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归来搞宅斗》 第一章 山下的美男是老虎 地上草木大概有半人深,太阳高高的挂着,深山里仍旧有一股鬼气森森的感觉。除去虫鸣鸟叫,以及远处淙淙的溪水声,整个山坡平静的让人心悸。 “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大笑声在山中响了起来,这笑声肆意而狂放,随着笑声的响起无数鸟儿惊慌失措的拍着翅膀从树丛中飞了出去。 无法无天的笑声依旧在继续着,似乎连草木也跟着战栗了。 齐文鸢得意的叉着腰,望着四处奔走的野兽还有漫天的鸟儿,终于要下山了她可真是憋坏了。再在山上待几年,齐文鸢估计自己真的该忘记她也需要吃肉食五谷杂粮了,辟谷神马的真不人过的日子。 一想到那些淡而无味的辟谷丹,齐文鸢立马皱起了鼻子,尼玛啊当年无良师傅骗她上山的时候可是**她说,修仙之后可以长命百岁!可以腾云驾雾!可以山珍海味的! 那时的齐文鸢就是刚出大学校园的小菜鸟一只,当她遇到了一看她面相就把她从小到大的遭遇说的一清二楚,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儿仙风道骨的云丘子之后,立马在心里深深的给跪了。 遥想当年齐文鸢可还是青葱一小棵,临毕业了,她为了潮流一把,一个人背着包到了武夷山游览风光。 结果在路上被给人算命的云丘子给吸引,她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人,见云丘子身穿道袍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于是就停下了脚步。 谁知,齐文鸢就在那一天经历了二十年人生中意义最重大的事儿,总之回忆起那天的场景齐文鸢总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这是这种迷糊的感觉,总让齐文鸢森森的觉得,她像被拐卖的小红帽,落入了大灰狼手中。 反正最终结果是,齐文鸢成了云丘子口中第七十八代云雾宗宗主,她的师傅在她入门之时也正式升为长老。 为了表示对齐文鸢的重视,云丘子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纹质朴材料古怪的黑色令牌交给她,并且说明这是云雾宗传承了千年的镇派之宝。 想当年,很傻很天真的齐文鸢接过令牌时,心中可是无比诚惶诚恐,十分害怕自己不才辱没了这块令牌。 现在回想起来,齐文鸢才发现她师傅当年是多不靠谱,竟然在收徒弟的时候就直接将掌门之位让出,咳,虽然云雾宗上上下下也就两个半人。两个人是齐文鸢还有师傅云丘子,半个人则是刚开了灵智的小猕猴白毛。 后来齐文鸢曾经问过师傅,为什么当初要连哄带骗的收她为徒,难道不怕葬送了云雾宗,据说中的千年传承么。 当时云丘子是深不可测的捋着胡须,一副睥睨苍生的模样说:“师傅我一眼就看出徒儿你身负异秉,绝对是百年来难得的修真奇材。” 这话哄得齐文鸢感恩戴德,顺便自信心爆棚更加努力的修炼起云丘子给她的武功心法,直到齐文鸢仅用了十年时间就筑基之后,云丘子太高兴喝的酩酊大醉,她才真正明白了真相。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白毛抱着从云丘子手中抢来的半坛酒,醉醺醺的躺在地上歪着脑袋喝,而云丘子脱掉鞋子扔到一旁翘着二郎腿开始跟她吹嘘起来年轻时候的事。 向来不太爱喝酒的齐文鸢老老实实的为师傅倒着酒,云丘子讲的是唾沫横飞,从他出生之时天上有红光,滔滔不绝一路说到他年轻时见过一个仙子长得是倾国倾城。 最后将光荣往事回味了一遍的云丘子,十分感慨的拍着齐文鸢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好徒儿啊,你终于给师傅争了气,唉,想我们云雾宗当年是何等气派,只可惜到了这末法时代,竟然只剩下咱爷儿俩两人。” 也许云丘子真的老了,他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起来,为了安抚这个近年来愈发像老顽童的师傅,齐文鸢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她从收到后就珍藏着的令牌,十分郑重的跟云丘子说:“师傅,您放心吧,徒儿一定会将我们云雾宗发扬光大,重新让宗门兴盛起来。” 看到爱徒如此模样,云丘子猛地一拍大腿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把手伸到道袍中经过一阵碰撞之后,又拿出了五六块和齐文鸢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 醉醺醺的云丘子老泪纵横的按着齐文鸢的肩膀,哭着说:“徒儿啊,师傅骗了你啊,这令牌是师傅年轻的时候胡乱融的,哪儿有千年那么久,不过你天赋极高,将来一定能真正将我们云雾宗发扬广大的。” 闻言之后,齐文鸢眼角一抽,忽然产生一种,最后得知真相我眼泪掉下来的感觉。 好在,除了这枚不靠谱的传家令牌,还有不靠谱的腾云驾雾寿与天齐之类的吹嘘,云丘子倒是真有几分功夫。不然的话,齐文鸢一定会为自己放弃大好前途,来到这荒凉灭绝人踪的深山后悔的自戳双目。 修真一途重在逆天而行,当齐文鸢引气入体之后,就感觉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在她眼中她变了一个样子,甚至连平日里常见的阳光空气和水,在齐文鸢看来都另有一番乾坤。 或许云丘子有一句话没说错,齐文鸢天生就是要修真的,当年上山之时她才二十岁,可是为了修真,明明极其喜欢热闹的她竟然能静下心来一直日夜打坐只求突破。 对于齐文鸢能如此认真心无旁骛的修炼,云丘子自然是欢喜异常,若是她能知道支持着齐文鸢走下去的动力,定然会气的吐血的。 为了熬过苦行憎的生活,每次入定之前,齐文鸢都是这样来说服自己的:“以一百岁为基础,练气期增寿五十年,筑基期增寿一百年,金丹期增寿二百年,金丹之上……算了还是不做这白日梦了。” 让齐文鸢充满热情的修真缘故只有一个,岁月是女人的天敌,然而只要踏入修真一途之后女人就可以留住青春美丽的容颜,等到金丹之后甚至能容颜不变。齐文鸢算过了,若是不修真,她还能美丽十几年,就这十几年还可能因为茶米油盐和生活琐碎提前衰老。 然而,只要修到筑基期,她的青春期就可以比旁人多个几十年,一想到多年之后她依旧身姿婀娜风采依旧,齐文鸢就有修炼的冲动。 山中无岁月,随着修为的增长,齐文鸢服用辟谷丹后闭关时间逐渐增长,从筑基到金丹,她的速度能让所有修真的人疯狂。 五年,齐文鸢只用了五年时间就从筑基期突破到了金丹期,这简直可以称得上神迹,当年的云丘子可是硬生生熬到了一百岁才凝结了金丹。 面对凝结金丹比筑基花费时间还少的天才,即使对象是自己徒弟,云丘子也觉得心中颇酸。他当年可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跟这个小丫头比,真真是望尘莫及。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货。 当齐文鸢突破金丹之时,武夷山出现了让人惊异的异象,大白天武夷山集起了五彩祥云,这还被有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成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 与云丘子的欣慰心酸不一样,出关之后的齐文鸢双目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浸润在仙灵之气中,眉眼轻灵风华绝代。 问她为何如此兴奋,那是因为早在齐文鸢筑基之时,师傅云丘子就跟她说过,等到她结成金丹之后必须下红尘历练一番。 所谓红尘听起来有点儿文绉绉的,齐文鸢自动把它切换成了回归正常社会,一想到她现在所学神通,齐文鸢就恨不得立马在人类社会肆意走上一会。 上大学时的齐文鸢可是一枚不太成熟的愤青,作为孤儿,齐文鸢对于那些善心人士抱有一万分热情,但是对于贪官污吏以及横行霸道的各种二代则是深恶痛绝。 只可恨当年的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在网上发发帖子吐吐槽,那时的她可不止一次幻想着若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一定要惩恶扬善。 如今,她已经是金丹期修为了,按照云丘子的说法,只要她不搞的太高调,绝对能在世间横着走,这让齐文鸢十分向往。 只是乍然离开待了十几年的地方,齐文鸢还是有几分不舍,当她努力压抑着离别的伤悲准备好好跟云丘子道个别时,他简简单单几句话,打破了齐文鸢苦心营造的温馨气氛。 “趁着天亮快点下山吧,别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架势,老头我正当年,我保证就算你出去一百年,老头我依旧是这副玉树临风的样子。还有,你要记得历经千般红尘劫犹如清风轻拂面,女修最怕的就是沉溺于情爱之中,你可千万要慎记”云丘子为了冲淡离别的气氛,故意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 齐文鸢一个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了,至此送行仪式全部完成,倒是一向通人性的白毛在齐文鸢临走之际抓住她的袖口,久久不愿松手。 若是云丘子看到齐文鸢得意忘形的样子,定然会狠狠的抱怨她是个没良心的。 一想到即将展开的美好生活,齐文鸢乐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儿:“大王叫我来巡山叻,山下的美男是老虎,呦嘿。” 第二章 坑爹的穿越 对于修真者来说,脚滑什么的绝对是小case,所以齐文鸢一点儿也不惊惶,运气灵气准备将身子提起。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齐文鸢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杂草纵横的地面,在她一脚之下,楞是踹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更让齐文鸢胆战心惊的是,从那个洞口传来了一股强大的让她精神力都觉得恐怖的吸引力。 可怕的是,齐文鸢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在慢慢消失,她的脚缓缓滑向黑洞的位置,而覆盖洞口的杂草也纷纷掉了下去。 于是,刚出了师门欢欢乐乐的准备下山的齐文鸢,欲哭无泪的死死盯着那个洞口,然后一点点儿的滑进去。 坠下黑洞的一刹那,齐文鸢忍不住想,她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因为脚滑掉下山洞摔死的修士。 当齐文鸢落入山洞时,她只觉得本来看起来十分狭窄的黑洞,容纳她一个人绰绰有余。提不起一丝灵力做好被摔死准备的齐文鸢,又发现了一件古怪事儿,她在这浓如黑墨的隧道里一直掉着,根本没有落地的趋势。 做好最惨打算的齐文鸢忍不住自嘲道,难不成她这是要掉到地心里去。不过很快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邪风,激灵灵的冲到了齐文鸢身上,把她一下子撞晕了过去。 永平二十五年,大陈国凤翔府出现了一件怪事,大中午的太阳忽然被一团黑影遮住,天地一下子黑了约有一刻钟。 老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下跪祈求苍天原谅,就连宝座上的皇帝也有些不安稳,赶紧拟定吉日准备拜祭列祖列宗。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当今圣上在位整整二十五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倒也算是一个明君。至少,大陈国这些年来在皇帝孟纬的带领之下与周边国家和睦相处,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 然而孟氏一族自开国建立大陈以来到孟纬已经是第五代,皇子子孙不停的开枝散叶,开国元勋也都成传承多代,贵族子弟之间各种联姻,早就让整个大陈上层社会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人贪污腐败,皇帝想要动一动也得考虑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备受掣肘的孟纬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孟纬本人也是多情种子爱好风月喜欢吟诗作赋,上行下效民风奢靡就不算奇怪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当年孟纬兢兢业业的投身于宠幸美人事业中,如今造成了他儿子女儿一大堆。更让人纳闷儿的是只才智只算是平庸的孟纬,竟生出了一大堆聪明的儿子来,看来宫斗的确是早教好帮手。 眼看着兄弟们越来越大,而皇位只有一个,早年被封为太子之后并不算得宠的二皇子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与此同时蠢蠢欲动的人不在少数。 大陈的平静,随着这场诡异的天象,开始产生了细微的波动。 “嘘嘘,小黑,你在干什么?”一个外罩青织金衫儿内穿撒花襦裙的弱龄女子,正趴在地上专心的看着蚂蚁。 在她身边站着两个打扮整齐的青衣小丫头,她们看着打扮的跟仙女儿一样的小姐,蹲在地上不一会儿,脸上就沾上了尘土,顿时唏嘘不已。 若说她们这小姐也真是可怜,原本长着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奈何脑袋不太清楚,已经十五岁了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听府中的老人说,小姐年幼时冰雪聪明十分伶俐,可自从假山上摔了一次后人就痴傻了。 手中拿着青草,嘴里嘟嘟囔囔的少女心中充满了悲叹。为毛别人穿越了就是普通少女穿越成王妃公主,再不济也是大家小姐,接着风光无限幸福一生。为嘛,她齐文鸢辛苦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修炼到了金丹期,竟然会穿到一个傻子身上? 是的,逗弄蚂蚁的女子正是穿越后的齐文鸢,别问她为什么会如此童真童趣,她可不是怀念童年。 来这个世界才几天,齐文鸢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明白,但她至少研究出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世界空气清新类似中国唐朝,但是绝对不是历史上的朝代:第二,那些穿越到古代开始大放异彩的穿越人士,绝壁不会是她啊。 修炼了十几年的齐文鸢,来到大陈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炼。可是明明这里的环境,比处在末法时代的地球强上几百倍,偏偏她就是感应不到一丝仙灵之气。 更为难的是,齐文鸢还没弄清楚,她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掉进黑洞怎么就会跑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不仅名字跟现代一样,甚至连容貌都跟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差不多,而且她接受起原主的记忆丝毫没有受到排斥。 整个感觉就好像,她本来就是这个大陈国的齐家五小姐齐文鸢,现在重新归位了一样。 苦逼的是,在众人眼里齐文鸢一直是个半傻子,何谓半傻子就是乖巧听话不疯不闹,但是永远都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 悲催的齐文鸢上了那么多年多学,又修了那么多年仙道。本以为自己下山之后只要虎躯一震,就可以散发出所谓王八之气,接着征服世界征服帅哥。 结果呢,结果她一个上得了大学玩得转网络,耐得住寂寞修得了仙的人,下山第一件事竟然是装一个傻子。 若说是单纯的装傻子齐文鸢倒也不害怕,只要装作恢复正常不就行了。可是,可是,她从原主碎片似的记忆中得知。 坑爹啊!原主也是装傻的!这是什么节奏,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妙龄少女愿意被人当做是傻子,被嘲笑这么多年。 匪夷所思的是,原主的记忆只有最近一年多的。齐文鸢再往前回忆的话,脑袋中就会一片空白,似乎那些记忆原本就不存在。 (新书孜孜不倦求收藏,评论神马的最好了,天气热,大家好好休息 。) 第三章 天赐宅斗难叫停 在现代的时候父母双亡,在好心人的救助之下努力地完成了学业。好不容易有了大机缘踏上了修真路,可没想到就在她结丹后不久,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是的,最让齐文鸢无法接受的并非穿越,不是装傻子,也不是到了一个没灵气的世界,而是她多年修炼积蓄的灵气荡然无存。 她探查过自己的身体,那可真是麻溜溜的干净,空荡荡的身体里一点儿灵气都没给她剩。 齐文鸢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作弄她,但是消化完原主的记忆之后,齐文鸢悲催的发现,她似乎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宅斗了。 齐家是一个大家族,在齐文鸢曾祖时候发迹,然后渐渐形成气候,在齐文鸢父亲这一代更是达到了鼎盛。 齐文鸢的父亲一共弟兄三个皆是一母同胞的嫡子,所以三人感情一向很好。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在三人的努力之下齐家是蒸蒸日上。 而齐文鸢的父亲名叫齐仲梁,排行老二,在他之上有一个兄长齐伯颜,底下还有个弟弟齐季平,另外三人还有三个庶出姐妹。 齐文鸢老五的排行是从整个家族算的,要是单从二房算起的话她应该是老二。可惜的是在齐家,尤其是齐家二房,没有人愿意看到这个齐家的耻辱。 齐家一直向勋贵靠拢,怎么能容忍子女之中,有齐文鸢这种瑕疵品出现。所以从她脑袋出现问题之后,齐家就在成州单独设了个小院子,让远方偏支照顾着齐文鸢。 齐文鸢搜遍了原主的记忆,都没能找到齐家祖宅的样子。不过从秀丽雅致的偏宅来推断,齐家祖宅定然要十分豪华了。 “小黑,你说你不饿,那我可饿了。”齐文鸢继续神神叨叨,跟地上蚂蚁讲着话,身后怜悯的目光对她没造成任何影响。 两个丫头永远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状似疯癫的女子,是真的能听懂蚂蚁的话。 这也是齐文鸢现在能利用的最大武器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上苍,竟然把她强大的精神力给留下来了部分。 是的,仅仅是部分,要知道以前齐文鸢精神力强大到可以对人兽进行精神攻击。,在她锻炼之下,偶尔还能偷偷攻击师傅得手一次,窥到他的思想。 现在齐文鸢心酸的发现,她这点儿精神力也只够跟地上这些小蚂蚁沟通了。 郁闷的是蚂蚁灵智未开,齐文鸢只能单方面的听出蚂蚁搬运食物时的沟通语,除此之外想交流点儿东西是很难的。 不过就这样齐文鸢也满足了,毕竟在这个陌生世界失去了所有力量之后。她十分惶恐,能有一点儿别人没有的特殊能力,让她多了一张底牌。 庭院深深深几许,宅斗可是会死人的……齐文鸢揉揉跪得生疼的膝盖,她的目标啊也就是好好活下去。 安分守己的在小院中待了五天之后,齐文鸢甚感她装傻技术已然炉火纯青了。 这个认知让齐文鸢有些心酸,于是她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不再去院子里扑蝴蝶捉蚂蚁了。 名媛淑女们也扑蝶,只是人家是手举罗扇迈着碎步,衣袂翻飞于花间。犹如仙子一般,时不时的还洒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齐文鸢是众所周知的傻子,所以她的“扑”蝶,淋漓尽致的表现在一个扑字上。要是没有春桃春杏看着,恐怕她会直接解了外裳去罩蝴蝶了。 琢磨了很久原主装傻子的经验之后,齐文鸢得出结论,她只要学着像小孩儿一样不起床,然后在被窝里饭来张口,再和丫鬟们玩玩儿翻花绳的游戏就可以了。 兴许是齐文鸢的演技实在太好,几天以来春桃和春杏一点儿也没感觉出,她们的小姐已经换了里子。 从来普通人都是普通的形形色色,傻子却大多如出一辙。 虽然齐文鸢是傻子,但是春桃和春杏也没有糊弄她的意思。平时像哄小孩儿一样跟她说着话,将她日常生活打理很好。 齐文鸢穿着白色衬衣,背后靠着软枕鬓发散乱,慵懒的躺在床头。庆幸她是一个傻子,没有教养嬷嬷对她的仪容仪表指手画脚。 朱红色的雕花床上摆着一张小几子,上面摆满了花生和各式糕点。齐文鸢边和春桃翻花绳,一边还不忘张着嘴等着春杏来喂自己。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让齐文鸢深深反思。她快要被封建主义给腐蚀了,小地主的生活真是太惬意安闲。 可惜,她随时都要入戏演傻子。齐文鸢随手抹了下嘴巴旁的食物碎屑,大而无神的眼睛涣散的朝旁边看着。 春桃冲着春杏努努嘴,神色跟着变了下。作为一个傻子,对于两人明显的装神弄鬼行径,齐文鸢只能装作视若无睹依旧傻愣愣的。 “小姐。”春杏笑嘻嘻的往床沿上一坐,拿着洁白的丝帕,小心的给齐文鸢擦拭着嘴角。 齐文鸢只是扬起脸,乖巧的望着她。与春桃再次对视一眼后,春杏才道:“小姐,你乖乖的在这儿玩会儿花绳,奴婢和春桃再去给您拿些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本来呆若木鸡的齐文鸢,忽然拍着手兴高采烈的叫着:“吃,吃,鸢鸢吃。” 天真幼稚的举动,让春桃和春杏两个奴婢看了,心里都分外不落忍。 明明是个小姐,可是脑袋糊里糊涂的,连她们这起子丫头都不如。齐府朱门高户,里面就算一个体面些的丫头,过的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要精致些。 作为正儿八经的嫡女,被放逐到这种地方,颇有点儿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丫头小厮们瞧了,心里也觉得越是门第高,也就越薄情了。 要不是有太太护着,恐怕五小姐现在能不能留条命都是悬的。如今太太娘家也失势了,小姐又这般痴傻,估计也就是熬日子了。 (新书努力向前冲……请收藏评论,谢谢啦o(n_n)o哈哈~) 第四章 她是夺舍的? “桃子姐,你叫我出来,是?”春杏有些迷茫的开口询问。 平日里就算有什么事儿,春桃也会等着小姐午睡时才跟她讲,怎么今日就如此心急。 要知道,虽然齐文鸢是个傻的,可她们照样不敢轻易糊弄。毕竟齐府的人不是傻的,要是她们敢怠慢了小姐,被捉到的话可是照罚不误。 话又说回来,春桃和春杏从前得过太太的恩惠,那可是个菩萨似的人儿,当初对她们也不是一般的好。因此,对于齐文鸢,这两个丫头也没有取巧欺负的心思。 做人得凭良心,她们两个搁在府里,也就是两个任人打骂的小丫头,能被抬举做个一等丫鬟也是烧了高香,哪怕伺候的小姐是个傻的。 正值半晌,院子里静悄悄的。春桃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特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春杏耳边轻语一阵。 春杏凝神听着,愈听愈惊讶,最后嘴巴一张差点惊呼起来。 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消息,春杏将帕子一角塞到了嘴巴中,防止自己惊叫出声。好端端的,齐二太太怎么会病危,真叫人心惊胆战的。 这消息如今传到了庄子里,更叫人害怕。外人对于齐二老爷家里的事儿不清楚,春桃春杏作为丫鬟,对于其中的弯弯绕绕知道的可是门清儿。 别看现在齐府现在家大业大,在京城这种地方也勉强站住了脚。若往前推个二十年,齐家在齐二老爷的岳家面前,可真是不值一提。 那时齐家根本算不上名门望族,连年纪最长的大老爷也仅仅刚刚崭露头角。更别提刚刚经历殿选,被安排在翰林院的齐仲梁了。 名满京城的莫家小姐,最后聘给了家底不算丰厚的齐仲梁,这绝对能称得上世事无常。 就在两个人订婚消息传出之前。坊间八卦热闻还是,莫家掌上明珠到底会选择哪位皇子,或者是哪个公侯子弟。 这场婚事,在二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后,怎么都称不上门当户对。齐仲梁也曾被人取笑过,靠着岳父家的萌庇往上爬,是个吃软饭惧内的。 谁能料想连十年都没到,曾经威加海内的莫将军,会在平叛过程中,出师不利埋骨沙场。更惨的是,他一门尽被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屠戮殆尽。 那场战争,如今让人提起来也是不尽唏嘘。累累白骨之下,最后成就的也就只有一人。 隔着轻薄的蛟青纱幕,齐文鸢趁着没人在身边,拽着帐上垂着的明珠把玩。这么漂亮的的珠子拿来压帐,真是暴殄天物。 刚穿来没多久的齐文鸢,对于身边的一切事物还摆脱不了看古董的心情,唯独门外两人的窃窃私语声让她有些苦恼。 由于精神力敏锐的缘故,齐文鸢的听力强于常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依旧能听出春桃和春杏正在外面说悄悄话。 可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快把两只耳朵竖起来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困扰齐文鸢的问题有很多,原主到底是从小一直装傻呢,还是近一年多来才恢复。此外假设原主是真傻过,那在她恢复健康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呢。 这一切就像重重迷雾,遮挡在齐文鸢的眼前,而不把这些搞清楚,她甚至不敢轻举妄动。 “唉,齐二太太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小姐该怎么办?”春杏蹙着眉,不无忧虑的说着。 她们两人的命运,和五小姐息息相关。若是小姐没人护着,她们两个的安稳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 或许是一时失言,春杏这句话并没压低声音,齐文鸢听的正着。也不知怎么的,她心头大恸,身子一软就往桌子上倒去。 哐当一声巨响,桌子被齐文鸢碰到了地上,她惊呼一声后,手抱着胳膊红了眼圈。 这结结实实的一磕后,齐文鸢可以预见,她的胳膊一定青了。 屋内的动静让春桃脸色煞白,她倒不是担心,齐文鸢听到了她和春桃的谈话。而是怕两人不在,小姐不小心伤到自己。 两个人提起罗裙,三步并做一步往房内冲,眼见齐文鸢还好好的坐在床上,只有桌子掉在地上,才松了口气。 春桃赶紧偎上前去,安慰着吃痛的齐文鸢。不用问她也能看出来,估摸着是小姐好动,不小心磕着桌子了。春杏也不用人说,弯下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耳旁的安慰并没让齐文鸢定下心来,这一刻她只是直冲冲的发愣,也没言语的心思。 刚才那一下真是吓到齐文鸢了,难道说原主的灵魂并没消失,还在她脑海深处藏着么?不然,在听到二夫人不好的消息后,她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修真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夺舍,齐文鸢刚醒来的时候,就猜疑自己是否无意间夺了无辜之人的肉身。只是几天下来她并没感觉到体内还有其它灵魂,才放下心来。 仿佛是为了证明些什么,齐文鸢伸出十指比划了几个手势,确认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没出问题。 春桃正软言安慰着受惊的齐文鸢,见她面色寡白,手上又做起奇怪的动作,不由摇摇头对春杏说:“这可怎么是好,再过两日,凤翔就来人要将小姐接走了。在这节骨眼儿,小姐又被惊魂了。” 刚刚将地面打扫干净的春杏,见齐文鸢这个样子,又想起了齐二太太,心中生出许多怜悯来。 “这大概是母女连心吧,可怜我们小姐,浑浑噩噩的。要是太太见了,怎么忍心丢下她。” 齐二太太,原主的娘亲,齐文鸢压下心中疑虑,却浮现出更多担忧。 眼下还不到她纠缠自己是否夺舍的时候,在修真界,若是遇到那种无缘无故夺人躯舍的人, 自然是当做邪魔歪道格杀勿论。 可她根本没有杀人夺舍的心思,若不是如今年纪太过青幼,齐文鸢会怀疑她是整个人都穿过来的。 既然得了便宜,没沦落成孤魂野鬼,齐文鸢心中计较过后,也生出了代原主尽孝的打算。 第五章 谁人闯香闺 过两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去凤翔城了,她嫡亲的娘亲正病入膏肓。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让她陌生又紧张。 那可是娘亲,她最亲近的人,愈是孤儿就越向往骨肉亲情。 眼看着她终于可以像平常人一样,享受到骨肉至亲之间的亲昵了,怎么又突然遭逢如此大变。 齐文鸢心中模糊闪现着一个温婉女子的身形,那女子衣袂飘飘,眉眼温柔之中不乏刚强,应该就是她的娘亲莫如雪了。 要不是因为齐文鸢这个痴傻女儿,身为齐二夫人的莫如雪又怎么会忧虑过度,导致身体也跟着损耗到如此地步呢。 默默思量后,齐文鸢不由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她做出恢复神智的样子,到底有几分可行性。 想到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齐文鸢不由秀眉微蹙,一切还应从长计议。 兴许是怀着心事,刚入黄昏,她便露出倦意。春杏和春桃服侍着她睡下后,开始如往常般轮休值夜。 夜深人静,屋脊之上,两个此起彼伏的黑影犹如暗夜中潜行的鬼魅。 月光半明半昧,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前者身穿紫色衣衫,修长的剑眉张扬入鬓,衣袂在风中翻飞着。 他眼神幽深若深井,一直坚持不懈的追着前方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姓何的,追了我大半夜了,你就不累么,我说。”夜行衣男子忽然停下来脚步,抱着双臂悠然转身,露出一双噙着笑意的明眸,无赖的看着紫衣男子。 大陈以朱紫明黄为贵,这年轻人身穿紫衫,再加上他非凡的气度,足可以证明出他家世尊贵。 “韩傲,我奉皇命前来查案,你从中作梗又为哪般?” 见韩傲停了下来,何长安伸手按住腰间佩剑,倒没有再追,只是严厉斥责着他。 两人虽说是同朝为官,不过分属于两个阵营。 何长安性情耿直,向来讨厌韩傲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才会对他不假辞色。 “嘻嘻,你这话倒是怪了,你奉命来查案,难不成小爷就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今夜月色不错,我只是出来走走,没想到咱们两个如此有缘。” 几句话气的何长安差点拔剑相向,韩傲说的如此轻巧,他奉皇命前来盘查的是一桩密案,根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调查。 他今夜刚从柳宅中查出些眉目,没想到韩傲浑水摸鱼,将他今夜最想拿到的证物给摸走了,这让何长安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月朗星稀,何长安不愿与韩傲多做纠缠,他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把你今夜从柳宅中拿到的东西交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韩傲听了他的话之后,笑得弯下腰拍着膝盖说:“我说老兄,你追了大半夜原来不是倾慕于我,而是想要劳什子东西。你不早说,早说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什么也没拿到。” 他不止如此说,还作势拍打衣袍证明他的无辜,要不是脸上还蒙着黑巾,那副样子绝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接招吧,我们手下见真章。” 何长安不再和韩傲耍嘴上功夫,缓缓抽出腰间冷泉剑,准备教训他一下。 剑锋冷冽在月光散发着迷人冷峭的光芒,韩傲嘴角一挑,运起轻功继续转身逃窜。 笑话,大半夜的跟人打架,他又不是神经病干嘛这么傻。 何长安看着韩傲迅速遁去的背影,狠狠在心中咒骂,这人绝对是属跳骚的,功夫没几分,轻功却如此了得。 之前韩傲只是想戏耍何长安一番,所以留有余力,见他果真穷追不舍后,也不想再折腾下去。 他比何长安到成州要早上两天,对这里的了解也比何长安略强。隔着夜色,韩傲打量着四周黢黑的房屋,屋影曈曈,偶尔会有一两栋阁楼露出几点微光。 成州城北最为偏僻,里面多为大户人家的别院,韩傲心念微转,打定主意到城北随便找个宅子躲一躲。 不然的话,他相信何长安这个疯子绝对会追他一夜。 再几个闪身之后,韩傲成功的摆脱了何长安,寄身于一栋装潢清幽的别院之中。 何长安手持长剑,衣袂被夜风卷起,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多了几许懊恼,竟然让韩傲在眼皮底下逃掉了。 韩傲那个小人,除非被人赃俱获,否则怎么可能认账,那件信物错过今夜想要取得势必难如登天。 兴许是睡的太早,当听到房脊上瓦片响动声时,齐文鸢睁开了眼睛。 房外春桃和春杏的呼吸绵长,预示着她们依旧在美梦之中。 凭借着敏锐耳力,齐文鸢断定,屋脊之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猫儿,一想起泛着荧光的猫眼,齐文鸢就打哆嗦。 正当韩傲放松警惕,以为何长安已经离开时,细微的脚步声让他又弓起脊背,他快速闪身从一扇半开的窗扉中钻了进去。 他才不管屋中有没有人,是男是女。韩傲笃定何长安绝对不会轻易进入他人寝居,只要躲在这里他就安全了。 正在怀疑屋脊上有野猫的齐文鸢,目瞪口呆的瞧着,一个黑影敏捷的从窗户内翻了过来。 进屋之后,甜腻的女人脂粉香味,让韩傲明白他运气足够好,闯入人家小姐闺房了。 他武艺高强,又怎能识不破帐中人装睡伎俩。 为了防止帐中人惊叫出声,引得外人过来,尤其是引来何长安,韩傲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枚青果掷向床上女子穴位。 “唔。”闷哼过后,齐文鸢发现,自己不知被什么击中,浑身动弹不得。 冷汗涔涔,她瞬间脊背发凉,作为一个修为全失的修真者,她首先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谁能放下心来。 **贼这个臆测浮现在齐文鸢脑海,她努力的想动弹一下,不停的想着怎么才能唤醒春桃和春杏。 这两个丫头,她现在都快被人害了,竟然还在酣睡。 第六章 登徒子碰上**贼 瞧着小姑娘圆润的脸庞,罪恶感这种久违的玩意儿出现在韩傲胸膛。 他稍微凑近,眯起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眸轻声隔着纱帐说:“小姐莫怕,本公子只是暂借贵地躲避一二,待会儿就会离开。” 齐文鸢心下安定,眼神却更显慌乱,这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表现出的样子,更别提她还是一个痴儿了。 只是这样受制于人实在难熬,齐文鸢不忿暗道:“若是她的修为尚在,一定将登徒子丢的远远的,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乱进女子闺房。” 毕竟身处女子闺房,韩傲也不好意思乱瞟,他抱着剑坐在红木桌上,头转向窗口的方向。 后半夜月亮格外明亮,天空澄净,星星都藏了起来。 齐文鸢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了,这古代功夫可真是邪门儿,往身上就那么一点,就让她动弹不得。 从背影上看,这个男子身材修长,夜行衣勾勒出的轮廓也是极其健硕的。 不知道他蒙面之下那副脸孔又如何,单从那双极好看的眼睛上来判断,这个男子至少不会是一个形容猥琐的人。 在察觉出自己在臆想着男子面目后,齐文鸢暗啐自己花痴。虽然在山上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年轻男子,她也不至于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背影幻想。 快离开吧,她暗自祈祷着,要是被人发现一个男人出现在房内,她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封建社会,未婚女子失贞,要被捉去浸猪笼的。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回荡成默契,沙漏缓慢的让齐文鸢几欲昏睡。 这方院落虽只有齐文鸢一个主子,外加两个丫头还有一个婆子和看门的老头儿居住。然而齐家家大业大也没太过小气,给她分拨了三进的院落。 为了表示对齐文鸢的重视,这三进院落还起了个梧桐苑的名字。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刻,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梧桐苑的角门处。由于齐文鸢的特殊身份,为了防止外人窥探,这角门向来是紧锁的。 可那猥琐男子,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用袖子抹了把脸。在门口比划了一会儿,竟把门给打开了。 吱呀一声,吓得心中有鬼男子赶紧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时,才闪身溜进梧桐苑。 角门进去一拐弯儿,走个十几步就能到齐文鸢的绣楼,还能避开守门的老头儿。 月光下,这猥琐男子轻车熟路的往绣楼方向走去。他头发稀疏杂草一般,裹着粗布方巾,五官还算端正,可眼神油滑透露着奸邪之意。 “嘿,我周三儿这次可是交到好运了。” 男子猥琐的搓搓手,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迷香,悄悄的捅开窗户纸吹了进去。 这迷香可是周三花了银钱从黑市中买来的,别说是熏晕两个小丫鬟,哪怕是会几套拳脚功夫的壮汉,在吸了这迷香后都得倒头大睡。 周三儿再次庆幸自己运气好,他本是成州的一个泼皮无赖,凭借着会几手拳脚,偶尔白吃白喝占点儿小便宜。 没想到,老天爷待他不薄,生生给他降下一个能出人头地的美差来。 一想到那美差,周三儿嘿嘿一笑,举止轻浮更显淫邪。 春桃春杏毫无防备,被周三儿用迷药放倒。 他在市井浪荡多年,开个小锁自然难不倒他,片刻过后,周三儿打开了雕花门扉。 外间的动静瞒不过韩傲的耳朵,本来以为今夜已算非同寻常的齐文鸢,又被动静惊醒。 开门声,如此清晰,春桃春杏又一语不发,让她往不好的方向联想了过去。 不自觉的,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原本坐在桌上的黑衣人,没想到他一个闪身,跃到了梁上。 周三儿进到屋后,擦着了火折子,借着火光看着被迷倒的丫头,心笙荡漾上前一步,在两个人脸上各自捏了一把说:“两个美人儿,今夜哥哥先与你家小姐互诉衷情,改日再来安抚你们。” 昏倒在睡榻上的春桃和春杏,毫无知觉的由周三儿轻薄着。 周三儿手持着火折子,掀开珍珠帘,口中轻轻喊着:“美人儿,我来了。美人儿,你睡着了没有,嘿嘿。” 韩傲原以为自己不小心撞破了大家小姐的私情,但当见到来人衣衫褴褛言语轻浮,床上人儿双目怒睁后,才知猜测错误。 来人色迷迷的样子,让齐文鸢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她眼睁睁瞧着那人一步步走进自己,却半点力也使不出来,顿时悲愤难当。 那该死的黑衣人,到底想看戏到什么时候。 “美,你可真美。” 走近床帏之后,周三儿呆愣在原地,口水快要流出来了。他以为外间那两个丫头已经是难得美人儿,没想到这个痴傻小姐,能长出这样的花容月貌来。 周三儿远远的看过**里的红姐儿一眼,比这床上小姐来,简直是提鞋都不配。 他抹了把嘴角,急色的往床边坐去,伸出手要往齐文鸢脸上摸。 悲愤交加的齐文鸢,心中咒骂着来人,恨不得张口咬掉这只臭手,却碍于受制,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 嘭,一声巨响后,预料中的轻薄并没来临。 周三儿被人狠狠的从背后一击,躺在地上疼的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他正想开口叫骂,脖子下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长剑明晃晃的架在了脖子上,让他口干舌燥只敢带着哭声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哦,呵呵。”韩傲一声轻笑,惊得周三儿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 “今夜是我失礼在前,不过念在小生替小姐制服了这**贼,也算谢罪了。现在我就解开小姐身上穴道,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韩傲隔空弹来一弹丸大小的东西,打在齐文鸢肋下,她身上酥麻过后便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caihuazei也被屏蔽,无奈了……) 第七章 神秘的幕后黑手 要不是拖他办事儿的人跟他说过,要办的人是一个痴儿。若是他得手了,兴许能成为这家的姑爷,另外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他才不敢冒这么的风险。 这拿剑的人用这么客气的语调和这傻儿说话,证明他不是这小姐的亲卫,纯属是多管闲事儿,周三儿打算骗上他一骗。 “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贼。我,我可是文鸢小姐的心上人,您别冤枉好人。” 为了增加真实度,周三儿特地将齐文鸢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韩傲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一些不对,若是寻常女子,香闺被人频频闯入早就哭闹连天了。可这女子在穴位被解开后,只是缩成一团,睁着惊恐迷茫的大眼睛。 韩傲一脚将周三儿踹倒在地,踩着他的脖子说:“你若是敢说一句谎话,小爷今儿就踩断你的脖子。” 回过头,他怕又吓到齐文鸢,故轻声细语的问:“小姐,你可认识这人。” 齐文鸢脑海中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若不是因为她的傻儿身份,此刻她一定要跳下床,把这cai花贼踩个半死。 可她是个傻儿,这个采hua贼能叫出她的名字,除非今夜将他弄死。不然她的反常之处,迟早会暴露出来。 一番挣扎过后,齐文鸢咬着唇怯生生的说:“怕怕,鸢鸢害怕,坏人,他是坏人。” …… 韩傲脑袋好像被石头砸了一样,这女子说话语调明显不像正常人,亏他刚才还那么正儿八经的询问她的意见。 没想到,他随便这么一闯,就跑到了痴傻儿闺房。 “混账,你还不说实话,小爷现在就剁了你。” 略微不自在的韩傲将尴尬化作怒火,全发到了周三儿身上。 周三儿这时也发现,这齐家小家只是脑袋不太清楚,不是哑巴,容不得他颠倒黑白。 为了保住小命,周三儿哎呦一声后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小人名叫周三儿,小的只是收人钱财。那人说这阁楼里住着个傻小姐,让我来偷她一两样贴身物品,改日就可以上门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