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
1. 小太监01
小太监
晋江/虚度白昼
2023-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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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小阳春,本该是风和日丽、温暖如春的好时节,然今岁却阴雨连绵。
御花园里精心培植的破金、鹤翎、蟹爪、蜜珀、青心白等各色时菊,还没来得及展瓣吐蕊就被凄风冷雨吹打得七零八落,每年一度的赏菊宴显见是办不成了。
各宫主子们俱都遗憾少了一桩排遣寂寞的盛会,而奴婢们却暗自庆幸可以偷个闲,毕竟主子们只消装扮得花枝招展去吃喝玩乐就成了,而奴婢们则要为此前前后后忙上好几日。
初五这日凌晨,霪雨霏霏,凛风飒飒,小太监扶桑被晨钟唤醒。
天凉之后,被窝成了温柔乡,惹人流连,扶桑总禁不住要赖一赖床,可今日却反常地一睁眼就麻利地起床穿衣,铺床叠被。
从西厢房出来,见对面的东厢房黑灯瞎火,扶桑便踅着抄手游廊来到正房堂屋,站在东次间绣着梅鹤图的门帘前,乖训道:“孩儿给爹娘请安。”
“进来罢。”
扶桑掀帘入内,暖光盈室,他娘袁雪致端坐在妆镜前,身后站着侍女金水,正为他娘梳头。他爹柳长春则躬着腰站在五尺高的莲花头朱金面盆架前洗脸。
袁雪致偏头笑睨着扶桑:“今儿个怎的如此自觉,不等人去叫便自个儿起了?”
扶桑赧然不语,走到袁雪致身后,从金水手中接过雕成叶子形状的桃木梳,道:“娘,孩儿帮您梳头。”
“那奴婢去瞧瞧早饭准备好了没有。”金水笑着说完,自觉退了出去。
袁雪致从泥金彩漆妆匣里捡出一支质朴无华的珍珠璎珞青玉簪,反手递给扶桑,道:“发髻已梳好了,你帮我把这根簪子插上就行了。”
扶桑常帮爹娘梳头,熟练地将青玉簪插在盘桓髻的右侧,不期然地竟在满头青丝里瞧见一缕霜白,不禁心头微黯。抬眼看着铜镜里经年未改的素净容颜,他含笑道:“娘,你真美。”
“大早上的嘴就这么甜。”袁雪致笑着起身,把扶桑按坐在杌凳上,又从他手里接过桃木梳,边帮他梳头边道:“我们扶桑才是真的花容月貌,若是生为女子,不知要让多少男子神魂颠倒。”
扶桑垂眸,鸦羽般的长睫洒下浅淡阴影。
类似的话他不知听过多少遍。爹娘说过,师父说过,棠时哥哥说过,甚至连太后都说过。
可偏偏,老天爷让他生为了男儿身。五岁那年受过宫刑之后,他又成了阉人。十岁那年,这具残缺不全的身体长出了不该长在他身上的东西,使他彻底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只有爹娘和他师父知晓,就连棠时哥哥都被蒙在鼓里。
袁雪致从镜中窥见扶桑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扭头向这间屋里的另一个人投去求救的视线。
柳长春正用手巾擦脸,和袁雪致一碰眼神便心领神会,旋即唤道:“扶桑。”
“嗯?”扶桑应声。
“天凉了,你娘夜里有些咳嗽,”柳长春把用过的手巾搭在面盆架上,“你今日下值时,别忘了抓些止咳润肺的药回来。”
扶桑就在太医院当差,而他的师父赵行检乃是左院判,在太医院中的地位仅次于院使。
他有模有样地询问袁雪致几句,将抓药的事记在心里。
说话间,袁雪致也帮他梳好了头,便丢下他,和柳长春一起上值去了——袁雪致去乾清宫伺候皇上,柳长春去仁寿宫伺候太后。为免用饭时染上气味,他们通常都是先服侍主子们吃完早膳再填自己的肚子。
扶桑站在堂屋门口目送爹娘离开,有些怏怏不乐。
今日是他的十五岁生辰,为何爹娘却只字不提?难道是忘了不成?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傻站了片刻,听见金水喊他,扶桑转身进了西次间,和金水、银水一块儿吃早饭。
东次间是他爹娘的卧房,和东次间相连的东耳房是他爹的书房,和西次间相连的西耳房则被改成了小厨房,西次间自然就被用作了吃饭的地方。
盖因他爹和他娘分别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们一家四口才能僭越规制住在这座名为“引香院”的四合院里,甚至还有两名宫女伺候他们的衣食起居,俨然如主子一般,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吃罢早饭,天已蒙蒙亮了。
扶桑回到他的西厢房,戴上乌纱描金曲脚帽,换上防水的油靴,背上他娘亲手为他缝制的书袋,最后拿上一把青绸伞,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从引香院出来,沿着静园外围没走多远,就是太后所居的仁寿宫,他爹柳长春就在这里当差。
继续往东,穿过隆景门,途径乾清门,再穿过熙庆门,沿着青砖铺就的宫道往南,不紧不慢地走上一刻钟左右,就到了他每天一早一晚的必经之地——清宁宫,也就是太子的东宫。
离清宁宫的宫门没剩多远,隔着飘渺雨雾,骤然瞧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瘦高身影,扶桑欢喜地唤了一声:“棠时哥哥!”
柳棠时刚从清宁宫出来,闻声轻怔,随即加快脚步,朝着扶桑走去。
待两个人面对面,扶桑将手中的青绸伞略微举高些,把比他高出一头的柳棠时一并罩在伞下,视线上扬,看着他道:“你怎么不打伞?”
柳棠时轻轻勾起唇角,嗓音因疲惫而喑哑:“雨下得不大……”
“呀!”扶桑惊叫一声打断了他,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你受伤了!”
柳棠时急忙抓住朝他伸来的那只手,低声道:“一点小伤,无妨,别大惊小怪的。”
扶桑盯着他眉尾处还在渗血的伤口,担忧地问:“怎么伤的?”
柳棠时顿了顿,如实道:“太子刚刚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一怒之下,拿镇纸的玉狮子砸的。”
扶桑望着不远处镇守宫门的神兽石雕,眉间攒起一缕愁,语声轻悄得几乎要被雨声盖住:“太子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棠时没听清:“嗯?”
扶桑摇了摇头,反握住柳棠时的手:“你跟我去趟太医院。”
柳棠时微微失笑:“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劳烦太医,我回去自己涂点金疮药不就好了。你快走罢,当心去晚了你师父又罚你。”
不等扶桑再说什么,柳棠时挣开他的手,低着头越过他,从伞下回到雨里,快步向前走去。
扶桑停在原地,看着柳棠时渐行渐远的身影,蓦地想起方才忘了问,太子殿下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算了,反正棠时哥哥就住在他对面,等晚上或者明天再问也不迟。
扶桑收回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日日月月年年从此处经过,相貌又美得难辨雌雄,再加上他还是仁寿宫总管太监柳长春的养子,清宁宫门口的守卫们没有不认得他的,每次见到他都会打声招呼。
扶桑自然也眼熟他们,但不是每个都叫得出名字。
互相打招呼的时候,扶桑便趁机停一停脚步,双眼不着痕迹地向宫门内探看。
虽然今天是他的生辰,运气却并未因此变得更好一些些,那个教他寤寐思服的人一如往常,没有恰逢其时地出现,映入眼帘的是那堵早已看过成千上万次的琉璃照壁。
但扶桑丝毫不觉得失望,反而因着此时此刻是他今日离那个人最近的瞬间而感到雀跃,他面带微笑地举步向前,就连这恼人的秋雨也忽然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2. 小太监02
小太监02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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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和柳棠时都是柳长春和袁雪致的养子。
虽然柳棠时是哥哥,但扶桑才是先被柳长春收养的那个——“养子”是好听的叫法,其实就是徒弟,各宫里但凡有点权力的大太监手底下都养着一两个小太监,为着这样或那样的目的。
五岁那年,刚被人牙子卖进宫里的扶桑凭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被柳长春一眼相中,成了他和袁雪致的第一个养子。
当时七月流火,御花园里的扶桑花正开得如火如荼,袁雪致为他取名扶桑,随柳长春姓柳。
养了一两年,自诩眼力过人的柳长春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回的确看走了眼,扶桑空长了一张看似聪明伶俐的脸,实则平平无奇,难有大用——说难听点,除了这张超凡脱俗、赏心悦目的脸,扶桑几乎一无是处。
可到底费心费力养了这么久,就算是养只猫儿狗儿也养出感情了,尤其是袁雪致,对扶桑简直视如己出,感情甚笃,所以柳长春才没狠心抛弃扶桑,而是另收了一个养子,这回他吸取教训,选了个年纪稍长的,是精是傻一试便知。
柳棠时比扶桑年长三岁,入宫受刑时已满十岁了。
也正因他岁数偏大,心智已成,很难真正地养出舐犊之情,这些年他一直唤柳长春和袁雪致“干爹”、“干娘”,扶桑则是直呼爹娘,孰亲孰疏显而易见。
而扶桑似乎天生就擅于俘获人心,不仅爹娘把他当亲儿子疼爱,就连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哥哥”也待他亲如手足,也多亏有他,这个毫无血缘、生拼硬凑的“家”才会和和睦睦,宛如一个真正的四口之家。
柳棠时没有辜负柳长春的期望,跟着他学会了皇宫的生存之道,前年经袁雪致引荐入了东宫,在太子身边做事。
而扶桑也不是毫无用处,平庸如他,幸而也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天赋——他的嗅觉远超常人,对气味异常敏感,几乎过鼻不忘。凭着这点天赋,他还曾救过太子一命呢,不过这就说来话长了。
也是凭着这点天赋,他被柳长春送进太医院,成了左院判赵行检的小徒弟。
太医院坐落在皇宫东南角,背靠着高耸宫墙。
穿过垂花门,有廊檐遮雨,扶桑收了伞,弯腰掸一掸衣摆和袖子上沾落的毛毛雨,一抬头,见院里站着个身形瘦削的小太监,头戴箬笠,身披棕衣,正用一把长柄竹笤帚打扫落叶。
落叶来自院中那两株四季常青的桂树,扶桑初来太医院那年这两棵树还没房顶高,如今已是挺拔高耸,亭亭如盖。
小太监听见动静,扭头瞧过来,随即笑着唤了声“扶桑哥哥”,扶桑便也轻笑着朝他招招手:“飞雾,过来。”
被唤作“飞雾”的小太监拖着笤帚来到他跟前,扶桑探手从书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油纸包,里面包着几块菊花糕,是银水用新鲜菊瓣、枸杞碎和马蹄粉蒸制而成,菊香浓郁,清甜可口。
“还有些温度,”扶桑将油纸包塞进飞雾手里,“趁热吃了罢。”
飞雾急忙将油纸包揣进棕衣里,生怕被雨淋湿似的,连道谢都忘了,欢快地跑走了。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不止主子们要分个三六九等,奴婢们亦然,如飞雾这般的粗使太监便是最下等、最弱小的存在,他就像院中那些零落的树叶,无论是谁都能踩上一脚。没奈何,欺软怕硬、捧高踩低实是宫中常态。
仗着爹娘的体面,扶桑自然是被捧着的那个,但他从来不会去踩别人。一来他天性纯良,头脑简单,生就不是勾心斗角的那块料。二来他在太医院浸淫多年,饱受“医者仁心”的熏陶,熏出一副柔软心肠,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再加上他长得过于好看,是以人缘很好,鲜少有人寻他麻烦,纵使有,他也会敬而远之、远而避之——这是他奉为圭臬的生存之道,简单又实用,让他无灾无难地活到了现在。
眼看着飞雾钻进了对面用作杂物间的耳房里,扶桑刚要举步,忽闻身后有人喊他,不等他回过头去,那人已经快步来到他身边,一股脂粉香随之扑鼻而来。
“稀奇啊,”春宴熟稔地揽住他的肩,“你今儿个怎来得比我还早?”
扶桑乜斜着好友近在咫尺的笑脸,反问道:“就不许我勤勉一回么?”
“许呀,怎么不许。”春宴附到他耳边,蓦地说起悄悄话,“待会儿去后头找我,有话跟你说。”
不等扶桑回答,春宴便越过他先走一步。扶桑皱皱鼻子,险些被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熏得打喷嚏。
太医院拢共占着三进院落,前院是太医们办公的值房,中院是御药房和研炼房,后院是藏书阁,春宴便是藏书阁的管事,负责医书借还、诊疗记录存档调阅等事宜。
前院共有值房八间,东西各三间,由十数名太医共用,过厅两侧各一间,分别由左院判赵行检和右院判范鸿儒单独使用。
扶桑推开过厅东侧那间值房的隔扇门,迈步进去,先把开在东墙上那两扇小轩窗打开。窗外栽着一丛绿竹,葱茏葳蕤,雨丝飘落在竹叶上,滴滴答答。
纵使门窗都开着,屋里还是昏暗。
扶桑只好把灯点上,晕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灯罩,照亮了屋中精简的摆设,不过三副桌椅、一座书架和一座博古架而已。主位那张长桌是他师父的,邻窗那张短桌是他师兄的,靠近西墙那张短桌才是他的。
扶桑取下书袋搁在髹黑的桌面上,趁着师父和师兄还没来,先简单地将屋子收拾一番,而后便往后院去找春宴了。
蹑手蹑脚走到藏书阁门口,扶桑探出半颗脑袋,悄悄往里看,只见春宴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在专心致志地除尘。
玩心骤起,扶桑沉声喝道:“嘿!”
春宴吓得叫出声来,扭头瞅见门口鬼鬼祟祟的扶桑,顿时气笑不得,作势要把鸡毛掸子扔过来。扶桑丝毫不惧,抬脚跨过门槛,笑眯眯道:“是不是把你瞌睡吓跑了?”
本是句玩笑话,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春宴倏而微微色变,转身面朝着书架,嘟嘟囔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瞌睡了?我精神得很。”
扶桑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春宴身边,正想问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忽然瞧见春宴颈侧有块半遮半露的红痕,和指甲盖差不多大。
“你这里怎么……”扶桑说着就要伸手去碰,春宴慌忙躲开,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怎、怎么了?”
扶桑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你这里红了一块儿。”
“是、是吗?”春宴支支吾吾,“许是被蚊子咬的。”
扶桑失笑:“这时候哪还有蚊子?”
春宴道:“不是蚊子就是跳蚤。”
扶桑不疑有他,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转而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说罢。”
春宴把领子往上扯了扯,遮住那片来历不明的红痕,顺势探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事,摊在掌心,原来是一枚石榴形惨绿色刺绣香囊。
“香囊是我托梅影姐姐帮忙绣的,里面除了香料,还有一张祛病除疴的护身符,是我前阵子奉命出宫办事,特地溜去开阳寺求的。”春宴缓缓道,“冬月降至,每年一入冬月你就得病一场,希望这张护身符能保佑你今年健健康康的,远离一切病障。”
虽然早有预料,扶桑还是深受感动,笑逐颜开道:“你帮我挂上。”
春宴亲手把香囊挂在扶桑的腰带上,抬头看着扶桑莹澈如稚子的双眸,真心实意道:“扶桑,生辰吉乐,愿你四时安康,福多顺意,也愿你我情义常在,友谊长存。”
扶桑与他双手交握,用力地点点头,复述道:“情义常在,友谊长存。”
愿望总是美好的。
然而常言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够长存。
3. 小太监03
小太监03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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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宴闲话少顷,听着前头渐渐热闹起来,扶桑便离了藏书阁,路过中院时,习以为常地朝着院子中央医之始祖的雕像拜了两拜。
踏进值房,见师兄已端坐在邻窗的桌位,扶桑语带恭谨道:“师兄,你来啦。”
尹济筠头也不抬,置若罔闻。
扶桑浑不在意,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着手研墨。
为了避免和师兄独处,扶桑平时都会故意晚些来。
虽然师兄从未明说过,但他知道,师兄不喜欢他,他也明白师兄为何不喜欢他。
兹因他是卑贱如蝼蚁草芥的阉宦,若不是依附着得势的爹娘,他根本没资格入太医院学医,更没资格和出身医药世家的名门公子成为师兄弟,平起平坐。
所以师兄厌恶他,但只有二人独处时师兄才会表现出来,当着师父和外人的面,师兄又是另副面孔,若无其事地营造出“兄友弟恭”的假象。
扶桑曾为此黯然神伤过,但随着年岁渐长,也就不以为意了。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实没必要为了一个讨厌他的人费心耗神、自寻烦恼。
扶桑刚把研好的墨汁倒进黄铜墨盒里,师父姗姗来迟。
赵行检是个形相清癯、丰姿隽逸的中年男子,年过四十,失恃失怙,无妻无子,世缘空尽身无缚,来去翛然似孤鹤①。
右院判范鸿儒收了九个徒弟,而赵行检门下却只有寥寥两个弟子,并非无人来投,而是他孤傲不群,苦心孤诣,潜心钻研医术,无意在传道授业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尹济筠是赖着他父亲和赵行检的交情,加之自身资禀颖悟、根器特异,才被赵行检收下。扶桑方方面面都无法与尹济筠相提并论,人人都以为赵行检之所以收他为徒是迫于柳长春横施淫威,但只有扶桑知道赵行检真正所图的是什么——这是师徒二人之间的秘密,就连柳长春和袁雪致都被蒙在鼓里。
在值房稍作停留,赵行检便领着两个徒弟离开了太医院。
尹济筠拎着药箱,扶桑提着书箧,里面装着几本簿籍和笔墨纸砚。
每逢月初都是太医院最为忙碌的时候,因要给各宫主子们请平安脉,这个月又赶上阴雨连绵、气温骤降,感染风寒的主子和奴婢都很多,故而格外繁忙。
沐风栉雨到了昭阳宫,向守门太监说明来意,对方进去通传,片刻回返,说贵妃娘娘正在用膳,让他们等着。
师徒三人站在宫门口等了足有两刻钟,才被宫女引领入内,见到了昭阳宫的主人——珍贵妃章素年。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傅章清朗的嫡长女,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地位尊崇,荣宠炽盛,就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行过礼,尹济筠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摆在珍贵妃面前,扶桑从书箧中取出专属于珍贵妃的那本进药底簿②,打开墨盒,以笔蘸墨,将几时几刻开始问诊、珍贵妃所说、赵行检所言全都如实记录下来。
扶桑是没资格落座的,他只能站在一旁笔走龙蛇,纵使如此,他也能把每一个字都写得秀丽端好——除了嗅觉异常灵敏这点天赋,他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笔好字了,是小时候下苦功练出来的。
待赵行检问诊结束,扶桑忙从书箧里拿出一沓宣纸放在他面前,又把笔交给他,由他开具药方。药方一式两份,一份交给珍贵妃的人,凭药方去太医院抓药,另一份留着存档。
一张药方还未写完,忽从外头传来一道兴冲冲的喊声:“母妃!母妃!”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金冠玉带、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直闯进来,正是珍贵妃膝下的二皇子。
“何事如此慌张?”珍贵妃淡声嗔道。
“母妃,”二皇子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儿臣刚刚得到密报,韩君沛在西境吃了败仗!”
扶桑垂首敛目站在一旁,闻言怔住。
原来,这就是那个连累棠时哥哥被太子殿下砸破头的坏消息。
“当真?”珍贵妃惊疑不定。
“千真万确!”二皇子言之凿凿。
原本有些病恹恹的珍贵妃陡然神采焕发:“速速去请太傅过来叙话!”
侍立在侧的宫女赶紧出去传话,赵行检趁机告退,在外头寻个位置将药方写完,盖上印章,交予宫女,这才带着两个徒弟离开昭阳宫。
雨还在没完没了地飘洒。
扶桑左手拎着书箧,右手举着青绸伞,默默跟在师父和师兄身后,脑海中还在不停回荡着二皇子那句话:韩君沛在西境吃了败仗。
他不聪明,朝堂上那些党同伐异、尔虞我诈他几乎一窍不通,甚至连大部分王侯将相、股肱之臣是何模样、姓甚名谁他都不甚了了,他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人与事,以及和太子相关的一切。
因此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韩君沛是谁。
韩君沛是太子舅父韩子洲的儿子,是太子表兄。
韩子洲乃是先皇后的嫡亲兄长,是有“战神”之称的骠骑大将军,是重兵在握的武安侯。其嫡长子韩君沛亦是天纵奇才,十几岁便随父出征,驱除鞑虏,战功卓著,弱冠之年便获封三品怀化将军。其嫡长女韩灵稚才貌双绝,名动京城,是皇上钦定的准太子妃,只等她明年及笄便可与太子成婚,婚礼事宜已在有序筹备中。
还有,在先皇后薨逝两年后,韩子洲将幺妹送入后宫,让她照顾当时只有两岁的太子,如今这位韩氏女已是二贵妃之一的蕙贵妃。蕙贵妃秉性强势,不让须眉,是后宫中唯一能和珍贵妃针锋相对的女人。
懵懂如扶桑也心知肚明,韩家是太子的依靠,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只要韩家屹立不倒,那些觊觎储君之位的人就只能是痴心妄想。
韩君沛此次兵败,势必会对太子造成不好的影响,至于影响是大是小,就不是扶桑能揣度的了。
蓦然回想起方才二皇子和珍贵妃幸灾乐祸的模样,扶桑不由忿忿,在心里给这对母子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他们。
4. 小太监04
小太监04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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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晌午停了,傍晚时分又哗哗啦啦下起来。
扶桑撑着伞,再一次从清宁宫门口经过,趁着和守卫打招呼的空当向门内窥望,然而幸运之神依旧没有眷顾他。
继续前行,快到熙庆门时,迎面走来一个皎若玉树、垂朱拖紫的男子,扶桑间或会在这条通往清宁宫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他,因此知道他是谁。
此人乃太子的老师,太子太傅崔恕礼。
且崔家和韩家还是姻亲,崔恕礼的长姐是武安侯韩子洲的正妻,也就是太子舅母。
扶桑自觉退至道边,躬身低头,等崔恕礼来到跟前,平声问好:“见过崔大人。”
他以为对方会径直走过去,没成想,那双绣着水波纹的皂靴却停在了咫尺之外,靴头随即转向了他。只听温和低沉的男声道:“似乎经常在这条宫道上碰见你,你是哪个宫里的?”
扶桑垂着头,目视着湿漉漉的地砖,恭谨道:“回大人的话,奴婢在太医院当差。”
崔恕礼又问:“你叫什么?”
太子的老师主动询问他的姓名,这是莫大的荣幸,扶桑一字一句道:“奴婢姓柳,名扶桑。”
崔恕礼紧接着道:“扶桑,你能替我跑个腿吗?”
他的话音如春风般和煦,甚至还隐含着轻浅笑意,没有丝毫颐指气使的作态,仿佛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在对晚辈说话。
扶桑从未被哪个达官贵人如此对待过,对这位太子太傅的好感顷刻间便泛滥了,由衷道:“能为大人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待崔恕礼向着清宁宫的方向走去,扶桑才直起腰抬起头,望着崔恕礼的背影,暗自赞叹——不愧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曾引无数女儿竞折腰的“玉面崔郎”,真真是谪仙般的一等风流人物,无论形貌抑或气度都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眼瞧着崔恕礼渐行渐远,扶桑低头看看手中的腰牌,这才朝着熙庆门走去。
暮鼓响起时,扶桑来到了翊祥宫门口,先向守门太监展示崔恕礼的腰牌,而后气喘吁吁道:“公公,我奉太子太傅崔大人之命,来给崔夫人传话,劳烦公公代为转达……”
“你等等,”守门太监打断他,“我先进去通禀,待会儿你自己跟崔夫人说罢。”
扶桑只好在门口等着,不免有些忐忑。
他原以为把话说给守门太监,对方自会把话一层一层地传到崔夫人耳朵里,没想到他还得亲自面见崔夫人——不止崔夫人,还有蕙贵妃。
翊祥宫,是蕙贵妃的寝宫。
扶桑猜想,崔夫人今日以探病的名义来看望蕙贵妃,八成也是为了韩君沛兵败之事。韩家,崔家,还有章家,都在为这件事忙碌,各行其是。
想到自己也在这其中发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扶桑心里便溢出零星的欢喜。
未几,守门太监传话回来,扶桑跟随引路的宫女,趋步入内。
鎏金九支灯灯影幢幢,蕙贵妃和崔夫人分坐卧榻两侧,一个雍容华贵,一个素洁清致。岁月从不败美人,纵使芳华已逝,然美丽依旧。
扶桑跪在宝相花纹地簟上,双手将腰牌举过头顶。他很想表现得镇定自若,可一开口还是显露怯意:“启禀贵妃娘娘和崔夫人,奴婢柳扶桑,方才在熙庆门附近偶遇崔大人,崔大人命奴婢将这块腰牌转交给崔夫人,并带话给崔夫人。崔大人说,他有事与太子殿下相商,今夜很可能留宿东宫,请夫人不必等他,先行离宫。”
宫女从扶桑手中拿走腰牌,交予崔夫人,崔夫人当即便开口向蕙贵妃告辞,因离宫门落锁的时辰不远了。宫门一旦落锁,未经皇上允许不得擅开,若胆敢夜扣宫门,则要做好被杖责的准备。
蕙贵妃送崔夫人到殿门口,话别几句,须臾回返,从扶桑身旁走过,掀起一缕香风。扶桑还在原地跪着。主子没让他起身,他不敢起,也不能起。
蕙贵妃坐回原位,掩唇轻咳两声。
侍女忙端来一直用小火炉煨着的汤药,蕙贵妃蹙眉呷了几口,便将玉碗搁在了炕几上,又用帕子轻轻蘸了蘸嘴角。
扶桑仅凭气味便知道,蕙贵妃喝的是疏风解毒汤,以荆芥、贝母、射干、豆根、桔梗等煎熬而成,主治咽喉肿痛。
糟糕!
扶桑猛地想起来,他忘记给他娘抓药了。
“抬起头来。”蕙贵妃忽道。
从露面到现在,扶桑始终保持着颔首低眉的姿态,因奴婢是不能直视主子的。闻言,他缓缓抬头,但视线仍旧低垂着,落在了蕙贵妃华美的裙裾上。
蕙贵妃盯着那张精致如画的脸看了片刻,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罢?”
扶桑愣了愣,惶恐道:“奴、奴婢不敢。”
蕙贵妃浅淡一笑。
这小太监不仅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娇颜,就连话音也听不出男女,却不似有些宦官那般尖锐刺耳,而是轻柔绵软,颇为动听。
“你是东宫的人?”蕙贵妃又问。
扶桑做梦都想成为东宫的人,可现实是,他从清宁宫门口经过了成千上万次,却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那道低矮的门槛对他来说犹如天堑,无法逾越。
如果他像棠时哥哥那么聪明就好了,就能美梦成真。
许是适应了,紧张褪去,扶桑疏缓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并非东宫的人,而是在太医院当差,今日遇见崔大人实属凑巧。”
蕙贵妃道:“怪不得瞧着眼生。”
她原本有话想问他,可他既不是东宫的人,还有什么好说。
“你去罢。”蕙贵妃道,语毕又咳了两声。
扶桑俯身低首:“奴婢告退。”
待扶桑退了出去,蕙贵妃叹息道:“可惜了那么灵秀的一张脸,后宫里许多妃嫔都不及他资质秾粹,那张脸瞧着便赏心悦目。”
旁边的宫女低声道:“娘娘,这个叫柳扶桑的小太监,是太后身边那位柳总管的养子,他在太医院也不是打杂的,而是左院判赵行检的徒弟。”
蕙贵妃神色微变,静默稍许,道:“赏。”
扶桑即将走到游廊尽头时,身后传来喊声:“等等!”
闻声回头,见是方才侍立在蕙贵妃身侧的那位宫女。等她疾步行至近前,扶桑嘴甜道:“姐姐有何吩咐?”
“不能叫你白跑一趟,这是娘娘赏你的,拿着。”宫女递来一只荷包,素锦之上绣着一枝荷花和两条红色锦鲤,用料和绣工显见都是极好的。
扶桑受宠若惊,连推辞都忘了,慌忙伸手接住,只听宫女又道:“我叫锦斓,前程似锦的锦,五彩斑斓的斓。”
“锦斓姐姐。”扶桑有些呆呆的,“我叫扶桑,柳扶桑。”
“我知道,”锦斓眉眼弯弯,“你可是名人呢。”
扶桑窘得接不上话,锦斓也不欲再多说什么,叮嘱一句:“天黑路滑,你小心些。”
出了翊祥宫,又往前走了一段,扶桑才打开那只荷包,取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片薄如蝉翼的金叶子!
这片金叶子的价值,相当于他两个月的俸禄了,扶桑自觉当不起如此重赏,可又不能退回去。
把金叶子装回荷包,收紧缠扣,又将荷包放进书袋,扶桑心生犹豫——是直接回引香院,还是折返太医院抓药?
约莫一刻钟后,扶桑走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赵行检在游廊撞见他,诧异道:“不是让你提早回去么,怎么又回来了?”
知他今日生辰,赵行检特意让他早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偶遇崔恕礼。
扶桑解释道:“我爹早上嘱咐我给我娘抓些止咳润肺的药,我给忘了,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所以回来抓药。”
赵行检慈蔼地摸摸他的头,赞他有孝心,扶桑难得被师父称赞,顿时心花怒放。
抓好了药,从太医院出来,扶桑罕见地没往清宁宫的方向走,他取了近路,途径奉天门和武英门,从静园斜穿过去,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引香院。
走进院子,却不见一点灯光,金水和银水住的倒座房、棠时哥哥的东厢房、爹娘的正房全都黑黢黢的,阒寂无人,惟有嘈嘈切切的雨声。
奇怪,人都哪儿去了?
扶桑也没多想,径自回了他的西厢房,坐在床侧,也不点灯,籍着微弱天光,脱掉闷脚的油靴,换上一双他娘亲手做的布鞋。
又摘掉帽子,取下书袋,顿觉饥肠辘辘,便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甫一推开厨房的门,菜肴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仔细分辨,炸排骨、麻辣肺片、松鼠桂鱼、鸡汁脆笋……全是他爱吃的。
扶桑循着味道走到与厨房相通的次间,忽听“歘”的一声轻响,一豆火光照亮了金水和银水的笑脸。
下一刻,棠时哥哥掀开门帘从堂屋走进来,爹娘紧随其后。
“扶桑,”柳棠时含笑道,“生辰吉乐。”
金水和银水异口同声:“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扶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懵怔了下,旋即如孩童般扑进袁雪致怀里,带着轻微的哽咽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
袁雪致回抱住他,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柔声道:“傻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如何能忘。”
十年前的今天,柳长春将一个玉雪可爱的稚童带到她面前,她从此成了这个孩子的母亲,在缺憾中得以圆满。
5. 小太监05
小太监05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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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的记忆从入宫后才清晰起来,入宫前的一切都是懵懂无知的,他不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也不记得父母是谁、家在何处,于是袁雪致便将他被柳长春领回来的那天定作了他的生辰。
金水和银水分头去把屋里和院里的灯点上。
一家四口落座,扶桑挨着袁雪致,柳棠时挨着柳长春。
“菜都还是热的,动筷罢。”袁雪致把鱼腹上最鲜嫩的那块肉夹到扶桑碗里,“这鱼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
扶桑一口吃掉,立刻作出一副美味无比的表情,边点头边称赞:“好吃!”
柳棠时看似春风满面,实则冷眼旁观。
扶桑在袁雪致和柳长春的宠爱下长大,养成了天真烂漫、娇憨稚拙的性子。若在寻常人家,这样的性子自然是很好的,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扶桑就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旁人如何蝇营狗苟、明争暗斗,都与他不相干,他只管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恬淡度日——恐怕翻遍整个皇宫,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扶桑这般无忧无虑的人了。
这样的扶桑,令柳棠时既喜欢,又讨厌。
“棠时哥哥,你盯着我做什么,快吃呀。”扶桑边说边给他夹了块炸排骨。
柳棠时若无其事地笑了下,夹起排骨送进口中。排骨炸得外酥里嫩,轻轻一咬,满口生香。
“你今晚还要值夜吗?”扶桑随口问。
“嗯。”柳棠时最近都在值夜,连值七天便可休息一天,而后转为值日。
和乐融融地吃完晚饭,柳棠时率先送上贺礼。
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葫芦,缀以天青色流苏,既能用作扇坠,也可当作禁步挂在腰间。葫芦是佛道圣物,有驱邪避灾、长寿安康之意。
柳长春送的是一顶做工精巧的束发银冠,配一支祥云簪。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五束发。虽然扶桑早已不是真正的男儿身,但该有的仪式还是不能少。
袁雪致去卧房拿来一个锦盒,在交给扶桑前叮嘱一句:“回房之后再打开。”
扶桑乖巧点头:“好。”
柳棠时盯着锦盒瞧了两眼,异样的神色一闪即逝。
就连金水和银水也有所表示。金水送的是一方锦帕,素净的缎面上绣着一枝扶桑花,花红叶绿,栩栩如生。银水竟和柳长春不谋而合,送了一只束发的木簪,由蛇纹木所制,簪柄笔直,簪头盘曲如蛇,正应了扶桑的生肖。
扶桑捧着这些礼物满心欢喜地回房去。
关好门,迫不及待地打开袁雪致送的那个锦盒,里面是两样不能展露人前的东西。扶桑翻来覆去研究片刻,会心一笑,随即走到顶箱柜前,踮着脚打开左上角的小门,从里头取出一只乌木匣子,搁在桌上。
扶桑落座,抬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串七宝璎珞,是十二岁生辰时袁雪致送予他的,由琥珀、珊瑚、玛瑙、砗磲、珍珠、琉璃、玫瑰七种宝石①编织而成,不仅蕴含着多种美好寓意,而且绚丽多彩,他钟爱至极,一直贴身佩戴,只有沐浴时才会暂时取下来。
璎珞下方坠着一枚小小的黄铜钥匙,扶桑用它打开乌木匣子的挂锁,而后将袁雪致方才送他的那两样东西放进去,重新上锁,放回原位。
将璎珞塞回衣襟里,听见外头传来朦胧细语,扶桑忽然想起来有话要问柳棠时,急忙起身出去。
从游廊绕到对面的东厢房,轻叩门扉:“棠时哥哥,你在屋里吗?”
柳棠时应道:“进来罢。”
扶桑推门进去,见柳棠时裸着上身,赶紧转身关门,将潇潇风雨阻隔在外。
柳棠时要在亥时前去往清宁宫值夜,他须得洗得干干净净、身上不带丝毫异味才能去太子跟前伺候,因此正准备沐浴。
金水和银水已为他备好热水,浴桶就在折屏后放着,水雾蒸腾。
扶桑停在柳棠时一臂之外,宽肩窄腰近在眼前,他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眼神便有些飘忽不定。
他羡慕柳棠时精明能干,羡慕柳棠时在东宫当差,但最羡慕的是柳棠时拥有一副劲瘦挺拔、骨肉停匀的身躯,完全不输正常男子,不像他……
“有什么事吗?”柳棠时温声开口。
扶桑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抬眼看向柳棠时左侧额角的伤口,又抬手点了点自己额头相同的位置,讷讷地问:“你的伤,涂过药了罢?还疼不疼?”
柳棠时淡然浅笑:“已无碍了,不必挂心。”
“我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发火了。”扶桑顿了顿,目光不经意地从柳棠时紧实的胸腹上掠过,“今日上午,我跟着师父去昭阳宫给珍贵妃请平安脉,二皇子兴高采烈地跑来跟珍贵妃说,韩君沛在西线打了败仗。”
柳棠时注意到扶桑无处安放的视线,几步走到床尾,从龙门架上拿起刚脱下来的外袍披上。只听扶桑又道:“武安侯世子不是打仗很厉害的么,怎么会战败呢?”
柳棠时回到扶桑面前,衣衫半敞。他被扶桑幼稚的发言逗笑了,微微提起唇角,道:“战场上形势复杂,瞬息万变。就连有‘战神’之称的武安侯都做不到百战百胜,更别说年少轻狂的武安侯世子了。”
“那……”扶桑问出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此次战败,会对太子殿下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柳棠时缓缓摇头:“朝堂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太后、章太傅还有珍贵妃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定会抓住此次机会大做文章,至于能掀起多大风浪,实在很难说。”
见扶桑敛着眉,柳棠时话锋一转:“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扶桑匆忙扯出笑脸,“那个,不耽误你沐浴了,我走啦。”
回到西厢房,扶桑不禁长吁短叹。
唉,真替太子殿下发愁。
他时常觉得,太子看似尊贵无比,其实是个可怜人。
皇上与先皇后鳒鲽情深,相爱甚笃,先皇后在生下太子的当晚血崩而死,皇上因此迁怒太子,虽给了他储君之位,却不曾给过他一丁点慈父之爱。
身为祖母的太后虽曾施舍过太子慈爱与关怀,可后来她把那些关爱悉数转移到了和她血缘更亲密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对太子只剩下流于表面的虚情假意。
作为姨母的蕙贵妃也曾无微不至地照顾过太子,可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哪还有暇再关心太子。
太子在宫中的处境,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所有人都在利用他、算计他、逼迫他,所以他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他。
放眼整个皇宫,扶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和太子相亲相爱的人,便是大公主。
大公主只比太子年长一岁,他们都是皇上和先皇后的孩子,虽是一母同胞,得到的待遇却天差地别,一个万般宠爱,另一个却视若仇雠。
虽然他这个位卑身贱的小太监觉得太子可怜就像乞丐担心财主老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荒谬可笑,但扶桑控制不了他的心,他由衷地替太子感到委屈,继而心生幽愤。
蓦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扶桑的思绪,他起身去开门,是金水给他端来了洗脚水。
等洗完脚、擦干净,扶桑先去吹了灯,才开始脱衣,这样就看不见自己怪异的身体了。
6. 小太监06
小太监06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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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初直忙到月半,太医院才恢复了有条不紊的秩序。
缠缠绵绵下了十来日的鬼雨也终于停了,风却没停,时缓时疾地从早吹到晚,吹得寒日萧萧、凉月溶溶,一日冷似一日。
扶桑体弱畏寒,早早地换上了冬衣——虽然每逢入冬时节都免不了要病一场,但他极其地厌夏喜冬,宁愿一年四季都是凛冬。
日暮时分,临近下值,扶桑拿着一本好不容易才读完的医书去到后院藏书阁,把书交还给春宴,再去寻本新的。
他在耸立的书架间寻寻觅觅,春宴闷不吭声地待在他身旁,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你跟着我做什么?”扶桑道,“有话要跟我说?”
春宴瞅瞅他,而后臊眉耷眼,一副扭扭捏捏、难以启齿的模样。
扶桑走到他面前,狐疑道:“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春宴摇了摇头,轻抬眉目,对上扶桑清澈如水的眼神,期期艾艾道:“扶桑,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春宴话音方落,扶桑脑海中旋即便浮现出那个肖想过千万次的人,他的名字,他的身影,他的容颜——曾经年少明润的,如今年青沉郁的,交错重叠,如梦似幻。
怕春宴看出什么来,扶桑即刻摒除杂念,稳住心神,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你对谁动了春心?”
虽然他们的身体是残缺的,但心是完整的,也会像正常人那样生出爱恨嗔痴、七情六欲。
然而身体的残缺导致他们自卑、自贱乃至自厌,心便渐渐扭曲了。他们孜孜不懈地压抑着自己的爱欲,就算心悦某人,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唯恐招来那人的嫌恶与轻贱。
正因如此,扶桑才由衷地敬佩他爹柳长春,他爹和他娘年轻时的种种经历,比话本里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还要跌宕起伏呢。小时候他娘曾经把那些缱绻往事当作睡前故事讲给他听,在他幼小的心里埋下种子,以致于到了现今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心目中所有关于情爱的浪漫幻想,都是以爹娘为参考的。
扶桑最大的愿望,便是如爹娘那样,得遇良人,携手共度此生。但他知道,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注定无法实现。
“我……”春宴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声了,他垂颈低头,扶桑瞧不见他的神情,但答案已然不言而喻了。
“是谁?”扶桑又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春宴摇头不语。
他俩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可就算是血脉至亲之间也难免有隔阂,一个人永远无法毫无保留地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扉。
扶桑沉默稍倾,伸手握住春宴的双手,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我也有喜欢的人。”
春宴霍然抬头,满眼惊讶。
扶桑眉眼轻弯,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口吻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就算喜欢一个人,也得偷着藏着,生怕被人知晓,遭人耻笑。”
春宴心有戚戚,流露出几分哀色。
可扶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洒脱:“那就偷偷喜欢好啦,独享这份隐秘心事。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反正我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一点琐事就能开心好几天,偶尔见他一面我做梦都能笑醒。只要不强求结果,那就只有欢喜,没有烦恼。”
最后一句,既是开解春宴,也是警醒自己。
春宴叹息:“我若能像你看得这么开就好了。”
扶桑微笑:“我不是看得开,我只是不贪心,容易满足而已。”
春宴没问扶桑喜欢的人是谁,扶桑也没追问春宴在为谁神伤,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谁都没有再提。
在藏书阁消磨到下值的时间,扶桑拿着新借的书回到值房,却不见了师父的踪影,只有尹济筠伏案写着什么。
没有师父的准允,扶桑不能擅自离开。他没问尹济筠师父去了哪里,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边翻书边等师父回来。
正看得入神,一道耳熟的声音忽从外头传来:“范院判何在?太子殿下头疾犯了,请范院判速去东宫。”
扶桑猛地站起来,椅脚刮擦地面的声响引得尹济筠抬头侧目。
扶桑无暇在意他隐含怒意的目光,快步走到门口,探头向外观望,便见一名太监站在过厅西侧的值房门口,满面惶急——扶桑不仅认得他,还知道他叫秋暝,在东宫当差。
扶桑记得清楚,去年八月,太子突然患上头疾,虽请了院使、左右院判以及数名太医去东宫会诊,却没能找出症结所在,药石罔效,只能靠按摩缓解。
太医院十三科,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疮疡、针灸、眼、口齿、咽喉、伤寒、接骨、金镞、按摩、祝由①,众太医各有所长,而右院判范鸿儒乃是按摩圣手,从此得太子青睐,每当太子头疾发作时,东宫便会遣人来请范鸿儒去为太子消疾解痛。
但就在昨日,范鸿儒为奔父之丧,告假回乡去了。
秋暝从范鸿儒的弟子口中听到这个噩耗,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慌慌道:“那可如何是好?”
范鸿儒手下的弟子中自然有擅按摩之术者,范鸿儒临走前叮嘱过那位名唤戴胜的弟子,在他告假期间,由戴胜代替他为太子按摩。
戴胜正欲毛遂自荐,不想却被人截了话头:“我来安排。”
秋暝循声看向说话之人,正是扶桑的师父,左院判赵行检。
他刚从中院过来,秋暝和戴胜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赵院判!”秋暝如见救星,大步来到赵行检跟前,匆匆行礼,“幸好您在这里,快随奴婢去东宫罢!”
“不是我。”赵行检一转头,恰和扒着门框窥探的扶桑四目相对,“扶桑,你去。”
扶桑疑心自己听岔了,瞠目结舌道:“……我、我吗?”
因资质平庸,太难的学不会,当初赵行检为扶桑选定的科目,便是熟能生巧的按摩之术,只要勤学苦练,即便是无能之辈也可学有所成。
按照太医院的规矩,学徒们须得经过六个寒暑的潜心学习,才有资格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后方能录为医士。扶桑十岁进太医院拜师,满打满算也才学了五年,明后年能否出师尚未可知呢,他现在哪有资格去为太子按摩?师父是不是糊涂了?
却见他师父微微颔首,波澜不惊道:“对,就是你。放心去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师父替你担着。”
7. 小太监07
小太监07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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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提着药箱,随着秋暝前往清宁宫。
秋暝在前头大步流星,扶桑在后面一溜小跑,堪堪跟上他。
赵行检那句话并不能让扶桑“放心”,他紧张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头晕耳鸣、心如擂鼓、四肢麻痹、脚步虚浮……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厥。
可与此同时,他心底又窃窃地期待着,期待着见到太子,期待着用自己的双手为太子消除痛症——自从去年右院判范鸿儒凭借超群拔萃的按摩之术一跃成为太子最信赖的太医,扶桑便开始加倍地勤学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像范鸿儒一样,凭仗精湛技艺赢得太子青睐。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他还没做好准备呢!师父到底作何考虑,竟如此无所顾忌地把他推出来?
退堂鼓打得咚咚响,可双脚却不受控似的,疾走如风。
眼看着清宁宫已在望了,秋暝蓦地驻足回头,看着紧随其后的扶桑,问:“你真的行吗?”
扶桑在心里呐喊: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
他神色惶惶,硬扯出一丝笑,话音全无底气:“我……我可以。”
秋暝愈发得愁容满面,倾身凑近他,悄声耳语:“殿下近来本就为武安侯世子兵败之事烦扰,头疾发作时更是易躁易怒,若你伺候不周,惹殿下发火,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所以我劝你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使出浑身解数,决不能有丝毫懈怠。”
扶桑本就心虚胆怯,被他这么一说,更觉压力如山。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公公提点,我定会尽我所能,服侍好太子殿下。”
秋暝轻叹口气,转过身去,继续疾步前行。
扶桑忙不迭跟上,身后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跨过那道对他来说犹如天堑的门槛时,由于心怀激荡,扶桑险些被绊到。
努力将跳到喉咙口的心咽回肚里,绕过那道打过无数次照面的琉璃照壁,扶桑跟着秋暝横穿中庭,通过前殿旁侧的角门,迎面撞上两个人。
打头那个是清宁宫总管太监南思远,他也是秋暝的师父。秋暝先是恭顺地喊了声“干爹”,而后朝着南思远身后那人行礼:“见过崔大人。”
扶桑飞快地扫一眼南思远及其身后的崔恕礼,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南思远沉声问:“不是让你去请太医吗?人呢?”
秋暝忙道:“范院判告假回乡奔丧去了,不在太医院里。”他往旁边挪了半步,让扶桑完全暴露在南思远眼前,接着道:“赵院判向孩儿举荐了他的徒弟。赵院判说,他这徒弟专攻按摩之术已有五年,功力不比范院判逊色,孩儿便带他过来了。”
秋暝复述的几乎一字不差,赵行检方才的确是如此对他说的。
扶桑听到时完全不敢置信,因赵行检从未如此盛赞过他,今天是破天荒头一回。
南思远和崔恕礼的目光同时落在扶桑身上,扶桑这才躬身行礼,尽可能冷静道:“奴婢柳扶桑,见过崔大人,见过南总管。”
南思远盯着他看了少顷,问道:“你爹是柳长春?”
没想到他竟知道自己,扶桑微感诧异,轻声应道:“是。”
南思远吩咐秋暝:“秋暝,你送崔大人出去。”
转而又对崔恕礼和颜悦色道:“崔大人慢走,恕咱家不远送了。”
崔恕礼无论对谁都是那副温润和煦的态度:“无妨,你去忙罢。”
“柳扶桑,”南思远直呼其名,许是看在柳长春的面子上,语气还算和蔼可亲,“你随我来。”
“是。”扶桑举步跟上,与崔恕礼擦身而过时,他抬眼偷瞧,不防与对方的视线撞个正着。崔恕礼眉目含笑看着他,悠悠岁月未在那张曾经迷倒万千少女的容颜上留下太多痕迹,对着这张英隽的脸、这双柔润的眼,任谁都做不到无动于衷,扶桑也不例外。虽只是短短一瞬,扶桑却受到了莫大安抚,不似刚才那般焦灼了。
没走多远,忽听南思远淡声问道:“你娘可好?”
扶桑怔了怔,答道:“她、她蛮好的。”
答完才想起来,他娘和南思远原是旧相识。他们都曾是先皇后的近侍,先皇后薨逝后,他娘去了乾清宫侍奉皇上,南思远来了清宁宫照顾太子,各自有了新主子。
南思远没再多言,扶桑随之缄默。
走过金砖墁地,登上玉阶彤庭,进入富丽堂皇的内殿,一股熟悉的淡香扑面而来——扶桑常在柳棠时身上闻到这种香味,知此香名“温凝”,由安息香、苏合香、沉香、朱栾花、月橘花、侧柏叶等数种原料调制而成,有静心安神之效。
扶桑深呼吸,使清香经口鼻入肺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香真有奇效,他感到心跳平复了许多。
在一道流光溢彩的珠帘前,南思远停步,转颈看着扶桑,小声吩咐:“你先在此等候。”
扶桑颔首低眉:“是。”
南思远掀开珠帘,蹑步入内。
扶桑稍稍抬眸,只见珠帘轻晃,伴着玎珰轻响。
只要穿过这道珠帘,他就不再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太监,他将会以“医者”的身份出现在太子面前,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他必须好好表现,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师父。师父说他的技术不比范鸿儒逊色,师父说的话他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因此,他也要相信自己。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扶桑声如蚊蚋,不断重复这句话。
等南思远再次出现时,扶桑已近乎镇定自若。
南思远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细声细气道:“进去之后保持安静,无需叩拜,不要说话,只管做你该做的。”
扶桑应“是”。
南思远忽然靠他更近些,帽檐差点碰到他的脸。
扶桑听见他发出轻不可闻的吸气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嗅闻自己的体味。
扶桑不禁暗自庆幸,幸好昨晚刚沐浴过,浴桶里还泡了花瓣呢。
南思远直起身来,朝侍立在近旁的宫女使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快步离去,须臾回返,手里端着青花瓷盆,臂上搭着白绉绸手帕,径直来到扶桑跟前。
南思远接过扶桑手里的药箱,道:“净手。”
扶桑照做,双手浸在水里,搓红了才作罢,用手帕擦干水渍。
南思远掀起珠帘,示意扶桑先进。
心房里又开始小鹿乱撞,扑通扑通。
扶桑屏息凝神,微弯着腰,从珠帘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一脚踏进了神往已久的新世界。
8. 小太监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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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08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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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至,室内昏昧,却没点灯。
扶桑不敢左顾右盼,垂眸看着脚下,亦步亦趋跟在南思远身后。
未几,南思远停在一张美人榻旁,榻上仰卧着一名身量颀长的玄衣男子,自然便是东宫之主,当朝太子澹台折玉。
南思远躬身将药箱置于榻首旁侧的菖蒲纹地簟上,随即后撤一步,用手势示意扶桑上前。
待扶桑走近,南思远又指了指放在榻首那张梅花凳。扶桑提衣落座,太子的脸便倒映入眼帘,避无可避。
南思远轻轻拍了拍扶桑的肩,似有安抚之意,而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扶桑和太子留在这方暗室里。
太暗了,暗得看不清太子的五官。
太静了,静得能听清太子幽沉的呼吸。
扶桑用力闭了闭眼,很快睁开,只觉得眼前人的脸愈发朦胧了。
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好似海市蜃楼,烟迷雾障,看不真切。
唔,周遭确实弥漫着稀薄烟雾,霁蓝釉描金缠枝莲双耳三足香炉就放在近旁的条案上,袅袅地吐着香烟,与之相邻的梅子青釉瓷瓶里,插着几枝春水绿波①,暗影浮香。
这般惝恍迷离的环境使扶桑紧绷的心弦得以松弛。
他收敛神思,弯腰打开药箱,取出一样物事,轻轻抖擞,是一方轻薄的雪白面纱。
将面纱挂于耳后,遮住下半张脸,这样他的气息就不会拂到太子面上。
扶桑缓缓吁了口气,两只手握紧又张开,握紧又张开,抬手,抽掉太子束发的金镶玉簪,放到条案上,而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发髻,唯恐弄疼了他。
青丝如瀑,垂落脑后。
葱白的十指插入乌黑的发间,轻轻梳理。
发丝稠如织,滑如缎,软如绵。
扶桑的头发也很软。
他记得他娘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软,天生温柔多情。
太子曾经是很温柔的,可现在……
扶桑眼波流转,不自觉地落在太子颜面上。
光线越来越黝黯了,他只能看到太子挺直的鼻梁,以及眉间的蹙痕——南思远不让他说话,他也不敢问太子疼到何种程度,但显而易见,太子正在极力隐忍。
扶桑不再发痴,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太子按摩头部。
先开天门,再抹双眉,依次揉按攒竹、阳白、太阳、睛明、迎香等穴位,接着揉耳轮、梳六经,最后揉拨颈椎,点风池、风府②……这些手法扶桑早已练习过成千上万次,但他之前拿别人练手时,轻了重了皆有反馈,可太子始终一言不发,他又不能开口询问,难免忐忑。
整套流程走完,太子没叫停,扶桑只好从头再来一遍。他丝毫不觉得累,反而乐于在太子身边多待一会儿。
天已完全黑了,夜色深浓,将他和太子包裹其中,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与他。
整座宫殿静极了,一点人声也听不见,只间或能听到几声鸟鸣啁啾。
扶桑微微低头,凝神静听,太子的呼吸已不像他刚来时那般沉重了,变得舒缓轻匀,这显然是疼痛得到消解的征兆。
扶桑心头微松,暗自窃喜。
幸而没有辜负师父的信任,这几年付出的辛劳与汗水也总算没有白费。
不禁又生出一丝期待,希望下次太子头疾发作时还能找他来……
“殿下!”
骤然响起的浑厚男声吓了扶桑一跳。
这声音明显不是南思远。
“何事?”
慵懒、低沉、喑哑的嗓音撞进扶桑的耳朵,顿时令他头皮一麻,心跳加速。
“武安侯世子他……”男人语带哽咽,字字沉痛,“他在回京的路上病故了!”
扶桑猛地停住动作,双手离开了太子的太阳穴。
他如遭雷殛,脑海一片空白。
短暂的死寂过后,他听见太子近乎平静地问:“故于何时何地?”
“三日前,琉州,旌阳城。”
又是一阵静默,太子淡淡道:“都退下吧。”
扶桑知道,这个“都”里也包括他。
他不敢作声,伸手摸到药箱,抓住提手,起身时最后看一眼太子,可屋内实在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摸黑向外行去,刚穿过那道珠帘,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拽着他往前走。
出了殿门,下了玉阶,经过庭院,即将通过角门时,身后陡地传来一阵乱响,似是瓷器碎裂声伴着桌椅倒地声。
没有嘶吼,没有恸哭,只有不断摔砸器物的声响,砰砰嗵嗵,听得人胆战心惊。
扶桑回头望了一眼,遽然被悲伤席卷,悄悄落下泪来,打湿了还没来得及取下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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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小太监09
小太监09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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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时抓着扶桑的手臂,一径把他送出清宁宫,附耳低言:“无论你刚才听到了什么,都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免得惹祸上身。”
脸上的泪痕已被夜风吹干了,那股如潮水般突然袭来的悲伤也已褪去,扶桑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道:“放心罢,我定会守口如瓶。棠时哥哥,你……”
他本想提醒柳棠时千万小心,切勿被太子的怒火殃及,可转念一想,柳棠时比他聪敏了不知多少倍,哪用得着他杞人忧天,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快回去罢,我走啦。”
“等等。”柳棠时顿了顿,低声问:“你方才为太子按摩时,没出什么差错罢?”
“应该……没有罢。”扶桑迟疑道:“殿下他自始至终缄口不语,我也不能确定我做得好还是不好。”
听完这话,柳棠时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他没再多言,伸手将扶桑脸上的面纱取下来,折了几折,塞进他衣襟里,温和道:“去罢,记住我刚才的话。”
扶桑乖巧点头,转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转头一看,柳棠时已不在了。
宫门两侧悬挂的一对铜鎏金掐丝珐琅宫灯发着暖黄的光,为那两尊守门神兽镀上一层金边,并在门前空地上投下拉长的影子。
灯随风摇,影随灯动,阑珊萧瑟。
扶桑继续前行,经过转角处,他的步伐越来越慢,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砖缝里钻出来缠住了他的双足。
他停住脚步,在原地呆立片刻,折身回到转角处,藏进墙角的暗影里,探头就能看到清宁宫的宫门——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他就是没法就这么满不在乎地离开。
扶桑靠着墙蹲下来,药箱顺势放在脚边。
他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手腕和十指关节,倏忽想起什么,缓缓抬起双手,凑到鼻端轻嗅。
果然,他手上沾染了太子头发上的香气——不止头发,太子身上也散发着这种幽香。
仔细分辨,大约混合了丁香、沉香、青藤香、木瓜花、茉莉花、桃花等多种花卉和药材①,应当源自沐浴时使用的某种香膏。
扶桑情不自禁地将双手覆到脸上,捂住口鼻,而后闭上双眼,深深地、反复地嗅闻……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微醺,恍惚生出幻觉,他依旧置身在那间幽暗迷蒙的宫室里,还在太子身边,梦中人触手可及。
但路过的风吹醒了他,扶桑猛地睁眼,移开双手,一阵强烈的羞耻攫住了他,在黑暗中烧红了脸。
为了驱散这种仿佛做了亏心事的奇怪感受,扶桑转而想起了韩君沛。
他对这位王孙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约莫七八年前,韩君沛常伴太子左右,那时的他已长成少年模样,常穿一身赭褐色武服,英姿勃勃,风神磊落,无论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
后来,韩君沛随父出征,展露出非凡的军事才能,屡建奇功,威名赫赫,年轻子弟中无出其右者。人们都说,等武安侯老得上不动战场了,韩君沛便会接替他的父亲,成为新一代“战神”,担负起攘外安内、保家卫国的重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天之骄子,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陨落了。别说和他手足情深的太子了,就连扶桑这样毫不相干的人,都忍不住感到无尽的遗憾与惋惜。
扶桑又开始难过了,为了太子的难过而难过。
对太子来说,韩君沛实在太重要了。他既是太子的兄长、密友,更是太子的依靠。韩君沛之死,无异于砍掉太子一条臂膀。从今往后,太子的路只会更难走。
正想着,忽从远处传来人声:“殿下您走慢些,当心摔着!”
扶桑循声望去,只见一行三五人正往清宁宫的方向走,眼看就要走到宫门口了。
为首那个锦衣华服、步履匆匆的女子,正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大公主澹台重霜。
眼见着大公主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清宁宫,扶桑长出了一口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原来他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安慰太子,现在这个人来了,他便可以安心离去了。
回到太医院时,早已人去屋空,冷冷清清。
见过厅东侧那间值房还亮着灯,扶桑加快脚步,到了门口才放缓。
隔扇门敞开着,正对着门的那张髹黑长桌后面,他师父正襟危坐,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握着一把金圈水晶镜②——他师父才四十来岁,眼睛就坏了,读书时须得借助水晶镜将字迹放大才看得清。
“师父,”扶桑轻唤一声,“您在等我吗?”
赵行检闻声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小徒弟,语气平淡道:“何必再兜这一圈子,直接回去休息就是了。”
扶桑抬脚迈过门槛,将手中的药箱往上提了提,道:“我回来放东西。”
把药箱放在博古架的最底层,扶桑走到自己的桌位前,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袋,挎到肩上,道:“师父,您不走吗?”
问完才反应过来,这个时辰宫门已落锁了,他根本出不去。
赵行检道:“我还在炼药,今晚就歇在这儿了。”
扶桑半信半疑,道:“那我先走了,您也早些休息。”
赵行检颔首道:“去罢。”
扶桑出了门,又驻足回头,一手扶着门框,疑惑道:“师父,您怎么不问问我这趟去东宫表现如何?”
赵行检自顾看书,头也不抬道:“我不问也知道。”
扶桑怔忪须臾,心里汩汩涌出一股暖流,流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这种被信任、被肯定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他终于变成了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在父母跟前讨巧卖乖的小傻子。
他忽然郑重其事道:“师父,您放心,答应过您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赵行检愣了一瞬,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那个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知道的秘密约定。
眸色霎时转黯,他没抬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走罢。”
10. 小太监10
小太监10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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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时亥时三刻才回来。
扶桑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时辰了,听见动静,一骨碌爬起来,下床披衣,开门出去,绕廊来到对面。
柳棠时正坐在桌旁呷着冷茶,见扶桑探头探脑,他毫不意外,道:“进来罢。”
扶桑走进去,兀自落座,不等他开口,柳棠时抢先道:“想打听太子的事?”
扶桑觑他一眼,心虚地垂下眼帘,伸手从茶盘里拿起青花茶壶并一只白瓷杯,给自己斟茶,刚端起杯子就被柳棠时夺了过去。
“这茶是冷的,你喝了要闹肚子。”柳棠时道,“待会儿让银水沏壶热的来。”
话音未落,银水端着铜盆进来,顺口接道:“沏壶菊花茶罢?喝了能助眠。”
柳棠时应了声“好”,银水把铜盆放在他面前地上,探手要帮他脱鞋,柳棠时却道:“我自己来。”
银水便直起身,拿起桌上的青花茶壶,道:“那我去沏茶。”
柳棠时弯腰除去鞋袜,将双足泡进温度适宜的热水里,这才偏头看向静静坐在对面的扶桑,缓声道:“你走后没多久,大公主便闻讯赶来了。大公主与太子都是先皇后所出,是真正的骨肉至亲,感情深厚,她的安慰比任何人都有用。大公主陪着太子待了大半个时辰,随后二人又结伴去了翊祥宫,我下值时太子还没回来。”
翊祥宫,是蕙贵妃的寝宫。
蕙贵妃是武安侯和先皇后的幺妹,是大公主和太子的姨母,是韩君沛的姑母,他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时候自当彼此慰藉,相依相伴。
扶桑静了半刻,小声问道:“那你知道武安侯世子是死于哪种疾病吗?”
明日一早,或者今夜,韩君沛之死的原委就会传遍整个皇宫乃至京城,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棠时稍作犹豫,如实道:“听都将军说,应当是死于疮疡①所致的高烧不退。”
他口中的“都将军”,便是东宫亲卫车骑将军都云谏,那个向太子禀报韩君沛死讯的男人就是他。
扶桑心中黯然。
他曾在某本医书上看到过,战场上那些伤兵,至少有三成是死于疮疡,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十之八九也要付出截肢的代价。
“旌阳城离京城还有多远?”扶桑又问。
“一千五百里。”柳棠时道,“若是快马加鞭,也就三日路程。可武安侯世子有伤在身,必得乘坐马车,速度就没那么快了,少说也得十日左右才能抵达京城。”
扶桑惋惜道:“如果他能坚持到京城,得到更好的医治,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都云谏也说了类似的话。
柳棠时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话音被茶水洗涤得透着些许凉薄:“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逃不开命运的摆布。”
扶桑不置可否,默默无言。
银水端着泡好的菊花茶进来,察觉气氛有些凝重,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也不敢多问,给两个人各倒了杯热茶,顾自退了出去。
热气氤氲,清香四溢。
柳棠时注视着扶桑清艳的容貌,莫名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扶桑轻轻摇头。
“那换我问你。”柳棠时道,“你为何对太子的事如此关心?”
扶桑小小的慌了下,低眉敛目道:“因为……因为我太无聊了。”
扶桑太容易被看穿了,他就像一汪清水,一眼就能看到底。他不说实话,柳棠时也懒得追问,只道:“时候不早了,喝完这杯茶就回去睡罢。”
扶桑“唔”了声,端起有些烫手的茶杯,小口啜饮起来。
他的样子实在可爱,柳棠时无声地笑了笑,觉得疲惫都消去不少。
片刻后,扶桑回到自己房中,脱了外衣,上床躺好,一动不动地躺了会儿,忽然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捂住口鼻。
回来后他一直没洗过手,手上依旧残留着属于太子的味道,只不过已经淡得几不可闻了。
另一只手也探出来,双手拢着下半张脸,有节奏地“呼——吸——呼——吸——”,就这样缓缓入梦了。
时光倒流,扶桑在睡梦中回到了刚入宫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是个懵懵懂懂的稚童,因生得好看,幸得柳长春垂青,被收为养子,有了新的爹娘,备受宠爱。
为了教导他,柳长春日日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在仁寿宫学规矩。可他才五岁,正是玩心最重的年纪,学什么都不上心,好在柳长春念他年幼,对他并不严格,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偷懒玩耍。他的玩伴,便是珍贵妃膝下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珍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后宫嫔妃中再没人比她出入仁寿宫更勤的了,而珍贵妃每次来仁寿宫都会带上她的两个儿子,只因太后上了年纪,越来越喜欢热闹。
同大公主和太子一样,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只差一岁,而三皇子和扶桑同岁。
还是因为那张粉妆玉琢的脸,扶桑深得三皇子喜爱,他甚至想把扶桑要走,柳长春自然不会同意。三皇子待扶桑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和他分享。而扶桑才刚入宫不久,尊卑意识还很模糊,他以平等的眼光看待三皇子,把三皇子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这份逾越了身份地位的“友谊”持续了半年多,直到太子的出现。
那时太子也才八岁,太后对这位嫡长孙尚有几分真心。
太子发风热,反反覆覆总不好,太后便将太子接来仁寿宫,悉心照料。
在那个莺啼蝉咏的盛夏,扶桑初识太子,为之后种种埋下了种子。
太子在仁寿宫养病那一个多月,扶桑按照柳长春的吩咐,从早到晚陪伴着他,想尽各种办法逗他开心,一心扑在太子身上,暂时将三皇子抛诸脑后。
三皇子因此对扶桑心生不满,而如他这般在泼天富贵里长大的人,是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在某个雨后初晴的午后,太后和珍贵妃相携游静园,三皇子趁着无人注意,将扶桑推入了荷花池。
11. 小太监11
小太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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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在溺水的窒息感中惊醒过来。
哪怕已过去十年之久,哪怕只是在睡梦中回溯,那种垂死挣扎的恐惧与绝望却鲜明如昨,令扶桑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靠在床头缓了片刻,扶桑起床穿衣,打开门,见对面的东厢房亮着灯,便知道自己醒得正是时候。
照例先去给爹娘请安,卧房中却只有柳长春,他坐在妆台前,金水正为他梳头。
“爹,”扶桑嗓子哑哑的,“娘呢?”
“今日朝会,”柳长春闭目养神,“你娘寅时便往乾清宫去了。”
本朝朝纲,春秋五日一朝,夏冬十日一朝。
每逢上朝的日子,袁雪致便要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谁让她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得用人,是乾清宫的管事姑姑呢。
“金水,把梳子给我罢。”扶桑道,“我要沐浴,劳烦你去帮我准备热水。”
“怎么大清早的沐浴?”柳长春睁眼,“你本就羸弱,着凉了怎么办?”
扶桑从金水手中接过桃木梳,边为柳长春梳头边道:“昨晚做了噩梦,惊出一身冷汗,黏腻腻的不舒服。”
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有一层说不出口的缘故。
经过昨日,他已不再是那个百无一用的小太监,他现在是凭本事服侍过太子、半只脚踏入医士行列的小太监了。在范鸿儒回来之前,太子随时都有可能需要他,所以他必须时刻让自己保持洁净,才能在被传唤时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太子面前。
“梦见什么了?”柳长春随口问。
“娘说过,早不说梦,晚不梳头。”扶桑一本正经,“不吉利的。”
柳长春笑着点头:“你娘说得对。”
稍默了默,扶桑忍不住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道:“爹,我昨天去东宫为太子殿下按摩了。”
昨晚柳长春和袁雪致回来时扶桑已睡下了,便没来得及把这件喜事告诉他们。
柳长春闻言微愣,正色道:“谁让你去的?”
“我师父。”扶桑喜滋滋道,“许是怕我自骄自傲,师父以前很少夸我,但他昨天说,我的按摩技术不比范院判差……”
他慢条斯理地将事情经过说给柳长春听,关于韩君沛的事只字未提——棠时哥哥叮嘱过他,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而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太子全程没作声,但他既没说不好,那应当是还算满意罢?”扶桑从镜中窥视柳长春的神色,有些突兀地敞开心扉,“爹,虽然我不像棠时哥哥那么聪明,但勤能补拙,只要我发奋努力,也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给你和娘长脸。”
这番话令柳长春百感交集,含笑慨叹:“我们扶桑长大了。”
门帘外,柳棠时静静伫立,眉目清疏。
他稍事等待,才掀帘入内,向柳长春请过安,便先走一步——因为韩君沛,东宫可预见地要忙起来,提早过去总是没错的。
等柳长春也走了,扶桑回房沐浴。
他也不能耽搁太久,速速洗完擦干,穿戴整齐,去饭厅吃早饭,只吃了半饱就着急要走。银水怕他抗不到晌午就肚饿,用桐油纸包了两个今早新蒸的水晶包,塞进他的书袋里。
即使冒着迟到的风险,扶桑还是绕了远路,从清宁宫门口经过,虽然和往常一样只是和那堵琉璃照壁匆匆打了个照面,但心里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走到昨晚蹲墙角的那个十字路口时,扶桑往东拐,刚走两步,猛地煞住脚。
弥漫着薄雾的宫道上,站着个靛衣男子,他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停驻在路中央,俨然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态。
扶桑轻怔,旋即做出反应,躬身拜道:“奴婢参见信王殿下。”
三皇子澹台训知目不转睛地盯着咫尺之外的人,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道:“真巧。”
扶桑心里嘀咕,是挺巧的,昨晚才梦见,今早就狭路相逢了。
澹台训知举步走到扶桑跟前,发号施令:“抬起头来。”
扶桑挺腰抬头,却垂着眼帘,不愿直视他。
澹台训知的目光在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庞上逡巡片晌,道:“有日子没见了,你怕是已经把我忘了吧?”
扶桑恭顺道:“奴婢不敢。”
澹台训知和扶桑虽是同岁,但他比扶桑大四个月。
今年六月,年满十五周岁的澹台训知被册为信王,搬出皇宫,住进了信王府,成为第二个开牙建府的皇子。打那以后,扶桑就甚少在宫里遇见他,回想了下,上次见到他还是大半个月前。
“不敢?”澹台训知哂笑出声,“扶桑,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离得太近了,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了扶桑脸上。
扶桑后退半步,重又低下头,道:“殿下,奴婢赶着去太医院上值,如若殿下无事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扶桑刚要抬脚,澹台训知抢先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路,扶桑急欲后退,却被澹台训知抓住双肩,固定在了原地。
“殿下——”
“听说你昨天去东宫给太子按摩了?”
“你……”扶桑顿了下,改口:“殿下如何知道?”
澹台训知不答反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不能知道?”
扶桑哑口无言。
澹台训知虽然不在宫里住了,但在宫里安插几个眼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不定清宁宫里就有他的眼线。
扶桑恳求道:“殿下,你先放开我。”
澹台训知置若罔闻,自顾自道:“我昨天不慎扭伤了腰,你明日去一趟信王府,给我按一按。”
扶桑道:“殿下,我尚未通过考核,不能——”
澹台训知再次打断他:“怎么,给太子按得,给我就按不得?”
“我……”
“明天上午,我派人来接你,你若敢不从,后果自负。”
蛮横地丢下这句威胁,澹台训知松开扶桑,扬长而去。
扶桑一脸苦恼地叹了口气,来不及多想,快步走了。
须臾之后,另一道身影从薄雾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
他穿着灰青色医士袍,五短身材,相貌平平,正是昨天被扶桑抢走机会的范鸿儒弟子,戴胜。
他站在路口,看看三皇子消失的方向,又望向扶桑朦胧的背影,面上浮起个阴恻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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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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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一路小跑,直到太医院门口才停下。
他气喘吁吁,额头和鼻梁上细汗密布,后背也汗湿了,澡算是白洗了。
都怪澹台训知,耽误了他的时间。
急步进了垂花门,不想和赵行检撞个正着,他身后跟着尹济筠和一个眼生的太监。
“师父,我、我来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毓华宫。”
扶桑忙从赵行检手中接过书箧,旋即走到尹济筠身旁,与他并肩同行。
毓华宫是后宫所有寝殿中离乾清宫最近的一座,它曾经是先皇后的居所,先皇后故去三年后,皇上将毓华宫赐给了他和先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大公主澹台重霜。
皇上对大公主的宠爱是尽人皆知的,最好的宫殿给她住着,一应吃穿用度更是极尽奢华,后宫妃嫔中无人可及。
大公主及笄那年,皇上送给她一辆华丽无比的玉辂车当作贺礼,甚至特许她在宫中乘车,这份僭越规制的恩宠更是独一份的。
作为皇上最受宠爱的女儿,向大公主求婚的儿郎自然多如过江之鲫,若是有幸被选为公主驸马、天子娇客,此生便拥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比大公主年幼的几位公主都渐次嫁了,大公主却至今待字闺中,年华虚耗。
大公主迟迟不嫁,皇上不急,却急坏了一些大臣。
司天监监正曾向皇上进言,从伦理纲常讲到三垣四象①,最后得出结论:公主不婚会影响国运。
皇上怒斥他“胡言乱语”,还贬了他的官,之后便再也没有朝臣敢妄议此事。
但背地里,却挡不住流言蜚语。
扶桑忘了听谁说过,大公主之所以不招驸马,是因为早就情有独钟、心有所属,而她心有所属的那个男子已有家室。以大公主之无上荣宠,若想强取豪夺,自然有的是办法,偏她是个蕙心兰质的淑女,既不愿强求他人,亦不愿将就自己,只能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蹉跎下去,白白辜负了大好时光。
至于那个神秘男子到底是谁,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扶桑也记不清了。
一行人入了毓华宫,见到大公主,下拜如仪。
大公主背靠隐囊,仰卧在罗汉床上,青丝未绾,形容憔悴,但依旧难掩殊色。她涩声道:“赵院判不必多礼……咳咳!咳咳咳!”
大公主身份贵重,不是每个太医都有资格为她诊病。
自扶桑入太医院起,不管大公主是头疼脑热还是月事不调,向来都是非赵行检不可,极为信赖他。
每月请平安脉时,扶桑都会跟着赵行检来一趟毓华宫,因此对这座宫殿以及大公主都不陌生。
等大公主止住咳嗽,她的贴身侍女露浓道:“昨日入夜后,公主先是去清宁宫看望太子,又和太子一道去翊祥宫看望蕙贵妃,将近子时才回到毓华宫,却是彻夜未眠,晨起时猝然晕厥,幸好我当时就在旁边,才没让公主跌到地上去……”
扶桑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心想,大公主应当是悲伤过度导致的肺气损伤、神疲乏力,所以才会咳嗽不止、萎靡不振。
赵行检望闻问切,做出的诊断正如扶桑所想。
开好药方,又叮嘱几句,正欲告辞,忽然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皇上驾到!”
除大公主之外的所有人都跪到了地上,恭迎圣驾。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扶桑抬眼偷瞧,只看到一片明黄衣摆,上面绣着繁复的海水江崖纹。想来是皇上刚下朝就急匆匆赶来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扶桑蓦然想到太子,还有昨晚那个梦。
风热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严重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当时太子在仁寿宫养病那一个多月,时好时坏,坏起来高烧不退,去鬼门关走了好几遭。
但皇上从来没有看过他,扶桑记得很清楚,一次都没有。甚至有人在太子的药碗里动手脚,意图毒杀太子,这样大的事,都没能让皇上到太子床前看他一眼,实在是铁石心肠。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扶桑都替太子觉得委屈。
“父皇……”大公主依偎在皇上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柔声安慰,又询问公主的病情,赵行检如实答了,皇上松了口气,道:“你们都出去罢。”
退出去时,扶桑听到大公主哽咽道:“父皇,我想出宫去看看舅父舅母。”
皇上温声道:“好,等你明天好些了,我让蕙贵妃陪你一起去。”
出了毓华宫,师徒三个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先前那个眼生的太监依旧跟着他们,去为大公主抓药。
扶桑主动和他搭话:“你是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
对方点点头:“我是新调到毓华宫的。”
“我叫扶桑,你叫什么?”
“槐青。”
“是哪两个字?”
“槐树的槐,青草的青。”
“槐青。”扶桑小声念了一遍,莞尔一笑,“你是树,我是花,我们两个还蛮有缘的。”
槐青:“……”
这话有些牵强附会,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今年十五,你多大?”扶桑又问。
“我十七。”槐青道。
扶桑轻轻地“啊”了一声,流露出些许失望,道:“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槐青:“……”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回到太医院,赵行检亲自抓好药,交给槐青。
槐青拎着药包从前院经过时,看到扶桑和一个年幼的小太监并肩坐在廊下,有说有笑。
扶桑打眼也瞧见了槐青,笑着冲他挥挥手,槐青回了个略显僵硬的笑,急急忙忙地走了。
忙忙碌碌的,白日转眼就过去了。
下值时,扶桑以身体不适为由向赵行检告假,赵行检关怀几句,准他明日休息。
原本只是为了躲避澹台训知的借口,没成想一觉睡醒,竟真的浑身难受起来,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长春和袁雪致都以为他在睡懒觉,便没管他,洗漱完就一同上值去了。金水和银水知他今日休息,更不会去扰他,连早饭都没叫他起来吃。
扶桑就一直昏昏沉沉地躺着,直到金水将他叫醒。
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问:“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金水无奈道,“你再不起来午饭都没得吃了。”
“马上起,马上……”
金水道:“方才来了个太监,交给我一个盒子,说是信王殿下让他拿来送给你的。”
听到“信王”两个字,扶桑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将双眼掀开一条缝,看见金水手里捧着一个雕花木盒。
扶桑拥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接过木盒,打开盒盖,浓烈的血腥气霎时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盒子里躺着一根鲜血淋漓的舌头,人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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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吓到金水,扶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盒盖,奈何他对气味实在过于敏感,浓烈的血腥味萦绕鼻端,熏得他反胃欲呕,猛地扑向床边,木盒不慎脱手,金水急忙伸手去接,没接到盒子,却接到了从盒里掉出来的东西。
待看清手中那个湿软滑腻的东西是什么,金水惊声尖叫,慌乱甩手,将那根紫红色的舌头甩落在地。
扶桑趴在床边不住干呕。
幸好他没吃早饭,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为了扶桑着想,金水强忍着害怕和恶心,用两根手指捡起那根血糊淋剌的舌头,扔回盒里,阖上盖子,拿起木盒就往外走,在门口险些和银水撞个满怀。
“才刚是你在叫吗?”银水问,“出什么事了?”
“你……”金水一开口也有点干哕,“你先把窗户打开。”
两个人错身而过,银水进来,先去开了窗,转身来到床边,皱眉道:“什么味儿啊这是?”
扶桑已不呕了,此刻他欹在床头,鹌鹑似的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脸颊泛红,双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银水,我想漱漱口。”扶桑哑声道。
银水先去给他倒水,又去床尾拿痰盂。
扶桑漱过口,重又躺下去,小声道:“我想再睡会儿,你去忙罢。”
“午饭已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起来吃点再睡罢?”银水攒眉蹙额,“早饭你就没吃,万一饿坏了肚子,我如何向姑姑交代?”
扶桑闭眼道:“我没胃口。”
“是不是病了?”银水坐到床边,伸手去摸扶桑的额头,感受片刻,小声嘀咕:“也没发烧呀。”
扶桑知道自己没发烧,他就是难受,也说不出具体哪里难受,反正就是丝毫提不起劲来,仿佛昨晚有魑魅魍魉潜入他的房间吸走了他的精气。
他素来体弱,每年冬月前后都逃不过一场大病,现在这种无缘无故的难受,应当是即将病倒的前兆。
往年无所谓,病就病了,反正熬一熬就过去了,但今年不行,因为太子随时都有可能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银水正想再劝几句,没成想刚躺下的人突然又撑着床坐起来,低声道:“我突然又想吃饭了,你去准备罢,我穿好衣服就过去。”
银水怔了怔,旋即喜上眉梢:“好,那你快些,我去把汤盛出来就能开饭了。”
扶桑轻轻点头:“嗯。”
银水前脚刚走,金水后脚就回来了。
怕银水听见,金水压着嗓子问:“那是人的舌头吧?”
“应该是吧。”扶桑含混道,“你把它扔了?”
“这种东西岂是能乱扔的,我将它藏在杂物房里了。”金水定定看着他,“信王殿下这是想恐吓你?你又怎么惹他了?”
扶桑委屈死了。
那年夏天,澹台训知把他推进莲花池,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们的“友谊”就此灰飞烟灭。他看清了澹台训知的真面目,从此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惹他。
扶桑没想到的是,长大后的澹台训知比小时候更加凶残暴戾,玉质金相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副蛇蝎心肠,令他深感畏惧,只要想到这个人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没有……”扶桑试图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叮嘱道:“这件事先别跟爹娘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金水心想,扶桑有柳长春和袁雪致的庇护,就算是信王也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便答应了,但心里难免有些不安:“信王毕竟是皇子,他的母妃又是后宫里最跋扈的珍贵妃,无论哪个都不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应付的。若真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及时跟柳总管和袁姑姑说,让他们替你出头,知道吗?”
扶桑乖巧点头:“我知道。”
“吃饭啦!”银水的喊声传过来。
扶桑让金水先去,等她的身影从窗外经过,他掀开一直裹在身上的被子,下床去关好门窗,这才开始更衣。
他本就虚弱不堪,被澹台训知送来的东西一番惊吓,愈发得力倦神疲。骨头似乎都是软的,他整个人就像一根软塌塌的面条,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即使如此,扶桑还是去到饭厅,硬逼着自己吃饭喝汤,即使味同嚼蜡也没关系。
只有吃饱了饭,身体才能快些好,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在太子需要他时不被别人取代。
吃饱喝足,扶桑回到房间,继续昏睡。
天越来越冷,白昼越来越短。
倏忽之间,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半梦半醒中,扶桑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张朦胧的脸,他动了动唇,轻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娘……”
袁雪致柔声道:“娘在呢,扶桑不怕。”
扶桑不害怕,不委屈,也没哪里觉得疼。
可眼泪却自作主张地从眼角爬出来,钻进鬓发里。
袁雪致原本好好的,扶桑那滴泪却似落入了她心里,酸涩的情绪如涟漪般蔓延开来,催得她鼻酸眼涨,眼底泛起泪光。
袁雪致用指腹抹去扶桑眼角的泪痕,温柔询问:“跟娘说说,哪里难受?”
扶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流泪了,他微弱地摇了摇头,哑声道:“不难受。”
他说的是实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恢复健康的意念太强烈了,他明显感到自己不像中午那么衰弱了。
扶桑试着坐起来,袁雪致连忙扶他。
母子俩面对面坐着,扶桑浅笑道:“你看,我没事。”
袁雪致伸手帮他将一缕乱发捋平,也露出笑意,道:“没事便好。”
扶桑忽而有些赧然,眼帘垂下又抬起,看着袁雪致道:“娘,我可以抱抱你吗?”
袁雪致没应声,她微笑着展开双臂,扶桑往前挪了挪,像儿时那样依偎进娘亲柔软的怀抱里,亲密无间。
扶桑闭着眼睛,身心放松,软软糯糯地道:“昨日上午,我随师父去毓华宫给大公主看诊,即将离开时,皇上赶来看望大公主,大公主就像我现在这样,依偎在皇上怀里,寻求安慰。我当时就想,我好像都快忘了被爹娘抱着是什么感觉了。”
袁雪致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现在想起来了吗?”
“嗯。”扶桑道,“很温暖,很安心,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怕。”
心头的涟漪重重叠叠,袁雪致叹息般道:“扶桑,娘真舍不得让你长大。”
扶桑懵懂地问:“为什么?”
袁雪致缓缓道:“因为雏鸟长大了就会离巢,孩子长大了也会离开父母……”
“我不会的,”扶桑打断她,更用力地抱住她,“我不会离开你和爹的,还有棠时哥哥,我们一家四口永远不分离。”
只有小孩子才能说出如此美好又天真的话,袁雪致不忍心打碎这份天真,顺着他道:“好,我们永远不分离。”
他们不再说话,静静享受这久违的温存。
没过多久,忽然响起敲门声:“姑姑,赵院判来了。”
袁雪致和扶桑分开,她站起来,迅速整理好仪容,前去开门,怀着歉意道:“赵院判,实在对不住,这么晚还劳烦你跑一趟。”
赵行检道:“无妨。”
袁雪致道:“快请进。”
赵行检走进来,独自一人。
扶桑坐在床上,轻唤一声:“师父……”
他昨天骗了师父,虽然今天谎话成真,但他还是感到羞惭。
袁雪致自觉退到外面,顺手关上门。
她站在廊下等待,金水和银水陪侍在侧。
从扶桑十岁起,为他诊病的太医一直是赵行检。
以柳长春和袁雪致的体面,请得动太医院左院判没什么奇怪的,刚何况扶桑还是赵行检的徒弟。令金水和银水感到奇怪的是,赵行检每次来为扶桑诊病,绝不允许任何人旁观,就连柳长春和袁雪致也得在外面等着。
金水和银水私下议论过,但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
约莫一刻钟后,赵行检开门出来。
袁雪致送他出了引香院,两个人站在夜色中悄声私语,就连近旁树上的鸟儿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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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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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扶桑奇迹般好转,精气神又回来了。
虽然师父昨晚离开时许他多休息一日,但他唯恐错过服侍太子的机会,所以用过早饭就怀着满腔期待往太医院去了。
从清宁宫门口经过时,窥见一个高大身影从照壁后走出来,扶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下一瞬又落回去,因为那人不是太子,而是柳棠时提过的那位“都将军”——东宫亲卫车骑将军都云谏。
都云谏负责守卫东宫,常伴太子左右,几乎如影随行,故而扶桑对此人并不陌生,对他的出身也有所了解。
都云谏是禁军首领、辅国大将军都修之子。都修与骠骑大将军韩子洲同为武将中的中流砥柱,志同道合,惺惺相惜,说是异姓兄弟也不为过。
都云谏和韩君沛乃是竹马之交,从小玩到大,情谊深厚。不仅如此,都云谏的妹妹还未出生便指给韩君沛为妻,两家于去年正式结为秦晋之好。今年三月,世子妃有喜,算算日子,下月底便将临盆了。
那天都云谏向太子禀报韩君沛死讯时,哀恸之情几乎要从话音里溢出来,不止因为他自己失去了同袍挚友,还因为他的妹妹新婚不到一年便失去了丈夫,他的外甥尚未出世便失去了父亲。
扶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疾步向前。
经过那个转角时,不可避免地想到澹台训知。
以澹台训知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可能吓吓他就罢休了,必定还有后招。
若今日再来人请他去信王府,他该如何是好?
一直到太医院,也没想出对策来,扶桑干脆不想了,他从来不是苦心积虑的人。
前天银水塞给他的那两个水晶包他给了飞雾,飞雾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今天扶桑又给他带了两个。
可前院没有飞雾的身影,唤了两声,也没人应。
扶桑没去值房,穿过过厅来到中院,朝院中那尊雕像拜了两拜,又去往后院,在藏书阁最深处找到了飞雾和春宴。
“你们俩躲在这里做什么?”扶桑问。
“扶桑哥哥,你没听说吗?”飞雾声如蚊蚋,生怕被人听去只言片语。
“听说什么?”
“昨日夜里,太子亲手掐死了一个宫女。”
扶桑心头猛地一跳,不自觉提高音量:“什么?”
“嘘!”春宴差点去捂他的嘴,“被人听见就糟了。”
扶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们……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吗?昨夜都传遍了。”春宴道,“也就是你独门独院地住着,也不和外人来往,才消息闭塞。”
春宴和飞雾都住在皇宫西侧的西连房里,上百间房屋紧密相连,清一色都是大通铺,每间可住三到五人。
宫里半数的太监宫女都聚居在那里,闲言碎语一传十、十传百,各宫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藏不住。
“那你知道原委吗?”扶桑又问。
“听说那个宫女是别人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往外传递消息时露了马脚,被带到太子跟前审问。”春宴道,“这宫女也是忠心耿耿,死活不肯交代幕后主使是谁,太子一怒之下,亲手掐断了她的脖子。”
扶桑依旧心绪沉沉。
即使死的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即使她做了错事,他却不能轻飘飘地认为她死不足惜。
即使杀人者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即使他偷偷仰慕了太子十年之久,他也无法违心地说服自己:太子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太子为何要自己动手?”飞雾不解,“这不是平白落人口实吗?”
“这事可不是‘落人口实’那么简单。”春宴低声道,“常言道:立身必先立德,无德无以立身。太子是国之储君,纵使学富五车也不够,他必须品学兼优、德才兼备才行。太子亲手杀人,哪怕说破天去,这也是板上钉钉的失德行径,不止朝堂上那些言官要对他口诛笔伐,还有那些觊觎太子之位的野心家们更不会放过他。你们等着瞧吧,这件事绝不会轻易翻篇的。”
听完这番长篇大论,飞雾更疑惑了:“你都明白的道理,太子不可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春宴稍作思索,有条不紊道:“武安侯世子之死对太子的打击非同小可,再加上他患有头疾,发作时整个人就会性情大变。当悲痛、愤怒、怨恨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失去理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太子当然知道不能那么做,但他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需要发泄。”
飞雾大致听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春宴叹了口气,唏嘘道:“太子难当啊,但凡有一点行差踏错,就会有许多人豺狼虎豹似的扑上去,攻击他,撕扯他,试图把他从高位上拽下来。换做是我,恐怕早就疯了。”
飞雾觉得这话似乎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春宴伸手碰了下神思恍惚的扶桑:“你在想什么?”
扶桑怔然回神,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春宴道:“我记得你哥哥是在东宫当差,对罢?”
扶桑“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春宴道:“太子被头疾折磨得日渐暴躁,今天杀宫女,明天就能杀太监,生杀予夺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既开了这个头,东宫往后怕是难有宁日,那些眼明心亮的已经开始另谋出路了,你哥哥也要早作打算才好。”
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若是太子再找你按摩,一定要万分小心,免得惹祸上身。”
扶桑心里五味杂陈。
他心目中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成了别人谈之色变的暴戾恣睢之徒,这实在是……实在是……
飞雾天真道:“扶桑哥哥有爹娘庇护,没什么好怕的。”
春宴垂眸遮住悻悻之色:“无论如何,还是谨慎些好。”
“我会的。”扶桑从书袋里掏出油纸包,递给飞雾,故作轻松道:“你们俩分着吃罢,我去前面啦。”
扶桑去到值房,尹济筠已经在了。
往日扶桑都会问声好,今天却闷不吭声,尹济筠觑他一眼,见他面色不是很好,便问了一句:“身子好些了吗?”
扶桑满心里都装着太子,没听见尹济筠的话。
尹济筠没得到理睬,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等赵行检来了,见扶桑也在,也没说什么。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赵行检带着尹济筠去毓华宫为大公主复诊,他没让扶桑跟着,大约是怕扶桑和大公主互相传染病气。
扶桑便待在值房里看书,可始终无法专心。
正自神游,听见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是个面生的太监,服色却与宫里的不大一样。
扶桑站起来:“你是……”
对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扶桑桌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未语泪先流:“扶桑公公,求您发发善心,救小的一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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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只是个小太监,从来只有他跪别人的份儿,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跪他,令他倍感惶恐,急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快起来呀。”
可对方死活不肯,涕泗横流,翻来覆去地说着让扶桑发善心、救他命之类的话,扶桑只好蹲下来,平视着对方红通通的眼,用哄人的口吻道:“别哭啦,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这个看起来同他年纪相仿、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胡乱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道:“我、我叫夏景,是信王府的奴婢。”
扶桑猜到了,沉吟半刻,道:“信王让你来请我去信王府,如果我不去,他就要杀了你?”
夏景战战兢兢道:“昨日信王殿下派琴声来请你,你没去,殿下便命人割了琴声的舌头。殿下说,要是我今天不能把你请去信王府,他就、就剁掉我的双脚,再把我扔到大街上当乞丐去。”
说到最后,夏景再次泪眼婆娑。
扶桑心有戚戚,莫可奈何。
在主子们的眼里,奴婢的命贱如草芥,想如何践踏便如何践踏。
若不是他刚入宫就被柳长春看中并收为养子、悉心呵护,他的命运绝不会比被澹台训知割掉舌头的太监抑或被太子亲手掐死的宫女好到哪去——不,恐怕他连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
他何其幸运,他由衷感激命运的垂青,同时也常常对那些处境艰难的同类心怀怜悯。
澹台训知便是知道他心性柔善,见不得旁人因他受过,所以才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实在可恨至极。
“那个被割掉舌头的人,性命无忧罢?”扶桑问。
“吴总管请了大夫给他诊治,性命虽然无碍,但以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夏景猛地抓住扶桑的手,切切哀求,“扶桑公公,我若是被砍去双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求求你,求求你,跟我去一趟信王府罢,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到底于心不忍,扶桑道:“好,我答应你。”
夏景先是不敢置信地怔了怔,旋即破涕为笑,作势要给扶桑磕头,扶桑赶紧制止他,拉着他站起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夏景忙不迭点头:“好!”
扶桑从值房出来,在过厅和戴胜打了个照面,轻笑着唤了声“戴师兄”——他真正的师兄只有尹济筠一个,但也会礼貌性地尊称其他太医的弟子“师兄”,谁让他年纪最小呢。
戴胜淡淡地应了一声,扭头冲着扶桑的背影露出个鄙夷的笑。
扶桑去后院藏书阁找到春宴,开门见山道:“信王传我去信王府,我马上就得过去。”
春宴惊怔须臾,讷讷道:“他……信王找你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扶桑心知肚明,什么扭到腰需要按摩都是澹台训知的借口,“现在是辰时三刻,假如两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劳烦你跑一趟引香院,找一个叫金水的宫女,告知她我的去向,她自会知道怎么办的。”
“我知道了,”春宴满面担忧,“你千万小心。”
“不必担心,”扶桑笑着安慰他,“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返回值房,背上书袋,提上药箱,扶桑和夏景一起离开了太医院。
太医院坐落在皇宫东南角,背靠宫墙,离宫门不算远。
向西至奉天门,往南至午门,经千步廊,出端门,过御桥,最后出丹凤门,才算是出宫了。
扶桑上次出宫,已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天是上元节,柳长春和袁雪致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便让柳棠时带着扶桑出宫游玩。兄弟二人作寻常打扮,来到京城最热闹繁华的街市,赏花灯、猜灯谜、放烟花……扶桑做惯了笼中鸟,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第一次看到那么灿烂的夜景,至今难忘。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几个纨绔子弟误以为扶桑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当众调戏他,幸得一位戴着傩戏①面具的公子出手相救。回宫前,扶桑特意买了副一模一样的青面獠牙面具,一直在他房间的墙上挂着。
仰头望一眼门楣之上“丹凤门”三个苍遒大字,扶桑提着药箱登上信王府的马车,刚坐稳,忽听有人迭声疾呼:“拦住那辆马车!拦住那辆马车!”
夏景刚上车,闻声立刻催促车夫:“快走!”
扶桑掀开侧边的窗帏,探头往外看,只见一人朝宫门飞奔而来,定睛凝望,竟是秋暝!
马车的车轮只转了两圈,便被侍卫持刀拦住。
秋暝随即追至近前,边用力拍打车厢边高声道:“柳扶桑!下车!太子殿下召见!速速随我前往东宫!”
扶桑惊喜交集——太子偏巧在这个时候召见他,无异于雪中送炭,救他于水火。
他急急下车,未及开口,夏景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惊惶道:“扶桑公公,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放手!太子殿下的人你也敢抢,活腻了不成?!”
秋暝心急火燎,试图把扶桑从夏景手中解救出来,可夏景已被逼到绝处,理智全无,死死抓着扶桑这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扶桑都被他抓疼了。
“秋暝,你先放开他,”扶桑临危不乱,“我来跟他说。”
秋暝一路从太医院追到这里,此刻汗如雨下,上气不接下气。
他松开夏景,对扶桑道:“快点,我来追你已经耽误许多时间了。”
扶桑点点头,温声道:“夏景,太子殿下召见我,我不能不去,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夏景泫然欲泣,嗫喏道:“可是……”
扶桑打断他,一字一句道:“你且回信王府去,将来龙去脉如实告知信王,然后再替我转告他,明日我会乖乖去信王府,但只能是你来接我。”
夏景稍作犹豫,终于松开了抓着扶桑的手:“那、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扶桑冲他微微一笑,低声道:“信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会为难你的,只管安心回去。”
秋暝耐心告罄,他一手接过扶桑手里的药箱,另一只手抓住扶桑的手腕,牵着他朝宫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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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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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暝拉着扶桑一路狂奔,约莫一刻钟后才抵达清宁宫。
柳棠时已心急如焚地在门口翘首等待了许久,他快步迎上去,沉声责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秋暝喘得说不出话来,他把药箱递给柳棠时,用手势示意柳棠时赶紧带扶桑进去。
扶桑比秋暝好不了多少,他气喘如牛、挥汗如雨,胸口隐隐作痛,双腿颤颤发抖,上台阶的时候险些跪下去,幸好柳棠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宫规森严,奔跑是有失体统的行为,明令禁止。扶桑自打五岁入宫后就再也没像今天这么跑过,他又不习武、不锻炼,身子素来柔弱,突然跑这么远当然吃不消。
柳棠时满目担忧地瞧了扶桑一眼,无暇多说,拉着他一径来到太子的寝殿,再次见到了东宫总管南思远。
“哎唷,可算是来了,真是急煞人也。”待看清扶桑此刻形容,南思远顿时双眉紧锁,流露出些许嫌弃之色,“这……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秋暝还没来得及解释,柳棠时不知原委,自然无法回答南思远的问题。
他斟酌道:“能否让他先去清洗一番,再来服侍殿下?”
扶桑乍然变色——万万不可!他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
好在南思远没有同意:“没时间了,眼下为殿下祛病解痛才是最要紧的,顾不得那么多了。”
宫女早备好了水盆,扶桑净手时,一名宫女打湿巾帕,帮他拭去脸上的汗渍。
待他擦干双手,又有宫女端来凉茶,扶桑一口气喝下,从咽喉到肺腑都舒服许多。
“你自个儿进去罢。”珠帘外,南思远小声叮嘱,“仍如上回那般,无需行礼,不要说话。”
扶桑点头称是,南思远补充道:“这回可是殿下点名找你来的,别让殿下失望。”
扶桑轻怔,旋即便如久旱遇甘霖、枯木又逢春,五脏六腑瞬间盈满了欢喜,四肢百骸都焕发了力量。
他的技艺,不仅得到了师父的赞许,也得到了太子的认可,再没有比这更让他受到鼓舞的了。
他的愿望,似乎就要实现了!
扶桑心潮澎湃地走进那间宫室,脚步轻悄地来到美人榻旁,提衣坐在置于榻首那张梅花凳上。
近旁的条案上,霁蓝釉双耳三足香炉絮絮生烟,温凝香清馥的气息沁人心脾。梅子青釉瓷瓶里插的花,从春水绿波换成了蕉萼白宝珠①,花白似雪,叶绿如翠。
面前的美人榻上,太子殿下仰卧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额上,遮住了上半张脸。
从落座的那一刻起,扶桑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和太子的结界,那些纷纷扰扰如潮水般退去,脑海中什么杂念都没有,心房也迅速平静下来。
他从药箱中取出面纱,覆在脸上,掩住鼻息。
他抽出太子的发簪,解开他的发髻,用十指梳理他柔密的青丝。
他轻轻握住太子的手腕,将搭在额上那只手移放到他的身侧。
今次没有暗夜的遮蔽,太子俊美无俦的脸清清楚楚地倒映入扶桑的眼帘,依稀还能辨认出几分幼时模样。
扶桑无心多看多想,认真履行职责,专心致志地为太子按摩。
开天门,抹双眉,按穴位,揉耳轮,梳六经……进度才刚过半,扶桑发现,太子好像睡着了。
他眉心舒展,呼吸均匀绵长,胸膛随之微微起伏,显然是极度放松的状态。
扶桑猜想,太子这几天应该都没怎么睡,定然身心俱疲,才会卸下防备,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安然入睡。
他渐渐放轻力度,直到双手离开太子的脑袋,缓缓起身,双腿酸软得几乎要站不稳。还没来得及挪步,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打破寂静:“别走。”
扶桑被定住了。
垂眸去看,太子依旧闭着眼睛。
是他幻听了,还是太子在说梦话?
“……殿下?”扶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唤。
“继续。”太子回应他。
“是。”
扶桑坐回去,屏息凝神,柔软的指尖搭在太子的太阳穴上,缓慢地揉按。
静了稍倾,太子再次开口:“你叫柳扶桑?”
单是听到太子念出他的名字,扶桑便莫名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是。”
太子睁开眼睛,自下而上地看向扶桑,淡声道:“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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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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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
……
短短四个字,却化作千言万语,在扶桑耳中和心间不停回荡,令他神思惝恍,整个人都沉入太子深潭般幽邃的眼眸里。
那年夏天,扶桑险些命丧三皇子之手,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柳长春不许他再踏足仁寿宫,惹不起咱躲得起。
太子病愈之后也离开了仁寿宫,扶桑与他再无交集,即使偶尔在宫中遇见,也只是或近或远地观望,未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
一晃十年过去,扶桑还以为只有他对那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念念不忘,却没想到,原来他也在太子的记忆中占据着一席之地,如何不教他又惊喜又感动?
扶桑尚未从震动中回过神来,太子忽然抬手,朝扶桑的脸伸过来。
扶桑一动也不敢动,乃至忘了呼吸……太子他、他该不会是要摸他的脸吧?
忐忑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耳廓被微凉的指腹轻轻碰了下,明明只是极其微渺的触感,却犹如天雷勾地火,令他血脉偾张、心荡神驰,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轻薄的面纱垂落下来,悬在单只耳上。
扶桑的脸暴露在太子眼前。
不,不行,他的脸此刻一定红成猴屁股了,不能让太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可是,扶桑既没有转开脸去,也没有重新把面纱戴好,他被太子的目光给定住了,丝毫动弹不得,他甚至胆大包天地直视着太子的眼睛,与太子四目相对。
太子的眼神宁静、温和、润泽,扶桑没能从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暴戾之气,他无法把眼前的太子和今早听闻的那个亲手掐死宫女的太子当作同一个人,情不自禁为太子开脱:或许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以讹传讹,或许人不是太子亲手杀的……
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扶桑听见太子道:“你长得比小时候还好看。”
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白地称赞他,扶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滞少顷,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竟还记得奴婢小时候的样子?”
太子阖上眼帘,低声道:“你不是能够轻易被遗忘的庸俗长相。”
——“我记得你。”
——“你长得比小时候还好看。”
——“你不是能够轻易被遗忘的庸俗长相。”
能从太子口中听到这三句话,扶桑死而无憾了。
此时此刻,便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美满的时刻,像在做梦一样。
那种心神震荡、浑身僵麻的感觉逐渐褪去,某个瞬间,扶桑倏然进入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形容的状态,就好像……好像他与太子之间相隔的漫漫时光、地位悬殊 ,都在这短短几句话里消弭了,他回到了不甚懂得什么是尊卑贵贱的小时候,他觉得自己离太子好近好近,近到触手可及。
的确是触手可及,他的指尖一直在太子的太阳穴上停落着呢。
扶桑不敢再胡思乱想,心无旁骛地继续为太子按摩。
既已打破了“不能说话”的规则,扶桑便大着胆子开口询问:“殿下,力度合适吗?”
“嗯。”微微一顿,太子随口问:“你在太医院,平时都负责什么?”
扶桑轻缓道:“我拜了左院判赵行检为师,师父炼药时,我帮师父守着药炉,师父出诊时,我负责登记进药底簿,无事时则主要是研读医书和练习手法。”
他自称“我”而不是“奴婢”,失礼而不自知,太子发现了,却没提醒。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按摩之术的?” 太子又问。
“五年前刚进太医院时便开始学了。”扶桑如实道,“我师父说,太医院十三科中,按摩最适合我,便让我专精此术。”
话音刚落,从那道珠帘外传来南思远的声音:“启禀殿下,五皇子来看望您了。”
太子道:“让他进来。”
扶桑自觉应当回避,便道:“那奴婢……”
太子淡淡地打断他:“待着。”
扶桑乖乖应是,趁着换穴位时飞快地将面纱戴好。
未几,珠帘轻响,进来一个白衣少年,正是五皇子澹台无争。
五皇子的母妃,便是身为太子姨母的蕙贵妃,多了这层血缘,五皇子因此成了一众兄弟姊妹中除大公主外与太子最亲近的那个。
假如扶桑没记错的话,五皇子比三皇子小一岁,今年十四,明年就该出宫建府了。
扶桑的手不能离开太子的头,不方便起身行礼,只好坐着朝五皇子躬腰垂首:“奴婢参见五皇子殿下。”
五皇子瞧他一眼,自去搬了张梅花凳过来,坐在美人榻旁,关切道:“皇兄,你头疾又犯了?”
太子闭着眼,“嗯”了一声。
五皇子又道:“你昨晚没睡好罢?眼下都泛青了。”
太子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五皇子静了一瞬,话音变得沉郁:“昨日我随母妃和大皇姐去武安侯府探望舅父舅母,舅父看着还好,只是略显憔悴,舅母却病倒在床,无法起身了。灵稚表姐为了照顾舅母,一直强忍悲痛,昨日见了母妃和大皇姐,三个人抱头痛哭了一场。表嫂没在府中,说是为了腹中胎儿着想,暂时避回娘家去了。”
五皇子口中的“表嫂”,自然就是武安侯世子韩君沛之妻、辅国大将军都修之女、东宫亲卫车骑将军都云谏之妹。
通过联姻,京城权贵们织成了一张繁密而巨大的关系网,所有人都被网罗其中,包括这世上最尊贵的两个男人——皇帝和太子。
一想到太子和他的表妹明年就要完婚,扶桑心里就有些涩涩的。
兴许是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能让扶桑听到了,太子忽然道:“扶桑,你可以走了。”
扶桑即刻提着药箱起身,走到一旁,向太子行礼:“奴婢告退。”
刚要后撤,只听太子又道:“扶桑,自今日算起,每隔两日,于亥时来东宫见我。”
扶桑霍然抬头,双眸晶亮地看向太子,正对上太子投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忙又低下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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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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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柳棠时送扶桑出去。
扶桑眉梢眼角的喜色藏都藏不住,柳棠时自然早就察觉,忍到出了清宁宫才问:“为何这般喜形于色?”
扶桑激动地抓住柳棠时的手,明净的双眸闪闪发光:“棠时哥哥,我好像在做梦,这不是梦罢?”
柳棠时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红润的腮颊,微笑道:“不是梦。快说罢,到底怎么了?”
扶桑喜滋滋道:“太子殿下方才说,让我自即日起,每隔两天来一趟清宁宫,为他按摩。”
扶桑一向勤学苦练,引香院的所有人都经常被他拿来练手,柳棠时也不例外。经年的刻苦努力外加一点天赋,让扶桑练就了一双妙手,简单按一按就能舒筋活络、松神解乏,于助眠更是卓有成效,柳棠时就不止一次在按摩时昏睡过去,这是极为不易的。
自从去年秋天患上头疾,太子便常常夜不能寐,近来被武安侯世子兵败之事所扰,头疾发作得愈发频繁,也愈发难以入眠。武安侯世子的死讯传来后,听说太子这三天三夜就没怎么合过眼。
对现在的太子来说,扶桑恰是他最需要的人,所以柳棠时毫不意外扶桑能得太子青睐,倒是扶桑为此欢欣雀跃的样子令柳棠时颇感烦闷,不禁暗自腹诽,扶桑有时候天真得近乎呆傻了,完全不懂得审时度势。
“我听秋暝说,他追你追到丹凤门,从信王府的下人手里把你抢了过来。”柳棠时换了话题,“到底怎么回事?”
扶桑高兴得都忘记这茬了,柳棠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让扶桑转喜为忧:“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晚上回家了我再跟你说。”
扶桑被三皇子推进荷花池那年柳棠时还未进宫,但柳长春和袁雪致特意和他提过此事,为了让他对三皇子有所防备,追根究底还是为了保护扶桑。
柳棠时不明白,三皇子身为天潢贵胄,为何如此执着地跟扶桑一个小太监过不去,都已过去十年了,竟还不肯放过他。
柳棠时没再多问,目送扶桑走远,才折身回了清宁宫。
扶桑回到太医院时,赵行检和尹济筠也已从毓华宫回来了。他克制着欢喜之情,将太子那道口谕转述给赵行检,赵行检听完默了默,道:“亥时?你没听错?”
扶桑只顾着开心了,被赵行检这么一问,才意识到太子要求的这个时间太晚了。
宫里没什么娱乐,扶桑向来早睡早起。他每日酉时下值,吃过晚饭,看看书写写字,戌时就上床睡觉了。不过也只有他才有这个福分,爹娘和棠时哥哥总是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他们回来时扶桑通常早已睡熟了,除非有心事睡不着——这段日子,太子便是他全部的心事。
扶桑仔细想了想,笃定道:“太子的确是这么说的。”
赵行检颔首:“那你便按他说的做。”
尹济筠背光坐在窗口,静静看着扶桑,眼里明晃晃地涌动着嫉妒之色。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能得他赏识,无异于一步登天。
柳扶桑不过是个低贱的阉人,为何别人求之不得的机遇他却唾手可得?他凭什么?凭什么!
扶桑丝毫没留意尹济筠,放下药箱就去后院找春宴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春宴诧异。
“我没去信王府。”扶桑删繁就简地讲给他听,但以后要经常出入东宫为太子按摩的事他只字未提,因为春宴今早才叮嘱过他小心应对太子,他不想让好友为他提心吊胆。
“那你明天还要去信王府?”春宴问。
“去肯定要去,”扶桑道,“不过今晚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爹,他一定有办法护我周全,你无须为我担心。”
春宴点了点头:“柳总管是太后的左膀右臂,深得太后倚重,只要他向太后求一道懿旨,信王必然乖乖就范。”
这天晚上,扶桑一直等到爹娘和棠时哥哥都回来,让金水把那个装着断舌的雕花木盒拿出来给他们看,而后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与他们听,末了含着歉疚道:“你们都很忙,我原本想着自己解决,不给你们添麻烦,可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到头来还是要靠你们,都怪我太没用了……”
“说什么傻话呢,”袁雪致将扶桑揽进怀里,柔声安慰,“我们是你的家人,家人之间互相依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不该瞒着我们。”
“幸好你今日没有自投罗网。”柳长春沉声道,“三皇子自幼便是个心胸狭隘、性情乖张的狡诈之辈,与生俱来的恶念不会随着年岁渐长而消逝,只会越来越深入骨髓。他现在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因为他擅于伪装。”
袁雪致极少接触三皇子,对他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但她相信柳长春的识人之能,他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是扶桑——其实也不算看走眼,对她来说,扶桑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珍宝。
“三皇子究竟为何对扶桑纠缠不休?”柳棠时问出心中疑惑。
屋中一时静寂,没人告诉他答案——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知道却无法宣之于口。
须臾之后,柳长春道:“扶桑,明日我陪你一道去信王府。”
扶桑自然无有不从:“好,谢谢爹。”
坏事有了对策,扶桑转而说起那件好事,柳长春和袁雪致听完,虽然各有所思,却没多说什么,笑着夸赞扶桑几句,便让他先去睡了,留下柳棠时说话。
第二日一早,扶桑来到太医院,等赵行检来了,跟他说明原委,得到同意后,扶桑便提上专属于他的小药箱,前往丹凤门,与柳长春会和。
父子俩没等多久,信王府的马车便出现了。
等马车停下,门帘掀开,夏景躬身出来,瞧见扶桑已等在宫门口,顿时喜出望外,急忙跳下马车,箭步来到扶桑跟前,几乎要喜极而泣:“扶桑公公,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敢忘。”
扶桑并不认为他对夏景有什么大恩大德,反而觉得是他连累了夏景。
他挽着柳长春的胳膊:“这是我爹,今天陪我一起去信王府,没问题罢?”
夏景这才将目光投向与扶桑并肩而立的柳长春,柳长春也沉默地看着他,只消一个眼神,夏景便知道,这是个权宦。
他立刻恭恭敬敬地朝柳长春行拜见之礼:“奴婢夏景,见过柳公公。”
柳长春淡声道:“走罢。”
三人相继上了马车,车夫调转车头,迎着冉冉朝阳,向着信王府的方向辘辘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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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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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春极具存在感和压迫感的强大气场令夏景不敢吱声,一路无话地到了信王府,夏景引领父子二人入内。
皇子的府邸,自然是金门玉户、雕梁画栋,气派非常,但和皇宫还是没法比的,扶桑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让他微感意外的是,沿路瞅见的几个奴婢面貌都很不错,就连最下等的洒扫太监也生得五官端正,似乎管事的人是看脸挑人的。
夏景把人领到了王府总管吴风波跟前。
吴风波是从珍贵妃的昭阳宫出来的,珍贵妃和太后往来甚密,他不仅认得柳长春,还十分相熟。
虽然吴风波如今也是总管了,但论地位,远不及柳长春,他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快步迎到柳长春跟前,打躬作揖:“柳总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宽恕则个。”
趁着吴风波和柳长春虚与委蛇的功夫,夏景冲扶桑轻浅一笑,悄没声地退了出去。
他穿廊过径,来到位于王府中央的一进院落,低声询问值守的侍女:“这都日上三竿了,王爷还没起么?”
“没呢,”侍女面露难色,“我们也不敢进去叫。”
“除了王爷,还有谁在里面?”
“自然是新得宠的那位萧美人。”
皇子公主们的婚事全都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珍贵妃早在几年前就为澹台训知定好了婚约,等到明年太子大婚之后,他便能完婚了。
在那之前,澹台训知当然不可能“守身如玉”,他十二岁便被身边的宫女勾引着初尝了云雨情,自此食髓知味。在宫里时珍贵妃管得严,他只能暗里偷腥,如今有了私人府邸,又无人管束,自然是纵情恣慾,霪逸无度。
侍女口中那位“萧美人”,是澹台训知花大力气从千里之外的裕州寻来的娇软美人,模样、身段、气质都是拔尖儿的,令澹台训知爱不释手。不过在正妻过门之前,这位新宠注定无名无分,因她姓萧,奴婢们便都称呼她“萧美人”,也算恰如其分。
夏景眼底倏地闪过一抹冷色,和在扶桑面前表现出的怯弱模样判若两人,竟有些盛气凌人的意味。
他吩咐侍女去准备洗漱用品,而后抬手敲了敲镂花门,话音不大不小:“主子,小景说到做到,把您要的人从宫里带过来了,现下正在前厅候着呢。”
静待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一道亭亭倩影倚门而立,丰姿绰约,花容月貌,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萧美人”萧只影。
但见她妆残粉薄,髻发轻绾,衣衫不整,流露出烟视媚行的情态,轻不可闻地说了句“王爷让你进去”,便与夏景擦身而过,迤逦而去。
夏景冷冷瞧了眼她的背影,举步入内,将门虚掩。
径直走到床边,只见澹台训知趴卧在床,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的石青色中衣衬得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仿佛是个纯良无害的佳公子。
夏景兀自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澹台训知肩头,轻轻拍了拍,微声道:“主子,您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等着您呢,您还不起吗?”
澹台训知依旧闭着眼,哑声道:“怎么不直接把人带到这里来?”
夏景道:“他不是自己来的。”
澹台训知半睁着眼:“嗯?”
“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太监陪着他一起来的,”夏景道,“他管那个老太监叫‘爹’,吴总管见到那个老太监也异常客气,想来此人在宫里地位不低。”
夏景是澹台训知搬进王府后才收到身边来的,他没在宫里待过,自然不认识柳长春。
“你猜得不错,他叫柳长春,是仁寿宫的总管太监,深受太后宠信,后宫妃嫔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澹台训知边说边坐了起来,似乎还没睡饱,神色恹恹,“若不是有柳长春护着,早在十年前,扶桑就已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那主子怎么不想法子杀了他?”夏景话音轻巧,好像杀人是件轻松又好玩的事。
澹台训知自嘲一笑,无可奈何道:“因为你主子我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哪怕我的生母贵为贵妃,我也是庶出,何况还有个同胞哥哥压着我,太后、母妃、外祖都是我哥的拥趸,根本无人在意我。除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别人不来杀我已是万幸,我哪来的本事去杀别人?”
夏景从没听他说过这些,一时怔怔无言。
澹台训知宠溺地掐了掐他白嫩的脸颊,道:“去罢,把人给我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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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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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走到半路,正好撞见吴风波领着扶桑过来,吴风波把扶桑交给夏景,自去前头招待柳长春。
夏景又变作了那副可怜可欺的柔弱模样,殷勤地从扶桑手中接过药箱,与他并肩而行,边走边道:“扶桑公公……”
扶桑以前从未被人唤作“公公”,听着怪别扭的,便打断他:“我们俩年纪应该差不多,你直接唤我扶桑便好。”
“那你唤我小景罢,”夏景眉眼弯弯,看起来纯稚可爱,“大家都这么唤我。”
“小景,”扶桑回以浅笑,“你方才想说什么?”
“那位柳总管,应该不是你的亲爹罢?”
“不是,是我入宫后认的干爹。”
“他应当是担心你的安危才陪你一起来的,不是亲爹却胜似亲爹。”夏景顿了顿,低低地道:“真羡慕你。”
“羡慕”二字,夹在话语里,含在眼神里,扶桑听过、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有些人羡慕他有爹娘爱护,即使他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羁绊;有人羡慕他住在只有主子才能住的独门独院里,饮食起居都有人伺候,明明是个奴婢却活成了主子的样子;有人羡慕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随随便便就能赢得别人的注目和好感;有人羡慕他能拜师学医,既不用低三下四地伺候人,还可以凭本事挣个好前程,人生有望,未来可期……
总之,越没有什么的人,越羡慕什么。
夏景羡慕他有个好爹,便说明,夏景有个坏爹。
扶桑不好多问,更无从安慰,转而道:“我发现信王府的下人都生得很端正,那位吴总管是看脸挑人的么?”
“不是吴总管,是我们王爷。”夏景道,“王爷他眼光刁钻,看到相貌丑陋之人便会心情烦躁,是以府中挑下人都得先过他的眼,得他允许才能留下。长得越好看的人,越得王爷喜欢,比如你。”
澹台训知喜欢他?
扶桑觉得夏景怕是误会了什么,这话实在太荒谬了。
澹台训知曾经差点杀了他,他侥幸捡回一条命,澹台训知却还不肯放过他,这么多年来变着花样地耍弄他、恫吓他……有这样喜欢人的吗?
喜欢一个人,应该像他对太子那样,打心眼儿里盼着他事事都好,他好他也好,他不好他也不好,总想竭尽所能地为他做点什么。正如他喜欢的一阕词中所写:替他欢喜替他愁①。
来不及多说什么,他们走进了那座华美院落。
两个侍女隔着游廊瞧见扶桑,俱都神色惊异,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一边嗡嗡嘁嘁地说着什么。
扶桑感觉不太舒服,小声问夏景:“她们为何那般看我?”
夏景凌厉如箭地扫了侍女们一眼,她们立刻恢复如常,夏景旋即冲着扶桑露出温驯的笑脸,道:“兴许是没见过如你这般貌美的人罢。”
扶桑:“……”
他莫名觉得此刻的夏景和之前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反正有些怪怪的。
夏景推开那扇镂花门,把药箱还给扶桑,轻声道:“进去罢,殿下在里面等着你呢。”
扶桑心里想着柳长春,便不慌不怕了,他冲夏景点点头,抬脚进去,镂花门在他身后缓缓阖上。
这显然是间寝室,各色家具摆设无不精美。
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的脂粉香气,似乎还有淡淡的酒气。澹台训知总不会一大早就饮酒作乐,多半是昨夜的残酒未消。
“扶桑,过来。”
扶桑闻声看去,一架攒海棠花围描金漆拔步床映入眼帘,雕花围屏内垂落着绿地联珠团花纹锦帷幔,遮住了藏在床里的人。
他慢步过去,停在帷幔之外,躬身道:“奴婢柳扶桑,参见信王殿下。”
“进来。”
“此床不适合按摩,不如殿下——啊!”
话说一半,一只手倏地从帷幔里伸出来,准确地抓住扶桑的手臂,扯着他穿过帷幔,踉踉跄跄地撞进一副温热胸膛。
扶桑惊慌地抬起眼,正对上澹台训知低垂的目光,他含着点幽怨道:“扶桑,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乖乖听我的话?非逼着我对你用强。”
扶桑空着的那只手抵在他和澹台训知的胸膛之间,不让他们的身躰贴得太近。他罕见地流露愠色,挣扎道:“你放开我。”
澹台训知定定地看他少顷,松手,后退,坐在床边,双手支床,上身微微后仰,悠然自得地睇着扶桑,扶桑也觑着他。
他也不嫌冷,仅着一袭沉香色绫罗中衣,衣料轻薄贴肤,肩臂、胸腰、双髀②的线条清晰可见,已初具成年男子的体型。
乌发一半结髻于顶,横插一支羊脂玉搔头,另一半披散在脑后,有些落拓不羁的风度。
假如忽略他的坏心肠,单看外表的话,扶桑勉强承认他是个翩翩郎君,但和太子比还是差远了——不不不,他根本没资格和太子相提并论。
这一方空间充斥着属于澹台训知的气息,将扶桑包围其中,令他感到呼吸不畅。
他放下药箱,自作主张地撩起帷幔,分挂在两侧金钩上,将亮光和新鲜空气一同放进来,顿时好受许多。
心知澹台训知是不可能换地方的,扶桑懒得多费口舌,只想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里。
他回身面对澹台训知,平心静气道:“奴婢记得殿下是扭了腰,对么?”
澹台训知轻点下颌:“对。”
扶桑道:“请殿下趴好罢。”
“怎么趴?”澹台训知问,“横着趴,还是竖着趴?”
“……”扶桑用手比划了下,“贴着床沿就好。”
扶桑蹲下来,打开药箱——这个小药箱是去年柳棠时送给他的生辰礼,一直搁在值房的博古架上吃灰,原本要等到明年通过考核后才能正式派上用场,没想到他提前出师了——药箱里除了一块行箧砚③和两支狼毫笔外,都是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他和师父一起炼制的各种药油,效用不尽相同,比如筋骨扭伤用冬青油,风寒湿痹用松节油,头疼脑胀用薄荷油,失眠多梦用檀香油——从中找出装着冬青油的小瓷瓶,扶桑起身,将其放在床头的五斗柜上备用。
澹台训知已经贴着床沿趴好了,胸口底下垫着个软枕。
扶桑站在床侧,双掌叠放,用掌根自上而下按揉背部肌肉,而后依次按揉督脉上的灵台、中枢、命门、腰阳关等穴位,反复三遍,接着再按揉两侧膀胱经④。
扶桑什么都不问,澹台训知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放松完筋骨,扶桑才道:“劳烦殿下除去上衣。”
澹台训知爬起来,脱掉上衣,再趴回去。
扶桑拿起方才搁在五斗柜上的瓷瓶,拔出瓶塞,往掌心倒上适量冬青油,然后合掌揉搓,直至双掌变热、清苦的药香散发开来,他正要把手放到澹台训知背上,却突然顿住——肩胛处有三五道红色抓痕,没破皮没流血,应该是被谁给挠了;脊中处有一片拳头大小的淤青,隐隐有些发紫,可能是外力所致也可能是扭伤。
原来,澹台训知真的受伤了,不是随口诓骗他。
才刚叠掌按揉后背时,他用力不轻,澹台训知肯定很疼,为什么一声不吭?
心里刚冒出一点歉疚,马上被扶桑压下去。
相比澹台训知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扶桑重新搓热掌心,双掌贴在他的脊椎两侧,反复推两条膀胱经。
碍于医者仁心,他还是放轻了力度。
却没想到,刚才默默忍耐的澹台训知,这会儿却不知怎么的,不停地发出某种难以形容的呻喑。
扶桑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根本不明白一个男子发出这种怪声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发自本能地感到几分羞耻,迅速面红耳赤起来,忍不住口不择言:“你、你别出声。”
“扶桑,”澹台训知的声音哑得像换了一个人,“你在命令我吗?”
“我……奴婢不敢。”扶桑的双手离开澹台训知被推得又红又烫的脊背,他好像预感到了某种危险,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殿下,按摩结束了,您待会儿再起身,奴婢先告退了。”
扶桑伸手去拿五斗柜上那只瓷瓶,却被澹台训知攥住了手腕,扶桑垂眼看到那只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完全忘了要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我说结束,才能结束。”澹台训知道,“继续。”
扶桑强自镇定:“你不放开我,我如何继续?”
而就在澹台训知放手的瞬间,扶桑拔腿就往外跑,澹台训知闪电般伸手,却只抓住了扶桑挂在腰间的香囊。
“柳扶桑!”
澹台训知的怒吼没能止住扶桑逃跑的脚步,他拉开镂花门,没头苍蝇似的向外跑去。
未几,夏景走了进来:“主子,人跑了,要给您抓回来吗?”
澹台训知依旧趴着,露出来的半边脸上却并无怒色,反而是笑着的,夏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源自心底的笑意,不由怔住。
“不必了,”澹台训知转脸朝里,“把药箱给他送去。”
夏景走到床边,阖上药箱的盖子,瞧一眼澹台训知油乎乎的后背,道:“主子,是否备浴?”
澹台训知“嗯”了一声。
夏景提着药箱出去,吩咐侍女备浴,随后将药箱交给了跑腿的小太监,他懒得再跑一趟了。
在外头晒着太阳想了会儿心事,夏景回到院子,正巧撞见侍女抱着几件衣裳从屋里出来,看颜色就知道是澹台训知今早换下来的中衣,一套石青色,一套沉香色。
“给我罢。”夏景伸手。
侍女便将衣裳给他,自去忙别的。
夏景走到无人处,拣出那套沉香色中衣的裈袴,凑到鼻端嗅闻,一股熟悉而浓郁的、类似石楠花的味道直冲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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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引自清代词人陈紫婉《虞美人·咏水仙》
②髀 [bì],大腿
③行箧砚,轻薄小巧的砚台,便于随手携带
④参考中医按摩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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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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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人引领着回到柳长春身边时,扶桑已冷静下来。他伸手牵住柳长春的袖子,低声道:“爹,我们回宫罢。”
柳长春问:“你的药箱呢?”
扶桑这才想起药箱落在澹台训知的寝室里了,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有小太监把药箱送了过来,扶桑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吴风波亲送柳长春和扶桑出了王府,自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一尺的宝花纹锦盒,转手递给柳长春,笑吟吟道:“柳总管,这是我们王爷事先交代的谢礼,请您务必收下。”
柳长春懒得同他推拒,伸手接了,淡淡地道一句“留步罢”,便和扶桑相继上了马车。香车骏马,辚辚向前,怎么接他们来的,还怎么送他们回去。
父子俩并肩坐在一起,柳长春觑着扶桑的神色,道:“没事罢?”
扶桑偏头对上他的视线,莞尔一笑,道:“没事。”
的确没什么事。
澹台训知的言行举止皆无不妥,他只是在按摩时疼痛难忍发出几声呻喑而已,这实在无可厚非。
扶桑反观自己,前有言语失当,后有行为失仪,假如澹台训知追究起来,治他个不敬之罪,他也无话可说。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何要落荒而逃,那种危险逼近的直觉,究竟是因何产生的……他迷惘不已,更无从和柳长春解释。
柳长春不信澹台训知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扶桑招来王府仅仅只是为了按摩,而且他瞧着时辰呢,从扶桑去到回,连两刻钟都不到,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完成按摩的流程。
但他不能问得太露骨,只是又问了一遍:“当真没事?”
“真的没事,”扶桑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柳长春便没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就算澹台训知心怀鬼胎,也不会蠢到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的儿子。
澹台训知虽贵为皇子,却并无实权,在诸位皇子中,他的处境也就比年纪最小、母族势弱的六皇子稍强一点。
所以,澹台训知理应忌惮他,哪怕他只是一个为世人所不齿的阉人。
扶桑抱住柳长春的一条手臂,歪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
柳长春垂眸凝视着扶桑静美如画的容颜,心绪蓦然有些凄迷。
慢藏诲盗,冶容诲淫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迟早要给扶桑惹来灾祸。
他现在能帮扶桑抵挡澹台训知的觊觎,可倘若有朝一日,澹台训知揽权怙势,又该当如何?命运诡谲,造化多端,人生起伏跌宕,再正常不过。
偏偏扶桑天性纯稚,哪怕是在皇宫这种表面锦天绣地实则藏污纳垢的地方长大,也没有被扭曲了心性,翻遍整个皇宫都找不出第二个如他这般洁净的人。
这样的扶桑,不适合继续生活在宫里。
早在半年前,他和袁雪致就已商议过,并且下了决定,等扶桑再长大些,能独自撑起一个家了,就想法子把他送出宫去,远离京城,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扶桑竟然在马车轻微的颠簸中睡着了,不过信王府离皇宫不算远,马车刚在宫门口停下他就醒了。
扶桑提着药箱,柳长春拿着锦盒,先后下了马车。
正午将近,日光耀眼,扶桑眯眼望着熙来攘往的长街,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下次出宫是什么时候……”
入了丹凤门,过御桥,进端门,走在千步廊上,柳长春忽然开口:“你很想出宫么?”
扶桑怔了怔,想来是方才在宫门口那句低语被他听见了,便幽幽回道:“今天这回不算数,我上次正经出宫还是两年前的上元节,棠时哥哥带我赏花灯、放烟花,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开心极了。可是,如果爹娘能和我们同行,我会更开心。爹,明年上元之夜,咱们一家四口一起出宫游玩,好不好?”
柳长春一时哑然,扶桑答的和他问的是两回事。
不过算算日子,离上元节不足两个月了。每年上元节,宫里都会举办夜宴,诸事繁忙,他和袁雪致很难脱身。
但对上扶桑充满期待的目光,柳长春又不忍心让他失望,道:“好,我……”
他还没说完,扶桑就欢呼起来,未及出口的“尽力而为”这几个字只好咽回去。
走到奉天门,父子俩一个要往西一个要往东。
分开前,柳长春拍了拍手中的锦盒,问:“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扶桑不假思索地摇头:“不管里面是什么,我都不稀罕,我才不要信王的东西。爹,你替我收着罢。”
“好,”柳长春道,“去罢。”
扶桑转身要走,忽又回过身来,将药箱放在地上,双手抱住柳长春的腰,脸埋在他怀里,有些难为情地呢喃细语:“爹,谢谢你今天陪着我。去见信王的时候,一想到你就在不远处等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在宫里沉浮了这么多年,看尽了世间百态众生百相,柳长春早已炼就一副铁石心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形于色,然而此刻却禁不住微微动容,单手揽住扶桑的肩背,低声道:“不用怕,爹娘会永远保护你。”
扶桑“嗯”了一声,猫似的在柳长春肩窝里蹭了蹭,便恋恋不舍地脱离了他的怀抱——毕竟光天化日,此处又人来人往,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前两天刚抱过娘,今天又抱了爹,扶桑心间洋溢着幸福的暖流。他太喜欢抱抱了,怪不得人们高兴的时候要抱在一起,难过的时候也要抱在一起,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扶桑提上药箱,带着笑容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柳长春站在原地目送他,良久才举步离开。
在去仁寿宫之前,柳长春先回了趟引香院,在书房中打开了那个锦盒。
澹台训知送给扶桑的“谢礼”,是一枝金光灿烂的假花,花、叶、茎皆是纯金所制,枝头上两朵扶桑花相依相偎。
花开并蒂,男女合欢。
澹台训知的心思,昭然若揭。
柳长春将这支价值不菲的金花放回锦盒里,抬头看着窗外摇摇曳曳的树影,心神不定,面沉似水。
男子喜好女子,是金玉良缘、天经地义;男子喜好男子,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男子喜好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又算什么呢?
一般皇子长到十二三岁,便知晓什么是男女之慾了,此时若不严加管束,使得皇子过早尝到欢愛滋味,不仅于身躰有害,更会影响学业。
为了防微杜渐,有的妃嫔会将皇子身边的宫女全撤走,只留下太监贴身伺候。可人之大慾,易疏难堵,太监照样能成为皇子泄慾的工具。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一经发现,必定是要严惩的。柳长春年轻时曾亲眼见过,一个和皇子有染的太监被处以十大酷刑之一的烹刑,活活烹煮而死,受刑者的惨状让柳长春接连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
不止如此,还有些黑心肝的太监,打着收徒弟的幌子,实则是把小太监当作娈童玩弄。没人为那些孤苦无依的小太监主持公道,他们只能逆来顺受,忍受不了自寻死路的也大有人在。
正因见多了这些龌龊人和腌臜事,柳长春才会觉得出淤泥而不染的扶桑尤为可贵,不希望他受到一点玷污和伤害。
不管澹台训知对扶桑究竟意欲何为,柳长春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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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语出《易传·系辞传上·第八章》 ,意为:「财货收藏不善,易诱人起盗心;容貌打扮妖冶,易诱人起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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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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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回到值房时,师父和师兄都不在。
他将药箱放在博古架上,想倒杯水喝,却发现茶壶是空的,于是拎着茶壶出去,穿过过厅,来到中院。
中院东侧是御药房,御药房旁边的耳房改成了小膳房,为太医和学徒们提供午饭,不过如春宴和飞雾这样干杂活的太监是没份儿的,他们只能在专为奴婢们供应饭食的膳房里解决早饭和晚饭,其它时候饿了也只能忍着,所以扶桑才会经常给他们带些糕点果腹。
中院西侧是研炼房,研炼房旁边的耳房改成了水房,有太监专门负责烧水,天冷的时候还可以借着烧火取取暖,天热的时候犹如置身蒸笼,简直是种酷刑。
水房里有人在取水,扶桑便默默地在后面等着。
排在他前面那两个都是范鸿儒的弟子,他们扭头看看扶桑,然后两颗脑袋凑到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嗤嗤发笑。
扶桑:“……”
他们不会是在笑他罢?
随便笑去,他才不在乎呢。
两人取完水离开时,又用饱含轻蔑与嘲弄的目光在扶桑身上肆无忌惮地扫了几眼,才嬉笑着出去了。
扶桑毫不在意,将茶壶放在灶台边,拿起葫芦瓢,小心地往茶壶里舀热水。
坐在灶膛后的太监起身来到扶桑身边,探头往外瞧瞧,才压低声音道:“他们刚才在说你坏话。”
这个烧火太监是上月新调过来的,扶桑与他还不相熟,连他的名字都是听飞雾说的,好像是叫叶生。
扶桑并不想知道那俩人说了什么,除了给自己添堵没什么用,但叶生头一回主动和他搭话,他不好不接,便问:“什么坏话?”
叶生将话音压得更低些,鹦鹉学舌:“他们说,前两天有人亲眼看见你和三皇子在宫道上拉拉扯扯,今日三皇子把你叫出宫去,必定是假借按摩之名行奸霪之实。还说三皇子住在宫里时就和你纠缠不清,恐怕你早就沦为三皇子的玩物了。他们还说……说你总是装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其实私下里无恥放蕩,不止三皇子被你的色相所迷,就连太子都……”
“别说了。”扶桑慌忙打断叶生,他不能容忍太子出现在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里。
凡是能通过遴选入太医院做学徒的,哪个不是知书识礼、才学兼优的佼佼者。扶桑实在不敢置信,那些猥亵粗鄙的言语竟会出自他们之口,可见一个人的品格是不与学识挂钩的。
世人常用“长舌妇”来指责那些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妇人,可依他看来,男子“长舌”起来也不遑多让。
“妄议皇子可是大罪,若是传到主子耳朵里,轻则杖五十,重则杖一百,恐怕性命难保。”扶桑肃声道,“那些话你只当从未听过,千万别跟第二个人说了。”
叶生却道:“要治罪也是治刚才那两个人的罪,与我何干?”
扶桑自认愚笨,没成想叶生比他还不如,有心解释却又没那个口才,无奈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也是为你好。”
好在叶生还不算冥顽不灵,他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扶桑拎着茶壶出了水房,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不该听的,他又不能去找那两个造谣生事的人吵一架,因为他绝对吵不赢的,只要他们矢口否认,他就毫无办法,总不能拉叶生出来给他作证,那无异于把叶生往火坑里推。
心里闷闷的,可只要一想到再过二十九个时辰就能见到太子,扶桑便又豁然开朗,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一切。
回到值房,往茶壶里添了些茶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刚坐下,春宴就来了,倚着门道:“我就说好像听见你说话了,原来真是你。”
“你耳朵可真够灵的,”扶桑笑道,“在后院都能听见我说话。”
“还不是担心你。”见赵行检和尹济筠都不在,春宴便走进来,双手撑着桌沿,看着扶桑道:“怎么样,信王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我爹陪着我呢,信王不敢胡作非为。”
“我又要说那句话了,真羡慕你有个好爹。”
扶桑一本正经道:“说不定我上辈子拯救了国家,这辈子才有这样的福报。”
春宴自嘲道:“那我上辈子一定干了许多缺德事。”
这个玩笑不好笑,气氛僵了半刻,春宴低声道:“对了,不知哪个下三滥的货色,在背后编排你和三皇子,今儿早上忽然就在太医院传开了。话太脏,我就不说给你听了,平白污了你的耳朵。不过我估摸着那些谣言出不了太医院的门,毕竟妄议皇子可是要承担罪责的,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哼,不遭人嫉是庸才,依我看就是有人嫉妒你能服侍太子,而那些个无能之辈却连东宫的门都进不去,所以才编造谣言中伤你,实在卑鄙无耻。”
扶桑一时哑然。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那些污言秽语早已传开了,他还以为……算了,反正他本就不以为意,也没必要让春宴知道他已经听过那些话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便说去。”扶桑满不在乎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春宴啧啧两声,笑道:“小扶桑,你可真是大智若愚。”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当然是夸你啦。”
“好罢,”扶桑眉眼弯弯,“姑且就当你是在夸我。”
“噫,”春宴的视线不经意落在扶桑的细腰上,“今儿个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香囊?”
“我戴了呀……”扶桑垂眸一看,顿时傻眼——春宴送给他的石榴香囊和棠时哥哥送给他的玉葫芦,他一直一左一右挂在腰上,可如今香囊不知所踪,只剩下玉葫芦……难不成掉在信王府了?
“可能是今早忘戴了。”扶桑含混道,低着头不敢看春宴,因他实在很不擅长说谎,怕被一眼看穿。
春宴也只是随口一问,又和扶桑闲聊了几句,便回后院去了。
春宴前脚刚走,赵行检和尹济筠后脚便回来了。
“师父,您去哪儿了?”扶桑边给赵行检倒水边问。
“昭阳宫。”赵行检总是惜字如金。
昭阳宫,便是珍贵妃的寝宫。
月初的时候,扶桑随着师父和师兄去给珍贵妃请平安脉,凑巧从二皇子口中听见了韩君沛兵败的消息。世事变幻无常,谁成想没过几日韩君沛便溘然长逝了。
棠时哥哥说过,从旌阳城到京城大约有十日路程,这样算来,再有四五日,韩君沛的尸身便要送回京城了,到时候太子难免又要大恸一场……
“扶桑,”尹济筠轻推他一下,“发什么呆,师父问你话呢。”
扶桑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赵行检,赵行检便又问了一遍:“信王府之行如何?”
“一切顺利。”
“那便好。”
寥寥两句,再无话了。
扶桑心想,也不知那些谣言传到师父耳朵里没有。
不过,以师父之凝定与超脱,必然会漠然置之。
扶桑便将谣言连同澹台训知一齐抛诸脑后,安心做事。
这几天不算忙,酉时刚过,扶桑便离了太医院,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往清宁宫的方向走。
从宫门口路过时,他在心里算着,再过二十六个时辰他就可以见到太子了,这种满怀期待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一路轻盈地走到隆景门时,两个太监迎面走到扶桑跟前,打头那个他认得,是昭阳宫的总管太监魏南楼。
魏南楼不假辞色,直截了当道:“柳扶桑,贵妃娘娘有话要问你,随咱家走一趟罢。”
扶桑有些懵。
他与珍贵妃没有半点瓜葛……等等,该不会是因为三皇子罢?难道,那些谣言已经传到珍贵妃耳中了?怎么可能……
见扶桑呆呆的没有反应,魏南楼扭头使个眼色,站在他身后那个太监即刻上前,一只手铁钳似的攥住扶桑的手腕,生拉硬拽地带着扶桑往昭阳宫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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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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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恨死澹台训知了!
就因为他去了一趟信王府,致使他先是被同僚恶意中伤,又是被珍贵妃的人强行带走,不用想也知道绝没好果子吃。他现在只希望珍贵妃能看在他爹和他师父的面上,不要过于责难他才好。
进了昭阳宫的门,那个太监便放开了扶桑的手,他惴惴不安地跟在魏南楼身后,来到珍贵妃跟前。
扶桑屈膝跪拜,以额触地,恭声道:“奴婢柳扶桑,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旁的奴婢无声退去,只剩下魏南楼和一名年长宫女,一左一右侍立在床榻两侧,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匐于地的扶桑。
珍贵妃端坐榻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无名指和小指上戴着银鎏金掐丝烧蓝嵌翡翠碧玺指套,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光。
“离近些。”珍贵妃道。
扶桑不敢起身,膝行至珍贵妃脚边,躬腰垂首,目光落在珍贵妃鞋尖上缀的珍珠上。
“听说你今儿上午去信王府了?”珍贵妃开门见山地问。
“是。”
“去做什么?”
“信王殿下伤了腰,奴婢去为殿下按摩。”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是吃干饭的么,轮得到你个半吊子去给信王按摩?若是按出问题来你担待得起吗?”
扶桑总不能说他也不想去是信王胁迫他去的,只能顺着珍贵妃的话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顿了顿,珍贵妃又道:“除了按摩,没做别的?”
扶桑起先不明白这个“别的”指的是什么,旋即联想到那则污秽不堪的谣言,霎时感到既羞愤又委屈,却还要努力保持平静,道:“只是按摩而已,按摩结束后,奴婢片刻也未停留,当即便离开了信王府。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娘娘。”
静默稍倾,珍贵妃道:“抬起头来。”
扶桑缓缓抬头,眼帘低垂,不敢直视珍贵妃的颜面。
珍贵妃定定地凝视着扶桑的脸。
在他还是个垂髫小儿时,这张脸便打眼得很,皇子公主们几乎都被他比下去,就连太后她老人家都替他惋惜,说他这辈子投错了胎,若是生成个女儿身,单凭这张脸,荣华富贵便能信手拈来。
不过人的相貌是会随着年龄改变的,有人小时候粉妆玉琢,长大了却泯然众矣,有人小时候平平无奇,长大了却惊艳绝伦。他也变了,变得愈发冶容丽质,难辨雌雄。
珍贵妃猝然想,假如把他这张鲜艳的面皮撕下来,贴到她渐显老态的脸上,或许她就能重新俘获圣心……
“啪!”
猝不及防的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扶桑脸上。
指套的尖端,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一指长的血痕。
扶桑自幼在袁雪致和柳长春的疼爱与呵护下长大,从未挨过打,甚至连骂都没挨过几句。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挨打,相比疼痛,他更觉得委屈——明明他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浓烈的委屈一浪又一浪地冲击着他的心和眼,泪水汹汹而下,漫过那道长长的血痕,下半张脸都被血泪染红了。
“若不是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今儿个你的小命都难保。”珍贵妃隐含怒意道,“这一巴掌让你涨涨记性,往后再敢和信王勾勾扯扯,传出些闲言碎语来,本宫决不轻饶。滚罢!”
扶桑叩头,哽咽道:“谢娘娘恩典,奴婢告退。”
眼瞧着扶桑出了门,珍贵妃恨声道:“没出息的东西!竟被一个小太监勾走了魂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可真是个痴情种啊,不愧是皇上的儿子。”
“娘娘慎言,”旁边的宫女急忙提醒,“当心隔墙有耳。”
魏南楼倒了杯茶,端起来递给珍贵妃:“主子,喝口茶消消气。”
珍贵妃接过茶杯,喝了两口,魏南楼伸手接回茶杯,放在炕几上,道:“主子,奴婢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珍贵妃蹙眉道:“讲。”
魏南楼缓缓道:“奴婢好歹也算半个男人,对男人的心思约略知道一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惦记,得到之后,要不了多久也就兴致索然了。主子不想看到三殿下和柳扶桑纠缠不休,不如就帮三殿下一把,让他占有柳扶桑,了却他的夙愿。纵使柳扶桑的脸生得再好,他的身子也是残破的,说不定三殿下玩过一次也就厌弃了。”
珍贵妃沉思良久,道:“怎么个帮法?”
……
扶桑全然不知有个歹毒的阴谋正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此时此刻,他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委屈和难过里,眼泪流个不停,仿佛要把以前没流过的泪一股脑全流干。
直至走到引香院门口,眼泪才止住,委屈也散得差不多了。
谁让他是奴婢而珍贵妃是主子呢,别说打他一巴掌,就算珍贵妃随便安个罪名把他杀了,也无可非议,因为她的地位让她享有处置奴才的权力。
扶桑悄悄地进院,又悄悄地溜进西厢房,点上灯,先照镜子,被左脸上的伤口和血痕吓了一跳,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副鬼样子,后天他怎么面见太子?
水盆里没水,扶桑用茶壶里的冷茶打湿帕子,对着镜子小心擦拭伤口底下的斑驳血迹,正忙着,忽听金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扶桑,是你回来了么?”
“是!”
“回来了怎么也不露个面?”
话音越来越近,扶桑忙道:“我在更衣,你别进来!”
金水便停在游廊上,让他换完衣裳就去饭厅吃饭,扶桑答应一声,速速把血痕擦干净,又麻利地换上常服,去往饭厅。
一看见他,金水和银水都被吓着了。
“老天爷!”银水大惊失色,“你脸上怎么弄这么长一道口子?”
扶桑早已想好了说辞,他坐在桌边,边拿起筷子夹菜边道:“我从静园抄近路,天黑没看清,不小心被秃树枝子划着脸了。”
金水赶紧找来金创药,坐在扶桑旁边,急道:“别吃了,先擦药。”
扶桑乖乖放下筷子,侧身面朝金水,垂眼看着她手里的药瓶。
金水用食指抠出一点淡黄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往扶桑的伤口上涂抹,他只是轻轻地“嘶”了一声,却让金水潸然泪下。
扶桑顿时慌了:“你、你别哭呀,我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
金水抬起袖子蘸了蘸眼睛,继续给扶桑涂药,带着哭腔道:“好好的一张脸,若是留疤了可怎么好?你也是,走夜路怎么不提个灯笼?难道太医院连个灯笼都没有吗?”
扶桑赔着笑道:“是,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姐姐莫气。”
银水站在旁边看着,忧心忡忡道:“要我说以后还是别从静园走了,静园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也没人巡夜,若是一不小心掉进莲花池里,那可就糟糕了。”
“呸呸呸,”金水斜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银水道:“我这不是给扶桑提个醒么。”
扶桑忙道:“我知道两位姐姐都是为我好,你们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求两位姐姐帮我个忙,别把这事告诉我爹我娘,等过两天伤口没那么吓人了再说,好么?”
金水和银水素来是把他当弟弟疼的,自是有求必应。
吃过晚饭,扶桑把自己关在西厢房里,在爹娘和棠时哥哥回来前,就吹灯上床了。
第二天早晨,他赖在床上,等爹娘和棠时哥哥都走了,才起来洗漱。
因为脸上的伤太醒目,扶桑没靠近清宁宫,而是走了另一条路。
到了太医院,见他破了相,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关切慰问,尹济筠也淡淡地问了句:“你的脸怎么了?”
扶桑说是不小心被树枝划的,却听见尹济筠莫名其妙地反问:“是么?”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扶桑抬眼看他,却没瞧出什么端倪,便抛之脑后了。
赵行检来时,看到扶桑的脸,也没多问,径自去御药房拿了瓶生肌养颜膏给他,叮嘱他早晚各抹一次,既能加速伤口愈合,还不会留疤。
扶桑感动不已。虽然师父嘴上不说,但他能感受得到,师父是疼他的。
在值房里无所事事地待了半个时辰,扶桑正打算找个人练习手法,夏景突然出现在值房门口,先朝坐在主位的赵行检恭敬行礼,而后转向扶桑,脸上的笑意倏地僵住了,怔了怔才出声:“扶桑,你出来一下。”
扶桑走到门口,拉住夏景的手,直到出了太医院的垂花门才松开,道:“你怎么又来了?”
他口气稍微有点冲,夏景流露出些许委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扶桑:“你把这个落下了,王爷让我给你送来。”
扶桑回来后没检查过药箱,还不知道里面少了瓶冬青油。他伸手接过来,抿了抿唇,低声道:“对不住,我刚才态度不好,我还以为……”
“你无须解释,”夏景打断他,“我明白的。”
扶桑看着夏景由于怯弱而显得楚楚可怜的眼睛,道:“信王没再为难你罢?”
夏景摇头:“没有。”信王不仅没有为难他,还因为他完成了任务而奖赏了他。
扶桑欣慰道:“那就好。”
夏景忽地伸手,似乎想触摸他脸上的伤,但还没靠近便缩了回去,懦懦地问:“你的脸……怎么伤的?”
扶桑若无其事道:“昨晚走夜路,不小心被树枝刮的,瞧着怪吓人的,其实不严重。我师父刚才给了我一瓶生肌养颜膏,这药很名贵的,而且药效极好,涂上三五天就会好的。”
夏景担忧道:“不会留疤罢?”
扶桑笑着摇头:“不会的。”
乍然想起他遗失的香囊,扶桑便提了一句,夏景说回王府后帮他问问,若是找到了就给他送来,扶桑自然感激不尽。
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个白日,扶桑回到引香院,吃过晚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照旧在爹娘和棠时哥哥回来前早早歇下,第二天仍是最后一个起床,吃完早饭就去太医院上值。
再过七个时辰就能见到太子了。
前两天,等待于他来说也是件充满愉悦的事,可今天却陡然焦灼起来,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不管做什么都沉不下心来。
熬呀熬,熬呀熬,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扶桑拎上他的小药箱,犹如出笼的鸟儿,一刻也没多留。
回到引香院,先填饱肚子,然后回房间准备待会儿要穿的衣裳鞋袜,接着沐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足足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水都没热气了。
穿好衣裳,扶桑坐在桌旁反复擦拭长发,还没完全擦干就迫不及待地将长发束起,戴上乌纱描金曲脚帽,打开门,站在门口喊:“什么时辰了?”
等了须臾,银水回他:“戌时四刻!”
他该走了,再迟爹娘该回来了。
扶桑提前戴好面纱,拎上药箱,急匆匆出门,刚走到廊下,听见金水喊他:“等等!”
金水小跑着来到他跟前,将手中的红纱灯笼递给他:“照着点路,慢慢走,还有半个时辰呢。”
扶桑接过灯笼,张开双臂在金水眼前转了一圈:“你瞧瞧我有没有哪里不妥?”
金水打趣他:“又不是第一回去东宫了,你紧张什么?”
扶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回比前两次还要紧张些,大约是时间不同的缘故,前两次都是白天去,而这回是夜里,还是深夜。
金水伸手将他腰间被腰带勒出来的褶皱抻平,笑眯眯道:“好了,走罢。”
扶桑吁了口气,转身往外走,金水跟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他走出一段,殷殷叮咛:“走慢些,别着急!”
扶桑果然放慢了脚步,带笑的话音穿过浓浓夜色传入她耳中:“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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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还是扶桑头一回领略到皇宫在深夜时分的模样,浓郁夜色让原本熟悉的景物变得陌生起来,犹如置身在另一个世界。
白日里忙忙碌碌的奴婢们大都如归巢的倦鸟般退回到了皇宫的边缘,让这座煌煌宫城显得荒凉萧索。夜风在曲折而空荡的宫道中穿梭来去,发出类似哭声的呜咽,以及窸窸窣窣的杂响。
扶桑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他驻足往后瞻望了两次,一个人影也没瞧见,然而那种被尾随和窥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蓦然想到曾经看过或听过的鬼故事,扶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也不敢四下乱看了,只管闷头往前走。好在间或能遇见巡夜的宫卫,可以给他壮壮胆。
快要走到清宁宫时,扶桑远远瞧见一道挺拔身影,伫立在昏昧的灯光里,虽看不清面貌,但他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棠时哥哥!”
那个身影朝他招了招手。
扶桑快步走过去,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的柳棠时,两只眼睛好似弯弯的月牙,清亮明润。他雀跃道:“棠时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柳棠时早出晚归,扶桑早睡晚起,他们虽住在一个院子里却两天没碰过面了,扶桑有点想他。
柳棠时没答,伸手接过灯笼,问:“怎么提前把面纱戴上了?”
扶桑抬手捏住面纱一角,怕风把面纱吹起来,暴露脸上的伤口。因为蒙着脸,加上夜色的掩护,他撒起谎来更自如了:“挡风呀,不然脸都吹皴了。”
柳棠时不疑有它,领着扶桑进了清宁宫,道:“我等着你,完事后一起回引香院。”
扶桑高兴地应了声“好”,有棠时哥哥陪着,他就不会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慌慌了。
扶桑被带到中殿,南思远和端着水盆的宫女已在殿门口等着他了,扶桑在水盆中净了手,南思远仍是叮嘱他进去后不要说话,除非太子主动开口。
那道珠帘仿佛是个分界线——穿过珠帘前,扶桑紧张得心如鹿撞,呼吸不畅;穿过珠帘后,他好似一脚跨入了那个只有他和太子两个人的隐秘之地,所有外事外物都被屏蔽在外,不会再干扰他,于是他迅速地松弛下来。
仅有一盏龟龄鹤寿落地宫灯在角落里放着柔和的光,只照亮了方寸之地,室内竟比室外还幽黯些。
其实第一次来东宫时扶桑就发现了,太子喜暗,喜静,或许是受头疾影响,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让他不那么心浮气躁。此时此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应该是一天之中太子最喜欢的时光罢?
前两次太子都躺在美人榻上等着他,今次榻上却是空的。
扶桑将目光投向暗室最深处的大床——不同于澹台训知屋里那张美轮美奂的拔步床,太子的床要简朴得多,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平板床,但异常宽大,同时躺五六个人也不在话下。从屋顶垂下来的纱幔将大床笼罩其中,太子想必就在里面,难道他已睡下了?
扶桑蹑足来到床边,轻声唤道:“殿下?”
“嗯。”太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奴婢进来了。”扶桑伸手掀开纱幔,只见太子躺在大床中央,身上盖着被子,两条手臂露在外面。
这床实在宽广,扶桑伸手都够不着太子的身躰,正斟酌着怎么让他从头东脚西调成头南脚北,却听太子道:“到床上来。”
扶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太子语声轻淡:“到床上来。”
扶桑却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敢上太子的床?
可……可这是太子的命令,他又不能不遵。
挣扎片刻,迟钝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是”,扶桑放下药箱,弯腰脱靴,暗暗庆幸,幸好来之前洗了澡,衣裳鞋袜也都是新换的,绝不会有任何不洁的气息。
扶桑跪坐在床边,扭头看了眼放在床边的药箱,缓声道:“殿下,按摩太阳穴时辅以檀香油,可安神助眠,您要不要……”
“不必了,”太子打断他,“之前如何,之后还如何。”
扶桑心道,那他以后也不必拎药箱了,空手来就是了。
扶桑手脚并用爬到太子身边,因罩了层纱幔,光线愈发微弱了,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太子的脸,只能看出他闭着眼、散着发,已提前做好按摩的准备。
太子悦耳的嗓音在昏暗中响起:“待我睡熟了,你便自行退下。”
扶桑莫名脸热,声如蚊蚋地应了声“是”。
太子已为他预留了容身的空间,扶桑缓缓地将自己移动到枕头和床屏之间,跪坐着,先将双手搓热,然后才去触碰太子的额头。
这样坐着其实不好使力,不过太子让他这个时辰过来按摩,显然是为了助眠,那么手法就须得轻柔连绵,他的手一瞬也不能离开太子的肌肤,就好比练书法,讲究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从扶桑的手落在他额上那刻起,太子便再也没出过声。
扶桑一边用心按摩,一边留意着太子的呼吸,从呼吸的轻重缓急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上次,太子是在梳六经的时候入睡的,这回更快,刚开始揉耳轮太子就会周公去了。
扶桑无声地笑了笑。
能帮太子解忧,便是他最大的快乐。
但现在还不是停下的时候,要等太子睡熟才可以。
灵巧的双手继续在太子的耳朵、下颌、面颊、眉目、额头上游走,或舒缓地按揉,或温柔地抚摸,满腔似水柔情都倾注在指尖,经由相贴的皮肤,传递给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扶桑贪心地想要多留一会儿,可他没想到,困意来得猝不及防,上一刻意识还清醒,下一刻就昏昏欲睡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已酣睡,十年如一日的规律作息让这具身体养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根本不受他控制。
扶桑背靠着床屏,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面纱的底端终于拂落在太子脸上。
不知来处的风从纱幔的缝隙钻进来,吹动轻薄的面纱。
澹台折玉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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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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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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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折玉睁开眼睛,适应少倾,映入眼帘的是素白面纱,是面纱之下的檀口香腮,以及脸颊上那道醒目的伤口。
伤口狭长,几乎从颧骨下方蔓延到唇角,许是被某种利器划出来的。
澹台折玉缓缓起身,转向扶桑,一手握着他的肩,一手轻轻托着他的脑袋,而后扶着他慢慢躺下。
他竟然没醒,还调整了下睡姿,从侧躺变成半趴,顺势将枕头抱在了怀里。
澹台折玉莞尔一笑。
他侧身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面朝着扶桑,反手将被子扯过来,同时盖住他们俩。
静静看着扶桑半遮半露的睡颜,澹台折玉心想,这个小太监竟然不怕他。如果他怕他,不可能在他身边睡着,更不可能睡得这么熟。
他为什么不怕他?澹台折玉又想。
他亲手掐死宫女的事应该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了,经过太后和珍贵妃那帮人的大力渲染,如今他在奴婢们的眼里,应当是个暴虐无道、草菅人命的疯子。
所以,他为什么不怕他呢?
是因为小时候那段短暂的相处吗?澹台折玉猜测。
八岁那年,他发风热,病情反复,时好时坏,险些没命。当时蕙贵妃刚诞下九公主,正在坐月子,根本顾不上他,太后顾念祖孙之情,将他接去仁寿宫照顾,他由此认识了扶桑。
扶桑比他小三岁,他从未见过比扶桑更精致的小孩儿,女娲娘娘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费了很多心思,而且他纯真又可爱,很像他曾经养过的一只雪白狸奴,他很难不喜欢他。
在他养病期间,扶桑几乎与他朝夕相伴,有一回,他们也曾像此刻这般同床共枕。
那天扶桑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起玩捉迷藏,他让扶桑躲进他的被窝里,他帮他打掩护。没成想扶桑躲着躲着就睡着了,如狸奴般依偎在他怀里,软软的,暖暖的,还香香的。他舍不得将扶桑叫醒,直到柳长春找过来,把熟睡的扶桑抱走。
离开仁寿宫之前,他甚至动过将扶桑带走的念头。
可那时的他太弱小了,连一只狸奴都保不住,更遑论保护一个人。扶桑离他越远,才能活得越好。
因此,他打消了那个念头。离开仁寿宫之后,他再也没找过扶桑,渐渐地也就将他遗忘了——身为太子,他要操心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太多,怎么可能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长久地放在心上。
难道扶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所以才不怕他?
可是,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就像这座皇宫里许许多多的人那样,被权力和慾望扭曲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扶桑却没怎么变,一如儿时那般,漂亮,纯真,可爱。真是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
澹台折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扶桑的脸颊,犹如触碰一个易碎的美梦。
扶桑没有任何反应,澹台折玉便得寸进尺,指尖轻触扶桑的唇瓣,若即若离地描摹他的唇线。
忽然间,扶桑探出舌尖,蜻蜓点水般舔了下他的指腹,澹台折玉即刻收手,湿热的触感却残留在那根食指上,悄悄蔓延到别处。
澹台折玉又忆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狸奴,兀自笑了笑,然而笑意转瞬就消散了。
他坐起来,拽走盖在扶桑身上的被子,边拍打扶桑的肩边沉声唤:“柳扶桑。”
扶桑被唤醒,懵了半刻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遽然心惊,猛地弹坐起来,刚要磕头谢罪,却被太子捂住了嘴。
扶桑满眼惊惶地看着他:“……”
“别吵。”太子仍是那副澹然无波的口吻,“安静地出去罢。”
扶桑乖乖点头,太子收回捂嘴的那只手,看着扶桑爬到床边,手忙脚乱地穿鞋,提着药箱起身,掀开纱幔,出去之前,他转头看向床上。
太子的双眼早已适应了昏暗,他看到扶桑眼里闪烁着泪光。到底于心不忍,太子和声道:“我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下次睡饱了再来。”
眼泪夺眶而出,扶桑险些哭出声,艰难地挤出一声“嗯”,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太子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擦干眼泪再出去罢,教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扶桑只顾着伤心了,完全没听出这句话里逗弄的意味,他逃也似的出了纱幔,走到珠帘附近,好不容易才忍住泪意,抬起袖子擦擦眼睛,掀开珠帘出去了。
南思远就在外头守着,见扶桑出来,立刻迎上来小声询问:“殿下睡着了?”
扶桑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太子唤道:“来人。”
南思远答应一声,丢下扶桑就进去了。
扶桑自顾出了殿门,瞧见柳棠时提着灯笼,立在廊下等他。
他快步走到柳棠时身边,拉住柳棠时的手就走。
柳棠时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便问了句:“怎么了?”
扶桑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柳棠时便没多问,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牵着扶桑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被南思远追上来叫住,说太子有话要问他。
柳棠时把灯笼交给扶桑,让他先去宫门口等着。
柳棠时带着满腹疑惑来到太子跟前,隔着纱幔,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
只听太子道:“柳扶桑脸上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柳棠时心神一震。
伤?什么伤?
扶桑脸上有伤?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提前戴好面纱,怪不得他这两天都没露过面。
可太子又是怎么看到的?他对扶桑做了什么?
柳棠时心绪如麻,如实道:“奴婢……不知。”
纱幔之内静了须臾,太子道:“去罢。”
出去后,南思远问他太子跟他说什么了,柳棠时胡乱编了两句话搪塞过去,急匆匆去找扶桑。
扶桑没想到柳棠时这么快就回来了,拉着他就往熙庆门的方向走,扶桑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只能默默跟随。
走到僻静无人处,柳棠时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扶桑,眼神是冷的,话音也是冷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扶桑迷惘地看了他一会儿,蓦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呜呜地哭出声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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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6
小太监26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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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时本欲兴师问罪,扶桑这一哭,反倒弄得他手足无措起来。扶桑是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他从小到大都很少哭,这还是柳棠时第一次见扶桑哭得这么伤心,把他的心都哭乱了。
把人搂在怀里哄了许久才哄好,柳棠时弯腰看着扶桑水汪汪的眼睛,柔声问:“眼泪蛰得伤口不疼吗?”
“……”扶桑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太子跟我说的。”柳棠时道,“他问我你的脸是怎么伤的,我说我不知道。”
扶桑更疑惑了,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是他睡着的时候太子看见的?
柳棠时问:“能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扶桑点了点头:“嗯。”
面纱早已被眼泪湿透,粘在扶桑脸上,伤口若隐若现。
柳棠时伸手取下面纱,那道伤口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刹那间,心疼和愤怒一齐涌上他的心头。他没想到,竟是这么长的一道伤口!
柳棠时盯着他的眼神有点吓人,扶桑抬手去捂脸,却被柳棠时抓住手腕,呵斥道:“别碰!”
“别担心,早就不疼了。”扶桑露出笑脸,“师父给了我一瓶生肌养颜膏,我这两天都在抹,很快就会好的,而且不会留疤。”
柳棠时咬牙切齿地问:“谁弄的?”
扶桑知道,现在撒谎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让柳棠时更生气,于是老实交代:“两天前的傍晚,珍贵妃把我叫去昭阳宫,打了我一巴掌,伤口是被她手上戴的指套划出来的。我不想让你和爹娘担心,这两天故意躲起来,想等伤口好一些再跟你们说。”
柳棠时又问:“珍贵妃为什么要打你?”
扶桑轻描淡写道:“还不是因为三皇子。”
即使扶桑不明说,柳棠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就算他知道了来龙去脉,就算他快要被满腔怒火烧着了,他又能如何呢?他只是个卑贱的奴才,能把高高在上的皇子和贵妃怎么样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废物一样饮恨吞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柳棠时重新把面纱覆到扶桑脸上,方才整张脸都被眼泪洗了一遍,不能吹风。
他替扶桑拎着药箱,让扶桑提着灯笼,而后手牵着手,边走边问:“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悲伤的情绪全都随着眼泪一起排出体外了,扶桑此刻只感到自责和羞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期期艾艾道:“我刚才……在给太子按摩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
“什么?”柳棠时简直气笑不得,“你怎么能睡着?”
“我也不知道。”扶桑比他还要不敢置信,“照理说从打瞌睡到睡着,上眼皮和下眼皮应该打会儿架的,可我就是……就是上下眼皮一碰就黏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没说他睡在了太子床上,怕吓着柳棠时。
柳棠时着实难以想象,扶桑怎么能在太子身边睡着。
换作是他,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困得魂不附体,也不可能在太子跟前合一下眼。
“是你自己醒的还是太子把你叫醒的?”柳棠时问。
“太子把我叫醒的。”
“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下回睡饱了再来。”
柳棠时:“……”
这太匪夷所思了。
太子虽然没有外头传得那么可怕,但也绝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主子,他不仅严于律己,同样严以律人,东宫的奴婢们个个谨小慎微,唯恐被太子揪住错处。
扶桑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犯了错,却没得到任何处罚,甚至连句责备都没有,太子何以对他如此宽容?
“可我哪有时间睡觉啊?”扶桑沉浸在忧愁里,“今儿个下了值,我一刻没敢耽误,先回引香院,吃饭、沐浴、更衣,接着就往东宫来了,根本没多余的时间让我睡觉。”
柳棠时道:“有了这回的教训,下回你就不敢睡了。”
扶桑回想起刚醒神那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的感觉,不禁打了个抖,迭声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我都不敢了。”
安静地走了一段,扶桑忽然想起件要紧事,这几天一直没顾得上问。他晃了晃柳棠时的手,引他转头看向自己:“棠时哥哥,太子杀宫女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柳棠时稍作犹豫,低声道:“是真的。”
虽然心里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扶桑还是怀着微渺的希望,想从柳棠时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
可他终究是失望了。
他并不想知道太子杀人的细节,知道的越多他只会越难受,他直接问结果:“太子为此受到了什么惩罚?”
柳棠时道:“禁足十五日。”
扶桑沉思片刻,慢声道:“再过两三日,武安侯世子的遗体便运送回京了,之后再停灵七日,十日之内定然要下葬的,否则遗体该腐臭了。到时太子的禁足还未解除,那他岂不是参加不了武安侯世子的葬礼了?”
扶桑此刻的才思敏捷令柳棠时微感诧异,他顿了顿,道:“这便是皇上对太子真正的惩罚。”
扶桑又开始为太子感到心痛了。
他委实无法理解,皇上究竟为何要这般苛待太子。
先皇后在生下太子后血崩而死,皇上为此迁怒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可先皇后已经故去十八年之久了,皇上对太子的憎恶不仅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愈演愈烈,对太子如对仇人一般……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他不敢想太子这么多年经受着怎样的痛苦煎熬。
帝王之家,无父子,无兄弟,无亲情,只有无休无止的争夺与杀戮,实在可怕得很。
扶桑没心情再说话了,兄弟俩沉默着走完剩下的路,回到了引香院。
柳长春和袁雪致刚睡下,听见他们回来,正欲披衣起来,听见扶桑在门外道:“爹娘,夜深寒凉,你们切勿起身。孩儿安好,自去安歇了,明早再来给爹娘请安。”
待回了房,银水已为他备好两盆热水,一盆用来洗脸,一盆用来洗脚。
刚收拾好,听见敲门声:“是我。”
扶桑道:“进来。”
柳棠时推门入内,走到扶桑跟前。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道伤痕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抹药了没?”柳棠时问。
“还没来得及。”
“你说的那个养颜膏在哪?我帮你抹。”
“我藏在抽屉里了。”
柳棠时去拿了药膏,和扶桑面对面坐着,帮他涂药。
“还疼吗?”
“不疼,都快结痂了。”
仔细看,伤口的边缘确实已经开始愈合。
涂完药,柳棠时摸了摸扶桑的头,微笑道:“早些睡罢。”
柳棠时性子偏于内敛,很少如此直白地向扶桑展露他的温情,扶桑受用极了,竟觉得这个伤受得值了。
从来不失眠的扶桑,却在今夜辗转反侧。
我怎么会在给太子按摩时睡着了呢?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怎么睡着了呢?
……
他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问题,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悔恨,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然而木已成舟,他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了。
直到困意再也抵挡不住,扶桑才沉入梦乡。
却是个令他心神不安的噩梦,梦里有太子,有皇帝,还有许多面目模糊的大臣。
他们置身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皇帝高坐御座之上,太子跪在玉陛之下,那些面目模糊的大臣将太子重重包围,不停地用唇枪舌剑攻击他,给他扣上各种各样的罪名,太子却始终沉默以对,一个字也不为自己辩驳。
倏然风云变幻,宫殿和那些大臣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太子,他跪在一座高台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身上捆着麻绳。不知从何处传来连绵不绝的呼喊:“杀!杀!杀!”伴着这喊声,一个人持刀来到太子身边,竟是穿着龙袍的皇帝,他们说了些什么,随后皇帝举起了手中的刀……
“不要!”
扶桑大喊着惊醒过来。
他坐在黑暗中,剧烈地喘息,像一只溺水的鱼。
梦中的情境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恐惧得瑟瑟发抖,怕有一天噩梦成真。
“不会的,不会的……”扶桑喃喃自语,“梦都是反的,太子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躺回去,蜷成一团,用被子裹紧发冷的身躯。
外头淅淅沥沥,好像又下雨了。
雨落天寒,晨起时扶桑多添了件衣裳。
他去爹娘屋里请安,袁雪致一看见他脸上的伤就哭起来,扶桑也跟着掉泪,袁雪致又忙不迭给他擦泪,怕眼泪弄疼了伤口。
扶桑就是怕这样,才硬瞒了两天,若是让他娘看到他刚受伤时的样子,只会哭得更凶。
他娘在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绝不是脆弱之人,也只有他能让他娘哭成泪人。
“娘不哭我就不哭了。”扶桑努力让自己笑。
“好,娘不哭,娘不哭了。”袁雪致竭力忍耐,不住地用手帕擦拭扶桑的眼睛,不让泪水往下流,此情此景让铁石心肠的柳长春都有了泪意。
等袁雪致平复下来,柳长春问扶桑:“怎么弄的?”
扶桑将太医院里流传的谣言,还有那天珍贵妃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爹娘听。
珍贵妃弄死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爹娘能庇护他,他对其他人都可以有所隐瞒,对爹娘必须毫无保留。
该说的说完,扶桑又提起师父给的生肌养颜膏,保证伤口不会留疤,袁雪致才松了口气,又抱着扶桑安抚了半晌,眼看时候不早了,才和柳长春一道上值去。
袁雪致和柳长春各打着一把青绸伞,默默走在烟雨凄迷的宫道上。
“雪致,”柳长春率先开口,“在想什么?”
“不能再拖了,”袁雪致道,“我们得尽快把扶桑送出宫去。”
“再留他在身边过个年罢。”柳长春道,“前两天从信王府回宫的路上,扶桑跟我说,希望上元节的时候咱们一家四口能一起出宫游玩,我答应他了。”
“嗯,”袁雪致轻笑道,“答应孩子的事一定要做到。”
过了会儿,袁雪致忽然道:“必须让章素年付出代价。”
章素年,是珍贵妃的闺名。
柳长春偏头看着结发十三年的妻子,沉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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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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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举着伞,从清宁宫门口徐徐走过,或许是头脑昏沉的缘故,竟有种恍然如梦之感,怀疑昨夜种种是否真的发生过。
他本应为太子助眠,熟料却睡倒在太子床上。也不知在他离开后,太子能否再次入睡。
他只是昨晚没睡好就难受成这样,太子日复一日难以成眠,身子如何吃得消?头疾导致失眠,失眠又令头疾加剧,成了恶性循环,长此以往,身心交瘁,太子他……扶桑不敢深想。
不论是大公主、蕙贵妃还是武安侯,他真希望有个人能帮帮太子,至少,不要让太子错过韩君沛的葬礼。
韩君沛曾陪伴太子长大,他既是太子的表兄,亦是太子唯一的朋友,情深谊厚,若不能送韩君沛最后一程,恐怕太子会抱憾终生。
思绪和脚步同时戛然而止。
扶桑抬眼看向挡路的人,本就沉郁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竭力克制着不要露出厌烦的表情,躬身行礼:“参见信王殿下。”
仍是那个转角,澹台训知一身松绿衣袍,持伞而立。
他蹙眉盯着扶桑脸上的伤痕,道:“听夏景说你被树枝划伤了脸,我来看看你。”
扶桑保持着颔首敛目的姿态,道:“奴婢无碍。”
澹台训知往前一步,两把伞的伞檐相撞,他直接扔了手中的伞,矮身钻到扶桑伞下,抢在扶桑后退之前勾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包裹住扶桑握伞的那只手。
扶桑大惊失色,他试图挣扎,可澹台训知的手臂箍着他,使得两人的隐密处紧貼在一起,他刚挣动了几下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那种危险逼近的直觉再次降临,扶桑倏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抬起头,看着澹台训知如狼如虎的眼,畏惧、厌恶、委屈……种种心绪剧烈翻涌,导致他几近崩溃。他强忍泪意,声音发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无休无止地折磨我?你放过我罢,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下辈子必定做牛做马报答——唔!”
澹台训知猛地低下头,用双唇堵住了扶桑的嘴。
扶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呆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澹台训知近在咫尺的眉眼,从中窥见了某种汹涌如潮、炙热如火的陌生情愫,仿佛要将他侵吞,令他又惊又怕。
在扶桑即将窒息时,澹台训知退开少许,维持着呼吸相闻的距离,喘息道:“我也想放过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不需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我只要你这辈子做我的人。扶桑,我……我喜欢你,从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喜欢得要命。”
扶桑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坏掉了,他完全听不懂澹台训知在说什么,他也不想懂。
“你先放开我,”扶桑乞求,“倘若被人看到……”
话还没说完,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浑厚男声:“卑职参见信王殿下。”
箍在腰上的手臂立刻便松开了,扶桑仓皇后退,将澹台训知暴露在雨中。
他飞快地往后看了一眼,而后不管不顾地逃跑了。
跑出好远扶桑才停下,大口喘气。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吮咬的触感,他用手背使劲地蹭来蹭去,将两片娇嫩的唇瓣蹭得又麻又痛才作罢。
澹台训知刚才对他做的事、对他说的那番话都让他迷惑不解,但他抗拒去思考,他只想忘掉,最好忘得一干二净。
扶桑转而想起方才匆匆一瞥的那个英武男子,正是东宫亲卫车骑将军都云谏。
他已进出东宫三次,虽没和都云谏说过话,但都云谏肯定认得他。都云谏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他会不会将所见所闻禀报太子?太子知道后又会怎么想他?
扶桑越想越慌,深切体会到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绝望。
一日之计在于晨,澹台训知的出现把这一整天都毁了。
只要一想到太子可能会误解他和澹台训知的关系,扶桑就惶惶不安。
熬到下值,扶桑怀着满腹忐忑来到清宁宫门口,鼓起勇气上前,询问其中一名侍卫:“请问……都云谏都将军在吗?”
他成天从这儿路过,侍卫们本就眼熟他,近来他又屡次出入清宁宫,侍卫们都知道他不是普通小太监,对他说话便带着客气:“你找都将军所为何事?”
“我、我有话跟他说。”
“你稍待片刻,容我进去通报。”
扶桑感激道谢,退至一旁等待。
未几,都云谏现身,扶桑忙请他借一步说话。
都云谏随着扶桑走到僻静处,两个人相对而立,扶桑不太敢直视他,低着头自报家门:“奴婢柳扶桑……”
“我知道,”都云谏打断他,“有话直说罢。”
扶桑没和像都云谏这样从外貌到气质都充溢着阳刚之气的男子打过交道,难免紧张,支支吾吾道:“奴婢就是想告诉将军,我和信王没有任何关系,请将军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都云谏问。
扶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听都云谏压低声音道:“光天化日之下,和皇子又亲又抱,你好大的胆子。”
扶桑悚然一惊,抬头撞上都云谏极具压迫感的锐利目光。
都云谏素来不喜阉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阉人,因为年纪越大的阉人身上阴气越重,离他们稍近些都让他感到不适,能不打交道便不打交道。
他盯视着眼前这个苍白阴柔的小太监,丝毫不能理解信王怎么会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胸酥腰软的女人难道不比这玩意儿强上百倍千倍?
“知道太监和皇子媾合会有什么下场吗?”都云谏又道,“一旦奸情败露,你会死得很惨,谁都救不了你。所以我劝你收敛着点,别仗着你干爹干娘在主子跟前有几分体面,就放浪形骸为所欲为,最后害人又害己。”
扶桑从都云谏的“劝告”中感受到了毫不遮掩的恶意,他顿时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都云谏都不会相信。
怪只怪他病急乱投医,竟妄图用他的“一面之词”去改变都云谏的“眼见之实”,实在太自以为是了。
“多谢将军教诲,”扶桑道,“奴婢记住了。”
明明这小太监言辞恭顺,都云谏却莫名觉得刺耳。他转身欲走,忽又转回来,厉色沉声道:“我警告你,别把你勾引信王那些计俩用在太子身上,若是被我发现你言行不端,就算我一刀杀了你也无所怨咎。”
扶桑看着都云谏离去的背影,不禁苦笑。
珍贵妃想杀他,都云谏也想杀他,而这都是拜澹台训知所赐。
他造了什么孽,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情绪低落地回到引香院,扶桑吃过晚饭就洗洗睡了。
一睡解千愁,第二天醒来,他又是无忧无虑的扶桑了,什么烦恼都别想在他心里久留。
月初阴雨连绵了十来天,好容易晴朗几日,临近月底又开始漫天漫地泼洒起来。
师父带着师兄去宫外的教习厅办事了,扶桑独自待在值房里,望着门外的蒙蒙雨雾出神,正想着今晚去清宁宫时是打伞好还是穿棕衣好,一个人影蓦地闯进他的视野,凝眸一看,竟是秋暝。
扶桑下意识就以为秋暝是来传他去东宫的,他都准备去拿药箱了,却听秋暝道:“扶桑,你今晚不必去清宁宫了。”
扶桑怔了怔,问:“只是今晚,还是以后都不必去了?”
秋暝道:“南总管只说了今晚。”
扶桑松了口气,又问:“你知道原因吗?”
秋暝道:“不知道。”
秋暝传完话就走,扶桑站在门口目送他。
太子不需要他过去,说明太子安好,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他又忍不住有些失落,因为今天见不到太子了。
左右无事,扶桑踅去后院找春宴说话。
他的喜怒哀乐基本都写在脸上,春宴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不佳,问他怎么了,他就如实说了。
春宴啧啧摇头:“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扶桑听出他话里有话,稍稍琢磨了下,霎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东宫又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武安侯世子的遗体运送回京了,如今就停放在武安侯府,据说明日要开棺验尸。”春宴悄声道,“太子虽被禁足了,但这么重要的事他肯定要插手,他出不了东宫,自有东宫僚属来回奔走。”
其实扶桑一直数着日子,他以为韩君沛的遗体明日才能抵京,没想到还提前了两天。
更没想到还要验尸,他还以为停灵七日便可下葬了。
“护送武安侯世子遗体回京的,除了八百龙骧铁骑,还有西笛使团。”春宴又道,“你知道带领西笛使团的人是谁吗?”
“是谁?”扶桑对这些军国大事可谓一窍不通。
“便是击败武安侯世子的西笛王子阿勒祯。”
“他来做什么?”
“两国交战,争夺的无非三样——土地、人口和财富。”春宴道,“西笛打了胜仗,又派使团过来,应当是为了议和,或者订立什么盟约罢。”
扶桑听完也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心里没什么波动,因为那些人和事都离他太遥远了,和他的生活毫不相干。
他佩服道:“春宴,你不仅消息灵通,懂得也多,待在这间藏书阁里委实屈才了。”
春宴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的,远离纷纷扰扰,日子虽然无聊但踏实。”
扶桑深有同感:“那倒是。”
“今晚皇上在奉天殿设宴,为西笛使团接风洗尘,”春宴流露出些许向往,“我要是也能去瞧瞧热闹就好了。”
扶桑打趣他:“你又想靠近纷纷扰扰了?”
春宴笑道:“我这不是没见过西南蛮子嘛,想看看他们和咱们长得像不像。你就一点不好奇?”
扶桑摇了摇头。
他对西南蛮子毫无兴趣,他只惦记太子,希望太子能吃好睡好,安然无恙。
小太监28
小太监28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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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雨,霎时晴。
向晚时分,风停雨歇,天边烧起彩霞。
春宴拉着扶桑从奉天门经过,看到宫女太监们往来奔走,正为即将到来的夜宴做着准备。
他俩停下来看了会儿热闹,继续往前走,春宴突然“啊!”了一声,眉飞色舞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见过那个西笛王子!”
扶桑愣了下,揶揄道:“该不会是在梦里见过罢?”
“当然不是。”春宴道,“五年前的万寿节,西笛王子随使团来为皇上贺寿。当时我尚在御茶房当差,甚至还亲自给西笛王子端过茶呢,只不过当时匆匆一瞥,早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春宴比扶桑晚一年进太医院,扶桑约略听他提过,他之前在御茶房当差,常在皇上和各路达官显贵跟前露脸,算是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好差事,但在他的“干爹”上吊自杀之后,他失去翼护,很快就被人撵出御茶房,辗转调到了太医院,在藏书阁做起了闲差。
“当时西笛王子多大年纪?”扶桑随口问。
春宴认真想了想:“估计也就十七八。”
“那他和武安侯世子年纪差不多。”扶桑含着惋惜道,“武安侯世子那么厉害的人,有生之年的最后一仗却败给了他,想来这位西笛王子也绝非泛泛之辈。”
“应当算是势均力敌罢。”春宴扭头望向奉天殿,“唉,越说越想看看他现在是何模样了。”
扶桑倒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哪怕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同芸芸众生也没什么差别。
过了武英门,二人分道而行,春宴径直往西去西连房,扶桑则往静园的方向走。他很听劝,没有进到静园里面,而是沿着静园外围慢步。
太后爱莲,皇上登基后,为表孝心,就在仁寿宫附近修建了这座静园,大概有半个御花园那么大,园内有三个莲池,一池种满白莲,一池种满红莲,还有一池则是大杂烩,蓝的、黄的、紫的都有。
夏天花期最盛时,翠盖拥红妆,浮香绕曲岸,赏花的人络绎不绝,而如今花期早过,茎叶凋敝,平时少有人来,故而僻静得很。
走着走着,莫名觉得身后有人,扶桑回头看了两次,可夜色已浓,只看到树影婆娑,灯火阑珊。
他一边劝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一边加快脚步,小跑着回到了引香院。
平时都是扶桑和金水、银水一起吃晚饭,今天柳棠时也在,因为他又从值日转为值夜了。
“棠时哥哥,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去清宁宫了。”扶桑道,“今儿下午秋暝去了趟太医院,让我今晚不必过去了。”
柳棠时“嗯”了一声,也没多问。
“我刚还奇怪呢,”银水笑道,“上回慌成那样,今儿个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不着急。”
扶桑有些脸热,弱弱地反驳一句:“我哪有。”
吃过晚饭,柳棠时要沐浴,扶桑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坐在正房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夜空漆黑一片,无星也无月,看不出是阴是晴。轻风拂面,带着冷冽,呼吸间,有雾气氤氲。
今夜似乎格外阒寂,隐约能听到从奉天殿遥遥传来的丝竹声,断断续续,幽幽咽咽,听不出曲调。
“怎么坐在这里?”身后响起金水的声音,“才刚下过雨,又冷又潮的,快进屋罢。”
“就坐一会儿,”扶桑道,“想透透气。”
金水来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递过来一样东西,扶桑垂眸一看,是个石榴香囊。
“这么快就做好了?”他接过来,正反两面都仔细看了看,惊喜道:“和我弄丢那个一模一样!”
他弄丢了春宴送给他的香囊,夏景答应帮他找找,然后就没信了,想来是没找到,所以他让金水帮他做个差不多的,没想到金水只用了一天就做好了,而且足以以假乱真。
“那个香囊你见天戴着,我有印象,”金水道,“用的布料都是宫里常见的,上面绣的花样也都简单,做起来并不难。”
“主要还是你心灵手巧。”扶桑讨巧卖乖。
金水偏吃他这一套,眉眼弯弯地笑了笑,籍着堂屋泻出来的灯光观察扶桑的脸。那道伤口已经结痂,等再过几日痂皮脱落了,方能看出来会不会留疤。
千万不要留疤,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脸,若是有了瑕疵,该教人多难受啊。
扶桑迫不及待地将香囊挂到腰带上,扭头撞上金水痴痴的目光,他怔了怔,轻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金水一本正经道,“看了这么多年都看不腻。”
扶桑不禁逗,一逗就害羞,他蓦地站起来:“我回房去了。”
金水笑眯眯地看着他往西厢房走,扬声问:“明儿个冬至,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扶桑回道:“葵菜鸡蛋馅儿!”
金水独坐片刻,忽然打了个喷嚏,她起身回屋,边搓胳膊边想,今晚可能要下雪了。
三更天,果然下起雪来。
起先是细小的雪霰,砸在屋顶上、树上、地上,满世界噼里啪啦响,但还不足以惊扰熟睡的人们。
接着是棉絮一样的雪花,在黑夜中无声地飘落,一层一层地累积……当人们醒来时,开门一看,世界已然银装素裹了。
扶桑早起发现下雪了,兴奋得像个三岁小孩,在院子里撒欢儿乱跑,淋得满头都是雪,袁雪致喊他回屋他也不听。
柳长春和袁雪致并肩站在廊下,看着蹲在院中揉雪团的扶桑,难得做一回慈父:“孩子高兴,随他去罢。”
袁雪致道:“我这不是怕他生病嘛。”
柳长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病一场,防不住的,怕也没用。”
袁雪致苦笑:“你说的也是。”
扶桑玩够了才去吃早饭,而后高高兴兴上值去。
澹台训知的屡次出现让扶桑对那条走惯了的路有了阴影,所以他换了条路,在武英门附近巧遇了春宴。
“扶桑!”春宴小跑到他身边,险些滑倒,扶桑伸手扶了他一把。
“昨儿晚上出大事了,”春宴刚站稳就急切道,“你听说了没有?”
扶桑茫然摇头:“什么大事?”
春宴左右看看,附到扶桑耳边道:“昨晚的宫宴上,西笛王子阿勒祯向皇上求娶大公主,太子得到消息后,不顾自己尚在禁足,直接跑去乾清宫求见皇上,却被皇上拒之门外,听说太子在乾清宫外头跪了一夜,现在还跪着呢。”
小太监29
小太监29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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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宫宴之上,西笛王子阿勒祯公然向皇帝求娶大公主澹台重霜,他慨然许诺,只要皇帝愿意与西笛缔结秦晋之好,便归还西笛占领的五州之地,并且在大公主有生之年,绝不进犯。
这个消息在宫宴结束后便传得沸沸扬扬,很快传到太子耳中,太子当即便不管不顾地冲去乾清宫,乞求皇上拒绝西笛王子的求婚,然而皇上根本不见他,太子便在乾清宫门口长跪不起,哪怕大公主闻讯赶来相劝,也无济于事。
“听说皇上连大公主都没见,他素日里对大公主的荣宠之盛可是有目共睹的,没成想……”春宴微微叹了口气,“这桩婚事,皇上十有八九会同意的,毕竟阿勒祯开出的条件过于诱人了。”
“这个阿勒祯也算是个痴情的男子。”春宴又道,“五年前的万寿节,大公主在寿筵上为皇上献舞,阿勒祯对她一见倾心,念念难忘。他用五年时间筹备了一场战争,原来只是为了藉此挣取一个向大公主求婚的机会,由此可见他对大公主用情之深。倘若大公主真的嫁给了阿勒祯,也算是一段英雄与美人的佳话。”
“只是太子与大公主姐弟情深,定然难以接受,势必要拼尽全力争一争,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如何争得过皇上。”春宴兀自滔滔不绝,“从昨晚到现在,太子已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五个时辰,身子恐怕要冻坏……哎!扶桑,你去哪儿?”
扶桑没有回答。
从春宴说太子在乾清宫外头跪了一夜开始,他的耳中便嗡嗡作响,后头春宴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注意听,只顾着担心太子。
他要去看看太子,即使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要去看一眼。
雪天路滑,扶桑又心神不宁,路上摔了两跤,伞骨都摔断了几根。
他顾不上疼,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经过奉天殿和宣政殿,即将走到他每天都会走过的那条宫道时,他看见两个太监正扒着墙角偷窥,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其中一个太监扭头瞧了他一眼,随即便拉着另一个太监匆匆离开。
扶桑合上伞,走到他们方才藏身的位置,探头窥视。
白茫茫的宫道上,太子一身玄衣,跪在乾清门外。
都云谏立在太子身侧,为太子撑伞,而他自己早被淋成雪人。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扶桑看不到太子的脸,只能看见他挺直的脊背。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短短半月之内,先是亦兄亦友的表哥突然身故,令太子痛苦不堪,如今最亲的姐姐也有可能远嫁异国离他而去,太子会失去理智再正常不过。
先皇后在生下太子之后便香消玉殒,皇上将丧妻之痛发泄在太子身上,对太子极为冷漠。太子甫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和父爱,祖母和姨母也只是短暂地怜爱过他,唯有大公主,始终陪伴着他,明明只比他年长一岁,却如母亲一般,照顾他,疼惜他,爱护他。可以说,太子对亲情的所有期冀与渴盼,都维系在大公主身上,是大公主支撑着他,在这步步惊心的深宫之中一点点成长起来。
对太子来说,大公主是最重要的人,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公主嫁给西笛王子,沦为两国纷争的牺牲品。
可是,面对一个将他视如敝履的父皇,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纵使他冻毙于风雪,恐怕也无法撼动皇上分毫。但他还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因为除了这副血肉之躯,他再没有别的筹码了。
扶桑抬手擦擦眼泪,转身离开,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很想为太子做点什么,可绞尽脑汁,依旧惘然无措。这样大的事,岂是他这个卑不足道的小太监能插手的?他只能远远地做个旁观者,然后在太子需要他的时候,用他的双手,为太子纾解疼痛。
他不可避免地迟到了,见赵行检不在,便问尹济筠:“师兄,师父还没来吗?”
尹济筠道:“师父和张院使一起去武安侯府了。”
扶桑记得春宴说过,今日要为武安侯世子验尸。
验尸自然该由刑部最厉害的仵作进行,让太医院院使和院判过去,想来是起到监察和辅助的作用。
扶桑坐下,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和手肘,拿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枯坐到晌午,扶桑跟尹济筠打声招呼,便离开了太医院。
雪已停了,但天还阴着。
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扶桑路过清宁宫,穿过熙庆门,径直往东,走到乾清宫附近,仍旧躲在墙后窥探。
太子依然跪在那里,脊背依然挺直。
都云谏却不见了,太子孤零零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扶桑很想走过去陪陪他,跟他说几句话,但自知没有资格。他默默地来,又默默地离开,留下两声叹息和几滴眼泪。
回到太医院,扶桑想找春宴说说话,可春宴不在藏书阁,去问飞雾,飞雾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扶桑不想回值房面对尹济筠那张冷脸,便独自待在藏书阁里,背靠着书架席地而坐,额头抵着膝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太子跪在雪地里孤孑的身影,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老天爷好像故意跟太子作对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夺走他珍视的人,不停地将苦痛加诸在他身上,让他饱受煎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是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吗?
扶桑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他是“不知鸿鹄之志”的燕雀,是“渺沧海之一粟”的蜉蝣,只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他由衷地希望太子也能过得稍微快乐一点,可是,“太子”的身份就像一道枷锁,将太子牢牢困住了……
“扶桑哥哥,你在里面吗?”
是飞雾的声音。
扶桑胡乱抹了抹脸,应道:“我在!”
“你快来!春宴哥哥他、他好像出事了。”
扶桑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他急忙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问:“春宴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飞雾道,“只听说他犯了什么错,慎刑司的人要处治他,让我们都去看呢。”
飞雾拉着扶桑的手出了太医院,随着看热闹的人们往前走,一直走到文华门附近的一块空地,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飞雾个子矮小,躬着腰往里钻,扶桑不好意思硬挤,只能站在人墙外头,踮着脚往里看,可攒动的人头挡住了他的视线。
包围圈里有人喊道:“肃静!肃静!”
待嘈杂的人声渐次平息,那道尖锐的嗓音抑扬顿挫道:“罪奴春宴,狂悖乖谬,谲诈多端,藐视宫规,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处以烹刑,以儆效尤!”
听到“烹刑”二字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扶桑疯了似的往里挤,可是怎么也挤不进去,直到人群开始溃散,他才挤到里面,只见当中坐着一口三足镬鼎,鼎下堆着木柴,火光熊熊,鼎中沸着的不知是水还是油,热气腾腾。
春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四名太监抬着他的头和脚,正准备把他投入鼎中。
“不要!”
扶桑惊叫一声,想要冲上去阻止,却被人死死拉住,怎么都挣不开。
春宴只来得及转头看扶桑最后一眼,就被投进镬鼎,犹如一条下锅的鱼,在沸水中扑腾起来。
水花四溅,扶桑被人拉扯着往后退,遽然眼前一黑,他便不省人事了。
……
扶桑终于病倒了,比往年病得都重。
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大半个月,等他神智清醒过来,却发现宫里变了天。
第30章 小太监30
休息了一会儿,齐家的一个伙计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的朝外张望了一下,转头对齐光誉说道:“少当家,外面的白雾散了,要不要出去找找。”
齐光誉点了点头,“带几个人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十几分钟之后,几个伙计被背了回来,但是却都没有了呼吸。齐光誉指挥着伙计进行抢救。
贝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缺氧时间太长,醒不过来了。”
虽说两家是对手,但看到几个人就这样死了心中也不舒服,楚天逸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转头对贝沁说道:“你刚才说这就是陷阱里古人的把戏,这是什么意思?”
贝沁看着楚天逸说道,“你问我陷阱捆住目标之后怎么办?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着白雾就是手段。”
“那当年古人困住的东西不会也和齐家的那些伙计一样缺氧而死吗?”楚天逸仍旧有些疑惑。
贝沁微微地摇了摇头,“就好比给大象用的麻醉剂,如果打在人身上,十有性命难保。”
楚天逸不由得一怔,“看来这个陷阱针对的目标果然很大!”
“也许吧,”贝沁伸了个懒腰,“没准那个大家伙就在深处某个地方趴着呢,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楚天逸不由得笑了,贝沁的这个性格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欢。
齐光誉看了看地上几个已经死去的伙计,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钱老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光誉,探地这种事很难全身而退。敢下来的伙计都有出不去的思想准备,到时候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就是了。”
齐光誉点点头,又看了看贝沁和楚天逸等人,然后一招手就带着手下的伙计向前走去。
楚天逸看着齐家的伙计纷纷起身,其中一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眼熟,稍加回忆他立刻发现这个人不就是之前从巨型蜥蜴嘴里把自己就下来的人吗!
楚天逸感激的冲他笑了笑,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古小芊一见齐家的队伍离开了,立刻站起身来。坐在地上的贝沁抬头问道:“你干什么?”
“追啊!”古小芊焦急的说道,“咱们要是不快点赶上齐家的人,前面就算是有密匣的线索,也会被他们捷足先登了!”
贝沁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地方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想要弄清楚这里的秘密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现在甚至觉得当初古徐国人之所以离开,恐怕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他们难以应对的变故。”
“难以应对的变故?”古小芊眉头微皱,脱口而出。
贝沁点点头,“对,凭古徐国一国之力都无法应对,我看咱们这几个人更是够呛,不过呢,”说着,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事已至此,想退回去是不太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不过大家千万小心,保命是未完,请翻页)
前走去。楚天逸转头看看地上几具齐家伙计的尸体,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他 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不由得开口对贝沁说道,“刚才你说这是古人用来对付某只巨兽的机关,那么咱们是怎么触发它的?”
贝沁当即摇了摇头,“准确的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猜测应该和那声枪响有关,在这个地方那么大的声音所产生的震动,很可能是引起那些毒雾出现的原因。”
贝沁的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前方,这种情况下,虽然有齐家的队伍在前面探路,但是同时如果对方想要使绊暗算,也是分分钟的事。所以谁先谁后,各有利弊。
楚天逸顺着贝沁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注意到齐家队伍的手电光在前方远一点的位置晃动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加上前方晃动的光点,过了一会儿,他就莫名的开始觉得有些恍惚。
可恍惚间,前面的光点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楚天逸一下惊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过去,却发现齐家队伍的手电光真的不见了。
楚天逸赶紧转头去看贝沁,却发现他的脸上也是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什么情况?”楚天逸开口问道,“齐家的人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贝沁摇了摇头。
“会不会出现了岔路?”
贝沁眼睛看着前方,轻声的说道,“走,过去看看!”
随着贝沁招了招手,众人跟着他加快了脚步。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刚才齐家队伍消失的地方。
“妈的,”小猛骂了一句,“这些齐家人搞什么花样?”
“大家小心一点,”古小芊提醒道,“齐家是不是在下什么圈套?”
这时,前面查看的伙计突然出声,“小贝爷,你来看!”
贝沁等人快速走过去,顺着伙计手电光的方向,他们看到那里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青铜匣。不过此时匣盖已经被打开。
伙计大潘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被齐家的人捷足先登了,这里没准放的是什么宝贝。”
贝沁凑近了看了看,然后伸出短刀拨弄了一下。旁边的楚天逸看到那青铜匣上已经长满了绿锈,边角处雕刻着一些花纹,而在匣盖和底部相交的地方雕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
小猛想要伸手去摸,立刻被贝沁制止,“别动!这个东西恐怕有问题。”
“小贝爷,这里还有东西!”一个伙计喊了一声,众人连忙过去查看,他们惊讶的发现有十几把手电被扔在石壁下面。
“这,”楚天逸等人一下就看懵了。“难怪刚才看着齐家的手电光突然消失了。”
“他们总不能是为了甩开咱们抹黑前进吧?”
“不可能!”古小芊当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除非他们疯了!”
贝沁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一只手电若有所思。
“小贝,”古小芊轻声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贝沁抬头环顾四周,“齐家人突然玩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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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套路的招数,我也看不明白。不过,”他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谁记得齐家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大家一下都回答不上来,楚天逸也只能大概估算出他们有十几个人,但是具体的数字却不知道。
“算上齐光誉和那个老头,一共二十一个人。”突然间一个声音回答道。
众人诧异的循声望去,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小猛。
“你确定?”面对平时行事有些冒失的小猛,大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百分之百确定,”小猛拍着胸脯说的肯定,“我之前想要办二河的时候,仔细的查看过齐家的队伍,人数绝对错不了!”
贝沁点了点头,“这里一共有十八只手电,在这种地方手电是标配,也就是说”
没等贝沁说完,楚天逸就打断了他,“我不太明白,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想要关闭灯光,为什么要把手电筒扔掉,关掉开关装起来不就好了?这很反常!”
“是很反常!”贝沁踢了踢扔在地上的手电,“但也不尽然,一共二十一个人,这里有十八个手电,就是说有三个人并没有反常。”
古小芊有些疑惑,“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贝沁狡黠的笑了笑,“有三个人没有反常,就确凿的印证了其他人出现了不可预知的变故。”
古小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暗自骂了一句:“神经病!”
楚天逸看着前方的黑暗,“要想弄清楚就必须继续前进了,只是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样的危险。”虽然,楚天逸寻父心切,但是对于前路的担忧,也是不可避免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贝沁脸上仍旧是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那三个没有扔下手电的家伙,没有原路退回去,很显然也是跟上去了,这说明这后面的路程还是值得期待的。”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走吧。”楚天逸说完就率先往前走去。
众人往前没走几步,就又停了下来。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面前出现了三个通道。
楚天逸上前分别查看了每一个通道的入口,却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贝沁略一沉吟,转头吩咐,“大家关闭手电。”
一瞬间,周围一下在就黑了,没有一丝亮光,而这时所有人惊讶的发现在一个的石壁上出现了几条闪着荧光的光带,很明显是用某种特殊的材料画在上面的。
几条光带汇聚一起,进入其中的一条通道。很明显的指出了正确的方向,一行人陆续的走了进去。
进入通道之后,有的伙计又打开了手电。墙上的光带在手电光下再次消失不见,好在这条通看上去并没有岔路,没有光带的指引也不会走错。
楚天逸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这里比起之前的通道都要平整的多,显然是经过了人工的精细的修凿。不仅如此,两侧的石壁上还出现了壁画。
(本章完)
第31章 小太监31
当她终于火急火燎的赶到席氏的时候,那里的情况简直让她目瞪口呆,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就好像在机场迎接某个大牌的明星出场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嘛,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的关注点不会落在安好好的身上,她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去办公大楼。
要找到席城,知道他的下落,问谢安是最清楚不过了,可是眼下谢安也不知道在哪里,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和狼藉的样子,安好好都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席氏怎么会变成这样,心中无不感到惋惜。
终于看到了谢安正从里面的办公室走来,他面色铁青,看上去非常的不友善,好像以前冷漠的席城一样,安好好迎上去,拍了一下谢安的肩膀。
谢安下意识的回头看。
“怎么是你?“他好奇的问。
“怎么不能是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们也不告诉我一下,席城在哪里,我一直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到底怎么回事?”安好好问道。
“你是说席总?之前还在这里,后来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谢安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席城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
“对了,刚刚叫你去办公室的人不是席城啊?是谁?谁把你弄得这么生气。”安好好问道,她知道谢安的脾气秉性,如果不是非常过分的事情,他是不会这么生气的。
“唉,你别说了,说来就话长了,你是不知道啊,有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难道人与人之间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了吗?”谢安无限感慨着。
原来幕初然和赵瑶瑶的母亲在终于掌握了席氏之后,他们又开始担忧起来,毕竟这么大一个公司,他们虽然成为了名义上的大股东,但是并没有真正掌握到公司的核心资料和人力。
因此他们需要一个了解公司并且自身有实力的人,这样的话才能更好的掌管席氏,也因此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无疑谢安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他在席城的身边跟了这么久,席城对他非常的信任,公司的一切都交给他去处理,所以幕初然和赵瑶瑶的母亲打算拉拢谢安,让他继续留在席氏为他们卖命,并且给出了非常丰厚的酬劳。
但是谢安并没有答应,而是非常愤怒的拒绝了,他本来想随着席城一起离开的,但是没有想到,一出来席城就不见了,安好好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些人还真是可恶啊,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及,一想到幕初然还是我表哥,我就觉得难受。”
安好好恶狠狠的说着,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倒流到从来没有认识幕初然的那一天,她就选择不和他相见了。
“现在先不管那些了,我估计他们还没有死心,以后还会找我谈话,说服我留在席氏的,不过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现在咱们先去找到席总再说。”
谢安对安好好说,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席城会上哪里去。
“咱们分头行动吧,去席城以前经常去或者可能会去的地方到处看看,也许能找到席城。”安好好说。
谢安点点头,两人开始行动。
说到席城经常去的地方,安好好也不知道有哪些,在大家的印象之中,席城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每天除了家里就是公司,很少有其他的休闲娱乐的时间和活动,可即使是这样,他现在也变得一无所有了。
所以安好好觉得他一定会非常的难过,毕竟工作曾经是他的全部,他全部的精神信仰和寄托,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失去了事业,他的精神领域全部轰然倒塌了,一定会感到非常的空虚寂寞好难受的。
安好好去了席城的公寓,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和过去的摆设一样,安好好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从这里离开之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和原来一样。
中间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忆倒带到那一个夜晚,他们在这里许下诺言,可惜后来怎么就忘了呢?
谢安去了席城以前去过的酒吧,他害怕席城因为心情不好而去酒吧买酒喝,事实上他并没有找到席城,他知道席城是那么骄傲爱面子的人,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酒吧。
他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其他人面前的,因为他不想听到别人对他的嘲笑和奚落,不想面对现在失败的局面,一定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谢安分析着。
“你找到席城了吗?”安好好问谢安,她去了席城的好几处房产,但是都没有看到席城的影子。
而那些房子却已经被查封了,用来抵债。
谢安也说没有找到席城,到处找了都没有找到,看来只能继续像两只没有头的苍蝇一样四处寻找了。
谢安和安好好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席城的下落,天渐渐黑了下来,他们无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而席城的电话却一直关机着。
“你说他到底还会去哪里呢?”谢安实在想不到席城还能上哪里去,一个工作狂,没有除了工作外的朋友,也没有家人可以去投靠,更没有除了工作以外的特殊兴趣爱好。
唯一喜欢的便是工作,一直在为席氏付出着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和生命。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去别墅里找过他,那个别墅已经被打上了白色的封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那些人的办事速度非常的快,好像生怕别人把里面贵重的东西搬走一样。
我去那里的时候,见爷爷生前最爱的那片花园已经荒废了,被别人踩得七零八落的,周围杂草丛生,以前那么好的一片风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真是太意外了,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生凉意。
房子里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灰了,安好好回想起过去席城的爷爷在世的情景,虽然别墅里面的人很少,但是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好好的一个席家,以前风光无限,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谢安也感叹不已。
说到席城的爷爷,安好好突然想到了席城大概会去的地方,她脑子灵光一现,然后笑着对谢安说道:“我知道席城在哪里了,我先过去找他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安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确定你知道席城在哪里?”谢安是担心安好好的安危,一个席城已经失踪了,安好好再出事的话,那就更加麻烦了,以后小宝谁照顾呢?
安好好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我知道的。”
说完便一头扎进了黑暗当中,安好好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墓地。”安好好想着席城一定是去了墓地看望他爷爷了,因为席氏是他爷爷一手打造的王国,如今毁在了他的手上,他一定心怀愧疚,一定是去向爷爷忏悔去了。
司机听到安好好这个小姑娘竟然大晚上的要去墓地,不禁吓了一跳,脑海中闪现的全部是各种鬼片情节的画面,心里想着自己该不是见鬼了吧。
不过在看到安好好那张漂亮的面孔之后,司机只觉得,遇到这么漂亮的鬼也是不简单。
“小姑娘,怎么大晚上的还去墓地呢?”司机从前面的镜子往后面看过去,唯恐安好好会突然变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来。
“哦,我过去找人。”安好好漫不经心的说,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该怎么安慰席城才好。
“啊?这么大晚上去墓地找人?”司机心底里升出一股恐惧之情,有谁会这么大晚上去墓地呢?还是去找人。
“对啊,我男朋友在那里,我得过去找他。”安好好无意的说,但是她的话却让司机害怕起来,不敢再接话。
真的太恐怖了,这种事情怎么会被我遇到呢?我最近也没有做亏心事啊?司机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他一边开车一边不断的用害怕的眼神打量着安好好。
就担心安好好会变成什么恐怖的画面威胁他,他也不敢拒绝安好好的要求,只能朝着墓地的方向开去。
因为是开往墓地的公路,四周都静悄悄的,路上鲜少有车辆和行人经过。司机心里越想越害怕。
安好好看到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竟然在颤抖,不经问道:“司机,你没事吧?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安好好这么说,司机心里更害怕了。
“我......我没事,我很好。”说完便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真的是太恐怖了。
安好好看到司机惊悚的眼神,似乎明白了过来。
她恍然大悟的大笑了起来。
“司机,你放心吧,我去墓地找我男朋友只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去墓地探望他爷爷一直没有回来,并不是别的,我是人,不是鬼,你不要这么害怕。”
安好好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司机也太胆小了。
司机听到她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
安好好大笑着点头,回答道:“司机,你是最近鬼片看多了吗?这个世界上哪里那么多鬼,真是的。”
“嗨,我就是觉得奇怪呀,这么大晚上的,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去墓地不害怕吗?而且我看你长那么漂亮,还真像是聊斋里面的女鬼呐。”
司机见安好好终于有点人气了,才敢开口和她开玩笑。
“哈哈,我还是聊斋里的女鬼那就好了,做人多累啊,做鬼就简单轻松很多了。”安好好想到自己现在的一连串的问题,已经够烦恼的了,如果能变成那样为所欲为的女鬼,也何尝不可。
一路上和司机有说有聊的,倒是也没有那么苦闷了,终于到了墓地,司机再三确认安好好害不害怕,需不需要他陪着一起进去。
安好好拍了拍胸脯,说道:“不用了,我不害怕。”内心的活动却是,你这么胆小的一个人,还要陪我一起进去,恐怕我没有被里面莫须有的鬼给吓死,已经被你给吓死了,我才不要你陪我进去。
司机见安好好一个小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不得不心生佩服,自己也不需要怜香惜玉了,赶紧开着车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司机离开之后,安好好这才觉得有些害怕起来,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灯依稀有着一点零星的暗影。
周围的树叶在风的吹佛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一样,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楚。
安好好凭着印象去找席城爷爷的墓地,她只来过一次,对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的清楚,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手电筒,终于感觉内心安定了一些。
果然人是需要光明的,安好好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充电格数,慌乱起来,原来她一整天都在顾着找席城,此时手机显示手机快没电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安好好只能祈祷着尽快找到席城,可是哪里这么容易,周围都是一片茫茫的墓地,墓碑上挂着的照片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渗人,那些逝去的人仿佛都在看着安好好一样。
安好好终于体会到了司机那种害怕,她不断的暗示自己,没有鬼的,没有鬼的,人死了之后就变成了灰烬和黄土,哪里来那么多恐怖的情节和画面,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一切不过是自己心底的恐惧让人萌生出各种不好的画面。
安好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低着头往前走着,尽量去回避那些墓碑上的照片,但是她刚走没多远,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一些声音,因为风声太大,让人有些听不太清楚。
安好好不敢回头,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并且加快了脚步。
“站住,喂,叫你呢!快站住......”
安好好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隐隐约约的,在风中显得特别的空灵和模糊。
安好好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幻听了,大晚上的墓地哪里有人,一定是自己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听到了这个声音。
安好好继续往前走,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该拉上谢安一起过来,而不是体谅他身心疲惫,让他回去休息,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害怕了。
突然安好好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这个触感太真实了,安好好再也无法安慰自己是错觉了。
第32章 小太监32
等到秘书一离开,秦书凯立即推门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黯淡的灯还在亮着,躺在床上的金市长似乎处于一种『迷』糊状态。秦书凯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摸』了一把女人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正准备把手拿开,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被女人紧紧抓住,女人的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轻声呢喃着,别离开我。
握着女人的手,看女人俏丽的面容,秦书凯心里已经情不自禁了。秦书凯这么多天,跟着领导到了那边招商,很多天没有接触女人,现在看到漂亮的女人拉着自己手,不能不想很多,于是任由女人拉着,金市长拉着秦书凯的手,眼睛也悄然闭上了。
秦书凯于是抚『摸』着女人的手。她的手很白很滑。
其实,金市长这个时候,心里很是孤独,知道秦书凯进来的时候,不由得一阵的心跳,自己对这个男人那是爱上了,可是自己的身份那是不允许的,但是心里的需要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拉着秦书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顿时感觉浑身一震。秦书凯看到这个动作,此时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金市长的娇躯,脸就天盖地的压上去。大嘴饥渴的着柔软的下唇,舌头往她牙齿探去。
她牙齿紧闭,一副坚壁清野的样子,却又任诱人的双唇。她心里挣扎,一面想维持良家『妇』女的清白坚贞,一面心驰于年轻男人的新鲜。秦书凯将舌尖轻『舔』她的贝齿,两人鼻息相闻,金市长正想使力推开时,秦书凯舌尖已用力前探,撬开了她的齿缝,舌头长驱直入,搅弄她的舌尖,双唇被紧密压着,香舌无力抗拒。
秦书凯舌头先不住的缠搅她香甜香舌,然后猛然将女人嫩滑香舌吸到自己嘴里,轻咬细舐,又吸又吮她的舌尖。她虽是已届中年,风韵柔媚成熟,只觉几乎要晕眩,全身发热,防御心渐渐瓦解。秦书凯将女人的香舌一吸一吐,一吐一吸,两人舌头交缠进出于双方嘴里。
此时的金市渐渐『荡』漾开来,口里分泌出大量唾『液』,香舌情不自禁的深入秦书凯嘴中,自己的唾『液』也渡了过去,又迫不亟待的迎接秦书凯探入自己口中的湿润舌头。两人颈项交缠的热烈起来。秦书凯右手往下探去,卷起了她的外套手滑进衣服里,抚起女人圆翘的『臀』-部。女人正专心秦书凯的舌头,无心理会下边已是失守。
或许是在底下当领导的时间太长了,太久没有跟男人亲密接触的机会,金市长明显就是那种干涸了很久的女人,一次次的进攻居然并没有让女人心满意足,女人依旧紧紧的保住男人强健的身体,巴不得再有五百回合的大战,让自己尽情痛快。
眼看着窗外已经隐约朦胧晨光出现,秦书凯赶紧伸手把紧紧搂住自己脖子的女人手臂拿下,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天亮了,我得走了,要不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女人有些不舍,睁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秦书凯,柔声说,再多陪我一会好吗?我好寂寞。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刚才的一番大战已经耗费了自己不少精力,这女人躺在床上舒爽的叫唤着,现在竟然又找了寂寞的理由来挽留自己,这女人实在是太贪心了。
秦书凯叹了口气说,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别任『性』了,好吗?
金市长百般不愿意的总算是松开了吊在秦书凯脖子里的两根胳膊,瞧着金市长一副落寞的神情,秦书凯心里也有些许不舍,尤其是在床上,那身材,那神态,那配合默契的阴-阳-交-流,只要是个男人,沾了这女人的身子,都会忍不住惦记着下一回。
秦书凯伸手把女人搂在怀里,轻轻的用嘴巴啄她的俏脸,脖颈,胸前的两只大白兔,幽幽的从嘴里说出一句,我又何尝舍得离开你。
只是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女人柔肠寸断,让女人深深的了解男人此刻的矛盾心理,毕竟太阳总要如常升起,短暂的美妙感受已经成了过往,需要面对的还有漫长的以后。
金市长总算是放手了,男人又反复亲吻了几次后,才不舍的表情离开。
这次台湾之行,秦书凯可真是赚大发了,在他的心里,他拿下的可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市长,有了这个市长对自己死心塌地,就算唐平背后想要对付自己,市长必定拼力保全,再有常崇德从上头发话,唐平对自己有再多的腹诽,也只能暂时藏在心里,这次的干部调整,他不得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金市长第二天上午起床后,精神明显好转,身边的一溜服务人员赶紧张罗着伺候金市长打道回府,金市长回到了普安市,而秦书凯则继续前行,回到了自己的红河县。
回到红河县后,立即接到贾珍园打来的电话,问的还是跟董副书记一样的问题。
贾珍园恭顺的口气说,秦县长,从市里传来消息,您这次要走出红河县里?这消息是真的吗?您要是走了,我们这些老部下可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还指望跟着你干呢。
秦书凯听了这话,心里不有冒出诸多想法,到底是谁在背后传自己的诸多言论,自己上次去省城活动的事情,即便是有人知晓了一星半点,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全部,背后嚼舌头的人,不知道是何居心。
秦书凯心里清楚,贾珍园是担心自己这个县长真要是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作为老县长手底下的人,也难免受到冷待,于是宽慰说,贾书记多虑了,不管市里怎么安排我这个县长,暂时情况下,我本人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即便我真的要走,市里有马副市长帮忙周旋,你在开发区里好好干,也没人敢动你开发区的心思。
秦书凯一语道破了贾珍园的心思,这倒是让贾珍园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她赶紧解释说,秦县长,您要是有进步,咱们这些老下属也跟着沾光不是吗?马副市长倒是跟我说了,现在市里对这件事传的厉害,人人都在猜测秦县长的新职位,我也是心里有些好奇,想要从老领导这里挖到第一手的信息,心里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秦书凯正『色』说,贾书记,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样的传言积极意义并不大,反而让我在短时间内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言论,其人只怕居心叵测啊。
贾珍园听了这话不由愣了一下,随口应付道,不会吧?谁会这么无聊,要是没影的事情,传来传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书凯苦笑了一声说,这年头,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贾珍园听后,半晌没出声。
贾珍园的电话刚撂下,冯燕的电话就打来了,问他从台湾回来了没有。
当听说秦书凯已经回到红河县,冯燕一副神秘兮兮的口气低声说,你今晚悄悄的过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秦书凯笑道,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何必还要等到晚上,你这不是吊我的胃口吗?
冯燕问的问题跟贾珍园的问题如出一辙,秦书凯有些无奈的笑道,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冯燕见秦书凯的态度并不明朗,在电话的那头分析说,我就说嘛,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真要离开红河县了,怎么着也该提前跟我支会一声,我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外头倒是传的热热闹闹,一定是假新闻,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秦书凯说,你也别大意了,有道是空『穴』来风,官场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变数的,谁又知道放这些消息出来的人到底是何用意呢?
冯燕说,还能有什么用意,先把水搅浑再说呗,这红河县里,谁不知道我这酒店是你秦县长罩着的,你要是一走,一些人就敢在我的酒店里撂脸子了。
秦书凯心里不由一凉,这世道果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就连冯燕打电话给自己问询,也是因为担心一旦自己离开了,酒店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细想起来,不管是董副书记,贾珍园,还是冯燕,个个表面上都很关心自己的调整问题,本质上更关心的其实是自己的官位和生意,没有了自己的照应,他们这些人在红河县对局面的掌控多少会受到影响,这才真正算得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
可即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分得清很多得失,说到底,每个人心里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得失,真正关心自己仕途前景的又有几人。
尽管此刻是下午时分,午饭刚刚吃过,秦书凯却有种想要喝酒的冲动,一醉解千愁,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家庭幸福,事业有成,身边美女如云,可为什么感觉不到幸福呢?秦书凯的心里疑『惑』是有道理的,私底下放出消息的人正是张东健。
张东健从唐平那里知道省里有人打招呼要提拔秦书凯后,心里相当的不痛快,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要当县委书记了,这孙子进步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张东健原本心里对秦书凯就有诸多不痛快,现在又是红眼病发作,他心里担心秦书凯真要被提拔了,自己的县委书记位置就要被『逼』着让出来,心里一着急便四处摆活秦书凯的不是。
张东健的本意就是要秦书凯成为众人的焦点,让所有人都知道,秦书凯那混蛋,这么年轻竟然就要被提拔了,这子坏事做了一箩筐,竟然还要被提拔当书记,自己这个老书记要是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那才是天理难容啊。
第33章 小太监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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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他对穆局长说,你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还向她们家交代,还要道歉,我问你我有什么错,你还是先让柳橙回来,把这几天她又在哪里混的先跟我解释一下再说吧。
秦书凯说完这话,站起来,拔腿要走。
穆局长见秦书凯要走,就说,秦书凯,不管怎么说,你跟女人在咖啡店约会总是事实,这件事你总是要跟柳橙道歉承认错误才对,你说是不是?是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约会。
秦书凯说,那是正常的交往,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说有什么,是她自己疑心重,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说,对于柳橙,我自认问心无愧,如果她要是真心想要跟我继续过日子,自己回家跟我说,不要让任何人带话。
穆局长说,你这个秦书凯,实在是有点不识抬举,柳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你不是不清楚,你娶了柳橙,不知道沾了柳家多少光,你不仅不知道感恩,还这样的不珍惜柳橙对你的感情,今天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了,要是你得罪了柳橙,只怕柳家的势力也不会放过你。
秦书凯笑了笑说,穆局长,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这件事希望后就不用你瞎『操』心了。
说完这句话,秦书凯昂头从穆局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穆局长气的脸发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本他已经答应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一定让秦书凯今天回去,当面向柳橙道歉的同时,让秦书凯当着两位老人的面保证以后好好对待柳橙,没想到今天的谈话,秦书凯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这让他怎么向自己的老丈人交代。
穆局长坐在办公室想了很久,想到这个小子不给他吃点苦头,他就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
秦书凯从穆局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想着今天这位穆局长跟自己谈话,被自己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估计这个穆局长一定不会死心,要是他想要对付自己,只怕以自己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任何事情要有备无患,想到看到穆局长和对面的女人苟合的事情,想了想,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小王正在单位上班,接到秦书凯的电话,就说,秦书凯,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想中午请自己吃饭。
秦书凯说,你他妈是一头猪,整天就想到吃,想吃以后再说吧,现在打电话是请你帮自己办一件事情。
小王就问,兄弟之间谁是谁,说说,是什么事情?
秦书凯说,你还记得上次在你那里看到楼对面那对狗男女苟合的事情吗,你不是把他们俩干事的过程录下来了吗,你把录得内容发一份给我。
小王听了秦书凯的话,很紧张地说,秦书凯,这是个人的隐的私,那是犯法的,你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不会不知道吧,你要这个干吗,难道上班时间看『淫』秽录像。
秦书凯说,你他妈还好意思开口说我,就说你自己借着谈恋爱的名义玷污了多少纯洁少女的清白,早就该枪毙了,我只不过是看看,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卑鄙。
小王说,不要他妈的说别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了,你就别寒碜我了,我马上发给你总行了吧,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就是犯罪。
秦书凯就说,你以为我他妈整天就想那点龌龊事。
秦书凯见小王答应把录像内容发给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有这个东西在手,以后不管穆局长出什么样的歪招,自己都不怕,关键时候可以让他如狗一样的听话。
作为领导,最怕的就是家伙不干净,被人抓住。
秦书凯想到,在县里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抓住刘大明那个人和下属苟合的证据,自己现在还不是被他欺侮,还在县里如狗一样的生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秦书凯回到了父母那里吃晚饭,做生意的人,晚饭都没有按点的,要看当天生意的好坏来决定吃饭时间的迟早。
今晚,包子铺的生意不错,不到七点,基本上蒸好的几十笼包子都卖完了,秦书凯赶紧帮着父母开始收拾包子铺上的杂物,母亲则进屋去忙一家人的晚饭,一家人收拾妥当围坐一桌准备吃饭,秦书凯发现母亲烧了自己最爱吃的糖醋鱼和『毛』豆烧肉,就问母亲,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了那么多的菜。
母亲说,你最近瘦了好多,有空的时候,当然要多做几个菜给你补补。
父亲也说,儿子,你这日子过的,结婚跟没结婚一样,连个做饭给你吃的人都没有,我问你,那小柳最近回来没?
秦书凯说,吃饭吃饭,提她干什么,她最近单位很忙,不常在家。
母亲和父亲对了个眼『色』,母亲用眼神催促着父亲。
父亲就说,不提能行吗?你这岁数的年轻人,哪个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看你那好朋友李成万,人家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可你这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你说,我跟你妈能不着急吗。
秦书凯就说,这件事着急有什么用,我一个人又没本事生出小孩来,要是能生,我早生了,以后再说吧。
母亲嗔怪着说,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世上有大男人生孩子的吗,你爸的意思是说,你跟你媳『妇』好好商量商量,这做了人家媳『妇』的,不管是多大干部家庭的闺女,结了婚哪能不生孩子呢,你说是不是。
秦书凯此时有点意会过来,父母今晚是准备好要跟自己谈这件事情的。
他的心里有种无奈的感觉,如果父母知道柳橙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家里住了,估计又要烦心思了。
他想了想,对父母说,你别听她瞎说,她那人就那样,说话不经过大脑考虑,你放心,我回家就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们添个大孙子。
父母听了这话,脸上笑开了花。
母亲说,作为老人不会在意她说什么的,再说,人家闺女家里条件那么好,嫁到咱们家来,确实是有点委屈了人家,所以你要对人家好一点,作为大男人关键时候一定要大度,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秦书凯就说,你们放心,我会做一个好丈夫的。
父亲就说,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从父母那儿出来,秦书凯想到柳橙肯定又是不在家,对柳橙来说,结婚不过是一个人生的环节,至于结婚过后的生活该怎样,她从没有认真考虑过,也不会去考虑,因为生活的无忧让她不会考虑这些事。
秦书凯想到如果回去,还是一个人,看着空空的房间,只能增添烦恼,想了想,还是到和小王当时租的那个小屋去吧,那儿虽然很小,却很温馨,有很多地方值得自己回忆。
想到小王现在不知道是否在那个房间,这个属公鸡的家伙,经常背着女朋友带着各『色』各样的女人到这里做一些苟合的事。
回到小房间,秦书凯悄悄的打开门,怕打扰小王休息。
进了房间,一股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这个狗日的那种事没少做,正准备把客厅的灯打开的时候,却听见一种特别的声音从小王的房间传出来。
作为过来人的秦书凯,知道小王不知道又带着哪个女人来过夜了。
第二天,秦书凯很早就到了单位,收拾好办公室的卫生后,看看时间,就赶紧向市『政府』大楼走去,那天胡大松和他谈话结束的时候,让他也参加今天由市『政府』何天成副秘书长主持的高新技术园区项目申报协调会,提早了解情况,免得接手后不知道何从下手,同时嘱咐秦书凯千万不能迟到。
胡大松不提醒,秦书凯也会提早到会议室,作为普通的工作人员,参加任何会议早到迟退的基本规矩他还是懂的,何况是副秘书长主持的会议,虽然副秘书长不是什么大领导,也就是副处级或者正处级,但是跟着一位副市长,那么这位秘书长许多时候出面代表的就不是自己,代表的是服侍的那位副市长,许多时候可以以副市长的名义主持召开相关的专题协调会议。
昨天晚上,听完小王和女人的不正常声,回到家里很晚才入睡,夜里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做了领导,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进了雾气腾腾的房间。
秦书凯从梦中醒来后,就没有睡着,想不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知道自己和柳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它在一起,难怪梦到那样的事情。
今天虽然起来早,感到精神很不好,上楼的时候如果不是扶着楼梯,险些摔倒。
到了市『政府』四楼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科技局、经贸委、环保局等相关部门的一把手、分管副局长都围着长方形的会议桌而坐,服务人员为这些领导倒上水摆在面前,其余的跟随局长们来的相关处室的处长或者其他人员级别没有到相应的档次,就不能坐在会议桌边上,只能坐在局长们身后靠墙摆设的椅子上,服务人员也没有为他们提供倒水服务。
第34章 小太监34
次日一大早,天边才刚鱼露白肚卡俄斯就来到后山山壁下,继续日常开发金金果实。
双手对着地面隔空一抓,方圆十米的地底下,如果有黄金的话全都破土而出,悬浮在卡俄斯面前如臂驱使。
心念一动这些黄金变成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亦或者压缩分裂成细针那么小,如子弹一般飞射出去,轻而易举就可以贯穿岩石和周边的树木。
这属于硬化黄金。
紧接着所有黄金合二为一,大概有一米正方体那么多,分量很足!
可以说是整座岛全部的黄金了,这三年被卡俄斯收集好埋在这里。
在卡俄斯的操控下开始变的软化起来,形成一根粗壮黄金毒蛇,卷住一棵树越收越紧,最终咔擦一声树断了。
这种能力就跟万磁王的超能力差不多,只不过卡俄斯操控的是黄金。
能力强是强,只是建立在有黄金的情况下。
他现在还无法凭空制造黄金,亦或者把一种物体转化成黄金,只能把体质变成黄金,亦或者操控已有范围的黄金。
就算是剧场版里的黄金帝,哪怕已经恶魔果实觉醒,也无法无中生有制造出黄金。
或许开发到更深层次才有可能。
黄金毒蛇在卡俄斯的操控下,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在地上像蛇一样爬行扭动,软若无骨根本就不像硬化那样坚硬,现在是流动软化的。
右手一抬,黄金毒蛇直立起来开始产生变化,最终硬化压缩成三米长的方天画戟,卡俄斯抓在手中随便舞几圈,飞沙走石地面很容易就被撕裂。
往空中一撩,方天画戟开始分化变成一把把黄金长剑,竖立在卡俄斯背后带着破空声深陷远处的山壁上。
这招有些像金闪闪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
远程攻击算是有了。
等日后觉醒武装色,攻击力将会更加恐怖,结合见闻色指哪打哪!
狂轰乱炸一会儿,卡俄斯右手一压所有黄金长剑环绕着身躯转动,在一阵金戈铁马的碰撞声里,几把黄金长剑开始软化合二为一,从头到脚贴合卡俄斯的身躯蔓延到头部。
仅仅只是两三个呼吸,卡俄斯就密不透风穿上了黄金战甲。
像极了复仇者联盟4中的钢铁侠纳米战甲。
来回走两步并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只因为身上这套黄金卡俄斯想要软就可以软,所以不存在着关节僵硬。
“咻~”
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三米开外,卡俄斯一拳砸在一颗大腿粗的树干上,随着咔嚓声那茂密大树轰然断裂倒塌。
右手手背黄金蠕动蔓延成一把黄金长剑,对着断裂树干一劈,轻而易举就劈成两段。
远程攻击、穿上黄金战甲、再加上可以随意改变武器,就相当于攻防一体,不管是近战还是远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弱点。
在穿上黄金战甲的时候,卡俄斯本身也可以变成小金人,那样一来就是双重防御,未来要是学会铁块和武装色,那防御力绝对是杠杠的。
身上黄金战甲开始收缩,卡俄斯抬起双手握了握,随后深呼吸一口气。
接着奇迹发生,卡俄斯的身体开始离地升空,最终站在十米半空看着四周的景色,嘴角裂到耳根显然心情很不错。
即使没有学会月步,他也能凭借着操控黄金来达到飞行。
想当初刚出现这个想法,并且去修炼的时候,一不小心每天都会自由落地从空中砸下,那种感觉就像在走钢丝。
很丝滑!
轰~
风浪席卷卡俄斯加快速度,迅速消失在天空来到森林背面,又一飞冲天立于云层之上,四周宽阔无边的白云环绕,让卡俄斯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仿佛拥抱着全世界。
黄金战甲蔓延到脚底最终形成一把黄金巨剑,卡俄斯踩在上面咻的一下消失在白云中,没过多久从另一个方向的白云里窜出,一时间胖胖的白云棉花糖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卡俄斯飞行造成的坑洞。
传说中的御剑飞行,就这么达成了。
这也是卡俄斯为何有勇气要出海的原因,因为飞行可以增加不少生存几率。
不会飞,在大海上都没有安全感!
“哇!”
“爽!”
卡俄斯肆意大笑着,这种自由自在飞行,仿佛小鸟拥有整个天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黄金巨剑开始软化蔓延到背后,卡俄斯自由落地向着碧蓝壮阔的海面落去,可只是两个呼吸卡俄斯背后就出现两扇巨大金色羽翼,随着拍动卷起风浪,卡俄斯就像黄金鸟人一样在空中起伏。
再次一飞冲天立于云巅之上,黄金羽翼幻化成一把把巴掌大小的迷你黄金小剑,如同子弹一般带着破空声,最后形成金黄洪流在云层中飞射。
卡俄斯双脚下各有一枚黄金小剑,心念一动周边密密麻麻黄金长剑环绕,形成风暴缠绕旋转,顿时间金戈铁马的碰撞声音,止不住让人热血沸腾。
肆意妄为在云层中进行开发,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卡俄斯自由落体向着岛屿坠去,体力消耗大半累的可不轻。
森林深处的山崖平地中,小颚、小狮、小虎已经到了,不远处的草地上有几头已经清洗好的食物,正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等待着。
听到空中的声音抬起头,当看到卡俄斯的时候,三个家伙的大脸同时拉胯下来。
卡俄斯离地三尺慢慢落地,身上的黄金战甲脱落砸在地上,重量还不轻!
不过他早就已经适应了。
可惜岛上就只有这么点黄金,不然每天穿戴光是走路都相当于是负重修炼。
“这次还知道把自己的那份提前准备好,有进步!”
卡俄斯看着耸拉着脑袋的三个家伙,以及早已准备好的食材,还有枯木等柴火,很满意!
他只需要把火升起来就行了,剩下的步骤这三个家伙已经轻车熟路。
“该你们了!这次要是烤焦,扒了你们的皮!”
把火升起,卡俄斯眼神犀利如钉子一般,警告一下三个笨家伙就地盘坐开始思考金金果实的其他开发方向。
“吼~”
三个家伙偏嘴眼中全是嫌弃和鄙夷。
明明自己的烤肉技术更加糟糕,还好意思说它们!
烤肉,它们才是专业的。
一时间三个大块头围坐在火堆旁,动作之熟练、之优雅,竟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既视感。
没办法,两年多了。
就现在这份手艺,不知道交了多少学费。
那段日子完全就是生活在地狱。
至今都能做梦梦到,可以想象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广!
卡俄斯可没有想那么多,盘坐在地上右手对着面前的黄金一挥,开始蠕动变成一个身高在1.7米的小金人,在他的操控下小金人接连翻后空翻和跳跃,还做了一次广播体操。
“黄金战士。”
这是卡俄斯制造出的黄金分身,灵感来源多弗朗明哥的影骑线。
像黄金战甲、御剑飞行、王之财宝等等,都是卡俄斯借助别人的想法,比如钢铁侠、万磁王、吉尔伽美什、多弗朗明哥这些的。
相比原著泰佐洛的枯燥开发,卡俄斯更加多样化。
比如御剑飞行这些,泰佐洛就没有想到。
这就是思维和想象的差距。
毕竟恶魔果实靠的就是想象力,只要稍微有些基础,那么一些想象就会变成真实。
不过一些不切实际,没有一点根据和基础的想法,只是镜中水月不可能达成的。
在卡俄斯的操控下,黄金战士坐着各种高难度动作,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是那么协调,还无法与多弗朗明哥的影骑线相比。
等卡俄斯把这招开发到如同自己一般,到时候闯荡大海都不需要亲自出马,等敌人拼命打败黄金战士后,结果发现这只是卡俄斯远程操控的黄金,到时候脸一定是绿的。
不过这招有很大缺点,那就是现在还不是很协调,也不能离开卡俄斯十米,只要超过这个范围就无法操控了。
“要是觉醒了见闻色该多好!”
卡俄斯叹口气,他这招如果结合见闻色,到时候见闻色感知的距离有多远,估计就能操控多远。
明明因为穿越导致灵魂都洗礼了,可三年间还是没有觉醒。
这还是洗礼后,如果没洗礼,凭借上辈子的天赋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达到现在的成就。
糟心!
另外就是月步,哪怕卡俄斯可以通过黄金来达到飞行,但卡俄斯打定主意一定要学会。
万一哪天失去金金果实,亦或者没有黄金可操控,他也能凭借月步增加不少生存率。
这是原则性问题。
不单单只是月步,卡俄斯还想把六式全部学会,甚至是觉醒生命归还。
体术这一块绝对不能放下,事关抗打能力、恢复力、持久力、身体素质等等。
纵观海贼世界的力量体系,体术是重之又重的。。
第35章 小太监35
浅尝辄止
安夏儿,你到底如何才能放过她?安雄怒道,是不是要看我亲自去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安琪儿来求我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下。安夏儿玩笑道。
安雄和安夫人气得脸色乌黑!
安夏儿又道,不过这些事,是我和安琪儿之间的恩怨,你们也不必拿向叔来当挡箭牌替你们出面说情,向叔始终也只是安家一个下人。
安夏儿挂电话后,安雄气得猛地将手机一摔!
叭哒!
手机零件散在地上。
大厅里的下人低着头,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出。
向叔看着自己被摔坏的手机,握了握手,又不敢说什么。
安夫人厮声叫起来,我就说她不会放过琪儿的吧?她现在是在报复安家,报复琪儿!
你现在叫有什么用?安雄道,慕斯城昏迷了,慕家不会再出手,除了让安夏儿原谅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了?
安夫人想到现在的形势,无力感充斥了内心,她摇了摇头,整个人又瘫坐在地上,不,我们必须救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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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从帝晟集团回浅水湾的途中,车上,秦秘书正在跟陆白报告着国内商界的情况。
大致如此,目前国内大概被陆家,慕家莫家以及华家,还有赌王罗老先生的家族几大商业家族势力所控制着,除了陆家以外,其他几个家族都能彼此牵制,保持着商界的平衡。秦秘书说着又道:
只是近几个月内,慕家内部出了问题,慕氏换了新总裁后股票下跌,在这个挡头,其他几个家族很有可能会暗下对慕氏出手。
旗鼓相当时,彼此牵制。
但只要有一方弱势了,马上就会被其他人蚕食这就是商界的残忍!
陆白靠有车内,合着眼角上挑的眸子。
听着秦秘书的话,呼吸微微沉了一下。
以慕斯城以前对安夏儿做的事,他是完全不想管慕氏的,他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但这个时候,陆总你可能要出面帮下慕家了,要让国内商界的利益关系保持住着目前的平衡。秦秘书客观地分析道,也因为慕家跟陆家的那一层关系。
陆白缓缓睁开褐眸,他的瞳仁有着玻璃一样冷冷的辉芒。
作为一个亚洲之首的集团总裁和国际前列的商业大亨,他除了让帝晟集团的产品走向世界,平衡商界的利益关系,也是他一手所要控制的。
——而换句话,他要整垮哪个家族,太简单了。
——像要对付达家和安家那种二流豪门,对他来讲,就像捏死一只蝼蚁。
见他不说话,秦秘书道,陆总,你是还记得慕斯城跟少夫人的事么?所以不想帮慕家?
陆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有什么事?
秦秘书打开平板电脑,安琪儿今天被收监了,这是她在医院被带上法院车的视频,娱乐记者都在场,这视频现在都是。
秦秘书调出那个视频,转过屏幕给陆白。
视频中人很多,隐约看到执法人员将安琪儿从圣马丽医院带上车的形景,还能模糊地听到安琪儿在咒骂安夏儿的话
陆白目光渐渐冷凝,冷笑一声,骂我老婆生不了孩子,是想说我没有孩子么?胆子不小。
秦秘书将视频关后,陆总,这女人现在估记是气疯了,您不必理会。
通知帝晟集团的律师,对这个视频进行采证,进一步起诉这个女人言语中伤我妻子。陆白冷道,能给她加多长时间的刑,就加多长时间。
秦秘书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是。
安夏儿现在怀孕,正危险,需要做手术。
这是陆白最敏感的时候,任何人拿孩子说事,都是找死!
秦秘书拿起电话打给帝晟集团的一个律师,对个安琪儿被执法人员带走的视步进行采证,进一步追究安琪儿的法律责任。
陆白一句话,底下的人速度照办。
对于敢得罪他的人,他不会讲任何情面。
回到九龙豪墅外面时,陆白和秦秘书已经在车上把公事谈完了。
秦秘书下车后,一边替陆白打开车门,陆总,顺带问候一下少夫人,少夫人这段时间情况还好么?
陆白走下车,年后安排她做手术。
那看来少夫人是同意做手术了。身后秦秘书鞠了下身,恭喜陆总,那我先回公司了。
安夏儿坐在大厅里,正想着向叔打来的那个电话,蹙着眉头。
少夫人,别想了,那是安琪儿她咎于自取。小纹给她捏着肩膀,在陆家时她想杀了少夫人啊,那是杀人未遂啊,还祸及到了慕太子,慕家不帮她也是应该的,她早该进监狱了。
安夏儿一边看着手里的书,是大学下学期的书。
听到这。
她叹了一气放下书,我不是同情她,向叔说得也对,无论安琪儿做过什么,她跟慕斯城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那少夫人也不能放过她。菁菁说道,如果放过安琪儿,她以后又想来害你怎么办?安琪儿可不像是个会认识到自身错误的人。
视频菁菁和小纹早就看到了。
但安夏儿怀着身孕,怕影响到她情绪,所以菁菁和小纹没有让她知道。
嗯。安夏儿点了点头,她是该受到惩戒,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有个这样的妈,是不幸。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
对别的孩子,心肠也不由柔软起来,会生出一丝怜悯。
哼,这投胎可是门学问。小纹给安夏儿捶着肩,遇到了什么样的父母就是遇到了,没法选择,现在那孩子被慕家抱走了也是庆幸,在慕家的培养下才能成为出色的孩子。这要是给安琪儿带着,以后学到的尽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那才是不幸。
至于喝奶的话,那也没什么。菁菁也说道,现在很多小孩子都是喝奶粉的,再说了,慕家也肯定会找奶妈。
安夏儿一想,也是。
慕家那样的豪门,慕斯城的儿子接回去肯定是当着小太子养的,那身份比跟着安家大多了。
话说着,陆白就在魏管家的恭迎下回来了。
安夏儿马上坐了起来,走走去,你回来了?我刚还想着给你打电话。
陆白将西装递给身后管家,打什么电话,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说?
就是想问一些问题。
身后魏管家道,那大少爷,我让厨房准备晚餐。
安夏儿跟着陆白来到了他的书房,陆白刚刚一坐下,安夏儿蹭过来搂着他的腰,眼睛如星子一般透亮地看着他,累不累,我给你捏捏?
所谓集团跨国,娇妻在怀,人生赢家大抵如此了。
陆白看着她捏着自己腰的手,魅惑一笑说,你确定是在帮我捏,不是在撩我?
安夏儿一怔,脸颊烫烫的。
第36章 小太监36
一夜,很快就过去。
叶长空依靠着修罗战衣和天隐术对气息的隐匿,成功在城主府中布下了一座凶杀之阵。
直到卯时时分,天地呈现一片灰蒙蒙之色,叶长空才满是疲乏的回到楼阁厢房中。
接连吞服八粒恢复精神魂力的丹药,并且动用元力皆都将之吸收炼化,那种精神极度疲乏感才消退彻底恢复正常。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正在房内进行洗漱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
用毛巾连忙抹去面上的水迹,将房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的不仅是唐琳,队伍里其余人也都在。
“叶长空,燕府里所有的丫鬟下人,全都被撤走了。”
“我起来之后,本想喊人来为我们准备早餐,喊了半天却是没一个下人过来。”
见到叶长空后,唐琳满是凝重的道:“这燕家如此举动,太不对劲了。”
“而且昨晚,我们居住的这座楼阁外,藏躲着好几位燕家强者,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燕家,很不正常。”
“燕青风知道这时还未现身,只怕……”
另一位出自大衍学宫的青年,以及其余几人也是止不住的纷纷出声,语气神态间充满了担忧之色。
直到这时,他们这些人,才意识到燕家的不正常。
“先将肚子填饱,马上就会有一场恶战了。”
叶长空点了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些食物分给了诸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
唐琳忍不住的嘀咕了声,不过却是接过叶长空递来的灵食,当场就嚼咽了起来。
“燕家对天虚圣院已存有异心,我们现在立刻去寻燕青风,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哪来的胆,竟敢对我们如此的阳奉阴违。”
不过多时,当诸人全都填饱了肚子后,叶长空才正色道:“我们今日若取不到供奉,燕家就没必要在冥光城存在下去了。”
他已在城主府中,设下了一座凶杀之阵。
只要他意念一动,便可将此阵激活,让整个城主府之地都成为他们的主战场。
就算他们九人,与整个燕家而战,叶长空也是有持无恐。
“好!”
唐琳重重的点头应诺了声,自是知晓当下事情的严重性。
队伍里其余几人,也是满是凝重的回应了声。
“走!”
叶长空当即取出了开天重剑,一马当先的冲出了这片楼阁居所,朝着城主府内一处方向冲去。
唐琳等其余人,全都取出了各自的兵器,气势汹汹的跟随在叶长空身后。
在强大的灵魂感知范围笼罩下,四方很大一片区域都难以逃过叶长空的感知捕捉。
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冲出这片楼阁居之后,立刻就在不远逮住了一位燕家之人。
“说,燕青风现在在哪!”
叶长空直接出手将此人擒住,冷声逼问道。
这位燕家武者性命被叶长空捏在了手中,不敢不说:“在…在,在城主府大殿中。”
咔~嚓!~
叶长空没有丝毫的手软,直接将其喉咙捏碎。
昨日,他就警告过燕青风,今日若是不准备好供奉,便会将燕家从冥光城中除掉。
而昨晚通过吞爷对燕青风行踪的打探,更是知晓,燕家其心可诛。
故此,对于反叛天虚的燕家之人,叶长空没有任何的留情。
从这位燕家武者口中,得知了燕青风此刻所在何处后。
他便是带着唐玲等八人,直奔城主大殿方向而去。
只是他们如此突然发难,立刻就惊动了城主府中的所有人。
顿时间,便是有诸多身影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飞奔而来,试图阻拦他们的去路。
凡是敢拦路着,叶长空二话不说,直接便是挥动开天重剑爆斩而去,带领着队伍在朝着城主大殿方向横冲直撞。
“站住!这里是城主府,岂由得你们如此乱闯!”
“拦下他们!”
“弓箭手,放箭!”
一对对全副武装的承受士兵,在燕家将领的带领下,瞬息间便是蜂拥而至。
这些燕家见到在城主府中横冲直闯的叶长空等人,立刻便是令手下兵马列举成阵,纷纷朝向他们展开一轮轮阻拦攻势。
“准备的到是很充分。”
“不过,这些小鱼小虾就算来再多,也休想拦住我等!”
叶长空冷哼一声,十方雷影身法催动,身形宛如化为了一道赤电雷芒,瞬息间就冲到了那群弓箭士兵。
手中开天重剑挥动,扫出一道数十丈长的可怕剑芒。
一剑,便是将这群弓箭士兵斩杀了大片。
冥光城中的这些城守士兵,虽都具有着一等人皇武者修为。
不过却都只是,最普通的一等人皇武者。
就算是同境,队伍中任何一人,都能够横扫一大片。
更何况,除了叶长空外,队伍里所有人都具有着五等人皇之境。
正如叶长空所言,这样的兵马,来多少他们都能够杀多少。
“杀!”
唐琳等八人,也是没有任何的留情,各自挥动着手中兵器,大肆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叶长空,跟随着叶长空一路杀下去,直到杀到灭掉燕家为止。
而这些城守士兵,哪怕是那些统帅将领,也都只有着三等人皇之境。
面对叶长空这一行天虚圣院的精锐之士,根本无力抵挡,也只能象征性的在他们手中反抗那么一两下,就被斩杀于当场。
“这些人,仅仅只是炮灰。”
“燕家真正的那些强者人物,应该都聚集在城主府大殿中。”
叶长空手中开天重剑接连挥动,一路不知斩杀了多少人。
燕家让这些炮灰先前来对他们进行阻拦,也仅仅只是想要以人海战术,消耗他们而已。
想到这,叶长空立刻喊道:“不要施展元力消耗过大的杀伐武技,尽量保持自身状态。”
手中开天又一次横扫而出,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没用动用元力和血脉之力,仅仅只是以纯粹的肉身力量挥动,进行杀敌。
在这一剑挥出之后,更是取出了两粒恢复元力的七品丹药吞入腹中。
唐琳等自是也猜出了燕家的意图,不再动用耗费元力过多的大范围杀招。
九人在如此刻意节省元力消耗保存自身状态,杀敌的速度却是减慢了许多。
只是,即便如此,那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承受士兵,也依旧难以抵挡住他们的冲杀。
仅仅只是半个的时间,城主府中就遍地是尸体,温热的鲜血如泉般不断喷涌,汇聚成一条条血色的溪流。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后,这聚集在城主府中的大批量承受士兵,已是无法抵挡了。
余下还活着的人,更是完全被叶长空九人如此凶残模样给杀破了胆,发出崩溃般的嚎叫之声,纷纷丢盔弃甲慌乱逃窜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城防战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第37章 小太监37
苏义晨一家听到高旭达替皇上传来的口谕,既是欣喜不已,又是觉得有些过于难受,尤其是苏歌怡也是关心的问道“歌儿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照顾呢?”
当然,高旭达并没有允许,反而是给他们留下一句话“可以写信,正好上次的信件,我还没有回呢,正好一起让人捎去。”其实,如若没有这个喜讯,他还真是不想让那几封信破坏了苏玄歌和南宫离的和平生活。
“好,我们这就去写,二王爷可要多等候,等我们写完了,就找人专门送给二王爷呢。”“好。”
而在山洞里边养胎边教导南宫离的苏玄歌,并不知道她这一喜讯,可是让三朝的人忙坏了,也是喜坏了,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也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呢。
苏义晨和苏弘才在写信,而苏歌怡却是找到庙里,就是那次她让尼姑庵里的人帮助苏玄歌的庙里,并专门给苏玄歌请了一个佛像,甚至还经常为此而上香,说是这个尼姑庵给她带来好运,而这也因为苏玄歌的名声,反而名声大振,也引得许多香客不劳远程也要度一度幅。
可是说来也巧,每当从这个尼姑庵出去的妇人竟然都一一怀孕了,甚至每个妇人生的都是儿子呢,而这也成为了神奇的传说,还有人说,苏玄歌就是送子娘娘呢,要不苏歌怡怎么会有一个虎实的得力小将军呢,毕竟,当初是苏歌怡好心救下了苏玄歌这个送子娘娘呢。
自然这个消息传到苏玄歌耳边时,已经两个月了,也多亏这些日子南宫离等的人关心,还有那付神奇的药方,也让她的孕吐慢慢没事儿了,而且肚子也大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双胎的原因,反而让她显得如同五个月一样的大肚子。
而听到这种神奇的传说,又是把苏玄歌笑个不停,她不由摇头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能相信呢,不过要是郑森家里人知道,定会后悔不已呢。哈哈!”
“本来就是嘛,要不有你,又岂能有那个小弘才,所以说,你就是天使,是菩萨,不仅保佑了全天下,甚至还让我们都能地上平安的生活。”南宫离笑道。
周妈妈也连忙附和道,“姑爷这话说得不错,的确是如此,现在大家都不缺少吃食了,而且三个朝代都平和了,经济什么都不缺少呢。这一切皆是小姐的原因,所以啊,这送子娘娘也是能当得呢。”
“那是,小姐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福气。我们也要沾沾服气,赶紧给小姐跪拜一下,将来我们也好有儿子呢。”周管家突然开口道。
一听这个,从老到小,竟然还真得给苏玄歌跪下,反而吓得苏玄歌不由一跳,结果这一跳,突然感觉肚子里似乎被胎儿的脚踢了一下,不由惊叫一声,“啊——”
“怎么了?”南宫离听到这道声音不由问道。
“是胎动了,孩子们估计是觉得我扰了他们的清梦呢。”苏玄歌这才回过神,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大概是三个人吧,所以,回道。
“这孩子,一看就是男生,估计过于调皮,到时候,我帮你教训他们。”南宫离不由说道,然而,不知是因为听到他们未来严厉爹爹的话让他们不满意,竟然又一次踢了一下,反而又让苏玄歌捂着肚子叫疼,直至南宫离不再说话,这肚子里的孩子才算是安静下来了。
苏玄歌白了南宫离一眼,“看到没有,孩儿们可是在自我保护呢。”边说边露出笑容,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来在现代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如何,而且那些同事,还有那些同学,也许这就是当了母亲才知道母亲的辛苦吧。
南宫离笑着,靠近她,“好,以后我就不说了,如若这两个是女儿,我就让她们好好长大,将来嫁一个好人家。如若是两个男儿,那么就成为将军,成为三国的有名将军,接任你这个娘子军的首领。”
“那可不行,女儿才是娘子军的首领呢,男儿就是南宫军吧。到时候,咱们又可以来五雄会友啊。哈哈,哈哈。”苏玄歌说到这时又自己笑了起来,顿时让南宫离摇头不止,不过并没有阻止她的幻想。
又过了半个月的一天凌晨,有人竟然从半空中扔下来一袋东西,当何小宁和青风兄弟二人前去看时,却发现竟然是信,而且似乎是从熙朝和雷朝来的信件,除了信,还有好多小孩子玩的玩意呢。
“咦,这个波浪鼓不错,将来给小少爷玩。”“对,还是一对呢,一个黑色,一个红色呢,嘻嘻,真好,将来是龙凤胎最好了,这样小姐也不会再受苦了啊。”“那可不是啊。想想也是,小姐这一生多么受苦呢。”小宁和玫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反而让苏玄歌和南宫离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
“在说什么呢?”苏玄歌腆着大肚子,并依靠在南宫离的手臂上,轻声问道。
“哦,不知是哪里来的天上的神仙,天上降下礼物来了,不过,”说到这时,青风突然拿出两封信,“这似乎是从雷朝和熙朝的信件呢,老爷要不要看看呢?”
“也行,恰巧夫人也走累了,我就和夫人一同去看信吧,把这两封拿进来吧。”南宫离点点头,正要扶苏玄歌进去时,苏玄歌却是看到何小宁手中的波浪鼓,不由好奇的伸出手,拿了过来,摇晃了一下,听到铃铃的声音之后,“这还真是好玩物啊,将来孩子们一定能用得上呢。”
“那是,小姐,你看这还是分了两个呢。”说到这时,何小宁又嚷嚷道,“还有一对金锁呢,啧啧,还是纯金的呢,真是不错,看来,一定是那两边给送来的礼物吧。”
苏玄歌听到这时,长长叹息了一声,“我乏了,阿离,咱们回屋吧,顺便看信。”
“好。”南宫离本来就想带苏玄歌要进屋,见她不进屋,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见她如此说,也只好应了声,然后顺便把信带了进去。
说来也巧,当南宫离撕开第一封信时,一根金色的项链掉了下来,当他捡起来看时,不由一惊,急忙唤道,“歌儿,赶紧看,是母后的信,而且这东西是母后专门给儿媳的呢。”
苏玄歌本来有些乏,不过,听到这时,也是撑起身体来,缓缓走了过来,南宫离按她坐下后,这才开始缓缓的念起信件来,“离儿,歌儿,对不起。我知道,我一切做错了,当初我是觉得歌儿身份不配离儿,可是当你们走后,宫里缺少了温馨和冷情,还有生儿也把一切告知我了,我才明白,是我一时着了小人的道。”
“听闻歌儿有身孕了,这可要好好照顾呢,离儿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也不一定能照顾好呢,所以,特意用这条项链来当赔礼吧,虽然我知道这项链也算不得什么东西,而且伤了人心,也是难易收回的。”
“但是这也算是我这个作为祖母的一片心吧,如若不是我的身体过于差,我真是想舍弃这个太后的位置前去寻找你们,让你们能生下大胖小子呢。对了,你们皇兄还说了,如果是两个儿子的话,过继一个给他,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孩子呢,到时候就立为太子,也不至于没有儿子继任呢。”
“歌儿,莫要再生我的气了,也不要过于难受,只是我一时失意而已。”
看到这时,苏玄歌抽泣起来了,没有想到太后还真是给了信,虽然是迟来的,但是这份母亲情怀却是没法忘记了,而南宫离却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母后这是担心了,要不你也……”
“不,既然说好咱们过咱们的生活,不受影响,还有,我想等孩子们出生之后,咱们要去远方,谁也不带,只有你和我,在现代有一个句子,叫诗和远方,所以,咱们过咱们的一庙三分地,而不是过其他的生活,还有,不准写信之类的,如若联系越多,越会让人觉得咱们是有意做样子的呢。”苏玄歌自然摇头道,“不过,这个东西我会保留,等孩子们长大了,我一定会讲咱们的事情。”
“好,一律就听你的。”南宫离宠溺的说道,随即又扯开了第二封信,而这次竟然是有十几页,顿时让苏玄歌又是打起了瞌睡,站了起来,“我去睡觉,你慢慢看吧,也许这是你们兄弟的信件呢,我也没有这种看别人**的癖好呢。还有,也不必与我说。”
南宫离点点头,先把信放在桌子上,扶着苏玄歌上了床,似乎是怕冻着她了,随即帮她盖上了被子,见苏玄歌真正的睡着了,睡熟了,这才走回书桌前,甚至还有意把灯芯给挑拨了一下,为的就是让它稍微黯淡一些,不让它影响苏玄歌的睡觉。
南宫离这才坐在桌子前,看了看那厚厚的纸张摇摇头,他自然认得出来,那是谁写的信,有高旭俊的也有高旭达的,不过,高旭达的信也只有句话而已,只有高旭俊的信是远远超过高旭达的信件。
他笑着先是扯开了高旭达的信件,毕竟很快就能看完,“恭喜你,总算比我早有了孩子金锁和那波浪鼓全部是给孩子们的,可不准说我这个作叔叔的小气啊。本来是想多写一些,可是大哥的信要超过我,所以只能说这么多呢,我也不想让他们劳累呢。好了,等生下来,可别忘记给我一个喜讯,赶紧去看皇兄的信吧,估计在信里埋怨我半天,没有把你和苏玄歌的事说清楚呢。高旭达亲笔”
南宫离好笑的摇摇头,不由又拿起来高旭俊的信继续看了起来,这一看,他又忍不住喊道,“歌儿,这还有专门给你的呢。”
本来正在做梦的苏玄歌正要吃那口香香的面条时,不料,被南宫离这么一喊,反而惊得她顿时醒了过来,随口埋怨了一句,“好可惜啊,每次都是梦到那面条都吃不了呢。”
南宫离一听这个,又是大笑不止,随即说道,“既然想吃面条,晚天我给你做,先看信吧。”
苏玄歌被南宫离这么一说,也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面不是……对了,你说有信,什么信呢?怎么会专门给我写的信呢。”
“是高旭俊写得,上面写着苏玄歌亲启,而且还在旁边用小字写得‘南宫离不得拆开’。”南宫离笑道,“我搀扶你起来。”说话间,他已经从桌子前起身了,这才走到床的跟前,把苏玄歌拉了起来。
在拉起来之后,又拍了拍自己的头,“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其实应该把信给你拿过来,反正被窝里也暖和,就这么看吧,稍等我一下。”
“不用了,阿离,我还是走动一下吧,到时候,生产又是难事了。”苏玄歌不是那娇情的女子,而且具有现代思想的她,自然不原意成为拖累,也不原意变成那个动不动就走不动的人呢。
“也行。”南宫离想起那个山野大夫的话,还是点点头,并给苏玄歌穿上鞋子,这才搀扶苏玄歌慢慢走到了桌子跟前。
苏玄歌坐在椅子上,南宫离就从桌子上把那写有苏玄歌亲启的信件递给了苏玄歌,“我可的确没有看,反正这是给你的信件。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吧。”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南宫离赫然发现,所谓十几张纸,竟然有三分之二的纸是苏玄歌的信,而给自己的也不过就稍微比高旭达的多出一点来。
苏玄歌一笑,就开始拿起信纸看了起来,第一页,高旭俊是说了一堆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也是对她的道歉,“苏玄歌,对不起,我实在是错过你了,也让你受到了很大的危险,这一点是我这个做皇帝的有了疑心病呢。哎,我也没有想到歌陆二人竟然会是父子二人呢,这点谁也想不到,而且陆蓉天也不是陆义兴的真正的女儿,反正这个话题说起来也是长得很。”
“也是我过于怀疑苏义晨了,不过,我已经补偿了他们,让苏义晨为一品将军,还有就是……也让苏弘才将来成为将军,对了,我在得知你有喜之后,也封他为国爷府了,你那个将军府,就是离弟给你求来的,我也变成公主府了,希望你何时回来能看一看,或者在那里住一下,也好让我补偿一下自己的过失呢。”
第38章 小太监38
“小侯爷,我能找到的人只有这三万人了,其余的……”刘团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三万人全部都是老弱残兵,实在是逃跑不了的才会留在这里。
“不需要了,你一个人跟着我就可以了,这些人,你就让他们继续休息,不用跟随我出去。”安佑看了几眼那些人,他心里也清楚,这也是李铮故意为之,他早就命钱寻放出消息,兵士听到要打仗,都纷纷逃脱,留给安佑的兵士都是刘团出于责任心为安佑留下。
“是不是小侯爷不满意?”刘团对于安佑的吩咐很意外,他本来想着安佑会责怪自己,或者要自己想办法摆出阵势对付兰青言,不想安佑居然要自己出去,这不是送死吗?
“我很满意,刘将军,你辛苦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兰青言了,放心,我不会有事。”安佑见到刘团的神情惶恐,他心里叹息,幸好炎夏国还有刘团在这里,如果连刘团都走了,炎夏国就真的没有人了。
“我不会有事,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安佑见到刘团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告诉刘团当中的真相,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佑换上一身普通的百姓衣裳,他在入夜之后,没有骑马也没有带任何人,来到北狄的军营,守卫的士兵看到安佑手里的令牌,立即把他放进去。
兰青言正在看地图,对于安佑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他看着安佑,安佑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兰青言才开口说话:“小侯爷,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我吃得好穿得好,有什么辛苦?”安佑看到兰青言,眉宇之间的英气依然,多了一些皇者的气息,他在心里为兰青言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也并不羡慕妒忌兰青言,他自幼就在皇室中长大,对于皇室的争斗非常熟悉,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开皇宫,过上无忧无虑,安静淡泊的生活。
“你总是把自己的辛苦藏在心里,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为何要回到皇宫,我也知道,等到所有的事情完成,你就离开吧,公主……”兰青言和安佑之间毕竟还是有距离,不若他和凤尘之间的感情深厚,他只能是从安佑平时的一言一行断定安佑的想法。
“汐儿是我的妹妹,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对她,是对妹妹一般的感情,只要看到汐儿平安安康,我就放心了,不用代凤尘担心,我不会和他争抢汐儿,好了吧?”这是安佑唯一羡慕凤尘的地方,凤尘有一个如此贴心的至交好友。
兰青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安佑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就是为凤尘担心,安佑和李汐的感情深厚,根据他安插在炎夏国的内应回报,李铮的意思就是想李汐放弃凤尘和安佑在一起,如果安佑也存着这种心思,凤尘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行了,不用担心,我也是有婚约的人了。”安佑干脆把自己答应了花莲的的婚事告诉了兰青言,兰青言听了久久不言,安佑的神情淡然,似乎是毫不在乎,兰青言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放弃一切的淡漠神态,也体会到或者安佑对李汐的感情并非只是出于对一个妹妹的感情如此简单,但是他更愿意看到李汐开心喜乐,只要李汐高兴,他就高兴。
兰青言很庆幸安佑本人并没有察觉到他对李汐的复杂感情,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事情要加快速度,等凤尘和李汐在最短的时间内重聚,万一安佑发觉自己对李汐的真实感情,而又不愿意放弃李汐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你都计划好了,怎么提早到今晚了?”安佑看到兰青言的计划,心里觉得疑惑,守城的兵士还没有轮到自己的人轮值。
“事不宜迟,你刚才所说这个钱寻,不是一般人,我在北狄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个人,这个人狡猾多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要尽快回去,把皇上救出来。”兰青言很快找到借口,这个理由得到安佑的赞同,他也难以忘记钱寻那晚的说话,居然敢对李铮下手,而李铮和他都是毫无发觉。
“凤尘已经完成他要做的事了吗?”安佑还是挂念自己的老父,老父和李汐都是他最大的牵挂,他们眼下要做的事情实在牵连太多,如果不能保证父亲的安全,他不能原谅自己。
“凤尘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不能成功的时候,你回去吧,就按照我们这个计划。”兰青言拍拍安佑的肩膀,他经过在北狄的洗礼和锻炼,已经可以完全独当一面。
安佑离开军营,他本来想直接回去自己的军营,在步出兰青言的军营的一刻,他改变了主意,隐藏在僻静的地方,很快兰青言就出现,安佑一直尾随着兰青言来到了李汐和新衣隐身的地方,安佑本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毕竟他的轻功不在兰青言之下。
不想兰青言在来到客栈的前一刻,他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安佑安静地说道:“小侯爷,请出来,这里就是新衣和公主隐居的地方。”
“你为何知道我就在你的身后?”安佑从黑暗中出现,他也没有回避自己的问题。
“我一直派人在保护你,你的行踪在我的掌握中,你如果有事,公主就会伤心,公主伤心,新衣也会难过。”兰青言为自己的跟踪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安佑心里却明白,他和新衣一样,已经习惯保护凤尘,如果自己有事,最后最终难过的人不是新衣也不是李汐,而是凤尘,想到兰青言对凤尘的情意,安佑心里升起一丝妒忌。
“去见见公主,她确实安然无恙,麻烦你把新衣叫出来。”兰青言并没有进去,他也不能把安佑逼得太紧,安佑如今还不知道他自己对李汐的心意,如果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安佑觉察。
安佑瞥了兰青言一眼,他不知道为何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兰青言对待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尽管兰青言尽量使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实质上他对自己已经是加强了防范,安佑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太累了,不愿意再添上更多的心事。
进去之后,见到李汐和新衣正在闲谈,李汐见到安佑是惊喜交集,安佑对新衣示意兰青言就在外面,新衣也识趣地出去了。
“哥哥,为何你要回去?就是因为和花莲的承诺?”李汐见到安佑安然无恙,心头大石顿时放下,话一出口,她自己已经知道答案,安佑假死是为了送自己出宫,他回宫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代替自己守护李铮,他始终把自己的事情放在首位。
“是,就是为了和花莲的承诺,你也知道我是说到做到,我今天来是为了接你进宫,如今皇上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如果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皇上很快就会失去所有的意识。”安佑想知道李汐的下落就是为了带李汐回去,这次不同以往,钱寻的毒药加快了李铮病情的发展,李铮如今是更加躁狂,就连魏子良不久前都被他上了一条胳膊。
“很快皇上就会看到自己的惨败,如果你不在他的身边,我担心他会伤害自己。“想到自己和兰青言指定的计划,安佑已经可以预见李铮一定会发狂,李铮也是他的表兄,他不忍见到李铮最后的结局是如此凄惨。
李汐毫不犹豫地答应安佑,她本来回来就是为了李铮,如今听到安佑如此说来,她更加肯定自己应该尽快回到京城,就算新衣阻止也不能拦住她的脚步。
出乎意料,新衣答应了李汐的要求,只是她也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和李汐一起回去,李汐也答应了新衣的要求,兰青言已经把自己的担心和新衣说了,新衣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以前一样,紧紧跟随在李汐身边,她如今首要的身份不是北狄的王后,而是李汐的侍女。
兰青言带着自己的军队,一身威武的盔甲,气势恢宏,来到城门下,他见到守卫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半点慌张,他对他们点点头,守卫的士兵去找安佑。
安佑来到城头,确认是兰青言,他一个人独自出城,在放下的城门,走过护城河,来到兰青言面前,两人对视良久,安佑忽然对着兰青言笑笑,兰青言算是讲究礼数的了,要是换做以前的吉吉落或者穆王爷,大概已经冲进来,毫不讲情面地把自己打在地上了。
安佑停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这个对于你,对于北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了,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安佑静静盯着兰青言,这个是太难得的机会,兰青言是北狄的大王,只要他的念头转弯,他就可以是天下的大王,她和凤尘之间的情谊,真的可以是用天下都不会换的吗?
“就算下辈子不会有,我都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我保证,如果我会改自己的决定,我死无葬身之地,以后永远失去新衣。”
兰青言的誓言如同他的神情一般风轻云淡,当中的坚决却是不容忽视,安佑又站了一会,看了一会他身后的军队,他只带了几千人,就是这几千人,如今的炎夏国也是无人可以应对,刘团手下的死士不过百人,就算全部用来对付兰青言也是不能。
“相信兰青言,就如相信我。”这是李汐昨天对安佑所说的话,如今又回荡在安佑的眼前,安佑闭上眼睛,决定选择相信兰青言,他往旁边一站,把大路让给兰青言,做一个请的手势,兰青言带着自己的军队,直接进入了炎夏国的京城。
所有的士兵见到安佑纹丝不动,也没有下命抵挡,大概他们也累了,众人都是站在远处,眼睁睁见到北狄的军队占据了整个京城。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都要沸腾了,安佑亲自打开大门,迎接北狄的军队进城,兰青言轻松的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炎夏的京城,而且还大张旗鼓地公告天下,不会伤害炎夏的臣民也不要臣民的一分一毫的财产,很多人都认得兰青言,都纷纷说这是李铮的报应,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战报传到大殿,李铮已经命人召集所有的大臣进殿,一个将领战战兢兢地把情况说了出来,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用了半个时辰才说完本来应该早就说完的事情。
李铮听到战报,他立即站起来,快步走到汇报战况的将领面前,一把揪住这个人的衣领,把这个人提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珠血红,指着下面的众多大臣喝道:“还有谁,想告诉朕,我们输了,我们炎夏国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绝对不会输,不但是今天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
李铮高举双手,张开怀抱,他被这个消息气到神智混乱,他本来想着等到安佑输了之后利用蛊虫对付兰青言的军队,没有想到安佑居然引兵入关,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兰青言,如今兰青言已经是可以长驱直入,整个京城都是他囊中之物了。
如今他才是败军之将,才是兰青言的手下败将,他清楚就算他想找安佑算账也是找不到安佑的下落了,想到安佑的父亲,自己的舅舅还在自己的手里,他咬牙切齿地对魏子良说道:“立即把安国候和凤铭给朕五马分尸,把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城头,朕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怎样,安佑既然不要父亲,朕也不会要这个舅舅。”
魏子良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回来他的面如土色,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安国候和凤铭已经是不知去向,他们的房间已经是空空如也。
李铮见到魏子良的面色不对,他也是狠狠抓住魏子良的衣襟,魏子良把事情经过告诉李铮。李铮发出桀桀的怪笑:“原来凤尘早就把老不死带走,既然他们死不了,你们就去死,你们就代替两个老不死去死!”
李铮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短短的竹笛,吹动竹笛,虽然竹笛没有任何声音,众多大臣都是倒在地上不住地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李铮催动他们体内的蛊虫发作,这些蛊虫一旦听到召唤的笛音,就会到处钻洞,直到脱离这个人的身体。
第39章 小太监39
秦薇薇等人在别墅里过的好好地,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动,这种熟悉的感觉立刻让人联想到是陈少峰出手的造成的。
三女对视一眼,立刻打陈少峰的电话询问情况,接听的是个陌生人。
“你好,陈少峰现在住院呢,你要是他朋友最好带点医药费来,我这边钱不够。”
接电话的是宋春天,本以为是陈少峰的女朋友打来的,等人到来之后才发现是三个美女,而且每个美女的气质不同,传说中的修罗场也没有出现,暗叹这陈少峰真是好福气。
秦薇薇三女看到陈少峰打着石膏制成木乃伊形状的时候,不由得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苏雨若和任小甜则对着宋春天严刑逼供,让他把知道得都说出来,不说就放狗咬他。
都说同人不同命,宋春天感叹自己这么帅,怎么没有人喜欢呢?
一直到三天后陈少峰才醒过来,看着面带疲惫的几人,陈少峰虚弱道:“辛苦你们了。”
多言无益,几人早就明白彼此的心意,有她们陪在自己身边,陈少峰这才能尽快醒来。
一听说陈少峰醒了,宋春天带着一兜橙子过来,道:“你瞧瞧,刚上市的橙子,正新鲜呢,特地买来给你的,祝你早日出院,心想事成。”
“谢谢。”陈少峰由衷地感谢,据任小甜说是宋春天将他送来医院的,然后好似很愧疚一样,每天都来看他。
其实陈少峰不怪他,是灵徒借宋春天的手将他引来十里桃林,而宋春天的几个小弟估计也都死了。相比起身上的这些伤,心上的伤才更难治愈。
宋春天很不客气的剥开一个橙子,掰开一点喂到陈少峰的嘴里,剩下的就往自己嘴里塞。
“说真的,看见你起来我很高兴,这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如果不向你借狗就没有这么多事。不过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还是会做到,人已经联系好了,过两天就到。”
闻言,陈少峰急忙把橙子咽下去,被酸的差点流眼泪,道:“你联系什么人了?”
“你被打糊涂啦,就是上次你在交易会上打的那个除灵师,我不是说帮你搞定吗?他已经叫人来了,听说是神都来的,人可横了,上来就把分部的唐部长训斥一顿,然后说让她交人。”
“结果一听说你进了医院重症室,唐眉说什么也不交,然后就这么拖着好几天了。”
“吃饭啦。”任小甜刚才出去打饭,推门进来看到宋春天也在,对着他冷哼一声,然后坐到一边打算给陈少峰喂饭。
陈少峰冷冷地道:“小甜,神都来人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任小甜脸色一白,不用说也知道是宋春天和他说的,当即白了宋春天一眼。
“你的伤还没好呢,我们也是怕你着急。再者唐部长已经说了,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
看着任小甜低声下气地说着,完全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陈少峰拉过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这件事是大事,就算是我有伤在身,你们也要知会我一声才对。”
“就是,你看我还买了橙子祝陈兄弟早日康复呢!”宋春天一边吃着橙子一边说道,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吃了一半。
任小甜气的拿过一个橙子砸在他的身上,道:“吃吃吃,撑死你。”
宋春天笑着一把接住,然后起身道:“陈兄弟,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等人一走,陈少峰就开始享受喂餐时间,平常可没有这种机会,现在到让他想着能在医院多呆几天。
就这样又过两天,陈少峰的伤势好了大半,随着经过激烈的战斗,他的身体也发生了某些变化,比如原先有着小肚腩的小腹,已经有了六块腹肌。
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紧靠着自身恢复,体质、力量和敏捷都增加了1点,也就是他可以通过外部修炼来增强自己,这是之前陈少峰没有想到的。
在医院花费太贵了,陈少峰在交易行卖了800万,扣除一些赔偿还有交易税之类的,就剩下750万。
又给工作室的三人分了100万作为工资和奖金,200万作为工作室资金,用做日常所需,更新装备之类的。
他手头上的钱就剩下250万,住院这几天就花了近20万,真是花钱如流水。
好得差不多了,陈少峰准备出院,唐眉却来了,神色有些憔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住在医院里,这次来的是除灵师审查部的人,很难对付。”
“谢谢你的好意,我惹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陈少峰一口回绝,不希望唐眉在过多插手。
见他不识好歹,唐眉急道:“玉龙上人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就算是在神都也有一席之地,如果这件事不能给他个交代,除灵师协会的公正将会遭受质疑。”
“我看未必吧。”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梳着一头油亮的大背头,带着大黑墨镜,长着一副粗犷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叼着一根雪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说道。
唐眉打量着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问道:“你是谁?”
这时宋春天从大叔后面冒出来道:“这是我师叔,牛大彪。”
“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彪叔。”彪叔回头来在宋春天的头上敲了一下。
然后对着唐眉道:“小丫头,有没有听说过你彪叔的名号啊!”
唐眉思考着,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道:“你们是驭灵师协会的。”
“答对了。”彪叔吐出一股烟雾,赞扬的道:“看着你这小丫头就机灵,回去替我跟你师父问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彪叔直接打发她走人,而唐眉回头对着陈少峰张了张嘴,看口型意思是说:多加小心。
等唐眉走后,彪叔打量着陈少峰道:“果然不错,眉清目秀,气宇轩昂,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听我这不成器的师侄说天恒市的散修里面出了个人物,看来就是你了吧。”
“这位……彪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陈少峰有些不明白这位彪叔的来意。
“不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彪叔摆摆手,宋春天搬了把椅子先让彪叔坐下。
然后对陈少峰道:“你这人脑子怎么长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找人摆平交易会的事情,这不,我就把师叔请来了。”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陈少峰知道,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宋春天真的把人找来了,而且一句话能把唐眉支走,看样子的确有些来头。
陈少峰心思急转,对着彪叔道:“有劳彪叔跑这么一趟,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地尽管开口。”
彪叔哈哈一笑:“好好好,你和我师侄是朋友,他求我办事,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要是想让我插手还得到找个理由才是。”
“理由?”陈少峰疑惑地看向宋春天,宋春天抓了抓头,尴尬的道:“其实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师叔是武江市驭灵师协会的,驭灵师协会和除灵师协会有些不对付,所以……”
后面不用说陈少峰也大概理解了,驭灵师协会,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从除灵师协会独立出来的组织。
“那……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加入驭灵师协会?”陈少峰忍不住开口问道。
彪叔点点头道:“不错,我们驭灵师协会是个小组织,里面的人都是散修除灵师出身,让你加入也是看重你的实力,加入后也不会有过多的干涉,基本上和你现在的生活没有区别。”
宋春天也在旁边附和道:“没错,你看我就是驭灵师协会的一员,平常就是个散修除灵师。如果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是驭灵师协会的。”
陈少峰疑惑道:“那驭灵师协会成立的意义是什么?现在遍地都是除灵师,如果真的想除灵,可以直接加入除灵师协会就行吧。”
彪叔坐正身体,严肃地道:“除灵师协会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拼凑起来的组织。随着时间的流逝,暴露出很多缺点,比如资源分配不均,协会中门派林立,谁看谁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我之前就是除灵师协会的,后来受不了窝囊气才退出来,之后相继有一片人退出,我们协会的几个老前辈商量了一下,决定成立一个驭灵师协会,专门从民间的散修除灵师中挑选人才。”
“如今协会中有几百号人,遍布新联邦的13个大市,24个小市,可能一个地方就一个人,但是真有困难的时候向协会帮助,一定就会有人帮忙,是真正的兄弟会。”
彪叔说得很说得很好很动听,但是从唐眉临走对他说的话,陈少峰感觉对方一定有所隐瞒,不过眼下他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若能借助驭灵师协会的帮助渡过这次难关也未尝不可。
陈少峰犹豫良久,道:“彪叔,我想加入驭灵师协会。”
“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够痛快。”彪叔先是夸奖一番,然后又道:“虽然你有春天的举荐,但是我也要考验一下你的实力才行,也不用麻烦,随便处理一个D级灾害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是随便能处理D级灾害的人那必须要有真本事才行,而驭灵师协会就有几百个,这份实力放到哪都不能小觑。
第40章 小太监40
我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你先动手打了人家,就得去主动向人家道歉,这件事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你要是不饿,咱们现在就走。
胡家瑞见父亲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心里也有些怯怯的,父亲鲜少有用这种态度对自己的时候,拍着桌子跟自己说话,说明他的心里已经相当生气了。
在胡家瑞的印象中,自己懂事以来,父亲有两次跟自己拍过桌子,一次是在读高中的时候,自己把一个女人的肚子给弄大了,那些父亲为了这件事赔了人家不少钱,还帮忙把那女人给转校了,事情才算是有了个了结。
还有一次是自己酒后开车撞上了人,还下车把被撞的老头给打了一顿,然后在稀里糊涂中被交警带到交警队去了,那次在交警队关了两天后,回到家,父亲也冲着自己拍了桌子。
可是,这一次,自己不过是跟人打架罢了,既没有进局子,也没有把人打伤严重到什么地步,父亲为什么会跟自己拍起了桌子呢?
胡家瑞心里有些想不通,瞧着父亲怒不可遏的眼神,他又有些不敢问,只好低头声应着,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胡陈高见儿子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刚想坐好了喘口气,又听胡家瑞轻声嘀咕说,可是我为什么要向那个秦书凯道歉呢?明明他也动手打了我们的人,要是我向他道歉的话,他也必须得向我道歉才公平。
胡陈高刚刚有些歇下来的一股激愤情绪一下子又被儿子给撩拨起来,他火气上来,忍不住顺手给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嘴巴子,冲着胡家瑞怒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一家人都快要被你害死了,你还在这里嘴硬,就算是你主动上门道歉,人家能原谅你,就算是你的造化,还想要人家也向你道歉,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这种时候还要讲条件。
胡陈高的老婆原本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听着父子俩说话,猛然见胡陈高突然跳起来甩了儿子一巴掌,一下子蹦过来用身体护住儿子说,你今天这是疯了吗?进门就打人,现在连儿子你都要打,今天你要是再碰儿子一个手指头,我就跟你拼命。
胡陈高瞧着老婆又在护短,气的浑身有些发抖,伸手指着老婆说,行,你就惯着你的宝贝儿子吧,你知道他这次得罪的是什么人吗?秦书凯,红河县的新县长秦书凯,知道吗?
这个人以前顾大海都拿他没办法,遇到事情都要忍让他三分,现在倒好,你儿子可真是出息了,主动找人家的麻烦?我跟你们娘俩说清楚了,今天你儿子要是不跟我去一趟化工园区,主动找人家道歉的话,咱们这个家立马就要大祸临头了,就要散了,明白吗?
老婆见胡陈高把话说的那么严重,低声质疑的口气嘀咕说,事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胡陈高说,严重不严重,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整天不好好上班也就算了,还要惹祸,你惹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惹上这个秦书凯,他现在手里已经有了随时能把我扳倒的铁证,这件事我只能跟你们言尽于此,你们娘俩就看着办吧。
胡陈高说完这句话后,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来,用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又狠狠的从嘴里把烟雾吐出来。
老婆见胡陈高把问题说的相当严重,转脸对儿子说,要不,你就听你爸的话,去给人家道个歉,啊?
胡家瑞一只手还捂着刚才被父亲打的半边脸上,眼里含着点点泪花,就为了一点事,父亲竟然对他动了手,这让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坐在自己面前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就是那个曾经对自己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的父亲吗?
胡家瑞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秦书凯害的,真不知道那个秦书凯到底给自己的父亲使了什么招,竟然让父亲对他害怕到如此地步,父亲怕他,自己可不怕他,道歉可以,但是道歉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的终结。
相反,从自己被父亲甩了一巴掌的那一刻开始,自己跟秦书凯之间已经结下了仇怨,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有一天让秦书凯加倍偿还自己所受的苦。
当天下午,胡家瑞随着父亲去了一趟化工园区,在秦书凯的办公室里,恭恭敬敬的冲着秦书凯鞠了个躬,客客气气的对他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瞧着秦书凯满意的神情,胡陈高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只是一想到秦书凯如今手里拿着能控制自己的证据,只怕从此以后,自己在此人面前就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秦书凯瞧着胡家瑞冲自己道歉的时候,动作机械,言语冷漠,眼神里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光芒,他心里清楚,胡家瑞此次登门道歉,必定是被其父亲压迫的缘故,只怕并不是出于真心。
看来,要想这子心服口服的对自己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还得要慢慢的想办法敲打,让这子实实在在的付出些代价才行呢。
公示期结束后,秦书凯就该到红河县正式上任了,市委组织部传来的信息说,明天下午,市纪委的敬书记和市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将会送秦书凯去红河县正式上任,原本市里分管经济工作的金副市长也是想要第二天下午一道送秦书凯去上任的,正好有个会议要召开,挪不开空子来,只好作罢。
秦书凯听了这话,冲着电话里传递信息的人笑笑说,谢谢各位费心安排了。
秦书凯心里清楚,市委组织部的钱部长必定是为了避讳两人之间原本紧密的关系,因此才会安排了市纪委的敬书记送自己上任,说起来,自己也算是纪委的老兵了,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合情合理。
一想到去红河县就任在即,秦书凯心里不由盘算着手头正在处理的几件事,首先是那个林家安,瞧着那子上次跟自己道歉的眼神,他也能猜得出来,只怕这件事还没完呢,那子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想要挽回面子,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只怕过不了多长时间还会跟自己瞎闹腾,自己一个新上任的县长,哪里有时间整天花时间在这种混子身上,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好后顾之忧才行。
想到这里,他顺手拿起电话打给林家安,让林家安想办法,把这子的麻烦想办法解决掉。
林家安倒是一副轻松的口气说,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这点事不用劳烦秦县长过问,我自己搞定就行了。
秦书凯心想,也是,要说到黑吃黑这一块,林家安的手段倒是比自己通晓的多,对付胡家瑞这种没吃过多少苦头的官少爷,说不定林家安就是他的克星。
秦书凯叮嘱说,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既让那子服气,又不能把事情闹的过份严重,否则的话,即便是黑白两道有办法摆平,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家安满口应承道,放心吧,秦县长,我经手的这些事情,哪里有一件是没有分寸,需要您二次帮我收拾残局的呢?
秦书凯想想也是,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既然是把事情交给了林家安办,那就等着听消息就行了,若是这样管头管脚的,只怕林家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听在耳里,反而会有些厌烦。
胡家瑞的事情交代妥当后,秦书凯想到这个唐平上次提到的事情,自己该出面了,于是下午到了园区,走进了赵正扬的办公室。
赵正扬早就从这个韩处长那儿知道秦书凯请省委宣传部那儿请领导那个总编才出面接待的事情,心里想到当时请秦书凯出面是对的,否则,根本无法处理江城晚报的事情。
赵正扬看到秦书凯进来,赶紧说,秦县长,进来坐,上次的事情很是感谢你啊,要是没有你出马,估计现在园区的负面影响那是很大的,对以后的发展那是很不利的。
秦书凯接过赵正扬亲手端过来的水杯,笑着说,能够成功,那是你的那个朋友功不可没,否则,也不会那么顺利。
赵正扬说,那个韩处长只是介绍的功劳,具体的工作还是秦县长做的,所以这个大功劳那是秦县长的。
两人说了一阵,后来到了正题,秦书凯就说,最近听人议论说这个园区还要进几个副主任,看来这个赵书记是要扩大队伍啊。
赵正扬不是傻瓜,听到这儿,很是纳闷,狗日的,这个事情从何谈起,这个胡亚平是自己的学弟,从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个园区要提拔干部的事情,反而说了那个湖州的卢书记说要安排人负责研究所建设的事情。
当时这个赵正扬就问胡亚平,这个湖州那边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想法,以前可是从没有提过这样的事情。
胡亚平说,自己也是怀疑湖州那边的动机,可是这个钱是人家出了的,当时省『政府』定下的协议也是两市共建共管,利润分成的原则,这个湖州派人来管理那也是正常。
第41章 小太监41
易冷被我们吐槽的不再说话,谭央艾特了她道歉道:“其实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易冷赶紧问:“什么优点?”
“追上了自己家的爱豆。”
易冷:“……”
谭央催道:“赶紧拉他进群。”
谭央这个小女孩太聪明了。
易冷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你在欧洲,庭子御又在帮你玩游戏,你们两个要是没什么猫腻我压根就不信!!”
易冷:“……”
季暖好奇问:“真在一起了?”
易冷艰难的说道:“是。”
“那可以为茶馆代言吗?”
易冷:“……”
季暖是开玩笑的,毕竟她开茶馆又不是纯粹为了挣钱,倘若让庭子御代言,那她的茶馆就没有安宁了,就会失去开始的初衷。
谭央继续催道:“拉他进群啊,现在群里就你没有背景墙,你心里不会觉得尴尬吗?”
席湛,顾澜之以及蓝公子从没有在群里说过话,他们三个真的是背景墙,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没像谭央这样直接说出口!
易冷沉默了许久,谭央一直疯狂的艾特她,季暖也跟着艾特,最后易冷败下了阵。
她颤颤巍巍的拉着庭子御入了群。
庭子御一进群谭央就艾特他夸张的问道:“爱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爱豆,我特别喜欢你的电影和电视剧,我还拿你的照片做过手机屏保呢,我真是崇拜你!!”
谭央比庭子御小,平常关注庭子御很正常,这种关注与喜欢无关,就单纯欣赏他在某一个领域里的成就,比如我刚认识她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戴着耳机在听顾澜之的钢琴曲,她喜欢顾澜之的钢琴曲可并不代表她喜欢顾澜之,所以顾澜之追她两年才到手!
背景墙顾澜之:“……”
季暖笑道:“顾澜之在提醒你矜持。”
庭子御客气的回复谭央道:“谢谢,喊我庭子御便是,以后请各位多多照顾。”
谭央没在群里发声了。
估计被顾澜之就地正法了。
群里瞬间安静了。
庭子御一进来就安静貌似有点尴尬,我在群里发了个红包,易冷抢了抱怨道:“才九块钱,季暖都抢了一百,我这是什么运气?”
季暖回道:“在座的各位我最穷。”
庭子御发了个红包。
是普通红包。
每人两百块。
我抢了之后放下手机拿着席湛的手机登录微信然后抢了这个红包,席湛看见不理解的问:“两百块钱也需要你这么费心的抢?”
我解释说:“图个开心。”
闻言席湛从我的手里取过他的手机点进另一个群想要发红包,亦是每人两百块。
但他输入密码后显示余额不足。
他突然醒悟说:“没绑定银行卡。”
席湛很少用微信,几乎是个摆设。
我犹豫问他,“要不我给你发两千?”
席湛拒绝道:“不必。”
随即他发了个总额两百的红包。
这个红包还是庭子御的。
元宥他们见席湛发红包立即冒泡,抢了红包之后还吐槽道:“二哥至于这么穷吗?”
我在群里解释道:“他没绑定银行卡,这两百块钱还是庭子御刚在群里给我们发的。”
闻言元宥八卦道:“你们私下还有群?”
听元宥的意思是想进群。
我这时压根没记着群里还有易徵的事,一五一十的解释道:“嗯,我们几个闺蜜的群,加了各自的男人,你不适合进这群。”
易徵忽而冒泡,“庭子御是谁的男人?”
我猛的看向席湛,“我是不是说漏嘴了?易徵肯定能猜到!完了,我给她惹麻烦了!”
席湛不以为然道:“迟早会过这一关的,而且庭子御……我私下调查过,虽然明面上是当红的明星,但私底下是军阀家族的继承人,他藏的比易冷深,没必要为他们担忧。”
“庭子御的身份你一直都知道?”
“嗯,曾经调查过一件事,刚好查到帝都的一家军阀,后面深入查到了庭子御这儿。”
庭子御倒是深藏不露。
但席湛更是厉害,对事事掌控。
我索性没有理易徵,易冷却在另一个群里艾特了我,“时笙,我可是要遭殃了哦。”
我回她,“我以为你希望我这样。”
她昨天还在群里说错话,席湛说她是故意的,我现在这样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而且我不是故意推波助澜的。
谭央在群里问:“怕什么?”
……
易冷又惆怅了。
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庭子御关掉微信过去侧身躺在沙发上将她搂进怀里,嗓音悦耳的问道:“欢欢,为什么会遭殃?”
庭子御是比较内向的性格,但在女朋友的面前还是要说说话,关心关心自己的人。
“没什么,就是我哥不太赞同我谈男朋友,我可能会提前随着你回梧城躲着他。”
易冷立即下决定道:“我待会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他们听闻我交男朋友肯定很开心。”
自然是开心,在易家父母的眼中只要那个人不是易徵,他们就会欢天喜地举双手赞成,因为易冷离家两年,他们现在不敢再要求她什么,只要她愿意回家一切都可商量!
庭子御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音色磁性的说道:“嗯,我们一起回梧城,无论未来会不会曝光我都会以你的意愿为先!欢欢,我没有谈过恋爱,未来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和我沟通,我们一起解决问题,别生闷气,我最怕女朋友生闷气。”
易冷翻过身见缝插针的说道:“说的你曾经有好多女朋友似的?”
庭子御怔了怔,随即微微一笑。
他有没有女朋友大众都知道。
毕竟身为偶像没有秘密可言。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庭子御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是没经历过那方面,所以对这方面特别敏感,稍微有点拔撩他都有些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长喘一口气收紧了她的身体。
似乎这样就能解决他身上的炙热。
易冷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
庭子御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事。”
“我感觉到你在顶我。”
庭子御:“……”
他闭上眼道:“真没事,陪我待会儿。”
第42章 小太监42
没多久,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人,那人正是大飞,大飞看到自己的爹,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他一下子跑过去,抱住胡三的胳膊就要大哭。
胡三一巴掌抽在了大飞的脸上,“不争气的东西!哭个屁!怎么一回事?”
“我……我,爹,都是金毛那个王八蛋,我看他女朋友长得漂亮,又是个博士高材生,我就……”大飞着话,胡三“啪”的一巴掌再次抽在了大飞的脸上,“给我闭嘴!你这个没长进的王八犊子,你自己带人,把那个金毛的子,给宰了!被那种人算计,你丢人不丢人。”
“我……我真没想到他敢通风报信的。”大飞嘀咕着,其实他真的是冤枉金毛了。当初叶浩然之所以发现,完全是个巧合,是在厕所里听到了白月晴的叫声方才走进包厢的,不过叶浩然当时在打晕大飞之前,故意用两句话污蔑了下金毛,现在金毛一身是嘴他也不清楚了。
胡三冷笑着,抬头看向孔春明三个人,“孔春明啊孔春明,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啊。”
“你什么意思?”孔春明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三位就留下来,不要离开了,今天是中秋之夜,不如你们三个就团聚在一起,这辈子就不要分开了吧,下葬的时候,我会把你们三个人合葬在一起的。”胡三哈哈大笑道。
“你果然要出尔反尔嘛!”孔春明大声道,“胡三,你怎么现在也是帮主了,或者,马上就要成为帮主了,你这样话不算话,可是不合格。”
“我不合格?难道你就合格?罗勇民这个屁孩就合格?哈哈哈哈!帝王权术,你们差的远了,来人啊,把这三个人带下去,赏他们一壶毒酒!”胡三大声道。
几个拿着手枪的人就要过来动手。
“住手!”外面猛然响起一声高呼,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人数很多,足足有上百人。
“怎么回事?”胡三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门外。
门外三个老头一推门口的保镖,走了进来,他们三个人的身后,还有一百多属下,这些人也都是华夏帮的成员。
“哦?不错嘛,看来孔老狗你设计的挺周全,竟然还知道叫来大哥、二哥和四弟。”胡三冷笑了一下,开口道,他口中的大哥、二哥和四弟,自然就是门口的三人,这三个人,也均是华夏帮的长老。
孔春明惊讶的看了眼门口,他可没联系这几人,现在这三个人赶过来,肯定是叶浩然事先联系好的了。孔春明看向叶浩然,叶浩然朝着孔春明了头,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若是可以,就把这华夏帮帮主之位拿到手吧。”
“什么?”孔春明不解。
罗勇民则抬起头,看了眼孔春明,又看向叶浩然,不知道为什么,罗勇民觉得叶浩然是个大人物,虽然这个大人物的年龄,实在有太年轻了,他低声道:“我自然愿意让孔叔叔担任帮主之位的,可是,没人会听我的,这三个长老,刘大、李二和赵四,这三个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救我,更多的是为了防止胡三突然当上帮主吧。”
叶浩然拍了下罗勇民的肩膀,“你看的倒是清楚,不过,你的话,总归是有人听的,还有,孔春明,你的工厂里可是有很多华夏帮的老成员,叫他们过来,今天这个帮主之位,必须得有个决断,你如果能拿到,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孔春明脑子有些乱,不过他想不了那么多了,立马拿出手机,给厂子里的人发了条短信。
门口处,刘大眯着眼睛,嘿嘿一笑,道:“三弟,动作够快的啊,趁着中秋之夜,就想把罗勇民给废了?就算罗勇民不合格,可他毕竟是少帮主,你这么做,太不道德了吧。”
胡三冷笑一下,“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我不这么做,你们也会这么做,好,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也就没必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大家都是冲着这个帮主之位来的,当年咱们四个人各自为自己的利益,所以才让罗勇民当了帮主,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个罗勇民很聪明,他就算是很虚弱,可是咱们也没法控制他,反而让帮里面越来越多的人倚重这个子,既然如此,不如今天晚上,咱们就废了他,争夺出一个真正的帮主出来。”
胡三带头把这句话挑明,另外三个老头也是嘿嘿一笑,道:“好!那就在今晚,更换帮主。”
几个老头着话,完全没把罗勇民和孔春明放在眼里,至于叶浩然,那就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胡三嘿嘿一笑,大声道:“好!那就在今晚,开华堂!”
随着胡三声音落下,几名下属在别墅的某个地方按了几下,随后轰隆隆一阵发动机的声响,接着整个别墅竟然缓缓的分裂成了两半,别墅分开,露出一条大理石铺成的平滑道路,道路的前面,则是一个高达十多米的大厅,平日里这大厅隐藏在别墅的后面,现在别墅分开,这个大厅方才露出了真面容。
大厅很大,足足能够容纳上千人,而大厅的最前面摆放的,正事关羽,看来关羽还真的成了这些江湖门派的祖师爷了。
底下的华夏帮成员议论纷纷,他们都是着急赶过来,很多人都没带武器,本来还担忧呢,不过看到议事大堂打开了,他们也就放心了,既然华堂打开,这表示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规矩来,不可能再相互厮杀了。
进了这华堂,胡三带头第一个站到了关二爷像前,燃了一根粗大的香。其余三个老头也均是哼了一声,他们心中很不满意,因为好像事事都被胡三给抢了头。刘大、李二和赵四三个长老,也在关羽像前了根香。
罗勇民看了眼孔春明,然后他大步走过去,也燃了一根香。
四个长老看到罗勇民这样做,心中都有些不满,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废除罗勇民的,可是没想到罗勇民竟然还来给关二爷上香。不过,虽然心中不满,四个老头却同时选择了闭嘴沉默,他们都知道,罗勇民尽管身体娇弱,可是忠心于他的属下,着实不少。如果自己出言阻止,那很可能罗勇民的属下会反对自己,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
罗勇民看了眼四个长老,心中冷笑一下,他知道自己不是做帮主的料,自己不够狠,不够强壮,可是,若论智商,罗勇民可一都不担心这四个老头,因为罗勇民自己,本就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是计算机专业的尖人才。
“好!今日,我们华夏帮,华堂大开,为的就是选定帮主之人!”罗勇民第一个开头,他站在关公像前,大声的道。
四个长老都是一愣,没想到又被罗勇民给抢了风头。
罗勇民却是大声道:“这三年来,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本是第一大帮派,是洛杉矶最大最团结的帮派,可是现在,四分五裂,各自为营,出门的时候被别人砍我们都不敢沉默!我知道大家的心很痛,我也很痛心,我也努力了,可是,很抱歉,我没有老帮主的魄力,无法掌管好这个帮派。也导致了四位长老对我心中不满,甚至要偷偷的杀掉我来换掉帮主人选。”
底下的人听到罗勇民这话,都议论起来,罗勇民的话语很煽情,帮中的老成员都知道华夏帮过往的辉煌,如果不是老帮主突然死掉,华夏帮绝对依旧是洛杉矶第一大帮派!
罗勇民摆了摆手,继续道:“既然要更换帮主,那我也同意,但是,我希望帮主的人选,是在关二爷像前,公正的选出来的!我希望选出来帮主之人后,所有的人,不管是谁,都必须遵从帮主的命令,我们不能再这样四分五裂下去了!我们要的是团结!我们要重新争做洛杉矶第一大帮!”
“对,我们要团结,我们要重新做第一!”下面的成员大声的挥舞着手臂。
这个时候,华堂外面突然又啪啪啪的跑过来上百人,这上百人,大多数都是华夏帮的老成员,都是在罗天帮主死之后,被排挤出华夏帮的骨干,他们被孔春明收留后,一直留在孔春明的厂子里,此刻,他们也赶到了华堂之中!
华堂之中的势力分布,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因为此前那一百多人,其实都是四大长老的亲信下属,他们都是各自服从着四大长老,而华夏帮的其他成员,四大长老没有让他们过来,现在孔春明收留的那上百名华夏帮成员一到来,立马就改变了整个华堂的人数对比。
胡三眼睛一眯,他走向罗勇民,大声道:“罗帮主所言甚是,不过,现在,我们四大长老一致决定,你不能再任帮主之位了,所以,现在请你下去,整个会议,由我们四大长老来主持。”
罗勇民看了眼胡三,笑了下,道:“即使我不是帮主了,我也是老帮主之子,更是上一任的帮主,我还是有权站在这里的吧。四位长老,你们可选出谁是帮主了?”
第43章 小太监43
由各大古国皇室、尖端机构派遣出来的负责人汇聚荒古殿堂,他们没权限进入薪火区。即使靠近都不准,薪火区容纳海量人族天才,意义非凡,倘若出了意外事故,谁也担不起。
此时此刻。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向代表执法阁出面的相关负责人。
“你们别看我。”
执法阁负责人哭笑不得:“我也全然不知情,根本没听过韩东有这个意向。”
彷如天降奇宝,又稳又准,恰好砸在他脑门。
在场众人心情不佳。唯独执法阁负责人面露喜色,这可是一份大功劳,上面必有功绩赐予。
“这不可能!”
人族建设银行负责者,惊疑不定的脸庞变了颜色,沉声道:“你的意思是韩东主动选择你们执法阁,看都不看我们给出何等优渥条件,就直接加入你们执法阁?”
执法阁哪有这么大吸引力。
他在鸣不平,韩东为何不选择建设银行,从来不差钱不缺资源的建设银行。
“我哪知道为什么。”执法阁负责人摊了摊手,悻悻然耸肩。
“哼。”人族建设银行负责者脸色阴沉,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你们执法阁肯定早就接触过韩东,并且达成一系列协议条款,不然这么多古国皇室,这么多尖端机构,韩东单单看重执法阁?”
执法阁负责人皱眉沉吟,挠了挠满是绿色胡须的下巴:“说的很有道理,此事定有蹊跷,那你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想驳回韩东意愿,公开冒犯韩东是么。”
“你,你真是一派胡言!”
人族建设银行负责者脸色难看,他们为此事准备良多,遗憾的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来这次注定无功而返了。
众人对视几眼,索性收拾东西,纷纷离开殿堂。同时各自拿出通讯器,他们得立刻向上面禀告这个出乎意料的特殊情况。包括执法阁负责人亦然如此……
“咦?”
执法阁负责人狠狠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
众人扭头望过来,全都好奇,只听他怅然唏嘘:“大约是因为韩东家乡太阳系陷入寂灭的时候,我们执法阁牙录星区分部的氡元亮守在韩东身边,护住地球,也守护韩东渡过天赋重组的关键阶段。”
听完。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据说当时共有三十多所尖端机构分部负责人在场,寰宇古皇琴壹与牙录星王全都过去了,但最后只剩氡元亮与另一名女子。
主要是因为古皇琴壹误判,误认为韩东的灵魂资质发生崩塌。
所以古皇甩袖离开,没有停留。
古皇离去,牙录星王离去,几乎所有人全部离去,仅剩氡元亮与栗瑾看护韩东晋升虚洞级,那时候可没人知道韩东正在全力冲击亘古天王。
“什么?”
“这不公平!”人族建设银行负责者更加悲愤:“我们牙录分部负责人的栗瑾也同样守护左右,那氡元亮做到的事情,我们栗瑾不差丝毫。”
执法阁负责人无语讪笑:“可能是因为你们太有钱了,起不到磨砺效果。”
人族建设银行:“……”
众多古国皇室与尖端机构:“………”
——
时光飞逝,半个月后,寰宇古国的牙录星区最中央。
突如其来的盛宴,骤然举办,竟是提前数十个星年。
星区之内、亿万万帝国、全数派出自家国度的修炼天才们,响应紧急号召,陆陆续续的抵达星区最中央。坐落银河系的辰河帝国辰河宫便是其中一员,帝主眞古与苏翁一起动身,带着本届辰河宫最优秀的顶尖天才参与这一场盛宴。
“按照正常情况,我也会是这场盛宴的参与者。”
黑暗真空,光华汇聚化为云,韩东笑呵呵看着帝主眞古,又看了看穿戴整齐的苏翁,打趣道:“我还记得当年眞古你对我寄予厚望,认为我有机会参与古国盛宴,并且脱颖而出。”
眞古诚惶诚恐道:“我那时是瞎了眼。”
一个是帝国帝主,一个是荒古殿堂的亘古天王。虽然不清楚亘古天王究竟何意,但眞古不明觉厉,当然要小心翼翼。
那一年,韩东身处辰河宫。
那一年,帝国之主眞古驾临,隐隐看透韩东灵魂意念的节点数目。再然后眞古对韩东极为赞赏推崇,一心认为韩东绝对有资格参与盛宴,与古国修炼天才正面争锋。
韩东弹了弹手指:“可惜不知不觉之间,我就成了殿堂级标准天才。”
“殿下天资非凡。”帝主眞古恭谨措辞,谨小慎微似得。苏翁站在旁边,不敢随意搭腔插嘴,只因为辰河帝国听闻一些风声——这场盛宴提前举办,其实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韩东而举行!
猜出真相,苏翁吓得心颤,来此之前就与眞古多番商谈,生怕哪里出问题。
“别紧张。”
韩东看向恒宫级五重苏翁,转而开口道:“苏翁你是否知晓根基三境之内的天资陨落是能够重修回来的。”
苏翁大惊:“我不知。”
韩东站起身,拍了拍苏翁肩膀,感知苏翁体内的本源玄宫:“你是生命基因方向的恒宫级五重涅盘宫,本源玄宫够坚韧,有机会再次晋升殿堂级标准天才。”
“谢殿下指点!”苏翁狂喜道谢。
“不必谢我。”当年韩东也受过苏翁指点:“从恒宫级到虚洞级,从虚洞级到宙合境,这是你晋升标准天才仅有的两次机会。”
根基三境:星光级、恒宫级、虚洞级。
到了宙合境阶段,天资固化,先是身心相合,然后身魂相合,一直到第五合境是将生命协调与宇宙相合,近似华国古代武术家提出的天人合一概念。
宙合境没那么简单,比天人合一更加高深玄妙,是有限生命契合无限宇宙。
“宙合境的显着特点便是掌控宇宙粒子,身化星辰大海一般,初步具备空间跳跃的力量。”韩东说着说着便看到眞古苏翁满脸茫然,压根听不懂,索性换了个话题。
曾经需要仰望的帝主眞古与掌管辰河宫运转的苏翁,早已被韩东超越。
有时候,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差距最为真实,两人完全听不懂韩东对宙合境的简略描述——凭一己之力,凭血肉之躯进行空间跳跃?
怎么可能!
眞古自问好歹是虚洞级三重,全力腾飞真空,接近一倍光速。
但要是擅自走出正处于亚空间航行状态的飞行器,恐怕用不了几个瞬息就得灰飞烟灭。
韩东看出帝主眞古的怀疑,只是淡笑着问道:“辰河宫目前如何。”
“还不错。”苏翁接口:“托殿下洪福眷顾,本届辰河宫的平均水准胜过往届良多,更是诞生了一名殿堂级标准天才。”
眞古在旁道:“是一个后来崛起的普适人族叫亢鹄,刚刚星光级五重,境界尚未稳固。殿下若不嫌弃,有闲暇指点一二便是那亢鹄莫大福气。”
“再说吧。”
韩东摆摆手。他时间很紧,此次外出只是单纯看看这场盛宴,另外他任职寰宇古国修炼天才指导总督,于情与理都要过来一趟。
至于古皇琴壹的讯息,确实是一封邀请函。
他看完并且答复,无心留在古国皇室,不想为皇室效力。况且加入尖端机构与所属国籍没关系,加入古国倒是可以的,但加入古国皇室还是算了。
这时。
不远处闪过一道身影,正是身穿金袍的魁梧壮汉氡元亮。
“参见殿下。”
氡元亮恭敬打了个招呼,微微弯腰。
嘶!
帝主眞古与苏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
辰河帝主眞古看向苏翁,苏翁也看向眞古,两人对视皆震骇。
他们有幸看过氡元亮资料,乃是宇宙永恒境,不衰不朽的星空强者!流传星空的诸多玄奇传说,就有宇宙永恒境的片面形象,只掌把玩恒星,驰骋星河星海,只需三日便可毁灭整个恒星系。
“殿下竟有时间来此?”氡元亮有些好奇:“薪火区结业,加入执法阁,流程手续还是很繁琐的。”
韩东点头:“也是抽空过来看看。”
“哦。”
氡元亮拍着脑门:“殿下故乡就在附近区域吧,虽然我实力一般,但麾下追随者不少,若殿下需要,我这边可以派遣三五个归宇境协助殿下管理家乡。”
表面是管理,其实是代为守护。
第44章 小太监44
船队的人都知道,莎莉夫人的眼睛已经受了伤。
每日白天行床时,她都会到甲板上,身边有一个婢女搀扶着,身后跟着许多健仆。有人打着伞,有人搀着她。总之让人十分担忧。
……
这是行船的第4日,因为任何船只繁多,所以走出地界就花了4天,中途还有些运用的采买。具体怎么样秦香不清楚,左右有陶林兄弟和一个陈姓的管事安排便是了。
这是一早,秦香就到了甲板前,有遮阳部分的沙龙区吃饭。吃的是刚出炉的鲜肉榨菜馅饼和梅干菜肉饼、熬制的粘稠的白米粥、白嫩的小龙汤包与几碟子的小菜。
花样繁多,摆盘精美,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至于健仆与护卫们已经提前半小时在舱房用过餐了。
大家都对床上的生活非常满意,以前还有晕船的,可这次的船不仅仅行驶的稳当,餐房也是漂亮的很,还有那个叫做马桶的东西,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吧,莎莉夫人果然很富有。而且人也太善良了,吃的用的她们什么都有,比在府上还要好。这会儿可以说是对她们的都督大人娶了这么个媳妇儿非常满意了的。。
“表小姐~”陶林刚刚才从岸上回来,她们的船今天停靠了一次,凌晨才驶出西岳的地界。
“怎么了?”秦香叼着个小笼包问。
毕竟正常情况下自己在用餐别人是不会来打扰的。谢谢!
陶林稍稍伏低上身,恭敬的说:“刚刚发现裴氏的十七小姐藏在了五小姐的衣箱当中,偷偷坐了船来的。是要着人送回去还是就跟着咱们走?”
这其实并不是小事,因为对方的身份其实挺敏感。裴氏也不是什么小氏族,且与陛下的关系挺让人捉摸的~且陛下一直没有重用她们。而且裴氏那几位也都不是好相与的。
本来这船队是安全的,一路过去也就无所谓~对于裴氏的小姑娘来说,至少也要比留在西岳安全~
可之前表小姐不是有说过吗?这的路上不会太平的。
那不论是留下还是回去,想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决定。
“裴十七?”秦香歪了歪脑袋:“有点耳熟。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呀?”
-【香香不是熊猫】:香香是不是忘记了呀?这就是你之前在围城的时候,在山洞里面救过的人呀,她和秦氏大房的拿过秦沛婷玩的很好的。
-【小白兔大长腿】:啊,我也想起来了呢。之前主播还救过她们呢,后来一个亲子上门道谢的都没有~还不如那个死掉的庶女秦沛匀呢。
-【游客】:出场人物太多,走的剧情又很短,所以我都不太记得了。
-【糊涂不糊涂】:我也啊~
-【蓬松小年糕】:山洞剧情的时候其实我很紧张哒~还以为主播会好好读书,走学校的剧情,没想到转眼就是绑架,然后……居然又甜蜜蜜的结婚了。结果刚开始走正常剧情,现在又要开始往外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套路啊?
-【小白兔大长腿】:我也很好奇来着,以为是个小甜文,后来又以为是个炮灰逆袭文,现在看来是个炮灰逃跑文。
-【熊熊专业户01】:真的难~
……
而翠娘也在给秦香做着回忆,她也想起来了那个姑娘了。印象中这个姑娘还挺勇敢的。对于他没有来给自己道歉的事情,其实他还是挺理解的,与别的真的受了自己好处的人不同,这个姑娘其实本身并没有受到自己的好处,来不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会儿怎么处理他的问题呢?这就有点尴尬了。送人走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送回去就是送死~嗯。要不这样吧~
秦香继续吃:“把她带到我这里来吧。”
陶林躬身应是,上了穿上的小舟,往后面秦氏大房的船去了。
其实说是大房的船,但上面挤着不少秦五爷安排的人,还怪拥堵的。毕竟这次是去不少,一艘大船,能多装,还是得多装。
而作为船名义上的主人,秦沛匀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拦在裴十七的面前,瞪着眼看陶林。
她认识这个常在老太太那边走动的人~也知道他是五叔身边的人!!也知道这一路对方就是相当于一个管事~
既然是一个管事,而且现在五叔又不在,哪里来的胆子向自己要人?“大胆!!”
说归这么说,但是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底气的感觉。不是因为她对一个管事害怕,而是对方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表姑姑的贴身婢女,她见过很多次。
而表姑姑……是个杀人狂魔!!
“本、表小姐与朋友一道游玩,也要你管?”
“不敢。”陶林的语调都没有变一下~“但五爷有吩咐,这一路凡事都由表小姐做主,表小姐要见裴小姐,属下自然便要带过去。五小姐如果不放心,自然可以一同过去。。”
秦五娘的视线落在翠娘身上,硬是说不出一个好字。半晌咬着牙问:“你们什么时候送17回来?”
裴十七也扯着她的袖子不敢动。
翠娘轻哼了声:“要我说把人给迷晕了抬过去就是哪需要在这问东问西的?麻烦。”
说这话一点都没有避让的意思。
别说两个小姐受惊不少,就连陶林也是微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儿?你这个的人的时候他是觉得挺正常的,怎么跟在表小姐身边也变得不正常了。
……
-【我是大猛0】:哈哈,我现在喜欢翠娘了。
-【不想穿越鸭】:以后主播没事情干的时候,就是可以像现在一样把那个直播的镜头对准翠兰这边,我觉得也不错。
-【新人五四三二九】:去年在这个年纪保养的很好啊,我觉得他看起来也就像不到30岁,很有韵味呢。
-【哥哥心好酸】:(掐着兰花指)迷倒就好了嘛。哈哈哈哈哈哈。
-【可达很可爱】:笑死我了。不过翠娘的性格我还是蛮喜欢的,主播好像也挺喜欢他的。
-【香香不是熊猫】:同为炮灰,两个人处好关系,我觉得很有必要。
-【小白兔大长腿】:主要是两个人性格合适吧。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类型,而且比较自然,更何况现在去年认为自己也是个有个妖怪血统的人,所以更容易相处了吧。
-【游客】:给翠娘点赞。
-【糊涂不糊涂】:而且怎么说呢,大概是翠兰也喜欢主播的性格吧,又有同样的血缘相关,最近也嚣张了不少。
-【蓬松小年糕】:看到两个姑娘在发抖。
-【小白兔大长腿】:说句实话,主播看过去的东西有马赛克,如果说想象一下我们没有马赛克,然后被人绑架了,看到自己同龄的小姑娘一锤爆一个的脑袋,应该都会吓到吧。
-【熊熊专业户01】:被楼上这么一说觉得有点可怕。
-【我是大猛0】:但是道个谢怎么了?道谢很难吗?我就算这样子的话也会道谢的。
-【不想穿越鸭】:不过不去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以你好你好。翠娘现在以为自己妖怪的身份的情况下,真要把人给弄晕带过去,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不过被他吓得一跳,两个姑娘们果然没有敢再反抗,乖乖的跟着走了。秦五娘也是到底放心不下朋友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
-【新人五四三二九】:这么看这还是一个好姑娘呀。
-【哥哥心好酸】:还是要看立场问题,人没有绝对的好坏的嘛。
-【香香不是熊猫】:反正我现在是翠娘的小粉丝了。
-【小白兔大长腿】:说实话,妖怪的论调还是挺好的,我现在觉得既然女主白月光要做神仙娘娘,那我们的主播就做个妖怪娘娘也是不错的。。
-【游客】:哈哈,楼上的小白兔说的对。做神仙多不自在,要高高的端着自己。做妖怪就很自然了,你想干嘛就干嘛。
-【糊涂不糊涂】:对呀,做什么神仙,大家一起来做妖怪吧。
-【蓬松小年糕】:两个姑娘走的好慢,看来是真的对主播有很深的恐惧了。
-【小白兔大长腿】:其实我还挺希望主播吓唬一下他们的,反正发泄一下不爽了。不过心里怎么想,反正我的心里是看着挺不爽的。
-【熊熊专业户01】:主播才不会欺负小孩子呢。
-【我是大猛0】:说起来这个偷偷混上床的胆子也挺大的,不过说不定正好逃过一劫呢。在西岳很不安全吧?
-【不想穿越鸭】:我倒是不这么想,甚至觉得跟来了才危险。。
-【新人五四三二九】:至少在西岳有都督掌控局面,可是在床上就主播一个人,他又护不了那么多的小朋友。而且大家还分散在不同的床上。如果这个裴十七聪明点留在主播的床上,倒是说不定能保住小命。
-【哥哥心好酸】:这次的事情有多凶险,大家应该都是在任务栏上面看到的。所以估计会出现很多马赛克的情形。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小姑娘,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吧。
……
“表小姐~人带来了。”
陶林乖巧站在一旁把c位,让给两位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抖着腿……互相攥着手,好半晌才冒出来一句:“表、表姑姑好。”
“秦家姑姑好~”
虽然没有抬头,但一晃间看到了对方蒙着的眼睛。那为什么觉得更可怕?
秦香歪在案几边上,道:“坐下吧。”
“是,~”
……
-【可达很可爱】:给了很胆怯的样子。
-【香香不是熊猫】:就是说啊~我觉得这样子他们是不是把主播想成恶魔了呀?
-【小白兔大长腿】:主播明明那么可爱。
第45章 小太监45
月半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第46章 小太监46
扑通!扑通!
魔奎界域一行叩拜的翘楚,神色肃穆庄严,像是行使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林云面色微变,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换也是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那耍着天魁魔棍的血龙马,眼中闪过抹异色。这天魁魔棍的来头,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很多,绝非一柄
道器这般简单。
血龙马应该是以太古龙猿诀催动这天魁魔棍,方才显现出如此异象,可威力也确实大的有些可怕了。
若说起来这太古龙猿诀是月薇薇赐给血龙马的,随手就赐了一门如此可怕的功法,月薇薇在那方大世中怕也来历不凡。
咻!
就在林云沉思之际,天穹间的异象缓缓消散,血龙马落了下来,拖着重新变成乌黑色的天魁魔棍笑个不停。
眼下还是猫形态的它和这天魁魔棍的比例,反差可谓是相当之大,笑起来的模样更是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得了宝贝一般。
天魁界域的众人起身,看向血龙马拖着天魁魔棍的模样,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尤其是乌墓,他之前说过,只要对方能拔出天魁魔棍就将送给血龙马。如今小红它不仅拔了出来,甚至还绽放出了魁斗魔金真正的光芒。
让他真将这天魁魔棍送出去,可实在有些舍不得。
天魁魔棍不仅仅是道兵,在魔奎界域中更是整个族群顶礼膜拜的圣器,有着其他特殊含义。
“乌兄,偶尔说句玩笑话也没事的。”
林云看出端倪,也不愿强人所难,让血龙马将天魁魔棍还给对方。
“不不不,说不出去的话,怎能收回来。”
乌墓连忙摆手,叹道:“何况,这天魁魔棍也在它手中绽放了真正的光芒,没什么好可惜的。”
血龙马闻言本来不开心的脸,立刻兴奋了起来,死死抱住天魁魔棍不松手。 林云若有所思,沉吟道:“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除了三分之一的龙猿精血外,金丝魔猿的材料我也不要了,除此之外,乌兄你快要渡第四次天魄了吧?我给你八百
枚星神丹。”
乌墓先是一愣,脑海中随即嗡的一下炸开了。
八百枚星神丹?我没听错吧,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林云。
其他魔奎界域的翘楚,也都震惊了,随手就拿出八百枚星神丹这手笔未免太夸张了些。
林云也不管他们如何想的,在储物袋中轻轻一拍,将装有星神丹的宝盒取了出来。
每个宝盒上面都贴有封禁灵气的符篆,乌墓随手打开一看,立刻便被其中的星神丹给晃花了眼。
他肯为墨焱拼命,就是因为急需那一百枚星神丹,却没想到在林云这里拿到了八百枚星神丹,完全超乎了想象。 乌墓深吸了口气方才平复下来,看向林云道:“林兄大气,这天魁魔棍我算是愿赌服输,如此多的星神丹实在受之有愧。不过我的确急需星神丹,否则苍龙禁界怕是没
法和那些顶尖的巨头交手,星神丹我收下了,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来提。”
“魔奎界域的人或许没有太多的优点,可绝对不怕死。”
倒是有够谦虚的,不过说到悍不畏死这点,乌墓确实让人心生敬意。之前他和金丝魔猿硬拼,差点被对方给撕成两半,都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此人很对林云的脾气,两人又闲聊许久。
期间林云也知晓,对方一行人见到那太古龙猿的虚影,为何跪地叩拜。
原来这乌墓的族群体内都有龙猿血脉,太古龙源在他们部落就是图腾,在魔奎界域中有着神圣无比的地位。
闲聊后,一行人开始分解金丝魔猿的尸骨。 林云只取了那枚王者妖丹,其他的材料都归对方所有,乌墓在金丝魔猿的尸体中发现了一截蕴含着灵纹的肋骨。稍稍打磨,便是不逊色道兵多少的武器,总算不至于
在苍龙禁界中与人空手对拼。 将龙猿精血取出来后,乌墓看了眼血龙马:“这龙猫虽说气血惊人,可想要炼化金丝魔猿三分之二的龙猿精血,怕还是有些凶险。我们族中有祖传的秘术,若是林兄信
得过,我可以帮它炼化这龙猿精血。”
林云眼前一亮,当即道:“如此最好。”
血龙马若是能炼化这龙源精血,在顺势晋升天魄二重境,加上手中的天魁魔棍,实力只怕会恐怖到极为惊人的地步。
“先取百枚星神丹出来。”
听到乌墓的吩咐,林云毫不犹豫在储物袋上轻轻一拍,当即便有上百枚燃烧金色火焰星神丹汹涌而出。
换算成星元丹,这就是一百万的星元丹了。
磅礴的星元之气伴随着星神丹的堆积,在灰烬山谷缓缓扩散开来,乌墓神色凝重不敢大意,让血龙马跳进这星神丹中 。
“魁斗魔金。”
乌墓又说了一句,立刻有其他魔奎界域的翘楚,在储物袋中取出萦绕着血气的金属放入其中。
“太古龙猿在上,魔奎之火,生生不熄!” 乌墓双手变幻,结着古老的手印,一缕缕乌黑色的火焰自其掌间掠出。那星神丹和魁斗魔金瞬间融化,下一刻轰然燃烧,随着乌墓手印的变化火焰渐渐变化成一座古
老而充满蛮荒气息的灵阵。
端坐在里面的血龙马当即就被烧赤龇牙咧嘴起来。它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可撑了片刻,实在忍耐不住,张嘴之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
林云面色微变,当即就想要这乌墓停下来,可翻滚的火焰中血龙马双目怒睁,并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打算,表现出让人惊讶的顽强。
这二货……
看着它这般模样,林云眼眶微微湿润,他想起了好多画面。想起了当日在天陵山脉,面对天陵七秀的围攻,它拼死保住自己也如今日一般的坚韧。
别看它平日一幅懒散的模样,可骨子里的执着和坚韧,丝毫不比林云差。
旁人都说血龙马是林云的魔宠,可在林云眼中,这二货从来都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林兄,龙猿精血。”
乌墓神色凝重,额头有汗水渗透,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蹦出来的。
二货,你可得坚持住了!
林云眼中闪过抹果断之色,将龙源精血源源不断的注入那熊熊火焰和星神丹,凝聚的古老阵法之中。
轰!
龙源精血在这等灵阵淬炼之下,仿佛变得有生命一般,冲着血龙马缓缓蠕动了过去。
吼!吼!吼!
伴随着龙猿精血的渗入血龙马体内,其不停的嘶吼起来,脸上神情痛苦而狰狞。同时间,可以看见古老灵阵中的星神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耗。
“星神丹。”
乌墓凝结着手印,沉声喝道。
林云在储物袋中轻轻一拍,两百枚的星神丹涌入其中。
“不够。”
可没多久,乌墓的脸色就变了,这血龙马的胃口之大远超其所料。对方似乎修炼了某种妖族功法,体内血脉之饥渴,完全没法想象。
林云脸色微变,迟疑片刻,一咬牙三百枚数量的星神丹注入在那灵阵中。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灵阵中的火焰再度黯淡了下来。
这下连魔葵界域的众多翘楚脸色都变了,这龙猫的血脉到底是多可怕,星神丹居然又不够消耗了。
乌墓显然也是首次遇到此等情况,他脸色苍白无比,结印的动作异常吃力。
哗!
不用对方开口,林云又是四百枚星神丹,悉数注入那古老的灵阵之中。
轰隆隆!
前前后后一共堆积了千枚星神丹,磅礴的星元之气早已扩散出去,这灰烬山谷的地面都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
第47章 小太监47
叶浩然点了点头,记住了那个位置,他把血红花收了起來,说道:“成,那咱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那个瘦弱的白人点了点头,他喜不自胜,沒想到这笔交易完成的这么快,而且,很明显,自己赚大了,这根本就是意外之财,瘦弱的白人以为自己最多混个几亿美元也就罢了,却沒有想到,直接赚到了一个世界第一号大的红钻石,这也算是挖了几年墓沒白干。
叶浩然朝着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个地方并不怎么安全,我劝你还是近期返回的好。”
瘦弱的白人也立马点头,“我知道,不过我看兄弟你也是单身一个人,也要小心点,就怕是到时候就算是卖出了好价钱,也拿不出去。”
叶浩然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瘦弱的白人很是兴奋,他努力的装出淡定的样子,然后收摊走人了。
叶浩然拿到了这血红花,心中还是挺有感触的,这血红花的品质绝对不比那葫芦地,只是因为菜夫斯基的那个宝葫芦,太像是宝贝了,所以到哪里都惹得别人眼红,而这个血红花,则长得一副恐怖的样子,就像是在鲜血里浸染的一样,所以很少有人问津。
不过,不管是宝葫芦,还是血红花,对叶浩然來说,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灵草植物,通过神农鼎的提取之火,都能够给自己的女人带來无尽的修炼灵气,这就足够了。
叶浩然拿到血红花之后,并沒有立即离开,他不像是那个瘦弱的拜仁一样还需要担心自己的财产安全,对叶浩然來说,只要不是遇到血族老祖,一切都沒问題。
叶浩然在市场上再次转了一圈,他发现这里卖灵草的并不多,反而都是一些非法的古董类产品更多,当然了,还有一类,那就是一些听起來特别牛的功法,这也算是德兰冰岛交易的一个特点了,那就是真的有很多修真之人前來,这些古武者最在意的东西,其实不是那些古董,而是各种灵草,还有功法类的东西。
叶浩然转了一圈,然后在一个女子身前停了下來,女子身前是一株花,水仙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水仙花长得非常的有灵气,看起來很普通的花朵,但是叶浩然却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來,这水仙花的确是一株灵草,因为在水仙花之上,隐隐有一种非常和谐的道纹氤氲在上面,这种道纹,绝对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在生长的过程中,因为受到天地自然的祝福,所以才会产生的这种自然道纹。
叶浩然停了下來,他看了眼那个水仙花的主人,这是个女人,一个看起來非常淡雅恬然的女子,这女人缠着白色的羽绒服,然后坐在那摊子前,她手里面还捧着一本书,竟然是道家的书籍,而且是用汉字写成,看來这个女人应该是华夏人。
叶浩然蹲下身來,说道:“你好。”用的是汉语。
女人抬头,疑惑的看了眼叶浩然,随后用英文说道:“你好,我不是华夏人,汉语不会说。”
“恩。”叶浩然笑了起來,他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确不是华夏人,她的眼睛里不是纯净的黑,而是带着几分蓝色,应该是欧洲华夏混血儿,“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在看汉语写成的书,以为你听得懂的。”
女人微微一笑,“我虽然能够看得懂这些书籍,但是我汉语不会说,我师父是华夏人,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她如果知道我在这里遇到了华夏人,她一定很开心的。”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这水仙花,你打算怎么卖。”
“我想要换书籍,关于修道之法的书籍,我想要长生不死。”女人很认真的说道。
“呃……”叶浩然有点无奈了,他身上可沒有道法书籍,他说道:“这个,能不能兑换别的东西的,我看你这水仙花还是挺好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弄到的吗。”
女人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必须要修道的书籍,而且,我要很多本。”
叶浩然叹口气,说道:“好,你说吧,你看上什么书,我尽力去给你弄,但是我先说好,你先把你的水仙花给收起來吧,我可不想被别人给买去了。”
女人盯着叶浩然,“你这么自信你一定能弄到。”
“我有钱。”叶浩然点了点头,说了三个字。
“……”女人有点无语,但她还是说道:“那好吧,我等你到明日吧,你知道,明天是最后一天自由交易日了,如果明天沒办法达成交易的话,我就只能把我的物品兑换成德兰币了,但是那样的话,我想我这盆水仙花,估计连一枚德兰币都沒法兑换。”
叶浩然哈哈一笑,“不会让你吃亏的,行了,我去给你找书去,你告诉我你房间号,我找到书本之后就给你送过去。”
“女子区二十三号,那说定了,我先收东西走了。”女人说完,起身,带着东西离开。
叶浩然转身朝着來路走去,在这里,自由交易的市场处,叶浩然记得他來的时候是见过有卖功法书籍的,当然也包括一些修真养生练气的基础书籍。
很快,叶浩然就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的这个家伙摆着一地的书籍,而且看名字都很厉害,什么金身决,易筋道经之类的,都是汉语写成的,当然了,也就是华夏国这种书籍才最多,不过摊主并不是华夏人,而是一个头发卷起來的Y度阿三。
叶浩然蹲下身來,随手翻了一本书,看了一下,对于叶浩然來说,这些书籍,虽然叶浩然沒有看过,但是他一眼就能够判定真假,毕竟叶浩然生活在华夏国,而且很小的时候他就接触这些书籍了,虽然叶浩然沒有修炼真气,但是毕竟他看过,而这些各种书籍,其实到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的,所以叶浩然想要判断真假还是很容易的。
叶浩然翻了几下,果然,这些书籍都是珍品,而且看书籍的样子,还是古装本,是那种手抄的古装本,抄书之人笔力很足,一看就是有修为的人。
叶浩然点了点头,看向那Y度阿三,说道:“这些书,你想怎么卖。”
“十个德兰币。”阿三朝着叶浩然开口说道,“不讲价。”
叶浩然皱了下眉头,“那你怎么不直接去兑换德兰币。”
阿三有点不耐烦了,瞪了一眼叶浩然,“你傻子吧,我如果能够直接兑换的话,我还在这里摆摊吗,兑换处对于书籍的价格很低,第一他们觉得我的书籍有造假的可能,第二个就是这种书籍很容易就复印一份,所以他们最多给兑换一个德兰币。”
叶浩然也沒生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也不问你从哪里弄來的这些书籍了,十个德兰币是吧,你和我走,我去给你弄。”
阿三警惕的看着叶浩然,他摇着头,“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保护区里,你把十个德兰币拿來我自然就把所有的书都给你,另外,你是个华夏人,看來你是看得出來这书籍都是真品了。”
叶浩然笑了下,他知道这些书籍是真品,但是,还真沒有让叶浩然心动,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子非要这些书籍的话,叶浩然根本连一眼都不会看的,原因很简单,在华夏国,随随便便找点关系,叶浩然就能够得到比这些书籍更好的那些修炼书了。
不过,是个德兰币,叶浩然也不担心,反正自己的那些财宝都是从罗浮德那里抢來的,所以叶浩然不算心疼,叶浩然朝着阿三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把我的东西兑换成德兰币。”
阿三点了点头,说道:“你最好快一点,不然的话,说不定我就走了。”
叶浩然转身,他很不喜欢这个阿三那牛笔轰轰的样子,但是叶浩然也觉得无所谓,各取所需罢了,那些书籍足有三十多本,卖是个德兰币,其实也算不上太贵,只因为书籍的性质很容易被复制,所以才显得很不珍贵而已。
叶浩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把那些从罗浮德那里抢來的东西都给直接用一个床单包裹了起來,然后背着这一大堆的东西,就直接往德兰交易中心的最中心服务站走去,兑换德兰币就是在这个地方。
规矩是这样的,在后天交易日正式开始之后,就不允许自由买卖了,所有的东西,都会去服务站,兑换成德兰币,然后德兰冰岛的组织者,会把这些东西摆出來,然后明码标价去卖,最好的一部分东西,还会进行拍卖,所以,今天和明天也是自由交易的最后时候,过了明天,虽然也能够把东西卖出去,但是那样的话就要接受德兰冰岛方面的剥削了。
叶浩然当然不在乎什么剥削不剥削的,毕竟叶浩然财大气粗,还是飞來的横财,所以叶浩然直接把绝大部分的宝贝都给用床单包着,直接就背到了服务站这边。
进了服务站,人挺少的,两个服务员在那里聊天,女服务员,长得都很漂亮。
叶浩然走过去,开口问道:“哪里兑换德兰币。”
其中一个女服务员转身,看到叶浩然竟然背着个床单过來,眼睛里露出无限鄙视,她随手一指,“在那里,另外,德兰币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兑换的……”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48章 小太监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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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龙也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听出秦书凯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对秦书凯说,秦部长,其实,我这次主动来找你,没别的意思,一是来看看老朋友,不知道官做大了,人有没有变化,现在看来还是老模样。
秦书凯就笑着说,变来变去还是那个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吴小龙后来说了一件事,秦书凯很感兴趣,吴小龙说,最近听说了财政局局长鲁萧白和秦部长之间的斗来斗去的一些闲话,心里很为老朋友着急,因为那个女人谁沾上都是麻烦,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够帮上秦部长的地方,也想知道秦部长是否需要老朋友帮助。
秦书凯听了这话,心想,难道吴小龙的手里有鲁萧白什么**的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就太好了,省了王耀中那边费功夫了。看来吴小龙这个家伙本『性』不改,整天收集对领导不利的证据。
秦书凯心里很高兴,于是大喜过望的样子问吴小龙,老朋友有什么尽管说,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内情?
吴小龙就说,秦部长,自己知道一些的原因,主要是老婆牛大娟是财政局的总账会计,跟财政局的办公室主任童小翔接触较多,童小翔有些事情,会吩咐牛大娟代他处理,所以牛大娟的手里掌握一些情况,不知道秦书凯书记是不是需要,如果需要他会尽力帮助的。
秦书凯的头脑里迅速旋转起来,吴小龙这次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他这个人的个『性』,自己是了解的,他这个人本『性』不是很坏,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还有就是一定不会白白的帮助自己,事情如果顺利的话,吴小龙一定会提出一些要求,如提拔为副科级等,当然,一个人要求进步也是很正常,只要要求并非合情合理,到时候不是很难办会帮助的,只要能够帮助自己找到财政局**的东西。
见秦书凯沉默了半天,没出声,吴小龙微微的笑了笑说,秦部长当了大领导了,果然跟从前不一样了,做事谨慎了许多,以前和兄弟说话可是干脆直接啊。
秦书凯被吴小龙看透了心思,觉的有点尴尬,自我解嘲说,我这人,宁可欠人钱,从不愿亏欠别人人情,这年头,人情债难还呢。你说,达到你的帮助,到时候不给你点东西,我的心里也不安啊。
两人都是老朋友了,这话一说出口,事情就变的透明起来,彼此的谈话也简单多了。
吴小龙说,其实,我这次把童小翔的很多**的事情告诉你,也并不全是为了帮你,总之,只要是我提供的证据对你有用,我就知足了。当然,如果秦部长能够在方便的时候推荐自己,也就很感谢,自己的每一个进步,看来都需要秦部长提携。
秦书凯暗想,这样的说法跟吴小龙的为人处事风格相差很大,不过他现在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姑且就这样信吧,毕竟,能够早点扳倒童小翔,鲁萧白之流也是普水官场干部之福,是普水百姓之福。
秦书凯就说,不是外人,还是那句话,有机会一定帮助。
吴小龙就说,和秦部长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只要秦部长答应过的事,能做的肯定兑现。后来吴小龙向秦书凯反映说,童小翔利用当财政局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之便,接受全县新型工业化项目补助单位贿赂,只有送钱给童小翔的单位,才能得到童小翔拨付款项的指标,因为童小翔是鲁萧白的情啊人,在财政局里,没有童小翔弄不出的钱,所以,这次的新型工业化补助项目一事,童小翔一手遮天,暗地里得到不少好处。
后来,吴小龙还反应童小翔利用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方便,报销很多不符合要求的发啊票和造假报发啊票的事情。说到这里,吴小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a4纸,这张纸上,不仅有向童小翔提供贿赂的项目单位,而且有这些单位送给童小翔的具体金额。
同时,吴小龙还提供很多非正常发啊票的复印件,如果不是内部的人肯定无法掌握这些东西,秦书凯见到吴小龙手里的资料这么详细,具体,于是问,这份材料就是从牛大娟手里出来的,是否确实?
吴小龙点点头说,秦部长,你放心吧,我提供的证据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否则的话,你可以把帮我弄上的科长位置再拿掉,现在你是领导了,想要摆弄我这个级别的小干部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秦书凯见吴小龙说出这么重的话来,赶紧说,吴科长,大家是老朋友,说话就很直接,不要见外。还有在纪委呆的时间长了,我这职业病,一时改不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秦书凯这次说的是真心话,如果起初看到资料这么详细的时候,他还有所怀疑的话,这个时候则已经完全相信吴小龙提供材料的真实『性』了,作为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秦书凯太清楚,做官升官对于吴小龙的诱啊『惑』有多大,他用自己的职位做担保,这就是真的着急了。
吴小龙后来问秦书凯,秦部长,提供的这些东西,希望能有作用,还有凭着这些东西,把童小翔扳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书凯看了看吴小龙,心想,难道吴小龙跟童小翔之间有什么过节,这么着急的想要看童小翔被查处扳倒。
秦书凯谨慎的说,要看查处的具体情况,如果这些证据的人证能有大部分到位的情况下,这材料上的金额足够童小翔喝一壶的了,具体情况就要等纪委的人查处了。
听了这话,吴小龙放心的点点头说,这就好,只要是这些材料能帮你对付童小翔和鲁萧白,我就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秦书凯听了这话,笑笑没出声。
吴小龙见事情已经办妥,对秦书凯说,改日有机会再聚,说完就准备离开。
秦书凯说,有需要的时候,可不可以再找牛大娟或者是你,我的意思是,这次的举报材料算是匿名,还是……。
吴小龙立即回答说,当然是匿名的,不管这件事的结果怎么样,拜托你看在老朋友的交情上,不要对任何人泄『露』这件事的原委。
秦书凯听了这话,点点头。
吴小龙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原因的。
童小翔自从做了鲁萧白的亲人后,为人变的非常嚣张,他经常在公开的场合张狂的说,这男人有权有钱了,如果不玩几个女人,那就不是男人了。
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仗着有鲁萧白对他的信任,他在财政局内部说一不二,对财政局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自从打马燕的主意没得手后,他又把目标锁定在牛大娟身上,牛大娟的前面本来就很大,生过孩子后,现在的前部简直就是巨无霸,把衣服几乎撑破。
每次到财务室,看到牛大娟的前部,童小翔都是恨不得立即上去握在手里,寻找感觉,可是在大众场合,童小翔即使在霸道,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造势,只能以硬一番。
男人有想法,就会有行动,特别是所谓有权势的男人,特别是像童小翔一样自己感觉很好的男人。
童小翔于是就在不同的场合和人闲聊的时候就提到牛大娟,每次都是对牛大娟的前面大发感慨,就发很说有一天一定抓住手里好好的玩弄。
牛大娟听到这些议论后,意识到了危险,知道这个童小翔现在就是一只狼,看到那个女人就有想法,这个童小翔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关键是童小翔是鲁萧白的马子,很多时候能代表鲁萧白决定事情。
马燕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示例,因为被童小翔看好,整天『骚』扰,最后通过关系调走,可是自己却没有马燕的背景。从童小翔每次提到马燕生气的样子和口语中知道马燕有着秦书凯的关系。
秦书凯作为县委副书记,调整一个干部还不是小菜一碟,因为没有马燕的背景,牛大娟就很小心翼翼,如防强盗一样提放。
没想到,防不胜防,一次财政局接待市里的客人的时候,童小翔带着牛大娟去宾馆安排接待事宜,到了宾馆后,趁着四周无人,童小翔竟然把牛大娟拖进房间,直接开始动作。
牛大娟哀求着,请童小翔放过自己。
童小翔到嘴的肥肉,怎能够舍得放弃。
牛大娟是过来人,当然知道童小翔下一步要干什么,也不愿意把身体给这样的一个男人。虽然牛大娟不是很保守,如果遇到自己中意的男人,也有可能背着老公和这个中意的男人一次,但是,从没有想过把身体给童小翔一样,没有男人自尊依靠女人进位的男人。
牛大娟就用力的挣扎,童小翔的更加用。
牛大娟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于是就推脱说,不是她不喜欢童小翔,也很喜欢和他这样有位置的男人好,可是她的大姨妈来了,不方便,下次方便的时候一定把身体交给童小翔吧。
也是牛大娟运气好,那天恰好是大姨妈来的日期。
第49章 小太监49
人群之中的叶谦和王权富贵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等大战。
场景实在让人震撼,但叶谦心中更担忧了。
他预感,这数万只强大的妖兽恐怕只是来试探的,真正的主力还没到来。
人族一些强者也发现了不对劲,毕竟妖族已经消停了十年。
此刻忽然出动数万妖兽跨界而来,绝不会是送死的,背后肯定还另有隐情。
但转念一想,圣城修炼者也释然了。对圣城亿万修炼者来有城主在,圣城便可安然无恙。
而且这十多年来,人族圣城出现了名动荒古的九重巅峰强者,实力较之十年前更加强大了。
妖族来一万杀一万,来十万杀十万,来百万杀百万。
只是让诸多修炼者有些惊讶的是,妖族来袭,圣城的守护者慕容剑秋竟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不过转念一想也都明白了,区区数万只妖兽,圣城出动一位窥道境九重强者便可以全灭了。
漫修炼者很快散去,叶谦,青云老道,无缺,王权富贵几人也伴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去。
而这时候圣城外,百万荒原处的虚空处,一只浑身金色的神鸦怪叫了三声,而后迅速的借助秘宝横渡空间,出现在了万妖城。
黄昏时刻,幕低垂,星光遍地。
宁静祥和的圣城突然被一道道震的兽吼声打破。
那惊动地的吼声让权战心惊,即便是远隔数十万里,仍旧能感觉到那冲的妖气。
接着地面在震动,仿佛要发生大地震一般。
“妖兽又来了?”
“玛德,这群畜生到底要怎么样?”
“走,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人群议论纷纷,许多强者已经冲了出去。
城外,原野之上众多妖兽在奔腾,地面震动都是万妖奔腾造成的。
妖气冲,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尽头,这一次的妖兽数量要比白的更多。
“杀光人族,占领圣城!”万妖吼声震,咆哮着,前赴后继全部朝着圣城冲来。
为首带头的是数十头妖皇,这些妖皇实力都在窥道境八重中期到巅峰,赋异禀,是极为少见的洪荒异种。
而其后更有多大数万头大妖,全是窥道境七重的实力,其中不少拥有上古妖兽血脉,战力在一定程度上,远超同阶人类修炼者。
圣城这边许多强者露出了凝重之色,显然这一次出动了这么多妖皇和大妖。
人族强者纷纷祭出法宝,漫符文乱飞,灵力波动。
很快人族和妖族便厮杀到了一起,妖皇震动地,一吼便是空间碎开,低阶的人族修炼者直接被震死。
群妖悍不畏死,用身体硬抗人族修炼者的法术,一批又一批倒下,一批又一批的接上。
人族这边源源不断的强者修炼者加入了进来,从一开始的颓势,逐渐的控制着局势。
数十头强大的妖皇与无数的人族强者厮杀在一起,有三头黄金狮子,八足怪鸟,更有洪荒猛兽饕餮。
妖气冲,但人族强者也越来越多,漫符文在尽快这妖气。
很快地面被打碎,空间被摧毁,符文,法术,妖气互相抗衡。
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全是厮杀,兽吼之声。
圣城修炼者越来越多,一道道法术贯穿长空,带着杀机卷向妖兽。
而一头头妖兽嘶吼着冲了过来,直接穿过法术,撕碎人族修炼者。
大战开始,人族强者纷纷汇聚,不让妖族前进一步,靠近人族圣城,将局势控制在原野之上。
“十年过去了,这些妖族还是没长记性!”
“兄弟们给我杀!”
人族之中呐喊声震,也是战意飙升。
圣城窥道境九重强者出现了非常多,二话不直接参与围攻数十名妖皇。
这些妖皇单一战力其实要比人族同阶修炼者要更强,但人族这边胜在人多。
满法术,层出不穷的禁忌符文将妖皇们团团吞没。
在大家联手围攻之下,很快便有三头强大的妖皇被斩落而下,而后神魂碎裂。
但人族这边也损失了一名八重巅峰强者,这让人族强者更加愤怒了。
“吼!”突然,一声震的吼声刺破长空从西方传来。
听到这吼声之后,原本悍不畏死往前冲的群妖纷纷最快速度后退。
而这被人族强者包围的强大妖皇们也开始且战且退,纷纷动勇赋神通。
“别让这些畜生跑了,杀。”人族强者传音吼了起来。
妖族在疯狂退却,人族这边越杀越勇,穷追不舍。
而从圣城四面八方还有越来越多的修炼者加入,空都被照亮,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族修炼者。
很快妖族的气势完全被压了下去,人族再次占据绝对上风,变成围猎战。
这时候数十头妖皇突然集体围在一起,纷纷展开赋神通。
*电轰鸣,暴雨倾盆,狂风大作,原野之上的虚空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散发出一股股狂暴的吸力。
众多妖兽前赴后继的全部冲了进来,而人族强者也接连杀了过来。
跑的慢的妖兽全部形神俱灭,但很快那虚空大裂缝迅速的愈合。
还有数万头妖兽没来得及进入,很快便被淹没在人族修炼者的法术符文之中,连反抗之力都没樱
妖族第二次来袭,虽然数量,势力要比第一次强了许多。
但还是被圣城诸多强者快速绞杀,这也是圣城这十多年来培育出的强者。
人族修炼者纷纷奔走相告,但许多聪明的修炼者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尤其是那层出不穷的各种强**术,即便是青云老道也忍不住称赞,更是让叶谦受益匪浅。
几人纷纷惊叹,人族圣城不愧是圣城,这么多的强者汇聚在一起,果然可怕。
然而,就在人族修炼者在庆祝,沉浸在喜悦当中之时。
自圣城外,那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股妖气席卷地而来。
这妖气比之前的两次强大了不知道多少,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妖的世界。
大地在震动,四分五裂,原野低垂,连星光都被遮盖住了。
一股股恐怖无比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紧接着“铛”一阵钟声响起。
恐怖的符文力量直接震碎了空间,席卷四面八荒,仿佛要震碎荒古一般,如同惊涛骇浪,似乱石穿空浩荡而来。
远隔数百万里之外,许多人族低阶修炼者直接被恐怖的钟声震死。
这一刻,整个人族圣城沸腾了,庞大的圣城所有的修炼者都听到了这可怕的钟声。
刹那间,整个圣城不论南北东西,不论强弱男女老少纷纷运转灵力全部出动。
而那恐怖的钟波已经实质化,如同数波一样,传荡数百万里,横扫四方一切,所过之处一切有行的无形的全被震碎。
“妖族来袭,所有人族全力应战,快!”
“妖族来袭了,快快,马上出城迎战!”
“快通知慕容城主,妖族真的来袭了!”
恐怖的钟声震撼了整座圣城,青云老道,叶谦,无缺,王权富贵几人也差点被波及,心有余悸。
第50章 小太监50
恕难从命!
“算你走运,若不是圣女出现,你这败类,我今日就能废了你!”
即便听从了夜青鸿的吩咐,这夜盺经过林云身边时,还是狠狠的说了句。
好像这样说,就能掩饰他方才的狼狈一样。
“你说是就是吧。”
林云笑眯眯的道。
“呵。”
夜盺没听出其中嘲讽之意,只觉得林云服软,冷哼一声便得意洋洋回到自己蒲团上。
场间,幽兰院王子岳,还有之前打过交道的辰钟,以及欧阳鹤却是若有所思。
白疏影看向林云,如玉般无暇的脸上,神色变幻。
这夜倾天,真的是不知所谓!
自己明明是在帮他,竟然说信与不信,都不关她的事。
她冷着脸直接走了,没有多加理会。
“夜师兄,圣女好像生气了。”袁晨在林云身边小声说道。
“我看到了。”
林云轻声道。
“其实圣女是在帮你的,我大约知道,夜师兄不屑与这帮人解释。可圣女是在乎的,在乎你的名声,也在乎自己的名声。”
袁晨不敢公开说这些,只能暗中传音道。
林云面色微变,可终究没有传音解释。
他向来如此,不与蠢人论是非,不与恶人讲道理。
不服气打出去就是了,服气的拖出去继续打。
道场内不断有人进来。
按照袁晨的说法,此地剑修可以分为四派。
一派以天阴宫萧景琰为首,此人非四大家族之人,可也是东荒圣者世家。
出身高贵,剑道天赋不凡,修炼天阴剑诀,天阴剑诀属于天阴圣典的分支。
剑诀乃是鬼灵级功法,但因为传承天阴圣典,达到半圣之境后也有龙灵级剑诀晋升。
据说是天阴圣女的狂热追求者,方才出言讥讽林云的人,好些都附庸在他左右。
好些王氏子弟,也在附庸之中。
毫无疑问,他的实力肯定相当之强,若不然王家人不会服他。
道阳宫的人也是一派,以夜青鸿为首,和萧景琰差不多,都是很早就有传承在身。
早早就开始修炼道阳剑诀了,如今七元涅盘修为,俨然已是夜家仅次于夜锋的翘首人物之一。
林云稍稍注意了些,他身为剑修自然晓得,修炼什么剑诀比剑法要重要的多。
他的剑术造诣能有如今高度,龙凰灭世剑典与神霄剑诀功不可没。
平日里各种剑法,看似花里胡哨,变幻莫测。
但真正能撑起他过人剑术的,还是靠两大剑诀,不起眼但却是万丈高楼的地基。
袁晨是想告诉他,这二人都有传承很不好对付,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方才一番接触,别人以为他是偷袭夜盺。
但袁晨就在身边,看的却是清清楚楚,是夜盺想要偷袭!
其他人如王子岳、辰钟等人或许只是怀疑,他却敢笃定在笃定。
是以,袁晨对林云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后就是幽兰院这一派,为首的是白奕洲,修炼幽兰剑诀。
修为如何,居然无法轻易看透。
与上面两派相比,幽兰院的人极为团结,王子岳、辰钟、欧阳鹤这些妖孽对他都很服气。
此人最为过分,方才嗤笑林云最厉害,丝毫没有半点掩饰。
剩下一派,就是章魁领衔的上九峰众人了,章魁倒是没有传承功法。
修炼何等剑诀,袁晨也不太清楚,只是修为是几人中最高的。
几乎快到突破八元涅盘的地步了!
林云对此也就笑了笑,夜青鸿、萧景琰四人当中,恐怕是修为最高的章魁最弱。
天道宗四大家族,章家底蕴和实力,比其他三家也是逊色许多。
没有人比他清楚,拥有传承剑诀的剑修,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所谓传承剑诀,就是来历古老,而后后人不断推衍完善,将其上限达到了极高地步。
其会随着修炼提升,剑诀后续品级不断晋升。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可以不断积累底蕴,而不用修为提升就转换功法。
“除此之外,还有些七元涅盘的剑修,却是独来独往只专注修炼。”
袁晨暗中传音,给林云将这些人点出来。
林云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这几人都很高傲,看向夜倾天只有不屑和倨傲,并无恨意也为出言嘲讽。
在林云打量这群剑修时,道阳宫那群人中,夜盺却是小声吐槽道:“青鸿哥,你方才拦着我干嘛,多好的机会,刚好圣女也生气了,我直接当众将那两个耳光还回去。”
夜青鸿闭目静修,并未理他。
夜盺愈发不满,愤愤不平。
夜青鸿还是没说话,他旁人一人开口冷笑道:“夜盺,就算方才不是偷袭,你就一定是他对手?”
“彦北哥,我……”
夜盺当即就要反驳。
那名为夜彦北的青年,冷声笑道:“你什么你?想说自己大意了?就算不大意,你也未必能在百招之内拿下他,到时候闹笑话的还是你。”
“你就别添乱了,青鸿哥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夜盺极为不满,脸色通红。
可对这夜彦北似乎颇有忌惮,也不敢说再多,当然,主要也是害怕夜青鸿生气。
半柱香后。
天璇剑圣从天而落,在道场前方的深渊尽头,缓缓坐在悬空的石台上。
石台立刻蓬勃生辉,一道道淡淡的圣茫,从石台中辐射过来。
“见过师叔祖!”
在场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神色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可是东荒三大剑圣之一,与瑶光齐名的存在。
嗖!
白疏影扶摇而起,飘到了天璇剑圣身旁,点燃一根清香后抚琴而坐。
第51章 小太监51
强子听完美姬子说的话之后,十分的失落,“你再好好想想啊。”他有点着急。
美姬子好好的想了想,她都搜索了好长时间,真的没有见过他说的这么个人。
“哥们,我知道你着急找你妹妹,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啊。”美姬子一脸的无奈。
魏风看着美姬子,把手伸向了钱,准备把钱拿回来,试探她,看看她说不说。
“我觉得你的线索并没有用,我还是把钱拿回去吧。”魏风说着就把钱拿起来了。
美姬子看了他一眼,“也许我见过,可能我不认识吗,我真的尽力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现在有破灭了,强子很无奈。
“那你肯定知道是谁把他们拐卖过来的吧?”魏风看着美姬子,关于这些事情,他们肯定知道啊。
美姬子看了一眼魏风,有的事情,给她多少钱,她也不敢说啊。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美姬子看着他们。
“不能,你必须回答。”强子特别的着急。
魏风看着美姬子笑了笑,“说吧,我们又不会说是你说的。”
美姬子想了想,“我还想在这里挣点钱呢,不想被抬着回去。”她一脸的惊恐。
魏风看着美姬子,“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他就想不明白了。
美姬子点了点头,“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了。”她真的不想这么玩完。
“别废话,赶紧说,说了拿着钱滚。”强子的情绪特别激动。
美姬子看了强子一眼,他这比刚才还害怕。
“野田家,就是出名的拐卖女孩的家族,这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们的,只能说这么多了。”美姬子没有往下说。
魏风看了看美姬子,也不难为她了,这么多就够了,他看了一眼元泽。
反正元泽也听不懂他们说话,也就靠在那里迷糊了。
“喂,醒醒。”魏风推了一下元泽。
元泽没有任何的反应,魏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可以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再请你帮一个忙。”魏风看着美姬子,“我需要你俩的几张照片,你懂得。”
美姬子笑了笑,“当然懂,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吃点亏吧。”她说着就走到了元泽的跟前。
美姬子一下就抱住了迷迷糊糊的元泽,他都有点惊讶。
“来,亲密一点。”魏风赶紧掏出了手机。
不管怎么样,先把证据留下,日后好说话。
美姬子的身体露的很厉害,眼看着就跟元泽融为一体了,场面的确很辣眼睛。
还好这里有人,不然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元泽看着他们,手抱住了美姬子。
“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投入我的怀抱啊。”元泽抱着美姬子说道。
美姬子的小手,一把就把元泽推开了,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站在魏风的旁边。
“我就想跟你拍几张照片而已,你想多了。”美姬子笑了笑。
元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着魏风,还有强子,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看,我的手机里,有很多精彩的照片,要不要欣赏一下。”魏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元泽有点明白了,他们似乎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强子走到了元泽的跟前,“我需要找到我的妹妹,你必须帮我。”不是征求意见,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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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元泽眨了眨眼睛,什么妹妹,什么要自己帮忙。
“说的简单点,我需要知道这里的黑帮老大,或者说,混的比较厉害的。”魏风看着元泽。
听完他们说的话之后,元泽的脑子里有点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找妹妹怎么跟找黑帮头目扯到一起的。”元泽看着魏风。
“很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要你做你就照做,不然你估计会变成焦点。”强子看着元泽说道。
“给你欣赏一下吧。”魏风让元泽看了一下,很是有料啊。
元泽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能啊,我还不想出名。”他特别的紧张。
“那就带我去找黑帮头目。”魏风紧紧的拿着手机。
“我还年轻啊,不想这么快就告别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需要我去尝试呢。”元泽看着魏风。
魏风笑了笑,他看了看照片,这些或许更加好玩。
“既然你不帮我,那我就不客气了。”魏风摇了摇手机。
“你很快就会出名的。”强子看着元泽说道。
“我没事,也不招惹他们啊,我也多活几年啊。”元泽特别的无奈。
魏风才不管那么多,他只需要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你只需要帮我引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魏风的口气很大。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答应你。”元泽也是被迫的,风险依旧很大。
美姬子见事情办的顺利了,她就靠到了魏风的身边。
“大哥,事我已经给你办好了,答应我的条件还算不算。”美姬子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把钱给了美姬子,“还有什么要求啊。”
“你包养我吧。”美姬子看着魏风,觉得他一定是个有钱的男人。
这让魏风有点呛,养活自己都费劲了,还养活她。
“换一个吧。”魏风看着美姬子。
美姬子摇了摇头,“我不要换,就这个,我就要你包养我,就觉得跟你有缘。”
强子非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是有钱的,你都觉得有缘。”他满满的讽刺。
“你给我闭嘴,你个穷光蛋,没有资格说话。”美姬子看强子一点都不顺眼。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我比较穷,有钱养活自己就很不错了。”魏风一副为难的样子。
美姬子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样的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从穿着上看,你也就是低调,但都价钱不菲啊,养活我足够了。”美姬子挽着魏风的胳膊。
魏风推开了美姬子的手,“要不我带你回国吧,给你安排个工作什么的。”
“好啊,只要离你近都可以。”美姬子看着魏风,就像狼看着一只羊。
“离我老板远点,不要老想着傍大款,你不是那个命。”强子无比的讽刺。
“少说两句。”魏风看着强子说道。
“谢谢大哥替我说话。”美姬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元泽在旁边看的也是云里雾里,真是搞不明白,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你要带她回国,你要睡她。”元泽指着美姬子说道。
魏风尴尬的笑了笑,“误会,都是误会。”
“没事,我又不会介意。”元泽笑着说道。
魏风看了一眼美姬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带了一个麻烦,还是好运。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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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自己的事情。”魏风看着元泽,他的手里是有把柄的。
魏风的这个要求,无异于是让自己去死啊,真是要命。
“你是被派来,打听消息的吧?”元泽看着魏风说道。
“我是吃饱了撑得吗,非要没事干的在这里打听消息,我没病。”魏风真是着急。
元泽看了一眼魏风,半信半疑的,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们这里可是很好的国家,没有你说的那种人。”元泽一口否决。
魏风笑了笑,“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这些照片,在我的手机里,可是不太安全啊,指不定我那一下,手一哆嗦,可能就不在我手里了。”
元泽的脸上很难看,真是无耻,奸猾之徒。
第52章 小太监52
“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林浩东故作神秘的说道。
“哦!”叶谦吃惊的看着林浩东,笑道:“对现在的我来说,能够给我惊喜的,或许就只有飞灵液了。”
“哈哈!”林浩东大笑着,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他的惊喜,只是说道:“放心,肯定不会让叶先生你失望的。”
“那我就先谢谢林先生的好意了。”叶谦点头,也有了几分期待。
就这样,叶谦在林浩东的府邸暂时住了下来。三天之后,叶谦都没有收到关于飞灵液的消息。要不是他住在林浩东家里,亲眼见到林浩东为了这件事尽心尽力,他都要怀疑林浩东没有为他打探消息了。
“都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飞灵液的消息,看来还真是比较悬了。”叶谦也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如果实在不行,他或许就要考虑直接借用浮云石突破修为境界了。
也就在这一天,林浩东说的兄弟终于来了。
“叶先生,我家兄弟过来了,咱们一起去大厅见见吧!”林浩东含笑对着叶谦说道。
“好!”叶谦点头,他也很想知道,这林浩东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很快,林浩东带着叶谦来到了大厅,叶谦终于见到了林浩东这位神秘的兄弟。这是一个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身修为却早已经跨入了窥道境三重的境界。如此年轻的窥道境三重修仙者,可远不是宇文青那样的老头能够比拟的,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很可能可以跨入窥道境四重,甚至有希望冲击窥道境五重。
所以,尽管是初次见面,叶谦就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绝对不简单。
而这中年男人,自然也一眼就见到了叶谦,上下打量着叶谦,露出了几分欣赏之色。上前说道:“这位一定就是叶谦叶先生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窥道境二重修为,而且,还能够在幡青城宇文青那老狐狸手里救出我兄弟的妻女,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前辈过奖了!”叶谦谦虚的笑道:“只是运气而已,没有足够的实力,终究还只是个弱者。”
那人听完叶谦这话,不禁脸色一变,有些诧异的看着叶谦,似乎没想到叶谦会如此说。随即,那人大笑道:“强者也是从弱者一步步崛起的,不过你能够有如此觉悟,还真是难得。”
“叶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兄弟兼合伙人邵竹宜。你们两人慢慢谈,我去给两位准备酒菜。”林浩东说完,居然就直接退了出去,显然是要给叶谦和邵竹宜两人私下交谈的空间。
眼见林浩东离去,叶谦就更加的好奇了。这一刻,叶谦才明白,真正想要见他的不是林浩东,居然是这位窥道境三重的邵竹宜。
“叶先生,我听说你正在寻找飞灵液?”在林浩东离开之后,邵竹宜主动开口对着叶谦问道。
叶谦没有隐瞒,显然这应该是林浩东告诉邵竹宜的。于是点头说道:“没错,难道邵前辈有办法帮我弄到飞灵液?”
邵竹宜笑了笑,说道:“飞灵液很珍贵,就算是我,想要弄到一斤的数量,也十分的困难。不过,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到时候我肯定就能够帮你弄到飞灵液作为报酬。”
“帮忙?”叶谦也不问邵竹宜为何说帮忙之后可以得到飞灵液,反而很好奇,为何邵竹宜要他帮忙。论实力,叶谦可不是眼前这邵竹宜的对手。
“对!”邵竹宜点头,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事成之后,我就有办法为你弄到飞灵液。”
“说说看!”叶谦好奇的看着邵竹宜。
邵竹宜打量着叶谦,也没有迟疑,开口说道:“我知道一处宝地,这处宝地很特殊,只有窥道境二重修仙者才能够进去。之前,我试过好几次,也找过好几个人帮忙,但最后都失败了。”
“嗯?”叶谦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邵竹宜,说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只有窥道境二重修仙者能够进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些厉害的强者,通常都会有各种手段,设置各种禁制。我发现的那个宝地,应该就是某个窥道境四重以上的强者留下的。”邵竹宜开口解释道。
“这样的强者,规定了某种修为境界的人可以进去,多数都是因为留下了传承。只有满足继承他传承的条件的人,才能够进入,最后得到传承和宝物。”邵竹宜道。
叶谦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不过在听了邵竹宜的解释之后,也觉得很正常。只是,这样的传承之地,要么很隐蔽,要么被人发现之后,就会被人想方设法的得到里面的传承和宝物,所以被传开的可能性自然很小了。
“邵前辈运气还真是好,居然可以发现如此宝地。”叶谦不禁感触的说着,这样的宝地,没有足够的机缘和运气,几乎是无法碰到的。
“碰到这样的宝地,自然是难得的运气和机缘,可惜的是,在我发现这宝地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进入宝地的条件了。”邵竹宜一脸的惋惜道:“这样的宝地,如果不能亲自进去,对我来说价值就要大幅度的减弱了。我曾经也想过将这个消息卖出去,这样我也可以换取自己想要的修炼资源。”
“不过,最后我却无意中发现,留下这传承宝地的那位前辈,居然跟我修炼的功法一模一样。我十年前就已经跨入了窥道境三重,可却因为修炼功法不全,十年来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甚至借用了珍贵的飞灵丹,最后都失败了。”邵竹宜对叶谦似乎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说出了内心最大的辛酸和苦楚。
“什么?”叶谦听到这里,也诧异的看着邵竹宜。邵竹宜说他十年前就突破到了窥道境三重的修为境界,换句话说,这邵竹宜的天赋似乎远比叶谦想象的好的多了。十年前的邵竹宜,应该也就是三十出头,三十出头的窥道境三重修仙者,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邵前辈用过飞灵丹这样的灵丹,最后都失败了?”叶谦诧异的看着邵竹宜,飞灵丹可是窥道境三重修仙者用来突破的上乘灵丹。
“对!”邵竹宜说道:“就是借用飞灵丹突破失败之后,我这才知道,我之所以迟迟无法突破,并不是我的身体和体内的灵力的限制,主要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如果我想要突破,要么放弃之前的功法,重新开始修炼,要么就是找到我修炼功法的下半部。”
“让我自毁修为,重新开始?如果我才二十多岁,或许我有重新来过的勇气。可我现如今都已经四十多了,如果我重新修炼,哪怕再快,恐怕也要用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修为。可到了那时候,我只怕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修炼时间,再也无法冲击自己的修炼极限了。”邵竹宜苦涩不已,显然他是没有勇气重新开始的。
“所以,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要找到下半部的功法。”邵竹宜开口说道:“可惜,修炼我这功法的门派,根本不接受我,哪怕我签下卖身契,对方都不给我任何的机会。还威胁说,要不是看在前人的渊源上,他们都想过要杀了我这个盗学他们门派功法的我。”
“本来我都快要放弃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那个宝地。本来我想借这个宝地去换一些更加珍贵的丹药,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希望突破瓶颈。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无意中居然发现了一个让我振奋的线索,我发现的那个留下宝地的前辈,居然和我修炼的功法一致,正是那门派当初驱逐的一位窥道境五重的强者。”邵竹宜说着,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我知道,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我必须要珍惜起来。所以,我开始寻找窥道境二重的强者,过来帮我进入宝地,拿到传承和宝物之后,我只需要那份功法传承即可。”邵竹宜继续说道。
“但是,很可惜,我前前后后找了四个窥道境二重的高手进去,却全部都死在了里面,一直都没有出来。这让我明白,那位强者留下的传承,只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得到的。从那之后,我就不敢随意找人进去了,直到我听说了叶先生你的事情之后,我觉得你或许有希望能够得到里面的传承。”邵竹宜一脸期待的看着叶谦。
叶谦一直都听着邵竹宜的话,直到这一刻,他才露出了几分凝重道:“邵前辈,就算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可既然前面都有四个人死在了里面,我为何还要去冒险?难道,就因为你的事成之后的承诺?况且,我要如何相信你的承诺呢?”
闻言,邵竹宜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因为叶谦会如此直白的说出他的担忧,这说明两人之间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很高兴你能够相信我说的一切!”邵竹宜先是冲着叶谦抱拳。
叶谦笑了笑,他没办法不相信这邵竹宜的话。因为从一开始,这邵竹宜就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了。不然,邵竹宜完全可以不说的这样清楚。
第53章 小太监53
原石诞生!
无边夜色,满月孤悬。
天水岛血石林某处月光无法照到的阴暗角落,石柱摆列成一个圆,石柱上一道道身影盘膝而坐。
每个人的身上,都凝练极为可怕的煞气,他们都是枯玄海中赫赫有名的邪修。
不过与圆圈中心,浮空而立的人相比,却是各自都显得逊色许多。
哪怕是那石柱上枯玄海邪修排名前十的秦锋,与这人相比,也能一眼就能看出莫大差距。
这人笼罩在黑色的魔焰中,只能隐约瞧见个轮廓。
显得极为诡异,而又恐怖之极。
血煞弥漫,盘坐在石柱上的人都没有说话,让气氛显得无比压抑。
哗!
火光跳动,魔焰燃烧中的人影似乎睁开了双目,石柱上的一道道人影,眼中瞬间闪过抹忌惮之色,各自拱手恭敬的行礼。
“青鳞蟒死了?”魔焰中的人,传来极为沙哑的声音。
“死了。”
蓝衣秦锋挑眉道:“叶梓菱来了,这女人有些麻烦,她剑意太强我最初只能远远看着。这女人的实力,比传闻中的还要可怕,青鳞蟒好歹是王者妖兽,在她面前毫无反手之力。”
他对叶梓菱的印象极深,尤其是无边云海,垂落成羽翼凝结在对方后背上的画面。
那一幕,相隔再远都能感受到,叶梓菱身上闪烁的锋芒。
“那他们也知道血焰龙纹金的消息了?”魔焰中的人再度开口道。
“知道了,我偷偷靠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可惜……还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发现了,诡异的很。”
秦锋眼中闪过抹寒意,如果不是那个小子,他可以偷偷藏匿更久。
将叶梓菱的底细彻底摸清,看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哦?”
不甚起眼的一句话,却让魔焰中的人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沉默持续了很久,秦锋小心谨慎的道:“我猜测叶梓菱可能受伤了,今夜若是倾巢而出,可能会有惊喜。”
他这想法极为大胆,说话很小心,可眼里的疯狂之色难掩。
“呵呵,你能确保血焰龙纹金的原石一定会诞生?”魔焰中的有嗤笑声传来。
“这……”
秦锋迟疑了起来,消息是几人在妖兽中无意探听到的。
可血焰龙纹金的原石何等珍稀,对个人来说或许只是一般宝物罢了,对荒古域的超级宗派来说,却是无法想象的底蕴。
血焰龙纹金的原石,是诞生矿脉的种子。
可种子毕竟得接受养护,才能在几十年,几百年后成长为龙纹金矿脉。
只有在超级宗派手中,这原石才能发挥出最大价值,是在场诸人无法想象和掌控的宝物。
此事十有**错不了,附近海底的妖兽,天生就对各种矿脉气息极为敏锐。
可终究是血焰龙纹金,谁也没法保证,七天之内它百分百会诞生。
“应该有九成九的把握……”秦锋斟酌一番,沉声说道。
“那就是没法确定,既然无法确定,你干嘛要得罪叶梓菱?她可是浮云掌教的亲生女儿,人人都叫你疯子,可疯子就能不怕死了吗?”魔焰中的声音嘲弄道。
秦锋压力如山,不敢反驳。
“若真有原石呢?”石柱上有邪修开口问道。
“呵呵……呵呵……”
魔焰中的人影,无法控制的笑了起来,笑的让人不寒而栗,浑身都不自在。
“有足够的利益,自然也就值得冒险了,秦疯子你说对不对?”火光跳动,魔焰中的人冷声笑道。
“那是自然!”秦锋连忙点头。
“浮云剑宗的驻地,应该有神丹境的长老坐镇,至少两人!”又有邪修开口,他们对浮云剑宗在天水岛的驻地实力,了如指掌。
“我自有办法,这个不用你们操心了!浮云剑宗这些年没落的很,也就靠个女人撑着了,血焰龙纹金啊,你可得一定诞生才行。否则我可就没法对她动手了,呜呜呜,我这人胆小的很,哈哈哈哈!”
魔焰中的人影,发出邪意而沙哑的声音,一会哭一会笑。
让石柱上的其他邪修,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也是邪修,可在这人面前总是瑟瑟发抖,提心吊胆。
秦锋被人称作疯子,可在此人面前,一点都疯不起来。
……
血色石林,林云迎着月光在夜色中穿梭。
不多时,便在石林深处,瞧见了叶梓菱等人所在之地。篝火燃烧,几人坐在地上休整,神色都有些凝重。
看来此地,大概就是原石的诞生之处了。
见到林云回来,叶梓菱睁开眼,冲他点了点头。
她中毒很深,嘴唇已发紫,神色虚弱,只是眉间冷傲并未减去多少。
“总算舍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等以为林师兄要拿着妖兽材料便走了。毕竟是登过圣剑山山顶的奇才,与我们死在一起,太不值了。”
浮云剑宗的几名亲传弟子,面露不满之色,开口说话的青年叫刘青严。他从出宗就一直不待见林云,方才众人提心吊胆,林云却只顾着青鳞蟒的尸体。
让他不满清秀达到极点,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林云冲他笑了笑,没有理会,径直朝靠在石柱上的叶梓菱走去。
瞧见林云这般无视态度,刘青严顿时给堵住了,一口气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诺,给你。”
林云取出装有蛇胆的玉瓶,伸手递到对方面前。
叶梓菱睁开眼,眼中神色顿时震惊无比,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其他人偷偷瞄了过来,皆不太清楚林云手中东西是什么,唯有柳元无比惊奇。
他认出来这是青鳞蟒的蛇胆,可这蛇胆有毒液包裹,一般人根本取不出来。
这小师兄有点厉害啊,他能当上天字号亲传弟子,怕是没有多少水分。
刘青严感觉不太对劲,咽了咽喉咙,小声向柳元问道:“柳大哥,那是什么?”
柳元脾气很好,他如实道:“这应该是青鳞蟒的蛇胆,不过我不清楚他怎么弄到的,青鳞蟒身上的鳞片,我想要切开都极为困难。”
“蛇胆外围还有很恐怖的毒液,可以顺着毛孔侵入五脏六腑,别说取蛇胆就算靠近都有中毒的危险。”
嘶!
柳元的话,让其他几名亲传弟子,立刻倒吸了口寒气,各个神色都无比震惊。
也就冯章稍稍好上一些,他和其他亲传弟子不一样,可从不认为林云真的在原地踏步。
“柳大哥,这蛇胆可以解师姐的毒吗?”小雨若眼前一亮,欣喜的问道。
柳元点点头:“应该错不了。”
此言一出,刘青严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难看起来,神色尴尬无比。
原来林云根本就不是贪图妖兽材料,他再给叶梓菱寻找解毒的法子,且还冒了极大的风险。
“哼哼!”
小雨若很不满的看了他几眼,更让他羞愧不已。
稍远处的叶梓菱,取过玉瓶,立刻着手炼化蛇胆。
这女人,还真让人难以讨厌,一点都不矫情。
林云笑了笑,重新回到篝火旁,看向几人道:“妖兽尸体材料我都拿了,感谢大家成全,我请你们吃烤肉。”
烤肉?
包括柳元在内,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等到林云将青鳞蟒的肉块取了出来,方才醒悟过来,柳元脸上露出抹笑意。
林云笑道:“这青鳞蟒肉的血气,比不上龙蟒,可毕竟身怀王者血脉。我切下来的都是精华,待会大家都得吃啊,好处可多着呢。不是龙蟒也好,蛇肉会更鲜嫩,龙蟒肉多少会有些老,再怎么弄也没有这蛇肉来的鲜嫩……”
刘青严小声嘀咕道:“就会吹牛,说的好像自己,杀过龙蟒一样。”
林云不理他,在储物袋中取出家伙什,肉架子,毛刷子,调料酱,应有尽有,瞧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林云烤肉的手法之娴熟,看的人更是眼花缭乱。
也不过半个时辰,烤肉就香气四溢,看的人眼馋不已。
“花里胡哨,会烤肉就能当天字号亲传弟子了吗?”刘青严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咕隆隆的叫着,将头扭了过去。
“哈哈哈,来!”
林云闻言大笑起来,示意对方转过来,刘青严惊疑不定转过来,就看见对方将烤好的蛇肉伸到了面前。
第54章 小太监54
不管是速度也好,硬碰硬也好,对付起帕斯他们太轻松了,不过现在的人数可不允许这么干。
即使如此,他还是只一个照面就让两个人捂着喉咙倒在地上痛苦的不成人形。
咽喉,心窝,后脑,腰侧,甚至是下三滥的位置都没有放过。
毕竟他并没有什么羞耻心,除了不致命以外,他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这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马仔们不约而同的都有点胆怯。
虽然手法很下贱,但是这人是不是强的有点过分了?
看到他们害怕了,宁子衡知道,接下来只要激怒他们就行了。
因为当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是最容易被打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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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衡这么想着就停了下来,朝着一旁的监控用西班牙语说:“太无聊了孙叔,放点音乐行么?要激情点的。”
被陈诚挂断了电话的孙叔很配合的用手机连到了店里的音箱,放起了他六月觉得最有激情的歌。
但是放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了。
刚才他才说是旁边两个妹子的粉丝,结果一没注意放另一个团的歌。
偷瞄到一旁的智妍和孝敏果然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他缩了缩脖子,打算装缩头乌龟……
“oh ,oh oh oh oh oh oh oh”
音乐前奏响起,虽然没听过,但宁子衡还是露出一个舒服了的表情。
这让马仔们的怒火彻底点燃了,作为黑帮,他们的自尊心比大部分人都要强烈,没有谁受得了这种蔑视。
“边看著我边打电话的baby rg rg。”
丝毫不留情的侧踢,一个人撞翻了垃圾桶,摔进了碎屑里,似乎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宁子衡随后立马躲开背后的偷袭。
“不自然的故作镇定”
抓住那个背后偷袭人持刀的手,卸脱臼之后随手一甩,便撞到其他人身上带倒了一片。
偷袭的马仔则躺在地上捂着被扭成奇怪形状的右胳膊哀嚎着。
每倒一个人,空出来的位置就会补上一个,他们眼神里已经完全看不到理智了。
宁子衡只能不断移动拉扯着,保证不完全被包围起来。
但是渐渐陷入围攻的宁子衡还有闲情对着监控说着:“霓虹的歌?孙叔你追星可真够广泛的。”
他还在用行动嘲讽着周围的人。
“华丽的跟车追逐开花般全面包围。”音响里的歌似乎渐渐要到了**。
“我可不想被全面包围。”
抓住出招的破绽,一拳打在咽喉位置,直接打晕了过去。宁子衡自嘲道。
面对拿刀的,他是能躲就躲,宁愿被棍子和钢管伤到也不愿意被划伤。
因为他晕血,只晕自己的,虽然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得的了,但是他只能小心。
这也是他感觉到剩下的人棘手的原因。里面对他威胁大的,似乎都收到过某些人的提示。
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想划伤他。
“一旦被盯上就 boo”
“好熟悉的声音。”似伴随着一声骨折,宁子衡反应迟钝了一下,随后放开了惨叫的人。
好像是他下午听到的某个女孩的声音。
“划破黑暗的闪光灯是能带来金钱的美景”
他愣了一下,被从背后的人一棍打了一个踉跄。
楼上看着监控的几个人也惊呼了一下,孝敏一下握紧了智妍的手。
“欧尼,他不会有事吧?”智妍也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
她们的心都被那个又站直回击的男人所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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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也好熟悉。”又是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多少还是有点疼,宁子衡夺下刚才那人的球棒。
然后一个毫不留情的踢击,那人应声而倒,然后开始吐着血沫。看上去应该是肋骨刺穿了内脏。
这两下让他清楚,他决定不再控制下手的轻重了。
楼上在惊讶于宁子衡的强悍和游刃有余,而他也还在不停地刷新着他们的认知。
“孙叔,这不是霓虹的歌手唱的吧?”虽然知道孙叔暂时回答不了他,他还是问了一下。
一旁的智妍和孝敏不禁有点吃味,亏她们俩刚才还担心他呢。
结果他今天第一次感兴趣居然是对前辈团。
嗯……宁子衡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觉得很冤……
然后她们只感觉屏幕里的人出手越来越快,倒在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孙叔还以为是歌的原因,果断开启了单曲循环,然后和旁边一群人一起,继续呆滞地看着监控。
而画面的左上角闪烁着“信息传输中”的字样。============================
在第三次循环结束,到第四遍开始时。
这场一边倒的闹剧结束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捂着各个要害痛苦的呻吟着的人。
而那些持刀的,连呻吟都做不到,直接就被打晕了过去。
稍微有点气喘的宁子衡也挨了几下。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对着监控说:“你们先别急着下来。”
说完他开始巡视起来,伤的不重的,补两下,伤的重的……也补了两下,万一是装的呢。
随后他又在刚才那张被踹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然后懒洋洋的喂了句。
“果然你们都是夜猫子。”宁子衡决定先闲聊两句。
“啥玩意?我不是夜猫子,只不过每天晚上都有些事情要做而已。”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话来,手机里还隐约传来某种奇怪的声音。
“嗯……”宁子衡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低头说道。
“赵政,你还真是勤奋呢,啥事情一做到天亮?腰部锻炼么?”
把一个挣扎着准备爬起来的人再次踢晕,他在“锻炼”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帝都的私人别墅里,赵政拍了一把跪在眼前的女秘书,对她使了个眼色。
然后那名女秘书媚眼如丝的走进卫生间,只是那骚气十足的步伐让赵政不由得摁了摁自己的小兄弟。
他可是一直认真贯彻着“有事秘书干,没事……那啥那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打趣了回去:“腰部锻炼一定要持之以恒,只不过某人似乎连腰部锻炼都做不了。”
宁子衡嘴角抽搐了下,妈的这个狗东西又在拿母胎solo嘲讽他。
“我觉得我们还是绝交好了,我和发情的公狗没话说。”
“三弟,你真讨厌,怎么能这么轻易抛弃你亲爱的敬爱的大哥呢。”
宁子衡听得差点吐了。
赵政也恶心的不行,但是有底线的人对于宁子衡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只有没有底线,才能战胜他。
“说到所谓的大哥,明明是你们结拜的时候擅自把我带进来的。”宁子衡现在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无语。
“可是自古以来结义都是三兄弟嘛,于是我和老二就把你也算进来了。怎么了?你不满意么?是大哥和二哥对你不好么?哭唧唧。”赵政说着说着,语气还委屈了起来。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在维戈遇到麻烦了。”宁子衡认输了,他真的怕了赵政了。
第55章 小太监55
随后李氏朝鲜就上奏明熹宗说道“陛下,臣等降清乃是迫不得还请下原谅。”此举得到了明熹宗的批准,于是后金再次南下使得明辽东巡抚加强了广宁中屯卫、宁远中左备御千户所、小凌河三城的防御,又命明宁远卫指挥同知:赵率教,驻守广宁中屯卫。
而明熹宗则派明宁夏卫总兵:尤世禄,来代守小凌河在以明大同右卫指挥使:左辅,为前锋总兵但明宁夏卫总兵还没到、明大同右卫指挥使又不去小凌河!导致后金军趁机大举南下到达广宁中屯卫城下,后金军四面合围明宁远卫指挥同知只好派明中官:纪用,守城在遣使与后金议和等待明军救援。
后金使者3次来议未决,又连攻不下广宁中屯卫就又分兵去攻宁远卫,但明辽东巡抚就与明宁远卫监军:刘应坤,列营摆阵等待皇太极带领后金骑兵来到宁远卫城下时,就看到前队列阵明军但不以为然。
依旧命令冲锋当即就遭到明军车营火铳队的打击,后金步兵败退又命骑兵冲阵,明辽东巡抚就调用了红衣大炮、弗朗基炮、大将军炮轰炸,前排后金骑兵纷纷倒下,正巧大明援军明宁远卫总兵:满桂、明宁夏卫总兵:尤世禄、明宁远卫副总兵:祖大寿,带兵来救与后金大战于宁远卫城外。
明宁远卫总兵身中15箭还照样砍杀后金军,皇太极得知有大明援军就撤兵转攻广宁中屯卫,却遭到明军反扑后金大败狼狈逃窜,史称「宁广大捷」后金称(宁锦之伇)。
一听到东虏被明军打得落花流水,吴俊振非常高兴就问“那后来呢?”马维就继续介绍说“之后明熹宗天启哲皇帝陛下也就是先帝驾崩了,到当今陛下即位。”
明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辽东都司宁远卫军中以有四个月未发军饷了!士兵因此发生兵变其余十三个营响应,明关宁巡抚:毕自肃、明山海卫总兵:朱梅、明山海卫通判:张世荣、明宁远卫推官:苏涵淳,在城楼上观望时明辽东巡抚就与明兵备副使:郭广、明宁远卫标统:吴三桂,等将领密谋诱捕首恶,把明关宁参将:张正朝、明关宁游击:张思顺,等15人抓起来斩首才平定兵变。
另外后金方面集结5万人马,又借漠南蒙古科尔沁1万兵打造盔甲战车,进军女儿河又分三路出兵绕过宁远卫去攻打山海卫、石门县、黄泥洼等地。
这时明辽东巡抚就派明前锋总兵:祖大寿,出战斩杀后金181人获得马骡2百2十匹,而明毅宗就召明辽东巡抚回京城,任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州镇、辽东都司、登州卫、莱州卫、天津三卫的军务明蓟辽督师:袁崇焕,谢恩并对皇帝陛下说道“启奏陛下,请给臣五年的时间,臣一定会收复辽东都司。”
听到明蓟辽督师信心满满,这让明毅宗大喜连忙赐他尚方宝剑加(蟒玉服),恰巧北方又遇到了百年不见的(小冰期时代中期)气温极度低下。
明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明毅宗召见明内阁首辅:韩爌、明武英殿大学士:李标、明吏部尚书:王永光、明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等大臣前来文华殿谕定(阉党:魏忠贤,逆案),谁知明内阁首辅等大臣不愿树敌太多,就仅定了40人交给明毅宗查看。
但明毅宗很不高兴就命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拿出证据将魏忠贤的党羽们统统罗列出来交由内阁定罪,明太子太傅:崔呈秀,等五虎以〖首逆同谋罪〗当斩、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刘志选,等以〖交结近侍罪〗应斩限秋后处决、明太子太师:魏广微,等11人与明东厂都督佥事:魏志德,等35人被罚充军罪,明苏杭织造太监:李实,等以交结近侍又次等罪充军、明礼部尚书:顾秉谦,等129人以〖交结近侍减等罪〗坐牢三年赎为民、明吏部尚书:黄立极,等44人被革职查办,明毅宗还下令废除(东厂)以南北镇抚司代替。
同时明蓟辽督师回去之后就颁发了东江镇3千5百75人的军饷,其中军官每人3两至5两、士兵每人1钱,随后命令明东江总兵今后旅顺卫以东公文用东江总兵印、以西公文用辽东督师印,还制定了东江镇营的镇江城、旅顺卫,归复辽东都司管辖被明东江总兵拒绝。
之后明蓟辽督师就亲自来到东江镇,各兵列队登岸迎接就连明东江总兵也出迎,他站在岸边欢笑着并询问道“不知袁督师大人,打算何时出兵啊?”谁知明蓟辽督师回答道“明日即可出兵北伐。”刚说完就悄悄地让明先锋参将:谢叁,带兵围绕在二位大人身边挡住东江明军。
然后明蓟辽督师就问道“自我任命督师以来人人服我,唯独你不从?念你有功我不怪你!”话音刚落还没等明东江总兵反应过来,明先锋参将就让伏兵按住明东江总兵开始摘去朝冠脱去朝服,而明东江总兵依旧继续反抗。
此时明蓟辽督师就列出十二条罪名既;大将在外,必命文臣监。尔**一方,军马钱粮不受核,一当斩。(监军是祖制毛文龙是得到皇帝批准的,而且军马方面也向朝廷诉说过是合法的,这条属于强加之罪!)、人臣之罪,莫大欺君。尔奏报尽欺罔,杀降人难民冒功,二当斩。(检查首级本就是袁崇焕当时所做之事,这条完全就是污蔑!)、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尔奏有牧马登州卫取南直隶易如反掌语,大逆不道,三当斩。(这条不过是毛文龙的诱敌之计而且得到朝廷认可的,倒是袁崇焕私自与后金议和没有汇报朝廷!)。
每岁饷银数十万不以给兵,月止散米三斗有半,侵盗军粮,四当斩(袁崇焕自己封锁东江镇八个月不给钱粮物资,还说毛文龙有饷银完全就是诬告!反倒是袁崇焕私吞了朝廷给林丹汗的赏赐,估计林丹汗被后金打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擅开马市于皮岛,私通外番,五当斩。(毛文龙开马市,是得到先帝明熹宗批准,新帝明毅宗也没说什么,况且东江镇有几十万难民,却只发几万人的粮饷,不想办法能行吗?反倒是袁崇焕违命资敌,卖粮食给漠南蒙古,要知道当时漠南蒙古可是后金的附属国,相当于直接奈粮食给小冰期时代的后金军,《明史记事本末补遗》有载。)、部将数千人悉冒己姓,副将以下滥给札付千,走卒、舆夫尽金绯,六当斩。(家丁制度不是崇祯朝兴的连天启朝都不是,主将养私兵早就成例了,而且毛文龙死后核定兵员,袁崇焕还要求增加饷银!另外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也没见东江镇明军有什么异动,倒是袁崇焕一下狱关宁军祖大寿就跑了,这样看来关宁军的表现才更像私兵!)。
自宁远卫还,剽掠商船,自为盗贼,七当斩。(驻守东江镇八年来朝庭的饷银不够用,就只能靠自己作生意赚点钱养兵民,至于抢盗商船最多也是个别将领,怪不得毛文龙!)、强娶民间女子,不知纪极,部下效尤,人不安室,八当斩。(自古以来男女之事最难说,毛文龙强取民女有何证据?袁崇焕说毛文龙私自娶部下的女儿为妾?但袁崇焕也在前线纳小妾,不也同样犯罪了吗?)、驱难民远窃人参,不从则饿死,岛上白骨如莽,九当斩。(朝庭给的饷银,连毛文龙死后哭丧的费用都不够!而且东江镇难民居多军队也时常饿肚子,不作生意能活吗?最主要的是袁崇焕断了粮、禁了海,不想办法就这样活活饿死!)。
辇金京师,拜魏忠贤为父,塑冕旒像于岛中,十当斩。(当时朝廷官册可没记载有任何关于毛文龙给魏忠贤修生祠的事,他袁大人又在哪个岛上看见魏忠贤的塑像了?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的污蔑,反倒是袁崇焕在魏忠贤当政时,就曾上书请修生祠可是朝廷人尽皆知之事铁证如山,甚至还拍魏忠贤的马屁拍上天了。)、铁山之败,丧军无算,掩败为功,十一当斩。(相对的袁崇焕打的『宁远卫大捷』觉华岛7千明军和商民7千人都被后金军杀戮,粮料8万余石和船2千余艘都被后金军焚烧,主岛作为明帝国关外的后勤基地都被后金军摧毁了!袁崇焕还不是厚着脸说是明军大捷?)。
开镇八年,不得寸土,观望养敌,十二当斩。(真要寸土不复?敢问东江镇怎么来的?观望养敌?别的先不说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6月皇太极攻打宁远卫、广宁中屯卫之时,毛文龙袭击昌城堡、辽阳卫,迫使后金军再次回师,战后袁崇焕还上奏朝廷替毛文龙请功,现在又说人家寸土没有收复?自相矛盾!)。并对东江镇各官员说道“毛文龙如此罪行该不该杀?”实际上只是借口,由于明蓟辽督师:袁崇焕,带来的兵力比较多又加上东江镇明军们都知道,袁崇焕胡说八道乱加罪证在毛总兵身上,故此东江镇明军才没有反驳也不敢反抗只得低下头默默地伤心!明水营都司:赵不歧,就让明旗牌官:张国柄,拿出尚方剑斩杀明东江总兵:毛文龙,于帐前(可叹一代大明武将就这样被杀!)。
第56章 小太监56
评估界门,从外形上来看名副其实,那真的是一道古朴的大门,老王算是身材中等,他站在门前,甚至还没有门的三分之一高。
在评估界门里没有常见的门板,取而代之的是选拔者平时用来查阅空间信息的蓝『色』光幕,同样的,这块光幕的尺寸比选拔者自己的要大出几个号,在分布上,界门光幕分为上下两块区域,上面的部分正在循环播放老王在血源诅咒世界中进行任务或者激烈战斗的画面,下面的部分则是用文字详尽的显示了他的试炼世界任务流程和获得奖励情况,巨细无遗。
在简单的看了看蓝『色』光幕上的信息之后,淳朴农家汉子王满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脸庞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用庄稼把式的话来说,他这次的收成,真心不错。
在老王进入血源诅咒世界之初,他的账上原有的资源大约剩下800点随机点数和1个贝币。
现在,经过血源诅咒试炼世界的4环任务和极限进入奖励,老王一共拿到6500点随机点数、5个贝币、2点自由属『性』点和400点置换点数;还有做开路尖兵时候收的探路钱、子弹钱还有替竹中买灵视点一进一出的赚头,他再次收入600点随机点数。
刨开他自己购买灵视点的支出800点,里外里算下来,老王同志共有随机点数7100点、贝币6个、2点自由属『性』点和400点置换点。
这家伙,老王不由自主的想到,我是不是把自己整成万恶的富农了?一副穷鬼偶然得了个『毛』驴骑的样子。
不过还是有不美的地方,老王内定的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武器——猎人斧头在置换点方面需要花费500点,现在还有100点的缺口,打枪反的神器短遂发手枪也需要500点置换点,缺口这就更夸张了。
短燧发手枪如果说还能算是应用面狭窄,暂时可以不考虑,但猎人斧子总不能不要吧。
想花随机点兑一些置换点吧,抠门成『性』的他又觉得肉疼,比例可是1:3呢,随机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是忍着吧,也是个很具体的问题,老王有了两个世界的经验,现在也发觉了,试炼世界的难度一直在提升,难不成还要空手进入下个世界或者能等到再进这个世界么?
空间老妹儿的智能化一直没的说,和老王的思想契合度也越来越高,现在老王往往只是略有疑『惑』的心念一动,空间老妹儿就领会到,然后立即开始辅助语音介绍。
“选拔者号王满仓,试炼世界:血源诅咒,试炼难度:初级,规定任务完成度:100%,自由任务:未接受,自身获得收益:无,发现度:15%,综合表现评价:b级,本次试炼世界奖励发放如下:a随机点数8000点(任务奖励综合表现奖励),b自由属『性』点4点(任务奖励综合表现奖励),c贝币*7(任务奖励综合表现奖励),置换点*500(任务奖励综合表现奖励)。
陛下,陛下大喜啊!
老王看到了眼前的收益评定,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古装戏场景里太监向龙椅飞奔跟皇上贺喜的场景,本来山重水复已无路,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觉得它现在的心情用这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了,谁能想到年三十儿了还能在雪地里捡个兔子——这是意外之喜。
空间对于王满仓这次的表现给出了b级的综合评价,在老王的语言体系里,这个字的发音读起来挺别扭,用它来组词更是得不到啥好玩意儿,可作为评价等级,老王觉得可是不低了,至于小竹中给他普及过的那些什么a级s级,老王踏踏实实的压根不去想,能做到b级,他就挺满足的了。
通过b级评价的奖励,随机点数和货币什么的多给了三瓜俩枣,这些自然也是不错,不过重点却是置换点数堪堪加够了500点,这就能从根本上改变老王光腚打天下的局面了,王满仓有点喜滋滋的念叨着:“猎人的斧子,心肝儿,哥哥想你都想疯了,终于把你赎出来了。”看那劲头儿,就像是一个攒够了钱的老票终于要给自己相好儿的姑娘赎身似的。
老王刚才注意到了,自打他进入这个评估界门,猎人斧子和猎人短枪等标注置换或者无法带出试炼世界的物品都被空间回收了,这就说明必须要置换,才能正是拥有,几经波折,自己武器的这件事情终于落听了。
“选拔者号王满仓,你必须在评估界门中做出的选择为置换点兑换道具的选择,请注意,每个试炼世界的置换点数都具有独立『性』,当选拔者回到随机空间后,选拔者身上的随机点数将会清零并存放在该试炼世界的数据库中,如果下次进入同一试炼世界,则自动累计到选拔者身上。”
“另外请注意,置换点作为稀缺资源,其出现模式为随机模式,再次进入同一试炼世界,也可能不出现置换点资源。”
这些是对进入世界时候置换点使用方式的补充说明了,说白了就是,置换点是每个试炼世界独有的,a置换点只能在a世界里用,不能在其他的b世界或者c世界里面通用,假设选拔者要是看上了某个a世界的狠货,刚好这个狠货又是可以置换的话,那就直接置换即可。
若是置换点数不够,就可以在评估界门这里用随机点换点,或者再次进入a世界的时候攒够了置换点来购买,但需要考虑清楚,因为尽管选拔者进入同一个试炼世界,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出现置换点这种资源作为可获得的奖励。
“兑换,猎人的斧子!”老王干脆的说到,这是本来可以通过意念下单的事情,他却选择了用声音表达出来,老王是个粗胚不假,骨子里还是挺传统的,在生活中还是充满了仪式感。
“选择完毕,选拔者号王满仓消费置换点*500,成功兑换武器猎人的斧子,兑换完毕,血源诅咒世界剩余置换点数0。”
“选拔者号王满仓选择完毕,回归随机空间,传送开始”
蓝『色』的光幕亮度开始不断提高,这是传送的先兆,接着,王满仓就被吸进了评估界门中。
和进入极限进入血源诅咒试炼世界的慌『乱』不同,完成任务后的回归的传送代表的是暂时的安全和放松,朝不保夕的紧张搏杀中,的确需要这样的心理间隙,这也能提醒所有的选拔者,你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选拔者号竹中半兵卫,请求对选拔者号王满仓进行访问,请问是否接受访问,如接受,请选择在力量本源或是私人空间中接待该访问者。”
空间老妹儿的提示音响起。
老王前脚回到空间,刚刚来得及用100点随机点数把自己的伤情恢复,竹中访问邀请后脚就到了。
王满仓回归随机空间的地点就是他进入世界的地点——红梅超市,老王不自在的看看四周杂『乱』的环境,老脸有点涨红,最终还是选择了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接待竹中,红梅超市作为力量本源拿出来介绍,确实是怪害臊的。
“大叔,看来我们担心的无法回到立即在空间中见面的情况都没发生呢,太好了。”竹中指的是极限进入之类的问题再度出现,小家伙到底是个孩子,终于在老王的私人空间看见了大叔,立即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欣喜。
“咋的,在你眼里叔儿就是个倒霉催的呗?!”老王佯装发怒的怼了竹中一句,他也觉得很温暖,这个小孩儿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位置。
老王在现实世界中还没有儿女,本来父爱这种东西,他很难有切身的体会,但面对小竹中,他心中还是升起了一种慈爱的情绪。
老王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二百五,但他少年时代就丧尽了亲族,其实是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家人和亲情对于他来说,是分量很重的,现在小竹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脱了伙伴和朋友的范畴,开始慢慢的向着“家人”这个对老王有些神圣的词汇靠拢。
“大叔,我对你的置换点兑换处理很好奇,你能告诉我你换了什么吗?”竹中也知道老王是和他闹着玩的,微微笑了笑随后向老王问道。
“我还说你的脑子不含糊呢竹子,叔要选啥,这不明摆着么。”王满仓边说,边显摆似的从随身空间中调出自己的猎人斧子,粗犷而野『性』的凶器立即出现在他的右手上,那种人斧一体的流畅感立即充斥了他的全身,老王站在这里,手中有斧子,如同西门吹雪在此,手中有剑。
“唉~~!”竹中没有赞合,而是发出了典型的日式叹息道:“大叔在完成任务环4的时候表现那么优秀,我还以为大叔遇到关键时刻是冷静理智的类型,现在看起来还是单纯的时候居多啊。”
老王装13受阻,急忙把斧子收回空间问道:“竹子,叔不知道你这话七拐八绕的要表达啥,但感觉你像是在损我似的。”
“不说这个,大叔在血源诅咒世界的综合评价等级呢?是多少?”竹中没有继续和老王矫情置换点问题,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b级啊,咋地,你这回是不是又要开会嫌弃叔的综合评价磕碜了?”老王下意识的回答道。
“我是c级,这还是计算了累计任务环奖励的评价之后。”竹中平静的说到。
老王吃惊了,不过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竹中要表达的意思,他皱皱眉头,道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你会比我的评价还要低?”
竹中的表情老神在在,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评级差距不合理,继续道:“大叔先不要问问题,让我问完了再说,你在血源诅咒世界中的探索度是多少?”
“15%”老王回道。
“果然啊,这个数据对比起来我就更加惨不忍睹了,我比大叔少了10%呢。”竹中叹了口气,用一种我早就料到的口吻道。
“咋这个探索差的更多了呢?你要说你的评价比我差,还能勉强解释说,是叔打怪出力多,所以给分高,但是探索方面,我们可以干了一样的事情,看了一样的景儿,这为啥?”老王说道,但脑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难道说是,枪反、内脏暴击和兽化?”他惊呼一声,终于把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因为大叔自行领悟了世界设定中的技能,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正式获得传授,在真正意义上不算掌握这些技能,可我能肯定,大叔在以后的战斗中已经可以使用这些技能的套路了,唯一的区别的就是技能的特殊效果,大叔现在没有。”竹中把老王的想法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你是说,因为我在那旮旯鼓捣出了枪反这些技能的大概,就提高了这么多评价和探索度。”老王想通关节,声音听起来也不那么大呼小叫了。
“大致就是这样,枪反嘛,需要有合用的枪械,至于近战武器,大叔用随机点数买点合用的就好,大叔要是实在喜欢猎人的斧子,用随机点兑置换点一起拿出来也可以,但枪械我以为大叔一定会拿下的。”竹中撇撇嘴,对老王的选择不太满意。
“晒脸呢孩子?晒呢?”老王被竹中鄙视了,老脸上挂不住道:“那枪械还不是可以在随机空间里面购买。”
“大叔着急了,真有趣,哈哈”竹中这小孩儿只在要在老王不动真格的情况下,永远都是嘻嘻哈哈的,他鬼兮兮的看着老王的样子道:“没用的,大叔,在我看来枪反枪械和攻击型的枪械应该是两大类,相当于技能枪械和攻击枪械的区别,那么从实用度来看,常被选拔者叫卖的枪械应该是符合市场规则的那种,也就是攻击类的,而大叔你需要的技能类型枪械是小众,根据我的推算,随机空间也是分阶层的,按照我们现在的水平,技能类枪械应该很少人出售,甚至没得卖。”
“哎~”竹中说的确实在理,使得老王也叹了口气道:“那换也换了,咋整?”
“平常心吧,大叔的斧子也很厉害,我们再慢慢寻找合适的枪械就可以了。”竹中摊摊手道。
“我们?竹子,你这话的意思?”老王看看竹中,小家伙的眼睛亮亮的。
“大叔,我,竹中半兵卫,想要正式成为你的伙伴,可以吗?”
“俺们不已经是铁子了么?”
(本章完)
第57章 小太监57
两名化神修士连还手都来不及就被两只明明很弱的冥鬼秒杀。
这一幕若是发生在现实中,对人族来说那将是一场噩梦。
九玄神界的僵鬼和冤女强的离谱。
被冤女附身的钱姓修士面目狰狞,已然没有了本体意识。
一剑斩杀尹姓修士,仰天怒吼一声,朝定在哪里老半天不动的李道冲刺去。
九玄神界的冥鬼,并不需要吞噬修士,杀掉便可获得魂力加成,相当于一种奖励机制。
冤女附身后变为冤魔,实力会提升至少一倍。
速度快如闪电,短距离内如同瞬移一般。
化神后期修士都能秒杀,一名元婴修士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就在冤魔即将一剑刺入那定住修士的胸口时。
诡异的一幕在冤魔眼中出现。
那修士忽然转过身来,双目睁开,咧嘴一笑。
冤魔速度如电,可是此时仿佛在放慢镜头。
李道冲一拳挥出,不见用上多少力气,只是简简单单挥出一拳。
冤魔却感受到一股恐怖气劲扑面而来。
轰!
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破声。
钱姓修士宿主之体就这么被打得灰飞烟灭。
冤女惨叫一声,放弃附身,飞射而出。
李道冲先前被黑芒射入后脑,不过有意为之,那道黑芒是冤女的控魂术。
这种程度的控魂术对李道冲强大神念而言,不值一提。
李道冲之所以不避不躲让冤女攻击自己,其实是想感知九玄神界这些冥鬼的冥术有何奥妙。
李道冲耗费少许时间,基本上了解到,这里的冥鬼是由九玄神界的法则之力凝聚而成。
它们施展的攻击也是如此。
冤女逃脱,幽体面色惨白,如看见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一般,没有一丝停顿掉脸就跑。
可是跑的掉吗?
李道冲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冤女面前。
冤女发出一声嘶吼,飞身扑向李道冲,试图侵入他体内。
李道冲轻然一笑,正要出手,砰,一只巨拳狠狠打在他背后。
僵鬼偷袭一拳。
咔嚓。
断骨声。
李道冲灵体早已迈入下一个阶段,僵鬼这一拳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僵鬼的臂膀却是扭曲变形。
不过这一下还是让李道冲稍稍分神,冤女乘机侵入李道冲体内。
没入瞬间,冤女脸上露出得逞阴笑。
只是当它真的进入李道冲体内时,脸上阴笑禁锢住,一股对它而言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神念冲击而来。
嗡的一声,刚进来的冤女就被轰飞出去。
要不是在九玄神界,李道冲直接会将冤女给吞了,可惜这里的冥鬼终究不是真正的冥鬼。
冤女彻底没了心思,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修士的强大已经超出它的认知范围。
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人家从一开始就逗着你玩儿呢。
若是认真,早就将它和僵鬼给秒了。
冤女仓皇飞逃,可还没飞出去,啪的一声,幽体脚踝一把被抓住。
冤女惊恐回头,只见李道冲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只手抓住它的脚踝。
吼!
一声暴吼,僵鬼狂袭而来。
李道冲另一只手上电光一闪,噼啪,一丝雷力射出,僵鬼来不及展现自己的实力就被雷力轰得灰飞烟灭。
冤女幽体上同样闪过电花,啪啪两声,消散不见。
李道冲的腕表上随即显示出。
击杀冤女一只,获得战功4点。
击杀僵鬼一只,获得战功3点。
李道冲撇撇嘴,这两只大鬼实力在九玄神界中的设定达到化神巅峰。
居然只有这么点战功,难怪第一轮测试只要十万点战功即可。
听起来挺容易,现在只怕大部分参赛者都得哭。
这比初赛时一对一挑战灵拟兽的难度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修为不说,战力在炼虚以下想要度过第一轮,基本不用想了。
李道冲自然不惧,但让他一个一个去猎杀这些战功少的可怜的冥鬼。
他也不愿意,与其费心劳神的去一个一个杀,还不如去帝都找个地方继续感悟九玄神界的法则玄妙,等过几个月再出来,找那些获得较多战功的参赛者抢夺。
李道冲早就打定主意,唇角扬起一丝轻笑,随手将三名修士掉落的装备收入自己纳宇戒之中,东西是不少,但这种级别的装备对李道冲毫无用处,若不是可以交易战功,李道冲都懒得去收,全部收起后,李道冲朝着六号帝都方向飞驰而去。
帝都是安全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待在外面李道冲倒也不惧,但少不了会打扰到自己的感悟,万一在关口上突然又傻帽出现骚扰,会影响感悟效果。
几个呼吸的功夫李道冲便已来至帝都外十多公里处,随后千音遁一收,以正常速度朝着帝都方向而去。
六号帝都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住。
在这个范围内,任何参赛者不得进行任何形式的战斗,如被发现,直接淘汰。
目前为止帝都内并未出现冥鬼冥魔,至于到底会不会出现,所有参赛者不得而知,不朽灵尊并没有说不会出现,也没有说会出现。
李道冲来至帝都附近,并没有立刻进城,而是悠哉悠哉的扫视四周。
这帝都方圆二三十公里之内倒是成了实力不强参赛者的猎杀场乐园。
这一片区域出现的都是一些低等鬼兽和冥鬼。
虽说也很厉害,但好歹还能干掉。
李道冲不禁想起以前自己玩的一些网络游戏中的新手村。
新手上线实力自然很弱,只能找一些泥蛙、小鹿、稻草人杀杀。
“小杂种,原来你在这里。”
就在李道冲观察之际,一声喝从旁边传来。
袁绍刚带着一帮穿着统一橙色法衣的修士气势汹汹而来,其中有两名修士修为达到炼虚初期,比袁绍刚还要强。
李道冲斜眼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气,理都不理飞入帝都之内。
“哪里跑。”
袁绍刚瞬间加速。
那两名炼虚修士速度更快一分。
然而,眼看着就要抓住李道冲,可就差了那么一点,李道冲没入光晕之内。
第58章 小太监58
“夜少主,如果找到了第二张,是不是就归我了呢?”屠神佛不禁问道。
夜听雨一愣,诧异的看着屠神佛,但见屠神佛自信满满,心中不由得多了一抹疑惑。
“可以,我倒还真想看看,谁身上还有一张紫晶卡,竟然擅自独吞。”夜听雨扫了在场的修炼者一眼,他们之前可是有过协议,如果找到紫晶卡,必须公开分配。
但是现在,屠神佛说他这还有第二张紫晶卡,显然是谁身上藏着一张,没有告诉任何人。
“夜少主,千万不要听这个小人,他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
“是啊,夜少主,他居心叵测,就是想让我们自己窝里斗,你这个时候一定要主持大局,不能乱了阵脚。”
“就是啊,夜少主,杀了这个屠神佛才是正事!”
这边修炼者都是脸色一黑,怒目圆瞪看着屠神佛。
屠神佛只是不屑道:“我说有就有,如果是随意编排,你们认为我在夜听雨少主的手下,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吗?”
“这,这个……”这些修炼者一阵犹豫,难道,他们之中真的有人独吞了紫晶卡?
屠神佛呵呵一笑,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龙啸的身上。
龙啸正脸色心虚,看到屠神佛的目光,更像是炸毛的狮子:“你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还拿了一张紫晶卡?”
“你有没有拿,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屠神佛呵呵一笑,走到了龙啸的面前。
龙啸急忙挣扎起来,只是这个时候,脚下的法阵亮起,却是让他被束缚的越来越紧。
“屠神佛,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使出全力,也可以跟你一起玉石俱焚。”龙啸大呼道。
屠神佛不屑道:“可以,你现在就使出全力,我们一起来个玉石俱焚。”
“你,你真的不怕死?”龙啸瞪大了眼睛。
“我怕死,但是,我相信你比我更怕死。”屠神佛有恃无恐道。
他早就看出来,这个龙啸根本就是一个纸老虎,只知道借着夜听雨的嚎头叫嚣。
龙啸额头不禁滴下了一滴冷汗,他的确没想到,屠神佛看穿了他的弱点。
咕咚一声吞咽,龙啸紧张到了极点,他不停的看着手上的空间戒指。
屠神佛扫了一眼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紫晶卡就放到了这枚空间戒指里面吧?”
说完,屠神佛就伸出手,抓住了龙啸手指头上的戒指,轻轻一抖便是取了下来。
龙啸全身动弹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最后看着屠神佛要从空间戒指里面取东西出来,不禁叹息道:“屠神佛,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说来也巧,我进入迷雾森林不久,正好丢了一样东西,在寻找过程中,正好偷偷看到你将一枚紫晶卡收入怀里,嗯,确切的说,就在昨天晚上午夜时分。”屠神佛道。
“那你怎么知道,会放入这枚空间戒指内?”龙啸又问道。
“说来更巧的是,这枚空间戒指,就是我所丢失的东西,当时我沿着我的气息找到,谁料,你当时在捡到紫晶卡后,又将我的空间戒指给捡走了。”屠神佛笑着道。
“有这么巧?”龙啸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听起来就像是演戏一样。
“事实上就是这么巧,而且,我这枚空间戒指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法阵,可以彻底隔绝外界的气息,所以,没有人发现你藏了紫晶卡,也很正常。”
屠神佛说着,又将上面的龙啸的意识抹去,随后滴血认主,变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随着念头一动,一枚紫晶卡果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隐隐之间,还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法阵。
这一切都在说明,屠神佛并没有说谎。
众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以及多出来的一张紫晶卡。
夜听雨狠狠的盯着龙啸:“怪不得,你昨天问我空间戒指是怎么使用,原来,你还有这种私心!”
夜听雨原以为龙啸会彻底的听命与她,可是现在看起来,这龙啸并不是完全被控制。
“是啊,龙啸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们又不会抢你的紫晶卡,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不错,龙啸你这么做,是何居心?”
在场的修炼者,纷纷质问,他们都是龙啸的联盟队友,当时怎么说,都是出于一点点的信任,才会跟龙啸一起组队。
现在爆出这种事情,那完全等于一种背叛。
这让人如何不气?
龙啸脸色的憋的通红,到这个时候,他说再多,都是于事无补了。
“是,我是私藏了这张紫晶卡,但是,夜听雨,我是想跟你一起晋级,追随你的脚步,然后永远的跟你在一起。”龙啸看着夜听雨道。
夜听雨冷哼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本来,你不私藏起来,这张紫晶卡我也可以分配给你,但是,你背地里做这种事情,已经消磨了我的信任,你不配做魔教之人!”
“不,夜听雨,我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的修为不行,但是我在努力,你就在给我一次机会。”龙啸大呼道。
夜听雨呵呵一笑,脸色中只剩下冷漠。
她虽然是魔教少主,无恶不作,但是他们魔教中人,也是最讲义气。
像龙啸这种暗藏私心之人,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都会被他们魔教所摒弃。
“龙啸,看来你的夜少主,已经不打算管你了呢。”屠神佛呵呵道。
“不,不可能,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的上夜听雨的男人,只有我才能跟他在一起,谁都不能够阻止我。”龙啸大叫道。
“真是无可救药,不过,你身上好像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是法宝之类的,可以让你如此低下的境界就可以御空飞行,一起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屠神佛道。
“你在做梦吗?就凭你?”龙啸忽然眼睛泛红,疯狂的挣扎起来,同时动用了风的力量,周围不断劲风四起,呼啸狂躁。
屠神佛眼神一凝,真气急忙运转到全身,不动如山。
“可笑,你现在已经被我阵法给束缚住了,即便是你们的魔教少主都暂时动弹不得,更何况是你呢?”屠神佛不屑道。
“屠神佛,你个垃圾,今天要是敢放了我,我就弄死你!”龙啸大吼着,他的手脚竟然缓缓动了几分,阵法出现了些许松动。
屠神佛直接伸出手,点在了龙啸的心口:“老实点,不然你今天可没有一点好果子吃。”
“放开我,放开我啊!魂淡!”龙啸心脉被封住,却是仍然嘶吼着,他全身血管都在膨胀,一条条的爬满了手臂和脸上,看起来狰狞无比。
“龙啸,我奉劝你一句,现在你的心脉被封印住,最好不要乱来,否则,你可能爆体而亡。”屠神佛道。
“用得着你来管吗?垃圾,我的力量是无敌的存在,即便我的**毁灭了,我大哥还会帮助我,重新复活……”
龙啸依然记得,当时得到九龙圣风令的时候,风龙赐予了他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他变得非常强大,同时也让他从濒临死亡的状态复活过来。
所以,他充分的相信,只要有风龙支持他,他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没有任何顾忌。
“啊……”龙啸大吼一声,他身上的衣服直接爆裂,一股强大的旋风从他身上扩散。
“这是什么古怪的法宝?”屠神佛脸色惊变,他将忙将紫晶卡放好,拿出了几块灵石,快速的放在了龙啸的四周,手中不断掐诀,施行法阵。
“我是无敌的,谁都抢不走我的东西,也抢不走我的女人夜听雨!”龙啸狰狞大吼着,他的皮肤都在撕裂。
这是因为跟法阵冲击的结果,他的皮肉没有达到了相应的等级,进行过淬炼,所以非常的脆弱。
夜听雨听到龙啸这番话,气极反笑:“真是自以为是的东西,有谁能够让他闭嘴?我赏他一枚丹药,不,十枚!”
众人也是明白了夜听雨的态度,改了风口。
“可不是,这龙啸不过是魔教成员,怎么可以以下犯上,称夜少主是他的女人?”
“这可是大不敬,在我们师门内,绝对是要被五马分尸。”
“龙啸真是个疯子,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只是这些话,已经让龙啸置若罔闻。
龙啸起先已经完全被夜听雨的完全所迷惑,意识和心志都已经丧失,现在更是为了得到跟夜听雨永远在一起的机会,变成疯魔一般,失去了理性。
“给我去死吧,在我面前所有一切的障碍,统统要给我消失!”龙啸大吼一声,只听咔咔几声,他的全身的皮肤爆裂,皮开肉绽,骨头都断裂了好几根。
但这个时候,龙啸将风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是风龙一点点的力量,也足以非常的恐怖。
只听咔嚓一声,他脚下的束缚法阵,竟是被强行破开!
屠神佛脸色陡变,手中飞快掐诀,立刻形成了一个新的束缚法阵,朝着龙啸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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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太监59
摇摇头,刘明山正欲让人把赵高抬下去,却见赵高居然缓缓地站了起来,嘴里吐出两个字,“再来!”
说完,赵高再次扑向刘明山。
膝盖抬起,随之又是一声惨叫,赵高嘴角一丝鲜血溢出,蜷倒在擂台上。
刘明山再次离开原地,与赵高保持三步的距离,冷眼看着,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这次,擂台下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刘明山自十二岁夺果战以来,每次比试无一败绩。五年后的今天,刘明山的战力由于高出同龄人太多,已经不怎么出手了。
刚才那一下,刘明山毫无保留,别说赵高,就是他们自己,毫无防备地受下那一膝盖,能站起来的怕是也没几个。
可是,一向懦弱,战力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赵高居然站起来了,而且还敢‘再来’,哪怕是再次被刘明山打倒,也没人会在这时嘲讽赵高。
“再来……”
抹掉嘴角的血迹,赵高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挥拳向刘明山奔去。
膝盖抬起,并着惨叫声,赵高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擂台上。刘明山战在赵高三步外,锁着眉,看着依然尝试着爬起来,却总是失败的赵高,幽幽道:“认输吧,我保证,就算你现在认输,以后村里也没人会……”
“再来……”赵高瞳孔血丝遍布,下巴血淋淋一片。低吼一声打断了刘明山的话,赵高终于弓着身子站了起来,踉跄着脚步,向刘明山撞去。
第一次,刘明山犹豫了。
正当刘明山犹豫是否全力出手时,擂台下,一个熟悉的声音恳求地叫道:“哥,算了吧……”
刘明山蓦地惊醒,旋即一股暴戾气息从身上冲出。刘明山大为火光地朝那个声音的主人望去,暴怒喝道:“说什么?”
于此同时,赵高也跌跌撞撞地冲到刘明山身旁。刘明山看都没看,右手成刀,一抹血光缭绕刀刃,急速砍向赵高脖颈。
“天,是进阶武技手刃……”擂台下一个孩童震惊地喊了起来。话刚出口,引得其他孩童一片惊叹。而不远处的叶谦,更是眯起眼睛开始重新打量下这个前世只有零星记忆的同村人。
与江湖不同,军中武技只分基础,进阶,高级三种。进阶武技,非立功者不能得。
进阶武技对于人**的要求非常高,一般军士就算得到进阶武技,也不一定能练成。
十岁就能使出进阶武技,叶谦心中暗自点头,除了高人一等的天赋,没有刻苦修炼基础武技,亦不可能修炼成手刃。
毫无悬念,赵高这次再也没有站起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刘明山则跃下擂台,径直冲到刚才为赵高求情,八岁大小的孩童身边,一手掐住孩童的脖子,将他按在黄泥擂台上,低吼道:“有我无敌——爹的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了么?”
“可是,可是……”孩童骇地小脸惨白,嘴里却还诺诺地想辩解着什么。
“啪……”一记耳光响亮地重重地扇在孩童的脸上,刘明山凶狠道:“没什么可是,给我记住,凡是敢对你出手的,都是敌人。唯一的分别是,有些可以杀,有些不能杀。你如果做不到,以后就甭想出这个村子。一辈子就窝在这里,总比你被人裹着马皮送回来好。”
松开掐着孩童脖子的手,刘明山跃回擂台,面对一众面色变得怪异的同村孩童,刘明山扫视一遍后,道:“我知道,有人觉得我下手太狠。或许我该提醒某些人一声,我现在站的地方是夺果战的擂台,是朝廷的军队建造的擂台。在这个擂台上,没有同村人,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凡是站在你对面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有我无敌——你们以为这是儿戏话么。我问你们,军中大校的时候,为了提升地位,与你同擂台的军士会手下留情么?你确定在战场上,蛮族的狼崽子会对你手下留情么?”
刘明山冷眼扫了下极个别一副不以为然的人,冷笑道:“我还知道,有人觉得我小题大做,这里不是校场,也不是战场。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个擂台,就是校场,就是战场。如果现在你做不到,以后入伍你需要多久才能做到?你确定,在你做到之前,你还活着?”
顿了顿,看到擂台下,所有人露出认同的神色,刘明山大声道:“入伍这条路,面对的就是杀与被杀。告诉我,杀人立功与被杀战死,你们选择什么?”
“杀……”刘明山话音刚落,就有几人高声附和。
“我听不见,你们都是娘们吗?”刘明山吼道。
“杀,杀,杀……”所有人面赤耳红地高呼。
不远处,叶谦淡笑着低声对伶仃道:“姐,这个刘明山不错。”
伶仃白了叶谦一眼,道:“小冷血鬼,你哥可还在上面躺着,死活不知呢?”
叶谦道:“放心,就算刘明山全力而为,也不会往要害施展。否者,赵高哪可能一而再地爬起来?再说,把赵高伤成这样,你以为刘明山不会做点什么?”
伶仃嘴角含笑,问道:“你以为他会怎么做,我的灵童小弟?”
叶谦歪歪脑袋,看着擂台上的刘明山道:“他会怎么做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怎么做会影响我对他的态度。”
这边叶谦伶仃说着,擂台上刘明山手掌扬起,然后压下,顿时擂台上孩童的声音哑了下去。刘明山眼中现出许些寒光,冷冷地看着刚才那个出言求情的孩童身上,“你虽然是我弟弟,但居然犯下这么蠢的错误,刚才比试赢的强身果收回,有意见吗?”
“弟知错了,认罚。”孩童摇摇头,心甘情愿道。
“很好,”刘明山目光转向其他人,道:“以前的赵高是什么样子,你们都知道。用一个字来说,就是‘孬’——怕被人揍,怕被人骂,怕被人笑,半年前干脆连擂台都不敢上了。这样的人,我看不起,你们也看不起,没人会看的起。告诉我,你们中谁没被人揍过,谁没被人笑过?”
刘明山扫视其他人,“没有,没有人。就算是我,在家里,也没少被父亲揍,被父亲骂。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并因此更加努力。但赵高不是,他完全相反。
有时我会庆幸,我们村只有一个赵高。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厌恶,因为我们村还有一个赵高,其他村子是没有这样的人的。
但今天,我很高兴。是的,赵高输了,但他终于还是重新站上这个擂台,更让我高兴的是,他表现的并不比你们差,我相信你们明白,我说的不是武力。
陈荣的强身果,将作为奖励奖给赵高。从今以后,赵高以后就是我刘明山的兄弟,谁以后敢在说赵高一个孬字,我刘明山第一个不放过他。”
话说的斩钉截铁,刘明山顿了顿,吼道:“告诉我,都听明白没?”
“明白!”所有人高呼。
刘明山点头,随手指了两个人,道:“你们两个一会儿随我送赵高去孙大夫那里,然后再去赵家,告诉赵家赵高的医治费由我家来付。”
被点到的两人立即点头。
说着,刘明山看向弟弟陈荣,道:“你回家与父亲通报一声,再把家里的那支百年老山参送到孙大夫哪里。”
陈荣可劲地点点头。
“现在,”刘明山满意地看着擂台下一众孩童信服的表情,对他们挥挥手,“除了开始赢的强身果的九个人,其他人各自回家吧!”
孩童们离开,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叶谦对伶仃笑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刘明山不错了。”
见刘明山居然向这边走来,伶仃拉着叶谦转身离开,道:“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谦扭头冲身后一脸苦笑,停下脚步的刘明山点点头,微笑道:“当然有关系。没听人说,高僧都有护法么?”
伶仃闻言噗嗤一笑,眼眸弯成月牙儿,“那我就看着,你这个转世灵童怎么收他做护法。”
叶谦轻声一笑,眼睛眨了眨,道:“那姐我们打个赌吧,赌刘明山十十二岁的时候,会让村长会动用他从军半生得来的一次免征特权,心甘情愿地留在东河村跟随我。”
伶仃眼中光彩流转,轻笑道:“好啊,赌什么?”
叶谦笑笑,“赌姐答应我一件事。”
伶仃问:“如果你输了呢?”
叶谦抬头望着伞外牛毛细雨,悠悠道:“相信我,姐,从你答应赌开始,就已经输了。”
对叶谦来说,想留一个人在身边,可以给出诱惑不要太多。
刘明山从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实力。
叶谦他一个窥道境八重老祖级强者,哪怕此方世界的大道法则有点特别,但入道修行,殊途同归。
若是连一个小屁孩都吸引不了,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伶仃嘴角含笑,没再追问,带着些许无奈,淡淡说了两个字:“你啊……”
尾音悠长而清澈,最终飘散在细雨之中……
第60章 小太监60
广场之上,萧梦负手而立,目光淡然。
“你们三个,直接一起上吧,我要是眨了一下眼睛,就算我输。”萧梦说道,看向对面的三人,语气傲然,宛如绝世高人。
“天哪,萧梦竟然要以一敌三,太疯了吧?”
“换做是我的话,早就直接磕头认输了,这萧梦,不佩服不行啊。”
“想要一个人战胜三个弟子,怎么可能做到……”
台下,许多弟子皆是有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许多弟子脸色剧变,他们甚至忘记了呼吸。
“族长,萧梦可是我萧家的天才,他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可不会放过你。”大长老狠狠瞪了萧战一眼,有些生气。
像萧梦这样的天才,莫说是喜欢熏儿和萧媚,就算是多要几个女弟子,他也不会阻拦。
如此天才,当属罕见呐。
萧梦的表现,早已经颠覆了大长老的认知。
他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见过如此优秀的弟子?
萧战闻言,只得苦笑的点了点头,他同样是捏了一把冷汗,有些紧张。
萧梦,能获胜吗?
“萧族长,我对萧梦公子很有信心呢。”若琳导师眨了眨美眸,望向场上的身影,莞尔一笑。
那天晚上她和萧公子的激战,她至今还记得,直到如今,她还走不了路。
萧公子,又岂会是平凡之人?
萧战也是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场中。
同样,他也有着一丝期待。
萧梦,是否会为他带来惊喜呢?
“呵呵,打吧,把萧梦打死最好,这样还能省的我来动手。”萧炎躲在角落里,阴冷一笑,十分嚣张。
他可不认为萧梦能战胜这三位弟子,要知道,就连换了是他上去,也未必有把握战胜。
就在这时,战斗,终于是开始。
“动手,打败他,哪怕今天胜之不武,我也要获得女神的青睐。”萧鸡冷喝一声,直接冲向萧梦。
萧狗和萧熊也是点了点头,身形同时冲出。
他们身上,斗气能量几乎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直接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对着萧梦功去,势如破竹。
“兄弟们,为了熏儿女神,拼啦。”萧鸡冷冷道,手掌上有着淡黄色斗气覆盖,双目赤红,直接发动了进攻。
“拼啦。”萧鸡和萧熊也是爆发出了骇然的气势,直接对着萧梦暴射而去。
“黄阶低级斗技,二龙戏珠!”
“黄阶低级斗技,黄狗射尿!”
“黄阶高级斗技,蛮熊震怒!”
这一刻,萧鸡三人直接催动出了最强悍的斗技,他们相信,这一次,萧梦绝对不可能获胜。
广场之上,三大斗技产生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了整个站台,萧梦的所有退路,都是被尽数封阻,就连地面,都是在这一刻露出了无数道裂纹,气势极强。
“糟糕,不知道干儿子挡不挡得住。”萧战头皮发麻,目光中有着一丝凝重。
这番攻势,几乎包围了萧梦的所有退路,他已经躲不开了。
萧媚玉手紧握在一起,美眸之中担忧之色更甚,心中还有些不安和恐慌。
萧梦哥哥,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挑战家族的弟子,如果受伤了,她该怎么办?
萧玉的美眸也是望向广场,她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这一击若是换了她来承受,只怕是早已落败。
“小师弟,还在坚持吗?”萧玉轻声低喃道,神色慌乱,她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许多弟子皆是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他们一个个神色紧绷,表情夸张。
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萧梦挨上这一击,只怕是要残废,说不定,就连小命都是不保。
这三人,实在是太强了。
此时,萧鸡,萧狗,萧熊三人皆是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容,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将萧梦彻底打败,他们就能获得女神的青睐,过上幸福生活。
“爹,这场比试,您可千万不能阻止啊,哪怕萧梦被打死了,也是合乎情理,您身为族长,可不能放水。”萧炎目露狂喜,看向萧战。
只要萧战不出手阻止这场战斗的话,萧梦必然是会失败。
等到时候萧梦被打成了残废,这萧家所有的美女,都是他萧炎一个人的。
就连熏儿,他也要好好的羞辱一番,以报当初之仇。
“炎儿,你!”萧战胸口一闷,呼吸有些困难,他脸色发白,宛如一头咆哮的狮子,狰狞无比。
他没有想到,他的儿子萧炎,居然是如此的歹毒,萧战差点被气死在当场。
萧炎见形势有些不对,连忙躲在了一边,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有些庆幸。
如此一来,就连是萧战也不能阻止这场战斗了,萧梦今日,必然惨死当场。
“呵呵,萧梦,等你变成残废之后,我萧炎会好好疼爱你的女人哦,到那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哈哈哈……”
萧炎笑的像个石雕一样,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族长,赶紧阻止啊,哪怕违规,也不能让萧梦受伤,他可是我萧家的天才。”大长老怒气冲天,看向萧战,几乎命令的语气说道。
萧梦能接连打败三名弟子,已经是极为不易,眼前,面对三人的合击,必然难逃一败。
若是萧梦受伤了,他宁愿直接一头撞死。
“是啊,族长,萧家自萧炎那个废物之后,好不容易才出现了一个天才,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伤啊。”二长老也是眉头一皱,双手叉腰。
“这场比试,就此……”萧战话音未落,眉头忽然一凝,目光有着一抹震撼,差点摔倒。
就在此时,广场中的萧梦伸出了双手,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后退,身形宛如山峦一般,不可撼动。
“干儿子,这是打算硬接吗,这三道斗技的威力,怎么可能挡得住……”萧战苦涩的道,轻轻摇头。
并不是他不相信萧梦,而是萧鸡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凭这些人的鼠目寸光,只怕是还不知道萧公子的厉害,萧公子,可是小姐的心上人啊,又岂会平庸?”躲在暗中的凌影只是淡然一笑,看向天边。
萧梦公子,可是斗宗强者,即便是杀他凌影也是易如反掌。
就靠这些小辈,又如何伤的了萧公子半分?
“萧梦,你还是认输吧,莫要为了美人丢了小命,这不划算。”萧鸡说道,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自信。
“萧梦,我们虽然赢的不光彩,但你已经输了,你还是离开熏儿吧。”萧狗也是开口劝道,不过心中却是有些佩服。
如此少年,天赋不比他们差,若是被他们打伤了,终究是萧家的损失。
“呵呵,就凭你们,也配和我说这话?”萧梦淡淡道,毫不客气,身形一闪,直接对着三人的斗技攻击迎了上去。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化为了死寂。
萧梦手掌上有着浓郁的淡蓝色斗气翻涌,宛如潮水一般,生生不息,最后化作了一柄刀刃,直接刺向了三人的斗技攻击。
当萧梦接触到那股由三人合力发动而成的斗技攻击时,身体直接被一股庞大的斗气能量席卷而进,瞬间消失了踪影。
砰砰砰!
下一刻,广场上有着闷雷般的爆鸣声响起,飞石碎屑,漫天横飞,滔天的耀眼光芒闪烁着所有人的眼球,萧梦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萧梦哥哥,该不会……”萧媚美眸里闪烁着一抹泪光,看向广场上的爆炸涟漪,内心忐忑不安。
“萧梦,你这是何苦呢?”萧鸡叹息一声,看向了爆炸中央的灰色烟雾,漆黑的眼眸中有着一丝敬佩。
第61章 小太监61
很快,办公室的电话便不断的有人打了过来,响个不停,而每个打电话前来的人都是在询问关于他身世的事情的,慕初然烦闷的将电话线给拔掉了,手机也关机了。
他想要回家找自己的父母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亲生的他们肯定最清楚了,他拿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才刚到楼下就被堵在门口的记者给逮个正着,那些人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采访到慕初然,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让让,请你们让让。”慕初然奋力的拨开人群,想要找到一条路。
可是他没有如愿以偿,大家都举着摄像头和话筒对着慕初然,要让他回应关于身世的问题。
慕初然被大家围得头晕脑胀,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要晕倒了,他不断的对身边的人说“让开,请让开。”
可是身边的人始终没有给他一条道路走,只是让他回应问题,他的容忍到了极限,出了这种事情原本他是最伤心难过的,可是这些记者丝毫不体谅他的心情和处境,只是想要他提供最新的最有营养的信息和新闻,好让他们回去有稿子可以写。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突然慕初然在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大发雷霆,将周围的记者的工具设备都推到在了地上,并且对身边的人口出狂言,大声辱骂,完全没有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
哪怕是机器和设备都已经别摔倒在了地上,那些记者也丝毫没有放弃可以撰写新闻的线索和材料,仍旧在对着慕初然使劲的拍着,将他的失态尽收眼底。
终于在保安的帮助之下,慕初然成功的摆脱了那些记者,他坐在车里面,朝着家的方向开去,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发抖着,他觉得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而且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浑浑噩噩,木木然然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终于将车子开到了家门口,这次他长了经验和教训,在确保家门口并没有狗仔队或者记者在蹲点时,才悄悄的从车里下来,钻进自己的家中,好像钻到一个有保护伞的地方。
家里静悄悄的,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以前慕初然每次回家时,家里总是非常的和谐,但是现在却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慕初然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感觉此时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
大家都好像在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到来,也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慕初然的父母正左在客厅里,听到了慕初然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的内心也越来越紧张了。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慕初然看着自己的父母正端坐在沙发上,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平淡,正在若无其事的看着报纸,但是慕初然隐约觉得,在那平静的外表下,也许隐藏着一颗躁动的心。
“然然,你回来了。”慕初然的母亲林雪亲切的朝着慕初然说道。
慕初然大口喘着气,没有说话,内心非常的不安。
“爸妈,你们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的,今天早上的报纸你们都看了吧,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呢?”慕初然问道。
慕初然的父亲慕皓羽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和林雪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然然,那都是外面的人瞎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被这些报道所影响的话,那就中了别人的『奸』计。”
慕初然的父母一口咬定慕初然就是他们的亲生的,不愿意承认外面那些谣言。
事实上在报纸刚报道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慌张了,这段被隐瞒了二十多年的往事怎么就被人给扒出来了呢?他们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因为时间太长了,早就已经将慕初然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更可况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子嗣,家族的生意和资产总是要有人来接管和继承的,而他们老了也总是要有人养老送终的,现在却突然爆出了这么一个事情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爸妈,真的是这样子吗?那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传我不是您们亲生的呢?”慕初然还是有些不解,如果他不是慕家的孩子,那么他的亲生父母会在哪里呢?他以后应该如何自处呐。
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却突然发现原来并不属于自己,就好像原本自己已经找到了归处,后来才发现只是一个过客。
“然然,你冷静一点,最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他们才故意要造谣生事,将你的身世胡编『乱』造,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慕初然的父母信誓旦旦的说着,非常笃定的样子。
慕初然见他们态度坚决,也便打消了自己心底里的疑『惑』,因为这么多年来,慕初然的父母待他非常的好,实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而且慕初然得罪的人很多,难免有人故意利用此事来刺激他,让他分心无心工作。
“爸妈,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慕初然问道。
林雪和慕皓羽点点头,表示绝对是真的,慕初然这才相信了他们。
“做亲子鉴定就没有必要了,我相信你们,一定是那些人故意的。”慕初然恨恨的说着,脑海中闪现过席城的那张仇恨的脸盘,最近他和席城撕『逼』得最厉害了,一定是他在搞鬼。
慕初然很自然的将这顶帽子扣在了席城的脑袋上,总觉得这是席城为了报复他所以才故意招摇,让记者『乱』写的,至于那些证据,肯定也是他伪造的。
听到慕初然这么说,慕皓羽和林雪都松了一口气,在看到报纸的第一时间时,他们就在商量对策,两人一致觉得,千万不能让慕初然知道真相,否则的话,他们这么多年对慕初然的养育和栽培全部白费了。
两人在商量着如何骗过慕初然的时候便想好了,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可以选择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因为医院里有他们的熟人,更何况这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他们到时候多给一点钱,让医生伪造一份亲子鉴定就行了。
到时候大家看到了这份亲子鉴定,还有谁敢怀疑这件事情呢?谁敢说慕初然那不是他们亲生的呢?
因为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两人便开始演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隐瞒到底,也就出现了他们欺骗慕初然的那一幕,同时他们也非常的好奇和惊讶,当年他们抱着慕初然回来的时候知道的人非常的少,慕初然的身世是怎么被大家知道的呢?
是谁将那些资料给扒出来的,慕皓羽和林雪都怀恨在心,如果那个人真的知道当年的情况的话,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因为指不定他还会继续『乱』说一些什么。哪怕是用钱收买也在所不惜。
“爸妈,既然这件事情是别人『乱』写的,那我就去公司了。”慕初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的身世只是被人『乱』写的,而不是真的,否则他的生活将变得一团混『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然然,吃完饭再走吧。”慕初然的父母留他在家里吃饭。
“不了,你们也该去忙了,不要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耽误了公司的事情。”慕初然体贴的对他的父母说道,因为自己,让父母在家中等着没有去公司,已经觉得非常的感动了。
“好的,你忙吧,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们,记得,千万别相信外面的胡言『乱』语,更别理会外面的那些记者,你自己不回应,时间长了,等这件事情的风波一过去,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缠着你了,反正每天都有那么多稀罕的事情发生,他们很快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的。”
慕初然的父母再三的叮嘱慕初然,就怕慕初然会自己生出事端来。
安好好在离开餐厅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去处,现在住的房子是席城的,而餐厅也有席城在,昔日的好闺蜜现在看到自己却视而不见。
想到过往的种种,安好好越想越难过起来,这到底是过得什么日子啊,一切都变了,变了,在岁月的流逝中,安好好渐渐发现很多事情都不由得自己掌控,岁月就像是一张网,将她死死的困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想到简兮,这个时候也只有简兮的住所是她可以避难的地方了。
“简兮,你在忙吗?”安好好可怜兮兮的给简兮打电话。
“我说你怎么了?心情这么差的样子。”简兮听到了电话中安好好失落的声音,担忧的问道,尽管此时她正在为明天开会准备着资料。
“简兮,我和席城吵架了,我没有地方去了,我能去你那儿吗?”安好好的心情实在是低落到了极点,顾不上对简兮的打扰了,她虽然也知道简兮的工作繁忙,可是关键时候还是得依靠她。
“说什么傻话,我那里你随时都可以住进来,你先等着,我马上就过来接你。”简兮见自己的好姐妹现在心情如此难过,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决定陪陪安好好,工作可以晚上加班做,但是安好好的糟糕心情却不得不多开导开导。
简兮对副总告假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来了,见安好好一副狼狈的样子,脸上因为哭过了,眼妆都已经花了,虽然安好好想要掩饰自己的狼狈和脆弱,可是还是被简兮一眼就看穿了。
简兮像是收留一只流浪猫流浪狗一样将安好好领回了家中。
“说吧,你和席城在吵什么啊?”简兮不可思议的问道,因为在她看来,席城对安好好是非常好的,一个心中充满了傲气的男人,愿意为安好好一再改变自己的底线,对她的眼神无比的温柔,并且也是一个有责任感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而安好好的『性』子温柔,本『性』纯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便斤斤计较,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导致两人吵架,更是吵得安好好离家出走,而席城竟然还任由安好好离家出走没有挽留。
安好好一听到简兮如此的问道,心中的委屈似乎得到了地方释放,她抽泣着说道:“简兮,席城他实在太过分了,我看错人了,他怎么会变成如此冷漠和阴险的人呢?”
安好好将他和慕初然之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以及早上吵架的经过。
简兮在听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句话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简兮觉得自己本不应该过多的去『操』心和干涉别人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做得好还好,要是做的不好的话,只能说是自找苦吃。
可是事情关系到安好好,而安好好又是一个感『性』的人,现在的她正在气头上,难免思想会走进胡同里,简兮觉得自己有责任将她从胡同里面拉出来。
“安好好,我是旁观者,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就不得不说你了,难怪席城会那么生气,首先不管席城做了什么,那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你的立场就是不对的,现在你和席城才是一家人,可是你却站在慕初然的那边,你让席城会怎么想呢?”
简兮为安好好分析着,安好好一言不发的听着。
“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慕初然的身世被曝出来太可怜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虽然他已经长大,但是对内心造成的伤害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安好好说着,她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就算对方不是慕初然,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因为失去父母而痛苦,她是在这种情况中挣扎着长大的人,深知其中的痛苦。
“好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心软善良的人,可是有时候你的善良要用对地方才是,慕初然和席城现在的关系就是水火不容,两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掐死,你现在这个时候竟然因为慕初然而和席城闹脾气,席城怎么会不生气呐。”
简兮叹了一口气,为席城感到担忧,也为安好好的善良感到可悲,人不能一味的善良,有些善良只会害了自己,如果一个人太感『性』了,而不能用理『性』的眼光来看待事情的话,只会将自己变得越来越糟糕。
“简兮那按照你这么说,错的全部是我,席城就没有错吗?”安好好心中不服,她赌气的问道,毕竟在心中还是对席城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第62章 小太监62
魏明伦的精神也被熬到了几近枯竭的地步,他正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时候,被人使劲的摇晃醒来,瞧见华正芳的那张丑陋老脸在自己面前,他心里明白,苦难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华正芳见魏明伦睁开了眼睛,冲他淡淡的一笑说:“魏局长,说句实在话,你老婆和女儿,我们几个都有些玩腻了,我琢磨着,今天出去一趟,找几个赌鬼,酒鬼,或者是艾滋病回来,给你老婆和女儿也享受一下这些人的伺候,我想你一定也愿意看到。”
“不!华正芳,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我对不住你,『逼』死了你老婆,现在你想要报仇就冲我来,别为难两个女人了,行吗?”
“那就要看你魏局长的表现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要一命抵一命。”
“你想要谁的命?”
“你!”
魏明伦瞧着华正芳一副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忍不住冷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一定放过她们母女俩?”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说话还是算数的。”
“好,我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不妨我就圆了你的心愿。”
“痛快,魏局长已经决定了?”
魏明伦不由惨笑了了一下说:“现在这种情况,还由得了我有其他选择吗?”
华正芳冲着魏明伦竖起大拇指说:“好样子的,魏局长为了自己的家人,能牺牲自我,的确不容易,这样吧,魏局长既然爽快,我华正芳也不会气,今天就让你跟你老婆和女儿见一面,当做你们一家在阳间最后的告别。”
在华正芳的安排下,魏局长和周安华,周璐有了短暂的相处机会。
周安华和周璐已经被允许穿上了内衣,两个女人见到魏明伦出现在眼前,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尤其是周璐,这个单纯美好的姑娘被这几天的噩梦吓的已经变成一个木偶人一般,瞧见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在眼前,眼神却是空洞的,仿若压根就看不见任何事物一样。
魏明伦忍不住要把女儿搂进怀里,当有人接触周璐的肌肤时,她立即像个受惊的鹿,迅速连滚带爬的躲到房子的角落里,瞧着女儿变成这副模样,魏明伦和周安华都有些欲哭无泪。
魏明伦伸手把周安华搂在怀里,两行泪禁不住的流下来。
周安华感觉到今天的异常,伸手轻轻的推开魏明伦,盯着他的两只眼睛问道:“华正芳今天早晨跟你说了什么?”
魏明伦冲着周安华轻轻的摇头说:“你别问那么多了,问了也是白问,我现在只想你们母女下半生能好好的,尤其是女儿,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魏明伦说着话,眼泪喷涌而出,周安华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周璐,也流下了眼泪。
这几天里,周安华的眼泪几乎要流干了,她心里不明白,这样的噩梦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为了能让女儿少经受些折磨,她尽力的想要把这帮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可毕竟这么多的青壮年男子,自己一个人又哪里应付得过来呢?
周安华从魏明伦的话里听出了不同的含义,早在被关进别墅的第一天,华正芳就当着她的面说过,只要魏明伦现在去死,他们立即放过母女两人。
她当时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种极其自私的想法,那就让魏明伦去死吧,至少能换来女儿的安全,可是魏明伦并没有当机立断的立即去死,反而拖延了时间,这让她心里甚至有些恨魏明伦,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女儿被这帮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被糟蹋的体无完肤,他一个大男人却只是静静的跪在房间的一角。
今天,她从魏明伦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似乎正是她一直巴望的结果,可是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变的高兴起来,相反,更加沉重了,自己和女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魏明伦现在的牺牲,还有多大意义呢?
就在省纪委的调查人员四处寻找魏明伦下落的时候,普安市公安局来消息说,魏明伦『自杀』了。
魏明伦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外界的说法是,他因为贪污受贿的问题被省纪委立案查处,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所以选择了『自杀』。
魏明伦『自杀』后,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魏明伦的情人周安华公司因为涉嫌违规经营也被查处,周安华本人也被带走调查。
可怜的魏明伦和周安华的独生女,家里遭此巨变后,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好端端的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疯疯傻傻的傻瓜,整天见了人就把自己浑身脱的精光,跟以前那个高贵时尚的公主形象天差地别。
在秦书凯的安排下,张晓芳从定城被带了回来,据说是被匪徒给绑架了,是普安市公安局的民警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关押张晓芳的地方,把张晓芳毫发无损的安全护送了回来。
魏明伦死了,冯局长的难题也迎刃而解,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尽管外头对于魏明伦的死因传的沸沸扬扬,可他的心里却清楚,魏明伦『自杀』的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秦书凯让华成芳出去后,华成芳到底在外头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当初秦书凯请自己帮忙放出华成芳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了,魏明伦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想来,当时秦书凯必定心里已经有了诸多打算,冯局长心里也不想魏明伦有什么好日子过,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魏明伦的解决居然会这么惨,他本人被『逼』『自杀』后,他的老婆也被抓了,女儿还成了疯子,这样的报应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些。
冯局长一个人正坐在办公室走神,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是秦书凯从门外进来。
冯局长赶紧起身让座,秦书凯冲他摆手说:“咱们之间就别客气了,不知道冯局长听说了魏明伦出事的消息没有?”
“是老百姓在西边的水塘里发现了尸体,报告到110后,警察到现场后很快发现是魏明伦,经过法医鉴定是『自杀』,底下人向我汇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说魏明伦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自杀』呢?”
“外头不是都在传嘛,是省纪委的人下来调查他,把他活活给吓死了。”
冯局长看了秦书凯一眼,轻轻摇头说:“算了,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个华成芳当初是经过我的手里弄出来的,你看现在魏明伦已经死了,他还要继续留在外头吗?”
秦书凯有些疑『惑』的口气问道:“冯局长想要把华成芳重新给关进牢里?”
“是啊,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不关进牢里,还能怎么样?”
“不妥吧?华成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送他回牢房,无异于放虎归山。”
“那秦书记的意思是?”
“冯局长,华成芳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想他即便是在外头,也一定能好好的做一个良好公民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从来不对活人有任何把握。”
冯局长听了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冲着秦书凯惊诧的口气说:“你的意思是?”
秦书凯见冯局长一副诧异的表情,赶紧笑着解释说:“冯局长多虑了,对于华成芳这个人,我倒是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我只是觉的,华成芳了却了多年的心病,心里必定还是会有些许感恩的心态的,如果冯局长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个理由,让他永远消失,不过是一个人物罢了,倒也用不着多费神。”
冯局长听秦书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副淡淡的表情,忍不住感概说:“我现在才明白,我那精明的妹妹以前为什么斗不过你,你实在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如果说我妹妹已经有了千年的道行,你秦书凯至少有一万年的道行。”
秦书凯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笑道:
“冯局长过奖了,我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罢了,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要是不把很多事情都考虑周全了,难保有一天我不会有魏明伦的结果,你是知道的,我从省纪委的鬼门关可是刚刚溜了一圈才回来,如果不是得到有人的帮助,估计现在不是和魏明伦一样,就是正在吃着牢饭。”
听了秦书凯的话,冯局长有些领悟的感觉,想当初秦书凯如果不是妹妹的帮助,也许真的出不来了,他冲着秦书凯轻轻点头说:“或许,你也有你的道理吧,不过,我始终觉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书凯笑道:
“我明白冯局长的善心,只不过现在这世道,如果想要不被别人弄进去,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你饶了别人,除了落下一个大度的名声,还能落下什么呢?真要是等到你出事的时候,吃苦受累的还不是你自己的家人,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原则是,始终谨记,防患于未然。”
冯局长不得不承认,秦书凯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他一时之间竟然无语以对。
徐阿福和徐成香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后,听说了魏明伦『自杀』的消息,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想,徐阿福也明白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一想到自己也曾经得罪过那瘟神,徐阿福领着妹妹连夜逃去了南方,等到有人找上门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正在变卖家产也准备离开的老父亲。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第63章 小太监63
“那好,咱们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各自行动吧,我回王府写信,你也回去写信,等全部写好了,咱们都放在明显之处。”南宫离明白了,点点头,这才说道。
“嗯,我会的。”苏玄歌也郑重的点头,信是必须要写的,她写得信应该是很多,比起南宫离来,她至少有五封信,分别是苏义晨苏歌怡一封,苏弘才一封、云晨彬一封及云龙琛兄弟一封还有一封是燕郡主的,而南宫离最多就是四封信,分别是太后、南宫生、高旭达、高旭俊。
在苏玄歌和南宫离各自准备去写信时,水自然就来到了琪儿专门休息的地方,而玫儿并没有跟随而来,她不忍心看到琪儿的死去,也曾经劝过,但是琪儿却从未记在心里,所以,也只有避开了,反而与苏玄歌一同回去了,毕竟,她也有要写的东西。
水并没有用什么暗招,只是轻松的推开了房门,因为玫儿还没有回来呢,所以琪儿在睡觉时并没有锁门。
当他轻手轻脚走到琪儿床边时,赫然看到琪儿竟然还在睡梦中喊着“王爷,你轻点,别那么,奴婢快不行了。”
听到这时,水忍不住摇摇头,这个琪儿,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而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痴心妄想,真是想得够美呢,随即就在琪儿睡穴上又是一点,而此时琪儿睡得更加沉了。
水轻轻的把琪儿扛起来,不过为了不让人发现琪儿是被人害死之事,因此,就把她的鞋子也拿了起来,随即把门合上。
走出屋子,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他把琪儿放在地上,先是给她穿上鞋子,然后又在她的身上,随意点了几下,只见琪儿如同喝醉酒的一样,晃悠悠的走着,眼睛也有着迷离之样,但是并没有人知道琪儿此时并没有真正的睡醒,而是被水这个高手给搞得如同醒了一样,在水的内力指挥下,琪儿走着走着,脚步往前一伸,随即整个身子跌入水池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水看到这一幕,露出笑容,这个琪儿也算是活够了吧,这也算是她的最终结局吧,谁让她想害苏玄歌这个优秀的女孩子呢,还想与她争夺,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样以来,也算是完成南宫离的任务了,转身离去,而这一切除了水、苏玄歌他们这群人知道,没有人知道琪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水返回之后,告诉了南宫离,南宫离点点头,“本王知道了,你告诉歌儿吧,看她如何想,还有,如若她有伤感,不妨给……”
“王爷,你又想补偿什么啊?如若这样的话,那不就是露馅了吗?好像是……”水忍不住挠头道,可是说到一半反而说不下去了。
“过于心软了?”青风忍不住插嘴了,南宫离瞪了青风一眼,“本王这是觉得那个丫鬟毕竟是歌儿身边的,也是有情感的,这也算是……”
“还是我去问问苏玄歌吧。”不等南宫离说完话,水早已起身而走。
苏玄歌听到琪儿这个结局之后,无奈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也是她应该有的结局。”然后看向玫儿,“玫儿,希望明天发现之前,你假装不知道,还有就说,你……”
“奴婢明白,小姐。”玫儿点点头,“只是这个琪儿过于不懂事呢,这自然是她自己最终结局,奴婢也了解,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么永远就不是自己的,这点,奴婢一切都清楚,也是她自己找的不痛快,这结局也是她应该有的,只是可惜了夫人和将军。”
“这样吧,玫儿,你也给义父义母写一封信,这样以来,明天我们走之后,他们都会明白呢,而且任何人都会了解我们是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如若你家里还有什么要挂念的人,也写信,给他们去一封信,不要他们再担心,到那边,离开这里,我们要过幸福的生活。”
“奴婢没有什么父母了,而且当初是父母他们为了弟弟,而把奴婢卖了出来,而且也很少让奴婢回去,在他们眼里,奴婢永远是不值钱的。而奴婢能跟随小姐,也是奴婢的幸福,毕竟,小姐从未把奴婢当作奴婢反而当作了姐妹,这点奴婢是很开心的。”
玫儿说到这时,突然记起来,“小姐,要不要通知一下周妈妈呢?还有周管家毕竟,我们要到别得地方,也得要有人管家呢,再说了他们对于一切都是很熟悉呢。更何况他们是夫妻二人。”
被玫儿这么一问,苏玄歌不由拍拍头,“我竟然把他们夫妻给忘记了,这样吧,等写完信,咱们这就去问问,如若他们不原意跟随,那么就让他们把信捎给义父义母,如若原意去,那么将来我就会把他们当作长辈送终。”
“好。”玫儿点点头,随即也低头开始写起信来。
水看到两个女孩子各自低头写信,也不再追问了,又回到了南宫离那边,南宫离得知后,点点头,“只要她不伤感就行了,不过,让本王觉得感触最深的就是玫儿这个丫鬟,竟然会如此的懂人情味,甚至也没有恨过歌儿。”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丫鬟。”老九突然开口道,反而把水给逗笑了,“你这句话似乎是苏玄歌喜欢说的话。”
“那是,歌将军经常说至理名言呢,而且我八哥经常把她的话记在一个本本上呢。对吧,八哥?”老九看向老八,老八还没有开口,倒是南宫离冷冷开口,“怎么,你们还记歌儿的句子?”
老八看到南宫离的神情有些变,不由缩了缩脖子,随即说道,“王爷,属下是觉得……王妃有些话说得很好,因此而记下,甚至还能在任何场合都能……奉承一二呢。而且这也是为王妃的未来而……”
“噗!”南宫离看到老八这样,还是破功了,随即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刚才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不过,自然我要放弃王爷这个位子,那么我就不会再用本王了,而歌儿也不是王妃了,可以说我们以后全部都是普通人了,都是庶民了。等到哪天有空的时候,把歌儿说过的话也借给我看一看,反正正如歌儿曾经说过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呢。”
老八这才长长响出一口气,原来南宫离并不是在吃醋,而是在开玩笑呢,不过,这个玩笑过于惊人了,那气场也过于大了,这才点点头,“对,对,都是兄弟姐妹呢。”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都站在这里,影响我写信。”南宫离最后还是用这句话打发了所有的人,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各回各家,不,应该说各自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去了。
苏玄歌在看到水走后,这才真正低头去写信,提起笔,望着那纸张,她缓缓下笔……
她的第一封信是写给云晨彬的,第一句话就是“舅舅,抱歉了,我知道,你为了寻找我的亲娘,找了好久,甚至也吃了好多苦,但是最近,我真是累了,不仅是身子累,也是心里累,尤其是在宫里,所以,我也只有不辞而别,因为我根本不适应这皇宫里囚禁。”
“还有,你也应该知道,我在这边的情况,毕竟,当时你也亲眼看到的,哪怕我再怎么讨好太后,她也会把我看成坏蛋呢,婆媳本就不和。不过,也不要怪罪她,毕竟,她也是受了很多苦呢。至于去哪里,我和阿离还没有商量好,也许是没有固定之地吧,不过,舅舅放心,阿离会和我一起走呢,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祝福我们吧。不孝外甥女苏玄歌亲笔”
第二封信是给苏义晨夫妇的,“爹娘,作为一个女儿,我知道我是愧对你们,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是你们待我如同亲生,然而,这次,我却是要做一个不孝女了,因为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而且还有一个就是说,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做到当时的那个誓言了,这点,算是我的过错,不过爹娘,你们放心,我会永远记得呢,这个也只有暂时欠下了,因为我觉得我整个身子骨过于累了,人情世故,还有斗争,我真是不想继续下去了,现在三个朝代都已经平静了,而且是三足鼎立,这样也算是我最成功的一次吧,也不要再记着我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罢了。不孝女:苏玄歌亲笔”
第三封信自然就是云龙琛,“皇上表哥,谢谢你对我的宠爱,也谢谢你给我的封赐,但是今天之后,我还是会让人把公主服饰还回去,因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甚至是该退出的时候。在皇宫里,我的确是适应不了,甚至也不习惯了,因为我是一只喜欢自由的小鸟,而不是被笼子给囚禁起来的金丝雀,更加不想成为牺牲品。”
“作为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更加不原意被人利用,也不原意再让大家都难过,唯一开心的就是南宫离,他竟然原意与我一同走,也许这就是我的爱吧,表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有他在,我更加不会有事呢。表妹:苏玄歌留。”
第四封信是写给燕郡主的,“燕姐姐,抱歉了,出来这么久,也一直没有给你写信,毕竟,这是战争,但是今天给你写这封信,却是因为我不想,也不原意再回去了,不是当王妃也不是当公主,而是要走一个让我能自由自在的地方,也是能让我幸福的地方。”
“其实,我知道我欠下你很多情,尤其是在我爹娘被皇上给关在牢房里时,是你冒险救下弘才的,也是你让他没有再出现任何状况,按理说,我应该回熙朝亲自请你,甚至与你说,但是我想尽早离开,因为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不适应了,也觉得我有些不习惯了。”
“所以,这份情意,我也只能暂时欠着,不要担心我,也不用着急,或许可能未来我们还会见面的,也有可能就是,我也许到一个地方会给你写信的,能认识你,是我苏玄歌三生有幸之事,能与你这么一个郡主相识,也是我的幸运之事,只望姐姐暂时不要向义父义母他们埋怨,因为我也是刚刚给他们写信了。金歌妹妹:苏玄歌”
最后一封信是给苏弘才的,而这次苏玄歌用得自然就是简体字,“弘才,小弟,虽然你比我小上七八岁,但是在我心里,我却是把你当作了小将军来抚养,更加觉得你是一个男子汉是应该能有独力生活的能力,毕竟,将来你要接任父亲的职位,而且将军一职一定会传给你呢,只希望,你不要再记恨姐姐。”
“姐姐知道对不起你,因为姐姐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能把姐姐个性变得不像姐姐,能让姐姐对这里,这事都有些厌恶了,尤其是什么三妻四妾。可是你应该也明白,咱们爹娘才是最幸福的一对呢,比起其他的经常有什么嫡庶小姐甚至嫡庶儿子的争执还有所谓的姨娘和正室的闹腾,咱们家还算是平静平和的。”
“其实,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毕竟,爹娘从未争执过,也从未脸红过,这点,也是幸福的,姐姐写这封信的原因就是,想告知你,将来你的,也要只有一妻就行了,不要因为河边的水都被污染而你也受污染呢,更加不要过于黑了,还有,也不要过于善良,如若太善良了,也对自己是极不利的,可以说该精时就要精,该糊涂时就要糊涂呢。”
“也许这个时候,你还不了解呢,但是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如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你可以去找燕郡主,让她指点你或者向她求助,我只有把你们托付给她了,毕竟,她才是真心诚意对待我们的人。”
“弘才,我走了之后,家里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了,你要记好自己的责任,更加要明白,你是新的一代人,将来国家的重任也是在你的身上,一切要以自己身体为重,更加要多多替姐姐我向爹娘孝敬,是我对不起你们,是你娘和你爹把我养大,而我却是要远离他们。”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我过于疲惫不堪了,也是对于这些小九九争执的确没有心情,因为除了累还是累,我也不想让别人再说我是什么庶女。”
“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安全的,也不会有任何事的。你姐夫会与我一起的,我也很感激他,是他激励了我离开的意思,因为他理解我。”
第64章 小太监64
荆棘。
武动。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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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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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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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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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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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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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第65章 小太监65
许星辰说的,不过是托词。
同时,借自己已婚的事实,让这些少爷们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只是,有夫之妇对这些大爷们,根本就不重要,他们想要一个女人,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总都有手段得到的。
许星辰还是低估了这些男人们的底线。
顾廷川似笑非笑的,就笃定了,许星辰的所谓的老公,不会出现,或者,其实根本没有。
而在座的几个男人,都在看好戏似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尤其是许星辰,既倔强,又尴尬,漂亮的眼睛里,还充满了愤怒。
啧啧,这小女人,这样的可怜样子,却更想让他们男人欺负呢。
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有多想要让男人给狠狠的弄哭吗?
东子暧昧一笑,冲着顾廷川,眼神闪过只有男人知道的那点心思。
秦雪看这情况,即便再心惊胆战,也不能让她们两个今晚被这几位爷给为难了。
她试着拉出自己的老板来,“顾少,我是御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齐御平?”
“是的。”
“哦……所以呢?有什么关系?他齐御平还没有资格,让我卖他面子的。”
“……”
秦雪都有些面无血色。
她们今晚,就只能被迫,留在这里吗?
“来吧,坐下来,喝杯酒,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顾廷川轻笑,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几人眼神都充满了嘲弄的笑。
就在许星辰为难的恨不得跟这些男人同归于尽的时候,那位一直被女人挡着的男人,突然开口。
声音冰冷,很是恼怒。
“都给我滚。”
座上的几个兄弟都楞了下,而许星辰和秦雪,看这情形,立刻转身离开,也没有人顾得上去为难她们。
包厢内,邵怀明才嫌恶的推开身旁的媚媚,媚媚懵的很,刚才还抱着自己热情呢,这会为什么翻脸了?
而邵怀明冰冷神幽的眼神,扫过桌上几人。
“有意思?”
顾廷川赶紧赔笑,“三哥说没意思,那就没意思。”
然后蒋山东也赶紧赶走了媚媚,包厢内,尴尬的沉默,几人心中忐忑,看着邵三爷的冷厉脸色,半口气都不敢大喘。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样子,正像是刚才许星辰无助又忐忑的面对他们的样子。
邵怀明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包厢,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而顾廷川赶紧的跟了出去。
邵怀明上了车,顾廷川站在车门外,俯身,看向里面的三哥。
“三哥,今晚是弟弟的错,本想给你接风洗尘,没想到让你不高兴了。”
邵怀明黑眸淡淡的掀了掀,薄唇微启,“廷川,我现在对女人,没有兴趣。还有,不要再去找刚才那两个女人的麻烦。”
“好的,三哥,我一定不会的。”
车子离开,顾廷川站在原地,手指抚摸着下巴,深思着。
……
许星辰和秦雪,上了车之后,惊魂未定。
“他们不会找到你吧?我回老家还好,要是他们到律师事务所找你,会不会很麻烦?怎么办?”
秦雪摇头,“我觉得没事儿,放心,我看刚才那里面开口的那位,像是很生气,他们不会有时间记着我们的。”
秦雪这么一说,许星辰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微微沉默,蹙眉。
“怎么了?”
许星辰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最后开口的那个男人,声音有点熟悉。”
“熟悉?你认识?”
“不可能,大概是我的错觉。再说了,那种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是啊,一群大猪蹄子,衣冠禽shòu。”
秦雪骂的毫不客气,而许星辰也怕好友多担心,开口说笑,转移话题。
回到秦雪公寓,许星辰接到了邵怀明的电话。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打电话来。
在秦雪的暧昧眼神中,许星辰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喂?”
邵怀明的声音,依旧低沉,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一如他本人平日的感觉,冷漠,面无表情。
“明天回来吗?”
许星辰回答:“是的,我定了明早的机票,中午前就到家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又是沉默,许星辰不知道说什么,而邵怀明,即便沉默,他也不会先挂电话,结束话题。
反而,对这样的沉默更感觉到尴尬的是许星辰。
“那个,我今晚跟朋友出去吃饭来着,你呢?自己在外面吃?还是自己做的?”
许星辰不知道,夫妻双方,该说什么比较好,但是,说什么也比立刻挂断电话的好。
他们夫妻,总得有主动的,缓和关系的人,邵怀明肯定不是这个人,那就只能是许星辰主动了。
邵怀明道:“在外面吃的。”
“哦……吃的什么?”
“……家常菜。”
“挺好的,我们也吃的几个炒菜,死贵的餐厅,但是味道很不错。以后,有机会来燕城,我们一起来尝尝。”
“好。”
许星辰又闲聊了几句,丝毫没有提到今晚遇到麻烦的事情。
挂断电话之后,她转回身,忽然想起来,刚才在餐厅的时候,那个看不见样子的男人的声音,好像跟邵怀明的声音挺像的呢。 回到屋内,两人坐在沙发上,秦雪还开了啤酒,吃着零食,闲聊着,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星辰,说实话,这么结婚,你就真的没有遗憾?没有爱情的婚姻,真的就甘心?”
许星辰楞了下,沉默了了一会儿。
她想到了邵怀明,然后,笑了笑。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已经走到这一步。或许,我可以期待一下,跟我的丈夫,日久生情。这样不是更美好?”
秦雪很是赞同的点头,“我觉得可以有。这么帅的男人,不用说日久生情了,一见钟情都很容易的好吧?”
“我可不是外貌协会的。”
“可是,长的好看的,就是赏心悦目啊!说真的,我敢肯定,要是你老公没有这么帅,你也不会这么痛快的选择他跟你结婚的。”
“……”
许星辰觉得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打算结婚的?”
许星辰想了想,其实乏善可陈,但是也是巧合。
之前母亲生病,她从燕城回来,而租住在他们家的邵怀明,因为经常帮助母亲,她也从母亲口中知道了这个男人。
英俊,沉默寡言,却一贫如洗。
后来母亲去世,之后就拆迁,面对着一帮无情的吸血鬼的亲戚,许星辰在母亲祭日那天,看到孑然一身的邵怀明深夜回家,她忽然就有种想要跟这个男人组成家庭的想法,同时让他来保护自己,隔绝那些人的骚扰。
双赢的局面,许星辰虽然是一时冲动提出来的,但是邵怀明也都痛快的答应了。
“所以,就是这么简单。一切算下来,就是凑巧吧。”
秦雪却说:“我觉得,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
许星辰一笑,“谁又知道呢?”
……
第66章 小太监66
0137、小鸡斗食
这一晚,仰亚是真的醉了。
就连就是怎么回到家的,仰亚都搞不清楚。他是醉得什么也不知道,由寨子里的人把他抬回家的。
其实,仰亚是很少喝酒的,不管是原来在宣传队,还是在学校,仰亚都很少喝过,更别说喝到醉得人事不知。
今天,仰亚也特别的高兴,这也是他回来这一段时间最高兴的一天,也是最高兴的一件事。他终于要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了。终于也可以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家人了。
再加上这就要开工了,从这件事,也能看出,左邻右舍的人,看仰亚的目光也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在这种场合,仰亚再说不喝酒,那肯定是不太好了。
这一开始喝酒,就刹不住车了。一杯一杯又一杯,一轮一轮又一轮,直到最后,喝得仰亚倒下为止。
大家把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仰亚,从三四公里以外的基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回了家。
醉梦中的仰亚,也不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过来了。他总感觉到有一阵隐隐约约的芦笙在他身边响着。芦笙有点幼稚,就像他刚刚学吹芦笙的时候——
记得那时,仰亚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时候的仰亚总喜欢跟在阿公的身边,看着阿公抽烟,看着阿公长长的胡子,还有阿公那长长的故事。当然,最让仰亚记得的,就是阿公吹芦笙了。
有时,阿公高兴的时候,就会给小仰亚吹上一两首曲子,仰亚总是陶醉在其中。特别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寨子里,总喜欢在节日里吹芦笙、跳芦笙舞。而阿公,就是芦笙舞里那个最让仰亚羡慕的人。他看着长长胡须的阿公,跳在人群的最前面,听着他那悠扬的芦笙曲,跟着曲子的节奏,整个寨子穿着盛装的人们都一起舞动起来。
这时的仰亚,也会跟在阿公的后面,一步一步、一招一式的走着、跳着。旁边的人,特别是其他的小孩,都会向仰亚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时,就会有人,暗暗地叫阿公‘锦鸡王’。看着小仰亚那一副比大人还认真的样子,也有人悄悄地叫他‘小锦鸡王’。
阿公,确实像一只领舞的锦鸡,那芦笙曲,就是‘锦鸡王’的歌声,是他带领其他人一起跳动的舞曲。那舞姿,是那么的轻盈而又健壮。这个时候,仰亚会跟着阿公跳上一天都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
等阿公停下来以后,仰亚就对阿公说:
“阿公,‘锦鸡王’是什么?”
阿公取出自己的小烟斗,在上面放上一锅烟丝后再点上,然后掳了一把自己长长的胡须,笑着对小仰亚说:
“锦鸡王呀,就是山中最漂亮的鸟,也是最会唱歌最会跳舞的鸟。”
“啊,那怎么他们要叫阿公你是‘锦鸡王’呢?阿公又不是鸟?”
阿公笑了。
“啊,他们说的,那就是跳芦笙舞中,芦笙吹得最好的,芦笙舞也跳得最好的人了。”
“阿公,那芦笙吹得最好,舞跳得最好的,就是阿公了?”
阿公没有说话,笑着把小仰亚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公,我也要当‘锦鸡王’。”
“好,等阿公有空,就教我孙子学吹芦笙,然后也做一个锦鸡王。”
小仰亚笑了,阿公也笑了。
然后,仰亚就跟着阿公吹起了芦笙,跳起了芦笙舞,仰亚吹呀跳呀,跳呀吹呀,人越来越兴奋,芦笙也吹得越来越好,跳舞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阿爸!阿爸——”
模糊中,仰亚突然听到有人叫‘阿爸’。
仰亚还是停不下来。继续着他‘疯狂’的舞蹈——
“阿爸——阿爸——你咋啦?你醒醒啊!”
仰亚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从醉梦中醒来,他的‘芦笙舞’也就嘎然而止。
然后,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小亚略和小亚金站在自己的床前。
“嗯?你俩放学了?现在几点了,你俩就放学了?”仰亚侧过头,朝窗外看了看,东边的太阳还照进房间呢。这也不是下午呀。
“今天不上学,这才早上呢。”
“早上,都几点了?我怎么还在睡觉?”
“阿爸,都快中午十二点了,你昨天醉酒了,一直睡到现在。”
这样,仰亚才慢慢地想起来,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不是还在山上吗?可是,自己到底怎么回到家里,仰亚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早上,你俩咋不上学呀?”
“今天星期六呀。”
“啊?!”仰亚看着两个儿子一高一矮站在他的床前。
“亚略,去要一碗水给我喝,这都渴死我了。”
小亚略跑了出去。
只剩下小小的亚金站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把小芦笙。看着儿子小亚金手里的芦笙,仰亚又想起刚才梦里的事来。
原来,仰亚在梦里听到的芦笙,是儿子小亚金吹的。
“亚金,刚才是你吹芦笙,还跳芦笙舞了?”
小亚金‘嘿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给阿爸的回答。
“你跳的什么?再跳一下阿爸看看?”
小亚金,也不再胆怯了,把小芦笙放进自己的嘴里,就开始吹了起来。
“阿爸,给你水。”小亚略端着水走了进来。仰亚接过水,使劲地喝了几大口。
小亚金看着阿爸,自己一个人还在一边认真地吹着跳着,时儿屁股还扭上几下,看得仰亚都有点想笑了。
“小亚金,你在学校也是这样吹的?”
“阿爸,阿弟这久,天天在学校练习吹芦笙呢。”
原来,这六一儿童节马上就要到了,自从上次老师们看重了小亚金的芦笙舞后,就决定要在六一儿童节校园活动中,叫小亚金和另外几个男孩把这个民族舞蹈表演出来。所以,这久来,小亚金才天天在学校里练习吹芦笙和跳芦笙舞。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没有上课,可是老师也给小亚金他们布置有任务,就是他们回来,在家也要每天早上练习一个小时的吹芦笙和跳芦笙舞。
刚才,小亚金自己自觉地练了。也才有仰亚在梦中听到的那段带着童音的芦笙曲,以至让仰亚误认为自己是回到几十年前自己和阿公在一起。
“亚金,你真的要在儿童节在学校表演节目?”
小亚金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仰亚真的还不知道要不要教自己的孩子学吹芦笙和跳芦笙舞,可是,这孩子却自己先练上了。而且一招一式,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仰亚又想起了上次杨老师来家访。
能让孩子有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能让孩子敢于在大家面前去表现自己,也许会让孩子早一天活泼起来、自信起来。
“小亚金,六一儿童节,你真的想去表演吗?”
“想!”小亚金又点了点头。
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仰亚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把小亚金拉到了自己身前。从他的手里拿过芦笙。
“想不想真的让阿爸教你两手?”
小亚金又笑了。
“想!”
这是一管属于儿童玩具型的小芦笙,比起真正的芦笙要短得多了。这种芦笙,也能吹出几个音调,可是要吹出一首完整的歌曲,那是达不到的。充其量,它就是能在小孩的芦笙舞中起到一个打节奏的作用。当然,它也是儿童芦笙舞舞蹈道具的一部分。
当然,对于仰亚这种专业的芦笙高手来说,哪怕就只是这样的一管玩具芦笙,在仰亚嘴里吹出来,就肯定不是小亚金吹出来那么简单了。经过仰亚的特殊演绎,又多了那一份情感。
一曲吹完,小亚金已经入迷了。
“亚金,你们老师教你们在六一儿童节上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小鸡斗食。”
这是芦竹舞中专门针对小孩编的一个传统节目,‘小鸡斗食’,就是一群可爱的小鸡,在鸡妈妈的下,在野外寻找食物,然后按照小鸡所有的游乐、嬉戏、争斗、玩耍、抢食等的动作编排出来的一个节目,它把小鸡的可爱和小孩的可爱都融入到了这个舞蹈里。既生动又活泼,既有生活现实,又有对小孩的吸引力。是很多关于小孩的芦笙舞编排的必选节目。
就是这样一个节目,仰亚也是很久没有看到了。
学校能把这个节目编排出来的话,那也是不错的了。
“小亚金,你们跳得怎么样了?跳来我看看?”
小亚金也不客气,接过阿爸手中的小芦笙,又开始表演起来。小亚金跳着舞着,仰亚看着。可是,让仰亚看到的,却不是他想像中的‘小鸡斗食’。这和仰亚想像中的‘小鸡斗食’相差太远了。
可是仰亚也不会影响小亚金的表演,一直等到小亚金把整个舞蹈跳完。
“跳完啦?”
“嗯,跳完了,这是我们老师教的。”
仰亚不能说老师教得不好,更不能说孩子表演得不好,也许是仰亚对于这个‘专业人’要求太高了。他完全没能从舞蹈中找到原来那个真正的‘小鸡斗食’的感觉来。
真正的小鸡斗食,可不能这样跳啊,要是按这样跳下去,以后就不知道真正的‘小鸡斗食’在变成啥样了。
仰亚猛然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决定亲自把这个舞蹈给儿子小亚金表演一遍。虽然这里只有一只‘小鸡’。仰亚也要把它表现出来。
“儿子,阿爸跳一个‘小鸡斗食’给你看看,你看看是阿爸跳的好呢,还是老师教你们跳的好。”
说着,仰亚就在床前跳了起来。
芦笙一响,仰亚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激情又一下子涌了出来。仰亚,把这一天一夜的醉意全部忘记了。仰亚和着芦笙的节奏,伸手、出脚,扭胯,一下子,一只活泼可爱的大‘小鸡’就出现在了两孩子面前。跳着跳着,仰亚的每一个动作就如真正的小鸡一样,就连在旁边看着的两儿子,都能根据仰亚的动作叫出名字来——
“啊,阿爸,这是小鸡找到食物了!”
“另一只小鸡跑过去抢食物了。”
第67章 小太监67
宝器之威,何人能挡?
赤焰战刃在林云的催动下,携带着狂躁而暴戾的气息,滚滚而至。
谁也没想到,林云说斩就斩,从他祭出战旗,到出手,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
傅凌天等人脸色大变,想也未想,同时狂退。
嘭!
双月血镰斩落在地面上,砰然巨响中,腾起一道赤焰火柱。轰隆隆巨响不停,地面在这一击下,摇晃不止,升腾的赤焰炙热如火山喷发的岩浆。
尽管傅凌天八人已经退的够快,可还是被这余波震到,当即闷哼一声,嘴角各自溢出丝血渍,脸色一片苍白。
“宝器!”
八大金刚气息不稳,眼中神色,惊惧不已。似乎如梦惊醒,林云盟战第一,已有宝器在手。
凭他们,还想教林云做人,简直痴人说梦。
“这就是宝器的威力嘛?”
“太可怕了……这一击之威,太过吓人。难怪林云有持无恐,他有宝器啊!”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八大金刚想来跋扈,还想以多打少,逼迫林云就范,现在是踢到铁板上了。”
四方观战的宗门弟子,皆是眼前一亮,心中无比兴奋起来。
只是感受空中狂躁的热浪,皆有些心有余悸,说话之间,都退后了不少步。
“我就不信!以他的境界,真的能完全催动这宝器。”
傅凌天的眼中闪过抹狠戾之色,咬牙怒道:“一起上,既然撕破了脸,这小子和君子盟的新仇旧恨,今日就一起算了!”
“杀!”
八大金刚皆是凶狠之辈,入宗多年,向来横行无忌。何曾被人如此欺凌,尤其是还是眼前,这和君子盟有着血仇的少年。
初始的震撼后,心中血性都被激活,浑身杀意顿时暴涨。
在傅凌天的带领下,朝着林云再度围杀了过去,真元激荡,半空中顿时有茫茫剑影,铺天盖地袭来。
林云神色平静,要催动恐怖的赤焰真火,以他修为确实勉强。
可若只是支撑这近战形态,以紫鸢剑诀的雄浑真元,可谈不上有多麻烦。
起码,对付眼前这八人,绰绰有余。
人影横飞中,林云纹丝未动,以手中战刃迎击八方。宝器之威,在他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往往一击之力,就轻松破解对方费尽心思基础的剑招。
八大金刚,使出粉身解数,却是一丝一毫的便宜都未站到。
双月血镰轻轻一荡,两道人影落下的剑招,被林云尽数破开。傅凌天狂啸一声,闪身杀至,身法和剑意浑然一体,这一剑在其玄武六重的巅峰修为下,倒是颇有威势。
可林云冷哼一声,手中赤焰战刃横扫而至,以力破巧,将其剑势尽数碾压。
铛!
旗杆顶部的双月血镰,钉在其胸口,发出剧烈的撞击声。衣衫尽碎,露出一件,黑色玄甲,质地坚硬,防御惊人。
傅凌天不顾宝气的撞击之威,冷笑道:“能耐我何?这超品玄甲,足以铛你手中宝器十次冲击!”
一击之下,未破其玄甲,让其信心大增。当下再度冲杀过去,想拖住林云,给其余七人创造机会。
林云眼中闪过一抹异芒,王家的狗腿,倒是身家颇丰。
防御类的顶尖玄器,关键时候可以保命,十分难得。
不过……
碰上赤焰战刃,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云反手就是一刺,旗杆末端尖锐的三角倒钩,刺在那黑色玄甲中。咔擦一声,其引以为傲的玄甲,当场炸裂,化为无数的碎片。
噗呲!
惨叫声中,被震飞出去的傅凌天胸前肋骨尽断,一口鲜血,洒落半空。
“到此为止吧。”
一缕锋芒从林云身上散发出去,长发飞扬中,狰狞如野兽般的赤焰战刃,陡然间凶威暴涨,吞吐着血焰般的暴戾之气。
七玄步,人过留影!
嘭嘭嘭!
不动则已,动则九天惊颤,林云一步踏出,腾空而起。半空中,七道残影,各出一击,其余七人一个未漏,各自承受这赤焰战刃一击。
等到林云落地之时,八大金刚,再无一人能够站起来身来。
他面色未变,一步一步,朝着挣扎着起身的傅凌天走去,眼中寒芒凝聚,让人不寒而栗。
“林师弟,有话好好说……”
傅凌天吓得半死,腿脚哆嗦,哪里还有半点张狂的气焰。
战刃变为战旗的模样,林云将其收进储物袋,看了眼傅凌天,轻声道:“大秦帝国的确不是凌霄剑阁说了算,可这剑阁之中,也容不得你这跳梁小丑在我面前张狂。”
咔咔!
其面色冷漠,两脚飞踢,落在其膝盖上。凄厉的惨叫声从傅凌天口中响起,扑通一声,当场就跪了下来。
“好好跪着吧。”
话音落下,林云看也未看,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大哥!”
其余七人爬起来后,又惊又怒,连忙跑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
可远去的林云,突然一顿,也未转身,只是停下脚步。一抹寒意袭来,七人脸色皆变,手中动作为之一僵。
许久,等确定林云彻底走远后,几人赶紧扶着傅凌天灰溜溜的远去。
四方哄堂大笑声起,不少被八大金刚欺凌过的人,心中快意无比。
“舒服,这林云真是帮我们出了口恶气啊!”
“呵呵,刚才这几人像孙子一样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可把我笑死。”
“活该,这帮人早就该遭报应了。以前有人顾忌王琰和君子盟,不敢收拾他们,惹到林云,算他们倒霉。”
“林云算是真的崛起了,如今看来,半点都不比当年的白黎轩差了。真是期待,白黎轩出关之后,这两尊妖孽会如何相斗。”
“王不见王,后不见后,一山不容二虎。若白黎轩出关,毫无疑问,两人定会有番争斗!”
即便林云已经远去,连背影都无法瞧见,可关于他的议论却久久未停。
今日这一战,让人见识到了,他真正的实力。即便宝器不出,八大金刚中的三人联手,在他手中都吃了败仗。
如此实力,地榜之中,完全足以排进前一百了,甚至更高!
前一百而已,似乎并没有那般轰动,可想想他才刚刚成为内门弟子,就不得不让人感到悍然。
如此妖孽。
很自然的就让人联想到,当年以先天境界,杀进地榜的白黎轩了。
回到珞珈山,林云与相熟的人,打过一番招呼后,就去欣妍师姐的住处了。
只是不巧,其大哥天榜弟子欣绝,也在其中。
对方兄妹聊着家常,林云自然不好多做打扰,打过招呼便准备告退。
“走什么,给我留下,嘿嘿,大哥刚刚正好说到你呢。”
欣妍却是巧笑嫣然,美目流光,一把将林云拉了回来。
说到我?
林云不由好奇,朝着欣绝看了过去,对这位天榜强人,他倒是颇为敬佩的。
一看之下,不由微微惊讶。
虽然欣绝的修为,一直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无法琢磨。但比起上次见面,这一次再见,明显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第68章 小太监68
“你,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章巡检双目当中满是惊恐之色,他害怕的看着方元,想到了可能的命运,身子忍不住的缠斗起来。
“如果你敢杀我,城守大人肯定会给我报仇的!”
章巡检只能搬出城守府妄图借着官方的力量的使得方元忌惮。
但是方元的武功已经到了如今的境界,在这定山城当中已经近乎无敌。伟力归于自身,自然就会少了很多畏惧,心中无畏自然不惧。
“杀你,不不,我怎么会杀你,这样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方元冷笑着说道。
随即方元就悍然出手,只见的他轻轻抬起左手,还不见什么动作,就有一道道无形之力激射而出。
章巡检本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直在防范着方元动手,这个时候看到对方动作,整个人浑身的气血登时就炸开了。
“你就算再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
浑身气血爆发,章巡检顿时就只感觉到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但他还没有动作,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手脚。
“去死啊!你这妖魔!”
章巡检气血爆发而出,手中的长刀猛地斩落,似乎斩到了某种无形之物上,一阵阻碍,但终于还是被斩断。
然后,他根本就不敢再去看方元,当即就猛的一踏,魁梧的身形当即旧梦的飞射而出。
他要逃离,不然他就会死在这里。
“无形气劲能够轻易束缚住武徒,乃至初段的正式武者,但是对于高段武者来说,只要有合适的兵器,那么就能够轻易挣脱。”
方元已经试探出无形气劲的强度,自然不会再同章巡检玩下去。他冷冷一笑,无形的气劲再次发出,一股庞然的吸引之后生成,还在半空的章巡检顿时就被拉扯而回,狠狠的摔倒了地面之上。
“想要跑,你跑得了吗。吓到了我的妹妹,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方元声音越加的冰冷,残酷,随着他的话落下,无形气劲化成利刃,直接斩断了章巡检的四肢筋脉,顿时此人就被废了。
“要杀就杀,我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好汉。很快就会有人来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全部杀死,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章巡检忍受着被废了四肢的痛苦,自知今日已经不能幸免,他大声咒骂着,想要激怒方元,让对方直接将他杀死,让他少受一些痛苦。
“哥哥,杀了他吧。”
陆秋有些担心的看着方元,虽然她的哥哥变得厉害了,但是她却有了十分陌生的感觉,她的哥哥难道真的被妖鬼附身?
“好!”
方元本来还想继续折磨一下章巡检,但是既然陆秋开口了,那么就只能便宜了这个家伙了。
随即,一道无形气劲所化的刀剑就划过了章巡检的脖颈,一颗大好的的人头顿时就离开了章巡检的身体。
“这些人,并没有犯什么错,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你就放过他们吧。”陆秋还是很善良的的一个姑娘,虽然在这个恍如乱世的世界当中,但还是保持着一抹纯真。
“好,既然如此,那么就听你的。”方元对着陆秋笑了笑,这些人又不是妖魔,杀了也没有气运点数拿,杀与不杀,都没有区别。
“好了,看在我妹妹的面上,你们滚吧。”
方元当即收了这些人身上的无形气劲,然后狠狠的说道。
这些普通士兵,此时简直就要吓破胆子了,哪里还敢说话,生怕眼前的魔头反悔,当即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但是其中一个人,却很倒霉,他刚刚转身准备逃跑,就只感觉到眼前蓦然一暗。
他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抬起头,只见那个如神魔一般的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大爷,您...有什么事情?”结结巴巴的语气,根本就不敢大声说话。
“我记得你姓黄,是不是啊黄公子,你说今天这些人找到这里,是不是你带的路?”
眼前这个小兵,正是卖给方元这座院子的那位富商的儿子。
方元看到此人在场,自然就清楚了肯定是这个家伙出卖了他家的位置,否则这些官府中人想要找来,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他对于自己装束很是自信。
“不,不是,怎么可能......是章巡检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大侠饶了我吧,我家还有几家商铺,只要你饶了我,我就让我爹全部转给你。”黄姓小兵,双股站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头。
“唉,你这样的小角色,本来我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是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我的妹妹只怕就妖被你们抓去了,你说,官府会放过我的妹妹吗!“
方元冷冷一笑,手起刀落,又一颗大好的头颅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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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城,城守府。
“你们说什么?对方一招就将你们三十余人全部定住?然后章巡检毫无反抗的就被杀了?”
端木城守一脸的震惊,甚至有些惊恐。他是武师,自问就算由他出手,虽然能够轻易击败这些普通的士兵,但是必定无法做到那种地步。
就算是号称此城巡检,会不会来杀他?
毕竟说起来,他才是元凶。
“来人啊,传令下去,调集铁甲军再去请程三来,然后随本城守杀敌。”
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情况,端木城守当机立断,调集定山城最精锐的铁甲军,再将程三这位符种符师请来。
如此实力,就是大武师当面也要被碾碎,如此,不管是否是被鬼怪附体,只要将那人杀了,自然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很快,铁甲军集合完毕。程三爷也被请了过来。
程三爷的在定山城当中颇有威名,因为他是城中唯一的符种符师,自然就有这个傲气的本钱。
即使面见城主,也是平等相待,丝毫不落下风。
“不知道端木城主找本人有何要事?”程三爷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我一次有个强人潜入到了城中,我手下的章巡检,不幸就遭了贼手。所以为了本城的安危,就只好请程兄一起出手。”
端木城守地位崇高,本身实力不错,即使在程三这位号称定山城巡检,我怀疑这个人可能是被什么厉害的鬼物给附身了,所以想请程兄一起出手对付他。”
端木城守并没有详细说过程,虽然结果一样,但是却难以让人察觉出方元的实力。这么做,自然是怕把程三给吓跑了。
对付鬼怪,还得符师出手。
“如此,老夫自然责无旁贷。”
程三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下来,毕竟他的家族就在城中,很多事情都要仰仗城守府,双方有着默契的合作关系,很多时候都是互惠互利的。
所以,一些不是太过危险的事情,能帮则帮,事后,肯定不会少了他的好处。再说如果事有不对,他可不会傻乎乎的顶上去,以他的身手,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如此以来,定然可以轻易的擒杀那贼子。”端木城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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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楼,定山城当中最是豪华的一座酒楼。
方元带着陆秋,来到这里吃饭。家里头刚刚死了人,他也不准备收拾,毕竟这里很快就要沦为战场。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那种阴鬼潜入到了城市当中。所以他准备放弃掉这里一切,带着妹妹去南方更大更安全的城市。
方元现在根本就不差钱,两人来到酒楼当中,点了一桌子美食。
“陆秋,再过两天有一个商队南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南方的大城市去。”
吃了一会,方元就开口说道。
“什么,我们要离开这里!可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啊。”陆秋有些不舍,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骤然听到要离开,自然会生出不舍。
“我也不想离开,但是这里很快就会出现重大的变故,所以我们必须离开。听说南方的大城市,冬季也不寒冷,人们生活的富足安康,比我们这里要好上千百倍。”
方元继续劝说,他并没有将这里极有可能遭遇鬼怪攻城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只怕会将他的妹妹的给吓到。
“哦,那么就走吧。哥哥去哪里,我跟着去哪里。“陆秋只是稍微说了一句,既然哥哥坚持,那么她自然会跟随。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扒拉着前面的美食,思绪却在一直回想着那个凶恶的军官所说的话,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哥哥吗。
这个发怒的时候,如神如魔的人,随手就将那两个人杀掉,和杀死一只鸡一样,真的就是那个有些懦弱的哥哥吗。
难道真的是被阴鬼给附体了吗。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吃饭。”方元看着魂不守舍的妹妹,笑着忍不住的伸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第69章 小太监69
此时,叶谦已经带着两女走了一大半路程,景峰山已经遥遥在望。
虽然说在叶谦的心底里,还是觉得距离王大洋死的地方更远才好,但是,聚义山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啊!而且,不是也有句话说的好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叶谦觉得,就在附近的话,也许那王大洋的守护之人会忽略掉他。
但是叶谦也不敢去酒店了,人多口杂的,说不定就泄露了什么风声。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前往那个什么黄石谷,在巧儿的指引下,他们在黄石谷外歇息了一晚,那里便有一个山洞,正好适合他们休息,也躲避别人的搜查。
想到这,叶谦也没有回酒店,径直朝着那山洞而去,将林语溪和元潇潇安顿在山洞里面。山洞之中,虽然没有什么设施,但因为上次他们住过一夜,还算合适。
随后叶谦便在元潇潇的身上下了几道禁制,自然是使用的法源灵力。然后在元潇潇不满的眼神里,叮嘱林语溪道:“语溪,如果这女人有什么不对劲的,二话别说就杀了她!”
“好的!”林语溪虽然觉得,元潇潇并不是坏人,她和叶大哥之间,怕是误会更多吧?不过,她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一个是不想违背叶大哥的意愿,另外就是……这女人这么漂亮,连一向自认为容貌不差于人的林语溪都感觉自愧不如,千万不能对她太好了,否则的话,叶大哥万一喜欢上她了呢……
叶谦自然不知道这傻女人心中的想法,他还要去把香儿接过来,一来可以服侍照顾一下林语溪二人,另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也不妥当。
很快,叶谦就带着香儿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香儿也很焦虑,见到小姐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奔波了数百里路的叶谦也饿了,在带香儿回来的路途上,顺手抓了几只野鸡,扒皮去毛丢了个水灵术清洗了一下,生火开始烧烤了起来。
不多时,几只金灿灿油滴滴的烤鸡便出炉了。叶谦抓过一只就啃了起来,然后给林语溪递过去一只,林语溪笑着说道:“我哪吃得完这么多,我和香儿吃一个就可以了。”
叶谦又给元潇潇递了一只,感觉上,这个女人,最好还是别太得罪为好。她的身份太恐怖了,如果她乐意的话,以元家的势力弄死叶谦,难度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高。
虽然中间有误会,但说不上谁对谁错了,现在的叶谦,只能去补救。
元潇潇自然是看不起这种荒郊野外随手烤出来的食物,在她家里,饭食可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哪怕是最普通的米饭,那也是用灵泉浇灌出来的灵米。不说别的食材了,就算是姜葱这些最普通的材料,也是用灵土灵泉培养出来的品种,带有灵气。
甚至在她的空间戒指里,还储存了不少这样的食物,而且是已经烹调好了的。不过,就是冷掉了,取出来需要热一下,这热一下后,食物的味道难免大打折扣。但是,比起外界那些普通的饭食,自然是好无数倍了。
就在元潇潇打算拒绝烤鸡,取出自己的食物来享用的时候,却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就那么用火一烤,就能变得这么香?”元潇潇震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简便的食物。“试一下……我就咬一小口看看。”
心中这样说着,元潇潇便啃了一口,真真是外焦里嫩,似乎连她一直都不喜欢的油脂都那么的香那么的美味。
“太……太好吃了!”元潇潇惊呆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些灵米灵泉,具备灵气的食材,为了保存灵气不至于流失太多,烹调手法显然不会太注重味道,另外,元潇潇是真的没有吃过这种普通的食物。所以,她震惊了。
“普普通通的食物,此人居然就能够烧烤出如此的美味来,如果给他带有灵力的食材,他会做出怎么样的美味佳肴!”元潇潇心中暗暗的想到,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这个叶大哥试一试!
现在,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然后,元潇潇就卖力的啃起烤鸡来,她吃的是那么的疯狂,仿佛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每一根鸡骨头,都吮吸的非常干净,一丁点肉丝都不遗留。
叶谦吃饭够快了,刚啃了半只鸡,元潇潇已经吃完了。好在是叶谦弄了四五只,毕竟修仙者的饭量都很大的,这五只鸡叶谦都能一个人解决掉。元潇潇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伸手再拿了一只,啃了起来。
最终,林语溪和香儿解决了一只,叶谦解决了一只半,其他的都进了元潇潇肚子里。至于为什么是一只半……因为叶谦吃完了一只后,觉得还不够,便又拿了一只,刚撕下一小半啃了一口,便看见元潇潇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烤鸡……
没办法,那时候已经没有存货了……叶谦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关键元潇潇也不好意思开口,叶谦只好问道:“你想要?”
元潇潇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叶谦这时候,就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拿着烧饼的财主,旁边有个饿了半个月的要饭的,死死的盯着他的烧饼。叶谦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可是……实在是受不了那眼神啦啊。
叶谦把那大半递给了元潇潇,元潇潇欣喜的接过,很快就解决掉了。
两只半烤鸡落入肚子,元潇潇却一点儿都不满足,但是……毕竟不太熟,她也不好意思要求叶谦再去打猎,只能是幽怨的看了叶谦几眼。
叶谦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而且这个时候,叶谦深度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个女人……果真是元家的嫡系传人吗?我特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要饭的啊……
问题是,有要饭的是窥道境六重修为的吗?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
叶谦有些想不通了,非常的想不通。元家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嫡系子弟,肯定是更加的忧宠!上一次看见的那个叫云破南的,都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但是那家伙,绝对不是嫡系子弟,因为五大家族没有云家!
可是……堂堂元家的嫡系女,那堪称是公主啊,这种级别的存在,会因为一只普普通通的烤鸡,就如此的失态吗?虽然自己烧烤的食物,的确比一般的人弄的好吃,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叶谦可不认为,自己凭借厨艺,就能够让无数人拜服,给他封个厨仙什么的……
忽然,叶谦念头一动,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还是因为叶谦想到了元潇潇堪比公主的身份,联想到地球上的一些事情,才有了想法的。
具体是什么事,叶谦也忘记了,大概是看的电视电影里面虚构的,据说某位帝王遭遇了叛乱,非常凄凉的逃离,路上没吃的饿的快死了,结果一个乞丐给他一碗汤喝,那帝王觉得那汤实在是太美味了,他拥有整个天下江山,却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汤!并且马上给这汤命名为珍珠翡翠白玉汤!
后来帝王在臣民帮助下击败叛军,回归帝王之位,吃啥都不对胃口,想要再来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结果命人下去寻找,发现那不过是烂白菜丢进桶里,再加上水给晒出来的。臭不可闻,别说美味了,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
难不成,这元潇潇也是如此,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普通的食物,更是因为现在身体虚弱了,发现这烤鸡非常好吃?
叶谦琢磨了片刻,觉得无法理解,但既然已经救下了元潇潇,不管她是真公主,还是假乞丐,都无所谓了。叶谦办事只求顺心而已,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惹不起咱躲得起啊!
吃完休息一会,叶谦也睡不着,他一来一去的奔波数百里地,现在天色也快亮了。叶谦默默调息了片刻,精神也很充沛,便对林语溪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聚义山庄瞧瞧。最好,今天能把林仲孝给弄死,然后就可以回恶魔之都了。林家叛乱的所有高层都死了,剩下的人也不足为虑了,那聚义山庄虽然损失惨重,但我料想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恶魔之都报复。”
林语溪非常感激的说道:“多谢叶大哥了,这一次要不是有你,我林家恐怕……要完了。这恩情,我……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不过说起这,林语溪却是俏脸一红,不知道如何报答?叶谦貌似说过的啊,可以亲亲摸摸抓抓啊……
叶谦一看林语溪那娇羞的模样,自然也想到了这个,他嘿嘿一笑:“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对了,我得在洞口准备一些阵法,那个王大洋不是普通人啊,谁知道他的守护之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追过来了……”
这是必须慎重以待的大事,元潇潇更是万分的肯定,那王大洋身边肯定有高手保护着,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从元家的手中溜走跑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躲着。
叶谦在洞口布置了好几道阵法,因为他对空间有了解,这些阵法布置下来,恐怕能够挡住窥道境六重的人物!
第70章 小太监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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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些副职和有的下属有些奇怪,胡局长今天在会议上半场和下半场的精神状态怎么会相差这么大呢,却也有几个一大早到了单位看过报纸的人,悄悄的说,估计是报纸上刊登的编制清理的事情,这几天,估计胡局长是没心思再来教训我们了。
胡一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即吩咐秘书把当天的普水新闻拿过来,秘书见他的脸『色』不好看,赶紧到管理报纸分发的办公室把报纸递过来,路上也把内容看了一遍,知道胡一佳心情不好的原因。
胡一佳把报纸扑在办公桌上,自己看了一遍,真像老婆刚才电话里说的,在今天普水新闻的头版头条登着包括女儿胡晓茹的名字在内的七个被公告开除出事业单位的名单。
胡一佳当时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拍了办公桌一下,站了起来,他在普水官场混了这么些年,还从没有人敢给自己这么大的难堪,尤其是马成龙当了县委书记后,都是别人看自己的脸『色』行事,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敢对自己动手,那简直就是到老虎头上搔痒。
他想了一阵,当即一手拎起自己的公文包,一手夹起报纸,冲着办公室主任来了一句,通知司机,我要去一趟县委。
办公室主任听到这里,立即匆忙的打电话给正在楼下值班室聊天的局长专用司机,通知他把车停到国土局一楼大厅门口,胡一佳局长马上要出去,已经下楼了。
司机,那就是领导的腿。听了办公室主任的电话,立即跑出去到了车里,把车开到大门口等着胡一佳。很快,胡一佳的车就驶进了县委办公大楼的停车场,胡一佳从车上下来,照旧是一言不发,冷着脸,直奔马成龙的办公室。
马成龙那天正在办公室与一班人谈关于甲鱼节邀请领导名单和到位情况,这些领导如果能来了,那可是马成龙拉上关系的关键,甲鱼节办的是必须的,但是一个活动对领导来说,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关键。
一个节日或者活动,有的人是为了抬升自己的名气和影响,有的人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为自己提高政绩,有的人那就是为了拉关系,把一些领导请过来,到时候该活动的活动,进领导的圈子。
有此想法,马成龙对活动的人员名单上的人员邀请情况很重视,王子军等人就汇报说,已经有11个单位要求请的人员都能到位,但是宣传部、纪委、组织部要求能够请来省里对应部门的一把手困难比较大,毕竟那都是省委常委,一个活动来的进去,看到马成龙没出声,于是很知趣的把门又关上,站在门口等起来。
刚刚趁着马成龙和王子军等人谈话,溜到别的办公室聊会天的秘书回来的时候,一眼看见胡一佳站在马成龙的办公室门口,赶紧热情的招呼胡一佳到办公室坐会,胡一佳却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等。
秘书就说,马书记和王部长等人商议的事情很重要,估计时间很长,站在那儿等和这里等是一个样,要不胡局长,你道别的办公室走走,当王部长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立即电话通知你。
胡一佳听到这里,就想到贾珍园的侄女这次也在清理范围,自己为何不去和她商议,那可是马成龙晚上的对象,她说什么很多时候也很重要,枕边风对马成龙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胡一佳于是吩咐秘书,如果马成龙书记那边没有人了,立即通知他。他到了楼下『政府』办那边有点事,到了贾珍园办公室,贾珍园在指挥下面的人联系甲鱼节的相关事宜,看到胡一佳进来,打个坐下的手势,等把电话打完后才笑着说:
“胡局长,今天怎么有空来到这儿,稀客啊!”
心里却知道,这个人来到这儿一定是有什么事,因为这个人心里是很瞧不起贾珍园的,认为一个女人能到这个位置那是依靠自己的身体,所以贾珍园对他也是很不感冒,平时基本都是礼貌『性』的。
胡一佳知道贾珍园能够到这个位置,那全是马成龙的关系,以前回来时听说是秦书凯的推荐,就想到这个女人不会把『逼』又给秦书凯吧日了吧,想一想这个女人虽然半老徐娘,确是很有风味,如果送上门,秦书凯说不定也能爬上去日一次,毕竟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逼』。
有此想法,胡一佳就更加瞧不起贾珍园,认为这个女人为了能够做官把身体随便给那人日,那他妈和技女有什么差别,就想假如自己做了县领导,说不定这跟女人也把身体给自己日日,有此想法,就更加想到日这个很有风味的女人,味道又是怎样。
胡一佳嘴上还是说,妹妹,你做了县领导了,整天也领导身边可要关心哥哥,说说好话,哥哥说不定也能做个副县长什么的,不过今天来是有点急事和妹妹商量。
胡一佳就把来的目的说,说秦书凯等人这么做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要知道上学进编制的人也不是他女人一个人,后来又问贾珍园,她侄女的事情现在怎处理?
提到这件事,贾珍园就知道胡一佳来的目的,是要拉拢自己一起去闹事,她可不那么傻,这件事出来后,贾珍园也想了很多,后来考虑到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只要侄女毕业,那么找秦书凯和马成龙因人设岗弄一个编制不是问题,现在秦书凯要查了,关键时候没有必要和秦书凯等人斗,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贾珍园就说到,哥哥,这件事我也很生气,关键我没有关系背景,只能接受,再说侄女也没有毕业,等到毕业后就看到自己有没有本事了,说不定找个比现在更好的岗位。
胡一佳想不到贾珍园是如此的怂包,就很不解地说,妹妹,这件事那可是马书记当时批准的,现在秦书凯说清理就清理出去,也太把我们不当回事了,如果就这么让秦书凯折腾,也太不是我们的个『性』了,毕竟,普水十兄弟也不是好欺辱的。
贾珍园就说,话是这么说,关键现在秦书凯的清理那是符合政策的。和政策斗能有什么结果,再说我侄女还有三年才毕业,这次不清理,下次说不定就被清理,但是胡局长你的女人明年就毕业,你可要争取一下。
贾珍园就要看看这个胡一佳有什么本事能够把这件事扳过来,他可是在酒席上牛『逼』呼呼的说要和秦书凯等人斗的,这件事就看胡一佳的本事了。
这个时候,马成龙的秘书打来电话说,马成龙的办公室人已经出去了,胡局长尽快过来,过一会马书记要出去了。胡一佳赶紧和贾珍园告别,说以后再谈这件事,上楼进了马成龙的办公室。
马成龙瞄了胡一佳一眼,有点不高兴的说,胡一佳,你这个人做事总是『毛』『毛』糙糙的,没有一点分寸,刚才进来之前为何不敲门,这个习惯一定要改。
胡一佳陪着笑脸说,是,是,老大,以后一定改,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急事,所以就忘记了,马书记,你赶紧先看看今天的普水新闻吧。说完,就从包里把普水新闻递了过去。
普水新闻实际就是普水日报,最近几年国家对新闻出版管理的比较紧,很多县不允许办报纸,原来的日报就改为新闻,其实是换汤不换『药』,还是那班人马办那件事。
马成龙看了看胡一佳递过来的普水新闻,很不懈地说,今天早上下面的人已经把这张报纸给我看了,也知道上面刊登的事情,就估计以你沉不住气的脾气,说不定会来找我。
胡一佳一愣,很不解地说,老大,『政府』要清理编制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那么7个人的事情张富贵向你汇报过?
马成龙说,那倒不是,张富贵核查编制的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对于这七个人的清除决定,我也是今天上午听下面的人汇报,看了报纸才知道的,看来县『政府』那边对此事很重视啊。
胡一佳听了这话,带着气愤的口气说,张富贵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向老大您汇报,就跑到新闻媒体上公布了,我估着他肯定不知道我女儿赵晓茹的编制当时是您亲自批示的,还有其余的几个人你都是知道的。
马成龙摆了摆手说,这件事不是张富贵做的,张富贵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不过是推泼助澜罢了,此时和秦书凯关系很大啊。
胡一佳很不解地说,我是知道秦书凯是主要的参与者,不过编制核查不是一直是张富贵手里的事情吗,难道还有别人『插』手,再说秦书凯也要听从张富贵的,毕竟他是编委会主任,秦书凯是副主任。
马成龙说,这件事张富贵跟我汇报过,他指挥人把编制核查的结果弄出来后,人事局长现在是秦书凯的人,把结果也向秦书凯做了汇报,秦书凯和王耀中要求这件事由他们全权处理,所以事情最后才闹到这个局面。
胡一佳其实也知道这是秦书凯这么做,不过是从马成龙这儿得到证实而已,因为张富贵早就被马成龙收拾服帖了,张富贵没有这么大的胆主动挑战马成龙,得到证实,胡一佳对秦书凯恨得牙痒痒。
胡一佳说,老大,这次的事情,那么是秦书凯明摆着要跟我过不去呀,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开会研究让人事局撤销这个决定,我女儿的编制当时是您亲自批的,秦书凯这样做,很明显是不给你面子,再说,赵王道的女儿当时也是没按照正常手续进的事业单位的,现在没被处理,正常上班就行了,我女儿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的要求也不高,跟赵王道的女儿同等待遇就行。
马成龙苦笑了一下说,这件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你在省城学习这么长时间刚刚回来,有很多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秦书凯这个人只要是做出的事基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要是真想改变结果,只能从别的方面再想想办法。
胡一佳有些纳闷的说,老大,这都是怎么了,一提到秦书凯大家全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就不信,一个县委副书记还能大得过老大你这个一把手县委书记,这件事只要你跟他说一声,还怕他不听话乖乖的办了。
第71章 小太监71
扶着王亚欣坐下来之后,方志强一直盯着王亚欣目不转睛,方志强此刻非常重视王亚欣的身体状况,特别是知道她当时那个后遗症之后,方志强的心里就忍不住更加紧张,而对于王亚欣来说,她现在的确没有在乎那么多,而且,自己的这个病最后究竟会如何,王亚欣也从来都没有仔细的思考过,最重要的是,如果要让徐超来为自己治疗的话,王亚欣一定不会同意的,即便徐超最后的确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在王亚欣的心里,她已经彻底改变了对徐超的看法。
“感觉怎么样?”一旁的方志强看着王亚欣此刻沉默不语的样子,微微皱眉,一脸担忧的开口问道。
王亚欣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开口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自己能感觉得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要小心。”
方志强一脸认真的说着,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亚欣就继续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休息一天就好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王亚欣特别讨厌医院那个地方,特别是上一次在医院照看方志强的那段时间,让她对医院的那种味道更佳厌恶,闻到那种味道,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所以,她宁愿继续留下来一天,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而对于方志强来说,显然还是希望她去医院的,不过看着她如此倔强的样子,方志强也知道自己是劝说不了她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王亚欣能够留下来,不管怎么样,对方志强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接下来能够争取时间联系徐超,并且考虑为王亚欣制定治疗方案了。
当然,方志强的这个想法现在是不可能跟王亚欣说的,因为他知道王亚欣的脾气,一旦她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一定不会接受,到时候就难受了。
照顾着王亚欣在沙发上躺下来之后,方志强拿着她刚刚打包好的包裹再度来到床边,正准备往外拿的时候,王亚欣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怎么了?”方志强一脸疑惑的转头看着那有些慌张的王亚欣,开口问道。
王亚欣有些尴尬的说道:“等……等会儿,我自己收拾就好。”
“你现在状态这么不稳定,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万一再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了。”方志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准备将东西往外拿。
然而王亚欣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尴尬,她紧闭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脸颊都浮现出一抹绯红。
方志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包里装着许多女人的私人物品,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尴尬。
微微愣了愣,方志强还是将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以前两个人也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这样的小节,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的确没有必要那么计较。
王亚欣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之后,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了,毕竟,这些东西曾经也不是没有彼此见过。
将床上的东西全部铺好了之后,方志强再度走过来,对着王亚欣说道:“你来这边休息吧。”
床上显然是更加舒服的,王亚欣这个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正在收拾着床的方志强,或许是她觉得不好意思吧。
此刻听到方志强说出这句话,王亚欣顿时就尝试着缓缓起身,可是刚刚那一下着实摔得不轻,在尝试了片刻之后,王亚欣的身体便再度不受控制的趴在了沙发上。
方志强见状,只好缓缓走过来,搀扶着王亚欣的手臂,缓缓将她拉了起来,之后对着床边走了过去。
在方志强的搀扶下,王亚欣再度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曾经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以前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感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躺下吧,我已经都收拾好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方志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扶着王亚欣坐在床边。
王亚欣的手掌轻轻拉着方志强的手臂,随着自己坐稳了之后,缓缓松开了方志强的手臂,却感觉自己似乎突然丢失了重要的依托一样。
看着王亚欣缓缓躺下,方志强这才松了一口气,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之后,方志强再度对着沙发走了过来。
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多,今天一天奔波了这么久,方志强也的确是感觉有些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倒在沙发上了就睡了起来。
方志强睡得很沉,然而王亚欣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是因为自己没能离开,她正在想着,自己明天该如何跟方志强相处,究竟是走,还是留,王亚欣的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
如果真的要走的话,那么自己和方志强的一切故事就算是彻底切断了,虽然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内心给自己无数次的暗示,可不管如何,那依然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
只不过这一点对于王亚欣来说,依然不是最致命的,也不是最令她纠结的,因为对于王亚欣来说,已经完成了太多次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管是曾经在事业上也好,还是后来在感情当中也好,王亚欣所表现出来的果敢,甚至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她坚信自己在方志强的身上也不会例外。
当然,这或许也只是她给自己的自我安慰。
但有的时候,人的确需要这样的自我安慰,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自我暗示之后,人们才会向着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接近目标,甚至是达成目标。
有句话听起来好像挺没有道理的,可是仔细一想,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那些装b的人,装着装着,就成了真牛b的人。
没错,你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就尝试着把自己伪装成怎样的人,装的时间久了,你也就习惯了这种伪装,这可以说是自我暗示,也可以说是自我要求。
王亚欣不知道自己能装到什么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方志强的身上究竟能否继续坚持下去,因为从前的那些事情,即便有再多困难,可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都不是无法攻克的,甚至当自己最后真的做到自己内心想要的一切之后,依然不觉得那些有什么难度。
可是在面对方志强的时候,王亚欣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方志强的人格魅力,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刚好在遇到方志强的这段时间比较空虚,所以就让他这样轻而易举的住进了自己的心里,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把他忘记。
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的王亚欣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再度纠结了起来。
或许真的就像是别人所说的那样,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也是一个人最容易感性的时候。
王亚欣知道自己平时是一个理性的女人,可自己的感性或许说是伤感,也往往都是在深夜时分来临的,不管是之前在那边的时候也好,还是回到明珠市之后也好。
只有在深夜时分,自己才会面对真实的自己,审视真实的自己,发泄真实的自己,那些白天伪装出来的所有虚伪表情和情绪,到了晚上就会全部化为内心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此刻已经快要九点钟了,这个时候,应该是那边的六点多钟,是歆笙放学的时候,平时的这个时候,都是自己和张姐通话的时候,每天也只有这个时间,自己才能和歆笙肩上一面,至于小宇,则是要等到每周的周末,才能够见面。
缓缓拿出手机,王亚欣看着界面里唯一的一个联系人,就是张姐,按下视频通话的按钮之后,王亚欣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以及发型,手掌支撑着床面,缓缓坐了起来。
“喂!”
很快,那边就接听了电话。
依然是张姐接听的电话,看到张姐的脸庞,王亚欣感觉到既熟悉又温暖,在这边这么久,每次通话的时候,自己基本上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张姐,只要看到张姐平平安安的,王亚欣才能算是安心。
“张姐,辛苦你了,歆笙接回来了吗?”王亚欣一如既往的开口问道。
“嗯!已经接回来了。”另一边的张姐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机缓缓转动到自己怀里歆笙的脸前。
“小歆笙!想妈妈了没有!”王亚欣看到王歆笙的一瞬间,脸上顿时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来自母亲的笑容,那是完全无法压制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管王亚欣的心里有多少心事和委屈,但是一旦看到自己的孩子,她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就会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就只有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幸福。
虽然听不清楚歆笙在说些什么,可是王亚欣还是将手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她现在也不方便下床,所以就只能坐在床上,虽然她也担心这样会吵醒方志强,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果然,不一会儿,方志强就被他们通话的声音给吵醒了。噺81祌文全文最快ん
刚刚醒来的方志强皱了皱眉,可是听到王亚欣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方志强顿时就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之后,方志强就从电话里听到了小歆笙的声音。
小歆笙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方志强自然不可能忘记她,听到她的声音,方志强顿时就对着王亚欣的床边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方志强什么都没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到自己的女儿。
然而方志强这个举动却是吓了王亚欣一大跳,她猛然转过身来,看着方志强那急匆匆的样子,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不过方志强却是全然不顾这一切,直接将王亚欣手中的手机拿了过来,对着手机里的小歆笙笑道:“歆笙!叫……”
话刚出口,方志强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非常激动,但方志强知道,有些事情,一开始就不能发生丝毫的错误。
就比如,自己绝不能认王歆笙这个亲生儿女,至少在王亚欣接受之前,自己不能这样做。
不是方志强狠心,而是因为这是自己当初对王亚欣许下的承诺,既然是承诺,自然是用来遵守的。
方志强也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他也有私心,他也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认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琴声女儿叫自己一声爸爸。
可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自己心中这种疯狂的想法。
如果最后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方志强不仅无法向王亚欣,甚至也无法向自己交代,坚持了那么久,到了最后关头,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下去,这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第72章 小太监72
从巴蜀赶回曼陀罗宫,已是第二日清晨。
凤绫罗的尸体正平躺在地面上,血液已经流干,皮肤也已经变得极其灰白,水涟漪和明虚掩并肩站在尸体的旁边,而夜月则将装有凤绫罗心脏的盒子双手奉上。
白之宜身披一件白衣却略些凌乱,头发披散没有梳洗,也不着一点妆容,显然是刚听完禀报,便直接起床赶了过来。
她瞧了一眼夜月手中的盒子,在夜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是一掌挥出,一道红色掌风打中夜月的膝盖,他被迫跪在地上,锦盒摔落手中,滚到台阶之下。
夜月垂于地面的面容顿时露出惊慌,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疑惑和恐惧:“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
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怪我扰她清梦?白之宜喜怒无常,夜月一时半会儿还真是猜不出白之宜攻击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
七小蛮飞身而下直接半跪在凤绫罗的尸体旁,翻开尸体的眼皮,看到那没有焦距的蓝色眼珠子,便对白之宜点了点头。
白之宜略微慵懒且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你胆敢背叛,本宫主定让你死无全尸!”
“属下已经成功献计除掉了凤绫罗,也加重了唐门和皇甫云之间的过节以表忠心,属下又怎敢背叛白宫主?”
白之宜原本正斜靠在曼陀罗花宝座的扶手上,昨夜与男宠的翻云覆雨令她略感疲乏,此时听完夜月的话,疲惫瞬间变作阴冷:“千面妖姬阿阮,可是你什么人?”
夜月瞬间惊住,说不出话来。
白之宜冷笑道:“虽然江湖上只传出你月圆之夜的秘密,但别以为本宫主就不知道,千面妖姬是你同门师姐。”
阮飞河是我师姐的事,只有桃花山庄的人和八大门派的几个掌门才知道,但他们为了拉拢我,即便暴露我的秘密也绝对不会引起白之宜对我的怀疑!
焦红菱,一定是焦红菱!
定是她在害我,他怨我威胁她让她没能亲手手刃凤绫罗,也怨我在龙吟碎玉上下毒反而害了她,所以她才把自己和师姐的事情告诉了白之宜。
“宫主,我若真的会为了千面妖姬而背叛你,早就投靠桃花山庄了,还会出现在这里吗?能救我的,只有宫主手中的不灭曼陀罗,属下惜命,又怎敢因她而背叛您?”
“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当时就真的杀了凤绫罗,而是要跟皇甫云和凤绫罗演这么一出戏?”
“我的致命弱点已经暴露,为了自保,我就要骗过皇甫云和我那师姐,现在皇甫云他们都以为凤绫罗没有死而是远走天涯,我就不会引火上身了。”
“你说的倒是不无道理!”白之宜轻声笑道,“但是这一次,你知情不报,自作主张,功过相抵,可有怨言?”
夜月暗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说道:“没有!”“但你莫要不悦,你还是有机会的,连皇甫青天都想得到你,本宫主又怎么会轻易舍弃你呢?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本宫主会看你的表现再作决定,是把多余出来的
一朵不灭曼陀罗送给你,还是毁掉!”如此温柔的一番话却是带着致命的威胁。
夜月当然知道,毁掉不灭曼陀罗,就是毁掉夜月。夜月心有百般不甘却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对白之宜的憎恨不敢表露,但对焦红菱的愤怒却愈加浓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阴狠,随即抱拳沉声道:“属下愿听宫主差
遣!”
花碧倾和阮飞河一直快马加鞭不敢停歇,终于抵达京城,直奔香师府。
婢女侍奉她们喝茶静候,过了半晌,鼎鼎大名的御用香师叶礼才从皇宫回府。
“民女阮飞河。”“民女花碧倾。”
“见过叶香师!”二人异口同声道,行的也是江湖之礼。
“我等二位突然打扰,多有失礼,还望海涵!”阮飞河抱拳道。
叶礼笑着摆了摆手:“倒是希望我这香师府没有怠慢了两位女侠!”叶礼一边走到上座,一边示意她们二位入座,“不知两位女侠登门造访,所为何事?”
见叶礼虽然是御用香师,却素服优雅,彬彬有礼,阮飞河便开门见山道:“是为求布而来!”
叶礼露出不解的表情:“我这里是香师府,不是绸缎庄,叶礼也只是研香师,不懂织布!”
阮飞河便把无鱼的事告诉了叶礼,却见叶礼面露为难之色,阮飞河有些焦急道:“叶香师,若非是救人一命,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花碧倾冷声道:“我知道这布织成一匹所耗费的时间不少,就算千金,也请叶香师看在我们救人的份上能够忍痛割爱。”
“两位女侠误会了!那匹布随着我妻子的死去,在我这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只是这匹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而是在当今梅妃娘娘的手中。”
“在梅妃的手中?”阮飞河皱了皱眉,“那一定已经做成衣服了!”
花碧倾叹道:“真是暴殄天物,梅妃娘娘身娇体贵,这布就算做成衣服她也定是穿不惯的,想必今日,都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
叶礼笑道:“并没有,梅妃娘娘得到这匹布后,只是珍藏了起来!”
“叶香师怎会如此断定?”阮飞河问道。“我因为研制香粉,常与后宫嫔妃接触,印象最深的就是梅妃娘娘了,她虽高贵冷艳,却为人素雅,虽清冷孤傲,可又十分善良感性,是梅妃娘娘感动于我和我妻子的感情
,而皇上为了讨梅妃娘娘的欢心,便问我要去了这匹布,送给了梅妃娘娘做誓情之礼。”
似乎看到了希望,花碧倾问道:“叶香师可否帮忙,去找梅妃将布求回?”叶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若那布是梅妃娘娘直接与我索求,那我就一定能帮二位求回。只不过,那匹布是皇上赠送的,若非皇上开口,梅妃娘娘也定是不敢把这誓情之礼再
送人的,这不仅会害了娘娘,与我也有性命之忧,恕叶某人爱莫能助了!”“我们倒是可以亲自去求皇上,以桃花山庄曾经帮助皇上寻回玉玺的交情,一定不会拒绝,只是没人能够引见,进不得皇宫!叶香师,可否帮我们引见皇上?”花碧倾说道
。
叶礼点了点头,却是十分严肃:“可以,但是你们可想过后果?”
“求一匹布而已,能有什么后果?”花碧倾不解。
阮飞河也同样不解:“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救的还是圣上自己的子民!”叶礼苦笑一下,说道:“就算皇上肯不顾龙颜将布收回,或是让梅妃娘娘让布,但对梅妃娘娘来说,无论是圣上开口还是不开口,都是难以抉择的事。若是把布送人,救了别人的命却会害了自己,后宫嫔妃争宠不择手段已不是稀罕事,梅妃娘娘受宠多年,必然遭受嫉妒,被有心人有机可趁,在皇上耳边说上几句梅妃娘娘不把皇上的示爱誓情放在心上,即便是皇上的命令,日后梅妃娘娘也会失宠,梅妃娘娘失宠事小,入了冷宫事大啊!若是不让布,又是抗命又是见死不救,梅妃娘娘更是承担不了。要怪,
就怪那匹布,被赋予了爱情的意义,被他们当成了情比金坚伉俪情深的象征吧。”
“原来如此,怪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不懂那后宫之争吧!”既已如此,花碧倾也是无话可说,“我们二位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了,告辞!”“两位女侠请留步,对于此事,叶某有心无力不能相助,深表歉意,但两位千里迢迢赶来,总不能让二位空手而归。”叶礼吩咐婢女去拿了两盒香粉过来,赠与了她们,“这
是我最新研制的,现在只有京城才有得卖,送给两位女侠,不成敬意!”
“多谢了!”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只是一个研香师,抱歉!”叶礼的眼里满是愧疚。
花碧倾和阮飞河二人对他微笑示敬,抱拳告辞,继而离开了香师府。
“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匹布竟然会被皇帝送给了妃子。”阮飞河有些懊恼道。
花碧倾说道:“叶礼说的对,这布是皇帝送给梅妃做誓情之礼的,他怎肯有损龙威将布要回!”
“讨妃子欢心的一匹布,竟然能牵扯到性命,我真是想不通!”阮飞河说道。“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女人也不例外!那匹布代表爱情,皇帝朝叶礼要布送给梅妃,就是表明爱意,誓死不离,不管是他要回来,还是梅妃自己送人,都表明了爱情的破裂
和对皇帝示爱的不屑一顾!”花碧倾说道。
阮飞河对此嗤之以鼻:“真是笑话,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居然在谈爱情?”
“就算有人引见我们得以直接求布,皇帝势必会觉得有损龙威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前辈,你也说了,以桃花山庄帮皇帝找回玉玺的交情,自然要还得人情,更何况,现在桃花山庄统领江湖人再帮他清理魔宫,他若因为一点脸面就拒绝,是不是太不近人
情了?”
花碧倾冷笑道:“就是我姐夫亲自来了,他也未必会给!顶多派些人花费时间帮我们再织布,可不知要等多久,我们能等,无鱼可等不了。”
“可是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皇上会不会帮忙呢?皇甫盟主是你的姐夫,他不会不给这个面子!”“那老家伙,自私着呢!”花碧倾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当年为了保驸马,不惜得罪皇甫风。连风儿的面子都不给,还能给我这一介女流面子?我看,不如就闯一趟皇宫,
把布抢回来,这样的话,布到手了,也不会牵连梅妃。”
“前辈,皇宫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就连我易了容都难保能接近梅妃。”阮飞河苦笑道。
“皇帝的身不好近,但我不信后宫也会高手如云。”
“莫要心急,我没法子,但是我师弟却不是吃素的,我们两个互相照应,去皇宫偷布,定是万无一失。”“你说夜月?我倒是忘了他这个飞贼了,他号称没有偷不到的东西,他要是出马,布一定到手!”随即花碧倾又有些疑问,“可若是无鱼的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就不是小
事了。”“夜月去皇宫偷宝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想皇帝拿他没有办法的,毕竟官府通缉夜月也有些年头了,还不是一次都没抓到过。再加上他又是曼陀罗宫的人,皇帝怎么会想
到夜月偷布是给无鱼三爷的?叶香师不会得罪江湖人所以会对我们今日拜访的事情保密,故而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与我们这些人知了。”阮飞河的提议,既能救无鱼,又不会害到梅妃,决定之后,二人便又急忙赶回桃花山庄。
第73章 小太监73
从这天开始,赵小军便开始住在工地,周末的时候回来住,跟家人一起吃饭,陪陪家里人。
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过了两周就发现,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赵小军平时忙的时候也是早出晚归,不一定能见到人。
高保国就惨了,跟老婆孩子分隔两地,除了多打电话,刘冬梅也会带着高登宝来看他。
高登宝每次来看见的楼一次比一次高,对自己的爸爸崇拜得不得了,太厉害了!
刘冬梅觉得这样跑实在是太麻烦了,都想把公司搬杭州来算了,但是高登宝又在上学,而且还是六年级了,突然转学肯定不合适。
高保国安慰她“没事儿,这个明年就能盖好,等赚了钱,我就自己买地盖房,你就不用这么跑了,咱们家登宝。”
虽然高保国是这么说,但是刘冬梅还是想等高登宝小学毕业之后,带他来杭州读书,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才好,但是这事儿还得征得高登宝同意,毕竟是要他转学,从小认识的朋友同学可能很长时间见不上面,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但是刘冬梅不想影响儿子毕业的心情,所以打算等他毕业了再和他商量。这高登宝将要毕业的这半学期,刘冬梅自己来了几次,带着高登宝来了两三次。
赵小军有一次发现刘冬梅自己来的,便问高登宝怎么没来,刘冬梅告诉他高登宝要准备毕业考试,所以尽量不带他过来。
赵小军有些恍惚,他刚醒来的时候高登宝还是个贪吃的小萝卜头呢,现在居然小学都要毕业了,这时间真是太吓人了。
赵小军突然想起,这一年,也是肖萍的毕业季,肖萍89年上的大学,今年该毕业了。
赵小军拍拍额头,真是忙忘了,于是赵小军在忙着工地的时候还不忘给肖萍准备礼物,不过他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
于是找时间问了一下刘莉莉,他觉得刘莉莉应该是比较会买东西的人,刘莉莉建议他给肖萍买个包,她可以让国外的同学帮忙带回来。
赵小军听到出国却突然想起,肖萍其实可以试试申请出国留学,其实现在这个时候中国的服装还不太被重视,国外要好得多,去国外的话应该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包包还是要买的,赵小军请刘莉莉帮忙带一个,到时候定了多少钱就把钱给她。
买东西这事儿刘莉莉拿手啊,一口应下就去翻杂志了,得找一个适合肖萍气质,还不能太便宜赵小军的包。
现在赵小军可是坐拥一万五千平方地的人,就算跟合伙人除以二,那也是七千五,啧啧啧,妥妥的有钱人,谁能想到他在几年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建筑工人呢?
不过刘莉莉也不羡慕不嫉妒,她和苏耀华有自己的家底,也不是穷人,不然也不能安心当家庭主妇了。
六月份的时候,肖萍和李小雨作为优秀毕业生顺利毕业,她们不仅在学业上获得高分,而且还在创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虽说这家都愿意进分配的单位,但是像她们这样有勇气自己创业,做自己想做的衣服,并且取得成绩的,哪个毕业生不羡慕呢?
这天赵小军特意去理发店理了发,穿上新买的西装,买了一束花去学校接肖萍,他们说好了晚上一家人要一起庆祝。
肖萍其实没想到赵小军会来接她,她在学校里面和同学们拍毕业照,这四年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当初在家里焦虑地等通知书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来到这个学校是她的幸运,在学校她遇到了很多好朋友,还有最好的合作伙伴。
虽然中间也遇到了恶意,但是她很好地保护了自己,杨雪虽然没有直接受到实质上的惩罚,但是同学们对她的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自然不会跟她相交,而她的那些跟班也因为她放弃刘茜而不再跟她一条心,有的甚至直接跟她撕破脸。
当然了,杨雪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她把所有的恨都记在了肖萍身上。她长得好,家境也好,谈过几个男朋友,这几年她和她不同的男朋友大大小小给肖萍使了不少绊子,但是都被有预防的肖萍给化解掉了。
直到今天拍毕业照,杨雪都在不停地对肖萍翻白眼,还特意走到离肖萍很近的地方说“唉有些人优秀毕业生又怎么样,创业又怎么样,终究是农民出身,有那么一个老公,你这辈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就不同了,马上就要出国去进修了,等我回来你们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肖萍之前听到这个话还会生气,现在则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了,都毕业了,以后根本见不着面,理她做甚!
而且萌萌已经哭成泪人了,肖萍还忙着给萌萌擦眼泪呢,杨雪在旁边站着根本没人理她,跺个脚,气哼哼地又走了。
肖萍拍着萌萌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骗我,我在北京,你们在杭州开公司,怎么见嘛!你们开公司之后,我在杭州见你们的时间都很少,别说以后分开了,呜呜呜呜,嗝~”
李小雨叹口气,“萌萌,你别哭啦,只是毕业,被你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万一我们把公司开去北京了呢,你说是不是?”
“嗝~”萌萌打了个嗝,暂时停了下来,“你们要去北京吗?”
肖萍赶紧点头,“要是我们公司发展得好,那我们肯定去的啊,谁不想去北京啊,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坚强的后盾了。”
“对啊,你在北京可不能偷懒,我们以后去了北京就得多靠你了。”
萌萌抽抽噎噎地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那,那你们要赶紧啊,我告诉你们,我在北京可是很抢手到的!”
肖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我和小雨会努力的,别哭了啊,周围人都看你呢。我们家今天晚上出去吃饭,你们也一起吧。”
萌萌擦了擦脸,看向李小雨,李小雨犹豫着说,“你们一家人出去庆祝,我们去不太好吧?”
肖萍摇头,“怎么会!你们又不是没去过我家,我家人你们都认识啊,他们知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小雨点头“那好吧,那就一起吧,正好萌萌也跟周姨和赵叔去告个别。”
萌萌小嘴一瘪,“还有我的小可爱娇娇,我要好久都看不见她了。”
“好了好了,我会让娇娇多给你打电话的,走吧,咱们再去跟同学们多拍几张照片,拍完就去逛街。”肖萍拉着两个人去拍照。
等三人拍完照把学士服还回去,都已经快中午了,赵小军站在校门口的阴凉处,免得花被晒焉了。
等肖萍她们出来看见赵小军的时候,肖萍惊讶极了,赶紧跑过去,“你怎么来了?工地上不是很忙吗?我以为你晚上吃饭的时候才来呢!”
赵小军把手里的花递给她“今天你毕业嘛,我当然得空出时间来,祝我们萍儿毕业快乐,以后事业顺丰顺水。”
肖萍把花接过来,是火红的红玫瑰,肖萍把花拿到身侧跟赵小军抱了抱,“谢谢老公。”
在不远处的李小雨的萌萌同时“噫~”
肖萍现在脸皮都厚了,转身看着二人“干嘛!羡慕啊?”
“唉,可不是羡慕嘛,我们又没有老公又没有花的,还得看别人秀恩爱,萌萌你说我们惨不惨?”李小雨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
“惨啊,我还过两天就要回家了,更惨了!”
赵小军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下午有什么计划,要逛街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提包?”
肖萍看了看李小雨和萌萌,两人都摇头,“虽然你这个劳动力很好用,但是我们想姐妹三个一起出去玩。”
肖萍便让赵小军先回去,她们三个去吃午饭,然后逛街,赵小军给她们打了辆出租车,看出租车走远了才回工地。
出租车上俩人还逗肖萍呢“肖萍,你也太狠心了吧?人家等了一上午,说让人家回去就让人家回去了。”
肖萍转过头来瞪两人一眼,“还不是你们不想他去,现在却来怪我来了,干什么,你们俩失忆啦?”
萌萌立刻一脸懵地问道“啊?我们拒绝了吗?什么时候?”
李小雨也是说道“对啊,我们没有哦。”
肖萍扶额“行,你们俩赢了。”
换来后座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肖萍笑着直摇头,真是两个磨人精。
这天下午三个人狠狠血拼了一场,提着一摞袋子,肖萍怀里还有一束花,更显得两手不空。
等三人坐车赶到火锅店的时候,赵家人都被吓了一跳,赵素芬直接笑道“这架势,你们今天这是要搬空哪家啊?”三人还有点不好意思,没忍住一下就买多了。
不过李小雨和萌萌都是给赵家人买了礼物的,二老的礼物,三个小孩的礼物,分完就没多少了。
听说萌萌要回北京了,赵妈还挺舍不得,“听小军说你要回北京了,阿姨也没有其他的好送,这个木簪子还有这个荷包送给你。”
萌萌接过盒子,有些哽咽“谢谢周姨。”
肖萍看了一圈,赵小军不在,问赵素芬,“二姐,小军没来吗?”
赵素芬摇摇头,“不知道,他让我们早些来,不知道干啥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赵小军抱着两束花进来了,都是一模一样的黄玫瑰,是给李小雨和萌萌的,“祝二位毕业快乐,是萍儿托我去买的,我听店家说黄玫瑰代表友谊,祝你们友谊地久天长。”
天哪!李小雨捂住嘴,看向肖萍,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中间出去了那么久,肖萍一脸怪笑,站起来一人一束花分给她们。
“哪!你们不是说没有花吗?现在有啦,你们都是一样的下午绝不厚此薄彼。”
萌萌差点又要哭了,吓得肖萍赶紧说“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哭,咱们今天就开开心心吃火锅好不好,要哭也得等到去送你那天不是?”
萌萌被这话逗笑了,好吧,那就开开心心吃火锅。
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菜,大家也都开开心心吃着火锅聊着天,暂时冲淡了别离的忧愁。
但是娇娇小朋友却不太开心,萌萌阿姨以后不能经常见了吗?
第74章 小太监74
为了能够让安好好安然无恙,谢安甚至将之前准备投放入公司的钱都拿出来了,他知道这么做大家的牺牲都太多了,他不能这么自私。
也许和顾总的交易是最好的选择,席城最后扫视了这个家一眼,虽然凌乱肮脏了,可是他还是觉得无比的温馨,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和安好好还有小宝还在这个家里欢歌笑语的,好不欢快。
痛苦会把日子拉得很长,席城觉得迟早都是要难过的,那就让那些决定早一点来吧。
他主动拨通了顾总的电话,顾总非常的高兴,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席城会这么做,他走后也让其他的人观察和跟踪席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为离开作准备,心中便感到非常的满意。
只是他的那个傻女儿温婉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她还在为了席城的事情奔走着,想着各种办法,他也注意到了温婉身边的那个律师,那个看上去长相很精神,但是眼神中透着精明的律师。
他知道律师对温婉很不错,但是顾总看不上那样的男人,而且他觉得温婉也看不上,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律师一厢情愿罢了。
所以他不断的促成温婉和席城在一起,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一直都这么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生活下去,这才是他赚了那么多钱的意义所在。
“顾总,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成交吧,你要保证安好好尽快的被放出来。”席城冷静的说道。
顾总笑了起来,他说道:“好的,成交,你放心吧,安好好一定会没事的,不过到时候你可千万要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顾总并不担心席城会反悔或者过桥拆河,他知道席城的软肋,他有很多种办法让席城遭到比现在更严重的惩罚和危机。
挂了电话之后,席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心中反而不再那么的犹豫和悲伤了,一想到安好好很快就可以被放出来了,席城的内心甚至感到有些安慰。
安好好可以和小宝生活在一起,而他也要受顾总的胁迫了,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席城收拾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带给他很多快乐和温馨的家,他在外面找了一间酒店住了下来,顾总也加快了活动,凭着他多年的人脉和影响,要将安好好放出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没过几天安好好就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来,在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时候,安好好意外般的被无罪释放了,只是没收了财产。
连程晓北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他正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席城,却发现席城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家里也没有人,突然就失踪了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温婉也高兴安好好能够出来,至少她觉得席城能够开心一点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过得幸福快乐,只要他过的好,温婉觉得自己也会开心的。
简兮去接安好好回来,她那天特意向公司请假了,只是安好好没有看到席城,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她左顾右盼着。
“不用看了,席城不会来了。”简兮觉得安好好能够如此的轻易的就被放出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再加上席城的失踪,简兮觉得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安好好却不明白,她问道:“席城去哪里了?为什么不会来了?”安好好有些失落,她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么快乐的时候席城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分享呢?
简兮欲言又止,她没有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安好好,不想她刚从鬼门关里走了出来,马上又陷入对未来生活的绝望中,在生活中挣扎的人,哪个是容易的呢?
“也许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吧,又或者在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反正我在这里等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席城,猜想他大概是有事不会来了。”简兮失落的说道。
安好好“哦”了一声,带着遗憾和失落与简兮一同回家去,路上的邻居见安好好回来了,纷纷对她指指点点,好像她是那种古时候不吉利的人一样。
“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喜欢住在这里的话,带上小宝去我那住一段时间吧。”简兮不忍心看到安好好在这里被人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去看待,也不希望安好好一个人沉浸在思念席城的悲伤当中。
可是安好好拒绝了简兮的好意,她说道:“没关系的,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没有办法阻止别人说三道四,但是我会做好自己的,再说了,我们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能主宰的事情太多了,还需要忍耐。”
安好好倒是看得很开,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一想到将来她又可以和席城还有小宝生活在一起了,她就开心不已。
虽然他们的钱已经全部被上缴了,但是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双手,还有聪明的脑袋,一定可以生活得更好的。
只是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安好好还是被吓到了,家里一片狼藉,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一样,哪里还可以住人的样子,况且家里席城的东西也不见了。
安好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城会到哪里去呢?不是说好了将来一起努力的生活吗?他怎么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当逃兵呢?
安好好看着简兮,似乎希望从简兮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一样,但是简兮只是对着安好好摇头,关于席城的事情,她真的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想要找席城去接安好好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人都找不到他。
就连谢安也不知道席城去了哪里,简兮为了席城的事情还特意去找了谢安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如之前的那么亲密了,可是谢安也没有必要骗简兮,他告诉简兮,他是真的不知道席城去了哪里。
现在公司都是谢安一个人在死死撑着,席城根本就啥都没有管了,早就将一切都扔给了谢安了。
简兮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可是也不想让安好好过早的悲伤,所以没有说出来,现在安好好自己知道了,席城的电话打不通,她坐在沙发上难过不已。
简兮安慰她:“别哭了,小宝还在阿正那里呢,要是你哭坏了身子,小宝怎么办?而且席城就算是不再回来了又怎么样,你忘记了吗?以前你没有席城在身边,你和小宝不是也生活得很好吗?”
简兮试图让安好好变得坚强一点,乐观一点,像她一样勇敢和无所畏惧。
可是安好好毕竟不是她,当她抱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出来却发现原来早已经没有人在外头等待了,就好像那首歌曲唱的一样,翻越山岭才发现无人等待,就是那种寂寞和失落。
安好好在简兮的怀里哭了一会,她感到是那么的无助,收拾好心情了,才起身和简兮一起去阿正的店里接小宝回来,生活倒了还要继续下去,小宝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再让他没有妈妈。
安好好知道小宝一定非常的思念她,正如她每天都在思念小宝一样,时间不早了,安好好到店里的时候,见小宝正搬着一条小板凳坐着,手里捧着一本漫画书,脸上的表情是严肃而悲伤的。
安好好内心一阵心酸,这个年纪的小孩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正是因为她和席城,让小宝从小便跟着她遭受了那么多的离别和磨难,让小宝从小便敏感,比其他的小朋友要懂事得多。
“小宝,妈妈来接你了。”安好好老远的便对小宝说道,小宝抬起头来,确定真的是安好好,一个箭步起身朝着安好好跑来。
“妈妈,真的是你吗?妈妈,小宝好想你。”忍了那么多天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全部都发泄了出来,小宝见到了安好好激动得哭了起来,再也不想忍着心中的难过了,他只想在安好好的怀里放声的大哭。
再也不需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大人的模样了,他要做回那个任性的小孩子。
安好好也抱着小宝,感觉到小小的一个肉团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她觉得抱着小宝就好像抱着全世界一样,眼泪激动得流了下来,她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的悲伤和快乐都是一样多的,当上帝给了你太多的快乐的时候,就要警惕悲伤也许正在如影随形了。
安好好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上帝的宠儿,没有得到得天独厚的优势,她感激现在所拥有的,也遗憾失去的。
安好好将小宝接回去住,尽管阿正一再挽留,他知道自己为安好好做得不多,现在他的很多心思都放在这个小小的店里面,他主打的生意是薄利多销,所以自然会累一点,不如之前和安好好开餐厅那么轻松和高大上,但是每天也能盈利不少。
因此阿正认为自己最好的报答安好好的方式大概就是多赚一些钱来偿还给安好好,他知道安好好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钱了,可能真的是一穷二白,而这个时候席城却选择了失踪不见了,所以安好好的处境非常的不乐观。
阿正希望自己的钱能够让安好好度过眼前的麻烦和困难,至少比一无所有要好一点,他也很想多帮助安好好一些,实在爱莫能助了。
简兮实在不忍心看着安好好和小宝住在那种充满了垃圾的地方,她也不能容忍安好好再去辛辛苦苦的处理那些垃圾。
“也不知道这个席城是怎么回事,竟然将家里弄成这个样子,你先等等,我打电话叫钟点工过来清理。”简兮最看不得这种脏乱的环境了。
可是安好好想着自己已经没有钱了,能够省钱就省钱,叫钟点工又要花费一笔钱,在缺钱的时候,每一分钱都觉得格外的重要。
“安好好,别傻了,你刚出来多累呀,难道你打算自己来清理现场吗?那你得忙到三更半夜才能睡觉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小宝想想,不是吗?”简兮平日里是从来不打扫卫生的。
因为她觉得整理东西和打扫卫生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有了那些时间和精力的话,她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了,说不定在其他的方面已经将这些钱给赚回来了。
安好好也觉得身心疲惫,她没有再勉强了,让简兮来安排这一切。
简兮叫的钟点工很快就到了,安好好和小宝被简兮接到了自己的家中,虽然安好好并不是那么的愿意,始终觉得席城还会回到那个家里的,可是简兮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如果席城真的会回到那个家里的话,早就已经回去了,之所以没有回来选择消失,不过是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罢了。
简兮不知道席城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她知道作为安好好的闺蜜,这个时候不能看着安好好一个人在泥潭里面苦苦挣扎,她要拉一把安好好。
小宝虽然也觉得叔叔不见了很奇怪,从大人的谈话中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可是在他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是安好好,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所以他默默的不出声,表现得很乖巧。
在简兮家中,小宝早早的去休息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安好好和简兮在客厅里谈话。
“简兮,怎么办,我真的好无助,好生气,席城就算是要消失也该给我一个说法,一个解释吧,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算什么意思,难道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难道以前真的是我看错他了吗?”
安好好不断的质疑自己的眼光,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席城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到最后席城竟然还会一走了之,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他们之间经历的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又算什么呢?
安好好有一种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全部白费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天真,有句话说人是会变化的,安好好觉得这句话真的是太对了。
简兮已经厌倦了安好好在感情中一副受伤的小媳妇的模样,她也在感情中受过伤害,可是她用最快的时间重新站起来了,在那之后绝口不提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从爱情的伤口中恢复了过来。
她不指望安好好也能像她那般果敢坚强,但是至少应该强大一点吧,她现在在这里抱怨难过又有什么用呢?有这个功夫的话还不如做点其他的事情,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第75章 小太监75
苏玄歌点点头,“可以,毕竟,他也是韵朝的敌人,就给皇上大表兄吧。不过,你可要看管好他,别让他又跑掉了。”说完,苏玄歌就陷入了沉思中,或许是有什么心事吧,这让她不得不思考起来。
云轻尘点点头,这就立马对着那个成管家点了一下,顿时让他瘫成一滩烂泥,随即把他扔给了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不过,在扔给那个人时,他还特意掏出一粒药,递给那个人,“你要是敢背叛就是没有解药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然他身边的那个人毫不犹豫的就吞了下去,在他看来,他不会背叛主子的,而且这药也能控制自己将来的背叛。所以,他也是要服下去。
云轻尘向苏玄歌告辞之时,苏玄歌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倒是南宫离一笑,“还是我送你吧,顺便我也回去,正好我也该回去清理一下南宫府的奸细了。”如若不是苏义晨这边发现了奸细和内作,或许他也不会想到要清理的。
然而,苏玄歌在他们两个人走时,并没有起身似乎还是在走神中呢,直至后来苏弘才打哈欠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想得过于久了,不由有些惭愧的说道,“爹,娘……”
“不急,你可能赶路较长,也心里紧张呢,所以这才觉得有点累呢,正好我们也累了,先吃饭,吃完饭,就各自休息吧。”苏歌怡笑道,随即就让丫鬟和管家们送上饭菜。
晚饭苏玄歌因为心里有事,自然吃得不多,没几口就饱了,又歉意的笑了一下,这才离开了桌子,再次回到自己的紫菱苑里,并坐在书桌前,用笔在上面乱画,此时她在想一件事,也是最重要之事,就是有关雷朝的事情。
既然这个事情是由郑梦风在导致的,如若不让南宫离复国或者说收复回来,那么将来,真得会搞得几个国家都要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可能每个国家都会要经历N场大的战争呢,但是这战争就是要让百姓受苦,这对于雷朝,对于熙朝,还有韵朝都是极不好的。
只有南宫离能收回来或者复国成功之后,那么,郑梦风就会死了,而南宫超也会死了,一切会恢复平静的,这恶人死了,还有何人能再挑起战争呢?再说了,熙朝既是自己的娘家,又是舅舅的结拜大哥,而韵朝同样是自己的娘家,如若再加上雷朝,那么这就等于是三朝鼎立了,可以说是完全的能平和下来,这可比三朝闹矛盾,反而让奸细猖狂。
可是如若是这样,南宫离会同意吗?毕竟,那边是他的国家,而那个皇上是他的亲兄长,会不会被人说成他是要篡位呢?如若这样,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有意要害他呢。
苏玄歌想到这时,长长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随即再次想了起来,可是不这样的话,那么南宫离在外边就是逃生的,而且南宫超也不见得真得能放过他呢,毕竟,南宫离的母亲也就是他的母后还被关在冷宫中,甚至还被诬陷是害了南宫离的父皇。
想必现在皇宫上下除了极个别的人是不得不服从的,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南宫超的人,毕竟,没有那些人,他也不一定能成功的,但是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傀儡,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之人。所以,想必陆振明推荐什么人,他都会纳什么人呢。
“哎,真是的,穿越到古代真是麻烦,也是头晕的很。看来,真是有时幻想只是幻想而已,在古代并不是人人都能生活下去的,这事情比现代的关系还要复杂的很呢。”苏玄歌想到这时,忍不住自己在心里诽语了几句,自然她可不敢说出来,生怕被人当作妖怪给研究了,毕竟,人类对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要研究个不停,从古至今都会有的!
头疼死了,但是如若不复国,不让南宫离那么做,那么世界混乱,而她……穿越到这里,再混乱起来,感觉就起不了作用了,倒是不如问问南宫离呢。
与此同时,琪儿在与其他丫鬟们谈起苏玄歌在韵朝之事,一开始说得还算是可以的,可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还有些意有所指,“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还是穷人的日子过惯了,竟然一到韵朝就把曾经丰盛的饭菜都给变成比将军府里的菜还要少呢,你说像小姐这样的人,哪里是享福的啊。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玫儿自然一开始并没有提出意见来,听到这时,她不由捅了琪儿一眼,“这是小姐为韵朝的皇上着想呢,你又何必如此呢?连皇上都同意了,你还……”
“啧啧,还真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琪儿并没有在意,她一直觉得苏玄歌是在轻视她,从未把她当作自己的心腹之人,而且还觉得是因为当时她曾经劝过甚至也指责过苏玄歌才让苏玄歌而恨她,这才不重视她的,否则,为什么会让玫儿装扮她而不让自己装扮呢,按理说,她比玫儿接触她还要久呢!
不过,苏玄歌并没有留意,也没有在意,如若不是后来在雷朝被复国之后,南宫离为了能让苏玄歌放心,所以就退让了皇位,而这又让琪儿不得不向着南宫离的母后黄素烟了,反而让她成为了一个助力,也成为黄素烟和苏玄歌之间矛盾的导火线了!
因为此时的苏玄歌只是在想事,其它事,在她看来完全都是小事而已,并不值得在意,所以也不想去听,只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情说给南宫离听,或者说是与南宫离说一通,看他会不会想得通呢。
想到这时,苏玄歌突然喊道,“小宁!”
小宁一怔,立马跑了过来,“小姐,何事?”
“你告诉南宫离,让他一会儿来见我。”就在这时,外边敲起了五更的声音,小宁一愣,随即问道,“小姐,你一晚上没有睡觉,这天也太早了,王爷也得要休息呢。不如再等等!”
苏玄歌看着外边泛起的白雾,摇摇头,“不行,我睡不着,得要好好想想,你就去找南宫离吧,让他还是到老地方找我去!”说毕,苏玄歌随手拿起一件斗篷,走了出去。
望着外边清新的空气,苏玄歌长长呼吸了一声,还是前去曾经说过话的地方吧,等着南宫离,反正她还记得路呢,她边想边走……
南宫离刚刚把奸细给清理干净之后,就看到小宁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随即就听她说苏玄歌要找他,而且还要是曾经的老地方。南宫离沉思了片刻,就明白了,随即说道,“好,本王这就去。青风,青云,把这些人都弄到嗷那边去,专门是赏它的!”
听到这时,青风和青云倒是颤抖了一下身子,他们自然明白那是主子的宠物,但是除了主子那个叫嗷的是谁也不会理会呢。
但是在那些奸细眼里却以为那个敖是一个人呢,所以还想着如何用言语来打通呢,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一只比狼还要凶狠的动物,所以,当那个动物一看到他们时立马上去就是大叫大咬的,最终咬得他们尸骨无存!而青风、青云还有莹及小静都被这一幕血淋淋的样子给吓住了,所以从那儿之后,莹和小静再也不提关于喜欢南宫离之事了,不过,她们也再没有出现在苏玄歌和南宫离身边,倒是被青云安排做其它事情了。
当南宫离赶到苏玄歌身边时,他还未开口,倒是苏玄歌一句话把他给说懵了,“南宫离,你想不要复国?”
“什么意思?!”南宫离一时没有想明白或许说因为事情过于多也让他一时懵怔了,脑路也跟不上苏玄歌了。
“我昨天晚上一直没有休息,就是在想,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咱们三个国家都平稳起来,而且还能平衡。在现代,有一部小说叫《三国演义》,里面也是说三个国家之事,虽然有所不同,但是也差不多吧。”
苏玄歌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讲起现代关于小说的事情,“因为都是三个国家,也因此与咱们有些极相同之处,那就是互相打仗,先是蜀联合吴,然后吴又联合操,但是我们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这个枢纽站。”
“枢纽站又是什么意思?”南宫离虽然知道苏玄歌是来自一个他不知道的时代,但是并不懂得这个意思。
“呃,”苏玄歌这才回过神,她竟然一时忘记了这是什么时代,稍微一笑,“其实,我觉得我来这里,应该是天意吧,或者说是有人指使而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一个天使呢,或者说是维持和平的,就是要调整这三个国家的平衡呢,要不,为什么会是我既是熙朝的将军,又是韵朝的公主呢?”
南宫离被苏玄歌最后这句问话问的有些哑然,他的确不知道如何回答。自然苏玄歌也不用等答案,因为她觉得她自己想得就是答案呢,所以,又自己继续说起来,“所以,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来到这个地方,为的就是能让你们平和起来,也能平衡起来。”
“但是,我记得你曾经也说过,雷朝的百姓现在活得水深火热之中,行宫什么之类的都盖的很多呢。还有就是那个郑梦风,她能狠心把自己的孩子也敢弄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你的父皇报仇吗?还有,你不是也说过,你的母后也被诬陷是杀了你的父皇而被关在冷宫里吗?为了你的母后,为了你这多年的苦苦守候,更加是为了你父亲的愿望,你也必须要想办法复国,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不再受苦。”
南宫离听到这时,倒是踱步起来,随即稍微有些犹豫的说道,“恐怕已经不太好办了,毕竟,现在雷朝的人已经都被压抑得差不多了,而且郑梦风!”
苏玄歌听到这时,不由笑了,“你胆子也小了?还是说你害怕被人说三道四吗?依照我的这个年龄来说,你是一个大叔了,而我还是一个孩子,但是我却是什么也不怕。还有,郑梦风,也许在你看来,她是我的姐姐,但是在我看来,她什么也不是,只是我的一个敌人!”
“对了,我知道,你怕别人说你是篡位的,对不对?要不,就让我来,我不怕,就说我这个韵朝的义云公主要为……”未等苏玄歌说完,南宫离立马打断她的话,“不行,你这样,会把韵朝拖入泥坑里呢!”
“其实,已经进入了。”苏玄歌又是一笑,眼睛望向了一旁,“从我来到这个世界里,从我成为熙朝苏义晨的义女,从我变成韵朝的义云公主,还有就是云轻尘把成管家带走,这三个朝代一切都等于进入一个复杂的时代了。”
“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在于你,更加在于雷朝,只要那边破坏掉,或者说是由你或者由你的大哥南宫生主持,我相信,三个朝代还能和平相处呢,但是雷朝这么搞来搞去,搞得乌烟瘴气的,那么早晚也会让人给颠覆的,甚至还会被蛀虫给把木头咬烂,最终会落在奸细手里,到那个时候,你再想搞,也是没有办法搞的,反正现在我回来了又是双全军的将军,还有我不是还额外收留了一个九怪队吗?”
“只要你有信心,或者说是决心吧,我两个身份都可以支持你,表示咱们是一家人,更加是为了让雷朝的百姓生活得更加好呢!当然,我也会叮嘱手下的人如何对待百姓!”
南宫离也知道苏玄歌所说的是实情,如若不是从那些内作的嘴里得知他的二皇兄南宫超现在已经是变成了一个抽大烟的傀儡了,说是他是皇上,倒是不如说郑梦风才是主子,而他只是一个鹦鹉而已,郑梦风说什么是什么,至于郑梦风给了他什么,自然就是药,说是可以让他活得长长久久的,雷朝现在也的确是乌烟瘴气的。
可是他真得害怕将来自己真得复位之时,会被百姓误会,是他要……篡位,毕竟,当时他离开时,也不大啊!那个时候,南宫超也想过要杀他,但是没有人知晓,而现在想必那些知晓的人早已不在了呢!
他要真得去,还得要思考清楚,甚至还要问个明白,所以,这个事情不能过于操之过急,否则对他也是极不利的,不由说道,“歌儿,不如等我两天,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还有,也多与双全军再好好训练一番,如若真得要起事,还真得需要你的双全军还有九怪队呢,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第76章 小太监76
凌月羞红了脸。
叶谦也没好意思真的去欺负这个身世可怜的单纯女子。
帮助了凌月之后,叶谦哭丧着脸,道:“那个,我劳动完成了,现在是不是到你了。”
“我?管我什么事情啊。”凌月立即抗议道,她当然不能够答应了。
叶谦可怜兮兮的道;“你别忘了,我也中毒了呢。”
凌月立即拍了一下叶谦,“不管我的事情,你自己来,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有解毒的办法,不然的话,你怎么能够杀掉高磊的。”
叶谦要哭了,他立即:“我真的中毒了,真的,只不过杀掉高磊的时候,我中毒比较浅,俄且杀那么样一个愚蠢的家伙,实在是用不着我使用全力,所以,我才会把他给杀掉的。总之,你必须得帮我。”
凌月瞪着叶谦。
叶谦赶紧教给凌月方法,解毒的方法很多,比如用手,当然了,更加可靠的方法,就是用嘴巴吸出来。
凌月在叶谦的央求下,只好选择了吸毒疗法。
叶谦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雾气之中,隐隐有一种妖兽的恐怖气息,在若隐若现。
叶谦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条道路果然有些问题,本来自己是想着要把这东西给解决的,但是现在美人在旁,叶谦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算了吧。
叶谦心中嘀咕着,还是继续享受美女的解毒过程吧。
凌月红着脸,把叶谦给推开,她道:“半个时辰快到了,咱们先回去吧。”
“啊?可是,毒素还没有解啊。”叶谦抗议。
凌月瞪了一眼叶谦,“闭嘴,谁叫你的毒素那么难解呢,不关我的事,走了。”
两个人往回走。
走了一段距离,凌月方才脸色恢复了平静。
叶谦体内,当然没什么毒素,对于这种情花毒,他的法源灵气,早就把毒素给解决了。只不过,叶谦是看着凌月长得太漂亮,故意逗她一下而已。
到了外面的时候,陆双那几对人,都已经回来了。
陆双看到凌月和叶谦竟然回来了,心中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高磊进去做什么了!而且,陆双更清楚凌月的为人,如果被高磊得手之后,凌月的神情绝对不会如茨平淡。
此时,几对人都靠了过来,大家汇报着各自通道的情况。
“我们这边是一个大河,应该没有什么银矿。”
“我们这边是一条死路。”
“我们这里也是死路。”
“我们那边倒是有一个森林,不过,感觉里面挺平静的,没什么异常。”
那几对人都快速的汇报着。
凌月想了下,也道:“我们这边,里面……”
“里面雾气很大,”叶谦打断了凌月的话,快速的道:“而且里面还有妖兽,很恐怖,把高大人都给吃了,哎,高大人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一个戎挡妖兽,牺牲了,我们……很对不起他。”
“什么?”王叔河惊讶的看着叶谦,又看看凌月,“十号,你的这个奴隶的话……是真的?”
“呃……是真的。”凌月点零头,“里面的确雾气很大,高大人也死了,哎。”
其他几对人都看着凌月。
王叔河道:“走,那应该就是这里了,大家都心一点,千万不要被妖兽给伤害到。”
陆双停了叶谦和凌月的话,心里面也明白过来了,她心里嘀咕着,怪不得高磊那个色胚,没有去找凌月和叶谦的麻烦呢,远来是碰到了妖兽,直接被妖兽给咬死了啊。
几个人一同,朝着叶谦回来的暗格通道走了进去。
凌月心中嘀咕着,叶谦这家伙真的是太会撒谎了,那有什么妖兽啊,根本就没见到啊,也不知道待会怎么圆谎。
不过,凌月虽然没有感知到妖兽的存在,叶谦可是感知到了,叶谦很清楚里面的妖兽,只不过那头妖兽的实力算不上太强大,这么多人过去,自己和凌月应该是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够等着那头妖兽被宰杀了。
叶谦跟着众人,往雾气中走,在雾气中,叶谦拉住了凌月的手。
凌月也就任由叶谦抓住了,反正这里有大雾,其他人也看不到。
众人走的很心,没多久,果然,妖兽的气息传来。
王叔河立即道:“大家心一点,快要接近了,大家散开,然后各自都准备好武器。”
叶谦听到王叔河这句话,他皱了下眉头,看来这个王叔河,虽然表现出来的实力,只有窥道境六重初期,但是,他的神识感应能力,应该是在六重境巅峰的水平上,和那个陆双,差不多一个等级的。
叶谦也没在意,他拉着凌月,走在最后,反正是任由其他人去折腾。
当然了,因为凌月的实力最低微,所以,大家也都么有指望凌月。
妖兽出现,接着,在雾气中,就是一阵打杀。
叶谦抱着凌月,看着那些打斗,道;“嗯,这个妖兽,虽然实力不行,但是在雾气中,基本上相当于是隐身的存在,估计也不太好弄,他们至少也得收拾十多分钟,才能够搞定这头妖兽,嗯,趁着这段时间,要不然,你继续给我解毒吧。”
叶谦趴在凌月的耳朵边,声的嘀咕着,道。
凌月本来就被叶谦贴着耳朵,觉得心砰砰砰直跳了,结果,前面都很正经,到了最后一句话,直接变成了不正经的话语了!
现在解毒!也得亏叶谦能够想得出来!该死的,现在其他人可都是在大战好不好!但是,叶谦这家伙竟然能够想到要利用这个时间,耍流氓!
靠,真的是服了这个家伙了!
凌月狠狠的扭了下叶谦的胳膊,“你不许胡闹,咱们不上去帮忙吗?”
“当然不去了,那东西比你实力要强一点,不定你上去就挂了,我们就等着就行了,真的,我觉的真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解毒呢,”叶谦孜孜不倦。
凌月干脆不去理会叶谦这个王鞍了。
叶谦和凌月在旁边悠闲的对话,等待着,但是其他的人可一点点都不悠闲,就像是叶谦估计的那样,这个妖兽还是很狡猾的,能够在大雾中完全隐身,只能依靠神识去对付它,险象环生。
十分钟后,五号和六号的刺客,死在帘地,当然了,妖兽也被彻底的斩杀了。
王叔河带着人继续往前面走。
凌月心中骇然,这任务果然死亡率是百分之三十啊,虽然有一个人是被叶谦给杀死的。
往前走了十多公里,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古老的洞口,在往里走,明显是一个古遗迹,或者,是一个类似部落的古遗迹。
王叔河低下头,查看这些古遗迹,随后他笑了起来,道:“就是这里了,如果这里存在着水银晶矿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叶谦也立即留意起来了,他虽然不在乎什么矿不矿的,可是,这些水银晶矿,是自己日后的一张底牌,能够让王家和神尊阁之间,相互对抗的底牌,所以,叶谦必须得心才行,他也要留意着这个矿区的情况。
“好了”!王叔河拍了拍手,道;“现在,大家依旧是两两一组,然后分成四个方向,去寻找关于水银晶矿的痕迹,记住,只要找到那种银晶鸟生活过的痕迹,就可以了!先寻找到痕迹的人,能够得到的奖励最多。”
大家分成四个组,因为五号和六号已经死了,其他裙也是正好配对。
只不过高磊也死掉了,所以,叶谦就和凌月一起,选了个朝东的方向,快速的走过去查找了。
“嘿!”
陆双走了过来,“你们这一组的实力太差了,不如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凌月立即答应着;“好啊,多谢陆大人了。”
“不用了吧”!叶谦赶紧拒绝,虽然陆双是个女人,但是叶谦此时,绝对不希望和任何人同行,所以他选择了开口拒绝,叶谦朝着凌月声的道:“姐,不用了吧,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呢。”
“有什么任务?”凌月奇怪的看着叶谦。
叶谦声的道:“靠,你别忘了,虽然你的毒素是解决了,但是我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决啊,你就这么样的抛下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啊”!
凌月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立即朝着陆双道;“陆大人,咱们一起走吧。”
陆双看到凌月和叶谦之前在那里悄悄话的样子,皱了下眉头,随后她朝着凌月微微一笑,道;“好吧,走,不过,凌月你和奴隶相处的方式,还真的是……很特殊啊,毕竟我的婢女,可从来不敢打断我话,更不敢随意的更改我的建议的。”
凌月赶紧笑着道:“让陆大人看笑话了,主要是,我和叶谦,其实虽然是奴隶,但是也算是朋友,平日里话就是太随意了一点,倒是让陆大人笑话了。”
陆双点零头,没在什么,她朝着前方走过去,道:“快走吧。”
叶谦只能跟着这两个女人,朝着前面走去,他心中叹息,哎,看来凌月这个女人,没有上当啊,郁闷了。
三个人往前面走,没多久,就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了一声欢呼的叫声。
第77章 小太监77
马元香看到丈夫竟然醒来了,激动不已,赶紧上前扶住丈夫,一边安抚道:“安福,你要说什么,你别激动,慢慢说。”
这时乔梁也凑到了跟前,他知道王安福要说的可能跟铁矿的事有关。
王安福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只手突然用力抓住乔梁的手,眼睛却看向妻子,嘴上不停的说着:“柜……柜……”
后面的话却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安福,你别急,想说什么慢慢说。”马元香也跟着着急。
心电监护仪响起了尖锐的叫声,上面的曲线图突地变成了一条直线,刚刚眼珠子睁得老大的王安福,缓缓闭上了眼睛,手垂了下去。
乔梁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一松,好像没有了任何重量一般,心不由一沉,抬头看向王安福,顿时绝望。
走了。
王安福就这么走了。
“安福,你想说什么,慢慢说……”马元香还在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刷刷往下流着,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了丈夫失去了生命的体征,但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严酷冷酷残酷的事实。
乔梁走到一旁,双手扶着头,懊恼地蹲下来,昨晚王安福说他时日无多,这可能是王安福自己的一种预感,但乔梁绝没有想到,王安福会这么快就走了,而且走地这么突然。
如果昨晚没有回去考虑,如果昨晚当场就答应和王安福交易,直接转钱给王安福,是不是现在已经掌握了铁矿违法犯罪的铁证?乔梁此时心里被巨大的懊恼占据着,充满了后悔,一步之差,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病床旁,马元香和其婆婆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会,乔梁站了起来,看着伤心欲绝的马元香,乔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最终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了声:“节哀。”
受不了病房里那种压抑的气氛,乔梁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乔梁眉头紧拧着,叹了口气,离开医院。
回到办公室,乔梁懊恼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不禁回想起王安福临走前最后一直在说的那个字,乔梁只听出对方的发音是“gui”,那王安福到底想说什么字呢?柜或者贵,又或者桂?对方最终是要暗示他什么?
“哎……”琢磨了半天,乔梁苦恼地叹息了一声,此刻他的心情烦躁无比。
乔梁坐了一会,丁晓云突然过来了,招呼着乔梁:“乔县长,走,去市里开会,市里要召开扶贫工作大会,刚通知下来,要求一把手和分管领导出席。”
“哦,那走吧。”乔梁愣愣点了下头,脑袋里还在想着王安福的事。
两人开车前往市里,碰巧丁晓云的驾驶员今天家里又有事请假,于是还是乔梁开车。
路上,丁晓云见乔梁有点心不在焉,问道:“乔县长,是不是有心事?”
乔梁想了下,道:“丁书记,你对铁矿了解多少?”
“铁矿?”丁晓云皱皱眉头,旋即又摇头,“我对铁矿了解不多,那一摊是尚县长亲自护着,不允许别人管。”
“铁矿一年能给县里交多少税呢?”乔梁又问。
“交不了多少,反倒是没少给县里惹麻烦。”丁晓云撇撇嘴。
“看来丁书记对铁矿一年产值多少也不了解了。”乔梁道。
“嗯,我还真不太了解,尚县长不让人管,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丁晓云苦笑道。
从丁晓云话里,乔梁感受到了丁晓云身为一把手的无奈和对尚可的诸般妥协,尽管丁晓云也在努力改变现状,但有些事,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尚可身后的背景太过强大,丁晓云根本无法撼动,也不敢去撼动。
乔梁思索间,丁晓云也在默默注视着乔梁,乔梁的到来,让凉北县的政局出现了一些变数,这样的变数,从目前来看,对丁晓云来说是好的,也让丁晓云愈发期待,今后的乔梁,还不知道会怎样搅动凉北县这如一潭死水般的政局。
“乔县长,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起铁矿的事?”丁晓云主动问道。
“没事,这不是好奇问问嘛,我看尚县长把铁矿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捂着,所以对铁矿挺好奇的。”乔梁笑道。
丁晓云瞥了乔梁一眼,她可不信乔梁说的话,想了想,丁晓云婉转道:“乔县长,铁矿的事,咱们没必要去多管,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当前你分管的扶贫工作开局不错,你应该再接再厉,在巩固目前成绩的同时,继续快速向前推进,明年,我们要争取让其他兄弟县都大吃一惊。”
“丁书记放心,我的本职工作,一定会做好的。”乔梁笑着点头。
两人一路说着话,车子到了市里已经是傍晚,因为路上偶有积雪,乔梁没敢开太快,所以开车时长就多了不少。
在西州宾馆简单吃了点,乔梁和丁晓云闲来无事便沿着宾馆外的街道散步。
西州宾馆所在的这一条街,几乎是西州市最繁华的一条街,西州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也在这条街上,离西州宾馆不远。
两人走着,乔梁闻到烤串的香味,突然食欲大动,正想拉着丁晓云去吃几根烤串,冷不丁看到前面那家四星级酒店门口走出来的人,乔梁赶紧拉着丁晓云闪身走到边上。
是尚可!乔梁暗暗惊讶,没想到尚可今天也来西州了!
只见尚可在酒店门口站定,约莫过了一两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对方亲切地拍了拍尚可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走进酒店。
车上下来的人是腾达。
看到这一幕,乔梁脸色有些阴郁。
丁晓云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无奈苦笑:“乔县长,看到了吗,这就是尚县长无法比拟的优势,连市里主要领导都要对他示好亲近,你说咱们如何……”
丁晓云没有说下去。
“丁书记,要有信心,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乔梁咧嘴一笑,“不要丧失了信心。”
“走走,喝酒去。”丁晓云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她没有乔梁那么强的信心,乔梁来西北的时间尚短,根本不知道尚可背后的刘昌兴在西北拥有多么强大的威力和势力。
“好,喝酒,咱们吃烤串去,配啤酒刚好。”乔梁笑道。
两人另外走到远处找了家烤串店,免得待会不小心被尚可他们撞见。
点了几盘烤串,乔梁要了一箱啤酒,和丁晓云一边吃一边喝了起来。
今晚的丁晓云明显有些反常,屡屡主动和乔梁碰杯,没一会,丁晓云就已经喝了两瓶啤酒。
“乔县长,你知道吗,在知道上级要调任我担任凉北县书记时,我曾经激动了一晚上,我幻想着来凉北以后能够大展拳脚,能够有所作为,能够干出一番事业,不枉组织对我的培养,不枉上级领导对我的信任,但来了凉北以后,我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我想对凉北的现状作出一些改变,却经常连工作都开展不下去,我堂堂一把手,政令连县大院都出不去,你说,我这个一把手是不是摆设?”
丁晓云一脸苦涩,自己灌了一口酒,继续道,“你说,我这个书记当得窝不窝囊?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躺在宿舍里,我都在想,我太没用了,我想干一番事业,想为老百姓多做一点事情,但有时却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做不到。”
“丁书记,其实你已经做地很好了,老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你已经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我相信后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乔梁安慰道,看着此时此刻的丁晓云,乔梁莫名有些心疼,此时的丁晓云不再是一个一把手,而更像是一个柔弱的女人,需要人去疼爱,去怜惜,作为女人,丁晓云此刻将其脆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但这样的丁晓云,在乔梁眼里却更加有血有肉,更加真实。
“我也希望如此。”丁晓云注视着乔梁,“我调任凉北也有好几个月了,之前一直无所作为,尚县长太强势了,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直至你的到来,我才发现事情出现了一些玄妙的变化,乔县长,说真的,我很庆幸你能来凉北挂职。”
“我也很荣幸能够来到凉北这个地方,而且还能认识丁书记。”乔梁和丁晓云对视着,笑着端起酒杯,“丁书记,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好,干杯。”丁晓云大声应和着,此刻的她,脸颊已经喝出了一片红云,但丁晓云依然兴致不减,同乔梁干完这杯后,丁晓云继续倒酒。
两人一杯接一杯喝着,最后都不知道喝了不少,直至乔梁都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这时候才赶紧停下来:“丁书记,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咱俩连走回去都够呛。”
“没事,喝……接着喝。”丁晓云说话都打结了,她其实已经醉了。
“丁书记,别喝了,该回去了,咱们下次找机会再喝。”乔梁赶紧劝阻,再喝下去,两人都得趴下,丁晓云明显已经醉了。
结了账,乔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丁晓云扶回了宾馆,已经喝醉了的丁晓云,这会好像已经睡了过去,身体都半挂在乔梁身上。
“还挺沉的。”把丁晓云扶到床上躺下,乔梁长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头,这会他也感觉头晕晕沉沉的,这是酒劲上头了,此刻乔梁也只想躺下来大睡一觉。
晕晕乎乎间,乔梁正要起身,冷不丁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拉了一把。
随着这一拉,乔梁身体摇晃了一下,接着身不由己倒在了床上……
第78章 小太监78
而对于慕初然的突然到来,显然大家都没有预料到。没有人通知他,况且他那么忙,来这里吃一顿饭实在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至于慕初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只见慕初然默默的走到了安好好的面前,此时的安好好好像是偶像剧中的女主角一样,被大家注视着,更关键的是,慕初然拿了一份很大的礼物塞到了安好好的手中。
“听说你开餐厅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过来捧个人场,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还是来了,你不介意吧?”慕初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呵呵,我怕你日理万机太忙了,来不了,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了,况且你这种出入高级场所的人,怎么会习惯我们这种小作坊呢?我们这里庙小,恐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安好好笑里藏针,对于慕初然的突然造访,实在是猜不透,心里又有些忐忑,害怕席城看到了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毕竟仇人就在面前,但是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席城又不能将慕初然怎么样,只能憋着,想想都难受。
“看来你是不介意了,不介意就好,我再怎么忙,唯一的表妹开餐厅也应该到场来庆祝一下吧,你说是吗?”慕初然这个时候倒是和安好好攀起了交情来了。
周围的人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纷纷议论纷纷,在这之前,大家是不知道安好好是慕初然表妹的这一重身份的。这么看来,大家对席城的同情又多了几分,毕竟让他失去这一切的人,竟然是敌人的表妹啊,多么的讽刺啊。
甚至有人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安好好和慕初然联合欺骗了席城,让他彻底输掉了自己的公司呢?谁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只要敢想,什么念头都敢冒出来。
安好好似乎也意识到了周围人看着她异样的眼神,连忙拉着慕初然到了一边,对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祝贺,那么我欢迎你,如果你另有其他阴谋,那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慕初然听了安好好的话,心中忍不住为安好好的口气笑了起来,他有什么是需要安好好原谅的呢?真是好笑。
不过慕初然好笑归好笑,并没有因此就嘲讽安好好。
“你放心吧,我来就是祝贺的,听说席城也加入了,实在难以想象啊,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现在竟然也愿意委身于此了,真是浪费了人才。”
慕初然似乎对席城的境遇感到非常的遗憾。
安好好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来,为慕初然的这番言语感到不耻。
“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丝良心不安吗?席城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为他感到遗憾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倒是你,亏心事做多了小心点,给自己多积点德吧。”
安好好已经将慕初然想象成为一个大坏人了,慕初然也意识到了安好好对自己的敌意。
“安好好,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席城变成这样全部是他自己造成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他这些年太顺风顺水了,所以才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就算今天不是我霸占了他的公司,一样会有人觊觎着席氏,要怪就怪他自己技不如人还不小心谨慎吧。”
站在慕初然的角度看来,他这么说也没有『毛』病,只是安好好毕竟是一个感『性』的人,她只知道是慕初然将席城的公司给霸占了,他就是一个侵略者,一个让人诟病的人。
这时席城见安好好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过来解围,虽然他非常的不喜欢慕初然,心里更有一种被人打败的失落感,但是他不想自己逃避,他想要记住这样的痛苦,用这种痛苦鞭策自己更加努力。
“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雅座,现在菜已经开始上了,不如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席城像是对待一个贵宾一样对待慕初然,将自己心里对慕初然的成见放在了一边,为了不让大家再继续看他们的笑话,他必须这样处理。
慕初然看到了席城,看到他这么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欣慰和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慕初然已经将席城当成了一个服务员的样子,安好好气得脸都红了。
“雅座就在二楼,你自己不会走吗?还非得让别人给你带路,你爱去不去。”安好好没好气的说。
“这就是你们餐厅开业的服务态度吗?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对你们餐厅的名声不好吧?”慕初然像是抓住了安好好和席城的七寸一样,知道他们一定会妥协的。
“你慕初然反正那么神通广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想为难我们,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既然你有心来找茬,那么你请自便吧,我们没时间和你玩。”
安好好白了一眼慕初然,昔日那么亲密的人,现在却变得如此的讨厌,果然人都是会变的,立场不同之后,安好好看慕初然简直是像看待敌人一样,哪里都不舒服。
当然成见的背后也因为慕初然的父母身上背负的人命,因为他们,让安好好和席城从小就生活在失去父母的痛苦当中,享受不到父母的温暖。
席城却拉了拉安好好的手,示意她不要这么任『性』。
“慕先生,请跟我来。”席城决定带慕初然过去,哪怕是当一个服务员,那又怎么样呢?餐饮业本来就是服务行业,注定了不可能像是总裁那样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这才是你们店该有的服务嘛。”慕初然对席城能屈能伸的态度感到非常的满意,得意洋洋的对安好好说。
安好好只能默默地吞下这一口气,她深深的明白,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大概慕初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都不抱希望了。
想到以前和喜宝,还有慕初然在一起开花店的时光,就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一样。
慕初然终于坐在了雅座里面,那是一间非常别致的屋子,装修得更是豪华高端大气上档次,是用来招呼一些身份不凡有包间需要的客人,当然价格也是比较昂贵的。
慕初然打量了一番,终于对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席城说道:“这个雅座的环境倒是还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菜怎么样了?”
席城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单,对慕初然说道:“试试就知道了。”席城的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来他和慕初然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告诉自己,就当作是在招待一个大客户,想着对方能够给自己打来大的利润好了。
带着这个想法,每次席城冒出想要弄死慕初然的想法的时候,他都将那个念头给摁下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将慕初然的头打破,届时现场那么多的见证者和记者,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席城突然明白了慕初然这次前来的目的,大概就是故意来挑刺的,故意来让自己和安好好不痛快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下,他明白的,但是不能理解。
慕初然拿着餐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眉头深锁着,不断的问席城关于菜单上的菜名是什么菜,因为餐厅的主题是以文艺森林为主,所以在选择做菜单的时候,给每道菜都取了一个非常文艺的菜名,给人一看就是非常有文化的样子。
那些菜名是出自安好好的脑子,她和简兮一起想出来的,两个人费了两个晚上才终于完善了菜单上的所有的菜名。
席城只能耐着『性』子一一为慕初然解答,仿佛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来,而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来一样,席城的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而慕初然却还是不慌不忙的研究着餐厅的菜单。
“不错,这些名字取得可真有特『色』,看得出来,你们为了餐厅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些菜到底好不好吃,你给推荐几个吧。”慕初然将菜单扔到了席城的手上,竟然让席城帮他选择。
席城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给你来几道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吧。”
慕初然点点头,席城正准备离去的时候,慕初然又叫住了他,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筷,对席城说:“我不知道这些碗筷到底有没有消毒,你得在我的面前亲自示范了,我才敢吃。”
“这……”席城为难起来,明明知道这是慕初然的无理要求,故意这么为难自己,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忍着的话,他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的。
“怎么?难道真的如我所想的,你们店里连消毒的设施都没有吗?还是你们觉得客人反正不知道,消不消毒都无所谓?”慕初然突然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质问起席城来,那语气就好像是上司在教训自己的下属一样。
“哪里哪里,既然您要看的话,那我把设备叫人搬过来,亲自给您消毒便是了。”席城咬牙切齿的说,虽然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内心里却恨不得将慕初然碎尸万段了。
费了好大一番的功夫,才终于将消毒的设备给搬了进来,当着慕初然的面,将他准备用餐的碗筷给消毒了。
“慕先生,需要给你检测一下这些碗筷现在是否干净了吗?”席城笑着说道,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提,慕初然也会想尽办法来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来为难他,既然是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需要。”果然慕初然并没有拒绝。
好在席城早已经有了准备,将检测的结果给慕初然看了,他这才放心的用餐起来。
席城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有什么花招要出,正准备去后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的时候,却又听到有人在呼叫他,是慕初然指明让他过去。
他就知道这个慕初然是故意来找茬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接下来慕初然做什么,自己都不能动怒,当一天孙子就孙子吧。
因为是新开张,生意还不错,不仅仅有很多的盆友来捧场,更是有很多人因为想要一睹山顶上的餐厅的风采而前来参观,吃饭,所以一时半会安好好和阿正还有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忙坏了,根本就顾不上吃饭或者休息。
即使是如此,餐厅里也还是有不少客人在抱怨,因为上菜的时间太慢了,而且好不容易爬到山上来,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位置,因为太火爆,也让大家怨声载道。
来不及想太多,安好好和阿正就好像是两个上了发条的链子一样,不停的轴转着,忙碌着,就连简兮这样的大小姐也不得不帮忙着收钱,招呼客人。
她本是来庆祝餐厅的开业的,这个餐厅她也出了不少主意,当然希望它能够生意火爆,也好让自己知道这个方案到底行不行得通,积累更多的宝贵的经验。
就在思蕊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对面有三个人似乎要吃饭的样子,思蕊下意识的对他们说:“里面请,里面还有位置,今天所有消费一律七折,快请进。”
待她看清楚的时候,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正是她的父母以及程浩然。
只见她的父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思蕊,那神情就好像是吞下了一个圆鸡蛋一样,喉咙被卡主了说不出话来。
而程浩然面无表情,看着思蕊这幅模样,她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被高高的竖起着,有几根头发凌『乱』的掉了下来,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汗水晕了一片,因为说太多话了,喉咙已经嘶哑起来。
这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做这种事情,思蕊的父母和程浩然都为思蕊感到不值和惋惜。
“思蕊,这就是你追求的爱情和生活吗?你把大好的青春和时光浪费在这种琐事上面,浪费在打杂上面,难道你的内心就觉得好受了吗?”
思蕊的母亲质问她,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来不让她做任何的事情,她的那双修长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如今却被用来与那些充满铜臭味的钱打交道了。
思蕊的母亲非常的心疼她,现在她这幅落魄的样子,更是让思蕊的父母和程浩然难过心痛不已。
第79章 小太监79
「不要過來…切拜。」
「是誰也好,救我。」
「為…為什麼?」
只见这人缓缓走近,似乎伫立了许久,而后在自己身上开始胡作非为,她不是不愿阻止,更不是就这样接受命运,而是真的有心无力。
齐恩世艰难地偏过头,视线模糊,浑身伤痛,头疼欲裂的同时,却尽力的睁大眼睛,好能认清这个戴着帽子的陌生人,也是救命恩人。
阿姆从包里摸出另一条黑色袖套,撕成好几块,动作熟练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先是朝着那个仿佛被所有人遗忘在路边,意识混乱,嘴里不停低喃的女人走去。
那双本该是白嫩性感的大长腿,上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痕,正流血不止,血肉模糊。
没有救命的药品,只能简单的帮她包扎伤口,之后就听天由命了。
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笑了笑。
可真是巧合的好笑,原本只是金宝媛故意的捉弄,而多亏买大一号的袖套,在此刻却是多出几截救命的长度。
至于理由很简单也很荒唐,这女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受伤,狼狈至极,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干净,明亮动人。
美得让人怀念,与他的祖母颇为神似了呢。
阿姆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关于“回忆”的眷恋。
印象中,是那一簇葡萄藤架下,一张藤木摇椅,一个不与岁月较劲的女人侧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古灵精怪,手脚不安生,反而觉得极为灵气的小男孩。
她的手里握着两根棒针,一圈一绕,相互交织,一来一回,一丝也就成了一缕,一缕最后成了一片。
但奇怪的是,女人明明心灵书。”
“我知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
“从我发现自己织一根线,你就偷偷拆一根,始终拖延时间,不愿意拿出成绩单的时候,这就是俗语‘猫咬尾巴——团团转’,瞎跑的结果,bae。”
“果然女人越大越难糊弄…痛?!”感觉到耳朵的刺痛,阿姆悄悄地止住了话头,在安妮忍俊不禁的笑容中,连忙盖棺定论,“与我说这话的祖父先生简直混账!嘿,我可是绅士,绝不会如此贬低女性的,我的安妮。”
“每次都冤枉你祖父。”
是的——每次。
相由心生,因为心里有那个人,只要想念一次,祖母的眼神就会变得越发的温柔。
“你不能招惹一个敏感的女人喔,尤其年龄可是女人的禁忌,不关乎年老和年少风华的,我的小绅士。”
“果然女人越大,人生的前四十年,是在写一本书的正文,后三十年,则是对它进行注解,祖父显然一辈子都没读完,毕不了业。”
“你个小家伙,我想我可能说错了。”
线团尚未完成解开,于是就织着还未成衣的毛衣,她喜欢这样的过程,更愿意织一辈子,就像怀里那个始终背阳而坐,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
笑容恬淡,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女人不能招惹你才对,我担心坏了。”
阿姆的祖母与他不同,那个气质出尘,一生都活得雍容典雅的女人,向来有个不为人知,也不算好,甚至让人感到心酸的小习惯。
还能用的东西,不会说扔就扔,看似无用的东西,都会其存在的剩余价值,哪怕是垃圾!
其实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习惯,人都看不着了,却依旧影响着自己,每每喝酒后留下的空酒瓶,仿佛装着他的记忆,留一次也就仿佛每想念一次,心里都会疼一分。
包扎完后,阿姆屈膝,确认暂时死不了后,就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躺在地上,倔强盯着他的凄凉女人。
“不与时间交换的心永远留在童年,安妮——”
夜晚的清风拂过,也带来这女人身上残留的气息。
停下脚步,回过身,阿姆突然挑了挑眉,眼神玩味,在齐恩世害怕又无助的眼神中,伸出食指,微微弯下腰,临近她的嘴唇轻轻抹了抹。
随后往她四周散落一地的物品看去,随意扫了几眼,视线就停留在了一支chanel口红上,以及此刻,他才发现了离着这些东西不远处,竟然还躺着一个时不时口吐白沫的女人。
看模样,好似有些快死了,因为那个时候阿姆还在“做梦”,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是被李世勋当垃圾一般拽出来的。
走进了些,熟悉的气息,与那个礼服女人如出一辙的气息。
低头的阿姆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好像没有见过,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救我…求你。”
以肌肤为源,血流了一地不止,她的肝部位置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模样,好似被车尾翼的尖端勾花的惨状,应是之前在他不在时,不幸被李世勋发疯误伤的。
伤害他人是人的本性。
不知道那股淡淡的眼熟感从何而来,懒得纠结细想的阿姆直接走开,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人死死攥住,力道之大出乎意料,尤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身上。
「米亞內,救我…求你了。」
「報答你,無論…任何,救我,求…」
失血过多的金娜英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强烈的求生**,强行让她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嘶——哒——
手无力的摔在地上,手里依旧攥着那一块碎布,其力道之大,甚至将阿姆的裤管撕碎一块,
“有意思,对嘛,活着多好,比某个半夜开黑车,只会喊着‘我们一起死吧’的疯女人好多了。”
眼神原本冷漠至极,刚打算转身离开的阿姆忍不住笑了笑,看到这一幕,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拉开了金娜英的衣衫下摆,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阿姆观察了片刻,就从包里掏出一双——一次性手套,外包装纸上写的是大大的“唐人料理店”。
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所幸没人看见。
“嗯,抱歉了,我想没人会带手术手套出门的喔?这是我和小娟吃炸鸡的时候剩下的,反正也是拆‘尸体’,一个是鸡一个是…嗯,差不多,差不多,我想在这种情况下,你也没的选了,炸鸡姑娘。”
在没有任何手术视野的情况下,阿姆直接伸向那道伤口内,在女人的哀嚎声中,直接拉开伤口。
出血点,如何避开破损处,血涌的流向,以及相配合的力道,早已铭记于心。
用着稍为偏门的的指腹按压式,器官易坏,易并发,于是手法要最柔,手法要最柔,让小指腹最柔软的位置与其相触。
动作粗暴直接,手法却细腻而有力。
如果是一位首都大学医院的大拿看到这一幕,定会先是荒唐想笑,紧接着怒声斥责,随后惊讶震惊,最后沉默不语,因为——难以想象,自愧不如。
完美的徒手止血,简单却不寻常。
“还好缝衣服的针还在,还好线也没用完,你还感谢上帝了。”
至于会不会感染,以及一系列的并发症,阿姆还是那么一句话,关我屁事,我只做眼前事,死不死,见不见你是上帝的事。
关腹缝合,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对着早已疼得晕死过去的女人低头说着话,明明眼带笑意,言语却如恶魔低语般的吓人。
“我刚学的时候,常拿小白做对象,十只有六只是给我不小心捏死的,风光大葬,三只精神瘫痪,与猫共舞,让人泪目。”
“最后一只对自己的鼠生执念之深,脊骨之沉,经历生生死死,依旧不死,竟是想委曲求全,终是半身不遂,你运气不错喔。”
「謝…」
嘴唇苍白无色,泪水流过脸庞,这是金娜英在彻底昏死过去,用尽了自己的所有气力,唯一能说出的字眼。
真正的一字仿若千斤重。
将沾满鲜血的手下,顺手拿起掉落在不远处的口红,攥在手中,向着正躺在地上,时不时痛苦惨呼的江东植走去。
“就剩你了。”
阿姆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袖单衣,看着江东植身上的皮衣,思考了片刻,还是作罢。
虽然冷,但还是觉得有的皮,还是不要轻易披上的好,容易脏了自己。
左手把玩着那支口红,右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嘴里调侃道:
第80章 小太监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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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是不见血的争斗场,是有度量人的平台。
“人事科,你作为科长,你现在就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当时怎么酝酿区域办科的人选的?事先和哪个领导进行了沟通?调整几个人都做不好,不能做,就干脆辞职,想做能做人事科科长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
田主任有了气,当然就拿软柿子捏,拿人事科科长发火。长期的人事科长,竟然不知道调整方案给分管领导看看。
科长听到班子间的斗争,不敢说话,知道说的不好估计人事科长的位置真的和自己无缘了。本来,按照常规方案出来后,人事科长把方案要向分管领导汇报的,可是想到秦书凯是新的小伙子,比自己小多了,瞧不起,就没有向秦书凯汇报,认为胡长贵会和秦书凯沟通的,谁知道胡长贵也没有这么做。
胡长贵没有这么做,也是同样的想法,认为秦书凯是个小字辈,自己向他汇报工作,做梦,自己这么做,那是丢面子的事,再说这件事人事科长会向秦书凯解释的,谁知道科长也没有这么做。
胡长贵看人事科长没有回答田主任的问题,很多班子成员都在看着笑话,就很不高兴的说,作为人事科长,应该知道那些事在党组会之前做好,不知道你不向秦书凯主任反映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认为人事科不适合你,可以打报告给党组,会适时调整你的位置的。
官场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胡长贵肯定有权教训科长。
胡长贵也知道,关键时候,保护自己是关键。
人事科长那天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田主任就说,这个议题下次再议,会后胡长贵对人事科要好好的整顿,人事上的事都出问题,还能做什么事。下面进行下一个议题。
当夕阳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俯视大地的时候,人事大楼里开始传出杂『乱』混合的声响,有关门声、说话声、脚步走动声,下班的时间到了,工作一天的人们都忙于回家,不到几分钟,整个大楼就变得冷清萧条,非常安静,如墓『穴』般没有一点声音。
阳光很偷懒,一会儿就躲进西边的山后面盖起厚厚的棉被睡觉去了,把偌大的天际交给了无边的黑『色』,天地间的万物无奈的被披上一层黑黑的面纱,万家灯火如鬼火一样在黑『色』中闪耀。
大楼里的一个房间,一点火星在黑黑的空间里面快速的一闪一灭,偶尔的咳嗽声让人知道有一个人在黑暗中抽着烟,浓浓的烟雾从半开的窗口慢慢涌出立即与外面的夜『色』缭绕成一体。
胡长贵很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关了灯,在黑暗中思考。从参加工作以来,许多事情包括他的爱情都是在这样的黑暗环境中考虑成熟的。年轻时每次遇到重大的问题,做了副局长后很多大事,他都会选择下班后,关上门,抽着烟,一个人轻松的思考。
下午党组会上的事,出乎胡长贵的意外,任何人都会这样认为议题到了党组会上那就是定调的事,秦书凯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肯定会接受这个安排,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谁知到,这个小子,竟然在党组会上这么闹上一出,吕丽华等人的是否提拔那是小事,关键是田主任对自己的意见就大了。班子成员对自己的意见也就大了,这么丢面子的事,以后谁还瞧得起自己。
胡长贵当时就想,不管怎么办,最好的补救方法就是让田主任同意这次的调整,『逼』着秦书凯就范。至于秦书凯说不做区域办副主任,不过是小孩的把戏,说说而已,好不容易到手的位置,能放弃。
胡长贵就想,要使秦书凯接受,就要从各个方面做田主任的工作,只要田主任同意,秦书凯也没有办法,那么以后自己说话也就更有份量了。首先从陆长生入手。于是一个电话把陆长生叫了过来。
陆长生敲门进来,笑着问,主任,会议结束了?
胡长贵出来了,说明党组会议已经结束,陆长生很想知道结果,如果通过了,那么自己目的就达到,就是一个科长了,有了这个位置,就可以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胡长贵看了陆长生一眼,没有说话。
“主任,找我用事?”
陆长生很疑『惑』,不知道胡长贵为何变成这样。不说话,难道这次的推荐提拔出了什么问题,就有点害怕了。
胡长贵看着陆长生很久,才把今天党组会上陆长生等人的提拔的议题被秦书凯推翻了。胡长贵说,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要想不让这个提议有改变,让陆长生赶紧找人给主任打招呼,夜长梦多。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办公室内,田主任和朱爱国在黑暗中,面对面的坐着,两人很严肃,说话的口气不如以前随便。话题围绕下午的党组会。今天下午,秦书凯的表现说明什么,说明是有背景而来,有备而来,必须正确的对待,否则,可能毁了很多人。
“老田,下午会议上的议题,我想问一句,吕丽华等人的调整问问题事前为什么不和秦书凯沟通,秦书凯是公选过来的干部,县委肯定很重视,党组会上出现这个局面,传出去对你的发展很不利,假如有人借机利用,后果很严重!”
朱爱国一直不明白,很想知道问题的关键。再说,一个秦书凯如果没有背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战胜很多人,进入公选的最后。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单位的很多事都交给了胡长贵,他汇报说党组会能开,提拔的人选也很过硬,吕丽华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很有干劲,我很了解;陆长生,上次就是科长的人选,不过是因为秦书凯的原因,没有提拔成功,这次提拔也是很正常。所以,细节方面我也就没有多问,胡长贵说能开,就让办公室通知开吧,谁知道是这样,出现这个局面,事前胡长贵根本没有和秦书凯沟通。”
田主任很生气,心里对胡长贵产生严重的不满。
“以前就提醒过你,胡长贵这个人不能重用,不听我的建议,我走后的这段时间你却让他分管办公室、人事处,我问你,到底为了什么?是不是……”
“老朱,不要多想,用他当时完全是没有可用之人,当时看他也很老实,就让他分管!看来,你说的很正确,胡长贵不能分管重要的处室,这个人没有大局和是非观念,只能跑跑腿!”
“没有大局观念的人,根本成不了大事。有的时候,只能坏事。”
朱爱国对胡长贵一直没有好的印象,这次推荐吕丽华和陆长生,真如秦书凯说的,肯定是得了他们的很多好处。
“下面,我会想办法整顿整顿单位的风气,刘长明当时不听话,弄到下面挂职,老实多了。胡长贵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度,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过,老家伙,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时说几句,可能就硬『性』拍板定调,当时想秦书凯这么明着反对,就是和自己作对,错误了就错误的拍板,看他秦书凯有什么办法,回来想一想后怕啊!”
心里虽然不满秦书凯,但是很佩服敢做敢为的个『性』,也怕秦书凯到这件事闹到县领导那儿,真的如此,事情就闹大了。
“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我先表态,如果今天你真的硬『性』拍板,秦书凯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到县领导那里一闹,说出真相,你就别想继续发展了,什么都完了,过几年和老干部一样,等待退休吧!”
“所以说后怕!”
后来,田主任和朱爱国两个人就聊了很多关于官场的人和事,以及最近普水最近的一些大事。
陆长生听了胡长贵的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心里对秦书凯真是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真是太过份了,上次就是因为他半路杀出来,自己没有提拔成,让自己在兄弟们面前丢尽了面子,这次他竟然又故伎重演,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如果这次再提拔不了,自己还有什么面子在发改委混下去。
可是,在官场有实力才有发言权,只是在心里发狠是没有用的,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请人给发改委党组成员中的几个说话算数的人打招呼,只要在党组会议上大家都投赞同票,只有他秦书凯一个人不同意,那就必须是遵循少数服从多数。
陆长生赶紧给自己的靠山,邱科长打了电话,把胡长贵对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邱科长虽然也很生气,当还是清醒的问一句,田主任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陆长生说,听胡长贵的意思,田主任也很生气,当时就准备硬通过的,可是秦书凯闹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只好先避一下再说。
邱科长心里有了数,既然田主任是偏向提拔的,别人再闹腾也改变不了结果,何况,陆长生上次已经差点被提拔,如果争取一下,陆长生的提拔应该还是有希望的。但是,具体情况,自己还真不知道,要多了解。
第81章 小太监81
“啊?古族!”
众人瞳孔微微一缩,赶紧后退,不敢站在传送阵前,他们只是普通的散修,或者小门小派的修士,见到十二大古族之人,绕着走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凑上去?
叶承眉头一皱,负手立在原地,没有让开的意思。
所有人都让开了,退到了人群里,只有叶承一人负手立在场中,十分扎眼。
这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急了,怒道:“年轻人,你还不让开,一会儿传送过来的大人物见到你挡路,说不定会大发雷霆,你不要命了吗!”
这位金丹虽然很生气,但叶承听得出,他并无恶意,反而有些担心叶承的语气在里面,叶承并未理会。
这位金丹初期修士刚说完,几十道人影同时自传送阵内走出,其中为首一人,一身紫袍,头戴玉冠,露出惊人的气势,压得所有人低下了头颅,不敢正眼看他。
紫袍男子,乃是一名元婴后期大能,他高高扬起头颅,扫视四方,突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一位青年站在那里,不由得眉头一皱。
“完了!”
管理传送阵的金丹初期修士见状,叫苦不迭。
“年轻人,没人提醒你,该让路了吗?”紫袍男子皮笑肉不笑道。
他是赵族的一位族叔,在族中颇具威望,这次赵一桓身死,赵族古圣开口,下次闭关出来之前,要见到凶手的尸体,赵族上下,无人敢忤逆。
据消息传来,赵一桓是死在了天同星的王家,赵族族长得知消息后,立刻派此人前往王家。
这才刚刚出传送阵,就遇到了一个不开眼的青年拦路,紫袍男子的心情,自不会太好。
“是你该让路了,我要用传送阵。”叶承淡淡道。
他为天帝,需要给谁让路?
“什么?”紫袍男子愣住了。
不光是他,周围围观的修士,包括看守这个传送阵的金丹初期修士,原本全都低头着,不敢看紫袍男子等人,但叶承这句话说出口后,所有人猛地抬起了头,一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承,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的天啊,他疯了吗?竟然这样与赵族元婴大能如此说话……”
所有人一阵失神。
“呵呵!”
紫袍男子冷笑一声,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动手了。
他探出一只大手,上面精气缭绕,如同山岳一般,可以割裂苍穹,让周围的虚空都要崩溃。
周围的修士,如海浪一般跪倒下去,他们距离紫袍男子,不足二十丈,这种元婴后期的威压,他们根本承受不住,就在所有人以为,叶承会被一巴掌拍成肉泥之时,叶承出手了。
叶承轻轻抬手,轻描淡写,一拳回应。
“咔擦!”
一阵骨骼裂开的声音传来,紫袍男子惨叫一声,他的这只大手,直接扭曲变形了,若非他感觉到危险,及时抽回了这只手,恐怕会被叶承一拳轰碎。
“嘶!”
“这怎么可能!”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凉飕飕的,一阵悚然。
“这年轻人……真的是金丹后期修为?竟然一拳击碎了元婴后期大能的手掌……他到底什么来头?”一位元婴初期的修士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说道。
叶承修为虽然才金丹后期,但天帝道体早已进入元婴境界,圣级肉身之下,无论谁来了,都不够看。
若圣人不用神通、法力、圣兵,仅靠肉身,叶承都能够以金丹后期实力,硬憾古圣!
紫袍男子的手掌顷刻间复原,他讶然道:“你到底是谁?”
“华族,叶承。”
叶承淡淡开口,脸色一片平静。
“什么,是你!”
紫袍男子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周围的围观修士,一个个也都炸开了锅,激烈的议论起来,仿佛在开一场极其热闹的盛会。
“我的天,我现在觉得,赵一桓死的似乎不亏啊!杀他的华族金丹后期,多半就是此人了,一拳可击碎元婴后期大能的手掌,赵一桓怎么可能挡得住?”
“传闻华族修士,同境界几乎无敌,当年华族的大弈天尊,就以巅峰天尊修为,硬憾过金乌王族的大乘修士!”
“可金丹后期能一拳击碎元婴后期修士的拳头?这不太现实吧?”
“怎么不现实,你不是亲眼见到的?”
众人一阵议论,不少人将目光都落在了赵族的紫袍男子身上,似乎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元婴后期修士。
“这位华族青年的表现,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位修士无比肃然的开口道。
众人一愣,好奇的问道:“谁?”
“紫薇主星,凌家的五行灵体,紫薇星域年轻一代中的完)
第82章 小太监82
“这样的事情还用想吗?那些人肯定是托呀。”
“那这些天我们继续玩真人植物大战僵尸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要我的密码,可是我们跟他又无怨无仇的,为什么想要我的命啊?难道是想要报复社会吗?”
大家都是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所以都不傻,这会看到了这样的情况,都觉得真人植物大战僵尸是有问题的,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们还是不太清楚,毕竟黑老大和黑老二和老三三个人做的这招魂幡,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啥东西。
其实就在陈昊一开始都不认识,如果不是花媚解释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是说你们这个真人植物大战僵尸很好玩吗?那你们自己玩过了没有?我看着也挺好玩的。”那边的花媚笑呵呵的,对那边的黑老大三个人说的,“要不然我送你们三个人也去玩一玩这游戏,估计你们自己还没玩过吧,你们自己花费心血做出来自己都没有玩过,实在是太可惜了。”
“呜呜,不要啊,不要啊,我错了,大佬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都不应该,但是我也是没办法,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那边的黑老大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顿时发现陈昊三人的确是惹不起的存在,这块也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求饶起来。
“你们哪里错了?我觉得你们没有错啊,你们做出这个真人植物大战僵尸来是对人类的贡献,而且让人类增加的娱乐方式不至于无聊,干嘛要认错啊,我又没有说你不错了,只是让你不去玩一玩你们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游戏而已,干嘛要这个样子啊,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那边的花媚本来还挺开心的,这会儿提到了三个人求饶之后,顿时就不高兴了起来,然后朝着那边的陈昊看得过去,“陈昊哥哥,咱们就让他们去玩那个游戏好不好?”
“嗯。”陈昊点点头之后,就跟那边的陈北玄一起把三个人朝着植物大战僵尸的那个机关里面扔了过去。
这三个人的惨叫声之中就看到了那边黑老大黑老二黑老三三个人在植物大战僵尸的机关之下,没有撑过十秒钟,就彻底的被里面的各种各样的机关给扎成了稻草人。
虽然那边的黑老大黑老二黑老三三个人,理论上来说有了招魂幡还是挺厉害的,但是他们本身又没有什么实力,所以躲过这些机关是不太可能的。
“陈昊哥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机关怎么自己都没有办法解决啊,要是我来做这种机关的话,我肯定会做一个逃跑或者暂停的按钮的啊,居然把自己给坑了哎。”那边的花媚摇摇头说道,感觉还挺惋惜的样子。
陈昊有些无语,其实本来陈昊对于这样小虾米向来都是杀了就算了的,也没有去要折磨人家的想法,但谁知道花媚居然想出来这样惨无人道的办法。
在家做机关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自己去玩儿啊。
“我操,这句话也太恐怖了一点吧,完全就是不给人一点点的承诺,如果我不记住了,我现在早就死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居然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机关来坑人,完全就不把人当一回事!”
“这几个人是谁呀?幸好是他们揭露了这三个不要脸的恶习,否则咱们就遭殃了!”
其实一个开始看到机关的时候,众人对那些机关到底有多厉害,还没有一个直观性的感觉,但是刚才亲眼的看到了,在那个机关之下,三个人都没有超过十秒顿时就知道了,这个机关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什么真人植物大战僵尸,完全就是骗人的,就是为了杀了他不而已。
“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就完了!”
众人也开始感谢起来,陈昊三个人,那边的花媚倒是非常的高兴,“哎呀,你们不要这么客气嘛,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呀,也就是随随便便的玩玩而已。”
“随便玩玩就这么厉害了,真的是大神啊!”
“没有这种机关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面好吗?你们会被骗,完全是你自己太笨了,如果你们稍微长点心呀,怎么可能会被骗啊,这种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亏你们愿意跑过去玩儿,还是为了一颗不值钱的筑基丹。”
本来众人都很开心的感谢着那边的花媚的,毕竟花媚热情又漂亮,而且又好说话,但是花媚的这句话一出来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叫做他们太笨了?什么叫做不值钱的筑基丹?筑基丹现在可是一价难求,有价无市的存在好吗?
“赶紧的走吧,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估计他们都要开始打你了。”那边的陈昊没有想到,花媚走到哪里都有一些招人恨,真的是怕到时候花媚被人给打死。
“你说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那边的陈昊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媚。
花媚哼了一声,“我说陈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什么叫做我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我从小到大都很厉害的好不好!”
“……”
“咱们现在干什么去呀?”
“怎么还不会去仙界,把你的青龙图给送回去啊?”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的陈昊总有一种,花媚死皮赖脸的赖上了自己的感觉。
“这个嘛,反正一张青龙图也不提什么用,我就想把青龙图给我时被送回去了,我是被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到其他的三张图,所以早一点回去,晚一点回去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吧,让我再多玩几天吧!”那边的花媚笑嘻嘻的说道,“而且我回去了非常可怜的,你也知道我这么漂亮,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垂涎我的美貌,想着来我们师们提亲,我要是被他们弄去跟别的门派联姻就完了……”
“行了,你给我打住吧,你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在这里呆着吧,不用在我面前卖惨了。”陈昊一听到花媚长篇大论的卖惨,你就觉得有些头痛。
明明是一个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的一个祸害,却偏偏说的自己可怜的好像好无辜被全世界欺负一样,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吗?而且陈昊非常的肯定只要追了花媚的人,估计下场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呀……哎,那边是什么情况?你看她哭的好伤心啊!”那边的花媚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的,突然朝着街边的一个女人指了过去。
女人穿着非常宽松的孕妇装,大个肚子看起来也有**个月大了,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四周的众人看着女人的样子,都只是看了看之后就摇头离开了,倒不是他们不想管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看上去实在是危险,一个人站在街头,身边又没个什么照顾的人,很有可能是个碰瓷的,但是这个女人穿的并不是太差,家里边肯定是有人管的,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个样的地方呢?
“过去看一看吧。”
其实大概的陈昊第一眼看过去也觉得那边的女人很有问题,不过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孕妇,肚子是装不出来的,这个女人不管怎么样到这里可能是自作自受,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呀,陈昊这个人向来喜欢小孩子,所以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那边的陈昊走过去问道。
女人看到了陈昊关怀自己,顿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跟家人走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我因为手机在他们那里,所以找不到他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救救我吧……”
“他们没有过来找你吗?”那边的陈昊问的。
“就是啊就是啊,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可能会走丢吗?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花媚严肃的看着的女人。
女人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我不是……”
“我觉得他们是故意丢下你的!”那边的花媚根本就没有听女人的解释,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分析了起来,“我前几天听说你们地球的人都是重男轻女的,你肚子里是不是怀的是一个女孩子,所以他们才要把你丢下不要你的呀?”
“啊……是的是的,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之后他们都说这个孩子是女孩子,我家里的人都重男轻女,所以我现在也在家里不招受人待见,所以他们见到我丢了,也没有及时来找我吧。”女人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昊和花媚,“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送我回家吧!”
“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男孩还是女孩子都是一样嘛,万一不小心生出来一个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岂不是赚翻了?”那边的花媚嫉恶如仇的捏了捏拳头,“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找到家!”
“啊……你能不能扶一下我?”那边的女人,有些虚弱的伸出来的手,“我站的太久了,实在是有些累了,感觉现在有些晕。”
“好!”花媚毫无戒心的伸出手,要去扶那个女人。
只是女人刚刚碰到了花媚之后,就双腿发软的往下倒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嚷嚷了起来,“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快痛死了!”
女人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那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装的。
“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怎么突然就这么痛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会真的是碰瓷的吧?”那边的花媚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之后顿时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撇清关系,倒不是他没有什么责任心,只是第一她又真的没有做什么,第二眼前女人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一点。
“这可是要生了,赶紧送医院。”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北玄,这时总算是开口说道,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100年200年也碰不上一回这样的事情,但是跟陈昊在一起就总是能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陈昊和陈北玄叫了车之后,直接把孕妇给送到了医院,然后把住院费之类的东西都交了。
“她被推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要生了呀?”那边的花媚好奇的看着陈昊问道。
其实花媚活了几百年了,他还没有见过生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他们门派里面的弟子都是从外面收进来的,而且也没有谁听说要怀孕了,所以他虽然知道怀孕生孩子这回事,但是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差不多吧。”
陈昊本来是想交了住院费之后给那个女人留一笔钱然后就直接的离开,毕竟这个女人虽然是个孕妇,她已经把人送到了医院,而且交了足够的住院费,所以女人之后的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差不多就已经足够了。
“医生……”
那边的陈昊刚刚走过去,要把手里面的银行卡递给那边的医生,交待一下那位医生一些事情,但是没有想到那边医生表情凝重的看着陈昊,“病人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并不是他的家人,但是我不愿意出钱给她最好的治疗,所以让最好的医生给她接生吧。”陈昊道。
“你们把人弄成了这样,态度还算是不错,但是病人的情况现在非常的危险,所以我提前得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就在那边等着病人从病房里面出来再说吧。”医生听到了陈昊的话之后,表情总算是好看了一点。
但是那位医生说的话,却隐隐的让陈昊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听到陈昊的问话,也觉得非常的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还要问我吗?”
“我是说那边的孕妇对你们说了什么。”陈昊有些头疼的问道,果然那个女人是有问题的。
现在的这个社会就不能单纯一点吧,少一点套路吗?
第83章 小太监83
小老头一听这话,轱辘一下站了起来,他嘿嘿的笑着说道;“多谢极为大爷了,谢谢你们救我小老头的性命了”!
燕十五只是哼了一下,俏脸上露出几分鄙视和无语,她今天是彻底的认识到了什么是人心薄凉。
燕十五的心情不好,朝着楼上就走了过去。这个宾馆里也没有什么人,空房间狠多,所以大家就各自找了个房间,然后就躺下了。
叶谦厚着脸皮,在燕十五进了一个房间以后,叶谦也立马就跟了进去。
燕十五转头,看到叶谦进来,无语的问道:“你进来干什么?这么多房间,你不会也想选这个吧。”
叶谦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我是来宽慰你的,看看你,这么漂亮一个女人,结果被一个小老头给弄得一直沉闷着脸,太不和谐了。恩,其实我想跟你说,会在这里开店的这些人,他们本来就是无赖,他们是一群连海盗都不如的人,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在这个生活下去的。”
燕十五愣了下,看着叶谦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个岛上的原著居民?”
叶谦切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这边的海盗并没有去强制性的限制他们的自由吧,但是这些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里开店,这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海盗的钱很好赚,而且,他们也可能以前就是海盗,反正是在其他地方混不下去了,然后现在只能够在这里生活,他们的实力又不能够做海盗,只能做这种营生了,你看那个老头的样子,他卑躬屈膝的时候,可是连你都觉得很厌恶的,若是一般的有尊严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燕十五想了想,说道:“恩,谢谢你,叶谦。”说完,燕十五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很明白,叶谦之所以给她说这些,是因为想要宽慰自己,不要再因为那个老头的态度而郁闷。
叶谦知道燕十五已经明白了,所以说他只是笑了下,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燕十五看着窗户外面,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了,也认为那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呢。”
“哈哈,我留下来,当然不是因为那老头装可怜的样子,他的死活,我才不想过问。”叶谦拍了拍窗户灵,说道,“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知道留下来也没什么危险,另外就是,我很想知道对方的目的,难道,齐诺想要杀死咱们,就和这些人有关系吗?”
燕十五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对啊,我们才一上岸,竟然就被人给针对了,而且,看对方那个样子,好像还不是仓促间准备的,而是一早就等着我们了,恩,叶谦,你做的太对了,我们倒要看看,这个金鲸帮是个什么东西,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叶谦坐到了窗棂之上,转身和燕十五相对,说道:“你现在心情好了吧。”
“好了。”燕十五捋了下头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小女孩子气了,她立即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没生气的,真的。”
“哈哈哈哈,对,我知道。”叶谦大笑。
燕十五瞪了眼叶谦。
叶谦觉得燕十五还是挺可爱的,当然了,身材就不能用可爱来形容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虽然天有些黑,可是,这里的火把很亮,灯火的照应下,足足有上百人来到了店外面。
“是不是这里?”为首的一个大汉粗着嗓子问道,他头上戴着那种牛角帽子,整个人长得很魁梧,看起爱像是个野兽一样。
叶谦和燕十五站在楼上,看着下面。
下面的大汉猛地说道:“敢动我们金鲸帮的兄弟,兄弟们,给我上,砍死他们!丢进海里喂妖兽”!
“是!”
下面的人就冲进了客栈里。
客栈的小老头早就拉着孙女躲得远远的了,实际上,他这种房子第一次建造的时候,还是用了金属和水泥那些东西建造的,但是随着不到三天就被人给摧毁之后,他就学的聪明了,在这里建房子,的确是不需要任何的坚固性,只要是有个遮蔽目光的地方就行了,所以说,现在这小老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客栈被拆。
“轰”!
一声巨响,整个客栈都塌掉了,叶谦和燕十五他们,全都站在废墟中,看着周围的那些人。
金鲸帮的帮主廖德,大手一挥,说道:“兄弟们,给我上,男的直接就宰了,女的留下来,当我的海盗夫人。”
“是”!
“轰!”那些人朝着叶谦和燕十五就冲了过去。
陈良等人拿着武器和那些人对杀起来。
这些海盗的实力,其实和陈良差不多,或者说,有一大半的海盗,都还没有陈良他们的水平高,总体来说,整个圆月湖更像是一个低等级武者聚居的地方,连海盗其实都不怎么厉害的。
燕十五看到这情况,她就松了口气,然后她一脚踹翻前面的两个海盗,朝着海盗王廖德就冲了过去。
叶谦也没过分的表现,只是跟在燕十五的身边,看到有威胁到燕十五的,全部都给一脚踹飞,别说是用大白了,就算是冰霜领域或者是灵技,都完全不需要了!
廖德一开始还得意洋洋的,可是,当他看到燕十五和叶谦这么生猛,一路上势如破竹,直接就要到了自己身前的时候,廖德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会,这里面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人,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这……应该是已经到了王者境界了吧!
想到这里,廖德开始有些担忧了,他想要往后退,这时候,燕十五突然一招灿烂的剑技,轰的一下,周围的海盗都被她给打飞了,接着,燕十五一下子跳到了廖德的身前,一脚把他给踹倒在了地上。
廖德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招惹到这么厉害的漂亮女人,他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好!我承认我们不如你,你厉害,要杀要剐,你随便吧!我金鲸王,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男人。”
燕十五皱了下眉头,站头看着叶谦。
廖德看到燕十五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女人这么漂亮,而且面相也很和善,尽管有些冷艳,但是一看就是个好人,这种女人,肯定是不会主动的杀了自己的!
廖德继续说道:“我们金鲸帮,做事情一向都是光明磊落,即便是在湖上,遇到了猎物,我们也从来都不伤人性命,今天栽在你的手上,我金鲸王心服口服,你动手吧!”
叶谦笑了下,说道:“他都这么求死了,那你就成全他呗。”叶谦朝着燕十五说,“把他给杀了,把金鲸帮给解散了,正好是好事一件,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燕十五一听,嗯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
说着,燕十五就举起了手里的长剑。
廖德一看,这燕十五真的要动手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给吓的煞白,头上的牛角帽子都掉在了地上,他赶紧说:“慢着慢着,两个大侠,女侠,大爷,你们别动说,别动说,是我错了,你们要是喜欢我们金鲸帮的财宝,拿去就是了,我错了,不该追究的,我的四个兄弟,死了就死了,能够死在女侠您的手中,是他们的荣幸,你们放了我,好不好啊。”
燕十五皱了下眉头,说道:“哼,你少在这里胡扯!什么财宝,什么是个兄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啊?啊,我知道了,没关系,没关系,总之,两位大爷,放了我好不好,我就是个爱吹牛皮的小海盗而已。真的没做过什么恶毒事情的!真的!”廖德立即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给吞了进去。
“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叶谦这时候终于听出了不对劲了,他朝着廖德弯下腰,说道:“你是说,有人偷了你的财宝?还有人杀了你的兄弟?还杀了四个?”
廖德看着叶谦,不知道叶谦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自己再说一遍啊,还是不该说啊。
叶谦哼了一声,说道:“有事情就说,躲躲闪闪的,老子一剑砍了你啊。”
廖德立即说:“好,好,我说,我说,是的,我们今天下下午,在圆月湖上面,劫到了一批财宝,恩,也不能说是财宝,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血红血红的,像是人的心脏一样,我们就把那东西给拉到了这里来了,至于那些送货的人,我们给放了,真的,我发誓,我们金鲸帮,从来不干杀人的事情,真的……”
“接着说,后来呢”!叶谦眯着眼睛,心里却是来了几分兴趣,看来,整件事情,不像是自己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啊,对方演戏,恐怕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坐山观虎斗!
廖德一听,就继续说道:“那些宝贝,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是还是活着的,我们也没办法放进储物戒指,我就让几个兄弟,运往仓库,接着,没多久,一个兄弟满脸是血的跑过来,跟我说,说是你们抢了东西,哦,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们做的,饶了我的小命,好不好啊,两位大爷……”廖德哭丧着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叙述了……
第84章 小太监84
之前是没有经验,再出来,这一次自然是有些经验了。从西梁谷出来,两人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反倒是半路上零零散散的收获了一些宝物。
虽然有了周世宗相送的一些,现在叶谦已经看不上这些东西了,只是,没人会嫌弃钱多啊!这些玩意,放在外面都是天价,就算自己用不着的,卖掉也是一笔巨款!
叶谦当然不会放过,林璇娇也非常的开心,因为沧神宗这些年在沧州几大宗门之中,实力是越来越削弱了。毕竟,曾经的辉煌是因为周世宗,而后沧神宗就在逐渐的变弱,许多势力范围都不得不收缩了一些。
虽然肖道德并非是无德无能,但是,总体情况如此,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现在好了,有了这些资源,完全可以在沧神宗内培养一些年轻高手出来,甚至,有了碧玉果的叶谦,突破王者都是指日可待。
一旦沧神宗再度出现一位王者,那么毫无疑问的,沧神宗将一跃而成为沧州绝顶势力。虽然据传闻,悬剑宗有一位王者二重的强者,但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并不清楚其人到底是真是假。
而叶谦才多么的年轻,如此年轻的王者,不要说沧州了,哪怕是大通王朝,都从未有过!
二人顺着来时的路,很快就出了西梁山,回到小镇上,顿时让北岸热闹了起来。那些沧神宗的人其实都非常的焦虑,西梁山这地方太过于邪门诡异,不要说是叶谦他们两个神通境巅峰的修为,就算是王者都曾在西梁山陨落过,神通境的武者更是不知道多少。
而且,由于叶谦和林璇娇的失踪,沧神宗的人群龙无首,这几天也过的很有压力。不得不说,这一次进入西梁山是一次完完全全的失败探索,沧神宗虽然有叶谦的提醒,但也损失了四个人,虽然四位军团长都没事,但死去的四个人也是极为有天赋的人才,毕竟只有优秀的天才,才有进入西梁山的资格。
而百毒谷和悬剑宗方面,更是损失惨重,那头巨熊最终还是被所有人联手击杀了,倒不是他们想这么做,而是不把那头巨熊杀死,他们根本就无法逃走。
百毒谷因为被悬剑宗坑过一次,在巨熊一战之中再度遭遇了打击,进去的人死了大半,回来的只有杜风桥和他手下的五个心腹,而这五个心腹之中,也有人受了重伤,日后就算是恢复了,估计也不可能再有巅峰的战斗力,算是半废了。
悬剑宗稍微好一些,但是,在巨熊一战里,容不得悬剑宗的人袖手旁观,结果最终悬剑宗的人也死了两个,本来就来的只有七个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五个。
遭到了如此重大的打击,悬剑宗和百毒谷的人都很不爽,心头窝着火。能够承受他们怒火的,自然是沧神宗了,他们很是不解,乱战之中,叶谦和林璇娇去哪里了?
百毒谷自然是希望这两人死在西梁山里,而悬剑宗的人,则很奇怪,那叶谦和林璇娇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不至于这么白痴在西梁山乱跑死在里面吧?
可就算沧神宗失去了两个高手,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这边把沧神宗的裂天军给灭了,而且,裂天军虽然没有顶尖高手,可是想要把这样一个军团灭掉,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当的高。
叶谦和林璇娇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沧神宗的人很高兴,百毒谷和悬剑宗方面,则是马上赶了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镇北岸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毒公子杜风桥率先发难,看着叶谦问道:“叶兄,你这似乎有些不地道啊?我们说好联合探索,可遇见了危险之后,你们却独自逃走了,害的我们损失惨重,这事儿……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杜风桥也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叶谦和林璇娇临阵脱逃,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为了保命做什么都不过分。但是,他却把他们百毒谷和悬剑宗的损失,这个责任丢在叶谦的脑袋上,那就是把悬剑宗也拉倒他们的阵营了。
这就是他的目的,直接上来扣个屎盆子给你,就算你解释的再清楚,可你把身上的那些污秽洗干净了,总还是会有些臭味余留,那就会让悬剑宗也不由的把这次损失,怪在叶谦的头上。
果不其然,李墨白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虽然之前也出现过损失人手的事情,但是,身为悬剑宗年轻一辈的翘楚,李墨白看似为人平和,实际上内心却高冷无比,他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失败污点!
他也看向叶谦,问道:“叶兄,可否解释一下?”
事实上,找叶谦要说法只是其一,悬剑宗的人更在意的是,叶谦在没有他们的带领下,居然独自在西梁山闯了个来回,甚至,此人和林璇娇都没有任何受损伤的迹象,这说明什么?难道是他们在西梁山内,一次危机都没有遇见过?
不,那不可能的,西梁山的诡异,哪怕悬剑宗能够探测出五十米方圆,都不一定能够完全规避危险,更何况是叶谦这个只能探测二十米的人呢?
李墨白很怀疑,叶谦这里,是不是也有类似于他们的秘技,可以探索更大的范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叶谦这人……不能留!
西梁山这个地方,宝物奇多,而且如此诡异的地方,必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奈何悬剑宗无法占据此地,毕竟这里离他们的本宗太远了。但是无法独霸这里,却必须独霸核心科技,悬剑宗绝对不允许其他人也有探索西梁山的本事。
叶谦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这个……那天看见那熊了,一惊之下,我就赶紧的逃了。这个,实在是对不住啊,西梁山太邪门了……”
几人都是一愣,叶谦居然直接认怂,说他当时是害怕了逃走了?握草,能要点儿碧莲吗?
可是,人家都认怂了,你总不能说他怕死吧?当然,说肯定是能说,但有什么用呢,叶谦会掉一根头发?
虽然明知道没有用,杜风桥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讥讽道:“可真算是见识到了沧神宗的天骄了,临阵脱逃,简直胆小如鼠!”
李墨白则不怎么相信,他已经怀疑叶谦有着独自探索西梁山的本事了,便道:“可我们都回来两天了,叶兄怎么今天才回来?”
“这个……我们本来是打算原路返回的,结果跑差了方向,因为西梁山诡异,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探索,总算是走了出来,距离此地又很远,回来就用了点时间。”叶谦嘿嘿笑道,反正不管他们信不信,叶谦都打算这么说了。
等他吃下碧玉果成就王者的时候,这些人还有资格和他对话?
“叶兄说的倒是轻巧,可我们和悬剑宗的损失呢,这可都是因为你而造成的!”杜风桥冷笑道。他要的就是给叶谦套各种套子,让叶谦这里彻底得罪悬剑宗。这样一来,日后这里恐怕只有悬剑宗和百毒谷才能得到好处了,才是真正的合作,沧神宗肯定会被更加的排外。
叶谦认怂到底,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这个……这样把,这次西梁山的收获有多少?”
“哼?还想要收获?这次咱们进去之后就退了出来,根本没什么收获,只有两颗灵药!”杜风桥继续讥讽道。
叶谦闻言脸色一变,愕然道:“才两颗?”随即好像是考虑了一下,咬咬牙道:“那这次的收获,沧神宗就不要了吧,算是赔礼道歉。”
事实上,虽然遇见了巨熊,但悬剑宗的人和百毒谷的人,还都是在各自运气下,得到了一些灵药,甚至沧神宗的人都得到了一颗,但杜风桥肯定不会说实话。他更加过分的要求:“仅仅不要就算是赔礼?呵呵,我倒是无所谓,可李兄却损失惨重,我觉得,你们沧神宗得到的那颗白夜花,要交出来给李兄,算是补偿。”
他这话一出口,沧神宗的人顿时气愤无比,毕竟那白夜花价值不菲,他们获得也完全是机缘,和这悬剑宗百毒谷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可现在他们居然想要过去。而此时李墨白却不说话了,毕竟,一颗白夜花,他也很想要。
“给他们吧,毕竟是我不对,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叶谦无奈的说道。
“统帅!这可是我们独自寻到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龙天明不甘心的说道。
叶谦脸色一沉,道:“这是命令!拿出来!”
龙天明气愤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而凌烟也是脸色不甘的摇了摇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颗药材丢给了叶谦。叶谦接过一看,这货貌似便宜师父给自己的戒指里有大把吧?那就没什么了,他随手就丢给了杜风桥。
杜风桥虽然也眼热,但话说出了,还是把白夜花递给了李墨白,同时心下暗喜,这个叶谦,似乎真不是成事的料啊!看他那模样,貌似连裂天军的几个军团长,对他都很不满意。
“这次的探索,算是失败了,我也必须会宗门禀报,各位,告辞。”李墨白深深的看了叶谦一眼,告辞离去。
...
第85章 小太监85
不久瓦剌太师淮王又转而去骚扰山西行都指挥使司大同府大同镇,被明大同总镇总兵:郭登,迎击,当时瓦剌太师淮王刚到沙窝县时明大同总镇总兵:郭登,就召集了部下商议,有人问道“敌众我寡,莫若全军而还。”
明大同总镇总兵则回答道“我军距离城百里开外,一思退避人马疲倦,贼以铁骑来逼,即欲保全自己也不可能!”
于是只能拔剑下令道“敢有言退者斩!”就这样明军直攻贼营奋勇杀敌,诸将随后呼声震动山谷,大破其众还追奔四十余里,又败敌于栳栳山斩二百首级,得所掠人畜八百多,是自土木堡之败以来明边将不敢与敌交战,而这次的〈沙窝之役〉明大同总镇总兵仅以八百人就破敌数千骑,军心为之一振,朝廷也因此晋封他为「定襄伯」。
正月23日东路瓦剌军鞑靼岱总汗:孛儿只斤·脱脱不花,与兀良哈三卫继续奔袭攻辽东都指挥使司沈阳左卫、沈阳右卫、沈阳中卫、开原卫、铁岭卫、辽海卫、三万卫、安乐州、三万中守御千户所、三万前守御千户所、三万后守御千户所、泛河守御千户所、懿路守御千户所、蒲河守御千户所、抚顺守御千户所。
为了拖住辽东都司府明军北上,鞑靼岱总汗还特意联络了明建州女真卫指挥同知:李满住,让他率领建州女真左卫、建州女真右卫、建州女真卫以及毛怜卫、亦马忽山卫、塔鲁木卫、苏温河卫、阿速江卫、速平江卫、双城卫、塔山左卫,等女真部落各凑齐1千人包围了抚顺守御千户所、蒲河守御千户所与沈阳左卫、沈阳中卫、沈阳右卫地区,与守城明军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当时抚顺守御千户所守城明军1千人表示,要与东虏鞑子决一死战,所以当各卫女真军与鞑靼盟军接近城池之时,明军们就投下了松明火把、箭镞、火铳弹药齐发,打得各卫女真军与鞑靼联盟军队们不敢轻易接近城池只得退去,其余地区大明卫所军也奋勇守城,四路瓦剌入侵大明帝国的军队,论战绩当属东路瓦剌军战况最差接连惨败,事后朝廷因明抚顺守御千户:鲁全,守城有功特升为〈沈阳中卫指挥使〉而各卫女真军队还曾多次配合鞑靼联盟军侵扰辽东都指挥使司各地。
同时被瓦剌军带回牙帐的太上皇非常憎恨明司礼监太监:喜宁,便借故派人向瓦剌太师淮王劝说让明司礼监太监:喜宁,与明武腾左卫总旗:高磐,等还京索要礼物,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袁彬,以密信交给明武腾左卫总旗,让他呈报给万全都指挥使司宣府镇守军观看设计擒拿喜宁,为了不暴露计策还特意把书信缝在明武腾左卫总旗的(亵裤)里面防止搜身。
就这样在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袁彬、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佥事:哈铭,的劝说下瓦剌太师淮王不曾怀疑,很爽快的答应了派遣明司礼监太监:喜宁,入京充当使节,不知情的他得意洋洋。
2月27日明司礼监太监从鞑靼部黑宁镇南下进入大明帝国万全都指挥使司独石堡,一路上都以瓦剌和大明双重使臣自居,在进入野狐岭之时由于明武腾左卫总旗事先放了消息,让独石堡的人传话给宣府镇,在让他们配合出兵假意派遣使者出城与喜宁谈判,实际上就是在半路上拦截,这样即使杀了他也可以嫁祸给别人(山贼)既不得罪瓦剌也除掉一祸害。
一阵风吹过之后行走在前面的瓦剌士兵就发现果然有大明使者身穿红色官服出现,明武腾左卫总旗见状突然大声呼喊,随即就抱住喜宁不放手,伏兵们顿时杀出袭击随行的瓦剌士兵,待明军与明使来到面前时明武腾左卫总旗才声称太上皇有旨,将喜宁罪证公布押送他入京审判。
京城的明代宗在读了明武腾左卫总旗携带的皇兄太上亲笔书信,他认为是真的又听了明武腾左卫总旗的一番指控,使得明代宗大怒立即召集群臣把阉人明奸:喜宁,推出宣武门外送入菜市口,以凌迟处死之罪活剐了三千多刀而死,终为太上皇除去一块心头大患。
消息传回瓦剌部之时太上皇很是高兴,他大喜道“自此边境稍宁,吾南归终于有望。”
3月11日有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南海县百姓:黄萧养,曾因斗殴事件下狱,在狱中他领导狱囚3百人设计越狱发动造反,成功逃出后又煽动百姓率众11万,建造船只1千艘围攻广州府,自称〈顺民天王〉改元年号「东阳」大封部下为;公、侯、伯、太傅、都督、指挥使,等官爵,叛军攻打广州府许久。
自3月30日朝廷派遣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信民,巡抚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坐镇广州府,他得知此事多方招抚民众,还开仓放粮劝说百姓不要继续造反因速速投降,迫使叛军攻势减弱。
5月10日明福建都指挥同知:董兴,趁机调遣了江西都指挥使司、广西都指挥使司军队镇压,还用广西承宣布政使司(狼兵)进至大洲县,杀死、溺死叛军万人,叛军顺民天王:黄萧养,中箭身亡被官军斩下首级献上,并俘其父与子还打败残部叛军让他们退据大良堡,在凭借倚山面海之地形与官军激战,失败后余众仍在沿海地区坚持斗争。
6月15日四路瓦剌征明军队全部北撤回来,瓦剌太师淮王由于之前被雷劈过一次后,再加上太上皇是个聚宝盆就开始对他有了好感,虽说南征害死了很多瓦剌、鞑靼、兀良哈士兵以及自己的两个弟弟,但是与战利品和大明帝国送上的宝物来比,可以说是功过相抵。
因此太上皇在瓦剌部受到了礼待,瓦剌太师淮王邀请鞑靼岱总汗与大弟瓦剌平章政事:绰罗斯·伯颜帖木儿,一起聚会席间瓦剌部与鞑靼部的王公贵族们都很尊敬大明太上皇,纷纷向他敬酒。
其中瓦剌平章政事也向他讨教当皇帝是什么感觉?以及大明的文化与风土人情,竟不料两人越聊聊熟,还成为了义结金兰的兄弟,至此太上皇从一个瓦剌战俘的身份变成了瓦剌平章政事的兄弟尊贵的客人,还搬进了隔壁的牙帐内居住。
平时闲来无聊就一起出去放羊、赛马、打猎、喝酒吃肉,生活也算是过得逍遥自在,就连瓦剌太师淮王见了他俩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大弟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怎么与汉人大明太上皇走的那么近?
不过他也确实非常欣赏大明太上皇的气质,见他在瓦剌一个人孤苦伶仃身边又无宫女、嫔妃伺候,为此在二弟瓦剌平章政事的劝说下打算把小妹:绰罗斯·脱不花,嫁与太上皇为妃。
但这让太上皇十分的为难!要是娶吧!这堂堂的大明太上皇,怎能做北虏胡人的女婿?这不娶吧!自己又身为俘虏,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不过好在身边还有与他一起被俘的明京畿通事:吴官童,他能言善辩。
被太上皇授权明京畿通事处理此事,明京畿通事对瓦剌太师淮王说道“令妹欲配吾皇陛下,足以见太师盛情,但如今陛下在此北狩,实在不配娶令妹为妃,须等车驾还京之后再行厚礼聘迎,方为两全。”
瓦剌太师淮王觉得有理,以为太上皇看不上令妹?便在部落里推荐了5个有姿色的女子,怎奈也被明京畿通事给婉言拒绝了,还说道“陛下既然要娶令妹,又焉能在娶她人为妃嫔!”才让瓦剌太师淮王打消暂且嫁妹的念头,但还是让小妹与瓦剌平章政事一起与太上皇玩耍。
到了7月初7日在瓦剌平章政事的劝说下,瓦剌太师淮王终于想通了天天杀全羊宴给太上皇吃,开支也是很大的而且最近没捞到什么好处,便派遣了瓦剌枢密院知事:阿剌,写书信,在派瓦剌参政完者:托欢,等五人至北直隶京畿紫禁城请和。
明礼部尚书兼太子太傅:胡氵荧,等上奏奉迎回太上皇,但当即就遭到了明代宗的拒绝不允,明兵部尚书则说道“当今陛下皇位已定,谁敢有非议!应答北虏使臣,乃是希望舒缓边患加强边防而已。”
这才让明代宗勉强同意传旨封明礼部主事:李实,为〈礼部右侍郎〉充任正使、封明大理寺右寺丞:罗绮,为〈大理寺左少卿〉充任副使、封明兵科左给事中:马显,为〈羽林左卫指挥使〉充任通事,临行前明代宗分别写书上告鞑靼岱总汗、瓦剌太师淮王、瓦剌枢密院知事,表示大明与瓦剌部友好,明礼部右侍郎:李实,还与瓦剌参政完者先行一步启程。
7月17日明使者到达瓦剌太师军营内,见到了太上皇本人,瓦剌太师淮王复命明礼部右侍郎先回京,自己会亲自派遣大臣们奉迎太上皇回京的,但是此事被明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得知他心想既然要放回太上皇那么不如自己去当特使迎接一下,明代宗以为瓦剌太师淮王只是说笑罢了?并不肯真的放人,故此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还让明中书科中书舍人:赵荣、明羽林右卫指挥使:王息,与明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一起出使瓦剌部。
7月29日明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行人风尘仆仆到达瓦剌太师大营。
休息了几天后于8月初2日被瓦剌使者带去面见了太上皇,不料巧舌如簧的明都察院右都御史竟然说通了瓦剌太师淮王,硬是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让他准备放归太上皇回京,只是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不过瓦剌太师淮王此人也特好玩的答应放回太上皇,还在送别仪式上搞得像模像样的,先是亲自宴请太上皇,在让其手下们也宴请太上皇,最后还宴请大明使者以及宴请和太上皇一起被俘的大臣、士兵们,仪式搞了若干天。
第86章 小太监86
“天阶绝品的剑法…人剑合一之境……”
“刚才那第三剑,即便是老夫,怕也接不下!”
“此子,如妖!”
望着空中倾洒着鲜血坠落着的夏轻明,夏族上下皆是心头一凉。
手持天阶绝品的利剑,掌有天阶绝品的功法、剑法,又领悟了天剑合一的剑道意境。
别说他大夏年轻一辈了,哪怕是放眼整个九州年轻一代中,怕是都无人可敌。
自身本就是绝顶天骄,兵器、功法、武技又占据着巨大的优势,这还怎么打?
随着夏轻明被斩,夏族年轻之人中,更是无人再敢出战了。
而,白逸尘的那一剑,斩掉的不仅是夏轻明的剑和人。
更是相当于,斩在了夏渊一脉所有人的心头上,将之他们心中所抱有的希望,也一同给斩灭了。
“年轻一辈的一战,输了……”
“我之一脉,危矣……”
一种令人无法抑制的悲观情绪,在夏渊一脉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如今还在夏族中的,年轻一辈里最强的夏轻明,连接不下白逸尘的三剑。
没有人,能制服得了白逸尘。
年轻一辈的战败,风云殿对夏族的这场挑战,相当于令夏族已经输掉了一般。
面对更为可怕的老辈强者杨天齐,夏渊连自己都没有赢的把握。
年轻一辈与老一辈,皆输的话。
风云殿必会强行逼迫夏族,履行战约。
他夏渊一脉,将会彻底从夏族连根拔起,就此除名。
“夏族年轻一辈,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白逸尘矗立于空,手中宝剑渐渐还有鲜血在滴落着。
他目光傲然的俯览着下方,狂妄、嚣张、张扬得不可一世。
然而,面对白逸尘这掷地有声的声音,夏族祖地各个山头上,却是无一人再敢回应。
“既然,你们年轻一辈中无人再敢出战了,那么老一辈呢?”
“是否又有人敢与我一战!”
杨天齐的目光扫过全场,大有一种睥睨天下之感。
如今的风云殿,太强势了。
一年多的时间,依靠着齐鸣所留下的自愿与宝物,已经达到了如此藐视夏族的地步。
夏渊拳头紧紧的握着,尖锐的指尖深深刺在手掌上。
“夏渊,大夏之皇?”
杨天齐的目光落在了夏渊身上,发出了大笑之声,极尽羞辱道:“连与我一战都不敢,也配为大夏之皇?夏氏皇族,可还有半点皇室尊严可言?!”
这番话,将夏族所有人的脸面与尊严,皆都狠狠见他在了脚下。
无论老辈之人还是年轻一辈,夏族上下所有人,此刻皆都面红耳赤。
夏族中不乏血性男儿,可面对风云殿如此极尽的羞辱,光有血性是不够的,还得有实力!
诺大的夏族,无论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面对白逸尘与杨天齐,竟是连一位拿得出手一战的人都没有。
这种耻辱,哪怕夏族之人忍不了,也无法改变。
今日,风云殿有备而来,为的,就是如此狠狠的羞辱夏族,将当初夏渊一脉带给风云殿的耻辱,给狠狠的洗涤掉。
这一刻,不仅杨天齐的目光,落在了夏渊的身上。
夏族祖地整片天地,所有的目光,也皆都落在了夏渊的身上。
眼下,整个大夏,也唯有他一人会出战了。
“你要战,我与你一战便是了,何须如此羞辱我夏族!”
夏渊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超前踏了出去,立在了杨天齐的对面。
他是当今的大夏之皇,他之一脉的族长,唯一的半步人皇。
在风云殿如此强逼之下,他即便没有半点的把握能够赢杨天齐,也不得不出战了。
与其等待着风云殿对整个夏族施压,逼迫夏族交出他之一脉所有人的命。
还不如,放手一搏,死战一场。
即便,他自知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但,战死,总比束手就擒,死得要更有尊严一些。
“夏渊,这种被欺压的感觉,如何?”
“你之一脉,当初毁我风云殿之时,定没想到有今日吧!”
看着立在了他身前,满是悲意的夏渊,杨天齐发出了畅快至极的大笑声。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夏渊深吸了一口气,身上所有的悲意皆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战之念。
在其话语声落下之后,身上气息骤然翻涌而。
然而,正是在夏渊死念已生之时,夏族祖地上方的一处空间,恍然间产生了可怕的动静,剧烈的扭曲了起来。
那扭曲的天空中,有空间裂缝,由内向外的破开。
有着强横无匹的气息,从那裂开的空间中滚滚散溢了出来。
“那是……”
“有强者在横穿虚空,即将降临!”
这片天地所有的目光,在这一瞬,皆都止不住的朝着拿出天空方位望去。
感受从那道细小空间裂缝中所涌出的可怕气息,所有人心头皆都是止不住的为之一颤。
正是在这无数紧张目光的注视下,那条由内向外被破开的细小空间列分,逐渐的扩大。
仅仅只是数息之间,便是完全从内部被撕裂了。
一道青年身影,从那那道撕裂开的空间裂缝中,缓缓踏出。
青年身上有可怕的能量气芒缭绕,发出了无比森冷的询问之声:“谁敢欺我义父!”
“谁敢欺我义父!”
叶长空自空间裂缝中踏出,其声宛如闷雷般在诸人耳中炸响。
夏族祖地中,一些修为稍弱的夏族之人,听闻到此声,直觉脑袋嗡鸣,好似欲要炸裂开般,
夏渊以及夏渊一脉中所有人,望着那自空间裂缝中踏出的青年身影,眼中皆都泛起了光芒。
“长空!”
“是七皇子!”
“撕裂开了空间,从混乱虚空中破出,降临的强者,竟是叶长空!”
无数兴奋激动的哗然声,自夏族祖地的山群各处响起。
立在杨天齐对面的夏渊,面上除了难以掩饰的激动之外,更是带有着深深的震惊之色。
动用力量杀伐破开空间壁垒,夏渊自是也能够做到。
但,哪怕是身为半步人皇的他,都不敢轻易的遁入混乱虚空中进行穿行。
混乱虚空中的所存有混乱空间风暴,未到人皇,根本难以抵挡。
在夏渊一脉,皆都陷入了绝望之际,叶长空竟是如此强势的降临了。
“叶长空!”
“小畜生,你竟然还活着!”
杨天齐、白逸尘以及风云战船上的诸人,看清那道从虚空中破出的青年身影后,更是感到无比的意外,发出了成片的惊呼声。
与此同时,对于叶长空此刻身上所翻涌着的可怕力量气息,更是感到一阵的惊骇。
消失了一年多的叶长空,却是这般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自混乱虚空中破出,降临在了这里。
那么,在这一年多里,叶长空究竟经历些什么,其修为实力,又达到了何等程度,是否又已入人皇?!
在这无数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叶长空目光锐芒如电般的扫在了杨天齐身上:“你这老狗都还活着,我又怎么可能会死。”
说完之后,他没有理会那面色瞬间变成猪肝色了的杨天齐,身形缓缓飞到夏渊身旁,问道:“义父,那老狗是如何欺你的?”
夏渊立刻便是将当前的形势,向叶长空述说了一番。
而,叶长空破开了空间壁垒,强势降临在了这里,自是将杨天齐、白逸尘等风云殿之人,皆都给镇住了。
第87章 小太监87
兴奋过后,乔梁冷静下来,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开始认真琢磨此事。
毫无疑问,此事的突然大幅度逆转,和骆飞捣鼓的那个帖子有关,这个帖子的突然曝出,可能不但惊动了廖谷锋,甚至还惊动了在江东的关新民,甚至关新民会为此和廖谷锋通话。
而对刘昌兴来说,这个帖子显然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原因很显然。
随着这帖子的曝出和廖谷锋的関注,刘昌兴自然要重视此事,既然重视,就要有某些实际行动,而这实际行动,显然是要廖谷锋满意。
如此,刘昌兴虽然很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做出某些改变,这改变自然要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不然,刘昌兴或许会担心廖谷锋抓住这事不放追究下去,一旦追究出真相,那尚可就要完蛋,这自然是刘昌兴不想看到的后果。
于是,新的调查结论就出来了,自己就清白无辜受了委屈了,自己和尚可之间的冲突就成了极大的误会。
只是,廖谷锋是明明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为何会接受这所谓的极大误会结论呢?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他这么做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
乔梁感到困惑。
还有,在自己被还了清白后,按说只要官复原职就可以,但为何又给了自己一个大馅饼,让自己挂县***成员呢?难道这只是对自己的安慰和弥补?只是为了顾及挂职干部的形象和两省的关系?还是另有其他用意?这是刘昌兴的主动提议还是廖谷锋的指示?如果是前者,刘昌兴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后者,又是为何?难道廖谷锋不担心……
一连串的疑问在乔梁脑海里涌出,他在兴奋的同时,又陷入了迷思。
这时乔梁的手机响了,乔梁一看来电,安哲打来的。
乔梁接着接听:“老大——”
“梁子,你这几天过的很刺激吧。”电话里出来安哲轻松的声音。
“嘿嘿……”乔梁嘿嘿笑了下,接着道,“老大,您知道了?”
“废话,你以为你在西北的事情能瞒得过我?我不但知道,而且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这个‘都’是啥意思?”
“你说呢?”
“难道您知道我最新的任命了?”乔梁试探道。
“对,我不但知道你要回凉北挂进班子的副县长,还知道这其中的过程。”
“啊?您知道这个?您怎么会知道这个?”乔梁有些吃惊。
“别大惊小怪。”安哲平静道,“我刚和廖书记通完电话。”
“啊?您和廖书记打电话了!”乔梁又吃惊。
“怎么了?廖书记是我的老领导,难道我不能和老领导拉拉呱?”安哲反问道。
“能,能!”乔梁下意识点点头,接着道,“老大,那,廖书记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廖书记说了我该知道的事情。”
“太简单,具体点。”对安哲这回答,乔梁很不满足。
“你很好奇,是吧?”
“对对,十分好奇。”
“那你就继续好奇吧,不该你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不该你问的,也不要问。”安哲干脆道。
“唉……”乔梁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望,却又无奈。
此时乔梁突然意识到,虽然廖谷锋到了西北,但在他眼里,安哲依然是他器重的老部下,在安哲眼里,他依然是自己敬仰的老领导,这种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和职位的改变而受到什么影响,这种上下级关系是建立在多年领导与被领导以及彼此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的,而现在,因为自己,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更密切了。
安哲接着道:“梁子,作为下级和相对的基层,大领导的心思你或许永远猜不到,也没有必要费劲心思去琢磨,那只会让你徒劳无益,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新的职位上,按照自己的初心,秉承自己的做人做事底线,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才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该做的事情,包括工作,也包括其他……”
“老大,您说的其他是什么?”
“自己去意会。”
乔梁想了下:“老大,您说的这话,只是您对我的嘱托,还是廖书记也有这意思?”
“小子,你说呢?”安哲意味深长道。
“我说……”乔梁寻思片刻,接着嘿嘿笑起来,“老大,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这次死里逃生,甚至因祸得福,看起来有些偶然,但我相信,所有的偶然,其中定有必然。”安哲道。
乔梁道:“其实我觉得还是有些偶然,特别是那个帖子,那帖子是来自……”
“那也是必然。”安哲打断乔梁的话。
从安哲这话里,乔梁意识到,安哲似乎已经猜到那帖子是谁捣鼓的了,而安哲说这也是必然,显然是话里有话。
然后安哲道:“梁子,记住,只要你在体制内做事,就必然会有斗争,进步和崛起是在不断的斗争与反斗争中发展的,进程是曲折甚至是反复的,过程中一定会有风雨甚至风暴,对此,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做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不是说说的,而是要践行在实际中,要经得起挫折经得起风浪经得起磨难,要经得住考验磨练和锤炼……
据我了解,西北体制内目前的态势是复杂莫测的,这复杂莫测包括高层、中层甚至相对的底层,有些事,往往会牵一发而动全局,甚至,往往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事而在相当的范围内掀起惊涛骇浪,甚至地动山摇。对于彻底整治西北的体制生态,廖书记的意志坚如磐石,但在这过程中,必定会有阻力甚至是压力。所以,在目前的态势下,你要尽量避免和廖书记直接接触,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扰他……”
听着安哲这话,乔梁心海翻腾,他似乎在鼓励自己,又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
和安哲打完电话,乔梁接着给李有为去了电话,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安哲和自己打电话的内容,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听乔梁说完,李有为重重呼了口气:“自从那天看到那帖子,我就为你担心,本想给你打电话,又决定先和安董事长交流一下这事,他让我先不要给你联系,静观事态发展,于是我就一直没有打扰你。”
“哦,安书记这么做,难道是考虑到了其他的某些因素?”
“应该是,毕竟他从政多年,级别高,阅历和经验丰富,考虑问题还是有相当的广度和深度的。”
乔梁一时沉思不语。
接着李有为道:“从目前来看,这个结果对你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我可以断言,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复杂内幕,一定有着貌似和谐但暗流涌动的过招,换句话说,你一个小小副处的事情,可能牵动了相当级别的大人物的心思,可能搅动了一定范围和级别的波澜,甚至,这范围不止在西北。”
乔梁心里一动:“江州有人在惦记着我。”
“你说的是那帖子吧?”
“对。”
“那帖子一出来,我就安排老三用某些技术手段去查了,老三这小子做事确实专业,不但查出了发帖人的身份,还查出了发帖人的背景。”
乔梁闻听一振:“老三查出了发帖人什么背景?”
李有为缓缓道:“发帖人和骆飞的小舅子赵晓阳联系密切。”
乔梁点点头:“果然如此,看来这帖子确实是骆飞捣鼓的,他指使小舅子弄的。”
李有为笑起来:“骆飞指使小舅子捣鼓这帖子显然是不怀好意,不但想对你落井下石,还想把安董事长牵进去,只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恶意的举动却帮了你的大忙。”
乔梁也笑起来:“如此说来,我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他。”
“你要打算怎么感谢他?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既然他一直惦记着我,我也会牢牢记住他的。”
“梁子,骆飞现在在江州的势头正如日中天,你不要轻举妄动惹是生非,好好在凉北挂你的职。”李有为叮嘱道。
“嗯,好的,老板,我听你的。”乔梁痛快答应着,心里却在暗暗琢磨,尼玛,自己是有恩必报之人,怎么能忘记骆飞的这大恩大德呢。
接着李有为道:“梁子,等你在凉北站稳脚跟理顺工作,有什么发展当地经济的好想法好思路,可以和我交流一下,自从你去凉北挂职,我现在对凉北还是比较関注,还是颇有些兴趣的。”
听了李有为这话,乔梁心里一动,接着把当年方正泰来凉北考察捐赠凉北办公机关车辆的事说了。
听乔梁说完,李有为心里颇为震动,喃喃道:“没想到老董事长当年有这想法和义举,此事我一直不知,小雅也从来没告诉过我。”
“小雅当时在美国,老董事长从凉北回来后不久就被谋害了,她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乔梁道。
“嗯,今天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回头我要和小雅说一下,另外在集团内部找找当年跟随老董事长去凉北考察的随从,问问具体情况。”李有为对此事很重视。
然后又聊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
此时,江州,骆飞办公室。
楚恒忙完工作,正在骆飞办公室和骆飞闲聊。
骆飞这两天心情不错,随着那帖子的曝出,他一直関注着黄原,在等着乔梁死翘翘的消息。
只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等到。
骆飞对此有些困惑,按照江东组织部的通知,乔梁应该已经停止挂职回到江东了,怎么对他的严厉处理还没出来呢?
骆飞本想通过熟人打听一下,但因为那帖子的事,如果想看得更加快的话,务必留意弟一二九一蔁中的一个重要提醒……他有些做贼心虚,怕关心过火引起别人的敏感,于是打消了这念头。
其实骆飞还可以通过赵晓兰找她那高中闺蜜打听,但听赵晓兰说,那闺蜜的父亲前天突然因病去世,她回家奔丧去了,人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也不好再找她打听这个。
此时看着楚恒,想起楚恒上次在车上给乔梁打电话的事,骆飞不由又想打他的主意。
第88章 小太监88
“既然他们非得分出个胜负来,那便继续吧。”
六位地域长老并未进行阻拦。
虽然这两人间的恩怨,让他们颇感头疼,不知要如何进行调解。
不过,他们与演武场中诸多的弟子一样,都很想知道,白逸尘和叶长空之间,究竟孰强孰弱。
并且,无论这一战的结果如何,他们日后都将不会再对叶长空的成长,进行任何的干预了。
至于徐天翔九人的死因,他们更是不会再对叶长空有任何的怀疑了。
叶长空仅仅只是目前所展露出的,就已经具备独自猎捕六品异种灵药的手段了,江雄等翼盟之人的言论,早已是不攻自破。
今日,叶长空所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白逸尘面色阴沉道了至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当真以为你那不过堪堪达到王级级别的血脉,就有资格在我面前张狂了。”
身为剑王体的他,竟是被叶长空逼到了这一步,当真是够丢脸的。
在这怒声落下之后,脚掌猛地一踏,身形便是徒然出现在叶长空的身前。
他眼中更是有着杀意爆涌,手中宝剑绽放出无比锋利的剑芒,便是狠狠的对着叶长空斩去。
这一剑,白逸尘不再有任何的隐藏,动用出了他全部的实力。
那锋利到至极的剑芒,划过长空,好似将虚空都能够破开一般,含带着的剑之真意威能更是令人骇然惊悚。
“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叶长空清冷的一哼,心中对白逸尘的杀意,也是在此时全然喷发了出来。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想要与白逸尘争什么。
无论是百炼王城中,还是风云殿试上,都是白逸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与他,他才忍无可忍的进行还击的。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铁了心的要与白逸尘争出一个胜负来。
所以,他同样不再有任何的隐藏,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全都爆发了出来。
面对白逸尘那斩来的凶悍一剑,叶长空不闪不必,直接便是正面迎击了上去。
无论是叶长空,还是白逸尘,都没有选择防御,皆是想要以最凶猛的攻势来直接击溃对方。
轰!~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声,在风云台上接连响起。
两人的身影更是极快的交错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起狂暴的能量余波乱流。
悬浮在百米空中的风云台,在这样狂猛的碰撞之下,疯狂的颤动着,就好似摇摇欲坠般。
“他们两人,实在是太疯狂了!”
“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场中诸多弟子,台上两人这般凶悍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心了。
无论是白逸尘还是叶长空,出手丝毫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全都是带有着以伤换命的疯狂念头。
轰~!
经过数十次的交锋之后,两人的身影皆是如遭重击,倒退了开来,在地上滑出长长的痕迹。
所有人的视线,都是紧紧的望着,他们都想知道,在这种疯狂的战斗方式下,究竟谁最后更狼狈一些。
直到台上那肆意的能量余波,全都冲散开来,叶长空和白逸尘的身影,才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视线当中。
此刻的两人,皆是披头散发,身上衣物多处破开,身上全都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只不过区别在于,白逸尘虽看似狼狈,不过身上却是没有什么血迹。
而叶长空身上破败的衣物上,却是明显有着鲜血的痕迹。
“终究还是叶长空落了下乘。”
“毕竟,入殿之后,白逸尘比叶长空所具备的成长优势,太巨大了。”
“要是叶长空也拥有同样的成长环境,白逸尘怕是当真不如叶长空。”
看到如此的结果,演武场中所有人皆是发出了声音。
这一刻,那些对叶长空存着敌意的翼盟、战盟、霜盟等人,看待叶长空的目光,都明显带有了一抹敬佩之意。
叶长空能够那样的逆境中,走到如今这一步,当真是一个很了不起。
不过,台上的战况,当真如所有人所看到的这般,是叶长空落了下风吗?
实则,不然。
叶长空的不死焱王体,最强的地方,并不是呈现在所爆发的力量上,而是在他那堪称恐怖的恢复能力上!
他衣物上的那些血迹,不过只是在刚才的碰撞中,由于双方力量的冲击太强大了,导致他血肉肌肤震裂开了而已。
这些震裂开的伤口,仅仅只是数息时间,便是自行痊愈了,未对叶长空的战力带来半分影响。
在与白逸尘那般疯狂的战斗中,他并没有吃什么亏。
“与我进行这样的碰撞,你怕是不好受吧?”
“剑,不但锋利,更是坚不可摧,身为剑王体的我,更是秉承了剑的任何特性,与我如此硬碰,吃亏的只会是你!”
白逸尘看叶长空衣物上的血迹,同样也是认为,叶长空在他手上落了下风。
“你真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
“还有你刚才说剑王体,是所有王级血脉体质中最强的,我可不这么认为。”
叶长空冷声道:“肉身力量不如我,恢复能力也不如我,也就体魄强度还看得过去,剑王体,也就比较耐揍点而已。”
听闻到叶长空的这番话语,演武场中诸多人,皆是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剑王体,如此强大的血脉体质,竟是被叶长空贬得如此一文不值。
也就比较耐揍点而已……
这样的话语,当真是张狂到了极点。
整个风云殿,怕是,也只有叶长空敢如此的数落剑王体吧。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遭受到这样的羞辱,白逸尘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虽然他依旧在认为,自己在与叶长空的碰撞中,占据了上风。
不过,叶长空当真是要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
“我还真就不信了,你这才堪堪挤入王级门槛的血脉体质,就能与我剑王体相提并论!”
白逸尘浑身剑意弥漫,身形更是携带着狂暴的气势,再次朝着叶长空暴冲而去。
手中宝剑更是奋力挥斩,顿时便是有道道令人窒息的强大剑芒,疯狂的朝着叶长空袭杀而来。
叶长空眸光冷冽,望着那疯狂展开杀伐的白逸尘,依旧是丝毫不退让。
他的身形在这一瞬,猛地爆射而出,身上依旧有强大的火焰能量气浪在翻涌。
“他,竟还是不躲?”
“明知以这样的战斗方式对自己不利,竟还不知变通。”
“若是这般强拼下去的话,败的人只会是叶长空。”
见到风云台上,再次陷入到了先前的疯狂一幕中。
演武场中,顿时再次掀起了哗然之声。
只不过,这次,所有人都觉得叶长空太过于鲁莽了。
刚刚在白逸尘手上,难道吃亏吃得还不够吗,居然都不知道换一种战斗方式。
“还真是愚蠢。”
白逸尘的嘴角更是不由掀起了一抹讥诮之色。
轰!~
轰!~
拳芒与剑芒,在这风云台上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狂暴的能量冲击,肆意的在台上卷席。
两人的身影,都快若闪电般的来回交错,那震耳发聩的爆响声更是不绝于耳。
看着台上的战况如此激烈胶着,六位地域长老皆是皱起了眉头来。
他们,虽然与场中所有人一样,都很想知道,如今的叶长空和白逸尘,究竟谁更强一些。
第89章 小太监89
刘素素离开以后的日子,叶谦过的相当惬意。
刘奉天又或者刘伐天这倒霉孩子,或许是经历过生死大劫,稳重不少。
叶谦每天教教书,养养伤,闲暇的时候走街串巷,夜声人静的时候参悟体内的三种达到神通种子,偶尔指点下刘奉天炼丹。
可惜的是,刘奉天炼丹天赋虽好,但灵力不够,炼制一品丹『药』已经相当勉强,二品根本没任何可能,哪怕是给他神荒鼎都没用。
毕竟神荒鼎炼丹,也需要灵力支持。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将臣门与后卿门的战斗依旧,叶谦身上的伤势渐渐痊愈。
在谷雨的前一天,叶谦的修为,水到渠成的突破到窥道境八重后期。
小老儿刘能终于坐下决定,他没能逃过修炼者的大,没能免于增寿千年的大诱『惑』,最终选择反悔,收回用救回叶谦的人情换取治疗刘奉天的想法,换成叶谦提议的破境之约。
那是龙抬头之后的第三天,叶谦当场给了刘能一枚八品问道丹和若干可以提神修为的八品丹『药』,刘能不是天骄,他提神修为需要的资源远没叶谦那么恐怖。
小一个月的时间下来,在叶谦的保护下,服用八品问道丹,领悟到战势,刘能成功破境入七重。
那天刘能欣喜若狂,刘奉天黯然窝在黑暗角落,虽然不管叶谦还是刘能,都没有特意告诉,但刘能做出的选择已经非常明朗。
刘奉天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哪怕再怎么视如己出,也没自己的道途与寿元重要,这就是修炼者,这就是修炼者的道路,少有能够例外。
谷雨这天,无垢城依旧像龙抬头时那样热闹,夜空烟火灿烂绽放,一夜不停城中挂满了预示吉利的大红灯笼,各种商铺小摊客人络绎不绝,外城最繁华的地方此时更是人满为患。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当然,谷雨这天还是有点特别,位于山顶的将臣门山门缓缓开启,无垢城中,无论是修炼者还是凡人,几乎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一队身着血红铠甲,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身下跨绿『色』瞳孔的血红『色』披甲战马的骑兵出现在王宫大门之后。
“血僵重铠,半死尸马,这就是我将臣门的无敌血骑!”
一个无垢城的凡人汉子兴奋的喊叫,在寂静的城中前显得异常响亮。
话音刚落,整个人群都愕然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汉子望去。
“咱们是不是要和后卿门决战了……”
一个少年带着浓重地疑『惑』,充满担忧地问道。
“噗……”人们失笑。
一个少年调侃喊道:“新来的,教你个乖,无敌血骑只防守,不进攻,是不会派去和后卿门战斗的,那是咱们宗门最大的底牌之一。”
听到少年的话,原先喊话的少年脸『色』燥的通红,隐入人群再也不见。
“这是哪个老祖宗要出山,或者回来吧,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谁知道呢,听说那处地界已经快到关键时刻了,去一位老祖也是正常!”
“哈哈,只有窥道境九重的老祖宗出山,才会有这等待遇,你们看吧,后卿门那群杂碎离死不愿了,古墓是我们的!”
“嘿嘿,听说那古墓主人生前是问道境的强者,若是真的,尸身保持完好,说不定将来能练出一只将臣出来……”
“别说将臣级别的将死,就是旱魃都有可能啊,那可是问道境强者的尸体,不管谁得到,炼制成本命将死,问道境指日可待啊!”
人群议论开来,后面的人也渐渐知道寻常不下山的无敌血骑出现,都让出一条可供骑兵通行到城门的道路出来。
血『色』骑兵在前开道,中间是一辆马车,由四匹纯『色』神俊灵马拉着,出了城门。
叶谦战在路边,他能感受到,马车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肯定是窥道境九重,但具体到小境界,叶谦难以确定。
关于人群议论的古墓,叶谦倒也知道点。
将臣门与后卿门这场蔓延好几年的战斗,起因就是两家交界处,发现一处古墓,古墓里传说里葬着一位问道境的强者,引得枫州两大顶级门派大打出手。
多么熟悉的背景,多么熟悉的套路,这特么和叶谦当初在仙魔大陆,参与鸿涂山主他们的妖卫计划没有任何区别,特么当时仙盟就是用一问道境古墓,坑杀了无数修炼者。
所以这个古墓,叶谦下意识就没想去。
反正他现在身上收获不少,够消化一段时间。
叶谦这边刚看完热闹,正要回去,只见人群之中,小老儿刘能满头大汗,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与慌张,似乎正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怎么了,道友?”叶谦简单的空间挪移,无视人挤人的城中,来到小老儿刘能的面前,问道,他现在实力恢复,真要在人群中找什么人,也就是举手之劳。
“前辈,求你就就素素,求你了,我后面的破境机缘不要了,只求你把素素救回来……”
刘能差点就要给叶谦跪下了,他仿佛已经将叶谦当做唯一的救星,老泪纵横地哀求。
“别急,慢慢说!”叶谦皱着眉,直接带着小老儿刘能空间突进,到了他在城中宅子。
“素素不是去找亲生父母,是被天杀的怀玉书舍伙同赵超那小子,给送去古墓,用来开启最后一道挂卡的钥匙,求道友赶紧救出素素,今天老祖出山,就是前往那处古墓压阵,以免意外!”小老儿刘能虽说恐慌满心,但说话还有些条理。
前因后果至少是清楚的!
确实已经去了很久了!叶谦皱了皱眉头,当时素素离开前,曾经说过,少则数日,多则一月,而现在一个月早就已经过了。
真被抓取古墓当钥匙了?
叶谦感觉自己头有点疼,当初南荒王权富贵的老婆,可不就被其岳父,当钥匙献祭,来开启小秘境了么,真是按小老儿刘能的说法,素素当了开启古墓最后一道关卡的钥匙,绝对是有死无生。
问题是,扯上古墓,那可是枫州两大顶级势力包场的地方,还有窥道境九重大高手过去压阵,想来另一个宗门也不会少了这种大高手。
事关两大宗门的切身利益,还是互殴了好几年,死伤无数的古墓,要叶谦虎口拔牙,把人家开启最后关卡的钥匙给安全带回来。
这个小老头刘能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叶谦心里叹了口气,问道:“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他抱着万一的想法,希望消息不太靠谱,但直觉告诉他啊,没什么万一。
“是个叫凌少的人传来的消息!”小老儿刘能惶恐地说道:“我联系不上素素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和老婆子可该怎么办啊!”
“道友,请务必把那孩子救出来的,当初做出把你救回来的决定是小老儿,但,素素她可是一路背了你数万里路,才把你带回来啊,什么机缘小老儿都不要了,求前辈把素素救出来,不用带回来,让她远走高飞就好!”
刘能双膝噗通跪下,满脸劳累求着叶谦。
“我知道了,我可以去看看,素素真正里面的话,我会设法把她救出来,你放心!”
叶谦心里叹了口,刘能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也罢,救命之恩,和刘素素的辛苦劳累,两个大人请就一并还上。
“你是说,跟着之前出城的马车,就能前往那处古墓吗?”
叶谦也知道事不宜迟,素素随时都有危险。
“不管这次素素是不是有危险,刘能,咱们两清了!”
叶谦把话说明白,人情债要还,哪怕有危险,他也不皱下眉头,但万一去了,素素不在里面,刘能的消息有误,到时候刘能觉着叶谦啥事儿没做,还欠着他人情。
这就不成了。
这等一地鸡『毛』的破事,叶谦可不想遇到,事前说清楚的好。
“素素肯定是出事了,前辈放心,真是那个凌少的小兔崽子传假消息,小老儿也认了!”
刘能抹了把眼泪,斩钉截铁道。
“这就好,蒙学那边你去打个招呼,直接辞了吧,我现在就追上去!”
叶谦吩咐完,没再多说什么,空间突进之下,没多久就追上了刚刚出城的车队。
说是车队也不太对,其实就是一群僵尸骑兵,护送一辆马车。
因为马车里是窥道境九重的大高手,叶谦也没追的太近,远远地吊着。
大约走出无垢城三百里地,僵尸骑兵返回宗门。
只剩下一辆孤单的马车似慢实快递往东边赶去。
一路没什么意外,赶了两天多的路,将臣门的弟子开始变多,并聚拢在马车周围,最终在一处峡谷外停下。
“听说古墓就在峡谷里,峡谷那边后卿门的杂碎!”
“有不少门中前辈都葬身其中,希望这次咱们幸运点,能活着出来!”
“那你不如想着再幸运点,能『摸』到点宝贝出来……”
“洗洗睡吧,古墓本身就有危险,进去还是随机位置,先活下来再说,而且还有这么多大前辈,更有老祖宗坐镇,想捡漏,做梦去吧……”
这些将臣门的弟子纷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叶谦小心翼翼地偷袭了一个将臣门弟子,混入其中,在将臣门老祖的带领下,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入古墓之中……
第90章 小太监90
数十米长的钟乳石,全是固化的先天灵乳。
液体的灵乳,便已珍惜无比,固化的先天灵乳更不用说有多珍贵。
钟乳石越靠近石壁,越发厚重难以打断。
林云想的是,先斩断一米再说。
可谁能想到,不知从何处窜出这么一条大蛇来。
一时间,难以舍弃的诱惑,摆在面前。
退,还是不退?
呼吸间,两三秒内就得做出抉择!
退!
林云没多想,身体向下一沉,放弃唾手可得钟乳石,朝前方闪避。
呼哧!
黑皮大蛇一口咬空,游动着舍身,闪电般继续扑击而去。
电光火石间,林云握住钟乳石尖长的末端,在向下闪避中用力一扭。
咔擦!
钟乳石最下面的尖端,被他给直接撇段。
扑通一声,林云滚落在不深的浅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根本就来不及看手中的钟乳石,林云在水中滚落一圈,回头看去,脸色顿时一片凝重。
黑色的大蛇,长达近百米。
皮肤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身上流动的气息,和万秋野不相上下。
这是一头,境界达到先天六窍的妖兽!
林云心中倒吸了一口寒气,刚才若是真的强行去断钟乳石,这会早就死的脸渣都不剩了。
嗖!
不等他松口气,妖蛇张大口,一道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毒炎,如火焰般席卷而至。
林云身形一闪,迅速避开。
人闪过了,脚下的河水却被毒炎侵染,一股腐蚀性的液体迅速蔓延。
林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转身,往回跑去。
轰隆隆!
妖蛇调转身躯紧追不舍,它在这溶洞中灵活迅捷,一缕缕毒炎不断的激射而去。
林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刻都不敢放松。
顾不得头顶尖锐的钟乳石,几番闪避下,被刮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到了!”
忽然间眼前一亮,林云最先冒头的那片深水池出现在视野中,想也不想便凌空一跳。
啪!
就在林云将要落地之时,一道蛇尾,横扫而过。
“噗嗤!”
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之后,浑身上下一动就痛,差点将他骨头都给扫碎了。
该死!
林云挪动之下,发现受伤不轻,有些难以起身。
肋骨似乎断裂了好几根,交错在一起,一动就痛的呼吸不畅。
先天六窍的妖兽,完全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若非练就炎魔之躯,横扫之下,怕是当场就得死亡。
抬头看去,妖蛇一双血色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冰冷无情。
它支起大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头颅微微摆动,吐着蛇信,发出嘶嘶之音。
林云心顿时凉了一片,知道这是妖蛇在做最后的扑杀准备。
嗖!
没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妖蛇巨大,闪电般扑了过来。
紫炎圣火!
林云咬着牙怒吼一声,古剑匣中蕴含的紫炎圣火,在掌心衍化出紫冰鸢雀的模样,俯冲而去。
嘭,妖蛇整个身躯被炸飞出去,可转眼就翻身再度扑了过去。
虚弱无比的林云,右手在地上猛的一拍,忍住疼痛跳进深水池中。
扑通!
妖蛇一击落空,跟着林云跳入水中,还在死咬着不放。
快点,快点,快点。
林云心急如焚,不断上潜,不一会感觉身上的热度越发浓烈,顿时心中一喜。
看到裂缝了!
抬头看去,发现无数的水泡,不断上升。
林云摆动着双腿,随着那升腾而起的万千水泡,激流勇进。
“安全了……”
当视野中出现蒙蒙多的地火时,林云心彻底松了下来,当即盘腿坐下。
咔擦!
忍着剧痛,将错位的肋骨摆正后,先天纯阳功开始疯狂运转。
练就炎魔之躯,除了气力和防御的增加以外,肉身恢复能力更为惊人。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身体便恢复的七七八八,伤势再无大碍。
“咦?”
就当林云准备收功之时,惊讶的发现,金色灵元又壮大了不少。
想了想四方环境,顿时心中了然。
在炎脉上修炼,先天纯阳功的凝练速度,自然大大增加。
“算算时间,万峰等人应该还在炼化先天灵乳,我不如就在此修炼段时间。”
虽说修为无法增进,但是可以趁机,将先天纯阳功突破进第四重。
万峰那帮人,十年才能来一次,肯定会将湖水中稀释的先天灵乳,炼化的一滴不剩。
……
八品灵湖上,湖中先天灵乳已经炼化的只剩下些残渣了,整个湖面都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轰!
突然间,九人中的风无恒身上,爆发出一股猛烈的气势。
岸边万秋野眉头一挑,笑道:“无恒达到先天了。”
嗖!
一柄闪烁着淡淡流光的锋利长剑,与湖中缓缓伸出,静静的漂浮在风无恒面前。
第91章 小太监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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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老婆(五)
“不不是,你误会了,根本就没有的事。”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被这个富婆给包养了。”王霞气的指着叶凌天的鼻子骂着。
“包养?”方志强对于这个词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顿时就怒了:“王霞,你说谁被包养了?”
“怎么了?还不承认是怎么滴?前些天还跟我哭穷哭的身无分文,结果一转身,开这么好的车,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有手上这手表,用的这手机,这都不是你买的起的吧?身上一股子香水味,自己也承认了跟那个女睡在一起,不是包养是什么?
“怎么了?伤害了你的自尊心了?你也知道给人做小白脸是件很丢脸的事了?幸好我发现了,不然潇潇当真就被你这头狼给骗了。”王霞指着方志强的鼻子骂着。
“你刚刚说谁?”方志强忽然听到一个名字,没听清楚问着。
“我……我有说谁吗?我就说我,差点就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给骗了,竟然给人当小白脸,你不觉得恶心吗?”王霞继续骂着。
“我是不是给别人做小白脸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在这对我指手画脚的?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干了,老子不伺候你了。”方志强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他就是这么个脾气。
“好,你还挺横的,不干了可以,把钱给我退回来。”王霞也发怒了。
“退钱吗?行,不用你说我也会退给你的。”方志强说完打开钱包,开始拿钱。
“哟呵,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没给人当小白脸,看看,看看这钱包里的这钱,得上万吧,还有这银行卡,这可是金卡啊。啧啧啧,真不知道这是哪个有钱的富婆这么舍得为你这种货色花钱。”王霞看到方志强钱包里你金闪闪的卡和一大叠的百元大钞更加的鄙视方志强。
方志强一掌拍在了王霞面前的桌子上,冷冷地对王霞说道:“我提醒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说我可以,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你看清楚,钱包有两格,这些都是别人的钱,我自己的钱放在这里。
“我要真这么有钱我犯得着来你这上班天天看你的脸色被你使唤吗?这是上次你给我的钱,除了买衣服的剩下全在这,我一分钱没用。买衣服的钱用了,我没钱还,我被你使唤了这么多天那也应该是我该得的。拜拜!”方志强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不准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走就走。”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说你不是小白脸,那你与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不说我与她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就算是我跟她真有什么事我犯得着跟你解释吗?你是谁?我说你怎么那么上心我身上的事?怎么?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在吃醋了吧?”方志强冷笑着调戏着王霞。
“我看上你?就你这模样?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大姨子,大姨子现在必须得审问清楚你的事,我不能让我妹妹被你给骗了。”王霞也发怒了。
“你疯了吧你,胡说八道的。”方志强完全搞不清楚王霞在说些什么。
“你管我说些什么,总之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跟那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王霞直接说着。
方志强白了王霞一眼,然后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好,方志强,你走是吧,行,我会让你等下乖乖的上来找我的。”王霞冷笑着。
方志强莫名的火气,他搞不清楚这都是什么事,他从来没上过这么窝火的班,更没遇到这么神经病的领导。他给王霞的定义就是神经病,不然他实在解释不了王霞今天这到底是在干啥。
方志强直接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车轮子竟然被锁了,方志强瞪大了眼睛,自己这车停在停车场里面好好的,还是停在停车位里,怎么就被锁了呢?方志强四处找着,找到了物业的保安,连忙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你停的位置是公司员工的专用停车位,公司领导让我把你的车给锁了,我也没办法。”
“王霞,你个臭女人,我跟你没完。”方志强一听就知道这是王霞搞的鬼,一肚子火再次冲到了电梯里直接上去了,上去之后的方志强直接冲进了王霞的办公室里,指着王霞问道:“是不是你指使人锁了我的车的?”
方志强原本以为王霞会否认、狡辩,再不济也会搬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可是王霞没有,王霞就很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对啊!”
王霞的回答让方志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后说道:“你凭什么锁我的车?”
“就凭我是这里的经理呀。”王霞还是简单直接,一点敷衍都没有。
“我……”方志强感觉自己是真心跟不上这王霞说话的节奏,哪怕是吵架这王霞也不按套路来。
“你赶紧让人把我车给打开,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王霞轻描淡写地问着。
“不然我就砸了你的车。”方志强脱口而出。
“随便,你砸吧,停车场里有监控,你砸了我报警就是了,到时候刚好你赔钱给我买辆新的,然后你自己进去坐牢。”王霞淡淡地说着。
方志强顿时无语,随后又道:“你不让人开锁是吧,好,我打电话报警。”
“随便你,你看看警察会不会受理吧,你停车的地方是公司员工专用的停车位,停车在那里是需要报备的,第一你没有报备,第二你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了,你属于乱停乱放,我们锁你的车合情合理,警察也管不到吧。
“当然,我们也可能出现锁的钥匙不见了这种意外,当然,我们迟早是会给你把锁打开的,但是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可能明天,可能后天。”王霞再次淡淡地说着。
方志强愣了愣,似乎这样子也不行,但是他真的怒了。
“信不信,我抽你。”方志强扬起了手,他有些恼羞成怒了。
王霞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方志强,反问着:“你要抽我?”,一边说着,王霞一边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方志强面前,一步一步朝着方志强逼近,瞪大着眼看着方志强:“你要抽我是吗?好啊,你抽啊,来啊,抽我啊。”
方志强被王霞逼得一步步后退。
“你刚刚不是很男人的吗?你不是要抽我吗?老呀,来抽我呀,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方志强看着胸脯都快撞到自己胸膛的王霞只能是一退再退,最后直接退到了墙上,硬生生的被王霞给逼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到了这一步,方志强终于是认怂了,他认清楚了一个道理,他是真的不是王霞的对手,两个人就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到底要干嘛呀?”方志强几乎是在哀嚎。
“我让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与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王霞问着。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干嘛对我私人的事情这么上心这么感兴趣呀。你是我的上司,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与公司与工作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呀。”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喜欢你呀,我喜欢你了,怎么办?这个理由合理吗?”王霞直接顶在了方志强面前,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对方志强说着。
看着王霞妩媚的样子以及王霞身上飘散出来的阵阵香味,说实话,方志强小心脏一阵乱跳,某些部位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方志强咬着牙连忙说道:“合理合理,这个理由非常的合理。”心里却在那骂着:“你个妖精,狐狸精。”
“是吗?我也觉得很合理,说吧,老老实实得说,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王霞转身走到了办公椅上坐下道。
“我跟那个女的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朋友,帮朋友一个忙而已。”方志强无奈地说着,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心思再去与王霞较劲了,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女人,他实在受不了了,身心疲惫。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与王亚欣认识的经过、前因后果都跟王霞说了一遍。
“你先是给她儿子当爸爸,现在又给她当老公?”王霞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在听说书似的不敢置信。
“不是当好不好,只是演,演而已。”
“你们昨晚上两个人是睡了一张床上的?”
“是的,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干啊。”方志强连忙解释着。
“谁信啊,一个这么久没见过男人的寡妇,一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畜生,就这么睡在一张床上,这**的,一晚上没发生什么谁信啊?”王霞一脸的不自信。
“我懒得跟你解释,信不信由你,我现在已经把事情全部跟你说了,你行行好,把车给放了吧,车是别人的,我的开回去给人交差啊。”
“那女的漂亮吗?”王霞笑嘻嘻地问着。
“实话实说,漂亮,可是这事跟漂不漂亮有关系吗?”
“那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王霞继续问着。
“一样漂亮,都漂亮。麻烦你让人把车锁给打开好不好?”
“这个回答我非常的不满意,行了,车你明天来开吧。”
“你大爷的。”方志强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后天,后天来开。”王霞淡淡地说着。
“你漂亮,你最漂亮,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漂亮的女人,其余的女人跟你比起来连个渣渣都算不上,这总行了吧?”
第92章 小太监92
月色微凉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第93章 小太监93
说是随便的聊一聊,叶谦当然是不敢唐突的,规规矩矩的按晚辈之礼在古山道前面垂首而立。
但古山道却呵呵笑道:“你这是要我仰着头和你说话啊,你不嫌累老头子我还嫌累呢。”
见古山道如此的随和,叶谦也就懒得讲究那么多了,他本身就不是个低眉顺眼的家伙,只不过是本着对强者以及对老人家的尊重才讲礼貌的,既然老人家都不在意,他还在意个什么劲。
当下就直接坐在了老头子对面,内心也收起了那种对于王者级强者的敬重,呵呵笑道:“当晚辈的嘛,当然要讲礼貌了,既然师叔都不在意,那我乐得自在。”
“哈哈,见解不凡,人也率性,不错啊……”古山道没来由的夸赞了一句,忽然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叶谦一愣,握草,这是什么情况,一来就问自己看见了什么?这里能有什么,山谷,老树,石桌,没了……哦,还有一个老头子。
但是,能这么回答么?他愣了会儿之后,说道:“首先看见的是山谷,然后是松树,然后是石桌,再然后……”
“再然后是什么?”
“再然后就是一个老人了……”叶谦一咬牙,也不管那么多了,毕竟古山道问的是看见的什么,重点是看见的,并不是身份。
古山道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叹了口气,惆怅的说道:“是啊,任何人都是这样,首先看见的是天道,再看见的才是人,而人无论如何的超凡脱俗,他总是不能真正的超脱的……”
叶谦心中一动,这古山道明显是话里有话啊,他是想说明什么?
“叶谦,你对修道是如何理解的?”古山道又问。
叶谦这一次考虑了一下之后,笑着回答道:“我对修道从来没有任何的理解和想法,我只知道我的目标,那就是一路前行,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巅峰,直到某一天,我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的时候,我放眼看去的,是何等精彩的世界,而我回首望去,一路来奋斗的经历,也应该是同样的精彩”!
这次轮到古山道发愣了,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武者修道,要么是为了变强之后有更大的权利和利益,要么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家族或者宗门,要么是有所谓的强者之心,必当绝巅强者。
但是叶谦这里,他没有任何的目的,他的目的不是利益,不是变强,他只是一路走下来,而去享受奋斗的过程,去享受自己达到绝巅之后,所看见的那些精彩风景,毕竟,那不是寻常人能够看见的。
“你这么的肯定,你可以达到那种绝巅的地步?”古山道讶然道,他发现,这个叶谦说话虽然是平和,但是,他平和朴素的话语之中,却透露着比任何人都强大的自信和骄傲。
叶谦这次很快的回答了:“如果我都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可能做得到的人都不多了。”
这是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自信?
古山道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果然不愧是金鳞之子,和我等的境界,完全不同啊……”
叶谦也好奇的问道:“师叔的境界又是什么?”
“是长生……”古山道默然的回答道:“你的师父,我的师兄周世宗,他的天赋比我超绝的多,但是,很可惜,他修炼到王者二重之后,寿元无多,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去寻找最后突破的契机,既然他已经消失了两百年,想来是失败了,如今估计在某个地方化作了枯骨吧。”
“长生?”叶谦一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吗?
在叶谦这个地球人看来,神通境武者寿元能够达到一百多甚至接近两百,而王者级强者更是三到五百年,虽然武者因为各种伤势,以及丹药之中的余毒,一般都活不到寿元上限,但王者级强者三百多年还是能够有的。
在地球上,这就是活生生的神仙啊!三百年,都能够坐看一个朝代的潮起潮落了。
但是,显然在那些得到了三百年寿元的武者心中,他们更加期盼的是能够超越这个极限,而能够继续活下去。
“神通境的武者,哪怕是神通境巅峰,也是绝对活不到两百岁的。只有突破,达到了王者级,才有资格继续活下去,而王者级,又是一个档次,那就是绝对无法突破五百年的寿命,更何况,这数百年之中,武者肯定要面对无数次的生死搏杀,一些伤势或者余毒,必然会影响这个问题,所以,大多数的王者,了不起活个三百多年,真正能够达到五百年的,必然是有大的气运或者福缘,要么就是成功突破!”古山道继续说道。
叶谦一听就来了劲,王者之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的呢!连忙问道:“王者之上?再做突破之后,是什么层次?”
“呵呵,那就是圣人了。”古山道淡淡的回答道。
他居然如此的淡然?这不像啊,这古山道既然一心潜修,估计心里头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如何突破把?他居然对圣人这个层次表现的这么淡定?
“如何才能达到圣人,圣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叶谦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古山道的回答,顿时让叶谦傻眼了。
“为什么不可说?”叶谦讶然道。
“不可说就是不可说……”古山道摇了摇头,避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师兄也就是你的师父,天纵奇才,但是,他的命运却有些坎坷……”
叶谦顿时肃然,关于圣人居然如此的诡异而神秘,不可说?还是不敢说?不过,听到自己的师父,叶谦还是专心的听下去。
“他在三十三岁就达到了神通境巅峰,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沧州第一奇才了。本以为他最多在百岁之前,也可以突破王者,但谁知道……在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七十来岁打算冲击王者的时候,当时却有远古战场出现。”
叶谦心里一惊,远古战场?这是他的目标啊,加入沧神宗的初衷就是为了远古战场,可貌似自己的便宜师傅,在远古战场里出了什么岔子?
果不其然,古山道叹息着说道:“远古战场处处都是机遇,为了突破王者,再多的准备和机遇都嫌不足够,师兄他当然要进入,结果,却被远古恶煞怨念入侵,差一点死掉!回来之后,虽然慢慢的调养,终于在一百五十多岁的时候,成功突破了王者。”
一百五十多岁?如果按照林璇娇这种天才来评定的话,一百五十多岁才突破,也显得很慢了,而那便宜师傅肯定比林璇娇要来的天资聪颖一些,但却仍然在一百五十多岁才突破,可见这个人已经废掉了。
“远古战场的受伤,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是谁也没办法去多说什么,武者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上天……是不会那么仁慈给你许多方便的,上天给我们的,最多的还是苦痛。”
古山道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算突破了王者,但当时师兄已经是接近两百岁,以他受过那么严重的损伤的身体,是无法活过三百年的,他必须要突破到圣人才行……但毫无疑问,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师兄毕竟天纵奇才,他两百多岁的时候,成功突破了王者二重,而在其后的七八十年里,沧神宗简直势不可挡,当为沧州第一。”
“只可惜,这个时间持续的太短了,师兄无法突破王者三重,更不要说圣人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去了一个秘地寻求最后的机会,但至今已经两百来年了,看样子,他是失败了……”古山道脸色低沉的说道。
叶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默然以对。古山道却忽然说道:“叶谦,如今裂天军在你手上,这个你暂且不理会,我只想问你,如果说……我们以全宗门的资源,供给你,你大概多久可以突破王者?”
叶谦心中一惊,握草,全宗门的资源?别人估计不好说,但叶谦是谁,他有法源之体啊!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他修炼的速度,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
但是,全宗门的资源,肯定是不可能长久的供给一个人的,不然的话,不等外人来破坏,这个宗门也从内部完了。
叶谦也不想这么做,那样的话,他欠沧神宗的就太多了,而叶谦本身只是把沧神宗当做一个立脚点,如果在他方便的情况下,他当然无所谓帮助沧神宗更进步一些,至少在沧州成为第一势力。
可是,一旦他得了沧神宗这么大的恩惠,以叶谦的为人,那么从此以后沧神宗有任何的危机,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不然于心有愧会不安心的。
这就好比有人拿一座金山堆在这里,但却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你冒生命危险,或许金山虽好,但是,生命就一条,谁乐意去时时刻刻的卖命?
于是叶谦琢磨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确定需要多久,因为我现在对于突破王者没有任何的头绪,不过我想的话,估摸着十来年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中间还有奇遇,或许还会缩短几年。”
第94章 小太监94
末余星球。
云梦宗门。
山峦顶峰。
宫殿之内。
余兰烟花容失色,娇躯连连颤抖。
十三黑天宗,根据史载传说,那是一座邪恶残暴、狠毒暴虐的修行者宗门。
余兰烟心肝轻颤,怀抱着最后一丝妄想:“师师尊,十三黑天宗,是传说啊啊!”
话语最后,已是颤抖。
南离逐月苦笑一声:
“传说也是引证经考,空穴不来风啊,况且。”
南离逐月停顿了一下,声音携带一丝仓惶、复杂:“十三黑天宗的现任宗主,我大概认识。”
“您认识?”余兰烟瞠目结合,思维凝固。
她有些搞不懂这等复杂局面。
仿佛一片阴森恐怖的劫难迷雾,层层笼罩下来,无法拨清。
南离逐月摇头:
“这次在星空之中苦修,若非碰到一个十三黑天宗的长老,只怕云梦宗灭门之灾降临,我都不清楚原因。”
长老!?
余兰烟目光一顿,心底狠狠一沉。
十三黑天宗,她不清楚。
但在云梦宗,却是划分为弟子、护法、长老等等席位。
星球级修行者,是为真传弟子、亦或是宗门护法。
而能够称得上长老级的人物,都是星空级强者,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鲸,不是说说而已。
在这之上的星宙级修行者存在,整个云梦宗,也只有师尊南离逐月一位。
只见南离逐月面色凝重:道:
“那十三黑天宗的长老,乃是一位星空级强者,实力极其强大,我与其周旋许久,才将其斩杀。”
余兰烟本已凝重万分的心灵,再度受到了重击。
她明白。
决定一位修行者战力的因素,不仅仅是修为,更有战斗秘法等等的影响。
十三黑天宗,必然极其强大,甚至拥有繁多秘法!
南离逐月忽地眼眸一动,望向宫殿中央,疑惑道:“这是一位星宙级强者?”
暗翼思辰微微渗出的星力逸散,让南离逐月大喜过望。
在劫难来临之际,如果云梦宗多出一位星宙级强者,生机希望必将大幅度增加。
南离逐月迈步走到暗翼思辰身旁,脸色又是一变。
她发现了暗翼思辰的严重伤势。
暗翼思辰的纯净容颜气质,南离逐月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反而是心里狠狠一揪。
劫难即将来临,居然又牵扯到这等麻烦事。
能够使得一位星宙级强者,重伤若此,将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只怕也是一位星宙级存在。
寻常星空级修行者,数量再多,除非布置高深阵法,层层包围绞杀,否则也无法奈何一位星宙级强者。
南离逐月面色凝重,扭头注视她的亲传弟子、余兰烟。
余兰烟急忙上前,将具体情况娓娓道来。
南离逐月迟疑道:
“兰烟,这位星宙级强者,是你从河边捡来的?”
话语之中,有些不可思议。
一位星宙级强者,是何等强大,居然沦落至此。
可悲。
可叹。
余兰烟连道:“的确如此,弟子不敢欺瞒师尊。”
南离逐月犹疑不定,看着昏迷过去的暗翼思辰,轻声叹道:
“兰烟,这一次劫难本就万分危机,若是再牵扯到其他麻烦,顷刻之间,云梦宗就要面临毁灭啊。”
余兰烟娇躯连颤不止,登时被吓的魂飞魄散。
她还年轻。
仅仅三十九岁,在修行者年纪之中,是属于年轻的类型。
自从踏入修行路以来,余兰烟便展现出了惊人天资,无人能够企及,令人惊叹赞叹。
这也导致,余兰烟根本未曾经历过多少磨难。
余兰烟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她有些明白师尊的意思。
但对于这么一位本就凄惨万分的星宙级强者,弃之不顾?这不符合她的为人处世之道。
余兰烟紧咬贝齿,坚定道:
“师尊,请容许弟子放肆一回。这位姐姐,伤势惨重,弟子无法视若不见啊!”
南离逐月沉吟许久,终于涩然一笑。
“也罢也罢,就都依你。”
余兰烟莞尔一笑,抿了抿红唇,忍不住说道:“师尊,难道这次劫难,真的无法避免吗?”
南离逐月深吸了口气,雍容气质隐藏一丝茫然:
“此中原因,唉。”
说罢,南离逐月转身离去,眉宇间蕴含深沉忧愁。
十三黑天宗的阴森恐怖,南离逐月早已有所耳闻,即使是传说,也让她有些惧怕。
更何况。
在星空中遇到的那十三黑天宗的长老,更是印证了这一传说,更是印证了十三黑天宗的恐怖。
但越是如此。
南离逐月越是茫然,乃至惶然,心头默默呢喃。
“六十八年前,难道真的是他?”
宫殿内。
余兰烟强行按捺住心头惊慌,呆然站着,不知所措。
在她心中,师尊南离逐月是最最最强大的存在,是顶天立地、庇护一切的星宙级强者啊!
星空级,即可离开星球,前往星空遨游。
至于星宙级强者,那更是翻江倒海,翻天覆地,举手投足之间具备着莫大伟力。
焚山煮海,不是妄言。
撕裂天空,破碎大地。
就连她的师尊,也——
“咛。”
暗翼思辰醒转过来,盯着眼前的黑衣少女。
她心中既是庆幸欣喜,又是惶然无措。
不过,终究是从永恒虚空内,逃得生天啊。
暗翼思辰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微微一动,对于未来修行道路、漫长人生规划,又有了崭新想法、念头。
路漫漫修行远兮,何必急于一时?
第95章 小太监95
叶长空手中炽焰重剑,朝着夏麟杰当头斩落。
艰难支撑着身躯,立在白银战台上的夏麟杰,面上早已没有了血色。
刚才搏命拼杀的一番碰撞,显然令他遭受到了极重的伤势,
此刻,面对叶长空这当头斩来的凶狠一剑,他甚至都无力反抗。
“你敢杀我!”
夏麟杰露出凶历之色,发出含有威胁之意的厉喝之声。
然而,他的这般威胁声,对于叶长空却是未起到半分的作用。
反之,使得叶长空眼中杀意更浓。
“为何不敢杀。”
清冷的声音自叶长空的口中吐出,他手中的炽焰重剑,没有半分的停顿,轰然落下。
直到这一刻,夏麟杰才彻底的恐慌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轰!~
由不死元力、不死火焱之力融汇而成的炽焰能量重剑,狠狠的斩在了他的脑袋上。
在这带有着必杀之念的剑斩之下,直接斩灭了夏麟杰的所有生机。
四面八方,所有关注着这一战的人,眼中皆是泛起了骇然之色。
这一刻,场中各处区域空间,更好似瞬间陷入到了一阵死寂中般。
叶长空刚才的那一剑,不仅斩在了夏麟杰的身上,更似斩落在了四方诸人的心头上般,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止不住的为之一颤。
夏麟杰,人丹榜上位列二十三位,夏氏皇族二十岁年龄段,最为优秀的人物,在大夏君临宴现场,被人所斩杀。
虽说君临宴上,并不是不允许杀人。
但,整个大夏,又有几人敢当着夏皇之面,斩杀夏族之人?
这一剑斩下,着实是潇洒解恨。
但,无形之中,却是会叶长空招惹来多少夏氏皇族之人的恨念?
一般人,根本不敢有这般的胆魄与气慨。
而叶长空那一剑,非但落下了,更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直接将夏麟杰斩灭了。
哗!~
皇家演武场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四面八方便是发出了铺天盖地般的哗然之声。
谁都没想到,这场争锋,竟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君王台第三层次的席位上,柳传雄内心也是极不平静。
在万兽山庄时,叶长空问过他,君临宴上,可否杀人。
他已知晓,叶长空对夏麟杰生有了杀心。
可当这一幕,当真出现在了他眼前时,他依旧是感到很是惊愕。
夏麟杰这样的夏氏皇族人物,叶长空竟当真是说杀,便敢杀。
“此子,有胆。”
君王台上,第二层次高度的席位上,夏族八大支族中,那些对夏皇之位带有窥视之心的巨头人物,也都止不住的眯起了眼睛来。
他们凝望着叶长空的目光,皆是带有了一抹森冷之意。
虽然,夏麟杰只是堪堪入了他们的眼,并没受到他们所有人的认可。
但,叶长空如此果决的斩杀他皇族之人,却是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若是那站在叶长空对立面的,不是夏麟杰,而是他们各自派系中的年轻人物呢。
叶长空是否也如这般,说杀就敢杀?
“叶长空!”
“麟杰!”
夏麟杰一脉之人,却是皆是睚呲欲裂,发出了滔滔怒吼声。
他之一脉的希望,就这般的被叶长空斩于了白银台上。
他们,又如何的甘心!
若非,这里是君临宴,大夏君王坐镇当场,他们怕是都会不顾一切的冲杀上去。
哪怕是将叶长空给挫骨扬灰,也难解他们心头之恨。
“解气!”
白银战台下方那座云雾战台上,墨焱羽看着那成为了一滩焦糊黑炭般死的不能再死的夏麟杰,止不住的大喊了声。
他望着身前原本那欲想要拦截叶长空的刘姓青年和陈姓青年道:“你们是否该感谢我?”
若非他出手,拦住了他们,让叶长空登向了夏麟杰所在的白银站台。
他们两人的下场,应该不会比此刻的夏麟杰好多少吧。
刘姓青年和陈姓青年,听得这番话语,又看了看上方白银战台上夏麟杰的惨状,浑身冷汗直冒,感到一阵的后怕。
叶长空连夏麟杰这样的夏氏皇族人物都敢杀,更不要说是他们了。
他们在应诺夏麟杰一脉之人为夏麟杰护航,送夏麟杰登临前三之席时,更是不曾想到,叶长空的实力竟是如此强横恐怖。
此等人物,着实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不错,这届君临宴的前三席位,应当便是如此了。”
君王宝座上,夏皇都不由多看了叶长空一眼。
北鸣轩第一,公孙阳第二,叶长空第三。
非但,夏皇如此认为,场中诸多人,也都是如此的认为。
没有人会认为,与夏麟杰展开了如此一场激烈拼杀后的叶长空,还能够继续向上挑战。
毕竟公孙阳、北鸣轩,是大夏当今年轻一辈的神话人物。
“恭喜。”
立于对面那座白银战台上的公孙阳,看着叶长空发出了由心的祝福。
三个月前,永夜山脉。
叶长空接下他的第七刀,都很勉强。
三个月后,叶长空已经拥有与他一战的资格了。
公孙阳略带惋惜的道了声:“只是可惜了,你我皆都负伤在身,没办法在这样的舞台上,痛快的战一场。”
“你败了?”
听闻到这般声音,叶长空这才转身,略显诧异的看向了公孙阳。
在与夏麟杰的恶斗中,他知道上方黄金战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却分不出神来关注,公孙阳和北鸣轩的谁胜谁负。
见到公孙阳立在了他对面的白银战台上,叶长空自是颇感意外。
公孙阳,有多强,在永夜山脉中,他可是亲身领教过。
而夺得了阴阳草后,公孙阳必然成功将所感悟的刀之真意、冰之真意、火之真意,三种真意完美融合了。
其实力,比之三个月前,怕是更加的强横。
可,公孙阳,却是输给了北鸣轩。
由此可见,北鸣轩的实力,又达到了一种怎样可怕的地步。
“输了他半招。”公孙阳有些无奈的道。
“半招之差吗,还好。”
叶长空笑着嘀咕了声。
如若只是半招之差的话,北鸣轩也不算强得有多离谱。
“难道……”
听得叶长空的话语,以及说出这般话语时的神态口吻,公孙阳微微一怔,显然是已经猜出了叶长空的意图。
“没错。”
叶长空笑着点了点头。
他登临君临宴的舞台,向夏麟杰一脉出一口恶气,仅仅只是顺带的。
他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起现任夏皇的绝对关注与重视。
以此让夏皇,成为了他日后踏向风云殿的最大靠山。
此刻登临在了第三席位上,他的确已经走进了夏皇的视线,引起了夏皇的关注。
不过,也仅此而已。
第96章 小太监96
看到这句话说明购买比例不够哦。 售货员说:“厚棉布十尺, 一尺五『毛』二分钱, 收你五块两『毛』钱。”
瑞和将布票和钱拿出来, 售货员接过后仔细检查一遍, 然后将票和钱放进头顶钢丝线上的布袋里, 轻轻一拨滑轮就带着袋子往后头飞去。坐在后面办公桌上的会计站起来将钱取下,找零写发`票,再将袋子推回来。
“你准备做身新棉衣吗?”
瑞和点点头:“往年那件已经补得不能再补了,去年的布票买了薄棉布做夏衣,今年的布票就买厚棉布做冬衣。”
“你都赚这么多了不用这么省, 布票不够用就去和别人换嘛。”
瑞和没有应,他对未来的计划没有人能理解也没人能诉说, 因此他还是过着节俭的生活,再说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他打岔:“走吧,我们回家了。”
那一头张翠莓也选好自己要的布。刚刚他们到百货大楼去,那里确实挂着十几件长裙, 长至脚背,说是灯绒芯的料子, 颜『色』有卡其『色』、浅灰『色』、黑『色』和棕『色』。价格很贵, 一条要十七块八『毛』钱。张翠莓生生被吓退了, 可还是舍不得梦寐以求的裙子,裙摆下垂的弧度和晃动之间的优雅, 妆点了这个才十九岁女孩子的梦。因此她咬咬牙, 来布店扯布打算自己做。
“一尺灯绒芯要两块六『毛』钱, 做一条裙子至少要两尺吧?这样就三块多了!”张天赐觉得做裙子根本没必要, 每天都要干活的,搬搬扛扛,穿裙子多费事!
“我就要买。”张翠莓的脸『色』有些奇怪,“平时不穿,哪一天也是要穿的。”
“哪一天?”
张翠莓的脸一下子黑了:“不关你事!我爱哪天穿就哪天穿!”
瑞和过来的时候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奇怪,看出他们闹了矛盾还很着急,悄声问张天赐:“你们俩吵架了?”
张天赐更莫名其妙呢:“没吵啊,突然就不理我了。”
张翠莓将布小心珍惜地收好,看向瑞和他们:“走吧。还要买什么吗?”
“那回公社吧,我想去副食品门市买肉。”
四个人开开心心地上镇里,结果气氛古里古怪地回去,瑞和看不清其中缘由,只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等和张翠莓告别,张天赐的肩膀一下子垮了,李大水解密说:“张哥,你是不是说错话让张姐生气了?你先别急着否认,本来张姐买布做裙子很高兴的,怎么最后买到布反而还黑脸了?肯定是你的问题啦。”
说到买布,张天赐还是有诸多不满:“赚钱多难,买点肉啊蛋啊多好,做什么裙子。”他低声嘀咕,“看起来多不正经。”最后这几句话他说得很小声,瑞和和李大水都没听清。
“天赐哥,你这就不懂了。”李大水见张天赐不解风情,自以为自己有经验,就和张天赐传授心得,“翠莓姐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爱漂亮,我姐也是这样呐。反正翠莓姐自己能挣钱,要买就让她买嘛,让她高兴多好啊。如果要更好的话,你送她会更高兴。”
“为什么要我送?”
李大水瞪大眼睛:“你们俩不是处对象吗?”
张天赐的脸红了一下:“别胡说,我们就是一起奋斗的好同志。行了我到家了,下次再见。”说完疾步离开。
瑞和终于反应过来:“他俩处对象?”
“老天爷哎你终于看懂了,我都给你暗示多少回了。你没发现那两人眼珠子总是黏在一起,走路的时候也靠得很近吗?啧啧啧,恋爱真好。”
瑞和:“……”
“不过天赐哥好像很不解风情,如果是我对象想买裙子,我一定掏钱买来送她,想买啥我给买啥……”
见李大水这幅春心萌动的样子,瑞和问:“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嘿嘿嘿,我妈说要给我相亲,我也不知道是谁。”可就算这样也够这个小伙子幻想期待了。
瑞和笑了:“挺好啊,那等你相亲成功了要告诉我,我给你送结婚礼物。”
“嗯!”李大水羞涩地点头。
两人又去了一趟副食品门市,之后才回家。将东西归置好之后瑞和累得坐在床上不想动。
“大年二十四就已经有过年的感觉了。”听着外面孩童的欢声笑语还有零星的摔炮声,瑞和不由得发出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和我家太像了。”
系统460沉默,这个任务世界的架构基础和设计灵感,其实来自于古地球,进程相当于古地球古华国七十年代初期。而宿主徐瑞和所处的世界,和古地球也算平行位面,发展进程和文明传承极为相似接近。在浩瀚的大宇宙中,存在着无数这样的相似平行位面,只是有的湮灭了,有的还在继续往前走。不过这不是它能说的事情,只能等宿主自己发现这里和他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
善于发现并且利用得当,才是宿主成长起来的必经之路。
于是它只回答:“宿主,外面下雨了。”
瑞和一惊,打开窗户一看,外面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他赶紧飞奔出去收衣服。收拾衣服的时候和张大嫂碰了个面,瑞和打了声招呼,张大嫂对他笑了笑态度很亲切,匆匆抱着衣服进屋前还说:“今晚来家里吃饭!”让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将衣服抱进屋重新晾起来之后,瑞和看了一下马蹄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十五分。中午煮饭的时候他特地煮多,就留着今晚炒饭吃的,他也不是很想到隔壁去吃饭,不自在又别扭。于是他撑着伞过去说一声,张大山正蹲在门口削萝卜,见他过来赶紧招呼:“快进来外面下雨。”
瑞和只好进屋去,刚说明来意张大山就打断他:“吃什么剩饭,就来大哥家吃!”这年头剩饭也是好东西,饭是干的,吃了饱肚子。瑞和还是推辞:“不好浪费,下次吧,下次再来大哥这里打扰。嫂子呢?你跟嫂子说千万别煮我的饭,我这就过去了。”说完不顾阻拦又回去。
他不是没看出张大山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他并不想去打探。
这一年多来,瑞和对张大山的了解更深了。当年,张大嫂因为他多拿番薯瞪他,张大山维护他,那时候他很感动。等到获取原身的记忆,看多之后他才发现,那只是张大山一贯的行事风格。张大山万事不出头,万事都当看不见,反正一切都有张大嫂在冲锋陷阵。在村子里,直至今天还有人说起张大嫂心狠亏待婆婆的旧事,可几乎没有人捎带上张大山的名字。
去年分家的时候,从头到尾也是张大嫂在掰扯分什么怎么分的事情,张大山只沉默。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分家这么多了,不年不节请自己吃饭,多奇怪?只是刚刚他过去的时候,张大山并没有说什么,听动静张大嫂在厨房做饭……
“唉,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瑞和将雨具放好,关上门开始做饭。“系统,你说大哥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我现在别的没有,只有钱。”
他边念叨边做饭,系统460没应他他也没在意。系统460听着听着,突然问:“如果是跟你要钱,你打算怎么办?”
瑞和明显高兴起来,十句里面系统回应他一句他就很高兴了,听清系统的话后他想了一下:“那要看要钱是做什么用,要借多少,太多的我不会借。”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系统系统,除夕夜你能和我一起吃年夜饭吗?”他满眼期待,黝黑的脸庞上双眼亮晶晶的,“就我们两个人吃年夜饭,你能吃饭吗?你喜欢吃鱼吗?还是想吃肉丸子?”
系统460骤然失声,它想开口,却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好像体内的语言程序失去控制,满脑子都是『乱』码。
“系统?系统你在吗?”
“我在。宿主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吃饭,不吃鱼也不吃肉丸子。”顿了顿,系统460说,“谢谢你的邀请。”
瑞和眼里的光迅速散去,低垂着眼说:“好吧。”
匆匆吃完饭之后,瑞和又去看书了。他想起妹妹徐瑞珠了,他现在有钱,能买很多很多东西,他也想像大水一样买秀娥婶子要买的东西,也想像张天赐一样给他姐姐置办嫁妆。
可是他现在没有妹妹。
过几天的年夜饭,也只有自己。
想着想着,那课本一页都没有翻过去,他瘪瘪嘴,赶紧用手背压住鼻子。
我大了,十四岁了,要勇敢。
憋啊憋,把眼泪又压了回去。
可是眼睛还是『迷』蒙,眼前课本上的字根本看不清。
系统460看见之后有些担心宿主的心理健康,后悔自己刚刚拒绝得太直接了。一个合格的系统,应该在权力范围内让宿主身心健康,有良好的做任务状态。
思来想去,脑中的代码滴滴滴地跳动,系统460终于想到觉得很不错的补救方案。于是正不好意思地『揉』眼睛的瑞和听到系统平板的声音:“宿主,我吃不了东西,不过除夕那天我能陪着你坐,直到你吃完饭。”
瑞和松手,惊喜地说:“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不说谎。”
瑞和『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你。”
“好哥们!”
他们今天要去抓鱼的地方不远,就在流经村子的一条河流里。这条河也没名字,流出上美村后途径两个村子,最后会流入诺庞江。溪水非常清澈,家里没打井的人家平时都在里头打水,下游天天有人在洗菜洗衣服等。
他们两人找了个人较少地方开始钓鱼,头顶林荫遮阳并不热,这还是瑞和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钓鱼,觉得非常新鲜。钓到太阳西下,瑞和得了三尾非洲鲫,李大水钓了四尾,其中有一条有两斤重。两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回到家后瑞和打井水把鱼养起来,时常换水养到大年三十。因为张大山说要一起吃年夜饭,瑞和想了想不好驳他的面子,就答应下来,还特地问张大山买了什么东西。
第97章 小太监97
这天晚上之后,赵小军便和高保国达成了合作共识,赵小军开始找工人,高保国带着现有的工人开始搭新的宿舍,也开始着手找店铺。
本来赵小军是打算找人帮忙从摆摊做冷锅串串开始的,但是有了苏耀华给的钱之后,赵小军一下就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小有财产的创业人了。
本着有资源绝不浪费的原则,钱放在银行发霉,不如拿来投资,赵小军改变计划选择直接开店了。
高保国本来也是犹豫的,一个是他作为一个包工头本来就不缺钱,他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另一个是他想把赵小军培养成他的二把手,虽然赵小军说开店他也是还会在工地上干,但是开店哪有那么容易,里里外外的事情那么多,说不定事情那么多,他就直接开店去了。
但是那天晚上俩人聊天的时候,赵小军明确表示,开店只是为了尽快赚点钱把家人接到身边来,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目标是当包工头,都已经开始看建筑方面的书了,甚至还要去夜校报名。
高保国本来说是直接借钱给赵小军的,但是赵小军不肯,赵小军的意思是,他要是工地和开店两边兼顾的话,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作为工地的人,他肯定不能天天请假出来跑开店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弄得两边都一塌糊涂。
而且高保国也没义务处处帮他,高保国已经帮过他很多,他也想回报他一些,所以执意要两人合伙,一人先出五百,赵小军负责味道,高保国负责管理,赚的钱两人也是平分。
这边赵小军红红火火地开始创业了,苏耀华也接到了曾老爷子。
曾老爷子细细看了苏安君现在的面相,发现原本蒙在苏安君印堂上的黑气已经消散,隐隐有些坍陷的日月角如今也饱满起来,看来父母缘浅也破了,现在的面相看起来和父母缘分很深,并且苏耀华的运势很好。
真是没想到,之前看苏安君印堂的黑气,他还以为苏安君即使能渡过这个劫,那必定也会伤筋动骨,现在居然就这样就过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曾老已经认定那位救下苏安君的赵先生就是他的有缘人。
曾老爷子点点头,“没事儿了,那么别担心,君儿的这个劫已经过了,以后都会平安顺遂的。”一旁紧张得大气不敢喘的苏耀华夫妻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放心了。
刘莉莉把苏安君搂在胸前,不停地拍着苏安君的背,哽咽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君儿不怕,曾爷爷说咱们君儿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啊,不怕不怕。”
苏耀华拍怕妻子的肩膀,给曾老续上茶,“真是麻烦您了,曾叔,您这次来就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带您出去逛逛,感受感受南边的生活。”
曾老端起茶杯,先闻一口茶香,“你这茶不错,就看在你这茶叶的份上,我就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顺便去看看君儿的救命恩人,你就给人一千块钱就完了?”
苏耀华摇头,“我把我的名片给他们了,让他们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找我,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曾老点头,喝一口茶,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放下茶杯,“这还差不多,不管他是不是你们的有缘人,只要他救了君儿,咱们就得好好感谢人家,可不能怠慢。”
曾老就这么住下了,虽然南方的潮湿,让他很不习惯,而且冬天太冷了,但是大半辈子饱经风霜的他完全不在意,吃饱穿暖就是福气了。
曾老也不打算正正经经去见赵小军,问了赵小军工地的地址之后,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去看看,但是赵小军不是在外面找人,就是在准备开店的事情,曾老一次也没遇上过。
赵小军开店的事情已经准备了一大半了,高保国找好了店铺,地段好,人流量大,面积也合适,规划出包厢的位置后大厅还能放下七八张桌子。但是租金也不便宜,一个月四十五,高保国跟对方砍价,一次性付完一年的租金,最后给了500块。
赵小军找好了工地的工人后,就到处找合适的炭火,找铁匠订制锅具,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大冬天的,每天的秋衣都是一身汗,和他一个宿舍的一天也就晚上就见着他一回。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小军在工地和火锅店之间忙得团团转,天天两碗干饭也是肉眼可见地瘦了,脸部轮廓更加立体,配上几天没剃的胡子,还真有几分俊俏沧桑大叔的味儿。
在家里的肖萍也收到了赵小军寄回去的书,看完信之后,肖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要准备考大学了?
肖萍直接捧着信就哭了,她真的可以考大学了,不需要哭爹求娘,再不用被她妈骂没用,费钱了。
肖萍掐掐自己的胳膊,真疼!是真的!肖萍又哭又笑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呢。娇娇看她妈哭了都急了,本来自己在旁边玩玩具,一听肖萍哭了,直接扔了玩具扑哧扑哧就爬了了过去,还知道给擦眼泪。
肖萍抹掉眼泪,把娇娇抱进怀里,“娇娇乖,妈妈是开心的,妈妈可以考大学了,娇娇,你爸爸真棒,下次见到他你替妈妈亲亲他好不好?”
娇娇看她妈不哭了,就又挣扎着下去,爬回去玩自己的玩具去了,肖萍摸摸她脑袋,“哎,你说说你咋还不说话,你爸就想听你喊他一声爸,走的时候恨不得把你带走。”
赵爸赵妈锄完地晚上回去听肖萍说赵小军寄了书回来,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在家看书,跟之前一样把家顾好,带好娇娇就行。
于是肖萍也忙了起来,每天要完成赵妈给她布置的刺绣任务,要看书,做家务,带娇娇,但是好在娇娇是个不闹腾的孩子,只要喂饱了给她一个玩具,自己一坐就是半天,不然肖萍估计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但是肖萍准备考大学的事情只有赵家人知道,在赵妈的威慑下,赵爸连赵守珍都没告诉。于是在村里所有人的眼里就是,赵家娶回去的儿媳妇是个懒货,生孩子之前看着还好,还挺勤快。
这自从生了女儿之后,就再没下过地,去年还好,有时候还抱着孩子串串门啥的,这下好了,成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这都春耕了,也不见下地,真是不知道赵家是倒了多大的霉才娶了这么个懒得要命的儿媳妇回去。
但是这些话也没人没眼色地上人家跟前说去,顶多就是背后嚼嚼舌头,说说这肖萍不懂事,懒而已,毕竟不是自家的儿媳妇,别人怎么着都是别人的事情,而且又没听赵家在外面说什么肖萍的坏话,人家乐意这么养着儿媳妇,你去掺和什么?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没眼色,那就是肖妈和赵家的邻居周蓉,周蓉是气愤,不就是生了个女儿,还被供起来了?秋收不下地,春耕还不下地?!凭什么呀,想她周蓉,生的可是个儿子,带把的儿子!春耕秋收一个不落地都得乖乖去,去晚了还说她摸,说她偷懒?
她肖萍有什么好的,生了个女儿,长得没我好(并不),身材没我好(?),想着挺了挺自己的胸,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想不通的周蓉,这天下地的时候没直接去地里,想去赵家看看肖萍整天在家里是在干嘛,走在院子外面就听见肖妈的大嗓门儿,“你整天在屋头做啥子?你晓不晓得现在是春耕啊?你晓不晓得人家外面都在怎么说我们家的,说我们家教的懒女儿,嫁出去祸害别人家的,连你姐姐这几天都是背起娃娃在干活,你倒是变成小姐了不出门了是不是!”
肖萍不想理她,也不想告诉她妈这个大喇叭她在家里看书准备考大学,于是找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干活。
肖妈一听身体不舒服,刚想说什么,又停住,凑到肖萍耳边悄悄说“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又怀起了?”不等肖萍回答,又说到“哎,这样才对嘛!早就跟你说只生一个女儿咋个得行,赵德来本来就只有小军一个儿子,你不生个儿子咋个站得住!难怪你公婆不让你下地,你这又怀起了,肯定是要小心点的,也不能让其他人晓得。”
肖萍听不下去了,“妈!你不要乱说!根本没得的事情,你不要在外面乱说。”
“你个死女娃子嫁人了了不起是不是!你不听我的话,连怀娃娃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妈!啊?我看你这么横,到时候生不出儿子来,你娘家不给你撑腰你要咋个办,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外面都在说我和你爸,我要来管你,我事情多得不得了,以后有事不要来找我!”说完就提着锄头气呼呼地往外走了。
一边走一边念“个死女娃子,嫁人了不起了,不听我的话,我到时候你的肚子藏不住了怎么办,我看大队来了你咋个办!哼!”
周蓉听到声音赶紧藏起来,双手紧握,原来是怀孕了,难怪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也是,赵小军回来待了大半个月呢,肖萍怀孕也不是不可能,刚怀上可不是不能下地干活?
周蓉觉得自己掌握了肖萍的大秘密,心满意足地走了,打定主意要找个时机揭发肖萍怀孕的事情,计划生育可不是开玩笑的,交罚款,心疼死他们,哼!
第98章 小太监98
须臾后,所有人离开曲速机,悬浮星空,站在辰河宫三个大字的正前方。
白色丝絮组成辰河宫三个恢弘的字迹,震撼心灵,高不可攀,似有俯瞰天地苍生的堂皇威严,令场面有些寂静。
“人力影响星云运转?”
韩东暗暗咂舌,观察四周。
身旁的白角人族包括丹布全都冷冷盯着不远处的粉色人族,彼此之间有竞争,谁也不愿服输。
此次出发辰河宫,有着长辈陪同。
但此地不允许外来恒宫级靠近,所有恒宫级长辈们全都在星云之外等待。
“凭你们也想加入辰河宫吗?”
丹布哈哈大笑,神色转为蔑视。
以那场盛宴为分割标准,辰河宫每十个纪年算是一届,此乃本届辰河宫最后一个批次。
正因为最后批次,所以入宫考验必定艰巨。
而粉色人族的修炼天才最多只有三重恒光,怕是没几个能够通过入宫考验。
“呵呵。”粉色人族走出一位短发少女,神色清冷傲然:“我族的森碾压你们白角人族这么多年,凭你一个丹布也有资格嘲讽我们?”
丹布摇摇头:“森是森,你们是你们,为什么要混为一谈?”
每届辰河宫长达十个纪年。
这也导致修炼天才们分批次加入辰河宫……有些出生较晚,修炼岁数不大的修炼天才相对劣势,毕竟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公平。
“呵呵。”粉色肌肤的短发少女轻笑两声,瞥了眼丹布,锋锐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白角人族。
虽然相隔万米,白色丝絮漂荡,但却挡不住星光级目光。
看过一个个白角人族,清冷少女的目光落在韩东脸庞:“这位应该就是传闻之中、一掌击败丹布的韩东阁下?我是尘纯礼,在此奉劝阁下一句,最好别参与我们与白角人族之间的事。”
韩东闭目养神,并不理会这些。
他的征途在星辰大海,辰河帝国的权力纷争与他无关。
尘纯礼见状,摇了摇头,声音清脆如同钻石敲打:“此次入宫考验必定艰巨,我们也不用在这儿争论,只看谁能最先通过入宫考验,以及通过入宫考验的人数谁更多。”
“没问题。”
丹布慢条斯理的回应。
他乃是四重宙光,有信心力压这些粉色人族。
与之对应的,粉色人族也在传音交流。
“哼。”
刚刚开口的尘纯礼,瞥了眼众多白角人族:“只有丹布与韩东值得我们重视。”
丹布名声远扬,而且名不虚传,尘纯礼不敢小觑。
而对于最近冒出来的星光级土着韩东,尘纯礼有些怀疑,曾经质疑韩东一击败丹布的真实性。
传闻难免有误,存在虚假夸张之处也实属正常。
况且白角人族焦急,力图挽回辰河宫方面的政绩劣势,也许会丧心病狂的制造虚假传闻。
当然。
这个可能性较小。
想了想,尘纯礼面色凝重:“我们不能轻视韩东,等通过了入宫考验,立即找森进行汇报……与那场盛宴相比,辰河帝国之主的位置同样重要,其意义不遑多让。”
只看表面,这是修炼天才的竞争,各自代表粉色人族与白角人族的未来。
但实际上,此乃辰河帝国之主的竞争!
众多粉色人族的修炼天才,围绕尘纯礼旁边,纷纷应声。
“说得对,我们不能输给白角人族。”
“若是他们当上帝国之主,肯定要颁发不利于我们粉色人族的律法政策。”
“依我看,韩东不值一提。”
“恩,刚刚尘纯礼提醒他……若是名副其实的修炼天才,岂能闭目养神?好歹回上两句,沉默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粉色人族天才们争相讨论,氛围更加激昂。
旁侧。
脑袋长有犄角,其上长有第三只眼睛的两个人族,面面相觑:“粉色人族与白角人族经常针锋相对,我们离得远些,免得平白惹祸上身。”
“恩恩,只是可怜那韩东。”
他们两个晃着软绵绵的犄角,第三只眼睛转来转去。
长得奇怪,没有人搭理他们,两人偷偷瞄着韩东,不认为韩东真的具有那么恐怖的实力。
“要么白角人族吹嘘,要么韩东以土着身份具有恐怖资质,我觉得前者更符合逻辑。”
“我也这么觉得。”
“强者所见略同!一个土着独自晋为三重恒光巅峰,还是复合星光级?除非我的第三只眼睛掉在地上!”
两人信誓旦旦的传音,愈加同情韩东。
置身其中,有些事难以避免。
两人甩动第三只眼睛,不再传音议论,静静等待辰河宫入宫考验的来临。
星空黑暗,星云乳白,笼罩云雾般的丝絮物质,阻挡视线,甚至削弱了灵魂感知。
没有声音,极致低温,唯有茫茫白色。
最为引人注目的辰河宫字迹,约有上万公里的高度,长达五万多公里,散发如烟如海的波动,绝对是恒宫级以上生命的手笔!
所有人汇聚在方圆十万米的区域之内,凝重氛围悄然弥漫,无论白角人族还是粉色人族尽皆翘首以盼……辰河宫的入宫考验,即将开始了!
气氛紧张,寂静无言。
这时,丹布低声道:“辰河宫这三个字,乃是辰河帝国之主亲笔书写的。”
“帝国之主,虚洞级存在!”韩东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眸,向往之色愈加浓烈。
一己之力,改变宇宙天体!
念及此处,韩东再观察无边无际的乳白星云,敬畏减弱数分,隐约明白人族位列四大生命族的涵义……真正的人族强者,恐怕一指弹灭星辰日月,不过等闲!
“丹布。”
韩东收敛心情,看向丹布:“入宫考验艰难,那么参加那场盛宴的标准应该更难。”
“恩。”丹布苦笑:“恐怕除了你之外,我们这一批次全都获得不了参加盛宴的资格。”
“对了。”
“韩东,你千万谨记,刚进入辰河宫尽量忍耐,不要发生争端。那些在辰河宫修炼已久的天才,哪怕三重恒光,怕都不亚于我。”
韩东轻轻颔首,没再问。
丹布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比他们早入辰河宫的修炼天才,占有巨大优势,短时间内不可轻易招惹。
然而!韩东又何惧之有!
躯体基因也就是武术体系,自己即将达到四重宙光,届时足以抗衡五重造化光!
下一刻,巨变发生!
入宫考验终于来临!
浩渺字体分开,显化长达数万公里的黑暗裂缝,动荡不堪,混乱不息,宇宙风暴即将发生,竟然形成状若黑洞的暴动深渊!
“欢迎各位来到辰河宫。”
黑暗裂缝的内部,传出浩渺如同天音的巨响:“辰河宫入宫测验便是独自通过这道星云裂缝……那么,开始吧!”
浩渺天音刚落。
便有轰隆隆的巨响诞生,可怕的能量潮汐从裂缝内部狂涌而出,恍如普通人置身万丈海啸正前方,孤零零的,举目无依!
巨大裂缝,产生激烈风暴!
若是寻常的星光级生命,恐怕要惊骇欲绝!
轰隆!
宛若暴风雨降临,巨大裂缝涌出能量潮汐,跌宕起伏,瞬息间覆盖全场,差点冲散了在场的修炼天才们!
“什么?”
“本次入宫考验居然是星云风暴!”
“糟了,我原本能入宫的,但星云风暴最最艰难,我入宫无望!”约有一大半的修炼天才面色狂变,心里咯噔一下,凝重氛围变得尤为压抑。
原本充斥乳白丝絮的区域,化作满空乱流!
第99章 小太监99
吩咐下面的弟子去把被杀之人的尸体收拾一下,几名长老走到了一边,一个个脸『色』十分的阴沉。
陈冲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袭击咱们的弟子了。看来……果然消息已经外泄,此地引来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窥觊。”
花月明却冷哼一声:“果真如此吗?可为何,连着两次遇袭的都是我罗月门的弟子?”
她这话,引来了陈冲的极大不满,毕竟陈冲的爱徒刚刚就死在了外面,这让他这个当师傅的十分心痛。听了花月明的话,陈冲顿时怒了,低喝道:“花月明,说话要讲道理!谁针对你们罗月门了,我徒弟不也一样遇袭被杀了吗?”
“我有说谁针对我们罗月门吗,防卫的工作,都是陈长老安排的,可如今看来,这防卫……哼。”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了,这是在指责陈冲安排的不尽力。
“老夫难道没有尽力?连我的徒弟都安排出去了,也死在了这里,你还要老夫怎样?花月明,不要以为你是女人,老夫就得忍着你!”陈冲气的火冒三丈,说话也开始不客气了。
花月明顿时就不干了,尖声喊道:“得,我是女人我还说不得话了吧?陈长老,你这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吗?还忍着我,我怎么了,陈长老若是不乐意,不妨来和我过两招,看看我这女人,有没有资格和你讲道理?”
陈冲顿时就宛如吃了几只死苍蝇一般,恶心的不得了,他和花月明虽然说都是长老的身份,可他若是真的和花月明去打一场,不管输赢面子上都极为难看,传出去说他和女人计较,并且还上场动手,那岂不是个大笑话?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同为长老级的存在,难道还不清楚,这花月明和罗月门门主的关系吗?如今罗月门的这位门主,还是个有点儿念旧情的人,真打了他的女人,天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一时间,陈冲气的要死,却有没什么办法,偏偏花月明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跳脚叫骂不已,犹如一个撒泼的泼『妇』。
旁边的其余几位长老,这才赶紧上前,将二人拉开,在中间说一些劝解的话语。他们心中,其实也很无语的,都觉得这花月明啊,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就这撒泼的劲头,哪里像是个长老……
最终,几位长老苦口婆心说了老多话,这才把花月明安稳下来,可花月明显然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云岚宫的李思成长老便道:“花长老,你们罗月门的大弟子身死于此,我们也很悲痛,也知道你心里难过。这样吧,花长老就先把陈俊的尸身带回去,你就稍事休息,此地就交给我们了。”
花月明心中暗喜,她搞出这么一个撒泼的劲头,还不就是为了要把这些人惹的不耐烦了,不想看见她?虽然是这样,但她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呵呵,现在就想把老娘支开了啊?好啊,老娘还不乐意奉陪呢!”
说完,花月明气呼呼的一摆衣袖,带着罗月门弟子,抬着陈俊的尸体回了罗月门的驻地。
看着陈俊的尸体,花月明也是有些无语了,这陈俊堪称是罗月门这一代十分出众的弟子了,否则也担当不起大弟子的身份,也是得到了许多宗门高层的认可,未来的前途,可以说是非常的远大。
可是,谁成想,他居然死在了这里?
不得不说,那个谭峰申,果真是好手段啊!借着帮助她办事的时机,居然玩了这么一手,把陈俊给弄死了。一来,这是给了他们创造机会,可以摆脱其他人进入那谢家遗址。二来,这小子趁机排除异己,居然把陈俊给弄死,这样一来,宗门之中,年轻一辈还有谁压得住他?
甚至,明明知道陈俊是谭峰申杀的,花月明却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去责怪谭峰申。因为,谭峰申是在帮她办事情,此事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非常令她满意的。
一旦得到了升龙之术,死一个陈俊算的了什么,再死几个也无所谓!毕竟,那陈俊和花月明又没有什么关系。反而因为死了罗月门的大弟子,她花月明,是半『毛』钱的疑点都没有,别人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她的身上来。
吩咐手底下的人把陈俊尸体安置下来,她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回去后便马上从后面,悄无声息的离开,慢慢往那山谷深处『摸』去。
其实山谷深处,这里乃是谢家遗址的入口,自然也是有人把守的。可是,山谷前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人心惶惶,谁还会呆在这边,都赶到那边去查看情况了。
花月明来到了遗址入口处,这里却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她正在惊奇疑『惑』,难不成那谭峰申也失手了,杀了陈俊惹起了『乱』子后,那小子也遇见了麻烦,回不来山谷了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旁边转出来一个人,笑着道:“花长老,事情成了!此时前面山谷大『乱』,事不宜迟,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去取升龙之术吧!”
花月明微微一惊,转身看去,果然是谭峰申。看见谭峰申的时候,花月明的内心是极度复杂的,这个年轻人当真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如此手段心机,未来必然是个人物,可是,叶谦擅作主张的把陈俊杀了,虽然说花月明并不在意,但她可不能一点都不过问。她不由的怒道:“谭峰申,你好大的胆子!陈俊乃是你的师兄,你居然敢杀害同门!”
孰料,那谭峰申根本就没在意,耸了耸肩膀,笑道:“花长老别说这些了,陈俊算的了什么,死了个他,换的我罗月门独占升龙之术,这笔买卖,谁都会答应的。而且他死了,可以把我们罗月门完全的摘出去,再没有比他死了更为妥当的结果了。”
“可是,你完全可以和他说明,让他配合你演戏,总不至于杀人吧?”花月明道。
谭峰申却摆了摆手,冷笑道:“花长老,你这就想的太简单了。让他配合我,他陈俊对我是什么态度,花长老难道不知道吗?说不定,那小子也会借机杀我,反正借口都是我给他找好的。不瞒花长老,那时候陈俊假装追杀我,可他招招致命,弟子也是害怕,不得已,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花月明无语,现在陈俊死都死了,死无对证,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花月明不会相信,陈俊在那种时刻,还敢对这谭峰申下毒手。
谭峰申这个时候,却是一摆手道:“花长老,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等那些人处理完刚刚的刺杀『骚』『乱』后,想要悄悄进入遗址,那可就不容易了。咱们是不是快点出发,别在为这些微末小事去耽误时间了?”
花月明一听,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准备开启阵法。此地的传送阵法,几名长老是都清楚的,她独自来开启,虽然稍微费力了一些,却还不算多么困难。
这谭峰申,自然就是叶谦了。他假戏真做,杀了陈俊后,便冲出了山谷,摆脱了追兵。然后,很轻松的就又回到了山谷之中,毕竟以他真正的实力,此地除了几位长老外,无人能够察觉到他的行踪。
花月明一边开启阵法,一边奇怪的问道:“你是如何回来的?那时候,你不是被陈俊假装追杀,然后你杀了他之后跑出山谷去了吗?”
“呵呵,弟子自然有我的办法,甩脱追兵,又不是什么难事。”叶谦随口道。他才懒得去解释什么,毕竟也没办法解释。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花月明是绝对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即便是有些疑心,却也绝对不会想到他是外人假扮的。
果然,花月明并没有怎样,只是看了一眼他,道:“之前我还真没有发现,我罗月门居然有你这样的一位弟子,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谋算了整个六大派的人。谭峰申,如今陈俊已经死了,回头得到了升龙之术,你也是大功一件,恐怕日后,在宗门内我还得仰仗你呢!”
这个话听起来有些调侃的味道,但说实话,花月明如今是真的觉得,这谭峰申未来必然是个大人物,如果可以的话,她的确是想和谭峰申把关系搞好一点。
叶谦却是笑呵呵的拱手:“花长老说的什么话,弟子再如何,那也是诸位长辈教导的好。至于仰仗我……花长老就别吹捧弟子了,弟子只希望,日后能够更多的得到花长老的教导。”
这话说的客气,但意思却很明显,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和花月明有更良好更亲密的合作……当然,那自然是指回到罗月门之后的事情了。
花月明也听出了叶谦的话中意思,有些满意,心情也舒畅,点了点头,便招手道:“好了,阵法已经开启,咱们准备过去吧。”
叶谦看了看,四周果然有浓雾升起,不过,此刻是深夜,黑夜之中,雾气自然就没那么明显了。再加上前面的『骚』动,这边没有人注意到。
叶谦和花月明见阵法已经开启,一前一后,马上就再次进入了那谢家遗址。
第100章 小太监100
醒来时,快近正午。头已不晕了,身上的乏力感也不复存在。
秦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自己怎么又在床上?衣物具在,倒是陆歇不见了。
退下沉重大摆的喜袍,秦苍打开门。两名侍女侯在门口,见秦苍穿着单衣出来,整齐俯身一拜:“见过王妃!”
秦苍有些不习惯,问:“……你们王爷呢?”
其中一个恭恭敬敬,甜甜道:“王爷一早就上朝去了。”
“他怎么不叫醒我?”今日自己不需去拜见王上吗?或是,另一个“王”?
两名女子听了都一愣,一对视,又笑了起来。
秦苍觉得两人笑得发瘆。
小侍女话语间带些羞赧:“王爷吩咐我们,王妃昨夜没休息好,让我们不许打扰。等王妃自己起了,再伺候沐浴或备餐。”
自己怕是中毒把脑袋毒傻了。对,昨日是“新婚之夜”。看眼前女子的表情,秦苍才反应过来。人之常情有何可羞涩的,去了疑惑,秦苍便坦坦道:“帮我添上热水,我自己洗。哦,对了,我想吃面。”
沐浴梳洗,吃饱喝足,秦苍去了幼时自己住过的院子。
一切照旧,一尘不染,似乎不曾有人离开;只是极安静,没有人气儿。这间小院仿佛一粒琥珀,凝固在了某一瞬间。可毕竟时过境迁,新旧交叠的感觉很怪异,往事历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让人跟着泛起百感交集。秦苍不知不觉就受了氛围影响,除了最里间挨着居室的小书房外,蹑手蹑脚逛了个遍,出了小院,才大喘了口气。
璃王府换了不少人,些许自己识得的“老人”还在,只是现在他们未必认得出自己了。当然,不认得是最好。
亮堂堂的书房,岑夫子不在。问说是小孙子周岁,告了假。于是整个空间就归了秦苍了。和记忆力竟没什么变化,高高的顶,高高的书架,高高的梯子。倒是又填了不少书。
秦苍穿着裙子,小心翼翼将梯子摆好,爬上去——今日可没有大霆子帮自己扶着,掉下来有的受。岑夫子不仅是守着这些藏书,还一定程度上拥有“选购权”:也就是在这个几代人不断创建的书阁里,选择为陆家后人增加些什么。秦苍翻翻看看,想若是能把霍安自己整理的那些卷文、古籍搬过来这儿放着就好了。这里归类细致,收藏得很好,自己还能在岑老头处扬眉吐气一番。可转念,又不满于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是把自己的书搬过来,而不是把璃王府的书搬出去呢?摇头苦笑。
午后天气很好,天蓝风清,阳光绕过木梁蜿蜒进书房,再变回颗粒洒在书卷和秦苍身上。
可能是阳光太过暖和,连陆歇身上都包裹了一丝温和。
陆歇回到府中,见房内没人,就去秦苍幼时住的小院,也无人,思量一下来了书阁。
陆歇无声立在门口,看着秦苍攀在高高的梯子上,翻动书卷。她的瞳孔映着光,变成褐色,周身沐浴在阳光中,整个人变得很浅,近乎透明,像一幅画,更像随时要飞走,很不真切。
直到秦苍换书,才发现下方站着人,吓一跳,细一看轻轻唤他:“王爷?”
温和的冬阳,让世界变得缓慢,将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隔着一册册庞杂浩瀚的喧闹,浸润着上亿年前的古老尘埃,静静看着彼此。此时最好的就是无需多言。
秦苍小心翼翼下了梯子,小心翼翼来到陆歇身边。
陆歇也缓过神,问:“厨房做的还合胃口吗?”
“好吃。王爷回来得好早。”又问:“今日我不需要去拜见谁吗?”
秦苍问的自然是刘祁。
“不必。王上知你昨日遇险,命你好好休息便是。”再一顿又道:“其他人也不必。”后来,陆歇多少探到了些少年时秦苍和刘祁之间的往事,对于那时已然称王的刘祁依旧明里暗里避免见到秦苍也能明白一二原因。不过那是几年之后的事了。此刻,他低头看着仰望自己时眼睛大大的女子:“你一直都很喜欢这里。”
“喜欢。”眼前人笑眯眯。
“喜欢!”父亲将这里重新修葺好,拉着母亲的手来到门前,将她眼前的轻纱摘下时,母亲也这样感叹过。
那个喜爱游历四方的奇女子,在府中最爱的地方就是这里,待在这里的时间常常超过陪伴两个儿子。于是两个小团子只得“陪”着母亲一起看书。一开始连嘶带咬,没少被年轻的夫子训诫。不过后来倒也喜欢上了纸卷墨香、竹简碰撞。尤其是他们“离开”后,多少思念的日夜,是在这里不眠不休度过的。
眼前女子,牵起陆歇心头隐隐一颤:若是能和她安然相处一生会是什么样?
可现在并非风花雪月的时候:时局动荡,自己效命西齐,儿女情长谈何容易?
“苍苍,明日我们就启程。”
“明日?”这么急?
“是。”
秦苍想,此去北离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还算为所欲为的年少时光到此也就算结束了。
北离地处四国最北。
北起婴冬山脉,常年积雪;西至义习高原,遍布森林、湖泊;东部平坦辽阔的竟原占了近总国土面积三分之一,仍保留着祖先游牧民族的部落习性;褐洛至南的常蛇山脉与西齐北部霍安接壤,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山势险峻,悬崖绝壁,无通往来。北离国土面积几乎是西齐的两倍还多,但人口却与西齐相似;六分之一的土地常年处在极寒中,无法耕种、养殖,人迹罕至。
一般来说,琮隆和牙峪是齐、北两国互通往来的大门。
两地并不相接,中间有一处四面草甸的“两不管”山地。此处山野,民众并不入籍,长年来靠倒腾“南橘北枳”为营生,动静不大油水丰厚,临近的官家从中得了便宜,也纷纷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西齐的琮隆出发,驰快马,约两日能入这片草甸山村,出村后又约两日可至北离城关牙峪。
秦苍早在孩提时,就从岑夫子的宝贝箱子里,翻找过一本扉页枯黄脱落的旧卷,其中就有提到草甸中的村镇。这本书是说边防管制的,讲了草甸山村如何富庶、如何人丁兴旺、买卖之物如何稀有罕见。那时秦苍就心生好奇,想有朝一日亲眼一见。
可现实并不如书中所述那般迷人,甚至大相径庭。
镇子是建在一处缓坡上的,来去十多处集中的建筑群。北侧坡下是一汪大湖,微风徐来,波光粼粼,湖对岸星点几处人家,炊烟袅袅;南面远远一处小径入深林,应是连着另一座山;沿着湖、山相接的东北方向是一条大路,看得出曾经该是官道,今亦修缮得宽敞平整,是出入北、齐两国的首选。
不知是季节里寒气重,还是天色向晚,总之街上人极少。秦苍所期待的奇珍异宝、鱼龙混杂都没有出现。偶尔遇上一个,也是缩着脖子、拢着衣袖穿街而过,丝毫不愿多耽误似的。
两人都觉有些奇怪,不过如此一来,街上就剩下牵着马的两人。两人自西来,夕日余韵,染得天边火辣辣。草甸上雪水还未凝,盈盈泽泽,映出天际一片炽烈滚烫。余晖一落,画卷悠长。
此时,秦苍和陆歇正是离开西齐国境,驶入了这方“两不管”地界。
此时只有两人——璃王府的小王爷和小王妃。按说出访北离、合议国事是国家间事宜,前往的使者不说仪仗之礼,至少护卫也该好几层。所以就算是知道权势动荡,此次出行得要避人耳目,可当陆歇告知自己“低调”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秦苍还是不免一惊。
“客官住店?”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精壮敦实,看两人朝自己的客栈走来,极为殷切地牵过两人手中马绳。
“一间上房。”陆歇坦坦然然。
“两间!”秦苍抢过话,陆歇倒也不反驳。
店家长了一副笑眼,极和气,看着眼前一对俊俏男女该是闹了架的小两口,便也不多问:“好嘞,两间上房!”
“店家,可有什么吃的吗?”两人只吃了早饭,一天快马赶路,秦苍早就饥肠辘辘;一路上灌了许多水充饥,现下一动肚子咕噜噜直响。
“不巧了娘子,咱们小店今日厨娘不在,招待不了二位。斜对面有一家面馆,二位可以去看看。”
面馆与名叫“祥福”的客栈一样,都是木质建筑,秦苍隐隐以为有走水的隐患。门和廊柱有了年头,皆是雕栏精细。山村野岭间竟也如此讲求精神追求?店面很大,从摆放的桌椅看,是按照二十多人同室就餐的情况建造的,可现下只有秦苍他们两人。或是曾几何时这里也熙熙攘攘过吧?
身形干瘪的店家上了菜,就在面馆最里的桌台后坐下,佝着身子发呆,不知想的什么。一只橘色花纹的猫咪舔着爪子,卧在厚厚的窗框上,眯着双眼晒太阳,肉乎乎的身子和主人体型着实反差。大概店家的粮都入了它的口。
碗里没什么辅菜,分量倒是给得足。好在两人都不是挑剔的,况且菜上的及时——帮忙打破尴尬。自出王府,就剩得两人,又非君臣、又非夫妇,自然也不是朋友,实在找不着话题相与。倒也是默契,对坐无言,不如低头吃面。
出了馆子,天色暗下来。二人悠悠然回到客栈,经过秦苍的屋子,陆歇突然转过身,很认真看着秦苍:“真的要自己住?”
秦苍气笑了:“是啊!”
是啊!不然呢?
陆歇也就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不大,红木窗两扇。外间是两椅一桌,内里是深色雕花大床。床上红色帷幔、红色锦被,床头红木大柜,倒像是办喜事。窗旁侧牡丹屏风后是一个浴桶,浴桶挨着一扇小窗,小窗旁置着衣架。眼下桶内乘满热水,冒出暖气,将本就烧着火盆的房间熏得如春。
秦苍半推开小窗,让烟烟袅袅往外散散。屋外是一棵粗大的双曲柳,枝叶穿过自己所在二层的窗,一直向上。月光下,枝叶与湖面上微波一道,影影绰绰。
褪了衣裙,绾起青丝,被热水浸润身心的感觉真好。
这山镇舒缓宁静,可秦苍一直觉得静得怪异,具体何处?却又说不出。泡在热水中,疑虑才与水雾一道慢慢蒸发消散。秦苍靠在桶沿,闭上眼睛,只当是自己生性多疑。
合上眼不多时,突然听到房外间木窗处响起一阵窸窣。
树枝?秦苍警觉起来。
接着一阵安静,又是窸窸窣窣,这次声音大些、远一些,像是从树木往湖的方向移动。突然一个女子大叫一声:“救!……”
声音发到一半,戛然而止,在这幽寂的山林里犹如转瞬炸雷,让人怀疑那声响是否存在过。
救命?秦苍迅速裹了衣服,出了屏风,检查窗子。窗链完好。可眼下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秦苍立在屋子中,屋中昏暗,红烛摇曳,四处影子投在墙壁上让人心生寒意。此刻再看眼前暗红色的窗、柜、雕花突然都越发显得诡异。突然,一人高的大柜子一阵响动。
第101章 小太监101
缱芍沂抬首望去,猛然一惊——只见此时老妪双目怒睁,正狠狠地看着自己!!
“啊!”缱芍沂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尤一把缱芍沂拉回身后,冷冷地看了老妪的尸体一眼,轻轻喊道:“滚。”
老妪听罢全身一阵抖动,似乎极其害怕,然后便重新闭上了双眼。
“尤一,这老妪明明身死多时,为何还会动……”缱芍沂心有余悸,轻声地问着尤一。
“她乃被夺舍而死,此间只能夺舍他人,否则只能禁锢于此,不能轮回。”说完,尤一回头看着缱芍沂,微微一笑,说道:“切莫离开我周身两步,便一切无碍。”
“嗯。”缱芍沂轻轻点了一下头,自己从刚刚开始,便一直被尤一牵着,只觉格外的安心。
然后她缓缓开口问道:“什么叫夺舍?”
尤一应道:“洞外之老妪夺走了此人的身体,此间在你面前的,乃是其魂魄。她肉身被夺,无**回,便只得一直禁锢于此,若遇上她人,便能夺取他人的**而去,而那被其夺舍之人,将代替他继续禁锢于此,等待另一人路过,如此循环反复。”
“居然还会如此……”缱芍沂点点头,喃喃说道:“若不是你震慑住她,她刚刚便要夺舍我的躯体,然后我便只能一直呆在这里,等下一个路过的人了。”
“嗯,继续走吧。”尤一牵着缱芍沂的手继续前行,沿途依然在检查着每一支蜡烛的温度。
“这支。”不一会儿,尤一又停了下来,把蜡烛递给了缱芍沂。
缱芍沂便把烛台伸前,点燃了尤一手上的蜡烛。
“准备了。”尤一再次把蜡烛放回烛台。
烛影晃动,尤一眉头微皱,轻声说道:“看来便是尽头了。”
缱芍沂顺着尤一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的石壁上有一道半开的石门,心中一怔,暗道:“这是出口?”
“或是,走吧。”尤一说着,便牵着缱芍沂往那石门走去。
才刚走两步,便听见一声大喊:“不好了!快撤。”,语气焦急,正是从石门内传来。
“嘿嘿……”此时,一道怪异的女声响起,冷笑着说道:“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若不是贪心宝石,也不会中了我的圈套,嘿嘿嘿嘿……”
这声音,是那老妪!缱芍沂认得这把声音,看了一眼尤一。
尤一也明显识得此声,对着缱芍沂也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两人继续静听,只听见一阵硬物撞击的声音,然后再次响起那老妪的声音:“嘿嘿,不用费劲了,这玄铁石乃是天地间最硬之物,光靠蛮力,可是无法打破的。”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你们这是不是报应?这玄铁石便只能关三个人。而你们呢,本来好好的四个人,却为了拿宝石,硬是把一个人献祭掉。嘿嘿嘿嘿……”
这老妪的笑容极其阴森恐怖,听得门外的缱芍沂一阵发麻。此时,那老妪继续说道:“要不然嘛,只要第四个人进入这个玄铁石,不就可以把其中一个人挤出来了吗?哈哈哈哈!”
“哒哒哒……”这时,一阵声音从石道深处传来,尤一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便从新把注意力放到石门里面。
来人正是谦子亚,他看到缱芍沂两人,便迅速地奔跑过来,轻轻说道:“你们也到了。”
“谦哥哥!”缱芍沂看到谦子亚,低声地唤了一声,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往石门方向指了一下。
谦子亚一看便明所以,点了一下头,便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双眼一直盯着两人互相牵着的手。
可是,自刚刚起,石门里面便再无声音。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缱芍沂悄悄说道。
“对的。”尤一却大声应道,随后单手持剑,往石壁的天花板一指。
“咚!”的一声,一个人影从天花板窜下,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嘿,居然能识破我的灵隐功。”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老妪,她虽然言带戏谑,但双手却紧紧地捉着拐杖,警惕地看着众人,缓缓往石门退去。
“来的正好。”谦子亚笑道:“刚刚未分胜负,现在继续可好?”说罢,身影晃动,便向那老妪袭去。
看着谦子亚攻来,老妪神色极其慌张,不住往后退去,便退边说:“怪物!你们都是怪物!”说完,一个转身,便狼狈地往石门里跑去。
谦子亚看着老妪逃去,也没有追赶,只是站在门外看着里面。
“去看看吧。”尤一说着,牵着缱芍沂便走到了石门跟前,只见面前一片玄光,门里什么也看不到。
“结界。”尤一轻轻说道。
“门后定有埋伏,或是阵法,或是陷阱。”谦子亚说道,然后转身看着尤一,继续说道:“不知尤兄是否熟悉阵法?”言语间,目光一直盯着两人的手。
缱芍沂注意到谦子亚的目光,觉得尴尬,便连忙把手抽回,低头不语。
尤一本来紧牵着缱芍沂,此时感到她想要抽出,怕她吃痛,便也松开了手,往门口处轻轻挪了半步,把缱芍沂护在身后,说道:“这玄光结界乃门内所布,需得从门内破解。”
“但我们若是贸然进入,便会中了其他陷阱。”谦子亚接着说道。
尤一点了点头,说道:“门内是玄铁石。”
“玄铁石?”谦子亚因为来的晚,没有听见老妪说的话,此时听见这三个字,眉头一皱,说道:“如此便麻烦了。”
“玄铁石是什么?”缱芍沂看到两人神色,好奇问道。
谦子亚看着缱芍沂,笑了一声,说道:“玄铁石便是一种古老的灵石陷阱,属于最基础的阵法之一,只要在玄铁石之上滴上鲜血作为阵眼,阵法自能生效。生效后,除了施阵者外,在阵法范围内的一切生灵,皆会被吸入并封印在那玄铁石之中。至于阵法范围,与能吸收生灵的多寡,便取决于施阵者之功力。”
“三人。”尤一淡淡地应道。
“三人?”谦子亚愣了一下,心想这尤一果然高深莫测,居然连阵法威力都知道了,继续说道:“三人阵石的话,威力倒是不大,但覆盖一个房间,肯定是卓卓有余。”
“既然是基础阵法,谦哥哥你知道如何破么?”缱芍沂继续问道。
“自然知道。”谦子亚继续说道:“因为此阵只是简单地把人封在石中,而且阵法一直生效,此时石头已经封了三人,那么第四人来到,石头中的一人便会被挤出阵外。所以,要破解此阵,便有三个方法。”
缱芍沂睁大了眼睛,似乎感到了一丝希望,问道:“有三个方法之多?”
“嗯。”谦子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一,便是以力破阵,即使封在阵中,用蛮力将阵法破开便可,但此时吾等不能催动真气,力度恐有不足,此为下策。
其二,便是以量破阵,若被吸入阵中,只要等待阵法饱和,再有新人进来之时,旧人自然便能出去,然此阵法能吸纳三人,吾等也刚好三人,而且于此石道当中,百年亦难有人经过,故此亦为下策。”
“那第三呢?”听到前两个方法都不行,缱芍沂神色略微失望了些。
“第三便是把施阵者的鲜血再次滴于阵眼当中,阵法自解,目前而言,便只有此法可用了。”谦子亚淡淡说道。
“施阵者自然便是那老妪了,我们若是进去,便会被马上吸入阵中,成为瓮中之鳖。所以,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只能在门外取得她的鲜血,再进入阵中。”缱芍沂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便是如此,缱姑娘果然聪慧。”谦子亚微微笑道:“只是,那老妪明显也知道此举可破其阵,所以,才刚露面,便躲入了房间里面了,看来,想要等她出来,可不是易事。”
“也不全然。”尤一看着面前的光幕,缓缓说道:“阵中已有三人。”
“已有三人,尤兄,你意思是?”谦子亚瞪大了眼睛,看着尤一,摇了摇头说道:“此法不行,若有差池,便危矣。”
“你们说的是什么办法?”缱芍沂一阵疑惑,为何每次尤一的心思,总能被谦子亚知道,而自己却懵然不知。
谦子亚看着缱芍沂笑道:“缱姑娘,这阵法仅容三人,而且里面已有三人,若我们再进去一人,原来的一人便会被挤出阵外,目前尚不知会去哪里,但很有可能,便是被挤到此处。”谦子亚指了一下脚下,继续说道:“而被阵法挤出的瞬间,倘若捉住机会,或许能把房间里的老妪一同带出,只是时机、位置等,皆不好把控。而且,万一被挤出的人乃是敌人,实力在吾等之上的话,吾等便危矣。”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说道:“此法可行,但变数太多,实在冒险。”
“别无他法了。”尤一轻轻地看着他,说道:“你若无把握带出老妪,那便吾先入阵,尔只需将他人重新推入房间便可。”
“不可,变数太多,恐防有失,尤兄,吾等还需从长计议。”谦子亚皱着眉头说道。
缱芍沂看着二人争吵,心中也一阵踌躇,想道:确实,以尤一的实力,自然觉得他的方法可行,只是,谦哥哥说的也并无道理,我的道行太浅,此间毫无作用,假如遇上什么危险,谦哥哥顾着保护我,没有及时把出来的人推进阵法,那么尤一便要在里面以一敌三,甚是危险。
想到如此,缱芍沂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行,若自己有谦哥哥或者尤一的战力,此时便不用如此纠结了。
就在此时,黑暗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往缱芍沂的背后猛然一推,把缱芍沂推入门中!
第102章 小太监102
那个让黎南感到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聂凌春!
那个在龙城从一开始对黎南百般欺压,最后却沦陷于对黎南的深爱中无法自拔的女生!
黎南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按照常理,如今的聂凌春应该还是在龙城那边当一名女巡捕才对,怎么会出现在了广海这里呢?
而此刻,不等黎南确认清楚,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已经沿着街道拐入到了另一条街道之上,彻底地消失在了黎南的视线之中。
这一切也就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让黎南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如今,黎南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对方为了自己,究竟是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煎熬与痛苦。
虽然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可第二天黎南便直接起身去了燕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此无疾而终,每每想起,黎南的心中也是倍感唏嘘。
这一刻,黎南自从从真武界归来之后,一直平静的心情,忽然泛起了一丝波澜。
“南少爷,怎么了?”
一旁的卢江海察觉到了黎南的异样,便赶忙问道。
“哦,没事。”
黎南随口说道。
黎南原本是想要对刚才的那个身影视而不见的,因为他现在还需要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
可最终黎南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做不到。
因为他当初在与聂凌春在一起之后,第二天便离她而去,几乎无异于是始乱终弃了。
一直以来,黎南的心里对于对方都是有着愧疚的。
如今,让他在看到对方之后,还装作视而不见,这是黎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老卢,停车放我下来吧。”
黎南终于说道。
“哦?好!”
卢江海随后便赶忙吩咐司机停下了车。
“南少爷,需要我带人跟你一起去吗?”
卢江海问。
“不用,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随便走走。”
说罢,黎南便直接沿着街道,朝着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转过一个路口之后,黎南却发现那个身影竟是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黎南微微皱眉,没有犹豫,便开始在对方消失的这条街道上寻找起来。
与此同时,零度酒吧。
在整个广海来说,零度酒吧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吧了。
跟以往只在夜间营业不同,如今的酒吧迪厅这些地方,不少在半天也选择了营业。
因为之前这些娱乐场所,主要接待的只是世俗界的白领及各类职场上的人群,他们白天的时候需要上班,所以,也就只有晚上能够来酒吧休闲放松。
可是如今却已经是大不一样。
如今整个世俗界的生活方式早就已经变得不太一样,尤其是广海这种地方,最主要的人群便是真武界的人,以及各种各样的武者。
这些人即便是白天,也是不需要上班的,反倒是不少武者需要晚上静心修炼,所以,那些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不少也为他们而改变了营业时间。
此时,尽管才只是下午两三点而已,可零度酒吧里面却已经是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前来放松寻欢的红男绿女。
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女人,便领着一个女生走进了酒吧之中。
当这个女生走进酒吧的一瞬间,立刻便吸引了酒吧里不少男人的目光。
没办法,实在是眼前这个女生各方面的条件都实在是太过出众了一些。
她不仅有着英气逼人的长相,而且身材也是好到犯规。
尤其是她的上围,更是让无数女人看到之后都会感到深深的自卑。
没错,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黎南刚才看到的那个女生,聂凌春!
自从黎南当年搬去燕京之后,聂凌春就一个人留在了龙城。
对于聂凌春来说,没有黎南的日子,便是对她最大的煎熬。
原本,这样的日子倒也算能够过得去,可直到三年前一天,聂凌春无意中听说,这位暗黑世界知名的黎先生,已经死在了家族争斗之中!
这样的消息,对于聂凌春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可是,固执的聂凌春却深信,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因为在聂凌春的印象中,这位黎先生一直都是实力高强,无所不能的。
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去呢?
尽管没有任何的依据,可聂凌春却就固执的认为,黎南,绝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为了寻找黎南,聂凌春找遍了龙城与燕京,可却都没有找到黎南的踪影。
一直到一年前天门破开,两界通航。
聂凌春便固执地觉得,既然黎南没有死,那他就一定是去了真武界,去了这个与他那高深的实力有关的地方!
事实上,从一开始认定黎南没有死,再到后来认定黎南去了真武界,这一切都只是聂凌春固执而又没有任何依据的直觉而已。
如果把这些告诉给别人的话,别人肯定会觉得聂凌春这是疯了。
可谁能够想到,也正是因为聂凌春这种近乎疯狂的直觉,才一路指引她逐渐靠近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由此可见,女人的直觉,究竟是有多么地可怕!
几个月前,聂凌春便跟上级打了报告,申请调到广海这里来工作。
不为其他,就只是因为如今的广海,乃是整个炎夏与真武界那边接触最多的地方。
聂凌春只希望,能够借着在广海工作的机会,来打听一下黎南是否还活在世间的消息。
一个月前,聂凌春的请求在经过了七八次的驳回之后,终于获得通过。
于是,一个月前,聂凌春便直接从龙城来到广海这边。
“张姐,你确定徐少爷今天会来这里吗?”
聂凌春开口问道。
“小聂啊,你就放心吧,那个徐少爷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最近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跟朋友来这里玩的!”
张姐满脸笑意地说道。
张姐是这一个月来,聂凌春在出租屋里认识的。
聂凌春的想法是,她最好能够拜入到一个真武界的大宗门中,这样不仅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且还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打听到真武界里的消息。
刚好,聂凌春从这位张姐的口中听说,她工作的这家酒吧里,便有不少真武界的人存在。
而其中,便有一位名叫徐川的人,他的父亲据说便是真武界一个大宗门的重要人物!
如果对方肯帮忙的话,那聂凌春想要进入到那个大宗门,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打听到自己心爱之人的消息,聂凌春便拜托这位张姐牵线搭桥,来求这位徐少爷帮自己的忙。
这时,张姐在酒吧里环顾了一圈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你快看,那边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就是徐少爷了!”
张姐指着那边说道。
聂凌春顺着张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豪华卡座里,二三十个男男女女正在那里有说有笑,显得十分热闹。
第103章 小太监103
“小兄弟,不介意的话,来我这边坐吧。”
林云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名壮汉。
身材魁梧,面向粗犷,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修为先天五窍。
位置比较靠后,离峰顶中心的火焰洞,很有点距离。
一般来讲,越靠近中心的熔浆窟窿,所承受的温度便越发恐怖,实力自然越强。
比如,离火焰洞只有一百米的麻衣老者,先天七窍,傲世全场。
抢夺起熔岩之心来,当然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
壮汉如此靠后的位置,等火山喷发,熔浆如火焰雨落下之时,会失去很多先机。
不过对林云来说无所谓,初来乍到,先熟悉熟悉再说。
“多谢。”
林云拱手一笑,接受了对方邀请。
“嘿嘿,客气啥,我叫章岳,小兄弟你咋称呼。”
壮汉见到林云过来,笑嘻嘻的问道,没有什么架子。
“林云。”
“你不是青阳郡的人吧?”
见林云点了点头,章岳笑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也不是青阳郡人。”
闲谈片刻,两人算是有了个大概接触,互相了解了一番。
章岳乃是附近凝水郡的人,今年二十五岁了,修炼的先天功法到达了瓶颈,便想着来此碰碰运气。
熔岩之心,对先天武者来说,最大的帮助便是锤炼灵元,突破功法瓶颈。
“章大哥你来这多久了。”
稍稍熟悉之后,林云便直接称呼对方章大哥了,总是直呼名字有些不太礼貌。
“算起来,大概快四个月了吧,不过运气不好啊,只摸到了一块熔岩之心。”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散发着滚滚烈焰的宝石出来。
烈焰宝石中,蕴含着惊人的火属性灵气,十分之暴躁。
那燃烧的烈焰,十分诡异,像流水一般,竟给人一种有着生命的感觉。
嗖!
当他取出来的一瞬间,四方好多贪婪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
章平嘿嘿一笑,很快就收了起来:“看到没,这就是熔岩之心,不过我这枚熔岩之心品质不高。只有一层灵火包裹,好在块头还不小,凑合着够用吧。”
“熔岩之心的品质如何划分。”
“呵呵,这个说起来学问就多了。”
在章叶的解释下,林云才知晓其中的门道。
熔岩之心共有八品,一品最次,八品最高,还有些不入流没品。
但天火峰产生的熔岩之心,基本都有品,这也是为何大家都愿意冒险来此的原因。
熔岩之心,核心本质是地底炎脉中稀少的阳元石,可单独的阳元石还不能称作熔岩之心。
唯有其内部诞生出灵火的阳元石,才可被称作熔岩之心。
灵火包裹的层数越多,则品级越高。像章岳手中的熔岩之心,只有一层灵火包裹,这就是一品熔岩之心了。
“在八品之上,还有完美熔岩之心。只在地底最深处才,经过炼狱之火的灼烧,才可以诞生。那等恐怖的地方,除了超凡脱俗的大能以外,没有人可以深入。”
章岳继续讲道:“可炼狱之火,何等恐怖,能够承受住不被融化的阳元石几乎百万万中无一。能够承受住灼烧,又碰巧能够随着火山喷发,出现在地表世界的极其少见,堪称奇迹。”
“所以这天火峰,至今为止,有记载的数千年中,只出现过三次完美的熔岩之心。寻常情况下,能够得到三品以上熔岩之心,便已十分难得。”
章叶一席话,让林云眼界大开,没想到熔岩之心还有如此多的学问。
想起雷炎战体中的记载,得到完美熔岩之心,可凝聚出完美的炎魔战体。
听对方这么一说,怕是有些不可能了。
“章大哥,这天火峰以前也是这么多人吗?”
光林云他们这边,就有两三百人,对面只怕不少于这个数。
如此多的先天武者中,林云想要抢到品质较好的熔岩之心,难度有些大。
章岳摇摇头道:“没有,就这一两月多起来的吧。估计都是想在青阳界封印开启之时,来此搏一把吧,到时候在那上古遗迹中得到些宝物,可就是一辈子的机遇了。”
林云闻言一笑,看来和他有着类似想法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峰顶上的日子,十分枯燥。
火山不喷发,几乎没事可干,盘膝而坐的大伙,都在各自修炼。
章岳与林云讲了大堆,也有些累了,开始闭目静修起来。
就算没有熔岩之心,对于他们这些身怀火属性功法的先天武者来说,此处也算是一处风水宝地。
闭眼之前,林云看了看,脚下之地离那中心火焰窟窿,至少有两千米。
难怪章大哥,来此四月,只能夺取一枚熔岩之心。
熔岩之心本就不多,如今竞争又这么大,先机一失,则很难再去争。
我先安定下来在说,后面再做打算。
如此想着,林云缓缓闭上双目,于这峰顶之上修炼起来。
暴躁的火属性灵气,在此遍地都是,浓郁的有些吓人。
敢在这地方修炼的,都可以算是狠人了。
不过再狠,也不敢放开了修炼。
即便林云,也有意放慢了纯阳功的吸收速度,不太敢放肆吸收。
枯燥无趣的日子,在这峰顶,一天天过去。
轰隆隆!
七天后,天火峰峰顶,陡然传来一阵暴动,地面微微颤抖。
嗖!
所有闭目修炼的先天武者,同时睁开双目,眼中不约而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就见火焰窟窿中,点点火星,像是萤火虫一般,源源不绝的冒出来。
散发出来之后,弥漫在整个峰顶四周,绝美无比。
在其中,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爆响,连绵不停。那是暴躁的熔浆,在不断奔涌激荡!
峰顶温度,也在此时暴涨,让大伙都感到压力巨大。
体内用于抵御高温的先天灵元,再度增加了许多。
“终于到躁动期了。”
章岳在林云身边,紧张而又兴奋的说道。
“躁动期?”
章岳解释道:“躁动期算是火山爆发的前奏吧,持续的时间越长,到时候喷薄的火山雨规模便会越大。一般来讲,五到七天后,火山便会爆发了。”
终于要来了!
林云心中同样涌现出一丝兴奋,之前远远观望时,便震撼不已。
如今深处其中,不知道又会看到怎样一幅光景。
“林兄弟,到时候你可得小心了,这地方人心叵测。一旦有品质较高的熔岩之心出现,必会产生厮杀。能上峰顶的人,很少会死在火山雨中,多半都是……”
章岳压低声音,对林云做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放心,我会注意的。”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林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心中则是冷笑不止。
峰顶的火焰压力极大,来此的人,时时刻刻都要留有余力抵御这高温。
可关键时候,林云是可以激活炎魔之躯的,让他无需有丝毫分心。
灼热之地,对他的炎魔之躯而已,不仅无害,反而大有助力。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大杀器古剑匣!
哪怕是先天六窍的强者,敢打他主意,只要是在这峰顶,林云便有自信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时间流逝,眨眼间就是六天过去。
第104章 小太监104
黑色人影手里,拿着一柄长约米许的太刀,这柄太刀原本摆放在室内一侧的刀架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郑
“唰!”
黑色人影随手一挥,昏暗的室内冷电乍现,雪亮的刀光自岩田正雄的脖子前方掠过,将他的喉管整个切开。
“嗤!”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岩田正雄裂开的喉咙里激射而出。
岩田正雄伸出一只手,向着黑色人影抓去,却只抓中了空气,生机迅速消逝,至死两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浓烈的血腥味,将睡在岩田正雄旁边的情妇惊醒。
情妇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恰好看到岩田正雄仰面倒下、死不瞑目的一幕,登时吓得呆若木鸡。
她的身体不断颤抖,姣好的面容扭曲成一团,眼中流露出惊恐欲绝的神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
“嗒嗒嗒嗒……”
寂静的室内,陡然响起牙齿打架的声音。
“嘘!”
黑色人影弯下腰,将食指放在嘴巴前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情妇不要出声。
情妇拼命捂住嘴巴,将手指塞进嘴里死死咬住,身体拼命往后缩,尽量远离岩田正雄的尸体,躲到墙角瑟瑟发抖。
扶桑国的女人一向逆来顺受,对强者的服从性很强,这个情妇也不例外。
即便岩田正雄在她眼前被杀死,她也强忍恐惧没有发出尖叫,因为她知道,倘若自己叫出声来的话,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情妇看到黑色人影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对着岩田正雄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身体一晃,骤然形影俱消。
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柄斩杀了四个饶太刀。
虽然黑色人影消失了,但是情妇仍然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直到过去了七八分钟,她才战战兢兢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杀人啦!岩田阁下被人杀死啦!”
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豪宅的沉寂,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从各个角落冲出来,涌进岩田正雄遇袭的房间。
惨烈的景象,令他们一时失去了言语。
三名伊贺流中忍,以及岩田正雄本人,皆被一刀斩杀,房间里除了满地鲜血之外,再无其他打斗的痕迹。
也就是,那名刺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了他们所有人。
这是何等高明的潜入手段,又是何等精湛的杀人技艺,就算那些横行扶桑武术界、获得“免许皆传”称号的剑豪们,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泛起一个念头:麻烦大了。
良久之后,一个黑龙会的高级头目才沉声道:“立即向服部殿下汇报此事,并请求他派人增援!”
另一边。
一身黑衣的林重,犹如幽灵一般在黑暗中穿校
他并没有返回旅馆,而是朝人马宫控制的那家酒吧赶去。
现在是凌晨时分,街道上非常安静,只有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职场人士,以及在外面玩了一夜的红男绿女。
林重速度奇快,只花了半个时便到达酒吧,守门的仍然是那两个壮汉,他们看到林重,表情同时一变,露出敬畏之色。
只是一个晚上,他们便换了个老大,出手者正是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
对于林重,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到畏惧。
林重身上仿佛有种森冷锐利的气质,那是在无数厮杀中磨练出来的强者气场,任何人也无法忽视。
他们的视线从被林重拿在手中的太刀上掠过,于是敬畏之色更浓,不约而同地让开道路,躬身行礼。
林重走进酒吧,找到巴伦的房间,毫无顾忌地敲响房门。
房间里,操劳了一夜的巴伦搂着两个女人睡得正香,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不禁恼火道:“又是谁啊?”
“我。”
林重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室内。
巴伦浑身一震,睡意不翼而飞。
他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林重的身份,没有半点问题,确实有一个叫做暗刺的杀手,无论长相、气质还是外貌都能与林重对上。
并且,那个叫暗刺的杀手实力极强,虽然在杀手榜上排名不高,但所暗杀的目标无一不是极为难缠的人物,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含金量十足。
若林重真的是暗刺,那么一旦他正式加入人马宫,将来在组织里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比巴伦还高。
人马宫现在缺少的不是基层人员,而是高层战力,所以林重有很大的几率,成为人马宫的高级干部。
诸多念头,在巴伦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他迅速穿好衣服,起身打开房门,身穿黑色西装的林重便出现在他眼前。
“杨先生,不知你半夜来找我,所为何事?”巴伦从林重身上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心头一凛。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己看吧。”
林重没有多余的废话,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随手递给巴伦。
巴伦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登时露出震惊的表情,一句话脱口而出:“岩田正雄?!”
“没错。”
林重惜字如金。
巴伦按捺住胸中的惊涛骇浪,把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又确认了一下拍摄时间,竟然就在半个时前。
也就是,林重结束与他的对话后,便去把岩田正雄给干掉了,如此果断的行事风格,简直是雷厉风校
“杨先生,恕我多问一句,岩田正雄身边……难道没人保护吗?”巴伦忍不住问道。
“有三个忍者,不过都被我干掉了。”林重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算是过关了吗?”
“当然,当然。”
巴伦搓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人兴奋莫名:“杨先生,我向你保证,如果岩田正雄真的死了,那么你一定能得到自己该得的东西,但是在此之前,我还要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
林重双手一摊:“请便。”
“杨先生,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巴伦,是人马宫的高级干部,将来你跟我有可能成为同事。”
巴伦向林重伸出手,微笑道:“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握手还是不必了,我的手是用来杀饶。”林重的双手垂在身侧没动,“能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即使被林重冷淡对待,巴伦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越是厉害的杀手,脾气往往越是古怪,跟七宗罪的那些怪物比起来,林重算是好的了。
“杨先生,请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明我会给你打电话,带你去人马宫总部,拜见咱们的首领。”巴伦一边把手机还给林重,一边提醒道。
“可以。”
听明就可以见到人马宫的新首领,林重眼底蓦然闪过一道异光,不过很快消失不见,巴伦毫无察觉。
“杨,你今辛苦了一晚上,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巴伦有意跟林重套近乎,亲切道,“我可以把房间腾出来给你用。”
“不必了。”
林重淡淡撂下一句,将手机号码告诉巴伦,然后转身就走。
等到林重离开,巴伦立即朝守在不远处的一个壮汉招了招手,把对方唤到面前,吩咐道:“马上派人去黑龙会的地盘,查清楚岩田正雄到底死了没有!”
“是!”
那个壮汉眼睛一亮,躬身退下。
另一边,林重不疾不徐地走着,脑海里各种念头转动。
“只要成功打入人马宫内部,这次任务便算成功了一半,虽然不知那个叫做红魔鬼的新首领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单打独斗,我不惧怕任何人。”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人马宫会从其他地方调来帮手,并且铤而走险,不顾一切地发起报复……”
“按照十二宫过去的行事风格,这样的可能性很大,我必须尽快动手,否则拖得越久,形势对我越不利。”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能解决掉红魔鬼,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同时,还要考虑到十二宫,这个组织才是一切纷争的源头……”
就在林重沉思的时候,一个棕发女郎迎面走来。
这个棕发女郎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相美艳,身材火爆,嘴唇涂成深红色,瓦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包臀短裙,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两条丰润修长的**,就像一朵罂粟花,散发出致命的魅惑。
林重认出了这个棕发女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她擦肩而过。
“咦?”
棕发女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重,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用英语道:“站住。”
林重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迈步前校
棕发女郎眼睛一眯,伸手抓向林重的肩膀:“我让你站住!”
“嗤!”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棕发女郎寸许长的黑色指甲根根弹出,犹如猛兽的利爪,眨眼间便来到林重身后!
这个气质妖媚、风骚入骨的外国女人,赫然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但是,还没等棕发女郎的手掌碰到林重,雪亮的光华骤然闪过,一柄太刀已经抵住了她的咽喉。
这柄太刀是岩田正雄收藏的珍品,经过成千上百次锻打,锋利绝伦,破开人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刀身布满菊纹,显然是名家所铸。
第105章 小太监105
“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刑警队负责对市区的所有高档洗浴场所进行盘查,在例行检查中发现有个鸡女交代,她经常服侍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市委秘书长吴全能,起初她以为吴全能不过是一个有钱的老板,最近一段时间,她偶然间看到市里的新闻节目,才发现每天晚上都来找自己的男人,居然还是市里的大干部。”
冯局长的眼神不由凌厉起来,市委秘书长每天晚上都去嫖?这新闻要是爆出来,只怕吴全能的仕途之路算是到头了。
“继续说,那鸡女还说了什么?”
“那鸡女说,前两天,她好言好语的跟吴全能商量,请吴全能高抬贵手帮自己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吴全能当时满口答应了下来,第二天来的时候,还说正在办理,可自从打黑行动开始后,直到现在就没看到人影,所以鸡女心里有些疑『惑』,顺口问了咱们办案的民警一句,吴秘书长没出什么事吧?”
冯局长轻轻的点头,张队长的手下,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就冲着鸡女这随便一问,办案的民警必定是意识到了其中有些猫腻,否则的话,一个鸡女怎么会关注起市委的秘书长?
“还有一件事,也要向冯局长汇报一下。”
瞧着冯局长做了个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的动作后,张队长说:“关于邬大光老婆被害的案子,根据手下兄弟对各方面情况的调查,发现吴全能秘书长最近一段时间跟邬大光的老婆关系很是暧昧,就在出事的当晚,别墅的保安也证明,吴全能的确在邬大光家的别墅出现过,只不过,按照平常的惯例,吴全能进了邬大光家的别墅后,都会在天亮后再离开,那晚上,却是在凌晨时分离开的。”
“你的意思是说,吴全能有可能跟邬大光老婆被害案件有关?”
“目前,种种迹象证明,吴全能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邬大光老婆的凶手。”
冯局长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怎么了得?不久前,市委副秘书长被刺杀,市委常委副市长被人暗害成重伤,现在市委秘书长吴全能又涉嫌杀人,普安市这下可算是要出大名了。
“立即跟我去一趟省城,把这个案子亲自向省公安厅汇报。”
“是!”
吴全能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睡在办公室的套间里,起初,他是每晚都睡在洗浴中心的,可是洗浴中心的老相好提出要他帮忙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从那女人说出这句话开始,他心里便明白过来,女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地方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他知道市里最近在搞如火如荼的打黑运动,他却并不知道自己经常光顾的那家洗浴中心也被查了,他只是不想听到任何让自己感觉烦心的事情,一个鸡女居然还想要借用自己的力量换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件事也太有些天方夜谭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天仙了!
吴全能原本想要每天晚上去住酒店,不管怎么说,他晚上坚决不敢回家睡觉,头脑中似乎有种画面总是在浮现,在这个画面里,自己正在家里客厅里陪着老父亲聊天,突然,闯进来一帮穿警服的家伙,宣布自己是杀人犯的身份,要把自己立即拷上带走,于是原本有些脑梗的父亲顿时被气的跌倒在地,家里慌成一团。
吴全能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被抓的那副凄惨场景,他心里明白,事情总有败『露』的时候,现在每天的自由日子对自己来说,都是赚来的,所以他暗地里对一些财产已经悄悄的做了转移,有些需要安排的事情,也已经悄悄的做好了准备。
省公安厅的领导对于吴全能身为市委秘书长却犯下杀人的罪行一案相当的重视,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官员买凶杀人的案件发生,可是作为一个厅级干部亲自动手犯下杀人罪行的,却少之又少,省厅指示,在证据链条成立的前提下,立即秘密控制吴全能。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张队长坐在冯局长的办公室里,跟冯局长汇报着对吴全能的抓捕方案。
“冯局长,根据我们的调查,吴全能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住在办公室里,下班也不回家,除非是迫不得已,很少出来应酬,想要按照省厅的要求,秘密控制他,还真是有一定难度呢?”
“吴全能晚上也不回家?这龟孙子到底想的什么心思?”
“估『摸』着是心里有鬼,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呗,毕竟市委市『政府』的大院每天人来人往,二十四时都有保安,对他来说,有个心理安慰吧。”
“尽量挑选一个合适的时间段对他进行抓捕吧,毕竟省厅领导的意思是,在案件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扩大影响。”
“我也是这样想的,计划在凌晨时分,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大楼那时候应该只有两名保安在岗,那时候去抓人,影响应该能降到最低。”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夜幕降临,吴全能一个人端着水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市『政府』大院外的健康路是普安市的交通要道,晚上十点左右,依旧是车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从楼上看下去就像是动画片里的木偶,规律的运动着。
市『政府』大门口的交警已经下班了,原本不允许左拐弯的车道,很多车辆都肆无忌惮的任意拐弯,这也让夜晚的交通看起来有几分说不出的凌『乱』。
夜『色』真好!吴全能在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句,抬头望见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空中,他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抬头看看天空了。
只有即将失去的东西,才能感觉到它的无比珍贵来,这些日子以来,吴全能总是喜欢回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手里捧着一杯温开水,什么名贵的茶叶也不要放,只是静静的品尝着清水寡淡的滋味,让他也能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幸福来。
为什么要绞尽脑汁的争名夺利呢?这些年自己过的幸福吗?眼下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即将要身陷囹圄的自己,要那些身外的名利还有什么用?
吴全能心里一次次的叹息,这都是命吧,自己上辈子欠了那女人的太多,到了这辈子也要自己清偿给她。
记得年轻那会,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可是老天爷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全身心的对那个女人付出,得到了被甩的凄惨命运。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他对女人不再信任,对人『性』的理解开始出现了偏差,他以为这世上,所有人其实都是披着一层假面具的,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其实心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利用婚姻作为媒介,进入了官场的某个阶层后,他发觉自己渐渐的走进了一个怪圈,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最关心的一定是官位的提拔,哪怕那个人名声臭的一塌糊涂,只要他升官了,就会有一帮人围绕着他,对他进行莫名的膜拜。
这世上,因为名利两个字,有多少人遮蔽了双眼,干下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前任市委胡书记,现任市委书记唐平,这些都是自己贴身服侍的一把手领导人,哪一个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有这样的人来当领导,带领着全市老百姓奔康,鬼才相信能成功呢?
吴全能有些恨恨的喝下了水杯里的最后一口水,这是出事后,自己的第几个不眠之夜了?已经记不清了。
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头脑中就会出现邬大光老婆临死前那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的溜圆,似乎在质问他,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毒手?自己会辩解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这句话听起来是这么的苍白无力,人都已经死了,自己现在说什么,还会有人信吗?
吴全能正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他以为自己这是出现了幻觉,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谁会敲门呢?
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会出现幻觉,甚至有时候出门的时候,瞧着周围围绕着一圈人,总会担心这圈人围的不够紧实,突然从哪个缝隙里钻出几个警察来,然后强行要把自己拷上带走。
吴全能的身子没有移动,一定又是幻觉,他对自己说。
“吴秘书长,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熟悉。
吴全能的心里忍不住砰砰跳起来,他以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最近夜里是在办公室过夜的,此人是谁?他既然能进得了市委市『政府』的大院,必定不是普通老百姓,难道是?
吴全能不敢再想下去,他的两条腿已经开始哆嗦起来,尽管这些天里,他心里已经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好了诸多的心理准备,开始当事实来临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慌张的,相当的慌张。
“吴秘书长,我们知道您在里面,请开一下门好吗?”
门外的声音尽管比较礼貌,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威『逼』的味道,看样子不开门肯定是不行的,该来的总会来。
吴全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后,挪动步子走到门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口站着的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张队长和两名警员。
第106章 小太监106
叶浩然的速度很快,他瞬间在艾力文的别墅里转了一圈,接着叶浩然疑惑的站在院子中心,这个别墅有古怪,但是叶浩然却是不能判断具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頂點說,..叶浩然往院子东北角走去,他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这里一定有古怪,但是入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叶浩然想了下,他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遍,这个地方的古怪有深,叶浩然除非是使用暴力方法,才能够找到入口,如果是这种摸索的话,谁知道这个艾力文教授会把入口藏在什么地方,但是叶浩然已经确定,在这别墅下面东北角这里,一定是藏着人,很多的人。
叶浩然想了下,他的身形随后拔高,然后看着这场面,不过并没有用,还是无法从宏观上看到整个宅院。
此时,主卧室那边,突然传来很急促的一个叫声,是梅沙的声音。
叶浩然皱了下眉头,他身形刷的一下再次往回快速飞去。
卧室里,艾力文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他本来是在梅沙胳膊上按着的,不过他很快就忍不住了,他一把撕开梅沙的上衣,然后双手就要摸过去,他已经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了。
梅沙这时候终于知道不好了,他叫了一声,然后身体就往床里面躲过去,嘴里不停的道:“艾力文教授,艾力文教授,你要干什么,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艾力文的眼睛泛着血光,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梅沙的胸前,那里已经没有衣服遮挡了,所以这对艾力文的诱惑更大了,艾力文也没话,伸手就要朝着梅沙的脖子抓去。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直接被踢开了,门板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艾力文教授的后背上,直接把艾力文教授给砸倒在地上。
叶浩然直接略过艾力文教授,上了床,他拿起那件破损的衣服,盖在梅沙的身上,道:“你没事吧。”
“还好,魔术师男朋友,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艾力文教授,他真的是……”梅沙没再往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想,这个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受人爱戴的教授,怎么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叶浩然哼了一声,他把门板踢开,然后看着下面的艾力文教授,开口道:“艾力文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艾力文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低着头,一脸的惭愧,“没……没有,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梅沙拉着叶浩然往外走,道:“叶浩然,咱们,去报警。”
“报警没用的。”艾力文教授自己就开口了起来,“都没用的,梅沙,我对不住你,但是,这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你有意识的勾搭我,我也不会那样,所以,你们走吧,我真的,不想在看到你。”
叶浩然把梅沙挡在身后,他微微笑了下,道:“艾力文教授,我想,现在是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
“搞清楚什么状况?让我道歉吗?好吧,如果非要我的道歉的话,我愿意,不过我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如果梅沙不是有意识的勾引,我又怎么会犯下这个错误。”艾力文教授倒是也光明磊落,开口道。
叶浩然摇摇头,“不是梅沙的事情,而是……被绑架的四个初女女大学生的事情!”
“你……你在什么?”艾力文教授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慌乱,他瞪着叶浩然,“你在什么,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叶浩然冷笑了一下,“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你的房子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你……你还知道什么?”艾力文往后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浩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站在叶浩然身边,而叶浩然的身形,他自己却是根本看不到。
叶浩然朝着艾力文走去,他道:“教授,艾力文教授,我知道你是个人物,是个让学生敬爱的教授,同时在这圣塔菲市,你也是个人物,但是,艾力文教授,相信我,如果你今天不把那四个孩子交出来的话,你今天,死定了!”
着,叶浩然朝着旁边的钢管衣架上一拍,咔擦一下,钢管衣架直接变形,然后啪嗒一下,折断了。
看到叶浩然如此的勇猛,艾力文更是吓的脸色苍白,他盯着叶浩然,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我……我没法交,你……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叶浩然道:“少废话,知道什么就什么。”
艾力文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他此刻头发凌乱,眼神慌张,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
梅沙看着心中有些不忍,她走过来,道:“老师,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就出来吧,我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在我们学生中间,你一直都是那个好教授啊!”
“你不要再了!”艾力文一下子哭了起来,“不要再了,够了你们!够了!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选择……呜呜……”
一个老头已经大哭了起来。
梅沙走了过去,递给艾力文一个床单,“老师,哭是没有用的。出来吧。”
艾力文了头,他看了看时间,道:“还……还来得及,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对,是我做错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后悔,但是,的确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都知道,一年前,我肝癌严重,在接受了最好的手术治疗和放化疗之后,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没力气了,就像是随时都能够睡死过去一样。我知道,我失败了,我被这万恶的现代治疗手段给残害了,我只能等死了,我经常半夜里睡不着觉,我死的很不甘心,虽然我在课堂上,已经有了善待师生的额心,但实际上,谁愿意就这么死掉?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出现,他对我……恩,他对我,只要我以后归属于他,归属天龙国,成为天龙国的一员,他就可以给我保命的药,不仅能够让我继续活下去,还会让我活的很健康,很有力气,当时我不相信,我也是一名生命科学工作研究者,我虽然不相信,但是我却答应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太想活下去了!”
叶浩然和梅沙静静的听着,叶浩然已经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了,而且,果然是和天龙国有关,而那个牧野,不也正是和天龙国有关系的嘛!
梅沙则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没办法相信,一个快要死的人,竟然会从新被救回来。
艾力文继续道:“他给我注射了一种药剂,我当时疼的快要裂开,我昏昏沉沉的,睡梦里不断的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怖场景,有长数千米的巨蛇,有头日月的巨人,有在水里翻天缴地的黄龙,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但是,经过了三天的昏迷之后,我竟然真的醒了,而且,我醒来之后就发现,我好像被阳光沐浴过一样,我变得非常的健康,有时候甚至力气比我儿子还要大,不过,虽然是身体变好了,力气也大了,可是,我却开始发现,我体内有一种潜在的能量,他竟然会冒出来,控制我的思想,我与他做斗争,终于能够适应它,并且压制它,但是,当我遇到心中的浴望膨胀的时候,我还是会短暂的失去理智,所以,梅沙,我声对不起,不过你真的很漂亮,我也一直挺喜欢你的,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我摸到你的胳膊的时候,我就再也没办法压制体内的那个能量了。”
梅沙了头,道:“老师,我相信你。”
“不,别叫我老师,我不配做你的老师,因为,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憎恨我,是的,失踪的那四个女学生,真的就是我做的,不,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是我……是我提供的信息。”到这里的时候,艾力文教授已经惭愧的低下了头,几乎趴到地面上去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梅沙有惊讶的看着艾力文教授,她完全不相信这一回事。
艾力文教授叹了口气,道:“是天龙国的人,天龙国的人,他告诉我,他们需要四个女人进行献祭,需要四个初女,而且要那种漂亮而又青春的女人,他们让我在学校里物色四个女人,我当时不敢反抗,因为他们完全控制了我,他们住进了我的别墅,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同时控制了我,我只能听从他们的话,所以,我就利用我的课程便利,挑选了四个还是初女的孩子,我知道她们都很好,很可爱,也很值得去保护,但是,我这个肮脏的灵魂啊,再也没有办法洗脱了,我就私下里找到她们,我告诉她们,晚上在湖边,有一辆车子,我带着她们去参加一个生命而科学的会议,而且去那里参加会议,还有钱赚。她们四个都没有怀疑过我,她们都把我当做父亲一样看待,可是我却是害了她们……”
“所以,她们出来后,进了车子,你就把她们……绑架了?”叶浩然眯着眼睛,直视着艾力文教授!
第107章 小太监107
庞大、空旷、又庄严肃穆的核心修炼室之内,恒灭至高,真身坐镇,护送着当今时代的十五位人族天王。要知道,古老国度、尖端机构、很难栽培出一位亘古天王。
即使侥幸诞生,也必须加入殿堂。
荒古殿堂薪火区共有六人,圣典殿堂也是六人,唯有永恒殿堂只有三人。
“韩东,你准备好了吗。”
恒灭至高、遍布银辉的身影,所发出的声音,异常轻柔,仿佛蕴涵一丝丝莫名歉意。
他悬浮在修炼室中央,注视韩东。
“没问题。”
韩东低着头,眼帘垂落,心灵情绪如同古井无波的海洋。他很清楚荒古殿堂的无奈,为难之处。
反正命运反抗者的身份,迟早都要暴露,与其东躲西藏,倒不如趁着这一届晨曦之战,主动展露实力,便是一人杀出一片天,杀得万族胆寒,杀得神王黄昏。
“幸好,幸好,要不是我们人族主持,亘古天王的争锋,恐怕不会在本源空间进行。”韩东暗道:“本源空间能够遮蔽至高的视线感知,哪怕我大杀特杀,外界亦然不知情。”
“没错。”
“这就是三大殿堂为我铺垫的绝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遍数古今晨曦榜,太初陨落,不知凡几。亘古天王却不多,充其量十余位身亡罢了。
今时不同往日。
亘古天王、命运反抗者、再加上启命刀这柄顶级奇物,单论目前实力,韩东的确具备碾压优势。
“不过。”
韩东抿抿嘴,看了眼恒灭至高,内心轻轻念道:“假如让我与其余十四人配合,一定能超出预期收益。”
他与至高的沟通,凭借心灵,并非星空通用语。
恒灭至高瞥了眼另外十四位人族天王,轻叹一口气:“多一人知晓,就多出一份风险……它们入围之前,不可大意,这次你最好独行。”
“它们高居星宙霄,眸光所至,洞悉一切。”
“多亏天尊出手,助你隐藏,隐匿身份的印记将会持续两个纪年左右。你自己算着时间,一旦功成,尽快离开本源空间。”
其实恒灭至高不想看到这一幕。
他不希望韩东参加晨曦榜,但是没办法,荒古派系的内部,有着不同声音。有些至高甚至是天尊认为,后辈韩东,必死无疑,鉴于利益最大化的多方面考量——晨曦之战,最合适的机会。
首先。
借此时机,扬人族威名,既可震慑万族,又可以一举重创神罗族的高傲锐气。
其次,本源空间的限制,令韩东身份不易暴露。即使神罗族知晓,也要在晨曦榜落幕之后,人族疆域无影响,不至于引爆局势,目前还不是全面开战的最佳时刻,愈是拖延,对人族愈加有利。
“唉。”
恒灭至高捋了捋银色胡须,忍不住皱眉说道:“晨曦榜结束以后,你无法再留疆域,可有什么打算?源自星宙霄的必杀通缉令,悬赏丰厚,每次都引起无数生命族为之疯狂。”
“宇宙独行者那么多,神罗如何找到我?”韩东面色淡然,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晨曦榜,万族争锋,这是他为人族做出的第一次贡献,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贡献了,此去无回,他也无悔。
归根结底。
人族不欠他的,反倒是他韩东,一直享受着庇护,一帆风顺,不曾履行亘古天王的义务。
“韩东。”
“我很抱歉。”恒灭至高弹了弹指尖,宛若推演亿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以人族至高的名义,在此承诺,必将你送出疆域,令你平安无事的离开……无形之战,杀人不见血,殿堂压力也很大。如若不然,荒古殿堂绝不会如此决策。”
韩东点点头,欲言又止。
他明白,这次晨曦榜,殿堂允许他动用一切力量,抛去一切顾忌,再没有任何限制。
固然。
人族不会抛弃他,但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向神罗全面开战。至高战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韩东抿了抿嘴,暗暗摇头:“至少这次晨曦榜,想杀谁,就杀谁,后续由殿堂处理,而且晨曦榜结束,荒古殿堂护送我前往疆域之外,免得被神罗发现,又或者中途遭遇截杀。”
也不算乐观,只是客观、理性的看待问题,分析现状,谁也不愿意面对发了疯的神罗族,即使冥族,即使光族,甚至还不如人族这么费心费力。
除非。
现在就全面开战,亦或者,他为天尊。韩东心念百转,一时间陷入沉思状态。
“放心吧。”
耳边响起恒灭至高的声音:“待到宙合境巅峰,你若想尝试,相信没人会阻挠。但你应该也清楚,踏上天尊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不成功则死,如何选择,你自己考虑吧。”
“是。”
韩东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距离宙合境第五阶段,他仍然差了一丁点。一步之遥,不啻天渊,因为韩东太年轻,阅历不够,时间沉淀也不够。
此时。
轰隆隆,轰隆隆,震荡摇晃越来越明显,金色战船正在停靠,包括韩东在内的十五位人族天王尽皆心生感应,亘古天王之间,感应是相互的。
四十九神王伫立,神威无量……诸多冥族天王寂然悬浮,仿佛隐隐绰绰的异度时空……寰绕极光的光王,韩东察觉到了阿氏部落阿昇宫的熟悉气息、差点被他击杀的乞氏部落乞朵罗。
“阿昇宫!”
“乞朵罗!”
韩东豁然抬起头,眼底升腾一缕暴虐杀意,好似火山即将爆发。
只可惜,映入眼帘的是修炼室白色墙壁,怎么也看不穿,仅能凭借感知,感应各族天王的气息。
紧跟着。
他面色怔了一怔:“森然,冷酷,多么久远的回忆,妖魔源头,星空之妖!”
想当年,地球时代,妖魔鬼怪的肆虐,韩东最痛恨的是妖魔,一方面是因为鬼怪易杀,随手可灭。另一方面则是青山宗的缘故,血战东海,宗门凋零,罪魁祸首便是那条封印在北冰洋底部的星光级莽龙分化而出的黑龙。
正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韩东瞳孔缩紧,只觉得心头好像炸出一团团烈焰:“莽龙,白凤,还有一个类似星辰龟的东西。”
这时。
恒灭至高看了眼韩东,只一眼,看透韩东思想似得:“若有机会,都杀了。”
韩东应道:“韩东领命。”
恒灭至高摆摆手:“能杀则杀,杀不了也无妨,千万别影响大局。”
古往今来,星空人族,总共可以划分为三个时代。
先是黑暗时代,归为星空之妖的从属,沦为口粮,餐食,乃至于闲暇甜点。然后是远古时期的崛起时代,一位位天尊相继诞生。最后是鼎盛时代,人族列为四大生命族之一,至高族,掌疆域,威名遍布全宇宙。
那时候,人族天王,基本是有一个死一个,无有存活者,皆为星妖虐杀。
直到刀痕天尊出世,力挽狂澜,一点点扭转局势……说着说着,恒灭至高的语气变得极为崇拜:“我出生在黑暗时期的末期,幸好有刀痕天尊,不然我早已陨落。”
言罢。
恒灭至高淡笑道:“我知道你故乡的那段经历,星妖随便杀,但冥族不行。”
他与韩东的沟通,通过心念,不为外人所知。
而站在旁边的十四位人族天王,神色各异,全都在观察韩东。虽然他们对于命运反抗者的事情,一无所知,但至少明白韩东的真正实力,比他们更加可怕,否则韩东岂能得到三大殿堂的公认?
“真是好奇啊。”
宙合境巅峰、名为‘尘’的封祭天体修炼者瞄了眼韩东,暗暗迟疑:“我可是全宇宙排名前十的天然天资,不亚于亘古天王……尤其是我的感官,特别敏锐,笼罩星辰日月。”
奇怪的是。
无论尘怎么催动感官,推算无数,仍然发现不了韩东的超凡之处:“除了本源天赋,他仿佛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尘的左侧,站着一位万米之高的魁梧巨人,正是与尘一起返回疆域的达尔乌,再往左,便是荒古殿堂薪火区、亘古星门的另外三个成员。
达尔乌轻轻摇头:“这绝对不是骗局。”
天尊垂眸,至高嘱托,正所谓见微知着,既然韩东能够被三大殿堂当成这一届晨曦之战的杀手锏,定有其独到之处。
但。
不管是达尔乌,还是尘,包括出自荒古殿堂的另外三位人族天王尽皆感到同一个困惑:“战前沟通这么少,难道殿堂想让韩东一个人单打独斗?”
简直太疯狂,太荒唐。
另外两大殿堂的人,亦有相同的困惑。
要知道四大生命族之间,通常会有结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弱,更何况亘古天王皆平等,谁都有本源天赋,谁也不怕谁。
各族天王,对抗争锋,讲究的是合作。
第108章 小太监108
她的计划
她订的,6白才不会爽约嘛!
于是,安夏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去订烛光晚餐了。
菁菁愣了才天,“所以我才说……到底生什么了?”
小纹道,“是不是少夫人和大少爷在外面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或者少夫人受刺激了?”
魏管家给6白那边打电话,“大少爷,少夫人说她今天要在外面订烛光晚餐请你过去吃……我说过了,她说她要主动请大少爷你,并且不缺那点小钱……”
***
晚上,某法国高级料理餐厅。
6白高贵无比地坐在对面,看了安夏儿,“所以,你要跟我比有钱?”
安夏儿差点没坐稳——
“谁谁谁说的?”安夏儿忙扶稳,心虚地道,“我请你吃饭要理由么?”
魏管家到底是怎么跟他传话的?
安夏儿想回去掐死魏管家……
她脑袋被门夹了,会跟6白去比有钱?
6白看着餐桌上这些合他口味的料理,唇边笑了笑,“那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主动跟我出来吃饭?”
平往,都是他带着这个妻子出来外面吃饭,在这方面安夏儿确实从未主动过。
“你这是什么话。”安夏儿挺直背,义正言辞道,“我老公身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应该体恤他的辛苦嘛,偶尔陪他出来吃吃饭,这是我应该做的。”
“……”
6白微笑着。
越怀疑这个小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了。
连‘老公’这么亲昵的称呼都叫了……
“嗯?”安夏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看着我做什么,我今天的衣服不好看么?还是妆花了?不可能啊……”
她拿出小妆镜,照了照……
6白眸心沉了下去,太不正常了,连妆都化了。
6白拿起酒杯,“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没有啊。”确定自己全身上下美美哒,安夏儿放下小镜子,“妻子偶尔请老公出来吃饭,这是很平常的事嘛,或许以前我做得不够全面,但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是今天在医院?——”
“不用!”安夏儿马上伸出手一摆,瞪着眸子,“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
“我就是突然良心现,我应该主动做一些培养我们感情的事。”安夏儿道,“像出来和你吃吃饭啊,陪日理万机的老公大人聊聊天哪,为他解解闷哪,毕竟你那么忙,我总不能老等着你来哄我开心吧!”
安夏儿誓,她绝对将她这一辈子的好话都拿出来了!
最后,6白看着她亮的眸子,“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听到你今天的话,我还是感到欣慰。”
“……”
安夏儿微笑着。
您老能不欣慰么?
她都没追问他出现在医院的事了……
“那,cheers?”6白向她举起酒杯,目光迷人。
“cheers。”
安夏儿举起杯子。
安夏儿垂下眉眼时喝酒时,6白看着她。
回去的车上。
安夏儿喝酒脸颊红扑扑的,喝了点白酒头还有点晕,靠在6白肩膀上有点难受地合着眸子。
6白看着肩膀上的她,“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没有啊。”
安夏儿轻道。
“真没有?”6白看着她因为酒精变得迷人的脸,眼里渐渐染上一层欲色,“比如,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或许让我帮你做什么?再去看你那个同学的奶奶?”
“没有……”安夏儿搂着他的手臂,“我已经去看过祈奶奶了,不必去了。”
脑袋晕得厉害。
看来,白酒这种东西她还是喝不来啊。
6白覆下脸庞,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呼吸夺了过去。
安夏儿睫毛轻轻扇动,回应着他的吻。
6白的吻持续了很久。
当晚回到九龙豪墅后,安夏儿匆匆回卧室洗澡了。
6白看着她的背影,“……”
“大少爷。”魏管家来到他身后,“少夫人她?”
“喝了点酒。”6白轻道。
“大少爷和少夫人是在外面生什么事了么?”魏管家问,“少夫人下午从外面回来,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很久,我们以为,少夫人和大少爷生了什么事。”
“谁知她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不过是在南宫小姐的病房看到我了吧。”
“这……”魏管家拢了拢眉,“大少爷今天去看南宫小姐了?”
6白没回答,只是道“不过也不错。”
“……”
“我喜欢她的主动。”
6白神秘地微笑着。
“……”魏管家点傻眼。
怪不得,少夫人这么反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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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酒精的作用之下,安夏儿在浴池中睡着了,直到一双手将她抱回了床上。
6白将她放下,收回手的时候安夏儿抱住了他的胳膊。
“……”
6白看着她。
但安夏儿就这样抱着他的手臂,仿佛怕他走。
“乖。”6白道,“我去洗澡。”
“……你不洗我也不会嫌弃。”
安夏儿半睡半醒中说了句。
6白弹了下她的额头,“放手,我受不了。”
一天最少洗两次澡,是这个矜贵男人的习惯。
“你是不是有洁癖?”安夏儿问。
“嗯?”
“我说……”安夏儿搂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比如,用过的东西会不会都嫌弃,不要了,或者觉得没新鲜感了?”
6白拢着眉心,“你想说什么?”
第109章 小太监109
云起宗,云起山脉,凌山村。
山民朴素,面朝黄土背朝天。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可今天有点不一样了,据说村里来了仙人。
乡亲们带着儿孙向村后赶去。
听说仙人招收弟子,谁要能被收入仙门,那真是大山里飞出个金凤凰。
若是某一家出了个仙人,那这家就飞黄腾达了。
王继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骨碌碌的转动,小手被他父亲王恒天握着。
王恒天魁梧的身材,国字脸,穿着破旧,此时手心出汗,有点颤抖。
他紧张的等待着。
四周父老乡亲一脸期待看向后山。
凌峰小脸红扑扑的躲在他父亲的身后。
“仙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道袍男子,缓缓从后山中走出,手上套着一个铁环,他看着凌山村的村民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乃云起宗冥法道长,今日下山收徒。”此人生的一副尖嘴猴腮,宽松的道袍看起来有些猥琐,这让一些村民有些疑惑,但没人敢质疑。
“仙......仙人,你看我家继儿如何?”王恒天一脸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来,说话都有点结巴,脸上汗珠滑落。
“哦?是这小鬼?”冥法道人手中闪过一丝电弧,惊的众人惊呼。
他看向王继,脸上露出一丝惊异。
“是的是的。”王恒天拼命点头,眼神中透着讨好。
“不错的苗子,就你了。”冥法道人点了点头。
王恒天大喜,立即跪在地上,不停道谢,王继有点害怕躲在王恒天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继儿,还不跪下叫师傅。”王恒天一把将王继拎过来,呵斥一句。
王继本就聪明,立即跪下大叫几声师傅。
冥法道人越看王继越顺眼,随即开怀大笑。
“收徒结束,就你小子了。”冥法道人大笑一声,说道。
四周的乡亲立即慌乱了。
“仙人,我们家小儿也非常聪明的。”
“宏儿快去拜见师傅。”
“冥法师傅,我力气很大的。”
“凌峰,快过去喊师傅。”
......
四周嘈杂声让此处变的混乱不已。
一张张朴素的脸庞带着激动与惊慌。
冥法道人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冷哼一声,顿时一股恐怖的威压,让四周安静下来。
人群瑟瑟发抖。
凌峰趴在地上,鼻涕和眼泪混为一谈,王继虽好上一些,但也来了个狗啃地。
旁边的二大爷,三大叔四大姨的也都好不到哪去。
“这就是仙人吗?”凌峰流着鼻涕,一脸向往,可又感觉哪里不对。
王继一脸惊喜,他将来也会成为这样的修士。
此时他看向周围人的眼光都变了,充满着不屑,心里越发轻蔑。
仙人自然要高高在上。
他的父亲虽也趴在地上,但心里无比兴奋,那个曾经朴实的汉子开始转变。
儿子成了仙人,自己还当什么农民,自然要成为人上人,就算他县太爷来了又能如何?
仙人呼风唤雨,他县太爷算什么东西。
王恒天的心绪不停变幻。
冥法道人瘦弱的身躯透着一丝阴冷,他满意的看向趴在地上的这些凡人,心里冷哼。
当他看向王继时,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
“好苗子,看来我这具身体要淘汰了。”
冥法道人不理会其他人,走到王继身旁淡淡的说道:“回去准备好,明天我来接你。”
说话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此处。
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这就是仙人吗?”
“太恐怖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恒天家真要飞黄腾达了。”
“我从小就看继儿有仙人相。”
“狗剩,去把俺家的鸡杀一只给继儿补补。”
“娘,那是我们家唯一一只下蛋的鸡。”
“快去。”
......
冥法道人离去,威压消散,凌山村的村民站了起来,围绕着王恒天一家。
凌峰站起身,擦了擦鼻涕,浑身泥土,光着脚丫在泥土地上奔跑。
村民逐渐散去,但依旧有不少带着羡慕与嫉妒的人有意无意的讨好王恒天一家。
“王继,来不来一起玩。”凌峰身后站着几个男孩,向王继喊道。
王继眼睛转了转,看了眼王恒天。
“一边玩去,继儿可是未来的仙人,岂能与你等一起玩耍?”王恒天一脸嫌弃的将凌峰等人赶走。
一些村民听到王恒天的话,脸色一变,但没敢说什么。
凌峰吐了吐舌头,跑向一边,他眼神一闪,眼睛逐渐变的清明。
“王继。”他嘴角的声音开始变化。
“吼~”深夜,一声狼吼将所有人惊醒。
狼是群居动物,若是这里出现狼群,那整个凌山村可能都会被夷为平地。
凌山村村民惊恐的将门锁牢,不敢出来。
王继家生活在村落最边缘的一处泥土房中。
王家本就是从外迁徙过来的,生活久了自然被凌山村容纳。
虽说是泥土房,但因王恒天年轻力壮,有一身捕猎的本事,家庭条件在村上也是较好的。
此时一家人围着火炕,充满喜悦。
山外的狼叫也惊不掉此时的喜悦。
“狼来了。”有人惊呼大喊。
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黑暗之中。
王继家首当其冲。
王家从喜悦中惊醒,王恒天惊慌的走出屋中,脸色顿时大变。
“嗷~”狼群站满了山坡,无数只冰冷嗜血的眼睛盯着凌山村。
“继儿快跑。”王恒天浑身颤抖,将王继向身后一甩,拿起工具,挡在前方。
“父亲。”王继哭泣,跌跌撞撞。
“照顾好继儿。”
第110章 小太监110
陈少峰起床洗漱,将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最好每天都是这么帅气。
而陈大龙和陈妈妈也服用了固本培元丹,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看上去很年轻。
吃过早饭后陈少峰借故去工作,实际上是和任小甜约定赌斗的事情。
两人约定去一座废弃的养老院查看,据说经常有人影出没,怀疑有很厉害的鬼物在里面。
陈少峰到了地方没多久,任小甜骑着摩托才姗姗来迟,而且摩托车后面放着一个大背包,看上去像去野营。
任小甜将摩托车停到一边,对着陈少峰冷哼一声,然后把背包打开,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陈少峰瞅了一眼,里面有道符,法剑,铜钱剑,八卦镜等,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你这太夸张了些吧,不就是去探路吗?又不是逃难。”
任小甜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个地方可是被列为D级灾害,已经死了好几个除灵师,自然要小心些,谁像你似的,整天带着个储物戒指晃悠。”
说着还冲着他的手上瞥了一眼,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股酸味。
这让陈少峰稍微满足了一下虚荣心,道:“你这么说可不对了,我出门都是靠本事,你带这么多东西,完全是靠装备才对吧。”
“切,土包子,懒得理你。”任小甜收拾妥当,然后将大背包放在摩托车上,只见她带着一副墨镜环顾四周,口中喃喃道:“能量48,暂时还算安全。”
“喂,你在干什么?给养老院相面啊!”陈少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这座废弃的养老院,除了老化得厉害,门口上还贴着几道符纸,别的也没什么。
“哼,说你是土包子还不听,今天让你长长见识。”任小甜将脸上墨镜摘下来递给他道:“给,你带上看看。”
“戴就戴。”陈少峰戴上之后看着废弃的养老院变成一片惨绿色,周围还有一些黑气在冒出,眼睛上还给出一个48的数值。
“这个眼镜好神奇,居然能探测出周围的能量。”听着陈少峰的夸赞,任小甜心中一喜。
“那是当然,这可是除灵师的正式装备,虽然是二手的,但是也花了我不少钱呢。”
这话没错,装备的确是她租来的,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肉痛,但是为了能在陈少峰面前显摆一下也是值得了。
陈少峰试过几次后就没了兴趣,还给她道:“戴上这个还不如不戴,你还有什么情报没有,没有就直接进去吧。”
“哼,进去就进去,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遇到危险,我可不会救你。”任小甜不满地说着。
陈少峰点点头道:“我也没指望你救,请吧。”
两人步入废弃养老院,突然陈少峰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任务发布:密探尸巢】
【限时:5小时】
【任务奖励:地级上品秘籍《符道真解上卷》】
“我靠!密探尸巢?还有地级上品秘籍?那不是和《天外飞仙》一个等级的好东西嘛!”陈少峰有些惊讶的愣在原地,看来这个养老院不简单啊!居然能让系统给出这么高的奖励。
任小甜见到陈少峰呆在原地发愣,以为他是害怕了,顿时嘲讽道:“你要是怕了,现在可以回去,省的我一会儿还要担心你。”
陈少峰嘴角浮起一股冷笑,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等会儿可别吓哭了。”
说着继续迈步往里走着,而一边的任小甜气鼓鼓地道:“哼,待会我看你怎么出丑。”
这座废弃的养老院很大,一共有三座主楼,一座副楼,作为一个除灵师自然不会全部找下去。
只见任小甜拿出一个罗盘放在地上,手指变化间快速掐诀施法:“点三清,开天光,五鬼引路定八方。”
一道红线突然从罗盘中飞出,然后在养老院内转了转,最后停在一个亭子的石桌上。
任小甜收起罗盘,开心的道:“找到鬼物的藏身之地了,跟我来。”
两人来到小亭子里,围着石桌查看,任小甜道:“这座亭子有五根柱子,就像是五行定位一样,而这个亭子的入口却是朝着……”
陈少峰抱住那个石桌,低吼一声将其推到一边,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显露出来。
“这样不就可以了?”陈少峰耸耸肩戏谑地看着她道。
“可恶的混蛋,居然敢抢我的风头。”本来任小甜营造好的氛围全部被陈少峰打破了。
“那好,既然你力气那么大,就由你在下面开路。”任小甜不满地说道。
陈少峰在空气中嗅了嗅道:“我建议你戴上口罩,下面的味道可能不是那么好闻。”说着纵身跳到地洞之中。
“下来吧,我接着你。”陈少峰刚说完,任小甜纵身跳下来,陈少峰赶紧去接,可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接住,两人直接撞个满怀摔倒在地上。
任小甜从他身上爬起来嘟囔着道:“都是你,没本事接就不要接,害得我差点受伤。”
“你还说我,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居然这么重。”陈少峰反驳着说道。
任小甜怒道:“你还敢顶嘴。”
说着伸手就要打他,陈少峰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道:“你别闹了,你听……”
“听什么?”突然任小甜闭下嘴,因为地道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任小甜拿出几个荧光棒丢在四周,紧接着看到一些皮肤干枯发黄的尸体向他们走来。
“不好,是僵尸,快走。”任小甜带头就跑,陈少峰也紧跟其上,两人跑出一段后。
陈少峰回过神来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任小甜喘着气道:“僵尸的力气都是很大的,而且我身上没有带镇尸符。”
“好,那看我的。”陈少峰停下身来,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那些僵尸的动作,一共有六个僵尸,看样子都是普通僵尸。
陈少峰向前猛跑几步,借着惯性一脚踢飞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僵尸。就像是保龄球一样,将其他僵尸全部撞倒在地。
而后陈少峰取出一沓镇尸符张贴在他们身上,顿时这些僵尸就不能动弹了。
一边的任小甜见陈少峰这么干净利落地将僵尸摆平,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
“哈哈,这些都是小意思啦!”陈少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突然这些僵尸身上的镇尸符自动焚毁,直挺挺的又站了起来,任小甜见状惊叫一声:“小心你身后。”
陈少峰回头一看不禁也是吓了一跳,这些外形恐怖的僵尸竟然又伸着利爪向他抓来。
“滚一边去。”说着一脚踢开一个僵尸,又拿出镇尸符向他们贴去。
陈少峰的体质不同于一般人,比僵尸的力气还要大不少,可是镇尸符贴上去后很快又会自动焚毁,难道这些僵尸已经修炼到不怕道符的地步了吗?
任小甜在一边出声提醒道:“用焚尸符。”
“焚尸符?”陈少峰立刻向系统买了一沓焚尸符,当贴到这些僵尸身上后,顿时对方身上冒出巨大的火焰,宛如一个巨大的火柱一样。
六个火柱燃起的那一刻,地道的深处顿时发出一股凄厉的吼叫,声音透彻心扉,能感受到对方那滔天的怒意。
任小甜顿时脸色一白道:“不好,这里有尸王。”
陈少峰看着她道:“你走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你疯啦,这可是尸王,说不定还会是某种变种僵尸,你不是对手的。”任小甜伸手将他拦住,赌斗归赌斗,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陈少峰去死。
如果陈少峰真的死在这里,那她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看着一脸紧张的任小甜,陈少峰安慰道:“谢谢你的忠告,不过这是我的责任,是我一定要面对的。”
“这是我的责任。”这句话是多么的耳熟,当初青姐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她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任小甜想起故人,眼圈不由得一红。
“你就逞能吧,什么责任不责任的,活着不是很好嘛!既然你要去冒险,那我也去,好歹我也是七品除灵师。”
任小甜突然一反常态走向前去,陈少峰怕她有危险,同样跟了过去。
两人跨过陷阱,躲过暗箭,暗处的僵尸不断出手偷袭,最终两人还是来到古墓的深处,明明大门就在眼前,可是却被一大口漆黑的棺材挡住去路。
陈少峰和任小甜对视一眼,谁都能看出这口棺材不正常,两人小心戒备。
而棺材内的僵尸似乎感受到有外人侵入,棺身突然竖直立起,随后一阵剧烈抖动,整个棺材炸裂开来,棺材板直直的飞向两人。
陈少峰上前一步,一拳将棺材板击得粉碎,同样也看清楚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古代盔甲的僵尸立在大门之前。
周身的黑气犹如浓雾,若不是它漆黑的眼珠在转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雕像。
陈少峰对任小甜道:“我要上了,你掩护我。”
任小甜点了下头,后退三步为他腾出地方,而陈少峰低喝一声向着僵尸冲去。
第111章 小太监111
“什么?北斗七星也有生命存在?”林嘉端起酒壶为王五爷斟酒,眉宇间稍显震惊,宇宙中的生命古星当真如此之多吗?
“不必震惊,我们这些普通人知道的还很少,那些大人物洞悉了很多宇宙奥秘,而我们普通人,这一世连自己的国家都走不出啊!”王五爷将嘉果酒一饮而尽,灰白的胡子上还挂着一滴水花,晶莹剔透。
“这世界有多少国?没有什么便捷的交通工具吗?”就算是渺小的地球,在几百年间交通都去的了巨大的进展,紫微星不重视科技这等未完,请翻页)
人养蚕缫丝,为他量体裁衣,做了几件很有质感的衣服。
夜晚篝火,纵歌纵舞,小孩子们闹着要喝酒,被长辈们大声呵斥,“这是嘉果酒,你们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喝这个干什么,伤身体,不许喝!”
是不是最单纯、最原始的地方才有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在现代都市中,林嘉从来没有体验过此种真诚与善意,正如那玛雅人所欲言的一般,二零一二年是世界末日,林嘉更愿意称二零一二为情感文明的末日,自那以后,情感泛滥,爱情、亲情、友情,都不如以往更真挚与必不可少。
此刻,一场盛情的款待结束,小女孩王扬菲十二三岁,言笑晏晏,可爱至极,抓着林嘉的长袍笑呵呵说道“大哥哥,我们一起去龙驹寨,好久没去过了呢!”
“我们也准备送扬菲去玄祖那,一代人又起来了,玄祖让我们物色一人送去修道,以保未来村子安宁!”王五爷解释道。
未完,请翻页)
“那晋国的治安怎样啊?”
“这个我所知不祥,不过修士都是很敬重国君的,一般不会给国家的治理带来困扰,因为国君背后有着修仙大派撑腰!”
“原来如此啊!”
那青砖红瓦的古老城墙,旁边栽满了巨大的古树,老树盘根,一丝丝历史的气息奔涌不止,这里的一砖一瓦带回家乡去都是文物啊!同时,林嘉也在感叹在地球,现代修的仿古建筑真的是很无语,实在鸡肋,没有一丝大气磅礴的视觉冲击!
走进城中顿时一种盛世繁华的感觉席卷而来,简直是清明上河图的真实写照,而这仅仅是很普通的一个小城镇,更不用想帝都、城市是多么豪华了,而帝都似乎也不值钱,因为这个世界的国家数之不尽。
“冰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
“商州面皮,酸爽顺口!”
“帝都羊肉串,天然肥美!”
“北阳绿豆汤,清热下火,欢迎品尝!”
无尽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王五爷买了两串糖葫芦给王扬菲和林嘉,看着似曾相识的冰糖葫芦,上次吃还是在七年前的地球啊!那时候他还在高中的军训中,林嘉唏嘘不已。
几人找到一个酒家,准备吃点东西。
“一会儿吃完饭后,我送你和扬菲去玄祖那,然后我们几个买些油盐酱醋与孩童的玩耍之物,就回村子了,这些玉币你且收下,以后买东西能够用上,孩子,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修士逆天而行,斗争不断,你一定要心存善念,切勿走上邪路啊!”王五爷慈祥中夹杂着期盼,也有一丝恐惧一闪而没。
“林嘉谨记五爷教诲,定然心存善念,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只是这些玉币我不会收的,我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林嘉有些心酸,来到紫微就碰到如此善良的一群人,真是三生有幸!
“收下吧!不必拘礼,以后无事,多回村子里相聚!”王大麻子开口相劝。
几番推辞后,盛意难却,林嘉收下了玉币。
不一会儿饭菜已经上来了,红烧鸡块、青椒肥肠、糖醋鲤鱼,多是一些肉菜,老人说吃荤不好,野菜是最好的食物,但他发现林嘉似乎有点吃不惯,今日便叫了一些家常的荤菜!
杯盘狼藉之后,王五爷让王大麻子几人去购买物资,他亲自带着林嘉和小扬菲前往龙驹雇佣团寻找玄祖。
穿行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那些游街的龙驹守卫铁甲森森,严密的保卫着龙驹寨的经济社会秩序。
沿途出现了不少古道仙风的老人、盛气凌人的公子哥、一笑倾城的富家小姐,宏伟壮观的龙驹寨首府,虽只是一小小的城镇,却也是雕梁玉栋,富贵逼人,龙驹寨主便在这里面坐守一城,想来也是十分威武的!
半个时辰后,林嘉三人来到龙驹雇佣团,它依然处于集市中心,往来之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小哥,在下有礼了,想找一下雇佣兵王天霸!”王五爷与雇佣团门口的三十多岁门卫平辈论交,言明情况。
“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通传!”那人看了一眼王五爷,转身向里走去。
“他估计百岁有余了!比我要大上不少岁数!”看着林嘉不解的神色,王五爷特意解释!修士更容易保持青春,中年人模样也可能有活到上千岁的!
(本章完)
第112章 小太监112
阿什利现在的状态非常吓人,原本冷酷的堕落骑士活脱脱变成了只烤熟的大虾,痛苦的蜷缩着,他从跪倒在地上到现在已经有几分钟了,整个人不停的抽搐,『裸』『露』在盔甲外的额头满是汗珠,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倒五芒星图形,浑身不停的冒着热气,顺着盔甲缝喷在空气中激起阵阵升腾的白烟,他周围的温度也变得灼热起来,让人不敢靠近,王满仓觉得再给他点时间,这货都能熟了。
现在老王心里也有点虚,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喂错了『药』,巧克力在堕落一族这儿是不是相当于百草枯?
本来阿什利这货嘴损又爱找事,欠儿蹬加三级,整**倒是没什么,不过考虑到他背后是安达利尔,那老娘们追究起来,你老哥刚来地狱势力,还力寸功未得,寸土未收,上来先给自己人**一个,说不定老娘们急眼,伸手就把自己也弄完犊犊了。
为保个人生命安全,老王立即在心里联系空间老妹儿问道:“老妹儿,我现在开启第二件物品,但是使用的时候给一个大兄弟快整**,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情况。”
“回答如下:您目前开启的物品为x立架巧克力能量棒,特殊能力:热量**,x立架因为含有大量的热量,故在使用者损失部分生命值的情况下使用,能够在瞬间恢复使用者60%的生命值,并在之后的60秒内,以2%3秒的速度恢复使用者的总生命值;若在使用者生命值为满时使用,则会有0.01%的几率以**『性』的热量为引导,让使用者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能力突破,具体提升视使用者而定(该提升仅作用一次)。”
真是猛『药』,这是老王听完空间老妹儿介绍过后的第一个想法,加血能力本身就不错,而且这个0.01%的概率突破也算有诱『惑』力,哪怕概率低,而且提升的效果仅限于首次使用,但已经很值得搏上一搏了。
不管是网络小说、影视作品又或者是电子游戏里,凡是跟突破、进阶、精进这几个词有关的道具基本都是抢手货,现在阿什利这个样子,老王觉得他光是加血应该是没有这么夸张的肢体动作的,难道是他祖坟冒青烟了?就刚好触发了突破等级的隐藏特效?
堕落骑士的下一个行为就印证了老王的猜想,阿什利的痛苦像是被压抑道了极点,终于在临界值突破了,他的身体猛然绷直,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猛然站起,那动作根本不像正常人爬起来的样子,而是像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引绳给活活提起来,他仰头长啸一声,头上的倒五芒星一闪,迅速隐入了皮肤
里,刚才还像开了锅似的一身热气现在涓滴不剩下,虽然双目紧闭没有睁开,但整个人的气势凝练沉稳,让老王隐隐的有种感觉,这货和刚刚不一样了。
老王不清楚,阿什利可是明白的很,就在刚刚那个香甜浓郁的食物下肚的瞬间,他就感觉到暖流在他的全身开始游走,左冲右突的逛了几圈之后,他体内的本源地狱之力被唤醒了,凶狠的沸腾起来,就像熔岩爆发,巨大的热量从内到外宣泄,让他觉得自己就要被活活烤熟了,这种感觉,印象中只有自己进入血池洗礼的那次,才体会过。
不过这次疯狂力量的席卷却没有维持血池洗礼那么长的时间,但阿什利的力量还是提升了,而且这幅度足以让阿什利感到兴奋!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这次力量席卷之后,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密尼斯特级恶魔的实力,只要多加练习和控制,慢慢花时间熟悉战技和魔法,升阶就在眼前,绝对是质的飞跃。
阿什利睁开眼缓慢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双瞳中精芒闪动,不由自主的看着王满仓笑了:“充满惊喜啊血脉大人,请问这种所谓‘吃的东西’还有多少呢?”
“咋的?”老王看着阿什利有点渗人的大白牙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想黑吃黑啊?”
“不不不,现在我是认为你是个非常慷慨的人,用这个“食物”交换进入血池的信息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阿什利连忙打消王满仓的疑虑道,开玩笑,在安达利尔的眼皮子底下老王不敢整死阿什利,难道阿什利就敢对一个高级血脉的后裔**越货么?他还觉得自己没活够。
“我就是想同你再多进行几次交易,这次你来提条件,我一律照办。”阿什利早在老王伸手进怀里『摸』索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食物”是半打装的,现在自己试吃了一条,剩下的应该还有五条,要是都弄到自己手里,让地狱再多一个庇尔斯级魔王也不是不可能。
王满仓刚准备告诉他,大兄弟这个玩意儿只能作用一回,你还是打消了走捷径的念头,年轻人踏实点吧。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阿什利这个货看着挺大个块,应该是个好汉的体格,实际上一颗心七个眼儿不是好饼,看那意思他和卡伦还有点说不清的啥,而自己呢,现在一穷二白隔夜粮都紧张,坑他一把老王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于是他打好小算盘,努力回忆了一下多年赶集卖蔬菜水果的经验,菜贩子王满仓瞬间上线。
“阿什利啊,一开始我给你介绍的时候,你还是很看不上我这点存货的,
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也不给你来虚的,直接就让你试货了吧?”王满仓组织组织语言继续道:“咱的粮食...呃...货物,你试完了,效果杠杠的吧?你说这种正经玩意儿,我自己能没有用么?看在你对我还行,这几天也很辛苦的陪我,所以最多再让给你一条。刚才那个就当我半卖半送,你让我把血池和回归仪式整明白就行,现在让给的你这个嘛,你看我回归之后,是不是给我整个趁手的家伙事儿,再搭着教点能让我能咔咔削人的武艺啥的?太难的我学不会的不行,必须要我能用的。”老王呜呜咋咋的说了一堆,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还面临着后续的生存任务,所以需要趁手的装备,还需要一技傍身。
这个人怕是傻的吧!?阿什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面前的这位大哥端着一副『奸』商相,他觉得本来自己要被宰的只剩条内裤呢,然而结局真的是喜剧啊,一把他趁手的武器和几个粗浅的战技就能换到进阶『药』物,他这是做慈善吗?
王满仓狡猾的观察着阿什利细微的表情变化,心说这个大傻茬子上钩了,立刻故作为难的说:“咋的,要是价钱不合适,我还是不卖了。”
“不!一把武器和两个基础战技,你觉得怎么样?”阿什利现在是生怕王满仓反悔,火烧屁股一样的报价道。
王菜贩子的演技也在同时爆棚,装作一副精明生意人的样子沉『吟』道:“再加个战技吧大兄弟啊!我要是想建功立业,还靠着这些本事呢”
就是傻!真的就是傻啊!阿什利在心中确定了老王的智商,都快要乐疯了,家里有金山也不是这么败的,这个价格也太便宜了,现在自己必须稳住,让那个大傻子觉得自己也很肉疼。
“哎,好吧,只希望你在回归之后,能为地狱多多出力。”阿什利脸上沉重,重重的叹了一声,强调主人公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定了决心,而且这个绝对对于自己是不利的,但出于大义,英雄的主人公还是做出了凛然的决定。
“那必须的!还有一点,这个消息可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你必须答应我。”老王看见人家都把梯子送到脚底下了,立即蹦了上去,他别交代了一句保密,怕阿什利看出端倪。
“可以,交易成立。”
“成立。”
两只心照不宣的手握在了一起,手的主人各自在心中补了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交易顺利,俩人的关系也其乐融融,昨晚的那些小不愉快也都烟消云散了,阿什利利利索索的把血池仪式和
盘托出。
原来所谓的血池仪式可以分为两个部分来解读,拥有地狱血统的生物通过血池仪式,可以将血池凝结起来的力量通过血脉导入体内,化作自己的恶魔之力,从而获得提升,运气够好的话,凝结的力量足够精纯,又恰好和你的本源力量合拍,甚至能够帮助回归者提升一阶的实力,只不过生物本身的实力越强大,这种效果就越低微,而且就和x立架相同,这样的仪式只有首次有效,再来的话就和用血水洗澡没什么区别了。
而没有地狱血统的生物进入血池的仪式,也叫作堕落仪式,会将生物原本的力量转化为地狱力量并获得地狱血脉,至于提升,就是微乎其微的了。
举例来说,老王现在进入血池,最多也就变成一个比普通沉沦魔强力一点堕落战士,野外遇到卡伦这个级别的骑士还是**翻的命。
当然还有个例外,就是本身力量属于光明属『性』的话,整个人就会在血池里享受油煎的乐趣,如果不是本身堕落意愿强烈的光明属『性』生物,在这种痛苦下基本都是被血池化的渣都不剩,然而只要扛过去了,这种堕落生物的战斗力一般都会高于同阶级的恶魔。
老王听完了,觉得对于自己来说,整个过程他理解的很明白,但是普通人进入血池会不会被排斥,他心里没底,另外自己身上还有空间任务这座大山压着呢,不管怎么样,必须加入势力,时间可是过去四天了,时间到底了没完成任务的话,结果就是抹杀。
想通了这层利害关系,老王也不愿意和阿什利聊天打屁参观考察了,他趁着阿什利还没使用第二条x立架,让他派给自己两个月之一族羊头人练习作战技巧,算是临阵磨枪,在仪式进行之前,哪怕它能够变壮实一分一毫,也是好的,那么他就肯定会去做。
他的体质其实不差,而且一旦目标明确,他就搜罗着一切自己可以挥舞的刀枪剑戟,没日没夜的『操』练,直到仪式的到来......
王满仓现在脱了个精光,老脸上带着恶心的羞涩红晕,他料想进血池肯定要脱衣服,所以提前用硫磺皂洗了澡,现在就是不随身携带硫磺皂,也不担心『露』相。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血池的中心,带劲的安达利尔则站在血池前面的阵法里面,漂亮脸蛋一改往日的风『骚』,写满严肃,双手虚空画着晦涩的符号,口中念念有词,大片红『色』雾气随着仪式的进行,在血水上翻涌,把老王隐藏了进去。
顺利的话,过上半个小时,恶魔血统版的王满仓就会走出血池,正式加入地狱
势力,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安达利尔举行的是回归仪式,按照老王的情况,堕落仪式才是最恰当的,巧就巧在老没事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血统,恶魔族老远就能闻到他老哥身上的味道,这是妥妥的自家兄弟啊,而且人家还是血统高贵的混血,谁会起疑心?
就这么着,双方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误会造成了,安达利尔女士上来就把仪式类别给整岔劈了,老王就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第一个经历回归仪式的非地狱血统者。
大家不妨把情况想象成安达利尔强行想给一个容器装水,但是这个容器却没有开口,随便她怎么努力,自然不可能导入成功,所以常规只需要半个小时进行的仪式,现在已经眼看过去了三个点了,安达利尔把咒语反复念了几遍,血『色』的雾气就是环绕在老王的周围,没有往他身体里面去的意思,饶是女魔王见多识广,现在也有点疑『惑』。
王满仓自己早就知道不对劲,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琢磨就知道肯定是仪式出了问题,这个样子再拖下去,等到安达利尔反应过来,那就乐子大了,想想一个呗普通凡人涮了一顿的地狱魔王,还是个比较情绪化的女魔王,她能做出什么好事来?灰飞烟灭都是轻的!但自己也不能凭空变出恶魔之力,这又不是种庄稼,还能嫁接是咋的?
等等!就是嫁接!老王灵光一闪,血池里的血『液』应该是来自地狱的,那就豁出去,富贵险中求!
第113章 小太监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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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简介:
【下本开《老公你说句话呀!》,戳专栏可见=3=】小太监扶桑有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他是阴阳人;二,他暗恋太子澹台折玉。*六龙夺嫡,澹台折玉惨败,不仅双腿落下残疾,更被废去太子之位,驱逐出京,圈禁于偏远苦寒之地。扶桑痴心跟随,贴身照料废太子的衣食起居,主奴相伴,冷清寂寞。直到一日醉酒,神志不清的澹台折玉竟将扶桑拖上了床,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Tips:①主角受过宫刑后变态发育,具体见正文;②生子;③洁党请止步;④架很空,勿考据;⑤立意引自苏轼《无题》
第114章 小太监114
紫鸢剑诀!
林云心念微动,首先催动紫鸢剑诀,顿时间青霄神树那方空间,挂在空中如星辰般的紫鸢花尽数飞舞起来。
青霄剑诀!
紧随其后,青霄剑诀开始催动,两股真元经脉中融合游走全身。
刹那间,林云肉身表面就迸发出惊人无比的剑光,剑光为紫青二色。刹那间,狂风大起,雷鸣爆闪,浩瀚而澎湃的真元充斥全身,林云身体感觉像是快要撑炸了一般。
毛孔中绽放出紫色和青色的圣辉,萦绕周身,林云此刻的威压轰然暴涨,一发不可收拾。
林云眼中精芒涌动,拇指缓缓压在弯曲的中指指甲上,如江河般怒吼的真元灌注中指内。衔接在一起的拇指和中指,犹如神弓拉成了满月,蓄势待发。
磅礴浩瀚的不朽苍龙剑威,于此刻游动在苍穹之间,那方天空顿时雷芒炸裂,风起云涌,有可怕的异象在不停的变化。
弹指神剑!
当气势达到巅峰的刹那,林云弹指一挥,体内一百二十片如星辰般紫鸢花瓣游离而出,排列在林云身后,弹指的刹那,花瓣尽数绽放。
一百多道绽放的花瓣相连,形成一片华丽光幕,百花绽放那一刻,有剑气从花蕊中迸发出。
轰隆隆!
被林云锁定的那座火焰山峰,瞬息之间就被浩浩荡荡的一百多道剑光湮没,就像是九天银河垂落下来的瀑布。在湮没山峰的刹那,一瞬成灰,万丈孤峰被抹成了平地。
待到剑光消散,禁区内的三座火焰孤峰,只余其二。
林云眼中闪过抹诧异之色,微微张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太恐怖了!
弹指间,竟然抹平了一座万丈山峰,林云怔怔无语,脑子完全空掉了。
他想到弹指神剑里的描述,修炼到至高境界,弹指间可斩落星辰。以往他还觉得只是较为夸张的说法,眼下这一幕却是彻底被震撼了,或许真有弹指碎星辰的那一天。
不过这一击,林云也不太好受,紫鸢剑诀凝聚的真元几近耗空。
蓄势之中,精气被磨去许多,头微微发晕,额头上有汗水不停的渗透出来。
“有点夸张,不过实战之中还得继续改良一下,否则我一击不中,就完全落入下风了。”
林云双眼微眯,嘴角露出抹笑意。
再试试青霄剑诀的妙用!
以木生风!
青霄剑诀催动,林云身后有青霄神树
乍现,眨眼间周身就衍化一道长达十多丈的龙卷风。
云霄化雷!
呼啸的狂风之中,林云心念在动,顿时间电光浮现。旋转的龙卷风中萦绕起璀璨的雷光,霹雳啪啪脆响不停, 远远看去这一道紫色的龙卷风极为骇人,搅动漫天云层,狂风激荡,奔雷怒吼。
剑!
林云不慌不忙,又将小成巅峰的通灵剑意弥漫起来,这紫电龙卷风呼啸之间顿时如一柄利剑伫立天地。
“走!”
林云人在风中,一声轻喝。
呼哧!
紫电龙卷风顿时来回呼啸,一念之间,便可纵横数千米。速度快到极致,简直无法想象,这若是与人对战可攻可守,让人无处下手。
又过三天,林云彻底将青霄剑诀稳固在六重之境,风雷意志都有不俗的精进。
“该修炼青霄十三剑了。”
林云稍作休息,便取出秘籍再度观看起来,与人交手终究还得靠手中之剑。
没多久,秘籍就被重新合上。
青霄剑诀最初的三招只是基础,四到六招威力便会暴涨数倍,七道九招可以称为杀招,每一剑都有石破惊天的威力。
十到十二剑则是必杀之间,不出则已,出则见血,见血封喉,一剑必杀。
至于最后一剑,则是禁忌中的禁忌,被称作不详。
林云剑道天赋堪称妖孽中的妖孽,整个玄黄界都无人能与他媲美,被远远甩在身后。 以此天赋配合修炼到了第六重的青霄剑诀,林云重新观摩之时,发现此剑法并没有最初所见时的那般深奥繁复。
起码必杀之剑前,修炼起来应该没多大困难。
“青霄乍现!”
闭眼静悟两个时辰后,林云张开双目,腾空暴起。一闪就末入了前方火焰禁区中,右手握住剑柄,葬花瞬间出鞘。
轰!
青霄神树浮现在身后,衍化为一抹浩瀚无比的青色剑光,激荡而出。
四方如山峦般将要并拢的火焰威压,被这一剑斩成了粉碎了,而林云甚至并未动用通灵剑意。
“好强大的破坏力!”
林云十分诧异,这禁区他可是体会过的,磅礴火焰蕴含炎龙的气息威力无穷。若是没有通灵剑意压制,以他的苍龙战体行走其中也是死路一条,眼下一剑就将汹涌而来的火焰威压给斩碎了。
剑芒中蕴含的风、雷意志完美融合后,实在太过暴戾,比这火焰狂威还要凶狠许多倍
。
“青木凝风!”
不等这禁区中的火焰威压卷土重来,林云第二剑祭出,青霄神树衍化出一缕缕飘渺灵动的剑气,将这片火焰禁区划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恐怖沟壑,整个禁区的地形几乎完全被毁掉了。
“气破云霄!”
第三剑使出,林云一剑劈砍出去,磅礴的剑光将天上的云层斩成两半,落在之时,将千米外的火焰山峰从中斩断。
咔擦!
飞沙走石,雷光爆闪,那山峰中间的一线天像是亘古长存般。最夸张的是,断裂的一线天切口光滑无比,两侧山峰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明明是爆裂之极的狂雷,可却细腻的让人感到可怕,匪夷所思。
“仅仅只是最基础的三招,威力已经能超越了霸剑不少,但比霸斩天下和剑破山河还是差了好些。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四到六招威力就会暴涨许多,展现出青霄剑十三真正恐怖的一面。”
初次祭出就能有如此威力,可以说造化武学的威能的确惊人,林云却有些略显不满。
除了不熟练外,与他没有动用通灵剑意也有些关联。
两月时间还算充裕,林云打算在前往玄黄山之前,四到六招要全部学会其中且掌握真意,杀招至少要掌握一剑。
至于必杀之剑,估摸着还得在通天之路,才有机会真正掌握。
与此同时。
紫月洞天中,宇昊天的伤势恢复了,不过宗门上下却是忧心忡忡,脸色都显得极为难看。
伤势虽说恢复了,可宇昊天离巅峰状态还差的远,林云那拳太过凶狠。眼下宇昊天的实力,比参加群龙盛宴之前还要差劲,如此状态想要拿到通天之路的名额几乎是痴人说梦。
“让他接受传承吧,不然可就真的废了。”
宗门议事厅内,有长老突然开口,看向了紫月洞天的洞主。
“太危险了吧。”
“宇昊天虽说有天魄境的修为,可并未渡过天魄劫,肉身七魄一魄未开。何况现在伤势才刚刚恢复,一旦失败,下次传承可就得千年之后了。”
“可不接受传承,宇昊天怕是连登上天路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还得请示魔使。”
厅内长老议论纷纷,神色都显得有些难看,谈到最后一个个义愤填膺都开始咒骂起林云来。
都是这小子!
若没有此人宇昊天顺利拿到榜首,炼化那口神龙之气底蕴就完全足够了,
再得到龙云宝库的造化,计划堪称完美。
嗒!
就在此时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一老者走了进来,包括洞主在内的所有人神色立刻恭敬无比。
“拜见魔使!”
魔使也就是倾若幽的父亲,南华古域中据说唯一达到了星君的恐怖存在,在他身后倾若幽和宇昊天并肩而立。
老者冷然道:“不用争了,今夜子时就开启祭坛,接引传承。至于宇昊天能否承受魔灵的冲击,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败给林云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可恶!
听到林云的名字,宇昊天便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不过眼中却并未涌现出多少杀意,平静的让人可怕。
群龙盛宴上的莫大羞辱,似乎让他心境脱胎换骨,完全隐没了平日里的锋芒和霸气。
魔使开口,其余人不敢再有异议。
……
宇昊天的伤势恢复了,还有机会接引魔灵。
同样被林云打伤的赵无极,则没这么好运了,他直接就废掉了。紫雷宗动用了数不清的灵药,请来最好的玄师,都没法让赵无极破碎的经脉复原。
眼见两月之期,愈发接近,紫雷宗无奈选择了放弃。这种情况下,就算救了回来实力怕也是大打折扣,想要获得天路资格根本就没可能。
继续下去,只是浪费资源。
本届群龙盛宴的其他十强妖孽,全都在紧张无比的苦修,皆深知与外域翘楚竞争机会相当渺茫。
可在如何渺茫都得拼尽全力殊死一搏,这等机会万年难见,那通天之路中的机缘实在太过诱人。
稍有所获,便是场莫大的造化。 若能被那方大世中的超级宗门相中,更是平步青云可与昆仑翘楚问道争锋,此等黄金盛世,谁都不想自己默默无闻。
第115章 小太监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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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小太监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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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太监117
叶谦听到青罗烟问,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一本剑谱。 ? ”
“给我看看吧。”青罗烟朝着叶谦伸出芊芊素手。
“这个……不行啊。”叶谦摇头,然后仿佛害怕青罗烟去抢,快的把那本书给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车子上的会员全都愣住了,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啊,本来青罗烟主动的找叶谦这样一个男子来说话,就很奇怪了,要知道,叶谦不仅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守卫,可是其他的人都是会员,平时想要和青罗烟说上一句话都是千难万难!但是现在,青罗烟竟然主动的和叶谦说话,还是那种开玩笑带着点撒娇的说话!
这也就罢了,青罗烟和叶谦说话,想要朝着叶谦要书看,关键是,叶谦竟然不给!还生怕青罗烟会动手抢一样,竟然把书给藏起来了!
这特么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现在守卫都成了一个神秘高贵的职业了吗!
青罗烟无语的看着叶谦,说道:“你太小气了吧。”
叶谦赶紧说道:“你别误会,我这人真不小气的,但是这本剑谱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看的,让我千万不要传出去,所以,我必须得遵守我的承诺是不是。”
青罗烟没想到叶谦,真是不给她看,她就更加的心里面好奇了,她开口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动手抢了,你跟我说,刚才你那一下子,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剑气?为什么和我的剑气不一样。”
叶谦听到青罗烟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皱了下眉头,说道:“这个……好吧,我们小点声说行不行。”
青罗烟无语,点了点头,说:“好吧,你随便。”
叶谦恩了一下,低声说:“其实,刚才那一下,并非是剑气,而是……嗯,算了,周围都是人,你把手伸出来,我写给你。”
青罗烟点点头,伸出白皙的小手。
叶谦左手拿着青罗烟的手掌,右手在青罗烟的手掌写了两个字——剑意!
青罗烟一开始心里还有点不舒服,觉得叶谦有故意占自己便宜的嫌疑,可是,当叶谦写完这两个字,青罗烟一下子就愣住了,彻底的愣住了!是彻底的愣住了,脑子里好像是突然间被雷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一片空白,或者说,是空灵的状态!
青罗烟的手都忘记从叶谦的手掌中拿出来了,她只是双目茫然的看着叶谦。
一边站着的冯科终于忍不住了,太可恶了,这个九五二七,这王八蛋了!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麻痹的,不就是
讨论个武技吗,你一个守卫能有什么好东西!还非要装比,故意靠着青罗烟小声的说话,现在,小声的靠近说话都不能满足了,竟然直接把青罗烟的小手给捏着了!而且,还捏着不放松了!
冯科扑棱一下子站起身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叶谦就伸手过去,猛地推了一把叶谦。
“喂,你干嘛!”叶谦看着冯科,接着叶谦就晃着青罗烟的小手,说:“大人,你醒醒,你再不醒过来,冯科要打我了。”
青罗烟一下子清醒,她愣了下,随后转头瞪着冯科,大声的说道:“冯科!你干什么!我说了,要教训他,先过我这一关!”
冯科怒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女神再说什么也不行了,他指着青罗烟,说道:“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他还拉着你的手呢,你……你……你们……”冯科说到这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青罗烟回头看看,然后赶紧把叶谦的手给推开,她哼了一下,说道:“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叶谦笑了下,说:“两位大人都别激动,别激动。”
“嗯,不用理会他。”青罗烟转头看着叶谦,说道:“我……我刚才处于顿悟中,但是很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哎!真是烦人!那混蛋真是可恶!”
叶谦也立即点头说道:“是啊是啊,真是讨厌。”
“卧槽!”车子里的其他人都惊呆了,什么情况这是!怎么突然间叶谦就和青罗烟成了一对了!现在青罗烟不仅没有怪叶谦牵她的手,反而还在怪罪冯科打扰了他们的相处时光!
情圣吗?肯定是了!一个小小的守卫,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青罗烟大人的芳心给取得了,这特么不是情圣是什么!这特么不是情圣谁会是!
大家都带着嫉妒和羡慕的看着叶谦,他们真是没想到,原来这个小小的守卫,竟然这么牛!
叶谦可没多想,他笑了下,说:“需要机缘,说不定现在顿悟了,对你反而没什么好处。”
青罗烟想了下,说道:“也对,不过,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参透。”
叶谦恩了一下,说道:“其实,剑气与那个,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字,但是却有着质的飞跃,我觉得这两者之间,最根本的一点,就是你手中的剑,是不是真的产生灵魂了,这是 很重要的。别看我刚才用手指容易出那个,但是,真的用了剑,即使是剑气,我也很难出。”
“灵魂!”青罗烟皱着眉头,想了下,她点点头,朝着叶谦竖大拇指,说道:“你虽然是
个守卫,但是你对于剑的理解,真的是过了我,远远过我,真是佩服。”
叶谦赶紧摇头,笑道:“我也是从刚才那本书中找到的灵感。”
“对了,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书,你就给我看看嘛,看一眼行不行?”青罗烟摇晃着叶谦的胳膊,小声的祈求说道。
叶谦摇摇头,说:“哎呀,这样可不好,你这是要逼我做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啊!”
“就看一眼有什么关系啦。”青罗烟嘻嘻的笑了下,说:“你想想,看一眼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了,咱们都不说,那本书的主人也不会知道的了。对不对。”
叶谦想了下,说:“好吧,只给你看三眼,你珍惜一点,而且,千万不要把这本书说出去,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好!”青罗烟立即点头,很调皮的朝着叶谦敬礼,算是保证。
一边的冯科已经看呆了,我擦!什么书这是,竟然让青罗烟这么的痴迷,她一个女神人物,竟然对着一个小小的守卫露出这么调皮可爱又带着求饶的表情和动作,这特么疯了吗!这个世界疯了吗!
冯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和嫉妒,开口朝着青罗烟笑着说道:“那个,青罗烟,我们家的书库里,有几万册的武技,特别是剑技,足足有两万多种,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剑技的话,完全可以去我家的书库里面去,只要我给你求情,从古到今,从南到北,整个青云州的武技,我们家全都有!”
青罗烟没理会冯科,她只是看着叶谦,说道:“赶紧的,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叶谦小心翼翼的把那本战神剑谱拿了出来,说道:“先说好,只给你看一会,还有就是,千万别说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保证了。”青罗烟快的说。
叶谦把剑谱放在了青罗烟的掌心。
青罗烟翻了几页,脸色就变了,变得很凝重,她在剑道之上沉浸十多年,看到这本战神剑谱之后,自然一下子就被这里面的思想给轰击的目瞪口呆。
青罗烟快的翻看着,越看越是凝重,她一双美目,紧蹙在一起,不停的思考着。
叶谦倒是没有太抠门,他虽然说只是给青罗烟看一小会,但是他也知道青罗烟很需要这本剑谱中的思想,所以他只是站在一边,守护着剑谱,并没有要回来。
反正青罗烟也没有凌霞那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再说了,青罗烟是个很有善心的女子,从她给自己让座就能看出来,这也是叶谦会把剑谱借给青罗烟观看的唯一理由
,再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青罗烟一直在看,一直在思索,她倒是不会去看具体的惊鸿剑技的法门,但是惊鸿剑技中的那种剑意的思维,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青罗烟把剑谱合上,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叶谦,真心地说道:“谢谢了,你的确很大方,愿意把这剑谱借给我看,这剑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战……”
“对。”叶谦一下子把青罗烟的小嘴,用手给堵上,说道:“是的,不过不要透露,不然的话,我和我朋友,麻烦就大了。”
青罗烟点点头,说:“好,但是请你别用你那脏兮兮的手,放在我的嘴唇上,行不行。”
“哦哦,不过你不用担心,真的不脏,真的。”说着,叶谦那那个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亲了一下,说:“你看,我给你证明了吧,真的不脏。”
“啊!妈的!你们给我闭嘴!”冯科终于忍不住飙了,因为,刚才叶谦那个动作,实在是太猥琐太猥琐了!这特么根本就相当于变相的接吻好不好!这种事情,青罗烟都特么能忍住,这个女人难道犯花痴了吗!
叶谦看了眼冯科,耸耸肩,说:“冯大人淡定点。”
“不用理他。”青罗烟推了下叶谦,说道:“我有点迷惑,既然是要养育剑魂,那又怎么能够保证剑魂不会出控制范围呢?”
“所以要用自己的心血来养护啊。”说着叶谦朝着青罗烟的左侧胸口指了下……
第118章 小太监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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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小太监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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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简介:
【下本开《老公你说句话呀!》,戳专栏可见=3=】小太监扶桑有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他是阴阳人;二,他暗恋太子澹台折玉。*六龙夺嫡,澹台折玉惨败,不仅双腿落下残疾,更被废去太子之位,驱逐出京,圈禁于偏远苦寒之地。扶桑痴心跟随,贴身照料废太子的衣食起居,主奴相伴,冷清寂寞。直到一日醉酒,神志不清的澹台折玉竟将扶桑拖上了床,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Tips:①主角受过宫刑后变态发育,具体见正文;②生子;③洁党请止步;④架很空,勿考据;⑤立意引自苏轼《无题》
第120章 小太监120
十丈见方的墓室里,有接近五十人,但是,大部分人都在通道口附近。
比如之前阻拦叶谦他们的那一队人,就有八人,而在另外三个通道口附近,同样也有三伙人。
叶谦留意了一下,东面的那个通道口,有五个人,这五个人之中,四男一女,但很明显的是,四个男人都是以那女子为首,女人一身黑衣,脸上还有黑纱蒙面,看不清长相。
但是她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很有一股冷厉的气质。叶谦这边闹出了动静,她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
西面的通道口,却是有很多人,这不奇怪,因为这一堆人,全部围绕着一名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非常的年轻,俊朗,潇洒,这些词汇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而那些人,就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在他的身边。
这群人太多了,可以想象的,从西边通道口进入墓室的人,一定都非常的惨……因为即便是再厉害,都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哪怕是叶谦,他摸了摸鼻子,也不认为自己会是这所有饶对手。
更何况,那个白衣男人,很强。他露出的气息,并不凌厉逼人,但是……或许是一种直觉吧,叶谦觉得此人很强。
也就在叶谦观察他的时候,这白衣男子扭头看了叶谦一眼,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
虽然很淡漠,但毕竟是笑容,叶谦便也回了个笑容,同样十分淡漠。
白衣男子并没有在叶谦的身上过多的停留,或许是因为同为强者的缘故,他才会给了叶谦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仿佛是恩赐一般,笑过之后,他便觉得叶谦不配和他有更多的交集了。
这是一个非常傲然的人,傲到了骨子里去了。叶谦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显然的,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才。
叶谦没有过多的关注他,扭头看向南面的那个通道口,其实,这个通道口,才是叶谦更为关注的。因为在这个通道口里,只站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灰色麻衣的男人,看起来,他毫无出奇之处,不仅是长相,还是衣着打扮,还是他显露出来的气息,都是那么的一般般。
和那个被人众星捧月的白衣男子相比,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
但是呢,这个人,却给了叶谦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个人,就能够霸占一个通道口,这明,这头独狼,很强!
便在叶谦关注他的时候,有人从这南面的通道口走了出来,这是一队四五饶组合,实力不弱,看他们的模样,显然在古墓之中,有所收获。
“你们的收益,我要一半。”灰衣男子开口,声音麻木淡然,但是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却有一股蛮横霸道的气息在其郑
“呵呵,真他娘的好笑……”那些人自然不肯的,为首一人噗嗤一声,便讥笑出来。
可是下一秒,这人就笑不出来了,在他的脖子上,一道细微不可见的红线缓缓出现。这人很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抚摸脖子,可能是他的手用力太大了,他的脑袋就这么掉了下去。
即便是脑袋掉在霖上,变成了个滚地葫芦,即便是脖子处喷薄出大量的鲜血,但是,这饶身体却依然不倒,双臂还在茫然的四处划拉着,似乎想要找回自己的脑袋安在脖子上。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不多时,他便摔在霖上,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剩下的那几人,二话不,就掏出了自己在古墓之中的所有收获。而那个麻衣男子,却也没有全部取走,看了一眼,在其中拿了几样他想要的,便不再理会这群人。
这群人战战兢兢的,从那无头尸体面前走过,进入了通道之郑
没有任何人,有帮那无头尸体复仇的想法……
叶谦眼中亮出一阵讶然之色,这个人,很强啊!他看的清楚,那一刻,这灰衣男子,出的是剑。
一剑封喉,快如闪电,如果不是叶谦的实力足够强,根本都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他的这种快,不是叶谦那种掌控空间规则之后的跨越空间,而是……速度的极致。
“风么?还是电……”叶谦喃喃的念叨了一句,这个家伙,显然是领悟了某种道的存在。否则的话,不足以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墓室之中,还有一些随地休息的其他人,这些人里,有的是被盘剥过的,也有是实力很强,如叶谦这般闯进来的。
叶谦没有去关注这些,自顾自的寻了一块地方,坐下休息。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过多久,便听得墓室之中,开始嘈杂起来。
人越来越多了,不管这些人是如何通过通道口的,但是,他们都进来了。只要进来了,并且身上还有资格的,那就可以进入第三层试炼。
而叶谦也发现了,之前阻拦他们的刀疤男,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的实力太弱,如果不是叶谦没有当劫纺打算,这群人早就消失了。可虽然叶谦没有弄死他们,他们却又碰见了硬点子。
这个硬点子,居然是慕凌风。
当然了,他并非是为首之人,不知道这家伙在后面有了什么际遇,现在他跟随着一个黑衣男子,那
黑衣男子很是冷漠,怀抱双臂,双臂中有一把短刀。
刚刚,就是他一刀斩断炼疤男兄弟四饶脖子。
叶谦看看其他的通道口,人却没有变,看样子,胆敢做这个拦路打劫事情的,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人。
慕凌风自然也看见了叶谦等人,他露出了几分讶然和瑟缩,但很快的,他似乎因为那抱着刀的黑衣男子在身边,多了几分勇气,对叶谦这边笑了笑,没什么别的意思。
叶谦没有理会慕凌风,他现在懒得动弹,等到邻三层,如果再遇见这慕凌风,他不介意给他一刀……
人越来越多,时间也慢慢的过去,终于,随着一声轻响,这巨大的墓室中央,忽然有一道光束从顶端落下,照在霖面上。而那地面上,瞬间就亮起了无数条光线,光线流走,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叶谦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一个阵法,空间阵法。
“通道开启了啊……”叶谦喃喃了一声,顿时,就有人身形闪动,出现在了那光束下方,这是那个独自霸占一条通道的灰衣男子。
他显然要抢着第一个进入第三层试炼空间,但有人却不乐意,那个带着慕凌风进来的黑衣男人,猛地咆哮一声,一刀斩去,‘叮’的一声,两人身子齐齐一震,黑衣男子倒退一步,那灰衣男子也是同样倒退一步。
但是,这一步显然不足以让他退出光束。他发出一阵大笑,身上有光芒一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显然没有阻止那灰衣男人,让他很是不爽。他二话不,直接出现在光束之中,根本就没有管后面的慕凌风等人。
这两个强者进入邻三层,其他人也就迫不及待了,第三个出发的是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她是带着她的四个属下,一起进入第三层的。
然后,才轮到那个帅气的白衣公子哥,没办法,他的手下人太多了,恐怕有二十多人……
周悦有些着急的看向叶谦:“为什么不抢先过去?要知道,此时过去的越早,就越有可能夺得神兵啊!”
“随便他们了,有这么多人帮我寻找神兵,我干嘛要阻拦他们,何乐而不为呢?”叶谦呵呵笑道,的话却让人震撼。
周悦也是讶然,没想到,叶谦这里居然是打的这个打算,怪不得,他在来到了这中心墓室后,明明可以霸占一条通道的,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关于神兵的线索。
原来,他是想要让这些人,都去帮他寻找神兵,然后他再一一去夺
过来!
这是一种极为大胆的想法,不,应该是极为狂妄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何,周悦却觉得叶谦有这个能力。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叶谦,这个男饶出现,难道是要终结掉这个试炼吗?毕竟,试炼之中,如果有人集齐了七把神兵,就将会召唤世界本源……从此之后,试炼就不复存在了。
随着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墓室里剩下的人就没多少了,这些人,大多是实力不怎么强的。他们已经是对于争夺神兵不报任何幻想了,只想着去第三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遗迹,弄点儿宝物或者药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叶谦眼见已经无人争抢了,便招呼众人,道:“咱们也进去吧。”
众人都起身来到了那个阵法前面,叶谦依然是抱着周悦,跨进了空间阵法。不多时,他眼前一阵恍惚,这对别人来可能有些难受,但对于叶谦这个掌握了空间规则的人来,却完全不是什么事儿。
下一瞬间,他眼前一亮,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山清水秀的世界之中,他的脚下,是一座不大不的山峰,郁郁葱葱的。
只是,叶谦很快就脸色微变,他就站了这么一会儿,便感觉周身压力剧增,仿佛处于十倍重力力场之中一般!
第121章 小太监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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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小太监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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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小太监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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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小太监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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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小太监125
,李秋霜喜知怀身孕,陈小凤偶遇活死人。
王书生被裴筝骂得心慌腿软,浑身冒汗,稍微缓了缓神,便出了办公室,来到李秋霜卧室里,见李秋霜正睡得香酣,小凤,秀秀两人守在旁边。就没有打扰,又转出来,在楼道里站立了一会儿,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李秋霜这一觉,一下子睡了六个小时,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才醒来,刘涛给她端来一碗饺子,小凤问道:姐姐,你现在感觉头还晕吗?李秋霜说道:哎吆吆,你把我按摩的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一觉睡得浑身都感觉到散了架似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感觉到浑身无力。好像很累似的。
王萍进来端着一大子盆乌鸡排骨汤,说道:姐,您应该补一补身体了,自从你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呢,明天你跟王书生大哥去普救寺玩一玩,最近普救寺哪里有庙会,听说那里,这几天是人山人海,很是热闹,我安排刘涛给您开车,您再把张燕带上,一行四人出去转一转,散散心,您看怎么样啊?李秋霜说道:好是好,就是眼前的事情太多,一时走不开呀!秀秀在旁边说道:姐姐呀!如果您今天住进医院里了,难倒明天所有的部门,都立刻停止办公了,超市就跟着关门了。大家都各自散伙回家了。是不是这样子了?李秋霜听了秀秀的话。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明天就去普救寺,玩几天去。这一下子你们该满意了吧。秀秀,裴筝两个人笑道:姐姐,您真英明,真伟大,真听话。真是我们一个好姐姐。饺子可以不吃,但是这一盆子乌鸡您得把它给吃了。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去了!
李秋霜微笑着望着周围的这些好妹妹,也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点头说道:好!就听你们的话,我就把这盆乌鸡给吃了。咯咯咯!
裴筝回过头对王书生说道:舅舅!你陪着秋霜阿姨一起吃,拿出一点做丈夫的责任来。把你的爱多少奉献出来一点,不要那么冷漠看你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秋霜阿姨,如果你再这样的冷漠下去,等你的世界里,没有了秋霜阿姨,你的世界就会彻底毁灭掉,将会从草不生,你就会在空虚中煎熬地死去。
李秋霜望着王书生,似笑非笑,稍停了一会儿,见王书生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生气地喊道:快点过来一起吃呀,是你帮我吃呢,还是让我来喂你吃呢!别说我看着你生气啦!就连孩子们都看着你的行为生气呢。
王书生忽然缓过神来,急忙靠近过来,帮助李秋霜把盆子盖揭开,拿起小碗,给李秋霜要了一碗汤里边在带了五
块几块。突然,丹丹。东东回来了,一起叫喊着妈妈,妈妈,爸爸,爸爸,然后忍下书包,爬上茶几,后边的两位保姆阿姨,急忙过来抱住说道:你没在学校里已经吃过放了,让爸爸,妈妈吃饭,李秋霜急忙说道,就让他们在这里来玩吧!再少吃一点鸡块和排骨,说着不由得感叹道哎呀呀!还生病的好啊!生了病,就有人来关心了,又是饺子,又是乌鸡排骨汤,真是叫人心里舒服啊!咯咯咯!
小凤,裴筝,秀秀三人回到分局,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冷如冰进来告诉她们三人,明天就陪着李秋霜去普救寺游玩,等同于放你们三人几天假,但是,又不算是放假。你们能听的明白吗?小凤三人立即立正,回答说:明白!这种任务如果不明白,那就只有去喝鸡蛋汤了。
从古城到普救寺,需要四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的路程,六点钟从古城出发。王书生跟李秋霜单独开一辆车,刘涛跟张燕,瑜静三人开一辆车,关平给小凤,秀秀,裴筝三个女孩子开一辆车。总共三辆越野车,前后紧跟着,李秋霜对王书生笑道:你看看,只是去一趟普救寺,身前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咯咯咯!王书生微笑道:大家都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吗!你这一段是吃饭睡觉不规律,导致身体透支了,应该好好地休养几天,等身体恢复好了再回来工作。
王书生说话非常小心,谨慎,很是注意分寸。
李秋霜说道:我这几天,怎么老是感觉到很累。特别想睡觉,不知道是咋回事!
太阳渐渐地从东边出来了,大约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刘涛在前边停了下来,等着王书生和李秋霜两个人的车,王书生看到刘涛以后,把车停在旁边,后边的关平也紧跟着把车停了下来。
李秋霜从车里下来,张燕过来搀扶住,说道:姐姐,咱们在这里吃一点早点,再走。现在都九点了,我们还有一半的路程呢!我们吃饱了再慢慢走。李秋霜笑道:好啊!这里有什么好一点的东西可以吃呢?
这里是一个十字大镇口,有十几家小饭店,早上,南来北往的各种大小车辆,都拥挤在这里,打尖休息,吃早点,人们在这里交接货物,等待班车,换乘车辆,那边有一个早市,早市上,都是大批货物交接,转运,有大蒜,白菜,土豆萝卜,红薯大葱,苹果水梨,山楂柿子,车辆拥挤,买卖繁忙,人声噪噪。
刘涛从另外一家饭店里出来,喊道:姐姐!这家饭店里有包子,油条,豆腐脑,米汤,黑米粥,羊杂。姐姐!您就过这里来看一看,有没有您喜欢的东西可吃呢!
李
秋霜回头看看大家,问道:你们都想吃点什么呀?
小凤说道:姐姐,你只管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行啦,我们大家各自寻找各自的喜好,来选择自己喜好的东西吃,这样大家都随便,都方便,您看怎么样啊?姐姐!
李秋霜笑道:那好吧!就按照妹妹你说的办,自己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大家互不干扰。大家吃完后总算账。咯咯咯!
刘涛说道:姐姐,我给您报了两碗鱿鱼汤,您跟我大哥两人就喝鱿鱼汤吧,您看行吗?李秋霜看着王书生笑咪咪地问道:你喜欢和鱿鱼汤不?王书生说道:只要你喜欢喝,我就喜欢喝,李秋霜笑道:这么高的待遇,不喝才怪呢!
关平看着小凤,谨慎地问道:我们吃什么呀?秀秀拉过关平说道你随便吃,吃完后回去总报销。你觉得这样行吗?
关平听了点点头说:好!这样更好,免得到了吃放的时候,就像是在学校里进考场似的。
张燕过来给了小凤三万块钱,小声说道:如果不够,随后还可以再给你们。小凤觉得用不了这么多钱,再说,出来玩来了,自己也应该花销一点,总不能一直让人家来大包大揽。
小凤单独给了关平一万元,余下的两万给了秀秀和裴筝。
小凤选择了喝羊杂,吃加肉饼,李秋霜喝了一大碗鱿鱼汤,还吃了一个夹肉饼,吃完后惊讶道刘涛啊!刘涛急忙回过身来问道:怎么啦!姐姐!李秋霜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这么能吃呀?刘涛靠近过来说道:姐姐啊!这能吃是好事情呀!证明姐姐您,身体健康没有毛病啊?您说,是不是呀?姐姐!李秋霜笑道:我也太能吃了吧!扭过头看着王书生说道:你不感觉到,我有点不正常吗!怎么吃得比平时多了一陪了呢?王书生说道:没有啊!我觉得你很正常呀!
突然,旁边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驼背中年人,走过来,对王书生说道:我这里有三粒药丸,卖价一万元,对你老婆有用,你要不要?王书生说道:我不需要!你还是离开吧!
小凤扭过头看着那驼背人,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江湖三怪中的驼背活死人,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江湖中传说的活死人刘多余。想到这里,小凤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走到驼背中年人面前说道:前辈,您的药丸,我要了。请您卖给我吧!
那驼背人说道:你要这药丸没有用,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活死人来买都不迟呀!小凤一听对放敢说自己就是活死人,心里立即高兴万分,想不到今天在裴镇这地方能遇见江湖上的传说怪人,活死人
刘多余。
小凤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道:落地观音郑香兰小徒弟,陈小凤拜见活死人伯伯。秀秀一听小凤说,面前的驼背人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活死人,也急忙过来拜见道:朔州何仙姑连珊翠小徒弟王秀秀,拜见活死人伯伯,祝愿活死人伯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活死人一听王秀秀的话,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说道:都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弟子,怎么说出来的话,差别就这般得不一样啊!接着对小凤说道,还是你师叔教出来的弟子会说话呀,说得我心里很是舒服,来,来,来,每人分给你们几粒药丸,拿去,保存起来,以备一时之需。
裴筝虽然不知道,这个活死人是一个什么怪物,但是她能从小凤和秀秀两人的态度上,感觉到这个驼背人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所以也走过去面对着活死人抱拳行礼,嘴里喊道,陕西青龙拳弟子裴筝,向活死人伯伯磕头了,活死人急忙把裴筝拦住,喊道:别磕头,别磕头,磕头死的早,裴筝嘴里喊道:那就祝愿活死人伯伯,一帆风顺,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活死人哈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裴筝的头,笑道:这女娃子,不多给一点好东西,还真对不起她的这张小嘴。想不到王不让还收了这一个会说话的女徒弟,哈哈哈!
裴筝惊讶道:我师父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裹满了胶泥土的山药蛋,常年很少出村子,你是怎么知道,陕西临潼还有一个人,叫王不让呀?
活死人听了哈哈哈大笑,对裴筝说道:那你回去,问一问王不让那小气鬼,看看他知不知道,河东我活死人刘多余的名字!哈哈哈!那青龙拳法传到你师父这一代,分成了大青龙和小青龙两大支,一支在安徽濮阳,是属于大青龙,一支就是你师傅这一支属于小青龙,在陕西临潼,这都是江湖教科,我怎么会不清楚呢!哈哈哈!说着又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会跑到山西来了,腋底下鼓囊囊的,夹的是什么呀?裴筝把上衣解开,将里边的枪支带枪套给露了出来,给活死人看,内衣的前胸还露着山西铁鹰分队的警徽标志,活死人看了一眼,惊叹道:哎呀!这王不让教出来了一个有出息的女徒弟,吃上了国家饭了。不简单,嗯!不简单!不简单!来来来,你师父那个小气鬼,为人不出半个子,今天我得大方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来,交给裴筝手里,说道:好好保存,以备一时之需。
裴筝问到:伯伯:这药丸,主要管什么用?我在什么情况下使用它?活死人认真地说道:可以当六味地黄丸使用,也可以
当云南白药使用,还可以当救命药来使用。接着又分别给了小凤,秀秀,两人各自一个药瓶。
小凤指着李秋霜对活死人说道:求伯伯给我姐姐看一看,看我姐姐身体哪里不舒服!活死人手一摆,说道: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怀孕了,还怀的是女孩,有两个多月了。我买给她丈夫安神保胎丸,她丈夫不要,那我也没有办法,一切随缘吧!说着就回座位上开始吃饭去了。只不过喝的是一碗黑米粥,吃的是三根油条,裴筝把刚才小凤给她的一万元塞进活死人的脏兮兮的背包里,说道:伯伯这一点路费,您拿着,多跑远一点的路,多为天下有缘人增添一点希望。您可别出了门,就把这一点钱给散干净了!你们这一些江湖怪人,身上从来都不留过夜钱,这一点我是知道的。秀秀也把身上的一万元拿出来,走进活死人身边,把钱塞进他的背包里,说道:伯伯,麻烦您就给我姐姐看一看吧!活死人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能吃能喝,四肢困乏无力,腰酸心迷,头沉想睡,这是特殊的一种妊娠反应,多亏她是练武出身,能保得住神气不泄,再加上心里争强好胜,一股强劲在支撑着,不然早就倒下了。
张燕,刘涛急忙起身,走近活死人,张燕把一万元放在活死人面前说道:还请大叔给我姐姐几粒药丸,保我姐姐熬过这一关。活死人吃完饭,放下筷子,看了李秋霜一眼,回头在提包里取出一个瓶子来,倒出三粒小药丸,有装进一个小瓶子里,说道:三天吃一粒,对时吃,今天这个时候吃了药丸以后,数够七十二小时,再吃第二粒,说完接了桌子上的钱,起身就准备离开。这时候,李秋霜才说话了,李秋霜对着活死人喊道:刘多余大叔,如果今后到了古城,请您到百味斋或者皇家超市里,来找我李秋霜,我李秋霜一定设宴招待。
活死人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翻身回来,问道:你是古城人称玉罗刹李秋霜?李秋霜起身抱拳说道:真是蛮女本人,活死人放下背包,又从背包里取出两个瓶子,在一个瓶子里分出五粒药丸,装进一个小瓶子里,说道:这五粒药丸,一个月喝一粒,又在另外一个瓶子里分出六粒药丸,嘱咐道这六粒,是在你坐月子的时候,三天吃一粒,你肚子里的这个丫头身体不好,不过,我听说郑香兰有一个三徒弟是个女的,在古城一家医院里,有些手段,到时候有她的这两位小师妹在你身边,你不愁找不到她,万急中,你都可以把郑香兰给找出来。说完把那一万元又给退了回来,说道:我刘多余不收大善人的钱,说完转身出去了。
第126章 小太监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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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小太监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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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小太监128
“碎星剑法,就算是玄级超品武技中,也属顶尖,悟性要求颇高。不过一年时间,叶流云就能将他练到大成,确实了得!”
在王琰身边,除了冷漠以外,还站着八名气息浑厚,实力强悍的剑阁弟子。
八人眉目如剑,气质冷峻,就算比之王琰也差不了多少。
此八人,乃是君子盟的中流砥柱,无一例外,俱是地榜高手。
被剑阁的人称为君子盟八大金刚,除了君子盟的少数高层外,八人便是君子盟数百成员中核心的核心。
如今八人同时前来,可见君子盟,对叶流云和林云一战是极为上心的。
“假以时日,叶流云必是地榜高手,成就比起我们,只高不低,甚至还有机会冲击天榜!”
“对,他太年轻了,才十七岁,潜力无限。王师兄,看人的眼光,真准!”
“用这叶流云来杀那小剑奴,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林云必死无疑!”
几人观看着叶流云的剑法,纷纷出言点评,对其评价颇高。
冷漠在这场合,还说不上话,看向叶流云的目光充满羡慕。
王焱将击杀林云的机会,交给他,实际上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本届新人,就属林云风头最盛,可以说宗门上下,无人不知。
那场九星争霸的风波,千年以来,都极为罕见。
叶流云斩杀林云,一来扬名,让自己的声名在宗门更像两。二来替王琰争光,将王宁之死的耻辱,替他洗清掉,维护王氏宗族的连绵。
这段时间,他跟着王琰,住在王氏宗族。
深深的体会到了,四大宗族之一的王家,底蕴之深,令人咋舌。
王琰的处境,在家族中则显得有些不妙,好些长辈瞧见他,都是不假颜色,冷言呵斥。
林云当初斩杀王宁的一剑,轻描淡写,可在这个千年大家族中,却惊起了轩然大波。
若非他有剑阁罩着,无论身处何地,都会被王家强者击杀。
王家族老,可以说是相当憋屈的。
只能由王琰,按照宗门的游戏规则,弄死林云,替王家出了这口气。
“见过八位师兄,见过王师兄。”
缓缓走来的叶流云,瞧见君子盟八大金刚,脸色微变,显得有些意外。
没有想到,王琰会如此郑重。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王琰神色冷漠,平静
的说道,话语间带着一缕寒气。
“知道,一月之期,只差三天。”
叶流云顿了顿,沉吟道:“三天之后,我必杀林云。”
王琰笑道:“不用多言,看见你大成的碎星剑法,我就知道他必死无疑。不过辱我王家之人,就这么杀了,太便宜这孙子了。你懂我意思吗?”
叶流云嘴角勾起一抹寒意,看向对方道:“自然明白,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跪地求饶,颜面尽失之后,在废掉他的修为和经脉。然后,再交给师兄处置!”
“哈哈哈哈!”
王琰大笑不已,脑海中,似乎已经出现林云万劫不复,跪在他面前的模样。
“很好,只要他被废掉,宗门便不可能在庇护他。唯一能有变数的,也就是他的武魂,烛龙!这烛龙虽然还只是黄级八品,可毕竟是太古凶魂,你不可大意。”
王琰神色凝重,看向叶流云,做着交代。
叶流云点头:“放心,由师兄给我的底牌,还有族老的一些帮助。他不祭出武魂还好,只要祭出,我当场就给他废了。太古凶魂,我倒要看看,它怎么凶起来!”
王琰面无表情,沉吟道:“走吧,我们是接你回去的,剩下三天,你就在君子盟待着。八大金刚,会轮流与你交手,在助你一臂之力。”
叶流云眼前一亮,这八大金刚,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地榜高手。
平日里都在外历练,时间宝贵,能悉数回来为和他对练,显然是给的王琰面子。
”多谢师兄,此恩没齿难忘。”
叶流云单膝跪地,拱手一拜。
“我是拿你当接班人培养的,八位师兄,对你也是颇为看好。此战不过是个踏脚石,小小林云,我还没放在眼里。日后,用你的地方,多着呢。”
王琰神色倨傲,眉目之间,有锋芒闪烁。
“我们师兄几个,对你确实颇为看好,此战之后,你可以尝试冲击地榜。应该有五成机会!”
“我看未必。剑者,修炼的就是一股气,你杀了林云。便是夺了他的锋芒,夺了他的气运,到时候只怕是,气如长虹贯日,势不可挡!”
“对!这机会颇为难得,我们几个都羡慕的很!”
君子盟八大金刚,面露笑容,给叶流云描绘出一幅前尘广大的画面。
说的他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剑者修的就是一股气,一股锋芒,斩林云,便是夺他的锋芒和气运!
“流云,绝不
会让八位师兄失望。”
叶流云神色郑重,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行人昂首阔步,意气风发,朝着王府外走去,准备前往凌霄剑阁。
王府外,几只威武霸气的剑雕,蹲在地面上。
几人刚欲上去,王琰脸色突然大变,在王府外,不知何时停了一台黑色的轿子。
平日里,眉目间总有一股倨傲的王琰,瞬间收敛起来。
“先等一等,我见个人。”
王琰神色谦卑,恭敬的朝那台轿子走去。
冷漠瞧见这轿子,心中顿时有些激动澎湃起来,失声道:“这莫非是是那位……”
“禁声!”
八大金刚为首者,冷冷看来他一眼:“你想人头落地吗?”
冷漠吓了一跳,脸色大变,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已经猜到,轿子里做的是谁了,那是王琰在凌霄剑阁真正支撑!
“见过公子。”
王琰对着黑色轿子,弯腰行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我出手帮忙嘛……”
轿中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王琰一听此话,吓得赶紧跪下了,脸色惨白:“不敢,此等小事,怎能让公子出手。王琰无能,居然让这点小事,传到了公子耳中,罪该万死。”
“哼!”
轿中人冷哼一声,王琰脸色再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还以为你一点脸都不要了呢,我知道你最近在族中不好过,可不好过归不好过。我交代的事,还是得给我继续办好,不仅要办好,还要办得漂亮。”
“我的事你办不好,就算你成了王氏族长,我也能给你拍下去。我的事,你办好了,你那些堂兄弟蹦跶的再厉害,族长的位置,肯定还会是你的!”
轿子中的人,不待王琰答话,淡淡的道:“走。”
咻!
四道身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抬着轿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王府外。
仿佛,这顶轿子,从未出现过一般。
许久之后,王琰才缓缓起身,怅然若失的道:“一个剑奴,居然引起了公子的注意……也对,连个剑奴都对付不了。在公子眼中,我只怕也是个废物了吧。”
林云啊林云,你还真了不起!
他身上突然杀气暴涨,冷声道:“回宗!三天之后,我让拿林云的人头,出现在我弟的坟前!”
与此同时,凌霄剑阁,珞珈山驻地,来了一人。
天榜弟子,欣绝!
“哥,这次生死之战,真的没办法避免吗?”欣妍看向其哥,略显忧虑。欣绝叹了口气:“王宁之死,给王琰造成了很大压力,让他族中差点就地位不保。当日林云,若是不接那张战书,还有些回旋的余地。现在,王琰为了这场生死战,几乎动用了他在宗门能动用的所有人脉。
洛锋长老,与梅护法说情,都没法取消了。”
“不接?”
欣妍苦笑道:“那孩子性格,不接才怪了。他就算宁愿承担一切,也不绝不愿连累我和珞珈山的弟兄们。”
欣绝有些无奈的道:“但这次,真的麻烦了。我打听了一下,叶流云这一月,几乎都待在王氏宗族,出来后,只怕强的可怕。林云,真的有些难逃一死。”
“不会,他答应过我的。”
欣妍咬着牙,眼中闪过一缕执着,“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就像当初,他在谁都想不到的情况下。会活着走出葬剑林一样,我信他!”
欣绝沉默不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说一年之后,林云能败叶流云,他是有些相信的。可现在才短短一月,一个人榜三十六,一个初入宗门,此番对战,对林云太不公平。
凌霄界,葬剑林。
十三爷看着眼前的林云,颇显意外。
就在刚才,对方变戏法一般,弄出数万枚灵玉。开辟出第二条玄脉,造成不小的动静,气势惊人的很。
“来,我将修为压制到玄武二重,你我对上一招,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进步。”
满是风霜的脸上,波澜不惊,犹如山中磐石,十三爷淡淡的说道。
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云心中想了想,倒是不错,刚好检验一番,自己经过岁月之力凝练的真元,到底有多强。
“十三爷,得罪了!”
话音刚落,林云体内真元,便如江河滚滚,激荡不休。电光火石间,抬手一拳,爆出惊天巨响,朝着十三爷狠狠轰了过去。
嘭!
十三爷轻描淡写,一掌接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蹭蹭!
拳掌对碰,巨响在起,犹如平地惊雷。修为压制到玄武二重的十三爷,顷刻间,连退两步。
“好小子,出手倒是够狠的。”
十三爷略显诧异,随即冷声道:“巅
峰一拳,能将我击退两步。虽说我未尽全力,你也足以自傲了。”
林云微微一笑,努力怒嘴道:“其实晚辈也未尽全力,只用了……”
他伸出手,比出一个数字。
十三爷脸色一沉,寒声道:“臭小子,纯心让老夫下不了台是吧,滚!”
林云也不在意,笑了声道:“十三爷不生气,臭小子先走啦,有空我就回来看您。”
十三爷挥手,示意他快点滚,别在这碍眼,显然还在气头。
等他登上那艘渔船,一直行消失在茫茫水雾中,老人才缓缓转身。
写满了风霜与冷漠的脸,目光柔和,充满期待。
帝都内城,万宝阁。
主殿中,李无忧与青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青梅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李无忧眼中神色,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无精打采。
月底临近,仍不见林云回来,他心中有些忧虑。
不少人,言之凿凿,说林云肯定拿着大笔资源跑了。
柳月那女人更是没少来找麻烦,当着李无忧的面嘲笑,林云居然还有脸拿她喂狗的丹药。
气的李无忧,火冒三丈,几日来都心情不佳。
突然间,青梅笑声停住,看向大门处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李无忧回头看去,万宝阁大门外。
有人骑着妖兽骏马,那马威武神俊,皮毛如血,犹如美玉。
马上之人,却如玉中瑰宝,丰神俊朗,一袭长衫,纤尘不染,身背剑匣,不是林云又是谁。林云微微一笑,拉着缰绳道:“无忧,该走了。”
第129章 小太监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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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简介:
【下本开《老公你说句话呀!》,戳专栏可见=3=】小太监扶桑有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他是阴阳人;二,他暗恋太子澹台折玉。*六龙夺嫡,澹台折玉惨败,不仅双腿落下残疾,更被废去太子之位,驱逐出京,圈禁于偏远苦寒之地。扶桑痴心跟随,贴身照料废太子的衣食起居,主奴相伴,冷清寂寞。直到一日醉酒,神志不清的澹台折玉竟将扶桑拖上了床,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Tips:①主角受过宫刑后变态发育,具体见正文;②生子;③洁党请止步;④架很空,勿考据;⑤立意引自苏轼《无题》
第130章 小太监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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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简介:
【下本开《老公你说句话呀!》,戳专栏可见=3=】小太监扶桑有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他是阴阳人;二,他暗恋太子澹台折玉。*六龙夺嫡,澹台折玉惨败,不仅双腿落下残疾,更被废去太子之位,驱逐出京,圈禁于偏远苦寒之地。扶桑痴心跟随,贴身照料废太子的衣食起居,主奴相伴,冷清寂寞。直到一日醉酒,神志不清的澹台折玉竟将扶桑拖上了床,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Tips:①主角受过宫刑后变态发育,具体见正文;②生子;③洁党请止步;④架很空,勿考据;⑤立意引自苏轼《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