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谁》 第一章 无聊的博物馆展 几十名同学,稀稀拉拉地跟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走进展厅。那四十来岁的工作人员用她懒洋洋的声音解说道“我们这里收藏了明朝历代皇帝的画像。明朝是我们中国历史上年代最长的一个封建王朝,从开太祖皇帝朱洪武到崇祈皇帝朱由校,前后经历了十三个皇帝,时间长达27年之久。各位同学请看,这边第一副就是明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朱元璋生于28年,卒于98年……”我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学校为什么要组织我们来参观这样一个没水准的明朝历史博物馆?这问题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其实大学读了四年,我没弄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再想想,说不定是我们老师拿了什么回扣吧?因为这博物馆是收费的。想到这里,我又干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人群最后,走了进去。工作人员继续操着他那非专业的口音,向众多同学,讲解着明朝历代帝王的生平。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他那些浅溥的讲解,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无聊地打望着墙壁上历代帝王的画像。其实大多数同学也跟我一样,他们也都四下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嘿!兄弟,你看那个什么正德皇帝,跟你长得还真他妈像啊!”突然间有人在我后背上拍了一把,只听这个粗大的嗓门,我不用回头,便知道说话的人是大学四年我的损友。因为只有那个混账才最喜欢在背后拍人肩膀。“嘿嘿!你小子什么愣啊?”一个高出我大半个头的男生,将他那张堆满了横肉的大饼脸凑了过来,笑呵呵地挽着我的肩膀。周宇明这小子生得浓眉大眼,方面大耳,一对大鼻孔差点儿没翻天,若论英俊他是百分之百不及我,但这小子不知为啥会天生一副贱肉,壮得似头牛,每次遇到打架的烂儿事,还全得靠他罩着。我被这不知道轻重的小子勒得脖子痛,心中恼火,于是报复性地抬起手肘,狠狠地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同时啐了他一口,说道“丫的!跟你死人说过多少次了。别老在背后拍我肩膀!还嫌我不够背吗?昨晚玩斗地主,就被老猪和你这衰人赢跑了我两百块!”“呵呵!兄弟,我说你什么肝火啊?”周宇明松开了手,仍是一脸怪笑,对着墙上的画像指指点点,继续调侃我,说道“嘿!我说真的,你小子真跟那正德皇帝长得像啊!就像一个模子央出来的,不信你仔细瞧瞧。”我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观摩了一下明朝正德皇帝朱厚照的画像,觉他还真与自己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嗯!明朝这些皇帝里,就这朱厚照长得最帅了!”嘴上胡诌着,心里也暗笑,几百年前的皇帝长什么像,谁知道?这破博物馆还真会充场面,不知道哪儿去弄这么几张画像回来唬人。“哈!我没说错,是很像吧?”身旁的周宇明见我看得出了神,不由得推攘了我一把,接着调侃道,“呵呵,我的好兄弟。想不到你小子没有皇帝命,倒还长了个皇帝像啊。难得,难得!”我忍不住笑骂了周宇明一句“丫的,说我像正德?你小子这不是在咒我早死么?那明武宗好像只活了不到三十一岁就英年早逝了,而且儿子都没能生出一个……”听了我这话,周宇明环抱着双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兄弟,你还别说,要是咱们真有命当皇帝,就算只活个三十来岁,又怎么样?享尽了繁华富贵,后宫佳丽三千,哈!那也他妈够本了。”我不觉点头点,周宇明这话说的也对,于是也跟着笑道“呵呵!那好啊!要是咱们早生个一千几百年。我真当皇帝,肯定封你小子做个九千岁。咱们兄弟这是有福同享啊!哈哈……”我这损友虽然四肢达,但头脑并不简单,他当然一下子就明白我说的九千岁是指什么。不由得对我竖起了中指,笑骂道“操!有福同享?享你的大头鬼!你他妈当皇帝还不忘拉老子做太监。有你他妈这么做兄弟的吗?是不是欠扁啊?”我俩正大肆开着玩笑,这时,那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正好也介绍到了明武宗,“明武宗名朱厚照,5o5年即位,年号“正德”,在位7年。武宗是孝宗长子。他好逸乐,贪女色,是明朝有名的荒唐皇帝,因荒淫过度,死于52年,时年岁。正德皇帝昏庸无能,宠信宦官魏忠贤,而且做出了许多的荒唐事。他在位期间,适逢南昌的宁王朱宸濠叛乱,他还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南征,实际一路上扰民,尤其是强抢民女,闹得江南鸡犬不宁。皇帝中就以这种人最为低劣……”我听到那工作人员带有个人思想的误导性解说,心中有些替正德皇帝抱不平了,再怎么说,他也长得跟我有几分像嘛。于是忍不住插口道“咳!话不能这么正德皇帝充其量也只是个游嬉派,虽然做事荒唐了点,但至少没有败国,比之另外几位,像‘道君皇帝’、‘木匠皇帝’什么的要好多了。”我这一言打岔,由于声音很大,在大厅内回荡了几下,顿时把在场所有的同学目光都吸引了。而那正负责解说的工作人员,也寻声望向了我。那位皮肤严重缺护理的中年大婶,扶着她那土气的黑框大眼镜,斜着眼睛审视着我,目光很不友善,仿佛我刚才的言论,挑战到了她的权威。“这位同学,你不懂历史,就请你不要乱讲话!”她的言语很不屑,好像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九流大学里的九流学生,在她这种人面前根本没有言权。我看着她傲慢的神态,心里很是不爽,心想言论自由还不行吗?你这欧巴桑倒是跟我较上劲了。于是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呵呵,我虽然不太懂历史,但也知道正德皇帝在位时,宠信的宦官叫刘瑾来着,嘿!那时候叫魏忠贤的还没出生呢。”我的话是一点没给她留面子,在场的同学记起她刚才讲解中的错误,顿时间,哄然笑了起来。“哈哈哈!”那中年大婶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之极。纵使如此,她仍是私下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据说她和我们班主任的关系不错,看来这心胸狭窄的老女人,心里肯定盘算着,以后找个什么机会报复我。我心想,反正要遭她报复,不如先把她给得罪个彻底,到时也不亏本,于是冷笑了一声,正想开口再挖苦她几句,却又被周宇明拍了我一把,低声对我说道“我说兄弟,干嘛跟这老**瞎扯。看到她我都没胃口了。走!我们到别处逛逛。”周宇明说罢,一把拽着我离开,走进另一个展厅,这里展示的全是宫廷用品,三面墙上挂着得明朝历代皇妃图。他抬眼望了望,一下子就来劲了,手托着下巴,嘿嘿直笑道“皇帝的老婆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当皇帝还真他妈值啊!”这小子一边感叹着,一边把对着墙上那些精美的皇妃图意淫起来。我大感无趣,拍了他一把道“我说你小子少做白日梦了。好闷啊!给我来根烟,”“好了,好了,知道你小子这几天郁闷。不就是你马子不甩你了吗?你小子就像死了娘一样。呵!有什么大不了的!”周宇明做了个不忿的表情,在衣兜里搜了半天,掏出一盒香烟来,递给我一根,又自己刁上一根,还没来得及点火,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哇噻!眼前就有美女来了。这可不是做白日梦了。”我见他一副要流口水的色样,不由扭头望去,只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正向我们快步走过来。她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样貌清秀可人,一身蓝白透明的工作服,齐肩的短,带着青春的活力,若与刚才那位又干又皱的老**相比,她肯定算是百分百的美女了。“对不起,两们同学,我们馆内禁止吸烟。”美女工作人员用职业性的声音温柔地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门口若大的禁烟标志。“呵呵!我只是含着,不点火总行了吧?”我这损友上辈子怕是色鬼投的胎,一见到美女就癫。当下便和眼前这美女馆员调笑起来。面对“登徒浪子”的调戏,美女馆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生硬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我们馆内禁止吸烟!”周宇明碰了个钉子,也不气馁,又眯起眼睛,接着说道“嘿!我说美女,我们以前见过么?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美女馆员冷冷地回了一句话“对不起,工作时间不能与人闲聊。”周宇明又追问道“呵!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呢?等你下了班,我们可以上咖啡馆坐下好好聊聊,当然最好是一起吃饭,晚上顺便看一场电影,再接着……”我看那美女馆员似乎很有涵养,若是一般沷辣点的女生,要是遇上这种骚扰,多半会祭出防狼喷剂等杀伤性武器了。而她只是略带微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与我的工作无关,我不需向你解答。”她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周宇明可是挥了死皮赖脸的精神,追上前一步,笑道“呵呵,那好吧。我想问一下厕所在哪儿?嘿,这个你总该告诉我了吧?”面对着周宇明的死缠烂打,美女馆员耐着性子回答道“从这里出门往右拐,直走,然后再左转就是了。”“喔?直走?左转?右拐……”周宇明故作姿态地搔了搔头,又嘻笑道“唉!好复杂哦!记不住啊!小姐,麻烦你带我去一下好吗?”我心里暗叹,还真受不了这子小。同时也想看看那美女馆员如何应付。只见她仍是面带着职业性微笑,转头对外面唤了一下声“吴姐,请你进来一下。”“小丽,有什么事吗?”厅外一个老**级的工作人员应声走了进来。“吴姐,这位同学找不到卫生间,麻烦你带他过去一下。”“这位同学,请你跟我来吧。”那位满脸雀斑,鼻子旁还生着一颗骇人的黑痣的中年女馆员,对周宇明抛出了一个微笑,但这似乎比联合国正在核查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厉害,足以让抵抗力低下一点的人呕吐身亡。“啊!如花?”周宇明吓得张大了嘴巴,看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像吃下了一颗死苍蝇一般难堪,我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兄弟,快闪啊!”周宇明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了我,夺门而逃。我二人来到馆外,点燃了香烟,爽快地吐云吐雾一番。周宇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惬意地吐出一大圈烟雾,对刚才的遭遇大感慨道“见鬼了,我真怀疑达尔文那家伙的进化论。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到处都还有那么多原始的母猩猩……”我闻言,忍不住笑道“呵呵!人怎么会是猴子变的?其实达尔文那家伙的进化论本就不大可信。再说了,还是我们中国老子学说有道理,万物均有阴阳两极,相生相衍。有丑才有美嘛。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丑女存在,正好就衬托出了那些绝色佳人的美丽。”“好了,别他妈瞎扯淡了。”周宇明已很快从刚才的“受伤”中恢复过来,揽着我的肩膀说道,“说正经事吧。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毕业了,大学读了四年,我们不做出点成绩怎么行呢?嘿,我昨天听老猪说他在网上认识了两个电影学院美女,有一个好像还是校花来着。嘿嘿,呆会儿我们过去,严刑逼供,把电话号码给弄到手,然后……”周宇明正眉飞色舞地说得起劲,然而我的注意力早被别的事物所完全吸引住了。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身材娇小玲珑,一件淡黄色的羊毛衫,搭配着天蓝色的牛仔裤,浑身着青春的气息。她的五官生得并不十分秀美,但晶莹的皮肤不施半点脂粉,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明亮清澈,给人一种清丽套俗的感觉,就仿佛一朵空谷中的幽兰那般美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这女孩的名字叫李若兰,是我的女朋友,同时也是初恋情人。当我见到她的时候,这几天心头的那一股阴霾顿时消散无踪。喜悦之情毫无掩示地暴露在了脸上。当下,我兴奋的掐掉烟头,迎头走了上去。周宇明那家伙,对女人的嗅觉更是敏锐,他也很快现了李若兰的驾临,可恨的是,那小子还抢在我之前就冲了上去,开始对我的女朋友口花花,“嗨!弟妹,好一阵子不见了,你可是又长漂亮了。”“想找死!”我毫不留情地在周宇明的头上猛敲了一记,接着柔声对李若兰笑道,“若兰,你别理这小子。”李若兰淡淡地对周宇明点了点头,表示问候,然后回眼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淡定、寡言,这就是她一贯的性格。我记得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偶遇李兰若,在我眼中,她就像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从那刻起,我便被邱比特的箭射中了。我苦苦追求了兰若三年,她终于被我打动了,成了我梦寐以成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交往的大半年里,感情还算不错。但郁闷的是最近我都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李兰若突然间对我冷淡了好多,这几天我一直找她,她都避而不见,才搞得我情绪低落。今天李若兰居然主动来见我,让我怎能不喜出望外呢?然而,她看了我一眼,冷漠的表情让我有点想哭。“兰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李若兰抿了抿嘴说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那好吧。”我点了点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慢慢谈。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咖啡屋,不如我们……”“不用了。”李若兰找断了我的话,淡淡地道,“就在街上走两步吧,我只说几句话。”我看着兰若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但还是顺从着她的话道“嗯,也行,我们走吧。”“嗯!”李若兰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径直转身走了。“兄弟,我闪先了。”我对身旁的损友挥了一下手,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虽然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重色轻友”这四个字的斥责声,但我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第二章 失恋者 李若兰也不看我,她说有话要跟我说,但却一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朝前走。我心中怪怪的不是味儿,无奈只能这么跟着她走,可是脚步显得有些茫然。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前走,来到河滨公园,李若兰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望着我,表情还是那么冷淡。我见李兰若还是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若兰,这阵子我对你有点疏远,没有好好关心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笨得很,反应有迟钝。我若做错了什么事,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好么?”虽然这是一大堆违心的话,但我说的毫不犹豫,为了哄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开心,我是不在乎放下男人的尊严。在我的这一番摇尾乞怜下,终于得到了李若兰的回应。她微微绷紧的脸容渐渐冷释了,乌云飘散,阳光明媚,玉脸上浮现出了令我想念许多的笑容。都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有时候男人只为了博得女人一个笑容就可以不惜一切。古时的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峰火戏诸侯,最后把国家都给败了。相比之下,我应该算是幸运的了,于是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片刻之后,李若兰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唇边。“子渊,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我忽然明白,原来她刚才的笑容是为了减免这句话给我带来的伤害而强装出来的。“呃!什么手?呵,我没听清楚耶。”我含糊着打了一个哈哈,本想要装腔作势,但手却开始有些忍不住颤抖。“我们分手吧!”李若兰收起了那勉强的笑容,表面回复了本来的冷漠,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呵!若兰,好几天不见你,想不到一见面,你就跟我开这样国际的玩笑。嘿!愚人节好像还有几天才到吧?”我的手还在颤,本想努力装出笑意,但我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了。李若兰幽幽地望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又再重复了一遍,“子渊,我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接连问了三个“为什么?”,被李若兰重复了三次的“分手”这两个字眼似乎把我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心中如同掀起了前阵子的印尼大海啸一般汹涌翻腾。我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李若兰仍用平淡地口吻说道“原因不是那么重要,你知道结果就行了。子渊,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若兰,你知道我这个人毛病特多,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总之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都说出来吧。我一定都会改的,一定会的!但请你不要离开我,若兰,我不能没有你啊!”虽然这样俗套的对白在肥皂剧和言情小说里到处都是,我平时看到也会感到厌恶,但此刻已处于混乱状态中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上述的话便冲口而出了。“子渊,这不是你的错。你人很好,对我也很体贴。问题出在我身上……”李若兰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她低头避过了我的灼烈目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急切地道“没关系,若兰,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介意的。”李若兰抬头望向我,眉角轻蹙,微微一叹道“子渊,你不要这么傻了。”“我傻么?呵!是的,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冒。”我苦笑着说道,“有哪个男人会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就要被自己女友朋甩了,还不知道原因。就算是法院给人判死刑,也先审判一下吧?我说这算什么一回事?”“你真想要原因么?嗯……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李若兰再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道,“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要结婚的对象。他是个美藉华人,家里很有钱。他很有学识,也很有风度,而且对我很好。我父母也想移民去国外,总之我得要嫁给他。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我闻言,心中一阵茫然,一时间我无法判断若兰的话是真是假,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张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了,就这样吧。过多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走了,再见!”李若兰面无表情地说着,转身便要离开。我心里急了,不顾一切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大叫道“若兰,你别走啊!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李若兰回过身来,任我紧拉着她的手,也不挣脱,含望着我道“子渊,你还想说什么呢?”“若兰,我……我……我爱你!”因为总觉得这句话特别肉麻,所以我从未试过说出过口,但这一次,在这样一个不太美妙,甚至比较糟糕的情况下,我终于把它吐了出来。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我觉自己的脸已经有些涨红了。听到我这句笨拙而又充满了真情的告白,李若兰怔怔地望着我,忽然间又笑了,我不明白她这个笑容的含意,只听她平静地说道“子渊,我也很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带给了我许多快乐与幸福的感觉。那些都将是我所拥有的美好回忆。但我想你应该知道,爱情并不等于一切。况且现在是物质社会……”“若兰,你说钱是么?”我打断了李若兰的话道,“我知道我现在是没钱。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努力。将来我赚了钱,我们结婚,我会给予你最大的幸福!”当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像我这种九流大学的大学生,有很多一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当然凭我的能耐,要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并不难。但在当今的社会,没钱没背景的人,想要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更糟糕的是,我这个人性格散漫,根本没有什么大志。因此我许下这样的承诺连我自己都不太能相信。李若兰又微微笑了起来,作为我女朋友的她也是很了解我的个性,仿佛是回想起来了我曾说过“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之类的话。“子渊,虽然你外表看上去很懒散,但我知道你在很多方面都很有才华,你是个十分出色的男生,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可是……你是要我等你十年,还是八年呢?”“我……”我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慢慢垂下了头,心中沮丧万分。以前我总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遇上什么事都可以不以为然,一笑而过。我自认为那叫洒脱,其实现在才明白,那只是无力面对现实,而选择逃避罢了。如果不客气地评价我自己,我就是一个懦夫。“子渊,我们都应该现实一点。你说呢?”“……”我张了张嘴巴,却是哑口无言,心中茫然一片,平日里口若悬河,现在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默默地放开了李若兰的手,心口阵阵刺痛。“子渊,如果真的有今生来世的话,我很希望下辈子能再和你做情人。”我知道李若兰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我,于是勉强自己赔着笑容说道“呐,我是不是该早点死了去投胎,下辈子好早点等着你?”李若兰被我的话给逗笑了,但那笑容十分的僵硬。而我一点都猜不到她此时心里的想法。最后试探着问了一遍“真的决定要分手么?”“是的!”见到李若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本已受伤的心房像是又被狠狠宰了一刀。与我不同,若兰的性格极为认真,从来说一不二,更不会优柔寡断,话已至此,我知道不管再说些什么也不会有挽留的余地了。于是我对自己说,是个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对于李若兰,无论做什么事,我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就算是分手也是一样。“那好吧。”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以最认真、严肃的表情面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李若兰同学,今天是2oo5年月7日,上午点零7分。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从下一秒开始,不管你是伤风感冒,大病小痛,出生寿辰满师,结婚生子满月,财开张,寿终正寝……统统与我陈子渊无关了。因为我要把你甩了!”李若兰静静地听完我说的这番话后,又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子渊。如果这样你会觉得好过点,那就这样吧。”接下来,我们之间再没有说什么话,只相互注视了十多秒钟后,李若兰默然转身离我而去了。这时候,一阵秋风扫过,几片枫叶随风飘落,为她的离开增加几许悲凉的气氛。她的脚步不快也不慢,她的背影是那么的令我不舍。“若兰……”我的心里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有那么一两秒钟,我还痴心妄想着她会突然转过身来,重新投入到我的怀抱,然而只在转眼间,我的神情一阵恍忽,李若兰的身影已经永远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流星在夜空轻轻划落。所有寂寞,都被打破。风在对你轻轻诉说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泪水在我脸庞轻轻划落。请原谅我,这样懦弱我知道你只想让我快乐。请你拥抱着我。让我感动你,不管怎样也要在一起不离开你。忘了我自己,我把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你。不再哭泣,我会一直陪你。连时间都忘记,永不分离。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怎么能够,让我忘记,拥有和你这段美丽回忆。永远埋藏心底。纵使你离开我的世界里。我不哭泣,让你放心。如果来生能够再遇见你。永远不离不弃。试着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回忆不容易。保重你自己,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够代替你。你是唯一,默默地祝福你。着你的背影,已渐迷离……不知不觉中,《最终幻想》的主题曲就这么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默默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我不禁现,我大多数快乐的时光,都是李若兰带给我的。还记得就是在今年情人节的那个晚上,同样在这个河滨公园,我牵着若兰的手,同她一起漫步。没有说太多的情话,她只是轻轻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当时,我还曾天真是认为,全世界的幸福都集中在那一刻了。但对于现在黯然孤立在秋风中的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成为永远无法找回的过去了。“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李后主的词句原来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往往当人们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们都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而对于我来说呢?我一直那么的珍惜这份感情,可最后还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了。这时,风停了,但我的身影仍旧是那么落寂、孤单。我在李若兰离开的地方,呆呆地站了两个多钟头,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断地变化。我才现,虽然自己长这么大,却从没有将这个世界看清。当我小的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长大的时候,我才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清楚,那就是我现在是个失恋者。“呀啊——”我攥紧了拳头,仰头望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将心中的情绪尽情地泄了出来。这样的举动,顿时引来旁人纷纷侧头。我想我要是再这么狂叫两声,或者有人会拔电话通知精神病院了。失恋了本就已经很惨了,若是再被当作疯子给抓去关起来,那就太没他妈不值了。于是在许多人的诧异目光下,我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第三章 奇怪的算命先生 蓦然,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二胡声,拉得曲子好像是《潇湘夜雨》,那曲声中带着无限的凄凉之意,正好与我此时的心情相衬。不一会儿,曲音变得深沉了,却又如高山流水一般清澈、写意。虽然对面大街上有一群“愤青”正在举行着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的游行,出阵阵杂乱无章的咆哮声,却也无法打乱这能浸入人心的琴声。我平时无聊,也爱玩玩音乐,从半专业的角度,我听得出此曲演奏者的水平高妙之极。在这样凡俗的城市里,是很难听到如此与之格格不入的乐曲。我一时间听得如了迷,不由得寻声走了过去。我没走出几步,便见到杨柳树下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怀抱着一只破旧的二胡,穿一身青布长衫,头戴圆毡帽,脸上挂着黑墨镜。他那一身打扮,端得像是老电影里的“盲侠”。我走上前去,静静的听他将一曲奏罢,忍不住拍手称叹。我本以为,这古装打扮的中年人,是个街头卖艺的,正思量着要不要丢几场硬币给他捧捧场,但低头瞧见他身边摆着一本《易经》和一块旧黄的八卦风水盘,看上去更像是个算命先生,不过兴趣只在于他手上的胡琴,于是开口探问道“大叔,你好!我说你的二胡能不能借我玩一下?”那中年人听见我的问话,也没抬头看我,想来真是个盲人。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将手中的二胡递给了我。接过二胡,我先仔细观赏了一下,对于中国古典的乐器,我以前也曾研究过一段时间,倒也不觉得生疏,当下,我盘腿坐在草坪上,随性拉起了一段《笑傲江湖》的曲子。黄沾不愧为一代鬼才,他作的这曲子既有老文人的儒雅之气,亦不乏江湖客豪情。这曲子我很是中意,所以奏起来很是顺手。钟溪已死渺知音,高山流水枉写心。赏雅几还能赏俗,丝桐悔作伯牙琴。伯牙碎琴的故事我不知道真伪,不过听我拉曲子的那中年男人,面带微笑,不时地点着头,似乎喜遇了知音一般。看着他的反应,我心里不由升起一个搞恶的念头,于是歪嘴一笑,将就手中的二胡急性拉起了一段《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吡哩叭啦,吡哩叭啦,滴哩答啦啦……”我本以为会把这位“盲侠”吓一大跳,然而令我意外的是,他没有半点错愕的反应,而且放在大腿上的手竟然还跟着我的节奏打起了拍子。拷!我心中狂汗,这家伙什么人啊?再要往下拉,自己也记不住调子了,心中顿时索然无味,便将二胡递还给了那中年男人,道了声谢。正好肚子里一阵咕噜,回想起自己中午饭还没吃,于是挥手对那中年男人说了声拜拜,起身便要离开。“年轻人,要算个命么?”那中年男人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他说话的声音阴沉沉的。原来他真是个算命先生,看来这些江湖术士都喜欢玩神秘。我耸了耸肩,笑问道“算命?收不收钱啊!”“呵呵!混口饭吃,当然要收钱啦!”听他说得这么坦白,反倒是博得了我一丝好感。我心想反正刚刚失恋,心情不好,倒不如花点钱买几句好话听。于是从身上搜出钱包,没有零钱,索性就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丢在他的面前道“那好吧。大叔,你给算算看,我什么时候能大财?”那算命先生见到地上一百块钱,脸上的肌肉**了两下,这个细小的反应却没有逃过我的眼光。我心头暗笑,已经确定这家伙肯定不是瞎子。“咳!”算命先生干咳了一声,“年轻人,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吧。”我随口回答道“我属猪的,金牛座,98年4月25日生。嘿!是阳历的哦。”算命先生点点头道,“嗯!是癸亥年,丙辰月,壬午日生,五行属水。让我好好给你算算。”他说着,掐着指头,口里像念咒似的叽哩呱啦,捣鼓了半天。我耐着性子,等他念完经,然后才问道“怎么样,算出来没有,我到底啥时候大财啊?”算命先生扶了扶头上的圆毡帽,抖了抖青布长衫,好整以暇地回答道“年轻人,你的命途玄奇,可说是万中无一,升官财这码子事,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啊!”我知道这种江湖术士混饭吃的伎俩,一开口就会来点玄乎的,才诓得了人。于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没钱,当然是想先财,其它的再说其它的嘛。”算命先生点头道“这话也对。你既然要问财运,那我就告诉你吧不出两日,你就会得到一笔天降横财……”我心想,这还差不多,不妄老子花了一百块。于是笑道“嘿,是不是能中个五百万大奖啊?要这样的话,回头我就去买两注彩票。”谁料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虽会得到一笔横财,不过那是一笔不义之财,只会给你带来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我现在既然告诉了你,你也不用刻意去避开。人的命格是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你只须记得一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就行了。”我闻言,悄悄对他竖起了中指,心中暗骂道丫的,你跟老子胡诌些什么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嘴上却答道“好,我记得了。多谢大叔指点。”心中郁闷,起身便要离去。“年轻人,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哩。”算命先生又叫住了我。我转念一想,就这么走了,那我一百块钱可花得真不值,怎么也得逼他说两句好话来听,于是停住脚步,又问道“那好啊?大叔,你再给我算算看,除了财外,我有没有官运吧?”“年轻人,你命含九五之数,实乃一代帝君之相……”“呵!皇帝老子?现在什么年代了?”我心里一阵好笑,才给你了一百块,你就说我有皇帝命,要是给两百块,那我还不成了耶稣降世,佛主转生么?于是又道,“嘿嘿,大叔,照这么说,我这辈子不混个美国总统,英国相,也得当上个中央领人吧?哈哈!那怎么好意思呢?”面对我的嘲讽,算命先生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年轻人,你把手伸给我。”我倒希望他能给我变点儿什么戏法出来看看,于是大方地将左手伸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嘴上叨念了半天,方才说道“年轻人,由于命格凡,所以注定了会有三灾九难,我刚才告诉你的天降横财,就是其中第一劫,你若能安然渡过,必能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日后必定逢凶化吉。”“嗯,逢凶化吉,这句说得好。”我歪着嘴笑道。当然,我是不会把他欺神骗鬼的满口胡言放在心上。这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你的命格是‘双龙错位,真假相替,一龙死,一龙升。’所谓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我见到口中朗朗念着《道德经》,手底却悄悄抓起了那一百块钱塞进怀里,不由得又鄙视地竖起了中指,而听他又接着说道“年轻人,你我有缘,我就送你一件东西。它会对你有所帮助的。”我心想,算个命还有免费赠品拿,这还差不多,正想问是什么,忽觉手上一冷,低头一瞧,我伸出去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黄玉。那黄玉色泽昏黄,而且是断了一半,我撇了撇嘴,这一钱不值的东西,摆在地摊上怕也卖不出去。虽然明知如此,我仍想听听他还能给我编出些什么大话来,于是随口问道“大叔,这是啥玩意哦?”算命先生却是娓娓道来“此玉产至明朝,取七星断陇之喻,普通人得来或许没用,但你拿着,却是开启你命运之门的钥匙……”“呵呵,大叔,多谢喽!”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想笑,不过心想,反正这东西不要钱,而且我身上也没什么饰物,索性就把它挂在了脖子上。但当我转过头来时,还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眼前的算命先生却这么一转眼,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不由得微微一愕,那家伙怎么凭空消失了?奇怪?奇怪!我揉了揉眼眼,四下观望却再也找不到那算命先生的踪影,心中打了个突兀,若不是我眼花了,就是那家伙……想到这里,我唯物主义无神论的思想不禁有一丝微微动摇了。“高人?”我心里揣摸着,今天不是见鬼了就是真碰上神仙什么的了?真还有点对自己刚才的不以为然感到后悔。“喂!大叔!喂!高人!你去哪儿?高人啊!你再指点我一下吧。求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把女朋友给追回来?高人,指点迷津啊!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吧!”我对着四周乱叫了一通,自然得不到什么回音,不过往来的行人,见我一个人在这里疯的乱叫,大多又向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再这样被别人以为我有病可就不太好了,于是我收拾起尽情,快步离开了。再走了没多远,我的肚子又向我提出抗议了,于是我只得随便捡了一家小面馆坐下,叫上一碗年肉面。我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等来牛肉面上桌填肚子。裤兜里突然响起一阵国际歌的和弦声。拷!这时候是他妈谁打电话给我?一碗面都不让人好好吃!我暗骂了一句,心里虽然不原意,还是从包里掏出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周宇明那小子打来的。我着对手机上的那串号码竖了一个中指后,接通了电话。“喂!我说你小子欠揍……”“老大,出事了,快过来!”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周宇明抢已着说了一句。听他的口气还好像有点儿着急。我舒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我正吃面呢!”“我说兄弟,你先别吃了,我在星空网吧,有急事,你快赶过来啊!”“妈的,什么事?先说清楚啊!”“兄弟,你快过来再说啊!反正这事还得你撑着才行!”“好吧,好吧,等我!”我挂断了电话,因为面没吃着,心头不爽,但既然和周宇明那小子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再有什么麻烦事,都给担当着。“老板,我的面煮了没有?没煮我不要了。谢谢!”我丢下了句话,便快步跨出了小面馆,在路边招了一辆的士,跳上车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土桥街,星空网吧。麻烦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