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终焉》 第一章 不速之客 御兽历365年，江城。 夏远走在放学的路上，校门口人来人往，路灯和大楼上的灯光交相辉映，与汽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 据说，在御兽纪元开始前，这是很平常的景象。 但现在，这些景象只存在于联盟内部比较繁华的城市里。 江城很幸运，或许是因为远离联盟的边缘，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被一些不速之客打扰过，从夏远有记忆开始，这座城就保持着现在的宁静。 夏远也很幸运，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他父母已经好多年没回来过。 他有自己的御兽——小白，虽然小白一直没能突破超凡阶。 不过，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像往常一样，夏远向家走去，两侧的繁华渐渐褪去，路灯出现了破损，地面变得凹凸不平，不时有各种垃圾出现在路面上。 来往的车辆行人越来越少，天色渐渐暗下来，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正在蔓延。 夏远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条路他每天都会经过，按理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氛围。 但今天，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眼睛，借着周围的黑暗肆无忌惮地观察他。 夏远抬手，一道召唤法阵出现在他脚下：“小白。” 一条蓝色锦鲤从召唤法阵中跃出，它的腹部是白色的，眼睛明亮，背上有一条条纹路在流动，好像大海的波浪。 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润，蓝色的涟漪围绕在小白身边，这是水属性能量被调集的表现。 一道蓝色结界把夏远和小白包裹，这是小白的技能——水盾。 夏远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地上滚动的垃圾，垃圾桶背后的阴影，路灯狭长的影子。 没有任何异常。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自己胸腔中心脏的跳动声。 太阳落山，能见度一寸寸下降，景物一点点变得模糊。 黑暗之中，仿佛只剩下了一人一兽，以及他们的呼吸。 夏远把手伸进口袋，他希望自己能摸到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支笔。 口袋里空空荡荡，所有的东西都在书包里。 一旦有危险发生，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小白，还有他自己的御兽天赋。 夏远调整呼吸，他的瞳孔出现了一抹蓝色，好像有水光在流转。 小白周围的涟漪向周围扩散，在化作虚无之前返回。 这是小白的探查类技能，黑暗对它没有什么影响。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御兽就是上天的宠儿。 它们可以轻易掌握人们无法掌握的力量，做到以前人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黑暗被什么东西搅动，一抹黑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好像一簇火焰。 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夏远看到，那是一条红色的大狗，它的瞳孔和背部燃烧着火焰，火焰的颜色并不明亮，反而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夏远和燃烧着的瞳孔对视，这种生物他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没有哪种御兽符合它的特征。 有一种叫火牙犬的御兽外形和它比较像，但火牙犬的身上没有火焰，也没有这种恐怖的感觉。 夏远觉得它不是某种生物，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大狗静静地看着他，嘴巴半张，露出惨白的牙齿，它的喉咙深处也是红色的，好像一个行走的熔炉。 夏远也静静地看着大狗，过了一会，他微微蹲下，向着大狗发出了友好的问候：“你瞅啥？” 大狗身上的火焰凝固了一会，瞳孔中的光熄灭了一瞬间。 它似乎在思考夏远的这句问候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它发出一声咆哮，火光将周围的景物照亮。 夏远抬手，水属性能量在他面前聚集，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小白的周围出现一道道水刃，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向大狗身体的各个部位攻去。 大狗的身上出现几道伤口，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赤红色的岩浆。它的血肉已经完全干枯，就像一个充气娃娃。 岩浆在地上流淌，火焰升腾，围绕大狗组成了一个火焰囚笼。 它一步步走向夏远，岩浆不断从它的身上淌下，构成了一条火焰铺成的道路。 来不及思考，夏远催动御兽天赋，瞳孔中的蓝色水光无限放大，好像连通了一片汪洋。 水属性能量被疯狂调动，源源不断的能量加持在小白身上，小白身上的蓝色越来越浓郁，一座水域凭空出现在它的周围，按照某种规律流转。 水域扩大，化作一层层水流环绕在大狗周围。原本温顺的水属性能量展示出了它暴虐的一面，将一切敢于反抗的生物绞杀。 大狗身上的火焰熄灭，它张嘴发出咆哮，水流倒灌进它的喉咙，撕扯它的身体，用最残暴的方式扼杀它的生机。 过了十几秒，大狗渐渐停止挣扎。失去火焰的大狗好像一只破口袋，两个眼眶无神地盯着夏远。 水流散去，夏远大口喘息，他的脸色苍白，瞳孔爬满了血丝。 他感觉御兽空间在动荡，好像有无数根针在大脑皮层游走。 这是过度使用御兽天赋的后遗症。 小白静静地守在他周围，尾鳍缠绕着一朵朵还没散去的水花，它受到的反噬比夏远小很多。 人和兽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踏、踏。” 空灵的脚步声响起，不是来自路面，而是来自右侧的墙壁上。 夏远抬头，两米高的围墙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在信步游走，风衣在空中摇摆，好像一只大鸟。 他踩着垂直的墙面，以一种反人类的姿势从墙上走下来，来到夏远面前。 “干得不错。”他拍了拍夏远的肩膀，手指骨节分明，显得非常有力。 小白戒备地看着他，随时准备给他来一道水刃。 “我是镇灵司的调查员，你可以理解成御兽工会的特殊部门。”黑衣人拿出了一张黑色的证件，在夏远眼前晃了晃：“你刚才经历的事件和我们有关。现在，方便邀请我去你家坐坐么？” 第二章 荒野来客 一栋居民楼中，夏远与黑衣人相对而坐。 夏远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他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身上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质，这是长期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才有的。 “刚才说过，我是镇灵司的调查员，你可以叫我白羽。”白羽喝了口茶：“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 “我今天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夏远提问：“它不在御兽图鉴上，甚至不像是一种御兽。” “说对了。”白羽挑了挑眉毛：“它是已经失控的御兽，镇灵司对它们还有一个称呼：鬼。” “鬼？” “对，这是对失控御兽的称呼。失控的御兽没有理智，有很强的破坏欲望，行为没有逻辑，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 “可是，我遇到的那只似乎还有理智。”夏远回忆了一下。 “是啊。”白羽笑笑，不过笑容中带着杀气：“失控御兽没有理智，但是人有。” “你遇到的失控火牙犬显然被人控制了，有人通过某种手段让御兽失控，然后再加以控制，作为自己的傀儡！” 傀儡……夏远想起了那只失控御兽的眼神，它的眼神空洞，就像木偶的眼睛，无法传达任何情感， “你们的目的，就是斩杀失控的御兽，还有它们背后的人？”夏远猜测。 “差不多。”白羽想了想：“你听说过荒野吧。” 夏远点点头，荒野就是联盟以外的部分。对于联盟内部的人来说，荒野是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据说荒野上有以人类为食的凶兽，有流浪的野生御兽师，有各种被诅咒的东西。 联盟内部的人对荒野是一种好奇又恐惧的态度，既知道荒野的危险，又忍不住去打听。 “控制失控御兽的方法，就是从荒野流传进来的。联盟成立后，不断有人从荒野潜入联盟。我们把他们称为荒野来客。” “荒野来客并不都是邪恶的，他们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有的在完成自己目的后就会悄然离去。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对联盟有敌意的荒野来客，而失控御兽，只是他们的一种工具！” “对了，荒野来客并不一定是人。”白羽补充：“它们可以是野生御兽，也可以是其他东西。” “那荒野来客为什么要袭击我？”夏远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他一直生活在联盟内部，按理说和荒野来客完全没有联系。 “也不一定是袭击你。我觉得那只失控御兽的表现更像是试探，他也没想到你直接把他的傀儡干掉了。” 夏远：…… 如果那只失控御兽真的只是过来看自己一眼，自己直接把对方干掉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人家跨越千山万水，从荒野一路潜伏到江城，肯定有什么足以支撑他这么做的理由。 这个有理由不会是自己，自己目前只是位一阶御兽师，也就是天赋高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 夏远再次看向白羽：“那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那个荒野来客还会来找我？” “没错。”白羽笑笑，“被荒野来客盯上的人是逃不掉的。你要么安心地当个普通人，等着我们镇灵司哪天在和荒野来客的战斗中胜出，或者哪天我们失手，你被荒野来客杀掉。” “要么……加入我们，自己去探索真相，自己杀掉想要杀掉你的人！” “关于你为什么被荒野来客盯上，我们有一些猜测。如果你加入我们我会告诉你。如果你不加入，那你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白羽饶有兴致地盯着夏远：“现在，你的选择是——” “我加入。”夏远毫不犹豫：“告诉我你们的猜测。” 白羽愣住了，他以为夏远要考虑好一会，他甚至没想好接下来的台词。 夏远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正常，不加入镇灵司只能任人宰割，加入镇灵司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况且，还有什么比镇灵司更安全的地方？这可是专门对抗荒野来客的组织。 他只是做出了普通人都会做出的决策，只是他的反应快了一点。 白羽深深地看了夏远一眼，拿出一份档案：“我们从你的资料说起。” “你的天赋是控水，这是比较普通的御兽天赋，但你的御兽……”白羽看了一眼在客厅无聊地转圈圈的小白：“它似乎是变异御兽。” “是的。”夏远承认。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毕竟一条能在空气里游的鱼还是太显眼了。 何况，小白现在只是普通阶…… “变异御兽虽然没有稳定的进阶路线，但潜力往往比普通御兽高。说不定那位荒野来客就是看上了你的御兽。”白羽分析：“这种可能性还是挺大的，他们总是对有特点的御兽和御兽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 “那其他可能呢？”夏远的直觉告诉夏远，白羽接下来说的才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白羽看了一眼夏远，他本来想给这孩子一点缓冲时间，因为他接下来说的东西，夏远可能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接受。 但看到夏远的表现，他索性直接说了下去：“你爸是镇灵司的中级调查员，我们怀疑，他们其实是冲着你爸来的。” 白羽的声音在夏远脑海中远去，他已经几年没有听别人提起过他的父亲。白羽说话的那一刻，父亲的形象和他正面对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在他的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管是父亲的消息，还是被荒野来客追杀，他都能应对。 但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大脑短路的感觉。 喜悦、担心、迷茫等情绪一起冲击他的脑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脸色重新变得平静，各种情绪被他隔绝在外。 “那么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调查我爸？还是——” “这是最有可能的。”白羽惊讶于夏远的淡定，他甚至怀疑夏远父亲是不是早就向他透露过什么：“荒野来客的行为模式其实很简单，他们不会耍各种阴谋诡计。想要搞破坏就大摇大摆地搞破坏，想要调查谁就直接上门。”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我们能在和荒野来客的斗争中处于优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荒野来客的单纯。” 单纯？ 荒野来客的形象在夏远眼中再次变得扑朔迷离：他们有令人无法理解的目标，来自恐怖的荒野，但他们的对手却认为他们单纯…… 第三章 通讯器 被对手认为单纯，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夏远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对荒野来客更感兴趣了。 “既然你选择加入，那我们会和你一起解决这个问题。”白羽的眼神变得严肃：“我们的建议是，找到那位荒野来客，直接问！” “荒野来客是可以沟通的，既然他对你这么好奇，你也对他感兴趣，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见一面。” 直接问…… 镇灵司的处理方式都这么硬核的吗？ 话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误会，节约了双方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怎么有一种相亲的既视感？ 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一定是女的吧…… 夏远有些蠢蠢欲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位荒野来客了。 白羽拿出一个黑色的通讯器，递给夏远。 “这是镇灵司的装备，平时的交流基本都通过通讯器来完成。稍后我们会把任务内容发在你的通讯器上，注意查收！” “明白。”夏远把玩了一下通讯器，手感冰冷，泛着金属光泽，低调中透着高贵。 “通讯器遗失损坏需要自己掏钱补办，建议你悠着点。”白羽提醒。 手中的通讯器重量似乎沉了不少，夏远老老实实地把通讯器放在桌上：“我还有一个问题，镇灵司有工资吗？” “有。”白羽早就想到夏远会问这个问题：“你现在是见习调查员，每月可以领取一块空晶石。完成任务还有其他奖励。” “调查员的级别越高，能兑换的资源越珍贵，据说高级调查员有让研究院制定御兽霸主阶进化路径的资格！” “那你是什么等级？”夏远好奇。 “初级。”白羽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如果不是一些意外，我早就是中级调查员了。” “我信。”夏远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白羽看了一眼夏远，明明夏远表现得很得体，但他总觉得夏远在嘲讽他。 他站起来：“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通过通讯器联系。我先回去了。” “再见。”夏远挥了挥手，他没有去送行，想必镇灵司的人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白羽走后，他拿起通讯器，手指摁在开机键上。 屏幕亮起，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夏远，镇灵司见习调查员，身份验证通过。” 夏远倒吸一口冷气，镇灵司是怎么采集他的信息的？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掌握了几乎所有人的信息？ 能和荒野来客抗衡的组织，肯定不是善茬。 通讯器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图标：一个聊天软件图标，一个放大镜图标，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 夏远点开放大镜图标，对准小白。 小白的形象在通讯器上定格，一个旋转的3d模型出现，各种数据流水一样闪过。 三秒后，通讯器上出现了一段信息。 种族：水锦鲤（变异） 位阶：普通阶 潜力：？ 技能：水之潮汐、水盾、化水、？ 评价：一只未被发现过的变异御兽，拥有超乎寻常的潜力，但目前是个废柴。 建议：进行进一步检测，完善资料，获取培养方案。 夏远冷哼一声，他知道通讯器打的是什么主意。 变异御兽很稀有，通过对变异御兽的研究或许可以发现多种进化型。 第四章 论坛 就在夏远抱着通讯器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 白羽走出单元楼，他的通讯器震动了两下。 他拿出通讯器，按了接听键。 “他同意加入了吗？”声音清冷，带着点御姐音。 “同意了。”白羽回答。 “你好像不太高兴？”对面的声音有些好奇。 “我也算是他的引路人吧，我走的时候他居然不送我。而且，我告诉他荒野来客的真相还有他爸的身份的时候，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差点以为，自己对面的是一个机器人！” “很正常，不同的人接触荒野来客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接触这种东西不亚于世界观的崩塌。对于见过世面的人来说，不过是更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罢了。” “那他属于哪一种？” “都不属于。”白羽快被搞疯了，这家伙说话就不能说完么。 “我分析过他的心理，他属于那种非常冷静的人，在任何时候他都能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哪怕你告诉他明天世界就会毁灭，他也会淡定地把手里的作业做完。” “做作业和世界末日有什么关系？”白羽没反应过来。 “别打岔。”对面的声音有些激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没有安全感。他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他必须依靠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人能替他承担选错的后果。” “这种人能坦然面对任何事情，他天生适合在镇灵司工作，因为我们是离世界真相最近的一批人！” 白羽花了很长时间消化对面说的东西，许久，他喃喃自语：“可是，你似乎不是人啊……” “你说什么？”对面的声音突然变高，似乎还带着嘶嘶声。 “没什么。”白羽打了个哆嗦：“没事的话我挂了。” “好的。”对面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还有，不要再动御兽工会研发的机器人。被他们发现了很丢人的，ok？” 通讯挂断，白羽松了一口气。 通过黑色的屏幕，他看到了自己惊魂未定的脸。 镇灵司的人都是怪物，包括今天加入的夏远。 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他实在是太难了…… 调整了一下呼吸，白羽融入了大街上的人群，黑色风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夏远刚想关闭论坛，他突然发现一条置顶的帖子。 刚刚忙着往下翻，他居然把这条帖子看漏了。 【新人必看：说说你的人生理想】 与神明看火烧云：我的id，就是我的理想！ 阵莫白：楼上牛逼！ 为稳封心：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任务，安安稳稳的退休。 阵莫白：楼上，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都活不到退休…… 与神明看火烧云：我怎么不知道镇灵司有退休制度？ 阵莫白：楼上好不容易幻想一下，你就别打击人家了。 夏远一路往下翻，他看到了立志解剖所有种类的御兽的研究员，想要制作完整的荒野地图的探险家，发誓要成为最强御兽师的战斗狂魔，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 每一条帖子都代表一个闪耀的理想，代表它背后那个朝气蓬勃的生命。 夏远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看到一条点赞数量最多的帖子。 白羽：我要成为传奇御兽师，比老大还厉害的那种，然后让他给我擦鞋！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帖子底下没有回复。 夏远默默地点了个赞。 助力每一个远大的理想。 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夏远放下通讯器思考。 他看向小白，他希望小白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希望小白永远不要离开他身边。 他看向这间屋子，他希望这间屋子能存在到他爸妈回来，希望三口之家还能重现。 他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他希望江城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希望自己一直有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他拿起通讯器，打下一行字：我的理想是，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与神明看火烧云：怎么感觉新人越来越低调了？ 阵莫白：有没有可能，胆大包天的就那么几个。 为稳封心：你们别说，据说当年老大建立镇灵司的初衷就是保护自己的御兽。 阵莫白：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为稳封心：除了我，听过的人都死了…… 帖子安静了下来，大家被为稳封心说的话镇住了。 夏远笑笑，镇灵司的人好像不喜欢开玩笑。 他没觉得为稳封心的话有多吓人，联盟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镇灵司的历史估计也有百年了。 镇灵司的初代调查员死得差不多了，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这群人在担心啥呢…… 退出论坛，通讯录还是没有消息。 夏远和小白玩了一会游戏，打开书包写作业。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差点把作业给忘了。 自己对待作业的态度这么认真，老师也不表扬…… 夏远用最快的速度写完作业，理好书包就上床睡觉。 已经十一点了，窗外一片寂静，汽车划过马路的声音早已消失，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 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夏远很快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很少有东西能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小白在空中盘成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尾鳍飘动，在夏远旁边入睡。 小白有个很霸气的名字，是夏远的父母起的——夏行云。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夏远觉得不好听，就换成了小白。 …… 江城的中心，御兽工会大楼的三楼，一间办公室的灯孤零零地亮着，好像在守夜。 几只流浪御兽在路边找吃的，又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江城的街角，几道黑影在游走，彼此之间互相防备，又互相试探。 某个废弃的城区，几声呜咽传出，又在风中消散。 江城的边缘，一条大江奔流不息，它从过去流淌到现在，还会一直流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