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牌师》 第1章 穷困潦倒,入行卖牌 我叫李多难,多灾多难那个“多难”。 别问我为什么叫这么个丧气的名字,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在医院熬了几天,大夫束手无策,让我妈直接把我抱回家,后来找了个半仙给看病,总算是鼓捣好了,说我这辈子多灾多难,取个这样的名字,或许能破。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民政局登基名字的人把我爸妈一顿臭训,觉得他们对我这个儿子有点儿什么不满。 但是老道的法子可能有点儿用,我这人从小到大活得还算顺风顺水,大成就没有,小毛病也都能接受。 鼓捣阴牌这件事儿,是我大学毕业不久后开始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阴牌,东南亚那种。 正规的牌子,是从寺院里面出来的,僧人做的,跟护身符差不多。 我鼓捣的这种是阴牌,说到这儿你应该多少听说过吧,就是那种,牌子里面有横死鬼魂的牌。 虽然明知道这东西邪门儿,但是来求的人还是趋之若鹜,因为,真灵。 不夸张地跟你说,招财的能让人日进斗金,招桃花的能让你腰都受不了,有的还能让人有权有势,罕见的牌子,一块上百万的也有。 反正我赚了不少钱,但也看过了不少事儿。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暴毙。 我承认,事情最开始起于贪财,我鼓捣这事儿赚了几百万。 但是后来是我不干不行。 不干,我会没命。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找了个工作,新人工资低,开销又大,我在网上借了点儿钱,后来有点儿还不上了,只能找朋友去借。 首选的,是我大学室友姜东。 我和姜东关系不错,上大学的时候我也帮过他,还有就是,毕业之后不知道姜东在干嘛,看朋友圈,过得挺滋润,天天东京巴黎,我们这帮同学都觉得他有特殊的收入渠道,找他去问,这人总神秘兮兮的摇头不语。 我们都觉得他是吃独食,就没人搭理他,连同学聚会都没人叫他。 但是急着用钱也管不了那些,我找了姜东,连着跟他借了两三回,他还都挺痛快。 后来我再张口的时候,姜东说正好在我上班的这个城市玩儿,找我出来吃饭聊聊。 我以为他是催我还钱,有点儿紧张,准备了一堆说辞。 没想到,两瓶啤酒下去,姜东压低了声音跟我说。 “李多难,我觉得你是有点儿难,要不,我给你介绍一条财路?”kuAiδugg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欠着钱呐,还能想那么多? 见我点头,姜东笑了,招手让我坐在他旁边,掀开衣服,从腰间拽出来一样东西给我看。 那是个巴掌大的小塑料盒子,里面有个黑漆麻乌的东西,油乎乎的,姜东让我摸一下,问我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本来还想说,摸一下能有什么感觉? 但是没想到,在我的手刚碰到那东西的瞬间,一阵凉意顺着后脊梁蹭地一下蹿上去,头皮一下就麻了! 我像是触电一样,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阴牌,招财的,”姜东一脸认真地压低声音,“我带了不到一个礼拜,赚了六十多万,你信么?” 我的恐惧立刻被那六十多万取代,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姜东。 “真这么灵?那……借我带带呗!” “送给你。” 姜东大方地直接摘下牌子递给我,还帮我挂在腰间。 “这东西只能放在胸部以下的位置,不然对身体不好。” 我摸着那东西,感觉自己摸着的就是钞票,心里激动得都沸腾了。 就在这时,姜东笑呵呵地说了句话。 “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我光顾着看那牌子,眼睛都快钻进去了,头也没抬地问他。 “是什么?” “这块是阴牌,叫‘猫路过’,里面的,是小猫的尸体……” 我登时浑身一个激灵,上一秒还摸着那东西的手一下停了下来,有点儿膈应了。 “别看这东西吓人,但是招财真灵,还有比这更邪门儿的,什么淹死的,车祸的,都是横死的,但是招财更凶猛,”姜东一脸过来人的样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来,让我给你讲讲这里面赚钱的门路!” 姜东告诉我,他现在就是靠卖牌子赚钱。 “为了这事儿,我专门跑了几趟东南亚。” 因为越罕见的牌子就越值钱,有时候有些师父被炒火了,还要苦口婆心地求,才能求来几块牌子,但是在国内一转手就是几万十几万地赚,人活着多有欲念执着,不管是对钱还是对情,为了解心头痒,有些人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再加上,”姜东指着我腰间的牌子,“有这东西加成,事半功倍。” 我嘬了下牙花子。 “干这行,是不是很邪门儿啊?” 姜东乐了,从兜里掏烟,“不小心”顺手带出来一把保时捷的钥匙。 “富贵险中求。” 他吐了口烟,那把钥匙在烟雾中缭绕,显得格外好看。 我一咬牙,点了下头。 饭快吃完的时候,姜东说这个礼拜带我去见一个做牌子的师父,不用出国,这人就在南方金三角那附近,说找个近的先让我见识见识,也算给我个考虑的机会。 分开之后,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琢磨着这事儿,手机响了半天都没反应。 “你怎么才接电话?” 同事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没听见,什么事儿?” “公司报了一笔补助,你把个人资料给我,现在正在打款。” 我没放在心上,填了个人资料发过去。 眼看快要到我租的旧楼,我心里咒骂着这破居民楼连个路灯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楼道里走,刚进门,脚底下嗝着什么东西,我无意间瞥了一眼,月光之下,那东西闪闪发亮。 是一枚钻戒?! 我捡起来看了一眼,感觉是真的。 我从小到大就没捡过价值超过五块钱的东西,不禁狂喜,心说这玩意儿不知道在这儿掉了多长时间,怎么就让我捡到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 您的银行卡收入:50000元。 卧槽? 第2章 一夜暴富,不是梦想 我躺在床上一宿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请了半天假,直奔典当行。 钻戒是真的,当了一万多。 住我们这种楼的都是穷人,谁特么能带得起这么贵的戒指?而且,就丢在楼门口,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居然就让我给捡到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看同事看我眼神儿都不对。 后来打听一下我才知道,这笔补助,本来得到的人就不多,他们都是一两万,就我,拿了五万。 我脑子有点儿乱,跑到厕所抽根烟去冷静,手就摸到了腰间那块阴牌。 这东西真这么灵? 看来,南方这趟事儿,我不去不行了。 周末两天假,我又请了几天,本来还以为要看老板那张黑脸,没想到他特别痛快,说我之前做的那个提案赚了钱,补助款算是给我的奖励,再给两天假,也正常。 我下意识把这事儿也跟那阴牌联系在了一起,对这东西越来越感兴趣。kuAiδugg 出发前几天,我总在网上搜,有个贴吧就是讲牌子的事儿。 有些人写了感应。 有个姑娘追求男神好多年,对方一直不冷不热,说是请了一块“姐姐”,行话叫女大灵,就是里面有个女鬼,回来带了还不到一个礼拜,男神天天堵她家门口接送上班。 有个男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负债累累,一个多月赚了二十多万,债都还清了。 类似的事儿吧,不胜枚举。 剩下的大多都是买卖牌子的信息,我看了一下,有几个师父的名字反复出现,而且价格都很高,就像姜东说的,我看到一块最贵的收藏级的牌子,卖到了一百多万。 这事儿就不能不干了,我当时就跳起来收拾行李,恨不得马上跟姜东出发。 周末,我俩坐早班机,再转长途汽车,到了一个小镇。 镇子虽然小,但是是个旅游景区,相当热闹。 姜东说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包车进山,要走一白天,晚上才能到,我俩决定晚上出去嗨皮一下,玩得晚一点儿,明天车上睡,省得车上无聊。 酒店楼下就是酒吧一条街,姜东让我洗个澡。 “提前准备好嘛。” 我看着他一脸下流的笑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第3章 我做运动,她喊加油 邪了大门儿了! 你见过干这种运动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喊加油的吗! 我当时恐惧不如怒气大,心说老子从小到大第一次碰到这么潇洒的机会,你来搅和我干嘛?! 腾地一下,我的火儿就蹿上来了,手里的电话冲着那东西飞了出去。 那玩意儿一下就不见了,倒是电话线被我拽过来,卷在我和这姑娘的身上,直接把她给掀翻了,发出一阵尖叫。 床上乱成一片,这回谁也没兴致继续玩儿了,姑娘翻身跳起来就穿衣服,还瞪着眼睛骂我神经病,拎着高跟鞋就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我惊魂未定,点了根烟,没抽两口,烟灰哆嗦得满地都是。 我把房门开了条缝,反正有事儿我就喊人呗。 但是回来刚坐下,我觉得心里更不踏实,总觉得那东西贴在房门背后偷偷看我。 心里面七上八下,根本不能思考,我实在憋不住了,两步冲出去敲隔壁姜东的房门。 我连着敲了好半天,里面的声音才算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另外那个姑娘穿着姜东的大t恤盖着屁股,给我开了个门,呲溜一下又钻回了床上。 姜东靠在床头抽着事后庆祝烟,吞云吐雾的时候一脸潇洒,看样子这么玩着也不是一次两次,老油条了。 我没他那么淡定,急着跟他说那块牌子的事儿,就对那姑娘一努嘴。 “你先走。” 姑娘愣了,看着我。 “你神经病啊?急着让我走,你要跟他玩啊?” 我没工夫跟她废话,从沙发上抄起她的衣服直接甩到了姑娘脸上。 “滚蛋!” 姑娘嘤嘤嘤哭着就跑了。 我坐在沙发上还是大喘着粗气,酝酿着该怎么跟姜东开口。 反倒是姜东先乐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让他猜中了? “别紧张,我头一次,也挺害怕。而且,我头一次还是被动中招的。” 姜东说他头一次的时候,也没想着找什么艳欲,也是一个姑娘主动的,晚上俩人忙活着的时候,姜东就看到那姑娘肩膀后面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整个脸都是绿的。 “你不知道……”姜东坐起来兴奋地说着,“她那个舌头,都耷拉到了那个姑娘胸前,一甩一甩的,我特么当时差点儿被吓得落下病根儿!后来,第二天早上,我趁着那姑娘去洗澡的时候,才看到她兜里也有块牌子,是块绿色的蝴蝶,我才知道我这是中了人家的招儿……” 我皱眉看着姜东,感觉他还挺兴奋。 果然,姜东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习惯了就好了。” 我心说这特么怎么习惯!越是看着姜东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心里越来气。 “你拿见鬼当家常便饭那么嚼呢!” 我冲着他就咆哮了一嗓子,谁知道,姜东咧着嘴角冷笑一声。 “不然,你以为钱是从哪儿来的?” 姜东指了指我身上的牌子。 “钱你也拿到了,姑娘你也睡到了,李多难,拍着胸脯问问你自己,就凭你,要是没有这牌子,你能这么走运?你这辈子也碰不到!” 他一下把我说哑火了。 这话虽然刺耳,却是实情。 “要是光想要好处不要代价,没人带着你玩儿。” 姜东说着就把我身上那块蝴蝶牌一扯,拿走了。 我立马就冷静下来。 姜东说得没毛病。 富贵险中求,要想平平静静没有大风大浪,那就过普通人的日子,柴米油盐,别奢求太多。httpδ:/m.kuAisugg.nět 这么一想,我脑子就清楚多了。 穷,我肯定是受够了,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那些买牌子的人的心理。 在贴吧上我就看到了,很多人在讨论牌子里面的灵是怎么死的,就像姜东说的,死得越凶,邪劲儿越大,牌子越灵,我就纳闷儿这些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怕。 现在我才明白,怕,是肯定的,但恐惧敌不过欲念。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姜东。 “知道了,我干。” 正好车也来了,我们收拾一下直奔山里,这一路上车就在悬崖边上走,姜东呼呼大睡,一点儿都不担心,看我提心吊胆的样子,姜东还在乐,从兜里掏出一块牌子给我挂上。 这块牌子是泥巴做的,是个小小的佛像。 “这个叫做正牌,是高僧做的,能保平安。还有一种叫打固,就是符管,据说有人带着他,碰上车祸,全车的人都死了,就他没事儿,有些厉害的,带着还能刀枪不入,好多混社会的都带这么一块,带上就出去砍人。” 我吐了吐舌头,打量了一眼那块牌子。 “这块儿没有那种油?” 姜东点头。 “正牌没有,只有阴牌才有,那个,是尸油。” 我突然就想到姜东刚给我那块招财的牌子时,牌子里还漏了点儿油,蹭在手上油乎乎的,我没当回事儿,蹭在裤子上了,现在他一说完,我顿时觉得膈应得厉害。 “你不是说了不怕么?”姜东斜了我一眼,“将来,比这个还邪门儿的东西多了。” 我心里有点儿紧张,心说还能有什么东西比尸油更邪门儿。 没想到,马上我就碰到了。 第4章 远离人间,鼓弄鬼事 后来发生的这件事情,很复杂。 我和姜东下车之后,又走了一段山路,我是从来没走过这么崎岖的路,准确来说,连路都没有,完全是一片野山,姜东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我是走得呼哧带喘的,还没到山顶,半条命都没了。 “快点儿,”姜东已经不知道催了我多少次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到。” 我看他有点儿急了,而且听他的口气,感觉天黑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看起来有些紧张,只好撑着膝盖硬着头皮继续走。 但我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声。 “你这什么大师啊?住这么偏的地方?” “没办法,”姜东拽着我往前走,“做阴牌,一定是要在人烟稀罕的地方,而且,做阴牌要用的很多东西,都要避开人气。” 下山的路轻松了点儿,姜东也有功夫跟我慢慢介绍。 之前听他说,阴牌里面那种油是尸油,我以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有突破我想象力的东西。 姜东告诉我,除了尸油,阴牌里面放的东西多了去了。 比如,我带着的这块“猫路过”,里面是小猫的尸体,都是没出肚子的,听说这种怨念最大,是在母猫怀孕即将分娩的时候,把母猫活活打死,打头,不打身上,为的就是保全里面的小猫,然后把没足月的小猫,硬生生开膛破肚取出来。 类似的还有狗路过,耗子路过,都是动物的灵,之所以叫“路过”,就是因为,它们并没有真正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能算是路过了一遭。 更邪门儿的,是人的。httpδ:/m.kuAisugg.nět 有种牌子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叫做古曼童。 真正的古曼童,最早是在寺院里面,是一些正常或者非正常死亡的孩子,因为尚未正常出生就死了,不能轮回转世投胎,只能在世界上游荡,没吃没喝,还要受老鬼欺负,非常可怜。 说到这儿,姜东岔开了个话头儿,他说他以前认识一个老板,本来生意做得很大,后来一落千丈,也是找姜东买了不少牌子,但是都没有起色,后来姜东做中间人,带他见了做阴牌的师父。 师父一见到这个人,都不用他说什么,直接先问了一句。 “你的腰是不是无缘无故经常疼痛,或者受外伤?” 这老板听完就连连点头。 师父当时盯着老板的腰,阴恻恻就笑了一声,说能看到有很多孩子抱着他的腰。 因为这老板曾经找过很多情人,好几个都为他打过胎。 这种尚未出生的婴儿,怨念非常大,而且无处可去,只能跟在父母身上,根据这师父的说法,打胎比杀人的罪过还大,而且婴儿的怨气也特别重,无处可去,就只能跟着父母,轻则生病、事业不顺、破财、影响婚姻,重则飞来横祸、家破人亡。 说白了,要想活得好,尽量别堕胎,否则可能一辈子的命运就完犊子了。 师父当时就帮这个老板做了法事,能超度走的孩子就给超度走了,实在怨念太大超度不走的,就做成了古曼童,让这老板在家里面供奉着,至于将来运气好不好,还要看他道歉的心意诚不诚恳,孩子愿不愿意原谅他。 而寺院里面的僧人,就将很多无处可去的孩子做成了古曼童的形状,往往都是个泥塑的小娃娃,放在寺院里面供奉,如果有看着合眼缘、想要做功德的人,也可以请到家里面去供奉,多为他做好事,这孩子就会报答这家人,大家一起积攒功德福报,这孩子也能尽快去转世投胎。 阴牌里面也有古曼童,有些孩子是堕胎的,或者横死的,反正怨念会比较大。 姜东以前就请过一块古曼童,照顾得非常小心,供奉这些古曼童,要用玩具、牛奶,总之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像姜东,他就亲眼见过家里面供奉给古曼童的牛奶突然被喝掉了半瓶,晚上还能听到吸吸管的声音。 我听着瘆得慌。 姜东耸耸肩膀。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不做亏心事儿,大部分牌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如果做不好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被阴牌反噬。” 姜东以前把一块阴牌卖给过一个年轻人,说来奇怪,这人条件不差,但就是姻缘不好,一朵桃花都没有,带上阴牌之后就是桃花滚滚来,情况堪比我和姜东碰上艳欲的情形。 但是这人后来动了歪心眼儿,心说反正姑娘们前仆后继,他也懒得对人家动真心,就是一门心思想占女人的便宜。 结果不到半年的功夫,这人突然来找姜东。 再见面的时候,姜东差点儿没认出来这人,据说他当时干瘦焦枯,眼圈凹陷,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他是哭着喊着求姜东把阴牌收回去,不但不用退钱,让他给姜东钱都行。 “他就是被桃花牌给反噬了,”姜东嘿嘿笑着,“天天有女人找他,一天好几个,躲都躲不开,堵在他家门口霸王硬上弓都要把他榨干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类似的事情很多,反正简单来说一句话,因为阴牌一夜梦想成真的人很多,但是叶公好龙自寻死路的也不在少数。 而为了能让一块牌子灵验,除了刚才说过的动物尸体之外,的确还有些人的尸体,比如尸油,还有人的骨头。 姜东家里面就供奉着一尊“虎头鲁士”,说是能让人得到权力,受人尊崇,那块牌子底下就镶嵌着一整个完整的头盖骨。 我听得咋舌。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那门道多了,有些还是从坟里面挖出来的,”姜东神秘地笑着,“反正,你就想,这些邪门儿的东西,那能在城市里面做么!” 我听着有道理。 好在聊天的时候,路程就轻松多了,在山坡上,姜东指着不远处。 影影绰绰的树丛中间出现了一抹灯火。 那就是大师住的地方。 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姜东的皮箱里面放了厚厚的几沓子钱,怎么也有十来万,全都是给大师准备的货款,姜东说这还算是少的。 没想到这么有钱的人,住的地方这么朴素。 来到这房子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大门旁边挂着一个巨大的照片,上面是个男孩儿。 “小弎宝,”姜东跟那照片招招手,“我来了!” 他说完,鞠了个躬,还让我照做。 “这个,”姜东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那男孩子听到似的,“也是个‘那种死法’的。” 我明白姜东的意思,就是横死。 不过听他说了那么多横死的事儿,现在真正看到了,还是另一种感觉,我盯着男孩儿的照片,本来这照片就很大,看起来跟真人大小差不多,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像真的在盯着我看,搞得我后背一阵发麻。 “鞠躬啊!” 姜东催促我一声,让我诚心诚意跟他问好,有了刚才那种感觉,我也不敢不诚恳,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谁知,就在我抬起头的瞬间,我发现照片上的脸,变了。 第5章 照片之鬼,冲着我笑 “卧槽!” 我当时就大骂了一声,指着那照片,手指头都在哆嗦。 姜东也被我这动静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他、他!看着不一样了!” 不是说长相变了,怎么说呢,感觉是神情变了。 刚才我们刚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人的表情一脸漠然,反正就是知道这只是一张照片。 但是鞠了个躬再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什么玩意儿三宝,好像笑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说实话,要不是这路程太远,山里太黑,我现在就能撒腿掉头往回跑。 这特么和昨天晚上我见到那女鬼都不一样,毕竟,这特么是……眼睁睁的在你面前就闹鬼了啊! 正当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姜东猛地看向我身后,脸色也是一变,我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儿。 卧槽。 我差点儿又骂出来一声。 这老头儿是真瘦。 他赤着上身,身上只披着一个淡红色的单子,像是床单,露出的胸膛都能看到肋骨,感觉前胸贴后背的那种瘦。 尤其是脸上,这人的颧骨高耸,眼眶也凸出来了,两只眼睛凹陷,但是看起来矍铄有神,盯着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枪口瞄准了一样。 他的头发很长,肯定不是专门编的脏辫儿,那就是太长时间没洗过,头发缠在一起,潦草地盘在头顶,像是顶着一坨不明物体。 总而言之…… 像个活鬼。 可这活鬼看着我片刻,居然裂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黑色的牙,参差不齐,有好几颗都掉了。 “你看到他,变成了什么样?” 我还没吭声,姜东在旁边介绍了一句,说这位就是做牌子的龙达师父。 我跟师父打了个招呼,恭敬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听姜东说了那么多关于这些阴牌的事儿,那牌子都这么厉害,做牌子的师父当然更厉害,这要是想搞我,那还不分分钟就能弄死我的节奏。 师父也没表情,仍旧是盯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他刚才……”我咽了口唾沫,“笑了。” 师父听到这儿,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明,三宝喜欢你啊!” 被一个横死的鬼喜欢……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儿。 不过,我这算是得到了鬼的认可?反正感觉这龙达师父好像也因为这个挺认可我,都没搭理我旁边的姜东,搂着我的肩膀就往里面走。 这是个小二层楼,一楼没灯,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就是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墙边摆着一排坛子,我就想到姜东跟我说的那些原材料,立刻感觉有点儿害怕,没敢再多看一眼。 楼梯在房子一角,其实就是一整棵树,剥了树皮,砍了几个放脚的坎儿,要抱着树干爬上去。 上了二楼,房间角落里有一盏小油灯,龙达师父示意我们在一边坐下。 我和姜东盘腿席地而坐,看到龙达师父往房间另一角走去,墙边立马有个黑影连滚带爬地蹿了上去,把我吓了一跳!这东西半个身子都被头发包裹着,我仔细辨别了一下,才发现是个赤身果体的女人! 只见这女人全身用血密密麻麻写满了那种阴牌上面的鬼画符,此时就跪在龙达师父的脚下,脑袋贴着龙达师父的脚,嘴里还在呜咽着什么。 姜东凑到我耳边给我小声解释。 “这可能是受到牌子反噬了,求师父帮忙解救的,我以前见得多了。” 我没搭理他,看着那女人,只见龙达师父手里攥着一把土,是他刚才从外面拿进来的,姜东神秘兮兮地解释,说那可能是刚从坟头上挖出来的尸泥。 只见龙达师父将那把尸泥糊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顿时,那女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好像个动物一样趴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着,上身完全贴在地上,只有脑袋高高地耸起,长大了嘴巴,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狰狞,她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墨绿色的,看起来很浑浊。 我看着就想吐,没控制住,干呕了一声。 这一声吸引了龙达师父的注意,他突然招手让我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尸泥已经糊在了我的脑门儿上! 我整个人差点儿就炸了,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谁知龙达师父却笑得很开心。 “放心,这是好东西,尤其是对你,特别好。” 我……没啥可说的,要不是感觉他分分钟能要我的命,我早就跳起来要他的命了! 龙达师父转头继续过去处理那个女人,就听那女人一阵阵地吐着,我坐在旁边听着,也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滚。 就在我刚觉得好一点儿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身后吹了口气。 这一下,我刚落下来的汗毛立马又都立正了。 我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但我却听到耳朵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是我,三宝,你别怕,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玩……” 我都快哭了……被鬼这么喜欢上了,也不太走运吧? 我下意识将余光往旁边瞥着,顿时就看到身后出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楚,但隐约感觉好像是一坨人。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三宝的声音又凑近了一些。 “你这个朋友,嘿嘿嘿,他送给你那块阴牌,是想要害死你。” 第6章 找替死鬼,人心险恶! 大夏天的我感觉冷汗直冒,女人的呕吐声还在继续,屋里弥漫着一股无法描述的恶臭,我僵硬地看向盯着女人的姜东。 注意到我的眼神,姜东咧嘴一笑:“怎么?这就害怕了?放心,守规矩就没事儿。” “他在骗你,他没守住规矩,想害死你。”这次三宝的声音就在耳边,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略过后颈的阴风,一想到有个小鬼趴在肩膀上,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盯着姜东,那张略带英气的脸不知何时变得阴骘而低沉。相处四年,我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这味也太大了,我出去散会。”我找了个借口,姜东只顾点头让我别走远也别乱碰东西,就转头继续盯着那女人和龙达师父,那表情似乎对这鬼东西很感兴趣。 出了房间微风吹过,令人作呕的味道总算是散去,摸出口袋的将军燃上一根,随着呛鼻的烟雾流过,浑浑噩噩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余光中,姜东并没有跟出来,我放下心:“三宝,你在吗?” “嘿嘿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那团黑影就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从我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一张裂开的大嘴,眼里带着浓浓的嘲笑之意。 我没接话茬,要说姜东这小子以前就没少干出卖朋友的缺德事,大学四年下来没少被人念叨,像是横刀夺爱。勾/引二嫂这些缺德事没少干。 大学里自然也就没人愿意搭理他,我算是一个特例,说到底还是因为缺钱,与其说是有交情不如说是互利互惠,他利用我看起来蠢,我利用他看起来有钱。 感情不在,情分总在吧?别的事我还真不敢说,但就谋财害命,他应该也没那个胆子才是。 我如是想着正打算委婉地让三宝别缠着我了,毕竟被一个鬼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可以去看看他的指甲。”三宝突然说话了,带着笑声,像是在嘲笑我:“他坏了规矩,指甲要被吃掉,然后是手指,再接着.......嘿嘿嘿。” 三宝没说完,但听那个笑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 房间里,罗东背对着我,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那只右手,正缠着胶布,上山之前我就问过他,当时他只说是方便爬山,我也就没追问。 正巧这时,一直呕吐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龙达师父双手合十从角落里抽出一张沾满油污的破布盖在了女人身上。 “龙达师父果然能力高强!”罗东拍了个马屁,回头对我招手:“多难,快过来!以后发财可就要靠龙达师父了!” 我脚步一顿,并没有直接走过去,龙达师父抬眼皮,那张干瘦到只剩皮包骨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见我不动,罗东有些不耐烦了,上来拽住我就进了屋子:“你丫的还想不想赚钱了?最后一次,不想赚了现在就走,这路子我可不是谁都介绍的。” 略带威胁的语气非但没有让我相信,反而让我更倾向于相信三宝的话,刚张开口。 罗东急了:“多难,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没钱是什么日子了?大好的机会可就在面前,现在放弃了一切蝌蚪没有了,我是无所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到这了,哪有走的道理,那破公司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罗东这才像是松了口气,笑着拉起我的手,“龙达师父,和之前说的一样,人我带来了,阴牌那些都准备好了吧?我这兄弟可是要发大财的。” “别急,好货不见光,晚上。”龙达指了指门口,罗东眉头微微一簇,很快又展开。 罗东打个哈哈:“哈哈哈,你可有口福了,龙达师傅的饭我都是第一次吃。” “那就等等吧,也不着急。”我只是冷笑,这货还当我是冤大头呢,眼神瞥向了躲在一边的三宝身上,不管是真是假,今晚见分晓! 随后,龙达师父带着女人出门去了,说是要送女人出去,顺便拿货。 第7章 三宝相助,反客为主! 等二人爬上那棵剥皮树,不等龙达师傅发话,罗东忙不迭送地跑到我跟儿前,煞有介事地将我拽到一边。 “多难,别说兄弟我不关照你,我问过龙达师傅了,这一批可都是尖货儿,本来是要出给我的,现在转给你了,这货带回去转手出去赚个千八百的比喝水都简单。” “这可是大买卖,你自己不要么?”我心中冷笑,脸上装出一副心急的模样“再说了,人龙达师父第一次见我,这么快就给尖货儿?” 见我来兴趣了,罗东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当即拍胸脯表示自己去说,保准没问题,让我只等着收钱就是了,说完就回屋“协商”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三宝早就告知我了。今天龙达的确有一批尖货,只是要出的人并不是他罗东,而是我! “嘿嘿嘿,别害怕,一会你听我的,我保护你。”我感觉肩膀一沉,三宝站在了我肩膀上。 不过一分钟,罗东就带着龙达师父出来了,明显看见龙达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种目光我只在瘾君子和赌徒的眼里看过,那是殊死一搏的心态。 “龙达师傅说了这批货可以给你,不过需要你去净身,等他帮你完成净身后,这批货转手给我俩了,到时候咱可就发了。”罗东拍拍我胸脯:“放心,哥们儿陪你一起!” “好啊。”在三宝的指示下,我展现出了莫大的兴趣,也成功将罗东骗过。 罗东提议立刻出发,提走这批阴牌还能连夜赶回去,坐上明早最早一班的大巴车。 我不由得心里发笑:“这可是你自己急着去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龙达准备妥当后,走出了小木屋,白天看没什么感觉,到了晚上这一片可谓是阴森至极。 头顶一圈毛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映照得四周摇曳的树木像是一个个鬼影,暗处像是随时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龙达师父人提着一盏油灯走在最前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盯着那盏随着步伐摇曳的油灯,而四周若有若无的臭味,我总想起那些阴牌里黄澄澄的尸油,不过见识过那么多事还差点让人卖了,我也就习惯了。 要不是要龙达师傅带路,这家伙恨不得跑到最前面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心里那一杆生与死的天平也在不经意间倾斜。 约莫十分钟后,龙达突然停下了脚步,打开油灯走了一圈,每走过一个位置,便有一盏油灯亮起,直至第七盏油灯亮起我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水塘”,只不过在里面漂浮的并不是清水,而是一汪如同石油一样黑漆漆的液体,七盏油灯分别挂在七个角落,微风吹过烛火一阵摇曳。 龙达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姜东一把拽过我,小声解释:“这个净身和你想得有点不一样,一会可能比较痛苦,你要忍耐一下,不过熬过去就好了,我都好几次了。” 只是姜东还不知道,龙达师父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我。 “好吧,那这东西怎么办呢?”我拿出姜东最先给我的阴牌。 姜东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僵硬地扯起嘴角:“没事,一起带下去吧,对里面的东西也有好处,接下来才能顺利嘛。” 我没继续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脱衣服,耳边三宝交代一句:“骗他下去,然后把阴牌也丢下去,那个是陈尸油,他想在里面和你换命,嘿嘿嘿。” 我没做反应,只是脱下了最后的一条短裤,丢在一边,姜东早就准备好了,火光下他的眼神变得炽热:“来吧,我们一起下去,早点搞定好上路。” “好啊。”我没有防备地牵起他的手,姜东一开始有点抵触,但看过我后还是忍住了,走到池子边,龙达师傅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支毛笔。 毛笔和我寻常见过的不同,上面的毛发不像是某种动物的,更像是人类的头发。他在池子里沾了沾,走向姜东。 “龙达师傅,应该是李多难……”姜东意识到说漏嘴,立刻补充:“这也是净身需要,龙达师父我怕痒一会乱动,别误了时辰,你要不还是先给他来?” 龙达师傅突出的双瞳一动不动,我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姜东被盯得毛了,不情不愿挺起胸膛,龙达师父这才落笔。 火光下,龙达师傅始终面带笑容,仿佛正在完成一件完美的作品,姜东那光滑的皮肤很快被黑色的符文占据,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等龙达师傅在大腿勾完最后一笔,他站起来点了点头:“这下就好了,准备好了吗?” “龙达师傅还没好呢,他还没……”姜东刚要回答。 “嗯。准备好了。”我接过话茬,回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姜东意识到不妙了,抬脚想要回头,这才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止如此,连双手都动不了只能保持十字展开,他慌了。 “龙达师傅你这是干什么啊?”姜东努力转动眼睛:“多难!你说句话啊!多难!” 姜东的声音很快被呼呼的狂风淹没,我拿起那块阴牌举到他面前,看着那块阴牌他露出了黄连的表情,强装镇定地笑道:“多难,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开玩笑?你现在裸体站在这里,你还觉得好笑呢?”我牵起阴牌的绳索一点点靠近:“这东西我还真无福消受,你也别叫了,龙达师傅都告诉我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 姜东吓得浑身发颤,却动弹不得,我看见他的肩膀上三宝正搂着他的脖子。因为紧张,他的物管纠结在一起,大吼:“别他妈开玩笑了!李多难你这个孙子!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将阴牌穿过他的脑袋挂在脖子上:“想跟我换命的时候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 第8章 阴牌规矩,踏上鬼途! 阴牌挂在姜东脖子上,卷起一阵阴风,周围的火焰被吹得忽明忽暗,池子里黑色的液体开始沸腾,恍惚间我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女人充满怨毒的尖叫声,池子开始冒泡像是有东西要出来了,掀起一阵浪花,奇怪的是,任由其如何翻腾就是无法越过池子的边界。 姜东吓得脸色煞白,立刻服软了:“多难!我们是兄弟啊多难!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会死的!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他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出卖了他。我只觉得好笑:“姜东,要是现在泡在里面的是我你会怎么说?要怪只能怪你贪心?还是能成就我你就满足吧?”httpδ:/m.kuAisugg.nět 姜东嘴唇颤抖,池子里的东西越来越近,泡泡在姜东周围环绕。他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哀嚎着:“三宝!龙达师父!我可以给钱,给你们很多钱!我不想……” “噗!”刚说一句,姜东身体一阵颤抖沉入了水池内,只能看见两只手在池面上无力地抓空气。 看见这一幕说不心软是假的。曾经多少岁月我也是靠着姜东支撑过来的,即使我很清楚今日我们位置调换,他恐怕只会冷漠地看着我沉到池底。 “嘿嘿嘿,要死了,该死。”三宝的声音响起:“回去玩吧!我们回去玩游戏吧!” 龙达师傅干瘦的脸上挂着笑容,像是姜东的死活和他全无关系,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走吧,他活不过今晚了。” 我的衣角也悬浮而起,看来是三宝在拉我回去了。望着那双愈发无力的手,我一咬牙转身离开,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 “多难!你忘了.......那年的东门.......”是姜东声音湿黏,带着哭腔。 我脚步一顿,那年大学毕业,也被称为近十年最冷的洞天。宿舍清空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还没找到工作,身无分文,家里也没脸面回去,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走在路上。 打算睡在学校东门的我,遇到了姜东,他带着我吃烧烤喝酒,我们开怀畅聊,仿佛将这四年买说完的话全部都说完了,也是靠着那一顿烧烤我熬过了那个冬夜。 龙达师傅回过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倒映出摇曳的火光:“你要救他?下午他可是说让我踹你进去,换了命还能做成阴牌,这种人救了也是白搭。” “至少我不想他死在我手上。”我捏紧了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骨微微泛白:“龙达师傅,三宝,我想救他,求求你们。” 龙达师傅没说话,鼓着眼睛活像是只青蛙。 反而是三宝一口应下:“嘿嘿嘿,听哥哥的,捞他起来玩。” 龙达师傅也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瓶红色的液体,经过我身边时,笑了一声:“你不恨他了?要是有人想害死我,我可能会比他狠十倍,心软的人入行会死得很惨的。” 我触电般一颤,恨他,比任何人都恨,但是我更恨我自己,那个心软的自己。 见我不说话,龙达师傅将红色的液体倒在水池里。原本的黑色迅速被染成一片殷红,周遭突然狂风大作,同时尖啸伴随着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水池里,姜东被三宝拖了出来,在黑色的水池里泡了那么久竟没一丝黑色,而是满身的血红。是抓痕,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他身上抓挠,有些地方皮肉都翻出来了。 我强忍着恶心探了探,还有气儿出,这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救他就带回去吧。”凌达师傅提醒道:“这样下去不出半小时也必死无疑。” “擦!这次是你欠我的!”我啐了一口·,强忍恶心将姜东扛起。一脚深一脚浅走在返程路上。 好不容易回到龙达师傅的宅子,我一把将姜东甩在地上。一路颠簸下来,他身上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伤口泛着的萤火虫一样绿光,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龙达师傅默不作声地回到楼上,再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矬子。那矬子一看就经历了不少年月,上面沾满了不知名的黑色污垢,刀尖处也崩了几个口子。 正在我疑惑龙达师傅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直接将矬子插入了姜东的伤口处。 一坨绿色的液体顺着矬子就流了出来,我这才发现矬子的结构是中空的,那团液体顺着伤口流出落在了把手上,被龙达师傅用个玻璃瓶装了起来。 我还好奇地凑上去看了一眼,那瓶子的黏液竟是一团打结纠缠在一起的虫子,非说得身体怪异扭动着,一想起来这个虫子贴在我身上走了一路,我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龙达师傅并无反应,像是习惯了,等我将胆汁都吐个干净,矬子也将所有伤口放血,看着满满一大罐的虫子龙达勾起黝黑的皮肤森冷一笑,不知道还以为见到什么宝贝了! 说着,龙达师傅递给我一瓶黄澄澄的油:“涂在伤口上,一会儿就好了。” 盯着那油我迟迟不敢伸手去接,脑海中冒出两个字“尸油”,只是最后我也没敢问出口。只好强忍着恶心接过。 打开后,一股恶臭喷涌而出,我“哇呀”一声死死捂着鼻子!那种味道,硬要说就像是十年没洗的臭袜子混着死了半个月的鱼泡发了似的。 我捏着鼻子靠近,将“油”一点点倒在伤口上。每倒下一点,姜东就浑身一阵痉挛,赤果的身体活像是一条砧板上的臭鱼,给我恶心半天。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姜东的伤口,我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了,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去,钻到了屋子里,关上门这才感觉臭味消淡了一点。 正当我嗅着自己身上是否有残留那种味道的时候,龙达师傅弯着腰端着一个大箱子从内间出来了。我立马站直了身体,龙达见状眯起眼睛笑了笑,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尴尬地坐下,想来今天刚认识龙达师傅和三宝就被人救了一命,正盘算着该如何道谢的时候,龙达师傅从怀里摸出一个绿油油的阴牌放在我面前。 第9章 阴法拍婴,阴牌代理! 我一眼就认出那绿色的液体正是从姜东身上弄下来的。膈应得不行,见我不拿龙达师傅又是推了堆放在我脚边,那干枯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期待。 这一下看来是逃不过了,我强忍着恶心将那块阴牌握在手里,阴牌入手冰凉,一股油腻滑溜润的感觉传入手心,我下意识就要放下,一抬手却发现手掌动弹不得。 “嘿嘿嘿,喜欢哥哥,哥哥答应了陪我玩的。”三宝的声音再度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在头上,而是来自手里的阴牌。 “这叫拍婴牌,三宝说你长得像他哥哥,想要和你一起走。”龙达师傅露出满口的黑牙,似乎很开心。 虽说三宝救了我的命,但一想到被一个鬼认成是哥哥还是浑身起鸡皮。更别提见过姜东的下场,我是打死也不想再碰这劳什子阴牌了。 只是眼下,一个三宝一个龙达师傅,姜东那混蛋还在昏迷,我可没把握从这两货手里逃走。衡量再三,我也只好将阴牌挂在了腰间。 三宝的嬉笑声让耳边回荡:“嘿嘿嘿,哥哥最好了,三宝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我汗都下来了,还得陪笑应承着,心里早就将姜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我正计划着回到国内就找地方将三宝供奉了,让它去和寺庙硬刚的时候。 龙达师傅从身后将那个破旧的老木箱拖了出来,看他费力那模样箱子似乎很沉,费劲巴拉拉到面前后,上面有一个古怪的文字,像是一个蝌蚪一样。 “这个是这一次的阴牌,一共两百块,都是上等品质,你也一起带走吧。”龙达师傅指间捏起一点边角,小心翼翼地将木箱打开,等看清儿我立刻瞪圆了眼睛。 不大的木箱里阴牌堆成了一座小山,种类更是繁多无比,像是之前见过的“蝴蝶牌”、“路过”、“狐狸牌”应有尽有,最扎眼的是一块通体发黑阴牌,翻来覆去几遍也没看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一刻在我眼里,这些不仅仅是阴牌,而是成堆成堆的软妹币啊!原来先前姜东所说的尖货儿没有骗人,这家伙八成是等我死了好自己独吞。 我咽了口口水,强压着心里的激动:“龙达师傅,咱这才第一次见面,你提供那么多尖货儿,你就那么相信我?” 面对那么一大箱子的阴牌说不心动是假的,但经历过姜东这事,我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天知道我答应下来这老小子会不会给我下个咒什么的,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龙达师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嘴角耷拉下去,两边的辫子一颤一颤的,那模样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按你们的话说,我叫天煞孤星,克父母,克朋友、克身边的所有人,待在我身边的时间长了就会倒霉然后死于非命,”半天,龙达师傅才抬起眼皮。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差点没掀门跑路。见了龙达师傅的表情也只得干笑一声:“龙达师傅,那都是迷信,信不得信不得.......” “外面躺着那个就是最好的例子,今天不是你他就死了。”龙达师傅努努嘴。 听到这儿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撒丫子溜!只是还没等我付诸行动。 龙达师傅一句话让我愣住了:“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命硬,能和我做朋友的也只有你了吧?帮我照顾好三宝,这些货都可以给你。” 这一次我看得清楚,龙达师傅虽然嘴角带笑,但眼里分明有着难以捉摸的孤寂,或许没体验过的人都无法明白吧。 最终,我还是收下了这批阴牌,答应龙达师傅一定会照顾好三宝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上龙达师傅给的阴牌和三宝出发了,至于姜东被我丢在了宅子里拜托龙达师傅照顾,经过这事儿估计他也没脸再来见我,还省了麻烦。 告别龙达师傅后,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小镇,坐上了最后一班长途大巴。 等到了机场我才猛然想起,这一箱子的阴牌怎么过安检?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就这一班飞机!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天!要是回去找姜东询问,光是一来一回至少两天,想想我就觉得腿肚子打转。 正愁着,三宝嬉笑着说:“嘿嘿嘿,哥哥进去吧,我想办法。”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阴牌,刚要说话,腿脚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入机场。 取票后笔直冲着安全口就去了,我慌乱地交代:“三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种数量的阴牌被人抓到,恐怕当场就要将我当精神病扣了。 三宝没说话,眼看安检口就在眼前,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无数次想要转身离开,又被三宝拽了回来,这一行为也被安检人员注意到了。 到我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安检围了上来,我下意识去捂住口袋。 对方也是老油子了,立即厉声呵斥:“挂货了!?拿出来!不许过去!” 那模样就差被拔枪了,身后的人也是唰一下退开,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我僵硬地举起手:“误会啊........” “误会你紧张什么!上去给我查!”安检指挥着另一人上来。 眼看就要被戳穿,我心里正暗骂,一团黑气从腰间飘出,落在了那人脸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脚步一顿,走到我身上摸索了一番。 检查完了又是挨个打开箱子检查,眼看摸到那木箱子了,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谁知他只是撒开瞄了一眼翻了翻,最后合上说出一句让我傻眼的话:“没发现,误会一场。” “真的?”最先的安检面露狐疑又是望向我。 被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干脆一咬牙:“你们满意了?我说了没货没货!你们这是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拖延了上机谁负责!?”kuAiδugg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就被挑动了,一个个附和着我的话,眼看情势就要控制不住了,安检也只好放我过关,连x光都直接省了。经过安检的时候我默默摸了摸腰间的阴牌。 直到坐在飞机上,我才彻底松口气,望向怀里的木盒,忍不住露出笑容:“这下可发了。” 第10章 牌圈大佬,姜东哀求! 回到国内,第一件事就是去辞了这份破工作。 有了手上这些个阴牌,这破班我是一分钟也不想上了。 攥着先前那几万块,我换了个高档公寓。一是防止有人找上门来,二则是也该享受享受了。 然后就是找出货渠道了。没了姜东,我还真不知道这货该往哪出,只能每日泡在阴牌论坛里,只是那地方舆/论混杂,骗子和混子数不胜数,折腾几天也没个准信。 不知是不是有三宝的帮助,没多久我就搭上了一条线,这货是个大老板,也是个玩阴牌的老手,一听我手上有尖货立马约了第二天见面。 为了谨慎,我提前到了约好的咖啡馆,挑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今天是工作日,除了几个上班族之外也没别个客人,瞪了一个多小时,正主来了。 这家伙,大夏天穿着个皮夹子还敞着胸口,两条手臂上文着蟠龙,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就差没把“我是买主”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我没急着上去,默默观察了一会,确认他就是一个人来的后,这才凑上去:“兄弟,要牌子的是吧?” 谁知那光头上来就扳住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就要抓向其喉咙,光头却是压低了声音:“跟我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光头努努嘴,窗外一部玛莎拉蒂缓缓放下了车窗,露出一只手宠我勾了勾手指,光头低声道:“走吧,我们老板在等你呢。”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上去了,毕竟我随身还带着三宝,若是对方真要图谋不轨,我也有把握逃脱,光头一只手夹鸡崽似地将我丢在车里。 车里光线一片昏暗,对面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一头白发异常显眼,身上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气势,这种人要么是官老爷,要么是捞偏门的,也正是阴牌的主要客户。 见我坐下他率先开口:“你有牌子要出?” “我要先看到钱。”我一只手摸向口袋,那里装着的正是三宝的阴牌。 “小子,不认识我吧?”见我点头,老头呵呵一笑:“你还是第一个有胆子这么和我黄彪说话的人,放心出来混我们是讲道义的,而且你那邪门东西我抢了又有什么用?” 这话倒也没错,能做出阴牌的师傅手段多的是,管你手眼通天要你死也不过抬手的事情。 我掏出了那枚最不起眼的黑色阴牌,黄彪仅一眼就愣住了,刚伸手想抢,刚要碰着,又如同触电般缩了回来,双手合十:“师傅,您开个价,这个多少钱能请?” 我是第一次卖阴牌,但不傻,一眼就能看出这黑色的才是尖货。自然将阴牌丢在桌面上,咚的一声,吓得他脸上的肉一颤:“大师,您开个价,多少钱请都可以。” “都可以?”我摸着下巴,竖起一根手指:“那就这个数吧,合作得好,我还有。” 盯着我的手指,黄彪一咬牙:“您给个账户!今晚就能到账!” “希望你信守承诺。”我的手指敲了敲那块阴牌,这一下下像是敲在黄彪的心口上,他脸上的肉也随之一颤一颤,连连点头应承。 生意达成,我将阴牌交给了黄彪,他也够意思将我亲自送到了公寓门口。 末了,还不忘预定了我手里剩余的所有阴牌。 谁知我刚打开门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是银行发来的。 我瞥了一眼刚要放下手机,脑子里一乱又是连忙抄起手指点在屏幕上:“个,十,百,千,万.......一百万!?” 我还在怀疑这货是不是按错了,电话随之就来了,还是黄彪打来的。 “大师收到了吧?这批货我已经联系到买家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我只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这么轻松一百万就入袋了? “喂?喂!大师您在听吗?”电话里黄彪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在听,我知道了,这事儿我明天再通知你。”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了黄彪这条线在,阴牌根本就不愁卖,甚至是供不应求,不出三天时间,两百多块阴牌销售一空,我的清空债务还剩了近两千万! 第11章 解救姜东,再出事端! “叫多灾都没用,给我砍下来!再没钱就挖了腰子卖去!”大汉一声爆呵。 开山刀闪着寒芒就要落下,姜东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叫。 咔嗒。大门缓缓推开,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httpδ:/m.kuAisugg.nět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给,放了他。”我盯着他们头头,掏出了银行卡。 事后姜东才说,那一刻我和天使只差一双带毛的翅膀了。 举刀的男人和头头对视一眼,得到肯定后这才松开了姜东,从怀里掏出一部小型pos机:“要是刷不出钱,今天你俩给我一人留一个腰子下来。” “多难……”劫后余生的姜东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哭得一抽一抽的。 pos机滴一声,收到付款男人将卡交还给我,抓起姜东的头发一阵摇晃:“算你小子命大,这都有人给你还钱,再有下次老子弄死你!” 姜东脸上还挂着透明的鼻涕泡,蹭得地上到处都是,看几人要走,我忍不住说:“劳驾,钱已经给你们了,把他也拖走,别留在我这里,脏了地板。” 几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我们只负责收账,收垃圾的事不管。” 我也懒得多看姜东一眼刚要开门进去,脚步一重,姜东正抱着我的腿:“多难,我们是亲兄弟啊,你忘了大学的时候……” “闭嘴!那已经换了你一条命了。”我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二皮脸,一顿烧烤值得一条命外加三百万?” “你不能不管我啊多难!是我带你上道的,你捣鼓那么多阴牌,赚了很多钱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多难.......”姜东整个人抱了上来。 那鼻涕泡都要擦在裤腿上了,我埋汰的一脚踹开他,见又要爬上来。我干脆掏出三宝的阴牌:“我看你是没够儿,让三宝陪你玩玩?” 看见阴牌,姜东的手在地上蹭了蹭,退到一边,这才不敢上来。 我没打算搭理他,至于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也不感兴趣。反正我早就打算三天后就回老家去,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邪门玩意儿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姜东仍不死心,咬牙道:“黄彪骗了你!会有大麻烦的!” 我没理他,径直关上了门。 管你黄彪绿彪的,等离开这里天阔任鸟飞,上哪找我去。 姜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等我第二天再看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就当破财免灾了。”我叹了口气,三百万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小钱,要是可以买断和姜东的牵连倒也不亏。 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事就是“债”要用这辈子去偿还。 三天后,我收拾好仅有的一个皮箱子,这里便是我在这座城市的所有家当。坐上·出租车望着两头的风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的味道。 紧赶慢赶到了机场,还有三个多小时,想着找个地方对付一口,这附近的小店倒是不少,挑了间顺眼的坐下。 “哥哥,好像有人跟着你,嘿嘿嘿,要不要和他玩?”三宝突然开口了。 我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伸手就去掏口袋,还没掏出来一只手臂就挎过了我的肩膀,顺势将我一拔,拽出门口:“哈哈哈,这么巧啊兄弟,走!跟我去那边吃去!” 是那个光头大汉,他那浮夸的笑容化成灰我都认识。 “别乱动,你的朋友在我手上。”他从皮搭子里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眼。照片里,姜东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和嘴巴都被蒙着。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这货。”我有些上火,这货还真是阴魂不散!这都临门一脚了!说什么这次老子也不管了! “哦?”光头脸上始终挂着夸张的笑容:“这杂碎可说你们是铁哥们儿,按理说你不管也成,只是就别怪兄弟以后多叨扰了哈。” 口袋的机票不知怎么地落在了他手里,吹起了口哨:“正好,这地儿我也想去很久了。” 走到门口,我才费劲甩开了他的大膀子,嫌弃地蹭了蹭:“就当我晦气!多少钱,我给他平了!不过可说好了,这货以后和我半点关系没有!” “平债?不不不。”光头大汉笑了,满口哦的黄牙凑到我跟前:“要平的可是钱那么简单,是人命,是你俩的命都平不了的人。” 我盯着他没说话,光头拉开破桑塔纳的门:“我们黄老板有请,走一遭吧?” 坐在车上,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于姜东而言“人命”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按这小子性格八成是泡了黄彪的什么人,惹出了人命。 这种烂事自大学起姜东就没少干,按他的说法能用钱摆平都是小事儿。 我心里还盘算着快速解决还赶得上飞机时。光头的老桑塔纳就停下了,他扭动着身躯压得车座嘎吱嘎吱响:“就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打开车门,几个人就围上来了,上来就是一阵摸,比起机场安检还专业不少。 等摸到三宝阴牌的时候,那人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手指破了个口子,想也不想就放到嘴里噘起来,模糊说:“可以进去了,老大在里面。” 我强忍着干呕的欲/望,踏进了旧厂房。厂房不大,旁边还堆放着一些废料,中间摆上了一张茶桌,黄彪就坐在茶桌前,优哉游哉地清洗着一个杯子。 “多难……”面前,姜东双手被吊在钢筋上,身上的伤口比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还多,两个眼珠子肿得跟个鱼泡儿似的,只剩一条缝。 这还是二十多年里我第一次那么讨厌这个名字,想到这觉得上火,冲着半死不活的姜东回了一嘴:“别他娘地嚎了!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你!” 那张脸肿得看不清楚表情,不过总算是闭嘴了,我走到黄彪面前,丢下了行李。 黄彪头也不抬,往杯子里满上一杯茶水:“大师坐,这可是十年的白茶。” “想怎么解决?要不你现在弄死他,我看着,谁拦你我打谁成不?” 第12章 阴牌害人,被迫出手! 黄彪没接我的话茬,不紧不慢地倒茶活像是公园的老大爷。 眼看时间一步步逼近,我先扛不住了。将银行卡摔在桌上:“你要多少钱拿走,这人我也不要,你们随便找个马路牙子丢了吧,成不?” 那里面是本来准备给父母养老得一千万,我只想离开这地儿,给了就给了! 谁知黄彪看也不看,不动声色地挪开银行卡,冲仓库里面打了个响指。隆隆的声音响起,我这才看到在仓库里面还有一扇隐藏门,几个手下正推着一个“东西”出来。 之所以说是“东西”实在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轮椅上有一团扭曲在一起的绷带,上面还有淡淡的粉红色血迹,唯有顶部的位置勉强露出一只眼睛,仅是那只眼睛也不同于黑白分明的瞳孔,而是诡异的纯白色。 “这位是我的老友,杨三江,也是著名杨氏集团的老总。”黄彪站起来:“他用了你朋友的阴牌,出了问题,变成了这副模样,到现在也只是靠营养液吊着。” “这特么还真是个人?”我心里腹诽,脸上不敢多做表情:“所以呢?这事儿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再者说了,阴牌有阴牌的规矩,坏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哈哈哈,李/大师说笑了。”黄彪踱步走到我身边:“在我们这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他卖得阴牌,现在成这样了,就要负责!当然,他的一条命抵不过,这才抓了你来。” 不等我说话,一个坚硬的物体已经抵在了我后腰,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三宝。 “李/大师!”黄彪提高音调,眯起眼睛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别忘了,我们可是知道你家在哪的,要是这事不能解决,杨家的人也不能放过你们吧?” 我手停住了,啐一口:“老王八蛋,你不怕老子给你下点手段?” “你没那本事。”黄彪笑了:“我查过了,你们俩顶多算个中间商,有本事的是小镇那位阿赞吧?现在请他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 看来黄彪这老家伙早就盘算好了,就在这等着我呢。事到如今我的只剩两个选择,靠着三宝直接杀出一条血路,且不说能不能成,在那之后我的美梦也泡汤了。 至于第二种也只能是和他合作,只是恐怕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见我放下手,背后那人也退开了,黄彪换上一副笑容,坐在沙发上,顺带招呼几人将猪头一样的姜东和那一团“东西”抬过来,重新满上了三杯茶。 “阴牌至今还没消停,不只是他,连他家里人都不得安宁,一个个都快疯了,帮他们摆脱阴牌的控制,另外,我要你们给我往这个人身上放个阴牌。” 黄彪推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火红的旗袍,身材曲线被完美勾勒出来,皮肤白皙,脸蛋精致无比,只是眼神森冷,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团“东西”看见照片好像动了一下。 “漂亮吧?这女人叫刘美楠,给你们三天时间够了吧?”黄彪邪笑着说。 “三天?母鸡下蛋还要五天呢,一星期,少了这事儿办不了。”我现在只想骂娘。 “那就七天,七天后我来找你们。”我还以为黄彪要争个来回,谁知黄彪这孙子一口就答应了。我还在懊悔应该说多点了,他已经带着人和那团“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厂房里剩下我和姜东,半天,他才勉强睁开一条缝:“多难,这事儿真不怪我,是那个杨三江不守规矩!这黄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还是他告诉我的!” 我干脆一脚踹翻了茶桌,滚烫的茶水吓得姜东咿呀乱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张口,我上去揪住他的脖领。 “姜东,老子再说一次,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全家。” “你丫的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等事儿结束了,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再有下次,我先干/死你丫的,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妈的!” 反应过来的姜东还想起身反抗,气得我压上去又是一顿暴揍。 从以前大学他就不是我的对手,几次喝多了我总趁机多给丫的几拳出出气。 这次也一样,没过二十秒,姜东就举手投降了。 我将他拖到沙发上,那张脸又多了几个拳印,看起来更肿了。 姜东明显被打怕了,不用我问就自己老老实实抖了个干净。 他和杨三江认识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大学生,但已经是牌圈小有名气的代理人了。 杨三江找他要一种最邪门的牌子——拍婴牌! 拍婴本来是泛指一种头上长角的邪神。 但后来被有心之人利用制作成了牌子。用“路过”的婴儿配合少女的经血两种指阴邪的东西配合古法秘制而成,换来的则是更好的效果。 与一般的求姻缘、求骗财的牌子不同。拍婴更像是活着的牌子,他会感受佩戴者内心的愿望想办法去帮他完成,这一点和三宝有些类似。 一开始姜东不敢接,毕竟拍婴这玩意儿太邪门,他也没敢碰。 但架不住杨三江砸钱,再加上多少老板明星找上门买牌子,一直也没出过什么事儿。 恰好缺钱,姜东一咬牙答应了,龙达师傅没做过这个,就去找别的阿赞。 最终还真给这家伙找到了,据他说那块拍婴邪门的不行,光拿着都起鸡皮。 “阿赞给我说了,不能心存邪念,更不能坏了规矩,不然会被拍婴反噬!杨三江这老孙子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成了这幅鬼样子,这事真不怪我啊!” 姜东边说边哭,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嘿嘿嘿,哥哥他在说谎,他在骗你。”三宝的声音从阴牌里流出。 一想到我刚还给他心软了,一股无名火窜上胸口,我抄起散落的钢棍就冲着姜东砸过去! 第13章 杨家别墅,诡事连连! 咚!钢棍掠过姜东的双腿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姜东张开双腿,面若白纸:“李多难!你发什么疯?要废了我啊这是!” “废了你都是轻的!老子今天就为民除害!” 我抄起钢棍追打而去,姜东双手蹭着地面不断后退。 “嘿嘿嘿,我也要一起玩!哥哥我来啦!”三宝嬉笑着从耳边穿过。 姜东挪动的身体一僵,瞪直了眼镜,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三……宝!”我提起钢棍瞄着他的二弟,高举过头顶!kuAiδugg “老子得环游世界,我的美梦就因为你这个王八蛋。” 眼看钢棍落下,姜东两腿打颤,嘶哑地吼出两个字:“我说!” 钢棍停在了胯/下,这下姜东不死也要萎上半个月,就当是积功德了。 “杨三江,想骗刘美楠那娘们儿上床!抢占人家公司!这才买的拍婴!别的我真不知道了!句句属实,要是在骗你我天打雷劈!” 这小子裤裆都湿了,地上还流着黄,看样子应该是实话了,我这才丢下钢管。 三宝也撒开了姜东,他瘫倒在地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没功夫搭理他,径直走出了厂房,冥冥中我总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半小时后,我从出租上下来,眼前的豪庭花园四个大字,正是杨三江所住的小区。 “这有钱人还真会享受。”看着眼前座立的别墅,我又心疼起了自己。 身后姜东笑嘻嘻打岔:“多难,不是我说,这种地方洒洒水啦!你那批阴牌可值不少钱!” “少废话。”我喝了一声,姜东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要不是为了找到杨三江的家,我还真不想带上这个货。 进去后我才发现小区大得吓人,少说也有近十个足球场大小。 小路大路穿着过,不下几百户,要是没有姜东带路还真找不到。 绕了一圈姜东停在888号别墅门口。 这一眼要是姜东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高端会所入口。 这特么也太豪华了!光是站在门口就金光闪闪,扶手和楼梯还镶嵌透明晶石! 姜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地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那张脸着实给我俩吓得够呛! 杂草一样的黄毛耷拉在额前,一双眼眶深陷,瞳孔空洞而无神,裸露的皮肤几乎都是一层皮搭着骨头,像是随时都要被骨头戳穿一般。 “你们找谁?”声音像是几年没喝水的老蛤蟆。 “我们是杨三江先生的朋友,他委托我们来看看那个……”我咽了咽唾沫。 男人木讷地让开走到门旁,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怎么感冒。 透过大门的缝隙我才看清,男人身后的房间一片黑暗。 周围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就这一家乌漆嘛黑不说还透着丝丝阴气。 看姜东缩脖子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也害怕了。 “进来吧,不是要看看那个么?”男人突然开口了,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说完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径直走向身后的客厅。 “多难,这老小子不会被那什么了吧?”姜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嘴里除了喷粪能说点好听的?”我本来就发怵,被姜东这么一说,腿肚子直打转。 只是都到这门口了,也没有回去的道理,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我扶着一条腿,艰难地迈上三节楼梯,朝着房间走去。 踏入门槛的第一瞬,我就确定这房子真的和我所想一般,有古怪! 不同于龙达师傅的宅子的阴冷,这里是古怪的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搂着你。进门后是一条悠长的走廊,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他脸上映着滴血般的殷红。 “进来坐。”他说话像是一个一个字往外蹦,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刚要拐进客厅,就听见姜东在背后惨叫一声,吓得我一把握住了阴牌。 回过头,那小子抱着一条腿躺在地上“哎呦”个不停。 “抽什么风?给我添乱就不如滚蛋。”我瞧准他屁股就是一脚。 “不是啊,有人给我绊一下。”罗东委屈地说:“丫挺的,倒霉了平地都能摔!” 姜东拉起裤腿的一刹,借着光我看见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我没说话,要真让这小子知道了,这事儿就没完了。 等姜东继续往前走,我才摸了摸阴牌:“三宝,有东西么?” 奇怪的是,往日里有求必应的三宝这次不说话了! 我连问了几次三宝都没搭理我,心脏也不由得开始加速。 “三宝!”气得我低吼一声。 “叫谁呢?” 一抬头,那个男人正盯着我笑,吓得我手上一滑阴牌掉在了地上。 咚。木地板响起沉闷的声音,男人·刚要低头我赶忙一把抢过。 “手机掉了,呵呵,你们家也太黑了,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哦,叫我杨江龙。”男人收回了目光,转头走向客厅。 刚一进去,就看见姜东跟个木桩似的杵在拐角,我没忍住又推了一把。 “站岗呢?进去啊。”我推了他一把,姜东抢了几步,又是急忙退回来。 借着这个空当,我也总算看清了客厅的全貌。 近百平的客厅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神龛。 从土地爷到如来佛,从西方神到东方神,应有尽有。 上面插满了香烛,香火摞起厚厚一层,露出个小尖尖。 客厅烟雾缭绕,要说这里是个大型寺庙集合地我都能信。 杨江龙走进客厅后,从杂乱一地的抽屉里抽出一把香。 点燃之前还不忘看我们一眼:“你们要上一柱吗?” 我嘴角抽搐合着这玩意儿还能组团的? 见我们不说话,杨江龙自顾自地点着,弯腰拜了拜。 最后还不忘擦去神像上飘散的灰尘,这才重新展露笑容。 见到杨江龙不过半小时,我们已经确定,这小子魔怔了。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理念,我尝试打探一些消息。 “那个,关于你父亲和我们说的事,最近怎么样了?” 杨江龙那快要塌下来的嘴角突然上扬:“它啊,就在你们后面。” 第14章 拍婴压宅,仓皇逃窜! 我和姜东没敢回头,后颈阴风吹过,像是有人在哈气。 “这可不好笑,我们是来帮你的。杨江龙先生,方便具体说说吗?” 我挺直身体,脚已经朝向门口,只要不对劲就撒丫子跑。 姜东这孙子直接站了起来:“那个,我想起还有点事儿没做……” 我刚要骂他不讲义气,杨江龙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姜东面前。 眼珠子机械转动着,落在姜东肩膀上,正当姜东被盯得浑身发毛之际。 杨江龙眼里闪过疯狂,一把按下姜东在沙发上:“你不能走!” “干什么!”我大吼着,扑上去拽开杨江龙。 “滚开!”杨江龙回头怒斥一声,那声音分明是个女孩的声音!力气更是大得吓人! 姜东被压在沙发上,脖子被膝盖顶着,喘不上气,整张脸憋得和苹果一样。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啊!”杨江龙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 这人已经不是杨江龙了!眼看姜东要断气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四下张望·一眼,抄起旁边神龛的佛像对准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啊!杨江龙发出一声惨叫,后脑勺见了红,捂着脑袋回头阴狠地盯着我!我干脆将神像挡在胸前,声音颤抖:“你别乱来!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死!”杨江龙歇斯底里地大吼,举起双手冲向我!仓皇中我下意识丢出神像,同时恢复过来的姜东跳起来一个熊抱卡住杨江东的脖子! 神像迎面砸了个正着,杨江龙额头上血刷一下就出来了,挣扎了一下甩开姜东,顾不得满脸的血,喝多了似的一步三晃走向门口,走没两步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三宝的声音及时出现:“哥哥!快走!这是拍婴压宅,在这里我斗不过她!她要杀了你们!” 几乎是同时,杨江龙的身体开始抽搐,手脚像是弯曲关节的木头人发出咔咔的声响! “这货要变异了,怎么办啊多难!”姜东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还能怎么办!跑啊!”吼出声的同时我已经窜了出去,姜东嗷一句追了上来。 等我冲过拐角时,杨江龙已经四肢着地,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液,顾不得他我径直冲向门口,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姜东的惨叫。 回过头就见杨江龙的手正死死扣着他的脚踝,姜东跌倒在地上双手还在卖力掰着杨江龙的手,停顿一秒不到的时间,三宝再度提醒:“哥哥!快点走!来不及了!” 我脚步一顿下意识朝着身后踏了一步,姜东为虎作伥,死了也是应该! “多难!救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姜东这关键时刻嚎了一嗓子。 “姜东你妈了个巴子!”我没忍住骂道,脚步还是冲了上去:“三宝帮我一下!” 杨江龙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身体悬浮到空中,借着这个机会我一把拽起姜东,抬脚踹在杨江龙的手上! 这货也是硬/挺,吃了我几脚愣是不撒手,反而太过用力姜东的脚脖子都开始充血! 时间紧急我也顾不得他的死活了,铆足劲又是几脚踹下去! 咔!杨江龙的手掌骨断开,只剩一点皮肉连着吊在半空中。 “三宝!帮我!”我拽着姜东就冲向门口,杨江龙弓起像只虾米一样,卷着身体倒飞了回去。 “嗷!”旋即,客厅内亮起一片火光,伴随着女声的哀嚎。 我一只手搂着姜东埋头就往外面冲,一直冲出豪庭花园才停下,斜靠在路灯下喘着粗气。 “没,没追上来吧?”姜东说话都还在打战,见身后灯火通明一切如常,这才彻底瘫倒在了地上:“多难,我又欠你一条命,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滚犊子,你别再给我找事儿我就烧高香了。”我回敬了一句。 像是知道自己理亏,姜东没接这个话茬:“那货不会死了吧?要不我们跑吧?” “跑?”我气笑了,拖死狗一样将姜东顶在墙上:“你来给我说说,跑哪去?” 姜东脸上还带着惊吓,咽了口唾沫:“多难你听我说,这事儿已经没得救了,你跟我走,我们去找龙达师傅他们保准不敢来找事儿,过多两年这事儿过去了谁还认识我们?到时候有阴牌这个路子,你和我随随便便就能起家!” “躲起来?好啊!”我一把推倒他,不顾他的反抗一把挑起裤脚,在那上面还留有两个清晰可见的紫色手掌印,其中一个是杨江龙留下的,而另一个则是类似孩童的手掌大小。 我指着他的脑门大吼:“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想跑是吧?跑啊!我还嫌你晦气!你最好现在给我消失,这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这时姜东才注意到那个手掌印,顾不得我的骂声,连忙吐了口唾沫搓了又搓,眼看皴都下来了,那掌印也没有丝毫消失的意思,姜东彻底慌了,跪在地上死死抓着我的手。 “多难,我错了多难,你别不管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现在只想把他大卸八块!那鬼东西太邪门了! “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求求你了。”见我不说话,姜东开始磕头。看样子杨江龙的下场是真的把他吓坏了。 要说我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之所以敢来唯一的依仗就是三宝,现在连三宝都斗不过,再回去就是找死,眼下也只剩一个办法了——请龙达师傅出山。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吓得我俩一激灵,姜东更甚直接缩成一团! 掏出手机,看见是黄彪打来的。 “李/大师,看来你们也搞不定啊。”黄彪语气轻松。 我没好气说“没什么屁放我就挂了,我不喜欢大晚上和老男人聊天!” “别生气,我来是给你指明一条路的。”黄彪竟然还笑了,我强忍着冲过去给他一电炮的冲动,安静听着:“我给你发个号码,这事因刘美楠而起,她那说不定有突破口,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的,放下一块阴牌,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第15章 美女总裁,恶灵缠身! 挂断后,果然收到了黄彪发来的信息。 按着号码拨过去,前两次直接被挂断了。我不死心又是拨通第三次。 等了一会,那头才响起清冷的声音:“谁给你我的号码的?” “黄彪。”我如实说:“他说你被阴牌的事缠身了,让我们去给你瞧瞧。” 刘美楠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你们在哪?我找人去接你们回来。” 说完地址后,刘美楠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部奔驰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下来几个大汉。 这几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手里提着钢棍一类,下了车直奔我俩而来。 姜东手脚并用接连退后:“你们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啊!” 看样子他们没有解释的意思,带头的大汉上来就是一脚,踹得姜东捂着肚子弓成一个虾米,两人跟上就是圈踢。这情况傻子也知道是刘美楠派来的。 我暗骂一声这女人真无耻,一边举起手:“冷静!刘美楠,我知道你在听!这事儿只有我们能解决,杨三江快死了,他死了就轮到你了!” 三五个大汉像是没听见一样,提留着钢棍在地上摩擦出一串火花。 “妈的!贱女人!”我忍不住叫骂一声,背后是条死胡同想跑也没路了,眼看逃不掉我心一横就要掏出三宝:“刘美楠!你不要我们活,你也等死吧!” 这话起了作用,带头的按了一下耳机,冲着后面挨打的姜东招招手。 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刘美楠的电话打来了。 “你能解决掉那个鬼东西?”刘美楠语气有了一丝波澜,没等我回答又补充说:“要是你们敢联合黄彪来骗我,我保证你们死得比杨三江还惨。” 看着被打得满头包的姜东,我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对着电话里冷笑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别忘了,我俩最多一死,你可是和那杨三江一样,生不如死!” 闻言,姜东那表情都快哭了,我心脏也跳到了喉咙,这就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能唬住刘美楠,不然我和姜东始终终归难逃一死! 沉默的几秒,像是一年般漫长。终于,刘美楠说话了:“别打了,带他们回来见我。” 姜东被放开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个大汉丢下一句“跟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东垮着脸,竖起大拇指:“兄弟,还是你够狠!扶我一把,腿软。” “少废话,你以为老子比你好多少?”我脚骨直打颤,差点没站稳。 上车后,奔驰离开市中心,直奔郊外而去,看着周围愈发荒凉,我甚至觉得他们想拖我们去埋了。 颠簸了四十多分钟,总算是到达了一处庄园,周围都是荒山,唯有这里亮着灯,乍一看像是海面上的灯塔,停好车后几个大汉左右夹着我们进入了别墅。 穿过大堂我总算见到了本次的主人公——刘美楠。 她比照片上看着更为惊艳,穿着一身睡裙,裸露的肌肤白得反光,杏眼搭配媚骨樱桃嘴,试问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直到这一刻我才开始理解杨三江。 姜东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我去,这也太是那个了。” 刘美楠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说吧,你们能怎么帮我。” 一到这,姜东就蔫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刘总,杨三江用阴牌想达成什么目的我们都知道了,想来你最近也是事事不顺,甚至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吧?” 刘美楠没回答,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我稍稍松口气:“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我可以告诉你黄彪的全部计划帮你解决掉这次的事,作为交换,你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姜东瞪直了眼睛,拽着我衣角。我看也不看直接甩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美楠。 “好。”刘美楠顺势翘起一条腿,裸露的大腿让我都一阵迷糊:“那要是办不到的话,你们俩就出去当肥料,还有他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就挖掉他的眼睛。” 姜东一哆嗦,立刻收回目光夹/紧双腿。 “你们几个带他们上楼去……”刘美楠顿了一下,“到楼梯口就好。” 我心里一紧,还没发问几个大汉一左一右包夹我俩,做了个请的动作。 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我刘美楠估计现在就会弄死我俩。 站在楼梯下,楼梯顶部乌漆嘛黑的,我俩刚从杨三江家里出来,心里直打鼓。 几个大汉推了一把,我抢了几步差点没摔个屁股墩,余光也瞥见几人都摸向腰间鼓起。 “我自己会走!”我心脏狂跳不止,还得强装镇定:“刘总,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刘美楠一言不发,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姜东扶着墙壁半蹲着:“这刚出虎穴就进了狼窝!这可咋整啊!” 看那窝囊模样我就来火,干脆一咬牙拽着姜东就上楼去! 哒哒哒,刚走两步,一阵轻微的声响就从楼上传来。 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光着湿漉漉的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同时客厅的电灯闪烁了几下,这下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刘美楠第一个没扛住,惊叫一声,双手抱着膝盖,脚指头勾成一团。 “来了!他来了!快点赶他们上去!快点啊!”刘美楠失态大喊。 楼下几人听罢也不掩饰了,干脆拔出了腰间的家伙事,指着我俩:“上去!” “别别!各位大哥小心走火!”姜东举起双手,对方可没有怜悯我们的意思,步步紧逼愣是将我和姜东推到了二楼的位置,这才退回去。 整个二层分了四个房间,走廊尽头有一扇透气的窗户,借着月光地上闪着亮晶晶的光点。 我一只手捂着狂跳的心脏掏出手机,接着光芒总算是看清了。那是一个个沾水脚印,从走廊尽头一直延伸到我俩面前。https:/ “哇啊!”我看得正仔细,姜东/突然嚎一嗓子吓得我心脏差点骤停! 抬起手就见姜东坐在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丫的什么毛病!叫个卵啊!” “楼梯.......楼梯没了.......” 第16章 缠斗恶灵,调虎离山! 那一刻我头皮都炸了僵硬的回头望去,原本楼梯的地方变成了一块完整的地板。而亮光的位置变成了几米开外。 “三宝,你还在吧。”我不敢有所动作,摸向腰间的阴牌。 “我在的哥哥,这里还有个小妹妹在,他好像不开心。” 我第一次感觉三宝的声音那么亲切,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比我亲妈还亲! 摘下阴牌,我往前探了一步,小声问道:“三宝,那个妹妹不在这旁边吧?” “不在,不过很接近。”三宝回答得很快:“哥哥,要小心一点,妹妹不欢迎我们。” 我哭丧着个脸,也不是来做客的,别人能欢迎才有鬼了。 又是往前走了两步,依旧没什么都没发生,我这才放大了一点胆子,身后姜东也踉跄着跟了上来,不用想也知道我俩这模样就像在做贼。 路过的第一个房间,看模样是个书房,里面堆着几个书架,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只有一张摇椅还在摇晃着,像是刚刚有人从上面起来。 “三宝,在这里么?”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去,握着阴牌的手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不在。”三宝过了一会才回答,松一口气的同时我看向剩下的三个房间。 姜东一只手扶着门框,连咽了几口唾沫:“那啥,多难,我在这等你们吧,反正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不是,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哈。” 我懒得搭理他,只说:“好啊,一会见到她我就告诉他,是谁带她来这里的,又是怎么被困在这个地方的,看看她找你聊天不。” “咿!”姜东触电般窜了过来。 第二个房间虚掩着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一条缝。还没开口,背后的门砰一声·被撞开同时三宝就叫了一声:“哥哥!在后面!” 我几乎是闪电般回头,就见姜东嗷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擦着木地板快速滑行。 那脚步的声音又出现了,像是有个人拖着姜东往另一头跑去! 我拔腿就追,举着阴牌:‘三宝!你能不能拦下他!’ 阴牌微微一抖,隐约我能看到一团黑气直冲姜东而去!黑暗的深处传来一阵阵怪异的笑声,姜东被拖到了走廊尽头脑袋狠狠一撞这才停下。 我追上去刚要扶起姜东,呼呼的阴风吹过,走廊尽头那扇窗户窗帘被吹得高高隆起,月光完全照进来的那一刹,我看见了木地板和墙壁流出殷红的液体! 像是整个二层泡发了一样,血液无孔不入从缝隙中涌出!没两秒地面就变得黏糊糊的,抬起脚还连着黏糊糊的丝! 姜东吓得失去了理智,捂着脑袋大喊大叫:“别杀我!真的不关我的事!要找你去找杨三江,是他逼我带你出来的啊!” 没空搭理这货,我呼唤三宝的名字:“三宝?你还在吗三宝!” “哥哥!妹妹要和我们玩捉迷藏!我找不到她了。”我能感觉到脖子上一重。 看样子似乎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我心里一沉拽起姜东,这货还以为是那鬼东西又来了,吓得手舞足蹈,没抓住还给了我两巴掌!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多少要怀疑他是故意的。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吼道:“冷静一点!” 这一吼起了作用,姜东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傻愣愣地看着周围。 “你去守着书房,我和三宝去下一个房间,记住了!不论看见什么都别跑!” 听见要自己行动,姜东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我也早有预料,低吼一声:“那你自己下去!看看刘美楠会不会把你打成筛子!到时候变成鬼再来帮我!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姜东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乖乖点头。 血水还在继续流,安静的二楼回响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们又一次站在书房门口,三宝依旧没感觉到阴魂的存在。 “你就在这里,别动!敢跑我就让三宝把你丢下去!” 见姜东抱着大门的手指都在发抖,我这才走向下一间。 第二间的大门打开后是个主人房,里面铺着白色的地毯。 只不过现在也被血水浸染,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活剥下来的大毛袄子。筷書閣 “也不在这里?”我举着阴牌。得到肯定的回答,我将目光放在了剩余两个房间。 “三宝你在这里守着,要是妹妹来了你和我说。” “哥哥小心啊,妹妹好凶。”三宝贴心地嘱咐了一句。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向另一侧的房间,与之前的不同。 这般正面迎光,推开门就能将里面看个清楚。 房间的被子和枕头一类的都被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血脚印。 哒哒哒的声音从拐角的衣柜旁传出,只是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我承认那一刻我第一反应就是跑,只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么做。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心脏那么快,这要是插个轮子估计能直接开上天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姜东,那货像个小姑娘似的捂住了眼睛。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横竖都是一刀,心一横我干脆冲进了房间里! 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地上一个发条玩具猴正在地板上蹦跶着。 听见的声音就是从这里来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隔壁房间! 等我冲出房间拉开第四个房间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大门像是从里面锁死了,硬撞了几次都没打开!从里面涌出不少血水! “三宝!姜东!过来帮忙,在这里!”我一脚踹在门板上砰砰作响! 大门始终纹丝不动,姜东脸上满脸不乐意,但架不住我的眼神。 几次下去,我只感觉膀子生疼,大门却是纹丝不动! “丫的,让开!”眼看撞不开我脾气也上来了,走回书房抄起凳子。 我将凳子高举过头顶就要砸下! “啊!”楼下一声惨叫,是刘美楠的! 我踉跄几步差点没闪了腰,姜东也迷茫地望向我。这时眼前的大门轻飘飘打开了…… 我一拍脑门:“完了,那逼崽子调虎离山!” 第17章 恶灵附身,诡事不断! 果然,房间里空无一物,唯有窗帘随风飘荡。 我拔腿直奔楼下,脚下的黏液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拖住我的脚。 在这上面别说是跑了,连走路都像是在农田里插秧。十米不到的距离变得天堑一样,气得我大骂:“完蛋玩意儿!耍老子!” 姜东费力地拔出一条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多难!你傻啊,这事儿我俩本就不该管,现在刘美楠死了最好,他们狗咬狗和咱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只想把这双四十三码的鞋摔在他三十八码的脸上:“你要跑别捎带上我,这种丧良心的事我干不出来。”、 甩开姜东的手,我卖力拔出腿继续往前,距离刘美楠的叫声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下面一点声响都没有,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边上,我干脆甩掉那双报废的鞋子,赤脚踩在扶手上一点点往下爬,我可不想沾上这鬼东西,那不得撕掉我一层皮! 姜东已经走到了窗户边,看他那样似乎是想从窗户跳出去。 我反而是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只要解决了这事我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一点联系。 等下到一楼,灯火通明的空间让我安心不少,原本负责盯着我和姜东的两个大汉已经不见了,客厅里空荡荡的,连刘美楠都消失了。 我赤脚在那地毯上蹭了蹭,从窗台上拿起一把装饰用的烛台:“三宝,妹妹在哪里?” “在那边,哥哥她要来了!”三宝的声音变得急促。 砰砰砰!接连三声,昂贵流花吊灯全部炸开,碎玻璃撒了一地,客厅也变得乌漆嘛黑。 等了几秒,周围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我这才小声呼唤起了刘美楠的名字。 咚!左边的方向发出一丝声响,像是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 “刘总?是你在那么?”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左手悄悄举起了烛台。筷書閣 厨房刘没有回应,我拨弄一下被冷汗浸湿的手,将手机揣兜里,一只手已经抓上了厨房的门把手,脑子里闪过无数血腥恐怖的画面,呼吸也变得急促。 “三.......二.......一!”我心中默数,猛然一把将推拉门拽开,举起烛台! 厨房里鬼影没有,垃圾桶倾倒在地上,垃圾被翻得七零八落,应该是刚遭了耗子。 暗骂那只耗子的同时我将厨房角落看了个遍。别说是人了,连个耗子毛都没看见。 客厅虽大,但一眼也看完了,那么多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三宝,确定妹妹还在吗?” “在的,哥哥妹妹在和我们玩捉迷藏,他们都躲起来了。” 这也勉强算个好消息,至少对方没有主动攻击我的意图。 正当我准备走进客厅继续寻找刘美楠的时候。 刚落下就觉得脚底像是踩在了玻璃碴子上,触电般抽回脚来。 我抱着一条腿在原地蹦跶,正想借着手机灯拔掉玻璃时。 却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刘美楠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突然出现在我脚底,没有黑仁的大眼睛等死死盯着我。见我发现了她,还不忘咧嘴一笑,那牙缝里露出半截老鼠尾巴。 “我去你大爷!”我几乎是下意识砸出手里的烛台! 咚!烛台砸在了个空,一双手顺着我的双腿就游上来了,冰凉的触感从背后贴了上来,将我整个压在地上,不远处就是灯罩的玻璃碴子,刘美楠咬着耳朵吐气如兰,嘴里嘟哝着听不懂的话,我却是没了那个享受的心思,用力掰扯她的手指和脑袋。 我一个大男人却没有她的力气大,几次差点翻过来又被压了下去。 “得罪了刘总!”玻璃碴子就在面前,我也顾不上别的了,脚上一阵翻腾一击撩阴腿直冲其胯/下而去,这一脚踹了个结实,刘美楠却是毫无反应,像是没有痛觉的怪物! 我一发狠正想补上一脚,就听见姜东的声音:“低头!” 看黑影朝着这头扑来,我下意识低下头,就听见咚一声,身上一轻。 抬头就见姜东手里正抓着大号的花瓶,刘美楠四肢着地趴在不远处,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孩童的哭泣,姜东一把将我拽起:“这娘儿们嗑药了?还准备把你就地正法?” “少扯皮。”我摸了摸口袋阴牌还在,“三宝,妹妹在这个阿姨身体里是不是?你有没有办法让妹妹出来,哥哥可以帮她的。” 三宝答道:“不行,妹妹不愿意出来,她还想继续和我们玩。” 一旁的姜东说话了:“多难,你听我的,这种事儿我见过龙达师傅处理,有办法。”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能行吗?这货可不是好惹的,弄错了我俩都得交代。” “瞧好了吧,这么多年在牌圈也不是白混的。”姜东放下了手里的花瓶,转而伸手在口袋里摸索。我正想这家伙身上有什么宝贝,就见他要出一个褪色的铃铛玩具递给我:“你吸引她的注意,我去去就来。” “闹呢?你当她三岁?”我没好气地晃着手里的铃铛,姜东没回话指了指面前,一抬头就见刘美楠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铃铛。 “看样子还没有三岁。”见姜东靠近厨房,我也只能摇晃铃铛,吸引刘美楠朝我这头靠近。 铃声很快将刘美楠吸引,手脚并用地朝我爬来。那身轻薄的顺群被拉扯得不成样子,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不得以为是什么奇怪的play。 我将她绕了一圈停在客厅中间,姜东也出来了,手里多了一双筷子和一把刀冲着刘美楠努努嘴,我会意地丢出铃铛。 铃铛在地上打滚儿铃铃响个不停,刘美楠立刻跟了过去,抓准机会姜东从后面扑上去直接将她压在了地上,大吼一声:“手!抓住手!夹她中指!” 发现被扣住的刘美楠奋力反抗,力气之大几次将姜东那小胳膊小腿的整个儿掀翻! 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整个儿压在她手上夹在两腿中间,拔出筷子狠狠夹了上去! 第18章 巧驱恶灵,自食恶果 刘美楠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姜东像是云霄飞车一样被折腾得上下翻飞,嘴里大吼着:“你倒是快点儿啊!再颠我要吐了!”https:/ “说得轻巧!你咋不来!娘的!别动了!”我两只脚都差点被压住刘美楠! 好不容易扣住了她的手掌,心急之下几次都没夹准,气得我大骂:“你丫的能不能按住了!平时不都吹没有你按不住的娘们儿嘛!” “别他娘地说了!按不住了!”姜东的声音歇斯底里,刘美楠的力气越来越大,我一咬牙干脆整个手掌夹着,吼一声:“然后呢!” “放血!那有刀!”姜东的声音都被挤得变形。眼看就要按不住了,我干脆上口就咬!一口下去,腥甜充斥着口腔,换刘美楠嚎了一嗓子,紧跟着力气也小了下来,直至彻底昏死过去。 我吐了口满是黑血的唾沫,赶忙冲到厨房漱口,姜东整个大字形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顾不得他我掏出阴牌:“三宝,妹妹还在吗?” “不在了,嘿嘿嘿,回牌子里去了。”三宝又恢复了嬉笑的声音。 我瘫倒在地上,缓过劲来才感觉浑身疼得不行,这娘儿们力气大得吓人,没注意给他挠了几下,刚才忙着驱灵还没注意,停下来才感觉背上和手上火辣辣的疼。 “这娘儿们还真不是省心的主。”我啐了一口,摇晃着站起来,看着凌乱躺在地上的刘美楠,那张脸已然恢复正常,但见识过刚刚发疯的模样,早就也没了别的心思。 费力地将她丢在沙发上,姜东也在门后面找到了电闸,打开后周围又恢复了灯火通明。捎带着我们也找到了那几个手下,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口睡着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冲我一扬手,见我没接这才放在嘴里点上:“多难,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我没了骂他的心思,这鬼东西暂时是走了,但看黄彪的意思,还是想用阴牌做坏事,经过杨江龙一趟,我感觉这老小子无处不在,想要解决他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说话啊,装什么深沉呢?我告你,我不管你得给我负责,挠得我,” 我心说这事儿本就是你惹出来的,刚要破口大骂,旁边的刘美楠倒是先哼唧一声,悠悠睁开眼,一看见客厅里只有我俩,立刻捂住了胸口:“你们要干什么?我的手下呢?” “被你丢出去了,在外面吹风呢。”我指了指门口:“刘总,你都不记得了?” 刘美楠狐疑地盯着我俩,扶着额头:“我就记着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害怕就喊了一声,再然后……就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正好。”我心里腹诽,这要是让她知道刚刚给我和姜东两个大男人压在身下咬手指,还不知道的是个什么反应。 随后我和姜东江风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其中少不了艺术加工。 刘美楠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警惕也退去了大半。 “真是黄彪让你们来的,还要在我这继续放阴牌?”刘美楠很快恢复了冷静,说到黄彪的时候她捏紧了拳头,指骨微微泛白可见心里那个恨啊。 我和姜东对了个眼:“刘总,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要你帮忙。” “你们要怎么做?”刘美楠习惯地架起马腿,“只要能帮我解决掉黄彪,我可以给双倍的钱。” “钱的事儿我们在……”我刚要说话,就被姜东打断了。 “钱的事儿就按您说的来。”姜东接上话:“这黄彪也太不是东西了,您放心我俩是专业的,保准给您好好出口气,这种老王八蛋就该死。” 我心里暗骂姜东这小子也忒能装了,这要不是他能有那么多事吗? 或许是接收到我的眼神,姜东悻悻闭了嘴:“具体的,你听我们李/大师的。” 见刘美楠看向我,我也顺势将计划和盘托出,想要摆脱这老流/氓就还要用点非常办法。 “你是说让我配合你演一出戏?装疯,然后让黄彪被阴牌反噬?” “没错,他贪图的东西已经坏了规矩,按理说不管也成。”刘美楠有些怀疑。 第19章 约见黄彪,美梦姐姐 第二日,我和姜东提前到达了和黄彪约定的酒店。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刘美楠和黄彪也正好到了,在包厢门口碰个正着。 “李/大师,怎么你们来了?”刘美楠眼里流露出别样的意味。那模样差点连我俩都骗过去了,这演技颜值不去当演员还真是浪费了。筷書閣 “黄老板有请怎么敢不来?”我阴阳怪气看着黄彪:“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黄彪咧嘴一笑,顺手搂过刘美楠的杨柳细腰:“这还多亏了李/大师的牌子,之前都是误会一场,今天大家吃好的喝好的,都别跟我客气,来来来!” 看样子黄彪没有怀疑,这下我对刘美楠的手段更是佩服。 连黄彪这种人精一下午也给她骗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刘美楠那眼底的恶心再明显不过,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那模样是被恶心坏了。 “这次可就靠你了。”我拍拍身侧的姜东。 落座后,黄彪就招呼着喝酒,我和刘美楠都借口婉拒了,但是姜东来者不拒,囔囔着难得一见的好酒一定要尝尝,黄彪也不介意两人碰起了杯。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给刘美楠递了个眼色。 “李/大师,昨日/你给我的这个牌子,还真灵,这里头有啥说法没?” 刘美楠拿出一块黄澄澄的阴牌,正喝着酒的黄彪也转过头来看。 我捡起牌子把玩了一下:“这玩意儿叫坤平将军,传说啊,以前有个将军叫坤平,长相俊美这一生娶妻无数,逢赌必赢啊,这种牌子其实很少给女孩子,只不过也是看需要的。” 当然,这就是一块姜东做的假货,里面灌的就是花生油,还有两三块的塑料件。 “美楠,咋要了一块儿这样的?”黄彪放下酒杯凑过来:“找李/大师要点别的吧?” 那语气里还有责怪我的意思,刘美楠故作迷惑:“我也不知道,这是李/大师给我的。” 黄彪已经上钩就到姜东出场了,这小子脸色通红脸色迷离,一把拿过阴牌,说话都大舌头:“多难,你这可就不够兄弟了,黄总啊,我给你说,这可是好宝贝!” “怎么说?”黄彪皱起眉头。好奇地凑了过去。 姜东指着刘美楠和我拖长了尾音:“哦!多难还有这样心思呢!没看出来啊。” 这下可把黄彪急坏了,拽着姜东追问个不停,刘美楠也配合说:“大师!你们就别逗闷子了,快告诉我这还有啥功效?真讨厌。” 姜东顺势一靠贴着黄彪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看着他的脸从疑惑到欣喜,再到狂喜,时不时还要看刘美楠一眼,我知道计划成功了。 不出三十秒,这两个猥琐男对视一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刘美楠及时出来撒个娇:“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怎么也不告诉人家?这真是宝贝吗?” “哈哈哈,当然是宝贝,这货可少见,对你好处多的是呢。” 黄彪笑眯眯地将牌子递给刘美楠,又是一顿扯皮,这事儿才算结束。 有了这事儿,黄彪喝得更欢了,几瓶白酒下肚,喝得黄彪连北都找不着。 一直到十点多才潦草散场,刘美楠早就找借口带着牌子走了,剩下黄彪一下搂过我肩膀:“李/大师果然就好手段!这一手坤平将军我算是服了。” 也不知姜东这货吹了什么牛皮,黄彪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没给我跪下了,也只好顺着吹:“黄老板,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完了,接下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保证!”黄彪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搓搓手指:“就是不知道那另一块将军牌在?”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殷红色的牌子递给黄彪。见了牌子黄彪比见了亲爹还亲,愣是搂着亲了好几口·,才收起。临走了,还拼命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算之前的赔罪了。 推脱了几回我笑着收下,目送着黄彪的车子离开,姜东甩了甩脑袋:“哥们儿这戏足吧?那老小子一点没怀疑的,多难,说好了,这钱我可要拿一般。” “都给你了,以后咱俩再无关系。”我干脆抛出了银行卡。 姜东手忙脚乱地接住,连忙追上来:“别啊多难!这钱我不要了还不行么?咱俩这合作天衣无缝,简直就是神雕侠侣在世,这情分可不能断啊。” 我懒得和他废话本想直接走,刘美楠的奔驰却先一步拦下了我们。 车里还是那天绑我们走的黑衣男,坐在副驾驶刘美楠摘下墨镜:“上车。” 我正愁甩不掉姜东干脆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谁知道姜东也不客气,窜到了后排坐下没眼看赶不走我也只能随他去了。 等汽车平稳行驶,刘美楠才开口:“你们给了黄彪什么?他会怎么样?” “美梦姐姐。”我耸了耸肩膀:“会怎么样啊,按照他的年纪,两天就会被抽干。” 这个美梦姐姐也是龙达师傅给的牌子之一,只不过三宝说了这东西很邪门,副作用也大。 我也没打算卖,本想着找个寺庙供奉起来,也算是对亡灵的一种交代了。 正好碰到这事儿干脆就送给黄彪一份大礼了。 刘美楠听完半晌才说:“那就要麻烦你们在庄园待两天了,没问题吧?” 姜东不乐意了:“刘总,你要这样可就不够意思了,我俩忙里忙外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说谢谢就算了,还不相信我俩不成?” 我本想说两句,但刘美楠的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念头。 “姜东、李多难,毕业于本地科技大学,大学同学。都算是牌圈小有名气了,李多难刚入行,姜东则是三年。”刘美楠拿起手机:“杨三江那块拍婴是你帮他买的吧?” “得!您说啥就是啥,我俩保证不跑!”姜东举手投降。 “确认黄彪出事以后,我就能走吧?这人你爱咋咋的,我不希望以后再被打扰。” 我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刘美楠想也没想一口应下。 第20章 噩梦缠身,坏事不断 住在刘美楠家中的第三天就如约收到了黄彪的死讯。 “死者被发现在家中,浑身干瘦,面色潮/红,死状怪异。” “在被害者床头发现了一块阴牌,据了解应来自境外,具体死亡原因还需调查。” 电视里的画面打了厚重的马赛克,但还是能勉强分辨出黄彪的身影·。看那样子应该是被美梦姐姐吸干了精气。这还是我第一次间接杀人,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杨江龙那边也收到消息,发生了不明火灾全家人·葬身火海,连阴牌都没找到。”刘美楠在一旁补充。 姜东拍拍胸口:“刘总现在放心了吧?我就说这事儿交给我俩保准没问题。” 刘美楠像是松了口气,冲着我俩一鞠躬,我赶忙搀起她。 “刘总不用那么客气,帮你也是帮了我们自己,没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 “两位不必着急。”刘美楠打了个响指,手下递出两张银行卡:“感谢二位出手相助,区区薄礼还请二位不要客气,另外,李/大师,您这是打算离开这里?” 我本想谢绝,姜东这一见有钱眼睛都亮了,顺手接过塞了一张在我怀里。 我没再推脱,毕竟这事儿遭老罪了,就当精神损失费了。 “还是回老家找份正经工作的好,刘总是有大福之人,阴牌也别沾手才是。” 姜东急了,这摆明了就是要断他财路,不等他说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撇撇嘴退至一旁。刘美楠伸出手:“很遗憾,本想留下李先生多合作的,既然李先生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过多挽留了,我们后会有期吧。” 握上了刘美楠的手,这事儿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行李,买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现在我只想甩开姜东这个祸种。 “多难,你真就这么走了?咱这才刚开始啊!” “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卖牌子也绝对守规矩,你看成不?” “算我求求你了多难,这么大块肥肉你就这么放弃了?” 出了庄园后姜东就追着我念叨个不停,从庄园一直到旅馆门口。 终于,他忍不住了:“李多难!你还想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么?我承认我的确有错!当初我想和你换命我不是人!我当场给你跪下了成不?这事儿能过去了不!” “说完了?没事我先上去了,明天最早的飞机。”我提起行李要走。 这下姜东恼了,一甩手:“好!你清高!你了不起!有钱不赚王八蛋!我看你就是那池子里的千年老王八蛋!以后我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姜东气呼呼地走了,我反倒是松了口气,办完开/房手续后躺在大床上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想到明天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知不觉中竟谁了过去。 睡梦中,我感觉到胸口一阵压抑,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耳边还能一听见房间里老实空调发出的隆隆声,想要睁开眼,才发现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只有眼珠子了,快速转动中我看见一个人影慢慢浮现。 “李多难,李多难。”声音忽远忽近,眼前的黑暗被一片殷红所替代,血色的空间里一头长发缓缓落在我脸上,瘙痒得我直想打喷嚏! 不等我多想,一张血盆大口占据了我的双眼,一颗颗犬牙般锋利的牙齿连着口水丝,那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凸出的眼球遍布血丝,原本鼻子的位置被两个黑漆漆的洞口代替,她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一点点靠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口水丝黏在脸上的触感。 “哥哥!嘿嘿嘿,我也要一起玩!”三宝的嬉笑声突然出现。 我感觉身上一松,猛然从床上坐起,喘着粗气努力将肺里面最后一点空间挤压干净!外面已经天黑,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进来,阴牌正安静地躺在我胸口。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了,我爬起来将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没别的东西这才放心坐在床上。冷静下来我只感觉头昏脑涨,回头看床铺早已被我的汗浸湿,形成了一个人形的痕迹。 “娘的,最近邪门事儿也太多了。”我啐了一口,起身走向洗手间,本想着洗把脸出去找点东西吃,打开水龙头,传来的却不是哗哗的流水声,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破酒店!”我拍了一把水龙头,正打算打电话让前台来解决问题。港一转身就听见后面咕咕的声响,脚步僵住了,身上本能起了一层鸡皮。 我胸口狂跳,竟有种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心里想着,脚下已经动了起来,挪着步子到水池边上,只听水声未见有东西出来,好奇心下我低下头凑了过去。 凑到那水龙头下,我眯起一只眼睛。狭小的洞口内瞬间涌出大量的血水! 冰冷的血水顺着灌到我眼睛里,我下意识嗷一嗓子就要多,这下可好血水顺着脸颊全都溜到了嘴里,混着铁锈味和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 胃里泛起酸水“哇”一声张口全都吐了出来,身后是龙头的声音愈发剧烈像是要炸开,我扶着墙吐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艰难回过头就见水龙头里一个脑袋正被“拉”出来,那张脸因为过度挤压不断变形扭曲,眼珠子整个凸出眼眶,几乎掉落。 我下意识拽住厕所门就要冲出去,刚抓住门把手,一阵冰凉传入手心,我猛然睁开眼。我的手里正抓着阴牌,地上散落着被子和枕头,再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 没等我从这梦中梦回过神,一声剧烈的电话声响起,吓得我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半晌,我才接起电话,里面传出前台甜美的声音:“李先生,您预约的叫醒服务。” 匆匆应付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幸好昨晚行李都没打开,出门之前我看了一眼厕所:“娘的,不洗了,有本事的就追上飞机来。” 第21章 麻烦上门,脱身无望 等到了机场,我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各位尊贵的旅客,因为天气原因,今日航班全部取消,还请有序来前台办理退票。” 机场响起提示音的时候,我正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上一次是光头,这一次倒好全部飞机都取消了,虽说还有别的交通工具,但我总觉着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我还是打消了今天回去的念头,打电话给父母再三/保证过两天一定回去后,我坐上了出租车,先前那家旅馆我是打死不敢住了,再睡一晚上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就是打出租也没落个好,走到半道车子就抛锚了,还差点碰上了前头的半挂,这要是装上去了今天我和司机都得交代在这,给我吓没了半条命。 匆忙给过钱后我算是不敢坐/交通工具了,干脆下车步行,幸好,附近已经到了市区范围,很快我就在路边找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酒店。 我满脑子只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付过钱后一头就钻进房间里,捎带手将“免打扰”的牌子也挂上。 将房间里里外外看个遍后,我才放心躺在床上,掏出阴牌:“三宝,昨晚上那个噩梦怎么回事?你说那个跟我们玩的姐姐又是谁?” 三宝嘻嘻一笑:“姐姐是美梦姐姐呀,昨晚上姐姐就陪着你睡觉呢。” 我只感觉头皮发麻,噌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床上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三宝随后的一句话又是给我当口一棒呵。 “姐姐不在床上,现在在厕所里呢,姐姐说想找你聊聊天。”三宝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最恐怖的话,我一把翻到床的另一头死死盯着门口。httpδ:/m.kuAisugg.nět “三宝,你和姐姐说我不想和他玩,别跟着我了好吗?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她。”这头还带着一个拍婴三宝,再来个美梦姐姐,我成阴牌收集处了。 这次三宝很久没说话,我也不敢有所动作,生怕哪个举动惹恼了那个美梦姐姐。 几分钟过去了,就在我蹲得大腿发麻的时候,三宝终于开口了:“哥哥,美梦姐姐说她帮你办事了,要她走也可以,你也要帮她办一件事。” “不办成不?”话音刚落,头顶一阵巨响,旋即那灯泡接连炸开! 厕所里发出剧烈的水声,殷红色的液体从门缝处流出,形成了一个小瀑布,随后床铺也跟着摇晃,哐哐撞大墙,那架势像是要把房子都拆了。 “姐姐不要伤害哥哥!这是三宝的哥哥!”一阵阴风掠过我的脸上。 门外响起了服务员的声音,“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帮助吗?” “我投降!投降!我去办就是了!”我也顾不上她了,举起手来投降。这下异象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滴!大门朝内打开,两个女服务员站在门口,眼前的惨状让两人也是一愣。 “大爷的。”我心里腹诽,一屁股坐在床边。 半小时后,前台带着我来到了一间新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我不要做奇怪的事情,那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我也懒得辩驳,锁上门后掏出阴牌:“三宝,问她要我去干什么!” “姐姐说,他的孩子也被抓了,要去救他。”三宝顿了一下:“在柏林路35号。” 我是打心眼里一万个不愿意,美梦姐姐的孩子能是什么好货? 只是对方没有要和我商量的意思,我更不能带着这货回家去。 不然那老两口还不得被吓死,想到这我也只能是叹口气起身:“告诉你的姐姐,解决了这件事让他别再缠着我了,我俩就两清了。” 这次不用三宝回答,房间门啪嗒一声敞开。我也只能是认栽了,披上外套直奔柏林路。 这一片是陵江市的闹市区,纵然是工作日路上依旧有不少人来人往、 走到街尾的巷子里,三宝突然开口:“姐姐说就在这里面。” 我抬头望了一眼,巷子口写着柏林路三十五号,往里是一条狭长的巷子,两边零星有几个摆摊的,再往上就是一栋破旧的老楼,从外面来看,这栋楼少说也有三十四年的岁月了,外立面还贴着各色各样通厕所和开锁的牛皮广告。 刚到陵江的时候我住过这附近一段时间,所以很轻松就拐角找到了入口,走进去后三宝再次开口提示:“姐姐说就在三楼,要你快一点。” “知道了。”嘴上不耐烦地吐掉竹签,脚下却是不敢停,三步并作两步直奔三楼。 刚踏上三楼,还没等我问,右边那扇门就响起了敲门声。 “好家伙,还真是全自动了是吧。”我默默吐槽一句,心里还在想着该怎么和人家解释。 “来了,哪位?”语气低沉的男人拉开了内门,走了出来。 看模样男人应该四十岁上下,大油头小眼睛塌鼻梁,无形中给人一种死板的感觉。 “你找谁?”他压着嗓子,黑框眼镜下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啊,我是来检查煤气的,麻烦配合一下。”我随口诌了个谎。 “我家没用煤气,别来敲门了。”男人冷漠地拒绝了我,抬手就要关门。一想到那美梦姐姐的脾气,我连忙按住铁门:“别,我知道你家有阴牌,我来帮你解决麻烦的。” 我本想着可以唬住他,谁知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还是组团来的?” “哈?”我一怔,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还有和我姜爷抢生意的?我看看……” 姜东的脸出现在门内那一刻,我俩同时一愣,男人已经推开了门让开一条路:“看来你们认识,进来吧,这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事到如今硬着头皮我也只能进去了,反而是姜东勾起嘴角:“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清高的李/大师么?昨儿不还嫌这行脏吗?您这金盆洗手按小时算的?” 我恨不得脱下袜子塞姜东那丫嘴里,碍于男人还在唱也只好作罢。 第22章 古曼童牌,跛脚老道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地板还是老实的绿色花砖,墙上贴着的几张海报能看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男人翻出一个玻璃杯用衣服蹭了蹭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自打我进来以后姜东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那似笑非笑地欠揍模样气得我几次没忍住想动手。最后还是男人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都是来解决我儿子身上的问题吗?” 姜东没回答,像是在等我说话。心里不愿意,我也只能强扯出一个笑容点头,姜东这才干笑着介绍:“这位就是郝创文先生,供奉原因导致古曼童不受控了,侵扰了孩子。”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姜东是来卖货的,难不成这家伙转性了? 只是下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目的:“郝先生,你两个儿子的事我非常抱歉,作为售后服务,我可以给你推荐另一款阴牌……” “打住。”我瞥了一眼:“郝先生,我还是想先看看孩子,方便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着郝创文有些不在状态,反应也是慢半拍的。 “可以,不过他们还在睡觉,你要轻一点,晚上就睡不着了。” 听了这话我还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直到郝创文带着我俩进了房间。 不大的床上躺着两个孩子,乍一看就发现他们的脑袋极其不协调,像是大头娃娃一样,应该白皙粉/嫩的皮肤透着诡异的暗红色。血管浮于表皮,我都生怕他呼吸大口一点把血管撑/开了。更为恐怖的是那一双眼睛,两盏灯泡一样肿起,只留下一条缝。 郝创文脸上满是疲态:“两位就如你们看见的一样,古曼童我已经按照姜先生的要求供奉到寺庙了,只是它好像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是我利欲熏心我该死,我只求求他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郝创文越说越激动,情到深处就要给我俩跪下。 我一看这哪成,连说这是要折寿的才劝住了郝创文。 借着姜东安慰郝创文的时间,我悄悄走到一边掏出阴牌:“三宝,稳稳姐姐能带走他的孩子了吗?还是需要我怎么做?” 三宝回答很快:“姐姐说,要去找回弟弟的牌子,今天晚上再过来她就带弟弟走。” “那到时候这两个人也能恢复正常吧?”看着两个半点大的孩子我实在过意不去。 得到三宝肯定的回答后,我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事儿也不算麻烦。 我找到正被诱/惑买第二块阴牌的郝创文:“郝先生不知道你将古曼童送去了什么地方?麻烦告知我一下,今晚我会负责解决您孩子的问题。” “诶不是,李多难,你讲点道理好不?”眼看生意要黄,姜东脾气也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亮了亮手里的阴牌,这才让他闭上了嘴。 按郝创文所说,寺庙就在离这一小时车程的卿文寺,我当即答应去取一趟晚上回来解决他孩子的问题,听到这郝创文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等我走出大楼,姜东也跟了上来:“李多难!你什么意思?你说不做就算了,我来做售后你也抢生意?我告你,你要是想自个捞我也不拦着,别来坏我事儿!” 我没理他径直拦下了一部出租车:“司机开车,去卿文寺,要快。” 不等司机开车,姜东直接窜了进来黏在了我身上,吩咐司机:“开车吧。” 姜东抢先说:“我不管你什么原因,这活是我这开始的,我也要参与一份。” 眼看说不过我也懒得理他,任由他跟着了。 一小时后,付过钱后我让司机在原地等我一会。 带上姜东直奔郝创文说的地方,寺庙角落的那株樱花树下,现在是下午寺庙里的人并不多,姜东给我打掩护,我则是撸起袖子开挖。 这泥显然被翻过,没两下我就碰到一个硬呼呼的东西。 我卖力地将五根手指插/进去,想要将它拔出来,就听见身后姜东催促:“快点啊多难,一会再给人看见!” “别他娘催了,挖到了!”我吼了一声,眼看就要拔出来了,突然洞里一声啼哭。 没等我反应就感觉手上一松,身体一仰摔了个结实。我抱起来就跑,还不忘招呼一声姜东:“找到了,快走!” 刚跑两步就见姜东蹲在地上摸索着什么,眼看有几个僧人正朝着这边来,我吼一嗓子:“你丫的生崽呢?再不走要被抓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等姜东站起身我才看见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脑袋、我头皮一阵发麻,再望向怀里,褐色的古曼童就只剩下了身子。 最后我俩还是跑了出来,只是怎么也不敢坐出租车了,那位美梦姐姐的手段我可是见过的,我这把人家头给摘了,还不得弄死我俩。 姜东在路上也听完了全过程,正皱着鼻子:“那什么,粘回去能成不?” 我俩找了个远离卿文寺的地方,掏出阴牌:“三宝,要不你给那个姐姐说说……” “哥哥,不要了!姐姐说有坏人!弟弟被抓走了!”三宝声音急促,阴牌都在微微颤抖,没等我说话,就感觉胸口一疼,旋即身体撞在身后的墙上。kuAiδugg 喉咙被人一把掐住喘不过气来,姜东回过神来,一窜三米多高,直奔我而来! 还没到跟前,就听见砰一声,姜东像是撞在透明的墙上,整个儿倒飞出去。 耳边响起一阵咆哮:“我的儿子!去把我儿子找回来!” 我被掐得脸色通红,从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三宝……” 一阵烟风在原地卷起小旋风,那股力道顿时松开,转而直奔姜东而去。 姜东被撞得七荤八素,还没醒过神来,迎面又是一仰头,鼻血喷溅出来。 我捂着脖子一阵干咳:“冷静……这里面有误会……”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变暗了几度,姜东像是个破麻袋被甩来甩去。 “哥哥,姐姐圣器了,三宝拦不住啊!” 我冲过去一把抱起残缺的古曼童身体,高举过头顶作势就要摔! 第23章 崂山老道,横插一脚 姜东的身体这才停下,看样子已经昏死过去了。 “三宝,告诉姐姐,有话好好说,再动手我就砸了它!”说这话时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一只脚已经迈出,她若是非要鱼死网破我就往卿文寺跑。 “哥哥,姐姐说她儿子被抓走了,说你不守信用。”三宝回话了。 被抓走了?难不成是郝创文找人做的?他应该没这本事才对,我放下古曼童的身体:“这事儿肯定有误会,我现在去找郝创文,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姜东没再挨打,我知道美梦姐姐同意了。我立刻掏出手机给郝创文拨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郝创文才接起:“李/大师,事情已经解决了,十分感谢。” 还没等我追问,那头已经撂下电话,急得我又是打回去。只是这次怎么都接不通了,再打过去干脆直接关机了急得我直跳脚。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好打车,我硬是拖着姜东走了近一公里才遇到进城的卖菜车。答应到了后给报酬那老乡才答应我拖着姜东上车,那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杀人犯。 在蔡邦子里好不容易熬到了市区,姜东这混蛋也终于醒了。 “多难,我刚好像看见我奶了,咱在哪呢?”这家伙捂着发青的眼眶,一阵摇晃。 到了最近的菜市场我拖着他下了车,直奔郝创文家里,路上才将始末给讲清楚。谁知这家伙一拍脑门给我整一句:“所以卖萌姐姐是真的?多难,咱俩亲兄弟,你借我耍两天?” “你他娘的屎到淋头了还不忘尝一口是吧?”我那叫一个气,眼瞅着就要·到楼下了:“给郝创文打电话!” “这孙子关机了,八成是泡了。”打了几次,姜东也是直摇头:“话说回来,那个什么崂山老道还能真有用不成?这都什么年头了,不都信仰科学了吗?” 我懒得和他扯皮,直奔郝创文家中,等到了门口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一个穿着花常山大卷发的胖女人正在往外扔东西,嘴里还鼓囊着:“什么素质,龟孙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大娘,那个,原来住这儿的人呢?”我凑上去打听一声。 那女人眼睛一横:“喊谁大娘呢!眼瞎啊?没见这人走了吗?”说着挥舞手里的扫把就将我扫了出来,颠得我直奔楼下跑。 “多难,你还是太年轻,遇上这种要叫姐姐。”姜东讳忌莫深一笑:“瞧好了哥们儿,什么叫办事儿能力!今儿就给你长长眼!” 本想着这货也要被赶出来,谁曾想没两分钟就下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在看身后胖大娘笑得花枝乱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货干什么去了。 “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保准给你办到满意昂!”再看我就耷拉着个老脸:“多和人家学学!会说话不会!没点素质!” 砰!胖大娘关上了铁门,姜东撩起头发:“怎么样?跟哥们儿混有好处吧?” “少废话。”我一把抢过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潦草的字迹一看就出自姜东手笔。 “那个崂山老道以前是个练摊儿的,这段时间正好在这附近做法事。昨天不知怎么地就勾搭上了郝创文,两人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再出来郝创文就囔囔着要搬家离开,而且一次性付清了一个月的房租,连之前给的三个月押金都不要了。”姜东靠在墙上。 “那孩子呢?”我心里一咯噔,这要是被那老道灭了还得了! “据说是没事了,牌子里那东西就不知道了,”姜东耸耸肩。 思索片刻我还是决定前往老道所在的位置,刚走两步就被姜东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去?” 我没好气地回道:“找人去,你还真想和美梦姐姐过一辈子?” 姜东瞪着眼做着夸张的表情:“多难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这老/毛驴连阴牌都能轻松收拾,我俩去了干什么去?买一送一不成?”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按理说干这行的和老道算是死对头了。这平白无故地去要个小鬼,还不得被人当做什么邪门玩意儿干/死。 “按我说啊,咱就该这么干。”姜东闭上嘴,指了指我背包里的古曼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多年的默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老道能那么轻松解决掉古曼童,那干掉一个美梦姐姐也不过举手之劳。这样既能帮我摆脱掉美梦姐姐,也不用再担心被些奇怪的东西缠上。 要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吗?只是心里总觉着不得劲,甚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还想什么呢,就这么办了。”姜东见我动摇了,伸手就要抢背包。 走神一刹,我按住了背包:“不行,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见拗不过我,姜东也只好作罢,我俩分头行动,我去找个地方等着,他去负责联系老道。 姜东走后,我找了个附近的饭店,开了个包间,又是点上一桌子菜。 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分明叫个不停,看着一桌子菜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听过姜东讲述怎么制作古曼童和美梦姐姐。当时我就觉着这都是些可怜人。 死了都不得安宁不说,甚至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 越这么想我越觉得心里亏得慌,正当我背着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 包厢门打开了,姜东笑着走了进来,见我要出去也是一愣:“你这要去哪儿?” 不等我说话,一道锐利的目光已然锁定了我。 那一刻我感觉像是被野生动物盯上一般,浑身一阵不适。顺势望去,在姜东背后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正踱步而来。 老道看模样六七十岁,一头白发,鹰钩鼻三角眼,脸上松弛的皮耷拉下来,和电影里的道长长得一点也不像,发白的脸色倒有点像是僵尸。筷書閣 “多难,这位就是崂山的老师傅,唤名如慧师傅……” 没等姜东说完,如慧蹙眉说:“你身上可不止一只鬼啊。” 第24章 邪门如慧,恶鬼交换 我心里一突,脚下刚要退后,如慧先一步跨上来,拦住我的同时,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符箓贴在了门上,顺手拽过姜东砰一声关上门, 意识到不妙,我立刻爬起来抄起一旁的花瓶。如慧眼皮一抬,眼底流露出寒意:“这是要和我动手的意思?还是你和那个鬼东西达成了交易?” “误会,都是误会。”姜东赶忙出来调停:“多难,赶紧放下!这位可是大师!” 我没放下花瓶,这老东西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甚至远超过美梦姐姐。如慧倒也不生气,自顾自坐在了桌上,夹起一块烤鸡肉送/入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吃得满口流油。 我俩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路数,姜东发挥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如慧大师,这事儿……” “那女鬼我可以帮你们驱了。”如慧看也不看我俩紧张的脸,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个干净,那模样活像是几天几夜没吃过饭似的:“我贴了符,她进不来,该说就说。” 姜东像是长舒一口气,笑哈哈地搂过我的肩膀,顺手将花瓶放下:“要我说还是大师有办法!之前都是误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和兄弟,李多难。” 听见这名字,老道一挑眉:“有点意思,命够硬的。怪不得能做这一行,那就按之前说的,你们卖牌子,我负责收拾恶灵,一份钱两份赚。” 这话让我当场就愣了,好家伙我说姜东怎么去了那么久,合着研究阴牌流水线赚钱去了。 “那是当然,以后还要多仰仗大师了,快给我兄弟解决了吧。”姜东宠我挤了挤眼睛。 按理说,姜东和这老道的事我可以完全不管,只是我总觉着心里不得劲。 “来吧,把这个喝了,他就不敢缠着你了,晚点我会抓走的。”如慧从口袋里翻出第二张皱巴巴的符箓,随手丢在了酒杯里。 说来也怪,那黄色的符箓像是某种粉末做的。丢到酒杯里一下就融化了,原本清澈的酒水也被染成了血一样的红色,连一点渣都不剩。 我没动,这如慧就不像个正经人儿,要我喝还不如被美梦姐姐缠一辈子。 “还不快谢谢大师!没点眼力见儿呢?”姜东拍马屁还不忘呵我一声。 我无视了姜东,盯着如慧:“你抓走他们要干什么?打散?超度?还是送去轮回?” 如慧吃饭的动作没停,咧开那张油腻腻的嘴:“和你有关系吗?做你们这一行的,还有在乎这些个鬼东西的?” 姜东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凑上来:“别犟!驱了不就好了!” 我推开姜东,语气带上了不耐烦:“别老你们这一行,你也不像什么正经人。” “祖宗!”姜东嚎一嗓子捂住了我的嘴,转头赔笑着说:“我这兄弟被鬼缠身久了脑子不好,大师别生气,我这就给你教训他!” 啪嗒!如慧撩了筷子站起来,鼓着眼睛:“你还就真没说错,只是今天这东西不是你想不想喝的事儿,是你不喝就走不出这个房间。” 姜东像是很害怕,赶忙小跑着端起那杯酒:“别闹多难,快喝了!” 如慧就这样死死瞪着我,我一把推开姜东手里的酒杯,红色的酒水洒了一地。同时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阴牌,我确定这老道绝对有问题! “三宝!三宝!”我在心里呼喊三宝,换做平日他早就笑嘻嘻出来了。今儿不一样,半天也没反应不说,反而是如慧咧嘴一笑:“别喊了,他听不见。” 我一下慌了神,下意识望向门口,看来这老/毛驴早有预料。 “啧。”老道咂咂嘴,撵起桌布在嘴上蹭了蹭:“这种品质的拍婴实属少见啊,再算上那只古曼童和美梦姐姐,你们还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好好和我合作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我瞪着姜东,这人是他找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俩联合起来骗我。 姜东也是一脸无辜,正要开口,如慧不知怎么的一步就站到了身边,不等他开口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扇的姜东脑袋偏移,脚下乱颤。 这货倒在地上脸颊立刻肿起,不等他说话,如慧一脚踩在了他的腰上。 “你真以为我想和你合作?”如慧扣了扣牙齿的碎肉,指着我:“你倒是不错,命都硬的,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你可以和我合作,牌子和那个如梦姐姐就当你的买命钱了。” 傻子也知道老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从刚刚那一手,我就知道我不是对手。 现在只能先服软拖延住他,我嘴上带笑有意靠近门口:“大师,别急着动手嘛。要说合作也不是不成,那你总得告诉我干什么去不是?” 我的眼睛盯着如慧脚步已经挪向了门口,只要打开门三宝就能帮忙。 如慧像是没发现,跷腿坐在了沙发上:“外面那些养小鬼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要说还是得用咱的老办法,你看无论是五鬼搬山术抑或炼鬼化精、养鬼滋精。哪样不比这些个鬼牌子来得好玩儿?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些鬼经过他们倒也怨气倍增,更好用了。” 什么五鬼搬山,炼鬼化精我那是一个字都不懂。 但能听出来的是,这货的确没想做什么好事,落他手里下半生才算完了。 “呵呵,没看出来如慧大师懂得真多。”我已经靠近了门口,只差一步就能拉开门,当即叫一嗓子:“就是不知道你能斗几只鬼呢?” 我一步跨出拽住门把手眼看门都拉开一条缝了,如慧那干枯的大手一把将我按住! “小子,真以为我瞎了眼是吧?”如慧眯起三角眼,转身一脚踹来! 那速度说他二十多岁我都能信,情急之下我只能张开双手迎了上去一把抱住! 如慧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愣神那一刻我手上用力一扯。 给这老/毛驴来了个一字腿,如慧面目狰狞,腾脚踏墙就要锁我喉! 情急之下我冲着姜东大吼:“开门!” 第25章 缠斗如慧,仓皇出逃 如慧回头的时候,姜东已然爬到了门口,手指扣着缝一把拽开! 砰!大门撞在墙上弹了一个来回! 我抱住如慧脚的功夫,一阵阴风吹过那贴在门上的符箓也飘然掉落。 “哥哥!我来了,这个人是坏家伙,他把三宝关在外面了!”三宝的声音出现让我松了口气。 “三宝,美梦姐姐干/他!”我被如慧一脚掀翻之前,最后嗷一嗓子。 砰!电灯同时炸开,房间陷入黑暗的瞬间我看到两道影子冲了进来。 老/毛驴如慧喊了一嗓子扑到了沙发上,黑暗里有女人尖声的喊叫,旋即就是三宝的喊声,我连忙起身四下寻找趁手的武器也想帮忙。 谁知这老道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当着胸口给了我一脚! 这一脚够狠!将我踹翻过去,愣是半天没爬起来!这老东西爬上来就薅我腰间的阴牌,我抚胸哼哧哼哧喘气,就听见三宝大喊:“哥哥!阴牌不能给他!”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蹬两条腿,翻身夹住了那老东西的脑袋。 他一只手还拽着我的阴牌,这一下反而是被我压在了地上,同时一股寒意穿过身体,我分明听见那老道嚎了几嗓子,正想着别出了人命才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硬生将我举起掀了个驴打滚! 摔在地上我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声,立刻去摸怀里的阴牌,幸好这东西还在。 “助鬼为虐,你俩今天都得死!”如慧大喊一声,旋即我就看见眼前一道金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张干瘦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画满了古怪的纹路,一眼睛瞪起隐有金光在周遭浮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两道黑影仓皇逃窜,我甚至能感觉到银牌里传来三宝的恐惧。 “姜东,你丫的人呢!抄家伙啊!三宝没了咱俩也得死!” 不知道是不是后半句话起了作用,如慧刚要走过来,就见姜东抄起了花瓶干脆给如慧来了个爆瓶,如慧脚步顿了一下,丝毫没受影响一样回头就是一脚! 姜东还没说话呢就被踹的滚出门去,我暗骂一声废物,只是我也半斤八两,抄起身边能挪动的所有东西砸了出去,如慧脚步不停任由·东西砸在身上,像是不会痛一样。 “别忙活了,你们俩加上这俩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如慧嘬嘬牙花子:“那就从你开始,正好母子俩魂还能练个子母符箓!” 如慧一伸手手指陷入了黑暗中,就听见耳边美梦姐姐的哀嚎声响起!我赶忙大喊:“三宝别去!快跑!”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太晚了,一团阴影穿过了我的手指,直奔老道脸上!kuAiδugg 那老道不躲不闪,五指虚空一抓,那团影子就被抓了过去!阴牌里三宝的哀嚎声随之而来:“哥哥救我啊哥哥!啊啊啊三宝好痛啊!” “老怪物。”我暗骂一声,举着双手缓缓站起来:“如慧大师,有话我们好商量,你身为正道天师也不想闹得那么不好看吧?他俩也没害人,我以后一定多奉一些香火钱。” 黑暗里看不清如慧的表情,就听他嘲笑的声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正道天师?能赚钱还是能玩女人?你那点钱还不如人家有钱人指缝里流出来的一丝吧?等我抓了他们练成子母符,什么钱和女人还不是双手奉上给我?至于你嘛,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了。” 我撒丫子就溜,想过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没想过混蛋得那么彻底。 砰砰砰!黑暗中几处瓶子炸开的声音!我捂着耳朵像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乱窜! 跑没两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如慧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是我这脚下怪黏糊的,低头才看见鞋底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了红色的流体,像是一坨坨的鼻涕一样。 犹豫的时间,我感觉到脚下沉了沉,下意识低头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别给我吓得滚到地上!在我脚上正有浮着煞白煞白的脸,张口咬住了我的脚踝,鞋底已经沉到了那红色的鼻涕下面! 我还想拔腿跑,那鬼东西像是增值一样越来越多!遍布我的脚底! 眼看避无可避,我盯着如慧:“你这样就不怕有鬼找你寻仇吗?!” “怕?我怕什么,哈哈哈,它们都是你们这些卖牌子给我带来的,我这叫除魔卫道,按理说还是有功德的呢,就是辛苦你们了。”如慧哈哈笑着,走在那鼻涕上畅通无阻。 三宝和美梦姐姐都帮不上忙,虽然没用但也只能抄起旁边的瓦块一股脑丢出去! 如慧像是烦了抬手一挥就把盘子都给砸了!随手抄起一块碎片朝我走来。 “能被我如慧带走,你也算死得其所了。”瓷片上倒映出如慧阴沉的脸。 在他干枯手指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浑身顿时紧绷起来,抬手挥拳过去也被一只手秦松钳住,巨力扭动着我的手腕,疼得我咿呀乱叫。 如慧勾起嘴角,像是玩够了架起瓷片横在我脖子上。 我眼底满是绝望,我还没享受到自由就要死在这了吗! “多难!我来救你了!”门口姜东的一声大喊吸引了我和如慧的注意力! 姜东不知从哪找来了一瓶灭火器拿在手里,对准如慧就是一顿喷!没防备的如慧被喷了个满脸不说,抓住机会我猛推他一把,如慧脚下几步抢粮摔在了沙发上。 “王八蛋!我杀了你!”如慧大吼着,姜东可不管那么多,抄起喷完的灭火器朝着头顶砸去。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灭火器砸在了头顶的消防栓上,随着一阵警报头顶下起了雨! 如慧还趴在沙发上,脸上的红色纹路快速融化,顺着脸颊落下,还迷了眼。这老/毛驴捂着脸大声嚎叫着什么,只是那都不重要了。 符箓像是失去了效力。抓住机会的三宝和美梦姐姐恢复了自由,我感受到腰间的阴牌一颤儿,像是一只手推着我直奔门外而去! 好不容易从那些个鼻涕里逃脱,姜东拽着我就直奔楼下! 直到这时,吵闹的声音终于是引来了酒店的人,姜东冲出门之前还不忘大吼一声:“着火了!里面包厢着火了,快跑啊!” 第26章 崂山邪道,兄弟齐心 不喊还好,这一嗓子本来看热闹的人瞬间乱成一锅粥,掀桌的,叫喊的,报警的乱作一团。现场工作人员更是被挤到一边完全失控。 趁着现场混乱,我和姜东猫着腰窜出了酒店。一路小跑出去近一公里远的公园才敢停下,姜东扶着墙,慌张地四处张望:“那老/毛驴,没.......没追上来吧?”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乱地摇摇头,对刚刚酒店的事仍旧心有余悸。 等喘过气来,姜东一把薅住我衣领:“李多难,你疯了是吗?你为了俩鬼差点把我们都赔进去知道吗!你是不是被鬼迷眼了你!啊?说话啊!” 面对他的大喊大叫,我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打心底得有些愧疚。 要不是最后姜东拼死搭救,估计我已经被那老/毛驴拿去腌酸菜了。 半晌,姜东甩开了我,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包湿透的塔山,被他狠狠捏成一团又是丢在地上用力踩几脚才算作罢。 这画面莫名的有些好笑,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华子扬了扬。姜东哼哧一声:“可以啊李老板,抽烟都要华子,怪不得瞧不上我这些个塔山了。” “买给那老/毛驴的,没来得及给。”我笑了笑坐在了姜东身边:“你救我一次,算扯平了。” 姜东点火的手一颤,吐出一团烟雾:“多难,你这人就是心太软。” “也有好处不是,要是当初把你丢在了池子里,今天我就死定了。” 我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平日里我一般不抽,只有烦恼的时候才会走上一根。 姜东掸了掸烟灰:“接下来怎么打算?那老/毛驴给我们整了一顿估计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嗯。我想好了,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美梦姐姐和古曼童我一定要救出来。”余光里姜东瞪大了牛眼睛张口就要骂,我笑了:“你可以走,我不会怪你,到今天咱俩是真的两清了。” 我将烟头在地上碾了碾,又是将剩下的华子抛给姜东:“真不明白华子有什么好抽的。” “你打不过他的,这样去不是送死吗?”久久,姜东开口了。 “你说得没错,心软的人就活该吃亏吧。”我挥了挥手,走到公园门口拦下一部出租车。 “师傅,开车吧。”等我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扣住了门缝。 姜东随手弹飞烟屁股,顺势坐下不顾我的目光,没好气说:“我可不是想帮你,只是龙达师傅不给我出货了,这次过了你可要陪我去弄一批尖货回来。” 我笑了:“那就干翻这头老/毛驴!”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郝创文先前住的小区楼下。既然直接去找如慧是找死,来着没准没找到什么线索,或是让美梦姐姐感受到古曼童的所在。 姜东率先上楼去,不过十分钟就提着一串钥匙下来了,骚里骚气倚在门上:“多难哦,要是没有哥们儿这七寸不烂之舌你可怎么办。” “那你还真舔得下口,兄弟佩服。”我一拱手顺带拿过钥匙打开/房门。打开门后,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扇了扇风捏着额鼻子走进去。 房间里的布置几乎没动过,拿走的都是一些私人物品。姜东收起开玩笑的脸,蹙眉道:“这不是白天才搞过卫生就那么臭了?不会有人在这拉了吧?咱来找什么啊?” 我没回话,打开书包将古曼童断开的躯体放在地上,又是拿出阴牌放在旁边:“三宝,现在美梦姐姐在这里么?” 三宝的声音有些虚弱,看样子老道给他的伤害并不小:“在的,不过我们只能在门口,这里有那个人留下的东西,我们很害怕。” 得到肯定,我回头冲捂着嘴巴的姜东说:“去找找,那老东西在这里留有后手。” 姜东点点头点亮手机四下寻找,我则是负责房间里面,刚走进去那股臭味就更浓郁了,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光是站在这就惹得我几次干呕。 按了几次开关,房间里的灯好像坏了,只能是用手机的灯光寻找了。 房间明显比外面要凌乱,可以看出走的时候十分匆忙,甚至一些孩子的衣服和用品都没完全带走,翻找一圈也没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在床底下。 有了这几天的经历,我对这种地方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咕噜。正在我想要不要叫上建东一起时,床底传来一声轻响。 我浑身的汗毛炸立,难不成那如慧在这留了什么活物?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床下配合得又是发出异响。 门外,姜东正趴在沙发地下费力地用扫把捞着什么。犹豫再三我还是僵硬着跪下,心里默念:“我就看一眼,要是不对劲立马就跑,就一眼……” 床底下黑不溜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都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在角落。 我一只脚把着大门防止被人断了后路,缓缓举起手机。刺眼的灯光在地板上拉长靠近,每靠近一分都像是有一只大手捏紧了我的心脏,窒息感让我心脏狂跳不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森森白骨的颜色,吓得我手一颤手机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差点没给我吓尿了。只是这么一摔手机照在床板上,整个床底展露无遗。 那的确是一根骨头,却是只是一小块猪腿骨,上面还残留着没吃干净的肉丝和指甲,炎热的天气下早已腐烂发霉,这才散发出恶臭。 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我只感觉手脚发软,老半天才勉强站起来。余光扫过客厅,就见姜东还保持着几分钟的动作趴在沙发下面。 我还以为这货睡过去了,正要喊他一声,话到嘴边又硬生憋住了。 刚刚手机那么大声姜东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这货的胆子恐怕早就扑过来了,哪还能那么悠然自得地继续搜寻? 我放下手,脚步退回房间里,也就是这一步。我看见在姜东的身下正有一只惨白的小手! 第27章 钓鬼之法,无奈求援 我揉了揉眼眶,又是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看错一只手正把着姜东的腿。 奇怪的是姜东始终没有动作,就像睡着了一样。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我没敢惊扰他,权当没看见喊了一嗓子:“姜东,你丫的干吗呢?” 姜东没回答我,脑袋耷拉着,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货不是没了吧?! 我艰难地挪了一步唤道:‘姜东,别闹啊,不然我保准揍你丫的。’ 这一次他有了反应,身体像是触电一样诡异一抖,我眼尖看见那只手缩了一下! “还活着!”心中大喜,同时我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步跨出扣住他的膀子,拽起来就跑! “姜东!坚持住啊,我现在就跑你出去!”我冲出门还不忘带上背包和阴牌。姜东始终一言不发,反而是背上有种古怪的瘙痒,惹得我莫名其妙:“你丫的有病啊,说话啊!” 那货的脑袋就耷拉在肩膀上,这个方向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还没等我再发问,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像是几根手指在腰上挠痒。 眼看冲到楼下,气得我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你变态啊你!问你话不说!挠我怎么个意思!” 刚一骂完我就傻眼了,姜东像是傀儡一样直挺挺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还撞翻了街边的垃圾桶,沾了好一身的垃圾这才堪堪停下。 “见鬼了,奶奶的,你搁这打保龄球呢!”我啐了一口淌着垃圾水想去捞他。 走没两步,垃圾堆里突然响起一阵异响,像是耗子踩着包装袋走过。 耗子我见得多也没什么可怕的,刚打算抓住姜东的脑袋提起,这货突然动了!而且不是手脚的动,是整个人在横移,这样看就像在身下挂着一个滑板! 不等我细看,他正飞速冲我“跑”来,大晚上这诡异的画面吓得我掉头就跑,姜东毫无意识就像个人体导弹一样冲着我就来,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眼下这情况我可笑不出来,没命地往前跑,几次回头才看清姜东的肚子上竟然有只婴儿的手!他紧闭着眼睛,嘴里还连接着一条古怪的丝线,就像被人用鱼竿挂住了似的。 那只手看着只有婴儿大小,跑起来快得吓人,眼看要被追上,我干脆跳起窜到楼上! 有了楼梯的阻挡姜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冲上一层楼梯,瞄准姜东从扶手上一跃而下整个坐了上去! 噗的一声!那手像是被硬生·压断了,就是这样还在用力顶起姜东,差点给我掀翻!我拽起那根鱼线用力往外扯,这一下像是刺激了那只鬼手,反抗得更剧烈的,晃得我七荤八素不说,几次撞在墙上磕出一个又一个大包。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驯马了!”我干脆两只脚踩在姜东背上,双手拽着鱼线用力一扯,鱼线从指间划过带出一道火辣辣的痛感,幸好身下的姜东也有了反应! 像是被口水呛到了一样大口大口干呕起来,连带着我手上一松,竟扯出一串儿用鱼线穿着的钱串子,这些钱串子被人头尾相连,沾着口水和黏液,最后连着一张符箓。 “咳咳咳,呕!”姜东弓起屁股呕个不停,我也没心思欣赏索性将那一大串全都丢了出去。 钱串子落地竟然还没死,在地上扭动着无数只脚,我实在见不得这恶心玩意儿,掏出火机点着了那符箓,噌一声火焰燃起,迅猛的火势顷刻将整一串烧个干净。 没等我喘口气,姜东拉着我就跑,我还以为这小子中邪了,刚想给他一闷棍。 他说话了:“快走!这是那老道留下来钓鬼的,一会该来人了!” 我俩冲出小区没多远,就看见路边停着一部出租车,如慧正从车上下来,就见他一抬手洒出一片黑雾,出租司机径直开走了,钱也不收了。 “老/毛驴,坐车还不给钱,真不是个东西。”因为呕吐,姜东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俩就躲在门口的垃圾站旁边,看着如慧下了车直奔楼上去。 老道上楼去了,姜东这才坐在了地上:“这老东西不简单,那钓鬼之法就是用钱串子加上特质的符箓和尸油,阴邪之物对鬼有很大的吸引力,等鬼真的碰了,就会被那符箓制住,估计是想钓美梦姐姐上钩。这法子是做阴牌常用的,没想到这老/毛驴也会。” 我咽了口唾沫,如慧估计也没想到鬼魅钓着,钓了个人。那尸油不就都被姜东吃了吗? “闭嘴!不准说!你以为老子想?我正低头找着东西,这鬼东西一个没注意就爬进来了。”看着我的眼神,姜东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我面带歉意地给他顺了顺气儿,另一只手则是掏出了手机,翻出了联系人。 事到如今也在江陵市我能找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半小时后,如慧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半块猪蹄和地上烧剩下的灰烬,脸色阴骘:“哼,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我的钱串儿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如慧慢悠悠走出楼去,却没注意到背后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人拿起了手机:“刘总,找到人了,现在派人跟上去,需要直接下手吗?” “不要冒进,这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庄园里刘美楠抬起美目望了一眼沙发上的我:“跟着就行,有什么异动随时报告给我。” 挂了电话后,刘美楠脸上的冰冷散去,莞尔一笑:“李/大师还请放心,我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他找不到这里来,你们可以安心在这休息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也是佩服刘美楠的办事能力。 从打电话给她到我们被送回庄园也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她不甚至安排好了跟踪如慧·和后手,连姜东都竖起拇指直说:“这娘们儿真不得了。” 见我没说话,刘美楠歪着脑袋:“李/大师愁眉苦脸的,是有什么不放心吗?” “啊,我只是不想把您牵扯进来,今天真是谢谢了,明天我们就走,不添麻烦。” 第28章 联合做局,瓮中捉鳖 投靠刘美楠也是无奈之举,长留肯定是不行了,如慧这老道太邪门儿,牵扯谁都不好。 只是刘美楠随后的回答,也让我认识到,还是太小看她了。 “李/大师要走我当然不能拦着,只是我这有个提议,你听听看能不能成。” 恰好洗完澡的姜东也走下楼来,擦头发的手一顿。 “按李/大师所言,这个如慧老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道份子,既然二位已经来了他迟早会有察觉,到时候我也不一定能落好。那不如我们联手做局,给他弄了、”刘美楠翘起美腿,眼底却是让人遍体生寒的凶狠。 这会儿姜东已经坐在了我旁边:“刘总这个联手做局,具体怎么个做法?” “他不就是想要钱和女人么?满足他。”刘美楠笑了:“人啊在醉生梦死中,除了命都能交易。” 我自然是不想刘美楠为此冒险,只是她回绝了我的好意,只说她有自己所图,让我放心。 我又劝了几句,偏偏那刘美楠吃了秤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尖刺也不好多问,干脆就安心住了下来。 随后的几日,刘美楠每日早出晚归,我几次想询问事情进展,每次都只说快了,这让我心里更没底儿,倒是姜东好吃好喝,好不快哉。 美梦姐姐也消停了,再没给我托梦,三宝说话也少了,恐怕是上次受伤不轻。 就在三日后,我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时,坏消息来了。 这日,我正在房间午睡,突然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门外是刘美楠的声音,和她我和打过几次交代,要说之前阴牌那么大件事她也冷静无比,今天却是记得一头大汗,我心里一咯噔:“是不是出事了?” 刘美楠点头像是捣蒜,晃得我头晕:“我今天约他吃饭!本想做局弄掉他,没想到被发现了,我手下被打伤了.......他放了我,说让带回来给你……” “在哪儿?”我顾不上问别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楼上,他很奇怪……好像……”刘美楠说话没头没尾的,我干脆自己冲上楼去! 等跑到二楼,就听见一声尖叫,一个医生模样的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撞我一下反倒是自己摔了个屁股蹲儿,还没等我说话,自个就抱着脑袋浑身发抖。 不只是他,门口几个保姆和手下也都一个个背过身去不敢说话, “你咋子,碰瓷啊?知道爷们是谁吗?”这一幕恰好被上来的姜东看到。 没工夫搭理他的吐槽,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就一眼我就捂着嘴巴退了回来。 姜东还不知道怎么事儿,切一声“你俩什么毛病?看一眼能咋……” 下一秒姜东就后悔了,床上躺着的保镖已然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破布下面面前能看出一个人形,只是浑身的肌肉都已飞速腐烂,其上爬满了苍蝇和刚刚孵化的蛆虫,最为恐怖的是,那双几乎掉落的眼珠子正死死瞪着我。 几乎是瞬间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吓得周围尖叫连连。 剩下的几个保姆和保镖也彻底不敢待了,推窗见去,刘美楠还想带上我跑,那“人”一挥手,大鹏砰一声关上,外面姜东的敲门声响起。 刘美楠抓着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我扶着他后退到门边儿。 那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骨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一幕别说是刘美楠了,我一个大男人都腿肚子打转,她蜷缩成一团躲在我身后。 面前男人每走一步身上就掉下一块儿皮肉,最恐怖的是,他还不忘记自己捡起贴上,走两步再掉,这几步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森森白骨。 “李多难,李多难!”男人嘴里来回念叨着这两句,那嘴角都快漏了。 偏偏这房间里干净得不像话!想找个东西防身都没处找!背后的姜东几人还在撞门看样子还要一段时间,就在我寻找躲藏地方的时候。 那鬼东西一抬脚竟然突然加速朝着我抛来!跑起来身上的肉刷刷往下掉,血拖了一地! 眼看避无可避我心一横,眼一闭,一拳打了出去,对方显然没有躲避的意思。 拳头穿透一团软乎乎的血肉,像是打在了某种软体动物身上。飞溅的肉末和红白色的混合物撒了一脸,等我再睁开眼那双凸出的眼珠正瞪着我。 嘴巴上的血肉已经掉完了,竟然还能说话:“我找到你了。” 说完那具尸体也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散落成了一地的残渣,这一幕的视觉冲击让刘美楠直接吓昏了过去瘫软在我身上,同时姜东也终于撞开了大门,等待他们的是烂肉…… 与其说我想过刘美楠会失败,不如说我就没期待过她能成功。 只是当下的视觉冲击还是让我半天没能缓过气来。 纵然洗了几次澡,就差没连皮一次搓掉了,那股血腥味还是萦绕鼻尖。 我没忍住起身又要去浴室,刚站起来就被姜东按住了:“哥们儿差不多行了,你再这么洗下去皮都掉了,那老/毛驴已经照过来了,咱再 不想办法跑,下半辈子都不用洗了。” “你觉得我们还有地方能跑吗?”我望着姜东,语气也跟着低沉下来。 姜东也沉默了,我俩都清楚,那如慧就像一只大手,无时无刻不悬在我们头顶,我们就是两只孙猴子,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我们回去找龙达师傅吧?他肯定有办法对付!”;姜东咬牙叫道。 我没接话,这的确是最后一个办法了。若是落如慧手里,只怕我们都得玩完儿。 姜东急了:“哎呀别娘们儿一样了!你现在去带上刘美楠,我立刻买票!” 我刚要起身出门,刘美楠已经站在了门口,看她脸色跟白纸似的,应该是被吓坏了。 “刘总……”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她也是因为我才卷进来。 见我满脸阔就,刘美楠倒是笑了出来:“以后叫我美楠就好,你拖我下水,也救我一命,就当扯平了,出发吧。” 第29章 逃命之路,重返小镇 说走就走,如慧已经知道了庄园的位置,这要是被堵在这可就真团灭了。 刘美楠开上车带我搜俩直奔机场,路上已经安排好了后续。 这个办事效率反而是我和姜东被晾在了一边。坐在飞驰的车上,我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偏偏龙达师傅对手机不感冒,姜东几次说配上也没要。 “哥哥,小心啊,好像有东西来了!”我正紧张着,三宝突然说话了。 “糟了,有东西!”我喊了一声,但已经晚了,窗外本来如墨般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前方的能见度不超过10米,再继续往前开和找死没区别。 刘美楠放慢车速靠边停下,姜东贴在玻璃上:“怎么事儿?那老/毛驴追上来了?” “先别下车。”我握着阴牌,刘美楠重新锁上车门,掏出手机拨弄了一下,“不行,这一段好像没信号,现在怎么办?” 我沉着脸,拿出阴牌:“三宝,那老东西在哪?还有别的东西么?”筷書閣 “好多。”三宝吐出两个字顿了一下:“好多好多人,哥哥,他们就在外面。” “多难!外面!”不等我继续问,姜东吼了一嗓子,顺着声音望去,雾气中不知何时变得人影幢幢,在那浓雾中一个个身影从中走出。 浓雾的杨爱霞看不清他们的脸甚至无法分辨男女,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姜东蜷缩成一团往我这边凑,刘美楠也没好到哪去,从她微颤的肩膀就能看出。 那些人影出现后只是朝着窗口靠近,并没有别的动作。同时被那么多“人”注视着,莫名的压迫感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姜东说话了:“咱直接冲过去吧,再拖一会不被弄死也要吓死。” “美楠你坐到旁边去,我来开。”我吐了口气,不管这老/毛驴要干什么,都不能在这等死。 刘美楠松开安全带的手都在发抖,我费力爬了过去,绑上安全带后,玻璃窗前的人影已经爬到了车前盖上,大夏天的玻璃上起了一层冰霜。 发动汽车后,引擎发出悦耳的咆哮,我脚放在油门上,拉动手刹,一脚踩到底! 这部跑车款的奔驰不负众望咆哮一声,如同野兽一般冲了出去! 眼前的雾气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团聚在一起,车身上不断传来砰砰砰的碰撞声。 这还不算,车前盖一声巨响,一张满是血的人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那五官在挡风玻璃上扭曲变形,脸皮像是大饼一样弹开,红白的不明液体凝固在玻璃上。 吓得我手上一颤,车子一阵扭曲,刘美楠和姜东也没好到哪去,这两人面如白纸就死死捂着眼睛不敢说话。 倒是因祸得福将那鬼东西甩掉了,我不敢减速只能咬牙把着方向盘,但对方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周围的玻璃窗上响起了拍打的声音。 一只只惨白的手掌按在玻璃上,甚至连掌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姜东在后排鬼吼鬼叫:‘’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多难开快点啊!” “别嚎了!这都一百二了,再高一点咱先报销了!”我心烦意乱,这种车速还能追上来的还能是什么东西! 我不自觉深踩一脚油门,引擎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强有力的推背感差点给我掀到控制台上,眼看车速不断上升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 “哥哥!快点停下,前面有危险!”三宝突然说话了,像是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彻底。 我几乎是下意识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惯性拖着身体猛然一倾! 后排的姜东整个撞在副驾驶座位上,刘美楠也没好到哪去,安全带几乎将他勒得断气! “滋滋滋!”声音持续了近几秒,车子才堪堪停下,我趴在方向盘上,只感觉额头生疼。 剧烈的刹车让车子周围弥漫着白烟,原本笼罩的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就在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正停着一辆半挂,要是再晚一点恐怕我们已经被压扁了。 刘美楠和姜东已经醒了,两人同样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我在衣服上蹭了蹭汗,重新发动了汽车,姜东慌了神:“还开?咱这可比速度与激情要刺激。” “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等那老/毛驴。”我没搭理她,启动汽车驶出马路。 经过这一下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敢放过,十多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是不是那老/毛驴没追上,之后一路都没再发生奇怪的事。 等放下车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要不是姜东搀着能一屁股坐地上。刘美楠的几个手下已经等待多时了,幸好刘美楠在我们一路走vip通道才算是有惊无险地上了飞机。 直到坐在头等舱里我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倒是姜东疑神疑鬼地打量着周围·,那模样看谁都是坏人:‘多难,你说那老/毛驴不能追到这来吧?’ “他要真追到这你还指望我会开飞机?”我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 姜东心有不服气但见我闭目养神也不好打扰,回头再去看刘美楠,显然对方也没工夫理他,正翻出电脑忙碌查询着什么,索性姜东也就不自讨无趣了。 可能是车上这一段消耗了太多精力,在飞机上我竟然安心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地方,刘美楠提早就联系好了车子,上了车我们就直奔小镇。 在车上我依旧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连姜东和刘美楠说的话我都一句听不进去。 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两句后,我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就没那么舒服了。 梦里我望着空无一人的车子就知道,美梦姐姐又来了。 纵然早有准备,但等我回头看见车窗外趴着的那张脸,还是差点吓尿了。 隔着车玻璃,美梦姐姐没有进来的意思,我还好奇她想干什么刚要凑近看个清楚,就见一柄铜钱剑穿透了她的脑袋,从嘴巴捅出…… 第30章 坎坷路途,入夜时分 玻璃窗像是水面一样扭曲,带着血液的铜钱剑就横在我眼前。 在那之后,是如慧带着狞笑地脸:“我还要谢谢你们待我找到了这里。” 我顿感不妙,大吼着要起身:“如慧!你别乱来!有本事地冲我来!王八蛋老/毛驴你!” 显然,这话对如慧毫无作用,他咧开嘴露出夸张的笑容。我拼命起身想要拽住他,身体却越来越沉,身后无数只手臂抓着我,将我一点点拖入深渊。 “多难!醒醒!”我猛然坐起,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回过神的我第一时间看向周围,我们已经到了小镇的边缘,车子已经停下了,姜东和刘美楠正愣愣地看着我。 “不行,我们要走!离开这里!”我踉跄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不是我说,你又抽什么风?都走到这了你说回去?”姜东伸手来摸/我的额头,刚一碰反手就扣住了我的肩膀:“别动!” 姜东在我脖子上摸了摸。又检查了一下露出来的肩膀和手臂。我脑海里那个噩梦挥之不去,也就任由他去了,检查一轮后姜东才松了口气:“有点发烧,你是不是做梦了?”kuAiδugg 我点点头将方才梦见地重复了一遍。听完姜东笑了:“放心,我见过龙达师傅的手段,那老/毛驴那两把刷子不够看的,一个照面准能拿下,而且你问问三宝不就知道了。” “三宝,美梦姐姐还好么?”姜东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姐姐还好,不过姐姐说她也觉得很不舒服,让你快点走。”三宝很快回答了。 闻言,我也稍稍放心了一点,姜东一眼就看出结果:“现在可以走了吧?再拖着咱今晚可就要在野外过夜了,这鬼地方过夜可比对上那老/毛驴刺激多了。” 刘美楠也附和道:“没事,我手下就在机场守着,他来了我第一时间能知道。” 见两人那么坚持我也不好再矫情,踏上了前往龙达师傅家的路。 这已经是第二次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着更陡峭了。 刘美楠还穿着高跟鞋,几次鞋跟都嵌到了石缝里,狼狈不堪,最后还是我搀着她走。这小妞儿也不客气,一把将我的手抱在怀里,随着攀爬胸前的柔软也一上一下摩/挲着。 这样一来速度也慢了,眼看都要天黑了我们才刚走了三分之二。 眼看不行了,我干脆背起了刘美楠,她先是一愣,而后脱下高跟鞋小心翼翼爬了上来。 她慢悠悠脱下高跟鞋挂在手指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还穿着丝袜,摸起来滑溜溜的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往哪里下手。 好不容易背好了,她整个人干脆贴了上来,略有些冰凉的泼妇黏在身上,温热的气息落在脖子上,我立刻就来了反应弯下腰去。 刘美楠脸上一红,小声道:“李/大师,是我太重了吗?” 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带着香味的气息落在耳尖上,我把腰弯得更深了,憋得满脸通红:“没,没……你尽量别说话啊。” 老远的姜东满脸艳羡,还不忘呛我一句:“不是太重,是太硬了才对?” 趁着刘美楠还没回味过来,我没好气啐道:‘闭嘴!就你话多!快走!’ 姜东咂咂嘴冲我一挑眉继续在前面带路。 随后的路,我算是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人肉推背”了。 山路颠簸的上下磨蹭不说,刘美兰不时吐气如兰,这也就我能把持得住。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姜东一溜烟跑上楼去了,连三宝也跟着跑了。我忙放下刘美楠,这才看见那条丝袜被我勾出几个洞来,露出了里面光滑的肌肤。 我干咳一声赶忙移开目光,干笑一声:‘等等哈,龙达师傅应该在楼上。’ 刘美楠并没发现,反而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四处走走碰碰。 到地后我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心里那股急迫感愈发浓郁,总觉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多难,你快过来看看!”楼上姜东探出脑袋冲我招呼一声。 本以为是龙达师傅要见我,怕吓到刘美楠,只好是安慰她在这等我一会。 刘美楠正冲水井里探头随意应了一声,等我爬到二楼肖武,就见姜东眉开眼笑地站在门口,冲我扬了扬下巴:“瞧我发现什么了!” “看什么?龙达师傅呢?”我翻了个白眼,冲着房间里望了一眼,顿时傻眼了。 不大的房间里布置和之前几乎一样,不同的是四周堆满了阴牌,地上墙上、桌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数量的牌子,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类似上次龙达师傅给我的货。 “龙达师傅不在家,估计找东西去了。”姜东窜到我旁边:“多难,这次说什么得分我一半了,这些可都是尖货儿,我就搞不明白了,龙达师傅怎么就那么疼你。” “少给我扯淡,我说了这生意我不干了。”经过那么多事,我对阴牌早已没了兴趣。 “别啊。”姜东拦住我:“你当不赚钱王八蛋可以,别断我财路呀!你给龙达师傅打个招呼。” 我刚要和他争辩,屋外刘美楠一声惊叫划破了夜空。我俩一愣瞪着眼睛冲了出去,院子里刘美楠正坐在地上,从我们这个角度裙底的春/光一览无余。 刘美楠捂住裙子,面带娇羞:“我,我摔了一跤.......没事。” 我转过头去,还不忘捂住姜东的眼睛,这货还嘟哝:“你享受过了还不让我看呢!” “闭嘴!”我呵了一声,转而开口道:“你先上来吧,龙达师傅不在,估计要等会儿。” 等刘美楠上来后,我们三就坐在屋子里等。 姜东更着道了似的抱着阴牌来回数个不停,三宝又不知道哪去了。 留下我和刘美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看外面天色越来越暗,房间里也点起了油灯。 “快十点了,师傅不会今晚不回来吧?”我总觉着心里不舒服。 “不好说,龙达师傅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去找材料一走几天的也有。” 姜东也觉得无趣,拿起阴牌透在火光下,黄澄澄的光晶莹剔透,还别有一番美感,前提是不想那是尸油做的…… 第31章 如慧上门,与鬼交易 夜逐渐深了,姜东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了些饼干、面包一类的吃食,简单对付了几口,眼瞅都要过十二点了,外面起了风,呼啸而过像是鬼哭狼嚎。 见刘美楠裹了裹衣服,我关上大门,又是脱下衣服盖在了她身上。刘美楠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李/大师我没事,你别着凉了。” “看样子龙达师傅今天不会回来了,你先睡会吧,我和姜东轮流值夜。”我没接衣服,望着窗外的天气,心里那股不安也在一点点扩大。 能看出来刘美楠是真的累坏了,裹着衣服没多会就直打哈欠,最后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姜东则是抱着躺在阴牌堆里,也不嫌埋汰,没一会儿就呼噜震天了。 我端过油灯放在窗户的位置外面狂风吹个不停,远处像是有一片雷雨正在靠近。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或许是放下心来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我只感觉眼皮子打架,迷迷瞪瞪地靠在窗户上,眼瞅就要睡着。 眼瞅就要熬不住了,我顺势望一眼楼下,这一眼顿时让我困意全无! 窗外已经下起了暴雨,那棵歪脖子树被风吹得七扭八歪。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照亮了一刹,我看见如慧正站在楼下望着我笑。 这一笑我浑身炸毛一蹦三米多高,只是等我探出头去,楼下空荡荡一片,哪有什么如慧?我揉了揉眼睛仔细找了一圈,院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有了这事儿睡是睡不着了,我干脆去叫醒姜东,不去院子里看一眼我真放心不下。 凑到姜东面前,看这货睡得正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推了他一把。姜东·翻了个个摊开手继续打呼噜,那模样要不是他还在呼吸我都要以为他死了。 我生怕吵醒了刘美楠,干脆上去掐住了姜东的鼻子。 呼噜声一下就停了,我想着这小子怎么都该醒了。只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他丝毫没有反应不说,眼瞅着一分钟都要过去了,那张小白脸变得通红,胸口快速起伏像是要被憋死了,吓得我急忙松开了手! 我赶忙扑上去摇晃姜东的身体:“姜东!醒醒!姜东!” 见他没反应,我又是去叫刘美楠,结果也一样,这两人就像睡死过去了,任由我怎么大喊大叫都毫无反应,情急之下我直接掀开了刘美楠的眼皮。 这不掀还好,一掀吓得我摔了个屁股墩!在刘美楠眼皮下面,是一层白色的薄膜,像蜡劈蒙住了刘美琪的眼珠子! 我又爬起来去检查姜东的眼皮,果然这边也一样,不只眼睛,连耳朵上都“长”出了一层蜡膜,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给这两人落下个残疾。 咚!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外面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树上。 我四下查看,从角落里找到一把柴刀冲到窗口四下查看,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人正站在那歪脖子树下,手里抓着一把生锈的斧头一下一下砍在树上。每一次斧头的落下都会带走一片的树皮,像是撕开了它的皮肤,流出鲜红的液体! 只是那人明显不是正常人,他浑身沾着泥,脸上的肉几乎都没了,颧骨甚至已经暴露在空气中,更像是从坟圈子里新鲜掏出来的。 黑夜中一声声的敲打声显得格外诡异,似乎是注意到我正看着他,砍树的同时还不忘抬头冲我咧嘴一笑,那嘴角还挂着几块碎肉皮看得我直反胃…… 不管他要干什么,没了这歪脖子树我们就彻底被困死在这里了!想到这,我提刀就冲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挂在我面前。 恐惧驱使着我几乎是下意识挥舞柴刀砍了下去!那脑袋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张口咬住了柴刀,反而是我太过用力脚下一个趔趄,抢了几步眼看就要冲着那脑袋扑过去! 眼瞅着就要和那脑袋·来个嘴对嘴了,一团阴风吹起,像是一双手硬生将我托了回去! 没等我站稳,空中几张符箓像是被点燃凌空而起!如慧就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只不过今日他穿上了一身麻衣,黑暗中和树混为一体,我这才没第一时间看出。 “终于找到你了,我看你还能躲多久!”如慧大喝一声,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符箓亮着刺眼的金光,凝结成圆形飞来!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响起了恐惧的尖叫声,地面上散落的阴牌同时开始震动,连带着整个房子都往下落灰。 符箓的源泉撞在身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金光遍布整个二层空间! 那一刹,我看见眼前一张女人的脸一闪而过,那张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 符箓并未停下继续朝着房间逼近,一想到刚刚的影子是美梦姐姐,我抄起柴刀冲了上去!本想直接将那符箓砍得粉碎,这一刀上去反而是弹了回来。 像砍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震得我虎口发麻柴刀都差点掉在地上。 等我低下头去捡,一只脚却踩上了我的手,抬头如慧迎面就是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如慧顺势捧着我的后脑,抬手又是一拳:“给你机会合作,你不中用啊,和这些鬼东西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呢?” 硬吃两拳我只感觉眼冒金星,意识几欲沉/沦,眼前如慧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什么,只是我一个字都听不见,耳朵里带着黏稠的感觉和嗡嗡作响。 我这是要死了吗?当下,我只有这一个念头,眼前,老道将我随意丢在地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见他走向姜东和刘美楠,我强撑着手还想站起来,几次脱力又是重重摔下。 “李多难,李多难!”一声声轻呼在我耳边,我迷茫地睁开眼。 一张俊俏的脸凑到跟前,这张脸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赫然是梦里见过的美梦姐姐。在她的背后站着一大群人,有老人有小孩,身影若隐若现,像是站在雾气中。 “把你的命给我。” 第32章 以命换命,百鬼夜行 迷糊间,声音越来越大,从先前的低语逐渐震耳发馈!眼前几十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围着我,嘴里重复着一样的话。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我猛然清醒自己正趴在走廊上!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刘美楠的尖叫声,我猛然回头就见如慧那畜生正趴在刘美楠身上!刘美楠的丝袜已经被撕开大半,两条美腿无力晃荡! “如慧!你个王八蛋!”我大吼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提着柴刀冲了过去! 见我醒了,如慧手上动作一滞。勾起嘴角嗤笑一声冲我身后一点手指!刘美楠眼泪夺眶而出,凄惨地叫道:“多难!小心你后面!” 走廊里阴风席卷而来,后颈的汗毛根根炸立,危险的感知让我下意识一个低头! 先前的人头擦着我的脸颊疾驰而过,嘴角留下的口水甩了我满脸。顾不上恶心,我爬起身还想往前,刚跑两步,那人头突然一个急转弯冲着我张开血盆大口! 眼看避无可避我只得一侧歪,人头重重撞在我肩膀上,锋利的牙齿刺入血肉中!剧痛让我腿上发软脚步颠了颠,半跪在了地上。https:/ “多难!快跑……”刘美楠话没说完,就被如慧提着头发举了起来,瞄准小/腹就是一拳! 刘美楠闷哼一声痛苦地张开嘴巴,纤瘦的身体弓起活像被抓住的虾米。如慧嘬嘬牙花子:“你的命还真硬啊,飞头降都弄不死你,不过也好。” 如慧顿了顿露出猥琐的笑容,伸手拉下了刘美楠肩膀的衣服,刘美楠岁拼命阻止,架不住如慧蛮力一扯干脆将整个衣袖撕开,白皙的身体展露无遗,如慧甚至勾起蕾丝肩带调笑道:“正好让你看一看现场表演了,就当死前便宜你了。” 这一幕让我眦目欲裂。大吼着:“如慧!你敢动她一下我现在就弄死你!姜东你个王八犊子别睡了!快起来啊!” “没用的,倒不如求求我,万一我同意让你死前爽一下呢?”如慧狞笑着,身手按在了刘美楠的肩膀上,指尖顺着皮肤往下滑去,越接近双腿/之间脸上的兴奋愈盛。 我几次想站起,都重重摔下,刘美楠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哭腔。我举着柴刀发了疯一般地砍向肩膀的脑袋,几次下去非但没砍断,反而是柴刀崩了几个口子。 “哈哈哈哈,白痴!”如慧大笑着,手已经开始拉扯刘美楠的裙子。刘美楠喘着粗气反抗,只是那点力气于他而言更像是情趣,这老/毛驴反而更兴奋了。 望着刘美楠被压在地上,我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甚至冒出要我那么屈辱地在这等死,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的想法。 “把你的命给我,我们帮你杀了他。”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迷茫地抬头,暴雨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荡起一层迷雾,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将周遭的一切吞噬,连肩膀上的剧痛都在一点点消失。不等我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个人影从迷雾中走出,贪婪地望着我。 “呵呵,想要我的命是吧?”我笑了,心里升起浓郁的怨恨:“拿走!但是我要那老/毛驴碎尸万段!连灵魂都被吃干净,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我歇斯底里地吼出这一句,陡然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笑声! 眼前迷雾顷刻间散去,如慧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仿佛一切才过去了几秒钟。旋即他猛然抬起头望向我,老脸抽搐:“你干了什么!” 我没明白如慧的意思,就感觉肩膀一松,下意识回过头去。背后,一只裂开大嘴的婴儿正抱着那脑袋塞到嘴里,那张连柴刀都无法造成上海的脑袋,这下却如同薯片一样裂开! 红白之物流了一地,婴童嚼吧嚼吧又是吐在了地上,那模样别提多嫌弃。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在他背后,迷雾中黑压压一片的“人”正一步步走来。他们或是怀有身孕的女子,或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或是还在地上爬行的婴童.......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脖子上都挂着阴牌,脸上诡异的冷笑光是看着就让我两股战战。再看如慧老道,哪还有对刘美楠下手的心情,仓皇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