚深这个狼窝! “狼狗。”温若初不擅长骂人,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词。 骂出来舒服一点,她翻了个身,和衣睡在了陌生的床铺上。 莫名的,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 突然结婚的消息对顾氏集团影响不小,打交道的合作方、投资方各怀鬼胎地发来贺喜。 凌晨一点多,处理完近期工作和集团公关,顾砚深关闭电脑,掐了掐眉心,整个人几乎是瘫在桌椅上。 放松了会儿,他站起身,穿过屋子漆黑的长廊走到主卧。 主卧的房门虚掩,里面隐隐透出暖橘色的床头灯光,床上的美人睡得很沉。 顾砚深放慢脚步走进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温若初。 女人的黑发很长,微卷着平铺,一张鹅蛋脸上五官精致恬静,睫毛很长,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皮肤白嫩干净,欺霜赛雪。 “温软软,”他低声唤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又落爷手里了。” 俯身,在她额角浅浅一吻。 衣袋里的手机嗡嗡着震动,顾砚深出了主卧,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跃着“乔卫国”的名字。 凌晨一点,老头子在过哪个美国时间? “喂?”他接起来。 “顾砚深!你小子在搞什么东西?亲弟的婚你也要抢?咳咳——你还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吗!”电话那头,老头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老头,”顾砚深语气很淡,无所谓的样子,“我姓顾,不姓乔。” “你小子,咳——”乔卫国咳了很长一声,声音才断断续续从手机那端传来,“实话实说,我给你介绍那么多名媛小姐,你看都不看一个,怎么就非要那个温丫头?” 他似乎得出一个结论:“这么多年了,还想着报复文年父子俩?”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说得风轻云淡。 对面的乔卫国却急了:“顾砚深!你还有没有良心?二十多年前的坎你过不去,管那温丫头什么事?你不毁了人家幸福吗!咳咳咳——” 乔卫国咳得越来越厉害,能听到旁边有人给他端药的声音。 顾砚深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行了,老头,乖乖吃药早点睡吧,明天带孙媳妇去见你。” 没给乔卫国说话的机会,顾砚深挂断了电话。 【作者题外话】:顾·嘴硬·腹黑·口嫌体正直·砚深 坐等顾总打脸时刻~ 你想喜欢别人,想都别想 快醒时做了一场梦,梦到高中学校附近最乱的那条街,几个社会小青年叼着烟走过。 在街角灯光昏暗处,少年蹲着身子,穿着宽大的篮球衣,五官很挺,只是俊美的脸上都是伤。 一道殷红划过他挺立的眉骨,额角是伤,右颊也是伤。 很奇怪,梦境里,能看清他的伤,却认不出他是谁。 突然,来了一伙烫发梳脏辫的男人,比他年纪大很多,拳打脚踢地动上了手。 少年动作干净利落,但以一当八终究不是对手,被碾在了脚下欺负。 太乱了。 高中那会儿温若初从来不敢来这条街。 记忆总是混乱的,温若初还想再看清点什么,就被清晨的催命电话吵醒。 因为怕打扰,她的手机添加了设置,只有极亲密的朋友才能在这几天打通她的电话。 这一通就是她的发小兼好闺蜜,穆晓晓。 “喂?”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声音还有些没睡醒的迷糊。 “初初!你什么情况!乔文年呢?你和顾砚深结婚了?是我认识的顾砚深吗!” “晓晓,”温若初凭着风风火火的声音就能认出是谁,她翻了个身,选择性地回答问题,“是你认识那个。” “卧槽!他回国了?!顾氏集团竟然是他的!卧槽卧槽卧槽!” 温若初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是,什么情况!他当初出国走得多绝啊,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谁能想到……等会儿!乔文年呢?你追了他七年,就差这临门一脚,你怎么……” “他出轨了,对方有孩子了。”温若初回答得很平静。 内心却被这几个字狠狠地扎了一下。 自己喜欢了七年的男人,出轨了他的初恋。 果然,男人呵。 “卧、槽!”穆晓晓咬着牙直击灵魂地感叹了句。 “是我瞎了眼,”她说,“乔文年怎么是这种狗东西!比顾砚深那个‘狗都嫌’还狗!” 听到闺蜜把那两人都划分到狗窝里,温若初轻轻笑了出来。 这是她这几天第一个笑脸。 “狗都嫌?你闺蜜现在可是‘狗都嫌’太太了。”她开着玩笑和穆晓晓讲话,心情也轻松不少。 突然,只听门扉处风铃晃动的清脆声,温若初下意识收敛了笑意,抬眼看向门口。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站在那儿,微微朝她颔首:“顾太太,请用早餐,顾先生备车在等太太了。” “你是?”温如初坐起身子,理了理睡乱的长发。 “我是顾先生在这边的管家,以后也会照顾太太的起居,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讲。” “好,我先换衣服。” 温若初又和穆晓晓讲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出来吃早餐。 她今天心情很好,不知道是因为早上和闺蜜通电话还是因为吃早餐不用面对着顾砚深。 但一下楼,看到那辆黑色豪车,温若初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不知道她和顾砚深现在属于什么关系。 曾经纠缠不清的同学重逢?还是异床异梦的饭搭子? 在门口磨蹭了半晌,她认命地走到车旁,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早啊。”顾砚深穿了件极休闲的黑色卫衣,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声音也透着点懒散的痞气。 “早。”温若初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顾砚深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穿了件白色长裙,裙摆荷叶设计,干净大气,长发微卷,刚刚及腰,没有化妆却有着浑然天成的精致感。 漂亮又温柔。 “先去扯个证,带你去见老人。”顾砚深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扯证?”温若初似乎才想起这件事。 “怎么?想和我做非法夫妻还是地下情人?”顾砚深说得轻描淡写。 有了结婚证,就意味着两人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离婚都要走离婚手续的。 温若初没想到自己最先想到的是离婚,但顾砚深同她结婚也是权宜之计,也许他那天心情不好就拽着她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