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 1. 师与生 1981年10月30日,星期五: 暴雨淋在窗户上,但蜷缩在床上的小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她注意到了天气变化的迹象。相反,她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盯着她身边那本打开的书。任何一个不认识这个女孩的人都会认为她只是在装模做样,因为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这本书的确太深奥了。 但他们错了。 女孩看书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把一绺黑色的长卷发绕在手指上,她眉头紧锁,专心地消化着书中的信息。她对自己的黑色紧身衣缠绕在双腿上的方式感到不舒服,她暂时放下了书,把它们弄好,并把深绿色的连衣裙弄得平整一些。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现在是2点17分。 还有四十多分钟,那个人就要来上课了。 带着这种安慰的想法,她又开始看书了。只是这一次,她忍不住每隔几分钟就瞟向时钟,期待着时钟上的指针慢慢走向三点钟。三点前一分钟,她听到楼下传来了声音。 是他来了。 她迅速地把书签插上——巴蒂尔达·巴沙特的《魔法史》——然后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钟的旁边。她跑过宽敞的卧室,来到一面长镜子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少见阳光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纤弱但营养良好的身材,幸好她没有遗传到她母亲那厚重的眼睑。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抚平自己的衣服,然后回到床上,面对着紧闭的卧室门坐着。她竖起耳朵,倾听他安静的脚步声。他已经到这层了。 突然,她灵光一现,脸上微微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随后举起右手,专注地看着门,一直等到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然后她隔空拧了拧把手,又往后拉了拉。 门开了,是她的老师,这也是当时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巫师。 伏地魔似乎对这扇自动打开的门略感惊讶。他望向房间另一边坐在床上的女孩,她高兴的表情几乎掩盖不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真令人印象深刻,莉娜,我很高兴看到你在过去的一周里一直在练习。” 那个叫莉娜的女孩站了起来,“谢谢你,先生。” 伏地魔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尽管外面下着雨,他却寸雨未沾。他穿着他惯常的黑色长袍,披风已经放在楼下了。他的皮肤和莉娜的一样苍白,他的头发也和莉娜的一样黑——只有他的头发光滑地向后梳着,远离他那几乎像爬行动物般骨骼结构的脸。 他眼中的红光会把大多数人吓坏,但莉娜不会,她永远不会。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两个人朝着房间的中心走去,他们盘腿坐下,面对着面,彼此之间大约有一英尺半的距离。 “你今天想从哪里开始?”伏地魔问她。 莉娜想到一种可能性,她歪了歪头,“我可以同时练习移动多个物体吗?” 伏地魔默许了她的要求,从长袍中抽出魔杖挥舞。莉娜衣柜的门倏地打开了,梳妆台和床头柜的抽屉也弹出来了,叠好的衣服开始拉长,书本从书架上飞了下去,各种小东西都飞了起来。一时间,莉娜的大部分物件都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莉娜认真学习伏地魔如何去避免这些东西撞在一起。接着,就像最初那样,他放下魔杖,所有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莉娜环顾四周,原本整洁的卧室现在是一片狼藉。这是一个未曾设想的挑战。她转过身去,看向正在仔细观察她的老师,随后只是点点头,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衣柜里的一堆衣服上。她伸出双手,举向天花板,慢慢地向上移动。寥寥几件的衣服开始摇摇晃晃地上升。 这数量出乎意料的少,但她稳稳地把这四样东西带到了只有四英尺远的衣橱里,随后莉娜试图把它们挂在竿子上,却不小心掉了两件。莉娜重新集中精力,控制剩下两件——一件连衣裙和一件衬衫,幸运的是,衣服重新被挂起来了,但等她再次环视房间的时,那种完成任务后的微小的成就感早被摆在她面前的艰巨任务彻底淹没了。 她和伏地魔对视了一下。他似乎在等着她抱怨这项任务太难了。但莉娜只是挑衅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注意力转移到她之前掉下的衣服上。她重复了先前的动作,这次稍微轻松了一些。没有停顿,她转向刚才的那堆衣服,提起了剩下那些。她更加自信地把它们悬浮到衣柜那边,加快了脚步。当她开始把它们挂起来的时候,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的老师。 伏地魔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非常不易察觉,但她足够了解他,这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她骄傲,甚至有些自豪地这样想着。 将近五十分钟过去了,所有东西才放回原位。最后,莉娜把剩下的两样东西——钟和她之前读过的那本书——放回床头柜上,她环顾了一下重新变得整洁的卧室,感到非常满足。 “不错,”伏地魔最后说。他一直保持沉默,全程只看着莉娜。“比我想象的更快。你是怎么做的?” 这是他惯用的教学方法。先尝试,然后讨论什么有效,什么没有,然后再尝试。 莉娜试图回忆她刚刚的过程。“...把东西分解成许多小份比直接处理几个大份更快,因为我可以更精确地——” “你觉得这为什么会有区别呢?”伏地魔打断了她,“物品的数量?”他不是在责备她,他只是想让她更深入地思考。 莉娜皱起眉头,“因为...... 我的重点好像是.......” “太分开了?” 她摇了摇头。不是分开。不完全是。这更像是分布得太稀疏了。就好像它被拉得太用力,方向太多,导致它可能会在任何地方折断...” 莉娜突然停下了——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穿过那些守护着她心灵的障碍墙。她顿时又加了一层保护,并把它具象化成一堵带钉刺的墙。这也正是时候,半秒钟之后,这个潜在的入侵者试图再次突破她的防御。然而这一次,她能感觉到它在碰到新墙壁时迅速地后退,完全缩了回去。莉娜带着责备地看了老师一眼,伏地魔却笑了起来。 “你知道,如果我给了你提示,那这次练习就毫无意义了。”他说。 “我知道,”莉娜喃喃地说,“但我还是不喜欢它。” “你不应该这样,”他苦笑着回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特别是在把所有东西搬回原位而筋疲力尽之后。” 莉娜耸了耸肩:“你没用全力。如果你想,你能很容易地突破这层障碍。” 伏地魔把双手放在身后,向后靠了靠。“我比你想象的更努力”他停顿了一下,考虑了一会他的年轻学生。“我怀疑你现在比你妈妈更擅长大脑封闭术。” 他本以为她会对这句话感到高兴,但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的阴影,随后她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伏地魔停顿了一下,然后温和地问道,“你们这周又吵架了吗?” 莉娜没有立即回复。相反,她盯着地毯,开始把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伏地魔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手势意味着她正在仔细考虑这件事。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雨,雨正持续不断地打在窗户上。 她最终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话。“三天前,纳西莎姨妈和卢修斯叔叔。他们把孩子也带来了——德拉科。我们都在餐厅吃午饭,这时德拉科开始哭了。纳西莎阿姨抱起他,试图安慰他,然后她——我的意思是,我的母亲,”莉娜补充道,仿佛承认她们有血缘关系很痛苦似的,“对纳西莎阿姨说,‘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沉默咒?以前她不肯闭嘴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对她的。’”莉娜停顿了一会儿。“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不知道她曾经这样对我,我甚至记得有几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莉娜低头看着地毯。 伏地魔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莉娜回过头看了看他。“我只是太...生气了。所以当纳西莎阿姨说,‘贝拉,别这么可怕。我绝不会那么做’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我只是...我说,‘别担心,纳西莎阿姨,妈妈不明白,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抚养她们的孩子’。” “那她是怎么想的呢?”伏地魔平静地说。 莉娜苦笑了一下。“和你想到的差不多。她告诉我,那是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要对付像我这样可怕的小屁孩,如果因为我太愚蠢而不能理解在她的生活中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的话,那也不是她的错。”那些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并没有说出来——他们都知道这指的是为黑魔王服务。 “不管怎么说,”莉娜继续说,“在她说完这些之后,我,你知道——”她模糊地甩了甩手腕,“——她坐的椅子腿断了,她摔倒在地上。我跑出去,她开始对我施咒。我跑上来了把门锁上,但是她没有来。一定是马尔福一家让她想起了你上次对她说的话......” 她不需要说得很明白。他们都记得上一次,伏地魔发现她母亲对她的惩罚太过严厉后的反应。 “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了。”莉娜说。 伏地魔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说:“你父亲没有插手吗?”。 莉娜发出一阵短促而无精打采的笑声——这是从小孩子那里听到的不自然的声音。“你觉得呢?” 任何食死徒都不敢做出这种反应,但是莉娜说出来的时候,伏地魔丝毫没有生气。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他可能应该会得到一些无礼的回答——罗多夫斯·莱斯特兰奇会说这么多的概念,“你确定这是一个好主意吗?对贝拉特里克斯来说简直太荒唐了。” “马尔福一家喜欢德拉科,”莉娜突然说。“每次他们看着他的时候,跟他说话的时候,你都能从他们脸上看出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莉娜?”伏地魔轻声问道。“想要你的父母爱你吗?” “不!”莉娜激烈地说。“我不想。”她小声地补充道,“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然后莉娜打破了沉默。 “你为什么不在我说话的时候再攻击一次我的大脑?”她问道。“这本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太...全神贯注了...以至于我什么都没注意到。” 伏地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说实话,我没有这个想法。” 莉娜朝他扬了扬眉毛,但什么也没说。她转过身去看时钟,伏地魔也跟着她的目光。他们还有一个小时的课。 “你现在想好好练习大脑封闭术吗?”他问他的学生。她点点头,显然很想把这场有关母亲的谈话抛在脑后。 伏地魔结束他们的课程时,雨已经停了。五十五分钟以来,伏地魔一直试图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进入莉娜的思想。直到最后五分钟,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他还是无法突破她的心理障碍墙。 莉娜很高兴,伏地魔也告诉她她应该为此高兴。 “我怀疑不会有几个成年巫师能像你刚才那样排斥我,”他对微笑的莉娜说。“事实上,你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样......”他把头偏向一边,似乎在打量她。“你很快就六岁了,是吗?”莉娜点点头。“十二月七号。”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有点害羞地说: “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就是我能做到这一切的原因。” 伏地魔得意地笑了。“哦,当然。我确实应该为你的成就得到一些赞扬。”他脸上的得意笑容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了。“但如果我去教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他们也无法比你做的更好。”他伸出一只手,捧起她的左脸。“你真的很了不起,莉娜。” 莉娜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您的评价,先生。” 几乎一模一样的微笑出现在他们的脸上。伏地魔把手从她脸上移开,站了起来。莉娜迅速模仿了他的动作。 “那么,另一节课就结束了。”伏地魔说。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莉娜问,语气有点任性。“为什么课程不能再长一点呢?” 伏地魔轻轻一笑,说:“也许课程将来会更长。你看,”他对好奇的莉娜解释说,“下周五我们的课很可能会有一个大改变。” “比如说?” “这么说吧,我相信我们即将进入这场战争的某个转折点,”伏地魔神秘地说。莉娜交叉着双臂,她对信息的匮乏感到恼火,但她的老师只是摇了摇头。他说:“我保证下节课会告诉你更多。”“谁知道呢,我说不定会在那之前见到你。” “我喜欢这样,”莉娜很快地说。”我,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忙地说:“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每天上课?”他好笑地问。“我可不敢,这样你十岁的时候就说不定超过我了。” “不,”莉娜低头看着地面说,“不是为了上课,我的意思是...” 伏地魔好奇地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女孩。她是什么意思呢? “...和你一起生活。” 伏地魔这次没有笑,他只是盯着莉娜,然后平静地问道:“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莉娜终于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我讨厌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讨厌和她住在一起。而你,你是...你是我这周最美好的时光。”她向他走了一步。“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在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话就说出来了:“我希望你是我的父亲。” 这一会,伏地魔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低头看着那个小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懂。然后,他慢慢地跪下,与她面对面。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的两只小手。“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莉娜,我会以身为你父亲为荣。” 一时间,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然后就像它出现得那样,它那么快地消失了,就像伏地魔一样。 当门在他身后关上的时候,她盯着门。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莉娜·莱斯特兰奇感到真正的快乐。 2. 有名气的女孩 10年后: 这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几天,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全是人群和噪音。一片嘈杂的喊叫声,笑声和猫头鹰的叫声,还夹杂着一件沉重的箱子砸在一个倒霉蛋的脚上时发出的奇怪的痛苦叫声。霍格沃茨特快的蒸汽四处飘荡着,兴奋的气氛毋庸置疑。火车上的车厢已经开始挤满了人,离出发只剩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了,如果你没有和至少两个你不太熟悉的霍格沃茨学生共用一个车厢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莉娜 ·莱斯特兰奇并不是一个依赖运气的人,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国王十字车站,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空包厢。她不用担心任何她不喜欢的学生要求加入她。这就是有名气的好处之一。她的包厢很大,然而相反的是,目前包厢里面唯一的其他居住者是一个非常小的绿色玩意,它正疯狂地冲着莉娜表达着抗议。 “你爱怎么粗鲁就怎么粗鲁,”她平静地对它说,“但是,正如我今天早上告诉你的那样,莫蒂默,当你狼吞虎咽地吃早餐的时候,你要到午餐时间,也就是一点钟以前,你是不会有别的东西可吃的。” 护树罗锅莫蒂默冲她吼了一声,但莉娜只是扬了扬眉毛,说: “如果你继续不守规矩,我很乐意把你放进袋子,直到你认识到你的错误为止。” 她说的那个小袋子是她十二岁时收到的圣诞礼物,一个鼹鼠皮的小袋子。就像没有东西可以被主人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样,也没有东西可以主动从里面出来。莉娜很早就发现,在袋子里关一段时间是对护树罗锅最有效的威胁。 当莫蒂默不得不闷闷不乐地承认失败时,车厢门开了,一个姑娘拖着她的箱子走了进来。 “夏天过得还好吗,莱斯特兰奇?”她把箱子搬到行李架上,问道。 莉娜随意地把手往水平方向一划,车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还行吧,”她回答。“你的呢?” “我的夏天更糟糕来着。” 女孩坐在了莉娜对面的座位上,莉娜靠在靠窗的那一面墙上,双腿在座位上伸开。莫蒂默坐在她的一条腿上,交叉着他那小树枝般的手臂,目光尖锐地从莉娜身上移开。 “我们的小叶人发生什么了,这么情绪化?” 莉娜哼了一声。“这个贪婪的小家伙想吃零食,我说他不能吃。他就开始对我发火,所以我用袋子来威胁他。” 那姑娘窃笑了一声,然后斜过身子直接对莫蒂默说话。”振作一点,伙计。如果我是那个对她无礼的人,我的下场会比那个袋子更惨。” “那么你从来没有对我无礼过也许是件好事,是不是,斯凯尔顿?”莉娜笑着说。 “当然,我不是疯子,对吧,莱斯特兰奇?”斯凯尔顿回击道。 她当然不是疯子,即使大多数人认为玛姬·斯凯尔顿多少有点神志不清才会主动花时间和莉娜 ·莱斯特兰奇在一起。尤其是考虑到斯凯尔顿虽然在斯莱特林,但她是一个麻瓜巫师。 斯凯尔顿对这自己也不确定,自从她的单亲母亲去世后,她就一直在寄养家庭长大。莉娜不知道她母亲是怎么死的。她从没问过。事实上,有很多事情莉娜都从来没有问过斯凯尔顿,从她最喜欢的蜂蜜公爵甜品类型到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甚至不确定把肤色较深的斯凯尔顿称为黑人是否正确(当莉娜称呼她“我种族模糊的朋友”时,斯凯尔顿觉得这很有趣)。她们的友谊,如果可以称之为友谊的话,主要建立在两件事情上,第一件事是“不问问题”的原则: 尤其是她们不问对方,关于她们的童年和父母的事情。她们只知道对方也愿意这样——对斯凯尔顿来说,自她三岁时母亲去世以来,她至少在六个寄养家庭中生活过; 对莉娜来说,她在祖母的监护下,从战争结束以来一直生活在国外,直到她十一岁的那个夏天——不管大家知道什么——比如说,斯凯尔顿不是一个已知的巫师的名字,而莉娜的父母正在阿兹卡班服无期徒刑。“友谊”建立的第二件事,那就是莉娜喜欢斯凯尔顿比她的五英尺九英寸身高矮一英寸——没有矮到她必须弯下脖子才能看到她,也不高到她必须抬头才能看到她。这很肤浅,但莉娜觉得这让她很安心。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们俩都受不了斯莱特林其他六个同年级的女生。莉娜花了第一年的头两个月才说服了她和斯凯尔顿同住的另外两个女孩,妮可·布莱切利和弗拉维娅·沃灵顿,让她们向斯内普教授提出申请,搬到其他的斯莱特林女生宿舍去住。通常情况下,斯内普根本不会考虑这样的请求,但是当他意识到莉娜——从她第一天入学开始他就保持警惕的人——不知何故牵涉其中时,他立即给了他们许可。所以,在过去的四年里,莉娜和斯凯尔顿拥有属于自己的宿舍,这对她们俩来说都很合适。 “看来你没当上级长,”斯凯尔顿说。 “我看你也没当。真可惜,我本来以为今年他们会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你知道,不按常理出牌。” “做一些出格的东西吗?”斯凯尔顿挑了挑眉毛,“我觉得选我们任何一个当级长都是相当出格的事。” 莉娜戏剧性地叹了一口气,她们感觉到火车摇摇晃晃,缓缓地开动了。几秒钟后,车厢门开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瘦高个儿男孩提着箱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他关上门,气喘吁吁地倒在斯凯尔顿旁边的座位上。 “呼,我11点59分才到站台,”他气喘吁吁地说。 “这样有点过了,”莉娜说。 “今天早上我忘了时间。哦,你好,莫蒂默,”他说,注意到护树罗锅正在向他招手,看起来比他吃过早饭以来的任何时候还要高兴。 “如果我也向你挥手,你会给我一个合适的问候吗?”莉娜干巴巴地说。 “哦,抱歉,你还好吗,莉娜?” “我很好,罗尔夫,你好吗?” “我很好,”罗尔夫·斯卡曼德说着,他俯下身,向莫蒂默伸出手掌,莫蒂默迫不及待地踩上去。“你好吗,玛姬?” 斯凯尔顿得意地笑了笑,“哦,我很好。我猜,你也不是级长吧?” “梅林,我才不要。他们要不是走投无路,要不就是疯了才会选择我。我的意思是,虽然没有他们让你们俩当级长那么疯狂,但是,你知道,还是很疯狂的。” “真伤人,斯卡曼德,”莉娜假装生气地说。 “对我们伤害好大,”斯凯尔顿补充道,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 “我最诚挚的道歉,”罗尔夫讽刺地回答。 “但你知道吗?”莉娜把腿从座位上挪开,站直了身子。“我认为这种失望是对我的鞭策,我需要结束我的邪恶行径,走一条笔直又狭窄的道路。”罗尔夫哼了一声,斯凯尔顿哈哈大笑。莉娜甩了甩她的长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年后我当上女生代表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好可怕的前景啊,”罗尔夫咕哝着,斯凯尔顿又笑了起来。莉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莫蒂默显然已经厌倦了罗尔夫的陪伴,跳到依然在地板上的罗尔夫的箱子上。莉娜向他伸出一只脚,当她把他带回座位时,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看来莫蒂默已经原谅了她之前的威胁。 “那么,你们认为谁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呢?”罗尔夫问女孩们。 “我想是杰玛·法利吧。”斯凯尔顿回答。她是其他女孩中最聪明的一个。至于男孩们,我不确定。也许是希格斯玻色子?也可能是卡恩。” “听起来还行,”莉娜表示同意。“赫奇帕奇呢”她问罗尔夫。 他挠着鼻子,考虑着: “可能是加布里埃尔 ·杜鲁门,但不知道女孩那边是哪个。” “谁也猜不到格兰芬多的男生级长那边是哪个。”斯凯尔顿窃笑着说。 “哦,是的,”莉娜严肃地说,“绝对是奥利弗·伍德。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又是一阵笑声。 “说正经的,”斯凯尔顿说,“韦斯莱现在有了徽章,很难想象他会有多难以忍受?” 莉娜危险地笑了。“哦,我希望他能把我关禁闭。” “他是一个自大的傻瓜,莉娜,而不是一个施虐狂,”罗尔夫实事求是地说。“再说了,上一次连老师都罚你禁闭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我违反规定被抓是什么时候?”莉娜指出。“你到底要不要把它放到行李架上?”她向他的箱子示意。 “哦,好吧,我想也许能做到,”罗尔夫不好意思地说。 “这不公平!”斯凯尔顿愤怒地叫道,“我自己把我的放上去的!” 莉娜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后备箱上。她把双手放在身前,掌心向上,慢慢地举起来。与此同时,行李箱开始飘离地面。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斯凯尔顿和罗尔夫那难以掩饰的迷恋和警惕的表情,但她不会理会,她稳稳地把沉重的行李箱搬到行李架上,整齐地放在另外两个之间。 她回头看了看斯凯尔顿,“你又没问我。” 当他们继续谈话时,莉娜无法摆脱他们看着她施展无杖魔法的脸。但至少罗尔夫不再盯着她张大嘴巴了,她想。这算是一点小小的安慰。 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莉娜和她的两个同伴开始注意到有一小群斯莱特林学生,正在他们的包厢外面闲逛。 “弗林特,伯克,几个六年级的,”斯凯尔顿用余光看着他们,列举道“还有几个七年级的,几个三年级和四年级的——呃,塞尔温和另外几个五年级的讨厌鬼也朝我们这边来了。莱斯特兰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没告诉我们的事?” 莉娜做了个鬼脸。一个想法开始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十年过去了,她一边想,一边开始用手指拨弄头发。他入学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我比较怀疑,”她告诉斯凯尔顿和罗尔夫,“这不是关于我做了什么,而是关于我可能会做什么。” “这是什么?”罗尔夫好奇地问。 莉娜叹了口气,松开了头发。她想尽快了结这件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她回答说,然后挥了挥手。 车厢门飞快地打开了,显然吓坏了外面的十几个斯莱特林。莉娜站起来,她大步走到门口,靠在门上。说话之前,她打量了一下神情紧张的室友们。 “你们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她平静地说。几个三年级畏缩了一下。 他们互相看了看,默默想选出一个发言人。大约五秒钟后,一个叫布里什维克的七年级学生似乎赢得了提名。他清了清嗓子。 “莱斯特兰奇,火车上流传着一个谣言,”他说,试图装出一副厌烦的语气,但没有成功。“一个你可能感兴趣的谣言” 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紧紧地盯着她,有些人屏住呼吸,有些人则带着一种明显的嗜血欲望,仿佛她是一头野兽,马上就要撕裂另一个生物的喉咙。 莉娜只是朝布里什维克挑了挑眉毛。“有没有可能,”她开始说,毫不费力地掌握着他曾经尝试过却失败了的那种厌烦语气,“这个谣言是关于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在这列火车上?” 他们震惊的反应足以证实她的怀疑。 “你怎么知道的?”阿洛伊修斯·伯克问道,他是她同年级的学生之一。“有人告诉你了吗?” 莉娜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被另一个五年级学生达莉亚·朗科恩打断了。 “不,”朗科恩压低声音说,“她可能在出来之前就看穿了我们的心思。” 莉娜几乎忍不住□□。“不,朗科恩,我没有读你的思想。我只是做出了一个相当简单的推断,首先是因为上次巫师战争已经结束十年了,所以波特可能已经到了可以去霍格沃茨的年龄,其次是因为看到你们像一群土狼一样聚集在我的包厢外面。” 斯莱特林们的表情既激动又生气。 “现在,”莉娜继续说,“就是这样吗,还是说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告诉我?”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她。他们似乎想要她有一些更大的反应。莉娜翻了个白眼。“哦,对不起,”她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是在等我在火车上找到波特,然后把他干掉吗?” 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不安地挪动着身子。 “我们只是... ...”伯克开始喃喃自语,但莉娜打断了他。 “什么,指望我去跟‘大难不死的男孩’决斗?”她厉声质问。“还是指望我在火车窗户上用红色大字写上‘让我们杀死泥巴种’”?最后送上一个黑暗印记,来表示我永远支持伏地魔?” 这一次,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明显地退缩了,有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塔拉·赛尔文,另一个被莉娜鄙视的五年级学生,嘶嘶地说: “你竟敢说... ...” “是的,塞尔温,我敢。”莉娜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尽管我很享受这段简短的谈话,”她对所有人说,“但你们能不能他妈的都给我滚开?”就这样,她转过身,又一次用无杖魔法关上了门。 莉娜坐回座位上,闭上眼睛,她的头靠在垫子上。她听到斯凯尔顿说“看起来他们都生气了” 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手。她睁开眼睛往下一看,看见莫蒂默坐在她的左手上,带着关切的表情凝视着她。 莉娜对她的小朋友笑了笑,把他举得离她更近。”我很好”她喃喃地说,“别为我担心。”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明莫蒂默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 “汉娜·艾博!” 当莫蒂默在她长袍的一个口袋里打盹的时候,莉娜看到一个粉红色的、梳着金色辫子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走出队伍,戴上了分院帽,不一会儿她就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她走到学院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莉娜的目光扫向罗尔夫坐的桌子尽头,他离最近的人至少有两英尺远。她感到一阵不适。在霍格沃茨的头几年里,罗尔夫是在赫奇帕奇有很多朋友的。但在他和莉娜开始在第三年花时间在一起之后,所有的室友都迅速切断了与他的联系。罗尔夫被赫奇帕奇——向以忠诚和公正著称学院——的其他同学所排斥。都是因为他和莉娜·莱斯特兰奇交好。 当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开始鼓掌欢呼时,莉娜从她的幻想中惊醒了。她看着斯克尔顿,眼里带着疑问。 “布尔斯特罗德,”斯凯尔顿回答,莉娜沮丧地叹了口气。“噢,真高兴,”她冷冷地想,“又来了一个。”斯莱特林的一个女生叫奥利维亚·布尔斯特罗德,在莉娜看来,她的智力和巨怪一样,□□上也和巨怪惊人地相似。 分院继续进行,莉娜感到她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哈利·波特,那个似乎打败了伏地魔的男孩,现在在霍格沃茨,很快就要分院了。她觉得他肯定会被分到格兰芬多,但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万一”:如果他被分到斯莱特林怎么办…… ”纳威·隆巴顿。” 就好像有人向莉娜泼了一桶冰水。她僵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桌子,指关节比平时更白。她勉强保持着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她觉得好像有人在捏她的五脏六腑。很多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都盯着她看,其他学院的一些学生也盯着她看。她甚至能感觉到斯内普从教师席上的目光钻进了她的身体。然而,她没有理会他们的任何目光: 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微胖的在去帽子的路上绊倒的小男孩。 隆巴顿,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你的父母和巴蒂克劳奇已经被逮捕了,莉娜。他们在折磨隆巴顿夫妇时被发现了。” "折磨?" "人们说他们被折磨到精神失常。他们是傲罗,也是纯血身份。" “但是为什么...” “这不重要,莉娜!你的父母,叔叔,还有跟他们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他们要被关到阿兹卡班,毫无疑问是终身□□。魔法部现在正在竭尽全力地找你。这房子周围的守卫魔法能撑一阵子,但不是永远。我们现在必须在他们找到你之前离开英国!” “那纳西莎阿姨呢...” “马尔福一家正在竭尽所能地与黑魔王保持距离,他们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收留他最忠实支持者的孩子。现在,去拿你需要的东西。我们五分钟后出发” “奶奶......” “我说了去拿你的东西,莉娜!姑娘,看在萨拉查的份上,你这辈子就听一次别人的话吧,别听黑魔王的话,要么你就照他说的去做吧!” 帽子花了很长时间才决定把隆巴顿家的孩子安置在哪里。莉娜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你能对一个拥有父母的美好生活被你自己彻底摧毁的人说什么呢? 过了几分钟,帽子终于喊了一声:“格兰芬多”。隆巴顿还戴着分院帽跑掉了,他不得不在阵阵笑声中小跑回来,把它交给了“摩根·麦克杜格尔”。莉娜没有加入他们的欢笑。她只是看着他在格兰芬多的学生中就座。她猜想哈利是否知道折磨他父母的人的名字,不知道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是否会告诉他莱斯特兰奇的女儿目前正在霍格沃茨上学。 莉娜能感觉到斯克尔顿的目光还在盯着她,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麦格教授就喊出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德拉科·马尔福。” 莉娜有十年没见的表弟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她注意到他和他父母在外貌上有多么相似,并且心想他们相似的地方可能远不止于此——帽子几乎还没有碰到他的头,就尖叫出“斯莱特林!”,这一点得到了证实。 那个尖脸的金发小男孩几乎是昂首阔步地走到为他欢呼鼓掌的斯莱特林桌旁。当他在两个一年级同学旁边坐下时,他的目光扫过桌子,莉娜怀疑他在找她——大概是他的父母告诉过他关于她的事。马尔福的目光终于找到了她,他似乎立刻认出了她,眼睛微微睁大。莉娜与他目光相接,她的表情显得很无趣。几秒钟后,神情不安的马尔福转过身去看分院仪式。莉娜转向正在好奇地看着她的斯克尔顿。 “我的表弟,”莉娜回答了这个没问出来的问题。“从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他了。” “所以他知道你们是亲戚?”斯凯尔顿低声问道。 “看起来是的。如果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后,他试图找我,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所以我要马上回我们的宿舍。” 斯莱特林又多了一个一年级新生——潘西·帕金森——然后莉娜等了一整晚的名字被叫了出来。 “哈利·波特。” 莉娜看见一个戴眼镜的黑发男孩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这时礼堂突然响起了窃窃私语,就像小火苗在大厅里咝咝作响。莉娜没有理睬他们,她的眼睛像对待隆巴顿一样,紧紧地看着波特走向分院帽。分院帽戴在他头上,垂在他的眼睛上。礼堂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结果宣布。 不到三十秒,帽子就喊了一声“格兰芬多!”波特显然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到他家的桌子前,莉娜听到他受到了最热烈的欢呼,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清楚地听到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大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所以她的预测是正确的——波特被分到格兰芬多。但是莉娜还是忍不住好奇帽子对他说了些什么。她苦笑着,想起了自己的分院。 —————————————————————— “莉娜·莱斯特兰奇!” 片刻的沉默后,无数人开始窃窃私语,莉娜走向放着分院帽的凳子。她没有理会吵闹声,直直地望着前方,没有流露一点感情;她的姨婆瓦莱丽娅告诉过她要预料到这种反应。她将带着这种名声进入霍格沃茨,对此她无能为力。 她坐在凳子上,麦格教授——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担忧——把分院帽戴在了莉娜的头上,只遮住了她的眼睛。 莉娜等着听瓦莱丽娅姨妈告诉她的那个声音,但什么也没发生。一阵小小的恐慌开始在她心中滋长,直到大约十秒钟后,终于发生了一件事。 就好像有人正站在她思想的保护层外礼貌地敲门,要她打开这扇门。莉娜相当惊讶,她试着去探测它是从哪里来的。几秒钟后,她确定了它的来源,然后犹豫地拒绝了。外面的敲门声停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像耳语一样说:“你得让我进去。” “什么?莉娜困惑地问。 她听到一种不耐烦的叹息。“你的思想,你得让我进去。我现在进不去,你的防御太强大了。” 莉娜犹豫了。她从未撤下屏障。“为什么你要进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你分院。我需要进你的大脑看看,才能知道你最适合哪所学院。” 莉娜仍然很警惕。“你到底需要看什么样的东西?” “孩子,我要看看你的整个思想。这就是它的运作方式。” “但是如果有些东西我不想让你看到呢?”她问。 帽子的声音开始变得相当恼火了。“怎么,你想让我只根据你性格中最好的方面来给你分类吗?别傻了。” “我不关心我的性格,”莉娜回答。“我说的是记忆。” “为什么?帽子说,它被激起了一点兴趣。“记忆非常特别吗?” 莉娜在心里皱起了眉头。"是的,有一些东西是我宁愿留给自己的。" 帽子听起来难以置信。“怎么,你怕我看到你的记忆后会泄露给别人吗?” “你会进入很多人的思想。” 帽子打断了她。你就那么自我主义,以为我会和其他新生讨论你,而不去完成去给他们分院的目的吗?“还是你觉得,”帽子继续说道,声音中夹杂着讽刺,“在这一学年的剩余时间里,当我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时候,邓布利多会担心我感到孤独,就来陪伴我,然后我们就开始八卦我安排的所有学生?” 一阵沉默。 “事实上,我更担心的是你在下一届分院仪式上会说些什么” “你,”帽子咆哮着,“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刻薄了。”突然,它的语气变了。不管怎样,为什么你认为你脑子里的东西比别人的有趣得多呢?也许今年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比你更有魅力的人。” 莉娜在心里哼了一声,“想得美,不过我确实明白逆反心理的原理。” “你当然知道,”帽子咕哝道。看,你是想打破分院帽最长的时间记录吗?因为在解决你的问题之前他们是不会把我从你头上拿下来的,除非你让我检查你的脑袋。即使,”帽子补充说,“我已经对你属于哪个学院有了一个相当大的猜测。” 莉娜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默许了。“好吧,你可以进来。等我一下。” 帽子发出了解脱的声音,莉娜在心里用床单盖住了一些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记忆,然后她在屏障上弄出了一道门,打开了它,当帽子进来的时候,她感觉很紧张。 她感觉到它环顾了四周,然后责备地说,“你还在隐藏你的一些记忆。” “相信我,你在这里有足够多的事情去做。” 帽子又向四周看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嫉妒的声音承认:“你真了不起。” 莉娜微笑。“别人也经常这么跟我说的。”。 可是帽子哼了一声。“但在这里没必要摆出那种傲慢的样子。我看得出来,这只是你掩饰不安全感的一种方式。” 她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你好了吗?”莉娜问。“你到底要不要给我分类?” “我之前对你很有耐心,”帽子责备道,“所以我想你也应该给予我同样的特权。” 莉娜翻了个白眼,但什么也没说。 “是的。”帽子喃喃地说。“非常聪明,渴望追求知识。然而……不。一种有趣的勇气,以及走自己的路的愿望。但仍然…你真狡猾,如果不把你安置在……更不用说你的野心了……” 在提到野心的时候,莉娜一直隐藏的一个记忆在不经意间重新浮出水面,然后她又狠狠地把它推了回去。 但是帽子看见了。“那么,赫克特之球是什么?”它狡猾地问。 “滚蛋,”莉娜厉声说,对自己的失误大发雷霆。 “哦,你的嘴可真臭。”帽子讥笑道。 “你被创造出来只有一个目的,”莉娜咆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做你该死的工作,把我分类呢?” 帽子似乎感觉到它已经进入了危险的领域。“好吧。很高兴认识你,莱斯特兰奇小姐。现在,让我们看看你在斯莱特林表现如何!” 帽子大声喊出了斯莱特林,分院帽从莉娜的头上被扯了下来。当不同程度的热烈掌声响起时,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站了起来。她稳步走向斯莱特林餐桌,她的新同学们热切地注视着她。莉娜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她仍忙着想她和分院帽的对话。 “布莱斯·扎比尼” 最后一个分院的斯莱特林新生让莉娜的思绪回到现实中,她礼貌地鼓掌欢迎他加入她的学院。 邓布利多在他们吃饭前站起来说了几句话,莉娜很喜欢他的态度。然后食物出现了。 “你知道,”斯凯尔顿一边说一边开始往盘子里装东西,“我认为食物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喜欢的三样东西之一。”她吃了一口红薯。“实际上是前两名” 作为回应,莉娜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心不在焉的微笑,她自己拿了一个面包卷。 新学年的第一天确实很有趣。 3. 门后 第二天早上,莉娜5点就起床了,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对她来说,这只比平时早了一点点,因为她通常喜欢在几乎没人的大礼堂里吃早饭。但这一次,她在吃东西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她悄悄地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斯克尔顿。她的室友不是个早起的人,她通常要到每天第一节课开始前半小时才起床。 莉娜最后一次对着镜子检查,她准备离开了。她走到门口时,却被床头柜上传来的一个小小的声音拦住了,那是莫蒂默。莉娜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莫蒂默抬起头来恳求地看着她。 “好吧,”她小声说,把他抱了起来。“你也来吧。”莉娜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他们遇到任何人,他就能迅速躲在她的头发里。只有斯克尔顿和罗尔夫才知道知道护树罗锅的存在,莉娜不想让别人知道。 莉娜再三检查魔杖是否在她的长袍口袋里,终于离开了宿舍,向楼上的公共休息室走去,在确认公共休息室空着之后,穿过了那里。她穿过一条通往斯莱特林地牢入口石墙的通道。到了那里,墙打开了,莉娜走了出去。 莉娜朝通往地牢外面的楼梯走去,她想起了前一天晚上他们吃完饭后邓布利多说的话。显然,三楼的走廊“不允许任何不想痛苦地死去的人进入”。校长没有提到这是为什么,所以莉娜今天早上的目的地自然是三楼,自己去找答案。 莉娜一边爬楼梯,一边在脑子里想象着各种可能性。会是黑魔法物品吗?她童年在国外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很多次了——更不用说在翻倒巷了,她不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就住在那里——这肯定会导致“非常痛苦的死亡”。但这有点不太可能,莉娜走到一楼,径直走向挂毯,这里隐藏着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心想,邓布利多不可能允许一件与黑魔法有关的人造制品进入霍格沃茨。除非,莉娜一边想一边把挂毯挪到一边,开始往上爬,把它带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防止别人拿走和使用它。 莉娜心不在焉地避开了上楼梯的台阶,她自己皱起了眉头。在霍格沃茨藏东西最安全的地方无疑是校长办公室,而不是三楼的走廊。但是,当她走到二楼时,她承认,这也是最令人期待的地方。邓布利多也绝不是个傻瓜——如果他真的担心有人想拿走他藏起来的东西,校长就不会这么容易捉摸了。 那为什么是三楼的走廊呢?莉娜绞尽脑汁地向三楼魔咒课走廊的楼梯走去。就她所知——她花了四年时间才对霍格沃茨了若指掌——三楼的走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许,她在想,这里有一条连她也不知道的通道,通向城堡里某个隐蔽的地方。 莉娜沿着魔咒课的走廊向前走向把它和三楼走廊隔开的那扇门,感觉比之前更加困惑了。如果三楼只是存在一个隐蔽的入口,那么那里究竟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邓布利多不想让任何学生偶然发现呢? 莉娜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如果那不是隐藏着的直接导致危险的东西呢?如果它只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呢?或者有潜力变得非常强大的东西呢?是需要层层保护的东西吗? 莉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盯着门。不管它背后是什么,邓布利多保护的不是这道门。门是保护它的东西——或者至少是保护它的东西之一,莉娜明白,如果那东西有那么重要的话,这里大概有好几层防御。 这一切都把莉娜带回到她最初的问题上:门的后面有什么呢,如此危险?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感觉自己能听到什么声音,但她又听不清晰。她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她在脑子里面把这些事过了一遍。门后有什么东西,可能会在她进入走廊的那一刻杀了她。而它很可能是守卫着别的地方的入口。莉娜自我解释道,这意味着邓布利多只有穿过它,这样他才能接触到他正在保护的东西。所以,她明白了,肯定有一种进入走廊而不被杀死的方法。唯一的问题是莉娜能不能找到这种方法。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回顾了一下自己一生中所取得的所有成就。随后她做出了决定。 莉娜从口袋里掏出魔杖,但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她就感觉到莫蒂默在拽她的头发。她把他从肩上拿下来,把他放在自己面前,看看他想要什么。他指了指门,然后指了指自己。 莉娜纵容地对他笑了笑。“唔,”她对莫蒂默说,“如果你那么渴望想做点有用的事,我看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把护树罗锅直接放到门锁前,护树罗锅伸出了他的细胳膊。不到三秒钟,咔哒一声。莫蒂默爬回莉娜的手臂,站在她的肩膀上。莉娜再次扭了扭门把手,这一次,门开了。莉娜走了进去,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与一只三头犬面对面。 莫蒂默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该死的,”她想,这家伙六只愤怒的眼睛都盯着她,三头犬发出了一声咆哮。“又来了。” —————————————————————— 1982年6月17日星期四: “我们要去哪里?”六岁半的莉娜问瓦莱里娅姨婆,她们轻快地走过格罗斯教堂,这是苏黎世的四大教堂之一。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城市,但莉娜却没有停下来欣赏这美景,她不得不慢跑才能跟上姨婆的脚步。 瓦莱丽娅姨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回答道:“我告诉过你。去拉斯滕贝格家。” 当瓦莱里娅姨婆说出她周游世界的国际门钥匙(莉娜怀疑是非法的)组织人名字时,莉娜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耐烦的声音。莉娜已经和她一起去过拉斯滕贝格家好几次了。 “我知道,”莉娜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去哪。” 瓦莱丽娅姨婆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是个惊喜。”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算。” 这一次,莉娜没有忍住她那恼怒的叹息。为了让莉娜闭嘴,瓦莱丽娅姨婆经常说“因为我说了算”。“她会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莉娜心里嘀咕着,然后把这个想法推到一边。她想起她以前的老师,依然很伤心。 她们穿过一条街道,越来越靠近拉斯滕伯格居住的河岸。道路上车辆稀少,她们身边经过的人大多是慢跑者。莉娜很早就发现瓦莱丽娅姨婆喜欢在一天中最早的时候穿过城市。她曾经问过她的姨婆为什么她不直接幻影移形呢? “他家附近有反幻影移形,”她姨婆告诉她,“而且附近没有可以离开的地方。另外,”她严肃地补充道,“对于巫师和女巫来说,走路去某个地方是件很好的事,人们不能总是依靠魔法把他们从 A 地带到 B 地,让自己完全依赖于一样东西既危险又愚蠢。” 这是瓦莱丽娅姨婆给她的众多忠告之一。莉娜不得不承认,在她认识瓦莱丽娅·多洛霍夫的六个月里,她已经学到了很多。 在她的父母被捕后,莉娜的祖母伊琳娜 ·莱斯特兰奇很快就带她离开了英国,留在瑞士北部的一所房子内,这所房子是她的一位祖先在18世纪晚期建造的。莉娜非常惊讶于她祖母突然想要照顾她——毕竟,伊琳娜以前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真正的感情,甚至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她问伊琳娜为什么要照顾她时,她祖母仅仅给了她一个模糊的关于家庭责任的回答。莉娜小心翼翼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谈到这件事。 来到瑞士的六个星期之后,莉娜第一次见到了伊丽娜的妹妹瓦莱丽娅。她之前在英国见过他们的哥哥安东尼 ·多洛霍夫几次,因为他和她的父母,和拉巴斯坦叔叔一样是食死徒(现在也和他们一样被□□)。然而,瓦莱丽娅姨妈和她的兄弟姐妹们非常不同。除了她和莉娜一样都继承了同样的蓝灰色眼睛之外,她看起来和他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伊琳娜和安东尼都是高个子,黑头发,长脸,而瓦莱丽娅则有一头螺旋状的金色卷发,她丰满的脸颊圆圆的。瓦莱丽娅看起比五十岁至少更年轻十年,她比伊丽娜差不多矮了一个头。尽管瓦莱丽娅看起来没有她的兄弟姐妹们那么吓人,莉娜还是很快发现瓦莱丽娅比伊丽娜更危险,甚至是跟安东尼相比。 瓦莱丽娅阿姨是黑暗艺术品的经销商,在她手上买卖这些艺术品的客户遍布欧洲,甚至还有亚洲和非洲的部分地区。她与一些被全球通缉的巫师有联系,并受到许多在黑魔法领域工作的人的尊敬(和恐惧)。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巫,莉娜非常想念她以前的导师,但她也欢迎她的姑姥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反过来,瓦莱丽娅姨妈对她的侄孙女也印象深刻,从她对所谓的“意外”魔法的非凡控制,到六岁的莉娜几乎是个能跟成年巫师相比的魔咒好手。如果她不抓住这个机会就是浪费了,瓦莱丽娅姨婆开始带着莉娜在欧洲境内体验一些比较安全的旅行,让她的侄孙女旁观她所做的每项交易。通过这些体验,莉娜开始对黑魔法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是伏地魔之前承诺要教给她的,但在他垮台之前他从未实现过。 现在,当莉娜跟着她的姨婆沿着熟悉的路线来到拉斯滕贝格家时,她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和感激之情。她讨厌姨妈发号施令却不给她提问的空间——伏地魔几乎从不介意莉娜反驳他的话,而且通常非常乐意与他的学生进行激烈的讨论。但另一方面,当他们走近拉斯滕伯格的门时,莉娜在想,她在英国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强制关在父母的房子里; 她和瓦莱丽娅姨婆在一起后,她看到的世界比原来想象的时候要多得多。 瓦莱丽娅姨妈敲了三次门。她们等了大约十秒钟,门打开了,露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向后站着,笑嘻嘻地示意他们进来。 “瓦莱丽娅,你还好吗? 还有莉娜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拉斯滕贝格在她们进屋时向她们打招呼。 莉娜希望自己发音准确,她微笑着说: “你好,拉斯滕贝格先生。我很好,谢谢。” 拉斯滕贝格笑了笑,然后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你的德语进步了,是吗?” 莉娜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拉斯滕贝格,犹豫地回答: “一根接一根?” 拉斯滕贝格回给她一个爷爷般的微笑。“是的,一点一点。” 瓦莱丽娅姨婆清了清嗓子。”虽然莉娜的德语进步很棒,但能不能快一点?我们的日程安排有点紧。” 莉娜不确定拉斯滕贝格是否听懂了她姑姑的话,但他似乎明白了大意,他点点头,领着他们穿过整洁的房子,来到后面面向河流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桌子上放着大约六件日常用品,莉娜知道那是门钥匙。拉斯滕贝格指了指一个香水瓶和一本袖珍法语词典。 “瓶子是去那儿的,书是回来的,”他对瓦莱丽娅姨婆说。 “时间呢?” “6:05出发,瑞士时间上午10:00回来,希腊时间上午11:00回来,”他补充说。 “我们要去希腊是吗?”莉娜兴奋地问她的姨婆。 “是的,”瓦莱丽娅姨婆很快回答。 “在哪儿?”莉娜追问。 “米克诺斯” 莉娜还没来得及问别的问题,拉斯滕伯格就把那两个门钥匙拿了起来,交给了瓦莱丽娅姑妈。她把字典放在她那件轻便的灰色外套的里面口袋里,把香水瓶递给莉娜。 “手拿着,”她命令她,莉娜照做了,抓住瓶子。 拉斯滕贝格拿出一块怀表。“还有15秒,”他告诉他们。“干得好!” 莉娜怀疑他是在祝他们旅途愉快,她回答说: “谢谢,拉斯滕贝格先生。”她试图做好准备,应付门钥匙旅行会带来的不舒服感觉。 时间到了,抽搐的感觉传来,莉娜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拉斯滕贝格工作室的地板在她脚下消失了。几秒钟之后,她的脚又碰到了地面。她睁开眼睛,放开了香水瓶,莉娜踉踉跄跄地后退,几乎站不稳。与此同时,瓦莱丽娅姨妈以一种只有经验丰富的旅行者才会有的确定和优雅的方式着陆了。 莉娜环顾四周。他们出现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周围都是干枯的树木。几秒钟之内,莉娜感觉到了剧烈的温度变化,她后悔了那天早上选择穿黑色紧身裤。“话说回来,”她心想,“这其实是瓦莱丽娅姨婆的错,她没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她把身上穿的栗色开襟羊毛衫脱了下来了,感觉舒服了一点。瓦莱丽娅姨婆也脱下了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它叠在胳膊上,这样字典就不会掉出来了。她把香水瓶扔在了地上,用魔杖指着瓶子。 瓶子着火了。瓦莱丽娅姨婆等了一会儿,直到瓶子燃烧殆尽,她花时间整理了一下她的浅蓝色上衣和黑色龙皮裤子。莉娜从来没见过她穿女巫的长袍。最后,她火扑灭了。瓶子现在变成了一小堆灰烬。 瓦莱丽娅姨婆检查了一下手表,她转向莉娜说: “那么,我们走吧,我们最好出发了。” 山并不太陡,高温影响了她们爬上山的速度。当莉娜到达山顶时,她被山顶的景色震惊到了。小山俯瞰着最近的城镇,看起来它的面积很小,莉娜觉得它可能不是米科诺斯的主要城镇。大约有三十栋白色的建筑挤在一起,镇中心有一个喷泉。过了镇子不远处是一片沙滩和蔚蓝的大海。如果你喜欢这种感觉,那将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居住地。就个人而言,她更喜欢阳光少的地方。 “我们要去那儿吗?”她指着城镇问瓦莱丽娅姨婆。 瓦莱丽娅姨婆点点头,又看了看表: “走吧,我六分钟后就要去见他了。” 她们开始向山下走去,莉娜问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要见的那个人,马克洛斯,有一堆被诅咒的书要卖,”瓦莱丽娅姨婆解释说。“碰巧我认识芬兰的一个女巫,她正在寻找这样的书籍。” 莉娜皱了皱鼻子,“她为什么想要被诅咒的书?” “我没有问她,”瓦莱丽娅姨婆温柔地说。 “好吧,那么我们假设一下怎么样?”莉娜坚持道,“为什么有人会故意买被诅咒的书呢?” 瓦莱丽娅姨妈斜瞥了她一眼,说: “你自己想吧。”。 莉娜开始捻起早上她没有扎成马尾的一缕头发。“好吧,”她开始说,“我想... ... 这可能是出于学术目的。” “学术目的?” “是的,”莉娜说,“你知道的,为了研究它们,为了了解诅咒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 “这是一个相当乐观的想法,”瓦莱里娅姨婆冷冷地回答。 “这就是我会对诅咒书籍做的事情,”莉娜辩解道。 瓦莱丽娅姨妈哼了一声。“我相信你会的。但我更倾向于相信,普遍的原因是想把诅咒书籍交给你的敌人,希望他们成为这本书中任何诅咒的受害者。”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没那么必要的复仇形式,”莉娜说,“而且也很冒险。” “有些人喜欢有创造力一点。”瓦莱丽娅姨婆耸耸肩。“这没什么错。” 最终,她们到达了城镇的边缘。莉娜盯着一些植物。它们看起来不像是麻瓜种的。一只猫头鹰突然从二楼的窗户里飞了出来,莉娜只能勉强辨认出它腿上有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巫师城镇?”她问瓦莱丽娅姨婆。 “是的。它的英文名字是 Mykons’Grove,”当她们走过大街的时候,她的姨婆告诉她。“希腊仅存的五个巫师聚居小镇之一。” 瓦莱丽娅姨婆带着她走到镇子的另一边,来到一所离其他人稍远的房子。与其他房子不同的是,它只有一层,而且看起来没有那么好。小房子被一个小篱笆围着,前院有一个花园,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杂草。瓦莱丽娅姨婆领着莉娜走了进去。他们沿着一条小路走到深蓝色的前门。前门上的油漆已经脱落,上面有一个生锈的太阳形门环。莉娜带着好奇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样的巫师会住在这里呢? 她们听到一声巨响,还有一声痛苦的喊叫,莉娜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门突然被猛地打开了,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的中年巫师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红色的短睡衣,魔杖卡在长袍的腰带里,他的膝盖正在流血。 有那么一会儿,他就站在那儿,盯着瓦莱丽娅姨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猜是马克洛斯吧?”她说。 巫师马克洛斯似乎恢复了理智。“是的,是的。你是瓦列莉娅·多洛霍夫吗?”他的声音粗哑,带有浓重的口音,但很有说服力。他伸出手来,瓦莱丽娅姨婆和他握手。 “是的,”她回答。 “很高兴见到你,多洛霍夫女士,”马克洛斯说,“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而且——” 当他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侄女,”他还没来得及问,瓦莱丽娅姨婆就回答说,“莉娜。” 莉娜并没有纠正她是瓦莱丽娅的侄孙女的事实。上一次,她和别人聊了很久,关于瓦莱丽娅看起来还不够当她姑姥姥的年纪。相反,她只是向马克洛斯伸出了手。“你好” 觉得好笑的马克洛斯接受了主动伸出来的手,温柔而坚定地握了握。“你好”他向瓦莱丽娅姑妈挑起浓眉。“你的生意伙伴?” “更像是个学徒,”莉娜说,她的姨婆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让马克洛斯一阵发笑。 “那么,学徒小姐,为什么你不进来提供你的专业意见呢?”他说着,从门口往后退了一步。莉娜进来了,瓦莱丽娅姨婆紧随其后。 房子里面的情况似乎和外面一样糟糕。地板上好像还有一些粘粘的东西。莉娜猜测,刚刚砰的一声可能是马克洛斯滑倒了。 “啊,是的,”马克洛斯跟着莉娜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我应该清理一下”他从腰带上抓起魔杖,低声念了一个咒语。黏糊糊的东西消失了,他们三个继续往那个乱糟糟的房子里走去。房子里面很黑,因为没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房子里面堆满了书,大锅,还有一些莉娜认不出来的东西。最后,他们到达了马克洛斯的书房。莉娜向里张望,但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光线实在是太黑了。 马克洛斯把魔杖指向房间中央的某个地方,那里突然有了光亮。这不是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的大书桌和成堆的文件和书让它显得更小了。但奇怪的是他们三个都挤了进来,莉娜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书房的墙上挂满了绘画、素描、挂毯和地图,其中大多数看起来都与古希腊有关。书桌上也摆满了物品和书籍。一个小雕像引起了莉娜的兴趣。它大概有一英尺高,如果让莉娜大胆猜测的话,这应该是黑曜石做的。它描绘了一个穿着古希腊服装的女人,一只手拿着一个头骨,另一只手拿着某种球体。但最不寻常的是,她似乎有三张脸: 正常的那张脸在头部前方,头部两边各有一张脸,它们一起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头。莉娜对雕像前脸上的表情很感兴趣。莉娜想,那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脸。 “赫卡忒” 莉娜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看到马克洛斯正看着她。瓦莱丽娅姨婆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墙上的一幅挂毯。 “这是什么?” “这是一尊赫卡忒雕像,”他指着那件东西说,“你听说过她吗?” “不,她是谁?” 马克洛斯慢吞吞地向前走去,他靠在桌子上,直接挨着莉娜。“一些麻瓜,大多数是像我这样的希腊人,从古时候开始相信她是一个女神。但是...” “什么女神?”莉娜打断了她。 “有几种,”马克洛斯回答,“但最常见的是魔法。特别是通灵术,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草药学。” 莉娜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拨弄起自己的头发。“死灵法术? 就像,让死人复活?” 马克洛斯点点头。“当然,事实上她不是女神——她只是一个三千年前生活在希腊的非常强大的女巫。据说,她活了很长时间,因此人们相信她是不朽的。” “她活了多久?” “魔法历史学家认为大约有三个世纪。” 莉娜很少惊讶得张大嘴巴,但这次她情不自禁地说: “三个世纪? 怎么会这么久?” 马克洛斯耸了耸肩。“唉,我们并不确定。当然,也有一些关于她的理论研究,比如她制作了一个早期的魔法石原型之类的” “那是什么?” “你听说过尼古拉斯·勒梅吗?”他问道,莉娜摇了摇头。“他是现存最年长的巫师。魔法石是他的杰作,这让他活了六百多年。” 莉娜默默地消化了这些信息。所以这是人们发现的永生秘密吗?伏地魔曾经暗示过她,他有办法延长巫师的自然寿命。 “但是有一个更有可能的理论,”马克洛斯继续说道,“让赫卡忒活下来的不是魔法石,而是黑魔法的一个分支。” “和死灵法术有关?” 马克洛斯做了个鬼脸,“不完全是,更像是魂器的变种。” “魂器是什么?”莉娜立刻问道。 “这是你可以在书上读到的东西。”这次回答的不是马克洛斯,而是瓦莱丽娅姨婆,她已经完成了对挂毯的检查。“与此同时,”她继续说,把注意力转向马克洛斯,“我想是时候去看看那些书了。毕竟,它们正是我穿越欧洲大陆的目的。” 马克洛斯对莉娜抱歉地笑了笑,他从地板上拿起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唯一剩下的空位上。当他开始从里面取出一些书时,瓦莱丽娅姨婆把莉娜从他身边推开。莉娜回到了门口的位置。马克洛斯和瓦莱丽娅姨妈开始讨论这些书。通常情况下,莉娜会留在他们身边,倾听他们的谈话,来获取任何新的信息。然而,关于诅咒之书的讨论在前面关于赫卡忒的信息之后显得有点乏味,再加上这里的局促条件,莉娜无法调动起她往常的研究热情。 无聊之下,她走进通往书房的小走廊,环顾了一下马克洛斯的房子。她的目光落在走廊对面的最后一扇门上,门就在她左边几米处。是深蓝色的,和前门一模一样,但这扇门最近似乎被重新粉刷过。它看起来像是房子里唯一完好的部分。出于好奇,莉娜走了过去。莉娜走近一看,发现门并没有重新粉刷过——它是全新的,可能有一两年的历史了。她试了门把手,但是锁住了。 莉娜盯着门,好奇心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想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她迅速回到书房,偷偷观察瓦莱丽娅姨婆和马克洛斯是否仍然完全专注于那些被诅咒的书。确认了他们的状态后,她回到那扇门前举起了右手。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扭动着门把手。起初,它看起来没有成功,但莉娜咬紧牙关,更加努力地扭动她的手。最后,砰的一声响,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通往下面的陡峭木质楼梯。她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平台,向下看,想看看楼梯通向哪里,但她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莉娜紧紧地抓住扶手,她开始慢慢地走下楼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掉到了最下面。她松开栏杆,重新集中注意力。一个小火苗出现在她的右手,照亮了房间的一小部分。自己在地下室。她把火灭了,环顾了一下房间。这很难看清楚,但是她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些破旧的毯子。她向前走了几步,看见在被撕裂的物体中间有几根被咬碎的大骨头。 莉娜现在有些害怕了,她研究了一下地下室的石墙。上面有很大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巨兽的抓痕。 莉娜认识到,下来这里可能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意,她转身朝楼梯走去。但现在有一些东西挡在了莉娜离开的路上。那是一个巨大的东西,有三个头,六只发光的眼睛,还有密密麻麻的牙齿。 莉娜吓坏了。她试图尖叫,希望瓦莱丽娅姨婆能听到她的声音,前来救她,但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一只看起来像是三头犬的东西,感受着它喘息的热气喷到她脸上。 突然,其中一个头开始低吼。另外两个也跟着这样做,那怪物进入了紧张状态,就要攻击她了。莉娜终于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尖叫着向后跑去。她无意中熄灭了手中的火焰。她只能听到,而不是看到,这个生物扑向她,但她本能地把她的双手放在她面前,一块石头从天花板上掉到了其中一个头上。莉娜屏住呼吸,希望这个生物受伤了会退缩。但取而代之的是石头被推到一边的声音,以及一声愤怒的咆哮。六只发光的眼睛瞪着她。 莉娜相信,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她就会被这头野兽杀死,她拼命想办法去阻止它,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突然,她听到音乐声从那个生物的身后传来。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莉娜看到那个生物在抽搐着。六只眼睛都开始下垂。它慢慢地躺下。马克洛斯站在最下面的台阶上,吹奏着圆笛,瓦莱丽娅姨婆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台阶上,她的魔杖指向前方,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野兽的呼吸变了,莉娜知道,它睡着了。 瓦莱丽娅姨婆向莉娜做了个“过来”的动作,莉娜小心翼翼地绕过三头犬,从仍在吹奏笛子的马克洛斯身边溜过,跟着她姨婆从楼梯进入了灯光昏暗的走廊。瓦莱丽娅姨婆熄灭了魔杖发出的光,转过身来面对颤抖的莉娜,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尴尬的莉娜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 “怎么会,”瓦莱丽娅姑妈嘶嘶地说,“你刚才做的事情怎么会那么愚蠢?” 莉娜盯着地板,喃喃地说: “我只是想知道下面有什么。” “它叫马克西姆斯。”马克洛斯从楼梯上走出来,他关上身后的门,用魔法锁上了。“几年前,我从斯巴达的一个朋友那里买下了它,当时它还只是一只小狗。”他困惑地看着莉娜。“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以为我把门锁上了” “‘偶然的魔法’对莉娜来说,通常没有那么‘偶然’的,”瓦莱丽娅姨婆冷冷地说。“我很抱歉,马克洛斯。我从没见过我侄女表现得这么蠢。” 马克洛斯耸耸肩,“没关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实际上,”莉娜小声地说,当大人们都低头看着她时,她显得有些畏缩,“我把你的天花板弄坏了。有一些掉在了马克西姆斯的头上。” “它会没事的,”马克洛斯轻快地说。“你必须在它头上砸下一整栋楼,才能给它造成严重损害。任何咒语都不可以用来对付它。”他挥舞着笛子,“这是阻止它的唯一办法。让它马上入睡。” “圆笛?” “音乐,”他纠正她。“任何形式的音乐。这是对付三头犬的唯一办法,除非你能够有一只更危险的野兽——而且你不太可能能够控制比三头狗更危险的东西。”“现在,”他对依然瞪着莉娜的瓦莱丽娅姨婆说,“我们为什么不回到我的书房里,把这笔交易谈妥呢?”。“而你,”他又对莉娜说,“可以一直呆在我们的视线里。明白吗?” 莉娜点点头,她现在对整个经历更感到羞愧,而不是害怕。 “很好,”马克洛斯说。他指着书房。“我们走吧?” —————————————————————— 莉娜飞快后退,那只三头犬朝她扑了过来,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莉娜喘着粗气,盯着门,听着门后野兽的咆哮声,邓布利多藏的东西确实有只看门狗。 莉娜准备离开,但她突然停了下来,在她急于逃离野兽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她怀疑在那条走廊里有一个通道的入口。她咬了咬嘴唇,回头看了看门。她回想起九年前马克洛斯告诉她的话: “音乐。任何形式的都行。” 不一会儿,她就下定了决心。她转过身,大步走向门口,不理会莫蒂默的抗议声和他拽她头发的声音。那只三头犬仍然直直地靠在门上,四处嗅来嗅去。她必须在进来之前就开始放音乐。莉娜在她周围施了一个消音咒。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在禁忌走廊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莉娜深吸一口气,开始唱歌。这是一首来自瑞士的简单的巫师民歌。莉娜不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歌手,所以这个曲调的范围很窄很适合她。 她一边把耳朵贴在门上一边继续唱歌。这个生物已经停止了咆哮,它的呼吸也逐渐变慢了。莉娜微微一笑。也许没有马克洛斯的圆笛奏得那么快,但她的歌声还是奏效了。 大约过了20秒,莉娜认为可以开门了。这只三头犬躺在离走廊入口大约半米远的地方,睡得正香。莉娜继续唱着,小心翼翼地绕过它,走进走廊。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活板门。 她快步走到它面前,把它拉开。当她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她的歌声只停顿了一秒钟,那个生物短暂地动了一下,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歌声上。 它看起来像一个长长的下降渠道。她用无杖魔法释放了一个照明魔咒,并把魔杖指向下面,但是她看不到活板门通向哪里。据推测,它至少有地牢那么深。 得不到足够的信息,她有点失望,她关上了灯,关闭了活板门。直到她走出走廊,重新锁上门,她才停止唱歌。 莉娜穿过走廊走了回来。莫蒂默在她的肩膀上生闷气,显然还在生气莉娜回到了那个有巨大怪物的房间,而不是一有机会就往相反的方向跑。莉娜没理他,她直接下了二楼。 霍格沃茨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被阿不思·邓不利多藏了起来。 莉娜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4. 怀疑与谣言 1991年9月16日星期一: “快点,纳威!麦格说如果我们再迟到,她就罚我们关禁闭!” “我来了!” 哈利·波特看着纳威·隆巴顿慢跑着穿过走廊,去追赶他、罗恩·韦斯莱、迪安·托马斯和西莫·斐尼甘,室友们正等着他。在霍格沃茨的过去两个星期里,格兰芬多的五个一年级男生决定,最好还是一起穿过这座陌生的城堡。首先,这样能让他们齐心协力,一起去穿过迷宫般的走廊和楼梯。其次,他们发现,只要大家一起来上课,大多数老师(除了斯内普教授)都不太可能因为迟到而惩罚他们。让纳威特别高兴的是,他们新规定每节课结束时都要等着其他人,大家一起走,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找到下一节课的路。不过其他人很快发现,纳威是他们中间最健忘的人。但麦格教授在最近的变形课上明确表示,这个学期的第三个星期后,她希望一年级学生能熟悉城堡里的路,她不会再接受“我迷路了”这个迟到的借口。 “我们要去几楼?”迪安问,这时纳威终于赶上了他们。 “六楼。”哈利说。“很明显,六楼有个教室通常是空着的,所以麦格今天可以在那上一天课。” 那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学校里的常驻幽灵,那个爱恶作剧的皮皮鬼不知怎么搞的,用一种紫色的烟雾填满了变形课教室,老师们很难把它清除掉,所以麦格才会选择换新教室。 五个男孩走过把走廊和大楼梯分开的那道门,大家都忧心忡忡地抬头望着那些时不时移动连接不同楼层的楼梯。 “那么,是哪一个呢?”罗恩紧张地问。 好像楼梯自己已经决定回答罗恩的问题似的,其中一个楼梯从六楼的平台上分开了,飘到了男孩们站在第二层的地方。孩子们面面相觑,耸耸肩,走了上去。 “我觉得我永远都不会习惯这个。”迪恩咕哝着,哈利默默地同意了他的看法。在霍格沃茨所有的怪异事物中,拥有自己思想的楼梯是最奇怪的。 他们爬到一半时,一道影子突然落在他们身上。哈利抬起头来,看见他们头顶上大约两英尺高的地方又有一段楼梯飘过。纳威也抬起头来,震惊地叫了一声,他跌跌撞撞地撞在楼梯栏杆上。纳威的书包不小心从肩上滑了下来。 “不!”纳威喊道,但已经太晚了,书包掉在栏杆上,它开始往下掉。所有的男孩都靠在栏杆上看着它。纳威看上去被这吓坏了。 然而,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袋子停在了半空中。它在那里停住了几秒钟,然后像被绳子吊着一样,开始迅速上升。 孩子们惊奇地看着书包离他们越来越近。但是书包却没有直接回到纳威身边,而是继续上升到六楼的楼梯平台上。过了一会儿,楼梯也到了六楼。 男孩们赶紧走下楼梯,走上六楼平台。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高个子女孩,她系着斯莱特林的领带,看起来至少是五年级以上的学生,女孩手里拿着纳威的书包。哈利忍不住盯着她看。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人——至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见过。她的头发和他一样乌黑,但黑色卷发一直垂到腰际。有一部分头发在她的头顶上形成一个发鬓,哈利相信佩妮姨妈肯定会说这种发型非常“放荡不羁”。她的皮肤苍白得令人难以置信,看起来几乎不健康,蓝灰色的眼睛下面有一层阴影。她的颧骨,以一种介于传统的美丽和憔悴之间的方式,几乎从她脸上突出来,她的长袍松松地披在身上,更突出了她的苗条身材,这一切加在一起,使她看起来有点病态,但让人觉得并不虚弱。事实上,哈利在想,这个女孩看起来像是吸血鬼、朋克摇滚歌手和白雪公主的某种奇怪结合体。或者,很多麻瓜也许会认为他们想象中的女巫会是这样的。 但是当哈利盯着她看的时候,那女孩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纳威,纳威在她的注视下似乎很不自在。其他人默默看着他们,不知道在这种越来越尴尬的情况下该怎么办。女孩打破了沉默。 “给你。”她对纳威说,把书包递给他。 纳威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接过了。“呃,谢谢你,”他说。 当罗恩、迪安和西莫三人开始走向六楼的走廊时,那个女孩张开嘴,她好像想对纳威说一些话,但似乎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另一个和她年龄相仿但肤色深得多的女孩走到了楼梯平台上。 “你还不来吗,莱斯特兰奇?”她对那个女孩喊道,她没有太注意仍然站在楼梯平台上的纳威和哈利。 那个女孩终于把目光从纳威身上移开了。“我来了。”在楼梯再次移动之前,她们俩都走上楼梯离开了。 哈利正要跟着其他人走进走廊,却发现纳威僵住了。他盯着楼梯上的那两个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相当苍白。 “嗯,纳威?”哈利轻声问,纳威明显的恐惧表情让他感到不安。“你没事吧?” 纳威转过身来面对哈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他是谁似的。然后他终于明白过来了,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啊。”纳威说,声音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苦涩。“是的,我很好。我们得走了,麦格教授马上就要上课了。”纳威迅速走进走廊,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哈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他不明白,他们只是和斯莱特林那个年长女孩短暂相遇了一次,为什么纳威会变得如此震惊? —————————————————————— 莉娜只听了一半奇洛教授关于反恶咒结结巴巴的讲座。一方面,他说的内容她都掌握了,另一方面,和纳威·隆巴顿的短暂相遇使她不得不分心,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当时她听到楼梯上传来惊慌的叫声,她看到那只正在下落的书包时,她本能地伸出一只手阻止它下落,并把它举到自己面前。她本打算说一句尖刻的话,然后把它交给它的主人,再走上楼梯,以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离开。但当她和隆巴顿面对面时,她忍不住像个傻瓜一样盯着他看。一时间,她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她该说什么呢?——她的慰问吗?还是道歉?不知怎的,她没有想到去说:“顺便说一句,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父母和叔叔把你的父母折磨得精神错乱,他们剥夺了你父母陪伴你长大的机会;我妈有时真是个表子。”当她恢复了理智,她以为她可以把包给那个男孩,然后在他不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顺利离开,但这时斯克尔顿走了过来,叫了她的名字。虽然那只有一刹那,但她看到了隆巴顿听到她姓氏之后的表情——又害怕又伤心。似乎没有人记得去告诉他,莱斯特兰奇夫妇的女儿正在霍格沃茨上学。 但她就丢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莉娜想起这件事,都快把手中的羽毛笔折断了。当祖母第一次告诉她贝拉特里克斯、鲁道夫斯和拉巴斯坦被捕的消息时,她只是因为摆脱了那对父母的束缚而感到非常高兴,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多想隆巴顿夫妇。但现在他们的儿子每天在霍格沃茨走来走去,提醒着莉娜她父母犯下的滔天罪行,每次看到他,她都感到无助。她知道发生在他父母身上的事不是她的错。自从莱娜来到霍格沃茨,她就一直生活在父母姓氏的黑暗阴影下。尽管她了解黑魔法,偶尔也会使用黑魔法,但她和她的父母真的不一样。然而,她仍然摆脱不掉这个名声。 突然一刹,莉娜迅速从心烦意乱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她变得紧张起来。她把全部注意力转向刚刚一直盯着她的奇洛教授,奇洛很快把目光移开了。莉娜环视了一下全班,令她感到安慰的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种尴尬的交流。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奇洛结结巴巴地念着某种反咒。这不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不得不对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越来越警惕。 老师们往往会对莉娜投来怀疑的眼光——尤其是他们最初开始教她的时候——但这次感觉不一样。与其说是怀疑的眼神,不如说是一种好奇,甚至可能是一种着迷。她认为这跟性无关——她从来没有注意到奇洛去看她的身体,他只看着她的脸。事实上,她苦笑着想,如果他这么关注她的唯一原因只是出于某种变态的欲望,出于一个老师对一个女学生的幻想,那几乎还好一点; 至少她会知道为什么。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奇洛为什么这么关注她依然是一个未解的谜。 这个谜让她心烦意乱,她也无法解决她决定调查的另一个谜题——三头犬到底在看守什么。莉娜已经做了一些调查,关于有哪些强大的魔法物品依旧下落不明,但结果没有什么能让她注意的。奇洛的事一直困扰着她,她很难集中精力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 莉娜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全班同学。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无聊。她知道,奇洛那糟糕的公开课演讲技巧,加上照本宣科知识,对所有的斯莱特林来说,这都是相当乏味的。就连马库斯·弗林特这样如果他想通过o.w.l s考试,不得不要在课堂上非常认真地听讲的学生也在羊皮纸上乱涂乱画,给他的朋友梅里克·默顿看。 这启发了莉娜。她在一张备用羊皮纸上草草写了一张纸条,偷偷地递给坐在她旁边的斯克尔顿。斯凯尔顿读了读,她扬起眉毛,然后耸了耸肩,举起了手。 “不过——不过——尽管有——有——有相似之处,如果——如果你——如果你用那个——反——咒来对付那个——跳舞——跳舞的魔咒,它会——”奇洛终于停了下来,他注意到了斯克尔顿的手。“什么事,斯克尔顿小姐?” 班上其他同学都带着一丝兴趣看着斯克尔顿。 “先生,”斯凯尔顿开始说,“我基本上能理解你所说的理论,但我认为如果你能将它应用到我们的实际环境中,会对我们更有帮助。” 奇洛显得很紧张。“实——实——际环境 ?” 斯克尔顿愉快地对他笑了笑。“是的,先生。你知道的,就像一个示范一样。” 听到这里,莉娜举起了手。“教授,如果您需要一个学生来示范怎么施解咒,我很乐意帮助您。”她认真地说。“我认为我很有能力。” 这时,全班同学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奇洛显得比刚才更紧张了。 他说,听起来有点惊慌,“我——我不确定那样——合适——合适——” “没事,先生。”莉娜打断了他的话,她站起来走到全班同学面前。“魔咒会被施放,然后移除,以便在一个……怎么回事,斯克尔顿?” 斯凯尔顿傻笑。“一个实际环境,莱斯特兰奇。” “对,一个实际的环境中。那是绝对安全的,奇洛教授。”她停了一会儿。“我是说,作为一名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你应该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是不是,先生?” 只过了一小会儿,莉娜看到奇洛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太好了,”她心里想。“他不只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口吃。” “我完全——完全——能够使用——反——魔咒,莱斯特兰奇小姐,但是——”奇洛刚要开口,但莉娜打断了他的话。 “太好了,”她轻快地说。“那我们就给全班做个示范吧。” 不等奇洛回答,她就给奇洛发了一个无声的锁腿咒。这是一个快速又隐蔽的魔咒,使奇洛完全没有机会把它咒飞,奇洛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然后瘫倒在地上。班里的一些同学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还有一些人在窃笑。 莉娜这次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不是恼怒,而是愤怒。不过,还没等别人注意到,这表情就消失了,奇洛立刻又戴上了他那张温文尔雅、神情紧张的面具。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腿,急忙念了咒语。 “莱斯特兰奇小姐,”他结结巴巴地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是什么意思,用——用——用——用——用魔咒攻击——我?” “哦,对不起,先生。”莉娜用一种毫无歉意的态度说。“斯克尔顿说她想要一个实际的背景,对我来说,只发出我要攻击你的警告是不太实际的。我只是想把这个咒语放在适当的背景下。” 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看起来又想笑又不以为然,弗林特和默顿对奇洛狞笑着,显然对他们老师的滑稽行为感到高兴。莉娜怀疑他们,以及她的大多数同学,都希望看到她用一些比锁腿咒更厉害的东西来对付这位看似温顺的老师。 奇洛不知不觉地眯起眼睛看着莉娜,他只说:“我明白了。好吧,以后,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希望你——我希望你——不要那样做。” “很抱歉,奇洛教授。”莉娜愉快地说,回到她在教室后面的座位上。“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好——好——好。”奇洛说。“好了,继续吧,什么事,卡恩先生?” “但是,先生,”他们班上的男级长法希尔·卡恩说,“在一场真正的决斗中展示这些恶咒和反恶咒,对我们不是更有教育意义吗?”而且——”他斜眼看了莉娜一眼,“——莱斯特兰奇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决斗者,所以不让她做实践示范的话会是相当大的浪费。” 卡恩的话并没有让莉娜感到惊讶。虽然除了斯克尔顿之外,她和其他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在某些情况下,比如塔拉·塞尔温,她和他们都公开地表示过互相厌恶——但她非凡的魔法知识和能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他们谁也不想错过莉娜用这些咒语对付别人的机会,尤其是一个大家都不怎么喜欢的老师。 “是啊,”坐在卡恩旁边的特伦斯·希格斯插嘴说,“我们的o.w.l s考试不是有实践部分吗?” “嗯——嗯,”奇洛结结巴巴地说,显得有些惊慌,“是的,但是——” “所以,这不是明智的吗,我们在一个相对可控的环境中观看决斗?”斯凯尔顿问道。“你知道的,在我们开始互相练习之前——我们应该看看示范怎么做?”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希格斯补充道。 斯凯尔顿点了点头。“没错,完全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 莉娜面无表情,但当她看着班上其他急切地注视着奇洛的同学时,她内心忍不住发笑。 不,这不是急切,她意识到。这是一种掠夺性。就像开学时在火车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告诉她哈利·波特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样——他们正等着一些血腥的东西。 奇洛似乎也注意到了教室里气氛的变化,他现在显得比之前更焦虑了。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的钟。现在离下课还有五分钟,但奇洛显然已经受够这节课了。 他说:“我认为我们今天会提早结束这节课程。” 五分钟前听到这句话,这会让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们相当高兴,但现在他们都失望地抱怨起来。 “哦,来吧,教授,”希格斯喊道,“你和莱斯特兰奇有足够的时间来一场迅速的决斗。” 莉娜听见坐在她前面的阿洛伊修斯·伯克低声对塞迪厄斯·阿克灵顿说:“我想十五秒钟的时间大概足够莱斯特兰奇对付奇洛了。” 阿克林顿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但奇洛显然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境地。“不,我觉得你们今天都学的够多了,你们应该早点吃午饭。快走吧。”他向着门那边挥了挥手。 斯莱特林们继续抱怨着,但都陆续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当她和斯凯尔顿走出去时,莉娜转向正在看着她的奇洛,对他露出了她最迷人的微笑——这通常会让人更加不安。奇洛迅速转过身去,忙着去处理桌上的一些文件。 当其他人走向大礼堂去吃午饭时,斯凯尔顿低声对莉娜说:“去礼堂还是去厨房?” “厨房。”莉娜平静地回答。“早饭后我告诉罗尔夫,我们要和他一起吃午饭。” 虽然学生们并不被禁止偶尔坐在其他学院的桌子上吃饭,但这显然是很不受欢迎的,莉娜和斯凯尔顿在赫奇帕奇学院的桌子上尤其不受欢迎,罗尔夫坐在斯莱特林学院的桌子上也是如此。因此,三个人经常到厨房去拿食物,然后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享受午饭。 莉娜在一年级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厨房的位置。家养小精灵起初对她非常警惕——她父母姓氏的阴影似乎已经延伸到了巫师社会以外的地方。但是莉娜很快发现了——人们很少问家养小精灵关于他们自己的问题。事实证明,家养小精灵和大多数人类一样,都喜欢谈论自己有关的事情。莉娜所要做的就是问问精灵们,他们是否有兄弟姐妹,她就会得到一个详细而广泛的关于小精灵家谱的谈话,甚至可以追溯到几代人之前。如果她问他们最喜欢准备的甜点是什么,她可能会陷入一个半小时的讨论中,讨论关于制作草莓慕斯和巧克力慕斯的复杂之处。只要小精灵们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捏通常就足以让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莉娜明白,尽管大多数家养小精灵不会因为被奴役着生活而感到生气,但他们仍然是有自己的好恶、家庭和朋友关系的个体,他们渴望自己的成就得到认可,而不是简单地被忽略。一旦莉娜意识到这一点,精灵们——开心于有人对他们感兴趣,而不仅仅是他们做了什么——就非常乐意在她需要的时候直接为她提供食物。 莉娜第一次带罗尔夫到厨房来的时候,家养小精灵看到她时的兴奋反应,就像她和他们的互动一样,既使罗尔夫感到相当震惊,又使他感到非常有趣。 “这太奇怪了,”他们离开厨房时他对她说。“在他们身边,你就像是另一个人。我是说,你对小精灵们真的很好,比我见过你对任何人都好得多。他们爱你!真心喜欢你!他们一点都不怕你。那就像……那就像你基本上与其他人的互动都是相反的。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你知道,很奇怪。” 莉娜只是耸耸肩,厌烦地说:“奉承比恐吓对家养小精灵更有效。对他们好,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虽然罗尔夫什么也没说,但她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他不相信的表情。的确,他现在的怀疑是很有根据的。 因为当她和斯克尔顿最终穿过隐藏肖像的入口,来到厨房的时候,他们受到了一大群家养小精灵的热情欢迎,莉娜对他们报以微笑——这一点也不令人不安。 那天晚上吃晚饭时,哈利一直扫视着斯莱特林的桌子,寻找着他们那天早上在楼梯上看到的那个女孩——莱斯特兰奇,另一个女孩叫她莱斯特兰奇。他在变形课上问罗恩知不知道这个名字。罗恩说这个姓氏听起来很熟悉,但他暂时想不起来。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哈利一直都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 他朝纳威和赫敏格兰杰坐的地方看了看,他们坐在桌子的尽头,离礼堂的入口最近。从变形课开始,哈利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纳威。他发现,每当这个圆脸男孩认为没有人在注视他的时候,他在楼梯上看到的纳威脸上的那种奇怪表情就会重现。 现在,当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哈利意识到纳威假装在听赫敏喋喋不休地谈论他们那天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但他其实在做跟哈利一样的事情——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寻找着那个莱斯特兰奇女孩。哈利看见纳威像那天早上一样僵住了,他立刻向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 她就在那儿,坐在楼梯上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旁边,背对着格兰芬多的桌子。没有人坐在他们的左右两边,也没有人正坐在他们的对面,这让哈利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在桌子上看不到任何其他像这样明显的空位。 他回头看了看纳威,纳威似乎正在专心听赫敏说话。但哈利看出他的样子有些紧张,哈利还是感到很困惑。这个莱斯特兰奇女孩是为什么会让纳威这么不安呢? 哈利瞥了一眼罗恩,他正坐在他旁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个烤土豆,然后又看了看坐在他周围的其他格兰芬多学生。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坐在他对面,他们的朋友李·乔丹坐在他旁边。哈利不知道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不是像他们了解城堡一样了解城堡里的学生们。另一方面,他的目光转向了珀西·韦斯莱,他坐在离他们两个座位较远的地方,他想,双胞胎的哥哥可能和那个女孩是同一年级的,这样的话,他能对她了解得更多。 “嘿,珀西?”他朝级长喊道。 珀西赶紧吞下嘴里的羊肉,转向他。“怎么了,哈利?”他亲切地微笑着说。 “我只是问问,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哈利指着那个女孩坐的地方说。 珀西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大厅。“是哪个女孩?” 哈利犹豫了一下。“呃,是斯莱特林的那个。那个面色苍白的,有黑色长卷发的女孩。” 珀西意识到了哈利说的是谁,他猛地回过头来,朝哈利皱起了眉头。哈利注意到,这不是珀西平常那种不赞成的皱眉。相反,这是一个更担忧的表情。 坐在哈利旁边的其他学生,包括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和李,都突然停止了说话,他们都看着哈利,彼此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哈利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气氛的变化。他看着罗恩,但他的朋友对这个回答就像哈利一样毫无头绪。 珀西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感兴趣吗,哈利?” “嗯,没有。”哈利困惑地说。“我的意思是,是我今天见到她了,然后…注意到她。莱斯特兰奇,这是她朋友叫她名字是吧?” 珀西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莉娜·莱斯特兰奇。”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仔细斟酌自己的用词。“她和我一样上五年级。”他看着他最小的弟弟。“你告诉他莱斯特兰奇一家的事了吗,罗恩?” 罗恩瞪着珀西,显然很困惑。“告诉他什么?我说了,我认得这个名字,但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珀西翻了个白眼,他那种居高临下的,让人能想到他级长身份的语气又恢复了。“老实说,罗恩,你是不是对我们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罗恩怒视着他哥哥。“什么?”他愤怒地说。“你不能指望我能记住我听过的每一个名字——” 乔治突然说话了,而不是珀西。“实际上,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你应该记得的,罗恩。爸爸提过几次。” 罗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哈利赶紧说:“纳威似乎认出来了。他听到之后表现得有点奇怪。” 珀西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嗯,大多数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他尖锐地看了罗恩一眼,“——都知道谁是神秘人最忠实的支持者。” 哈利突然感到恶心。“是他最大的支持者?” 珀西点点头。“莱斯特兰奇的父母。目前被□□的罪名是——嗯,”他皱起眉头,“我不太记得对他们的具体指控——” “折磨,谋杀,”弗雷德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他们基本上都是些可怕的人。” “她,”哈利低声问,“你知道,像她的父母吗?” 听到谈话的其他格兰芬多同学又都面面相觑了一下,珀西立刻回答道:“哦,是的。她肯定是个危险人物。你最好离她远点,哈利。” “如果她那么真的危险,那邓布利多为什么还让她来霍格沃茨呢?”罗恩问道。 “因为,想去发现她做的错事是非常困难的。”弗雷德说。他的声音里几乎有一种不情愿的钦佩。 哈利皱起了眉头。“那你怎么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这次是李·乔丹接的话。“首先,与她作对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是巧合。你一年级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吧,珀西?” “你是说那个斯莱特林的六年级女孩吗?”珀西问。 哈利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快要迸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珀西犹豫了。“嗯,这其实只是谣言……”他说,他的口气表明,他并不喜欢这种参与霍格沃茨的谣言制造活动的作风。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没有人见过那个女孩,这不是谣言。”一个哈利不认识的五年级学生指出。 “是发生了什么事?”罗恩问,他很明显和哈利一样好奇了。“莱斯特兰奇做了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珀西回答。“没有人能证明莱斯特兰奇做了什么,否则她很可能在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就被开除了。”他顿了顿,但意识到哈利和罗恩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问题,于是继续说道:“在我一年级的第三个星期,一些学生发现这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躺在地下教室的走廊里。当他们走过去时,他们看到……嗯,他们说她好像被什么东西下了毒,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我听说她所有的血管都变黑了,”李插嘴说。“她的口腔内部,以及她的眼白和虹膜也是如此。” “是的。”刚才说话的五年级学生同意道。“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珀西权威地说,他显然想重新控制这个故事,“霍格沃茨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把这个女孩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毒药,还是一种非常黑暗的咒语。庞弗雷夫人不行,斯内普不行——甚至邓布利多也不行。于是她被送走了,大概是送到圣芒戈医院去了——” “那是什么?”哈利打断他。 “巫师医院。但似乎连他们也没能找到治疗方法,因为她再也没有回到霍格沃茨,从那以后就没人见过她。” “那人们是认为莱斯特兰奇是毒死她或诅咒她的人吗?”哈利问。 “确信无疑,”李说,“她上个星期刚刚和那个女孩吵过架。有人说,这个六年级学生曾怀疑莱斯特兰奇是否能不负她父母的声誉。” “于是她决定毒死她,以证明自己是个女巫?”罗恩声音里透着厌恶。 “可能吧。”弗雷德回答。“但就像我之前说的,她知道怎么避免不被抓住。” “对事情经过的调查,”珀西解释说,“只能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那就是六年级的学生喝了一种实验性的液体——因此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 “这就是官方的说法?”哈利怀疑地问。“她弄错了魔药,不小心毒死了自己?” “是啊,但没人相信。”乔治说。“我想连老师们都不相信。” “但是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那个不知名的五年级学生说,“你不能惹莉娜·莱斯特兰奇。” 哈利回头看了看莱斯特兰奇坐在斯莱特林桌旁的地方,心里一阵难受。现在他不怪纳威表现得那么奇怪了,好像她是某种危险的怪物。 因为如果传言是真的,她就是那个危险的怪物。 5. 不可能的帮助 1991年10月31日星期四: “他妈的到底是谁,”斯克尔顿咆哮道,用手捂住她的盘子,“居然认为让两千只活蝙蝠在大礼堂里飞来飞是个好主意?如果蝙蝠在我们头上拉屎怎么办?或者把我们的食物弄脏?” “我怀疑它们不是真的。”莉娜说,她饶有兴趣地环顾着大厅,蝙蝠飞得到处都是。她很肯定这是校长的主意,他想为万圣节宴会增添生气。“更有可能的是,它们是由魔法创造出来的,只能存在一段时间——比如说,四个小时。”她对斯克尔顿笑了笑。“所以我认为你不必担心一桶一桶的屎落在我们身上。邓布利多并没有那么古怪。” “就算是这样,”斯克尔顿抱怨道,一群蝙蝠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她畏缩了一下,“这个想法也太蠢了。” 莉娜没再说什么,而是低头吃了一口沙拉。所有的食材都恰到好处——里面全都是她喜欢的,从她最喜欢的莴苣到她最喜欢的沙拉酱。这些都是家养小精灵的好意。 她心不在焉地望着对面格兰芬多的桌子。自从在楼梯上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她时不时就感到那边有人在盯着她。她原以为会看到隆巴顿的目光,虽然的确有几次看见他在朝她这边看,但更多的时候是那个波特家的男孩在盯着她。 那次在楼梯上,她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但显然波特注意到了她。而且,从他明显狐疑的眼神中,她能猜到他一定问了一些高年级学生生关于她的情况,她无法想象他们会说什么好话。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面对着格兰芬多的桌子坐着,因为她不喜欢被人从后面监视的感觉。 一想到被人监视,她就立刻想到了奇洛。自从她给他施了锁腿咒之后,奇洛对莉娜的迷恋似乎更加强烈了。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学生们主要是在实践练习黑魔法防御术,他们分组互相练习恶咒和反咒。奇洛密切注视着她和斯凯尔顿的动作,但莉娜不愿再在他面前炫耀,她把瓦莱丽娅姨妈的一句至理箴言牢记在心:除非别无选择,否则永远不要暴露你真正的能力。尤其是对一个你不信任的人——对所有人都适用。最初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是可以的,特别是有人已经在关注你,但是只要足够让他们三思而后行就可以了。你可以让他们继续猜测——人们害怕未知。 这是莉娜自从来到霍格沃茨就一直铭记在心的事情,尤其是和老师们打交道的时候。比如说,她只大约在四年级的中途透露她可以做到无杖魔法,而不是二年级的时候告诉大家她已经精通于此。黑魔法防御术是一门很难掩盖实力的课程——毕竟,她的童年让她接触黑魔法的次数比大多数有资格的老师要多得多。 现在她的心思全在奇洛身上,莉娜扫视了一下教师席,发现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并不在他的同事之列。莉娜皱起了眉头。其他所有的老师,除了占卜学教授特里劳妮,都在那里。他现在在哪? 十分钟之后,她得到了答案。奇洛跑进了礼堂,他的头巾歪了,满脸恐惧。学生们看着他走向教师席,大家都停止了说话。他走到邓布利多的椅子旁,靠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牢里——我想你应该知道。” 然后他倒在地板上昏倒了。 一片哗然。邓布利多的魔杖尖噼里啪啦地响了几声紫色的爆炸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们,”他低沉地说,“立即带领你们的同学回宿舍去!” “你在开玩笑吗?!”斯克尔顿嘶嘶地说。“我们的宿舍在他妈的地牢里!” 显然,斯克尔顿并不是斯莱特林中唯一想到这一点的人,因为莉娜也听到其他人也发出了类似的感叹声。当其他学院的学生开始离开礼堂时,莉娜看见斯内普迅速地对斯莱特林七年级的级长说了几句话,然后加入了其他老师的队伍,她怀疑他们正在往地下教室走去。 七年级的男级长里士满提高了嗓门,盖过了屋子里一片混乱的窃窃私语。“斯内普教授要我们待在礼堂里,直到他们把巨怪解决掉。”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又坐到回座位上,他们显然松了一口气。然而,莉娜皱着眉头,用手指缠着她的发尾。斯凯尔顿认出了这个表情。 “怎么了?”她平静地问莉娜。 “我在想,为什么奇洛在万圣节宴会期间要在地牢里。”莉娜回答,她的声音同样轻柔。“还有——”她用头指了指教师的桌子,“——他溜到哪儿去了。” 斯凯尔顿看了看刚才还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的奇洛。他已经不见了。“当——” “斯内普在跟级长讲话的时候,老师们都离开了。”不等斯克尔顿问完问题,莉娜就回答道。“他对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从礼堂的后门偷偷溜出去了。”她指了指礼堂角落里离教师席最近的一扇门。 “什么?”斯克尔顿惊恐地说。“为什么?” “哦,他真聪明,”她自言自语道。她瞥了斯克尔顿一眼。“巨怪。这是他的障眼法。” 斯凯尔顿显得目瞪口呆。“他是为了什么?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但此时莉娜站了起来。“之后跟你说,”她心烦意乱地对斯克尔顿说,然后匆匆走向礼堂大门。 “喂,莱斯特兰奇!”里士满喊道。“你要去哪儿?” 莉娜没有回答。她知道级长不会真的去阻止她。她不理睬里士满的进一步追问,走出大厅,向楼梯走去。 现在,她需要去三楼。 —————————————————————— 西弗勒斯·斯内普急不可耐地爬上通往三楼魔咒课走廊的楼梯,心里纳闷,邓布利多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猜到奇洛出了什么事? 过去两个月里,斯内普一直在观察奇洛,但没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除了完全的神经质之外。”斯内普苦笑了一下。他开始怀疑邓布利多对魔法石的事过于偏执了。毕竟,校长不是要求奇洛教授帮助去保护魔法石吗?(当然,斯内普意识到,如果邓布利多没有把奇洛纳入魔法石的保护范围内,他的不信任对每个人来说都太明显了。)可是那天晚上,奇洛跑进礼堂,大声说地牢里有一只巨怪,斯内普立刻觉察到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故事有些不对劲。他先和其他老师一起离开了礼堂,以免引起奇洛的怀疑,但一有机会,他就偷偷回去检查了三楼的走廊。 他来到魔咒课的走廊,匆匆向门口走去。他发现门还锁着,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意识到,奇洛可能已经进去了,并重新上了锁。实际上,他需要到三楼的走廊里面去看看是否有人闯入。 “阿拉霍洞开。”他用魔杖指着门,低语道,听到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但当他抓住门把手后,他犹豫了一下。海格的怪物就在门后,他很怀疑那个怪物是否能认出他不是那个潜在的小偷。 斯内普鼓起勇气。他没有时间犹豫,奇洛可能已经从活板门下去了。他把魔杖举在身前,打开了门。 三头犬就在四五英尺远的地方,它一看到门开着,就扑了过去。 “盔甲护身!”斯内普急忙说,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块盾牌。那头怪物猛地撞上了看不见的屏障,被甩了回来。 斯内普趁着三头犬暂时离开的机会,迅速向前走去。当他看到活板门还关着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奇洛并没有过去。 斯内普开始后退,他用魔杖指着那只三头犬,它正站起来朝他咆哮。他一只眼睛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头,在他的余光中寻找门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斯内普看不清了。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大叫一声“昏昏倒地!”但这对野兽丝毫没有任何影响,只会让它变得更有攻击性。斯内普突然感到左腿膝盖周围出现一阵剧烈的疼痛。当他意识他被三头犬咬住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斯内普腿周围的压力消失了——尽管疼痛依然存在——斯内普被匆匆拖出了走廊。三头犬不甘心地朝他扑过去,但就在最后一刻,门被砰地关上了。那个把斯内普拖出去的人把他放到地板上。他深吸了口气,紧紧抓住了自己受伤的腿。那条腿没有被咬掉的事实让他开始平静下来。接着,他听到了那个救星的声音,他平静的感觉立刻消失了。 “你是个疯子,还是个傻瓜?” 斯内普的目光突然转向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她正低头盯着他,带着一种他觉得令人恼火的评判神情。 “莱斯特兰奇!”他咆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哦,我只是想在城堡里散散步。”莱斯特兰奇讽刺地说。“但当我看到我的院长决定去当一个咀嚼玩具时,我完全被吓坏了。”她递给他一样东西。“对了,你的魔杖掉了。” 斯内普从她手中夺过魔杖,怒视着她。“别考验我的耐心,”他嘶嘶地说。“你应该和其他同学一起待在礼堂里。” 她朝他扬起眉毛。“我有个习惯,总会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这也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她干巴巴地说。“要不然你可能少了一条腿。或者你变成了狗粮。”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摇了摇头。“你真的想打晕一只三头犬吗?说真的,你当时在想什么?” “我的做法非常合理。”斯内普厉声说,然后在心里责备自己,不该表现得好像必须向莱斯特兰奇解释似的。 莱斯特兰奇蹲在斯内普身边。她似乎对他的回答无动于衷。“这当然不合理。任何攻击性的魔法对这种生物都不起作用。”她告诉他。她歪着头,好像很惊讶似的。“你以前没见过三头犬吗?” “我当然没有!”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他明白了莱斯特兰奇刚刚说的话。“见过?” “我有一个丰富的童年,”她平淡地回答。“好了,在你再问我问题之前——奇洛已经过去了吗?” 斯内普震惊地盯着那个女孩。她怎么可能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说,竭力掩饰自己的惊慌。 莱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对他说些什么。“我看见他对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然后偷偷溜出了礼堂。” 但斯内普依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可是怎么——” “听着,这没有什么。”莱斯特兰奇不耐烦地说。“比这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人穿过活板门,邓布利多就会发出警报。” 斯内普跟她对视了一会。不知怎的,她的眼神里既带着挑衅,又不带感情。 “活板门没有被动过。”他简短地说。 莱斯特兰奇点点头,她身上的紧张感似乎消失了。“对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愈那条腿。”她指了指流血的伤口。斯内普看到莱斯特兰奇的时候大吃一惊,他几乎把这件事忘了。 “我想你也许应该去校医院看看——” “我能处理好。”斯内普厉声说。他用魔杖指着伤口。“愈合如初”他低语道。但是治愈咒语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从眼角的余光看到莱斯特兰奇脸上带着一种“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他感到一阵强烈地想对她施咒的冲动。“回礼堂去,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天早上7点整到我办公室来见我,你明白吗?” 有那么一瞬间,莱斯特兰奇似乎想要争辩,但随后她变得毫无表情。“好的,教授。”她平静地说。她转过身来,轻快地沿着魔咒课的走廊走远。 斯内普盯着她的背影,厌恶地撇了撇嘴唇。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莱斯特兰奇卷入魔法石的事情里。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他扮了个鬼脸。“不管是什么,”他阴郁地想,“都不可能是好事。” ——————————————————————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莉娜敲了敲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请进。”她听见魔药课老师喊道。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莉娜上一次来斯内普的办公室是在四年前,当时斯内普因为利奥诺拉·特拉弗斯的事询问她。那个六年级的女孩一直遭受着一种... ... 折磨,莉娜被告知大家都怀疑她。然而,尽管斯内普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莉娜与这起事件有关,莉娜没有受到任何指责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提防着她。 办公室灯光昏暗,但摆设显然井井有条。他桌上的书和一叠纸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放着魔药配料的架子上都清楚地贴着标签。办公室角落里放着一只空坩埚,旁边是一张光秃秃的桌子。“很明显,”莉娜有点好笑地想,“斯内普在自己的外表上不怎么努力,但他对自己的财产却是一丝不苟。” 斯内普正坐在书桌前,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字。莉娜关上身后的门,她走过去,站在他对面。那里有一把椅子,莉娜等着看斯内普会不会请她坐进去。 他才不会。 “所以,”他说,终于放下羽毛笔,抬头看着莉娜。她看着他,似乎很有礼貌地表示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斯内普又说话了。“昨晚发生的事。”他等着,在等莉娜说点什么。 莉娜什么都没说。 斯内普从鼻子里呼了一口气。“你看见了奇洛教授对自己施了幻身咒吗?”他催促道。 莉娜点了点头。“是的,先生。” 他又带着期待地看着她,但她除了这什么也没说。斯内普眯起眼睛看着她,他越来越生气了。“然后呢?你就跟着他到了三楼的走廊?” 莉娜内心暗自得意地笑着。但对斯内普来说,她只是挑了挑眉毛。“是吗,先生?如果他对自己施了幻身咒,我就看不见他了,我怎么能知道他在哪呢?我。” 斯内普怒视着她。“那你怎么知道他离开了礼堂?” 这一次,莉娜忍不住嘲笑地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自己隐形了,就毫无意义地呆在你应该呆的房间里吗?教授,我看着那扇门开了又关,却看不见有人进来,我想这就泄露了奇洛的秘密。” 魔药大师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好像恨不得掐死她似的。“那告诉我,莱斯特兰奇,”他嘶嘶地说,“你是怎么到三楼去的?” 莉娜毫不畏惧地直面着他充满敌意的眼神。“因为我一得出巨怪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的结论,我就认为这是为了给奇洛提供一个进入三楼走廊并穿过活板门的机会。” “那么,”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几乎只有耳语,“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活板门的?” “因为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我进了三楼的走廊。” 片刻的沉默。 “这样是说,在校长明确告诉你禁止进去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你就进了那条走廊。”斯内普慢吞吞地说。“莱斯特兰奇,你是不是想打破什么校规?” 莉娜愉快地对他笑了笑。“严格地说,先生,邓布利多教授说,只有在你‘不想痛苦地死去’的情况下,这才是禁区。所以除非你能证明这不是我想要的死法,否则我没有违反任何规则。” 斯内普突然站起来,身子前倾在书桌上。他盯着莉娜,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哦,你很聪明,莱斯特兰奇。”他恶毒地低声说。“那么请告诉我——你是怎样避免了一场非常痛苦的死亡的?” 莉娜收起了愉快的笑容,反而冷冷地迎上了斯内普的目光。“我以适当的方式对待了那家伙,”她平静地说。“但是你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奇洛也一定不知道,否则他早就从活板门下去了。所以对付三头狗的方法不是常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顺便问一下,教授,你的腿怎么样了?” 斯内普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他对她吼道:“我不管你自以为自己多么聪明,莱斯特兰奇,我是你的老师,我不能容忍你的傲慢无礼!”他喘着粗气,厌恶地盯着她。“我告诉过邓布利多,他不应该让你来霍格沃茨,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只会带来麻烦——”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我的呢?”莉娜插嘴说,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是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还是你来我家参加食死徒聚会的时候?” 斯内普僵住了。他的指关节紧紧抓着桌子,脸色发白。 “你还记得吗?”莉娜低沉地说。“你、我的父母、拉巴斯坦、卢修斯、安东宁、艾弗里、穆尔塞伯——你和他是学校里的朋友,对吗?麦克尼尔,卢克伍德——哦,还有很多人。”她给了斯内普一个扭曲的微笑。“所以,那是你第一次知道我只会带来麻烦的时候吗?”他似乎无法给出答案,她继续说下去。“但是,西弗勒斯,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邓布利多到底掌握了你什么把柄?” 听了这话,斯内普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你在说什么?”他嘶嘶地说。虽然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恶毒,但他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忧虑的神情。 莉娜歪着头,她脸上仍然挂着扭曲的笑容。“如果邓布利多不信任一个前食死徒——或者知道他肯定能会和其他食死徒合作,他是绝不会聘请他们当老师的。他对你了解多少,斯内普?有什么事能让他无视你自愿加入一个以杀害麻瓜为乐的纯血统帮派的事实?他是怎么控制你的?告诉我吧,因为我在过去的四年里一直在努力弄清楚这个,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些非常好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斯内普轻声说,“你和黑魔王单独在楼上的房间里干了些什么呢?” 这次轮到莉娜僵住了。不过,她比斯内普恢复得更快。“这真的不关你的事,”她说,语气中带有警告的意味。 但斯内普明显感觉到他戳中了莉娜的痛处,他没有放过这一点。“在他所有忠诚的追随者中,他为什么特别注意你?也许,”他冷笑着说,“他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真情?” 莉娜的心跳的很厉害。那些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用力把它们压下去。“闭嘴!”她低声说,紧握着拳头。 然而,斯内普却在享受她的不适。“或者你只是他的一只宠物。”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你是他的小怪物吗,莱斯特兰奇?” 莉娜用指甲使劲地抠着手掌,她能感觉到她的指甲刺穿了皮肤。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别说话——”她刚想说,又停了下来。她呼了一口气。“我不想向你解释,斯内普。”她平静地说。“这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 这句话似乎比什么都更激怒了斯内普,他的脸气得扭曲了。当他再次说话时,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吗?我想这应该由我来决定。” 在这件事发生前的一瞬间,莉娜意识到了斯内普要做什么,她准备好了接受多年来都未有过的考验。 斯内普迅速地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摄神取念。”他吼道,魔杖指着她。 就像一把大锤击中了莉娜的大脑封闭屏障。撞击使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斯内普攻击的力量使她几乎失去了平衡。但她仍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蓝灰色的眼睛对视着黑色的眼睛,莉娜猛地往后一推,挡住了攻击。 他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斯内普咬紧牙关,过了一会儿,莉娜感受到了另一次攻击。她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思想的保护墙上,不断加强它。 他们的思想又挣扎了几秒钟,直到莉娜退缩了一秒钟。这短暂的喘息让斯内普大吃一惊,当莉娜猛力回击他的思想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精神上的一推实在太猛了,斯内普的身体被甩了回去。他撞到椅子上,椅子也向后倒了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莉娜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她但总算站稳了。她从长袍口袋里抽出魔杖,指着正在站起来的斯内普。他被甩出去的时候,他的魔杖飞到了房间的另一边,他警惕地盯着她的魔杖。然而,当他看着她的脸的时候,很明显,她的表情更让他担心。 这些年来,莉娜已经非常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通常情况下,她只会允许自己脸上流露出一点情感——足以让人不怀疑,但又不会暴露太多。但现在,她愤怒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是不容置疑的。如果莉娜当时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可能会认为自己疯了。 “你真的以为,”她开口说,声音中带着寒意,“你能闯入我的脑子里?我还不到六岁就知道如何抵挡伏地魔了。”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听到黑魔王的名字,他几乎都没有畏缩。他只是看着她,好像她是一条随时可能袭击他的蛇。 “如果你,”莉娜继续说道,“再敢这样,我就毁了你。”她停顿了一下,当她再次说话时,她的语气不那么生气了,但语气仍然很严肃。“你不想和我成为敌人,斯内普,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敌人。”她放下魔杖,大步走向门口。 但就在她把手放在把手上时,斯内普终于开口了。“真是不可思议,”他轻声说,“你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那一瞬间,只有沉默。 莉娜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慢动作。当她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她刚刚蒸发的愤怒又涌上心头,比以前更加强烈。愤怒、痛苦和仇恨的情绪在她心中不断旋转,随后迎来了一阵爆发。 玻璃全都碎了。坩埚猛地撞在墙上,撞得粉碎。斯内普扑倒在地,以躲开房间里所有飞起来的东西,它们互相撞击,甚至撞到墙上。货架上的药材摔在地上。木头、纸、石头和玻璃的碎片像龙卷风一样在房间里打转。最后一切都落在地上,房间又变成一片寂静。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莉娜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愤怒结束后,她只回过头看了一眼被砸碎的办公室,还有蜷缩在办公室中央的魔药课教师。她直视前方,猛地推开门,二话没说就走了。 —————————————————————— 1980年1月25日星期五: “你没哭。” 莉娜看着那个被父母称为黑魔王的男人,但她什么也没说。他正坐在她的床边,专心地看着靠在床头板上的她。 他又说话了。“她伤害了你,但你没有哭。” 这一次,莉娜回答了。“我不哭,”她平静地说。 他歪着头。“为什么不哭呢?” 莉娜耸耸肩。“我就是不喜欢。”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我想我以前会喜欢哭。但现在我不喜欢了。” 黑魔王继续看着着她。他似乎很感兴趣。这让莉娜起了疑心。在那天晚上之前,他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任何兴趣,至少在她的记忆中是没有的。 “但是你生气了。” “是的。”莉娜把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我恨她,”她低声说。 “是的。”黑魔王喃喃地说,莉娜感到他好奇的目光仍然盯着她。“我以为知你道,你脸上的表情……”他停住了。 莉娜抬头看着他。他似乎在仔细打量着她,好像在试图做出决定。 “刚才你在厨房里意外施展的魔法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他终于说。“不过,我想这并不是偶然的,对吧?”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你想伤害她,不是吗?” 莉娜皱起了眉头。“我想是的。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又拨弄着头发。“我只是……生气了。” “你内心有那么多的愤怒,你不得不发泄一些出来,”他平静地说。 莉娜惊讶地坐直了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黑魔王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只是猜测而已。你多大了,莉娜?” “四岁,”她回答。“为什么问我这个?” 他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我认为等到你十一岁的时候才开始魔法训练是一种浪费时间,尤其当你显然有这么大潜力的时候。”他向前倾身,靠近困惑的莉娜。“我愿意教你。”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声音很谨慎。“使用魔法?”黑魔王点点头。“什么时候?” “从下周开始,”他回答。“我认为,或许每周上一次两小时的课程,是一个不错的起点。我相信你父母不会反对的。”从他的语气中,莉娜认为黑魔王很确定她的父母不敢反对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你愿意做我的老师吗?”她问。当他再次点头时,莉娜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吧。” 他也笑了笑,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父母这个安排。下周,星期五下午,我们第一堂课见。” 黑魔王刚走到她卧室的门口,莉娜就喊道:“等等!” 他转过身来。“什么事?”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你能教我打她的背吗?例如,正确地伤害她?” 黑魔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脸上掠过一丝愉快的微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杀了她。” 莉娜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他笑了。“真的。相信我,莉娜——我理解那种想摆脱父母的感觉。”他的声音几乎是同情的,莉娜感到自己内心有些奇怪的情绪。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她暗自纳闷。“我喜欢他吗?” “但在我们学到这一课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要学。”黑魔王接着说。“再说,恐怕你妈妈现在对我很有用。但也许假以时日,她将不再……是必要的。” “那你不会阻止我吗?”莉娜平静地问。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有人对你不好,不要让他们得逞。去惩罚他们。”他停顿了一下。“你妈妈待你不好,莉娜。如果我把你教得足够好,总有一天你会相应地惩罚她。到那一刻,我不会阻止你。”他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说:“下周见。” 莉娜看着他关上身后的门。她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黑魔王将成为她的老师。 “总有一天,”她告诉自己,“我会像他一样强大。没有人——不管是母亲,还是任何人——能再伤害我了。” 6. 家庭事务 1991年11月23日星期六: “面对现实吧,罗尔夫,”斯凯尔顿笑着说,“赫奇帕奇队今年烂透了——和往年一样。” 罗尔夫吸了吸鼻子。“等着看吧,玛姬。我们的时代终将到来,到时我们就知道是谁笑到最后了。” 斯凯尔顿哼了一声。“是的——那就是我。” 旁观着斯克尔顿和罗尔夫的争吵,莉娜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刚刚看完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不到一个小时,拉文克劳就以240比0大胜赫奇帕奇,罗尔夫很失望,斯克尔顿却很高兴。他们三个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去大礼堂吃午饭,而是在拜托了厨房之后,提着一篮子家养小精灵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食物,前往霍格沃茨他们最喜欢的一个地方。莫蒂默在比赛时一直在莉娜的口袋里,现在它爬到了她的肩膀上,终于被允许出去了,他很兴奋。 “这是一场如此无聊的比赛,”斯凯尔顿说。“远不如我们对格兰芬多的比赛激动人心——” “那一场斯莱特林输了。”罗尔夫指出。 斯凯尔顿耸了耸肩。“我可不是那种无条件忠诚于学院的人,另外我宁愿看一场有趣的比赛,也不愿看一方被另一方痛打一顿的比赛。”莉娜微微皱起眉头。两周前,她没有去看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比赛,哈利·波特似乎差点被从扫帚上摔下来——这件事对莉娜来说是非常可疑的,所以她很恼火自己没有亲眼目睹。但当时,她并没有心情去看魁地奇比赛。 自她在斯内普办公室里大发脾气以来,已经有三个星期了,从那以后,她一直为那天早上的事心烦意乱。就在那周早些时候,麦格教授在变形课上问了她一个问题,她没能回答出来。在上一个星期,她的草药课作业只得了个E——这是她第一次得到低于O的成绩。老师们的反应更加说明了这些事情对莉娜来说是多么不同寻常——麦格和斯普劳特真的很关心她,而不是对她感到烦恼或失望。变形课老师甚至问莉娜是不是最近生病了。 他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这是禁林边缘的一个地方,离海格的小屋相当远——莉娜不禁在想,麦格教授的问题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她生病了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对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了,直到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那一次。 最糟糕的是,这件事让莉娜想起了很多往事——通常莉娜会尽力把这些记忆深埋心底。那些关于她母亲的回忆,关于伏地魔的回忆,关于魔法球的回忆…… “不,”莉娜气势汹汹地告诉自己,她微微摇了摇头,好像在努力把那段记忆从脑海中抹去那种。“别再走那条路了。到此为止。” “莉娜?” 莉娜猛地回到现实中,看着刚刚说话的罗尔夫。“怎么了?” 罗尔夫和斯凯尔顿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没事吧?”罗尔夫犹豫地问。他看上去很担心。“你看起来有点……不在状态。” “我很好,”莉娜简短地说。“对了,你有毯子吗?” 罗尔夫和斯凯尔顿又沉默地互相看了看。斯凯尔顿轻轻地耸了耸肩。 罗尔夫轻声叹了口气。“我有,”他回答莉娜,把野餐毯从包里拿出来,他们停在他们要吃的地方。他把它放在地上,他们三个人就坐了下来。莉娜一直提着一篮子食物和三个盘子,她开始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 莉娜感觉莫蒂默在拉她的头发。她把他抱起来放在地上。“好了,”她对他说,“在那儿小心点,一小时后回来。明白了吗?” 护树罗锅转动着他的小眼睛,就像一个被母亲教训的忧郁少年,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去吧。” 莫蒂默兴高采烈地跑进了禁林。莉娜在身后默默看着他。 “你觉得他会在那里遇到其他护树罗锅吗?”罗尔夫若有所思地问道。 “也许吧,”莉娜想了想,她抬起头,“但我从没见过他对自己种族的其他成员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难怪你们俩相处得这么好。” 斯凯尔顿刚喝了一口水,就喷了一鼻子,把水喷得到处都是。 莉娜不赞成地看了一眼这位斯莱特林同学,她对罗尔夫扬起了眉毛。“你是想对我进行精神分析吗,斯卡曼德?” 他咧嘴一笑。“梅林,我很乐意在心理咨询会上见到你。” “我想任何一个精神病医生都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斯凯尔顿补充说。“你可能会提供给他们足够的材料来写一整本书。” 莉娜咬了一口鸡肉沙拉三明治。她咽了下去,然后干巴巴地说:“也许明年我在职业咨询会上就这么告诉斯内普——我要把我的余生都花在精神分析上。” 斯凯尔顿和罗尔夫没有笑,反而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了?”莉娜疑惑地问。 “没什么,”斯凯尔顿用一种过于随意的语气说。“只是在万圣节过后,这是你第一次在谈话中提到斯内普。” 莉娜转过脸去,她对自己很恼火。在斯内普办公室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只告诉了斯凯尔顿和罗尔夫万圣节一小部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去了三楼的走廊,她怀疑奇洛要去那里,却只找到了斯内普,他的腿被三头狗咬伤了(罗尔夫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魔法动物学家,他马上就想去看看那只野兽,但最终被莉娜劝退了)。她只告诉他们,第二天早上她和斯内普见了面,讨论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提到那次见面中发生的其他事情。 但她不愿再讨论更多事情了,斯内普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这让斯凯尔顿和罗尔夫意识到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不过他们都很了解她,知道跟她谈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莉娜想告诉他们什么,她会在自己的时间里说的。正是他们对这种行为的接受,使他们成为莉娜最亲密的朋友。 然而,无意中提到斯内普让莉娜又开始纠结于所有的事情。斯凯尔顿和罗尔夫察觉到莉娜想要静下心来,就聊起了他们最近上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他们三个人都上过这门课)。莉娜发现自己又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斯内普让她那样失去控制。她猜想,这可能是因为他是她最早在霍格沃茨唯一认识的人,那时她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还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 莉娜挖苦着想,“严格来说,这并不正确。现在还有德拉科……” 她想起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德拉科终于找到了她,两个人开始了一段对话。 “你好,”那个尖脸的小男孩说,他滑到莉娜晚饭位置的对面。斯凯尔顿没有来,因为她正忙着完成魔咒课的作业,所以莉娜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个男孩是她的表弟德拉科·马尔福,他接着说:“自从我来到霍格沃茨,我就一直想和你谈谈。”他试图用一种带着自信的慢吞吞的语气说话,但莉娜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她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用叉子转着一些意大利面。 小马尔福又试了一次。“我叫德拉——” “德拉科·马尔福。”莉娜说,仍然面无表情。“是的,我知道。然后呢。” “你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轻松。莉娜猜想他一直在想,她没有接近他的原因是否仅仅是因为她不知道他是谁。 “是的。我们以前见过面,不过我怀疑你是否还记得,因为那时你还是个哭哭啼啼的baby。” 德拉科的脸涨得通红。“对了。我只是想,既然我们是一家人——” 莉娜扬起眉毛。“什么,我会……那句话怎么说''''把你置于我的羽翼之下’?” 德拉科局促不安地说。“好吧,我可不会这么说。” “但这就是你的意思,”莉娜说,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至少,你想知道,如果你需要我,我是战在你这边。”在她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许多斯莱特林的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谈话。她没有理睬他们,继续专注地盯着德拉科。“所以,家庭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她突然问道。 德拉科对这个问题显得很吃惊。“我想是的,”他说。 “还有你的父母,我想他们在你上学之前就告诉过你我的事。我很好奇,他们怎么说的?” “只说你是我的表姐,你要上五年级了。还有,”他压低声音说,“你是我母亲姐姐的女儿,就是在阿兹卡班的那个。”看到莉娜什么也没说,他接着说道:“他们还说你很强大。真的很强大。” 德拉科期待地看着莉娜,她又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嚼了嚼咽了下去。她放下叉子,一只手托着下巴,身体向前倾。 “有趣的是,”她说,“他们现在对我这么感兴趣,但当年考虑到我父母被捕后,他们却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 德拉科又显得紧张起来。“我——” 莉娜打断了他的话。“我猜卢修斯在阿兹卡班逃过一劫后,他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去疏远那些……令人讨厌的家庭关系。当然——”她对德拉科扭曲地笑了笑,“你不会记得那段时间的。他给你说过什么故事吗?你父亲,关于他当食死徒的那段日子?” 莉娜又拿起叉子,开始吃起来。但她没有把目光从德拉科身上移开,德拉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事实上,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害怕。显然,人们并不经常如此公开地谈论他父亲的过去。 “我听说……一些事。”他终于喃喃地说。他犹豫了。“也许——也许,你能告诉我更多的情况吗?”他几乎是害羞地问道。“如果你还记得……” 莉娜吞下了她的食物。“你想知道所有血腥的细节吗?”她带着挖苦地说。“伟大黑魔王的高贵追随者的英雄事迹?”她嘲弄地笑了笑。“那么,你爸爸是你的榜样了是吗?你长大后想像他一样吗?” 德拉科瞪了她一眼。“是的,”他用力地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是的,”莉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如果你足够幸运——或者足够聪明——你自己会意识到这一点的,以免为时已晚。”吃完晚饭后,她放下叉子,用胳膊肘撑着桌子。“我也许是你的家人,德拉科,但我不会是你的朋友。当你有麻烦的时候,不要指望我会帮你,也不要试图利用你和我的关系来恐吓别人,因为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不会支持你。现在,别挡我的路,我就不用从你身上踩过去了。” 她起身时,德拉科用厌恶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他轻蔑地说:“我听说你的朋友是个泥巴种。” 莉娜一动不动地愣住了一秒钟,然后她又坐了下来。“是吗?” 任何认识莉娜久一点的人都会立刻从她的姿势、表情和声音中发现一种警告信号——这一切都让莉娜很像一条等待攻击的蛇。但是德拉科刚刚才认识了他的表姐,所以他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尤其是对刚开始接受魔法教育的一年级学生来说——他坚持自己的立场。 “是的,”他挑衅地说。“是真的吗?”你最好的朋友是一个肮脏的泥巴——” 他突然停止了说话,德拉科不得不掐住自己的喉咙。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莉娜的魔杖从桌子底下对准了德拉科,她瞥了一眼教师席。没有人朝她这边看。她很满意,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她那呼吸困难的小表弟身上。 “你知道,”她开始说,“以前,我只是觉得你很无趣。但现在,”她对那个拼命挣扎着呼吸的男孩愉快地笑了笑,“我已经决定不太喜欢你了。”她能感觉到其他斯莱特林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但她并不在意。他们中没有人会试图干预,或者去引起老师的注意。“你看,小马尔福,”她继续说,“我选择和谁交往真的不关你的事。而对我无礼——那就是你越界了。”她又掐了他几秒钟,才放开了他。 德拉科喘着气,恐惧地看着莉娜。她只是对他笑了笑。 “你还好吗?”她愉快地问他。“你看起来有点喘不过气。” 他没有回应;相反,他只是摸着自己的喉咙。 “你看,亲爱的表弟,”莉娜平静地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警告过你别挡我的路。你选择无视我的警告。我惩罚了你。我现在要给你另一个警告了:不要和我说话。不要侮辱我喜欢的人。呆在你自己的小泡泡里,你可能认为你很重要,因为妈妈和爸爸说你很重要,你所有的小朋友都尊敬你,你可以在泡泡里把你的血统和金钱混淆为权力。但相信我,如果泡沫破裂,你不会喜欢你所发现的一切的。”她向前倾身,更靠近德拉科,德拉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我妈妈,马尔福。如果你忽略了刚刚我给你的警告,你会发现我有多可怕的。” 她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但在走之前,她又回头看了看德拉科。“你应该问问别人,关于那个叫利奥诺拉·特拉弗斯的女孩的事。我相信,你会觉得它很有启发性。”她对他脸上恐惧的表情感到非常满意,在离开前最后一次对他笑了笑。 下一次她见到她的表弟时,她很确定他已经向别人打听过了特拉弗斯,因为他当时正下楼梯,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慌了,踩错了下一步台阶,一路摔到了楼梯底部。 莉娜嚼着蓝莓松饼,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德拉科太苛刻了。毫无疑问,德拉科的许多行为都是卢修斯和纳西莎对他教育的产物。 在国外度过的那段童年时光里,除了听说马尔福一家避开了阿兹卡班之外,她对马尔福一家没有多少了解。回到英国后,她了解到他们仍然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家族。她还从翻倒巷的居民那里了解到,他们仍然秘密地奉行着纯血至上的价值观,卢修斯仍然玩弄魔法的黑暗面。显然,他是博金-博克店的常客。 莉娜知道孩子们总是试图模仿父母的行为和信仰。不过这并非来自她自己的经验。她的爸爸罗道夫斯无视她,她的妈妈贝拉特里克斯折磨她,所以莉娜从来没有想过要像她的父母一样。事实上,她曾多次反对他们的纯血统至上主义观点,只是为了激怒她的母亲。但是莉娜确定德拉科一直被他的父母宠爱着,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但莉娜不能让这成为他的借口。也许她童年时期对他的一些怨恨在这么多年后仍然挥之不去——他的父母把他看做世上最重要的珍宝。还有,当他说斯凯尔顿是泥巴种的时候……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斯凯尔顿——只说她终于和她的小表弟谈过了,他就是她所期望中的那个讨厌的小混蛋。像往常一样,斯凯尔顿并没有进一步去问这件事。 突然,罗尔夫的声音打断了莉娜的内心独白。 “我想邀请你们俩和我的家人一起过圣诞节。” 莉娜吓了一大跳,松饼掉到了地上。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又把它捡起来,然后她盯着罗尔夫。斯凯尔顿也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俩?”斯凯尔顿问。 罗尔夫不确定地对她们俩笑了笑。“嗯,我上周写信回家,问你们是否能和我们一起度过圣诞假期,他们同意了。” “真的吗?”莉娜怀疑地问。“你爸爸会很高兴我在你家过圣诞节吗?” 罗尔夫的父亲曾是一名傲罗,直到上次巫师战争中他被食死徒打伤,被迫提前退休。 罗尔夫耸耸肩。“我没能亲眼看到他的反应,但妈妈说一切都很好。另外,我们整个圣诞节都要在祖父母家里,”他狡黠地补充道。 莉娜在心里诅咒罗尔夫。他知道她不想错过一个见到他祖父的机会,著名的魔法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 与此同时,斯凯尔顿看起来异常尴尬。“我可不想打扰你的家庭聚会,”她生硬地说。 罗尔夫翻了个白眼。“哦,得了吧,”他恼怒地说。“你真的想一个人在霍格沃茨再过一个圣诞节吗?和老师们一起吃圣诞晚餐就是那么愉快的事情,你一定不能错过吗?” 斯克尔顿总是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她不想回到暑假曾待过的任何一个寄养家庭里去。 在霍格沃茨的头三年里,莉娜和瓦莱丽娅姨婆要么在翻倒巷度过圣诞节,要么像以前一样环游世界。然而,在上一个圣诞节,瓦莱丽娅姨婆在以色列被困住了,莉娜和斯凯尔顿一起留在霍格沃茨。 “看,莉娜,玛姬。”罗尔夫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是那种,你知道,容易动情的人——我的意思是,梅林,你们仍然总是叫对方的姓,这真的太奇怪了。即使说出来会让你们想吐,我也得说。你们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深吸一口气,“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们今年能和我以及我的家人一起过圣诞节,那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沉默了几秒钟。 斯凯尔顿说:“这是我听过的最令人作呕的伤感废话。” “我差点吐在嘴里,”莉娜补充道。 罗尔夫沮丧地举起双手,莉娜和斯凯尔顿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们达成了默契。 “很好,”莉娜对罗尔夫说,罗尔夫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我们接受你的邀请,和斯卡曼德一家一起过圣诞节。” “当然,前提是,”斯凯尔顿警告说,“你要保证再也不提那些友谊的废话。那是我生命中再也回不去的十秒钟。” “成交。”罗尔夫同意了,脸上毫无羞耻地笑着。“学校需要得到你监护人的许可才能让你和我一起回家,所以莉娜,你得给你姨妈写信,玛姬,你得联系你的……” “社会工作者?”斯凯尔顿补充道,试图掩饰自己对罗尔夫孩子般的喜悦之情。 “是的,就是那个,”罗尔夫笑眯眯地说。 “别告诉我你整个假期都会这么兴奋吧,”莉娜抱怨道。“我觉得我应付不来。” 罗尔夫笑了,“对不起,我可不能保证。” —————————————————————— 1991年12月20日星期五: 在学生们去过圣诞假期的前一天晚上,莉娜感很到不安。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也没有觉得特别饿,所以她提前离开了晚餐。她不想读书,也不想练习任何咒语。当她想弄清楚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藏的东西,还有奇洛想要它做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走入死胡同,在那一刻,她无法激起坚持下去的动力。 简而言之,她觉得无聊。 莉娜最讨厌的事莫过于无聊了。 她扑通一声倒在床上。斯克尔顿还没有吃完晚饭回来,莉娜独自一人待在宿舍里。她瞥了一眼床边桌上莫蒂默的位置。他躺在那一小堆树叶上睡的很香。甚至她的护树罗锅也让她独自忍受着无聊。她看了一眼同样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钟。8:04pm。莉娜□□着。想早点上床睡觉也不可能,她在晚上11点以前永远睡不着。 莉娜坐了起来。离宵禁还有两个小时。“还是用它吧,”她对自己说。她脱下制服裙和紧身衣,换上一条黑色牛仔裤。她没穿校服,她脱下了斯莱特林学院的领带,穿上了她最喜欢的毛衣,一件轻便的黑色羊毛毛衣,这是她去年圣诞节给自己买的礼物。最后,她穿上一双短靴,抓起自己的魔杖,离开了宿舍。公共休息室大约坐满了一半。她看见德拉科和他的两个凶残的朋友坐在一起。他一注意到她,就赶紧把目光移开。莉娜轻轻地哼了一声。虽然他们的那次谈话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男孩对她的恐惧显然并没有减少。 莉娜想知道如果她没有彻底拒绝她表弟的提议会是什么样子……友谊?还是互利互惠的安排?莉娜摇了摇头,走出了斯莱特林的地下教室。这些都无所谓了。马尔福一家只是她和自己父母的又一个联系罢了,她不需要忍受。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莉娜在霍格沃茨转来转去,探寻着在过去几年里她发现的秘密通道。她还没有傲慢到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但她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发现了相当多的秘密。 有几次,她差点撞上管理员费尔奇和他的猫洛丽丝夫人。这是探索霍格沃茨的一种潜在危险,就像遇到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样。当莉娜突然出现在他们兴奋地冒险探索的某条通道时,这对双胞胎通常更吃惊。她了解到,哪怕在口头表达震惊时,他们都很有创意:“梅林的皮包!” 莉娜正沿着一楼一条狭窄的走廊漫步,这时她听到了那个她不想听到的声音——是斯内普。她和魔药课老师在这些日子里仍然保持着距离。他们的互动不超过交魔药和家庭作业那些,然后莉娜得到一个字母的分数(通常是O)。 听起来他像是在跟费尔奇说话。为了避免尴尬和不愉快,莉娜迅速打开了离她最近的门,躲进啊门后的房间。她轻轻地关上门,静静等着等着斯内普和费尔奇的声音消失。 她回头瞥了一眼,想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一间没人用过的教室。她又看了一眼。教室里还有别的东西。 “荧光闪烁。”她在脑子里念了一句咒语,魔杖的末端亮了起来。 那是一面全身镜,有带爪的脚和一个金色的框架。周围写着一些字,但莉娜站在那里看不清楚。 这时斯内普和费尔奇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了,但莉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镜子上。她想看看上面的铭文,走近了一些。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在镜中的倒影,魔杖的光芒熄灭了。 但这没关系,因为莉娜仍然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却不是她的魔杖。当莉娜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时,她听见了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是赫忒特之球。 关于魔法球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莉娜发现在倒影中,还有人站在她旁边,用胳膊搂着她的肩膀,带着无比的骄傲看着她。 莉娜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好像自己肚子上挨了一拳。她快无法呼吸了。她拼命地喘着气,但就是喘不上来。莉娜转身背对着镜子,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她没有想过再次施荧光闪烁,因为她太痛苦了。她一找到门,就把门拧开了,甚至都懒得随手关上。她冲向最近的盥洗室——那是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 到达目的地时,她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用力地把门撞开,她跑到最近的隔间里,全然不顾桃金娘的惊叫。莉娜吐在了厕所里。 她一次又一次地呕吐,直到胃里什么都吐不出来。然后她倒在地板上,全身抽搐。 “喂?”她听见桃金娘在她身后犹豫地问。“你没事吧?” 莉娜没有回答。就算她想说,她也说不出口。 但桃金娘似乎特别关心自己的健康。“你需要我找人来吗。或者……要不要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莉娜绝望地强迫自己发声。“不!”她粗声说,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幽灵,它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徘徊。“不,我没事。” 桃金娘露出怀疑的神色。“你确定吗?”你看起来…病了。” 莉娜只想让幽灵离她远点,她厉声回答道:“真的吗?你自己看起来也有点憔悴。” 桃金娘受到了冒犯,她开始说:“我只是想——” “对不起,桃金娘,如果我想知道我的健康状况,我会问一个真正活着的人。”莉娜冷冷地打断她。 桃金娘泪如雨下,她嚎啕大哭着冲出盥洗室。 独自一人的解脱转瞬即逝,因为她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魔发球已经够糟糕的了,她又看到了他…… 莉娜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这可能是一种潜意识——但她知道镜子是什么。她曾经和瓦莱丽娅姨婆介绍给她认识的一个挪威女巫谈论过这个。厄里斯之镜,它会展现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据从事魔法制品生意的男女巫师说,厄里斯魔镜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就丢失了,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但它就在那里,就在一间闲置的教室里。就好像它一直在等着她。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浑身发抖。她靠在隔间的墙上,全身瘫软无力。她的心还在狂跳,就好像每一次跳动都在她全身颤动一样。 一切都…很痛苦。 她希望魔镜是在说谎。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知道那是真的。 距离她上次见到他已经有十年五十一天四小时四十七分钟了。在这段时间里,她内心最迫切的渴望并没有改变。 “我希望你是我的父亲。”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莉娜,我会以成为你的父亲为荣。” 7. 斯卡曼德圣诞节 1991年12月24日星期二: 莉娜已经有十一年没有在平安夜坐下来吃一顿像样的家庭晚餐了。换句话说,这就是对“合适的家庭晚餐”的一个宽泛的定义。她曾参与过莱斯特兰奇家族和布莱克家族的圣诞晚宴,那里有很多美味的食物——然后有人说莉娜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这引起了一场争论,最后以贝拉特里克斯试图对她的女儿施咒告终,莉娜还用魔法把一个还在燃烧的圣诞布丁扔到她母亲的脸上。 那些只是平常的莱斯特兰奇家庭聚会。 但是今天晚上,莉娜和斯凯尔顿、罗尔夫、他的父母还有祖父母一起坐在餐桌旁,她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正常的、快乐的家庭在圣诞节应该是什么样子。 罗尔夫的母亲坚持让莉娜和斯凯尔顿叫她的教名——黛利拉,她从下午两点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准备着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丰盛大餐——火鸡、火腿、烤土豆、南瓜、玉米、豌豆、豆芽、面包卷和蔓越莓酱占满了桌子的每一寸地方,他们的盘子几乎没有地方放。它们的味道和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做得一样好。 在老斯卡曼斯家的最后三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装饰房子和圣诞树上——这是莉娜和斯凯尔顿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莫蒂默也帮了忙,他很高兴看到那棵新奇的圣诞树。小护树罗锅有点被纽特迷住了,而纽特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大约六十多年前,我也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小朋友,”纽特告诉莉娜,他深情地看着莫蒂默把星星放在树顶上。“他的名字叫皮克特,帮我摆脱了很多困境。可是梅林的胡子!他可是个厚脸皮的小家伙!” 莉娜对老人笑了笑。“莫蒂默也差不多。”她听到树顶上传来一阵小小的声响,他们俩都抬起头来,看见莫蒂默正骄傲地站在那颗位置完美的星星旁边。“看起来很棒,莫蒂默。”她抬头对护树罗锅咧嘴一笑。 “我自己也做得再好不过了。”纽特说,莫蒂默高兴得几乎要发光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莫蒂默就坐在莉娜的盘子旁,大嚼纽特给他买的精灵蛋。莉娜在吃美味的烤土豆。 “那么,玛姬,”黛利拉说,“罗尔夫告诉我草药学是你最喜欢的科目之一。” 斯凯尔顿赶紧吞下了她那一口食物。“嗯,是的,”她尴尬地回答。“食物味道很好。” 莉娜藏起了笑容。多年来她与瓦莱丽娅姨婆的客户们接触,这教会了她如何表现出迷人的风度,尤其是在可能让人不舒服的情况下。然而,斯凯尔顿从未没有学会这种能力;事实上,魅力并不是斯克尔顿可以轻而易举拥有的东西。她不习惯人们对她感兴趣——或者对她很好——就像斯卡曼德一家那样,她和他们的每一次互动都显得尴尬和僵硬。 “草药学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吗?”黛利拉问。 斯凯尔顿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想我只是喜欢……植物。”她磕磕盼盼地说。 黛利拉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莉娜决定帮助斯克尔顿。“我想你在中心城区长大,会不像我们在霍格沃茨那样有很多机会看到魔法植物。”她直截了当地对斯克尔顿说,希望她能领会这个暗示。 “对对对,”斯凯尔顿说,她感激地看了莉娜一眼。“我小时候看到的植物都很小,全都发育不良。它们没有机会蓬勃长大,一切都是灰色的。我想霍格沃茨的温室只是展示给我小时候我从未了解过的世界的另一面。”她对黛利拉说,语气更有信心了。 黛利拉似乎很喜欢这个回答,给了斯克尔顿一个比上次更真诚的微笑。 罗尔夫的祖母蒂娜是下一个说话的人。“罗尔夫说你们俩都像他一样选修保护神奇生物课,但是你们还有哪些选修课呢?”她的美国口音跟其他的英语方言相比非常突出。 “我们都修了古代魔文。”斯凯尔顿回答,显然她现在和斯卡曼德一家说话更自在了。“但是莉娜也选了算术占卜。” “哇,这听起来工作量很大。”黛利拉对莉娜说。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罗尔夫就插嘴了。“这个工作量对任何人来说都很大,”他笑着说。“但莉娜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我敢打赌,她所有的o . w . ls考试都会得O的。” “你是想从事一个需要很多考试证书的工作吗?”黛利拉问。 “也不一定,”莉娜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希望尽可能地给自己留下选择余地。不管怎样,我更喜欢尽可能多地学习不同类型的魔法。” 她望向桌子对面,看到罗尔夫的父亲正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以利亚·斯卡曼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表面上对莉娜的厌恶,但她很敏锐地发现他——就像她遇到的大多数人一样——对她很警惕。她怀疑黛利拉和蒂娜也是,但她们表现得很温和,她们问她问题,对她微笑,从而掩盖了这一点。以利亚选择保持距离,观察她而不是跟她互动。 罗尔夫告诉她,他父亲在战争期间所受的伤是被一种圣芒戈医生无法确定的魔咒造成的,以利亚唯一能告诉他们的是,魔杖挥动的时候发出了紫色的火焰。 莉娜很怀疑伤害以利亚的食死徒是她的叔祖父安东宁·多洛霍夫。但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斯卡曼德一家。 “其实,”黛利拉说,“看到年轻人认真对待自己的教育总是件好事。不过对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也很好。不管怎么说,你们很快就满十六岁了,再过一年你们就成年了。” “事实上,”莉娜说,“我几个星期前就满十六岁了。” 罗尔夫的叉子掉在了盘子里,发出一声巨响。“什么?”他叫道。“你过生日了?我还以为你的生日是暑假期间呢!” 莉娜好笑地看着罗尔夫。“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以前问你,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所以我觉得它一定是在假期你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他辩解道。 其他的斯卡曼德们显然在努力掩饰他们的惊讶,罗尔夫竟然不知道他朋友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而斯凯尔顿更更惊讶的是莉娜竟然说出了她的生日。 “并不是这样的,”莉娜若无其事地说。她转身对着黛利拉。“我也觉得提前考虑毕业后去什么样的领域工作是个一个好主意。我想我可能会想做一些与魔法文物有关的事情。” 一直饶有兴趣地听着谈话的纽特终于开口了。“是什么让你对这个特定领域感兴趣呢?” 莉娜若有所思地咀嚼着食物。“我想,”她咽了一口之后说,“我对魔法文物一直很感兴趣,这种兴趣不只是与一个人有关——魔法深深地植根于一个物体内,而且可以延续几个世纪。像……”她停顿了一下,试图想出一种最好的解释方式。“就像魔法一样,它与使用它的巫师或女巫都是一个独立的实体,如果这有意义的话。” 纽特点点头,朝她微笑。“你对魔法自身的本质很感兴趣。” 莉娜也笑了。“没错。我的姨婆是做魔法工艺品生意的,所以我已经通过她的关系在这一行有了一些熟人。” 以利亚终于也加入了谈话,他专注地看着莉娜。“我想,你说的生意是指私营部门吧?” 莉娜迎向他的目光。“是的。我不想为魔法部工作,恐怕我也不能为魔法部工作。” 一阵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然后黛利拉赶紧打破了沉默。 “纽特告诉我,你在去霍格沃茨之前住在国外。你住在哪里?”她问莉娜。 “我住在瑞士。但我经常在欧洲旅行,也去了亚洲和非洲的一些地方。” “和你的姨婆吗?是她把你养大的?”蒂娜问道。“实际上,我的祖母是我当时的监护人,”莉娜解释说。“但我…花了很多时间和我的姨婆在一起。”她补充说道,“当我搬回英国时,我的姨婆接管了我的监护权。而我的祖母一直住在国外。” 她注意到斯凯尔顿在她说话的时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曾周游过世界的蒂娜和纽特就问她最喜欢去过哪些地方。 当谈话逐渐转移到纽特作为魔法动物学家时的冒险故事时,莉娜奇怪地感到很放松……也很快乐。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些,仅仅坐在那里与斯卡曼德一家还有斯凯尔顿共进晚餐。 当然了,一定还会有什么事破坏莉娜的心情。 吃完饭后,斯克尔顿站起来去把她的盘子放到厨房里。她刚走了几步,纽特和蒂娜的宠物宠物米莉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米莉直直地向她跑去。斯凯尔顿震惊地咒骂着,她踉跄了一下,盘子掉在地上。 莉娜正在和黛利拉谈论着她在出版社的工作,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切,她本能地向斯凯尔顿的方向举起了手。 盘子、餐具还有斯克尔顿剩下的食物都在半空中停住了。斯卡曼德一家都转过身来看见了发生的一切。 黛利拉的目光向莉娜伸出的手看去,当她意识到莉娜在做什么时,她不由得喘息起来。蒂娜震惊地盯着她,以利亚突然抓住了桌子,他怀疑地眯起眼睛望着她。但纽特只是看起来很好奇,罗尔夫则紧张地看着他的家人。显然,他没有告诉他们莉娜会无杖魔法。 莉娜试图不去想所有人的目光,她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餐具和食物残渣上。她扭了扭手,盘子里掉下来的东西又浮到了盘子上。她让盘子稳稳地悬在斯克尔顿面前,斯凯尔顿茫然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了它。 盘子稳稳地落在斯凯尔顿的手里,莉娜放下了自己的手。斯凯尔顿继续向厨房走去,莉娜的迅速看了看餐桌。以利亚眼中的怀疑依然存在,当莉娜与黛利拉短暂地眼神交汇时,罗尔夫的母亲立刻把她的目光移开了——莉娜知道这是出于恐惧。 她的胃一阵痉挛。她突然站了起来。“抱歉,我想去透透气。”她低声说,没有直视任何一个人。她抱起发出关切声音的莫蒂默。莉娜没有理会他,只是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迅速离开了餐厅。她身后一片寂静。 —————————————————————— 纽特和蒂娜的房子是一栋相当大的单层建筑,房子周围有一个巨大的花园。他们没有邻居,最近的村庄也在两英里之外。当莉娜坐在后门的台阶上,她望着外面被霜覆盖的花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莉娜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寒冷;她全神贯注地想些什么。然而,莫蒂默并不喜欢冬天的空气,他把自己蜷缩在莉娜的套衫里。 从她记事起,莉娜就一直有失眠症。当她醒着的时候,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并把她不想想的东西——或者不记得的东西——锁在她思想的深处。但是。尽管她的大脑封闭术能保护她在睡觉时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但它不能保护她免受自己的伤害。 这些年来,她越来越善于处理这些问题——大多数时候,只要思维一飘到某个她不想去的地方,她就会把自己叫醒。这意味着大多数时候她只能睡三个小时左右。大约一个月有一两次,她会因为精疲力尽而昏倒——幸好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宿舍——然后她会在任何地方睡6到12个小时。精疲力尽后,她的大脑不再被不受欢迎的想法所困扰。然后她会回到她平常的睡眠习惯中,直到她再次昏倒。 莉娜知道这是一种非常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她无法让自己向任何人寻求帮助。她也知道有一种无梦睡眠的药剂,但即便如此,那也只能是权宜之计,因为这种药剂是出了名的极易上瘾,大量服用很危险。所以她只能忍受失眠,这成了她的常态。 但她看到了厄里斯之镜的那天晚上,莉娜根本没有睡觉。她知道,如果她放任自己睡着,她就会立刻发现自己和伏地魔回到了儿时的卧室,就在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那天。莉娜不能让自己这么做,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把那段特殊的记忆抛在一边。在纽特和蒂娜家的第一个晚上,她终于让自己睡着了,但她只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那一刻,她就跑到浴室里呕吐了。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情况都大致相同。 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莉娜无法停下来想他们最后一课。同时移动多个物体——就像斯克尔顿掉盘子时她做的那样。 她记得,那时这样做是那么艰难。不像现在,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因为我练习过,”莉娜一边想,一边用手指梳理头发,她茫然地盯着外面的花园。“因为在那节课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几乎每天都练习这个。这样他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给他看了。如果他回来,我没有让他失望。” 他没有再回来。但莉娜仍在练习着。 莉娜独自一人在外面静静地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时门突然打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回过头去,纽特来了。 一开始,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莉娜转过身去。 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纽特在她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仍在仰望星空。莉娜等着他说些什么。 “很有趣,历史总会重演。” 莉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惊讶地看着纽特,纽特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然后转向莉娜。“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有个朋友叫莱塔·莱斯特兰奇。” “我从来没听说过她。” “她不久后就死了。”纽特简单地说。“我想我不太清楚你的家谱,但我想她应该是你的曾祖母。”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双手不安地摆弄着他的羊毛套头衫。莉娜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她知道他已经九十多岁了,但如果不是看到他满头白发和满脸皱纹,她很容易忘记这一点。他身上仍然有一种紧张的活力,一种敏捷的感觉,这让莉娜想起了邓布利多。 “她对魔法实验非常感兴趣,”纽特最后说,“可以说,是在挑战极限。我想她和你很像。” 莉娜抬起头。 “事实上,”纽特接着说,“我被霍格沃茨开除就是因为她的一个实验。” 莉娜敏锐地看着他。罗尔夫告诉过她纽特没有完成霍格沃茨的学业,但她以为他是自愿的。 纽特注意到她的表情。“改天再说吧。”他坚定地说,听起来并不怨恨。“我只想说,这个实验背后并没有真正的恶意。但莱塔的好奇心和野心蒙蔽了她的双眼。” “怎么,你怕我也会做同样的事吗?”莉娜质问道。 “是吗?”他平静地问,第一次迎上了她的目光。 莉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她又看向外面的花园。“不,”她诚实地回答。“我不会这样的。”她转身对纽特解释说:“你看,我以前也走过这条路。野心之路——超过了我能力的野心。傲慢,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死亡。”赫忒特之球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在最后一刻被拉了回来,但我已经足够接近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接受自己局限的重要性。”她耸耸肩。“这并不是容易的,准确说,几乎一点都不容易。我曾想打破这些界限。但现在,我想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了。”她对纽特微微一笑。“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罗尔夫。” 纽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他犹豫了。最后,他开口了:“我很高兴你关心罗尔夫。但我出来是想跟你谈谈你自己的事。” 莉娜的笑容消失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就对纽特厉声说:“不要!” 纽特被她突然情绪的变化吓了一跳。“抱歉?”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重新把毫无表情的面具戴在脸上。“我是说你不必为我担心,”她平淡地说。“我很好”。 纽特的脸色缓和下来。“我花了七十年的时间跟神奇生物打交道,莉娜。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非常善于探测人类共有的一些行为模式。包括对他人采取攻击性行为来隐藏痛苦的行为模式,因为他们害怕别人会把它当作软弱的表现。”他停顿了一下。“当然,对于人类来说,这种痛苦通常是情感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他的语气变得非常温和,就像试图让一只惊慌失措的动物平静下来。“这不是软弱,那种痛苦——这是人之常情。” “人类,是吗?”莉娜平静地回答。“好吧,斯卡曼德先生,你必须告诉我,如果这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的名字——人类是什么?因为在我看来,人类比其他任何一种野兽都更残忍。仇恨、贪婪、偏执——这些不都是人类的主要特征吗?那做人有什么好呢?我为什么要在乎伤害别人这件事,只是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吗?” 莉娜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在发抖。莫蒂默被吵醒了,他从毛衣里爬了出来,忧心忡忡地望着莉娜。 “它是不完美的。” 莉娜抬头看着纽特,纽特正奇怪地看着她。“什么?” “人性。”纽特澄清道。“是不完美的。我们是不完美的。”他叹了口气。“而且很复杂,非常非常复杂。”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但我想,也许狼人是回答你人性问题的最佳人选。” 这完全把莉娜完全弄糊涂了。“什么?” 纽特对她笑了笑。“咋一听很奇怪,是不是?听我解释。早在1947年,我和魔法部合作创建了一个叫狼人登记册的东西——一份列出英国所有已知狼人的名单。它不对公众开放,只有负责管理和维护登记神奇动物的部门才能使用。自然来说,这项工作让我接触到了不少狼人。据我所知,狼人变身有两种不同的方式影响一个人的本性。” 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想找个最好的方式来表达他将要说的话。莉娜好奇地等待着。 “你看,”纽特解释说,“当满月迫使狼人从人变成野兽时,他们就变成了怪物。”他苦笑着。“相信我,在描述非人类生物时,我不会轻易使用‘怪物’这个词。但在月圆之夜狼人就是这样。它失去了所有理性、仁慈和自我认同的感觉。它变得无情。它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目的:找到人类,然后攻击他们。有时攻击是为了创造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有时只是为了杀戮——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被迫进行攻击的。这就是变成狼人真正的诅咒,莉娜。它剥夺了去选择行为的自由。选择也许是我们最具人性的特征之一。而当狼人变回人形时,他们会面临着另一种选择。因为尽管人类在满月时失去了控制,但他们仍记得怪物所做的一切。现在,你觉得你能猜到选择是什么吗?” 莉娜开始用手指缠着头发,仔细考虑着纽特说的话。“所以,狼人,”她慢慢地开始说,“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作为一个人类,他知道——并且体验了——非人类是什么感觉,就连阿尼马格斯也无法理解那种感觉。”她看了看纽特,想确认自己的话是否正确。 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意识到……”她犹豫了一下,试图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意识到,这两件事并不一定是相互排斥的——即使没有满月,你也可以成为那个怪物。但同时也…这就像“你永远不会真正想念某样东西,直到它失去”的整个概念,对不对?直到人性消失了,你才会真正珍惜它。” 纽特又点了点头。“当时和我交谈过的一个狼人把这称之为‘拥抱还是拒绝’的时刻。一旦他们第一次经历了失去人性的痛苦,他们是会选择拥抱内心的怪物,还是在掌控一切的情况下拒绝它,并且更加紧紧地抓住自己的人性,因为它更容易消失?” 莉娜歪着头。“那么,变成狼人可以让他们变成更好的人或者更坏的人吗?” 纽特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它的作用是揭示你真正是什么样的人,以一种生活中很少有情况能与之匹配的方式。” 莉娜在脑子里仔细考虑了这一切。她突然想到。“但是现在有狼毒药剂了,不是吗?这药应该能帮助狼人保持人类的思维能力,对吧?” 纽特把目光从莉娜身上移开,皱着眉头。“是的,这就是它的目的,”他说,听起来有些不太相信。 莉娜扬起眉毛。“你听起来对此不是很肯定,”她说。纽特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她。“我不是狼毒药水的专家。”他开始说。“但据我所知,它并没有消除狼人变身后的可怕本性——相反,它抑制了它。” “你认为这有问题吗?” 纽特扮了个鬼脸。“压抑任何事物的本质总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莉娜理解了他的担忧。“因为这是一种相对较新的药剂,我们不知道它对使用者会产生什么样的长期影响。这正是你所担心的。” “是的。”纽特同意。“任何攻击性都必须有个地方释放……” 莉娜保持沉默。长期压抑自己的某些方面,这未免太接近她的痛处了。 “无论如何,”纽特说,把莉娜从反省中唤醒,“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对人性的希望,莉娜。如果迄今为止,你在生活中看到的大部分东西都不能激发你的自信,你也许可以考虑看看不同的地方,看看不同类型的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莉娜紧张起来,但她没有摆脱。“人际关系总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告诉她。 莉娜慢慢地点了点头。她低头看着莫蒂默,对纽特微微一笑。护树罗锅一直坐在她的腿上,看着莉娜和纽特交谈。看到莉娜的激动消失了,他似乎很满意,爬回了她的套衫下面,他真讨厌寒冷。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纽特突然说。“你的无杖魔法表演,在晚餐结束的时候。” “谢谢你,”莉娜平静地说,没有抬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才需要用魔杖?” 听到这里,莉娜惊讶地转向他。“你是指,我的无杖魔法有多强大?” 纽特笑着看着她的表情。“你没有经常被问到这个问题吗?”我本以为大多数人会有兴趣知道的。” 莉娜哼了一声。“大多数人都被我能施无杖魔法的事实吓得不行,不敢问我能施多少魔法。”她想了一会儿。“我可以移动物体,”她解释说。“同时移动很多,我能做到准确移动。”看到纽特奇特的表情,那上面没有她所习惯的恐惧和忧虑,她有了一个好主意。“比如……” 莉娜把她的手放到前面,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就像她正在收集东西。整个花园的落叶从地上冒了起来。莉娜开始用手做圆周运动。树叶开始飘来飘去。莉娜又做了一个手势,树叶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向纽特挥手的女人的形状。他轻轻地笑了笑,也向树叶挥了挥手。莉娜微微一笑,放开了对树叶的控制,树叶轻轻地飘回了地面上。 “真了不起。”纽特看着树叶喃喃地说。 “我可以打开门,”莉娜继续说,用平静的声音。“还有点火。都是一些小事。任何更复杂的东西,比如变形术,我都需要魔杖。”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魔杖从袖子里抽出来,口袋不够大的时候,她通常把魔杖放在袖子里。纽特看了一会儿,有点害羞地问:“我可以吗?” 如果是其他人,莉娜不会相信这样的要求。但是这是纽特,她渐渐意识到,他是与众不同的。她把魔杖递给他。 他把它举到屋外的灯光下。“乌木?” 莉娜歪着头。 “那核心呢?” “狼人的头发。” 纽特惊讶地猛转过头。“我不知道奥利凡德会用狼人的头发做魔杖。” “不是他。我的魔杖是从一个罗马尼亚的魔杖匠那里得到的。他不愿让自己抛头露面,”她小心翼翼地说,“所以你可能没听说过他。”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在国外生活时得到的。” 当他把魔杖还给莉娜时,她对着魔杖深情地笑了笑。“是的。实际上,我得到它已经整整九年了。” “九年?”纽特疑惑地问。“但你只是——” “七岁,是的,”莉娜承认。“我是个早熟的人……” 1982年12月24日: “圣诞礼物?”七岁的莉娜向瓦莱丽娅姨婆问道。 “是的,”当她们拐进一条小巷时,瓦莱丽娅姨婆回答说。“我相信你以前收到过吧?”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莉娜喃喃自语,然后她告诉自己这并不完全正确。在她五岁那年的圣诞节,伏地魔送过她一本关于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书,那本书非常有趣。 “今天是你的幸运日,”瓦莱丽娅姨婆对她说。“好了,来吧,我们到了。” 莉娜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她只知道,那天早上醒来下楼时,瓦莱丽娅姨婆一直在厨房里,让她快点吃早饭,然后准备好,因为她们半小时后就要出发了。他们去了拉斯滕贝格家,乘门钥匙去了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现在瓦莱丽娅姨婆要给她买一份圣诞礼物。这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日子。 到达目的地后,瓦莱丽娅姨婆从口袋里拿出魔杖,在他们面前的木门上画了一个莉娜不认识的符文。符文闪着明亮的橙色光芒,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瓦莱丽娅姨婆放下魔杖,打开门,把莉娜带到她身后。莉娜好奇地环顾了一下房间。唯一的光线来自天花板中央悬挂的一盏造型古旧、设计精巧的枝形吊灯。房间的一边放着几把旧的但保养得很好的扶手椅,另一边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扇门。瓦莱丽娅姨婆径直走到柜台前,摇了摇放在柜台上的一个小铃铛。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多洛霍夫小姐,”他平静地说,但并非是不欢迎的语气。“这是我的荣幸。” “我也是,亲爱的,”瓦莱丽娅姨婆用同样的语气招呼他,两人握了握手。“现在,让我把你介绍给我的侄女。” 她示意莉娜到柜台前,这时那个男人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是莉娜·莱斯特兰奇。”莱娜走到她身边时,瓦莱丽娅姨婆说。“莉娜,这是萨尔布。” 那个叫萨尔布的人伸出了手。“你好。” “嗨,”莉娜说,握住他主动伸出的手,和他握了握手。她猜萨尔布大概在35岁左右,尽管她不能确定。他的口音她听不出来,但她觉得是罗马尼亚口音。莉娜只有七岁,但她已经注意到他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比一般人略高,身材苗条,棕色的头发蓬乱,留着胡茬,蓝眼睛。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盯着他看太久了,但后来她意识到他很感兴趣地看着她,于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显得太奇怪。 “萨尔布,”瓦莱丽娅姨婆说,“是一个魔杖制造者。他会帮你找到圣诞礼物的。”莉娜很困惑:“我的……等等,你要给我买根魔杖?可是我还有四年才满十一岁呢!” 瓦莱丽娅姨婆哼了一声。“如果魔法所的孩子们,”她轻蔑地说,指的是日本一所魔法学校,“七岁就开始正式的魔法训练,那你也可以。” 莉娜的震惊变成了喜悦。“你现在就要开始教我使用魔杖了?”她兴奋地说。 瓦莱丽娅姨婆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她很快就把笑容藏了起来。“好吧,我觉得没有必要等着你去到德姆斯特朗或霍格沃茨,或者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现在,萨尔布会带你过去,”她指了指他走过的那扇门,“你要选一根魔杖。或者它会选择你。无论这个过程是怎么运作的。” 如果莉娜是个普通的孩子,她可能会拥抱瓦莱丽娅姨婆。但现在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她确实给了姨婆最真诚的微笑。“谢谢你。” “不用谢,莉娜。快点,我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 萨尔布领着莉娜走到柜台后面,他们穿过门,进入了他的工作室。长方形的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根魔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莉娜仔细一看,就证实了她的怀疑:瓦莱丽娅姨婆说的萨布做的“其他事情”可能并不完全合法。和瓦莱丽娅姨婆一起旅行的一年,莉娜对犯罪活动都形成了免疫。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莉娜试了一根又一根魔杖,但感觉都不对。相反,他们都觉得他们在试图扼杀她已经知道如何使用的魔法。 萨尔布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最近得到了一些狼人的头发,”他告诉莉娜,他把她带到远角的一个工作台上。“这是一种美国生物,”他解释说,看到莉娜困惑的表情,“它有一个人形的身体,但有一个狗的头。这是非常罕见的。” 他指了指工作台,莉娜踮起脚尖想看看上面有什么。上面有三根粗制粗造的魔杖:一根是红木的,一根是黑色的,还有一根是浅棕色的。 “我还需要对这些东西做最后的润色,”萨尔布说。他指着第一根魔杖。“红木”。他指了指第二个。“黑檀木,还有——”他指了指最后一种,“——榆树。”他对莉娜笑了笑。“现在,你会选择哪一个?” 莉娜立刻把手放在黑檀木魔杖上,萨尔布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喜欢这颜色吗?”他问。 莉娜微微红了脸作为回答。 “黑檀木看起来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他承认。“不知道你是否也能让这支魔杖给人印象深刻。” 莉娜深吸一口气,拿起黑魔杖,立刻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没有感觉到握着其他魔杖时那种碰撞的感觉,而是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和魔杖立刻形成了一种联系。 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她笑了笑,轻轻弹了弹魔杖。金色的火花迸射出来,像雨点一样落在她和萨尔布身上。 魔杖制作人朝她咧嘴一笑。“看起来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莉娜歪着头,想起了姨婆之前说过的话。“可是谁做的呢?”她问他。“我,还是那根魔杖?” 斯巴达也照着她的样子,歪着头。“我想这是一个共同的决定。”他苦笑着。“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如果你们没有发言权,你们俩谁都不会高兴的。” 莉娜又脸红了。对于一个刚刚认识她的人来说,萨尔布似乎很了解她。 他伸出手来。“我要做最后的润色。如果你愿意,也许你可以提供一些设计建议?” 莉娜无法掩饰自己开心的笑容,她把魔杖还给了他。“我很乐意。” —————————————————————— “我从来没见过美国狼人。”纽特看着魔杖悲哀地说,莉娜心不在焉地用手指转着魔杖。 “真的吗?”莉娜说。“你没见过的神奇动物不可能有很多。” “比你想的要多一点。”纽特叹了口气,听起来有些惆怅。 莉娜看着手中的魔杖。除了一小块骨头插在它的末端外,它完全是黑色的。骨头上刻着她的字母缩写l.l.,字迹优美。细长的魔杖非常光滑,除了上面刻着一些凹槽,形成了一个手柄。它正好有十一英寸长,很有弹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明确地回答了九年前萨尔布的问题:是的,在莉娜的手中,它是一根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魔杖。 “我想,”纽特说,把莉娜从沉思中打断,“你可能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呼吸你需要的新鲜空气。” 她和纽特的谈话以及第一次收到魔杖的记忆让莉娜忘记了她最初出来的原因。想起餐厅里发生的事,莉娜畏缩了。 纽特看到了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后面每个人的反应,”他坚定地说。“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有点震惊——好吧,除了罗尔夫和玛姬。我想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能力吧?” 莉娜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似乎并不十分惊讶。”纽特停了下来。“你父母是出了名的强大巫师,莉娜。”他平静地继续说。“人们对你非凡的魔法能力感到警惕是很自然的。” 尽管提到了她的父母,莉娜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相信我,我没有从父母那里学过不用魔杖的魔法——我拥有的任何‘能力’都不是因为他们。” “不管怎样...” “我知道,”莉娜断然打断他。“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公众的看法,这些年来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眼神。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几乎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遗憾,她继续说道:“我今晚过得很愉快。它是这么……好。” 纽特站起来,低头对她微笑。“嗯,我很高兴听到你喜欢平安夜。现在,快进来吧,上床睡觉,明天醒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确保你也有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莉娜假装向他敬礼。“是的,先生。”她把困倦的莫蒂默从套头衫里拽出来,站了起来。纽特打开门,莉娜走了进去。然而,她在门槛上停了下来。“纽特?” “嗯?” “不管怎样,我都很想成为人类,如果成为人类就意味着像你一样的话。” 纽特轻声笑了。“你不需要像我一样,莉娜。你不需要那么害怕做你自己。” 那天晚上莉娜比平时睡得好——她几乎睡了四个小时。这意味着她比平时更有活力,这很好,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应付罗尔夫明显的兴奋情绪。 早饭前,他们都围坐在圣诞树旁交换礼物。罗尔夫递给了莉娜一个,她看了看标签。这是斯克尔顿寄来的。莉娜好奇地看着礼物——这个圣诞节是她和斯凯尔顿第一次交换礼物。 她看见斯凯尔顿正坐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她。面对她的目光,斯克尔顿尴尬地对莉娜耸了耸肩,好像在说,“是啊,显然我们现在正在做这个互相送礼物的事情。很奇怪吧?” 莉娜打开包装,发现了一个白色的盒子。她打开了它。里面是一批白巧克力和夏威夷果饼干,她一眼就认出是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烤的——这是她的最爱。她回头看了看斯克尔顿,想起了纽特前一天晚上说的话:“人际关系总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不知道什么对你有用,我知道家养小精灵给我们做午饭时,总是给你做这些——” “谢谢你,玛姬。” 沉默了很长时间。莉娜从眼角的余光看到罗尔夫正着迷地看着他们。 玛姬犹豫了一下,回以微笑。“不用谢,莉娜。” 8. 魔法石 1992年2月11日星期二: 霍格沃茨新学期的开始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更沉重的课业负担,他们不得不要为学年结束时的o . w . ls考试做准备。 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经常能看到五年级学生半夜还在羊皮纸上乱写乱画,或者练习咒语的情景。这甚至开始影响莉娜——并非是作业本身的内容有问题,而是作业数量太多了。再加上圣诞节期间她决定帮玛姬和罗尔夫完成作业,这就意味着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探究三头犬到底在看守什么。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用摄神取念强迫进入奇洛的思想,看看他在找什么。但莉娜以前从未使用过摄神取念:首先,尽管她足够优秀可以去突破大多数巫师的思想防线,但她缺乏能不被发现的微妙手段;其次,除非是在最极端的情况下,否则她不想去做这种不舒服的违规行为。就奇洛来说,她不确定他是否接受过大脑封闭术的训练,她也不想把他的注意力再吸引到自己身上。所以直到莉娜回到霍格沃茨六个星期后,她才第一次真正解开了三头犬存在的谜团。 当时她正在图书馆里,为一篇关于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魔法史论文找参考资料。莉娜习惯坐在图书馆书架之间的走道上,而不是坐在一张桌子旁,她更喜欢这样的隐私空间。 那天,她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书架,把一些引文抄到进她的论文里。当她听到一些学生坐在桌子旁时,她的注意力暂时从论文上转移了。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很明显,是一年级学生,莉娜摇摇头,继续写论文。但十分钟后,她又被其中一个声音分散了注意力。 “我告诉你,赫敏,尼可·勒梅不可能是那么有名的巫师,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翻了一百本书,其中没有一本提到过他。” 莉娜惊讶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为什么几个一年级新生会对尼可·勒梅感兴趣?她合上正在翻阅的书,悄悄地走向桌子。 有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坐在那里,用他们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吵架。一个浓密棕色头发的女孩和一个火红头发的男孩正对着她的方向,另外一个有着凌乱黑发的男孩背对着她。 “但是我知道我以前听过这个名字,”黑发男孩坚持说。“我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 “再说,”女孩又说,“如果勒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话,我想海格不会因为把他的名字泄露出去而这么生自己的气的。”她叹了口气。“我相信我们至少会在别的地方找到他。”她拿起一本名为《20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发明》的书,打开了它。 “你在这本书里找不到他的。” 三个人立刻转向了靠在书架上的莉娜,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兴趣。莉娜很快就认出那个黑发男孩就是哈利·波特,但她没有表现出认出了他的任何迹象。不过,三个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学生脸上的不信任和恐惧是非常明显的。 红头发对她怒目而视。“你想干什么?” 莉娜认出他是珀西·韦斯莱的弟弟,她对珀西的那种自信多少有些印象深刻。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想在理想的世界里,我能在图书馆里做作业,而不会被一群一年级新生吵吵闹闹的闲聊所打扰。”那个棕发女孩的脸涨得通红,显然她很尴尬。“但如果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莉娜继续说,“我想我可以通过告诉你们尼古拉斯·勒梅是谁,来结束你们的争吵……假如这不会给你们带来不便的话?”她讽刺地说完。 三个一年级新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她。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呢?”波特怀疑地说。 莉娜对他扬起眉毛。“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波特,但我不会因为在图书馆里故意误导一年级新生弄混巫师史上著名人物,而获得那些可怕名声。” 波特并不惊讶莉娜知道他是谁。“好吧,”他小心翼翼地说,“那尼可勒梅是谁?” “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士,”莉娜回答,“也是魔法石的发明者。” 这个回答对两个男孩来说毫无意义。但那女孩却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我想你听说过魔法石吧?”莉娜对她说。两个男孩好奇地看着赫敏。 女孩点点头。她犹豫地说:“我在……我的阅读中看到过。” “所以那是什么?”韦斯莱不耐烦地问她。但是莉娜回复了他。“那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物品之一。不仅因为它实现了炼金术的主要功能——点石成金——还因为它可以制造出长生不老药。” 波特皱起了眉头。“什么?” "一种能延长饮用者寿命的药剂。" “会延长多久?”波特问。 莉娜耸耸肩。“只要你一直喝。就勒梅而言,正是这种药剂让他活了六个多世纪。” 波特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是说现在有一个六百多岁的人还活着?” 莉娜对他笑了笑。“我跟你们说过,在一本关于二十世纪魔法发明的书里是找不到他的。提示一下,”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你们可以从巧克力蛙卡片上了解到这一切。” “他在其中一张卡片上?”韦斯莱惊讶地说。 “没错。他是巫师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我敢肯定邓布利多的卡片上提到过他。” 波特脸上闪过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就是那个……”他低声嘟囔着。 与此同时,棕发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那么,我想,”她用一种假装随意的声音开口,这立刻引起了莉娜的怀疑,“很多人都想从尼可拉斯·勒梅那里拿走魔法石,为自己所用吧?” 莉娜微微抬起头。“我相信,”她慢慢地说,“有人企图偷走魔法石。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那里一定戒备森严,”小姑娘说,口气还是那么随意。但这两个男孩一定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因为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莉娜忽略了他们的眼神交流,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她明白了。这就是三头犬守护的东西。 “我们该去吃晚饭了。”波特突然对他的朋友们说,站了起来。另外两个人跟着他,三个人开始往外走。但中途波特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莉娜。 “呃,谢谢你。”他尴尬地说。 莉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书架的过道里。她终于有了进展。 “这就是那条狗在看守的东西:勒梅的魔法石!”三人一走出图书馆,赫敏就兴奋地说。“他一定知道有人在找它,他让邓布利多替他保管好它。所以海格才要把魔法石从古灵阁带走!” “一块能点石成金,让人长生不老的石头!”哈利说。“怪不得斯内普要找它!谁都想要这样的东西。” 然而,罗恩却皱着眉头。“我不明白。” “勒梅一定认为魔法石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哈利对他说,“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海格说霍格沃茨可能是唯一比古灵阁更安全的地方——” “我说的不是这个。”罗恩打断了他。“我是说我不明白莱斯特兰奇为什么这么乐于助人——尤其是对你。” “你们在说什么?”赫敏困惑地问,哈利想起珀西告诉他们莉娜·莱斯特兰奇的事时,赫敏并不在场。他很快把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她。 赫敏有点被吓坏了,但她仍然保持着理智。“但是这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伤害了另一个学生呀?” “也许她没有,”罗恩说,“但她的父母是神秘人的支持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为什么要帮哈利呢?她能从中得到些什么?” 哈利想了一会儿。“也许她想让我知道魔法石在霍格沃茨。” “为什么?”罗恩问。“再说,她怎么会知道它在这儿呢?” 哈利耸耸肩。“我不知道。她可能已经发现了;她需要做的就是走到三楼的走廊上,她一看到那只三头犬,就会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被看守着。也许她想让我知道的原因是,她觉得我可能会去找魔法石,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把自己害死。” “或者,”当他们经过一群拉文克劳的女孩时,赫敏压低了声音说,“她可能是认为神秘人既然在你小时候杀不了你,你那说不定会凭自己的能力成为一名强大的黑巫师。她想看看你如何处理这些信息,这是一种测试。” “好吧,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走入礼堂,罗恩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她越远越好。” 赫敏点点头表示同意。 哈利知道罗恩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被那个神秘的大女孩吸引了。 莉娜没有去吃晚饭;她太专注于发现霍格沃茨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了,以至于根本没有饿的感觉。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想到过魔法石——毕竟,校长和尼古拉斯·勒梅是好朋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本身不明白波特和他的朋友们是怎么知道勒梅的名字的,但接着她想起了那个女孩说过的话:海格。很明显,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就是找到这只三头犬的工作人员,她也知道他是波特的朋友,因为她曾经和玛姬、罗尔夫一起野餐的时候,看见过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海格的小屋。不管怎么说,莉娜都很高兴格兰芬多的三个孩子知道这了个名字,否则她永远也猜不出那个隐藏的魔法物品是什么。 当莉娜在二楼的一条秘密通道里来回踱步时,她又想到了奇洛。显然,对大多数人来说,魔法石都是一件非常令人向往的东西。但是要在邓布利多保护它的时候去偷走魔法石——唉,这简直是发疯了。就算他真的拿到了,莉娜也读了很多关于魔法石的书,她知道魔法石并不容易使用:魔法石需要非常强大和复杂的魔法才能使用它的炼金术功能,更不用说制造长生不老药了。奇洛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想到这里,莉娜停下来脚步。如果奇洛只是别人的棋子呢?一个更危险的男巫或女巫的雇员呢?巨怪那天晚上,斯内普似乎知道奇洛在找魔法石,这意味着邓布利多已经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产生了怀疑。那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对付奇洛呢? “因为他有更大的鱼要抓,”莉娜自己回答了答案。“让奇洛继续下去会把他引向他的主人。” 她靠在过道的墙上,一只手梳理着头发。所以,奇洛是为谁卖命?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一个强大而危险的人。一个邓布利多非常想找到的人。一个极度渴望复活的人。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浑身发抖。“当然,”她想。“还能是谁呢?” 现在奇洛对她的迷恋就说得通了。她是他主子最忠实的追随者的孩子。也许他甚至还会要求奇洛向他汇报他能收集到的所有关于他以前学生的信息…… 她从墙上滑了下来,把膝盖抱在胸前,蜷缩在地板上。一种恶心的感觉攫住了她的胃,关于伏地魔的记忆席卷了她的脑海。 —————————————————————— 1981年7月10日星期五: 莉娜的大脑屏障只维持了三秒钟就被伏地魔攻破它。熟悉的存在占据了她的脑海,那么几秒钟,莉娜完全感到无能为力。接着她感到他退出去了。 她怒视着地板,生着自己的气。在大脑封闭术训练中,她的进展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快。 伏地魔看着她笑了,莉娜抬起头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这似乎只会让她的老师更开心。 “别对自己这么苛刻,"他笑着,轻轻地责备她。“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的,大脑封闭术是一种高级形式的魔法。精通需要时间。” “我已经练习十个月了,”她抱怨道。“可我还是不能把你拒之门外,哪怕只有几秒钟。” 伏地魔扬起了眉毛。“你才五岁,莉娜,”他指出。“你能抵挡住我的攻击,无论有多长时间,这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莉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多数五岁的孩子都是白痴。你这样比较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我的赞美对你来说真的那么无关轻重吗?” “我宁愿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好吧。你得再大十岁。”他断然地说。 莉娜瞪了他一眼。“还有比这更容易做到的吗?” 伏地魔叹了口气,双手靠在身体上。“你还是个孩子,莉娜,”他耐心地说。“一个很小的孩子,你的大脑还在发育。没错,你非常专注,能完成大多数孩子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但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局限性。” 莉娜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在地毯上画图案。最后,她低声说:“这不公平。” “ 什么不公平?” 她用一种痛苦的表情看着他。“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做不到,只因为我太小了。” 有那么一会儿,伏地魔用一种其他人都不认为他会有的温柔眼神看着莉娜。他离莉娜更近了。“我知道这很令你沮丧。但你必须知道,你仍在取得不可思议的成就。” 莉娜咬着嘴唇,犹豫地伸出右手,让手掌朝上。她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皱着眉头。一秒钟后,一束蓝色的小火焰在她手中闪烁着。她睁开眼睛,看着火焰。 伏地魔对她笑了笑。“没错。你四岁的时候就学会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莉娜用左手拖着火焰。她把它拿了一会儿,把它取了下来。火焰现在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小火球。她把它递给伏地魔,伏地魔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它拿走了。他仔细看了一会儿。 “我从来没教过你这样做,”他喃喃地说。 莉娜耸耸肩。“我是在几周前练习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我一直把它当作晚上的阅读灯。” 伏地魔把火球交还给她,她用拳头握住火球,把它扑灭了。 “我知道我能做很多同龄孩子做不到的事情,”她凝视着自己的膝盖,平静地说。“我知道我甚至可以做一些成年巫师做不到的事情。”她松开头发,迎着伏地魔的目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做更多。”她停顿了。“我只是想变得更好。” 一开始,伏地魔只是回望着那个年轻的女孩。他突然伸出手,但他停了下来。他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然后他的手慢慢地移向莉娜的脸,把她一直摆弄的那绺头发轻轻推到耳后。 他的声音像是耳语。“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帮助你成为最优秀的人。你一点也没有让我失望。” “即使我的大脑封闭术很差劲?” 他苦笑着。“你的大脑封闭术没有那么差。我碰巧非常擅长摄神取念。你只是还没有掌握它,这一点也不会让我失望。” “我——” “莉娜”。 女孩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老师。他正专注地看着她。 “我是认真的,”他说。“我不相信你会让我失望。” 莉娜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的话让她的心感到很奇怪——就好像它在膨胀,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她不习惯的温暖。她不确定这种陌生的感觉,只是回以老师一个微笑。 “我忘了问。”伏地魔突然说。“葬礼怎么样?” 莉娜的外祖母德鲁拉·布莱克上周去世了,她的葬礼是昨天举行的。这是莉娜第一次参加葬礼。 她耸耸肩作为回答。“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是很亲密。”她说。 这是真的:莉娜从来没有觉得她和德鲁拉有什么特别的亲缘关系,就她所记得的,她的祖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来弥补这一点。 “不过纳西莎姨妈哭了。”莉娜接着说。“她真的很难过。然后,在那之后,她——” “守灵的时候?” “是的,。她和妈妈为另一个妹妹的事吵了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她绞尽脑汁。“……安多米达。” 上周,在德鲁埃拉去世的消息传出后,莉娜才知道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她只知道安多米达姨妈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就嫁给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或者用她母亲的话说,是一个“肮脏的泥巴种”),从那以后,家里的其他人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不过,另一个问题在她祖母死后一直困扰着莉娜——她很想知道伏地魔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她清了清嗓子。“先生?” “怎么了?” “我在想,”莉娜小心翼翼地说,“你说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 显然伏地魔没有料到这个问题。他盯着莉娜,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由于担心他的反应,莉娜赶紧补充道:“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会变成幽灵回来,但大多数人不会。那么他们会去哪里呢?” 伏地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的脸出奇地紧绷。这让莉娜感到紧张,这是她在伏地魔身边时从未看到的。 令莉娜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老师用手捋了捋他光滑的头发,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他做过的手势。 “老实说,”他说,“我不知道。” 莉娜等着他更详细地说。当他没有出声时,她继续坚持着。“但你肯定有自己的理论——” “这不重要。”伏地魔打断她。“你也不必多想。”他的声音很冷,这是莉娜在上课时不习惯听到的。她忍不住微微往后缩了缩。伏地魔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的表情变得缓和下来。“你不必为这件事操心,莉娜,”他说。"专注于你的生活,而不是死亡。" 但莉娜还不想放弃这个问题。“但死亡不是我们生命中唯一确定的事吗?”她反驳道。“那为什么我们对它知之甚少呢?” 伏地魔停顿了,然后他平静地回答道:“不一定非得如此。” 莉娜皱起眉头。“你怎么——” “总有办法解决的。” ”死亡吗?莉娜怀疑地反驳道。 伏地魔笑了。“对于像我这样非常强大的巫师来说。”他看着莉娜。“也许对你也是一样。” 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伏地魔的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会儿,她又能组织单词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伏地魔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回答了她没说完的问题。“等你再大些的时候,”他语气坚定,但并不刻薄地对她说。 “那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伏地魔扬起了眉毛。“你可以继续练习大脑封闭术。”他轻松地说。这促使莉娜给了他一个更不开心的眼神,但这只是让他笑了起来。 当他看着他的学生专注于她的精神防御时,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明显的温情。 莉娜把头靠在过道的墙上,喘着粗气。在平安夜和纽特谈过之后,她成功地把对伏地魔的那些想法放到了一边。但现在,她以前上课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一次,她没有试图推开他们。 她从来没想到伏地魔已经死了。但她不确定他是否在她有生之年还会出现。在他倒台后,她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总有办法解决的。”莉娜研究了永生的可能性,一开始她没有找到任何答案。直到瓦莱丽娅姨婆第一次带她去米科诺斯岛,遇到了马基洛斯,她才第一次发现了魂器。一旦她明白了它们背后的基本原理,她就立刻断定这就是伏地魔所说的办法——毕竟,杀人以延长自己的生命正是黑魔王的风格。 “但它一定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起作用,”莉娜想。“不管波特一家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活了下来,但他……无能为力了?太虚弱了,没法继续发动战争?” 她很想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把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留在了哪?他还有身体形态吗?还是说他更像个幽灵?这应该就是伏地魔想要魔法石的原因,莉娜明白了——他认为长生不老药可以让他恢复全部力量。然后他会再次复活。 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冲击着莉娜,她没法确定自己对伏地魔会回来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情绪放到一边。她想,如果她现在回到斯莱特林地牢,她就可以比其他人先到那里,不受任何打扰地回到她和玛姬的宿舍。 莉娜正沿着一楼的走廊走着,突然,她发现自己离放着厄里斯魔镜的那间闲置的教室只有几英尺远。她不知不觉地向门靠近。 自从圣诞假期后回到霍格沃茨,莉娜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房间,她不想重复假期前的经历。但是现在,一种突如其来的渴望淹没了她——一种想看见伏地魔的渴望。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 当她开始转动它时,她停了下来,莉娜对自己没有信心。仅仅是上次在镜子里看到他,就足以让她感到恶心。如果这次她看到了更糟的事呢?如果—— “不,”她告诉自己。“你长大了。你现在知道了。那你不是那样的人。”十多年前,在那个决定命运的万圣节之夜,伏地魔被打倒之前,莉娜唯一能看到的未来就是她心爱的老师。在未来,他们将共同努力,一起将魔法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在伏地魔死后的几个星期,莉娜都一直绝望地等待着伏地魔的归来,她确信伏地魔不会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死去。但他没有再回来,瓦莱丽娅姨婆成了她的新导师,她为莉娜打开了新的视野,给了她更多可能性和机会。但最重要的是,她的新生活让她想起了伏地魔,想起了她和他的关系。而这些反思让她内心极度矛盾,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办法和解。 “够了,”莉娜责备自己。“进去,照照镜子。要么你能驾驭你所看到的,要么你就不能——你只有在做了那件该死的事情之后才会知道结果。” 她下了决心,她想起了上次教室里是多么黑暗。莉娜把手伸进长袍去抓魔杖,一种奇怪的冲动攫住了她。她没有拿魔杖,而是选择伸出手,掌心朝上,用心集中注意力。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做了,大约过了七八秒钟,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她的手里。她把它变成一个发光的球。她打开了门,走进了教室。 火球照亮了整个房间,莉娜毫不费力就能看清整个教室。她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她看向魔镜的方向。 这一次,她看到的东西使她皱起了眉头——但这不是因为镜子里的东西。 厄里斯魔镜不见了。 9. 反思 1992年3月8日星期日: 在罗尔夫刚刚和莉娜·莱斯特兰奇成为朋友的时候,他就有点爱上了她。 这不是说他觉得她没那么可怕。即使在不到十四岁的时候,莉娜在外表和性格上都带着一种令人生畏的感觉。她那时比罗尔夫高一点,而且她看他们的方式,就好像他们比实际年纪小得多那样。 即使到现在,他跟莉娜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罗尔夫难免有时候也会害怕她。他明白她从来都不是故意让他和玛姬觉得自己比不上她,但在客观情况下这几乎不可避免。 毕竟,她真的很聪明。 现在,他们坐在禁林边上的老地方,罗尔夫紧张地看着莉娜一边读他的魔咒课论文,一边在上面草草地批改着。莉娜帮助他和玛姬去完成作业,这在他们的友谊中还是一个相当新的发展点,这总是让罗尔夫感到不安,因为他迫切地希望莉娜不会认为他是个白痴。玛姬坐在他们旁边,对老鼠练习着消失咒。他看得出来她也渴望得到莉娜的认可,因为她时不时带着焦虑的表情瞥一眼他们的朋友。但莉娜的注意力只在罗尔夫的作业上。 莉娜皱着眉头,不写字的时候,她就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着羽毛笔。罗尔夫注意到,当她陷入沉思时,她往往也会这样拨弄头发。这是罗尔夫在过去几年里对莉娜的诸多观察之一。 罗尔夫第一次正式见到莉娜是在他三年级的时候——尽管他第一次说话的对象不是莉娜,而是莫蒂默。当时罗尔夫正在图书馆里找一本书,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从书架上抽出的一本书的后面发现了护树罗锅。 作为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罗尔夫已经见过了很多护树罗锅,但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看到一只护树罗锅还是很不寻常的。莫蒂默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人看见他,小护树罗锅吓呆了。不过,作为一个有抱负的魔法动物学家,罗尔夫的惊讶已经完全被喜悦所取代。 “你好。”罗尔夫小声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靠在架子后面的绿色小生物盯着他。他似乎很害怕。 罗尔夫用祖父安慰受惊动物的那种平静、安慰的语气对他说。“别担心,小家伙,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慢慢地向护树罗锅伸出手,过了一会儿,护树罗锅犹豫地朝他走去。 “你一定是在这里迷路了吧?”罗尔夫轻声说。“我可以带你到外面去。” “不需要这么做。”罗尔夫左边传来的声音说。 罗尔夫吓了一跳,他赶紧把头转到一边,看见他认识的那个女孩莉娜·莱斯特兰奇就站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地方。有那么一会儿,他在想她是怎么神出鬼没地出现的。随后就是一阵恐惧袭来。 他一年级刚开始不久,就听说一个斯莱特林的六年级女生被下了恶咒或是被下了毒,不得不退学。在那一天之内,各种各样的谣言就传遍了霍格沃茨,人们都说攻击她的人是莱斯特兰奇。那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老师们专门找了她谈话。但她从未被判有罪。而那个六年级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她被怀疑做了很多事情,包括让两个格兰芬多四年级的男孩不停地呕吐,他们不得不在校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把一个拉文克劳七年级女生的鼻子变成了猪鼻子;把一个和罗尔夫同住的男孩头发都剃光了;把一群拉文克劳三年级的女生关在扫帚间里整整一天。而她却逃脱了所有的惩罚。 还有,她父母的身份。 她是食死徒的女儿。 但现在,最让罗尔夫害怕的是莱斯特兰奇的眼睛。他们是如此冰冷,以至于他在她的注视下忍不住发抖。 罗尔夫吞了吞口水。“我...只是……”他开始结结巴巴地说,但莱斯特兰奇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别这样,”她用一种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说。她突然伸出手来,罗尔夫吓得踉踉跄跄地后退,他以为她要施咒了。随后他意识到她手里没有魔杖——她只是把魔杖伸向护树罗锅,小护树罗锅爬到了魔杖上。莱斯特兰奇奇怪地看着罗尔夫,她的嘴角抽搐着。几秒钟后,罗尔夫才意识到她被自己逗乐了。他窘得脸都红了。 莱斯特兰奇把护树罗锅放进长袍口袋,准备离开。但罗尔夫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疑问,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就听见自己在呼唤莱斯特兰奇。 “你养了一只护树罗锅?” 莱斯特兰奇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他。她扬起眉毛。“你说什么?” 罗尔夫使劲咽了口唾沫,心里面大声咒骂着自己。梅林!他刚刚从和莱斯特兰奇的对峙中逃脱,他为什么要张开他那该死的嘴巴,把莱斯特兰奇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他……”罗尔夫开始说,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是……他不是从禁林来的吧?他是你的吗?” 罗尔夫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莱斯特兰奇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魔杖。“为什么,”她低声说,她的脸离他只有几英寸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罗尔夫战战兢兢地缩到架子上。他不想再说别的了,但莱斯特兰奇还在等着他回答。 “我——我——我不——认为学生——可以把护树罗锅当作宠物养。”他结结巴巴地说。 莱斯特兰奇那只没有拿魔杖的手重重地撞在罗尔夫脑袋旁边的架子上,她更靠近了他,把他摁在了原地。 “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声音像是温柔的低语,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威胁,这让罗尔夫敏锐地意识到他现在很危险。“告诉老师?你想给我惹麻烦吗?”罗尔夫使劲摇了摇头,吓得不敢大声说话。 “没有?”莱斯特兰奇继续用柔和而危险的声音说着。“你不会吗?” 罗尔夫又摇了摇头。“不,我保证!”他哽咽着说。 莱斯特兰奇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微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罗尔夫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想我修改你的记忆也没关系。只是为了万无一失。” 罗尔夫惊慌失措。“什么?!你不能——” 当他感觉到莱斯特兰奇的魔杖抵着他的太阳穴时,他停止了抗议。 她俯下身,把脸凑得更近了,有那么一瞬间,罗尔夫会以为她要吻他。但接着她把嘴转到他的脸旁边,离他的耳朵不到一英寸。 “不能什么?”莱斯特兰奇轻声问道,罗尔夫打了个寒颤。 “求求你,”他央求着,几乎要哭出来了,“求求你别这样。我永远不会说出去,我,我…我喜欢护树罗锅。”他绝望地嘟囔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养一只护树罗锅当宠物的,我祖父以前养过一堆护树罗锅,我觉得霍格沃茨关于宠物的规定太蠢了,我希望这里能有猫头鹰、猫和蟾蜍以外的动物,而且我觉得你的宠物是一只护树罗锅真的很酷——” “他不是宠物。”罗尔夫的胡言乱语戛然而止。莱斯特兰奇向后靠了靠,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望着他。 “你姓斯卡曼德,对吗?”她出乎意料地说。 罗尔夫对话题的迅速转变感到吃惊。 “嗯…什么事?”他犹豫地回答。 莱斯特兰奇点点头,仍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我记得你分院的事。”她心不在焉地解释道。“我想,你和纽特·斯卡曼德是亲戚吧?”她的语气变得异常愉快。 罗尔夫对这种她突然的变化十分警惕,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是我的祖父。”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莱斯特兰奇歪着头,似乎对他问这个问题感到困惑。“因为他很聪明。我是说,他在神奇生物领域的工作……是无与伦比的。” “呃……”罗尔夫绞尽脑汁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是的。他,他相当……才华横溢。” “你们亲近吗?” 罗尔夫开始感到慌乱,而不是害怕,他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经常见面。” “你喜欢护树罗锅吗?” 罗尔夫对话题的又一次转变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是的,”他说。“它们很酷。”他稍微有了一点信心,相信莱斯特兰奇不会对他施出恶咒。他问:“你是怎么——我是说,”他急忙打断自己的话,“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小家伙的?”他指了指她长袍的口袋,护树罗锅正好奇地从口袋里看着他。 莱斯特兰奇若有所思地盯着罗尔夫看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把手伸进口袋,把这个小家伙拿了出来。她把手伸到身前,护树罗锅坐在她掌心中间。 “他的名字叫莫蒂默,”她低头望着这个绿色的小东西,平静地说。“去年夏天,我在翻倒巷的一个货摊上发现了它,它被困在一个玻璃罐里。他看上去那么……”她停了下来。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罗尔夫注意到莱斯特兰奇的眼神,一分钟前曾是那么冰冷、凶狠,但这一刻变得柔和了。现在,罗尔夫从她眼睛里看出一种非常像善良,又可能是同情的东西。 显然,莱斯特兰奇担心她刚刚表现得太多愁善感了,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冷漠。 她清了清嗓子。“好吧,我不会把他留在那里的。” “所以你偷了他?” “我是解放了他。”她义愤填膺地吸了口气,纠正了罗尔夫。“他选择和我在一起,而不是独自冒险。”她把护树罗锅莫蒂默放回口袋里。 罗尔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她讲述她的故事时,他以前对莱斯特兰奇的一切恐惧都消失了。“所以他更像是一个……你的同伴。” 莱斯特兰奇的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了一下。“一个同伴,”她同意了。“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 就这样,一段试探性的友谊开始了,尽管莉娜直到最近才用过这个词——除了之前一两次带有讽刺意味的说法。 在第一次见面之后,莉娜在霍格沃茨附近经常找到罗尔夫,跟他聊天,尽管罗尔夫有些被她吓到了,但他并没有抱任何幻想:她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他的祖父是纽特。不过罗尔夫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他一直对那些稀有的、神秘的、危险的生物很着迷——这恰恰是对莉娜最恰当的描述。罗尔夫很敏锐地注意到,虽然最初她感兴趣的可能是他和纽特的关系,但莉娜很快就喜欢上了他本人,这就是为什么近两年半后,他成了她最亲密的两个朋友之一。 但当莉娜开始真心喜欢罗尔夫的时候,罗尔夫也开始注意到她很漂亮。她也很有趣,经常以一种干巴巴的的方式说着笑话。她在魔法方面相当有才华,呃,几乎在每个方面都很出色。更重要的是,她对那些被巫师们要么残酷对待,要么根本不屑一顾的生物很友好尊重,她对那些她真正关心的人相当忠诚,并坚持保护他们,甚至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程度——尽管她从来不会承认这一点。因此,罗尔夫不禁有点爱上了这个曾经令他害怕的女孩。 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鼓起勇气告诉她他的感受,但他从来没有让自己说出来。一开始是因为罗尔夫太害怕莉娜会拒绝他——可能莉娜不仅仅会拒绝他做她的男朋友,还会跟他断绝关系。或者他担心她会诅咒他,因为他冒昧地认为她可能会以一种超越柏拉图式的方式喜欢他,因为他认为自己和她处于同一水平。 大约一年前,他意识到他害怕的不是她说“不”,而是害怕她会答应他。因为不管罗尔夫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想象他们在一起的情景。 到那时,他已经很了解莉娜了,他知道她会把有男朋友视为一种弱点。莉娜讨厌脆弱。罗尔夫确信,只有莉娜彻底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人,并确定了那个人对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才会和那个人开展一段浪漫的关系。 罗尔夫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所以他最终接受了这一点,他看开了。而现在,比莉娜说她也喜欢他更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大声地、毫无讽刺地称他为她的朋友。 这一刻,当他看着莉娜对他的草稿写最后的评论时,他笑了起来,因为他想到她会是一个多么好的、多么忠诚的朋友。 1992年3月12日星期四: 莉娜, 我很高兴收到了你的来信;我真希望你能多写信。对于像你这样厉害的人来说,功课肯定不会让你忙到没有时间与我们这些在过去五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失去你的陪伴和洞察力的人保持定期通信吧? 我本想进一步了解你对厄里斯魔镜的新兴趣,但我怀疑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你会在信里说的。那就保守你的秘密吧,亲爱的——我对瓦列里娅·多洛霍夫养大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别的期望。 现在,我将尽力回答你的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假设性的命题,这样说可能更好——但你必须记住,我从未有幸亲自研究过魔镜。我的所有结论都必须从其他有幸接触过魔镜的人的书面描述中得出。 你向我提出的想法非常有趣,我可以诚实地说,这是我从未考虑过的。但回顾我对魔镜的研究,我想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性。 镜子(我相信你知道,但我会重申,只是为了让我们尽可能清楚)是具有高度可塑性的对象,它可以进行魔法改造。当然,任何能提供反射的东西都可以,但镜子是其中最具潜力的。 不要把倒影想象成图像,试着把它想象成另一个平行世界。它和我们的世界同时存在,但一切都会有那么一点不同。而正是这种现实与其反映之间的关系创造了——用正确的、精确的魔法——在两者之间穿梭的能力。当然,对于活着的东西来说,进入被反射的世界要困难和危险得多; 事实上,它很少被完成(在有记载的历史中只有三个人成功地穿越到被反射的世界并返回)。然而,将物体移动到反射中(并最终将它们取出)的成功率更高。 现在让我们来处理你的具体问题——有没有可能有人在厄里斯魔镜中隐藏了一件魔法物品,并且只让它被一个特定的欲望才能移走?好吧,这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魔法理论的领域——在这个领域,我完全诚实地告诉你,莉娜,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专家(我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声称自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从本质上讲,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但我能告诉你的是:魔镜里有一个反射出来的世界。是的,这是一个被魔法显著改造过的地方,它仍然存在着。所以让我们跨越维度间的桥梁,假设一个物体可以隐藏在那里。现在,让我们谈谈你的建议的第二部分。镜子的目的是展示一个人最深处的欲望,而不是实现他们。正如你所知,操纵现有的魔法比从无到有创造的魔法要容易得多。因此,如果触发欲望的对象是特定的,而不是使用对象,而是取回它,或者可能是阻止它被使用,镜子可能会发现展示和给予之间的区别有点困难。当然,这个假想的魔法物体实际上是真实的,而不是一个魔法投影,我想这是一个重要的区别。 明白了吗?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回信详细说明,我会尽我所能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请回信,我一直在研究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其他事情,我很想听听你对它们的看法)。 请记住,正如我在这封信中所强调的,这一切都是纯粹的理论。这些都不是事实,只是基于更具体的研究和其他人的证据的一种猜测。 我希望很快能再次收到你的来信,特别是如果你有另一个和这个一样有趣的问题的话——我承认我实际上很享受。 最好的祝愿, 海达 附言:我知道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生在学年末要参加一些非常重要的考试。我知道你不会为这个担心,但无论如何,我想祝你好运! 莉娜读完了信,感到一阵如释重负。“那就安全了,”她心里想,松了口气。“奇洛拿不到魔法石。” 她坐在魔法史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大多数学生还在礼堂里吃早饭。莉娜刚写完信,一只猫头鹰就来了,送来了她等了大约两周的信。 当莉娜发现厄里斯魔镜不在一楼那间没人用过的教室里时,她一心一意地想知道它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在霍格沃茨城堡里找了将近一个星期,都没能找到魔镜。最后,她突然想到,也许魔镜最初的意外出现和随后的消失,会跟霍格沃茨的另一件重要的魔法物品——魔法石有关。莉娜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出了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 多年来,她读过几篇关于强大的巫师把物体藏在镜子里——或者在某些情况下,把物体困在镜子里的文章。不过这是一个缺少研究的魔法领域,当莉娜提出她的理论,即镜子被用作防止任何企图窃取和使用魔法石的人的最后保障时,她写信给海达·尼格拉德(第一个告诉莉娜厄里斯魔镜的挪威女巫),希望得到证实。海达相信这是可能的,再加上邓布利多是一个非常聪明和有创新精神的巫师,这几乎表明,莉娜是对的。 莉娜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她把头靠在墙上。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让奇洛为伏地魔取回魔法石。但在她的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她忍不住想知道一个完全复活的伏地魔会是什么样子。不只是回到魔法世界,而且回到她的生活中。 “他还会和以前看起来一样吗?”莉娜纳闷。“还是老样子?”但这并不是最困扰她的问题。还有一件事是她最想知道的。 伏地魔对莉娜的感觉还会和多年前一样吗? 她对他的记忆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清晰。她可以看到他抚开她脸上的头发,感觉到他打破了包围她心灵的脆弱屏障,听到他告诉她,他会为自己是她的父亲而感到骄傲。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回忆着最后一天他是如何握住它们的。她拼命地等着他回来…… 接着,她想起听到其他巫师谈论他杀害的所有无辜的人,以及食死徒以他的名义犯下的暴行。这个她最在乎的男人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莉娜深吸了几口气,突然袭来的恶心感消失了。她睁开眼睛,把信折叠起来,放进长袍的口袋里。 "好吧,你现在不必考虑他回来的事了,"她对自己说。“除非有人做了一些极其愚蠢的事情,否则奇洛是不可能把魔法石从镜子里拿出来的。” 1992年6月5日星期五: “波特做了什么?!” 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一个名叫提兹的家养小精灵。她正坐在厨房里,她刚刚结束了她古代魔文的OWL考试。 令人奇怪的是,她却几乎没有动过小精灵们特意为她准备的那杯茶和一盘松饼。 提兹使劲地点了点头。“哈利·波特阻止了邪恶的奇洛教授偷走魔法石!”小精灵低声说,显得很敬畏。“现在,那个坏教授死了!” 莉娜头晕目眩。由于无法组织出一个连贯的句子,她只好喝了一口茶。茶入口后她立刻做了个鬼脸。茶已经变冷了。 另一个小精灵看到了莉娜对茶的反应,她没等莉娜说些什么就把茶拿走了,并迅速准备了另外一杯。“这么说,”莉娜慢慢地说,新杯子被端了过来,“你确定是从麦格那儿听到这些的吗?你没有夸大其词吧?” 提兹看起来很受伤。“提兹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莉娜小姐!提兹永远不会对莉娜小姐撒谎!” “我知道,”莉娜急忙说,她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提兹的手。“我知道你不会说谎的,提兹。只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很多东西需要消化一下。”她喝了一小口滚烫的茶。 提兹平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蓝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哈利波特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巫师,”她说。 莉娜选择咬一口松饼,而不是回答她这句话,她想把提兹说的一切都理清楚。 那天早上,她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因为她忙着帮玛姬做她最后的考试准备。完成OWL考试后,玛姬回到宿舍睡了个午觉(那天早上她醒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早得多),莉娜去厨房吃零食,发现家养小精灵们兴奋得嗡嗡作响。在询问了为什么会这样之后,家养小精灵们就谁应该和“莉娜小姐”分享这个激动人心的故事发生了短暂的争论。最后,提兹赢了,因为是她在教工休息室里无意中听到麦格和斯普劳特教授的谈话。 前一天晚上,邪恶的奇洛穿过活板门,越过了老师们设置的障碍——带走了魔镜——偷走了魔法石。但是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小韦斯莱和那个棕发女孩,莉娜刚刚知道她的名字,赫敏·格兰杰)不知怎么地知道了奇洛的意图,他们跟着他下去,也越过了那些障碍。最后,奇洛和波特相遇,波特不知怎么地从厄里斯魔镜中取出了魔法石,最后他们打了起来(或者其他的说法——据提兹说,麦格并没有特别说明这一点),结果是奇洛死了,而波特一直处于一种昏迷状态,不得不住在医院里。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故事——但对于莉娜来说,这个故事还有太多的空白。 她皱着眉头问提兹:“麦格没有提到奇洛的具体死因吗?他是死于意外吗,还是说波特想杀他?” 莉娜很惊讶于这时提兹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提兹似乎很满意其他小精灵都忙着做别的事情,没有听他们说话,她从他们坐着的桌子上探过身来。 “好吧,莉娜小姐,”家养小精灵低声说,“事实是,提兹并没有把她听到麦格教授对斯普劳特教授说的一切都告诉其他家养小精灵。” 莉娜扬起眉毛。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一般不会互相隐瞒秘密的。“为什么不呢,提兹?” 提兹又看了看厨房。一旦她确信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听到时,她就低声说:“因为提兹不想引起恐慌,莉娜小姐。但是,”小精灵抬头看着莉娜,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提兹想让莉娜小姐知道。” 莉娜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她也靠了过去,这样她的脸就离提兹只有几英寸远了。“你听到了什么?”她低声询问。 提兹深吸了一口气。“麦格教授说,”她小声说,“邓布利多教授告诉她,那个邪恶的奇洛教授被……神秘人附体了!” 时间似乎停止了。莉娜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远处一个家养小精灵不小心掉了一只平底锅,撞击声把莉娜震回到了现实里。 她的嘴巴很干,但莉娜平静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附体?你是说,他住在奇洛的身体里吗?” 提兹回望着她,莉娜发现家养小精灵的眼神里不仅仅有关心,还有恐惧。 “莉娜小姐,”提兹小声说,“邓布利多教授说,他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一整年都在霍格沃茨!” 莉娜盯着提兹,她僵住了。 家养小精灵意识到莉娜对此的反应不仅仅是震惊或恐惧。“莉娜小姐?”她担心地问。“你——” “他走了吗?”莉娜的声音在她自己的耳朵里听起来很遥远,好像她不在厨房里,而是在外面说话一样。 提兹眨了眨眼睛,继续焦急地盯着莉娜。“邓布利多教授说他昨晚离开的,在……”她停顿了一下,“在奇洛死后。他逃走了,莉娜小姐。”小精灵平静地说完。 莉娜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提兹身后的墙,一动也不动。 提兹犹豫了一下,大胆问道:“莉娜小姐?你没事吧?” 有那么几秒钟,她没有任何反应。然后莉娜的目光慢慢地转向了提兹。 “我没事,谢谢你,提兹,”她礼貌地回答,但仍然很冷淡。“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她停顿了一下。“但是我已经浪费了你足够多的时间。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虽然这不是命令,但提齐把莉娜的话当成了一种要她离开的信号。家养小精灵点点头,从长凳上滑了下来。在她回去工作之前,她轻轻地对莉娜说:“提兹今天很高兴见到莉娜小姐。提兹总是喜欢和莉娜小姐说话。” 莉娜对提兹笑了笑,但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笑意。提兹去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一起准备烤牛肉,她又看了小精灵一会儿,莉娜喝了一口还热着的茶,任由自己被思维吞噬。 他在霍格沃茨。整整一年。他妈的整整一年。有时,他离她只有几米远。 但他一次也没有让她知道。 莉娜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根本不在乎这会不会烫到自己的嘴。另一只没有拿杯子的手紧紧地抓着桌子的边缘,指关节发白。 他是不是曾经看着她?他是不是曾经通过奇洛的眼睛,仔细地看过一眼他的老学生? 莉娜又喝了一口茶,指甲在桌子上戳得更紧了。 “这就是他总看着我的原因吗?”她问自己。“因为那是伏地魔在看着我?” 她松开紧握桌子的手,很快把剩下的茶喝光了。她浑浑噩噩地向家养小精灵道别,离开了厨房,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不停地回想着这一年和奇洛的每一次互动,直到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门前。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她不假思索地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教室是空的。她盯着讲台,随手把门关上,不由自主地朝讲台走去。她走到那儿,靠在讲台上,闭上了眼睛。 莉娜有一种模糊的惊讶,她这次竟然没有呕吐。她甚至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她也没有想哭的冲动。相反,另一种东西在她体内积聚,不断膨胀,直到填满她灵魂和身体的每一根纤维。 她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桌椅开始离地而起,也没有注意到教室的窗户开始裂开。 但如果有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经过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话,他们肯定会注意到从房间里传来的那毫无保留的破坏声。 10. 翻倒巷 1992年8月12日星期三: 哈利走出飞路网把他送到的商店,紧紧抓着他那破碎的眼镜,四下张望着。他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里面似乎全是专卖黑魔法用品的商店。他刚刚离开的博金-博克店看起来是最大的一家,但对面的橱窗里陈列着令人讨厌的萎缩人头,隔着两扇门,一个大笼子里满是巨大的黑蜘蛛。两个衣衫褴褛的巫师站在门口的阴影里望着他,互相嘀咕着。哈利紧张不安地出发了,他努力把眼镜扶正,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能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一家出售毒蜡烛的商店上方挂着一块古老的木制路牌,告诉他这里是翻倒巷。这无济于事,因为哈利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刚才在韦斯莱家的壁炉里说话不够清楚。哈利努力保持冷静,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有迷路吧,亲爱的?”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吓了他一跳。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盘看起来很可怕的东西,像是整根人类的指甲。她斜睨着他,露出长满苔藓的牙齿。哈利吓得不停往后退。 “我——” 一个声音从老女巫身后传来,打断了哈利的话。“艾格尼丝,这可不是你要找的客户。” 老巫婆畏缩了一下,转过身来面对说话的人。哈利稍稍挪了挪身子,想看看是谁。他看到了那个说话的人,这让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站在老女巫身后大约十英尺的是莉娜·莱斯特兰奇!她歪着头,交叉着双臂。她长长的黑发在头顶上挽了一个又大又乱的发鬓,令哈利吃惊的是,她竟然穿着非常麻瓜的衣服:黑色紧身牛仔裤和一件朴素的白色t恤。她还涂了深紫红色的口红,而哈利(作为一个12岁的男孩,他对化妆不是很了解)猜她画了很多眼线。哈利想她在摇滚音乐会上肯定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莱斯特兰奇麻瓜一样的外表并没有使老女巫艾格尼丝减少对她的警惕。“啊,莱斯特兰奇小姐。”年长的女人说,她的声音和几分钟前哈利听到的博金对马尔福先生说话的声音一样油腻。“在这么好的天气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开始慢慢向莱斯特兰奇走去。“也许我能引起你的兴趣——” “我想你做不到。”莱斯特兰奇无聊地打断了她。“现在——”她把头扭向身后的方向,“滚你妈的。”她专注地看着哈利。 艾格尼丝没有生气,她看看莱斯特兰奇和哈利,耸了耸肩,匆匆走开了。 老女巫走得相当远了以后,莱斯特兰奇松开她的双臂,把身子倚在商店的一扇窗户上。“那么,波特,”她开始说,“像你这样的好男孩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哈利有点不安。莱斯特兰奇奇怪的调情声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是一个成熟漂亮的妙龄少女,而他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但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是莱斯特兰奇。看到哈利没有立即回答,莱斯特兰奇皱了皱眉毛。“让我猜猜——你走错壁炉了?” “是啊。”哈利回答,没想到莱斯特兰奇发现了这一点了。 她看出了他的困惑,好笑地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波特,”她朝他走去,说道,“我想你不会蠢到自愿冒险进入翻倒巷,尤其你还是独自一人。还有——”她在他前面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我不觉得你有很多使用飞路网的经验。” “我是第一次。”哈利咕哝道。他想莱斯特兰奇知道他不是在一个魔法家庭长大的。 “这么说,对角巷应该有人在等你?”莱斯特兰奇问。 哈利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费心去问她是怎么知道——或者猜出——关于他的这一切的。很明显,她能比大多数人更快地理解事情。 莱斯特兰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简单地说:“好吧,那就走吧,波特。”她从他身边走过。 哈利困惑地盯着她。 莱斯特兰奇既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她对哈利大声地说:“除非你想在这儿呆着,等着别人主动过来告诉你回对角巷的路——那你得等上一阵子了。” 哈利盯着莱斯特兰奇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迅速做出决定,追上了她。 哈利努力和她保持着步伐一致,莱斯特兰奇仅仅瞟了他一眼。 当他们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巷时,好奇的哈利忍不住问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住在这儿。”莱斯特兰奇平淡地回答。 不知为何,这并没有让哈利感到太惊讶。虽然他会觉得她应该住在某种哥特式城堡或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宅第里,但翻倒巷似乎也很适合莱斯特兰奇居住。 这时,哈利想起了一件困扰了他大约六个月的事。“莱斯特兰奇?” “怎么了,波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勒梅和魔法石的事?” 莱斯特兰奇低头看了他一眼。“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因为你问了我,”她冷冷地说。 “是的,但是——” 莱斯特兰奇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在寻找一个特定的答案,波特,我建议你先找到正确的问题。” 哈利停顿了一下,决定还是直言不讳的好。“好吧。如果每个人都说……如果像大家说的那样,你是伏地魔的支持者之一,你应该恨我才对,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莱斯特兰奇突然停住脚步,面对着哈利。她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她说:“每个人的问题是,波特,他们嘴上说了很多,但实际上知道的却很少。”她指了指右手,哈利顺着她的手指,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对角巷。他听到莱斯特兰奇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闭上眼睛,靠在巷子的墙上,缠着几根松散的卷发。莉娜睁开眼睛,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哈利。“回答你的问题,我那天帮你的原因和今天带你走出翻倒巷的原因是一样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的原因。”她毫无征兆地把手伸到哈利面前,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啪的一声,哈利发现他的眼镜被她修理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着镜框。眼镜就跟新的一样好。“嗯,谢谢。”他喃喃地说。这时,刚刚发生的事情才真正引起他的注意,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莱斯特兰奇。“你会施无杖魔法?!” “是的。”这是唯一的回答。 当哈利意识到莱斯特兰奇不想再谈无杖魔法这个问题时,他又回到了他们之前的话题。“好吧,那原因是什么?” “这样吧,波特,”莱斯特兰奇说,“只要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给你答案——如果我不在斯莱特林,你还会问我这些问题吗?” “我——”哈利想说,但他又停住了。他抬头看着莱斯特兰奇,感到很困惑。 莱斯特兰奇离开了靠着的墙。“慢慢来,波特。”她说。“你可以等我们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再给我答复。现在,”她指着对角巷,“去找你的朋友吧。”她开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并回过头来说道:“尽量别惹麻烦,波特。毕竟——”她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还有谁会反抗伏地魔来拯救我们呢?” 莱斯特兰奇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中,但哈利继续盯着小巷,感到比以往更困惑了。 “我当然没有奇怪她为什么要帮助我,因为她是斯莱特林的。”他对自己说。“那是因为…”他皱起了眉头。因为什么?因为她是伏地魔两个追随者的女儿?不过他立马想到,如果莱斯特兰奇的父母在战争结束后就被关进监狱,那么她在五六岁的时候就不可能见到他们了。据他所知,从那以后抚养她长大的人可能与他们完全不同。不管怎么说,不同家庭的人会逐渐变得完全不同——他母亲和佩妮姨妈就是明证。 那是因为大家都说她攻击了其他学生。但哈利一想到这些,就想起了莱斯特兰奇刚才说的话。“每个人的问题是,波特,他们嘴上说得很多,实际上知道的却很少。”珀西对他说的关于莱斯特兰奇的一切严格说来都是谣言——她从来没有被判有罪。“也许那是因为她是无辜的。”哈利想。但是分院帽把她送到了斯莱特林。而且,就像一年前他第一次去对角巷时,海格告诉他的那样:“没有一个变坏的巫师不是在斯莱特林。神秘人就是其中之一。”哈利想不出他去年遇到的斯莱特林学生有哪一个是看起来令人愉快的。 也许莱斯特兰奇除外。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阻止了纳威的书包从几层楼上掉下来,把它还给了他吗?帮助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学生似乎不像是一个邪恶巫师的标志,莱斯特兰奇在去年就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哈利叹了口气。这一切都让他头疼。他注意到在对角巷附近游荡的一些巫师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在翻倒巷的入口处徘徊时,看上去一定有点鬼鬼祟祟的。于是他转身向丽痕书店走去。没走多远,他就看见韦斯莱兄弟和赫敏站在古灵阁的台阶旁,紧张地交谈着。 是赫敏先发现他的。“哈利!哈利!快到这儿来!”她喊道。哈利小跑着向他们走来。 “哈利。”韦斯莱先生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希望你只是走得太远了……”他擦了擦他那闪闪发光的秃头。“莫莉几乎疯了——她现在应该快来了。” “你从哪儿出来的?”罗恩问。 “嗨,赫敏。”哈利向他的另一个朋友打招呼,赫敏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对罗恩说:“翻倒巷。” “太棒了!”弗雷德和乔治齐声说。 “我们从来没被允许进去过。”罗恩羡慕地说。 “理由很充分。”韦斯莱先生坚定地说。韦斯莱夫人疾驰而来,她一只手疯狂地摆动着手提包,金妮紧紧抓着另一只手。 “哦,哈利——哦,亲爱的——你可能在任何地方——”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大衣服刷,开始扫去哈利身上的煤烟,哈利已经忘了他身上到处都是煤烟。 “翻倒巷!”有人告诉她哈利去了哪里后,她尖声叫道。“哦,天哪,如果你没有找到出路怎么办?” 哈利还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就对韦斯莱夫妇和赫敏说:“事实上,我没有找到出去的路。我得到了——”他停了下来,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提起这件事。 韦斯莱一家和赫敏都好奇地看着他。 “谁的帮助?”罗恩问。 哈利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他犹豫地回答说:“呃,莉娜·莱斯特兰奇。” 珀西脸上掠过一丝恐惧。“莱斯特兰奇?”他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下眼色,罗恩和赫敏,韦斯莱夫妇也做了这样的事。还没上学的金妮只是一脸困惑。 “她在翻倒巷干什么?”罗恩问。 “她住在那儿。”哈利说。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问。哈利耸耸肩。“因为她告诉我了。”他迅速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省略了他和莱斯特兰奇的谈话),以便在他们发问之前就回答他们的问题。 他给他们讲完整件事后,韦斯莱先生说:“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哈利。”但是哈利看见了他和韦斯莱夫人交换了一个焦虑的眼神。出于某种原因,这让哈利有点恼火,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哈利来说,这是充满意外和奇怪事情的一天。但那天晚上,当他躺在罗恩房间里的临时床铺上时,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莉娜·莱斯特兰奇穿着麻瓜衣服消失在翻倒巷的画面。直到那时,他才想起那天他忽略的一些事情。 除了他自己和邓布利多(还有一次是海格),莱斯特兰奇是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叫伏地魔名字的人。 —————————————————————— 莉娜从她正在读的书中抬起头来,她听到了前门开关的声音。她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11:06pm;瓦莱丽娅比她预期的到家更早。 “厨房里有鸡肉派,”她对姨婆喊道。瓦莱丽娅发出一声表示感谢的声音,莉娜继续看书。 她躺在小卧室的床上。房间很小——只够放一张和她身体一样长的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主要用作莫蒂默的空间)、一个小衣柜、两个纸箱和她的行李箱。这样只留下不到一平方米的建筑面积。这和她们在霍格沃茨住的宽敞宿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和瓦莱里娅住的公寓只有两间小卧室,一间更小的浴室,一个小厨房,以及这些房间和前门之间的空间。它在翻倒巷尽头的一栋一模一样的公寓楼里,那里住的大多是罪犯和其他巫师界的边缘人。这不是一个特别友好的地方,但这里很适合莉娜。 她稍稍从床上站起来,扭动着后背,直到听到一声令人满意的咔嚓声,她才坐下来。她正在读一本麻瓜写的关于政治哲学的书,书名是《君主论》,作者是一个意大利麻瓜,名叫尼可洛·马基雅维利,他大约生活在五百年前。那天下午,她和玛姬、罗尔夫一起去麻瓜伦敦旅游时,在一家麻瓜书店买了这本书。这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夏天真正呆在一起度过,莉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棒的变化。 莉娜一边读书一边缠着卷发,她完全沉浸在文字中。到目前为止,马基雅维利已经教导了她,“如果必须对一个人造成伤害,那就应该让伤害严重到不必担心他会报复”;“永远不要试图用武力赢得,可以通过欺骗赢得的东西”;而且,“因为爱和恐惧很难同时存在,如果我们必须在它们之间做出选择,那么恐惧要比爱安全得多”。马基雅维利深入地解释了他的最后一条建议。 “爱情是由义务的联系维系的,而由于人们的卑鄙,为了他们的利益,一有机会就会打破这种联系;但是恐惧使你对惩罚的恐惧永远不会消失。” 莉娜想知道伏地魔有没有读过这本书。 但当她读到“每个人都能看到你的外表,很少有人能体会到你的真实”时,那天早上与波特的邂逅立刻占据了她的脑海。 在六月的那个晚上,他面对了奇洛和伏地魔。她真的很难不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波特看到了什么?伏地魔对他说了什么?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几乎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中,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是相反,她却给那个迷路的男孩指了离开翻倒巷的路,没有问他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即使他们可以很自然地谈到这个话题。 他的坦率使她吃惊。但莉娜不安于波特对她没有恶意。是的,他并不完全信任她——尽管那天早上他很快就跟着她走了——但他似乎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公开对他表示仇恨,而不是因为她父母是伏地魔的追随者而厌恶她。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不同寻常的成熟态度。 “话又说回来,”莉娜忧郁地想,“他又不知道那个杀害他父母的人曾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她大声叹了口气。梅林,能和玛姬还有罗尔夫一起度过一个下午真是太好了——他们是她仅有的两个跟她关系没有那么荒唐复杂的人了。 但当她读完那一章,合上书时,她突然想起,她和玛姬的友谊也不像她假装的那么直截了当。因为玛姬很可能是麻瓜出身。 莉娜盯着天花板,听着瓦莱丽娅吃完晚饭,收拾厨房。她们互道了一声“晚安”,很快她们的小公寓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但是,就像莉娜生命中的几乎每个夜晚那样,入睡并不容易。今晚,是那天她和波特谈话的最后一部分让她睡不着觉。 波特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号公敌,而这种敌对关系似乎是双方都有的。所以莉娜猜测道,当他听到她和她父母的所有谣言时,他可能非常乐意把斯莱特林往最坏的方面想。如果莉娜对自己完全诚实,这是可以理解的。 来霍格沃茨之前,莉娜觉得自己会被分到斯莱特林。但如果她说她没有考虑过被安排到另一所房子里,那她就是在撒谎。虽然她无法想象自己在赫奇帕奇的样子——她回忆说,分院帽也是如此觉得的。 不过,她觉得她对拉文克劳来说可能是天生的合适人选,她对知识的追求异常热切。但对莉娜来说,格兰芬多是最吸引她的地方。她毕竟不是个胆小鬼。进入霍格沃茨,她已经有了这样的恐怖名声,人们总是把她和她的父母比较——如果能作为格兰芬多的一员,这就能表明她和他们非常、非常不同。 但莉娜野心勃勃,还很狡猾。当她被分到斯莱特林时,她记得她还在想,伏地魔会为她感到多么骄傲,如果自己没有这样做,他会有多么失望。尽管她对她前老师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和痛苦,但莉娜从未停止试图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1980年8月29日星期五: “先生?” “怎么了,莉娜?” 她咬着嘴唇,抬头看着她的老师,老师正用他的红眼睛看着她。他是莉娜见过的唯一一个红眼睛的人。她常常在想,他的这些特征是天生的,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如果是后天改变的,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这是故意的吗? “莉娜?”她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当她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时,她脸红了,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而感到很尴尬。她不想让他认为她那样喜欢他! 她清了清嗓子,想起了她最初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先生,霍格沃茨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下星期开始就是新学年。”伏地魔确认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莉娜耸了耸肩。 伏地魔苦笑着。“你是希望你也能去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我不是一个令你满意的老师,对不对?” “不!”莉娜立即回答,她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激烈。伏地魔对她回答笑了笑,她的脸又红了。她又尝试了一次。“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令人很满意的老师。”她怕这听起来很傲慢,赶紧补充道:“非常满意。” 伏地魔继续对她微笑,显然他被逗乐了。“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突然对霍格沃茨感兴趣呢?” 莉娜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我想知道我十一岁的时候还会去那吗?” 他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对你的期望。” 莉娜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但这有什么意义?难道我不会因为我们的课程而领先于其他人吗?” “是的,我想你会比你的任何同学都进步的更快。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去上学。” “但我就不能一直跟你上课吗?”莉娜说,她的眼睛流露出恳求的神情。 伏地魔的笑容里有一丝得意。如果莉娜再大一点,她就能明白伏地魔对她想和他在一起的愿望感到沾沾自喜。 “因为,莉娜,”他解释说,“霍格沃茨是我们巫师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考虑是否要说别的什么。最后,他补充说,“这是我的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听到这里,莉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据她所知,伏地魔没有家人,出于某种可以解释的原因,这让莉娜很高兴。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莉娜他来自哪里。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道,好奇心几乎要迸发出来了。 伏地魔对他的小学生宽容地笑了笑。“嗯,霍格沃茨是一千多年前由四个巫师创建的。其中一个巫师名叫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是我的祖先。” “哇,”莉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萨拉查是蛇佬腔,”他告诉她,“我也是。这是一种代代相传的能力。” 莉娜对这个词很陌生。“蛇佬腔是什么?” “是能和蛇说话,能理解蛇的人。” 现在莉娜的印象更深刻了。“你能和蛇说话?”她带着敬畏,小声地说。 他笑了。“我当然能。” 莉娜咬着嘴唇,慢慢靠近她的老师。“我可以…我能听到你这样做吗?” 伏地魔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然后他又笑了,抽出了魔杖。他指着卧室的门。“乌蛇出动。”他念出了咒语。 一道白光闪过,一条长长的黑蛇从他的魔杖里窜了出来。莉娜以前从未见过一条真正的活蛇,当它转过身来看着她时,她本能地向后退缩着。大蛇张开嘴,露出毒牙。但在它开始向她爬去之前,伏地魔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嘶嘶声,黑蛇转过去面对着他。它嘶嘶地回答着,伏地魔又对它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伸出手,蛇慢慢地向他爬来。 伏地魔瞥了一眼仍然吓坏了的莉娜。“没关系,”他低声对她说。“它不会伤害你的。我不会让这发生的。” 他把蛇捡了起来。它开始盘绕在他的胳膊上。他对蛇发出了别的嘶嘶声,黑蛇转向了莉娜。它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回应了伏地魔。 “给你,”他温柔地对莉娜说,把蛇递给她。“你可以摸摸它。” 莉娜焦急地看着她的老师,但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她犹豫地伸出小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蛇的背。 “很光滑,”她喃喃地说。蛇转过头来看着她,这让莉娜很害怕。但当她发现它不会攻击她时,她继续慢慢地抚摸着那条蛇,没有意识到伏地魔正愉快地注视着她。 “我能学吗?” 伏地魔扬起了眉毛。“学什么?” “怎么说蛇佬腔。”莉娜说。“说蛇语。”他不由自主地纠正她。 “什么?” “蛇语是我们的语言。蛇佬腔就是说蛇佬腔的人。”他温和地解释道。“不,你学不会的。你要么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要么你就没有。” 莉娜抬头看着他,她撅着嘴。“这太愚蠢了,”她抱怨道。”这不公平。” 伏地魔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莉娜意识到他在努力忍住笑声。 “事情就是这样,”他告诉她,嘴角抽搐着。“我很抱歉。” 那个四岁的女孩瞪着他,仍然撅着嘴。“不,你不是。你喜欢你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试图吸引她的目光,但最后还是露出了微笑,他耸了耸肩。“好吧,我并不真的感到抱歉,”他承认。“但是我可以教你很多其他的东西,莉娜。” “比如说什么?” 他扬起眉毛。“你听说过大脑封闭术吗?” 莉娜睁开眼睛,把自己从记忆中拉回来。梅林,她不仅是个早熟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无礼的孩子。回头一看,她惊讶地发现伏地魔竟然没有追究她的无礼。 “他一定是真的喜欢我。”莉娜心想,但她马上又后悔了,因为所有这些想法都让她想到了上一个学年。 他甚至都没告诉她他一直都在那儿,那个混蛋。 莉娜□□着。这两个月来她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悲了。 “不,”她对自己说。“这不可悲。这是恶心的。扭曲的。”什么样的正派人会去抱怨一个邪恶的,精神变态的杀人狂没有给予她足够的关注呢? 黑暗中,莉娜毫无幽默感地笑了。“这很简单,”她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个正派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11. 新老师 1992年9月2日星期三: “我们能不能用阿瓦达索命咒了结自己?”玛姬小声对莉娜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这么做。” “明明可以用来对付他,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呢?”莉娜嘟囔着,厌恶地看着站在教室前面教书的吉德罗洛哈特。 对他来说,“教书”简直是一个非常宽松和慷慨的定义。 “说真的,就是这个人来给我们教书,明年就是NEWT考试了?”玛姬小声说。 听到这里,莉娜哼了一声,转向玛姬。“是啊,因为反正你也不会只指望我帮你度过接下来的两年,”她尖锐地说。“我给你辅导后的O . w . ls考试考了什么来着,一个E?” “闭嘴,你知道你是那种喜欢帮别人做作业的书呆子。” “不是。” “就是。” “姑娘们!” 听到洛哈特的声音,莉娜和玛姬都转向前面,她们的新教授正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朝她们摇着头。 “姑娘们,”洛哈特又说了一遍,“你们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在课堂上要认真听讲,而不是互相聊天!” 莉娜知道她不应该这样,但她抵挡不住想和白痴洛哈特作对的诱惑。“我没有找到这里有什么值得我们注意的,”她坦率地说。 莉娜的六年级黑魔法防御术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当斯莱特林的学生听到她和新老师作对的声音时,他们脸上立刻亮了起来,而拉文克劳的学生却显得很震惊,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交流。 洛哈特一时吃了一惊,但他脸上立刻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恰恰相反,我一直在给同学们讲我在摩尔多瓦遇到的一个吸血鬼,这个故事内容非常丰富。我想你会发现这比你们刚刚聊的东西更具启发性,小姐……”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莉娜给了他一个极具掠夺性的微笑。“莱斯特兰奇”。 洛哈特听到了她的姓,他脸色煞白,莉娜感到相当满意。 “我,我明白了,”他说,恢复了镇静。“那么——” “我们实际上是在谈论一些与黑魔法防御术有关的事情。” 洛哈特惊讶地扬起眉毛。“哦?那是什么呢?” 这一次,莉娜没有笑。而是用最冰冷的眼神盯着洛哈特。 “杀戮咒。” 听到这话,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竟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其他的拉文克劳看起来不是害怕就是恶心。从她的眼角余光那,莉娜可以看到玛姬已经开始抽搐,她无声地笑着。 大多数斯莱特林男生都急切地望着明显脸色苍白的洛哈特和镇静的莉娜。班里仅有的另外两个斯莱特林女生——杰玛·法利和妮可·布莱切利——显得既高兴又警惕。 洛哈特紧张地咳嗽了一声。“恐怕我们现在没有看到不可饶恕咒,小姐……”洛哈特在说出她的名字之前犹豫了一下。”莱斯特兰奇。所以,也许我们应该回去——” 但是莉娜显然还没准备放弃这个看起来很有前途的娱乐方式,她打断了他。“你用过吗?” 她听到拉文克劳同学们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一些人在嘀咕,毫无疑问,他们是在说莉娜·莱斯特兰奇就像大家说的那样精神错乱。 洛哈特拉了拉他的衣领,他皱着眉头。。“我,呃——也就是说——” 莉娜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向前倾,继续往前说。“不可饶恕咒这个词的关键在于,你必须说到做到。”她轻轻地说,意识到全班同学都在注意她说的每一个字。“你需要去感受它们。”她把声音放得更低了,竟然看见马库斯·弗林特(让莉娜吃惊的是,他居然通过了OWL考试)凑向她。“力量涌向你的身体,能明白吗?它流经你的血管。然后,”她继续说,她现在的声音只有耳语了,“你就能控制、伤害……甚至杀人。当你做了一次之后……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简单。” 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然后莉娜向后靠在椅子上,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至少,我听别人是这么说的。”她在教室里露出灿烂的微笑。 玛姬再也忍不住了,她躲到桌子后面,试图用胳膊肘掩盖住她歇斯底里的笑声。 莉娜没有理她,继续对明显吓坏了的洛哈特灿烂地笑着。“但是我们有些跑题了,不是吗,先生?”她嘲弄地强调道。“关于吸血鬼,你有一些绝对有趣的事情要告诉我们,对不对,先生?” 洛哈特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呃……”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状态了。“是的。好吧。那个吸血鬼。在摩尔多瓦。没错。”他又开始讲他的故事,但这次很明显,他不再吸引全班的注意力,学生们转向彼此,开始窃窃私语。 莉娜环视了教室四周,饶有兴趣地注意到,现在根本看不出三个月前教室被毁得像个战场。她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修理工作印象非常深刻。 她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他们的课还剩下四十分钟。 “这太难忍受了。”她向玛姬抱怨道,玛姬也瞥了一眼教室墙上的钟。 “我们怎么能忍受他四十分钟呢,更别说再忍受整整一年了?”玛姬小声回答。 莉娜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盯着她的老师。洛哈特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话,然后很明显地把目光移开了。但莉娜继续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是被诅咒的是吧?” 玛姬好奇地看着她。“是吗?” 莉娜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哈特,她笑了笑。“我开始觉得这个诅咒可能会比平时更早一点生效。”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个无能的老师更让莉娜讨厌的了。 “他真的有那么糟糕?”那天晚些时候,他们三人走出门厅,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时,罗尔夫问道。 “我敢肯定,他至少花了十分钟谈论大批量生产的巫师护发产品是多么不合格。”玛姬说。“奇洛至少大体上知道他在说什么——即使他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尽管莉娜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但提到奇洛时,她还是有一种想狠狠地揍什么东西的冲动。 与此同时,罗尔夫做了个鬼脸。“我明天才有他的课。你觉得在那之前诅咒能把他干掉吗?” 玛姬哼了一声。“如果莉娜得偿所愿的话,就会的。” 罗尔夫没有被她逗乐,而是关切地看了莉娜一眼,她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莉娜问。 “呃,”罗尔夫开始说,“这真是——哇!” 他撞上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小女孩,她被撞得仰面朝天。小拉文克劳抬起头来,用一双又大又突出的银色眼睛盯着罗尔夫。 “哦,梅林,对不起!”罗尔夫急忙道歉,伸出一只胳膊。“我没有看路。” 那女孩——莉娜猜她是一年级新生,握住罗尔夫伸出的手,罗尔夫把她拉了起来。 “没关系,”她空灵地说。“我也没看到路。”她对罗尔夫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绕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莉娜、罗尔夫和玛姬看着那女孩远去的身影。 “她戴的是胡萝卜耳环吗?”玛姬有点觉得好笑。 “是的,”莉娜确认道。 “也许这是一种新时尚,”罗尔夫说。 莉娜窃笑起来。“我不觉得她是那种追逐最新时尚潮流的女孩。不管怎样,你刚刚想说什么,罗尔夫?” “什么?哦,”他们继续往前走时罗尔夫回忆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不用威胁或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 她知道罗尔夫的话没有恶意。但他的话还是像在她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所以莉娜做了她受伤时经常做的事,控制不住地发脾气。 “是的,我有,”莉娜平静地回答,没有看他。“当然,那只是在我真正发现这是一种选择之后。但是谢谢你提醒我,那些正常的、得体的人类反应对我来说并不具备,罗尔夫。”她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冷,但她发现在那一刻她并不在乎。“真是他妈的多谢了。”她从眼角看到罗尔夫和玛姬震惊的表情,但她没有理会他们。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莉娜就加快脚步离开了他们,她在从温室返回城堡的学生们中间穿梭。 莉娜是第一个来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学生,他们在一个温室外面上课。凯特尔伯恩教授已经到了,他对莉娜点头致意。很快,玛姬和罗尔夫来了,他们一言不发地站在莉娜旁边。班上的其他五个学生很快跟在他们后面,两个是赫奇帕奇,三个是格兰芬多。当他确定他们都到了之后,凯特尔伯恩就带着他的学生向大湖的方向出发了。 当他们到达湖边时,莉娜注意湖的一部分已经与其他部分隔开了,这分成了四个更小的区域。凯特尔伯恩用粗哑的声音向同学们解释说,今天他们要对付凯尔皮,两人一组。每一组都必须尝试用放置咒在凯尔皮的头上套上缰绳,使它变得温顺,并阻止它把他们拖到水下,淹死他们。 “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凯特尔伯恩说完。“开始吧。” 赫奇帕奇的另外两名学生立刻前往其中一块区域。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厌恶地看了看莉娜、玛姬和罗尔夫。格兰芬多们转过身开始争吵起来。 玛姬轻轻地把罗尔夫推向格兰芬多。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向他们。玛姬简洁地看了莉娜一眼,她微微点了点头。她们开始一言不发地向她们的那一块湖走去。当她们靠近岸边时,玛姬打破了沉默。 “你得解释一下为什么之前对罗尔夫那么刻薄,还是说我们应该接受这个有时候你会无缘无故发疯的事实,让你把我们当狗屎一样对待,就是因为你可以这样对我们?” 玛姬大声斥责着莉娜刚刚的行为,这是她前所未有的一步,但莉娜却不知道如何立即做出回应。 两个女孩在岸边停了下来,望着外面广阔的湖面。两个赫奇帕奇学生站在不远处讨论着战术。那个被迫和罗尔夫一起组队的格兰芬多女孩显然很不高兴。罗尔夫看起来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也不太满意。他发现莉娜在看着他,他们目光接触了一会儿,然后罗尔夫把目光移开了。 莉娜叹了口气,她回头望着湖面。一阵风吹来,把她和玛姬的长袍吹得翻腾。她的头发一半盘在头上,一半被风吹得散在脸上,她不耐烦地把它拨开。 “我夸大其词了了,”莉娜说,她瞥了一眼玛姬,玛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很抱歉。”微风再次吹拂着她,她试图把头发拢起来。 “然后呢?” 莉娜困惑地面对着玛姬。“什么?” 玛姬翻了个白眼。“道歉很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莉娜双臂交叉。“你想要一个解释吗?” 玛姬气急败坏地举起双手。“是的!”她叫道。“是的,我要一个该死的解释!”她哭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梅林!我没有要求很多,不是吗?我不会问你的父母。我不问你在国外的时间。我从没问过你对麻瓜出身的人有什么看法。但你不能对我的另一个最好的朋友就像个表子一样,随后仅仅说一句''''对不起''''和''''我有时候会那样做,是因为我有一个艰难的童年''''。这他妈的还不够好!” 风淹没了玛姬的呼喊,但莉娜听见了,她盯着她的朋友,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一直为自己能读懂别人的心,知道他们的感受而感到自豪。这些年来,她已经发现玛姬在童年时受了很多苦。但她猜,玛姬和她自己一样,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所以她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她从来没有想到也许她的朋友会……在乎。 莉娜没有回应,玛姬厌恶地别过身去,望着湖面。她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那么,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凯尔——” “你说得对。” 玛姬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讶。“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莉娜清了清嗓子,向玛姬靠近了一步。“你说得对,”她重复道。“这还不够好。”她把被风吹过的头发往后一捋,双臂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好像在拥抱自己。“所以,这是你的解释。”她停顿了一下,整理思绪。 “你看,”她开始说,“当你还小的时候,你就被教导要做个好人——或者至少,什么是好人。”玛姬张开嘴想打断她,但莉娜继续说下去。“我并不是说你周围都是圣人——我想你这些年里肯定遇到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人,但我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至少会假装自己是正派人。我敢打赌,当你去上学的时候,你的老师会告诉你要尊重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吗?要客气点,要友善点,要关怀别人。他们会给你讲麻瓜孩子们赞美这些美德的故事,残忍和贪婪会受到惩罚。基本的道德准则已经给你包装好了。然后你就可以选择是否遵循它。” 莉娜又停顿了一下。风开始变小了。她注意到其他两组都在努力把凯尔皮引诱出来,这样他们就可以试试安置咒了。凯特尔伯恩从远处看着他们,但似乎并不关心她和玛姬还没有开始工作。 莉娜回头看了看玛姬,她正专心地看着她,接着说。“我在食死徒面前度过了我生命的前六年。就算他们不是食死徒,他们也是食死徒的家人和支持者。我很少被允许离开自己的家,就算要走,也是去其他食死徒的家里。”她苦笑着。“我的母亲…我相信你可以想象,她不是那种给孩子读童话故事的人。我能听到的所有故事都是说麻瓜是肮脏的,凡是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肮脏的。我听到他们谈笑风生,说什么出去随便找个麻瓜家庭之类的,然后——”莉娜停了下来。她使劲咽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伤害别人并没有错——这只是一种娱乐。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你有责任阻止他……然后以牙还牙。即使你还是个孩子。你看,其他食死徒都没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要么还是婴儿,要么就快成年了。所以我没有一个……”她犹豫了一下,寻找着合适的字眼。 “我也不知道。战争结束后,我的父母被捕了。我的祖母带我去了瑞士,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姨婆瓦莱丽娅。”她又停顿了一下。“而且她不是食死徒,也不是食死徒的同情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生命中终于有了一个道德典范。”她耸耸肩。“当然,我终于对血液纯度有了另一种看法。她没有对我施咒,也不会诅咒我。但她也遵守一条她的规则: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你就以牙还牙。你要狠狠地伤害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莉娜闭上了眼睛,一段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睁开了眼,用很低的声音讲述这个故事。“瓦莱丽娅在买卖东西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一开始,她不会带我去见真正危险的客户。但在我七岁的时候,她带我去法国的卡尔卡松做了一笔交易。当我看到这个客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巫师和之前瓦莱丽娅陪我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他更像食死徒。不是说他是一个明显的纯血统主义者;老实说,我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但在我们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这是,记忆变得如此清晰,莉娜打了个寒颤。她又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长话短说,这家伙想从瓦莱丽娅那儿买东西——一件黑暗、危险的东西。她同意了,但在交给他东西之前让他签了什么合同。那个巫师一拿到那个东西,就试图反悔,用它来杀死她。但他的想法并没有奏效。相反,他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个画面烙在莉娜的脑海里。“那就像他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被抽走了。他开始尖叫,而我——”莉娜咬着嘴唇,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离开,但瓦莱丽娅阻止了我。她说我需要看着。我照做了。” 玛姬看起来吓坏了,但莉娜还没说完。“你看,她在合同上下了咒。如果契约被破坏,这个诅咒将是致命的。因为那个巫师想用那个东西杀死她……所以我看着他死去。对瓦莱丽娅来说,这是我要学的重要一课,不要让任何人背叛你而逍遥法外。永远要比你的对手走得更远,要比他们更无情。”她望着那片壮阔的湖。“这些年来,我越想这件事,就越觉得瓦莱丽娅明知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带着我一起走了。” 她瞥了一眼罗尔夫,他正和同伴争吵。她感到玛姬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边。莉娜没有转身面对她,她结束了她的解释。 “在我来霍格沃茨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别的孩子。我生活中接触过的几乎都是成年人,他们总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公开地谈论着——可以说,把他们的心都表露出来了。”她斜眼看了玛姬一眼。“除了你。你和我一样封闭。就好像你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神志正常的人。”她干巴巴地笑了笑,玛姬轻轻地哼了一声。“但我真正不明白的是,孩子们应该如何回应那些冒犯、侮辱或试图伤害他们的孩子。应该忍气吞声,或者告诉老师,甚至恰如其分的回应——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用手捋了捋头发。“即使不能按照我的方式行事——如果我知道我能得到什么,那么我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拒绝。”她茫然地望着湖面。“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恶霸。” 她转向玛姬。“所以罗尔夫问我是否考虑过不使用威胁或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我很生气,因为它很准确。我在努力变得更好,但要改变前11年形成的思维模式并不容易。”她把一绺头发向后推到耳后。“做个好人对我来说并不容易。”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女孩之间只有沉默。然后玛姬平静地说:“我不认为你是个恶霸。” 莉娜扬起眉毛,苦笑着。“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不代表我没对别人做过坏事。有些事你不知道。” 玛姬歪着头。“也许是这样。但有些事我已经想明白了。比如,自从我们在霍格沃茨的头几个月开始,我就没有因为不是纯血而被其他斯莱特林找麻烦。我还不至于傻到认为这跟你无关,”她尖锐地补充道。 莉娜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那又怎样?” 玛姬对这冷淡的回答翻了个白眼,然后叹了口气。“谢谢你。” “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解释。它……”她努力寻找合适的字眼。“这是……非常……有启发性。”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莉娜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梅林,你不会让我对罗尔夫重复这一切吧?” “我认为删节版已经足够了,”玛姬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她开始说,显得有些尴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类似的东西,你可以跟我说。随时欢迎。”她压低声音说。 莉娜笑了,觉得很好笑。“来找你?” “是啊,”玛姬说,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不必大声说出这些煽情的话。 莉娜咬了咬嘴唇,她平静地回答:“我很感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她没有说话。 玛姬迟疑地对她笑了笑。“我有你,对吗?” “对的。” 她们继续看着对方,停顿了一下。 "我们是不是该抱抱了" “别吧,就假装我们抱过了。” “哦,谢天谢地。” 1992年9月4日星期五: 两天后的晚上,莉娜和玛姬正在宿舍里写变形课的论文。她们盘腿坐在玛姬的床上,周围满是课本和羊皮纸。 “珀塞尔的话是在哪一页来着?”莉娜一边写笔记,一边问玛姬。 玛姬迅速翻阅了一本较大的教科书。“嗯……49。” “谢谢。”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今日变形课》那篇文章吗?” “当然,”莉娜回答道,一边扫视着床铺,寻找玛姬所需要的那个东西。她发现了它,俯身去拿,这时有人敲了门。 莉娜和玛姬僵住了,困惑地看着对方。 “刚才是有人敲我们的门吗?”玛姬低声地说。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话,玛姬又听到了敲门声。两个女孩都朝着门口,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自从一年级,莉娜“说服”妮可·布莱切利和弗蕾维亚·沃灵顿搬出宿舍后,就再也没有人敲过她们的门了。 第三次敲门。 莉娜和玛姬互相对视,然后莉娜跳下床,朝门口走去。她又看了玛姬一眼,耸了耸肩,打开了门。 站在她对面的是和她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级长杰玛·法利,她高举着拳头,好像又要敲门似的。莉娜立刻用冷漠的表情掩饰她的惊讶,她靠在门框上。 “有什么我能帮你吗,法利?”她慢吞吞地说。她听见她的室友在床上翻来倒去,显然听到客人的名字很好奇。 有那么一会儿,法利僵住了。然后她注意到自己仍然举着的拳头,尴尬地放下了。她清了清嗓子。“嗯,你好。”说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莉娜没有回答,而是交叉双臂,勾了勾眉毛,让她那冷淡但令人生畏的表情更加完美。 “好吧。”法利开始说,紧张地摆弄着她的裙子。“问题是……我在想,也就是说,我们在想,呃,如果也许……我们一直在想——” 莉娜翻了个白眼。“快说出来,”她大声说。 法利退缩了,后退了一步。意识到恐吓可能不是查明法利想要什么的最快方法,莉娜叹了口气。 “我不会因为你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把你给揍了,”她对那个焦虑的女孩说。 法利谨慎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试了一次。只是这一次,她吐得有点太快了。 “Werondringfoochusdefesgenstarketsear ?” 莉娜眨了眨眼睛。“对不起,你能不能用人们真正说的语言再说一遍?”她冷冷地问道。 法利脸红了,她微微咳嗽了一下。她用一种慢得多、清晰得多的声音说:“我们想知道你今年是否愿意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 莉娜往后退了退。她听到玛姬在她身后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但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法利。经过一阵意味深长的停顿后,她直截了当地问:“你说什么?” 莉娜显然被她的要求弄得失去了平衡,这一事实似乎给了法利更大的勇气。“呃”她解释道,“很明显,洛哈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尤其是在NEWT层面。”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恼怒了。“我的意思是,他这周想教给我们的所有东西,他都觉得有必要把它和他的一本书联系起来。他也基本上回避任何他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但是你……”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急促地说:“你知道那些。” 莉娜茫然地盯着法利,感到很困惑——不是因为她不懂法利在说什么,而是因为她完全听懂了。自从第一节课后,他们班又上了两节洛哈特的课。这两次,洛哈特都只是简单地复述他书上的一些段落,当他被问到与实际课程有关的问题时,他又转移了话题。这种事发生了太多次,怒气冲冲的莉娜就自作主张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自然地,用她可能用的最尖刻、最无私的方式。她没有想到,她在那节课上做的事,实际上比洛哈特那个星期做的都还要多。 然后莉娜想起了法利是如何开始她的请求的,她皱起了眉头。“‘我们’是谁?” 法利焦急地咬着嘴唇。“是我们班所有的斯莱特林。” 莉娜歪着头。“那又怎样,你们开了个小会议,来讨论你们对自己的学业前景有多担心?”她怀疑地问道。 法利耸耸肩。“基本上。我想弗林特只是希望你能教我们一些黑魔咒。但是我们其他人——我是说,奇洛可能连一个连贯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但起码他不是一个十足的笨蛋。”提到奇洛让莉娜很紧张,但法利还没说完。“虽然这不是秘密,但你真的不喜欢……,”她尴尬地揉了揉脖子,“除斯克尔顿和赫奇帕奇那个家伙以外的所有人。但你这周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方式,呃,对我们很有帮助。” 莉娜把从法利的话中得到的奇怪的受宠若惊的感觉抛在一边,她回到了安全的讽刺模式。“怎么,你们想让我接管黑魔法防御术课?那我上课的时候该怎么处置洛哈特,把他捆起来锁在箱子里吗?” 法利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不确定莉娜是不是认真的。“嗯……” 莉娜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用怀疑的眼神瞥了法利一眼。“不,法利,我不会那么做的。”她忍不住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一节课,但不是一整年。” 玛姬笑了一声。 莉娜叹了口气,双臂交叉看着法利,用她希望略带同情的态度。“听着,法利,我理解你希望在这门课上有一个称职的老师,梅林都知道洛哈特是个令人难以忍受的笨蛋,但就算可行,我教你们其他人也会很糟糕——” “这是个好主意。” 刚才说话的是玛姬,莉娜惊讶地转过身来面对她。“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她问道。 玛姬耸了耸肩,走到门口和她们会合。“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的OWL结果已经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而且你也不必在上课时代替洛哈特——你可以在我们的课程表之外组织课程。” 莉娜皱起了眉头。“你认为他们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空闲时间再去上课吗?”她怀疑地问道。“他们愿意来找你帮忙,”玛姬指出。她瞥了法利一眼,后者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如果他们那么绝望,那么……” 莉娜仔细考虑了一下。她并不是特别喜欢斯莱特林的同学,但她认为,仅仅因为邓布利多找不到一个称职的、愿意教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他们就得不到足够的教育,这是不公平的。她又不是抽不出多余的时间。而且给同学布置作业的机会也很吸引她…… “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让我教,”她对法利说,“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法利问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你确定吗?” “不,我不确定。所以我才说要试一试。而且,”莉娜补充道,“我想早点做这件事。所以你可以告诉其他人,如果他们感兴趣的话,他们需要在周日早上10点出现。” “哦,我觉得弗林特星期天不行。”法利说。“他安排了魁地奇训练,校队又有了一个新的找球手,所以他真的需要去参加训练。明天可以吗?” 是的,莉娜星期六就可以了。但就在她张嘴表示同意之前,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如果她真的要成为他们的老师,她需要明确他们会尊重她的权威,她需要知道他们会为此付出努力。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法利:“不行。我们星期六不行。只能是星期天。如果弗林特不能来,那是他的问题。” 她可以从眼角看到玛姬很困惑。她担心玛姬会问为什么莉娜星期六不能去,她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法利显然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嗯…只是他这么说了,格兰芬多已经预定了明天的球场,所以——” “法利。” 法利突然沉默下来。 “我真的不在乎。” 沉默片刻后,法利迅速地点了点头。“好吧,是的,我相信他能解决问题的。那么,周日上午10点?我们在哪里见面呢?” 莉娜很快想出了一个合适的地点。“一楼有一间闲置的教室。万一你们找不到,我们可以先在走廊里碰头。” “好的,听起来不错。” 法利继续盯着莉娜看了一会。看到她没有任何动静,莉娜挑了挑眉毛。“还有别的事吗?” 法利眨了眨眼睛。“什么?哦,没有,”她说,脸涨得通红。“嗯…谢谢你。” 莉娜等不及继续去写她的变形课论文了,她拍了拍手,做了个拍手的动作。 “是的,是的。” 法利明白了她的意思,女孩后退了几步。“好吧,那么,晚安。” 莉娜简短地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门。她转过身来,发现玛姬在对她傻笑。“什么?” “你要让他们叫你莱斯特兰奇教授吗?” 莉娜哼了一声。“我可能需要先测试一下房间里的气氛,”她面无表情地说。 她们坐回玛姬的床上。“好吧,周日玩得开心,”玛姬说。“和弗林特、伯克、布莱切利一起出去玩——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她忍不住偷笑。 莉娜拿起她的羊皮纸读了一遍,抬头看了玛姬一眼,觉得这很有趣。“哦,你也会去的。” 玛姬的笑声立刻停止了。“你在说什么?”莉娜给了她的朋友一个最扭曲的微笑。“是你说服我这么做的。你逃不掉。” 玛姬挑衅地交叉着双臂。“那又怎样,你要强迫我去吗?” 莉娜仍然面带微笑,开始划掉文章中多余的单词。“只有这样,你才能从我这里继续得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帮助。” 玛姬□□了一声,她戏剧性地瘫倒在枕头上。“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莱斯特兰奇。” 莉娜咯咯地笑了起来。“谢谢。哦——”她朝玛姬咧嘴一笑,“对你来说,那就是莱斯特兰奇教授。” 12. 开端 1992年9月6日星期天: 星期天早上,莉娜站在教室前面,面对着她的八个同学,想知道她到底把自己卷进了什么鬼地方。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正好看到时针滴答地指向10点。是时候开始了。她抬头看着正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清了清嗓子。他们立刻停止了说话,每个人的脸都转向她,表情中夹杂着忧虑和急切的渴望。 “好了,你们都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莉娜开始说,她自信的声音很容易掩盖了她对整个课程的不确定性。“你们让我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我打算尽我所能地去做,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但我只会这么——"她看到阿洛伊修斯·伯克举起了手,就打住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她问他。 “是的,”伯克说。“他为什么在这儿?”他用大拇指指了指教室后面,罗尔夫就坐在玛姬旁边的一张课桌上。 是的,罗尔夫也在那里,他实际上是被满腹怨气的玛姬拖到那里去的。当斯莱特林们的目光都转向他时,罗尔夫一动不动。 “因为,”莉娜不动声色地说,“我碰巧喜欢他,但但对你们其他人我就不好说了。”斯莱特林们的脑袋转回来面对莉娜,她继续说。“事实上,你们中有些人让我彻底讨厌——” 当她看到玛姬轻轻摇了摇头时,她停了下来,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开始上课的最佳方式。 她试图纠正自己。“我的意思是,不是很多人。实际上,我主要感到的是冷漠。老实说,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大多数人,所以我真的不在乎你们能不能抵御黑魔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罗尔夫盯着她,好像她疯了一样,玛姬把头埋到她的手里。莉娜感到一种奇怪的沮丧感。这就像和斯卡曼德一家一起吃圣诞晚餐的时候,只不过她和玛姬的角色互换了。 与此同时,其他的斯莱特林显然受到了冒犯。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她对自己很恼火。她当然知道如何变得有魅力——她只是那么长时间对她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除了鄙视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很难改掉这个习惯。但她知道,如果她想教他们什么的话,她就必须这样做。毕竟,这就是为什么她从伏地魔那里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因为他让她觉得自己可以。 “我的榜样是伏地魔。”她想。“好吧,如果这还不算完全完蛋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才是。” 莉娜拿出魔杖,无声地从教室后面召唤来一把备用的椅子。她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重新开始。 “好吧,”她开始说,希望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令人讨厌,“是这样的:我对黑魔法很了解。我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免受黑魔法的伤害。你们不知道。但你们想这么做。”她停顿了一下。“我尊重这一点。”她环顾四周,看着同学们。法利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特伦斯·希格斯和法希尔·卡恩都靠在椅子上,交叉着手臂,皱着眉头听着她说话。弗林特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前倾,用手掌托着下巴。伯克、塞迪厄斯·阿克灵顿和妮可·布莱切利都带着怀疑和兴趣的神情打量着她。他们看起来都不像准备成为她最好的朋友的样子,但至少她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现在,不管你是因为离开霍格沃茨后想从事什么职业,仅仅需要一个像样的NEWT成绩,”莉娜继续说,“还是因为你对这门学科真正感兴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向我寻求了帮助。” 她苦笑着。“作为一群斯莱特林同学来说,这是一个相当重大的决定——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可以看到罗尔夫在后面暗自窃笑,她很高兴其他斯莱特林们都看不到这一幕。“既然你们把全部的信心都寄托在我身上,让我来教你们,我想这就意味着我应该对你们所有人都有信心——”她和每个斯莱特林的同学都进行了眼神交流,“——作为学生。” 他们目光中的敌意显然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诚的兴趣和意愿。受此鼓舞,莉娜继续说道:“那么,这就需要我们相互尊重。所以,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告诉我,你没有得到什么,我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因为你的能力有限,你不够好,所以不能得到它。我需要自我分析我是如何教你们的——毕竟,如果我没有用正确的方式,你们怎么能学到东西呢?” 听了这话,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点了点头。 “但是,”莉娜继续说,“事情也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如果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因为我要求你们这么做会是有原因的——一个对你们有益的原因。如果你不确定原因是什么,就问我,我会解释的。”她尽可能认真地看着她的同学们。“你们不仅要知道如何做一件事,还要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件事,这一点总是很重要的。这样你才能做的更好。” 莉娜打量着全班同学,感到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那一点。 他们没有恐惧。 “那么,如果一切都清楚了,”莉娜说着站了起来,“我想我们是时候开始今天的课程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学习其他科目的无声咒了,所以我在想——” 看到弗林特举起了手,她停了下来。她有点惊讶于他竟然没有喊她,过了几秒钟她才说。“怎么了?” 弗林特放下了手。“在我们第一节课上,你谈到了不可饶恕咒。”“你还问洛哈特他有没有用过。” 莉娜挑了挑眉毛。“然后呢?”他注视着她“我想知道”他慢慢地说,“你用过?” 现在全班同学,包括玛姬和罗尔夫,都专心地看着她,但莉娜没有让任何情绪从她的面具下漏出来。“如果你希望上的是如何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课程,弗林特,”她平静地回答,“这不是。” “但是——” 她打断弗林特的话。“不可饶恕咒是非常危险的,魔法部理所当然地禁止了这种行为。”她坚定地说。“使用它们是犯罪,我从来没有——” “你用了夺魂咒。”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布莱切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很明显,她后悔打断了她的话。 莉娜交叉着双臂,盯着布莱切利,布莱切利意识到莉娜此刻什么也不会说,她紧张地清了清喉咙。 “一年级的时候,”布莱切利迟疑地说,焦急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莉娜,“当你……想让我和弗蕾维亚………嗯,”她不舒服地挠了挠脖子,“搬出你的宿舍,你……”她停顿了一下。 在布莱切利身后,莉娜看到玛姬眼中闪现出一道亮光。 “有一只蜘蛛。”布莱切利脱口而出。“你把它变大了,然后你让它追着我们跑,……还有其他的东西。”她结结巴巴地说完。 在她的余光中,莉娜可以看到弗林特和阿克灵顿在笑,他们显然被这个故事逗乐了,这并不让莉娜感到惊讶。 但布莱切利仍在继续。“直到四年级,我们学习了不可饶恕咒,我才意识到你一定在蜘蛛身上使用了夺魂咒。让它做你想做的事。”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了莉娜。 “也许我应该澄清一下:对一个人使用不可饶恕咒是一种犯罪,”莉娜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就是目前我对这件事要说的全部内容。”她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椅子,椅子嗖地飞到了教室的一边。“现在,”她对同学们说,“请站起来。” 就在这时,莉娜挥了挥魔杖,所有的椅子和桌子都朝不同的方向飞去,清空了房间中央。 “找一个搭档,”她指示说,“站成两条相对的线,这样你们就都面对着你们的搭档。我们要练习解除武装。” “可那是二年级的事!”阿克灵顿反对道,他走过去站在伯克对面。 莉娜笑了笑。“你用无声咒的时候就不是了。” 1992年11月1日星期日: 密室被打开了 当心!与继承者为敌 莉娜抬头看着被她手中的蓝色火球照亮的墙上的字。黑暗仍然笼罩着霍格沃茨的走廊,火把还没有点燃,太阳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会升起。 前一天晚上,这个不祥的消息和费尔奇的猫被袭击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学校里传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特别紧张,因为学生们在讨论着密室的传说,以及洛丽丝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密室重新开放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人愿意给出明确的立场。 除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很高兴地向学院的每个人宣布道:“这都是泥巴种自找的。” 通常情况下,莉娜会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去做一些让她表弟不愉快的事情,但她太专注于立刻行动了。那天晚上她根本睡不着,在不违反宵禁的情况下,她尽可能早地离开了斯莱特林地牢。她不记得自己是有意识地决定去看墙上的留言——她只是发现自己在那里。现在,她抬头看着那些潦草的字迹,挣扎着回忆起一段她曾经感到更困惑的时光。 不是因为她听不懂它在说什么——恰恰相反。莉娜知道关于密室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谁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1982年10月30日星期六 莉娜用勺子搅着粥,茫然地盯着前方。 “莉娜!” 莉娜吓得把勺子扔进碗里,把粥泼到了桌布上。她的目光迅速转向祖母站着的地方,她正倚在厨房柜台上,双臂交叉,皱着眉盯着莉娜。 “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已经20秒了,”伊琳娜对她的孙女说。 “我很抱歉,”莉娜咕哝着,她站起身去找一块布来清理被她弄得一团糟的地方。她还没来得及迈步,伊琳娜就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在桌布上弹了一下。 “倒霉。”她不耐烦地说,洒出来的粥消失了。 莉娜砰的一声倒在椅子上。“谢谢。”她盯着自己的早餐说着。 伊琳娜眯起眼睛,在莉娜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问。“你今天比平时晚起了两个小时,看起来就像被人踢了一脚。”她身体前倾,仔细打量着莉娜。“你病了吗?” 莉娜摇了摇头。 “那怎么了?”伊琳娜问。 莉娜张开嘴想告诉祖母她没事,但她又停住了。从伊琳娜的表情,她可以看出,这并不是能轻易过去的事情。在过去一年里,莉娜发现她的祖母有一个令人讨厌的习惯,每当莉娜最想独处的时候,她才会对莉娜的健康感兴趣。 于是她叹了口气,轻声说:“已经整整一年了。” 伊琳娜一脸困惑。“什么整整一年了?” 莉娜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伊琳娜。“自从我上次见到他以来,”她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她低头看着粥,悲伤地补充道:“今天已经是一整年了。” 她的祖母没有立即回应,但莉娜能感觉到伊琳娜的目光在她身上。 沉默了几秒钟后,莉娜伸手去拿她的勺子,但当伊琳娜突然说话时,她停住了动作。 “黑魔王已经走了,莉娜。” 莉娜没有抬头看她,用缓慢而克制的声音回答说:“你不知道,也不确定。” “你自己说的,”伊琳娜说。“已经整整一年了。战争结束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补充道:“你需要向前走。” 莉娜抬起头来,伊琳娜看到孙女冰冷、愤怒的表情,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竟敢,”莉娜抓着桌子边嘶嘶地说,“叫我‘向前走’。”我不会忘记那个曾经……的人”她吞下。“他曾……” 突然,她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后推了推,转身离开了厨房。 “莉娜,等等。”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以为她会无视她的祖母,继续她戏剧性的离开。但是她祖母的语气中有一种既诚恳又和解的意味,这使她转过身来。 她交叉着双臂,怒视着伊琳娜。“怎么?” 祖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你是对的。” 莉娜惊讶地扬起眉毛。“你说什么?” 伊琳娜叹了口气,捋了捋她灰白的头发。“有可能,”她慢慢地说,“黑魔王并不完全……一去不复返了。也许他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没说完,“只是在等待。”她开始心不在焉地用手指轻敲桌子。“毕竟,他总能施展出最惊人的魔法,”她说着,与其说是对莉娜说,不如说是对自己说。“即使我们都只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过了一会儿,莉娜才明白了伊琳娜的话,当她明白的时候,莉娜的眼睛瞪大了。“等等,你和他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学?”她吃惊地问。 伊琳娜点点头,莉娜重新坐回座位上。 “这么说你认识他了?”她继续追问,心里兴奋起来。“你跟他说过话,而且——” “他比我高一个年级,”伊琳娜解释说。“我们都在斯莱特林。当然,他那是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这对莉娜来说很有意义。她从没想过伏地魔会是他的本名——这似乎是他会为自己选择的名字。据她所知,没有什么巫师“大人”。 她心中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他叫什么名字?” “里德尔。”伊琳娜说。“汤姆·里德尔。”她仔细地注视着莉娜,试图衡量她的反应。 莉娜想了一会儿。最后,她说:“里德尔不是巫师的名字,对吧?” “不,”伊琳娜回答,她的语气很慎重。“不是的。” 莉娜慢慢点了点头。“嗯,”她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说,“这确实很有道理。” 伊琳娜的眉毛扬起,显然很震惊。“你为什么这么说?”莉娜耸了耸肩,回答道:“如果他有一个古老的巫师名字,他为什么还要选一个新名字呢?难道他不想让自己与我们这样的纯血家族联系更明显吗?” 伊琳娜凝视着她的孙女。“你真聪明,能想到这一点。” 莉娜对她的赞美短暂地笑了笑,她又有了一个想法。“但他确实和一个古老的血统有联系,不是吗?”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莉娜又一次让她的祖母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伊琳娜皱着眉头问。 “他告诉我的。还给我看了。” “给你看过?” “他是蛇佬腔。”莉娜澄清道。“你不知道吗?” 伊琳娜哼了一声。“哦,我知道。你看,朱利叶斯,你的祖父——我的丈夫——和他是同年的。当然,一开始朱利叶斯不想和这个没有巫师名字的男孩有任何瓜葛。但是里德尔说了——蛇佬腔。在他宿舍的其他男生面前。所以他们知道他不可能只是一个泥巴种,或者任何一个普通的混血。当他们看到他的那种力量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莉娜插嘴说。“你之前说过他表现了‘最惊人的魔法’。比如说什么?” 伊琳娜轻蔑地挥了挥手。“哦,很多事情。他总是比任何人都更早掌握咒语,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发明新的咒语。但我想,直到他的第五年,我们才真正开始发现他的真实力量。我说的‘我们’是指我们这些在他的核心圈子里的人。”莉娜歪着头。“你在他的核心圈子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伊琳娜轻轻地耸了耸肩,修正了自己的说法。“嗯,朱利叶斯是。因为那时我们在一起,朱利叶斯总是跟我说起里德尔。”她苦笑着。“你看,他很敬畏他。他们都是这样。” 莉娜点了点头。她觉得这很容易相信。“但是他们五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他打开了密室。” “什么?” “密室。”伊琳娜重复了一遍,然后告诉莉娜关于斯莱特林的怪物的传说,以及里德尔如何释放了它,导致了一个麻瓜女孩的死亡。 她说完后,莉娜皱起了眉头。“没有人知道那是伏地魔干的吗?” “除了我们这些知道他祖先的人?没有。学校里的其他人都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个可怜的孤儿,也是个好学生。事实上,他是因为抓住怪物,而不是因为控制怪物而出名。” 她看到了莉娜疑惑的眼神,解释道:“那个女孩的死被归咎于一个三年级男孩秘密养在城堡里的另一个生物。你知道,里德尔已经发现了另一种生物,他知道,如果他需要的话,这会是一个完美的替罪羊。于是他把这个男孩和那个怪物的事告诉了校长,每个人都被告知凶手已经找到了。”她哼了一声。“里德尔甚至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之类的奖。我们当中只有五六个人知道真相。” “那个被大家指责的男孩怎么样了?”莉娜问道。“你搞清楚斯莱特林的怪物是什么样的生物了吗?” “那个男孩被开除了,”伊琳娜告诉莉娜,“没有,我们一直没发现。但我想它还在霍格沃茨,藏在密室里。” “但是伏地魔是唯一能释放它的人。”莉娜说。“因为他是斯莱特林家族的最后一代。” “没错,”伊琳娜同意道。“如果他真的走了——我不是说他真的走了,”看到莉娜瞪着她,她急忙补充道,“那么密室就永远关闭了。” 现在莉娜确信伏地魔没有消失。但她也非常肯定他没有回到霍格沃茨。她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会连续两年在伏地魔的眼皮底下怀念他,还不是把他逮住。 那么,谁又能打开密室呢?会不会霍格沃兹有人是伏地魔的远房表亲,或是斯莱特林的无名后代?她在努力寻找着另一种可能。 当她想到一个念头时,她的肚子突然绷紧了。他不可能有孩子吧?黑魔王的秘密继承人?一想到霍格沃茨会有人把伏地魔叫做他们的父亲,莉娜就想吐,又想狠狠地打什么东西。 “不,”她激动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有孩子。他不会。” 她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地把这个不受欢迎的想法藏进她心灵深处。只有当她做到这一点时,她才再次睁开眼睛,她首先看到的是墙上的字。 她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头发。看来这将是又一个充满疑问和不安的一年。 莉娜看了看表。离她和斯莱特林还有罗尔夫的黑魔法防御课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她不得不承认,整个课程进行得比她预料的更好。她的同学们现在可以相对轻松地完成基本的无声防御咒了,她教的那些更复杂的咒语和恶咒也学得很好,甚至弗林特也学得不错。她本来打算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开始研究一些他们在前几年从未听说过的黑魔法生物。 然而,现在她有一种感觉,经过昨晚的事件,她可能需要重新调整今天的课程计划。 1992年12月16日星期三: 莉娜醒来时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她还穿着校服和鞋子。她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莫蒂默正从床头柜上盯着她。他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她向护树罗锅打了个招呼,拿起纸条。 你又晕过去了,晚饭后我进来的时候你躺在地板上。我把你放在床上。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是不省人事,所以我想我还是不要叫醒你了。别担心,我保证上课认真听讲,这样我就能告诉你你错过了什么。 玛姬的笔迹比平时更乱,莉娜知道她肯定起晚了,赶时间。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这是新学年开始以来她第一次这样昏倒。自从密室被打开,一个麻瓜出生的一年级新生遭到袭击之后,她的睡眠习惯又回到了那种不健康的状态。 她试图回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她记得吃饭时开始感到头晕,他意识到这是即将失去知觉的征兆,便离开了礼堂,径直回到斯莱特林地牢里,拼命不让自己昏倒在会被人发现的走廊里。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否到了宿舍,但很明显她已经到了。 她的手表显示是早上9点47分,莉娜觉得还不错。到目前为止,她只错过了古代魔文。她可以继续下一个科目。 然后她想起下一门课是黑魔法防御术。 “另一方面,”莉娜想,“我也许可以先洗个澡,吃点早餐。” 莉娜吃完家养小精灵提兹特意为她准备的羊角面包和水果等丰盛的早餐后,决定直接回宿舍完成第二天要交的算术占卜论文。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下课了,但她懒得去。延长空闲时间似乎是对时间的更好利用。 想着怎样才能给自己的文章写个漂亮有力的结尾,莉娜正准备下楼梯回地牢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莱斯特兰奇小姐!”莉娜转过身来,看见麦格教授在向她走来,不由得想起了变形课老师的阿尼马格斯。 她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教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麦格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微微眯起眼睛。“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走廊里游荡,而不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 莉娜皱了一下眉毛,有点惊讶。“你真了不起,教授。” 麦格皱起眉头。“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应该上什么课,”莉娜说。“你记住每个学生的课程表了吗?” 麦格哼了一声。“别傻了,莱斯特兰奇。”她交叉双臂,用不赞成的目光盯着莉娜。“我只是刚好知道你现在应该在哪里,因为我刚刚从你的课上出来。” 莉娜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我想你来我们班是出于某种行政上的原因,而不是因为我们亲爱的防御术教授又放出了某种不是特别具有威胁性,但相当令人恼火,并具有潜在破坏性的魔法生物。” “没有。”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之后,麦格平静地说:“这次是一个念错的咒语,有很多学生暂时失明了。” 莉娜甜甜地笑了。“洛哈特教授真是个奇迹。” “是的。”麦格咬紧牙关说。“他真的是。”有那么一会儿,莉娜和麦格教授之间的气氛发生了某种没有说出口的变化,那是一种共同的同情。“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还要忍受那个白痴。” 麦格清了清嗓子,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不管怎样,我记得我问过你,莱斯特兰奇小姐,你为什么没来上课。” “恐怕我睡过头了,教授,”莉娜说。“而且我想,与其去上防御术课,不如把时间花在吃早餐和做另一门功课上。” 麦格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她最后说。“嗯,谢谢你的……诚实,莱斯特兰奇,但恐怕我不得不——” “把我关禁闭,”莉娜说完,她明智地点点头。“我明白,教授。什么时间对你最合适?” 麦格奇怪地看着她。当她终于开口说话时,话题突然改变了。“你的朋友斯凯尔顿小姐和斯卡曼德先生在o . w . ls考试中成绩很不错。” 这次轮到莉娜手足无措了。“我——你说什么?” “他们在o . w . ls考试中表现很好。”麦格重复道。“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所有科目都很好。” 莉娜还是很困惑。“嗯,是的,我想是这样。” 麦格向莉娜走近了一步。“我想知道,莱斯特兰奇,四年过去了,是什么促使他们的学业突然取得如此显著的进步?”她停顿了一下。“你的o.w.l s考试成绩都是优秀,是不是,莱斯特兰奇小姐?” 莉娜点了点头,她仍然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的,教授。” “了不起的成就。”麦格微笑着说。“我想我还没有向你表示祝贺呢。” “哦——”“恭喜你,莱斯特兰奇小姐。干得不错。” “呃,谢谢你?”莉娜内心有些畏缩,因为这更像是一个问题,而不是承认。 “现在,关于这次关禁闭——” “梅林,”莉娜想,“我觉得我的谈话有些失控了。” “——明天晚上,洛哈特教授决定召开一次决斗俱乐部。” “说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教授提出帮忙监督,”麦格继续说,似乎没有注意到莉娜疑惑的内心独白,“但是……按照霍格沃茨目前的情况,我想会有很多学生来参加。” “当然。”莉娜插嘴说,竭力装出一副完全明白麦格教授意思的样子。 “所有那些年轻的学生,他们会学习基本的进攻和防御咒语——我相信你理解我的担忧。” “哦,我当然知道。” “太好了。那么,我就通知斯内普教授,你将协助他监督。” “好的。对不起,什么?” 奇怪的是,麦格的微笑和莉娜第一次转过身时给她的微笑是多么相似。“莱斯特兰奇小姐,你将这样关禁闭。明天晚上负责监督决斗俱乐部。” 莉娜努力掩饰自己惊恐的表情。教她的同学们是一回事,但教更年轻的学生呢?更不用说她还要和斯内普一起工作了,斯内普显然还是很鄙视她,尽管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砸过他的办公室了。 “可是教授,这并不等于关禁闭。”莉娜想讲道理,但麦格阻止了她。 “胡说,莱斯特兰奇。我相信你的——你刚刚那句很有说服力的话是什么?啊,对了——你的时间最好花在帮助院长和同学们身上,而不是写台词,或者其他一些标准的关禁闭活动。” 莉娜盯着变形课老师,她也在回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鼓励莉娜继续和她争论,莉娜不禁对麦格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居然有人能让莉娜处于不利地位,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经历,而麦格几乎毫不费力地做到了。 所以她屈服了。“当然可以,教授。” “很好。”麦格说,她满意的神情不容忽视。“我期待着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你的宝贵帮助。”她转过身,大步走开。 莉娜盯着她后退的背影,喊道:“那么,我是去防御,还是……” 麦格放慢了脚步,扭头看了看。“那就由你来决定吧,莱斯特兰奇小姐。”她拐了个弯,从视线中消失了。 “好吧,”莉娜想,盯着她最后一次见到麦格的地方,“事情就是这样。” 第二天晚上,莉娜在礼堂里,看到一群年轻学生的到来,他们既紧张又兴奋,想学习决斗这门艺术。他们大多是一年级、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 莉娜心里叹了口气。考虑到这些孩子中有许多人只有奇洛和洛哈特当做他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她真的不认为这会有什么好结果。现在她明白了麦格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多布置一根魔杖和一双眼睛了。 这会花费她几个小时,但莉娜也认为她已经明白为什么麦格教授决定让自己担任额外的主管。显然,麦格已经发现莉娜开始帮助玛姬和罗尔夫做功课了,再加上她从四年级开始就没有和别的学生发生过冲突,这意味着教授们可能认为莉娜已经改过自新了或其他类似的事情,把额外的责任托付给她是为了培养这个改良版的莉娜。 或者是麦格真的不喜欢莉娜,并且相应地认为让她照顾一群孩子和一个无能的小丑老师会是让她痛苦的一种方式。 莉娜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斜靠在对面竖立着一座金色舞台的墙上。大多数孩子都被布局和舞台的变化分散了注意力,尽管她收到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纳威隆巴顿也看见了她。他们对视了一秒钟,然后他迅速把目光移开,站到了礼堂的另一边。 现在,另一个新来的引起了莉娜的注意:哈利波特。他正和他的两个朋友韦斯莱和格兰杰在一起。是后者首先注意到莉娜。作为回应,莉娜扬起眉毛,讽刺地朝她挥了挥手。格兰杰赶紧移开目光,用胳膊肘捅了捅波特,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波特立刻转过身来看着莉娜。即使在大厅的另一边,莉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好奇心。 自从翻倒巷以后,他们就再没说过话。他再也没有试图和她说话,莉娜同样也保持着距离,尽管听说在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中,有一只游走球试图谋杀他,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有趣。 她与波特保持着眼神交流,直到他被朋友们拉进了舞台前聚集的学生人群中,她决定一定要特别努力地“监督”他的决斗尝试。 洛哈特和斯内普走上舞台,把她从对波特的沉思中拉了出来。斯内普似乎在观众中寻找一个特别的人。当他的目光与莉娜的目光相遇时,她意识到那就是她。莉娜冷漠地回望着斯内普,不知道当麦格告诉他莉娜的“惩罚”时,他对麦格的抗议有多大。 当洛哈特挥手示意安静时,他们俩的眼神接触中断了,他喊道:“围过来,围过来!大家都能看到我吗?你们都能听到我说话吗?太棒了!” “梅林给我力量。”当洛哈特继续他的开场白时,莉娜自言自语道。和洛哈特还有斯内普呆了一晚上。真开心。 斯内普显然也不怎么开心。当洛哈特称他为他的助手时,他的上嘴唇气得翘了起来,莉娜有点好笑。 他们从决斗的示范开始,虽然莉娜不认为洛哈特那边会有什么特别精彩的示范。两位老师转过身来,对着对方鞠了一躬。至少洛哈特是这样做的,他的手不停地转动着,而斯内普却板着脸地转过头去。然后他们像举起剑一样举起魔杖。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拿着魔杖的姿势是公认的格斗姿势。”洛哈特对沉默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开始施第一个咒语。当然,我们都不会以杀人为目的。一——二——三——” 两个人都把魔杖往上一挥,举过肩膀。斯内普大声喊道:“除你武器!”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洛哈特被炸飞了,他向后飞离了舞台,撞在墙上滑了下来,四肢着地躺在地板上。 莉娜歪着头,她几乎被打动了。这是一种解除武装的咒语——当然,它背后隐藏着一点被压抑的愤怒。 洛哈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和偷笑声响彻了人群。他的帽子掉了下来,波浪状的头发竖了起来。 “好了,这就对了!”他说着,摇摇晃晃地回到平台上。“那是一个缴械咒——你看,我的魔杖丢了——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向他们展示这一点是个好主意,斯内普教授,但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你要做的事情很明显。如果我想阻止你,那就太容易了。不过,我觉得得让他们看到……” 莉娜不知道洛哈特是否知道斯内普曾经是食死徒,如果他不知道,如果有人提起这件事,他是否会考虑对斯内普表现得不要那么讨厌。 她没有太多时间细想这件事,因为洛哈特和斯内普已经开始把学生们组队了。她看见斯内普走到波特和他的朋友们跟前,叫来马尔福和另一个斯莱特林。他让她的表弟和波特搭档。“好吧,这个我得看看。”莉娜想,把自己从墙上推下来,开始慢慢向学生人群走去。 可是洛哈特已经爬回平台,他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决定这将是正式宣布她到来的最佳时机。 “啊,对了,在我们开始之前,”他大声说道,“除了斯内普教授和我,我还想介绍一下六年级的莱斯特兰奇小姐!”他朝莉娜挥了挥手,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转向了她。 莉娜停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给大家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像往常一样戴着冷静的面具,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莱斯特兰奇小姐,”洛哈特继续说,脸上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勉强微笑,“也是来帮忙的,如果你觉得需要帮助,就喊她一声,你会发现她非常……”他看了莉娜一会儿,吞了吞口水,“能干。” 她仍然能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波特和马尔福离她只有几码远。波特的表情很奇怪。马尔福满腹狐疑。 “现在,”洛哈特叫道,把全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面对你们的同伴,鞠躬!” 莉娜看着波特和马尔福几乎没有低下头,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她想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强烈的厌恶和不信任。 “魔杖准备!”洛哈特喊道。“等我数到三,就施咒解除对方的武装——只是解除罢了——我们可不想出什么意外。”莉娜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洛哈特。真的吗?他认为,一群孩子只需要演示一下他被一把威力大得可笑的除你武器被轰下舞台同样的过程,就能学会如何决斗了,现在他就打算让他们来试试吗?她望向斯内普,但他好像并不特别担心会有学生受重伤。 与此同时,洛哈特正在数数。“一……二……” “梅林的妈妈啊!”莉娜心想,然后一切都乱套了。 小马尔福已经开始在“二”的时候施咒语了,所以当洛哈特数到“三”时,他的咒语击中了踉跄后退的波特。在他们周围,莉娜看到格兰杰成功地解除了一个斯莱特林女孩的武装——由于她长得像巨怪,莉娜猜测她和她那一年的布尔斯特罗德有关系——但这个女孩似乎并没有因为失去魔杖而感到特别不安,而是向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策略的格兰杰奔了过去,格兰杰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对手,然后她撞在了她身上。 莉娜举起魔杖想把两个女孩分开,突然感觉到一个失去了目标的魔咒朝她飞来,她迅速趴在了地上。魔咒从她头顶上方几英寸的地方飞过。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声音是隆巴顿的搭档——那个赫奇帕奇男孩扔出来的,他甚至不用移动就能避开隆巴顿向他模糊方向发出的微弱火花。 站起来后,莉娜注意到波特用挠痒咒击中了马尔福,出于某种愚蠢的原因,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表弟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笑。从她左边某处传来的爆炸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一秒钟后,她找到了爆炸的源头——韦斯莱的魔杖,它似乎是由一团魔法胶带粘在一起的。他的同伴,另一个格兰芬多的男孩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他被爆炸吓坏了。 莉娜担心那根断了的魔杖还会造成什么事故,她想把它没收,但韦斯莱放下魔杖跑过去帮助另一个男孩时,她停了下来。她断定,更紧迫的问题是格兰杰的对手把她的头夹住了,看起来她随时都可能扭断格兰芬多的脖子。莉娜急忙向姑娘们挥了挥魔杖,两个女孩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开了。 她听见洛哈特在尖叫:“快住手!快住手!” “哦,这真是太有帮助了!”莉娜生气地想,转向正在疯狂跳舞的波特。马尔福在恶狠狠地望着他,不过他的尖声大笑有点破坏了这种效果。 她看见斯内普站在波特和马尔福决斗的对面,两人的眼睛紧紧对视着。斯内普向她简短地点了点头,这就是莉娜所需要的指示。 他们一起举起魔杖。 “万咒皆终!” 波特的脚停止了跳舞,马尔福停止了大笑。他们环顾着周围一片混乱的景象,莉娜也是。她注意到学生们的头顶上有一团绿色的烟雾。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弄出绿雾的那个白痴说话。 “亲爱的,亲爱的。站起来,麦克米兰……小心点,福塞特小姐……使劲捏,马上就会止血的,布特……” 洛哈特在人群中进进出出,莉娜瞪了他一眼。他看到了莉娜,提高了嗓门。 “说真的,莱斯特兰奇小姐,我还以为你来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呢。” 她从余光看到斯内普僵住了。他张开嘴想对洛哈特说点什么,但莉娜抢先了一步。 “哦,教授,”她说,她的声音很恶毒,足以与她随时准备攻击的那种眼镜蛇姿态相匹配,“我以为你是来教这些学生如何自卫的,而不是像个完全没用的蠢货一样被扔到墙上。所以我想今晚没有达到我们的期望。” 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了,他们着迷地盯着莉娜,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用这样的方式和老师说话。 洛哈特气急败坏地说。“莱斯特兰奇小姐,那真是——” “我有个建议,教授。”莉娜越过他说,朝舞台走去。“为什么我们不继续用你喜欢的示范方法呢?我会有很多魔咒给你的,你可能会被它们击中——” “我认为,”斯内普大声打断她的话,“更好的办法可能是教学生们如何阻挡那些魔咒。” “是的!”洛哈特急忙叫道。“是的,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吧。” 莉娜停在舞台脚下,她转向洛哈特,露出牙齿,给了他一个掠夺性的微笑。“好,那我们就这么办吧。” 洛哈特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莉娜的脸,他绝望地喊道:“来一对志愿者怎么样——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是个坏主意,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着,悄悄地走到他跟前。“隆巴顿用最简单的咒语都能造成破坏。我们可能要把芬列里剩下的残骸装在火柴盒里送到医院去。”就莉娜个人而言,在目睹了他们的决斗和两个男孩的瞄准能力之后,她认为芬列里可能是大厅里最安全的人,如果他是纳威想要击中的那个人。 “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说,脸上带着扭曲的微笑。 “好主意!”洛哈特说,显然为自己避免成为莉娜练习的靶子而松了一口气。 另一方面,莉娜感觉自己就像个圣诞礼物被没收的小孩。 洛哈特示意波特和马尔福到礼堂中央去。人群向后退,给他们让出空间。莉娜毫无歉意地挤到礼堂中央,走到波特身边时,洛哈特正在对他说:“好了,哈利,当德拉科用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样做。”他举起魔杖,似乎想做一个复杂的摆动动作,却把它掉了下去。 “是的,波特。”莉娜说,男孩惊讶地抬头看着她。“在决斗开始的时候放下你的魔杖,这是一个绝妙的防御策略。” 洛哈特正拿起魔杖,他抬头瞪着她。“很明显我没有——” “我想波特可能需要一些建议,教他如何防御一个今天没有被扔到墙上的人,教授。”莉娜冷冷地说。 “好的,谢谢。”波特赶紧说。 洛哈特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他挪开身子,现在他跟两个男孩保持的距离就相等了。 斯内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莉娜,向马尔福靠近了一些,小马尔福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因为他的表姐要帮助他的死敌。 斯内普弯下腰在马尔福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波特问她:“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你把魔杖对准他,用清晰、响亮的声音念出除你武器。”莉娜平静地告诉他。“你需要说得很自信。”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事实上,你讨厌那个小混蛋,对吧?”她猛地转过头,指着正在对波特冷笑的马尔福。 波特扬起眉毛。“是的。怎么了?” “当你施咒的时候,想想你有多鄙视他。”莉娜低声说。"情绪越强烈,咒语的效果就越强。" 波特对此很感兴趣,他张开嘴想问另一个问题,但这是马尔福朝他喊道:“你怕了吗?” 波特瞪着他。“你想得美。” 眼看着洛哈特就要开始倒数时了,莉娜从波特身边走开。“祝你好运。”她对他说。 “谢谢。”他从嘴角说,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尔福。 洛哈特喊道:“三——二——一——开始!” 两个男孩同时举起了魔杖,但波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马尔福就吼了一声:“乌龙出洞!” 莉娜震惊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召唤蛇咒是高年级学生在一年级结束时教给年轻的斯莱特林学生的东西,这是一种入会仪式,也是在蛇窝里度过第一年的奖励。 但是在这里,在这么多其他学院的学生面前施咒,全校现在都在为斯莱特林的怪物在学校里游荡而惊慌失措,这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但是斯内普正忙着看波特惊恐的脸,没有注意到莉娜在看他。 她皱起了眉头。这绝对不是她想象出来——斯内普很明显从波特的恐惧中得到了一种刺激。她用魔杖指了指横在两个决斗者中间的那条长长的黑蛇,它站起来准备攻击,学生们纷纷后退,人群中响起了尖叫声。 她还没来得及施咒摆脱那条蛇,斯内普突然开头说话了。 “别动,波特。”他慢吞吞地说,波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和一条愤怒的蛇对视着。“我会把它处理掉的……” 接着,继蛇要杀波特之后,下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请允许我!” 莉娜和斯内普的目光都突然转向洛哈特。 “别——”莉娜吼道,但为时已晚——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一挥魔杖,砰的一声巨响,那条蛇没有消失,而是飞到十英尺高的空中,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它被激怒了,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径直向那个叫芬列里的男孩滑去,它露出獠牙,准备攻击。 现在蛇已经停了下来,莉娜可以清晰地瞄准它施咒了。但是她又一次被打断了——是被一件她从未预料到的事情打断了。 距离她上一次听到这种语言,已经有十二年了,但她很肯定从波特嘴里说出来的是蛇佬腔。 那条蛇立刻瘫倒在地上,眼睛盯着波特。 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对芬列里咧嘴一笑。 怎么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他怎么会是个蛇佬腔?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芬列里喊道,这把莉娜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皱起眉头,看着男孩冲出了礼堂。 波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很困惑,在所有人中,他转过身来,困惑地看着莉娜。“什么……我不——” 这时,斯内普走上前来。他一挥魔杖,那条蛇就化成一缕小烟消失了,同时他一直用一种精明而狡猾的目光看着波特。人群的嘀咕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莉娜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巧妙地把魔杖向上一指,念了一个无声的咒语。 一股浓浓的、不透明的、深蓝色的烟雾突然弥漫了整个大厅,让人什么也看不见。惊恐的尖叫声响起,但莉娜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波特所在的地方走去,她抓住了他长袍的后襟。斯内普大喊着让大家保持冷静,莉娜低声对波特说:“快来。” 波特没有回答,莉娜继续拉着他的长袍,把他往前推,他们径直朝礼堂的教师入口走去。 13. 当过去与现在冲突时 1992年12月17日星期四: 哈利跌跌撞撞地走出烟雾弥漫的大礼堂,转进一条陌生的走廊,他终于又能看见东西了。他转过身来,看见莱斯特兰奇在她身后关上了门,几缕蓝色的烟雾从礼堂里飘了出来。 她和哈利对视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然后她沿着走廊走去,对他说道:“走吧。” 哈利不得不跑了几步才赶上她。“我们在哪儿?”他看了看四周问道。 “礼堂的教师出入口。” 哈利回头看了看他们进来的那扇门。“那股蓝烟,是你干的吗?” “是的。” 莱斯特兰奇没有进一步的解释,哈利张开嘴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料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右边的墙。正对着她的是一支火把,她没有将它从支架上拿下来,而是伸手像拉杠杆一样把它拉下来。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旁边的一面墙像门一样打开了,露出一段非常狭窄的螺旋形楼梯。 显然莱斯特兰奇和弗雷德、乔治一样,对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了如指掌。 莱斯特兰奇又一次抓住他长袍的后襟,在他抗议之前把他推了进去。哈利站在最下面的第二级台阶上,听到身后莱斯特兰奇也走了进来,关上了暗门,楼梯重新回到了黑暗中。 哈利刚想开口:“怎么回事——”这时楼梯上亮起了一道蓝光。他回头一看,莱斯特兰奇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大火球,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她用魔杖轻敲楼梯栏杆,楼梯毫无征兆地向前冲去。哈利大叫一声,要不是莱斯特兰奇的手在背后扶着他,他早就向后倒了。 这个楼梯比大楼梯的楼梯移动得快得多,而且它是螺旋上升的,这使它成为一种更不愉快的令人作呕的体验。哈利真希望它能停下来,但楼梯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他也不敢开口问莱斯特兰奇他们要去哪儿,生怕自己吐出来。 就在哈利开始怀疑他是否会这样死去的时候,楼梯突然停了下来,就像它刚开始时的那样,哈利向前摔倒了。莱斯特兰奇又一次救了他,把他拉了回来。哈利急于逃离楼梯,他注意到前面不远有一扇门,就摇摇晃晃地爬上最后几级台阶。他拧开门,终于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又被黑暗包围了。 他又一次感觉到莱斯特兰奇的手放在他背上,这一次她向前推了他一下,动作比之前温和得多。有了光,哈利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了。他们在一个半圆形的小房间里,仅有的家具是两张小扶手椅,中间有一张矮矮的圆桌。房间中央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灯,他猜那是莱斯特兰奇点的。但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扇圆形窗户,直径约五英尺,嵌在他刚进来的那扇门对面的弧形墙上。哈利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朝外望去。月光被云层遮住了,很难把外面看清楚,但他勉强能辨认出天文塔,他们所在的高度似乎与它平齐。 “你是蛇佬腔。” 哈利转过身来。莱斯特兰奇坐在一把椅子的扶手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哈利对这个词很陌生。“我是什么?”他问。 “蛇佬腔。”莱斯特兰奇重复道。“你可以和蛇交谈。” “我知道。” 哈利说着走到莱斯特兰奇对面的扶手椅旁。“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第二次这样做。有一次在动物园里,我不小心放了一条大蟒蛇在我表哥达利身上——这说来话长——它告诉我它从来没有去过巴西,于是我无意中放了它。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 “你知道了自己是巫师之后,就再也没有费心去研究这种能力了吗?”莱斯特兰奇挑了挑眉毛说。 哈利耸耸肩。“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你和很多动物说话,是吗?”莱斯特兰奇挖苦地问。 “没有,但是——” “你只是把它和你其他偶然施魔法的经历混为一谈了。”莱斯特兰奇说道。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脸颊。哈利突然被她疲惫的样子打动了。他记得一年多前在大楼梯上第一次见到莱斯特兰奇时,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看上去不太舒服。现在,他发现自己在想,她的身体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莱斯特兰奇,”他迟疑地问,“你没事吧?” 她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笑了笑。“我没有,”她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更担心自己的,波特。” “为什么?”哈利困惑地问。 “因为你刚刚向学校的很多人透露了你是蛇佬腔。” “那又怎么样?”哈利问。“我敢打赌这里肯定有很多人都能做到。” “不,波特,”莱斯特兰奇断然地说,“他们不能。你看,会说蛇佬腔——蛇语——的能力是非常罕见的。而且这应该是遗传的。” “也许我爸爸或者妈妈会说。”哈利轻蔑地说。“我可以问海格,他可能知道。” 但莱斯特兰奇摇了摇头。“你母亲是麻瓜出身,所以她不可能是蛇佬腔。”她解释说。“如果你父亲是——这不可能——除非他在保守秘密方面做得很好。” 哈利开始感到沮丧了。“那么也许——” 莱斯特兰奇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我之前没有很好地向你解释,所以让我试着给你说一下。波特,蛇佬腔被认为是黑巫师的标志。在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前,就有赫波——” 哈利插嘴说。“斯莱特林也是?一个蛇佬腔?” “这就是为什么斯莱特林学院的标志是一条蛇。”莱斯特兰奇说。“你会发现,自他以来,英国记录在案的蛇佬腔绝大部分都是他的后代。包括最后一个进霍格沃茨的蛇佬腔。”她停顿了一下,用一种让哈利局促不安的目光盯着他。然后,她轻柔地说:“我相信你在去年六月见过他。” 哈利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当他理解的时候,他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一种恶心的感觉在他的胃里沉淀下来。“你是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干涩,“伏地魔?” 莱斯特兰奇慢慢地点了点头。“这不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但是确实如此。那么,考虑到蛇佬腔的历史,你开始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反应了吗?很明显,我意识到你是在给蛇下命令,它服从了,但其他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蛇佬腔,他们听到你说蛇佬腔——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嘶嘶声的时候——惊慌失措,没有集中注意力去听你说了什么。” “贾斯廷是麻瓜出身。”哈利若有所思地说。“他可能不会明白我是在和蛇说话,试图帮助他。”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说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语言,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时,莱斯特兰奇的话终于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皱起了眉头。“等等,你是说你以前听过有人对蛇说话?” 莱斯特兰奇突然变得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几乎不知不觉地瞪大了。 哈利脑子里灵光一闪。“所以你才知道伏地魔是蛇佬腔。”他说,声音放得很低。“你听到他说过。” 莱斯特兰奇闭上了眼睛。一秒钟后,她又睁开了眼睛,包裹着眼睛的玻璃碎掉了,哈利终于看清了玻璃后面是什么。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以往是那么的冰冷,此刻却充满了一种痛苦,这种痛苦似乎强烈到她的一双眼睛都无法承受。在痛苦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那是一种绝对的孤独,哈利认出了那种孤独——当哈利在镜子里回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绿眼睛时,他都能找到同样的孤独。 “是的,我认识他。”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哈利看到莱斯特兰奇眼睛里的情绪后,他能觉察出她痛苦的痕迹。“你很惊讶吗?” 哈利犹豫了。知道她的父母是伏地魔的追随者是一回事,但他从来没有真正把那个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和坐在他面前的女孩联系起来。“好吧,”他最后说,“我想我不应该这样。考虑到你的父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莱斯特兰奇苦笑着。“是的,考虑到我父母是他最信任的两个食死徒。” 这又是一个哈利不熟悉的名词。“你是说‘食死徒’吗?”他问。 她奇怪地看着他。“是的。以伏地魔追随者的名义。”她从椅子的扶手坐到真正的座位上。“你不知道吗?” “我想我知道的并不多。”哈利诚实地回答。“我只知道伏地魔讨厌麻瓜出身的人,有一场战争害死了很多人,然后有一天晚上,他来到我父母家,把他们都杀了。但是当他想杀我的时候,他做不到,因为我妈妈——”他突然停了下来,突然拿不准要不要把邓布利多在医院里对他说的话告诉莱斯特兰奇。 但莱斯特兰奇并没有催促他把话说完。相反,她说:“这一定很奇怪。对——”她停顿了一下,显然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对你自己的生活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的人,你却知之甚少。” 哈利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现在莱斯特兰奇这么说了,他又觉得她说得很对。这的确很奇怪。除了那些模糊的记忆,他对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几乎一无所知。他想起那张惨白的脸,那双恶魔般的红眼睛,不禁打了个寒噤。 “但也许那样更容易。”莱斯特兰奇的目光移到了窗外,脸上流露出沉思的神情。“把他看作某种邪恶的化身,一种邪恶的黑暗力量,而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她若有所思地说。 这让哈利觉得自己受到了莱斯特兰奇的挑战。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她的意图;尽管如此,他还是对自己感到恼火,想向莱斯特兰奇证明,他对自己的无知感到很不舒服。 “那你再多告诉我一些吧。”他说,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大胆些。“如果你当时认识他的话。” 莱斯特兰奇的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哈利感到他的虚张声势顿时消失了。 沉默了几秒钟后,她说话了,以一种微妙的语调。“你想知道什么?” 哈利想了想,尽管他被伏地魔吓坏了,但他显然已变成从前那个强大自己的一个影子。“他长什么样?”在他杀死我父母的那晚之前?”他问道。 莱斯特兰奇的锐利目光一直盯着哈利,她开始把一根松散的卷发绕在手指上。“一个男人,”她回答。然后她又说,“还有别的东西。” 哈利皱起眉头。“比如说?” 她耸耸肩。“只是……一些别的东西。有些不太像……人类的东西。”她放开了她的头发。“这不是真正能够解释的事情,只是……我见过。”她咬着嘴唇,好像在犹豫是否该说些什么。哈利正要问她怎么回事,她脱口而出:“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哈利忍不住哼了一声。“绝对‘不太像人类’。”他告诉莱斯特兰奇,当奇洛解开他的头巾时,他看到了什么。 莱斯特兰奇的表情又变得难以捉摸了。“这听起来几乎……”她犹豫了一下,还没说完,“像是个寄生虫。” 哈利刚要同意莱斯特兰奇的话,他突然愣住了。仿佛有人从很高的地方扔下一块砖头,直到现在才砸到他的头。他不安地盯着莱斯特兰奇,全身变得紧张起来。 莱斯特兰奇注意到他神态的变化,她歪过头说。“波特,怎么了?” “我只告诉了罗恩和赫敏伏地魔那天晚上在那里。”哈利慢慢地说。“其他学生只知道是奇洛想偷魔法石。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也在那里?” 莱斯特兰奇牢牢地戴着那张假面,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她回答道:“我在霍格沃茨有可靠的消息来源。那个线人听到麦格和斯普劳特在讨论整件事,然后告诉了我。” 这番话并没有平息哈利的不安,但莱斯特兰奇措辞谨慎,使哈利相信这就是她对这个问题要说的全部内容。莱斯特兰奇看了看表,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你得回格兰芬多塔楼去了,快到宵禁时间了。”她说着站了起来。 哈利眨了眨眼睛,好像从一场幻梦中醒来。毫无疑问,罗恩和赫敏会担心他担心得发狂——而他一直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和莉娜·莱斯特兰奇聊得很开心。而他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哈利向一大群学生透露了自己是蛇佬腔。 “波特?”莱斯特兰奇正仔细注视着他。“我们该走了。” “人们会认为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对不对?”哈利站了起来,平静地说。 莱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想是吧,”她说,声音柔和,内容却很实际。“决斗俱乐部发生的事情明天早上就会传遍整个学校。眼下,恐惧的气氛笼罩着霍格沃茨……”她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嗯,害怕往往会让人们不理性地……思考。” 去年,哈利经历了被一大群人讨厌的感觉,他、赫敏和纳威一夜之间让格兰芬多队丢了150分。但是被人害怕…… “我一定要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突然说,口气如此坚决,莱斯特兰奇都吓了一跳。 她扬起眉毛。“是吗?”她轻轻地说。 “是啊。”哈利说,他想起了复方汤剂,想起了他们打算去找德拉科·马尔福。“赫敏、罗恩和我——我们有一个计划。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是谁了。”莱斯特兰奇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他看。在她的审视下,哈利忍住了颤抖的冲动。最后,她说:“你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是不是,波特?” “不。”哈利坚定地说。“我不是。” 莱斯特兰奇歪着头,脸上又出现了扭曲的笑容。“这是我非常欣赏的品质,”她说。“祝你和你的朋友们好运。”她指了指门。“但现在,我认为我们真的是时候离开了。”她走过去打开它,回头看着哈利。“你先请”。 哈利走了过去,一想到要回到楼梯上去,他的胃就微微翻腾。这次登上来并不是一次特别愉快的经历。他在门口停了下来,凝视着下面的黑暗。 “我就在你后面。”莱斯特兰奇轻声说,哈利走下最初几步,奇怪地感觉自己很安心。 莱斯特兰奇熄灭了房间的灯,关上了门,他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刹那间,哈利又感到非常孤独。然而这一次,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么,你认为它是去了巴西,还是仍有一条大蟒蛇在伦敦附近游荡?” 哈利忍不住笑了。 1992年12月21日星期一: “最后,我只需要你在这里签字。” 莉娜接过英格尔比先生手里递来的文件,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她觉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于是拿起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签了名。她把文件递给英格尔比先生,英格尔比先生匆匆看了一遍,然后在上面盖上魔法部的印章。 “就这些?”莉娜问他,她平静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心跳加速。 英格尔比先生点了点头。“你现在正式成为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唯一主人了。”他拿起她之前签过名的文件,整齐地卷了起来。他把手伸到桌子后面,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罐子。他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进罐子里,递给莉娜。“这是你的房契。” 莉娜把它放进包里,点了点头。“很好。”合上袋子,她站了起来,英格尔比先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伸出手,他犹豫了半秒钟后就握了过去。“谢谢您抽出时间来,英格尔比先生。”她说。 英格尔比先生清了清喉咙。“当然,”他回答,放开了她的手。“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我也是,”莉娜说,最后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关上了她身后的门。上面有一块小小的金牌匾,上面写着:约西亚·英格尔比,财产立法办公室主任。 她在魔法部总部的二楼,尽管现在是星期一的十二点十分,走廊里还是空荡荡的。显然,每个人都在办公室里努力工作。 当她大步走向电梯时,莉娜发现很难把她的眼睛从电梯门上的倒影上移开。她几乎认不出自己了。平时梳得很随意的黑色长发,被扎成了一个特别整齐的发髻。她的新黑大衣(瓦莱丽娅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非常适合她瘦削的身材,而且她把破旧的短靴换成了一双闪闪发光的黑色高跟鞋。但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脸化妆了,这使她看起来——嗯,像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一个离死亡只有几分钟的人。 这次改头换面是瓦莱丽娅的建议。据她说,如果莉娜想去魔法部,宣称自己是莱斯特兰奇庄园以及周边财产的唯一和全部的所有者——现在,她已经成年了,她可以这么做——那么她应该看起来像一个“真正住在房子里的人”。瓦莱丽娅认为她平时的样子像个流浪汉,于是莉娜按照姨婆的建议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乘电梯回正厅的过程平淡无奇,对莉娜来说,她感到奇怪的愉快的话,暂时离开霍格沃茨,可以不用像在学校那样声名狼藉,到处走动,总能有一些美好的事情。 她穿过比二楼走廊热闹得多的中庭,从访客入口出去。她从电话亭里出来,走到街上,一阵冷风吹在她脸上。莉娜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呼吸着新鲜、寒冷的空气。然后她朝查令十字路的方向出发了。 对莉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早晨,而且她还有很多文书工作要做。去魔法部之前,她曾去过古灵阁,要求拥有莱斯特兰奇金库的唯一所有权。 根据英国《巫师法》,只在两种情况下,活着的巫师的后代才能继承父母的财产——一种是终身□□,另一种是精神上永久丧失行为能力。如果上述任何一种情况都适用,那么一旦孩子成年,他们就可以主张自己的权利。莉娜以前者的名义提交了申请,尽管她个人认为后者的情况同样有效。 在此之前,莉娜进入莱斯特兰奇金库必须受到她的监护人和一名古灵阁雇员的严密监视。现在,她的经济状况完全在她的控制之下。 她终于走到了破釜酒吧。当她走到对角巷的入口处时,她能感觉到酒吧老板汤姆警惕地盯着她。毫无疑问,她的衣着变化引起了他的好奇,但他什么也没说。尽管莉娜在学校放假期间经常出入他的酒吧,他却很少跟她搭话。 莉娜在砖块上敲出图案,对角巷出现在她面前。这里不像夏天那样拥挤,却仍有不少男女巫师在街上走来走去。莉娜猜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想把圣诞购物单上的东西划掉。 翻倒巷没有那么热闹,但在狭窄的街道上,仍然有几个居民和商店的顾客向莉娜投来奇怪的目光,她要么不予理会,要么冰冷地瞪他们一眼。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回到了她和瓦莱丽娅的公寓。 “这么说,一切都搞定了?”坐在餐桌旁的瓦莱丽娅头也不抬地说。一张张羊皮纸和笔记本摊在她面前。莉娜怀疑她在更新账户。 “是的,金库和庄园,”莉娜边回答边走向她的卧室。她脱下大衣,放在床上,莫蒂默似乎刚从午睡中醒来,冲过来迎接她,她微笑着。“嘿。”她低声说,伸出手来,护树罗锅爬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回庄园,重新去施所有的保护魔法?”瓦莱丽娅喊道。 莉娜把莫蒂默放在她的肩膀上。“我想今天下午晚些时候,”莉娜回答,踢掉了她的鞋子。当她的脚再次踏上地面时,她松了一口气,并暗自决定高跟鞋再也不会成为她常规的鞋类选择。 她走回厨房,瓦莱丽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趁我还没忘记——你不在的时候,有一封给你的信,”她说。 莉娜拿起她递过来的东西,把它拆开。她打开信,在姨妈对面坐了下来。“这是罗尔夫寄来的。”她扫了一眼信,告诉瓦莱丽娅。“纽特邀请我在圣诞节那天和他们一家共进午餐。”她抬头看着瓦莱丽娅。“你不介意吧?” 瓦莱丽娅已经重新专注于记账,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当然不,去吧。” “谢谢,”莉娜喃喃地说,仍然在读那封信。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罗尔夫对圣诞节的兴奋似乎没有一年比一年减少。 “我想我们午餐就喝剩下的汤吧。”瓦莱丽娅的声音把莉娜从罗尔夫的信中拉了出来,她看了看炉子,上面放着一个锅。“除非你想再出去——” “汤就行了,”莉娜插嘴说。 瓦莱丽娅点点头,仍然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五分钟左右就够热了。你今天下午打算怎么回家?” 莉娜耸耸肩。“我想我还是坐骑士公共汽车吧。怎么了?” 瓦莱丽娅终于放下羽毛笔,抬头看着莉娜。“我想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幻影移形,一旦所有的…家务事都办理好了,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开始教你幻影移形。” “幻影移形?”莉娜皱着眉头说。“但是我下个月就要回霍格沃茨上课了。” 瓦莱丽娅扬起眉毛。“我认为,就像你所受教育的其他方面一样,你会希望在其他同龄人之前开始。庄园将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私人的,但足够大,一旦你掌握了基础知识,就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挑战。” “哦。”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提议,但莉娜很感激。“谢谢你。” 瓦莱丽娅再次拿起羽毛笔,点了点头。“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可以把这一切都做完了。我们两点钟出发好吗?” “当然,”莉娜回答,她的头微微晕眩。 “顺便问一下,你打算把房子连上飞路网吗?” “呃,目前不想。”莉娜心烦意乱地说。拥有了莱斯特兰奇金库,开始学习幻影移形,这足以让这一天变得意义重大——但最重要的是,这是十一年亿来莉娜第一次踏进莱斯特兰奇庄园。庄园里有她儿时的卧室,那两年,她每个星期五下午都在那里跟着伏地魔上课。 她疲倦地揉着脸颊。这么多年来,伏地魔就像阴影一样在莉娜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时不时出现,却可以控制。自从看到那面该死的镜子,他就好像就在她面前,不管她转向哪个方向。 在决斗俱乐部,她和波特的谈话之后,她的老师的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尤其是当这个男孩讲述了他六个月前与伏地魔的相遇时。 在那次谈话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起袭击。受害者是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贾斯廷·芬列里——那个差点被小马尔福的蛇袭击的男孩。到了晚上,谣言传遍了整个学校: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所有的石化都是他造成的。 莉娜想知道波特此刻的情况。如果他在放假期间留在霍格沃茨,学校就不会有很多其他学生了,所以对他来说也许不会那么糟糕。但是,一旦他们在新年都回来了——她毫不怀疑他会遇到一些不愉快的遭遇。 她很好奇发现继承人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很明显,他和他的朋友们去年能够找到魔法石,能通过老师们设置的障碍,他们无疑比绝大多数同龄的孩子更有能力。但是莉娜很难相信这三个二年级学生能够自己解决这个谜团,并抓住罪魁祸首。他 “汤应该好了。” 莉娜眨了眨眼睛,被这句平淡无奇的话猛地拉回了现实。 “我去拿碗,”她对瓦莱丽娅说,走向餐具柜。尽管哈利·波特证明了自己有迷人之处,但今天并不是细想他的日子——她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考虑。 今天真是重要的一天。 1993年2月28日星期日: 直到二月底,莉娜才发现波特的计划是什么,到那时,他的麻瓜出身的朋友已经成为斯莱特林怪物的另一个受害者。 莉娜吃完午饭刚离开礼堂,就听到有人朝她跑来的声音。她转过身来,跟波特面对面,波特问他们能不能谈谈。有一会儿,莉娜只是盯着他的脸:他看起来是那么...迷茫。 “当然可以。”她终于回答,这时她发现自己在向禁林边缘走去,哈利·波特就跟在她身边,向她讲述他、韦斯莱和格兰杰调制复方汤剂的有趣故事。 “斯内普很肯定是我让高尔的溶液爆炸的,但他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波特说。“注意,”他补充说,“即使不是我,我敢打赌他还是会责怪我的。混蛋。”他低声咕哝着。 莉娜哼了一声。“可不是嘛,”她说。“我救了那个混蛋的命,但他依然用他几乎无法忍受我的眼神看着我。” “斯内普不喜欢你?”波特不解地问。“我还以为他只讨厌非斯莱特林的学生呢。” “好吧,”莉娜苦笑着说,“我是个例外。” “可是你什么时候救了他的命?”波特问。 “前年的万圣节,”莉娜回答。“奇洛让巨怪进来的时候,斯内普去检查活板门,差点被三头狗咬死。” “路威。”波特不假思索地说。莉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狗的名字,”他急忙解释。“海格叫它路威。” 莉娜翻了个白眼。“这似乎是正确的。我也去了三楼的走廊,正好——”看到波特心烦意乱、凄凉的表情,她停住了。 “当然,”她意识到。“他是海格的朋友。” 前一天晚上海格被带到阿兹卡班的消息在霍格沃茨传开了。这让莉娜感到恶心。她也许不太了解海格,但她知道他不应该和她父母关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尽管她知道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不是猎场看守,她也无能为力——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年轻的伏地魔,她只有她祖母的一句话。 正要安慰波特时,莉娜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看,立刻证明自己是对的:几百码外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莉娜眯起了双眼。虽然她不能确定,但她觉得那看起来像个红头发的小女孩。 这时,那个不知名的监视者一定感觉到她被发现了,因为她迅速转过身来,匆匆朝城堡走去。莉娜低头看着波特,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莉娜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里,以后再考虑;她怀疑这不是一件紧迫的事情。 “那么,”莉娜说,希望这能让波特暂时忘记他那个身材高大的朋友,“你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弄到了你需要的所有原料——我必须说,你非常聪明——并且成功熬制了复方汤剂?”“哦,是的。”波特说,他明亮的绿眼睛恢复了一点光彩。“但我们不得不等了一个月才准备好。” “然后你就可以进入斯莱特林地牢了。”莉娜回忆起波特之前对她说的话。“你心里有什么特别的嫌疑人吗?”她好奇地问。 波特点了点头。“有,德拉科·马尔福。” 莉娜忍不住笑了一声。“真的吗,德拉科?”她慢吞吞地说,现在他们已经接近禁林的边缘了。“波特,我表弟也许有点混蛋,但他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肯定没有耐心或动力来实施这些袭击,他也没有相应的能力。” 波特突然停了下来。“马尔福是你的表弟?”他问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妈妈是我妈妈的妹妹,”莉娜确认道。看到波特痛苦的脸,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亲戚。” 波特的表情立刻从厌恶变成了理解。“是啊,”他喃喃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莉娜皱了一下眉毛。“我猜你觉得你的麻瓜亲戚……不怎么可口?”她问。 从波特嘴里发出的凄凉笑声让莉娜十分惊讶——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痛苦。 “我的叔叔和婶婶让我睡在楼梯下的一个橱柜里,一直睡到我十一岁,”他冷酷地说。“所以,是的,我想你可以这么说。” “这是……”莉娜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非常规的”。波特给了她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干瘪表情,莉娜赶紧补充道:“而且非常可怕。快点,我们就快到了。”他们又开始散步,来到了她经常和玛姬还有罗尔夫一起野餐的地方。 莉娜皱起鼻子。由于早晨的霜冻,地面仍然泥泞不堪。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她从夹克口袋里掏出魔杖,无声地从森林里召唤出一根木头,木头很快飞了出来,砰地一声落在她和波特面前。 波特看着他们,迷惑不解。“你在干什么?” 莉娜用魔杖指着木头,用清晰的声音说:“Sedifors。”她微微一笑,波特睁大了眼睛,那根圆木变成了公园里的那种木凳。 停了一会儿,波特说:“这是个有用的咒语。” 莉娜坐在新做的椅子上,咯咯地笑了起来。“恐怕你得等到NEWT级别的课程才能学会这个。” 波特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如果到那时候还有霍格沃茨的话。”他沮丧地说。他绝望地看着莉娜。“不管是谁把怪物去袭击麻瓜巫师,他肯定还在附近。海格不可能是罪魁祸首。”他把目光移开,莉娜差点没注意到他低声咕哝道:“至少这次不是他干的。”莉娜好奇地看着那个男孩。这么说他知道海格被开除的原因了。他的消息的确非常灵通。 “我同意,”她平静地说。 “是吗?”波特似乎对这个事实有点吃惊。 莉娜耸耸肩。“当然,”她说,“这完全不合逻辑。”她没有告诉他,她碰巧也知道海格在五十年前是无辜的,是伏地魔陷害的。相反,她问:“那么,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为了找出罪魁祸首是谁,”莉娜解释道。“复方汤剂没起作用,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波特的肩膀耷拉下来。“我不知道,赫敏比较聪明。”他伤心地说。“是她想出了魔药的主意。没有她……”他无助地做了个手势。 莉娜犹豫地把手放在波特的肩膀上,她希望这是一个安慰的手势。波特没有耸耸肩,她认为这表明他很感激这种安慰。 “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她轻声对他说。“曼德拉草恢复药水会在学年结束前准备好,我敢肯定。” 波特发出沮丧的声音。“没错,但从现在到那时还会发生什么呢?”他说。“现在邓布利多走了……” 莉娜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被学校开除这件事有些令人担忧——尤其是考虑到,在她的印象里,霍格沃茨的前任校长在任期内没有因为学生被杀而受到任何惩罚。“你确定你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吗?”她问波特。“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了吗?” 他似乎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会儿。“嗯,”他最后回答说,“可能会有什么……但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他耸耸肩补充说。 就在莉娜犹豫要不要直接问波特这个可能的线索是什么时,波特又说话了。 “我刚刚意识到,”他说,“我一直没有回答你去年在翻倒巷问我的问题。你知道,就是关于你帮助我让我感到惊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在斯莱特林?” “我记得,”莉娜说,她对话题的突然变化有点不知所措。“你是怎么想到的?” “昨天,麦格教授来到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告诉我们最新的袭击事件和新规定之后,李·乔丹说,因为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是受害者,所以‘很明显,所有这些东西都来自斯莱特林’,”波特解释说,“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应该被开除。” “我明白了,”莉娜停了一会儿回答。“这当然是…一个有点激进的解决方案。” “在我上一年级之前,”波特继续说,“海格告诉我,每个变坏的巫师都是从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出来的。然后马尔福和我……”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在火车上吵了一架,然后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所以我想——” “你把‘斯莱特林’和‘邪恶’等同起来的假设太宽泛了。”莉娜毫不客气地说。“我能理解。萨拉查·斯莱特林无疑是一个纯血统主义者,他练习黑魔法,所以他并不完全是一个真正的美德典范。”她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角度更偏向波特。 “但你必须记住的是,”她强调说,“分类并不是一个量化一个人善良的过程。它只是识别最能代表它们的属性。这些属性本身没有好坏之分。一个人如何使用这些属性决定了他的性格。例如,野心可以驱使一个人去寻找一种治疗致命魔法疾病的方法。对一项事业永恒的忠诚,只有在这项事业是正义的时候才是真正正义的。而且,”她补充说,“人们很少能在余生保持11岁时的那个样子。事实上,很多人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波特没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在仔细考虑莉娜的话。最后,他问道:“那么,你相信有‘善’和‘恶’之分吗?” 莉娜把头歪向一边,干巴巴地笑着。“你的头脑越来越像哲学家了,波特。” 他咬着嘴唇,耸了耸肩。“这是去年奇洛对我说的,是伏地魔告诉他的。没有善与恶,只有——” “只有力量,还有那些太弱小而无法寻求它的人。”莉娜不假思索地说。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僵住了。 波特震惊地盯着她。“你怎么——你怎么知道——那,那是……”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在心里对自己尖叫。“愚蠢,愚蠢的女孩!” “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她最后说。“我是说伏地魔。不是奇洛。” 那双绿眼睛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在决斗俱乐部之后,当你说你认识他的时候……”波特说,怀疑玷污了他的声音。 “不要,波特。” 他双臂交叉。“不要什么?”他质问道。 莉娜颤抖地呼了一口气,这一次,她的眼中流露出了脆弱。“别让我谈论这件事,”她恳求道。“谈他。”她吞咽了一下。“求你了。” 波特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东西,某种莉娜无法确定的东西,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好吧。”他咕哝着。“对不起。” 莉娜闭上眼睛,心里松了口气。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波特,这个霍格沃茨为数不多的一个没有带着恐惧、不信任或着仇恨看着她的人,她和伏地魔曾经有多亲密。 “那么你同意吗?” 莉娜眨了眨眼睛。“什么?” “关于没有善恶之分。”波特澄清道。 “哦。”莉娜开始拨弄自己的头发,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我认为,”她慢慢地说,“它们是非常小的词,却表达了非常大的思想。” 波特点了点头,继续期待地看着她。当莉娜没有进一步阐述时,他扬起了眉毛。“然后呢?” 莉娜微微笑了。她向后一靠,伸直了腿。“我们可以就此谈很长时间,波特,但说实话——你真的认为你应该和我这种人讨论这个问题吗?我并没有无可挑剔的道德声誉,”她指出。 “我不在乎你的名声。”波特固执地说。“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想知道的比‘这很复杂’更详细,”他急忙补充道。 莉娜对善恶的概念有很多很多的想法。不过,在这个时候跟波特谈这件事似乎没有多大意义。她觉得他太年轻了,无法真正理解她说的话——他需要看得更多,体验更多的生活。也许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但莉娜并不在乎;这并不是波特立即需要进行的谈话。 她想谈点别的,于是她给了波特一个答案。只不过不是他最近一次问的问题。 “因为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她望着城堡说。 她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波特困惑的表情。 “嗯?” “关于我在翻倒巷问你的问题,你给了我一个答案——呃,算是吧。”她若无其事地说。“这就是你最初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问的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因为像大家说的那样,我是伏地魔的支持者,我应该恨你。”她回头看了看波特。“因为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她嘲弄地笑了笑。“这个答案对你来说够好了吗?” 波特听起来很惊讶。“嗯,是的。谢谢你。” “不客气。还有,我郑重声明,波特——”她伸手轻轻拂去落在他肩膀上的一只甲虫,“我不恨你。” 波特低头看了看刚才她的手放在他肩膀上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她。他似乎在想着她的话。然后他咬了咬下唇,说:“我也不恨你。”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想这意味着你可以叫我哈利,而不是波特。” 莉娜盯着坐在她旁边的男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哈利又等了一会,终于,她真正地笑了。“那么我想这意味着你可以叫我莉娜。” 哈利回以微笑。“是的,”他说,“我想是的。” ——————————————————————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霍格沃茨再也没有石化了。慢慢地,紧张和恐惧的气氛开始消散。然而,莉娜对斯莱特林的怪物没有活动而感到不安。她觉得,那个继承人(或负责任的人)一定是在等待时机。为什么呢?但对莉娜来说,长时间地思考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她的事已经够多了。她的同学们不断呼吁增加她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频率,莉娜在周日的课程之外,每周又增加了两个额外的课程。她不得不承认,她为她的同龄人感到奇怪的骄傲;他们在这门学科上的进步相当惊人。在正式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看到他们总是超过拉文克劳的同学,这也让人很高兴。还有一件事是,她正在学习八门不同NEWT级别的课程,并继续辅导玛姬和罗尔夫学习他们的所有课程。 在她繁忙的日程安排中,另一个因素是她与哈利·波特暂时的友谊——如果可以称之为友谊的话。当他需要有人帮他检查作业时,赫敏·格兰杰一直是他的老帮手,但她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校医院病房里,莉娜主动提出要代替她,她在确保哈利的魔药课论文完美无缺中找到了一种特别的乐趣。据哈利说,斯内普相当生气,尽管赫敏不在,他最不喜欢的学生却仍在他的课堂上表现得很好。 她没有告诉玛姬和罗尔夫,她和大难不死的男孩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她也相当肯定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有些事感觉太……私人了……不想和别人分享,至少现在是这样。他们通常的会面地点是塔顶的那间密室,就是他们离开决斗俱乐部后第一次谈话的地方。 影响莉娜时间的另一件事是她的失眠,以及随之而来的精疲力尽。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她一闭上眼睛入睡,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各种影像——主要是伏地魔、她母亲和赫忒特之球,不断折磨着她的疲惫。这意味着莉娜的大脑几乎只能发挥一半的功效。 幸运的是,处于最佳状态的莉娜非常聪明。在她只能发挥出一半的时候,她也做得很好。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莉娜早上很晚才醒来,她在前一天下午又一次昏倒了。幸运的是,她每周五的头几个小时是空闲的。她匆匆地看了一下表,如果她抓紧时间,她就能赶上第一节课,魔药课。 醒来二十分钟后,莉娜来到魔药课教室,和法利、布莱切利和卡恩坐在一张桌子旁。 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是,她的同学们都希望在其他课程上和她坐在一起。起初,社交活动的增加让莉娜感到不安,但她很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一点。 然而,今天,当其他三个人在悄悄地聊天时,莉娜昏昏沉沉地没能加入进来。 直到法利说了什么才引起了莉娜的注意。 “我不知道,如果他们今晚醒来说海格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也不会感到惊讶。”莉娜正在为她的止咳魔药割水仙花的茎,她停了下来。“是今晚吗?”她问。 法利看着她,迷惑不解。“是啊,今晚或者明天。只要恢复药水发挥作用。” “已经准备好了是吗?” 是卡恩接的话。“就在今晚。麦格在早餐时就是这么说的,你没听见吗?” “我不在那儿,”莉娜咕哝着,又开始割茎了。不安攫住了她的心。怎么会这样呢?只有四个麻瓜出身的人,一只猫和一个幽灵。五十年了,这就是这个“继承人”想要完成的全部? “石化是一种攻击人的奇怪方式,”法利说。“你要做的就是让受害者丧失几个月的行动能力,然后有人给他们一剂药水,他们醒来后,准备说攻击他们的人是谁。” 卡恩哼了一声。“是的,这不是杀人犯需要担心的事情,”他说。“他们总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诸如此类的话。” “嗯,除非他们回来——”莉娜刚想说,但又停住了。她的刀从手中滑落,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但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卡恩、法利和布莱切利停下手头的工作,盯着她。 “莱斯特兰奇?”布莱切利问。“你没事吧?” 莉娜没理她。在她的脑海里,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死人无法告诉你他们是怎么死的。除非他们变成幽灵回来了。霍格沃茨有一个幽灵在她学生时代就死了。据莉娜所知,她是唯一在霍格沃茨死去的学生。五十年前她被斯莱特林的怪物杀死了。 “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呢?”莉娜问自己,她惊呆了。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 她需要和哭泣的桃金娘谈谈。 她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于是她走到斯内普的旁边。听到她走近,他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她。在决斗俱乐部之后,任何希望他们俩之间的仇恨会减少的可能都破灭了。他知道那股深蓝色的烟是她干的,但他无法证明。她又一次逃脱了惩罚。 “先生,”她对他说,试图保持冷静,“我要去洗手间。” 斯内普怒视着她。“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课呢,莱斯特兰奇。你必须等到那时候。” 但莉娜并不是请求。“不,”她简单地说,“我不会的。”她转身大步走向教室门口。 “莱斯特兰奇,”斯内普在她身后咆哮,“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这门课。莱斯特兰奇!”莉娜没有理会他和班上其他同学的目光,她走出了房间,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了。 她突然跑了起来,头晕目眩地踏上去地牢的楼梯。 桃金娘喜欢呆在一楼的女盥洗室附近。如果那就是她死的地方呢?继承人的信息被写在外面走廊的墙上——也许距离很近。 洗手间里一个水龙头的画面在莉娜的脑海里闪过,她想扇自己的脸。 多年来,莉娜经常使用一楼的洗手间,因为其他女学生很少这样做。她经常去,所以她知道哪些水龙头是管用的。那里只有一个没有用:那辆个水龙头的侧面有一条小蛇。莉娜从来没有在霍格沃茨的另一个水龙头上看到过这样的图像,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图案。 “这太巧了,”她对自己说。“密室一定是和那个洗手间相连的,一定是。” 到了一楼,她飞快地穿过走廊,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见她。但当她拐进浴室外的走廊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小书,她手上沾满了红漆——如果莉娜学年初分院的记忆没错的话,她是韦斯莱家最小的那个。 在墙上,在第一条下面写着另一条信息。 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莉娜刚刚还在胡思乱想,现在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在所有她能期待找到的所有东西中,这并不是其中之一。 然后莉娜唯一预料不到的事发生了。那个韦斯莱家的女孩盯着莉娜,她张开嘴,吐出了蛇佬腔。 莉娜惊呆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怎么?这是她内心唯一能发出的尖叫。“他妈的怎么——” 她注意到韦斯莱的眼睛。她的眼睛有点不对劲。她透过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是附身。 莉娜的手伸进长袍口袋去抓魔杖。就在她抓住它的时候,她听到了别的声音,她惊呆了。 那是一阵嘶嘶声。 有东西过来了。很大的东西。它在滑行。 莉娜终于知道斯莱特林的怪物是什么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彻底的恐惧。 她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反应,紧紧地闭上眼睛,以免受到蛇怪致命的注视。让她不安的是那个被附身的小女孩。 一道咒语向她袭来。 莉娜在咒语出现的前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但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阻止它了。 她向后倒去。 14. 汤姆·里德尔 1993年5月28日(星期五) : 哈利和罗恩正在教职工办公室里踱步,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被魔法放大了,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回荡。 “所有学生立即返回宿舍。所有老师立即返回教工办公室。” 哈利转过身来盯着罗恩。“不会又是一次袭击吧? 就在刚刚吗?” “我们该怎么办?”罗恩吃惊地说,“回宿舍去?” 哈利考虑了一下。他和罗恩刚刚去看了被石化的赫敏,并且找到了几个世纪未解答的“斯莱特林的怪物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赫敏手中有一张揉成球的纸,这告诉了他们真相。拼图的碎片已经开始拼凑起来,哈利和罗恩去了教员室,想把他们所知道的告诉了麦格教授。但是房间,唉,是空的。 “不,”哈利说,他看着四周。他的左边有一个丑陋的衣柜,里面全是教师的斗篷。“我们就呆在这里。让我们听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把自己藏在衣柜里面,听着数百人在楼上跑动隆隆的声音,以及教工办公室门砰的一声打开的声音。从斗篷的褶皱之间,他们看见老师们慢慢地走进办公室。他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非常困惑,还有一些人完全被吓坏了。随后麦格教授来了。 “发生了一件事,”她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宣布。“一个学生被怪物带走了。她被直接带进了密室。” 弗利维教授发出一声尖叫。斯普劳特教授用手捂住嘴巴。斯内普用力抓住椅背,说: “你怎么能肯定?”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脸色苍白的麦格教授说,“那个人留下了另一条信息。就在第一个的正下方。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弗利维教授哭了起来。 “是谁?”霍奇夫人说,她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了。“是哪个学生?” “金妮·韦斯莱,”麦格教授说。 哈利感到罗恩无声无息地滑到了他旁边衣柜的地板上。 “我们将不得不送回所有的学生——” “等等,麦格”斯内普用一种哈利从未听过的奇怪声音打断了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麦格教授说: “就在二十分钟前,当我准备开始上一年级格兰芬多的变形课时,她不在课上。在那之前的五分钟,没有一个同学记得见过她。” 斯普劳特教授插嘴说: “但是她一直在那呆到今天早上她的草药学课程结束。”。 “所以一定是一个小时到半个小时之间的某个时候,”麦格教授皱着眉头说,“怎么了,西弗勒斯?”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斯内普平静地说,“莉娜 ·莱斯特兰奇离开了我的教室。她再也没有回来。” 整个办公室变得如此安静,哈利甚至开始担心老师们会听到他的心跳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使他不知所措。斯内普是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麦格教授冷冰冰地说,她的声音几乎比耳语还低,“你没有立即通知我她一直不在教室?” 斯内普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一位哈利不知道名字的女老师抢先了一步。“你不能责怪西弗勒斯没有马上注意莱斯特兰奇没有回来上课,米勒娃,”她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莱斯特兰奇有时候的确不来上课。吃饭的时候她也经常不在大厅里。”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在韦斯莱小姐失踪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弗利维教授焦急地说。 “我一点也不相信这是巧合,”斯内普阴沉地说。 “你认为她也被怪物带走了?”另一个哈利不认识的老师叫道。 “继承人的信息是说‘她的骨架’,而不是‘她们的骨架’,”麦格教授说,她一脸不安地看着斯内普。“但你不是这个意思,对吧,西弗勒斯?” “不,”斯内普回答,“我的意思是,莉娜 ·莱斯特兰奇刚刚表明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房间里都是惊恐的喘息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但是哈利并没有真正注意到那些。 他只感觉很冷。 那个被他当做朋友的女孩正是他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试图寻找的人。她就是那个试图杀死麻瓜后代的人。 他不想相信,但随着他们谈话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起来。那些她对他说的话有了新的含义。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她是如此渴望听到他、罗恩和赫敏试图找出继承人身份的细节。不是因为她想知道,而是因为她想知道他知道多少。 “波特,我表弟也许有点混蛋,但他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肯定没有动力或耐心来实施这些袭击,他也没有相应的能力。” 她说这话的口气是那么的厌恶;他本以为她是对他的推理能力很失望。现在,他意识到,他说马尔福会做出她那样的事,这是对她的侮辱。 “你是个蛇佬腔... 很明显,我意识到你在给蛇下命令,它服从了,但其他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蛇佬腔。” 当她发现他是蛇佬腔时,她非常震惊。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罕见的人,而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她会遇到一个像她这样的人。如果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她一定也是蛇佬腔。 “这应该是遗传的。” 当哈利意识到另一件事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但是…” 她说伏地魔是斯莱特林最后一代为人所知的后裔,尽管“并不太出名”。如果蛇佬腔是遗传的话…… “是的,我认识他。” “别让我谈这个,谈他。” 哈利从莉娜痛苦的眼神中推断出,她不想谈论伏地魔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认识了像他这样邪恶的人,这对她说是一段可怕而痛苦的经历。 “因为他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但从莉娜所说的来看,伏地魔听起来并不只像是她父母的主子。 事情远不止如此。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他——她甚至直呼他的名字。除了哈利自己以外,哈利唯一知道的人就是邓布利多。哪怕卢修斯·马尔福,他曾经是伏地魔的追随者,他也只称呼他为“黑魔王”。 哈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莉娜是伏地魔的女儿。 有生以来,哈利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地被背叛了。 他确定自己和莉娜之间有某种联系——一种他以前从未分享过的联系。 但那些不是真的。她只是在操纵他。 如果他所知道的,关于莉娜的一切都只是珀西在他一年级开始的时候告诉他的那些故事,那么从万圣节出现继承人第一条信息的那一刻起,他就会开始怀疑莉娜。罗恩和赫敏提到过她。但是在她告诉他勒梅是谁之后,在她帮助哈利离开翻倒巷之后,哈利确信那不是她。 “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这是正确的做法——正确的避免怀疑和执行计划的方法。 哈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心碎过,从来没有——甚至在德思礼夫妇让他睡在楼梯下的橱柜里的十年里也没有过。 他现在只想蜷缩起来,停止一切。 他非常希望邓布利多还在霍格沃茨,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砰的一声打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是自己的愿望实现了,邓布利多回来了,一切都会解决的。 然而相反,是洛哈特,他笑得很开心。 “对不起,刚刚打瞌睡了,我错过了什么?”—————————————————————— 当莉娜终于恢复意识时,她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没有躺在地毯上。通常她昏过去的时候,她都会从宿舍铺着地毯的地板上醒来。但这次,她是从石头上迎来。 她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或者更确切地说,感觉到的第二件事——是她的头疼。非常疼。 当她慢慢地坐起身时,她皱起了眉头。莉娜茫然地把双手举到面前,眯起眼睛。手被擦伤了,还在流血。她的整个身体感觉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拖来拖去。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莉娜的头猛地转向右边,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一个男孩,或是说一个年轻人,正站在离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很难说,她的视野仍然很模糊。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不仅仅是她的视力——那个神秘男孩的轮廓是模糊的。 莉娜迅速环顾四周。她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雕刻的巨蛇,支撑着消失在黑暗当中的天花板,投射出长长的阴影,与弥漫在这个地方的古怪的、绿色的阴影交错。在房间的尽头,离她坐的地方只有几米远,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雕像。从她看过的肖像中,莉娜立刻认出了这幅雕像是她学院的创始人。 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哪了,她在密室。 “我希望你能早点醒来,你已经昏迷好几个小时了”那个朦胧的身影又说话了,把莉娜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我真的很无聊,即使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朝身后的什么东西——不,那是个人——做了个手势。他微微地移动了一下,莉娜看到了在地上散开的鲜红的头发。 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涌上了莉娜的脑海,她急忙爬起来。这个动作比她预想的要困难得多,她几乎又直直地摔倒了。莉娜感到头昏眼花。她的第一反应是头一定撞得很重。但不仅如此——她的整个身体都很虚弱。也许是她在一楼走廊被咒语击中的效果。 随后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她最后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她快速地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也就是说她至少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莉娜微微摇晃着双脚,在心里咒骂自己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拿魔杖。 但它不在里面。 “哦,我拿走了你的魔杖,当我足够坚实,能拿起东西之后”那个男孩举起了他面前的东西。他似乎在检查它。“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艺术品。” 他们之间距离太远了,加上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莉娜看不清男孩的脸。 但是他的声音里有一种熟悉的东西——那是一种特定的音色,一种上升和下降的语调。 她开始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希望自己的速度不要太快,她可以表现出一种平静的自信。 “幸好我不需要魔杖,”她平静地说,右手掌平放。比平时多花了几秒钟,但熟悉的蓝色火焰球出现了,使她能够更容易地看到密室周围。 绑架她的魔杖的人正盯着火焰。“好吧,”他轻声说,“我本来害怕你会让我失望。现在,我不认为我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她。”他抬头看着莉娜的脸,目光与她的相逢。 莉娜现在离他只有几米远了,她手里拿着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个神秘的男孩。 他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最多差一岁左右。他比她高一点,身材苗条,不过没有莉娜那么消瘦。但是和她一样,他的皮肤也是苍白的,让他乌黑的头发看起来颜色更深。 然而,莉娜无法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另一个人可能会说他很帅,但莉娜脑海中闪现的词却是美丽的,几乎虚无缥缈的美丽。莉娜从来都不是一个注重美学的人,但即使是她也发现自己无法忽视:皮肤上没有任何困扰青少年的常见痕迹,高高的颧骨就像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嘴巴和鼻子的比例是如此完美。 然后是他的眼睛:那双黑色的,专注地盯着莉娜的眼睛。就像他的声音一样,他们都有一种熟悉的东西——一种自信,一种智慧,一种好奇心。 那是对莉娜的好奇心。 她僵住了,有那么一会儿,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她胸口的心跳声。她手里的火熄灭了,但莉娜几乎没有注意到。 没关系,她已经看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你就是他,”她低声说,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他,但同时她又确定他就是他。 他歪着头,虽然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了,但她知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你认得我吗?”他问,向她走近了一步。 莉娜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还能说些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 年轻的伏地魔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或者说汤姆·里德尔,他年轻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所以你确实认识我——我的意思是说年长的那个我,”他说,仍然迷恋地盯着她。“在未来。我的未来。金妮并不知道,她只知道...” “金妮?”莉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至少已经能组织出一个完整的单词。 里德尔猛地把头转向那个躺在他身后的红发小女孩,莉娜刚刚发现了这个男孩的身份,暂时忘记了她。 “她,”他说。“金妮·韦斯莱。在过去三个月里,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她想尽可能地了解你。”他停顿了一下,慢慢地用一根手指在莉娜的魔杖滑动。“好吧,”他轻轻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你让我很感兴趣……莉娜 ·莱斯特兰奇。”他如此津津有味地说出她的名字,她甚至都要发抖了。 她想起了自己闭上眼睛之前韦斯莱的茫然表情。“你一直附在她身上,”她说。“一整年。” “是的,”里德尔答道,他走了最后几步,拉近了莉娜和他之间的距离。然而,两人都没有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怎么做到的?”莉娜问道,她离他这么近,她几乎不敢呼吸了。 里德尔得意地笑了,这种表情在莉娜看来是那么熟悉,它曾在年长的那个人脸上出现过无数次。“你的意思是我怎么附身她的,”他轻声说,“还是我到底是怎么在这里的?” “你在这儿吗?”莉娜脱口而出。“还是说真的在这里?因为你不是……”她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至少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就好像你在这里,但不是真的在这里,”她最后说。“就像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倒影。”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莉娜。然后他慢慢地把左手放在身前,指尖稍稍张开。手的轮廓仍然模糊不清,但现在离莉娜不到一英尺,它看起来是实心的。 莉娜犹豫了一下,举起了她的右手,它离里德尔的左手只有一英寸的距离。有那么一会儿,她只是把它举在那儿。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拉近了距离。 当他们的手碰到一起时,两人都猛地吸了一口气。对莉娜来说,她不是在摸他的手,而是在摸他的本体。他的灵魂。 这不是她有意识地做出的决定,但不知怎么的,她的手指和里德尔的手指连在了一起。在那一刻,她只想对他说一句话。 “你好。” 里德尔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莉娜立刻认出这是伏地魔在她成功完成一项任务后会给她的笑容。 “你好,”他也说。 情绪像海啸一样冲击着莉娜。她想笑,她想哭,她想搂住他,永远不放手。与此同时,她也想对他大喊大叫,打他,恨他。然后她把她心中肆虐的矛盾都抛到一边,集中注意力思考一个确定的事实这是伏地魔,但他不是她的伏地魔。 所以她没有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是不情愿地放开了里德尔的手。“你是什么?”她问他。 “我现在是回忆,”他回答。 莉娜皱起眉头。“是你的记忆吗?” “是我十六岁的自己。” “是在五十年前你打开密室的时候?” “没错,”里德尔说,“你是刚刚猜到是我,还是……” “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很多年前的事了” 有那么几秒钟,里德尔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他慢慢地点点头,说道: “我猜你是伊琳娜 ·多洛霍夫的孙女。你有着她的眼睛。” 莉娜没有承认这一点——她想到了别的事情。“当时他们打算关闭霍格沃茨,所以你就关闭了密室。但你担心这个秘密可能会永远消失。不知怎么的,你从用你的记忆创造了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她疑惑地说了下去。“但是怎么会呢?能有什么魔法可以做到这样呢?” 里德尔此刻的举止中有一种明显的傲慢。“印象?”他得意地笑了。“嗯,我想我之前没有完全说实话,之前你问我我是什么人的时候。” 莉娜双臂交叉,“继续。” “我只是一段记忆,”里德尔开口说,“记录在日记里的记忆。”他用莉娜的魔杖指着雕像的底部。莉娜之前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一本打开的小书。“直到去年八月份,我得到了年轻的金妮。你看,她开始在我身上写字了。”他笑得很开心。“向我倾诉她的灵魂。” 看着日记,莉娜终于找到了答案。 就好像她在触摸他的灵魂。 “你是魂器。” 里德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哦,你真厉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还在想你能不能弄明白。” “你刚刚说‘现在’,”莉娜回忆道。“那意味着什么?“你在——”她努力找到合适的词,“——进化?”里德尔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这时莉娜已经想到了答案。金妮。你不仅附身了她,你还要拿走她的所有生机。 里德尔现在看起来不仅仅是高兴——就好像他经历了一次宗教上的体验。他看着莉娜的眼神夹杂着钦佩和崇拜。 “难以置信,”他喘着气说。 “谁?”莉娜困惑地问。 “你。” 莉娜绝望地希望自己不要脸红。 “但你是难以置信的,”里德尔坚持说。“你还不明白吗?”他靠得更近了,莉娜几乎能感觉到她脸上有一种类似呼吸的东西。“其他人都太慢了。但是你和我?这简直...” “就像生活在一个其他人都静止不动的世界里。” 里德尔看着莉娜,他欣喜若狂。 “没错,”他低声说。 莉娜的喉咙里哽住了。十一年了,她一直渴望有机会向伏地魔证明,她和她小时候承诺的一样聪明,一样强大。现在它真的发生了——至少在某种程度上。 在某些方面,他很像她的伏地魔。但是这个年轻的版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很多年没活过。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不认识她。 “我为什么在这里呢?”莉娜终于问道,她从里德尔身后退了一步。“你不可能预料到我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走廊上,所以这不可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是说,你显然不能把我留在那里,但你可以试试对我施遗忘咒,或者是把我绑起来,藏在某个地方。那么,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偏离计划呢?” 里德尔的表情没那么紧张,他变得沉思起来。“我正要去看你,”他慢慢地说。“在我…和金妮结束之后。自从她开始写你以来,我就一直想这样做。” 莉娜问道: “她为什么开始写我? 之前你说过她这一年对我念念不忘。” 里德尔的脸上闪过一道阴影,莉娜差点错过了。他又笑了。但莉娜能从他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恶意。“好吧,”他轻声回答,“有趣的是。金妮很喜欢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 莉娜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在里德尔锐利的目光下,她还是尽力保持着一种无动于衷的表情。 “一种迷恋,真的,”他继续说。“于是,三个月前的一天,她看到他离开了城堡,她决定在他穿过城堡的时候远远地跟着他。他不是一个人。但令她惊讶的是,他没有和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而是和一个比他大的女孩在一起。” 莉娜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画面: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看着她和哈利走向禁林的边缘。 “现在,金妮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知道她在斯莱特林,但是她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于是她开始四处打听她,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突然,里德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你的一件事,莉娜,你和波特在一起做了什么?” 莉娜保持冷静,她迅速加强了头脑周围的保护屏障。她并不确定魂器在摄神取念上有多强,但她宁愿安全也不愿意后悔。“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了,”她平静地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你的未来是怎么与他的过去联系在一起。” 里德尔脸上的苦涩是毋庸置疑的。“是的,金妮告诉了我。” “如果金妮真像你说的那样迷恋波特,她大概会告诉你波特是个蛇佬腔。” 显然,里德尔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扬起眉毛,然后皱起眉头。“没错。这当然是... 一个惊喜。” “这让我很震惊,”莉娜同意道。“我最后一次听到有人说蛇佬腔是你。”里德尔似乎对这一点趣闻很感兴趣,但她继续说下去。“嗯,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对波特的好奇,因为他透露了那个特别的…才能。” “我明白了。”里德尔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你还没有弄清楚他是怎么拥有这种能力。” “还没有,”莉娜承认,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烦恼。“不幸的是,似乎没有太多关于蛇佬腔的著作,至少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没有。”她决定把话题引回到她之前的问题上。“所以金妮写的关于我的东西引起了你的兴趣,让你想见我?” 里德尔咯咯笑了。“我认为这足以引起任何人的兴趣。但是,是的,我知道我必须见你。我让金妮在墙上写下最后一条留言,然后你就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莉娜问。 里德尔解释说: “虽然我附身金妮的时候,她并没有控制自己的精神能力,但是我可以接触到她的记忆。所以我看到了你,然后,嗯...”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暗示的声音说,“就好像是命运把我们撮合到了一起。” “另一个你呢?”莉娜问。 里德尔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她及时阻止自己说出“真实的你”,“那个年长的你,那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你,会怎么样?”如果你变成一个,一个完全独立的人,那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呢?” 里德尔向后退了一步,他交叉着双臂。停了一会儿,他说:“从金妮告诉我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影响了。” 莉娜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从哈利所说的来看,伏地魔似乎并没有比他灵魂的碎片更多的东西了。这个版本的伏地魔有可能独立于原版吗? 这无疑是魔法里的未知领域。即使莉娜无视她和伏地魔的私人关系,里德尔想要达到的目的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她一直对魔法本质本身很感兴趣,这是一种全新的,闻所未闻的东西,她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金妮那静止的身体再次出现在莉娜的视线中,她想起了那必须付出的代价。 莉娜尽可能漫不经心地走到金妮躺着的地方,她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里德尔的密切监视,她在女孩身边跪了下来。首先,她摸了摸金妮的额头。非常冷。然后她检查了她的脉搏。很弱。 毫无疑问,她快死了。虽然进展缓慢,但据莉娜估计,年轻的韦斯莱恐怕只剩下一两个小时的生命了。 莉娜把脸藏在里德尔的视线之下,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金妮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年轻女孩——如果过去一年里她在里德尔的日记中如此坦诚地吐露心事,那么她可能是一个相当孤独的女孩。这是莉娜最能明白的。莉娜知道金妮必须死,里德尔才能活下去,这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但是他回来的可能性……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伏地魔为她做的一切让莉娜不可能完全放弃这个想法。虽然这不是她童年时的那个男人。 “他本来有机会的,”莉娜无意识地握紧拳头,野蛮地想。“他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让我知道他和我在同一座城堡里,但他没有。” 但是16岁的伏地魔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她。他看着她,和她说话的样子——现在莉娜终于拥有了他,她不想让他走。 “如果还有其他方法能做到呢?”莉娜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客观。“一种让你... 完全活过来的方法,但又不会杀死金妮?” 她回头看了看里德尔,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会关心她的死活?”他说,他语气中装出的若无其事被怀疑玷污了。 因为牺牲一个纯种人的生命来复活你这个混血是与你所声称为之奋斗的意识形态是直接矛盾的。 这就是莉娜想说的。但是她知道跟里德尔讲道理救不了金妮——能打动他的不是逻辑,而是情感。 所以这就是她要说的。“如果她死了,霍格沃茨就会关门了,”莉娜平静地说。“这会立即生效。这意味着我不能在这里完成我的最后一年。这也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因为我相信我在这里还能做更多的事情。”她站起来,擦去手上的污垢。“这就是你五十年前关闭密室的原因,不是吗?所以霍格沃茨并没有关闭。” 当她向他走去时,里德尔脸上的怀疑消失了,他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件事,转动着莉娜的魔杖。 最后,他说,“那你有什么建议呢?”他的声音安静而平静,但他的眼睛再次充满了好奇。 “把你的日记给我,”莉娜轻声说,几乎无法掩饰她的情绪。“整个夏天,我会找到方法的。当你回来的时候,你可以住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现在那里是我的了,没有其他人会在那里。” “但是你实际上并不知道怎么做,”里德尔打断了她。 “现在我还不知道,”莉娜很快地说,“但我会知道的。只要给我机会去研究,去实验,我就会去做。”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直视里德尔的眼睛。“我发誓。” 里德尔歪着头,向她走近了一步。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一样坚定,他问道: “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莉娜坚定地重复道。 “如果这意味着要夺走别人的生命呢?” 莉娜向他靠近,直到他们的脸离对方只有几英寸。“你是在问我愿意为你杀人吗?”她低声说。 里德尔只是盯着她看,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低声呢喃: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莉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有那么多话想说,有那么多话想回答,就在舌尖上。但最后,她只需要一个词。 “everything” 那么一瞬间,时间完全静止了。 然后里德尔慢慢地把手伸向莉娜的脸。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拨开她的一缕头发。但在他这样做之后,他并没有把手拿开,而是轻轻地捧住了她的脸颊。 这种亲密的姿势让莉娜不寒而栗。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甚至当她感觉到他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的时候也没有。 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莉娜举起了右手,轻轻地按在里德尔的胸口上,就在他的心脏应该在的地方。但是那里没有心跳。 “他不是真的,”莉娜告诉自己。“不是活着的,不是真正活着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但他将会是,而且很快。 里德尔瞥了一眼莉娜的嘴唇,第一个打破了他们的目光接触。几乎在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希望你是我的父亲。” 莉娜愣住了,她对伏地魔的最后一句话——那个真正的伏地魔——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梅林,这是不对的!”莉娜绝望地想。但她没有大声说出来。她没有动。 在那一刻,她想要的只是靠近他,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她靠近他。 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唇只有一英寸多一点的距离,这时一阵脚步声开始在密室里回荡。 莉娜和里德尔的头几乎是同时朝密室入口的方向转动。 “一个有趣的提议,”里德尔喃喃地说,莉娜回头看着他。“但是恐怕现在太晚了。” 莉娜感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你知道那是谁吗?”她低声问他。 “我可以做一个自信的预测,”他回答说,她从莉娜身前退了一步。“我很好奇他看到你在这里会有什么反应。事实上,我不想打扰你们。至少现在不想。” 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莉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站在最后一排柱子中间的是哈利。 15. 当哈利遇见汤姆 哈利盯着莉娜看了一会。 然后,令她惊讶的是,愤怒突然使他的脸变得非常阴沉,哈利举起魔杖,张开嘴想施法... 呃,肯定是一些不友好的东西。 莉娜本能地左右一挥手,哈利的魔杖从他手中飞了出去。但由于她的反应太失控了,魔杖并没有向她飞来,而是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咔嗒一声落在了她右边很远的地方。 “搞什么鬼——”莉娜刚要喊,但是哈利愤怒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声音。 “骗子!你是个骗子!”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金妮,脸色苍白。“金妮!”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跑向那个昏迷的女孩。 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言以对。为什么他看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哈利走到金妮跟前,跪倒在地。莉娜听到他低声说: “金妮,别死!请不要死!”他摇了摇她的肩膀。“快醒醒吧,”他喃喃地说。 莉娜慢慢地走近两个年轻的格兰芬多,犹豫地对哈利说道: “她没有死。” 哈利回头看了她一眼,莉娜被他敌意的目光吓得几乎退缩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生气地说。 莉娜停了下来。“我什么也没做,”她困惑地说。“哈利,为什么——”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那她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莉娜仍对哈利的敌意感到困惑,她试图解释道: “她现在还活着,但是她快死了。” “我信任你。” 哈利突然说,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我告诉了你一些我没告诉过任何人的事情,甚至我都没告诉过罗恩和赫敏。一直以来...” “一直什么?”莉娜打断了他,无助地做了个手势。 “是你!”哈利站起来喊道,“一直都是你!” 莉娜终于明白了,“你认为我是继承人。” 哈利愤恨地瞪着她。“别装了,”他说。“我都知道。不然你来这儿干嘛?” 莉娜叹了口气,把一些松散的头发拨到耳后。“我不知道你自以为知道什么,”她说,“但我不是——” “他是你父亲。” 莉娜僵住了。“你说什么?”她终于说道,勉强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声音。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次谈到他的时候,你都表现得那么奇怪,”哈利平静地说,“伏地魔是你的父亲。” 在莉娜的记忆中,她只有在非常害怕或愤怒的时候才会失去对魔法的控制。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时候。但是此刻听到哈利指责她是伏地魔的女儿... 也许是见到里德尔后的延迟反应。也许是因为她的健康状况不佳。也许是两者的综合作用。不管是什么,这都是莉娜最后的崩溃点。多年来,莉娜被不同的方向所拉扯——野心、克制、自我保护、同情、想要变得更好,又无法摆脱保护她、塑造她的黑暗——莉娜崩溃了。 就像一场地震袭击了密室。大地开始颤抖。裂缝开始出现。尘土和碎石从高高的天花板上落下来。 哈利环顾四周,他的愤怒慢慢地被恐惧所取代。“你——你在干什么?”他紧张地叫道。 莉娜没有回答,她的头开始疼痛地抽搐。她紧紧抓住头,不住呜咽着。她拼命地试图抓住她的大脑封闭术护盾。但是她的脑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觉得自己的头被塞满了——比以前还满。这道心理屏障正在努力将十七年来的记忆、感觉和思想留在她的脑海里。它就像一根橡皮筋,被拉得越来越紧。 然后它断了。 自她五岁以来的第一次,莉娜的意识完全变虚弱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一个一直在突破保护屏障的记忆突然发现自己不再面临任何阻力,它被推出莉娜的脑海,进入了哈利的脑海中。 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那是一副画面。莉娜在厄里斯魔镜里曾看见的画面:她站在伏地魔的身边,伏地魔骄傲地对她微笑,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当莉娜听到哈利震惊的喘息声时,她就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她知道,他一想到自己把莉娜——一个关心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的人——当作朋友,他就感到恶心。 莉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相反,一阵剧痛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惊叫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会议厅地板的震动加剧了。一声巨响把莉娜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附近的一根柱子上。虽然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她看到一条大裂缝正从柱子上延伸上来。几秒钟后,石柱裂成两半,砸在地上,石头被撞得粉碎。 又一阵剧痛袭来,使她呜咽起来。她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了这种情况——当她以前失去控制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她造成的破坏不仅仅发生在她周围,可怕的破坏也发生在她体内。它几乎和钻心咒一样疼。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身体,尖叫着,痛苦再次撕裂了她的身体。从石柱上掉下来的石块升到空中,开始围绕着莉娜旋转。她可以听到哈利对她大喊着让她停下来。莉娜想告诉他,她没有办法阻止她正在做的事情,就像她无法阻止太阳升起那样,但是她的头太疼了,无法组织出一个连贯的句子。 然后莉娜看到了她的手背。静脉在她苍白的皮肤下面非常突出,它正在变成黑色。 她终于明白了。是她自己的魔法在攻击她的身体。它试图阻止她,阻止她在她周围造成的破坏。 莉娜停止了反抗,让痛苦完全控制了她。随着她的尖叫,碎片纷纷落回地面,地面开始逐渐停止晃动。当她的尖叫声消失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那天第二次莉娜感觉自己在倒退。但是这一次,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更确切地说,有人——在她的头撞到地面之前抓住了她。 “我抓住你了,”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是里德尔。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莉娜试着回头看他,但是她的视线已经变黑了。她听到哈利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她耳朵里的嗡嗡声渐渐大了起来,挡住了所有外界的噪音。 在莉娜的一生中,她只有两次感到像现在这样虚弱。那两次都是极端黑魔法的结果。但这次,完全是由自己造成的。 莉娜平躺在地上,头晕眼花。一旦耳鸣开始消退,她就意识到里德尔和哈利在说话。但是她发现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试图看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她的视力——虽然不再是黑色的——却难以置信地模糊,就像一台失焦的望远镜。 她揉了揉太阳穴,但她的感官仍然受损。她只想好好躺下睡觉。但是莉娜发现自己盯着金妮·韦斯莱,一她正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如果莉娜现在去睡觉,她可能要过一两天才会醒来,也许三天。 但金妮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想法让莉娜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强撑起来坐着,里德尔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这样有一天,如果幸运的话,我就能带领另一个人走上我的道路,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伟大事业。” 莉娜的视线现在清晰了,她看见哈利站在金妮身边,面对着背对莉娜的里德尔。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莉娜的位置变化。 “好吧,你还没完成呢。”哈利得意洋洋地说。“这次没人死,连猫都没死。再过几个小时,曼德拉草药水就会准备好,所有被石化的人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哈利现在大概知道里德尔是继承人了。“但是他知道里德尔是谁吗?”莉娜想。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里德尔平静地说,“杀死泥巴种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吗?几个月来,我的新目标一直是——你。” 如果哈利脸上的困惑能说明什么的话,那就是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年轻的伏地魔说话。 “想象一下,当我的日记再次被打开时,给我写信的是金妮,而不是你,我有多生气,”里德尔继续说道。”她看到你拿着日记,惊慌失措。如果你知道怎么用笔记本,我会不会把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呢?如果,更糟的是,我告诉你是谁掐死了公鸡呢?所以那个愚蠢的小屁孩等到你的宿舍没人了之后再把它偷了回来。但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我很清楚你在追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金妮告诉我的关于你的一切来看,我知道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解开这个谜团——尤其是当你最好的朋友被袭击的时候。金妮告诉我因为你会说蛇语,整个学校都在议论纷纷...所以我让金妮在墙上写下她自己的告别词,最后——” “我就是那个时候到的。”莉娜轻轻地说,把哈利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里德尔也转过身来。 里德尔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关切。莉娜不确定她对此是什么感觉。“是的,”他说,他的声音同样平静。“然后你出现了。” “为什么?”哈利问,他警惕地看着莉娜。 “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桃金娘就是五十年前斯莱特林怪物的受害者,”莉娜回答。“然后我从一个结论那里得出了另一个结论,那就是密室的入口在她的浴室里。”她抬头瞥了一眼里德尔。“可我还没到那儿就遇到了金妮。” 里德尔对莉娜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那样,”他对哈利说,“我... 很想见见莉娜。所以我让金妮击晕了莉娜,把她悬浮起来,带到这里。不幸的是,魔咒有点过于热情了,所以我得不得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莉娜才醒来。这意味着我只能和金妮单独相处几个小时。”里德尔的语气明显变得残酷起来。她挣扎着,哭泣着,非常无聊。不过她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足以让我最后离开那几页。自从我们来到这里,我就一直在等你出现。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哈利·波特。” “比如?”哈利啐了一口,拳头握得紧紧的。 “好吧,”里德尔说,“一个没有非凡魔法天赋的婴儿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呢?”他开始踱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身上只有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他停了下来,站在哈利和莉娜之间,面对着他们俩。莉娜现在可以看到里德尔的眼睛里有红色的光芒。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哈利慢慢地说,“伏地魔在是你那个时代之后出现的。” “不,”莉娜说。“哈利,你还不明白吗?伏地魔就是——”她的目光转向里德尔,里德尔正笑着看着她。“就是他的未来。” 哈利困惑地看着莉娜和里德尔,“我不——” “也许,”里德尔打断了他的话,从口袋里抽出哈利的魔杖“我应该让你看看。”他开始在空中划动魔杖,写下三个闪闪发光的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然后他挥了一下魔杖,字母重新排列了一下: 我是伏地魔 “所以他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莉娜自言自语道。这是她想了很久的事情。 “看到了吗?”里德尔低声说道,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集中在哈利身上,哈利的脸被震惊和恐惧吓得僵住了。“这个名字我在霍格沃茨就已经用过了,当然,只对我最亲密的朋友使用。你以为我会永远用我那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吗?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流淌着我母亲的血,但我却保留着一个肮脏的普通麻瓜的名字,他甚至在我出生之前就抛弃了我,就因为他发现他的妻子是个女巫?不,哈利。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我知道有一天,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时,全世界的巫师都会害怕说出这个名字!” 莉娜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是什么驱使伏地魔超越权力。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他父亲的愤怒。这是为了纪念与他与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却没有辜负他的人——斯莱特林。他给了他身份。 哈利那平静而充满仇恨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不是。” “不是什么?”里德尔厉声问道。 “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哈利喘着粗气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阿不思·邓不利多。每个人都这么说。即使你很强大,你也不敢接管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在你上学的时候就看穿了你,无论你现在躲在哪里,他仍然让你感到害怕。” 里德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非常丑陋的表情。“邓布利多仅仅因为我的记忆就被赶出了这座城堡!”他嘶嘶地说。 “他并没有像你想得那样消失!”哈利反驳道。 “够了!”里德尔喊道。他闭了一会儿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又睁开眼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谈正事,哈利,”他说。“我们见过两次面——在你的过去,在我的未来。两次我都没能杀了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把一切都告诉我。你说得越久,”他轻声补充道,“你就活得越久。” “金妮就离死亡越近,”莉娜想,里德尔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看得出哈利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在攻击我的时候失去了力量,”哈利突然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不了我。因为我母亲为了救我而死。我普通的麻瓜出生的母亲。她阻止了你杀我。” 莉娜早就知道了——这是哈利几个星期前告诉她的。魔法界多年来一直在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一道魔法,这当然让人惊讶。简单,是的,但是非常强大,事实上,在实践中非常罕见。 但是哈利还没说完。“我见过真实的你。我去年见过你。你真是个废物。你只是勉强苟活。这就是你的力量带给你的。你躲起来了。多么丑陋,多么肮脏!” 里德尔的脸扭曲了。他勉强地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所以,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没错,这是一个强大的反咒。我现在明白了,毕竟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很好奇。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奇怪的相似之处,哈利·波特。你肯定也注意到了。你我都是混血孤儿,由麻瓜抚养长大。都是继伟大的斯莱特林之后,唯一来到霍格沃茨的蛇佬腔。我们甚至长得很像... 但毕竟,把你从我手里救了出来只是一个幸运的机会,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他笑得更灿烂了。“现在,哈利,我要给你一点教训。让我们比一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伏地魔与著名的哈利·波特的力量吧。” 里德尔移动了,他直接站在斯莱特林雕像的正前方,抬头望着在半明半暗中那张高高在上的石头脸,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莉娜无法自拔地凝视着雕像。斯莱特林巨大的石头脸在动。他的嘴张得越来越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滑动,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爬上来。 恐惧笼罩着莉娜,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她疯狂地试图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但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就在她听到蛇怪落地的声音时,她感到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上臂,把她拉了起来。 “我不会让它看你的,”里德尔喃喃地说。他松开了她的胳膊。相反,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把她的头转向一边。“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莉娜犹豫了一下,听着蛇怪在地板上滑行的声音。一旦她确定声音是从密室的另一边传来的,她才睁开了眼睛。从她的余光中,她可以看到里德尔就站在她的旁边,离的很近,几乎可以碰到一起。她竖起耳朵,想听到哈利的声音,但她唯一能听到的是蛇怪沉重的身躯滑行的声音。 “波特说得对吗?” 里德尔走进莉娜的视线中,他的眼睛再次充满好奇。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比耳语还低。 “关于什么?”莉娜回答。 “关于我是你的父亲。”他听起来几乎有点紧张。“我是说,我们的外表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你...” “不,”莉娜坚定地说,打断了他。 过了一会儿里德尔问: “你确定吗?” “确定。” 里德尔慢慢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莉娜也注意到了“你看起来...很高兴。” “好吧,我必须承认,现在我遇见了你,我倒希望出现一种不同的...亲密关系。”他的目光转向莉娜的身后,笑了起来。莉娜觉得他是在看哈利试图盲目地逃离蛇怪。 她紧张地咬着嘴唇。她想做点什么来帮助哈利,但是做什么呢?就像三头犬一样,蛇怪不受任何咒语的影响,即使是杀戮咒。只有公鸡的叫声是致命的,但莉娜不知道如何创造一个神奇的复制品,也不知这会不会有效。也许,如果有什么东西足够大,足够重,它可以把蛇怪压碎,但莉娜怀疑,除非把整个密室都砸到蛇怪身上,否则没有什么办法能奏效。但即使她现在有力气这么做,哈利也很有可能随蛇怪一起丧命。 突然,一声巨响,像是爆炸的声音,里德尔的表情变化了。然后莉娜听到愤怒的嘶嘶声和猛烈的鞭打声。 “不!”里德尔怒不可遏地喊道,莉娜无法克制住自己,冒险朝身后瞥了一眼。 那条巨大的蛇怪——身上是明亮的、有毒的绿色,粗得像一根橡树树干——已经高高地升到了空中,它那又大又钝的脑袋正昏昏沉沉地在两根柱子之间摆动。莉娜看到了是什么让蛇怪停止了对哈利的攻击。 那是一只鸟,它的羽毛是红色和金色的,在蛇怪的头顶上翱翔,蛇怪用它又长又细的尖牙狂怒着向它咬去。莉娜眨了眨眼,感到困惑不解。那是一只凤凰吗?它看起来确实很像。但它为什么在这呢? 然后她想起了霍格沃茨的某个家养小精灵告诉过她邓布利多有一只凤凰(如果这么说合适的话) ,它就住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显然它也是哈利的盟友。凤凰俯冲。它那长长的金色嘴巴沉了下去,消失在了视线之外,一大片黑色的血液溅到了地板上。蛇的尾巴扑腾着,差一点就击中到了哈利。莉娜看见它的眼睛被凤凰刺穿了,血流到了地板上,蛇怪痛苦地吐着唾沫。 里德尔大步从莉娜身边走过,对着已经失明的蛇怪发出嘶嘶声和尖叫声。凤凰发出了一阵怪异的歌声,这让莉娜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当她注意到密室地板上有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时,她的注意力暂时从他们的战斗中转移开来。她眯着眼看那个物体。很难分辨,但似乎是由黑布做的。当蛇怪在地板上呼啸而过时,莉娜不得不躲开。 她撞在了石头地上,由于突然的冲力滚了好几米。她缩了缩脖子,停了下来,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她转过头去看哈利是否还活着。她疑惑地看着他头上的东西,不过相当欣慰他还活着。 虽然她和哈利之间有一段距离,但莉娜可以发誓那是分院帽。 蛇怪的尾巴再次扫过密室。这一次,它击中了一根被莉娜不受控制的魔法损坏的柱子,岩石爆炸了。 莉娜花了半秒钟才意识到,其中一大块碎片——大约有一张课桌那么大,正朝着金妮飞去。她绝望地伸出双手,试图神奇地抓住它。 在金妮上方不到两英尺的地方,岩石突然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但莉娜还不能松一口气。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抓住那块石头上; 她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它从小女孩身上推开。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努力不让石头掉下来压死金妮。 里德尔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他厉声说。 莉娜的脸上开始流汗,“她不必死。” “如果我想活下去的话,她必须死。”他现在站在她身边,眯着眼睛。 “你已经活着了,伏地魔还活着。” “但我想活下去!”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明显的暴躁,这削弱了他的愤怒。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改变了策略。“想想你可以拥有什么,莉娜,”他低沉而诱人地说。“和我在一起”他碰了碰她的肩膀,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后背,低声说: “想想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在一起......完成什么。” 她和里德尔一起工作,一起把魔法的边界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些可能性似乎无穷无尽的。这曾经是她的梦想,但是这是与伏地魔一起,那个她的伏地魔。但是他比她大那么多,知道的比她多那么多——他肯定永远不会把她看作是一个平等的人。但也许这个年轻版本会... 她只需要放手,让金妮死去... 尽力控制石头让莉娜的声音有点颤抖,“那不值得她的生命。” “真可悲,”里德尔厉声说。他身上几乎散发出轻蔑的气息。“你可以变得如此强大,如此伟大!相反,你让软弱阻碍你前进!” 这激怒了莉娜。“我不软弱!”她咆哮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里德尔凑近她,低声说道,他的嘴离她的耳朵那么近。“向我证明你不是软弱的,让她死去吧。” 她回头看了看哈利是否还好。当她看到他时,吓得差点把石头掉下来。 哈利在用剑击退蛇怪。 她不允许自己分心去想这把剑是哪里来的,她转过头,直视着里德尔的眼睛。 “同情不是软弱。” 里德尔后退了几步。他盯着她,显然有些不安。过了很久,他说: “你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他声音中的失望和厌恶深深刺痛了莉娜的心。她是如此不习惯听到他这样说。她把目光从里德尔身上移开,发现自己正看着金妮。 一个孤独的小女孩,她唯一的罪过就是想有人听她说话。她却要为此付出最大的代价。 莉娜做出了选择。 她对里德尔笑了笑,“不,我比你想的更好。” 然后,她竭尽全力,把石头砸向蛇怪的头。 石头撞在蛇怪的下巴上,这头野兽仰起头,痛苦地尖叫起来。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那是它被石头砸碎的一半的尖牙。 哈利终于能暂时休息了一下,他做好了准备。当蛇怪再一次盲目向他扑来时,他把剑刺进了它的嘴里。 蛇怪侧身翻倒,抽搐着倒下,里德尔惊恐地咆哮着。莉娜重新振作起来,利用这个暂时分散注意力的机会,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她的魔杖。 抓住它的那一刻,莉娜感到自己的力量回来了。里德尔转过身来看着她,他看到她手里的魔杖,又大声吼叫起来。他脸上露出狂躁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哈利的魔杖,对准它的主人,大叫道: “阿瓦达——” “除你武器!”莉娜咆哮着,没等里德尔念出杀戮咒,她的声音就盖住了他。哈利的魔杖从里德尔手上直接飞向莉娜,她接住了魔杖。她把自己和哈利的魔杖同时握在一只手里,指着日记本,挥向哈利。 日记本动了,它嗖地一声飞了起来。它打开着,落在哈利的脚边。 “捅它!”她喊道。 哈利没有质疑这个命令。他双手紧握着剑柄,将涂有蛇怪毒液的剑刃刺入了日记的中心。 那短短一秒,莉娜和里德尔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莉娜看到他脸上闪过两种情绪。 第一种是背叛。 第二种是恐惧。 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可怕的,刺耳的尖叫。墨水从日记本上喷涌而出,溅满了地板。里德尔扭动着身体,尖叫着,挣扎着,然后... 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日记本里流出的墨汁滴滴答答的声音。 汤姆·里德尔已经不在了。 16.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已经快到午夜了,但挂在一楼走廊上的火把还亮着。莉娜坐在离麦格教授办公室入口几米远的地方,背靠着墙伸开双腿,交叉着脚踝。 在办公室里,哈利正在和邓布利多谈话,毫无疑问,他想从校长那里得到关于密室里发生事情的答案。莉娜懒洋洋地想着他是否能得到它们。她希望邓布利多也能给她一些答案。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有一个猜想,她很怕邓布利多会证实。 在哈利毁了那本日记之后,金妮醒了过来,她羞愧地流着泪。很明显,哈利有很多事想问莉娜,但是他们把这些都放在了一边,注意力集中在安抚金妮和离开密室上。在出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罗恩和洛哈特——令莉娜感到震惊和好笑的是,洛哈特不小心修改了自己的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罗恩见到莉娜的反应不太好,但是哈利向他保证了她是无辜的,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仍然对她很警惕,但是不太反对她的出现了。 然而,凤凰——哈利叫他福克斯——的存在证明了他是一个天赐的礼物,因为通往密室的入口是一个又陡又长的滑道。由于凤凰可以承受极大的重量,福克斯干脆把他们都带回了浴室。然后,凤凰带着一群蓬头垢面的人来到麦格的办公室,不仅变形术老师和邓布利多在里面,金妮和罗恩的父母也在里面。 莉娜让哈利讲述了这个故事,只有当被问及她怎么也在密室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韦斯莱夫妇非常关心金妮,他们并不关心为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想要莉娜,但是她能看出邓布利多和麦格肯定很好奇。最后,邓布利多把韦斯莱们和洛克特都送到了医院,麦格则去了厨房,请家养小精灵们为学校准备一场午夜盛宴,庆祝蛇怪的受害者们醒来。 看到邓布利多想和哈利单独谈谈,莉娜就问他们谈完之后她能不能和校长谈谈。那是三分钟前的事了。莉娜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着地板,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敲多久。 快步走来的脚步声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一开始以为是麦格从厨房回来了,但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转过了拐角。 卢修斯·马尔福。 在过去几年里,莉娜在翻倒巷远远地看见过他几次,但是他们已经有十一年多没有正式见过面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注意到大马尔福几乎没有变老。 而卢修斯花了几秒钟才认出她来。当他终于做到这一点时,他突然在走廊中央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很惊讶他居然认出了她。莉娜抬起头,带着愉快的微笑看着卢修斯,平静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卢修斯。” 就在卢修斯挣扎着开口时,莉娜终于发现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家养小精灵好奇地注视着她。 “莉娜,”卢修斯终于说。“我没有... ...”他咽了一口唾沫。“好吧,你长大了。”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个特别令人吃惊的发现,”莉娜苦笑着说,“但我很惊讶你居然认出了我。” 卢修斯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 “有点像。”他没有说她像谁,莉娜很高兴卢修斯没有说完这句话。 他脸上露出了皱眉的表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莉娜挑了挑眉毛,“我是个学生。” 卢修斯哼了一声。“我知道,”他不耐烦地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莉娜打断了他。“我在等着和校长说话。”她用拇指指着麦格的办公室。 他看着办公室的门,眯起眼睛,“邓布利多来了?” “是的,”莉娜回答,“但是他现在正和别人在一起。我想你是来处理校董的事情吧?” 卢修斯的目光回到她身上。“正确,”他说。“为什么——” “我看,没去阿兹卡班对你的肤色有好处。” 前食死徒愣住了。“什么?”他嘶哑地说。 莉娜轻轻地耸了耸肩。“我只是说你看起来不错,”她直率地说。“不做任何判断。纳西莎怎么样了?” “她很好,”他生硬地说,很明显他仍然不信任莉娜。他抿起嘴唇,莉娜看得出他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她一些事情。她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最后,他说,“伊琳娜带你走的时候…她很担心你。” 莉娜怀疑地盯着他。“是的,”她反驳道,“我父母被逮捕的消息一传出来,她就赶到了我家,她的担心是那么明显。哦,等等,对了——她没有来着。” 卢修斯的脸涨得通红。“我们是想——” “尽可能地让伏地魔和你们保持距离,”莉娜打断了她的话,她说出伏地魔的名字时,莉娜没有注意到卢修斯听到他老主子时退缩的样子。“我知道。”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我不怪你,”她用更柔和的声音说。“你得考虑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他的未来才是你的首要任务。我明白。” 卢修斯脸上的愤怒和怀疑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莉娜只能形容为一种真诚的同情。“我们原以为魔法部找到你,跟你谈过之后,我们就会被授予监护权,”他平静地说。“我们也会收留你。”他盯着莉娜看了几秒钟,莉娜惊讶地发现卢修斯以往冷冰冰的灰色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温暖。“我们想这么做。但你奶奶先找到了你。” 莉娜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了手。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卢修斯抓住了主动伸出来的手,把莉娜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她稳住自己,对卢修斯微微一笑: “我想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她承认道。 卢修斯慢慢地点点头: “也许是吧。” 莉娜向他身后看去,发现家养小精灵还站在那里,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交流。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是多比,对吧?”她问那个小精灵。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小时候见过他几次。 家养小精灵睁大了他绿色的大眼睛。“是的,莉娜小姐,”他说,急忙低下头。“多比很荣幸莉娜小姐记得他的名字。”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卢修斯就打断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找邓布利多。” “关于早些时候在密室里发生的事。” 卢修斯严厉地看着她。当他张嘴准备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麦格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哈利站在门口,他看见卢修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莉娜皱起了眉头。不,让哈利吃惊的不是卢修斯的出现,而是多比的存在。 “也许他以前从没见过家养小精灵,”她若有所思地想。 与此同时,卢修斯的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波特先生,真是个惊喜。”他拖长了声音,大步走向门口。多比赶紧跟在后面,但莉娜仍然站在原地,靠在墙上。 卢修斯走进办公室,她听见他对校长说: “你回来了。校董们把你停职了,但你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霍格沃茨。” 门继续开着的时候,莉娜有点着迷地倾听着他们的谈话。当她得知卢修斯勒索其他校董让邓布利多停职时,她并不感到特别惊讶。不过更令人吃惊的,她发现是卢修斯一开始把里德尔的日记放在了金妮的手里。当她想到伏地魔最终发现卢修斯不知不觉地毁掉了他的一个魂器,他会做何反应时,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卢修斯先是把多比踢了出去,然后当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时,莉娜对他说了同样的话。“他会生气的,”他走到她身边时,她低声说。 卢修斯突然停了下来。“你在说什么?”他嘶嘶地说,警惕地回头瞥了一眼办公室。 莉娜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打着墙壁。她说: “放弃那本日记,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人恩怨。他会很生气的。”她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他可能从未告诉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这至少是他自己的错。” 卢修斯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进到只有几英寸,他愤怒地低声说: “黑魔王走了!他已经走了快十二年了!” 莉娜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哦,你非常希望那是真的,不是吗?”她喘着气说。“这会让你轻松很多。”她收起了笑容。“成熟点吧,卢修斯,”她严厉地说。“你真的认为一个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吗?”她毫无征兆地抓住他的左前臂,她知道他模糊轮廓的黑魔标记仍在那里。“他要回来了,你需要开始考虑他回来时的选择了。”她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儿子。” 然后莉娜把他推开,她松开了手。卢修斯跌跌撞撞地退了回来,愤怒又害怕地盯着她。他一言不发地转身,沿着走廊大步走去。正当他准备拐弯时,哈利冲出了办公室,叫道: “马尔福先生!” 哈利走到卢修斯跟前时,卢修斯转过身来。“什么事——”他厉声说道,然后被男孩打断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哈利说着,硬把一个东西塞到手里。 莉娜皱起了眉头。这看起来像是里德尔的日记,但是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搞什么?”卢修斯把那个东西扯下来,扔到一边。多比抓住它,惊奇地盯着它看。 就在莉娜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卢修斯轻轻地对哈利说: “总有一天,你会和你父母一样遭遇不幸的,哈利·波特。他们也是爱管闲事的傻瓜。”他转身就走。“来吧,多比。我说,快来!” 但是多比没有动。他举着一只黏糊糊的袜子,看着它,仿佛它是一件无价之宝。 莉娜愿意拿她在古灵阁金库里的每一枚金加隆打赌,如果哈利在那一刻提起他的裤腿,他肯定是只有一只脚是穿着袜子的。 “主人给了多比一只袜子,”小精灵惊奇地说,“主人给了多比。” “那是什么?”卢修斯啐了一口,“你说什么?” 莉娜举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声,她害怕它会从她嘴里溜走。 “多比拥有一只袜子,”多比难以置信地说。“主人扔的,多比接住了,多比,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家养小精灵,然后向哈利扑去。 “你让我失去了我的仆人,孩子!” 莉娜毫不犹豫地抽出魔杖指向卢修斯。与此同时,多比喊道: “你不能伤害哈利·波特!” 随着一声巨响,莉娜和多比的魔法同时击中了卢修斯,卢修斯向后摔到了墙上。有那么一会儿,他平躺在那儿,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瘫倒在地板上。莉娜把魔杖放进口袋时,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确信多比已经得到了哈利的保护。卢修斯伸手去拿魔杖,但当多比竖起一根长长的手指威胁性的看着他,他停了下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他指着他以前的主人,恶狠狠地说。”你不能碰哈利·波特。你该走了。” 卢修斯别无选择。他愤怒地瞪了哈利和多比一眼,又短暂地看了一眼莉娜,甩了甩斗篷,匆匆地消失了。 “哈利波特解放了多比!”小精灵尖叫着说,抬头凝视着哈利,月光从最近的窗户照在他那圆圆的眼睛里。“哈利波特放了多比!” 哈利说话时,莉娜注意到里德尔的日记躺在走廊的角落里,那是卢修斯被扔回去时掉在地上的。她伸出手,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嗖地一声飞了过来。哈利和多比注意到了这个动静。 莉娜对他们微微一笑。“我想我可以把这个还给邓布利多,如果卢修斯不留着它的话,”她告诉他们。“晚点再聊,哈利?” 哈利给了她一个试探性的微笑。“当然。” 她向多比点头致意,然后走进麦格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身后的门。邓布利多正坐在麦格的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教授,”莉娜向他打招呼,走到桌子前。 “莱斯特兰奇小姐,”邓布利多礼貌地回答。当莉娜把日记本放在桌上时,他的眉毛微微上扬。“我想马尔福先生不会再用这件东西了吧?” 莉娜坐了下来,她就坐在他的正对面。“我不认为任何人会进一步使用它。” 邓布利多放下羽毛笔,向后靠在椅子上。莉娜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终于说,“你知道那本日记的真正本质,对吗?” “是的,先生。” “我明白了。”他好奇地把头偏向一边。“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我相信我们在今晚之前从未正式见过面?” 莉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是的,先生。但我想就你与学生的互动而言,这并不罕见。” “很不幸,这是事实。”邓布利多表示同意。“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必须向你承认,既然现在有机会与你私下交谈,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谈谈。然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已经经历了很多。因此,今晚我将把满足我好奇心的冲动放在一边,而是尽我所能回答你向我提出的问题。” “谢谢你,教授,你真是太体贴了。”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但莉娜很肯定,他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里仍然保留着一丝警惕。“你有什么特别想问的吗?” 发现自己正在做这件事之前,莉娜开始用食指卷起一缕松散的头发。与卢修斯的会面把她想与邓布利多讨论的东西抛到了脑后。但现在它又回到了最前沿。 里德尔在密室里说了一些话,莉娜直到当时眼前的威胁过去才真正注意到那些。他不是对莉娜说的,而是对哈利说的。 “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奇怪的相似之处,哈利·波特。” “是的,先生,”她咬着嘴唇说。看见她停住了,邓布利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莉娜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住校长的眼睛,问道: “哈利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吗?” 在邓布利多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几乎给她带来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邓布利多的整个身体明显紧张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甚至微微张开,仿佛无声地说:“哦!” 他非常惊讶。 差不多有十秒钟——虽然感觉比这久得多——邓布利多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莉娜。莉娜则一直保持着与他的眼神交流。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莱斯特兰奇小姐,”他说,“如果我向你提问时,你也能给予我同样的礼貌,我将会如实而慎重地回答你的问题。” 莉娜交叉着双臂,“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问我任何问题。” 邓布利多身体前倾,把他粗糙的长手指放在桌子上。他仍然凝视着她。“那是在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之前,”他说,他的语气比莉娜听过的任何话都要严肃。那位和蔼、古怪的老教师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 “莱斯特兰奇小姐,我要对你坦白”他皱着眉头继续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事。当然不是在不知道我现在要问你的问题的答案之前。” “你想知道什么?”莉娜挑了挑眉毛问道。 “你是否要为蕾诺拉·特拉弗斯现在的状况负责?” 现在轮到莉娜面对问题脸色煞白了。她紧紧地抓住胳膊,嘴里突然变得很干。然而,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莉娜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的反应。模棱两可的回答,措辞谨慎的回答。然后她把它们都推到一边。除了一个词。 “是的,”她简单地说。 如果说邓布利多对此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隐瞒了这一点。过了一会儿,他只是回答说: “我明白了,怎么会呢?” 莉娜张开双臂,把它们放在椅子两边。“你是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她问,试图保持着声音中立的态度,她脑海中特拉弗斯随着她的血管变黑而不断抽搐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邓布利多点点头。“你使用了某种黑魔法,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或者从那以后也没见过。这是一个诅咒,还是被施了魔法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你姨婆的职业...” 莉娜暂时闭上眼睛,几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十一岁,回到了那个走廊上,和那个年长的斯莱特林女孩在一起。 蕾诺拉·特拉弗斯,过去五年里一直萦绕在莉娜噩梦里的面孔之一。 她睁开眼睛,下定决心鼓起勇气。今天在密室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差点儿让黑暗完全控制了她,现在是时候说出真相了。全部真相。 “魔法的起源在于一个黑暗的人工制品,”莉娜告诉他。“但它并没有直接用于...我的攻击”她看见邓布利多开始困惑地皱起眉头。“我所说的人工制品,”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补充道,“就是赫卡特的宇宙灵球。” 那天晚上,莉娜第二次看到她真的把校长吓呆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低声说,“特拉弗斯小姐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是由——” “是的。” 邓布利多继续盯着莉娜,脸上的表情几乎难以置信。然后他摘下半月形的眼镜,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莱斯特兰奇小姐,”他说着,开始擦拭眼镜,“你说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物品之一。” “我知道,”莉娜平静地说,“第一手资料。” 最后一次擦拭完,邓布利多又戴上了眼镜。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把下巴放在紧握的手上。“我认为,”他说,“你应该从头开始。” 莉娜把手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他们。“1987年1月16日,”她轻声说。“那就是一切开始的日子”她回头看了看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正在密切地注视着她。“就在那天,瓦莱莉娅把宇宙灵球带回了家。”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故事。 “有时候瓦莱丽娅会带着我去做交易。有时候她回家后就给我看,然后教我怎么做。但是那天晚上,她带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手提箱回家。她把它放到地下室,那里存放着她买的东西,然后把它们交给买家。她回来的时候,我问她箱子里是什么。她告诉我那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是某种魔法空气传播疾病的来源。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靠近那个手提箱。 但我不相信她。她似乎对这件事太随意了,太轻蔑了。通常当她带回那么危险的东西时,她都会非常清楚地说明那是什么,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这一次,她好像觉得如果她淡化那个物品的危险性,我就不会对它那么感兴趣了。 我知道如果我试图继续打听下去,不管假装多么不感兴趣,那都会让她警惕起来,会让她更加难以接近。所以我假装无动于衷,瓦莱丽娅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我想接下来几天她带我出去只是为了确保我不会在家无聊然后偷偷溜进地下室。那几天我去了乌克兰的龙保护公园,撒丁岛的魔法博物馆,马拉喀什的街头市场。我不出门的时候,她让我复习一年级的魔药课程,直到我能凭记忆做出完美的魔药。但我没有忘记手提箱的事。 终于,在瓦莱丽娅把它带回家大约一个星期后,我有机会下到地下室。瓦莱丽娅去找某人谈生意的事了,我祖母忙着囤积食品杂货和药剂用品。我一个人在家。 当然,瓦莱丽娅在地下室周围布置了各种各样的保护魔法,但那时我已经知道如何绕过所些——虽然我没有让她知道。我找到手提箱了。我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通过那些神奇的锁,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安全措施——这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要找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最后,我打开了最后一把锁,打开了箱子。” 就在这时,莉娜突然停下来,沉浸在回忆中。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时候?”邓布利多的声音把莉娜从沉思中唤醒。 “当然,”莉娜回答。“我的意思是,我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一点,但一旦我开始感觉到它的影响...我第一次听说赫卡特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瓦莱里娅的一个客户有一个她的小雕像,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她的事情。这个女巫被当做女神一样崇拜,她活了三百多年。我着迷了,读了所有我能读到有关她的书。我第一次在研究中发现宇宙灵球的时候才九岁。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关于它的信息非常少。所以我问了瓦莱丽娅。她告诉我,有些人认为宇宙灵球是她长生不老的源泉,而据说邪恶的赫拉波创造了第一个魂器就是为了复制它。它拥有潜在的改变现实本身的力量,但是每一个试图掌握它的人,迟早都会被它摧毁。” 莉娜闭上了眼睛,任由记忆冲刷着她。 “它就在那里,在我面前的手提箱里。赫卡特之球,可能是魔法史上最强大的人造物品,它就在我的手中。它想让我接受它。” “它想要你?”邓布利多尖锐地问。 莉娜睁开眼睛,痛苦地笑了。“哦,是的。这么强大的物体?它有一定的...灵性。所以我把它从箱子里拿出来了。有那么几秒钟,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然后… 我以为我要死了。这并不是戏剧化的说法,我就像一直在接受钻心咒。但这又跟钻心咒不同。就好像所有的空气都从我的肺里被抽走了。就好像我要溺水了,但同时又被活活烧死了。就像被千刀万剐,被巨石砸碎。然后我又听到了宇宙灵球的声音。它不像是在说话,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选择结束痛苦,也可以选择忍受痛苦。一个选择意味着死亡,另一个是永恒的痛苦。 在选择出现之前,我以为我会做任何事来结束痛苦。但当面对死亡时…我知道我会不惜一切活下去。 在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呼吸回到了我的身体里,痛苦结束了。因为宇宙灵球就是这么运作的。如果你不会选择死亡,它只会让你活下去,让你尝试去掌握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 我当时只有十一岁,却通过了它的考验。这让我充满了自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自大。我可以成为最终真正掌控宇宙灵球的人。我关上了行李箱,重新锁好所有的锁,这样瓦莱丽娅就不会意识到箱子被打开了。它花费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少得多——宇宙灵球起作用了,尽管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然后我把宇宙灵球带回了我的房间,正好在我奶奶回家之前把它藏起来了。瓦莱丽娅很快就回来了,我一整天都在等她发现,我拿走了宇宙灵球。但她没有。我很激动。我现在可以学习如何控制和使用这样一个具有如此巨大力量的物体,我可以...我当时不知道,但我渴望学习。 直到那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宇宙灵球的测试给我留下了什么。我的胸口上有一个镰刀大小的黑色斑点,正好在我的心脏上方,上面有半英寸长的黑色血管。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我猜它和宇宙灵球有关。那不疼,我也没觉得不舒服,所以我当时没有过度担心。我只是觉得这也许是一种象征,一种我与宇宙灵球联系的物理表现。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小心翼翼地避免在自己的房间里花费过多的时间。我不想引起瓦莱丽娅或者我祖母的怀疑。但是当她们出去了,或者她们忙于其他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把宇宙灵球从它的藏身之处拿出来,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它。 就好像在那之前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现在终于有人把灯打开了,我能看见了。比如从迎风而行,到顺风而行。在房间里移动物体变得像呼吸一样简单,这以前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只要我打个响指就可以完成。我可以创造出足以愚弄最强大的巫师的幻象。这只仅仅是个开始。很快,随着我的想象力和野心不断扩大,我开始意识到,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说?”邓布利多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和好奇。 莉娜呼吸急促,她的记忆——那些她已经试图掩埋了六年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可以改变地面的形状——从无到有地建成山丘,移走树木,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她开始不舒服地扭动双手。“我可以让死去的植物起死回生,”她平静地说。“我甚至可以让时间停止。” “时间停止?” “就一会儿,”莉娜补充道。“我周围的一切都会冻结。风,人,甚至是一场雨。一切都没变,除了我。” “多久?”邓布利多问道,用一种令人不安的强烈目光盯着她。 莉娜耸了耸肩。“13秒是我做过的最长的时间。但我也许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我——”她停住了。 校长皱着眉头。“如果你有什么?” 莉娜开始感到恶心。她像不顾一切地想把邓布利多的故事讲完,莉娜试图把这种感觉推开,她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关节都发白了。“如果我拥有宇宙灵球的时间更长一些,”她低声地说。 “瓦莱里娅发现你拿走了吗?” 莉娜摇了摇头。“我想她还没有找到买家——或者是她愿意卖给的买家。五个月以来,宇宙灵球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如此,如此迷恋它的力量,以至于我甚至不在乎我胸口上的黑色印记开始生长,黑色的血管甚至延伸到我身体的边缘。 与此同时发生的另一件事就是,我开始和我的祖母谈论即将到来的九月份要去哪所学校上学。我想来霍格沃茨——事实上,我确信我需要来这里。但我祖母想让我去德姆斯特朗。那是她父母曾经就读的学校,她认为那里更符合我的……兴趣。” 邓布利多插嘴了。“我必须说,鉴于你告诉我的一切,我很惊讶你竟然不想去德姆斯特朗。” 莉娜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很荒谬,不是吗?我本可以去一所能满足我欲望和技能的学校。相反,我想去这个由你——黑魔法的敌人——负责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邓布利多坚持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强烈的冲动要来霍格沃茨呢?” 莉娜歪着头,“为什么呢?” 邓布利多扬了扬眉毛。“你说什么?” “从这里毕业后,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她指出。“你选择回到这里教书,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教育者灵魂的召唤。” 沉默了几秒钟,邓布利多才承认道: “我相信你也知道,霍格沃茨的结构中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魔法,这使得它...…独一无二。” “没错,”莉娜说。“我读了很多关于巫师学校的书,我明白了这一点。这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但每次我这么跟我奶奶说,她都会生气。她告诉我这是个坏主意,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只会给我带来对霍格沃茨的厌恶和不信任,从我走进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会被排斥在外。我会被人不断地监视,尤其是,”她直视着校长那双锐利的眼睛,“从你那里。如果有人想和我交往,他们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我不在乎。我告诉她,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我可以很好地处理与世隔绝的问题。我们继续争论着,直到瓦莱丽娅告诉我们停下来。一周后,我的教育问题又在谈话中被提起,然后整个事情又会重新开始。我们俩都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时间离做决定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这是很危险的。然后有一天,我们又吵架了。但这一次,事情……”莉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再次与邓布利多对视。 “事情失控了。” 1987年6月18日,星期四: “我不在乎,我不去德姆斯特朗!” 她们站在客厅的两边。家里只有莉娜和伊琳娜,瓦莱丽娅还没有从札格拉布开完会回来。她们已经吵了将近五分钟,但事情仍然毫无进展。 伊琳娜发出一声沮丧的叫喊。“啊!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道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理由? !”莉娜边喊边握紧拳头。她奶奶太让人生气了。表现得好像她知道的比莉娜多太多。要是她知道莉娜有多厉害就好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伊琳娜愤怒地举起双手喊道,“你这个笨女孩——” “不要叫我傻瓜!”莉娜尖叫道。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莉娜左边的墙上开始出现裂缝。 “那就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伊琳娜喊道。 裂缝开始扩大。 “如果我表现得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你把我当孩子对待!” “因为你已经证明了你显然没有能力像一个理性的成年人那样讨论问题!” 裂缝已经延伸到了天花板,但还没有止住。 “是你一直把友谊和孤独这些幼稚的概念带进我们的谈话!”莉娜喊道。为什么她的祖母就不能明白,扩展她的魔法知识和技能是她上学时唯一重要的事情呢? “与人建立联系不是‘幼稚’,莉娜,这很重要!” “我有关系!” “我说的不是商业关系——社会关系不仅仅是你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瓦莱丽娅告诉我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她关心的人!” “是吗? 比如谁?” 伊琳娜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孙女。“你怎么会问我这个?”就在那时,她注意到墙壁和天花板上出现了裂缝。“莉娜——”她开口说,但被打断了。 “你只是害怕我变得如此强大! 你只是害怕...” “别...” “怕我!”莉娜向着她祖母喊道。 “你太荒谬了!”伊琳娜咆哮道。“现在,控制一下你自己!” 莉娜气得浑身发抖,“你只是想拖我后腿!” “拖你后腿? 莉娜,我只是想做我一直在做的事——保护你!” 一切突然变得非常平静,就像莉娜用宇宙灵球停止了时间一样。 “保护我?”莉娜低声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祖母。“你,保护我?”一个声音开始充斥着莉娜的脑袋。她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然后它变得更加清晰——是心跳。声音很快变得更大了,它像鼓一样砰砰作响。 然后声音消失了,莉娜的手里拿着赫卡特的灵球。 伊琳娜的脸被吓得僵住了。她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她开始嘶哑地说,但莉娜没有让她说完。 “保护我?”她重复着,她的声音死一般的平静。“当你站在一旁,任由我母亲对我施咒,伤害我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的吗?保护我?” 伊琳娜又后退了一步。“ 莉娜...” “你养了一个从来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儿子时,你就是这么做的吗?”莉娜继续说着,慢慢地走向正在后退的祖母。“保护我?” “莉娜,拜托...” ”你收留我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吗?保护我?”房间里的温度开始下降,但莉娜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伊琳娜惊恐的脸上。“或者你这么做是因为你想让自己对之前的所有失败感觉好一点?” “莉娜,别说了——” “不,”莉娜嘘了一声。”我不会停下来的。你终于要听我说了——看着我!” 伊琳娜一直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好像要逃跑似的,她猛地回过头来,望着莉娜,眼睛因为害怕而睁得大大的。其他人可能会感到一阵怜悯。但莉娜只是觉得恶心。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莉娜咆哮着,她现在离她祖母不到两米远。“我从来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你什么都不是。” “莉娜!” “只有一个悲伤的老妇人—” “莉娜!” “她很难过,因为她终于意识到,当她死的时候—” “莉娜!” “没有人会为她哭泣!” 伊琳娜跌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有东西从莉娜身上出来了。某种黑色的东西,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但都不是这些。它从莉娜的手中流出,向伊琳娜移动。 当莉娜再次说话时,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她的声音比她能想象的任何人类的声音都要更低沉,更刺耳,更寒冷。 “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黑色物质开始包围伊琳娜,就在这时,莉娜听到有人从前门进来——瓦莱丽娅,喊着她回家了。当黑暗开始通过她的嘴、鼻子、耳朵进入伊琳娜时,莉娜开始感到头晕。她几乎失去知觉,她看到瓦莱丽娅跑进房间,对她大喊大叫,惊慌失措。但莉娜完全听不清她说什么。 接着,一片漆黑。 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我在法国加莱的一个酒店房间里醒来。瓦莱丽娅坐在我的床边,她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星期。” “伊琳娜呢?”邓布利多问。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瓦莱丽娅告诉我她及时赶到,并且阻止了宇宙灵球。伊琳娜没事,但她不想让我再住在她家了。”莉娜试图微笑,但结果更像是个鬼脸。“我能理解,真的” “赫卡特之球呢?”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瓦莱丽娅把我和它分开了,尽管它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想她也是差点被这些事要了命,虽然她对此一直含糊其辞。但我想她把它送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从来没问过是在哪里。” “但是你并没有真的和它分开,是吗?”邓布利多说着,胳膊肘撑着身子向前倾。 “不完全是,”停顿了一会儿,莉娜承认。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做了一个决定。她耸耸肩膀上的长袍,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 邓布利多张大了嘴,大概是为了抗议她的行为,然后他停了下来。她猜他已经意识到她要给他看什么了。 她解开第三颗纽扣,莉娜扒开了衬衫,露出了左胸上方留下的加隆大小的黑色印记,以及周围两英寸长的黑色血管。 “过去六年一直是这样,”她轻声说,“不大不小,只有一次例外。” “蕾诺拉·特拉弗斯。” 莉娜点点头,她重新扣上衬衫的扣子。“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开始,我就向所有斯莱特林——尤其是那些在战争期间与伏地魔结盟的家族——明确表示,我没有兴趣与他们交朋友。有些人对此反应不太好,包括特拉弗斯。一天晚上,晚饭后我正在回斯莱特林地牢的路上,她突然追上了我。她…呃,她应该是想审问我对血统的看法。我没有理她,她就生气了。她说我父母是英雄,他们会以我为耻。”莉娜的手抽搐了。“如果他们是她的父母,她会尽一切努力继承他们的遗志。” 为了不让她的手继续抽搐,莉娜把指甲伸进手掌。她开始做深呼吸,清楚地意识到邓布利多正在研究她的每一个动作。 “我很生气,”她继续说。”真的很生气,自从和我祖母吵架后,这还是第一次我真的生气。当然,有些言论和表情也让我很困扰。但这次不一样。特拉弗斯说的那些话…就在那时,我开始在脑海里听到同样的声音。像鼓声一样的心跳。我想伤害她。真的,想深深地伤害她。 但在事情发生之前一群赫奇帕奇转进了这条走廊。你可能会说,我终于醒悟了。我离开了特拉弗斯,那天晚上的剩余时间,我都尽力避开她。后来,回到宿舍之后,我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还有我皮肤上的印记。 我之前昏迷了三个星期才醒来,我以为一切都回到了我接触宇宙灵球之前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比以前更虚弱了。像点火、缩小和放大物体这样的事情变得更加困难。说实话,我觉得整个宇宙灵球的考验削弱了我好几年的魔法能力。我还记得那天早上在加莱醒来后,我对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去找宇宙灵球了。在这件事上,我很坚决。 但那天晚上,在特拉弗斯事件发生后,我躺在床上,我开始意识到,我和宇宙灵球之间的分离也许并不像我和瓦莱丽娅想象的那样彻底。” 莉娜停顿了一会儿,一边把头发盘在手指上,一边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话。 “我能给出的最好的比喻是一种麻瓜的比喻——当我与宇宙灵球连接时,它就像一个枪伤。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子弹卡在我的心脏里,皮肤上面的黑色印记是子弹穿过心脏时留下的疤痕。然后瓦莱丽娅把它拉了出来,但是留下了一些弹片。还有一小部分宇宙灵球的魔力在我的身体里面流动,在那之前,它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但我对特拉弗斯的愤怒唤醒了它。 直到一周以后,我才重新遇见她。那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来,就在宵禁前。我找到了一条捷径,一条通往斯莱特林地牢的秘密通道。但恰好它通向的走廊就是特拉弗斯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正走着的那条。那条走廊上只有我们。周围没有其他人。我们只是对视了一会儿。然后...” 莉娜停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她的声音很小很小,“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也许她是想威胁我或者让我领教一下她的黑魔法。也许她只是出于谨慎。我只知道当她拿出魔杖,我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反应。 黑色的东西从我体内涌出,比我攻击伊琳娜的时候要快得多。特拉弗斯张开嘴她,可能是想尖叫,但那直接从嘴里进了她的身体。我看着它占据了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血管。她倒在地上,抽搐着。”莉娜的喉咙哽住了,她紧紧攥着拳头。“我只是看着。直到我注意到我自己的血管开始变黑,我才……我…其实我想过发生了什么。 我意识到我会杀了她。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足以阻止黑色物质从我体内流出。但我没法从特拉弗斯那里把那些东西逼出来。她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睛。我知道她没有死,但我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所以我就把她留在了那里。我直接去了宿舍的洗手间。脱掉我的衣服。我在镜子里看到,黑色的血管已经蔓延到我的脖子,我的背部,我的手腕和脚踝。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一个小时的后,黑色血管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最初的印记。后来我在这个领域做了更多的研究,我开始怀疑我以某种方式迫使宇宙灵球的魔法注入了我自己的魔法。”她的眼前闪过她手背上的血管变成黑色的画面。“我今晚在密室里找到了一些证据”她疲倦地瘫坐在椅子上。“不管怎样,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心跳的声音了。即使在我最愤怒,最害怕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邓布利多和莉娜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坐在椅子上,莉娜茫然地盯着校长身后的墙壁,邓布利多低头看着桌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一分钟后,邓布利多终于抬起头来,说道: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是的,我相信在哈利体内存在着伏地魔的一部分灵魂。虽然是无意的。” 莉娜惊讶地眨了眨眼。她还以为邓布利多会在她把一切都告诉他之后拒绝给她答复。“哦,对。” “我得承认,”他说,身子前倾,“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莉娜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里德尔,那本日记,他对哈利说,他们之间有‘奇怪的相似之处’——” “我们上次谈话的时候,哈利也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说。“我认为,这是他非常关心的问题。” “我相信是的,”莉娜表示同意。“但我认为,他可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全部含义。我想连里德尔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一直在想哈利怎么可能是一个蛇佬腔。当我们从密室回来的时候,我想起了里德尔说的话,然后... 我终于明白了。哈利会说蛇语,是因为伏地魔会。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就像宇宙灵球和我自己。莉娜默默地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说完。她认为她没有必要说出来;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自己也能做出这样的比较。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点头,但是他有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他终于说: “当然,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东西要说。不过,我认为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突然站起来,莉娜也跟着站了起来。“所以我建议我们去大礼堂和其他人一起参加庆祝晚宴——除非你想去医院看望庞弗雷夫人?” 莉娜摇了摇头,她感到有点困惑。“不,我想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校长低下了头。“当然。那么明天晚上,我们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从桌上拿起几样东西,包括里德尔的日记,放进了口袋。然后他朝门口做了个手势。“我们走吧?” 莉娜紧张地把松散的头发拨到耳后,犹豫地问道: “这...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被开除?” 那天晚上,莉娜最后一次感觉到邓布利多的锐利目光。 老巫师笑了。 “不,莱斯特兰奇小姐,我不会开除你的。” 17. 你是谁【男主登场】 1993年7月23日,星期五: 亲爱的莱斯特兰奇小姐, 我写此信是为了通知并祝贺你被选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1993-1994学年的女学生会主席。 随信附上新职位的职责清单。如果您对此有任何疑问,请毫不犹豫地写信给您的学院院长进行询问,或者在新学年开始时亲自解决您的问题。 9月1日,请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第一节车厢报到,向级长们简要介绍他们在这一学年的角色和职责。 我期待着在这个学年里与你和男学生会主席一起工作。 真诚的,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教授 那几秒钟,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封信。然后她看了看它和另一只手里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 她再看了一眼信,再看了一眼徽章。 然后她仰头大笑。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玛姬和罗尔夫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表情了。 三天前: “不!” “西弗勒斯—” “绝对不行!”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魔药课教师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或者更确切地说,在他的办公室里徘徊——以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西弗勒斯,我今天叫你来是通知你这件事的,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但西弗勒斯依然很生气。“你亲口告诉我她承认袭击了特拉弗斯!”他厉声说。“所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奖励她的诚实吗?” “我认为,”邓布利多依旧平静地说,“在所有人中,你是最能意识到一个人能有改变潜力的,向好的方向发展。”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左前臂,怒视着校长。他停顿了一下,说: “我也知道,要让一个人彻底改变,需要…造成严重后果的事件。你真的认为莱斯特兰奇也是这样吗?她是黑魔王的门徒。” “当她有机会帮助伏地魔的时候,”邓布利多打断道,“她却选择了救金妮·韦斯莱的命。” 西弗勒斯脑海中闪过莱斯特兰奇在他被海格那条该死的三头狗袭击后把他拖到安全地带的情景。 “让我把话说清楚,”邓布利多继续说。“莉娜·莱斯特兰奇给了我信任她的理由”。西弗勒斯张开嘴想插话,但邓布利多举起手阻止了他。”我不会告诉你这些原因,因为这完全是我和莉娜之间的事。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她是担任本学年女学生会主席的最佳人选。作为她的院长和资深职员,我希望你能保持最高的专业水准,不管你的个人经历如何,在需要的时候帮助她。”他的目光非常锐利。“就像你对上一届男女学生会主席所做的那样。” 西弗勒斯想继续反对选择莱斯特兰奇,但是他认识邓布利多已经足够久了,他明白校长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进一步的劝阻都会是徒劳的。 他不高兴地交叉双臂。“就这些吗,”他咬牙切齿地问,“还是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 “是的,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职位。” —————————————————————— 一阵低沉的雷声让莱姆斯·卢平从他那碗不温不热的罐装番茄汤中抬起头来。外面开始下雨,他感到了一丝慰藉,因为他上周花了些时间,神奇地修复了他那间废弃小屋漏水的屋顶。 莱姆斯有理由相信自己会保持干燥,他又喝了一口番茄汤,做了个鬼脸。罐头的味道很难吃,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下去。毕竟,他也不是被宠坏了。 然而,还没等下一勺进到他的嘴里,他就听到了敲门声。莱姆斯放下勺子,皱起了眉头。附近没有其他人住,来访者也极其少见。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魔杖。 又响起了敲门声,莱姆斯赶紧站了起来。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照亮了疲惫的巫师伤痕累累的脸——有些伤痕很旧,有些则是最后一轮满月留下的痕迹。 除非有人知道莱姆斯是狼人。否则,人们可能只会认为他不幸地遭遇一个特别具有侵略性的尼泽尔。 莱姆斯紧紧地握着魔杖,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屋的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拉开门,从一道缝隙里往外看。看到敲门的是谁,他惊讶得下巴微微张开,他猛地把门全部拉开。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站在他家门口。他举起魔杖,以便在身上撑起一把魔法伞,尽管天气并不理想,老巫师的表情却看起来很愉快。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人。 他的来访者似乎不太愿意跟他打招呼,他直接开口说话了。“我相信,”邓布利多礼貌地说,“按照惯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位老熟人在你家门口,你应该邀请他们进来。” 莱姆斯急忙退后让邓布利多进来。“当然,请进,邓布利多教授。” 当邓布利多从他身边走过时,年长的巫师说: “谢谢你,莱姆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阿不思。毕竟,你已经有很多年不在学生时代了。” 莱姆斯关上门,看着邓布利多站在他小屋的正中央,带着轻微的好奇打量着四周。莱姆斯尴尬得满脸通红。这些年来,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好处是,没有人会看到他住在这样肮脏的地方。他觉得邓布利多,这个了不起的巫师,在这间破旧的小屋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霍格沃茨的校长了。他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是莱姆斯父亲的葬礼。 “我应该道歉,”邓布利多突然说,“对这次突然又未经通知的拜访。”他扫了一眼桌子,桌上放着一碗莱姆斯喝了一半的汤。“我真是太不体贴了。” “一点也不。”莱姆斯赶紧说,但他忍不住想,要是事先通知一下就好了。 邓布利多解释说: “恐怕我有一个截止日期,今天之前我并没有决定要来这里。但请别让我耽误你吃饭。” 莱姆斯挥了挥手。反正他也要把汤再热一下。不过,他还是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示意着邓布利多和他坐在一起,老校长照做了。 “那么,”邓布利多说,“我马上就回答你想问我的问题。我来这里,莱姆斯,是因为我想让你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莱姆斯难以置信地盯着邓布利多看了几秒钟,最后,他平静地说: “我是一个狼人。” “是的,”邓布利多简单地回答,“我很清楚这件事。你接受我的提议吗?” 莱姆斯继续困惑地看着邓布利多。老校长终于疯了吗?“你要一个狼人当老师?”他怀疑地说。“在学校?给孩子们?” “好吧,我是在问你,”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一个狼人。所以,是的没错。” 莱姆斯双臂交叉,向后靠在椅子上。“你真的认为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了吗?” “就算有,他们也没有申请这份工作。” “有人申请过吗?” 邓布利多回答说: “没有。” 莱姆斯发出沮丧的声音,他紧张地用一只手拨弄着他浅棕色的头发。“教授…阿不思,我教书会是一个可怕的主意——” “你现在有其他工作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什么? 哦,我没有。” “你在黑魔法防御方面没有获得杰出成绩吗?” “是的,我取得了。” “那我认为你是这个职位的绝佳人选。”邓布利多亲切地眨了眨眼。 但这只会让莱姆斯生气,“你会危及学生的安全!” “如果你喝了狼毒药剂就不会了。” 莱姆斯的怒火很快就消失了。“狼毒药剂?”他轻声重复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源源不断的供应。我听说它对使用者的影响是惊人的。” “我不知道,”莱姆斯喃喃地说,“我从来没服用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但你愿意吗?” 莱姆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很明显,自从五年前他听说魔药的发明以来,每次月圆之夜不让自己完全迷失的想法一直是一个诱人的梦想。“我会非常…感激的,”他最后说。但他突然想到。“但即使你提供给我原料,我也没有制作狼毒药剂所需的技术。” “这没关系,”邓布利多耸了耸肩说。“配制魔药应该是魔药课教师的责任。” 莱姆斯扬起眉毛。“霍格沃茨魔药课大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吗?”他讥讽地说。十分嗤之以鼻。“好像他愿意为我这么做似的。”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你们之间过去有很多不愉快,但我向你保证,莱姆斯,如果你接受我给你提供的这个职位,西弗勒斯每个月都会为你配制狼毒药剂。” 莱姆斯认真考虑着这个提议,几乎整整一分钟都没有说话。一份稳定的薪水,改善的居住环境,还有机会和他最尊敬的一些巫师一起工作……另一方面,他也可能在霍格沃茨变成完全可怕的狼人,攻击无辜的孩子。 考虑到这一切,莱姆斯做出了决定。 1993年8月15日星期日: “女学生会主席? 这是真的吗?”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哦,天哪,珀西要吓死了!” 莉娜得意地笑了笑,“那么他是男学生会主席了? 我就知道他会是的。” 哈利点了点头,他仍然不停笑着。“是啊,罗恩几个星期前在一封信里告诉我的。” 他们坐在弗洛里亚·弗特斯克的冰淇淋店外,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享受着圣代。哈利意外地吹胀了他的玛姬姑妈,他不得不在破釜酒吧住了一个多星期。然而,自从上个学年结束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莉娜。值得庆幸的是,在那次长时间的谈话之后,他们的友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牢固。 里德尔在密室被打败的两天后,哈利和莉娜坐在他们通常坐的地方,塔顶的密室里。他们面对面坐在扶手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圆形窗户照射进来,光线变得昏暗。 “但站在你旁边的就是他,不是吗?”哈利说着,他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看到了。” 莉娜叹了口气,拨弄着她的黑色长辫子。“是伏地魔,是的,”她终于承认。“至少,我对他的记忆只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但你看到的画面,不是真的。” 她咬了咬嘴唇,哈利怀疑她心里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全部真相。当她放下头发,双手抱在膝盖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猜想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你看到的是我在厄里斯魔镜的倒影。” 哈利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魔镜?”他问。“你调查过?” 莉娜点点头。“在邓布利多把魔法石放进去并搬到地下教室之前,它被放在一间空教室里,在...” “一楼的走廊,”哈利打断了她。“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的地方。”他的胃翻江倒海。”这就是你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吗?你和伏地魔?”他无法抑制住声音里的厌恶。 莉娜闭上一会儿眼睛,然后她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她一只手放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捂住肚子。从她弯腰的样子来看,她好像想吐。 最后,她沙哑地说,“是的,这就是我所看到的。” 现在哈利觉得他也要吐了。“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他说,声音很平静,但充满了愤怒,“你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和伏地魔在一起?” “不,”莉娜低声说,她的脸仍然背对着哈利,凝视着窗外。“应该是他会为我感到骄傲。” 哈利慢慢地摇了摇头。“那是…” “病了?”莉娜转过身面对他。她苦笑着。“精神错乱?相信我,我都知道。”她紧紧地抱着双臂,就好像在拥抱自己。“当我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我不得不跑到最近的卫生间呕吐。吐了好几次。之后我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有睡觉,因为我感觉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哈利困惑地皱起眉头。“我不明白。如果这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它为什么会让你觉得恶心?” 莉娜向后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睛。“这……很复杂。” 有那么一会儿,哈利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盯着那个年长的女孩——考虑到他所知道的一切,她刚才说的一切——他应该恨她。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镜子时看到了什么吗?”他说。 莉娜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我的父母,”哈利继续说,他的目光没有从莉娜的脸上移开。“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见到我的父母。见见他们。了解他们。但我永远都不能那样,因为伏地魔杀了他们。”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在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对莉娜大喊大叫。“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扭曲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对你如此重要……”他咽了口气,试图止住喉咙里的哽咽。“我认为我应该得到比‘它很复杂’更好的东西。” 当他说话时,莉娜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更加痛苦。她慢慢地滑到地板上,双膝抱在胸前。 她低下头,轻柔地说: “他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对他很重要,而不是其他人。” 哈利交叉着双臂,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莉娜耸耸肩,仍然没有抬头。“我的意思是,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哈利无法控制自己,难以置信地嘲笑道: “真的吗? 伏地魔谁也不在乎——” 她猛地抬起头。“他关心我,”她嘶嘶地说,哈利被她声音和眼睛里突如其来的恶毒吓了一跳。很快,情绪就消失了,莉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对我很好,”她简单地说,换了个姿势,她席地而坐。 哈利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在地板上,模仿着莉娜的姿势。他的怒气开始变成强烈的好奇心,他问道: “他怎么会善良呢?” “他称赞了我,”莉娜说,听起来几乎有些伤感。“鼓励我”她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怨恨。“在他有能力的时候,阻止了我妈妈伤害我。 哈利惊讶地看着莉娜。她从来没有对他隐藏过对母亲的厌恶,但她也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那个女人伤害了她。他不确定是否要向莉娜强调这个问题,不过莉娜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就不用做决定了。 “他给我上课,”她说。“每周一天,每次两小时”她笑着。”每周都有。他从来没有缺过一节课,一次也没有。” “什么课?” “基础魔法理论,无杖魔法,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 哈利不熟悉最后两个。“它们是什么?” “前者是一种窥探他人思想的能力,可以看到他们的记忆以及他们当时的想法。后者是防止别人对你这么做的技能。”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莉娜,“你是说你会读心术?” 莉娜哼了一声,有那么一会儿,哈利心目中的“老莉娜”——那个能回答他任何问题的女孩——回来了。“这种说法过于简单化了。思想不是书: 记忆不会以一种整洁的线性方式相互关联,人们的思想也不会像文字一样出现在纸上。一切都变得更混乱,更令人困惑。”她开始用拇指和食指把辫子卷起来。“它就像一座房子。一座巨大的房子,里面有很多层的房间,在这些房间里有成百上千的物品,每一个物品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但前提是你把它们用正确的方式放在一起。而且这些房间并不总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有时它们可能会向下或向上移动一层楼。有时候它们会变小。它们会越来越小,直到它们变成一个橱柜而不是一个房间。也许有一天那里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那个房间里的一件东西,躺在走廊的地板上,上面积满了灰尘。摄魂取念者可以进入别人的房子,然后绕过它。” 这听起来确实比打开一本书阅读要复杂得多。“你能做到吗?”哈利问道。 莉娜放开头发,轻蔑地挥了挥手。“某种程度上。我更擅长大脑封闭术。事实上,你就是这样看到厄里斯魔镜的倒影的。你看,”她看到哈利疑惑的眼神,说道,“如果思想是一座房子,那么大脑封闭术就是你建造的围墙,把它围起来,阻止入侵者。” 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打着膝盖。哈利克制住自己不要问她任何问题,而是等着她继续问下去。 她又开口了。“在密室里,当你说你认为我是伏地魔的女儿……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已经有点……脆弱了。这些事让我的大脑超负荷运转。也就是说,房子里突然有太多的东西,所以它必须变得更大才能容纳所有的东西。但是房子周围的墙并没有随之增长。随着房子的扩建,墙壁被撞倒了。这种力量意味着一些物体,从房子里掉了出来。” “其中就有你看镜子的记忆,”哈利说完,他终于明白了。 莉娜似笑非笑地说: “它就像一个球,滚进了你的房子,你的思想里。” 哈利没有回以微笑,“这些东西都是伏地魔教你的。” “我想我在这方面有天赋,”莉娜耸了耸肩回答。 但是哈利的表情仍然很冷淡,他仍然对她感到很生气。 莉娜似乎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叹了一口气,原来的莉娜又消失了,坐在哈利面前的是那个犹豫不决、沮丧的女孩。 “哈利,”她平静地说,“我第一次正式认识他的时候才四岁,那时我刚开始上他的课。那些课是关于魔法的。他也没有真正和我谈论他对麻瓜出身和血统纯正的看法。” 哈利双臂交叉,“你知道他杀了人吗?” 莉娜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是的,”她回答。 “那你怎么能...” “因为我不知道这是错的。”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怎么会不知道谋杀是错的?”他说,他的声音在“谋杀”上加重了。 莉娜脸上的悲伤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因为我只认识食死徒!”她崩溃了。“因为我生命的前六年都被关在房子里,没有任何正常人的行为举止来影响我!因为我被告知杀死麻瓜和他们的后代是正义的,要为像我这样的人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短暂的沉默后,哈利犹豫地问道: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不相信呢?” 莉娜盯着哈利看了几秒钟,显然很痛苦。“我希望,”她最后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希望我能说这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我内心深处的道德是不需要被教导的。但事实上,我只是太恨我妈妈了,所以我希望她说的一切都是错的。那时候我根本不在乎麻瓜或麻瓜出身的人。所以当伏地魔对我很好的时候——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他对别人做了什么…我想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至少,还不至于拒绝他。”她低着头,似乎很惭愧。 哈利想继续生莉娜的气,但看着她现在可怜的样子,这真的很难做到。他记得几个月前,当他问她是否相信人们有“善恶之分”的时候,她是多么不情愿给他一个答案。现在,他开始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这个问题对莉娜来说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但现在对你来说很重要,”他说,“否则你会让金妮死的。” 莉娜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只有在我离开了英国,开始和我的姨婆一起旅行后,”她解释说。“突然间,我的世界不再被四面围墙所包围。它比我想象的更大,更奇怪。我看到了各种社会,包括麻瓜社会和魔法社会,它们各自和平地生活着,而有一些社会则因冲突而四分五裂。我看到了繁荣,也看到了苦难。一切都变得无比复杂,除了一件事。” 哈利扬起眉毛,“那是什么?” “因为一个人的本性而憎恨他是错误的。” 莉娜说了那么多话,哈利没料到她会这样。他好奇地歪着头。“你是说你不恨任何人吗?”他怀疑地问道。 莉娜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梅林,不要,”她似笑非笑地说。“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但那是因为他们是谁,而不是他们是什么。”她挠了挠后脑勺。“你能明白吗?” 哈利点了点头。他不太知道为什么,但是当她这样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请你知道,”莉娜继续说,“我今天在这里见你不是为了自卫。因为我向你保证,哈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问心无愧。永远不会。”她双手抱在膝盖上,认真地直视着那双绿眼睛。”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做过坏事,想过坏事。我与它们之间有一些难以割断的联系。那些黑暗的东西只是我的一部分,我觉得我永远无法摆脱它们。”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我现在正在努力变得更好。我保证。” 哈利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 这个女孩希望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是她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像亲生父亲一样爱她。 但她最终拒绝了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为了拯救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孩子的性命。 哈利站了起来。“你是食死徒的女儿,”他说,低头看着她,莉娜的表情变得忧虑起来。”我不能忽视这个事实。但是,”他接着说,“那就是你。你是谁,”他伸出手来,“你是我的朋友。” 莉娜盯着那只伸出来的手看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是悲伤的笑容,也不是假笑,而是一种真诚的笑容——然后她握住了哈利的手。 哈利又吃了一口焦糖巧克力圣代。他一生中吃过的冰淇淋并不多,但是他相当肯定,不会有比弗洛里安·弗特斯克的冰淇淋更好吃的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对莉娜说: “那么,除了发现你是新女学生会主席,你还做了些什么呢?” 莉娜舔着勺子,耸了耸肩。“好吧,我不认为其他事情有那么令人惊讶。我拜访了一些我很久没见的姨婆的老朋友,我读了一些书,和玛姬还有罗尔夫玩了玩,买了些学校的东西,拿到了我的驾照——” 哈利差点把冰淇淋吐出来。“你什么? !” 莉娜得意地笑了笑,“我觉得这比女学生会主席的事情更让人吃惊吧。” “但是为什么,我是说,怎么...” “瓦莱丽娅一直相信,尽可能多地学习不同的技能是很重要的,”莉娜说,“特别是那些本质上与魔力无关的技能。至于怎么…”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可能所有相关的文件都不是按照严格合法的方式完成的——至少从麻瓜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但我确实学会了开车。” 哈利放下空杯子,双臂交叉,怀疑地看着莉娜。“你学习驾驶的那辆车是通过合法途径获得的吗?”他狡猾地问。 莉娜哼了一声。“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说,“我随便偷了一个麻瓜的车。因为我又不是有一大堆钱躺在保险库里,可以用来买一台麻瓜制造的奢侈机器。如果把我那血统纯正、憎恨麻瓜的家族的遗产用在这种事情上,我是不会得到任何满足的。” 短暂的沉默。 “你买了辆车?” “我买了一辆很好的车,我把它放在莱斯特兰奇庄园了。” 他们看着一群四十多岁的女巫从他们身边走过,大声地聊着天。那天对角巷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事实上,哈利认为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空旷的街道。 “莉娜,”哈利突然说,“你算是无杖魔法领域的专家吧?” “呃。我觉得专家有点夸张了。”莉娜犹豫了。“不过我想我比大多数巫师会得更多,你想知道什么?” “好吧,”哈利开始说,“当我,呃,给我姨姑妈充气的时候,那是个意外的魔法,就像我发现自己是个巫师之前所做的那样。这是我拿到魔杖以来,唯一一次...” “你不用它就能使用魔法,”莉娜说完。“所以你想知道一个人是如何从偶然的魔法变成故意施无杖魔法的。” “是。” 莉娜向后倾斜,伸出双臂,当它们发出一声巨响时,哈利吓了一跳。“简单地说,为了准确地使用魔杖,你必须完美地平衡两件事: 情绪和专注。当一个女巫或巫师纯粹被情感驱使时,意外的魔法就会发生——” 哈利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在小孩子中更常见。” “没错。这是一种情绪爆发的物理表现,人们没有办法预测它会发生什么。现在,当孩子们开始魔法训练时,我们给他们魔杖,是因为它们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工具来集中他们的力量。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方法并不普遍。例如,在大多数非洲巫师文化中,他们使用特定的手势来施法。” “这就是你用的,对吗?” 莉娜歪着头。“一般来说,差不多。这些手部动作的运作方式和魔杖差不多,只不过它们没有提供等式的情感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更难学。” “但这不也是为了变得更强大吗?”哈利问道。“当一个人可以用无杖魔法时,人们就会这么说——他一定非常强大。” “那么人们就是在胡说八道了,”莉娜嘲弄地发出鼻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有力量——这不是魔法的运作方式。这与数量无关,它实际上是与质量有关。没有巫师比其他人更有魔力的说法。你要么就有,要么就没有。关键只在于你如何使用它,如何控制它,以及你愿意尝试什么。”她身体前倾,脸上带着苦笑。“我小时候学会如何使用无杖魔法,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拥有非凡力量的孩子——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拥有非凡专注力的孩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哈利绞尽脑汁想出了合适的词。“说到魔法,基本上就是‘心灵战胜物质’?” 莉娜笑了。“现在你明白了。”她注意到哈利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容。 “什么?” “只是... ...”哈利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 莉娜继续好奇地看着他,但她没有追问下去。相反,她看了一眼手表,对哈利说: “对不起,我现在得走了。过几分钟我就得去见瓦莱丽娅了。” 但是当他们告别后。哈利走回破釜酒吧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想: 如果莉娜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哈利和同学们会在过去的两年里学到更多。 18. 狼人、女巫和摄魂怪 1993年9月1日,星期三: ”现在,关于今天火车上的巡逻。你们每人分配一个车厢,进行一小时的巡逻。你们要确保没有人在走廊里无故游荡,或者让他们的宠物离开笼子。你们也需要回答一年级新生可能会提出的任何问题。执行第一轮巡逻任务的是: 休伯特·戈达德,卡里玛·西迪基...... 当珀西·韦斯莱列出霍格沃茨级长的名字时,莉娜试图把他们与周围学生的面孔联系起来,但收效甚微。 那天早上,她至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在级长们进入车厢参加年度第一次会议的时候,她能把所有级长的脸都认一遍。但是事情很快就变得明显,基本上没人敢和莉娜说话。 当级长们走进包厢发现她在那里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从震惊到...好吧,非常震惊。 然而,韦斯莱对莉娜的出现反应特别强烈。十一点钟整,门开了,新的男学生会主席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已经穿上了制服,鼓鼓的胸膛上骄傲地挂着徽章,脸上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得意和满足。 直到他看到莉娜坐在其他级长中间,他的脸色突然变成了一种非常明显的紫褐色。在他的框架眼镜后面,珀西的眼睛恨不得凸出来了。他尝试了几次,终于能够问出来,“哇... ... 你在这里做什么?” 莉娜只是愉快地笑了笑,指了指她别在开襟羊毛衫上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韦斯莱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地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也许还有愤怒。 “恭喜你获得任命,”莉娜甜蜜地说,“我非常期待今年与你一起工作。” 她怀疑可能只是因为有其他级长在场,韦斯莱害怕在他们面前看起来很糟糕,才没有在那里大发脾气。相反,他猛地点了点头,用一种紧张的声音说: “是的。太好了。”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坐下来,从那以后就一直刻意避免看她。 考虑到她在担任级长方面毫无经验,她决定最好让他在第一次级长会议上全权负责发言。这是韦斯莱没有反驳的决定。但是他低沉的声音并没有特别有效地吸引听众的注意力,在会议的大多数时间里,莉娜都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有许多双好奇的眼睛在看着她——或者她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那些眼睛里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怀疑)。她猜他们肯定认为自己干得很谨慎。 “唉,他们真是大错特错,”她想。“他们可能也在心里指指点点。”她偶尔会和其中一个人有眼神接触。她不觉得自己的表情特别吓人,但他们会退缩,把注意力转回韦斯莱身上。 “也许我应该微笑,”莉娜心想。“这样他们会觉得我没那么可怕。”感觉到赫奇帕奇的一位女级长——莉娜不记得她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转向那个女孩,试图露出一个欢迎的微笑。 那个女孩吓得瞪大了眼睛,急忙低头看着地板。 “好吧,笑只会让情况更糟,很高兴知道这点。” 所以在会议剩下的时间里,莉娜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听着韦斯莱的演讲。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韦斯莱已经不再提供新的信息,他只是用尽可能多的不同方式说着同一件事。她冒险环顾了一下车厢。级长们要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的主席,坐立不安地不停看表,要么就是用某种眼神看着韦斯莱,似乎在幻想着用校领带堵住他的嘴,把他塞到行李架上,然后把他留在那里,等着火车回到伦敦。 后者大多是斯莱特林。 “真应该有人让他闭嘴,”莉娜心想。然后她注意到杰玛·法利和法希尔·卡恩正看着她。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好奇,而是有针对性的眼神。 “哦,那个人就是我。” 韦斯莱下一次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莉娜打断了他。“好的,我认为这涵盖了你们作为级长的所有责任和义务。现在是——”她看了看手表,“十二点过五分,也许是时候开始第一轮巡逻了——你说呢,韦斯莱?” “呃,是的,当然。但是我想重申一下——” 莉娜问车厢里的其他人: “还有人对自己的级长角色不清楚吗?” 所有人赶紧摇头。 ”太棒了。感谢我们的男学生会主席非常详尽的解释。现在,我代表我们两个人,再次祝贺我们的五年级学生获得新的任命——”她停顿了一下,引来一阵简短的掌声,然后她继续说道,“——并欢迎我们的六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回来。祝大家好运,我们希望你们有美好的一年。”她转向韦斯莱,问他是否有什么最后想说的,但被一个人打断了: “谢谢你,莱斯特兰奇。” 这是法利说的,很快卡恩也加入了进来,说了声谢谢。接着,其他级长一起低声说了声“谢谢”。不过莉娜觉得这并没有多少真诚的感激。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比起看到我就退缩,这是一个进步。” “咳咳,”韦斯莱咳嗽了一声,把级长们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好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隔间,直到你们指定的巡逻时间。除了戈达德和西迪基,他们将和我第一次巡逻。” 级长们站起来,兴奋地交谈着,这引起了一阵骚动和喧哗。莉娜试图站起来,但被韦斯莱阻止了。 “事实上,莱斯特兰奇,我想在巡逻前开始前和你谈谈。” 莉娜坐回到座位上,思考着韦斯莱想要私下谈话的原因。“梅林,我希望这不是‘我们以前有过分歧,但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的演讲。”莉娜想到。看着韦斯莱跟每个级长道别,他们大多数人又回头看了莉娜一眼,毫无疑问,他们是想安慰自己:不,他们没有产生幻觉,莉娜·莱斯特兰奇就是新的女学生会主席。她估计,大约需要四分钟的时间,这个消息就能传遍整个霍格沃茨特快。 等车厢里空了以后,韦斯莱关上门,面对着莉娜,自从他进入车厢以来第一次正视着她。 莉娜双臂交叉,等着他开口。 沉默了几秒钟后,韦斯莱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也就是说,去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为我妹妹所做的一切。” 好吧,她没想到会这样。 莉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哦,好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是哈利——” “据他所说,你帮助他杀死了蛇怪,并且毁掉了日记。” “我对这两件事的贡献都很小,”莉娜站起来争辩。“说实话,完全没必要谢我。” “但是——” 莉娜没有让他说完,她坚定地说: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这样。” 韦斯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想我该开始巡逻了。”他转身离开,只是回头看了莉娜一眼。“别忘了,”他提醒她,又恢复了从前好管闲事的样子,“你的巡逻任务是从... ...” “四点到五点,我知道。” 韦斯莱点点头。“好的。那么... ...”他转过身,大步走出包厢,留下莉娜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上个学年结束的时候,莉娜专心致志于密室里发生的一切,她发现哈利实际上是一个无意识的魂器,但她没有注意到其他霍格沃茨学生是怎么认为她在整个事件中的角色的。她知道哈利告诉赫敏和韦斯莱家的孩子们,里德尔把她带进密室是希望她能帮助他,就像她的父母帮助年长的自己一样,但她拒绝了,反而救了金妮的命。莉娜对玛姬和罗尔夫也是这么说的,她猜邓布利多和麦格对其他老师也是这样说的。但对于其他人来说... 她确信她的斯莱特林同学会在他们的辅导课上想问她所有的事情,但是由于考试被取消了,她没有再安排任何额外的课程。也没有其他人敢再接近她。她相当肯定,那天晚上她也在密室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可能仍有人在猜测她为什么会在密室里。现在她当上了女学生会主席,这种猜测只会越来越多。 她瞥了一眼手表,决定是时候去和玛姬、罗尔夫以及莫蒂默一起呆着了。这是最后一节车厢里的第一个隔间,她在路上肯定会经过很多好奇的学生。 她准备好被人盯着看了,走出了车厢,却发现有人在等她,那是法利。 “莱斯特兰奇,”女孩说,“我只是想祝贺你。” 莉娜惊讶地眨了眨眼。“呃,谢谢你,”她尴尬地说。莉娜犹豫了一下,又说: “你真是太好了。考虑到...” “考虑到作为我们这一年的女级长,你已经取代了我的位置?”法利微笑着打断了她。“好吧,我是不可能当女学生会主席的,所以我宁愿是你,也不愿是其他学院的人。” “哦,好吧,那我很高兴你不介意。” “是的,” 法利没有动,而是继续盯着她,莉娜尽可能礼貌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 ...”她指了指列车走廊。 法利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紧张地笑起来——这让莉娜很不舒服。“哦,对,是的。”她用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棕色短发,咧嘴一笑。“幸好韦斯莱不在这里,否则他会责备我们在走廊上闲逛的。” 莉娜虚弱地笑了。“对,这是好事。”她耐心地等待着法利开口,但那女孩只是继续咧笑着。沉默了五六秒后,莉娜提示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哦!”法利脸红了,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她紧张地拉了拉衬衫的下摆。“我只是——我们只是想知道...” “我们是谁?” “法希尔和我。我们想知道你今年是否打算继续上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我认为这完全取决于新教授的能力。” 法利失望地垂下了脸。“那么,这还不是一个确定的事情,对吗?” 莉娜困惑地盯着她。“不,你介意我们边聊边走回包厢吗?”她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学生站在他们的车厢门口,用他们可能认为是偷偷摸摸的方式看着她。 “哦,当然!”法利立刻回答。 “我以为你们去年来找我帮忙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洛哈特完全不称职,”莉娜边走边说。“我觉得,只有在新老师同样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你们才会想要继续下去。” “是的,很可能是这样,不是吗?”法利指出。“我的意思是,我很难想象邓布利多在候选人上有很多的选择,你知道,这个职位是被诅咒的。” 莉娜耸耸肩,打开下一节车厢的门。“我认为,这种假设并不是完全不公平的,”她退后一步,让法利先走。 法利又脸红了,她喃喃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了过去。莉娜困惑地摇摇头,跟着她。 “但是,”莉娜继续说,“在体验过新教授的课程之前,我是不会做任何计划的。” “好吧,但即使老师没事,你还会考虑上课吗?” “那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你很有趣,”法利立刻回答,然后用手捂住嘴,看起来很尴尬。 莉娜扬了扬眉毛。“有趣?” 法利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的意思是,你说话的方式很有趣。你教的方式。”她咬着嘴唇。“我觉得,去年我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之前五年加起来还要多。即使这位老师真的很会上课,他可能还是不如你了解得多。” 莉娜担心自己会脸红。“嗯,谢谢你,”她说,感到一阵受宠若惊的尴尬。“听着,如果老师不好,我会继续上课的。但如果不是的话......作为今年的女学生会主席,我的空闲时间可能会更少,所以...” “没关系,我明白,”法利急忙说,“我完全明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强迫你的。” “哦,不,你不是。” “这是我的包厢,”她说,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我没有和你一起巡逻的任务,所以我们今晚宴会上见,”她伸手去握把手。 “等等,”莉娜脱口而出,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要说什么。“即使我们不继续正规的课程,那也不意味着你不能向我求助。” 法利愣住了,她转向莉娜,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求助?”她问,就像不熟悉这个词那样。 “是的,”她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你说的求助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还没想清楚。” 但是莉娜的嘴似乎没有听到她脑袋说的话。“还有作业,”她说。“如果你在课堂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问我。即使你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某个主题的信息,我也很乐意提供帮助。” 法利盯着莉娜看了几秒钟,她的脸上一片空白。然后她害羞地笑了。”谢谢。我也许会接受你的邀请。” 莉娜点点头,尽管内心的声音在尖叫着让她停下来。 “好的。”法利继续微笑着凝视着她。 莉娜不舒服地整理了一下她的羊毛衫,向后退了几步。“好的,嗯,我已经... ...”她指了指身后。 “好的,”法利说,又伸手去握把手,但是她的眼睛仍然盯着莉娜,没握住把手住。“回头见。” 莉娜回答说: “晚些时候见。”然后她迅速转过身来,直接走进了车厢门。“噢。”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她回头一看,只见法利的包厢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打开车门,莉娜厌恶地摇摇头。“白痴,”她在心里责备自己,走进最后一节车厢。那是什么鬼东西?你表现得像个...就像... 她打开右手边的第一扇门,玛姬、罗尔夫和莫蒂默正在那里等着她。罗尔夫笑着说“是我们的女学生会主席来了!”的时候,她都没有停下来想: 表现得像个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有那么几分钟,她表现得就像个普通的女孩。 大约在他们到达霍格莫德车站的前二十分钟,火车开始减速。莉娜在座位上直起身子,疑惑地看了看手表。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就到了。 罗尔夫把脸贴在窗户上,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但是雨水不断敲打着玻璃,使得视线更加模糊。“怎么回事?”他问道。 “我不知道,”莉娜皱着眉头回答。在她的记忆中,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还没有哪一年没到达目的地就停下来。“可能是轨道出了问题吧?” 玛姬耸了耸肩。“我想凡事都有第一次,”她说,听起来有点不太确定。 莉娜把坐在她肩膀上的莫蒂默放到她旁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时火车停了下来。一秒钟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他们陷入了一片黑暗。 玛姬的声音划过了黑暗,“好吧,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莉娜伸出手,一言不发地召唤出一团蓝色的火焰,他们的包厢又被照亮了。 “我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她告诉玛姬和罗尔夫。 “让我们没有光吗?”罗尔夫抱怨道。 莉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个巫师,罗尔夫,”她厉声说,“用你自己的魔法吧。” 留下罗尔夫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她打开门,走进走廊四处张望。有几个学生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有些人惊慌失措地窃窃私语,还有一些人颤抖地摸索着包厢门的把手。当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空间时,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它的源头。 就在她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车厢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通往外面的车厢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大雨的声音充满了车厢,天气变得更冷了。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慢慢地滑上了火车,在离莉娜五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它吸了口气。 莉娜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它,但是她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她后退了一步。“到隔间里去。”她命令学生们,他们已经吓呆了。“现在,”她催促他们,她的声音刺耳而低沉。 孩子们不需要被告知两次。他们猛地打开车门,冲了进去,身后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莉娜?”她从包厢里听到玛姬的声音。“你——” “别出来,”莉娜嘶哑地说,“你听到了吗? 关上门,呆在车厢里。” 他们停顿了一下,然后是车厢慢慢关上的声音传来。 由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威胁,莉娜早就知道今年霍格沃茨外面会有摄魂怪出没; 邓布利多已经给学生会主席们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们这个安排。但是里面没提到任何关于他们搜查火车的记录。 摄魂怪毫无征兆地开始向莉娜滑行,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一簇火焰熄灭了,莉娜握紧了她现在空空如也的拳头,摄魂怪又吸了一口气。莉娜觉得—— 什么都没有。她意识到这一点,眼睛微微睁大。她非常清楚摄魂怪的作用应该是什么,而这些作用都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尽管她没看到摄魂怪的兜帽——不管怎样,也看不见兜帽下面是什么——她感觉到它也在盯着她。真奇怪,摄魂怪居然是这种东西。 有一种声音——就像斗篷的沙沙声——摄魂怪现在离她只有几英寸远了。莉娜屏住了呼吸,但也坚持了自己的立场。她把魔杖紧紧地抓在长袍口袋里。 “来吧,”她对自己说,“你知道咒语的。你知道你需要想些什么。赶紧施咒吧。” 没错,她知道咒语。她知道这需要把注意力集中于快乐的回忆。但是莉娜也知道,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她还是不能施展出守护神咒。于是她放松了手中的魔杖,走到走廊的一边,站在她的包厢门前。 摄魂怪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确信它在看着她。但是是怎样的神色呢?嘲笑?警惕?好奇?莉娜的手找到了门把手。拉开门,她走了进去,最后看了一眼摄魂怪,它正在慢慢地打开另一个隔间的门。 柔和的光线从罗尔夫的魔杖顶端发出。他坐在一脸恶心的玛姬旁边,在莉娜关上门时,他关切地抬头望着她。莫蒂默坐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也很担心。 “怎么了?”罗尔夫低声问。 “摄魂怪,”莉娜坐在玛姬的另一边回答。她的朋友紧紧捂着她的肚子,瑟瑟发抖。莉娜猜测摄魂怪的影响已经超越了仅仅一扇门的屏障,来到了玛姬的身边——毫无疑问,玛姬在童年时期遭受的痛苦比大多数人都要严重。“我想它正在火车上寻找小天狼星·布莱克。”她觉得罗尔夫发出的光还不够,重新点燃了一把蓝色的火焰。 罗尔夫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为什么? 难道他们得到消息说布莱克要从这里进入霍格沃茨吗?” 莉娜哼了一声。“当然不是。他们只是投机取巧的混蛋,把这看作是一个免费用餐的机会。”她轻轻地把一只手放在仍在颤抖的玛吉身上。“我知道现在这种感觉很糟糕,”她喃喃地对她说,“但它很快就会消失,你会再次感觉好起来的。” 玛姬看着她,莉娜能可以从她棕色的眼睛里看到她平常被掩盖得很好的痛苦和恐惧。“我以为我回到了那里,”她低声说。我小时候。在我知道我是个女巫之前... ...”她颤抖着,咬紧牙关,不愿再说下去了。 莉娜只能点头回应——她还能说什么来提供安慰呢?她注意到罗尔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他。 罗尔夫咬着嘴唇,有点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他说: “你还好吗?摄魂怪一定离你很近。” “我很好,”莉娜说,语速有点太快了。 罗尔夫挑了挑眉毛,不太相信,但他没有再问下去,把注意力转回了他们颤抖的朋友身上。 莉娜无助地看着玛姬。身体上的创伤她可以很好地治疗,但是摄魂怪的影响...没有守护神,她什么事也做不了。 她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它到哪里去了,”她告诉罗尔夫和玛姬。“它现在肯定已经快搜查完这节车厢了。” 蓝色的火焰仍然在她的手中,她打开门刚好可以看到周围。在黑暗的走廊里,她花了几秒钟才看清那个戴着兜帽的人的轮廓。它在车厢的尽头,在最后一节车厢的门口徘徊。 然后,让莉娜惊讶的是,摄魂怪…它有点…迅速跳了回来,一道银光从隔间里面射出。摄魂怪以相当快的速度转身,在那个模糊的银色身影的追赶下,滑回到了走廊上。它走出车厢,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莉娜盯着守护神,它在离她还有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是无形的,但是在它里面的某个地方似乎有一张脸。她眯起眼睛,那像是个...犬科动物。 火车突然被照亮了,灯被重新点燃,守护神砰的一声消失了。几秒钟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猛地向前驶去,莉娜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一边。 她看了看周围的朋友们。罗尔夫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而玛姬的病情也开始有所好转。 “它不见了?”罗尔夫问。 莉娜回头看了看走廊。“是的,”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只手梳理着头发。谁会施守护神咒呢?直到七年级的第二个学期,霍格沃茨才开始让学生们学习守护神咒语。 “怎么了?”玛姬问,她仔细看着莉娜的脸。“你看起来很困惑。” “是的,”罗尔夫补充道,“如果你感到困惑,那对我们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莉娜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没什么事,”她向他们保证。“只是...它离开是因为有人施了守护神咒。” 玛姬和罗尔夫惊讶地互看了一眼。“这是相当高级的魔法,”罗尔夫挠着头说。 “没错。”莉娜做了个决定,“我要去看看那个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玛姬问。 “因为它是从车厢最后一个隔间里来的,”莉娜回答,她把车门完全打开。“我马上回来。” 然而,她在半路上被拦了下来,另一个隔间的门被用力扭开了,莉娜认为她是一年级学生,因为她的长袍和领带上没有颜色。 “我很抱歉,”小女孩说,抬起头用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莉娜。”我的朋友,她需要帮助。你能不能,你能不能...” 莉娜示意那女孩退后。门口没人,她走进包厢,立刻认出了那个需要帮助的孩子。 包厢里有四个女孩——包括一个求助的金发女孩——她们看起来都是一年级新生。一个女孩弓着身子坐着,颤抖着,抽泣得如此厉害,似乎在挣扎着呼吸。另外两个女孩坐在她的两边,疯狂地想弄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给她点空间,”莉娜严厉地对她们说。女孩们看了莉娜一眼,在自己的座位上挪了挪,给哭泣的女孩留了大约两英尺的空间。 莉娜在女孩面前跪了下来。她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当她迎上莉娜的目光时,她看见她那淡褐色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又红又肿。“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她。 “艾琳,”女孩气喘吁吁,嘶哑地说。 莉娜点点头,“好吧,艾琳,你知道之前进来的是什么生物吗?” 艾琳疯狂地摇着头,她又是一阵抽泣。 “她是麻瓜出身。”莉娜右边的女孩说,是一个黑发女孩。 “是摄魂怪,对吧?”左边的那个女孩说,她的黑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她的声音平静而惊恐。“它在火车上做什么?” “它在火车上搜寻一个逃犯,”莉娜解释道,试图想办法让艾琳冷静下来。 “小天狼星·布莱克?”金发女孩问道。“那个上过报纸的? 可是为什么——” 莉娜打断了她。“我很欣赏你想了解情况的愿望,”她尽可能耐心地说。“但你的问题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从她的眼角,她可以看到金发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莉娜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艾琳身上,对她说: “艾琳,我知道现在让你难过的是摄魂怪,它让你想起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是这样吗?” “是的,”艾琳哽咽着,鼻涕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莉娜在长袍口袋里找到了今天早些时候的一个棒棒糖包装纸。她把它和魔杖都抽了出来,喃喃地念了一个咒语。当包装纸被变形成一块手帕时,其中一个女孩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莉娜把它给了艾琳,“给你。” 哭泣的女孩用颤抖的手接过来,擦了擦鼻子和眼睛。但是她的眼泪还在继续。 “我,我,就好像,好像,好像,好像,好像,好像又发生了一样,”她喊道,全身颤抖着。 “发生了什么?”黑发女孩问。 “我,我爸爸,”艾琳抽泣着说,“他倒下了,这都是我的错——”她开始大口喘气。 莉娜紧紧地握住艾琳的手。“好的,我需要你屏住呼吸,数到十。” 艾琳疯狂地摇着头: “我不能... ...” “不,你可以的,”莉娜严肃地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做。你准备好了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了。片刻之后,艾琳模仿了她。 她们对视着。莉娜开始数到十,她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艾琳的身体还在颤抖。 数到十,莉娜向艾琳点点头,开始慢慢地呼气。艾琳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她也跟着做了起来。 “我们需要再来一次,”莉娜说,整个过程又重复了一遍,而其他三个女孩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艾琳渐渐不再颤了,她的呼吸也变得更有规律了。但是莉娜仍然可以看到,当她放开她的手时,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困扰的神情。 “你还好吗,艾琳?”黑发女孩问道。 “不,她没有,”莉娜说,语气比她预想的要严厉一些。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小女孩们心烦意乱地盯着她。“不过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补充道。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观点,艾琳的眼泪止住了。莉娜向后靠了靠,准备站起来,这时座位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巧克力包装纸。 “白痴,”莉娜责备自己,不得不忍住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她怎么会忘了遇到摄魂怪的方法呢?她得确保玛姬吃了一些。 “你们谁还有剩下的巧克力吗?”她问女孩们。 金发女孩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莉娜伸出了手。女孩看起来很困惑,但还是把它递了过去。莉娜快速撕掉了包装纸。 “你需要吃这个,”她告诉艾琳,她困惑地盯着巧克力棒。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要,”她嘶哑着嗓子,她的声音因为哭声而沙哑。 “这不是一个提议,”莉娜平淡地说,“吃吧。” 艾琳固执地摇摇头: “不,我会生病的,如果我……” 但莉娜已经受够了温和。“把那该死的巧克力吃了,”她厉声说道,死死地盯着艾琳,“不然我就把它塞进你的喉咙。” 莉娜突如其来的威胁立刻影响了艾琳。她迅速地从莉娜手里抢过巧克力,靠到椅子上,咬了一大口。 艾琳的变化几乎是立竿见影的。莉娜几乎可以看到温暖在她身体里蔓延。她盯着剩下的巧克力,比盯着莉娜更困惑。 “什...” “吃一半,”莉娜站起来命令道,“剩下的分给你们三个人。”她走到门口,很清楚地看到有四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我现在要走了,但是我会在我们到达车站之前再来看看你,当我再来的时候,巧克力最好已经吃完了。” “那是什么东西?”艾琳问,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阴影。“那个... ...” “摄魂怪。”莉娜指了指那个缩在座位上的黑发女孩。“你能给她解释一下吗?”她问她。 女孩急忙点头: “好的。” “很好。”她回头看了看艾琳。“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等我回来再问我。现在,把那块巧克力吃了,不然我就——”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威胁说完。“否则我会非常生气。” 显然,一个生气的她就是足够的刺激了,因为她离开车厢时看到的最后一件事是艾琳又迅速咬了一口巧克力棒。 莉娜继续沿着走廊走去,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恼火还是好笑。她今年的第一个威胁——是为了让一个一年级的女孩吃巧克力。 “我那可怕的名声到此为止了,”她悲哀地想。 在离最后一节隔间几米远的地方,莉娜注意到车门仍然开着。到了门口,她转身进去,却发现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五分钟前: 紧张和害怕的声音把莱姆斯从沉睡中唤醒。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时,迎接他的却是更多的黑暗。他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他们似乎还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但是车已经不动了。很明显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孩的声音说。 “我在找罗恩——”另一个女声回答。 “进来坐下。” “不是这里!”一个男孩的声音急忙插嘴道,“我在这里!” “哎哟!” 莱姆斯终于清醒过来,他开口了: “安静!” 隔间里的孩子们立即服从了。莱姆斯把手伸到他面前,几秒钟后,一小簇火焰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莱姆斯掌握的为数不多的无杖魔法。现在,他辨认出隔间里有五张脸。 “呆在原地,”他告诉他们,慢慢地站起来。他需要找到列车司机——车上应该没有其他工作人员——看看他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莱姆斯还没多走一步,门就慢慢地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被莱姆斯手中颤抖的火焰照亮的是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度到天花板的身影。 摄魂怪。 莱姆斯僵住了。他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战争结束之前。当然,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他魔法部决定在霍格沃茨外部布署一些阿兹卡班的守卫,但他并不知道它们会搜查火车。 摄魂怪长长地、缓慢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隔间里充满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一瞬间,莱姆斯的脑海里充满了回忆:听到詹姆斯和莉莉被杀的消息,随后意识到小天狼星背叛了他们所有人,他没能及时找到彼得,阻止他去追捕那个他们视若兄弟的人…… 莱姆斯被一个男孩从座位上摔下来,在地板上开始抽搐的情景拉了回来。 他脑子里有个小声音喊道,“你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做点什么吧!” 他跨过那个男孩,把自己挡在摄魂怪和他之间,拔出了他的魔杖。他清了清嗓子。“我们都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我们的斗篷下,”他对摄魂怪说,因为他的声音没有破碎或颤抖而松了一口气。“快走。” 但摄魂怪没有动,也没有表示出它听懂了莱姆斯的话。 于是莱姆斯闭上眼睛,专注于一段记忆。 他的母亲背靠着一棵树,坐在他们的花园里。一本书摊开放在她的膝盖上,她正在大声读给四岁的他听。他高兴地,无忧无虑地听着,他被这个故事迷住了,他的母亲微笑着看着儿子惊奇的表情… 他睁开了眼睛。“呼神护卫,”一道银光从他的魔杖中射出,这一次,摄魂怪向后退去,快速滑走了。 有好一会儿,莱姆斯就站在那儿,盯着摄魂怪刚刚在的地方。然后所有的灯都亮了,他想起了那个昏迷的男孩。当火车再次开动时,他转过身来,但又一次发现自己惊呆了。 躺在包厢地板上的是詹姆斯。莱姆斯疯狂地眨着眼睛,摇着头。 有一个女孩跪在男孩旁边。“哈利?”她关切地叫道。 莱姆斯可能会打自己。“当然是哈利,你这个白痴,”他自责道。自他接受邓布利多的提议以来,十二年后再次见到这个男孩是他最期待的事情之一。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像他的父亲。 此时,一个红头发的男孩也跪在哈利身边,女孩轻轻地拍了拍这个仍然昏迷不醒男孩的脸。 “哈利!”她重复道,“哈利! 你没事吧?” 就在莱姆斯准备介入的时候,哈利动了动,喃喃地说: “什…什么?”他睁开眼睛——“莉莉的眼睛,”莱姆斯立刻想到。 哈利慢慢坐起来,重新把眼镜戴好。然后,他被朋友们拉回座位上。 “你没事吧?”红头发的男孩紧张地问。 “还好,”哈利说着,看向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东西在哪儿? 是谁在尖叫?” 哈利的朋友紧张地回答道: “没有人尖叫。”他知道摄魂怪对经历过创伤的孩子影响比对其他人的更大,这使他们重温那些可怕的时刻。这时,莱姆斯想起了他留在长袍口袋里的那块巧克力,以防在去霍格沃茨的路上遇到摄魂怪。他迅速地把它拿出来,撕开了包装。 “但我听到尖叫声...” 莱姆斯把巧克力掰成碎片的响亮声音引起了包厢里其他人的注意。 “给,”莱姆斯递给哈利一块特别大的,“吃了它,会有帮助的。” 哈利接过巧克力,但他没有吃。“那是什么东西?”他问莱姆斯。 “摄魂怪,”莱姆斯说着,他把剩下的巧克力分给了其他四个孩子。“阿兹卡班的一个摄魂怪。” 他把空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口袋里,当他们都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尽量不让自己局促不安地扭动身体。他还不习惯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他意识到,还有一件事,他必须习惯成为一名教师。 “吃吧,”他重复道。“会有帮助的。我得和司机谈谈,失陪了。”他从哈利身边走过,绝望地希望学生们不要看到他在最后五分钟里有多紧张。 他转身走进走廊,为了避免与试图进入隔间的人撞上,他急忙后退了一步。 —————————————————————— “对不起,”那人说。 他比莉娜高了将近半英尺。他那张满是胡茬的脸上有几道疤痕,鬓角处浅棕色的头发开始变灰了。在他淡绿色的眼睛下面是黑色的阴影,她怀疑那是过早的鱼尾纹。他的长袍很旧,在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看到上面有几个地方已经撕裂和重新缝合。 总之,莉娜花了七秒钟就认出这个男人是狼人。 “莉娜·莱斯特兰奇,”她自我介绍,伸出一只手。”女学生会主席。我猜你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吧。” 那个人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低下头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几秒钟后,他握住了她的。“是的,”他确认道,摇了摇手。“卢平教授。” 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莉娜需要些功夫才不会扬起眉毛。嗯,真是太讽刺了。她大声问道: “我早些时候看到的就是你的守护神吗?” “呃,是的——” “莉娜?”一个声音从包厢里传出来。是哈利。“是你吗?” 那人回头看了看,莉娜趁机从他身边溜走了。哈利正坐在罗恩和赫敏中间,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你还好吗,哈利?”莉娜问。 哈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我昏倒了,”他最后说。“当那个—摄魂怪—进来的时候。在我昏倒之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尖叫,但是每个人都在说——“他停下来了,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看着莉娜的背后。 她转过身来,发现真希望自己能凭空消失。坐在哈利对面的是金妮。而坐在她旁边的是纳威·隆巴顿,他盯着莉娜,好像想吐似的。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一秒钟,纳威把他的目光移开了,他坚定地盯着地板。莉娜不舒服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向哈利。“你听到了一声尖叫?” 哈利的眼睛在莉娜和纳威之间转了转,但他只是说,“是的,但显然没有人这样做。”他皱起了眉头。“那我为什么会听到呢?” “那是一段回忆,”莉娜解释说。“摄魂怪就是这么做的: 吸走你的快乐,让你重温最糟糕的记忆。所以那声尖叫是真的——只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你一定要吃那个。”她指着巧克力。 哈利不假思索地咬了一口巧克力,这证明了他对莉娜和她的知识的信任。 “感觉好点了吗?” 莉娜吓了一跳,朝左边瞥了一眼。她没有意识到卢平教授还站在门口。 “好的,谢谢。”哈利回答道。其他人似乎把这当作一个暗示,他们也可以吃点自己的巧克力。这提醒了莉娜,她应该回到玛姬身边,告诉她吃一些巧克力——她很确定罗尔夫手上还剩下几块。 她看了看表。“好的,再过十分钟内我们就要到站了,”她对车厢里的人宣布。“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人,所以除非你还有什么需要...” 哈利挥了挥他没有拿着巧克力的手。“没关系,”他向她保证。“明天再聊吧?” 莉娜点点头,她很清楚包厢里的其他人都在密切关注着她和哈利的互动。“晚饭前一个小时我会在图书馆,”她告诉他。 “好的。”他冲她露出一个微笑,莉娜也回了一个。 她转向门口,看着卢平教授,向走廊做了一个手势。“你是不是……” 他摇摇头,让开了。“不,我要呆在这里。” “好的,那我们课堂上见,教授。” 他抬起头,但是莉娜很确定,当他看着她离开时,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警惕。 “这没什么新鲜的。”她一边走回走廊,一边对自己说。“如果他听到‘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决定对我好一点,可能会更让人担心。” 但是一个狼人教授…这倒是个新鲜事。 19. 变化 “丽贝卡·奥尔德里奇。” 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第一个被分院的学生走到礼堂前面,分类帽被放在一张凳子上。这是莉娜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认识的那几个女孩之一,那个黑发女孩。莉娜突然想到,就在她们到达车站之前,她回去查看她们情况的时候,她忘了问艾琳三个朋友的名字。她也没有告诉她们她的名字。 弗立维教授——因为麦格教授某种原因缺席了——把帽子戴在丽贝卡·奥尔德里奇的头上,帽檐盖住了她的眼睛。整个礼堂屏住呼吸,等待着分院帽的宣告。 “拉文克劳!”帽子吼道。斯莱特林旁边的长桌爆发出欢呼和掌声。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每个学院总是以第一个分院被叫而感到自豪。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些人之一,”莉娜低声对坐在她右边的玛姬说。“不是喘不过气的那个,是她的另一个朋友。” “嗯,”玛吉心烦意乱地回答。“见鬼,新来的防御课老师看起来有点粗鲁。”她斜眼看着教师席。“他脸上有伤疤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看起来不像一个有点希望的迹象...” 莉娜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指出那些疤痕是他狼人身份的明显标志。当她第一次在火车上看到他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其他学生——他们过去的七个夏天肯定没有在翻倒巷度过,而翻倒巷是英国唯一一个,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一只狼人的地方——会认不出卢平教授是谁。直到她回到玛姬和罗尔夫那里,告诉他们她遇到了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她才意识到也许不应该提起他……每月的情况。如果他在教书,这件事很可能不为公众所知。 不是说她不相信玛姬和罗尔夫会保守秘密。不,更多的是……嗯,这样不礼貌。 “蒂芙尼·菲茨罗伊,”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分院上,那个一年级的金发新生,就是最初向她求助的那个,自信地走到帽子跟前。放在她头上几秒钟后,它喊道: “斯莱特林!” 当莉娜为学院的新成员鼓掌时,这个名叫蒂芙尼的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在莉娜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蒂芙尼径直向她走来,走到长桌旁,扑通一声坐在莉娜的正对面。 “又见面了,”小女孩高兴地说。 这一前所未见的举动引起了斯莱特林大多数学生的注意,也引起了旁边拉文克劳一些人的注意。玛姬盯着那个女孩,她有点被这个11岁女孩的大胆搞糊涂了。 这种荒谬的情形简直要把莉娜逗笑了,但她忍住了这种冲动。相反,她只是给了蒂芙尼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说:“欢迎来到斯莱特林。我想我之前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莉娜。” 看到莉娜·莱斯特兰奇对一个新生这么温和,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显然都惊呆了,这意味着他们为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分入斯莱特林鼓掌的时间稍微延后了一点。但是当年轻的格林格拉斯选择不坐在离莉娜很近的地方时,斯莱特林们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正常,他们又开始关注分院了。 然而,莉娜看到在赫奇帕奇餐桌那边,罗尔夫还在冲她傻笑。莉娜不需要成为摄神取念者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一天女学生会主席,你就已经开始收养小孩了。 作为回应,她给了他一个最贴近吸血鬼的笑容,让罗尔夫收起了他脸上的傻笑,因为他也不需要成为一个摄神取念者才能读懂: 滚开,不然我一个月都不会帮你做家庭作业。 “艾琳·修斯,” 莉娜略带兴趣地看着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孩加入了她在拉文克劳的朋友。她们都坐在离蒂芙尼不远的地方,姑娘们都在相互微笑,冲对方竖起大拇指。 她们的第四个朋友“伊芙·尼安布拉”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嗨,”她坐在朋友旁边,比蒂芙尼还要害羞一点。 “嘿,”莉娜回答。 “她叫莉娜,”蒂凡尼告诉伊芙,“这位是——”她看着玛姬。 “玛姬,”她说,玛姬一脸茫然。 “你好,”伊芙向她打招呼,然后回头看了看莉娜。“ 艾琳想让我告诉你,她现在感觉好多了,再次感谢你对她的帮助。”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随着分院工作的继续,莉娜记下了每个一年级新生加入斯莱特林的情况。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大多来自著名的巫师家庭。他们要么坐在一起,要么和同样在斯莱特林的兄弟姐妹坐在一起——唯一的例外是蒂芙尼和伊芙,她们紧紧挨着莉娜。从莉娜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他们都是第一批被分到蛇窝的成员。 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后,弗立维教授拿起帽子和凳子,把它们从教师入口处拿了出去。与此同时,正门开了,麦格走了进来,哈利和赫敏跟在后面。莉娜猜想变形课老师发现哈利在火车上晕倒了,想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然而,她不明白为什么麦格还要见赫敏。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校长就站起来说话了。 “欢迎!”邓布利多说,烛光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光。“欢迎来到霍格沃茨的新一年!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们,其中一件事很严肃,我想最好在你们被我们丰盛的宴会弄糊涂之前把它说完……”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在它们搜索了霍格沃茨特快之后,我们学校现在要招待一些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他们来这里是为魔法部办事。” “它们守在学校的每一个入口,它们在这里的时候,我必须说清楚,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是不会被诡计和伪装欺骗的——甚至隐形衣也不行。摄魂怪的本性不懂什么是恳求或借口。所以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伤害你们的理由。我希望级长们,以及我们的新男学生会主席和女学生会主席——”他和莉娜眼神接触了一下,“确保没有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不要有压力,”玛吉从嘴角咕哝道。“任何一个孩子的灵魂被吸走了,都是你的错。” 莉娜翻了个白眼。“太棒了,”当邓布利多严肃地环顾礼堂时,她对玛姬挖苦地说。 “令人高兴的是,”校长接着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今年加入我们的行列。首先,卢平教授,他好心地同意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职。” —————————————————————— 当邓布利多把他介绍给学生们时,莱姆斯试图露出一个微笑,希望这能掩盖他的不安。现在他和其他老师坐在一起,他感到特别难为情。他们的长袍没有一件是破的,上面也没有补丁。 礼堂里零星地响起了一些并不热情的掌声,不过格兰芬多桌旁有一群人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哈利和他的朋友们和他同坐一个包厢。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邓布利多在不温不火的掌声消失后继续说道,“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他剩下的四肢。不过,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这个课程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他同意在看守猎物的职责之外,还担任这个教学工作。” 莱姆斯大声鼓掌,为他以前的凤凰社同事感到高兴。格兰芬多学院的掌声尤其强烈。他看了看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大个子。他的脸涨得通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大大的笑容藏在黑胡子里。掌声终于停了下来,莱姆斯看见海格正用桌布擦眼泪。 “好了,我想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邓布利多说,“宴会开始吧!” 在整个礼堂里,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突然装满了食物和饮料。有那么几秒钟,莱姆斯只能盯着一盘盘的面包卷、馅饼、烤蔬菜、切好的肉等等。他忘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每顿饭都会准备过多的食物。 当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会把盘子装满好几层,然后全部吃完,胃里还有多余的空间。但在那以后的几年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配给他的食物,这意味着他现在只能吃一个面包卷,一片薄薄的烤牛肉,一小份豌豆和胡萝卜。"今晚到此为止吧,"他对自己说。“再多的话,你会生病的。” “我想波比接下来几天会对你赞不绝口的,莱姆斯。” 莱姆斯吃了一惊,他赶紧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刚才说话的是麦格教授——他不得不提醒自己叫她米勒娃。她就坐在他右边第二个座位的地方,斯普劳特教授——波莫娜——坐在他们中间。 他清了清嗓子,“抱歉?” “波特说你给他和车厢里的其他学生巧克力。”米勒娃解释说。“波比会非常高兴的,我们有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他确实知道如何对待那些与黑魔法生物发生冲突的学生。” 波莫娜大口大口地吃着一大块牛排腰子馅饼,哼了一声。“很高兴知道我们有一位称职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考虑到上一个人写了十几本关于别人遭遇的书,然后冒充是他自己的经历。”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是的,我不认为学生们在洛哈特当了一年的老师之后,已经达到了他们应有的水平。”这使他想起了一件事。“实际上,麦格教授——米勒娃,”他纠正自己,“我想知道——所有学生的学习成绩都保存在哪里?” 两个小时后,莱姆斯坐在他的新办公室里,他所有的行李还没有打开。相反,二十三箱文件放在地板上,还有一箱放在他的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都被拿出来了。它们是每个学生的黑魔法防御术档案,里面记录了学生在每一次评估中得到的每一个分数,以及至少一份每年的作品范例——一些论文,一些试卷。对于新上任的防御课老师来说,这一幕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梅林的胡子,”莱姆斯绝望地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学过!” 他正在翻看赫奇帕奇三年级的记录。到目前为止,他能找到的前一年的考核例子都是完全根据洛哈特的书做的小测验。去年没有期末考试,所以也没有期末成绩。 莱姆斯把最后一份文件放回盒子里,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一直希望利用自己作为霍格沃茨学生的经验来完成他的课程计划,但是这些学生落后太多了。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压缩大量的知识点,这样学生们才能在九个月后参加有效的考试。 他浏览了一下第三年的其他记录——在哈利的记录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然后转到了第四年,但是情况大同小异。第五年,第六年… 直到他打开最后一个箱子,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七年级学生的记录时,一切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拉文克劳的学生,像往常一样,似乎比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水平要高,尽管在莱姆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们的水平是不一样的。但是斯莱特林……他们的档案读起来很有意思。 他们有九个人。直到五年级结束,他们中的八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显著的地方,只有一个在五年级开始有了显著的进步。然而,整个第六年… 洛哈特给他们布置的作文题目非常宽泛,他的批改进一步证明了他对这门学科是多么地一窍不通。但当莱姆斯自己读到这些文章时,他真的惊呆了。这并不是说他们都非常出色,但与他们前几年的作品相比,质量的提高非常惊人。 例如,一个名叫马库斯·弗林特的男孩从勉强通过 OWL 考试的水平变成了 NEWT 水平的 E级评价。唯一拖他后腿的是他糟糕的拼写和语法——当然不是他文章的实际内容。 据莱姆斯回忆,在NEWT第一年的学习中,几乎没有一个学生能把OWL考试成绩保持在平均水平。他很难找到有谁比之前进步了。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八个这样的例子,而且都来自同一所学院。莱姆斯满脑子都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首先想到的是作弊:让别人为他们做了试卷。但每篇文章都有自己独特的内容。尽管他们没有参加任何期末考试,洛哈特还是给他们做了几个小测验,分数与他们的作业相当吻合。 莱姆斯摇了摇头。斯莱特林也许有着鬼鬼祟祟的名声,但这么好的作弊计划肯定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剩下的…… 他把目光转向第九份文件,上面的名字是莉娜 ·莱斯特兰奇。 如果莱姆斯说,当她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向他做自我介绍时,他没有感到大吃一惊,那他就是在自欺欺人。这不仅是因为他听到了“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而且她还是新的女学生会主席。还有她和哈利的互动,表明他们是……朋友。 他皱起了眉头。纳威·隆巴顿显然没有他们那种同志情谊。直到列车到站,莱姆斯才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哈利的朋友赫敏——他想她叫赫敏,在和他说话时说出了他的名字。直到在去霍格沃茨的马车上,莱姆斯才想起弗兰克和爱丽丝的儿子叫纳威。 从哈利看纳威的眼神中,莱姆斯可以看出哈利并不知道莉娜和纳威父母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他皱起了眉头: 当他发现折磨他父母的人的女儿在他的学校时,那对纳威来说一定是一个可怕的时刻。他不知道他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是否知道她的存在。 当然,莱姆斯自己很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在霍格沃茨。他从没想过食死徒的孩子会是这里的学生。 不过,现在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很奇怪。事实上,他就是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第一次知道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孩子的。 十八年前,直到今天…… 1975年9月1日,星期一: 莱姆斯在推开车厢门前犹豫了一下,他在心里面准备好接受朋友们的嘲笑。 他们没让他失望。 “啊哦,孩子们,”小天狼星假装严肃地说。他仰面躺在一排座位上。“我们最好规矩点,一位级长来了。” 面对着小天狼星,彼得窃笑起来。在他旁边,詹姆斯傻笑着补充道:“是啊,我们可不想让他把我们关禁闭,对吧?” “滚开,”莱姆斯平静地回答,走到小天狼星面前,一拳打在他的小腿上。那个头发蓬乱的男孩把腿从座位上挪开,坐了起来。 詹姆斯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级长该说的话。”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是啊,”当狼人在他旁边坐下的时候,他对莱姆斯说,“小心点,不然你就得关禁闭了。” 莱姆斯耸了耸肩。“考虑到我们年底要参加o . w . ls考试,我可能会时不时地采取这种选择,如果这意味着我有时间学习,而你们这些人不会打扰我的话。” “如果你说的‘打扰’是指‘鼓励你偶尔去找点乐子’,那就更说明你为什么需要我们在你身边了。”小天狼星说,他调皮地咧嘴一笑。 “话说回来,你和级长们的会面怎么样?”詹姆斯问道,他的表情很不屑。 “挺好的。”莱姆斯平淡地说。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给了詹姆斯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我和莉莉聊得很愉快。” 詹姆斯直起身子,就像有一根金属棒被塞进了他的衬衫后面。“埃文斯是级长?”他说,声音几乎比刚才高了半个八度。 彼得哼了一声。“当然会。莉莉很聪明,有责任心,几乎从来不惹麻烦,她很漂亮,她——” “我不认为外表是老师们挑选级长时考虑的一个特点,彼得。”莱姆斯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彼得暗示可能有别人喜欢莉莉·埃文斯,詹姆向他投来了轻微的怒视,他忍住不笑。 “当然不是,”小天狼星补充道,“不然我就是级长了,而不是莱姆斯。”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道: “也要谦虚,这是另一个方面... ...” “那么你和埃文斯谈了什么?”詹姆斯问道,他眯起眼睛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双臂交叉,“不关你的事。” “什么?”詹姆斯说——或者更确切地说,尖声叫着。“你不能——” “放松点,伙计,”小天狼星插嘴道。“他又没有约她出去。”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莱姆斯,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就太搞笑了...” “我没有,但是谢谢你给我这个主意。” “没问题,伙计,像我这样的好搭档就是干这个的。” 詹姆斯皱着眉头坐回座位上,“我恨你们两个。” 彼得清了清嗓子。“好吧,如果我们已经讨论完莱姆斯的恋爱生活——”詹姆斯发出模糊的咕哝声,“——那么也许小天狼星可以告诉我们他的消息了。” 莱姆斯朝小天狼星扬了扬眉毛,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有什么消息吗?” “在你回来之前,他正要告诉我们,”彼得解释说。 看到朋友不太高兴的表情,莱姆斯大概猜到了这个消息的主题是什么。“我猜是家里的事吧?” 在他们对面,詹姆斯放下了他的酸涩,露出了一副更关心的表情,专注地看着他最好的朋友。 小天狼星点点头。“是啊,家里的事”。他说出“家庭”这个词时,就好像它在他嘴里留下了一种不愉快的味道。“雷古勒斯的生日聚会。每个人都在那里。”他做了个鬼脸。“甚至亲爱的贝拉表姐和她可爱的丈夫。” 莱姆斯从来没有见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但是从小天狼星告诉他的朋友们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公众对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两家的看法,他得到了一个印象,那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 呃,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总之,”小天狼星继续说,“大家都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话题像往常一样转到了神秘人身上。还有贝拉特里克斯——嗯,她差一点就直接站出来说‘我是食死徒’——” “但她绝对是他们中的一员,”詹姆斯插话,点点头,“还有她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罗道夫斯,”小天狼星说,“还有他的兄弟。” 彼得问道: “现在承认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被逮捕吗?” “够的,但我家里的其他人不会告发他们的。”小天狼星指出。“相反,我们得祝贺他们。”他声音里的愤怒十分显而易见。 “嗯,魔法部很可能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怀疑,”莱姆斯辩解道,“他们从来没有隐藏过他们的反麻瓜情绪。” “是的,”詹姆斯同意。“而且从你告诉我们的一切来看,她非常傲慢和狂热,可能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然后砰的一声,”他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手,“就会被送到阿兹卡班去了。” 但是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她很邪恶,但是她并不愚蠢。除非魔法部垮台,否则她是不会向世人宣布效忠的。”他沮丧地叹了口气,然后颓然倒下。“不过,这还不是全部。”他做了个鬼脸。“她怀孕了。” 詹姆斯吹了一声口哨,“贝拉特里克斯的宝宝? 梅林!” “可怜的孩子,”莱姆斯喃喃地说。 彼得疑惑地看了莱姆斯一眼。“为什么? 我是说,如果这是他们的孩子,那就会像他们一样。” “像我一样?”小天狼星平静地问。 莱姆斯斜瞥了小天狼星一眼,他怀疑就是这个让他的朋友如此烦恼。 与此同时,彼得显得很难为情,“我不是——” 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伙计。你可能是对的——很可能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和他们一样糟糕。”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但是——” 詹姆斯继续说: “但是如果你和你的父母有那么大的不同,那就说明他们的孩子也有可能和你一样。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 小天狼星点点头,他的脸仍然很严肃。“和我父母一起长大... ...”他犹豫了一下。“已经够糟了。但贝拉特里克斯更糟。” 莱姆斯闭上眼睛,愤怒地揉了揉太阳穴。沉溺于这样的回忆不是个好主意。试图将他记忆中的小天狼星与那个已被证明的叛徒和杀人犯联系起来,是一件痛苦和毫无意义的事情。 “今年可能有点难以避免,不是吗?”他对自己说。“现在你回到了霍格沃茨,他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詹姆斯和莉莉的儿子是你的学生。”他桌上打开的文件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现在她也…在这。” 他很确定自己在战争中遇到过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但他们都戴着食死徒的面具。直到他们被捕后他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他们的照片,他才第一次看清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脸。现在他见到了她十七岁的女儿,不可否认,她和她有某种相似之处。人们几乎可以看到莉娜·莱斯特兰奇的血管里流淌着布莱克家族的血液:乌黑的头发,突出的颧骨,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自信的气质。 她很聪明。从她的功课中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她的同学都很棒,但是她的水平却在另一个层次上。她的论文至少达到了专业的学术水平,据他所知,只有一次她的考试成绩没有得到一百分(以往甚至更高)(她在二年级考试中答错了一道题)。他一直认为小天狼星、詹姆斯和莉莉是他所认识的三个最有天赋的巫师,但是他们都不能像莉娜 ·莱斯特兰奇那样雄辩地讨论恶咒与反恶咒之间的关系。当时——他看了看那张纸上的日期——她才一年级。从她的其他作业中可以明显看出,她的魔法理论知识远远超出了霍格沃茨所教的水平。根据她以前的老师在考试实践部分的笔记,她被要求执行的每一个咒语都被“完美地施展”了。 无论如何,她出色的能力确实为她的同级在这门课上的显著进步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她从上学年就开始帮助他们了。 “可是为什么只是去年呢?”莱姆斯想,“发生了什么变化?” 洛哈特。 莱姆斯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下巴。有没有可能,去年的斯莱特林六年级已经受够了老师的无能,以至于转向他们最聪明的同学求助? 这似乎不太可能了,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举动——团结起来互相帮助。 “或许我只是有些偏见,”莱姆斯自己承认,“还是太像格兰芬多了。” 他迅速浏览自己的教学时间表——米勒娃在宴会后的简短员工会议上分发给了所有教师。他找到了拉文克劳/斯莱特林七年级的课程时间。星期四下午2时至3时。他明天的第三节课,午饭后就上。 他瞥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钟——午夜刚过四分钟。他又检查了一遍时间表。他的第一节课要到十点才开始,再加上他今天在火车上睡得很好,他不介意再工作几个小时。 在看完所有七年级学生的学习成绩后,他需要给他们先做一个测试,看看他们目前的确切水平。所以现在他需要编译一张试卷。 莱姆斯合上莉娜 ·莱斯特兰奇的档案,把它放回盒子里,心里想着她是否在其他科目上也同样出色,还是说黑魔法防御术是她的专长?这绝对是值得向其他老师提出来的事情,如果不仅仅是他的科目在她的同学身上看到了进步。 他把箱子放在地板上,然后伸出双臂,直到他听到两边都发出咔嚓一声的响声。他今晚的任务非常艰巨。他开始寻找羊皮纸时,莱姆斯紧张地期待着第二天和学生们的正式见面。 尤其是那个学生。 碰巧的是,那个学生还醒着。她刚洗完澡,正站在宿舍的浴室里。但是她没有穿上睡衣,而是赤身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胸前。 更确切地说,她是盯着自己心脏上方的黑色印记,那是她与赫卡特之球相连时留下的印记。 因为毫无疑问。 那个标记变大了。 20. 血液与灵魂 1993年9月2日星期四: “但是怎么会呢?什么也没发生,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感觉都没有。那么它为什么会长大?”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莉娜靠在他的桌子上,衬衫的上半部分解开了,以便给校长看那个放大了的标记。大约六个小时前,她发现了血印的生长,之后的一整晚她都无法入睡,莉娜拼命地想找出原因,为什么血印在六年没有变化之后,突然变大了。当然,几个月前她在密室里崩溃的时候,她的血管已经开始变黑了,但之后一切都很快恢复了正常。那是她自己的魔法完全失控了。宇宙灵球的魔力被激发了。 但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事件。她没有有意无意地使用她体内残存的那一点宇宙灵球的力量——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使用它,因为她已经用自己的魔法把它包裹起来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让这个血印扩大。于是,到了早晨她认为合适的时候,她就去找了霍格沃茨唯一一个可能帮她找到答案的人。 邓布利多一直在检查那个黑色斑点——它的大小几乎是过去六年来的两倍——他从莉娜身边退了一步,绕到桌子的另一边,面色凝重地坐了下来。 “昨晚摄魂怪搜查火车的时候,你和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有过接触吗?”他问。 莉娜皱起眉头,扣上衬衫的扣子。“我不知道你指的接触是什么,”她说,“但确实有一个离我很近。”她坐下来,好奇地看着邓布利多。“你认为这是摄魂怪引起的,”她指了指胸口,“是吗?”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双手托着下巴。“你和摄魂怪近距离接触时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莉娜耸耸肩回答。“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的回答使老巫师扬起了一根白色的眉毛。“什么?你是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还是说摄魂怪的出现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莉娜咬了下嘴唇。“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任何感觉,”她说。“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但后来想起来,我想是因为,你知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摆弄着裙子的下摆,“我只是习惯了……情绪低落。”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莉娜抬头看着邓布利多。“但我认为你不同意这一点。”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个理论。虽然我通常不会认为有足够的确凿证据支持这种说法,但这是一种可能的解释。” “我洗耳恭听。” “很好。”他向前倾身。“首先,我必须问你:你对摄魂怪的历史了解多少?” “他们来自阿兹卡班。”莉娜回答。“他们很可能是巫师埃克里兹迪斯黑魔法实验的产物。” 凡是对黑魔法稍有兴趣的巫师都知道埃克里兹迪斯,他是阿兹卡班的第一个“居民”——甚至可能是创造者。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之外,别无其他——人们只知道这个巫师在十五世纪住在阿兹卡班,他在那里建造了一座堡垒,引诱麻瓜水手到岛上来,用受害者进行黑魔法实验。阿兹卡班是在埃克里兹迪斯死后才被魔法界的其他人发现的,当时他施在阿兹卡班周围的隐藏咒被打破了。正是在英国魔法部对阿兹卡班的第一次探险中,人们发现了摄魂怪的存在。 埃克里兹迪斯关于黑魔法研究的大部分记录,不是在魔法部官员偶然发现时被销毁了,就是字迹难以辨认,上面用的是某种不知名的、但有点像科普特语的文字。五个世纪过去了,成功翻译出来的文字寥寥无几。然而,魔法部只花了大约两百年的时间就找到了摄魂怪的用处:看守这座无法逃脱的监狱。 直到一个月前都是无法逃脱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详细的了。”邓布利多说。“毕竟,摄魂怪并不是那种愿意做研究对象的生物。因此,人们只能对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做出有根据的猜测。” 他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整理思绪。莉娜向后靠在椅子上,耐心地等着校长继续说下去。 最后,他说:“在假期前我们谈过你和赫卡特之球的历史之后,我决定进一步研究一下这个物体,作为预防措施,这是明智的。”他专注地看着莉娜的眼睛。“根据你告诉我的——” “你担心我可能会再次失去控制,”莉娜插嘴说,“我可能会对别人做我对特拉弗斯做过的事。我明白。” “这当然是一个因素。”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但也因为我担心你长时间暴露在宇宙灵球的魔力之下,以及它可能对你的健康造成危害。” 莉娜眨了眨眼睛。“哦。” “当我还是一个年轻得多的巫师时,我就在阅读中遇到了赫卡特之球。”邓布利多继续说。“我承认,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经验告诉我,允许自己沉溺于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不明智的。在研究和实验方面,还有许多其他的课题需要我投入。所以当你告诉我你的故事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过这件事了。” 表面上,莉娜保持着一种礼貌而感兴趣的表情,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经验”教会了他——年轻的邓布利多究竟涉猎了魔法的哪些具体领域?她知道现在不是进一步询问的时候,要克制自己不去打断他的话。 “因此,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一直在查阅有关宇宙灵球的资料。”邓布利多说。“尤其是想知道,是否有过类似于你这样的案例——有人被宇宙灵球所接受,却断开了与它的联系,但灵球在他们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些残余力量。” “我想,”莉娜说,“你会找到和我六年前寻找灵球资料时一样的答案:每个试图控制宇宙灵球的人都想拥有它,直到他们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最终被它摧毁。”她苦笑着。“任何对它感兴趣的人都知道这个警告——从你触碰到赫卡特之球的那一刻,你就开始了自己死亡的倒计时。”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有些人只是花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一点。”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然而,当你打开箱子,第一次看到宇宙灵球的时候,你还是把它捡了起来。” 莉娜轻声笑了。“这需要一种特殊的——好吧,我十一岁的时候会称之为自信,但也许这更像是一种狂妄。”她用手捋了捋头发。“只有那些认为没有其他人能像他们一样的人,才会去寻找赫卡特之球。” 过了几秒钟,莉娜才意识到自己正茫然地盯着邓布利多身后的墙壁,邓布利多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她微微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来这里的原因上。“那么,你在研究中还发现了什么?” 邓布利多又恢复了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虽然从我最初的调查中没有什么收获,”他说,“但上面列出的每位巫师拥有宇宙灵球的时间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然,有些——尤其是早期的——只是一个粗略的近似值,但至少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有一个足够的时间轴来追踪宇宙灵球的历史。然而,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关于它下落的资料:从十三世纪初到十五世纪末。事实上,它第一次出现在任何记录中,是在魔法部官员首次踏入阿兹卡班后的一年。” 他的暗示使莉娜坐直了身子。“你认为那段时间,球体是和埃克里兹迪斯在一起吗?” “我相信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既可以解释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宇宙灵球在哪里,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埃克里兹迪斯死后,黑魔法依旧在阿兹卡班根深蒂固。”邓布利多回答道。“虽然这个解释没有确凿的证据。” “所以你认为,我之所以没有受到摄魂怪的影响,是因为我体内的宇宙灵球残渣——或者随便你怎么称呼它——也存在于摄魂怪体内。”莉娜若有所思地说,把一绺松散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因为它们同样来自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 “差不多了,但不完全是。”邓布利多说。“是的,我怀疑,正是宇宙灵球魔法的共同特征,使你感觉不到摄魂怪通常的作用。然而,我认为摄魂怪与魔法球的关系不仅仅是它们所处环境的结果,而是一些更直接的东西。” 莉娜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邓布利多说的话。“摄魂怪是赫卡特之球的产物。”她喃喃地说,与其说是对校长说,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邓布利多低下了头。“它们是否是埃克里兹迪斯故意制造的,谁知道呢?不过,是的,这就是我的怀疑。”他用一根长而粗糙的手指指着她的胸膛。“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关于你的血印突然增大的理论。” “这是?” “当你昨天遇到的摄魂怪试图吸食你的灵魂时,它触发了——你之前怎么叫它来着……是的,残渣。这种残留物渗透进你的灵魂——” “等一下,”莉娜伸出手打断了他。“我的灵魂?这说不通啊,宇宙灵球的残留物是物质的,而不是……”她寻找合适的词,“精神上的。它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我的身体里。” “它存在于你的血液和灵魂中。”邓布利多坚定地回答。“巫师的魔法与两者都有联系。” “我不——” 邓布利多举手打断了莉娜。“要恰当而彻底地解释身体和灵魂之间的确切联系,需要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今天早上所能拥有的,”他带着一丝遗憾的微笑说。“即使,如果你允许我说几句冒犯的话,对于像我们两个这样聪明的人来说,这会是一次激动人心的谈话,下次再说吧。但就目前而言,你是否愿意接受,我作为一个专家的话,来处理与灵魂有关的魔法事务?” 莉娜噘起嘴唇,但还是低下了头。“当然,”她礼貌地说。“请您继续。” “你和魔法球的联系已经在你的灵魂里根深蒂固了,这是一种黑魔法,所以……摄魂怪不能吸食你的灵魂。”邓布利多解释说。“所以当摄魂怪靠近时,黑魔法就会在你的灵魂和身体中蔓延。这个标记的增长就是这种情况的有形表现。” 莉娜皱起眉头。“这么说,摄魂怪只是靠近我就让它长大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摄魂怪没有强迫它变大。这是你自己的魔法对威胁的反应,”他澄清道。“你知道,当你六年前把宇宙灵球的魔法和你自己的魔法结合在一起时,你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你的力量占了主导地位,而不是灵球的力量。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它的力量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因为你自己的魔法没有理由让球体凌驾于它之上。但是昨天,当你和摄魂怪近距离接触时,你的魔法让球体占据了优势地位,以保护你。” 这样就说得通了。“因为它是内部使用,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的外部使用,所以我没有注意到它的发生,”莉娜若有所思地说,她轻拍着椅子的扶手。 “没错。”邓布利多确认。但他皱着眉头。 莉娜双臂交叉。“怎么了?” 邓布利多继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很谨慎,但显然很担心她。最后,他用胳膊肘撑着身体,严肃地对她说:“是的,它保护你不受摄魂怪的影响。但你的健康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这个动作几乎看不出来,但莉娜紧紧抓住她的上臂。“你担心我长期暴露在宇宙灵球的魔力之下。”她大声回忆道。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了点头。“在你不再靠近摄魂怪之后,血印的大小并没有减小……” 莉娜继续了校长的思路。“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觉得我现在遇到一个摄魂怪,它还会保持原来的大小吗?还是每次有摄魂怪靠近我,它就会变大?” 邓布利多把半月形眼镜从脸上取下来,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对莉娜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令人安心的景象。 老巫师又戴上了眼镜。“莉娜,”他说,肘部前倾,表情凝重,“我们今天早上讨论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理论上的。你和赫卡特之球的联系仍然是未知的领域。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认真地看着莉娜的眼睛,“你不能带着那种黑魔法生活,而不预料到严重的后果。” 校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大约十秒钟后,它被莉娜打破了。 “它会杀了我,是吗?” 邓布利多的目光一直盯着莉娜,但没有立即回答。最后,他开口了。 “那完全有可能,”他说。 ———————————————————— 莱姆斯醒来后,花了几秒钟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床出奇地舒服,房间出奇地宽敞。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窗帘拉开了。 “霍格沃茨。”他终于想起来了。“我回到霍格沃茨了。”他又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他回到了他曾度过一生中最快乐时光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老师,而不是学生。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他猛地站了起来。一位第一天就要上课的老师。他疯狂地寻找着某种形式的计时器。墙上没有挂钟,就跟他办公室里的一样。他爬到床头柜前,找到了父亲送给他十七岁生日礼物的手表。 9:32am。“该死。”莱姆斯低声咒骂,急忙找一件衬衫。离他的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他睡得的时间比他所想的久得多。他迅速穿好衣服,密切注意着时间。莱姆斯穿上长袍,心里盘算着。他来不及在礼堂里吃早饭了,但如果他跑到厨房去…… 幸好当时没有学生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外面的走廊里乱转,因为如果他们看到他们的新教授急匆匆地走出教室,衬衫半遮半掩,头发歪歪斜斜地翘起起,脸上带着一丝狂躁的表情,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不过,虽然没有学生,但这里有另一位老师。 “莱姆斯!”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刹住脚步,转过身来,看见副校长正大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不赞成的神情。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在干什么?”她问道,她的鼻孔张得大大的——这是对任何认识她的人的一种警告信号。 在米勒娃严厉的注视下,莱姆斯更加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凌乱状态,他笨拙地试着把衬衫塞进裤子。“我睡过头了。” “很明显。”米勒娃说。“可是你要去哪儿?” “嗯,去厨房。”莱姆斯紧张地回答。“去吃早饭。” 米勒娃扬起眉毛。“我明白了,”她说。“请跟我来。” 她说话的样子和看他的眼神让莱姆斯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在被卷入詹姆和小天狼星制造的恶作剧之后,他陷入了麻烦。 米勒娃打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示意莱姆斯进去。他不好意思地这么做了。然后他跟着她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米勒娃关上门时,他站在书桌旁,等着挨骂。 副校长抱着双臂,严厉地盯着莱姆斯。但令他困惑的是,她只说了一句“提兹”。 刹那间,什么也没发生。接着,随着一声响亮的爆炸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两位老师中间。 莱姆斯向后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盯着小精灵。 “麦格教授叫提兹?”它说——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她,因为它的声音明显是女性的。 “是的。”米勒娃说。她指着莱姆斯。“提兹,这是卢平教授,我们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 家养小精灵转向莱姆斯,用大大的蓝眼睛抬头看着他,礼貌地笑了笑。“提兹很高兴认识你,先生,”她说。 莱姆斯点点头,仍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是。” “卢平教授想让你给他准备些早餐。”米勒娃对家养小精灵说。“他会在这里享用。” 提兹使劲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教授。”她几乎跳到了莱姆斯身边。“卢平教授希望提兹做什么?”她问他。 “只需要一些吐司,谢谢。” “先生,吐司上要加什么吗?” “来点果酱就好了。” “随便哪一种——草莓的、覆盆子的、黑莓的——” “也许,”米勒娃打断她说,“你做出决定后,可以直接给他提供一些选择。卢平教授必须上他的第一节课,”她瞥了一眼钟,“还有二十分钟。”这和考虑在烤面包片上涂哪种果酱一样令人兴奋。 “是的,麦格教授。啪的一声,家养小精灵消失了,只留下莱姆斯和副校长在一起。 “你是教职工,莱姆斯,不是学生。”米勒娃严厉地说。“当你不能到礼堂吃饭的时候,你不能偷偷溜去厨房。你当然也不能在走廊里跑来跑去——你已经是三十三岁的大人了,不是十三岁的孩子。” 莱姆斯尴尬地揉了揉脖子后面。“是的,很抱歉。” “当你需要食物的时候,”米勒娃继续说,“你叫提兹,她会给你拿东西来。但尽量不要养成不去礼堂吃饭的习惯。” “我不会的。”莱姆斯保证。“我只是熬夜,确保我已经准备好上课了。我不会再睡过头了,我发誓。”他感觉糟透了。米勒娃身上有一种东西,就像邓布利多一样,让她无法忍受失望。 麦格教授点点头。“好”。她瞥了一眼钟。“说到上课,我得回办公室确保下一节课准备好了。”她走到门口,但她在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莱姆斯?” “怎么了?” “祝你第一堂课好运。”她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我觉得你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莱姆斯的喉咙哽住了。“谢谢你。”他勉强说了出来,声音突然沙哑了。“那……这对我意义重大。特别是来自你。” 的确如此。米勒娃的鼓励足以使教书的前景变得不那么可怕。 但这只有一点点。 然而,莱姆斯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的第一节课是拉文克劳的一年级学生,他们急切地希望开始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事实证明,对于一个初学的老师来说,这门课非常好教。 接下来的一节课,赫奇帕奇的四年级,稍微有一点吵闹,但让莱姆斯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发现让学生们重新集中注意力,讨论格林迪洛并不难(这提醒了莱姆斯,他需要获得一些黑魔法生物,以便给学生们上一些真正的实践课)。上一学年,这个班级缺少真正有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从莱姆斯的学习记录来看,前年也是如此——他们似乎对这门知识丰富、新奇有趣的课程感到惊喜,一小时后,莱姆斯收到了超过一半学生真诚的“谢谢你,卢平教授”。 所以,到了午餐时间,这位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教授心情异常好。他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吃着家养小精灵提兹为他准备的特别好吃的鸡肉沙拉三明治,为下一堂课——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七年级——的考试做最后的调整。 这时,有人敲门。 莱姆斯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请进,”他喊道。 门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 好在莱姆斯刚刚吃完东西,否则他可能会在惊讶中被什么东西噎住。自从昨晚来到城堡,这两个以前的同学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卢平。”魔药课老师冷冷地说,黑眼睛瞪着他的新同事。 莱姆斯站了起来。“斯内——西弗勒斯。”他说,努力使声音保持平稳,掩饰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斯内普说话时的紧张。“梅林,肯定一定是十五年之前的事了。”莱姆斯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大声说。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有那么一会儿,莱姆斯以为他马上就要爆发出一阵尖酸刻薄的话。但是,斯内普只是跨过门槛,递出了那只高脚杯。“你的第一剂狼毒药剂。”他简短地说。 “哦。”莱姆斯睁大了眼睛。他太专注于教学任务了,忘记了今天是满月前一周的第一天。“谢谢。”他说着,伸手从斯内普手里接过了高脚杯。他盯着里面的液体,惊呆了。当他的身体变成狼人时,他能保持自己的思想——这实际上成为了现实…… “我建议你现在就喝。”斯内普冰冷的声音把莱姆斯从恍惚中惊醒。 “当然,”他回答。 斯内普转身离开了。 “等等。”莱姆斯脱口而出,斯内普慢慢地转过身来。“西弗勒斯,我们就不能……”他压低声音,寻找合适的字眼。“…让过去的成为过去?” 斯内普撇了撇嘴。“你是说往前走?”他平静而轻蔑地说。他朝莱姆斯走了一步。“原谅和忘记?” “我不是这么想的——” “我忘了你和你的朋友都是些傲慢的混蛋,谁敢不崇拜他们脚下的土地,你们就羞辱谁吗?”斯内普咆哮道,又向前迈了一步。“或者忘了每次满月的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只肮脏、嗜血的杂种狗?” 莱姆斯攥紧了没有拿酒杯的那只拳头。“我没有要求你忘记任何事情,”他说,试图保持冷静。“我只是想——” 但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愿意听。“真正让我恶心的是你的自私。”斯内普低声说,他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芒。“你为了工资,把这些无辜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莱姆斯把高脚杯稳稳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拉近了自己和斯内普之间的距离,他毫不畏惧地低头俯视着他。“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他冷冷地说。“但我不会听一个曾经自称是食死徒的人给我讲道德。” 有几秒钟,两个人的手都在装魔杖的口袋上徘徊。然后斯内普转身冲出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 莱姆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他对自己说,“情况可能会更糟。” ———————————————————— “你觉得他是会更注重实践还是更注重理论?”玛姬和莉娜沿着三楼的走廊走向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 莉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的心思都放在别的事情上了。她几乎没有注意到玛姬向她投来的担忧目光。 那天早上,在她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之前,他从莉娜身上取了一些血,做了一些测试。他对这些测试究竟会揭示什么含糊其词,但莉娜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她身体恶化的速度,是由仍然留在她血液和灵魂中的赫卡特之球的魔力造成的。 或者换句话说:她还能活多久。 从某些方面来说,莉娜对自己可能快死了这件事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对她来说,她能从与宇宙灵球分离以后幸存下来一直是一种小小的奇迹——从那以后的几年里,她可能一直活在借来的时间里。 然而,当她被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所困扰时,在课堂上集中注意力有点困难——更不用说她与玛姬还有罗尔夫的谈话了。 当她们来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她和玛姬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房间的门关着。莉娜看了看表。离上课还有四分钟,所以她们靠在墙上等着。 20秒后,拉文克劳的同学们都到了,他们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他们礼貌地向莉娜和玛姬点了点头,但没有上前和她们说话。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很快也跟着来了,在莉娜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之前,他们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半圆。 “那么,你要给这个家伙一个正式的莱斯特兰奇式欢迎吗?”塞迪厄斯·阿克灵顿问,他的声音低得旁边拉文克劳的学生一点都听不见。斯莱特林的其他同学都急切地看着莉娜。 她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知道,”弗林特咧嘴笑着说,“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莉娜困惑地看了玛姬一眼,玛姬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的朋友说:“你确实有一种倾向,嗯,在老师第一天上课的时候给他们上课。” 阿克灵顿点点头。“是啊,比如建立统治地位之类的。” 莉娜不得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对阿克灵顿措辞的好笑表露出来。建立统治地位。要是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老师是谁就好了…… 就在那一刻,教室的门被那位老师推开了。 卢平对等待他的同学们愉快地笑了笑。“你们好。请进来坐吧。”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有人开始嘀咕起来。教室是按照考试的形式布置的,课桌彼此分开。莉娜和玛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两人都耸了耸肩,坐到了最靠近右下角的两个座位上。 大家落座后,卢平清了清嗓子,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好了,欢迎你们来到最后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开始说,“如果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我是卢平教授。现在,我明白这门课的进展并不像理想的那样顺利——这不是你们的错。所以,为了更好地了解你们每个人以及整个班级的学习情况,今天你们要为我参加一场考试。” 莉娜希望她的斯莱特林同学们表达不同意见——任何本质上不切实际的教训都会遭到他们的抵制。 但是斯莱特林们没有抗议,而是从座位上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他们好像在等她对卢平说些什么。莉娜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他们只是想让她挑起一场争论,不管是关于什么。 对同级们不幸的是,莉娜认为他们新老师的计划在第一堂课是相当合理的。所以,作为回应,她直截了当地看着卢平,希望斯莱特林的其他人能够明白这个意思,把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他们都这样做了,尽管在某些情况下——即弗林特、阿克灵顿和伯克——他们做得不情不愿。 整个事件没有引起拉文克劳们的注意,但莉娜看得出卢平全程都观察到了。他警惕地瞥了莉娜一眼,但莉娜平静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卢平打断了他们的目光接触,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堆试卷,开始在教室里分发。 他最后走到玛姬和莉娜跟前,在给她们发试卷之前停顿了一下,试卷背面的空白页朝上。然后他回到教室的前面。 “你们把羽毛笔和墨水都拿出来了吗?”他问。 大家回答说:“是的,先生。” 他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表。“好吧,”他说着,抬起头来。“你们有50分钟的时间来完成测试。可以把卷子翻过来开始了,”他又看了看表,“现在。” 莉娜翻了翻试卷,好奇地想看看他提出了什么样的问题。然而,第一个问题就使她皱起了眉头。 1. 在150个单词内表示血液诅咒的影响,区分它是1型还是2型。 据莉娜所知,血咒——一种终身的、使人衰弱的、有时甚至是致命的咒语——是她们在霍格沃兹不可能涉及到的,哪怕是七年级也不太可能学习。对它的研究通常是为治疗师培训保留的,即使在那时,它也更多地用于专家。只有那些读过很多关于黑魔法书籍的人——比如莉娜——才会对它了解得更深。因此,尽管她相当有信心自己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其他人可能会感到不知所措。 但当她环顾四周时,她看到的不是困惑和恐慌,而是专注的表情和飞快移动的羽毛笔。 莉娜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是她疯了吗?难道她错过了哪节黑魔法防御术,而老师干练而透彻地讲了一遍血咒?她迅速扫视了剩下的试卷,一共五页。其余的问题都是关于同样晦涩难懂的话题。这对莉娜来说不是问题——测试中更令人担忧的是,每个答案的预期单词长度加起来差不多有2000个单词。考虑到考试应该只有50分钟时间,这似乎是非常苛刻的。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害怕呢?莉娜无法理解。卢平对他们的期望是荒谬的——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莉娜的眼睛猛地瞥向教室的前方。是卢平,她意识到,他不仅仅是在看着她,他还在仔细审视她。 他们的目光再一次相遇。对于她的困惑,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事实上,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莉娜突然想到了。 “哦,你这个混蛋,”她明白了。 他给了她一个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测试。 莉娜决定不再多花一秒钟去思考为什么,而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第一个问题上。卢平设计让她失败,但她不会让他满意的。 “1型和2型之间最重要的区别是,”她开始写道,“后者影响被折磨者的生殖系统,这是其遗传性的一个指标……” 在接下来的四十七分钟里,莉娜不停地写着,只是偶尔停下来把墨水重新涂在羽毛笔的笔尖上。由于写得太匆忙,纸上布满了墨迹,她的笔迹虽然还能辨认,但明显比平时凌乱。 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写完,两秒钟后,卢平喊道:“时间到了!大家放下羽毛笔。” 莉娜放下羽毛笔,立刻开始摩挲她的手腕。她在写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但现在动作停止了,她感觉手腕很痛。 卢平一挥魔杖,每个人的试卷嗖地从桌子上飞了起来,在卢平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堆成一堆。 “谢谢大家。”教授说。“我知道你们可能都更想上实践课,我保证下一堂一定是。今晚也没有作业。我想今天给你们考了试,这样才公平。” 莉娜几乎没有注意到同学们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卢平身上。 他看了看表。“好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他想了一会儿,“——明天早上在这见,对吧?”一些人点头,一些人低声表示同意。“太好了。那么,明天见。” 人们纷纷把羽毛笔放回书包,站了起来。但是莉娜没动。 在她的右边,她听到玛姬在问:“莉娜?你走吗?” 她摇了摇头。“一会儿见。”她对玛姬说,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卢平,卢平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仔细地看着他刚刚收集的试卷。 她需要和他谈谈。 莱姆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尽管已经下课了,莉娜·莱斯特兰奇还没有离开座位。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莱姆斯,手指轻敲着桌子。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她慢慢地把椅子往后推,站了起来。然后她走到教室前面,莱姆斯正坐在书桌前,假装自己在看刚刚收上来的那堆试卷。她一走到办公桌旁,他就抬头打量她。她交叉着双臂,用一种读不懂的表情俯视着他。 “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莱斯特兰奇小姐?”他礼貌地问道。 最开始,她没有回答。在长时间的停顿之后,她平静地说:“你给了我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测试。” 莱姆斯向后靠在椅子上。“是的,”他简单地说,“没错。” “为什么?” “因为我昨晚看了你的学习成绩,我觉得没必要问你那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挑了挑眉毛。“所以你是想挑战我?” “是吗?”莱姆斯问,歪着头,似乎很好奇。 女孩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说:“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字数限制是完全不合理的。” “这么说你没有完成?” “我可没那么说。” “但这是一个挑战?” “只有我的手才能写得这么快。”她的语气坦率,而不是傲慢或挑衅。 莱姆斯紧紧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拿起那堆试卷,飞快地翻看着。他找到了她的,把它拿出来,迅速浏览了一遍。她是对的——在他看来,她的回答完美无瑕,考虑到他给她的时间,她的回答详细得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回头看了看莱斯特兰奇,她正紧紧注视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他问她。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因为你没有暗示我应该离开,”她简短地说。“但我想我会把这当作我的暗示。” “不,”莱姆斯赶紧说,在心里咒骂自己的用词不当,“我不是说……”他指着教室里比划了一下,“在这里。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在霍格沃茨?” 莱斯特兰奇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你有什么理由认为我不该来吗?”她怀疑地问道,眼睛眯了起来。 “你在其他科目上的水平都一样高吗?” 显然,莱斯特兰奇以为他会说些别的。“什么?”她说,听起来很困惑。“呃,可能不是同样的程度,但我会说我是熟练的。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申请参加你的NEWT考试。”莱姆斯耸耸肩说。“你到底还想学什么?” “我不知道还可以提前参加考试。”莱斯特兰奇皱着眉头说。 莱姆斯挠了挠下巴。“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从未听说过有人这样做,但我相信你可以问一下。你从没想过这个吗?以前没有别的老师跟你讨论过这个话题吗?” 莱斯特兰奇摇了摇头。“没有。我想我只是一直认为,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课?”莱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莱姆斯问:“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这个嘛……”莱斯特兰奇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我相信我能想出一些事情。” 莱姆斯看了看表。“你现在还有课要上吗?” “算术占卜。” “那么你可能应该离开了。这样吧,”莱姆斯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来找我,列出你要么想提高要么想学的东西,如果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们会努力的。这样你就不会在我的课上浪费时间了。deal?” 莱斯特兰奇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 最后,她回答说:"deal” 她转过身,走回自己的课桌,迅速收拾好她的东西。 这时,莱姆斯又低头看了看试卷。笔迹肯定比她档案里的案例更加凌乱,但她是正确的——内容的质量丝毫不逊色。 莱姆斯突然意识到她审视的眼神,他抬起头来。莱斯特兰奇站在门口,肩上挎着包,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还有别的事吗,还是……” 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没有。”她转身回到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只是回头看了看。“谢谢你。”她说,然后就走了。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莱姆斯继续盯着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大约十八年前,当小天狼星第一次告诉他们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生下了她的孩子,一个女儿的时候,莱姆斯认为这个孩子长大后要么会像她母亲那样——傲慢、残忍,成为信奉自己至高无上的新一代纯血统的领袖;要么会像小天狼星那样——叛逆、狂野,但有足够的魅力,能激发许多人的忠诚。 但在他迄今为止与莉娜·莱斯特兰奇的两次邂逅中,他还没有看到任何与布莱克家族其他后裔的相似之处——也许,除了那种令人羡慕的自信。她甚至不太像雷古勒斯,莱姆斯回忆起他和小天狼星弟弟有限的互动。 不,莉娜·莱斯特兰奇是完全不同的颜色。她很有权威,但并不强势;矜持,但绝不害羞。他回忆起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哈利对莱姆斯给他的那块巧克力几乎没有多看一眼,但莱斯特兰奇一叫他吃,他就下意识地吃了。今天这节课开始时,当他告诉全班同学要参加考试时,她所有的斯莱特林同学都回过头来看着莱斯特兰奇,似乎在问她他们该如何回应。就在他们刚才谈话的时候,莱姆斯也觉得自己好像有必要向她解释一下,但尽管作为她的老师,他没必要这样做。 但是她也有一些... 不太对劲的地方。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情。是的,她病态的外表——她尸体般的苍白,她消瘦的身材,还有她眼睛下面的黑影。不过莱姆斯很清楚,他自己通常也看起来不太舒服,所以他不那么担心。不,是那双冰冷的蓝灰色眼睛。他们在计算着——唯一的泄露出来的信息是,她的脑子里想的东西,比她让别人看到的要多得多;她有那么多话没说。莱姆斯倾向于认为自己是一个相当内向的人,但他一直觉得,其他人看到的那个人——如果他们不考虑狼人的事情——和他内心的那个人很相似。如果莉娜·莱斯特兰奇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莱姆斯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所有的试卷。他没有时间去想莱斯特兰奇,他有试卷要批改。他看了看表。离他今天的下一节课,也是最后一节课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正要拿起羽毛笔时,他停了下来。他错过了大礼堂的早餐和午餐。也许去教工休息室待一会儿是个好主意。 他自言自语道: “如果你花些时间和其他老师呆在一起,可能会让你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老师。” 于是,莱姆斯把试卷放在办公室后,向教工休息室走去。希望至少会有其他几个老师在空闲时间决定做同样的事情。 他希望不是斯内普。莱姆斯觉得在第一天,和魔药课老师交流一次就足够了。 打开教工休息室的门,莱姆斯看见麻瓜研究教授凯瑞迪·伯比奇站在离衣柜几米远的地方,和天文学老师奥罗拉·西尼斯特拉站在一起。她们都关切地看着衣柜。 “你好。”莱姆斯喊道,两人都转过身来看着他。 “哦,你好,莱姆斯。”奥罗拉微笑着说。她似乎有了一个想法。“你知道吗,你现在能出现真是太幸运了。” 莱姆斯扬起眉毛。“怎么说?” “我们相信,”凯瑞迪说,“衣柜里有一只博格特。” 莱姆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衣橱。“真的吗?” “是的。”奥罗拉回答。“也许,作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你能帮我们除掉它吗?” 莱姆斯正要答应,但他又停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知道吗?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21. 付出的代价 1993年9月9日,星期四: 对莱姆斯来说,最显著的不同在于他身上没有新的印记。通常,在满月之后醒来,就意味着他要处理他在狼人状态下给自己留下的抓痕。但是今天早上,当他对着卧室的镜子检查自己时,莱姆斯没有看到新的伤疤。 莱姆斯盯着自己的倒影,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摸着左边腹部的一道旧伤疤。是的,这是服用狼毒药剂之后最明显的区别。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能保持清醒。 每个月圆后的早晨,莱姆斯都会带着一组新的记忆醒来——那些关于狼人的记忆。一个怪物,不受同理心的约束,不受人类道德的约束,只被一个单一的目的驱使: 逃离人类囚禁它的地方,攻击人类。当怪物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出不去时,它的愤怒就会向内转移,因为它试图撕裂囚禁它的人类的另一个自我,否认它天生的暴力倾向。当然,莱姆斯在满月的时候无法控制那个怪物自我伤害的行为——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醒来后处理那些留下的伤痕。 从他五年级到战争的头几年,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在他变身的过程中,他有掠夺者同伴的陪伴,不知怎么的,怪物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然而,在过去的十三年里,情况又开始恶化,每当他在满月之后醒来,他都能清楚地记得那个怪物的愤怒,那只狼对莱姆斯的仇恨。 但不是今天早上。他没有什么愤怒可以回忆。对他人性的一面没有厌恶,没有攻击的冲动。只是一种感觉……要保持冷静。怪物没有试图逃离他的办公室,也没有抓挠和咬自己。他只是蜷缩着等待太阳升起。 狼毒药剂起作用了。这比他做过最好的梦都要好。 莱姆斯打了个哈欠。他的眼皮很沉重。虽然他所消耗的能量远没有狼人平时消耗的那么多,但他的确感到难以置信的疲惫。卢平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双手抱头。最初对狼毒药剂产生的那种惊讶和兴奋已经过去了,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恶心的感觉开始消退,他伸手去拿手表。那时已经快七点半了。“也许该去吃早饭了,”他想。 “还有,”他开始穿衣服时自言自语地说,“也许是时候收起你的骄傲,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说声谢谢了。” 1993年9月17日星期五: “所以,虽然水可以变形,但食物不能,因为它是甘布尔定律的三个例外——” “甘普定律,”莉娜纠正蒂芙尼。“这是五个例外之一。而且,并不是食物不能变形,而是食物不能变魔法。” 她、玛姬和罗尔夫正在去上魔咒课的路上,但是蒂芙尼和伊芙也在去上变形课的路上,她们决定不放过任何一次和莉娜边走边聊的短暂辅导机会。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这让玛姬和罗尔夫觉得很有趣。 看起来,这两个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对与同学交往不怎么感兴趣,她们更喜欢跟着莉娜到处走,正如罗尔夫前一天晚上轻声笑着说的那样——是一对小鸭子。偶尔,随着两个拉文克劳的好朋友艾琳和丽贝卡加入她们的行列,两只小鸭子会变成四只小鸭子。 莉娜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一点,但老实说,这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困扰她——尽管她不想让玛姬、罗尔夫或其他人知道这一点。也许就在两年前,一直被两个一年级新生缠着,忍受她们的问题,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但莉娜足够自省,她知道在过去的两年里,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你能变水,而不能变食物呢?”蒂凡尼坚持说。 “那么魔法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呢?”伊芙补充道,“怎么会有东西凭空出现呢?” 莉娜低头看了两个小女孩一眼。她们走着——事实上,为了跟上莉娜的步伐,她们几乎是在慢跑——小鸭子们在她的两边,热切地看着她。玛姬和罗尔夫在她们后面几步,虽然莉娜看不到他们的脸,但她很肯定他们在傻笑。 莉娜叹了口气。她耐心地向伊芙解释说: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魔法是由基本元素组装某个东西的实践。与食物相比,水的元素结构相对简单。你们两个错过了去变形术教室的机会。” 蒂芙尼和伊芙匆忙地向莉娜道别——向玛姬和罗尔夫道别,作为一个后来的想法——然后沿着她们来的路跑了回去。玛姬和罗尔夫在楼梯上追上了莉娜,莉娜恼怒地摇了摇头。 罗尔夫笑着说: “她们问过能不能搬进你的宿舍了吗?” 莉娜翻了个白眼,玛姬哼了一声说: “这怎么可能。如果她们想和莉娜共用一个房间的话,莉娜可以搬过去。此外,”她补充说,“我认为她们必须排在法利后面。”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莉娜困惑地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当他们到达一楼时,玛姬愤怒地吸了吸鼻子。“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两周里敲了三次我们宿舍的门!我是说,我知道我们已经开始在课外与同学互动了,但这还是太荒谬了。” 莉娜耸耸肩,“好吧,今年我确实提出要帮她辅导作业。” “很好,不过我觉得她接受这个提议有点太热情了。” 罗尔夫笑着说: “小心点,玛姬,你开始有点吃醋了。” “我没有嫉妒法利!” 莉娜没有理会玛姬和罗尔夫,因为他们在去魔咒课的整个路上都在争吵。随着自身变化的发展,这种社交互动的增加并不是最令人担忧的事情。 真正让莉娜担心的是她身上正在发生的生理变化,也就是说,她胸口的印记还在不断增长。 虽然邓布利多已经取了莉娜的血液样本进行测试两个多星期了,但他还没有把结果告诉她。她所知道的是,在这两个星期里,血印的直径几乎又增加了一英寸,周围的黑色静脉也是如此。莉娜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开学后再也没有遇到过摄魂怪。当然,她也没有为了任何事召唤宇宙灵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目前,莉娜唯一不同寻常的事情是:她觉得自己在使用魔杖上比平时花了更多的精力。不过她的无杖魔法却没什么受影响的。她还没有把这些告诉邓布利多。在她的血检结果出来之前,莉娜认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玛姬和罗尔夫到达魔咒课教室时已经停止了争吵。教室里的桌子是成对摆放的,为了避免决定谁和谁坐在一起的尴尬,莉娜特意把包放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玛姬和罗尔夫领会了她的意思,他们坐在莉娜正前方的两张桌子旁。其余的座位很快就坐满了,弗利维教授开始上课。 “继续学习反咒,”他用尖细的声音开始说,“今天我们要学习反开锁咒。” “很好,”莉娜想,“是我已经能做的事情了。”大约两年前,她就自学了反开锁咒语。 在弗利维教授讲完咒语和魔杖的动作后,他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你们每个人都要试着在盒子上施一个反开锁咒语,”他解释道。“一旦你认为你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和另一个学生交换盒子,然后用开锁咒试着打开盒子。如果第一次尝试盒子还是锁着的话,那就再试几次,测试一下魔咒的强度。” 莉娜抽出魔杖指着盒子,但心里却皱起了眉头。即使只是握着魔杖,她也能感觉到它有轻微的阻力。她把魔杖抓得更紧了,莉娜很沮丧。这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声地施展了咒语。魔法一离开她的魔杖,她就知道,虽然它起了作用,但是它远比应有的力量弱很多。莉娜怒视着她的魔杖。“工作,你这个笨蛋!” 她又试了一次,用莉娜通常为决斗准备的强度施放了反解锁咒。这一次,咒语的强度更合适了,但她为此付出的努力让莉娜感到困扰。 几分钟后,罗尔夫很高兴地自己施展了反开锁咒,他和莉娜交换了盒子。 当莉娜准备打开盒子时,她看得出罗尔夫正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看着她。很明显,他不觉得自己的反咒能抵挡住她的攻击。莉娜非常希望能证明这个是正确的。 “阿洛霍莫拉,”她默默地念着咒语。 盒子仍然锁着,这使莉娜很懊恼,罗尔夫很高兴。 莉娜撅起嘴唇。罗尔夫绝不是一个坏巫师,但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反开锁咒语。通常情况下,她可以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努力。但显然今天,即使是最小的事情,她也不得不去施加极大的压力。这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罗尔夫的笑容消失了,莉娜又举起了魔杖。 突然,教室的门被极大的力量打开,所有人都猛地向门口看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站在门口的是邓布利多。 “校长!”弗立维尖声叫道,声音比平时还要高。莉娜能理解他的震惊。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亲自打断一节课——当然没有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 “抱歉打扰了,弗立维教授,”邓布利多说,他平静的声音与他强烈存在感的进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我要和莱斯特兰奇小姐谈谈,”他那锐利的眼睛找到了莉娜——教室里其他人的眼睛也看向了她——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慎重,但她能看出他深感不安。“这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 “哦,当然,”弗立维说,他担心地看着莉娜收起魔杖站了起来。 “先生,我要带上我的书包吗?”她礼貌地问校长,“还是之后我就回来上课?” “这可能要花不少时间,”邓布利多回答,“所以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吧。” 莉娜拿起她的包,不顾大家询问的目光,跟着邓布利多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你有没有——”她刚要问邓布利多,但他打断了她的话。 “让我们等到我的办公室再开始讨论,”邓布利多坚定地表示。 莉娜点点头,但一阵恶心的感觉笼罩着她。 那么,测试结果很糟糕。 他们默默地走向校长办公室,每走一步,莉娜心里的焦虑就增长一分。最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莉娜坐上了两周前那天早上的那个座位。 邓布利多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开始展开。 “我很抱歉把你从课堂上带走了,”他说,“但我刚刚收到验血结果回来,我必须尽早和你谈谈。”他把羊皮纸摊开放在桌上。 “那么你有答案了?”莉娜忍住了把羊皮纸倒过来看的冲动,而是看向邓布利多阴沉的脸上。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点头,“是的,我在国际医疗组织的熟人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答案。”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莉娜平静地说。 “不,”邓布利多回答。“没有。”他肘部前倾。“ 莉娜,在过去的两周里,标记是否还在持续增长?” “是的,它向四面八方扩张了大约一英寸。” 邓布利多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根据治疗师的说法,那是因为自从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遇到摄魂怪之后,宇宙灵球的魔法就一直对你的魔法起支配作用。” 莉娜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它们不再结合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不像过去六年,你自己的魔法包裹着宇宙灵球,在过去的几个星期,相反的情况发生了。” 莉娜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我想我需要更多的解释。” “在过去的六年里,宇宙灵球的魔法一直在你体内,”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没有使用过,它们被你自己的魔法包裹着。然后一个摄魂怪接近了你,你自己的魔法,为了保护你,让宇宙灵球重现了。但是一旦摆脱了摄魂怪的控制,你的魔法并没有立刻恢复它的统治地位。” “因为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用了它,”莉娜点点头说。“那么,我还得做和袭击特拉弗斯之后一样的事情吗?这样就能重新控制局面了吗?” “恐怕不行,”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你看,莉娜,那时宇宙灵球的魔法还是一种外来物质,被引入了你的身体和灵魂。跟你自己的魔法比起来,这东西少多了。所以当你把两者结合起来的时候,你自然会——”他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莉娜等着他继续。 “想象一下,”校长终于说,“你自己的魔法就像一杯水。” 她挑了挑眉毛,但只是说: “好吧。” “现在,想象一下宇宙灵球的魔法——”他停顿了一下,“你熟悉麻瓜的‘食用色素’吗?” 莉娜点点头。 “好吧,那就把赫卡特之球想象成一勺红色食用色素。特拉弗斯出事的时候,你在水里放了食用色素。但你没有把它混进去。所以红色色素只是在水里,但你还没有形成一杯红色的水。然而,当摄魂怪出现的时候——” “我混合了一下,整个杯子的水都变成了红色,”莉娜说完。“现在我无法逆转这一切。”她叹了口气。“水不应该是红色的。” “确实。这就引出了验血结果中最重要的部分。莉娜,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开始,每次你使用魔法的同时,你也在使用宇宙灵球的能量。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印记会越来越大——由于你频繁使用它,过去六年里残留在你的心脏里的残留物正逐渐扩散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 莉娜突然想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的魔杖一直有问题。”她很快告诉他她在过去几个星期里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她说完。“魔杖应该和我的魔法一起工作。但它现在已经被宇宙灵球污染了,魔杖已经很难识别它了。” “我同意这个结论,”邓布利多回答,但是莉娜知道她还是漏掉了什么。 她抱起双臂,“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她问。 邓布利多向后靠在椅子上,但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始终盯着莉娜。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开口了。“我尽量简单地说,所以请原谅我的失礼”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莉娜。“宇宙灵球的魔法,一旦不再与真正的宇宙灵球相连,就会对人体产生毒害。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潜伏了这么久,因为你没有使用球体的魔法。但现在你使用了,而且还在蔓延。血印的生长就是这种情况的物理表现。一旦这些黑色的血管覆盖了你的整个身体,一旦它们到达你的头部——到达你的大脑——你就会死。” 想了想,莉娜沉默了很久。最后,她轻声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呢?” 邓布利多把头偏向一边,“嗯,那就要看你了。” “怎么会?” “如果你继续以现在的速度使用魔法,那么你最多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如果你停下来,你就可以——” “停止?”莉娜全身僵硬,她的喉咙变得非常干涩。“你说的‘停止’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再使用魔法的话。” 噪音充斥着莉娜的耳朵,就像一个高音调的铃声,挡住了外面一切。她的视线变白了。她无法呼吸。 她紧闭双眼几秒钟,把指甲伸进手掌,直到感觉到它们开始撕裂皮肤。疼痛足以使她深吸一口气,耳鸣也消失了,她意识到邓布利多在说话。 她睁开眼睛,视力恢复了。“对不起,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了什么?” 老巫师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说,如果你停下来,你就可以再活十年,甚至更久。” 莉娜吞了吞口水,“但前提是我不再使用魔法。” “是的。” 她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担心自己要吐在校长办公室了。实际上,她会变成一个哑炮——更糟糕的是,她得自愿选择变成一个哑炮。 她站起来,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竭力保持镇静,她意识到邓布利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她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校长: “我不能这样做。”她告诉他。 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说: “那么你迟早会死的。” 莉娜内心的某种东西突然爆发了。“可是,没有魔法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她握紧拳头,对邓布利多咆哮道。 “我相信你会发现,有数以百万计的人过着没有魔法的生活。”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平静,但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警告。 但莉娜不在意。“但他们不是巫师!”她大喊着,疯狂地比划着手势。“我是个女巫!如果我不能使用魔法,那我什么都不是!”她胃里不舒服的感觉使她弯下了腰。她用一只手捂住嘴,几秒钟后,一阵恶心的感觉消失了。 她喘着粗气,直起身子,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邓布利多正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如果我没有魔法,”莉娜沙哑地重复道,“我什么也不是。” 邓布利多抿了抿嘴,他说: “你真的想不出别的活下去的理由吗?” 莉娜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像爱吗?”她嘲弄地问。 邓布利多的脸上闪过一个表情,但莉娜很快就捕捉到了: 那是不信任。 她知道为什么——她的反应听起来很像伏地魔。 莉娜叹了口气。“对不起,”她平静地说。“这只是... ... 需要消化的东西太多了。能给我一分钟再考虑一下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但是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莉娜转过身,面对着办公室里的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仪器和人工制品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 两周前,当邓布利多第一次提出宇宙灵球的魔法正在杀死她时,莉娜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这样做是因为她相信她将有机会研究和试验一种治愈自己的方法。一个自救的机会。现在,他不仅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还告诉她根本不能使用魔法。在那一刻,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前景。 莉娜转身看向邓布利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肯定没有治疗方法吗?” 邓布利多调整了一下眼镜。“不完全是。事实上,我相当肯定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这种死因。” 莉娜睁大了眼睛。“有吗?”她喘着气,几乎不敢相信。她还忍不住想,‘你就没想过早点告诉我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但他的表情依然严肃。“是的。你看,如果你还拥有赫卡特之球,那么宇宙灵球的魔力对你来说就不会是有毒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再次将宇宙灵球握在她手中。感受那股力量在她血管里涌动。仅仅局限于她想象力所能完成的事情…… “不,”莉娜坚定地说,“绝对不行。” 邓布利多扬了扬眉毛,“即使这意味着救你自己的命?” 莉娜摇摇头,“我的生命不值那个价钱。” 校长好奇地注视着她。“我明白了,”他喃喃地说。 “就这样了吗?”莉娜问道,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了吗? 甚至连治疗都没有?” “现在还没有,”邓布利多承认。“但现在国际治疗师组织(International Healers’Organisation)有一群巫师和女巫,对他们来说,这已成为他们的头等大事。他们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但即便是他们,也很可能需要几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想出办法。所以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的努力白费的话——” “那就别再施魔法了。”莉娜咕哝道。她明白,知道有非常能干的男女巫师在处理这个事情会让她感觉好些。然而,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将掌握在别人手中,她的胃就更难受了。无助,依靠别人解决问题——这完全违背了她的本性。 “没错,”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莉娜沮丧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可是先生,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可以畅所欲言吗?”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说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不能使用魔法,那我他妈在一个该死的魔法学校能干什么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目前你正在修变形术、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魔药课、草药学、神奇生物课、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对吧?” 莉娜点点头。“是的,所以其中五个不需要使用魔杖。卢平教授已经和我达成了…关于防御术的共识。但是变形术和魔咒课…”她耸耸肩。“我该怎么做?”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显然在仔细考虑她的窘境。最后,他说: “我将和麦格教授还有弗立维教授谈谈,告诉他们我决定直接干预你在这些科目上的学习,给你单独上课。” “我想这听起来很有道理,”莉娜承认,“那么我实际上会做些什么呢?” 邓布利多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哦,当然是跟我上私人课。” 莉娜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什么?”她说,不太明白。 邓布利多咯咯地笑了。他澄清说: “这些课程不是实际性质的,但在魔法的理论方面,我们肯定还有很多工作可以探索。” 这对莉娜来说是一种苦乐参半的感觉。与巫师历史上最伟大的头脑之一进行一对一的工作,这简直是一个不能令人再兴奋的前景。但它的代价是… 她从口袋里掏出魔杖,绝望地看着它。“没有任何实际的魔法,”她闷闷不乐地说。她痛苦地看着邓布利多。“连一个小小的咒语都没有吗?” “一个也没有。”邓布利多严肃地说。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过,我想有几个咒语只使用最纯粹、最轻微的魔法,所以如果你要使用它们,那只会是你的魔法,而不是宇宙灵球的魔法。” “这么说,施咒不会让印记增大?”就像一缕小光出现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什么咒语?”莉娜急切地问道。 “我还得做多一点调查,”邓布利多承认,“但我相当肯定有一个咒语——” ———————————————————— 莱姆斯的书桌上有好几摞论文等着批改。但由于今天是星期五晚上,莱姆斯没有碰它们,他也不觉得太内疚。相反,他趁这个机会读了一些自娱自乐的东西。 他已经忘记了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任他支配的乐趣。莱姆斯已经好几年没能买得起新书来充实自己那套破旧的藏书了,这意味着他并没有机会真正了解巫师学术上的最新进展——或者至少没有他所希望的那么多。所以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弥补自己的无知。他今晚选择的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巨著《时间简史》,作者是一位名叫斯蒂芬妮·霍金斯的女巫,她是时间旅行方面的专家。 正当莱姆斯全神贯注地看书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皱起眉头,看了看钟。九点一刻。这个时间如果是学生来拜访他的办公室会有点晚了。但他在晚饭后就匆匆走进办公室,所以如果他的同事想和他说句话,他们肯定会这么做的。 他在书里放了一个书签,然后合上书,喊道: “请进!” 门开了,莱姆斯看到了他的客人是谁,他吃惊地眨了眨眼。 “很抱歉打扰您,先生,”莱斯特兰奇说,“但是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和您谈谈?” “当然,”莱姆斯说,希望他能掩饰住自己的震惊。他指了指办公桌另一边的椅子。“请坐。” 莱斯特兰奇向他微微一笑,关上了她身后的门,迅速坐下。她的注意力似乎立刻被《时间简史》吸引住了。她指了指它。“读起来很有意思,不是吗?”她说。 莱姆斯微微一笑。“是的,非常有趣,”他表示同意。“现在,你想讨论什么?” 尽管他和莱斯特兰奇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但她还没有向他提出一个她想进一步了解的话题。相反,她利用他的课程主要是为了她自己的私人学习。不过,偶尔,她的同学们——但从来不是拉文克劳——会找她帮忙。如果他们念不对一个咒语,或者对自己的书面作品不太有把握,就会找她帮忙,她也会默许。莱姆斯密切监视着这些互动,但他没有干预。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寻求帮助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所以他无意阻止这种情况。莱斯特兰奇显然赢得了同级的尊重和信任。虽然在他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中,七年级学生对他的敌意是最少的,但他认为他们还不能放心地向他寻求额外的帮助。 但是也许现在她已经决定了她想要提高或者学习的内容。莱姆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我已经考虑过你的提议了,先生。”莱斯特兰奇开口说,“我决定了要你教我什么。” “好吧,如果我力所能及的话——” “是的,”莱斯特兰奇快速地说,“我知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你这么做了。” 莱姆斯扬起眉毛。“真的吗?” 莱斯特兰奇点点头: “是的,教授,我想学习如何施放守护神咒。” 莱姆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守护神咒?” “是的。” 莱姆斯挠了挠耳朵后面,感到有点困惑。“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他小心翼翼地说,“守护神咒实际上是在七年级的课程里。我们可能会在复活节假期前的几个星期在课堂上学习。” “我知道,但我现在就想学。” “我不太明白,”莱姆斯疑惑地盯着莉娜。“为什么不等着和班上其他同学一起学习呢?为什么突然想现在学?” 莱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向后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叉。“好吧,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她轻声说道,“但是现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一大群摄魂怪。” 这是一个合理的观点,但莱姆斯有一种感觉,莱斯特兰奇在隐瞒什么。他暗自怀疑她完全是在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暂时配合她。 他歪着头问道: “你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担心它们吗?” “我担心的是,如果没有守护神咒,我实际上对它们毫无防御能力,”莱斯特兰奇平静地回答。 他挖苦地问道: “你认为你自己很快就会触怒他们吗?” “我没有这个打算,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担心能否击退它们?” 莱斯特兰奇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以为然: “你真的相信摄魂怪吗,教授?” “相信他们?” “你是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她说。“摄魂怪是最黑暗的生物之一。你真的认为,它们选择成为阿兹卡班的守卫,是因为它们内心深处为巫师社会着想吗?” “我不喜欢摄魂怪,”莱姆斯承认。“而且我认为能够施放守护神是一项宝贵的技能。但摄魂怪也没有给我们任何理由让我们相信,它们会无缘无故发动攻击。所以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急切地要学习守护神咒?” 莱斯特兰奇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好像在考虑什么。然后她松开双臂,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邓布利多教授选我当女学生会主席的原因之一,”她小心翼翼地说,双手放在膝盖上,“是因为他相信我的魔法能力足够高,可以保护学生免受可能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潜在伤害。学生不会有恶意,但他们有可能无意中招惹了摄魂怪。如果我要介入这样的冲突,我就必须施展守护神咒,这样我才能保护那个学生。” 莱姆斯摸了摸下巴。她说话的方式控制得很好,现在又看着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好像她在隐瞒什么。 “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他最后回答道。“但我也有一种感觉,你对我没有完全坦诚。” 莱斯特兰奇眯起眼睛。“不,我没有,”她直截了当地说。“但是——” 她突然停下来,咬住嘴唇。 莱姆斯皱起眉头,“但是什么?” 很明显,莱斯特兰奇在克制想说什么的冲动。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膝盖几秒钟。当她抬起头来时,她的表情又变得平静了。 “但我也不是不诚实,”她说。 莱姆斯立刻明白这不是她最初想说的话,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莱斯特兰奇继续说: “我不会把我想学习守护神咒语的所有理由都告诉你。但我能给你的理由都是有效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尊重这一点,”莱姆斯耐心地回答,“但是我仍然认为,你可以等到和班上其他同学一起学习。” 莱斯特兰奇明显地紧张起来,莱姆斯看得出她在努力保持自己的中立表情。他不知道她是否不习惯受到别人这么大的阻力。 “卢平教授,”莱斯特兰奇沉默了很长时间,“在我过去六年的霍格沃茨学生生涯中,你认为我有多少次向我的老师寻求帮助?” 没过多久莱姆斯就得到了答案: “没有。” “没错,”莱斯特兰奇说。“我从来没有向老师求助过。一次都没有。”她停顿了一下,直视着莱姆斯的眼睛。 “直到今晚”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莱姆斯的心头,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受宠若惊? 紧张吗? “那么,告诉我,先生,”莱斯特兰奇接着说,“你认为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要求学习如何施放守护神咒?” 莱姆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因为你需要,”他终于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办公桌,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莱斯特兰奇。她正仔细地看着他。 “好吧,”他说,“第一节课是明天晚上。” 22. 幼稚的情绪 1993年9月18日,星期六: “莉娜小姐真的吃饱了吗?提兹可以做一个莉娜小姐最喜欢的焦糖馅饼,或者莉娜小姐想吃一些别的... ...” “我很好,提兹,真的,”莉娜向家养小精灵保证,后者正恳求地望着她。“乳蛋饼已经足够了,” 看到提兹不相信的表情,莉娜不得不补充说: “我保证,如果我饿了,今晚我会再来的。” 这个承诺似乎让忧心忡忡的提兹放心了,莉娜告别了她和其他家养小精灵,感谢他们为她准备的晚餐,开始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 她每走一步,就离卢平教授的第一节守护神课更近一步,一种期待和恐惧交织在她的心里。 前一天晚上她请防御术老师教她守护神咒的时候,莉娜没有想到他一开始是不情愿的。说实话,这有点令她担忧。 邓布利多告诉她,守护神咒是她在可预见的将来里,唯一可以使用的咒语,她就像抓住一线生机一样紧紧抓住它不放。这就是卢平在第一节课上提出那个提议的答案——那个他能做到,而她做不到的咒语。 当然,她试过自学。整个暑假,邓布利多一写信告诉她摄魂怪在霍格沃茨外面驻扎,莉娜就拼命地召唤她的守护神,但全都无济于事。她知道咒语是什么,她知道它需要专注于一个快乐的回忆。但连一丝银光都无法从莉娜的魔杖里面发出来。 那么,也许学习施放守护神咒还需要一个额外的元素——需要由真正有经验的人来教授。至少莉娜是这么希望的。不过,除了无能,莉娜很确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能解释她为什么学不会。 莉娜低头看了看她的右手。她的手指在抽搐,在她放魔杖的口袋上方徘徊。她真的很想用她的魔杖。距离她上次使用魔法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在莉娜的记忆中,这是她没有使用魔法的最长时间,自从…… 她皱起眉头,很难回忆起她生命中没有使用过魔法的一天。 自从四岁她开始跟着伏地魔学习后,她每天都练习无杖魔法,在伏地魔失踪之后,她也在继续练习。在她七岁的时候,瓦莱丽娅给她买了一根魔杖,她开始学习使用魔杖的魔法。 即使在暑假期间,霍格沃茨的未成年学生被特别告知禁止使用魔法时,莉娜也没有停止。这就是住在翻倒巷的好处之一:到处都是黑魔法,踪丝在那里根本不起作用。 但莉娜昨天答应了邓布利多,除了守护神咒,她不会再使用任何魔法,除非她别无选择。这已经快把她逼疯了——更不用说会被其他学生发现的可能性。 莉娜从一年级开始就为自己树立了显赫的声誉,以阻止任何人对她下手,这主要围绕着一个主题——如果她对别人的警告被忽视,那么来自莉娜的任何威胁都将得到最彻底的实施。 但如果没有魔法,她还能做出什么最糟糕的事呢?偷偷溜到别人后面,用一本特别重的书砸他们的头?如果有人决定要对莉娜下手,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莉娜知道这一切如果真的发生,她会用她的魔法来保护自己的——把自己从眼下的危险拯救出来,但这也更接近于未来的危险。 现在,莉娜不得不依靠她的名声作为一种保护,她很讨厌这样。 走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莉娜在门外停了下来。她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差三分,马上就是他们约定上课的时间。 莉娜突然想到,自从昨天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以来,卢平是她唯一一个与她进行过正式谈话的人。 当她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再次见到玛姬和罗尔夫时,她知道他们想问她邓布利多跟她说了些什么。但莉娜仍在尽力处理这一切,她退缩了,玛姬和罗尔夫都很了解她,知道她并不想交流。所以他们只是问她是否还好,莉娜用一个明目张胆的谎言回答:“是的。” 然后,在前一天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莉娜漫无目的地在学校的秘密通道里闲逛,直到她感到足够平静,可以去和卢平说话。 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在避开所有人,直到今天晚上,她终于恢复了食欲,去厨房吃了晚饭。 莉娜打开教室的门走了进来。卢平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茫然地望着前方,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莉娜,你来了。” 莉娜饶有兴趣地注意到她的教名第一次被卢平使用了,但是她更惊讶的是卢平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她皱起了眉头。“我没迟到吧?” 卢平教授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没有,”他说,“晚饭的时候我没在礼堂看到你……” 他尴尬地揉了揉脖子。“我只是想知道你一切还好吗?”他坐在前排的一张课桌上。 哦,莉娜盯着他。他似乎真的很担心她。 “好吧。我最近发现,由于我11岁时的愚蠢,我得了不治之症,很可能在二十八岁之前就死了,或者更早,因为目前,我能活到十八岁的唯一方法就是停止使用魔法。这不仅非常不方便,而且还相当可怕。 由于我糟糕的童年——其中最突出的是一个完全不关心我的父亲和一个完全精神错乱的母亲,我非常崇拜我的老师,他被认为是巫师史上最邪恶的人之一,我还差点害死了我的祖母——我在情感上是如此的发育迟缓,以至于我甚至不能告诉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死了。" 莉娜笑了。“是的,一切都很好,”她向卢平保证。“我只是在工作,忘记了时间。但我来这之前去厨房拿了点东西吃,所以我现在很好。” 卢平回以微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知道七年级的压力很大——我想,如果你是女学生会主席的话,压力就更大了——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一点很重要。” 莉娜在桌子上坐了下来,正在卢平的左边。“好的,我尽力去做,”她说。 卢平点点头,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面对着她。“那么,”他开始说,“关于守护神咒,你知道些什么?” “一个完整的,有形的守护神基本上就是一个魔法守护屏障。它通常以施法者最亲近的任何动物或魔法生物的形式出现。守护神可以防御摄魂怪,它的咒语是呼神护卫,要想成功施法,你必须专注于快乐的回忆。” “说的很好,”卢平说。他歪着头。“我很好奇——你以前试过施咒吗?” “是的,但是很明显,”莉娜指了指教室,“我没有成功。” “这是一个极其困难的咒语,”卢平说,莉娜觉得他是想让她对自己的失败感觉好一些。 但这只会激怒她。“困难,”莉娜有点生硬地说,“不是失败的借口,只有不可能才是。” 卢平挑了挑眉毛。“哦,你是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给自己划出了界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好笑。 “不,我说这是失败的合理借口。但我不会划出界限。这意味着不可能的事情永远无法实现。” “当然,从定义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卢平反驳道,双臂交叉。 “也许是对那些心胸狭窄的人来说,”莉娜嘲笑地回答。“对于那些更开明的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尚未成为可能的。” 卢平展开双臂,向后靠了靠。他看起来... ... 对莉娜刚刚说的话印象很深刻。莉娜感到非常难为情。 她抚平了几根松散的卷发。“我们跑题了,”她冷冷地说,希望能掩饰那股出乎意料的紧张情绪。 卢平清了清嗓子,他坐直了身子。“是的,很对。你介意我问一下你上次使用守护神咒时用的是什么记忆吗?我知道这是非常私人的事情,”他看到莉娜立刻感到不安后补充道。“你不需要详细说明,只是让我知道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就够了。” 莉娜摆弄着身上开襟羊毛衫的下摆,“我第一次成功击败了我的姨婆,成功缴械了她。” 卢平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你能想到的最快乐的回忆吗?” “我姨婆是个极有天赋的决斗者,”莉娜辩解道,“那时我才十岁。这是一项相当重大的成就。” 卢平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的感觉有多荒谬。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问道: “你通常用成就来衡量幸福吗?” 莉娜怒视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她开始激动地说,“我的——” “闭嘴!”一个声音在莉娜的脑海里说着,她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觉得你什么?”卢平尖锐地问。 无论如何,莉娜必须重新扭转局面,她觉得现在不会像昨晚谈话中纠正失言那样容易。她内心对那一段记忆感到畏缩。 “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但我也有一种感觉,你对我没有完全坦诚。” 莉娜眯起了眼睛。“不,我没有。但是——” “但是你对我也不是完全坦诚。”莉娜差点就这么说了,她差点指出卢平隐瞒自己是狼人了。幸好她赶紧停了下来。否则,她相当肯定卢平会觉得这是在企图勒索他。 但今晚,她又不得不让步了。“我只是想说,我是一个非常有目标的人,所以——” “不,”卢平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异常有力。“你昨晚就是这么做的: 你本来在说些什么,然后又停下来,说了一些完全不同的话。” 莉娜盯着他,他竟然在这一点上把她看透了。 “我再问你一遍,”卢平接着说,“我是不是觉得你的什么?”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莉娜紧张地拽了拽从她凌乱的发髻上掉下来的一绺头发。她不想把这句话说完——尤其是说实话——但她怀疑,如果她不这样做,卢平就会取消守护神的课程。 她叹了口气,让步了。“好吧。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 卢平扬起眉毛。“莉娜,我对你的生活真的一无所知,”他说,听起来很困惑。“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做出这样的假设呢?” 他的回答让莉娜大吃一惊。“你应该知道我父母在阿兹卡班,对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卢平说。“但我不清楚他们入狱前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所以我不知道这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种不加评判的行为真的很少见。 她把松散的一绺头发绕在食指上。“擅长某件事,”她最后说,“总是让我感到快乐。太棒了。这是我的一部分——比我的脸,我的名字更重要。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这段记忆。” 卢平慢慢地点点头。“我尊重这一点。真的。但是你在施放守护神时选择的记忆必须引起你内心强烈的情绪反应。它不仅仅只是满足,或者是骄傲。它必须是你感到纯粹快乐的时刻。一种欣快感。这真的是你记忆中回想的那种感觉吗?” 莉娜咬了咬嘴唇。“不,”她承认。 “那就试着想一些有用的东西。”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莉娜绝望地绞尽脑汁,但那个快乐时刻的记忆并没有到来, “许多人发现,与他们所爱的人有关的记忆是最有效的,”卢平建议说。 “哇,这真是太有帮助了,”内心的声音冷嘲热讽地说。莉娜甚至不确定她爱的人是谁。她认为瓦莱丽娅是她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她们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彼此关心。但她认为她们没有分享过任何纯粹的快乐。 也许跟玛姬和罗尔夫有关。那个圣诞节的早晨,在纽特和蒂娜家,莉娜决定了。她肯定是幸福的。 “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她告诉卢平。 “好吧,”他站了起来。 莉娜也照做了。 “现在,”卢平从口袋里掏出魔杖,继续说道“集中注意力在那段记忆上,有意识地把魔杖指向它,”他这样示范,“用响亮、清晰的声音说,呼神护卫。” 从口袋里抽出魔杖,莉娜又一次感到魔杖有轻微的阻力。考虑到她应该只使用最纯粹,最轻微的魔法,希望它的效果能比反开锁咒更好一些。 她指着墙,全神贯注地回忆起那个圣诞节的早晨,她们交换礼物,终于和玛姬开始直呼名字,罗尔夫看着她们两,纽特很高兴她听了他的话,在努力建立人际关系。 “呼神护卫!” 什么也没有。连一丝银光都没有。莉娜瞪着她的魔杖。 “那可能有点太... ... 咄咄逼人了,”卢平建议道。“我知道学习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你不能让绝望成为守护神背后的激励情绪。 花一分钟清除你脑海中的一切,只留下那段快乐的回忆,然后我们再试一次。” 莉娜点点头,闭上眼睛。“这只是一个咒语,”她告诉自己。“你能做到的。” 是的,只是一个咒语罢了。她时出师不利,但像她这么有天赋的人肯定会在这节课结束时施展一个完整的,有形的守护神。 1993年10月2日,星期六: “没用! 我没有办法施展这个愚蠢的咒语!” 莱姆斯盯着那个生气的女孩。她紧紧地抓着魔杖,指关节都发白了,她嘴唇抿起,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这是莉娜的第三堂守护神课,但哪怕是最微小的银光,她都没有创造出来。 莱姆斯说这个咒语很难是认真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点惊讶像莉娜这样天赋异禀的女巫竟然会毫无进展。他知道有些巫师一辈子都无法施放守护神,但他没想到她会是其中之一。 “啊!”莉娜把魔杖扔在身后的桌子上,揉了揉脸,从她的姿势中可以看出她的沮丧。 莱姆斯叹了口气,从他一直坐着的桌子上滑了下来。“也许是时候选择另一个记忆了,”他刚说着,却被莉娜打断了。 “我试了八种不同的记忆,”莉娜厉声说,她的眼睛是莱姆斯见过的最冰冷的。“这就是我的全部。再也没有了。” “肯定还有什么你没试过的——”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没有别的了!”莉娜焦躁不安地用手指拨弄着头顶上的头发,弄乱了之前扎的又紧又高的马尾辫。“到底是什么样的荒谬咒语会依赖于他妈的美好回忆?”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啊!”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盯着她。这个女孩怎么可能是那个如此冷静地质问他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测试的那个人呢?她的态度总是那么克制,那么镇定。但现在,她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在教室里乱扔桌椅。 也许这种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她没能成功施展守护神咒。也许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了,加重了她的挫折感。 他慢慢地走近她。“莉娜,”卢平小心翼翼地说,“有什么事让你压力很大吗?” “压力?”她瞪着他,好像他是个傻瓜似的。“不,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过得非常好!”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尖刻。 “我是说课外的事,”莱姆斯很快澄清道。 “那有什么关系?”她厉声问道。 “这可能就是你的问题所在——” “真正让我头疼的是,”莉娜嘶哑地打断了他,“施展这个该死的咒语的唯一方法就是用一些幼稚的感情,而不是真正的技巧。” 就在那时,就是这句话让莱姆斯明白了。 “这对你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对不对?”他惊奇地看着她。“你以前从来没有施不出咒语的时候。” “我当然没有!”莉娜生气地说,令莱姆斯惊讶的是,她还跺了跺脚。“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她的声音在愤怒中越来越大。“白痴才会失败!” 莱姆斯交叉着双臂,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正常人都会失败。” “这是一回事!” 这就说明问题了。“你就是这么看待其他人的,是吗?”莱姆斯问,他的语气温和而严肃。“把他们当成傻瓜?” 莉娜似乎失去了控制自己脾气的能力。“不然我要怎么看待他们?”她喊道。 “我从四岁就开始使用无杖魔法!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熟练的大脑封闭术专家了!我第一次尝试幻影移形就成功了!我施展过你做梦都想不到的魔法!而普通人甚至很难理解魔法和它背后的基本概念!所以如果我不能施展守护神咒语,那就不是我有问题——是这个愚蠢的、该死的咒语有问题!” 除了莉娜粗重的呼吸声,教室里一片寂静。她怒视着莱姆斯,肩膀起伏着,双拳紧握。她脸上是一种接近于暴怒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精神错乱。这是莱姆斯第一次看到她与她母亲的相似之处。这让他很不安。 “也许,”他说,语气比他预想的还要冷一些,“我们应该结束今晚的课程,下周再试一次——” “你还不明白吗?”莉娜打断了他,声音比刚刚小了一点,但是听起来莫名很痛苦。“不会有下周了。如果我到现在还没有做到,我就永远不会做到了。” 莱姆斯扬了扬眉毛。“你两周前不是告诉我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那些尚未成为可能的事情吗?” 莉娜拿起她的魔杖,毫不客气地塞进口袋里。“好吧,恭喜你,”她说,没有看他。“你成功证明我错了。” 这让莱姆斯很不高兴。“你是在暗示我希望你失败吗?” 她看了看他,然后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先生。我真的对你一无所知。”她的语气是非常挑衅的,这明显激怒了他。 “你可能很聪明,莉娜,但我不会容忍你的无礼行为,”他警告她。 她轻蔑地看着他,“好吧,我相信尊重是需要赢得的。” 莱姆斯愣住了。“你在守护神咒方面进展缓慢并不是我教学能力的反映,”他严厉地说。“失败完全是你自己的错。” 莉娜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她的右手抽搐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莱姆斯以为她要拔出魔杖诅咒他。相反,她把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她的脸虽然还在生气,但又恢复了以前的镇定。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冷冷地说,“校长现在给我单独上变形术和魔咒课。他还向我提供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同样待遇,我想我得去接受他的邀请。”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莱姆斯同样冷冰冰地回答。“那我就不指望你来上课了。” “当然,你不会的。”说完,莉娜转身大步走出了教室。 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莱姆斯不顾一切地想把过去几分钟积聚在他心里的愤怒发泄出来,他猛地把拳头狠狠砸在最近的桌子上。 很痛,但那一刻他不在乎。 自从他们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面以来,他就对莉娜很感兴趣。 食死徒的女儿,似乎和大难不死的男孩存在着某种情谊。女学生会主席,学业出色,拥有斯莱特林们的尊敬。他在与她的接触中进一步感觉到她那种魅力——那种冷静而自信的举止,那种令人钦佩的自律和决心。 但在今晚,他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些不稳定的东西,一些苦涩的东西,一些…黑暗的东西。 现在,莱姆斯看到了那个人,那个精心戴着面具的真正的女人。 那才是真正的莉娜 ·莱斯特兰奇。 —————————————————————— 1993年10月3日,星期日: 第二天早上,莉娜天还没亮就离开宿舍了,朝礼堂走去。家养小精灵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开始把早餐送出去,但今天是星期天,莉娜怀疑七点以前不会有人到。 这样再好不过了,因为现在,莉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想单独吃饭。今天早上即使是家养小精灵也对她来说太多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莉娜就想捶墙。她让自己那么生气,这不仅非常愚蠢,而且还很危险。她差点失去控制使用了魔法,这在正常情况下已经够坏的了,而现在就等同于自杀。 不管怎样,她已经造成了足够多的伤害。卢平现在明显很讨厌她,她不会责怪他的。他看到了——呃,她真希望她能把这称为“丑陋的一面”,但他看到的远不止这些。 守护神的失败在她心中激起的是莉娜最古老的部分,那一部分自童年起就没有改变过。愤怒,怨恨,轻蔑,她不在乎伏地魔是个杀人犯,她只在乎伏地魔认为她和他一样卓越。 打开大厅的门,莉娜惊讶地发现她并不是那天早上唯一一个起得特别早的人。艾琳坐在拉文克劳餐桌旁,凝视着远方。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莉娜的出现。 自从验血结果证实她快死了,莉娜就尽力避开那四个一年级的女孩。事实上,她一直在尽力避开所有人,甚至是玛姬和罗尔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卢平大发雷霆并不奇怪——除了邓布利多,他是她最近唯一一个长时间交谈的人。 莉娜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样就不会让艾琳发现她的存在。 但是,她越走近,那年轻姑娘的情况就越明显。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就好像哭了一整夜似的,她整个的肢体语言表明她正处于毁灭性的痛苦之中。 这让莉娜停了下来。试图安慰别人是她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但在另一方面。 “你是女学生会主席,”一个更理性的声音提醒她。“你应该尽你所能去帮助其他学生。你是处于个人危机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让别人受苦。” 莉娜叹了口气,她改变了方向。“艾琳?”她轻声喊道。 艾琳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勺子掉进了她面前的一整碗麦片粥里。她转过身来看着莉娜。“你好,莉娜。” 莉娜在她旁边坐下,但是背对着桌子。“你起得真早,”她说。 艾琳点点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是啊,晚上睡得不好,”她喃喃地说。 莉娜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 艾琳咬了咬嘴唇,莉娜看得出她内心在挣扎该说些什么。 最后,小女孩下定了决心。“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她平静地开始说,“但是在火车上,你帮助我的时候,我好像告诉了你摄魂怪让我想起了什么。” “你父亲,”莉娜回忆道。“你说他晕倒了。”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她怀疑艾琳的父亲没有... 没有再站起来。 艾琳慢慢地点点头。“他死了,”她用非常小的声音说。 所以莉娜是对的,“请节哀。” “谢谢你,”艾琳低声说,盯着自己的碗。 “你昨晚没睡觉是因为你一直在想这件事吗?”莉娜问。 艾琳点了点表示同意,但她没有抬头。 莉娜不舒服地抓了抓脖子。很明显,艾琳没有说出更多的事情,但是她在犹豫要不要逼她说出来。莉娜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桌子,从一碗水果中抓起一个苹果。 “你为什么不吃点东西呢,”她建议道,“等你吃完了,我们可以出去看日出。” 最后,艾琳抬起头看着她。“听起来不错,”她说,努力挤出笑容。 莉娜耸了耸肩,回眸微笑。“我发现如果我没有睡好,这有时会有帮助。让我觉得,”她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想是更平静了。”她咬了一口苹果。 “你昨晚也没睡好?”艾琳问,又拿起她的勺子。“这就是你起这么早的原因吗?” “嗯,不是很好,”莉娜干巴巴地说。“但我已经习惯了。”正要再咬一口时,她注意到艾琳疑惑的目光。“我有很多糟糕的夜晚,”她解释说。 艾琳点点头,然后开始吃麦片粥。她差不多和莉娜同时吃完,她们一起离开了礼堂,这里完全空了下来。 到了城堡的正门,莉娜推开其中一扇门向外望去。天还很黑,但莉娜能看到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来。她打手势让艾琳跟着她,走出城堡,来到山坡上,那里可以俯瞰禁林和海格的小屋。 她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天空,一阵凉风从她们身上吹过。金色和粉红色的光芒开始填满天空,太阳慢慢升起。 过了一会儿,艾琳打破了她们友好的沉默。“这是我的错,”她说,在风中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莉娜低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爸爸的死。” 莉娜挑了挑眉毛,简单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 艾琳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家里只有我们。我妈妈去看我外婆了。我们一起在厨房做晚饭,这样她回家的时候饭就能做好了。 然后他开始发抖,他倒在地上,我没有马上叫救护车——”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莉娜。“救护车就是——” “我知道救护车是什么。”莉娜在考驾照的时候就知道了。“继续说吧,” 但是艾琳没有立刻重新开始她的故事。“我那时候刚满十岁,”她说。 “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巫。我以为我能创造奇迹。就像阻止一棵倒下的树撞上我们的车,或者在班级项目中,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盆栽植物要照顾,而我的盆栽植物的寿命是其他人的两倍。 有一次我妈妈从梯子上摔下来,她摔断了胳膊,骨头都要从皮肤里突出来了。我爸爸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我一路上都没有松开她的手。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的胳膊已经完全痊愈了。”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气。 “所以当爸爸晕倒的时候,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能治好他。”她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她忍不住呜咽。“我抓着他的胳膊,希望,我只是希望,我能做点什么。但最后,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他静止不动了。”她擦了擦眼睛。“直到那时我才想到叫救护车。” 莉娜犹豫地把手放在艾琳的肩膀上。“我不认为这真的是你的错,”她平静地说。 艾琳抬起头,含泪的眼睛盯着她,摇了摇头。“即使他们不能及时赶到,他们也可以通过电话告诉我如何帮助他。” “你问过吗?”莉娜问道。“当你发现死因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来防止它发生?是否有人可以阻止?” 艾琳低着头,轻声地回答着,莉娜差点没听见。”我不能。我只是不能问,因为如果我问了...” 她不需要说完这句话,莉娜能理解。 她把手从艾琳的肩膀上拿开,低头看着那个心碎的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明显艾琳还在为她父亲伤心。 但是莉娜还没有特别体会过悲伤。她能深深体会被抛弃,怨恨,孤独的感觉——但没有悲伤。 “你和其他人谈过这件事吗?”莉娜问,“你的家人、朋友、老师?” “我没有,”艾琳回答。“我只是——只是——只是害怕。”又一阵泪水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 “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了,”莉娜指出。 “你不一样,”艾琳抽泣着说。“我以为你会理解的,因为你有这种,这种悲伤。” “哇,谢谢,”莉娜想,感觉有点恼火。艾琳一定注意到了莉娜脸上掠过的一丝被冒犯的表情,她突然显得很尴尬。 “我不是说你总是看起来很悲伤,”艾琳很快说。“只是,你身上散发了那种感觉,好像你经历了很多。” 莉娜把手放在臀部。“哦,所以我现在看起来又老又伤心了?”她假装愤怒地说。 这足以让艾琳再次微笑起来。“对不起。” 她轻蔑地挥了挥手。“没关系,”莉娜苦笑着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又认真起来了。“但说实话,我真的无法理解你所经历的一切。我甚至无法想象。” 这似乎让艾琳很吃惊。“你无法想象吗? 失去父母中的一个?” 莉娜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她清了清嗓子,说: “我想没人告诉过你吧。” “告诉我什么?” “艾琳,我父母都在阿兹卡班魔法监狱服无期徒刑。” 小女孩的下巴真的掉了下来。“你的父母在监狱里?” “已经有十二年了。” 艾琳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你... ... 你想他们吗?” “我真的不知道。” 莉娜直率的回答似乎让艾琳吃了一惊。“哦。”她咽了一口唾沫,“他们做了什么... ... 很坏的事吗?” “他们做了很多非常糟糕的事情,”莉娜平淡地回答。“但他们唯一被指控的罪名就是将一对巫师折磨得精神失常。” “哦。”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难以想象为父母哀悼了吧?” 艾琳慢慢地点点头。“现在有点道理了,是的。”她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升起来了。天亮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她问道。 但是她和艾琳的谈话激起了莉娜的欲望。“你进去吧,”她对艾琳说。“我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哦,好的。”艾琳准备离开,但是停顿了一下。“谢谢你,”她说,“你知道,谢谢你的倾听。” 莉娜笑了。“没问题。”但是当艾琳开始走开的时候,她喊道: “艾琳?” “怎么了?” “和你的朋友们谈谈这件事,”莉娜建议道,“当然是在你准备好的时候。” 她看着艾琳又回到了城堡,又走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着禁林出发了。 谈起她的父母,莉娜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回忆。 “你能教我怎么伤害她吗? 比如,正确地伤害她?”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杀了她。” “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莉娜——我能理解那种想摆脱父母的感觉。” 是的,莉娜曾经想象过失去一个父母,但是她和艾琳所指的意思完全不同。 走到禁林边缘时,莉娜在想,如果她收到父母在阿兹卡班去世的消息,她会作何反应呢? 她认为她对罗道夫斯去世的感觉就和她记忆里他对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冷漠。但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死了,莉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会为她的死而高兴,还是会生气自己没有成为凶手。 在森林里穿行了几分钟后,她到达了预定的目的地。那是一小片空地,目前除了莉娜,没有其他人。 但随着其他东西进入空地,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 夜骐。 凯特尔伯恩教授上学年在这里上了莉娜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这是她们的最后一堂课——这堂课并没有按照凯特尔伯恩的计划进行,因为莉娜是班上唯一一个能够看到夜骐的人。 夜骐注意到了人类入侵者,停了下来,盯着莉娜。 莉娜慢慢地走近那个生物,伸出她的手。夜骐警惕地盯着她,一动也不动。 当她离它大约五英尺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但她的手仍然是伸出来的。 几秒钟后,夜骐慢慢向她靠近。它好奇地嗅着她的手。与此同时,莉娜注意到另外四只夜骐站在空地的边缘,看着她和它们的同类互动。 第一个夜骐检查完她的手后,莉娜退到空地的边缘,其他四个夜骐加入了第一个夜骐的行列。 莉娜靠在一棵树上,看着这些生物互相靠在一起。它们似乎不介意她的出现。 自从一年级结束时第一次看到它们把马车从霍格沃茨拉到霍格莫德车站,莉娜就喜欢上了夜骐。 她发现它们有一种美。这种美不仅仅是存在于他们不寻常的外表,还存在于他们的本性——正是这种本性让它们被很多人误解了。而现在,不仅是世人对夜骐的误解让莉娜感觉到一种联系,还有他们与死亡的密切关系。 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或罗道夫斯今天死了,莉娜觉得不会有人会真正想念他们——即使是彼此。没有人会像艾琳为她父亲去世那样为她的父母伤心。 但如果莉娜今天死了呢?或者明天?还是接下来几个月的任何时候?当然,任何人都可能在任何时候死去,但是这对莉娜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偶然,而是她无法控制的外部力量的潜在后果。 她知道她的死迫在眉睫,很有可能在今年结束之前就会发生。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会有人想念她吗?如果她真的摆脱了尘世的缠绕,爱她的人会不会伤心欲绝? 她努力想象瓦莱丽娅因她的去世而悲痛欲绝——特别是当她的姨婆知道莉娜把瓦莱丽娅告诉她不要碰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导致自己过早死亡的时候。 那玛姬和罗尔夫呢?还是哈利?她是否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关系足够亲近,以至于他们会为她的去世而悲伤? 一想到没有人会为她哀悼,没有人会像艾琳提到父亲时那样感到那种原始的痛苦,一股剧痛就涌上她的心头。 “另一方面,”莉娜想,“这样肯定更好。”不留下哀悼者不是更好吗?想让人们想念她,想让他们感受痛苦,这样不是自私吗? 现在发生在莉娜身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她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自怨自艾是幼稚和软弱的表现。 “但是,”莉娜想,“这比承担责任容易多了。” 莉娜和夜骐们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返回城堡。她有一篇变形课的论文要写,这在邓布利多的私人辅导上要用。她得先去宿舍收拾东西,然后去图书馆。 她打开宿舍的门,看到玛姬正坐在床上翻看她的草药学课本。看到莉娜,她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莉娜,”她说,“我们得谈谈。” 莉娜停下来,警惕地看着玛姬。“关于什么?” 玛姬合上书,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她回头看了看莉娜。“关于你这两周一直躲着我和罗尔夫的事。”她双臂交叉。 “我们知道有时候你需要空间。我尊重这一点。但自从你告诉我们邓布利多要带你去学变形术和魔咒之后你就完全和我们断绝了联系。 我以为一周的时间足够让你克服了,或者准备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已经两周了,你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所以,我们需要谈谈。” 就在这一刻,莉娜明白。她正站在悬崖边缘,面临着一个选择。告诉玛姬一切: 她快死了,她不能使用魔法,她真的很在乎玛姬,她很感激有她这样的朋友。还是把这些都憋在心里,让玛姬管好自己的事。 这是一个决定的时刻: 她是把她拉进来,还是把她推开? 莉娜意识到,“这是在友善和善良之间。”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莉娜走到床头的行李箱前。她的包放在盖子上。她开始快速翻阅,检查她变形术论文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 “你知道,”她装出一副无聊的语气,“我们以前从来不需要谈话。”她确信她需要的一切都在包里,她把包甩过肩膀,面对着玛姬。“尤其是关于我们自己。这实际上是我让你待在我身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玛姬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你说什么?”她站了起来。“你让我这么做?” 莉娜耸耸肩。“是的,是这样。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式来向斯莱特林的其他人表明我不需要他们呢?我不需要他们的认可。” 玛姬不相信地瞪着她。“哦,所以你决定和我交往只是一种政治手段?一个——权力——的举动?” “本质上是。” 玛姬摇摇头,“我不相信你,我他妈的不相信你。” “随便吧。”莉娜转身离开。 “还有罗尔夫?”玛姬喊道,“那也是... ... 展示实力吗?” 莉娜转向玛姬: “一部分是,”她漫不经心地说,“但他也能提供给我和纽特的联系。” 玛姬盯着莉娜,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你怎么了?” “我有问题?”莉娜无情地笑了。“我没事,玛姬。可是梅林,这几年你是不是变得软弱了。” “软弱?”玛姬反驳道。”什么,因为我现在能够真正表达情感了吗?这不是软弱,这叫开放,这是正常人做的事!” 当玛姬说出“正常人”这个词时,莉娜感到自己愤怒和轻蔑的一面爆发了。 “到底是什么,”她咆哮道,“让人们如此渴望成为正常人?当人们知道自己不可能变得重要时,他们希望成为正常人。” 玛姬看起来很困惑。“莉娜,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她喊道。“你的行为就像,就像——” “我在做我自己,”莉娜冷冷地说。“你看,事情就是这样——我决定不再假装自己是别人。” “你认为这就是真实的你吗??”玛姬生气地问道。“这个刻薄恶毒的表子?” 莉娜盯着玛姬看了一会儿。然后她给了她一个扭曲的微笑。“告诉我,玛姬,你觉得蕾诺拉·特拉弗斯发生了什么事?” 玛姬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什么?” 莉娜朝她走了一步。“你相信官方的报告吗,说她在魔药里乱搞,意外地给自己下了毒,还是你相信谣言,认为是我的错?因为你——” 她指着玛姬,“——从来没有问过我。所以,要么是你太天真了,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不会做这种事。要么你确实怀疑我是幕后黑手,但你因为太懦弱而不敢和我对质,要么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否用黑魔法攻击别人——这对你的道德准则来说根本没什么。” 她摊开双手,做了一种“我不知道”的手势。“到底是哪个,玛姬?天真,懦弱,还是漠不关心?” 玛姬看上去很不好。“出去,”她说,声音沙哑。 “乐意之至,”莉娜冷笑一声。她转过身,扭头看了看。“看来,你是个懦夫。” 快到门口的时候,莉娜听到玛姬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她迅速转过身来。 玛姬的魔杖直指莉娜。 莉娜内心恐慌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得不虚张声势。 她张开双臂。“那就继续吧,”她怂恿玛姬。“试试它。我们打一架,看看你能不能挺过去。” 那十秒钟,她们都没动。 玛姬放下魔杖,她转过身去,莉娜瞥见一滴眼泪从另一个女孩的脸颊上滑落。 莉娜转过身,拉开了门。她走出宿舍,让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莉娜没有直接去图书馆,而是先去了一楼的女洗手间,那里空荡荡的,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推开一扇小隔间的门,把包扔在地板上,吐在了马桶里。 她的胸膛起伏不定,莉娜勉强支撑着自己靠在小隔间的两边。 “你做得对,”她告诉自己。“如果你让她卷进来,让她靠近你,那就太自私了。” 她又吐了。 莉娜闭上了眼睛。她可以告诉自己,只要她愿意,她做的都是对的。但是她仍然无法忘记从玛姬脸上滑落的那一滴泪水。 23. 苹果落在哪里? 1993年10月31日星期日: 这是新学年的第一次霍格莫德之旅,但万圣节的早晨,莉娜在禁林里,而不是在去巫师村落的路上。 她又一次坐在那块小空地上,看着夜骐。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经常光顾这个地方。在那些长着翅膀的飞马陪伴下,她得到了一种奇怪的安慰。 事实上,他们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伙伴。 她不介意经常和哈利待在一起。她知道这样说很不好,但他是个魂器这一事实,使她觉得现在和他待着比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舒服。死亡的阴影也笼罩在他身上,虽然没有像笼罩在莉娜身上的阴影那样黑暗。 哈利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去年年底他们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邓布利多说得很清楚。这是一个困难的局面,但莉娜同意邓布利多的观点:哈利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这个负担,他还没有。 除了和哈利的几次对话,以及和邓布利多的课程之外,莉娜与其他人的互动变得极为有限。是的,她仍然在课堂上回答问题,而且每周三晚上都有级长会议。但现在她完全避开了那四个一年级女生,也不再帮杰玛·法利辅导作业了。 还有玛姬和罗尔夫……一切都结束了。 争吵之后,她和玛姬没有说过一句话。莉娜甚至不再住在她们的宿舍里了。斯莱特林地牢里还有一个女生宿舍,莉娜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进去。她知道她的同学们都很想知道她和玛姬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不敢问。 莉娜再也不是那个乐于助人的同学,不再是那个他们向她寻求指引的人。她又一次成为了那个名声显赫的姑娘,不受任何人打扰。 唯一知道——或者至少自认为知道——她和玛姬友谊破裂的原因的人是罗尔夫,玛姬显然在争吵后不久就告诉他了,罗尔夫就此和莉娜对质。莉娜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把他推开,她已经尽可能地恶毒。所以他们的友谊也结束了。 莉娜左边的一个小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是莫蒂默,他刚从禁林中探险回来。 莉娜伸出手,护树罗锅爬了上去。她把他放在膝上,低头看着他。但他没有直视她的目光。在她与玛姬和罗尔夫吵架后,莫蒂默并没有抛弃她,但他也明确表示了他对此有多不高兴。 莉娜叹了口气,把头靠在她坐在前面的树干上。一切都糟透了。 她今天甚至不能去霍格莫德村,去巫师村落的路上全是摄魂怪。而与摄魂怪近距离接触,那就是说宇宙灵球的魔法会再次被激活,毒素会进一步扩散到她的全身。她必须完成她的遗嘱了,这是她一直在推迟的事。 “如果你能成功地召唤一个守护神,你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内心那个阴险的声音提醒着她。 这个想法足以让莉娜再次生自己的气。不仅是因为她不会施这个魔咒,还因为那天晚上她对卢平说话的方式。从他第一个月上课的情况来看,莉娜已经得出结论,她很喜欢他。 不仅是因为卢平教授是她在霍格沃茨学习期间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还在于他是一个真正正派而又聪明的人。他是狼人的事实也很有趣——有趣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拒绝巫师社会的狼人。莉娜很想多了解他一些。唉,她彻底搞砸了这个机会。 “喂,你不应该在这儿!” 莉娜的转头转得太快,脖子都差点裂开了。她揉了揉后颈,抬起头来,看见海格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用他那双黑眼睛盯着她。 不对,是海格教授。莉娜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一点。 莫蒂默吓了一跳,没等海格注意到护树罗锅,他就从她腿上跳下来,躲到了树后。 “我知道,”莉娜温和地回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关禁闭。” 海格惊讶地扬起了浓密的眉毛。在他肩上挂着一个大布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它的底部滴下来。 “你为什么不在霍格莫德村?”他怀疑地问。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莉娜圆滑地撒了个谎。她指了指那个大布袋。“你是来喂夜骐的吗?” 海格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这么问?” 莉娜咬着嘴唇,犹豫着。最后,她站起来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嘛?” 这是,海格不仅显得很惊讶——他简直是惊呆了。“帮我?” “帮你喂他们。”她指了指夜骐,“我想是的。” 猎场看守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粗声粗气地说道:“好吧。” 他走近她,把袋子放在地上。海格拿出一大块看上去像生牛肉的东西,递给莉娜。 “给你。”他咕哝道。 为了不显得拘谨,莉娜紧紧地抓着肉。“我要把它送给哪一个?”她问。 生肉的气味使空地上的夜骐离莉娜和海格站的地方更近了,他们还从禁林深处召唤来了几只夜骐。他们的眼睛都盯着肉。 海格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夜骐。“试试翁布里乌斯。”他从包里拿出来一整条牛腿。“扔给他,”他对她说。“像这样。”他把它扔出去,牛腿落在最右边的夜骐附近。三只夜骐立刻扑了上去。 夜骐翁布里乌斯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莉娜手中的肉。她把那块肉扔了出去,正好落在翁布里乌斯面前,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撕下一块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莉娜和海格清空了袋子里的东西,很快所有饥饿的夜骐都在吃早餐。莉娜一直很感兴趣地观察着他们吃肉。但海格却没有跟她一起照做,他一直盯着她。她感觉到他在决定要不要对她说些什么,沉默了一分钟后,莉娜突然想到了海格想说的东西。 “你是想告诉我,你去年在阿兹卡班的时候见过我母亲,是吗?”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巨人。 过了一会儿,海格回答说:“听到了,没看见。我入狱的时候得先经过她的牢房。” 莉娜点了点头。“她是不是听起来更加疯狂了?”她轻轻地问。 “可以这么说。”海格想了想,回答说。 “我真是难以想象。”莉娜喃喃地说,把目光转向夜骐。 “你不太喜欢他们,是吗?”海格突然问道。“我是说你的父母。” “不,我不会说我和他们一样,”莉娜小心翼翼地说。 “海格点点头说,“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邓布利多就不会选你当女学生会主席了。” 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什么也没说。 他们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夜骐吃完它们的食物。海格说话了。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他说着,把空袋子捡了起来。“至于禁闭……” 莉娜皱了一下眉毛。 “这次我只给你一个警告。”海格说完,眼睛闪闪发亮。 “我很感激,”莉娜笑了笑。 看着海格走开,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腿。她低下头,是莫蒂默。她伸出左手把他抱起来,一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该死,”她咕哝着,迅速把莫蒂默放在她的肩膀上。时间比她意识到的还要晚。哈利告诉她他不能去霍格莫德村,所以她答应陪他一天。她向夜骐最后看了一眼,匆匆离开了禁林。 —————————————————————— “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博格特面对我呢?” 莱姆斯扬起眉毛。“我还以为你明白,哈利。”他惊讶地说。 他和哈利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卢平看见哈利一个人在走廊里游荡。今天是去霍格莫德村的日子,显然哈利的姨妈和姨父没有在他的许可表上签字——从莉莉对她姐姐还有姐夫的描述来看,这一点都不令人惊讶。 莱姆斯很乐意抓住一切机会去了解他朋友的儿子,他邀请哈利进去看看霍格沃茨的新成员:一只格林迪洛。现在,莱姆斯和哈利喝着茶,他们的话题转到了哈利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 “为什么?”哈利又问。 “好吧,”莱姆斯微微皱着眉头说,“我想如果博格特面对你,它就会变成伏地魔的形状。” 哈利盯着莱姆斯。莱姆斯不确定这孩子是被他的假设搞糊涂了,还是因为他说出了这个名字而感到震惊。 “显然,我错了。”莱姆斯继续说,他仍然皱着眉头。“但我认为伏地魔出现在教工休息室不是个好主意。我想人们会惊慌失措的。” “我的确先想到了伏地魔。”哈利说。“但后来我——我想起了那些摄魂怪。” 莱姆斯看了一眼旁边喝茶的男孩。 真是……出乎意外。 “我明白了。”莱姆斯若有所思地说。“好吧,好吧…火车上我影响深刻。”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这表明你最恐惧的是——恐惧本身。非常明智,哈利。” 哈利皱起眉头,他张嘴想说点什么,结果却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但是莱姆斯很好奇。“怎么了?”他问,他仔细地看着哈利。 “只是……”哈利犹豫了一下。“呃,我只是觉得莉娜不会同意的。” 莱姆斯费了好大力气才没做鬼脸。“是吗?”他礼貌地问道。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脸。“她认为感到恐惧并没有什么错——这是一种生存本能。只有当你面对它时,什么都不做,这才会成为一个问题。” 莱姆斯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是有价值的。“格兰芬多的学生可不会这么想。”他想。这听起来更像是斯莱特林的意识形态——不过是他们更好的那种意识形态。 “也许,”他最后说,“你最害怕的不是恐惧,而是战胜它的失败。” 哈利点了点头,莱姆斯看得出来,比起莱姆斯最初的理论,他更喜欢这句话。 他摸着下巴,看了看哈利。显然,这个男孩对莉娜·莱斯特兰奇评价很高,莱姆斯很好奇这种他们两的这种联系是如何形成的。米勒娃曾向他简要地叙述过去年五月底密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他不知道在那之前他们是否就认识了。 莱斯特兰奇怎么会对哈利感兴趣呢?莱姆斯始终想不通。 “你和莉娜关系好吗?”他问哈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随意一点。 “是的,”哈利回答,“我想你可以这么说。”他警惕地打量着莱姆斯。“你为什么这么问?” 莱姆斯啜了口茶。“这有点不寻常,”他吞咽后说,“看到友谊不仅弥合了学院隔阂,还弥合了年龄差距。” 哈利发出一种含糊其辞的声音。 莱姆斯试图再深入一点,他问道:“你们是在密室里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在那之前就认识了?” 哈利明亮的绿眼睛眯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他怀疑地问。 “就像我说的,这很罕见。”莱姆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哈利,我也曾经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我知道如果一个迷人的大女孩开始注意我,我——” “等等,”哈利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我认为你的想法不对。我不是喜欢莉娜。她没有,没有利用她的…她的……”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她的女性魅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厌恶地皱起了脸。“这是错误的,她就像我的——”他突然停了下来。 莱姆斯好奇地看着哈利。就像他的什么? 哈利叹了口气。“她就像我的姐姐,”他平静地说完。 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只是担心,”莱姆斯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看到她有点……有点……哦,梅林,我该怎么说呢?”他喃喃自语。 哈利翻了个白眼。“别担心,”他对莱姆斯说,“我知道她并不完美。相信我,你对她的一些看法可能远不及我所知道的那么糟糕。”他耸了耸肩。“她很复杂。如果你过着她的生活,你也会那样的。但我喜欢她,”他坚定地说。“她是我的朋友。” 莱姆斯靠在椅子上,凝视着哈利。 那一刻,他强烈地想起了莉莉。那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姑娘也说过这一句话。 他只希望哈利和莉娜的友谊能比他母亲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友谊更好。 “我钦佩你,哈利。”莱姆斯最终承认。“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忽略……你们两家之间的复杂历史。” 哈利哼了一声。“她的父母是杀害我父母凶手的追随者。其实没那么复杂。”他停了一下,从杯子里喝了口水。他擦了擦嘴唇,继续说。“从我所听到的关于我妈妈的一切来看,她一点也不像她的姐姐,我的姨妈。莉娜和她的父母也是如此。” “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关系。”莱姆斯低声说。 “没错。” 哈利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歪着头。“你是不是觉得莉娜很迷人?” 莱姆斯刚刚喝了一口茶,他被水狠狠噎住了。“咳咳,什——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说。 “一个迷人的大女孩。”哈利咧嘴一笑。“你刚刚就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调侃他的哈利让莱姆斯如此明显地想起了詹姆,他一定会骂他无礼的。 “纯粹客观的观察。”莱姆斯说,竭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利对他的回答耸了耸肩,把杯子举到嘴边。就在他喝之前,他低声嘀咕了几句,听起来非常像,“我不认为这是客观的。” 哈利走出卢平的办公室时,他心思还停留在斯内普给防御术老师准备的魔药上。他知道自己在一年级就看错了斯内普,但是很明显,这位魔药大师对卢平的愤怒是如此之深,你怎么能不怀疑斯内普会想要伤害他呢? 他开始向猫头鹰棚屋走去,这是他最初的目的地,后来被费尔奇和卢平教授拦住了,后者请了他喝茶。正当他准备登上西塔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哈利!”是莉娜。 他转过身来,微笑着。“嘿,”他向她打招呼。回想起他和卢平谈论莉娜的话,他不禁比平时更仔细地看着她。 她的长发盘在头顶,这意味着她的整张脸比平时更显眼。哈利觉得莉娜可以被称为漂亮。但是她的脸色是如此苍白,眼袋是如此明显,她的整个样子那么憔悴,以至于卢平教授有点奇怪地担心莉娜是在利用她的外表来操纵哈利。 她的魅力可能更危险。 “怎么,我头发上还有叶子吗?”莉娜皱着眉头问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哈利意识到他盯着她看的时间太长了,这太明显了。 “不,你——”他停了下来,扬起眉毛。“你头发上为什么会有树叶?” “嗯?”她还是拍了拍自己的头来确认一下。“哦,我刚刚在森林里。” 哈利交叉着双臂。“那就是禁林了,对吗?” “哦?你要教训我什么是越界吗,哈利?我记得去年你就是在那里打扰了一群八眼巨蛛?” “我可不是女学生会主席。”他提醒她。 “有道理。”她指了指前面的楼梯。“你是要去猫头鹰棚屋吗?” “是的。我没有信要寄,我只是想去看看海德薇。” 他们开始爬楼梯。 “那你为什么去禁林?”哈利问。 “我喜欢那种气氛。” 哈利哼了一声。“你是说那种恐怖和不祥的感觉吗?” “你只有在晚上才真正去过那里,”莉娜指出。“白天就不一样了,我不会特别深入。” 羽毛和粪便的气味很快就散发出来了,哈利和莉娜走进了猫头鹰棚屋。作为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海德薇很容易被认出来。 “你好。”她落在哈利的胳膊上,哈利低声说。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那你呢?”莉娜问。“今天上午罗恩和赫敏不在,你怎么自娱自乐?” 哈利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事实上,我刚刚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里和他喝茶。” “哦。” 莉娜的声音有些生硬,这让哈利感到困惑。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卢平似乎很讨厌她。他没有想到这种感觉可能是相互的。 “他现在有了一个格林迪洛。”他告诉莉娜,认为这是最有可能避免进一步尴尬的话题。“在他办公室的水箱里。” “嗯。你现在是主要研究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生物吗?” 哈利点点头。“我们讲过博格特、红帽子和卡帕。我猜下一个就是格林迪洛。”他笑了。“这绝对是我最喜欢的课程。” 莉娜苦笑着。“好老师能带来的改变太神奇了。” “你觉得他很厉害?”哈利好奇地问。 “是的,”莉娜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是说,从我看到的他的情况来看。” 哈利想起莉娜现在正在跟邓布利多上私人课程,而不是去卢平教授的防御课。“对,是的。”他想知道如果她认为他是个好老师,那为什么她对他有意见?卢平教授暗示过他看到了莉娜不那么讨人喜欢的一面。他们之间有过争吵吗? 他们在猫头鹰棚屋里又呆了几分钟,然后去了图书馆。莉娜主动提出要帮他完成魔法史的家庭作业。 “那么,当时的巫师议会主席是默多克·巴顿——” “牛蒡·马尔登,”莉娜纠正他。“正是他的继任者埃尔弗里达·克拉格,重新定义了‘生物’为所有会说人类语言的魔法生物。” 哈利赶紧记了下来。“你是怎么记住这些东西的?”他咕哝道。 “我的记性很好。” 写到一半的哈利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莉娜,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疑问。“练习大脑封闭术会有帮助吗?” 莉娜笑了。“这是个好问题,”她说。“看,其实大脑封闭术有几种不同的技巧。其实一种是让你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你想让别人认为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这么做的。” 哈利努力回忆密室事件之后她对他说过的话。“你说它像一栋房子。” “是的。这是一个更复杂的过程,但它确实给了你更多的结构,更好地控制你的思想——包括你的记忆。这类似于记忆宫殿的方法。” “这是?” 莉娜解释说,“这是一种依赖于视觉和空间记忆的记忆增强技术。两千多年来,巫师和麻瓜都在使用它。” “听起来很复杂。”哈利说。 “并不是真的。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学会它——但前提是你愿意付出努力和时间。不过,”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有一篇魔法史论文要写。所以不要再分心。”她指着他面前的羊皮纸。“回去工作。” 哈利完成了令莉娜满意的作业后,他们走出图书馆,朝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去,这样哈利就可以在礼堂里吃午饭之前把作业放下。 走在一楼的一条走廊上,哈利听到拐角处传来一群女孩子的说话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拽进了附近的一间教室。 他困惑地盯着莉娜,她正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你在干什么——”他刚要问,但莉娜冲他打了个手势,他就停住了。他们默默地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一分钟,莉娜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她往外张望,看到走廊里空无一人,她松了一口气,把门全部拉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困惑地问。 “只是一些一年级新生。”莉娜走回走廊。 哈利跟着她走了出去。“你什么时候开始躲一年级新生了?” “我没有躲着她们,”莉娜生气地说。“我是在避开她们。” 哈利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只是问:“你为什么躲着她们?” “因为她们想跟我谈谈,但是我并不想。” 他抬头看了莉娜一眼。她正直直地盯着前方,哈利觉得她的表情很不安。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莉娜,我一直在想。” “听起来很危险。” “哈哈。不,我一直在想你跟我说的纳威的事。” 莉娜转过头严肃地看着他。 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哈利就在图书馆见到了莉娜,这是他们在火车上约好的。他问她摄魂怪到底是什么,这是他们讨论的第一件事。他想知道的第二件事就是纳威对莉娜到底有什么意见。莉娜直接把父母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现在,哈利明白纳威为什么那么恨她了。 “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谈,”他说。 “你觉得我该对他说什么?”莉娜平静地问。 “就是你告诉过我的。”哈利说。“你讨厌你父母的所作所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莉娜把一缕松散的头发拢到耳后,叹了口气。“哈利,这有什么意义呢?” “他会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会……”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说出下一句话。 但他和莉娜说话,没有必要这么敏感。 “他不会对我恨之入骨吧?”她平淡地说。 “呃,我想是的。” “那不重要,哈利。我的感受不应该成为纳威的任何顾虑。” “可你没有对他父母做任何事!”哈利争辩道。“他没有理由恨你!” “也许不是,但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恨。而我的出现能让他更容易感受到那种仇恨。” “但这对他不好,不是吗?” “为什么不呢?”莉娜反驳道,耸了耸肩。“我怀着仇恨已经十四年了,它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伤害。” 哈利分辨不出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 那天晚上,莱姆斯注意到莉娜·莱斯特兰奇终于在礼堂里吃了一顿饭,和全校其他同学一起参加了万圣节盛宴。她坐在离礼堂入口最近的斯莱特林长桌桌子的尽头,对面是两个一年级的女生。她们在和她说话,但年长的女孩似乎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天早上他和哈利谈话以来,莉娜就一直萦绕于他的脑海。他一直在想,在最后一节守护神课上,他是不是太急于评判她了?哈利听起来对她很信任。这是因为莉娜帮他拿下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哈利特别说过的一句话,深深印在莱姆斯的脑海里。 “你对她的一些看法可能远不及我所知道的那么糟糕。” 莱姆斯顺着教工桌子朝正中间的邓布利多望去。他选了莉娜作为女学生会主席——他从教工休息室里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这说明校长对莉娜的评价很高。 他也知道哈利知道的那些“坏事情”吗?如果他知道,他还仍然选择她担任这个职位,这当然意味着还有足够多的“好东西”。 他要和她谈谈,莱姆斯决定。他要恢复提供守护神课程。如果她拒绝,那就这样吧——他再也不会把时间花在这个神秘的姑娘身上了。如果她接受了,也许他最终会发现是什么让哈利和邓布利多如此信任她。 就在他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和菲利乌斯聊起了莱姆斯三年级和四年级课堂上学习的各种魔法生物。但时不时地,他的目光又会回到莉娜身上。 当宴会后的娱乐活动——霍格沃茨的鬼魂们所提供——开始时,他注意到她从桌子旁站起来,悄悄溜出了礼堂。 “好吧,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莱姆斯心想。他悄悄地离开了教工桌子,从教师入口处离开了,没有引起礼堂里那些注视着滑翔幽灵眼睛的注意。 莉娜正要下楼梯回斯莱特林地牢,这时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个人正轻快地朝她走来。 “莉娜。”卢平教授温和地笑了笑。“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她犹豫了一下,礼貌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先生。” 卢平环顾四周。“你介意我们在一个不太公开的地方谈话吗?”看来他不打算只是简单的聊聊天。 “一点也不,”莉娜说。她指了指走廊尽头。“外面左边有个院子,可以吗,先生?” 卢平同意了。 他们坐在外面院子里的一张长椅上。这是一个多云的夜晚,几乎看不到月亮,但墙上挂着燃烧的火把,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照明。 “有什么能帮您的吗,教授?”莉娜平静地问。 “我今天和哈利谈过了。”卢平说。 “是的,他提到过。” 卢平扬起眉毛。“我明白了。他有没有碰巧提到我们讨论过的事情?” “他只说一个格林迪洛来了。” “这样,另外,哈利还想到了他的博格特在我们第一节课上会是什么样子。他告诉我可能是摄魂怪。” 莉娜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他最害怕的。” “是吗?”卢平问,显得很惊讶。“我最初以为是伏地魔。” “哦,不,”莉娜立刻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谋杀了你的父母,你觉得你是会更害怕他们,还是会更生他们的气?” 防御术教授考虑了一会儿。“我会报复,”他最后回答。 “没错,”莉娜说。“你对他们的愤怒和仇恨将会超过你的恐惧。所以更合理的解释是摄魂怪,一个试图吸走你所有希望的东西,最容易让哈利害怕,害怕在恐惧面前无能为力。” “这,”卢平停了一会儿说,“和哈利说的你的想法非常相似。” “嗯,”莉娜说,有点惊讶。“他有时候确实会听我的话。” “显然。”卢平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莉娜。“我想”他终于说,“我想为上节守护神课道歉。” 这让莉娜很困惑。“为什么?你没做错什么。”现在,她感到有点尴尬。“应该是我向你道歉。算了,我才是几周前就应该向你道歉的人。” 卢平摇了摇头。“我是你的老师。你显然…很苦恼。我想我上节课只是加剧了这种情况,而不是想帮助你。” “但是当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我,”莉娜坚持说。“当我生气的时候,我不会想要别人的帮助。”她直视着卢平的眼睛。“我向您保证。教授,我很抱歉,我发脾气表现得像……”她咬着嘴唇。“像个表子。” “我认为这对自己太苛刻了。” 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卢平的嘴角翘了起来。“我得说,这样做与其说是恶毒,不如说是幼稚。” 她好笑地哼了一声。“幼稚?” 卢平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基本上是在发脾气。” 一声愤怒的声音从莉娜嘴里冒了出来,这让卢平的笑容更加灿烂。“我没有!” “你跺了你的脚。” 莉娜张开嘴想争辩,但她最终耸了耸肩。“有道理。” 他们陷入了友好的沉默里。很快,卢平的表情又一次严肃起来。 “说到这里,”他开始说,“你说了一些话,表达了一些态度,我确实觉得……比较麻烦。” 莉娜举起一只手。“我得打断一下。你指的是我曾经说过,任何不如我聪明的人都是白痴,是吧?” “是的。” 莉娜慢慢地点了点头,把右脚放到左腿下面,让自己感觉更舒服。“好吧。教授,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一个天生有偏见的人,也不是一个偏执狂。但我也不是一个天生善解人意的人。 对我来说,宽容不是一种本能的美德,尤其是对那些我认为不那么出众的人。所以我不得不去学习和练习。我试着去同情,去关心,去宽容。但当我生气的时候,当我发脾气的时候,它们是第一个离开的东西。” 卢平没有马上回答;他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话。最后,他说:“我欣赏你的诚实。” 莉娜抬起头表示感谢。 短暂的停顿之后,卢平开始说:“莉娜,我想——”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跑进了院子。 “莱姆斯!你在这儿——” 当她注意到莉娜在场时,麦格教授疑惑地停住了。她在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和女学生会主席之间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米勒娃?”卢平问,他急忙站在副校长面前。莉娜也是一样。 麦格决定忽略在夜里发现卢平和莉娜在院子里单独相处的奇怪情况,而是把全部注意力转回到卢平身上。“是胖夫人,”她担心地告诉他。“她被袭击了。” 莉娜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胖夫人的肖像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如果有人袭击了她,那一定就是有人试图强行闯入格兰芬多塔楼。 卢平的表情也同样惊愕。“是谁?” 这对其他人来说是难以察觉的,但莉娜在回答卢平之前,敏锐地发现了麦格眼中闪烁的悲伤。 “她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麦格严肃地说,“我们认为他可能还在城堡里。” 如果卢平不在那里,莉娜的第一个想法是布莱克是她母亲的堂弟,并想知道是否会有人提起这种联系。 但麦格一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卢平的表情就变了。 莉娜牢牢地看着他的脸。 因为她知道这个表情。她知道他脸上写着的矛盾——那些同时出现的愤怒、痛苦和渴望。 这是她每次想到伏地魔时的感觉。 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莱姆斯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大家都在谈论小天狼星布莱克对胖夫人的袭击,这更让人恼火。 当天最后一节课的学生们走出教室后,莱姆斯开始收拾桌上他需要的所有东西,准备拿回办公室。 莱姆斯上完一天的课后,经常会选择去教工休息室聊聊天。但绝对不是今天。 米勒娃、菲利乌斯、波莫娜,还有他学生时代教过他的所有老师——他们都知道他曾经和小天狼星有多亲密。自从昨晚袭击的消息传出以来,他们就一直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而另一个极端是斯内普,他抓住一切机会暗示莱姆斯和逃犯是一伙的。 门在最后一个学生背后关上了,莱姆斯开始爬上通往他办公室的小楼梯。但门又打开了,莉娜站在那里。 “您有时间吗,先生?”她问。 莱姆斯走到最近的一张课桌前,放下了自己的东西。“当然,”他说着,拉过两把椅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向另一把椅子做了个手势。“请坐。” 莉娜关上身后的门,坐在莱姆斯对面。她没有马上说话,莱姆斯趁机先开口了。 “我很高兴你来了,”他说。“这让我有机会说完昨晚我想说的话。” 尽管莉娜点了点头,莱姆斯还是感觉到她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她没有看他,而是在研究着他。今天她把头发梳理了一下,看起来很精神,她把一根长发拉到了前面,用两只手指把它卷起来。 莱姆斯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那么,你还有别的问题想问吗,”他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还是说你只是想结束我们昨晚的讨论?” 莉娜继续打量着他。然后她说:“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我的表舅吗?”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充其量只是带了一点兴趣。 “我知道。”莱姆斯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莉娜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的第一个被驱逐的表亲,”她的态度难以置信地随意,除了她的眼睛,那里流露出一种令人生畏的紧张。 “是的。”莱姆斯又说,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对他非常好奇,你知道,”莉娜漫不经心地说。“我是说,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我的大家庭中,他是少数几个我从未见过面的成员之一。但他偶尔也会被提及。”这时,莉娜终于放开了她的头发。她把头微微歪向一边,声音也变得不那么轻快了。“大多数时候,他们谈论的是他如何玷污了家族的名誉。”她苦笑着。“他是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莱姆斯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阵剧痛席卷了他的全身。她讥讽地说出布莱克家族的“官方”头衔的方式,和小天狼星一贯的说法惊人地一模一样。 “他们叫他,”莉娜继续说,“一个纯血叛徒,因为那次可怕的冒犯,他被断绝了关系,他的名字从布莱克家族的挂毯上被抹掉了。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我发现他是我家里最狂热、最忠实的伏地魔追随者时,我有多么惊讶。”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叫伏地魔的名字——这个选择让他很奇怪。但莱姆斯只是回答说:“是的,我能想象。” “但你不必去想象,不是吗?”莉娜牢牢看着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睛。 “与你得知你的朋友非你所想的那个人的震惊相比,我的惊讶不值一提。” 莱姆斯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椅子向后倒了。他低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莉娜。 她端正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抬头望着莱姆斯,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她是那么镇定自若——与莱姆斯现在的感觉完全相反。 沉默了大约十秒钟——但又像一个小时——之后,莱姆斯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曾经是朋友吗?”她变得更加认真了。“当麦格教授说出他名字时,你的表情。”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他把椅子整理好,又坐了下来。“你从我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我认得这个表情。”现在,莉娜脸上风轻云淡的神情被打破了。她明显在挣扎着什么,她的手指在腿上抽搐。 “解释。”莱姆斯简单地说,双臂交叉,身体向后靠着。 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几秒钟,然后又看了看莱姆斯。“你想恨他,”她说,声音几乎不能再低了,“你真的想恨他,但你就是——做不到。” 莱姆斯紧紧看着她。她身体前倾,哀求地望着他,仿佛在乞求他的理解。 “继续,"他轻声说,无法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莉娜说,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但你欠他的。因为他一直在你身边,而他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轻易地转身离开。” 小天狼星一直陪伴着他——让他保持清醒——那些满月的记忆在莱姆斯的脑海里闪过。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在战争期间,詹姆和彼得有时很难去陪伴他变身——家庭责任,为凤凰社工作——但小天狼星每次都会在,直到那年邓布利多把莱姆斯派去做卧底。 “你可以生他的气,”莉娜继续说,她眼中的悲伤不言而喻。“想愤怒。你想伤害他。你想复仇。但你不能恨他,永远不能。因为他对你很好。”她说完,声音哽咽起来。 莱姆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在颤抖。为了控制住,他拼命地把双手攥成拳头,指关节发白了。他把目光转向莉娜。她凝视着他,蓝灰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他从未在莉娜身上见过的东西——同情。 又是沉默。 他咽了口唾沫,试图消除喉咙里梗着的感觉。“你真的很了解那个表情。” 她似笑非笑。“教授,”她轻声说,“我知道。” 莱姆斯非常想知道莉娜是对谁有那种感觉。那不可能是她的父母——每当她提到他们时,她听起来都那么冷漠,那么疏远。 也许是另一个家庭成员?一个食死徒?他不觉得会是一个学生。 等等,莱姆斯突然想到了。她不仅仅是说她知道他对小天狼星的感觉。 她知道。 莱姆斯紧张起来,声音放得很轻:“多久了?” “从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莱姆斯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很容易。你脸上的伤疤显然是由某种魔法生物留下的,有一些比其他的更古老,所以你肯定是在一段时间内留下的,而不是仅仅是一次攻击。 你太阳穴周围的头发是过早变白的,眼睛周围开始出现皱纹也是如此,你的其他外貌表明你最多只有35岁左右。这说明你经常承受巨大的压力。你的衣服磨损了,修补了很多次,而不是买新的,这意味着你没有多余的钱。 另一个表明你经济状况不稳定的线索是,你居然接受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这表明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你找到稳定的工作——这一职位在英国巫师界被普遍认为是最不受欢迎的工作之一,因为它的离职率高得离谱,而且很多人因为永久性受伤而离开了这个职位。 邓布利多在没有人申请这个职位的情况下给了你这个职位,这表明他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但他知道还有其他情况可能会给你带来困难,但他现在才愿意忽视这些情况,是因为他迫切需要填补这个职位。这一切都指向你的痛苦。” 看到莱姆斯的惊讶,她耸了耸肩。“我在翻倒巷度过了七个夏天,我一眼就能认出狼人。” 莱姆斯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扬起眉毛。“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弄明白这一切?” “大约七秒钟。” “这令我印象深刻,也有点吓人。” 莉娜笑了笑。“我的人生故事,教授。” 莱姆斯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嘴唇。最后,他说:“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但你仍然愿意上我的私人课程?” “为什么不呢?” “因为,正如一分钟前你指出来的那样,我是个狼人。” 她歪着头。“没有满月的时候,你会有暴力攻击别人的冲动吗?” “不。”莱姆斯坚定地说。 “嗯,我知道,”莉娜直截了当地说,“我有过这种冲动,但我甚至不是狼人。所以你比我更优秀。说到私人课程,这是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哦?” “是的。”她开始紧张地拨弄自己的头发。“你看,我有点希望在这次谈话之后,你可能会,呃,更了解我一点,更信任我一点,然后,呃,把教守护神的提议重新提上日程。” 莱姆斯笑了。“碰巧的是,昨天晚上麦格教授打断我们之前,我本来想问你愿不愿意重新开始练习。” 莉娜的脸上露出喜色。“真的吗?” 随后,她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不需要来到这里,不需要表现得那么脆弱,不需要做其他蠢事,就能重新得到你的好感?” 他忍不住笑了。 “没有,”他告诉她,“但我很高兴你为我这么做。” 24. 一步向前,一步向后 1993年11月5日星期五: 莉娜现在极度渴望的,就是魔法能给她带来的一些小小的便利,比如当书架太高了,用手拿不到的时候,施一个简单的漂浮咒。 莉娜打量着她面前的那堆书架。它们看起来很结实,足以支撑她的体重几秒钟,这样她就可以从架子上拿起《大众文字高级指南》。她迅速扫视了图书馆周围的区域,她很满意附近没有人能看到她这样做。 莉娜迅速爬到第二层的架子上,从架子上抓起她想要的书,在书架开始倒塌之前跳了下来。 放稳书架,莉娜又偷偷地环顾四周,松了口气。她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这很好。因为莉娜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为什么她不能用魔法来拿这本书——当然,真相除外。 但说实话是不可能的。 离开过道时,莉娜高兴地翻了翻这本书。它包括了她下周一要交的古代魔文论文所需要的一切。 走进图书馆放桌子的地方,莉娜意识到她不必那么担心别人看到她爬上书架,除了坐在书桌前的平斯夫人,图书馆里只有一个人。 莉娜看了看表。这就解释了图书馆为什么这么空——晚餐才刚刚开始。她回头看了看那张唯一坐着的桌子。 是赫敏·格兰杰。 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书,还没有注意到莉娜的存在。 莉娜有点好奇,她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靠近赫敏的桌子,想看看是什么让年轻的格兰芬多这么专注。 当莉娜看到书名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狼人:行走在我们中间的怪物》。 莉娜紧紧盯着赫敏,赫敏还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这样看着。 “也许她只是突然想要更多地了解狼人,”莉娜想,但她也明白这样解释太勉强了。 哈利跟她说过,他那个麻瓜出身的朋友要修五门选修课,莉娜觉得这样的课业是没有多少时间来阅读消遣的。 哈利也告诉她,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应该在学习完关于格林迪洛的单元后学习欣克庞克。 那么,除了怀疑某个恰好是狼人的老师之外,赫敏还有什么理由去研究狼人呢? 为了弄清楚赫敏到底知道些什么,莉娜走到她的桌子前,砰的一声把她的《古代符文》书放在桌子上。赫敏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看到莉娜站在她对面,女孩的棕色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好,”莉娜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嗯,”赫敏吞吞吐吐地说,“你好。” 莉娜指着赫敏手里的书。“你知道那是一派胡言,对吧?” 赫敏低头看了看那本书,然后又看了看莉娜,满脸疑惑。“对不起?” “《狼人:行走在我们中间的怪物》。”莉娜尽可能轻蔑地说。她大约五年前看过这本书。“作者偏见非常大,因为他的姐姐被一个狼人杀死了。他更关心的是妖魔化所有狼人,而不是真正了解这种疾病。” 赫敏皱起了眉头。“但它是斯内普教授推荐的论文读物之一。” “斯内普?”现在轮到莉娜感到困惑了。“你在魔药课上究竟要学什么狼人知识?” “这不是魔药课。”赫敏解释说。“是斯内普教授今天上了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给我们布置了一篇关于识别和杀死狼人的论文。” 莉娜眯起眼睛。“是吗?”她说着,噘起了嘴唇。 今晚是满月,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卢平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能去上课。不过斯内普故意布置了这篇论文…… 赫敏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今天应该上欣克庞克课,可是—— 可是斯内普有他自己的教学计划。”莉娜接着说,有些不安。斯内普非常不喜欢卢平,这在学校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赫敏告诉她的话表明,这已经不仅仅是职业上的嫉妒了。 一篇关于如何识别狼人的文章——听起来好像斯内普希望有人能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出卢平是个狼人教授。 斯内普不仅仅是不喜欢卢平,他恨他。 “我们应该有一个反斯内普俱乐部,”莉娜苦笑着想。“卢平教授、哈利和我——我们可以有徽章和一切。” 等她在周日下午重新开始的第一节守护神课上,她肯定会告诉卢平斯内普在三年级的课堂上干了什么。她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他会生斯内普的气吗?他当然有权利这么做。 莉娜仔细地看着赫敏。她明白了吗? 她的眼睛向下瞥了一眼摊在赫敏面前的各种羊皮纸,试图抓住可能的线索。 然而,她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一个时间表。上面写得很清楚: 上午九点,占卜。 上午九点,麻瓜研究。 上午九点,算术占卜。 等等,事实上,每天都类似于这样。 莉娜盯着赫敏看了一会儿,完全不知所措。 然后她突然想到。 “该死的,”莉娜惊讶地说,“他们给了你一个时间转换器?” 赫敏张大了嘴,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我不知道——” 莉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是的,是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明白。那我们就假装在讨论假设吧。 赫敏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环顾图书馆。她向莉娜点了点头,确认图书馆仍然只有她们——还有离她们很远的平斯夫人——说: “好吧,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莉娜指了指赫敏的时间表。“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你怎么能参加所有的课程?老师们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他们相信你会对时间转换器负责任——我的意思是,只是把它用在学习上。” 赫敏心不在焉地拉着她脖子上的链子——莉娜猜她戴着时间转换器——盯着莉娜,似乎在想什么。最后,她犹豫地问: “你... ... 你用过吗?” “但愿如此,”莉娜羡慕地说。“我是说,我九岁的时候确实想从一个克罗地亚女巫那里偷一个,但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从她家里拿出来,就被我姨婆抓住了。” 赫敏的表情在不赞同和着迷之间左右为难。“你九岁的时候为什么会想要时间转换器?” 莉娜挑了挑眉毛,“谁不想要更多的时间呢?” “特别是当你剩下的时间不多的时候,”她默默地补充道。下意识地,莉娜摸了摸自己的左胸。 倒不是说时间转换器能让她活的更久。从时间转换器中获得的每一个小时都是一个人自己生命中的一个小时。 “但是,”她继续说道,“说实话,那时我没有留着它可能是件好事。”她干巴巴地笑了。“不像你,我肯定会做出非常不负责任的举动。”她瞥了一眼手表,站了起来。“不管怎样,晚餐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大厅好吗?” 赫敏尴尬地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呃——” 莉娜恍然大悟,“你现在在里面,是不是?” “是的,我曾经是,”赫敏说,“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 莉娜笑了。“所以你还被时间规律所束缚着。”她从桌子上拿起她的书。 “我要走了”正要转身时,她停了下来,想起了第二天发生的事情。“祝哈利明天比赛好运,好吗?” 赫敏点点头,回以微笑。“我会的。” 就在莉娜准备走开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呃,莉娜?” “什么事?” 赫敏举起《狼人: 在我们中间行走的怪物》。“真的都是废话吗?”她问道。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听着,”她如实地告诉赫敏,“它的确会帮助你写一篇关于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文章。但如果你想了解狼人,你应该去别的地方看看。” “哪里?” 对莉娜来说,想板着脸很不容易。 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办公室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1993年11月6日,星期六: 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但是似乎还看不到结束的迹象。霍格沃茨遭受了极端的恶劣天气——这让莉娜本来也看不见什么 莉娜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左上角,由于天气原因,再加上斯莱特林的球队没有参加比赛,今天看台只坐满了四分之一的人。 她浑身湿透了,但还是尽量装出一副不介意的样子,以免人们会问她为什么不使用避水咒。 她眯着眼看着赫奇帕奇球场那边。天气太差了,她看不清楚,但莉娜觉得格兰芬多好像又要得分了。 几秒钟后,她被证明是正确的。在大雨和雷声中几乎听不见李·乔丹的声音。“斯宾内特赢得了她第六场比赛!格兰芬多领先赫奇帕奇130比30!” 莉娜环顾灰色的天空,寻找着哈利。这是他迄今为止打过的最长的一场比赛,他以往很快就抓住了金色飞贼。她拨开她辫子里粘在脸上的湿头发,眼睛盯着球场上方盘旋的那一把扫帚。 那是哈利吗?他为什么不动—— 附近斯莱特林观众的喘息声把莉娜的注意力从空中吸引了过来。他们正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莉娜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她愣住了。 几十个摄魂怪包围了球场。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莉娜绝望地想,她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前。 她在雨中站起来的速度太快了,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座位上。莉娜匆匆忙忙地走向楼梯,下楼时不得不紧紧抓住手边的栏杆。 “请不要做任何事情,”她默默地祈求她体内的魔力。“就让我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恐惧和绝望。不要反抗,请不要反抗。”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莉娜忍不住大声喊叫,她踏错了下一个台阶。 她停下来闭上眼睛,紧紧抓住栏杆。 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莉娜没有注意到宇宙灵球的魔法起作用了。但现在她可以试图反抗,她一定可以的。哪怕这很痛。 睁开眼睛,她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当她到达地面的时候,她几乎无法让自己保持直立。她在头疼,她的胃好难受,她胸口的疼痛还在不断加剧。 “我要阻止它,”莉娜疯狂地告诉自己。她回头一看,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出现了。 “我必须阻止它们,”她下定决心。 莉娜没有注意到她走向城堡时脚步是多么的不平稳,莉娜也没有注意到她走路时身体有多么的摇晃。 她只想着一件事。 “我需要学习守护神咒。” 她穿过门厅,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雨已经不再淋在她身上了。 “我需要学习守护神咒。”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不记得前一天晚上是月圆之夜,也不记得卢平教授还没从变身中恢复过来。 “我需要学习守护神咒。” 她爬上通往卢平办公室的小楼梯,抓住门把手,试图转动它。但它就是不动。 门是锁着的。 莉娜摸索着她的魔杖,但是当她把它拔出来的时候,她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 “你不能使用任何其他魔法。” 她点点头,把魔杖塞回口袋里。没错,她不能使用其他魔法,她只能使用守护神咒。这就是为什么她必须学习它。 她开始敲门,敲门声很快变成了砸门声。 “卢平教授?”莉娜喊道,她靠在门上,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上去。“教授? 教授!” “教授! 我要和你谈谈! 卢平教授?” 莱姆斯睁开了眼睛。有人在喊他。他把自己撑了起来,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酸痛的。 “教授!” 有人在敲门——不是他的卧室门,而是他办公室的门。尽管他的身体表示抗议,莱姆斯还是坐了起来。他走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抓起手表。现在下午两点钟刚过。 “先生,我现在需要你!” 莱姆斯眨了眨眼,终于认出了那个声音,是莉娜。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正要打开时,他突然想到在和莉娜谈话之前自己应该先穿上衣服。 “等一下!”他叫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去拿他的睡裤和一件白色 T 恤。他穿上衣服,抓起他的魔杖,猛地打开卧室的门,摇摇晃晃地穿过他的办公室。他打开门锁,猛地把门拉开,不料一个人撞到他身上,差点把他撞倒。 莱姆斯努力地保持平衡,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牢牢地抓住了那个人的肩膀。 “莉娜,怎么...” “我需要学习守护神咒,就现在。” 莱姆斯吃惊地盯着莉娜,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样子。她浑身湿透了,看上去就像刚从黑湖里爬出来一样。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她脸上狂躁的表情。 “梅林!莉娜,”他担心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奇怪地回答,向后退了一步,这样他就够不着她了。“我现在只需要上一节守护神课。”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但是我们明天下午才——”他刚想说,就被莉娜打断了。 “先生,但我现在需要一个——”她的声音在颤抖——现在莱姆斯注意到,她的手也在颤抖。 “莉娜,我觉得你应该坐下来,”他一边对她说,一边把手伸向她的肩膀。 但是莉娜又后退了一步,疯狂地摇着头: “不,不,没时间了,我现在就要上课。” 莱姆斯焦急地看着她。莉娜平常看起来是病怏怏的,但是这次远不止如此,她看起来…… “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是不能去施放守护神的。”他坚定地说。“现在,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他指着他的桌子说,“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莉娜激动地说。“我必须学会守护神,我必须学会,否则我会... 我会...”她开始摇摇晃晃。 莱姆斯快步上前,他按住了她。“莉娜,停下!你不舒服!” 但是莉娜又一次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我知道,”她生气地喊道,“所以我才得学!” 一个沮丧的声音从莱姆斯嘴里冒了出来,“你简直是乱说!” “我只是需要你教我,”莉娜恳求道,身体仍在摇晃着。“求你了,先生,你得教教我。”她试图向他迈出一步,但莉娜站都站不稳。 莱姆斯伸出双手扶住莉娜的腰。然而,他的左手却比他预期放的位置更低,他不小心把她的外套和衬衫推了起来,露出了她右臀部的裸露皮肤。 看到那里,莱姆斯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 黑色的血管从她的髋骨流出,消失在她的毛衣下面。 “该死,”他喃喃地说,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位置。“莉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莉娜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蓝灰色的双眼里面一片茫然。“求你了,”她低声说。“求你了,我必须学习。” 但是莱姆斯摇了摇头,“不,你得去医院。” 莉娜试图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但开始向后倒。莱姆斯急忙用双臂搂住她,努力让她站直。两个人几乎紧紧地贴在一起,莱姆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软绵无力。 他必须带她去医院。但是该怎么做呢? 她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现在还很虚弱,没办法把她抱到那里。也许他能变出一副担架。 莱姆斯慢慢地把莉娜放到地上。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话语含糊不清,难以理解。 她是被下毒了吗?被诅咒?从那些黑色血管来看,一定有黑魔法的存在。没有时间细想这件事,他必须尽快把她带到庞弗雷夫人面前。 莉娜躺在地板上,他转身回到他的卧室,抓起他的魔杖。 然而,他被教室门砰的一声打开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他把头伸出办公室,吃惊地看到邓布利多大步向他走来。莱姆斯惊呆了,不过他松了口气。 “校长,”莱姆斯对他喊道,“感谢梅林,你来了。是莉娜,我想她现在——” “她在你办公室?”邓布利多的回答出人意料地简短。 莱姆斯点点头。“是的。”他瞥了那个他担心的女孩。她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努力把自己从地板上推起来站着。“但她出事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迅速地爬上楼梯,当他走进莱姆斯的办公室时,他似乎对莉娜的状况一点也不惊讶。他跪在女孩身边,对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莱姆斯没听清。 “在你来之前,我正准备带她去医院,”莱姆斯解释道,焦急地盯着莉娜。 “没必要。” 莱姆斯困惑地看着邓布利多,“可是校长,她——”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邓布利多坚定地说。他把前臂伸向刚刚坐起的莉娜。她抓住邓布利多伸出来的胳膊,他把她拉了起来。但是她还是站不稳,眼睛也没有聚焦。 很明显,她病得很重。 “我真的认为庞弗雷夫人应该检查一下——”他邓布利多向重申,但被打断了。 “我说过我会处理的,莱姆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和表情中有一种严厉的权威,这是莱姆斯自战争以后从未见过的。 邓布利多用莉娜的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抓住她的腰。他们开始走出办公室。 “求你了,阿不思,”莱姆斯绝望地说,“告诉我,她怎么了?” 在楼梯顶上,邓布利多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莱姆斯。”我相信莉娜会感激你的关心的,莱姆斯。但现在,你自己也不舒服。我建议你回去睡觉,”他看着莱姆斯的睡衣,“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样你就能在星期一上课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莉娜身上,她正茫然地盯着地面。“你能处理好这些台阶吗?”他低声对她说。莉娜慢慢地点点头,她和校长开始走下楼梯。 莱姆斯握紧拳头,看着他们走出教室,心里深感不安。邓布利多显然预料到莉娜会生病。邓布利多到底知道些什么? 莱姆斯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心不在焉地想继续睡觉。他真的感觉精疲力尽,但每次闭上眼睛,他都能看见神志不清的莉娜。 尤其是那些黑色的血管,他无法冷静下来。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必须知道,”他坐起来想。“我必须找出问题所在。”显然,邓布利多不打算告诉他任何事情,所以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十分钟后,他穿好衣服,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希望那里有些书能帮到他。 走进图书馆时,莱姆斯突然想到,他并不确定要浏览哪一部分。是关于黑魔法诅咒的?毒药吗?还是魔法疾病? “你需要帮助吗?” 莱姆斯吓了一跳,他没有注意到平斯夫人正坐在他左边一点的书桌旁。 “呃,谢谢,是的,”他说着,走近她。“你看,我在找——”他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在平斯夫人怀疑的目光下,他感到有点紧张,他想起了以前学生时代,詹姆和小天狼星做了一些愚事,他们四个一整周全被禁止进入图书馆的次数太多了。他很肯定,平斯夫人对这些时刻都记得很清楚。 最终,莱姆斯想出了一个可信又无辜的故事。“我在读一本书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些东西,”他撒谎说。“书中提到了一个折磨女巫的病例,其中一个症状就是她身上出现了黑色的血管。但是它没有涉及到太多细节,所以我希望——”。 当他说到“黑色的血管”时,平斯夫人脸都白了。“出什么事了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平斯夫人看上去异常紧张。“只有血管变黑了吗,”她紧张地问道,“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受到了影响?” 莱姆斯皱起眉头,“比如说?” “口腔内部和眼白” “没有,”莱姆斯说,“只有周围的血管,”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和臀部,“这里。你为什么问这个?” 平斯夫人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她显然很满意没有学生在听得见的范围,她靠近了莱姆斯,莱姆斯下意识地模仿了她的动作。 “卢平教授,”她平静地说,“有没有教职工向你提起过一个叫蕾诺拉·特拉弗斯的女孩?” 当莉娜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醒来时,她正躺在一张沙发上,她不记得以前有坐过这张沙发。她看了看办公室四周,困惑不解,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她清楚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她坐在看台上看魁地奇比赛。 “然后是摄魂怪,”她回忆道。是的,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出现了。而她尽快离开了球场。她模糊地记得自己回到了城堡… 当她和卢平教授的谈话——如果可以称之为谈话的话——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时,莉娜感到害怕。 她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谢天谢地出现了,把她带走了。一定是在他们去他办公室的路上,莉娜终于陷入了完全无意识的状态。 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莉娜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所以她已经离开魁地奇球场十个多小时了。十小时前… 莉娜突然拉起她的毛衣和衬衫,看了看她的肚子和臀部。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觉得很不舒服。 黑色的血管,今天早上才刚刚到达她的肚脐上方,现在已经延伸到她的髋骨。她急忙拉下毛衣的领子。没有镜子很难看清楚,但是看起来血管也延伸到了锁骨。 当莉娜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颤抖传遍了她的全身。 “莉娜。” 邓布利多是从他办公室后面的一扇门进来的,莉娜怀疑这扇门通向他的私人房间。看到她醒来,他既松了一口气,又立刻开始担心起来。 “它长大了,”莉娜空洞地说。 邓布利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紧挨着弓着身子的莉娜。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很抱歉我突兀的打扰,但我带你上来之后已经检查过了。” 莉娜把脸埋在双手里。“多久了?”她的声音很低沉,但邓布利多听得懂。 “我们需要再做一次血液测试来确认,”他说,“但我怀疑你今天失去了整整一年,也许是两年。” 莉娜沮丧地抬起头看着校长。“我试着阻止它,真的,”她告诉他。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这就是你生病的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是什么?” “你的身体在这么长时间没有使用魔法之后又使用了魔法,”邓布利多解释说,“已经多久了,六个星期?” “七个。”莉娜立刻回答。“七周零一天。”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划过锁骨。是不是因为毒素现在已经在我体内扩散得足够远,以至于开始产生更多的…不稳定的...身体影响?” “我想这也很有可能,”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他透过眼镜凝视着她,仿佛在打量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莉娜耸耸肩。“身体上?嗯,我现在不再神志不清了,身上也没有任何疼痛感,所以我想我没事了。” 邓布利多没有费心去弄清楚她的情绪如何。毕竟,他不需要莉娜明确地告诉他,失去她生命中的另一年让她感觉糟透了。 作为世界上最聪明的巫师之一,他自己能想明白。 第二天下午,莉娜在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路上感到非常焦虑。无论如何,她一直对恢复守护神课程感到紧张,但在前一天与卢平教授接触后,这种紧张加剧到了令人担忧的程度。 她希望不去想这件事,但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这种希望是徒劳的。她从卢平身上发现的一件事就是,他对查明真相有着难以置信的执着。而且,他似乎是一个天生好奇的人。 这些通常都是莉娜会欣赏的品质。但是当它们指向她的时候,要欣赏它们就有点困难了。 “另一方面,”莉娜想,“他很善解人意。所以,如果我告诉他这是非常私人的事情,他可能会尊重我的意见,不再插手。” 是的,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她决定了。此外,当她告诉他斯内普周五在三年级教了什么时,他的注意力可能会完全从她的健康上移开。 到了教室,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推开门之前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她进去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卢平并没有在等她。她看了看手表,她很准时。 “我们以前没有在这个时候见过面,”莉娜心想,“也许他忘了具体时间。” 她决定去看看他是否在办公室,于是莉娜迅速穿过教室,爬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卢平教授?”她喊道,但只听到一片沉默。 她试了试门把手,惊讶地发现门没有锁。莉娜试探性地打开了门。 她看见卢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书和羊皮纸散落在他周围。 莉娜皱起了眉头。从她以前看到的他的办公室来看,卢平并不是最整洁的人,但是即使对他来说,这里也显得异常凌乱。他看起来像是在激烈的研究中睡着了。 她的好奇心被唤起了。 莉娜走进他的办公室,但卢平仍然没有动。莉娜尽可能安静地走近他的书桌,惊讶地注意到,卢平周围的书都是关于黑魔法的——考虑到他所教授的东西,这本不应该让人感到惊讶,但是这些特殊的书却涵盖了最黑暗的内容。里面肯定没有霍格沃兹要教的东西。 走到书桌前,莉娜注意到卢平枕在一本打开的书上,他的头整整盖住了一页。相反的一页清晰可见。 莉娜愣住了。 那一页上有一张插图,一个黑色的球体。 它的名字叫“赫卡特之球”。 ————————————————————— 当莱姆斯睁开眼睛时,他发现他的脸颊压在了一个明显不是枕头的东西上。他也发现自己不是躺着,而是弯着腰坐着。 他眨了几下眼睛,想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的办公室,”他想,“我一定是在办公桌前睡着了。” 当他慢慢坐起来的时候,他的背发出了一声巨响,对他睡觉时被迫摆成的不合适的姿势表示抗议。莱姆斯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秘密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声音让莱姆斯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莉娜。她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看着水缸里的格林迪洛。 莱姆斯盯着她,他的大脑试图跟上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前一天的记忆一下子浮现了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桌。他的头枕在那一本打开的书上。莱姆斯记得,就是这本书,他认为那就是答案。 然后他终于理解了莉娜说的话,他吞了吞口水,“你的意思是……你是说这是……对吗?” 莉娜转过身来看着他。她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尽管刚刚她的语气还很轻浮,莱姆斯知道,如果他不小心处理这个问题,他就有麻烦了。 “是的,”莉娜平静地说,“我的…病根…是赫卡特的宇宙灵球。” 莱姆斯站起来,慢慢地走近她。他在离莉娜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双臂交叉。“那蕾诺拉·特拉弗斯呢?”他问道。“那也是宇宙灵球吗?” 莉娜没精打采地笑了。“啊,这就是让你走上正轨的原因。”她微微歪着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真让我印象深刻。早知道,甚至连邓布利多都没找到原因。” 莱姆斯皱起眉头,“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为什么?” 莉娜开始在她的食指上缠着一绺头发。“这么说吧,我们进行了情报交换。” 莱姆斯继续盯着莉娜,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平斯夫人关于蕾诺拉·特拉弗斯的故事让莱姆斯非常震惊。许多人,包括教职工,都怀疑莉娜是罪魁祸首。但他特别关注的是在特拉弗斯身上发现的黑色血管。 显然,官方的说法是特拉弗斯在创造自己版本的魔药中意外地给自己下了毒——但莱姆斯确信这不是莉娜所做的,不过这两种痛苦肯定是有关联的。 莱姆斯不知道有什么咒语或毒药会导致这种情况。但是,他逐渐意识到,莉娜对黑魔法的了解非常渊博——比大多数教职工都还要多。 所以莱姆斯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莉娜和特拉弗斯一起使用了某种黑魔法,这种黑魔法攻击了特拉弗斯,也许这种力量是来自某种黑暗物体。然而,现在发生在特拉弗斯身上的同样事情也发生在莉娜身上——只不过速度要慢得多。 把这些都记在心里,莱姆斯感谢平斯夫人给他讲了这个故事,随后径直去了禁书区,寻找那些只讲最强大、最黑暗魔法的书籍。他找到了六份看起来可能有用的东西,把它们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他开始一页一页地读起来。虽然他仍然因为变身而感到筋疲力尽,但他坚持读了一整夜,一直读到太阳升起。当他看到最后一本书的时候,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它就在那儿,关于古希腊女巫赫卡特的那两页。 作为对黑魔法防御术感兴趣的学生,莱姆斯以前在阅读中遇到过她,但据他所知,关于她的具体信息非常少。他以前听说过宇宙灵球,那在传说中最强大的魔法物品清单上——但他不知道,它会是一个真实的东西。 书上说,赫卡特曾使用宇宙灵球,杀死了她的敌人。受害者的尸体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 莉娜能得到这么强大的魔法神器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莱姆斯想了很久,最终他才开口: “这是一个意外吗?” 莉娜耸耸肩,继续拨弄她的头发。“袭击特拉弗斯?我想你可以说我当时神志不清。” “所以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这么说的。” 莱姆斯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这一切都太让人难以承受了。他能感觉到莉娜在直直地注视着他,试图猜测他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问道: “你能治好她吗?” “不能。” “因为你不知道怎么做?” “因为我没有办法。” 莱姆斯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莉娜终于松开了头发,抱起双臂。“解除这种疾病,我需要宇宙灵球。但它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我攻击特拉弗斯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这只会让莱姆斯更加困惑。“可是怎么——” “为什么我不把整个故事告诉你呢?”莉娜打断了他,“仔仔细细地告诉你。这是解开你所有疑问的唯一方式。” 莱姆斯歪着头,“为什么?” 莉娜挑了挑眉毛,“什么为什么?”她坐下来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莱姆斯摊开双手说。“为什么要证实我的理论?你说你告诉邓布利多是为了''''情报交换'''',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有那么一会儿,莉娜只是默默地盯着他。 她又开始把头发绕在手指上。莱姆斯觉得她每次仔细考虑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做。莉娜咬着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告诉你,”她平静地说,“是因为你足够在乎,想要找到答案。” 十秒钟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说话。然后,莱姆斯重新坐回了桌子后面的座位。 “好吧,”他说,“那么这个故事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呢?” 莉娜发现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卢平出乎意料地容易。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专心致志,也不打扰别人。卢平在倾听的时候很少做出明显的反应,但当莉娜最终解释说,她病入膏肓,只有不到十年的生命时,他的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 “那么,昨天发生的这种情况将变得更加频繁?”他问道。 “可能吧,”莉娜回答。“当然,如果我再接近那么多摄魂怪的话。”她认真地看着卢平。“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学习守护神咒语对我这么重要了吧?” 卢平慢慢地点点头。“它会阻止宇宙灵球的魔法来保护你,这是必要的,因为——” “因为宇宙灵球自以为保护我的魔法实际上正在杀死我,”莉娜说完。“而且,”她事后补充道,“这是我唯一被允许施展的咒语,而我却施不出来,这真的很糟糕。”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遇到的困难让你如此沮丧了,”卢平评论道。 莉娜坐立不安。“事实上,那天晚上你说得更对。你以为那是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不能施咒的时候。”她耸了耸肩,微微红了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卢平的脸抽搐了一下,捂住了嘴。“我明白了,”他说,声音有点闷。 莉娜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看起来极其像是努力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是在笑我吗?”她怀疑地问。 卢平摇头,但是他低沉的笑声从他嘴里忍不住逃了出来。他放弃了,把手从嘴上拿开。他咧嘴一笑。 “对不起,”他道歉,但听起来并不像是真心的。“但是,如果这真的是让你生气的原因,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他用手捋了捋自己浅棕色的头发,咯咯地笑了起来。“呃,其实挺可爱的。” 莉娜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脸更红了。他觉得她因为自己的无能大发脾气很讨人喜欢? 但是当她抬起头看着卢平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严肃的表情。 “你说国际治疗师组织正在寻找治愈你的方法,”他温和地说,“但从你的行为表明,你认为他们根本不会找到。” “什么,”莉娜怀疑地问,“你认为我应该活在希望中吗?” 卢平倾身向前,“你不应该?” “我认为那是不明智的。” “但国际治疗师组织的巫师和女巫们都最聪明的...” “我知道,”莉娜打断了他。她叹了口气,把双脚伸到座位边缘,抱住膝盖。“但是相信他们能够奇迹般地在未来的□□年内找到治好我的方法... ...”她无奈地耸耸肩。“这需要极大的信心。” “那又怎样,你连一丝希望都不给自己吗?”卢平问道。他听起来对她几乎感到失望。 “听着,莉娜,我小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发明一种方法来阻止我在每个满月变成一个完全的怪物。但现在我可以吃狼毒药剂了,当我变身的时候,我再也不想攻击任何人。这也许不能完全治愈狼人变身,但它无疑是一种进步。” “但这是完全不同的,”莉娜争辩道。“变狼症是一种纪录非常充分的疾病,因为这么多年来有这么多人都受到了影响。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完全未知的。” “那你确信你会死吗?” “是的!”莉娜站起来喊道,“是的,我要死了!” “你告诉过我,邓布利多说找回宇宙灵球可以救你的命,”卢平指出。 “那是不可能的,”莉娜坚定地说。 卢平显得难以置信,“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拥有宇宙灵球?” “我当然不会,”莉娜厉声说。”你知道如果我再次拥有宇宙灵球,我会做什么吗?见鬼,即使我没有死,我也想要它回来,我知道当我用一只手就能数我剩下的日子时,我会怎样乞求它。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再次得到它,那么我就将失去我这六年来为之奋斗的每一分人性!”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满月时你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相信我,跟我拿到宇宙灵球的样子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 卢平开始从椅子上站起来。“莉娜——” “我宁愿死吗?不!我怕死!”她握紧拳头,双手颤抖得她几乎控制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从现在到我死的时候,至少还有一段距离——不管这段距离有多短——我更害怕和宇宙灵球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她闭上眼睛,希望全身能停下来颤抖。 令她吃惊的是,她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睁开了眼睛。卢平就站在她面前,关切地低头看着她。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静静陪着莉娜冷静下来。 大约过了十秒钟,莉娜觉得自己足够镇定了。 “谢谢你,”她喃喃地说。 卢平低下头,把手拿开。然后他问道: “除了我,邓布利多和 IHO 的治疗师,还有谁知道你的……痛苦?” “没有人。” 卢平吃了一惊。“连你姨婆也没告诉? 你还没告诉她吗?” 莉娜哼了一声。“为什么,这样她就可以说,‘我告诉过你不要管它’? 不用了,谢谢。” 卢平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回答,而是抿起了嘴唇。停顿了一下,他问: “你的朋友也没有吗?” “什么朋友?”莉娜几乎要大声回答,但她及时制止了自己,摇了摇头。 “也没有一个老师意识到你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使用魔法了吗?”卢平问道,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难以置信,不是吗?”莉娜冷冷地回答。“在魔法学校待了七个星期,没人注意到我现在是个哑炮了。”她尖锐地看着卢平。“即使是你。” “容我说一句,我和你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你都在研究一个你真正能施展的咒语。” “你的意思是说允许这样做,”莉娜纠正道。“但我还没有。这倒提醒了我——你现在应该给我上守护神课了。” 卢平眨了眨眼睛,莉娜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今天为什么要来拜访他了。 “当然,”他说,“好吧,我们走吧?” 他们走进教室,坐在前排的两张课桌上。 卢平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莉娜。“我有个主意,”他说。 “洗耳恭听。” “如果,”他开始说,“我们不再考虑快乐与否,而是从积极或消极的角度来思考你的记忆。例如,我们假设任何与宇宙灵球有关的东西都是负面的,因为它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那一面。你能想到哪一刻恰恰相反,你必须要变得更好吗?” 莉娜想了想,“等一下?” “这只需要几秒钟,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事件。” 最好的自己。莉娜咬着嘴唇,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 里德尔盯着她,显然有些不安,过了很久,他说,“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既失望又厌恶。 莉娜对里德尔笑了笑,“不,我比你想的更好。” 然后,她竭尽全力,把石头砸向蛇怪的头。 “是的,”莉娜告诉卢平,“我可能有发现。” 卢平对她微微一笑,示意 她站起来。“好吧,你知道咒语。” 莉娜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她低头看着它,手指沿着它的长度摩挲着。“我知道你很难看清,”她默默地告诉它,“但是在所有的黑魔法中,我仍然在那里。” 然后她坚定地指着她的前面,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又回到了密室的那一刻,她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她睁开眼睛。“呼神护卫!”。 一道小小的银光从她的魔杖里射出,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钟。 莉娜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防御术老师。他在微笑。 “哦,你瞧瞧,”卢平轻声说,“你正在取得进步。” 25. 最幸福的时刻 1993年12月18日,星期六: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代,这是怀疑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这是绝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都要直奔天堂,我们都要直奔另一条路……” 莉娜翻回书的封面,又查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 上面写着:查尔斯·狄更斯。 “嗯,他确实知道如何写开场白,”莉娜赞许地想。巧合的是,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她目前处境的共鸣。 这本书名叫《双城记》 ,是瓦莱丽娅十一天前送给莉娜的几本麻瓜小说之一,作为她十八岁生日的礼物。这是一个苦乐参半的日子——她终于到了这一天,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同时,没有玛姬和罗尔夫陪她庆祝,让她想起了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孤独。 她还是时不时地和哈利见面,但是她没有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卢平教授也是。 自从她告诉他宇宙灵球和她的病——也就是她第一次使用守护神咒取得进展以来,已经快六个星期了。从那以后,她已经上了五节课,今天晚上是第六节课。 虽然她的守护神变得越来越强大,发展却非常缓慢。上节课和前一节课相比,她的努力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她仍然不能施放一个真正的守护神令人沮丧,但她的无能确实给了她一个合理的理由,每周花一两个小时和卢平在一起。 莉娜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狼人。和玛姬和罗尔夫在一起是一个缓慢而渐进的转变,从“好吧,我不觉得你的存在令人讨厌”到“你知道,我其实很喜欢你的陪伴”。 但自从万圣节那晚她在院子里和卢平说过话之后,莉娜发现自己一直在热切地等待着每一堂守护神的课。 她喜欢和他说话。他很聪明,博览群书,风趣幽默,不过有时候有点枯燥。然而,最不寻常的是,她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让她想起了瓦莱丽娅的一些同事,他们在莉娜小时候相处得很好。 当然,卢平在道德上没有那么模棱两可。 莉娜的眼睛瞟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早上十点钟。 “还有十一个小时呢。”她想着在去上守护神课之前,这本小说还能读多少。 “午餐和晚餐都要在礼堂里,”她提醒自己。这是学期的最后一天,也是参观霍格莫德的日子,所以午餐时间礼堂里应该比较空,而作为女学生会主席,她应该在那天晚上来吃晚饭。一想到她不得不忍受的人际交往,她做了个鬼脸。 午餐时没什么问题。莉娜安排好了去礼堂的时间,这样她就不会和蒂芙尼和伊芙同时去了。尽管莉娜明显想避开她们,蒂芙尼和伊芙还是没有领会到她的暗示,仍然经常用课堂作业的问题来和她搭讪。 晚餐就不一样了。 食物刚刚出现在桌子上,杰玛·法利就在莉娜对面坐了下来。 “嘿,”级长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莉娜吃了一点土豆泥,对法利冷淡地回答: “你好。” 就像蒂芙尼和伊芙一样,法利并没有因为莉娜拒绝帮她辅导作业而气馁,每次级长会议结束后,她都主动和莉娜一起走回斯莱特林地牢。她似乎并不介意莉娜不愿意参与谈话,总是愉快地用她这周的轶事填补任何沉默。 “那么,”法利高兴地说,“假期里有什么有趣的安排吗?” “好吧,我要留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安排。” “哦。”法利看起来很惊讶。“为什么?” 莉娜耸耸肩,“因为我喜欢这样。” “你不想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法利问道。莉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法利立刻脸红了。“对不起,”她喃喃地说,“我,呃,有点不得体。” 莉娜没有回答,她吃了一口土豆泥。 一阵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会,法利又打破了它。 “你知道吗,没有你在防御课上真是太奇怪了,”她评论道。“有时候,卢平会问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我们所有人都会转向你曾经坐过的座位,等着你回答。我猜我们习惯使然。” “想我,是吗?” “是的。”她的回答是如此的迅速和认真,莉娜有点疑惑地扬起了一条眉毛,法利又一次慌了神。“我是说,我们都这样,”她急忙说。“我们所有人。去年你教了我们很多。” 莉娜皱起眉头,“但是你们都从卢平身上学到了很多,对吗?” “是的,”法利承认,“但是... ...”她紧张地咬着嘴唇。“但是他不是你。” 现在轮到莉娜脸红了。“好吧,这可能是件好事,”她回答,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又塞了一口食物进去。 “不是的。” 莉娜差点被噎住,她的眼睛又回到法利身上,法利突然看起来很窘迫。 那么几秒钟,她们之间出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氛。然后法利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脸颊通红。 “我刚想起来,”她急忙说,“我得和法希尔谈谈,嗯,一些事情。”她从长椅上走出来,转身要离开。 莉娜连忙吞下食物。“嗯,法利?” “什么事?” 莉娜用她的叉子指着法利几乎还是满着的盘子说: “你忘了你的食物。” 那个棕头发女孩的脸此刻已经火辣辣的了。“对”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笨拙地拿起盘子和餐具,以最快的速度走下桌子,来到法希尔·卡恩坐着的地方。 莉娜环顾四周,想看看是否有人目睹了她们的谈话,但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看到。不管怎样,晚餐剩下的时间里没人接近莉娜。 今天晚上晚些时候,她去了防御课教室。她打开门,惊奇地发现卢平不在。她决定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办公室,刚走到小楼梯的一半,教室的门又开了,卢平匆匆走了进来。 “对不起,”他向莉娜喊道,“我在教工休息室耽搁了一会儿,学期的最后一天什么的。” “没关系,”莉娜说着,走了下来,“我刚到这儿。” 她在前排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卢平抖了抖身上的长袍,把它放在桌子的椅子上。然后,他卷起他那件旧针织套衫的袖子,和莉娜一起坐在前排。 “你这周过得怎么样?”卢平问她。“今天有什么小插曲?” 自从魁地奇球场上的摄魂怪事件之后,莉娜一直被随机发生的胸痛和严重的头痛所困扰——这是毒素在她体内进一步扩散的症状。卢平和邓布利多还有莉娜已经习惯把这种情况称为“小插曲”,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种情况每周至少发生三四次。 “今天不行,”莉娜回答。”昨天早上有一个还不错。也许只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他同情地笑了笑,说: “嗯,能在礼堂里见到你吃晚饭,真是一个惊喜。” 莉娜耸了耸肩,尽力掩饰他注意到她在那里的喜悦。“邓布利多对我在厨房吃饭有点严厉。”她解释说。“他认为,作为女学生会主席,我不应该把自己排除在其他学生之外。” “这是一个公平的观点。” 莉娜闷闷不乐地笑了。“我知道。这很难,你知道吗?我不被允许使用魔法,却被这么多的巫师包围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莉娜抽出魔杖,沮丧地看着它。 “莉娜,”卢平轻轻地说,她抬起头看着他,“我觉得你非常勇敢。” 莉娜哼了一声。“真的吗?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几乎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因为我担心有人会发现。” 卢平扬起眉毛。“你知道,一个相当聪明的人曾经说过,恐惧并没有错——只有当你面对恐惧却什么都不做时,它才会成为一个问题。”他尖锐地说。 莉娜听到卢平引用自己的话来回应她,莫名地感动。面对这种情绪,她把它放到一边。 “相当聪明?”莉娜咧嘴一笑,“在我看来她就是个他妈的天才。” 卢平咯咯地笑着,朝她摇了摇头。“我真应该给你的脏话扣分,”他听起来半是好笑,半是恼怒。 “随便吧,”莉娜说,轻蔑地挥了挥手。“这和学院在学年期间获得的分数不一样,以前的经验告诉我们,哈利会在最后突然出现,做出一些惊人的事情,为格兰芬多赢得奖杯。” 这逗乐了卢平,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说到哈利,他跟你说过守护神咒吗?” 莉娜点了点头。“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后的第二天。我只告诉了他最基本的知识——守护神咒是击退摄魂怪最有效的方法,这是一个很难学的咒语……但是我做不到。”她努力回忆哈利和卢平讨论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后对她说过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他?” “圣诞节假期过后,”卢平回答,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这就是他没有先找你学守护神咒的原因。当他向我求助时,我有点惊讶。”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都说了这么多——” “是时候正式开始上课了吗?”莉娜心想,她看了他一眼。 卢平笑了笑作为回应。莉娜明白了,她很快站了起来,带着她所有的信念,大声喊道: “呼神护卫!”努力回想着那些积极的回忆。 然而,尽管她的魔杖一次又一次地发出银光,却仍然不足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守护神。半小时毫无进展后,莉娜又一次变得异常愤怒。 “我不明白,”她生气地告诉卢平。“我什么都做对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卢平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最后一次尝试,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莉娜,”他诚实地回答。“也许那段记忆背后的东西不足以让你的守护神更进一步了。” 莉娜沮丧地□□着,“但这是我做过的最积极的事情了!” “我明白,”卢平耐心地说,“但也许它缺乏某种…清晰的…情感。” “什么意思?” “正如我在第一节课所说的,守护神通常需要纯粹快乐的记忆。现在,你已经取得了一些进步,当你觉得你做了正确的事情,这很好。但也许,在你内心深处,有一种负面情绪正在阻止你将守护神带到下一个层次。” 卢平一说完,莉娜就知道他是对的。莉娜清楚地知道,拒绝里德尔是正确的选择。问题是,她也知道,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在密室作出这一决定。这段记忆虽然强烈,但也被内疚玷污了。不幸的是,莉娜很难在她的生命中找到一个不被内疚所困扰的时刻。 “教授,”她平静地说,“我想我做不到。” “做什么?”卢平疑惑地问。 “一个真正的守护神。”莉娜无助地摊开双手。“我想这就是最好的了。” “别这样,莉娜” 她打断了他的话,“不,我告诉你,我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给你了。” 卢平交叉着双臂,无动于衷。“真的吗,你又要放弃了?” “这个咒语,”莉娜开始生气了,“不是为所有人设计的。有些人根本不可能施展守护神咒语,我想我就是其中之一。” “无稽之谈,”卢平不屑地说,“你这样想只是因为你不习惯与任何事情抗争。” 莉娜无意中提高了嗓门。“这不是无稽之谈,这是事实!我们中的一些人就是没有经历过能为守护神提供所需记忆的生活!” 卢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莉娜,”他开始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我知道你的童年不是很理想——” “不够理想? !” “但是我们中有很多人,”卢平继续说道,忽略了莉娜愤怒的感叹,“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挫折,但是仍然能够释放出有形的守护神。” 莉娜发出一声愤怒的声音。“啊! 不,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卢平气急败坏地举起双手,“那你在说什么?” “这不是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而是我做了可怕的事情!” 卢平的声音变得更加同情,“我知道宇宙灵球发生的一切对你影响很大——” “这不仅仅是宇宙灵球的问题!”莉娜激动地打断了她。”教授,我不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施展守护神咒也许对我不会有什么问题。” 卢平的声音又变得紧张起来,“你以为我不懂自我厌恶吗,莉娜? 我是个狼人。” 莉娜失控了。“哦,看在他妈的份上!”她喊道。“别自以为是了!不是你自己选择成为狼人的!每次满月都会变成怪物,这不是你的错!与此同时,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在施展守护神的过程中遭遇了惨痛的失败,因为——” 莉娜感觉到一阵剧痛,一句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因为事实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在我的生命中,只有那么一刻,我感到真正的快乐!” 莉娜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她就闭上了眼睛,让那段记忆充满了她的整个脑海。她把魔杖指向房间的中央。“呼神护卫!” 莱姆斯不得不遮住眼睛,一道强烈的银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个守护神,虽然不是有形的,但它绝对可以阻止摄魂怪。 莱姆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莉娜做到了。 大约过了十秒钟,银色的光芒消失了,满面笑容的卢平教授转身祝贺他的学生,却发现,令他困惑的是,莉娜颤抖着凝视着房间的中央,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泣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她倒在了地板上。 一开始,莱姆斯只能呆呆地看着莉娜。她坐在地板上,弯着腰,哭得浑身发抖。莱姆斯摇了摇头,这景象太...不对劲了。 她应该是坚不可摧的。充满了愤怒,充满了苦涩,充满了挫折,但是牢不可破,坚不可摧。但现在,她看起来彻底崩溃了。也许他应该避开,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莉娜?”他温柔地说,犹豫地走近她。 莉娜没有回应,她只是低着头抽泣着。 莱姆斯在她身边跪了下来。“莉娜,”他又试了一次,“告诉我,怎么了?” 但她还是没有回复。她闭着眼睛,莱姆斯甚至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他的声音。她似乎完全被自己的痛苦压倒了。 他向下瞥了一眼。莉娜颤抖的右手,被压在地板上。他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但他这么做的时候,一切都变黑了。几秒钟后,一道光穿过黑暗。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莱姆斯就像在看一场电影。 两个人站在一间卧室的中央。一个身穿黑袍的高个子男人,对面是一个小女孩。 她不超过六岁,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连衣裙。她的头发又长又卷又黑,脸色苍白得难以置信。她抬头看着那个男人,蓝灰色的眼睛充满了智慧。 那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说话了: “那么,另一节课就结束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小莉娜问道,听起来有点任性。“为什么课程不能再长一点呢?”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 “也许课程将来会变得更长。你看,到下周五我们上课的时候,很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比如说?” “这么说吧,我相信我们即将进入这场战争的某个转折点,”那个人神秘地说。 莉娜交叉着双臂,显然对他的含糊不清感到恼火。 这个人显然看出了这一点,因为他摇摇头说: “我保证下节课会告诉你更多。谁知道呢,我说不定会在那之前见到你。” 莉娜的脸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我喜欢这样,”她很快地说。”我,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忙说: “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这似乎让他很开心。“每天上课?我可不敢,这样你十岁的时候就说不定超过我了。” “不,”莉娜低头看着地面说,“不是为了上课,我的意思是……” 那个男人好奇地看着她 “……和你一起生活。”她的声音几乎没有超过耳语。 “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男人温柔地说。 小莉娜终于抬起头来,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我讨厌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讨厌和她住在一起。而你,你是...你是我这周最美好的时光。” 她向他走了一步。“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最后一句话从她嘴里说了出来,仿佛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来: “我希望你是我的父亲。” 起初,那个男人只是低头看着她,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懂。然后他慢慢地跪了下来,与小女孩面对面。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的两只小手。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莉娜,我会以身为你父亲为荣。” 莉娜的脸上露出纯粹的喜悦。即使在那个男人放开她的手走出房间之后,她的脸上的表情依然存在。 她爱他。 黑暗再次填满了他的视野,莱姆斯睁开了眼睛。 他跪在仍在啜泣的莉娜身边,握着她的手。她把膝盖抱在胸前,全身颤抖,与他刚才看到的莉娜完全相反。他只能假设那是她最快乐的回忆。 莱姆斯放下她的手,爬了起来。他向后退去,一次也没有把目光从莉娜身上移开。 他觉得恶心。 “你想恨他,你真的想恨他,但你就是——做不到。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但你欠他的。因为他一直在你身边,而他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轻易地转身离开,你可以生他的气,去愤怒。你想伤害他。你想复仇。但你不能恨他,永远不能。因为他对你很好。” 莱姆斯一直在想莉娜说的是谁,但他一次也没有想过会是伏地魔。 “因为那太疯狂了,”莱姆斯不敢相信。“如果认为伏地魔不是个怪物,那就太疯狂了。” 更容易相信的是,这只是伏地魔又一次可怕的举动,操纵一个脆弱的孩子喜欢他,信任他。但是… 当他告诉莉娜他会为自己是她的父亲而自豪时,莱姆斯看到了他的表情。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打赌,伏地魔说的绝对是真话。 “我以为我已经向前看了”莉娜的声音很小,她没有从膝盖上抬起头来。“在密室里见到里德尔之后,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摆脱了那些对他的感情。”又一次抽泣使她打了个寒颤。“但我没有。” 莱姆斯甚至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在长时间的停顿之后,他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用冥想盆就能给我看记忆?” 莉娜吸了吸鼻子。“大脑封闭术,”她哽咽道,“或者更确切地说,没用大脑封闭术。” “我不...” “我从五岁起就开始练习大脑封闭术,”莉娜解释说,眼泪仍然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我的思维非常分散。我从来不会让一个想法占据了思维的全部。除了刚才,施放守护神。这意味着我失去了我的大脑封闭护盾,所以我很容易被你的摄神取念所影响。” “可是我没有对你摄神取念,”莱姆斯困惑地说。 自从她开始哭泣以来,莉娜第一次抬头看着莱姆斯。“不,但是你想知道是什么让我心烦意乱,这就够了,”她说,她的声音因为抽泣而沙哑。 莱姆斯眨了眨眼,目瞪口呆。他只是碰了碰她,就不知不觉地进行了摄神取念?他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但他知道莉娜比他更了解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所以他会相信她的话。 即使他现在知道是谁教会了她这一切。 “那是伏地魔。”莱姆斯紧张地说。 莉娜的下嘴唇颤抖着。“是的,”她低声说。 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是,什么,你的... ... 导师吗?” “我的老师,是的,”莉娜回答,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差不多两年了。” “他教你——” “大脑封闭术,摄魂取念,无杖魔法。”她耸了耸肩,“还有其他的。” 虽然莱姆斯很想知道其他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还有一件更紧迫的事情。“那段记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莉娜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他谋杀詹姆斯和莉莉·波特的前一天。” 莱姆斯握紧了拳头。“这就是你刚用来施放守护神的那个,”他的声音在愤怒中颤抖。“你生命中真正快乐的时刻。” 莉娜有几秒钟没说话。然后她平静地说:“当他告诉我他会为是我的父亲而感到骄傲时,我想我要高兴得爆炸了。我的心——”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的心是否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声音嘶哑了,一行新的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 但是现在,莱姆斯一点也不想安慰她。“怎么?”他愤怒地问道。“你怎么能让那个——那个怪物成为你的父亲呢?” 莉娜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莱姆斯。“因为我的父母已经是怪物了,”她反击道。“为什么我不能用他们来交换一个对我很好的怪物呢?” “你真的认为你的父母比伏地魔还坏?”莱姆斯不相信地问道。 莉娜突然发出一阵半哭半笑的声音。”你以为我在乎他们杀害和折磨了多少人吗?我那时才四五岁。我的整个世界就是我家里发生的一切。”她停下来,闭上眼睛,身体在无声的痛苦中颤抖着。 莱姆斯只是盯着她,仍然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真的关心伏地魔。 当她的颤抖减轻后,莉娜睁开眼睛,抬头凝视着莱姆斯。“你真的想知道吗?”她低声说。 慢慢地,她把双手放在身前,手掌朝上。 莱姆斯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重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他直视着她充满泪水的双眼。 “是的。”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他再一次被推入黑暗之中。 1981年5月13日: 莱斯特兰奇家的门厅里,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枝形吊灯,灯光昏暗。室外太阳的自然光本可以照得更亮,但窗帘总是拉上的。 前门突然被猛地打开,一个高个子女人冲了进来,拽着一个尖叫着的小女孩的头发,她的头发和她母亲的头发一样黑。 贝拉特里克斯砰的一声关上门,狠狠地把她的女儿往前推。小小的莉娜猛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稚嫩的惨叫。 “只有一条规矩,”贝拉特里克斯咆哮道,“我只要求你遵守一条规矩!” 莉娜扶着手腕,她想站起来,“我没有——” “不要离开庄园!” 莉娜退缩了。“我不是想离开,只是大门那边有什么东西——嗷!”贝拉特里克斯粗暴地抓住她的下巴时,她的长指甲刺进莉娜的脸颊,把她狠狠拉起来。小莉娜痛苦地尖叫着。 “别给我找借口,”贝拉特里克斯低声说,“你就是想破坏规矩,而且——” “——不是——” “不要打断我! 你故意不听我的话——” “——不是——” “你没有在听我说!”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她又抓住莉娜的头发,把她扯过房间。 “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从来不听我的? !”当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把莉娜推到了墙上。 莉娜瘫倒在地。她摸了摸自己的前额——左边有一道伤口。她盯着一只手指染上的血迹。小女孩的另一只手软绵无力,手腕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垂了下来。 庄园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贝拉特里克斯刚要把莉娜从地板上拉起来,两个男人冲进了门厅。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个有长长的浅金色头发。 “你究竟在干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马尔福盯着她。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只是交叉着双臂,询问地看着他的妻子。 “她想离开庄园,”贝拉特里克斯生气地说。 卢修斯扬了扬眉毛。“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莉娜。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贝拉特里克斯就回答说: “因为她完全不能听从任何指示,这就是原因!” “这是一个愚蠢的规则,”小莉娜平静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门厅鸦雀无声,连一根别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刚才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问,她紧紧地抓住女儿的肩膀。 莉娜挑衅地抬起头看着母亲,“我说这是个愚蠢的规定。” 她脸上的一巴掌来得太突然,卢修斯吓了一跳。罗道弗斯眨了眨眼,他仍然什么也没说。 这一击的力量再次让莉娜倒在地上。她捂着脸颊,眯着眼看着贝拉特里克斯。 前门附近的衣架突然毫无征兆地向贝拉特里克斯飞来。她刚转过身去,衣架就撞到了她身上。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踉跄着后退。她勉强站稳了脚跟。 贝拉直起身子,瞪着莉娜,她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抓痕。然后她从长袍的口袋里抽出魔杖。 “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厉声说,但她没有理会他。 受伤的小女孩挣扎着站了起来,转过身试图沿着走廊跑去。但是几步之后,罗道夫斯挡住了她的出口。莉娜恳求地看着她的父亲。但他仍然无动于衷。 “钻心剔骨!” 一声尖叫充斥了整个莱斯特兰奇庄园,回荡在大厅和所有房间里。 莉娜跌倒在地,扭动着身体。她记得的最后一幕是卢修斯卷起左前臂的袖子。 记忆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在莱姆斯睁开眼睛之前,新的一幕开始形成。 莉娜躺在她房间的床上。她的前额上不再有伤口,也没有任何其他明显的伤痕。 伏地魔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莉娜,他的表情显然很不安。 莉娜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了伏地魔。她立刻试图坐起来,结果痛得呜咽起来。 “别动,”伏地魔平静地说,“你的身体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莉娜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 伏地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他告诉她。“你昏倒和我到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卢修斯提醒我的两分钟后”他的目光回到她的身上。“我已经尽快赶来了” “谢谢你,先生,”莉娜低声说,她的喉咙很干。 “给,”伏地魔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他轻轻地把手伸在莉娜的脑后,微微抬起。然后他把杯子斜向她干燥的嘴唇,让水慢慢地流进她的嘴里。当她喝够了,他再把它放回桌子上。 “你等我醒来等了多久了?”莉娜问,她的声音现在好一点了。 伏地魔疑惑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坐在这里,”莉娜澄清道,“在这里等待。” “将近十二个小时。” 莉娜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她吞了吞口水,“你一直呆在这里? 和我在一起吗?” “自从我……和你的父母……讨论之后。”伏地魔点点头。“是的。” 一提到她的父母,莉娜变得紧张起来。“讨论?” 伏地魔的表情绷紧了,他弯曲手指,好像要掐死什么人似的。 “你母亲不会再对你使用钻心咒了,”他说。“她现在意识到了这种行动的后果。你父亲也是。” “什么样的后果?”莉娜好奇地问。 “他们会记住的那种。” 很明显,莉娜希望他进一步解释,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很好,”她反而说。 伏地魔冲她笑了笑。莉娜想回一个微笑,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应该多睡一会儿,”伏地魔温和地说。“毕竟,我需要你好好休息,为周五下午的课做准备。” 莉娜疲惫地点点头。“好的。”她的眼睛几乎要闭上了,但她又睁开了眼。“呃,你要留下来吗?” 伏地魔歪着头,“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半天了,”莉娜不情愿地说,“你可能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伏地魔同意道,“但是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莉娜咬了咬嘴唇。“是的,请吧,”她低声说。 伏地魔重新坐回椅子上,“那我就留下来。” 这一次,当莉娜渐渐失去知觉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知道,只要伏地魔和她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莱姆斯睁开眼睛,放开了莉娜的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离开那个女孩,弯下了腰。他以为自己要生病了。 “妈的,”他咕哝着,闭上了眼睛。 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和莉娜的谈话中,莉娜暗示过她和她的父母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感情。 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会高高兴兴地折磨和杀害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师,以及任何阻碍她的人,这是可怕的,但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可怕。然而,记忆中她对待自己女儿的方式…… 一旦他确信自己不会呕吐,莱姆斯就直起身来,转身面向莉娜。她盘腿坐着,那双蓝灰色的双眼湿漉漉的。她恳求地看着莱姆斯。好像她需要他理解似的。 “为什么?”莱姆斯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她为什么要这样... ... 对你?!” 莉娜无奈地耸了耸肩。“她恨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解释原因。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她就恨我。” 莱姆斯做了个鬼脸,继续回忆着那段记忆。“你父亲呢,他只是——”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但他也从来没有试图阻止过她,”莉娜平静地说。“如果卢修斯或纳西莎在那里,他们有时会试图干预,但前提是情况有那么糟糕。” 莱姆斯的胃里传来一阵疼痛。“所以这是经常发生的?”他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那种——”他吞了吞口水,“——虐待?” “钻心咒。”莉娜说。“不。那是唯一的一次。后面再也没有那么多...身体上的东西了。但总是有咒语和恶咒。”她停顿了一下。“好吧,至少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是这样。”她似笑非笑,但眼里仍含着泪水。“然后有一天他们出去了,接下来我祖母告诉我他们被逮捕了。那应该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但是...但是听到伏地魔走了的消息,我还是太难过了。” 莉娜擦了擦泪痕斑斑的脸,好奇地看着她潮湿的手指。“原来这就是哭泣的感觉,”她说。“我不记得了” 莱姆斯被那些记忆吓坏了,但听到莉娜这么说之后,他回想起记忆里的奇特之处。莉娜一次也没有哭过——甚至在贝拉特里克斯虐待她的时候也没有。 “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他问。 莉娜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然后她皱起了眉头。“实际上,我有一些模糊的记忆闪回——我想是最早的记忆——那是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我在哭,她想让我停下来。所以她一直对着我施咒,施了很久,直到我终于停下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哭过。” “直到今晚,”莱姆斯平静地说。 “直到今晚,”莉娜点点头,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莱姆斯问,“因为那段记忆太强烈了?” “算是吧,”莉娜说,开始拨弄她的头发。“但更多的是因为我觉得我比他们强。”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但我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痛苦,另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起初,莱姆斯的注意力集中在记忆的第一部分,现在他的思绪被第二部分占据了。 “你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恨你,”他慢慢地说,“但是你知道伏地魔为什么那么……”他努力想找到合适的词语。 “善良?”莉娜轻声建议道。 莱姆斯的下巴紧绷着,他对“伏地魔”和“善良”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感到很不舒服。 “但这就是你刚刚看到的,”一个内心的声音说。“她的父母折磨她,而伏地魔照顾她。” “起初,我想他只是对我如何使用意外魔法感兴趣,”莉娜继续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她停顿了一下,忍住了抽泣。“我想他真的开始关心我了。” “是的。”莱姆斯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这句话就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莉娜惊讶地看着他。 莱姆斯叹了口气,又在莉娜身边坐了下来。“如果你的记忆是准确的,莉娜,”他告诉她,“那么他真的在乎你——尽管我很难相信这一点。” “那他为什么不——”莉娜突然停下来,咬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喃喃地说。“即使我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一想到伏地魔可能并不真正关心我,我还是会感到不安。”她又抬头看着莱姆斯。“我只是……”她含泪而笑。“我糟透了,”她简单地说。 如果莱姆斯能说些什么来给莉娜带来些许安慰的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做了他唯一能做的。 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哭泣的女孩身边,直到她不再流泪。 26. 俩人成伴,三人不欢 1993年12月19日星期日 “他是他们的朋友,他却出卖了他们!” 莉娜同情地望着哈利。自从他们在密室事件的谈话之后,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难过。 他们坐在格兰芬多塔楼楼梯的最底层,刚在礼堂里吃完晚饭。哈利整个下午都想和莉娜说话,但那天晚上她才第一次离开宿舍。前一天晚上之后,她一直没有特别想交际的心情。 “你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来发现这一点真是太可怕了,”她轻柔地说。 哈利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能找到答案吗?”他痛苦地说。 昨天,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给哈利看了一条从城堡进入霍格莫德村的秘密通道,这是哈利第一次有机会参观这个巫师村落。 然而,当他在三把扫帚里无意中听到霍格沃茨几名工作人员、魔法部部长福吉和罗斯默塔夫人之间的谈话时,他得到的东西比他所期望的要多一些——这是关于他父母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过去的谈话。 这一切对莉娜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个星期前卢平就给她讲过发生事情的概要。然而,她并不想让哈利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只是听他讲述他所听到的,给他一个理解和同情的倾听者。 “好吧,现在你有了这些信息,”莉娜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呢?” “我想杀了他。” 莉娜挑了挑眉毛。“我觉得这有点太野心勃勃了,你说呢?”她温和地说。 哈利站了起来,怒视着她。“我的父母都是因为他而死的!”他愤怒地说。 “哈利,就你这个年龄来说,你是一个相当有天赋的巫师。”莉娜仰起胳膊肘抬头看着他,“但是我们衡量一个13岁孩子的标准,明显低于我们衡量一个训练有素的成年人的标准。 即使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对你这种技术水平的人来说,他也太危险了。” “我敢打赌,你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干掉他。”哈利闷闷不乐地咕哝着。 “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我接受了七年的魔法训练,”莉娜提醒他。“所以我不是一个有效的比较。但是,为了便于讨论,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已经足够有能力对抗布莱克了。”她疑惑地看着他。“你真的认为如果到了那一步,你会杀了他吗?” “当然,”哈利毫不犹豫地答道。 莉娜歪着头,“我不相信你。” “布莱克背叛了我的父母,莉娜!”哈利大声说,他的声音在墙上回荡。他把我的爸爸妈妈卖给了伏地魔。他该死!” “我不是说你不希望他死,”莉娜平静地说。“我是说,我不相信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杀了他。甚至为你的父母报仇。” “你会的,”哈利脱口而出。 莉娜盯着他看。 他咬了嘴唇。“如果有人对你在乎的人做了那样的事,”他平静地说,“你会杀了他们。”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莉娜耸了耸肩,回答说: “也许我会的。”她站了起来。“但你比我强,哈利。” 哈利看着自己的脚,喃喃地说: “我比你更弱才对。” “别这么说,”莉娜厉声说。她伸出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抬头看着她。 “想都不要这样想,”她对他说,语气温和了些。“你很坚强,而我——”莉娜深吸了一口气。“而我害怕变得软弱。” 莉娜觉得很奇怪,她的一生竟可以如此轻易地用这样几个字来概括。害怕软弱——这几乎是她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背后的动机。 莉娜凝视着哈利,直到他点点头。“好吧,”她放开他的下巴,“我应该让你上去和罗恩和赫敏在一起。” “是的,”哈利说。“谢谢你,”他补充道,“你知道,谢谢你的倾听。” 莉娜笑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毫无预兆地,一阵疼痛穿过她的胸膛,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太好了,”她想,“多么完美的发作时间啊。” “莉娜?”哈利担心地问,“怎么了?” 一阵头痛开始形成,莉娜靠在墙上,一只手放在胸前。“没什么,”她嘟囔着,闭上了眼睛。 一只犹豫不决的手碰了碰她的上臂,哈利焦急的声音说: “你看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莉娜重复了一遍,睁开眼睛,试图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哈利。“一会儿就好了。” 哈利皱起眉头,“你是说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干得好,天才,”莉娜内心讥讽的声音说道。 莉娜叹了口气,看来是时候告诉哈利真相了。 好吧,至少是一小部分。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她告诉他,痛得龇牙咧嘴。 “为什么?”哈利关心地问,“怎么了?” 莉娜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胸口又一阵剧痛让她哭了出来。 “好吧,”哈利坚定地说,“你得去医院。”他走近莉娜,但莉娜挥手让他走开。 “没关系,”她说,“我自己能处理。” 她离开墙走了一步,没了支撑,很快就摔倒了。 “莉娜!”哈利叫道,跪在她身边。 她把自己撑起来,坐在那里,一边揉着左膝盖一边皱眉。明天肯定会有淤青。哈利帮她挪动身子,让她的背靠在墙上。 “我去找个人,”哈利站起来说。 “不,”莉娜无奈地说,揉了揉胸口。她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地方。“坐下,我来解释。”哈利照她说的做了,她继续轻声说道: “我病了,哈利。已经好几个月了。” 哈利脸色一白。“你说生病——” 莉娜说: “这种病不是去一趟庞弗雷夫人那里就能治好的,而是相当严重的。” “我没有发现,”哈利小声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莉娜似笑非笑。“你当然没有,”她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或者其他任何人,所以我一直在尽力隐瞒我的病情。” “你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哈利问,声音听起来很惊恐。 “邓布利多知道,”莉娜飞快地说。“卢平也是。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国际治疗师组织的一些医生正在寻找治疗我的方法。” “在什么?” “国际治疗师组织。”哈利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个分支机构,专门负责与巫师界有关的健康事务。” “哦。” “有空记得提醒我教你魔法界的国际政策” “好吧,”哈利说,听起来他完全没有这样做的打算。“现在他们没有办法帮助你吗?” 莉娜摇了摇头,解释说: “我只能接受现实。” “然后死掉,”她默默地补充道。但是哈利不需要知道这些。他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没有必要再为她担心。 ———————————————————— 1993年12月25日,星期六: 当莉娜站在防御课老师的卧室门前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紧张。 “也许我应该晚点再来,”她想,“甚至明天也行。” 一阵轻微的响声使她低下头来,莫蒂默正坐在她的肩膀上。他抬头疑惑地望着她。 她把他带来了,以防卢平的办公室又被锁上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预防措施。 “他可能还在睡觉,”莉娜低声对他说。“即使他不是,我相信他宁愿休息也不愿被我打扰的。” 莫蒂默给了她一个眼神,非常清楚地表明他认为莉娜是个懦夫。 “好吧,”莉娜嘘了一声。她掀起毛衣的下摆。“那就躲起来,我去敲门。” 护树罗锅从她身边爬下来,抓住了毛衣的内侧。一旦他安全隐藏起来,莉娜举起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情绪稳定下来。 自从上个星期六晚上精神崩溃以来,她就没有见过卢平。她给他看了她母亲对她施钻心咒的记忆后,莉娜坐在地板上哭了将近一个小时。卢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但一次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当她流尽最后一滴眼泪时,她悄悄地告诉他,她想回宿舍去。卢平让她走了,因为她答应这个星期晚些时候再来看他,这样他们可以多谈谈。 现在这个星期结束了。这其实不是一个拜访卢平的理想日子,因为昨晚是满月,所以她一直等到午饭后才去他的办公室。当卢平不在办公室,显然还在卧室的时候,莉娜就考虑等到第二天再见他。 但是她已经向他保证过一周之内会见到他,她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对卢平食言。 “而且,”莉娜想,“今天是圣诞节,这个可怜的人至少应该有一个人来看他。” 于是她慢慢地呼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动作声,大约过了十五秒钟,门开了。 卢平穿着睡裤和一件白T恤——莉娜依稀记得在摄魂怪入侵球场后她去找他的时候,他也穿着类似的衣服——他浅棕色的头发还凌乱着。一看到莉娜,他惊讶地张开嘴,轻轻地“哦”了一声。 “对不起,”莉娜急忙说,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我不该打扰你的。”她倒退了几步。“我可以改天再来...” “不,没关系,”卢平说。他试图把头发理顺,犹豫地冲莉娜笑了笑。“我很高兴你终于来了。” 莉娜不安地低头看着地板,“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在……” “我明白,”卢平说,莉娜抬起头来,“我应该多给你一些时间的,一个星期还是太短了。” “嗯,”莉娜回答,紧张地微笑着,“我现在来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呃,圣诞快乐。” 卢平眨了眨眼,“哦,是的,圣诞快乐。” 他们两都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后,莉娜清了清嗓子。“那么,你想谈谈,还是……” “对,”卢平急忙说。“是的,进来吧。”他走到门边,莉娜清楚地看到他那张没整理好的床。 “进你的卧室?”莉娜问,她的声音比平时稍微高了一点。 卢平的脸在短得惊人的时间内变红了。“梅林,”他说,声音比莉娜还高,“我不是说——” 他慌乱的反应不知怎么地让莉娜放松下来。她笑了,带着一种善意的嘲弄。 “至少先请姑娘喝一杯吧,教授,”她说着,径直从他身边走进了房间。她在床脚坐下,微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老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想谈谈,不是吗?” 卢平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关上了门。他想坐下来,但又停顿了一下。“实际上,我可能,呃... ...”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他的魔杖。“你介意吗?”示意她站起来。 她照做了,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挥舞着魔杖。床上的床单和毯子立刻拉了起来。他把魔杖放回桌子上,莉娜重新坐回铺好的床上,卢平和她坐在一起。 “好吧,”卢平说着,把一条腿挪到床上,他想正对着莉娜。“我们谈谈吧。” “好吧,”莉娜说。她弯下腰,脱下靴子,然后向后挪了挪,这样她就可以盘腿坐在床上了。“你想从哪里开始呢?”她问他。 “伏地魔最初是怎么成为你的老师的?” “那就直接开始吧,”莉娜低声说。她用更大的声音解释道: “我刚满四岁不久,他就来到我家,看到我偶然施展了一些魔法。”她停顿了一下。“嗯,我说是意外,但这背后肯定有某种意图。” “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报复我母亲对我施的魔咒,”莉娜说。“只不过,与你上周看到的记忆不同,我成功地让她不再伤害我了。 不管怎样,我的所作所为似乎给伏地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接下来他就开始给我上课了。”她苦笑着。“我想贝拉特里克斯对此不会特别高兴,不过当然了,她不会拒绝黑魔王的任何要求。” 卢平慢慢地点点头,“所以,他开始给你上课了。” “每周五下午,两个小时,”莉娜说。“他一次也没错过,”她平静地补充道。 “他的意图是什么?” “他的意图?”莉娜疑惑地重复道。 “他为什么要你提高魔法能力?”卢平问。“他从中得到了什么?” 莉娜开始扭动她的食指上的一绺头发,考虑着这一点。 她没有回答,卢平继续说: “你应该是下一代食死徒中的第一个,还是……” “不” 卢平挑了挑眉毛,“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食死徒是他的下属,”莉娜说,“不是他的学生。是的,他希望他们熟练又危险,但他不会特意去教他们任何东西...非同寻常的东西。不会像他推动我去学的那样。” “你说的非同寻常是什么意思?” “为了有一天能和他一样好,”莉娜说。“至少和他一样好。” “这没有任何意义,”卢平说。“伏地魔想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他为什么要主动帮助别人与他平起平坐呢?” 莉娜笑着摇摇头,“这就是你对伏地魔的根本误解,”她对卢平说。 “告诉我,”卢平说,双臂交叉。 莉娜耸耸肩,好像很明显似的。“他喜欢魔法,”她简单地说。 1980年5月2日,星期五: “花点时间集中注意力” 莉娜闭上眼睛,慢慢地吸气和呼气。然后她睁开眼睛,打了个响指。 一团小小的蓝色火焰在她的手心里闪烁着,她出神地盯着它。 “我做到了,”她低声说,几乎不敢相信。 “干得好。” 莉娜抬起头,从火焰中望着她的老师,微笑着说: “谢谢你。” 伏地魔也报以微笑。过了一会儿,他们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火焰。然后莉娜握紧拳头,把它熄灭了。 “那么,下一步是什么?”她急切地问伏地魔。 他笑了起来。“我们已经在继续前进了,是吗?” 莉娜耸耸肩。“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我能做到这一点。可是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伏地魔指出: “你还很年轻,有很多时间去学习。” “但我想学习一切。” “我知道。”伏地魔停了一会儿说,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柔。“这使我非常高兴。” 莉娜冲他笑了笑。她打了个响指,一团蓝色的火焰又出现了。“太神奇了,不是吗?”她喃喃地说。 “什么?” 她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伏地魔。“魔法。”她说。“它能做的事情。”她回头看了看火焰。“做麻瓜一定很可怕。” “是的,”伏地魔平静地同意了,沉思地盯着莉娜。“是的,我想是这样。” 莉娜又一次扑灭了火焰。“先生,”她开始说,“我知道我们上这些课才几个月,但是... ...”她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伏地魔提示她。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你教我的一切?” “绝对的一切?”伏地魔想了一会儿。“这很难说。大概十五年左右吧。” 他对她微笑。“如果你继续以这种速度学习,很可能会少一些。”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然后呢?”她问。 “我把能教的都教给你之后会怎么样?” 她又点了点头。 “那么也许,”伏地魔轻轻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学习新的东西。” “比如发明咒语? 做别人没做过的事?” “没错,”他肯定地说,“诸如此类的事情。” 莉娜害羞地笑了,“我很乐意。” 有那么一瞬间,伏地魔眼中的红色似乎褪去了,他的脸变得奇怪的...人性化。 “我也想这样,”他回答,声音异常真诚。然后他又恢复了平常的面容。“我们现在做的工作越多,未来就能越早到来。” 莉娜站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是的,先生。” 在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里,她牢牢地听着他讲的话。但在他们的课程结束后,他离开的那一刻,她的思绪直接回到了他所说的关于他们未来的计划。 他向她保证他们会在一起的未来。 “你认为伏地魔想要在比较中变得强大,”莉娜解释说。“你认为他想要的是成为最强大的。这是不对的。他想要的是尽可能地变得强大——因为他热爱魔法。他对那些不想这么做的人和那些想这么做但又不愿真正尝试的人感到不屑。” 卢平恍然大悟。“野心,”他平静地说。“归根结底就是这样。”他用好奇的表情看着莉娜。“他选择教你——他对你有感情——” “所以分院帽把我送到斯莱特林是有原因的。”莉娜说。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莉娜开口了。 “我让他教我杀了她。” 卢平的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什么?” 莉娜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大腿。“他第一次提出给我上课的那个晚上,”她轻轻地说。”我问伏地魔能不能教我如何伤害我的母亲。他笑了,说他可以教我杀了她。”她能感觉到卢平的眼睛盯着她。 “你那时才四岁,”他难以置信地说。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我是一个非常生气的四岁小孩,”她平淡地回答。她叹了口气,然后向后移动,这样她就可以松开交叉的双腿,伸展开来。“这个星期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解释说。“自从我和哈利谈过之后。顺便说一句,他知道了。” 卢平皱起眉头。“知道什么?”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波特一家躲起来的保密人,”莉娜说。“他背叛了他们。” “他是怎么知道的?”卢平问,看上去有点不舒服。 “罗恩和赫敏上星期六在三把扫帚里无意中听到一些老师和康奈利·福吉在讨论这件事。” 卢平也许比大多数老师更通情通理,更宽容,但她相当肯定,如果他知道那个男孩偷偷溜进霍格莫德村,而又有一个杀人狂魔在追捕他,他肯定会生哈利的气的。“自然,他们把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哈利。现在他似乎认为他应该杀死布莱克,为他父母的死报仇。” “我不怪他,”卢平阴沉地说,“如果我能碰到小天狼星——” “哦,你别说了,”莉娜不屑地打断了她。“你和哈利都不是杀人犯,所以不要假装你一见到他就会阿瓦达索命。” 卢平眯起眼睛,“我觉得你低估了——” “一个普通人会做什么来为他所爱的人报仇?”莉娜厌烦地说。“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我知道复仇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我的意思是,你和哈利比他们都强。” 卢平盯着莉娜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平静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我是个好人?” 莉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两年前,我和斯卡曼德一家一起过圣诞节。一天晚上,我和纽特进行了一次很有意思的讨论。在讨论中提到了狼人的话题。纽特告诉我,一个狼人曾经对他说,在他们的第一次满月之后,狼人面临着一个决定:拥抱怪物还是拒绝它,更加坚持自己的人性。”她对卢平微微一笑。“当我看着你的时候,不难看出你选择了哪一个。” 卢平没有回以微笑,而是带着烦恼的表情,低头看着床。“这让一切听起来如此简单。”他说。 “我发现,当你试图把感情用语言表达出来时,往往会发生这种情况,”莉娜说。“不过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卢平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她。 “如果你不愿意,你不必告诉我,”莉娜赶紧说。 卢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摇了摇头。“不,我试试,”他说。“只是……”他叹了口气,沮丧地揉着太阳穴。 他解释说:“人与怪物之间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明确。没有满月,仍然有它,那个潜在的野兽。它一直在那里,在我的脑海深处。” “但你拒绝了。” “是的,”卢平说,“但这并不是多年前我做了一个决定,然后就完了。”他把头发往后梳,看起来似乎很累很累。“这是一场持续的战斗。” 他说这话的那一刻,他们的目光就牢牢锁定了,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狼人和那个血液里流淌着黑魔法的女孩微妙地达成了共识。 “那狼毒药剂呢?”莉娜问,“它对那种……斗争有什么影响吗?” 卢平皱起了眉头。“这很奇怪,”他说。“在满月前的那一周,当我服用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狼的那部分被镇静了。满月之后,我的其他部分会感到镇静、疲惫、昏昏欲睡——比我在没有狼毒的情况下变形后的感觉还要强烈。这很奇怪,因为那时满月时我要比现在消耗更多的能量。” “也许是动能吧,”莉娜说。“但我想抑制狼的暴力本能会让你付出代价。毕竟,狼毒药剂是六年前才发明的。”她耸耸肩。“目前还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它会对使用者产生什么样的长期影响。” 卢平做了个鬼脸。“好吧,这个想法很独特。”他咕哝道。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病友,”莉娜开玩笑说,她侧躺着——小心不要压扁莫蒂默——这样她就可以伸伸懒腰了。 “这倒提醒了我,”卢平说,关切地低头看着她。“这个星期你过得怎么样?” “我想和前几个星期一样,”莉娜回答。她翻了个身,伸直了膝盖。“我在哈利面前发作了一次,所以现在他知道我病了——嗯,在某种程度上。” “你没有告诉他是晚期吗?”卢平猜测道。 “不,”莉娜肯定地说,“他也不知道我不能用魔法。” “你打算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莉娜诚实地回答,盯着天花板。“现在距 NEWT 考试只有6个月了,所以我需要开始考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她用手捂住脸。“梅林的蛋蛋,”她喃喃地说,“一切都要完蛋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莉娜感到床稍微下沉了一点,卢平扑通一声躺回床上,躺在她身边。 “真他妈的一团糟,不是吗?”他喃喃地说。 莉娜把手从头上拿开,看了一眼卢平。“是啊,”她同意道,“真的是。” 他们俩都躺在那儿,仰望着天花板,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莉娜想起了什么,打破了这种氛围。她转过身去面对卢平。“好吧,我可以给你看看这周发生的一件好事,”她告诉他。 卢平好奇地看着她。“快说。” 莉娜笑了笑,坐了起来。她把魔杖从套头衫的袖子里抽出来,指着门。“呼神护卫,”她用清晰的声音说。 卢平迅速坐了起来,眼睛睁大了,一道明亮的银光从莉娜的魔杖里倾泻而出,形成了一个独特而坚固的盾牌。他迅速把注意力转向莉娜的脸。 她平静地微笑着。 大约十五秒钟后,光线消失了。卢平继续盯着莉娜,毫无疑问,莉娜没有流泪,这让他很吃惊。 “怎么做?”他只能问。 “我总是能学会做任何事情,”莉娜简单地说。“一遍又一遍地做,直到它自然而然地出现。”她耸耸肩。“我整个星期都在宿舍里练习。它可能还不是实体的,但我认为它会发挥作用。” 卢平看起来仍然很吃惊,“但是你不是……” “精神崩溃了?”当卢平的声音渐弱时,莉娜说。“没有,我第七次就控制好情绪了。我想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最快乐的记忆是一团糟; 然而,这才是有效的。” 她讥讽地笑了笑。“事实证明,把你不愿思考的事情抛到脑后并不是处理它们的最佳方式。” ———————————————————— 虽然莱姆斯很高兴莉娜现在可以施展守护神了,然而,他心里自私的一小部分仍在拼命地希望这种能力不被莉娜掌握。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每周的守护神课已经成为他一周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她的知识似乎无边无际,加上她的机智敏锐,使莉娜成为一个极好的健谈者,更不用说她完全接受了他的处境……这是个不错的改变。 当他和莉娜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更真实地做自己——感觉更像真正的自己——这是他很久没有做过的事了,一想到莉娜学会守护神咒后,他每周都会失去宝贵的和她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他就感到痛苦。 然而,他不必那么担心莉娜忘了他。莉娜不仅仅是周六晚上去看莱姆斯上课,而且几乎每天晚上都去莱姆斯的办公室,她周末的大部分时间也经常和他呆在一起。 有时他们连续聊上几个小时不觉得厌倦。有时莉娜会在办公桌上帮他批改作业,莱姆斯会坐在旁边通读她与邓布利多私人课堂上的论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教育。但最后,他们在做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莉娜的存在。她的生命悬在如此不稳定的平衡上的事实是如此可怕。莱姆斯不想失去她。 圣诞节后,她的病情似乎有所稳定。当然,她还是会发作,但并没有变得更糟,也没有更频繁。莉娜告诉他,邓布利多曾建议过她,施放守护神可能在这方面有所帮助。 莱姆斯很高兴毒素的传播速度减缓了,但他也知道,如果国际治疗师组织再不采取行动,这种缓解将是相对短暂的。 虽然莉娜不再是莱姆斯的学生了,但他在守护神课上又多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给他带来的烦恼比前一个只少了一点点。这与他在那些课上的表现没有任何关系——老实说,哈利在守护神咒上的进步对他这个年龄的男孩来说是惊人的。 每当一道小小的银光从他的魔杖里射出时,莱姆斯真的很难不告诉他,他的父母会为他感到多么骄傲。 不,哈利没有直接引起莱姆斯的担心。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哈利的教父——以及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们掠夺者同伴的儿子。 1994年2月6日,星期日: “他在他们的宿舍里?”莱姆斯惊愕地低声说道。 米勒娃点点头,表情严肃。“韦斯莱说他醒来发现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刀。” 莱姆斯弯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他感到难受。 那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他们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几分钟前,米勒娃敲门的声音把莱姆斯吵醒了,说有紧急情况。 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小天狼星布莱克闯进了格兰芬多塔楼,进入了三年级的男生宿舍。 “韦斯莱一喊,”麦格教授继续说道,“他就逃走了。我们现在正在搜查城堡。” 莱姆斯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吧,让我拿上晨衣,我可以加入——” “不,莱姆斯,”米勒娃说,“阿不思和我宁愿你呆在这儿。暂时是这样。” 他僵住了,然后慢慢地转向米勒娃。“你是说你和校长不再信任我了吗?你和斯内普一样,认为我真的在帮他吗?” “当然不是,”副校长坚定地说。“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们更担心的是…”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你遇到布莱克,你可能会表现得……不理智。”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试着自己对付他。” “是的,在这个过程中你会被杀死的。”米勒娃坦率地回答。 莱姆斯皱起眉头,很生气。“我不是彼得,米勒娃。我可以——” “我知道你是一个技巧娴熟的决斗者,莱姆斯,”麦格插嘴道。“但是布莱克不仅仅用一个咒语杀了13个人,他还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她悲伤地看着他。 “也许我们曾经以为自己知道小天狼星的能耐,莱姆斯,但我们不能再保持这样的幻想了。”她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再一次要求你留在这里,让其他人搜查城堡。明白了吗?” 她走后,莱姆斯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头。 “我恨他,”他生气地想。“我恨那个混蛋,我希望摄魂怪能抓住他,把他的灵魂吸出来。” 那个狗娘养的在几个小时内夺走了他所有最亲密的朋友。他夺走了哈利的父母。他无缘无故杀了十三个人。 “那么,”他问自己,“为什么一个无辜的十三岁男孩的哭声会让他逃跑呢?” 1994年2月8日(星期二) : “人们已经在探索一种双向镜子的可能性,这种镜子不仅具有视觉上的联系,还具有物理上的联系,尽管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功。”1925年,冰岛巫师?sbj?rn ?lafursson试图在一对双向镜子之间穿梭,却意外地将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分离——前者被困在了反射维度,直到8个月后被著名的反射魔法学者约翰娜·艾弗森解救出来。 莉娜的手指开始抽筋,她放下羽毛笔来活动手上的肌肉。她已经为邓布利多的私人课程写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论文了。 她拿起一篇学术论文,那是那天早上海达·尼格拉德寄给她的。上个星期,莉娜给她写信,询问更多关于镜子神奇本质的研究信息。她正在搜索关于?sbj?rn ?lafursson案件的更多信息,这时她的工作被敲门声打断了。 莉娜皱着眉头朝门口看了看。到底是谁在敲门?她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在她搬进房间后不久,她让一些家养小精灵从一个空闲的教室搬进了她的宿舍——然后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是法利。 莉娜挑了挑眉毛。“什么事?”她警惕地说。 法利犹豫地笑了笑。“嗨。” 当她什么也没说时,莉娜叹了口气。“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是的,”法利说。她咬着嘴唇,左右看了看。“我,嗯,我想我不能进来吧?”她怯生生地问道。 莉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了看坐在她床头柜上的莫蒂默。她朝他摇了摇头,护树罗锅领会了她的暗示,躲了起来。 一旦他离开了视线,莉娜转向法利,站在门口,示意她进来。 法利走进宿舍,好奇地环顾四周。“哇,”她评论道,“你在这里有这么大的空间。”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你是怎么弄到这张桌子的?” “我足智多谋,”莉娜平静地回答,关上门。“现在,你想谈什么?” 法利突然显得很紧张。“哦,好吧,嗯...”她咽了一口唾沫。“我,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布告栏,但是这个星期六霍格莫德有一次旅行。” “不,我没有看到。” “是的,”法利点点头说,“呃,确实有。” 莉娜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靠在桌子上,等着法利继续说下去。当她没有时,莉娜继续问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法利?” “你可以叫我杰玛,”法利试探性地说,“我不介意。” 莉娜眨了眨眼。“哦。”她尴尬地把头发往后捋了捋。“呃,那好吧。” 法利——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杰玛——向她露出一个迅速而不确定的微笑。“太好了,”她说。“我想告诉你,是因为我在想,你打算去吗?” 我不知道,”莉娜如实回答。自从她学会了如何施放守护神之后,还没有去过霍格莫德村。 虽然她现在可以施放守护神了,但她觉得在离开霍格沃兹的路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施放守护神不是个好主意,那会给她带来太多不必要的关注。但,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去霍格莫德看看那些书。 “好吧,”杰玛说着,走近莉娜,“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要去的话,那么也许……”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 Prapswecorgofeva?” “你看,你又在用一种没人会说的语言说话了。”莉娜干巴巴地说。 杰玛的脸颊变得通红。“对不起,我只是想问问我们是否可以一起去,”她紧张地咳嗽了一声,“一起?” 莉娜茫然地看着她。“一起去?”她最后说,“具体是以什么身份?” “我的意思是...我在想——哦,梅林!”杰玛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就是要这么做。” “做什么——”莉娜被杰玛打断了,杰玛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紧紧地吻着她的嘴唇。 这个吻大约持续了三秒钟,然后杰玛退了回来。她既紧张又充满希望地看着莉娜。 莉娜也瞪着她,目瞪口呆。 “我会,呃,”杰玛说着,往后退了几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一下,我,呃,问的问题。”到了宿舍门口,她迅速拉开门,走出了宿舍。 莉娜仍然僵在那里,呆呆地盯着门。她的大脑比她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空白。 大约过了二十秒钟,她的脑海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念头。 噢,靠! 1994年2月9日(星期三) : “最后,记得在任何时候巡逻时都不要和你的同伴分开。”珀西韦斯莱说,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布莱克已经两次闯入城堡——” “我们知道这件事,”莉娜插话说。 听到这个暗示,好些级长脸色都变白了。 “是的。”韦斯莱说,恼怒地瞪了莉娜一眼。“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而且绝对不能单独行动——所以不要分头去不同的教室检查,或者如果你们中的一个在巡逻时需要去洗手间,另一个应该直接在外面等,直到——” “是的,我想他们明白了。”莉娜看到一些级长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赶紧说。“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么我想你们都该回公共休息室去了——除了克利尔沃特和塔洛克,他们今晚在巡逻,法利和我也在。” 法希尔·卡恩举起手,疑惑地说: “但是通常今晚我会和杰玛一起巡逻。” “我把我们调换了,所以你明天晚上巡逻,”莉娜轻快地说。“我想你会很感激今晚给你额外的时间来完成明天要交的算术占卜课论文。” “哦,”卡恩惊讶地说,“谢谢你。” “好吧,下周见,”莉娜说,尽量不去理会杰玛给她的热切目光。 级长们站起身,鱼贯走出他们开会用的教室,直到只剩下莉娜和杰玛。 杰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这…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考虑过我…问的问题了?”她小心翼翼地说。 “好像我今天还能想别的事情似的,”莉娜想,但只是点了点头。她站在门口,示意琼玛过去。“我们巡视的时候讨论一下怎么样?”她建议道。 “好的,”杰玛说,她们走出了教室。 她们默默地走过一楼的走廊,莉娜试图整理她的思绪。杰玛一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 浪漫的感觉对莉娜来说并不太熟悉——尤其是针对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来说。当然,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发现有瓦莱里娅的几个同事很有吸引力,不仅仅是在外表。但那些都只是轻微的迷恋。 然而,在霍格沃茨,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感兴趣,她一直以为也没有人会对她感兴趣。从来没有人约过她,唯一想吻她的人只有里德尔——莉娜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无论如何,莉娜一直没有接吻过。 直到昨晚。她们离开了主走廊,进入了一条较小的走廊,当杰玛打开一扇教室的门,看看里面有没有学生时,莉娜冒险瞥了她一眼。 毫无疑问,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按一般的标准来看,她还算聪明。而且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纯血统主义的倾向,这无疑使她比他们的大多数同学好上太多了。 事实上,就像莉娜在过去一年半里了解到的那样,杰玛有时候真的很好。总而言之,她有很多吸引人的品质——这只会让她感到困惑,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对莉娜产生了感情?而不是其他人。 “这里也没问题,”杰玛说着关上门,转向莉娜。 “为什么?”莉娜脱口而出。 杰玛扬起眉毛,“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莉娜解释道。“你可以邀请那么多人去霍格莫德,你可以亲吻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我想,”杰玛回答。“因为,”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可是为什么呢?”莉娜仍然目瞪口呆地追问。 杰玛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脚,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真聪明,”她轻轻地说,脚在地板上蹭来蹭去。“你什么都知道”她抬起头,带着羞涩的微笑望着莉娜。 “你不仅知道所有这些东西,而且也理解它们。去年你开始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之前,我真正做的就是死记硬背,学习怎么做。”她用手捋了捋头发。“但当我听到你谈论黑魔法,以及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它们伤害时,我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魔法还有更多的东西。哪怕是最简单的魔咒,我也可以听你讲上几个小时。” “这么说,这是因为你认为我是个好老师?”莉娜困惑地问道。 “不仅如此,”杰玛很快地说,“我一直很喜欢你从来不向任何人索要什么。” “你是说我那不带报酬的帮忙吗?”莉娜直截了当地问。 杰玛咬着嘴唇,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说的更多的是那些小事,比如你如何在课堂上管住弗林特和阿克灵顿,或者当塞尔温这样的女孩仅仅因为她们是神圣的二十八纯血家族的一员,就想要表现得好像她们拥有了斯莱特林时,你如何把她们赶走。你真是太……有那种魅力。” 莉娜试图保持着冷淡的表情。 “而且,”杰玛补充道,“你还挺漂亮的。” 莉娜疲惫地揉着额头。 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也许她会花点时间想象一下和杰玛的约会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她生病了,不能让自己有哪怕是最短的时间去考虑这个想法。 “我不能,”她喃喃地说,闭着眼睛按摩太阳穴。 “不能什么?” 莉娜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和你一起出去,”她平静地说,双手插在口袋里。 “你真的很好,杰玛——你太好了,甚至不适合来斯莱特林,真的。比起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我更喜欢你。但我不能和你约会。” 杰玛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那么,你是直的,”她说,听起来很失望。“我想——好吧,我想我的直觉是错的。” “等等,”莉娜快速地说,“那不是我拒绝的原因。” 杰玛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吗? 所以你不是吗?” “我……”莉娜尴尬地搔了搔耳朵。“呃,说实话,这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她说。“我想我……”她挣扎着想说出合适的字眼,“……可能,两种都可以。” 杰玛垂头丧气地慢慢点头,“所以你是说只是我,你……你只是不喜欢我。” ““不,”莉娜说,声音有点太大了,她开始觉得很糟糕。她一直试图温和地让琼玛失望,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挖一个更深的坑。 “不,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很可爱。我只是……”她向后一仰,沮丧地叹气。“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杰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哦,没关系,”她说。“我……我明白了。” 莉娜扬起眉毛。“你知道?”她小心翼翼地问。杰玛不会发现了自己的病吧?她有没有注意到莉娜几乎一整年都没有使用魔法?如果她发现了一部分真相,莉娜要不要告诉她其余的—— “是卢平,对吧?” 莉娜困惑地盯着她。“什么?” “卢平教授,”杰玛说,“你爱上他了。” 当莉娜继续盯着杰玛的时候,三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 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自去年九月份上课的头几个星期以来,杰玛就没有亲眼看到莉娜和卢平在一起,她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第二个念头是,即使杰玛在过去的五个月里看到了莉娜和卢平之间的任何互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怀疑他们之间有浪漫的感情。 这是完全是一种柏拉图式的关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爱情的纯友情关系),这很明显吧?是的,她偶尔会开玩笑跟他调情,但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太不浪漫了,卢平也知道永远不要把他们当回事。毕竟,他是一名教师——她爱上卢平是完全不合适的。他们之间难道还不够纯洁吗? 第三个念头是不仅她病情的秘密依然安全,杰玛刚刚还给了莉娜一个拒绝她的完美借口。 “是的,”莉娜最后尽可能真诚地回答,“是的,我爱他。” 一分钟前: 莱姆斯正从教工休息室往办公室走,他沿着一楼的走廊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说“不”,把他吓了一跳 他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除了教职工,只有级长才可以在学校里走动。 “不,”那个声音继续说,“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很可爱。” 莱姆斯几乎立刻就认出那是莉娜的声音。声音在他的左边,从他走过的那条小走廊分叉出来。她一定是在巡逻。 “我只是……”莉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沮丧地叹气。 莱姆斯的目光在右边和莉娜所在的走廊之间来回转悠,右路是他需要爬到下一层楼的楼梯。他知道他应该继续走他的路,但他发现自己很难抑制想偷听的冲动。 “哦,”莉娜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慢慢地靠近那条小走廊。他只是想知道她在和谁说话,然后他就会离开。 “哦,没关系,”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我…我明白了。” 莱姆斯在拐角处偷看了半秒钟,足以确认和莉娜说话的人是杰玛·法利。 “你知道?”莉娜问,语气听起来很不确定。 你在干什么?莱姆斯严厉地问自己。这是她们的私人谈话,不关你的事。他转过身,向楼梯退了一步。 “是卢平,对吧?” 莱姆斯僵住了。 “什么?” “卢平教授,”法利说,“你爱上他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莱姆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声音。 最后,终于有人回答说: “是的,是的,我爱他。” 27. 当线断开时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1978年2月10日,星期五: “你说地图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小天狼星尖叫道。 彼得显得很局促。“费尔奇把我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收了,”他小声说。 他们在宿舍里。彼得站在小天狼星和詹姆斯的对面,在他们愤怒的目光下坐立不安。莱姆斯坐在他的床上。他们去吃晚饭之前,他一直努力地在写一篇变形术论文。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忘在了一边,莱姆斯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彼得刚刚弄掉了掠夺者最宝贵的财产这件事上。 “但是地图看起来就像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对吗?”詹姆斯说。他眯起眼睛。“请告诉我你没有忘记把它关掉。” “当然不会,”彼得厉声说,“我又不是白痴!” “你在口袋里装满了大粪弹,在走廊里胡乱地撞来撞去,最后被人抓住了,”小天狼星指出,“因为你忘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在哪里——尽管我们去过那里一百次!” “更不用说你还带着活点地图。”莱姆斯插话。 “没错,”小天狼星表示同意,“所以,你的智力水平的确要被我们提出质疑。” “这不公平,”彼得抱怨道,“我没有隐形衣!” “你根本不需要它。”詹姆斯说,他沮丧地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说真的,你根本就不应该没有和我们商量就搞恶作剧。” “是的,”小天狼星说,“你应该把计划交给我们。”他指了指莱姆斯、詹姆斯和他自己。 “现在我们得闯进费尔奇的办公室把它拿回来,”詹姆斯不耐烦地说。 “如果他还没有把它扔掉的话,”莱姆斯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它对他来说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着它。” 1994年2月12日,星期六: 然而,费尔奇一直保留着活点地图。 十六年后,它又回到了它的其中一个创造者手中。 莱姆斯盯着地图。多年前,他和小天狼星搜遍了费尔奇的办公室也没有找到它,他以为它已经被毁了,他再也见不到他们最好的发明了。但它就在这儿,他在詹姆斯的儿子那里找到了它。 现在,他真后悔当初没能好好问问哈利,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当时,哈利在偷偷溜出城堡,一个杀人犯正努力地寻找他,这件事让莱姆斯太恼火了,以至于他忘了问他。 但是现在,他不仅想知道这个男孩是怎么得到它的,还想知道他得到它有多久了。这仅仅只是个巧合吗?很明显,哈利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张地图。 他低头看了看地图上标记着“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办公室”的地方,在地图中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时,他注意到另一个名字正迅速地向他的办公室走来。 莉娜·莱斯特兰奇。 莱姆斯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感到非常紧张。自从上周三晚上他无意中听到她和杰玛·法利的谈话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个时候,她说她爱上了他。 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受宠若惊,他就是在撒谎。毫无疑问,莉娜非常优秀——她简直是最优秀的那一类巫师。虽然有时候,她的性格会有点...糟糕。 在另一方面,她对狼人的敌意和排斥是他所见过最少的。莱姆斯习惯了自己不太好的外表,他一点也不觉得莉娜病怏怏的样子很讨厌——说实话,他觉得她很有魅力。甚至说,他觉得她很美。 他被莉娜牢牢吸引住了。这一点他很明白。但是要爱上她?爱上她的人要么是个傻瓜,要么就是个受虐狂。她是个垂死的女人。即使国际治疗师组织及时找到了救她的方法,爱她也只会以心碎告终。她太反复无常了。如果有人把心给了她,谁也不知道她会拿它做什么。他几乎都看不到莉娜会把自己的真心奉献给别人。 “事实上,”他想,“她可能只是认为她爱上了我。如果她没有生病的话,她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是的,莉娜只是有点困惑。过去的五个月是她第一次不能使用魔法,再加上她的病,很明显,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迷茫于自己的未来。而在这个过程中,莱姆斯一直在尽力安慰她,陪伴她,她应该就是这样把她对他的感情——他们之间的亲密——误认成了爱。 莱姆斯低头看了一眼地图。莉娜在教室里,正准备爬楼梯。 “是的,”他决定了,“她只是犯了个错。我得帮助她认识到这一点。” “恶作剧完毕,”他用魔杖敲着地图,低声呢喃。 就在墨水消失的时候,门开了。 “嘿,”莉娜跟卢平打了个招呼,随手关上了门。“很抱歉我好久没见到你了,自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星期一晚上?” “听起来差不多,”卢平说着,他折起一张羊皮纸,放进书桌一个抽屉里。 “哇,快一个星期了,”莉娜说着,轻快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我一直在为邓布利多写一篇关于镜面反射的论文,图书馆里基本上没有关于它的资料,所以我一直在给通过瓦莱丽娅认识的所有人写信,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然后——” 她停顿了一下。卢平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办公桌,莉娜觉得他根本没在认真听。 “呃,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卢平猛地抬起头,“什么?” 莉娜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看着她,一种她不太懂的表情。这很不寻常,因为她通常很了解卢平的感受。 “出什么事了吗?”她重复道。 卢平的眼睛又垂了下来。“不,不,”他很快地说。“那不是真的。” “好吧,我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气氛,”莉娜想。 “呃,”卢平继续说,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一些什么东西,不过它本质上并没有错。”他看起来很不自在。 莉娜交叉起双臂。“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笨拙地揉了揉脖子。“这只是一些,呃,关于我的事情。一点点。”他叹了口气,然后倾身向前,诚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想说,莉娜,我真的很感激你在过去几个月里对我的坦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我很高兴你愿意与我分享这么多。” “呃,对,”莉娜不确定地说,“不客气。” 卢平点点头。“我真的很喜欢我们的讨论。但是——我担心我们已经,呃... 你看,有些事情已经——我该怎么说呢——呃,已经到了...我是说,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呃,可能需要后退一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彼此之间。” 莉娜盯着他看。“你要知道,”她停了一下说,“这听起来有点像你要和我分手?很奇怪。因为据我所知,我们好像不是一对。” 卢平突然发出一声紧张的笑声。“哈哈! 是的,好吧... ...” 莉娜完全不知所措。卢平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慌张?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摊开手,说: “我觉得我错过了什么。” 卢平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想说的是,莉娜,”他说,浅绿色双眼认真地看着她,“我担心你产生了一种错误的印象。” “什么印象?”莉娜气急败坏地问。 “你的感情,”卢平说,“对我的感情。” “我的感情?” 卢平点点头,“不仅仅是柏拉图式的感情(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爱情的纯友情关系)。” 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防御术老师,一时说不出话来。 “显然,”卢平继续说道,“过去几个月里我们一直在一起,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真的非常享受这段时光——所以我想,在某种程度上,我应该为你的,呃,感情,没有划定一些适当的界限而受到责备——” “好吧,”莉娜说,她终于从震惊里面恢复了过来,“让我们再坚持一会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卢平用一种尴尬又同情的眼光望着她。“莉娜,星期三晚上,我碰巧听到了你和杰玛·法利的部分对话,”他温和地说。 莉娜瞪大了眼睛,“哦,该死,哦,该死,哦,该死,哦,该死,哦,该死,该死。” “呃,当然,这是非常令人高兴的,”卢平继续说道,他显然把莉娜惊慌失措的表情误认成她对他的浪漫感情的一种肯定,“但是你必须明白,由于种种原因,这个——”他在莉娜和自己之间示意,“——永远不可能,呃... ...”卢平努力地找到着合适的措辞。 当杰玛暗示说莉娜爱上了卢平时,莉娜觉得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因为这样的话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但她从来没有想到卢平会听到她的“爱情宣言”! “好吧,他不应该偷听我们的私人谈话,”莉娜气愤地想。不过,她不认为卢平发现她实际上是在撒谎时,他会受到伤害——显然,从他刚刚劝阻她的方式来看——他对莉娜并没有这种感觉。所以她肯定会告诉他真相,她说她爱他只是为了温和地让杰玛失望。 当然,在跟他捣乱之前,莉娜是不会先告诉他真相的。没办法,不能用魔法,她现在真的非常需要娱乐,莉娜才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莉娜突然站了起来,她的椅子向后倒了。“好吧,是的!”她戏剧性地喊道。“就是这样,我爱你!” 莱姆斯脸色苍白,他也迅速站了起来: “莉娜,求你了——” “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当我睡觉的时候,梦里面全是你!”她爱慕地望着他。 这完全不是卢平想象中的谈话方式。 “对不起,莉娜,但是——”她开始绕到他那一边的桌子旁,莱姆斯朝相反的方向后退,疯狂地摇着头。“但你知道我永远不可能——” “永远不可能什么?”莉娜激动地问道。莱姆斯现在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他们交换了原来的位置。“永远不爱我?永远不要吻我?” “我是一名老师!”他抗议道,他的声音异常高亢,因为这时他脑海中不自觉闪现出他把莉娜搂在怀里的画面。“你是个学生。这完全不合适!” “不合适?”莉娜嘲笑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合适不合适吗?”她把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在这张桌子上做艾!” “莉娜!”莱姆斯喊道,脸涨得通红。 他不自觉看向自己的桌子,脑子里出现了一副他绝对没办法忘记的精神画面。 莉娜迅速地绕过桌子,再次向他走来。“你知道吗,这件事快把我逼疯了。”她气喘吁吁地说,两眼紧紧地盯着他。“这几个星期都离你这么近。近到可以触碰到你——” 莱姆斯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近到可以吻你。” 他的背撞到了墙上,莉娜几乎是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 “哦,天哪,”莱姆斯想,当莉娜把头朝向他的时候,“她要吻我了!” 她的身体离他那么近,以至于他们的胸膛几乎碰到了一起。她冰冷刺骨的双眸如此锐利,紧紧盯着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睛,他们的嘴唇之间只有几英寸的距离。 莱姆斯应该继续抗议,他应该把她推开,他应该赶紧告诉她这是错的,但他没有。 “她要吻我了,我想让她吻我。” 这不是出于爱,而是一种病态的迷恋。我只是想知道,哪怕只有一秒钟,被莉娜 ·莱斯特兰奇爱着是什么感觉。 她的嘴唇离他不到一英寸,莱姆斯闭上了眼睛。但他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双唇贴在了一起,而是感到一股轻微的呼吸吹在他的右耳上。莉娜低声说了些什么。 “当然,我们永远都不能这样。” 莱姆斯睁开了眼睛,莉娜松开了他的肩膀,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傻笑。 他终于明白了。 莱姆斯眯起眼睛看着她。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他咆哮道。 莉娜哈哈大笑。“你的脸!”她笑得噎住了。“哦,梅林的妈妈啊,你真该看看你的表情!” “真好笑啊,”莱姆斯阴沉地说,他抱起双臂,继续瞪着她。 “还有你的声音!”莉娜在哈哈大笑中继续说道。“该死的,当我说我们可以在你的桌子上做i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你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高。”她笑得弯下了腰,眼睛被欢乐的泪水打湿了。“我以为那时候你肯定会明白的,可你就是一直都没有发现!”莉娜又发出了一阵新的笑声。 “你最坏了,”莱姆斯抱怨道,“你知道吗?” 莉娜直起身子,仍然咧着嘴笑。“偷听别人的私人谈话,你活该。” “你当时在走廊里,没那么私密!” “你是说你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的吗?”莉娜挑了挑眉毛问道。“你难道没有停下来听更多吗?” “我的名字被提到了,”莱姆斯抗议道。“我该怎么办?别装得好像你不会这样做一样。不管怎样,”他补充道,“如果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法利你确实爱我?” “因为她约我出去,”莉娜耸耸肩说。“当她说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爱你的时候,这似乎是个不会伤害她感情的好借口。” “法利约你出去?”莱姆斯惊讶地说。 “是的,”莉娜说着,走回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周二晚上。她问我今天想不想和她一起去霍格莫德。我当时不确定她指的是不是约会,但是……”她微笑着说。“她向我澄清了这一点。” 莱姆斯走到她身边,困惑地看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莉娜用手指划了划嘴唇。 “她吻了你?”莱姆斯用一种有点窒息的声音问道。 “是的,”莉娜确认道。“我当时非常震惊,但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咬了咬嘴唇。“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我可能会答应。” “哦,”莱姆斯说,他坐在莉娜通常坐的椅子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轻松。 他不是嫉妒。幸好莉娜没有爱上他,这样一切就简单多了,是不是?但他对莉娜说愿意和别人约会的事感到…不太舒服。 当他们的谈话很快从杰玛的话题转移到她正在写的论文的话题时,莉娜松了一口气。向他提起她和杰玛的吻,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周三晚上,在莉娜告诉杰玛她的确爱上了卢平之后,莉娜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每次我提到他,或者告诉你他的课程时,你的眼睛都……好吧,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陈词滥调,但你的眼睛都在发亮,”杰玛说。“有时候在礼堂吃饭的时候,当我在看... 哦,梅林,”她中断了,听起来很尴尬。 “这让我听起来像个跟踪狂,”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在礼堂里,我经常看着你,但你都没注意到。因为你几乎总是看着他。” 莉娜想她可以理解杰玛怎么会有错误的想法。因为这的确是真的:她确实喜欢听杰玛谈论他们在卢平的防御课上做的事,而且她在礼堂里吃饭的时候也经常看着卢平。但这些都不是因为她爱他。 没错,她很喜欢他,她甚至关心过他。但她肯定没有爱上他。 她当然喜欢和他在一起——毕竟,卢平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对莉娜来说,她已经习惯了那些道德上模棱两可的人,他们中间最坏的情况就是明确邪恶的性格。但卢平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善良,非常迷人,如果不是说有点可爱的话。 但在莉娜看来,爱上一个人也需要激情和欲望。是的,她认为卢平很有魅力——伤疤、白发等等——但如果她真的喜欢他,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想要像爬树一样爬到他身上。而不是偶尔在他刚刚醒来,头发凌乱,穿着白色 T 恤的时候闯进来只聊聊天。 相反,她通常只是满足于坐在他身边,和他说话,甚至与他争论。所以这很明显,她对他的感情一点也不浪漫。幸亏卢平对她也没有这样的感情。当她向他“表白”并假装要吻他时,他的不安和恐惧的表现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太好了,”莉娜想,“我最不想做的就是把我们这段友谊也搞砸了。” 1994年2月25日,星期五: “又是一篇引人入胜、写得极好的文章,”邓布利多说,把她那篇关于反射的神奇特性的文章递给了莉娜。“我非常喜欢读这篇论文。” “谢谢您,”莉娜喃喃地说,一边快速浏览着论文,一边寻找校长潦草的评论。里面只有几个词,但都是积极的评价。 邓布利多“嗯”了一声,让莉娜读完了他的反馈。当她把它放回他的桌子上时,她清了清嗓子。有一个话题,她很希望今天能讨论一下。 “先生,”莉娜开口说,“我们第一天早上谈话的时候,我告诉你血印在增长,你说了一些关于身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的话——你说那是另一次时间更长的谈话。我们现在可以谈谈这个话题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邓布利多回答,尽管他看起来有点吃惊。“我能问问为什么你突然又有兴趣了?” “好吧,其实我几个星期一直都想问你这个问题,”莉娜说。“自从我读了 ?sbj?rn ?lafursson 的案子。”她示意看那篇文章。 “啊,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那个巫师在试图穿越到反射空间时,不小心把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分离了——真是件有趣的事。” “这让我想起了你说的话,”莉娜解释说。 “现在我们已经讨论完了反射这个话题,我认为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合适时机。因为我想知道,思想和灵魂是分开的吗?身体、思想和灵魂这三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恐怕我还要加上第四个方面:巫师的魔法,这只会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 莉娜看了看表。“好了,离上魔药课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你认为我有足够的时间掌握这个问题的基本原理吗?” “我想是的。” 莉娜把论文放进书包后,拿出她和邓布利多一起上课用的笔记本,一支羽毛笔和一些墨水。一旦她准备好记笔记,她问道: “好吧,我们从哪里开始?” “正如我所说,让我们把一个巫师或女巫分解成四个关键要素: 他们的身体、思想、灵魂和魔法。四者都有内在联系。现在,灵魂存在于身体之中,但是两者唯一真正连接的地方是心脏。灵魂通过一根线与之相连,这根线是两者之间的桥梁,允许彼此的某些方面影响另一方面。” “就像宇宙灵球的魔法一样,”莉娜咕哝着,愤怒地把邓布利多说的每一句话都潦草地记下来。 “没错,”邓布利多确认道。“你和宇宙灵球之间真正的联系是通过你的灵魂,然后通过那条线进入你的心脏,再随后进入你的身体其他部分。 现在,当一个人死了,那根线就断了,灵魂就就会从身体里分离出来,要么变成一个鬼魂——当然,只有巫师才有这个选择——要么继续前进,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么,是不是因为我们的魔法会影响我们的灵魂,所以只有我们才能变成鬼魂,而麻瓜和哑炮不能?” “正确,魔法存在于我们的血液中,所以它能够与灵魂相连,因为——” “——因为心脏给我们的身体输送血液,”莉娜说完。她把笔停了下来。“但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血液,这些都是物质的物理形式。灵魂和魔法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 “它们不是完全相同的物质,但它们都是一种原始能量的不同形式,”邓布利多解释说。“就像油和水,虽然不同,但都是液体。” 莉娜点点头,把这个记下来。“好吧。那么思想呢? 它和我们的灵魂有什么区别呢?” “头脑有思考、成长和发展的能力,而灵魂没有。” “等等,”莉娜说,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那魂器呢?里德尔的日记不是自己想的吗?她记得当时站得离里德尔那么近,抚摸过他的胸膛,“确实,呃,发育了。”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这本日记不是一个典型的魂器,”他说。“里面不仅有伏地魔的一部分灵魂,还有很多他的记忆。记忆是思想的产物,而不是灵魂的产物——尽管它们确实是,原谅我没有更好的词汇形容,渗透进了大脑。” 莉娜回忆起哈利告诉她的关于进入日记看到里德尔的记忆的事情。“它就像一个冥想盆。” “一种巧妙的魔法创新。”邓布利多点点头,承认道。“我相信,实际上是那些记忆,而不是他的那块灵魂,几乎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但,即使一个魂器没有被注入记忆,它仍然可以提供某种防御。这是因为当灵魂的一部分从身体上被扯下来时,它也带走了一小部分思想和你的魔法。” “它对你的身体也有影响,不是吗?”莉娜若有所思地说。“拿掉灵魂的一部分会改变你的外表。” 邓布利多好奇地打量着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莉娜停顿了一下。与哈利和卢平不同,邓布利多并不完全清楚自己和伏地魔的过去。她知道她也许应该告诉他,但是现在,她对她手头的事情更感兴趣。 “我的父母在食死徒中地位很高,”她最终耸耸肩说,“这就意味着伏地魔会经常出现在我们家。所以我经常看到他的脸,我记得他的脸上有些不太像人类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脸上闪过一丝什么——也许是担心,也许是怀疑——等了一会他回答道:“是的,我想,如果只制造了一个魂器,差别可能是看不出来的。但再多几个肯定会产生显著的变化。” “所以谋杀是一种伤害灵魂的方式,”莉娜说,“而摄魂怪——那是另一种方式。” “摄魂怪能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割断灵魂和身体之间的线。”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它是通过把灵魂吸出来,”莉娜说,“然后把它吃掉。这让它们变得更强大——”她停了下来,意识到那一点时,她突然僵住了。 邓布利多注意到莉娜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他身子前倾,饶有兴趣地看着莉娜。“这是……” 他的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打断了他的话。麦格教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看上去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刚跑上楼来。 “阿不思,”她说,声音有点颤抖,“你必须马上到医院来。” 邓布利多迅速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厉声问道。 莉娜也站了起来,迅速地把笔记本、羽毛笔和墨水塞进包里。麦格似乎比去年万圣节在院子里撞见她和卢平,告诉他们小天狼星布莱克袭击了胖夫人的画像的时候更难过。莉娜不禁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麦格也注意到了莉娜的存在。她的表情奇异地变得怜悯。 “莱斯特兰奇小姐,”她说,“我想你也应该一起来。” 莉娜惊讶地看着她。有什么原因需要她在场呢?因为她是女学生会主席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米勒娃?”邓布利多急切地重复了一遍,迅速地走到麦格面前。莉娜把包背在肩上,紧随其后。 “一个学生被黑魔法攻击了,”麦格回答说。 莉娜张了张嘴,想知道这次攻击中使用了什么黑魔法,但邓布利多在她开口之前直接问道: “哪个学生是受害者?” 麦格的目光在莉娜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她回答说: “玛姬·斯凯尔顿。” ———————————————————————— 在玛姬被迅速送往圣芒戈医院之前,莉娜只在医院里瞥了她一眼。庞弗雷夫人看了她一眼,就立刻联系了那里的治疗师。 不过莉娜看了一眼就知道玛姬是中了“沸血诅咒”——如果长时间受到它的影响,很有可能会致命,这个诅咒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造成严重而持久的伤害。 当玛姬没有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参加第一次NEWT考前测试时,卢平发现了不对劲,他派杰玛和卡恩——他们自愿参加——去找玛姬。 他们发现她正躺在通向地牢的一条走廊里。玛姬身上被施了好几个咒语等等,所以两个级长立刻解咒然后把那个还没醒过来的女孩送到校医院,他们在路上碰到了麦格。 “太恶心了,”卡恩忍不住说,他、杰玛和莉娜正离开医院,前往斯莱特林地牢。“一些恶咒,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是一个沸血诅咒?真是太过头了。” “我希望邓布利多开除做这件事的人,”杰玛神情不悦,平静地说。 “开除? 他们能逃过在阿兹卡班坐牢就算走运了。” 莉娜什么也没说,自从麦格说出那个被袭击的名字之后,她就什么也没说。 如果邓布利多能多留意一下莉娜的话,或许就会注意到,当麦格教授告诉他们的时候,莉娜的脸上瞬间闪过了愤怒和痛苦,但它们很快就被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所取代,那是一种冰冷的平静。这会让校长相当担心,他会确保自己一直盯着莉娜,直到有机会和她谈话。 但他只把注意力集中在玛姬被袭击的事上,所以他没多想,直接让莉娜和杰玛、卡恩一起回斯莱特林去,加入他们学院的其他人。 袭击发生后,所有人都被送回公共休息室。毫无疑问,大家都会以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第三次冒险进入城堡了。莉娜有点想知道,当他们发现一个学生——或者更有可能是一群学生——是这次袭击的幕后黑手时,会不会有人感到更加恐惧。 当莉娜离开医院时,她听到校长和他的副手开始计划调查,找出谁是幕后黑手。 玛姬是麻瓜出身的。莉娜很清楚他们可以从哪个学院开始找更好。虽然沸血诅咒并不是一个特别复杂的咒语,但它的确需要很大的信心和力量,还要对黑魔法有一定了解。莉娜真心怀疑任何低于NEWT级别的人都不会使用它。 不过莉娜确切无疑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发生在玛姬身上的事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和她断绝关系,没有人敢攻击她。 莉娜会找出是谁干的。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她不在乎自己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她侧头看了杰玛和卡恩一眼,他们显然都被玛姬身上发生的事吓坏了。 “因为他们是体面正派的人,”莉娜想,“也许就是他们太体面了,不会让我做我要做的事而不去干涉。” 就在他们要下楼回地牢的时候,她有了一个主意。“我需要你们去把所有的级长都召集起来,”她告诉他们。“我想就发生的事情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我去斯莱特林找五六年级级长,你们去找其他学院的人。十五分钟后,我们在老会议室见。” 杰玛和卡恩看上去都很吃惊,不过他们点点头,转过身去,大概是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因为那是最近的地方。 “一会儿见,”杰玛回答。 莉娜没有回答,他们一会儿不会见到莉娜,但他们还不需要知道这点。 她迅速走下楼梯,来到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墙前。 “潜能,”她说,一个开口出现了。她穿过过道走进公共休息室。似乎整个学院的人几乎都在那里,公共休息室里充斥着着他们低沉的谈话声。 然而,当莉娜慢慢地穿过公共休息室,来到可以看到黑湖的玻璃墙边时,声音逐渐消失了,她敏锐地意识到所有的目光都在看向她。 莉娜停在玻璃前面,凝视着窗外黑绿色的湖水。 她转过身去面对她的同学们,他们都在默默地看着她。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传遍了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所有非七年级的学生,现在回到自己的宿舍,待在那里,直到被叫出来。” 绝大多数低年级学生犹豫不决地站了起来——除了蒂芙尼和伊芙,她们立即按照莉娜的要求做了——许多困惑的面孔面面相觑。 “为什么?”一个响亮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喊道。它的来源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正挑衅地盯着莉娜。 她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看着他的,在他叫玛姬泥巴种的时候。 “别问,”她冷冷地回答,“离开这里。” 很显然,她的表弟还记得第一次谈话时她的表情和语气,因为他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迅速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走向宿舍,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三年级同学。其他人也把这个当作他们的暗示,很快公共休息室就空了,除了莉娜和她的十个七年级同学。一些人紧张地看着她,而另一些人则显得更加无动于衷。 莉娜让她的包从肩膀上滑下来,掉到她旁边的地板上。 “我知道,”她平静地说,“你们中的一个用沸腾血咒攻击了玛姬·斯凯尔顿。我也相信你们当中有更多人参与了袭击,不管是作为袭击的参与者,还是旁观者。只要你牵涉其中,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更对你更有利,就是现在去找邓布利多,承认你的罪行,以及其他所有同谋的人的名字。然后,你将接受校长认为合适的任何惩罚——对于施放沸腾血咒的人来说,这几乎肯定会被开除。” “他妈的,”塔拉·塞尔温开口了,“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 莉娜厌恶地看着那个坐在扶手椅上的瘦削的那个金发女孩。自从她们开始学习NEWT以来,她就很少与这个女孩互动,因为她们分享的课程太少了。现在她开始回想起来从一年级起她是多么讨厌这个女孩。 “除了这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以外?”她平静地说。 塞尔温恶狠狠地笑了一声。“体面?”她站起来嘲笑地说。“这个女孩是泥巴种,她不配得到尊重。”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所鄙视的塞尔温另一个朋友弗拉维娅·沃灵顿也站了起来,冷笑着。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莱斯特兰奇?”她问道。“每个人都知道你们不是朋友——”她厌恶地说,“——已经好几个月了。” 莉娜毫无表情的脸和冷淡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她内心的愤怒。“这样就没事了,是吗?”她直截了当地说。“那她就成了靶子了?” 沃灵顿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被塞尔温拍打着胳膊阻止了。 “别再说别的了,弗拉维娅,”塞尔温警告她,然后转向莉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们不听命于你,莱斯特兰奇,”她慢吞吞地说,向前迈了一步。“你知道吗,在你终于抛弃了泥巴种之后,我以为你终于恢复机智了,真正为你的姓氏感到骄傲... ...” 你看,”莉娜开口说,“那是你的问题,塞尔温。”她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这就是所有认为血液纯度很重要的白痴的问题。”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塞尔温身上。 “你认为自豪和骄傲是可以遗传的,而不是挣来的。你相信纯血至上的理论,因为要求尊重比努力争取尊重容易得多。”她厌恶地噘起嘴唇。“你在乎你的血统,是因为你不能为自己其他任何东西感到骄傲。因为你一文不值。” 刹那间,塞尔温抽出了她的魔杖。但是在她开始施法之前,莉娜已经举起了她的手,塞尔温的魔杖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它直接飞到了莉娜的手里,莉娜立刻把它折成了两半。 莉娜感到一阵身体的剧痛,但她没有理会。毫无疑问,她知道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塞尔温和她的朋友们——达丽娅·伦考恩和奥利维亚·布尔斯特罗德——也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折断的魔杖。 “你怎么敢?”沃灵顿尖叫着,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别傻了,沃灵顿,”阿洛伊修斯·伯克坐在沙发扶手上说。“她会缴械你的魔杖,然后把它也撅断的。”他带着混合的兴趣与忧虑看着莉娜。“那么第二个选择是什么呢?你说有两个。” “我亲自对付你们所有人,”莉娜回答。 “我们所有人?”塞迪厄斯·阿克林顿叫道。“这不公平,不是我们任何人干的。”他指着那五个曾上过莉娜黑魔法防御术的人——他自己、伯克、弗林特、特伦斯·希格斯和妮可·布莱切利。 “是的,”希格斯说,“你可以问问杰玛和法希尔,我们从早餐到防御课我们几乎都在一起。” “而且我们谁也不会用沸血诅咒,”布莱切利补充道。“你去年告诉我们,你用它对付别人可能会被送进阿兹卡班——我们不会冒这个险的。” “不管是谁用的,”阿克灵顿说,“肯定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他指着另外五个七年级学生——塞尔温、沃灵顿、伦考恩、布尔斯特罗德和麦里克·默顿。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朗科恩嘘道,“你们真的要选择一个泥巴种而不是我们吗?” 弗林特站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咕哝道: “我同意莱斯特兰奇。” 塞尔温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啊! 你们都是一群纯血叛徒,所有的——” “够了!” 所有人都转向莉娜。这是她进公共休息室以来第一次提高嗓门说话。 她把塞尔温被折断的魔杖扔在地上,然后指着她曾经的课程成员。“你们几个,出去,”她命令道,用手指着通往宿舍楼梯的方向。 他们五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向楼梯,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留下莉娜和其他五个人。 “你们当中有谁,”莉娜平静地问道,“愿意忏悔一下吗?” 他们都愤恨地瞪着她,但什么也没说。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莉娜说: “也许你不太清楚什么是认罪。请允许我演示一下: 在我的一年级,我使用黑魔法攻击了蕾诺拉·特拉弗斯,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直到今天她还躺在圣芒戈。”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惊呆了。毫无疑问,他们都怀疑莉娜是罪魁祸首,但听到她的证词完全是另一回事 塞尔温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如果你告诉邓布利多你认为我们中有人袭击了斯凯尔顿,那么我们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他。” 莉娜挑了挑眉毛。“但他已经知道了,是我亲口告诉他的。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选了我当女学生会主席。” 其他五名斯莱特林学生面面相觑,表情惊慌失措,程度不一。 “不,”莉娜继续说。“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在我给你们的最后十秒钟里,施加一些额外的动力,让你们选择第一个选项。九…八…七…” 默顿突然向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冲去。莉娜的手猛地伸出来,他被拉到空中,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痛苦地叫了一声,仰面着地。 “...六...”莉娜继续说着。 她身体里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通常情况下,这足以让她弯下腰来。但现在她平静的愤怒让她忽略了它。再过几秒钟,这些都不重要了。 “五...” 默顿挣扎着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魔杖。莉娜毫不犹豫地用手做了一个聚集的动作,他的魔杖和那三个女孩的魔杖一起从她们的手飞到了莉娜的手里。 “四,”她说,把他们的魔杖也丢在地上。“三...” “你要干什么?”朗科恩愤怒地尖叫着,“用钻心咒吗?” “不,”莉娜说,停下了她的倒计时,“那更像是我妈妈的风格。我想我应该比她更有创造力。二…” “你疯了!”沃灵顿喊道。 莉娜给了她一个扭曲的微笑。“哦,你不知道吗?一!” 然后她握紧拳头,转过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身体上的和魔法上的——猛击那堵玻璃墙。 裂缝只用了一秒半的时间就在玻璃墙上蔓延开来,当它们来到墙的边缘时,所有的玻璃都碎了,湖水淹没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莱姆斯和邓布利多谈了玛姬·斯凯尔顿遇袭事件后,正从医院的侧楼往回走,这时他看到一群将近二十个学生陆续走进一间教室。 “嘿,”他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不回到公共休息室去?” 其中一名学生法希尔 ·卡恩转过身来说: “我们要开级长会议,先生。” 莱姆斯皱起眉头,“谁组织的?” “莉娜,”杰玛·法利从教室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说,“我很惊讶她还没来。” 当邓布利多告诉他斯凯尔顿被袭击时,莱姆斯首先想到的就是莉娜。她没怎么跟他说过这件事,但是莱姆斯很清楚,自从她发现自己生病后,莉娜就把她的朋友推开了。 每当她提到斯凯尔顿或者罗尔夫·斯卡曼德,他都能看出,哪怕只是一瞬间,莉娜有多么想念她最好的朋友。毫无疑问,她会对这次袭击的消息很难接受——如果她责怪自己,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哪里?”他问法利和卡恩。 在通往地牢的楼梯上,”卡恩回答。“她说她要告诉我们学院的五年级和六年级级长,我们要开会,之后我们在这儿见。那是二十多分钟以前的事了。” 莉娜不可能花那么长时间告诉其他级长,然后再来这里。 出事了。 “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怎么样?”莱姆斯问道,竭力掩饰他声音中的急迫。 “你知道,我以为她会更生气一点,”卡恩说,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想她和斯克尔顿真的不再是朋友了。” 莱姆斯一动不动,一种内心的恐慌开始笼罩着他。“她不生气吗?”他焦急地说。 “没有,”法利回答,“老实说,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莱姆斯突然大声咒骂,把所有的学生都吓了一跳。他们都盯着他,震惊于一名老师竟然会用这样的语言。但在那一刻,莱姆斯根本不在乎他们对他的看法。 “待在这儿,”他警告他们。 法利向前走了一步。“为什么? 怎么了?” “待在这儿!” 莱姆斯一路跑到地牢,他的心砰砰直跳。 如果莉娜觉得有必要假装她对斯凯尔顿的袭击毫不在意,那就意味着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正在计划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仅仅是针对那些决定对她最好的朋友下沸血诅咒的白痴,对她自己也是如此。 那些白痴现在肯定和她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莱姆斯刚转过拐角,进入斯莱特林地牢入口的那条走廊,石墙就打开了,莉娜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她的脖子上出现了黑色的血管。 “你这个傻姑娘!”莱姆斯忍不住喊道。“你做了什么!” 莉娜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着。 “我必须这么做,”她低声说。她慢慢地把双手举到脸前,盯着它们。她的双手上也布满了黑色的血管。 “不,”莱姆斯沙哑地说,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迅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你没有——” 莉娜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黑色的液体从她的嘴里咳出,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 莱姆斯刚走到她跟前,她就迎上了他的目光。“我别无选择,”她轻声重复道。 莱姆斯只能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把她接住。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27. 当线断开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8. 在人性的边缘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1994年2月26日,星期六: 校长办公室异常安静。前任校长们的肖像里都没有发出嘀咕的声音;相反,他们都看着现任校长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孩,两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对方。 莉娜一动不动地坐着,布满黑色血管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邓布利多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向前倾,他那长满胡须的下巴托在交叉的手指上。他们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向后靠到椅子上,“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莉娜。” 莉娜点点头。“我知道,”她简单地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水冲进公共休息室时,湖水在莉娜两边分散了,在她周围留下了一个气泡。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当水把其他五个斯莱特林卷进水中时,他们的尖叫声响起。莉娜可以透过气泡和湖水看到他们眼睛瞪大了,拼命地想要浮出水面,却被浸透了水的长袍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试图尖叫,但嘴里没有声音,只有泡沫。 不到三十秒钟,水就到了房间的天花板。莉娜看着那五个人苦苦挣扎,面无表情。伦考恩的眼睛看向她,溺水的女孩绝望地做了个口型: “是我们做的。” 当伦考恩一遍又一遍地用口型说着这句话时,莉娜歪着头。在伦考恩的左边,塞尔温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慢,她的眼睛变得呆滞,她开始掐住自己的喉咙。另一边,沃灵顿、布尔斯特罗德和默顿也快没气了。 如果她现在把水送回去,让他们再次选择是否向邓布利多忏悔,莉娜肯定他们会接受它,而不是溺水。但他们已经超过了她给他们的最后期限了。他们必须面对这个决定的后果——莉娜的后果。 “如果有人对你在乎的人做了那样的事,你会杀了他们。” 哈利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时,莉娜一动不动。“也许我会的,”她当时回答说。 现在,她就要知道了。 如果她杀害了这些学生,她会付出代价的。但最大的后果就是她不会在学校待很久了。不,她只会带着杀人犯的名声死去。至少她不会留下一个软弱的名声。 伦考恩是五个人中最后一个停止挣扎的。目前还没有人死去,不过莉娜相信还有不到一分钟他们就会死去。 但现在,莉娜无法把哈利的脸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但是我现在正在努力变得更好,”当他们在密室之后谈话时,她告诉他。“我保证。” 哈利相信了她的承诺。他本不需要这么做——尽管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 莉娜欠他的。 死亡不是食言的借口。 湖水刚刚淹没了房间,它就又冲了出去。墙上的玻璃重新组合起来,封住了公共休息室。地上现在躺着五个浑身湿透的人。他们挣扎着拼命把肺里的水咳出来。 “我给你们五分钟恢复,”莉娜平静地说,五双惊恐的眼睛转向她。“一旦你能走路和说话了,你就直接去找邓布利多,告诉他你在袭击斯凯尔顿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需要“否则”。她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她做了她该做的事。 莉娜离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她的同级们还在地板上瑟瑟发抖,她勉强掩饰着,她现在几乎无法保持自己直立。 “如果他们没有认罪,你会杀了他们吗?” 莉娜耸耸肩。“说实话,”她说,“我不能告诉你。”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点头。“四个自愿退学,一个被开除,”他评论道。“我真应该在名单上再加一个名字。” 莉娜挑了挑眉毛,“但你没有?” “我不认为这有多大意义。”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干涩。“我们最早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拿到血液检测结果,但我无法想象你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很可能连这个时间都没有。” 莉娜昏过去之后,卢平直接把她带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她昏迷了大约十二个小时,在此期间,邓布利多采集了一份血液样本并送到了国际治疗师组织。 其实这并不重要——黑色的血管几乎到达了她的下巴,这足以说明她还剩下多少时间。 “而且,”邓布利多补充道,“你的同级没有一个承认你……参与他们挺身而出的决定。据他们说,他们的供词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他扬起眉毛。“塔拉·塞尔温把自己的魔杖折成两半,为一个魔法部官员省去了麻烦,真是太体贴了。” “你觉得她的刑期会有多长?”莉娜有点好奇地问。 “六个月,”邓布利多回答,“根据以前类似的情况来看。” “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生不会太多了,”莉娜说。 “人数比平时少,”邓布利多说。“我相信未来几周斯凯尔顿小姐的缺席也会引起人们的强烈反响。” 莉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这样邓布利多就看不到她脸上掠过的痛苦和内疚。 当她醒来时,校长告诉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圣芒戈医院的医生说,玛姬最终会完全康复,但至少还要在医院里待两个星期。 “如果我没有把她推开,她一开始就不会在那里,”莉娜想。她以为自己是在保护玛姬,真是太蠢了。 “你会怎么做?” 莉娜抬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做什么?”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邓布利多澄清道,尽管他没有提到“最后”这个词,这听起来让人太难受了。 莉娜考虑过了。“我想去莱斯特兰奇庄园,”她最后说。“我小时候在那里度过的时光也许不是最快乐的,但那也是我的时光。我认为它会是我度过余生的地方。”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回答,“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可以吗?”莉娜问,“还是你希望我马上走?” “我想我们可以把你的离开推迟到明天。” “谢谢,我很感激。” 邓布利多歪着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我想问你一件事。昨天,就在麦格教授到来之前你似乎意识到了摄魂怪和灵魂之间的某件事。是什么?” 莉娜苦笑了一下。她没有忘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呢,现在她的死亡如此迫在眉睫?“我知道了赫卡特的宇宙灵球是从哪里获得能量的,”她平静地解释道。“你看,如果吞噬灵魂可以让摄魂怪变得更强大,而摄魂怪又是宇宙灵球的产物,那么原理应该就是这样,当它杀死一个人的时候,灵魂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被宇宙灵球吸收了。”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但那意味着...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是的,”莉娜说。”当宇宙灵球的魔法最终杀死我时,我的灵魂不会离开。我连变成幽灵的机会都没有了。宇宙灵球会夺走我的灵魂,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即使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轻声说,“你还是决定使用魔法,哪怕这会缩短自己的寿命。” 莉娜没有回复。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她不会反悔。 当莉娜爬上楼梯来到卢平的办公室时,她取下了邓布利多给她的围巾,这条围巾是她穿过城堡时用来遮住脖子上的黑色血管的。不过她不需要向防御术教授隐瞒。 到了他办公室门口,莉娜在敲门前停了下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昨天她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卢平朝她冲过来,他脸上既愤怒又恐惧,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表情看上去像很怕失去什么。她不知道他现在对公共休息室里发生的事知道多少。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动作声,几秒钟后,门被拉开了。莉娜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卢平。她不能完全确定,但他好像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衬衫和裤子。 然而,他已经脱下了长袍和领带,袖子也卷了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歪歪扭扭地竖起来,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就好像他彻夜未眠。 “嗨,”莉娜平静地说。 大约六种不同的情绪同时从卢平的脸上掠过,太快了,莉娜无法分辨出所有的情绪。 他的右手猛地一抽,好像他想伸出手去碰她,但后来又决定不碰她。最后,他的表情平静下来,变得出奇地冷酷。 “那么,你还没死,”他说。语气出乎意料地冷漠。 “还没有,”莉娜回答,试图掩饰她的不安,因为他正在严厉地盯着她。 “多久?”他停了一会儿后问道。 “大概三个星期吧,”莉娜回答,尽量保持眼神交流,但她只想看着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地方。“也许四周。” 卢平不安地点点头,接着又是一阵痛苦的沉默。 大约过了十秒钟,莉娜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打破了沉默。“我可以进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卢平紧咬的下巴肌肉抽搐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他才回答: “是啊,你当然可以。”然后他转过身,走到他的书桌前。 莉娜犹豫地跨过门槛,关上了门。她看着卢平站在办公桌后面,翻着一堆文件,他坚决不看她。但是他的姿势明显有些紧张。 莉娜紧紧地交叉着双臂,几乎要抱住自己。她感到很困惑; 她不知道来之前她对卢平有什么期望,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这样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卢平突然问道,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桌子上。 莉娜看了看表。“大约两个小时前,”她说。她觉得有必要详细说明一下,于是补充道: “我一和邓布利多谈完就来了。” 卢平知道了这一点,“嗯”了一声,但仍然没有抬头看她。 又是一阵令人不舒服的长时间的沉默,莉娜忍不住说: “你不打算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作为回应,她从卢平那里得到了一个几乎是嘲弄的哼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简洁地问道,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做笔记。“事情的经过相当明显: 你对自己朋友受到的袭击感到愤怒,然后用魔法对你的室友施加某种形式的折磨,让他们招供。我还需要什么——见鬼!”他把羽毛笔握得太紧了,可怜的羽毛笔在他手里断成了两截。 莉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用相当大的力气把断掉的羽毛笔扔进垃圾桶,然后靠在桌子上,背对着她。他紧紧地抓着桌子边缘,指关节都发白了。他外表的冷漠,似乎只是一种假象。 “你在生我的气吗?”她怀疑地问。 卢平僵住了,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她。 “生你的气?”他平静地说,用一种令人不安的强烈目光盯着她。然后他苦笑了一下。“该死的,我也想!” 莉娜被他的表情和语气弄得心神不宁,几乎要后退一步。他的举止使她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但是我不能这样,”卢平继续说,转过身又抓起另一支羽毛笔,“不是吗?因为我不能因为詹姆和莉莉没有接受邓布利多做他们的保密人而生他们的气,那显然是最安全的选择。”他写完便条,又把羽毛笔用力扔回书桌上。“我不能因为彼得是个白痴,被小天狼星炸死而生他的气。”他转向莉娜。“那么,这次为什么要有什么不同呢?” 他握紧拳头问道。“我是说,你只是想为你的朋友讨回公道,对吧?所以我有什么权利因为你把她的生命置于你的生命之上而生你的气?你还要不到一个月就要死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他声音中的恶毒让莉娜退缩了。这是他发现她和伏地魔的过去后第一次生她的气。 “你必须明白——”她开始说,但被卢平打断了。 “不,你必须明白,”他激动地说,向她走近了一步。“我抱着你上楼,我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想也许就是这样,你走了!”由于矛盾的情绪,他的脸几乎痉挛起来。“我,我,啊!”他沮丧地喊着,闭上眼睛,捂着太阳穴。 莉娜全神贯注地看着卢平的脸,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当她决定使用魔法的时候,她完全知道这样做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她没有考虑过这会对其他人产生什么影响。 卢平的手耷拉到身体两侧,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种苦涩的平静,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我认识你还不到六个月,莉娜,”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成堆的羊皮纸,把羽毛笔放回装着其他羊皮纸的罐子里。“还不到六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你让我关心你,”他最后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这么在乎过别人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微微摇了摇头,没精打采地笑了笑。他继续盯着下面,“因为你就是这样做的,不是吗?你在自己和别人之间筑起一道墙,然后当你向我们敞开心扉的时候,”他的眼睛又转向她,“你就把我们都吸进去了。” 莉娜的喉咙里狠狠哽住了,使她难以呼吸。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情绪和困惑。 “我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卢平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面沉如水,“不在乎会不会被你烧伤。因为值得莉娜 ·莱斯特兰奇关注,就意味着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吧。”他又笑了,莉娜品味不出他话语里的复杂感情。“我是说,该死的——你他妈甚至让伏地魔关心你!” 那一刻,莉娜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她脱口而出: “不是说要有界限吗?” “不是说八年或九年吗?”卢平冷冷地回答。 莉娜退缩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躲起来。 “不,”内心一个愤怒的声音说,“他没资格让你为此感到难过。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她简单地说。“如果这伤害了你,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希望生命中有我关心的人,能足以让我继续走下去,尽可能地活下去。”她悲伤地笑了。 “但这还不够。对我来说不够了。昨天,当我面临选择时,我意识到这一点:要么什么都不为玛姬做,要么确保攻击她的人受到惩罚。”她轻轻地耸了耸肩。“我不明白执着于一种毫无用处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卢平皱起眉头,“你并不是毫无用处,莉娜。” “但我是的,”莉娜飞快地说。“没有魔法,我就是。没有魔法,我就不是真正的我了。”她离卢平更近了。“我想我能坚持这么久的主要原因就是你,你让它变得可以忍受。” “太难以忍受了,”卢平低声说,他低下头去。 莉娜不假思索伸出手,轻轻地捧起他的下巴,把它抬起来。很明显,他今天没有刮胡子,所以头发很浓密。看到她亲密的手势,卢平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莉娜赶紧松开手。 “如果你知道过去五个月里我每天早上醒来想起我不能使用魔法时的感受,”她说,“你就会明白你的友谊对我意味着什么,教授。” 卢平凝视着她,然后平静地说: “你不妨叫我莱姆斯,因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真正教你了。” 莉娜对他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事实上,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是这里的学生了,所以我想这是很合适的。” “你是什么意思?”卢平站起来,关切地问道。“邓布利多把你开除了?” “不,我是自愿离开的,”莉娜解释说,“我决定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度过我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 当她说“最后几个星期”时,卢平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然后他咬了咬嘴唇。 “不过,不一定非得这样,不是吗?”他慢慢地说。“如果你联系瓦莱丽娅,问她...” “我不会要瓦莱丽娅把宇宙灵球带给我,”莉娜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莉娜,”他恳求着,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你自己告诉过我,在过去的六年里,你已经改变了很多。如果你现在再次拥有它,事情就会不同了——” “不,他们不会的,”莉娜平静地说。她叹了口气。“莱姆斯,我不需要威胁和伤害那些学生。如果我只想找到真相,我可以直接使用摄神取念。”她哀求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伤害他们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喜欢把他们淹死。我想杀了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我对哈利许下的承诺,我早就这么做了。” “什么承诺?”卢平——莱姆斯问。 “我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向瓦莱丽娅要宇宙灵球就会破坏这一切。” “但是...” “我上周告诉邓布利多,在我生命的最后一个星期,也就是当我不可避免地开始索要宇宙灵球时,他绝不会允许它落入我的手中。”她咽了一口唾沫,试图阻止喉咙里哽住的感觉再次形成。“不管我多么乞求它。” 莱姆斯绝望地回望着她。他张开嘴,但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最后,他的声音几乎低到无法听见: “可是那样你还活着。” 莉娜感到心里一阵剧痛,这一次,她不认为这是因为宇宙灵球的魔法。 1994年2月27日,星期日: 一阵柔和的清风吹得禁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不过她脖子上围着围巾,莉娜没有注意到空气中有一股寒意。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在她面前徘徊的夜骐身上。她决定在一个小时后离开霍格沃茨之前最后一次拜访他们。 莫蒂默坐在她的肩膀上。自从她前一天晚上回到宿舍后,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莉娜不确定他是否完全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足够多会担心的事情。 她今天下午来禁林里是别有用心的。她的计划是让莫蒂默去探险,然后在他再次找到她之前离开。她不想让护树罗锅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看着她的生命逐渐消逝。 但现在,她不想离开他。在过去的四年里,莫蒂默一直是她最忠实的伙伴——和他告别实在是太痛苦了。这因为如此,她打算偷偷溜走,不说再见,但事实证明,把他留在身后的行为比她想象的更难以忍受。 莉娜今天已经说过一次再见了,即使哈利没有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她把那句话说得更像是“再见”。 “你要走了?”哈利沮丧地说。 “我的病情恶化了,”莉娜告诉他,“相当严重。我需要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间。” 他们在塔顶的那间秘密半圆形房间里。莉娜坐在一把椅子的扶手上,哈利站在她对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他问。 莉娜尽量让自己的脸保持冷漠。“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猜不会很快。” “你为什么不去圣芒戈?” “那里没有人有经验处理我的...病情,”莉娜解释说。 哈利皱了皱眉头。“但是总有人知道,对吗? 他们会在你家里全天候照顾你吗?” 莉娜点点头。“邓布利多安排了人照顾我。”她没有告诉哈利,那个人只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家养小精灵,而且这种照顾在本质上更像是治标不治本。 哈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然而,他的脸上明显写着不高兴。 莉娜叹了口气,摘下了她一直戴着的手套,以掩盖她手上的黑色静脉。哈利看到它们脸色煞白,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莉娜就说:“过来。”并做手势让他靠近她。他照做了,她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她紧紧地握着它们,轻声说:“我知道今年对你来说很难熬,哈利——霍格沃茨周围的摄魂怪,发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真相。但我知道你会熬过去的。”她对他微微一笑。 “因为你很勇敢,和……”她犹豫了一下,拿不准是否该告诉他她想告诉他什么。 “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后,哈利问道。 莉娜下定了决心。“因为我知道,”她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到了关键时刻,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管发生什么。” “即使你发现自己是魂器,”她想,“即使那样,你也会做正确的选择。” 哈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点点头。“我会试试的,”他喃喃地说。 “我知道你会的,”莉娜小声说。她握着他的手多了几秒钟,然后松开了。“好了,”她轻快地说,“既然我短期内无法检查你们的家庭作业,那就让我们复习一下你们这学期到目前为止上过的所有内容,以及这一年剩下的时间里可能会有哪些内容。我们从魔咒课开始。” 在他们结束了即兴的辅导课程之后,哈利告诉莉娜他会给她写信。但莉娜不知道她还能读多少封信。 她被身后的脚步声从回忆中惊醒。莉娜以为是海格,她想转过身来向他保证,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在禁林里抓到她,但当她看到实际上是罗尔夫走过来时,她大吃一惊。 然而,看到她在那里,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在离莉娜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她。 他们之间已经将近五个月没有说过话了,不管罗尔夫是出于什么原因找到莉娜的,他似乎在努力语言表达出来。所以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后,罗尔夫打破了它。“海格告诉我你可能在这里。” 莉娜不确定地点点头。“是的。” 罗尔夫撅起嘴唇。又停顿了一下,他说: “有传言说,塞尔温和其他人承认袭击玛姬,是因为你。” 莉娜没有说话。 “这是真的吗?”没有得到回应的罗尔夫问道。 “关你什么事?” 罗尔夫向前走了一步。“因为这听起来不像过去五个月的莉娜 ·莱斯特兰奇。而是听起来像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的莉娜。我不确定她是否还存在。”他交叉双臂,扬起眉毛。“她还在吗?” 莉娜咬着嘴唇,把一缕松散的头发推到她头顶上,剩下的头发堆在那里。“这很复杂,”她说。 “去你妈的!” 他突然的粗鲁让莉娜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去你妈的,莉娜,”罗尔夫瞪着她,重复道。“''这很复杂''是个该死的回答,你知道的。我应该得到更多!” 莉娜盯着他看。她不习惯罗尔夫这么武断——通常是玛姬这么对莉娜说话。 但是玛姬现在不在这里,因为莉娜把她推开了。莉娜决定了她要说什么。 “我要死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罗尔夫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什么?!” “我从九月开始就生病了,”莉娜说,“我以为我还能活几年,但是现在我只剩下几个星期了。” 罗尔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从九月开始?”他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你和我们分手的原因?” “我以为如果你们讨厌我,一切都会简单些,”莉娜耸耸肩解释说。“也许是我太傲慢了,但我觉得让你们看着我死去不太好。”她脱下围巾,给罗尔夫看黑色血管。 罗尔夫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脖子。“发生了什么事?” ”长话短说,我十一岁的时候动过一个黑魔法用品。它... 感染了我,但是这种感染一直潜伏着。直到去年九月,它开始扩散。唯一能让它慢下来的方法就是停止用我的魔法。但在周五,我做到了。” “为了玛姬,”罗尔夫喃喃地说,他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血管。 “这是一个因素。但同时...”莉娜深吸了一口气。“也因为我厌倦了不能作为女巫的生活。” “等等,”罗尔夫说,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你是说你这一整年都没有使用过魔法吗?” “差不多。” “但我们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在莉娜回答之前,罗尔夫回答了他自己的问题。“你和邓布利多单独上的课——就是为了隐藏它!” 莉娜点点头。 “这么说邓布利多知道你是——”罗尔夫突然停了下来,脸色苍白。“梅林,”他低声说,“你快死了。”他现在似乎慢慢明白了全部事实。 “是的,”莉娜平静地说。 罗尔夫吞咽时喉结上下晃动,“该死的,莉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就像我说的,我不想给你和玛姬带来任何痛苦。” “但我们是你的朋友啊!”罗尔夫喊道,向她走近。“这就是朋友应该做的——相互支持,即使是在困难的时候!” 莉娜耸耸肩,“在我看来,这太自私。” 罗尔夫突然猛地用双臂抱着她,莉娜愣住了。 “让人们关心你并不自私,莉娜,”他说,“这是……呃,这是人之常情。” “你听起来很像纽特,”莉娜轻轻地说。 罗尔夫微微后退,这样他就可以看着她。“很好,”他实事求是地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是的,”莉娜小声说。“他是的。”她无法克制住自己,她用双臂搂住罗尔夫的脖子,紧紧地拥抱着他。 “我很抱歉,”她道歉,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很抱歉伤害了你和玛姬,我以为这样做会是对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很抱歉——”她突然哽咽起来。 她看不见罗尔夫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听到她哽咽时候的震惊。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我再也见不到玛姬了!”莉娜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要带着她恨我死去!” “她不会恨你的,莉娜,”罗尔夫说着,揉了揉她的后背。“我会告诉她你为她做了什么,为什么把我们推开。” 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哭得那么歇斯底里。 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哭泣的莉娜紧紧地抱着罗尔夫,罗尔夫也开始哭了起来——直到莉娜的眼泪都流干了。她不情愿地从罗尔夫身上挣脱下来,看了看手表。 “我现在必须回城堡去了,”她告诉他,用手跟擦了擦眼睛。“我半小时后就要走了” “离开?”罗尔夫皱着眉头问。“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儿?” “去莱斯特兰奇庄园,”莉娜说着,从长袍口袋里掏出围巾。在她和罗尔夫拥抱的时候,莫蒂默爬进了口袋,紧紧抓住了围巾。她一只手拿着护树罗锅,另一只手把围巾重新戴上。“我要在那里度过我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 “但是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我会写一封信,”莉娜答应他。“来解释我现在没时间解释的一切”她悲伤地笑了。“这是我欠你的。” 罗尔夫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很痛苦。“所以这个... ...”当他又开始流泪的时候,他的声音缓缓消失了。 “这是再见,”莉娜温柔地替他说完。看着手中的莫蒂默,她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罗尔夫,你能帮我个忙吗?” “任何事” 莉娜伸出握着莫蒂默的手,“我需要你带上莫蒂默。” 莫蒂默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开始发出疯狂的吱吱声。他试图爬上她的胳膊,但莉娜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他需要一个人类伙伴,”莉娜继续说,“你知道怎么照顾他。”她试图把莫蒂默交给罗尔夫,但是这个小小的绿色生物尖叫着,拼命挣扎着。莉娜叹了口气,把他举起来,这样他们的眼睛就可以平视。“你不能和我在一起,莫蒂默。你必须和罗尔夫一起走。” 莫蒂默抓着莉娜的手,疯狂地摇着头。 “再过一个月我就要死了,”她说,试图跟他讲道理。罗尔夫强忍住抽泣,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声。莉娜尽力不会理会朋友痛苦的哭声。“我死后你想一个人吗?” 莫蒂默低着头,发出一声微弱的沮丧的声音。 “我想也是。”莉娜说。她把他拉回到罗尔夫身边,这一次莫蒂默允许自己被带走,尽管他瘦弱的胳膊无力地伸向莉娜。 “我会照顾他的,莉娜,”罗尔夫认真地说,“我保证。” “我知道你会的。”她最后回头看了夜骐一眼,它们一直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和罗尔夫说话。 然后她转向她的朋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她低声说。 罗尔夫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莫蒂默和夜骐默默地看着莉娜离开禁林,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离开禁林。 1994年3月10日星期四: 这是莱姆斯在过去两周内第三次来到莱斯特兰奇庄园。 当他走在通往庄园大门的小路上时,他仍然很难不对这座壮观的祖宅产生一种敬畏之情。他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被詹姆斯父母的房子吓到了,但莱斯特兰奇的房子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庄园有三层楼高,近五百英尺宽,这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建筑,就像是某个哥特式童话里的东西。它看上去确实会像莉娜的家。 然而,莱姆斯依然很难理解,莉娜选择在这样一个有着如此多可怕回忆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日子。就连他第一次走进这所房子的时候也感到恶心,他清晰地回想起莉娜被她母亲施钻心咒的记忆。 “但这里也有她最快乐的回忆,”他回忆道,但这丝毫不会减轻他胃里的反胃感。他第一次来莉娜的房间去看她的时候,莱姆斯不禁想起伏地魔在那里待过的所有时间——以及莉娜曾经是多么期待那些拜访。 在上个星期六,莱姆斯和莉娜谈过之后,他去见了邓布利多,他请求校长允许他有时候离开学校,如果卢平有时间的话,让他到莉娜的家里去看她。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默许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他的教职工想去学生家看望她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相反,他似乎认为狼人教授和垂死的女学生会主席之间的亲密关系是很自然而然的。 走到前门,他抓住铁制的门环(门环下面刻着一只巨大的渡鸦),在门上敲了三下。 五秒钟后,门被拉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走了出来。 “卢平教授!”家养小精灵笑着说。“提兹很高兴你在这里!”莉娜小姐一直非常期待您今天的来访!” “她怎么样了?”卢平问道,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急迫。他走了进去。提兹举起双手去拿莱姆斯的长袍,莱姆斯脱下长袍递给她。“非常感谢。” 当莱姆斯问起莉娜时,提兹的笑容有点发抖。“莉娜小姐……”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她说道。“…她精神很好。”小精灵把莱姆斯的长袍放到了衣架上。 “我明白了。”莱姆斯说,他的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虽然在她离开霍格沃茨后他只见过她两次,但这两次,她的身体状况都明显恶化了。 今天整整一天他都在担心她,晚上再见到她时,她的病情会恶化到什么程度——显然,这种担心是非常合理的。 “提兹能给卢平教授做点什么吗?”提兹问,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要来杯茶吗?” “那太好了,谢谢。”莱姆斯心烦意乱地说,他的心思全在莉娜迅速恶化的病情上。“我现在就去看她。” “如果卢平教授确信他能找到路——” “我可以。”莱姆斯打断了小精灵的话,他迫不及待地向房子里面走去。但他担心自己刚刚对家养小精灵太无礼了,莱姆斯回头看了看提兹,家养小精灵的耳朵开始耷拉下来。 “谢谢你,提兹,”他补充道,试图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提齐点点头,然后砰的一声消失了,毫无疑问,她是去厨房给莱姆斯泡茶了。 莱姆斯迅速穿过许多走廊和楼梯,最终来到了莉娜的房间门外。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敲了敲门。 “请进。” 他打开门,看到正坐在床上阅读的莉娜,她靠在一堆枕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莉娜的头发松散地编在肩上。 从他认识她以来,她总是显得太瘦了,让人觉得病怏怏的。现在,她几乎是骨瘦如柴。 莉娜朝莱姆斯微笑。“嗨,”她向他打招呼。 “嗨。”莱姆斯紧紧望着她,想回给莉娜一个微笑。他走到莉娜的床前。 莉娜举起手中的书,给他看封面。 莱姆斯扬起眉毛。“是《哈姆雷特》吗?” “对,这本书太棒了,”莉娜告诉他。“你知道这本书吗?” 莱姆斯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是莎士比亚的作品之一,对吧?”他说,试图回想他母亲的文学收藏。“是不是一个悲剧?” 莉娜点了点头。"这讲的是一个儿子为杀父报仇的故事。但情节远不止于此。” “是吗?所以呢?” “哈姆雷特有点像哲学家,”莉娜一边解释,一边翻阅着书。“剧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做了一个相当精彩的演讲。你可能听过他演讲的开场白:‘生存还是毁灭’。” “这就是这句话的出处吗?” “是的,”莉娜回答道,她的眼睛仍扫视着书页。“在这儿。”她抬头看了看莱姆斯。 “你听听这个……”莉娜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道:“生存,还是毁灭,这就是问题所在。忍受命运的毒箭,还是拿起武器迎击无边的烦恼,用反抗的方式终结它们,这两种思想哪一种更高尚?死亡——睡眠;只要睡上一觉,就能结束我们的心痛和□□承受的千百种自然冲击。” 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莱姆斯,微笑着。“写得太棒了,不是吗?” 莉娜读这段话的时候,莱姆斯慢慢地皱起眉头。“听上去这个人好像在考虑要不要自杀。” “没错,”莉娜说。“他在争论,是过一种痛苦的生活更好,还是结束生命,继续前进——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好。这是关于痛苦的确定和对未知的恐惧。在这里……”她又开始读了起来。 “去死,去睡;睡觉,也许做梦——唉,问题就在这儿:因为在死亡的睡眠中,当我们摆脱了尘世的纠缠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梦来,一定会使我们停下来——这是一种使如此漫长的生命变成灾难的尊敬。”莉娜盯着那页纸,惊讶地摇着头。“他的表达方式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哈姆雷特》吗?” 莉娜咯咯地笑了。“不,莎士比亚。”她指了指床头柜,桌上放着一摞书。“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读了他的八部戏剧,《哈姆雷特》是第九部,我差不多读完了——所有的剧本都难以置信地精彩。”她做了个鬼脸。“除了《驯悍记》。这太狡猾了。但是——”她伸手抓起放在那堆书旁边的一张羊皮纸,“——听听这个。” “这是什么?” “哦,我一直在记录所有真正触动我的台词,”莉娜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希望能找到一句稍微好一点的,来当我墓碑上的墓志铭。” 莱姆斯突然站了起来,紧紧握着拳头。“别说了!”他厉声说道。 莉娜扬起眉毛。“别说什么?” “这太他妈轻率了!”莱姆斯嘶哑地说。“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莉娜问,她的语气变得冰冷。“你是说这对你不公平?” 莱姆斯恼怒地叹了口气,他眉头紧紧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你想说的,”莉娜纠正道。“但我认为这正是你的感受。” “莉娜,我只是——”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了,莉娜开始剧烈地咳嗽。黑色的液体溅在她的床单上,险些擦过她手里的羊皮纸。 莱姆斯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块手帕,他把莉娜半抱在怀里,把手帕放在她的嘴边。 这一阵咳嗽持续了两分钟。当莉娜终于停下来时,莱姆斯拿开了手帕,她扑通一声靠在那堆枕头上,喘着粗气。 床头柜上有一个空杯子。莱姆斯抽出魔杖。“清水如泉。”他呢喃着,杯子里立刻装满了水。他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拿起杯子准备给她喂水。当他把手放在莉娜的后脑勺上时,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莉娜的那一段记忆:在她遭受钻心咒后,伏地魔也为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莉娜喝了一口水,低声对他说:“谢谢。” “现在一天咳多少次?”他似乎平静地问,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昨天有六次。今天是第四次了。”她虚弱地笑了笑。“可是天还早呢。” “对不起,”莱姆斯难受地说,“是我不该让你难过的——” “别犯傻了,”莉娜打断他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你态度是好是坏,我都会咳嗽的。” 她把自己慢慢撑起来,又坐直身子,只低头看着那张羊皮纸。“我只是觉得这很了不起,”她轻声说。“这个人,这个麻瓜,他不用魔法也能创造出一些东西。”她抬头看着莱姆斯。“你认为巫师的身份会阻碍我们吗?” “阻碍什么?” “阻碍我们成为伟大的艺术家,”莉娜澄清道。“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巫师文学的最高成就是《诗翁彼豆故事集》,但即使是它们也比不上任何一本麻瓜名著。不仅仅是文学,还有音乐和艺术。”她歪着头。“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可以用魔法做一些事情,导致我们缺乏了创造真正鼓舞人心的天才作品所需要的想象力。” 莱姆斯默默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平静的激情,这是他以前从未在她眼里看到的。 “怎么了?”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他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对不起?” “你在奇怪地看着我。”莉娜用手指缠着发尾。 “哦,”莱姆斯紧张地微笑着,“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样想有多久了。” 莉娜耸耸肩。“我只是在过去几天里,才真正考虑过这些。除了读书和思考,我没有太多事情可做。” 莱姆斯的下巴绷紧了,但他只点了点头。他很想说点有用的话,什么都好,但还没等他想出来,砰的一声,提兹出现在了房间中央。小精灵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一杯茶和一小块巧克力蛋糕。 他困惑地看着蛋糕。他并没有向提兹要过。 “生日快乐。” 他转头看着莉娜,她正温柔地微笑着。 “你怎么知道的?”莱姆斯吃惊地问。 莉娜朝提兹点了点头。“家养小精灵很擅长发现这些事情。”她跷起二郎腿,拍了拍前面的那个地方。“你可以把它放在这里,提兹。”她对小精灵说。 提兹答应后,莉娜做了个手势,让莱姆斯坐在她对面。他照做了,巧克力蛋糕的香味让他几乎忍不住流口水了。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助莉娜小姐的吗?”提兹问。 “现在就这些了,提兹,”莉娜回答。“非常感谢。” 家养小精灵点点头,又消失了。 “34岁,对不对?”莉娜说。 “是的。”莱姆斯回答,他惊讶于她的敏锐。莱姆斯想在托盘上找到一把刀,把蛋糕一分为二,但他只找到了一把勺子。 “看来提兹忘了带刀,”他说着站了起来。“我得拿魔杖去——” “哦,我不能吃这个,”莉娜说。“我已经三天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了。整个蛋糕都是你的。我知道对你来说,把整个巧克力蛋糕吃掉一点都不难。” 莱姆斯皱起眉头,重新坐了下来。“你是说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没你想的那么糟——浑身都疼,我都感觉不到我饿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在你面前吃这个?”莱姆斯恼火地问道。“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 莉娜的表情有点受伤。“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庆祝你的生日,”她平静地说。“在我的一生中,我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去做这种事,我只是想在生命最后关头再做一次。” 现在莱姆斯确实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了。“我很抱歉,”他喃喃自语,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接受你的道歉。”莉娜淡淡地说。“现在,赶紧把这该死的蛋糕吃了。” 莱姆斯把勺子伸进蛋糕里。他闭上眼睛去品尝蛋糕的滋味,努力不去表扬它有多好吃。 在把蛋糕咽下去后,莱姆斯睁开眼睛,看到莉娜正在努力忍住笑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上唇。 “你这里有点……” 莱姆斯赶紧擦了擦嘴。 “它没了吗?” “还没有。” 莉娜轻声说道,她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他的下唇。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莱姆斯的背脊颤抖着。莉娜紧紧地盯着他的嘴唇,她的手在他的脸上徘徊。 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她开始身体前倾。 “她要吻我了”,这个念头这个月第二次在莱姆斯的脑海里闪过。 但就当他也忍不住向她前倾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过了一会儿,这位不速之客走进了莉娜的房间。 邓布利多来了。 “校长。”莱姆斯急忙站了起来。他知道莉娜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现在没有什么规定不允许他亲吻她,但是邓布利多看到了刚刚他想做的事情,莱姆斯感到很不舒服。 但是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他的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莉娜身上。 “我刚收到国际治疗师组织的消息,”他告诉她。“莉娜,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治疗方法。” 莱姆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邓布利多是不是说…… 莉娜愣住了。“治疗?”她盯着邓布利多问道。 老巫师点点头。 “他们相信自己有办法救你的命。”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28. 在人性的边缘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Nekrosía 1994年3月11日,星期五: 太阳还没有升起,斯德哥尔摩国际治疗师组织总部血液疾病部门的候诊室几乎空无一人,除了莉娜和邓布利多,就只有前台的年轻巫师。房间里的白色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一尘不染,让人有种近乎怪异的感觉——更不用说墙上的时钟不停地滴答作响,接待员没完没了地敲打字机了。 莉娜很庆幸邓布利多今天早上没有心情聊天。他坐在莉娜旁边,粗糙的双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而莉娜独自沉浸在她意想不到的好运中。 当她两周前使用魔法时,莉娜从来没有想到过国际治疗师组织会及时找到帮助她的方法。她原以为他们需要很多年才能找到任何治疗或治愈的方法——如果这真的存在的话。她一直坚信自己会死。前一天晚上,她差点吻了莱姆斯,因为她相信这会是她最后一次亲吻别人——尤其是他。 “莉娜 ·莱斯特兰奇?” 一个女巫出现在候诊室的门口,好奇地看着莉娜。她有着深色的头发和眼睛,看起来四十出头。她穿着白色的长袍,这表明她是为国际治疗师组织工作的治疗师之一。 莉娜迅速地站起来,但她的腿软弱无力,莉娜立刻就倒在座位上。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她几乎没有下过床,去瑞典的旅行让她精疲力尽,即使她是坐夜骐去的。 女巫急忙向她走来: “求你了,现在还不用起来。” 邓布利多却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加利治疗师,”他对女巫说,“很高兴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加利医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也是,邓布利多教授。”她转向莉娜。“我也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叫卡米拉·加利,我负责的小组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一直寻找着治愈你的方法。” 莉娜微微一笑,“我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 “这无疑是我做过的最有趣的项目之一。事实上,这种工作正是我选择成为治疗师的原因。”她扮了个鬼脸。“对不起,我说得太不得体了——我不是有意让你听起来好像我为你的痛苦感到高兴。” 莉娜做了个不屑一顾的手势。“没关系,”她向她保证,“我明白。” 加利医生奇怪地看着莉娜。“是的,”她喃喃地说,“我相信你明白。”莉娜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什么意思,治疗师已经把她的手臂伸向她。“好吧,我们现在可以去我的实验室了,这样我就可以告诉你治疗需要做些什么了。” 莉娜紧紧抓住加利医生的前臂,尽力站了起来。“谢谢,”她低声说。 “我是和你一起去,”邓布利多问,“还是我留在这儿呢?” “谢谢你的好意,先生,”莉娜礼貌地说,“不过我想我自己可以。” 邓布利多点点头,坐了下来,“那我在这里等你。” 在加利医生的搀扶下,莉娜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候诊室,沿着通往实验室的走廊走去。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莉娜问她。“当你说,‘我相信你明白’的时候?” 加利医生斜瞥了她一眼。“邓布利多教授可能遗漏了一些你是如何接触到赫卡特之球的细节,”她顿了顿,“但他告诉我们的已经够多了,足以说明你从小就对魔法的本质非常感兴趣。我说的对吗?” "是的。" “所以这是有道理的,”加利医生继续说,“你会理解我对研究你的疾病的兴奋,尽管它给你带来了致命的风险。” 莉娜挑了挑眉毛,“我怎么能怪你对稀有而危险的东西感兴趣呢?” “没错。” 莉娜的嘴角翘了起来。她怀疑,如果有机会,加利医生和她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最后,她们来到了实验室。莉娜环视了一下房间,她有点被迷住了。与候诊室不同,这里的地板是深蓝色的,上面零星地点缀着抓痕、烧伤和污渍。墙壁和天花板是淡蓝色的,莉娜觉得这比候诊室过分卫生的白色要舒服得多。 实验室中央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小瓶、微型坩埚、图表和其他奇怪的东西,连莉娜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几个普通大小的坩埚放在没有点燃的火炉上。 治疗师加利把莉娜扶到桌子旁边的一张凳子上,然后自己坐了下来。 “好吧,”她开始说,“我首先要说的是,我和我的团队想出的办法并不是治愈方法,它不会清除你体内血液中的毒素。不过,我们相信我们确实有一种治疗方法——它不仅能治疗你的致命疾病,还能让你像以前一样自由地使用魔法。” 治疗师们昨天给邓布利多的信中没有说明这种治疗是否能让她再次使用魔法,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这种不确定性一直沉重地压在莉娜的心头。 加利医生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坩埚拉到她们中间,“这就是治疗方法: 我们创造了一种叫做莫拉莫蒂斯的药剂。它需要每天服用。” 莉娜俯身看向坩埚,她看到药水是一种鲜红色的物质,比血的颜色略浅。它的质地也像水一样薄。 “所以我每天早上都要喝这个?”莉娜问。 加利医生摇了摇头。“不,莫拉莫蒂斯需要直接注射到你的血液里”她拿起一个小的圆柱形物体。“这叫注射器,你每天都要用它来给自己注射正确的剂量。” 莉娜好奇地看着注射器。“它是怎么工作的?” 加利医生推了推它的一端,一根针从另一端射了出来,这让莉娜有点畏缩了。 “你把针直接插进静脉,”加利医生解释说,“然后把莫拉莫蒂斯注射到血液中。”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个,”莉娜说,“这是巫师的发明吗?” “不是,”加利医生回答说,“它起源于麻瓜,在他们的医疗实践中很常用。我们以前采用过这种方法,但只是在很少的情况下。我今天给你注射一次,但你需要学会自己来。” 莉娜点点头,盯着莫拉莫蒂斯药剂,思维一阵旋转。这是她的救赎。 “有什么问题吗?”加利医生关切地问。 “不,”莉娜急忙说,然后咬了咬嘴唇。“这只是...老实说,我没指望过你的团队会有什么成果。” “真的吗?”加利似乎很惊讶,“ IHO只雇佣魔法界最优秀的治疗师。” “我知道,”莉娜尴尬地说。“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帮你解决问题。我从小就被教导: 如果你让自己陷入困境,那你必须让自己摆脱困境。”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相当孤独和艰难的生活方式,”加利医生评价。 莉娜哼了一声。“可以这么说。”她清了清嗓子。“这个莫拉莫蒂斯到底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它怎么对抗宇宙灵球的魔法?” “Nekrosía” “什么?”莉娜困惑地说。 “Nekrosía,”加利医生重复道,“这是赫卡特之球所含魔法的专业名称。它就在你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它还有这个名字。” “这并不奇怪,”加利医生回答说。“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魔法,现在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这个词。事实上,大多数人完全不知道Nekrosía的存在。只有黑魔法史上最顶尖的专家,以及像我这样专门研究由罕见的黑魔法引起的疾病的专业治疗人士,才熟悉它。” 莉娜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那么 Nekrosía,”她慢慢地说,“是一种魔法,是通过吸取灵魂,并将它们转化为原始能量而创造出来的?” 治疗师加利点点头。“这或许是对它如何运作最简单的解释。在古代流传着几个巫师利用 Nekrosía 获得强大力量的传说,但在现在几乎闻所未闻——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她尖锐地补充道。 莉娜低头看着她布满血管的双手。她不知道在搅乱Nekrosía的危险最终降临之前,已经有多少男女巫师失去了生命。 “好吧,”莉娜说,“莫拉莫蒂斯是怎样阻止 Nekrosía 杀死我的?” “它中和了它,”加利医生回答。“虽然Nekrosía会留在你的血液中,但你自己的魔力将再次占据主导地位,Nekrosía将不再活跃,不再毒害你的身体。只要你不刻意召唤它,Nekrosía 就不会伤害到你。” “血管——” “都会消失。理想情况下,它将再次成为你胸口的标记。” 这一切似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每天注射一针,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有什么副作用吗?”莉娜问道,她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只有一个,”加利医生说,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莉娜的喉咙发紧。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但是”。是一个什么样的新问题?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灾难? “莫拉莫蒂斯含有某些成分,”加利医生继续说道,“这些成分会导致不孕。” 莉娜的胃里出现一阵了短暂的、奇怪的刺痛。“哦。” “我们很乐意继续研究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但是——” “没关系,”莉娜飞快地说。“为了活下去,这真的不算一个巨大的代价。”她犹豫了一下。“我还会来例假吗?” 加利医生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莉娜给了她一个愉快的微笑。“好吧。似乎还是有好处的。那我们怎么注射呢?” 尽管对莉娜迅速接受了她不可避免的不孕有些惊讶,加利医生立即恢复了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好的,卷起你的左袖。” 她继续向莉娜展示如何给自己注射莫拉莫蒂斯。当针头刺穿莉娜的皮肤时,莉娜皱起了眉头,但是当加利将药剂注入她的血液时,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注射器。 她把针拔出来后,加利医生说,“莉娜,我需要你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这样我就可以继续观察你,确保莫拉莫蒂斯能够正常发挥作用。接下来的一周,我会教你怎么制作它,因为你每十二周需要酿造一批新的药剂。这听起来怎么样?” 可能是她想象出来的,但莉娜感觉莫拉莫蒂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听起来很好。”她回答。 她很认真。 1994年3月15日(星期二) : “记住,主题是你认为对付爆炸咒最有效的防御咒语,一千字,在星期五上午上课之前必须交给我。”莱姆斯大声说道,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七年级的学生开始收拾东西。 特伦斯·希格斯举起一只手,“百分之十的规则适用于这篇论文,先生?” “百分之五,”莱姆斯说。“所以不少于九百五十字,不多于一千零五十字。论文要么更加简洁,要么需要充实你们的论点,所以把这当做一个练习的好机会。大家下午过得愉快。” 当全班同学鱼贯而出时,莱姆斯的目光被玛姬·斯凯尔顿吸引了,她花了更长时间收拾东西。今天是她重返课堂的第一天,虽然她已经从沸血诅咒中痊愈了,但是她所有的动作明显比平时更慢。杰玛·法利站在斯凯尔顿的桌子旁,正等着她。 莱姆斯走向她们。“玛姬,你介意多呆几分钟吗?”他问她。 “当然,先生。”玛姬看起来有点惊讶。 “我在外面等你。”法利对她说。斯凯尔顿点点头,法利离开了,留下莱姆斯和那个仍在恢复中的女孩。 他在斯凯尔顿坐的那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他说。 斯凯尔顿靠在她的课桌上。“好吧,我上课肯定要比平时花的时间更多了,”她挖苦地说。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莱姆斯问道。“我知道,在七年级缺席两周,可能更像是缺席了两个月。” 斯凯尔顿似笑非笑。“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准确的描述。杰玛和法希尔愿意帮我补习这门课,我还有个一个朋友可以帮我补习其他四门课。” “罗尔夫·斯卡曼德?” 斯凯尔顿扬了扬眉毛,“是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莱姆斯轻轻地耸了耸肩。“我知道他这几周过得很艰难,你们和莉娜——”他突然停了下来,斯凯尔顿迅速移开目光——但还没有快到让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痛苦逃过他的注意。 莉娜离开霍格沃茨的第二天,莱姆斯给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七年级学生上课时,他注意到罗尔夫非常不在状态,所以莱姆斯请他留了下来。 当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罗尔夫完全崩溃了。莱姆斯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安慰他,但当时他自己也是那么痛苦,以至于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帮到罗尔夫多少。 如果莱姆斯的学生发现卢平教授在过去几周里心烦意乱、情绪低落,他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教职工们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意识到那位斯莱特林女学生会主席——就是他心碎的原因。他怀疑麦格看出来了,尽管她什么也没说。 但是上周五晚上,一切都改变了。从瑞典回来的邓布利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莉娜会没事的。她会活下来,很快就会回到霍格沃茨,很有可能这个周末就回来! 邓布利多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莱姆斯竭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是校长一离开,他简直喜极而泣。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罗尔夫跟你说过关于莉娜的事吗?” 斯凯尔顿点点头,她仍然盯着墙。“昨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冷淡地说。 “包括她现在会好起来的消息?” 斯凯尔顿把目光转回到莱姆斯身上,“罗尔夫说你在星期六早上告诉了他。” “是的。” 斯凯尔顿揉了揉眼睛。当她把手从它们身上移开时,莱姆斯看到她的眼角里有一丝湿润。 “她快死了,”斯凯尔顿说,声音嘶哑,“她以为我恨她。” 莱姆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管他和莉娜很亲近,但她和斯凯尔顿之间有太多的过去。 “蒂芙尼和伊芙告诉我,莉娜差点杀了塞尔温和其他人,”斯凯尔顿平静地继续说。“她让其他人都回宿舍去了,但是他们都听到了尖叫声——”她停了下来,内疚地看着莱姆斯。 “没关系,玛姬,”他安慰她,“我知道袭击你的人不会认罪,除非……莉娜施加了什么动力。” 斯凯尔顿慢慢地点了点头。“她总是保护我,教授。从第一年开始。我……我过去常常做噩梦,”她犹豫地解释道。“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几乎每天晚上。关于...我发生的事,在我待过的一些寄养家庭里。”她打了个寒颤。 “不管怎样,我会在睡梦中哭泣,呜咽,大声呼喊等等。那时候,莉娜和我和布莱切利还有沃灵顿住在一起。当莉娜不在的时候,她们会拿这件事取笑我——沃灵顿会,布莱切利会嘲笑她说的话。说我是个爱哭鬼。她们会问我一些问题,比如我是不是一出生就被妈妈抛弃了之类的。她们还告诉其他女孩,我每晚都在哭,还编造我尿床之类的故事。”她用力地抱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自己。 “我不是来自巫师家庭,在斯莱特林我已经是个局外人了。但在那时,他们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血统而看不起我。” 莱姆斯很震惊。欺凌在霍格沃茨并不罕见,即使在格兰芬多也是如此。但听到这样一个脆弱的孩子受到如此残酷的折磨,仍然令人感到可怕。 “不管怎样,”斯凯尔顿继续说道,“大约一个月后,莉娜发现了那些事情。一天晚上,我在浴室里,她以为我听不见。她让沃灵顿和布莱切利住手,不然就……她们都没有答应,第二天早上,莉娜对我说,她觉得我们的宿舍太拥挤了,她要让其他女孩离开。我只是告诉她我没意见。那个白天,她捉到了一只蜘蛛。到了晚上,当我们都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把这只蜘蛛变成像狗那么大,然后让它在房间里追着沃灵顿和布莱切利跑。她告诉她们,如果她们还不搬到另一个宿舍,第二天晚上就会有一条蛇,把她们都勒死。”她笑了。 “第二天早上她们就走了,此后不久,再也没有人因为我是麻瓜出身或者做噩梦的事来烦我了。但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如果她们不照她说的做,莉娜是不是真的会杀了她们。”她张开双臂,拿起书包。“我想我现在知道了。” 莱姆斯盯着她。自从莉娜告诉他她试图拿到赫卡特之球后,他就一直在想象会做出这么危险事情的十一岁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斯凯尔顿的故事恰好补上了这一点。 “是的,”他顿了顿说,“我想是的。” 1994年3月18日,星期五: “谢谢,翁布里乌斯,”莉娜轻抚着夜骐的鼻子,低声呢喃。她满足地环顾着霍格沃茨的校园,晚风吹得她的黑色大衣不住翻滚。 “欢迎回来,”海格粗声粗气地说。 “谢谢你,”莉娜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这似乎让海格有点不安。她猜他不习惯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好吧,”海格咕哝着说。“那么,我把翁布里乌斯带回禁林里去,你先进去,”他猛地朝城堡的方向探了探头,“吃点东西。” 莉娜再次感谢了猎场看守,然后她向城堡走去。提兹已经把她的行李拿回来放在宿舍里了,所以莉娜可以直接去厨房吃饭。如果她抓紧时间,也许还能赶上大礼堂的晚餐,但莉娜希望尽可能地避免大张旗鼓地入场。 莫拉莫蒂斯成功了。她身上黑色的血管已经消失,只剩下心脏上那个加隆大小的印记,以及周围一英寸长的血管。她没有咳出黑色液体,也没有任何疼痛,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使用魔法,想怎么使用就使用。甚至她的魔杖也看出了这种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抵制她。 所以那天早上,治疗师加利说,如果在她莉娜开国际治疗师组织总部之前没有再出现任何问题,她将在一年后再次见到莉娜进行检查。 昨天,莉娜自去年夏天以来第一次见到瓦莱丽娅。一旦她确定了她的死亡不再迫在眉睫,她就写信给她的姨婆,最终告诉了她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让莉娜非常惊讶的是,瓦莱丽娅没有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相反,瓦莱丽娅更生气的是,莉娜对她隐瞒了这么久病情。总的来说,她更多的是关心而不是评判。 明亮的满月照亮了莉娜走向城堡的路。这是唯一让她情绪低落的事情——她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见到莱姆斯,那时候莱姆斯应该已经从变身中恢复过来了。 到了城堡门口,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莉娜强忍着高兴的笑容。她真的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霍格沃兹了。 因为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她直接往厨房去了,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她正走路的时候,听到走廊拐角处传来一个声音。 “是啊,我想弗立维会让我们修改——莉娜!”杰玛说着,转过拐角时停了下来,后面跟着她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卡恩和玛姬。他们都盯着她。 “你好,杰玛,”莉娜紧张地说。“卡恩,”她朝他点点头,补充道。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玛姬,玛姬的表情让人看不懂。莉娜想对她说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杰玛和卡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和玛姬。 最后,玛姬向她走了一步,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个白痴。” “我知道,”莉娜立刻回答。 有五秒钟,又是一片沉默。就在同一时间,两个女孩走向对方,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很高兴你没有死。”在她们放开对方后,玛姬说。 莉娜笑了。“是的,我也很高兴。” “不,提兹,我真的受够了。” 家养小精灵的蓝眼睛恳求地仰望着莉娜。“可是莉娜小姐这几周吃得太少了。” “没错,”莉娜说。“如果我突然开始吃比以前多两倍的东西,我会让自己生病的。所以我向你保证,提兹,我今晚已经吃饱了。” “另一方面,”罗尔夫举起一只手说,“如果有人能提供另一种泡芙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那么,”玛姬说,提兹匆匆离开去给罗尔夫拿另一种口味的泡芙,“如果有一天你错过了一针会发生什么?” 莉娜和玛姬和好后,她们很快就回了斯莱特林地牢,把莉娜的东西搬回了玛姬的宿舍。然后她们找到了罗尔夫。莫蒂默当时在他的口袋里,他一看到莉娜,就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尖叫,立马从罗尔夫身上扑到了莉娜身上。 他们三个都去了厨房,莉娜受到了所有家养小精灵的热情欢迎。莉娜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坚定的莫蒂默一直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放,他一秒钟都不愿再与莉娜分开——她向玛姬和罗尔夫解释了一切,从十一岁的赫卡特之球到上周加利治疗师告诉她的一切。 “基本上,每次注射之间我会有三十个小时的间隔,”莉娜说。“如果我三十个小时没有用,我就会生病,我的器官就会开始衰竭。六十个小时后,加利医师怀疑我会陷入昏迷状态,一百个小时之后,我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我服用的剂量超过推荐剂量,我很可能会心脏骤停。” “哇,”玛姬平静地说,“那真是... ...紧张。” “谢谢,提兹。”家养小精灵把新泡芙递给罗尔夫时,罗尔夫说,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莉娜。“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每天都要在胳膊上扎针。” 莉娜耸了耸肩。“好吧,我已经弄了一个星期了,我已经习惯了。无论如何,这总比另一种选择好。” 罗尔夫正准备咬一口他的泡芙,他立刻显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他喃喃地说,把手中的泡芙放了回去。“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莉娜告诉他。“没必要如履薄冰——濒临死亡改变了我的人生观,而且这肯定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她对她的朋友们微笑。“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们一切,把我和你们分开对谁都没好处。” “当然,你得有一次濒死经验才能意识到这一点,”罗尔夫低声说。 莉娜挑了挑眉毛。“对于一个整个童年都在接受相反教育的人,你能指望她做什么呢?提醒你一下,”她补充道,“我才发现瓦莱丽娅原来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她因为我没告诉她我病了而生我的气,当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时,她告诉我,过去六个月她本可以一直在想办法帮我。你们能相信吗,就是这个女人以前一直告诉我永远不要指望或依赖任何人的帮助。” 罗尔夫哼了一声,说道: “我猜你的濒死经验让她有了同样的顿悟。” 与此同时,玛姬皱起了眉头,“你奶奶怎么办?” 莉娜困惑地看着她,“她怎么了?” “你给她写过信吗?”玛姬问道。“我是说,她住在欧洲大陆上,对吧?对她来说,去斯德哥尔摩看你并不难。” “我之前告诉过你,在我用宇宙灵球攻击她之后,她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莉娜平淡地说。 “你是她的孙女,”罗尔夫说,“如果她知道你差点死了,她肯定会想见你的。” “你不明白,”莉娜平静地说,盯着她在桌子上不安的双手。“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关系。我们...我们并不相爱。” “哦,”玛姬说,“这就是为什么你每次提到她的时候都表现得那么奇怪。” 莉娜抬头看着玛姬,眉头紧锁。“奇怪?”就她所能回忆的,在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向玛姬提到她的祖母时,她从来没有表现得很奇怪。“以什么方式?” 玛姬咬了咬嘴唇。“只是... ... 好吧,也许我说出来的时候听起来不会那么奇怪,但是... ...”她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 “你说了同样的话,”玛姬急忙说。”同一句话,你说了两次。一年级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一直住在国外,直到前一年的夏天。还有一次是我们五年级,平安夜吃晚饭的时候,当时在罗尔夫祖父母家,你说了同样的话: ''当我搬回英国的时候,我的姨婆接管了我的监护权,而我的祖母留在了国外’。” “都四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莉娜说过的那些话?”罗尔夫问道。 “因为你说话的方式很奇怪,”玛姬向莉娜解释道。“你通常都很专注——即使不是在说什么,你也会关注其他事情。我从没见过你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在你一年级,当你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眼神有点呆滞,好像你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说出那句话那样。那个平安夜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你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同样的话,当你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你在背诵一个剧本,就像你排练过一样。” 突然,一阵灼热的疼痛贯彻莉娜的脑袋,使她倒抽一口冷气,紧紧地抓住自己的额头。 瓦莱丽娅跪在伊琳娜身边,伊琳娜一动不动地躺着。“伊琳娜?”她低声呼唤着姐姐的名字。然后她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莉娜。 莉娜睁大了眼睛,心怦怦直跳。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段记忆以前从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在她袭击伊琳娜的那天,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瓦莱丽娅跑进房间,冲她大喊大叫。 “莉娜?” 她看了看桌子对面,罗尔夫和玛姬正焦急地看着她。周围的家养小精灵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怎么了?”罗尔夫站起来问道,“是莫雷莫蒂斯吗? 是不是它失效了?” “莫拉莫蒂斯,”莉娜不假思索地纠正他。“不,没关系。那是,”她吞了吞口水,“别的东西。” “比如说?”玛姬追问道。 莉娜用手抚摸着头发,头晕目眩,有没有可能…… “我想,”她最后说,“瓦莱里娅篡改了我的记忆。” —————————————————————— 莉娜盯着瓦莱丽娅公寓的前门。她姨婆应该现在在家。昨天莉娜见到她时,她跟莉娜说过这个。但有那么一刹那,莉娜很害怕自己找到的答案,她希望瓦莱丽娅被意外地叫走了。 然而,对真相的欲望很快克服了她对真相的恐惧,于是莉娜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莉娜?”瓦莱丽娅吃惊地说。“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需要和你谈谈,”莉娜说着,从她身边挤进了公寓。 莉娜一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她就离开了厨房——把极不情愿的莫蒂默留在玛姬和罗尔夫身边——直奔三楼,那里有一座雕像,后面藏着通往蜂蜜公爵地窖的秘密通道。她穿过密道后,偷偷溜出了糖果店,幻影显形来到了翻倒巷。 莉娜不可能把这次拜访推迟到第二天,更不用说推迟到学年结束了。瓦莱丽娅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她甚至隐瞒了整整七年。莉娜必须知道那是什么。 瓦莱丽娅一关上门,莉娜就说话了。“1987年6月18日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 瓦莱丽娅只是盯着她。“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她慢慢地说。 “问题就在这里,”莉娜回答道,她把拳头揉成一团。“我以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以为我记得我昏倒前发生的一切。但我刚刚才发现,我不知道。” “有时候,在经历了创伤性事件之后,大脑——” “我没有受到心理创伤!”莉娜嘶嘶地说。“我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我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我都记得。如果一个人从四岁开始就接受大脑封闭训练时,那就会发生这种情况。你可以在脑海中把事物分类,把记忆推到很远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想着它们。但是你不可能忘记一段记忆——除非有人对你的思想动了手脚!” 瓦莱丽娅的脸依然冷静,但那一秒钟,莉娜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别歇斯底里了,莉娜,”瓦莱丽娅平静地说,“你现在病得很重——” “这与我的病无关,”莉娜生气地说。“这是关于七年前你从我的大脑中移除记忆,当我被问到伊琳娜的时候,你会对我说的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再问你一遍,1987年6月18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瓦莱丽娅摇了摇头,“没有别的事了。” “别对我撒谎!”莉娜喊道,“我知道还有更多,所以告诉我!” “住手,”瓦莱丽娅厉声说,“你表现得像个孩子!” “你知道,”莉娜停顿了一会儿说,“那天伊琳娜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告诉我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瓦莱丽娅愣住了,猝不及防。 “伊琳娜怎么了?”莉娜平静地问。 停顿了一下,瓦莱丽娅说: “我理解你的好奇心,但我向你保证,莉娜,这不是你想要的回忆。” “那是我的记忆!” “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瓦莱丽娅喊道。她平静的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莉娜,我拿走那些记忆是有原因的,我是想保护你!” “撒谎不是保护!”莉娜咆哮。 “当真相更糟糕的时候,它就是!”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胸膛起伏不定。莉娜非常了解她的姨婆,知道瓦莱丽娅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但这还不够。对莉娜来说这还不够。 “我很抱歉,”莉娜说着拔出魔杖,“但我必须知道。” “不,莉娜,不要——” “摄神取念!” 瓦莱丽娅的手伸进衣袖里去拿魔杖,但她的动作还不够快。莉娜的咒语正好击中了她的脑袋。瓦莱丽娅的大脑防御大约持续了两秒钟,莉娜强行穿过了它,进入了她姨婆的大脑。 瓦莱丽娅冲进客厅,看到莉娜手里拿着赫卡特之球,站在伊琳娜身边。某种黑色物质包裹着伊琳娜。 “莉娜,不要!”瓦莱丽娅尖叫着,但是她的侄孙女没有理会,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抽搐的祖母。 瓦莱丽娅绝望地想从莉娜手中夺走宇宙灵球,但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将她挡了回去,她撞在了墙上。她把魔杖从衣袖里抽出来,指着莉娜喊道: “昏昏倒地!”但这个咒语只是从屏障上弹了回来,差一点击中了瓦莱丽娅。 瓦莱丽娅踉踉跄跄地走到姐姐身边,向伊琳娜伸出了一只手,希望把她幻影移形到房子的另一个地方,但有一些黑色物质缠绕在她的手上,瓦莱丽娅痛得大叫起来,她的手像着了火一样。 她转向莉娜,她的表情一点也没变。“莉娜,你必须停下来,”她恳求她。“求你了,住手!你会害死她的!” 莉娜的目光终于从伊琳娜身上移到了瓦莱丽娅身上。但她只是说“我知道。我想这么做。” 接着,伊琳娜的身体最后抽搐了一下,然后完全静止了。在伊琳娜周围旋转的黑色物质飞回了球体,附着在瓦莱丽娅手上的那一小块也飞回了球体,瓦莱丽娅终于可以看到触摸到她的姐姐了。 她跪下来,俯身看着她。伊琳娜的眼睛还睁着,但里面白色的地方都不见了——一切都变黑了。她的嘴巴和全身的血管也是如此,伊琳娜的嘴巴仍然张开着,发出无声的尖叫。瓦莱丽娅把手放在姐姐的胸前。没有动静。 “伊琳娜?”瓦莱丽娅低声问道。但是期待她回应毫无意义。伊琳娜 ·莱斯特兰奇已经死了。 瓦莱丽娅惊恐地抬头看着莉娜。她的侄孙女漠然地看着她死去的祖母,宇宙灵球仍然在她的手中。 瓦莱丽娅的脸颊上开始滑下一些湿漉漉的东西。她顺着脸颊往上摸,原来来源是她的眼睛。她在哭,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她久违的眼泪流了下来,瓦莱丽娅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姐姐,她从来没有像爱一个兄弟姐妹那样爱过她的姐姐,还是为了她的侄孙女,为了今天对她造成的无法弥补的伤害。 然后莉娜的目光再次转向瓦莱丽娅。她微微歪着头,似乎被姨婆泪流满面的脸弄糊涂了。然后她眨了几下眼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球体,她又抬起头来,眼睛在她祖母的尸体和瓦莱丽娅之间来回转动。 “莉娜?”瓦莱丽娅犹豫地说。 慢慢地,莉娜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恐惧。“奶奶?”她低声说。她看着瓦莱丽娅,呼吸变得很浅。“我……我杀了她?” 她后退了一步,放开了宇宙灵球。它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开始向瓦莱里娅滚去。但当它一离开莉娜的手,莉娜的身体就开始颤抖。女孩的眼睛翻了起来,瞬间瘫倒在地板上。瓦莱丽娅迅速爬到她身边。她今天已经失去了她的姐姐。她不想因为宇宙灵球再失去一位家人了。 莉娜睁开眼睛,踉踉跄跄地后退,呼吸沉重。她的祖母已经去世将近七年了,而莉娜就是杀了她的人!她看着瓦莱丽娅,瓦莱丽娅正含泪注视着她。 “你怎么能这样?”莉娜嘶哑地说,双手放在膝盖上,弯下身子。她感觉她要吐了。“你怎么能瞒着我?!” “我说过,”瓦莱丽娅低声说,“我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什么?”莉娜问道。“我谋杀了自己的祖母,瓦莱丽娅。我凭什么得到保护?!” “不,”瓦莱丽娅说着,她使劲地摇着头,朝莉娜走近了一步。“你没有谋杀伊琳娜,莉娜,这是个意外。” “我做出了选择!”莉娜喊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我拿走了宇宙灵球,我知道它有多危险!我不是被说服、影响或操纵去接受它——我是自己做的决定。是我害死了她!” “不,不,”瓦莱丽娅走到莉娜面前争辩道。她试图握住莉娜的手,但她的侄孙女拒绝了。“是我不该把那东西带回家,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负责任的——” “住手!”莉娜忍不住大喊大叫。“一开始你让我以为一切都没发生过,现在你又想要承担责任,你不能,你不能把这个也从我身上带走...” “你那时才十一岁!” “住手!”莉娜膝盖一软,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别表现得就像我是——我是——我是宇宙灵球的受害者一样!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一直都是!即使当我——”莉娜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喉咙发紧。“我杀了她!”她噎住了。 瓦莱丽娅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求求你,莉娜,冷静一点——” “冷静?”莉娜喘着气回答说。“我——刚刚——发现——我——他妈的——谋杀了——我的——祖母!”她推了瓦莱丽娅一把,她的姨婆向后倒去,屁股砰的一声撞在地板上。“冷静是什么样的理性反应?” “你生病了,”瓦莱丽娅说,听起来很难过,她挣扎着重新跪了起来。“我不想——” “我知道我生病了,”莉娜朝她啐了一口,“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得多。” 瓦莱丽娅的表情扭曲成愤怒,“因为你瞒了我六个月!” “六个月?”莉娜吼道。“哦,可怜的你! 想象一下七年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想保——” “如果你再说一次‘保护’,我就打烂你的脸!” 瓦莱丽娅眯起眼睛。“别威胁我!”她嘶嘶地说。 “不然呢?”莉娜厉声问道。 她们互相瞪着对方,莉娜仍然呼吸困难。沉默了很久之后,瓦莱丽娅的脸色变得柔和了。 “对不起,我骗了你,”她盘腿坐下,静静地对莉娜说。“我内心深处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真相,但我想尽可能拖延那一天的到来。当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是多么的害怕,我不想让你承受这种罪恶感。” 莉娜把脸埋在手里。“为什么?”她喃喃地说着,然后又抬起头来,她的双眼里充满了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说实话呢?你以前从来不粉饰任何事情。” “因为我在乎你,”瓦莱丽娅温柔地说,她叹了口气。“莉娜,我从没想过要当妈妈。我对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然后在你六岁的时候,你走进了我的生活,你很特别。你的智慧,你的专注,你的才能,你学习一切的欲望——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孩子。 一开始,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我以为你可以当个学徒。但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关心你; 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你对我来说远比一个学徒重要。”她悲伤地笑了。“你成为了我从未想要过的女儿,莉娜。我生命中意想不到的骄傲和爱。当你因为对伊琳娜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欲绝时,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你不再受伤。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忘记。” 莉娜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姨婆。她知道瓦莱丽娅已经开始关心她了,但是已经到了那种程度?莱姆斯曾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因为你就是这样做的,不是吗?你在自己和别人之间筑起了一堵墙,然后当你向我们敞开心扉的时候,你就把我们都吸进去了。” 当时,她想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回应,听到了瓦莱丽娅的心声之后也不例外。莉娜只能问道,“你什么时候改变了我的记忆?” “就在袭击发生后,”瓦莱丽娅说。“我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你的思想才会脆弱到足以让我进入它。我不能从你的记忆中抹去整个过程,那样会损伤你的大脑。所以我编辑了一下,把最后那一段剪掉了,然后我加了几句话——” “当我搬回英国的时候,我的姨婆接管了我的监护权,而我的祖母留在了国外,”莉娜背诵道。 瓦莱丽娅点点头。“一条深入你大脑的信息,所以当我向你解释发生了什么时,你不会质疑它。你会接受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而伊琳娜在瑞士的家里,她还活着。如果有人问起你的祖母,你就会本能地这么说。” “伊琳娜的尸体怎么了?” “我没有掩盖她的死亡,如果你是这个意思3的话,”瓦莱丽娅皱着眉头说。“她被埋葬在多洛霍夫家族的墓地里,她的死亡已被正式记录下来。邓布利多就是这样发现的。” 莉娜一动不动: “邓布利多知道伊琳娜死了吗?” 瓦莱丽娅奇怪地看着她。“是的,”她回答。“他去年夏天写信给我,说他和你谈过宇宙灵球的事,并且注意到魔法部的记录与你告诉他的相反,魔法部将伊琳娜的死列为1987年6月18日。我向他解释说,我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你的记忆。”她把头歪向一边。“你是说,不是邓布利多暗示你那天的记忆中缺少了什么吗?” “不,”莉娜断然说。“不,不是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回到霍格沃茨,冲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朝他大吼大叫。然而,她叹了口气,疲倦地揉了揉脸。“这太过分了,”她喃喃地说。 瓦莱丽娅走到她身边坐下,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肩膀。“也许你今晚应该留在这里,”她建议道。“我不认为你在这种状态下幻影显形是个好主意。” “那是什么状态?”莉娜苦涩地问。 “我不知道,”瓦莱丽娅说,“震惊? 惊骇? 难受?” “不,瓦莱丽娅,我累了,”莉娜告诉她。“我真的厌倦了自己。我的生活就是一系列错误的决定,人们因此受到伤害。”她的声音颤抖着。 “就一次,就一次,我想把事情做对。”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Nekrosía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浮还是沉 1994年3月19日,星期六: 下午早些时候,莱姆斯被办公室的敲门声吵醒了。 是莉娜。 她应该是昨晚回到霍格沃茨的。她回来了,她还活着。 变身后遗留的痛苦全都消失了,莱姆斯直接掀开被子,用创纪录的时间穿好衣服。他猛地拉开卧室的门,径直跑过办公室去开门。 “莉娜——”他突然停了下来,敲门的不是莉娜,而是玛姬·斯凯尔顿。 “很抱歉打扰您,先生,”她说,“但我真的认为您应该来看看莉娜。” 莱姆斯惊慌失措。“她怎么了?”他急切地问。 “呃,这和她的病没有关系,”玛姬马上安慰他。“好吧,不完全是。呃,她身体上没问题。她只是...”她犹豫了。“还轮不到我来告诉你。” “玛姬...” “她昨晚得到了一个相当沉重的消息,”玛姬小心翼翼地说。”而且,呃...好吧,跟我来。她在湖边。” 莱姆斯迅速地抓起他的长袍,跟着玛姬来到离城堡最远的湖边,焦虑几乎从他的身体里面爆发了出来。 今天是一个特别多云的日子,天空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灰色。春天的天气很冷,但这似乎并没有困扰莉娜。莱姆斯看到她时,不禁屏住了呼吸。她正站在黑湖的浅滩上,部分已经结冰的湖水浸透了她的小腿。她的黑色紧身裤卷到了膝盖以下,轻便的灰色套衫袖子一直拉到肘部——即使从远处看,莱姆斯也能看到黑色的血管已经不见了。她弯下腰,从水里捡起一块石头,又把它扔了出去,试图打水漂。石头在湖面上弹了一下,又沉了下去。 “她已经这样做了一个多小时了,”玛姬告诉他。他们来到罗尔夫身边,罗尔夫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担心地看着莉娜。 罗尔夫瞥了一眼莱姆斯,朝他点了点头。“教授。”他礼貌地说。 玛姬拍了拍她朋友的肩膀。“来吧,”她低声对他说。“让他们单独谈谈。” 罗尔夫看起来并不太愿意离开,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跟着玛姬朝城堡走去。当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莱姆斯叫住了站在三十米开外的莉娜。“莉娜?” “你好,莱姆斯,”莉娜没有回头。她又捡起一块石头,但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它扔出去,而是把它扔向了空中。石头漂浮了几秒钟,然后在莉娜手势的指示下,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回了水面。在莉娜无杖魔法的控制下,它在水面上跳跃了至少十次,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中。 尽管莱姆斯很担心,但看到莉娜使用魔法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莱姆斯松了口气,她终于找回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又慢慢地消失了。还能有什么消息可以盖过她重新使用魔法的喜悦? 他正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依然没有回头看他的莉娜突然说话了。 “在我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里,你认为我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莱姆斯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不管它是什么,”莉娜说,用魔法再次扔了次石头,“我想我现在有别的东西可以超过它了。” 很明显,莉娜并不打算回到岸边跟他说话,莱姆斯在罗尔夫待过的那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莉娜?”他问道。 “伊琳娜死了,”莉娜简短地说。 “你的祖母?”他知道,从莉娜告诉他的情况来看,她们是一段糟糕的关系,但他认为这不意味着莉娜不会受到影响。“我很抱歉。什么时候——” “差不多七年前。” 莱姆斯盯着莉娜,莉娜没有把她刚刚捡起来的石头丢向湖面,而是放在手里弹来弹去。“可是你告诉过我——” “我杀了她。” 有那么几秒钟,莱姆斯觉得他的脑袋好像停止工作了,他的大脑里充满了白噪音。莉娜用尽全力把那块石头扔向了湖面。当它落入水中时,溅起了一阵巨大的水花。莱姆斯恢复了知觉。 “你说‘杀了’她的时候... ...”他开始说。 “我杀了她,”莉娜说,她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是宇宙灵球。但直到昨晚我才发现。” 莱姆斯端详着她的脸。他原以为她会很痛苦、生气、沮丧。然而,她看起来是... ...疲倦,无奈,被打败了那样。 “我不明白,”他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瓦莱丽娅篡改了我攻击她那天的记忆,”莉娜平静地解释道。“她在伊琳娜还活着的时候就剪掉了我的记忆,还加了几句话,这样我就不会质疑她对我醒来后发生的事情的描述。直到昨晚玛姬说了些什么,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我突然记起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记忆。所以我去见了瓦莱丽娅,我找到了真相。”她苦笑了一下。“她说她对我隐瞒是为了让我免于内疚。” “但如果宇宙灵球在你手上,那就不是真正的谋杀了,对吧?”莱姆斯绝望地说。“你不是故意的。” “宇宙灵球不是这样运作的,莱姆斯,”莉娜疲倦地告诉他。“它不会操纵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它只会放大你的感觉。它会把你剥离成最原始的自己。我杀了伊琳娜是因为我生她的气。在那一刻,我真的希望她死。” “但是如果你没有宇宙灵球的话,你就不会真的这么做了。”莱姆斯试图解释道。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说服谁:是莉娜,还是他自己。 “也许我不会,”莉娜承认。“但当初拿走宇宙灵球是我所做的选择。我知道它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魔法物品之一,但我还是想要它。我拿走了它,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为此付出代价。”她叹了口气,踢了踢水。 “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么吗?”她痛苦地继续说。“我甚至不能做一件体面的事情,去告诉魔法部我杀了她,因为那样他们就会知道瓦莱丽娅在死亡证明上撒了谎,她说那是一场意外。然后她会因为掩盖事实而惹上麻烦,魔法部最终会用一个正当的理由来调查她,并以她做过的无数的违法行为来向她起诉。” 莱姆斯在震惊和想要安慰她之间左右为难。“你那时才十一岁,”他无可奈何地说。 莉娜哼了一声。“是的。这让伏地魔显得有点业余了——他第一次杀人才十六岁。” “莉娜!”莱姆斯站了起来,生气地喊道,“别这样——” “怎么样,冷酷无情?”她挑了挑眉毛。“还是轻率?上周我开始说墓志铭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叫我的,对吧?” 莱姆斯走进水里,他几乎没有发觉他的鞋子被湖水浸透了。“莉娜——”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莱姆斯?”莉娜张开双臂问道。“生气?伤心欲绝?被负罪感和悔恨拖累?” “为什么不呢?”莱姆斯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反驳道。“我认为,当你发现你杀了自己的祖母时,这些反应都是很正常的!” “我不正常!”莉娜喊道。她不禁闭上了眼。“啊,你他妈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莱姆斯咆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莉娜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吗,莱姆斯?是自我厌恶从你身上散发出来。”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什么?”他沙哑地问。 “哦,别误会,”莉娜说。“你的智慧,你的幽默,你的魅力——我觉得这些都非常吸引人。但真正让我无法抗拒的是那种你对自己与生俱来的厌恶。你无法将你内心的怪物与周围的一切分开。我只是觉得有人也有同样的感觉真是太令人欣慰了。但你知道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但这现在真的让我很恼火。因为你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你所有的自我憎恨都是因为你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情。而我?”她又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听起来那么苦涩。“去年我差点让金妮·韦斯莱死掉,就为了让另一个伏地魔回到我的生活中。” 莱姆斯的胃里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莉娜朝他走了一步。“今天早上我看见哈利了,”她接着轻轻地说。“他几乎拥抱了我,他那么高兴我没事。当我告诉他我也想他时,我是认真的。”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她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伏地魔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而生他的气,还是因为他活了这么多年却不来找我。” 莱姆斯握紧了拳头。她怎么能这样口口声声地宣称自己如此关心哈利,却仍爱着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呢?“这是——” “糟透了?”莉娜苦笑着。“是的。我知道,记得吗?我每天都觉得糟透了。”她叹了口气。“我太糟了,”她平静地说,“我生自己的气。我厌倦了愤怒。我厌倦了崩溃。我真的没什么可给的了。除了疲惫,我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莱姆斯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拉扯着。不久前,他还在想着那是不是他最后一次看着她的双眼,是不是最后一次她的双眼望向他。 任何与她争吵,生她气的冲动都消失了。 他越走越近,一直走到她面前。“我好想你,”他低声说。 莱姆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但当莉娜脸上出现一种不安的表情时,他停了下来。 “上周,”她脱口而出,“你来我家的时候,我正要吻你。” 莱姆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向她提起这个话题——该怎么告诉她,他是多么希望邓布利多能晚到一分钟。 “莉娜,”他开始说,真诚地看着她,“我——” “我以为我要死了,”莉娜打断了他。“我只是,你知道,情绪不堪重负或者其他什么的。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 “我明白,”莱姆斯赶紧说,他不顾一切地希望自己的失望情绪不会表现在脸上。“这几周过得很紧张。” “是的,”莉娜回答,她看起来如释重负。然而,当她越过莱姆斯的肩膀看去的时候,她脸上的欣慰一扫而空。“哦,太好了,”她喃喃地说。“正是我现在想见的人。” 莱姆斯转过身来。邓布利多正慢慢地走近湖岸。他又回头看了看莉娜,惊讶于她看着老巫师愤恨的样子。 “最好把这事了结了,”她说,这只会进一步让莱姆斯迷惑。莉娜开始向湖那边走去。 莱姆斯跟着她,“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别担心,”莉娜简单地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但是莉娜——” “很高兴见到你,莱姆斯。”当他们到达岸边时,莉娜打断了他。她把手伸进左袖中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脚,低声念了一句干燥咒语。她放下打底裤,抬起头对莱姆斯笑了笑。“我真的很高兴。但我现在需要和邓布利多单独谈谈。”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把袜子和靴子从离海岸稍远的地方召来,开始穿起来。 他们现在在邓布利多能听见的范围,莱姆斯忍住了,没有追问她更多的答案。 “莱姆斯,”邓布利多礼貌地问候道。他低头看了一眼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湿透的鞋子和裤脚,然后抬起眉毛看着他。 莱姆斯涨红了脸,迅速抽出魔杖,施了一个干燥咒。 “有一段谈话,”邓布利多对莉娜说,“我认为我们之间必须进行。” “我也应该这么说,”莉娜回答,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邓布利多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在这里?” “我看没什么不可以的,”莉娜说,“卢平教授正要走。” 校长抽出他的魔杖,把岸边的一块石头变得和莉娜坐的那块石头一样大。“我想你一定很期待莉娜回到你的班里,莱姆斯。”邓布利多说着坐了下来。 莱姆斯困惑地看着他。“抱歉?” “莉娜将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回到常规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邓布利多详细解释道。“恐怕我再也没有时间给她单独上三门课了。” “哦。” 莉娜瞥了一眼莱姆斯,她的表情让人读不懂。“先生,这样可以吗?”她平静地问道。 她用“先生”这个词让莱姆斯很不高兴,但他还是笑了笑: “是的,当然。” 莉娜把目光转回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低下头看着莱姆斯。“祝你星期六过得愉快,莱姆斯。”他的语气彬彬有礼,但莱姆斯认为这是一种要求他离开的信号。 “你也是,校长,”他回答。他看着莉娜,快速地点了点头。“莉娜。” 她又朝他微笑了一下,但脸上明显流露出一种潜在的紧张。 当莱姆斯离开,向城堡走去时,他再次见到莉娜的兴奋开始消退,变身带来的疼痛又回来了。但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心中的失望。 —————————————————————— 最后,莉娜原谅了邓布利多对她隐瞒了伊琳娜的死亡。当她告诉莱姆斯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予的时候,她是认真的。 昨天晚上,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瓦莱丽娅身上。也许过一周左右,她就能完全恢复她的愤怒能力——对自己和他人——但是那一天,她已经完全被这种愤怒榨干了。 当她告诉莱姆斯,她不再把他根深蒂固的自我厌恶看作是他们之间的共同之处,而是看做自己愤怒的根源时,她也是认真的。因为这并不是一回事。 是的,当他们在圣诞节那天谈话时,莱姆斯曾说过,将自己与狼分开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战斗,但他与莉娜的内心斗争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这是因为——他斗争成功了。他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即使他是一个完全变身的狼人,他也没有。当他作为人的那一面时,他是个好人。 莉娜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那一面胜利的次数和失败的次数一样多,而那些不讨人喜欢的那一面胜利规模远远胜于失败的时候。而对于莱姆斯来说,在发现了她对伊琳娜所做的事情的真相后,他假装理解了这一点,这对莉娜来说太难以接受了。 不过至少她已经澄清了任何关于那次差点接吻的潜在误会。尽管之前莱姆斯误以为她爱上了他,她向他捣乱的那一次很有趣,但莉娜希望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特别是邓布利多在上周离开国际治疗师组织总部之前告诉她,他要把她送回莱姆斯的防御课,因为校长现在只有时间私下教她魔咒课和变形术。 重新回到她所有的课程上,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不能使用魔法,莉娜体会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幸好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因为莉娜已经成为现在班级里关注的焦点——有一些原因是她神秘地缺席了三周,但也是因为她让塞尔温被开除和其他四人退学的谣言已经传出了无数个版本。 有人说莉娜对他们施了钻心咒。有人则认为,如果他们不认罪,莉娜就会威胁杀死他们所有的家人。 莉娜惊讶地发现,其中有些人竟然离真相如此之近——毕竟,她差点把他们淹死在黑湖里。 无论如何,真正让莉娜吃惊的是,不像她一年级对特拉弗斯的那回,不管她对攻击玛姬的人做了什么,大家的普遍反应似乎是更喜欢她了。没有学生再惊恐地盯着她看,而只是好奇地看着她,甚至老师们也没有那么敌对了——当然,斯内普是个例外,他给她的印象是,他认为她也该被开除。 而回到黑魔法防御术课堂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比以前更加尊敬她了,拉文克劳的同学们也开始向她寻求帮助——这就形成了他们班有两位老师的诡异局面。 莉娜不知道莱姆斯对此作何感想。他似乎对学生向莉娜寻求帮助没什么意见,但自从在湖边和他说话之后,莉娜不禁注意到他对她有点疏远了。 “对他来说,你再次成为他的学生可能会有点奇怪,”罗尔夫在莉娜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四的草药课上解释道。他们合作完成了重新种植龙蒿的任务,龙蒿是一种魔法草药,通常用于治疗有毒生物的咬伤。 “我的意思是,他不想被指责为偏袒。”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黑魔法防御术的佼佼者,”莉娜一边往新罐子里灌土,一边指出这一点。“如果我拿不到满分,老师们会觉得更奇怪的。” “是的,但这不仅仅是分数的事,”罗尔夫说。“老师有义务照顾自己的学生,对吧?如果人们认为卢平对你…呃,太…友好了,他可能会丢掉工作。” 莉娜停下手中的工作,疑惑地问道: “你指的‘友好’是什么意思?”。 罗尔夫从旧罐子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正在试图拔出那株“啪嗒啪嗒”的龙蒿。“噢,得了吧,莉娜。你们两个——” 玛姬生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能不能别那样猛拉,你会把整个植物都撕成两半的!” 莉娜和罗尔夫都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离他们只有几米远,怒视着奥利弗·伍德,她和他是搭档,伍德正是玛姬愤怒的对象。 “不然你怎么把它弄出来?”伍德暴躁地回答道,他的苏格兰口音在他烦躁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了。 “小心点!”玛姬厉声说。“不如你先把罐子准备好,我来做吧!”她从伍德手里抢过那根龙蒿,伍德闷闷不乐地拿起铲子,开始毫不客气地往新罐子里铲土。 “你估计她还要忍多久才能把他推进毒触手?”莉娜忍不住对罗尔夫低声地说,她咧嘴一笑。玛姬继续责备伍德,说他铲土的时候一点都不小心。 罗尔夫哼了一声。“我要给伍德说句公道话,和她搭档上草药课简直就是个噩梦。上个星期,因为我把食肉鼻涕虫驱虫剂洒在了一棵刺藤树苗上,她就用一片刺藤树皮打了我的头。” 莉娜扬起眉毛。“所以你今天决定和我搭档不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而是为了避开玛姬?” “好吧,”看到玛姬转过身来走向他们,罗尔夫赶紧压低声音,“你说得没错。” “我能借用一下你们的镇静喷雾剂吗?”玛姬问他们。“麦克尼特把我们瓶子的喷嘴弄坏了。” 莉娜把喷雾瓶递给她,得意地笑了笑: “那么,新的伙伴关系顺利地开始了?” “哦,滚开。”玛姬环顾四周,想看看斯普劳特教授在哪里。看到她正在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在一起说话,玛姬推迟了回到伍德旁边的时间。“你们在聊什么呢?” “罗尔夫似乎认为卢平疏远我是因为他不想被指责对我过于友好,”莉娜告诉她。她希望玛姬能同意她的看法,认为这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然而,玛姬却耸耸肩说,“我觉得,这对他来说是明智之举。” “什么?”莉娜惊讶地说,“为什么?” “好吧,正如我刚才想说的,”罗尔夫插嘴道,“不需要花费今年清醒的每一分钟和你在一起,就可以看到你们两个有,呃,一个……” “一个什么?”罗尔夫的声音逐渐变弱,莉娜问道。 “他的意思是,”玛姬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你和卢平都在礼堂里眉来眼去。” “拜托,”莉娜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一直没有——” 但是玛姬没在听。她的注意力被一根长长的毒触手藤吸引了,那根藤正伸长出来打算勒死毫无知觉的伍德。 “该死的!”玛姬叫道,几乎是火速跑过她和伍德之间那几米远的距离,在藤蔓缠住伍德的脖子之前一把抓住了它。 伍德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看到玛姬正灵巧地把那个想要攻击他的毒触手扭回温室架子上的花盆中。 “镇静喷雾剂,莉娜!”她喊道,莉娜把瓶子扔给了她。玛姬赶紧抓住了它,给毒触手喷了一些喷雾。不断蠕动的藤蔓立刻停了下来。 “见鬼,”伍德瞪大眼睛看着玛姬,“这真是太棒了。” 玛姬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喃喃自语道: “这只是正确的做法。” 伍德摇了摇头,“但是你只是把它当做一件小事来处理,就像它很容易一样!” 玛姬在他火热的目光下脸红了。“是的,好吧,你应该多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对他说,不过听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骂他时那么生气了。 伍德没有争辩,而是点了点头,他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那么,”他说,“怎样才能正确地把slapping龙蒿抽出来呢?” “snapping龙蒿,”玛姬不由自主地纠正他,但她还是走了过来,站在了伍德身边。 莉娜和罗尔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奥利弗·伍德全神贯注地听着玛姬对他说的种植龙蒿的复杂性,只有当玛姬特别指出这种植物或养护它所需的一种工具时,他的眼睛才会离开她的脸。 当伍德卷起袖子帮她重新装花盆的时候,莉娜注意到,当伍德专心做事的时候,玛姬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地转来转去,她对他那健美的手臂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这无疑是他多年打魁地奇的结果——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到底是谁在眉来眼去?” 1994年4月8日(星期五) : 爱上莉娜 ·莱斯特兰奇,你要么是个傻瓜,要么是个受虐狂。 当莱姆斯以为莉娜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现在,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个。 莱姆斯发出一声沮丧的声音,扔下羽毛笔,揉了揉太阳穴。他正在努力完成下周的课程计划,因为复活节假期只剩下几天了。但是他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因为他的思绪总是飘回到莉娜身上。 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像在踩水,他拼命地想把头伸出水面,因为如果他沉下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如果他爱上了莉娜,那就完了——即使她已经明确表示,她不想要他。 莱姆斯知道自己并不傻,也不是一个天真的人,小天狼星的背叛治愈了他的天真。所以他只剩下…… “是自我厌恶从你身上散发出来。”莉娜说过的话一直在莱姆斯的脑海里回响。莉娜听起来很生他的气,当她杀了自己的祖母时,他却仍然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厌恶。她觉得自己比他糟得多。 他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办公室的天花板。“她不明白,”他恼怒地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记得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杀人。 狼人只为暴力而活。至少莉娜拿走宇宙灵球的时候,她是为了知识和力量。伤害别人只是她行为的结果,而不是目的。 一阵敲门声把莱姆斯从沉思中惊起。“请进,”他喊道,端正地坐了起来。 是斯内普,他给莱姆斯带来了下一轮满月的第一剂狼毒药剂。 “谢谢你,西弗勒斯,”当魔药课老师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时,莱姆斯礼貌地说。 斯内普猛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莱姆斯低头凝视着高脚杯里的魔药。自从他告诉莉娜,在服用了狼毒药剂之后,他在满月后感到更不舒服,莉娜就明确表明她很怀疑狼毒药剂——特别是针对它可能对他的健康产生的长期影响。 莱姆斯撅起嘴唇。狼毒药剂阻止了他在每次满月的时候变成一个怪物,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回味过后,他做了个鬼脸,把酒杯放了回去。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看到斯内普仍然站在门口,紧紧地注视着他。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莱姆斯问他。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只是以为莱斯特兰奇回来以后,你不会再那么... ...闷闷不乐了。” 莱姆斯紧张起来。“你说什么?” “哦,别害羞了,卢平,”斯内普说,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需要多高的智商就能看出你为这个女孩着迷。” 莱姆斯迅速站了起来。“我不喜欢你的暗示,斯内普!”他厉声说,希望声音中的愤怒掩盖了他的负罪感。 “我没有暗示什么,”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回答,“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吗?”莱姆斯说着,他绕过办公桌,朝斯内普走去。“因为这听起来很像你在指责我对莉娜 ·莱斯特兰奇的不当行为。” 斯内普的眼睛不怀好意地闪着光。“我只是在说你明目张胆的感情,没有说你采取了行动——尽管我并不怀疑你非常希望在行动上能有所建树。” 莱姆斯的脸涨得通红,半是愤怒,半是尴尬。“我绝不会,”他咬紧牙关地说,“滥用职权来占一个学生的便宜。” “占她便宜?”斯内普笑起来时,莱姆斯感到很惊讶。“卢平,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女孩吗?如果莱斯特兰奇不愿意,你连呼吸也没办法强迫她,更别说上你的床了。” 莱姆斯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莉娜躺在他的床上,身上除了床单什么都没有的画面,这幅画面现在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斯内普继续说,“对她远远不够。但是,”他厌恶地看了莱姆斯一眼,继续说,“我想她可以很好代替小天狼星·布莱克。” “她一点也不像他!”莱姆斯握紧拳头大声说。 “她和他一模一样!”斯内普咆哮道,“超乎你的想象!” 莱姆斯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想起来了。“当然,他是食死徒。” “如果你指的是莉娜... ...和伏地魔的过去,”他平静地说,“我非常清楚。” 这回轮到斯内普露出惊讶的表情了。他张嘴又闭上了几次,最后才开始说:“可是你——” 但莱姆斯打断了他。“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西弗勒斯。”他平静地说。卢平转过身去,回到办公桌后面。“再次感谢你的狼毒药剂。”他补充道,坐了下来。 斯内普眯起眼睛看着他,但又转过身来。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想离开,但这时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莱姆斯,后者又拿起了羽毛笔,假装在做他的课程计划。 “你见过她失控吗?” 莱姆斯疑惑地抬头看着斯内普。“你说什么?” 斯内普不再用轻蔑或仇恨的眼光看着莱姆斯。相反,他用一种严肃得多、阴沉得多的表情看着他。“你见过莱斯特兰奇真正失控的样子吗?”他问道。“因为我有。相信我,卢平——听说和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莱姆斯停住了。在守护神课上,他曾多次见过沮丧的莉娜。有时候她会变得很生气,有时还很讨厌,但他怀疑斯内普说的不是一件事。 “莉娜成长的环境,”他小心翼翼地回答,“不利于创造... ...极大的情绪稳定。” “莱斯特兰奇不是第一个经历艰难童年的孩子,”斯内普反驳道。“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可以把部分责任归咎于成长环境,但在某种程度上,你必须接受某个人与生俱来的一部分造就了他们的现在。” 尽管莱姆斯不愿承认,但他知道斯内普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呢?”他问道。“如果这不是一位关心学生福祉的老师的干预,那我和莉娜之间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交叉着双臂。“莱斯特兰奇确实让我担心,卢平。她的能力让我很担心。所以对我来说,我在乎她是否能够再一次把另一个成年巫师玩弄于股掌之间。” 莱姆斯不知道斯内普之前指的是谁。伏地魔? 邓布利多? “我不指望你会听我的,”斯内普继续说。“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 我宁愿和你肮脏的另一个自我在一个房间里共同度过一个满月,也不愿和一个失控的莱斯特兰奇在一起。”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莱姆斯盯着斯内普刚刚站的地方,他的头开始疼了。斯内普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因为那个可怕的事实是,莉娜越危险,莱姆斯越难以抗拒她的魅力。 1994年4月9日,星期六: “来吧,罗恩,不会有事的。”哈利试图安慰他的朋友。 但是罗恩摇了摇头。”她是你的朋友,哈利。但她几乎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她怎么会同意帮忙呢?” “因为她擅长帮助别人写论文,而莉娜喜欢做她擅长的事情,”哈利简单地说。 罗恩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 哈利叹了口气。“你知道赫敏太忙了,没时间好好检查我们的作业,”他说,“而且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因为交了一篇不合格的论文而被斯内普关禁闭。这样就可以节省你的时间,让你为巴克比克的上诉做准备。” 最后,罗恩屈服了。“好吧,”他说,罗恩跟着哈利穿过庭院,来到莉娜坐在湖边的地方。 那是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个周末,哈利的魔药课要在星期一交一篇论文。在莉娜的帮助下,哈利本周早些时候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但是罗恩的作业只完成了一半,即使是哈利,他也只能说罗恩完成作业的努力太“一般”了。 莉娜不是一个人坐在湖边。她的两个朋友,玛姬·斯凯尔顿和罗尔夫·斯卡曼德,都在她身边懒洋洋地躺着,从课本上做笔记。四个小女孩盘腿坐在莉娜面前,她们伸出魔杖,每人拿着一个茶匙,看起来年龄不可能超过一年级。 其中一个黑头发扎了辫子的女孩问莉娜,“所以是三个之字形?” “没错,”莉娜拿着自己的茶匙说。“像这样。Forciverto。”当莉娜念咒语的时候,她用魔杖做了一个之字形的动作,茶匙立刻变成了一把镊子,四个女孩羡慕地看着它。直到这时,莉娜才注意到哈利和罗恩站在附近,看着她在给她们上课。“你好,哈利。”她向他打招呼。 四个一年级新生好奇地转过身来看着他。 “嗨,莉娜,”哈利回答,他在她们的注视下显得很不自在。“你有时间吗?” “当然,如果你能等一会儿的话,”莉娜告诉他。当女孩们继续盯着哈利看时,她打了个响指,小女孩们内疚地转过身来面对她。“好吧,”她对她们说,“让我看看你们能做些什么。” 接二连三的,女孩们都念起了“Forciverto”,并得到了不同质量的镊子。 莉娜检查了每一个。“丽贝卡,你的魔杖动作太僵硬了,之字形需要流畅。干得好,艾琳,你念咒语的时候需要多一点自信。蒂芙尼,你真的需要注意你元音的发音。”然而,最后一把镊子却引来了这位老师的微笑。“太好了,伊芙,”她对扎着辫子的女孩说。“我自己也做不到更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她又对她们说,“快走吧。今天的课结束了。” 当女孩们站起来的时候,大家齐声喊着“谢谢你,莉娜”,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罗尔夫戏剧性地叹了一口气。“所以鸭妈妈就这样把她的一窝小鸭子送到了这个广阔而危险的世界。” 莉娜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她只对他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哈利?”她问道。 哈利坐在她前面,示意罗恩跟着他。“实际上是罗恩需要帮助,”他解释说。“我们周一要交的魔药论文。” “关于喷嚏草对大脑的影响?” “就是那个,”哈利肯定地说,“你能不能看看他写了什么,然后——” “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莉娜苦笑着说。 “我们将非常感谢。” 莉娜向罗恩伸出一只手,“让我看看。” 罗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他从书包里拿出那篇有点皱巴巴的文章,递给莉娜。 她刚念了几行论文,就抬头看了罗恩一眼,脸上的表情既困惑又淡定。 罗恩的耳朵尖变红了。“这还是一个尚未完成的工作,”他喃喃地说。 “我会说的,”莉娜继续往下读,“你是怎么把‘心理学psychology’这个词拼成F开头的?” “我想辅导论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吧?”哈利说着,罗恩的脸红了起来。 “嗯,这至少需要几个小时,”莉娜回答。她回头看了看罗恩。“来吧,拿一张新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她告诉他,皱着眉头把他第一次写的东西揉成一团。“我们要从头开始。” 也许哈利还有其他的作业可以做,但是当莉娜处于所谓的“教师模式”时,看着她这样总有一种吸引人的乐趣。“莉娜老师”既能保持耐心,又能毫不妥协,这是很了不起的。 而且,自从她休养回到霍格沃茨后,哈利就一直在找借口和她待在一起。他怀疑莉娜在离开之前并没有完全告诉他她的病情,如果她复发了——或者不管这种罕见的病是怎么回事——他想确保自己没有浪费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万一这次她没回来呢。 于是哈利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准备静静度过下午剩下的时光。正常情况下,看别人试图写一篇文章是非常枯燥的。但是当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莉娜和罗恩的奇怪组合时,哈利怀疑今天下午绝对不会无聊。 1994年5月13日(星期五) : “你不会真的相信格兰芬多会打败我们吧! 我的意思是,拜托,我们整个团队扫帚都是光轮2001!” “是的,但是它们都不是火弩箭的对手。” 莉娜略带兴趣地听着杰玛和卡恩的争论。明天的魁地奇杯比赛几乎是这个星期学校里所有人谈论的话题——莉娜通常会觉得这很无聊,但想到哈利能在全校同学面前羞辱小马尔福,这还是挺吸引人的。 “但波特是唯一一个拥有火弩箭的人,”卡恩争辩道。“他们其他人都是什么横扫七星,或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杰玛张开嘴正想回答,但玛姬先开口了。“但是格兰芬多的每个队员都比我们的队员更熟练,”她说。 莉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玛姬对这场魁地奇比赛的兴趣远远高于平时,但是她的原因和莉娜完全不同。 玛姬的原因就是奥利弗·伍德。 自从上学期末她把伍德从毒触手下救了出来之后,伍德每次上草药课都努力和玛姬搭档——玛姬对此一点也不反对,因为她现在明显只想把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的裤子扒下来。 不幸的是,对莉娜和罗尔夫来说,玛姬和伍德通常是离他们最近的人,这意味着他们每周不得不忍受那几个小时,无意听到他们令人尴尬的谈话,发觉他们趁对方不注意时暗自渴望的目光。 整整七个星期了,尽管他们俩显然都为彼此疯狂。莉娜觉得这简直太令人抓狂了。 “只需要说,‘嘿,我真的很喜欢你’,然后亲吻他们的脸,”莉娜想。“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当他们拐进蛇形走廊,来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莉娜对玛姬和伍德的所有想法很快消失了。她的胃有种打结的感觉。星期三是满月,昨天莱姆斯没有来上课,这意味着她三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三天没见到莱姆斯也不算太久。事实上,自从新学期开始,她很少在课外见到他了。 这并不是说他真的要求她在课后时间不要再来拜访他。并不是这个,而是她来的时候他的表现。他们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论任何事情,或者在舒适友好的沉默中各自做事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卢平刻意避免与她的每一次眼神接触,当她问他问题时,他只给她简短的回答,或者只是找借口离开。 这肯定是因为她误杀了伊琳娜的事。莉娜很确定。 他们进来的时候,莱姆斯并不在教室里。不到几分钟,全班同学都到了,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们的老师还没有露面。又等了几分钟,莉娜开始担心起来。他睡过头了吗?还是他只是在教工休息室里耽搁了?或者—— 从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玻璃碎了一样。莉娜立刻站了起来,匆匆走上台阶,奔向他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卢平教授,”她喊道,很清楚全班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里面一切都还好吗?” 短暂的停顿之后,一个虚弱的声音回应道: “我没事,我马上就出来。” 莉娜皱起了眉头。他听起来可不像没事。莉娜考虑着是否要强行进入办公室,这时,她又听到砰的一声,莉娜下定了决心。 她转动把手,惊讶地发现门没有锁。她轻轻地打开门,她看见莱姆斯跪在地上,抓着桌子的边缘,正在试图站起来。 她回头看了看下面的全班同学,喊道: “杰玛,你能去把麦格教授叫来吗?请快一点。” 杰玛点点头,匆匆走出教室。 “不,”莱姆斯粗声粗气地说,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告诉过你,我很好。没必要打扰米勒娃。” 莉娜不想让其他同学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你肯定有事,”她严厉地告诉他。她注意到办公室角落地板上的玻璃碎片——那是他在实践课上经常用来关押黑魔法生物的水箱的残余物。它的破裂一定是造成撞击声的原因。 “恢复如初。”莉娜用魔杖指着残骸说,玻璃碎片重新恢复成一个水箱,她把它悬浮在桌子上。莉娜关切地看着莱姆斯,她发现他的手在流血。“你割伤了自己,”她说着,走近他。 “只是擦伤,”莱姆斯靠在桌子上喃喃地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让我看看,”莉娜说,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莱姆斯不情愿地让她拿着。 “愈合如初。”莉娜低声念咒。她的魔杖慢慢地在他手掌上的伤口上划过,皮肤又愈合了。 “谢谢,”莱姆斯粗暴地说,“现在,我们最好出发了,我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绝对不行,”莉娜说。“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教书”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拉向卧室的方向。“来吧,回床上去。” 但莱姆斯不理睬她。“不,”他说,“我昨天已经缺课了,今天不能再缺课了。”他设法离开了桌子,但只走了几步,莱姆斯的膝盖就开始弯曲。 “你太荒唐了,”莉娜生气地对他说。“你连楼梯都爬不下来,更别说上课了!” “我可以撑过去的,”莱姆斯开始争辩,但是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目光变得呆滞,差点倒在地板上。 莉娜赶紧把他托住了,她努力地把莱姆斯缓慢而安全地放到地板上。她跪在他身边,用手托着他的背。“这是狼毒药剂干的,对吗?”她轻声说。“它让你生病了。” 莱姆斯的眼睛又清晰了起来,他锐利地看着莉娜。“在满月时保持清醒值得偶尔晕眩一下。” “这不仅仅是有点不对劲,莱姆斯,”莉娜争辩道。“你是病了。我敢打赌,你每吃一次狼毒药剂,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你当然不会明白。”他低声说道,但莉娜听到了。 她狠狠地瞪着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莱姆斯避开她的目光,试图再次站起来。“没什么,”他喃喃地说。 “哦,我他妈的觉得有关系,”莉娜也站起来说。 “别管它了,”莱姆斯回答,稳住了身子。 “不,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莉娜——”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莱姆斯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他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几乎像是狼的咆哮。“你不会明白,”他咆哮道,“真正不想成为一个怪物是什么感觉!” 莉娜的内心刺痛了。她是对的,伊琳娜的死成了莱姆斯对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除开他对她的了解,这件事对他来说太难以忽视了。 她张了张嘴,不太确定自己要说什么。幸亏麦格教授突然打开了门,她才没有说一些她可能会后悔的话。 “莱斯特兰奇小姐,这是——”麦格刚要说,但是一看到莱姆斯现在的样子,她就停下来了。莱姆斯的身子又开始摇晃起来。“莱姆斯,”她赶紧走到他身边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他大声说。 麦格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用不着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简洁地说,莱姆斯有点退缩了。 看到他被副校长训斥,莉娜差点儿傻笑起来,就像他又成了她的学生似的。 “你显然不太好,”麦格审视着他,接着说。“恰恰相反,你看起来糟透了。” 莱姆斯开始抗议,“但是我觉得——”他又跌倒了。 莉娜和麦格都伸出手来稳住了他。 “那就这么定了,”麦格坚定地说,“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教书。” “这就是我在过去五分钟里一直想告诉他的,”莉娜嘟囔着。 “离NEWTs考试只剩下一个月了,”莱姆斯争辩道,“离OWLs 和其他年级的考试甚至就更短了。我必须去上课!” “你这样不舒服,对任何学生都没有帮助。”麦格说。然后她抿起了嘴。“不幸的是,我们今天已经人手不足了,奥罗拉去参加她叔叔的葬礼,查莉蒂在伦敦开会,所以没有教职工可以接手你的课。” 莱姆斯有点吓到了。“那又怎样,你要取消所有的防御课吗?米勒娃,学生们需要这些课程,他们需要一位老师!” 麦格突然看了莉娜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莱姆斯。“不,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我们没有可用的员工。” 莉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麦格是不是在暗示…… 显然,莱姆斯对变形术老师的话也有同样的理解。“你想让莉娜今天教我所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莉娜对莱姆斯语气中的怀疑感到愤怒。是的,她没有想到麦格会提出这个建议,但是莱姆斯明明知道她非常有能力。 “我看没什么不可以的。”麦格教授回答。“她在这门课上的成绩表明,她精通每一年级的所有课程。而且作为女学生会主席,我认为我们可以相信她有足够的责任心来管理一个班级。” 莉娜对麦格的表扬感到莫名的高兴。“今天我们剩下的课怎么办?”她问她。 “我想,补上你们今天错过的内容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难。”麦格苦笑着说。“我要通知你们的其他老师,你们今天有事。” “谢谢你,”莉娜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然而,莱姆斯仍在争取。“但是莉娜没有资格教——” “莱姆斯,”麦格打断了他的话,鼻孔张开,转过身来,“我坚持你回到你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生病的你现在对每个学生都没有用处。” “但是——” 莉娜瞪了他一眼。她已经听够了他的抗议,更不用说他显然不相信她能代替他好好上课,这让莉娜感到很受侮辱。 “我以所有魔法的名义发誓,”她一字一句对他说,“如果你现在还不回去睡觉,我就亲自把你拖进卧室,再绑在床柱上!” 莱姆斯的眼睛从来没有瞪得这么圆过,在他旁边,麦格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莉娜困惑地看着他们俩。 莱姆斯盯着她,莉娜感觉他似乎在想象些什么…… 莉娜终于明白了,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不是那样的,”她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 ...”她吞了吞口水。她是房间里第二个脑子里出现一副挥之不去的画面的人。 “好吧,我走了。”莱姆斯急忙说。他跌跌撞撞地朝他的卧室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时,他指了指自己的桌子。“我所有的课程计划都在那儿,所以——” “回去睡觉吧,”麦格不耐烦地说。“莱斯特兰奇小姐会没事的。我对她的能力充满信心。” 莱姆斯不情愿地点点头,关上身后的门,莉娜不禁觉得,尽管麦格相信她,让她很高兴,但如果莱姆斯也相信她就好了。 “他觉得我太黑暗了,教不了黑魔法防御术,”她意识到。“他并不担心我的知识或训练量不够,也不担心我控制班级的能力,他只是觉得我的道德水平还不够。” 麦格清了清嗓子,把莉娜带回了现实。老妇人指着通往教室的门。 “好吧,莱斯特兰奇小姐,”她说着,对莉娜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你的班级正等着你呢。”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浮还是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决斗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1994年5月14日,星期六: “格兰芬多队来了!波特、贝尔、约翰逊、斯宾内特、韦斯莱、韦斯莱和伍德。大家公认这是霍格沃茨近几年来最好的队伍——” 听到李·乔丹的话,魁地奇看台的斯莱特林区域爆发出一阵嘘声。 莉娜瞥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玛姬。她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位格兰芬多守门员,紧张地抓着长凳。莉娜的目光与坐在玛姬另一边的罗尔夫的目光碰了一下,两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我知道你见到了梦中情人很兴奋,”当乔丹介绍斯莱特林队的队员时,莉娜对玛姬低声说道,“但你也许可以试着低调一点。我们已经把一个敌人带进了阵营——”她猛地指了指罗尔夫,“——所以别让人觉得你不仅支持我们的对手,还想和他们的队长上床,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闭嘴,”玛姬说,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伍德。 旁边的罗尔夫偷偷笑了起来,玛姬看都没看就给了他一巴掌。 伍德和弗林特握了握手,即使站在看台的高处,莉娜也能看出他们正在试图捏断对方的手指。 霍琦夫人叫球员们骑上扫帚,几秒钟后,比赛开始了。 玛姬整场比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格兰芬多的门柱框和那个保护门柱框的男孩身上,而莉娜的目光则主要集中在两个找球手身上:她的表弟和那个她更愿意与之有血缘关系的男孩。两人都骑着扫帚,在球场上空高高盘旋。 然而,每当伍德卷入其中时,玛姬就会急促地吸气,发出一种愤怒的声音,从而让莉娜关注找球手下面发生了什么。斯莱特林队的击球手波尔和德里克用游走球击中了伍德的肚子时,玛姬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莉娜和罗尔夫不得不赶紧把她拉下来。 哈利第一次看见金色飞贼的时候,莉娜看到了霍格沃茨魁地奇中最肮脏的一场比赛。 哈利猛地加速,伸出手想抓住金色飞贼,然后马尔福扑了上去,抓住哈利的扫帚尾巴,把哈利拉了回来。金色飞贼消失了,当马尔福放开火弩箭的时候,怒气冲冲的霍琦夫人嗖地蹿到两个找球手身边。 “你表弟真是个混蛋,莉娜,”罗尔夫不禁评论,而乔丹对着他的扩音器吼道,“你这个骗人的渣滓!你这个骗子,肮脏的混蛋!” 莉娜哼了一声,“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当然,格兰芬多会因为马尔福明目张心的作弊行为而被罚一分,但罚球的斯宾内特非常生气,瞄错了方向,此时的比分保持在六十分,对斯莱特林有利。 又过了二十分钟,金色飞贼又出现了。这次是马尔福先发现的。他俯身向地面扑去,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 “快点,哈利,”莉娜喃喃地说,就在这时,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飞奔而下,慢慢追上了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他伏在扫帚把上,躲开了波尔朝他打来的游走球。不一会儿,他就飞到了马尔福的脚边……然后哈利站平了,双手从扫帚上拿开,向前扑去。他把马尔福的胳膊撞开了,然后—— 哈利抓住金色飞贼时,莉娜开心地笑了。在她身边,玛姬大声地说: “是的!”罗尔夫一时忘记了自己坐在哪里,发出一声欢呼,引起了周围愤怒的斯莱特林们的注意。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莉娜急忙说,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向楼梯,玛姬和罗尔夫紧随其后。 当他们到达球场底部时,整个格兰芬多的人都涌上了球场,他们喜悦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他们三个在那里见证了魁地奇奖杯的颁发。 “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不是吗?”当邓布利多把奖杯递给哭泣的伍德时,玛姬轻声说道。 莉娜耸耸肩,“我想,这是他的激情所在。” 玛姬慢慢地点点头。“是啊,”她又看了伍德一会儿,然后转向莉娜和罗尔夫。“走吧,我们回城堡,我快饿死了。” 莉娜点了点头。她会等下次见到哈利时再向他表示祝贺。 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斯凯尔顿!” 他们同时转身。是伍德朝他们跑了过来,但他的眼里只有玛姬。莉娜注意到,在他身后,很多格兰芬多都好奇地看着他们刚刚胜利的魁地奇队长冲向对手学院的一个女孩。 他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凝视着玛姬。“嘿,斯凯尔顿,”他紧张地笑着。 玛姬只是盯着他,惊讶地张着嘴。几秒钟后,她还是没什么反应。莉娜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她的朋友。玛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现在她离伍德只有一米远了。 “伍德,”玛姬终于向他打了招呼,尴尬地点了点头。她清了清嗓子,“呃,恭喜你。” “谢谢,”伍德答道,一只手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你喜欢这场比赛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我的意思是,除了,你知道,你的球队输了——没有赢,”他很快纠正自己。 “哦,不,这是一场伟大的比赛,”玛姬连忙说,“我认为最好的球队一定能赢的。” 伍德看着她,就像一只刚刚得到款待的小狗。“真的吗?”他说,向前走了一小步。 玛姬点点头。“是的,”她说。“你非常... ...”她咽了一口唾沫,上下打量着他。“ ... ... 潮湿,”她心不在焉地说完。 “哦,梅林的妈妈呀!”莉娜气急败坏地捏着鼻梁,对罗尔夫低声说道,“这太折磨人了。” 伍德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是汗水,”他对她说,好像这不太明显似的。 罗尔夫发出一种微弱的被扼住喉咙的声音,听起来介于笑声和身体疼痛之间。 “好的,”玛姬说着,朝伍德靠近了一点。 “是的,”伍德说着,向玛姬挤了过去。 “就接吻吧,快点吧。”莉娜低声说。 玛姬凝视着伍德的眼睛。“你的魁地奇打得真好,”她对他说,她的声音几乎没有超过耳语。 “你真的很棒,”伍德低声说。 “来了,”莉娜想,她能感觉到罗尔夫在她身边屏住了呼吸。 伍德把玛姬的脸捧在手里,把嘴唇贴到她的脸上。 “太棒了!”罗尔夫挥舞着拳头,“就是这样,好姑娘!”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玛姬双手抓住伍德的魁地奇长袍前襟,热情地回吻了伍德。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吹起了狼哨。 莉娜笑得很开心。尽管过去几个月她一直在取笑玛姬,但她真的很高兴她的朋友得到了这个男孩。 但是当所有人都在看玛姬和伍德亲吻时,莉娜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很快就认出了它们的主人: 莱姆斯。他和其他一些教职工站在球场边上。 “那么,他一定是感觉好些了,”莉娜心想。自从前一天早上以来,她就没有见过他,莉娜仍然对他担心又恼火。 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资源来仔细研究,这仅仅只是莉娜的猜测,但她非常怀疑狼毒药剂之所以能让莱姆斯在满月时保持清醒,是因为它从他未变身的时候吸取能量。莉娜非常担心这个过程的可持续性。 但莱姆斯似乎不想再听莉娜的话了,这让莉娜非常沮丧。这对她的伤害比她愿意承认的要大得多。 她紧紧盯着莱姆斯,有那么一会儿,她想直接走到他面前,向他一吐为快,让他承认他对伊琳娜的事,以及她拒绝为此而崩溃感到很不舒服。让他明白,在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所有可怕事情中,变成狼人并不是最糟糕的。 但是随着莱姆斯转过身去,和其他老师交谈起来之后,莉娜想和他对峙的冲动突然消失了。 毕竟,把愤怒和伤害藏在心里,要比把它们暴露出来容易得多,也没有那么可怕。 1994年5月24日(星期二) : “统统石化!” 玛姬的全身束缚咒正好击中罗伯特·希利亚德的胸口,莉娜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拉文克劳级长立马僵住了,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干得好,玛姬!”莱姆斯热情地微笑着,向她表示祝贺。他迅速对希利亚德施了反咒,扶他站了起来。“这是斯莱特林的又一次胜利。现在比分是多少,法希尔?” 卡恩咧嘴一笑。“六比二,”他告诉防御术教授,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欢呼起来。 他们今天在礼堂上黑魔法防御课。这是他们开始为期三周的NEWTs时期前的最后一周正常上课,莱姆斯想给全班同学一个适当的机会练习决斗。于是他们把桌子推到礼堂的两边,腾出一块像样的地方,进行了一场斯莱特林对阵拉文克劳的小型比赛。 “很好,”莱姆斯说,“我想刚刚那是我们最后一组了,这样也好,因为再过几分钟就到午餐时间了。干得非常好,大家!所有人的决斗能力真的很出色,尤其是考虑到你们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老师的教学水平参差不齐——” “等等,教授,”阿洛伊修斯·伯克打断了他。“不是每个人都参与了,”他看着莉娜。“莱斯特兰奇还没有决斗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的莉娜。 她耸了耸肩。“我们班的人数是奇数,肯定会有人剩下。再说,”她干笑着补充道,“我对自己的决斗技术相当有信心,我想我不需要像你们其他人那样额外练习。” “也许你不需要,”特伦斯·希格斯说,“但是,呃,对我们来说,看看你的决斗不是会很有教育意义吗?” 斯莱特林学院的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甚至连玛姬也显得很急切, 莉娜望着对面的拉文克劳学生,他们正坐在礼堂另一边的桌子上。“你们谁想再来一轮?”她说着,扬起眉毛。 拉文克劳们迅速做出了回应,莉娜得到了很多摇头和各种版本的“不,我很好,谢谢。” “不,莱斯特兰奇。”塞笛厄斯·阿克灵顿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转过身来,目光直接看向莱姆斯,全班同学都跟着阿克灵顿的目光,莱姆斯局促不安地微微扭动了下。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莱姆斯赶紧说,他刻意避开了莉娜的目光。“正如我所说的,现在是午餐时间,全校同学马上会来礼堂吃饭。所以——” “哦,得了吧,先生,”伯克插嘴说。“就一场短暂的决斗。难道莱斯特兰奇不应该得到和我们一样的练习机会吗?” “我能肯定,错过这次机会不会伤害她的,”莱姆斯温和地回答。“现在,请大家离开桌子,我好把它们移回——” 两个学院都发出了抗议的呼声。 “求你了,教授——”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决斗——” “想想看,我们能从你们俩身上学到多少——” “够了!”莱姆斯大声说,他开始有些恼火了。“下课了,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 “他只是不想跟我决斗,因为他害怕在你们所有人面前失败。”莉娜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礼堂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莱姆斯第一次直视着莉娜,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咬紧牙关。 “你说什么?”他冷冷地说。 她正处于危险的境地,但是这几周的烦恼、沮丧和内心涌动的伤痛使莉娜突然变得鲁莽起来。她想打架。 “我说,”她平静地回答,漫不经心地检查着自己的指甲,“你害怕我让你看起来像个傻瓜。” 整个礼堂里弥漫着的紧张气氛简直可以用一把刀来割断。 莱姆斯慢慢地走向她。“我拒绝和你决斗,”他平静地说,“这与我的自尊心无关。这是程序问题。” 莉娜抬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然是。” 莱姆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是在暗示我是个懦夫吗?” 莉娜歪着头。“当然了,”她简单地说。“是的,我是。” 其他学生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眨眼之间,莱姆斯就站在了莉娜面前,紧紧攥着他的魔杖。 “拿出你的魔杖,”他一字一句地说,“站起来。”然后他转过身来,走到礼堂中央,这是决斗开始的位置。 莉娜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无法控制住喜悦的表情。早些上课的时候她已经把长袍脱掉了,但是现在她也脱掉了学校的套衫。当她走近莱姆斯时,她慢慢地卷起衬衫的袖子,解开最上面的纽扣,松开领带。与此同时,莱姆斯脱下了他的长袍,把它放到了礼堂的边缘。 全班同学兴奋地窃窃私语,迅速往礼堂中央挪了挪,他们在莉娜和莱姆斯的两边排成两行。卡恩被任命为裁判。 “好吧,那么,背对背,”他对莱姆斯和莉娜说,“现在,走十步... ...” 当他们开始迈步时,阿克灵顿开始随着他们的脚步慢慢鼓掌,其他同学也加入了进来。 “现在转身面对你的对手,”卡恩在掌声中喊道,随着莉娜和莱姆斯停下来转身,掌声开始加速。“我数到三,你们就开始施咒。记住,”他补充道,“只有当你们中的一个投降,或者丧失能力到无法做出决定的地步,决斗才会结束。” 莉娜冲莱姆斯得意地笑了笑,莱姆斯瞪了她一眼。“一分钟,”她对他说,手里转动着魔杖。“再过一分钟,你就会向我求饶了。” 莱姆斯扬了扬眉毛,挽起衣袖。“小心点,莉娜,”他轻轻地警告她。“再这样夸夸其谈下去,你只会证明自己是个令人失望的人。” “魔杖准备,”卡恩说,两个对手举起魔杖,进入了他们的起始位置。“一... ...” 掌声停止了,全班都屏住了呼吸。 “ ... 二... 三!” —————————————————————— 莱姆斯很了解莉娜,他知道当卡恩数到“三”的时候,她会立刻施一个无声咒,所以他准备了一个偏转咒语。 果不其然,一束红光从莉娜的魔杖中射出,莱姆斯成功地将其转向。又有两道红光紧接而来,莱姆斯也设法阻止了它们。 莉娜没有继续猛攻,而是离开了她的起始位置,采取了防御姿态。莱姆斯决定再拖延一会儿,两人开始慢慢地绕着对方转圈。 他怀疑莉娜清楚地知道她叫他懦夫是在做什么。她是想激怒他。他不是白痴——他知道自从周五早上她发现他在办公室生病以来,她就一直在生他的气。他也知道莉娜觉得他在生她的气。 其实他没有生她的气。他只是很沮丧,因为她没有承认他身为狼人的事是如此严重,这不仅仅是每月一次的问题。 他唯一生气的人只有他自己。这几个月来他竭尽全力与莉娜保持距离,因为她就是莱姆斯自暴自弃的原因。 她是一个深受伤害的年轻女人,他不仅不想治好她,反而被这种伤害深深吸引。 莱姆斯被这些想法弄得心烦意乱,回过神来,他勉强躲开了莉娜的下一次攻击。淡蓝色的光掠过他的肩膀时,带来了轻微的灼烧感,他畏缩了一下。 “集中精神!”他告诉自己。他并不想伤害莉娜,但他也绝对不想在全班面前输掉这场决斗——或者至少,不想在很可能失败的情况下受到羞辱。 他迅速地发射了几个咒语,莉娜毫不费力地击退了这些,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的脸。莉娜的嘴角上扬,莱姆斯觉得这是一个饱含侵略性的微笑,这让他的脊背微微颤抖——有点害怕,但主要是出于期待。 他微微地歪着头望着她,默默地问,“这就是你能做的最好的了吗?” 莉娜清楚地解读了这个表情,她挑了挑眉毛作为回应。“你确定你想看到我最好的表现吗?” 莱姆斯冲她笑了笑。 一秒钟后,双方各自施展了一连串的咒语,伴随着迅速移动的脚步,躲避每一次他们来不及击退的攻击。一直以来,两个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对方,甚至连一瞬间的分心也不存在。即使礼堂的大门打开了,也不足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罗恩皱着眉头,指着礼堂的入口。门是开着的,但是一大群学生挡住了去路。他们似乎围观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哈利紧张起来。是不是布莱克再次出手了? “来吧,”他对另外两个人低声说,开始挤过人群进入礼堂。当他走近时,他开始注意到其他学生偶尔发出的喘息声,以及他们敬畏的表情,哈利放松了下来。很明显,任何与布莱克有关的事情只会引起恐惧,而不是惊奇。 最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缝隙,可以看到礼堂中央发生的事情。他们和其他同学一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莉娜和卢平在决斗。至少,这是哈利认为的一场真正的巫师决斗——不像他二年级时在洛哈特的决斗俱乐部上的经历。现在,哈利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如此震惊了。这不仅仅是不顾一切地向对方发射恶咒和魔咒。这是……这是……不可思议的。 两名决斗者都脱下了长袍,卷起了衬衫袖子。他们都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就好像魔杖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一样。他们很少大声念出他们的咒语; 哈利猜他们谁也不想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卢平的每一次挥杖敏捷而精确。哈利看着他上下挥舞着魔杖,朝莉娜射出一束绿色的火焰。他的双脚叉开,确保自己能够迅速避开莉娜立即向他射出的任何咒语。 当绿色的火焰距离莉娜只有几英尺远的时候,莉娜的魔杖在空中一划,火焰就分成了两半,它们围绕着莉娜旋转,呼啸着越过礼堂一侧的七年级斯莱特林学生的头顶,撞向了墙壁。 然而,莉娜并没有去看火焰发生了什么——她一劈开火焰,就迅速以八字形的动作再次举起魔杖,向卢平发射了一道黄色的光束,而卢平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另一道咒语。他的红光和她的黄光碰撞在一起,爆炸开来,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整个礼堂里。 莉娜用魔杖的技巧比卢平灵活得多,哈利注意到,他们又互相施了一轮咒语。她似乎是一个天生的决斗者,而卢平施咒的方法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让哈利很吃惊。莉娜平时说话和行动都很慎重——当然,除了她生气或心烦意乱的时候。 “该死的!”罗恩喃喃地说,这时莉娜以快得难以置信的速度连续向卢平发出了一连串咒语,她不停地移动着,咒语每次都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施咒?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把整个咒语念那么多遍,即使这是在她的脑子里念的。” “也许有一种方法可以把咒语缩短,”赫敏说,她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决斗上移开,因为卢平迅速设法转移了莉娜的所有攻击。“你觉得如果我们在决斗结束后问她,她会告诉我们吗,哈利?” 哈利刚想开口回答,却被另一个人抢先一步。 “我相信她会很乐意给你上两个小时的课,讲解它背后的理论的。” 三人的注意力暂时被新来的人吸引了。是罗尔夫·斯卡曼。他站在哈利旁边,看着莉娜和卢平。 哈利不禁注意到,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表情没有那么敬畏,更多的是,呃……一种古怪? 罗恩和赫敏的目光很快被拉回到决斗上,卢平挥了挥魔杖,一根看起来像金绳子的东西抽向了莉娜。 但当她挥舞着魔杖,似乎要抓住绳子时,哈利回头看了看罗尔夫,他正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 为了不让罗恩和赫敏听到,他悄悄地问罗尔夫: “出什么事了吗?” 罗尔夫低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想?”他温和地回答。 哈利耸耸肩。“我不知道,”他承认。 罗尔夫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莉娜。就在哈利以为罗尔夫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莉娜有所保留。” 哈利的眉毛一下子飞了起来。“这就是莉娜有所保留?”他有点惊讶地说。“她对卢平手下留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尔夫赶紧说说。“卢平很厉害——这就是问题所在。她不是在隐瞒自己的技术,她是在克制自己不伤害他。”看到哈利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更不用说是个坏人了,她完全可以在决斗一开始就解除他的武装或者对他进行全身束缚。如果换做其他人,比如斯内普之类的,她早就用超级强大的咒语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了。不是不可逆转的咒语,也不是太黑暗的咒语,而是足够让对手屈服的东西。但因为这是卢平……”他压低声音,似乎不确定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哈利感到很困惑。“我知道她比起斯内普更喜欢他,”他说。“但这是决斗!没有人会指望对手是好人,会主动不伤害他们。那就太疯狂了。” 罗尔夫哼了一声。“这正是莉娜会说的话,”他平静地说。“如果她,你知道,头脑清醒的话。” “她为什么不呢?”哈利坚持着,看着莉娜轻而易举地又阻挡了卢平的另一个咒语。 “我说过了,”罗尔夫嘴角抽搐着, “因为是卢平。” 哈利张嘴想再问一遍为什么,但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闪过,他停了下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尔夫好一会。“你是说,”他最后低声说,哈利现在比任何时候都不想被人听到,“你认为莉娜爱……” 他被周围学生的喘息声打断了,一道闪电突然划过了礼堂天空般的天花板上。哈利急忙把注意力转回莉娜身上,一阵隆隆的雷声响彻大厅,他看到莉娜举起了魔杖,顺时针旋转着,这似乎对天花板产生了某种影响。 卢平利用这个机会向她发射了一束红光。但是莉娜并没有停止旋转魔杖动作,她举起了另一只手,就在离它几英寸的地方,那股红光击中了一道看不见的魔法屏障,魔咒直接反弹回去,卢平直接把它击退了。 看到无杖魔法,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许多人惊讶地发出了“哦”的声音。甚至似乎连卢平也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举起魔杖准备再次进攻。 然而此时,一道银蓝色的光束从莉娜的魔杖中射出来,直直地射到天花板上,将两者连接在一起,他有点心不在焉地停了下来。又是一道闪电,紧跟着是更多的雷声。 哈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罗尔夫开始咧嘴笑了。 “她在干什么?”他问大赫奇帕奇。 “哦,我不知道,”罗尔夫诚实地说,“但是就像玛姬可能会说的那样: 这破事就要成真了。” 紫灰色的雷雨云在天花板上打转,云朵中每隔几秒钟就闪过一次闪电。倾盆大雨开始倾泻到礼堂中央,一些学生咒骂着,拖着脚步走了出去。卢平很快就浑身湿透了,他又试着对莉娜施了几个咒语,但她的无杖盾牌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突然,莉娜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挥动魔杖,割断了它与天花板的连接。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在决斗者之间的地板上,引起了旁观者的尖叫,他们用手捂住眼睛,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在雷声、雨声和学生们的惊呼声中,传来了一句几乎无法听见的“除你武器!” 哈利看着毫无准备的卢平的魔杖从他的手中飞出,穿过整个礼堂,落到了他的对手手中。后者轻快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了魔杖,她自己的魔杖仍然牢牢地指着他。 “你投降吗?” 莉娜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清晰而有力。她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卢平,身上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雨水还没有停,天花板上的雷声和闪电也没有停止。 卢平同样全身湿透了,他也紧紧盯着她,胸膛起伏着。尽管输掉了决斗,但他看起来并不沮丧。他甚至没有对莉娜如何打败他感到震惊。 不,在哈利看来,卢平看着莉娜的样子就好像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事物。 过了好一会儿,防御术教授终于回答。 “我向你投降。” —————————————————————— “我很抱歉。” 莉娜摇摇头。“不,”她告诉莱姆斯,“是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叫你懦夫。” 他们坐在他办公室的桌子边上,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杯茶。莉娜吃完晚饭就直接来了,直到这时才有机会和莱姆斯在决斗后说话。 “我很感激,”莱姆斯温柔地对她微笑。“但我知道你是想,呃,激励我决斗。如果不是过去几个月我一直想把你推开,你也不会觉得有必要这么做。我……"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最近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本该是的。” “我告诉过你我谋杀了我的祖母,”莉娜指出。“我不认为你和我保持距离是不合理的。” 莱姆斯喝了一口茶。“但那不是我开始躲着你的原因,莉娜,”他平静地说。 莉娜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吗?” 他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说我自我厌恶,”他解释说。“这……这对我的打击比我预想的要大一些。” 莉娜的内心因内疚而扭曲。“莱姆斯,对不起,我——” “等等,”莱姆斯急忙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让我说完。尤其你说这是你觉得在我身边很轻松的最大原因。这让我想到,如果这就是我们整个关系的基础呢——我们都...受到了伤害。” “这让你很困扰吗?”莉娜停顿了一下,问道。 又喝了一口茶,莱姆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认为任何东西的基础本身就是破碎的,这是不健康的。分享痛苦可能对你有好处,但如果只能分享痛苦就不行了。所以,”他轻轻地耸了耸肩,“我和你保持距离。但是当我们今天决斗的时候,你提醒了我,并不是你生活中的所有事情最初都把你搞得一团糟... ...”他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把我吸引到你身边。” 莉娜好奇地歪着头问: “那是什么?” 莱姆斯直视着她的眼睛,“你那么出色。” 莉娜顿时脸红了,她低头看着她的茶。“嗯,”她说,花了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自己也不赖。” 他真的不赖。她知道他在决斗方面不会差,但是她没有想到卢平会这么厉害。她真是太傻了——毕竟他打过仗,还在战争中成功幸存了下来。 她也惊讶于自己内心涌起的某种感情……决斗结束时,他站在较低的地方,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湿透。再加上他在决斗中表现得那么出色,这一切使她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喜欢莱姆斯了。八个小时后,这种感觉仍未消退。 莱姆斯愉快的笑声使她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我尽力了,”他告诉她,眼睛闪闪发亮。 莉娜也报以微笑,但在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喝了一口茶。 莱姆斯说: “在假期里,你一定是经常和瓦莱丽娅练习决斗。我无法想象你在这里能得到多少机会。” “主要是和她,是的,”莉娜确认道。“但我曾有过几次机会与她的一些朋友和同事较量。” “被缴械了吗?” “最近几年没有。” “在那之前呢?” 莉娜皱了皱鼻子。“在那之前不算,”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呢?”她好奇地问道。“谁教了莱姆斯·卢平招式?” “我想这主要是由于我们当年在防御课上比现在更经常练习决斗。”莱姆斯承认道。“因为战争还在继续。而我最常的搭档是詹姆和小天狼星——”他停了下来,脸上掠过一道阴影。 莉娜想赶紧为他换个话题,但一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她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自从她告诉莱姆斯,她发现了他和她表舅曾经的友谊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讨论过他。她只知道莱姆斯、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小矮星彼得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但当波特夫妇用赤胆忠心咒躲起来,让小天狼星成为他们的保密人后,这一切都破裂了。 不过,莱姆斯替她做出了决定,她不用再做决定了。 “你真的从没见过他?”他问她。“在任何食死徒会议上?” “嗯,并不是每一次会议都会在莱斯特兰奇庄园举行,”莉娜说。“但大多数都是,他从来没去过。贝拉特里克斯显然不知道小天狼星站在他们这边。在她看来,他和她的妹妹安多米达一样,都是纯血叛徒。”她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食死徒聚集在她家时她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告诉莱姆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确实知道有一个间谍——邓布利多的组织叫什么来着?” “凤凰社。” “好吧,我确定我有好几次听见食死徒提到凤凰社里有只老鼠。” 莱姆斯突然一动也不动了,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莉娜惊恐地问: “莱姆斯,怎么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他紧张地说。“他们用的就是这个词: 老鼠?” 莉娜皱起了眉头。“我很确定他们用的就是这个词。为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不寻常的比喻。” 莱姆斯站起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这就是问题所在,莉娜,”他面色凝重地对她说。“我担心这不是个比喻。” 1994年6月2日,星期四: 莉娜刚刚结束级长巡逻,漫步在通往斯莱特林地牢入口的走廊上。然而,当她到达宿舍时,她还不能上床睡觉。对莉娜来说,她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她需要制造新的一批莫拉莫蒂斯药剂。那天一大早,她就准备好了一个坩锅,放进了第一批材料。 转过拐角时,她停了下来。站在她前面几英尺的是纠缠在一起的玛姬和奥利弗·伍德,他们在约会结束后热情地道别。 莉娜大声咳嗽。“咳咳。” 玛姬和伍德像活塞一样发出一声巨响,脸色惊慌失措,直到他们看清是谁。 “哦,”玛姬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莉娜挑了挑眉毛。“是啊,只有我——女学生会主席,职责就是报告她所抓到的违反宵禁的学生。” 伍德又开始焦急起来,但是玛姬只是哼了一声: “哦,拜托,就像你会那样一样。” 莉娜夸张地叹了口气。“不,我想我是一个非常仁慈的领袖,不会那样做的。”她看着伍德。“但是韦斯莱,另一方面,是个自大狂,他现在还在外面巡逻。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在他第一个发现你不在之前,赶紧跑回格兰芬多塔楼。” 伍德连忙点头。“好吧,谢谢提醒。”他亲吻了一下玛姬的脸颊,深情地对她微笑。“明天见。” “到时候见,”玛姬轻声回答。 伍德正要从莉娜身边经过时,她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等一下,”她愉快地说。“自从你开始和玛姬约会后,我们还没有机会好好谈谈,所以我们彼此不太了解。” “呃,我想是的,”伍德说,看上去有点困惑。 “好吧,”玛姬插嘴道,“我相信这个问题可以改天再谈。”很明显,她知道莉娜要说什么,她希望避免她说出来。“但现在,奥利弗真的需要回到——” “是的,”莉娜继续说,没有理会玛姬,“所以我想借此机会——” “无论如何,你都要这么做。”玛姬嘟囔着,双臂交叉,摆出一副忍了很久的表情。 “告诉你,”莉娜继续说,“如果你敢伤害玛姬,我就把你的喉咙撕开,让你淹死在自己的血里。” 伍德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哦,梅林,”玛姬咕哝着说,“你太丢人了。” 莉娜对伍德甜甜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伍德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又看了看玛姬。然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向莉娜走近了一步。 “莱斯特兰奇,”他告诉她,“如果我伤害了玛姬,我希望你至少会这样对我。” 玛姬惊讶地发出一声轻呼,看着伍德,好像很想在伍德离开之前再吻他一下。 莉娜只是眨了眨眼睛。“答对了,伍德。”她把大拇指向后一甩。“现在,走吧。” 伍德又朝玛姬微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我已经决定认可你的男朋友了,”莉娜对玛姬宣布,当她们走向斯莱特林地牢的入口时。“Astutia” “我们为什么需要你的批准?”入口打开的时候,玛姬抱怨道。 “哦,你不需要它,”莉娜说,先穿过通道,“但是你想要它。” 玛姬懒得回答,这都没必要肯定。 她们穿过公共休息室,走下楼梯回宿舍后,莉娜又开口说话了。“不过,尽管我支持你这么做——但请告诉我你已经研究过避孕药剂了。” “莉娜!” “什么?”莉娜耸耸肩说。“如果我在那儿看到的表现可以进行参考的话,你们两个在接受一段身体方面的关系上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想确保你做好了准备。”走到宿舍门口,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玛姬在她后面把门关上了。“我很感激你的关心,”她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告诉莉娜。“但奥利弗和我还没到…那个阶段。” “也许还没有,”莉娜走到她的床边,向坐在床头柜上的莫蒂默打招呼。打过招呼后,她又回头看了看玛姬。“但至少开始考虑这种保护是明智的。” “好吧,”玛姬回答,一屁股坐到床上。“我会调查的。”她又狡黠地补充道: “既然你和卢平很快就会乱搞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在调查这件事?” 莉娜正走向房间角落里的坩埚,听到这话,她停了下来,她的胃里一阵刺痛。“我真的不关心这个,”她静静地说。 “哦,别这样,”玛姬说。“不到两个月,你就不再是学生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们——” “玛姬,我不能生孩子。” 这是她第一次大声说出这些话,它们背后的分量让莉娜感到惊讶。 “你什么意思?”玛姬坐起来,皱着眉头问道。 莉娜继续向角落走去,她瞥了一眼玛姬。“这个,”她简单地说,指着坩埚。“莫拉莫蒂斯。它的副作用之一是导致不孕。” 玛姬盯着她,似乎说不出话来。 “我的意思是,”莉娜坐在坩埚后面说,“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一个母亲。但现在我偶尔会这么想。这不是我是否想要孩子的问题,而是关于我是否会成为一个糟糕的母亲。” 玛姬下了床,走过来坐在坩锅的另一边。 莉娜不太确定为什么现在要告诉玛姬这一切。当加利医生告诉她不孕的事情时,她最初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她根本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但现在这件事又出现了,她简直无法停止谈论它。 “但是当加利医生告诉我我不能生孩子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向玛姬解释道。“不是因为我想要,而是因为我……"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用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而是因为,”她最后说,“我一直认为这会是我的选择。” 玛姬点点头。“我明白,”她平静地说。 “是吗?”莉娜有点惊讶地问。她开始往魔药里加配料。“因为我不确定我是否完全明白。” 玛姬抱着膝盖,她说: “我们两个都没有被母亲陪伴长大的美好经历,你的母亲是个虐待狂,而我的母亲……”她犹豫了一下。“我可能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莉娜暂时停止了魔药制作,抬头看着玛姬。“你不必告诉我。” 玛姬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她告诉莉娜。“基本上,她还没准备好做母亲就生下了我。她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更别说照顾自己了。”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膝盖。“她磕药过量,她就是这么死的。”莉娜还没来得及说话,玛姬就抬起头看着她,继续说道: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童年教会我们,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母性本能。母亲对孩子的爱,尤其是那种压倒一切的爱,并不是普遍存在的。这就是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选择对我们来说总是那么重要,”莉娜说完,继续手中的魔药制作。“知道我们是否想要孩子应该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重要时刻,这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而我现在再也不用做那样的选择了,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她抬头瞥了一眼玛姬,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感情什么的了?” 玛姬轻轻地笑了。“我想,在和你做了七年的朋友之后,我一定会开始思考这类问题的。”她脸上露出喜色。“但回到今年夏天——” 莉娜叹了口气。“哦,又来了,”她喃喃地说。 “——你是不是想和卢平开始一段感情?” “玛姬,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感兴趣!”莉娜气急败坏地说。 “他还能再愿意一点吗!”玛姬坚持说,“说真的,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对这种事情这么糊涂呢?” “因为我知道他不是白痴!”莉娜争辩道。“我不是什么好对象,因为我的家庭关系很糟糕,情绪和身体都不稳定,还有,你知道,谋杀什么的。” 玛姬耸耸肩,“很多人都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 “谢谢,”莉娜挖苦地说,“我感觉好多了。” “听着,”玛姬强硬地说,“你爱上他了吗?” 尽管莉娜一直在制作莫拉莫蒂斯药剂,她的大脑暂时冻结了,爱上了莱姆斯? 至少在决斗之后,她知道她现在有点喜欢他了。她能应付得了。但是,与“幻想”相比,“爱”是一个很大的词。对莉娜来说,这是一个混乱、复杂并且相当危险的词。关心一个人是可以的。她关心好几个人:玛姬、罗尔夫、哈利、瓦莱丽娅,当然还有莱姆斯。但她只真正爱过一个人。而在她生命中所有把她搞砸的事情里,爱他可能是最大的那一个。 过去的一周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机会去让她想明白对莱姆斯可能存在的浪漫情感。她太担心他了。自从她告诉他食死徒是如何称呼小天狼星为“凤凰社里的老鼠”之后,他的行为就变得很奇怪,而且他也不肯告诉她为什么这件事让他如此不安。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和好了,莉娜不想这么快又把他推开,在这件事上逼他。她最终会发现问题所在的——对此,她确信无疑。 “不,”她最后告诉玛姬,“我没有。但他对我很重要,”她清了清嗓子。“就像莫拉莫蒂斯的生死攸关那样重要。所以如果你能不再纠缠我,让我继续做下去,我会非常感激的。” 玛姬翻了翻白眼,气急败坏,但还是站了起来。“好吧,”她说,“但我们明天再谈。” “哦,太好了。” 玛姬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就在她要进浴室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莉娜?” “现在怎么了?”莉娜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量杯。 “谢谢你告诉我不孕不育的事,”她对莉娜微微一笑。“你觉得可以和我分享这些,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莉娜转头看了她一眼,回以微笑: “谢谢你的理解,你也让我最终理解这些。” 玛姬点点头,消失在浴室门口。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探出头来。“莉娜?” “什么事?” 她咧嘴一笑,“我也愿意为你把一个男人的喉咙扯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决斗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绝对的真理 1994年6月9日,星期四: 快九点了,莉娜开始了她在一楼的巡逻。当她经过钟楼入口的大窗户时,她的眼睛停留在窗外的天空上。天还很亮,今晚将要升起的满月还没有出现。当她继续朝门厅走去时,莉娜的思绪飘到了莱姆斯身上,他现在应该已经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了。 他仍然不愿意告诉她为什么“老鼠”这个词让他如此困扰,莉娜决定等到她的NEWT结束后再向他提出这个问题。在那之前,他还要主持和批改霍格沃茨的四年级考试——再加上OWLS考试——所以现在他们俩都不适合分心。并不是说莉娜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准备考试——她忙着帮别人备考呢。 她在门厅里巡查完毕,正要上楼,这时,哈利和赫敏从台阶上跑下来,吓了她一跳,两个人都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很烦恼。 “发生了什么事——”莉娜刚要开口,却被赫敏打断了。 “没有时间来解释每件事了,”她急忙说。“听着,大约一分钟后,邓布利多,魔法部部长,还有处理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两名成员就要下来了。你得拖住他们几分钟,不能让他们离开城堡。” 莉娜盯着她。“什么? 为什么?” “因为邓布利多希望你这么做。” 莉娜感到非常迷茫,“但是如果他想被耽搁,为什么——”她突然明白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时间旅行?” 哈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 “是的。” 莉娜立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即将要发生什么——赫敏才会违背她对麦格的承诺,把哈利带回了以前的时间里,但是她也读过足够多的时间旅行理论,知道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好吧,”她告诉他们,“我看看我能做些什么。你们俩上哪儿去?” “去海格那里。”哈利回答。 “但我们只能说这么多,”赫敏说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海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莉娜意识到。“一定是上诉失败了,还是要执行死刑。”这是什么营救任务吗? 楼梯顶上传来了说话声。 “快走,”莉娜嘘了一声,把他们赶到门口,“祝你们好运。” 哈利和赫敏刚刚离开礼堂,邓布利多和他的三个同伴就出现了。 “邓布利多教授,”莉娜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微笑,“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她尖锐地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他回答道: “恐怕只是一种非常不幸的情况,莱斯特兰奇小姐——一种注定的生命消亡。” “莱斯特兰奇?”康奈利·福吉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有点退缩了。莉娜略带好奇地把目光转向他。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未见过魔法部部长。他甚至没有报纸上的照片给人留下的印象深刻,福吉正用一种不加掩饰的怀疑眼神看着她。 “啊,是的,”邓布利多说,假装没有注意到福吉态度中的敌意。“康奈利,请允许我介绍我们的女学生会主席,莉娜 ·莱斯特兰奇小姐。” 莉娜走到他们跟前,向福吉伸出一只手,依然面带微笑。“很高兴见到你,部长。” 福吉小心翼翼地接过她的手。“是的,是的,我相信我也是,”他咕哝着回答,没有抬头与她对视——因为她至少比他高半个头。 邓布利多指了指福吉另一边的那个老人。“这位是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昆布利先生——” 他向莉娜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 “瓦尔登·麦克奈尔,”莉娜打断了校长,“是的,我们见过面——当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前食死徒不信任地看着她,但莉娜毫不犹豫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然后邓布利多打破了沉默。 “今晚的巡逻怎么样,莱斯特兰奇小姐?” “哦,很好,先生,”莉娜回答,转过身去对他说。“确实很好。毕竟,”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学生们没有什么理由违反宵禁——现在可是考试期间。” 邓布利多不知不觉地扬起了眉毛。“当然,毫无疑问所有的学生都在努力学习,或者为早起做准备。” 莉娜今年和邓布利多相处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她能看出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那种表情好像在说:“哈利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当然。” “是啊,我们是有安排的,邓布利多。”福吉插话说。“所以我们现在真的应该去海格那里——” 莉娜知道她必须拖延更长的时间,她直接说出了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话: “这是关于那只伤害了我表弟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事,是吗?” 福吉惊讶地看着她。显然,卢修斯·马尔福在过去十二年里对魔法部的慷慨捐赠已经让部长忘记了他与阿兹卡班最著名的永久居民之间的家庭关系。 “我的卢修斯叔叔,”莉娜继续说,“我想,在对付那只生物的案子上,他是一个关键人物。” 福吉轻轻地挺起胸膛。“马尔福先生,”他说,“我相信任何关心孩子安全的家长都会这么做的。” 莉娜忍不住嘲弄地笑起来。“魔法部已经回应了他的抱怨,不是吗?我相信任何一个政治团体都会对主要捐助者的要求作出回应的。毕竟,顾客永远是对的。” 邓布利多嘴角愉悦地抽搐着,而福吉的眼里却闪着愤怒的光芒。“我不喜欢你的暗示,莱斯特兰奇小姐,”他傲慢地说。 但是莉娜已经决定,如果只是试试水,那她还不如顺便去游个泳。“不过你肯定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地从这些家庭的口袋里捞钱有点难为情吧,毕竟他们有那么多——”她咯咯地笑了。“犯罪关系。” 当福吉开始语无伦次的时候,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坚定地说: “我想这就够了,莱斯特兰奇小姐。现在,我相信你的巡逻任务需要你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覆盖很多地方,所以——” “你怎么敢?”福吉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他终于恢复了声音。“你要指控我贪污?像你这样的人?” “康奈利!”邓布利多厉声说道。 “不,阿不思,”福吉大声喊道。他指着莉娜,“你不会认为关于她的传闻还没有传到魔法部吧?关于袭击其他学生的谣言,关于黑魔法的谣言,关于——” “难怪你的魔法部如此无能,”莉娜说,“原来它的雇员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谈论学生身上,而不是真正做好他们的工作。” 福吉的脸变得更红了。“你——” “你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男人,不是吗?”莉娜客观地说。 “够了,莉娜,”邓布利多警告她。昆布利先生带着一脸惊讶和不赞同看着这一切,而麦克奈尔的表情已经从忧虑变成阴沉。 “是吗?”莉娜抱着胳膊反驳道。”他刚刚授权谋杀一个无辜的生物,他唯一的罪行就是和我的白痴表弟呆在同一个地方。”她对自己声音中发自内心的愤怒感到惊讶。她没怎么注意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案子,但她知道他不应该被处死。“该死的马尔福,”她烦躁地想,但是由于他们现在都不在这里,福吉不得不首当其冲地承受她的不满,她冷冷地看着他。“我得说他是咎由自取。” 邓布利多建议道: “那么,也许你可以给《预言家日报》写一封措辞严厉的信,表达你对部长政策的不满。”莉娜可以发誓,他的声音里面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不过,恐怕巴克比克已经被判刑了,这两位先生必须依法执行。” 莉娜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旅行中的哈利和赫敏离开城堡已经有几分钟了。她已经照他们的要求做了。 她叹了口气,给四个人让开了道。“当然。我决不想耽误你的谋杀——对不起,是处决,”她讽刺地纠正自己。“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先生们。”她朝他们点点头,又与邓布利多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表示他们之后讨论时间旅行的事情,随后莉娜离开了门厅。 ———————————————————— 斯内普还没拿来狼毒药剂。 莱姆斯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离夜幕降临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即将发生的变身使他更加沉重地感受到其他一切所带来的压力——尤其是老鼠那件事。 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有没有可能是彼得,而不是小天狼星背叛了他们?他们是不是没有告诉他就交换了保密人的身份?难道真的是小天狼星在追彼得,而不是彼得在追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多无辜的麻瓜呢?难道他只是因为詹姆斯和莉莉的死而悲伤得发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吗? 或者说莱姆斯只是不必要地纠结于一个词?难道他真的那么不顾一切地相信小天狼星是无辜的,以至于心甘情愿地去相信是另一个朋友——一个不能再为自己辩护的朋友——犯下了这样的罪行?他几乎希望莉娜什么都没说过。 莉娜。 尽管莱姆斯现在很焦虑,但一想到她,莱姆斯的嘴角就浮现出一丝微笑。他原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自从他们决斗之后,他对她的吸引力似乎变得更大了——而这一次,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让莱姆斯描述莉娜,他第一个想到的词不会是优雅,但是在他们决斗的过程中,莉娜的动作有一种非人般的完美,那是一种迷人的优雅。她几乎是在跳舞,而不是在打架,不过这丝毫没有减轻她的威胁。她最终打败他的妙招也相当吸引人——为了解除武装,她用了一种相当引人注目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渴望的叹息,莱姆斯立刻感到很尴尬。“真可怜,”他对自己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对一个即将从学校毕业的女孩这样念念不忘——更不用说,还是一个丝毫没有表现出同样想法的女孩。” 好吧,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一度觉得莉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方式似乎不像以往那么柏拉图式了。 “现在你只是在胡思乱想,”内心一个愤世嫉俗的声音说。“你陷得太深了,以至于你忍不住幻想她对你感兴趣。” 莱姆斯靠在书桌上,闭上眼睛,沮丧地揉着太阳穴。他这一生都在努力避免坠入爱河,然而这一次他失足了,和他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女人。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钟,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斯内普这么久还没有把狼毒药剂拿过来? 他走到桌子的另一边,瘫坐在椅子上。至少他已经设法在满月之前解决了大部分低年级学生的考试,谢天谢地明天没有考试,他有一整天时间可以恢复。 想到那天早上三年级的考试,他骄傲地笑了,因为他想起他们都考得很好——尤其是哈利,他是唯一一个拿到满分的人。 莱姆斯瞪大了眼睛。哈利——他差点忘了。 他急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活点地图。“我庄严发誓我没干好事,”他低声说,用魔杖轻轻地敲打着它。地图立刻开始显形。 年初伤害小马尔福的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应该在今天晚上被处死——事实上,就是现在。莱姆斯抬头看了一眼钟,意识到这一点。虽然哈利已经没有了这张地图,但他很可能还有他父亲的隐形衣。他知道哈利会想在行刑前去看看海格。 当地图完全露出来的时候,莱姆斯在海格的小屋附近寻找着哈利的名字。 他首先找到的是赫敏·格兰杰。她刚离开小屋。在她旁边,莱姆斯找到了哈利的名字,在他旁边,是罗恩·韦斯莱。还有—— 莱姆斯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打了一拳,他再也无法呼吸了。白色的噪音充斥着他的耳朵。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知道他的脸已经变得无比苍白。 小矮星彼得。这个名字伴随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向城堡移动。 这不可能是真的,但地图从不说谎。 莱姆斯动弹不得,继续盯着他那位据说早已去世朋友的名字。是的,他最近开始怀疑到底是谁背叛了波特一家,但他从没想过彼得还活着。 但是今天晚上,地图似乎觉得给莱姆斯带来的惊喜并不足够。因为另一个名字很快向哈利、彼得和其他人接近。 小天狼星·布莱克。 莱姆斯看着小天狼星撞上了他们,他的心砰砰直跳,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又把罗恩和小矮星拖到了打人柳旁边,他们的名字从地图上消失了。 莱姆斯没有多想,他抓起魔杖,冲出了办公室。—————————————————————— 她的巡逻结束了,但莉娜仍然呆在一楼,不愿意回到斯莱特林地牢。她还没有看到邓布利多回到城堡,也不确定福吉、麦克尼尔和另一个委员会成员是否还和他在一起——否则,她会去找他谈谈的。她也没有看见哈利和赫敏的任何踪迹,这让莉娜很担心。 她知道自己晚上可以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游荡,不会被发现,但她也知道,同院的同学们可能正在公共休息室等着她回来,希望她能辅导他们学习。 她叹了口气,决定也许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可能家养小精灵在黎明前就知道了。 她正要下楼回地牢,突然感觉到有谁从走廊上走过来。不过,他不是人类。 “我发誓,皮皮鬼,”她疲惫地说,一边抽出魔杖,转过身来面对那个捣蛋鬼,“我真的没有心情。” 早在她的一年级,当莉娜发现霍格沃茨有一个常驻的恶作剧幽灵时,她就想办法阻止皮皮鬼来打扰她。在她发现的第一批有用的咒语中,有一个咒语能让幽灵感到剧痛。当时,小莉娜并没有特别担心这个咒语会伤害到任何人,皮皮鬼第一次用她的父母嘲笑她时,她就对皮皮鬼用了这个咒语。从那以后,他几乎就不管她了。 皮皮鬼停了下来,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什么也没打算做!”他抱怨道。 莉娜警惕地抬头看着那个漂浮的幽灵。“真的吗?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她指着他右边裤子口袋里凸起的东西。“飞来” 皮皮鬼想抓住它,但幽灵的动作太慢了。那个东西直接飞进了莉娜的左手。是一小瓶什么东西。 莉娜看了看标签,抬起眉毛看着皮皮鬼。“所以你随身带着胶水做什么,紧急修复羊皮纸吗?” 皮皮鬼耸耸肩,“我说了不打算这么做,不会——” “不是还没做,”莉娜叹了口气说,“你干了什么,皮皮鬼?” 那个捣蛋鬼盯着莉娜的魔杖,又看了看她恼怒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才承认道,“把胶水涂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椅子上。” 莉娜努力忍住,但她无法阻止自己发出闷笑声。“我想他这样一定很有幽默感,”她尽可能保持冷漠。 皮皮鬼又一次耸耸肩。“不知道,他还没回办公室。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回到城堡。” 莉娜眯起眼睛,“你说‘回到城堡’是什么意思?” 皮皮鬼在空中转了个小圈。“他一小时前匆匆离开了,”他傻笑。“但他没有卢平教授那么匆忙。” “卢平?”莉娜心里咯噔一下,“你看见卢平离开城堡了?” ”是的,大约一小时前。他一直在奔跑,看起来他好像吓坏了。五分钟后,大鼻子也出去了。所以我对自己说,‘好吧,皮皮鬼,今天是你的幸运之夜——''” “但是卢平回来了,对吗?”莉娜紧张地打断了他。今天是满月,莱姆斯不可能一直呆在外面,特别是如果哈利和赫敏还在外面的话。 “我没见到,”皮皮鬼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么,我能用我的胶水——” 莉娜迅速扔下胶水,转身朝门厅的方向飞奔而去,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寻找莱姆斯上面,更重要的是,看看他在出去之前是否服用了狼毒药剂。 走出城堡,穿过庭院,莉娜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她的眼睛不停地望着天空,等待着满月的出现。她会在莱姆斯变形前找到他吗? “他一定在出来之前喝下了魔药。”她试图说服自己。“他不是白痴。肯定了,最坏的情况不过是狼毒药剂作用下的狼人,而且我还能不被人看见地把他送回他的办公室。” 她的目光被那棵打人柳吸引住了。不知怎么的,似乎有人从下面出来了。在其他时候,她的好奇心肯定会被激起,但她现在只想知道莱姆斯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她改变了路线,径直向那棵树跑去。 莉娜看到哈利和赫敏也在其中,还有斯内普,他似乎在——漂浮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说不通。 三个人影似乎被绑在一起。莉娜眯起了双眼。其中一个是莱姆斯。她一刻都没浪费。“莱姆斯!”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劳累而嘶哑。他的注意力突然集中到她身上,当她走近时,她可以看到他既惊讶又宽慰的表情。 “莉娜,”他喊道。“不是小天狼星,”他指了指站在哈利旁边的那个人,“是——” 但那个被定罪的连环杀手小天狼星·布莱克并不是莉娜的首要任务。“我不在乎,”她打断了他,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莱姆斯,你吃了狼毒药剂吗?” 莱姆斯瞪大了眼睛。“我的——” “你的狼毒药剂!”莉娜喊道,她开始惊慌起来。“请告诉我——” 就在这时,一片云移动了,这群人沐浴在月光之下。 “不,不,”莉娜呜咽着,扯着她的头发。“你这个白痴,你做了什么?” “快跑,”一个声音沙哑地说——莉娜知道那是小天狼星。“快跑! 你们所有人,现在!” 但是莱姆斯和另外两个人拴在一起: 罗恩,还有一个莉娜不认识的浑身脏兮兮的小个子。她用魔杖指着铁链。“四分五裂!” 锁链啪地一声断了,她一把抓住罗恩和另一个人,把他们从莱姆斯身边拉开。莱姆斯蹲了下来,四肢扭曲,发出可怕的疼痛声音。 莉娜的胸口一阵剧痛,有那么一会儿,她疯狂地以为自己体内的Nekrosía又开始发作了。但她立马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是看到莱姆斯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她的心才会这样痛。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传来,莉娜吓坏了,但她无法把视线移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莱姆斯的头和身体开始变长。他的肩膀耷拉着。他的脸上和手上都长出了明显的毛发,这些毛发弯曲成爪状。莉娜拉着罗恩和那个小个子男人往后退了一步,狼人变身结束了。 当狼人张开长长的嘴巴的时候,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天狼星从哈利身边消失了。在他的位置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像熊一样的黑狗。 莉娜的脑海里面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是阿尼马格斯,但她没时间继续多想了,那条恶狗一跃而起,在狼人来得及扑向旁边的人群之前扑向了它。狼人把小天狼星丢了下去,但阿尼马格斯坚持不懈,他再次扑向狼人。他们缠在一起争斗,嘴和爪子互相撕扯着。 莉娜紧紧地抓着罗恩和另一个人的手松开了,她呆呆地看着战斗——呆呆地看着,没有注意到那个小个子男人冲上前,捡起了莱姆斯掉在地上的魔杖。直到一声巨响,罗恩向后摔倒,莉娜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用魔杖指着那个人,但哈利抢在了她前面。 “除你武器!”他喊道,莱姆斯的魔杖高高地飞向空中,消失在视野之外。“站在原地别动!” 但为时已晚,这个人显然也是阿尼马格斯。不到一秒钟,他就缩小了,变成了一只老鼠。 “凤凰社里的老鼠!”莉娜睁大了眼睛。是他背叛了哈利的父母,不是小天狼星—— 一声痛苦的尖叫声把莉娜的注意力从老鼠身上引开了。狼人压在狗的身上,黑狗扭动着想要挣脱出来。但狼人利用了它的重量。当小天狼星挣扎的时候,他的喉咙暴露了出来,狼人看到了机会,弯下腰来,想给他致命一击。 “飞沙走石!” 两只犬类动物前方的地面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力量把狼人从小天狼星身上炸飞了。呜咽的黑狗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困惑地看着周围的人。 “小天狼星,他不见了,”哈利急切地告诉他。“小矮星彼得,他变形了!”他指了指老鼠消失的方向。 与此同时,狼人落在了二十英尺远的地方。慢慢地,它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莉娜,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威胁性的咆哮。 莉娜用魔杖指着它。“我来处理,”她平静地说,“你去找那只老鼠。” 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看着狼人和她。过了一会儿,他做出了决定,跳着去追那只老鼠——哈利说过,那是小矮星彼得。 “你们两个也应该跑。”莉娜对哈利和赫敏说。 但是哈利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罗恩的,”他蹲在昏迷不醒的朋友身边。他们没有提到斯内普,他在小天狼星变形时倒在了地上,仍然处于一种昏迷状态。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向她走来的狼人。“好吧,”她回答,并没有多想,开始慢慢地接近狼人。 “她在干什么?”她听到赫敏在她身后低声说, 显然,狼人也很纳闷。它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怀疑地看着她。莉娜猜想它已经习惯了人类从它身边逃跑,而不是试图靠近它。 她的魔杖仍然指着它,莉娜也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狼人。“看着莱姆斯,”她提醒自己,她的眼睛被那个怪物的伤疤吸引住了——那是她已经习惯在莱姆斯的脸上和胳膊上看到的伤疤。 但狼人和莱姆斯的相似之处就到此为止了。当她看着怪物的眼睛时,她找不到一丝人性的痕迹。 但这个家伙就是莱姆斯。这是他的身体。他的思想被困在狼人的头骨里。他是她九个月前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第一次遇见的那个人; 是在第一节课上给了她一个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测试,只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有多聪明的那个人; 是发现了她不对劲之后,为她彻夜不睡找病因的那个人; 是耐心教她施放守护神的那个人; 是在她哭泣时默默握着她的手那么久,只是为了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安慰,而不是评判的那个人;是为她不珍惜生命大发雷霆的那个人;是反复拜访莱斯特兰奇庄园陪伴她的那个人;是在她垂危时心碎不已,在她被拯救时欣喜若狂的那个人。 莉娜爱莱姆斯,她爱他! 她屏住了呼吸。对,就是这个。她再也无法逃避这个危险的字眼,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绝对的真理。 “我爱莱姆斯。”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狼人继续朝她靠近,对她咆哮着。她紧紧抓住魔杖。 “求你了,”她温柔地对它说,“不要让我伤害你。” 狼人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它盯着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人正坚定地用什么东西指着它。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转身逃跑的迹象,就像她的同类每次会做的那样,这让狼人非常困惑。 狼人没有多少与人类相处的经验——它那令人愤怒的两条腿的同伴通常会明白这一点——但它确实有本能。本能告诉它人类是猎物,它应该追捕他们。 但它也知道,猎物应该逃离它的捕食者,害怕捕食者。那为什么她没有呢?为什么她只是站在那里,那么平静地看着他,那么……她还有另一种情绪是什么?不是恐惧,不是愤怒,不是兴奋,也不是满足。她还有什么别的情绪? 真让狼人不安。它朝她咆哮,想让她做出她应该做的反应,但她只是继续用她的眼睛看着它。她的眼睛…… 它微微地歪着头。乞求?是这样吗?但如果她是在求饶,她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恐惧?它发出沮丧的声音。这个人类怎么了? 它越过她,看向其他矮小的人类。他们看起来很害怕,就像他们应该做的那样。他们是猎物…… 但是当它开始向他们走去,眼睛贪婪地盯着他们时,那个高个子的女性人类向它发出一声巨响,狼人本能地后退。它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更强烈的意味,一种代表……保护的眼神。 它的直觉应该能理解。但随后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它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它本该袭击她的。同类们就是这么做的。但这不是猎物的行为。为什么它的毛都竖起来了? 它的耳朵贴在头上变得扁平。威胁。她对它并不害怕,因为她不认为它是她的捕食者——这意味着在他们两个中,它并不是最危险的。狼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它看着那个女人,呜咽了一声,转身逃跑了。 当狼人莱姆斯转身逃跑时,莉娜完全惊呆了。 它从她身边跑开了。 “莱姆斯,”她低声说,放下魔杖,看着它奔向禁林。她不知道自己期望发生什么,但那都不是她所期望的。在它逃走之前,她看到了它的眼神。它很怕她。 “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赫敏问的。 莉娜看着她。“我什么也没做,”她回答道,语气比她想象的更有戒心。一阵剧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感觉糟透了。 当狼人消失在禁林里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一阵恐惧攫住了她。如果他无意中发现了半人马呢?或者更糟的是,他去了八眼巨蛛部落?从哈利去年向她描述的情况来看,它们的数量足以撂倒一个狼人,而且蜘蛛很可能会对意外的新鲜狼肉感到高兴。 “我得去追他,”她意识到这一点,大声地说。 “什么?”那是哈利。“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会在禁林里受伤。” “你疯了吗?”哈利叫道,“莉娜,他是个狼人,它能照顾好自己!” “但如果他不能呢?”莉娜痛苦地喊道。“对不起,”她开始朝禁林的方向小跑,“我得走了。” “但是莉娜——” “就呆在这儿,”她喊道,“等着小天狼星回来。”然后她开始今天晚上的第二次冲刺。 到了禁林,她施了荧光闪烁,魔杖的顶端亮了起来。她拿着它照亮了面前的地面,很快就发现了狼人的爪印,赶紧跟着它们进入了深处。她最担心的事情很快得到了证实——他正朝着八眼蜘蛛的方向走去。 “看在老天的份上,莱姆斯,”她生气地自言自语,“你今晚还要做出多少愚蠢的决定?” 又经过一分钟的追踪,莉娜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她正在接近莱姆斯。她爬上一棵倒下的大树干,看见他在专心地嗅着地面。当他抬起头看到她时,狼人呜咽了一声,开始往后退,朝着更靠近八眼巨蛛的方向走去。 “莱姆斯,住手,”她低声对他说。 但狼人转身又开始逃跑。 “别往那边走!”她沮丧地喊道。“啊,我正在帮你呢,你这个毛茸茸的家伙!” 就在这时,从她左边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一秒钟后,一只中等大小的蜘蛛突然出现在视野中,径直向莱姆斯飞去。 “不!”莉娜喊道。她把魔杖对准一根又高又粗的树枝。“四分五裂” 她精确地计算了时间。树枝咔嚓一声掉了下来,险些撞到莱姆斯,“砰”地一声落在了蜘蛛身上。她迅速跑到蜘蛛躺着的地方,它还活着,不断抽搐着。她毫不犹豫地用魔杖指着蜘蛛的头。 “阿瓦达索命!” 绿光从她的魔杖中射出,那只巨大的蜘蛛立刻被杀死了。但她没有时间庆祝她的胜利——又有两只八眼巨蛛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其中一个直接向她袭来,莉娜不自觉地发出了另一个杀戮咒,成功地击中了它的脸。另一只比莉娜杀死的那两只都要大,它向狼人扑去,而狼人拼命地想要抵挡它的钳子。 莉娜无法瞄准它,也不愿意在莱姆斯如此接近蜘蛛的情况下冒险施咒。在八眼巨蛛制服莱姆斯之前,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想出一个计划。 她回头瞥了一眼她刚刚爬过的倒下的树干。“应该够大了,”她想。“至少值得一试。” 她坐在地上,用魔杖指着那个大树干。它摇摇晃晃地升到几英尺高的空中。接着,莉娜把魔杖往八眼巨蛛的方向挥了挥。 树干迅速向它冲来——差点撞到莉娜的头——然后猛地撞上了蜘蛛。树干和八眼巨蛛都撞在后面的树上。 狼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莉娜慢慢地靠近了蜘蛛。它似乎没有移动—— 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但她一转身就被撞倒了。莉娜的头重重地撞在地上,魔杖从手里掉了下来。她的视线模糊,想尽办法抓住新攻击者的钳子。但她只抓住了那只蜘蛛几秒钟,它的钳子越来越近了。 然后,那只蜘蛛仰起头,尖叫了一声,莉娜趁机从它下面钻了出来。当蜘蛛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时,莉娜看到了是什么让它分心:狼人咬住了八眼巨蛛的一条腿,把它咬断了。 但八眼巨蛛还有七个钳子,这些钳子还在不断地向莱姆斯施压。在黑暗中,莉娜使劲寻找她的魔杖,但她没有找到。正当她准备召唤蓝色火焰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了——狼人又将成为蜘蛛的食物。她不假思索地抓住一只蜘蛛的后腿,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拉。那只失去平衡的蜘蛛倒了下来,她救出了莱姆斯。 但被激怒的八眼巨蛛注意力转移到莉娜身上,它狠狠地扑向她。她最后一次绝望地摸索着她的魔杖时,她的手握住了一根棍子,这根棍子比她的魔杖更大更粗。莉娜抓住了它,在八眼巨蛛即将撕裂她的时候把棍子刺向了这只蜘蛛。 她没有意识到棍子的末端有多锋利。它径直刺进了蜘蛛的头部,这头野兽侧身倒在地上抽搐,动弹不得。莉娜双膝跪地,发现自己就在蜘蛛的头部旁边。 她再一次没有犹豫。用尽全力把手中的棍子刺进头部。八眼蜘蛛最后颤抖了一下,不动了。 莉娜松开了棍子,喘着粗气。她的后脑勺因为摔倒仍然在疼,她非常想休息一会儿。但更多的八眼巨蛛随时都可能过来。 她变出一团蓝色的火焰来照亮地面。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她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狼人。 他坐在离她大约十英尺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莉娜回忆起他是如何在八眼巨蛛即将杀死她的时候攻击它的。他救了她的命。但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来吧,”她对他说,示意他沿着来时的路跟着她回去。“我们得走了。” 狼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左右为难,是再次逃跑,还是跟着莉娜。 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时间了,”她厉声说,瞪着他。“跟着我!”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她转身离开了他,大步走开了,没有回头看他是否在跟着她。但是过了几秒钟,当她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时,她暗自笑了笑。 她带着莱姆斯回到她常去看夜骐的空地上,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似乎不想再攻击她了,但她怀疑他对其他人还是会有攻击的欲望。她不可能带他穿过城堡把他锁在办公室里。那把他留在禁林外围过夜安全吗? 到了空地,她停了下来。八只夜骐已经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她。她伸出手,他们中的两个向她走来。 狼人跳进他们中间去,夜骐们向空地的边缘分散,忧虑地打量着他。 “没事的,”莉娜试图安慰他们,“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其中一个夜骐——翁布里乌斯,莉娜认出了他——慢慢地走向莱姆斯,狼人好奇地看着他。翁布里乌斯走到狼人面前弯下腰,嗅了嗅他。莱姆斯回敬了他。其他夜骐看到他并不构成威胁,便回到空地中央,加入了他们的同伴,轮流观察这个新生物。 莉娜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一直在屏住呼吸。她靠在一棵树上,滑到地上,闭上了眼睛。“多么糟糕的一个夜晚,”她疲惫地想。她还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小矮星彼得从哪里来?打人柳下面是什么?为什么斯内普会不省人事?她在那里看到的是穿越时空的哈利和赫敏吗?还是还没有穿越时空的他们?通常情况下,莉娜会努力在脑子里想清楚一切,但此刻,她太累了,浑身酸痛。 脸上温热的气息使她睁大了眼睛。狼人就在在她面前。莉娜忍不住叹息。“你现在想要什么?” 他坐着,把头偏向一边,好像在研究她。莉娜也这么做了。她还是看不到莱姆斯的任何影子,狼人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人性。但她也没有看到她在打人柳那里看到的那个怪物。这虽然让她松了口气,但也让她感到不安。她从来没听说过狼人会在攻击人类的时候退缩,更别提要救人了。 “也许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类试图拯救狼人的生命,”莉娜若有所思地想。 她迟疑地把手伸到狼人的嘴上,狼人小心地嗅了嗅。慢慢地,她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上,伸到他的耳朵下面。 “莱姆斯,”莉娜低声呼唤,但狼人没有表现出认出这个名字的迹象。她叹了口气,缩回了手。她又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树干上,畏缩着。她身上还是很痛。 一阵沙沙的响声,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重物压在了她的腿上。莉娜再次睁开眼睛,低下头看了看。狼人躺在她身边,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莉娜扬了扬眉毛。“真的吗?”她问他。 狼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 “什么?”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别再做一个嗜血的怪物了,”她喃喃地说,抓了抓他的耳朵后面。狼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几乎像是咕噜咕噜的声音,让莉娜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只是一只超大号的小狗。” 她从他身上抬起头来,看到夜骐正在注视着这对奇怪的恋人。 “怎么了?”她冷冷地问,“没见过狼人依偎在人类身边吗?” 夜骐也盯着她看。“当然没有。”他们似乎在说。 莉娜哼了一声。“是啊,”她平静地说。“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奇怪的夜晚。”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绝对的真理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来不及回头 1994年6月10日(星期五) : 莱姆斯睁开了眼睛。他躺在一块硬东西上,感觉有点痒。是草地。 接下来,他注意到——或者更确切地说,感觉到——一件柔软的东西盖住了他。是一条毯子。这很好,因为他意识到的第三件事就是自己没穿衣服。 他迷迷糊糊地把自己撑起来,坐在那里,让毯子落在他的膝盖上。他痛得缩起了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躯干,上面有很多抓痕,尤其是在他的左侧,还有很多瘀伤。 “难熬的一晚?” 他的头猛地转向右边,莉娜坐在几米外的一根圆木上,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前一天晚上的记忆涌进他的脑海。去了尖叫棚屋,看到了小天狼星,查明多年前发生事情的真相,当他们从打人柳下出来时,莉娜向他们跑去,然后就是他开始变身时的一阵疼痛…… “小矮星彼得!”莱姆斯喘着气,想站起来。“他是不是——” “他逃走了,”莉娜从圆木上下来,走过来跪在他身边。“对不起,莱姆斯。” 莱姆斯的喉咙里哽住了。“小天狼星呢? 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抓住了,”莉娜解释说,“但是哈利和赫敏帮他逃了出来——显然,”她似笑非笑地说,“是骑在某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所以,他又开始逃亡了。” 莱姆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家还是认为——” “他杀了那些人和小矮星彼得?是的,魔法部和整个巫师界都还是这样认为。但邓布利多现在知道真相了,” “这么说,他知道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对他隐瞒小天狼星和彼得是阿尼马格斯的事实,当时我们还以为小天狼星是个杀人狂魔,想要追捕哈利并杀死他。”莱姆斯绝望地想。“再加上昨晚在院子里彻底变形,差点袭击我的学生……” 但他并没有攻击他们。狼人的记忆比他自己的记忆来得更慢一些,也更模糊一些,但现在莱姆斯开始回忆起他变身后发生的事情了。 它一直在和小天狼星搏斗,差点要了他的命。然后它从狗身上摔了下来,摔在地上感到很痛。它站了起来,看见了莉娜。然后…… 莱姆斯看着她。她只穿着衬衫,没穿长袍。看起来和昨晚没什么两样。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凌乱的发髻。她的眼袋是自从她开始服用莫拉莫蒂斯以来最明显的。她的左耳下面有一块污迹,她回头看着他,眼神既关心又好奇。 他想起狼人把头靠在她的膝上,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红。不久之后,它就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你整晚都在这儿吗?”他问她。 莉娜点了点头。“你睡着后不久,邓布利多找到了我们。幸运的是,你没有醒来,所以我可以和他谈谈。就在那时,他把我们离开打人柳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她指着她刚才坐过的圆木。“他给你送了几件衣服来。” 莱姆斯看到了叠着的衬衫和裤子,还有鞋子。他注意到上面还有别的东西。 “他还找到了你的魔杖,”莉娜看到他在看什么,补充道。 “那毯子呢?”莱姆斯指着它问。 “我变形了我的长袍。” 现在他的脸简直红得像个番茄,莱姆斯忍不住想知道她是不是在他变回人之前施法的,如果是在他恢复成人形之后施法的,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对。呃,谢谢你。”他抬起头来。高大的树木把他们遮挡得很好,但阳光还是照了进来。“现在几点了?” 莉娜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不到,”她回答,站了起来。“我们应该去城堡了。我相信邓布利多很想和你谈谈,既然你已经...你知道的。”她向他伸出手。 莱姆斯点点头。“当然。”他把一只手放在长袍毯子上,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另一只手拉着莉娜的手,莉娜帮忙把他拉了起来。 莱姆斯调整了一下毯子,确保把屁股也盖上,然后走到那套干净的衣服旁边。“这么说你没看见其他人?只有邓布利多?”他问道。 “不,”莉娜说。“他告诉我哈利、罗恩和赫敏要在医院里过夜——他们没事。”她看到莱姆斯惊恐的表情,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估计罗恩的腿断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听着,”她说,转过身去,“你穿好衣服,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这是个了不起的故事。从数百个摄魂怪手中死里逃生,穿越时空,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背上英勇救人。 “詹姆会为他骄傲的。”莱姆斯想,他的心在痛。他回忆起哈利拒绝让小天狼星和他自己处决彼得的情景。“莉莉也会的。” 他坐在圆木上,开始穿鞋。“我好了,”他对莉娜喊道,莉娜转过身来。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你知道吗,我开始重新考虑我对狼毒药剂的立场了” 莱姆斯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为什么?” “你吃了七剂魔药中的六剂,狼人最后没有攻击我。”莉娜指出。“所以它肯定做对了什么。” “那不是因为狼毒药剂,”莱姆斯系好了鞋带。他坐起来,面对着莉娜。“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我认为在狼毒药剂的影响下,实际上所有的变身情况都变得更糟了。” “你什么意思?”莉娜看起来很困惑。 “我试图杀死小天狼星,”莱姆斯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攻击过他——或者是詹姆和彼得。对他们发脾气,有过。也许有时候还会打架,但不会杀人,”他站了起来。“来吧,我们走。” 莉娜跟着他,“那又怎样,你觉得你昨晚比平时更暴力吗? 可是——” “我一变身完,就想杀人,”莱姆斯解释说。“不管怎样。就像你说的,狼毒药剂在过去的九个月里并没有消除任何对暴力的渴望,它只是抑制了它。所以昨天晚上,出现了一场过度的狂欢。” 莉娜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瞥了她一眼。他看得出她的脑子不停转动,在寻找答案。 “然后我把你从他身上打下来,”莉娜说,“然后你又站起来——” “我想杀了你,”莱姆斯平静地打断她,“我想把你撕成碎片。” “但是你没有。”莱姆斯看得出来,她的好奇心快把她逼疯了。“为什么?” 莱姆斯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因为你不害怕,”他简单地说,“这把狼吓坏了。” “就这么简单?”莉娜难以置信地说,“你只要坚守阵地,狼人就不会攻击你了?” 莱姆斯摇了摇头。“你不明白。狼人能闻到恐惧。你不能只是虚张声势,”他凝视着她,表情严肃。“莉娜,你没有害怕,完全没有。” 莉娜耸耸肩,“我知道。” 莱姆斯发出一声恼怒的声音。“你难道不明白,”他问道,沮丧地捏了捏鼻梁,“这究竟有多么疯狂?” 莉娜脸上出现了被冒犯的表情,“为什么?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或其他人的。” “好了,”莱姆斯举起一根手指,迅速地说。“就是这样。这种荒谬的自信。所以狼人才会逃跑。因为你会如此疯狂地相信,你能毫无问题地打败狼人并获胜的。这是狼人逃跑的唯一原因,这意味着你是个威胁。” 莉娜交叉着双臂,“那么是什么改变了呢?” “你是什么意思?” 他们又开始走路了。“为什么狼人从那么害怕我,”她说,“变成,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莱姆斯一直尽力保持直视前方,他不敢转头看莉娜,他怕再遇到莉娜的目光,他又会脸红起来。“对你如此深情。”他客观地说。 莉娜清了清嗓子,“嗯,是的。” 莉娜听起来很不自在,莱姆斯心里感到一阵失望。她的反应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因此感到心烦。 把这种感觉推开,他说,“因为你保护了他,我,”他纠正自己。“你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保护了我。对于一头本能与之完全相反的野兽来说,这是难以置信的困惑。我想,”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因为他刚刚才想到这一点。 “作为一个狼人,我实际上与人类交流的经验非常有限。”他耸耸肩。“也许这意味着我的生活方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固定。” 他用眼角余光看到莉娜在点头,她明显还在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让莱姆斯把昨天晚上在尖叫棚屋里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她,以防邓布利多漏掉了什么。 莱姆斯这样做了,他们继续前往城堡,在打人柳旁边停下来取回隐形衣。 他们走到门厅门口时,已经快七点半了。莉娜给莱姆斯打开了门,然后跟着他进去。 “我要回我的办公室,”莱姆斯告诉她,当他们穿过门厅时。“你应该回宿舍去,洗个澡。” 莉娜挑了挑眉毛,“你是说我很臭吗?” 莱姆斯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你可能闻起来更香一点。” “当然了,你绝对是比我更一尘不染的。”莉娜摇摇头。“我先送你回办公室。” “但是——” “你们在这儿啊!”是玛姬。一看到他们,她就朝他们跑过来。 莱姆斯和莉娜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到底该怎么跟她说?莱姆斯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和莉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衣冠不整地进入城堡。 然而,玛姬对他们的外表和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但当她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的时候,从她咬嘴唇的样子可以明显地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 “呃,教授,”她说。“你最好尽快赶到办公室。见到你的人越少——” “很明显,”莉娜翻了个白眼,打断了玛姬的话,“他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礼堂。” “不,”玛姬回答,“你不——”她停下来,叹了口气。看着莱姆斯的眼睛,她说: “对不起,先生。斯内普已经告诉了所有人。” 莱姆斯心里咯噔一下。 “告诉大家什么?”莉娜眯起了眼睛,压低声音说。 玛姬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个狼人。” 莱姆斯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盯着玛姬。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靠”。 另一边,莉娜继续用那种危险的声音说,“他就这么他妈的向整个礼堂宣布了这件事?” 玛姬扮了个鬼脸。“更像是,”她在空中打了个引号,“对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那是大约十五分钟以前的事了,所以现在——” “大家都知道了。”莱姆斯平静地说。 “我要杀了他,”莉娜的声音很柔和,但这丝毫没有减轻话里冰冷的杀意。她开始向前走。“我他妈真的要杀了他!” “哦,不,不行,”玛姬说,抓住莉娜的肩膀,把她拉回来。“你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我不能让你在礼堂里当着全校的面杀了那个白痴,这会搞砸一切的。” “我不在乎!”莉娜咆哮着,挣扎着想从玛姬身边挤过去,“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自找的!” “别傻了,”玛姬责备她。 莉娜试图把玛姬推开,但这无济于事。 “天哪,你真的很虚弱。”玛姬说。 “别挡道!” “我一点都没努力,说真的,姑娘,你的饮食中需要更多的蛋白质。” “莉娜,”莱姆斯坚定地说,“别管了。” 莉娜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可是莱姆斯——” “经过昨晚的事情,西弗勒斯肯定会生气的。”莱姆斯指出,他想起哈利、罗恩和赫敏是如何用过度热情的缴械咒袭击魔药课老师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莉娜从玛姬身边退后一步,转过身来。“你怎么能为他辩护?”她怒不可遏地说。“他把你说了出来!” “我没说他不是个混蛋,”莱姆斯简洁地回答。 然后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但是想一想,莉娜。如果你昨晚没有出现呢?哈利,罗恩,赫敏——他们可能都被我咬了,或者被我杀了。” 莉娜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莱姆斯怀疑邓布利多不会解雇他,但他仍然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他不得不辞职。但现在没必要告诉莉娜。她的情绪需要冷静。 “回你的宿舍去吧,莉娜,”他温柔地对她说。 她发出沮丧的声音,“我干不干净没有斯内普对你做了什么重要——” “不,”玛姬打断了她的话。“但是你的下一剂莫拉莫蒂斯更重要。来吧。”她搂着莉娜的肩膀,试图带着她走向通往地牢的楼梯。 莉娜进行微弱的反抗。“但是我——” “求你了,莉娜,”莱姆斯恳切地说。“你昨晚照顾了我。现在请你照顾好自己。” 莉娜的反抗一下子垮了下来。“好吧,”她回答。“但是一旦我完成了——” “你会来找我的,”莱姆斯说完,他对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他看着两个女孩走开,然后他挺直了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来吧,莱姆斯,”他告诉自己,“是时候做正确的事了。” —————————————————————— “这样做是不对的!” “莉娜,我昨晚危及了学生的生命,这是唯一正确的做法。” 莉娜瞪着莱姆斯,看着他继续清空他的书桌抽屉。她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把卧室里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他已经辞职了。这让莉娜很生气。主要是冲着斯内普,但她也有点生莱姆斯的气。 “但是你没有伤害任何人,”莉娜争辩道,她交叉着双臂,靠在离他办公桌最远的墙上。 “你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教他们所有重要的知识。而且几乎不可能找到任何人来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职位,更不用说找到一个真正优秀的人了。 如果明年他们又遇到一个洛哈特怎么办?学生在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没有准确全面地掌握如何抵御自己不受黑魔法伤害的知识,这难道不是一样危险吗?” “教育当然重要,”莱姆斯回答,关上了书桌抽屉。“但这并不比他们的安全更重要。” 莉娜松开双臂,走向书桌。“如果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呢?”她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昨晚确切证明了狼人不仅仅是暴力。” 莱姆斯停下收拾行李的脚步,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想,”他淡淡地说,“事实证明,你又成了一个例外。” 莉娜强忍住了脸红,因为她的胃里有一种扑通扑通的感觉。她当然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喜欢莱姆斯对她的评价。 “不管怎么说,”莱姆斯继续收拾行李,“反正你明年也不在这里,为什么还要为这件事烦恼呢?” “因为这是歧视!”莉娜说。“因为你配得上这份工作!因为……”她咽了一口唾沫。“因为你爱这份工作,”她轻声说完。 莱姆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把最后几样东西放进了他的行李箱。办公室里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家具,还有桌子上摊开的一张羊皮纸。 “活点地图,”莱姆斯向莉娜解释道。这是他、小天狼星和詹姆——还有小矮星彼得——在学生时代创造的工具。 她低头看着它,用手指划过她和莱姆斯的名字。 “就好像我认为他不能再吸引人了,”莉娜烦躁地想。“然后他必须告诉大家,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参与制造了这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 莉娜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面对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莱姆斯,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地睁大了。“该死的,”她在心里惊慌失措,“我没有大声说出来吧?” “我对教学的热爱超出了我的预期,”莱姆斯接着说道,莉娜意识到他说的是防御术教授的职位。哦,谢天谢地! “我接受这个职位主要是因为工资和狼毒药剂,”他继续说。“虽然这么久以后又能见到哈利也是一种激励。但后来我发现——” “你很擅长这个,”莉娜平静地说,向他走近了一步。“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她伤心地对他笑了笑。 “这就是我不想让你辞职的主要原因,莱姆斯。这个,”她指了指通向教室的门,“让你快乐。而且,”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得到的——变得快乐。” 令她惊讶的是,莱姆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你这么说真是太贴心了,”他终于回答道。 莉娜皱起眉头,他听起来几乎是…不真诚的。 她走近一点,怀疑地问道: “你在隐瞒什么?”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我不是——” “莱姆斯!” 听到她严厉的语气,他微微退缩了一下。他气急败坏地摊开双手。“很好。你这么说很贴心,但是……但是你不太擅长表现出来。” 莉娜紧张起来,“你说什么?” 莱姆斯沮丧地用手捋了捋头发。“我只是...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在我们俩之间,一个人更关心另一个人。” 仿佛被狠狠蛰了一下,莉娜后退了一步,“你以为我不在乎你吗?” “没有,”莱姆斯赶紧说,“我知道你有,你用你自己的方式。但是——” “用我自己的方式?”莉娜插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说,”莱姆斯打断了莉娜的话。“还记得你离开霍格沃茨之前来看我的时候吗? 那时你快死了,我告诉过你——” “我把你卷进来了。是的,我记得你那动人的感受描述。” “就是这样,莉娜!”莱姆斯不禁提高声音反驳道。“你昂首阔步地走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聪明绝顶的样子,坦率地说令人惊奇,然后有人引起了你的兴趣,你让他们尝到了你的味道,只是为了证明你是一个伟大的人,然后你他妈就是那么有吸引力,他们给了你一切,但是该死的,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都很难!” “真的吗?”莉娜厉声问道,“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还这么想吗?” “我说的不仅仅是你告诉我你的过去,”莱姆斯反驳道。“我说的是让我知道你的感受!” “你是说我对你的感觉吗?” “没错!”莱姆斯吼道。“你一再告诉我,你关心我,你在乎我,你把我当朋友,每周花几个小时陪着我,但不知怎么的,你还是他妈的对你的感觉如此含糊其辞!” “你在开玩笑吗?”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昨天晚上,我追着你——一个完全变身的狼人,之前还想着要杀了我——进了禁林,为你杀了四只大蜘蛛!我还需要做什么才能证明我爱你!” “好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好的!”莉娜举起双手,大喊。“我爱你!” 莱姆斯瞪着她,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震惊。 莉娜几乎被吓坏了,她大声说出了那些话。这件事不仅是真实的,而且很可怕。但现在回头已经太迟了。 在一阵仿佛持续了永恒的沉默之后——实际上只有不到五秒钟——莱姆斯沙哑地低声说: “莉娜。” 这就是他仅仅要说的。 两个人扑向对方,莉娜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前襟,莱姆斯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腰。 他们接吻了。 莱姆斯的嘴唇干燥而粗糙,但莉娜发现她并不在乎。这是莱姆斯的嘴唇,他吻她时的热情足以弥补嘴唇质地上的缺陷。 就在莉娜享受着两人嘴唇摩擦的同时,她也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吻——这个吻绝对是美好的,但不是那么惊心动魄——而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她的胸口蔓延开来,这是如此美妙,却让她的心感觉要爆炸了。 这是莉娜·莱斯特兰奇人生中第二次感到真正的快乐。 莱姆斯爱她。 她松开手,把双手按在他的胸口。她感觉到他微微凸起的肋骨,莱姆斯的心跳在肋骨下面加速跳动。莉娜相信她的心跳也在以同样的速度跳动。 他们亲了大约有二十秒,莱姆斯相当不情愿地把嘴唇从莉娜嘴上抽了回来——这引起莉娜一阵小小的抗议声——他低头看着她,一脸的内疚。 “我对你来说太老了,”他告诉她。 “我不在乎,”莉娜笑着说。 但是莱姆斯摇了摇头,从她身边退了回去。“我,我一贫如洗。我没有钱,我现在又没有工作,而且很可能找不到——” “我不在乎。” 他抓着头发,发出沮丧的声音。“我是一个狼人,巫师社会的弃子。我被诅咒了,莉娜。” “我是个情绪不稳定的自恋狂,有黑魔法癖好,还在我十一岁的时候谋杀了我的祖母,”她歪着头。“你在乎吗?” 莱姆斯把手放回身体两侧,深深凝视着莉娜。然后他伸出手,把她拉向自己,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搂住她的腰,又一次吻了她,这一次吻得比刚刚更加激烈。莉娜捧住他的两侧脸颊,和莱姆斯一样热情。她几乎是在用嘴唇攻击他。 他们越吻越深,她的手逐渐摸进了莱姆斯的头发里。与此同时,莱姆斯的手忘情地在她的背部和身体两侧游移着。 接着,莱姆斯的嘴唇开始从她的嘴角移动到她的下巴那里,然后再向下移动到她的肩颈处。莉娜让他在那里继续亲了一会儿,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她更享受莱姆斯亲吻她的感觉。 莉娜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了回来。她瞥了一眼惊讶的男人,直接吻上他的嘴唇。 很显然,莱姆斯并不介意她使用的力量,他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声音,这反过来也让莉娜感觉到一阵身体的脉动。 莱姆斯一边吻她一边把莉娜往后推,直到她撞到他的桌子上。然后莱姆斯哼了一声,直接把她抱到了桌子上,莉娜迎合着他。他的手渐渐向下滑去。 “他妈的,”莉娜想,“我们真的要在桌子上做了。” 而且她真的愿意让他这么做。 莱姆斯吻得越来越凶,当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打开时,他的手几乎摸到了她的衣服里。 “卢平教授——噢!” 莱姆斯急忙从莉娜身上抬起头,他几乎是从桌子上跳了起来。莉娜赶紧把裙子捋平,确保一切都遮住了,然后朝门口望去。 站在那里的是哈利,他脸上的表情是尴尬、好笑和喜悦的完美结合。 “对不起,我过会儿再来好吗?”哈利问道,他尽力忍住不笑出来。 “不用,不用,”莱姆斯很快地说,尽管莉娜私下里希望他没有这么说。“进来吧,哈利。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我也是,”莉娜插嘴道。“虽然你来的——”看到莱姆斯向她投来警告的眼神,她闭上了嘴。“不是时候,”她默默地说完。 “我刚才看见海格了,”哈利对莱姆斯说,“他说你辞职了。这不是真的,对吧?” “恐怕是的,”莱姆斯说。 “为什么?”哈利说,“魔法部不会认为你在帮助小天狼星吧?” “不,”莱姆斯正准备回答,这时莉娜插嘴道。“因为他和你一样是个可笑的格兰芬多学生,自以为自己很高尚。” 莱姆斯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成功说服福吉相信我是在救你们的命,”他叹了口气。”这让西弗勒斯忍无可忍,我想失去梅林勋章对他打击很大。所以他,呃,今天早上不小心说漏嘴了我是狼人。” “傻逼,”莉娜咕哝着,把活点地图挪到桌子的另一边,这样她就能坐得更靠后一点。 “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离开!”哈利说。 莱姆斯苦笑着。“明天这个时候,家长们的猫头鹰就要飞来了——他们可不想让狼人来教他们的孩子,哈利。经过昨晚的事,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我本可以咬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但是你没有,”哈利赶紧说。他指了指莉娜。“你听了莉娜的话。” “我从莉娜身边逃走了,”莱姆斯纠正他。 “我还是有点生气,”莉娜插嘴说。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你会挺过去的。”他又对哈利说。“关键是,如果莉娜不在那里,我就会袭击你和其他人。既然莉娜明年不会来了,我也不会来了。” “但是你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哈利说。“别走!”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哈利,”莉娜平静地说,“他不会改变的。相信我,我尽力了。” 哈利给了莉娜一个饱含暗示的眼神,似乎在说: “是的,我相信你尽力了。” “你这个厚脸皮的小滚蛋,”莉娜瞪了瞪哈利。 “从校长今天早上告诉我的来看,”莱姆斯打断了莉娜和哈利的眼神对话,说道,“昨晚你救了很多人的命,哈利。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我骄傲的话,那就是你学到了很多东西。跟我说说你的守护神吧。” “哦,是的,”莉娜兴奋地说,“它是什么形状的?” 哈利疑惑地望着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邓布利多告诉我摄魂怪聚集在你、赫敏和小天狼星身上,但它们被赶走了,”莉娜解释说。 “那么除了你,还能是谁呢?”莱姆斯接着莉娜的话继续说,他走回桌子旁,和莉娜靠在一起。他们都敏锐地注视着哈利。 “哦,好吧,是一只牡鹿。” 莱姆斯咧嘴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詹姆斯的阿尼马格斯就是一只牡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叫他尖头叉子。” “是啊,我猜也是这样。”哈利微微一笑。 莱姆斯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到你父亲,”他说着,走到他的箱子面前,从箱子顶上扯下了什么东西,“这个——我昨晚从尖叫棚屋带来的,”他说。“然后——”他回到书桌前,拿起地图,递给哈利,“既然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了,我把这个还给你也不会觉得内疚。它对我没有用处,我敢说你、罗恩和赫敏会找到它的用处的。” 哈利接过地图,忍不住笑得很开心。“你告诉我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会想把我从学校骗走……你说他们会觉得这很有趣。” “我们也会这么做的。”莱姆斯说。“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如果詹姆的儿子从来没有找到任何通往城堡外的秘密通道,他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哇,你们听起来都像是叛逆者,”莉娜调侃道。然后,她傻笑着补充道: “少年版莱姆斯听起来很性感。” “莉娜!”莱姆斯尴尬地说——但是莉娜也可以发誓,他也很高兴。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逗他,就听到有人敲门。哈利急忙把活点地图和隐形衣塞进口袋,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看到莉娜和哈利都在那里,他一点也不惊讶。 “你的马车到门口了,莱姆斯,”他说。 “谢谢你,校长。”莱姆斯把留在手臂上的那件长袍叠起来,拿起箱子上的把手。 “好了——再见,哈利,”他微笑着说。“教你真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莉娜走下桌子,说: “我送你到大门口。” 莱姆斯点点头。 “那么再见了,莱姆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莱姆斯稍微挪动了一下长袍,以便和邓布利多握手。 然后,莱姆斯最后点了点头,快速地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莉娜紧随其后。 —————————————————————— 当他们走出门厅的时候,莱姆斯偷偷用余光看着莉娜。自从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他们就没怎么说过话,但是现在他注意到她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愉快的微笑。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造成的,他真的非常高兴。 她爱他。她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第二次说的时候——他感觉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但后来他看到了她看他的眼神,那就是莱姆斯以往暗自望向莉娜的眼神。 然后他们接吻了,老实说,莱姆斯不记得他一生中是否曾经有过那种感觉。那是一个真正的兴奋时刻。 当然,他又开始担心那些了。但没过多久莉娜就劝阻了他。她让他想起了他的绝对真理。 他爱她。 现在,他清了清嗓子。“莉娜?” “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刚刚在那里发生的事。” 她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你是说你打算在你的桌子上和我做艾的时候吗?” 莱姆斯回敬了她的目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不是在调情,而是真的很好奇。 “我的行为没有表明这一点吗?” 就个人而言,莱姆斯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莉娜的热情行为。他怕他这样做了,就会忍不住偏离通往大门的道路,带她去禁林里,在那里完成他们刚刚没做完的事。 “我当然觉得这很鼓舞我们,”他最终回答道。 “我很高兴。”停顿了一下,莉娜说: “莱姆斯,小天狼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她的表情变得沮丧起来,“如果我昨晚多留心一点,我就能阻止小矮星彼得逃跑,小天狼星也就自由了。” 如果她以为莱姆斯会生她的气,那她就错了。他微笑着摇摇头。“你真的很有上帝情结,不是吗?” 莉娜困惑地看着他,“上帝情结?” “你对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有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当你看到事情出错时,你总是认为你本可以避免它。”莱姆斯解释道。“你认为你应该是绝对正确的。” 他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但你不是。你只是个凡人,莉娜。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天赋,非常有野心的人。但你不是神。” 当他们下山时,莉娜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大门就在山脚下。“这种上帝情结,”她最终说。“你不觉得我有一个这样的情结是件好事吗?” “也许我不应该这么做,”莱姆斯承认,“但我怀疑这是我爱上你的众多原因之一。” 莉娜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向前看去。 但是她的手伸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 莱姆斯也轻轻地捏了回去,他们手拉着手,默默地走下山去。最后,他们到了大门口,莱姆斯不情愿地松手了。 “你要去哪儿?”莉娜问。 “回到我来这里之前住的地方,”莱姆斯耸耸肩回答,“当然,要相信它仍然适合居住。” 莉娜咬了咬嘴唇,“你知道我可以——” “别给我钱,”莱姆斯严厉地说。当他看到这对莉娜的冒犯时,他变得温和了。“别误会,这不是‘男子汉的骄傲’之类的问题。”他放下箱子,握住她的双手。 “听着,离你离开霍格沃茨还有一个月。我不会说你还不了解自己想法之类的话,来侮辱你的智商。 我们彼此相爱,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但是请诚实地告诉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确地认识到并且承认这一点?” 莉娜有点尴尬地回答: “从昨晚开始。” 莱姆斯点了点头。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这样。 “所以你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你希望我们在一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爱情是美好的,但是我了解你,莉娜,我知道你不适合过那种被爱支配一切的生活。所以,在我们分开的这个月里考虑一下你想要什么。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不能要孩子,”莉娜脱口而出。 莱姆斯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有料到她现在会提起这样的事。 “这是因为莫拉莫蒂斯,”她继续说。她紧紧地盯着莱姆斯,毫无疑问,她在观察他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副作用之一是它会导致不孕。所以如果你想要孩子——” “不,”莱姆斯迅速地说,声音可能有点太大了。他很久以前就决定,他永远不会冒险将变成狼人的能力遗传给孩子。如果他不是狼人的话…… “但是想象一些我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莱姆斯严厉地告诉自己。老是想着不可能的事是没有好处的。 “我不想要孩子,”莱姆斯坚定地说。 有那么一会儿,莉娜继续审视着他,莱姆斯觉得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不太相信他的东西。但随后那种情绪消失了,她露出了微笑。“我们现在说清楚不是很好吗?” “是的,”莱姆斯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用这个月的时间把一切都考虑清楚。既然你离开霍格沃茨的那天是满月,我们可以等到第二天再见。” 莉娜看起来很想为此争论一番,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如果我们这样做对你很重要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想我可以等三十天之后再见到你。” “我每天都会想你的,”莱姆斯低声说。 “很好。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会很生气的。”她瞥了一眼那辆夜骐拉的马车。“你现在得走了。” “我知道。” 但两个人都没有动,他们深深地望着彼此。 然后莉娜倾身吻了他,吻得比在他办公室里温柔得多。莱姆斯回吻了她一下,但就当他开始考虑是否可以再推迟一下离开的时间,让自己再好好吻她一下时,她退了回去。 “我爱你,”她低声说。 莱姆斯笑了。“我更爱你。” 莉娜哼了一声。“不,你才没有。”她捡起他的箱子,塞进他的怀里。“现在,”她把他推出了大门,“滚开。” 莱姆斯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关上了他身后的大门。“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他调侃道。 “哦,梅林,我可不想变得像你一样多愁善感,”她反驳道,眼睛闪闪发亮。她倒着走着,对他喊道: “一个月后见——”她笑盈盈地说,“Moony。”她最后冲他眨了眨眼,转过身,向城堡走去。 莱姆斯望着她后退的背影,很清楚自己脸上像小狗一样的表情。 “好了,莱姆斯,”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像小天狼星,“这就是我所说的地狱般的女人。” 莱姆斯暗自笑了。 “对,”他想。“是的,她是。” 她爱他。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来不及回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向前发展 1994年6月23日(星期四) : “粉身碎骨!” 假人被炸成碎片。 “谢谢你,莱斯特兰奇小姐,”主考官奥亚瓦莱教授一边说,一边记下了一些东西。 莉娜耐心地等着他说完。她的黑魔法防御术 NEWT 的实践部分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她相当肯定自己到目前为止已经取得了满分。 “现在,”奥亚维尔教授抬起头看着她说,“最后一项任务。请为我施展一个守护神咒语。” 莉娜点点头。她一直认为这会是最后一道考题,而这个考题可能会妨碍她获得满分。她知道她可以施放的盾牌守护神会让她得到一些分数,但她到现在仍然不能施放过一个完整的、有形的守护神。 “好吧,”她想,“没有什么比在压力下表演更好的了。”她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伏地魔的情景。但就在她举起魔杖准备施咒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她想起了自己和莱姆斯的初吻。 她还没来得及停下来想一想,那句“呼神护法!”就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银色的光芒从她的魔杖里射出。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变成护盾,而是开始变成了另一种形状。 四条又长又细的腿从光团中伸出来。一边长出了尾巴,另一边长出了脖子。一个细长的头从脖子里长出来。最后,两个蝙蝠般的大翅膀从它的背部伸展开来。 莉娜看着发光的银色夜骐飞起来,绕着礼堂盘旋,吸引了其他考官和学生的注意。 “干得好,莱斯特兰奇小姐,”奥亚瓦莱教授说,他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她的守护神。 莉娜笑了,“我有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 1994年7月8日(星期五) :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个,”邓布利多说,“因为NEWT的成绩还得过一个星期才正式公布,但你表现得相当出色。 莉娜挑了挑眉毛,“应该是出类拔萃吧?” “我的理解是,”邓布利多回答说,“简直尽善尽美。” 莉娜笑了。“如果再少一点,我也不会高兴的。但我怀疑你今晚要见我不是为了祝贺。” 年终宴会在二十分钟前就结束了——格兰芬多毫无意外地在第三年赢得了学院杯——现在校长和莉娜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邓布利多同意道,“事实上,这是一个提议。” 莉娜在椅子上直起身子,好奇地问道: “真的吗?” 邓布利多用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莉娜。最后,他说: “莉娜,我想给你提供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职位。” 好吧,真是...出乎意料,莉娜眨了眨眼,“你会吗?” “我相信你完全有资格担任这个职位,无论是从你在这方面的知识和技能,还是从你的教学能力来看——你的同学的黑魔法防御术 NEWTs 的结果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他身体前倾,竖起手指。“你会是这个职位的第一人选。” “你是说那个臭名昭著的被诅咒的职位,”莉娜挖苦地说。 邓布利多微微耸了耸肩。“我想,如果有人能打破诅咒,”他说,“那一定是你。” 莉娜抱着胳膊,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夸我吧。”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一个问句 短暂的沉默之后,邓布利多说道: “大约四十年前,过去十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决定他要追求其他的目标,有很多人申请成为这位教授的替代者。如果我只关心他们的知识和技能,他们中的一位将是明显的候选人。但我认为这位应聘者在道德上不适合这个职位,所以我拒绝了他。” “伏地魔。”莉娜轻轻地说。 “没错,从那以后,霍格沃茨聘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时间就没有超过一年。” 是伏地魔诅咒了这个职位。不知为何,莉娜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但邓布利多告诉了她这一点,因为他相信她也许能打破诅咒…… “所以你知道我和伏地魔之间有一段历史,”她平静地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是西弗勒斯在背叛食死徒为我做间谍之后告诉我的第一件事——伏地魔对莱斯特兰奇家的女儿特别感兴趣。我觉得……至少可以这样说,这很令人担忧。” 莉娜没有怪他。“他是我的老师,”她解释道,声音轻柔。“他教我无杖魔法,魔法理论,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普通师生关系?”邓布利多问道,“或者,是一个导师(mentor 指师生之间存在一定感情的情况)和一个学生的关系?” 一个小肿块开始在莉娜的喉咙里形成。也许她以前最快乐的记忆已经被莱姆斯取代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伏地魔的感情减少了。 她小心翼翼地对邓布利多说: “我们之间... ...存在一定程度的感情。” “两边都是?” 停顿了一下,莉娜才回答: “我想是的。” 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凝视着她,好像是在审视着她。“你现在还保持着那种感情吗?” 莉娜张开嘴想回答,但她突然意识到一点。她身体前倾,胳膊肘搁在他桌子的边缘上。 “你知道,”她开始说,“我刚刚才明白,为什么你在这么多年前,尽管怀疑是我干的,却没有进一步调查蕾诺拉·特拉弗斯的事。你害怕如果你把我开除,我就会倒向伏地魔。”她把头偏向一边。“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容忍我做的坏事,为什么你那么愿意帮助我治疗我的病——你害怕如果我超出了你的控制范围,我就会欣然投入伏地魔的怀抱。你试图想让我——或者说是把我拉过来——站到反抗他的那一面。” “是的,”邓布利多承认,“但还不止于此。即使没有伏地魔,我也会担心如果你只是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离开霍格沃茨的影响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与此同时,”他又补充说,“从你那里我也看到了一些令人鼓舞的迹象。” “你什么意思?” “你也许对黑魔法很感兴趣,”邓布利多说,“但没有迹象表明你赞同伏地魔对血统的看法——实际上这恰恰相反。” “你是说我决定和玛姬交往,而不是和那些‘伟大’的纯血统家庭的孩子交往,”莉娜猜测道。 “是的,我知道你涉嫌袭击的那个女孩持有那些可怕的意识形态。虽然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在霍格沃茨读书时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对血统至高无上的信仰——除了对他最亲密的朋友——但你似乎并不像他那样在意隐藏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看起来是很谨慎,但不会骗人。” 莉娜默默消化了这一切。 最后,她平静地告诉他: “我知道他是个怪物。我知道他是邪恶的,我知道他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但你仍然关心他,”邓布利多简单地说。 她盯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也平静地望着她。邓布利多明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让她感到困惑。 她问道: “你不生气吗?我明明知道爱他是多么的不对,但我还是爱他?” 邓布利多的脸上似乎掠过了一道阴影,但他的眼睛却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然后,一种近乎压倒性的情绪填满了校长蓝色的双眼,令莉娜感到震惊。 “如果我要因此谴责你,”他温和地说,“那我就是虚伪了。” 莉娜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不利多,一切光明和美好的事物的捍卫者,曾经爱过一个黑暗而可怕的人?这个想法似乎很可笑——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一旦她考虑了几秒钟,这就完全说得通了。如果你不能完全理解一个东西,你真的能打败它吗? “哦,”莉娜意识到,“他说的就是那个人。” “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的笑容中出现了一种明显的悲伤。“对——就像你经常做的那样。”他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绪。 “你知道,”他最后说,“在你在霍格沃茨的前六年里,我尽可能地远远地看着你。但是我并没有努力去见你——因为我害怕在你身上看到更多我自己的影子,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莉娜没有被此冒犯,她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 “你得原谅我,”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听起来他好像在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里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但是又在挣扎,“没有详细叙述是什么情况导致我遇见了他。即使在将近一个世纪之后,它们仍然也是我极少谈论的痛苦回忆。我想有一天我会向你解释这一切的,就像你把你自己的许多事情托付给我一样。 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不久发生了一场悲剧——这意味着我不得不呆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家里,而不是按照我计划的那样去环游世界。”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莉娜怀疑这愤怒不是针对他被禁锢住的原因,而是针对他自己。 “你必须明白,”他继续说,“我当时非常痛苦。我是一个自私的年轻人,我觉得环境好像把我囚禁了起来,我想我永远不会被释放了。”他叹了口气。“然后,他来了。” 他陷入了沉默,低头盯着桌子。 过了一会儿,莉娜犹豫地说: “我想他一定很有魅力。” 邓布利多抬头看着她。“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迷人的人,也是最聪明、最英俊的人,”他微笑着说。“再加上我被困住的感觉,以及由此产生的极大的无聊,这一切都足以让我不再担心他刚刚被驱逐出德姆斯特朗的事实。他来到戈德里克山谷和他的姑婆住在一起。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那次见面让我明白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我对他的感情很快变得更加……强烈。我们花了一个夏天几乎不间断地交流、分享和构建我当时认为很棒的想法,但现在我非常后悔。”他停顿了一下,表情从追忆变成了痛苦。 “我必须再一次含糊其辞地说是什么让我们分开了——我只想说,又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悲剧。我们必须为此负责。不像前一次悲剧使我心怀怨恨,这一次让我睁开了眼睛,让我恢复了理智。我原以为盖勒特和我把彼此推向了辉煌的新高度。但事实上,我们把彼此拖向了残酷的深渊。悲剧之后他立马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我们决斗的时候。”一滴眼泪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然而,我无法放弃对他的爱——即使是在他以‘更伟大的利益’的名义犯下更多可怕的罪行之后。是的,我可以鄙视他的态度,并承诺与他抗争。但我仍然爱他。” 莉娜看着邓布利多擦去眼泪,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同情还是怜悯,她不知道是哪一种。 “因为,莉娜,”他镇定下来继续说道,“这就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最大的诅咒——正如我们拥有更高的智慧和才华那样,我们也会犯更大的错误和疏忽,我们会很难真正与他人建立联系,这让我们对爱人形成的依恋更加强大与强烈。当我们相爱时,我们不是带着不确定性和矛盾性去爱,而是毫无条件地、有约束力地去爱。”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莉娜低声说,她的胃扭曲了。这对她和莱姆斯的关系意味着什么?是的,她以不同的方式爱着莱姆斯和伏地魔,但是这能共存吗?如果可以的话,她肯定还得牺牲点别的东西。 她松开刚刚心不在焉拨弄起来的辫子,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凝视着邓布利多。“那么,回到你的提议上来,”她说,“你认为我和伏地魔的关系可以让我免受这个职位的诅咒。” “不是免疫的,不,”邓布利多回答。“我承认,我对那个诅咒几乎一无所知。但我想也许你在这个职位上的时候,你能调查一下。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你和伏地魔的关系会让你对它有更深入的了解。” 莉娜考虑了一下。她不能否认这个职位有一些很吸引她的地方。她能够继续照看哈利,所有的学生将再次拥有一个精通这门学科的负责老师,研究这样一个独特的、未曾探索过的诅咒是一个诱人的挑战。 但是在霍格沃茨担任老师的角色会对一个人的生活施加很多限制,莉娜一直期待着不再受时间表的支配,主要局限于一个地方的生活。 更不用说她要接手莱姆斯热爱的工作。那种感觉很残酷——过着他想要却无法拥有的生活,同时还宣称她爱他。 “我对这个提议感到非常荣幸,”她最后说,“但恐怕我不得不拒绝。”她突然想到。“但我可以提个建议吗?” 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失望,但他对她的拒绝并不完全感到惊讶,他点了点头: “当然。” “如果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人,你可以给他们一个条件,那就是只在霍格沃兹待一年。或许,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离开。可能会减少发生迫使他们离开的恶劣事件的可能性。” 邓布利多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我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想法。”他好奇地看着莉娜。“我可以问一下,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莉娜不自觉微笑了,因为她想到了某个狼人: “我有一些想法。” 1994年7月9日,星期六: “再见,莱斯特兰奇!” “谢谢你帮忙辅导我魔咒课的作业!” “祝你好运...好吧,不管你要做什么。” “再见!” 对莉娜来说,有两个以上的人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向她告别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可是,自从上次她十个月前来到站台以来,好多事情都变了——而且是变得更好。 “那么,”莉娜帮杰玛把行李箱从火车上搬下来时,卡恩说道,“我们还要等多久你才能接管这个国家?” 莉娜笑了。“好吧,在我沉溺于任何狂妄自大的欲望之前,我想先度个假。” “这个假期会不会是和某个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在一起?”卡恩笑着问。 “我还能说什么呢? 洛哈特虽然傻得像块砖,但他很健康。” 他们都笑起来。 “好吧,”当他们的笑声渐渐消失时,杰玛说,“如果你和卢平之间的事情不顺利,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她向莉娜眨了眨眼。 莉娜对她笑了笑。“你真好,杰玛。”她身子前倾,亲吻了另一个女孩的脸颊。“但你值得一个比我好得多的人。” 杰玛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莉娜和玛姬与杰玛和卡恩做了最后的告别。就在其他人离开的时候,莉娜和玛姬正准备去找罗尔夫和他的母亲,莉娜的腰突然被抓住了。她震惊地向下看,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脑袋。 “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莉娜?”蒂芙尼抱着她戏剧性地喊道。 过了一会儿,伊芙、艾琳和丽贝卡也来了。 “是啊,”丽贝卡悲伤地说,“如果我们明年的分数只是略高于平均水平呢?” 四只小鸭子都抬头看着她,表情都很沮丧。玛姬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们今年都考得很好,”莉娜提醒她们。“只要明年努力学习,我相信你们还会做到的。” “但是我们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比其他老师加起来还要多。”艾琳说。 “你不仅仅教我们如何做事情,还教我们为什么这样做,”伊芙补充道,“你让一切都变得有趣。” “好吧,如果你们觉得所有的理论都这么有趣,那就会有动力自己进一步研究,”莉娜说。“这是一项可以持续发展的优秀技能。”然后她叹了口气。“如果你们真的被什么卡住了,我想你们可以给我写信。” “我们可以吗?”蒂芙尼和艾琳异口同声地说,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这是最后的办法,”莉娜很快地说。“我不想每周都被信件淹没,里面问的一些问题只要你们打开一本书就可以找到回答。现在,我相信你们的父母都在想你们在哪里,所以——”蒂凡尼再次搂住她的时候,莉娜紧张起来。 “我们会想念你的,”她说,其他女孩点了点头。 莉娜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头,“好的,再见。” 蒂凡尼和莉娜分开了,四个女孩消失在人群中。 玛吉窃笑起来: “于是鸭妈妈向它的孩子们告别了... ...” “你在这儿!”伍德突然出现在玛姬的肩膀后面。“来吧,是时候见见我的父母了。”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玛姬的脸就从沾沾自喜变成了惊慌失措。“什,什么,现在?” “是的,来吧。”他抓住玛姬的手,开始把她拖走。 “但我的行李...” “别担心,我会照顾它的,”莉娜笑着说,“现在,一定要努力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玛姬最后惊恐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人群也把她吞没了。 莉娜踮起脚尖,环顾站台,试图找到罗尔夫。虽然她仍然没找到他,但她确实看到了哈利,并向他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话,哈利走了过去。“嘿,”他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毕业感觉怎么样?” “就像自由一样,”莉娜回答。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天狼星的一封信,”哈利压低声音说,“他和巴克比克躲起来了。” “很抱歉,我没有机会好好见到他,”莉娜说。“如果能和我的一个真正正派的亲戚待上一段时间,那就太好了。” “我能想象这一点,”哈利说,“那么,你今晚要去见卢平吗?”他挑逗地摇了摇眉毛。 莉娜轻轻地用手敲了敲他的头。“不关你的事,你这个小讨厌鬼,”随后她屈服了。“因为今晚是满月,我明天才能见到他。”她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哈利的表情变得更加认真了,“我为你感到高兴,莉娜,也为卢平感到高兴。” 莉娜又对他笑了。“我很感激,”她温柔地说。“现在,”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公事公办了,“记住,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给我写信。任何事: 学业,感觉如何,霍格沃茨是否又出现了一个谜团,你觉得你有责任要去解决。” 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哦,如果你想让德思礼一家在这个夏天离你远点,也许你应该——” “不小心说漏了嘴,我的教父就是那个在逃的杀人狂魔小天狼星布莱克,如果我没有得到很好的对待,他会不高兴吗?”哈利看到莉娜的惊讶,咧嘴笑了。 “怎么,惊讶我自己想到了这个主意吗?我呆在你身边一年多了,总会学到点东西的。” —————————————————————— 莉娜伸展着双腿,享受着傍晚的阳光。她正坐在罗尔夫祖父母家的后台阶上。她和玛姬当晚去参加了纽特和蒂娜为他们的毕业典礼举办的小型庆祝活动。此刻其他人都在里面,但莉娜需要一些新鲜空气。 她转动着手中的空酒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她可以随时随地做她喜欢的事。然而,问题是知道从哪里开始。 吱吱声把她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是莫蒂默,他刚从花园探险回来。她伸出一只手,护树罗锅爬了上去,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他兴奋的发现。 门开了。 “原来这就是你溜出去的地方。”是玛姬,她一只手拿着一瓶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包裹。“想再来一杯吗?” 莉娜朝她笑了笑,“你找到了什么?” “霍克兰普杜松子酒” 莉娜拿出她的高脚杯,玛姬倒了一些。 “介意我多陪你一会儿吗?”莉娜喝了一小口,玛姬问。 莉娜挪了挪腿,在台阶上腾出一些空间,玛姬坐了下来。 “所以我打算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玛姬把包裹递给莉娜。“但由于我们当时绝交了,我决定——等我们重归于好——我会在毕业后把它送给你,作为你帮我通过了 OWL 和 NEWTs 考试的答谢礼物。” 莉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谢谢你,”她说,接过包裹。“你没有——” 玛姬打断了她。“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可能有点糟糕。是我去年夏天做的——” “是你做的?”莉娜重复道,她的好奇心被唤醒了。 玛姬叹了口气,“打开吧。” 莉娜把她的高脚杯放在上面的台阶上,然后打开了长方形的小礼物。看到那是什么,她扬了扬眉毛。“这是盒式磁带吗?”她举起磁带问。 玛姬点点头,回答说: “这是一盘混音磁带。全都是麻瓜的音乐,因为我知道你有多鄙视每一个巫师歌手或者乐队。我放了几首我知道你喜欢的歌,还有一些我猜你会喜欢的。我发现你的品味出人意料地...醇厚”她指着录音带。“我在嵌板上写下了所有的歌曲和作者名字。” 莉娜低头盯着磁带。“玛姬,这真是……太棒了!”她抬头看着她的朋友,咧嘴一笑,张开双臂。“过来,你这个大软蛋。” 玛姬看上去松了口气,附身拥抱了莉娜。“你得自己买个设备才能听,”她有点内疚地告诉她。 “小气鬼,”莉娜开玩笑说,从她身边退开。“但是说真的,我等不及要听了。” “很好,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把胶带放下——莫蒂默在那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拿起她的酒杯,莉娜和玛姬在友好的安静中坐了一分钟。 “那么,你什么时候开始新工作呢?”莉娜问道,打破了沉默。 完成 NEWTs课程后,玛姬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推荐下,申请了彭布罗克郡一家专攻药用草药学的温室的职位。 “你是说如果我被录取的情况,”玛姬指出。“我要到周一才能知道。但如果我得到这份工作,我会在下周一开始上班。” “你打算在威尔士找个地方住吗?” “我想是吧。”玛姬低头盯着酒瓶。“奥利弗和我打算明晚和他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候再多谈谈这件事。” 莉娜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说你和奥利弗正在考虑一起找个地方住?” “天哪,不!”玛姬抬头看着莉娜,叫道。“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阶段。这只是一个更大的对话中的一部分,你知道,我们希望向前发展些什么。” “是的,”莉娜喃喃自语,凝视着花园,“我知道这些。”她能感觉到玛姬在看着她,但莉娜很高兴她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当她明天见到莱姆斯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他说什么。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互相写了几封信,但那些信都是关于NEWTs考试和小天狼星的,而不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想从和莱姆斯的生活中得到什么?她一直计划从事魔法物品和手工艺品的交易,但这往往涉及频繁的旅行和大量的危险情况。 对于一个想要稳定关系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份理想的工作。而且肯定会涉及到一定数量的违法行为——莱姆斯会对此怎么想? 这还是莉娜最想要的工作吗?她不确定——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也许还有其他她还没有探索过的工作领域更适合她。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思考这一切,但仍然没有比她刚开始时更接近一个结论。 玛姬评论道: “很难相信罗尔夫下周这个时候就到了巴西。” 和玛姬一样,罗尔夫在 NEWTs 之后也申请了一份工作,但是由于“斯卡曼德”这个名字在魔法动物学界很有分量,他已经被录取了。他将在亚马逊的一个神奇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工作——这是每一个崭露头角的魔法动物学家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梅林,我希望他别把自己害死。”莉娜喃喃地说。 玛姬扬了扬眉毛,“你觉得他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我完全放心他有能力照顾动物,”莉娜说。“但我更担心他照顾自己的能力。” 她们又聊了几分钟,直到玛姬回到屋里再喝一杯。门很快又开了,但这次是纽特。 “哦,这里的天气真好,”他说。 莉娜朝他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欢迎你加入我。” “谢谢你,”纽特坐下来回答道。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很想你。” 莉娜咬了咬嘴唇。“我那时有很多事要做,”她平静地说。 “是的,”纽特说。当你告诉罗尔夫你的病情时,他写信给我。他那时候……很痛苦,至少可以这样说。”他好奇地看着莉娜。“但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还没有痊愈,”莉娜解释说,“但是我也不会死了。所以,是的,我会说我好多了。” 纽特慢慢地点点头,“那么今年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一年了。” 莉娜哼了一声,“哦,你根本不知道。” “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你可以启发我一下。”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我想,你知道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个狼人吧?” “是的,罗尔夫告诉我了。” “嗯,”莉娜吞了吞口水,“这一年来,我和他变得非常亲密。在他辞职之后,我们……更亲密了。” “我明白了,”纽特平静地说。 “问题是,”莉娜继续说,“我爱他。我想和他共度余生。但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害怕明天见到他,我们会吵架,把一切都毁了。” “你害怕你们会争论什么?”纽特问道。 莉娜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潜在的职业生涯,我们希望事情以什么样的速度发展,以他的状况生活的最好方式。我只是担心一旦开始争吵,我会——”她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你会把它当作现在分手的借口,而不是冒着以后更痛苦的心碎的风险。” 莉娜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的,”她承认。“我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我有了很多不该有的感觉。我……我不能半途而废,我要么全身心投入,要么一无所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很害怕,纽特。如果我恋爱了,我不该害怕吗?”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顺便说一句,这一切都怪你。是你鼓励我和狼人交谈,建立人际关系的” 纽特歪了歪头,“那你认为你的生活因此变得更糟糕了吗?” 莉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那样的话我可能永远不会对莱姆斯敞开心扉,我们就永远不会坠入爱河——”她注意到纽特在微笑。“怎么了?” “我想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他轻声回答。“莉娜,你生命中最糟糕的事是什么?” 莉娜立马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在过去的七年里,她的自发回复应该是再次拥有赫卡特的灵球。但现在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失去莱姆斯,”她低声说。“如果他死了,我——”她握紧拳头。“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纽特点点头。“爱总是伴随着失去的可能,”他简单地说。“蒂娜和我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青春早已离我们远去。但是每当我想到有可能会失去她,我仍然会感受到难以想象的痛苦。一想到那双眼睛永远不会再回头看我……”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眼睛就像水中的火,”他喃喃自语。 他脸上如此完全地崇拜,如此无法抗拒的爱让莉娜渴望见到莱姆斯。 浅绿色的眼睛,灰白的两鬓,伤痕累累的脸。 “我想念他,”她想,胸口发疼。“妈的,我太想他了。” 她知道她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更不用说是一天了。 “我必须见他,”她宣布。“我现在必须去找他”她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你觉得月亮还要多久才会升起?”她问道。 “我想,不到一个小时吧。”纽特回答说。 莉娜把莫蒂默从肩膀上拉下来,递给纽特。“你不介意照顾他吧?” “这是我的荣幸,”纽特笑着说,“现在,走吧。我去告诉玛姬和罗尔夫你去哪儿了。” 莉娜也笑了。“谢谢你,纽特。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她迅速地走到花园的边缘,走出大门,幻影移形了。 —————————————————————— 服用了这么多月的狼毒药剂之后,莱姆斯觉得自己又完全变成狼人有点奇怪。这并不是说在狼毒药剂的影响下,转变的过程就不那么痛苦了。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你的整个生理机能扭曲成其他东西的感觉变得迟钝。 他正准备去小屋的地下室,那是他几年前建造的,为了在满月的时候把自己锁在里面。他正在脱衣服,衬衫的扣子只解开了一半。这时,他吃惊地听到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他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是谁呢?唯一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也会知道不到一小时后就是满月了。 敲门声又响了。“莱姆斯? 你在吗?” 莱姆斯目瞪口呆。 又是一阵敲门声,他赶紧跑到门边,把门拉开。 “莉娜,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访客把他推开,大步走进小屋,莱姆斯哑口无言。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住的地方,”她说,环顾了一下房子。 整整一个月没看见莉娜了,再见她还是很开心——今晚她看起来特别漂亮,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和深绿色T恤,下摆系在一边,露出了腹部的一部分——他对此也不是很高兴。 “莉娜,今天是满月,你不能在这里!” 她靠在小桌子上,把头偏向一边。“上次都解决了。我并不是很担心。”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落在他几乎裸露的胸膛上,她对他暗示性地笑起来。“哇,你好呀。” 莱姆斯强忍着脸红,试图争辩道: “仅仅因为上次我没有攻击你,并不意味着你现在应该拿自己的安全冒险。”他朝她皱着眉头,双臂交叉看着她。“我们不是说好明天见面吗?” 莉娜耸了耸肩。“是的,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她无所谓地说。 “你太鲁莽了!”莱姆斯厉声说。 但是莉娜只是微笑着,用手指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过来,”她轻轻地说。 尽管知道这是个坏主意,莱姆斯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边。“你得走了,”他低声对她说。“现在。” “我哪儿也不去,”莉娜低声呢喃,她用双臂搂住莱姆斯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来这里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在你知道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她在他耳边低声说,然后吻了吻他的耳朵。 莱姆斯试着摇摇头。“我们可以等到明天,”他试图抗议,但被自己的低吟声打断,莉娜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她轻轻地拉了一下耳垂,又放开了它。 “真的不行,”她缓缓地冲他呼气,一只手从他的脖子滑落到他的胸口。一根手指开始慢慢地在他胸前划出一道疤痕。 “你看,”她继续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这段关系中,我想要的——对我而言,对你而言——就是你。”她把嘴唇凑近他的嘴唇。“如果有任何障碍,任何问题,任何冲突,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莱姆斯的头开始感到异常地轻。 “什么?”他低声说。 她笑了。不是甜蜜的微笑,也不是快乐的微笑。不,是那个掠夺性的微笑,是那个暗示她即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的微笑。 这让莱姆斯在恐惧和兴奋中颤抖。 “我要摧毁它,”她低声说。“消灭它。我不在乎是环境的问题,我们中的一个必须做出的决定,还是一个人的问题。如果它阻碍了我们在一起——阻碍了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会把它从地球上抹去。” 她把手从他胸前拿开,捧起他的脸颊。“我会让我们想要的一切成为现实。你明白吗?” 莱姆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是的,”他沙哑地回答。 “很好,”她平静地说。“现在,我全身心投入了。”她挑了挑眉毛。“你呢?” “是的,”莱姆斯毫不犹豫地重复道。 他们的嘴唇本来是那么的近,现在却热烈地碰在了一起。莱姆斯用双臂环住她的腰,用尽全力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当莉娜用舌尖沿着莱姆斯的舌头下方游走时,莱姆斯的手热情地在她的身体两侧、背部、臀部以及任何他能够到的地方游走。最后,当她对他的上颚做了一些事情,引起莱姆斯发出各种各样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声音时,他的一只手被莉娜的头发缠住了,他不小心解开了把头发都卷在一起的发髻。 这让莉娜暂时后退了一步,她皱着眉头,“噢。” “对不起,”莱姆斯立刻说。 “没关系,”莉娜说着,扯下一直固定着头发的发带和别针,把它们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她把头发捋得整整齐齐的。“现在,我们到哪儿了?” 他们继续抱在一起,嘴唇、舌头和牙齿互相碰撞,两只手自由地在对方的身体上游走。 但当莱姆斯试图把莉娜抱到桌子上时,她又缩了回来。“你知道吗,如果你要对我干什么,你至少可以体面地在你的床上做,而不是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提议,但是,莱姆斯记得,满月即将来临。 “莉娜,我们不能,”他坚持说,尽管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裤子是多么地紧绷。“月亮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升起来了。” 莉娜哼了一声。“莱姆斯,亲爱的,”她解开了他衬衫上的最后几颗扣子,“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自信,但我非常怀疑你能不能坚持超过四分之一的时间。” 也许有些残酷,但这也是事实。莱姆斯咬着嘴唇,紧紧盯着莉娜。“你确定你想吗? 今晚?” 莉娜握住他的手。“我告诉过你,”她平静地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莱姆斯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对她笑了笑。“好吧,既然这样,”他开始往后退,领着她走向小屋的另一个房间,他的床就在那里,“莉娜 ·莱斯特兰奇,你是否同意我带你上/床,给你生命中最好的——”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五分钟或者更多,如果我对自己很慷慨的话?” “哎呀,莱姆斯·卢平,”莉娜笑着回答,“我他妈的当然同意让你试试了。” 所以他尽力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向前发展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墙上的裂缝 金妮躺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前。莉娜跑过密室,跪在女孩身边。她拼命地摸着她的脉搏,但什么也找不到。 “你来得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莉娜看了看她的身后。里德尔站在那里,看着她。他看起来很结实,身体完全成形了。 她的喉咙开始发紧,莉娜疯狂地摇着头。“不,”她急切地说,“那不对!我和哈利救了她。你没有赢。你完蛋了。” 里德尔冷冷地笑了: “可是我在这里。”他把手伸向她。 莉娜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他。肉、骨、血——全都在那里。她想把手缩回来,但里德尔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把莉娜拉得离他更近了。 “我回来了,”他低声说,他猩红的双眼盯着她,“就像你一直想要的那样。” 莉娜的喉咙突然变得很干,但她还是勉强哑着嗓子说: “我不想要你。” 里德尔没有表现出受到冒犯或不相信的样子,他微笑着把头偏向一边。 “不,”他说着,突然,十六岁的他变成了年长的自己。“你想要我。”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说不出话来。她动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他的脸,那张不像是人但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慰的脸。 她一直渴望再见到他。渴望,却又害怕见到他。 莉娜冷静下来,鼓起勇气,重新开口说话: “我以前确实想要你,但现在已经不想了。” 伏地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他放下她的手,嘶嘶地说: “是这样吗?” 莉娜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但她还是忍住了。他对她的骄傲和爱曾意味着一切,但现在不同了。 还有其他人在关心她,爱她。瓦莱丽娅,玛姬,罗尔夫,哈利。 当然还有莱姆斯。她的莱姆斯。 她点点头,没有打断与伏地魔之间的对视,“我现在不需要你。” 伏地魔继续盯着她,眼神充满了怨毒。然后,他突然笑了。 “好吧,”他轻声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 ...”他指了指她的身后,莉娜迅速转过身来。 她又回到了童年,变成了不超过五岁的自己。金妮和斯莱特林的雕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莱斯特兰奇家的门厅。有人正从走廊走来。 莉娜的眼睛在房间里扫视着,寻找着伏地魔,但是伏地魔已经不见了。恐慌笼罩了她。 她母亲走进门厅,用魔杖指着她的女儿。莉娜的双手挣扎着想做点什么,但她没能成功。莉娜急忙后退远离贝拉特里克斯,她举起双手,试图用无杖魔法击退这个女人,但没有用。莉娜现在毫无防备。她跑到前门,试图打开门,但门是锁着的。 “钻心剔骨!” 莉娜痛不欲生。她倒在地上,尖叫着,扭动着。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撕裂了,她好像要被活活烧死了。但这些都不足以盖过她母亲疯狂扭曲的笑声。 没有人来救她,她的朋友没有,邓布利多也没有。 “莱姆斯,”她绝望地想,“莱姆斯,你在哪儿?” 但他不会来。他为什么要来救她?他现在都不认识她。他几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足够在乎莉娜,能够阻止贝拉特里克斯这么对她。 “伏地魔!”莉娜尖叫道,“伏地魔,求你了!” 一秒钟之后,疼痛消失了,莉娜回到了密室,她在地上啜泣着,颤抖着。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伏地魔低声对她说,“她已经走了。” 莉娜仍在颤抖,她坐直了身子,注意到自己又恢复了成年时的样子。伏地魔就坐在她旁边,安慰地摩挲着她的肩膀,关切地看着她。 “伏地魔,”她平静地说。 他对她笑了笑,“我在这儿。” 莉娜发现自己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拥抱着他。“对不起,”她小声说,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他回抱了莉娜,说道: “我很抱歉,我不得不让你想起来这些。我从未想过让你痛苦。但你需要记住。”他开始把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 “因为我们需要彼此。” 莉娜用手托住他的脸颊,凝视着他。她刚想张开嘴想表示同意,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阻止了。她转过身来,一看到是谁,就愣住了。 哈利站在那里。他一只手拿着蛇怪的尖牙。另一只手捂在他的胸口上,但是这并没有阻止血从胸前的伤口里流出来。 “哈利!”莉娜叫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当她想去找他时,伏地魔抓住了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莉娜”哈利放下獠牙,跪倒在地,他嘶哑地呼唤她。“莉娜,帮帮我。” 她试图挣脱伏地魔的手,但他不肯放开她。 “放开我,”她恳求伏地魔,“哈利需要我——” 伏地魔猛地把她拉了回来,这样她就被迫紧紧地贴在伏地魔身前。“他必须死,”他在她耳边严厉地低语。“他必须这么做。”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她对伏地魔说: “不,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不能!” 他把她转过来,紧紧抓住她的两颊,“那么,”他说,“你必须做出选择。” 莉娜想摇头,但伏地魔捧住了她的脸,她动不了。“没必要这样,”她试图告诉他。 可是伏地魔突然厉声对她说: “波特,还是我!你不能两者兼得,所以选择吧!” 那个她视作兄弟的男孩。 那个她视作父亲的男人。 “我做不到,”莉娜低声说,一种极度的痛苦在她体内不断积累。 突然间,黑色的血管沿着她的手臂出现。一个像心跳一样的声音开始在她的脑海里跳动。一种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的黑色物质开始从她手中散发出来,包围了伏地魔,伏地魔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控制。 黑色物质又飞回到她体内,它们消失后,伏地魔倒在了地上,就像伊琳娜那样。 “不!”莉娜倒吸一口凉气。她踉跄着向后退,撞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差点被绊倒。 她低下头。 是哈利,他也死了。他不是死于蛇怪的尖牙,而是像伏地魔一样,死于那种黑色物质。 宇宙灵球的力量,它杀了他们两个。 她杀了他们。 1994年7月12日(星期二) : 莉娜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猛地站了起来,全身都是汗。她的胸和胃都很疼,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忍不住要吐了。 她身边传来一阵沙沙声,吓了莉娜一跳。房间里几乎漆黑一片,但是就在她想弄点光来看看时,她想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什么。 莱姆斯,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长长地、缓慢地呼出一口气,那种恶心的感觉消失了,莉娜转过身来坐在床沿上。她召唤出最微小的火焰——确保她的身体挡住了照在莱姆斯身上的光——她用它暂时照亮了床头柜上的时钟。 凌晨3:07。莉娜叹了口气,掐灭了火焰。 她不到三个小时前才睡着,但她明白她不会再休息了。 为了不吵醒莱姆斯,她在卧室里找了几件内衣和一件轻便的套衫。戴上眼镜,她走出房间,沿着莱斯特兰奇家东翼的二楼走廊往下走。 莱姆斯是前一天搬进来的。他们在上一次满月的第二天就决定了这件事,当莉娜独自拥有一座大房子的时候,莱姆斯呆在小屋里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当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缠绵要容易得多。在他们第一次亲密之后,莉娜就决定这种经历要尽可能地频繁体验。 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莉娜忍不住怀疑那场噩梦会不会与此有关。 她突然停了下来。她并没有真正注意到她要去哪里,但是现在她正站在她童年的卧室外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对着天花板做了个手势,天花板上的灯亮了起来。 当房间被照亮时,莉娜靠在门框上,她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黑色印记。 伏地魔和赫卡特的宇宙灵球。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萦绕在她的梦中,但是她想不起来他们曾经一起出现过的任何一场梦境。即使她在厄里斯魔镜里同时见过他们俩之后。 在莉娜开始服用莫拉莫蒂斯药剂之后,她试图说服自己,宇宙灵球将不再在她的生活中扮演一个角色。她也告诉莱姆斯,她不会允许任何事情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种安慰自己的方式。 即使她不能完全放下对伏地魔的感情,她也会——就像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一样——不会把那种挥之不去的感情置于做正确事情的愿望之上。但她的潜意识似乎仍然不相信。 莉娜慢慢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和莱姆斯甚至还没有讨论过把这里作为两人共用卧室的可能性。她小时候与伏地魔的经历给她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他们最后选择了庄园另一边的客房。 她叹了口气。和莱姆斯做艾是一回事。然而,跟他同床共枕又是一回事。睡觉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的大脑封闭术能保护她不受外界任何事物的影响,但这却把她困在自己的脑海中,让她沉浸在最可怕的恐惧中。因为她的思想是如此的有条理,她的记忆是如此的生动和准确,噩梦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意味着她醒来后可以非常清楚地回忆起每一场噩梦。 “你需要找点事让自己分心。”莉娜告诉自己。“做一些需要你全神贯注的事情。”她环顾卧室。“你在这里是找不到的。” 莉娜点了点头,回到卧室门口。她最后环顾了一下房间,挥了挥手,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 莱姆斯醒来的时候,卧室里还是一片漆黑。他睁开眼睛,伸手想去触碰莉娜。当他发现她那一侧的床是空的时候,莱姆斯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找魔杖。他找到了,低声念叨“荧光闪烁。”他从桌子上拿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这时才六点半。 “哦,不”莱姆斯嘟囔着,把魔杖和手表放回桌上,然后坐了起来。他感到有点失望。他知道莉娜喜欢早起,但他仍然希望在他们共度的第一个晚上之后,他能在她身边醒来。 心里满怀着想见她的冲动,他起身穿上睡裤和 T 恤。离开卧室,他决定下楼到厨房去,希望能看到她在那儿吃早饭。但当他走进厨房时,里面空无一人。 莱姆斯又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找到她。她正在一楼的书房里,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莱姆斯猜测是收音机的各种零件。护树罗锅莫蒂默——他昨天才第一次被介绍给莱姆斯——坐在她的肩膀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莉娜在做的事情。 “你在这儿呢,”莱姆斯说,莉娜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找遍了整栋房子才找到你。” “我很抱歉。”莉娜说,把注意力转回到收音机上。“我没想到你也起得这么早——现在几点了?” “七点差十分,”莱姆斯回答。他坐在她身后,把腿/张开,把她环在他怀里。莫蒂默不喜欢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急忙从莉娜的胳膊上跳下来。“你起来多久了?” “呃,三个小时,差不多四个小时。”莉娜心烦意乱地回答,一边拧着什么东西。 “什么?”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为什么?” “我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简单地说。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与前几天相比,她表现得异常冷淡。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莉娜身体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莱姆斯感到很惊讶。 “莉娜,出什么事了吗?”他问,把手移开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集中精神,仅此而已。” 莱姆斯慢慢地挪到一边,这样他就能看清楚她的脸。“你在忙什么?”他说,仔细地看着她。 她没有抬头看他。 “是我车上的收音机。我一直在尝试做一些改动,这样它就可以接收WWN和麻瓜电波了。”她拿起魔杖。“但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看着她对各种零件施咒。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你今天早上一定要做这个,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莉娜摇了摇头,仍然没有看他。“我只是想找点事做。现在我已经开始了,我想完成它。” “所以在你完成这个之前,你不打算做任何其他事情吗?” “是的。” “甚至连个早安吻都不给我?” 莉娜终于把视线从收音机上移开了。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然后她说,“我不确定我是否熟悉这个概念。”她歪着头。“也许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莱姆斯咧嘴一笑。过去几天里,他已经习惯了那个喜欢逗他又容易害羞的莉娜。“好吧,你先过来... ...” 他伸出手,把手勾到她的膝盖下面,轻轻把她拉过来,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然后,”他继续说,双臂搂住她,“你把你的嘴唇,”他开始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靠近我的... ...” 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莱姆斯温柔地爱/抚着它们。但就在他张开嘴想加深亲吻的时候,莉娜把头向后仰了一下。 “谢谢你的示范,”她得意地笑着,从他的腿上下来。“现在我知道明天——!” 她被莱姆斯打断了,他向前扑去,再次咬住了爱人的嘴唇,这一次他更加热情了。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身子更加前倾,边吻边轻轻地把莉娜压下去,直到她仰面躺下,他跨到她身上。 他勉强停下了亲吻,低声对她说: “你知道吗,我更希望我能在你身边醒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做这个了。” 莉娜笑着用手梳理着他浅棕色的头发,轻声呢喃,“好吧,明天早上我会尽量不让你失望的。” 莱姆斯忍不住俯下身去。 ——————————————————————— 但她还是让他失望了。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这样。 莱姆斯问莉娜,为什么一醒来就非得离开他们的床,她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说,她喜欢以起来活动开始一天的生活,而不仅仅是在床上待着。 当她的失眠越来越明显时,他建议她去看治疗师,但莉娜把他拒之门外,整个上午几乎不肯和他说话。 莱姆斯开始发现,爱她是一件事,和她一起生活完全是另一回事,甚至可能更加复杂。她完全拒绝固定的用餐时间,对于在凌晨离开家而不留下一张便条说明自己去了哪里毫无愧疚之心,她可以花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做一些不需要紧急关注的项目,有一点点的打扰也会生气——即使那个打扰是莱姆斯请求莉娜在上午变成下午之前来吃一些早餐。 第五天早上醒来发现莉娜不在他们的床上,莱姆斯一点也不惊讶。他决定直接去厨房,而不是先去找莉娜。 然而,当他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时,他感到很惊讶。莱姆斯庆幸自己没有只穿睡衣,而是穿上了得体的衣服。他犹豫地走进厨房,发现莉娜正在和一个矮得多的女人说话。她有一头卷曲的卷发,看上去好像还不到五十岁。 “莱姆斯,”莉娜向他打招呼,走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我真高兴你醒了,”莉娜指了指另一个女人,她正用一种明显不友好的表情看着莱姆斯。“这是瓦莱丽娅·多洛霍夫,我姨婆。” 莱姆斯咽了一口唾沫,一种紧张的感觉瞬间贯彻了他的全身。他从莉娜那里听到过很多关于瓦莱丽娅的事情,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认为是积极的。在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能让莉娜尊敬的人不多了。 他脸上挂着微笑,走到瓦莱里娅面前,伸出手来。“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他告诉她。“莉娜说你要过几天才能从匈牙利回来。” “我完成交易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瓦莱丽娅说,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迅速放下了,好像那是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似的。“我刚过午夜就回来了。显然,我想在方便的时候尽早见到我的侄女。”她非常直接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她皱起了眉头。“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从我的经验来看,莉娜容易动情的人是——” “瓦莱丽娅,”莉娜厉声说,“你能不这样吗?” 她的姨婆哼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没有说别的了,但她继续瞪着莱姆斯。 莱姆斯尽量不让自己叹一口气。他原以为养育莉娜的女人会更宽容一点,但显然她不喜欢狼人。他决定最好还是离开厨房。 莱姆斯开始说: “好吧,我让你们说完话,然后再进来——” “实际上,”瓦莱丽娅打断了他,“我要和你谈谈。” “我?”莱姆斯看着莉娜,但是莉娜用一种中性的表情看着他,所以他把目光转回到瓦莱丽娅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是的,”瓦莱丽娅剪短地回答。她转向莉娜。“现在,你为什么不去买你需要的牛奶,让莱姆斯和我聊聊天呢。” 令莱姆斯沮丧的是,莉娜耸耸肩,简单地说: “好吧。” “但是——” “我很快就回来,”莉娜安慰他,她拍拍他的肩膀,迅速地吻了他一下,向他保证,“你会没事的。” 莱姆斯看着莉娜离开,心里越来越恐慌。要是事情闹大了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做? “坐下。”瓦莱丽娅已经坐在一张凳子上了,她示意莱姆斯坐到另一张凳子上。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莉娜爱你。”他提醒自己。“你也爱她。你们两个会拼死阻止任何人把你们分开。只要让瓦莱丽娅明白,你们的关系没有商量的余地。” 莱姆斯坐了下来。“我能理解,”他平静地开口说,“你可能对我和莉娜的关系有所顾虑——” “是的,”瓦莱丽娅直截了当地说。 莱姆斯耐心地点点头。”听着,我不天真。我知道没人希望自己挚爱的亲人和狼人在一起。但我保证——” “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 莱姆斯盯着她。“你不关心我会变成狼人吗?”他停了一会儿问道。 瓦莱丽娅哼了一声。“当然不担心。怎么,你以为我不相信我侄女能理解满月之类的事吗?” “哦,不——” “还是我在乎社会如何看待你这种情况的人?”她尖刻地说。“你觉得我有那么肤浅吗?” “我——”莱姆斯尴尬地揉了揉脖子,“当然不是。” “是的,你当然是,”瓦莱丽娅说。“现在我告诉你不是这个,你开始认为是因为我觉得你对她来说太老了。” 莱姆斯眨了眨眼。这个想法在她说出来之前就闪过他的脑海了。“好吧,如果你不关心这个——” “我不在乎你曾经是她的老师。我不认为你是为了她的钱。我也不相信你有任何伤害她的意图。” “那么,”莱姆斯气急败坏地说,“你担心的是什么呢?” 瓦莱丽娅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她爱上你的事实。”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人困惑的担忧。 “恐怕我不太明白,”莱姆斯说。 瓦莱丽娅叹了口气,她看起来似乎突然老了十岁。“莉娜完完全全地爱上了你,”她说,“这不仅让我担心,也让我害怕。” 莱姆斯还是不明所以。“为什么?”他皱起了眉头。“难道你不想让她幸福吗?” 瓦莱丽娅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你对莉娜了解甚少——你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莱姆斯被激怒了。 “你以为我不了解我爱的女人吗?” “我相信你能明白她童年的某些方面是如何塑造了今天的她,”瓦莱丽娅说——莱姆斯觉得她的语气有点轻蔑。“但我不敢相信,在你认识她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完全理解了她的神经质到了什么程度。” “莉娜没有神经质,”莱姆斯交叉双臂争辩道,“她只是... ... 有点不稳定。” “恕我直言,莱姆斯,”瓦莱丽娅平淡地说,“你认识她还不到一年。她六岁时我就认识她了。我看着她长大。” 莱姆斯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是啊,”他讽刺地说,“你对她总是有很好的影响。” 瓦莱丽娅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莱姆斯想起了莉娜之前给他讲过的事。 “你会不会说,你带着莉娜和一个你知道会背叛你的男人做交易,强迫她看着他死去的时候,是为了她的精神健康着想?她那时候还那么小!” “是的。” 这句话抹去了莱姆斯脸上的苦笑。“什么?” 瓦莱丽娅微微前倾。“那天我带着莉娜,”她慢慢地告诉他,“因为在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夺走一个生命的严重性。在她眼里,谋杀并没有错。现在,”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我首先承认自己不是美德的典范。但当我第一次见到莉娜的时候,她对道德一无所知。我花了五年时间让她见识到人类——巫师和麻瓜——所能够达到的最大程度的堕落,这种堕落的后果让她明白,为了满足好奇心而施加残忍,更不用说为了好玩而施加残忍是错误的。我不得不教她关于战争、种族灭绝、系统性不平等和虐待的事情,让她最终开始产生同情心。” 莱姆斯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掌,几乎撕裂皮肤了,但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胃不舒服地扭动着。 “她并不邪恶,”瓦莱丽娅继续说。“她并不偏执。她只是一个非常愤怒的孩子,在她母亲的手中遭受了可怕的痛苦,她感觉被唯一一个在她生命的前六年里对她表示过善意的人抛弃了。” “这种善意,”莱姆斯不满地说,“使他能够操纵一个脆弱的孩子。” 瓦莱丽娅挑了挑眉毛: “你不相信伏地魔真的在乎莉娜?” “哦,我想是的。但你认为孩童时期完全缺乏道德是从何而来的呢?”他尖锐地问道。 瓦莱丽娅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莱姆斯,”她终于开口了,“你认为伏地魔一开始为什么要教莉娜大脑封闭术?” “什么?”这话把莱姆斯吓了一跳,“我——我想,是因为她的潜力吧。” “什么潜力?” “成为一个伟大的女巫,”莱姆斯回答,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但瓦莱丽娅摇了摇头。“伏地魔开始教莉娜大脑封闭术,”她解释说,“是因为她有可能成为一个完全的精神病患者,他想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保持理智。” 莱姆斯觉得像好有人刚刚在他身上泼了一盆冰水。“什——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 瓦莱丽娅叹了口气。“当我告诉你莉娜是个易怒的孩子时,这样说只是轻描淡写。你看,孩子本能地知道父母应该爱自己。一旦莉娜掌握了基本的情感素养,她就能明白她的父亲彻底漠视她,她的母亲完全恨她。你能想象这对她的精神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莱姆斯回忆起去年圣诞节他们在霍格沃茨的卧室里谈话时莉娜告诉他的话。 “我让他教我杀了她。” “什么?” “他第一次提出给我上课的那个晚上。我问伏地魔能不能教我如何伤害我的母亲。他笑了,说他可以教我杀了她。” “你那时才四岁。” “我是一个非常愤怒的四岁小孩。” “她想杀死贝拉特里克斯,”他喃喃地说。 瓦莱丽娅慢慢地点点头。“如果她有机会,她会这么做的。”她说。 她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现在,试着想象一下,当你只有四岁的时候,你的大脑还没有发育成熟,你却感受到了那么多的愤怒、那么多的仇恨、那么多的痛苦。这要多久才能把你逼疯?” 莱姆斯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嘴唇。“但是,”他说,“大脑封闭术怎么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 “它控制了莉娜的思想,”瓦莱丽娅解释说。“它将记忆、情感和欲望分隔开来。它阻止了一切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压倒性的感觉,这种感觉只能通过让她屈服于造成破坏的冲动来满足——暴力,混乱的破坏。” “你见过她失控吗?” “你说什么?” “你见过莱斯特兰奇真正失控的样子吗?因为我有。相信我,卢平——听说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 瓦莱丽娅的声音把莱姆斯从他与斯内普谈话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如果伏地魔没有及时开始教莉娜,”她平静地说,“她就会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他太在乎她了,不能让这成为她的命运。关键是,”她继续说,声音变得更大了,“大脑封闭术仍然是莉娜唯一能保护自己不失去理智的方法。你开始明白为什么她对你的爱让我担心了吗?”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头发,他的心思仍然集中在莉娜大脑封闭术课程的起源上。“没有,没有,”他心不在焉地说。 瓦莱丽娅沮丧地揉了揉脸。“梅林,可怜可怜我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莱姆斯: “在你们两个决定要一起开展一段感情之后,莉娜给我写了信。她说你知道她做过的所有坏事,但你还是接受她,还是爱着她。她告诉我,你比生命中的一切都更让她感到幸福,她明白你就是她唯一会爱的人。” 她的声音突然冷了许多。“告诉我,莱姆斯——如果你把自己害死了,你他妈的觉得会发生什么?”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我都知道伏地魔没有死。”瓦莱丽娅说。“他会回来的,可能比我们想得更快。当战争来临时,你会袖手旁观吗?” “伏地魔杀了我两个最好的朋友!”莱姆斯厉声说,“还毁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即使伏地魔没有这样做,他的意识形态也仍然是卑鄙的——不与他斗争是错误的。” “这又带回了我最初的问题,”瓦莱丽娅说,“如果你死了,你觉得莉娜会怎么做?” 莱姆斯的喉咙突然变得非常干燥。莉娜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惩罚伤害玛姬的人。如果他死了—— “我想,”他平静地回答,“她一定想报仇。” 瓦莱丽娅哼了一声。“我相信她会去做的。”她说,挥了挥手,好像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失去你会对莉娜造成什么影响,考虑到她的精神已经如此不稳定了。” 莱姆斯脖子后面的汗毛开始竖起来。“你认为悲伤可能会使她永远失去控制。”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超过耳语。 瓦莱丽娅低头看了她的膝盖几秒钟。 “我爱莉娜。”她终于抬头看着他。“她比世界上任何事都重要。但是我宁愿——”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莱姆斯可以发誓她的眼睛里含着一滴泪水。“——宁愿让她过着没有这种爱,这种幸福的生活,如果这意味着她不会有失去自我的风险的话。” 她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这,”她说完,“就是让我害怕的东西。” 莱姆斯没有责怪她。如果他下次遇到博格特的时候,它不再是满月的样子,他是不会感到惊讶的。 —————————————————————— 莱姆斯没有告诉莉娜他和瓦莱丽娅的谈话内容。根据那位老妇人的说法,莉娜并不知道伏地魔开始教她大脑封闭术的真正原因。 所以当莉娜问莱姆斯瓦莱丽娅跟他说了什么时,莱姆斯撒了谎,他说瓦莱丽娅只是跟他说了一堆话,就像一个保护孩子的父母面对孩子渴望的对象时通常说的那样。莉娜没有质疑这一点,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莱姆斯的行为有任何变化。 瓦莱丽娅的警告时时占据着他的思想,使他痛苦不堪。 问题是,他对此无能为力。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而想和她分手已经太晚了——她知道他有多爱她,她也永远不会让他走。他甚至无法想象要伤害她到她想要离开他的程度——一想到这他就感到恶心。 不,他不会离开莉娜。他只需要学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担心有一天他会成为莉娜失去控制的原因,成为那个她极力不想成为的怪物。 尽管有了这种新的焦虑,莱姆斯并没有与莉娜保持距离。如果说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发现自己总是渴望她的陪伴,渴望在她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在身体上靠近她。然而,这样的机会比莱姆斯所希望的要少得多。 莉娜,她需要持续的精神刺激。 她通读书籍的速度之快,只有她从书中获取的内容之多才能与之媲美。她在几小时之内学会的技能是人们只有经过数月训练才能掌握的。 一旦她完成了一项活动,她就会立即转向下一项,否则她就会感到无聊,而无聊的莉娜很快就会变得很不愉快。 瓦莱丽娅来访大约一周后,莱姆斯正在厨房吃午饭,突然听到窗户上传来敲击声。他环顾四周,看见一只猫头鹰在啄玻璃。他迅速走到窗前打开窗台。 猫头鹰抖动着羽毛,跳进屋里,把一个信封递给莱姆斯,莱姆斯接了过去。 “谢谢,”他读着信的封面。这是写给莉娜的。 猫头鹰轻轻地叫了一声作为回应,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相反,它满怀希望地环顾了一下厨房。莱姆斯找到了莉娜放在厨房长凳角落里的一罐猫头鹰零食,给了猫头鹰一个,猫头鹰急切地吃了下去。 但即使在猫头鹰吃了它之后,它还是在这里。 莱姆斯突然想到,它可能是在等待莉娜的回复,以便把它带回给发件人。 “好吧,”他对猫头鹰说,“我现在就去给她,你在这儿等着。” 猫头鹰又叫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它的语调是“你真是说废话”,莱姆斯朝被莉娜改造成车库的大厅走去,他知道她在那里忙些什么。 当他到达那里时,他发现莉娜俯身在打开的汽车引擎盖上——当他第一次看到汽车时,她告诉他,这是一辆福特科尔蒂纳马克三世,不过这对莱姆斯来说毫无意义。对他来说,它唯一的特点就是它是深绿色的。 她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鬓,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和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她的魔杖夹在牙缝里,手里挥舞着扳手,似乎想要打开什么东西。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专注。 莱姆斯靠在门框上,微笑地看着这一幕。有她在的整幅画面对他来说简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虽然他不想打扰这一幕,但是厨房里还有一只猫头鹰在等着他。所以他对她喊道,“莉娜,亲爱的,你现在有空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莉娜转过身来看着他,把魔杖从嘴里拿出来。“当然,”她回答。“怎么了?” 莱姆斯看到她心情没有那么烦躁,松了一口气,大胆地问道: “你在忙什么呢?” 莉娜指了指他猜测那个是引擎的东西,回答道: “我正在想是否有一种安全、相对永久的方法来修改这个引擎,让它能通过魔法运转。我在看了一些资料,发现汽油对环境不好。因此,我正在寻找另一种选择——希望这种选择也能便宜一些。” 莱姆斯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莉娜咧嘴一笑,“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是的。”莱姆斯承认,“但我相信你做得很棒。” 她仰头笑了起来,莱姆斯感到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感觉。正是这些时刻,她是如此的美好,让那些令人沮丧的时刻如此值得。 “好吧,”莉娜说,她的眼睛仍然闪烁着快乐的光芒,“我敢肯定,你来到这里的不仅仅是对我最近的项目感到好奇。”她把扳手放在离车最近的工作台上,走近他。“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首先,”莱姆斯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被你激起了难以置信的//性//欲——” “不客气。” “其次,”他把信递给她,“这是给你的,长着羽毛的送信人正在厨房等着你的回信。” “啊,”莉娜说,接过信封,检查了一下地址,“字迹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撕开信封,把信打开。“是马克洛斯寄来的。” “谁?” “瓦莱丽娅的客户和朋友。”莉娜解释说,饶有兴趣地读着这封信。“我六岁就认识他了。差点被他的三头狗咬死。” 莱姆斯的眉毛飞了起来。“什么?” “下次再说吧,”莉娜喃喃地说,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信。莱姆斯决定等她看完再问她更多的问题。 当她看完后,她终于抬头看了看莱姆斯。“他说他有一份工作给我。”她告诉他。 “什么样的工作?”莱姆斯皱着眉头问。 莉娜耸了耸肩,“他没有明说。显然,他更愿意当面解释。” “那会是哪里呢?” “他住在米克诺斯岛。” “希腊?” “是的。”莉娜咬了下嘴唇。“他想知道我是否感兴趣。他表示,时间至关重要。” “你呢?”莱姆斯问道,“我是说,你有兴趣吗?” “当然,”莉娜立刻回答,“他... ... 呃,他是个有趣的人。” 莱姆斯担心地问道: “你说有趣——” “他是个正派的人,”莉娜向他保证。“对,他对黑魔法相当了解,是的,但是就瓦莱丽娅的熟人来说,他绝对是比较好的一个。” 莱姆斯对此并不完全感到欣慰,他说: “但是怀疑这份工作可能有犯罪成分,也不是没有问题,对吗?”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莉娜承认。“但是,仅仅因为某件事可能是非法的,并不意味着它一定是完全不道德的。” 莱姆斯叹了口气,双臂交叉。“听着,”他说,“如果你想接受这份工作,那么——” “和我一起去。” 他盯着莉娜,莉娜正恳求地看着他。“跟你一起去?”他重复道。 她向他走近了一步,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出过英国。现在你有机会多看看这个世界了。我们会去见马克洛斯,了解他的工作是什么,也许,如果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她顽皮地笑了。“我相信不管是什么事,我都需要有一个你这样的专家。” 莱姆斯想了想,“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而我不喜欢呢?” 她耸耸肩。“你可以利用我工作的时间去观光一下。”她松开他的脖子,握住他的手。 “求你了,莱姆斯,”她温柔地说,“我需要去做点别的事,而不是坐在家里修修补补。但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不想一个人。” 莉娜望着他的眼神让莱姆斯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好吧,”他说,莉娜笑了。“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马克洛斯,我们俩都在路上了。” 他们——还有莫蒂默——隔天早上就离开了,开着莉娜的车离开了莱斯特兰奇庄园,莱姆斯称之为“邪恶的”时刻。他们的计划是开车去多佛,再坐渡轮去加来,然后继续开车去瑞士的房子。然后第二天早上他们会乘门钥匙从拉斯滕伯格家到麦肯树林。 在他们离开之前,莉娜给瓦莱丽娅、玛姬和哈利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她至少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要离开英国。希望不会有什么紧急事件需要她处理。 她还在庄园边界布置了一些新的保护魔法,包括一种她认为非常聪明的血魔法——如果她自己也这么说的话。 “它消失了,”当他们驶出边界时,莱姆斯说,“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 莉娜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整个庄园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更多的约克郡荒原。“很好,”她说。“那么所有的保护措施都起作用了。” 莱姆斯看着她,苦笑着说: “你真的怀疑这一点吗?” “没有,”莉娜承认。她指了指控制台。“你能把磁带放到播放器里吗?” 莱姆斯从箱子里拿出来玛姬的混音磁带。“你是怎么对麻瓜音乐这么熟悉的?”他问道,把它放进了投币口。 “就是过去几个夏天和玛姬在一起,”莉娜回答。“她带我和罗尔夫去过几次唱片店,我们在那里听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第一首歌,吉米·亨德里克斯的《All Along The Watchtower》开始播放。莉娜哼着小曲,莱姆斯检查了磁带上的名字。 “有几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他评论道,“但我不能说我真的知道这些歌曲中的任何一首——当然,除了披头士。” “它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是特别新,”莉娜说。“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你母亲不是经常弹奏麻瓜的音乐吗?” “她是喜欢这样,”莱姆斯说,“但她更喜欢古老的民间音乐——主要是凯尔特音乐。披头士是个例外。”他愉悦地笑了。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詹姆斯、小天狼星和彼得来我们家住了几个晚上,妈妈放了几张他们的唱片。詹姆和小天狼星被迷住了。他们很高兴妈妈说我们四个让她想起了他们。” “让我猜猜,”莉娜笑着插嘴,“小天狼星和詹姆斯就是列侬和麦卡特尼。” “哦,当然,”莱姆斯说,“迷人、才华横溢、受欢迎——而且是一出合适的双人表演。” “可怜的林戈,”莉娜接着说,“一定和小矮星彼得混为一谈了。 “而你,”她瞥了一眼莱姆斯,“当然,绝对是乔治。” “安静的那个,是的。”莱姆斯干巴巴地说。 “最性感的那个。”莉娜眨眨眼纠正他,“至少,最聪明、最有趣的人是这样想的。” 莱姆斯笑了。“难以置信。你连称赞我的时候都要自我吹捧。”他取笑她。 “虚伪的谦虚不就是在撒谎吗?” 莱姆斯又笑起来,莉娜愉快地笑了。但关于莱姆斯掠夺者同伴的谈话,引出了一个她思考了一段时间的问题。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吞吞吐吐地说: “莱姆斯,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 莉娜紧张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问道: “你知道,你和小天狼星有没有... 你们有没有...呃?” 莱姆斯似乎花了几秒钟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当他明白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什么?”他使劲地摇着头。“不,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莉娜解释说,“我不太了解男性之间的友谊,但是当你谈到詹姆斯时,我觉得那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一种牢固而忠诚的友谊。当你在一起谈论詹姆斯和小天狼星的时候你说得好像他们是兄弟一样。但是你一谈到小天狼星……”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有一种不同的强度。就好像这不仅仅是柏拉图式的关系” “我——”莱姆斯停了下来,看上去有点不自在。 莉娜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最后,他又说话了。“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他开始说,“小天狼星身上有一种和你很相似的品质,呃,”他寻找合适的词,“像是磁力一样。他长得很帅,很有魅力,如果他特别关注你,你会觉得自己很特别。所以,我想,在我对他的感情上,有一种吸引的因素。但还没有到我不想和他只做朋友的程度。” 莉娜沉思了几秒钟,然后问道: “所以你从来没有和他上过床?” 莱姆斯发出一声窒息的声音。“不,莉娜,我没有。” “还是接吻了?”这个问题得到了沉默的回答,所以莉娜冒险瞥了一眼他的脸。 当她看到他脸红时,她笑起来。“你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这只是一个五年级愚蠢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莱姆斯抗议。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还有我们在詹姆斯和莉莉的婚宴上喝得有点多的时候。” 她尽量保持一本正经,她告诉莱姆斯,“我知道小天狼星当时的样子——哈利给我看了一张婚礼上的照片——我只能对你说: 太漂亮了。”她把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举起来击掌。 “莉娜!”莱姆斯听起来吓坏了。 “什么? 他太帅了。” “他是你表舅!” “这从来没有阻止过我家里的任何人。” 莱姆斯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接受了这个击掌。 他们静静地听了大约半分钟的音乐。然后莱姆斯问: “莉娜,你确定你可以回家吗?” 莉娜的喉咙微微发紧,她紧紧地抓住方向盘。 当她没有回答时,莱姆斯开始说: “因为如果那样不行,我相信我们可以找一家旅馆——” “不,”莉娜坚定地说。“不,我没事。”她咽了一口唾沫。“我——我得回去。” 莱姆斯皱起眉头。“你不必向任何人证明你自己。那是一次创伤的经历——” “不要说‘创伤’,”莉娜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比她预想的更严厉一些。“这听起来好像我是受害者,而不是……行凶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拍了拍莱姆斯的腿。“谢谢你的关心,亲爱的。”她告诉他。“我明白,但你得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我的烂摊子,好吗?” 莱姆斯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轻轻地回答道: “只要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去面对。”他把她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他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 莉娜撅起嘴唇。她知道莱姆斯坚定地相信自己说的话,但这能成真吗?自从他们在一起度过了第一个晚上之后,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这无疑证明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些部分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爱。她永远也不能告诉他这一点。 她把目光从马路上移开了片刻,再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她撒谎说。就在她回头看路的时候,她看到了莱姆斯在微笑,当她意识到他相信她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 在莉娜称之为家的房子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五年半。除了门口的架子上没有挂外套和斗篷之外,什么都没有变。伊琳娜的大部分财产都保留了下来,所以很少有什么装饰不见了。 如果瓦莱丽娅在这个地区做生意,她应该仍然经常住在这栋房子里。房子相对来说比较干净,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在奇怪的地方。 莉娜站在客厅里,离她杀死伊琳娜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方。令她吃惊地是,她注意到瓦莱丽娅从那天起就没有修补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裂缝。 一遍又一遍,这段记忆——她自己的记忆和她从瓦莱丽娅的角度看到的记忆的结合——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仍然记得那一刻她感到的愤怒,因为伊琳娜拒绝听她的话而愤怒。她想起了赫卡特之球给她带来的强大力量。她觉得自己无懈可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神。 她不知道自己在摆脱记忆之前在那里站了多久。她上楼去了她和莱姆斯要用的卧室。莱姆斯就在里面,打开了一些他们的东西。 然而,他的注意力现在集中在她的录音机上,他似乎正在用它倒带磁带。 “你在干什么?”莉娜问道。“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你该准备睡觉了。” 莱姆斯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有一首歌我想再听一遍。”磁带倒到了他想要的地方,他开始播放音乐。 莉娜立刻听出了开场的钢琴和吉他的即兴演奏。她歪着头。“《Will You Love Me Tomorrow》?”她说,扬起眉毛。 当 Shirelles 乐队的主唱开始唱歌时,莱姆斯对她笑了笑,“Tonight you''re mine, completely 今晚你完全属于我……” “我就是无法把它从脑海中抹去,”他说。他站起来,向莉娜伸出手。“想跳舞吗?” 莉娜眨了眨眼睛。“我这辈子都没跳过舞,”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莱姆斯走向她。“那么也许是时候学习了,”他轻声建议,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拉到卧室里最大的空地上。 莉娜咬着嘴唇点点头。“好吧,”她低声说。“Can I believe the magic of your sigh?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我能相信你的叹息的魔力吗?明天你还会爱我吗。”歌声从扬声器里飘出来。 莱姆斯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他低声温柔地说。“随着音乐移动。” 他开始轻微地左右摇摆,莉娜尽力模仿他的动作。 “Tonight with words unspoken, 今晚,我没有说出口 You say that I''m the only one. 你说我是唯一 But will my heart be broken, 但我的心是否会破碎 When the night meets the morning sun? 当黑夜遇见清晨的太阳?” “现在,”莱姆斯温柔地指示,“我们开始移动我们的脚。” 他们开始在房间里慢慢晃动。动作不是特别优雅,但他们确实跟上了音乐的节拍。 当莉娜能够放松地从脚上抬起头来时,她凝视着莱姆斯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同样专注地看着她,她感到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爱、恐惧和内疚的感觉。 但莱姆斯似乎只感觉到其中一种情绪。他微微一笑,低下了头,莉娜把嘴唇凑到他的嘴边。当他们接吻时,这对有情人继续随着音乐摇摆。 “So tell me now and I won''t ask again, 现在就告诉我,我不会再问了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明天你还会爱我吗?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明天你还会爱我吗?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明天你还会爱我吗?”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墙上的裂缝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喀耳刻勋章 1994年7月25日(星期一): 自从莉娜第一次造访麦肯树林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巫师小镇几乎没什么变化。三十多座白色的建筑物还是挤在一起,房子上的油漆既有新鲜的,也有破旧剥落的。魔法植物们仍然是房前花园里最常见的居民,镇中心的喷泉仍在继续流动。 然而,与十二年前不同的是,莉娜早已为希腊的夏日炎炎做好了准备,她穿着刚刚过膝的短袖棉质连衣裙,戴着遮挡强光的太阳镜,能够稍微享受一下宜人的天气。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她天生就喜欢凉爽的气候,最好是阴天多一点的地方。 莱姆斯也很难适应他一生中经历过的最温暖,最晴朗的天气。莉娜看着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们正走在小镇的主要街道上。 “我告诉过你只要穿件T恤就行了,”她笑着说。 莱姆斯把衬衫的长袖再一次往上推了推,遗憾地回答道:“我觉得这身衣服不适合开商务会议。” 莉娜摇摇头,觉得很好笑:“这可不是一般的生意。” 他们一直走到小镇的边缘,马克洛斯的房子就在那里。莉娜打开前门,领着莱姆斯走到门口。她饶有兴趣地注意到,那扇门的门环已经换掉了。它不再是曾经的太阳形状,现在的门环看起来像一棵树。 半分钟后,房子的主人打开了房门——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不一样,谢天谢地,他穿着衣服,而不是一件短睡衣。 马克洛斯一见到她就咧开嘴笑了。“莉娜,见到你真高兴。”他伸出手对她说。 莉娜掀起太阳镜,用力摇了摇。“很高兴见到你,马克洛斯,”她真诚地说。“多久没见了,四年?” “自从我们在海达的聚会上见面以来,是的,”马克洛斯回答说。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莉娜身后一点地方的莱姆斯,他的表情变得精明起来。“所以,这就是他。” 莉娜把手伸到身后,拉着莱姆斯向前走,这样莱姆斯就跟她并肩了。“是的,这是我的搭档,莱姆斯·卢平。” 马克洛斯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向莱姆斯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一个莉娜认为配得上她的男人。”他说,嘴角微微上翘。 莱姆斯眨了眨眼,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莉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提醒他去握手。他赶紧接过来,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来吧,”马克洛斯后退一步说,“你们最好进来。” 马克洛斯没有带他们去书房谈事,而是把莉娜和莱姆斯带到厨房,示意他们在那边的小圆桌旁坐下。 “显然,”他们都坐下来的时候,他说,“我很想了解你身上发生的一切,莉娜——我也很想多了解你一点,卢平先生。但是我必须先谈谈我的,呃,业务提案。如果你们对它不感兴趣,可以继续留下来,我们可以想聊多久就聊多久。但如果你们接受了这份工作,我猜你们会想立刻开始工作的。” “听起来不错,”莉娜说。莱姆斯交叉着双臂,靠在椅背上,用一种保持客观的表情看着马克洛斯。 马克洛斯点点头。“对。几周前,我雇人帮我搞到了一件魔法遗物。这个人,成功地从原来的住所取回物品之后,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他已经拿到了它,并且第二天会在这里把它交给我。但是当他过来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并且坚持认为这就是我要的那个。检查他之后,我发现在他发送信息和过来这里之间的时候,有人修改了他的记忆。” “你认为遗物被另一个对它有兴趣的人拦截了?”莉娜问道。 “我敢肯定。” “你不觉得是前任主人收回的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马克洛斯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了。“你看,这件遗物就是喀耳刻勋章。” “啊。”她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它失踪的消息。“原来是你。” 莱姆斯困惑地看着马克洛斯和莉娜。“我很抱歉,你们在说什么?”他问。 马克洛斯瞥了他一眼,“你对那件文物不熟悉吗?” 莱姆斯抿起嘴唇。“当然,我听说过喀耳刻。但恐怕历史文物不是我的专长。” “喀耳刻勋章,”莉娜解释说,“是一件值得特别注意的物品,虽然它身上的确被灌输了魔法,但没有人确切知道这件物品是做什么的。不过,业界流行的理论认为勋章是某种东西的钥匙。但至于它能打开什么——”她耸耸肩。 “我们只能猜测:也许是一个箱子,也许是一个房间,也许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人们曾多次搜索喀耳刻的岛屿埃伊亚,寻找那个可能的锁,但没有人找到任何东西。” “好吧,”莱姆斯说,“那么,谁是前任主人呢?” “魔法历史博物馆(法语)。” 莱姆斯盯着她,然后又盯着马克洛斯。 “法国魔法历史博物馆?”他眯起眼睛。“你说的‘搞到了’是指偷窃,是不是?” “博物馆无权保留这枚勋章,”马克洛斯平静地说。 莱姆斯想开口的时候,莉娜赶紧说话了。“你必须明白,莱姆斯,当涉及到魔法遗物时,归属权的问题要稍微复杂一些。虽然它在历史记录中被提及了几个世纪,但真正的勋章直到两个多世纪前才被一位法国魔法考古学家在埃伊亚岛发现。他把它带回法国,交给了博物馆。但是——” “喀耳刻是希腊人,”马克洛斯插嘴说,“她是我们文化历史上的重要人物。利沃勒所做的——” “就是那位法国魔法考古学家,”莉娜为莱姆斯澄清道。 “——是明目张胆的盗窃,”马克洛斯继续说。“从那以后,我们一直请求博物馆将它归还给希腊,但他们无视我们。所以,”他摊开双手,摆出“那又怎么样”的姿势,“我终于自己来解决问题了。” “我明白了。”莱姆斯停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他的表情仍然是不安的。 想要引开马克洛斯的注意力,莉娜问道:“那么我是否可以假设,你给我的任务是追踪那个在路上拦截了勋章的人,然后从他们那里取回来?” “没错,”马克洛斯说,“你有兴趣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莉娜看得出莱姆斯仍然有一些顾虑。 “你介意我和莱姆斯谈一会儿吗?”她问马克洛斯。 他点点头,站了起来。“我去书房了,”他对她说,然后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莉娜轻声问莱姆斯。 莱姆斯靠在桌子上。“我想我低估了其中涉及的违法行为的数量,”他承认。 “这让你很困扰吗?” 他低头盯着桌子看了几秒钟,然后又抬头看着她。 “人们认为狼人是罪犯,莉娜。”他平静地告诉她。“我这一生都在努力证明这种看法是不公平的,是带有歧视性的。” 莉娜咬了咬嘴唇,指出:“你的朋友们为了你变成了未注册的阿尼马吉斯。” “我没有要求他们这样做,”莱姆斯立即回答,随后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我不想当小偷。” “但这不是偷窃,”莉娜坚持说。”我告诉过你,像徽章这样遗物的归属权要复杂得多。这些问题不是金钱就能解决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也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制定过任何法律。” 莱姆斯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他问:“你认为这样做对吗?” “是雇人从博物馆偷走徽章,还是接受这份工作?” “后者,”莱姆斯沉思片刻后说。 “我绝对不认为试图找到勋章目前的下落有什么错,”莉娜说。“而且我敢打赌,不管是谁拿走了它,他会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比马克洛斯更高尚。所以,是的,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 莱姆斯站了起来,“那就告诉马克洛斯我们加入了。” —————————————————————— 莱姆斯发现布加勒斯特的气候比米科诺斯更适合他,但仍然比莱姆斯理想的气温更温暖。但是他不可能向莉娜抱怨这件事——尤其是在莉娜给了他这个机会去体验一个比英国更大的世界的时候。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要见的这个人会知道勋章的下落呢?”他们拐进一条小巷时,他问她。 “因为在局外人所说的‘犯罪地下世界’中,有许多不同的交往圈子,”莉娜解释说。“虽然马克洛斯和萨尔布没有交集,但我——拜瓦莱里娅所赐——与他们都有交集。现在,不管是谁拦截了勋章,他们都会确保马克洛斯的朋友不会听到任何关于它的消息,这样就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到他那里。” 她在一扇门前停下来,从包里抽出魔杖。“但很有可能拦截者的一些同伙知道一些情况。由于萨尔布是一个人脉很广的人,我想他应该听到了什么消息。” 她用魔杖在门上画了一个莱姆斯不认识的符文。“毕竟,勋章是一个相当有名的文物。”那个符文在消失之前发出橙色的光芒,莉娜打开门走了进去。莱姆斯紧跟着她。 他们似乎在某个商店里,但莱姆斯看不到里面卖的任何产品。房间的一边有几把扶手椅,另一边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扇门。天花板中央挂着一盏枝形吊灯。 莉娜走到柜台前,按响了上面的小铃铛。 “你认识这个叫萨尔布的家伙很久了吗?”莱姆斯问。 她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从我七岁开始。”她举起她的魔杖。“这就是他做的。” 莱姆斯扬起眉毛,“他是个魔杖制造者?”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身份。”莉娜小心翼翼地回答。“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瓦莱丽娅和他有着相当固定的生意往来。”她转身回到柜台。“我还短暂迷恋过他。” 莱姆斯一直在检查吊灯,但当莉娜说这话的时候,他是那么快地看向她,以至于脖子都裂了个小缝。“对不起,你说什么?” 但莉娜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他,柜台后面的门就打开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里有那么多商店,她偏偏走进了我的店。” 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年龄可能在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莱姆斯心想,他简直英俊得令人恼火。棕色的头发扎成短马尾,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 “你好,萨尔布,”莉娜轻声说。虽然莱姆斯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在微笑。“好久不见。” 萨尔布回以微笑,露出他洁白完美的牙齿。“太久了”他的目光从莉娜身上转向莱姆斯。他扬了扬眉毛。“这是谁?” “这是莱姆斯,”莉娜回答,示意莱姆斯来柜台找她。“我的另一半。” 当他走到她身边时,莱姆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对萨尔布点了点头。莉娜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莱姆斯知道这个姿势背后的占有欲并没有被忽视。 与此同时,萨尔布似乎在研究莱姆斯的脸。“真有意思,”他最后说。莱姆斯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他要研究他——萨尔布看出了他是一个狼人,就像莉娜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现在,”萨尔布继续说,把目光转回莉娜身上,“我想,希望这只是一次社交拜访是不可能的。” “恐怕是的,”莉娜说,“我正在寻找一些信息。” “然后你就来找我了?”萨尔布身体前倾到柜台上,“我真是受宠若惊。” “当然了,”莉娜一边回答,一边把一绺头发缠在手指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萨尔布低低地笑了笑。“我想一个人所能拥有最好的名声也不过如此了。”他对莉娜眨了眨眼睛。 莱姆斯恶狠狠地瞪着他,他被这个人竟敢向莉娜调情以及莉娜似乎很享受——甚至是在鼓励他调情——的事实激怒了。 萨尔布没有理会莱姆斯不悦的眼神,他问道:“那么,你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呢?” “我相信你一定听说了最近在魔法历史博物馆丢失的喀耳刻勋章。” “当然,”萨尔布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件事的确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莉娜竖起了耳朵。“如果我们假设,”她说,“你也知道那枚勋章从来没有找到让它失踪的始作俑者,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萨尔布用手指敲着厨房的台面,慢吞吞地说:“我可能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谣言。” 莉娜前倾,靠到台面上,她的脸似乎离萨尔布的脸太近了,让莱姆斯特别不爽。“你喜欢我到可以和我分享这样的谣言吗?”她低声问道。 萨尔布咧嘴一笑。“哦,我非常喜欢你,莉娜·莱斯特兰奇,”他说,他的声音一样非常低。“但我恰好也是,怎么说来着——啊,一个机会主义者。” 莉娜直起了腰。“很好,”她说,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公事公办起来。“我突然发现要喜欢一个不信任我的人有点困难。” 萨尔布仰头大笑。“不愧是瓦莱丽娅·多洛霍夫养大的姑娘。”当他的笑声平息下来,他说:“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价格是什么?” 萨尔布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他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羊皮纸、一支羽毛笔和一个墨水瓶。他飞快地写下一些东西,然后把羊皮纸递给莉娜。莉娜把它拿在一个特定的角度,这意味着莱姆斯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莉娜阅读羊皮纸的时候不禁扬起了眉毛。 “你要的不多,是吗?”她讽刺地嘀咕着。 萨尔布耸耸肩,“如果太难了——” “哦,我能搞定,”莉娜平静地说,把羊皮纸还回去。“但你得等到我完成这项工作之后。” “很公平,”萨尔布说,把所有东西都放回柜台下面。“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名字——我相信你会发现,这对你的,呃,工作来说绰绰有余。” 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么说,这是一条大鱼了?” 萨尔布哼了一声。“我也想这么说。这个名字,”他得意地笑道,“是维托里。” —————————————————————— 维托里家族在整个欧洲都臭名昭著,因为他们在上流社会享有尊敬地位的同时又频繁涉入犯罪活动。这八年,它一直由尼克罗·维托里先生领导。 然而,他在一次所谓的恶□□故中死于一只奇美拉(很像母山羊的怪物)——尽管有许多人怀疑他和这只生物一起被锁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并不像官方报道所宣称的那样是意外。 自从他英年早逝之后,他的遗孀洛蕾达娜就担任了女族长的职位,她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改变家族企业的发展方向,以减少那些对谋杀毫无顾虑的敌人。 莉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瓦莱丽娅曾在洛蕾达娜升任族长的时候和她有过一次会面,讨论建立商业关系的可能性。这次会面没有成功。 主要的家庭住宅位于意大利佛罗伦萨,洛蕾达娜和她的三个成年儿子——阿森诺、乔弗雷和伦佐——就住在这里。因此,莉娜和莱姆斯在托斯卡纳城市度过了他们调查的最初几天。 说实话,不会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你觉得英国也可以做出这样的饭菜吗,”莱姆斯问,一边吞下一口炸土豆片,“还是只有在这里才能做得这么好?” 这是他们工作的第三天,他们在亚诺河畔的一家餐馆里吃午饭。 莉娜一边咬着她的意式番茄烤面包,一边耸了耸肩。“我相信这里肯定有很多食谱可供选择。也许你多做几次,就能达到你想要的标准。毕竟,你是个相当不错的厨师。” “真是对我厨艺的热烈肯定。”莱姆斯干巴巴地说,“欢迎你今晚来做饭。” “我希望这不是在暗示我不会做饭。” “好吧,我从没见你做过比三明治更复杂的东西……” 莉娜扬了扬眉毛。“亲爱的,我可以做出连专业人士都难以熬制的高级魔药。我通常不做饭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她对莱姆斯调皮地笑了笑。“而且既然有你在,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拜托,你穿围裙那么好看。” “我对你来说就是这样吗?”莱姆斯假装愤怒地说。“一张属于厨房的漂亮脸蛋?” 莉娜舔了舔手指上的面包屑,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的床上功夫也很棒。” 当莱姆斯无法掩饰住自己得意的微笑时,莉娜突然感觉到有另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把自己的目光转向它们的主人,一个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女人。 如果让莉娜猜的话,她会说那个女人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她精心打造了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橄榄色的皮肤,还有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在莉娜转过来的时候跟莉娜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开了。但莉娜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在随意地观察她。 她喝了一口水,平静下来告诉莱姆斯,“有人在监视我。” 莱姆斯皱起眉头。“以专业方式?”他低声问道。 莉娜点点头。 “维克托家族的雇员?还是魔法部的?” 在他们离开英格兰之前,莉娜和莱姆斯讨论过这样一种可能性:因为众所周知莱姆斯与小天狼星的关系,傲罗办公室一直在密切监视着莱姆斯,可能把他离开不列颠群岛的意图当做要与通缉犯会面,傲罗办公室可能会派人跟踪他。 “她肯定不是魔法部的人,”莉娜说。“我觉得她的行为不够低调,不适合为维克托家族工作。” “是个女人?”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莉娜说,感觉到那个观察者的眼神又回到了她身上。她决定赌一把,对莱姆斯说,“我要去洗手间,看看她是否会跟着我。” 莱姆斯关切地说:“好吧,但是一切小心。”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莉娜笑着回答,站了起来。她迅速绕过桌子,来到女洗手间。 里面没有其他人,所以莉娜去了其中一个水槽边,等着看那个女人是否会跟上来。果然,不到二十秒钟,门又开了,莉娜迅速打开水龙头洗手。 另一个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朝其中一个隔间走去。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莉娜说:“你对我的观察不够细致。(法语)” 那女人在隔间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肯定习惯于被陌生人仰慕。”莉娜能听出来,她的英文带着一种希腊口音。 莉娜关掉水龙头,从自动售货机里拿出一些纸巾,擦了擦手,面对着那个女人。 脸上化了妆的莉娜确实看起来比平时更美了——这不是因为她的虚荣心,更多的是因为她平常病怏怏的外表更容易引起人们的警惕。而且莉娜并不是个天真的人。 “不足以掩饰你一直在监视我的事实,你完全是出于另一个目的。”她平静地回答。 女人歪着头,“那是什么目的呢?” 莉娜还不知道,但她不想让那个女人发现这一点。“职业兴趣,”她简单地说。“而不是私人目的。” 女人走近了一步,用一种明显带有暗示性的声音说,“也许两者都有。” 那女人左手腕内侧的一道黑光吸引了莉娜的目光。这似乎是某种纹身,但她手臂的姿势让莉娜无法辨认出纹身所描绘的内容。 她想了想,伸出了左手。“那么我可以问一下这位当事人的名字吗?” 女人带着挑逗的微笑接过她的手,回答说:“西奥多拉。” 莉娜回以微笑。“真迷人。” 但就在西奥多拉收回她的手时,莉娜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左手,迅速地把它翻过来,这样手臂上的图案就清晰可见了。 纹身是一个黑色的圆圈,周围环绕着八根指向外面的魔杖。 这个符号莉娜非常熟悉。 她放下西奥多拉的手,震惊地盯着她。 另一方面,西奥多拉却高兴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莉娜·莱斯特兰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莉娜尖锐地问,向后退了几步,这样她离洗手间的出口就更近了。她把手伸到身后,从腰带里抽出魔杖。“你手腕上为什么会有这个符号?Orkístike已经将近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恰恰相反,”西奥多拉说,“一千年来,我们一直保密着自己的存在。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我们作为赫卡特遗产最忠实的追随者,怎么可能不知道目前拥有宇宙灵球的那个人是谁呢?” 当莉娜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开始了对赫卡特宇宙灵球的研究,不久之后,她就知道了Orkístike。 赫卡特死后,她最忠诚的追随者们发起了一个命令,一个致力于监视宇宙灵球的命令,以及监视它落入谁手中。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等待一个成功掌握宇宙灵球的人然后宣誓效忠于他。 但是莉娜所听到和读到的一切都说Orkístike在十一世纪早期被解散了。莉娜对这个组织还存在的震惊肯定无法轻描淡写。 “我已经没有宇宙灵球了,”莉娜告诉西奥多拉,“我已经七年没有宇宙灵球了。” “亲爱的,一个人不需要拥有宇宙灵球就能拥有它,”西奥多拉饶有兴味地说。“它是被束缚着的——因为你还没有死,所以你仍然被束缚着。” 莉娜忍不住摸了摸胸口。“是的,它留下了印记。”她说。“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和它扯上任何关系,”她坚定地补充道。 西奥多拉好奇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研究她。然后她说,“也许你现在害怕了。但你还是想要它的。即使你祖母去世了,也无法完全消除这种渴望。” “不,”莉娜激烈地说,西奥多拉对她的生活几乎了如指掌,让莉娜感到很不安。“我受够了。我不知道它在哪儿,我也不想知道。”她眯起眼睛。“我当然不想和你还有你那些毛骨悚然的朋友扯上任何关系。” 西奥多拉的下巴绷紧了。她显然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对莉娜发火。 莉娜对她说的其他话都不感兴趣,转身朝出口走去。 “你当时才十一岁。” 莉娜的手正要伸到门口,她停了下来。 “我从历史上那里读到过那些其他人的故事。”西奥多拉继续说,莉娜可以感觉到她走近了。“我知道当你第一次接触灵球的时候,它给了你一个选择——要么遭受永恒的折磨,要么摆脱死亡。”她的声音变小了。“你那时才十一岁,你拒绝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使是为了结束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并不难以忍受,”莉娜盯着门静静地说。“你不得不忍受这一事实本身就意味着它是可以承受的。” 慢慢地,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西奥多拉,她的肚子因为另一个女人脸上钦佩的表情而扭曲起来。 “你,”西奥多拉说,“是几个世纪里第一次接触宇宙灵球后幸存下来的最年轻的人。尽管与它分离了七年,你仍然活着。”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离莉娜只有一步之遥。 “你真的认为,”她低声说,“宇宙灵球会放弃与你的联系吗?”她把一只手放在胸前。“我们等待了三千多年,只希望有人能够配得上赫卡特的遗产。我心里面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莉娜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终于,她开口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1994年8月1日(星期一): 莉娜想告诉莱姆斯西奥多拉的真实身份。她真的想直接说。但是每当她开口要告诉他的时候,一个谎言就出现了。所以现在莱姆斯相信,西奥多拉作为一个希腊女巫,只是想看到勋章回到喀耳刻的家乡,不会做任何阻碍他们找回勋章的事情。 这次行动是在莉娜和莱姆斯接受任务一周后确定进行的。通过对维托里家族成员的独立“采访”,他们确定了勋章现在最有可能的位置是在佛罗伦萨家中的一个战利品陈列室。 对房子外观的检查告诉莉娜,只有一个方法不会触发异常敏感的入侵者警报魔法,那就是从前门进入房子。 于是莉娜写信给维托利夫人,要求见面,假意说这位夫人觉得瓦莱丽娅不是合适的生意伙伴,也许她会觉得莉娜更合适。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维托利夫人同意在莉娜建议的时间——星期一上午见面。莉娜发现,维托利的三个儿子都在别的地方做生意,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这样他们就更容易取出勋章。 “它能精确地工作四分十七秒?”莱姆斯检查着莉娜递给他的那瓶药水,问莉娜。 “没错,”莉娜肯定地说。“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掩护你进去。”她给了他第二瓶。“这些应该够你离开了。” 这个药水是莉娜自己熬制的临时隐形药水。计划是让莱姆斯在莉娜开门的同时偷偷溜进维多利宅邸。当她用她的“商业提议”分散维托里夫人的注意力时,莱姆斯会在房子的其他地方寻找战利品陈列室和勋章。 如果他能找到它并且不受任何保护魔法的阻碍拿到它,他就会拿到勋章,喝下第二瓶魔药,向莉娜表明他成功了,莉娜就会结束这次会面,他们会很快一起离开,在维托里家族发现之前离开意大利。 如果他找不到或者拿不回来,他会告诉莉娜他失败了,莉娜会告诉维托里夫人她有兴趣继续合作,然后再安排一次会面。 唯一令人担心的是莱姆斯不能带魔杖,因为魔药的力量不足以隐藏另一个像徽章一样神奇的物体。计划中的这个障碍让莉娜非常焦虑,但是莱姆斯向她保证他能处理好,她不想让他觉得她认为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她的搭档。 就在他们进屋前两分钟,莱姆斯服下药剂,立刻消失了。他们一确信他完全隐身了,就沿着房子所在的街道走了过去,并在约定的时间敲响了前门。十五秒后,门开了。 “我猜你是莱斯特兰奇小姐吧?” 洛蕾达娜·维托里夫人身材高挑,精瘦结实,灰白的黑发向后梳成一个紧紧的发髻。她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多岁,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既感兴趣又警惕的神情。 莉娜礼貌地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没错。很高兴见到你,维托里夫人。” 维托里夫人握了握手,邀请她进去。当莉娜跨过门槛时,她能感觉到莱姆斯就在她身后。 “我们为什么不去客厅呢?”维托里夫人说,向她的右边做了个手势。“要喝点什么吗?”她淡淡地笑了笑。“恐怕我没有茶。” “我都可以,谢谢你。”莉娜回答,她感觉到莱姆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他要上楼去找了。“请让我们坐下来谈谈。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 “当然可以,”维托利夫人说,领着她走进客厅。女主人坐在躺椅上,莉娜坐在扶手椅的对面。“我得说,接到你的信我很惊讶,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原以为你会和你姨妈一起工作,至少一开始是这样,而不是完全独立地开始这项业务。” 莉娜笑了笑,摊开双手说:“我能说什么呢?我更喜欢独自工作。” 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奇怪感觉——非常令人不安——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这和莱姆斯在学校时偶尔使用詹姆斯的隐形衣大不相同。所以,当隐形药水失效时,尽管这更容易让他被发现,莱姆斯还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又可以看到自己的四肢了。 他悄悄地、彻底地检查了房子二楼的每个房间。他是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找到勋章的。它在一个大理石半身像的脖子上,这个半身像位于一张长桌子的中央,周围环绕着他想象中莉娜可能能够辨认出来,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谜的其他物品。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桌子,仔细端详着,试图推断桌子上是否还会有其他保护性的魔法。用魔杖会容易得多,但莉娜教了他一些肉眼可见的判断标志。很明显,这里没有其他防护。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这里什么也没有。”他喃喃自语,伸出手去拿勋章。但就在他的手指碰到铁链之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是谁?(意大利语)” 莱姆斯转过身来,手迅速伸进口袋里去拿第二瓶药水。维托里家最小的儿子——伦佐——没有参加他本应参加的会议。他的红鼻子表明了感冒可能是他没有出门的原因。这个人用魔杖指着莱姆斯,脸上露出讨厌的笑容。 莱姆斯意识到,在伦佐用咒语击中他之前,他来不及把小瓶抽出来喝下去了,于是他迅速跳到另一边。他一边动身,一边从桌上抓起一个很重的东西,朝那个手持魔杖的巫师扔去。这是个类似于神像的东西,它被伦佐向莱姆斯发射的咒语击中,在空中爆炸了。 伦佐现在正对着莱姆斯咆哮,用意大利语说着一些莱姆斯听不懂的话。但莱姆斯当然明白里面含有的暴力意味。 莱姆斯落在一个柜子旁边。伦佐又要向他施咒,莱姆斯立刻推了推柜子,柜子顿时朝伦佐的方向倒了下去,伦佐踉跄着往回走,才没被柜子压碎。莱姆斯趁他分心,向伦佐扑去,把他撞倒在地。当他们倒在地上时,伦佐的魔杖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你的人脉当然很广——” 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维托里夫人说到一半中断了讲话。她和莉娜都向楼上瞟了一眼。 “那一定是我的儿子,伦佐。”维托里夫人解释说,莉娜费了很大劲才没有露出明显的紧张。“他病了,我还以为他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呢……” 楼上传来一个更大的声音,像是什么大东西撞到了地板上。 这一次,维托利夫人看起来更担心了。她开始站起来。 莉娜不由自主地抽出魔杖,击昏了老妇人,老妇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瘫倒在地。她迅速又用了一个束缚咒语,然后立刻跑出客厅上了楼梯。 “如果你死了,莱姆斯,”她心里想,“我就杀了你。” 莱姆斯可能比维托里最小的儿子高,但伦佐更强壮。他设法翻身过来,这样他就在莱姆斯上面了,然后一拳打在莱姆斯的下巴上。莱姆斯痛苦地哼了一声,不得松开了抓住伦佐的手,伦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即将跌跌撞撞地走到魔杖落地的地方时,莱姆斯伸出手,抓住了伦佐的脚踝,用力一拉,那个大块头绊倒了。莱姆斯跪在地上,试图站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先拿到魔杖,但是伦佐朝他踢去,他的脚踢中了莱姆斯的肚子。 痛的要命。莱姆斯捂着自己的肚子,但又试图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没来得及,伦佐已经爬到魔杖跟前,脸色铁青地用魔杖指着莱姆斯。 “钻心剔——” 莉娜突然出现在门口,挥舞着魔杖猛烈地砍了下来。伦佐伸出的右臂从肘部被切断,掉在了地板上。 伦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鲜血从断肢中喷涌而出。莱姆斯无法把眼睛从这可怕的景象中移开,直到莉娜对他喊话,她的魔杖仍然牢牢对着那个尖叫的人。 “去拿勋章!”她命令道。 莱姆斯不假思索地站起来,走到桌子旁,从半身像上取下了勋章。当他拿给她的时候,他开始说“莉娜——” 但她只是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出了房间。他们沿着走廊和楼梯跑下去。 “妈妈在哪里?”当他们走到前门的时候,莱姆斯问道。 “晕过去了,身体也被绑住了。”莉娜回答,一边把门拧开。“我们得走了,伦佐很快就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会把他的兄弟们叫回来的。” “但他的胳膊——” “来吧,”她坚持着,一边把他拉出门口,“是时候离开佛罗伦萨了!” —————————————————————— “让我看看。” 莱姆斯让莉娜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当她看到他腹部的大块淤青时,她咬牙切齿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当她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淤青时,莱姆斯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很幸运,他没有弄破任何东西,”她低声说。坐在她肩膀上的莫蒂默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躺在他们的床上,莉娜跪在他身边。他们认为直接去麦肯森林把勋章交给马克洛斯太危险了,莉娜一回到瑞士的房子就给他们的雇主发了一条信息,让他知道他们拿到了勋章。 “好吧,”莉娜说,“我想亲亲它可能会更好,但是……”她翻了个身,这样就能够到她的床头柜了。她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罐子。“我希望这样能让你好一点。” 她打开盖子,轻轻地把黄色药膏涂在他肚子和下巴的淤青上。莱姆斯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它的效果。涂完之后,莉娜把罐子收了起来。然后她侧身躺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头发。 莫蒂默显然感觉到,即使莱姆斯受伤了,他和莉娜也是有可能开始亲热的。他从莉娜的肩膀上跳下来,匆匆走出了房间。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莉娜轻轻地说:“对不起。这个计划太冒险了,我不应该——” “莉娜,”莱姆斯打断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没事的。我们怎么会知道伦佐还在那里呢?” 莉娜把脸颊贴在莱姆斯的手上。“我们应该做得更彻底,整件事太冒险了,莱姆斯。” “但我们拿到了勋章。我们完成了任务。”他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让我们把整件事当作一次学习经历就好。” 莉娜低头望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好?”她低声说,把他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 “因为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是这样。”莱姆斯想也不想地回答,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就后悔了。 莉娜放开他的头发,坐了起来,当她转身离开他的时候,紧张的情绪贯彻了她的全身。 “白痴!”莱姆斯一边自责,一边做了个鬼脸,把自己从床上推了起来。“你知道这种话对她的影响。” “你觉得我对伦佐的所作所为是不成比例的报复。”莉娜平静地说。 莱姆斯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我认为你只是本能反应。” 莉娜转身面对他。“那不是本能,”她告诉他。“我的本能会要了他的命。只砍断他的手臂是我的仁慈。”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莉娜说的这些话把瓦莱丽娅告诉他的一切都带回了他的脑海中。“莉娜——” “他要对你使用钻心咒,莱姆斯!”莉娜说,显然很苦恼。“他会折磨你,找出是谁雇你去拿勋章,一旦他找到了幕后的人,他会杀了你的!” “所以告诉我,莱姆斯——如果你把自己害死了,你他妈的觉得会发生什么?” 当瓦莱丽娅的问题在他脑海中回荡时,莱姆斯的喉咙哽住了。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受到了威胁的伤害—— 问题在于,她那强烈的保护欲对他来说是如此地具有吸引力。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让他担忧和害怕莉娜的东西,正是他所深深迷恋她的东西。 所以莱姆斯没有告诉她,她想杀死伦佐的本能让他担心,而是俯身吻住了莉娜。如果这个动作使她吃惊的话,莉娜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把他向后推,直到他再次躺下,她跨到受伤的男人身上。 就在莱姆斯试图找出一种让他和莉娜做起来更方便的姿势时,考虑到他目前的伤势,莉娜退缩了。 “我得再出去一次,”她说。 “为什么?”莱姆斯问,他一直期待的东西被无情剥夺了。沮丧的狼人不开心地□□着。 “因为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勋章,我需要去弄萨尔布要求的东西。” 提到莉娜从前的迷恋对象对莱姆斯来说是非常有效的,莉娜立刻注意到了他脸上厌恶的表情。 她咧嘴一笑,“哎呀,莱姆斯·卢平,我相信你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莱姆斯咕哝道。 莉娜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 莱姆斯叹了口气。“好吧,”他生气地承认。“但是,在你们那样互相调情之后,这还不合理吗?” “当然,这并非不合理。毕竟,他是一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魅力男性。你会感受到他的威胁,这完全可以理解。” 莱姆斯立马坐了起来,怒视着她。“威胁?被那个贱人?”他嘲笑道。“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干掉。” “用什么,庞克欣克小测验吗?” “你这个小——” 莉娜发出一声尖叫,莱姆斯不顾腹部的疼痛,猛地把她推到床上,他压到莉娜身上,按住她的手臂。 他把脸贴近她的脸。 “我是个危险的男人,莉娜,”他一字一句地说,“一个狼人。别忘了这一点。” 她专注地凝视着他浅棕色的眼睛。“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一点,”她低声说。“但你选择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她轻轻地笑了,笑容里面无限爱意。“这就是为什么萨尔布永远永远无法与你相比。这就是为什么我爱你。” 莱姆斯放开她的胳膊,把手轻柔地放在她的脸颊上,缱绻亲吻着她。当莉娜与莱姆斯缠绵亲吻时,她把双腿缠绕在他身上。然后,就在莱姆斯的舌头滑过她的舌头下端的时候,莉娜突然向左翻身,这样她就从莱姆斯身下滑了出来。 “可是我现在真的得走了。” 莱姆斯把自己撑起来,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一个人?” “这是一个人的工作,”莉娜告诉他,她下了床。“此外,我宁愿有人留在这里守着勋章。”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应该是很晚了。别等我了。”她拿起她的魔杖和背包。正当她要离开卧室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回到莱姆斯身边。“亲爱的?” “怎么了?” “关于你吃醋了——” 莱姆斯轻蔑地摆了摆手。“真的没什么,莉娜。我只是真的不喜欢看到别人和你调情。” “我只是想说,”莉娜停了一会儿后说,“如果我发现有人太感兴趣地看着你,我可能会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 莱姆斯对她微微一笑。“是的,”他说。“是的,我相信你会的。” 莱姆斯尽可能地等着莉娜,但是因为早上的冒险让他精疲力尽,午夜过后不久他就睡着了。当他七点半醒来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但是当他看到莉娜昨天穿的鞋子放在门口的时候,他很快就下楼去了。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莉娜昨天涂的药膏起作用了——他的瘀伤已经全部消失了。 在他去厨房的路上,他经过了客厅。他继续走了几米,然后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向后走,再次向客厅里看去。 “莉娜?”他喊道。 “什么事?”厨房里传来她的声音。 “为什么客厅里会有个男人被塞住嘴,绑在椅子上?” 因为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莱姆斯平生从未见过的人,他被绑在一张普通的木椅上。他看上去三十多岁,目前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莱姆斯看了看他的左边,莉娜正走向他,手里拿着一杯茶。 “他就是萨尔布的价格。”她抿了一口茶,简单地说。 “萨尔布的价格是一个人?” “是的。” “你绑架了他?” “我想这样说很合适。” 莱姆斯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他妈的,莉娜。” 他听到莉娜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他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她,用一种充满讽刺的声音说:“哦,不好意思,你是在等我跟你击掌吗?” “听着,你为什么不到厨房来,喝杯茶,我会把事情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这次轮到莱姆斯叹气了,但他还是跟着她到了厨房,在她沏茶的时候坐在了桌子旁。 “客厅里的那个人叫布拉姆·科宁,”莉娜开始说。“他来自荷兰一个有影响力的家族。他父亲是荷兰魔法部的高层。”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莱姆斯咕哝道。 “他父亲的地位,”莉娜不理会莱姆斯,继续说,“使得布拉姆能够逃脱许多违法行为的惩罚。我是指非常糟糕的那些违法行为。”她在莱姆斯面前放下一个杯子,坐在他对面。 “犯罪活动?”莱姆斯问。 “引诱、袭击麻瓜、非法交易和使用毒品——诸如此类的事情,”莉娜说。“大约十个月前,他的毒品交易使他与卡尔加家族最小的儿子发生了争执。” “卡尔加?”莱姆斯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他们是土耳其巫师界最富有的家族。 “是的。现在,卡尔加家族也非常阴暗。但他们有一个相当重视的荣誉准则。因此,当争端升级时,这个卡尔加男孩向科宁提出了决斗,他接受了。但是当决斗开始时,科宁作弊了,在决斗开始前不久给毫不知情的卡尔加下了药。科宁直接杀了他,从那以后卡尔加家族就悬赏要他的人头。萨尔布非常有兴趣领取这笔奖金。”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所以他是个坏人。一个杀人犯。好吧。但这并不意味着受害者家属应该自己伸张正义。对于这类事情,有正当的渠道——” “可是没有,莱姆斯,”莉娜认真地说。“没有。这是国际事件。土耳其执法部门无权调查居住在荷兰的荷兰巫师,而科宁父亲的影响力意味着荷兰人不会调查此事。” “但是国际巫师联合会——” 莉娜解释说:“他们的工作是制定法律,而不是确保法律得到遵守。他们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监管国际犯罪的机构。这是与事件有关的各个国家自己的事情,而国际合作只有在人们担心《国际巫师保密法》可能被破坏的时候才会真正发生——就像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甚至小天狼星的情况那样。科宁谋杀卡尔加男孩的案子不属于这一类。” 这对莱姆斯来说太难接受了。他知道英国魔法部的刑事司法系统并不完美——小天狼星就是明证——但他始终相信司法制度的原则。他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在国际范围内会变得多么复杂。 “如果萨尔布把科宁交给卡尔加家族,他会怎么样?”他最后问道。 “他们很可能会折磨他,然后杀了他,”莉娜平静地说。 “你不介意吗?” 莉娜喝了一大口茶。当她吞下去之后,她说,“我怎么能谴责他们做了我处于他们的位置上会做的事情呢?” 莱姆斯盯着她,莉娜平静地回望他。他看不到她眼中有一丝怀疑。 就在那一刻,他几乎要把瓦莱丽娅对他说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体内有某种扭曲,某种具有破坏性,某种不可救药的东西。他最大的恐惧就是这种东西会控制她的一切。 但莱姆斯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如果莉娜觉得他对她没有信心,她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信心呢?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喀耳刻勋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自然倾向 1994年8月3日(星期三) : “太美了。” 莉娜微笑着看着马克洛斯敬畏地凝视着喀耳刻勋章。 “现在它是你的了,”她说。“我想你已经在存放它的地方安排了一些安全措施吧?” “自然。”他瞥了她一眼。“你知道维托里家族想要你血债血偿吗?——已经有人悬赏你的人头了。”他的目光转向靠在厨房长椅上的莱姆斯。“还有你那位‘未知同伙’。” 他们认为马克洛斯在瑞士的房子里拿到勋章会更安全,而不是把它带到麦肯森林,毫无疑问,维托利家族会派人在那里等着。莉娜怀疑他们比起夺回勋章可能更想要得到她。 然而,她不确定维托里一家是想让她直接死,还是想要自己动手的乐趣。 “是的,在你来之前不久,我收到了瓦莱丽娅的消息,她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惹毛了他们。”莉娜苦笑地说。 马克洛斯咯咯地笑了。“好吧,我个人非常感激那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我想这就引出了剩余款项的问题。”他弯下腰,打开他的手提箱。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青铜小箱子,递给莉娜。“我相信你能在里面找到你和卢平先生商定的费用。” 莉娜打开箱子,仔细研究里面的东西。莱姆斯站到莉娜身后,越过她的肩膀凝视着成堆的硬币。 “这比霍格沃茨教师一整年的工资还多,”他不禁喃喃地说。 满意地看到马克洛斯履行了他的承诺,莉娜合上了箱子。”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谢谢。” “那么我相信我们目前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马克洛斯微笑着说。 莉娜点点头,“在你离开之前,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喝的或吃的东西吗?” 马克洛斯考虑了一会儿。“喝一杯就好了。当然,不含酒精。”他补充道。“我最好在回家的路上保持头脑清醒。” “南瓜汁怎么样?”莉娜站起来问。 “完美。” 莉娜给马克洛斯倒饮料的时候,莱姆斯告诉她: “我要去趟洗手间。”他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对马克洛斯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厨房。 自从前一天下午萨尔布来接科宁以来——直到马克洛斯来之前——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俘虏的离开让莉娜和莱姆斯都松了一口气,但也让莱姆斯感到不安,因为他知道荷兰巫师很可能要去送死,这件事显然压在他的心头。 莉娜曾经考虑过是否要再次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由于担心会引起争论,她最后决定不这样做。随后,科宁和萨尔布的话题就再也没有被提及,莉娜试探性的希望她和莱姆斯之间的关系能够恢复正常,特别是当第二天晚上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之后, 当莉娜把果汁斟满时,她把它递给了马克洛斯,注意到他异常专注地看着她。当她重新坐下时,他继续打量着她。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过了一会儿,马克洛斯告诉她: “我确实带来了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也许可以用来替代你剩下的那部分费用。”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薄木箱子,从桌子那边递给她。 莉娜扬了扬眉毛,她解开了箱子侧面的门闩,打开了它。里面是一捆捆在一起的羊皮纸。上面的纸是空白的,中间只有一个小图案。 那是Orkístike的象征。 她后退了几步,瞥向马克洛斯,马克洛斯面无表情地喝着南瓜汁。据她所知,他应该并不知道宇宙灵球曾落到过她的手里,但是毫无疑问,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她曾对赫卡特的迷恋。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捆羊皮纸,解开了它。她把最上面的包装纸放在一边,仔细地看了看剩下的东西。这张羊皮纸很古老,显然是被许多保存咒语粘在一起的。上面写满了文字,但是用的是一种莉娜不认识的语言,尽管这让她想起了西奈特文字——这意味着它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 “我看见的是什么,马克洛斯?”她平静地问,害怕自己的直觉告诉她的东西。 他回答说: “这是赫卡特最后几天的回忆录,作者是她的追随者、Orkístike的最初创始人阿斯特里斯。至少,人们相信它是这样的——它从未被翻译过。” 莉娜盯着他,“你是怎么弄到的?” “恐怕这是机密信息,”马克洛斯平静地说。“但是它们对我毫无用处,除了作为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巫之一的无价纪念品。不过,如果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对赫卡特保持着同样的热情,我想你也许能从中学到更多东西。”他把头偏向一边,好奇地看着她。“你说呢?” 莉娜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告诉他: “马克洛斯,有人真的会为这个杀人的!比如Orkístike。” 马克洛斯皱起眉头,“ Orkístike 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回答,“但是上周我碰到了其中一位成员。” “真的吗?”马克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嗯,这还真是... ...有趣。” 莉娜低头看着那些文件,喃喃地说: “你就这么把它们给我了。” “作为你剩下的报酬,是的,”马克洛斯说,“但是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 ...” 感兴趣吗?莉娜当然被迷住了。但是她内心也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告诉她把那捆羊皮纸塞回箱子里,锁起来,告诉马克洛斯她再也不会让它出现在她的身边。 在过去的七年里,她一直在努力爬上赫卡特和宇宙灵球的兔子洞——她怎么会考虑让自己再次掉下去呢?她向邓布利多和莱姆斯保证过她不会再使用宇宙灵球了; 不仅如此,她还向自己保证过。 但是这些古老的文献蕴藏着不计其数的魔法知识。对知识的追求正是莉娜一生的动力。她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她抬起头看着马克洛斯。 “我要了。” 1994年8月5日(星期五) : 莉娜坐在莱斯特兰奇家二楼书房的书桌前,盯着放在上面的那个紧闭的木箱。她双臂交叉,但她的手指不停地抽搐着。 莱姆斯还在他们的床上睡觉,经过昨天长途旅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另一边,她几乎没有合过眼。她脑子里满是羊皮纸里的那些内容——尤其是,她要不要开始去尝试翻译它们。 她是接受了文件,没错。但马克洛斯一离开,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又有了一个不能告诉莱姆斯的秘密。 “你真是个白痴,”她对自己说。“你读过的故事已经够多了,你知道这种保守秘密的行为,这种不能正确沟通的行为,肯定会毁掉一段关系。等他醒了之后,把一切都告诉他——你一直做的关于伏地魔和哈利的噩梦,你和西奥多拉的会面,从马克洛斯那里带走的这些文件。” “不!”另一个更加痛苦的内心声音喊道。“那会毁了一切的!他爱你,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在努力变得更好。如果他认为这是一种倒退呢?如果这让他生气,或者更糟,让他失望呢?如果他发现你一直在对他撒谎,他对你失去了信任怎么办?” “这些事你不可能永远瞒着他的,”那个比较理性的声音说。“他最终会发现的——越早说越好,听你自己亲口说总是比从别人口里听到更好。” 莉娜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焦躁地在书房里地踱来踱去,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她总是有秘密。这是莉娜·莱斯特兰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父母是□□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所以她知道要控制泄露关于自己的信息,她一直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内容。甚至她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一切——哈利不知道宇宙灵球以及她是如何杀死伊琳娜的,而玛姬和罗尔夫不知道她童年时与伏地魔的关系。 但是和莱姆斯在一起,一切应该是不一样的。他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他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他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如此大的秘密。 莉娜不想对莱姆斯撒谎。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她的头脑,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他也是如此爱着她,即使是她最可怕的部分,他也同样深深爱着。 尽管如此,像莱姆斯这样善良的人肯定有一条他无法逾越的底线,一条他绝不愿沉没的底线。 如果莉娜越过了那条底线,并不意味着他会不再爱她。但是她非常清楚,人是可以同时又爱又恨一个人的。她无法忍受有朝一日莱姆斯对她的感情就像她对伏地魔的感情一样。 莉娜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释放一些出来,她不假思索地挥出拳头,猛击墙壁。她的手立刻感到一阵疼痛。她轻轻地摸着它,凝视着指关节上血淋淋的擦伤。不知怎么的,这至少使她恢复了一种假装的平静。 她走回她的书桌椅子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闭上眼睛,把头向后仰。 “不管怎样,我都完蛋了,”她想。“我永远都是这样。被自己的决定搞得一团糟——不仅仅是追求知识,不仅仅是保守秘密... ...这就是我。” 1994年8月8日(星期一) : “你真的确定吗?”莱姆斯担心地问莉娜。 “不会有事的,”她保证说,“我已经仔细检查了庄园的边界: 今晚不会有任何东西进出。” 莉娜没有像莱姆斯所期待的那样,在今晚的满月之夜把狼锁在庄园的地下室里,而是建议让狼可以自由穿越庄园广阔的土地。她希望他的另一个自我如果感觉不那么拘束,就不会那么生他的气。 “好吧,”莱姆斯说,“但是我不会同意你和我一起出去的。这太荒谬了。” “啊。”莉娜翻了个白眼。“别这么可笑。Moony不会伤害我的。” “Moony?”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你要把我的外号给那个怪物?” 莉娜耸耸肩,“一直称他为‘狼’似乎是不对的。我觉得这样很可爱。” “可爱? 莉娜,他是个凶残的野兽!” “那也很可爱,就像一个毛茸茸的耳塞。” 莱姆斯还没来得及抗议,莉娜就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腰,抬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求你了,亲爱的,让我今晚试着和你在一起。如果事实证明Moony两个月前对我的反应只是一个奇怪的事件,我会搬到房子里,在那里过夜。”她微微地歪着头。“还是你觉得我无法控制自己?” “你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莱姆斯赶紧说,他也紧紧地搂住她。“我只是不想有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机会咬你。” “为什么?你是觉得Moony会认为我不够性感吗?” “我开玩笑的,”她看到莱姆斯瞪着她,赶紧修正道。“我知道被狼人咬了会有多严重,真的。我知道如果你把它传给了我,你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即使我愿意这样。但我发誓,莱姆斯,我今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莱姆斯低头看着她,看到她那样望着他。他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无法拒绝呢?” 三个小时后,月亮升起来了,莉娜紧握着拳头看着莱姆斯的身体扭曲着——他痛苦地嚎叫着——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狼人的形状。 他们在门厅里,莉娜站在门边,所以她准备让Moony出去,就像她现在想到的那样。 当他转过身来看到她时,她屏住了呼吸。大约有五秒钟,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盯着她看。然后他发出一声呜咽,向她扑过去。他用后腿站立,前爪落在莉娜的肩膀下面。狼人的重量把她推倒在门上,他试图舔她的下巴。 她很高兴Moony真的认出了她,但她把他推开了。 “对不起,亲爱的,”她微笑着告诉他,“但是当你变成一个巨大的毛球的时候,你不会得到任何亲吻的。现在,”她打开门,“我们出去吧。” 很显然,新鲜的空气和开阔的空间对Moony来说比莉娜的脸更有吸引力,因为他立刻就跑到了外面。 莉娜关上身后的门,深情地看着狼人奔跑着去探索场地,然后以慢得多的速度跟着他。 在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里,Moony很高兴地观察着他的新环境。但最终他到达了庄园的前门。他嗅了嗅空气,发出一声低吼。他急切地用爪子抓着门的底部,遇到大门的反抗时,他又咆哮起来。他尖锐地回头看了莉娜一眼,她摇了摇头。Moony可怜兮兮地呜呜叫着,又用爪子抓着大门。 莉娜叹了口气,跪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背。“对不起,”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想狩猎。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Moony盯着她呜咽,琥珀色的眼睛恳求着。 莉娜伸出手,捧起把他的大脑袋,悲伤地回望着他。“我不能让你伤害任何人,Moony,”她低声说。“莱姆斯永远不会原谅我。”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Moony的嘴唇就扭曲了,他猛地把头从莉娜的手中抽出来。狼往后退了几步,不停咆哮着。然后,非常突然地,他抬起一只爪子,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划了一下。 “不!”莉娜痛苦地喊道。她立马向他冲了过去,但是他又从她身边退开了。当他离她大约一百英尺时,他坐下来嚎叫。那声音是如此的痛苦和愤怒,让莉娜感到一阵心痛。 她试图再次接近他,但Moony站了起来,准备再次逃跑。他们两个目光相对。 大约十秒钟后,莉娜的肩膀垂了下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她低声说。“我很抱歉。”然后她转身走回了房子。她坐在门阶上,双手抱着头。 莱姆斯把他的变狼行为视为一种疾病,憎恨着他变成的那个生物。因为Moony想要做的就是猎杀和攻击人类。那是他的全部本性,他的一切本能。 至少,本来是这样的。但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满月,当狼第一次从莉娜身边逃走,后来又试图救她的命的时候,已经证明了他有更多的能力。 她原本希望今晚能够发现Moony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除了他对她的感情之外,他似乎已经完全变回了那个莱姆斯憎恨的怪物。 狼坐在离那个女人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注视着她。她的脸被手遮住了,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烦意乱。 这激怒了狼。当他上次醒来发现她不在时,他气坏了。她去过那里,他知道。她明显的气味在他身上留下了最强烈的痕迹——这一点一开始让他感到非常困惑。 然后他就明白了。 他愚蠢的人类自我和她交/配了。 这激怒了狼。她,这个捕食者中的捕食者,他的保护者,这个他渴望触碰的奇怪而奇妙的生物,竟然认为那个软弱,可悲,可怕的人类适合她。 狼想到他的人类自我醒来的时候会在他的脸上发现另一道疤痕,就感到高兴。 他活该。 然而,他的快乐是短暂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悲伤越来越强烈。他不高兴地用爪子抓着地面。一想到他是她痛苦的根源,狼就心痛。 今晚一见到她,他对她上次没有出现的愤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她对他微笑的样子,对他甜言蜜语的样子(即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独特的气味——哦,他喜欢那种气味。他想在她的气味中打滚,被她的气味覆盖。 但是他让她很伤心。直到遇到她——或者更确切地说,直到当他想要的时候,她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狼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悲伤”。 当他狠狠抓自己的脸时,她发出的那种心碎声音就像他当时的感觉一样。 “她不应该提到他的名字!”狼生气地想。莱姆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那是他那个两条腿的同伴的名字,他讨厌这个名字。 但是他对她使用这个名字的愤怒几乎已经消失了。她现在的悲伤要严重得多。于是狼站起来,小跑着走向她。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她的脸仍然捂在手中。走到她跟前,他坐下来,轻轻地呜咽着。这终于使她抬起头来,狼注意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 出于好奇,他向前探身舔了舔。她把脸缩了回来,看上去很惊讶,对他说了些什么。其中一句话是她以前说过的,他在那之前从未听过。 听起来像是Moony。 她用手擦了擦脸,终于笑了。他仍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但比以前少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腿。作为回应,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皮毛上。她又对他说了些什么,还是那句话。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一直这么说? 她抚摸着狼的口鼻,试图擦掉从抓痕中渗出的那些血迹。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喃喃地说着——Moony,Moony。 最后,他明白了。他就是Moony。 那天晚上Moony要么坐在莉娜旁边,要么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仍然不满,但是他没有再试图伤害自己,这让莉娜松了一口气。 日出前一小时,莉娜努力睁着眼睛,Moony似乎也准备睡觉了。她怀疑莱姆斯可能更愿意在里面变回人形,于是她打开门,把疲惫的狼人迎了进来。Moony溜进门厅的角落,躺了下来。 莉娜召来一条毯子。她把它盖在他身上,微笑着挠挠他的头。“晚安,亲爱的。”她低声说。 她离开了门厅,上楼去了他们的卧室。莫蒂默睡在她的床头柜上,所以她爬上床时尽量不去打扰他。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被走廊上传来的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了。 她坐了起来,只能看出Moony站在门口。他发出一声撒娇的呜咽。 就在莉娜准备起床的时候,狼小跑到床边,跳上了床。 “Moony!”她小声地骂了一句,但他不理她,躺在莱姆斯那边的床上蜷缩着身子。 莉娜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起来。莱姆斯一想到她和狼一起睡在他们的床上,可能会吓一大跳,莉娜怀疑Moony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这么做的一半原因。另一半是想躺在她身边。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混蛋,”她嘟囔道。“我因此更加爱你了。”她弯下腰,在Moony的鼻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得到的回报是狼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莉娜把被子拉了起来,终于睡着了。她的爱就在她身边。 莉娜醒来的时候,刚刚变回人形的莱姆斯还在熟睡中。有那么一会儿,她无法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Moony在他脸上留下的抓痕仍然存在,但她无法想象它会留下多少永久的伤疤。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真正注意到那张伤痕累累、饱经沧桑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印记呢? 最后,她起身下楼去了厨房。当她泡茶的时候,她的思绪不断地回到Moony身上——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兴奋,而当他发现自己仍然被关在一个比平时更大的空间里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失望。 他是捕食者,人类是他的天然猎物。但他不能去捕猎。他从来都不行。他总是被迫否认自己的本性。 “难怪他会伤害自己,”莉娜伤心地想,“他一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右手的指关节。过去的三天里,擦伤已经愈合了,但是有些时候,莉娜想要重新再来一次。 她还没有打开文件箱。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就打开了。但是伊琳娜尸体的画面会在她脑海里闪过,紧接着就是伏地魔和哈利倒下的噩梦画面,她会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文件箱。 但是在她和Moony共度一夜之后,她开始尝试翻译它们的冲动又开始充斥着她。她渴望知道它们的内容,渴望发现和学习…… 莉娜的思绪被她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打断了——这表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庄园周围看不见的屏障。她端着一杯茶走了出去,扫视了一下四周。 那是一只猫头鹰,它逐渐变得更加困惑和恼怒,因为它的道路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莉娜迅速移开了最上面的一层屏障,猫头鹰飞快地飞了进去,径直向莉娜飞去,莉娜迅速伸出胳膊迎了上去。 当它落地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猫头鹰用爪子抓住了她的前臂,而她的前臂只有一件薄羊毛衫保护着。莉娜急忙接过信,猫头鹰又飞了起来。但它没有离开,而是飞到了屋顶上,栖息在屋顶的边缘。显然,送信的人期望她会回信。 莉娜把信拿回厨房。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信封,读了里面的信息。 是海达寄来的,和马克洛斯一样,她给莉娜提供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涉及到一只狮蝎幼兽,一些被施了魔法的茶匙,还有海达的一个心怀不满的远房表亲。这要求莉娜第二天早上动身去挪威。 “好吧,翻译工作现在肯定得等等了,”她想。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心中哪个感觉占据了上风: 是她的解脱,还是她的失望。 1994年8月23日(星期二) : “来吧,”莱姆斯咕哝着,“来吧,来吧...好!” 他的牛排呈现出完美的粉红色。 他切下一块肉,用叉子刺了一下,咀嚼肉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阵愉悦的声音。这道菜很美味——考虑到他在过去两周里花在烹饪技巧上的时间,这道菜就应该是非常美味的。莉娜不在的时候没什么事可做。 她应该第二天下午从挪威回来。一想到能再见到她,莱姆斯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没有她,两周就像两年。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家,但是护树罗锅莫蒂默的陪伴并不像莉娜的陪伴那样令人兴奋——或者说是令人满足。 在她收到海达的信之后,他们商量后决定,由于莱姆斯还需要从变身中恢复,她将亲自承担这项工作。 不过,莱姆斯怀疑,她不愿意让他和她一起去的部分原因是,她担心在维托利家族还在外面寻找着他们俩,随时会把他带回意大利。当然,莱姆斯也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他知道她比他更有能力对付他们。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更害怕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这次就不会活着全身而退了。 莱姆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在他抓住魔杖的时候,他听到爱人的声音传来: “莱姆斯?” 他迅速地跑到入口大厅。一看到莉娜在那里,他就把她的行李箱扔进了卧室,几乎是扑向她,给了她一个彻底的吻,她热切地回应了。 过了一分钟,他们终于分开了,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呼吸急促。 “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来呢,”莱姆斯说,用大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提前完成了工作,”她回答说,“我不想再等整整十八个小时才能见到你。”她把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微笑着。“你想我吗?” 莱姆斯的回答是他把她推到最近的墙上,再次吻了上去。她的一只手顺着他的后颈,抓住了他的一把头发。他开始脱掉她身上的皮夹克。就在衣服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的时候,莉娜把他的头往后拽了拽,打断了他的吻。 她笑了。“那我就当你说‘是’了,”她低声说。 “绝对是的,”他肯定地说,仍然拉扯着她的夹克。 莉娜从墙边走了一小步,让夹克衫更容易脱下来。衣服一脱下来,她就将手从莱姆斯的头发上拿开,向后靠在墙上。 她用两根手指勾住他的裤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这样他们的身体就紧贴在一起了。“我饿了,”她低声对他说。 他颤抖着,身体传来愉悦的脉动。“很好,”他喃喃地说,嘴唇紧贴她的耳朵,“因为,我快饿坏了。” 他们只到了一楼的客厅,即使到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坐到沙发上。 莱姆斯感到头晕目眩,无法从地板上站起来,他看着莉娜站了起来,把她的深色牛仔裤拉了起来。 “那么,”她拉上拉链说,“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吃的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他完全忘记了他吃了一半的晚餐。“我做了一些牛排,”他告诉她,坐起来,伸手去拿还在他脚踝上的裤子。 莉娜一直在找她的衬衫,停了下来,皱起眉毛看着莱姆斯。“整个牛排都是棕色的吗?” “不。” “那就不是熟的。”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拉链重新拉好了。他知道莉娜认为任何没有几乎烧焦的肉都是没煮熟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把它变成木炭。” 莉娜傲慢地嗅了嗅,然后问道: “你知道我的衬衫在哪儿吗?” “我想我们把它丢在走廊的某个地方了。” 她拿起衬衫,两人重新穿好衣服,走向厨房。当他重新加热晚餐时,莉娜对自己的晚餐做了必要的调整,她注意到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叠在长椅上,走过去把它拿起来。 “我想这里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莱姆斯僵住了。他沉浸在与她团聚的喜悦之中,完全忘记了前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后报道的事情。 “事实上,亲爱的,”他开始说,“有件事——” 当莉娜打开报纸看到头版时,他停了下来。当她的眼睛盯着天空中的黑魔标记的影像时,她变得僵硬起来。 她默默地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莱姆斯。 他迅速走向她。“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他表示。“根据报告,那只是一群人在比赛结束后酒后的滑稽行为——” “滑稽?”莉娜平静地打断了他。“这是他妈的黑暗印记,莱姆斯。只有食死徒知道怎么施法。”她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头版报道的其余部分。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食死徒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莱姆斯试图和她讲道理。“尽管他们可能仍然是纯血至上主义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再次发动战争的意图。” 读完报道后,莉娜把《预言家日报》扔回长椅上,又把目光投向莱姆斯。“你不明白,”她说。 “被烙上黑暗印记就是把自己完全献给伏地魔和他的事业。它被认为是完全忠诚的象征,是不可动摇的信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杀人的时候要打上黑魔标记。 对于像卢修斯、瓦尔登·麦克奈尔这样在伏地魔倒下的时候尽一切可能与他保持距离的人来说,这会提醒他们想起那些因忠诚而入狱的食死徒同伴,他们明白自己的自由是一种对食死徒的背叛,而且他们很可能希望看到监狱里的那些人死去。尽管他们仍然是血统纯粹主义者,但他们希都望伏地魔死掉。即使在他们最醉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将黑魔印记扔到天上。” 莱姆斯挠了挠头。“我不明白,”他承认。“你是说,唯一能够并且愿意施放黑魔标记的人被关在阿兹卡班——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没错,”莉娜回答,表情严肃。”你是对的,莱姆斯。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事情其实更糟糕。” 莱姆斯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莉娜被黑魔标记的出现深深困扰着。然而,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对他多说什么,她几乎立刻就开始找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儿时的熟人非常愿意帮助她这一点。 显然,马克洛斯和海达对莉娜为他们做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并向他们的朋友推荐了她的服务。因此,在接下来的九周里,莉娜几乎一直有工作,各种各样的工作让他们走遍了欧洲。莱姆斯有时和她一起去,有时留在庄园里,特别是当满月之夜即将来临,或者刚刚到来的时候。 然而,在他真正变身的那个晚上,莉娜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为“Moony”提供陪伴——莱姆斯知道这是狼非常喜欢的。 但让莱姆斯坦诚他的感受的话——他不得不说莉娜陪伴那只狼太多了,但他怀疑如果他说出来莉娜会取笑他的,她会觉得他是在嫉妒自己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所以他没有告诉她。 他和莉娜一起工作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和维托里家族或者他们的同伙起冲突,但是莉娜总能在他们起冲突之前把他们解决掉。莱姆斯仅仅松了一口气,因为科宁家族似乎并不知道莉娜与布拉姆的失踪有关。在他看来,有一个复仇心重,势力强大的家族想要他们的命已经足够了。 在他和莉娜都在家的罕见情况下,他们有时会去彭布罗克郡的玛姬家看望她。有几次她和男友奥利弗·伍德在一起。对莱姆斯来说,开始拜访几个月前还是他学生的人有点奇怪。但他渐渐习惯了,即使这样的拜访确实让他渴望有自己最好的朋友陪伴。 他通过莉娜知道,哈利一直通过信件与小天狼星保持着经常的联系。这是安全的——傲罗部门绝对不会相信,他们认为小天狼星想要杀死的那个男孩,会让那个被通缉的连环杀手知道他生活中发生的一切。 莱姆斯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在某种程度上,莉娜也不一样。在他辞职之后,不到一天,就有一个傲罗出现在小木屋里,对莱姆斯可能与小天狼星有过的任何接触进行了彻底的盘问。他被深深暗示,他作为狼人的身份意味着魔法部非常愿意相信他是那个逃犯的同伙,如果他给他们任何理由认为他试图联系他的老朋友,他就会被带走接受更多的讯问。 因此,莱姆斯不得不和比他小至少十五岁的同伴凑合着过日子,他时常感觉到自己是房间里的“老人”。有一次,莉娜带他去纽特·斯卡曼德家吃午饭,这是一个不错的改变,尽管他对这位著名的魔法动物学家有点敬畏。 几个星期过去了,莉娜似乎不再为黑魔标记而心烦意乱——尽管有时候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起来... ...呃,很不安。 但总的来说,事情似乎正在回归正常,或者至少是正常的。 直到万圣节的第二天。 1994年11月1日,星期二: 亲爱的莉娜,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已经听说了,但如果你们没有的话: 昨晚,我的名字从火焰杯中出来了,我被任命为第四个三强争霸赛的选手。 需要澄清的是,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火焰杯,我也绝对没有要求任何人这么做——即使每个人都认为我这么做了(包括罗恩,他在整件事情上完全是个饭桶)。显然,人们都认为我喜欢把自己置于可能致命的情况下,不希望我最关心的是学年考试。按照斯内普的说法,自从来到霍格沃茨,我就“决心打破规则”和“越界”。混蛋。 总之,我不知道是谁投进了我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我只能猜测有人希望我在三强争霸赛中被杀——这对缩小“那个人”的范围没什么帮助。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我不知道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我们只有做了才会知道。所以如果你认为我的教育中有什么空白需要尽快填补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帮助。 希望你和卢平都好。 哈利 另外,我也给大脚板写了信,希望他别做什么傻事。 “妈的,”莉娜读完信后喃喃自语。她抬头看着莱姆斯,他正在厨房桌子的另一边看着她。信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晚饭。 在莱姆斯询问的目光中,莉娜把信递给了他。当他读到这封信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后,他回头看了看莉娜。“他们让他参加比赛?” “看起来是这样,”她回答,把一条腿放在椅子上。“我想火焰杯的魔法是有约束力的。” 莱姆斯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嘴唇,然后慢慢地说: “伊戈尔·卡卡洛夫现在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了,是吗?” 莉娜挑了挑眉毛,“你认为因为他是食死徒,他就会想杀死哈利?” “我想说,这种怀疑是合理的,”莱姆斯说。 “我觉得不是,”莉娜说。“他做了一个交易,用别人的名字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我敢肯定,现在在食死徒中,他的敌人比朋友多得多。” 莱姆斯考虑过这个。“如果是他安排了哈利去死,这可能是一个重新得到他们好感的方法。如果他认为伏地魔回来了,他可能会认为这是最保险的赌注。” 莉娜把头偏向一边。“按照这种逻辑,你不得不怀疑斯内普也同样有可能是罪魁祸首,众所周知他是食死徒同伙的叛徒。” “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莱姆斯坚定地说。 “而且斯内普讨厌哈利,”莉娜反驳道。“哈利认为,经过六月份你、小天狼星和他之间的事情之后,现在更是如此。” 当莱姆斯开口抗议时,莉娜打断了他。“我不是说我认为是斯内普把哈利的名字放进了火焰杯——事实上,我敢打赌绝对不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在寻找嫌疑人,那些公开回避阿兹卡班的食死徒就不是开始搜寻的好地方。” “好吧,既然现在阿拉斯托·穆迪在霍格沃茨,他也许能找出谁应该为此负责,”莱姆斯建议道。“毕竟,四十多年来,寻找黑巫师一直是他的工作。” 莉娜想起哈利以前给她的一封信,忍不住傻笑起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哈利说穆迪把小马尔福变成了一只雪貂,惩罚他试图从背后袭击哈利?梅林,真希望我能亲眼看到。” 莱姆斯好奇地看着她。“你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这么讨厌你的表弟吗?除了,你知道,他…...” “是一个自以为是、恃强凌弱、纯血统的混蛋?”莉娜挖苦地说。“好吧,我想我小时候可能对他父母其实很喜欢他这件事有一些挥之不去的怨恨。”她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脱口而出。“斯内普为什么那么恨你们大家?” 莱姆斯眨了眨眼,显然他对此感到惊讶。 “我的意思是,”莉娜继续说,“你告诉我小天狼星骗他差点被你袭击,詹姆斯救了他的命,但听起来你们在那很久之前就互相憎恨了。” 莱姆斯耸了耸肩。“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一个学生,他非常喜欢黑魔法。我们是讨厌他们的格兰芬多学生。我们之间立刻产生就相互厌恶的感觉。”当莉娜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时,他解释道:“你要知道,现在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之间的敌意虽然很严重,但在战争期间要严重得多。双方学生的父母和家庭成员都在互相残杀。而且有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毫不掩饰他们毕业后要加入食死徒的意图。” “斯内普就是其中之一?” “最终是的。”莱姆斯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肯定是在小天狼星决定如果斯内普在满月的时候遇到我那一定会很有趣的时候。” 但是莉娜知道还缺少点什么,于是她摇了摇头。“不,还有更私人的事情,”她说,抬起另一条腿,抱住膝盖。“你说的太笼统了——不足以强烈让你一看到他们的孩子就鄙视,就像斯内普对哈利做的那样。” 莱姆斯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可以解释的事情,莉娜,”他告诉她。“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詹姆就无法忍受斯内普,而斯内普反过来也讨厌他。他们只是彼此的对立面。当詹姆斯对莉莉的迷恋变得越来越明显时,斯内普只会更恨他。” “莉莉?”莉娜尖锐地说,“这和斯内普有什么关系?” “因为莉莉和斯内普来霍格沃茨之前是朋友。他们彼此住得很近,尽管分属不同的学院,但在最初的几年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这是意料之外的消息。“然后呢?”莉娜问。 “我想他们渐行渐远了,”莱姆斯回答。“莉莉是麻瓜出身也有一定的原因。然后在五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什么事?” 令她惊讶的是,莱姆斯的表情变得内疚起来。“詹姆斯和小天狼星,”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开始说道,“让斯内普处于一种……呃,被迫妥协的境地。莉莉想帮斯内普,但他拒绝了,说她是泥巴种。你知道,”他沉思片刻后补充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刻我看见到莉莉如此愤怒。” 莉娜几乎没听到莱姆斯的最后一句话。她被一些她曾经对斯内普说过的话分散了注意力,这些话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但是西弗勒斯,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邓布利多到底掌握了你什么把柄……告诉我吧,因为过去的四年里,我一直在想办法弄清楚这个,这里面肯定有一些好东西。” “哦,该死,”莉娜低声说,她终于明白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爱上了哈利的母亲。 1994年11月19日,星期六: “我真的觉得我们不应该离开霍格莫德这么远。”赫敏低声说道,她和哈利——他们还在隐形衣下面——爬过了巫师村落最外面小巷尽头的栅栏。 “考虑到过去几周我受到的严密监视,莉娜认为最好是完全私密的情况下见面,”哈利解释说,他们朝着山脚下的小灌木丛走去。现在他们从任何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哈利取下了隐形衣。 他们刚刚离开三把扫帚,穆迪在那里看穿了隐形衣,海格告诉哈利午夜时分在他的小木屋外和他见面——这样一来,哈利打算在一天中秘密会面的总数就达到了三次。 在哈利写信告诉莉娜他的名字将从火焰杯中出来之后,莉娜给他捎了个口信,让他在下一个霍格莫德周末在这个地方见她(还要带着一份他需要练习的咒语清单)。卢平本来也要来的,但是前一天晚上是满月,他还在恢复中。 当他们走到离树丛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时,哈利拦住了赫敏。“在我们见到莉娜之前,”他告诉她,“我需要你向我保证,在任何时候你都不会提起我夏天做的那个关于伏地魔的梦。” 赫敏皱起眉头,“为什么? 你还没告诉她吗?” “没有。”哈利用力地回答。“我也不打算这么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记得我跟你说过莉娜小时候就认识伏地魔吗?” “是的,”赫敏慢慢地说,听起来有点怀疑。 “好吧,”哈利小心翼翼地说,“他们有一个相当大的……亲密关系。但很明显,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改变了,”他看到赫敏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急忙补充道,“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 ...强烈的感情。” 这似乎把赫敏弄糊涂了。“你是说她小时候爱他,现在却恨他?” 哈利犹豫了。最后,他回答说,“那个,呃,比这个稍微复杂一点。我想说的是,让她知道他可能回到英国不是个好主意,因为那样她可能会去找他。” 赫敏皱起了眉头。但是找到他在哪儿不是很好吗?或者至少搞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计划什么?” “如果是莉娜就不会这样的。”哈利坚定地回答。“她不能是找到他的那个人,赫敏。那会是灾难性的。所以答应我你不会告诉她那个梦的事。” 赫敏看起来不情愿。“哈利——” “答应我,赫敏!” “好吧,”她说,对他突然的倔强感到吃惊,“我保证。” 哈利长舒了一口气。“好吧”他对赫敏微微一笑,又朝灌木丛走去。过了几秒钟,赫敏跟了上来,哈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还有点焦虑。 他们来到灌木丛中,艰难地穿过低垂的弯曲树枝,直到到达中心,那里有一小块空地。莉娜伸开着腿,坐在一张野餐毯上。一看到哈利和赫敏,她就笑着站了起来。 “你们好啊。” 哈利已经有四个多月没见过她了,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在霍格沃茨的日子。于是他迅速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狠狠地拥抱了她。如果这种爱的表现让莉娜感到惊讶的话,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用同样的热情回应了这个拥抱。 “难熬的几周?”她低声问他。 哈利的喉咙里哽住了。“是的,”他哽咽着说,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差不多吧。” 莉娜示意他和赫敏和她一起坐在毯子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去拜访丽塔 ·斯基特,”她说。“我可以,呃,向她建议,她的报告需要更多的事实核查。” “我会记住的,”哈利似笑非笑地说。 “你好吗,赫敏?”莉娜问道。“哈利说你不再拥有时间转换器了。” 赫敏解释说: “既然我已经放弃了占卜和麻瓜研究,这就不再是必须的了。”。 “那太可惜了,”莉娜说,“我想这东西经常会派上用场的。” “是的,”赫敏承认,“但是不用总是担心打破时间旅行的规则,这当然很好。” “你呢,莉娜?”哈利问道。“你在信中很少提到自从毕业后你在做什么。” 莉娜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哦,平常就那些,旅行,工作,私闯民宅,绑架,惹恼了欧洲最有权势的几个巫师家族。” 哈利哼了一声,赫敏看上去好笑又害怕。 “那卢平呢?”他问道。 “他不再是你的老师了,哈利,”莉娜提醒他。你可以叫他莱姆斯。至于他一直在做什么... ...”她考虑了一会儿。“我想和我差不多。哦!”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留胡子了。” 哈利扬了扬眉毛。“什么样的胡子?”他问道,想象着卢平先是拿着达利小时候看过的西部片里流行的,那种末端卷曲起来的呼吸。 “它很薄,这里有一点缺口,”莉娜说,指着她的鼻子和上嘴唇之间的小凹痕。“我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对此的感受。” “昨晚他的变身怎么样?”赫敏问。 “还不错,”莉娜回答。“他根本没有试图伤害自己,所以这很好。”她的表情中带着喜爱,补充道: “他真的很可爱——如果你不算他想要攻击人类这件事的话。 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得说,这真是一件很难忘记的''''事情''''。”哈利指出。 莉娜叹了口气。“他控制不了,哈利,”她说。“他没办法,这是他的天性。他又不是真的有恶意。” 哈利还是不太确定他对这怎么想的,但他认为莉娜最清楚。 “那么,”莉娜说,“你一直在练习我发给你的咒语清单吗?” 他点点头,“赫敏一直在帮我。” 莉娜灿烂地笑了。“太好了。好吧——”她站起来,“——让我们看看你能做些什么。” 哈利跟着她,也忍不住笑了。 能再见到她真是太好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自然倾向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爱不过是一种疯狂 莉娜的十九岁生日只是随意地过了过。玛姬和奥利弗来到莱斯特兰奇庄园与她和莱姆斯共进晚餐,之后他们一边喝酒、吃巧克力,一边讨论三强争霸赛和他们的圣诞节计划。 两天后,莱姆斯的变身即将到来,莉娜只能独自一人前往欧洲大陆,为海达的朋友扎瓦兹卡夫人工作。 这个任务是不花一大笔钱的情况下得到两品脱的某个神奇生物毒液。经过几天的调查,莉娜找到了她的最佳选择: 一个叫奥萨尼的男人。 一笔交易达成了,在她离开英国一个半星期后,她准备完成这笔商定的交易。会面地点定在罗马,一家麻瓜酒吧,就在美第奇别墅附近。 当莉娜走进这个地方时,她的眼睛四处扫视,提防着任何与维托利家族有关的人。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可能进入麻瓜酒吧,但是干这一行的,没有人是乐观主义者。 她看到奥萨尼坐在远处角落里,手指紧张地敲着桌子。她怀疑他不习惯在麻瓜场所做生意。 另一方面,莉娜更喜欢在没有魔法的地方见面。这更容易判断附近是否有人观察他们的互动——这也意味着,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发展,他们不太可能诉诸魔法。 “奥萨尼,”她向他打招呼,走到他面前, 他猛地点了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莱斯特兰奇。你拿到文件了?” “如果你有毒液的话。” 奥萨尼在座位上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箱子。他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显然他很满意没人看着他们,他轻轻打开盖子,莉娜看了看里面。按照约定,里面有两小瓶的毒液。 莉娜打开她的包,拿出了奥萨尼要求交换的文件。“给你,”她边说边递给他。“它详述了傲罗们掌握的所有针对你弟弟的证据,以及他可能在哪里的线索。” 当奥萨尼从她手中接过文件时,他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急切。他迅速打开文件夹,眼睛扫视着里面的内容。 她前一天从意大利傲罗部门的办公室“拿到”了这份文件——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你要联系他,我建议你越早越好,”莉娜警告他。“我做的复制品不会持续太久。” 奥萨尼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他喃喃地说,从外套里掏出一块怀表。他弹开文件看了起来,手指焦急地敲着脸。 然后他关上门,把装有毒液的箱子推给莉娜。他拿起文件,突然站了起来。“我相信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他说,又一次突兀地点了点头。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了酒吧的入口。 把箱子放进包里的莉娜停顿了一下。她眯起眼睛看着奥萨尼。出事了。 “怀表,”她意识到。“那不是钟表。那是个通讯设备。” 但和他联系的不是他弟弟。当奥萨尼从她身边经过时,莉娜回头看了看入口,当她看到谁进来时,她握紧了拳头——两个阿森诺·维托里雇佣的暴徒。 这是个圈套。莉娜可以扇自己一巴掌的,因为她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生自己的气了。在这种麻瓜的环境下,她使用魔法会受到限制,她根本不可能单凭暴力制服这些暴徒。 她需要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一个机会立刻出现了,一个男人走过酒吧,手里拿着两杯满满的饮料。正当他经过一桌吵吵闹闹的人时,这些男人显然都喝得酩酊大醉,莉娜朝他挥了下手,这个男人突然撞到了桌子上。 一场斗殴立即爆发,几秒钟之内,整个酒吧陷入一片混乱。莉娜站起来,发现了奥萨尼。他逃跑的企图被这场斗殴阻止了。 看到他手中的文件,莉娜用一只手做了一个粉碎的动作,这份文件突然崩溃成粉末,引起了这个奸诈的人愤怒的叫喊。 维托里的手下刚走出入口两英尺混乱就开始了。莉娜很满意他们的视线被挡住了,她迅速地走到酒吧的后面,沿着通向浴室的小走廊走下去。 她一直希望那里没人,这样她就有机会通过幻影移形离开,但一对年轻情侣正在那里亲得难舍难分,阻止了她这么做。 女洗手间也好不到哪里去,里面坐着六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边聊天一边补妆。 莉娜回到了酒吧的大厅。正当她想去储藏室时,一只肥硕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上臂。她本能地举起一只手,想用魔杖把他轰走,但不幸的是,她注意到这场斗殴似乎已经结束了。现在使用魔法太冒险了。 那个抓着莉娜的暴徒狞笑着。“老板有话跟你说。(意大利语)”他告诉她。 另一个男人把莉娜的包从她肩上拽了下来,他们一起把她带出酒吧,来到酒吧旁边的小巷里,阿森诺·维托里正在那里等着她。 这是莉娜第一次与维托里家的大儿子面对面。他没有伦佐那么高大,但是看起来阿森诺才是维托里家真正的大脑。 他一见到她就狞笑起来。“莉娜 ·莱斯特兰奇,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他慢吞吞地说。他看了看她身边的手下。“她的魔杖呢?(意大利语)”他朝他们吼着。 最先抓住莉娜的男人急忙拍了拍她的口袋。经过短暂的搜寻,他在她的袖子里发现了她的魔杖,把它抽了出来,递给了阿森诺。 “我想该走了。(意大利语)”他告诉他们,那个暴徒把莉娜抓得更紧了。 他们就要带她一起幻影移形了,梅林知道他们会带她去哪儿。 “可能是一个更难逃离的地方,”莉娜想。再一次,她必须迅速采取行动——这一次,她成功了。 莉娜猛地把头往后一拍,砰的一声,她的脑袋碰到了她右边那个暴徒的鼻子。他大声咒骂着,震惊地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的手臂一松开,莉娜就用手使劲地推了一下,她另一边的暴徒直接撞到了墙上。当他在空中飞过去的时候,莉娜从他手中收回了她的包。 就在包即将到达她身边的时候,阿森诺直接给了她一个昏迷咒,她刚好躲过了。莉娜想把魔杖从他手里夺回来,但他把魔杖握得太紧了。 那个捂着断掉的鼻子的手下,用另一只手打了莉娜一拳,但只是刚刚碰到她的右耳。她举起双手想把他推回去,就像她对另一个人做的那样,但是莉娜被阿森诺又一次发出的昏迷咒分散了注意力。 她倒在了地上,她赶紧用另一条腿踢了出去。她靴子的后跟击中了暴徒的脚踝,他踉踉跄跄地退了回来。 莉娜又一次试图从阿森诺的左手中召唤她的魔杖,但是没有用。所以,当她险些躲过维托里大儿子的另一个咒语时,她向那个倒在墙上昏迷不醒的手下伸出一只手,过了一会儿,他的魔杖飞到了她的手里。 她挡住了阿森诺的另一个昏迷咒,把那个手下进行了一个全身束缚。当他倒在地上时,她用偷来的魔杖指着阿森诺,他也用自己的魔杖对着她。 “把我的魔杖还给我,”莉娜平静地说,站了起来,“这样你妈妈就不会再有第二个独臂儿子了。” 阿森诺只是咆哮着回应,并且对她射出了一连串的魔咒。莉娜轻而易举地使每一个魔咒都偏离了轨道,她挥舞着她的魔杖,就好像在抛鱼线一样。一根细细的金色绳子从魔杖里冒出来。它缠住了他的脖子,莉娜用力拉了一下。 阿森诺的眼睛鼓了起来,发出了一声窒息的声音。他丢掉了他和莉娜的魔杖,试图用手把绳子从脖子上拉开。但他绝望的挣扎只会让绳子变得更紧。 当阿森诺喘着气跪倒在地时,莉娜用空闲的手召唤出了两根魔杖。她抓住自己的魔杖,丢掉对她没用的另一只。然后她轻轻一弹那只手下的魔杖,金绳就不见了。阿森诺不停地喘着粗气,咳嗽了一阵,双手按摩着喉咙。 莉娜把恶棍的魔杖扔在阿森诺的旁边,然后用自己的魔杖指着它们。 “粉身碎骨!” 一股橙色的光芒喷射而出,一分为二。每一股光芒都击中一根魔杖,把它们撞成两半。 阿森诺愤怒地瞪着她。“你怎么敢——”他开始嘶哑地说,但莉娜打断了他,用魔杖指着他。虽然这次没有绳子,但阿森诺的脸又开始变紫,他肺里的空气被不断排出。 “我想,”莉娜看着那个男人不住地用手抓他的喉咙,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我把你的胳膊砍下来的话,那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她若有所思地歪着头。“也许应该换条腿。或者是一只眼睛。也可能是你的舌头。” 但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莉娜就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小巷。她迅速停下了窒息咒,转身面向小巷的入口,准备施放记忆咒,以防一个毫无防备的麻瓜跌跌撞撞地进入这个奇怪的场景。 令她惊讶的是,转过弯的不是一个麻瓜,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西奥多拉。 看到眼前的景象,希腊女人扬起了眉毛——两个高大笨重、一动不动的男人躺在地上,还有一个人,弯腰驼背,看起来呼吸不畅。莉娜站在他们所有人的旁边。 然而,西奥多拉看上去既不震惊,也不困惑。她只是有点好奇。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事之夜。”她边说边向莉娜走去。 尽管莉娜没有对那个女人举起魔杖,但她仍然紧紧地握住它,随时准备攻击。“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怀疑地问道。 西奥多拉耸耸肩,“我听说你今晚有可能在罗马。” “这么说你还在跟踪我,”莉娜不耐烦地说,“太好了。” “不是跟踪你,”西奥多拉争辩道,听起来像是受到了冒犯。“我只是在观察你。正如我上次告诉你的,你对我们很重要。” 莉娜握紧了拳头。“我告诉过你,”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不想和你的□□扯上任何关系。” 西奥多拉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她被阿森诺的□□声打断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 “是的,”莉娜说,用魔杖指着他,这把他吓呆了。“你们要带上你们的白痴——”她解开那个瘫痪手下身上的束缚,把那个失去知觉的人弄醒了——“然后滚蛋。”她说完。 暴徒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老板、莉娜和西奥多拉,阿森诺狠狠发出了一声咆哮。“这不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们,莱斯特兰奇,”他嘶哑地说。“我的家族会复仇的!” 莉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梅林,你真蠢。我现在真的给了你一个出路。接受吧,否则另一次会面的后果将完全由你自己承担。” 阿森诺低声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侮辱性的话,他示意他的手下跟着他,他们三个人大步走出了小巷。莉娜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维托里的背后,直到他们转过拐角,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们不是□□。” 莉娜看着西奥多拉,西奥多拉正看着她,就像人们看着一个有着包装的大礼物一样,知道这个礼物是给他们的,但不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挑了挑眉毛。“一个千年古老的宗教,仅仅奉献于一个强大巫师的遗产——一个被崇拜为女神的人,不是吗?Orkístike 就是□□的定义,西奥多拉。” “好吧,”另一个女人沉思片刻后说,“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是的,我们是一个□□。但是,”当莉娜哼了一声后,她急忙补充道,“我们和其他□□不一样。我们不是一群疯子。我们的奉献不是基于信仰,而是基于知识。” “那是什么知识呢?”莉娜抱着胳膊问道。 “赫卡特之球拥有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力量。只是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驾驭它。我们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真有意思,因为在我听来,你好像把‘知识’和‘错觉’混淆了,”莉娜说。 西奥多拉发出一声恼怒的叹息。“你才是那个有妄想症的人,”她厉声说,“如果你真的相信宇宙灵球从你的生命中永远消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听着,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见见 Orkístike 的其他成员呢?然后也许你就会开始明白——” “我没兴趣,”莉娜坚定地说。“我有我想要的生活。我建议你别插手。” 西奥多拉叹了口气,“你不能逃避自己的命运,莉娜。” 莉娜停顿了一下。然后她整了整包。“你说得对,”她说。 但是当西奥多拉开始微笑的时候,她补充道: “因为你不能逃避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说完,她幻影移形了。 1994年12月21日,星期三: 莱姆斯心满意足地看着莉娜喝下一口南瓜汤。那天晚上她回来以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莉娜的目光掠过他的脸,她歪着头。“怎么了?”她问道。“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他伸手越过厨房的桌子,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很高兴你又回家了,”他说。“我太想你了。” 莉娜温柔地微笑着,她抬起他的手,轻轻地吻了吻他的指关节。“我也想你。”她放开他的手,又喝了一勺汤。“尤其是你的厨艺。该死的,这汤太好喝了。”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莱姆斯笑着回答。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她把剩下的汤吃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不禁注意到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好像她遇到麻烦了。 “那么,”当她挥了挥手,空碗被送到了水池边,他开口问道,“工作进展顺利吗?”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 莉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吗?”莱姆斯追问道。 她挑了挑眉毛,“比如说?” “任何维托里家族的成员或手下。” “我可能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避免它们。”莉娜不感兴趣地说,一边抽出魔杖,朝那些用过的脏碗、勺子和其他陶器挥舞着,它们开始自己清洁起来。“但我不会说有任何问题。” “哦,那真是太好了。”莱姆斯说。但他还是很担心。他正来问莉娜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莉娜走到他身边,扑通一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当然喜欢和莉娜这样亲密,但莉娜的屁股并不是那种放在大腿上最舒服的屁股。莉娜太瘦了。 当莉娜把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时,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不适。他急切地回吻了她一下。几秒钟后,莉娜停下了亲吻,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他的脖子上。 “我这么喜欢你,真是太可笑了,”她说。 莱姆斯深情地对她笑了笑,吻了吻她的鼻尖。“你这么说真有意思,”他说,“因为我刚才还在想,坦白来说,我对你的爱之多简直荒谬。” “你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莱姆斯平淡地回答。“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让你那瘦得出奇的屁股在我大腿上放了这么久。” 莉娜直起身子,愤怒地看着他: “你是说你不喜欢我的屁股?” “我喜欢你的屁股,”莱姆斯坚持说。“我对它有着极大的审美鉴赏力。但我也喜欢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腿,现在,它们变得相当麻木了,这是你可爱的屁股坐在它们上面的结果。” 莉娜傲慢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很好。我和我的屁股现在要上楼去洗澡了,你不会被邀请加入我们。” “什么? 可这是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 “毫无疑问,你希望在那里发生什么,”莉娜说,她的态度很专横。“然而,你拒绝让我坐在你腿上的特权,这让我别无选择,只能撤回今晚与你在淋浴间做点什么的提议。” 她倾身向前,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我们在床上见。” 她转过身,大步走出厨房,留下身后被强行扑灭□□的莱姆斯。 尽管少了一次机会来深刻表达他对莉娜再次回家的喜悦,但看到她以前的烦恼似乎已经消失了,莱姆斯还是松了一口气。 1994年12月25日,星期日: 在圣诞节的早晨,莱姆斯醒来时看到的景象简直令他震惊。 莉娜,还躺在他们的床上,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她醒着,侧身躺着面对着他。看到莱姆斯醒了又惊又喜的样子,她开心地笑了。 “早上好,亲爱的,圣诞快乐。” 莱姆斯眨了眨眼。“你还在床上,”他说。他瞥了一眼她床头柜上的钟。“早上七点过九分。” “就当作是你今天的第一份礼物吧。” 他继续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他迅速滚到莉娜身上,开始热情地亲吻她。 他非常清楚他们昨晚之后还没穿衣服,他的嘴唇慢慢地滑向她的脖子。然后是她的胸部,腹部,甚至是更下面…… “等等,莱姆斯,”莉娜突然说,试图坐起来,“我有点刺痛!” “这跟你马上就要感受到的感觉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莱姆斯从她的大腿中间低声说道。 但是莉娜用脚把他推开,不耐烦地告诉他: “不,你这个白痴,是我的胳膊。有东西触发了庄园的入侵警报。有人在门口。”她很快下了床,寻找一些衣服。 莱姆斯一脸困惑地坐了起来。他和莉娜本来要和玛姬和奥利弗一起去纽特和蒂娜家吃圣诞午餐(罗尔夫的父母不在那里,因为他们要和儿子一起去巴西度假)。 今天不应该有人来庄园拜访他们,到底是谁触发了警报? “也许是猫头鹰想进来?”他建议,他也下了床,去衣柜里找衣服。 莉娜摇了摇头。“几天前我调整了屏障,这样鸟儿就可以进来了,记得吗?”她说。“不,是有人在门口。” 他们匆忙穿好衣服,跑下楼去。出门走近大门时,他们都震惊地发现来访者不是别人,正是瓦莱丽娅。几天前,瓦莱丽娅给他们写了一封信,说她明明要到节礼日才会回到英国。 “瓦莱丽娅,”莉娜说着打开了大门,“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惊喜。” 莱姆斯对老妇人笑了笑,但他个人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惊喜。她的到来毁掉了一件看起来很有希望的圣诞礼物。 “好吧,”瓦莱丽娅说,亲了亲莉娜的脸颊,对莱姆斯点了点头,“等你听到我要告诉你的消息再说吧。”她看起来很疲惫。 “消息?”莱姆斯问。 瓦莱丽娅点点头。“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离开了欧洲大陆——就在几个小时前。” 难怪她那么累,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做那么多的远程幻影移形。 “发生了什么事?”莉娜皱着眉头问。 “是维托里家族。”瓦莱丽娅解释道。“ 维托里夫人和她的三个儿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死了,被谋杀了。” 莱姆斯目瞪口呆。“什么?” 与此同时,莉娜一动不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她的姨婆。 “阿森诺的一个手下在午夜过后不久发现了他们,”瓦莱丽娅说。“他们都躺在客厅里,死了。我不能确定原因,但所有的传言都说他们都被杀戮咒击中了。” 莱姆斯感到很矛盾。老实说,想到他和莉娜再也不用担心一个黑暗而强大的家族会在他们踏上欧洲大陆的那一刻杀死他们,这真是让人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在圣诞节的早晨庆祝一个家庭被谋杀,这与他的本性背道而驰——即使这个家庭的人特别讨厌。 他看着莉娜。她仍然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 于是他转向瓦莱丽娅,她正专心地看着莉娜。“有消息说是谁干的吗?”他问道。 瓦莱丽娅瞥了他一眼。“没有,”她回答,“显然不是抢劫。他们的手工艺品一件也没少。”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呢?”莉娜突然说。“我快冻死了。”不等莱姆斯或瓦莱丽娅回答,她就开始向房子走去。 莱姆斯和瓦莱丽娅都盯着莉娜。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眼神表明不管他们期望莉娜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是什么,事实都并非他们所愿。 一旦他们回到屋里,莉娜已经能控制好自己。在进一步讨论着维托利家族的谋杀案时,她设法平衡了适当的冷漠与好奇。等到瓦莱丽娅离开的时候,莉娜相当自信,瓦莱丽娅和莱姆斯对她刚刚反应的担忧已经消失了。 在圣诞节剩下的日子里,她一直假装一切都很好。在纽特家的午餐很顺利地度过。但是到了晚上,莱姆斯睡着后,莉娜直接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她茫然地盯着墙看了几秒钟后,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莉娜心中毫不怀疑是谁杀了维托里一家。哪怕这里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他们被谋杀的原因。 他们的死是一个信息——传递给她的一个信息。 这是Orkístike表达“我们想成为朋友”的方式。 慢慢地,她的手仍然在颤抖,莉娜打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装有关于赫卡特的古老的、未翻译的文件的盒子。她把它放在桌子中央,她的手指犹豫地摸着它侧面的搭扣。 “你不能逃避自己的命运,莉娜。” 莉娜从来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占卜课上。在她看来,大多数预言都是自我实现的,命运也是如此。 当她决定走一条特定的路时,那是因为周围所有的证据都告诉她,这是通往她选择的目的地的正确道路。 这并不是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也不是因为有某种神秘的、看不见的力量在引导她走下去。 但是,她也不能忽视这样一个事实: 选择是有后果的,这种后果只可能会在做出决定几年之后才会显现出来。 莉娜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八年前瓦莱丽娅把宇宙灵球藏在盒子里,而她决定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这个决定永久地影响了莉娜的生活。而国际治疗组织特别研发的药剂不足以抵消这一点。 她注定要继承赫卡特的遗产。它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虽然莉娜还是不想加入西奥多拉和她那帮疯子的行列,但这些文件很可能是研究这个女人最好的信息来源。她们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莉娜再次找到宇宙灵球,她可能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些资料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否认理解自己无疑是愚蠢的。 对莉娜来说,没什么比愚蠢更糟糕的了。 因此,自从马克洛斯把它交给她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打开箱子,取出那些古老的文件,开始把它们摊在桌子上。 是时候让NEWT水平的古代魔文发挥作用了。 莱姆斯很焦虑。正如自1993年9月1日以来的大多数情况一样,这种焦虑的根源正是他所爱的女人。 自从圣诞节后的那个早晨,莉娜就表现得很奇怪——即使对她来说也是如此。 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锁在书房里,研究一个她拒绝告诉他任何事情的项目。据她说,他不会理解的。 几个星期过去了,莉娜和他一起吃饭变得越来越少见。她不再和他上床了。她拒绝了所有发给她的工作邀请。 下次满月的时候,她和Moony呆在一起。但是坦白说,比起说安慰,不如说是更令莱姆斯恼火的是,他知道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莉娜和他毛茸茸的另一个自我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和他的人类自我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问题是,每当他试图向莉娜表达他的担忧时,她就变得暴躁。大多数情况下,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莱姆斯退缩了。 然而,偶尔他也会以类似的方式进行报复,这使这场令人不快的交谈升级为一场争吵。最后莉娜当着他的面砰地关上了书房的门,莱姆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庄园,幻影移形到猪头酒吧。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十一点半过后,一个愤怒的莱姆斯直接走向声名狼藉的霍格莫德酒吧。 “卢平教授?” 莱姆斯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离他大约三十英尺远的地方站着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都好奇地看着他。 当他们走近时,他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道: “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霍格莫德的周末,”哈利缓缓地说,他也显得很困惑。 “这个星期早些时候,我写信给莉娜,告诉她——”看到莱姆斯的脸色变得阴沉时,他停了下来。 “是的,但是,目前沟通并不是莉娜的强项,”他抱怨道。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莱姆斯顿时觉得很尴尬。他已经有六个月没有见过他们了,他见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怨他和莉娜的关系。这看起来不太好。 “对不起,”他说,尴尬地揉了揉脖子后面。“你们正好抓住了我一个,呃,不太好的时机。你们三个都还好吗?” 哈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好吧,考虑到我被强行加入三强争霸赛这件事。” “还有海格被那个讨厌的丽塔·斯基特诽谤,”赫敏补充说。 “还有布置给我们的大量作业,”罗恩附和道。 赫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恩赶紧补充道: “显然,这没有另外两件事情那么糟糕。” “海格怎么样了?”莱姆斯回忆起几周前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的关于猎场看守人的骇人文章,问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赫敏显得很不安,“自从那篇文章发表以后,我们就没见过他。” “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哈利解释说,“在霍格莫德的这个地方。我们知道海格有时会来这里。”他朝猪头酒吧做了个手势。 “我明白了。”莱姆斯皱着眉头说。如果海格没有上神奇动物保护课,那么他一定是被斯基特的话严重影响了。 “可是你还好吗,先生?”赫敏说,“我们好久没见到你了。” 一阵悲伤突然袭击了莱姆斯。“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了,赫敏,”他提醒她。“你不必叫我‘先生’。叫我莱姆斯就行。而我... ...”他停顿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不怎么“好”。他叹了口气。他想,最好换个话题。“我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海格在不在?” 又一次,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莱姆斯知道他对自己幸福的避而不谈并没有被人忽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酒吧。只花了几秒钟,他们就确定了海格不在那里。 “值得一试,”哈利闷闷不乐地说。 与此同时,罗恩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酒吧,尤其是吧台上各式各样的饮料。“既然我们来了...” 莱姆斯摇摇头,苦笑着。“你们三个去找张桌子,我去拿点黄油啤酒。” 三个人坐了下来,莱姆斯走到吧台,阿不福思·邓不利多站在吧台后面,警惕地看着莱姆斯。毫无疑问,酒吧老板认出了刚刚走进门的一个学生。 莱姆斯清了清嗓子。“四杯黄油啤酒,谢谢,”他说。他本来打算喝点烈性酒的,但是现在有了客人在,这不是个好主意。 阿不福思扬了扬眉毛,一言不发地去拿饮料。莱姆斯付了钱,把酒杯拿到角落里的桌子上,那里坐着三个四年级学生,他显然对酒吧里其他六个顾客投给他们的眼神感到很难为情。 “你们不是那种经常光顾这里方的顾客,”他喃喃地对他们说,把他们的饮料放在他们面前。 哈利哼了一声,“这都不用说。”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赫敏说,“我的意思是,身体很好。” “自从我停止服用狼毒药剂以来,满月就好多了,”莱姆斯解释说。“更不用说还有莉娜的陪伴——”他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再次阴云密布。 哈利咬着嘴唇,看上去很不舒服。“呃,教授——我的意思是,莱姆斯,”他纠正自己,“情况,呃,还好吗?在你和莉娜之间?” 莱姆斯需要时间想出一个答案,他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很清楚地意识到有三双好奇的眼睛在盯着他。他咽了一口唾沫,最后回答道: “我想说,情况可以变得更好。” “好吧,”罗恩耸耸肩说,“她有点神经质。” “罗恩!”赫敏厉声说。 “他说得没错,”莱姆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哈利和赫敏吃惊地看着他,莱姆斯脸红了。 “我的意思是,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他很快地说。他又喝了一口饮料。“极其复杂。”然后,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把脸埋在双手里。“我骗谁呢?”他咕哝着。“她疯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莱姆斯抬起头来。是赫敏,她有点尴尬,有点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与此同时,哈利皱起了眉头。 “莉娜没疯,”被提到那个女人的弟弟说,“她是——” “一个自私自恋、居高临下、控制欲强、情感发育迟缓的噩梦!”莱姆斯烦躁地说。 他想了一会儿那个令人发狂的女人,然后发出一声渴望的叹息。“梅林,我爱她!” 三个人分别带着不同程度的困惑盯着他。 “可是你刚才说——”罗恩开始说,但是莱姆斯不屑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相信我,”他说,“你们现在试图去理解这个纯粹是浪费时间。我更想听听穆迪教授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教了你们什么。” 一提到他最喜欢的科目,哈利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当他开始讲述穆迪在课堂上讲过的所有魔咒时,莱姆斯的胸口突然一阵轻微的疼痛,。 “该死的,”他想,“我怀念教书的日子。” 1995年2月13日(星期一) : “莉娜,”莱姆斯大声敲着书房的门喊道,“请你把门打开好吗?” 没有回应。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她在书房里,因为一小时前他听到她在里面走动。不,她只是不理他,这让莱姆斯很不爽。 自从他在霍格莫德村偶遇哈利、罗恩和赫敏以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 回到家后,他一直在为自己不再是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而耿耿于怀,无暇生莉娜的气。他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工作,这种重新袭来的痛苦让他好几天都心事重重。 然后这又变成了和莉娜一起做另一份工作的愿望,他们去找某种难以获得的魔法文物或其他的。他知道她还在收到邀请。 但是当他试图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时,莉娜坚决地告诉他,她在她的“项目”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没有时间“周游欧洲”。另一场争吵接踵而至,但他们商未解决。 不过,再过两天就是玛姬的十九岁生日了,她邀请莱姆斯和莉娜过来和她还有奥利弗共进晚餐。莉娜还没有确认他们是否会去——因此,莱姆斯今天早上站在她的书房门外,决心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不是因为玛姬必须知道他们是否会来,而是因为莉娜必须和他进行一次真正的谈话。 莱姆斯又敲了敲门。”莉娜,开门。玛姬想知道我们周三是否来吃晚饭。” 再一次,书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莱姆斯发出一声低吼。他知道莉娜需要她自己的空间,但这太荒唐了。七个星期的完全孤立和毫无回应让莱姆斯受不了了。他必须坚决反对。 他又用拳头敲了敲门,吼道: “莉娜!我们得谈谈!现在!” 一片沉默。 “莉娜!快他妈的开门,否则我向梅林发誓,我要把这该死的东西从铰链上轰下来!” 还是没有回应,他抽出魔杖指着门,喘着粗气。“好!三!二!” 一个小的咔哒声出现了,门向后开了几英寸。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莉娜似乎没有站在门后。他把魔杖插回毛衣袖子里,一路推开门。他走进屋子,看到迎面而来的景象,眼睛睁得大大的。 书房的墙上写满了符文和文字。其中一些字迹潦草地写在钉起来的大羊皮纸上,但是许多符号是直接写在上面的。地板上散落着更多的羊皮纸碎片,有些已经揉成一团了。房间里摊开了十余本旧书。 莉娜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膝盖紧贴着胸口。她的头发有一半在头顶上随意挽了个发鬓,另一半无力地垂下来,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加乱成一团。 她的皮肤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睛下面的阴影几乎像是瘀伤。她看起来病得非常非常厉害——自从一年前她濒临死亡以来,这是他见过的她最憔悴的一次。 “你好,莱姆斯,”她轻声说。 他迅速穿过房间,跪在她身边。“你在做什么?”他抚摸着她的肩膀,急切着说。 “在桌子上。” “什么?” 莉娜的手朝桌子的方向抽动了一下。“这个项目。就在桌子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你应该读一读。” 莱姆斯困惑地看着桌子。“莉娜,我不明白——”他停了下来,因为墙上的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赫卡特。 莱姆斯的心里的恐惧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其余的墙壁。“赫卡特”又出现了几次,“Nekrosía”和“时间”也出现了几次。 “马克洛斯六个月前给我的。” 莱姆斯低头看了看莉娜,咽了口唾沫。“给你的什么?”他问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干涩。 “文件。”她毫无感情地回答。“出自赫卡特时代,由她最忠实的追随者所写。直到现在都没有翻译。” 他盯着她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站起来,走向桌子。上面有两堆文件。左边那堆写满了符文,右边那堆写满了英文。 莱姆斯拿起翻译好的那一堆东西,瞥了莉娜一眼。她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以前只见过她一次。 当她告诉他,她杀了她的祖母时。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莱姆斯,他开始阅读。 我,阿斯特里斯,把这些写在只有我一个人能理解的经文里,因为它是为了一个特定的目的而创造的:记录我对我的夫人的所有了解,以便在我化为尘土之后,它将永存。 但我所写的这些话并不是为所有人而写的——只有那些能学会读懂它们的人才配得上它们。 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的村庄遭到了一支军队的袭击。他们杀戮,□□,掠夺,焚烧。我的母亲,和我一样,拥有魔法的天赋,是我们村庄的保护者。 但是她的技术不够高超,她被俘虏和谋杀了。我有限的魔法只够保护我自己,最后,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我发誓要报仇。 但是我的愤怒并没有蒙蔽我的双眼,那就是我没有足够的力量独自面对军队。我需要有人教我如何使用魔法。 我在附近的王国里听说过好几个巫师,但是在我经过的一个城镇里,我听说有一个巫师据说比其他任何一个都要强大。她的名字叫赫卡特。他们说她不仅仅是个女巫,她是个女神。 我跑了好几个月才找到她。她和其他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小岛上的一座大塔里,他们都有魔法天赋,他们一生都在为她服务。 经过一番恳求,我终于得以见到这位伟大的女士。起初,我被她的美丽所震撼,舌头软绵绵地耷拉在嘴里,但在她的鼓励下,我告诉了她我的故事。 我说完后,她命令她的追随者出去,单独和我说话。她告诉我,她钦佩我为我的人民报仇的决心,而且我表现出了巨大的勇气。 她说如果我把生命交给她,她就接受我做她的学生。我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并以我的血发誓,我将成为她忠实的仆人。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在她的指导下,我的技能不断进步,我开始发现夫人的强大力量。她的手指轻轻一弹,就能移动巨大的硕石,阻挡汹涌的海浪,抵挡其他巫师对她施的几乎所有咒语。 她可以在一眨眼的时间里走很远的路,她可以用手触摸一朵枯萎的花,让它重新绽放。但直到我准备去寻找摧毁我村庄的那群人之前不久,我才知道为什么她能完成这些其他人无法完成的非凡壮举。 夫人得知她手下的一个魔法师把从她那里学到的秘密卖给了另一个著名的魔法师。这违背了他宣誓效忠的誓言,我们都被召集到塔的大厅里,见证他受到的惩罚。 那个叛徒已经被夫人固定住了,就在我们眼前,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胸膛。瞬间,他的血管变黑了,眼白和他尖叫的嘴里也变黑了。一种奇怪的光芒开始在我的夫人周围形成。她把手从叛徒的胸口抽出来,他倒在地上,死了。 而我的夫人依然容光焕发,她用手握了握拳,尸体变成了尘土,被一阵反常的风吹到了外面。 在我和她的下一节课中,我犹豫着要不要问她是怎么做到她所做的事情的。但夫人察觉到了我的好奇心,告诉我是时候学习了。 她向我解释说她的神力来源于一种叫做 Nekrosía 的魔法。它将生命的能量转化为黑魔法,每一个被夺走的生命都会增加你体内的魔法数量。正是它让夫人活了三个多世纪。 一个月后,我准备去找杀害我族人的凶手。我带着夫人的祝福离开了她的岛,条件是一旦我成功地完成了我的复仇,我就会回到她身边。 我只花了几个星期就找到了他们,现在我知道如何用魔法把自己传送到很远的地方。我用夫人教我的咒语杀死了所有的男人。起初他们想反击,但很快他们意识到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并试图逃跑。但我没让任何人逃脱。 后来,当我在满是五十八具尸体的田野中行走时,一种极大的平静充满了我。我为我母亲和村子报仇的承诺已经兑现了。现在我前面的路很清楚了,我可以把我的生命完全献给那个给我复仇手段的女人。 我回到岛上,夫人非常想知道我的事。她告诉我,她为我感到骄傲,并保证我的余生都会在她身边。 多年过去了,我成了她最优秀的学生和最信任的知己。她甚至开始教我如何使用 Nekrosía,在我努力学习最复杂的黑暗艺术时,她对我很有耐心。 在我第一次来到夫人身边的二十年后,岛上来了一个新来的人。 赫卡特和这个人的会面改变了一切。 那个人的名字叫波西斯。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和我年龄相仿。和我一样,他也来找我的夫人寻求帮助来复仇。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被他的竞争对手残忍地杀害了,波西斯想让凶手为此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正如她对我所做的一样,夫人同意帮助他以回报他的忠诚。波西斯同意了,于是成了她的新学生。 他的魔法水平比我刚来的时候更优秀。所以只用了三个月,他就准备好找到杀害他家人的凶手,按照他和夫人的设计对他施加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是在这三个月里,我注意到我的夫人开始对他产生了一种不寻常的感情。 到了找到凶手的时候,她和波西斯一起走了。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很清楚地看到他对他的凶手做的一切,只会加剧这种感觉。尽管我试图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但她什么也不承认。但我并没有瞎。 我看着她,一天一天地,深深地爱上了波西斯。但这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愿望,因为他仍然为他的妻子和孩子心碎不已。夫人以为只要给他时间,他心里就会有空间再去爱一个人,但是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伤心欲绝。 一开始,我的夫人只是憔悴。但她是一个不习惯别人拒绝她想要的东西的女人。所以她想出了第一个得到他的心的计划。 有一天,我到处都找不到波西斯。我担心他没有告诉夫人就离开了这个岛,就去告诉她他不在了。我找到夫人的时候,她已经很痛苦了。我问她是否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双手紧握,不肯回答。最后,我问她是否希望我去找他。最后,我的夫人终于向我示意,让我跟她走。 她带我去了她的私人保险库。在里面,我惊讶地发现了蜷缩在地板上的波西斯。他的眼神空洞,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我吓坏了,我问夫人他怎么了。令我大为震惊的是,她在坦白真相的时候竟然哭了起来。 她试图把他对家庭的所有记忆从他的脑海中抹去。夫人原以为,如果他不再为他们的事伤心难过,他一定会回报她的爱。她没有意识到,带走这些完整的记忆会让波西斯发疯。她曾试图扭转她所做的一切,但她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夫人的眼泪很快就干了,我可以看到一个新的计划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成形。出于担心,我恳求她告诉我她在想什么,但她干脆不理睬我。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经常离开这个岛。我开始听到一桩桩满是黑色血管尸体的故事,我意识到不管夫人的计划是什么,她都需要比现在更强大的力量。 在她摧毁了波西斯的心灵将近一年之后,我在午夜过后的某个时候被我的夫人叫醒,她召唤我跟随她。她带领我走出塔楼,穿过一条密道,这条密道位于岛的下方,通向一个巨大的洞穴。在中间的石头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周围环绕着符文,其中大部分我都不认识。 就在那时,我的夫人终于告诉我她在做什么。她得出的结论是,唯一能够修复佛西破碎的心灵的方法就是确保它从一开始就不会破碎。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过去,这样波西斯就不会见到他的妻子。 一开始,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开始抗议。毫无疑问,她是当今最强大的人类。但她说的是干扰时间本身。但赫卡特无视我的抗议。 她又画了一个小圆圈,正好与大圆圈的边缘相接,叫我站在里面。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对现在的记忆就不会受到她操纵的影响。 也许她希望如此,因为她的虚荣心不允许她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承担如此艰巨和令人印象深刻的任务。或许她已经把我当作一个类似朋友的东西,只是觉得需要有人陪伴她。我不知道是哪个。但我违背了自己的判断,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我的夫人站在主圈里,她开始逆转时间。当她达到了她想要的点,她开始重写它。但是在她操纵了一些事情来根除波西斯和他妻子的会面后不久,她开始尖叫。夫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见面后不久,他的妻子把他从河里救了出来。 夫人绝望地试图改写历史,这样就会有其他人在那里拯救波西斯。但这导致了另一场悲剧,波西斯将为此承担巨大的罪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制造了另一种痛苦。 一次又一次,我的夫人试图操纵时间来满足她的欲望,但每当她解决一个问题,新的问题就会出现。我恳求夫人停下来,但她不听我的,她那曾经辉煌的头脑被她饱受折磨的心蒙蔽了。 透过充满泪水的眼睛,我看着伟大的赫卡特自我毁灭就。她的身体,浸泡在时间里太久了,解体了。肉,血,骨——都化为尘土,尘土化为虚无。 最后,她所剩下的只有她的心,坐在时间圈的中心。它是完全黑色的,由 Nekrosía绘制,最终成为她自己的生命力量。我伸手去触摸它,就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它周围长出了一层硬壳,好像是黑曜石做的。 我的指尖碰到了它,我迅速收回了我的手指。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我感受到了我所知道的最巨大的痛苦。把它留在洞穴里,我回到塔里,告诉所有人赫卡特已经不在了,她那非凡力量的源泉就在这个洞穴里。她的许多追随者都赶来观看。其中六个人试图把它捡起来挥舞。 心脏把他们都杀了。 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心还没有离开圆圈。但是我活在希望中,希望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值得拥有它,并且能够用它来实现她所拥有的伟大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爱的破坏力量的话。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 Orkístike 会永远守护赫卡特之心。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爱不过是一种疯狂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一起 莉娜默默地看着莱姆斯读阿斯特里斯的叙述,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完全专注于此,但当他了解到赫卡特之球的历史时,他的表情变化很小。莉娜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最后,莱姆斯读完了,他看着她。 “宇宙灵球,”他慢慢地说,“是赫卡特的心脏。” 莉娜点点头,“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每次使用它的能量时都能听到心跳声。”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头发,他只是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我以为你已经受够了这一切。” 感觉到喉咙不断收紧,莉娜平静地说,“这就是我试图告诉自己的。但在去年夏天,当我们为马克洛斯做第一份工作时,我遇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 “谁其中的一个人?” “ Orkístike”她很快告诉莱姆斯,她和西奥多拉第一次见面是在餐厅的浴室里。她说完后,他皱起了眉头。 “那你为什么撒谎,说她只是对勋章感兴趣?” 莉娜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因为我很害怕。”她低声说。 她听到莱姆斯发出一声恼怒的声音。“莉娜,当你害怕什么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这是和爱人在一起的一部分——”他突然停了下来。 莱姆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害怕我会怎么想,是吗?” 莉娜没说话。 莱姆斯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双手放在她大腿的两侧。“你以为我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爱你吗?”他温柔地问道。 “不是。”莉娜回答,她的眼睛仍然盯着下面,不肯抬头看莱姆斯。“我怕你会希望你没有爱上过我。” “莉娜——”莱姆斯开始说,但她打断了他。 ”你的内心会被撕裂,莱姆斯。每时每刻都让你觉得自己的心在被撕裂。如果是因为我——”莉娜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她颤抖着。 停顿了一下,莱姆斯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你害怕有一天我会像你看待伏地魔那样看待你,”他平静地说。“或者是这十二年来我对小天狼星的感情。我明白。但是你想了解更多关于你体内这种力量的事情——“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胸口,”——这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莉娜。我永远不会因为你学习了你注定要学的黑魔法而对你不好。” 莉娜叹了口气,她伸出手,轻轻地把莱姆斯的手从她脸上移开。“不仅如此,”她说。莉娜咬了咬嘴唇。 “莱姆斯,我内心有些东西是错的,那不是 Nekrosía。它存在的时间更长,这也是我第一次拿到宇宙灵球的原因。”她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当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时,我就想烧掉一切,摧毁一切。想让人们痛苦。因为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就不软弱了。我想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很渺小。”她睁开眼睛,直视着莱姆斯的眼睛。“我喜欢别人觉得自己渺小。觉得自己微不足道,无足轻重,愚蠢,无用。我喜欢我比他们做得更好。” 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就是为什么我研究这些东西是不好的。因为它能让我内心那些病态扭曲的东西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阿斯特里斯所写的——几个世纪之后,我,而且只有我,才值得继承这份死亡的遗产,公然蔑视自然法则——所以这篇文章对我来说是危险的。因为当我被告知我是一个女神的合法继承人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就相信了这一点。” 莱姆斯又一次盯着她看。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我对你也没有完全说实话。” 莉娜眨了眨眼。“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瓦莱丽娅去年夏天第一次来这里,我和她谈过吗?关于我们讨论的事,我没有对你说实话。” 莉娜靠在墙上,双臂交叉,说: “继续。” “瓦莱丽娅告诉我,她对我们的关系不满意。不是因为我是谁,也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真的爱我这个简单的事实。” “为什么?”莉娜困惑地问。 “她害怕如果你失去了我,你会做出什么事来。”莱姆斯回答。 莉娜把她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 莱姆斯点点头。“她说如果我被杀了,向那些害死我的人复仇对你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觉得你会完全失去控制,变成一个怪物。” “怪物?”莉娜挑了挑眉毛。“什么怪物,像伏地魔那样吗?” 莱姆斯犹豫了。“不完全是,”他小心翼翼地说。“她更多的是指你刚刚说的——你内心的某种东西。你要知道,莉娜,瓦莱丽娅认为伏地魔教你大脑封闭术的主要原因,是想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让它控制你的全部。” 莉娜的胃一阵痉挛,“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当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她能看出你很生气,你的内心充满了仇恨。你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一个只为毁灭和痛苦而活的人。 但你控制住了内心的愤怒——伏地魔教你大脑封闭术的方式是他专门为你设计的,这可以把你的思想和情感分开,防止你被这一切压垮。”莱姆斯说完话,似乎在努力忍住不做鬼脸,“他是想阻止你变成那个怪物。” 闭上眼睛,莉娜把头靠在墙上,试图理解莱姆斯刚才告诉她的事情。她一直以为伏地魔在她这么小的时候就教会了她大脑封闭术,是因为她不用魔杖也能学会。 现在,她被告知他这样是有别的用意。但是,这是因为他担心一个失控的莉娜会对他的权力和计划造成威胁,还是因为他仅仅是那么无私,仅仅是在乎她呢? 他真的是为了她好吗?他真的关心他的小学生吗? 想打碎什么东西的冲动在莉娜体内不断膨胀。这不公平。为什么这个对别人来说都是怪物的男人,就不能对她有一点点同情心呢? 贝拉特里克斯因为她不小心打断了食死徒的聚会而惩罚她的那个晚上,他就不应该干涉。他就应该让贝拉特里克斯继续虐待她,直到她做得太过分,不是杀了她的女儿,就是把她变成一股无法弥补的破坏力量。至少这样她就不用在余生里面对一场不可能的内战了。 但就是因为他多年前救了她,莉娜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变成了莱姆斯爱的那个人。玛姬和罗尔夫喜欢的那个朋友。哈利从来不用主动求助的姐姐。当她想到他们的时候,莉娜内心的暴力情绪平息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为什么瓦莱丽娅从来没有亲自告诉过我这些?”她问道。莱姆斯张开嘴想回答,但莉娜的话还没说完。“你知道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莱姆斯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回答道: “就你姨婆而言,我想她是不想让你有理由对伏地魔产生更多的感情,因为你已经对伏地魔产生了那些感情。至于我呢?”他用一只手摸了摸头发。“和你没告诉我 Orkístike 的原因一样: 恐惧。” 莉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怕我?” “不!”莱姆斯惊恐地喊道。“不!我永远永远不会怕你。我是说我害怕我自己,我害怕有一天我可能会对你做什么。我可能会成为让你做出不可思议之事的原因。”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几个月前你出现在我的小屋时——如果我们在一起有任何障碍,你都会摧毁它。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加阻碍爱情呢?” 对于一个不了解莉娜的人来说,这听起来很荒谬——试图摧毁死亡本身,因为它偷走了她最爱的东西。但是对于坐在书房里的两个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可能性。 “赫卡特为了对波西斯的爱,试图让时间屈服于她的意志。”莉娜喃喃地说。 “它毁了她。”莱姆斯平静地说。 接下来的三十秒,他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莉娜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能忍受和我在一起?”她低声问他。“这不会让你窒息吗?你不觉得我对你的感觉很压抑吗?” 让莉娜吃惊的是,莱姆斯笑了。“亲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像你一半那样爱我——更不用说你是我爱的人了。一旦我明白狼人在我们的社会中是如何被看待的,我想我会过一种孤独的生活,尤其是在我父母去世,还有詹姆斯,莉莉,小天狼星和彼得发生的一切之后。所以你要明白,莉娜。有时候你会让我很沮丧,有时你会激怒我。把我带到疯狂的边缘。但你永远不会让我希望我不爱你。” 一种温暖的感觉传遍了莉娜的全身,她向前扑去,紧紧地拥抱着莱姆斯。他用同样的力度回抱了她。他们抱了对方整整一分钟,然后莱姆斯放开了她。 “现在,”他说,“我们该怎么处理赫卡特的事情?” 莉娜歪着头,“做什么?” 莱姆斯点点头。“是的。你是打算明天就夺回宇宙灵球,统治世界,还是需要一周时间来制定你的宗教正常,成为人类新的神圣统治者?”他强忍住笑容。 莉娜很想瞪着他,但她脸上的笑容让她很难做到。“闭嘴。” “不,说真的,你需要按照你的样子做人偶,这样人们就可以把它们放在自己的房子里来崇拜你了——噢!”他揉了揉她拍过的肩膀。“这就是你所谓的上帝惩罚吗?” 莉娜摇摇头。“你真是个混蛋。”她告诉他。 “我一定是,”莱姆斯得意地笑着,“因为你就是这么说的,当然,你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哦,滚开。” “绝对不行,”莱姆斯说着,挪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我哪儿也不去。”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莉娜和莱姆斯来到玛姬在彭布罗克郡租的小别墅,与她和奥利弗共进晚餐,庆祝玛姬的十九岁生日。由于玛姬和奥利弗都不是特别热衷于烹饪,他们从镇上的一家小泰国餐馆订了外卖——这对他们的客人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积极的体验。 “好吧,”莉娜一边吃面条一边说,“下次去伦敦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泰国菜的选择。”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莱姆斯一眼。“或者,我可以给你买一本食谱,作为下个月你生日的礼物。” 莱姆斯吞下一口红咖喱,耸耸肩: “好吧,我是不会拒绝的。” “所以你真的很喜欢做饭?”玛姬问。“你这么做不是因为莉娜太懒吧?” “有些人真没礼貌。”莉娜咕哝道。 “我想你可以说这是出于需要而产生的快乐,”莱姆斯说。“另外,我失业了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一个小木屋里,所以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吃什么,而不仅仅是选择喝哪种罐头汤,这很好。” “有道理,”玛姬说。 莱姆斯隔着桌子看着奥利弗。“有没有关于西弗顿是否能参加周五的比赛的消息?”他问道。 奥利弗哼了一声。“考虑到他的双手总共只有两根半手指,我觉得他还差得远呢。” 三周前,普德米尔联队的守门员斯图尔特·西弗顿收到了未婚妻送给他的一副新的门将手套——问题是,当他戴上手套时,手套就开始啃他的手指了。这是为了报复他对普德米尔联队官方球迷俱乐部秘书出轨的不忠。圣芒戈的医生一直试图让他的手指重新长出来,但进展缓慢。 然而,这意味着奥利弗终于有机会参加他的第一场职业魁地奇比赛,并且最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莱姆斯在《预言家日报》的体育版上看到,已经有传言说,如果普德米尔不在下个赛季让伍德进入常规阵容,还有其他几家俱乐部愿意为他提供机会。 “那么,你觉得自己对阵黄蜂队的胜算如何?”莱姆斯问道。 奥利弗吞了一口鸡肉。“相当不错。他们的追球手本赛季状态不佳。他们的找球手才是主要的问题。” “说到找球手,”玛姬说,“哈利怎么样了? 下个任务是下周吧?” 莉娜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莱姆斯看得出来,她为去年十二月以来没有给哈利回信而感到内疚。 他说: “我相信他的朋友们正在尽力帮助他。就赫敏·格兰杰而言,我认为这个帮助肯定是相当大的。” 奥利弗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知道,如果霍格沃茨去年举办了争霸赛,谁会成为冠军呢?”他看着莉娜。“要说的话,可能是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参加?”莉娜挑了挑眉毛问道,“我其实并不需要奖金。” “不,但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来表明你比其他人更聪明,更有才华,”玛姬指出。 莉娜耸了耸肩。“我承认我会很享受去完成这些任务,”她承认。“但我不认为这样的公共舞台适合我。” “这是可以理解的,”奥利弗点点头说,“那个叫斯基特的女人对哈利穷追猛打的方式太可怕了。” “她会对麻瓜的小报感兴趣的,”玛姬说,“哗众取宠,谎话连篇... ...” “我认为一个正直的新闻行业对任何社会来说都太过分了。”莉娜挖苦道。 他们四个在吃完主菜后继续抱怨《预言家日报》。盘子空了之后,他们就收拾桌子,奥利弗带来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莱姆斯一看到它,眼睛就亮了起来——莉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捂着嘴偷笑。 蛋糕上的蜡烛点燃了,他们唱着“生日快乐”。玛姬吹灭了它们,当她啄着奥利弗的嘴唇时,眼中的爱意显而易见。 莱姆斯暗自笑了。一切都很正常——朋友们聚在一起吃晚饭庆祝生日,谈论工作,吃着蛋糕。当然,他说的朋友是指一个职业魁地奇球员,一个狼人,两个重罪犯的女儿,其中有一个已成为了古老而强大的黑暗女巫的继承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认为的正常,”莱姆斯想,“但这就是我们的正常。” 1995年3月11日,星期六: 莉娜紧张地看着加利治疗师,年长的女人正在研究她面前三个小坩埚里的东西。每个里面都滴了一滴莉娜的血,她即将知道这一年莫拉莫蒂斯是否完美地完成了它的任务。 等了几分钟之后,加利医生终于开口了: “这是个好消息。” 莉娜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真的吗?” 加利医生点点头。“ Nekrosía 仍然存在,但不活跃,你自己的魔法占主导地位。莫拉莫蒂斯似乎没有以其他任何方式影响你的健康——好吧,除了我们去年讨论过的问题。我猜你开始服药后就没来过月经吧?” “没有。”莉娜微笑着回答,尽管她的胃里出现了一种熟悉的不舒服的刺痛感。“我不能说我想念它们。” 加利医生咯咯地笑了。“我能理解,”她告诉莉娜。“与我认识的大多数女人不同,我正在走倒计时,直到我进入更年期。” 莉娜好奇地看着她。“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有孩子吗?” “没有,”加利医生回答,“但是我有九个侄子侄女,所以我和孩子们的互动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她犹豫了。“请原谅我的问题——这真的不关我的事——但那个和你一起坐在候诊室里的男人——” “他是我的伴侣,”莉娜说,她知道治疗师想说什么,“而且很清楚我的不孕不育。我们一开始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对这都没有意见。” “是的,”加利医生说,连忙点头。“很好。我只是......”她清了清嗓子。“我很高兴听到你在这方面也做得很好。从医学角度来看,我是说——你的情绪健康显然在这一切中起着重要作用。” “当然,”莉娜说,“别担心,我没觉得你越界什么的。” “太好了,”加利医生松了一口气,她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所以一般来说,你很快乐?” 莉娜想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前一天的事。 “来吧,”莉娜说,拉着莱姆斯走上奥赛博物馆的台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关门了!” 莱姆斯很不情愿地被拉向入口。“你知道,”他说,“我们可以早点回家。事实上,我也很乐意和你一起在家里度过这一天。”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 “如果我们没有离开卧室,我也不会介意的。” 莉娜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们几乎每天都做艾,有时一天还不止一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为你的生日做一些比这更特别的事情。” “我们以前去过巴黎,”当他们走进博物馆时,他提醒她,“去过好几次。” “那时我们正在工作,”莉娜争辩道,“今天是你第一次真正看到这座城市。” “真是太棒了,”莱姆斯耐心地说,“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楷旋门——” “凯旋门,”莉娜不由自主地纠正他。 “——但是我对麻瓜艺术并不是很了解,”莱姆斯继续说,不理会她的话,“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莉娜得意地笑了。“所以把它当成一次学习经历吧,教授。”她拿了一本宣传册。“现在,我们该从谁开始呢,现实主义还是印象派画家?” “好吧,既然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为什么不给我看看你的最爱呢?”莱姆斯建议道。 她咧嘴一笑,再次牵起他的手,出发了。“那我们就去看莫奈的收藏吧!” 他们至少花了半个小时来欣赏克劳德·莫奈的花园、睡莲、干草堆和巴黎城市风景画。好吧,在某种意义上说,莉娜热切地对每件艺术品和更广泛的艺术风格进行专业角度的分析,而莱姆斯只是点头说: “是的,亲爱的。” 看完莫奈的作品后,他们漫步在画廊的其他地方。 “麻瓜艺术中的裸体女人肯定比巫师多得多,”莱姆斯平静地评论道。 “我怀疑这些艺术作品的感受力会让大多数巫师艺术家三思而后行,”莉娜冷冷地回答。“来吧,我们该走了,博物馆就要关门了——”当她意识到他已经不在她身边时,她停了下来。“莱姆斯?” 她环顾四周,发现他站在几米开外,盯着画家梵高的一幅画。她走过去,站在莱姆斯旁边,当她看到他惊讶的表情时,她笑了——这是自从他们进入博物馆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 “你喜欢这个吗?”她温柔地说。 莱姆斯慢慢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画。 “这就是《罗纳河上的星夜》。”莉娜告诉他。“出之文森特·梵高之手,一个生活在一百年前的荷兰画家。”她研究了一会儿这幅画。“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原版《星夜》,但我相信,现在已经有人把它保存在纽约了。当然,我只看过它的版画,但我认为它捕捉到了一些完全超然的东西——” “莉娜,”莱姆斯说,“请不要再说了。” 莉娜眨了眨眼。大约有半秒钟的时间,她对他的要求感到有点生气。然后她明白了。有时候,一张图片胜过千言万语。 莉娜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搂着莱姆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享受着《罗纳河上的星夜》。 那一刻,她知道如果突然有一百个摄魂怪向他们扑来,她也能把他们全部困住。 “你知道吗?”莉娜说。“我真的很快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里是加利医生为她抽血的地方。“那么,关于莫拉莫蒂斯,我想我仍然需要每天注射吧?” “目前还需要,是的,”治疗师加利说。“但我们目前正在研发一个新版本,每六个月只需服用一次,但距离完善它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只是很高兴能有一种治疗方法,”莉娜说。“如果没有它,我差不多一年前就死了,考虑到过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年,那真的会很糟糕。”她的表情变得异常认真。“谢谢。” 加利医生热情地笑了。“莉娜,我们为莫拉莫蒂斯所做的研究实际上在治疗和治愈其他几种与血液有关的疾病方面取得了许多突破。我不会很没有情商地直接感谢你生病了,但请你知道,你的病情一直是帮助其他人战胜疾病的催化剂。” 莉娜的喉咙里突然哽住了。发现自己在十一岁时犯下的愚蠢错误实际上产生了某种积极的影响时,她的情绪出乎意料地激动。“那... ...那太好了,”她沙哑地说。 治疗师加利做完了检查,开始送莉娜回候诊室。然而,在他们的路上,治疗师突然因为一个紧急情况被叫走了,所以她们彼此匆忙道别。 莉娜独自进入了候诊室。她一进来,焦躁的莱姆斯立刻注意到了,他迅速站起来向她打招呼。 “怎么样?”他问,脸上写满了关切。 莉娜对他笑了笑。“一切都很好,”她回答,把手放在他的二头肌上。“没有出现任何恶化的情况。我只需要继续服用莫拉莫蒂斯就好。” 他的忧虑立刻被宽慰所取代。“太好了,”他告诉她,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这是个好消息。” “是的。”她把头歪向一边。“早点吃午饭怎么样?” 莱姆斯笑了起来,“我会为此感到非常高兴。” 莉娜捡起放在莱姆斯旁边座位上的包,把它的带子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她用另一只胳膊挽住了莱姆斯。 “太棒了,”她说,“让我们去看看瑞典美食界有什么好吃的。” ———————————————————— 莉娜去了国际治疗师组织之后,她和莱姆斯又开始工作了。他们的工作让他们走遍了整个欧洲,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更远。 他们在挪威找到了一把古老的魔法锤子,在爱尔兰找到了一个被诅咒的祖母绿吊坠,在土耳其找到了一套施了魔法的中世纪长袍。他们在葡萄牙的一座大教堂里赶走了一个调皮的捣蛋幽灵,在摩洛哥抓获了一只逃跑的臭鼬,他们说服了在克罗地亚拥有连锁药店的两兄弟,让他们知道一直纠缠的那个小巫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的农场卖给他们的。因此,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们在莱斯特兰奇庄园待的时间很少,因为瑞士的房子通常对他们的工作来说更方便。 更频繁地出现在欧洲大陆的另一个后果是Orkístike 更容易找到他们。莱姆斯已经远远看见神秘的西奥多拉好几次了,但他还没有真正见过她。 在他们第一次注意到西奥多拉在看着他们的时候,莉娜就已经走上前去和她单独说话了。显然,这并不是一次完全友好的交流,因为莉娜并没有像西奥多拉期望的那样,对Orkístike 谋杀维托里一家的“礼物”表示感谢。 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说过话,莱姆斯觉得这很合适。莉娜越远离痴迷黑魔法的邪|教越好。 六月底的一个星期六晚上,在奥地利工作了三天之后,莱姆斯和莉娜回到了瑞士的家。 “你知道,”莉娜边说边打开前门,“我想那可能是我们做过的最愉快的工作之一了。” 莱姆斯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推开门,“我差点被一只奇美拉吃掉,莉娜。” “哦,是的,”当他跟着莉娜走进屋子时,莉娜承认道,“但是维也纳不就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城市吗?这里的建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莱姆斯摇了摇头,但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在过去艰难急迫、危险重重的二十四小时里,这就是一种莉娜式的反应。 他们来到客厅,莉娜瘫倒在沙发上,打着哈欠。 “梅林,我累了。” “这就是你将近五十个小时不睡觉的后果,”莱姆斯不以为然地说,他在她身边坐下。“我昨晚告诉过你,在我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把我叫起来,好让你好好休息,但是你不肯,显然我不值得被信任去盯梢。” 正在脱靴子的莉娜耸了耸肩: “你可能会错过我不会错过的东西。” 莱姆斯又摇了摇头。“控制狂,”他喃喃地说,然后在她的鼻子上吻了一下。 她微笑着,把腿放在沙发下面,慢慢地走到莱姆斯的身边。他用一只胳膊搂住莉娜的肩膀,莉娜搂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莉娜瞥了一眼她的手表。 “哈利一定要开始他的最后一项任务了。”她评论道。 莱姆斯笑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得很好的,在上次我们在霍格莫德的时候,你给了他那么多额外的指导。” “希望如此”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地补充道: “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她闭上了眼睛。“也会是个好人。” 莱姆斯静静地看着莉娜渐渐入睡,睡着的她看起来异常平静。 为了不打扰她,他轻轻地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下,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他慢慢地走向楼上他们的卧室,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的长腿碰到任何东西。 一场大雨淹没了黎明前被黑暗笼罩的约克郡荒原,一声巨响划破呼啸的狂风,一个孤独的、披着斗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空旷的地方。但这种空虚只是一种幻觉。这个人已经去过莱斯特兰奇庄园太多次,很清楚它的确切位置。 一个人。伏地魔苦笑了一下。一个从这样的毁灭中归来的人还仅仅是一个人吗?当然不是了。他已经变得不止于此,超过了人类——尽管他毫不怀疑,某个长胡子的老傻瓜会说他不如人类。 他点燃了魔杖的尖端,朝到他记得的庄园大门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用一种复杂的方式挥动魔杖,好奇地想看看它是否会起作用,从而揭示庄园主人隐藏的东西。 庄园继续隐形。当然了,给它施了保护魔法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巫,伏地魔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他把魔杖放进口袋,双手伸到身前,修长的手指抽动着,他似乎在摸什么东西。它在哪儿呢? 他指尖周围的空气突然变了。伏地魔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就在那里。魔法——一个最独特的签名。 哦,他对第一次与签名主人的正式会面记得多么清楚啊...... 1980年1月25日,星期五: “主人,伯恩斯家族在魔法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埃文·罗齐尔说。“如果卢克伍德听到的传言是真的,兄弟俩之间有分歧,我们就应该利用这个裂缝,尽快建立联系。如果他能成为我们事业的盟友,那将是无价之宝。” “别犯傻了,”贝拉特里克斯轻蔑地插嘴道。“无论有什么争论,都与血液纯正无关。伯恩斯家族是公认的纯血叛徒——他们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是邓布利多的讨厌鬼。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他们全部从魔法界剔除。” 西弗勒斯轻蔑地哼了一声,卢修斯翻了个白眼。 “你看,贝拉特里克斯,”马尔福说,那副神情就像一位耐心的家长试图向一个难相处的孩子解释什么,“屠杀整个纯血家族的问题在于,它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玷污了我们事业的合理性。” 贝拉特里克斯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妹夫。“我们的目标,”她嘶嘶地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恢复伟大的纯血统的合法地位!如果有人不加入战斗背叛了自己的同胞,那么当战争胜利时,他们就不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卢修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伏地魔就举起了手。 “够了,”他平静地说,所有食死徒围坐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长餐桌旁,目光转向他们的首领。 “我同意贝拉特里克斯的观点,试图招募博恩斯家族的一员没有什么意义。”坐在他右边的那个女人冲着卢修斯得意地笑了笑。“尽管如此,”他继续说,“我相信杀死纯血家族——至少在这个时候——同样是不明智的。就目前而言,我们只要保持——” 他被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立刻跳起来,抽出魔杖,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厨房——转过身去。 贝拉特里克斯也站了起来,但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多疑,而是更加凶残了。她双拳紧握,喃喃自语道: “大人,请原谅我。看来是孩子已经下床了。”她抽出魔杖。“请原谅,我要处理一下她。” 伏地魔点点头,挥挥手就把她打发走了。贝拉特里克斯总是把她藏得很好,以至于他有时会忘记她和罗道夫斯还有个女儿。 当她大步走开的时候,他把房间里的注意力又转回到了博恩斯一家的事情上。但仅仅过了半分钟,厨房里又传来了一阵破碎声。 罗道夫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然而,伏地魔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他,他自己站了起来。好奇心占了他的上风。那孩子在厨房里干了什么? 他离开餐厅,在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声音的引导下,沿着通往厨房的短走廊走去。就在他进来之前,传来了一声大叫。 往里面看,他看到地板上散落着几件破碎的陶器。贝拉特里克斯站在厨房的一边,手里举着自己的魔杖,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咆哮。另一边是一个小女孩,她把左臂紧紧抱在胸前,怒视着她的母亲。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怎么敢这样让我难堪?”贝拉特里克斯生气地说。“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开会的时候你必须待在你的卧室里!” “我渴了!”女孩厉声喊道,她松开了她的手臂,露出一个看上去很疼的红色印记。“我只是想喝杯水!我不是故意把碗打翻的!” 伏地魔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惊讶。贝拉特里克斯似乎用了一个恶毒的刺痛咒打了她的女儿,这通常足以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哭出来。但是莱斯特兰奇的小女孩并没有表现出沮丧的样子,她只是看起来…怒不可遏。 “别这么可怜,”贝拉特里克斯厌恶地说,“没有水,你也可以活一个晚上。” 当她妈妈说出“可怜”这个词的时候,女孩的表情变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发疯了——她带着无法抑制的仇恨盯着她的母亲。 她的小拳头蜷缩起来,就像她母亲听到厨房里的吵闹声时那样。“别说我可怜。”她平静地说。 贝拉特里克斯笑了。“不然呢?”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笼罩了厨房,伏地魔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无法把目光从小女孩身上移开,她的脸上带着如此纯粹的厌恶。 接着,所有的橱柜门和抽屉都打开了,所有的器皿和陶器都升起来了。有些在半空中相撞,粉身碎骨。其他的弹来弹去。 贝拉特里克斯不得不扑倒在地,才勉强避开了一把悬在她头上的刀,刀最后嵌在她身后的墙上。但是每一件物品,每一块碎片,都跟这个丝毫没有退缩的孩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在这种愤怒的表现之后,伏地魔可以听到从餐厅传来的惊呼声,毫无疑问,他们无意中听到了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但是他没有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年轻的莱斯特兰奇身上,在那一瞬间,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孩童时期的影子。不可否认,这很让人紧张,但也令人振奋。 “你这个小——” 贝拉特里克斯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使他从恍惚中惊醒。她把魔杖猛地向女儿挥去,一道紫色的光束射向孩子。 伏地魔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自己能否自己阻止它。但他还是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魔杖,就在紫光到达她面前,它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他又一挥魔杖,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消失了,母女俩的头都转向就门口。 贝拉特里克斯倒抽了一口冷气。“大人!”她低下了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会议。我……” “安静,”他命令道,他仍然盯着那个小女孩,她正用一种既迷惑又警惕的眼神望着他。他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即使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她的外表和她母亲都有着不可否认的相似之处。但是她那双引人注目的、聪明的蓝灰色眼睛却带来了显著的不同。 伏地魔再一次挥动他的魔杖,地上一只仍然完好无损的金色高脚杯被召唤到他的手中。 “清水如泉。”他低声说,往里面灌满了水。然后他招手让孩子过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他,避开了地板上的碎片。当她走到他面前时,他一言不发地把酒杯递给她。 她的表情仍然是不信任的,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中的高脚杯,“谢谢。”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莉娜。”小女孩说。 莉娜 ·莱斯特兰奇,这名字真是名不虚传。 “我想,莉娜,”他温柔地说,“你该回卧室了。”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许你回去的路上需要有人陪你?” 她挑了挑眉毛,看上去有点困惑。“你吗?” “我想再和你谈谈,”他解释说,“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莉娜瞥了一眼她母亲,她母亲正带着震惊的表情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看伏地魔。“好吧,”她简单地说。 他跟着她走出厨房。罗道夫斯和卢修斯站在走廊里,他们的脸和贝拉特里克斯一样震惊。 “你们可以回去告诉大家,我们今晚的会议结束了,”他告诉他们。卢修斯看上去更加困惑了,他想开始说话,但是伏地魔平静而坚定地说: “去吧。” 他看得出莉娜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交流。他怀疑她不习惯看到父母和叔叔被使唤。但她应该很享受。 他示意她继续走,“带路吧。”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继续走。他们一起上楼去了她的卧室。 一起,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伏地魔和莉娜 ·莱斯特兰奇,一起。然后莉莉?波特为了她儿子牺牲了自己,他对莉娜还有他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化为乌有了。 那天晚上,当他的身体被摧毁,只留下一个破碎的、无形的存在时,他最初的想法是回到这里来看她。 但是,当她意识到他的伟大计划遭到挫败了,他失败了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她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甚至可能对他沦落到这种地步感到厌恶?于是他逃离了英国,又过了十年他才再次见到她。 当他四年前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他第一次遇到这个愚蠢的巫师时,他曾试图从奇洛那里了解莉娜的情况——但是由于当时他只是一名麻瓜研究老师,这个男人对莉娜知之甚少。 他所能从奇洛身上看到的只是莉娜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曾被指控——但没有被判有罪——在学校的头几个星期用黑魔法攻击了另一个学生。总而言之,这听起来真的很有希望。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她一走进礼堂,他就认出了她。他通过奇洛的眼睛看到了她,又高又瘦,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颧骨。冷酷而克制的表情。他是多么迫切地想使用摄神取念,伸手去触摸她的心灵…… 但他不敢。十年过去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了解她了。相反,他只能通过奇洛的眼睛看着她。 好几个月。他保持着距离,他多么害怕如果他靠得太近,她会知道。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她会发现他的存在,她不会高兴见到他。她会因为他抛弃了她而感到生气,她会因为他被迫寄生而感到厌恶。 所以他决定等到魔法石归他所有,他又完整的时候.. ... 然后哈利·波特,那个讨厌的男孩,又一次推迟了他们的重聚。 现在不再是了。他已经完全回来了。终于到了接近她的时候了,拥抱她,把她当作本应属于他的女儿。将近十四年后,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一点。 伏地魔皱起了眉头。保护屏障里的魔法……不新鲜了。它最近没有被检查过。所以她今晚不在庄园里。事实上,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他生气地用手指敲打着屏障,她现在在哪儿?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他仔细地再次检查了莉娜的魔法。 血魔法——是她独特的诠释。如果有人试图突破屏障,她会知道的。因为屏障与她血管里的血液相连。真是巧妙。 “这也是她缺席的复杂情况的答案,”伏地魔想着,又笑了起来。如果他现在不能和她面对面说话…… 一条信息就足够了。 —————————————————— 莉娜的左臂突然一阵灼热的疼痛,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朦胧地坐了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卧室,她的眼睛适应了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的朝阳的光线。她独自一人躺在他们的床上,这一怪事并没有逃过她的注意——莱姆斯很少比她先起来。 她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左前臂上,那里仍然隐隐作痛。她眨了眨眼,上面有红色的东西,就像血一样——但她没有流血。 这是用她自己的血写下的什么,却没有划破她的皮肤表面。 她的大脑终于明白了那些红色的线条是什么。上面是九个字母,组成了两个单词: HELLO LENA 莉娜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的身体和思想的每一寸仿佛都冻结了。 她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莱姆斯突然冲进卧室,他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 “莉娜,”他嘶哑地说,仍然心不在焉地盯着那封信。“我刚刚收到邓布利多的一封信,而且——”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 当他抬头看着莉娜时,他停了下来,他终于注意到了她一动不动的样子。 “莉娜?”他坐在床尾说,“怎么——” 莉娜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她愣愣地看着莱姆斯。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关切的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回来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一起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阿尼马格斯和校长 London calling to the faraway towns, “伦敦向遥远的城镇呼唤, Now war is declared and battle come down. 现在宣战了,战斗开始了。 London calling to the underworld, 伦敦呼唤地下世界 Come out of the cupboard, you boys and girls... 从橱柜里出来吧,孩子们……” “现在,这就是我所说的那个时机,”莱姆斯喃喃自语,汽车的扬声器里响起了冲撞乐队的声音。他们正在接近泰晤士河。 他瞥了一眼莉娜,但她似乎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她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自从那天早上他们离开瑞士的房子后,她就没怎么说过话。 就在莱姆斯准备把目光移开的时候,她的右手又抓了抓自己的左前臂。 “莉娜!”他厉声说,她没有看他一眼就迅速地收回了手。当他们进入隧道时,他望着窗外,忍住了一声叹息。 那天早上,当他第一次看到她胳膊上的铭文时,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吐了。 这太可怕了。伏地魔用她自己的血给她传递信息的方式太……有占有欲了。 莱姆斯紧握着拳头,他仍在试图理解这样一个事实: 在将近十四年之后,伏地魔又回来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大。当他读到邓布利多寄给他和莉娜的信时,他的双腿几乎弯曲了。 伏地魔又一次差点杀了哈利,他还杀了塞德里克 ·迪戈里。 莱姆斯喜欢塞德里克。他一直是一个勤奋的学生,一个善良的男孩——他是赫奇帕奇理想的化身。 而现在,仅仅因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他的生命就被缩短了。被那个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曾经最看重的男人。 “还有彼得。”莱姆斯提醒自己。邓布利多已经解释过,那个前掠夺者在伏地魔的复活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闭上了眼睛。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怎么会如此愚蠢,没有服下他的狼毒药剂呢?如果他没有把他们置于如此紧迫的危险之中,他们本可以把小矮星彼得交给傲罗的。那么小天狼星就自由了,而伏地魔很可能还是一团烟雾。 “好吧,现在想这些问题已经太晚了。”他睁开眼睛告诉自己。“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和他抗争到底。” 莉娜也打算这么做。 至少,那天早上莉娜得知她以前的老师回来了,还没有自己离开时,莱姆斯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逼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人们不必像他那样爱她,就能明白她正处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在她看完邓布利多的信之后,她安静地告诉莱姆斯收拾行李,以便他们能够尽快动身回英国。他们已经开了一整天的车(不包括从加来到多佛的渡轮之旅) ,静静地听着莉娜的录音带,只有在莉娜下意识地抓胳膊的时候,这种沉默才会被打断。这条消息现在几乎完全消失了,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它困扰着她。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一个查令十字路附近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下车,然后前往破釜酒吧。 他们没有商量过要不要回莱斯特兰奇庄园——显然,那里不安全——所以他们决定在瓦莱丽娅在翻倒巷的公寓里过夜,因为她去了丹吉尔。 当他们走进公寓时,莱姆斯饶有兴趣地四处张望。他以前从未去过这里,他对莉娜学生时代度过大部分假期的地方感到好奇。这是一个相当拥挤的空间。 “那是因为过去一年的大部分时间你都在两座豪宅之间度过,”莱姆斯在心里责备自己,“你被宠坏了。” 莫蒂默在去公寓的路上躲在莉娜的夹克里,他急忙跑出来,开始探索他以前的家。 “这是我的房间,”莉娜推开一扇门说,“你今晚可以睡在这里。” 莱姆斯看了看里面,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对他来说可能有点太短了。 “你呢?”他问莉娜。 莉娜微微扬起眉毛,“你真认为我今晚能睡着吗?” 莱姆斯内心有些畏缩。 不等他回答,莉娜继续说: “我出去吃点东西,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莱姆斯想都不想地说。 她不知不觉地眯起了眼睛。“怎么了,莱姆斯?”她说,她的语气有点冷。“如果我一个人出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他的胃紧绷着,他最不想让莉娜想到的就是他不信任她。 于是莱姆斯小心翼翼地朝她走了一步,向她伸出一只手。 莉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牵住了他的手,让他轻轻地把她拉近一些。他慢慢地与她保持着眼神接触,把嘴唇凑近她的嘴唇。经过进一步的犹豫,莉娜也跟着他的动作。两人都闭上了眼睛,直到冰冷的双唇最终相遇。 那不是一个激情的吻,也不是一个特别浪漫的吻。这仅仅是一种安慰。莱姆斯重申他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莱姆斯确信她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打断了他的吻,他的眼睛仍然闭着,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贴了好一会儿。最后,他退了一步,重新看着她。 “泰国菜会很好,”他告诉她,“如果你满意的话。” 莉娜点点头。“那就泰国菜吧。”她平静地答应道。在她离开之前,她吻了他的脸颊,她的嘴唇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稍微久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当莱姆斯在莉娜的旧床上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因为没有窗户而莉娜在晚上的某个时候把门关上了。莱姆斯的手盲目地在床头柜上乱摸,寻找他的手表和魔杖。最终找到了它们两个,他念了荧光咒并检查了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他迅速坐了起来,保持着魔杖末端的光亮。他起来得比预期的要晚得多。他赶紧穿上一件 T 恤,打开卧室的门,熄灭了灯,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公寓里,他已经不需要灯了。 音乐从厨房里传出来。四周很安静,但莱姆斯听出了保罗·麦卡特尼唱《埃莉诺·里格比》的声音。他走到小厨房门口,发现莉娜正坐在小桌子旁。她闭着眼睛,听着录音机里披头士乐队的混音带,一只脚搭在椅子上。 莱姆斯端详着她的脸。她的表情比前一天平静多了。事实上,她的整个身体都没那么紧张了。他希望这意味着她已经头脑清醒了。 “戴着她放在门边罐子里的脸。” 莱姆斯吓了一跳,他没有意识到莉娜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什么?”他困惑地说。 莉娜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一首歌的歌词,”她微笑着解释道。“每当我听到它,它就会在我脑海里盘旋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停顿了一下。“事实上,我知道。”她把目光从莱姆斯身上移开,盯着墙壁,唱着麦卡特尼那首歌的最后几句。 莱姆斯坐在她对面。当《昨日》的开场吉他弹奏开始时,他说: “你让我睡过头了。” 她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你昨晚没吃到什么呢。而且你昨天没有睡在车里,所以我想你可能需要多睡几个小时。”她指着厨房的柜台。 “我昨晚还带了一些面包,以防你早餐想吃烤面包。还有茶包。”她指了指她面前的杯子。“今天早上我已经喝了三杯了,不过我还可以再喝第四杯。你想要一杯茶吗?” “谢谢。” 莉娜拿起她的魔杖挥了挥,念了几句咒语。早餐马上就开始准备了。五分钟后,一盘吐司和一杯茶摆在莱姆斯和莉娜面前。他们吃早饭吃到一半,这时公寓唯一的窗户传来一阵敲击声。 “我去拿,”莉娜很快地说,然后走出了小厨房。一分钟后她拿着一个信封回来了。“邓布利多送的,”她告诉莱姆斯。“可能是对我们昨天早上给他回信的回复。”她坐下来,打开里面的信。“要我读出来吗?” 莱姆斯点点头,她开始说。 “莉娜和莱姆斯, 感谢你们这么快就回到英国。我还没来得及参观莱斯特兰奇庄园,但我会尽快去看看防御工事的。我同意你们认为短期内回到那里是不明智的。 凤凰社的重建正在进行中。然而,我担心我们不会像上次那样得到傲罗的合作,因为阿拉斯特不再是部门的负责人了,福吉也拒绝接受新形势的现实。而且我怀疑,如果伏地魔暂时躲在暗处,他回归的消息将会遭到更广泛的公众的抵制——尤其是在《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中。 无论如何,凤凰社重建后的第一次会议将在本学年结束之前不会举行; 我将在接近日期的时候通知你们细节。但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今天下午两点在伊斯灵顿的吉布森广场花园,一位老朋友会在那里等你们。 问候, 阿不思·邓不利多” 莉娜从信中抬起头,“一位老朋友?” “我想是小天狼星。”莱姆斯说。“虽然梅林知道他在伦敦做什么,离魔法部这么近。从这里到伊斯灵顿有多远?” “我想开车要十五到二十分钟,”莉娜回答。她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封信。“福吉,你这个白痴。”她喃喃地说。 “不过这并不奇怪,不是吗?”莱姆斯指出。“福吉之所以成为部长,是因为每个人都认为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和平的新时代,我们不需要一个能够领导战争的人。”他突然停了一下,专注地看着莉娜。 没过多久,莉娜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怎么了?”她问。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 “那么,你打算加入凤凰社了?” 她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她把一绺松散的头发拨到耳后,平静地说: “我讨厌血统至上,莱姆斯。这是不对的,这是邪恶的。我决不会让我对伏地魔的个人感情妨碍我与它的斗争。” 两点钟的时候,莉娜和莱姆斯把车停在吉布森广场花园旁边的街上。莉娜下车时,调整了一下太阳镜,做了个鬼脸。天气非同寻常的热。 莱姆斯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时,她瞥了他一眼。他的白色亚麻纽扣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肘部,他也戴着墨镜,墨镜后面他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花园。 但莉娜可以看出,在他的担忧之下,也有兴奋之情——毕竟,他即将再次见到他最好的朋友。 锁好车后,他们溜达进了花园。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人。最后,莉娜发现一只大黑狗躺在树荫下。她推了推莱姆斯,向他示意。 与此同时,那条狗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迅速坐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跳到他们身边。这条狗跑到莱姆斯身边,用后腿向后站立,把前爪放在朋友的胸口上,他的舌头耷拉出来,咧嘴笑着。 莱姆斯轻轻地笑了,抓了抓狗的头。“我也想你,大脚板,”他对他的朋友说。 那条狗四肢着地向后退去,向莉娜歪着头,莉娜也点了点头。然后大脚板转身小跑着离开,紧随其后的是莱姆斯和莉娜,不禁让人觉得黑狗是他们养的宠物。 大脚板带领他们走出花园,穿过街道。他们绕过拐角,在下一个路口左转,他们沿着街道,经过一排后院。他们拐了个弯,进入了另一条叫做格里莫广场的街道。 那些房子肮脏的正面是不受欢迎的,其中一些房屋的窗户已经破碎,许多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几组前门台阶外堆满了垃圾。在他们走的那条街的正中央,有一块乱蓬蓬的方形草地。 他们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一号,莉娜注意到下一幢房子是十三号。大脚板突然改变了路线,直奔两座房子相连的地方。突然,他消失了。 莉娜摘下墨镜,眯着眼睛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她抓住莱姆斯的胳膊。“来吧,”她嘟囔着,然后他们朝大脚板最后消失的地方走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幢房子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小天狼星布莱克正倚在破旧的黑色前门上。 “欢迎,”他说,戏剧性地挥了挥手,“来到真正的高贵和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现在是被遗弃和最耻辱的小天狼星·奥里翁·布莱克的财产。” “哇。”莉娜感兴趣地看了看房子。它有一个银色的扭曲蛇形门环。“原来这就是外面看起来的样子。我只通过飞路网来到过这里,所以我不知道外表是什么样。” “好吧,它肯定没有莱斯特兰奇庄园那么气派,”小天狼星说。“这倒提醒了我,”他伸出一只手,“我觉得我们还没有正式介绍过。” “不,”莉娜回答,走上门阶。“我不认为我们有。”她接过伸出来的手,和他握手。“莉娜 ·莱斯特兰奇,你的远房外甥女,也是莱姆斯的另一半。”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们家族最令人失望的人,也是莱姆斯的帅哥朋友。” 莉娜咧嘴一笑: “可不是嘛,我刚刚还在想,作为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你真是漂亮得令人吃惊。” “我真的还在这里呢。”莱姆斯大声说。 “对不起,亲爱的,”她道歉,拍了拍他的脸颊,“你也很漂亮。” “我真的只是在想你看起来有多健康,”小天狼星补充道,他上下打量着他的朋友。“你没有以前那么骨瘦如柴了。”他眯着眼看着莱姆斯的上嘴唇。“不过我不确定你的胡子是怎么回事。” “听着,我也不完全同意,”莉娜对他说。“但他似乎很喜欢,所以我告诉自己,让他留着也没什么坏处。” “除了一个难以确定目标的吻。” “当然了。” “又来了,”莱姆斯气急败坏地说,“我还在这儿呢。” “我们进去吧?”莉娜问小天狼星。 “好主意,”他回答,打开了门。“但请注意,所有地方都很糟糕。还有——” 他不需要把话说完,他们一跨过门槛,可怕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叛徒! 玷污了家族的名声,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小天狼星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闭嘴,你这个老巫婆!”他吼了起来,但是没有阻止她的怒号。 在黑暗中,莉娜只能辨认出墙上灯的形状。她挥舞着魔杖点燃了它们,他们看清了门厅——最重要的是,看清了是什么发出那可怕的噪音。 当莉娜看到走廊尽头墙上挂着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画像时,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幅相当巨大的肖像画,比挂在走廊上的其他因岁月而变黑的肖像画都要大。而且声音也大得多。 “——给我们全家带来了耻辱——” “我相信你们两个都认识我的母亲。”小天狼星冷酷地说,声音被她制造的噪音盖得几乎听不见。 莉娜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姨婆沃尔布加时,她才五岁。她讨厌这个卑鄙的女人,而贝拉特里克斯是沃尔布加最喜欢的侄女,她们之间这种感觉是相互的。 她依稀记得大约十年前瓦莱丽娅通知了她布莱克夫人去世的消息。她想不起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很有可能,她说了一句“好”,然后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花一秒钟的时间。 “有什么办法让她闭嘴吗?”莱姆斯在画像的尖叫声中喊道。 小天狼星无奈地摊开双手: “我试过用消音咒,把它从墙上取下来,一把火点燃——”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喊道: “沃尔伯格姨婆!” 小天狼星的母亲终于停止了她的吵闹。当莉娜慢慢地沿着走廊走向那幅画像时,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认出了她,嘶嘶地说: “你!忘恩负义的孩子——” “忘恩负义?”莉娜重复了一遍,停在画像前面,瞪着画像的主人公。“忘恩负义了什么,不该承受的惩罚吗?” “你可怜的母亲,背负着一个像你这样讨厌的坏孩子——” “我的母亲,”莉娜平静地说,“是一个邪恶的、虐待成性的婊子,她甚至比你还坏。” 那一秒钟,整条走廊鸦雀无声。然后: “邪恶的孩子!!你怎么敢到这来!!” “来吧,”小天狼星说,拉着莉娜的胳膊肘,做手势莱姆斯跟上来。“我们上楼吧,我要去看看巴克比克。” 他把仍然在尖叫的画像留在身后,带他们来到一个旋转的楼梯前。他们越往屋里走,潮湿的灰尘和腐烂的气味就越刺鼻。 “你到底把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关在哪儿了?”莱姆斯问。 “我妈妈的卧室,它是那个房间所住过的最好的住户。” 他们经过一个看起来像是巨怪腿做的伞架,开始上楼梯。 莱姆斯望着墙壁,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是——” 小天狼星说: “布莱克家族过去的家养小精灵的头颅都是挂在墙上的。不幸的是,最近的一个还没有加入他们。” 莉娜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克利切还活着?” 小天狼星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毫无幽默感的笑容。“是的,”他肯定地说。“真是个不受欢迎的惊喜。” “他现在在哪儿?”莉娜皱着眉头问。 “希望还在厨房里,”小天狼星回答。“我命令他呆在那里,直到我另有命令。” “所以你现在是他的主人了?” “显然,他属于更广泛——”小天狼星指了指他周围,“——继承的遗产。” 当他们到达三楼时,小天狼星领着他们穿过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传来一阵响亮的羽毛沙沙声。 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兴奋地和他逃跑的同伴打招呼,然后警惕地打量着莉娜和莱姆斯。两个人连忙鞠了一躬。巴克比克继续警惕地观察了他们几秒钟,然后也鞠了一躬。 “那么,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莱姆斯一边问小天狼星,一边凑过去拍了拍鹰头马身兽的嘴。 “在可预见的将来,”小天狼星回答,尽管他听起来不太高兴。“但它可能不仅仅是我的藏身之处,”他补充说。“因为这个地方周围有很多保护性的魔法,我们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把它用作总部。” “凤凰社重建后的总部?”莱姆斯惊讶地问道。 小天狼星点点头。“这是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检查它是否可以使用。除了它处于绝对肮脏的状态之外,我认为它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赤胆忠心咒,就可以完美无缺了。”他听起来还是很冷淡。 “你住在这里没问题吗?”莱姆斯犹豫地说。“尽管——” “尽管我在这里度过了糟糕的童年。”小天狼星苦笑着打断了他。他耸耸肩。“我想我只能忍气吞声了。”他抓了巴克比克的头。“不是吗,伙计?”他喃喃地说。 鹰头马身有翼兽回应了一声轻轻的叫声。 “这倒提醒了我。”小天狼星说。“我得再给它弄点吃的——我想它已经猎杀了住在这里的大部分老鼠了。” “我们可以去翻倒巷给他买些东西,”莉娜建议道,“还有你需要的任何物资。” “我很感激。那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莱斯特兰奇庄园呢? 那是你们一直住的地方,对吗?” “我们之前的确一直住在那里,”莉娜回答。“但它已经...不能再住了。我们昨晚住在我姨婆翻倒巷的公寓里,但是我们不能长期住在那里。” 小天狼星盯着他们,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形成了。“那我猜你们是在找地方住……” 莉娜和莱姆斯互相看了看。过了几秒钟,他们俩都笑了,然后转向小天狼星。 “你觉得再多两个室友怎么样?”莱姆斯说。 小天狼星第一次真诚地笑了: “我觉得那真是太棒了。” 在莉娜和莱姆斯回到瓦莱丽娅的公寓收拾莫蒂默和其他东西之前,小天狼星把他们介绍给了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或者更确切地说,对莉娜来说,是重新介绍)。 自从莉娜上次见他到现在的十四年里,他已经明显老了,皮肤皱纹更多了,蝙蝠般的耳朵上长出了大量的白发。然而,时间并没有使他忘记“坏坏的莉娜小姐”。但是克利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来骂她,小天狼星就下令保持沉默。 “我猜,他不是你的粉丝吧?”当他们上楼走向门厅时,莱姆斯冷冷地说。 “不,他太喜欢‘可爱的贝拉小姐’了,”莉娜回答。 除了买食品和卫生用品,莉娜还顺便去了翻倒巷的德布料店。她想到了如何对付沃尔布加的画像。 “魔法窗帘。”在回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之后,她向莱姆斯和小天狼星解释道。她从包装纸里抽出黑色天鹅绒布料。“它们应该能够抑制噪音——两个方面都是。” 这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但半小时后,莉娜和小天狼星终于成功把窗帘盖在了尖叫的肖像上,没有理会克利切惊恐的抗议。 与此同时,莱姆斯想尽办法让其中一间卧室适合莉娜和他居住。莫蒂默把房子彻底搜查了一遍,发现了许多狐猸子蛋,他感到非常兴奋。 晚上八点钟,莉娜又出去给他们买晚饭。半小时后,她带着三个披萨回来了,他们在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刚刚打扫完的厨房里吃着。 “妈的,太好吃了,”小天狼星吃了一口之后忍不住说。 “味道不错,”莉娜表示同意,“不过你得尝尝莱姆斯做的意大利面吧。他做的意式宽面条和意大利干酪真是太棒了。” “哦,我非常期待体验莱姆斯新发现的烹饪能力,”小天狼星冲莱姆斯傻笑。“你做饭的时候戴那种软帽吗?”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不,我没有。” “那我给你买一个。” “你不能这么做。” 莉娜微笑地看着这两个老朋友继续他们的来来回回。她很高兴看到不拘束的莱姆斯,她通常只在他们独处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这个样子。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她被小天狼星拉回到了谈话中。 “那么,亲爱的表外甥女,”他开始说。“除开一年前我们短暂的相遇,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你那可怕的母亲肚子里的一个胎儿。从那以后你过得怎么样?” 莉娜一直等到她咀嚼完,把食物吞进肚子里才做出回答。 “好吧,我的父母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恨我,原因我还没有找到; 我没有朋友,而且我认识的几乎只有食死徒。然后伏地魔看上了我,成了我的老师。最后他成了我唯一爱的人,因为,你知道,我已经被其他事情搞得一团糟了。 然后他被炸飞了,我父母也被捕了,然后我和我祖母搬到了国外。我遇到了我的姨婆,她基本上算是个罪犯,但她不是一个纯血主义的精神病患者,所以她能够教我一些关于道德和基本的人类尊严的知识。 然而,我仍然对力量有一种不健康的痴迷,所以当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弄乱了一个叫做赫卡特的球体,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黑暗物体导致我在一次争吵中谋杀了我的祖母。 然后我和我的姨婆搬回了英国,开始在霍格沃茨学习,袭击了我父母的一个资深粉丝,让她永远失去了行为能力;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遇到了哈利,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和他成为了朋友,帮助他打败了青少年版的伏地魔——他刚刚表达了他想和我上床的愿望,这在很多层面上都让我感到不安。 第二年,我成为了女学生会主席,因为球体的魔法仍然在我体内,我差点死掉,又奇迹般地被国际治疗师组织拯救,并且爱上了我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开始了一份非法的工作时发现我被一个有三千年历史的邪/教跟踪。他们想让我拿回宇宙灵球成为他们的新女神。 然后昨天早上我收到了伏地魔的一条私人信息,基本上就是说,‘嘿,还有兴趣和我一起征服世界吗,就像你五岁时我们计划的那样?’于是我回到这里,加入了一个将与他作战的组织,然后我遇到了你。”她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我可能遗漏了一些东西,但这就是大概要点。” 莱姆斯在她开始之前正准备咬一口披萨,此时他正一脸震惊地盯着她,手里还拿着那片披萨,离他张开的嘴只有两英寸远。显然,他没想到莉娜会这么坦诚。 与此同时,在莉娜说话的时候,背靠在椅背上的小天狼星带着一种难以辨认的表情听着。在莉娜说完之后,他盯着她看了大约五秒钟,才说道: “我明白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问道: “你考虑过喝酒吗?” 莉娜仰起头,自从前一天早上醒来以来,她第一次真正地笑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莉娜、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继续尽他们最大的努力把房子弄得更适合居住。如果有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这个任务通常会容易得多,但是克利切却成了更多的阻碍,而不是帮助。他不能直接违抗小天狼星的命令,但是这个老精灵利用了一切他能利用的漏洞。 莉娜还承担了让小天狼星看起来更……像样一点的任务。她剪掉了他那头乱糟糟的长发,命令他整理一下蓬乱的胡子,还给他买了几件新衣服。 很明显,在阿兹卡班度过的十二年的岁月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英俊了,但是他确实又变得养眼了。 然而,在星期三晚上他们正在吃晚饭的时候,一只凤凰形状的守护神突然出现了,“家庭生活”终于被打乱了。让莉娜大吃一惊的是,凤凰张开了嘴,用邓布利多的声音说话。 “我会在午夜之后过来,等周围的灯光熄灭。” 就这样,守护神消失了。 莉娜眨了眨眼睛,然后问其他人: “呃,那是什么?”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一个守护神,”他慢慢地说,不理解她的困惑。 “守护神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自从邓布利多在上次战争中想出了一种方法,把它们作为凤凰社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小天狼星回答道。 莉娜责备地看着莱姆斯,“你在我们的守护神课上漏掉了这一点。” “好吧,你首先需要制造一个有形的东西。”莱姆斯耸耸肩说。“直到我离开之后你才能做到。但我很乐意现在就教你怎么做。” 与此同时,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挠着下巴。“邓布利多说的‘午夜之后’,你们认为那是字面上的意思,刚过十二点,还是他在那之后的任何时间都可能出现?” “我不确定。”莉娜说,“但是如果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是否需要整夜不睡,如果你想小睡一会儿,我很乐意帮你看着。” 她对他们俩甜甜地笑了笑。“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老年人。如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就会变得很暴躁的。”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对视了一眼,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 小天狼星问他的朋友: “月亮脸,你女朋友刚才是不是说我们‘老了’?” “是的,大脚板,我想她是这样做的。” “她真没礼貌。” “太没礼貌了。” 他们都回到了莉娜身边。 “我们,”莱姆斯开口说,“刚刚三十五岁,正值壮年。” 莉娜哼了一声,“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的‘全盛时期’,那真没什么可夸耀的。” 莱姆斯带着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小天狼星尖锐地咳嗽了一声。“最近几晚从你们房间传出的声音说明情况可不是这样。” 他得意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在楼上两层,我可以听到某些人的声音又大又清楚。” 莱姆斯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但莉娜只是挑了挑眉毛。“吃醋了?”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当然了,但我不确定吃的是谁的醋。” “我能再说一遍你们两个是亲戚吗?”莱姆斯大声插话道。 莉娜不屑地挥了挥手: “我们已经够近亲繁殖的了,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已经超过十四年没有性生活了,”小天狼星补充道,“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并不是很挑剔。”他瞥了莉娜一眼。“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觉得你不适合上床的。” “谢谢。” “这在很多方面都让我感觉不舒服。”莱姆斯抱怨道。 “一个热吻能让你感觉好点吗?”莉娜冷冷地问。 莱姆斯考虑了一会儿,“要无限期的才行。” ————————————————————— 凌晨一点半,莉娜透过脏兮兮的客厅窗户看到格里莫广场周围的灯都熄灭了,阿不思·邓不利多出现在下面的街道上。 她很快叫醒了——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他们在厨房里睡着了,小天狼星走到前门为霍格沃茨校长打开门。 一年来,莉娜第一次与这位伟大的巫师面对面,她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情感涌上心头。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她和邓布利多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怀念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 她、莱姆斯和小天狼星迅速带他参观了整栋房子,在检查了房子的魔法防御之后,凤凰社的负责人批准将它作为他们的新总部。 在和他们三个简短的讨论之后,他要求和莉娜单独谈谈,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起下楼到厨房去了。莉娜把克利切赶出了他的窝,关上了他身后的门。然后她和邓布利多一起坐在餐桌旁,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邓布利多旁边。 邓布利多专注地看着她,一时间厨房里一片寂静。 “你还好吗?” 莉娜咬了咬嘴唇,“我——” 一阵剧烈的颤抖穿过了她的全身,邓布利多那只粗糙的手猛地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他一言不发,紧紧地握着它,莉娜断断续续地呼吸着,她紧紧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强烈情绪平息了下来,她又睁开眼睛,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对于一个不像她那样了解邓布利多的人来说,这肯定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当他看着她时,明亮的蓝眼睛里流露出关切和同情。 “我感觉,”莉娜放开了邓布利多的手,重新开口说。“就好像我花了过去四天的时间,把我身体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都塞进了一个上锁的箱子里。”她喘不过来气。“但我不知道我还能把它放在里面多久,盖子就会裂开。”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点头。他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 “你选择来这里,而不是回到他身边。”他陈述了这个事实。 “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那么,”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想你可以打开那个箱子了。” “我不能,”莉娜立刻回答,她攥紧了拳头。“我不... ... 我不能。” “你会一直感到痛苦的,莉娜。”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你会永远感觉到,因为你会永远爱他。时间无法抚平伤口。”他靠近她。 “但你的信念比你的感情更强大。他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你做了正确的事情,我相信你会继续做正确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种强烈的目光几乎让莉娜忘记了呼吸。 “我相信你,莉娜。” 所以莉娜允许她一直锁在内心深处空间里的所有的恐惧、伤害、愤怒、渴望、沮丧和痛苦尽情释放出来。 厨房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灯光开始闪烁。长凳上的锅、罐、碗和盘子慢慢地升到空中,桌子周围所有空着的椅子也都升起来了。 一颗眼泪终于从莉娜的左眼角滑落下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空气中所有的东西都轻轻地飘了下来,当灯光停止闪烁时,温暖又回来了。 莉娜收拾了下巴上的泪水,平静地问邓布利多: “哈利怎么样了?” 他把头偏向一边,“你还没给他写信?” 她伤心地笑了。“我考虑过,”她承认。“但我到底该说什么呢?”她艰难地哽咽着: “我不知道他是否想听到我的消息。” 邓布利多盯着她,用手指敲着桌子。“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他开始说,“一个月前,哈利被单独留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和我说话。 他是个天生好奇的孩子,他注意到我的冥想盆的柜门是开着的,于是决定去调查一下。他突然在我的记忆中翻到了上次战争结束时对食死徒的几次审判——包括对你父母的审判。” 莉娜睁大了眼睛。“不。”她说,她的喉咙突然变得很干,“不,我不知道这件事。” 邓布利多说: “我认想他觉得这次经历非常令人不安。毕竟……亲眼看到一些事情,而不是仅仅听到它们,可能会有很大的不同。不过,他告诉我,他无法想象你小时候的感受。” 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喃喃地说: “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好孩子。” “非常无私,”邓布利多赞同道。他环顾了一下厨房,似乎对这个宽敞的地方很感兴趣。 莉娜眯起眼睛,假装也是很感兴趣。 邓布利多在避免告诉她别的事情。 她交叉双臂。“那他最初为什么非想和你谈话?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像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那样为冠军提供帮助。” 邓布利多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叹了口气。“这样小的事没办法从你眼皮底下溜走,不是吗?很好,哈利来到我的办公室,是因为他想告诉我他最近的一个梦。” 莉娜挑了挑眉毛。“一个梦?” “是的,但更像是一个幻象,一个伏地魔的幻象。” 她紧紧地抓住桌子的边缘,盯着邓布利多。“什么?” 邓布利多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这是伏地魔灵魂碎片附在哈利体内的结果。有那么一会儿,哈利看到了伏地魔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他抿了抿嘴,接着说: “这是他去年第二次这样做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莉娜问,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去年八月。” 就像她肚子上挨了一拳。从那时候开始,莉娜已经见过哈利几乎六次了,他们还交换了更多的信件。他怎么能对她隐瞒这种事? “因为他不信任你。”一个微弱的内心声音说。“他认为,如果你知道伏地魔的力量正在恢复,你就会立刻跑回他的怀抱。” 这激怒了莉娜。的确,在那个时刻出现之前,她并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但她认为哈利应该对她更有信心。 “也许你现在最好不要联系他。” 莉娜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邓布利多身上。“为什么?”她问道,声音比她预想的更加尖锐。 邓布利多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还没等他回答,答案已经在莉娜的脑海里出现了。 “你担心这些幻觉会双向发挥作用。”她说。“即使伏地魔没有意识到哈利是魂器,他也会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找到利用它的方法。” “我希望我们俩都不要和哈利在一起,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诱人的机会。”邓布利多解释说。“当然不能,除非我们弄清楚伏地魔对这种联系有多清楚。” 莉娜点点头,“我明白了。” “至于哈利是魂器,”邓布利多接着说,“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在恢复身体的仪式上,伏地魔用了哈利的血。” 莉娜皱起眉头。“用了?就是说他现在血管里流淌着一些哈利的血?” “正确。” 她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但是莉莉·波特的牺牲——在哈利的血液中注入了一种保护魔法,一种防止伏地魔伤害他的魔法。如果那东西现在也在他体内——” “伏地魔现在可以碰到哈利而不用害怕疼痛了,是的,”邓布利多说,“但是——” “但这也在他们之间建立了另一种联系,”莉娜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对他,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伏地魔体内有献祭魔法的保护,也就是说,只要他还活着... ...” 她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我是对的,是不是?” 邓布利多捋了捋长长的白发。“说实话,我不知道。据我所知,这方面还没有先例。但如果我们谈论的是可能性而不是确定性的话,那么是的,我认为它是。” 恰恰相反,莉娜觉得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即使哈利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去摧毁他体内的灵魂,他也有可能不会死。 在某种程度上,伏地魔的复活可能挽救了他最大的敌人的生命。 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关于莉莉·波特的话题让莉娜想起了别的事情。 “那么,斯内普会怎么样?”她问邓布利多。“你把他在上次战争期间为你做间谍的事实公之于众了。” 邓布利多似乎对他们谈话的转向有些吃惊,但还是回答道:“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伏地魔认为西弗勒斯只是假装在为凤凰社做间谍,只给我们提供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信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看了看莉娜。 “黑魔标记出来后没几个小时,我就派西弗勒斯去见伏地魔,把所有身上有黑魔标记的人都召来了。西弗勒斯告诉他,他在霍格沃茨呆了十四年,收集关于我的情报,以便在他回来时泄露出去。” 莉娜交叉着双臂。“伏地魔相信了吗?”她怀疑地说。 “据我所知应该是。” 她在衬衫袖子边上摆弄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察觉到她正在下定决心要不要说点什么,于是耐心地等待着。 “斯内普爱上了哈利的母亲。”莉娜最后说,“是不是?所以他成为了凤凰社的间谍。” 邓布利多盯着她看了六秒钟,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然后,他摘下半月形眼镜,发出一声低低的、没精打采的笑声。 “你的演绎推理能力真的很出色,莉娜。”他一边说,一边用长袍衣袖擦拭着眼镜。他重新戴上眼镜,透过眼镜凝视着她。“你知道多久了?” “我想我是去年十一月的某个时候弄明白的,”莉娜平静地回答。“莱姆斯提到他和莉莉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是朋友,但是在他们第五年的时候闹翻了。” 她把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当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有什么理由相信他。”她苦笑了一下。“当然是爱。” “它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邓布利多说。 莉娜几乎哼了一声,她回忆起阿斯特里斯对赫卡特以及她改写时间计划的描述,“而且极其危险。” “但你似乎全心全意地接受了它。”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莉娜冷冷地看了老巫师一眼。“是的,”她指出,“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远离极端强大和极端危险事物的人,不是吗?” 她心脏正上方的黑色标记会永远提醒她这一点。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阿尼马格斯和校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凤凰社重建 1995年7月8日,星期六: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餐桌旁坐着十六个人,这是凤凰社重建以后的第一次会议。莉娜认识他们中的一半——如果不是真的认识,至少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她坐在小天狼星的左边,小天狼星作为主人坐在桌子的一头。莱姆斯在她的另一边。另一头是邓布利多,旁边是著名的前傲罗“疯眼汉”阿拉斯托·穆迪,还有一个莉娜不认识的老巫师,莱姆斯称他为“埃非亚斯”。 米勒娃·麦格坐在他旁边,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她的另一边,他起初对她投去了不信任和厌恶的目光,现在却故意不去看莉娜。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对莉娜加入凤凰社感到担忧的人。凤凰社的成员们走进厨房时,莉娜看到了许多奇怪的目光和警惕的表情,包括她和堂姐尼法朵拉·唐克斯持续的眼神交流——尽管她们之间基本上一句话也没说。 事实上,她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在她们同时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 唐克斯坐在莱姆斯的另一边,莱姆斯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坐在他两边的两个年轻女人之间会有一种奇怪的紧张关系。 然而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邓布利多身上,他在欢迎大家来参加会议。 “再一次,”他说,“我感谢你们所有人。我知道加入凤凰社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我们今后面临的任务是危险的,而且没有魔法部的支持,会变得比以前更加困难。但我们不能坐等伏地魔现身。现在已经失去了一条生命。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莉娜瞥了一眼莱姆斯。他正在点头,她能看出他眼中的决心。刹那间,她在两种对立的冲动之间左右为难:想把他带到世界的另一边,让他尽可能地远离这场战争,这样他就不会受到伏地魔的伤害……也想跳上他的腿,彻彻底底地吻他,因为她现在被这个意志坚定的莱姆斯深深吸引了。幸运的是,在邓布利多继续说的时候,她克制住了自己。 “现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还要尽快完成。首先,我们必须承认我们中的一员背叛了我们。彼得·小矮星是伏地魔的间谍,他在伏地魔的回归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们必须假设我们之前在凤凰社中讨论的一切都是伏地魔知道的。 其次,我们知道除了小矮星彼得,卢修斯·马尔福、沃尔登·麦克尼尔、杰弗里·克拉布、查尔斯·高尔、巴塞洛茂·诺特、特蒂乌斯·埃弗里、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卡罗以及科尔班·亚克斯利都重新加入了食死徒。毫无疑问,伏地魔希望招募更多的人,我们需要确定招募的目标是谁,并密切监视他们。” 大家都低声表示赞成。 “吉本家族一直是伏地魔的忠实支持者,”小天狼星说。“我记得在霍格沃茨,有一个比我们低几岁的吉本,当时他还不够年龄加入,但是现在……” 小天狼星的建议打开了闸门,引出了一连串大家怀疑的名字。莉娜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几个她熟悉的名字被提到了。 傲罗金斯莱·沙克尔说: “弗林特家的儿子刚刚毕业,伯克家也是。那些家族有血统至上的历史。” “我认为马库斯或阿洛伊修斯不会有兴趣加入食死徒的。”莉娜温和地说。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你的朋友?”坐在旁边的一个叫波德摩的巫师说,他几乎是在指责她。 “不完全是。”莉娜平静地回望着他,回答道,“但是我的确了解他们,我想我更有资格确定他们是否是潜在的食死徒。”她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但我能想到一些我以前的同学,他们会迫切希望被招募。” 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我一直在尽力了解布尔斯特罗德、默顿、伦考恩和沃灵顿的情况。当然还有塔拉·塞尔温,自从去年十二月她从阿兹卡班获释以来。” “那些被□□的食死徒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提到的亲戚吗?”中年女巫埃米琳·万斯问,她在第一次战争期间是凤凰社的成员。 大家都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 斯内普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有亚历山大·特拉弗斯的侄女,蕾诺拉——”他的黑眼睛落在莉娜身上,“——但是我们不必为她担心了,不是吗?” 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莱姆斯的脸上出现了狂怒的表情,她赶紧把手放在莱姆斯的手上,以免他对斯内普发火。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谢谢你,西弗勒斯。”他的语气中的警告是明确无误的,斯内普低下了头。 “我相信,关于可能招募新人的话题,今晚我们已经讨论得够久了,够彻底了。”邓布利多继续说。“当然,我们只考虑了人类的可能性。 还有很多其他的生物会成为伏地魔的天然盟友。我们的朋友鲁伯·海格已经出发去调查招募这样一个物种的可能性,奥林普·马克西姆夫人也在陪同他一起去,她慷慨地表示她愿意尽她所能帮助凤凰社。 这倒提醒了我,今晚还有其他几位成员缺席。我要求阿拉贝拉·费格今晚留在她的住处,这样她就可以监督哈利·波特回家过暑假。” 他朝亚瑟·韦斯莱点点头。“亚瑟家族的另外两位成员——他的妻子莫莉和他们的大儿子比尔——也会参加未来的会议。他们的第二个儿子查理也将在罗马尼亚帮助凤凰社。” 莉娜模模糊糊地记得早年在霍格沃茨上学时韦斯莱家的两个大男孩。在她的记忆中,他们俩都是非常能干的巫师,而且远没有珀西那么烦人。 “梅林,”她想,“我希望他不要也加入进来。” 邓布利多又回到了伏地魔可能希望与其结盟的其他生物的话题上。当谈到狼人的时候,莱姆斯的不安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她很感激大部分凤凰社的成员都尽力不让他们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当邓布利多说出他对摄魂怪的担忧时,有几个人露出怀疑的神情,但莉娜点点头表示同意。毫无疑问,伏地魔比任何人都能给它们提供更多的东西。 “最后,”邓布利多在会议开始大约一个小时后说,“伏地魔正在神秘事务司寻找某样东西。一些他相信能帮他赢得即将到来战争的东西,一些上次战争他没有得到东西。恐怕这是目前我能提供给你们唯一的信息了。” 凤凰社的成员们互相交换着好奇的眼神。莉娜细细打量着邓布利多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她很清楚,这个表情是“我知道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我不会现在与你分享它”的表情。 “因此,”他继续说,“我们需要把守魔法部的入口,因为我认为魔法部目前的安全措施是不够的。因此,我们必须建立轮班值班制度。记住,我们在那里不会得到魔法部的批准,所以你在那里的时候一定要藏好。好了,爱米琳,明天晚上你值日,斯多吉、阿瑟、海丝佳跟着你……” 莉娜不禁注意到他没有叫出她、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的名字。小天狼星被排除在外是有道理的,但是她对自己和莱姆斯为什么没被安排就不太确定了。 邓布利多一宣布完神秘事务司的守卫名单,就分配了其他任务,比如在小惠金区监督哈利——莱姆斯和莉娜又一次没有被分配这些任务。 在邓布利多重申凤凰社和保守秘密的重要性之后,他终于说,“我想今晚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了。” 当所有人都站起来彼此聊天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喊道: “莉娜,借一步说话?” 莉娜歪着头,看了看莱姆斯,他焦急地在她和邓布利多之间来回扫视。她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们楼上见。”她带着让人放心的微笑对他说,迅速地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莱姆斯点了点头,但和小天狼星一起离开厨房时,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担心。莉娜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坐在穆迪空出来的椅子上。她怀疑这将是她为凤凰社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莉娜给他的一本书——《古代美索不达米亚魔法史》——摊开在莱姆斯的膝盖上,但自从十分钟前打开以来,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和邓布利多还在厨房里讨论的事情。会议已经结束半个多小时了。 在过去的几分钟里,莱姆斯的目光已经是第二十次瞥向卧室的门了,他希望莉娜马上能走进来,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邓布利多可能要求她做的事,莱姆斯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而且这些可能性都极其危险。 他叹了口气,把两条长腿伸到床上。尽管伏地魔回归的阴云还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但过去的几个星期……莱姆斯觉得真的很好。他找回了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莉娜应对伏地魔归来应对得出奇的好,她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疏远他。 但现在凤凰社正式开始活动,他知道事情会发生改变。今晚的事就说明了这一点。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已经习惯了莉娜在社交场合成为关注的焦点——甚至是领导者,而他通常更多的是一个观察者,没办法做出贡献,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对手头的事情并不熟悉。 然而,在这次会议上,形势发生了逆转。莱姆斯回到了自己的环境中,而莉娜则离开了她的环境。 她的出现使房间里几乎充满了忧虑的空气。他们中有些人只知道莉娜是谁的女儿而且她的学院是斯莱特林。 还有几个人只听说过蕾诺拉·特拉弗斯和莉娜涉嫌参与的事件——如果他们之前没有听说过,斯内普的话肯定会提醒他们的——莱姆斯相当肯定阿拉斯托·穆迪那只带魔法的蓝眼睛花了很长时间盯着她。 但是米勒娃热情地迎接了她,亚瑟·韦斯莱还给了她一个真诚的微笑。莱姆斯只希望剩下的凤凰社成员能明白莉娜只是她父母名义上的女儿。 莱姆斯正要把注意力转回书上时,门突然开了,莉娜走了进来。莱姆斯什么也没说,但是当她穿过房间坐在床脚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她脱下鞋子,然后转身盘腿坐着面对他。莱姆斯把腿抬起来,这样她就可以挪近一些。 “邓布利多想让我回到欧洲大陆,”她平静地说。”他要求我在我的…同事中间建立一个关系网。让我们探查伏地魔可能在欧洲大陆建立的任何势力。” 莱姆斯点点头,松了口气。他本来以为会更糟。“好吧,”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莉娜轻轻摇了摇头。“就我一个人去,”她告诉他。“他想让你留在这儿。” 莱姆斯脸色苍白。自从莉娜给他看了阿斯特里斯关于赫卡特和宇宙灵球的故事后,他和莉娜分开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伏地魔已经回来了,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 然而,从莉娜无可奈何的表情中,他可以看出她无意与邓布利多争论这一点。 “我明白了,”他有点沙哑地说,“那你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早上。” 莱姆斯紧张起来。“你打算离开多久?” “三周,也许四周。” 他的胃扭曲了。“星期三是满月,”他低声说。自从他们开始同居以来,她从没错过和他一起度过一个月圆之夜。她让月圆变得可以忍受。 莉娜明显吞咽了一下。“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把厨房旁边的地窖修好了,你可以在这里变身,小天狼星也会陪着你一起。” “上一次我在满月的时候见到小天狼星,我想杀了他,”莱姆斯痛苦地回答。 “上一次,由于服用了九次狼毒药剂,你压抑相当多的攻击性。”莉娜提醒他。“所以除非他故意激怒你,否则他不会有事的。”她闭上眼睛几秒钟,然后恳求地看着他。 “我不想离开你,莱姆斯,”她说着,握住他的手。“但这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凤凰社需要尽可能多的成员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我们最紧迫的威胁。” “我知道,莉娜,”莱姆斯不耐烦地说。“我打过仗,记得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喜欢你一个人待着。” 莉娜放开他的手,跪了下来。“我真的只想和你呆在一起,”她呢喃,轻轻地捧着他的脸颊,然后放下手。“但这里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她开始下床。“现在,我要开始收拾行李了。” 她刚站起来,莱姆斯就伸出双手抓住了她,把她抱回到了他怀里。她张开嘴想抗议,但还没来得及,莱姆斯就亲了上来,他找着她的舌头。莉娜的不情愿顿时消失了,她允许他一边亲她一边慢慢地把她往下压。 莱姆斯温柔而不失侵略性的吻她,他的手开始解开她法兰绒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莉娜把他轻轻推了一下,打破了他们的亲吻。 “如果你是想说服我不要去,”她低声说,“那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莱姆斯温柔地说,解开了她的衬衫,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胸部的曲线。“我只是想说服你尽快回来。” —————————————————————— 伏地魔的眼睛扫过西弗勒斯·斯内普书架上的东西,他的密探正在讲述他在凤凰社第一次会议上了解到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西弗勒斯的房子。这是一个肮脏的小地方,伏地魔不禁认为这很适合霍格沃茨魔药学老师。 西弗勒斯的报告结束时,伏地魔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一定会使进入预言大厅变得更加困难。”他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对西弗勒斯说,不如说是他自言自语。 他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难题。“但也许我们可以利用邓布利多的守卫——尤其是现在他们不会得到魔法部的支持。” “是的,大人。”西弗勒斯平静地说。 伏地魔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西弗勒斯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他,他能感觉到他的沉默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要告诉我什么,西弗勒斯?”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命令。 西弗勒斯的喉咙颤抖了一下,才回答道: “会议上还有一个新成员,大人,我以前没有提到过。”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好像在努力避免一声叹息。 “莉娜 ·莱斯特兰奇” 一时间,伏地魔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他突然加快的心跳声。他内心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但他总算是控制住了,脸上只闪过一丝近似于无的情绪。 “是吗?”他轻轻地说,他转过身慢慢闭上了眼睛。“多么……” 他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才能说出下一个词。 “……令人失望。” 1980年12月4日,星期四: 食死徒们围着餐桌坐了下来,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谈,只是对已经坐在尽头位置上的首领点点头,低声对他说:“主人。” 然而,莱斯特兰奇庄园里相对平静的气氛突然被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打破了——她还没有来参加会议——她在咆哮着:“滚出去!” 伏地魔掩饰住了自己的愤怒,回头看了看。 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的对象是谁,他敢打赌,不管贝拉怎么被冒犯了,她肯定都是反应过度了。他竖起耳朵,只听得出那个小女孩对贝拉特里克斯说了些什么,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伏地魔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所有的食死徒都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伏地魔有点被自己的行为惊讶到了。他通常尽量不干涉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的教育,但是他越来越难允许他们那么不公正地惩罚她——特别是针对她那些能成为好学生的品质,例如好奇心和决心。 意识到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他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看起来会有多么奇怪。于是,他没有找什么借口,直接转身离开了餐厅,去找那对母女。 他在楼梯上发现了她们,贝拉特里克斯站在最底层的台阶上,手里握着魔杖,带着威胁的表情看着莉娜往上爬楼梯。 “贝拉特里克斯,”他轻声喊道,吓了她一跳,“我相信你今晚会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吧?” 女人低下了头。“当然,大人,”她端庄地回答。“我只是想确保今晚不会再有打扰。” 伏地魔抬起头。莉娜几乎已经走到了转弯的楼梯口,但她停了下来,透过栏杆向下看着他和贝拉特里克斯。 “晚上好,莉娜,”他对她说。 她有几秒钟没有回答,当她回答的时候,她的语气几乎是好斗的。“先生。” 贝拉特里克斯开始举起她的魔杖。“你竟敢这么无礼——” 伏地魔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但足够坚定。“够了,贝拉特里克斯。去开会吧,我马上就来。” 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很想抗议,但她还是咕哝着: “是的,大人,”然后大步走向餐厅。 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伏地魔向莉娜招手: “下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走下楼梯。当她走近时,伏地魔注意到她脸颊上那个偌大的红印记。 显然,今晚她受到的惩罚是一记耳光。 “她为什么打你?”当她走到倒数第二级台阶时,他问道。 “因为她是最糟糕的。” 他低头看着这个不服管教的孩子,皱着眉头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脚上。“因为我想从书房里拿本书,而她已经让我上楼去了。” 伏地魔忍住了叹息。即使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但他也知道如果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够阅读——并且正确理解——莉娜能够阅读的高级书籍,大多数父母都会为此激动不已的。 然而,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似乎从未对他们女儿的非凡智慧感到过一丝喜悦。 “你为什么需要她?” 他眨了眨眼睛。莉娜又一次大胆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过的,”她开始说,“那天晚上你提出要给我上课,你说你不想让我很快杀死我妈妈,因为她对你很有用。但你还有很多其他人,比如卢修斯叔叔和安东尼叔祖父他们,那么你为什么需要她呢?” 这一次,伏地魔确实叹了口气,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示意莉娜坐在他旁边。 “莉娜,”他耐心地说,“你知道我们正在打仗。我们正在努力恢复秩序,让像你这样的人得到应有的尊重。” “你是说纯种巫师是吧。” “没错,”伏地魔肯定地说,“为了恢复秩序,我们需要铲除泥巴种。这是我们的事业,没有人比你母亲更坚信这一点。有时候在战争中,为了取胜,我们不得不做一些残忍或者极端的事,我需要那些不害怕做这些事情的人。因为她的忠诚,我知道你母亲可以把事情做好。我可以指望她来做这件事,而我可以指望的其他人很少。” 他看着莉娜一边把头发绕在手指上一边消化这些信息。“但是,”她最后说,“你实际上并不……喜欢她,对吗?” 伏地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除了她的战略价值,他真的会为贝拉特里克斯的死而哀悼吗?他的目光落在莉娜脸颊上已经开始淤青的印记上。 “不完全是,”他向莉娜承认。“当然不是以我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完这句话“ ... ...喜欢你的方式。” 莉娜立刻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但伏地魔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满意的微笑,他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们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莉娜站起来。 “我该上楼了,”她嘟囔着,转过身来,“他们都在等你。” 她刚走了几步,伏地魔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或者,”他说,“你也可以参加我们今晚的会议。”他站起来,看着上楼梯的莉娜突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要让我去开会?”她声音很小,眼睛睁得大大的。 “只要你保证不让人分心。”他警告说。“你在那里只能观察和倾听,你明白吗?” 莉娜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保证!” 伏地魔笑了笑,示意她跟着他,“那我们就加入其他人吧。” 莉娜兴高采烈,她几乎是跳下了台阶,他们并肩向餐厅走去。 哈利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猛地站直了身子,不停地喘着粗气。有那么几秒钟,他还沉浸在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旋风中。 那些情绪平息后,他从床头柜上抓起眼镜,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卧室。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学年已经结束了,他又回到了女贞路。 他揉了揉额头。这是第三个项目以来,他第一次与伏地魔又产生了联系。 但这次和以前完全不同。哈利并没有看到伏地魔此时此刻在做什么,相反,他在梦中看到的是黑魔王曾经的记忆。 但是为什么呢?哈利纳闷。我怎么能看到将近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呢?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他所看到的一切。 “还有那些感觉,”他提醒自己。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梦境有两层情绪: 一层是伏地魔多年前与小莉娜说话时的情绪,一层是他今晚想到这段记忆时的情绪。 愤怒。这是伏地魔听到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对莉娜大喊大叫时的第一反应。然后,当他和小女孩坐在台阶上的时候…… 他对她的感情。 哈利的胃一阵痉挛。杀害他父母的凶手,那个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下令杀死塞德里克的人,三次试图杀死哈利的人,他是真心关心莉娜的。 这还不仅仅是过去的事,因为伏地魔一直带着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复回想着那段记忆…… “生气?”哈利拿不准地在想。“不,他没有生气。更多的是... ...沮丧。”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事实上,在哈利看来,把伏地魔看成是在为某件事不高兴是不太对的。 但是,这种感情是如此强烈,以至于那段记忆甚至都渗透到了哈利的梦境中。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难过。 “莉娜,”哈利意识到。但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呢?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身体充满了不安的东西。哈利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他开始在卧室里踱来踱去,把海德薇吵醒了,猫头鹰轻轻叫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哈利,因为她的休息被打扰了而恼火。 哈利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应该在夜间活动吗?”他心不在焉地咕哝着。 海德薇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在栖木上转过身来,把脸转向另一边。哈利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他满脑子都是莉娜和伏地魔。 如果他说她过去几周没有和他联系这件事没有伤害他,那他就是在撒谎。 他知道她知道伏地魔在墓地里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邓布利多对小天狼星说,他要给她和莱姆斯写信。他以为校长的信已经到了,他以为莉娜会尽快联系他。 他明白伏地魔回来的消息对她来说肯定很难接受,但是他觉得她至少应该发个短信问问自己怎么样了,或者假期一开始就安排一次会面。 但是他从她那里什么也没得到,这让他感到压力很大。因为哈利脑子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她保持沉默的原因是她去找伏地魔了,她不会继续在他身边了。但是现在他知道伏地魔对她很生气,他们似乎不可能再重聚了。 “也许他确实向她伸出了手,”哈利想,“但她拒绝加入他。” 是的,这就解释了伏地魔为什么那么不安,为什么反复回想着那段特殊的记忆。虽然这让哈利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为她什么都没跟他说而烦恼着。 “那我就给她写信吧。”他决定。他走到他的行李箱前,寻找一些羊皮纸,墨水和一支羽毛笔。但就在他找到它们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如果莉娜不联系他是出于安全考虑呢?也许她担心消息被拦截了,也许她被食死徒监视了,如果她亲自去见他,可能会把他们带到他这里。 哈利在床上坐下。如果说莉娜在过去几年里教会了他什么,那就是他要在行动之前更仔细地考虑事情。有一些情况,你可以凭直觉行事,也有一些情况,你应该正确地分析形势。 现在正是后者。 1995年8月6日,星期日: 即使戴着墨镜,当莉娜穿过雅典市中心熙熙攘攘的埃克萨亚中心广场时,炎热的太阳对她来说还是太亮了。 麻瓜游客在这片区域里转来转去,拍照留念,为地图争执不休。莉娜在与马克洛斯的一个朋友成功会面后,正在返回勒斯滕贝格指定的门钥匙回程的地方。 她的任务是在整个欧洲大陆建立一个巫师网络,与魔法“地下世界”建立联系,这个任务进行得非常顺利,尽管比她预期的时间更长一些。 不过现在莉娜的脚步有点轻快,因为看起来她最迟在星期二就能回到英国。一想到她能在下一个满月之前回家,她就松了一口气。莱姆斯上一次满月的感觉肯定很糟糕。 莉娜对她的许多“同事”愿意积极反对伏地魔感到有点惊讶,尤其是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参与之前的战争。 她猜这是因为伏地魔在看似被摧毁后又回来了,这使得他的威胁变得更大,有人担心,这次他的魔爪可能会扩展到大不列颠以外。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加入这个网络。虽然已经过去三个多星期了,但自从伏地魔回来后,她与瓦莱丽娅的第一次谈话仍然历历在目。 “你他妈的傻吗?” 莉娜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瓦莱丽娅——” 瓦莱丽娅继续说,好像莉娜没有开口似的。“你做出了如此愚蠢透顶的事情,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你要么是个白痴,要么是个疯子!虽然你可能有一长串,从这里一直延伸到英国的神经病,但我敢肯定,你至少对自己的智力还有一点点控制能力,这意味着你故意做出了你十九年来最愚蠢的选择——这对你来说真是一项壮举。” 莉娜双臂交叉,背靠在瑞士房子的厨房柜台上,扬起了一条眉毛。“真的吗?你认为加入凤凰社比拿起宇宙灵球更糟糕吗?” 瓦莱丽娅轻蔑地挥了挥手。“你之所以冒这个险,是因为你想获得一些东西——一种难以置信的力量。告诉我,除了招来伏地魔的愤怒,你加入邓布利多的快乐小队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想让我怎么做,瓦莱丽娅?”莉娜沮丧地说。“把自己转移到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我最关心的人参加战争,却不动一根手指来帮助他们?继续做我自己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种明显的紧张气氛突然弥漫在瓦莱丽娅附近。“你的意思是,像我一样。”她非常轻地说。 莉娜展开双臂,疲惫地揉着脸。“我很感激,”她开始说,“你和我们家几乎所有人对纯血主义的看法都不一样。但你对整件事的冷漠也同样危险。袖手旁观,你就是问题的一部分——这一点差点让我最好的朋友失去了生命,”她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了玛姬被沸血诅咒击中后的画面。 瓦莱丽娅盯着她。“你爱伏地魔,莉娜。” “是的,”莉娜简单地说。 “那么,”瓦莱丽娅用一只手捋了捋她的卷发,“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选择不与自己的家人作战吗?” “因为这是一场一方正确,另一方错误的战斗。”莉娜轻声回答。 “如果我们不能在如此简单的情况下做出选择正义一方的决定... ...”她哽咽着说,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我不能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当我不可避免地面对一个更困难的决定时,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也许她们现在对彼此的理由有了更多的了解,但这还不足以让瓦莱丽娅提供帮助。这让莉娜很困扰,但是她不能浪费时间去试图改变一个固执的女人的想法,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拐进一条街,来到半路上的一家小书店。走进店里,她向坐在柜台后面凳子上的那个老态龙钟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商店另一端的狭窄楼梯。 到了最高的台阶,她环顾四周,看看附近有没有麻瓜。一确认没有,她就把门关上了。她的手仍然紧紧抓着门把手,喃喃地说了一句: “阿诺克斯特铁皮人”,然后又打开了门。 只是这一次,它展示的不是以前那个放书的房间。相反,莉娜发现自己站在另一个楼梯的顶端,但这个楼梯稍微宽一点,是用石头砌成的,通向一条繁忙的街道,街上满是在忙着自己的事的巫师。 这就是O Drómos Anámesa Stous Drómous,在希腊之外更广为人知的是它的英文名字:“路与路之间的路”。它是雅典巫师界的主要街道,也是希腊魔法界的中心。 莉娜走下楼梯,沿着繁忙的街道向一家草药店走去。店主与拉斯滕贝格达成协议,他要用她店铺的后面作为进出雅典的门钥匙地点。 当莉娜走进商店时,她看了看手表。在门钥匙将她带回瑞士之前,她还有十二分钟的时间,这给了她短暂的浏览时间。她知道这家商店比英国的任何一家商店都拥有更新的魔法植物品种,所以她想让玛姬知道下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在研究一种新的天竺葵亚种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走廊上慢慢地向她走来。她还没开口,莉娜就知道是谁了。 “莉娜,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莉娜转了转眼珠,回答道: “西奥多拉,如果你在这里只是巧合,我就让这朵花吃掉我的手指。”她转身面对另一个女巫。“你想要什么?” 西奥多拉假装在检查一小罐爪子风草,轻轻地说: “莉娜,我最近听到了很多事情——包括你的一个老朋友回来的传言。” 莉娜握紧了拳头,重新把目光集中在天竺葵上。“那么,”她平静地回答,“Orkístike对伏地魔有什么兴趣呢?” 西奥多拉轻轻地笑了。“哦,他是一个相当迷人的角色。但我们真正感兴趣的是你和很多人谈起过他,你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但你还没有来拜访我们呢。” 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西奥多拉,不禁露出了一种厌恶的神色。“我想上次我们谈话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兴趣与你们的邪/教建立任何形式的关系。”她简单地说。 “那是在你如此急切地想知道关于你的黑魔王的任何消息之前,”西奥多拉打量着莉娜说。“我想,如果我们能在这方面对你有用,也许你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友谊的。” 莉娜抿起嘴唇,试图掩饰自己的不确定。在和莱姆斯谈过阿斯特里斯的故事之后,她决定,即使她仍然被宇宙灵球束缚着,她也不会让Orkístike进入她的生活。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巫师女巫热切地鼓励她寻求更大的力量,成为某种自封的女神。另一方面,邪/教显然更知道如何找到哪怕是最私密的信息,而她的全部任务是建立一个网络,让凤凰社注意到欧洲大陆上任何与伏地魔相关的活动。 但 Orkístike希望得到什么回报呢?他们去年圣诞节对维特里一家的谋杀表明,当他们想要表明立场时,他们不怕采取激烈的行动。显然,他们不想与莉娜为敌,但她知道他们的耐心最终会耗尽。她已经决定参与一场战争;她真的不想再要一个了。 当西奥多拉再次说话时,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想吧,莉娜,”她喃喃地说。”我们和你家乡的朋友结盟能有什么坏处?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只会得到好处。” 莉娜扬了扬眉毛。“我在国内的朋友包括阿不思·邓不利多。你真的认为他会愿意和一个底层逻辑都深植于黑魔法的团体并肩作战吗?” 西奥多拉耸耸肩。“我根本不在乎阿不思·邓不利多想要什么。”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莉娜。“我是在问你想要什么。” 西奥多拉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拂过她的皮肤,莉娜已经走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她盯着西奥多拉,开始更清楚地理解她的提议。 “你想除掉伏地魔,因为你把他看作一个威胁,”她慢慢地说,“但他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强大?”西奥多拉嘲笑道,“拜托,你我都知道魂器是可以被摧毁的。” 莉娜懒得问西奥多拉是怎么知道伏地魔的魂器的。任何一个如此沉浸在黑魔法中的人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得出这样的结论。但莉娜看得出来她在用自己的轻蔑掩饰其他事情。然后她突然意识到—— “但他仍然是个威胁,”莉娜清晰地想,“是因为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西奥多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她开始说,“你仍然感到亏欠了他。但你不需要担心。你与赫卡特之球的联系证明了你不仅仅是女神的化身——”她突然停了下来,紧紧捂住喉咙,眼睛开始凸出。 莉娜不记得她是在什么时候拔出魔杖的,但是魔杖现在就在她手上,正对着窒息的西奥多拉。 “有些事情,”她平静地说,“你真的不应该关心。如果你这么做了,你会让我非常生气,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这是我给你的唯一警告: 如果你有冲动想要插手我和伏地魔的私人关系,千万不要。” 她把这个年轻女人从她的魔法手中放了出来,西奥多拉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至于你提出的结盟建议,”莉娜继续说,魔杖仍然牢牢指着她,“我必须拒绝,并再次请求你不要联系我。如果你想伤害任何我在乎的人,我保证这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她推开仍在恢复中的西奥多拉。她的门钥匙差不多到时候了。 “你正在犯一个错误,莉娜。”西奥多拉嘶哑地对她喊道。 莉娜没有回答,她担心如果她停下来想一想,她可能会意识到她的确是这样。 女贞路四号是一座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房子,几乎很难相信这里面住着一个如此特别的男孩——一个莱姆斯盼望着再次见到的男孩。 随着幻身咒的失效,他跟着警惕的疯眼汉穆迪走进了黑暗的房子,其他七个先锋卫队成员紧随其后,有几个人兴奋的窃窃私语。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男孩。 唐克斯特别热情; 话又说回来,她似乎对大多数事情都充满着热情。莱姆斯仍然不太相信她是莉娜的表姐,这是他在凤凰社第一次会面后才知道的事情。这两个年轻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过去一个月里,他发现唐克斯是个活泼的人。 莉娜恰恰相反。 莱姆斯不得不抑制住一声沮丧的叹息。梅林,他好想她! 疯眼汉领着他们走进厨房,在黑暗中,莱姆斯隐约看见老傲罗在做手势,让他们都围到他身边。 “没错,”他低声说道,“食死徒有可能派人监视房子,所以我们必须保持警惕,谨慎行事——” 一声破碎声! 每个人都跳起来,用魔杖指着声音的方向。 “对不起,”唐克斯尴尬的声音传来。“我没注意到柜台上的盘子。我只是... ...”她清了清嗓子。“恢复如初。” “该死的,唐克斯,”疯眼汉发出嘶嘶的声音,“我跟你说了多少次... ...” “没关系,阿拉斯特,”金斯莱·沙克尔插话道。“如果有人离得够近能听到这个声音,他们可能会看到我们进来时门开了又关,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哈利现在可能会来看看了。”莱姆斯补充道。“我想他会从楼上下来,所以也许我们应该... ...”他指了指厨房外和楼梯。 先遣卫队鱼贯走出厨房。他们刚刚在台阶下面集合,一个身影就出现在顶上。那轮廓清晰无误——至少对莱姆斯来说是这样的——哈利正把魔杖防御性地举在面前。 “放下你的魔杖,孩子,在你把别人的眼睛挖出来。”疯眼汉咆哮道。 “穆迪教授?”哈利不确定地说。 “我对‘教授’不太了解,”疯眼说,“我从来没教多少课,不是吗?下来,我们想好好看看你。” 哈利把魔杖稍微放低了一点,但是他没有动。莱姆斯当然不能责怪他——哈利认识穆迪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位前傲罗实际上是一个乔装打扮的食死徒。 “没关系,哈利,”莱姆斯向前一步说,“我们是来带你走的。” “莱姆斯?”哈利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为什么我们都站在黑暗中?”唐克斯问。“荧光闪烁。” 大厅顿时亮了起来,几个月来,莱姆斯第一次正视哈利。 “哦,他看起来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唐克斯兴奋地说。“瞧瞧,哈利!”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莱姆斯,”金斯利说,“他看起来和詹姆斯一模一样。” “除了眼睛,”埃菲亚斯·道奇说,“莉莉的眼睛。” “你敢确定是他吗,卢平?”疯眼汉问道。“如果我们带回来一个冒充他的食死徒,那就太好了。我们应该问他一些只有真正的波特才知道的事。除非有人带了吐真剂?” “哈利,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形态的?”莱姆斯问。 “一只牡鹿,”哈利紧张地说。 “就是他,疯眼汉,”莱姆斯说。 哈利走下楼梯,一边走一边把魔杖放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不要把你的魔杖放在那里,孩子!”疯眼汉咆哮道。“如果它被点燃了怎么办?比你更好的巫师都会没了屁股,你们知道的!” “你知道有谁失去了一个屁股吗?”唐克斯感兴趣地问他。 “别管了,别把魔杖放在后面的口袋里。”疯眼汉咆哮道。“基本的魔杖安全问题,没人再担心了。”他向厨房走去。 “我看到了。”看到唐克斯朝天花板翻白眼,他不耐烦地补充道。 哈利走到莱姆斯跟前,其他人跟着疯眼汉走进厨房。莱姆斯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仔细地看着那个男孩。他看起来很困惑。莱姆斯没有责怪他一点。 “你好吗?”他问哈利。 “很好,”哈利回答,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莱姆斯不太确定是什么,失望吗?焦虑?沮丧? “你确定——”莱姆斯刚要问,却被哈利打断了。 “莉娜没和你在一起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哈利这一次听起来很焦虑。 “她现在在国外,”莱姆斯小心翼翼地说,“但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到英国。我相信你们两个有很多话要说。” 一个难以辨认的声音从哈利嘴里冒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喃喃地说: “是啊,也许吧。”然后他从莱姆斯身边走过,和其他人一起走进厨房。莱姆斯困惑地望着他的背影。 很显然,哈利并不好。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凤凰社重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那双红眼睛背后 1995年8月7日(星期一): 当莉娜走上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阶时,莫蒂默从她的夹克口袋里探出头来,发出一声小小的、快乐的吱吱声。莉娜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她也很高兴——甚至比莫蒂默更高兴,她终于回来了。 她拔出魔杖,打开门,尽可能安静地走了进去,她不想打扰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画像。她希望她买来遮住这幅画的窗帘还能用,但是她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在真正高贵而古老的布莱克家族老宅里,时间足够改变一切。 而且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莱姆斯或者其他人的消息,他们不想冒着信息被拦截的风险。 门厅里灯火通明,但光线十分昏暗。莉娜只能辨认出最后墙上那扇紧闭的黑色窗帘,她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不让手提箱撞到任何东西,蹑手蹑脚地走过走廊,转向楼梯。 正当她准备上楼时,门突然被打开的声音使她注意到通往厨房那边的底部台阶。 莱姆斯、小天狼星和亚瑟·韦斯莱一边爬楼梯一边悄悄地交谈着。莉娜有点想知道亚瑟为什么在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还在总部,但她没想多久,小天狼星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哎呀,哎呀,”他忍不住咧开嘴笑,“月亮脸,看看谁来了。” 莱姆斯的目光瞬间转向她,莉娜的心以一种令人作呕的相思方式扑通扑通地跳着。 “晚上好,伙计们。”她放下手提箱,对他们喊道。 当亚瑟回答她的问候时,莱姆斯只是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猛地一步两阶地跑完剩下的台阶,奔向莉娜——莫蒂默及时从她的夹克上跳了起来,才没有被压住。 他们的嘴唇碰撞在一起时,他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莱姆斯直接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莉娜完全忘记了他们旁边的同伴,她用腿紧紧勾住他,热情地回吻他。 “该死的,”她想,两个人都忍不住加深了亲吻,“我想要他,就现在。”顺便说一句,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抚摸得相当有侵略性,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莱姆斯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正当她想知道自己能否解开他的裤子,而不从莱姆斯身上下来的时候,莱姆斯把嘴唇缩了回来,打断了这个缠绵的亲吻,莉娜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抗议声。 莱姆斯紧紧地抱住她,浅绿色眼睛哀求地盯着她的蓝灰色眼睛。“整整一个月,”他低声说。“别再这样对我了。” 莉娜对他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对不起,”她喃喃地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早点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哇哦,你们俩真是太可爱了。” 莉娜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靠在墙上不停傻笑的小天狼星。“滚开。”她告诉他。 “不,这是我该死的房子。”小天狼星反驳道。“你们可以考虑先把自己分开,我觉得你们让亚瑟有点不舒服。” 莉娜瞥了一眼亚瑟,他正站在厨房的台阶上,刻意避开了莱姆斯和莉娜的目光,尴尬得满脸通红。她真的不想离开莱姆斯,但她觉得这样做可能比较礼貌。 “今晚有何贵干,亚瑟?”她问他,让莱姆斯把她放了下来。“之前没有开会吧?” 亚瑟的表情困惑了一会儿,然后又恢复了清醒:“好吧。你在我们搬进来之前就离开了。” “搬进来?” “大约在你走后一个星期,”莱姆斯解释说,“亚瑟、莫莉、罗恩、金妮和双胞胎来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想,如果他们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就不需要一直往返于这里和陋居之间,这样对大家来说都会简单些。” “哦,”莉娜说,“那可是相当多的客人啊。” “还有赫敏,”小天狼星补充道,“还有,从昨晚开始,哈利也来了。” 莉娜突然感到非常紧张。“哈利来了?” 三个男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莉娜感到一阵担忧。 她转向莱姆斯,双臂交叉。“怎么了?”她问。 莱姆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呃...最近...有点....奇怪。” 返回前一晚: “韦斯莱夫人,为什么—” “罗恩和赫敏会解释一切的,亲爱的,我真的得走了.”韦斯莱太太心不在焉地低声说。“那儿——”他们已经到了第二个楼梯平台,“——你就是右边的那扇门。结束后我会叫你的。”她匆匆下楼,把哈利留在肮脏的楼梯平台上。 他盯着那扇显然是他的房间的门。它的门把手形状像一个蛇头。这有点让人不安,但比起他刚才经过的墙上挂着的家养小精灵的头像来说,那个更加可怕。他又一次想知道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到底是谁的,他到底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 哈利伸手握住门把手。但他还没来得及转动它,一段记忆就在他脑海中突然闪现。 “乌蛇出洞。” 有一道白光闪过,一条长长的黑蛇从他的魔杖里窜了出来。莉娜本能地向后退缩着,它转过身来看着她,张开嘴,露出了它的毒牙。 但是在它开始向她爬去之前,伏地魔命令它停下来。它嘶嘶地回答,问为什么,他叫它过来。他伸出手,那条蛇慢慢地爬了过来。 伏地魔瞥了一眼仍然害怕的莉娜。“没关系,”他低声对她说。“它不会伤害你。我不会让这发生的。” 哈利松开门把手,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抓着自己的前额,伤疤在不停刺痛。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呼气。 这只是他两周前梦见的一段记忆的一小部分——伏地魔回忆起他告诉莉娜他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关系以及他能和蛇说话的能力。 这是哈利在过去一个月里看到的二十九段记忆里的其中一段——每一段记忆都是他和小莉娜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一开始总是这样。哈利会回到小汉格顿的墓地。他会无助地看着伏地魔命令彼得·小矮星“杀死备胎”,无助地看着塞德里克·迪戈里毫无生气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的眼睛仍然睁着。他被绑在伏地魔父亲的墓碑上,见证了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复活。他会记得为了抵抗夺魂咒迫使他向伏地魔屈服,他付出了多大努力。他会听到自己的声音喊出“除你武器”,伏地魔咆哮着“阿瓦达索命”,他会看到那双毫不畏缩的红眼睛,在那双红眼睛背后—— 然后哈利就会把那一切当作自己的经历过的东西来看,他会看到和感觉到十四前伏地魔经历的一切。 他在莱斯特兰奇家的厨房里遇见了小莉娜,她正在反抗她残忍的母亲,她那么聪明,那么好奇。他给她上课,看着她对魔法的控制力一周一周地增长。他觉得自己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学生的感情发展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当贝拉特里克斯对她使用钻心咒时,他勃然大怒。他还记得他们最后一堂课,莉娜告诉他,她希望他是她的父亲。哦,他多么希望她能是他的孩子。 有时,当哈利从这些梦中醒来时,他的头疼得几乎动弹不得。有些日子,他充满了躁动不安的能量,他仿佛能感觉到血液中的魔力在他身体里流动。他手里挥舞着魔杖,不顾一切地想要使用它,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当摄魂怪出现在小惠金区时,他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有了施咒的理由——尽管魔法部怀疑他的理由是否足够充分。 一想到魔法部,尤其是康奈利·福吉本人,哈利就忍不住做了个鬼脸。他毫不怀疑,这位故意对真相视而不见的政客参与了《预言家日报》对他的报道。 就在哈利再次伸手去握门把手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头发浓密的年轻女巫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伸出双臂抱住了他,差点把他撞倒。 哈利的视线被她的头发遮住了,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赫敏尖叫道:“哈利!罗恩,他来了!我们没听到你来!哦,你还好吗?我们一直很担心!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们——摄魂怪!当我们听到——还有那个魔法部的听证会——简直令人发指,我全都查过了,他们不能开除你,他们就是不能,《合理限制未成年巫师法令》中有规定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使用魔法——” “让他喘口气,赫敏,”罗恩笑着说。他的猫头鹰小猪兴奋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在你开始给他法律建议之前让他进屋吧。” 赫敏仍然喜气洋洋,放开哈利,退了一步,让他跨进了门槛。随着一声柔和的呼呼声,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一个黑色的衣柜顶上飞了出来,轻轻地落在哈利的肩膀上。 “又见面了。”哈利小声对海德薇说。在她离开女贞路四号,独自飞到这里之前,他们把她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显然,由于没有穆迪转移注意力的策略,她来得比他们早得多。 “我很惊讶我们没有在这里看到更多她的身影,”罗恩说着,关上了卧室的门。“你这个夏天有点安静。” 哈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抚摸着海德薇的头。这是真的——他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并没有特别健谈。 他最初打算给莉娜写信,但后来决定不写了,他突然想到,任何关于伏地魔和战争的敏感信息可能都不应该通过信件传递。所以他只剩下写自己感觉很好,这不是他真正想和罗恩和赫敏讨论的事情。 他并不指望他们能真的帮上什么忙,不管是他在睡觉时不停地重温第三个项目的那个夜晚,还是伏地魔一整个月都在反复回忆他和小莉娜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事实上,哈利不忍心写信给任何人谈论这些梦。小天狼星不行,邓布利多不行,莱姆斯也不行——特别是莉娜。 无数次,他试图拿起笔在纸上向他们中的一个人解释发生了什么,但他永远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本以为当面说出来会更容易些,但是当他今晚见到莱姆斯的时候,他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摄魂怪出现,”他终于回答说,“其实都没什么可写的。我相信你们俩这个夏天一定过得很有趣——”他挥了挥手,“——在这个房子。你甚至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凤凰社的总部。”罗恩马上说。 哈利气得差点捏住鼻梁。他耸了耸肩,示意海德薇找别的地方栖身。她叫了一声飞走了,又回到了衣柜顶上的位置上。“有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什么是凤凰社——” “这是一个秘密社团,”赫敏很快地说。“邓布利多负责,他创立了这个组织。里面是那些上次战争反抗神秘人的人。” “有谁在里面?”哈利问道,走到房间里两张单人床中的一张——那张罗恩还没有认领的。“除了莱姆斯,穆迪,其他来接我的人,还有你的父母。” “我们见过大约二十个人,”罗恩说,“但我们认为还有更多的人。比尔也参与了,他从埃及回来加入。查理也是成员,但他留在罗马尼亚。” “邓布利多希望尽可能多的外国巫师参与进来,”赫敏补充道,“这样一来,食死徒在国外活动时,凤凰社就可以随时了解情况。” 坐在床上,哈利沉思着这是否就是莉娜在海外做的事情。这似乎很有可能;当莱姆斯向他提到莉娜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得很奇怪,所以她应该是在为凤凰社工作,而不是自己单独行动。 “嗯,这多少让人放心了,”哈利暗自承认。他大声问道:“珀西怎么样?他也参与了吗?”考虑到他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建立国外联系肯定是他的强项。 罗恩和赫敏之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无论如何,不要在爸爸妈妈面前提起珀西。”罗恩用紧张的声音对哈利说。 “为什么不呢?” “因为——” 罗恩被两声巨响打断了,弗雷德和乔治凭空出现在房间中间,赫敏就站在他们身后,这让赫敏大声尖叫起来,猛地缩起来。猫头鹰小猪比之前更加疯狂地叽叽喳喳地叫着,然后飞快地飞到衣柜顶上去找海德薇。 “别这样!”赫敏虚弱地说。 “你好,哈利,”乔治笑眯眯地对他说,“我们正在纳闷赫敏刚才为什么大喊大叫——” “——然后刚刚意识到这一定是因为你终于来了,”弗雷德说完。“顺便说一句,欢迎。” “谢谢,这么说,你们俩通过了幻影移形考试?” “非常明显,”弗雷德回答。哈利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看起来像是肉色绳子的东西。 “你走楼梯多花大约三十秒的时间。”罗恩说。 “时间就是加隆,弟弟,”弗雷德说。顺着哈利的目光,他举起手中的绳子,说:“伸缩耳。我们想听听楼下发生了什么” “你们的发明?”哈利扬起眉毛问道。 “这是我们最好的产品之一。”乔治肯定地说,他像一个骄傲的家长那样看着它。 “你最好小心点,”罗恩盯着耳朵说,“如果妈妈再看到它们中的一个......” “冒这个险是值得的,他们正在举行一场重要的会议。”弗雷德说。 “所以他们真的不想让你们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哈利说。他不得不承认,知道自己并不比他们更加不了解情况,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上个月没有在凤凰社呆过。“你们住在这里,却不被允许参与凤凰社的活动,那你们整天都在做什么?” 罗恩皱起了眉头。“打扫卫生。” “更像是去污,”赫敏说。“房子已经空了很多年了,很多东西已经开始繁殖了。我们已经把厨房和大部分卧室都清理干净了,我想我们明天还要清理客厅。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一次,因为莱姆斯说他和莉娜几乎没碰过它,就——” “莉娜来过这里吗?”哈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见过她吗?” 赫敏、罗恩和双胞胎都奇怪地看着他。哈利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为什么——这可能是他来到这里以来表现出的最强烈的情绪。 “没有,我们没见过她,”罗恩最终回答道,“她在我们来之前就为凤凰社出差去了。” “莱姆斯没有和她一起去,”哈利说,与其说他在对他们说,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这不是他的选择,”赫敏说,“他真的非常想念她。” 罗恩说:“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呆呆地望着天空,就像有人踢了他的膝盖一样,其余的时间他的心情都很糟糕。” “被压抑的性挫折。”弗雷德坐在罗恩的床上,仿佛像个很懂的心理专家,“他的情况很糟糕。” “弗雷德!”赫敏发出嘶嘶的声音,她看上去吓坏了。“你不能这么说,他是我们的老师!” “他也是莉娜的老师,”乔治指出,坐在他的双胞胎兄弟旁边,“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几乎是钦佩地摇了摇头。“和一个学生上床——我不得不说,我本以为这会是洛哈特干的,但竟然是卢平?” “啊,大家看看,你得小心那些安静的人。”弗雷德笑着说。“他们通常是最怪异的。” 哈利对莱姆斯和莉娜之间的风流韵事感到很不舒服——莱姆斯辞职那天,他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卢平教授把莉娜压在办公桌上亲吻,他已经看得够多了——哈利试图把话题转回弗雷德和乔治进来之前。“无论如何,罗恩,为什么我不能提到珀——”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韦斯莱另一个兄弟的名字,卧室的门又开了,金妮走了进来。 “哦,你好,哈利,”她兴高采烈地说。“我不知道你来了。”她转向弗雷德和乔治,说:“伸缩耳朵没用了,她已经在厨房门上放了一个防扰咒。”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垂头丧气地说。 哈利躺回床上,开始心不在焉地从谈话中离开。这个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和另外五个人共处一室让他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这种社交互动会让他从自己的头脑中解脱出来,但结果却是令人惊讶的筋疲力尽。 他正要闭上眼睛,乔治却提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名字。“......老斯内普在干什么” “斯内普!”哈利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说道,“他在这儿吗?” “是的。”乔治说,金妮正坐在哈利的床脚上。“报告,最高机密。” “笨蛋。”弗雷德懒洋洋地说。 “他现在站在我们这边了。”赫敏责备地说。 罗恩哼了一声,“这并不能阻止他成为一个混蛋,他见到我们时那样看我们的眼神。” “比尔也不喜欢他。”金妮说,好像这能解决问题。 第三次,哈利试图弄清楚他们的另一个兄弟发生了什么事。“珀西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四个兄弟姐妹和赫敏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然而,终于没有人再干扰了,所以哈利终于知道了珀西和家里其他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吃惊:他从来没有像喜欢其他人那样喜欢珀西,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对韦斯莱先生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珀西一定知道伏地魔回来了,”他慢慢地说。“他不傻,他一定知道。你们的爸妈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冒险。除非......”他想通了。“他把《预言家日报》当回事了,是不是?” 他们都点了点头。 哈利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回去。他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这不是很棒吗?” 其他人什么都没说。在一阵十秒钟左右越来越尴尬的沉默之后,哈利用胳膊肘支起身来,看着其他人。他们似乎在彼此之间进行一次无声的谈话。 “什么?”哈利疲惫地问。 他们都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赫敏清了清嗓子。“好吧,哈利,我们只是希望——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呃,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圈子——你可能,呃,会对......所有的事情更好奇一点。” “是的,”罗恩表示同意。“当邓布利多让我们保证不告诉你我们在哪里,也不告诉你任何与凤凰社有关的事情时,我们本以为你会因为我们在信中含糊其辞而感到非常沮丧。” 哈利瞪着他们。“你以为我会指望你们把敏感信息放进去吗?” “哦,不,”赫敏开口说,“但即使如此——” “你不该知道的。” 韦斯莱们和赫敏又一次面面相觑,这一次,他们才是真正困惑的人。 “知道什么?”金妮皱着眉头问。 哈利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伏地魔回来了,”他解释说,当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没有理会他们的畏缩。“除了他的食死徒之外,不应该有任何目击者。他看到塞德里克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备胎”。他不想冒险让任何人回到邓布利多身边,提醒他他回来了。他想要出其不意。如果他想让人们知道,他会在公共场合杀了我,以示权力。但整件事本该是个秘密。 然而,我逃走了,告诉了邓布利多。但因为福吉是个白痴,伏地魔的计划并没有完全事与愿违。尽管他最害怕的人知道了真相,政府和媒体还是说服所有人邓布利多和我都是疯子,这对伏地魔来说是件好事。他仍然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他最大的敌人正被定位为魔法界的真正威胁。 因此,凤凰社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极其隐秘,因为他们是孤军奋战。”他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要求你们给出答案——我已经知道你们没有答案。” “哈,”过了一会儿,乔治说,“你确实把这件事想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除了思考,我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哈利简单地说。他注意到赫敏正用一种既警惕又感动的表情注视着他。“怎么了?”他问她。 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平静地说:“没什么,你只是听起来很像莉娜。” 哈利抿了抿嘴唇,再次仰面躺下,不敢相信自己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的话听起来很像莉娜——在过去的四个星期里,他每天晚上都在看在听莉娜向伏地魔学习。他就是这样弄明白了伏地魔在消失了十四年之后没有盛大重返巫师世界的原因:他在伏地魔的脑海里呆了太久,试图从他的角度看问题几乎成了他的第二天性。 没过多久,韦斯莱太太来到门口,告诉他们会议结束了,该吃晚饭了。当他们走到楼梯平台上时,他们可以看到凤凰社的成员——包括令哈利厌恶的斯内普——离开了。 到了楼梯底部,当韦斯莱太太开始低声告诉哈利去厨房的方向的时候,唐克斯被雨伞架绊倒了,发出了一声巨响。 她的道歉被打断了,哈利先前经过的天鹅绒窗帘被掀开了,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老妇人的肖像开始尖叫。她的声音反过来又吵醒了走廊上的其他画像,他们也开始尖叫起来,吵得哈利不得不捂住耳朵。 韦斯莱太太和莱姆斯试图拉上窗帘,但是没有用,因为老妇人继续尖声辱骂。韦斯莱夫人放弃了拉窗帘的努力,抽出她的魔杖,在走廊上来回匆匆地走着,使其他的画像都昏睡了。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冲上楼梯,那楼梯大概是通向厨房的。 是小天狼星。在他对着画像大喊大叫之后——画像也朝他吼了回来——他和莱姆斯设法把窗帘又拉上了。老妇人的尖叫声消失了,终于是一片寂静。 小天狼星轻轻地喘着气,拂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转向哈利。“你好,哈利,”他严肃地说。“看来你见过我妈妈了。” “你的——” “我亲爱的老妈妈,是的,”小天狼星说。“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想把她弄下来,但我们认为她在画布背面施了永久粘贴咒。 莉娜买的这些窗帘起了一点作用,但似乎这幅画在某种程度上耗尽了它们的魔力,所以我们可能需要找到另一个解决办法。我们快下楼吧,趁他们还没醒来。” 最后,哈利终于知道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是什么: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哈利知道小天狼星和黑巫师家族有关系,因为他是莉娜的表舅,但他没有意识到黑巫师家族本身会如此的......黑暗。 在厨房里,哈利与韦斯莱先生和比尔重新认识了一下,并被介绍给蒙顿格斯·弗莱彻——那个据说在摄魂怪袭击那天晚上一直监视他的巫师。 韦斯莱夫人准备好食物后,弗雷德和乔治试图用魔法把它端到桌子上,结果小天狼星的手差点被一把面包刀刺中。 整个晚餐过程中,哈利都不停地盯着莱姆斯。他似乎正忙着和韦斯莱先生和比尔谈论妖精的事情,但是他的眼神时不时变得呆滞,表情也变得忧郁起来。 “我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派他和莉娜一起去执行任务。”哈利想。 他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莱姆斯和莉娜在欧洲大陆上一起工作了很长时间,他们一起从事各种合法性有问题的工作。 吃完饭后,哈利犹豫是否要问莱姆斯他是否知道莉娜什么时候回来。然而,在他做出决定之前,韦斯莱夫人打了个哈欠,说:“我想差不多该睡觉了。” “还不行,莫莉,”小天狼星说着,推开他的空盘子,转头看着哈利。“你知道吗,我对你感到很惊讶。我以为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询问关于伏地魔的事呢。” 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迅速的变化,哈利不由得把这种变化与摄魂怪的到来联系在一起。 几秒钟前大家还是睡意朦胧的放松状态,现在却变得警觉起来,甚至紧张起来。一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桌子上一阵颤抖。莱姆斯刚要喝一口酒,他慢慢地放下酒杯,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哈利则低头盯着桌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小天狼星。 是的,他想知道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一切。但在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如果现在开始深入讨论的话,可能会让自己脑海里充斥着伏地魔的记忆,导致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昏迷或者崩溃。 事实上,在过去几个小时和周围其他人的谈话之后,哈利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最后,他抬起头来。“也许明天吧,”他礼貌地对小天狼星说。“但是我实际上很累,在,呃,所有的事之后,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站起来,“——我现在想去睡觉了。” 每个人都用震惊的表情看着他。莱姆斯看起来很担心,小天狼星显然很困惑。 韦斯莱夫人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我觉得这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她站起来,对哈利温和地笑了笑。 小天狼星看起来想要表示抗议,所以哈利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迅速离开了厨房走上了楼梯。 他希望罗恩能在下面多呆一会,这样他就可以在他们的卧室里独处了。他只是需要至少五分钟的独处时间。 ———————————————————— “可他今天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小天狼星最后说,“我想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我问了罗恩和赫敏,”莱姆斯补充道,“他们说,他自从来了以后就一直表现得很疏远。” 莉娜一边听着,一边交叉着双臂,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上臂。这听起来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这让莉娜很担心。 “如果他没有兴趣从圣殿那里收集关于伏地魔的所有信息,那就意味着他知道一些别的东西。”她意识到。“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张开双臂,“我要和他谈谈,”她宣布道,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小天狼星扬了扬眉毛:“你觉得他会对你更有反应吗?” 莉娜想到自从伏地魔回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哦,我肯定会得到回复的。他在哪个房间?” 她把手提箱扔进她和莱姆斯的卧室,然后走到二楼平台,转向右边的门。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有几秒钟,没有任何反应。然后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门向后拉了几英寸,莉娜发现自己直视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门猛地打开了。 “莉娜?”哈利说,看上去几乎目瞪口呆。 “你好。”她回答道,她不喜欢他有点不确定的语气。 哈利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像要伸手去戳她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 莉娜清了清嗓子,“我想你不想让我拥抱你吧?” 哈利似乎考虑了一会儿。“不,”他最后说,“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好吧,”莉娜点点头说,“我至少可以进来吗?还是我需要预约一下?” 他苦笑着看了她一眼,“怎么,为了把你安排到我那忙得不可开交的日程里?” “没有,不过根据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的说法,自从你来了之后,想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字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想,现在是不是需要申请某种程序才能跟你聊天。” 短暂的沉默过后,哈利温和地说:“你根本没有写信。” 莉娜耸了耸肩。“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去年夏天你看到过伏地魔和小矮星的幻影。所以我认为我们都有理由生对方的气。” 哈利眨了眨眼,然后哼了一声。他向后退了一步,做手势让她过去。莉娜进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他一定是和罗恩合住一间卧室,但是另一个男孩此刻不在那里。他估计是和他的兄弟姐妹或者赫敏在一起。 当她在哈利的床上坐下时,他关上了门,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所以么,你不联系我是为了表示你很生气,还是为了安全起见?”他靠在门上问道。 “主要是后者,”莉娜说。“尽管我心里有一部分在想,即使我真的冒了这个险,你真的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哈利把头歪向一边,“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呢?” 莉娜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平静地回答道:“因为你刚刚看到伏地魔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男孩,你自己也险些丧命。而且你知道我对他的感觉。” 哈利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的紧张感清晰可见。 “你们会一起盘腿坐在卧室中央的地板上......” 莉娜迅速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太快了,几乎让她头晕目眩。“你怎么知道的?” 哈利双手抱头,靠着门滑了下来,坐了下来。“每天晚上,”他喃喃自语。“每一个他妈的夜晚......”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跪下,缓缓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哈利,”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看到伏地魔的记忆了吗?” 哈利听到自己发出介于笑声和抽泣声之间的声音。 “看见过?”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莉娜,我一直都沉浸在他的记忆!过去一个月的每个晚上,当我睡着以后,我会回到墓地,我会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我知道的就是,我会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看到你。除了你,他什么也不会想。” 震惊使莉娜向后仰。她试图理解哈利说的话,所以问道:“哈利,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说是一个月前?” “从我回到女贞路四号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哈利说,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那是凤凰社第一次集会的那晚。斯内普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向伏地魔报告莉娜成为了凤凰社的一员。 “有一次食死徒的聚会,”哈利接着说,“他听到你母亲因为什么事惩罚你,就去找你了。你们俩坐在楼梯上,他给你解释为什么他不想让你杀了贝拉特里克斯,然后他邀请你——” “来参加会议,”莉娜小声说,她的拳头紧握着。她记得很清楚。“你还看到了什么?” “你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正式上课,第一次召唤出手中的火焰,他教授你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他惩罚贝拉特里克斯对你使用钻心咒,还有你的最后一节课......” “妈的,”莉娜咕哝着,她紧闭着眼睛。她害怕自己要流泪了,要么摔东西,要么会吐出来。 “我告诉过你,”哈利好像陷入了某种奇特的状态,“我不仅仅是从他的角度看问题——我也感觉到了他。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道情绪。而莉娜,他——” “不!”莉娜疯狂地摇着头,她不肯睁开眼睛。“不,别说出来!” “——他爱你。” 莉娜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砸在地板上,好像她要打它一样。有些骨头裂开了,发出了令人作呕的碎裂声。莉娜痛苦的尖叫声卡在了喉咙里,有那么一会儿,她被噎住了。 然而,她的爆发似乎把哈利带回了现实。他盯着她,既害怕又惊恐。 “莉娜!”他双膝着地,在她捂着手的时候向她靠近。“该死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把手弄坏了!”他开始站了起来。“我去找莱姆斯!” “不,”莉娜嘶嘶地说,把他拽了回来。“我自己来处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魔杖从袖子里抽出来。她左手拿着它,轻轻地把顶端扫过她断掉的手,嘴里喃喃地念着治疗咒语。她能感觉到哈利在紧紧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哈利慢慢地问。“当你第一次告诉我你和伏地魔的关系的时候,你自己说他在乎你。” “关心,是的,”莉娜喃喃地说,当小骨头开始重新组织在一起时,她的脸缩了一下。“但爱......”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从来不敢奢望这样的事情。” 哈利抿起嘴唇,顿了一会儿,他说:“经历了奇洛和魔法石的一切之后,邓布利多告诉我,伏地魔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爱。但现在——” “哈利,”莉娜打断了她,“不管伏地魔过去对我有什么感觉,或者现在仍然对我有什么感觉,都比不上你母亲为你所做的牺牲。这是一个真正懂得爱的女人的行为——一种完全无私的保护。即使伏地魔真的——”她犹豫了一下,才把下一个词说出口,“——爱我,他也不会理解把别人的生命置于自己生命之上的想法。” 哈利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哦。” 莉娜恍然大悟。“这就是困扰你的部分原因,是不是?”她温柔地说。“你认为他无法理解爱是他最大的弱点,你开始担心事实并非如此。” “我很困惑,”哈利承认。“当邓布利多告诉我伏地魔没有爱的能力的时候,他听起来很坚定,但是在他的记忆里花了这么多时间之后......”他耸耸肩。“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最后一块骨头自己愈合了,莉娜捏了捏她手上的肌肉,疼痛使她做了一个鬼脸;它们已经痊愈了,但是她使用的魔法仍然在发生作用,引起了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她尽量不去理会它,把魔杖收回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是时候给哈利一个答案了,至少是部分答案,为什么他会做这些梦。 “伏地魔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收到了他的一条信息,”她直视着哈利翠绿色的眼睛。 哈利的身体僵住了。“什么样的信息?”他问道,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一个非常私人的信息。”莉娜冷笑着说。“你看,他去了莱斯特兰奇庄园,但我不在那里。他找到了我用于保护结界的血魔法,并加以利用。他用我体内的血作为墨水,在我的手臂上写下了他的话。” 哈利脸色一白,“这真的太......变态了。” “这当然是一种侵犯。”莉娜冷冷地同意。“他至少很有礼貌,让这条信息只是暂时的。二十四小时后,它完全消失了。无论如何,我相信我的不回应可能是他上个月对我念念不忘的主要影响因素,这种迷恋甚至已经渗透到你的梦中。” “我真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主动联系你,而你拒绝了他,”哈利平静地说。 “你真聪明。” “聪明到能学会大脑封闭术吗?” 莉娜挑了挑眉毛,真没想到。 “你是要我教你吗?”她好奇地说。 哈利点点头。“我想这可能是一种防止做梦的方法。”他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的话听起来那样疲惫,哈利补充道:“我真的需要它们停下来,因为它们严重扰乱了我的头脑。” 莉娜的手指找到了一缕松散的头发,她开始捻着头发,考虑着哈利的请求。邓布利多告诉她要和哈利保持距离——直到他们确信伏地魔不会利用这种联系来接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她现在严重地违背了这一点。 但从哈利所说的来看,伏地魔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正在将自己的记忆不断传送到救世主的大脑中。也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在伏地魔意识到这种联系的存在之前,试着训练哈利的大脑,以阻止伏地魔的任何入侵。 “我可以试着教你——但是记住,我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大脑封闭术,”她警告他。“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短期内的解决方案。你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熟练地阻止记忆在睡梦中出现。” 哈利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刺耳声音。“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我必须每晚都困在伏地魔的脑海里?” 莉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膝盖。“别担心,我肯定能想到更直接的办法,”她说。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事实上,我今晚就有办法让梦停止——但这只是一次性的事情。” “什么事?”哈利立刻问道。 “呃,有点像......安眠药。” 哈利扬了扬眉毛:“就像无梦睡眠魔药?那样行吗?” 莉娜摇了摇头。“不,它们只会影响你的潜意识,那不是你所看到的东西的来源。你需要一些东西来关闭你大脑的所有功能,除了那些真正重要的。” “听起来很危险。”哈利紧张地说。 “如果剂量不对,那的确是。”莉娜诚实地回答。“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会给你正确的剂量,这样你的身体就能得到它所需要的睡眠,但是你短期内不能再次使用了,因为频繁使用会对你的认知功能产生不利影响。” “而你手头正好有这种魔药?” “这不算是一种魔药,”莉娜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而更像是一种......物质。” 哈利瞪大了眼睛,“你要给我下药吗?” 莉娜犹豫了一下,说:“基本上,可以这样说。” “你怎么会有——” “工作需要。” 哈利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转过头去,喃喃地说:“讨厌鬼。” 莉娜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不要?” 经过一番简短的心理斗争,哈利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好的,”莉娜站起来说。“我去包里拿。如果你在睡觉前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现在就做吧,因为这几乎是瞬间起作用的,它会让你昏迷整整十二个小时。” 正当她要开门的时候,哈利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等等,莉娜。” 她转过身来,“什么?” 出乎她的意料,哈利犹豫地举起双臂,莉娜意识到他想要拥抱她。她微笑着,把他拉得更近了,紧紧地拥抱着他。哈利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了莉娜的拥抱。 十秒钟后,莉娜放开了他。“我一会儿就回来。”她说着打开门走出了房间。她穿过楼梯口,走进她和莱姆斯共用的卧室,莱姆斯刚刚换好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你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莉娜打开行李箱时,他问她。 “是的。”莉娜心烦意乱地咕哝着,寻找着她需要的那个药瓶。 “你在找什么?” “帮助哈利的东西——啊,找到了!”她拿起药瓶检查了一下。 莱姆斯眯着眼睛看着它。“那是——” “是的。” “为什么?” “这是今晚唯一能帮助他入睡的东西,”莉娜简单地说。她看着莱姆斯。“我一会儿再解释,我得把这个给哈利,然后我要去见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莱姆斯忍不住说。“你现在就要见他?”他开始显得很沮丧。“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他向莉娜走近一步,向她伸出双手。“我刚刚才把你找回来。” 莉娜叹了口气。“我知道,”她说,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尽快和他谈谈。” 莱姆斯交叉起双臂,“因为哈利的事?” “没错,”她回答,转身离开。 “你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莉娜停顿了一下。“是的,我不能。”她平静地说。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莱姆斯疲惫地揉着他的脸。 “我等你好吗?”他终于问道。 “我可能还要一会儿。” 莱姆斯在他们的床上坐了下来。“好吧。”他说,虽然他的语气表明这不是真心话。 莉娜准备离开,但又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莱姆斯,他正带着一种凄凉的表情低头盯着地板。莉娜感受到心中一阵剧痛。 “我爱你,莱姆斯。”她温柔地说。 他抬头看着她。“我也爱你。”他苦笑着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想在再次离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之前跑回去亲吻他。但是她担心一个吻可能会导致更多的后果,她现在真的需要把小瓶里的东西给哈利,然后去见邓布利多。 所以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你要教他大脑封闭术?” 莉娜点点头,“我认为这会比简单的版本更有效。” 邓布利多没有马上回答,他继续盯着壁炉。他们是在猪头酒吧楼上的一个私人房间里见面的。校长坐在扶手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莉娜坐在另一把椅子的扶手上,专心地看着邓布利多。 老巫师得知哈利的梦后感到很惊讶,尤其是在莉娜回来之前,这个男孩没有试图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她不知道他是否怀疑这是因为过去几年她对他的影响——哈利开始更多地内化事情,而不是立即寻求帮助。 “你确定由你来教他是明智的吗?”邓布利多最后说 “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是伏地魔教我的,”莉娜平静地说。“你觉得那样哈利会更容易受到他的攻击吗?” 他看着她,“这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一种可能性。” 莉娜不同意。“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即使伏地魔教会了我,我还是能成功地把他挡在外面。不管怎么样,谁还能教他呢?” 沉默了一会儿,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大脑封闭术专家。” “绝对不行,”莉娜说,语气比她预想的要咄咄逼人一些。“教授大脑封闭术对学生来说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侵犯。如果哈利要学习,他需要一个他完全信任的人。当然,我们知道西弗勒斯真正效忠的是谁,但哈利总是会怀疑他,所以让西弗勒斯当他的老师完全会适得其反。”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想是的。”他站起来。“好吧,莉娜,我祝福你教哈利大脑封闭术——” “谢谢。” “但是你知道如何在此期间阻止梦境吗?” “我在阅读中有过一些想法,”莉娜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把它们付诸实践过,但我认为我能够做到。” 邓布利多点点头。“保持联系,告诉我最新情况。”他凝视着她,目光锐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伏地魔有这样一个对你加入凤凰社的......强烈反应?” 莉娜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我不太确定,”她实话实说。“我猜是吃惊吧。有点恶心。甚至......受宠若惊。”她歪着头。“我这样很糟糕吗?” “我想你问我这个问题,”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但他目光的强度丝毫没有减弱,“这就是你所需要的答案。” 莱姆斯不确定是什么把他吵醒的,但是他首先注意到卧室里并不是完全黑暗,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柔和的光。 他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眯着眼睛看着光线的方向。源头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蓝色的火球,就在莉娜坐的扶手椅上方,她的腿悬在扶手上。她脱掉了外套和靴子,把魔杖插进她凌乱的发髻中间,完全沉浸在她正在读的书中。 整个画面对莱姆斯来说是难以置信的激动,尤其是考虑到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做过了。他的睡裤□□几乎是瞬间绷紧的。 他坐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莉娜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显然,她没有意识到他醒了。”大约一小时前。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莱姆斯摇摇头。“你为什么不直接上床睡觉?你不累吗?” 莉娜的目光回到了她的书上。“我只是需要读点东西,”她心不在焉地解释道。“为了哈利。” 莱姆斯瞪了她一眼,这越来越荒谬了。“请上床吧。” 她漫不经意地挥了挥手。“我会的,”她喃喃地说。“我只需要——” “NOW” 她抬头看着他,又一次感到惊讶。莉娜眨眨眼,然后挑了挑眉毛。“说服我。” 莱姆斯掀开被子,站起身来,迅速脱下睡裤,让自己□□。 “是的,”莉娜合上书,把它扔在地板上,“这样就行了。”她站起来,脱下背心,向他走去。 她一触手可及,莱姆斯就把她拉近,狠狠地吻了上来。他听到她在解开牛仔裤,他自己的手也迅速加入进来,帮忙脱掉那件讨厌的衣服。 裤子一掉到脚踝,他就把莉娜抱了起来,牛仔裤留在了地上,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他不打算让她这么快就离开。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那双红眼睛背后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Welcome To My Mind 1995年8月8日(星期二): “哇,开始闻起来不错了。” 莱姆斯瞥了莉娜一眼,对她微微一笑。“你觉得是这样?” “嗯哼。”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看着锅里的煎饼面糊。“梅林,我想念你做的菜。” 莱姆斯把做好的煎饼从锅里翻出来,放到炉子旁边的盘子里,用他空出来的胳膊搂住了莉娜的腰。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黑色T恤下面裸露出来的皮肤,T恤被打了个结系在一边。 当他把下一个面糊倒进锅里时,莉娜把额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这时刚过上午十一点,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其他住户几乎都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所以只有莉娜和莱姆斯在厨房里,其他人则继续打扫客厅。莉娜很感激之前没有人试图叫他们起床,因为他们在太阳升起之后才开始睡觉。 莱姆斯一边煎着面糊,一边轻声对莉娜说:“我很高兴你在明晚满月之前回来了。上次没有你在......”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莉娜皱起眉头,她的目光转向莱姆斯的右前臂,在那上面有一道又长又细的伤疤,在她离开之前是没有这道伤疤的。直到今天早上他们醒来以后,她才注意到。 她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伤口,说:“好吧,这次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陪在你身边。说到这个,你找到变身的安全地点了吗?” 尽管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基本上已经修好了他上次满月时用过的房子的地窖——Moony上次造成的破坏相当大——但是他们已经决定明天晚上不在那里变身了。莫莉·韦斯莱可以忍受很多事情,但是在她最小的孩子们睡觉的同一栋楼里变身为狼人就太过分了。 “邓布利多还在考虑凤凰社的哪个安全屋最合适,”莱姆斯解释说,“不过我明天早上就能知道了。” 莉娜看着他的脸,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不在的时候,他刮掉了自己的胡子,但他的胡茬很突出,甚至在他的下巴上遮住了几道小伤疤。 即使把这些小伤疤遮起来,他的脸上还有另外七道清晰可见的伤疤:左脸颊上有三道较大的伤疤,右眉上方和右眼下方有两道较小的伤疤,一道锯齿状的伤疤从右鼻孔一直延伸到唇角下方,还有一道对角线状的小伤疤在下巴中央。 她喜欢它们所有。 莱姆斯又做了一个煎饼,他开始做第三个。 “你打算什么时候联系玛姬?”他问她。 “希望是这周末的某个时候,”莉娜回答。“这倒提醒了我,我得先告诉她这件事。”她歪着头。“你是想一起来,还是要为凤凰社工作?” “星期天晚上我要值班,但除此之外,我都有空。”莱姆斯说。“普德米尔联队那晚也有比赛,所以我想玛姬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去看比赛的。” “赛季开始了吗?” “第一场比赛将在本周末举行。”他把煎饼翻了一面。“普德米尔队的两个追球手在上个赛季都在最高得分的前十名,所以我想这对奥利弗来说将是一场具有挑战性的比赛。” 莉娜笑了。“你知道,我仍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在我在霍格沃茨认识的所有人中,玛姬应该是最后和一个职业魁地奇选手约会的人。直到我们七年级,她还一直叫这个队伍的seeker(找球手)为snitcher(告密者)。” 莱姆斯咧嘴一笑,“爱情就是这么有趣,我的意思是,看看我们。” “你是什么意思?” 他把第三块煎饼放在盘子里。“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同时也是学生。”当他第四次往锅里倒面糊时,他用眼角瞥了一眼莉娜。“你真的觉得你会再看我一眼吗?”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一个狼人同学感兴趣吗?”莉娜反驳道。“等一下,在这个假设的场景中,你是在暗示你会是那个渴望得到高不可攀的女孩的人吗?因为如果是这样,请允许我提醒你,你可是受欢迎群体的一员,而我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在大多数情况下,其他人都避开我。” 莱姆斯哼了一声,“你不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你是那个既危险又性感的神秘女孩。” “不,她绝对就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 莉娜和莱姆斯都转过头去,哈利正站在门口。他摘下眼镜,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莉娜放开莱姆斯的腰,对他做了个口型。“我告诉过你。”她回头看了看哈利。“睡得好吗?”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哈利戴上眼镜,回答说:“好多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莉娜一眼。“多谢。” 莉娜不屑地摆摆手。“没问题。现在,坐下来吃点煎饼吧,莱姆斯就快做好了。” 哈利坐了下来,莉娜又一次挥了挥手,这次是把三个盘子和几套刀叉送到桌子上,接着又是一盘黄油和一罐奶油。 “喝茶吗?”她问哈利。 “是的,请吧。” 两分钟后,他们三个人在三杯热气腾腾的茶的陪伴下,大口大口吃着煎饼。莉娜和莱姆斯挨着坐在一起,椅子尽可能靠近。哈利就在他们的正对面,当他吞下第一口时,一阵小小的愉悦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哇,很好吃。” “他的才华令人讨厌,是不是?”莉娜说着,朝莱姆斯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 “说实话,我无法想象为了自己的享受而做饭,”哈利承认。“我为德思礼一家准备了那么多饭菜。给弗农姨父和达利,这更像是要给二十个人做饭,或者说是两只河马。” 莱姆斯笑得嘴角抽搐,莉娜也忍不住笑起来。 哈利张嘴想说点别的,却被小天狼星走进厨房的脚步打断了。 “哇,这一切看起来都很舒适,”阿尼马格斯说。“我刚刚路过你的房间,看到你已经起床了,”他问他的教子。“你今天早上好吗?” “比以前好多了。”哈利回答。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小天狼星说。他看了看他们盘子里的煎饼,又看了看莱姆斯。“你一直在做饭?” “是的,”莱姆斯吃了一口食物,回答道。 “你给我做了吗?” “没有。” “混蛋。” 莉娜翻了个白眼,用叉子叉了自己的一块。“来,”她对小天狼星说,把它递给他,“你可以吃一口我的。” “哦,谢谢你,莉娜,”小天狼星笑着回答,在莉娜身边坐下。“有人这么体贴真好。”他对莱姆斯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俯身去吃莉娜叉子上那一块食物。 透过眼角的余光,莉娜可以看到哈利正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和小天狼星之间的亲密接触。 “等他在我们身边待上五分钟再说吧,”莉娜暗自想道,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等他看到我们在调情的时候,他会被吓死的。” “客厅里怎么样了?”莱姆斯问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耸耸肩。“目前还没有人被下毒,严重致残,或者被任何东西杀死,所以我觉得还不错。”他看着哈利。“你吃完早餐后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作为回应,哈利疑惑地看了莉娜一眼,“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吗?”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天狼星就皱着眉头插了进来:“什么课?” “大脑封闭术,”哈利说。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转向莉娜,前者惊讶,后者警惕。 “他为什么要学大脑封闭术?!”小天狼星问道,听起来很困惑。莱姆斯继续盯着莉娜,她知道他想到了是谁教会了她这种能力。 当莉娜犹豫不决地准备回答时,哈利又开口了。“因为这个夏天我做了更多的梦,就像我去年做的那些让我的伤疤疼的梦一样。” 小天狼星的表情立刻从困惑变成了担忧,他开始连番发问。“什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我写信?你告诉邓布利多了吗?你看到了什么——” “等等,小天狼星。”莱姆斯打断他,“给他一个回答的机会。” 与此同时,哈利看着莉娜,一副“救救我”的表情 莉娜清了清嗓子。“哈利,”她保持着中立的语气说道,“一直在梦里经历着伏地魔的一些记忆,在杀戮咒失败之后,他们拥有了一种共同的联系。” “经历?”莱姆斯瞥了哈利一眼。“具体是什么?” 莉娜解释说:“他不仅从伏地魔的角度来看待这段记忆,而且感受到了伏地魔当时所感受到的一切。你可以想象得到,这对哈利的——”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精神状态?”哈利建议道。 莉娜似笑非笑。“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小天狼星坚持追问。 哈利无奈地摊开双手,“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担心我们会怎么想,”莱姆斯平静地说,“但你知道莉娜会理解的。” 哈利和莉娜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哈利简单地说,“是的,我知道她会的。” “至于今天开始上课,”莉娜对他说,“我认为这样做是明智的。不过要等到今天下午晚些时候——你体内仍然有我昨晚给你药物的痕迹,只要它还在,我们就做不了多少事情。” “好的。”哈利说,“那么什么时候呢?” “三点钟。”莉娜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想,”他大胆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这大概会持续两个小时。” 莉娜听懂了他的回答,她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伏地魔给她上课的时间正好是三点钟。 ——————————————————— 三点钟的时候,哈利把赫敏、罗恩、金妮、双胞胎、韦斯莱太太和小天狼星留在客厅里,敲了敲莉娜和莱姆斯卧室的门。 一秒钟后,莉娜打开了它,她冲哈利笑了笑。“请进。”她告诉他,退后一步让他过去。 她光着脚,仍然穿着早餐时穿的那件衣服——灰色的打底裤和一件衣角打了个结的黑色T恤,尽管韦斯莱夫人看到她时露出了不赞成的表情。 莉娜可能不是一个真正的重磅炸弹,但这并没有阻止弗雷德和乔治欣赏地看着她裸露的腹部和修长的双腿。 哈利觉得,她现在看起来没有在霍格沃茨时那么虚弱了,这对她应该有所帮助。 “脱掉你的鞋子。”莉娜说,“过来和我一起坐下。”她爬上她和莱姆斯的双人床,盘腿坐在中间。 哈利照她说的做了。“那么,”他坐在她对面的时候问道,“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好吧,”莉娜说,拉了拉她的头发,这样她的高马尾变得更紧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的一切呢?” “只有你告诉我的那些,”哈利坦白道。“摄神取念是一种入侵他人思想的能力,而大脑封闭式是防御这种入侵的一种方式。有几种方法可以练习,你的方法和Loki的方法很相似——” 莉娜纠正道:“Loci” “没错,就是建造一座思想大厦——” “记忆宫殿。” “——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复杂,但是需要大量的努力和时间。实际上,”他补充说,“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它不是超级复杂,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巫师学习它?因为从小天狼星的反应来看,这似乎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能力。” “好吧,这不是霍格沃茨的课程,”莉娜说,“就我所知,也不是其他任何魔法学校的课程。而且学习需要时间,很多成年巫师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当然,偶尔也有人天生就具有摄神取念的能力,但这种情况极其罕见。” “那么大脑封闭术呢?一个人能天生拥有这种技能吗?” “据我所知没有,但有些人肯定比其他人更擅长它。” “像你一样?” 莉娜歪着头。“没错。即便如此,我还是非常努力地练习才能达到现在的水平。” 她停顿了一下。“我要完全坦率地告诉你,哈利——不管我把你教得多好,不管你在这方面付出多少努力,你永远都不会像我一样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的大脑还在显著发育。对我来说,这就像读书和写作一样。” 哈利点点头,另一个问题在他脑海里浮现。“大脑封闭术不需要任何咒语,对吧?所以一个麻瓜有可能学会这么做吗?” “不,”莉娜回答,“我相信哑炮也不行。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要求施法者身上具有魔法,同理,只有巫师和女巫死后才能变成幽灵。” “那是什么原因呢?” “拥有魔法改变了我们的灵魂和生理情况。特别是,它会影响我们大脑的工作方式。 例如:一般来说,会魔法的孩子通常学习阅读和写作的速度更快,以及也能更快地解出简单的数学方程。但这并不意味着巫师长大后就比麻瓜聪明。通常情况恰恰相反。但我们的认知功能确实有些不同。” 哈利试图理解这个新的信息,他说:“对。那么,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能够读懂别人的思想,并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 “你首先要明白的是,”莉娜解释说,“无论我们是巫师还是麻瓜,记忆并不像书籍或电影那样储存在我们的大脑中。 相反,它们是许多微小的数据片段,它们被编码并存储在大脑的某个部分里面,当我们需要记忆某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可以检索并解码这些数据片段。 我们将这些存储的信息分为三部分:感官处理、短期部分和长期部分。一个掌握摄神取念基本知识的人可以侵入另一个人的大脑,解读短期数据,也就是他们在那一刻在想什么。 如果施法者更有技巧,想看到长期记忆部分的东西,他们可以通过提出建议,让他们的目标将这些记忆从长期部分带入短期部分之中。” “一个建议?” “微妙的不同。例如,如果我说‘不要想鹰头马身有翼兽’,你首先会想到——” “鹰头马身有翼兽。”哈利说完。“尤其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任何私下接触。所以,在赫敏和我释放了巴克比克之后,如果一个摄神取念者怀疑了我,他们只需要说一声‘鹰头马身有翼兽’,就能进入我的大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错,”莉娜说,看上去对他很满意。“但是高级摄神取念者不需要提出这个建议,因为他们可以在你的长期记忆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但是你的大脑封闭术可以保护你免受那种入侵。” “是的,”莉娜说。这就是我要教你的。首先,我们需要谈谈想象,因为这就是麻瓜和巫师思维的区别所在。” “怎么会?” “因为我们的头脑对事物的想象比非魔法的人更高——如果你在冥想盆里看到麻瓜的记忆,你就会清楚地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能够将大脑中那些微小的信息解码成更精确的记忆。再说一遍,这并不是说麻瓜的记忆力不如男巫和女巫,而是说我们有更大的潜力,能够在头脑中更精确地看到事物——这种潜力往往没有实现。” “但是,当有人在寻找这些记忆时,能够更好地想象事物对隐藏这些记忆有何帮助呢?”哈利困惑地问。 莉娜又笑了。“我带你去看。”哈利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做,莉娜就对他说:“闭上眼睛。” 哈利照做了。 “好的,”他听到她说,“我要你开始慢慢呼吸。鼻子吸气,嘴巴呼气” 他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一会儿,然后从嘴里吐出来。 “现在,我要你想象一堵黑墙。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普通的黑墙。当你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请告诉我。” 哈利花了大约十秒钟完成这个奇怪的任务。当他告诉莉娜他准备好了,她指示他想象墙的中央有一扇门。 “一扇简单的门,”她很快补充道,“一扇我也可以很容易在脑海中想象出来的门。” 哈利首先想到的是一个蛇头门把手。“要不要像这里的卧室门一样?”他问。 “那样就很好,”莉娜回答。“好了,你能清楚地看到黑墙中间的那扇门吗?很好。等一下,我要握住你的手。当我这么做的时候,不要让你的注意力分散。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 几秒钟后,他感觉到莉娜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自己的手。 “好的,”过了一会儿她说。给我几秒钟......好的。我从三开始倒数。数到一,我要你推开门。明白了吗?” 哈利想象着自己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明白了。” “很好,三,二,一。” 他拧了拧把手。门开了,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光亮。有那么半秒钟,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正在把温暖的水浇在他身上。然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光亮在他脑子里消失了,他看到莉娜站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 哈利盯着她。她的容貌清晰可辨,就好像他在睁着眼睛看着她。 “什——” “来吧。”莉娜说,拉着他穿过门口。 哈利感到困惑,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似乎正站在一幢白色的两层楼房的前花园里。他周围到处都是树木、灌木和鲜花,整个地区被一堵高高的石墙包围着。 但是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空气中漂浮的东西。 那有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几乎像是气态但不完全是气态的东西。它们有许多不同的颜色,并且以不同的速度移动着。他放开莉娜的手,举起手试图触摸飘过他身边的一缕东西——但当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不对劲时,他停了下来。 它发出蓝色的光芒。事实上,当他更彻底地检查他的身体时,他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他看着莉娜,她看起来完全正常,和她在卧室里一模一样。 “这是为了让我们在一起,”莉娜说,回答他疑问的眼神。“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把你带进了我的脑子里,为了阻止你分解成无数个不同的信息片段。” “那么,”哈利再次环顾四周,“现在,我的思想就在你的思想里?” “是你思想的一部分,”莉娜纠正道。“但是,是的——”她指着房子说,“——Welcome To My Mind” “可是我不需要知道怎么做摄神取念就能进入这里面吗?”哈利挠着头问道。 “不,因为是我邀请你进来的,”莉娜简单地说。 “怎么做?” “通过同时打开同一扇门,我让你在脑海中想象的。”莉娜说。她朝房子走去,示意哈利跟着她。“通过这样做,我们在它们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 这对哈利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但是他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他有太多其他的问题要问她了。 “好吧,”哈利追上她,说,“那些是什么?”他指着其中一根漂浮着的彩色光缕。 莉娜告诉他:“这些信息我还没有正确地想象出来,因为我不需要。我的语义和内隐记忆:更本能的东西,比如单词,如何使用对象,以及关于世界如何运作的基本事实。” 他们在房子的前门停了下来。哈利看了看大楼。 “这是你的,呃,记忆宫殿?”他说。 “基本上是这样。”莉娜说。“只是,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它与大多数有点不同。你看,人们——麻瓜和巫师一样——通常会选择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地方,比如他们的房子。 然后,他们将试图记住的信息转换成图像,因为具体的图像比单词和数字等更抽象的东西更容易让我们的大脑回忆起来。然后他们把这些图片放在房子的不同区域,比如厨房或者卧室。但是它们是按照应该被记住的顺序摆放在整个房子里,所以如果你走过房子,你会按照这个顺序遇到每样东西。” 哈利慢慢地点点头,“但你不是这样做的。” 莉娜笑了。“不完全是。在普通的记忆宫殿中,创造者通常会在不再需要的时候删除房子里的信息,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个空间来存储新的数据而不会变得乱七八糟乱。我从来没有故意从我的脑海中抹去任何东西。” 她又一次在周围打了个手势。“这整个地方就是我的全部长期记忆。” 她打开门走进屋子。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着她。 地板是木质镶板,墙纸是奶油色的,上面覆盖着藤蔓图案。 哈利的左边靠墙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顶部散落着一些物品,比如书籍、羽毛笔、羊皮纸和一个小银盘。 他的右边是一个帽架,上面挂着许多帽子和外套,其中一些显然不是莉娜的。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光缕也在里面飘来飘去。 “跟我来。”莉娜朝走廊里喊道。 哈利慢跑着赶上她,他的眼睛四处扫视,想把一切都看清楚。自然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天花板上挂着小灯,照亮了房子。墙上挂着活动的油画,描绘了从城市风光到盆栽植物的一切。还有很多关着的门。莉娜继续领着他穿过几条蜿蜒的走廊。 “我发誓这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没有这么大,”哈利喃喃地说,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进入另一个走廊。那地方简直是个迷宫。 莉娜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里面更大,”她实事求是淡地告诉他。 哈利轻哼了一声,他偷偷模仿着莉娜的口气。“是啊,当然是了,哈利。”他自嘲地想。“试着跟上。” 他的内心对话使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莉娜,”他说,“当我们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在现实世界里大声说话吗?或者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想象?” “后者。”莉娜回答,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啊,又来了。”她在一扇门外停了下来,打开门,把哈利领了进去。 这是一间卧室,但是这里似乎主要是用来存放东西的,而不是用来睡觉的。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到处都是衣服,满满的书架上摆满了装饰品,地板上放着几个关着的盒子,柜台上有一把梳子和各种化妆品。 莉娜一弹手,其中一件物品从梳妆台上飞了出来,飞向哈利。作为一种条件反射,他伸出手抓住了它。那是一只粉紫色的口红。 瞬间,哈利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溶解和重塑。一秒钟后,哈利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熟悉的记忆。 “那么,波特,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哈利看着十二岁的自己因为莉娜的声音而局促不安。在她的嘴唇上的颜色,和他手上拿的口红颜色一致。那天,他在翻倒巷遇到了莉娜——或者按照他当时对莉娜的称呼,莱斯特兰奇。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肮脏的街道,莉娜继续说:“让我猜猜——你走错壁炉了?”当然,事后他曾多次想起那一天,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回忆起来。 他想回到卧室,就把口红丢在了地上,周围的环境立刻又变了回来。口红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消失了,重新出现在莉娜倚着的梳妆台上。 “是这样吗?”他好奇地问。“你把一段记忆分解成一个单独的对象,然后把它存储在这些房间里?” “不完全是,”莉娜说。“如果你拿着它的时间更长,你会看到有许多其他的记忆附着在这个特定的物体上——你只看到了一个最相关的记忆。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东西可能会把你带回那段记忆。” 哈利揉了揉额头。“不知为何,你让这件事听起来比我原先想象的还要复杂——你甚至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保护这一切不受入侵者入侵的。” 莉娜走到卧室的窗边,向哈利招手,让他也过来。 “墙,”她说,一旦他站在她旁边,她就指着墙。“这样人们就不会闯进来了。” 哈利盯着它,想起两年前和莉娜的一次讨论。“当我们在密室里的时候,”他开始说,“我说伏地魔——” “是我父亲吗?是啊,这让整个地方都崩溃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但是当哈利看着她的时候,她的表情却是中性的。 “莉娜——” “现在不行,”她坚定地说,“在这里太多地谈伏地魔是不明智的。” “为什么?” 她对他微微一笑。“这么说吧,这里有些东西是你不会想吵醒的。” 听起来很不妙。 想到另一个问题,哈利说:“你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你的全部长期记忆,但是你的短期记忆呢?你有单独的大脑封闭盾牌吗?” 莉娜摊开双手,摆动着手指,“你正看着它呢。” 哈利皱起眼睛,试图理解清楚。“这个,”他用手指着她,“是你的短期记忆吗?” “没错,”莉娜肯定地说。“短期记忆的另一个名称是工作记忆,只要它——也就是说,我在这里,这堵墙也会保护它。” 他们离开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哈利突然意识到他们来到了一条与他们进来时完全不同的走廊里。 当他问莉娜这个问题时,她说:“是的,我可以改变房子的布局,这样可以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哈利皱起眉头,“我们要进房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我还在适应你在我脑海中的存在,”她说。“然后——”他们拐了个弯,突然回到了房子入口的大厅,“——我们又来了。” 莉娜去开门时,哈利停了下来,墙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它看起来像一条裂缝,但是当他走近检查它时,他意识到它不仅仅是一条裂缝。 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墙咬穿了,露出了下面的一条黑色血管。这种黑色物质很奇怪,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哈利着迷地盯着它。他仿佛能听到什么。他伸出一根手指。 “别碰它!” 哈利被吓得轻轻地跳了一下,莉娜严厉的语气和表情使他吃了一惊。她站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那条黑色的血管。 “怎——怎么了?”哈利犹豫地问。 莉娜的眼睛迅速回到他的身上。“我的病,”她简短地说。 哈利眨了眨眼。他几乎忘记了莉娜在七年级的时候病得很重,而且现在还得每天用药。他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的,但后来决定不问了。莉娜的表情很明显,她不想讨论这件事。 他们回到外面,走到哈利进来的那扇门前。他利用这个机会更仔细地观察了大脑封闭术的墙壁。 “它是用什么做的?”他问。 “高度集中注意力。”莉娜说,“纯粹的意志力。来吧。”她拉着哈利的手,把他拉过门口。他被推进了黑暗之中,感觉好像有人从他身上扯下了一条温暖的毯子。 然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莉娜和莱姆斯的卧室。他眨了几下眼睛,揉了揉头。 “你感觉怎么样?”莉娜说,仔细地看着他。 哈利直起腰,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好像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似的。” 1995年8月9日(星期三): Moony眨眨眼睛,嗅了嗅空气,他所有的感官都恢复正常了。他竖起了耳朵,适应着陌生的环境。天很黑,但他能感觉到他在屋里面。问题是:在哪里? 他又嗅了嗅空气,一股他很熟悉的奇妙气味飘进了他的鼻孔。他转过身去面对它的源头,他的眼睛能勉强认出她的轮廓。 莉娜。他清楚地记得几个月前,她第一次教他这个名字的时候。虽然他不能发出那种声音,但他能认得出来那种声音,当他一想到她时,就能在脑海里说出了这种声音。 见到她,他如释重负。她上次不在那里,那真是太可怕了。他的老朋友代替不了她。他再一次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不是他已经习惯了的更大的外部空间。 他发出一声欢快的呜咽声,向她扑去。她坐了下来,背靠着墙,这意味着她无法阻止他热情地舔她的脸,尽管她发出抗议的声音,半心半意地试图把他推开。最后,当他满意地发现她知道他看到她是多么高兴时,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她。 她挥了挥手,突然其中一只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光球,Moony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尤其是她脸上的笑容。她把灯抛向空中,照亮了整个空间,开始挠他专门给她露出来的肚子。他发出一阵愉快的声音,这反过来引得莉娜哈哈大笑。 过了一分钟,Moony满意地觉得他的痒已经解决了,于是站了起来。他探索着空间,寻找着出口。找到一扇关着的门,他伸手去抓,期待地回头看着莉娜。 但是她摇了摇头。“不,Moony,”她说,她的脸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高兴了。 Moony抓门的动作更急了,但她没有过来开门。他不顾一切地想逃离□□,开始向门口扑去。 “住手,Moony!” 有那么一会儿,他退缩了,她听起来很生气。 Moony不想惹她生气。 她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她走过来,跪在他身边。她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不懂她说的每一个字,但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得不整晚待在这里。 他坐了下来,仰着头开始嚎叫。 1995年8月11日(星期五): 当太阳从云层后面出来的时候,莉娜摘下墨镜遮住眼睛,尽管几个小时前她们离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一切都是灰色的,但她还是很高兴自己带上了墨镜。 她今天早上开车送亚瑟和哈利去魔法部参加听证会,因为他们觉得通过一种非魔法的方式到达,这对哈利的案子最有利。她把他们放在邻近的一条街上,送到访客入口处,然后出去购物,主要是购买日用品和魔药。 她本来打算回格里莫广场,因为听证会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亚瑟的黄鼠狼守护神突然出现告诉她听证会结束了,哈利已经准备好被接走了。从他的声音来看,这是个好消息。 现在,莉娜正坐在她的车的引擎盖上,就在她把他们送到的那条人迹罕至的街上等着他们。 亚瑟和哈利出现了,莉娜在他们过马路的时候从引擎盖上跳了下来。 哈利的脸上没有一丝沮丧的神情,所以当他们走到莉娜面前时,莉娜朝他们笑了笑。“那就是无罪了?” “所有指控都被撤销了。”亚瑟满面笑容地确认道。 “看到了吗?”莉娜对哈利说,“我告诉过你。” “莉娜?” “嗯?” 他们躺在莉娜和莱姆斯的床上,刚刚结束了大脑封闭术的课程。就像前两次一样,莉娜进入了哈利的脑海,暂时封印了他和伏地魔的联系。它会持续一晚上,停止记忆的入侵,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就会消失。 当然,这并没有阻止哈利梦见墓地,事实上,这还延长了梦想的时间,但是他告诉莉娜,这总比被塞进伏地魔扭曲的思想里要好。 哈利盯着天花板,轻声问道:“如果我明天听证会失败了,我会怎么样?” 莉娜侧过身来,皱着眉头低头看着他。“你不会输的,哈利。邓布利多在替你说话。” “福吉整个夏天都在努力让邓布利多看起来像个疯老头,”哈利指出。 “这不是福吉能决定的。阿米莉亚·博恩斯是主持你听证会的人。她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巫,我怀疑她没时间看《预言家日报》。” “但是如果福吉能够以某种方式影响判决,”哈利坚持说,“而我被判有罪怎么办?那我会怎么样?” “这是不可能的,哈利。”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呢?如果我被开除了,他们把我的魔杖折断了呢?” 莉娜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我会带你去找给我做魔杖的人,再给你换一根新的。然后莱姆斯,小天狼星和我会负责你的教育。但这不会发生的,所以别再担心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当然,你从来都不会错。”他讽刺地说。 “不是,但我的确很少出错。” “好吧,我让哈利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得去解决马桶的反流问题,”亚瑟欢快地说。他向哈利伸出手。“恭喜你,哈利。” “谢谢,”哈利答道,同他握了握手。 “今晚见。”亚瑟说。他转身离开,然后停下来,回头看着莉娜,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趁我还没忘记,莉娜——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在九楼和福吉谈话。” “哦,是吗?”莉娜冷冷地说。 “是的,他们两个一起去了福吉的办公室。邓布利多应该知道。” 当提到邓布利多的名字时,莉娜注意到哈利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但她只是简单地告诉亚瑟:“好的,我们回去后我会给他捎个信。” “谢谢。”亚瑟答道,然后朝他和哈利来的方向往回走。 莉娜为哈利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上车吧。” 当他们俩都上了车,莉娜可以看出哈利心事重重——想必是和邓布利多有关。 “阿米莉亚·博恩斯怎么样?”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他。 “是的,很好,”哈利心不在焉地说,“不过我不确定威森加摩的其他人怎么样。” 当他们开车离开时,莉娜严厉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所有人面前受审的吗?” “是的,他们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审判的时间和地点。” 莉娜皱起了眉头。“卑鄙的混蛋。”她喃喃地说。 哈利哼了一声,但他什么也没说。 “告诉我听证会的其他情况,”莉娜提醒他。 “挺好的。”哈利耸耸肩说。 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抿起了嘴唇。她不习惯哈利对她这么措辞谨慎。 他们来到一个环形路口,要回到格里莫广场,她需要右转。 在最后一刻,她决定向左转。 显然,哈利一直在留意她从魔法部回来的路线,因为他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莉娜,我觉得你转错弯了。” “不,我没有。”他们转入的街道两旁是咖啡馆、外卖店和其他类似的场所。“你吃过薯条和肉汁吗?”她漫不经心地问哈利。 哈利盯着她,显然很困惑。“呃,没有,怎么了?” 莉娜把车停在一个停车位上。“我发现沉溺于其中的冲动已经淹没了我。” 她解开安全带时,哈利犹豫地说:“你不是应该直接送我回总部吗?” “是的。”她打开车门。“来吧。”她开始下车。 “你确定我在伦敦可以不带......” “请求许可,还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巫师守卫?”莉娜说完了挖苦。“哦,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她向他露出一种几乎是掠夺性的微笑。“就当是绑架吧。” 过了一会儿,哈利咧嘴笑了:“好吧。” 他们从一家外卖店买了一盒薯片和肉汁,然后沿着路走到特拉法加广场,在一个喷泉边上坐了下来。伦敦的居民和游客都在周围转来转去,有些人比他们更喜欢这个异常炎热的英国夏天。 莉娜让哈利先吃第一根薯条,笑着看着他对薯条的积极反应。“好吃吗?” 哈利嚼完,咽了下去。“我绝对喜欢。”他多吃了几根,终于向莉娜承认了他的心事。“审判前后邓布利多都没跟我说过话。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啊。是的,莉娜之前想知道哈利是否会注意到这一点。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另一根薯条。 “莉娜,为什么邓布利多不想看我,不想跟我说话?” 当她吃完薯条时,莉娜考虑了她的选择。她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因为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哈利因为他不仅能看到伏地魔的思想,而且伏地魔还有可能看到哈利的思想而惊慌失措。 她已经教了哈利足够多的大脑封闭术,他已经意识到,虽然他可能很快就能屏蔽掉那些无意识传递给自己的梦境,但要想屏蔽掉这样一个技术高超的摄神取念者的蓄意入侵,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她只是简单地告诉哈利不要担心邓布利多不愿意和他说话,那就太愚蠢了,因为他当然会担心的。他又不是白痴。 相反,莉娜选择了一种不同的方法。“秘密组织的问题在于,哈利,”她平静地说,“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一切,它就不会运作得那么好,因为知道事情的人越多,组织外的其他人发现这些事情的风险就越大。” 哈利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不知道原因,还是说你知道,但我不能知道?” 莉娜又拿起了一根薯条。“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习惯于你不知道一切,相信你身边的人正在做他们的工作。” 哈利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真的吗?所有人中,偏偏是你,告诉我要接受我对某事的无知,而不采取任何补救措施?仅仅依靠别人?” “首先,”莉娜举起一根手指说,“我是在一个秘密组织的背景下谈论这件事,而不是在日常生活中。当然,如果你的教育中有空白,你应该努力弥补它们,你应该始终非常小心你信任的人。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要求了解每一条信息,凤凰社就行不通了。 其次,是的,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确实很虚伪。但我是个自恋狂和控制狂。”她把手指指向他。“而你不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利终于说:“你很擅长避免回答问题。” “也许我应该成为一名政治家。”莉娜干巴巴地说。 哈利似笑非笑。“我不确定魔法界是否准备好了。” 当他们吃着薯条和肉汁时,他告诉她听证会的细节,以及他们与卢修斯的争吵。 “我问韦斯莱先生,他是否认为马尔福给福吉下了夺魂咒,但他说他们认为部长是出于自愿的。”哈利说完。 莉娜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汁,说:“康奈利·福吉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巫师,他之所以能成为部长,是因为他擅长处理低级别的官僚机构,又不会惹恼有权势的家族。而且,” 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因为巴蒂·克劳奇的事情。他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心胸狭窄的人,让他成为了像卢修斯这样的人的完美猎物,卢修斯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得对他非常迷人,而且他非常富有。对福吉使用夺魂咒是不必要的冒险。” 哈利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和他很熟吗?” “谁,卢修斯?” 他摇了摇头。“小克劳奇。” “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见过他很多次。”她的声音里带着苦涩。“他崇拜我的父母。” 哈利似乎感觉到他们的谈话需要一个新的方向,他说:“莱姆斯今天早上看起来好多了。” 莉娜咽了一口唾沫。“是啊,”她温柔地说。“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满月。” “我不认为满月对他有好处。”哈利说。 “Moony已经习惯了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闲逛,”莉娜解释说。“很明显,即使这样,他还是想离开去打猎,但他不会试图伤害自己。回到被锁在地下室的日子......”她无法掩饰自己的痛苦。“即使有我在,那也太多了。他被迫否认自己的天性。” “他的天性是攻击人类的冲动。” “他控制不了自己!”莉娜厉声说道,哈利吓了一跳。“对不起。”她补充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喉咙里哽住了。“这真的...很难。看到他如此痛苦。” 过了十秒钟,哈利还是没有回答,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怎么了?”她问他。 哈利咬了咬嘴唇,似乎很尴尬。 “说吧,哈利。” “如此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脱口而出。“只是——这几天看到你和莱姆斯在一起,你们看对方的眼神......我无法想象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太,太......” “强烈了?”莉娜平静地建议。她停顿了一下,试图想出合适的词语。 最后,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话,而是她认为比自己聪明的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 “你可以怀疑星星是火焰,怀疑太阳会移动,怀疑真理是谎言,但是永远不要怀疑我的爱。”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Welcome To My Mind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混乱的日常 1995年8月31日(星期四): 这是学生们返回霍格沃茨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餐桌上挂着一条大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恭喜 罗恩和赫敏 成为新级长 莫丽决定为他们的任命举行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邀请穆迪、金斯莱和唐克斯以及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现有住户们一起参加晚会。蒙顿格斯也和亚瑟和比尔一起出现了,但这一次,莫丽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出现。 “好吧,我想我们应该干一杯,”亚瑟说,这时大家都喝了一杯。他举起酒杯。“敬罗恩和赫敏,格兰芬多的新级长!” 罗恩和赫敏面露喜色,大家都为他们干杯,然后鼓掌。 每个人都走向桌子,准备自己拿吃的。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哈利,在今天下午的大脑封闭术课上,他什么也没说,但她看得出来,他对邓布利多为什么没有任命他为级长感到有些困惑。 她怀疑他之所以没有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在嫉妒罗恩。 “我自己从来就没当过级长,”唐克斯兴高采烈地说。今天她的头发颜色是西红柿红,齐腰长度,看起来像是金妮的姐姐。“我的院长说我缺乏某些必要的品质。” “比如说?”金妮说,她正在挑一个烤土豆。 唐克斯说:“比如说我能守规矩。” 金妮大笑起来,赫敏看上去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于是妥协地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却被噎住了。莉娜微微一笑,抓起一个面包卷。在斯莱特林,他们通常不能这么挑剔——杰玛?法利和法希尔?卡恩异乎寻常地体贴入微,举止得体。 “你呢,小天狼星?”金妮问道,拍了拍赫敏的后背。 小天狼星站在哈利旁边,像往常一样发出他吠叫般的笑声。“没有人会让我当级长,我和詹姆一起被关禁闭的时间太长了。但卢平是个好孩子,他得到了徽章。” “我想邓布利多可能希望我能够对我最好的朋友们施加一些控制,”莱姆斯说。“不用说,我失败得很惨。” 当莉娜走到莱姆斯身边时,哈利瞥了她一眼,他问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那么,我爸爸就像莉娜一样——他没当级长就当上了男学生会主席?” 莱姆斯点点头。“从我们五年级末到七年级,他成熟了很多,”他解释说,“所以当他被任命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感到惊讶。” “不像我,”莉娜挖苦地说。“你真该看看所有级长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厢里看到我的表情。我怀疑,当员工们发现这件事时,他们的反应也差不多。” “呃,莉娜,”赫敏犹豫地说,“请不要误会,但是邓布利多究竟为什么要任命你为女学生会主席呢?” 至少有六双眼睛转过来,盯着莉娜。 “我想是因为它的不可预测性,”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如果说邓布利多认为一个教育机构需要什么的话,那就是一种不确定和不稳定性。你必须不断改变,每年都得换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时不时地在走廊里放一只三头犬。你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学生认为自己处在一个稳定安全的学习环境中。” 一阵短暂的沉默被哈利的闷笑声打破了。 渐渐地,每个人都分成了几个小组。莫莉和比尔正在为他的头发争吵,亚瑟正在向穆迪和小天狼星通报魔法部的最新消息,弗雷德和乔治似乎在和蒙顿格斯讨价还价,而蒙顿格斯毫无疑问是非法搞来的这些东西。赫敏认真地向莱姆斯解释社会需要一个她建立的家养小精灵福利组织。罗恩兴奋地告诉唐克斯和金斯利,他的新扫帚是他妈妈买给他作为级长礼物的,而金妮则频繁地翻白眼。莉娜则斜靠在桌子上,吃着南瓜,看着哈利在不同的谈话中飘来飘去。 他在大脑封闭术课上表现相当不错。当然,面对一次蓄意的摄神取念攻击,他几乎还是毫无防备,但是前一天晚上,他已经成功地凭借自己的力量暂时封印了他与伏地魔的联系。 莉娜一直担心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之后没办法做到,所以当哈利今天早上告诉莉娜他尝试成功的时候,她真的松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莉娜眨了眨眼。她没有注意到比尔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事实上,大多数人已经找到了新的谈话对象和小组。 她朝比尔笑了笑。“在这场头发大战中,是哪一方获得了优势?” 他轻声笑道:“恐怕还在僵持之中。” 在最近一次凤凰社会议上,莉娜和比尔碰巧坐在一起。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多少交谈,但是她礼貌地问了问他在埃及待的时候,结果发现他们在那里有一个共同的熟人。他们接下来的谈话让莉娜觉得她还挺喜欢韦斯莱家的大儿子,这种感觉似乎是相互的。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老实说,”她告诉他,“如果你答应她的要求,你真的不会损失多少。” 比尔扬了扬眉毛,“你不喜欢马尾辫吗?” “不,”莉娜说,“我的意思是,你是那种迷人得令人讨厌的人,不管有什么样的发型都很好看。” 他又笑了。“真的吗?太好了,因为我一直在考虑剪一个僧侣的发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就是秃顶的那种......” 莉娜笑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即便是你惊艳的外表也是有极限的。说到漂亮的人,你的媚娃女朋友找到古灵阁了吗?” 比尔双臂交叉。“首先,她只有四分之一的媚娃血统。其次,她还不是我女朋友。我们还在......还在了解对方。” “不是已经快两个月了吗?”她狡黠地笑了笑,“到底还有多少她的事情需要知道?” 他翻了个白眼,咕哝道:“你比弗雷德和乔治还坏。” 莉娜举起双手辩解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所以推迟正式结婚,是因为你们俩真的想慢慢来,还是因为你害怕带她回家见你妈妈。” 比尔松开双臂,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你能怪我有点担心吗?”他说,听起来有点焦虑。“她们两个都很...”他吞了吞口水,“......都是意志坚定的女人。” 莉娜耸了耸肩。“好吧,想象一下带我去陋居喝茶,然后告诉你妈我们在约会,情况可能会更糟,她可能当场就会哭出来。” “来吧。”比尔说,他的嘴唇好笑地抽搐着,“她不会介意你的。” “作为凤凰社的一员,”莉娜说。“我不觉得她会特别希望我成为她未来的儿媳妇。” “未来的儿媳妇?” 当莱姆斯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时,莉娜设法保持着自己镇定的举止。她平静地回过头看着他。 他随意地靠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要结婚了,是吗?” 莉娜对他甜甜地笑了笑。“是的,比尔和我——”她抓住红发青年的手,吓了他一跳,“正在热恋之中,马上就要结婚了。” 莱姆斯把头偏向一边,冷冷地盯着她一会儿,然后看向比尔。“我最深切的哀悼,”他平静地对他说。 莉娜撅着嘴。“真的吗?”她抱怨道。“你甚至都不打算为我争取一下吗?” 莱姆斯看着一碗水果,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早就想摆脱你了。” 莉娜放下被逗乐的比尔的手,双手叉腰,瞪着他。“莱姆斯·约翰·卢平,我是你一生的挚爱,也是你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唯一理由。” 莱姆斯把注意力从水果转回莉娜身上,扬起眉毛:“哦,是吗?” “是的,”莉娜坚定地说,她向他走近一步,仰起头,这样他们的嘴唇之间就只有几英寸的距离了。 他们对视着,一秒钟后,莱姆斯的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 “好吧,那样的话,”他喃喃地说,把莉娜的手从她的臀部上移开,换上了他自己的手,“我强烈反对你嫁给比尔。” “知道了,”莉娜低声说,她无法控制自己,快速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当他们分开时,她的手臂缠绕着莱姆斯的脖子,而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比尔笨拙地溜到小天狼星和罗恩身边去了。 但是当莉娜靠着莱姆斯的身体放松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时,她感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是唐克斯,莉娜的目光一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非常迅速地朝相反的方向看去,莉娜很惊讶她竟然没有扭伤。 虽然距离凤凰社第一次会议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但这两位表姐妹仍然从未单独谈过话。她们并没有刻意回避对方,但似乎都没有兴趣找对方聊天。 如果莉娜对自己诚实的话,她得承认自己对唐克斯的怨恨和对德拉科的怨恨是一样的。 这不是她们的错——她只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尽管她们的母亲都是姐妹,但贝拉特里克斯是唯一一个不爱自己孩子的人。 但是她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莱姆斯和唐克斯一起为凤凰社执行了几次小任务,自从她回来之后又执行了一次。 当他告诉莉娜这些任务的时候,他说的更多的是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和谁在一起,但是看起来他和唐克斯相处得很好。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莉娜发现她的表姐正在看着他们,她不禁怀疑唐克斯对莱姆斯的兴趣是不是比她应该有的更大一些。 她的思绪被莫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断了,她对房间里的其他人宣布:“好吧,我想在我睡觉之前我会解决掉博格特......亚瑟,我不想让大家起得太晚,好吗?晚安,哈利,亲爱的。”她离开了厨房。 莉娜感觉到莱姆斯把他的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对她说:“我猜你不会也想马上上楼吧?” 她转过头看着他,揶揄地说:“你想早点睡吗?” 他的笑容几乎像狼一样。“差不多吧。” 莉娜忍住了傻笑,她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对他说:“如果你明天要早起护送孩子们去国王十字车站的话,我想你会需要早点睡的。” 莱姆斯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忘了这件事。”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别担心,亲爱的,明天晚上总会有的。” “我明天晚上要值班。”莱姆斯悲伤地回答。 “哦。”莉娜考虑了一会儿,“那我们现在就该上去了。” “好极了。”莱姆斯迅速地说,松开搂着她腰的手,抓住了莉娜的手。“我们——” “莱姆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亚瑟说,“你有时间吗?今天下午我从野兽部门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的。” 莉娜能感觉到莱姆斯身上散发出来的挫败感。他开始说:“事实上,亚瑟,能不能等——” “当然可以,亚瑟,”莉娜平静地打断了他,“莱姆斯会很乐意听的。” 莱姆斯眯起眼睛看着她,但还没等他说什么,莉娜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楼上见。”她向后退了一步,冲他眨了眨眼睛。 离开了心烦意乱的莱姆斯和浑然不觉的亚瑟,莉娜离开了厨房。然而,当她走到最高一级台阶时,她听到身后有人上楼来了,她转过身来,是哈利,他看起来很不安。 “哈利?” 他眨了几下眼睛,显然他在莉娜说话之前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哦,你好,”他说,来到上面和她汇合。 “怎么了?”莉娜皱着眉头问道。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烦恼了,她以为他是在为级长的事情烦恼。 哈利咬着嘴唇,叹了口气,“穆迪刚刚给我看了一张旧凤凰社的照片。” “哦,那听起来——” “然后他告诉我,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如何在战争中被残忍杀害的。” “啊,”莉娜说,“我想那是相当令人不安的。” 哈利靠在墙上,直视着莉娜的眼睛,“照片里有纳威的父母。” 莉娜的胃一阵痉挛。“我明白了。”她平静地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照片,”哈利说,他的声音同样低沉。“他和他妈妈长得很像......” “我父母被捕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照片,”莉娜喃喃地说。“但我真的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了。那时,我松了一口气,我庆幸终于我自由了——” “你能修复他们吗?” 莉娜盯着哈利。“什么?” 他专注地回望着她。“我知道你能在一个人的脑海里做什么。大家都说隆巴顿夫妇的思想受到了无法修复的伤害,但是有没有人能真正地进去过他们的内心,用你能做到的方式,一点一点地修复他们?” “我不知道。”莉娜有点哽咽地说。”我不知道治疗师们都做了什么尝试。但是哈利,我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就算我知道,你真的认为纳威和他的家人会希望我接近他们吗,更别说进入他们的大脑了?” 哈利用一只手捋了捋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承认:“可能不会。”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莉娜轻声说道,“如果我知道我能做到,哈利,我早就做了。如果他们不让我试试,我就会闯进圣芒戈医院的永久居民病房,不管怎样都要这么做。但是……” “我明白了,”哈利连忙说,“真的。” 莉娜微微一笑,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有时候,哈利,你真是太好了。” 哈利的嘴角微微翘起。“哦,闭嘴,”他嘟囔着,把她的手拿开了,莉娜看到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烦恼了,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走向楼梯时,他们聊起了最近的大脑封闭术课程。但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哈利突然停住了,他抬头看着第一个楼梯平台,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莉娜正要问出了什么事,这时她也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喂?”哈利说。没有回应,但是哭声还在继续。 哈利和莉娜面面相觑,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上剩下的楼梯,来到客厅,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哈利打开门,发现莫莉蜷缩在墙边,手里拿着魔杖,全身抽泣着发抖。在一片月光下,罗恩躺在布满灰尘的旧地毯上,显然已经死了。 莉娜困惑地盯着那具尸体。她五分钟前才看见他和比尔在厨房里说话。 哈利在她旁边嘶哑地问:“韦斯莱太太?” “R-r-riddikulus!”莫莉抽泣着,用颤抖的魔杖指着罗恩的尸体,莉娜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爆炸声。 罗恩变成了比尔,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博格特变成了莫莉最害怕的另一个东西。 一种莉娜不习惯的紧张感抓住了她。她非常熟悉博格特的概念,也知道如何与他们打交道。至少,理论上她是知道的,因为事实上,莉娜从来没有真正和博格特面对面过。 由于某种原因,在黑魔法防御术实践考试中,莉娜从来没有和博格特打交道,只有笔试。在课堂上,老师只带过两次博格特来让他们练习——第一次是在四年级,她因为睡眠不足而昏倒了,第二次是在七年级,当时她在和邓布利多一起上私人课。甚至在她和莱姆斯旅途中,有几次他们偶然发现了博格特,都是莱姆斯在她解决其他问题的时候负责处理的。 所以,莉娜目前最担心的不是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而是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博格特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比尔的身体变成亚瑟的,然后是双胞胎,然后是珀西,最后是哈利,莉娜知道她必须采取行动了。 当哈利开始对莫莉大喊让她离开客厅的时候,莉娜走到了哭泣的女人和博格特之间,哈利的尸体立刻消失了。 然而,并没有有什么东西立刻取代了它的位置,莉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猛地撞上了她的大脑封闭术护盾,好像在全速奔跑。攻击的力量使她稍微踉跄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气,但她的精神屏障仍然完好无损。变形的博格特的漩涡状物体——本来只有在一瞬间才能看到——抽搐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听到哈利小声地说,但是还没等她回答,博格特又试图侵入她的脑海。结果和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莉娜坚持了自己的立场。 未成形的博格特开始在空气中剧烈翻滚,拼命地尝试第三次进入她的意识,但每次都遭到了坚决的抵抗,在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愤怒的莉娜对它说:“滚开。” 有那么几秒钟,不稳定的博格特似乎膨胀了起来。然后,就像一根橡皮筋被拉得太紧了一样,它立刻爆炸了,博格特的碎片到处散落在客厅里。 一块生物碎片掉在了莉娜正前方的地板上。她跪下来仔细观察,着迷不已。它几乎像果冻一样,是透明的。 “有意思,”她喃喃地说。她伸手去拿她的魔杖,想戳它一下,然后想起她下楼去厨房之前把它忘在卧室里了。 “呃,莉娜,”哈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既警惕又好奇,“你刚才对那个博格特做了什么?” “是的,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小天狼星。他、莱姆斯和穆迪站在门口,都带着震惊的表情看着客厅。就连莫莉也暂时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盯着身边一块被炸成碎片的博格特。 莉娜挠了挠头。“我想我差不多杀死它了。”她弱弱地对大家笑了笑。“纯属意外。” “我还以为博格特就这么消失了呢。”哈利说着,看了看离他最近的那块碎片。“我没有意识到它们可以被杀死。” “我也不知道。”莱姆斯平静地说,“不过话说回来,博格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莉娜。” ———————————————————— 莱姆斯在凌晨四点十一分被莉娜轻轻摇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她已经穿好衣服,莫蒂默正倚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从床上坐起来。 “我刚刚收到海达发来的一条紧急信息,”莉娜一边解释一边抓起手提箱打开。“她得到消息,今天晚些时候,一个生物猎人将和一些食死徒在卑尔根附近进行一场交易。她的线人认为这些货物是伪装皮毛,至少有一打。” 这的确令人担忧。有了伪装皮毛,食死徒就可以弄到隐形斗篷,这会使凤凰社对食死徒已知成员的监视变得更加困难。 “那么,我们要去挪威试图阻止这一切?”莱姆斯说,一边准备下床。 但莉娜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她对他说,在他们的衣柜前挥舞着魔杖。几件衣服飞进她的行李箱,整齐地折叠起来。“邓布利多需要你护送哈利他们去国王十字车站。” “这里肯定有足够多的人来做这件事,”莱姆斯抗议道。“你带上后援不是很明智吗,尤其是在交易现场会有多个食死徒的情况下?” 莉娜从她的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魔药,说道:“你是凤凰社的一名知名成员,莱姆斯。如果伏地魔的人看到你离开这个国家,他们就会知道你是为了凤凰社的事离开的。 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这可能意味着很多不同的事情,即使他们已经知道我也是其中一员。如果我需要支援,我会叫我在那边的一个助手来。”她把箱子放进手提箱,对莱姆斯微微一笑。“但我希望我自己能够独自处理。” 莱姆斯没有回应她的微笑。这主要是因为他不想再次和她分开,也因为博格特的事仍然让他有点不安。 莉娜非常聪明,技能超群,坦率地说也很危险,他因此更加爱她。然而,有时候这三个特点共同作用,产生了一些真正很不自然的东西,正是在这些情况下,莱姆斯对她的爱意无法完全掩盖他不安的感觉。拒绝让博格特看到她最大的恐惧,并最终导致它爆炸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莱姆斯对莉娜说的是“答应我你会照顾好自己。” 莉娜收拾行李的时候停了下来,向他挑了挑眉毛。“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呢?”她疑惑地问。 莱姆斯几乎哼了一声。“因为,亲爱的,”他说,“虽然我可以用很多很多词来形容你,但是‘可预测性’并不是其中之一。” ———————————————————— 1995年9月2日,星期六: “大人,恐怕麦克奈尔的联络人不能到达会面地点了。” 伏地魔用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真的吗?”他说,语气温和。 “是的,大人。”塞尔温低着头回答。 伏地魔问道:“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接触者如此无礼地缺席了这次会面吗?” “尚未得到证实,”塞尔温回答,“但是我们的一个线人从一个熟人那里听说,有人看到那个联络人在我们预定的会面时间去了澳大利亚。” “一时冲动的决定,是吗?” 塞尔温挪动了一下身体,显然他很不舒服。“我们有理由相信,大人,”他说,“他是被……一个凤凰社成员……鼓励离开欧洲的。”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就在同一天,在奥斯陆,有人看到了——”伏地魔举起了一只手,他停住了。 “我可以大胆地猜一下吗?”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 塞尔温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大人——” “莉娜·莱斯特兰奇。”塞尔温没有立即回答,伏地魔把头歪向一边。“我说的对吗?” “是的,大人,”塞尔温低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伏地魔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多么令人恼火啊。” 塞尔温抬头看着他,显然很惊讶。“大人——” 伏地魔打断了他。“看来我们等待隐形斗篷的时间比我们预期的更长。我想在此期间,你们最好练习一下幻身咒。我希望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一个人会让我难堪。” “可是主人——”塞尔温刚要开口,只是伏地魔又打断了他。 “你可以走了,塞尔温,三天后的会议上见。” 有那么一会儿,塞尔温看上去似乎想要抗议。然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个几乎没有灯光的小房间。 他们今晚在林肯郡郊外一间废弃的小屋里见面,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像莱斯特兰奇庄园那样合适的永久会面地点。 马尔福庄园本来是一个理想的地方,但伏地魔不想拿卢修斯在白痴福吉那里的信任地位冒险,因为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用的。 相反,他们一直在迁移,每隔几天就为下次会议找一个新地点,以免凤凰社偶然发现他们的下落。 当然,伏地魔在戈德里克山谷那晚之前还有自己的家——谢天谢地还没有被邓布利多或者他的同伙发现——但是他从来没有打算让任何一个食死徒踏进他的门槛。一想到有人知道他睡在哪儿,他就觉得非常讨厌。 听到塞尔温幻影移形的爆炸声,伏地魔把手伸进袍子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黑白魔法照片。这是莉娜的照片,两周前她从翻倒巷的一家商店里出来时,被一个告密者拍了下来。 大概已经是第一百次了,伏地魔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的主人公,她的腰部以上都被拍到了。她没有穿女巫长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肩上挂着一个包的带子。她的长发盘起来,别在头顶上,脸上的每一个部分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张照片冲洗得不好,所以人物不是自由移动,而是在一个循环中显示一个单一的动作,每次都跳回到最开头——莉娜慢慢地从右向左转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伏地魔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她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如果她只是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不会感到惊讶的。 他用指尖轻轻拂过她那活动的脸颊,惊讶于自从多年前在莱斯特兰奇家的厨房里第一次见到她以来,她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她比贝拉特里克斯被烙上黑暗印记的年纪还要再大一点。 他情不自禁地比较两个女人的相貌。虽然母女之间的相似之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人们绝对不会认错她们。 莉娜的五官更加精致,同样引人注目。即使是在黑白照片中,她冰蓝色的眼睛也是那么突出,吸引着观众的目光,让人舍不得放手。 在那一瞬间,伏地魔做了个鬼脸。烦人的是,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阿不思·邓不利多。现在看来,这并不是那个老傻瓜和他以前的学生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 “发生了什么,莉娜?”他默默地问着照片中的年轻女子。“那个完美的小女孩怎么会对这么重要的事情视而不见呢?你为什么还不回到我身边来?” 还是说,真正的问题在于他在十四年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没有像一个破碎的男人的影子一样回到她身边,而是抛弃了她,逃之夭夭? 是不是他的骄傲让他失去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他有意义的人? 不仅如此——虽然很难承认,但他爱她。 直到贝拉特里克斯对她使用了钻心咒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对她的关心超越了单纯的感情。 他抱着她娇小的、仍在颤抖的身体走进卧室,经历了迄今为止他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愤怒。他一向瞧不起软弱。但是他不认为他怀里那个受了重伤的孩子是软弱的——相反,她比所有为他服务的男男女女都要坚强。她甚至在没有办法取胜的情况下还在坚持战斗。 那天贝拉特里克斯侥幸逃脱。唯一阻止他掐住她喉咙的是这样一种想法,那就是莉娜应该才是那个杀死她的人,一旦战争胜利,她就会这么做,而贝拉对他来说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是十四年后,他仍在打这场战争,一切都改变了。莉娜站到了反对他的那一面,而不是和他站在一起。 如果有机会和她谈谈,也许他能改变她的想法,但他毫不怀疑邓布利多会竭尽全力阻止他们会面的发生。 伏地魔闭上眼睛,用一只手抚摸着他光滑的头骨。他真的承受不起这种持续不断的心烦意乱。让莉娜回来并不是当务之急。 整个魔法界没有接受波特宣称他回来了的消息,这当然是有用的,但邓布利多仍然有一个显著的优势——他知道一些伏地魔不知道的事情。非常重要的事。 他需要拿到那个该死的预言球。 ——————————————————— 1995年10月5日(星期四): 这是一个异常晴朗的夜晚,许多闪烁的星星清晰可见。 莱姆斯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满月的月亮。这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方面,这意味着他再过几个晚上就要经历变身的痛苦了。但在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他很快就会再次见到莉娜。过去两个星期她一直呆在欧洲大陆,但是她答应满月时回来陪他。 虽然他怀疑她不会呆太久,但他希望他至少能和她呆上几个小时,而不是让Moony独占她。 “一定很痛苦吧,”唐克斯站在他旁边说,“不得不记住月亮的周期。”她今天的头发是深棕色的。这就是她所谓的“隐蔽”颜色。 他们正在执行一项监视任务,通宵监视魔法部一名叫埃斯麦·温赖特的雇员公寓。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证据,但他们怀疑她是食死徒招募的目标。她住在布里斯托尔一栋公寓楼的顶层。莱姆斯和唐克斯在对面大楼的屋顶上看着。 莱姆斯耸了耸肩,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温赖特大楼的入口处。“我认为这和记录月经周期没有太大区别。” 唐克斯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紧张地咯咯笑了起来。当莱姆斯疑惑地看着她时,她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人主动说‘月经周期’,”她解释说。 “即使是我父亲,在极少数情况下他被迫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只是称之为‘每月的那个时候’。” 莱姆斯说:“小时候,我母亲给我讲‘鸟和蜜蜂’的故事时,就把这两件事作为比较的对象。我想我只是从来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觉得月经这个概念那么可怕。” “这一定会使你成为一个梦想中的男朋友,”唐克斯说,然后立即露出她希望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的样子。 她紧紧地闭上了嘴,刻意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莱姆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莉娜没有月经,所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方面真正处理月经问题。但他无法想象莉娜会因为他和唐克斯分享这么私人的事情而高兴,所以他没有纠正她。 他甚至不确定莉娜是否真的喜欢她的表姐。莉娜什么也没说,但他很了解她,至少能感觉到她的一些怨恨。 “也许是因为唐克斯有一个和蔼的布莱克母亲,因此她的童年过得很快乐,”莱姆斯心想。虽然这有点小气,但莉娜有时候也难免会有这种小气想法。 莱姆斯好奇地想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的厌恶,他冒昧地问道:“你一到霍格沃茨就知道莉娜是你的表妹吗?”他知道唐克斯在学校比莉娜高三年级。 唐克斯点点头。“我妈妈告诉我,她有两个姐姐,每个姐姐都有一个孩子。她向我解释说,她的姐姐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现在在阿兹卡班,她的女儿比我小几岁。当然,她从未见过莉娜,因为她在莉娜出生前几年就被赶出家门了。” 莱姆斯点点头。“我记得小天狼星在一年级的时候告诉我们,他最喜欢的表姐在那个夏天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他说。“他深受打击,我认为这是他不想进斯莱特林的部分原因。” 唐克斯亲切地笑了。”是的,他离家出走后,经常来看我们。有几次他把詹姆斯也带来了。”她的脸沉了下来。“当妈妈告诉我们再也见不到他时,我吓坏了,因为他谋杀了十三个人而进了阿兹卡班。” “你当时多大?” “八岁,”唐克斯回答。“当然,妈妈可能更震惊。她总是说,他基本上是我们唯一正派的亲戚。”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你告诉她小天狼星的事了吗?”莱姆斯问。 唐克斯点点头,“当然是在邓布利多允许的情况下。她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都是,”莱姆斯微笑着说。然而,他忍不住问道:“不过,她仍然认为小天狼星是你们唯一正派的亲戚吗?” “你是说我有没有告诉她莉娜是凤凰社的人吗?”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我……我尽量不告诉她和爸爸太多关于凤凰社的信息。” “哦,当然,”莱姆斯急忙说,“我想我只是想知道——” “如果我告诉妈妈莉娜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呢?”唐克斯说完。 莱姆斯歪着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唐克斯紧张地笑了。“对,我不认为她像她的父母,她也不像其他人是个纯血统主义者。”她咬着嘴唇,显然在考虑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说吧,”莱姆斯温和地提醒她。 深吸一口气后,唐克斯说,“好吧,说实话——我有点怕她。”莱姆斯笑的时候,她显得很惊讶。 “对不起,”他很快道歉,“我不是在笑你。只是——你能感觉到这一点实际上是非常明智的。” 唐克斯挑了挑眉毛。“明智的?” “当然,相信一个非常了解她的人的意见。” 唐克斯慢慢地问道:“那么,你是说你也害怕她吗?” “天哪,当然不是,”莱姆斯微笑着回答,“我太爱她了。” “哦,”唐克斯说,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的语调莱姆斯听不太懂。“是的。” 莱姆斯又观察了她几秒钟,然后把注意力转回他们的监视上。他真的希望自己没有把事情弄得很尴尬。 如果真是这样,在屋顶上的五个小时将变得非常漫长。 1995年10月13日,星期五: “秘密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莉娜暂停了她的药剂制作,抬头看着小天狼星。“哈利教的?” “是的,”小天狼星笑着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开会的地方。” 莉娜继续为新一批莫拉莫蒂斯药剂加入奥古里的眼泪。“好吧,霍格沃茨并不缺少秘密空间。”她指出。 “是的,但关键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八个孩子练习决斗的地方。” 他们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客厅里,莉娜盘腿坐在地板上配制药剂,小天狼星坐在坩锅的另外一边,背靠着桌子看着她,汇报着她离开大不列颠时错过的一切。 今天晚上房子里只有他们——还有克利切(和莫蒂默)。莱姆斯在魔法部值班,莫莉和亚瑟一开学就回到了陋居。 那天下午,莉娜刚从比利时的一次侦察任务中回来。在过去的六个星期里,她很少去英国——去的话主要因为满月和凤凰社的会议。因此,对于哈利在霍格沃茨的不幸遭遇,她真的很不知情,但小天狼星非常乐意告诉她。 “二十八个学生,”莉娜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一些比哈利还大。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小天狼星说:“他告诉我,他之所以有信心做这件事,是因为你在过去几年里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私人辅导。” “他在这方面绝对有天赋,”莉娜承认。“我想说他现在可能有NWET水平,除去无声施法的能力。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打算先教他们什么?”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他说上话,因为乌姆里奇上次差点在壁炉里把我抓住了。” 莉娜差点把手里的小药瓶掉进坩锅里。“什么?”她叫道。“怎么会?” “她一定在用某种方法监视霍格沃茨所有的壁炉。”小天狼星耸耸肩说。 莉娜皱着眉头看着他。“但这是否意味着她希望你和哈利保持联系?因为我以为魔法部还觉得你是想杀他。” “我不知道现在魔法部的行动是否还有逻辑可循,”小天狼星挖苦道。“我认为福吉只是想尽可能地把哈利和邓布利多描绘成负面形象,不管那是疯狂的、危险的,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当然,乌姆里奇很乐意以她所能的任何方式帮助创作,”莉娜抱怨道,她将切碎的曼德拉草根加入到大锅中。“十恶不赦的婊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她很清楚她对狼人和其他非纯人类生物的立场。“十恶不赦的婊子”远不如莱姆斯对她的一些称呼那么生动。 “我想,希望她不小心从塔上掉下来是不可能的,”小天狼星闷闷不乐地说。 “偶然掉下来,是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如果她太过考验米勒娃的耐性,她可能会把她逼急的。” “啊,现在有一个快乐的想法了,”小天狼星说,他看起来充满渴望。“也许你可以在明晚的会议上向她提出这个建议。” 莉娜笑了。“我可能对米勒娃了解不多,但我怀疑她已经考虑过对乌姆里奇做更多的事情了。” 1995年10月14日,星期六: “它周围肯定有魔法屏障,但它们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如果神秘人和食死徒把这里当做基地,我想他们差不多有两个星期没有回来了。” 莉娜听着埃米琳的报告,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很惊讶,听起来,食死徒在伏地魔回来三个月后还没有找到一个永久的基地。 与前一次战争不同的是,他们似乎避开了卢修斯这样的人的房子——毫无疑问,他们怀疑凤凰社正在监视这些地方——而是使用一些偏僻的无人居住的建筑,如废弃的小屋作为临时集合点。这几乎是一种过于谨慎的行为。 “我想黑魔标记使得召集临时会议变得容易得多,”小天狼星说。 “但他们肯定在努力寻找一个永久性的总部,”金斯利表示。“神秘人不可能永远逃亡。”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吃饭或者睡觉?”亚瑟问道。“也许他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这很难确定,”邓布利多承认。“我怀疑他还是会有的,尽管程度较轻。但我认为这丝毫没有减少我们找到他的难度。” 他环顾了一下桌子周围的每一个人。今晚他们的人数只有十二个,莫莉在魔法部值班,比尔和唐克斯在监视已知食死徒的房子,米勒娃在霍格沃茨,穆迪在执行任务。 当然,自九月初以来还少了一个人,当然,自从九月初波德摩被凤凰社怀疑卢修斯给他施了夺魂咒而被捕,这无疑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嗯,”莱姆斯说,“对付伏地魔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通过一个食死徒。”他看了看斯内普,他正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切。“至少总会有一个食死徒,他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仅仅是因为他愚蠢而会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而这是他会特别小心避免透露任何重要信息的人。”斯内普回答。“我刚才说过,他还没有召集全体食死徒开会。他更喜欢把每个人分成更小的小组,或者通过少数人向其他人传达命令。他对向谁透露什么信息非常小心。” 莉娜不得不咬紧牙关,不去问伏地魔为什么欢迎斯内普回到自己的圈子里,既然他对信息泄露这么小心。他怎么能不怀疑,邓布利多过去十四年里允许在霍格沃茨工作的人,并不站在他声称的那一边呢? 答案是傲慢。莉娜年轻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一点,但是这些年来她意识到,像许多聪明人一样,傲慢是伏地魔的问题。 他无法相信一个曾经忠诚于他的人会因为爱这么微不足道的事而背叛他。不过,她自己对他的拒绝也可能治愈了他的盲目。 “莉娜。” 莉娜被拉回到了现实中,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退出了讨论。她把注意力转向叫她名字的邓布利多。“对不起,怎么了?” 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问你能不能想到伏地魔可能经常光顾的地方。” 莉娜把辫子末端绕在一根手指上,回答道:“好吧,我不知道它会在哪里,但我很肯定他有一个永久居住的地方。” 大多数成员面面相觑,皱着眉头。 “什么,一栋房子吗?”小天狼星怀疑地问。 莉娜耸了耸肩。“房子,棚屋,城堡,塔楼——我不知道。但他不……出差的时候,总得去个地方,他住的地方。很有可能,在杀戮咒反弹到他身上之前,他就住在那里。” “但是如果他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赫斯提说,她的额头皱了起来,“那么他为什么不把那里作为他的总部呢?这难道不比使用他能找到的任何一座废弃的麻瓜建筑风险更小吗?” “你真的认为伏地魔会邀请他的下属到他家里来吗?”莉娜尖刻地说。“他会做这种事?我们谈论的这个人不允许任何人叫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自己选的,他还加上了“上帝”这个头衔来掩盖这一切。他的身份经过精心设计,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超越任何世俗人性的形象,凌驾于一切之上。” 她本想多说点,但她能感觉到莱姆斯在盯着她。她朝左边看了一眼,他坐在那里。他的表情告诉她,她没有为她的听众找到真正合适的基调。 “莱斯特兰奇,请原谅我们的无知,”斯内普慢吞吞的声音传来,“如果我们其他人不像你那样熟悉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是怎么想的话。” 莉娜慢慢地把头转向斯内普,她几乎可以听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邓布利多张开嘴想要阻止,但她动作更快。 “如果你是在暗示,我的过去给我作为凤凰社的一员带来了麻烦,”她冷冷地说。“我建议你直接说出来,不管是什么困扰你的事情。” “我不认为——”邓布利多开口说道,但这一次,斯内普没有理会他声音中的警告。 “你身上有很多东西让我觉得不舒服,”斯内普低声说。“值得注意的是,你是黑魔王的门徒这一事实并不是我最担心的。最重要的是,你在霍格沃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用黑魔法永久性地使另一个学生失去了行为能力,并且逃脱了任何惩罚。” 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有的听起来很惊讶,有的听起来很生气想要插话,但斯内普只是提高了声音,继续说下去。“莱斯特兰奇,真正困扰我的是,不到两年前,你差点杀了你的五个同学,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且你现在就坐在我们中间。你让我们相信你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和他上床了。”他用食指指向莱姆斯。 斯内普的话激起了莉娜内心强烈的厌恶。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她可能会忍气吞声。她可以忍受人们对她的忧虑,甚至是他们的评判。 但她无法忍受一个自愿被烙上黑暗印记的人的嘲笑和怀疑。它激怒了莉娜的一部分,显然是非常不好的那一部分。 事实上,这可能是彻头彻尾的残忍,而这正是她对斯内普打算做的事。 与此同时,莱姆斯把双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咆哮道:“你这个混——” “没事的,莱姆斯,”莉娜轻轻地说,拉着他的胳膊,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开斯内普。“因为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我的确使用了很多次黑魔法,”她的嘴唇扭曲成一个恶毒的微笑。 “但我至少没有因为我被一个女孩拒绝了而加入食死徒。” 有那么半秒钟,斯内普的脸上闪过了一种如此痛苦和绝望的表情,他那双冰冷的黑眼睛里充满了莉娜从未见过的情绪。然后,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从桌子对面扑了过去,撞到莉娜身上,莉娜没想到她会受到身体攻击。 她的椅子向后一倒,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斯内普压在她身上,顿时一片混乱。每个人都站起来,开始大喊大叫。那么几秒钟,斯内普的手掐住了莉娜的喉咙,他的眼睛疯狂地盯着她,带着强烈的仇恨情绪。 然后莱姆斯把他从她身上拽了下来,把他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金斯莱和亚瑟尽全力抓住了那个狂怒的狼人,当时他正狠狠一拳打在了斯内普的脸上。直到邓布利多介入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和魔药课老师之间,他才停止挣扎。 莉娜坐了起来,捂着喉咙,没办法说话。她的耳朵还在因为摔在地上而嗡嗡作响,她听不清邓布利多在生气地对斯内普说些什么。小天狼星弯腰扶她起来,但是被邓布利多推到一边——他刚刚训斥完斯内普——以一个老头子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莉娜,把她拉了起来。 他抓住莉娜的前臂,冷静地告诉其他人重新坐回座位上,然后把莉娜带出厨房,全程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对她说任何话,直到他们到达一楼,他才放开了她。 “那样说,”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是不必要的残忍。” 莉娜仍然喘着粗气,她反驳道:“你不能指望我就坐在那里,任由他侮辱我,却不作任何回应。” “恰恰相反,”邓布利多说,“我能预料到,我也确实预料到了。” 莉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是要我忍气吞声,对他宽容一点吗?然后呢,斯内普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邓布利多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一戴上眼镜,他就告诉莉娜。“西弗勒斯是一个极度痛苦、心碎绝望的人,在他自己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救赎的希望了。但即使他有这种感觉,他还是和我们一起对抗伏地魔,试图至少弥补一点他自己造成的伤害。也许正因为如此,当涉及到他的其他缺点时,我对他更为宽容——这是我并不引以为傲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粗糙的手里。“但是你,莉娜,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不管你过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都会努力做正确的事,因为你想这么做。如果你失败了,你会承认失败并从中吸取教训。”他的表情变得更加认真了。“我只要求你比西弗勒斯更好,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到。” 莉娜的头和胸部都很疼,她觉得不仅仅是因为斯内普的攻击。“这真是太……难了。”她低声说。 邓布利多放开她的手,对她温和一笑,老人用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脸颊。 “我明白,”他温和地说。“但是什么时候困难阻止过你这么做呢?”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混乱的日常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越过黄砖路 1995年10月19日(星期四) : “瓦莱丽娅上周来找过我。” 莉娜被激起了兴趣,她转头看着萨尔布,掩饰着自己听到姨婆名字时的不适。“哦?以专业的身份吗?” 他们正在萨尔布的工作室里,坐在他工作台两边的凳子上。虽然他研究的物品一直在改变,但是从莉娜十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拿魔杖开始,房间的布局就没有改变过。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马克杯,萨尔布的杯子里装满了咖啡,莉娜的杯子是茶。 “当然,”萨尔布苦笑着回答。“毕竟,能够接待瓦莱丽娅·多洛霍夫仅仅是私人的拜访,是一种难得的荣誉。” 他抿了一口咖啡,补充道: “她没有问我最近是否见过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你希望她这样吗?”莉娜平静地说,也喝了一小口茶。 萨尔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不是你组织的这个小网络的一部分,是吗?”他轻声说。 “是的,她不是。” 萨尔布歪着头问道: “为什么?我知道她哥哥是一个关在监狱里的食死徒,但我以为你是她唯一一个真正喜欢的家人。” 莉娜喝了一大口水。自从三个月前她告诉姨婆她要加入凤凰社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瓦莱丽娅,事实上,她很想念那个年长的女人。 从那之后,她们交换过几封信,但那些信只是非常简短的笔记,互相确认对方是否安好,信上的语调都有点紧张。 两人都没有再试图说服对方,但瓦莱丽娅显然没有接受莉娜直接反抗伏地魔的想法,而莉娜仍然对瓦莱丽娅拒绝表明立场感到沮丧。 说实话,这有点让莉娜难过。瓦莱丽娅是莉娜最接近母亲的人,虽然她知道这是出于关心,但是没有瓦莱丽娅的支持仍然令人沮丧。 “我想她认为这是一个复杂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了萨尔布的询问。 萨尔布似乎感觉到这不是莉娜想要讨论的话题,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么,你还和狼人在一起吗?” 莉娜微微眯起眼睛。“莱姆斯,”她尖锐地说,“我们在一起很幸福,是的。” 萨尔布扬了扬眉毛,说: “这么说,这是一个长期的事情?未来结婚生子?” 一提到孩子,她的胃就感到一阵熟悉的疼痛,但莉娜没有纠正他自己不能生孩子,而是对他声音中的怀疑态度感到恼火。 “看到我走上那条路就那么难吗?”她问道。 “是的。”萨尔布耸了耸肩,直截了当地说。“你七岁时我就认识你了,莉娜。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那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说实话,我很惊讶你们居然能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关系。” 莉娜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只是说了一些她爱上莱姆斯之前她也相信的话。 “我从没想过我会爱上别人。”她简单地说,“我错了。” 萨尔布看起来左右为难,要么是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要么就是说一些真诚的甜言蜜语。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这两件事,他们就被地下室传来的喊叫声打断了。 “你的沉默咒已经失效了。”莉娜温和地说,她喝了最后一口茶,把杯子里的水喝干了。 萨尔布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敞开的门。门口是通往地下室的台阶。“我想这意味着是时候继续我们的审讯了。现在的 Tardopago 应该处于什么阶段了?”这是莉娜半小时前给囚犯注射的毒药。 莉娜站起身来,拿起装有解药的小瓶子。“他应该开始感觉手指在不停抽搐,”她回答。“希望这会让他重新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让自己毫无用处。” 她和萨尔布走下楼梯,来到一个名叫瓦西里·多布雷斯库的被绑在椅子上的罗马尼亚巫师跟前,他正用他的母语拼命地喊叫着。 莉娜的罗马尼亚语水平非常有限,但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不满。 当莉娜慢慢地举起药瓶时,他的喊叫声停止了,他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药瓶。 “你要想得到它,”她对他说,“只要告诉我们,上星期六晚上在菲埃中心参加索芬·罗尔会议其他人的名字就行了。” 周日凌晨,她收到了来自萨尔布的消息,罗尔在布加勒斯特阴暗的巫师机构的密室里召开了一个会议,邀请所有有兴趣在国外帮助伏地魔的人来参加。她立即离开了英国,去尽可能地了解与会者的身份。 他们和一位菲埃中心的雇员谈过之后,确定多布雷斯库的确参加了会议。几个小时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他,把他带回了萨尔布的商店,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这个人一直不愿意协助他们的调查,所以莉娜给了他一剂 Tardopago,这是一种缓慢传播的毒药,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杀死受害者。 显而易见,这种毒药帮忙撬开了他的嘴。 多布雷斯库害怕地摇摇头。“他们发现我告诉了你,他们会杀了我!”他喊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们,你也会死,”萨尔布提醒他。“我想这取决于你是宁愿今天死,还是想有机会在未来几周内生存下来。(罗马尼亚语)” 考虑了一会儿萨尔布的话,多布雷斯库犹豫地说,“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会保护我免受他们的侵害吗?(罗马尼亚语)” “我猜他是在寻求保护,作为给我们提供名字的交换。”莉娜一边检查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用一种无聊的语气说道。 “保护,是的,”多布雷斯库很快地说,“如果我照你说的做,我需要,呃,安全保证。” “我可以安排一次去印度或邻国的单程旅行。”莉娜提出。“一个能让你远离食死徒的地方。” 多布雷斯库脸色一沉。“你逼我离开我的家? 我的家人?”他抱怨道。 莉娜走近他,弯下腰,直到她的眼睛与他的眼睛齐平。“我很乐意把你带到最近的龙保护区,把你喂给它们,”她冷冷地说,“因为你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人,如果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世界会变得更好。所以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完好无损地逃走时,我建议你把它当做一种非凡的善良之举。” 他的英语可能并不完美,但莉娜从多布雷斯库吞咽口水的样子里可以看出,她的意思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理解。 “现在,”她继续说,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你要给我一个名字吗?” 多布雷斯库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虚弱地笑了笑。“善良的女士,”他说,“我给你十二个。” —————————————————— 1995年10月28日,星期六: 哈利和罗恩是魁地奇训练后最后离开更衣室的。他们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沉默气氛中走回城堡,直到哈利打破了沉默,他尽力鼓舞地说: “好吧,情况本来还可能更糟的。” 罗恩一反常态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救了八十四个中的两个球,还把艾丽西娅从扫帚上撞了下来。” “弗雷德抓住了她。” “这不是重点。”罗恩叹了口气,“我应该辞职。” “不。”哈利坚决地说。”你很棒,罗恩。听着,每个人都对你期望过高,是因为奥利弗毕业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职业水准。 但你不能让这事困扰你。嘘声和批评只是竞技体育的一部分。我知道你能打得很好,因为我见过你这样做,所以不要让你的怀疑毁了你的表现。” 罗恩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鼓励,教练。”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吧,快到午饭时间了,我要饿死了。” 他们走近城堡的入口时,哈利注意到坐在那里的四个女孩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开始朝他走来。 当她们走近时,他模糊地认出了她们: 她们就是莉娜七年级时经常跟在她身边的四个女孩。他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但他知道她们现在一定上三年级了。 罗恩在他旁边低声说: “你认识她们吗?” “不完全是。”哈利回答,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补充什么,姑娘们已经走到了她们跟前,挡住了他和罗恩的去路。 “你好,”金发女孩自信地说。“我叫蒂芙尼。”她朝右边皮肤较黑的女孩猛地竖起大拇指。“这是伊芙,这是——”她指了指坐在她另一边的两个黑发女孩,“艾琳和丽贝卡。” “呃,好吧,”哈利尴尬地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话,”蒂芙尼接着说,“但我知道你是莉娜的朋友。” “然后呢?”罗恩突然插嘴,双臂交叉。 姑娘们似乎对他的敌对态度不以为意。 “我们想参加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秘密班,”一个叫丽贝卡的女孩宣布道。 哈利吃惊地盯着她,而罗恩立即嘘了她一声,偷偷地四处张望。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哈利慢慢地问。 “我们,”丽贝卡指着自己和艾琳说,“听到迈克尔 ·科纳在公共休息室里对特里·布特和安东尼 ·戈德斯坦说要在下次课程上练习魔咒的事情。” “我就知道他是个傻逼,”罗恩嘟囔道,听起来他已经得到了证实。 “我们看到他们和其他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孩子在城堡周围和你说话,这看起来很可疑。”艾琳补充说。 “从这一点,我们推断,你一定是在领导一个秘密小组,让学生们学习我们本该在防御课上学到的东西,如果乌姆里奇真的是来教我们的,而不是魔法部的间谍的话。”伊芙说完。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 “那么,你认为哈利说的关于神秘人的事是真的?”罗恩松开双臂问道。 “是的,”所有的女孩一起回答。 与此同时,哈利仔细地打量着蒂芙尼和伊芙,“你们俩不是在斯莱特林吗?” 蒂芙尼双手叉腰。“这有什么关系吗?”她说,听起来有些生气。 “你的学院糟透了。”罗恩说。哈利拍了拍他的胳膊。“噢。” 哈利试图比他更圆滑一些,他解释说: “只是你们两个是这个小组里唯一的斯莱特林。我只是担心你们学院的其他人会发现了DA的事,然后跑去告诉乌姆里奇。” “DA?”丽贝卡重复道。 “那是我们团队的名字。” “它代表什么?”伊芙好奇地问。 哈利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邓布利多的军队。” 蒂芙尼咧嘴一笑,“太棒了,那么,我们能加入吗?” 考虑到她的要求,哈利把每个姑娘都研究了一遍。他从未想过斯莱特林会有人愿意加入DA的行列。但是这些女孩第一年都是在莉娜的指导下度过的。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人能得到的最好的推荐。 他向蒂芙尼伸出手,“欢迎加入邓布利多的军队。” ———————————————————— 1995年11月3日,星期五: 在小天狼星三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早上,莉娜和莱姆斯被一只大黑狗吵醒了,它兴奋地跳到他们的床上,舔着他们的脸。 “滚开,你这只肮脏的杂种狗。”莉娜咕哝着,把大脚板推开,而莱姆斯则试图把被子拉过头顶,迷迷糊糊地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咧嘴笑的黑头发男人取代了黑狗。“起来,瞌睡虫们~”小天狼星用歌声唱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早餐想吃煎饼~”他用手指戳了莱姆斯一下。“而你来给我做它们~” 莱姆斯隔着被子望着他的朋友。“你不能在早上的这个时候闯进来,”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气呼呼地说。“我们可能还在做什么呢。” 小天狼星得意地笑了。“恰恰相反,”他说,“我认为,如果我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你们两个像性/欲/过剩的动物一样在干什么,那将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变态。”莉娜一边坐起来一边指责他。 莱姆斯很高兴昨晚她穿了一件超大号的 T 恤上床睡觉,因为大多数早晨,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而且莱姆斯真的不想让小天狼星有机会看到她的裸体。 “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小天狼星对莉娜眨了眨眼睛。“现在,起来,你们两个。”他一巴掌打在莱姆斯的屁股上,莱姆斯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我饿了。”他跳下床,吹着口哨轻快地离开了他们的卧室。 “他就像个该死的孩子。”莱姆斯咕哝道。 “好吧,”莉娜说,低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无法想象在阿兹卡班呆上十二年对你成年后的发展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她推开被子,正要起身,这时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莱姆斯。“来吧,”她对他说,拍了拍他的屁股,“那些煎饼不会自己做出来的。” 莱姆斯一路抱怨着下楼到厨房,但是当他再次见到小天狼星时,他还是真诚地祝他“生日快乐”,并且确保所有的煎饼都是无比美味的。他们吃完早餐后,三个人——加上醒着的莫蒂默——回到客厅给小天狼星送生日礼物。 小天狼星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个包着礼物的大盒子,急切地撕下包装纸,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他没有失望。 “电唱机?!”他对莉娜和莱姆斯无比惊喜地笑了。“他妈的,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念这玩意。” 莉娜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们知道,因为你一看到我的录音机就会抱怨。” 在四个掠夺者中,小天狼星是最喜欢麻瓜音乐的粉丝。这种爱最初是由他在莱姆斯童年的家里度过的时光启发的,后来又因他反抗纯血统生活方式的愿望而得到巩固。 自从莉莉开始和詹姆斯约会,共同的兴趣让她和小天狼星走得更近了。当莱姆斯和莉娜刚搬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莉娜收集的麻瓜音乐是小天狼星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很高兴知道你一直在听我说话。”小天狼星拿起他们另外送给他的三张唱片中的一张,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喜悦声音。“哇,奇幻之旅?” “我记得那是你最喜欢的披头士专辑,”莱姆斯说。他又压低声音补充道: “我想你的品味是无法衡量的。”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的嘲笑,而是检查了第二张专辑。“哦,弗利特伍德麦克!”他亲切地笑了。“梅林,莉莉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她最喜欢的乐队。” 莱姆斯皱起眉头,“我以为山姆·库克是她的最爱。” “《改变就要来了》是她最喜欢的歌。”小天狼星纠正他。“但弗利特伍德麦克是她最喜欢的乐队。” 他举起《谣言》专辑给莱姆斯看。“她以前每周至少放一次。这让詹姆斯很抓狂,但他从不抱怨。”他怀念地盯着专辑封面看了几秒钟,仿佛透过专辑看见了谁,他放下它,拿起最后一张,那是埃尔顿·约翰的作品。“我熟悉这位先生,但不熟悉这张专辑。” “莱姆斯说你以前有单曲版的《Saturday Night’s Alright》,但是你一直在听,把它弄坏了。”莉娜解释道。“《再见黄砖路》正是出自这张专辑。” “太好了!”小天狼星兴奋地说。 “如果你乖乖的,”莉娜补充道,“圣诞节我会给你买更多的专辑作为礼物。” 小天狼星庄重地把手放在心口。“我保证做个好孩子。”他在莱姆斯和莉娜之间来回打量。“你们俩今天哪儿也不去,对吧?” “除非凤凰社有紧急情况。”莱姆斯回答。 “今天下午我只是要出去买点东西做晚饭,”莉娜说。“说到这个,你想吃什么,小寿星?” 小天狼星想了一会儿。“好吧,”他最后说,“既然今天我已经让莱姆斯做过一次饭了,我还是叫外卖好了。”他又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说: “请给我炸鱼和薯条。” “好的。”莉娜微笑着说,“现在,今天上午剩下的时间我们要干什么呢?” 小天狼星指着他的三张新专辑,笑容灿烂: “这张!”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小天狼星、莱姆斯和莉娜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他们一边听着麻瓜的音乐,一边嚼着莉娜那周早些时候买的几包薯片和一大盘饼干。克利切被命令呆在厨房里,以免破坏小天狼星的心情。 当他们听到埃尔顿·约翰专辑的主题曲时,小天狼星评论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黄砖路。” “这是一个参考,”莱姆斯舔着手指上的面包屑。“一本叫做《绿野仙踪》的麻瓜儿童读物。我小时候我妈妈读给我听的。也有一部电影,但我从没看过。” 莉娜不停地把饼干屑扔向空中,让莫蒂默接住,她补充说: “我也从来没有读过这本书,但是玛姬过去常常提到它。她有时会把我们认识的人和里面的人物进行比较。” 小天狼星翻了个身,仔细地看了看莱姆斯,他已经瘫倒在扶手椅上了。“那么,这个故事是关于什么的?”他问道。 “嗯,”莱姆斯开口说,“有一个叫多萝西的女孩,和她的叔叔婶婶住在堪萨斯州。她有一只狗,叫托托——” “太好了,”小天狼星插嘴说,他赞许地点点头,“有狗的故事总是更精彩。”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有一个龙卷风——或者类似的东西,我不太记得是什么了——它卷起了她住的房子,然后——” “什么?”小天狼星又打断了他,“整个房子? 怎么会?” “因为这是一场非常强大的龙卷风,”莱姆斯不耐烦地回答。“所以,它把房子,多萝西和托托,他们三个——” “叔叔和婶婶怎么办?”小天狼星问道。 “他们没跟他们在一起。”莱姆斯气急败坏地回答。 “为什么不呢?” “我他妈的不知道!”莱姆斯冲他大声地说。“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个该死的故事?” 莉娜暂停了和莫蒂默的游戏,捂着嘴对莱姆斯偷笑,莱姆斯使劲瞪了她一眼。 小天狼星嘲讽地看着莱姆斯,“伙计,你总是漏掉重要的信息。” “这不是重要的信息!”莱姆斯告诉他,几乎要吼出声来。“如果这很重要,我会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个女孩和她的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她可能已经是个孤儿了。对于一个已经受到创伤的小女孩来说,在龙卷风来袭时,她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这难道不会很让人担忧吗?” 莱姆斯举起了双手。“很好,”他咄咄逼人地说,“婶婶和叔叔去了市场,没有及时赶回家,因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来了。高兴了吗?” 莉娜全身都在无声的欢笑中抽搐着。 “我想可以了,”小天狼星想了一会儿说,“请继续。” 深吸一口气后,莱姆斯继续说道: “龙卷风卷走了多萝西和托托所在的房子,当龙卷风结束后,把她带到了一个叫做奥兹的神奇的地方。” 小天狼星歪着头,“你是说... ... 澳大利亚?” “不!”莱姆斯厉声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说澳大利亚?” “因为我听说人们把它叫做‘奥兹’,”小天狼星辩解道。“此外,你见过澳大利亚的普通动物吗?它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比那些有魔法的人更奇怪。” 莱姆斯把脸埋在双手里。他能听到莉娜笑得很开心。显然,她已经放弃了抑制住自己的欢笑。 梅林,他都忘了小天狼星有多烦人了,他知道该怎么把莱姆斯逼上绝路。 又慢慢地深呼吸了几次,莱姆斯再次抬头看着小天狼星。那个饭桶一脸无辜的表情。 “奥兹,”莱姆斯慢慢地说,“不是澳大利亚。这是一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奇土地。当多萝西的房子到达那里时,它落在一个叫做东方邪恶女巫的女人身上,杀死了她。” 小天狼星皱起眉头。“邪恶女巫?”他重复道。“有点冒犯。” “她之所以邪恶,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巫。”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她邪恶是因为她压迫一个叫芒奇金人的种族。多萝西不小心杀死了她,使他们摆脱了她的□□。” “一个罕见的情况,过失杀人案很少有好结果。”小天狼星评论道。 莱姆斯怒视着他。“如果你想听完剩下的故事,”他一字一句地说,“别插嘴,闭嘴。” 小天狼星一脸认真,他假装给嘴巴上了锁,又扔掉钥匙,然后示意莱姆斯继续。 “是的,”莱姆斯说,稍稍平静了一些,“北方的好女巫来了,把东方女巫的魔法银鞋送给了多萝西。” “玛姬告诉我在电影里那是红宝石色的拖鞋。”莉娜插嘴说。 莱姆斯狠狠瞪了她一眼,好像是在说: “你不要开始... ...” “对不起,”莉娜脸上带着抱歉和揶揄的混合笑容。 “所以,”莱姆斯继续说道,“多萝西问好女巫她和托托该怎么回堪萨斯,好女巫告诉她必须沿着黄砖路去翡翠城,在那里她可以请求奥兹的巫师帮助她。” 小天狼星举起了一只手。 “不,巫师和女巫在这个故事里不是一回事。” 小天狼星又放下了手。 ”多萝西踏上了前往翡翠城的旅程。途中遇到了一个需要大脑的稻草人,一个寻找心脏的铁皮人,还有一头想要变得勇敢的胆小狮子。当他们找到大法师的时候,他说如果他们杀了西方的邪恶女巫他就会帮助他们。多萝西把水泼在女巫身上,让她融化了——别问我为什么,就是这样。多萝西和其他人回到了巫师那里,但是他们发现他是个骗子,一个来自多萝西世界的普通人,意外地像她一样来到了那里,并且一直在用科技让奥兹国的人们相信他有魔法。他决定用他乘坐的热气球把多萝西和托托带回家,但是当只有他一个人在热气球上时,固定热气球的绳子断了,他漂走了,把多萝西和托托留在了身后。有人建议多萝西去见另一个叫格林达的女巫,格林达告诉多萝西,要回家,她只需要把她的银色鞋跟敲三下。是的,她和托托回到了堪萨斯的家。”莱姆斯长舒了一口气,对天狼星说: “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小天狼星点点头。“是的。“这和他剩下的——”他指着唱片机,“——歌曲有什么关系?” 莱姆斯□□着。“梅林的蛋蛋,小天狼星,这是个比喻。这首歌是关于一个男人离开他的家和正常的生活去追求一些更刺激,更迷人,更神奇的东西,却发现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生活。 人们是残忍的,魔法只是一种幻觉,他觉得自己被困住了。他意识到他的梦想只能是一个梦想。所以,他决定醒过来回家去。” “啊,这样就说得通了。”小天狼星机智地说。他似乎把整件事再考虑了一会儿。 最后,他问道: “你觉不觉得会有龙卷风来袭,把这该死的房子卷起来,砸到伏地魔身上去?” “我不得不说,”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机会似乎很小。”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真可惜,这可能是我杀死那个混蛋唯一的机会了。” 1995年11月29日(星期三) : “ 霹雳爆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莉娜施放了一个盾牌咒来阻挡她的攻击者的爆炸咒,两者之间的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个想要杀死她的男人挣扎着保持平衡的时候,莉娜趁机取下了盾牌,迅速对他使用了一个禁锢术。 粗绳子从她的魔杖里射出来,在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击之前就缠住了他。他摔倒了,被牢牢绑住,嘴也被堵住了。 这名男子是斯洛文尼亚一个反麻瓜边缘组织的成员,他的名字叫塔德吉·赫罗瓦特。九个月前,他和三个同谋者在卢布尔雅对麻瓜发动恐怖袭击,违反了《国际巫师保密法》,被国际巫师联合会通缉。 他们并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人,但为了掩盖这次袭击的魔法性质,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赫罗瓦特在联邦的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是因为他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抓住的。 但是莉娜能够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这要感谢多布雷斯库在审问他时非常好心地告诉了她和萨尔布一些信息。 过了六个星期,她终于在科佩尔郊区的一个藏身处找到了他。 她到的时候,他实际上不在公寓里。所以她在莫蒂默的帮助下自己开门进来了。 当赫罗瓦特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允许她自我介绍,就直接向她发出了一个杀戮咒语,而莉娜刚好躲过了这个咒语。 显然,他是那种“先下手为强,不问问题”的人。 但是现在,当他在地板上蠕动,一根绳子堵住了他的嘴时,他似乎非常渴望说话——或者更确切地说,用斯洛文尼亚语对莉娜进行低沉的辱骂。 莉娜抱起双臂,问道: “你觉得你侮辱我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赫罗瓦特停下了他的辱骂,惊讶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他说了一些听起来像是英语的话。 莉娜愉快地笑了。“很好。”她轻轻一弹左手的手指,赫罗瓦特的魔杖就飞到了她面前,那根魔杖是他被绳子绑住双臂时掉下来的。 她把它放在外套口袋里,口袋里也有莫蒂默,他在短暂的决斗中就躲在里面。现在,他偷偷地从上面往下看。 与此同时,赫罗瓦特的表情变得更加谨慎,而不是之前的愤怒。他想说点别的,但是他嘴巴被塞住了听不清。莉娜心软了,挥了挥魔杖,从他嘴里取下了绳子。 “尼斯特的联邦军。”他慢慢地说。 莉娜不会说斯洛文尼亚语,但她很清楚他的意思。“不,我不是联邦的人。”她说。 她又弹了一下魔杖,从昏暗的房间角落里召唤出一把木椅。当她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赫罗瓦特试图坐起来。 “ Lovec na glave?(斯洛文尼亚语)”他问道。 莉娜叹了口气,“你会说英语吗?” 作为回应,赫罗瓦特茫然地看着她。莉娜认为这意味着“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去参加索芬·罗尔的聚会?”她皱着眉头问道。“因为我知道他除了英语什么都不会说。” “这真的是个问题,为什么伏地魔认为派他去和一群外国巫师说话是个好主意。”莉娜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这个人似乎只听懂了一个词: “ Rowle? Veste Rowle?”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她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审讯,因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啊,去他妈的,”她喃喃地说,站了起来。“我会把你交给邦联的。”她用魔杖指着赫罗瓦特,当他开始抗议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哦,放松,”她告诉他,“我不会杀你的。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松弛的身体瘫软在地上。但莉娜没有放下魔杖。相反,她继续盯着那个失去知觉的男人。 “我能做到。”她喃喃低语。“这太简单了。一个咒语可以结束你的生命,另一个可以变形你的遗体,这样就没人会知道了……我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变成一个更安全,更友善的地方。” 一个没有纯血主义者和麻瓜仇恨者的世界——这就是凤凰社的终极目标吧?这就是他们打战的原因。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早点达到这一目标呢?偏执是一种疾病,治愈它的最好方法就是根除携带者——像赫罗瓦特这样的人。一旦出现症状就立刻把他们消灭,这样就不会传染了…… 一阵吱吱的声音把莉娜从她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向下瞥了一眼莫蒂默,他正爬上她的外套,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当他到达她的心脏时,他停止了攀登,戳了戳那个黑色印记所在的地方,发出了另一种担心的声音。 “我很好,莫蒂默,”莉娜说,她的语气比她想象的更有戒心。 莫蒂默使劲地摇着头,生气地喋喋不休。 莉娜张开嘴想告诉他,他的焦虑是没有必要的,但是停顿了一下。莫蒂默通常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当她想到……关于谋杀的事时。 “你... ...你感觉到... ... 什么了吗?”她平静地问他。 他点点头,认真地注视着她。 莉娜咬了下嘴唇。刚才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听到她脑袋里的心跳声,但是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让莫蒂默不安,他似乎认为这就是出于Nekrosía的缘故。但自从她开始服用莫拉莫蒂斯之后,它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治疗师加利说,除非我选择召唤它,否则它将一直处于静止状态。”她提醒自己。 是这样吗?是不是她脑海中的黑暗想法不知不觉地开始说服她的身体她需要使用 Nekrosía? 她也不确定。但她知道的是,处决像赫罗瓦特这样的人并不能帮助她控制病情。 她轻轻地把莫蒂默从紧紧抓住她外套的地方抱起来,对他微微一笑。“没关系,”她温柔地对他说。“我会没事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有你照顾我。” 莫蒂默抱住她的大拇指作为回应。当他终于松开大拇指时,莉娜清了清嗓子。 “好了,今天的多愁善感就到此为止。现在,我要给国际巫师联合会发一条信息,告诉他们我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而且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 1995年12月2日,星期六: 在玛姬的小温室里有将近三十种不同的魔法植物,莱姆斯发现它们的混合香气几乎令人窒息。不是因为味道不好——只是刺鼻的味道让他的大脑感觉有点模糊。 “那就是喷嚏草,特罗斯基诺尔罂粟,紫色阿曼尼塔——基本上是大多数具有改变精神特性的植物,”当莱姆斯问起时,玛姬向他解释道。“我这里有不少这样的。” 在玛姬来之前,这个温室只是一个简单的、废弃的花园棚子,离她的小屋有四分之一英里远。通过一些魔法改造,她把它变成了一个温室,面积可能只有霍格沃茨温室的三分之一,但物种的种类要丰富得多——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莉娜。 莱姆斯检查了一小罐紫色的阿曼尼塔,玛吉已经对着它做了手势。“法律上究竟允许你拥有多少这些的东西?”他挖苦地问道。 “这么说吧,作为一个非法毒/贩,我可以发一笔小财。”玛姬耸耸肩回答道。“现在,你有一个名单?” 莱姆斯递给她一张羊皮纸,上面草草记下了凤凰社所需的物资,玛姬开始去取那些需要的东西。 玛姬知道他和莉娜在和邓布利多一起对抗伏地魔,但是她没有被告知凤凰社的事情——尽管莱姆斯怀疑她知道的比她说得多。她很有洞察力。长时间和莉娜在一起会让人变成这样。 “莉娜什么时候回来?”玛姬一边修剪着看起来像半仙人掌半蕨类植物的东西,一边问道。 莱姆斯在学校的草药学很好,但是玛姬养的的许多外来物种他都不认识。“不是说见到你不高兴,”她补充道。“我只是——” “希望今天是她来。”莱姆斯替她把话说完。“我明白。她昨晚没有给我具体的日期,但她保证会在周四之前。” “她的生日?” “还有下一个满月。” 玛姬点点头,把一些切下来的放进袋子里。“对,我记得。我们本来计划周五晚上出去庆祝,但我们决定等罗尔夫回来,大家一起去。”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二十二号到,元旦那天回去。” 莱姆斯笑了。“梅林,我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就没见过他。”他坐在凳子上说道。 “这很奇怪,”玛姬承认,暂时停止了她的园艺活动。“四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和他在一起,而现在,我已经将近十八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当然,我们互相写信,但这实际上并不是一回事。”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但是说实话,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大的困扰。我是说,我想念他,他就像我的兄弟。但是... ...”她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你的生活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大部分的空白基本上被填补了?”过了一会儿,莱姆斯建议道。 “是的,”玛姬说,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就是这样。工作,奥利弗,还有莉娜给我惹的麻烦,我没时间想这些。有时候我想知道他在地球的另一边干什么,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但除此之外……” 就像莱姆斯为玛姬感到高兴一样,他不禁有点嫉妒。十二年来,他除了想着他死去的朋友和对那个他认为应该为此负责的人感到愤怒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在最初的几年里,他一直和父亲在一起,尽管他们彼此深爱,但自从他发现是父亲激怒了芬里尔·格雷伯克,才导致狼人攻击他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有点紧张。 “莱姆斯。”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重新聚焦在好奇地看着他的玛姬身上。 “你没事吧?”她问道,“你好像有一点走神了。” “对不起,”他揉着眼睛说,“只是有点累。这个星期我经常熬夜。” 玛姬转过身看着其中一株植物。 “因为你和邓布利多的合作。”她轻声说。 “是的。” 玛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莱姆斯,你和莉娜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危险?我知道你们不能确切地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但你们被杀的几率有多大?” “……各有不同。”莱姆斯小心翼翼地回答。 玛姬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别这样!”她厉声说。”别装得那么神秘。因为如果你觉得这能让我相信你他妈就是个秘密特工什么的,那你就错了。我是想让你告诉我,我能有多确定几周后我和罗尔夫出去的时候莉娜会陪在我们身边?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八十五?五十,还是更少?” “比起她现在做的事,莉娜更有可能在试验某种古老的黑暗神器时伤到自己。”莱姆斯平静地说。“如果她没有跟你和罗尔夫一起庆祝,那肯定不是邓布利多给她布置的任务。” “那你呢?” 莱姆斯歪着头。“我?” 玛姬交叉着双臂,“我应该相信你也不会死在这项工作上吗?” 莱姆斯叹了口气。“是的,这很危险,”他最后说。“但我认为我生存的机会很大。毕竟,我参加过战争,也经历过一场战争。” 她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哼”了一声,张开双臂。“很好,”她说,转过身去。“因为我真的不想和一个失去你的莉娜打交道。” 莱姆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尽管他想到瓦莱丽娅警告过他,如果他死了莉娜会怎么做,他的胃扭曲了起来。 “是啊,我要是死了就太不体贴了,不是吗?”他干巴巴地说。 玛姬回头看着他,咧嘴一笑。“哦,闭嘴,”她告诉他。“你知道我也喜欢你。” ——————————————————— 1995年12月15日(星期五) : 在本学期的最后一次集会看着DA的成员,哈利感到自己充满了自豪感。他们在过去两个月里的进步真是惊人。 不错,纳威打晕的是帕德玛·佩蒂尔,而不是他一直瞄准的迪安,但是这次的失误比平时要近得多。 他对新招募的四个人印象特别深刻。除了丹尼斯·克里维 ,这些女孩是小组中年纪最小的,但她们毫不费力地就跟上哈利的同学。 伊芙 ·尼安布拉尤其有才华,能在决斗中与赫敏抗衡。很明显,她们把莉娜在第一年教给她们的任何东西都记在心里了。 最初,对于两名来自斯莱特林的学生加入DA一事,小组的不少成员都发生了一些怀疑和分歧,但蒂芙尼迅速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她使用了一些生动的语言来描述乌姆里奇和他们更令人不快的同院同学,让他们不再认为她和伊芙是间谍。这四个女孩和其他人一样都是DA的一部分。 幸好防御术课上得很顺利,这也多少填补了乌姆里奇禁止哈利参加魁地奇比赛后哈利生活中的空白。他听说金妮取代了他在球队中的位置,感到很吃惊,因为他在陋居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金妮骑过扫帚。 一个小时后,哈利叫停了。 “你们真的越来越棒了,”他说,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当我们忙完假回来,我们可以开始做一些大动作——甚至可能是守护神。” 一阵兴奋的低语声。房间里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开始散去,大多数人都祝哈利“圣诞快乐”。他很高兴,和罗恩、赫敏一起把坐垫捡起来,整齐地堆放在一起。罗恩和赫敏比他先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因为秋还在那里,他希望从暗恋了一年半的女孩那里得到一句“圣诞快乐”。 “不,你继续说。"他听见她对她的朋友玛丽埃塔说,他的心猛地一震,似乎要跳到喉结的地方去了。 他假装在整理坐垫堆。他确信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了,他等着她说话。相反,他听到了一声重重的鼻息。 他转过身,看到秋站在房间中央,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哈利一开始很吃惊,后来意识到这一定是关于塞德里克的。虽然他现在最不想谈的就是这个,但显然秋·张需要的正是这个。于是他从刚堆起来的那堆垫子里拿起两个,扔在地板上。 “你想谈谈吗?”他主动向秋提出,坐在一个垫子上,示意她拿另一个。 秋有点惊讶,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呃,是的,谢谢你,”她含糊地说,然后和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我想... ... 这只是... ... 学习所有这些东西... ... 这只是让我... ... 怀疑... ... 如果他知道这一切... ... 他还活着。” “他确实知道这些东西。”哈利沉重地说。“他真的很擅长这个——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走到迷宫的中间。”他叹了口气。“但是伏地魔杀了很多很多优秀的巫师。”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她打了个嗝,但眼睛仍然毫不退缩地盯着哈利。“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活下来了,”她平静地说。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她: “那是因为我母亲为我牺牲了自己。它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强大的保护咒。杀戮诅咒对我不起作用,不是因为我很特别,而是因为我妈妈救了我。” 秋眨了眨眼睛,她又一次显得很震惊。哈利不禁想到,即使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她仍然看起来非常漂亮。 “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可能的,”她说,又擦了擦眼睛。她给了他一个水汪汪的微笑。“”我还从你身上学到了另一件事。你真是个好老师。我以前从来没有击晕过任何东西。” “谢谢,”哈利尴尬地说。他站起来,向她伸出了手。“我们该走了,我们可不想在宵禁后被人发现走来走去……” “是的,”秋说着,拉起哈利的手。 他把她拉了起来,但他们没有离开,而是对视了好一会儿。哈利有一种想迅速逃离房间的强烈冲动,与此同时,他的双脚完全无法动弹。 “槲寄生。”秋轻轻地地说,指着他们头顶上的天花板。 “是啊,”哈利说,他的嘴巴很干,“不过里面可能全是水烟虫。” “水烟虫是什么?” “不知道,”哈利说。赵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但是她也离他更近了。“你得问卢娜……” 秋发出了一种像呜咽又像发笑的有趣声音。她离哈利那么近,哈利都能数清她鼻子上的雀斑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哈利。” 他的大脑感觉很模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每一滴眼泪。 她吻了他。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烟火,脑海中乐队演奏的声音,某种完全正确的感觉。但这一切都没有大声,他听到了莉娜的声音。 “你可以怀疑星星是火焰,怀疑太阳会移动,怀疑真理是谎言,但是永远不要怀疑我的爱。” 顿时,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传遍了哈利的全身,他猛地回过头来,打断了那个吻。他迅速从困惑的秋身边退开,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急忙说,“我只是——我不能——不是那个……我,我只是很抱歉,我不能,不能这么做。” 秋呆呆地看着他,“可是我以为... ...” “我也是。”哈利说,他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但我……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秋。” 房间里一阵可怕的寂静,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当秋跑出去时,一阵新的抽泣声打破了这一切。 “妈的,”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时,哈利喃喃地说。他揉了揉额头。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们嘴唇相遇的那一刻,他还在幻想秋·张。他很喜欢她。她非常漂亮,聪明,人又好。但是当他们接吻的时候…… 当莉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时,一种无法抗拒的空虚感吞没了哈利。他在秋身边经历的所有紧张和愉快的感觉都消失了,留给他的感觉是,他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想亲吻她,他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想把残留的吻痕擦掉。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只有秋吗,还是他对任何人的吻都会有那样的反应? 难道正常的青少年会不想接吻,不想探索身体上的一切吗?他怎么了? 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脑子里想不出任何答案。罗恩和赫敏问他秋·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哈利含糊不清地回答着,他和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一样困惑和焦虑。 哈利不理睬朋友们,径直走回宿舍,他没跟纳威和迪安打招呼,就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他拉上床帘,闭上眼睛。 自从夏天以来,哈利第一次感到头很疼。 这也是自夏天以来,哈利第一次忘记在他睡着之前封闭他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越过黄砖路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搞砸并不难 1995年12月17日星期日: 当哈利看到那条蛇袭击韦斯莱先生时,他知道伏地魔并没有附在他身上。这就像暑假的前半个学期:他的思想在伏地魔的思想里,而伏地魔的思想不知怎么又在纳吉尼的思想里。 但是,当哈利在圣芒戈听到穆迪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恐慌仍在心头蔓延,因为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哈利有一瞬间感到无法控制自己。 小天狼星立刻打消了他的顾虑,尽管哈利很爱他的教父,但他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他对这件事的看法。问题是,他真正想找的那个人现在甚至都和他不在同一个国家,也没有人告诉他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给他一些答案,但邓布利多在听证会后明确表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希望尽可能少地与哈利接触——考虑到在他失去控制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杀死校长,哈利开始怀疑邓布利多的想法是正确的。 事实上,当他们昨天离开圣芒戈医院时,哈利已经决定,最好还是尽量减少和别人的接触。他很想离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尽管邓布利多嘱咐他待在原地,但即使现在他坐在巴克比克的房间里,看着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这个念头仍然在他的脑海里萦绕。 突然,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是哈利一直渴望听到的声音。 “哈利,我要进来了,不管你喜不喜欢。”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开了,莉娜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羊毛外套,深色牛仔裤塞在黑色及膝长靴里。她的头发分成两个辫子,她的头顶有点凌乱,好像她刚摘下一顶帽子。 她歪着低头看着哈利,哈利背靠在墙上,膝盖缩在胸口。“那么,”她坦率地说,“听起来你的假期开始得很糟糕。” 哈利把目光转回巴克比克身上,它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莉娜。“这么说太轻描淡写了。”他喃喃地说。 他用眼角看到莉娜向巴克比克低下头,以示问候。鹰头马身有翼兽回报了她的好意,继续梳理翅膀。 莉娜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罗恩跟我说了你们昨天在医院听到了穆迪说的话,”她说,然后开始脱靴子。“你应该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好吧,”哈利平静地说,“真有趣,因为我想他可能说到点子上了。” 莉娜停了下来,她刚刚脱掉靴子,哈利能感觉到她正在专注地看着他。“那么,”她最后说,“我猜罗恩并没有掌握所有的事实。”她把靴子放在身边,问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哈利?”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向她解释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莉娜的脸,试图从她光滑的面具中辨认出她的任何一种表情。但不管她对这个新消息有什么想法,她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是的,”她说,“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令人不安了。” 哈利开始对她感到沮丧,皱起了眉头:“真的吗?你不担心吗?” “这当然让我担心,”莉娜回答,“但这也不是什么新问题了。” 一股寒意顺着哈利的背脊流下来。“你是说......”他咽了一口唾沫,恐惧变成了愤怒,“你预料到了什么?”最后几个字他差点吼出来。 莉娜叹了口气。“在你对我大吼大叫之前,哈利,有些事情我得澄清一下。首先,伏地魔和你之间的联系——这是史无前例的。我们对它可以随心所欲地推理,但说到底,没有多少东西是我们确定的。 当你去年夏天告诉我,你在睡梦中无意中侵入伏地魔的意识时,我自然地就想知道这种能力是否反过来也能起作用——伏地魔有可能进入你的记忆和思想吗?” “你就没想过要告诉我吗?”哈利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敢相信莉娜会对他隐瞒这么重要的事。 “不,因为那是你当时最不需要的东西,”莉娜简单地说。“去年夏天,你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你认为伏地魔随时会附身于你,梅林知道你会做出什么蠢事。” 哈利撅起嘴。这令人恼火,但他也能从她的话中明白道理。现在,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大脑封闭术课程,”他慢慢地说。“你不是因为我做梦才同意给我上课的——这也是一种预防措施。” “这当然是我和邓布利多考虑过的。”莉娜承认。“但说实话,哈利,我们并不认为有什么直接的威胁。毕竟,在他回来之前的一整年里,你都能看到他的幻象,而且没有迹象表明他也能看到你的幻象。虽然你从他那里继承了说蛇佬腔的能力,但他似乎并没有从你那里获得任何品质。” “好吧,”哈利说,“但是现在他已经附在我身上了,哪怕只有几秒钟——” “啊,”莉娜打断了她,“但是事情是这样的:你所经历的并不是附身。如果是的话,你就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了。” 哈利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他问道。“我不是,呃......”他努力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意思。 “想着你自己的想法?”莉娜建议说。“感受你自己的感受?”她开始把一根辫子的末端绕在食指上转动。“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只能给你我的理论,而不是任何具体的证据——” “我不在乎,”哈利赶紧说,“只要告诉我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很好。我相信当你目睹亚瑟被袭击时,你是如此痛苦,以至于伏地魔第一次感觉到你在他的脑海里。然后你醒来,打破了连接。伏地魔立即试图重连它,但他无法正确地找到你的意识,直到他感受到一种强烈而清晰的情绪。” “我对邓布利多的愤怒,”哈利大声说道,“因为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莉娜点点头。“这给了他一个进入你思想的机会。正如我们在大脑封闭术课程中所建立的那样,你的思维并没有...我和他的那么有条理,所以一开始,他不能像你一样清晰地看到他的想法。他不会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至少在你给他一个清晰明确的形象之前是不会的。” “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没错。这引起了伏地魔强烈的情绪反应——如此强烈的仇恨,一时间,它压倒了你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他没有控制你。只是你对邓布利多的失望并不比伏地魔对他的恐惧和憎恨更强烈。” 莉娜在哈利体内种下了一颗解脱的种子,但他还没有准备好让它生长。“但他还能这样做吗?”他坚持着。“他能利用我们的关系控制我吗?” “我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莉娜小心翼翼地回答,“但我怀疑不会。至少在你们相隔这么远的时候不会的。我觉得更值得担心的是他现在知道了这种联系,他可能会利用这一点来操纵你。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次放假期间更加努力地学习大脑封闭术。” 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如果你担心被附身的话,你真的应该和金妮谈谈,因为她真的经历过——而且还是被伏地魔附身的。” 哈利立刻觉得自己很傻。他怎么能忘记金妮几乎整整一年都被里德尔的日记控制着呢? “事后看来,”他喃喃地说,“是啊,我应该那么做的。但我得为自己辩护一下,我一直有点担心伏地魔会让我杀掉所有和我说话的人。” 莉娜挑了挑眉毛。“是的,”她挖苦地说,“对抗有人控制你思想的可能性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自己和所有关心你的人完全隔离开来。干得漂亮,哈利。” 哈利翻了翻白眼,但没有其他的反应。他活该受到这样的冷嘲热讽。 “但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莉娜继续说,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真诚了,“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那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在睡着之前把大脑封印放好?”她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绝不相信你就这么‘忘了’。” 哈利觉得口干舌燥。他一心想着蛇的袭击和被附身的可能性,以至于他一次也没有想过和秋的吻以及他奇怪的反应。 “哦,”他不舒服地说,一边摆弄着牛仔裤的布料。“嗯,发生了一件......一件事。” 莉娜哼了一声,“总是这样。” “是的,我......我吻了秋。” 尽管哈利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不安,他还是忍不住为莉娜脸上震惊的表情感到些许高兴。他大概一只手就能数出他成功惊到她的次数。 “那个你暗恋多年的拉文克劳女孩?”莉娜眨了几下眼睛说,“你吻了她?” “我想更多的是因为她吻了我。在有求必应屋,在我们本学期最后一次课程之后。” 莉娜微微一笑,“那个吻就那么好,好到你完全忘记了大脑封闭术?” 哈利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胃里一阵扭曲。“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 莉娜的表情变得困惑。“什么,她接吻技术很差吗?” 他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我,我——妈的,”他揉了揉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到我们接吻的那一刻,我都很喜欢秋。我真的很喜欢她。但事情一发生,我就觉得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我的内心是空虚的,像一片空白。然后我在脑海里听到了你的声音。” 莉娜皱起眉头。“我的声音?”她重复道,听起来很困惑。 “是的。还记得我听证会的那天吗我问你如此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而你的回答,你告诉我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言。我在脑海里听到了这句话,就好像你就在房间里说出来一样清晰。” 她盯着他,一脸困惑。这时,她一定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她说:“啊,他妈的。” “怎么了?”哈利惊慌地问。 莉娜咬了下嘴唇。“那天下午我们的大脑封闭术课。我们在你的大脑里,编码和分类你白天的记忆,把它们从短期转化为长期。当沃尔伯格的肖像开始尖叫时,我们正处理到在特拉法加广场交谈那里,这引起了骚动,打乱了你的注意力。” “我记得,”哈利慢慢地说。“你告诉过我,由于中断,我可能搞砸了一些内部的存储。” “是啊,”莉娜说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想其中有一个就是那句话。” 哈利皱起眉头,“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你记得我说过,是的。但我觉得可能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不管你对此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 他盯着她。“你刚刚说出了问题——” “我认为你是不小心把它放进了你的感官处理中,而不是你的长期记忆中,”莉娜急忙说。“所以当秋吻你的时候,你的大脑对此反应很糟糕,因为,呃......”她慢慢地说。 哈利明白了。“因为我可能迷恋过她,但我没有爱上她,”他轻轻地说。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在他的胸口蔓延。“你能修好吗?” 莉娜看起来有点怀疑。“我不想去干扰你的感官处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就完蛋了。” “那又怎么样,”哈利沮丧地说,“我只是身体上不能——”他突然停下来,他感到自己的脸因为迅速涨红而变得滚烫起来。 他和莉娜几乎无话不谈,但他们总是避开任何与性有关的话题。这太奇怪了,对哈利来说,莉娜就是他的亲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当然,他告诉过莉娜他对秋的迷恋,莉娜偶尔会开一些莱姆斯粗鲁的玩笑,但就仅此而已。 不管怎样,他不需要把话说完,因为莉娜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我怀疑你不会和大多数人一样有,呃,生理冲动,”她小心翼翼地说。“当然,除非你真的神魂颠倒地坠入了爱河。” 哈利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墙上。“因为我真的还需要一样东西来使我与其他青少年不同。”他抱怨道。 在莉娜的声音打破沉默之前,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往好的方面看——你将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因为你不需要像大多数十几岁的男孩那样打/飞机了。” “莉娜!”哈利用一种窒息的声音喊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向他咧嘴一笑,但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对不起,哈利,”她诚恳地对他说。“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而且......” “不,不是的,”哈利坚定地说。“我让你教我大脑封闭术,人们在学习新东西的时候会犯错误。是的,整个情况会很奇怪,但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伏地魔意识到了其中的联系,不管我们搞砸了多少事情,你继续教我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他把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捏了捏。 莉娜对他微微一笑。“如果我不了解你的话,我会说你已经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成熟的年轻人了。”她调侃道。 哈利咯咯地笑了起来。“别告诉小天狼星,否则他会和我断绝关系的。” 莉娜放开他的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他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一点也不介意莉娜揉他的头。 “好吧,也许,”她说,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为了平衡所有的责任和成熟,我们应该做一些非常不负责任的、不成熟的事情。” “比如说?”哈利扬起眉毛问道。 “偷偷溜出去,不告诉任何人我们要去哪儿。” 哈利盯着她,“邓布利多真的命令我不要离开格里莫广场。” “是的,但那是在你一个人的假设下,”莉娜耸耸肩反驳道。“他不会介意你和我在一起的”。 “那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不告诉任何人呢?”哈利指了指,双臂交叉。 “因为莫莉肯定会介意的,”莉娜回答,重新穿上靴子。“我也懒得和她争论。现在回你房间去拿你的隐形衣。我在前门等你。” 莉娜告诉在客厅里摆圣诞装饰品的其他人,她要去买东西。莱姆斯现在在苏格兰执行凤凰社的任务,所以她不用担心因为对他撒谎而感到内疚。没有人质疑她说的内容,所以她和哈利毫不费力地走出了房子。 “好的,”她对哈利说,关上了他们身后的前门,“脱下隐形衣,抓住我的前臂。” “为什么?”他问道,但还是脱下了隐形衣。 “因为,”当他把斗篷递给她时,她对他说“我要和你一起幻影移形。”她把衣服塞进包里,然后向他伸出胳膊。 哈利眨了眨眼睛,“一起?” “是的,你只需要抓紧了,然后跟我走。” “我不知道这是人们可以做的事情,”哈利抓住她的胳膊说,“巫师通常都这样做吗?” “不完全是。”莉娜回答,检查她的包肩带是否合适,这样当她转身的时候它就不会飞走了。 “为什么不呢?” “因为这会让乘客感觉特别不舒服。”莉娜说。“还因为这非常困难,也可能出现灾难性的错误。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什——” 一切都变黑了,莉娜感觉到了幻影移形那熟悉的收缩感,以及哈利把她胳膊抓得更紧了。当她到达目的地,一条通往干草市场的小巷时,光线又充满了她的视野,她又可以呼吸了。 哈利放开她的胳膊,踉踉跄跄地后退,大口喘着气。当他直起身子时,莉娜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她兴高采烈地问。 “太可怕了。”他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沙哑地回答。 “前几次是这样,”她承认,“但是你会习惯的。” “我们在哪儿?”哈利打量着四周,问道。 “就在威斯敏斯特附近的干草市场。这里有很多家餐馆,我想既然你从昨天起就没吃过东西,你可能很饿了。那么,你想吃什么呢?” 五分钟后,他们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哈利大口吃着一个很大的培根三明治,而莉娜则吹着她的热南瓜汤来冷却它。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偷偷地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孩。 哈利提醒他们亚瑟遇袭的事后不久,邓布利多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了她发生的事情,但由于她当时正在冰岛进行一项寻找魔法物品的工作,所以她直到一个小时前才回到格里莫广场。 她听到消息说,穆迪在圣芒戈说了那句话之后,哈利一直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她对此有点惊讶,因为她原以为这一幕和他去年看到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然而,伏地魔终于意识到他与哈利的精神联系的消息确实令人不安,尽管她试图在哈利面前淡化自己的担忧。她倒不是担心伏地魔会利用他们之间的联系——她担心的是他会发现哈利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因为哈利是他的魂器。 但秋的事完全出乎意料。莉娜一直都知道用魔法探索人的心灵可能会非常危险,所以她在哈利的思想里一直非常小心。在那节课被打断后,她彻底检查了他的短期和长期记忆,确保一切正常,但她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他的感官处理,所以这个奇怪的意外完全从她眼前溜走了。 “可怜的孩子,”她想,“他几乎和我一样糟糕。” 不过,说实话,莉娜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当然,她现在是在和她曾经最爱的男人进行一场地下战争,就在几个星期前,莫蒂默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的Nekrosía,这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情。 但她和莱姆斯的关系一如既往地亲密,她和她母亲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正派人中的一个成为了好朋友,她关于贩卖文物和情报的生意不断受到需求,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西奥多拉了,只要她继续制作莫拉莫蒂斯,她就可以使用魔法而不用自杀了。总而言之,积极的一面似乎超过了消极的一面——这对莉娜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那么,”哈利吃完三明治休息了一下,“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我。”他急忙补充道。 莉娜笑了。“我刚刚在冰岛做的工作与凤凰社无关——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是否有任何潜在的食死徒活动——所以我可以谈谈这个。” “是什么样的工作?”哈利急切地问。 “为某人寻找并获得一件魔法物品。” 他歪着头,“什么样的魔法物品?” 莉娜吞下一勺汤,“那种需要大量的历史背景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 哈利的脸微微一沉。“哦,好吧,”他急忙说,“既然这样,你就不需要——” 但是莉娜不可能放过给哈利上一堂关于十五世纪冰岛巫师历史的课的机会。“那一年是1406年,”她开始说,声音盖住了他虚弱的抗议。“黑死病刚刚夺走了这个国家一半以上的人口......” 半小时后,他们离开了咖啡馆,肚子已经吃饱了。哈利对冰岛魔法社会的迷人历史有了更多的了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漫步在伦敦市中心的街道上,丝毫没有受到小雪的影响,他们一边检查商店橱窗里新装的圣诞节展示品,偶尔停下来买点东西,一边欣赏着哈利从未真正见过的地标建筑。 太阳已经落山一个半小时了,这时他们找到了一条安静、荒凉的小巷,可以用来幻影移形。然而,莉娜并没有回到格里莫广场,而是带哈利去了玛姬家,当他们出现在她家门口时,莉娜的朋友大吃一惊。 莉娜认为,在一所不是秘密组织总部,也不是几个世纪以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黑巫师家庭的房子里呆上一段时间,对哈利会有好处的。 玛姬从容地接待了这些不速之客,并邀请他们进屋。“一个小时后我要出去见奥利弗,”她警告他们,同时他们把外套挂在门边的架子上。“他一整天都在睡觉,因为昨晚的比赛直到今天早上五点才结束。” “哇,这可是一场漫长的比赛,”哈利评论道,“他们至少赢了吧?” “是的,但只是刚刚好。哈比队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但是普德米尔在她抓到金色飞贼之前得分了,”玛姬解释说。“所以结果是610比600。” 哈利点点头,他和莉娜跟着玛姬来到壁炉前的沙发前。“听起来像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他说,但莉娜可以从他的声音中觉察到一丝忧郁,显然,玛姬也可以,因为她疑问地看向莉娜。 “哈利被禁止参加魁地奇比赛了,”莉娜告诉她,“因为桃乐丝·乌姆里奇是最高等级的傻逼。” “哦。”玛姬同情地看着哈利。“我很抱歉,这真的很糟糕。” “希望她能从黑魔法防御术的诅咒里安全脱身。”莉娜说着,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她抬头看着玛姬,甜甜地微笑着——这比不笑更让人不安。“我想这里不会提供一杯茶吧?” 玛姬一边抱怨一边给他们倒了杯茶,然后专心地听哈利讲述在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领导下学校里发生的变化。她对邓布利多军特别感兴趣。 “你知道,这有点像莉娜在我们六年级的时候做的事情,当时她的卢平教授还没来,老师是洛哈特,”她对哈利说。“当然,这只是三分之一的规模,而且我们都是同一年级的水平,所以听起来你的工作比莉娜的要困难得多。” 莉娜耸了耸肩。“是的,但是我让我们全班的学生都达到了NWET水平的成绩,这是前所未闻的。”她愉快地笑了。“莱姆斯告诉我,当他翻看我们的学习成绩记录时,他简直不敢相信。当然,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这是因为我一直在教每个人。” “现在你的学生又在教别的孩子了,”玛姬笑着说,“这让你成了什么人了,教师爷吗?” 莉娜笑了。“很高兴听到蒂芙尼她们也是这个团体的一部分,”她瞥了一眼哈利。“当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加入时,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哈利耸了耸肩。“我猜,你能预料到。起初他们是很谨慎,但一旦他们意识到她们不是魔鬼的后代时,女孩们就被接受了。”他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然后擦了擦嘴,看着玛姬。“水壶里还有水吗?” 她点点头,“请自便。” 他站起来,消失在小厨房里。 “他整个假期都和你在一起吗?”玛姬平静地问。 “算是吧,”莉娜回答。“这......很复杂。”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严格来说,他不应该出去走动的。” 玛姬眯起眼睛。“你说他‘不应该’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把我拖进了什么烂摊子里面,让我可能会受到邓布利多的愤怒。” 莉娜轻蔑地挥了挥手。“没关系。我会在七点之前把他送回去的,他们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离开过。” 玛姬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被哈利从厨房里喊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嘿,玛姬,这些黑莓是什么?我不认识它们。” 她心不在焉地回复,“阿杜纳浆果。它们很甜,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吃一些。”她低声对莉娜说:“‘他们’是谁?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他失踪了,他们会有多生气?” “好吧,严格来说,韦斯莱一家是他假期的监护人,”莉娜说,“但即使他们发现我带走了他,一旦他们看到他完全没事,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玛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总有一天,莉娜,你的运气会用完的,你会给自己惹上大麻烦的。”她猛地把头转向厨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这孩子卷进来。他这辈子已经受够这些破事了。” 莉娜挑了挑眉毛。“你说得好像我还没有遇到大麻烦似的。请允许我提醒你,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正因为自己的愚蠢,我快死了。” “所以现在更要小心了。”玛姬指出。 “我很小心,玛姬。”莉娜说。“但我也不赞成以所谓保护他的名义把他关起来过整个假期。他需要出去做点正常的事。毕竟,这就是我们战斗的目的——让他和食死徒想要杀死的其他人可以无忧无虑、平平安安地生活。” “你是说像我这样的人吧,”停顿了一会儿,玛姬轻声说。 莉娜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伸手越过沙发,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顾你的”她认真地对她说。“我不会让......” “我知道。”玛姬握着她的手打断了她,“你不必说出来——你已经证明了。” 玛姬被沸血诅咒击中后的样子,以及莉娜随后对罪犯的惩罚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同的是,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受到伤害。” 玛姬对她微微一笑,“天啊,我可不想成为你不喜欢的人。” 莉娜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厨房。哈利给自己倒茶的时间太长了。“你没事吧,哈利?”她大声叫他。“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回家了。” 没有回应。莉娜和玛姬交换了一个急切的眼神,然后她们匆匆走进厨房。 哈利站在水壶旁,盯着自己的手背,手指张开放在台面上。 莉娜长舒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哦,谢谢梅林,你真是......”当哈利一个接一个地用手指敲着厨房台面时,他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时,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呃,哈利?” 他抬头看着她,脸上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莉娜!看,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他举起手,摆动着手指,“——我能看到我手里的骨头在动!骨头?”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这些是骨头吗?还是......肌腱?我说的是这个词吗?” 莉娜茫然地看着他,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 “哦,我的上帝!”玛姬突然说,她迅速走到哈利面前,从他旁边的柜台上拿出一个打开的罐子——里面装满了小小的、圆圆的、黑黑的东西。“哈利,拜托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吃这些东西。” 哈利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是的,我喝了一些。”他歪着头。“你说过我可以的。” 玛姬指了指厨房角落里装满各种水果的大碗。“我说你可以吃一些阿杜纳浆果,”她强调说。“这些不是浆果,这些是——” 她被哈利大喊了一声“噢!”打断了,哈利快步走向水果盘。他拿起一根香蕉给她们看。 “香蕉!”他令人印象深刻地宣布。 莉娜转向玛姬。“那个罐子里是什么?”她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玛姬非常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特洛斯基诺罂粟籽。” 太糟糕了,太太太糟糕了。 “为什么,”莉娜嘶哑地说,“你的厨房里有一罐罂粟种子?” “因为我种罂粟是为了用它的花瓣来治病,而不是用更难找到的原料。”玛姬迅速解释道。“我不想浪费种子。但我不会使用它们来消遣的。” 莉娜回头看了看哈利,哈利已经开始转动他手中的香蕉,嘴里不停地低声说着“黄色,黄色,黄色。” “哈利,亲爱的,”她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吃了多少浆果?” 他停顿了一下。“三个,”他沉思片刻后回答。然后说:“不,四个。是的,四个。” “好吧,还没有多到危险的程度。”玛姬说,莉娜认为她的语气是在安慰她。 “是的,”莉娜咬牙切齿地说,“但是药效还要多久才能消失呢?” 玛姬皱起眼睛思索着,“呃......大概七八个小时吧。” “嘿,莉娜,”哈利说,把香蕉放回碗里,抬头四处张望,一脸敬畏的表情,“我们现在在你的脑子里吗?”他伸出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因为我觉得我可以看到颜色......有一个!” 莉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银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玛姬开始尖叫,她可能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一些种子。 几秒钟后,银光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鼻塞!”哈利高兴地喊道。 “莉娜,”小天狼星的声音听起来很惊慌,“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哈利,他一定是用隐形衣溜出去了。他把剩下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所以他肯定是打算回来的,但我们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如果你能想到他可能去过的任何地方,去查一下,尽快告诉我们。” 银狗砰的一声消失了,哈利小声地说:“不,回来!”他踉踉跄跄地朝守护神消失的地方走去,然后跌倒在地,发出“呜”的一声。 “妈的,”莉娜嘟囔道,“我要有大麻烦了。” —————————————————— “好吧,”莉娜低声说,她领着哈利穿过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前门,“再告诉我一遍:我们这个小游戏的规则是什么?” 哈利在台阶上低声回答道:“如果我今晚能够不和任何人说话,你就会给我一份礼物的。”他皱起了眉头。“但是什么样的礼物呢?” “这是一个惊喜,”莉娜回答,尽可能轻轻地关上了门。 “哦,”哈利急切地说,“像生日蛋糕那样吗?” “不,还有七个月才是你的生日,”莉娜一边耐心地告诉他,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厅。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说像一个生日蛋糕——因为我所有的生日蛋糕都是惊喜。我的第一个蛋糕是海格送给我的——你觉得海格会来吗?” “这似乎不太可能,”莉娜心不在焉地回答。“现在,让我们走上这些台阶——” 但就在这个时候,罗恩、金妮和赫敏突然出现在第一个楼梯平台上。 “梅林的裤子,哈利!”罗恩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你到底去哪儿了?妈妈和小天狼星都快疯了!”他清了清嗓子,走下楼梯,女孩们跟在后面,她们看起来也松了一口气。“妈妈,小天狼星!”他开始大喊大叫。 “不,”莉娜连忙说,“罗恩,不要——” 但是他没有听见她的话。“莉娜找到了哈利,把他带回来了!” 从楼下的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哦,谢天谢地!”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就在这时,哈利注意到了赫敏的出现。 “赫敏!”他大声地说,他几乎是跳到她身边。“你来了!” “好了,游戏到此为止了。”莉娜悲哀地想着。 一脸惊讶的赫敏回答道,“是的,我大约半个小时前到的——”然后哈利突然一个熊抱把她抱住了,打断了她的话,把赫敏的惊讶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惊讶。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赫敏。”哈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因为他把脸埋在了她浓密的头发里。 “因为你很了不起,即使有些人觉得你很无趣,扫兴。但我知道你很酷,尽管你其实很喜欢家庭作业,这有点奇怪。而且你的头发很有弹性。” 他向后退去,看着她的眼睛。“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头发真的很有弹性?” 赫敏看着他,显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罗恩和金妮盯着他,好像他疯了似的。 莉娜回头看了一眼。莫莉和小天狼星也来了,他们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表情相当困惑。 “呃,哈利?”罗恩小心翼翼地说,“你没事吧?” 松开赫敏,哈利转向罗恩,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的朋友退缩了一下。 “罗恩,”哈利严肃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兄弟。我的同胞。如果我对你有点过分,我很抱歉。”他轻轻地拍了拍罗恩的脸颊。“我爱你,伙计。” 罗恩的眼睛瞪得比莉娜看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大,他的嘴巴像鱼一样张开又合上。 “天哪!”莫莉惊恐地盯着哈利,低声说道,“他怎么了?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莉娜心里抽搐了一下。“好吧,”她犹豫地开始说,“事情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哈利转向了最小的韦斯莱。 “金妮,”他微笑着说,“你真棒。”他拍了拍她的头。“干得好。” “他喝醉了吗?”小天狼星问莉娜,听起来更像是感兴趣,而不是担心。 “没有,没有喝醉。”莉娜小心翼翼地说,“但是他,呃,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服用了一种......对他有一定影响的物质。” “什么?”莫莉尖叫道,“他被下药了?” 莉娜看到哈利转过身来,他终于注意到了莫莉和小天狼星,莉娜有点畏缩。 “嗨,韦斯莱太太,”他兴高采烈地说。“玛姬给了我一些浆果,我感觉棒极了!”他带着茫然地微笑着环顾四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丽~” “玛姬?”小天狼星重复着,看着莉娜。“你的朋友?” “嗯,是的,”莉娜说,“但是严格来说——” “你的朋友,”莫莉打断了她的话,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放得很低,但是仍然很有威胁性,“是个毒/贩子吗?” “不!”莉娜急忙回答。“我的意思是,她种东西,但她不是——” “等等,”赫敏说,她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不像罗恩和金妮,他们试图阻止快乐的哈利拉开沃尔布加被隐藏的画像。”为什么哈利和玛姬在一起?他怎么知道怎么去那里?” 莉娜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和我在一起,”她承认。“他整个下午都和我在一起。” “什么?”莫丽吼道,小天狼星对她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在邓布利多明确表示不许他离开格里莫广场之后,你还把他带了出去?” “是的,”莉娜简单地说。 莫莉挺直身子——虽然她比莉娜矮了不止一个头——尖叫道:“你怎么敢?!” 沃尔布加身上的帘子立刻拉开了,哈利、罗恩和金妮四人急忙躲起来。但是莫莉对尖叫的前女主人置若罔闻,她继续对莉娜咆哮着。 过了将近三十秒,莫莉停下来喘口气,莉娜终于可以插话道:“他和我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让他离开过我的视线!” “那他是怎么被下药的呢?”莫莉大声说,鼻孔张开,“还是这是你的主意?” “谁被下药了?”弗雷德的声音传来,他和乔治跑下楼梯。 “没关系,”乔治说,他看见哈利跌跌撞撞地穿过走廊向前门跑去,罗恩和金妮在后面使劲追他。“我想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 “来帮帮忙!”小天狼星喊道,他和赫敏正在拉上他母亲身上的窗帘。 当双胞胎走过去加入他们时,莉娜试图向莫莉解释自己的行为。“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玛姬的错!我们在外面聊天的时候,哈利在她的厨房里把特罗斯基诺罂粟籽和阿杜纳浆果弄混了。然后小天狼星的守护神来了,我把他直接带了回来。” 他们刚把沃尔布加的窗帘拉上,莫莉就生气地说:“可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把他带出家门,尤其是不应该告诉我们任何人!你有没有想过当我们意识到他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会有多害怕?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哈利终于被精疲力尽的罗恩和金妮抓住了,他被带到楼梯脚下,轻松地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韦斯莱太太。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在这里不可能会成为可能。”他举起双手。“哦!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成为任何人!” 莉娜听到弗雷德对乔治耳语道:“这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事情。” 莫莉给哈利一个勉强的微笑。“是的,亲爱的,”她咬紧牙关说。“现在,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厨房,我们会找到一些可能会让你感觉好一点的东西?” 哈利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但是我感觉棒极了。” “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抵消特罗斯基诺的影响,”莉娜低声地对莫莉说。“他只能,呃......熬过去。” 莫莉瞪了她一眼,“这要花多长时间?” 莉娜咬了咬嘴唇,“大概还要七个小时左右。” 每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哈利,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注意力的中心。他一脸喜悦地环顾着这座阴森的老房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莉娜身上,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现在可以给我礼物了吗?” 1995年12月18日(星期一): 莱姆斯不想笑。他真的想对她怒目而视,告诉她她是多么鲁莽。但他无法控制自己——莉娜的计划事与愿违,他所能做的就是捧腹大笑。 当然,不是在莫莉面前,她每次见到莉娜都会瞪着她。所以,他一直等到他们两个独自在卧室的时候,才开心地倒在床上。 他刚从苏格兰的凤凰社任务里回来,当他在厨房吃晚饭的时候——其他人都提前两个小时吃过了——小天狼星和莉娜告诉了他昨天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事情。听起来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夜晚。 “我很高兴,我和我的不幸能给你带来一些乐趣。”莉娜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莱姆斯仰面躺着,笑眯眯地看着她。“哦,拜托,”他说,“你很少搞砸事情——或者以前从来没有过,这后果只是很有趣,而不是很可怕。当然,我会从中得到一些小小的乐趣。” “哇,你真是个支持我的伴侣。” 莱姆斯坐了起来,他从后面抱住她,双臂环绕着她的腰。 “哦,如果你现在感到无依无靠,我真的非常抱歉。”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能做些什么来纠正这一点吗?” 莉娜戏剧性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可以和我做艾,”她漫不经心地说。“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生你的气了。” 莱姆斯的手指摸到了她毛衣的下摆,然后慢慢地把它拉了起来。“那么,你对我很生气吗?” 她把头转向他。“我很生气,”她告诉他,她的食指找到了他衬衫的领子。 “好吧,”莱姆斯说,把她的毛衣拉得更高了,“我真的应该尽我所能来补救这一点。” 莉娜短暂地松开了他的衣领,让他完全脱掉了她的衣服。他一做完,她就还了他一个人情,立刻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当她这样做的时候,他倾身去吻她的嘴唇。他们继续脱衣服,两个人越吻越深,直到莉娜只穿着内衣,她把他慢慢往后推,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她跨坐在他的屁股上。 “这个星期我特别想念你。”他说,他的手轻轻地在她身体两侧上下移动。“冰岛怎么样?” 她耸耸肩,“我觉得挺漂亮的,不太确定。”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你不太确定?” 她似笑非笑地抚摸着他腹部左侧的旧伤疤。“没有你,我太痛苦了,注意不到那些。” 从他第一次发现她爱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八个月了,但是每当她告诉他这样的话时,莱姆斯的心仍然扑通扑通地跳着。 “那我们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他轻声说,“一起去寻找答案。” “我喜欢那样。”莉娜喃喃地说,伸手到她身后,解开她的最后一件衣服。 所有关于冰岛的念头都从莱姆斯的脑海中消失了。 1995年12月23日,星期六: “梅林,”罗尔夫边说边揉着胳膊,微微颤抖着,“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这里冬天有多冷。” 莉娜和玛姬只是发出不确定的声音作为回应,她们继续盯着她们十八个月没有见面的朋友。 十八个月里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他们坐在破釜酒吧角落的一张桌子旁。罗尔夫刚到,姑娘们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完一整句话。 “好吧,”罗尔夫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们有很多话要说,不是吗?” 莉娜和玛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莉娜清了清嗓子。 “是的,”莉娜说,仍然不完全确定她要看哪里。“是的,我们要这样。” “巴西似乎......很适合你。”玛姬的语气异常礼貌。 罗尔夫看了她们两个一样,一副觉得她们俩很奇怪的样子,但是回答说:“是的,这很好。我的工作,我的同事,那里的气候,一旦我习惯了——” 玛姬再也无法忽视房间里的大象,突然插话道:“罗尔夫,你变了好多。” 是的。从他脱下大衣的那一刻起,他的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就紧绷在他的羊毛外套上,显得格外明显。他比她们上次见到他时至少高了两英寸,而且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留下的粉刺。他的头发也长长了,向后扎成一个短的马尾辫,垂到脖子底部,这种发型真的很适合他。 不可避免的事实是,罗尔夫现在很英俊,这让莉娜很不习惯。 “哦,”罗尔夫有点尴尬地说,“好吧。这是,呃,一种相当锻炼体力的生活方式,魔法动物学。” “你在干什么,和豹子摔跤吗?”玛姬怀疑地说。 “没有,但是——” 女服务员来到他们的桌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和他们差不多大——一个身材矮小、胸部丰满、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但莉娜没有认出她是来自霍格沃茨的学生。这种不熟悉的感觉在她说话的时候得到了证明,因为她的口音是东欧的。 “今天要点什么?” 这个问题是向他们三个人提出来的,但是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罗尔夫,而且是以一种非常欣赏的方式。 他们点了饮料,她在一个小记事本上草草记下,但是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桌子上的男性成员,直到她转身离开——这时她向罗尔夫露出一个非常调情的微笑,罗尔夫不知不觉地回应了她。 “哦,这可不对。”莉娜嘟囔着,女服务员走开了。 “太奇怪了。”玛姬小声附和道。 罗尔夫不解地看了她们一眼,“什么奇怪?” “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莉娜圆滑地撒谎说,“时间真的太久了。” “哦,是的。”罗尔夫咧嘴一笑。“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我很想念你们。” 重聚的真正快乐让莉娜的不适感消失了。“我们也很想你,你这个大软蛋。”她亲切地拍拍他的手告诉他。 “是的,有时候为了弥补你的缺席,我们不得不表现出令人厌恶的多愁善感。”玛姬补充说。她轻轻地笑了笑。“简直是地狱。” 罗尔夫轻蔑地挥了挥手。“不,我敢打赌你们俩几乎没有注意到我不在这里,既然你们都已经有了超级认真的恋爱关系”他好奇地看着她们。“我想我近期不会被邀请回来参加婚礼,对吧?” 玛姬急忙举起双手,“哇,等等,我和奥利弗在一起还没有两年呢。” “我和莱姆斯在一起的时间更少,”莉娜插话说。“婚姻这个话题从来没有被讨论过。” “但是你们两个,就像灵魂伴侣之类的。”罗尔夫说。 莉娜困惑地盯着他,“自从我们成为一对后,你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在一起。” “在你几乎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把宇宙灵球和你的病都告诉他了,”罗尔夫反驳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似的。“然后你在他变成狼人的时候跟着他进入了禁林,保护他免遭蜘蛛的袭击。卢平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一整年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你身上,稍微敏锐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为你神魂颠倒。”他摊开双手做了个“你自己算算”的手势。 在她旁边,玛姬喃喃地说:“他说得没错。” 莉娜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以为有灵魂伴侣这种东西吗?”她嘲笑地说。 “不,”玛姬平静地回答,“我是说你和莱姆斯太爱对方了,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尽管莉娜保持着中性的表情,她还是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她不想继续沿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于是把话题转回到罗尔夫身上。 “那你呢?”她几乎是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你在巴西交过女朋友,却一直瞒着我们?” 他耸耸肩。“我约会过几次,但都不是认真的。”他苦笑了一下。“不像你,我还没遇到过疯狂到爱上我的人。” 莉娜哼了一声。“我想这就是所有人真正想要的,”她想。“一个疯狂到不在乎你比他们更疯狂的人。” 直到那一刻,莉娜才明白。 爱情真的是最愚蠢最美好的事情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搞砸并不难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规则与后果 1995年12月25日(星期一): 这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多刺的生物伸展着它的小身体,莉娜挠了挠它的肚子。猫猫发出一种快乐的吱吱声,莉娜对纽特咧嘴一笑,纽特正微笑着看着她。 “它真可爱,”她说,轻轻地把它脖子上的铃铛转向一边,露出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长疤。“它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自立门户?” 他们在他房子的后面,在纽特所谓的“动物室”里,他在那里照顾路上发现的受伤的神奇动物。沿着那只豺狗躺着的柜台往前走,在一个敞开的大水箱里,有两只护树罗锅,莫蒂默正小心翼翼地向它们打招呼。在对面的一个小围栏里,有一只受伤的眼睛上带着眼罩的小月亮牛。房间尽头的一个栖木上坐着一个有烧伤痕迹的金丝雀,角落里的一张小床垫上睡着一只老猫狸子。 “我希望再照顾一个星期,它就会痊愈了,”纽特回答。“哈梦妮,”他朝鸟儿做了个手势,“几个星期后就可以走了。” “那马格努斯呢?”莉娜问道,对着那个熟睡的猫狸子点点头。 纽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叹了口气。“可怜的马格努斯,”他喃喃地说。“它太老了,我觉得让它在这里度过余生也许会更好。尤其是因为最近非法狩猎的增加。” 莉娜握紧了她没有摸到铃铛的手。在她小时候和瓦莱丽娅一起旅行的时候,她偶尔会遇到猎杀神奇生物的猎人,尽管她当时还是十分缺乏同情心,但她仍然对猎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 他们所猎杀的神奇生物很少有需要被杀死的时候,因为他们通常只需要收集它们身体的某个部位就够了,用来制作药剂或用于其他目的,所以当它们被屠杀时,通常只是那些人为了好玩。莉娜认为,这比冷血谋杀好不了多少,有时甚至更糟。 所以现在在她工作的时候偶尔碰到这样的人,她非常乐意尽一切可能破坏他们的行为,如果他们所做的是非法行径,她就把他们带到地方当局的注意中去。 “纽特!莉娜!”蒂娜的声音从动物室外面传来。“午饭准备好了!” 莉娜最后挠了一下那只猫,然后跟着纽特走了出去——她停顿了一会儿,让莫蒂默跳到她的胳膊上,急忙坐到她的肩膀上——她走进了餐厅,其他人都已经就座了。 罗尔夫的父母和他的外祖父母一起过节,所以只有纽特、蒂娜、罗尔夫、玛姬、奥利弗和莉娜一起吃圣诞午餐。 莱姆斯也受到了邀请,但他选择留在格里莫广场,与哈利、赫敏、穆迪和韦斯莱一家一起去圣芒戈医院看望亚瑟。 “闻起来好香啊,蒂娜。”莉娜一边说,一边在堆得满满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蒂娜报以微笑。“谢谢。我不会说我有我姐姐在烹饪方面的天赋,但是当你已经活了九十四年的时候,你总能学会一两招的。” 他们吃饭之前先拉圣诞饼干。一顶大礼帽从莉娜和罗尔夫拉的那顶里掉出来了。他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傻笑着递给她。 “我想这是给您的,夫人。”他说。 莉娜耸了耸肩,接过帽子,找了一个角度把它戴在头顶上。 坐在她对面的奥利弗给了莉娜一个印象深刻的眼神。“我不知道怎么做,”他说,“但你真的做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三角帽。“但我想我自己就不能说出同样的话了。”他把三角帽戴在头上。 莉娜把头偏向一边,打量着他。“还不算完全糟。”她诚实地说。 “你可以跟我换。”玛姬插嘴说,手里拿着从她自己的饼干里抽到的土耳其毡帽。 奥利弗看了看那顶帽子,然后对他的女朋友露齿一笑。“不用了,谢谢。但是——”他迅速地从她手中拿过土耳其毡帽,戴在她的头上。 “戴好了。”他向玛姬眨眨眼,玛姬瞪着他。“惊艳。” 罗尔夫的头上戴着某种看起来像是头饰的帽子,他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因为玛姬显然没有摘下那顶土耳其毡帽。 玛姬并没有忽视这一点,过了一会儿,罗尔夫痛苦地叫了一声。莉娜只能假设在桌子下面,某人猛地踢了下他的小腿。 “好了,孩子们,”蒂娜严肃地说,她头上戴着一顶红色软呢帽。“别吵了,否则我就把这些食物都消灭掉。” 年轻人们赶紧道歉,纽特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毛茸茸的、模糊不清的东西。可能是个帽子,也可能是个茶壶套。 莉娜深情地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端起她那装着热红酒的高脚杯,举起酒杯说:“大家圣诞快乐。” 其他人也都举起了酒杯,齐声喊道:“圣诞快乐!” ———————————————————— 当比尔、弗雷德和乔治回到亚瑟的病房,告诉其他人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没有和他们一起在茶室时,莱姆斯出发去找那四个十几岁的孩子,希望他们没有惹上什么麻烦。 他很快就确定他们不在一楼的任何地方,于是爬上了二楼的楼梯。在那里短暂的搜寻之后,他得出结论,他必须在第三层继续搜寻。 然而,他刚走到楼梯口,他们四个就从楼上下来了。 “你们在这儿呢,”他说,松了一口气。“来吧,亚瑟想和你们所有人聊聊,既然他和莫莉现在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谈话。” 罗恩、金妮和赫敏一看到他,就盯着莱姆斯看了一会儿,然后再刻意把目光移开——不像是在无视他,更像是无法与他的目光对视。 另一方面,哈利直直看着莱姆斯,他的表情既慌乱又不安。 莱姆斯皱起眉头。“一切都还好吗?”他们走下楼梯时,他问道。 他们匆匆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他。 “我们,呃,在四楼碰到了一个人,”金妮说,声音听起来过于谨慎了。 “吉德罗·洛哈特,”赫敏连忙说。“在长期病房里。很明显,见到他有点奇怪,因为——” “因为他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我的错,”罗恩插话说。“呃,我是说,不完全是这样,因为那个饭桶想要抹去我们的记忆,但他用的是我那根坏掉的魔杖......” “我明白了。”罗恩的声音越来越小,莱姆斯说。但他们三个仍然刻意避免与他对视,虽然他不认为他们在撒谎,但他感觉他们漏掉了其他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表现得如此奇怪。 与此同时,哈利的目光不断地扫向莱姆斯,但他似乎不想在大家面前说什么。 因此,当他们到达亚瑟病房外的走廊时,莱姆斯放慢了脚步,退到离其他人稍远一点的地方。哈利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也照做了,这样当其他三个人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手把门关上了。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对莱姆斯,莱姆斯靠在走廊的墙上,疑惑地看着哈利。 “我们碰到了隆巴顿一家。”男孩简单地说。 “你是说纳威和他奶奶,还是......” “他的父母也是,我们看到他们了,他们和洛哈特在同一个病房。” 莱姆斯的胃里翻腾起来。“罗恩,赫敏,金妮——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是吗?” 哈利摇了摇头。“但他们现在知道了,包括折磨他们的是莉娜的父母。他们都明白莉娜讨厌她的父母,”看到莱姆斯张开嘴想插话,他迅速补充道。“尽管如此,这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点震惊。” 好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奇怪——毕竟,他是那个爱着那个女孩的男人,而他们刚刚发现那个女孩是那些夺走他们朋友父母的人的女儿。 然而,哈利早就知道这一切,所以这并不能解释他的行为。 “那你在烦恼什么?”莱姆斯问他。 哈利低头看着地板。“那个病房里不只有洛哈特和隆巴顿一家,”他平静地说。“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被纳威的父母弄得心烦意乱,洛哈特又想给我们所有人签名——但我瞥见一个治疗师从床帘里走出来。” 莱姆斯皱起眉头,“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躺在其中一张床上。”哈利回答,抬头看着他。“她浑身都是黑色的血管,就像莉娜生病时的一样。” 莱姆斯脸色苍白。蕾诺拉·特拉弗斯——当赫敏提到长期住院医生的病房时,他根本没有想到她。 “她就是莉娜在一年级被指控袭击的那个女孩,对吗?”哈利继续说。“当我看到莉娜手上的血管时,我从来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但当我看到她躺在那里时,我想起了多年前珀西告诉我的事,那是我第一次向别人问起莉娜。” 自从知道莉娜杀了她的祖母,莱姆斯几乎没有想过特拉弗斯家的女孩。她的处境似乎是......无关紧要。 但是现在那个女孩——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个年轻的女人,她现在应该已经二十五六岁了——离他如此之近,他感到一阵内疚。 当然,根据莉娜的说法,特拉弗斯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她是一个纯粹的纯血主义者,但对于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来说,她的命运是一个悲剧。 “莱姆斯。” 哈利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莱姆斯重新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什么事?” “这不仅仅是谣言,对吗?莉娜真的是那个女人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莱姆斯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嘴唇,仔细考虑着他的回答。最后,他问道:“莉娜跟你说了多少她的病情?” “几乎没说什么,”哈利说,“除了她每天都要注射以外。”他把头偏向一边。“你是说莉娜没有真的攻击她吗?这更像是......感染?” 莱姆斯叹了口气,摸着下巴说:“哈利,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解释这一切。” “那么莉娜会告诉我吗?”哈利问道,“如果我问她呢?” “我想这是她欠你的。”莱姆斯坦率地说,“毕竟,信任是双向的。” ———————————————————— 除夕夜,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住户们都聚集在客厅里迎接新年——除了韦斯莱夫人,她在晚饭后不久就上床睡觉了。 她允许孩子们一直待到午夜,但是她嘱咐小天狼星、莱姆斯和莉娜,在那之后他们就要上床睡觉了。哈利怀疑莱姆斯是唯一一个真正会执行这个命令的人——不过即使是他,在具体时间安排上也可能相当灵活。 目前,这三个成年人并没有做什么监督工作。小天狼星仰面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听着莉娜送给他的圣诞节唱片。克鲁克山蜷缩在他胸前。莱姆斯和莉娜坐在一张扶手椅上,莉娜的屁股夹在椅子的扶手和他的膝盖之间,她的腿放在他身上,脚搭在另一个扶手上。他们手挽着手,脸离得很近,正专心致志地低语着什么,哈利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这可能是一件好事。 并不是说这些青少年需要太多的监督。韦斯莱太太说得很清楚,他们谁也不能碰一滴酒,小天狼星、莱姆斯和莉娜默许了这一命令。 弗雷德曾开玩笑地问哈利,他还有没有特洛斯基诺尔罂粟种子可以分享,这样他们就可以“在高/潮中结束这一年”——当他妈妈无意中听到这个笑话时,她用她能有的最肮脏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收回了这句话。 现在,十一点一刻,他们围坐在地板上打牌。赫敏已经厌倦了一轮又一轮的“霹雳爆炸”游戏,她向他们介绍了麻瓜的骗术游戏,金妮玩得很好。 另一方面,哈利的情况不太好。他的心思全在圣诞夜与莉娜的谈话上,莉娜终于告诉了他她的病情的真相,以及一件神秘、黑暗、魔法的魔法物品——赫卡特之球的真相。 “我想让你明白我做过坏事,想过坏事。我与它们之间有一些难以割断的联系。那些黑暗的东西只是我的一部分,我觉得我永远无法摆脱它们......” 这是在密室事件发生后,在霍格沃茨他们经常见面的密室里,莉娜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哈利终于明白了,她指的不仅仅是她和伏地魔的关系。 “那是在她知道自己杀了祖母之前,”哈利想,他的目光投向莉娜,莉娜正因为莱姆斯说了什么而轻声笑着,看起来那么愉快。 他甚至无法想象每天带着那些记忆醒来会是什么感觉。塞德里克被三强杯带走,无法救他的罪恶感已经让人无法忍受。 无论如何,他不打算马上和罗恩、赫敏讨论这件事——他们刚刚从发现莉娜父母对纳威父母做了什么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们和金妮——还有金妮向他们倾诉过的弗雷德和乔治——都没有和莉娜谈过这个话题,而莉娜也没有努力和他们谈过。 尽管如此,圣诞节后的几天还是有些尴尬,即使是现在,哈利也感觉到了一些挥之不去的不安。 当然,他们都知道莱斯特兰奇夫妇是食死徒,但是他们折磨朋友的父母显然是另一回事。 乔治的声音打断了哈利内心的沉思。 “你知道吗,赫敏,”他说,“我很惊讶你会赞成一个关于作弊的游戏。这看起来......对你来说不太合适。” 赫敏耸耸肩,为下一轮洗牌。她指出:“这不是真正的‘作弊’,因为这是游戏的全部前提。这是在规则之内的。” 莉娜和莱姆斯的窃窃私语中断了,因为莉娜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她好笑地哼了一声,引起了全部青少年的注意。 “什么?”弗雷德挑了挑眉毛问道。 莉娜对大家微微一笑。“这只是一个有趣的矛盾修饰法,”她说。“作弊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这也是一些人对待生活的方式。”莱姆斯挖苦地补充道。 “那是什么意思?”金妮皱着鼻子问道。 “只是对人们如何建立道德准则的一点评论,”莱姆斯轻蔑地回答,“仅此而已。” 莉娜接着他的话说:“别让我们打扰你们玩游戏,我相信这样度过除夕一定比讨论道德哲学的复杂性有趣得多。” 其他人转回游戏,但哈利继续看着莉娜。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两个坐在禁林外围那张变形长椅上的情景。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行这样的对话呢?”他最后问道。 莉娜已经对莱姆斯说悄悄话了,听到这话,她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什么谈话?” 他引用了她三年前对他说的话。“善与恶是非常小的词汇,却表达了非常大的思想。当我问你伏地魔试图拿走魔法石那晚对我说了什么时,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在他和莉娜之间转来转去——甚至连小天狼星也不例外,小天狼星已经翻到他的身边(这让克鲁克山很生气),用一种好奇的表情看着他。 莉娜感到惊讶的是,哈利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而不是在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谈论这个话题,她把惊讶藏了起来。 “啊,是的,”她轻轻地说。“‘世上没有善恶,只有力量,以及那些软弱得无法寻求力量的人’。” “伏地魔对你这么说的?”小天狼星皱着眉头问哈利。 “还有我,”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莉娜就说,“我很小的时候。” “你真的认识他?”金妮压低声音问,哈利突然意识到,他的朋友们对莉娜了解得实在太少了。 “是的,”莉娜简短地说,她的目光凝视着哈利。她对他说。“你想知道我是否同意。我不知道。” 哈利把头偏向一边。“那为什么三年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这么说?” “我不同意那种认为选择不追求更大权力的人是弱者的观点。至于善与恶——我相信确实存在这样的东西,但正如我之前对你所说的那样,它们比人们通常对待它们的方式要复杂得多。” “好吧,”哈利说,“给我解释一下。” 她挑了挑眉毛,“你真的想这么做?现在?” 罗恩推了他一下。“你为什么偏要问莉娜这个。”他瞥了莉娜一眼,脸微微一红。“无意冒犯。” “没关系,”莉娜苦笑着说,“或者只有一点点。” 赫敏开始吞吞吐吐地说话。“我觉得有道理。”她看着莉娜。“你接触到的可怕人物......可能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多。你实际上在这方面还是,呃,有点权威的。” “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乔治直截了当地说,俯身躺了下来,弗雷德和金妮也点头表示同意。 莉娜带着有点惊讶的表情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莱姆斯。他轻轻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为什么不呢?” 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好吧”她走过来,加入了他们的圈子。 “让我们从一个小小的假设情景开始。想象一下,有一列失控的火车正沿着铁轨疾驰而下,没有办法来阻止它。前面有五个人被绑在铁轨上。你离他们太远了,救不了他们,但你站在一个操纵杆旁边。如果你拉动它,火车会在压过去之前切换到另一组轨道。然而,另一组轨道上绑着的是另一个人。你要怎么做呢?” 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被罗恩打破了。 “你拉下控制杆。”他说,听起来有点不确定。“对吧?救五个人总比只救一个人好。” “如果那个人刚刚发现了一种疾病的治疗方法,可以拯救成千上万的人,如果他死了,这种治疗方法就失效了呢?” 罗恩眨了眨眼睛,“好吧,呃......那你就去救他。”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其他五个人都是连环杀手,如果他们活着,可能会再次杀人呢?” 罗恩的脸上写满了挣扎。“然后你......你......你......你只要选择能救最多的人就行了!你,你必须对大多数人最好的事,这才是正确的事情!” “恭喜你,罗恩,”莉娜干笑着说,“你是个功利主义者。” “他是什么?”弗雷德好奇地问。 “他信奉功利主义,”莉娜解释说。“这是结果主义伦理学,有时被概括为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或者更简单地说,是以‘更伟大的利益’的名义行事。”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气,大家都看着她。 “这是格林德沃的座右铭,”她压低声音说。 “是的,”莉娜毫不在意地说,“他也是个功利主义者。” “但是他杀了很多人,”罗恩说,“我说的是要尽可能多地救人。” “你看,”莉娜说,“这就是功利主义——善良并不取决于某件事的实际行为,而是取决于行为的最终结果。所以,如果你杀人的原因是最终能帮助更多的人,没关系。如果你拉下操纵杆,让火车转向另一条轨道,你就会这么做:现在,你要为那起死亡事件负部分责任。” “但是,格林德沃的所作所为是如何为‘更大的利益’服务的呢?”乔治问道。“他不就是想征服麻瓜,让自己成为某种巫师□□者吗?” “你知道格林德沃最初是如何获得权力的吗?”莉娜问道。“除了他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巫师和一个据说非常有魅力的演说家之外。” “第一次世界大战。”赫敏立刻回答。 ”正确。这是有史以来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战争,伤亡人数超过一千六百万,其破坏规模迄今为止对人类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格林德沃辩称,这表明麻瓜无法和平统治,为了世界的安全,巫师需要掌权。许多巫师刚刚目睹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他们担心麻瓜的决心实际上为另一场会造成同样破坏的战争埋下了种子,对他们来说,格林德沃的想法听起来一点也不疯狂。” “那么,基本上你的意思是,”弗雷德说,“这个功——” “功利主义。”莉娜补充道。 “是的,就是这个,它的基本意思是‘结果决定手段’,对吧?” 莉娜点点头。“至少在某些方面是这样。功利主义包括几种不同的思想流派,但它们都是基于结果的,而不是义务论。” “那是什么?”金妮问。 “好吧,”莉娜开始说,“让我们回到那列失控的火车上,假设你对绑在铁轨上的人一无所知,假设你选择不拉操纵杆。义务论者可能会为他们的不作为辩护,说他们的道德准则禁止他们在任何情况下杀人,即使是为了救别人的命。对他们来说,他们的善良取决于一套既定的规则。” “他们制定的规则?”乔治问。 莉娜耸了耸肩。“有时候是。或者它可以相信,只要某件事是合法的,它就不是不道德的。或者你的规则可以是你的神圣戒律,如果你遵循一个特定信仰的话。问题不在于谁制定规则,而在于规则是一种被构建的道德准则。” “那么,这是一种更为严格的哲学。”赫敏若有所思地说,“而功利主义则更为......灵活。” “这完全取决于个人,”莉娜干巴巴地插嘴说。“毕竟,正如一个非常聪明的麻瓜曾经写道,‘魔鬼可以引用圣经来达到他的目的’。” 罗恩皱起了眉头。“听起来你好像真的不相信‘善’和‘恶’的存在,”他怀疑地说。 莉娜向他扬起眉毛。“我不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她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解释说,“我相信没有道德这回事,生活没有意义和目的。” 哈利尽管在讨论过程中一直保持沉默,但他一直认真在听,他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你相信什么?以你个人的观点来看,是什么决定了一件事在道德上是好是坏?” 莉娜开始用手指梳理头发——哈利知道这意味着她在仔细考虑自己的回答——他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莱姆斯,莱姆斯还坐在扶手椅上,他想试探他的反应。 然而,莱姆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边盯着地板,一边喝着一杯几乎空了的火焰威士忌。哈利看着小天狼星。他的教父仍然侧身躺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谈话,但显然不愿意插嘴。 最后,莉娜放开了她的头发,说:“好吧。我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人并不是天生邪恶的。他们关心别人。他们有缺点。他们努力去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问题不在于他们心中有什么,而在于他们接受了什么样的思想。” “那么......邪恶的不是人,而是思想?”金妮慢慢地说。 莉娜咬了咬嘴唇。“好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让我们试试这个。” 她伸出右手,手掌是平的,朝上。她握了一会儿那只手,然后又张开了。但这次手掌里面不是空的。手掌中间是一个看起来像小灰蛋的东西。所有的青少年都很惊讶,他们走近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莉娜宣布,“是一个想法。某人有新想法了,但他还没有付诸行动。目前也没有人寻找证据来支持这一说法。这只是一个想法。 现在,这个人想得越多,就越喜欢这个主意。但是,让我们假设没有确凿的事实来证实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或真实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明确地反驳它。尽管如此,这个人仍然会认为这是一个美好的想法,因此,他们相信这一点。” 就在她说“相信”的那一刻,蛋的中间形成了一条裂缝。一秒钟后,蛋壳的上半部分脱落了,显示出蛋里面的东西。它是透明的,银色的,纤细的,形状有点像一只鸟。 赫敏和金妮倒抽了一口冷气,罗恩低声喃喃地说:“天哪”。尽管哈利什么也没说,但他还是被打动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魔法幻觉,但它看起来如此真实。 当纤弱的生物慢慢地从壳里爬出来的时候,莉娜继续说:“现在,这个想法是一种信仰。它很精致,形状——“这个生物颤抖着,形成了小小的翅膀,”——是可塑的。这并不危险,但有时相当诱人。”这个生物拍打着它的新翅膀,开始在莉娜面前绕着一个小圈飞行。 “它会被很多东西攻击。”她把一只手举过它的头顶,挥动着手指。细小的闪电立刻如雨点般落在它身上。“比如相反的想法。环境的变化。那些想把它变成武器的人。” 不知怎么的,这个长着翅膀的小家伙只是设法避开了每一道闪电,继续在自己的圈子里飞行。 莉娜继续说。“但是只要这个人想坚持这种想法,它就有一种坚不可摧的保护:这个人了解它的本质。他们知道这只是一种想法,不多不少,仅此而已。但如果忘记了这一点,如果人们开始认为他们的想法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她突然一把抓住空中的怪物,用拳头把它包起来,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想法会变成了一种信仰,”莉娜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拳头,平静地说,“现在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之一:一种妄想。” 说完,她又张开了手。哈利和其他人都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个生物不再是漂亮的银色的了。它现在细长,黑色,不透明,滴着某种黑色的污泥。它是骨骼形状,头部仍然像鸟,但身体和腿——现在有六条,而不是两条——就像一个蜘蛛和蜥蜴的可怕杂交品。 “整场战争可以直接建立在妄想之上”莉娜告诉他们。“人们会是低等的、危险的、邪恶的,只是因为他们看起来跟我们与众不同,住在别的地方,向不同的神祈祷——或者他们竟然不相信神。” 她抬头看着赫敏。“一种妄想——就好像麻瓜出身的人不能成为巫师,而纯种人——”她含糊地在房间里打了个手势,“——不知怎么天生就该是巫师。妄想可以让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做出可怕的事情。” 她把目光转向哈利。“你想知道我认为什么是毫无疑问的邪恶吗?纯粹的邪恶是,一个故意把别人的信仰变成妄想的人。” 她说得那么平静,但眼里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痛苦,哈利完全明白她说的是谁。 “但即便如此,”他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也可能在操纵这些人,因为他们真的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他不是想安慰莉娜,他只是想弄明白伏地魔是怎么想的。 莉娜似笑非笑。“那倒是真的。但当然,仅仅因为认为某件事是正确的,并不意味着它就是正确的。”她又合上了手,小怪物消失了。“这让我们看到了毫无疑问的好处。让我们回到想法上来。” 她张开手,手掌里又有一颗蛋。“想象一下,这个人能够判断这个想法是否正确。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想法——与这个视觉隐喻保持一致——是空的,他们可以摆脱它。但如果它是绝对正确的,那么我们所拥有的就是绝对真理。” 再一次,蛋孵化了。但是这一次,飞出来的生物是金色的,它的形状清晰可见。它让哈利想起了一只凤凰,尽管它要小得多,而且没有猩红色的羽毛。 “绝对的真理,”莉娜轻轻地说,她的眼睛跟随着那只在客厅里飞翔的小鸟,“可能是世界上最重要、最强大的东西。” “你是说像事实一样?”赫敏说。 “是的,但不仅如此。”莉娜的眼睛向哈利瞟了一眼。“你母亲对你的爱不仅仅是一种信念,甚至不是一种感觉。这是她的绝对真理——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哈利的肚子一阵痉挛,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大腿。“是啊,”他喃喃地说。“可惜伏地魔去年夏天用我的血复活时毁了她的牺牲。” 谈话开始以来,莱姆斯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尖锐。“我认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莉莉的牺牲不仅仅是抵御伏地魔的肉/体保护。” 他语气中的责备最初让哈利想要争辩,但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莱姆斯的话。“对不起,”他说。“我不是故意不领情的。” 莱姆斯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我不认为你是,”他温和地回答。“我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不仅仅是为了战斗。” 当莉娜举起一只手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金色的鸟儿飞向她,似乎融化在她的手掌中,消失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然后沉默被一个针被放在唱片上的声音打破了,每个人都看着小天狼星。哈利没有注意到前一张唱片已经结束了,他觉得应该也没有人注意到,因为他们都太投入到讨论中去了。 随着吉他缓慢的弹奏开始,小天狼星从唱片机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好了,”他说,“今晚就说到这儿吧。看在梅林的份上,今天是除夕夜。” 唱片里,一个声音开始唱歌。 If you''re travelin'' in the north country fair, 如果你在北方的集市上旅行, Where the winds hit heavy on the borderline, 狂风吹过边界,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替我向住在那里的人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与此同时,小天狼星走到赫敏身边,对她说:“你先上。” “什么?”小天狼星把赫敏拉起来时,赫敏惊恐地尖叫起来。 “跳舞。”小天狼星简单地说,把她领到房间的一块空地上。 赫敏的脸颊涨得通红。“哦,我不这么认为——” 但是小天狼星没有理会她的抗议,他把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把他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这不是华尔兹,”他指示道。“这只是试图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动,即使你看起来很可笑,也要享受这一刻。” 说完这些智慧的话语,他开始引导她在房间里跳舞,偶尔轻轻地旋转她。渐渐地,赫敏变得不那么僵硬了,她行为更自如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莉娜回头看了一眼莱姆斯,他们轻轻对视了一眼。但她没有邀请他跳舞,而是转向哈利,向他伸出了手。“走吧?”她说。 哈利吃惊地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回答说:“当然。”握着莉娜的手,他们都站起来,摆出和赫敏和小天狼星一样的姿势。过了一会儿,乔治和金妮也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这不像圣诞舞会,每个人都试着跟着同样的步伐,太专注于在脑子里数节拍,甚至没有想过享受舞蹈。 这是多种舞蹈风格的融合,哈利认为弗雷德和乔治至少有一半是刚刚想出来的。每个人都不停地换舞伴,展示自己的独舞动作,笑个不停。他们不停地唱着歌,一首接一首,尽情享受着舞蹈的快乐。 没有人注意到午夜钟声敲响,也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烟花爆炸声。 ———————————————————— 一个星期后,学生们回到了霍格沃茨。莉娜对哈利在假期里大脑封闭术课上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 尽管如此,她仍然担心,如果伏地魔在学期的某个时候集中攻击哈利的思想,会发生什么。 她只希望他能理智一点,一旦感觉到脑子里有不受欢迎的东西出现,就告诉别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霍格沃茨的凤凰社成员。 就在第二天晚上,消息再次传到了格里莫广场,现在那里只住着小天狼星、莱姆斯和莉娜。 凌晨一点半,莉娜躺在床上看书,疲惫的莱姆斯就睡在她身边。然而,她很快就听到楼下有噪音和动静,这是由一阵敲门声引起的。她还没来得及起身打开门,小天狼星的头就伸了进来。 “莉娜,莱姆斯,”他叫醒了后者,“紧急命令会议,现在。” 莉娜和睡眼惺忪的莱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站了起来。他们懒得换掉睡衣,只在外面套上套衫,抓起魔杖匆匆下楼。 和小天狼星一起聚集在厨房里的有穆迪、金斯莱、爱米琳、海丝佳、唐克斯和比尔。从他们焦虑的表情中,莉娜可以看出这是个坏消息。非常糟糕。 “好了,我想大家都来了,”穆迪宣布。“除了邓布利多,他很快就会到这里来,等他从他的联络人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之后。” “发生了什么事?”莱姆斯皱着眉头问。 “大规模越狱,”穆迪很快回答道。“在阿兹卡班。十个被定罪的食死徒。”他的魔眼扫向莉娜,莉娜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 “谁?”莱姆斯轻声说。他把手放在莉娜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她的心跳又开始了,心跳声充满了她的耳朵。 “卢克伍德,多洛霍夫……”他那只正常的眼睛也落在莉娜身上了,“……你的父母和叔叔拉巴斯坦,特拉弗斯……” 他又列出了四个名字,但是莉娜没有听清楚,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完全瘫痪了。 她听到小天狼星的声音,仿佛他在很远的地方。“我猜他们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他说。 金斯莱点点头,“我认为可以肯定地说,神秘人是他们越狱的幕后黑手。” 莉娜身体的静止被一阵剧烈的颤抖打破了。“他不会的,”一个小小的、孩子气的声音在她心里说。“他不会的。” 她的肺部开始疼痛,好像呼吸不到足够的空气似的。她绝望地喘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向桌子走了几步,想把自己撑起来。 莱姆斯跟着她过来了。“我很抱歉,莉娜,”他轻声对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继续绝望地喘着气。 “她出去了,”莉娜不停哽咽,“她,自由了。” “我知道,”莱姆斯轻声说。“但我向你保证,她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但莉娜几乎没听到他的话。“他怎么能这样?”她低声说,盯着她紧紧抓着桌子颤抖的双手。 “他怎么能这样,他知道……他知道!他,我,这太……太……他妈的!”她使劲地摇着头,发出一声窒息的哽咽,仿佛要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莱姆斯的手突然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猛地把她拉过来,使她面对着他。他的表情不再带着安慰和关心,而是一种怒视。 “请告诉我,”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放得很低,以至于其他看着他们的凤凰社成员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你难过的原因是你母亲逃走了,而不是因为伏地魔帮助了她。” 莉娜挣脱了他的手,咆哮道:“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 “现在不是情侣吵架的时候,”穆迪大声说,“我们需要——” 但是莱姆斯似乎并不关心他们需要什么,他完全忽视了穆迪。 “你说得对,”他对莉娜说。“我不明白。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小时候他为你做的一切很重要,但现在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还是觉得……”他无助地摊开双手,“什么,嫉妒吗?” 愤怒和痛苦在莉娜体内翻腾,撕裂,沸腾,想控制住它们越来越困难。她下意识地抓起一把厨房的椅子,把它从桌子上扔到墙上。 “够了!”穆迪吼道,“你得冷静下来,莱斯特兰奇——” “不要,”莉娜嘶嘶地说,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告诉我该怎么做。” “听着,莉娜,”比尔开口说,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宽慰些,“我们理解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但是——” “实际上,比尔——”莱姆斯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明白,因为就连莉娜也不明白她现在的感受,这就是为什么当事情变得困难时,她会做她每次都做的事情——大发脾气。” 莉娜用拳头猛击桌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她朝他喊道。 “因为有十个人刚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他们伤害了无数人,杀死了无数人。”莱姆斯回应道,“而你却把这当作伏地魔对你个人的侮辱!” 她的头开始痛苦地抽搐,莉娜紧紧抓住脑袋两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我做了什么,”她沙哑地说。“他绝不会——” 莱姆斯发出一声沮丧的声音。“看在梅林的份上。贝拉特里克斯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当然希望她回到他身边。”他绝望地摇摇头。“我爱你,莉娜,但该死的,你得长大了!” 她能感觉到她体内的旋转越来越失去控制,她知道她必须在一切爆炸之前离开那里。她勉强忍住痛苦的嚎叫,推开其他惊呆了的凤凰社成员,冲出厨房。 当她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时,她听见莱姆斯在叫她的名字,接着他开始追赶她。爬到楼梯顶部后,她试图喊他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但他说的话却是一团乱麻,莉娜听不懂。 她朝主楼梯走去,但还没来得及踏上最下面的台阶,莱姆斯就追上了她。 “莉娜,”他说,试图抓住她的胳膊肘,“我很抱歉在其他人面前对你大喊大叫,但是——” 她低头躲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地说:“让我一个人静静,莱姆斯,我不想说话。” 但是莱姆斯摇了摇头,走到她面前,不让他走到楼梯上。“我知道你想要空间,但我不认为现在让你一个人呆着是个好主意,我不认为这是安全的——” “不,我想一个人呆着!” “求你了,莉娜——” “住手!”她尖叫着,遮住沃尔布加肖像的帘子飞快地拉开了。 “肮脏的杂种和血腥的叛徒,用他们肮脏的方式玷污了我的家!”小天狼星的母亲尖叫着。“离开这个高贵的房子,这个光荣家族的敌人!” “闭嘴!”莉娜对着画像大声吼道。“给我闭嘴,你这个可怜的婊子!” 画中女人的眼睛落在莉娜身上,眯了起来。“忘恩负义的小崽子!”沃尔布尔加尖叫起来。“野兽的婊子!你那可怜的好母亲不该承受的负担——” 那个时候,这可能是对莉娜最大的侮辱。 一声原始的尖叫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她动作流畅地从套衫袖子里抽出魔杖,用力地挥向沃尔布加的画像。 “你见过她失控吗?” “你说什么?” “你见过莱斯特兰奇真正失控的样子吗?因为我有。相信我,卢平——听说和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莱姆斯看着蓝色的火焰从莉娜的魔杖中喷涌而出,心提到了嗓子眼。它击中了那幅画,画中的人尖叫起来。只是这一次,这不是愤怒的声音,而是彻底的痛苦。 六个月来,人们不顾一切地试图移走或者摧毁这幅油画,但它却毫发无损,现在她开始燃烧起来。沃尔布加扭动着,嚎叫着,它变黑了,枯萎了。 这声音——加上莉娜愤怒的无情尖叫——让小天狼星和唐克斯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但莱姆斯没有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他无法把眼睛从他爱的女人身上移开。 她继续用魔杖紧紧地指着画像,但她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她的脸因尖叫而扭曲,她睁大的眼睛怒视着那幅画。和以前莱姆斯看到她生气的时候不同,这次不是冰冷的,而是充满了强烈的、白热化的愤怒,让人可能以为是他们而不是她的魔杖在燃烧画像。 虽然莱姆斯不具备巫师们那种能感知他人魔法的非凡技能,但在这一刻,他几乎可以看到莉娜的魔法正试图从她身上迸发出来,几乎让她的皮肤发光。 最可怕的是,她身上没有出现黑色的血管,这意味着与赫卡特之球无关——这完全是莉娜自己的行为。 几乎听不到莉娜和沃尔布加的声音,因为另一个痛苦的声音加入了混乱:克利切,被他心爱的女主人的哭声从他那天晚上四处游荡的地方拉了出来。 看到莉娜对画像所做的一切,他愤怒地嚎叫着扑向她。莉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沃尔布加,在克利切碰到她之前,她挥出另一只手臂,反手打在他的脸上,这一击的力量把他打倒在地。 家养小精灵昏昏沉沉地摇摇头,试图站起来再次攻击莉娜,但小天狼星喊道:“不,克利切!”他僵住了,他充血的眼睛带着纯粹的仇恨盯着莉娜,因为她在继续摧毁这幅画,这是他十年来唯一的伙伴。 最后,莉娜的尖叫声消失了,她终于放下了魔杖。画像突然化为灰烬,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直到克利切开始抽泣。 当小天狼星命令这个孤独的家养小精灵回到他的巢穴时,莉娜慢慢地把脸转回到莱姆斯的面前,她的胸膛起伏着。她一看到他,他就不由自主地退缩了。 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她的表情,只能用可怕来形容。愤怒和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类似于他想象中满月时自己的脸的东西。一种无法抑制的想要——不,是需要——去伤害,去破坏,去毁灭的东西。 她恶狠狠地咆哮了一声,把他推开,跑上了楼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有点愣住了,没有跟上来。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唐克斯和小天狼星。前者看起来很害怕,而他最好的朋友则是一脸非常担忧的表情。 “莱姆斯,”他开始说,声音里带着警告,但莱姆斯没有留下来听,他随着莉娜跑上台阶,一次两步。在他到达楼梯平台之前,他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他知道莉娜已经走进了客厅。她没有关门,莱姆斯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 当他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用无杖魔法捡起纺锤形的桌子,朝一面挂毯覆盖的墙扔去。撞击之后,它碎成了碎片,与她已经摔碎的在地板上的橱柜门的玻璃碎片连在了一起。 莱姆斯咽了一口唾沫。“莉娜,”他开始说,声音沙哑,她的头猛地朝向他。 “我告诉过你,”她嘶嘶地说,“别来烦我。” 他慢慢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我真的不认为我应该这么做。” “滚出去!” “不,”莱姆斯回答,语气比他感觉到的还要坚定。一秒钟后,一个小水晶瓶从他右边三英尺处飞过,砸在地板上。淡蓝色的液体渗出来,弄脏了地毯,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满了莱姆斯的鼻子。 “我说了,出去!” “不然呢?”莱姆斯厉声说道,他早先的一些愤怒又回来了。“你会一直把柜子里的东西扔给我,直到你把东西都扔光?” 莉娜仰着头尖叫起来,这声音让莱姆斯脊背发凉。几秒钟后,她把那可怕的声音说了出来。 “滚开!滚开!滚开!” “我不会离开你的,”莱姆斯喊道,“你给自己构成了如此大的危险!” 莉娜沮丧地尖叫起来,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出现了一条一米长的裂缝。 “我对你来说是个威胁!”她对他大吼大叫。“我对每个人都是个威胁!那你为什么不能离开我?!” 莱姆斯疯狂地咆哮道:“我绝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你这个神经病!” 一阵短暂的沉默,莱姆斯浑身发抖,他希望他最终说服了她。 莉娜弯下腰,好像在痛苦地大叫。莱姆斯朝她走去,当她直起身子,转过身来,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时,他停了下来。 随即,更多的裂缝开始在地板、天花板和墙壁上蔓延。她打碎的所有东西的碎片都升到空中,开始像龙卷风一样旋转起来。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十度。 “L E N A!” 她和莱姆斯都转身面向门口,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莉娜。 莱姆斯眨了几下眼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老巫师那样喊叫过——他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如此深重的绝望。 他回头看了看莉娜,莉娜正用一种看不懂的表情盯着邓布利多。所有的碎片都在空中冻结了。然后她颤抖了一下,所有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她用双手捂住脸,向后靠在墙上,滑倒在地板上。 莱姆斯立刻朝她走去,但邓布利多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他举起魔杖,一言不发地修补着莉娜在房间里造成的所有裂缝。当最后一扇门被封住时,莱姆斯试图再向前走一步,却发现自己被挡住了。 他生气地看着邓布利多,“放开我,我要——” “你需要做的,”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回到楼下厨房,重新参加会议。” “不!”莱姆斯抗议道,“我的首要任务是莉娜——” 邓布利多简单地说:“这个时候,你什么也帮不了她。”他瞥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女人,她仍然捂着脸颤抖着。“下楼去,我要和莉娜谈谈。”莱姆斯张开嘴想辩解,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这不是请求,莱姆斯。” 莱姆斯渴望地凝视着莉娜,他只想走到她身边然后—— 他不确定自己想做什么。抱着她?安慰她?因为伏地魔做了一些伤她如此之深的事情,使她感到沮丧,就要对她进行更多的惩罚吗?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他简洁地对邓布利多说,“我会照你说的做。” 他大步走出房间,但他还是忍不住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着邓布利多走近莉娜,莉娜终于抬起头来。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莱姆斯迅速离开,回到楼下临时召开的会议上去。 走到台阶顶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在墙上留下了自己愤怒的凹痕。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规则与后果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无法抑制 1996年1月9日(星期二):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把她找回来,”莉娜抽泣着说。“他,他告诉我其实不喜欢她,她只是......有用。我从没想过他会——会为她付出这么大的努力。” “我知道。”邓布利多轻抚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 “他,他保护我不受她的伤害,”莉娜哽咽着说,又一波眼泪从她的脸上滚下来,落到邓布利多的膝盖上,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只是......好痛。” “是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是的,我知道是这样。” 莉娜把脸转向他。他直直地盯着前方,表情严肃。 她吸了吸鼻子。“我这样想是不对的,不是吗?”她低声说。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邓布利多回答说:“我认为,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评判感情是对是错并不有用。”他停顿了一下。“他们只是......只是......” 莉娜闭上眼睛,轻轻地说:“如果去年夏天我回去找他,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她感到邓布利多在抚摸她的头发时停顿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如果你同意和伏地魔合作,我怀疑他不会觉得需要其他人。而且我想,凤凰社对于阻止你们俩几乎无能为力。” 莉娜睁开了眼睛。“我本可以成为一个双面间谍,就像斯内普一样。也许那样我会更有用。” “你为凤凰社做了很多事。”邓布利多坚定地对她说。“如果你假装和他在一起,那就太危险了。而且这种联系,哈利不可能知道真相,如果他认为你背叛了他,他会崩溃的。” “这难道不是背叛吗?”莉娜痛苦地说。“对伏地魔还有这种感觉?”她微微摇了摇头。“其余的凤凰社成员不会相信我的,尤其是在他们目睹了这一切之后。” “也许他们不会,”邓布利多说,“但到头来,重要的是我会这么做。” 这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出现的一道小光。“谢谢你。”她低声说。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他继续说道,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鉴于你有点......情绪上受到了影响......我建议你在繁忙的工作中休息一段时间。” 莉娜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湿漉漉的脸。“你是说离开英国一段时间?” “这不是命令,”他慢慢地说。“但我确实认为,假装一切都没有改变,对你或者凤凰社都没有好处。当然,你在欧洲大陆上还是会有工作的。” 莉娜考虑了一会儿。“好吧,”她最终同意了。“我明天就走——也就是说,今天上午晚些时候。” 邓布利多点点头。“很好。”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让莱姆斯和你一起去,我想凤凰社可以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维持一段时间——尽管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困难。” “不,”莉娜犹豫了一下说。“他应该留在这里,现在伏地魔又多了十个食死徒,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就这么定了。” 莉娜凝视着老巫师。想到仅仅三年前,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说过话,就感觉很奇怪。 “当你之前进来,看到我......正在崩溃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说,“你脸上的表情——我会说你很害怕。”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他那双蓝眼睛望着她的方式让人感觉不安。“是的,”他简单地回答道。 莉娜歪着头,“为什么?” “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我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 莉娜的呼吸卡在了喉咙里。他的声音里有这样的苦涩,这样的心痛——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他接着说。“但是现在,我必须下楼去重新参加会议。”他拍拍她的膝盖,给了她一个慈父般的微笑。“你该回去睡觉了。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感觉,但今晚发生的一切会让你精疲力尽的。” 他站了起来,莉娜急忙随着他一起。邓布利多开始朝门口走去,但莉娜伸出了一只手说:“等等。” 他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她。 莉娜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慢慢走近他。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吻他布满皱纹的脸颊。 “谢谢你,”她又低声说,“我是认真的。” 他看起来对这个亲吻有点吃惊,但还是歪了歪他的头。 老巫师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停了一会儿。他认真地看着她。 “我可能永远不会站在伏地魔那一边,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我绝不会因为你无依无靠的时候,他对你很好,而责备你。” 莱姆斯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因为卧室里没有窗户,房间里看起来还很黑。 他正要转过身去看看莉娜是否在那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清晨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住了一声叹息。 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这样也好,因为他仍不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现在也一样。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了看莉娜睡的地方。 是空的。 他松了一口气,坐了起来。这给了他一些时间思考。 他站起来,抓起魔杖,指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灯,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他走到衣柜前,打开了它,莱姆斯皱起了眉头。这里异常宽敞。 他微微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好像他还漏掉了别的东西...... 莉娜的行李箱,不见了。 莱姆斯立即要跑下楼,但他又停了下来,绝望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地板上有一小张羊皮纸。看起来像是他起床的时候从床上掉下来的。 他抓起羊皮纸,上面的信息很简短。 莱姆斯, 在和邓布利多谈过之后,我决定去国外一段时间,清醒一下头脑。我会和海达住在一起。请注意安全。 我爱你。 莉娜 他瘫倒在床上,手里紧紧抓住那张纸条,盯着它。 “哦,莱姆斯,”他绝望地想,“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 1996年1月13日,星期六: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莉娜第一百次仔细检查了她手中拿着的那面铜框镜子。她苍白的带着黑眼圈的脸在镜子里凝视着她,但莉娜没有理会。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左上角那个小小的金色的东西上,一部分是因为她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另一部分是因为它反映了一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 昨晚她们吃完晚饭后,海达给莉娜看了这面镜子。几个星期前,她在一家古董店里买下了它,对藏在镜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但她没能找到那个金色的东西,她问莉娜是否愿意试一试。 莉娜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挑战,把镜子拿回了她睡觉的小卧室。她彻夜未眠,试图揭开镜子的秘密,但尚未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她一个多小时前离开卧室去吃早餐,然后马上回来继续她的实验。从那以后她就没离开过床。 海达的房子位于挪威巫师村庄弗雷耶哈文,家里有一间空卧室,只比翻倒巷公寓里莉娜的旧卧室稍大一点。床在一边,木制衣柜在另一边。莫蒂默现在正坐在衣柜的顶上,独自玩着一个游戏,游戏内容是把樟脑球扔进一个杯子里。 莉娜拿起她的魔杖,带着一丝希望,用它在镜子表面画了一个类似眼睛的符文。 什么都没发生。 她叹了口气,放下魔杖,从身边抓起一支铅笔。她低头看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她潦草的字迹,她在刚才试过的符号上画了一条线。下面是另外她还没有尝试过的二十来个。 当她把铅笔放下时,有人敲她的门。 “莉娜,”海达的声音传来,“有人来看你了。” 莉娜疑惑地抬起头,一个访客? “好吧,”她不确定地喊道。 门开了,海达和瓦莱丽娅站在一起。 莉娜睁大了眼睛。自去年夏天以来,她再也没有见过瓦莱丽娅,当时她的姨婆坚决告诉她,她不会参加对抗伏地魔的战斗。 瓦莱丽娅对海达点点头,海达对莉娜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走开了。瓦莱丽娅关上了她身后的门。 “我想问‘你好吗’,”瓦莱丽娅靠在门上,平静地说,“但我觉得更有用的问题是,‘情况有多糟糕?’” 莉娜耸了耸肩。“我比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多了,”她诚实地回答。“但是,是的,我还是感觉糟透了。” 瓦莱丽娅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床脚上。“你打碎了很多东西吗?”她温和地问道。 “是的,”莉娜说,“包括一幅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画像。我把它烧焦了。” 瓦莱丽娅哼了一声,“好吧,我不认为这是负面的。” 莉娜似笑非笑。她把镜子放在身后,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姨婆。“那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老妇人扬起一条眉毛。“你觉得我需要一个不可告人的动机来看看你父母离开阿兹卡班之后你过得怎么样吗” “好吧,如果你想来看看我,通常只需要发个便条就可以了。”莉娜指出。 “我认为这个场合需要有更私人的接触。” 莉娜张开双臂。“为什么?”她说。“你知道我不会好起来,但我会处理好的。那么,你的出现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因为这是当人们在关心一个处境艰难的人时,他们会做的事情。”瓦莱丽娅简洁地回答。“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会来看望你,让你知道有人可以倾诉。” “我已经和某人谈过了,”莉娜反驳道,“邓布利多。” 瓦莱丽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房间。“我明白了。”她低声补充道,“典型。” “这是什么意思?”莉娜折起双臂,厉声问道。 瓦莱丽娅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生病的时候,”她说,“你去找他。伏地魔回来给你传信的时候,你也去找他。现在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是你的第一站。” “哦,我想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莉娜讽刺地问。“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天才,除了善良和尊重,他什么都没对我表现出来?” “这样一来,”瓦莱丽娅反驳道,“你就处于一个完美的位置,他可以操纵你。” 莉娜放下双臂,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姨婆。“你是说我天真吗?因为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离开。” “我请求你考虑一下你的最大利益是什么,”瓦莱丽娅反驳道,莉娜看得出来,她很难克制住自己不提高嗓门,“以及他是否真的把你的事放在心里。不过没关系,”她站起来,“如果不需要我,我就走。”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害死。” “我很感激。”莉娜生硬地回答。 瓦莱丽娅叹了口气,打开了门。但在她走出去之前,她又问了一个问题:“莱姆斯在哪里?” “还在伦敦。” 瓦莱丽娅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你们吵架了吗?” “我们是有分歧,”莉娜生气地承认,“但是他没有来的原因是凤凰社需要他在那里。” “你伤害他了吗?” “不!”莉娜激烈地说。她怒视着她的姨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你们的关系不健康,”瓦莱丽娅实事求是地回答。“我认为你们已经变得完全相互依赖,即使在一起对他或你自己有害,你也会拒绝与他分开。” 莉娜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在身体两侧。“那又怎么样,”她啐了一口,“你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吗?” 瓦莱丽娅咬紧了牙关,莉娜一时怀疑她的姨婆是否会抽出她的魔杖。 但瓦莱丽娅只是轻声地说:“我想这没什么。”然后她离开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莉娜重新躺在床上,愤怒仍在她的血管里奔涌。问题是她的愤怒并不是真的冲着瓦莱丽娅,而是冲着她自己。 因为瓦莱丽娅所说的正是,当莱姆斯大喊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的时候,让她如此痛苦的事实。 如果下次他们吵架的时候她真的伤害了他呢?在客厅里她故意朝他的方向扔东西,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太想一个人呆着了,以至于故意打了他呢? 她用手捂住嘴,担心自己会沮丧地尖叫。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腿上有东西爬上来的感觉让她分散了注意力。 是莫蒂默,他从衣柜里出来,关切地对莉娜吱吱叫着。她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捡起了护树罗锅。 “哦,莫蒂默,”她喃喃地说。“过去几年,我以为自己不会那么糟糕了,但我开始怀疑自己比以前更糟糕了。” 1996年2月4日,星期日: 一阵轻轻的沙沙声把莱姆斯吵醒了。他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他的魔杖。找到了,他点燃了灯,朦胧地环顾房间,寻找沙沙声的来源,希望那不是克利切偷偷摸摸的声音。 最后,莱姆斯从手表上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四十二,莱姆斯的目光落在了莉娜的床头柜上。站在那里的是莫蒂默,忙着整理他的床上用品。 莱姆斯不解地盯着护树罗锅看了几秒钟,然后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衣柜旁边放着莉娜的手提箱。 莱姆斯连睡衣都懒得换,他飞快地跑下楼去。他迅速看了看客厅,她不在那里,他继续下楼到厨房,匆忙中他几乎绊倒在台阶上。 莉娜正站在柜台前给自己倒茶。听到莱姆斯一阵风似地跑进来,她回头瞥了他一眼。 莱姆斯停下脚步,凝视着她。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他终于开口了。 “你回来了。”他毫无必要地说。 “当然,”莉娜漫不经心地回答,把开水倒进她的杯子里。“今晚是满月。”她放下水壶,转过身来正视着他。 她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羊毛连衣裙,裙摆停在膝盖以上,黑色的靴子刚刚到她的膝盖。她的唇膏是深粉色的,头发梳成一个松散的辫子。一副手套被丢在桌子上,她那件黑色长大衣挂在椅背上。 莱姆斯觉得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是绝对漂亮。 他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发干。“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他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回来,我的意思是。” 莉娜双臂交叉。“你以为我会在满月的时候离开你,就因为我们吵了一架?”她听起来有点生气。 “这似乎不仅仅是一场‘争吵’,”莱姆斯皱着眉头说。 “那就是打架吧,”莉娜轻蔑地修正道,“不管怎样——你真的认为我会抛弃你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莱姆斯喊道。“我醒了,你刚走——”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叹了口气,揉了揉脸。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再吵一架。“没关系,”他平静地说。“我只是......很高兴你回来了。” 莉娜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她松开双臂,向他走去,一直走到莱姆斯面前,她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莱姆斯惊讶了一会儿,然后以同样的热情紧紧回抱了她。 过了一会儿,莱姆斯稍稍松开了手,但他没有离开。相反,他闭上眼睛,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 “我很......” 她没让他说完。“不要说抱歉,”她坚定地告诉他,她没有挪开她的额头,他们就这样靠在一起。 “因为我也不会说抱歉。那是我当时唯一的反应,你完全有理由生气。我不指望你总能理解我的感受,莱姆斯。那不公平。我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才能把这句话说完,“我需要你。” 莱姆斯睁开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看着她。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声对她说:“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有我。” 他吻了上去,试图把他没有说完的话付诸行动。他能感觉到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她的嘴唇开始向他张开,吻里带着一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 莱姆斯渴望更多,他向前走,把莉娜往后推,直到他们碰到桌子。他们一靠在桌子上,莱姆斯就用手揽住她的大腿,把她抱到桌子上。莉娜惊讶地叫了一声,往后缩了缩。 她挑了挑眉毛,“你是说......” “是的,”莱姆斯低声说,双手开始把她的裙子往上推,试图重新吻住她的嘴唇。 “大家都要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莉娜半是不赞成,半是好笑地责备他,“凤凰社还要在这开会呢。” “没有人会知道。”莱姆斯嘟囔着,开始在她的肩颈处流连忘返。 “小天狼星——呃——随时都可能进来。”她想抗议,当他的嘴唇向她的下巴靠近时,她的头向后仰着。 “他十点以后才会起床,”莱姆斯一边说,一边脱下她的裙子。“不会有事的。” 莉娜被他亲得不停颤抖,她用双腿勾住莱姆斯。“你,”她咕哝着,“真是太邪恶了。” 莱姆斯贴着她的脸颊低沉地笑了笑。“那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他低声说,同时他的手继续探索着,搜寻着......啊,它们在这儿。 “现在,帮我把这该死的衣服脱掉。” ——————————————————— Moony一变身完毕,他就跳到正背靠着墙坐着的莉娜身边,兴奋地舔着她的脸。她很欣赏这种热情,但是她更喜欢莱姆斯的吻——当然她永远不会告诉Moony这些。 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满月越多,Moony就越能理解莉娜,她也就越能读懂他的表情和声音。现在,他们几乎可以进行完整的对话。 当Moony停止舔她,而是开始嗅她时,她能从他身体的紧张感中看出,他对自己嗅到的那种挥之不去的气味不太满意。 莉娜意识到:“也许在最后一次做完之后,来这里之前应该先洗个澡的。” 与此同时,Moony往后退了一点,转过身去,发出一声不高兴的咆哮。 “我能从你身上闻到他的味道。” 莉娜忍住了叹息。“你当然可以。他是......”她寻找合适的词语,“他是我的男人。” “为什么?”他转过头对着她,嘴角卷起怒吼,“他太弱了!” “他不是!”莉娜厉声说,Moony微微退缩了一下。她温柔一点地补充道,“我知道你把他当作你的看守,但如果没有他的保护,你的处境会糟糕得多。” Moony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攻击了某人,”莉娜耐心地解释,“而人们知道那是莱姆斯干的,他们会抓住你,把你关进一个真正的监狱——一个比这里更糟糕的监狱。而且前提是你足够幸运的话,很多人都不介意杀死狼人。” 他在这个小房间里踱来踱去,双腿驼起。“然后我会在他们有机会之前杀了他们。” “他们的目标可能不是你,如果莱姆斯死了,你也会死,别忘了这一点。” 他沮丧地咆哮了一声,用一只大爪子猛击其中一面墙。“这不公平!为什么他总是能控制我们的身体?” “因为是他先来的,”莉娜告诉他。“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不再用狼毒药剂来压制你了。” “那只是因为这会让他生病。”Moony坐在那里,哀怨地看着她。“他恨我,就像我恨他一样。” 莉娜双臂交叉。“如果你对他不那么刻薄——抓挠自己,咬自己,在他变回来的时候留下你愤怒的记忆——他可能会对你好一点。” 他生气地用爪子在地上磨蹭。“他真蠢。” “如果没有莱姆斯,你就不会拥有我。”她指出。 Moony停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回她身边。他站在她伸出的腿旁边,扑通一声倒在她的腿上。 莉娜皱了皱眉头,“噢,你知道你是一只两百磅重的野兽,而不是一只幼崽,对吧?” 作为回应,他翻了个身,露出肚子,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我就当你说的是‘不’了,”莉娜咕哝着,翻了个白眼。尽管如此,她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开始给Moony挠痒痒。迎接她的是他惯常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莱姆斯是她的男人,但Moony也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的狼。 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1996年4月6日,星期六: 真是太荒唐了。就在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诉莉娜会发生这种事,她会质疑他们的理智的。即使是现在,她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阿不思·邓不利多被魔法部追捕的世界里。 “你确定你真的不想让我去拜访一下福吉,让他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恐惧吗?”莉娜问了问那个不太可能的逃犯。“我很乐意这么做。” “我相信你会的。”邓布利多苦笑地回答。“虽然这个提议很好,但恐怕我必须拒绝。我怀疑这样谣言会传播开,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人们认为是我让你去威胁魔法部部长。” 当时是黄昏,他们正沿着威尔士南部海岸线上的海滩邓雷文湾散步。邓布利多在那天早些时候给她发了一条守护神的信息,告诉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那乌姆里奇怎么办?”莉娜厌恶地说。“一想到让她掌管霍格沃茨——” “我相信桃乐丝·乌姆里奇会发现,说自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并不一定等同于她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插话道。“我相信米勒娃和其他教职工会照顾好学生的。” 莉娜叹了口气,“尽管如此,很遗憾哈利不能继续他的防御术小组了。” “真可惜。”邓布利多表示同意。他用余光瞥了莉娜一眼。“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他们是怎么称呼它的。” 她得意地笑了。“我一定是忘了。”她歪着头,狡猾地补充道:“那么,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邓布利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继续向海滩下游走去,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上次在国际治疗师组织做检查的情况。”邓布利多突然说。“有什么变化吗?” “是的,实际上,”莉娜说,回忆起大约一个月前她与加利医生的会面。“哦,没什么不好的。”邓布利多关切地看着她,她向他保证。“她告诉我,他们即将完善一种新版本的莫拉莫蒂斯——只需每两年服用一次。” “啊,这听起来确实是个进步。” “是的。请注意,我已经习惯每天往胳膊上扎针了。”她停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两年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邓布利多“嗯”了一声。“我怀疑这不是两年前你唯一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喃喃地说。 莉娜轻轻地笑了。“这两年太难熬了。”然后她的笑容消失了。“虽然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改变没有达到应有的程度。”她平静地说。 他们已经来到了海滩上一块特别多岩石的地方。邓布利多停了下来,问道,“去年一月的那件事......还困扰着你吗,莉娜?” 她咬了嘴唇。“我想......”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接受了伏地魔把我母亲从阿兹卡班救出来的事实。我是说,想起来还是很痛苦,但是......我不会再否认。” 她抱起双臂,紧紧拥抱着自己。“让我害怕的是,类似的事情会再发生,以及我会有同样的反应。因为我不能一直这样。这不仅对我很危险,对所有人都很危险。尤其是——”她停下来,不愿再说下一个字。 但邓布利多——几乎总是这样——他都知道。“尤其是莱姆斯,”他为她说完,声音很温柔。 莉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担心如果自己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眼泪可能会流出来。 “我好害怕我会伤害他,”她小声说。“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咽了一口唾沫,哽咽了一下。过了几秒钟,她又说话了,声音大了一点。“我们不需要总站在对方的一边。我们不需要在所有事情上达成一致。我们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来让对方开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我真的需要他。”她终于抬头看着邓布利多。“我这样自私吗?” 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然后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我曾经告诉过你,”他开始说,“当像你和我这样的人相爱时,我们会毫无条件地、有约束力地去爱。当时,我指的是你和伏地魔的关系,但现在对莱姆斯来说也是一样。”他的眼里闪烁着痛苦和苦涩。“然而,如果你问我如何定义一段健康、浪漫的关系,我不能给你建议。我没有这个权利。” 莉娜感到一阵内疚。“你这个迟钝的饭桶,”她责备自己。“他只爱过一个人,对世人来说,他们是死敌。而你却在他面前炫耀你们的关系。” 她在他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握住了她的手。浪潮不停翻涌着,他们望着地平线,看着太阳越来越低。 “我可以问一下,”过了一会儿,莉娜冒昧地问道,“你今天晚上想在这里见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指了指海湾。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父亲曾经带我和弟弟来过这里。”邓布利多回答说。“我们花了几个小时在水里,爬过这些岩石。”他停顿了一下。“那是一个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莉娜眨了眨眼。有时她会忘记这个老巫师经历了多少。 “那之后你回来过吗?”她问道。 邓布利多瞥了她一眼。“直到现在我才回来。我不认为我能忍受它带给我的回忆。” 这让莉娜很困惑。“与你的弟弟和父亲一起在沙滩上玩,听起来也没那么糟糕。” “不,它们是美好的回忆——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 一时之间,莉娜还是很困惑,然后她明白了。 那是最后的快乐日子。 “那为什么是今天?”她轻声问道,“有什么变化吗?” 邓布利多对她笑了笑。“你是和我一起的,莉娜。”他解释说,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样就完全不同了。” 1996年4月12日(星期五): 哈利紧张地敲了敲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他要交一篇关于赫勒波尔的论文。 这本来应该是应该昨天在课堂上写完的,但乌姆里奇在上课刚开始两分钟的时候就把哈利拖了出来,为的是再次审问他邓布利多的下落(没有成功)。 斯内普很乐意给哈利打零分,但是麦格教授已经设法说服了魔药课老师,把时间延期到今天晚上七点。哈利准备在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把它交上去。 然而,他的敲门声没有任何回应。他又试了一次,但仍然没有回应。 哈利咬着下嘴唇。很明显,斯内普不在那里。那他的论文怎么办?他不喜欢把它放在教室的桌子上。也许他应该再等十分钟,看看斯内普会不会出现...... 哈利想都没想,就试着转动门把手。令他惊讶的是,门没有锁。 他暗自耸了耸肩,“看来我只能把它放在桌子上了。” 他把门完全打开,走进办公室。然而,桌子上已经摆着一样东西:邓布利多的冥想盆。 走近书桌,哈利疑惑地盯着脸盆。为什么它不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他把论文放在旁边,向里面张望。银白色的东西在里面打着旋。但这些记忆是谁的呢?邓布利多的还是斯内普的? 哈利朝办公室门口瞥了一眼,竖起了耳朵。听起来周围没有其他人。凝视着冥想盆的深处,他忍不住抽出魔杖,戳了戳那些银色的东西。它开始快速旋转。他俯下身来,凑近了看,看着它变得透明。但是他可以辨认出一个大房间——他想是大礼堂。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但好奇心正在吞噬他的内心。他一直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会信任斯内普,也许这能给他一个答案。但斯莱特林的院长随时可能回来...... “就看一眼,”哈利决定,“如果不相关的话,我就退出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了未知的思绪里。办公室的地板立刻开始摇晃起来,哈利头朝下摔进了冥想盆里。 1996年4月16日(星期二): 莉娜好奇地看着加利手里的注射器。仅从外表来看,新的莫拉莫蒂斯看起来和旧的一模一样——淡红色,像水一样粘稠。 治疗师加利一定知道莉娜在想什么,因为她解释说,“虽然它看起来非常相似,但有一些关键的区别。首先,还有一个添加成分——一种新培育的神奇真菌加成分——一种新培育的神奇真菌,它只能在像我们的温室这样受到严格控制的环境中生长。而它必须在被采集的几分钟内加入到剩余的药剂中,否则它就会变成有毒物质。” 她低头看了一眼注射器。“对你来说也是毒药。它对别人已经有毒了。如果这东西碰到我裸露的皮肤,或者我不小心吃了哪怕一丁点,我都会在一分钟内死掉。”所以她戴的手套不只是为了卫生。 “另一个主要的区别,”加利继续说,“是它必须存储在零下的温度。如果超过十分钟。莫拉莫蒂斯就会失去所有的药效。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箱子用来存放,以确保它被保存在合适的温度下。” “但是我自己做不了?” 加利医生摇了摇头。“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注射下一次六个月内的剂量,但是之后你需要回到这里来拿更多的剂量。”她俯下身,“好了,把袖子卷起来。” 莉娜照她说的做了。 “最后一件事,”治疗师加利一边准备针头,一边说道。“这和你之前的注射感觉不一样。我估计至少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它会给你带来一些疼痛,包括发烧。” “哦,”莉娜说,“这就是你让我留院观察的部分原因吗?” 治疗师加利点点头。“部分原因,是的。剩下的,当然,就是确保它按照预期运作。好了,准备好了吗?” 深吸一口气后,莉娜回答说:“是的。” 就像冰冷的水浸透了她的血液。当加利医生取出针头时,莉娜开始发抖。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她们坐着桌子的边缘。她担心自己会晕过去。 她感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莉娜?”她的声音传来。“试着放慢你的呼吸。” 这很困难,但过了一分钟,一切恢复正常,她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一些,加利医生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 “很好,”治疗师加利鼓励地说,“现在,我们把你移到床上去,我想你可以躺一会儿。” ——————————————————— 哈利把圣诞假期结束时小天狼星送给他的那面镜子放回箱子里,他对一件事的担心稍微减轻了一些,但对另一件事的担心却更多了。 他刚刚跟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谈到了他上星期五看到的斯内普的记忆。虽然他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仍然感到很不舒服——他母亲显然也很讨厌那个年纪的詹姆斯——但两个掠夺者保证詹姆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已经成熟了,这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梅林,他很高兴自己在斯内普回办公室之前离开了冥想盆。一想到魔药学教授会知道哈利看到了他最糟糕的记忆之一,他就觉得太可怕了。 但是,尽管他父亲学生时代的行为对他的影响没那么大,哈利还是希望莉娜现在也能在格里莫广场。 自从去年一月份回到霍格沃茨后,他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所以他甚至没有机会和她谈论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的事情。 他知道莉娜有多恨她的父母——这个话题在他们的大脑封闭术课程期间和之后都被提到过好几次——他担心伏地魔会利用这一点来操纵莉娜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但她似乎总是忙于凤凰社和她的自由职业之间。 随着复活节假期的结束和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始,哈利也是如此。他和麦格教授(以及爱干涉他的乌姆里奇)讨论了他的职业发展建议,韦斯莱双胞胎潇洒地离开了霍格沃茨(留下的走廊变成了沼泽),他被介绍给海格同父异母的弟弟格洛普,格兰芬多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赢得了魁地奇杯,然后OWLs考试终于来了。 在之前莉娜的辅导和赫敏的学习笔记的帮助下,哈利实际上觉得自己为考试准备的还不错——除了占卜,但他认为那不算是一门真正的学科。他对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的书面和实践考试都特别有信心;他不想冒险,但他期望每个都得到一个“O”。 一个星期四的下午,他的期末考试是魔法史。经过两个星期的OWLS考试,他刚开始写的时候就感到很累,照进礼堂的阳光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莉娜讲过魔法史的记忆使他坚持了下来,到最后,他想自己应该勉强能过关。 “我想我最好在晚饭前睡一会儿。”他告诉罗恩和赫敏,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他们走出大厅。 罗恩点点头,揉了揉脸。“我本来打算去魁地奇球场庆祝一下,但我觉得你的想法可能是对的。” 当他们到达宿舍时,两个男孩几乎瘫倒在床上。 “我应该施展大脑封印术。”哈利困倦地想,然后开始想象那条隧道,那是他与伏地魔联系的可视化图像。但是当他走近时,他看到远处的灯光在尽头闪烁。 出于好奇,哈利向隧道口走近了一步,然后他滑了进去,越来越接近那道越来越亮的光,直到它吞噬了一切...... 他站在卧室里。他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但这是他十四年来第一次回来。他走到床边,透过另一边的窗户,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庭院一览无余。 然后他僵住了,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她来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莉娜,莉娜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来了。”他平静地说。 “你说过这是值得的,”她简短地回答。 他笑了。“是的,我想做个交易。” “什么?” “如果你能从神秘事务司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把你母亲给你。” 她的脸上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我的母亲?”她重复道。 “你终于可以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了,杀了她。我只需要你帮我找回那个东西。”他把头稍稍偏向一边。“这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不是吗?为......客户采购物品。” 她继续盯着他,手指上捻着一缕头发。也许她需要一些额外的动力...... “如果你不想要她,我想我只能让她继续折磨和杀害她遇到的麻瓜和泥巴种——” 她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耳。“我还有多长时间?” 卧室在他周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的景象:一条凉爽、黑暗的走廊,一个有许多门的圆形房间,墙壁和地板上一片片跳动的灯光,一个教堂大小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架子和玻璃球,九十七号走廊...... 然后他又回到了卧室。 “午夜之前。拿回来。我会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等你。”他走近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过了一秒钟,仿佛过了一辈子,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们达成了协议。” “不!” 哈利醒了,他的伤疤像火烧一样疼,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必须阻止莉娜犯下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 “好主意,”哈利朝赫敏啐了一口,“真是个好主意。” 他们被困在禁林中央,没有魔杖,离午夜还有不到六个小时。 “我们得回城堡去,”赫敏有气无力地说。 “你觉得呢?”他反问,开始朝他们来的方向慢跑回去。“我快没时间了!”他喃喃自语。 赫敏追上了他。“没时间做什么?”她说,听起来很生气。“哈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跟小天狼星或者格里莫广场的人谈这么重要?如果你担心伏地魔想侵入你的大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斯内普——”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斯内普的!”哈利一边厉声说,一边揉着额头。他的伤疤又刺痛了。 他在看到莉娜和伏地魔的幻象后大喊大叫,把罗恩吵醒了,罗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哈利无法说出真相——莉娜背叛凤凰社是为了报复她的母亲。 他的朋友们不会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只会认为她变坏了,而且他怀疑大部分的凤凰社成员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斯内普肯定会对莉娜忠于伏地魔的想法感到高兴。如果邓布利多还在霍格沃茨的话,哈利也许可以和他谈谈,他也可以帮上忙,但校长已经不在了,哈利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所以他告诉罗恩——还有赫敏,他们发现她正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和金妮说话——他感觉到伏地魔试图侵入他的意识,想要看看莉娜,或者至少是莱姆斯或者小天狼星是否在格里莫广场,并且和他们谈谈。 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乌姆里奇的壁炉。罗恩和赫敏认为这样做很冒险,但是他们同意帮助他进入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分散那个癞蛤蟆一样的女人的注意力,让他联系尽可能多的人。 他们不知道小天狼星给了他双面镜。他们不知道他告诉他们的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知道莉娜不会去,他也不想跟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说话。他想利用飞路网到魔法部,去神秘事务司,在莉娜把东西交给伏地魔之前找到她。如果他能和她谈谈的话,他确信他能说服她。 但是那个计划已经化为乌有了。他还没来得及走进壁炉乌姆里奇就冲了进来,为了不让乌姆里奇折磨他,赫敏带着他们来到禁林里,让老巫婆、马人和格洛普大吵了一架。这让他们陷入了目前的困境。 “我只需要回到城堡,使用飞路粉。”他粗鲁地说。 赫敏突然停下来,抓住他的胳膊,用惊人的力量把他拉了回来。 “不,”她嘶嘶地说,怒视着他。“我很清楚你的眼神。这是在救人,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 她打断了他。“这和你一年级决定让我们从活板门下去,从摄魂怪手里救出天狼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你和罗恩去密室救金妮的时候,或者在争霸赛上你救芙蓉的妹妹的时候我可能不在那里,但是我敢打赌你那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她双手叉腰,问道:“现在告诉我:我们要拯救的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哈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问得好。” 哈利转过身来,看见罗恩、金妮、纳威和卢娜朝他们走来。他们看上去都有些狼狈——金妮的脸颊上有几道长长的抓痕;纳威的右眼上方肿起了一个紫色的大块;罗恩的嘴唇在流血——但他们看上去都很得意。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哈利惊奇地问。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被调查行动组抓起来了。 “两个昏迷咒,一个缴械咒,纳威又施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障碍咒——哦,给你。”罗恩伸出哈利和赫敏的魔杖。“但金妮是最好的,她对付了马尔福——蝙蝠精咒——太棒了,他的整个脸都被这些大东西覆盖着。总之,我们从窗户看到你往禁林里走,就跟着你。你对乌姆里奇做了什么?” “她被一群半人马冲昏了。”哈利说。 “他们把你丢下了?”金妮惊讶地问。 “不,他们被格洛普赶走了” “格洛普是谁?”卢娜感兴趣地问。 “海格的弟弟,”罗恩立刻说。“不管怎样,现在别管这个了。赫敏说得对——现在我想了想,这显然不仅仅是“需要和某人谈谈”的事情。这是你救人的把戏之一。” 哈利沮丧地把手举到空中,“我没有什么‘救人’的癖好!” “哦,你当然有。”金妮实事求是地说,“那么,这次又是谁呢?” 哈利又恼火地揉了揉伤疤。它开始跳动了。他意识到想出另一个能说服他们的谎言需要太多时间,他决定冒险说出真相。 “好吧,”他用一种明显暗示事实并非如此的语气说,“是莉娜。” 罗恩、赫敏和金妮互相看了一眼。 “你是说莉娜有麻烦了,”罗恩难以置信地说,“如果她不能摆脱麻烦......你能吗?” 哈利勃然大怒。“她没有受到攻击,”他回答说,很生气。“我只知道她会做一些......坏事。我想在她做之前阻止她。” “那是你看到的吗?”赫敏焦急地问。“在你的梦里?” 哈利点点头。 “你是某种先知吗?”卢娜问道,听起来很有兴趣。 “这很复杂,”金妮告诉她,然后转向哈利,“你说坏事——” “她要去神秘事务司拿伏地魔今年一直想要的东西。”哈利赶紧说。 “为什么?”罗恩困惑地问。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回答这个问题,另一个人说话了。 “你说的莉娜是指莉娜·莱斯特兰奇吗” 纳威的声音很轻,但也很平静。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露出来。 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都看着他,她们的表情中夹杂着震惊和恐惧。哈利决定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时,他甚至还没有想到过纳威的存在。 “纳威,”赫敏压低声音说,“我很抱歉——” 哈利打断了她,他们没时间说这个。 “莉娜恨她的父母。”他直截了当地告诉纳威。“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妈妈一直虐待她。她和伏地魔达成的整个交易——“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喘息声,”——就是她可以杀死贝拉特里克斯。” “等等,”罗恩说,声音听起来很惊慌,“她做了一笔交易——” “她给他这个东西,他给她贝拉特里克斯,”哈利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怕,但你不明白莉娜的思维是怎么运作的。就连我几乎也不知道,但我已经进去过了。”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的吗?”赫敏皱着眉头说。 “确定,”哈利说。“这就像我去年夏天看到的记忆一样,只不过现在正在发生。”他叹了口气。“我不是要你们跟我走,我只是——” “你只是打算去神秘事务司阻止莉娜,”赫敏插嘴道。“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是的,但是——”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金妮坚定地说。“莉娜在密室里帮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仅仅因为她有一个糟糕的童年并因此做出错误的选择,就忘记这一点。” 罗恩点点头。“我对神秘事务司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你会需要尽可能多的帮助。你不能一个人去,伙计。”他瞥了一眼纳威。“当然,我不能代表所有人......” 纳威直直看着哈利。“你认为她是个好人吗?” 哈利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她尽力了。” 沉默了一会儿,纳威回答说:“好吧,算我一个。” 哈利刚要抗议,但他又停了下来。纳威也在那里的话,也许能让莉娜思路更清晰。他咬了嘴唇。“好吧,”他决定,“但是我们得赶快回城堡——” “等等,”金妮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用乌姆里奇的壁炉去魔法部?” “是啊,怎么了?” “他们在晚上七点关闭了魔法部的飞路网,”她解释说,“我记得爸爸提到过一次。” 他们来不及了,哈利低声咒骂道。 “好吧,我有一把扫帚,”罗恩开口说,“但是我想它最多只能载两个人。” 哈利沮丧地用手捋了捋头发。“那我就不知道我们该怎么——” 他停了下来,注意到卢娜正指着他肩膀后面的什么东西。纳威也在朝这个方向看。他转过身去看是什么。 几只夜骐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和赫敏。 “血,”哈利意识到。他和赫敏在格洛普与马人的战斗中被溅上了格洛普的血。 卢娜灿烂地笑了。“我们当然是飞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无法抑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地狱是空的 1996年6月13日(星期四): 啪的一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阶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么说,你真的很喜欢?”莉娜满怀希望地抬头望着莱姆斯。 他咯咯地笑了。“是的,我说的第十次了——尽管我对语言的掌握程度不如你。” 他们刚从伦敦西区剧院看完莎士比亚的《暴风雨》回来。这是一个多月来他们俩第一次在晚上休息——除了满月——因为几天前是他们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办公室里表白两周年,所以他们想做点特别的事情。 莉娜在伦敦附近看到了《暴风雨》的广告,她请求莱姆斯和她一起去看他们的第一场莎士比亚戏剧现场演出。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对她说不。 “那好吧,”莉娜答道,当莱姆斯打开门时,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想我们只好继续看更多的演出了,直到你看完为止。” 他打开门,对她咧嘴一笑:“当然可以,只要你继续买票。” 她得意地笑了笑,跟着他走了进去。“你知道我有多喜欢把莱斯特兰奇的钱花在麻瓜的东西上。” 没有了沃尔布加的画像,他们再也不需要在门厅里压低声音了,所以当他们走着的时候,莱姆斯用他正常的声音说:“考虑到他们没有魔法,舞台效果相当不错。” “你这么说真有意思,”莉娜开口说,莱姆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要被教训一顿了。“在伊丽莎白时代,舞台技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例如——” “莱姆斯?莉娜?”小天狼星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是的,只有我们。”莉娜大声回答。 “给我下来!”他喊道,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焦虑。 莱姆斯和莉娜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然后匆匆下了楼梯。穆迪,金斯莱和唐克斯都在下面,和小天狼星站成一圈。大家看起来都很惊慌失措,就连一向冷静的金斯莱也不例外。 “怎么回事?”莱姆斯紧张地问。 “斯内普给我捎了个信,”穆迪咆哮道,“波特和另外五个孩子不见了!” “什么?!多久了?” “大约五个小时,我们想,”金斯莱回答。“西弗勒斯已经在禁林里找了几个小时了,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波特去的地方,可他一直没有找到。” “为什么斯内普会允许哈利进入禁林?”莉娜怀疑地问。 “因为乌姆里奇和他在一起。”唐克斯说。 “乌姆里奇在五点多的时候在她的办公室里发现了波特,”穆迪解释说。“据说,他的朋友们都在放哨——显然,并不是特别称职。她叫来斯内普,要求用吐真剂来审问波特,但斯内普告诉她,他已经没有吐真剂了。 没过多久,他看见格兰杰和波特领着乌姆里奇进入森林,好像她在强迫他们带她去某个地方。其他四个朋友——韦斯莱家最小的两个孩子、一个纳威隆巴顿和一个叫洛夫古德的女孩——本应该被乌姆里奇的一伙走狗扣押的,但他们设法挣脱了。 斯内普没看到他们去了哪里,但他怀疑他们跟着其他人进了森林。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包括乌姆里奇在内。斯内普派人把城堡和庭院都找遍了,但是都找不到他们去了哪里。” 当莱姆斯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莉娜。她皱起眉头,开始把一缕松散的头发绕在手指上。 “我们知道哈利为什么要闯进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吗?”她问道。 “斯内普说乌姆里奇似乎认为波特想用她的壁炉和某人交流,可能是邓布利多。”穆迪说。 “可是哈利不知道邓布利多在哪儿。”莱姆斯困惑地说。 “也许他需要和你谈谈。”唐克斯向小天狼星建议。 但阿尼马格斯皱起了眉头。“他不需要用飞路网。去年一月我送给他一面双面镜,他几个月前就用过了。” “你能想到他还可能联系什么人吗?”穆迪追问道。 “今晚谁在魔法部值班?”莉娜突然问道。 每个人都看着她。 “德达洛,”金斯利回答。 “不,是海丝佳,”莱姆斯纠正他。“今天下午晚些时候,德达洛从他母亲那里收到一只猫头鹰,说他父亲生病了,还告诉我德达洛替他值班。” 金斯莱摇了摇头。”几小时前我和海丝佳联系过。她正要回家。她说她想好好睡一觉。” 一时间,厨房里鸦雀无声。 唐克斯打破了它。“等等,你是说没有人在——” 莉娜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得去魔法部,现在。” —————————————————— 魔法部的电梯下降到神秘事务司的时候,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但里面的六个人什么也没说。他们当中甚至没有一个人去过魔法部最神秘的部门。这次营救任务把他们带进了未知的世界里,可能还会和伏地魔本人展开一场战斗。 尽管他们什么也没说,莉娜还是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不停地投向她。她无视了。她不在乎他们是否疑虑或者担忧;她所关心的只是找到哈利。 电梯的格栅打开了,他们急匆匆地沿着走廊奔向电梯尽头那扇纯黑的门,他们的脚步声在墙上回荡着。 当他们靠近门时,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一切都是黑色的,包括地板和天花板。相同的,没有标记的、没有把手的门被安置在墙的四周,点缀着燃烧着蜡烛的树枝,火焰是蓝色的;它们冰冷,闪烁的光反射在闪闪发光的大理石地板上,看起来好像脚下有黑暗的水。 “好了,我们的目标是尽快找到波特和其他人,所以我们得分头行动。”穆迪命令道。“每个人都试试一扇门。” 莱姆斯迅速抓住莉娜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给了她一个眼神,表达了他来不及说出来的所有情绪。 “如果你和伏地魔面对面,记住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你曾经的样子。” 莉娜坚定地点了点头。救哈利和其他人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与她无关。 他们各自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其他人都能轻易打开,莉娜的门却纹丝不动。当其他人跑过去的时候,门在他们后面摇晃着关上了,她皱着眉头又试了一次。不过,她的还是没有打开。 “阿洛霍洞开,”她喃喃自语,但门仍然锁着。“好吧,如果这还不能打开它,”她想,“那么我怀疑哈利也不能通过它。” 她走到离她右边最近的那扇门前,其他人都没有试过。这扇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暗房间。莉娜走了进去,环顾四周,看到空中漂浮着一个个大球体。 “行星,”她意识到,让门在身后关上。“它们在绕轨道运行。这是我们太阳系的比例模型。” 但是整个画面有些不对劲,莉娜继续往前走,试图弄清楚原因...... 冥王星不见了。她开始朝冥王星本该在的地方走去,但是当她的脚下传来咔嚓一声的响声时,她停了下来。她向下瞥了一眼。地板上到处都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她蹲了下来,捡起其中一块,仔细检查了一下。 “曾经有一个冥王星,”她推断道,“但是前不久被毁了。”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听到身后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她及时转过身来,挡住了一束刺眼的橙色光线。她眯起眼睛看向这个咒语的来源,火星发出的红光部分地照亮了那个想要攻击她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穿着黑色长袍。莉娜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挂在他的脖子上——一个被毁坏的引擎盖的碎片。 他仍然拿着魔杖,指着她。但他没有立即再次进攻,而是稍微向前进了一点。这样一来,他的脸就暴露在行星模型的更多光线之下,莉娜发现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都是蓝灰色的。 那属于她的父亲,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他只多花了一会儿时间就认出了她。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没有动,只是互相盯着对方。然后,就在同一秒,他们同时发射咒语。两道红光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更多的光束飞过房间,却没有击中目标。 决斗很短暂。莉娜的第四道咒语就把罗道夫斯逼到了下风,迫使他向后移动到微型太阳系的外围。 她的一个咒语被他设法挡住了,弹了出去。几秒钟之后,空阔的房间里突然充满了耀眼的光芒,那道咒语击中了看似无形的天花板。意想不到的亮光让罗道夫斯惊讶地大叫起来,他不得不捂住了眼睛。这正是莉娜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她的缴械咒把父亲的魔杖打飞了。莉娜不知道它会落在哪里,罗道夫斯也不知道。但她知道他不可能很快把它拿回来了。 偏转咒语发出的光变暗了,但它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手无寸铁的罗道夫斯。 他的脸——比她小时候记忆中的有了更多的凹陷和皱纹——露出震惊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惊恐和愤怒。 他的身体绷紧了,似乎准备好了随时向旁边俯冲,以躲避他女儿的阿瓦达索命。他知道她赢了这场战斗。 自恋者是指那些认为自己很特别而希望别人欣赏他们的人。在他们的头脑中,他们的自我和他人之间没有界限。他们认为自己拥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的需求和欲望超过了所有人。 如果莉娜站在其他人的对面,她务实的一面会战胜她的自恋。她只需要击昏罗道夫斯,然后把他束缚起来,继续寻找哈利和其他人。 但这是她的父亲,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二能够给她答案的人之一,那个问题在她婴儿时期刚刚开始拥有非凡的智慧的时候就形成了。 曾经的小莉娜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不想让它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因为她害怕得到答案。 现在,十四年后,她终于再次与亲生父亲处在同一个房间里。莉娜,第一次,成为了那个真正有权力的人,了解真相的恐惧被了解真相的急切需要取代了。 因此,她把魔杖坚定地指向罗道夫斯,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会恨她的任何一个孩子吗,”莉娜说,她的声音几乎要颤抖了,“还是只有我?” 罗道夫斯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看着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差点杀了她。”他的声音里没有指责的意思,而是一种实事求是。 莉娜下巴的肌肉紧绷起来,“我只是为了报复而攻击她,我从来没有开始过——” “我是说你的出生。” 莉娜的呼吸被卡在了喉咙里,“什么?” 感觉到莉娜不会突然对自己发出杀戮咒,罗道夫斯放松了下来,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女儿的魔杖。 他简单地说,“生下你,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几乎没能挺过来,她花了几周,几个月的时间才恢复过来。”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你母亲一直以自己的力量为荣,而你却让她变得软弱。而我们其他人则确保她知道这一点——甚至包括黑魔王本人。”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毫不幽默的微笑。“她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有那么几秒,莉娜无言以对。在她母亲对女儿完全厌恶的所有的可能原因中,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厌恶来自于生孩子这样自然而平常的事情。 她甚至在问下一个问题时都保持着自己的语调:“你们两个打算怀上我吗?” 她的父亲点点头,“我们是在履行纯种人的职责,延续我们伟大家族的血统。” 莉娜这次无法抑制住她的刻薄,她啐道:“那就不是我的错了。”她握紧魔杖,指关节变得更白了。“她无权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责怪我。” 罗道夫斯又一次耸了耸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就像她每一次被她母亲虐待时的那样。 莉娜盯着他,仍然渴望理解他的意思。“那么,”她说着,声音更轻了,“你为什么觉得这样没问题呢?” 罗道夫斯微微地把头歪向一边,他好像被这个问题弄糊涂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的母亲,她也从来没有爱过我,”他说。“为什么你觉得和你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同呢?” 莉娜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她还不确定那是什么。“你不必去爱一个孩子,”她声音颤抖地回答,“你就会知道她那样对待我是不对的。” 他回以一声低沉的嘲笑。“如果你是个被宠坏的小屁孩,你真的认为黑魔王还会对你表现出丝毫的兴趣吗?如果我们对你手下留情,你就什么都不是了。相反,我们把你变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想要的徒弟。”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如果不是因为你对邓布利多和他保护的泥巴种抱有妄想的忠诚,莉娜,我可能真的会以身为你的父亲为荣——” 他突然被打断了,罗道夫斯突然飞到几米高的空中,猛地向后撞在他身后三十米处的黑色墙壁上,他砰的一声撞在上面,发出令人作呕的破裂声。他在墙上又压了一会儿,然后倒在地上,血迹和脑浆溅在墙上。 莉娜凝视着房间的另一头,看着她亲生父亲蜷缩的、一动不动的尸体,然后她的目光转向自己刚刚伸出的左手,就在几秒钟之前,那只手猛地向前挥舞着,好像在扔什么东西。她右手的魔杖仍然指着罗道夫斯曾经站过的地方。 慢慢地,她放下双手,专注于自己的心跳声。 心跳是正常的,心跳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增加,甚至在她把他撞到墙上的时候也没有。 她的心并没有陷入任何感情或混乱的情绪。她心里既不是空虚的,也不是麻木的。她只有一种尖锐的清晰感,仿佛她刚刚吸入了一股浓烈的薄荷香味。 莉娜走向尸体。当她站在那儿的时候,她低头看着她父亲的头。他的嘴微微张开,发出一声没来得及发出的尖叫。他的眼睛也睁着,后脑勺的血还在不断淌出,淹没了地板上他破碎的头骨碎片。 “纯血”的血液仍然和其他人的一样。 她抬头看了看墙,看着撞击点。在斑斑血迹和淡粉色的脑组织下面,没有颅骨形状的凹痕。在墙和罗道夫斯头部的碰撞中,前者显然是赢家。 她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尸体。她曾短暂地考虑过要不要让他闭上眼睛,但还是决定不这样做。她转过身,快步向来时的路走去。希望她能在其他房间里找到哈利。 她第一次试图把门拉开时,门纹丝不动。莉娜皱起眉头,又试了一次,拉得更用力了。这一次,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露出了站在圆形房间中央的莱姆斯,他正疯狂地环顾四周。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的魔杖伸出,随时准备攻击。 “是我,”莉娜说着走了出来。门在她身后关上了。“有什么发现吗?” 莱姆斯只是盯着她,莉娜一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出事了。 她急忙走向他。“莱姆斯,发生什么事了?” “小天狼星——”他声音嘶哑。“莉娜,小天狼星死了。贝拉特里克斯杀了他。” 很奇怪。莉娜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心碎和仇恨应该会淹没她,她的内心应该无比沸腾。但事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她的平静结成了冰。 与此同时,既然莱姆斯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更多的话从他嘴里涌了出来。 “然后她跑出了房间,邓布利多想抓住她,但是他失手了,哈利追上了她,所以我追了上去,但是当我终于在这里追上他的时候,他正穿过其中一扇门进入走廊,朝电梯走去,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上,电梯就在他身后关上了,然后所有的门都动了起来,现在我不知道是哪一扇了。” 莉娜花了一秒钟消化了这一切,然后说“好吧”。她清了清嗓子,环顾房间四周,要求道:“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她左边的一扇门飞快地打开了,露出了他们最初进入的走廊。 “哦,谢谢梅林,”莱姆斯说着,迅速走向敞开的门。 莉娜加快了脚步,在他之前到了那里,她在门口停了下来,挡住了莱姆斯的去路。 他困惑地看着她,“莉娜,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她平静地说,“但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能把你置于那种危险之中。”她简单地解释道,然后迅速地吻了一下震惊的莱姆斯。“我爱你。”她低声说,然后把他往后推去。 “该死!”他试图恢复平衡。“莉娜,你在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冲回去,莉娜就往后退了一步,用魔杖敲了敲门框。蓝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完全封住了门口。 在另一边,她听到莱姆斯开始吼叫,但她没有停下来听,而是转身跑向电梯。她一拍按钮,大约十秒钟后,一个电梯来了。格栅一打开,她就冲了进去,按下了标有“中庭”的按钮。门关上了,电梯开始上升。 当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她竖起耳朵,准备要么听到哈利的声音,要么听到一个她希望她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就在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爱他吗,小波特?” 栅栏打开了,莉娜看见哈利从喷泉后面一跃而出,大声喊道:“钻心剔骨!” 咒语命中了目标,一个女人站在中庭的中央。她穿着食死徒的黑色长袍,但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了她长长的黑色卷发,以及一张曾经美得惊人的憔悴脸庞。 贝拉特里克斯被击倒在地时尖叫起来,但她并没有痛苦地扭动和尖叫。她很快站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去笑。 哈利又躲到金色喷泉后面去了。她的反咒击中了雕刻巫师的头,脑袋被炸飞了,落在二十英尺外,在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刮痕。 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莉娜从电梯里出来。 “以前从没用过不可饶恕咒吧,孩子?”贝拉特里克斯喊道。“你得认真点,波特!你需要真正想要制造痛苦——享受痛苦,出于正义的愤怒不会伤害我很长时间。我来告诉你如何做到这一点,好吗?我要给你上一课——” “钻心剔骨!” 这一次,当不可饶恕咒击中贝拉特里克斯时,她的尖叫既不是惊讶的,也不是愤怒的,而是痛苦。她瘫倒在地板上,颤抖着,魔杖从她手中滑落...... 莉娜一边向前走,一边用她自己的魔杖对准那个扭动的女人,一开始她的表情是冷漠的。她知道哈利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但她没有理会他。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贝拉特里克斯身上,她现在只想尽可能地给她带来痛苦。 然而,她不想让她失去知觉,所以当她走到她面前时,她把贝拉掉落的魔杖踢得更远了,暂时把她从持续的钻心咒中解放出来。 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叫声逐渐消失,尖叫变成了喘息,尽管她的身体仍在抽搐。她躺在地上,抬头看着莉娜,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好,妈妈。”莉娜说,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快乐。“好久不见。” “莉娜。”她的声音因为尖叫而沙哑。她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没错,”莉娜愉快地回答。“你看起来......”她一直等到贝拉特里克斯差不多坐好了,才把脚踢了出去。她的靴尖与她母亲的鼻子碰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贝拉特里克斯捂着脸倒下时,痛苦地大叫起来。“野种!” “你......你这个婊子......” “钻心剔骨” 贝拉特里克斯再次尖叫起来,她的双手从满是鲜血的脸上移开了,双手扭动着,抽打着。莉娜持续了十秒钟钻心咒,然后再次放下魔杖。 “很有趣,不是吗?”她笑盈盈地说,贝拉特里克斯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别人无力反抗的时候殴打和折磨他们,真的会让让内啡肽分泌旺盛。顺便说一句,”她在贝拉特里克斯旁边蹲下来,若无其事地补充道。“爸爸死了。我杀了他。”她咧嘴一笑。“所以我想我已经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 贝拉特里克斯满脸怒容,无力地向莉娜挥出一只手臂,莉娜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好了,”莉娜低声说道,“别生气了。毕竟,就像爸爸在他惨死之前对我说的那样,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你们两个,所以你们只能怪自己。”她更加用力扯住母亲的手腕,直到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窒息的呜咽。 莉娜放开了她的手腕,重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再次用魔杖指向贝拉特里克斯。 “你不应该杀了小天狼星,”她轻轻地说,“我喜欢他。” 贝拉特里克斯一动不动,目光完全集中在莉娜身上。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但是它们盯着莉娜看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别的东西开始渗透进里面。 那是恐惧。 莉娜一看到它,她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而且,”她最后说,“你真的应该对我好一点。” 但就在杀戮咒就在莉娜脑海中形成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了。 “莉娜,不要!这就是他想让你做的!” 莉娜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贝拉特里克斯,她回答道:“哈利,问题是,这也是我想要做的。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甚至比你活着的时间还长。” “我知道,莉娜,但是——” “我今天已经杀了一个人,你知道吗?”莉娜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我感觉很好。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把我母亲送到和我父亲一样的地方去呢?” 在回答之前,他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你答应过我你会努力变得更好。” 莉娜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是对的,她答应过他。她答应过他她会变得更好......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知道这是她应得的,莉娜。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哈利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么......好吧。但是......先想想吧。求你了。” 莉娜确实想过。她想象着那会是什么样子,她低语着“阿瓦达索命”,看着生命从她母亲的身体里消失。然后贝拉特里克斯就永远消失了。会很快的...... “太快了。”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说着。“杀戮咒对她来说太好了。她需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亡,这样她最后能想到的就是你给她带来的极度痛苦。” 但是如果她现在这么做,她几秒钟之内就会完全摆脱她妈妈。她再也不用想贝拉特里克斯了。 “哦,那不是真的,”另一个声音指出。“她永远都在那里,在你的脑海里,在你的记忆里。罗道夫斯是对的,她是你的一部分。每一道魔咒,每一回打击,每一次尖叫和侮辱都造就了现在的你。杀了她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莉娜几乎要大声尖叫了。现在,她心里是那么纠结。 贝拉特里克斯继续盯着她。莉娜默默地在心里问她敢不敢再说些什么,任何能让她有理由再次大发雷霆的话。 接着,她听到哈利在她身后痛苦地喘息起来。她几乎要转过头去看他,但她不想把视线从贝拉特里克斯身上移开。她竖起耳朵,听着中厅里其他人的声音,但只有他们三个人。直到—— 有人站在莉娜身后,他离她不到一米远。一只手臂伸出来......越来越近......准备触摸她...... “不要。”莉娜低声说。她体内的冰开始裂开。“不要。” “莉娜...” 看到她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开始松了一口气。“大人——” 莉娜轻轻一挥魔杖,一束红光打中了她的母亲,她立刻失去了知觉。 一种嘶哑的声音。“仅仅是一个昏迷咒?莉娜,你可以做得更好的。” 所有的冰都破碎了,莉娜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嘶嘶地说:“如果我要杀了她,那也不是为了取悦你!” 近十五年来,莉娜第一次发现自己正看着那双红眼睛。 在他们的大脑封闭术课程中,她在哈利的记忆中瞥见过伏地魔的新面孔,但这并没有减少她最终与伏地魔面对面的震惊。 他的脸上总有一种轻微的爬行动物的样子,但是现在他的鼻子像蛇一样扁平,鼻孔只是两条裂缝。不知怎么的,他比以前更苍白了,而且完全秃顶了。他的身体,而不是简单的瘦,他现在几乎是骨瘦如柴,在那波涛汹涌的黑色长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突出。 但是对莉娜来说,最大的不同是,他不再是比她高那么多,而是只高了几英寸。 这一点似乎也被伏地魔观察到了。 “你长这么大了。”他轻轻地说。 莉娜感到一阵剧痛,尽管她拒绝让它显现在脸上。 “小孩子都这样,”她回答,声音比她想象的更强硬。“他们成长,他们学习。”她无情地笑了。“然后他们放下幼稚的东西,变成男人和女人。” 他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就是你曾经全部的梦想吗?幼稚的东西?” “当我梦想那些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一个了不起的孩子。” 莉娜差点嗤之以鼻。“一个愤怒、孤独的孩子。”她微微地歪着头。“但你说得对——我的确很了不起。” 伏地魔笑了。“据我所知,你现在也是。”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向一边看去。“即使你身边的同伴不这么认为。”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在看哈利。他一定是因为伤疤疼得太厉害才会瘫倒在地上,他坐在离他们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重聚,他僵住了。 莉娜感到一阵愤怒。“不!”她厉声对伏地魔说,伏地魔惊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能对我失望,你也不能评判我所做的选择。你没有这个权利!” 他的脸扭曲了。“我有唯一的权利,”他危险地说,朝她走近了一步。 但莉娜坚持自己的立场。“你有这个权利,”她咆哮道。“十四年前你抛弃我的时候,你就丧失了它。当你把她从阿兹卡班放出来的时候——”她猛地把魔杖抽回来,指着贝拉特里克斯,“——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回它了。所以你不准——”她向前走了一步,“——表现得好像我还欠你什么似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伏地魔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愕。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这样好几次,他终于说:“你不能这样跟我说话。”他听起来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困惑。 莉娜仰起头笑了。内心深处,她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心智的控制能力,但她没有理会这一点。她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你知道吗,”她开始说,“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无数次想象着再次见到你,次数多到我已经数不清了。有时候,我想我会哭;有时候,我想我会高兴地拥抱你。大多数时候,我想我只会被这么多矛盾的情绪被征服,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盯着你。但现在我们到了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她张开双臂。“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伏地魔问道,仍然困惑不解。 莉娜耸了耸肩。“我对你的感觉。没关系,这不重要。因为,”她微微转过身,开始向后走去,“我永远不会加入你的行列。只要你们继续迫害麻瓜和他们天生具有魔法能力的孩子,我就永远不会停止与你们的斗争!”她停下来,把手伸到身后。“我就永远不会停止保护我的家人免遭你的伤害!” 一秒钟后,她感觉到哈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把他拉了起来,让他站了起来。她把伏地魔挡在视线的角落里,瞥了哈利一眼。 他正骄傲地对她微笑,莉娜感到异常轻松,仿佛她这一生都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负担,而现在终于摆脱了它。 然后伏地魔说话了,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传遍了整个中庭。他开始慢慢地走——不是朝他们走,而是绕着他们走一圈。他似乎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最后,他的目光转向哈利。“预言消失了,是不是?”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烦人。” 哈利紧紧握着魔杖,目光在伏地魔和莉娜之间徘徊,神情不定。莉娜猜想他以前从未听过伏地魔用这样随意的语气说话。但她很清楚——这就是他不为食死徒表演时的声音。 最后,伏地魔停了下来,坐在喷泉边上,看着他试图三次杀死的男孩。“你把我置于一个相当不方便的境地,哈利。”他温和地说。 莉娜对哈利的自信印象深刻,他回答说:“怎么会呢?” “我爱的那个人绝不会原谅我杀了你,”伏地魔解释道。“这就大大降低了整个想法的吸引力。”他叹了口气。“但我不能让你活着,因为只要你活着,你就对我构成了威胁——不是你大降低了整个想法的吸引力。”他叹了口气。“但我不能让你活着,因为只要你活着,你就对我构成了威胁——不是你自己,而是你代表的东西,你明白的。” “那是什么?” 伏地魔张开嘴想要回答,但是莉娜先开口了。 “希望,”她说,眼睛盯着伏地魔,“他不会赢的希望。” 他笑了,但带着一丝苦涩。“你看我把她教得多好?”他对哈利说。 “我在她小时候就塑造了她的思想,在这个过程中,她学会了如何理解我的思想。当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头的一侧。“你来过这里,是不是,哈利?你也看到了我给莉娜上的那些课。” 莉娜眯起眼睛。她知道伏地魔已经意识到了他和哈利之间的联系,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哈利看到了那些特定的记忆呢? 但是她没有时间去弄明白了,伏地魔继续说,“现在,我想是时候再给莉娜上一课了。”他站了起来,一秒钟后,他消失了。 “他去哪儿了?”哈利惊慌地低声问道。 莉娜扫视着大厅,寻找伏地魔的踪迹。当然,他不是走了—— 哈利突然痛苦地大叫。他双手抱着头,弯下身子。“莉娜!”他喊道。“莉娜,他在我脑子里!” 莉娜的内心开始膨胀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她低声说,然后她更大声地重复道,“不!哈利,你得把他挡在外面!你必须与之抗争!” “我正在努力,但是我——”他突然停了下来,一秒钟后,他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但是他不能,”他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嘶嘶地说。“他不像你。他很弱。” 他的眼睛发红。 莉娜的嘴唇卷成一个咆哮。“滚出去!” 哈利哈哈大笑,那是伏地魔那种高亢而冷酷的笑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他举起哈利的魔杖,但没有指向她,而是把魔杖尖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莉娜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哈利的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以“阿瓦达”开头的元音形状,她就本能地向他发出了一个缴械咒。 他及时挡住了。“决斗,莉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不怀疑你的水平,但你确定你是我的对手吗?” 莉娜犹豫了。她感觉他是在刺激她。也许他希望她会意外地伤害哈利,或者他想让别人看到他们——看到莉娜和救世主决斗。 她的眼睛被哈利握着魔杖的手吸引住了。它在微微颤抖,他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就好像他还在脑子里和伏地魔搏斗…… 莉娜正要对哈利大声喊叫,准备告诉他不要停止斗争,她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哈利在斗争,他一定很生气。愤怒和仇恨是伏地魔进入哈利脑海的途径,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愤怒和仇恨。他理解它们。 他不明白的是悲伤。 “不,”她最后说,把魔杖放在身边,直视着哈利的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绿色而不是红色的眼睛上面。“我不想打架。我今晚已经做得够多了。我还没有做的是……”她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里充满了感情,“……是允许我自己去感受。” “你感受到了什么,莉娜?”他听起来像是在试图表现出轻蔑,但同时——也充满希望。就好像他想让她收回之前说的那些关于她对他的感情并不重要的话。 她会让他失望的。很久以前,让他失望是她最大的恐惧。但现在,她知道还会有更糟糕的事。 “失去。” 哈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伏地魔的声音却嘲弄地说:“真的吗?你觉得你父亲值得你流泪吗?” 莉娜摇了摇头,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的身体一阵战栗。 “他是我的家人,”莉娜继续说,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即使我认识他的时间没有我希望的那么长。现在他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一片寂静。 然后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板上。莉娜迅速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跪在他身边。 “哈利?”她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睁开眼睛。绿莹莹的眼睛满是泪水。莉娜松了一口气。 一声愤怒的尖叫打断了他们。伏地魔又出现在喷泉边,他弓着身子,好像很痛苦。他怒视着哈利,仇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直起身子,挥舞着魔杖。莉娜用她的魔杖牢牢指着他,但是她的咒语比他咆哮“阿瓦达索命”时从他身上射出的绿光晚了几分之一秒。 杀戮咒直接穿透了莉娜的反击。她本能地试图移动身体挡住哈利,但就在它即将击中她的时候,一道红色和金色的光芒闪过,绿光与出现在莉娜面前的东西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 是福克斯。凤凰突然燃烧起来,掉在地上,小小的,皱巴巴的,不能飞了。 “什么——”伏地魔盯着四周叫道。然后他呼出一口气,“邓布利多!” 莉娜和哈利回头看了看,邓布利多正站在电梯前面。 伏地魔举起魔杖,又一道绿光射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转过身去,斗篷一甩就不见了。下一秒,他又出现在伏地魔身后,朝喷泉挥了挥魔杖。那些雕像,包括贝拉特里克斯之前斩首的那尊,都活了过来。他们包围了伏地魔,伏地魔消失了,又出现在正厅的另一边。邓布利多向他逼近。 “今晚到这里来真是愚蠢,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傲罗们已经在路上了——” “到那时我已经走了,而你已经死了!”伏地魔吐了一口唾沫。他又对邓布利多发射了一个杀戮咒,但没有打中,而是击中了办公桌,办公桌立刻燃起了火焰。 “来吧,”莉娜小声对哈利说,扶着他重新站起来。邓布利多正挥舞着魔杖。“我们得走了。” 邓布利多的咒语从他们身边经过,向伏地魔飞去,她差点失去平衡,伏地魔凭空变出了一面闪亮的银盾挡住了咒语。不管那是什么咒语,都没有造成明显的伤害,但从中回响出一种低沉的、像锣一样的声音——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不是想杀我吧,邓布利多?”伏地魔叫道,猩红的眼睛在盾牌的上方眯起来。“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我们都知道,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摧毁一个人,汤姆。”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道,然后继续向伏地魔走去,仿佛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恐惧,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挡他在大厅里散步一样。“我承认,仅仅结束你的生命并不能让我满意——”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了,邓布利多!”伏地魔咆哮道。 “你大错特错了,”邓布利多说,他仍然在逼近伏地魔,说话的口气轻松得好像他们正在喝酒聊天。“事实上,你不明白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这一直是你最大的弱点——” 又一道绿光从银盾后面飞来。这一次,是独臂的马人雕像为邓布利多挡住了爆炸,它被炸成碎片。 莉娜正带着哈利远离打斗中心,试图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时她注意到雕像的一块碎片即将坠落,哈利正在它落下的轨道上。她急忙摆摆手,把石头从男孩头上移开。 由于分心,她没有注意到一块更大的碎片正在向她飞来。它撞到了她的头上,一切都变黑了。 “莉娜!” 哈利在她倒地的时候喊道。她头上有个血淋淋的伤口,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的叫声让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都回过头来。他们脸上同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看到昏迷的莉娜,伏地魔的脸上露出几乎是恐惧的神色。邓布利多一边担心,一边利用他这一瞬间的分心制造了一道又长又细的火焰鞭子,将伏地魔、盾牌等等包裹起来。 有那么一会儿,他似乎赢了,但随后那条燃烧着的绳子变成了一条蛇,它立刻放弃了对伏地魔的控制,转过身来,面对着邓布利多,发出愤怒的嘶嘶声。 伏地魔消失了;蛇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攻击。 他又出现在邓布利多身后,用魔杖指着老巫师的后背。 哈利把魔杖对准伏地魔,吼道:“除你武器!” 伏地魔不得不改变咒语的方向,让邓布利多有时间流畅地挥动魔杖——蛇高高飞向空中,消失在一缕黑烟中。喷泉里的水像潮水一样涨了起来,然后又涌出来,砸在伏地魔身上。当它接触到他时,它就变形了,把他包裹在熔融的玻璃里。 “主人!” 哈利朝贝拉特里克斯猛地一探头,她显然刚刚醒来。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当女巫的雕像俯冲到她身上,把她压在地上时,她又被推倒了。 与此同时,伏地魔正在努力摆脱那令人窒息的庞然大物。只见一个没有面孔的黑影在晃动,闪烁着模糊的光芒。然后他走了,水哗啦一声落在光滑的地板上。他又出现在贝拉特里克斯身边,魔杖又指着邓布利多—— 正厅周围的壁炉里爆发出翠绿色的火焰,人们走了出来,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然后看着伏地魔,他们惊恐地僵住了。康奈利·福吉就是其中之一。 当贝拉特里克斯试图引起伏地魔的注意时,伏地魔的眼睛四处扫视着。 “大人!”她嘶嘶地说,仍然试图把女巫的雕像从她身上推开。“我们必须走了!现在!” 伏地魔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躺在哈利脚边的莉娜。 伏地魔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在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尖叫声中,哈利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喊叫声。但伏地魔并没有抽出魔杖,而是弯腰把仍然昏迷不醒的莉娜抱在怀里。 哈利感觉胃里一沉。“不!!”他无助地哭喊起来。他举起魔杖,但来不及了。伏地魔用完全厌恶的眼神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消失了,留下了一个被遗弃的贝拉特里克斯——她开始嚎叫——他带走了莉娜。 当莱姆斯走出电梯时,大厅里挤满了人。莉娜把他留在神秘事务部的入口处没几分钟,邓布利多就到了。在莱姆斯试图突破莉娜火障的时候,他命令莱姆斯回到死刑室去看守被俘的食死徒。莱姆斯大发雷霆,但他还是照办了。 当他和其他受伤的凤凰社成员以及学生们一起在死刑室里等待的时候,那种焦虑让他无法忍受。 最后,几个傲罗来了,他们吓得脸色发白。莱姆斯没有留下来和他们好好交谈,因为穆迪和金斯莱都是清醒的,但是他已经听到足够多的消息,知道伏地魔曾经去过大厅里,在傲罗到达后几乎立刻消失了。 他四处寻找莉娜、哈利或邓布利多。他找不到前两个人,但他终于看到邓布利多在和明显发抖的魔法部部长谈话。他径直向他们走去,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校长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福吉,加入了莱姆斯的行列。 “莉娜在哪儿?”莱姆斯急切地问。“哈利在哪儿?” “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了,”邓布利多回答,“我用一把门钥匙把他送回了我的办公室。” 这个答案应该让莱姆斯松了一口气。但是邓布利多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神情,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腔调。一开始莱姆斯没有认出来那是什么。然后他意识到那是恐惧。 “莉娜在哪里?”他重复着,恐惧在他的血管里蔓延。 “她被抓走了,莱姆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她被伏地魔抓走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地狱是空的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孤狼 1996年4月20日(星期六) : 当太阳落在瑞士北部的天空时,云朵呈现出粉红色、橙色和金色。夕阳的余晖照亮了花园里的一切,包括坐在草地上的莉娜,她背靠在那棵大橡树上,全神贯注地看书。 莱姆斯站在后门那里看着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脸上像小狗一样的表情。他本应该叫她进来吃晚饭的,但是她现在的样子是如此令人惊叹,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尽管天气比较凉爽,她还是光着脚,穿着一件海军蓝及膝长裙和一件轻便的灰色套头衫。她的头发半卷半垂,在柔和的晚风中微微飘动,散发出一种难得的宁静。 她注射新版的莫拉莫蒂斯已经四天了,由于注射后的疼痛挥之不去,邓布利多坚持让莱姆斯到她瑞士的家里陪她几天,让她好好休养。但是今天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所以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要动身回英国了。 他知道他们必须回去,但现在这样看着她,莱姆斯忍不住幻想一个没有战争,没有伏地魔,没有宇宙灵球的生活,在那种生活里,他的莉娜可以永远这么宁静。 “我脸上有东西吗?” 当莉娜的声音在花园里响起时,他吓了一跳。她的眼睛没有从她正在读的那一页上离开,但也不需要离开——她非常擅长不用看就能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他说,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她走去,“我只是……迷失在你的美丽之中了。” 这一次,她抬起头来,脸上几乎带着责备的神情。“你真是个调情高手,莱姆斯·卢平,”她轻声对他说。“我的意思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真是不擅长调情。” 他停在她面前,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她,“哦,你这么认为吗?” “是的。有我在身边你真是太幸运了,因为你这样的陈词滥调是追不到别的女人了。” 莱姆斯暂时忘记了里面等着他们的晚餐,他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那么,你建议我怎么改进呢?”他故作真诚地询问道。 她哼了一声,目光又回到了她的书上。“哦,不,”她回答说,“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的。我喜欢这样,因为我就不用担心其他女人向你投怀送抱了。”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补充道: “现在唐克斯对你的迷恋似乎也消失了,她应该意识到了,如果你爱上了我,你一定是疯了。” 莱姆斯没有争辩。直到几个月前,他才感觉到莉娜的表姐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被他吸引了。但是在目睹了莉娜因为父母逃离阿兹卡班而崩溃之后,唐克斯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尽管这次迷恋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但他的确松了一大口气,因为这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你在读什么?”他反问道。书的封面被她的大腿遮住了。 莉娜回头瞥了他一眼。“巴勃罗·聂鲁达的一本麻瓜诗集,”她回答说。“当然是英文翻译——我的西班牙语很糟糕。” 他侧身躺下,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踝。“有什么特别好的吗?” 她对他微微一笑。“十四行诗第十七首中有一小段我很喜欢。”她清了清嗓子,背诵道: “我爱你,不知道怎样爱你,何时爱你,从哪里爱你。我直截了当地爱你,既不复杂,也不骄傲,所以我爱你,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她念着这段话的时候,莱姆斯没有意识到他一直屏住呼吸。“那是... ...”他想找到合适的词,但是这些词似乎都不够用。 但是莉娜知道他想说什么。“绝对的真理。”她喃喃低语。 “是的,”莱姆斯小声说。他的心砰砰直跳,心想,“梅林,我今天真是满口陈词滥调。” 花园里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得见远处鸟儿的鸣叫声。 “很高兴看到你今天感觉好多了,”莱姆斯最后说。“即使这意味着我们在这儿的小假期结束了。”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东西,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内心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 他又坐了起来,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 “哦,没什么,”莉娜拍拍他的手,向他保证道。“我只是想起了加利医生和我说过的一些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新的莫拉莫蒂斯有很多副作用,但是有一件事情它没有旧版的效果。” 莱姆斯困惑地盯着她。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她是在说不孕不育的事。 他紧张起来,“你是说——” “不,”她迅速地说。“我还是不能怀孕。经过两年的注射,我的卵巢,你知道... ...”她打了个响指,“完蛋了。” 一道阴影飞快地从她脸上掠过。“但这让我想起了我告诉你那是我的情况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她悲伤地笑了。“莱姆斯,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但是我没有兴趣成为一名父亲,”他回答,样子有点过于热情了。“我告诉过你,我不想要孩子。” 莉娜几乎是怜悯地摇了摇头。“你不想要的,”她温柔地说,“只是孩子变成一个狼人。别侮辱我的智商,莱姆斯。我们都很清楚你的变狼癖是你不想当父亲的唯一原因。”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嗯,还有我自己无法怀孕。” “莉娜——”莱姆斯开口了,他准备描述一个狼人为人父母会有多么可怕,但她用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 她说: “我不是来开启一场争论的,尤其是为了一些只能是假设的事情。” 她把手指从他的嘴唇上移开,托住了他的脸颊。“我只希望我能让你看到,我看着你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善良、聪明的男人。” 莱姆斯完全不知所措。他的心膨胀起来,但与此同时,他的心感觉又像着火了一样。 他不禁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她的手从他的脸颊上移开。他一直抓住她的手,把它带到唇边,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爱人?你是怎么偷走我们的心,把它们锁起来,让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把它们找回来?” 他不需要解释“我们”是谁,她心里非常清楚。 “你把我说的很残忍。”莉娜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不,不残忍。”他指了指地平线。“你看到日落了吗?它不会试图迷住我们,让我们感觉到被它吸引,但它仍然这样做到了——因为这就是它的本质。” 她把头歪向一边,嘴角上翘。“你是说我就像日落吗?”她戏谑地说。 他咧嘴一笑,狡猾地回答: “这是比之前更好的调情方式吗?” 莉娜笑了,这是一种温暖和愉悦的声音,最后的一道光芒掠过她蓝灰色的眼睛,她满含笑意的眼睛煜煜生辉。莱姆斯无法想象一个更完美的时刻了。 —————————————————— 1996年7月16日(星期二) : 敲打他脖子的声音打破了莱姆斯的遐想,这种遐想是在他抬头仰望灰暗的黎明天空时开始的。他低头看了看他的肩膀,莫蒂默正坐在那里,焦急地看着他。 “对不起,”莱姆斯对护树罗锅喃喃自语,然后继续走下通往霍格沃茨门厅的台阶。 自暑假开始以来,凤凰社一直将学校作为临时基地。在神秘事务司战斗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们把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小天狼星死了,这座房子的未来就不确定了。当然,包括他和莉娜的所有东西。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金斯莱好心地把他的沙发让给莱姆斯作为睡觉的地方。这个安排进行得很顺利——傲罗很少在家,尤其现在他是麻瓜首相的保镖,所以他们还算和谐。这就是他现在要去的地方,一出霍格沃茨的大门,他就幻影移形回到金斯莱在哈默史密斯的公寓。 莱姆斯继续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大门走去,一阵强风吹来。这是一个黑暗而寒冷的夏天,但他却很欢迎这个不同寻常的阴郁季节。如果天气晴朗温暖,他会觉得大自然好像在嘲笑他。天气好像在为他的痛苦增色,与莱姆斯整整一个月没刮胡子的脸上那种阴沉、凄凉的表情相吻合。 自从伏地魔带走莉娜以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他们现在寻找莉娜的进度并没有比之前更快。曾有几次,凤凰社里有人声称找到了她下落的线索,但那些都是死胡同。 从莉娜被带走的那天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整觉,他睡觉时断时续,能睡着的时间少得可怜,但这一丁点时间足以让他做恶梦了,让他能看到伏地魔可能对莉娜做出的所有可怕的事情。 哈利告诉过他,当他和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在国王十字车站迎接他的时候,莉娜已经向她的前导师说得很清楚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加入他的行列。 莱姆斯不愿意相信伏地魔会伤害她,但是这样的声明必定会激怒他,而让伏地魔生气的人通常不会轻易脱身——甚至都不会活着。 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水平相当不错的巫师,高于平均水平,但他绝对不像莉娜、伏地魔或邓布利多那样是一个天才。 这不是他需要提醒的事情——尽管在莉娜被绑架后几天后,瓦莱丽娅来拜访他的时候非常乐意地指出了这一点。 在她拜访校长之后,邓布利多已经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来到了金斯莱公寓的门口,这让莱姆斯大吃一惊。 莱姆斯呆呆地盯着那碗他实在不想吃的麦片粥,突然听到有人在不耐烦地大声敲门。 “我去开门!”金斯莱喊道,他的衬衫只扣了一半就冲向门口。 敲门声直到金斯莱打开门才停止。莱姆斯听到小厨房外传来响亮而清晰的声音。 “卢平在哪里?”瓦莱丽娅问道,她推开惊讶而迷惑的金斯莱,他正抽出魔杖对着她。 “你是谁——” “没关系,金斯莱,”莱姆斯说着,站了起来走进客厅。“这是莉娜的姨婆,瓦莱丽娅·多洛霍夫。” 金斯莱的眉毛扬了起来。“多洛霍夫?”显然,他不知道莉娜和那个多洛霍夫食死徒的关系。 “是的!”瓦莱丽娅厉声说。“现在,”她瞥了一眼金斯莱抽出来的魔杖,“在你受伤之前把它收起来。” 没等他回答,她就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了莱姆斯。“我希望你为自己感到骄傲。” 莱姆斯瞪着她。“你说什么?” 她威胁地用手指着他。“要不是你把莉娜拉进邓布利多那群快乐的白痴之中,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没有把莉娜牵扯进任何事情!”莱姆斯生气地说,“是她自己选择加入凤凰社的!” “她之所以选择凤凰社,是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会加入它!而不是做明智的事,离开去世界的另一边!”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如果你想把发生的事情怪到我头上,”他说,声音有些紧张,“那好吧——请便。但请你至少要帮我们找到她。” “找到她?”瓦莱丽娅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是白痴吗?卢平。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是普通的绑匪,这是伏地魔。除非狼人拥有你一直保密的某种神奇追踪能力,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突破他在她身边施加的任何一道保护魔法。” “邓布利多正在——” “他所做的,”瓦莱丽娅打断道,“是给你虚假的希望,阻止你执行任何自杀式的任务!” 她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尖刻了。“听着,唯一能让莉娜离开她被关押地方的方法就是靠她自己。” 她忍住了一声叹息。“我们只能希望那是在最后一针莫拉莫蒂斯注射剂失效之前,因为她真的可能顽固到拒绝告诉伏地魔为什么她所有的器官都在衰竭。或者,她屈服了,她告诉了他宇宙灵球的事,这会造成另一个更糟糕的问题。” 金斯莱面无表情地看着莱姆斯和瓦莱丽娅,但他很明智,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也没有问他们在谈什么。 “好吧,那我们就更应该继续找她了!”莱姆斯争辩道。 “英国魔法界现在处于公开的战争状态,”瓦莱丽娅直言不讳地指出。“如果我是你,卢平,我会集中一切精力活下去,因为这是你现在对她唯一有用的事情。” 她转身要走,但莱姆斯还没有说完。他的心头还压着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压得他日日夜夜喘不过气来。 “如果她不想逃跑呢?”这句话使他口干舌燥,但他还是坚持说了出来。“如果伏地魔找到一种方法把她变成了——”他几乎要吐出来了,但他是设法说了出来,“他的?” 瓦莱丽娅回头看了他一眼。“伏地魔在她感到无依无靠的时候抛弃了她,”她平静地说。“莉娜不是个宽容的人。” “我知道,但是——”莱姆斯吞了吞口水。“他有没有可能通过武力来达到目的?我知道她能承受夺魂咒,但他肯定有其他控制人的方法。如果他真的这样对莉娜,让她加入他的行列,那会怎么样?” 瓦莱丽娅继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后,她耸了耸肩。 “那我想我们都完蛋了。” 又一阵冷风吹来,莱姆斯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他畏缩了一下。这个姿势让他擦了擦胸口几周前满月留下的尚未愈合的伤口。 这是伏地魔杀死詹姆和莉莉、小天狼星和彼得对峙后的满月以来他最糟糕的一次变身。不知怎么的,Moony知道莉娜已经从他身边被夺走了,狼对于莱姆斯任由这一切发生感到非常愤怒。 他望向禁林的边缘,想起了他在禁林醒来的那个早上,他身上盖着莉娜长袍变形的毛毯,莉娜坐在一根圆木上,默默守着他。 那一次,她半个晚上都在追他,她不怕被狼人袭击,但她害怕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到那头野兽。 “你这个疯女人,”他想,“你这个了不起的、凶猛的、绝对疯狂的女人。” 他是那么想她,就好像有人砍掉了他的一条腿。 “莱姆斯?” 他眨了眨眼睛,把目光从禁林里移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玛姬,她正走在通往城堡的小路上,手里拿着一盒他怀疑是魔法植物碎片的东西,供凤凰社制作魔药。 “嗨,玛姬,”他们在彼此面前停下来时,他向她打招呼。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忧郁。 她歪着头问道: “你昨晚有监视任务吗?” 莱姆斯点点头,“是的,但是一切都很安静。” 玛姬苦笑着说: “我真想说这话让人安心,但是... ...” “但这可能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有什么大计划。”他替她说完,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 当玛姬得知莉娜的遭遇后,她立即要求加入凤凰社。一开始,莱姆斯坚决拒绝了,但她很快就提出了足够多的理由——其中最不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有权利反抗伏地魔——让他屈服。他安排她和邓布利多见面,凤凰社下次聚会的时候,她也在场。 毕竟,他们并不是真的可以拒绝帮助——小天狼星死了,莉娜被带走了,他们的火力已经严重耗尽了。 “还有艾米琳,”莱姆斯不得不提醒自己。上周,女巫在伦敦离唐宁街十号不远的地方被谋杀。 至少在魔法部的战斗之后,斯多吉·波德摩至少从阿兹卡班被释放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也正式离开了霍格沃茨,他们终于被允许入社了。就连比尔最近订婚的芙蓉·德拉库尔也在帮助凤凰社,特别是通过她在欧洲的关系。 但没有人会说,如果战斗需要支援,莉娜会是首选的支援。 “好吧,”玛姬打破了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我该让你回家了,你看起来很疲惫。” “谢谢。”莱姆斯咕哝道。 玛姬瞥了一眼紧紧抱着莱姆斯肩膀的莫蒂默。“再见,莫蒂默。”她向他挥了挥手。 护树罗锅给了她一个悲伤的吱吱声作为回应。 她从莱姆斯身边走过,却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她调整一下拿箱子的方式,继续往城堡走去,莱姆斯则再次朝大门走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他对在那值班的海丝佳点了点头。她给了他一个心烦意乱的微笑,为他打开了大门。他走出去,离开了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区域,消失了。 1996年7月31日(星期三) : 这是莱姆斯在陋居庆祝哈利十六岁生日时带来的可怕消息。 当莫莉递给他一大块生日蛋糕时,他说道: “又发生了几起摄魂怪袭击事件。他们在北边的一个棚屋里发现了伊戈尔 ·卡卡洛夫的尸体。上面有黑魔标记——好吧,坦率地说,我很惊讶他离开食死徒之后居然还活了一年; 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在我的记忆里只活了几天。” 他低头看着生日蛋糕,胃里一阵痉挛。自从莉娜失踪后他就没有吃饱过,但有时候食物——尤其是像这样甜的东西——就是很难下咽。 然而,他不想冒犯莫莉,所以他拿起那片蛋糕,咬了一小口。 但是,韦斯莱家的女主人并不赞同他说的事,而不是他不愿意吃蛋糕。 “是的,好吧,”她皱着眉头说,“也许我们应该谈点别的——” “你听说弗洛林的事了吗,莱姆斯?”比尔问,芙蓉正在给他斟酒。“逃跑的人——” “对角巷的冰淇淋店?”哈利打断了他的话,他看上去非常不安。“他过去常给我免费的冰淇淋。他怎么了?” “从他住的地方来看,他是被拖走的。” 沉闷的生日茶会还在继续,莱姆斯仔细观察着哈利。自从三个半星期前在国王十字车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他很想知道这个男孩是如何应付这么多天的。 因此,他没有在吃完饭后直接离开,而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悄悄地问他想不想到外面谈谈,因为屋里挤满了陋居的居民。 “问这个似乎毫无意义,”当他们走到几乎漆黑一片的外面时,他对哈利说,“但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哈利笑了,但那是一种毫无幽默感的表情。“糟透了。你呢?” 莱姆斯哼了一声,他靠在摇摇欲坠的房子的墙上。“差不多。” “邓布利多告诉我,没有任何真正的线索能够找到她。” “是的。”莱姆斯闷闷不乐地答道。“她还不如凭空消失了呢。”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大胆地说,“你有没有看到任何幻象——” “现在的伏地魔?”哈利摇了摇头。“不。邓布利多认为,在伏地魔最后一次进入我的思想之后,他在短时间内不会想回到我的大脑里。他肯定用了大脑封闭术,因为我整个夏天都没觉得哪里刺痛过。” 莱姆斯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不会像去年夏天哈利对他们隐瞒的那样。他得让小天狼星知道—— “哦,该死。”他闭上眼睛,低声喃喃自语。他又这么做了。 “怎么了?”哈利紧张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莱姆斯赶紧说,他又睁开了眼睛。“我只是……”他叹了口气。如果有人能理解他的话,那只有哈利。“我刚刚忘了我不能和小天狼星说话。” 哈利的表情立刻变得理解起来。“我也一直这样,”他承认。“我听到德思礼家的一个人说了些蠢话,我就想,我得告诉小天狼星,这会让他笑的,然后我就会想起... ...” 他咽了一口唾沫,低头看着地面。“我不能。因为他已经走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莱姆斯。“当我拿到 OWL 的考试结果时,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莉娜。” 痛得要命。莱姆斯几乎要在哈利面前流泪了,他尽力控制,说道: “我…听说你做得很好。” “所有科目都通过了——除了占卜,但那不算数。” “还有黑魔法防御术的优秀。”莱姆斯说——邓布利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当然,作为你以前教过这门课的老师,我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惊讶。”他平静地补充道:“詹姆和莉莉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哈利。还有小天狼星。” 哈利微微一笑,但笑容很快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有时候,当罗恩抱怨他的父母,或者赫敏决定不和她的父母一起过节的时候,我就想对他们大喊大叫,”他坦白道。“让他们明白自己有多幸运。” 莱姆斯同情地看着他。“你知道,”他说,“我和我妈妈关系很好。我们争吵的次数比我认为大多数父母和孩子争吵的次数要少得多。但她的死仍然是我感到最内疚的事情。” “为什么?”哈利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二十岁的时候,她突然去世了,”他解释说。“血栓。当时我在执行凤凰社的任务。” “我很抱歉,但如果是自然死亡,你为什么会为此感到内疚呢?”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场,”莱姆斯回答,他想起得知她死亡的那一天时,他的喉咙微微发紧。 “不管你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做了多少正确的事情,如果你没有机会在爱的人死前和他们说再见,如果你没有和他们呆在一起直到最后,你的心中总会有一个小洞。你是修不好的。你只能学会接受它。”他对哈利微微一笑。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机会像罗恩、赫敏或者我一样学到,父母不会期望孩子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每一件小事,或者尽可能地和他们在一起度过每一分钟,或者做到完美。 父母只想知道,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会平安无事。这就是说再见的意义所在——让他们知道你会没事的。即使你并不真的相信这一点。” 哈利花了一会儿时间来理解这一点,然后,他犹豫地说: “但不是每一位父母都这样。” 当贝拉特里克斯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闪现时,莱姆斯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是的,不幸的是,有些人有了孩子却没有履行他们作为父母的责任,”他严肃地说。“有时候,这种忽视对他们来说并不会有很好的结果。” “罗道夫斯肯定不行。”哈利咕哝道。 莱姆斯不可能不同意。莉娜父亲的尸体是在那天晚上他离开魔法部之后,神秘事务部的一个房间里被发现的。目前还不清楚他是死于激战,还是更像是被处决,但莱姆斯的确知道是莉娜杀了他; 据哈利说,他们在大厅的时候,莉娜声称对此负责。 他觉得伏地魔会对莉娜杀了她父亲的事情感到很高兴,即使这意味着他少了一个食死徒。这正是那个他非常喜欢的小女孩会做的事情。 莱姆斯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莉娜在哪里,她都不会恢复任何童年怪癖——比如盲目地忠于一个只想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男孩死去的男人。 他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他在想着莉娜,因为哈利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 “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莱姆斯。”哈利尽可能坚定地说,听起来他也在努力说服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们会的,一定会的。” 然而夏去秋来,莉娜还是失踪状态。 每隔几周左右,凤凰社里就会有人宣布他们从一个线人那里得到了一条线索,尽管莱姆斯的大脑告诉他不要太天真,但他的心中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焰,他尽力追踪着每一条线索,每一次都是这样——但当这条线索最终不可避免地毫无结果时,他心中的火焰就会被无情地熄灭。 莱姆斯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害怕满月。时间并没有减轻Moony的愤怒,狼带来了那么多伤口,莱姆斯在变身后几乎一整天都动弹不得。这些伤害,加上失去莉娜的压力对身体上的影响,让他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虚弱,更疲惫,更苍老。 他的头发随意地染上了灰色的条纹,下巴上是很少刮胡子留下的凌乱的胡须。他的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有大大的紫色阴影,这是因为他那些睡眠不足的夜晚——如果那也能算睡眠的话——而造成的。 他比平时更瘦了,甚至在一件毛衣下面都能看到他突出的肋骨。莱姆斯看起来是如此可怕,以至于其他凤凰社成员一看到他就会开始退缩。他那永远阴郁的心情无法改善这一点。 有报道说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开始更频繁地发动袭击,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自从三十多年前被咬的那个晚上,莱姆斯还没有和这个怪物面对面过,但是他听到了很多关于格雷伯克的消息,尤其是从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狼人那里听到的。除了伏地魔——也许还有贝拉特里克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讨厌了。 在不同的情况下,莱姆斯可能会监视其他与伏地魔结盟的狼人,为凤凰社收集情报。但是他感觉到邓布利多并不认为他现在有足够的头脑去做卧底工作,所以他继续对食死徒嫌疑人进行更广泛的监视。 快到九月底的时候,莱姆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他刚从对角巷取完补给,走进破釜酒吧,准备从那里返回金斯莱的公寓,这时有人叫他的名字。 “下午好,卢平先生。” 莱姆斯停了下来,环顾着几乎空无一人的酒吧,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他发现那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面前摆着一只半空的酒杯。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她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他不记得是从哪里见过的了。 看到他的困惑,女人说: “当然,我们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面。”她没有站起来,而是伸出手: “西奥多拉·康斯坦丁尼迪斯。” Orkístike的人。莱姆斯眯起眼睛。他走近她的桌子,这样破釜酒吧的其他几个客人就不会听到他说什么了,但他没有接受她伸出的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如果她被他粗鲁的语气冒犯到了,西奥多拉也没有表现出来。“去见一个住在伦敦的熟人,”她平静地回答。 “我要在这个可爱的地方住几天——”她含糊地指了指四周,她歪着头,审视着他。“请原谅我的直率,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我怀疑这与我们共同的朋友神秘失踪有关?” 他怒视着她,弯下腰来,这样他就离她的脸更近了一点。“莉娜不是你的朋友,”他一字一句地说。“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能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西奥多拉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声说: “伏地魔现在让这件事变得容易多了。” 莱姆斯勉强克制住了对她下咒的冲动。他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她又开口了。 “我们也在找她,你知道的。” “为什么?”莱姆斯尖刻地问,“你觉得如果你们找到了她,她会更倾向于加入你的邪/教吗?” “不,”她平静地回答,“因为和你一样,我们也不想看到莉娜再次被伏地魔控制。”她做了个鬼脸。“烦人的是,他把她藏得很好。” “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莱姆斯嘟囔着,疲惫地揉着脸。 “我可以告诉你瓦莱丽娅把宇宙灵球送到哪里去了。” 莱姆斯愣住了,他呆滞地盯着她。“为什么,”他停顿了很久,慢慢地说,“为什么我会想知道这个?” 西奥多拉耸耸肩,“以防莉娜需要它。” “那个东西,”莱姆斯平静地说,他尽可能不表现出自己的满腔厌恶,“几乎毁了她。你他妈的觉得我为什么会让它再靠近她?”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多了。“因为也许有一天,只有这个才能救她。”她笑了,但是这个笑容毫无幽默之处。“当然,如果你爱她,你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活下去。” 莱姆斯的下巴肌肉抽搐了一下。这和他们在莫拉莫蒂斯之前面临的困境一模一样,当时莉娜即将死于 Nekrosía 的毒性发作。 他曾深切恳求她考虑拿回宇宙灵球的可能性,但她一直固执地表示,她宁死也不愿这么做。 在读过阿斯特里斯对赫卡特所发生事情的描述后,莱姆斯开始明白其中的原因——这种力量会让人发疯。没有宇宙灵球,莉娜已经够纠结的了。 “但要绑架一个拥有宇宙灵球的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是吗?”他痛苦地想。“她大概打个响指就能对付伏地魔。” 这就证明了这一点——它的力量太强大了。就像一个神一样,他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们在她的书房里谈话时,她眼中的恐惧。 “当我被告知我是一个女神的合法继承人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就相信了这一点。” 没错,莉娜是个自恋狂。但是莱姆斯已经足够多的看到了她的行动,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信念——莉娜是非凡的,甚至以一种几乎不人道的方式。这让她无法完全放弃这样的想法: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掌握宇宙灵球,而不会完全迷失自我。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在西奥多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装着补给品的袋子放在身边。 “告诉我,”他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觉得如果莉娜拥有了宇宙灵球,她会怎么做?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一个真正的宇宙灵球之主。”西奥多拉简单地说。 “但那是什么意思?”他坚持着,身子向前倾了倾。“难道她应该完成赫卡特做不到的事情,改写时间吗?” 她茫然地看着他。“完成什么?” 莱姆斯也同样不解地盯着她,然后他明白了。 “梅林的圣母啊。”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低声说道。“你并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他摇摇头,差点笑出声来。“你甚至不知道宇宙灵球到底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她有点被冒犯了,厉声说道。“那是赫卡特的发明,她力量的核心——” 他哼了一声,说道: “如果你的头脑再冷静一点,你就会离目标再近一点了。” 她的表情变得恼怒起来,“你真的要假装比Orkístike的成员更了解赫卡特的宇宙灵球吗?” 莱姆斯耸耸肩: “好吧,是的。因为我不像你,我真的读过阿斯特里斯的故事。” 西奥多拉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你不可能有,”她低声说。“没有人——” 他伸出两根手指。“两个人,”他纠正她。“莉娜和我。她的一个朋友给了她这些文件,莉娜翻译了它们。”他似笑非笑。“它们是非常有趣的读物。” 她立刻显得如痴如醉。“上面写了什么?”她急切地问道,身子向前凑过去。“它是否提到了赫卡特的成就,她的力量——” “它讲述了她毁灭的故事。”莱姆斯简短地回答。 “怎么——” 莱姆斯打断了她,“宇宙灵球可以用来找到莉娜吗?” 西奥多拉似乎对他的打断有点恼火; 不过,她还是告诉他,“没有人能使用宇宙灵球,除非他们把它拿起来之后还能活着。”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怀疑你是否愿意尝试。” 不,他绝对不愿意那样做。“但它一定会发出某种神奇的信号,对吗?因为莉娜与宇宙灵球的联系,莉娜的信号应该也会很相似。那么,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追踪到她呢——” “你以为我们通常是怎么找到她的?”西奥多拉尖锐地说。“没错,因为有了 Nekrosía,Orkístike 可以识别莉娜的魔法签名,并找到她。但伏地魔已经设法掩盖了这一点。” 看到莱姆斯的表情变得忧心忡忡,她赶紧补充道: “我想,不是因为他知道宇宙灵球的存在。不管他做了什么,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暂时废除她所有的魔法,让她无法逃脱。” 如果伏地魔以某种方式夺走了她的魔法,莱姆斯能想象莉娜会对他有多愤怒——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他想起瓦莱丽娅曾经说过他们救回莉娜的唯一办法就是她自己逃出去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妈的。”他低声说。 从西奥多拉严肃的表情来看,显然她也有同感: “莉娜的下一次注射还要多久?” 莱姆斯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莫拉莫蒂斯的事情的,很明显,Orkístike的消息来源到处都是。 “除了伏地魔的阵营。”他愤恨地想。他大声说,“最多三周。在那之后……”他压低了声音,想到莉娜在那之后没有药剂就难以忍受。 “时间不多了。”西奥多拉焦急地说。 “我知道!”莱姆斯厉声说。 他又揉了揉脸,权衡着自己的选择。 “好了!”他最后说着,将手放在桌子上面,身体稍微靠近了一点: “如果到时候莉娜还没有找到的话... ... 如果有人能够活着拿着宇宙灵球的话,他们能够利用灵球立即找到她吗?” “有可能。”西奥多拉不确定地回答。“但这会引发许多问题: 如果其它人与宇宙灵球结合,Nekrosía 在莉娜体内会发生什么?就算有人能驾驭它,你也不知道那些新力量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我们最终可能会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如果那个人没有宇宙灵球就已经非常强大了,而且是个好人呢?”莱姆斯问,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有人坚定地站在光明的一边——” “如果你想的那个人是个阿不思·邓不利多,”西奥多拉打断了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么你就是个白痴。他永远不会接近宇宙灵球,不会为任何事。” “你不知道他和莉娜有多亲密!”莱姆斯争辩道。“如果他知道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 “你可能读过阿斯特里斯的记载,卢平。”西奥多拉说,“但是你对那些在莉娜之前试图掌握宇宙灵球的人知道多少?” “很少。”他不情愿地承认。 她点点头。“我想也是。但是,另一方面,我已经阅读了所有可用的资料。如果邓布利多读了至少一半的内容——我相信他为了莉娜读了一半——他不会冒这个险的,甚至不会去救莉娜的命。相信我,我们应该对此心存感激。” 她叹了口气。“你必须明白,我出生在 Orkístike。我这辈子的目标就是找到一个能继承赫卡特遗产的人。利用这种力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在我之前有成百上千的人怀揣着这个目标,但他们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都没有实现。 尽管我们为 Orkístike 建立在知识之上而感到自豪,但事实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是关于信仰的。对我们来说,莉娜的出现证明了我们的信仰是正确的。 她也许永远只会轻蔑地看着我们; 尽管如此,我们也相信她。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从伏地魔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但我确信,这并不是阿不思·邓不利多所能做到的。” “那是谁?”莱姆斯绝望地问。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把最后一杯酒喝完,然后把酒杯放回桌上。 西奥多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在莉娜的祖母发生意外之后,瓦莱丽娅把宇宙灵球送到了斯瓦特拉格,直到今天它还在那里。你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几年前,当他刚开始了解黑暗文物交易的时候,莉娜告诉过他这件事。 斯瓦特拉格曾经是挪威斯瓦尔巴群岛上的巫师堡垒,但在上个世纪,它变成了一个私人经营的仓库,里面存放着许多世界上最危险的魔法物品。里面的东西,即使是对黑魔法最深信不疑的男女巫师也不愿接近。 “随你怎么处理这个消息。”西奥多拉站起来,简单地说。“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和一个朋友吃晚饭了。” 莱姆斯也站了起来,拿起那袋补给品。西奥多拉开始离开,但莱姆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他突然对她喊道: “那是爱。” 西奥多拉停住了,她回头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他咽了一口唾沫。“你问是什么毁了赫卡特?”他平静地说。“是爱。” 她继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她又看了他几秒钟,最后低声说: “谢谢你告诉我。”她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莱姆斯看着她离开,心中的决心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再过三个星期,”他告诉自己,“如果她在那之后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斯瓦尔巴群岛。” —————————————————— 1996年10月11日,星期五: 霍格沃茨周围开始下起小雨,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起初很轻,但慢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唐克斯把长袍裹紧了,她正在学校的边界巡逻。在别的情况下,她会用她的魔杖变出一把伞,但现在她需要它随时准备好,以防受到任何攻击。 虽然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和其他执行巡逻任务的傲罗同伴都还没有遇到过食死徒试图进入霍格沃茨的情况,尽管她怀疑这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对校长的恐惧。 地面上全是泥浆,她吃力地走着,双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使得她心里一阵畏缩。如果没有这个额外的麻烦,她也已经是麻烦缠身了。 然而,就在那时,她滑倒了。“混蛋!”她尖叫着向后倒去。她的屁股撞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溅起了水花。她匆忙站了起来,弄得全身都是泥。 “荧光闪烁。”她站直后小声说,用她的魔杖发出的光来检查自己。 场面不太好看。 她正试着准备用一个“清理一新”把泥巴弄掉,突然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就像枪声。 唐克斯紧张起来,完全忘记了她目前的困境。值班的任务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结束,所以到底是谁来了,还是谁走了? 那声音是从她前面的某个地方传来的,就在大门的方向,她立刻拿着魔杖向那跑去。 当大门映入眼帘的时候,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大门面前——说“站着”显得有点慷慨。那个人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可能在大雨中倒下。 “站住!”唐克斯喊道,当她慢慢走近的时候,她用魔杖牢牢指着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好像对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当她走近时,唐克斯注意到这个人的手里没有拿着一根魔杖。这意味着这个人没有任何直接的威胁,她再次使用荧光咒,以便更好地观察这个看不清的人影。 突如其来的亮光比她的声音更有效,人影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去寻找它的来源,这使唐克斯认出了人影是谁。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的下巴突然张得大大的。 “莉娜?!” 她的表妹光着脚,穿着一件黑色的刚刚过膝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被雨淋得灰头土脸,她的皮肤苍白得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茫然地看着唐克斯,好像在辨认她是谁,随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认出唐克斯的光芒。她低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的双手。唐克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她的双手满是鲜血,畸形不堪,仿佛所有的骨头都断掉了。她的双手是软绵绵的,但她似乎想用它们来摸摸肚子。她的眼睛最后转了一下,然后就倒下了。 “妈的!”唐克斯跑过去,跪在昏迷的表妹身边,她不省人事地躺在泥泞的地面上。当她看到莉娜为什么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时,她的呼吸在喉咙里打了个结。 莉娜的肚子……好像被挖出了一大块。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渗入泥浆,她们周围好大一块的泥浆都被染成了红色。 唐克斯本能地捂住了她的嘴,担心自己会吐出来。是的,作为一个傲罗,她见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口。到底是什么干的?为什么这会发生在莉娜身上? “冷静!冷静!”她深呼吸,对自己说。“如果没有得到帮助,她会死的!” 唐克斯今年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一位家庭成员。即使她和莉娜的关系不像和小天狼星的关系那么亲密,她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邓布利多给他发送守护神的信息还不到十分钟,莱姆斯已经匆匆穿过霍格沃茨的走廊,跟在米勒娃的身后,飞快地朝医院走去。 他差不多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早上出发去斯瓦尔巴群岛,这时凤凰守护神出现在金斯莱的公寓里,告诉他莉娜刚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大门口,昏迷不醒,身受重伤。 莱姆斯只停下来抓住了莫蒂默和装着莉娜的下一剂莫拉莫蒂斯的小盒子,然后就幻影移形出现在霍格沃茨,米勒娃在大门口迎接了他。 现在,当他们走近医院的侧楼时,副校长平静地说: “情况看起来的确很糟糕,莱姆斯。波比已经尽力了,但这种伤通常会直接送到圣芒戈去的——” “不!”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霍格沃茨以外的任何地方对她来说都不安全!” 米勒娃叹了口气。“是的,阿不思就是这么说的。好了——“他们已经到了医院大楼的入口处,”——当你看到她的时候,尽量保持冷静。” 莱姆斯咬紧牙关,平静是他现在最后的感觉。 校医院里所有的床都是空的,除了右后角的那张,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挤在周围。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斯内普回头看了看他们。他那张灰黄的脸异常苍白。 莱姆斯的心已经在狂跳不止了,感觉它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蹦出来。呆在他的大衣口袋里的莫蒂默,急切地向外探头,他的小眼睛鼓得大大的,尽力想看到莉娜。 斯内普动了一下,让莱姆斯清楚地看到了床,他僵住了。 昏迷的莉娜躺在血迹斑斑的床单上。伤心的庞弗雷夫人正试图用绷带止住她肚子上的伤口,但是这只是徒劳无功,鲜血透过绷带不停渗透出来。邓布利多俯身看着莉娜,用复杂的方式挥动着他的魔杖,但就算它们有什么效果,莱姆斯也看不出来。 他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莱姆斯有点站不住,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那是表情阴沉的米勒娃。 “你为什么不坐下呢,莱姆斯?”她轻轻地建议道,指了指莉娜旁边的床。听到她的声音,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都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莉娜身上。 莱姆斯麻木地按照米勒娃说的做了,他坐在床沿上,眼睛没有离开莉娜。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头隐隐作痛: 一种是她终于回来了的解脱,另一种是如果她不停止流血,她的生命就不会持续太久的恐惧。 他默默地问自己,“哦,莉娜,你怎么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孤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牢笼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莉娜是在霍格沃茨医院,她受了重伤。现在,让我们回到三个月前…… 1996年7月13日,星期六: 莉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没有试图睡觉,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在脑海里回放过去的记忆。 她想起了小时候瓦莱丽娅带她去过的所有不可思议的地方,在霍格沃兹和玛姬和罗尔夫成为了朋友,在六年级的时候逐渐获得了哈利的信任,七年级的时候与莱姆斯相遇并且坠入爱河,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和小天狼星一起听麻瓜音乐。在海湾陪邓布利多一起看海。 美好的回忆,有些是她当时还没有完全领会的。 她刻意回避的是她在莱斯特兰奇家的童年,尤其是星期五下午的课。她不想回忆起她那时对伏地魔的感情,因为现在,她对他非常生气。 那是因为四个星期前,在中庭的那场战斗之后,他绑架了她。 —————————————————— 莉娜的眼睛慢慢睁开。她不是在黑暗中,但光线很暗。她正望着一块不熟悉的浅灰色天花板。 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心头,她把头转向左边。 伏地魔就坐在几英尺外的一张木椅上。 莉娜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一下子坐了下来,但这个突然的动作让她头晕目眩,她不得不瘫倒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依稀记得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额头,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我昨晚一把你带到这里,就把你头上的伤口治好了。” 莉娜坐起来看着伏地魔,这次动作慢了许多,伏地魔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有成千上万的话可以对他说,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事实。她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 她在一间卧室里,大概只有她童年时莱斯特兰奇家卧室的一半大。除了单人床和伏地魔坐着的那张椅子,房间里其他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木制的小圆桌,下面塞着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 在角落里,还有一个无门的入口,通向一个带有马桶、水槽和小浴室的小浴室。 和天花板一样,墙壁也是空白的浅灰色。床的床头板靠在墙头,中间有一个小窗户,光线从窗户射进来。 对面的墙上有一扇木门。桌子上放着一盏没有点亮的灯,一个金属水壶和一个银色的酒杯。 “家。” 莉娜盯着他看。就是这里——伏地魔没有在外面折磨和杀人的时候会在的地方。 “我很惊讶你还有一间空卧室。”她说。 “我去年夏天才创造的,”他回答说,“我想如果我有机会带你来这里——” “你的意思是绑架我,”莉娜平静地说。房间里的空气使她有点头晕,这使她无法提高嗓门。“这就是现在发生的事,不是吗?” 伏地魔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我得到了一个机会。”他简洁地说,“我抓住了。” “那贝拉特里克斯呢?”莉娜问,她的声音继续保持平静,她仍在试图找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出来了吗?当然,我猜邓布利多拖延了你足够长的时间,让傲罗们在你潜逃之前及时赶到,好好看看你。” “你真聪明,”伏地魔干巴巴地说。“是的,傲罗们来了,魔法界的其他人终于知道我回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没能逃出来。我把她留在那儿了。”他轻声补充道: “我选择了你,而不是她。” 莉娜哼了一声。“我真感动,那么——她又回到阿兹卡班了吗,和其他在魔法部的食死徒一起?” 伏地魔叹了口气。他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舒展了一下后背,回答道: “是的。尽管这令人恼火,但我想这确实让我免于想出一种创造性的方式来惩罚他们所有人的失败——尽管我可能会为卢修斯做一些额外的事情,因为我确实该让他负责。” 他伸展了四肢,然后把头偏向一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莉娜。“你似乎比我预期的更能接受现状。” “哦,我他妈的非常生气,”莉娜向他保证,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对。“但我现在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我发现这个房间里完全没有魔法——包括你和我在内。” “啊。是的,我是在想你要多久才能注意到。”他微微一笑。“这恐怕是必要的预防措施。” “为了阻止我离开?”她扫视了一下卧室,想弄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安提赫卡魔法吗?”这是古埃及魔法中的一种保护性魔法,通常用于装有危险魔法物品或小生物的像碗或者瓮那样的小容器。它既需要不间断的符文循环围绕着监狱,也需要大量的狮身人面像血。 在卧室这么大的地方使用它会非常非常复杂,而且这种操作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但她面对的是伏地魔。 他的笑容扩大了。”正确。很明显,没有魔杖对你使用魔法的限制很小,我必须更有创造力一点。所以,当我们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你和我都不能使用任何魔法。” “我想你近期内不会让我离开这个房间吧?”莉娜抱着胳膊问道。 “我相信这样会对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整个目的起反作用。” “是什么?” “为了消除你短期内对我计划的阻碍,从长远来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莉娜挑了挑眉毛。她嘲弄地说: “让我猜猜——是要重新教育我纯血主义的奇迹和麻瓜出身的邪恶吗?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告诉你: 我从来没有报名参加过这样的活动。” 她把腿摆到床边,正对着他。“你只告诉过我,我们要一起努力,打破已知的魔法界限,去发现和实验,让梦想成为现实。我唯一想伤害的人只有我妈妈。我从来没有兴趣为你虚伪的主张战斗。”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成为一个食死徒!”伏地魔厉声说道,他终于提高了声音。“去年我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我并不是想招募你,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你有过那样的机会!”莉娜反驳道。“你在霍格沃茨呆了整整一年,却从来没有试着联系我!” “我那时是个寄生虫!”伏地魔站起来喊道,“我只是一个人的影子——”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莉娜也站了起来,嘲笑地说。她大步走到桌子边,喃喃地说: “别再让我看到那些所谓的‘有权势’的人的脆弱自尊了。”她往高脚杯里倒了些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伏地魔怒视着她,红色的眼睛几乎要裂开了。 莉娜往高脚杯里倒了更多的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顺便说一句,你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我没机会在魔法部里提起,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他薄薄的嘴唇不耐烦地抽动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一个执着美学的人。”他冷冷地说。 “我没有执着,”莉娜回答,又喝了一口水,“只是随便观察一下。”她放下酒杯。“你应该不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恶心的,对吧?” “我又完整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莉娜把酒杯放回桌上,拉出椅子,她坐了下来,锐利地看着伏地魔。被绑架带来的侮辱——更不用说魔法被剥离的不便——让她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具有攻击性。她可能无法用魔法攻击他,但她仍然可以用她的话来做,她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怎么,”她坚持说,“像你这样一个拥有如此伟大、令人敬畏、强大魔法的人,不能修复他的——”她做了一个模糊的手势,“——蛇脸?” “我不需要满足人类虚荣心的突发奇想。”他简短地回答。 “所以,这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走向桌子,双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下倾斜,这样他的眼睛就会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莉娜?”他轻声问道。“让我看起来像以前一样,在一切改变之前?”他嘴角翘起来,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们过去的确长得很像,你和我。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们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血缘关系——甚至是父女关系。” 莉娜差点笑出声,他这是自投罗网。 “啊,”她平静地说,“但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不是吗?如果你是我的父亲——”她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那么我就不会是纯种人了。” 伏地魔退缩了。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无数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交织,最后变成一种愤怒和怨恨的混合。 “好吧,”他说,“我杀了我的父亲,现在你也杀了你的父亲。我认为这种相似性可以取代外表的相似性。” 莉娜只是努力保持表情中立。她几乎忘记了谋杀自己父亲的事。她把任何可能表现出来的相关情绪都排除在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给她的弹药上。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是的,”她简单地说,“我杀了罗道夫斯。但你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吗?我的余生都在向他这样的人宣战,因为我无法解决我父亲的问题。” 伏地魔猛地一拍桌子,他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莉娜没有退缩,她平静地用自己的眼睛对视着他愤怒的眼睛。“怎么啦?你难道忘了我不像你的食死徒那样永远对错误毕恭毕敬,害怕告诉你真相吗?也许你带我走之前就该想到这点的——” 她对他甜甜地笑了笑。“——Tom” “你——”他的右手猛地一抖,好像有一瞬间他几乎失去了控制。 莉娜立即站了起来,她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他,她把她的脸靠得更近了。“你要打我吗?”她低声说。“这里没有魔法,记得吗?如果你想让我闭嘴,你得亲手动手。你知道的——用麻瓜的方式。” 伏地魔退缩了。“我永远不会。”他嘶嘶地说。 她嘲弄地笑了笑,“永远不要说永远。” 他又瞪了她几秒钟,然后转过身来。“今晚晚些时候我给你带些吃的来,”他说着大步走向门口。“与此同时,我建议你开始习惯被囚/禁。” “只要你把我关在笼子里,”他的手抓住门把手时,莉娜叫住他。“你就会发现,即使没有魔法,我也能变得多么令人讨厌。”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猛地拉开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留下莉娜一个人待在她的新监狱里。 从那以后,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给她送饭——要么是预先切好的,要么是不硬的,这样就不需要刀叉了——还有一套新衣服,以及在他离开的时候把她要洗的衣服拿出来。 他什么也没对莉娜说,除了告诉她,当她故意把旧衣服扔在地板上时,她不会得到干净的衣服的,除非她把它们放在他带来的篮子里。 她勉强答应了,但仍尽一切努力使他生气。知道伏地魔在做像洗衣服这样平凡的家务事,至少还有一点满足感。 现在想逃跑没有什么意义。她怀疑当她把魔杖丢在魔法部的时候,伏地魔并没有把魔杖也带走,所以她不能幻影移形离开? 她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她的小窗户外面看不清楚——所以目前步行逃跑也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伏地魔在第一个月里会对她逃跑的企图更加警惕。 当然,她还在计时。十月中旬,她最后一针莫拉莫蒂斯注射剂就要用完了,莉娜绝对不想让伏地魔知道她和赫卡特之球的历史以及她的病情。 但至少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不得不等待时机,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尽管伏地魔不愿意和她说话,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困难。 不,她关心的不是自己的现状,而是她的朋友们,尤其是……莱姆斯。如果他知道了伏地魔带走了她,再加上失去小天狼星的悲伤,他该怎么办?他一定会极其心烦意乱的。 毫无疑问,一周前的满月是他这么多年来最难熬的一次。她只希望邓布利多能确保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因为如果在她最后逃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就惨了。 门外传来咔哒一声,表示伏地魔正在打开门,准备把晚餐端进来。 门打开时,莉娜没有动,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尽力在嘲笑和尖酸刻薄的评论,但自从第一次谈话以来,他几乎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所以她想看看沉默的对待是否会让他愿意开口。 她听着他走向桌子,放下托盘里的食物。停顿了一下,她知道他正在看着她。但他什么也没说,过了大约十秒钟,她听到他开始离开的脚步声。所以她尝试了另一种策略。 “你知道,如果你是我真正的父亲,你就不会爱我了。”她说,眼睛仍然闭着。 她听到伏地魔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这么想?” 莉娜的嘴角微微翘起,这种策略起作用了。 “在我小时候,你最初对我感兴趣的唯一原因就是我很生气,没有人爱我,”她回答说。“就像你一样。如果我没有,那么讨厌我的父母——我也没有讨厌他们——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你也不会在意我。你不会爱你的任何孩子,因为他们接受父母的爱这样简单的行为会让你看不起他们。”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伏地魔终于回答说: “我想我无法反驳这个逻辑。尽管如此,这并不能证明我多年前对你说的话就是假的。” “你是说当你告诉我,你会以成为我父亲为荣的时候?”莉娜睁开眼睛,转过身来面对他,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真诚。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我最快乐的回忆。” “但现在它已经被取代了。”伏地魔愤愤不平地说。 她耸耸肩。“也许吧。但这是我第一次快乐的回忆,这对我意味着很多。”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这对我意义重大。” 伏地魔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她床对面的墙上,专注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对我的感觉并不重要。” 莉娜又翻了个身。“不会的。我只是觉得很无聊。你把我锁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她瞥了他一眼。“不像你以前来给我上课的时候。” 他的表情变了,他好像是在软化。“但愿我能把魔法托付给你。”他说着,平静的声音里略带渴望。 “我也希望你不是一个屠杀成性的偏执狂。”莉娜毫不犹豫地回答。“看来我们陷入了某种僵局。”她不想让伏地魔现在就离开,因为她已经渴望交谈,她承认道,“无论如何,我很高兴你不是我的生父。因为如果你是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和我妈妈上过床,言语无法形容那会让我有多恶心。” 伏地魔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么,她多次提出这样的陪伴,我都拒绝了,这是件好事。” 莉娜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她讽刺地嘟囔着,“谢谢你把那个令人作呕的画面放在我的脑海里。” “令人作呕?”伏地魔重复了一遍。他听起来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声音里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这是什么意思?啊,是的——我想你说这个之前得先想想你自己。” 莉娜立刻坐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真的希望,”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在拐弯抹角地影射我和莱姆斯·卢平的关系。” 伏地魔把自己从墙上推了下来,向前走了一步,脸上写满了厌恶。“狼人,莉娜!”他摇了摇头,似乎仍然难以相信。“当我第一次发现你、你——” “怎么,和他上床?”她厉声问道。 他勉强抑制住了颤抖,“你让那样一个肮脏下贱的杂种玷污了你自己——” 伏地魔很幸运,莉娜现在不能使用魔法,否则他可能会像罗道夫斯一样被撞到墙上。事实上,莉娜已经猛地站了起来,她双拳紧紧握在身体两侧。 “我只会告诉你这一次,”莉娜警告说,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低过,从来没有。“所以我建议你仔细听好。如果你胆敢伤害莱姆斯,如果你那些愚蠢的食死徒敢伤害他一丝一毫,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直到我把你们全部从地球上抹掉!我对你剩下的感情也救不了你的命!” 他盯着她好长时间,既震惊又愤怒。 “我不相信你,”他最后说。“我不能相信你。这只不过是欲望——”他啐了一口,“——说,这不是爱!” “你对爱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伏地魔咆哮着向她靠近,提到莱姆斯·卢平,他似乎失控了,“而不是他的!!” 阻止莉娜大喊大叫的那点克制突然崩溃了。“我不是什么东西!”她对他大喊道。“我有思想,我有声音,我有——”她用拳头捶着胸口,“——一颗心!”她喘着粗气说,“你不拥有它们——你从来不曾拥有!也永远不会拥有!” 她突然的爆发使伏地魔明显地变得不安起来。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当莉娜坐回床上时,她趁机补充道,“现在,我要带着全世界所有的不尊重说这句话: 去你妈的!” 她以为这种明目张胆的傲慢会激怒他,但伏地魔只是继续盯着她,好像他渐渐明白了什么。他转身就走了,又把莉娜一个人留在了监狱里。 1996年8月22日(星期四) : 伏地魔盯着木门。他希望他在上面画的符文不是看不见的,这样可以让他安心,魔法肯定起作用了,他的囚犯是逃不掉的。 囚犯。这个词让他不安。他违背莉娜的意愿扣留她的想法就够令人不快了,而且这个想法已经完全成真了。 “这是为了她好,”他第一千次提醒自己。“这是一种善意的行为,不是残忍的。” 事实上,他要抱怨的比她多得多。至少他在努力保持礼貌,而她是故意表示出恶意和不合作的——而且,她真的……伤害了他,尽管他极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一想到她在魔法部所说的话,他就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虽然,这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她说话的方式。 最初的愤怒是可以原谅的。当她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并不重要,她永远不会加入他的行列时,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简单的确信——她甚至带着一丝宽慰的神情,仿佛她放下了什么背负了一生的负担。这感觉就像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看到了一件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莉娜再也不需要他了。至少不像她以前那样了。她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孩子。她再也不需要他教她如何使用魔法,再也不需要他的鼓励来提醒她,不管她父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是特别的。她没有任何缺乏感情的地方可以让他填补。她对他挥之不去的爱纯粹是出于义务,她甚至因她仍然爱他而看不起自己。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一定会心碎的。但伏地魔不允许自己有如此……人性化的感觉。相反,他把这种情况当作一个他必须解决的问题来处理。 第一步是承认整件事都是他的错。莉娜在第一天早上对他说过,是他的骄傲和自尊阻止了他在戈德里克山谷那晚之后回到她身边。这是对的。如果他能陪伴她度过整个童年,她就不会被该死的莱姆斯·卢平引入歧途。她就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就像那个聪明,忠诚,可爱得可怕的小女孩所做的那样。 纠正错误的下一步更加困难。莉娜不会被那些对普通人起作用的论点所说服。她一眼就看穿了空洞的花言巧语和制造恐慌的言论。她需要证据来说服她,而他不能给她任何理由来证明她应该原谅他。即使把贝拉特里克斯留给傲罗也不足以打动她。 所以他必须伪造证据。如果莉娜不是那么特别的话,也许有会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植入虚假记忆,同时移除一些记忆,除去她和那个畜生的所有回忆,除去她和波特关系中的那些关键时刻,让她相信他在她的童年一直陪伴着她,这肯定会有助于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像他这样有天赋的摄魂取念者肯定能做到。 问题是莉娜是个技术更高超的大脑封闭者。当他最开始把她带回家时,她仍然昏迷不醒,他试图探测她的意识,却遭遇了他从未遇到过的抵抗。这是一种苦乐参半的感觉——他的学生学得如此之好,以至于他教给她的东西现在阻止了他给她所需要的帮助。 根据布莱克家养小精灵的描述,莉娜的大脑封闭术护盾非常强大,强大到足以摧毁一个博格特。伏地魔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使得他非常谨慎,不敢再尝试进入她的意识——特别是当她感觉到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怀疑自己不可能毫发无损。 这让他陷入了一个无法付诸实践的理论解决方案,也没有让他更接近于解决莉娜坚决不愿重建他们关系的问题。此时此刻,她似乎只满足于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唯一对他说的话就是刻薄的评论。自从他们因为狼人的事吵架后,她就变得更沉默了。 在这一方面,他是那么左右为难。他拼命想杀死莱姆斯·卢平,因为他竟敢与莉娜相爱!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像对那头野兽那样,对谁感到过如此强烈的厌恶,他从来没有如此想把谁挫骨扬灰过! 另一方面,他无法忘记莉娜说——不,是承诺——如果她的爱人受伤或被杀,她会“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时,她脸上那致命的严肃表情。她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一个他应该考验她的问题,这让他深感不安。 伏地魔叹了口气,把托盘里的食物移到一只手上,这样他就可以打开门了。莉娜的晚餐时间到了。 当他进来时,她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当他走向桌子时,他能感觉到她在注视着他,但她什么也没说。 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放洗衣篮的房间角落。他在它面前停下来,向她瞥了一眼。她还是一动不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建议你趁热吃——除非你喜欢喝凉汤。” “这是监狱里的食物。”她刻薄地回答道,“我他妈根本不在乎它的味道。” 他皱起眉头。“告诉我——你那迷人的词汇是从瓦莱丽娅·多洛霍夫那里学来的,还是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的?” 她慢慢地坐起来,冷冷地注视着他。“真的吗?”她讥讽地问道。“你对折磨和谋杀没意见,但说脏话你就要管我?” “我不是在批评你,”他生硬地回答,“我只是好奇。” “哦,我相当肯定你是在批评我,”莉娜反驳道,“毕竟,你总不至于这么粗俗吧。” 伏地魔忍住叹气,双臂交叉。“你到底想干什么,莉娜?”他问道。“你以为你能激怒我,让我放你走吗?” “你知道吗,这听起来好像我是你的囚犯,而我其实并不想待在这里。” 她把一条腿夹在身下,另一条腿悬在床边。她的头偏向右边,头发乱蓬蓬地堆在头顶上。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长袖的、有点太大的黑色连衣裙,是他从窗帘里变出来的,她光着脚。 他瞪了她一眼。“相信我,我宁愿这不是我们现在的处境。”他说。 “不,”她严厉地说,“你宁愿我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信徒。” “不,我不愿意。” 她翻了个白眼。“对不起,没错——你希望我还是一个拼命想给你留下好印象的五岁孩子。如果我把这两件事弄混了,请原谅。” 伏地魔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控制自己。他走到她的床边,在她身边坐下。她没有动,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莉娜,”他开始说,“但是我只想要给你最好的东西。”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表示不相信,但他不允许她打断他,他继续说道,“我明白我们在一些事情上意见不合,尽管这令人沮丧,但事实就是如此。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从未想过让你成为我的下属。你是我的学生,是的。但你知道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个门徒。到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说出“爱”这个词。慢慢地,他把手伸向她的脸。 当她没有退缩时,他轻轻地把指尖放在她的脸颊上。“所以你可以尽情地侮辱我,你可以只带着愤怒和厌恶跟我说话,你可以发誓你会竭尽全力与我战斗——但我没办法放弃你。”他用大拇指抚摸她的下巴。“我不能。” 莉娜闭上了眼睛。“为什么?”她低声说,声音微微颤抖。然后她又睁开眼睛,把手放在他放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上。“为什么就不能只是热爱魔法呢?”她恳求地望着他。“为什么要把对你父亲的仇恨带进来呢?” 他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瞪着她说: “别提——” “但我必须这么做,”她坚持说。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恳求的神情,这让他想起了她童年不想让他结束他们课程的时候。“杀了他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死守一个死了将近一千年祖先的意识形态呢?” “因为这是我的遗产!”他嘶嘶地说。“就因为我的血沾染了麻瓜的污秽——” “污秽?”莉娜重复了一遍,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是麻瓜的血救了你!你还不明白吗?你母亲的家族,冈特家族。他们因为对血统纯正的执念而近亲繁殖,从而自我毁灭。他们是畸形的,他们的魔法发育迟缓。如果你父亲不是麻瓜,你母亲早就把她的弱点传给你了!” 正是这背后无可争辩的逻辑,才让她的话如此伤人。伏地魔猛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他真想对她大吼一声,因为她竟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真话,然而,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对我母亲的家庭了解这么多?”他厉声问道,“我从来没跟你提起过他们。” 莉娜犹豫了,她咬着嘴唇。“是邓布利多告诉我的,”她最终承认。 伏地魔怒不可遏。她竟然和他最讨厌的巫师讨论他生活中如此私密的细节,这不仅令人作呕,这还是一种侵犯。 “你怎么敢?!”他咆哮道。“你怎么敢用那种话来说我,和——” “和那个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人在一起?”莉娜突然说,她也站起来了。“当我发现你把我母亲——那个真正折磨我的女人,从阿兹卡班放出来的时候,那个陪着我安慰我的人?” “那你被折磨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猜他是想通过与你开战来拯救成千上万无辜的生命,伏地魔。”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选择的名字——这个震惊让他的愤怒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些他无法描述的东西。 “找回你的母亲真的让你那么……难过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莉娜又坐了下来,目光明显地从他身上移开。“我完全崩溃了,”她平静地说,凝视着小窗户的方向。“一点都不好看。” 伏地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一个既可怕又美丽的念头。 慢慢地,他跪在她面前,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莉娜把脸重新转回他的身边,看起来很惊讶。 他轻声说,“回答我这个问题: 如果我同意放弃这场针对邓布利多、波特、泥巴——麻瓜出身的人的战争,”他纠正自己,“就在此时此刻,条件是你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国家,永远不许再见莱姆斯·卢平,也不要再见到任何你已经重新关心起来的人,我们找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做我们曾经梦想过的事情,继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进一步地推动魔法的边界——你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莉娜的嘴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喘息。但伏地魔注视的是她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老话说得很好。莉娜和他一样,经常用木板封住这些窗户,防止人们窥视到她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但就在这一刻,莉娜的窗户被打开了,他看到了她的回答,仿佛这个答案已经编织进了她的灵魂。 她愿意和他一起去。为了保护其他人,她会抛下她最爱的男人。她会这么做的——这会让她的心碎得无可救药。如果他逼她做出这个决定,他就是那个毁了她的人。 “没关系,”他喃喃地说,放开她的手,在她能大声回答之前站了起来。“这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他回到洗衣篮旁,意识到她的眼睛在跟着他,他把它捡了起来。“你的汤要凉了,”他喃喃地说,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全程不肯看她的方向。 “伏地魔——” 他没有让她说完,他害怕她会说些什么,他直接出去了,匆匆地把门关上。他扔下洗衣篮,迅速把门锁住。他转过身,用手捂住脸,全身前所未有地颤抖着。 他是对的,他一直都是对的,是邓布利多错了——爱是一个弱点。爱是一种自讨苦吃的痛苦,而他,像一个普通的、愚蠢的人一样,已经成了这种痛苦的牺牲品。 所有的感觉,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他必须从心里根除这种疾病,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她。但是,一想到这一点,就比那该死的感情更痛苦。 他不能让她走,他不能放弃她,不能,因为那样等于承认失败。不管他要花多长时间,不管他要忍受多大的痛苦,伏地魔总是赢家。 所以,在他赢得这场战斗之前,他会把她留在身边,就像留住笼子里的一只鸟。 —————————————————— 在伏地魔短暂地提出如果她和他一起离开英国,就结束战争,再也见不到她所爱的人之后,莉娜做了噩梦。 她看见自己被迫离开,甚至不允许说再见。战争结束了,但莱姆斯仍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他会一直找她,直到他死的那天,即使那样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莱姆斯,她的莱姆斯。她必须回到他身边,把自己从伏地魔的牢笼里解救出来。 远离那灰白的墙壁,远离那些仅仅是在思考中度过的日子,远离囚/禁她的人温柔而坚定的承诺,总有一天她会再次属于他。 她的机会终于在十月中旬到来了——至少,莉娜认为是那个时候; 在没有日历的情况下,记日期是很困难的。 当伏地魔把晚餐端进来时,莉娜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因为托盘上的食物是平时的两倍。他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要走了,可能要到后天早上才会回来。 她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最后一次注射莫拉莫蒂斯的药效就要结束了。如果她要逃跑,必须是现在。 莉娜一直等到晚饭后一个小时才开始行动,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竭力想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声音。一切都很安静,所以她退后一步,打量着房间的其他地方。 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石头做的。就算她有工具,凿掉其中的任何一个来破解安提赫卡符文,也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时间,甚至可能接近一年的时间。 只剩下窗户和门。莉娜把一把椅子挪到窗户下面,站在上面。窗户玻璃的底部正好和她的眉毛在一条线上。 她用手摸了摸模糊的窗户。光是她通常唯一能看清的东西,然而此刻,光线似乎并不多。房间里唯一的照明来源是桌子上的那盏灯。 窗户不够大,莉娜逃不出去,但如果她能把手伸出去,魔法就会被打破,她的魔法就会恢复。 “但这太容易了,”莉娜想。伏地魔肯定不会忽略这么简单的逃跑方法。玻璃的另一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她离开。 “至少我可以看看外面,”她解释道,“也许可以知道我在哪里——甚至知道我离地面有多远。”据她所知,她的房间在顶上。 她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桌子旁,拿起银杯,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她又跳到椅子上,把酒杯举过头顶,底座朝着窗户。她用另一只手扶着墙。然后她用尽全力把酒杯摔在窗户上。 玻璃完好无损,除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小裂缝。莉娜把酒杯对准了裂缝,又敲了一下窗户。裂缝越来越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用力砸向窗户。裂缝周围的玻璃碎了,在窗户中间开出了一个洞,这一击产生的冲力让杯子和莉娜的手穿过了这个洞。 她的手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尖叫着,那个已经开始发红的高脚杯掉了下来,她的手缩了回去,在一块碎玻璃上刮着。突然的移动使椅子把椅子弄翻了,她向后倒去,摔在她没有受伤的手腕和后背上,疼痛立刻穿透了她的两只手。 她的双手蜷缩着,一只手背边有个流血的伤口,红红的,起了水泡,另一只手背感觉像是扭伤了。 她先是跪了下来,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眼睛瞪着窗户。很显然,伏地魔在窗户外面施了隐形咒,距离安提赫卡魔法可能只有几毫米——足够远,可以让它起作用,但又足够近,不能让莉娜把手伸出窗外。 虽然很疼,但她还是把椅子扶正,小心翼翼地爬上椅子往窗外看,但是太高了,看不清。天也黑了;据猜测,黄昏刚刚结束,尽管多云的天空让人难以分辨。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扇窗户已经没有任何潜在的用处了。莉娜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走下来,盯着房间另一边的木门。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走过去,开始研究铰链,寻找薄弱的地方。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唯一能把门从铰链上拆下来的方法就是使用特定的工具,而她没有。锁也同样不能动。 她赤着脚跟轻轻地踢了一下门。如果她穿着靴子的话,也许她可以正确地踢开它,但是伏地魔几个月前就拿走了她的鞋子,还有他带走她的时候她穿的衣服。没有它们的保护,她脚上的骨头会断掉,她会被卡住,无法走路或跑步。 莉娜环顾房间,寻找任何可以用来敲打的东西,但是没有任何坚固或灵活的东西足以让她反复用力击打房门而不破碎。 “其实我不需要把整扇门都撞开,”她提醒自己,“只要把手伸进去就行了……” 她很肯定门外没有隐形咒。伏地魔关上门的时候,她只听到他把门锁上。 但是这仍然给她留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可以用什么在门上打那个洞,这比打破窗户玻璃要困难得多。 她又瞥了一眼房间,但一切似乎都太脆弱了。盛食物的托盘在几次撞击之后就会碎,椅子是用不那么结实的木头做的——它们在真正撞击门之前就会变成碎片。 她低头看着自己仍在颤抖的双手。左手腕扭伤,应该是不可能的,右手的皮肤疼得要命,骨头却没事。虽然她不是一个体力很强的人,但也不是完全虚弱。 她把右肩往后转了几圈,放松了一下肌肉。然后,她无视疼痛,握紧拳头,一拳打在门上。 她的指关节上出现了一个小碎片,整个手臂都在震动。但莉娜没有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注意这种痛苦,她直接又挥出了一拳。它擦伤了指关节的皮肤,参杂着碎玻璃的伤口中流出了更多的血。然而,她又打了一拳,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击中的位置与前两次完全一样。 她能感觉到手上的骨头断了,但她又打了一拳,一次又一次。 她越来越容易看到门上她必须瞄准的那个点——不是因为它已经明显凹陷了,而是因为它上面已经沾满了血。然而,到了第十拳,莉娜知道它开始起作用了,因为已经有相当多的碎片嵌入了她的关节。 那扇门大概有两英寸厚,但她连续用拳头砸了十分钟后,门的深度才一厘米多一点。至此,她手上几乎每一根骨头都断掉了,但她的肩膀虽然疼痛,但还能动。所以,莉娜继续前进。 二十分钟后,她完成了一半。然而,她的手腕骨折时,她被迫停下来,再也不能握拳了。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反复的练习一直抑制着疼痛带来的头晕,但现在它已经停止了,莉娜的眼前已经出现了白色的斑点。但是她现在不能昏过去——如果她失去知觉,很可能在伏地魔回来之前她就醒不过来了。然后逃跑的机会就结束了。 她把扭伤的左手腕上的疼痛推开,让左手接替了右手的工作,打在门上2.5英寸宽的凹痕上。 这样的疼痛可能会让她哭泣,但莉娜并不确定。她所有的感官都没有注意到除了反复击打之外的东西。 她打出第一拳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了,莉娜的手臂已经麻木了,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她想象中电击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门上的凹痕——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凹痕了,而是一个洞。 她之所以感到震惊,是因为有那么半秒钟,她的手已经超出了安提赫卡魔咒的范围。 她迅速把手伸进洞里,被压抑了四个月的魔法又恢复了生机,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当她感觉到Nekrosía虽然还处于休眠状态,但却微微震动了一下时,她叫了起来。 莉娜紧闭双眼,专注于自己的魔法而不是Nekrosía。她把完全碎裂的左手稍微弯曲了一下,洞口周围开始形成裂缝。理想情况下,她应该打开门,但显然以她目前的状态,这超出了她的能力。 裂缝越来越深,越来越宽,但她还没有把门砸开。莉娜把手从洞里缩回来,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直接用整个身体砰地撞在门上。门裂成了碎片,她掉了下去,木头碎片刺穿了她。 她在门的碎片中躺了一会儿,动弹不得。使她瘫痪的与其说是剧痛,不如说是她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不去求助Nekrosía来医治自己。她能听到她脑子里的心跳,就像远处的鼓声…… “不,”她告诉自己。“用你自己的魔法做你能做的,然后行动起来。你知道吗,你应该已经触发了某种警报,他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如果她有魔杖,她就能治好她骨折的骨头,甚至是她双手复杂的伤势。没有魔杖,她能做的最多就是治愈较浅的伤口,取出碎片,稍微缓解一下其余的疼痛——而且她不能做无杖魔法通常需要的手势动作,这要花更长的时间。 由于时间不够,莉娜将注意力集中在移除较大的碎片上,同时麻痹手部和手腕的神经,这样疼痛就不会那么多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做完这些,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她在一条很短的走廊里。她的房间在一头,楼梯在另一头。虽然搜查伏地魔的家很有用,但莉娜的首要目标是逃出去,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地走到楼梯口,开始下楼。 幸运的是,她只下了一层楼; 她的双脚摇摇晃晃,差点绊倒了三次。她从楼梯上走出来,进入了某种门厅,然后径直走向看起来像是前门的地方。 莉娜甚至懒得去检查门是否没有锁,她无力地挥了挥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几英寸。她用身体的一侧挤过去,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海。在黑暗中几乎是一片漆黑,海浪在她站立的地方前面大约五十码的地方拍打着海岸上 莉娜试图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她站在一座两层楼高的房子前面,尽管从建筑的角度来看,它实际上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堡。 这似乎是一个正圆形的小岛上唯一的建筑物。即使在黑暗中,莉娜也能分辨出这个地方不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魔法创造的。 她走到岸边,眯着眼睛看着大海,几乎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尖利的鹅卵石。即使地平线上有陆地,她也看不见。她只能假设伏地魔是利用幻影移形从岛上来来去去——这意味着这也是她离开的唯一出路。 但是莉娜从来没有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幻影移形过。她知道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都可以做到,但那必须经过许多许多年的练习,而不能像用魔杖那样长途跋涉。莉娜甚至不知道从这里到英国大陆有多远。 “我还是得试试,”她低声说。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必须离开,她必须回到莱姆斯和其他人身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决心,目标,深思熟虑。 她想象着霍格沃茨的大门,转过身来,感觉自己被挤进了一个非常紧的管子里。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别的东西。有点不对劲。在她的眼睛后面闪过一道亮光,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想象中的管子爆裂开来,她的脚着地了。莉娜隐约意识到自己站在泥泞中,莉娜凝视着面前的大门。她就在霍格沃茨外面。 “好极了,”她模糊地想。没有魔杖的幻影移形成功了。虽然一切似乎都在左右摇摆,令人相当不安。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光,她转过身去看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是唐克斯。莉娜想要和她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些事情还是很不对劲,而这种感觉的来源似乎就在她中间。所以她低下头去看,那是什么。 她的肚子上少了大量的肉,血液流了出来,很多血,足以让她软绵绵的双手捂住肚子时被血染的通红。 “啊,”莉娜自言自语道,她的视线模糊,头晕目眩,“这可不妙。” 随着这个非凡的洞察,她的眼睛向后翻了翻,莉娜真的陷入了某种无意识的状态。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牢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恢复 1981年10月2日,星期五: 莉娜在生闷气。 “唉,生闷气可能不是最好的形容。”伏地魔猜想道。正常的孩子都会生闷气。她暗自生自己的气。这都是因为她只有五岁,还无法抵挡他的摄神取念,哪怕只有几秒钟。 他深情地望着那个愤怒的小姑娘,对她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不肯看他。他向她伸出手,把食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轻轻地把她的头抬起来,这样她就能看着他了。 “如果你花更多的时间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你就会明白你是多么的聪明。”他告诉她。 她很快从怒容变成了撅嘴。“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和你在一起。”她哀怨地说,小莉娜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望着他。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高兴得难以形容,但他的嘴角只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如果不是因为我正忙着打仗,我也不会反对这样的安排的。”他说着,把手从她的下巴上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她抱怨道。 这一次,该轮到他生气了。“因为另一边有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傻瓜,叫阿不思·邓不利多,还有一个该死的婴儿,我很难搞到手。”他心想。 但他没有说这些。“革命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莉娜。改变一个社会的结构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面对这样的阻力。”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呢?”莉娜问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似的。 他好笑地哼了一声。“尽管种族灭绝听起来很诱人,但这场战争结束后,需要有足够多的巫师和女巫活着,这样胜利者才能真正赢得一些东西。” “但是你很快就要赢了,不是吗?”她追问道,“我的一生中你都是在赢。” “我确信我们现在具有优势。”他平静地说,“也许到了圣诞节,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很可能是在我学会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之前。”她喃喃自语。 “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了。”他责备她。“你只是在这方面不如我好罢了。” 她没有抗议,而是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那些食死徒什么都做不好的时候,你对他们这么不仁慈呢? ” “因为他们是成年人,”他说,“而你不是。” 当然,当她问起时,他脑子里立刻浮现的不是这些话。但现在告诉她真相太危险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1996年10月11日,星期五: 伏地魔低头盯着囚/禁了莉娜这么久的那扇破门的碎片,双手紧握在身体两侧。木头碎片上溅满了血迹——和他从石滩上追踪到的血迹一模一样。 当他感到警报响起时,他已经在鹿特丹了。就像莉娜为莱斯特兰奇庄园所做的一样,他的岛屿被血魔法保护着。这意味着当有人从岛上幻影移形时,他能感觉到。警报第一次被触发是因为莉娜的逃跑。 她分体了。从她在海滩上幻影移形时留下的血肉中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但即使在愤怒和恐慌中,他也在担心她已经受伤了。 现在,当他检查门的残骸和她的房间时,他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是纯靠身体的力量和她所拥有的那种纯粹的意志力冲破了安提赫卡魔法——那种意志力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离得太远了,不可能马上幻影移形回来,这给了她充足的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可怕的讽刺是,他去欧洲大陆的全部原因只是为了找到一些能让她想和他在一起的东西。 传说丹麦有个魔药师研究出一种改变记忆的药方,比任何一种遗忘咒都强大。尽管这听起来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伏地魔一直在拼命寻找任何能把莉娜的思想改写成应有的样子的东西:忠于他,而不受他人感情的束缚。 但她一定猜到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额外的食物,”他意识到。她抓住了这个机会,先是打破了窗户,再是撞碎了门,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他的傲慢让他付出了代价。他以为没有魔法她就会无能为力,所以他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保护咒语和保护措施。这是个愚蠢的疏忽,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不是她的能力。”他纠正自己。不,比那更糟糕。 他低估了她想摆脱他的决心。 1996年10月16日(星期三) : 当莉娜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里。一切都缓慢而模糊,空气异常地浓郁。她的眼睛渐渐地睁开了一条缝,试图辨认出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某张床上,但是床周围的空间都被床帘隔开了。高高的石头天花板清晰可见。 她对这个地方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不是她实际看到的那种熟悉感,而是那种充满魔力的气氛。一种非常特殊的魔法…… 她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她以前只来过这里一次,那是在塔拉·塞尔温和其他人用沸腾血咒攻击玛姬之后。 虽然她看不见其他的床,但她知道房间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因为他正坐在她右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捂着脸。 当莉娜认出莱姆斯时,她的心猛地一跳,他的头发更白了,手上还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伤疤。他还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她看着他,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试着伸出手去触碰他。 然而,当她试着把放在肚子上的手移开时,她的手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啊,妈的。”她嘶哑着嗓子说。 莱姆斯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莉娜?”他低声说,靠近她。 虽然她的手——她刚刚才注意到,从指尖到手腕,都被一条她不认识的材料制成的薄绷带包裹着——感觉像是着火了一样,但她终于与莱姆斯团聚了,她也是欣喜若狂,不过莉娜还是忍不住想和莱姆斯捣乱一下。 “谁?”她茫然地问。 他的脸本来就苍白得可怕,现在变得更苍白了。“莉娜…”他颤抖着重复道。当她没有回答时,他的表情变得更加让人触目惊心。“那是你的名字——” 出于对他的同情,莉娜立刻停止了伪装。“我知道,亲爱的。”她微笑着说。“我只是在逗你玩。” 莱姆斯立刻从焦急变成了愤怒,他不禁摇了摇头。“你这个小混蛋!”他难以置信地说。 莉娜咯咯地笑了起来,尽管这让她胸口很痛。“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这样叫我的时候,”她深情地说。“我们当时在你的办公室里,我假装疯狂地爱上了你,因为你偷听了我和杰玛的谈话。” 他也笑了,“我那时候还以为你要吻我呢。” “多么荒谬的想法。” 他们互相凝视了几秒钟。然后莱姆斯站起来,俯下身去,尽可能温柔缱绻地吻着她。他们的嘴唇都干裂了,但他们谁也不在乎。 几秒钟后,莱姆斯微微后退了一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喃喃地说。 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想我可能知道那种程度。”她低声说。她抬头看着他。“我昏迷了多久?” “大约五天吧,”他直起身子回答,“我得去告诉庞弗雷夫人,你终于醒了。” “等等,”莉娜急忙说,她不想让他现在就离开她的视线。她试图坐起来,却因腹部的疼痛而畏缩不前。这让她很困惑。“我只是幻影移形分体了,不是吗?为什么我还没有痊愈呢?”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亲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温柔地对她说。“你失血过多。邓布利多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弄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止血。”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他开始说,“你这一次分体是很严重的,几乎是致命的。因为你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你潜意识的某些部分开始呼唤Nekrosía来治愈你。 当然,你脑子里的其他部分看到了这一切,然后……好吧,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我只能说它‘吓坏了’。你的身体基本上完全封闭了,拒绝任何外来魔法进入,拒绝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或西弗勒斯尝试过的任何治疗咒语——” “西弗勒斯?”莉娜惊讶地打断了他,“你是说斯内普想治好我?” 莱姆斯轻轻地耸了耸肩。“自从魔法部的那场战斗以来,他从未说过一句对你不利的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欢迎的改变。不管怎样,”他继续说道,“我们一直避免给你注射莫拉莫蒂斯,因为我们担心你无法应对副作用,但当邓布利多意识到问题是 Nekrosía 造成的时候,我们给你注射了它。然后你开始抽搐——” 他停顿了一会儿,看起来相当不安。“但是过了一分钟,你安静下来了,治疗咒语开始起作用了。” “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它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分体了。” “没错。”莱姆斯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莉娜看见他强忍着一阵战栗,她猜他是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双手肯定是处于那种血肉模糊的状态。 “你的手,”他说,“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事重重。“发生什么了,莉娜。” 她对他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庞弗雷夫人我醒了,”她建议道,“等她给我做完检查,我会把整个故事都告诉你,尽可能详细地阐述那些可怕的细节。” 莱姆斯慢慢地点点头,但他没有站起来,而是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让莉娜伤心的是,他浅绿色的双眼湿漉漉的,里面装满了深沉的痛苦和愧疚。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 莉娜绝望地希望自己能握住他的手。“但是为了什么呢?”她困惑地问。 他声音沙哑地回答: “因为我没能找到你。” 一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我让你失望了。” “哦,莱姆斯,不,”她尽可能地摇着头。“我从没想过你会来救我。我觉得没有人能这么做,亲爱的。” 他用没有放在莉娜手上的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但是你会找到我的。”他那么伤心地哽咽着。 莉娜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因为她非常清楚地注意到,从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四个月以来,他已经苍老了那么多。 她清了清嗓子。“现在,”她坚定地说,“你给我听着,莱姆斯·卢平——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保护我,或者成为我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我只要求你爱我。我问你,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你有没有停止过对我的爱?” “不!当然没有!”莱姆斯叫道,仿佛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一个问题如此冒犯过一样。 “那么你没有让我失望。”她告诉他,并严厉地补充道,“你再也不要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了。” 莱姆斯凝视着她,好像不太相信她是真的。“你,”他停顿了一下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固执到可笑、自力更生到危险、过度自信到疯狂的人。” 莉娜对他微微一笑: “谢谢。” —————————————————— 当莉娜看到邓布利多从长袍中抽出黑檀木魔杖时,她全身都松了一口气。 “你确实捡到它了,我不知道它怎么了。” “当然。”邓布利多说着,他把她的魔杖放到了莫蒂默睡的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面(她醒来时,护树罗锅正在城堡里探险,但自从他来到医院后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至少还要一个星期才能把它拿在手里,但我想它的存在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安慰。” 莉娜对他笑了笑,“是的,谢谢。” 当时是晚上十点半。莱姆斯大约十分钟前离开了,他被米勒娃说服回到金斯利的公寓好好睡一觉,因为现在莉娜的情况不再危急了,她已经醒了过来,不需要莱姆斯继续守着了。 显然,米勒娃在过去的几天里做了很多事情来确保莱姆斯能照顾好自己——包括强迫他刮掉莉娜不在时留下的胡子。对此,莉娜很感激:留胡子是她对莱姆斯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 那天早些时候,庞弗雷夫人给莉娜检查完身体之后,邓布利多和她谈过话。她把自己被囚禁在伏地魔的岛上的事告诉了他和莱姆斯,但是她没有机会问他在她离开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那么,你是打算告诉我你的手怎么了,”她静静地说,看着那只发黑、枯萎的手,“还是要让我自己猜?” 他会意地看了她一眼。“但你不需要猜测,对吧,莉娜?自从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手到现在至少有十个小时了。你已经明白了。” 莉娜慢慢地呼出一口气,不愿回答。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在折磨他的手——她从小就学习黑魔法。沉默到最后,她终于说: “这是一个死亡诅咒。” “是的,”邓布利多简单地说。他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多么缺乏想象力的名字。” 尽管这个话题有些病态,莉娜还是哼了一声。“是的,大多数黑魔法从业者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有戏剧天赋,另一类是对不愉快的事物极度痴迷,这种痴迷会导致他们缺乏创造力。显然,这个特殊诅咒的创造者属于后者。”她停顿了一下。“诅咒基本上被控制在你的手上,但它仍在蔓延。” 邓布利多点点头。“西弗勒斯尽力了。但是,是的——”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我要死了。” 莉娜闭上眼睛,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的,从那天早些时候她看到他的手的那一刻起,这个想法就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了。但她拒绝与它接触,无视这个可怕的想法,把它推开,因为它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如果我在这儿,”她低声说,仍然紧闭着眼睛,“我就可以——” “你无能为力,莉娜,”邓布利多温柔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她睁开了眼睛。“那是一个魂器,是不是?”她说。“死亡诅咒是伏地魔保护它的方式。” 邓布利多不需要问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对他们俩来说,这都是一个合乎逻辑的思维序列。死亡诅咒只能施加在黑魔法根深蒂固的物体上,否则诅咒会摧毁物体本身。莉娜知道邓布利多一直在寻找伏地魔的魂器。 “一枚戒指,”他确认道,“一枚属于冈特家族的戒指。” 莉娜皱起了眉头。“你毁掉它的时候就不能不碰它吗?”她想他可以使用格兰芬多宝剑,因为它沾上了蛇怪的毒液。 他低头盯着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是的,我本来可以的。”他说着,语气有些奇怪。“但我把它戴在手指上了。” 她盯着他,起初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对了他的话。“到底是为什么,”她几乎是生气地问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呢?” 他抬头看着她,让莉娜震惊的是,这是今天第二次,她在她一个深爱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泪水。 “因为,”他平静地说,“即使是最聪明的人,也可能在遗憾的名义下变成傻瓜。”他叹了口气,抽出了魔杖。他挥了挥手,莉娜立刻意识到他在施一个隔音咒。无论他要说什么,都不会超出他们两个的范围。 “你对死亡圣器了解多少,莉娜?” 莉娜眨了眨眼睛。“这个传说源于佩弗利尔家族三兄弟的故事,”她有点不确定地回答。“如果一个人拥有三样东西,他就会成为死亡之主。”她微微眯起眼睛。“只是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不仅仅是个传说吧。” 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亲爱的姑娘,我永远不会想当然地认为你拥有非凡的能力,能够预测我们对话的方向。” 他脸上那种暂时的幽默感很快就消失了,他变得严肃起来。“在我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我接触过每一个圣器,复活石是最近的一个。” “伏地魔用一个死亡圣器做了一个魂器?”莉娜惊呆了。 他给了她一个简短的苦笑。“我想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直到我看到了那块镶嵌在戒指上的黑色石头,上面刻着死亡圣器的标记。现在,”当莉娜张开嘴时,他接着说道,“你想问我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用复活石?”这个问题悬在他们之间,她没有问出口,但他不得不回答。 沉默顷刻,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他已经接受了这个问题。“你知道我的弟弟阿不福思,”他说。“但我们曾经有个妹妹,比我们都小,叫阿利安娜。” 这一次。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悲伤似乎泄漏到了空气中,几乎使莉娜窒息。她静静地听着邓布利多讲述他妹妹的悲惨故事。 “我想乞求她的原谅。”他说完,声音平稳,但他的嘴唇开始颤抖,他的眼睛仍然湿润。“这就是我戴上戒指的原因。” “哦,阿不思,”莉娜悲伤地低声说,“我很抱歉。” 如果说邓布利多对他的名字感到惊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你现在明白了,”他温柔地说,满是皱纹的眼角淌出了几滴泪水。“你明白为什么,当你告诉我你与赫卡特之球的联系时,我无法离开你; 为什么我必须相信,尽管你造成了伤害,但你可以变得更好。” 是的,莉娜明白。邓布利多曾经告诉她,他一直拒绝与她见面,是因为他担心在她身上会看到更多自己的影子,而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但不止于此。 “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能看到她,不是吗?” 邓布利多轻轻拂去脸上的泪水。“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承认。“你的外表和气质都不像她。然而……” 他没有再开口,莉娜补充道,“你看到了一些破碎和危险的东西。你觉得有必要保护它。”她停顿了一下。“有趣的是,我今天告诉莱姆斯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但自从蕾诺拉·特拉弗斯出事后,你就一直这么对我。” “纯粹出于自私的动机,”邓布利多说着,他的声音中夹杂着苦涩。“徒劳地纠正一个永远无法纠正的错误。” 莉娜扬起眉毛。“当你联系国际治疗师组织,告诉他们我的病情,从而救了我的命时,你是出于对阿利亚娜的愧疚,这对我来说真的重要吗?”她尖锐地说。“或者是在任何其他人都会放弃我,谴责我,把我推开的场合?我欠你一条命,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邓布利多凝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你不欠我什么,莉娜。”他最后说。 “胡说八道,”她反驳道,“你知道的。”她坚定地盯着他。“等我痊愈了,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命。” “你能这么做真是太好了,但是没有这个必要。” 莉娜拼命地想坐起来,但腹部的疼痛不允许她坐起来。“没必要是什么意思?”她生气地问道。“这是你的生命,非常必要。” “我另有安排。”他轻轻地耸了耸肩回答说。 “你会死吗?” “是的。” “那么我们需要做出新的安排。” 他叹了口气。“这没有商量的余地,莉娜。”他告诉她,听起来比整个晚上还要疲惫。“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莉娜叫道。这一次,她确实试图把自己推起来,但这使她痛苦地尖叫起来。 邓布利多立刻站了起来,轻轻地把她推了下去。“你不用为我做任何事。”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他很满意她又正确地躺下了,便直起身来。 “我想我今晚给你带来的痛苦已经够多了。你需要更多的休息,等你恢复得好一点我们再谈。“ 莉娜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以一种令人恼火的睿智的方式微笑着。“我已经一百一十五岁了,莉娜,”他提醒她。“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孩子。” 1996年10月20日(星期日) : “我知道是马尔福干的,但是没有人相信我!连罗恩和赫敏也不相信!” 莉娜皱着眉头看着沮丧的哈利。庞弗雷夫人给了她几个枕头来支撑自己,这样她就更容易和在她床边踱来踱去的男孩互动了。床帘仍然拉着,因为邓布利多想要隐蔽她在霍格沃茨的存在。 然而,他们并不真的需要压低声音,因为莉娜再次成为了校医院里唯一的病人。 凯蒂·贝尔前一天下午接触了一条被诅咒的项链后被送进了校医院。今天早上她被转到圣芒戈医院。哈利坚定地认为德拉科·马尔福在夏天的某个时候加入了食死徒,他应该为此负责。 她没有反对。伏地魔告诉过她,他打算惩罚卢修斯在魔法部领导食死徒的失败,老马尔福在阿兹卡班,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他的独生子。 “你说过项链是包装好的,”莉娜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想必她是要把它送给某人的。” 哈利点了点头,“但是她的朋友说她不知道是谁。” 她慢慢地点点头,说: “听起来像是在企图谋杀。” “这么说你相信我了?”哈利满怀希望地问。“你也认为是马尔福干的?” “哦,当然,”莉娜漫不经心地回答。“更有趣的问题是,谁是目标?”她咬着嘴唇,考虑着各种可能性。她只花了几秒钟就想出了一个理论。 如果伏地魔真的想惩罚卢修斯,他会给德拉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即使是伟大的黑巫师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我另有安排。” 莉娜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从她醒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和邓布利多好好说过话,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安排”如此守口如瓶了。这显然和她的小表弟想杀他有关。 “疯老头,”她恼怒地想。“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她大声地对哈利说: “听着,这段时间你要盯着马尔福,毫无疑问他会制定一个新的计划。” 哈利叹了口气。“是啊。”他一屁股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伏地魔把他变成了食死徒呢?” “因为他们不像我们那样了解他。”莉娜平静地说。她凝视着哈利。 他第一次来看她是在星期四早上,也就是她醒来的第二天。她知道他想问她囚/禁期间发生的一切,但她没有这样做,直觉告诉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与他讨论这个问题。 现在,她已经休息了几天,有一件事她非常想和他分享——她没有告诉邓布利多,也不敢告诉莱姆斯的事情。 “他给了我一个提议。” 他锐利地看着她,根本不需要问“他”是谁。“什么样的提议?” 莉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现在可以稍微动动手指了,她的手腕已经修好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正确地打开和合上双手。 “他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离开英国,再也不见你们任何人,条件是他愿意结束战争。” “什么?!”哈利吃惊地叫道,“他真的对你说了那些话?!” 她低下头。“是的。当然,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几乎就立刻收回了这句话。”她苦笑了一下。“我不觉得他真的想清楚了。” 哈利咬了咬嘴唇。“我……我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莉娜。”他犹豫地说,“但我不认为我真的能相信,如果你答应了,他会信守承诺。” “哦,绝对不行,”莉娜迅速同意。“他永远不会放弃战争。我想他只是... ...”她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突然哽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下一句的。“我想在那个特定的时刻,他只是想听我说我会选择他。” “但这不是选择他,”哈利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是选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莉娜替他说完了这句话。 “选择你。”她轻声说,“我想他一看到我的答案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哈利继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告诉她,“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现在就想拥抱你。” “那是因为你是个大软蛋。”她轻轻地说。但是她心软了,笨拙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好吧,你可以亲我一下。” 他笑了,但还是俯下身去,在她伸出来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非亲生姐姐。”他说。 莉娜咧嘴一笑。“别这么多愁善感,”她嘲笑他。“这让我恶心,我已经有足够多的问题了。” 哈利好笑地摇了摇头。“你知道‘冷血’和‘无情’这两个词已经对你来说不再适用了吧?我们都知道你真的很甜蜜贴心。” “甜蜜?”她愤怒地重复道。“你怎么敢这么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甜蜜过!” “哦,不,”哈利严肃地说,尽管他的嘴唇在抽搐。“现在大家都是这么说你的——那个非常可爱的莉娜 ·莱斯特兰奇,外表可能有点粗鲁,但内心却很柔软,充满了彩虹——” “诽谤!”莉娜戏剧性地喊道,“你不能这样玷污我黑暗而可怕的名声!” “可惜,你高尚的英雄事迹已经俘获了我们的心。” 莉娜把头发向后一甩。”好了,扶我起来。我需要一些小小的咒语来恢复与我的名字有关的恐惧。” “莱斯特兰奇小姐!”庞弗雷夫人尖声叫着,她刚拉开床帘,就看见莉娜试图挪到床边。“你马上给我躺下!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在城堡里闲逛!” “还有对无辜的弟弟施魔法。”哈利偷偷地说。 “好吧,”莉娜抱怨道,坐了回去。 庞弗雷夫人怒视着哈利,哈利不禁缩了缩脖子。“现在,波特先生,你今天下午已经让你的朋友很兴奋了。我想你的访问该结束了。莱斯特兰奇小姐需要休息。” “好吧,”哈利不好意思地说,站了起来。他瞥了莉娜一眼。“明天下课后我来看你。” “把你的作业带来!”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莉娜对他喊道。“我在这里很无聊!”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傻笑着说: “书呆子。” “Reprobate(恶棍)” “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是因为你读得不够多。” “够了,”庞弗雷夫人厉声说。她指了指哈利,又指了指出口。“出去——现在!” 哈利匆匆离开,向莉娜挥了最后一挥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哈利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莉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因为她记得,随着每一个魂器被摧毁,轮到哈利的那一刻就会越来越近。 1996年10月28日(星期一) : 莱姆斯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霍格沃茨的走廊向校医院走去。 从周五早上他就没能去看莉娜,他整个周末都在忙着为凤凰社工作,他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她。 虽然需要时间,但她正在康复。她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她的手已经基本好了,虽然还是有点红。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让她一直卧床不起。她走不了几步就会晕倒,而且她还需要一天三次地服用补血药水。 不过根据庞弗雷夫人的说法,她很可能在本周末之前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麻烦的是,他们不太确定她离开后会去哪里。莱姆斯仍然和金斯莱住在一起,但是哈默史密斯的公寓实在不够三个人住。 凤凰社在得知哈利继承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之后,便将总部迁回了那里,但是没有小天狼星,他和莉娜都觉得住在那里不舒服。莱斯特兰奇庄园仍然是不可能的。 瓦莱丽娅提出使用她在翻倒巷的公寓,因为她这些天很少回英国。她并没有亲自到霍格沃茨来看望莉娜,而是在得知莉娜回来并处于随后的康复之中后给了莱姆斯一封信,让他转交给她。 虽然他不确定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但他从莉娜的反应中可以看出,这封信至少在修复她们破裂的关系方面取得了一些小小的进展。 但不幸的是,现在使用瓦莱丽娅的公寓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翻倒巷已经成为食死徒及其同伙的热点。 看起来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全新的住处——以莉娜的财富,这应该不是问题,只是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从莱斯特兰奇的古灵阁金库取钱的人,她必须去银行才能做到这一点。 走到病房门口,莱姆斯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向莉娜的床,床的四周拉上了床帘。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看到他,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莱姆斯也报以微笑。 他轻轻地拉开床帘,迎接他的是莉娜坐在床上读着一本书,莫蒂默坐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头发已经分成两个凌乱的辫子,她的脸颊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更红润了,这无疑是令人高兴的。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绽放出笑容。“你好。” “嘿。”他走过去,拉上身后的窗帘。在他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之前,弯下腰吻了吻她——比庞弗雷夫人认为适合她的病人的程度更激烈了一点。果然,莉娜后退的时候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与此同时,莫蒂默在接吻过程中跑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很明显,他以为会是那种探视。 “没关系。”莉娜向莱姆斯保证,眼睛闪闪发亮。“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周末过得怎么样?” “累死了,”他坐下来承认道。“当我意识到有多少刚毕业的霍格沃茨学生想加入食死徒的行列时,我有点伤心。” “你是说斯莱特林的毕业生。” 莱姆斯叹了口气。“是的,”他承认。“但是你以前的黑魔法防御术同学没有一个是这样的。”他补充道。“显然你已经说服他们了。” 今天晚上,他不想把剩下的时间花在和她讨论这种令人不快的事情上,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在读什么?”他问,对着她手中的书点了点头。 她为他举了起来。“玛蒂尔达。”她告诉他。“这是一本麻瓜儿童读物。艾琳昨天来看我的时候带给我的。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本书,从她进入霍格沃茨开始,她就一直在箱子里放着一本。” 莱姆斯绞尽脑汁。“艾琳·休斯?”他终于说道。“她是你的一只小鸭子,对吗?” 莉娜叫道: “哦,你不要也这么叫她们!” “哦,得了吧,”他笑着抗议道,“这个描述很恰当。她们以前总是跟着你,真是太可爱了。” “只要你不像玛姬和罗尔夫那样开始叫我‘鸭妈妈’就行。”莉娜抱怨道。 提到她的朋友让莱姆斯想起了一些事。“你写得怎么样了?”他问道。因为莉娜还不能正确地使用她的双手,她让他按照她的口述给玛姬和罗尔夫写了信,让他们知道她上周的情况。 “好吧。如果我写得太久,我的手就会开始颤抖。”莉娜回答。“但我现在可以做简短的笔记了,这很好。” 他点点头。“那么,告诉我——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他再次指了指书。 莉娜低头看了一眼。“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能够用意念移动物体。她来自一个糟糕的家庭,父母不喜欢她,也不欣赏她的才华。但当她去上学时,她遇到了一位老师,这位老师立刻意识到她的特别之处,他们变得非常亲密。” 莱姆斯扬了扬眉毛。“听起来真是奇怪的熟悉啊。”他评论道。他把头偏向一边,露出一个最流氓的微笑。“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吗?” “谁?” “女孩和老师。”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吧,玛蒂尔达刚刚五岁,所以我觉得这样做可能有点不合适。” 他的脸微微一红,“哦,是的。” 莉娜笑了。“别担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说。“是的,我觉得她是一个有点... ...能被我理解的角色。”她把书翻了一遍。“她有一些聪明的方法来报复她父母对她的恶劣态度。”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渴望的神情。 “老师这个角色是怎样的?”莱姆斯好奇地问道。“男、女、老、少——” “我杀了我父亲。”莉娜平静地说。 莱姆斯停了下来,惊讶地盯着她。直到现在他才想到,自从他救回莉娜后,他们一次也没有提到过她父亲在神秘事务司的遭遇。他一度怀疑过她是否和邓布利多谈过这件事,但他感觉到,这是事发后她第一次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 “我……我知道。”当他恢复理智后,他犹豫地回答道。“他们在太空室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故意杀了他,莱姆斯。” 莉娜平静的说话方式有点诡异。这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也不像她承认杀害了祖母那样根植于疲劳。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他试图作出回应,但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莉娜继续说道。 “我已经赢了我们的决斗,”她告诉他。“他被我缴械了,任由我摆布。我本可以轻易抓住他的。但我决定和他谈谈,他说的话让我很生气。于是我把手往前一推——“她模仿着那个手势,”——把他撞到墙上,我杀了他。” 莱姆斯盯着她,试图消化这个信息。“是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他最终问道。 “他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选择了这一边,他可能真的会以成为我的父亲为荣。” “啊。”伏地魔告诉莉娜,如果她是他的女儿,他会以身为她父亲为荣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回荡。“那是一句……”他努力找到着合适的表达方式。“他不该说的话。” 莉娜哼了一下。“是啊。”她凝视着前方,表情疏远,莱姆斯知道她在脑海中重演那一刻。“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杀死我的母亲,”她喃喃地说。“但我从未想过要谋杀我父亲。” 莱姆斯咬了咬嘴唇。就魔法部而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死已经结案了。他是一个在逃的食死徒,因为擅闯神秘事务司而死。在阿兹卡班之外,没有人为他哀悼。 莱姆斯甚至不知道他们对尸体做了什么。他怀疑即使莉娜被迫向魔法部官员坦白真相,他们也不会指控她谋杀。毕竟,少了一个需要担心的食死徒是件好事。 “你高兴你这样做吗?”他最后说。 她的目光与他的相遇,过了几秒钟,她回答说: “没有。” “你后悔吗?” “没有。”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很生气。” 他皱起眉头,“对你自己?” 她摇了摇头。“我很生气我被置于那种境地,”她平淡地说。“我有一个对我漠不关心的父亲,他对我母亲虐待我毫无顾忌。他们的养育方式让我内心滋生了某种扭曲的、虐待狂的、无法释怀的东西,我无法控制。我在神秘事务司的所有食死徒中,只碰到了他。” 她闭上了眼睛。“我非常愤怒,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不得不杀了我的父亲。”她重新睁开了眼睛,继续说道: “不过,我当时没有感觉到。直到伏地魔指出我们都杀了自己的父亲……” 莱姆斯走到她床边坐下,非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他说,“你觉得伏地魔会为了杀了他的父亲而高兴吗?” “会的。” “那么你们两个并不像他希望你认为的那样相像。”莱姆斯简单地回答道。 莉娜盯着他们紧握的手看了一会儿,随口说道: “他对我们的关系不太满意。” 莱姆斯差点笑出声来。“真可惜,”他讽刺地说。“我多么希望能得到那一位的祝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告诉他,他可以去死了。” 莱姆斯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有扑到她身上,跟她来一场彻底的性/艾。 相反,他满足地评论道,“好吧,你确实有一套说话的方法。”他放开她的手,开始挪回椅子。 “顺便说一句,我认为我们结婚是明智的。” 莱姆斯坐下来的时候差点没坐到椅子上,他不解地盯着她: “什,什么?” “我们结婚是明智的。”莉娜平静地重复道。她看起来很镇定。 莱姆斯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在胸腔里剧烈地砰砰跳动。“你是在向我求婚吗?”一旦他的大脑能够再次组织语言,他就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耸了耸肩,“我想是的。从逻辑上讲,这肯定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 “后勤方面吗?”莱姆斯有气无力地问道。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你也可以平等地进入莱斯特兰奇的金库,”她解释说。“当然,还有其它合法利益。” “哦,当然,”莱姆斯咕哝着,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么,我们达成一致了吗?” 他仍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我不知道,你确定你没有办法让你的求婚再浪漫一点吗?”他面无表情地说。 她挑了挑眉毛。“浪漫?”她说,听起来很有趣。 “是啊,你知道,也许提点关于爱情的事——” “我认为我们完全彻底地爱着对方,这一点已经是非常明确的了。”莉娜说着,好像她不太明白他在大惊小怪什么。 “或者想和我共度余生——” “同样,这也不是什么新信息。”她盯着他看,好像他才是那个举止不像正常人的人。“怎么了,你不想结婚吗?” “结婚——”莱姆斯把头埋在双手里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她。“莉娜,你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给过我任何迹象表明你对婚姻感兴趣!” “是的,除了我不需要签署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文件来证明我爱你这个事实之外,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淡淡地说。“但是离开你四个月之后,我突然想到,你并不是我的正式亲属,如果我们结婚了,如果我们中的一方不能自己做决定,我们可以为对方做决定。”她把头偏向一边。“但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主意——” “什么,我们应该把婚姻当成某种商业伙伴关系吗?” “这完全曲解了我的话!我是想强调这种投资的实用性。” “我为什么要让你在向我求婚时这么实际呢?” 莉娜翻了个白眼。“啊,你想要什么?一些浮夸的,老套的,浪漫的举动?你想让我给你唱首歌吗?” “别这么开玩笑——”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智者有言,只有傻瓜才会急于求爱……” 莱姆斯知道,只要莉娜愿意,她可以唱得很好,很合拍。他在车里已经听过很多次她跟着磁带一起唱了。然而,在这一次,她选择了几乎不考虑音高和音调的歌。 “哦,亲爱的梅林啊。”他喃喃自语。 她不理他,继续唱道,“But I can''''t help可是我却情不自禁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falling in love ——with –——you!——爱上——你!” 他非常高兴医院里没有其他病人。“好了,莉娜,你已经唱得很明白了——”他开始说,他很肯定自己能听到庞弗雷夫人在背后笑,但莉娜没有停下来。 “"Oh, shall I stay……哦,我要留下来吗……” 她停了一下,迅速地告诉他,“我要一直唱下去,直到你同意结婚为止。” 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Would it be – a – sin……这会不会是一种罪……” 莱姆斯摇摇头,“你真是个小题大做的人。” “But I can''''t help——可是我却情不自禁地——” “这太荒唐了!”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爱上——你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好吧!”莱姆斯大声说,“我愿意结婚!” 莉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真的吗?” “当然,你这个疯子,你是我一生的挚爱。”他又一次坐在她的床边。最初的震惊和怀疑已经完全消失了,一种温暖的幸福感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要娶她,莉娜·莱斯特兰奇要成为莱姆斯·卢平的妻子了。 莱姆斯正要吻她,突然想起少了什么东西。“我们连订婚戒指都没有。” 莉娜张开嘴想要回答,却被一阵小小的吱吱声打断了。是莫蒂默,他爬上床向他们走来。他爬上莱姆斯的手,伸出胳膊,小小的脸上露出一种专注的神情。 “他在干什么——”莱姆斯开口说道,但随着莫蒂默的胳膊上开始长出一条分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它停在大约1.5英寸长的地方。莫蒂默用另一只手拉了拉它,把它扯了下来,放在莱姆斯的手心里。 莱姆斯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护树罗锅能做到这一点。”他说。 “我也不知道,”莉娜喃喃地说,检查着绿色的枝条。然后她伸出左手,微笑着看着他。“试试看。” 莫蒂默从他的手上跳了下来,莱姆斯用他的拇指和食指捡起了那根枝条。它感觉更像是草而不是树枝。 他轻轻地把它缠在莉娜的无名指上。当他小心翼翼地把它系好后,枝条的中心微微蠕动了一下,在他们眼前,长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哦,真漂亮,”莉娜低声说,低头看着站在她腿上的莫蒂默。“谢谢你,莫蒂默。” “是的,谢谢你。”莱姆斯同意,他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家伙。他高兴地吱吱叫着。 这一次,当这对幸福的新婚夫妇接吻时,他留在了他们身边。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恢复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接受我的爱 1996年12月28日,星期六: 莉娜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那张脸是她自己的。 是的,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她不需要像平时那样用很多化妆品来掩盖眼睛下面的阴影,或是整张脸上的病态色彩了。 她甚至没那么憔悴了。她看起来几乎是红润健康的,只像个二十一岁的普通人。然而,今天距离她死里逃生的那一次还不到三个月。 八周前,庞弗雷夫人同意她出院了。她的肚子还是有点疼,双手偶尔也会感到一阵刺痛,但她已经从失血中恢复过来了,她终于不用再担心走着走着就会晕倒了。她又一次战胜了死亡。 终于摆脱了病号服,又可以穿正常的衣服了,这对莉娜来说是一种解脱。尽管在穿了近五个月的畸形裙子之后,穿上牛仔裤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前一天晚上莱姆斯来的时候带来了这些衣服,还有她的一双短靴。令人恼火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双因为伏地魔的绑架丢失了。她现在穿着一双棕褐色的鞋子。它们和牛仔裤一样,感觉很奇怪,但是很舒服。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射进来,平衡了秋天早晨的冷空气。 莉娜坐在床边,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莫蒂默舒适地蜷缩在她轻薄的灰色大衣口袋里。她正等着麦格教授来带她去她的办公室,用壁炉去到邓布利多为她和莱姆斯安排的一间安全屋,直到他们找到一个更长久的住所。 对于一个正在康复的幻影移形分体受害者来说,飞路网的旅行可能是很艰难、很不愉快的,但比起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这是一个不那么危险的选择。 莉娜很清楚地了解到,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她不能尝试幻影显现,即使非要尝试,也只能进行相对较短的距离——而且绝对不能没有魔杖。 病房的门打开了,莉娜迅速站了起来,抓住装着她随身携带的几件物品的小袋子。但迎接她的不是米勒娃,而是斯内普。 “米勒娃遇到了一些行政问题。”他简短地对莉娜和庞弗雷夫人说。庞弗雷夫人听到开门声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我来护送莱斯特兰奇小姐到办公室去。” 莉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但她只是转向庞弗雷夫人,最后一次感谢她对她的照顾,跟着斯内普一起离开了。 他们沿着走廊走着,她用余光望着他,试图回忆起他们最后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然而,她突然想到,虽然他们一起参加过很多凤凰社会议,但她最后一次直接和他说话是在一年多以前——当时他明确表达他不信任她,作为回应,她提到了他和莉莉·波特的关系。他还想勒死她。 她开口了。“我知道我到这儿的那天晚上,你想帮助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救我。” 他耸了耸肩。“我并不能为他们最终的成功邀功。”他平静地回答。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好吧,”她说,“我很高兴你成功把邓布利多的死亡诅咒暂时控制在他手里。” 斯内普猛地转过头: “他跟你说过这事吗?” “一点点。”莉娜小心翼翼地回答。 她不确定斯内普对邓布利多接触到诅咒的情况究竟了解多少,但她相当肯定斯内普对魂器一无所知。 不管他的大脑封闭术有多好,她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冒险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他的,以防伏地魔突破防线,发现他的敌人知道了他长生不老的秘密。 邓布利多甚至对她也没有把整个情况变得完全透明。从她醒来的第一天起,他们只说过几次话,他尽量避免回答“安排”的问题,以及德拉科·马尔福的任务是否与此有关。 他们拐弯时,莉娜又看了一眼斯内普。自从她提到死亡诅咒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紧张了,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嘴唇比平时抿得更紧了。 这让莉娜感到惊讶,她知道他和校长之间有一种深深的信任,但她从不认为这背后会有多少真挚的感情。 那么,邓布利多即将到来的死亡为什么会让斯内普如此心烦意乱呢?是因为他会失去凤凰社里他唯一真正的支持者吗? 莉娜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在她脑海里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斯内普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已经落在了后面。他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停下来,莉娜就开口了。 “他妈的,”她轻声说,“你就是那个安排。” 他紧咬的下巴突然抽搐了一下,“你说什么?” 想到他们站在走廊里,有人可能会听到他们谈话,莉娜摇了摇头。“不在这儿,”她咕哝着,又开始往前走,但是她的步伐更快了。 斯内普看上去既困惑又警惕,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几分钟之内,他们就来到了米勒娃的办公室,莉娜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 “所以,”她转过身对斯内普说,“伏地魔给了德拉科·马尔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邓布利多,以惩罚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失败。 但与此同时,邓布利多找到了那枚戒指,并被死亡诅咒所感染。他意识到自己活不过一年了,他知道伏地魔交给德拉科的任务。他知道这孩子很可能会因为他最终的失败而被处死。 那么,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在诅咒发生之前‘杀死’他呢?因为邓布利多是一个异乎寻常、富有非必要同情心的人,他不想让德拉科一辈子背负这样的重担。”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视着斯内普的眼睛。“但是你,从另一方面来说,已经被负罪感所累,那么除此之外的安乐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可以让德拉科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失败,他是刺杀成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你杀了邓布利多,包括凤凰社,你就赢得了伏地魔的完全信任。魔法部垮台之后,霍格沃茨就归你管了,在战争结束之前,你可以保护学生而不引起怀疑,直到哈利有希望结束战争。”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然后说: “这真的很烦人。” 莉娜歪着头,“什么?” “你真的有那么聪明。”他叹了口气,靠在米勒娃的书桌上。“当我认为你的傲慢可能是毫无根据的时候,我鄙视你要快乐得多。” 她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斯内普。看到他毫无敌意地看着她,真的感觉很奇怪。当然,他还是没有一丝好感,但他的表情几乎是……友好的。 她记得莱姆斯说过,自从魔法部的那场战斗之后,斯内普再也没有说过她一句坏话——在那场战斗中,她终于明确地告诉伏地魔,她是站在哈利这边的。她选择了斯内普所爱的女人的儿子,而不是那个杀了她的男人。 “他对你的要求,”她最后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是的,”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是的。” “我不同情你。” 他眨了眨眼。然后他把自己从桌子上推了下去。“我也不指望你会这么做。”他简单地告诉她。“无论如何,我都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深色的眼睛注视着她。“你肯定是永远也得不到我的。” 莉娜似笑非笑。“我很高兴我们有同样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向他伸出了一只手。“祝你好运。” 斯内普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钟,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她。“谢谢。” 他们松开手,彼此后退了一步。斯内普指了指壁炉架上的一个小瓮。“飞路粉在里面。你知道地址吗?” 她点点头,走向壁炉。她正要伸手去拿飞路粉,这时办公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莉娜小姐!” 莉娜吃惊地盯着刚刚出现的家养小精灵提兹。她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羊皮纸。斯内普看上去也同样吃惊。 “你好呀,提兹。”莉娜亲切地说,但她也有点担心。“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家养小精灵举起羊皮纸。她几乎要蹦起来了,实在是太兴奋了。“邓布利多教授让提兹把这个消息带给莉娜小姐!” 莉娜拿起她手中的羊皮纸打开,上面写着: 亲爱的莉娜, 我很抱歉今天没能亲自送你。等你到了安全屋和莱姆斯安顿下来,请给我发一条信息,让我知道一切都好。 我突然想到,由于你还在恢复中,你的行动和日常能力会受限制。因此,我想也许你会感激一些额外的帮助,就像你以前生病时曾经做过的那样。这位助理非常渴望恢复这些职责,在我看来,我们不妨将这种安排永久化。 阿不思·邓不利多 这一页的底部还写了更多的东西。这是家养小精灵的所有权转移。邓布利多要把提兹交给莉娜——她只需要在虚线上签字,她就会成为她的新主人。 退一步说,这是出乎意料的。但是,一旦她克服了最初的惊讶,莉娜就能看到这种安排的意义和好处。 她从信中抬起头来,看着提兹。“这就是你想要的?”她问她。“跟我走?” 提兹用力地点点头。“提兹会非常荣幸莉娜小姐做她的女主人!”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莉娜小姐是个伟大的女巫,充满智慧和善良!” 斯内普在家养小精灵身后轻蔑地哼了一声。提兹扭头看着他,虽然莉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可以发誓,这绝对是家养小精灵脸上能做出的最肮脏的表情。 她转向莉娜,继续说道: “自从克利切在霍格沃茨工作以来,我就感觉这里的家养小精灵可能太多了。” 一提到克利切,莉娜就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在被伏地魔囚/禁的漫长时间里,莉娜无所事事,只能思考,她开始怀疑是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不知怎么地把她和哈利一起上大脑封闭术课的信息透露给了别人,那个人很可能是纳西莎·马尔福,后者又把信息传给了伏地魔——邓布利多后来证实了这一怀疑。这是克利切对沃尔布加的肖像被毁的报复方式。 她微微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提兹身上。“好吧,那样的话,我很高兴你能来。”她对提兹说着,小精灵开心地笑了起来。 莉娜走到书桌前,拧开墨水瓶的盖子。她拿起一支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签了字。 当她这样做的时候,提兹有那么一会儿简直是容光焕发,她颤抖着望着莉娜。然后她又恢复了正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莉娜也报以微笑。“好吧,”她告诉她,“我要从飞路网去我的临时住所。我一到就叫你。” “好的,莉娜小姐。” 她把转移文件折叠起来,放在大衣口袋里。然后她回到壁炉边,抓了一把飞路粉。她走进壁炉,最后看了斯内普和提兹一眼,去向她的新目的地。 “哦,莉娜小姐看起来真漂亮!” 莉娜从梳妆台的镜子前转过身来,对提兹苦笑了一下。“别太夸张了,提兹——我只是看起来还行。” “哦,别这样,”玛姬说,她正靠在门口。“就这一次接受赞美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今天可是你结婚的日子。”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提醒了我,我们最好快点。如果我们时髦地婚礼迟到,太阳就会彻底落山的。”她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要在大冬天的三点钟之后在苏格兰北部户外举行婚礼,我永远也搞不懂。”她喃喃地说。 “我想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莉娜耸耸肩回答。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唯一真正的缺点是,罗尔夫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玛姬笑了起来,“是啊,但你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兴奋而尿裤子。” “我想我们举行比较小的仪式确实能让我感觉更好一点。”莉娜承认道,到她和莱姆斯的床边坐着,弯下腰穿鞋。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穿着靴子参加自己的婚礼。”玛姬紧紧盯着那双被质疑的鞋子。 “这是一双新鞋。”莉娜防御性地回复玛姬,穿上一双黑色短靴。“如果我要在雪地里走,我还能穿什么呢?此外,它们的鞋跟足足有2.5英寸——这有点花哨。” “好吧,我必须得说,如果奥利弗和我最终结婚了,你绝对不能帮我筹备婚礼。” 莉娜穿完靴子就站了起来。她从床头柜上抓起魔杖,迅速给自己施了一个温度稳定咒。然后她拿起她的黑色皮夹克穿上。 “好了,莫蒂默,”她对护树罗锅喊道,“该走了!你拿到戒指了吗?” 几秒钟后,莫蒂默匆匆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枚金戒指,她很快就要把它戴在莱姆斯的手指上。莉娜蹲下身,伸出手来。莫蒂默爬上去,她把他放在肩膀上。 莉娜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新娘睁开眼睛,对玛姬和提兹笑了笑。 “好了,我准备好了。” ——————————————————— “你准备好了吗?” 莱姆斯略带紧张地对哈利笑了笑。“是的,当然了。” 哈利咧嘴一笑,拍了拍新郎的肩膀。“太好了,因为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们俩结婚了。” “我们订婚才两个月,在一起还不到三年。”莱姆斯指出,他的眉毛扬了起来。“许多夫妻等待的时间比这长得多。” 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年轻人了——耸了耸肩。“但这是你和莉娜。你们俩是命中注定的。” 莱姆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是啊,我只是... ...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这是莫蒂默做的?”瓦莱丽娅检查着莉娜的订婚戒指,问道,“我从来不知道护树罗锅能做到这一点。” 莉娜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说。“几天前我们和纽特还有蒂娜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我问过他这件事。他说他见过护树罗锅长出枝条,然后折断,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 莉娜的求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是戒指上的白色花朵并没有枯萎,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花瓣异常坚硬,几乎闪闪发光。 瓦莱丽娅放开莉娜的手,环顾了一下客厅。“嗯,你们这儿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格里莫广场之后的变化一定很值得欢迎。” 莱姆斯抿起了嘴。他和莉娜在诺丁山买了一栋房子,这周刚刚搬进去,新房子非常漂亮。 但他们不住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唯一原因是小天狼星已经死了,他愿意把每一处都肮脏阴暗的布莱克老宅放在这所干净、明亮的房子前面,只要这样能保住他最好的朋友。 他看得出莉娜也有同样的想法,但她只是简单地回答瓦莱丽娅: “是的,这样很好。” “还有一个家养小精灵,”瓦莱丽娅说,“多么……有家庭的感觉啊。” 当莉娜作为一个家养小精灵的新主人出现在安全屋时,莱姆斯大吃一惊。是的,他相当了解提兹,但是他总觉得拥有一个家养小精灵有点令人不安。 与此同时,提兹对莱姆斯不愿意把烹饪工作交给她这一事实感到焦虑。谈判的最终结果是他做早餐,她做午餐(如果他和莉娜在的话) ,他们轮流做晚餐。今晚,轮到提兹了。 他和莉娜领着瓦莱丽娅来到餐厅,在餐桌旁坐下。然而,瓦莱丽娅要坐到椅子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她的表情变得可疑起来。 “你今晚邀请我来不是为了让我在婚礼上大张旗鼓地把你交出去,是吧?”她眯起眼睛盯着莉娜。 “把我交出去?”莉娜气愤地重复道。“我算什么,战利品吗? 绝对不是这样。” 瓦莱丽娅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很好。”她坐了下来,补充道,“你打算随莱姆斯的姓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这不是他们俩讨论过的话题。他和莉娜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莉娜紧紧咬着嘴唇。 “你知道,”她最后说,“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一直像乌云一样笼罩着我,投下的阴影让人难以释然。也许,曾经我想摆脱它,但是现在……”她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上的订婚戒指。“如果我放弃它,就像是放弃了我自己的一部分——一个黑暗、悲伤的部分,但这却是我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不,”她摇摇头,“我还是莉娜 ·莱斯特兰奇。” 莱姆斯朝她温暖地笑了笑。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真心为莉娜感到骄傲。“我很高兴,”他说。“我想我永远都习惯不了‘莉娜 ·卢平’这个名字。” 当他们吃晚饭的时候,莱姆斯没有过多地参与莉娜与瓦莱丽娅的谈话。她们在讨论莉娜不在的时候文物交易发生了什么,这让他很不舒服。 不是因为这可能涉及到不道德的行为——他早就不再纠结了——而是因为这提醒了他,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莉娜。 他没有告诉她他和西奥多拉在破釜酒吧见面的事,也没有说她告诉了他宇宙灵球的下落。他也没有告诉她,在她从伏地魔手里逃脱的那个晚上,他正准备去取回宇宙灵球。 他确信如果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对他大发雷霆的。她已经非常清楚地告诉过他,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能再拿到宇宙灵球,即使死亡迫在眉睫。 所以他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她现在已经回到了他身边,摆脱了伏地魔的魔爪。 莉娜根本不用知道他愿意为了救她做出多大的牺牲。她现在只需要知道他是多么迫不及待地要娶她。 他们不得不等一段时间。莉娜起初希望婚礼能越快越好,但莱姆斯说服她等到圣诞节假期,这样哈利就能出席了。 当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最终决定的地点还是在霍格沃茨。 等待新娘到来的时候,莱姆斯环顾了一会儿禁林的空地,他们很快就要在那里交换誓言。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夜的地方——或者迂腐地说,是Moony和莉娜一起过夜的地方。那个晚上,莉娜明白了她爱他。 地上落了一层小雪,但空气中并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寒冷,这要归功于邓布利多一些巧妙的魔法。 正是校长来主持婚礼仪式——这是他作为威森加摩特首席巫师应尽的职责。在莱姆斯接受她的求婚后不久,莉娜就提出了这个想法,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小的仪式感觉真的很好。 除了哈利以外,客人只有瓦莱丽娅、米勒娃、奥利弗和玛姬,玛姬还没来,她正在帮助新娘做准备,提兹也是(当然,提兹也会来参加婚礼)。 目前,奥利弗和米勒娃正在深入地讨论着魁地奇,而邓布利多和瓦莱丽娅则在悄悄地交谈——他们谈什么,莱姆斯并不知道。 “但没有小天狼星,我确实感觉少了点什么。” 莱姆斯回过头来看哈利,哈利正一脸绝望地盯着地面。 他叹了口气。“是的,没错。”他回忆着往事,笑着补充道: “即使他想再做一次不合适的伴郎致辞,就像他在你父母的婚礼上做的那样。” 想起这件事,他想起了小天狼星和他之间醉醺醺的接吻,他的脸微微发红了。莱姆斯希望哈利不会注意到他脸颊上的粉红色,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自从圣诞节以来,你在陋居过得怎么样?”他问道。 他和莉娜跟着韦斯莱一家一起过平安夜,但是第二天他们和玛姬和奥利弗一起吃了午饭,这时新任魔法部部长和珀西去了后者的家。 “有点紧张,”哈利承认。“我想韦斯莱夫人是真心希望珀西能醒悟过来,那么大家就会有一个大团圆了。” 莱姆斯点点头。“我想双方的自尊心都受到了很大伤害。”他敏锐地看着哈利。“和斯克林杰第一次见面后,你感觉怎么样?” 哈利给了他一个干巴巴的微笑。“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对他说的话。”他突然看向左边。“幸好你对结婚这件事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你的新娘刚刚到了。” 他朝哈利看向的方向猛地转过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在他眼中静止了。 莉娜站在提兹和玛姬(莫蒂默坐在玛姬肩膀上)中间,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胸部之下被束紧了。这是一件简单的衣服,上面没有任何刺绣或蕾丝花边,领口呈 V 字形。这让莱姆斯想起了古希腊的服装,她半编半披的头发上戴着一个金色发带的月桂花环,更加突出了这一点。除了订婚戒指,她没有戴任何首饰,也没有戴头纱。当然,她穿着她的皮夹克和黑色的短靴——因为这就是莉娜。 他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一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让他从沉迷状态中惊醒过来。那是哈利,他正在傻笑。 “别忘了呼吸。”他低声对莱姆斯叮嘱道,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和其他客人一起围成一个半圆形。莱姆斯站在邓布利多面前,邓布利多已经站到了司礼人的位置上。 在半圆形的中间有一块空地,莉娜走了过去,当她慢慢走来的时候,她和莱姆斯对视着,微笑起来。 梅林,他多么爱她。 —————————————————— 哈利看着莉娜向莱姆斯走去,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新郎新娘都看起来容光焕发,他真心为他们感到无比高兴。 莉娜走到莱姆斯跟前,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他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过彼此。 他听到莱姆斯轻声对她说: “你是……如此完美。” “哦,闭嘴。”莉娜朝他微笑着。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新郎新娘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哈利突然觉得空地上站着的人远远不止八个(外加一个家养小精灵和一只护树罗锅)。他短暂地扫视了一下这片空地的边缘,以证实他的怀疑。 夜骐正簇拥着他们,热切地注视着仪式。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邓布利多开口说,他温暖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地,“是为了庆祝这两个灵魂的结合。”他花了一点时间端详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对天作之合。 “莉娜和莱姆斯,”他继续说道,“选择一起踏上旅程。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条路将把他们引向何方,但他们会手拉手地走下去,只要他们有时间,他们就会一起走向未知,因为这是爱的承诺。” 他停顿了一下,对观众微笑着,哈利可以发誓他的蓝眼睛里含着一滴眼泪。 “我以前说过,没有什么比爱更强大。莉娜和莱姆斯加深了我对这一点的信念——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纽带,还因为他们对他人表现出的同情心和无私——即使他们并不认为自己配得上这样的称赞。 在这样一个黑暗和不确定的时刻,他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坚定不移和忠诚的爱,并通过这种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这让我也感觉无比幸福。这就引出了他们的誓言,我相信这是新郎新娘自己写的。” 莱姆斯和莉娜都抬起了头。哈利以前的老师先说。 “莉娜,”莱姆斯深吸一口气,真挚地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无所有,孤身一人,支离破碎,除了把自己当成怪物之外,我什么也看不见。” 他真诚的表情变成了不相信自己竟能有这样好运气的微笑。“然后你走进了我的生活,我又有了一个可以一起聊天,一起欢笑的人,她可以看着我的眼睛,不带任何恐惧,厌恶,或怜悯,只带着尊重,理解和同情。”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摆动。“你在我需要的时候,成为了我的朋友。” 他停顿了一会儿,更加虔诚地握住莉娜的双手。“当我差点失去你的时候,我意识到你对我不止如此。我爱你,虽然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有同样的感觉。但是最美妙的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你也爱我。不仅仅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你爱我的全部,你爱我的所有,这是我永远无法向你要求的。 所以,我向你发誓,我会永远爱你,永远。我会永远忠诚地去爱你。无论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无论我们之间的争论有多激烈,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悲剧,我都会永远全心全意地爱你,永远爱你,如同时间一样永恒。” 很少看到莱姆斯如此动情地倾诉,这使他的话变得更加让人感触深刻。哈利的余光瞥见麦格教授正在轻轻地擦拭她的眼睛,莉娜那天在特拉法加广场上说的话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当莉娜开始说话时,她看起来也几乎不知所措。“莱姆斯,我……”她停下了,听起来她好像哽咽住了。她用一只手擦了擦哈利看不见的脸颊,他怀疑是不是有一滴眼泪从她的眼里滚下来了。 她凝视着莱姆斯,那种强烈的目光,哈利可能会觉得有点吓人,但是狼人的脸上只有纯粹的欣快。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开始了。“你已经明白了,”她轻轻地说。“那就是你要娶我的原因——因为你已经知道我所承诺的一切。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发誓信守这些承诺——以我的生命起誓,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要信守这些诺言。” 哈利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知道完全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虽然现在担心这个似乎很愚蠢,因为他现在唯一应该关心的只有打败伏地魔这一件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体会到这种感情。 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拥有的浪漫爱情,因为他无意中把莉娜关于爱情的话语记错了。 那种心甘情愿把自己挡在伴侣和怪物之间的爱,那种无法阻止的爱。就像他爸爸为他妈妈所做的那样。 “莉莉,带哈利走!是他,快走,快走!我来拖住他——” 邓布利多的声音把哈利从摄魂怪引起的他父亲临终遗言的记忆中惊醒。 “莱姆斯·约翰·卢平,你是否愿意娶莉娜·维奥莱塔·莱斯特兰奇为妻,爱她,尊重她,无论疾病还是健康,爱她直到永远?” 莱姆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莉娜·维——” “是的,”莉娜打断了校长的话,仿佛她再也憋不住这个词了。她笑得那么灿烂,哈利看着她,眼睛都快疼了。“是的,我愿意。” “太好了,现在你们俩交换戒指吧。” 莱姆斯又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他要送给莉娜的结婚戒指,莉娜示意莫蒂默把那枚拿给她。一旦她拿到戒指,他们就迅速且温柔地把戒指戴在对方的手指上。 邓布利多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宣布道: “那么我宣布你们结为终生夫妻。” 从他的魔杖中,银星射向半空,如雨点般落下,星星围绕着莱姆斯和莉娜的身影旋转,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彼此走去。莉娜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莱姆斯搂着她的腰,他们热烈地亲吻着对方,观众们抱以掌声。 几秒钟后,他们分开了,他们再次对彼此幸福地微笑,在哈利看来,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在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他们。 他们会在一起,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接受我的爱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未说的话 伏地魔的暴怒让他热血沸腾,他想摧毁一切,粉碎一切,烧毁一切。 “大人?” “什么!”伏地魔厉声问道,怒视着站在他右边的卡罗女士。 她在他愤怒的眼神下扭动着身子,好像想把自己缩小点一样。她低声告诉他:“那个泥巴种已经死了。我想他…心脏衰竭了。” “啊。”伏地魔放下魔杖,盯着那个死去的人,他蜷缩在地板上,躺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地方。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他的尖叫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现在,他甚至不记得这个泥巴种的名字了。是安德鲁斯吗?安德森?他只知道这个人在——或者更确切地说,曾经在——在魔法部的行政登记司工作。 黑魔王从他在魔法部的密探那里得知,几天前,官方的婚姻记录中增加了一条新纪录:莱姆斯·卢平和莉娜·莱斯特兰奇。 伏地魔很清楚这个泥巴种和那可恶的结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当他的间谍提到这个渣滓是行政登记司的一个员工的时候,这似乎是一个以儆效尤的好机会。还有他的家人。 “离开。” 阿莱克托·卡罗和她的哥哥阿米卡斯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但两人都点了点头,低声说:“是的,大人。”他们离开了泥巴种的房子,只留下伏地魔一个人和躺在客厅地板上的三具尸体:泥巴种雇员,他肮脏的麻瓜妻子,还有...... 他走向那孩子的尸体。她躺在地板上,四肢展开,睁着冰冷呆滞的大眼睛凝视着天空。她大概只有五六岁吧——无论如何,跟莉娜出问题之前的年纪差不多。 他低头盯着她。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莉娜,她没有长长的黑发,而是一头蓬松的金色卷发。她的脸是圆圆的,尖鼻子,眼睛是棕色的。 但是最明显的区别是小女孩恐惧的表情,死亡让它永久地凝固在她脸上。当他的杀戮咒击中她的时候,她正尖叫着要妈咪。 她是他在这个泥巴种家庭里杀死的第一个成员。虽然钻心咒作为一种折磨人的工具非常有效,但伏地魔经过多年的试验发现,没有什么痛苦能与父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折磨死去相比。 所以他先从孩子开始下手,接着是母亲,最后是父亲——尽管他的结局有点过早了。那人被钻心咒折磨了不到十分钟就倒下了。 “真可悲。”伏地魔厌恶地想道。一些巫师和女巫可以忍受数小时这样的折磨,然后活着离开。 不过,公平地说,伏地魔今晚使用钻心咒的力度可能有点......太过头了,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莉娜和她那个杂种丈夫。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像莉娜这样非凡的人怎么会选择嫁给一个如此平凡的男人呢,除了他是一头生病的畜生之外?的确,一想到她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伏地魔就会感到有点恶心,但这是不可想象的。更重要的是,这是不可原谅的。 但最糟糕的是,他知道她根本不在乎他会怎么想。她不在乎让他失望——如果有的话,她会非常高兴地知道,当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时,他是有多么愤怒。 简直让他发狂。一方面,他拼命地想找到卢平那头野兽,直接杀了他!但另一方面...... 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所感受到的愤怒和仇恨,与他第一次见到莉娜时她四岁时的愤怒和憎恨相比,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他在她脑海里看到的一切足以使他退缩。那里一片黑暗,还有......在她体内生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所以他试图阻止这一切,他教她大脑封闭术,这样她就可以将自己的情绪转化为有用的东西,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女巫。从那以后,他从远处或近距离看到的她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是成功的。 但他越想她在岛上和他在一起时的一些行为,他就越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她曾经做过的一件事永远地改变了她。他的每一个本能都在告诉他,让她更愤怒是不明智的。 伏地魔低头瞥了一眼泥巴种父亲的尸体,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应该感到幸运,”他默默地对尸体说,“你永远不用面对处理与成年女儿复杂关系的痛苦了。” 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会给他带来莉娜给他带来的一半痛苦。他认为这就是拥有一个平凡孩子的好处——标准是如此之低,以至于很难让人失望。 但这样的确让杀死她们变得容易多了。 他转身离开那个死去的小女孩,大步走出房间。他走出前门,在台阶上停了下来。这所房子位于村庄的郊区,离得很远,邻居们看不清他。 他举起魔杖。“黑魔再现。” 绿光射向空中,在天空中形成了骷髅和蛇的标志,标志着这个世界今晚又摆脱了一个泥巴种——还有肮脏的麻瓜和小崽子。 伏地魔离开大门,给自己留出更多的空间来幻影移形,他很高兴自己至少有了一个庆祝七十大寿的理由。 1997年1月31日(星期五):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莉娜已经不是第一次盯着镜子里的金色斑点了,一种生气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她身上传了出来。一年多以前,海达送给她一面青铜镜子,镜子里反射的存在并不是一个谜题,但她仍然没有发现它的秘密。 她沮丧地把镜子放在桌子上。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左边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玛姬在她和莱姆斯婚礼上拍的照片之一。是这对新婚夫妇的照片。虽然这张照片被正确地冲洗成了一张魔法照片,但是照片里的这对夫妇却没有多少动作。他们几乎总是搂着对方的腰,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但是莉娜不满的声音让照片中的自己对她投去一个肮脏的眼神,仿佛她正在毁掉他们永恒的时刻。 莉娜和莱姆斯很容易就适应了婚姻生活,因为这和过去几年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他们需要习惯的其实只是一些有关仪式感的问题,比如他们要称呼对方为丈夫和妻子,而不是“伴侣”。 他们没有去度蜜月,但邓布利多婚礼之后给了他们几天时间,没有安排凤凰社任何任务。然而,从那以后,他们俩就一直很忙,直到昨天晚上的满月。 Moony不一定理解婚姻的概念,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使他与莉娜的关系变得更加长久。自从她从伏地魔的囚/禁中回来后,他就对她如此依恋,以至于Moony逃离囚/禁、猎杀人类的欲望明显减弱了。 现在,接近中午了,莱姆斯还在睡觉,以消除变身带来的疲惫。而莉娜终于有一些空闲的时间,在书房研究镜子的问题。这仍然是一个谜。她试着在镜子上画出各种各样的符文和许多复杂的咒语,并尽可能多地阅读关于反射的魔法理论,但镜子仍然拒绝给出任何答案。由于莉娜无法习惯无知,这真的让她很困扰。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在书桌下面伸展着双腿,扭了扭手腕,直到手腕出现一些令人满意的响声。尽管这面镜子令人沮丧,但她不得不承认,与她为凤凰社所做的工作相比,解决这个难题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监视虽然很重要,但也可能相当乏味。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只和一个食死徒打了一架,对方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食死徒,只是一个间谍,他的审讯没有揭露任何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有人在敲书房的门,过了一会儿,打着哈欠的莱姆斯把门打开了。“早上好,亲爱的。” 莉娜看了看手表,上午十一点五十六分。“刚刚好,”她笑着回答道,站了起来。“你吃过早饭了吗?” 他摇了摇头,揉揉眼睛。“提兹在做培根和鸡蛋,你要来点吗?” “我吃完早饭好几个小时了,所以我想我可以吃点午饭。”她走到他跟前,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你感觉怎么样?”她端详着丈夫的脸,温柔地问道。 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疲倦地笑了。“我没事,”他告诉她。“有点疼,没什么特别的。” “很好。”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莱姆斯扭头看了看她的书桌,“那是海达的镜子吗?” 莉娜点点头。“我还在努力。”她叹了口气,身子前倾,额头靠在莱姆斯的胸膛上。“可我就是打不开。”她对着他的胸口喃喃自语。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能有一次真正的挑战,这当然是件好事。”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她后退了一步。“然后呢,觉得自己像个普通智商的人吗?”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哎呀,不用了,谢谢。” “啊,正是这种迷人的傲慢才使你成为如此抢手的对象,”莱姆斯苦笑着说道。他放开莉娜,走到书桌前,带着好奇的表情拿起镜子。“你在七年级的,为邓布利多写那篇论文的时候,不是对反射做了很多研究吗?” “是的,”莉娜说,“我是做了很多。但这面镜子——我知道里面有东西,但我就是拿不出来,甚至弄不清楚‘它’是什么。”她交叉双臂。“不管这是什么,肯定是某种非常晦涩的魔法。” 莱姆斯把镜子放回去,坐在桌子边上。“我猜你还没有向邓布利多提过这件事,”他说。 莉娜哼了一声。“也许在另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她走到莱姆斯身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当然,这种说法是正确的,”她补充道,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说有谁能解释清楚的话,那只有邓布利多。” 她的丈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如果你现在去看看厄里斯魔镜,你可能会看到什么?” 在她翻译了阿斯特里斯的叙述后不久,她和莱姆斯谈到了她与厄里斯魔镜的相遇。当时,莱姆斯并不担心她看到自己拿着赫卡特的魔法球,他更担心的是出现的伏地魔。 莉娜把腿伸到椅子上,双膝抱在胸前。她的表情非常认真,她回答说:“我想过。因为至少我知道,它不会是我五年前看到的那个画面。” 莱姆斯仍然专注地看着她,他慢慢地点点头。“你变了。”他平静地说。 “我希望如此,”莉娜干笑着回答。“你会期望一个年龄从十六岁变为二十一岁的人有一些个人成长。”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我是说,从你回来以后。从□□中回来以后。” 莉娜咬着嘴唇,想了想他说的话。 是真的,她变了。虽然变化不是很大,但已经有了知道根本的区别。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开始说,语气若有所思,“我非常害怕自己对伏地魔的感觉。那简直……一团糟。纠结的情感。被抛弃的感觉,我对他愤怒,挥之不去的爱。我觉得让他失望是无法忍受的,我讨厌自己这么想。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勒住了脖子,极度渴望呼吸新鲜空气,又害怕得不敢放手。所以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内心深处推,深深地藏了起来。但我知道它的存在还是让我心神不宁。” 她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更害怕面对这一团糟的自己,而不是真的再见到伏地魔。后来我们在魔法部里见面了,我很生气,然后……”她耸耸肩。“世界并没有毁灭。我被他关了四个月,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我们交谈,我们争吵,我们哀叹事情并没有改变,但我从未失去控制。我没有迷失自我。” 莱姆斯把头偏向一边,默默地问她:“为什么不呢?” 莉娜放开双腿,把脚放在地板上,慢慢地向前挪到座位上。她把手放在他的腿上,告诉他:“我长大了。我看到了我小时候在脑海中创造的那个怪物,她并不像站在我面前的那个怪物那样危险,那个想要摧毁我所爱的一切,摧毁所有我爱的人的怪物。” 她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没有伏地魔,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我。我会永远记得他对我的好,他对我的关心。我想,在某种程度上,这可以承认是一种爱。”她站了起来,这样她的眼睛就能和莱姆斯的眼睛平视了。她平静地告诉他,“但我已经受够了让这阻碍我为自己创造的生活。我希望他输。如果这意味着他必须死……我没意见。” 她和莱姆斯久久地凝视着对方,然后莱姆斯笑了。 “你总是拥有这样一种非凡的决心,”他说,“无论你需要什么。但我认为直到现在你才最终明白你想要什么。” 莉娜挑了挑眉毛,“那是什么?” “每个人都想要的东西,”莱姆斯轻声回答,“即使他们并不知道。看着厄里斯魔镜,却只能看到自己,就像你现在这样。” 他的话似乎在空气中悬浮了一秒钟,然后莉娜吸收了它们,这句话直接渗入进她的灵魂。 这个想法在一年前听起来很疯狂,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有多少次她告诉过自己,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是还没有可能的事情? “是的,”她低声说,“是的,我非常想要这样。”她用双臂搂住莱姆斯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莱姆斯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了爱人的拥抱。“很好,”他说。“但现在,你愿意吃培根和鸡蛋吗?因为我怀疑提兹已经——” “该死的!”莉娜飞快地放开了莱姆斯。她的目光直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海达的镜子上,特别是那个神秘的金色模糊物。所有的碎片最终都合在了一起。 “莱姆斯·卢平,我就知道我爱你是有原因的!” 他略带惊讶地看着她。“什么,你刚刚才想明白——嘿!”他抗议着,这时她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到一边,这样她就能够到镜子了。 “这是一个原型!”莉娜吸了一口气,兴奋地几乎发抖,因为她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莱姆斯皱起眉头,转过身也看着镜子。“什么?” “厄里斯魔镜!”她指着那个模糊不清的金色东西。“这是欲望!这就是为什么它不能清楚地看出来——这是一个早期的尝试,试图让镜子反射显示出内心最深处的愿望。我当然不能突破并把它取出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是魔法石——” “那是一个放在镜子里的真实物体,”莉娜打断了他的话,轻蔑地挥了挥手。“试图取出黄金,就像试图取出厄里斯魔镜反映欲望的能力一样。”她急忙把镜子放下,开始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我得给海达写信,告诉她我终于解决了!” 她中途停了下来,转向莱姆斯。“当然,如果没有我聪明的丈夫,我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突然,不知怎的,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具吸引力了,她身上传来一阵悸动。“非常聪明,非常英俊。”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在他被推倒在椅子上之前,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经降到了近乎耳语的程度。 他凝视着她那几乎是掠夺性的微笑,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疲倦已经荡然无存。“好的,”他说,舔了舔嘴唇,缓解自己突然唇干舌燥的感觉,“好,不用谢——” 他被莉娜打断了,莉娜俯身坐在他的腿上,开始热烈地亲吻他。 提兹站在书房外面,悄悄地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的女主人或卢平先生发现她的存在。 没关系,她可以把培根和鸡蛋放在煎锅里保温。 1997年3月23日,星期日: 除开不让哈利知道他是魂器之外,莉娜也讨厌必须对马尔福、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神秘兮兮。尤其是当他说对了的时候。 当她和邓布利多在办公室里谈完事情之后,她发现哈利正在石像鬼走廊里等着她。他一个人在这里,罗恩和赫敏正在霍格莫德练习幻影移形。 他急切地问她是否把他对马尔福的怀疑告诉了校长。莉娜不得不让他失望,她的回答含糊不清,哈利的急切很快就变成了沮丧。 “但是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能直接命令马尔福挽起袖子呢?然后他会看到他胳膊上的黑魔标记,那就足够逮捕他了,不是吗?” 莉娜用余光瞥了哈利一眼,他们刚刚踏上的楼梯开始向下移动到一楼。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真的不公平,每个人,包括她自己,都对哈利对她表弟的猜测如此轻视。但她答应过邓布利多不会告诉他真相。把他蒙在鼓里是至关重要的。 “我已经对你说过无数次了。”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耐心一点,对他说,“邓布利多很清楚你掌握的所有事实,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实。他和你一样担心别人会因为这些鲁莽的行为而受到伤害,但还有很多其他因素他需要考虑——”当哈利开口时,她迅速补充道,“他现在不需要向你解释。” 当楼梯与楼梯平台相连时,哈利发出一声几乎于咆哮的声音。 “马尔福差点杀了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指望我什么都不做!”他愤怒地说,跟着她走进一楼的走廊。 “你用那块粪石救了罗恩的命,”莉娜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可不会说那没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哈利厉声说,他伸出胳膊拦住她。“听着,当赫敏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有某种英雄情结,要忘记它时,我明白。这就是赫敏,她盲目地相信大人们能处理好一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你,莉娜——你总是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答案,就要继续寻找。”他固执地交叉着双臂。“那么,当你突然开始让我停下来时,你能怪我多疑吗?” “我不是要你停下来,哈利,”莉娜说。她把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突然发现他现在和她一样高了,她一时感到有点不安。她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请求你相信我。” 哈利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最后,他拿开了她的手,他用一种苦涩的声音回答道:“这对你来说永远都不够好。” 那很伤人,但那只是因为那是真的。“相信我,我比你更清楚”是一堵墙,莉娜从来不允许这堵墙挡住她的去路。她要么爬上去,要么不停地敲,直到突破为止。但她不能让哈利也这么做。 邓布利多死后,一切都取决于伏地魔是否相信斯内普真的站在他那边,这就意味着哈利不得不憎恨那个结束了老巫师生命的人。 而哈利,尽管他在其他方面表现都很出色,但他并不是一个伟大的演员。或者,说到底,一个完美的大脑封闭器。 “我们都有不同的角色要扮演。”她告诉他,但这并不能安抚这个愤怒的男孩。 “怎么,我的角色就是那个无助无用的孩子吗?!” “哈利——” “我不是孩子了,莉娜!”他叫喊着,松开双臂,握紧拳头。“你和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当孩子对待?!” 莉娜脑海中闪过她和伊琳娜最后一次争吵的片段。 “那就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如果我表现得像个孩子,那就是因为你把我当孩子对待!” 当她回忆起她祖母被杀前的几分钟里,充斥着她的那种纯粹的愤怒时,一阵轻微的颤抖传遍了她的全身。也许如果她真的听了伊琳娜的话,而不是让她的自我去控制她的情绪,她就不会在十一岁的时候成为一个杀人犯了。 她正想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来告诉哈利,这是他从她的错误中吸取教训的机会,同时又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伪君子时,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莉娜心不在焉地朝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当她看到脚步声的来源时,她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 纳威·隆巴顿。 他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她,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她知道他是九个月前跟着哈利去魔法部的那一伙人中的一员,但他们当时没有见过面,之后也没有。他们唯一一次说话还是在大楼梯上第一次见面,当时她把他掉在地上的包还给了他。 “随便吧,”哈利咕哝着,把莉娜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他身上。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不愿再看她一眼。“我不会再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了,你可能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转过身,快步走向楼梯。 莉娜一句话也没说就让他走了。她的思想太混乱了,想不出该说什么能让他不那么难过。她只能等到下一次来霍格沃茨见邓布利多或者哈利在霍格莫德的时候了。 她回头看了看纳威。他在离她大约二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默默看着她,不带愤怒,不带仇恨,而是好奇。 她咽了一口唾沫。“嗨,”她犹豫地说。 纳威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你好。” 莉娜慢慢地靠近他。“我觉得我们还没正式介绍过彼此。”她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伸出左手。“莉娜·莱斯特兰奇” 纳威低头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不是莉娜·卢平吗?”过了一会儿,他说。 她意识到他一直在看她的结婚戒指,纳闷他是怎么知道莱姆斯就是送她戒指的那个人。也许他曾经无意中听到哈利、赫敏或者韦斯莱家的某个人说过什么。不管怎样,莉娜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尽管有机会,她还是没有改姓。 “不,”她微笑着回答,“不是卢平。” 纳威似乎仔细打量了她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的,”他说,他握住了她的手。“纳威·隆巴顿” 莉娜的笑容变得更大了。“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当他们握完手后,她告诉他。 他扬了扬眉毛,“说我是一个多么差劲的巫师吗?” “不,说你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草药学家。” “哦,”纳威惊讶地说。 “你知道,我的朋友玛姬在格莱维诺温室工作。”莉娜随口说道。 “真的吗?”他的脸明显亮了起来。“你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在那里开发一种新的亚种‘浮游草’吗?”他急切地问道。 他对魔法植物的纯粹热情几乎把莉娜逗笑了,这使她想起了玛姬。她瞥了一眼手表,说:“好吧,我得走了,不然我下一个……安排就要迟到了。但是如果你陪我走到大门口,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一切。” “当然可以!”纳威立刻答道,在莉娜继续朝学校大门走去的时候,他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他们聊得很轻松,尽管谈话几乎耗尽了莉娜所有的草药学知识。直到他们走近大门,纳威才安静下来。莉娜可以看到值班的唐克斯从她的岗位上看着他们,虽然她离得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魔法部,”纳威终于说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你父亲——” “我杀了他。”莉娜简单地说。她把目光从纳威身上刻意移开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 “我对他,我母亲,我叔叔和克劳奇对你父母所做的一切感到非常抱歉。” 纳威低头看着他的脚,声音很小:“这不是你的错。” “没有,”莉娜平静地说,“但我应该早就告诉你这件事,以表示我的哀悼。对于我没有向你表现出最基本的礼貌,我向你道歉。” 纳威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你知道,这总是让我感到困惑。因为每个人都说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但是哈利……你们两个是那么好的朋友,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停住了,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有时候,”莉娜慢慢地说,“人们会对彼此产生一种非常不合逻辑的依恋。”她耸耸肩。“但我想,如果每个人都完全按照应有的逻辑行事,我们很快就会对彼此感到厌倦,那么我们还会得到什么呢?” 纳威笑了。“你真的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他告诉她。 她忍不住笑了。“感谢梅林。我讨厌被人预测。”她又一次伸出手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回头见,纳威。” “我很高兴我终于见到了你。”纳威松开手,回答道。他转过身朝城堡走去。 “你知道吗,”唐克斯在莉娜溜出大门时对她眨了眨眼,“对于一个名声如此不友好的人来说,交朋友似乎并不困难。” 莉娜哼了一声,她脑海里闪过哈利那张愤怒的脸。“哦,交朋友很容易。然而,保持朋友关系——这就是困难所在。” 1997年4月9日(星期三): 在她和莱姆斯准备离开英国去国际治疗师组织接受下一针注射的两天前,莉娜去了古灵阁兑换货币。在她前往巫师银行的路上,对角巷几乎空无一人。这些天没有什么人在外面逗留。 莉娜的目光被奥利凡德那间用木板封起来的商店吸引住了。她想知道伏地魔是否已经从魔杖制造者那里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如果是的话,他是否还活着。也许他被被迫为伏地魔制作一根新魔杖,一根不会因为与哈利的魔杖有联系而受到阻碍的魔杖。 想到那个男孩,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上次在霍格沃茨大发雷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也不敢给他写信,以防被敌方拦截。 这么长时间没有解决问题,对她来说是不合适的,但是至少在她从欧洲大陆回来之前,她是没有什么机会和他说话的。 然而,这也意味着她有时间去想该对他说什么,去说服他,她没有对他隐瞒什么,让他相信她对他隐瞒秘密不是因为她认为他太年轻或无法接受真相,而是告诉他——或任何人——真实情况都太危险了。 有时候莉娜会想,让自己和哈利走得这么近是不是一个错误,尤其是在她得知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被困在哈利体内之后。 在他之前,她从未遇到过要与他人保持距离的困难。然而现在,每一次转身,都会有一个在乎的人挡在她的路上。 就在那一刻,就在她正要登上通往古灵阁入口的楼梯时,有人走进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走出银行的是纳西莎·马尔福,自从莉娜五岁,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生活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压迫下,她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纳西莎看起来要比莉娜记忆中老得多。白金色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很白,脸上的鱼尾纹是化妆无法掩盖的。她的嘴角没有露出高傲的冷笑,而是抿起一条细而冷酷的线条,她比以前更瘦了。 显然,她的丈夫被关在阿兹卡班,她的儿子最近加入了食死徒,却被派去执行自杀任务,她应付得不太好。 莉娜并没有放慢脚步,但是当纳西莎注意到她的侄女时,她在最高的台阶上停了下来,她比莉娜预期的——也是她所希望的——更快地认出了她。 她直接把目光从姨妈身上移开,以免发生冲突。但就在她要从她身边经过时,纳西莎突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莉娜本能地抓住那只伸出来的手腕,停了下来,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在接触的过程中,她无意中看到了纳西莎的内心世界。 恐惧是压倒一切的情绪。纳西莎为德拉科感到害怕。斯内普为她发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丝毫不能阻止她的恐惧。他们很担心卢修斯,担心阿兹卡班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她感到无比孤独和绝望。她想大声斥责莉娜竟敢站在敌人一边,但同时她也在大声呼救。 这是你自找的。有那么一瞬间,这就是莉娜想对她说的话。纳西莎在生活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导致了这些后果。是她和卢修斯害他们的儿子受苦。他们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执着于想象中的至高无上,他们选择了为一个痴迷权利的精神病患者服务的一方——她还能指望什么呢?没有人强迫她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她的姐姐安多米达就是最好的证明。 莉娜继续盯着这个害怕又可怜的女人,她最初的愤怒和厌恶消失了。但她仍然不同情纳西莎。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她。但最令她吃惊的是,她根本不想说什么。没有任何刻薄的评论,也没有任何巧妙的俏皮话。什么都没有。 曾几何时,就在不久之前,莉娜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她需要承认她们之间的联系——不管是出于恨她纵容贝拉的恶意,还是仅仅为了维护某种道德上的优越感。但现在这样的互动似乎毫无意义。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她只是松开了她的手腕,轻轻地对纳西莎摇了摇头。然后她大步走开,穿过古灵阁的大门,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留在台阶上,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语言,也没有表现出她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是向前走去。 莉娜没有回头。 1997年4月13日星期日: 从莉娜踏进国际治疗师组织总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出事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恐惧感。那些在那里工作的人快速地走来走去,彼此低声交谈着,他们的脸因为眼睛下面的黑影而显得疲惫不堪。 莉娜一个人在加利医生的办公室里等着,一个守口如瓶的行政人员把她带到了那里。他们的预约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气喘吁吁的治疗师终于冲进了房间。 “对不起,莉娜,我一整天都在开会,才注意到了时间,”加利医生道歉,关上了身后的门。“你感觉怎么样?”她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把一大堆文件夹扔在桌上。 “我很好,谢谢。”莉娜礼貌地回答。她正想问一切是否都好,但她及时停住了,显然并不好。 “很好,很好,”治疗师加利咕哝着,打开她桌子旁边的一个柜子,往里面看了看。“现在,莫拉莫蒂斯,莫拉莫蒂斯……啊哈!” 她拿走了装着莉娜治疗药剂的盒子。“找到了。”她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小瓶和一个注射器,开始准备注射。“你准备好过夜所需的一切了吗?” “是的。”莉娜答道,拍了拍她旁边的小手提箱。 “你已经从去年十月的伤势中恢复过来了吗?”加利医生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必须说,庞弗雷夫人给我发过来的文件读起来很有意思。” “我能想象,”莉娜苦笑着说,“而且是的,我完全康复了。” 加利医生点点头,显然她心里还在想别的事情:“太好了,现在请你卷起袖子……” 当加利医生拿着注射器走向莉娜时,莉娜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但她感到有点不安。她希望给她注射莫拉莫蒂斯的人能够全神贯注于手头的任务。幸运的是,看到她左手上的戒指足以让治疗师回到现实。 “那是结婚戒指吗?”她眨着眼睛问。 “是的,”莉娜微笑着说,“莱姆斯和我几个月前结婚了。” “哦,恭喜你!”她声音中的愉悦并没有完全传到加利医生的眼睛里。她用一些棉花轻轻地拍了拍莉娜的胳膊,接着问道:“婚礼办得好吗?” “非常好。”莉娜回答,密切注视着加利医生的手,她正在准备注射器。 她在发抖。 注意到莉娜的目光,治疗师加利虚弱地笑了。”抱歉,你正好赶上我现在压力很大的时候。给我一点时间——”她笨手笨脚地拿着注射器,差点把针扎到自己的手上。“哎呀。” 莉娜再也受不了了。她伸出手,轻轻地从加利手中接过注射器,加利没有抗议,而是用双手捂住了脸。莉娜把注射器放回桌上后,她转向治疗师加利。 “卡米拉,”她平静地说,第一次用了治疗师的姓氏。“怎么了?” 老妇人从手中抬起头来,当莉娜看到她脸上恐惧的表情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声音几乎低的不能再低了,她回答“我……我真的不该告诉你。我可能会惹上很多麻烦……” 当她没有继续时,莉娜说:“那就糟糕了。” 加利医生发出一阵紧张的笑声,“哦,是的,很糟糕。” 莉娜咽了口唾沫。这正是巫师界在一场战争之外所需要的——国际治疗师组织对某种危机列为最高机密。 她直直地看着加利医生的眼睛,“告诉我。” 莉娜一直等到第二天回到瑞士的房子里,才把她知道的东西告诉莱姆斯。她知道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但是他耐心地等待着她向他透露,而不是立即试探她的信息。 当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杯茶时,莉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话。 “加利医生告诉我,”她说,“有一种……情况。在挪威。在北奥斯特兰德。” 莱姆斯脸色一白,“那不就是斯瓦特拉格所在的位置吗?” “是的,”莉娜冷酷地回答。“那当然是——"她停了下来,努力整理思绪。她必须尽可能清楚地解释这一点。 “大约十天前,”她终于说,“国际卫生组织接到消息,说岛上有人死于一种不知名的疾病。当他们派去调查的专家到达时,又有两个人被同样的东西杀死了。三名受害者都被怀疑是斯瓦特拉格的工作人员,当然,这个地方……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知道它在斯瓦特拉格,但唯一知道它在哪里的人是在那里工作的人,他们会受到魔法合同的约束,永远不会透露它的位置。他们都住在岛上的一个小定居点里。或者说,活了下来。” “他们都死了?”莱姆斯问,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所有人?” “十七个巫师,在一周内全部死亡。”莉娜证实。“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国际治疗师组织的两名官员去寻找斯瓦特拉格,希望找到疾病的源头,却发现了一个所有植物和昆虫都已死亡的地区。不久之后,他们重新加入其他人告诉这个发现,但那时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感染了。昨天凌晨他们已经暴毙身亡。” 她看得出莱姆斯有上千个问题,但他只问道“这是传染病吗?” 莉娜摇了摇头。“这不是病毒式传播,但它……我该怎么说呢?”她停了一下,沉思着。“好吧。它的起源几乎可以肯定是斯瓦特拉格内部的某种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员工们先都死了,因为他们是唯一允许进去的生物。但不管源头是什么,它已经开始传播了——传播得足够远,以至于覆盖了斯瓦特拉格附近,只要进入那个区域,人就会被感染,然后就会死去。” 她低头盯着那杯几乎没碰过的茶看了一会儿。当她回头看着莱姆斯时,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国际治疗师组织甚至不能继续寻找病因,因为进入感染区就等于被判了死刑。没有任何防护设备或魔法可以对抗它,因为它会吞噬一切。他们只知道,不管它是什么,它正在越来越远、越来越快地传播。” 莱姆斯盯着她,他的焦虑几乎是实实在在的。“多快?” 她耸耸肩。“目前,它仍然位于北达斯特朗德省不到一半的地方,但今天他们正在撤离最后一批在那里调查它的国际治疗师组织官员。但没有理由相信,当病毒最终到达该岛时,该岛周围的海水会阻止病毒的传播,这可能只需要几周或更短的时间。”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莱姆斯。” 她平静地告诉他,说:“这种疾病会耗尽所有生命,包括藻类、草、杂草、虫子、鸟类、驯鹿和人。不惜一切代价也阻止不了这场疾病。你被感染了你就完了。国际治疗师组织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寻找治疗方法。” 这时,莱姆斯看起来像是快要吐了。“但他们肯定能在病毒开始蔓延到人口密集地区之前找出原因——” “不,莱姆斯,他们很害怕。”莉娜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尖锐。“他们是魔法疾病领域最顶尖的专家。大家只知道斯瓦特拉格内部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有人送来的其中一件东西——要么是处理不当,要么是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或者它由于某种原因变得不稳定——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但没有人能接近到足以找出原因。” 莱姆斯继续盯着她,脸色非常苍白。莉娜不能怪他,她也很害怕。她可以对付任何一个邪恶残忍的巫师,甚至是她曾像父亲一样爱过的巫师。 但这是一个未知的东西——一个无声的、日益增长的死亡阴影,目前不可阻挡。如果不知道它的起源,结束它的方法就太遥不可及了。 “我真希望我能拿到斯瓦特拉格里面所有东西的清单,”她咕哝着,喝了一口茶。“但唯一的记录很可能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莉娜,”莱姆斯突然说,她终于注意到,他的表情中不仅有恐惧:还有一些看起来几乎像是……内疚的东西。 “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未说的话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斯瓦特拉格 1997年4月16日(星期三) : “它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我很清楚。”莉娜平静地回答,她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但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他们在瑞士房子的客厅里,房间里灯火通明,因为现在离太阳升起至少还有一个小时。邓布利多是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前到达的,这是他从莉娜那里得知诺道斯特兰德上发生的事情后,最早离开霍格沃茨的时间。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莉娜——陪老巫师站着——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而莱姆斯坐在沙发上,几乎什么也没说,只专心地看着另外两个人。 星期一,当莱姆斯告诉莉娜瓦莱丽娅把赫卡特之球送到斯瓦特拉格时,她从莱姆斯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担心她会因为他保守了六个月秘密而生气。但她并没有发疯。她明白他为什么什么也没说——她对他说过多少次,她不想和宇宙灵球有任何关系? 他解释说,如果她当时没有逃脱伏地魔的魔掌,他就会去斯瓦特拉格拿回魔法球,用它来找她,她甚至一点也不难过。如果他是失踪的那个人,她同样会竭尽全力去找他;他也会为她做同样的事,这样才说得通。 但这并没有阻止他说话时她内心的恐惧。当然,宇宙灵球是瘟疫蔓延到整个诺道斯特兰德的根源,她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愚蠢的——或许她可能只是故意视而不见。 西奥多拉在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告诉过她,宇宙灵球不在莉娜身边,并不意味着连接中断。但她只是太想相信她生命中的那一部分已经结束了,尤其是当她开始使用莫拉莫蒂斯的时候。 “三年前,你不认为国际治疗师组织会找到治疗你疾病的方法。”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找到阻止这次袭击的方法呢?” “如果再多花一个星期的时间造出莫拉莫蒂斯,我早就死了,”莉娜直截了当地回答。“当时我愿意相信一个傻瓜的希望,因为那只是一条生命的危险——那只是我的生命。但我不能把六十亿条生命交给绝望的信仰。至少我得先试着弥补我的错误。” “我们甚至不能肯定,宇宙灵球发生的一切是否与你和它的关系有关——” 莉娜忍不住嘲笑。“哦,拜托。你根据间接证据会提出很多理论。你和我一样清楚,这一切都与我与它的联系密切相关。” 邓布利多捏了捏鼻梁,很难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异常沮丧的表情。“但这并不能保证,你不会感染它所造成的这种疾病。” 莉娜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她的语气更加柔和了。“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允许,阿不思。我要去斯瓦特拉格用宇宙灵球阻止这一切。也许我会失败。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看向莱姆斯。“你支持她这个决定吗?”他问道,声音有些紧张。 莱姆斯的目光在莉娜身上转了一会儿。“是的,”他终于说道,回头看着邓布利多。“当然,我讨厌它,但我支持莉娜这样做。如果莉娜认为这是我们阻止瘟疫毁灭地球上所有生命的最好机会,那我们就这么做。我相信她的判断。” 莉娜向丈夫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相信她的判断。”这是他能说出的最浪漫的话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摘下半月形的眼镜,用手捂住脸,沉默了很久。 莉娜注视着那只发黑、枯萎的手。当这位老巫师以打败伏地魔的名义直接签署了自己的死刑判决时,他却不愿意接受她冒着生命危险的选择,这……很难不直接说他是一个伪君子。 沉默到最后,他抬起头,戴上眼镜,把目光集中在莉娜身上。“你有什么计划?”他无可奈何地问道。 她吞咽了一下。“星期天是我最早从莫拉莫蒂斯注射的副作用中恢复过来的日子。我们不能再等了。国际治疗师组织在诺道斯特兰德周围设置了防范措施,以阻止任何人幻影移形或者使用门钥匙进入,因此飞行是唯一的选择。我不想拿夜骐的生命冒险,所以我们用扫帚飞过去。” “我们?”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话,锐利地看着莱姆斯。“你也要去吗?” “莱姆斯会留在岛屿的外围,在感染区域的外围,”莉娜解释说,“而我则深入去找宇宙灵球。” “但你不知道斯瓦特拉格的确切位置,不是吗?” 莉娜耸了耸肩。“我不需要。一旦我到了诺道斯特兰德,我就能找到宇宙灵球,因为我们之间有联系。等我找到了,我会用它来召回疾病。” 邓布利多精明地问道: “如果在那之后,你不想放弃宇宙灵球怎么办呢?” 莱姆斯开口了。“这就是我要去的原因。当这个地区不再受到感染时,我就去找莉娜,然后——” “我不会迷失自己的。”莉娜替他说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我就会没事的。” 她和莱姆斯相视一笑。就在三年前,她绝不会相信自己有可能再次使用宇宙灵球,而不会成为十年前那个怪物。爱情改变了这一切,改变了她。 当莉娜转过身来看邓布利多时,她看到,就在那一瞬间,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烁着巨大的痛苦。她意识到,那是孤独,悲惨的孤独。 阿不思·邓不利多毫无疑问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他花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来教导和帮助他人,但他知道自己会在没有经历爱——那种她和莱姆斯共有的爱——的情况下死去。那种足以拯救人类的爱。 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邓布利多提醒她: “这一切都取决于这样一个理论基础上:一旦你踏入感染区域,你不会死去。但你可能在找到宇宙灵球之前就已经死了。” “是的,”莉娜承认,“但我想我不会。我有这样……的感觉。”没有别的办法来解释。她只是有一种天生的感觉,认为宇宙灵球的疾病不会伤害她。也许是她体内的 Nekrosía 给了她豁免权。或者也许是因为她那颗带着黑色印记的心告诉她,赫卡特之球仍然需要她。 邓布利多看起来还想争辩。尽管虚伪,莉娜还是忍不住对这位老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情。 他是真的很在乎她,他真的不仅仅是把她当做他死去妹妹的替代品。 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 —————————————————— 1997年4月20日(星期日) : 莉娜讨厌扫帚。瓦莱丽娅从来没有用过它们,所以莉娜第一次骑扫帚是在霍格沃茨,在一年级必修的飞行课上,这是她第一次在课堂上表现不佳。她很能干,是的。但当她环顾四周,看着其他来着巫师家庭的孩子时,她很清楚自己不在状态。因此,在飞行课结束后,她再也不碰飞天扫帚了。 当他们开始向诺道斯特兰德的南部边缘下降时,莱姆斯显得轻松多了。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飞行,尽管她知道他曾在凤凰社的几次任务中这样做过。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就喜欢用扫帚,还是詹姆斯在他们上学的时候帮过他。 他们落地时,她绊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起来。当她和莱姆斯从飞天扫帚上下来时,他们看到了周围的环境。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但太阳依然明亮地照耀着天空,因为他们在遥远的北方。那天晚上只有一个小时是黑暗的。在那之后,直到八月底都只有白天。 天气也很冷。即使在她厚厚的黑色大衣上施了加热咒,莉娜还是能感觉到寒冷,就像是皮肤上轻轻的呼吸。他们着陆的岩石地面上没有冰,但是在前面不远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 “再往前,白色会变成黑色。”她想。她闭上眼睛,试图挡住风的声音,这样她就能听到…… 当当,当当,当当。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她转向莱姆斯,莱姆斯正在紧紧地看着她。 “我能听到,”她告诉他。“心跳。”她指着前方。“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莱姆斯点点头,“你知道感染已经扩散了多远吗?” 莉娜伸出手,试图感受空气中那股神奇的力量。她的手指抽搐了一下。那感觉和她体内残留的Nekrosía不一样。尽管如此,她还是认出来了。 “警戒线已经延伸到离这里大约一英里的地方,”她说。“再过十二个小时,它就会到达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需要立即行动。” 莱姆斯丢下扫帚,走近她,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当你找到宇宙灵球的时候,”他说,“不要马上把它捡起来。好好想想。” 莉娜似笑非笑。 “我该想些什么呢?” “关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回答说。他看着她,那种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上除了她什么都不存在。 “因为你想帮忙。因为你充满了爱和怜悯。因为你不是神,你只是个凡人。我……”他咬着嘴唇,突然停了下来。 莉娜把手盖在他的手上。“你怎么敢跟我说再见。”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永远不会。”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刹那间,所有的寒冷似乎都消失了。 然后他退后一步说,“祝你好运。”他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莉娜立刻错过了他的手放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真的想再投入他的怀抱,再一次带着她全部的激情吻他。但她担心如果她抱着他,她就不会放手。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一会儿见。” 她再次骑上扫帚,离开了,让宇宙灵球的心跳成为她的向导。不到一分钟,她就接近了感染区域的边界。莉娜放慢了脚步,想看看扭曲的Nekrosía对这片土地做了什么。 没有冰。只有黑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所有的生命,即使是最微小的微生物,都被抽干了。 是时候看看她是不是唯一的例外了。 莉娜一跨过边缘,就感觉到了。不是死亡。甚至没有剧痛。只是一种奇怪的刺痛,因为宇宙灵球的变异魔法包围了她,试图找出她为什么与众不同。她脑子里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莉娜专注于心跳,尽力忽略她身体里的小小的不舒服的刺痛,因为莫拉莫蒂斯开始战斗了,以保持Nekrosía在她体内的休眠状态,继续寻找斯瓦特拉格和它里面的东西。 她飞得很低,这样她就可以看清地面,那里到处都是死鸟的尸体。 偌大的区域,她是唯一的存在,这使她渴望有人陪伴。她想知道莫蒂默怎么样了。前一天,她让提兹把护树罗锅带回了诺丁山的房子。莫蒂默对此并不高兴,他感觉到莉娜正准备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比平时更危险。 她也想到了罗尔夫。几天前她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他兴奋地告诉她他将在六月底从巴西回到英国度假。他想去看看韦斯莱双胞胎的笑话店,他想参观麻瓜电影院,他想出去喝酒喝到凌晨三点。他想做普通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做的事情。 “在一个平凡的世界里,一个平凡的二十一岁的孩子,”莉娜想。“那会是什么样子?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个没有伏地魔威胁的世界,一个她的父母不是食死徒的世界。他们会爱她吗?如果爱的话,也许她会变成德拉科那样。或者,如果他们不会爱她,也许她会更像小天狼星。毕竟,她是为了伏地魔才想去斯莱特林的。有贝拉特里克斯和罗多弗斯在身边,也许她会希望被分到格兰芬多,以示反叛。在霍格沃茨,她可能会比玛姬和奥利弗更亲近。 在一个没有伏地魔的世界里,莱姆斯会是什么样子?他还会有小天狼星、詹姆斯和莉莉——甚至小矮星彼得也可以继续做他们的朋友。也许像邓布利多这样的人,不用担心战争,就会努力改善狼人的处境。在这样的生活中,也许莱姆斯会遇到另一个女孩,在莉娜成年之前就安定下来。他本可以成为一名父亲。 哈利会有他的父母。霍格沃茨不会每年都有人想杀他,他也不会成为一个魂器,而是可以自由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十六岁,考试、魁地奇和女孩子才会是他最关心的事。 邓布利多不会拿起那枚该死的戒指,他的生命至少还能延续一二十年,甚至更久。斯内普……他肯定会过得更好。而塞德里克 ·迪戈里无疑前途无量。 最重要的是,莉娜不会碰赫卡特的灵球。她十一岁的时候可能都没听说过这个。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不会因此面临灭绝。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飞行,莉娜找到了斯瓦特拉格。它周围的隐藏咒把堡垒伪装成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巨大的白色物体现在被一片漆黑的土地包围着,它无疑是有效的。 当扫帚慢慢地落回地面时,她脑子里的心跳跳得更厉害了。 径直在“山脚下”下了扫帚,她向前走去。她穿过白雪皑皑的幻象,来到一堵黑石墙前。她用手摸了摸门。然而,她遇到了一个大洞。那块岩石似乎已经崩裂了。 莉娜把扫帚靠在墙上,穿过这个意想不到的入口,手中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她可以看出里面曾经是一个迷宫,但现在已经不再是这样了。就像前面的洞一样,许多墙壁已经被侵蚀掉了,留下的空间大部分是开放的。这让她清楚地看到了斯瓦特拉格保存的其他文物——或者更确切地说,它们的遗骸。 变异的 Nekrosía 几乎摧毁了一切。雕像融化了,被诅咒的项链几乎认不出来,镜子碎了。在一个房间里躺着某种莉娜无法辨认的野兽的尸体。它被一种黑色的物质所覆盖,就好像那种有毒的魔法已经硬化成了一个壳。 然后她找到了它,所有破坏的源头。 赫卡特之球坐落在一个小地下室的中心地面上,这个地下室的面积不超过六平方英尺。她猜想它之前一定被保存在一个箱子里,直到箱子也解体了。 这时,宇宙灵球的心跳声猛地就像是她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下,随时都有可能在她的头盖骨里炸开。 莉娜有一种想要立刻伸手拿起宇宙灵球的冲动,只要它能停止这种跳动。 但莉娜记得莱姆斯告诉她的话。 “好好想想。” 她头疼得厉害,这可不容易。尽管如此,她还是闭上了眼睛,躲进她的记忆宫殿里面。那里的心跳声没有那么大,但心跳声仍然使她想象中的地板颤抖,好像那里发生了一场小地震。 她记得她曾经用宇宙灵球拥有过的力量。她能让死去的植物重新绽放,万物回春。她可以改变地面的形状,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它。她甚至可以停止时间。 她杀了伊琳娜,吸干了她体内的生机,就像 Nekrosía 对整个岛屿所做的那样。宇宙灵球并没有把她变成一个怪物——它只是剥去了她隐藏起来的真实本性。 “但那不是你现在的样子。”越来越重的心跳声里,她对自己默默地说。“你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小女孩了。你不需要把力量当做盔甲来保护自己不受外界的伤害。你可以悲伤,受伤,害怕。”她想起莱姆斯最后看着她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可以做个凡人(to be human)” 她再次睁开眼睛,把蓝色的火焰抛向空中,在没有墙的穹顶上投下光芒。 她伸手拿起了宇宙灵球。 莱姆斯正沿着边界踱步,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他,几乎把他撞倒在地。他重新站稳脚跟,朝莉娜离开的方向看去。 他立刻能感觉到变化。他不能像莉娜那样敏锐地感觉到 Nekrosía 的存在,但他也感觉到空气中有些不对劲。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 “她做到了。”他想。 莱姆斯如释重负,自从莉娜告诉他那种正在毁灭诺道斯特兰德岛上所有生命的疾病以来,一直笼罩着他的恐惧全都一扫而空。 当莉娜告诉他她打算来这里寻找宇宙灵球时,他并没有试图阻止她,他只给了她他的信仰和支持,因为他知道她需要它。但他仍然害怕他是最后一次在这片岩石上见到活着的她。 他没必要这么担心,莉娜当然能做到,她可以做到任何事。 他提醒自己,“现在她只需要放手就行了。” 他从先前掉落扫帚的地方捡起扫帚,骑上扫帚,飞向天空。虽然宇宙灵球的魔法消失了,但是他脚下的土地依然是一片死寂,所有在这片有毒的土地上的野生动物还是失去了生机。 当夜幕终于降临,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终于映入他的眼帘。 “肯定是这个,斯瓦特拉格。” 他飞下来,落在它面前,他知道莉娜就在那里。他穿过了幻象,黑色的堡垒呈现在他面前。上面有一个足够大的洞,可以走过去,他把扫帚放在莉娜的旁边,走了进去,他抽出魔杖施荧光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里面是一片废墟,Nekrosía没有放过任何东西。 莱姆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在昏暗的蓝色灯光下发现了莉娜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不想自己吓到她。 当他走近时,他发现她正面对着相反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 “诺克斯,”他默默地念着咒语,魔杖发出的光熄灭了。莱姆斯把它放进大衣口袋,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唤她。“莉娜,我在这里。” 她没有回头,但过了一会儿,她回答说: “是的。” 他越走越近,直到离她只有几英尺远。莉娜的手放在身前,他知道她还拿着宇宙灵球。 “你做到了,亲爱的,”他对她说,语气就像是在对一只受惊的动物说话。 “你阻止了疾病,”他笑了。“你拯救了世界,尽管大多数人永远不会知道。但我为你感到骄傲。”他开始伸出手去摸她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宇宙灵球。” 当他的手指离她只有几英寸远时,他碰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莱姆斯皱起眉头,随着莉娜再次开口,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就是问题所在,莱姆斯,我做不到。” —————————————————— 心脏只有在作为身体的一部分才有功能。因此,当赫卡特的灵球没有与巫师或女巫相连时,里面的力量就处于休眠状态。但是十年前,当莉娜第一次与宇宙灵球结合的时候,它的力量,也就是 Nekrosía 被激活了。 尽管在这种联系形成五个月之后,她与它分离了,但是一些 Nekrosía仍留在她体内,这意味着这种联系并没有中断。因此,宇宙灵球的力量在过去的十年里一直活跃着。 当瓦莱丽娅把莉娜从宇宙灵球中分离出来的时候,它失去了控制元素。十年来,Nekrosía 一直很活跃,但这股能量从未使用过。 渐渐地,宇宙灵球的黑色外壳无法容纳它,Nekrosía 开始向外泄漏。最开始,它的能量微乎其微——恰好足够吸干附近所有微生物的生命。但是它所收集的能量导致了宇宙灵球能量的增长,这意味着更多的 Nekrosía 会渗出来,通过摧毁它所遇到的任何生命来积累更多的能量,让宇宙灵球吸收更多的能量。 一系列自我传播的反应。 然而,宇宙灵球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吸收生命能量上面。在斯瓦特拉格,它被其他黑魔法包围着,藏在地窖里。现在,它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足以吸收所有黑魔法并把它们加到自己身上。Nekrosía突变了。它把球体周围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莉娜一拿起宇宙灵球,就明白了这一点。她也明白如果她现在放开了宇宙灵球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莱姆斯问她为什么不能放下时,她转过身来面对他解释。 “如果我放手,”她平静地说,“我刚刚收回来的所有 Nekrosía 都会涌出来。它会夺走你我的生命,它会比以前传播得更快。没有什么能再阻止它。一切都会消亡。”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黑色球体。“现在,我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 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莱姆斯沉默了大约十秒钟。“一定有办法摧毁它,”他最后说。 莉娜抬头看着他,“没有。” 他带着一种完全无助的表情看着她。他张开又闭上嘴巴好几次,显然是在纠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他终于问道: “你疼不疼?” “我拿起来的时候很疼。”这么说是一种轻描淡写。疼痛一直难以忍受。“但既然我已经把 Nekrosía 收回来了... ...”她耸耸肩。“我只是觉得麻木。”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她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理清头绪。 “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喃喃地说,与其说是在对她说话,不如说是喃喃自语。”你可以拿着宇宙灵球,做你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莉娜的喉咙里哽住了。她不想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她不想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但她不能让他抱有这种错误的希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莱姆斯,我感到麻木的原因是因为它已经开始了。每过一秒,宇宙灵球就会消耗我更多的生命。它会慢慢杀了我。就像其他在我之前所有试图掌控它的人一样。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莱姆斯粗暴地打断了她。 莉娜继续说着,好像他什么也没说过一样。“我只是想在我——” “不!”莱姆斯重复道,他双拳从来没有握得这么紧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 她提高了嗓门。“你能闭嘴让我说完吗?我不会死的,因为如果我死了,这一切就都白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 她停了下来,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那是一滴眼泪,飞快地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另一滴眼泪很快也流了下来。 “必须什么,莉娜?”莱姆斯的声音已经低到了耳语的程度。他的双手紧紧地压在她设置的魔法屏障上,这道屏障是防止他做出任何愚蠢的事情,比如试图从她手中夺走灵球。 莉娜闭上眼睛几秒钟,试图把她的思绪整理清楚。“宇宙灵球,”她开始说,又睁开了眼睛,“是一颗心。其他试图掌控它的巫师和女巫之所以都死了,是因为一个身体应该只有一个心脏。所以这个,”她轻轻地举起球体,“试图摧毁原来的那个,以创造稳定。但这会杀死血祖,切断联系。在此之前,这意味着宇宙灵球被迫回到休眠状态,直到有人来给它容纳的身体。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这样。灵球已经花了十年时间积累能量。也许它不再需要一个主人来保持它的活跃。但我知道它需要一个人来控制它。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她移动了灵球,用一只胳膊搂着它,把它放在她身旁,然后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 莱姆斯瞪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他嘶哑地问,脸色苍白。 莉娜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试图稳住自己的声音,“宇宙灵球会给我足够的能量来做出改变。” 他看着她,好像她疯了似的。“你是在告诉我,”他用一种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紧张声音说,“你是打算取出自己的心脏,用这个来替代吗?” “这正是我要做的。” 莱姆斯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可是怎么—— 那他妈的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他质问道。 莉娜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快。“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我应该还是会保留我所有的记忆,但除此之外,我不——”一声呜咽从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撕扯着她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哭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莱姆斯,我好,我好害怕!” 莱姆斯惊骇地看着妻子哭泣。“莉娜,”他恳求道,他的眼睛也变得湿润了,“莉娜,求求你——” “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莉娜哽咽着说。“我不知道这会对我的灵魂造成什么影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你和其他人的安全。” 他不顾一切地拍打着那道屏障,但坚硬的屏障纹丝不动。“莉娜!”他无助地呼唤她。 莉娜擦了擦脸颊,呼吸急促。“我只是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恳求他。“你得答应我。” “什么?”莱姆斯沙哑地问。她看得出来,他还没有完全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挥了挥手,莱姆斯脚边地板上的一堆灰尘重新变成了曾经放着宇宙灵球的箱子。 “等我把它取出来,我会把我的心给你,”她说,她的嘴唇颤抖着。“你必须把它放在那个箱子里,然后关上它。一旦你关上了,你就是唯一能打开它的人。如果我……”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来要求你打开它,你都不能这样做。不管我说什么。” 莱姆斯的表情令人费解。“为什么不呢?” 莉娜咽了口唾沫。“因为它可能是唯一能把我和现在的我联系起来的东西,那个我可能会试图毁掉它。” “莉娜——” “答应我!” “我保证!”莱姆斯赶紧说。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后绝望地盯着她。“这是…唯一的办法吗?”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经哽咽了。 她点了点头。他的肩膀终于垂了下来。他终于接受了,这意味莉娜将要去做这一切。 “谢谢你,”她低声说,“莱姆斯,我——” “你怎么敢跟我说再见。” 他重复了那句她说的话使她又哭了起来。但是她的身体每拖延一秒,就变得更虚弱一分。她很害怕。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所以她必须勇敢。前所未有的勇敢。 “我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她温柔地说,“但必须是现在。” 她几乎可以听到莱姆斯心碎的声音。“我爱你。”他轻声说。 莉娜最后给了他一个微笑,“我知道。” 然后她用一只手穿过胸膛,掏出了自己的心脏。而另一只手,她用赫卡特黑暗的心脏取而代之。 当她的身体开始僵硬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心脏——心脏周围形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外壳,和宇宙灵球的大小和形状一样——塞进了莱姆斯颤抖的手里。他本能地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把它放进箱子里,砰的一声盖上了盖子。他一做完,就抬头看着莉娜。 因为她的衣服从头到脚都遮住了,他没有看到黑色的血管在她身上蔓延,直到它们到了她的脸上。他们的目光相遇了,莱姆斯呆呆地看着她蓝灰色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一团黑云从莉娜身上冲出,包围了她。 几秒钟后,云消失了。 莉娜也是。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斯瓦特拉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心意的改变 1997年4月21日(星期一): “可是,先生,”哈利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争论,“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我必须要杀了他,否则——” “必须?”邓布利多说。“你当然要去杀了他!但不是因为那个预言!因为你,你自己,不试一试生活永远不会风平浪静!我们都知道!请想象一下,就一会儿,你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预言!你现在对伏地魔会有什么感觉?好好想想!” 哈利看着邓布利多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想起了个泡他刚刚在斯拉格霍恩记忆中看到的年轻的汤姆·里德尔。令哈利震惊的是他和莉娜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你那不可思议的能力,知道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小心翼翼地恭维那些重要的人......” 他们的行为都是如此的有节制,如此的深思熟虑。他们为自己的脸构造了面具,用误导来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哪怕只有最微小的一秒钟,面具也会滑落,露出一些可怕的未经加工的东西。他们看起来很像。 但是莉娜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善良——不像伏地魔,他是纯粹的自私和残忍。哈利想起了他的母亲、父亲和小天狼星。他想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想到了伏地魔做过的所有可怕的事情。一团炽热的火焰似乎跃入他的胸膛,灼烧着他的喉咙。 “我想让他完蛋,”哈利平静地说,“我也想这么做。” “你当然会!”邓布利多喊道。“你看,预言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做任何事情!但是这个预言让伏地魔把你视为他命中的对手......换句话说,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路,完全可以背弃预言!但伏地魔仍然坚信预言。他会继续追杀你,这就肯定了,的确——” “我们中的一个最终会杀死另一个,”哈利说。“是的。” 他终于明白了邓布利多一直试图告诉他的事情。他想,这就是被拖进竞技场面对生死决战和昂首挺胸走进竞技场的区别。 突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哈利猛地站了起来,邓布利多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是谁打断了他们。 莱姆斯站在门口,胸膛起伏不定。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大衣,比起现在的春天更适合隆冬季节,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只胳膊下夹着一个长方形的棕色箱子。 “发生什么事了?”邓布利多问道,哈利吃惊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刚才说话和走动时的那种活力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似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老了五十岁。 莱姆斯没说话。他只是直直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真的。 于是邓布利多又说话了。“莉娜在哪儿?”他平静地问。 “她阻止了扩散,”莱姆斯回答,声音紧绷,“她把所有的Nekrosía 都带回了宇宙灵球。” “宇宙灵球?”哈利打断了他,看着他和邓布利多之间。“等等,怎么回事?” “出了点状况,”邓布利多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莱姆斯。“在斯瓦尔巴群岛的一个岛上,宇宙灵球就藏在那里。莉娜和莱姆斯去处理了。” “哦,她处理得很好。”莱姆斯说。他全身都在发抖。“她把一切都带回了宇宙灵球,我去找她,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但是当我到那儿的时候,她......她......” 他打了个寒颤,用一直紧紧握着门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莱姆斯发出一种半抽泣半嚎叫的心碎声音。 哈利吓坏了,他立刻走到莱姆斯身边安慰他。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以前的老师这样过,甚至在小天狼星死后也没有。他把手放在莱姆斯的肩膀上,感到胃一阵痉挛。 “不可能,”他绝望地告诉自己。“不是莉娜。她不可能死的——” “箱子里是什么,莱姆斯?” 哈利又看了看邓布利多。校长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这让哈利吓坏了。 莱姆斯把手从脸上移开,尽管脸上痛苦万分,他还是暂时镇定了下来。他默默地走到邓布利多的书桌前,把箱子放下。他解开扣子,打开盖子。邓布利多和哈利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两人都向里面看了看。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球体,哈利确信他能听到它发出的最微弱的心跳声。 “我以为宇宙灵球应该是黑色的。”他犹豫地说。 “这个,”邓布利多凝视着那个东西,轻声说道,“不是赫卡特的灵球。”几秒钟后,他抬头看着莱姆斯,莱姆斯继续用饱受折磨的眼神盯着箱子。 “她......这样做的时候你在场吗?”邓布利多颤抖地问道,他的声音比耳语还低。 莱姆斯慢慢地点点头,目光没有移开。“她一直等到我在那里,这样她就可以向我解释她要做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哈利急切地说,声音大得出乎他的预料。 “莱姆斯,莉娜到底怎么了?那到底是什么?”他指了指箱子。 当邓布利多坐进哈利之前坐过的椅子时,莱姆斯终于把目光从红色圆球上移开,转向了哈利。 “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莉娜保持对球体的控制,以阻止它摧毁一切,”他沉重地说。“她不得不把它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一颗心脏。” 他努力强迫自己说出下一句话。“所以她拿出了自己的心脏,并用宇宙灵球取而代之。”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了莱姆斯的话。“你......刚才是不是说莉娜......取出了自己的心脏?” 莱姆斯的手在红色球体上空盘旋,好像他迫切地想要触摸它。 “她把它从胸口扯了出来,”他低声说,“把灵球塞了进去。然后黑色血管出现了,她的眼睛也变黑了。”他深深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她消失了,在一片黑云中。” 他突然关上了这个箱子,仿佛无法忍受再看它一眼。“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他苦涩地补充道。“我已经不知道她......是谁了。” 哈利盯着那个箱子,他终于明白了里面装的是莉娜的心脏,他眼睛里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最终从斯拉格霍恩获得这一至关重要的记忆的胜利,如今已被人们遗忘。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莉娜的情景。那是在霍格沃兹,他离开她时说了那么多愤怒的话。他喉咙发紧,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对她说的最后几句话……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莉娜。 1997年4月23日(星期三): 囚犯透过牢房的栅栏向外张望。 十五个月前,当他释放了她和其他人时,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回到阿兹卡班了。但是他抛弃了她,她又成了囚犯。 在过去的十个月里,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激烈地争论着——如果他真的再回来找她,她还会和他一起去吗?假装她不在乎他公开表明她是他的第二选择? 她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他,他就是这样回报了她的忠诚。 她盯着左臂上的纹身。她真的有选择吗? 十八岁的时候,她无比愉悦地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他。当你加入食死徒之后,那就成了你的生活。无论好坏。 “用镰刀割你的思想。”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吓了一跳。那个声音是从她牢房的黑暗角落里传来的,就在她站着地方的对面。有一个人靠在墙上。 她眯起眼睛。“是谁……”当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小了。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站在几英尺外的年轻女人,心跳开始加速。 光线还是很暗,但是她可以看到她们差不多一样高。两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黑色的长卷发,但是另一个女人头发里没有银色的条纹,头发是松散的,完美无瑕的波浪一直垂到她的腰部。她穿着黑色的衣服,手脚□□着。她左手上闪烁的金光表明她戴着一枚戒指。 朦胧中,她的眼睛——明亮而纯净的浅蓝色——似乎在发光,它们用一种绝对熟悉的目光回望着贝拉特里克斯。 “我想,”她慢慢地说,“你过去常常把我叫做‘捣蛋鬼’。” 贝拉特里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们在魔法部重遇还不到一年,但她看起来……不一样了。她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问道,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她胳膊上和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更恰当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向牢房门口走了几步,手指在栅栏上滑动,仿佛在优雅地弹竖琴。“你能猜到吗?” 贝拉特里克斯在小牢房里尽可能地往后退。“我没想到你亲爱的邓布利多会同意处决囚犯。”她勉强发出一声冷笑。“也许他没我想的那么软弱。” “你知道吗,从我记事起我就想杀了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贝拉特里克斯,话语非常平静。“但是现在我打个响指就能做到——”她做了个手势,“——我只是觉得杀了你对我来说还不够。” “我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五年,”贝拉特里克斯咆哮着,准备躲避任何袭击。“你真以为我不能忍受你对我施加的任何折磨吗?” “你真缺乏想象力。” 她突然出现在贝拉面前,用手掐住囚犯的喉咙,把她按在墙上。贝拉特里克斯试图反击,但她的四肢突然沉重得动弹不得。 “假以时日,”俘虏她的人低声说,“这一切都将无关紧要。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每分每秒都在痛苦中度过,受尽折磨,凄惨无助。” 她把嘴凑近贝拉特里克斯的耳朵,轻轻地说。“你原以为做阿兹卡班的囚犯很糟糕,但是你会发现在你自己的思想中变成一个囚犯要糟糕得多得多。” 贝拉特里克斯试图说什么,但她发不出声音。她想要生气,但是当她盯着那双锐利的浅蓝色眼睛时,她所能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它们以前不是那种颜色的,”她脑子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它们应该带点灰色。”女儿出生那天的模糊记忆在她脑海中回荡。 “这孩子是个女孩。”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回应。助产士问她是否想抱抱孩子,但她只是把脸转过去。 一切都很痛苦。她的母亲告诉她生孩子很难,但是成为母亲的喜悦会超跃痛苦。但贝拉特里克斯在那一刻只想蜷缩起来哭泣。 她从未感到如此虚弱。她只是想休息。但是她做不到,因为那孩子已经开始哭了,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刺穿了她的疲惫和痛苦。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种声音。 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贝拉特里克斯的额头。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直到它填满了她的头。裂痕开始在她的脑海里蔓延,越来越远,直到一切都碎成了无数个小碎片。 当她放开她时,贝拉特里克斯开始不停地尖叫。她从墙上滑下来,蜷缩在冰冷的石头地板上,继续尖叫着,因为她能感到、听到、看到和知道的一切都只有痛苦。 她的女儿只是这样看着,她第一次笑了起来。 “妈妈,做个好梦。” ——————————————————— 伏地魔推开了家门,心情阴郁。他新招募的两个食死徒试图袭击一个《预言家日报》的麻瓜出身的记者,今天晚上被傲罗抓住了。幸运的是,他们不知道任何敏感信息,但是看到他的新食死徒中有多少是不合格的巫师,真让人感觉沮丧。 在神秘事务司的惨败之后,他手下最得力的精英都被抓获了,这对他的计划的有效性造成了影响。 他不得不很快就发起第二场突围,但是现在对面所有人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这将比上一次困难得多。 他大步走过走廊,纳吉尼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滑来滑去。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和她紧紧地待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很有用,但是他心里也有一小部分想和她在一起。她永远不会背叛他。 不饿,他爬上楼梯,径直走向卧室。但是当他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完全惊呆了。 “我看到你还没有把我的房间出租给任何人。对合租不感兴趣了吗?” 莉娜坐在他的床沿上,漫不经心地跷着二郎腿。她穿着黑色的长裤和一件紧紧地贴在身上的无袖衬衫,就像是第二层皮肤。她的头发散乱,却异常整洁。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病态——相反,她看上去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健康,尽管她的脸色还是一样苍白。 事实上,他带着一种近乎恶心的感觉注意到,她看起来美得惊人, 伏地魔的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魔杖,嘶嘶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入侵警报没有提醒他。 她的左嘴角微微翘起,“我真的,真的很擅长魔法。” 他的手突然在口袋里握空了,他茫然地低下头,魔杖不见了。 “这就是你要找的吗?” 他的头猛地抬了起来,莉娜拿着他的魔杖,随意地旋转着。 纳吉尼一直用怀疑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莉娜,她抬起头,露出獠牙,发出威胁。 莉娜看都没看那条蛇一眼,她轻蔑地挥了挥手,纳吉尼就消失了。 伏地魔开始感到一阵恐慌。“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生气地说。 “放松点,”莉娜翻了个白眼回答,“我只是把她放在外面,宠物该呆的地方。” 伏地魔盯着她。有些事情很不对劲。她的眼睛不一样了,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更重要的是,她的魔法签名已经变了,他再也认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他问。他想靠近一点,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呆在原地。 莉娜停止转动他的魔杖,给了他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微笑。“这么说吧,我改变主意了。” 一粒小小的希望种子开始发芽。“你是说你终于恢复理智了吗?”他轻轻地说,尽量不让希望从自己的声音里流露出来。 她歪了一会儿头,然后又直起来,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假笑。“哦,天哪,我想我可能给了你错误的印象。不,我可不是来加入你那可怜的小事业的。” 伏地魔薄薄的嘴唇卷成一团咆哮。“那么为什么,”他咆哮着,终于走近了一步,“你要在这里?!” 她的脸愉悦地容光焕发。”你是在恐吓我吗?哦,这太珍贵了。”她摇了摇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还是囚犯的时候,你都吓不倒我,现在我已经把你缴械了,你还来吓我?” “我不需要魔杖就能折磨你。”他用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对她说,尽管他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她完全放松了下来,而他却感到非常不安。 莉娜好笑地哼了一声,她站起来,把他的魔杖留在床上。她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时,她的光脚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在他面前大约一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的脸,仔细研究着。 “真奇怪,”她最后喃喃地说。“你看起来真不像人,但即使经历了这一切,你还是人类。”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津津有味地补充道:“像个蝼蚁一样。” 伏地魔没有多想,他的手直接伸了出来,伸向她的喉咙。但莉娜更快。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他痛得喘不过气来,黑色的血管开始涌上他的手臂。伏地魔感觉自己像是在燃烧。 然后莉娜松开手,把他往后推。当伏地魔踉跄着向后退时,黑色的血管突然地消失了,就像它们突然地出现一样。 莉娜之前的幽默感同样也消失了。“你就是不明白,是吧?”她冷冷地说。“你所做的一切,你所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你的梦想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她的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你太渺小了。” 伏地魔揉了揉手腕,怒视着她,努力不去理会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这已经不是他在岛上关了四个月的莉娜了。甚至不是他以前每周五下午教两个小时课程的那个莉娜。但他有一种可怕的怀疑,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小莉娜脑子里看到的那个怪物。 他站直了身子,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始说,“但你尽可以用痛苦来威胁我。但你不能杀我,没人可以。” 莉娜扬了扬眉毛。“是这样吗?”她把一只手放在背后。“那我猜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把手转过来,但这次她拿着什么东西。 赫奇帕奇金杯。 伏地魔觉得自己肚子上好像挨了一拳。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震惊地嘴巴微微张开。她知道了?多久了? “因为如果它真的对你有什么意义的话,”她继续说,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把它放在我的古灵阁金库里就太粗心了。比把你的日记留给卢修斯·马尔福还要粗心。不过既然没人能杀你,你应该不会介意我——” 伏地魔猛地向前扑去,但这一次他太慢了。莉娜用不可思议的力气,把赫奇帕奇金杯捏碎在手里,把它变成了一堆金粉。 空气中充满了愤怒的尖叫声,尽管伏地魔并不完全确定那是魂器发出的,还是他自己。也许两者都是。 他僵住了,看着她愉快地张开手,让圣杯的碎片掉在地上。如果他灵魂一部分的毁灭给他身体上造成了伤害,他也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感觉麻木。 莉娜,那个他视如己出的女儿——他唯一爱过的人——心甘情愿地毁掉了他的一部分。她快乐地把他拖向死亡。 她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每次杀人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你是什么?”他想问她,但他的嘴唇只能说出一个词。 “WHY” 她伸出手,用手背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因为我想让你记住,”她温柔地说,“你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我想让你活着。”说到最后几句话,她突然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往前拉,这样他们的脸就只有几英寸的距离了。她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松开了手。 伏地魔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触碰到了她的手刚刚所在的地方。他讨厌这样,但是很明显,自从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已经把她变成了他无法抗拒的东西。 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常常想,有一天她会变得和他一样强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变得如此强大,以至于他不得不完全听从她的摆布。不管她要什么,他都得给她。 他咽了一口唾沫。“你还想要什么?”他尽量平静地说,语气谨慎。 “你送的?”她耸耸肩。“没什么。我早就放弃了。”她开始悠闲地围着他转。“不,我会让你再玩一段时间你的那个小战争游戏。事实上,我希望你越来越接近胜利,离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越来越近。因为我最终把它从你手中夺走的时候,这样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愉快。”她停了下来。 “你一生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最后,你唯一剩下的遗产就是你帮助塑造了今天的我。为此,我真心感激你。” “感激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他指了指地板上的一堆金粉。“这就是你的感激?!” “哦,别往心里去,”莉娜认真地告诉他。“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父亲,”她甜甜地笑了。“但为了给孩子让路,父母必须死去。”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消失在一片乌云之中,只留下一个心碎的怪物。 1997年4月24日(星期四): 自斯瓦特拉格以来,莱姆斯第一次成功地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莉娜的眼睛变黑的画面把他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满头大汗,不得不提醒自己那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的记忆。 昨天他终于和瓦莱丽娅谈过了。她早上出现在家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的流露出痛苦,而不仅仅是生气。 邓布利多在莱姆斯周一离开霍格沃茨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但她想直接从莱姆斯口中听到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细节她一直忍着挺了过来,直到他说出莉娜有多害怕的时候,瓦莱丽娅终于哭了出来。 当他周二告诉玛姬的时候,她也哭了。莱姆斯离开她的小屋时,奥利弗紧紧抱着她。 尽管卧室里还是一片漆黑,他还是能依稀看到莫蒂默蜷缩在他身边的枕头上,还在睡觉。那是莉娜的枕头。自从莱姆斯回来,他就没离开过他身边。提兹也很痛苦。一片黑暗笼罩了诺丁山的房子 莱姆斯照亮了他的床头柜,刚好可以看到上面的小钟。差一点到早上七点。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他不可能再睡着了。 他刚走出卧室就僵住了。楼下有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提兹。他竖起耳朵倾听着。听起来像是…… 音乐。 莱姆斯几乎是跑到了楼梯口,又一次停在了最高的台阶上。声音不仅仅是录音机在播放音乐。有人在房子里唱歌,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那个人的声音。 他跟着音乐迅速下楼,来到厨房。他在门口停下来,盯着那个唱歌的身影。 她正背对着他,洗着一碗草莓,切掉上面的绿顶。录音机就在旁边的柜台上,他终于认出了它正在播放的歌曲。 他意识到,距离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已经整整两年了。 1995年4月24日(星期一): 这是他们回欧洲大陆工作前的最后一晚,莱姆斯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寻找莉娜。他刚做完晚饭,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新的意大利面食谱,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尝尝。 她不在他们的卧室里,也不在她的书房里,所以莱姆斯朝她改造成车库的大厅走去。据他所知,她并没有在车上做什么工作,但她有时会在里面修修补补其他的项目。 他在看到她之前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听到了她录音机里的声音。然而,他听不出这是什么音乐。到了门口,他冲里面张望着找莉娜。 当他看到她时,他惊得张大了嘴巴。 自从在瑞士别墅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就一起跳过几次舞。好吧,跳舞是一个慷慨的术语——“随着音乐移动”可能是一个更恰当的描述。但他从没见过莉娜一个人跳舞。 直到现在。 她闭着眼睛,双臂在空中轻轻摆动。她赤脚踮着脚尖,慢慢地转着圈,臀部随着歌曲的节奏摇摆。 “When sundown pales the sky , i want to hide a while behind your smile,and everywhere I look your eyes I find, 每当日暮西垂、苍穹泛白之时,我就想躲去你的笑容后面。 无论我往哪里看,你的眼睛都能找到我……” 她像个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跳舞,不在乎自己的样子,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她看起来很…开心。当下一节音乐开始时,她开始跟着唱起来。 “For me to love you now would be the sweetest thing, it would make me sing, 此时此刻,爱着你,就是最最甜蜜的事,我可以为此歌唱, Ah, but I may as well try and catch the wind. 啊,爱如捕风,莫过于此。”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这很好,因为她差点就撞上一个打开的工具箱。但这也意味着她终于看到莱姆斯站在那里,满脸喜悦地看着她。她突然停下来,脸涨得通红。 “请不要因为我而停下来。”他笑着说。 “哦,闭嘴,”她嘟囔着,一边捋着头发,一边走到那个录音机所在的桌子旁。 “那首歌是什么?”当她按下“停止”按钮时,他问道。 “这首歌叫《捉风》,”她咕哝着,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她的双颊还很红润。“我想做我自己的混音带……”她的声音渐渐小了,这时莱姆斯已经走到她身边,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好让她看着他。 “永远不要,”他温柔地对她说,“因为想跳舞而感到尴尬。”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尤其是当你这么做的时候,你看起来美极了。” 莉娜皱了皱鼻子。”别这么甜蜜。这让我想吐——”当他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时,她的话被打断了。 当莉娜放松地接吻时,莱姆斯的手在磁带播放器上摸索着“开始”按钮。他想听完剩下的歌。 现在,她的声音唱着这首歌,仿佛它们是她自己的。 “When rain has hung the leaves with tears, I want you near to kill my fears, 当落叶在冷雨中挂满泪滴,这时我多希望你就在身边杀死心中的恐惧, To help me to leave all my blues behind. 一切的悲伤,你能带我逃离, For standing in your heart is where I want to be and long to be, 因为驻留在你心间即是我所渴望的永恒归属, Ah, but I may as well try and catch the wind. 啊,爱如捕风,莫过于此。” 当乐器开始演奏的时候,莱姆斯深吸一口气。 “莉娜?” 她立刻转过身来,把刀放在柜台上。“莱姆斯!” 莱姆斯差点后退一步。她脸上的黑色血管消失了,是的。但是她的样子也不像当初交换赫卡特之心的那样了。 现在,她苍白的皮肤有一种近乎空灵的光芒。事实上,她的一切都是那么不自然的美丽。曾经瘦骨嶙峋的身材现在不知怎么变得光滑了。她的头发垂到腰际,一根也不乱。 她的每一个特征都是完美无瑕的:她的嘴唇,她的颧骨,她的—— “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莱姆斯脱口而出。 莉娜微微皱起眉头。“什么?”她摸了摸眼角。“哦,是的,我来修正。” 他盯着她,“它们现在是蓝色的了。” 她微微歪着头,看起来很困惑,“它们一直都是蓝色的。” 莱姆斯咬了咬嘴唇,“不是那种蓝色。” 莉娜凝视着他,好像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似的。“你……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见到我,”她犹豫地说。她举起她的左手,紧张地摸了摸她已经完美的头发。 她手上闪烁的金光引起了莱姆斯的注意。“你还戴着你的结婚戒指。”他大声说。 她低头看了看戒指,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他。“我……”她微微摇了摇头,好像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当然了,我是你的妻子。” 莱姆斯咬紧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反驳道:“是吗?” 相反,他让他的眼睛再次上下扫视。她光着脚,穿着一件蕾丝覆盖的白色无袖连衣裙,裙摆高出膝盖几英寸。 “我以前从没见你穿过那条裙子。”他说,勉强不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指责。 “我……我做到了。”莉娜小声回答。她的双手紧握在胸前,这样的姿势显示出她的焦虑。 “莱姆斯,你是不是……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他微微退缩了一下。她听起来很沮丧,这是他最不想让莉娜有的感觉。但他也记得她在斯瓦特拉格告诉他的话。 “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还让他保证,如果她要求的话,决不能为她打开现在放在他床下的箱子。她是那么地坚定。她一直很害怕这个跟她共用一张脸的新女人。 “斯瓦特拉格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最后交叉着双臂说,“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她几乎像是在恳求他。“去适应……一切。”她的样子越来越痛苦。“我担心如果我不能控制住自己,我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她向前走了半步。“但我现在没事了。我没事。而我——” 她的呼吸停在她的喉咙里,哽住了。她咽了一口唾沫,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我只想让你再抱着我一次。”她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用痛苦的眼神凝视着他。“只是再抱着我一次——” 莱姆斯再也受不了了。他匆匆穿过厨房,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莉娜压抑着如释重负的呼喊,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她牢牢地抱着他,就像他是唯一阻止她溺水的东西一样,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感觉像丝绸。 “没事了。”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我现在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莉娜慢慢地把脸收回来,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抬起头,指了指身后柜台上的碗。“我带了草莓。”她低声说。 他回以微笑。“我看见了。”他突然想到。“你看到提兹了吗?”他环顾四周,问道。“她通常这个时候都在厨房。” “哦,我让她给我们一点空间。”莉娜回答,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我想和你独处一会儿。” 在内心深处,莱姆斯能感觉到她的话有点不对劲。但对一切都回到原来样子的迫切的渴望让他把这种感觉推开了。 他上前吻她。但是他们的嘴唇还没来得及碰到一起,就被一阵小小的吱吱声打断了。 莫蒂默匆匆穿过厨房地板朝他们跑来,抬头仰慕地看着莉娜。 她的脸上露出喜色,蹲下身来。“哦,莫蒂默,到这来。”她低声说道。 但是,当莫蒂默几乎和她触手可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不语。有那么一瞬间,莫蒂默只是盯着莉娜看。然后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开始疯狂地往后退。 莉娜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惊讶。“莫蒂默,怎么了?”她向他伸出手,但他又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躲开了她的手。他跑到莱姆斯跟前,抓住他睡裤的下摆。 迷惑不解的莱姆斯弯腰抱起莫蒂默。他震惊地发现那小小的绿色身体在颤抖。 “他怎么了?”莱姆斯紧张地看了一眼莉娜,她又站了起来,看上去既伤心又受到了冒犯。然后他看着莫蒂默,莫蒂默继续大声叫着他的恐惧。 莱姆斯从来没有像莉娜那样理解莫蒂默的吱吱声和叽叽喳喳的语言,但是现在,护树罗锅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这不是他们的莉娜。 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次是真的看了一眼。从她那双不自然的蓝眼睛里,他在假装受伤的感情背后看到了这一点。 冰冷的刺激。 他怒火中烧。“滚出去。”他低声说。 莉娜的身体僵硬了,“你说什么?” 他试图保持冷静,但这很难。“只要你让莫蒂默感到不安全,”他冷冷地对她说,“这个家就不欢迎你。” 她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他总是对我的感觉非常敏感,”她喃喃自语,眼睛紧紧盯着护树罗锅。 她把目光转回莱姆斯身上,耸了耸肩。“很好。也许我之前没有对你完全诚实。”她举起左手,摆动着手指。“但我说我还是你妻子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把这当做一个冷酷无情的事实说了出来。 莱姆斯把莫蒂默放在肩上。“如果我没有完全被说服的话,请原谅我。”他痛苦地回答着,靠在柜台上,警惕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在撒谎?” “我想我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了。” 莉娜把头偏向一边,莱姆斯可以发誓厨房的温度飞快地下降了。 “你想知道我是谁?”她平静地说。“我就是那个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和你聊上几个小时,逗得你开怀大笑的女人。我就是那个你在她弥留之际陪在身边,你祈求她能活下去的那个女人。我就是那个和你度过无数个月圆之夜的女人。我就是那个给予你体内的狼性他唯一能得到的爱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站在禁林里,发誓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会永远爱你的女人。如果你觉得爱情无法承受住我撕裂自己的心,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莱姆斯感到喉咙很干。“对不起,”他终于说。 “为什么?”莉娜冷冷地说,“把我当怪物对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因为我知道。是的,你就是那个做了那些事的女人。我爱那个女人。但我也知道,如果你还是那个把宇宙灵球放进你胸口之前的女人,如果你现在拥有你体内所有非凡的力量,我就不会进来发现你在洗该死的草莓了。” 莉娜眯起眼睛。“什么,”她嘶嘶地说,“你想说什么?” 莱姆斯握紧了拳头。“我的莉娜首要任务是保护哈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伏地魔。而事实上,你对此只字未提,这告诉我,你不仅没有尝试过,而且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意图。” “你不明白,”莉娜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比如说?”莱姆斯厉声问道。 “我的力量不仅仅可以用来杀死一个人。”她压低了声音,压抑着兴奋的情绪。“我可以做得更多……我会做得更多。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我向你保证,伏地魔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莉娜闭上了眼睛。“如果我告诉你,”她低声说,“你不会明白的。你会觉得这太危险了,甚至可能觉得这是错的。”她的眼睛又睁开了。”你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看待事物。你太……人性化了。这限制了你的视野。” “哦,这么说你现在凌驾于人类之上了?”莱姆斯平静地说。“你终于成为了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的那个神了吗?” 她慢慢地用舌头舔着她最上面一排牙齿,专注地看着他。 最后,她说:“好吧,如果你想这么说的话……” “其他人可能会说它是一个怪物。”他直截了当地回答。 莱姆斯没有看到她在移动,但是莉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们的嘴唇几乎碰到了一起。 “不。”她的声音仍然柔和,但是很有力。“我就是那些怪物在他们的噩梦里看到的东西。” 这句话几乎让莱姆斯脊背一颤,但他坚持住了,他用一种平静而蔑视的眼神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爱你,”他说,“但我不会和你同床共枕,更不会在你这样的时候和你共处一室。” 这一次,他知道她眼中的伤痛是真实的。莉娜从他身边退开,咬紧牙关。 “好吧,”她紧紧地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你真的想见我,想跟我说话,你只需要开口。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听到你的声音。” 然后,就像在斯瓦特拉格一样,她消失在了乌云里。 莱姆斯转过身来,抓住厨房柜台的边缘,深呼吸了几次。在他的肩膀上,莫蒂默悲伤地吱吱叫着。 让她离开是他做过最艰难的事情之一。他答应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爱她——“如同时间一样永恒”。 但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不得不把她推开:因为真正的莉娜永远不会原谅他,当他心里知道她是错的时候,他没有对她说“不”。 他看了看录音机,莉娜在第一次转身的时候神奇地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按下“播放”按钮,让歌曲完成最后几小节。 “Ah, but I may as well try and catch the wind. 啊,爱如捕风,莫过于此。” Orkístike 会议的召开对西奥多拉·康斯坦丁尼迪斯来说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巫正建议西奥多拉和她一起去她的公寓,这样她们就可以“更好地了解彼此”,这时她手腕上的纹身刺痛了。西奥多拉不情愿地要求女孩改天再来,并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们所在的酒吧,在外面幻影移形。 会面地点总是Skoteinó Nisí——黑暗岛。女巫赫卡特的家。 西奥多拉出现在月光下的海滩上,她注意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达的。Orkístike 的其他七名成员在通往大塔的门前挤成一团。当她走近他们时,他们都转向她。 “发生什么事了?”是伊泽尔问的。在其他人中,他和西奥多拉年龄最接近,他总是把他的黑头发扎成短马尾。 西奥多拉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召集这次会议?”那是索尔,年纪最大的成员。 “我?”西奥多拉疑惑地看着他们。“我没有。我以为是你们中的一个。” 他们都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伊泽尔慢慢地说,“如果不是你,我不是我们,那么是谁——” 塔楼的门突然自动打开了,打断了他的话。里面被挂在墙上的火把突然被点燃了,照亮了塔楼, Orkístike 再一次面面相觑,表情困惑。索尔小心翼翼地带领他们进入大厅。在大厅的尽头是黑曜石的宝座,高高地矗立在一个讲台上,那是赫卡特几千年前坐过的。自从她死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住过了。 直到现在。有人坐在里面,舒服地向后靠着,一只光着的脚随意地放在座位上,一只胳膊肘搁在抬起的膝盖上。 Orkístike 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王座上的那个人。 “欢迎,我的朋友们,很高兴终于见到大家了。” 西奥多拉一愣,那个声音……是……是她吗? 她向前走了一步,打量着那个黑衣女人,她正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微笑看着他们。她看起来和她一模一样,只是……有一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想我该向你道歉,西奥多拉。” 西奥多拉咽了一口唾沫。“真的……真的是你吗?”她犹豫地问,几乎不敢相信。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吗? 那女人用手指敲击王座的扶手。“你指的是谁——莉娜·莱斯特兰奇还是赫卡特?”她笑得更灿烂了。“因为我想,对于这两个问题,答案都是……Yes” 索尔清了清嗓子,也向前走了一步,说:“那么是您召开会议的吗?” 莉娜挥了挥手,西奥多拉感到她的纹身被灼烧了一下。从其他人急促的呼吸声中,她知道他们也感觉到了。 过了一会儿,索尔跪了下来,其他人连忙照着他做。但是,当西奥多拉跪下来的时候,她不禁想知道,如果莉娜终于与赫卡特的灵球重聚了,那么它在哪里? “夫人,”索尔说,“我们等您回来已经很久了。我们每一个人,通过接受这个标记——“他抬起手腕,“起誓为您服务,并且——” “啊,”莉娜插嘴说,微微向前倾,“你看,这就是我想谈的。‘起誓’——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听命于您。”一个Orkístike 成员说。西奥多拉不确定那是谁的声音——她太专注于莉娜的脸了,那是一种她很熟悉的表情,但是很难辨认出来。 “那么,你们会做我要求的任何事情吗?”莉娜问道。她开始把一绺头发绕在手上。 “这是Orkístike 的职责。”索尔低着头回答。 “我们愿意为您献出生命,夫人。”伊泽尔急切地补充道。 “哦,那太好了。”莉娜愉快地说,西奥多拉终于想到了——她看着他们,就像一个农民在检查他们的牲畜,决定是否要宰杀它们一样。“因为我想要的就是你们的生命。” 她松开头发,把手指弯成一个招手的动作。但她不是让他们来找她。她呼唤的是他们的生命能量。 西奥多拉震惊得一动不动,她惊骇地看着一股白色的蒸汽从Orkístike 其他成员的身体里喷出来,他们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当水汽靠近莉娜时,它变黑了,进入了她伸出的手。她吸收得越多,受害者的血管就变黑得越多。 当最后的能量离开他们的身体时,Orkístike的其他七名成员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睛和嘴巴里都是黑色的。 西奥多拉颤抖着,盯着她死去的同伴。然后她抬头看着莉娜,她终于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向她走来。 “为什么——”西奥多拉的声音嘶哑了。她试了几次才说出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莉娜耸耸肩说:“他们想为我服务,而潜在的Nekrosía 对我来说比他们能提供的任何东西都更有用。” “可是你为什么让我活着呢?”西奥多拉问,在莉娜靠近她的时候,她努力不让自己退缩。 莉娜似乎研究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她微笑着摸了摸一条挂在她脖子上的细链子——这是西奥多拉现在才看到的,因为她们离得太近了。 她用力一拽,扯断了链子,从衬衫下面拿出了系在上面的徽章。她把它举到西奥多拉面前,让它像钟摆一样摆动。就像任何对自己国家魔法历史有一点点兴趣的希腊巫师一样,西奥多拉立刻认出了它:喀耳刻勋章。 “因为,”莉娜温柔地说,“你对我还有用。” —————————————————— 西奥多拉上次来伊阿亚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和她的父母一起观光。那时已经是白天了,这个岛屿看起来就像一个天堂。但是现在,在半夜来到这里,气氛感觉非常不祥。 “也许那只是因为她在这里。”西奥多拉想着,她跟着莉娜沿着一条狭窄而曲折的小路走去。 仍然称呼这个女人为“莉娜”感觉很奇怪。她看起来很像她,是的,她的声音也几乎一样。但她的行为举止是完全不同的。她现在甚至连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了,走起路来优雅得超乎常人。一种压抑的气氛包围着她,捕捉着她面前的一切,并在她的闲暇时将它囚禁起来。 西奥多拉忍不住想知道莱姆斯·卢平对这个新版本的妻子有什么看法,他新版本的妻子杀了七个人,而且毫不在乎。 Orkístike成员一直都明白,当他们试图重塑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美好时,真正的赫卡特之球的主人会在他们身后留下伤亡。但是西奥多拉认为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会真的认为他们的生命会是第一个牺牲的。 莉娜停下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了。她转过身,示意西奥多拉站在她身边,她顺从地照做了。 莉娜指着嵌在小路上的一块又大又圆的石头。“把你的手放在中间,”她告诉西奥多拉。 西奥多拉蹲下来,把手按在石头上。一秒钟后,她感到身下有东西在动,她收回手,露出一个刚刚出现的小凹痕。在石头的边缘,慢慢出现了一些符文。但是这个文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不过莉娜可以读懂它们。她用手持的蓝色火焰照亮了石头,检查了字迹。“当然,”她喃喃自语,然后看着西奥多拉。“伸出你的手,”她命令道。 西奥多拉服从了,莉娜接受了。她慢慢地用一根手指划过她摊开的手掌。当皮肤被切开,出现血迹时,西奥多拉皱起了眉头。 莉娜把勋章塞进她流血的手里,让西奥多拉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它。她捏了捏手,西奥多拉感到血流了出来,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几秒钟后,莉娜松开了手,给西奥多拉下了一个命令。“把勋章放在凹槽里,让有血的一面朝下,然后逆时针旋转一圈。” 勋章正好合适放在里面。西奥多拉用中间的一个小凸起开始转动它,这是传来咔哒的声音,就像门被打开了一样。一旦它完全旋转完,石头下降了几英寸,滑到一边,露出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山下。 西奥多拉瞥了莉娜一眼。她看着下面的楼梯,表情非常高兴,好像她终于收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日礼物。 西奥多拉犹豫了一下,大胆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需要我打开它?” 莉娜瞥了她一眼。“因为喀耳刻用血魔法锁住了它——特别是一种防止赫卡忒打开它的保护结界。”她开始下楼梯。“来吧。” 西奥多拉又开始跟着她说:“那么,当你说你既是莉娜又是赫卡特的时候——” “两个人的记忆我都有,尽管赫卡特的记忆更加支离破碎,”莉娜平静地说。”但我有赫卡特的魔法,它现在流淌在我的血液里。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自己打开它。” “你在读那些符文之前就知道了,对吧?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我知道喀耳刻会对赫卡特采取预防措施。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们已经走到了台阶的底部,莉娜挥了挥手,照亮了她们所在的房间,”——她在这里。” 西奥多拉凝视着房间四周,尽量不让自己目瞪口呆。她站在喀耳刻的金库里,她可能是几千年来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她被神像、面具、棺材、卷轴和其他工艺品包围着,一些巫师会为了得到它们而杀人的 莉娜正在检查一个装有各种小瓶的架子,西奥多拉感觉到她在核对自己的心理清单。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这也可能意味着喀耳刻知道赫卡特想要什么,而且她一直拼命地反对它。 “喀耳刻曾经是赫卡特的学生,不是吗?”西奥多拉小心翼翼地说。 莉娜看向她。“正确,”她温和地回答。“她的第一个真正的学生——至少,是值得一提的一个。但随着她力量的增长,她们的意见分歧也越来越大。当她最终离开赫卡特时,那是她的心第一次……”她停顿了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我的心,”她平静地补充道,“破碎了。她像爱女儿一样爱喀耳刻。她们之间建立的纽带变成了竞争。但双方都没有真正战胜对方。” 她把目光转回面前的架子上,拿起其中一个水晶瓶。“直到现在。”她轻声低语,西奥多拉几乎听不见她说什么。 她向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金库的剩余部分。 “是的,”莉娜宣布——或者说那一刻,是赫卡特宣布。“我终于拥有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心意的改变 免费阅读.[.aishu55.cc] 不速之客 1997年5月8日(星期四) : 哈利凝视着窗外晚春的夜空。他正在那个秘密的半圆形房间里,没有去礼堂吃晚饭,他只想尽可能地避免与人接触。他现在只想和那一个人说话,但他不确定她是否还存在。 他试着想象莉娜会对他前一天和马尔福的决斗说些什么。在他使用神影无锋之前,她可能会为他的表现感到骄傲。 但在这件事上,她肯定会斥责他使用了一个他不知道后果的咒语——尤其是在一场战斗中。 马尔福的血从他的伤口中渗出来的记忆让哈利不寒而栗。这是他施过的最黑暗的咒语——不算去年在魔法部对贝拉特里克斯使用钻心咒失败的那次。 这个咒语是混血王子发明的吗?他试图劝赫敏不要这样想,但他还是想知道…… 门打开的声音吓了哈利一大跳,他转过身来,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魔杖。看到那个人站在门口,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伊芙 ·尼安布拉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震惊表情,她惊呼道: “哦!”她咽了一口唾沫。“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利盯着她看。伊芙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卷曲着,像云一样围住了她的头。他记得曾见过她把头发编成辫子,他觉得这是她头发的自然状态。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困惑地问道。这个房间甚至没有出现在活点地图上,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个房间告诉过任何人,连罗恩和赫敏也没有。 伊芙咬了咬嘴唇。”去年我去医院看望莉娜的时候,她跟我提过。我告诉她我想找个不受打扰的地方自己待着,她建议我来这里。” 当她提到莉娜的名字时,哈利忍不住退缩了。现在,他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盯着地面,好像很难过,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他向罗恩、赫敏和金妮解释了莉娜的遭遇,但他不确定伊芙和她的朋友们是否知道。 他开始问,“你知道——”但同时,伊芙说道,“邓布利多告诉我了。” “是吗?”哈利有点惊讶。 她点点头,抬头看着他。“在她出现在卢平先生家之后。我想他是担心她会突然出现,可能... ...”她无奈地耸耸肩。“我不知道,可能会操纵我们中的一个。” 哈利的胃一阵痉挛。邓布利多也跟他谈过莉娜去找莱姆斯的事,他明确地表示这个新版本的莉娜是不可信的。 “于是,他向我解释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我告诉了其他人大概的情况。”她说完。 哈利想说点什么来回答,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安慰她; 他们其实并不太了解对方。 “我要走了,”伊芙突然说,往后退了一步。“你显然想一个人呆着,我去图书馆——” “不,没关系。”哈利一边匆匆对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我在这儿待得够久了,我该去做点事了。” 伊芙没有走出门口。“很遗憾,你星期六不能打魁地奇了。”她迟疑地说。“我觉得斯内普不太公平……”当哈利停在她面前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好奇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对马尔福做的事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觉得呢?” 哈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几次,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他回答说: “麦格认为这种惩罚是合理的。” “麦格不必和马尔福共处一个公共休息室。”伊芙平静地反驳道。 哈利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伊芙似乎在挣扎着说下一句话,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 “他是个恶霸。不仅仅是对其他学院的同学,他对斯莱特林所有没有出自知名纯血家族的人也是一样——还有蒂芙尼和我,因为我们竟敢和一个麻瓜出身的人做朋友。” 一阵怒火涌上哈利的心头,“他伤害你们了吗? 如果他伤害了你们——” “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她急忙说。“多亏了你在DA那里教我们的东西,还有莉娜的指导。” 他咽了一口唾沫,“好吧。” “但是还有其他孩子害怕他和他的朋友。”伊芙补充说。她叹了口气。“至少莉娜在的时候,他不敢惹麻烦。但自从她毕业后……”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利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我也想她,”他喃喃地说。 他还记得莉娜第一次把他带到这里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明白,在她冷漠的外表之下还有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多痛苦……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 他转过身来,伊芙靠在门上,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那是在摄魂怪那件事之后,”她继续说,好像她只是需要找个人谈谈这件事。“艾琳开始出现严重的恐慌症。然后莉娜进了我们的包厢。她是那么的……有控制力。太酷了。她处理事情的方式……” 伊芙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有这种感觉。所以当我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之间摇摆的时候,我就想,‘请把我分到斯莱特林。请把我和她分到在同一个学院里。’尽管在那之前,我曾拼命地希望自己能在斯莱特林之外的任何一所学院。”她挖苦地补充道。 “有意思,当分院帽考虑把我送到斯莱特林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哈利说。“除了斯莱特林,哪个学院都行。因为海格告诉过我斯莱特林的名声,我也见过马尔福,一想到要和他这样的人同处一个学院,我就受不了。” “你看,我也听说过斯莱特林的名声,”伊芙解释说。“我父母上的是瓦加度的一所魔法学校,所以我们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了解仅限于人们所说的话。每个人都说斯莱特林是为那些讨厌麻瓜出身的人准备的,但我不是。因为,”她含糊地对自己做了个手势,“我知道什么是偏见。” 哈利讨厌她说话时那么平淡无奇的样子。听到她如此坦率地谈话也有点奇怪。在邓布利多军课程上面,她一直是四个朋友中最保守的一个。 “但是,”她接着说,“当我遇到莉娜时,情况就变了。我想,如果她在斯莱特林,那一定是最好的学院。”她走到莉娜常坐的扶手椅旁,坐在扶手上。她把包放在座位上。“蒂芙尼、艾琳和我都是独生子女,丽贝卡只有一个比她小得多的弟弟。莉娜就像我们一直想要的姐姐一样——她帮助我们,支持我们,即使这让她很恼火。” “是啊,”哈利低声说道。“我知道那种感觉。”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向她靠近了一点。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忍不住盯着她的卷发看。 “也许她用了某种咒语来把它编成辫子,”他若有所思。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做这件事一定需要很大的耐心。“佩妮姨妈总是抱怨我的头发‘难以控制’。” 伊芙一定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头发上徘徊,因为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 “你的头发看起来真好看,”哈利脱口而出,不想让她感到不舒服。“我的意思是,辫子也很酷,但我……”他不知觉地动了动喉结。 她扬起眉毛看着他。但话还是不停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在我知道自己是个巫师之前,我姨妈总是想把我的头发剪得又平又整齐,但从来都做不到。所以有一次,她拿起厨房里的剪刀,把我的头发剪得很短,几乎把我的头发都剃光了,除了留了一块刘海,用来遮住我的伤疤,但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头发又长回来了。”他几乎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哇,”伊芙过了几秒钟说,“那时候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哈利哼了一声。“奇怪到当我在动物园和一条大蟒蛇交谈时,我都不觉得特别奇怪。”他用一只手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我想德思礼一家总是指责我让奇怪的事情发生,他们没有错。” 他走回到窗边,低头凝视着地面。“要是能让那时候的我也知道这个秘密就好了。” “听你谈论你的童年真是太奇怪了,”伊芙承认。“我是说,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在书上读到过你,而你一直和那些根本不在乎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的人生活在一起。” “是啊,好吧,如果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周围的人总是因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而表扬我,我现在可能已经变得有点混蛋了。”他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 “有时候我希望每个人都能理解,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是因为我妈妈为我而死。” 伊芙悲伤地笑了笑,轻声回答说: “她听起来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担心他的眼泪随时会流出来。是的,他的父母是英雄。但是如果他们活着,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赶紧擦了擦眼睛,又抬头看着伊芙。“那你父母呢?”他问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妈妈是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我爸爸是古代魔文专家。”她平静地回答,仿佛她没有看到哈利失态的那一刻。“他做很多自由工作,所以他经常出差。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楼梯下的橱柜里度过的。”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伊芙睁大了眼睛,接着是一阵震惊的笑声。 “对不起,”她赶紧捂住嘴说。“这一点都不好笑。我只是……梅林,这真是太疯狂了。”她停顿了一下。“我想这就解释了你为什么这么好。” “是啊,”哈利阴沉地说,“昨天我让马尔福差点失血过多而死,我真是太好了。” 伊芙站了起来。“我可能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跟他一起站在窗边,“但我愿意拿我所有的钱打赌,你和他打架决不是为了好玩。” 望向窗外,哈利勉强能辨认出詹姆和小天狼星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后折磨斯内普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昨天跟马尔福对质的部分原因,是不是因为自己可能有机会伤害他。 “如果你知道我们有多恨对方,”他平静地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你就不会想打这个赌了。” 伊芙发出恼怒的声音。“你就不能看看你自己吗?”她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实际上是在盯着窗外,思考着你内心的……黑暗面,就像古老的麻瓜爱情小说里的英雄一样。别自以为是了。” 哈利有点吃惊,他飞快地把头转向她。“你说什么?” 她双手叉腰。“你没有奢侈的时间去纠结于糟糕的决定。”她说。“是啊,也许你昨天搞砸了。每个人都会搞砸。你可能是‘救世之星’——”她用手指打了个引号,“——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偶尔有时候有点犯浑。所以,当你真的如此时,承认它,从中吸取教训,然后让这件事过去吧。现在有一个极其强大的邪恶巫师想杀了你再统治世界。你该死地再好好想想看。” 哈利盯着她,看着她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无畏地注视着自己。 她听起来非常像莉娜,除了一个主要的区别: 她的话里面没有一点虚伪。在伊芙内心,没有任何矛盾冲突。她的演讲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她完全不喜欢扯淡,她只对真相感兴趣。绝对真相。 他直直地盯着她。他的胸口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火花被点燃了一样。有点吓人,但同时也很美妙。 “你有点吓人,”他说,希望她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你才四年级。” 她翻了个白眼,“好吧,到九月份我就十六岁了,所以我想我已经是个很老的四年级学生了。” 哈利咯咯地笑了。“好吧,那我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六年级学生,所以我想这就是原因。”他给了她一个他希望很迷人的微笑,而不是一个疯狂的笑容。他觉得,在他目前这种奇怪的状态下,很难把这两者分辨开。 伊芙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她迅速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手里不停地摆弄着身上毛衣的下摆。“不管怎样,我要做一大堆作业,所以我最好还是去图书馆——” “不,你不必走,”哈利说道,他的语气同样也有点急促。“留下来吧。” 他担心自己听起来有点太急切了,又补充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真的很希望她这么做。因为在那一刻,哈利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个房间,他站在伊芙旁边,夕阳西下,橙色的光芒照耀着霍格沃茨。 就在莉娜出现在诺丁山的房子几天后,莱姆斯才得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突然精神失常了。 金斯莱——他作为傲罗——已经被告知,莉娜的母亲不断地尖叫,直到她的声带严重损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才停止。 她的身体表现得就像受到持续不断的钻心咒一样,即使在她被强制镇静之后,她身体的抽搐也没有消退。被派到阿兹卡班为她检查的治疗师们都不知所措。 莱姆斯,虽然他没有大声承认,但听到这个消息他实在是松了一口气。这证实了他的莉娜至少还有一部分在那个新女人体内。 他一直害怕没有她的满月,但不知怎么的,Moony似乎理解了这种情况。是的,他整个晚上都在呜咽哀号,但是他并没有把沮丧感向内心分泄。当莱姆斯早上醒来时,狼的痛苦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到仅仅三年前,Moony还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和孤独,真是奇怪。 但是莱姆斯很高兴,变身之后的几天里,他并没有因为自己造成的伤害而卧床不起,因为凤凰社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伏地魔似乎加大了战争升级的力度,每天晚上都派食死徒出去有计划地袭击麻瓜出身的人和随机选中的麻瓜。失去莉娜,凤凰社失去了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在她来访后的几个星期里,莱姆斯不停地想知道她在哪里,当她说她要做“更多”的时候,她是什么意思。她的计划是什么,她为什么认为莱姆斯会如此反对? 他也很担心邓布利多。自从去年夏天以来,他看起来是那么老,那么累,而且在现在莉娜……之后,他的样子变得更糟了。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和莉娜建立了如此亲密的关系,莱姆斯从来没有见过邓布利多和任何人分享过这种关系,即使是他的老朋友埃菲亚斯·多吉也没有。 大多数凤凰社成员都不知道莉娜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她和莱姆斯在斯瓦尔巴群岛遇到了危险的情况,她被一种罕见的黑魔法感染了,把她变成了一种几乎无法辨认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他们在开会的时候盯着他,极度好奇地想知道所有可怕的细节,但是他们没有提起这个问题。 就连斯内普似乎也被莉娜的缺席影响了,他表现得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 莫莉不断邀请莱姆斯一起去陋居和他们吃饭,但他总是礼貌地拒绝了。 在她和亚瑟身边是那么痛苦。他们结婚已经二十八年了,而他和莉娜只有短暂的四个月。 他知道自己应该多花点时间和玛姬在一起,但她会让他脑子里充满了与莉娜一起度过的美好回忆,他想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再说,她还有奥利弗。 相反,莱姆斯全身心地投入到凤凰社的工作中,尽他所能地承受各种任务——监视、保护、与食死徒的小规模战斗。 六月底,邓布利多派了一个守护神来找他,请他在他和哈利离开几个小时后协助霍格沃茨的工作人员巡逻学校。 莱姆斯知道,无论他看向霍格沃兹哪里,他都会想起莉娜,这一次,他真的希望能有别人代替他完成这个使命。但他还是照做了。 毕竟,这只是日常工作。食死徒以前从未袭击过霍格沃茨。那天晚上会有什么不同吗? 1997年6月30日(星期一): “西弗勒斯……” 黑眼睛的男人向前走去,粗暴地把年轻的马尔福推开。其他食死徒默默地向后退。西弗勒斯凝视着阿不思,脸上铭刻着厌恶之情。 毫无疑问,哈利会认为这种厌恶和仇恨是针对阿不思本人的。这孩子会毫无犹豫地相信西弗勒斯背叛了他们,这让阿不思松了一口气。 伏地魔也必须相信这一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没有意识到西弗勒斯不是在执行他的命令,而是在执行他最大敌人的命令。 山洞里的毒药,加上仍在他身体里蔓延的死亡诅咒,阿不思感到无比痛苦。但这不会太久了。是时候了。 现在,阿不思只能寄希望于他所策划的一切都能如他所愿。如果是这样,伏地魔很快就会和阿不思一起死去。 至于哈利... ...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他会挺过一切难关的,自由地开启他人生的下一个篇章,一个充满爱和更好日子的篇章。 是的,是时候了。 “西弗勒斯……求你了……” 西弗勒斯举起魔杖,直指他: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从他的魔杖末端射出,直接射向阿不思的胸口。但是在杀戮咒击中他之前,绿光突然停止了。 阿不思眨了眨眼。魔咒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冻住了,悬浮在空中,离他只有一英尺多一点。它不是天文塔顶上唯一停下来的东西。德拉科、亚克斯利、卡罗兄妹和芬里尔?格雷贝克现在都和哈利一样静止了。 西弗勒斯就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阿不思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恐惧,这种情绪就像一阵风一样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阿不思也没有感受到身后的狂风了。 “我甚至可以让时间停止。” 阿不思心里一阵剧痛。“你等到现在才肯跟我说话?”他平静地问道。“等到最后一刻,你可以……” “不一定非得如此。” 声音从他右边的某个地方传来,阿不思转过头来看着她。莉娜盘腿坐在城墙上,自信地保持着平衡。她沐浴在月光下,容光焕发,专注地注视着他。 “我的确告诉过你,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命,”她继续说道。“没错,我找到了。”她对这个时间静止的世界做了个手势。“你只需要接受我的帮助。” 阿不思扬了扬眉毛,“那死亡诅咒呢?” “我可以治好你,”莉娜简单地回答,“诅咒,还有毒药所有的后遗症。” “你已经知道了?”阿不思有点惊讶地问。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顺便说一句,这个吊坠盒是假的。” 阿不思闭上眼睛,心微微地沉了下去。当然了。他本应该意识到它缺乏戒指那样黑暗的存在感,但毒药已经使他无法清楚地思考。但这就意味着肯定是有人拿走了真正的那个…… “是谁?”他喃喃自语。 她耸耸肩。“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我可以找到它。” 她不再交叉双腿,跳下来朝哈利走去。尽管隐形衣遮住了他,但她还是看得很清楚。 “你可以感觉到魂器。”阿不思大声地说。 “是的,”莉娜说,轻轻地抚摸着哈利被遮住的脸。“那么浓郁的黑魔法,我现在就可以看到它。我在千里之外都能感觉到。所以我才知道赫奇帕奇金杯在我的古灵阁金库里。” “金杯?”阿不思尖锐地问道。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我毁了它。就在他面前。”她轻轻地笑了。“他是那么害怕……” 当他得知又有一个魂器被摧毁时,他如释重负。但他的心情很快又被一种新的担忧玷污了。“你告诉了他戒指的事吗?” “当然没有。”莉娜回答,她完全转向他。“他太傲慢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我并不是因为我的新力量才知道他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 “那为什么……”阿不思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这么做是为了惩罚他。” 莉娜摇摇头,“不是惩罚,我只是想让他明白。” “明白你现在比他更强大吗?” “部分原因,”她承认。“我还要他知道被别人控制是什么感觉。仅仅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时夺走你的生命。” 她走到德拉科面前,审视着他那凝固的恐惧表情。“你知道,就在我们第一次谈话之前,在密室事件之后,我告诉过卢修斯要为伏地魔的回归做好准备。我说他应该考虑他的选择,看在德拉科的份上。但他不听我的。” “卢修斯一直是个懦夫。”他说这话不是侮辱,而是指出事实。“但还有比懦夫更可怕的事。不是很多,但是也有一些。” 莉娜会意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人认为她的智慧和能力使她凌驾于他人之上?这给了她权利去‘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盖勒特的话引起的共鸣让阿不思不禁退缩了一下。“这就是现在你要做的吗?”他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是的,”莉娜直截了当地说。“但与你和格林德沃不同,我实际上有能力看到那是什么……并且让它发生。” “但你还没有这么做,”阿不思指出。“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你还没有得到你所需要的一切。这就是你在这里的真实原因。因为你需要我。” 莉娜苦笑着。“我们真的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对方。”她说着,向他更走近了一些。“你说得对,有些事我想知道。” “我对用信息交换生命毫无兴趣。” “我也没兴趣拿你的生命做人质,”她反驳道。“这是属于你自己的生命,不管你告不告诉我。”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了解情况。你对我的意义远不止这些。”她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 “是的,伏地魔教会了我很多。他的指导造就了现在的我。但你的也一样——而且你没有试图让我对你负有义务。”她的眼睛睁开了。“你是我最好的父亲。我欠你的远比欠他的多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把你的生命还给你。” 阿不思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如果接受你的帮助是代价的话,我不想要我的生命。” 莉娜一动不动。然后她慢慢地缩回了手。 “我明白,”她平静地说。“赫卡特通过违背你原则的方法获得了她的力量,而你不想从中受益。我尊重这一点。”她伤心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我尊重你。”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我会…放手。” 他歪着头。“谢谢。” 他沉默了一下,最后告诉她,“我知道现在,你认为这个版本的自己比以前的更好。这不是真的。你之所以把宇宙灵球当做心脏,是因为在那一刻,你已经变得更好了,你已经变成了那个永远让我为之骄傲的莉娜。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像当年一样勇敢,一样善良。我全心全意地相信,当那一天到来时,你会再次成为那个人。”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时间,最后,她低声说: “你不怕死吗?” 阿不思笑了。“也许是在不同的情况下。” 他记得那天在邓雷文湾,他和莉娜一起坐在岩石上看日落。他仍然能感觉到她握着他的手安慰他的样子。 “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莉娜。在我最后的时刻。这样就完全不同了。” 当莉娜继续看着他的时候,他们陷入了沉默。然后,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时间重新启动。他再也看不见她了,但他知道她还在那里。 杀戮咒击中了目标。 阿不思·邓不利多走到了他辉煌、悲惨而非凡生命的尽头。 1997年7月4日(星期五) : 那是最美丽的夏日。在霍格沃茨的院子里,数百把椅子在湖边排成一排。他们都面对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桌子上躺着邓布利多裹着紫色天鹅绒的尸体。在莱姆斯看来,似乎英国巫师界的每一个成员都出席了葬礼。 他坐在唐克斯和亚瑟之间,唐克斯的头发是柔和的深棕色。哈利和罗恩、赫敏坐在他们后面几排。莱姆斯很难不一直回头看着他。 那天晚上,当他走进医院的病房,告诉他们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时,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神情——那是一种安静的、不可动摇的决心。邓布利多给他留下了一个任务,哈利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也许除了罗恩和赫敏。 前面有一个穿着朴素黑袍,头发蓬松的小个子男人在说话,但是莱姆斯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相反,他注视着湖中浮出水面的人鱼,以及排列在禁林边缘的马人。 现在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了,在他来之前,他独自一人呆在他们的卧室里,已经把眼泪都哭干了。好吧,也不是完全一个人——莫蒂默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莱姆斯把他留给了提兹,提兹也拒绝了他参加葬礼的邀请。她告诉他,家养小精灵不擅长参加葬礼,这么多人类的悲伤对他们来说太沉重了。 然后他看到了她。她站在很远的地方,靠近城堡的墙壁。对其他人来说,距离太远了,无法确定她的身份,但莱姆斯知道那就是莉娜。她一定知道他在看她,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在看着他。 接着几个人尖叫起来,把莱姆斯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前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小男人已经坐了下来,大理石桌子周围燃起了明亮的白色火焰,火焰越升越高,遮住了邓布利多的尸体。白烟盘旋在空气中,形成奇怪的形状。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白色大理石坟墓,包裹着桌子和尸体。 又是几声惊呼,一阵箭雨冲天而起,落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这是马人做的,他们转身消失在森林里。同样地,人鱼慢慢地沉入绿色的水中,从视野中消失了。 莱姆斯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他一边咕哝着道歉,一边走到他那一排的尽头,然后大步走向城堡。莉娜没有动,她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加入她。 她穿着一件轻便的、不及膝长的黑色外套,前襟没有系上,露出一件白色系扣衬衫和一条黑色裤子。这次她没有光着脚,穿着朴素的黑色高跟鞋,头发整齐地盘在头顶上。她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得体的葬礼出席者。 莱姆斯在离她几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指着那座白色的坟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他平静地问道。 莉娜迟迟没有回答。“……不是我的。”她最后说道。 他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但你并没有感到震惊。” “不。” 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她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平静而坚定的意味。“这不重要。”她凝视着霍格沃茨。“剩下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 她回头看了看他,“因为这就是会发生的事情之一。” 莱姆斯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最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问道: “为什么对你来说还不够呢?你,我,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我们的一生?你为什么不想为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而战,而我们只需要这些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摆弄着自己的结婚戒指。莱姆斯下意识地摸了摸属于自己的那一枚。 “当你看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她开始说,“你会把它看成一个整体。但我能看到构成它的每一个原子,我能移动它们。把它们拆开,重新组装成更好的东西。完美的东西。” 她的眼睛又看向了他。“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试图解决问题,改善问题。你怎么就很难相信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呢?” “没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莉娜,”莱姆斯告诉她。“这是每个人在生活中必须学会接受的事情之一。” 她把头歪向一边,微微一笑。“因为完美是不可能的?哦,莱姆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还没有成为可能的事情。”她稍微向他靠近了一点。“我终于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了。” 莱姆斯有很多次被莉娜吓坏了,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她,即使是在莉娜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失去控制的时候。但他现在害怕了。 这个生物长着莉娜的脸,分享着她的记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人类的理解。她的观点深不可测。她的一切势不可挡。 “你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莉娜轻轻地说。“但我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为了爱。这听起来像是怪物的阴谋吗?” “通往地狱的路是由善意铺成的。” 莉娜叹了口气,“就像我说的,你不能——”她停了下来,越过莱姆斯的肩膀看着什么东西。 他转过身,想看看是什么让她分心。最后,他找到了原因。 是哈利,站在湖边。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握着伊芙 ·尼安布拉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着什么。她抬头看他时,脸上的表情同样严肃而紧张。 “啊,”莱姆斯有点惊讶。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除了罗恩、赫敏和金妮,伊芙和她的三个朋友,还有纳威和卢娜,是唯一响应邓布利多军加隆号召的成员。 他现在突然想到,也许那些四年级的女孩并不是偶然检查了她们的加隆。“我想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他回头看了一眼莉娜,她还在看着哈利和她曾经指导过的那个女孩。显然,她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当莱姆斯仔细观察她的时候,他确信自己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也许那是一种悔恨。 最后,她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我们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她说,语气更像是公事公办。 “一切都将改变,因为它必须改变。我只是想见见你,跟你说几句话,在一切发生之前最后做一次。” “我以为我们已经决定不和对方说再见了。” 莉娜摇了摇头。“这不是再见。这只是……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切就会不一样了。我们都会有所不同。这并不可悲。它只是关上一扇门,打开另一扇门。” “原来是这样啊?”莱姆斯有点苦涩地问道,“关门?” “是的,”莉娜轻声说,她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颊。但是莱姆斯在她接触之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就关上它,”他平静地说。“不要把脚伸进去让它打开,这样你就可以从缝隙里伸手回来了。” 他放开她的手,莉娜收回手,摸了摸他握着的地方。 “我希望你对我们最后的记忆不要是这样,”她说,听起来她像是在强忍着眼泪。“但我想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她含泪而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莱姆斯。不管发生什么。” 然后,她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只留下莱姆斯不知道明天醒来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空中的一道闪电在黑夜中短暂地照亮了莱斯特兰奇庄园。接下来的隆隆雷声几乎被无情的倾盆大雨和呼啸的狂风声所淹没。 在那座巨大的石头房子里,在她曾经用作车库的大厅里,莉娜站在那里,周围环绕着她所需要的一切材料。在她去见伏地魔之后,他明智地撤销了庄园周围的所有监视手段。 所以和赫卡特不同的是没有人能看到她今晚要表演的魔法。而且不像赫卡特,莉娜会成功的。她不仅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且还能活着看到它。 她手里拿着从喀耳刻金库里拿来的一个水晶瓶。它含有一种古老的,死去很久的生物的血液,这种生物叫做莫伊莱——它今天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命运”。 有三个命运女神,她们是姐妹。她们被麻瓜当作神一样崇拜——这是麻瓜惯常的做法。流行的说法是,她们控制着所有凡人的生命。克洛索的血就在瓶子里,她就是纺线的姐姐。 这是赫卡特极度想要的一种东西,也是莉娜现在拥有的其他几样东西之一。这里有来自Ur?arbrunnr的井水,几千年前,斯堪的纳维亚巫师和女巫们用这口井来占卜。还有打开的透特之书,上面有一些符号,来控制她今晚会释放的巨大力量。 这一切的中心是厄里斯魔镜。它之前所在的位置是莉娜在邓布利多死前与他交谈时所寻找的信息。她意识到他不愿意把这些信息交给她的时候,她抓住这个机会,一边抚摸他的脸颊,一边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思想。 在太多的痛苦之中,他没有注意到她的闯入,而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镜子放在他霍格沃茨的私人房间里,被一张白布覆盖着。所以她把它带回了莱斯特兰奇庄园。现在,经过几天的准备,她终于准备好了。 外面,电闪雷鸣。约克郡沼泽地的溪流、河流和湖泊泛滥成灾,雨水淹没了大地。 就像一场大洪水,被派去重置世界。去除一切邪恶,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莉娜深吸一口气,走到魔镜面前,是时候了。 1997年7月5日,星期六: 莱姆斯醒过来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睁开眼睛,头上隐隐作痛。他只是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然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他撑起身子,环顾卧室四周。窗帘上开了一条缝,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 他瞥了一眼钟。八点一刻,比他最近起床的时间都晚。他坐在床沿上晃了晃腿,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 他可以发誓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从卧室的某个地方传来的,但他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声音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但他仍然无法摆脱那种……错误的感觉。 他离开卧室,朝楼下走去,不时停下来看看四周,试图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让他感觉这么奇怪。但在诺丁山的房子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也许是因为你的梦,”他告诉自己。“你忘了那是什么,但留下的感觉挥之不去……是的,大概就是这样。” 他穿过客厅,来到连着厨房的小餐厅。莉娜正坐在桌旁,一条腿夹在身下,浏览着《预言家日报》。 她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早上好,瞌睡虫。” 莱姆斯盯着她。她穿着一件超大号的 T 恤,正面印着一条龙的图案,头发凌乱地挽成一个发髻。她用她蓝灰色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他开始说,然后停了下来。她是什么? 莉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亲爱的,你还好吗?”她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你看起来有点憔悴,你的下一次变身还在两周之后。”她用手背摸了摸他的前额。 在她的抚摸下,莱姆斯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却又这么熟悉? “你没有发烧,”莉娜喃喃地说,把手缩了回来。“你没宿醉吧?我没想到你昨晚喝了那么多。” 昨晚,莱姆斯绞尽脑汁,想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还是你还在想着葬礼?” 莱姆斯眨了眨眼。“葬礼?” 现在莉娜看起来更担心了,“是的,亲爱的,昨天早上在霍格沃茨举行的阿不思·邓不利多的葬礼,我们俩都去了。”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画面。数以百计的巫师和女巫坐在湖边,马人在禁林边缘,白色坟墓的形成…… 莱姆斯微微摇了摇头。“当然,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莉娜轻轻地抚摸着他浅棕色的头发。“你需要回去睡觉吗?” ”不,我……我不会有事的,”他向她保证,双手放在她的腰上。梅林,触摸她的感觉真好。“也许吃点早餐会有点帮助。” “煎锅里有半个煎蛋卷”她告诉他,一只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胸口摸了摸。“你可能需要重新加热一下。”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离开他的胸膛,莱姆斯就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 他记得这是他给她戴上的,就在六个月前,在他们的婚礼上。 “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她戏弄的声音使他抬起头来,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莱姆斯微微一笑,把她的手举到他的唇边。“和你结婚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他说着,吻了吻她的手。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那种错误的感觉开始慢慢消失。 当他放开莉娜的手时,莉娜轻轻地笑了。”你这个多愁善感的老浪漫主义者。坐下,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走进厨房,莱姆斯坐了下来。但就在他伸手去拿《预言家日报》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莉娜把头探了出来。 “前门是有人吗?” 莱姆斯点点头,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他穿过客厅走到房子的入口处。但在离前门几英尺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沮丧地想着。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他以为在卧室里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我发誓我以前听过。” 又是一阵有力的敲门声,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不管是谁,他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莱姆斯又摇了摇头。他今天早上怎么了?他从前面的桌子上拿下钥匙,插进锁里。正当他开始拧动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好吧,好吧,”莱姆斯咕哝着,猛地拉开了没锁的门。但是一看到站在门阶上的人,他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终于来了,”詹姆斯·波特笑容满面地说,“花了这么长时间。”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不速之客 免费阅读.[.aishu55.cc] 时间的旋转 1926年12月31日: “好了,亲爱的,最后再推一次,就行了!” 梅洛普摇摇头,抽泣着说: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别傻了,亲爱的。你就快成功了。再用力一下,宝宝就出生了。你尽可能地紧握我的手,再用力!” 疼痛难以忍受,但是梅洛普对这并不陌生。她的一生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痛苦。于是她发出一声嚎叫,使劲又推了一把。 当婴儿滑落到在两腿之间等待的老妇人的手中时,梅洛普的嚎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儿的哭声。 “是个男孩!” 一个男孩。梅洛普倒在床上。她的儿子。汤姆·里德尔的儿子。 脐带一解开,婴儿就被放在母亲柔弱的臂弯里。 这么小,这么脆弱。但很健康。她知道,毫无疑问,魔法流淌在他的血管里,流淌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传血液里。 但她只能给他起一个名字。 “我想叫他汤姆,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她对帮她接生孩子的两个麻瓜女人说。“还有马沃罗,作为中间名。”她向哭泣的儿子微笑。“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她只能给他一个名字。梅洛普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的了。随着生命的流逝,她越来越虚弱。 “活下去” 梅洛普盯着婴儿。她的小汤姆,她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除了一个抛弃他的父亲和一个鄙视他这种混血存在的祖父,他一无所有。 “活下去” 不,汤姆只有她。他完全属于她——这是她生命中属于她的第一件事。但不会太久。如果她不为自己的生命而战的话就不会很久了。 “活下去” 总有一天,梅洛普·里德尔会死去,但那个时候不会是今天。 1971年9月1日: “格兰芬多!”分院帽吼道。 当麦格教授把帽子从莱姆斯·卢平头上摘下来时,他松了一口气。他和他爸爸在同一所学院里。他走到鼓掌声最大的那张桌子旁边,想找个位置坐下。 另一个一年级新生,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女孩——他以为伊万斯是她的姓——对他热情地微笑,打算在板凳上给他腾出空间。 “这里!”另一个一年级的黑发男孩,笑容灿烂,他坐在伊万斯两个座位旁边,拍了拍他旁边的座位。 莱姆斯给了伊万斯一个歉意的眼神,她已经为他腾出了一些地方,他在那个黑发男孩旁边坐下。“谢谢。” “没问题,我是小天狼星。” 他们继续看着分院。在一个名叫小矮星·彼得的男孩被分到斯莱特林之后,下一个名字叫道“詹姆斯·波特”。 莱姆斯注意到,当詹姆斯走向分院帽时,小天狼星似乎屏住了呼吸。帽子戴在他头上不到一秒钟,它就喊道: “格兰芬多!” 小天狼星大声欢呼起来,餐桌上的其他几个人也显得很高兴。莱姆斯不知道“波特”在巫师界是不是一个重要的名字。虽然他的父亲是一名巫师,但莱姆斯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和其他巫师在一起。事实上,他并没有和很多人接触过。 他的父亲认为一个年轻的狼人不应该参加太多的社交活动,所以当几个月前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亲自邀请莱姆斯去霍格沃茨上学时,他一直都很担心。 詹姆斯径直走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示意莱姆斯往前挪一点。新成员高兴地扑通一声坐在小天狼星的另一边,两个男孩击掌庆祝。 “‘格兰芬多,那里住着勇者的心!”詹姆斯背诵道。“那就是我们,伙计!” “我爸妈会气疯的!”小天狼星欣喜若狂地宣布道。“我表姐纳西莎已经瞪了我足足十分钟了。”他指着斯莱特林的桌子上一个年长的金发女孩,她正瞪着小天狼星。作为回应,他愉快地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竖起中指。 “你觉得你明天会收到一封咆哮信吗?” “可能吧。”小天狼星耸耸肩回答。“这样肯定很好笑。哦,这是莱姆斯。” 詹姆在小天狼星旁边仔细打量着莱姆斯,对他灿烂地笑了笑。“嗨。我猜接下来的七年你都得和我们呆在一起了。” 1975年12月24日: “你还是没有找到她父母的任何线索吗?” 阿米莉亚·博恩斯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血液检测没有任何结果,只能确认她是一个女巫。” 汤姆·里德尔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和黑魔法(以及其他几个不为人知的魔法分支) 的专家,他低头看了一眼婴儿床,里面装着两个半星期前他在自家宅邸大门口发现的女婴。他和负责弃婴案件的魔法部官员博恩斯夫人目前在圣芒戈的一间私人病房里,汤姆发现孩子后就把她带走了。 几个月前,他从莱斯特兰奇家族手中买下了这座位于约克郡荒原的房子及其周边土地。莱斯特兰奇家族由于一系列投资失误(以及总体糟糕的财政管理),损失了所有的钱,最终不得不卖掉他们仅存的资产。是他的朋友瓦莱丽娅·多洛霍夫——现任一家之主的嫂子——建议汤姆买下这个地方的。 汤姆的母亲在年初因为龙痘去世了,他一直在找一个新地方,最好是一个大一点的地方,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空间来存放他拥有的许多艺术品,还有一间像样的工作室和书房。 然后,在十二月七日的晚上,他的一个保护魔法警报响了。在调查这场骚乱时,他发现了那个婴儿,包裹在一条白色的毯子里,躺在雪地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是怎么到那里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问博恩斯夫人。 她承认: “目前还没有多少先例可以用来制定任何指导方针。被遗弃的魔法儿童通常被留在像麻瓜孤儿院这样的地方,而不是其他巫师和女巫的家门口,所以我们通常直到他们十一岁才认出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我想现在我们的下一步就是寻找任何愿意□□的巫师家庭——并且尽快找到一个,因为没有正式的监护人,她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是不切实际的。” 汤姆低头看着婴儿。她默不作声,但她清醒着,用好奇的眼神凝视着他。照顾她的医生告诉他,她是一个异常安静的婴儿,很少哭。但是她的好奇心是无限的——当她向他伸出一只小手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这一点。 汤姆直直望着她,呆呆地出神,他让她抓住他的食指。当她碰到他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就知道她叫莉娜。她就是本应属于他的女儿。 他抬头看着博恩斯夫人,“那么,一个人怎样才能领养孩子呢?” 1978年5月14日,星期日: 莱姆斯被宿舍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惊醒了,他本能地把被子拉得更紧,盖住他头疼欲裂的脑袋。“所以,这是宿醉。”他模糊地想道。“很高兴知道这一点。” “莱姆斯!莱姆斯,醒醒!” 是莉莉的声音,这使得莱姆斯好奇地从被子里往外看了看——他立刻后悔了,因为莉莉掀开了床帷,让早晨的阳光直射到他敏感的眼睛上。 “啊!”莱姆斯呻/吟着,转过身去。“你在干什么,莉莉?” “莉莉?”是詹姆斯。“你在我们宿舍做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时间。“早上九点之前?” 他们直到凌晨三点才上床睡觉。昨天,由詹姆斯率领的格兰芬多队赢得了魁地奇杯,整个学院的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午夜。然后七年级学生说服其他人去上床睡觉了,小天狼星拿来了火焰威士忌。 “我有一些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莉莉告诉他们。 “不能等等再说吗?”莱姆斯嘶哑地说。 “是的。”小天狼星的声音被他的枕头盖住了。“比如说,今天下午。” “不。”莉莉举起什么东西。“看,莱姆斯!” 莱姆斯眯起眼睛。她拿着今天星期天的《预言家日报》给他看头版。标题是“威森加摩通过狼人反歧视法案”。 莱姆斯的头痛突然全都消失了,他猛地坐起来,从莉莉手里抢过报纸。“不可能!”他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扫了一眼那篇文章。 “什么?”詹姆斯问。莱姆斯听到他把床帷推到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通过了!”莉莉兴奋地回答,跳上了莱姆斯的床。“狼人反歧视法案将于六月初生效!” “真的吗?”詹姆斯拉开莱姆斯床另一边的床帷,朝他咧嘴一笑。“太棒了!” 莱姆斯肩上仿佛卸下了一块重担。他可以被雇佣。可以与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并肩作战,他可以被训练成—— “太棒了!”小天狼星叫道,他也跳上了莱姆斯的床。“我们都要成为傲罗!” 莱姆斯心中掠过一道怀疑的阴影。他指出: “除非我通过了我的魔药课的 NEWT 考试。我的OWLs考试勉强才得了个E” “别担心,”莉莉说着,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会帮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莱姆斯脸红了。 “喂!”詹姆斯愤怒地说。“你不能在我面前吻莱姆斯!我是你男朋友!”他俯身越过莱姆斯,试图去够莉莉。 但是当他的嘴离她只有几英寸远时,她皱起了鼻子,把他推了回去。“先刷牙,”她对男朋友命令道。“这样我才会考虑的。” 小天狼星窃笑了起来。作为回应,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到十秒钟,这就已经升级成两个赤膊少年之间的摔跤比赛。 “哇。”莉莉喃喃地说,敏锐地观察着他们,“真是一个额外的奖励。” 尽管宿醉未醒,莱姆斯还是忍不住笑了。这将是美好的一天。 1980年1月25日,星期五: “爸爸?” “什么事?”汤姆心烦意乱地回答,继续写着。他的出版商把他最近一本书的出版截止日期定在五天之后,而汤姆几乎还没有开始写最后一章。 “我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叹了口气,汤姆放下羽毛笔,转身看着他四岁的女儿。“你怎么了——亲爱的萨拉查,你的头发怎么了!” “我试过编辫子,但我觉得没用。” 当然没用。莉娜试图给自己的头发做个造型,结果弄成了一团又长又黑的乱发,有点类似于古德里安式的发结。 汤姆怀疑自己今晚不会再写作了。“过来。”他有点生气地对莉娜说。 她走进他的书房,汤姆把她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检查了一下她乱糟糟的头发,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魔法无法解决的问题,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用手解开它。 人们很容易相信莉娜是汤姆的亲生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比他五十三岁的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还因为他们看起来如此相似——一样的黑头发,苍白的皮肤,突出的颧骨。 唯一让汤姆不再怀疑自己是否在五年前和一个女人有过一段风流韵事而他却完全忘记了这一点的事实就是莉娜不是一个蛇佬腔。 “你正在写关于思想的书吗?”莉娜问道,她凝视着他桌子上的手稿。 “关于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的研究,是的。”汤姆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轻轻地从一个结里拉出一绺头发。 “我什么时候能学?” 汤姆暂时停止了解绳子的动作。”这些都是非常复杂的技能,莉娜。很多成年的巫师和女巫都根本学不会这些。” “所以呢,我就是我。” 这是一个有效的观点。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非常专注。汤姆不确定这在多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教育方式,还只是她天生的能力。 “好吧,也许过几年我们可以再讨论这件事。”他含糊其辞地说,然后继续给她弄头发。 虽然他看不到莉娜的脸,但他知道莉娜在生气。她轻轻地向前蠕动着,好奇地看着他桌子上的一切。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后,她又说话了。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汤姆又一次停顿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那张照片,”他看着自己的桌子,意识到。在左边的角落里有一张他和他母亲的合影,是在他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拍的。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双亲。”他解释说,“比如,我没有父亲。” “哦。”莉娜想了一会儿,“有没有人一开始只有一个,后来又有了第二个?” “有时候。对你来说,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但是,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补充说,想让她放心,“你的瓦莱丽娅姨妈会照顾你的。” 他感到莉娜很紧张,“你说‘发生’在你身上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生病了,或者出了意外——” “瓦莱丽娅姨妈会照顾我,直到你好起来?” 汤姆犹豫了一下,“是的... ... 或者如果我没有好转,而且... ... 去了我母亲现在所在的地方。” 莉娜转过头来,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但是你不能死。” “我对这个前景也不是特别兴奋,”汤姆干巴巴地回答。“我真心希望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莉娜,总有一天,每一个人——” “不是你。” 他轻轻地拨开她的一缕头发,“不,我也会这样。” “不,”莉娜强硬地说。她伸手抓住他的两边脸,让他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明白。我不会让你死的。永远。” 汤姆凝视着女儿那双蓝灰色的眼睛,脊背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有那么一会儿,他感觉不像是那个甜美、早熟的四岁孩子回望着他。那是一种非常古老,非常黑暗,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 这是第一次,汤姆怀疑四年前是不是因为父母抛弃了她,才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门口。也许她被留在那里是有原因的。 也许她甚至不完全是人类。 汤姆眨了几下眼睛。“多么荒谬的想法,”他告诉自己。“在圣芒戈医院,他们给她做了所有能想到的检查。他们找到的只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女婴。”莉娜只是他的宝贝女儿。 尽管如此…… “没什么。”他喃喃地说,把她转过来,重新开始解开她的头发,“也许等我写完这本书,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大脑封闭术。” 1990年2月27日: 莱姆斯盯着他父亲的画像,那是为守灵准备的。在他身后,他能听到他母亲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她平静的声音让他几乎忘记了她是如何在致悼词时崩溃的。他不得不介入,为她读完了剩下的话。 在照片中,他的父亲亲切地对他微笑。莱姆斯记得,不到十二年前,他刚从霍格沃茨毕业,他的父亲让他坐在这个房间里,向他解释芬里尔 ·格雷贝克咬莱姆斯的原因。 得知是他父亲的偏见导致了格雷贝克攻击他,使得莱尔 ·卢平和他儿子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如果狼人的状况没有改善,情况可能会更糟。 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莱姆斯一直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逃避探望父母。现在,他不需要再找借口不去见他父亲了。死亡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莱姆斯?” 他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母亲,她已经和邓布利多说完话了。 霍普·卢平对儿子微微一笑。”他为你感到骄傲,亲爱的。不仅仅是因为你作为一个傲罗表现得多么出色——穆迪先生之前告诉我,你是团队的一笔宝贵财富——还因为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男子汉。” “妈妈,”莱姆斯咕哝着,不敢与她的眼睛对视。“请不要这样。我们都知道我不是个好儿子。” 她用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但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你和他在一起。”她的眼睛又湿了。“他明白,亲爱的。你做到了。他没有感到受伤。他只为你骄傲而已。”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地笑了一声。“虽然,他开始提到想要孙子孙女什么的……” “妈妈!”他轻轻地把头往后拉,让她够不着。 “什么?”她抗议道。“他给我看了几年前有人做的关于变狼癖不会遗传的研究,所以你不能再用这个作为借口了。” 他气急败坏地摇摇头,“那并不意味着我——” “你马上就要三十岁了,难道现在不是应该考虑安定下来的时候吗?” 莱姆斯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真的必须做这件事吗?妈妈,我是傲罗,我没时间——” “詹姆斯和莉莉结婚已经十年了,正在抚养一个儿子,”她指出。“你肯定有时间遇到一个好女孩。” “没有用的,霍普,”小天狼星走向她,打断了她的话。“从我们十三岁开始,我就一直想给他安排约会。所有女孩里坚持的最长时间是四个月,那是因为她不理解他前三次试图甩掉她。” “好吧……那么,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怎么样?” “妈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莱姆斯不吭声了,因为其他客人都转过身来看着他。他对他们尴尬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这不是问题所在,”他对她低声说。“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是一场葬礼!” “严格来说,这是一场守灵。”小天狼星反驳道。“这样我们的谈话就更合适了。对了,你有约安妮特出去吗?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魔法交通司的那个女巫。” “不,小天狼星,”莱姆斯咬牙切齿地回答着好兄弟,“因为我父亲的死让我有点心烦意乱。” 他妈妈拍拍他的胳膊。“没关系,亲爱的”她停顿了一下。“但也许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 莱姆斯呻/吟着,用手捂着脸。他对恋爱这么犹豫不决还有更多的原因,但是这并不是他想和母亲讨论的事情。 在学校里,他很少和女孩约会,他的心从来没有放在这一点上,因为他害怕她们发现他是狼人。但在他毕业后,人们对像他这样的人的普遍看法开始改变,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有些人——主要是年轻女性——对狼人非常感兴趣。“感兴趣”在某种意义上,它是一种恋物癖。每次莱姆斯见到这些恋物癖,他都感到非常不舒服。 在第一次约会时,至少有五个女人问他是否会咬她们。莱姆斯很快就离开了,但老实说,他更喜欢她们的直率,而不是那些会等到她们回到他的公寓,才表现出某种……欲望的女孩,莱姆斯根本不想接触这种人。 自然,这些经历会使他对约会有些担心。除此之外,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不是詹姆斯总是谈论莉莉那样,也不是他们的傲罗同事爱丽丝 ·隆巴顿谈论她丈夫弗兰克那样——他是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事实上,他甚至都不怎么喜欢那些他尝试过交往的女人。 莱姆斯亲身体会到,养育一个孩子可能比预期的更具挑战性。他不愿意去想象如果他的父母没有如此强烈的爱,他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子。他永远不会让自己接受任何不可能的事情——不管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1993年12月24日,星期五: “Eleanor Rigby picks up the rice in the church where a wedding has been, 埃莉诺·里戈比拾起米粒时教堂里正在举行婚礼, Lives in a dream, 仿佛在梦游一般, Waits at the window,wearing the face that she keeps in a jar by the door, 戴着放着她门边罐子的脸, Who is it for? 那是为了谁呢。” 这并不是一首最欢快的歌,但莱姆斯对麻瓜圣诞音乐的改变表示欢迎。那天早上,他走进麻瓜书店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了铺天盖地的麻瓜圣诞音乐。 由于吉德罗·洛哈特的案子(他和詹姆在前一天晚上终于抓住了这个连环修改别人记忆的人),他已经连续不停地工作了将近一个月,所以现在他面临着在一天内买完所有礼物的挑战——因为今晚是满月,这种情况就更不理想了。他必须在三点钟之前完成。 现在已经是一点半了,他只剩下一件礼物要买——给他母亲的礼物。总而言之,他的时机把握得相当好。 书店前面大约有六个人,但随着莱姆斯往里面越走越远,人越来越少。他正在浏览犯罪板块的时候,这时书架另一边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商店扬声器里播放的音乐轻声哼唱着。 莱姆斯看不到那个神秘的唱歌者,但他能听到她正逐渐向左移动,于是他下意识地开始往右边走,继续查看那些书。当他走到架子的尽头时,他向前走到另一边。但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路突然被堵住了。 “哦!”那个年轻女子惊讶地说。她比他矮半个头,戴着一顶白色的针织帽子。她的黑色长发分成两个低低的辫子,一条绿色的围巾松松地围在她的脖子上。她穿着一件敞开的黑色大衣,一件白色羊毛连衣裙,黑色紧身衣和靴子。她一边肩上挂着一个书包,另一边肩下挎着一本厚厚的书。她抬头看着莱姆斯,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好奇起来。 莱姆斯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对他来说,这个想法是完全荒谬的,坦率地说,他认为一见钟情是肤浅的。坠入爱河需要时间,因为它是关于学习和接受内在的东西——至少,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这只是他想象中的东西。 但就在那一刻,莱姆斯回望着她,仿佛他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事物。 他从未见过。 “好吧。”女孩说,仿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们中的一个要动一下。” 莱姆斯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两颊微微泛红。“当然,不好意思,”他说,说着走到一边,尽量不把自己的购物袋撞到她身上。 “看起来你今天很忙啊。”她看着他买的东西,评论道。 “是啊,这一切都是在最后一刻才发生的。”他回答,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像一个正常的,理智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疯子,彻底迷恋上一个他实际上认识不到二十秒的女人。 “但只要再来一次,我就完了。”莱姆斯转过身去,担心如果再在她面前多呆一秒钟,他就会做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蠢事。比如向她求婚。 “在满月前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他回头看着她,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你为什么——” 当女孩举起一只手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但她不是让他闭嘴。在他身后,儿童读物区的一本书从紧紧的书架上挣脱出来,嗖地飞到她的手里。 莱姆斯瞪大眼睛看着她,然后偷偷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其他人。他回头看着她,压低声音说: “你是个女巫。” 她朝他笑了笑。“是的。” “可是……”他微微摇了摇头,仍然呆住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挑了挑眉毛。“我想,和你一样——看书。”她低头看了一眼她漫无目的地召唤出来的那本书。“玛蒂尔达,”她念着标题。“从来没听说过。” 但莱姆斯听说过。哈利八岁时,有人给他买了这本书,他还记得那个男孩告诉过他这件事。“有点讽刺的是,这是关于一个可以用意念移动物体的女孩。”他说。 “真的吗?”她轻轻地笑了笑。“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巧合。也许我会把它作为一个小礼物送给自己。”她把它和她已经拿着的那本厚得多的书放在一起,让莱姆斯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本书的封面——《威廉·莎士比亚全集》。 他正要提到他的母亲终于把莎士比亚的所有戏剧都看完了,这时她又说话了。 “Will you love me tomorrow ? 你明天会爱我吗?” 莱姆斯觉得自己好像喘不过气来。“什么?”他强忍着没说出来,再次盯着她看。 她做了一个模糊的手势。“这首歌,”她解释道,莱姆斯意识到她说的是扬声器里播放的音乐,而不是披头士乐队的音乐。它的标题是《明天你还会爱我吗?》我只是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因为这和我通常听到的版本不同。”她闭上眼睛听了几秒钟。“一定是卡罗尔·金。” 莱姆斯也听了。 “I''''d like to know that your love, 我想确定你的爱, Is love I can be sure of, 你的爱是否能让我信赖, So tell me now and I won''''t ask again, 所以快告诉我我不会再多问了,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明天你还会爱我吗。” 他动了动喉结。“这真是……太美了。” “是的,”她说,慢慢地点点头,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是的,没错。” 他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直到莱姆斯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 “你的伤疤,”她温柔地说。“我认出是什么生物给你的。”她举起手,但犹豫了一下。我可以……” 她的要求使莱姆斯大吃一惊,但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向她低下了头,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他左脸颊上的三个大疤痕。在她的抚摸下,莱姆斯明白了一个绝对的真理。 他必须和她在一起,必须。他的余生,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毫无意义。不可能再是别人了。他必须在那一刻就告诉她这一切。 但首先,他还需要知道一件事。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他低声说。 她笑了。 “莉娜,莉娜 ·里德尔。” 回到现在: “詹姆斯?”莱姆斯盯着他的朋友说。真的是他吗? 戴眼镜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你还好吧,伙计?”他问道,听起来有点担心。“你看起来像是被一个幽灵刚刚穿过了。” 莱姆斯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什么东西。“是的,对不起,”他回答。“我只是今天早上感觉有点不舒服。怎么了?” 他觉得需要有人好好地摇一摇他。为什么他看到詹姆斯会如此震惊?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每周有五天一起在傲罗办公室工作。 詹姆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你昨晚把这个落在我们家了,”他对莱姆斯说,把它拿出来。 昨晚……是的,他和莉娜在葬礼后回到了波特家。虽然没有正式的守灵仪式,但詹姆斯和莉莉在他们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大多数人午饭后就离开了,但他们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 “好的。”莱姆斯接过钱包,“谢谢你把它送来。” “莱姆斯?”莉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谁在那儿?” 莱姆斯还没来得及回答,詹姆斯就从门口探出头来。“早上好,莉娜!”他喊道。 “哦,你好,詹姆斯!” 他转向莱姆斯。“我不能留下来,”他说。“我们没法把小天狼星打翻的那瓶缬草精华从地毯上弄掉,所以我得去对角巷找点有用的东西。”他向后退了一小步,准备幻影移形。“但我们明天见。” “明天,好的。”这次轮到他和莉娜主持周日午餐了。“到时候见。” “回头见。”他砰的一声消失了。 莱姆斯关上门,又锁上了。他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一开始看到詹姆斯时会那么惊讶。不算莉娜,他和小天狼星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的人。他们从十一岁开始就这样了。 直到现在,在魔法部还有人称他们为“三个火枪手”——莉莉不得不向他们解释这个称呼是什么。 他漫步回到餐厅,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他的钱包。当他进来的时候,莉娜端着他的一杯茶和剩下的煎蛋卷从厨房出来。 “詹姆斯怎么了?”她问,把它们放在桌子上。 “我昨晚把这个落在他们家了,”莱姆斯回答,一边坐下,一边把钱包给她看。 “它一定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莉娜喃喃地说,从他手里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把这件东西放回了卧室。 “她做起来真轻松,”莱姆斯看着妻子又重新坐下来拿起报纸,心想。“她使用无杖魔法,就像轻轻一甩手腕那么简单。” 但这就是莉娜的本色——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她的准则。他们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火车?莱姆斯正要去拿茶,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莉娜不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当莉娜在读《预言家日报》时,他凝视着她,陷入了沉思。“我们是在书店相遇的。” 当莱姆斯发现这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是汤姆·里德尔的女儿时,他感到非常震惊。作为一名傲罗,莱姆斯曾在几个场合见过这个男人——在此之前,他在学校里用过他写的几本教科书——尽管他很有魅力,但汤姆·里德尔还是给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惧感。 当然,他也知道莉娜模糊的来历——当她还是个新生儿的时候,是如何被遗弃在里德尔的庄园里的,也就是他发现她的地方。当他意识到她实际上是多么的年轻时,他也感到吃惊——她和他相遇的时候还在上霍格沃兹的七年级。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在圣诞节过后的几天再见她一面。仿佛某种更高的力量驱使着他的迷恋。 他们在一家麻瓜咖啡馆共进午餐,莱姆斯在那里了解到,除了热爱麻瓜文学和音乐之外,莉娜还是一个出色的大脑封闭者,她的所有 OWLs 都获得了杰出成绩,她还是霍格沃茨的女学生会主席。 他还了解到,在莉娜读六年级的时候,她曾经和一个叫杰玛·法利的女孩约会过,后者和莉娜分手了,因为尽管莉娜“身体上出现在她们的关系中”,但她也“在情感上遥不可及”。 莱姆斯知道什么是“情感上遥不可及”。在极少数情况下,他不是主动提出分手的那个人,这是他被甩的原因——而且这总是完全合理的。 但是他的情感对莉娜来说是那么容易,她的情感对他来说也是如此。午饭后,他们继续在一起散步,向对方倾诉他们的心事,然后在另一家麻瓜店喝茶,继续在伦敦闲逛,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最后到达伯克利广场,在那里——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激情地亲吻了对方。在那之后,他们极不情愿地分开了,因为莉娜的父亲正等着她回家。 当然,第二天早上,现实发生了变化,莱姆斯被推回工作岗位,试图追查一个从美国进口非法物品的巫师,在莉娜回到霍格沃茨开始新学期之前,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所以他们交换了信件。最初是一周一到两次,但到了二月底,几乎每天都写信。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有了一定的……强度。不是露骨的涩情内容。信件的主题主要是学术思想的交流,偶尔提到霍格沃茨或魔法部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当莱姆斯写信的时候,会有一些东西在他体内堆积起来,这些东西只有通过阅读莉娜的回信才能释放出来。 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们知道人们可能会觉得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和一个三十三岁的执法人员之间的关系是……不合适的。 但是莉娜毕业的那天晚上,她出现在莱姆斯的公寓里,正当他准备离开去他们去变身的地方见小天狼星的时候。虽然很冒险,但是这种冲动是无法抑制的。 两人都得到了释放,莱姆斯从莉娜身上翻了下来,仰面朝天,喘着粗气。在他身边,莉娜伸展着修长的四肢,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当他缓过气来,莱姆斯侧过身来仔细地看着她。她的化妆品被弄脏了,她的头发——起初被整齐地别在头顶上——已经掉了一半,因为汗水而湿漉漉的。对莱姆斯来说,她看起来美极了。 他在她的胸/脯之间摸索着,喃喃地说: “我希望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笑得嘴角抽搐。“理论上听起来不错,但我怀疑我们俩很快就厌倦周围的环境... ... 更不用说气味了。” 莱姆斯摇摇头,“我想你低估了我有多爱你。” “我觉得你低估了我流汗的程度。”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真是无可救药,”他喃喃地说着,弯下身子去吻她的嘴唇。 他们吻了一会儿,然后莱姆斯不情愿地退了回去。“我真的得走了。”他坐起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我还有不到半小时……”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她疯了吗?“绝对不行。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让你置于那种危险之中呢?” 莉娜也坐起来了。“但是他不会伤害我的,莱姆斯,”她诚恳地说。“让我展示给你看。”她把手放在他脸的两侧。 莱姆斯困惑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什么意思——”他停了下来,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突然间,他的思想似乎一分为二。一部分——他的部分——被推到了后面,另一部分控制了局面。 Moony觉得头晕。他醒了过来,但没有经历他通常经历的那种痛苦。但还是有些不对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意识到为什么——这不是他的身体。他没有四条腿和皮毛,只有两条胳膊和裸露的皮肤。 他吸了吸鼻子。他的鼻子感觉也很奇怪,好像他必须更加努力地集中注意力,辨别充斥在鼻子里的气味。当时,那是一种特别的气味。 “Moony?” 他的头猛地抬起来。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像女人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准备向前扑去攻击他遇到过的最容易的猎物。但后来气味变得更清晰了。 那不是……猎物。这个人一点也不害怕。现在,他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人类。他的身体绷紧了。她是什么? “Moony”她重复着,抚摸着他的侧脸。 Moony有了他的答案,她是莉娜,他是她的。 他仍然不完全确定如何使用这个身体,他试图靠近她,从喉咙后部发出一种介于咆哮和咕噜声之间的声音。他笨拙地爬到她身上,把她推到柔软的地面上。作为回应,她发出了一种他没有认出来的声音,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是高兴的声音。 “莱姆斯?” 他坐到椅子上,回到了现实。莉娜正在歪着头看着他。 “你已经盯着我看了三分钟了,”她继续说,“一切都还好吗?” “是啊,我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但是莉娜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脸红,她傻笑了起来。“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 “都有。”莱姆斯承认。他喝了一口茶,发现茶在他回忆的时候并没有变凉,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想想就在几年前,Moony和我还互相憎恨,这有点奇怪。” 当莉娜把他体内的人性与狼性分开时,莱姆斯终于有机会与他的狼性身份认真沟通,这极大地改善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更不用说Moony在月圆之夜还可以控制他们的身体几次,沉迷于他和莱姆斯共同的兴趣爱好——性,和他们的妻子。他真的顺从多了。 莉娜站了起来。“嗯,我只是很高兴我的孩子们现在相处得很好。”她说着,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伸了个懒腰,接着说: “不幸的是,我今天不能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呆在一起。我昨天错过了一整天的工作,这篇文章周一上午就要交了。” 职业上,莉娜继承了她父亲的衣钵。当她的第一篇学术论文出现在学术出版物上的时候,她还在霍格沃茨,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写了她的第一本书——一本关于反射的魔法特性的研究。 巫师小报喜欢把她称为“英国巫师界的‘名媛’”。莉娜喜欢烧掉任何进入她手里的相关报道。 目前傲罗办公室的工作暂时处于停顿状态,所以莱姆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阅读他上次生日时收到的一本书,这本书他还没来得及打开,他还为周日的午餐做了一些额外的烘焙。 在过去的几年里,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当他、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在工作之余,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聚在一起共度时光。 明天他们的人数会比平时多一点,因为哈利已经毕业了——比平时早一点,由于邓布利多去世了——莱姆斯的母亲也会来。 令莱姆斯感到欣慰的是,里德尔先生谢绝了他的邀请,因为他正忙于别的事情。莉娜的父亲对他的女婿一向都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莱姆斯仍然觉得他的岳父有点……可怕,这让莉娜觉得莱姆斯怕自己的岳父有点好笑。 晚饭后,莉娜回到书房继续工作,莱姆斯洗了个澡。但是当他走出他们的套房时,他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卧室。他一整天都能把错误的感觉放在一边,但是现在他回到这里,这种感觉又重新滋长起来了。他开始不知所措。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沮丧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听到了那声音。那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莱姆斯闭上眼睛,试图把这声音和其他噪音隔绝开来——窗外的风声、远处汽车轮胎的刺耳声、他自己的呼吸声…… 当当,当当,当当。 就是这个。心跳的声音。但不是他自己心跳的声音,因为这声音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 现在,莱姆斯感到非常不安。要么是他脑子不太好,出现了幻觉,要么就是下面有什么活的东西。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很有吸引力。但是他需要找出是哪一个,所以他跪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掀开了床罩的边缘,这样他就可以看到下面了。 那里只有一个长方形的棕色箱子。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他不认识这个箱子。也许是莉娜的。但它在那里多久了?为什么这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满怀好奇,他又把身子放低了一点,伸出胳膊,伸手去拿箱子。 “莱姆斯?你在干什么?” 莱姆斯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转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几英尺远的莉娜,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我只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抓了抓头。他一直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一直在看床底下?“你要失控了,”他告诉自己。“完全失去了逻辑。” 他大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没关系,”他喃喃地说,坐在床沿上。 莉娜在他旁边坐下,双手放在他的手上,又一次焦急地看着他。“你还觉得不舒服吗?” ”不,我……我不知道,”莱姆斯承认。“一整天,我只是……感觉……”他沮丧地用手捋了捋头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只能说‘关闭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今天才开始吗?” 他点点头,“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 “你这周是不是在工作中接触到了什么东西?某种缓慢生效的黑魔法?” “我不这么认为,”他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嗯... 也许我们应该取消明天的午餐,然后带你去圣芒戈检查一下。” 莱姆斯轻轻地把她的手从他的脸颊上移开,但还是紧紧地握着莉娜的手。“让我们先看看我明天早上的感觉如何。也许我只需要好好睡一觉。” “好吧。”她吻了吻他的脸颊,站了起来。“你上床,把灯关掉。我要去洗澡了,尽量不要打扰你——嗯!” 莱姆斯把她拉到他的腿上,热烈地吻着她,打断了她。他知道时间并没有那么久,但感觉好像很久没有和她做艾了。 莉娜开始回吻莱姆斯,但随后又收回了,“我不认为这算是‘睡个好觉’。” 莱姆斯笑了。“你是什么意思?”他喃喃地说,双手从她的背上滑到她的屁股上。“你把我累坏后,我总能睡得更香。” 她挑了挑眉毛,“是的,但是有时候我们要等到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才能到达那个点。” 他的手指在她衬衫的下摆弯曲着。“那现在更有理由开始了。”他说着,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莉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帮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衫。“你真是无可救药,”她小声嘀咕着,把衬衫扔在地上。 “彼此彼此。” 第二天早上,错误的感觉在莱姆斯的脑海里减弱了,他觉得还有些不对劲。但是为了不让莉娜担心,他忽略了这件事,告诉她他感觉很好。毕竟,如果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他肯定很快就会开始相信这一点了。 除了这点小小的不适,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世界似乎都相对平静。工作时,莱姆斯负责办公。在家里是享受着家庭的幸福。周末是与朋友和家人一起度过的。那是一个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温暖宜人的夏天。 七月二十七日,又轮到莱姆斯和莉娜主持周日午餐了。吃完饭后,莉娜和詹姆斯在厨房打扫卫生,而莉莉和小天狼星则在争论该放哪张唱片。与此同时,莱姆斯在桌旁坐下来与哈利聊天。 “还有四天你就十七岁了。”他说,有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简直不敢相信。好像昨天我们还在庆祝你的一岁生日。” 哈利扬了扬眉毛。“我希望你是在夸大其词,”他说。“因为我一岁的时候,莉娜才五岁。” 莱姆斯内心有些畏缩。他常常忘记莉娜和哈利的年龄比他近得多,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间也有几年重合。当莱姆斯告诉波特一家他和莉娜在谈恋爱的时候,哈利一定觉得很奇怪。这当然也让莉莉吃了一惊,她教莉娜的魔药课已经七年了。 “是的,很明显,从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莱姆斯修正道,尴尬地揉了揉脖子。“我的意思是,仅仅在去年一年。” “是啊,”哈利咕哝着,低头看着自己坐立不安的双手。“说来听听。” 莱姆斯不知道他指的是他失去了校长,还是他和他最好朋友的妹妹金妮·韦斯莱短暂的关系。她是哈利的女朋友——他的第一个真正的女朋友——八个星期后,关系破裂了。 “这些假期你经常见到罗恩吗?”他问道,语气有点太随便了。 哈利会意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生我的气,”他告诉莱姆斯。“我和金妮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他耸耸肩。“我们喜欢了对方一段时间,我们试着去尝试,但没有成功。” 莱姆斯慢慢地点了点头。“但是你心里有什么事,不是吗?” 哈利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开始说: “好吧,有件事我——” 他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为奔跑而生》的开场音符打断了。 “啊,”莱姆斯说。“小天狼星一定赢了你妈妈。”他听了一会儿这首歌。“梅林,我希望这不是他另一个斯普林斯汀阶段的开始。你真应该看看他在1982年的样子——除了法兰绒或牛仔布,他什么都不穿,袖子也剪掉了,什么都没有穿。” 哈利咧嘴一笑,“该死的,我真希望我能记起来。” 莱姆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别担心,我在某个地方有一本相册……” —————————————————— 女贞路四号的黑暗后花园是一个真正荒谬的景象。不仅有十四个人骑着扫帚、飞马和一辆摩托车,还有七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戴着眼镜,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额头有一道疤,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祝大家好运,”疯眼汉穆迪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喊道。“一小时后陋居见。我数到三。一,二,三。” 每个人都腾空而起,莱姆斯感到乔治本能地把他的腰握的更紧了。头发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往后飘,他的眼睛开始流泪,他们飞得越来越高,直冲天际。 他们被至少三十个头戴兜帽的人物包围着,悬浮在半空中。到处都是尖叫声和绿光。莱姆斯把重心转向左边,躲开了杀戮咒,乔治在他身后发射了一个昏迷咒。 发现食死徒之间有空隙,莱姆斯加快了速度,然后他和乔治飞奔而去。但是六个伏地魔的手下追了上去,他们不得不低下头,又躲开了一连串的魔咒。当莱姆斯集中精力飞行时,乔治继续反击。在他的眼角余光里,他看到食死徒的一个兜帽在躲避乔治的一次反击时掉了起来。 是斯内普,在他的恐慌中,莱姆斯感到一阵愤怒。要是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的恶作剧成功了,要是Moony把这个黏糊糊的叛徒撕成碎片就好了。 一声喘息,乔治的手松开了。他被击中了,开始从扫帚柄上滑下来。 “妈的。”莱姆斯想着,伸手扶住那个几乎失去知觉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妈的,妈的。” 他无法反击。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乔治,不停地飞,魔咒一个接一个地向他们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莱姆斯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他的心跳得很快,浑身大汗淋漓。他的梦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女贞路四号在哪里?为什么有七个人长得和哈利一模一样,除了额头上有伤疤?为什么他们都要去韦斯莱家?什么是食死徒,谁是伏地魔? 整个梦都是如此荒谬离奇,但不是以它们通常会有的方式。这个梦给他一种清晰的感觉,这是其他梦境和噩梦所没有的。 他转过身去看莉娜,但床的另一边是空的。然而,从紧闭的套房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中,还是有光线照射出来。莱姆斯想和她谈谈那个奇怪的梦,就等着她出来。但五分钟后,门仍然关着。 莱姆斯皱起眉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轻轻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轻轻地叫道: “莉娜?你没事吧?” 十秒钟后,门滑开了。莱姆斯不得不眨了几下眼睛,以适应充满卧室的明亮光线。然后他把目光重新集中在莉娜身上。她一脸茫然,一只手捂着肚子。 “亲爱的,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莉娜的眼神变得不那么呆滞了。“是的,是的,我——”她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莱姆斯向她伸出手,正准备说话。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莉娜又开口了。 “我想我可能怀孕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时间的旋转 免费阅读.[.aishu55.cc] 自然灾害 1997年7月28日(星期一): 莱姆斯现在觉得很奇怪,他和莉娜从来没有认真地谈过孩子的问题。是的,曾经有人开玩笑地评论过他们作为父母会是什么样子,或者他们的孩子可能是什么样子。 但是莉娜从来没有直接说过她想成为一个母亲。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方式……好吧,当然不能用兴高采烈来形容,“难过”也不行。 她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安。 “她太年轻了。”莱姆斯坐在傲罗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处理文书工作,他心想。“她只有二十一岁。” “莉莉生哈利的时候才二十岁。”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提醒他,“尽管他们很惊讶,但是当他们发现莉莉怀孕时,她和詹姆斯都很兴奋。” “但莉娜不是莉莉,”第一个声音争辩道。“她从来没有莉莉那种养育孩子的本能,即使是在学校也是如此。从你认识她开始,她就对婴儿和小孩完全不感兴趣。她总是很重视自己的空间——当你有一个依赖你的婴儿时,这是很难得到的。” 在告诉他之后,她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她会在这个星期的某个时候去看医生确认怀孕。然后她又回到床上,尽管莱姆斯确信她没有睡着——因为他也没有。 他怎么能睡着呢?他和莉娜有了孩子!他自己对于他和莉娜可以在不到九个月的时间里见到他们的孩子的想法感到兴奋,然而,这与他对莉娜反应的担忧相矛盾。她把自己和他隔绝开了——就像她对其他人一样。 没有感情。莱姆斯应该是个例外。他本想搂住她,让她告诉他她的想法。但是当他们在黑暗中并排躺着的时候,莱姆斯确定了两件事: 莉娜不想说话,也不想被人触碰。 “莱姆斯,你有塞尔温的档案吗?” 他抬起头,看到金斯莱·沙克尔正站在他的书桌旁,伸出手来。 “有的。”莱姆斯在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夹里翻来翻去,翻到一半的时候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她周五还会被释放吗?”他说,把文件递给金斯莱。 金斯莱接过文件打开看了看,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嗯?哦,是的。据守卫说,她的行为没有任何理由延长她的刑期。” 那会让莉娜失望的,塞尔温是她在霍格沃茨的同级同学,而且她很鄙视她的行为。 莱姆斯还没来得及又完全沉浸在对妻子的思念中,他又瞥了一眼金斯莱。在他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另一位傲罗,而且不是他正在读的那份文件。 “你还好吗?”莱姆斯问。 目前,他们是办公室里仅有的两个傲罗,其他人要么外出执行任务,要么休假去了。 “什么?”金斯莱从档案里抬起头来。“哦,我很好。我只是在想地震的事。” 莱姆斯眨了眨眼。“什么地震?” “今天早上早些时候在澳大利亚的那个。”金斯莱歪着头。“你没听说吗?” 莱姆斯摇摇头。“没有,我今天早上没怎么注意新闻。发生了什么事?” “它袭击了墨尔本附近的某个地方。一座建筑倒塌,造成九人伤亡。其中一人是女巫。” 这确实很不寻常。当巫师和女巫被困在自然灾害中的时候,他们几乎总能利用魔法幸存下来——往往还能救回附近的一些麻瓜(当然,事后会抹去他们的记忆)。 莱姆斯挠了挠下巴,有点困惑。“地震在澳大利亚常见吗?” “并非如此——尤其是那些会导致死亡的。”金斯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麻瓜科学家们说这方面的科学并不合理。” “那么魔法当局在调查吗?”莱姆斯探身问道。 “是的,但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地震的起源是因为魔法。这完全是大自然的反常现象,就像1980年卡迪夫的山洪一样。” 莱姆斯记得这件事。那时候他母亲因为健康问题被送进了医院,他在医院里看到了麻瓜电视上的报道。但他当时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很高兴他的母亲完全康复了。 “这只是一个提醒,不是吗?”他沉思着,转过身去继续做他的文书工作。 “不管我们对它了解多少,这个世界总是比我们想象的更陌生。” 1997年8月1日(星期五) : 当莱姆斯看着一对对舞伴跳舞时,心里一阵剧痛。他和莉娜也可以这样,随着乐队的音乐旋转,对着爱人微笑。比尔和芙蓉对视的样子他太熟悉了。 他觉得自己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现在应该礼貌地离开了。他不想打扰这对新婚夫妇跳舞——那天晚上早些时候他已经向他们表示了祝贺——于是他打算去找亚瑟或莫丽,让他们知道他要走了。莱姆斯先发现了亚瑟,他正和一些可能是他亲戚的红头发的人交谈,他朝亚瑟走去。 但还没等他够到他,一个银色的大东西从舞池上方的天篷里掉了下来。那只山猫优雅而闪亮,轻盈地落在受惊的舞者中间。当那些离它最近的人荒谬地在舞蹈中僵住时,人们都转过头来。守护神张大了嘴巴,用金斯莱·沙克尔响亮、低沉、缓慢的声音说话。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莱姆斯动弹不得。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想到,“该死。真的发生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赫敏和哈利(仍然伪装成村里那个红发麻瓜男孩的样子)跳起来,抽出魔杖。银猫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消失了,寂静像冰冷的涟漪一样扩散开来。然后有人尖叫起来。 一片混乱。客人们向四面八方狂奔; 许多人在幻影移形; 陋居周围的保护魔法被打破了。戴着面具,披着斗篷的人影出现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莱姆斯看见哈利和赫敏挣扎着向罗恩走去。其中一个蒙面人停顿了一下,举起他的魔杖对着他们。哈利可能使用了复方汤剂,但很明显这个袭击者认出了罗恩和赫敏。 “铠甲护身!”莱姆斯喊道。他的魔法护盾保护他们仨不受魔咒的伤害,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幻影移形离开。 “亲爱的,晚饭准备好了!” 莱姆斯被楼下莉娜叫他的声音惊醒了。他坐了起来,呼吸有点急促。这就和星期天的晚上一样——一个梦,尽管荒诞,但感觉如此真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还穿着工作服。床头柜上的钟显示八点一刻。他意识到,“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一定是太累了。” 前一天晚上,莱姆斯刚要下班,就传来消息说一个麻瓜被一个巫师袭击了。他和小天狼星被派去追查凶手。那天下午他们找到了他——科尔班·亚克斯利,他曾因袭击麻瓜而被捕。他一个小时前才回到家,直接上楼打算到卧室去冲澡。不过,他一定是直接睡着了。 他坐在床沿上,双手抱着头。奇怪的是,这个梦感觉像是他和一个长得像哈利的人——那个人叫乔治——一起飞行的延续,他们被一些叫“食死徒”的人袭击了,其中一个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本来要去陋居的,大概就是这场婚礼举行的地方。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哈利在那里住过几次。事实上,莱姆斯几乎不认识韦斯莱家的人,只是偶尔在魔法部碰到亚瑟和他的儿子珀西,假期里罗恩来看哈利的时候也见过几次面。当然,他们从来没有在他的梦中出现过。芙蓉是谁?他觉得他以前见过她的脸,也许是在报纸上的照片…… 但真正让莱姆斯感到不安的是他在梦中想着莉娜的感觉。那样失落心碎的感觉,现在还在他心里徘徊。 也许这只是他这周感受到的恐惧的一种表现。周二,一位治疗师证实了莉娜怀孕的消息,这让莱姆斯欣喜若狂。但莉娜仍然表现得很孤僻,莱姆斯的喜悦不得不让位于焦虑。 “莱姆斯?” 他抬起头。莉娜站在门口看着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羊毛衫袖子的边缘。 “对不起,你在睡觉吗?”她轻声说。 莱姆斯站了起来,一只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是啊,不过没关系,我快饿死了。”他走向她,在几英尺外停了下来。“回来真好。我好想你。” 她微微歪着头。“你只离开了一个晚上。” 他离她更近了。“感觉时间要长得多。”他轻轻地靠近她,默默地请求她允许他吻她。 过了几秒钟,莉娜走上前来,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莱姆斯的手伸在她的腰上,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就缩回去了。 “来吧,”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来,“晚饭要凉了。” 莱姆斯忍住一声叹息,跟着她走了。他不会强调这个问题,但在某些时候,他们将要不得不谈论怀孕的事情。 无论如何,事情都会以某种方式改变。 1997年8月15日(星期五) : 当汤姆读到女儿的作品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为她感到骄傲。莉娜对魔法的求知欲和热情激发了她的写作。她很聪明,而且不怕表现出来。 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在她的作品提交出版之前,为她的作品做评论。有时候,如果是篇短文,他们会坐在他的客厅里,让他好好品读。 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她的眼睛不会离开他的脸,仔细观察着他每一分钟的反应。 除了今天。汤姆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太沉迷于她的论文《失败的非魔法生态系统中的魔法干预案例》。但是,当他终于抬起头热情地赞许她时,她却茫然地盯着空白的墙壁,她的那杯茶与平常不同,根本没有动过。 他皱起眉头,在扶手椅上向前倾。“莉娜?” 她退缩了一下,转向他。“我很抱歉,你读完了吗?” 汤姆点点头,还是有点担心。“是的,非常好。但是你感觉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她说,语气有点太随便了。她把腿从身下放了下来,在沙发上坐得更直了。“那我驳斥那种认为不违反《国际巫师保密法》就不能做到这一点的那一部分怎么样?” 尽管汤姆想进一步问清楚女儿的分心,但他还是回答说: “我认为你关于麻瓜对科学的理解不断增长和变化的观点是站得住脚的。是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随着看似无法解释的小规模自然灾害的增加,麻瓜社会对超自然可能性的集体开放态度似乎越来越明显——” “我怀孕了。”莉娜脱口而出。 汤姆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然后,他腿上那堆文件开始滑落,迫使他不得不挪动身子,重新思考。他收起报纸,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怀孕了?” 她点点头,双手抱在膝上,肩膀微微向下耷。 “哦。”他脑子里想法太多,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能简单地说: “我的天哪。” “你是我告诉的第一个人,当然,除了莱姆斯。”她说,微微向前挪了挪。“还有产科医生,我们明早约了他。” “那么我认为你……你是不是……那么,很久了?” “大约六个星期。”莉娜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她听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这是计划好的吗?”汤姆尴尬而谨慎地问道。他真的不想去想他的女儿发生性/行为——不是因为他仍然把她看作一个小孩,主要是因为他一般不愿意去想性。他年轻的时候试过几次,但并没有真正喜欢上它。他怀疑他之所以不愿意结婚,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自己出生的情况,在他成年后,他母亲曾含泪向他承认过这一点。 莉娜仍然没有抬头,她摇了摇头。 “啊。” 在汤姆为人父母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相当自信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现在他非常希望自己能读到一些东西,解释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父母应该怎么做——比如,“当你的成年女儿有内化情绪的倾向,告诉你她已经意外怀孕六周了,而且可能对此不太高兴时,该说什么”。肯定有人写了一本关于它的书,或者至少是书中的一章。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怎么了,莉娜?” 她抬头看着他,这一次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她非常非常轻地告诉他: “我……我想要这个孩子。是的。但是……但是……啊!”她把手放在脸的两边,显然很沮丧。 汤姆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没关系,”他安慰她。“我没有怀你九个月,但我能理解怀孕的感觉……这是难以承受的。” “嗯,是的,”莉娜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但我担心的不是所有的变化和痛苦。我能处理那些。但如果一切顺利,孩子出生了,我就要当……妈妈了。”她说出最后一个词,就好像这个想法本质上有什么令人反感的地方似的。 汤姆困惑地盯着他的女儿。“那么,你想要这个孩子,”他犹豫地说,“但是你不想当妈妈?” 莉娜摆脱了他的胳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不已。“这不是一个关于Want 的问题!”她解释道,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这是关于Should 的问题!如果... ... 如果... ...”她挣扎着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我不够好怎么办?” “你几乎在每件事上都很出色。”汤姆指出,他仍然很困惑。“你凭什么认为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因为这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莉娜叫道。“这关乎道德!这完全是另一种道德责任,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承担这种责任!” 汤姆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莉娜,你是个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年轻女人。你是个好人。任何孩子能有你这样的母亲都是幸运的。” 她毫不客气地把父亲的胳膊推开,“胡说八道。” “莉娜!”汤姆责备她,他真的不习惯听她说脏话(尽管他怀疑她在朋友和丈夫面前说话可能更自由)。 “哦,是的,”他的女儿反驳道。“仅仅因为我能表现得很好不意味着我就应该成为一个母亲。我可以隐藏我的不宽容,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我总是看不起别人,因为他们不够聪明,或者因为他们软弱。婴儿完全依赖别人。最初的时候,它只会让我哭泣和呕吐,而我应该期待自己会感受到某种内在的联系,让我不再怨恨它吞噬了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汤姆交叉双臂,扬起眉毛。“你以为我没感觉到吗?莉娜,在你出生之前,我讨厌当父亲。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一种愚蠢的、耗尽生命的追求,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从事这种追求,除了作为某种自我牺牲的义务来延续我们的物种。”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柔和了。“然后有一天你真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两个半星期,我都很担忧你的未来。我站在圣芒戈医院的婴儿床边低头看着你躺在那里。你伸出你的小手——”他松开双臂,握住她不情愿的手。“——抓住我的手指,我意识到你不仅仅是一个无助的、可悲的生物。你是一个非常年轻,非常渺小的人,你可以成长为一个伟大的人,能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的荣幸。”他捏了捏她的手,温柔地对女儿微笑。“我是对的。” 莉娜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她的表情让人看不懂。然后,她做了一件汤姆以前从未见过她做的事——她突然大哭起来。 “哦,天哪,”汤姆咕哝着,但还是本能地抱住了她。 莉娜的脸埋在爸爸的脖子里,抽泣着说: “我很抱歉。” “为什么?”汤姆问,他真的很茫然。她没有回答,只是哭得更大声了,他突然想到,“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怀孕使女性荷尔蒙分泌。”于是他摇了摇头——不是恼怒,而是带着一种耐心的喜爱之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的。”他对她喃喃地说。“你会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她的哭声停了下来,她从他身边退开,擦了擦脸。“对不起,”她嘟囔着,看起来很尴尬。 “别这样。”汤姆笑着对她说。“我终于可以把‘安慰哭泣的孩子’从为人父母的基本经验清单里划掉了,在我以为机会已经过去很久之后。” 他突然变得更严肃了。“但是告诉我,你和莱姆斯谈过你的担忧了吗?” 她摇了摇头,看上去有点痛苦。“你真该看看我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眼神,爸爸,”她低声说,听起来很痛苦。“他很…高兴,就像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我看得出来,他想告诉我他有多开心,但是...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太了解我了。所以他没有小题大做。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没有谈过这件事,尽管我知道他想谈。” 她的声音降到几乎听不见的程度。“但我太害怕了。” “他爱你,莉娜。”汤姆温柔地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见到比他更爱你的男人——这就是我让他娶你的唯一原因。” 她的声音恢复到正常的音量。“让他?”她愤怒地重复着。“我们不需要你的许可,非常感谢!” “哦,你这么认为吗?” 她双手叉腰。“要不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她恶毒地说,“详细描述一下导致我怀孕的事情?” 汤姆退缩了。莉娜知道他完全不喜欢讨论性的话题——尤其是涉及到她的话。 “你不觉得羞耻吗?”他低声嘀咕着,转身回到扶手椅上。“无论如何,”他更大声地补充道,一边从椅子上拿起她的文章,“你已经知道,你最终必须和你的丈夫讨论这件事,你也知道,你拖得越久,事情就越难办。”他坐下了。“所以,别犯傻了,赶紧把它做完就行了。” 莉娜瘫倒在沙发上。“好吧,"她反叛地嘟囔着。“谢谢你的同情。” “亲爱的,你从来没有指望过别人同情你。”汤姆坦率地说。“如果你要改掉一辈子的坏习惯,你最好聪明一点,不要去找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和你想让我读这些书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举起了那篇文章。 “肯定你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 —————————————————— 莱姆斯试了几次才把家里的钥匙插进锁里,他的脑子被酒精弄糊涂了。 这是鲁弗斯·斯克林杰作为傲罗的最后一天,这个平时不怎么幽默的人在破釜酒吧宣告了他的退休,并邀请部里的其他人一起喝酒。 莱姆斯本来不打算喝太多的,因为他和莉娜明天早上和医生约好了,但他对妻子过去几周的冷漠情感距离感到沮丧,导致他过度放纵。 结果,他的状况一直不适合幻影显形,而且去年十二月他们搬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安装飞路网,他只好乘地铁回家(幸运的是,多年来他养成了随身带着一点麻瓜钱的习惯)。但这意味着他回家的时间比莉娜预计的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莱姆斯关上身后的门,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他摇摇摆摆,满身酒气地走进客厅——莉娜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快十一点了,”她平静地说,“你说过十点钟回家的。” 他停了下来,站在客厅的另一边。“对不起,我忘了时间。”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莉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喝醉了吗?”她冷冷地问道,莱姆斯的胃不禁一沉。 莉娜从不喝醉。对她来说,故意失去自制力和损害认知功能无异于白痴。而莉娜,尽管她一直试图掩饰,但她厌恶这种愚蠢的行为。 他开始向前走。“对不起,baby,我不是故意——” “baby?” 莱姆斯皱起了眉头。“你这个笨蛋,”他责备自己。“baby”是他唯一不能叫莉娜的词。她在他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我喝得太多了,”他慢慢地说,努力把每个单词正确地读出来,“我很抱歉。” 她看起来并没有平静下来。“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和治疗师有个预约——” “我知道。” “如果你宿醉了,这将是一个美妙的第一印象。” “哦,这么说这真的很重要。”莱姆斯摸着额头咕哝道。他开始感到不舒服了。 “那是什么意思?”莉娜厉声问道,把书扔到一边,站了起来。 在莱姆斯的内心深处,一阵恐慌袭来。他和莉娜以前从未真正吵过架,但这显然是他们前进的未来方向。 然而,他那醉醺醺的头脑没有领会到这个信息,反而是进一步放松了他的舌头。“你想谈谈印象吗?好吧。我对你的印象是,你似乎认为怀孕是一种……轻微的不便。” 他突然挥了挥手,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一些你不愿意被提及的隐晦的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很抱歉,你第一次想认真对待这件事的时候,我却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比如喝一杯!”他没有大喊大叫,但是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大了。 与此同时,莉娜变得僵硬起来。起初她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然后她握紧拳头,嘶嘶地说: “我不想谈这件事,是因为我很害怕,你这个混蛋。因为当你因为我想要一些空间和时间来消化这个巨大的,改变人生的消息,不想和你做艾而生气的时候——” “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莱姆斯愤怒地打断了她。“我会因为你拒绝和我做艾而怨恨你吗?你是认真的吗?你对我的评价就那么低吗?” “你刚刚指责我不关心自己怀孕了!”莉娜喊道。“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在乎我肚子里有个活生生的人呢?” 现在,莱姆斯开始大喊大叫。“因为你什么都不肯说!你不跟我说话!第一次,你打断了我!如果你把我当陌生人对待,那么做你丈夫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不想有人支持你,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妈的,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不知道最后那个念头是从哪里来的——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但如果他的头脑再稍微清醒一点,莱姆斯就会意识到他被吓坏了。 因为他最大的恐惧,从他第一次见到莉娜的那一刻起就植入他脑海里的东西,终于浮出了水面。 莱姆斯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只是莉娜扮演的一个角色。她是他的全部幻想——聪明、机智、热情又克制。 她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几乎可以解决他的任何问题——甚至是他从小就感到的对狼的厌恶。 她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得不真实。他亲眼目睹了她是多么善于撒谎,让她鄙视的人以为她喜欢他们,操纵他们就像操纵木偶一样容易。 然而,在那一刻,莱姆斯无法清晰地理解自己的情绪。即使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他也没有时间,因为莉娜对他说的话的反应就像他扇了她一巴掌一样。她轻轻地呜咽了一声,然后逃出房间,跑上楼去。 有那么几秒钟,莱姆斯茫然地盯着他最后看到她的地方。然后内疚,厌恶和恐惧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妈的!”他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踉踉跄跄地跟在她后面。“妈的!妈的!妈的!” 他发现她在他们的卧室里,蜷缩在床上,背对着他。她没有哭,但是她在发抖。莱姆斯迅速脱下外套和鞋子,爬上了床。“莉娜?”他低声说,慢慢靠近她。 莉娜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用微弱的声音说: “我恨我自己。” 莱姆斯觉得她的话在他心里捅了一刀。“不,”他绝望地说,他躺在她身后,用一只胳膊轻轻地搂住妻子,“不,请不要这么说。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莉娜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地发抖。于是莱姆斯继续深情地对她低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臂、头发和脸颊。他亲昵地称呼她——亲爱的,甜心,宝贝,我的爱人。他描述了他爱她的每一个理由。他告诉她,他宁愿死也不会伤害她。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完全出自真心。 最后,她停止了颤抖,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的四肢和他的缠绕在一起,渐渐睡着了。不到几分钟,莱姆斯也跟上了妻子,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们三个。 1997年9月28日(星期日) : “这是三明治,水果拼盘,奶酪和饼干,司康饼,果酱和奶油,和柠檬蛋糕,”莉娜一边检查着摆满食物的桌子,一边列举着。“就这些吗?我们还需要什么吗?” “已经很好了。”莱姆斯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短暂的停顿后,莉娜对他说:“你又来了。” 莱姆斯急忙抬起目光与她对视。“对不起,”他内疚地说,“我只是不习惯……” 莉娜挑了挑眉毛,“乳/沟?” 怀孕十二周的时候,莉娜的身体变化越来越明显——不仅仅是她的小肚子,还有她平时苗条的身材增加的体重。尤其是,莱姆斯发现自己很难不去盯着她胸部肿胀的地方看,而今天她穿了一件低胸上衣,这一点就更加明显了。 在前一天早上与治疗师的另一次会面之后,他们终于告诉莱姆斯的母亲莉娜怀孕了。霍普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喜极而泣,拥抱了莉娜整整一分钟。 今天,新学年开始后的第一个周日午餐,莱姆斯和莉娜将向小天狼星,詹姆斯和莉莉宣布他们的好消息。 莱姆斯试图为自己的眼神辩解: “不是我以前不喜欢你的身体——” 莉娜轻轻地笑了。“没事的,莱姆斯,”她说着,双臂环绕在他的脖子上,肚子轻轻地抵着他的腹部。“你可以看着我。” 他把双手从她的身体两侧滑下,绕到她的臀部,臀部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厚度,现在她可以坐在他的膝盖上,而不会让骨头扎进他的大腿。“我可以摸吗?”他喃喃地说。 她得意地笑了笑,“哦,这当然是非常值得鼓励的。” 莱姆斯热情地回应了。自从他们吵架之后,莉娜就抓住每一个机会与他贴在/一起,他也很喜欢这样——部分是出于一种自私来满足自己的雨望,但也因为这意味着她在他身边会感到非常舒服。 他们讨论了她对做母亲的所有焦虑,有了莱姆斯的保证,她更快乐了,甚至对孩子的到来感到兴奋。 现在,最初的不情愿和争吵几乎都被遗忘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指责她不爱他——她当然爱他。他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他们的激/情时刻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那是他们朋友到来的信号。很快,他们都围着桌子坐下来,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 一开始,他们主要讨论的是霍格沃茨,莉莉告诉他们邓布利多走后学校的变化。米勒娃·麦格接任了校长,波莫娜·斯普劳特接替了她的副校长一职,莉莉成了格兰芬多的院长。 谈话的主题最终转移到了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令人担忧和奇怪的轻微自然灾害的增加上。澳大利亚地震之后,加拿大发生了森林大火,日本发生了山体滑坡,还有其他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件。 最后,就在他们开始吃柠檬蛋糕之前,莱姆斯和莉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点了点头。 “那么,”莱姆斯开口说,“我和莉娜实际上有一些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们。”他对妻子幸福地微笑起来。“非常激动人心的消息。” “是因为你们要有孩子了吗?”小天狼星温和地问道。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拜托,伙计。我们是傲罗——我们至少有一半的工作是寻找线索并从中推断出结论。莉娜通常很瘦,当她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时,你都能看出来,所以我们当然会注意到她的变化。”他对她使了个眼色。“顺便说一句,莱/子不错。” 莉娜哼了一声,莱姆斯愤怒地冲他喊道: “喂!” “哦,别责备他,”莉娜把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安抚丈夫。“以前从来没有人下流地称赞过我,我感觉自己错过了女性体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对小天狼星甜甜一笑。“但如果你再这么做,我会把你的肠子变成虫子。相信我,我知道用什么咒语。” “好吧,我什么也没注意到。”詹姆斯说,他偷偷看了莉莉一眼,征求她的同意。 莉莉耸耸肩。“是的,”她厚颜无耻地对詹姆挑了挑眉毛,然后温和地笑了笑。她把手伸到桌子对面,握住莉娜和莱姆斯的手。“恭喜你们,我真为你们俩感到高兴!” 詹姆斯点头表示同意,也笑着说: “你们两个会成为很棒的父母的。” “即使你的孩子很可能会变成一个令人发狂的万事通。”小天狼星补充说,但仍然笑着举起他的南瓜汁杯。“敬莱姆斯,莉娜和小卢平——或者我应该叫它幼崽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Moony只是把它叫作‘小家伙’。”他解释说。 “哦,真是太可爱了!”莉莉大声说,也举起了她的酒杯。 “好了,敬莱姆斯、莉娜和他们的小家伙!”詹姆斯宣布道,他们都加入了祝酒的行列。“敬爱与家庭!” 每个人愉快地举起酒杯。“敬爱与家庭!” 接下来的几周里,莱姆斯在满足和不安之间找到了平衡。他和莉娜之间一切都很好,工作也相当和平。但至少每两周就会有一次关于世界上某个地方发生反常自然灾害的消息,每次都会夺走几条生命。 莱姆斯继续做着奇怪的梦,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一个巫师们处于战争状态的世界里,他认识的每个人在某种方面都是不同的——而莉娜只不过是他梦中自己挥之不去的心痛。伏地魔、食死徒、凤凰社——所有这些荒谬的词汇和短语在他睡觉的时候都被隐约地理解了,当莱姆斯醒来的时候,他感到很困惑,他脑子里一直有那种烦人的错误感觉。 他想起了其中的一个梦——在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的早晨,他正在和金斯莱和小天狼星的表侄女尼法朵拉·唐克斯(他在现实生活中只见过几次面)谈论如何对这些“食死徒”进行反击——这时,正在书房里的莉娜突然大声喊他。 莱姆斯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冲出卧室。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吗?治疗师说过他们上次见面时一切都很顺利的。 莱姆斯气喘吁吁地冲进莉娜的书房。“怎么了? 你还好吗? 一切都还好吗?” 她站在书桌旁,用一种惊奇的表情捂着肚子。 “我感觉到宝宝在动,莱姆斯。”她轻声说,“就像在我的肚子里轻轻推了一下。” 他焦虑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高兴的笑容。“真的吗?”他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正当他想知道宝宝是否已经决定了今天的运动足够多时,他也感觉到了——如果他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错过一个微小的抽搐。 “哦,”他低声说,目光虔诚地盯着莉娜的肚子。“你好啊。” “这真的发生了,”莉娜喃喃地说。“我体内有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她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很难相信。“我们创造了一个新生命——甚至不是有意的。” 莱姆斯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是最幸福的意外。” 莉娜笑了,对莱姆斯来说,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是的,”她说,“一个美丽的惊喜。” 十六周前: 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新世界的平衡已经岌岌可危。她自己的存在就是她写进现实结构中的一个悖论。给它带来一个新的生命——一个不可能的孩子——可能会打乱一切。 抹去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和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让他们从未出生似乎是最终的自主权。她真正成为了一个神: 她自己生活的创造者。从来没有人能如此强大。她的手指引着世界。但是现在,那只全能的手放在她的腹部,只有血肉将它和将要成长为她孩子的胚胎分开。 她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在所有的力量中,还有一个人类,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除非我现在不阻止它。”她想。她知道她能做到。问题是她是否愿意。 在一切都改变之前,她已经不再考虑做母亲的问题,因为这已经成为一种不可能的事情——一种不在她掌控之中的选择。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把心中所有的欲望、不确定性和恐惧都从她的脑海中移除了。 她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当 Nekrosía 向她展示无限的可能性时,她甚至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生殖系统的损伤被修复了。至少,不是有意识的——这一定是在她改变现实的时候发生的。所以在那之后,她和莱姆斯第一次发生关系,她就怀孕了——因为使用避孕措施的本能并不存在。这让她走上了一条她从未计划过的道路。 她内心深处知道,现在结束这段旅程才是负责任的。她可以从骨子里感觉到这一点——现实正在反对从她身上创造出一个生命,一个真正的世界之心,一个普通人。 “这是错误的,”空气似乎在低语。“你们的存在违背了自然,你怎么能指望我们容忍更多?” “因为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个想法的确定性让她感到吃惊。就在几秒钟前,这还像一个不可能的决定。但是想到这个孩子,她和莱姆斯爱的产物,要从她身边被夺走,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念头。 这个小小的生命形式,甚至还没有变成一个胎儿,是属于她的。如果她要让现实这种可以征服的东西来告诉她该怎么做,那她就太该死了。 空气里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如果你这样做,”它告诉她,“迟早会有一场清算的。” “不,”她低声说。“我会成功的。照我说的做。你控制不了我,是我控制了你。” 突然,卫生间的门上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莱姆斯温柔而关切的声音: “莉娜,你还好吗?” 她呼了一口气。是时候把控制权交给另一个莉娜了,那个她与她的其余部分分离的莉娜,这样她就不用承受她所有的心痛、痛苦和不人道的知识。她相信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但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的年轻女子。一个能真正快乐的人。 如果她再努力一点的话,她可能会的。 她只需要在她几秒钟后恢复意识时给她留下一条隐含的信息。莉娜怀孕了,她想要这个孩子。 因为她是造物主,她带来了生命。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自然灾害 免费阅读.[.aishu55.cc] 毁灭前夜 造物主已经无计可施了。她为莉娜创造的梦不起作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她从不在莱姆斯面前露面,但是当她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莉娜会厌恶地盯着浴室的镜子里的自己。 在她们的头脑里,造物主会在她的门口倾听,听到充斥着莉娜心灵其余部分的可怕想法。 这些阴暗、扭曲的想法是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允许去想的,更不用说几个月后就要分娩的女人了。 当莉娜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不安的手指撕扯着一张羊皮纸时,造物主想知道,“这个版本怎么可能比杀死她祖母和父亲的那个更糟糕呢?一个只从别人那里得到善良、钦佩和爱的人怎么会如此可怕?一个远离所有痛苦得到庇护的人怎么会如此冷酷无情?她的心被爱她的男人保护着,除了心脏还在她体内之外它永远都不会变得更安全,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抱怨。” 莉娜仍然不知道她为她的孩子牺牲了什么——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造物主存在的孩子。她才是那个应该郁郁寡欢,痛苦不堪的人,而不是那个过着完美生活的女孩。 “没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莉娜。”莱姆斯告诉过她。“这是每个人在生活中必须学会接受的事情之一。” 造物主在她脑海中构建的卧室里拿起一张照片。那是莱姆斯,她的莱姆斯,身上的伤痕比新世界的莱姆斯更多。他也更瘦,因为现在的那个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得不忍受的贫困岁月。那个尽管莉娜的爱和接纳,他仍然希望自己不是狼人的人。哦,她非常想念他,尽管她知道新的那个更快乐。 “我让每个人都更快乐,不是吗?哈利有父母,纳威也有。小天狼星从没在阿兹卡班呆过十二年。玛姬小时候被一个善良的家庭收养。伏地魔是个好人,我确保了战争不会发生,从而拯救了数百条生命。” 但是这些自然灾害造成的总伤亡人数要多久才能达到第一次和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总死亡人数呢?现在已经接近一百了…… “战争更糟糕,”她激烈地告诉自己。“他们毁掉的不仅仅是人们的生活。他们毒害社会。此外,人总是要死的——最好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被别人杀死。” 问题是,这些灾难是自然对非自然的反击。就是说她,还有孩子。 所以说,所有的死者仍然是战争的受害者。 只是这次,是她开始的战争。 1998年1月12日: 自从莉娜将莱姆斯和Moony的性格恰当地分开之后,狼就不再需要在变形期间被关起来了。他被允许在房子里闲逛,尽管他只想待在莉娜身边。 今晚,他和她一起躺在他们的床上,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他的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倾听着小家伙的声音。根据莱姆斯的说法,她正处于妊娠中期的末期,也就是说只有几个月圆之夜,她就要生产了。 当小家伙踢腿的时候,Moony发出了他那柔和的半咆哮半咕噜的声音。莱姆斯还告诉他,小家伙已经长大了,现在可以听到母亲肚子外面的声音,而且可以开始识别声音——对Moony来说,小家伙能够认出他的声音和那个人类的声音是很重要的。 他用鼻子蹭着莉娜的肚子,想让小家伙明白它的父亲就在那里,保护着它。Moony感觉到莉娜开始挠他的头,他抬头看着她,莉娜疲倦地朝他笑了笑。 Moony又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充满爱意地凝视着她。她靠在一大堆白色的枕头上,长长的黑色头发披在头顶上,显得那么可爱。 Moony能感觉到她有压力,但是他的出现让她感到安慰。他站起来,靠近她,用湿漉漉的鼻子推了推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舔了她一下。 莉娜又坐了下来,搂着他,她把脸埋进他毛茸茸的脖子里,喃喃地说: “哦,Moony。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亲爱的?” Moony发出一声关切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这是他不习惯从她的声音里听到的。 她缩了回来,又笑了笑,尽管还是有点紧张。“我没事,”她说,抚摸着他的侧脸。“这一切只是有时候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Moony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吼道: “我来帮你。” “你已经是了,”她轻声回答,双手放在他脸的两侧。“你总是让我感觉好些。” 他们久久地保持着那个姿势,配合着彼此又深又缓的呼吸,Monny希望这能缓解她的紧张。在莉娜的子宫里,小家伙静静地倾听着,学习着。 —————————————————— 一月的最后一天,莱姆斯和莉娜去了霍格莫德村的波特家吃了一顿庆祝午餐,因为前一天是莉莉的生日。那天是一个星期六,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可以去霍格莫德旅行,所以哈利也在那里。 他们吃完饭后,莉娜离开去了洗手间,哈利咕哝着要回他的卧室。当他们的儿子离开餐厅时,詹姆斯和莉莉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莱姆斯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利有什么事吗?”他问他们。“他今天似乎异常安静。” 莉莉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段时间他有点不对劲。”她说,“但是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我的意思是,他所有的功课都很好,当我在学校看到他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时,他看起来也很好,但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莉莉微微一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是母亲的直觉。” “我猜这是和女生有关的问题,”詹姆插嘴说,“但是莉莉说,自从他和金妮分手后,她没有看到他对任何人感兴趣的迹象。” 莱姆斯皱起眉头,模模糊糊地想起哈利去年夏天说过有件事困扰着他。但他还没说完话就有别的事让他们分心了。 “有没有可能,”他犹豫地问,“他还没有妥善处理邓布利多去世的事?我知道哈利真的很崇拜他。” 考虑着这个建议,莉莉挠了挠鼻子。“我想这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她承认。“我知道他今年至少去过坟墓几次。”她又叹了口气。“但我仍然认为还有更多的原因。” 詹姆斯把手放在妻子的手上,苦笑着。“或者,我们可能只是过于担心的父母,这仅仅是青少年情绪化的一个正常阶段。” 詹姆向莱姆斯眨了眨眼睛。“月亮脸,你很幸运,还有很长时间,你才会在养育一个青少年的浑水中航行。” 莉莉的表情少了些担心,多了些兴奋。“哦!我真不敢相信莉娜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安多米达是她的助产士,这难道不是一个奇妙的巧合吗?” 是的,小天狼星最喜欢的表姐安多米达·唐克斯是圣芒戈在莉娜进入最后三个月时指派给她的助产士。 莱姆斯知道,当他们知道谁将在生产过程中帮助莉娜时,莉娜肯定会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对安多米达有了一点了解,还因为助产士不会是一个活泼、病态、甜美的年轻女巫,不会像婴儿一样对待待产妇。 他们都很欣赏安多米达是一个坚定、坚忍、严肃的女人,莱姆斯确信,她会帮助减轻一些压力,他可以看到这些压力正在悄悄地渗透到莉娜本来很快乐的态度中。 “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莱姆斯回答。“事实上,怀孕过程中的一切进展都是那么顺利,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莉娜一直在很好地应对身体上的所有变化,同时也坚持完成她所有的写作。”他笑了。“说实话,这有点令人敬畏。” 莉莉哼了一声。“她当然是。在我多年的教学生涯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学生能像她一年级那样优秀。” 詹姆斯咧嘴笑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样一个烂人。”他调侃道。 莱姆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尽管他心里还有一丝疑惑。“是的,”他心里嘀咕着。“为什么,在她可以选择的所有人中,她选择了你?” 但他只是大声地说: “我想我一定是做对了什么。” 当莉娜离开卫生间——哦,她是多么怀念拥有一个功能正常的膀胱——回到餐厅时,她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刺痛,是宝宝在动。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和呼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或撞到什么东西的冲动。 “你还好吗?” 她的眼睛猛地睁开,抬头看了一眼。哈利从二楼往下看着她,身子前倾,胳膊肘搁在木栏杆上。 莉娜脸上挂着微笑。“哦,我还好。”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刚刚动了一下。” “啊,对。”哈利虚弱地回了她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莉娜继续盯着他站过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显然,她并不是波特家里唯一一个感觉不太高兴的人,尽管她更擅长隐藏这种感觉。 有那么一会儿,她咬着嘴唇,看着通往餐厅的入口和通往上一层楼的楼梯之间。尽管莱姆斯和波特夫妇关系亲密,莉娜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哈利。 然而,花一点时间和其他同样在挣扎的人在一起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如果他有什么问题,也许她可以试着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她就可以考虑一下怀孕以外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分钟…… 做出决定后,莉娜走上楼梯,沿着走廊,在开着的卧室门前停了下来。房间里面,哈利坐在床上,恍惚地盯着窗外白雪皑皑的街道。 莉娜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框。哈利轻轻地跳了一下,他的头飞快地转过来,吃惊地看着她。 “介意我进来吗?”她问。 哈利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嗯,当然。” 莉娜走了进来,好奇地环顾哈利的卧室。这和她在里德尔府的卧室很不一样,她一直保持着稀疏的空间; 除了必要的家具,唯一的个人装饰就是几张照片,一个魔法改装的磁带播放器,一个装着十几盘麻瓜音乐磁带的盒子,还有两个塞得满满的,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 另一方面,哈利的家里装饰着格兰芬多的横幅,魁地奇的海报,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很可能是这些年来从生日和圣诞节那里得来的,一面墙上有一大块区域,贴满了家人和朋友的重叠照片。 “我猜你比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孩子都更经常看到自己的卧室。”她坐在他旁边的床上说。 哈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作为回应。 莉娜歪着头,很好奇。“我和你父母的朋友结婚了,而我们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间有重叠,你还觉得奇怪吗?” 哈利拿起铺在床上的被子,喃喃地说: “我是说,你从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学生会主席,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基本上就像我叔叔的男人的女朋友。” “那我就当你说是了。”莉娜干巴巴地说。 他正视着她。“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莱姆斯很棒,但是在我为数不多见过他约会过的几个女人里,她们要么——” “要么是极度害羞的宅女,要么是痴迷于变狼癖的变态。” “是的。” 莉娜点点头,盯着挂满照片的墙壁,但没有真正看着它。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有谁能像他那样让我有那样的感觉,”她喃喃地说。“或者完全没有感觉,”她默默地补充道。 她微微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路。“霍格沃茨现在怎么样?”她问道。“感觉一定很奇怪,因为邓布利多已经……走了。” “自从他死后,一切都感觉很奇怪。”哈利平静地说。 莉娜疑惑地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哈利又看了看窗外。“我不知道,只是……一切都感觉……不太舒服。所有这些发生在世界各地的自然灾害……” 莉娜没有听到最后一部分,她太专注于葬礼后那天早上重新浮出水面的记忆。 莱姆斯显然很不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 ...不太舒服。”他告诉她。 她皱起眉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巧合。“当你说‘不太舒服’的时候,”她开始说,“什么——” “只是一些小事,”哈利说。“比如,当我回忆起一些事情,比如我第一次见到罗恩的时候,在我想起正确的事情之前,我的记忆会有一秒钟完全不同。学校里有个比我小几岁的女孩,我从没和她说过话。但今年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我应该认识她。还有邓布利多... ...” 他发出一声恼怒的叹息,一只手拨弄着他凌乱的头发。“我只知道我错过了一些东西——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莉娜想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的死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她突然意识到,眼睛睁得大大的。“没人知道。有一天我们都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 莉娜眨了眨眼睛,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哈利身上。“什么?” 他急切地看着她,“你看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吗?”莉娜困惑地问。她刚刚没有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思绪只是飘到了与怀孕有关的无聊的事情上,比如她和莱姆斯还需要买一个婴儿床的事实。 “没有,我只是被宝宝的事情分心了。”她向他微微一笑。“对不起,我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哈利的肩膀有点耷拉下来。“没关系,”他喃喃地说,又看了看窗外。“楼下的人可能在想你呢。” 是的,莱姆斯可能在想,为什么她在洗手间里待了这么久。他现在只关心这样最小的事情。 莉娜站起来,笨拙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好吧,我希望所有这些... ... ‘不太舒服’的东西会在你毕业之前自己解决。” “好的,谢谢。”哈利回答道,在她离开卧室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看她一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间认为她会向他解释为什么一切都不对劲,她会解决他所有的问题。 毕竟,他几乎都不认识莉娜 ·里德尔。 二月和三月的几个星期过去了,莉娜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痛苦也越来越大。她讨厌和莱姆斯出去购物时陌生人给她的亲切微笑。她厌恶自己在那间被他们改造成育儿室的空房间里度过的每一分钟。 最重要的是,她讨厌别人说她在发光——除非他们说的“发光”是放射性的,就像她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核反应堆。 然而她所做的只是礼貌地回以微笑,并对自己有多么幸福大加赞美。他们都毫无疑问地相信她: 她的丈夫,她的父亲,她的朋友,甚至治疗师。 是的,能让安多米达做她的助产士真是太幸运了。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让莉娜放心。她几乎没有考虑过生孩子的真正过程——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想要扯掉头发,打碎东西,用最大的声音尖叫。 谈话中频繁出现的“妈妈”一词,总是使她心神不宁。当有人问她:“你开始想名字了吗?”莉娜就想掐死他们。她最不想被提醒的就是她子宫里的东西会长成一个真正的人——想到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就够可怕的了。 她一直戴着她那“快乐的准妈妈”的面具,但是要把它戴在合适的地方变得越来越难。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她做妈妈的幸福梦境里,一个冒牌货戴着她的面具,住在她的房子里,亲吻她的莱姆斯。莉娜真的很鄙视她,这个能够深爱,懂得幸福的女人,她是如此的……人性化。就好像她潜意识的一部分在嘲笑她,故意让她对自己感觉更糟。 莉娜是个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什么会在最终的爆炸中幸存下来。 1998年4月10日(星期五) : 莱姆斯告诉里德尔先生他那奇怪可怕的梦的三个月后,他的岳父还是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尽管这些梦一直在持续——莱姆斯的睡梦中充斥着战斗的画面,谈论着人们的死亡,以及越来越强烈的绝望感——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梦境。 从更积极的方面来看,自去年七月底以来一直困扰世界的那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灾害在过去一个月中得到了缓解。 有些人认为这意味着一切已经结束了,世界已经恢复正常。其他人则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灾难即将来临。 但是莱姆斯的忧虑大多局限于他的梦境世界; 在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值得高兴。莉娜随时都可能生孩子,对他们俩来说,为人父母迫在眉睫,莱姆斯等不及了。他和莉娜的孩子——他一生中从未对任何事物有过如此深的爱。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莱姆斯在下班回家之前先绕了一圈,去岳父家里跟他说了几句话,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位年长的巫师没有研究出什么新东西。但是里德尔先生除了给他一只耳朵去听莱姆斯的梦里讲的故事之外,什么也不能给他。 但这至少是一些东西。能够和别人谈论这些事情确实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减轻了莱姆斯不安的心理压力。 他八点半刚过就回家了。莉娜不在楼下,所以在吃晚饭之前,莱姆斯先上楼去找她。 她在育儿室,用魔法重新摆放家具。莱姆斯靠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这一幕。他觉得她看起来美极了,头发梳得松松的,穿着孕妇装; 怀孕带来的身体压力丝毫没有影响她惊人的魔力——她还是可以用无杖魔法无拘无束地移动着一切。她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停止她在室内设计上的努力。 “我至少一个小时前就在等你回家。”她平静地说,把目光转回半空中的扶手椅上。 莱姆斯的胃微微一沉,莉娜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对不起,”他尽可能真诚地说。他走进房间,离她越来越近。“我工作太忙了。” “忙什么?”莉娜问,仍然没有看他。 “哦,只是一些我这周早些时候错过的行政事务,”莱姆斯告诉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腰…… 扶手椅突然摔在地板上,莉娜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以她现在的体型来说,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你为什么要撒谎?” 莱姆斯退缩了。“我不是——”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骗我,莱姆斯。”她厉声说,眼神异常冰冷。“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你在忙什么?” 他真想钻进地板里,然后消失不见。她不只是恼怒,她是真的很生气。尽管上次他喝醉了,莱姆斯仍然清楚地记得和她吵架是多么可怕的经历。 “我去找你父亲了。”他承认。 她歪着头,“为什么?”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想告诉她那些梦…… 但他不愿回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是不是想对我隐瞒什么?”莉娜用一种缓慢而危险的声音问道。 “不!”莱姆斯本能地抗议,这又是一个错误的举动。 “我刚刚告诉过你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跟我父亲说话,莱姆斯?” “这没什么!” “如果这不重要,你为什么这么执意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哦,所以这不重要,但如果我知道了,我还是会我担心是吗?” “那不是——” 莉娜剧烈地甩了甩手腕,两个月前他们一起买的木制婴儿床被甩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莱姆斯盯着它,吃了一惊,然后回头看了看他的妻子。在他认识她的四年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如此生气,如此不受控制——他开始感到害怕。但是,就像一种本能的反应,他用愤怒来掩盖恐惧。“你这是干什么?”他喊道。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爸爸说话!”她大声回答。 “那不是关于你的问题,如果这就是让你如此烦恼的原因的话!” 她瞪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因为你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孩子身上!” 这次莉娜愤怒地把一箱婴儿衣服扔过房间。 “放在孩子身上?!”她对他吼道,让莱姆斯退缩了。“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除了那该死的孩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就是所有人都想跟我谈论的!这就是你想要谈论的一切,而我必须面带微笑地听!” 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平静、自信的镇静、闪闪发光的魅力和满怀喜悦都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绝望和暴力的旋风。莱姆斯心中对她的那一丝怀疑蔓延成了海洋。 但莉娜还没说完。她把扶手椅重重地摔在墙上,把墙撞凹了,她继续尖叫,“每个人都告诉我该怎么想,该怎么感觉!你一定很高兴吧,莉娜!你一定很兴奋吧,莉娜!成为一个母亲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莉娜!好吧,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希望这事从未发生在我身上!” 莱姆斯的心怦怦直跳,浑身发冷。他现在清楚地回想起他们最后一次吵架中自己短暂出现的恐惧——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现在他确信这不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还以为你很快乐,”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嗓音这么沙哑。“我以为一旦我们谈过了是什么让你感到焦虑——” “你想让我快乐!”莉娜叫道。“我总是尽力给你你想要的——或者至少是一种幻觉。我努力让你快乐,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这能让我快乐。我让你很容易爱上我,因为也许有一天——”她睁大了眼睛,猛地捂住了嘴。 但是已经太迟了。那句话已经在莱姆斯的脑海里回荡了。 “你到底爱我吗?” 有那么几秒钟,他闭上了眼睛,担心眼泪会流出来。他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一直在假装——不只是在过去的九个月里,而是在过去的四年里。哪怕对莱姆斯·卢平也不例外,他只是比其他人更傻,认为自己对莉娜来说是唯一的例外。 他听到莉娜小声呼唤他: “莱姆斯?” “为什么?”他低声说,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一切都那么完美?你为什么就不能诚实点呢?” 莉娜的胸膛起伏不定,她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因为... ... 因为... ...”她一开始很难把话说完。 这时,莱姆斯又走近了一些,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因为我错了。因为如果我诚实面对自己,没人会想和我共处一室,更别说爱我了。因为假装友好,善良,快乐总比麻木好。因为我害怕孤独终老,我害怕没有人在乎我的离去。” 沉默了很久时间。他们都一动不动。莱姆斯的大脑在努力消化莉娜的话,而她似乎在努力相信自己已经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的事实。 “对不起,”她最后低声说,转过身去,“我太自私了。” 莱姆斯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确是这样,他心里有一部分想要生气。 但另一个更响亮,更有说服力的声音告诉他,他并不在乎,他不在乎她对他说的所有谎言,他不在乎他几乎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不在乎她是否和他有同样的感觉。他不在乎她不爱他。 因为爱她不是一种选择,从来都不是。 他的头和心都很痛,但是莱姆斯还是走到莉娜身后,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温柔地说: “莉娜,请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 莱姆斯摇了摇头。“一定有什么东西。”他固执地说。 莉娜没有回复。 “你想让我告诉你我还爱你吗?”他问道。“因为我会这样。你要我保证永远不离开你吗?因为我发誓我会永远守护你。你想让我在孩子出生后承担照顾他的全部责任吗?因为我会的。”莉娜没有任何回应,他继续说: “你想让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晚上我去看你父亲吗?好吧,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要你呼叫助产士。” 莱姆斯浑身紧张起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她终于再次面对他。“我的羊水破了,”她告诉他,脸上带着一种安静而恐惧的表情。“孩子要出生了。” —————————————————— 当莉娜完成第七个小时的分娩时,太阳已经开始升起了。她处于第二阶段,宫颈完全扩张,已经努力了两个小时了。这很痛苦。 “好吧,莉娜,”安多米达说,她的手摸着莉娜的骨盆。“你就要成功了。试着放慢你的呼吸。” “我——不能,”莉娜喘着气说,紧紧地握着莱姆斯的手,莱姆斯的脸都皱了起来。“疼死我了!”她闭上眼睛,又呜咽了一声。她的生活里没有任何肉/体上的痛苦,以至于她根本没有为此做好准备。 “我知道,”安多米达温柔地说。“但是想想看,一旦你完成了分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宝宝了。” 莉娜只是哭着回应。 她躺在他们的床上,靠着枕头,莱姆斯跪在她的右边,安多米达在她张开的两腿之间。在等待助产士到来的时候,她换上了一件朴素的无袖白色睡衣,裙摆正缠绕在她的大腿上,这样她就可以接触到所有必要的身体部位。 “你做得很好,亲爱的。”莱姆斯安慰她说。 莉娜知道他本意是好的——而且在她说漏了自己不爱他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离开她,这已经超出了她应得的程度——但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如果他那么渴望成为一个父亲,为什么他不能成为那个生孩子的人? “啊!”她又嚎叫起来,她的身体——似乎是自己主动的——又一次推动了一下,把婴儿推向开口。 “尽量不要尖叫,莉娜,”安多米达恳求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记住,要么哼哼,要么□□——” “如果我能控制得住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莉娜咆哮道。 她想结束这一切,她努力集中精力去推。她几乎听不见安多米达的劝告,也听不见莱姆斯的鼓励,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呼吸困难,时不时发出极度痛苦的尖叫。 “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她对自己的傲慢感到愤怒。 她,莉娜·里德尔,活了二十二年,连膝盖都没有擦伤,她怎么能如此愚蠢地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她又推了一把,安多米达喊道: “是的,莉娜,这样很好!” 莱姆斯带着关切的眼神,吻了吻她的手。 “他怎么还能带着那么多的爱看着我?即使他知道我没有办法回报,知道我一直在撒谎,知道我是个怪物……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得到这些?” 再用力,然后…… 莉娜之前觉得疼得厉害,但这与她现在听到安多米达的呼喊“我看到宝宝的头了!”时感受到的灼烧般的痛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着了火一样,疼痛从她的骨盆蔓延到全身。她的魔法作出了回应,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出现了裂缝。痛苦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莉娜觉得没有人能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别哭了!”贝拉特里克斯咆哮着,对两岁半的莉娜又施了一个刺痛咒,小莉娜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泪流满面,困惑地盯着她的母亲。 她为什么恨她? 她为什么这么伤害她…… 五岁的莉娜,手腕骨折,前额流血,试图从走廊跑出去。但是几步之后,她的父亲就挡住了她的出口。她恳求地抬头看着他。但他仍然无动于衷。 “钻心剔骨!” 一声尖叫充斥了整个莱斯特兰奇庄园,回荡在所有的大厅和房间里,莉娜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十一岁的莉娜把赫卡特的灵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有那么几秒钟,她没有任何感觉。然后疼痛袭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无法呼吸; 她感觉自己要被淹死了,同时又被活活烧死; 一千把刀把她切成了碎片,一场巨石雪崩要把她压碎了。她有两个选择: 要么结束痛苦,选择死去,要么活下去,忍受痛苦。 她选择了痛苦。 在密室里,十七岁的莉娜崩溃了。大地开始颤抖。裂缝开始出现。尘土和碎石从高高的天花板上落下来。 “你——你在干什么?”哈利紧张地叫道。 莉娜没有回答,她的头开始疼痛地抽搐。她紧紧抓住脑袋,呜咽着。一阵剧痛传遍了她的全身,紧接着又是一阵折磨人的巨浪,使她紧紧抓住身体的两侧,尖叫起来。 直到她看到她苍白的手上的黑色血管时,她才终于明白。是她自己的魔法在攻击她的身体。它试图阻止她阻止她在她周围造成的破坏。所以莉娜停止了反抗,让痛苦完全控制了她…… 十八岁的莉娜跌跌撞撞地走过斯莱特林地牢出口的狭窄通道里,她的五个同学因为攻击她最好的朋友而差点淹死。宇宙灵球的毒素在她体内蔓延,她的头和胸口都好痛。她即将痛苦地死去。但是这是她做出的选择。 她宁可选择痛苦,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二十岁的莉娜用她受伤的右手握紧拳头,收回手臂,猛击伏地魔关押着她的大门。她的指关节上有一个小碎片,整个手臂都在震动了。但她没有给自己时间去注意这种痛苦,她直接又挥出了一拳。它擦伤了指关节的皮肤,参杂碎玻璃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 然而,她又打了一拳,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击中的位置与前两次完全一样。她能感觉到手上的骨头断了,但她忍住疼痛,又打了一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莱姆斯身边。 宇宙灵球正在耗尽她的生命,二十一岁的莉娜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阻止了自己屈服于它。她只是需要坚持住,她可以坚持住,这样她就能听到莱姆斯最后一次说那句话。 在无形屏障的另一边,莱姆斯轻轻告诉她: “我爱你。” 看到他如此心碎的样子,比她再次拿起宇宙灵球时感受到的极度痛苦还要痛苦。但莉娜接受了这种痛苦。这意味着她还是人类。只要她还记得那种感觉,没有心脏她也能活下去。无论宇宙灵球会把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所以她给了莱姆斯最后一个微笑。“我知道。”她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做到的人。 莉娜 ·莱斯特兰奇经历过世上最深重的痛苦,也体验过世上最美好的爱情。 最后一推,宝宝出生了。 “是个女孩!”安多米达,婴儿的姨奶奶,微笑着对这位新妈妈说道。 莱姆斯没有放开她的手,睁大眼睛盯着新生儿。“哦,”他低声说,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 一秒钟后,小女孩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啼哭。尽管她仍然感到疼痛,莉娜·莱斯特兰奇还是倾身向前,把女儿抱在怀里。 “没事的,”她轻声说,用拇指轻轻地擦去孩子小小的额头上的血迹。“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莱姆斯在他们的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莉娜的内心发生了变化,但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变化。他不认为这只是因为她和孩子产生了联系,尽管她之前担心自己不会这样做。 是比那更深刻的感觉,就像她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仿佛她比他更了解他自己。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感觉他的妻子离他很遥远。 胎盘娩出后,安多米达又给莉娜和婴儿做了一次检查。然后她换了床单,回到圣芒戈医院去报告孩子的出生,留下莉娜和莱姆斯去熟悉他们的小女儿。 两人都已经有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但他们现在坐在床上都很清醒,孩子还在莉娜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莱姆斯低头凝视着他们的小女儿,她的手很小,头上有零星的棕色头发。 “我知道你想等到她来了再讨论名字,”他低声对莉娜说。“现在我们终于见到她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我觉得她的中间名应该叫霍普。” 莱姆斯瞥了她一眼,笑了。他不认为他母亲的名字可以作为这个孩子的名字——他的母亲和他的女儿有着完全相同的名字,这对他来说太奇怪了。但作为中间名,这个名字很好用。 “我喜欢这样。那她的名字呢?”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决定,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过了一会儿,莉娜没有回应。然后她终于抬起头,与莱姆斯对视。 “玛蒂尔达。”她说。 他的心怦怦直跳,“就像那本书,从我们第一次在书店见面的那本书?” 她盯着他,当莱姆斯从她的眼睛里察觉到一丝悲伤时,他的胃微微一沉。然后她又低头看了看女儿。 “是的,”她平静地说。“就像书中的人物。聪明,坚定,有强烈的正义感——你还能要求一个女孩做什么呢?” 莱姆斯试图暂时忘掉莉娜的忧郁,嘴里念叨着那个名字: 玛蒂尔达·霍普·卢平。 “是的,”他想,看着他们的女儿。“那就是她的名字。” 就在那一刻,孩子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她的父母。 “你好,玛蒂尔达,”莱姆斯轻声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 玛蒂尔达也发出了声音——不是哭声,也不是咯咯的笑声,而是一种更柔和的声音,几乎像是一种认出什么的声音。虽然她只有几个小时大,她了解的很少,但有一件事她确信无疑。 她的父母很爱她。 第一个见到新来者的不是莉娜的父亲或莱姆斯的母亲,而是小天狼星,他在玛蒂尔达出生几小时后就出现了。尽管真的感到精疲力尽,莉娜很想睡觉,但从她看到小天狼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他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只是听着莱姆斯兴奋地告诉他他们女儿的事情,看着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女孩(莱姆斯在莉娜羊水破了一分钟后就把婴儿床修好了) ,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但是阿尼马格斯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可怕的消息了。 “今天早上六点刚过,”他告诉他们,“全世界同时发生了四起自然灾害: 新西兰的火山爆发、南非的龙卷风、阿拉斯加的海啸,以及伦敦的天坑,就在这里以南大约两英里的地方。” 莱姆斯吃惊地盯着小天狼星。“天坑?”他一开始只能这么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在伦敦?” “在一个居民区,直径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小天狼星用沉重的声音解释道。“倒塌了大约十条街道,近两百座房屋。他们还没有确定死亡人数,但目前已超过五百人。” 莉娜静静地问道: “其他灾难造成了多少伤亡?” “同样,目前还没有确定的人数; 但总的来说,至少还有一百人。” 莉娜闭上了眼睛。她早就料到了。她再次睁开眼睛,离开了育儿室,借口要去洗手间。 一进入他们卧室的套房,她就把门关上,坐在里面的凳子上,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用手捂住了脸。她身体仍然因分娩而疼痛,但是她几乎没有注意到。 “我做了什么?”她低声自言自语,赫卡特的心在她胸腔怦怦直跳。她想哭,但是她不能让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那是自怜,而现在,那是她最不应该得到的。 她记起了一切——不仅仅是她改变时间之前的生活,还有三千年前赫卡特的记忆闪现,还有莉娜 ·里德尔悲伤而扭曲的存在。 她经历了三种生活。她把每一个都毁了。 她如此努力地想让这个世界变得完美,但是她失败了。没有了记忆,她无法真正爱上莱姆斯。现在记忆都回来了,她仍然不能爱他——因为他不是她的莱姆斯。他没有做过那些使她最初爱上他的事,也没有说过那些话。 他爱她只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不知不觉拥有了她真正的心,这使他的思想扭曲,使他心中充满了一种他从来没有理解过的爱。 玛蒂尔达——这个名字来自于她向他求婚时放在她膝盖上的那本书,而不是像莱姆斯所想的那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拿在她手里的那本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的母亲为她牺牲了数百条生命; 不仅仅是这个时间线灾难的受害者,还有她在前一个世界杀害的所有人,为了获得创造一个世界所需的力量,在这个世界里,莱姆斯会“自愿”再次与她做/艾,修复她受损的卵巢。 她讨价还价,撒谎,故意蒙蔽自己,不让自己看到傲慢的后果。 莉娜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她能感觉到她周围的一切,现实中的裂痕随着女儿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而加深。 只要玛蒂尔达还活着,她就会继续在不知不觉中夺走其他人的姓名——无辜的人,年轻人、老人、巫师、麻瓜、坏人和好人。 “我们告诉过你会有一个清算。”她周围的空气低声说。“你不可能让不可能成为现实,还指望不付出任何代价。你可以拥有秩序,也可以拥有混乱,但你不能两者同时拥有。” “我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更好。”莉娜说,她的声音嘶哑,“为了所有人。” “骗子,都是为了你自己。” “不! 我想让他们都高兴——莱姆斯,哈利,伏地魔——” “因为你不想再感到内疚。你试图摆脱所有的痛苦。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事。” 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疲惫的脸凝视着自己。“什么?”她问,急切地想弄明白。 “如果你不知道悲伤,快乐就毫无意义。” 1998年4月13日(星期一) : Moony低头凝视着小家伙——玛蒂尔达,他提醒自己。莉娜把她放在育儿室地板上的毯子上,他的女儿还不到三天大,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狼明白她了解这个奇怪的,四条腿的,毛茸茸的生物,就像她过去几天了解的两条腿的生物一样,都是她的父亲。 他蜷缩在她身边,用鼻子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脸。作为回应,玛蒂尔达的小手伸了出来,刷了刷他鼻子上的毛。Moony轻轻地对女儿咆哮着,这声音一点也没有吓到她。 他回头看了看莉娜,她正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抱着她拉到座位上的腿,望着他们。她对他微微一笑,但眼神却很悲伤。 Moony对她抱怨道: “怎么了?” 莉娜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亲爱的。”她平静地说。“别担心——我会解决的。你和玛蒂尔达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 他又呜咽了一声,但是当玛蒂尔达开始哭的时候,他又转向她。他想安慰她,用鼻子蹭了蹭她,不到一分钟,她又安静下来,似乎心满意足了。 Moony 完全沉浸在对女儿的爱慕和好奇中,没有注意到莉娜眼角溢出的泪水。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毁灭前夜 免费阅读.[.aishu55.cc] 失乐园 1998年4月17日(星期五) : 三点整,汤姆幻影移形出现在他女儿家的前门台阶上。从周二早上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莉娜和他的新孙女,因为一些咨询工作的缘故——关于整个世界由于持续一周的灾难而陷入的混乱状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一下她们两个。 在等待莉娜回应他的敲门声的时候,汤姆想知道她是否开始感觉更像自己了。 周二的时候,她心烦意乱——当然,对于一个刚刚生下三天大孩子的母亲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 更不用说星期六发生在他们居住的地方附近的天坑事件,夺走了五百八十七人的生命。 莉娜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那里,刹那间,她愣住了。然后,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认出什么的光芒。 “嗨,”她平静地说。 汤姆皱起眉头。她看起来很疲惫。“我顺便过来一下,可以吗?”他试探性地问。 她站在一旁,让他进来。“当然,”她说。“可我才刚哄玛蒂尔达睡觉,所以...” “我不会打扰她的。”汤姆答应着,走进屋来。“我想见的主要是你。”他等她关上前门,有点担忧地问道, “你还好吗?” 莉娜呼出一口气,向后靠在门上。“显然是累了,”她勉强地笑着回答。“不过除此之外,我……我没事。” 当他们走向客厅时,汤姆问她: “莱姆斯回去工作后,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她耸耸肩,“我在努力。” 汤姆又皱起了眉头。他很肯定有什么事情困扰着莉娜,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她就开始问他过去几天所做的咨询工作。当他解释国际巫师联合会是如何努力调查这场灾难的原因时,她脸上带着一种中立的表情。 自从星期六上午,四场灾难同时发生之后,每天至少有一场灾难总是发生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而且总有伤亡——过去一周的总死亡人数已经接近两千人。 自天坑事件后,英国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但每个人都确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无论是在整个麻瓜社会还是巫师社会中都洋溢着一种恐惧而不确定的气氛。 莉娜只是静静听他说,对这个话题贡献甚少——这让汤姆感到惊讶,因为她通常对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论,而且总是乐于向父亲分享(或炫耀)她的才华。 他们大约谈了十分钟,几乎是一边倒的谈话,汤姆犹豫地要求去育儿室看看玛蒂尔达。在另一个奇怪的时刻,他以为莉娜会拒绝他的许可,但相反,她点点头,领他上楼。 在育儿室里,汤姆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女婴,笑了。他完美的宝贝孙女: 他迫不及待地要等到她长大了,有时间好好陪陪他。他会给她讲故事,向她展示他收集的迷人的魔法工艺品,在每个生日和圣诞节给她送礼物,带她出去玩,当她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给她写信—— 突然,他感到心头一阵剧痛,但那种感觉不是他的。 他猛地转头看着莉娜。她站在育儿室的门口,默默地看着他和玛蒂尔达,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衬衫。她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完全中立的面具,除了她的眼睛——她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凝视着他。 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那种痛苦还是从她身上漏了出来,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中,所以像汤姆这样训练有素的摄神取念者能毫不费力地感觉到。 他们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莉娜迅速转身走进她和莱姆斯的卧室,卧室就在育儿室的正对面。她背对着汤姆坐在床边。但他看得出她开始发抖了。 汤姆低头看了玛蒂尔达一眼,然后走进莉娜的卧室。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在女儿和自己之间留下几英尺的距离。 “莉娜,”他温柔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拒绝看他。“我不能告诉你。”她低声说。 “你当然可以。”他向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我是你的父亲。” 莉娜的喉咙里发出一种窒息的声音,像是抽泣,又像是大笑。“是的,没错。” 汤姆的胃里一阵痉挛。她听起来并不是在讽刺,但是她的声音里仍然有一种不相信的成分,听起来很刺耳。 “莉娜——” “请不要再让我告诉你出了什么事。” “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汤姆告诉她,又向她靠近了一些。“我必须这么做,因为你是我女儿,我爱你。” 这一次,莉娜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汤姆·里德尔,然而,她带着愤怒。“不!”她粗暴地说。“你以为你是我的父亲,但其实你不是!” 就像被这句话狠狠捅了一刀。“莉娜!”他惊恐地喊道。“你怎么能——” “我怎么能?”莉娜站着,下唇颤抖着。“你怎么能坐在那里谈论爱,就好像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汤姆困惑地盯着她。他的莉娜怎么了? 为了保持冷静,他也站了起来,“你以为当了二十二年的父亲... ...” “你不是我的父亲!” 玛蒂尔达开始哭了起来,被她母亲响亮、愤怒、充满痛苦的声音吵醒了。莉娜立刻冲回育儿室照顾孩子,汤姆一个人留在卧室里,吓得动弹不得。 莉娜从来没有质疑过他所谓的父亲身份的合法性——无论是在他向她解释她是被收养的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那么这种愤怒是从何而来的呢?是不是因为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密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事?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到了育儿室。莉娜抱起玛蒂尔达,疯狂地向哭泣的婴儿低声道歉。过了一会儿,孩子得到了安慰,躺回了婴儿床里,汤姆把这当作是他再次说话的暗示。 “你可以大发雷霆,你可以想怎么伤害我就怎么伤害我,”他平静地说。“但这不会减轻我的担忧。当然,这也不会减少我对你的爱。” 莉娜的手还抓着婴儿床的边缘,紧紧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汤姆知道她在强忍着眼泪。 “我知道我那样对你说话不公平,”她说。“但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从来都不是。” “你在说什么?” 她又低头看了看玛蒂尔达。“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西西弗斯,永远推着一块巨石上山,但是一旦我接近山顶,它就会再次滚下山底。”她喃喃地说,与其在对他说,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但后来我得到了一对翅膀,我放弃了巨石,变成了伊卡洛斯,飞得离太阳太近了。现在,我永无止境地堕落,越过路西法和他的朋友,越陷越深,越陷越深,越过最卑微的人……” 现在,汤姆既担心又害怕。她听起来很不对劲。他朝她走了一步,尽可能温柔地说: “莉娜,我觉得你不舒服。”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样?哦,不,我们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身体不适’根本不足以掩盖她。”她悲伤地朝下面的玛蒂尔达笑了笑。“对吗,亲爱的?妈妈毁了一切。” 玛蒂尔达用一种微小的、不确定的声音回应着。 汤姆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莉娜,求你了——” 莉娜没理他。“妈妈的双手沾满鲜血,不是吗?”她低声对玛蒂尔达说。“现在她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 “别说了!”汤姆用力地说,“现在别再这样说话了!” “为什么?”莉娜回答说,眼睛仍然盯着玛蒂尔达。“这并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可能更糟了。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溃,我无法阻止。” “崩溃?”汤姆皱起眉头。“你是说所有的灾难吗?莉娜,我知道这很可怕,但就像我告诉你的,世界各地的魔法团体正在联合起来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但他们不会成功的,”她简单地说,终于再次与他对视。“在他们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自我毁灭了。” 汤姆想告诉她,她听起来很疯狂,就像一个疯女人在大街上大喊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但是,他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的痛苦,她的举止带着一种绝对的平静和坚定,以至于他打破了自己的恐惧和惊慌,告诉他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是对的。 “莉娜,”他平静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她很长时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十几种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碰撞。“就像我之前说的,”她最后低声说,“我不能告诉你。” “莉娜——” “但我可以给你看。” 汤姆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他能从骨子里感觉到,这件事已经没有退路了,说“是”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困难。他不希望事情发生变化,他只是希望他的女儿变回不到二十分钟前敲她家门之前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但自从四岁的莉娜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帮她解开头发,她告诉他“不允许死”那时候开始,他已经知道她有更多的东西,一些黑暗而可怕的东西。但是他试图忽略它,他把目光移开,假装它不存在,因为它吓坏了他。因为他是个懦夫。 从这方面来说,他辜负了她父亲的身份。 他不能再辜负她一次了,不能。 汤姆点点头,莉娜拿起他的手,放在太阳穴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越过她的眼睛,看向保护她意识的大脑封闭盾。一秒钟后,墙上出现了一扇门,他打开了门。 汤姆看到了一切。他看见一个名叫赫卡特的伟大女巫,她渴望力量胜过一切——直到她爱上了一个心碎得无法复原的男人。他看到她在试图让时间屈服于她的意志的过程中毁灭了自己,只留下一颗被包裹在壳里的黑色的心,它对力量的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 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对她施加残忍的虐待。他看到愤怒和仇恨每天都在她体内滋长。他看到一个怪物,注意到女孩的愤怒和黑暗,他决定成为她的老师。汤姆知道这个怪物就是莱姆斯梦到过的伏地魔。 他知道这个怪物就是他自己。 在他出于自私的羞耻抛弃她之前,他看到了这个学生和她的老师之间扭曲的感情——这最终变成了爱。他看到这个孤独的女孩占据了赫卡特的心,看到它是如何开始毒害她的,当她被迫与它分离时,它的威胁暂时得到了缓解。 他看到这个女孩长成了一个聪明、有抱负却自我厌恶的年轻女子。他看到她冰冷、痛苦的心开始试探性地让别人的感情爬进她的心里,当她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时,她的爱再次开始绽放,这个男人能看到她不只是假装的样子。 然后他看到那个怪物强行回到她的生活中,他给这个年轻女人带来的痛苦。他看到她在努力调和他给予她的善意和爱与他对别人所做的伤害和邪恶之间的矛盾。他看到她终于做出了选择,她真的挣脱了他。 当她嫁给她所爱的人时,他看到了她的幸福。随后,他看到她为之奋斗的幸福被剥夺了,因为过去终于要求她为自己所犯的错误和所做的坏事进行补偿。 汤姆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收回瘟疫暴露了自己,看着那个新来的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一个沉迷于力量,而忘记了自己所学到的东西的女人; 一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时间被改写了。但赫卡特的心并不满足,她永远不可能满足。这个世界永远都不够。所以,现实在惩罚她。 这一切都在迫使她做出选择,一个不可能的选择。 门关上了,汤姆再一次凝视着他女儿的眼睛。蓝灰色的眼睛里泪光盈盈,但她仍然拒绝让泪水掉下来。 汤姆没有这样的顾虑,他任由眼泪从脸上流下来。他的手轻轻地向下滑,托住她的脸颊,用颤抖的声音说: “对……不起,我……对不起,莉娜。” 这既是道歉,也是一种忏悔。 她吞咽了一下。“我知道,”她说,轻轻地碰了碰父亲的手。“我知道你很抱歉。” 她的身体又在轻轻颤抖,但她还是没有哭。 “告诉我该怎么做。请告诉我……”她恳求地望着他。 “……爸爸。” 汤姆闭上了眼,她叫他“爸爸”的时候,比她没有叫他“爸爸”的时候更让他痛苦。因为现在他知道她有多伤心了。 但是他无法带走女儿的任何痛苦。“我做不到,”他诚实地说。“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做。” “求求你,”莉娜恳求道。“告诉我该怎么做,因为我总是做错,我不能再这么做了,我不能,所以请告诉我!”她紧紧抓住他的上臂,就像要紧紧抱住他的生命一样。她的痛苦几乎要使他窒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汤姆暂时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一会儿,低头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玛蒂尔达。她还醒着——没有哭,但他知道这个六天大的婴儿很焦虑。他闭上眼睛几秒钟,然后转向莉娜。 “是的,你知道,”他温柔地告诉她。“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所以你才这么痛苦。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他笑了,尽管他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掉下来。 “肯定你已经下定决心的事。” 1998年4月18日(星期六) : “亲爱的,你还好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把目光从窗口转向他的母亲。她坐在他童年家客厅的沙发上,用她特有的关怀和母性的表情看着他。 他对她微微一笑。“是的,”他告诉她,走过来坐在母亲旁边。“对不起,只是……我有很多心事。” 霍普拍了拍他的膝盖。“当然,”她理解地说。“我记得你只有一个星期大的时候,我太专注于你了,以至于我几乎不能做一些简单的日常事情,比如泡一杯茶不放牛奶……” 莱姆斯努力保持着微笑; 是的,就在昨天,初为人父的困难似乎太多了——更不用说他还在接受他妻子在过去四年里一直在骗他的事实,以及发生在他们家附近的可怕的、反常灾难的后果,还有许多在世界各地继续肆虐的灾难。 但现在,这些都是另一个人的问题了。 昨夜: 莱姆斯下班回家时,发现莉娜坐在育儿室的扶手椅上,盯着玛蒂尔达睡觉的婴儿床。他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抓住机会低头看着他的小女儿,忍住想抱起她的冲动。 “我父亲今天下午过来了。”莉娜轻轻地说。 “嗯哼。”莱姆斯不想让他们的声音吵醒玛蒂尔达,于是示意莉娜和他一起离开房间。她站起来,他们走到外面,在育儿室与卧室之间的走廊上停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什么,莉娜就继续说: “我们谈到了你的梦。那里有伏地魔在,但是你找不到我的那些梦。” “哦。”莱姆斯盯着她。她听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感到特别不安,但他觉得那是因为她认为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 “这个星期你做梦了吗?”她问。 她又一次让莱姆斯措手不及。“是的,”他慢慢地说,“我昨晚做梦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 “莱姆斯,”莉娜打断了她,表情非常严肃。“请告诉我。” 莱姆斯内心有一小部分苦涩地想要攻击她,提醒她,在对自己的配偶敞开心扉这件事上,她真的站不住脚。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收到了一个守护神的信息——一个人可以用他的守护神发出——” “我知道,”莉娜又问道,“是谁寄来的,上面写了什么?” “韦斯莱家的大儿子,比尔。”莱姆斯说,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很奇怪,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从未正式见过他,但是……” “信息呢?” "莱姆斯扬起了眉毛,不明白为什么她在得知消息发送者的身份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然而,他回答了她的问题。“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很难理解:基本上说,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和比尔夫妇躲在一起,因为他们在躲避伏地魔。还提到了加里克·奥利凡德,一个妖精和一个死去的家养小精灵。” 莉娜盯着他,她脸上的表情难以辨认。 “我告诉过你这很奇怪。”莱姆斯咕哝道。他又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来吧,你吃过了吗?因为我要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如果你也想让我给你做点——” “别说了,”她疲惫地说。“我们不能一直把我们之间的问题推到一边。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讨论一下。” 莱姆斯抱起双臂。“为什么是现在?”他问道,歪着头。“是你父亲说了什么吗?” 莉娜咬了下嘴唇。“和他谈话的确让我对这件事有了一些了解,”她犹豫了一会儿后承认。“这让我意识到,如果我们现在不这么做,那么我可能永远也不会这么做了。这对你不公平。”她走进他们的卧室,坐在床上,期待地看着丈夫。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两人并排坐着,中间只隔了一英尺。“我上周五晚上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告诉她。“我仍然爱你,即使你不再爱我。我没办法。” “我知道你不能,”莉娜回答,她的手在大腿上不安地摆动着。“现在你的每一次触摸都让我毛骨悚然,这是我无法控制的事实。” 这句话深深伤害了莱姆斯。是的,自从玛蒂尔达出生以来,他就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她不愿再让他抱着她或亲吻她,但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这是她生完孩子后身体感到奇怪的结果,也是她现在知道自己不爱他感到痛苦的结果。 莱姆斯喉咙里有一个肿块,嘶哑地说: “你在说什么? 你是想... ... 分开吗?” 莉娜的反应是立即的,几乎是暴力的。“不!那不是... ...”她用手捂住脸,过了一会儿,他看得出她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不是我现在想和你说的话。”她最后对上他的眼睛说。 莱姆斯站了起来,恼怒地举起双手。“那是什么,莉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周前,我发现在我们的关系中你一直在假装成另一个人,然后在我们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你又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让我很害怕!” 莉娜抬头凝视着他,看上去异常沮丧。 “我知道,莱姆斯,我很抱歉,”她说,声音嘶哑。“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我一直想让你幸福快乐,你不知道为了实现这一点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闭上眼睛,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当她再次看着他的时候,她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这不能为我的所作所为开脱。我无法弥补我造成的所有伤害,但我至少可以试着做正确的事情: 那就是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 她点点头。“一个你必须自己做出决定的选择。我不能告诉你我想让你做哪个。这必须完全由你来决定。”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解释说: “你的第一个选择是忘记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选择无知,在这种无知中快乐。” 莱姆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对她大喊大叫。“你觉得我应该继续相信谎言吗?”他冷冷地说。“难道我想要的只是一种幸福的幻觉吗?” 他的愤怒似乎并没有困扰莉娜,相反,她平静地继续说: “第二个选择是看看我们的床底下。” 这句奇怪的话完全把莱姆斯弄糊涂了。“什么?” “看看我们的床底下,”莉娜重复道,“别看别处。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就会明白一切。”她微微一笑。“我就会再次爱你。” 莱姆斯心里咯噔一下。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 “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去看看我们的床底就能修复一切吗?” “不,我是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还有我的爱。但你也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痛苦?”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莉娜,上周五晚上你把我的心撕成了碎片——” “情况会更糟,”她简单地说,“我可以保证。”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莱姆斯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为什么如此确信这一点。 因为上周她一直活在那种痛苦之中。 “这个决定必须由你来做,”她站起来重申道。“我要回育儿室了,你自己选吧。”她勉强对他笑了笑。“我想当我再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是哪一个了。”她离开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莱姆斯警惕地看着床。她说答案就在下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知道,但同时又害怕自己会发现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或许只是在莱姆斯的脑子里…… 当当,当当,当当。 他皱起眉头。他发誓他以前听到过这种声音。而且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莱姆斯再也受不了了。故意保持无知不是他的风格。他必须知道,即使这很痛苦。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育儿室里,莉娜又坐在扶手椅上,靠在椅子的边缘。她弓着身子,身子前倾,透过婴儿床的栏杆凝视着熟睡的孩子。她不可能存在的女儿,她爱她胜过一切。 她刚把莱姆斯留在卧室里三分钟,育儿室的门就开了。莉娜跳了起来,当莱姆斯的目光与她相遇时,她浑身紧张起来。 他们之间那几秒钟的沉默像是永恒。 良久,莱姆斯用她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说: “还记得那天在湖边,你问我你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是什么吗?” 莉娜捂住嘴巴,强忍着哽咽——不是因为这些话语和背后的愤怒伤害了她,而是因为听到这些话语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他回来了,她的莱姆斯。 她把手从嘴边挪开,低声说: “你觉得是这个吗?” 莱姆斯怒视着她。“太对了!”他走上前去,用手指着她。“再一次,你和你不了解的力量纠缠在一起,并且不顾及他人的生命!你让你最糟糕的品质——你的自恋,你的虚伪,你无法放弃的控制,你害怕面对你不舒服的感觉——指引着你,看在所有他妈魔法的份上,当我试图告诉你我有多生气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那样看着我?!” 有那么几秒钟,莉娜试图把自己脸上像小狗一样的表情抹掉,但是没有用。“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莱姆斯的下巴肌肉抽搐了一下。“好吧,我也想你,”他生气地说,“但那不是重点。你的大烂摊子已经——” “莱姆斯!”莉娜训斥他,玛蒂尔达被父亲的咆哮吵醒了,开始哭起来。 “该死。”莱姆斯咕哝着,迅速地把女儿抱了起来。“没事的,亲爱的,”他在她嚎啕大哭时轻声哄道。“没关系……” 莉娜向他们走去,她只想尽可能地接近莱姆斯和玛蒂尔达。“嘘,亲爱的,”她低声说,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脸颊。“我们在这儿呢。” 玛蒂尔达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父母,发出询问的声音,好像在问爸爸妈妈吵闹是怎么回事。 “爸爸对我很生气是有道理的,”莉娜温柔地告诉她,“因为现在他知道我必须做一些完全不可原谅的事情,来阻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她抬头看了一眼莱姆斯。“不是吗?” 莱姆斯盯着她,脸上的怒气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凉。 “是的,”他最后喃喃地说。“是的,他知道。”他低头看着玛蒂尔达。“但是当你妈妈这么做的时候,我会陪在她身边。因为我答应过她,我会遵守诺言。” 他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回婴儿床。他直起身子,转向他思念已久的妻子,轻轻唤她: “莉娜——” 她狠狠扑向他,使劲抱着他,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子里。“对不起,”她低声说,他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是多么努力地不哭出来。 他知道自己无法安慰她。所以,他只是用双臂环抱着她,他们在女儿身旁相拥,直到时间的尽头。 现在,他可以看到窗外的她。她坐在草地上,玛蒂尔达坐在她的膝盖上,她背靠着他们花园里的一棵树——这正是他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读书的地方。 “很高兴看到莉娜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了。”霍普顺着儿子的目光说。“她肯定终于开始接受做母亲的事实了。” 她亲切而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莱姆斯想哭出来,但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走出家门一定是件好事。”霍普继续说。“我想,在拥有你的头三个月里,我可能只离开过这里不到六次。” 她深情地对儿子笑了笑。“至少你是这样一个省心的婴儿; 我总是从其他母亲那里听到让她们的孩子吃饭或睡觉是多么困难的故事,但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莱姆斯闭上了眼睛。她说的每句话都在提醒他,他和莉娜来访的真正原因,他已经在尽可能地拖延了。 但是太阳很快就要下山了,莉娜能感觉到另一场灾难正在酝酿,在第二天早晨之前,这场灾难将在英国的某个地方发生,它将夺走更多无辜的生命,以换取他女儿的生命。他再也拖不下去了。 “妈妈,”他说着,弯下腰来握住她的手,“过去的这一周真的让我想起了您和爸爸,我本可以做一个更好的儿子。” “哦,别傻了,”霍普说着,紧握着他的手。“是的,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做你的母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你曾经历的变身过程中的痛苦——但这是最美好的经历。我亲眼目睹了我善良,聪明,坚强的儿子成长为一个善良,聪明,坚强的男人。现在我看到你成为了一个伟大的父亲,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是的。” 这简直难以承受。“谢谢您,”他低声说,拥抱着妈妈,这样她就不会看到他眼中的泪水。“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他能感觉到母亲拥抱他时的惊讶,但她只说了一句: “我真为你骄傲,莱姆斯。” 几分钟后,莉娜和玛蒂尔达回来了,莱姆斯知道他们该走了。 “见到你很高兴,霍普。”莉娜对婆婆说,亲吻她的脸颊。 “哦,真高兴你们三个今天来看我。”霍普高兴地回答。“这是一个如此可爱的惊喜,也是一个受欢迎的消遣,让我们不必再为眼下世界上发生的所有这些可怕的事情操心。” 当莉娜为他们打开前门时,莱姆斯咽了口唾沫。“再见,妈妈,”他温柔地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霍普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再见,亲爱的。” —————————————————— 他们走在通往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小路上,莱姆斯一言不发。莉娜把玛蒂尔达抱在胸前,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此时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从来没有经历过与深爱的父母告别的悲伤。但现在…… 她凝视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宅邸,在两个版本的历史中,这座宅邸都被她称为家。 她还记得和妈妈一起生活在这个房子里的噩梦,但是被这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抚养长大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同样清晰。 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看到了两个人: 伏地魔,她爱过的怪物,还有汤姆,她的父亲和一个好人。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看着他和玛蒂尔达在一起,她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抹去了我的记忆,创造了莉娜·里德尔摆在首位,因为我想让事情变得简单。”她搂着玛蒂尔达的手臂微微收紧,把女儿紧紧地搂在胸前。“你这个愚蠢的女孩。” 在他们到达入口之前,前门就打开了。汤姆抱着胳膊,眼睛下面带着黑影在等着他们——显然昨天的事情让他一夜没睡。 在她身边,莱姆斯一看到伏地魔的人类面孔就紧张了起来,莉娜知道,和她一样,他也在努力调和杀害自己朋友的凶手与那个过去四个月里与他越来越亲近的岳父。 “你们准备好了吗?”当他们三个进去时,汤姆平静地问道。 莉娜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说: “没有,但是我知道我还是要这么做。” 她把两个人领进屋里,带到另一边的一扇门前。当他们走近它时,汤姆喃喃地说: “这太奇怪了……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却一直……” “这是一种强大的保护魔法,”莉娜说,轻轻地耸了耸肩。“允许你的潜意识意识到它的存在,但是阻止你发育足够的好奇心去了解另一边是什么。” 她在门前停下来,把玛蒂尔达抱在怀里,这样她就可以用一只手转动门把手,她打开门,露出她曾经用作车库的大厅。但现在里面没有车了。只有厄里斯魔镜,里面是旧世界的遗迹。 九个月前,在邓布利多葬礼之后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莉娜用她收集的各种物品进入了魔镜。然而,这样做并没有将她传送到反射空间,而是造成了一种颠倒——魔镜反射欲望的无限可能变成了现实,而“真实”却被限制在了魔法玻璃里。新世界的可塑性足以让莉娜改变它的历史,而不会像赫卡特三千年前所面临的那样——当然,它仍然有其局限性。 但是莉娜一直对现实需要规则的想法不屑一顾,不认为现实需要规则来维持秩序,防止它陷入混乱——规则告诉过她,生命需要不确定,死亡不允许歧视。一个人要么像人一样生活,要么像神一样统治。两者无法并存。 现在,莉娜知道了不遵守这些规则的代价。 他们都慢慢地走进大厅,盯着镜子。他们都能在空气中感觉到它——一种奇特的震动从神奇的镜子里散发出来。如果莉娜是这个新现实的核心,这面镜子就是生下它的母亲。 “那么,”莱姆斯平静地说,“你所要做的就是回到魔镜里,然后——” “是的,它会颠倒过来。”莉娜说。“世界将回到过去的样子,只不过九个月已经过去了。” 莱姆斯慢慢地点点头。“九个月来,我一直在梦里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把头偏向一边。“你还没有解释它是如何工作的,除了它与你的心有关。” 莉娜仍然盯着镜子,解释道:“我们的灵魂和身体是通过一根连接在心脏上的线连接起来的。当我十一岁时第一次与灵球结合时,我的灵魂线分裂成两条,一条连接着我自己的心,另一条连接着赫卡特的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在不死的情况下移除灵球——因为球体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但因为我的灵魂仍然与我的心相连,所以当我穿过镜子时,它保持不变,而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她终于又看了看莱姆斯。“即使是你。” 他带着逐渐理解的表情说:“但是因为你在斯瓦特拉格把它给了我,所以你的心脏仍然是属于我的。” “没错。它在你和那个版本的你之间建立了一个联系——“莉娜指着镜子说,”——那个版本的你仍然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没有改变时间,你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为什么莱姆斯在梦里从没见过你?”汤姆突然问道。“如果他看到了一个你从未改变过时间的世界。” “因为我还在镜子里,”莉娜说。“我要让这一切成为现实。”看到汤姆和莱姆斯两人茫然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没有两个不同的现实同时存在。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个倒置。这个世界——“她含糊地指了指她周围,”——是此刻真正存在的世界,因为我用 Nekrosía 取代了原来的世界。莱姆斯的梦是一个潜在的现实,一个目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现实。然而,一旦我再次踏入魔镜,理论将还复成现实,这种生活将变成只有我在这里经历的东西。这一切都不会真正发生,除了我。” “但是我会记住的,不是吗?”莱姆斯说,“因为你的心。” “是的。因为它是这两个现实世界中唯一不变的东西,而且它也是属于你的,你将保留你在这里的记忆。当然,我可以把这些记忆带走。” “但是我选择了记住。”他指着汤姆。“但是他不会记住?”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汤姆就说: “我觉得我还是不记住比较好。我宁愿把自己和伏地魔分开。” “即使这意味着当莉娜穿过镜子回去的时候,你真的会死掉吗?” 汤姆耸耸肩,苦笑着。“我觉得我这七十一年过得还不错。”他走到莉娜身边,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特别是最近的二十二年。” 莉娜凝视着他,胸口的疼痛愈演愈烈。“但我不想失去这个你。”她轻声说。 他轻轻地把她一缕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不要认为这是一种损失,”他轻轻对女儿建议道。“你可以简单地把它想象成……放手。” 一段记忆在莉娜的脑海中重现。在邓布利多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顶上,邓布利多告诉她: “如果接受你的帮助是代价的话,我不想要我的生命。” 这很伤人,但她尊重他的决定。她让他走了,她选择了放手,她让他的死在这个“完美”的世界里保持不变。那是她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制造的最早的裂痕之一。 “我希望你现在就在这里,阿不思。如果有人能找到别的办法,那一定是你……” 与此同时,汤姆低头看着玛蒂尔达,她正抬头好奇地看着他。“而且,”他喃喃地说,“我不是那个值得你流泪的人。” 莉娜的喉咙发紧。在过去的一周里,她一直在努力不哭,因为这太像自怜了,她不想向自怜屈服。 但现在时机已经到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弃她梦寐以求的伏地魔父亲是一回事,莱姆斯放弃了他的母亲和他最好的朋友。 但现在她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女儿。 小小的,奇妙的,不可思议的玛蒂尔达,她不能和她一起穿过魔镜,她不能在旧世界的复兴中存活下来。 她,就像莉娜创造的其他现实一样,将不复存在,成为萦绕在她和莱姆斯脑海中最痛苦的记忆。 她紧紧地抱着玛蒂尔达,转身离开汤姆和莱姆斯,她的哭声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我不能……我不能……” 几秒钟后,她感觉到莱姆斯走到她身后,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环住了她和女儿。“我知道,”他低声说,她感觉到一滴泪水溅到了她的肩膀上。“我知道。” 他们就那样站在一起,哭了几分钟。然后莉娜的目光又落在了镜子上。拯救这个世界已经太晚了,她的自私造成了那么多死亡。裂痕太深了,一切都支离破碎,不到一年,就会变得一片混乱。唯一能活下来的人只是那两个不自然也不可能存在的人: 她和玛蒂尔达。 如果她现在放手,她就可以把一切带回旧世界,那里有战争,有缺憾,那里没有詹姆斯和莉莉,没有小天狼星,没有莱姆斯的母亲,没有莉娜·里德尔的父亲……也没有玛蒂尔达。 但是在所有的毁灭和黑暗中,它确实有一样东西是这个世界没有的。 那是希望,值得所有人为之奋斗的希望。 选择她的孩子还是整个世界。一个不可能的选择。 “但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不是吗?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尽管眼泪还在不断地流出来,莉娜的呼吸变得平静了。她吻了吻玛蒂尔达的额头。“再见了,亲爱的,”她低声说,然后转过身把女儿交给莱姆斯,告诉他,“我们在另一边见。” 当莉娜面对厄里斯魔镜的时候,她内心深处那颗冰冷、中毒、黑暗的赫卡特之心开始破碎,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莱姆斯泪流满面的脸上,也不愿意看到汤姆伤心欲绝的表情。 那颗黑色的心在向她尖叫,告诉她快回到她真正为自己创造的生活中去,不要仅仅因为别人必须为它而死就把它扔掉,那才是真正属于神的生活! 但是在两百英里外的诺丁山,在他们的卧室里,莉娜真正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魔镜。当她走到玻璃前,她没有停下来。 她直接穿了过去,没有丝毫停顿。 1998年4月19日(星期日) : 莱姆斯醒来的时候,他的大脑有一秒钟是一片空白的。然后,就像从两边涌来的巨浪一样,两组记忆撞击在他身上,使他陷入混乱之中。 他记得自己二十岁时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也记得昨天向她告别。他记得多年贫困的失业生活,也记得他作为傲罗的职业生涯。他还记得1981年那个决定命运的万圣节之夜,也记得过去一年里与小天狼星、詹姆斯和莉莉共进的周日午餐。他记得伏地魔是世界上最危险、最邪恶的巫师,也记得汤姆·里德尔是自己尊重信任的岳父。他记得九个月的幸福时光,也记得九个月在一场毁灭性的战争中度过的日子,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着莉娜的位置,蜷缩在上面睡觉的是护树罗锅莫蒂默。 “她做到了,”莱姆斯想。“她将现实恢复到了最初的时间线。”他的胸口一阵刺痛。 玛蒂尔达走了——或者说,她从未存在过。然而,这一周他在女儿身上了解的每一个记忆都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他记得她好奇的眼睛,她的小手,她温柔的哭声,那种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但这一切都不再是真实的了。 他双手捂住脸,强忍着身体颤抖时发出的那种痛苦的嚎叫。他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推了他的腿一下。他抬起头,看见莫蒂默已经醒了,正关切地看着他。 就在那时,莱姆斯突然意识到,九个月以来,莉娜第一次回到了这个世界。和他一样,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与他不同的是,这是她的错。所以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对她来说都是双倍的痛苦。 莱姆斯迅速起床换了衣服。当他准备好的时候,他把困惑的莫蒂默塞进口袋,匆匆下楼,对同样困惑的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提兹喊道,他必须走了。一出门,他就幻影移形到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门前。 在这条时间线的最后九个月里,莱姆斯去过莱斯特兰奇庄园好几次,不顾一切地想找到莉娜的下落,但一直没能进去。但今天早上,他一碰门,门就开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莉娜必须在里面,莱姆斯几乎是一路跑到前门,就像大门一样,前门在他的触摸下打开了。 “莉娜?”莱姆斯喊道,走了进去。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继续往里走,走向装有魔镜的大厅。他推开门,突然停了下来。 厄里斯魔镜消失了。它爆炸了,碎成了几百块,散落在地板上。碎片的中间躺着莉娜,她像胎儿一样蜷缩着。即使她听到他进来了,她也没有做任何表示她知道的手势。 一声小小的、令人震惊的尖叫声使得莱姆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口袋。莫蒂默正向外张望,惊恐地盯着莉娜。 莱姆斯慢慢地走近她,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莉娜?” 她还是没有回应。莱姆斯跪在她身旁,轻轻地抚摸她的胳膊。她没有动,但他知道她是清醒的。他注意到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一块破碎的镜子碎片,碎片的锯齿状边缘扎进了她的皮肤。 莱姆斯的心里一阵剧痛。他小心翼翼地把莉娜的手指从沾满血迹的玻璃碎片上拉开,从她手中接过来碎片。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它的倒影,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但他无法阻止自己。 玛蒂尔达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那就是碎片里的样子——这是他们内心最深切的渴望。 “我那么努力,”莉娜声音很小,她仍然一动不动。“我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带到我身边,让她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我做不到。即使我再次改变时间,试图重现她受孕的确切环境,但在这个时间线里,那仍然不是她。” “我知道,”莱姆斯低声说,把他痴痴看着女儿的眼睛从倒影上移开,放下了碎片。他抽出魔杖,抓住她还在流血的手,开始治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记住她。” 莉娜呜咽了一声,手一痊愈,她就蜷缩得更紧了。莱姆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谨慎的莫蒂默从口袋里爬出来,爬到她身上,慢慢地向她的脸靠近。莫蒂默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颊,一直闭着眼睛的莉娜睁开了眼睛。她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平静地打招呼: “你好。” 作为回应,莫蒂默发出了一个犹豫不决的小声音。 她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我想你,”她告诉他,她的每个音节声音都是嘶哑的。 几秒钟后,莫蒂默继续盯着她,然后他的小胳膊搂住了她的手指,紧紧地拥抱着。 “我想这意味着他又把你当成我们的莉娜了,”莱姆斯轻轻地说。 良久,莉娜从地板上爬起来,面对着他,莫蒂默爬到她的肩膀上。 在所有的悲伤、痛苦和疲惫交织在她脸上的时候,还有另一种东西正在生长——那是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表情。 “我想这意味着我就是她。”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失乐园 免费阅读.[.aishu55.cc] 我们该何去何从? 1998年4月19日(星期日) : 这里躺着多比,一个自由的精灵。 哈利盯着他大约三个星期前挖的坟墓。三个星期……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今年的时间感觉不一样了,没有了霍格沃茨时间表的限制,而且他们还在逃亡。几个星期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利用这些时间。 现在他不确定自己更喜欢哪一种: 是觉得自己拥有的还不够多,还是觉得自己手头有太多事情要做。 他想做点什么,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思考。 三个星期前,搜捕队抓住了他们,罗恩和赫敏被带到了马尔福庄园,在那里,他们被拉巴斯坦 ·莱斯特兰奇审问,莱斯特兰奇还在为两年前他哥哥的死复仇。由于莉娜仍然下落不明,那天在魔法部的其他人不得不首当其冲地承受他的愤怒。 然而,纳西莎·马尔福对去年十二月她姐姐的死似乎没有那么愤怒,那天本来是莉娜的二十二岁生日。贝拉特里克斯在忍受了将近八个月的痛苦之后,终于屈服于女儿的折磨。 哈利是在潜入伏地魔的思想中得知这一点的。他红着眼睛,冷静地俯视着她的尸体,但哈利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恐惧——对这个他如女儿一样爱着、视他如父亲一样爱过的女孩的恐惧。当他打开邓布利多的坟墓,拿走老魔杖的时候,他仍然很害怕。 距离马尔福庄园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距离他们上次摧毁魂器已经将近四个月了。还剩下三个,哈利不知道其中两个在哪里。 严格来说不是这样的。自从他们开始寻找魂器以来,哈利就感到霍格沃茨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他确信伏地魔在那里藏了一个,他只是不确定那是赫奇帕奇的杯子,还是那个仍然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也不确定它可能在学校的哪个地方。 或者他只是想去霍格沃茨,因为伊芙就在那里。当他想起她时,一种熟悉的心痛又浮现在他的心头。 他聪明,凶猛,美丽的伊芙。 马尔福庄园已经过去了三周,斯莱特林吊坠被毁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心爱的女孩已经过去了九个月。 在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之前,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他不得不告诉她,一切都该结束了,因为他明年要完成一项任务,不会再回霍格沃茨了。伊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她理解他。 他回到女贞路四号不到一周的时候,有人突然敲门。 哈利正在厨房里准备吃饭,这时他听到有人在门口。他放下用来在面包上涂果酱的黄油刀,摸索着自己的魔杖,他把魔杖放在牛仔裤的腰带里。自从回到小惠金镇以来,他一直把它放在手边,尽管弗农姨父一开始反对。 他犹豫地走近前门。弗农姨父在工作,达力在楼上玩电脑游戏,佩妮姨妈那天早上醒来时抱怨头痛,还躺在床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 “嗨。” 哈利张大了嘴,把门打开了。伊芙穿着牛仔裤和 T 恤,头发扎成了厚厚的辫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一恢复语言能力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知道她不住在附近。 “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大约四个小时的公共交通,”她回答。“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一直在想你在葬礼上对我说的话。我觉得这有点傻。不是说你必须完成邓布利多要你做的事情,这样才能终结伏地魔。” 哈利开口插话的时候,她急忙补充道。“我是说我不能再做你的女朋友的事。” “伊芙——” “事情是这样的,哈利,”她继续说,“我有点爱上你了。我知道这很荒谬,因为我们在一起甚至不到两个月,但是——“她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是的,我在霍格沃茨,而你……不管你最后去了哪里,我们可能不会经常见面,甚至都不能正常交流。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世界和我们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 哈利盯着她,又说不出话来了。 几秒钟后,伊芙自信的表情开始动摇。“当然了,除非你想分手的原因是你真的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哦!” 哈利猛地把她拉了进去,热烈地吻着她,她的话被打断了。她的手摸到了哈利的肩膀,哈利轻轻地把她推到门边,关上了门。他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烟花在燃烧。 伊芙爱他。他也爱她。他们相爱,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天之后他就没见过她了。罗恩建议他们可以在最后一刻给她发送一份参加比尔和芙蓉婚礼的邀请,但是哈利拒绝了。 他们在霍格沃茨在一起的那个月里,他和伊芙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关系,直到一切结束,他想保持这种关系。他最担心的是伏地魔会发现这一点并且伤害她,以此来接近哈利。 他用活点地图在霍格沃茨监视她。然而,最近他很少见到她的名字。希望这意味着她花了很多时间在秘密的半圆形房间或其他没有显示在地图上的隐藏的地方,远离斯内普和那些欢迎新的反麻瓜出身政/权的斯莱特林。 哈利叹了口气。至少伊芙不用担心她的朋友艾琳了。那天在女贞路四号,她告诉他,她的父亲利用他在海外工作的关系,计划把这个麻瓜出生的女孩和她的母亲安全地带到英国以外的地方。据罗恩说,他上次住在贝壳小屋时从比尔那里了解到,这个计划已经奏效了。 一阵凉风吹来,哈利打了个冷颤。夜幕降临。是时候让他回到拥挤的房子里去了(即使奥利凡德从前一天晚上就不在了)。芙蓉和比尔差不多准备好晚餐了。 他正和其他人一起坐在桌子旁边,这时前门传来一声巨响。 每个人的头都猛地转向它。芙蓉从厨房里跑出来,看上去很害怕; 比尔跳了起来,用魔杖指着门; 哈利、罗恩和赫敏也这样做了。拉环悄悄地溜到桌子底下,不见了踪影。 “是谁?”比尔叫道。 “是我,莱姆斯·卢平!”风中传来一个声音,自从哈利回到屋里以后,这声音变得更加狂乱了。“我是个狼人,娶了莉娜 ·莱斯特兰奇,而你,贝壳小屋的保密人,告诉了我地址,还让我在紧急情况下过来。” 比尔跑到门口时,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紧急情况促使莱姆斯前来? 自从去年八月他去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看望他们以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还告诉他们,罗尔夫·斯卡曼德刚刚设法把玛姬带出了国,把她带回了巴西。 比尔猛地把门打开,露出疲惫不堪的莱姆斯。他裹着一件旅行斗篷,灰白的头发随风飘扬。他把门关上,环顾了一下房间,想分辨出有谁在场。 “发生什么事了?”芙蓉问道,紧张的双手紧握在胸前。 莱姆斯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他立刻意识到这和莉娜有关。 “我要和哈利单独谈谈。”莱姆斯平静地说。 哈利看得出罗恩和赫敏打算抗议,但他对他们摇了摇头,把魔杖放进口袋里。“好吧,”他回答,然后把莱姆斯带到楼梯口。他们在二楼的楼梯平台上停了下来,哈利询问地看着莱姆斯。 “莉娜回来了。” 哈利的脑子里充满了宽慰和警惕。“当你说‘莉娜’的时候——” “我们的莉娜,她现在在莱斯特兰奇庄园。” 哈利有很多问题想一下子问出来。但他犹豫了。莱姆斯控制自己的方式有些不同,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悲伤,而且非常新鲜。 “天哪,莱姆斯,”他轻声说,“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莱姆斯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茫然地盯着墙壁。然后他把目光转回到哈利身上,告诉他: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我不认为... ...”他咽了一口唾沫。“我认为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尽管好奇心很强,哈利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为什么——我无意冒犯——到这里来?” “莉娜让我给你带个口信。” 哈利站直了身子,全身的神经都在刺痛。“是吗? 怎么了?” “金杯不再是个问题。” 哈利直直盯着他,心都要跳出来了。“金杯不再是个问题。莉娜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哈利没有立即回答,莱姆斯耸耸肩说。“但她说你会理解的。” “是的,”哈利说,脑子里嗡嗡作响。“是的,我想我知道。” 莉娜毁掉了赫奇帕奇的金杯,还有里面伏地魔灵魂的一部分。哈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它已经被消灭了。他有很多问题…… “等等,”哈利皱着眉头说,“如果莉娜回来了,她为什么不亲自跟你来告诉我呢?” 莱姆斯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刚才更累了。 “当我说她回来了,我是说她的心已经回来了。”他解释说。“但赫卡特的心和Nekrosía 还在她体内。而且……她在控制它们方面有点困难。” 哈利扬了扬眉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楼书房的后墙爆炸了,大块的彩绘石头散落一地。 “哦,看在他妈的份上!”莉娜叫道,举起双臂挡住碎片。“你能不能别这样!” 在她体内,Nekrosía 扭曲挣扎着,赫卡特的心固执地跳得越来越响,好像要把她的声音淹没。 它非常愤怒。对那个拒绝做神的女孩。 她一直在尝试用魔法移动一把椅子。然而,她的魔法把椅子分解了,多余的 Nekrosía 已经溜了出来,像一个破碎的球一样撞到了墙上。毁灭———这就是它反抗它那忘恩负义的主人时想要做的一切。 “你怎么敢?!”赫卡特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无数次嘶嘶作响。“你怎么敢把一切都抛弃?我们是女神,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多!” “你的意思是继续屠杀人类,”莉娜咆哮道,“直到我们有足够的力量,直到连宇宙都无法阻止我们!但这对你来说还不够,不是吗?” “我给了你一切!你这个可怜的女孩!” “给我? !”在她的愤怒中,莉娜对 Nekrosía 脆弱的控制不断减弱,另一股黑色的魔法射出,在她左边的墙上砸出一个洞。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喊道: “你偷走了所有的力量!这就是 Nekrosía ——偷走的生命!你没有把这些给了我,是我挡了你的路!就像着火的毯子一样,你把我点着了,我不想再被烧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把我从你的胸膛里拉出来——” “然后让你把整个世界化为灰烬?”莉娜发出一声刺耳的、难以置信的笑声。“去你妈的。” 当 Nekrosía 试图撕裂她的时候,她做了个鬼脸,着力控制。她自己残留的魔法把它拉了回来,但是和那些黑毒相比,它太弱了。 当她刚刚通过魔镜回来的时候,失去玛蒂尔达的悲伤完全麻痹了黑魔法,并且压制住了赫卡特的声音。但是当莱姆斯到达后,莉娜终于能够重新站起来了,她试图用魔法清除碎玻璃,这时Nekrosía 咆哮着复活了。她差点没能保护莱姆斯和莫蒂默免受爆炸的伤害。 现在,大厅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灰尘和灰烬,还有几块魔镜的碎片,莱姆斯把它们捡了起来,放在她二楼书房的抽屉里。 除了他们的记忆,这是他们唯一能再见到玛蒂尔达的方法…… “我曾对你寄予厚望,”赫卡特恶毒地低语,“但现在,你是我最大的失望。” 莉娜苦笑着。“是啊,你和伏地魔都是这样。但你猜怎么着,我不在乎。我学会了放手。” “你是说放弃吧?” “不,”莉娜平静地回答。“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怎么能理解呢?你是那么害怕放手,以至于愿意花三千年的时间做一个该死的球。” 就在这时,赫卡特放弃了继续表达她的愤怒和厌恶,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莉娜告诉她,一边把Nekrosía在内心反抗的痛苦推开。她总是能够承受痛苦。“但我会找到办法彻底摧毁你的。我会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这么做。” 赫卡特暂时停止了她的尖叫,冷笑道: “你现在连自己的魔法都控制不了,你打算怎么做呢,莉娜?你要用什么——”她嘲弄地笑了起来,“——用阿不思·邓不利多一直喋喋不休地谈论的爱的力量吗?” 有那么一瞬间,莉莉·波特的脸浮现在莉娜的脑海里。她想起了她为什么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不呢?”莉娜轻轻地说,这句话打断了赫卡特恶毒的笑声。 “我相信爱,婊子。” ——————————————————— 第二天晚上,瓦莱丽娅冒着倾盆大雨抵达莱斯特兰奇庄园,在他动身前往贝壳小屋之前,莱姆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他为她开了门,领她进了客厅,莉娜和莫蒂默正坐在那里。当他们走进来时,她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瓦莱丽娅,瓦莱丽娅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盯着她。 然后她的姨婆大步走向她,这是莉娜生平第一次被姨婆直接抱住了。一开始,莉娜很震惊,最终她还是回应了这个拥抱——这时瓦莱丽娅后退了一步,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莉娜皱了皱眉,揉了揉它。“噢,你好,瓦莱莉娅。” 瓦莱丽娅怒视着她。“你好?我一整年都没见到你,因为你在被Nekrosía 控制的时候神志不清,到处杀人——是的,你的朋友西奥多拉告诉我了——还创造了另一个时间线,当你最终恢复理智时,是你的丈夫不得不联系我,因为你太害怕了,不敢亲自找我,而现在你对我说的只是‘你好’?!” “饶了她吧!”莱姆斯厉声说道,这时莫蒂默从沙发上跳到了他的胳膊上。“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在信中提到莉娜用厄里斯魔镜改写了时间,并在那里生活了九个月——没有提到她在那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听到他的话,莉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反过来又让莱姆斯咬紧了下巴。他知道她的身体又回到了之前,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她第一次穿过魔镜之前的样子了。 一个从未怀孕过的身体。 这个姿势没有逃过瓦列里娅敏锐的观察。她继续盯着莉娜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表情变成了理解。 “哦,你没有吧,”她说,声音有点沙哑。“请告诉我你没有——” “她的名字叫玛蒂尔达。”莉娜低声说,紧闭着眼睛,一阵轻微的颤抖折磨着她。听到女儿的名字,莱姆斯别过头去。 瓦莱丽娅现在看着莉娜的眼神让莱姆斯感到不安,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变身后的早晨看着他伤痕累累、流血受伤身体的样子——那样心痛,眼中充满了对她孩子的爱。 把瓦莱丽娅想象成母亲是很奇怪的,但是…… “她是莉娜有过的最接近于母亲的人了。”莱姆斯想,“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是这样。” 瓦莱丽娅紧紧搂着莉娜,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她喃喃地说。 尽管莉娜几乎比瓦莱丽娅高出一个头,她还是瘫倒在瓦莱丽娅怀里,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开始不停流出来。“她是如此完美,瓦莱丽娅……” 莱姆斯悄悄走出房间,莫蒂默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开始哭泣,哽咽着对他们已经不存在的女儿的爱的话语。 是时候让她依靠一个还没跌倒的人了。 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莉娜终于把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瓦莱丽娅。 莱姆斯几个小时前就上床睡觉了,但她并不介意; 她知道他前一天整夜未眠。 她擦了擦脸,眼泪的痕迹还没有擦干。看着自己微微潮湿的指尖,她对瓦莱丽娅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哭。每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没有眼泪了。但我一想到玛蒂尔达,眼泪又开始流动了。”她似笑非笑。“真奇怪,我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哭过。” 瓦莱丽娅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轻声回答道: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不在乎要容易得多。” 她叹了口气。“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知道自己不像家里的其他人,不相信他们所做的事情。我教会自己不要在乎,因为这比反抗他们或者为他们而战要容易得多。告诉自己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是看问题的角度; 每个人都会死,怎么死和为什么死都不重要; 在自己周围建造围墙而不是桥梁,这样做要简单得多。因为如果你只让一个人进来,那个人可能会让你做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把你的所有倾情奉献。” 莉娜盯着她看。“十一年前,”她慢慢地说,“当我杀了伊琳娜之后,你把我和宇宙灵球分开的时候——你不确定你能不能活下来,不是吗?” 瓦莱丽娅换了个姿势,不再对着莉娜。“是的,”她回答,勉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想我不确定。” 莉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她的姨婆。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女人,尽管她很难大声承认。 最后,她说:“那么,现在你愿意帮我试着让我们的分离永久化吗?” 瓦莱丽娅的目光回到她身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摆脱赫卡特和 Nekrosía,”莉娜说,无视她脑海中的尖叫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痛苦。“永远。” “但那是不可能的,”瓦莱丽娅争辩道。“相信我,我花了很多年研究。没有什么能摧毁 Nekrosía,它的力量来自死亡本身。它坚不可摧。” 莉娜坐直了,直视着她的眼睛。“那我想我们得想办法杀死已经死了的东西。” ——————————————————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星期里,莱斯特兰奇庄园基本上变成了一个研究机构。虽然一开始只有莉娜、莱姆斯和瓦莱丽娅,但几天之后,马克洛斯、萨尔布、海达和治疗师卡米拉·加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还有令莉娜和莱姆斯感到惊讶的是,西奥多拉也加入了进来。 显然,在目睹了莉娜屠杀 Orkístike 之后,她已经发现成为一个千年黑暗女巫的助手并不像她所承诺的那样伟大。提兹也有贡献,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现在有了一个超过六口人的家庭需要她照顾。 这么多有“名气”的外国巫师的到来,如果他们都不是那么善于隐藏自己的踪迹的话,肯定早就会引起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注意——不过现在伏地魔显然对哈利很着迷,哈利在马尔福庄园又一次从他的掌控中逃脱了。显然,黑魔王已经发现大难不死的男孩不只是在逃离他——他还在完成一项任务。 当然,莉娜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任务该如何结束的人。又或者,在她去了斯瓦特拉格之后,邓布利多终于向斯内普吐露了秘密,这样在时机到来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人可以告诉哈利了。 问题是莉娜不能去霍格沃茨找斯内普核实。通常情况下,即使学校有一群食死徒看守,她也能毫不费力地溜进去。 然而,莉娜——现在是她人生中第二次——不得不离开魔法。 严格来说她是在利用它来控制 Nekrosía。麻烦的是,这样的任务需要她所有的魔法不断地被使用,这意味着她没有余力做任何其他事情——即使是只移动一个杯子一英寸。这非常令人沮丧,但至少这次她没有再因瞒着所有人而承受额外的压力了。 这一次,她寻求了帮助。 她也接受了帮助。 但是这个不太可能的团队——混合了罪犯、学者、治疗师、前邪/教成员、狼人和家养小精灵——进展缓慢。毕竟,他们试图完成的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事情。 “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马克洛斯在四月的最后一个晚上说,当时他们都聚集在客厅里,一边吃晚饭一边继续工作,“就是以某种方式阻止死亡来摆脱Nekrosía,并意外地使这种事情成为永久性的。”因为如果所有人都突然停止死亡,我们得到的就是——” “混乱。”莉娜、瓦莱丽娅和萨尔布异口同声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了。 海达吞下最后一个面包卷,大声说。“我仍然认为使用镜子反射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显然,厄里斯魔镜是最理想的,但是——” “这已经不是一个选择了,是的,”莉娜说,把最后一块鱼饼放在她的盘子里。“即使我没有炸毁大厅和魔镜的大部分碎片,我认为它也不可能在我回来粉碎之后再修复好。整个颠倒现实的事情真的把魔镜搞砸了。” “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魔镜,”瓦莱丽娅指出,“如果我们可以使用其中的一面呢?” “听着,我不是镜子专家,”卡米拉插嘴说,“但我相当肯定,镜子反射出来的世界和我们的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她瞥了一眼莉娜。“对吧?” 莉娜点点头,用叉子戳着鱼饼。“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得不把它颠倒过来。为了拥有足够的能量来做到这一点,我不得不使用 Nekrosía ——这不是我愿意再做的事情了。” “好吧,”卡米拉继续说。“因此,如果反射维度不像现实那样真实,那么它与死亡的关系可能就大不相同了。” “那是什么意思,”莱姆斯打断道,“‘与死亡的关系’?” 卡米拉转向他。“对我们来说,死亡是唯一确定的,对吧?这是现实架构的一部分。它与存在的整个概念相联系——你不能只有一个而没有另一个。他们是二元对立,彼此定义的关系。” 萨尔布接手了。“但是反射维度并不是一个现实,”他解释说。“这是一种可能性。现在,从玻璃的这一面我们只能看到反射的东西。但是,这幅图像背后隐藏着什么呢?你看,在现实中,我们知道我们身后总有一些东西,即使我们看不到它,因为这就是现实: 某种东西。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虚无”,因为万物都是由某种东西组成的,即使我们看不到它。但是如果你在倒影中看到一扇关着的门,那么它后面什么也没有,因为你看到的图像就是存在的一切。” “‘虚无’是一种可能性,”海达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反射维度。利用魔法,我们可以操纵它在镜子之间建立连接,把它当成一个容纳东西的空间——” “但它不是,”莉娜插话说,“它是存在的。也就是说没有死亡。因此,我认为卡米拉想说的是,我们不能用它来暂时阻止死亡,因为死亡只存在于这里。”她含糊地冲四周比划了一下。 西奥多拉已经默默地吃了十分钟,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知道,你可能会认为这正是他们在一个致力于改变世界的邪/教里教给你的东西,但不是,我们只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跟踪、折磨和谋杀上面。” 莉娜向她挑了挑眉毛。“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你们做朋友——”突然,她的手臂感到一阵刺痛——庄园周围的血魔法保护结界。“有人在门口,”她宣布。 每个人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加入他们。然而,莱姆斯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哦,我还以为他们明天才来呢,”他咕哝着。 “是谁?”瓦莱丽娅尖锐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莱姆斯赶紧跑了出来,喊道,“别担心,他们是朋友!”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一分钟之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喀耳刻金库里残留的命运之血是否有用。但是这个简短的谈话被前门开关的声音打断了,还有很多脚步声接近客厅。 莱姆斯又进来了,在他后面跟着玛姬和罗尔夫。 莉娜目瞪口呆。当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在拥挤的房间里所有的面孔中找到她时,她一跃而起,扑向他们。 玛姬高兴地尖叫了一声,而罗尔夫在莉娜撞上他们身上时发出了一声相当没有男子气概的尖叫。他们三个激烈地拥抱在一起,肢体纠缠在一起,发出模糊不清的喜悦之声。 “我非常想念你们两个,”莉娜小声说,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两人的脸颊上。 玛姬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润了。“你当然该这样——我们太棒了。” 然后莉娜停了下来,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等一下,”她皱着眉头说,“你不应该在这里。你们这些家伙,特别是你,玛姬,你应该回到巴西,远走高飞。” “因为那些想要我死的食死徒?”玛姬哼了一声。“过去九个月,我一直在躲避这场斗争——我讨厌它。当莱姆斯给我们捎来消息说你回来了,一切都好的时候,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呆在外面了。” “不过对于玛姬来说,你只是她回来的百分之五十的原因,”罗尔夫笑着说。“她抱怨与奥利弗分开的时间和担心你的时间一样多。噢。我们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猛地冲身后一指,莉娜注意到又来了一位客人。 “纽特!”她叫道,赶紧拥抱了那个老巫师,他一直微笑地看着她与孙子以及玛姬团聚。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莉娜。”他热情地对她说。 “纽特·斯卡曼德?”马克洛斯问道,他站起来,怀着敬畏的心情看着这位著名的魔法动物学家。“哦,我的天,这是一种荣誉。”他冲过去握了握纽特的手,纽特觉得有点好笑。 与此同时,瓦莱丽娅正在向玛姬和罗尔夫打招呼。“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们两个了。” 当每个人开始向三位新客人作自我介绍时,莉娜往后站了一点,看着他们。 看到她不同的世界碰撞真是太奇怪了。 很奇怪,但是感觉真的很好。 站在她旁边,莱姆斯用胳膊搂住了她。 莉娜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要来呢?” “因为我知道你会说玛姬来这里不安全。”莱姆斯回答,然后笑了。“但我也知道,一旦他们这么做了,你就会高兴得不生气了。”他把她搂得更紧一点。“我认为,在这一切发生之后——虽然现在仍在发生——你可以更开心一点。” 她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她低声说。 作为回报,他吻了吻她的头顶。又过了几秒钟,他们只是看着前面混杂的人群。然后莱姆斯又说话了。 “不过,我不得不说——这是我参加过的最奇怪的晚宴。” 自从和玛蒂尔达告别后,莉娜第一次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很小,很短暂,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还有点疼。 但这也是希望。 这就是她回来的原因。 虽然玛姬和罗尔夫打算留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纽特却要回到蒂娜身边。所以,在午夜钟声敲响后不久,他找了个借口,莉娜陪他走到大门口,莫蒂默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凉爽、晴朗的夜晚,天空中布满了明亮的星星,皎洁的新月照亮了他们的道路。 起初,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种友好的沉默。然后纽特评论道: “你当然知道如何结交有趣的朋友。” 莉娜挖苦地说: “你可是和各种各样不同寻常的危险生物交朋友的人。”停顿了一下,她更认真地补充道: “奇怪的朋友总比没有朋友好。” 她瞥了他一眼。“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一点。她的手指开始绕着长长的马尾辫末端旋转。“你知道,我们在你家门口谈话的平安夜仅仅只是六年前的事,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 纽特轻轻地笑了。“我发现,有时候从发生了多少事情的角度来考虑时间,比简单地衡量它花了多长时间更有用。” “那样的话,我已经活了很长的二十二年了。”莉娜考虑了一会儿。“不过,我想也可以说是四十四年……” “你指的是... ... 你们刚刚在那里讨论的那个‘另一个’世界吗?”他指了指房子。 莉娜点点头。“我仍然拥有所有的记忆。”她也有赫卡特的记忆片段,但它们并不重要,因为现在她的开始和赫卡特的结束已经有了清晰的界限。现在住在她脑海里的古老女巫喜欢每天至少提醒她一千次——包括现在,当她对莉娜无声地谩骂时。 “是不是很混乱?” “只比我的余生多一点点。纽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纽特看起来有点惊讶,她觉得有必要征求这个问题的许可。“当然。” “莱塔 ·莱斯特兰奇是怎么死的?”多年前纽特提到她已故的远房亲戚之后,莉娜曾试图弄清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除了她于1927年在巴黎去世之外,并没有发现太多。 纽特不慌不忙地回答。“很勇敢,”他最后说,“但没有必要。我想有人甚至会说... ...是愚蠢的。” 这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回答,但莉娜犹豫着是否坚持要求进一步澄清。很明显,即使过了这么久,对他来说仍然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又沉默了一会儿,纽特继续说: “她试图救人,但是没有成功。她的牺牲并没有真正改变什么。我想,当时她只是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她不是一个快乐的年轻女人,她对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事情感到非常内疚,我认为这意味着她没有像她应该的那样珍惜自己的生命。” “哦。”莉娜把目光从纽特身上移开,她的胃在扭动。但这一次,不仅仅是 Nekrosía 在这么做。一个忧心忡忡的莫蒂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知道他能感觉到她肩膀上的紧张。她轻轻地把他从肩膀上拽下来,把他放在自己面前,这样她就可以给他一个小小的、令人安心的微笑。 莫蒂默安静了下来,但莉娜知道他并不完全相信她没事。纽特目睹了他们的交流,他也一样并不完全相信她没事。 “但你知道你自己不仅仅包括你的错误,不是吗,莉娜?”他平静地说。“现在你身边有足够多的人来提醒你这一点。” “因为你,”莉娜告诉他。“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出来跟我说话,我不知道我会在哪里,但是我肯肯定,情况肯定会比我现在在哪里更糟糕。”她停顿了一下。“事实上,我说不定已经死了。所以,谢谢你。” 就在这时,他们到达了大门。当莉娜去打开它的时候,纽特说: “那天晚上你问我‘做人有什么好的?’——我想知道,你还认为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莉娜把手放在没有锁的大门上,但是她还没有打开,因为她在认真思考着她的答案。 “我认为,”她最后开口说,“我们的世界充满了愚蠢、自私和残忍,人们大声喊着他们知道最多,但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怀疑可能永远会有杀人犯、战争贩子和懦弱的人因为太害怕现实而执着于妄想。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会成为适合每个人生活的好地方。” 她稳稳地迎上了纽特的目光。“但只要只有一个人想让世界变得更好,变得更友善、更安全、更美好,那么人类就有希望。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当一切都不复存在的时候,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纽特盯着她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莉娜突然想到,他的双眼在他漫长而充实的一生中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东西。 “我很高兴,”他最后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我有机会能够认识你,莉娜 ·莱斯特兰奇。” 莉娜笑了笑,然后吻了吻他的脸颊。她向后退了几步,为他打开了大门,莫蒂默用细小的胳膊向他挥手告别。 “这是我的荣幸,斯卡曼德先生。” 1998年5月1日(星期五) : 伏地魔站在曾经是他母亲家的小木屋前,他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狂跳,纳吉尼在他的脚边不耐烦地晃来晃去。自从他上次来这里——他把戒指藏起来之后的几十年里,这座摇摇欲坠的房子变得更加破旧了。 他制造的第二个魂器。 但它还会在那里吗? 就在一年多以前,莉娜来到他的岛上,当着他的面毁掉了赫奇帕奇的金杯,恐惧完全笼罩着他。她已经发现了他永生的秘密,无论她获得了什么新的力量,她都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把它捏碎。她说得很清楚,她可以把他们全部带走——好吧,那些剩下的。卢修斯的粗心大意已经使他失去了那本日记。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莉娜,虽然她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但她的缺席比她定期来访,提醒他她的威胁更让人害怕…… “因为我想让你记住,”她温柔地说,“你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我想让你活着。我会让你再玩一段时间你的那个小战争游戏。事实上,我希望你越来越接近胜利,离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越来越近。因为我最终把它从你手中夺走的时候,这样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愉快。” 整整一年,他都觉得刽子手的斧头在他头上盘旋,而他无法逃脱。除了继续下去,像他一直想要的那样接管英国的巫师社会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当魔法部在去年八月初陷落的时候,伏地魔想过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是不是就是她从他手中夺走一切的时候? 但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他继续前进,寻找奥利凡德告诉他的那根不可战胜的魔杖。一个月前,他从邓布利多的尸体手里抢走了它。 就在他把它拿在手里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来,希望莉娜在那里,绝望地希望也许他现在有一个武器,他可以与她战斗。但她没去过那里。他仍然没有接近胜利,因为波特还活着,他够不着。 正是哈利·波特从马尔福庄园被抓获并逃脱,最终将伏地魔从恐惧的昏迷中唤醒——波特不仅躲着他,他还在等待时机,直到他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他。魔法部去年九月的入侵,圣诞节时去戈德里克山谷的访问,事实上,当搜捕队抓住他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格兰芬多宝剑——他实际上是在做一些事情。但是是什么呢? 不到一小时前,在他岛上的家里,他还站在那个关了莉娜四个月的房间里。他第一次想起了他们的一次谈话: 在谈话中,她透露她和邓布利多讨论过他的过去。包括他母亲那边的血统。 当然,他一直怀疑邓布利多对他做过研究——这个老人是个傻瓜,但他不是白痴。他从未想到的是,邓布利多发现的不仅仅是家谱。他一直以为莉娜只是因为她的新力量才知道他的魂器。他从来没有想到,也许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还包括了如何杀死他的主题。他们也让波特知道了这个秘密。 “但是他们不可能摧毁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伏地魔第一百次试图安慰自己。“我会感觉到的。也许在我还是个影子的时候不会,但现在怎么可能不会呢?” 但他必须确定。他先来到小屋,因为那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推开门,走进黑暗、潮湿、尘土飞扬的屋子,纳吉尼一边跟着,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走近那个地方,他一挥老魔杖,两块腐烂的地板被拉了出来,露出一个小金盒子。他把它捡起来,去掉了他很久以前加在上面的几个保护魔法。他开始谨慎地松了一口气;盒子似乎没有动过。 然后他打开了。 里面是空的。 —————————————————— “生孩子疼吗?” 莉娜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玛姬。“是的,”过了一会儿,她回答道。“但我感觉更糟。” 自从前一天晚上她和罗尔夫来到这里,这是莉娜和玛姬第一次有时间单独交谈。莉娜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她认识的一些最伟大的人一起尝试如何完成不可能的事情,她迫切地想和她最好的朋友谈谈别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所以,晚饭后,她们去了她和莱姆斯的卧室,一起躺在床上,听着大卫·鲍伊在录音机里唱歌。在莉娜的梳妆台旁边,放着录音机的是一个手提箱,里面装着她真正的心。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 “你知道,”玛姬试探性地问道,“自从离开魔镜之后,你是否...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又不能生育了?”莉娜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她的腹部。“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如果我没有问题,在 Nekrosía 还在我体内的时候再怀一个孩子肯定是不安全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自从我回来后,莱姆斯和我就没有做过。我觉得对我们俩来说,这感觉都……不对。至少现在是这样。” “这是可以理解的,”玛姬喃喃地说。“至少他什么都记得。”几秒钟后,她转过身来,正视着莉娜。“天哪,这一切都太疯狂了!我是说,当我们十一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是个真正的天才。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改写历史,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像某个……神一样。我以为你会发明一些很酷的东西。或者写一本书。” 莉娜走到她身边,微笑着说: “是啊,那样可能会更明智一些。” 玛姬也想笑,但她的下唇开始颤抖。“去年,当莱姆斯告诉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低声说。 莉娜握着她的手,把她们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轻轻地回答说: “但是我回来了,我又回家了。” “是啊,在你那巨大的庄园里。” “我说的不是莱斯特兰奇庄园。我是说你,罗尔夫,瓦莱丽娅,还有莱姆斯。”她紧紧握住玛姬的手。“你们是我的家人。这就是我的家。” 玛姬放开了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莉娜以为她要取笑她那令人作呕的多愁善感。相反,她的朋友慢慢走近,搂住了她,莉娜也给了她一个拥抱。 “还能再加一个人吗?” 两个女孩的头猛地转向门口,罗尔夫站在那里,莫蒂默坐在他的肩膀上。不等回答,他就直接跑过去,跳到床上。 “小心点!”玛姬喊道,他挥舞着的一只胳膊差点打在她的脸上。 “对不起,”罗尔夫高兴地道歉。他最终爬到莉娜的另一边,挤在她身边。莫蒂默站了起来,走到床头柜上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我错过了一次高质量的拥抱。” 莉娜换了个姿势,又躺回去了,她躺在她两个最好的朋友中间,感到异常满足。 那一刻,她没有别的地方想去。 他们三个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然后开始聊天,罗尔夫正在给莉娜讲他和一只飞得离家不远的秘鲁毒蛇的遭遇,他突然坐了起来。 “嘿,是那首歌!”他兴奋地说,指着录音机。“记得吗,六年级前的那个夏天,我们在那家唱片店听过这首歌?我说这听起来很奇怪,莉娜叫我闭嘴,因为她觉得这首歌很酷。” “跑上那座山,”莉娜说,她也坐了起来,歌手凯特·布什(Kate Bush)开始演唱: “It doesn''''t hurt me, 它不会伤害到我, Do you want to feel how it feels? 你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Do you want to know know that it doesn''''t hurt me? 你想知道我并没有受伤难过吗? Do you want to hear about the deal that I''''m making? 你想听听看我正在做什么交易吗。” 罗尔夫咧嘴一笑,一边从床上跳下来,一边抓住莉娜的手。“那就来吧!” 莉娜张开嘴抗议,但随后耸了耸肩,让罗尔夫把她拉起来。是的,她还在为玛蒂尔达伤心,Nekrosía 每时每刻都在给她带来痛苦,他们也正处于战争之中。 但为什么不跳舞呢?为什么不,就现在,忘记一切,除了音乐和尽情活着。 当罗尔夫开始转动她的时候,莉娜——她已经听了很多很多遍这首歌——开始跟着唱起来。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可以的话, I''''d make a deal with God, 我想和上帝做个交易, And I''''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我想请他让我们互换角色,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奔跑在这条道路上,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登上那座高山,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 爬上那座高楼。” 唱到副歌的最后一句时,玛姬终于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莉娜放开罗尔夫,好让他抓住玛姬的手,自己开始旋转,头随着节拍转动,双手举在空中。她疯狂地跳着舞,这深深激怒了赫卡特。 “You don''''t want to hurt me, 你说并不想伤害我, But see how deep the bullet lies, 但是你看看这伤口有多深, Unaware I''''m tearing you asunder, 没想到我会让你心如刀绞, Oh there is thunder in our hearts, 噢我们的心中响起了雷鸣声, Is there so much hate for the ones we love? 对我们所爱的人如此地憎恨吗? Tell me we both matter don''''t we? 对彼此而言我们都很重要 不是吗。” 玛姬从罗尔夫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落在莉娜的怀里。姑娘们开始一起跳舞,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而罗尔夫,尽管他从来没有去过迪斯科舞厅,也开始动了起来,好像他对这种事情非常熟悉似的,在她们身旁一起舞蹈。把她拉近,莉娜与玛姬一起尽情旋转。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看到门打开了。 莱姆斯、瓦莱丽娅、西奥多拉、马克洛斯、 萨尔布、海达和卡米拉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个。 莉娜没有停止跳舞,她放开了玛姬,走到莱姆斯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他拖进卧室,带着笑意,紧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几秒钟之内,莱姆斯就从困惑变成了理解。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而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开始随着她的节奏摇摆起来。莉娜唱了起来,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全心全意: “Say if I only could, 如果可以的话, I''''d make a deal with God, 我想和上帝做个交易, And I''''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我想请他让我们互换角色,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奔跑在这条道路上,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登上那座高山, With no problems, 没问题的。” 随着歌曲接近尾声,舞蹈的热情开始减弱。但是莉娜和莱姆斯仍然没有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直到一只银色的猫突然从天花板上下来,落在卧室地板的中央,他们才把目光移开。 猫守护神直直地看着莱姆斯,张开嘴,用米勒娃·麦格的声音说道: “莱姆斯,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了,神秘人已经收到了警报。将会有一场战斗。我们最后一搏的时刻到了。唯一的通道就是猪头酒吧。我知道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你。一路顺利。”猫最后点了点头,消失了。 罗尔夫站在离梳妆台最近的地方,在卡式录音机开始播放下一首歌之前,他把它停了下来。大家静静地听完麦格的话。 “开始了,”萨尔布最后喃喃地说。 莉娜转向莱姆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她平静地说。最重要的是,她希望她可以。但是她目前与 Nekrosía 的关系使她太不稳定,没办法上战场。 “我明白。”莱姆斯在她的嘴唇上短暂地吻了一下。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声说: “我会回到你身边的。我保证。” “你当然会的,”瓦莱丽娅说,走到他们面前,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莉娜盯着她,“你也要去打仗?” “你的哥哥和侄子可能也会在那里。”莱姆斯提醒瓦莱丽娅。 “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简洁地说,“我想我已经拖得够久了。” “我们也要去,”玛姬坚定地说,罗尔夫站在她旁边点点头。 卡米拉与马克洛斯、萨尔布、海达和西奥多拉交换了一下眼神,走上前来,“我们也是。” 莉娜环顾四周,简直不敢相信。“但是——” 马克洛斯打断了她。“没有但是。这场战争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太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说这不是我们的问题,然后视而不见。但不会再这样就。正如信息所说: 最后一搏的时候到了。” “你们可能会死……” “是的,”萨尔布说,“我们可能会死。但我们也可能会赢。” 海达补充道: “没有多少次胜利可以证明所有发生的死亡和破坏都是合理的——但我认为这可能是其中之一。” “此外,”西奥多拉微微一笑,补充道,“如果你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在做坏事,那么做一次好事还是挺让人兴奋的。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莉娜的目光又扫视了一遍房间,然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好吧。但如果你们有人回不来,我会很生气的。” 她再次转向莱姆斯。“当你看到哈利的时候... ...”她咽了口唾沫。就这么发生了。虽然她知道因为伏地魔用了他的血,哈利牺牲自己未必会要了他的命,但也有可能会这样。 “告诉他……”她深吸了一口气。“哦,见鬼。没关系。他知道该怎么做。”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我们该何去何从? 免费阅读.[.aishu55.cc] To Be Human 1998年5月2日(星期六) : “你真的很有上帝情结,不是吗?” “上帝情结?” “你对自己的能力和智力有着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当你看到事情出错的时候,你总是认为自己本可以阻止它。你认识你应该是绝对正确的。但你不是。你只是个凡人,莉娜。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天赋,非常有野心的人。但你不是神。” 莉娜把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抬头凝视着清晨朦胧的天空,想起了莱姆斯在他们第一次承认彼此相爱的那天说过的话。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这是唯一能阻止她发疯的东西。 莱姆斯和其他人去打仗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人的消息。她的想象里,他们可能都死了。那段时间,她只坐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前门台阶上,没办法做任何事来拯救他们。 莫蒂默和提兹陪着她,他们都没有没有说话,这让莉娜很感激。她害怕一旦开口,她能做的只有尖叫。 如果莱姆斯死了,她会怎么做?她能控制住内心的Nekrosía怒火吗?还是被愤怒和毁灭所征服,她会失去理智,让一切都化为灰烬?这是莱姆斯最害怕的事情…… “这意味着你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莉娜那天晚上第一千次对自己说。“你必须控制住自己。为了他。” 但她并不孤单。 “如果你真的爱他,”赫卡特低声说,她的声音就像蜘蛛一样在莉娜的脑海里蠕动,“你就不会留在这里了。你会去霍格沃茨,在任何人受伤之前结束战争。你拥有那种力量——只是你选择不去使用它。” 莉娜不理她。她不相信 Nekrosía。它想要的只是死亡,而不在乎是谁的死亡。她不想让它夺走任何人的生命,所以它试图毁掉她的生命——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自身的魔法虽然进行了一场顽强的战斗,却不能永远抵挡住 Nekrosía。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必须不断想办法摆脱它——即使没有莱姆斯,生活似乎没有多大意义。 她放开头发,闭上眼睛。他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浅绿色的眼睛,周围的早熟的鱼尾纹,长长的鼻子,每一道疤痕…… “莉娜小姐!”提兹尖叫着,她急急地用肘轻推着她的女主人。 莉娜的眼睛猛地睁开,当她看到一道银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屏住了呼吸。当守护神开始成形的时候,她想站起来,但是她的膝盖突然变得太软了。 四条腿,一条尾巴,一个狗头…… “莉娜,”狼守护神用莱姆斯的声音说道,她发出一种原始的解脱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伏地魔死了。哈利……我还是不确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但是他做到了。来霍格沃茨吧,提兹可以带你去。我……”守护神摇了摇头。“梅林,真不敢相信。战争结束了。” 随着一声轻响,银狼消失了。 “哦,莉娜小姐!”提兹高兴地拥抱着她,喊道,“莱姆斯先生没事!” 莫蒂默滑到莉娜的大腿上,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莉娜呆呆地看着守护神消失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回应提兹的拥抱。 莱姆斯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们赢了。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莉娜回答提兹: “是的。”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的,他活下来了。”家养小精灵放开了她,莉娜站了起来,把莫蒂默放进她穿的浅灰色羊毛衫的口袋里。“好吧,我们走。” 提兹点点头,然后皱起眉头: “可是去哪儿呢,莉娜小姐? 如果发生过战斗... ...” “城堡很多地方都可能已经被损坏了,是的,”莉娜说。她考虑了她的选择。哪个地方最有可能没有被战火波及?“让我们试试校长办公室。” 在隐形衣的掩护下,哈利溜出了大厅。他只是想在向罗恩和赫敏解释一切之前独处几分钟,或者和伊芙呆一会——只是为了真正理解发生了什么。 伏地魔死了。他的尸体躺在四年级时哈利参加其他三强争霸赛的房间里,当时火焰杯惊人地吐出了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和塞德里克 ·迪戈里说话,他的仇终于报了。 一旦他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哈利就脱下斗篷,在走廊上漫步。他没有真正地思考,而是由脚指引他找到了守卫着校长办公室入口的石像鬼跟前——不久前,他终于在那里得知了真相。事实上,几个真相。 邓布利多的画像当时还没有在那里,但也许他现在回来了。 石像鬼已经被撞到了一边; 它歪歪扭扭地站着,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样子,哈利想知道它是否还能分辨出密码。 “我能上去吗?”他问雕像。 “随便吧。”石像鬼呻/吟道。 哈利从他身上爬上螺旋形的石头楼梯,楼梯像自动扶梯一样缓缓上升。他推开了顶部的门。他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石冥想盆,看到桌子后面站着一个人,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使他尖叫起来,他想起了诅咒、食死徒的归来和伏地魔的重生—— 但那是掌声。四周的墙壁上,霍格沃茨的校长们都起立为他鼓掌。他们挥舞着帽子,有时还挥舞着假发,从画框里伸出手来,互相抓住对方的手,在他们的椅子上跳上跳下。在一片嘈杂声中,哈利听到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用尖尖的高亢嗓音喊道:“请注意,斯莱特林学院也发挥了作用!不要忘记我们的贡献!” 但是哈利的眼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在校长椅子后面最大的肖像画中的男人,另一个是站在画像前面的年轻女人,她没有加入掌声,只是对他微笑。 “莉娜?”哈利说,肖像画的欢呼声渐渐消失了。“你怎么——” “提兹带我来的,”她回答。“她去厨房看其他家养小精灵了。”她指着那幅活生生的阿不思·邓不利多画,他的眼泪从半月形的眼镜后面滑落到长长的银色胡须上。“我只是想……在我下来和你们汇合之前,和你们简单聊聊。” 哈利让书房的门在身后关上了,他盯着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最后,他说:“你知道,不是吗?我是一个——” “魂器? 是的。” 哈利咽了一口唾沫。“多久了?” “自从我们在密室里遇到汤姆·里德尔之后。” 他慢慢地点点头,继续不确定地看着她。“我... ...被你吸引了,”他最后说。“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是不是因为……” “你被伏地魔的灵魂影响了? 我不确定。”她停顿了一下。“但很有可能。” 哈利咬着嘴唇,把目光转向别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 但莉娜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仅仅因为有些东西是从黑暗和可怕的东西中诞生的,并不意味着它会变成坏事。”她温柔地告诉他。她从桌子后面出来。“有时候,当周围的世界发生变化时,谎言也会变成真相。” 哈利松了一口气,他穿过书房,想要拥抱她。但莉娜没有抱住他,而是温柔地伸出手把他的脸放在双手之间,仰头仔细地看着他。 她的表情中不仅仅是一种姐姐对弟弟的感情。这几乎是……母性的。哈利突然想到,自从一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以来,他终于长得比她高了。 莉娜笑着对他说,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然后,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额头上的伤疤,哈利有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有着绿色眼睛和深红色头发的女人的模糊形象,她弯下腰吻了吻他的伤疤,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错过了疯狂的一年,”他对她说。 莉娜似笑非笑: “那我想你最好把一切都告诉我。” 当他们回到礼堂的时候,哈利给莉娜讲了他那一年的逃亡经历和霍格沃茨之战,莉娜几乎没有打断他。有五十个人在与伏地魔的战斗中牺牲了;哈利不确定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但其中有科林·克里维、拉文德·布朗和弗雷德·韦斯莱。死亡的食死徒人数还不确定——其中一些人逃离了学校,正在被金斯莱率领的一队追捕——但至少找到了二十具尸体,还有一些八眼巨蛛和几个巨人。 庞弗雷夫人已经通知了圣芒戈的治疗师,他们来照顾伤势较重的战斗人员,并把几个伤势最严重的人送回了医院。其中有唐克斯,她失去了膝盖以上的左腿,还有莉娜的一只“小鸭子”,丽贝卡,最年轻的参战者,头部受了重伤。 转身进入通往大厅的走廊,莉娜看到他们不再孤单。莱姆斯站在走廊的中央,焦急地四处张望——当他与她对视的那一刻,他脸上这种表情就消失了。 废墟与战火之间,他们俩对望着,直直向对方跑去。莉娜紧紧地搂住他,紧紧地抓住他,他则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脖子里。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什么也没说。然后莉娜轻轻松开了手,低声说: “其他人都... ...” “玛姬和罗尔夫都没事,”莱姆斯告诉她,把脸往后撤,这样他就可以看着她,而他的手臂仍然环绕在她的腰上。“马克洛斯、海达、萨尔布和卡米拉几乎也没有受伤。” 莉娜瞪大了眼睛,“瓦列莉娅呢?” “她还活着,”他飞快地说,“但是... ... 好吧,如果你进来看看她,可能会容易些。” 打开门,莱姆斯、莉娜和哈利走进大厅。里面肯定有一百多人。人类、家养小精灵、马人、幽灵都混在一起——甚至有一个年轻的巨人,莉娜猜测他是海格同母异父的弟弟,正透过被砸碎的窗户向外张望。 当哈利出发去找罗恩和赫敏,向他们解释他欠他们的一切时,莉娜发现了瓦莱丽娅的后脑勺,她通过一团灰色条纹的螺旋状卷发辨认出了她。她正坐在离后面角落最近的斯莱特林长桌的尽头。卡米拉俯身看着她,打量着她的脸。莉娜赶紧过去加入她们。 “瓦莱丽娅!”她喊道,瓦莱丽娅转过头看着她的侄女。莉娜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呆呆地看着。 瓦莱丽娅的右眼发生了一些事情,它看起来好像... ... 爆炸了。 “该死的,”莉娜低声说,“你怎么了?” “她救了我的命,”莱姆斯站在她身边,平静地说。“我正在和食死徒那边的一个被夺魂咒的巫师决斗,多洛霍夫朝我发了一个咒语。但瓦莱丽娅挡在了我前面。” 瓦莱丽娅耸耸肩: “我保证过会保护你的安全。” 莉娜走近卡米拉,看了她一眼。“眼睛能修好吗?” 治疗师直起身来,摇了摇头。“即使所有的碎片都被找到了,我认为眼球也无法重新组装起来。好消息是,魔咒没有伤害到它后面的任何东西,比如大脑,我们很快就止住了血。” “我想我可以装个玻璃眼睛。”瓦莱丽娅温和地说。 莉娜坐在她旁边,用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肩膀。“我个人认为,眼罩更适合你。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现代海盗。” 瓦莱丽娅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莉娜犹豫地问: “那么,安东尼后来怎么了?” “我不认为他会料到我出现在战场上,”瓦莱丽娅回答说。“他看起来很震惊。所以趁他不备,我杀了他。” “哦。”她姨婆的弟弟死在她手里。“你能接受吗?” 瓦莱丽娅简单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完全可以,”她承认。“但如果他活着杀了更多的人,我会感觉更糟。” 当卡米拉离开去帮助别人时,瓦莱丽娅看着莱姆斯: “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我什么?”莉娜尖锐地问。 “西奥多拉死了,”瓦莱丽娅简短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她被一个巨人压扁了。” “蒂芙尼告诉我,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巫保护了她,”莱姆斯补充说。“我想那一定是西奥多拉。” 莉娜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四年前在佛罗伦萨那家餐馆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如果那天她们没有说话的话…… “此外,如果你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在做坏事,那么做一次好事还是挺令人兴奋的。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很抱歉,”莉娜想。“我很抱歉。” 她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在为哪方面的冒犯道歉。她只知道她很伤心,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不再生活在Orkístike阴影下的西奥多拉了。 莉娜再次睁开眼睛,环顾大厅。哈利把罗恩和赫敏从韦斯莱一家人身边拉开,韦斯莱一家人坐在一起哀悼,哈利和他们一起往外走。玛姬和奥利弗站在一起,奥利弗搂着她。罗尔夫靠在拉文克劳的桌子上,似乎被卢娜 ·洛夫古德对他说的话逗乐了。蒂芙尼和伊芙被一些家养小精灵团团围住。海达正在和维克多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谈话。马克洛斯和萨尔布都不在,他们和金斯莱一起去围捕逃跑的食死徒了。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纳威·隆巴顿端坐着,一把剑放在他面前,周围至少有十几个仰慕他的学生。 瓦莱丽娅用那只完好的眼睛跟着她的目光望去。“小隆巴顿干到了拉巴斯坦,”她漫不经心地说。 莉娜扬了扬眉毛,“抓住他了吗?” “不知怎么的,他设法把他困在了某个温室里的某个魔鬼网里,把他勒死了。” 她叔叔死了,莉娜是最后一个莱斯特兰奇。 好像她已经大声说出来了,莱姆斯朝斯莱特林桌子的另一边点点头,说: “你的家人并不都死了。”马尔福一家挤在一起,大家都给他让开了一个大位置。 莉娜凝视着他们。“哈利说他们在战斗结束前就不再为食死徒而战了。” 瓦莱丽娅再次哼了一声。“马尔福一家确实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能够分辨出风向。”她挖苦地说。 一秒钟后,莉娜发现纳西莎的眼睛也在看着她。莉娜想起哈利曾经说过她为了保护他而对伏地魔撒谎,莉娜向她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纳西莎也点了点头。 莉娜接下来花了半个小时跟一年多没见的人聊了聊。他们中的一些人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一些人直截了当地问她为什么没来参战。她告诉他们真相: 她病了,她的魔法太不稳定,没有任何用处。 她向韦斯莱一家表示慰问,并安慰了蒂芙尼和伊芙,她们都很担心丽贝卡。她和她以前的老师还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也聊了聊。她甚至和皮皮鬼也聊了一会儿,对他新创作的胜利之歌提出了一些意见。 这时,哈利从罗恩和赫敏的谈话中回来,找到了她,向大厅左后角的门指了指,那扇门正对着教师入口。莉娜点点头,把莫蒂默交给了莱姆斯,然后跟着他走了过去。当他们溜出去,进入伏地魔尸体所在的房间时,没有人注意到。 哈利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莉娜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近她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人。她走到他身边,跪在尸体旁,看着那张僵住的蛇脸。 “他很害怕,”沉默了很久之后,她轻轻地说,目光没有从那双仍然睁着的眼睛上移开。 哈利在她身后说话了。“他一整年都很害怕。我能感觉到,甚至在我意识到是因为你毁了金杯之前。” 莉娜继续盯着伏地魔的尸体,她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那个她仍然认为是她父亲的男人。 如果事情以不同的方式发展,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一切都能选择,他们是不是能做一对平常父女。 她还记得这个伏地魔。莱斯特兰奇庄园的那些课程,在她从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中恢复过来时他陪在她身边的那个晚上,在他杀害詹姆和莉莉·波特之前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她深爱着他,但爱不是盲目的,对莉娜来说不是,再也不是了。 “你知道,”她说,终于回头看着哈利,“我其实不知道我父母的尸体在哪里。我甚至不确定他们是被埋葬还是火化了。不过就算永远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几秒钟后,哈利问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呢?” “我?”莉娜惊讶地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对吧?” “为什么不呢?”哈利回答。“我认为你比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 莉娜张开嘴想要辩论,又停了下来。他是对的,伏地魔永远不会写遗嘱,但如果有亲属的话,那就是她了。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阻止贝拉特里克斯伤害她开始,就是这样。汤姆·里德尔第一次关心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小心翼翼地合上了伏地魔的眼睛,然后站起来,看着哈利。“你能变出一副担架吗?” 哈利朝湖对面望去,当清晨的阳光在水面上闪闪发光时,他遮住了眼睛。他瞥了莉娜一眼。“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莉娜低头看着在他们之间的那条船,尸体躺在里面。“是的,感觉... ... 很好。” 当他们抬着漂浮在空中的担架上的伏地魔的尸体离开房间时,礼堂里一片寂静,但他们走过时没有人问他们。也没有人跟着他们下到湖边。 哈利和莉娜脱下袜子和鞋子后,推着小船涉水而入。 到了齐膝深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让哈利挥了挥老魔杖,喃喃地说了声“燃烧起来”。莉娜松开了小船,让它向湖中更远的地方漂去。 小船突然燃烧起来,伏地魔的尸体也跟着燃烧起来。哈利和莉娜呆在水里,看着火葬。 红色、琥珀色和金色的火焰在空中飞舞,烟雾袅袅升向空中,哈利终于明白了莉娜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汤姆·里德尔乘船穿过湖泊来到了他的第一个家。他也应该这样离开,这样再合适不过了。 他感觉到莉娜握住了他的手,他也握紧了莉娜的手,他们继续看着船和尸体化为灰烬。他不确定花了多长时间,但他们没有从那个位置移动,直到一切被火焰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他们转过身来时,莉娜松开他的手,梳理着脸上的头发。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哈利看到了她的右手掌,愣住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 “莉娜,你手上是什么?” 她困惑地把它举在面前,让他们两个都能清楚地看到它。 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从她的手指根部一直延伸到她的手心根部。它看起来几乎……和死了一样。 “哦,”莉娜低声说,眼睛盯着它。“发生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道,“是Nekrosía吗?” “是的,”她平静地说。“我的魔法阻止了它逃离我的身体。但是我的骨头,血液,肉/体都开始变质了。我不知道还要多久——” “不,”哈利粗暴地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你会没事的。让我们回去和邓布利多的画像谈谈,他会知道怎么——” “哈利。” 他挥舞着接骨木魔杖。“听着,据说这应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万一他能帮得上忙呢?或者——”他放开她的手,把手伸进口袋,“——我还有复活石,也许——” “什么?”莉娜的表情变得尖锐起来。“你拿到魔法石了?” “是啊”他把它拿出来,举起来给她看。“在我去禁林里见伏地魔之前,我用它跟我的父母和小天狼星说话。” “接骨木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都在你手上?三个死亡圣器?”莉娜用手捂住嘴,用一种哈利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他。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等等,你是说,拥有所有的圣物,实际上让我……我——” “死亡之主,”莉娜说完,把手放了下来。“也许,只是也许,是唯一能杀死已死之人的人。” 经过一夜的战斗,以及早上的庆祝和哀悼,莱姆斯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空荡荡的大厅和走廊里走着,周围安静得出奇。那天晚上他们要搬回诺丁山的房子。莱姆斯是的。而莉娜在她离开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在哈利的帮助下,她要摧毁Nekrosía。永远。 哈利在魔法部待了大半个下午和傍晚,很快就要到了。大难不死的男孩终于变成了杀死伏地魔的人,现在,每个人都想听到他的消息,因为英国巫师界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但现在,提兹随时都会把他带到庄园,因为他拯救世界的日子还没有结束——除了瓦莱丽娅和过去两周一直在帮助莉娜的其他人,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莱姆斯在二楼的书房里找到了莉娜,莉娜正在那里收拾她的东西,让莱姆斯带到另一个房子去。但是她的工作突然陷入了停顿,莱姆斯看到了——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她手里拿着一块厄里斯魔镜碎片,用饱受折磨的眼神盯着它。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时,他的胃重重地沉了下去。今天早上出现在手掌上的黑色印记已经长大了,这只手现在很像邓布利多生命中最后一年的那只手。情况的迅速恶化正是莉娜坚决告诉他,他们不能再等下去的原因。这件事必须在今天晚上完成,即使她和哈利在过去的四十个小时里根本没有睡觉。 他来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腰上,同时悲伤地看着那块镜子碎片。他和莉娜笑容满面地望着他,莉娜把玛蒂尔达抱在怀里。 “今天她就三个星期大了。”莉娜平静地说。 “我知道,”莱姆斯喃喃地说。自从霍格沃茨之战结束以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了。他没有大声说出来,但他知道莉娜能听到他在想什么: “我也想她。” 他们又默默地盯着镜子碎片看了一分钟,莉娜不情愿地把它放进桌子上的盒子里,上面放着她已经收拾好的所有东西。她这样做的时候,莱姆斯清了清嗓子。 “莉娜,我想留下来。” 她叹了口气,把盒子合上,然后转过身去看他。“我明白,”她轻声说。“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我和哈利做的事太危险了,我告诉过你,我们简直是在把宇宙撕开了一个洞。我不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这么做的时候,我不能想着保护你,我需要你的安全。” 在瓦莱丽娅的帮助下,莉娜利用一年前从金库里拿出来的一些东西,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加固了莱斯特兰奇庄园的边界,这样任何东西不仅不能进入,而且也不能逃脱——特别是今晚当她和哈利打破自然法则释放出的破坏性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回诺丁山:莉娜预测这将对庄园造成重大损害。不过,她和哈利显然是安全的,因为她在《透特之书》中找到了一些符文,只要他们呆在被符文包围的空间里就行。 这本书现在也在她桌子上的盒子里,因为莉娜不想冒这样一个重要的文物被损坏或毁坏的风险。她已经把必要的魔文抄写在一张羊皮纸上,羊皮纸此刻也在桌子上。尽管莱姆斯在学校学过古代魔文,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事实上,他对她和哈利将要做的事情知之甚少。他所知道的就是哈利正在使用一种叫做死亡圣器的东西来暂时阻止死亡(不管那是什么意思) ,这样做会在宇宙中制造一个裂缝,那时莉娜会用她自己的心脏来交换赫卡特的心脏,然后把地狱之球扔进这个裂缝暴露出来的虚空中,在那里 Nekrosía 将最终走向灭亡。之后可能会发生某种爆炸,尽管莉娜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担心。 “我只是不想在两百英里之外,如果——”莱姆斯喉咙里形成的一个肿块迫使他咽下去,“——如果... ... 出了差错的话。” “不会出错的。” “莉娜——” “求你了,莱姆斯,”她说,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对我有点信心吧。” “我当然是,”他坚持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了不起; 自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当时我熬夜读完了你写的每一篇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我无法假装理解你和哈利今晚到底在做什么。但我还是……”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莉娜,我很…害怕。” “我也是,”莉娜回答。“但我仍然相信我们能做到。因为一旦我不再相信,我们就会失败的。”她抬起手,用手抚摸着他的脸。“所以,帮助我相信这一点。” 莱姆斯凝视着她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在他看来,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他的内心坚定地克服了恐惧。 “你要这么做,”他低声说。“我要回家做晚饭。我等你回家,我等你一起吃饭,然后放点音乐,我们一起跳舞,直到我们再也跳不动了,然后倒在床上,一起睡觉。然后我们明天醒来,在一起。然后我们共度余生,再不分离。” 莉娜笑了笑,抚摸着他左脸颊上的三个大伤疤,“我喜欢这个说法。” 他握住她的手——那只没有变黑的手——把它放到嘴边,在她的指关节上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轻抚着她手指上的两枚戒指: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上面的小白花在十八个多月后仍在绽放。 “你知道吗,在你的结婚誓言中,你从来没有提到为什么你会选择我。” “你是什么意思?”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拥有几乎无与伦比的魔法能力,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强大——而你爱上了我。”他摇了摇头,放开了她的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完全理解这一点。” 莉娜向后靠在桌子上,看着他,她的表情表明她正在认真思考着他的话。最后,她说话了。 “那天晚上在防御课上,当我第一次施放守护神的时候,你看到了我使用了怎样的记忆——你完全有权利对我大喊大叫,说我是个坏人,命令我出去,永远不要再和我说话,更不用说信任我了。相反,你试着去理解。一旦你尽你所能,你就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当我哭泣的时候,同情别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但你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莱姆斯·卢平。”她微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你觉得世界上的其他人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莱姆斯无言以对,只好俯下身来,用竭尽所能的热情吻住了她的嘴唇。当她回吻的时候,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按在他的心上,莱姆斯想起了她自己的心,在他的保护下,她的心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在一个箱子里度过。 他不到一小时前打开了这个箱子,为今晚做准备。但莉娜说他不会还给她的,真的不会。 “它永远都是你的,无论它在哪里。” 就像此刻在他胸口跳动的心脏其实是她的一样。 最后,他向后退了一步,花了一点时间,只是凝视着她: 一头黑色的波浪卷发垂到腰际; 她穿着的灰色 T 恤和黑色裤子,他在她身上见过无数次; 她苍白的赤脚; 还有她纤细的长臂。除了她的怀抱,他没有别的地方想去。 然后,他拿起最后一个箱子,把它带到楼下的前门,和其他箱子一起放进一个内部被魔法放大了的大箱子里。他和莉娜——还有莫蒂默——一起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庄园的门口,就在哈利和提兹到达的时候。 莱姆斯打开大门让自己出去,哈利进去,莉娜把莫蒂默举到自己面前。她闭上眼睛,把前额靠在莫蒂默身上,莫蒂默也轻轻地叫了一声回应了她。然后她把护树罗锅交给莱姆斯。莫蒂默急忙抬起胳膊,莱姆斯又一次握住了莉娜的左手。 “一会儿见,”他坚定地告诉她。 莉娜又一次对他笑了笑,“我很期待。” 他们放开了彼此的手,莉娜关上了大门,再次封闭了庄园周围的保护结界。当他幻影移形离开时,一只手握着箱子的把手,另一只手握着提兹的手。 莱姆斯感到一丝希望的火花,下次见到她时,这是自他们相遇以来的第一次,莉娜终于可以真正的自由了。 —————————————————— “而且,我郑重声明,波特,我不恨你。” 停顿了很长时间。 “我也不恨你。我想这意味着你可以叫我哈利,而不是‘波特’。” 莉娜笑了,“那我想你可以叫我莉娜了。” 哈利回以微笑,“是的,我想是的。” 莉娜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在破败的大厅的碎石地板上画着一系列符文,几周前,在她失去对魔法的控制之前,这里显然是她的车库。哈利看着她,他们五年前坐在禁林边的长凳上的对话,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那时候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哈利想。关于莉娜和伏地魔的关系,关于我和他之间的联系,关于赫卡特或者 Nekrosía 、死亡圣器的事情……” 莉娜用她那变黑的右手拿着粉笔,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羊皮纸,她不停地检着查,同时写下了今晚保护他们所必需的符文。哈利怀疑,即使他选修了古代魔文这门课,他也不可能理解这些奇怪的符号。认识莉娜后,他学会了很多魔法知识,这些都不是霍格沃茨课程的一部分——包括他们将要完成的大部分工作。 最后,莉娜画完了最后一个符文,站起来检查她的作品。这些粉笔符号都是连在一起的,形成了一个长约十米的八字形。她指了指离哈利站的地方最近的那个圈。“你在里面。” 哈利顺从地走了进去,莉娜把粉笔和羊皮纸放在大厅的一边,那里的墙几乎完好无损,旁边是一个打开的盒子,装着她真正的心。她拿起那颗心,退回到那个八字形,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圆圈里,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拿着那个红色的圆球。 有那么一会儿,哈利只是盯着她看。她脸上没有化妆,在黄昏的暮色中,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敞开的大厅,她眼睛下的黑影清晰可见。现在,她看起来比二十二岁老得多。 哈利左手边的墙壁现在只剩下一堆碎石,微风吹拂着他和莉娜的头发,凉风掠过他们的脸庞和裸露的前臂,莉娜指着八字形的中心,也就是两条线交叉的地方。“把魔法石放在那里”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了复活石,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块裂开的黑石头放进了中央的符文里——那是三个相连的螺旋——一个在另外两个上面——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他又站起来,向后走,直到他又回到圆圈的中心。 “好吧,”莉娜平静地说,“把隐形衣穿上,但是暂时不要把你的脸遮住。” 哈利再一次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把隐形衣套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体的大部分都消失了,除了头部和部分前部,如果这个结果是令人讨厌的怪异的话,莉娜没有指出这一点。 “好了,”她继续说,声音轻柔,却传遍了整个空间,“你准备好了吗?” 哈利咽了一口唾沫,紧紧地抓住接骨木魔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是的。” “那我们开始吧。” 哈利用老魔杖指着魔法石,闭上眼睛几秒钟,努力清空思绪,把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清空——战斗;弗雷德那双视而不见的眼睛,最后一次笑的余音还在他脸上刻下;走进禁林,被伏地魔的杀戮咒击中;在干净、空旷的国王十字车站与邓布利多的谈话;最后的对抗以伏地魔毫无生气的身体倒在地上而告终;恰当地与伊芙团聚;和莉娜一起站在湖边,看着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和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燃烧的尸体,这样他就可以专注于他的新任务:打开一个既没有生也没有死的地方,在那里无能为力的Nekrosía 可以最终被摧毁。 哈利睁开眼睛,开始念起几个小时前莉娜教他的咒语。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咒语,而是一段完整的诗,而且是一种他完全不熟悉的语言——一种古老的方言,莉娜告诉他,她认为这种方言已经有几个世纪,甚至几千年没有被大声说出来了。然而,她也给了他英文翻译,因为让他理解自己所说的话是很重要的。 当他开始的时候,微风停了下来,造成了一种可怕的寂静,奇怪的话语在周围回荡。哈利动了动牙齿、舌头和嘴唇,拼出这些不自然的音节,他的心思专注于它们的意思之上: 现在赋予我的权力, 解开编织在现实中的东西: 生命不再以无尽的死亡结束, 让所有活着的人再吸一口气。 哈利说出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复活石里喷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不人道的嚎叫。它是黑色的,但也非常非常轻,它推动自己穿过几乎已经消失的天花板,一条不断上升的溪流越来越高,直到它撞上了像穹顶一样包围着庄园的魔法屏障。由于无法突破隐形的防护罩,它向旁边跑去,似乎在寻找任何空隙。没有发现任何防御上的漏洞,它继续沿着穹顶向下,撞回地面。随着它越埋越深,地面开始像地震一样颤动,越来越多的黑光从石头中涌出,嚎叫声几乎震耳欲聋,但并没有完全淹没莱斯特兰奇庄园开始倒塌的声音。 就在哈利以为脚下的地面要裂开的时候,黑色的洪流突然停了下来,爆发出一阵强光,迫使他暂时遮住眼睛,嚎叫声也停了下来。当他的视力调整过来时,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时,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背袭来。 宇宙的裂缝。 这是一个垂直的裂口,大约一英尺宽,三米高。裂缝里是一片黑暗,比哈利以前见过的任何黑暗都可怕,因为那是虚无。一个声音从里面发出,充满了他的脑海。它就像一个人类声音的唱诗班,同时保持着不可思议的深沉音调和高音调。哈利起了鸡皮疙瘩。 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裂缝上移开,看向莉娜。她闭着眼睛,右手把她真正的心脏放在胸前,左手放在赫卡特的心脏的那个地方。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哈利的胃猛地一缩,看着她把左手伸进她的胸膛。 黑色的心脏出来了,红色的心脏被推了进去。 就在莉娜的心脏恢复了原来的位置,古老的赫卡特心脏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的心脏突然恢复了自然的苍白状态——莉娜,伴随着一声狂叫,把那个毒害了她半辈子的黑色圆球扔进了裂缝。当它在空中划过时,哈利发誓他听到了一个女人愤怒和恐惧的尖叫声。 赫卡特的心消失在虚无之中。 “完成了,”哈利想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Nekrosía不见了!” 他张开嘴,高兴地向莉娜喊道,可是声音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出来,裂缝就痉挛了。它开始变长。大厅周围的碎石开始漂浮,在裂缝开始把它们吸进去。 哈利的宽慰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莉娜明明说过,一旦她把赫卡特的心扔进了裂缝里,它就会合上,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莉娜,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没用?” 莉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条裂缝,她把目光从裂缝上移开,看着哈利,哈利的胃往下一沉。 她看起来并不担心,但更糟糕的是,她看起来并不惊讶。 “它确实起作用了,哈利,”她回答说。“Nekrosía永远消失了。现在我们只要把裂缝堵上就行了。” “可是你说过——” “我知道,我撒谎了。” 哈利不解地看着她,外面一些较大的碎石和大块的草和泥土被拉到空气中,通过裂缝。 “你用复活石打开了裂缝,暂时阻止了死亡。”莉娜继续说。“但它还会继续生长,最终突破莱斯特兰奇庄园周围的屏障,吸入越来越多的血液,直到你将它修复。” “你说‘修复’是什么意思?”哈利问道,恐惧像火焰一样在他身上蔓延。 她面无表情地迎上他惊恐的目光。“这是自然法则,哈利。死亡。” 死亡。哈利开始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他使劲地摇着头。为了关闭裂缝,死神需要被复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死亡之主夺走一条生命。 让他夺走一条生命。 她的生命。 ———————————————— 莉娜走进校长的书房,她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的画像,其他人注意到了她,他们兴奋的谈话渐渐消失了。 她的时间不多了,莱姆斯、瓦莱丽娅、莫蒂默和提兹在城堡门口等着她,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幻影移形回莱斯特兰奇庄园了。但是莉娜在离开之前需要和老巫师再在办公室里谈一次。既然她知道了…… 画中的邓布利多略带惊讶地看着她,但还没等他开口,莉娜就说: “哈利已经得到了所有的圣物。他是死亡之主。” 邓布利多歪着头说: “是的。” 尽管在哈利来之前,他们已经讨论过她目前的处境,但是她看得出邓布利多还没有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所以她很快告诉了邓布利多她的计划,如何利用哈利的新身份来摆脱 Nekrosía。 他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就像其他的肖像画一样,尽管心里更多的是困惑。当她解释完后,他用一种看不懂的表情注视着她。 “你确定吗,”他最后问道,“你不能再等几天,试着想出一个办法——” 她举起她有记号的右手掌让他闭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她坚定地说。“世界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每拖延一个小时,就会让所有人和所有事都冒更大的风险。我必须在 Nekrosía 强行从我身体里挤出来、杀死挡在它前面的任何东西之前,摧毁它。”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邓布利多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老又累,以至于莉娜有那么一会儿忘记了,她只是在对一幅画像说话,而不是对邓布利多本人。“你真的认为哈利会同意吗?他会接受吗?” “他必须杀了我才能拯救其他一切?”莉娜平静地说。“不。他会拒绝相信的,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我才没告诉他。直到他意识到这是唯一的出路。”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目前他认为这一切会怎样结束呢?” 莉娜悲伤地笑了。“幸福地。” 邓布利多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天第二次,她在画像上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里看见了泪水。“我明白,尽管我衷心希望事情不会这样结束。你会告诉莱姆斯吗?” 莉娜试图无视喉咙里形成的肿块,颤抖地说: “不。我想……如果他觉得我能活下来……会更好。” “你不想说再见吗?” 有那么几秒,莉娜说不出话来。她试着想象和莱姆斯的对话,告诉他她要……她必须…… 接着,她的话像熔岩一样滚烫而愤怒地喷涌而出。“说再见?不,阿不思,我不想说再见,因为我不想离开他!我不想要这些!我想活下去!我想做得更多,我可以做得更多!”她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抽泣,撞到了画像旁边的墙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着,又一次大声喊道: “这不——不——公平!我已经尽力了!我想做正确的事!我努力做个好人!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还是来到了这里!” 就好像自从哈利透露了他拥有所有的圣器,她就一直在一个安全的、远离的地方组织她的计划,直到现在她才回到这一切的中心,被迫接受这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 她就要死了。不是在她年老时,在经历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之后,就是今晚。 莉娜·莱斯特兰奇的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她的手从墙上滑下来,她瘫倒了,把头靠在墙上,肩膀因为无声的哭泣而颤抖着。她可以感觉所有前任男女校长肖像的怜悯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想对他们大喊大叫,让他们离她远点,但是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相反,她把脸藏起来,对着墙哭泣。直到: “当然重要。” 慢慢地,莉娜从墙上退了回来,转向邓布利多。他看起来好像想伸手穿过画像去抱住她。 “这一切都很重要,莉娜,”他温柔地告诉她。“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生气吧,哭泣吧——你完全有权利这样做。但永远不要说这无关紧要。” 她擦了擦脸,凝视着他,心里也想起了其他人: 瓦莱丽娅、玛姬、罗尔夫、哈利、莫蒂默、提兹、另一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和小小的玛蒂尔达。还有……莱姆斯。 “这是人,不是吗?”她终于开口了。“最后的最后,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邓布利多给了她一个慈父般的微笑,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着你已经走了这么远……” 有那么一会儿,莉娜只是简单地呼吸着,感觉空气充满了她的肺。感受着活着的感觉。 二十二年并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极其短暂,真的,但这却是相当不平凡的二十二年。 莉娜看着老巫师画像上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她知道是时候了。 “再见,阿不思。” 过了几秒钟他才回答,当他回答的时候,他的声音哽咽着。“再见……莉娜。” “不!”哈利绝望地喊道。“我不干,莉娜!我不能!” 随着莱斯特兰奇庄园越来越多的残垣断壁被拉进裂缝中,而裂缝越来越深,莉娜咽下了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恐惧。“是的,你可以,”她平静地回答。“你必须这么做。我自己做不到——必须由你来做。” 他仍然疯狂地摇着头: “不,我宁愿自杀!” 他当然会。他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这次不是了。 “你不能,”莉娜温和地解释道。因为死神知道某人的死期到了,而你的还没有。但是我... ...”她耸耸肩。”我半辈子都在逃避死亡,哈利。你知道我最终还是被它抓住了。” 虽然他们相距遥远,但她能清楚地看到哈利那双绿眼睛里的痛苦,她不禁对他感到一阵同情。今天早上,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在他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生活本该变得更轻松。但是现,他的姐姐骗他做了一件会让他终生难忘的事。 “不要把它想成是杀戮,”她轻轻地建议道。“把它想象成……帮助我做一些我一直不得不做的事情。” 哈利痛苦的脸上开始流泪,莉娜希望自己能给他最后一个拥抱,他沙哑地说: “莉娜... ...” 但现在她能给他的只有言语。所以,尽管她很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她能感觉到她真正的心因为她留下的一切而在胸腔里破碎,她也在对他微笑。”没事的,哈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裂缝现在几乎到达了天花板最后残留的地方,继续将周围的一切剥落。他们都知道是时候了。 哈利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他最终接受了必须要发生的事情,尽管这让他心碎。眼泪在他的脸上闪闪发光,他举起接骨木魔杖,越过裂缝指着莉娜。从魔杖尖端射出的光不是绿色的,而是白色的。当它冲向她的时候,莉娜脑海中精心储存的每一段记忆都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又一次经历了这一切。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快乐,所有的爱。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所有的时间。 “我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她温柔地说,“但必须是现在。” 她几乎可以听到莱姆斯心碎的声音。“我爱你。”他轻声说。 莉娜给了他最后一个微笑,“我知道。” 白光吞没了她。在那永恒的一秒钟里,莉娜被吊起来。她的头向后仰,胸膛向外突出,双臂张开,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 接着,莉娜 ·莱斯特兰奇生命的最后一刻短暂的永恒结束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To Be Human 免费阅读.[.aishu55.cc] 最后的敌人 莱姆斯在客厅里踱来踱去,那样子跟满月时Moony 被关在狭小空间里四处走动的样子惊人地相似。每隔一段时间,他会中断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但每次踏进厨房,他都会立刻折回到客厅,害怕自己是在冒险。 两件如此美妙的事情——战争的结束和Nekrosía的结束——有可能在同一天发生吗?莉娜当然是这么想的,而莱姆斯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明白,她往往是对的,而不是错的。 提兹意识到,她试图用女主人的聪明才智来安抚他的激动情绪是收效甚微的。她和莫蒂默在她的小房间里等着。 莉娜没带家里的钥匙,所以莱姆斯竖起耳朵聆听敲门声。但是他只听到外面车辆的声音,偶尔听到邻居喊他们回家的声音,风轻轻地吹拂着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旁的树木…… 直到晚上十点前,敲门声终于来了。莱姆斯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从前面的桌子上拿起钥匙,兴奋地摸索着。最后,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了一下,莱姆斯可以打开门看到—— 哈利把隐形衣随意地夹在胳膊下面,眼镜后面的眼睛红红的,还在发抖。 “不。”哈利还没来得及开口,莱姆斯就说,这不是绝望的呼喊,也不是绝望的恳求。只是坚决否认罢了。 哈利被他的话堵住了,说不出话来,一阵剧烈的颤抖贯穿了他全身。第二次尝试时,他才设法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开始流泪: “我很抱歉,莱姆斯。我没有——” “不!”莱姆斯重复道,这次他的声音更大了。他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紧紧地抓着,指关节都发白了。“不,她在哪儿?” 哈利突然抽泣起来。“莱姆斯,她——我——我没有——没有——她没有” 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隐形衣掉在地上,抓住莱姆斯,紧紧抓住他,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莱姆斯一动不动,被吓呆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发生,因为那个莉娜——勇敢,美丽,聪明的莉娜——不可能…… 他把哈利从他身上推开,从桌子上抓起他的魔杖。莱姆斯没有理会听到门口有人的提兹,也不在乎自己赤着脚、没穿外套的样子,他直接走上门阶,幻影移形出现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门口。 只不过那里已经没有庄园里。巨大的石头房子不见了。只有大门依然矗立着,剩下的地方是一片荒芜的田野,月光朦胧地照耀着,上面覆盖着灰烬。莱姆斯麻木地点燃了魔杖的末端,行尸走肉般在里面穿行,寻找着……寻找着…… 但是他的脚和裤子底部只有灰烬。 “莱姆斯?” 他没有听见哈利的幻影移形,但是这个年轻人现在正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脸上还满是泪水,他手里拿着半解开的隐形衣,斗篷的边缘拖在灰烬里。 “发生了什么事?”莱姆斯问,他的声音在他自己的耳朵里听起来很遥远。 哈利做了几个缓慢的深呼吸。最后,他沙哑地说: “一切都像我们计划的那样开始了。我们开了口,莉娜——“他的舌头被她的名字绊了一下,”——交换了心脏。她把赫卡特的心脏扔进了虚空中,Nekrosía 被摧毁了。但是后来... ...”他停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用手捂住了脸。大约十秒钟后,他继续说: “裂缝没有关闭。它开始生长。我看着她,她,她...”他的声音嘶哑了。“她知道,莱姆斯。她知道这会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 他又开始哭了起来,但莱姆斯追问他: “是什么,哈利?” “有人必须死。我希望是我,我告诉她应该是我,但是她说必须是她,而且我必须... ... 我必须... ...”哈利的脸疼痛怪异地扭曲了,那句话从嘴里脱口而出: “我杀了她,莱姆斯。” 莱姆斯盯着他,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阻止了死亡,”哈利擦了擦脸,解释道,“为了打开裂缝。为了关闭它,我不得不... 杀了一个人。莉娜... 莱姆斯,她知道。她今天早上第一次告诉我这个计划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莱姆斯说,他固执地摇着头。“如果她知道,她会告诉我的。她会跟我说……” “你怎么敢跟我说再见?” 突然想起那天在斯瓦特拉格的突如其来的回忆,莱姆斯浑身打了个寒战,他的否认终于被打破了。 莉娜死了。 这一顿悟使他双腿突然发软,莱姆斯跪倒在地,耳朵里充满了白色的噪音。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仿佛他也去世了一样,他无法呼吸。 哈利冲到他身边。莱姆斯可以看到他的嘴在动,他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听不到。他的目光落在隐形衣上。 “复活石,”他突然说,紧紧抓住哈利的肩膀,“用它,把她带回来。” “我做不到,”哈利痛苦地低声说。魔法石不见了。当莉娜... ... 那条裂缝被强行关闭了,石头... ... 爆炸了。”他做了个手势。“这就是为什么一切都消失了。魔法石爆炸了,一切都毁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棍子。”就连接骨木魔杖也断成了两截。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穿着隐形衣,它能保护我棉受... ...”他咽了口唾沫。“死亡。”他丢下了破碎的圣物。“所以,我不能... ... 我不能... ...”另一个人抽泣起来。“我不能把她带回来,莱姆斯。她走了。” 然后哈利又抱住了莱姆斯,伏在他的肩膀哭了起来。 这一次,莱姆斯抱着他,他自己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发出一声极度痛苦的嚎叫。 在漆黑的夜晚,他们的哭声在空旷的灰烬中回荡,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仿佛害怕如果他们放开另一个人,他也会永远消失。 —————————————————— 她被水包围着,被水包围着。天很黑,很难看清楚,当她试图找到水面时,她的四肢变得沉重起来。但是水是那么的深,那么的黑…… 然后,在她的上方有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好像在寻找她。莉娜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握,推开了沉重的水面。最后,她的手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这感觉很奇怪,但她并不在意,因为它一直在把她拉起来,直到她冲出水面。 莉娜喘着气,空气充满了她的肺。至少感觉上是这样。但不可能是空气,因为…… 她的眼睛盯着她握着的手。那是一只骷髅的手,没有肉,只有骨头。她的目光顺着那只覆盖着黑布的手臂,一直看到那只手臂的主人的脸。那是一个头骨,裹在黑色的兜帽里。 但是头骨的眼窝并不是空的,一双非人类的黑眼睛低头看着她。 莉娜回过头来,着迷地看着,渐渐明白过来。她正面对着死神, 然后,黑衣骷髅以一种不自然的力量,把她完全拉出了水面,放到了它坐着的小船上。当它把她放在对面的座位上时,莉娜第一次注意到,她是裸/体的。只有她的长发——离开水的那一刻就干了——遮住了她。但出于某种原因,裸露的身体并没有让她感到困扰。 莉娜向下瞥了一眼左手,她发现,事实上,她还戴着一样东西: 她的结婚戒指。看到这一幕,她突然平静下来,充满了信心。她回头看了看对面的身影,那人也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你是死神吗?”她问它。 死神歪着头。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那么,这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死了。” “是的。”声音明显是男性。“再一次。” “再一次?”莉娜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摇了摇头。“我想你可能把我和别人弄混了。” “没有,”死神平静地回答,“我们以前见过一次。” “我不这么认为,”莉娜礼貌地表示反对。”如果我以前见过你,我肯定会记得的。“你是——”她想找个合适的词,“——一个大人物。” ”某种程度上,你确实记得。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他把头偏向一边,,脸上带着一种苦笑,在一个骷髅头上看到这种苦笑让人难以置信地不安。“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自然。因为在看到死亡之后,生者的世界是那么容易理解。当然,阅读、写作、使用魔法和学习事物的运作原理是如此简单;你已经知道了更伟大的东西。” 莉娜警惕地看着他,“这次会面具体是什么时候进行的?” “1975年12月6日” 她皱起眉头,“那是我出生的前一天。” “那天是你注定要死的日子。” 有那么一瞬间,莉娜无言以对。“我本该死的。”她最后说,“还在我母亲的子宫里吗?” “那时你确实死了,”死神纠正她。“我找到你了——”他指了指船外,“——在水里漂着。我抱起你,看着你的眼睛。然后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她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你把我送回来了?” 死神又点了一下头,动作缓慢而深思。 “我不明白。” 死神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莉娜感觉到他正在花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最后,他开始解释。 ”我并不总是死神。千万年前,我是一个有着另一个名字的人。我是第一个不仅血液在我的血管里流动,还拥有魔法的人类。我死的时候,死亡的领域里只有混沌。因此,宇宙决定,因为我的魔法天赋让我的生活变得更轻松,我的死就应该用来服务。我成了来世的守护者。我的职责是找到从这水里出来的灵魂,并帮助他们继续前进。 但是尽管我有了新的角色,我人性的痕迹依然存在。所以每一个我帮助过的灵魂,我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失去。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一千年又一千年,我不得不看着人们离开他们所爱的人,离开他们还没有实现的所有愿望,告诉他们他们不能回去,因为死亡是他们前进的唯一道路。对于那些长寿的人来说,并没有那么痛苦。但是孩子们…… 我继续履行我的职责,因为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我看着一百万人死去,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直到变成十亿。然而,仍然是越来越多。在我内心深处,那些残存的人性依然存在,为每一个逝去的生命而哭泣。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说‘今天不行’。 那一天终于来了。我到了必须打破规则的地步,就一次。我必须给一个孩子,就一个,给孩子第二次机会,因为这是人类应该做的事。而你,莉娜 ·莱斯特兰奇,恰好就是那个孩子。不是因为你很特别,而是因为我见过太多孩子在你之前死去。 所以,我把你放回水里,然后你又沉回了活人的世界。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宇宙告诉我,它会因为我打破的规则而得到补偿。” 就在这时,死神举起一只手,让莉娜震惊的是,她看到骨头正在慢慢地分解。 “今天,宇宙得到了它的补偿,”他说,骷髅脸上露出了几乎是鬼脸的微笑。“当然,我应该死在我救下的那个人手里。” 莉娜盯着他,慢慢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为了摧毁 Nekrosía,他们必须…… “杀死已经死去的东西。” 死神的死亡将至,因为她。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毁掉的吗?她的祖母,另一个世界,莱姆斯的心…… “但是如果你走了,”她问道,试图用关心来掩盖她的罪恶感,“来世会怎么样呢?你说过你来之前,那里一片混乱。” “还会有的,”死神平静地回答。“当然,除非有人取代我的位置。”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我?”莉娜叫道,“可是你刚才说我不特别——” “我说我没有让你复活,因为你很特别。但你后来的生活……我知道你不相信命运,莉娜。但你肯定会看到,你一直在朝着一条通往某个地方的道路前进……超越常规。” 莉娜咬着嘴唇,无法把目光从那只几乎要碎裂的手上移开。她就应该这样度过永恒的睡眠吗?成为死神,用她的未来指引死者前行,一个灵魂接着一个灵魂... ... 他把这一切说得如此可怕,这是一种让人疲惫不堪的东西,直到你只剩下骨头,只剩下一丝最微弱的人性。死亡,而不是简单的死亡,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平静的来世。 “但总得有人去做,总得有人去做艰难的事情,为了其他人把事情做得更好。” 做好事,不期望得到认可或者回报,只是因为这是正确的事。这就是接受这个职位的意义所在。莉娜决定,还有更糟糕的方式度过永生。 “好吧,”她说,“我需要怎么做?” 死神微微一笑,伸出他仅剩的一只手。当莉娜抓住它时,他告诉她:“哦,你会明白的。你总是这样。” 接着,那只骨手化成了尘土,那个曾经是第一巫师的人的其他部分也化成了尘土,在黑暗的水面上漂去了。 莉娜被死神的黑袍裹住了。 1998年10月31日,星期六: “In the chilly hours and minutes of uncertainty, 在凄凉彷徨的漫漫时光里, I want to be in the warm hold of your loving mind. 我格外渴望你那满含爱意的温暖怀抱, To feel you all around me and to take your hand along the sand, 想真切感受你的陪伴,紧紧握着你的手,一路走过沙滩, Ah, but I may as well try and catch the wind. 啊,爱如捕风,莫过于此。” 当莱姆斯盯着桌上的照片时,他下意识地念着那首歌的歌词。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他已经听了很多遍,他本能地知道歌词。在他的脑海里,他看着莉娜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车库里跳舞; 也许就在她三年后去世的地方。 在桌子上,莫蒂默正在玩一个小小的拼图盒,这是几个月前罗尔夫回巴西之前买给他的。在护树罗锅的旁边是一堆莱姆斯刚刚批改完成的三年级论文。在他正前方有一封来自爱丽丝 ·隆巴顿的信,邀请他参加弗兰克的生日宴会,时间是几周后的周日。 这是莉娜那天在收拾的盒子里留下的东西之一: 一个半满的小瓶,从喀耳刻的金库里取出来的,上面附着一张简单的小纸条。为了弗兰克和爱丽丝。莱姆斯是在她死后几天发现的,当时他正在检查所有的盒子。他把它带给了纳威,纳威又把它带回了圣芒戈,给了他的父母每人一口。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们的思想得到了修复,尽管错过了十六年半的时光多少有点让人迷失方向。 隆巴顿夫妇并不是圣芒戈唯一被治愈的永久病人。当 Nekrosía 被摧毁后,蕾诺拉·特拉弗斯突然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健康,尽管莱姆斯不知道她的反麻瓜情绪是否也被根除了。无论如何,她没有做任何事情引起哈利或傲罗部门其他人的注意。 一阵敲门声把莱姆斯从沉思中唤醒。他迅速站起来,按住他身后桌子上录音机的暂停键,喊道: “请进。” 门开了,露出了伊芙 ·尼亚布拉。她穿着牛仔裤和套头衫,卷曲的头发裹在头巾里,头巾扎成蝴蝶结,手里拿着一本书。 “嗨,教授,我昨晚刚刚看完。” 那是莉娜的《双城记》,几个星期前,伊芙表示有兴趣读更多的麻瓜文学作品,莱姆斯把它借给了她。 “你喜欢吗?”他问她,她把书从桌子上递回给他。 “是啊,这是伟大的——哎呀!”她把手抽回来,打翻了照片,吓了莫蒂默一跳。“对不起,”她说得很快,拿起照片,但当她的目光锁定在照片的主体上时,她停顿了一下。她盯着它看了几秒钟,然后轻声笑着说:“莉娜当然会穿皮夹克去参加她自己的婚礼。” 莱姆斯的喉咙哽住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是的,”他轻声地说,把结婚戒指绕在手指上。 伊芙小心翼翼地把莉娜和莱姆斯结婚那天的照片放回他的桌子上。“这是一张美丽的照片。”她抬头看了一眼莱姆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哈利跟我说了婚礼的事。他说那简直……太完美了。” 莱姆斯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擦去眼角的泪水。“是的。”他定了定神,转过身来,礼貌地问她: “你今天在霍格莫德见到他了吗?” 她点点头。“我希望今晚能和他一起去戈德里克山谷。但我很高兴你会在他身边。” 那天是詹姆斯和莉莉去世十七周年纪念日。莱姆斯上一次去戈德里克山谷祭拜他们是在十年前,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 他瞥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钟。刚到四点钟。“事实上,我该走了,”他对伊芙说。“在见到他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做,所以……” “哦,当然。”伊芙赶紧说,开始往后退。“谢谢你借给我这本书,我真的很喜欢。” 莱姆斯朝她笑了笑。“如果你还想检查什么,请告诉我。莉娜真的收集了很多收藏品。” “我一定会接受你的建议。”她向莫蒂默轻轻挥了挥手。“再见,莫蒂默。” 他轻轻地发出告别的声音。 “好好享受万圣节大餐吧,伊芙。” “谢谢,先生,我会的。” 伊芙离开时关上了身后的门,莱姆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总算有一次说出了莉娜的名字而没有崩溃。他不知道这该让他高兴,还是生自己的气。 他拉开桌子最上面的抽屉,拿出里面塞得满满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莉娜的笔迹——这是他翻遍莉娜打包的箱子后的又一个发现。 这个笔记本不是日记,而是记录了一些特别能引起她共鸣的语录、诗歌和歌词。莱姆斯重新坐下,随便翻开一页,上面写着: 因为爱这个词太过时了, 爱让你敢于去关心, 夜晚边缘的人们, 而爱让你敢于改变我们的方式, 关心我们自己。 这是我们最后一支舞, 这是我们最后一支舞, 这就是我们在压力之下的样子。 第一次开车去瑞士时,莉娜高傲的声音充满了他的脑海。“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从没听说过皇后乐队和大卫·鲍伊。他们是英国音乐史上名副其实的偶像——大多数是活着的偶像。说真的,今年夏天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你音乐。” 他又翻了几页,停下来读莎士比亚《无事生非》中的一句话,她用红笔圈了起来: “我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以至于没有人对此表示抗议。”他记得有一天晚上,他们做完之后,她对他说了这句话,他们的四肢仍然缠绕在一起,她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然后他翻到他第一次发现笔记本时被书签上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小块羊皮纸,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在这一页上,玛丽·李·霍尔题为“重新回到生活”的题目下,刻着这样一首诗: 如果我死了,把你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不要像别人一样痛苦, 他们在寂静的尘土旁长久守候。 为了我的缘故,再次回到生活和微笑, 鼓起你的心和颤抖的手去做, 一些比心更能安慰别人的东西。 完成我未完成的任务 或许我可以借此安慰你。 莱姆斯用手指描摹着她手写的文字,想象着莉娜在最后一天的样子,她不想泄露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而是试图找到一些东西来表达她死后想让他听到的东西。 五个月前,米勒娃给了莱姆斯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职位(现在又增加了格兰芬多校长的职责) ,莱姆斯就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接受了职位。正是这些话让他每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给了他面对和教导学生的力量——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过去的一年里也失去了亲人。 正是这些话抑制了他追随她进入死亡之梦的欲望。 莱姆斯合上笔记本,把它塞回书桌抽屉里,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拿起魔杖,问莫蒂默: “你真的不想来吗?” 护树罗锅摇了摇他的小脑袋,靠近了莱姆斯和莉娜的照片。他在它面前坐下,渴望地凝视着微笑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莱姆斯也在考虑做同样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振作起来,”他用一种听起来像米勒娃的令人不安的声音对自己说,然后抓起他的大衣。 他走到一楼,路过几个学生,其中许多人正兴奋地谈论着今晚的宴会。他在入口大厅的纪念碑前停了下来,目光搜寻着那些他一直在寻找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奥多拉·康斯坦丁尼迪斯,弗雷德·韦斯莱,还有他曾经教过的其他学生…… 当他大步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向学校的大门时,他发誓他看到一只夜骐站在禁林的边缘,注视着他。但他还没来得及确定,它就消失了。 一旦出了学校的边界,他就幻影移形了——不是到了戈德里克山谷,而是到了他的第一个目的地。 莱姆斯推开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门,看到的是一片不再被灰烬覆盖,而是鲜花盛开的田野。这是一个连玛姬都无法辨认的物种——她相信它们是全新的物种。 莱姆斯只知道它们在爆炸后几天就开始生长了,它们每个都有七片花瓣,而且它们和莉娜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美丽的蓝灰色。 当莱姆斯穿过田野来到白色大理石墓碑所在的地方时,他想起了满月时Moony 在庄园里跑来跑去,不停地检查莉娜是否跟着他。狼在满月的时候几乎不动。他只是躺在尖叫棚屋的地板上,偶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他不再对打猎或伤害自己感兴趣了。他只是……很伤心。 莱姆斯停在墓碑前,盯着碑文: 莉娜·维奥莱塔·莱斯特兰奇 1975年12月7日至1998年5月2日 莱姆斯的妻子 亲爱的姐姐 珍惜的朋友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 莱姆斯站在那里,奇怪的泪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直到太阳沉到地平线下。一阵微风吹过田野,他弯下腰摘了一束花,准备带到詹姆斯和莉莉的墓前。 但是当他转过身来时,他发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站在离他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拉开了她的兜帽。 莱姆斯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他听到自己说: “不,这不公平。” 他不确定自己的大脑是终于崩溃了,还是出现了幻觉,或者这只是宇宙又一次残酷地捉弄了他。不管怎样,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长着他死去妻子的脸,他觉得这一点都不公平。 “莱姆斯,”那个身影用她的声音说,感觉就像心脏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不,”他低声说,尽管他想用尽全身的气力尖叫。“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那个冒名顶替者——或者更有可能是那个幻觉——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莱姆斯。”她开始慢慢地前进,动作非常优雅。“是我。” “不,不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痛苦和怀疑。“你不是。不是... 真的。” 她以一种非常熟悉的痛苦的方式歪着头。“你觉得我不是真的?”当她走近时,她伸出一只手,伸向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脸颊。 莱姆斯放下右手里的那束花,颤抖地喘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 冰冷的皮肤贴着他。但还是…… “我只是在想象,”他喃喃地说。只是记得……很清楚。我真的感觉不到你,我的大脑在捉弄我。”他确信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但是当他感觉到她牵着他的手时,他不想让这个幻觉结束,所以他牢牢地闭着眼睛,假装她真的在那里,就再多几秒钟让她在他身边…… “啊!”他尖叫着,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睛猛地睁开,迅速地把手缩了回来。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上面有很深很明显的咬痕。他恍然大悟,盯着那个女人,她扬起眉毛,迎着他的目光。 “对你来说够真实了吗?”莉娜挖苦地问。 莱姆斯屏住了呼吸。梅林,就是她! 他颤抖着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像她的手一样,她的脸颊也冰冷,几乎要冻僵了。 “怎么回事?”莱姆斯一开始只能说出来这个,他的声音只剩下一个音节,就嘶哑了。他吞咽了一下。“哈利看见你了——我想……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没有,”她回答,“我向你保证,我已经死了。” 莱姆斯盯着她,“但是你在这儿,我在跟你说话,我能感觉到你。” “但你不是真的在看,”她轻声对他说,“看着我的脸,莱姆斯。” 莱姆斯并没有真正理解她的意思,他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仔细观察她的脸: 苍白的皮肤,漂亮的眼睛,突出的颧骨,挺直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唇。 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他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见到这张脸,他在霍格沃茨的每一条走廊,每一个房间里都会想起这张脸。当他想起她的时候,是他挥之不去的思念之痛。但他还是不明白莉娜想让他做什么,所以他更努力地寻找,试图超过过去的熟悉感看到…… 然后他看到了: 她脸下的头骨。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它没有被皮肤覆盖,就像死神在盯着他。带着某种原始的理解——某种无法传授或解释的东西,只是发自内心地感觉——答案击中了莱姆斯。她死之后怎么会在那里,为什么她感觉那么冷…… 她是死神。 莱姆斯又一次只能说出一个词: “HOW?” “有一个职位空缺,我的前任让我来填补。” 她平淡无奇的回答使得莱姆斯半笑半泣。虽然他仍然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下的头骨,但他没有退缩,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来到这里。和他一起。他可以和她说话,抱着她,他可以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所有这一切,直到几分钟前,他还认为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想,“莉娜从来不喜欢给不可能的事情划上界限。” 他大声问道: “为什么过了六个月你才让我知道你现在是... ... 这个样子?” 她解释说: “一年中只有一个晚上,生者和死者之间的屏障足够脆弱,我可以跨过它。” 万圣节,也就是盖尔传统中所说的Samhain节。当然可以。 “你是说10月31日的每个晚上,你都可以回来……” “不,”莉娜说,莱姆斯看到了她眼中的悲伤。“不是每年。那就太频繁了。不能离开我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试图选择一个最合适的词,“王国。没有我,它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然后就会陷入混乱。”她把手放在他的一只手上,莱姆斯第一次注意到她还戴着结婚戒指。“宇宙每百年只允许我离开一次。” 一百年,莱姆斯几乎可以肯定一百年后他就不会活着了所以,这意味着…… “那么,就这样了?”他问道,他的呼吸变得更快了。“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只是——”他做了一个快速的心算。“——十四个小时?” “哦,莱姆斯,”莉娜平静地说,然后走得更近了,这样她就靠在了他的怀里。“我知道这看起来时间很短,尤其是在我们失去本可以一起生活的所有岁月之后。”她对他微微一笑。“但事实是,再多的时间对我们来说都不够,所以让我们好好利用剩下的时间。” 当莱姆斯开始想象这十四个小时是怎样度过的时候,莉娜从他的肩膀后面看过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我的墓碑吗?”她感兴趣地问道。“不过,我想没有尸体可以埋葬,但它更像是一块纪念碑... ...”她绕过莱姆斯检查那块白色大理石。 读完碑文,她转向莱姆斯对他皱了皱鼻子,莱姆斯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罗伯特·弗罗斯特?我想我告诉过你我想要莎士比亚的墓志铭。” “是的,”莱姆斯承认,“但是我在你的笔记本里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引用了。” 莉娜叹了口气。“我想只好这样了,”她用一种长时间受苦的声音说。 莱姆斯扬了扬眉毛。“要我提醒你,你甚至都没有给我写一封像样的告别信吗?所以别抱怨了。” “好吧,由于死亡即将到来事件的痛苦,我平时的口才多少有点受挫了,但我确实给你留下了一首很好的诗。” “不过,如果你能说几句话就好了。” “哦,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用接下来的十四个小时为你写一篇关于爱情、悲伤、生命和死亡的文章呢?” 莱姆斯禁不住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它的摘要,然后我会给你一些反馈意见呢?” 莉娜笑了。“好的,教授。”她清了清嗓子。“爱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我做了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这说明了很多问题。离开你让我心碎,就像我知道当你知道我不在也让你心碎一样。我们都想要更多的时间。今晚我们拥有了这个。我有机会和你一起在你走过的路再走几步。然后,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走捷径,而你继续绕远路。当你的旅程结束,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然后我们就可以想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她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在那里。怎么样?” 莱姆斯的反应是把她拉近一点,用他温暖的嘴唇抵住她冰冷的嘴唇。莉娜回吻了他,双臂环抱着爱人。 在时间的那一刻,在黄昏的暮色中,站在蓝灰色的花丛中,就连死神也被爱征服了。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最后的敌人 免费阅读.[.aishu55.cc] 明天此时——尾声 2010年9月1日,星期三: 下午晚些时候,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躺在床上读着巴希达·巴沙特的《魔法史》的女孩身上。她现在不应该看书,她需要把行李打包好,因为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要离开了。 并不是说她要走很远——只是到霍格莫德车站和其他一年级新生会合,然后再回到城堡。不管她被分到哪个学院,她的新房间离旧占卜塔的这个房间只有几百米远。 过去十一年里,霍格沃茨唯一的占卜课老师是马人费伦泽,因为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回忆录成了畅销书,她离开教职,开始全职写作。因此,她的旧教室和办公室空了下来,成了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莱姆斯·卢平居住和抚养他小女儿的理想场所。 雅典娜 ·瓦莱丽娅·卢平决心在正式成为霍格沃茨学生之前读完这本书。它不会像六岁之前读它那样令人印象深刻,但正如她父亲经常提醒她的那样,雅典娜的童年早期并没有被关在一个只有凶残的血统至上主义者陪伴的房子里。 这并不是说雅典娜经历了一个完全普通的童年——甚至也不是说她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孩子。事实上,她完全是个怪人。她生来就有能力看到夜骐,而且真的可以与幽灵进行身体接触。 她在她母亲去世后十五个月才出生,这也是她的特殊之处。 雅典娜带着胜利的微笑读完了书的最后一页,得意洋洋地合上了书。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把《魔法史》从扔到不远处她敞开的箱子上,它安全地落在她随意折叠的衣服上。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卧室——在她父亲把它划分开之前,这里曾经是教室的一部分——她想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到她的新宿舍去,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在这里。 她的目光扫过墙上披头士乐队的海报(几年前的夏天,他们去爱丁堡的一家麻瓜音乐商店时,她求父亲给她买了这张海报)和印有龙图案的日历(今天的日期被醒目地标上了),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上面放着一个小钟、一盒纸巾、她米色的钱包、一只小鹰头马身有翼兽模型、她的新魔杖和一张镶框的照片。 雅典娜慢慢地走近床头柜,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被照片吸引住了。这是她的教母玛姬送给她的,她在六年前整理她的旧东西时发现了这个。与她母亲的其他照片不同,这张照片是用麻瓜的方式冲洗的,所以主体不会移动,但这张照片却是雅典娜的最爱。 玛姬告诉她,那是1995年的圣诞节。她的母亲坐在纽特·斯卡曼德家的后阶上,她的长发散乱着,只有头顶的那一绺头发乱成一团。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套头衫,她的头转了过来,这样她就可以直视镜头,眉毛拱起,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一种宽容的愤怒的表达: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拍她的照片,但也没有抗议到打扰拍照片。雅典娜的父亲一看到这张照片就说,这一瞬间完美地抓住了他的妻子——雅典娜只是通过照片、认识她的人的故事、她写的信件和随笔才认识了她的妈妈;还有她低声说“我爱你,我亲爱的”的记忆,那张微笑的脸后面清晰可见的头骨,从雅典娜出生那天起就刻在她的脑海里了。 (最后一件事情造成了一个有点尴尬的场面: 她的父亲带着三岁的雅典娜去了约克艺术馆,当她看到一幅死神的画时,她指着那幅画兴奋地叫道: “妈妈!”让其他参观者大吃一惊。) 雅典娜的存在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谜,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怀疑她的母亲是否真的死了;毕竟,从来都没有尸体,她以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父亲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来平息这些怀疑。这是一个比事实更可信的理论。 据雅典娜的父亲说,1999年8月的第一天黎明,刚出生的雅典娜出现在他当时在诺丁山的房子里(后来他把房子卖给了雅典娜的教父哈利,哈里现在和他的妻子伊芙以及两个年幼的孩子阿不思和小莉娜住在那里)。她被裹在一条黑色的毯子里,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他和莉娜的女儿。 雅典娜拿起照片时,用口型说出了这个名字。 莉娜 ·莱斯特兰奇。 她一直觉得这听起来像是故事书里的东西,也许是她母亲喜欢读的那种古老的麻瓜小说。她仔细看了看这幅照片,仿佛希望在第一千次的时候,她能发现这个年轻女子的一些全新的东西,她认为她美得近乎可怕。 她继承了母亲的眼睛,以及突出的颧骨,也长着她父亲的长鼻子。她也有他浅棕色的头发,卷曲的,剪短到下巴以下一英寸。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她在同龄人中算是个高个子,而且正处于一个特别尴尬的成长阶段,她的四肢感觉不成比例的长和笨重。另一方面,她显然一直具有一种粗心大意的优雅,这是布莱克家族的标志,这就是从布莱克家族遗传下来的。 她把照片放回桌上,拿起了魔杖。这是她母亲的朋友萨尔布专门为她做的十一岁生日礼物。它正好十一英寸长,是紫杉做的。它的核心是一根夜煞的尾毛——萨尔布和她的教父都告诉过她,这种东西非常罕见。 “当然,这很有道理。”她给哈利看的时候,哈利笑着说。他是少数几个知道雅典娜的母亲已经死了的人之一——因为是他杀了她——并且知道她成为了死神——因为他在她回到活人世界的那个晚上,见过她并且和她交谈过。 就在雅典娜的父母怀她的那晚。 她皱了皱鼻子。一年多以前,她父亲给了讲了这番话,她真的不愿意想到他会这么做。他现在五十岁了——实际上已经很老了。谢天谢地,家养小精灵提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让她分心了。 “雅典娜小姐?”她睁大了蓝色的大眼睛,看到后备箱仍然敞开着,显然还没有装满。她一路推开门,双手叉腰,愁眉苦脸。“还没打包?莱姆斯先生告诉雅典娜小姐——” “我知道,提兹,”雅典娜翻了翻白眼,打断了她的话。当她父亲忙于教书时,几乎算是小精灵把她养大的。“我正在努力。”她站起来,走到箱子旁边,漫不经心地重新整理箱子里的东西。“看到了吗?” 提兹撅起嘴唇。“好吧,莱姆斯先生十分钟后开完会回来。雅典娜小姐那时应该准备好了。” “是的,是的,我会的。” 提兹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当她消失在视线之外时,雅典娜停止了假装收拾行李,叹了口气。她的胃开始感到有点恶心。 她没有告诉父亲她有多紧张。毕竟,一年级学生通常关心的大多数问题都不适用于她——她对城堡及其场地的了解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学生。她已经和老师们熟识了,跟他们都相处得相当好。她已经读完了这一年的所有必读材料;她母亲在斯莱特林,父亲在格兰芬多,所以她并不在乎自己被分到哪个学院(尽管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在赫奇帕奇的样子)。甚至连学校里的恶作剧鬼皮皮鬼都喜欢她。 但是雅典娜仍然有一个主要的顾虑,就是那个“ F”开头的单词。 朋友。 雅典娜没有上过小学(她的父亲在教完课后和周末的下午教她阅读、写作和数学,作为一个热心的读者,她很乐意自己研究历史和地理等其他课题) ,雅典娜没有和许多其他同龄的孩子在一起。她唯一真正认识的人是维克多娃·韦斯莱,她的父母是她父亲和教父的朋友。维克多娃比她小九个月——她要到明年才能进入霍格沃茨——尽管他们的父亲都有狼性,但她和雅典娜并不十分相似。维克多娃是一个金发碧眼、美丽动人、专横跋扈的女孩,是一个非常善于交际的女孩,完全可以自如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另一方面,雅典娜喜欢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当她进入社交场合时,她不会被注意到。 (好吧,那是在活人的意义上。她可以和霍格沃茨的鬼魂愉快地交谈几个小时,或者和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谈论她刚从书中学到的东西,或者听着护树罗锅在禁林里的叽叽喳喳。她最好的伙伴是夜骐——它们似乎总是能够理解她对它们说的话,而且她能够轻而易举地破译出它们的声音和表情。) 但从今晚开始,雅典娜将在其他孩子的陪伴下度过接下来的七年,甚至至少与其中一些孩子共用一间卧室。而且她知道,住在学校时,这通常需要期望至少和他们中的一些人建立联系。建立友谊。这让雅典娜非常焦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的特殊能力让其他孩子讨厌呢?如果他们被吓到了呢?如果她太奇怪了,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呢? 雅典娜闭上眼睛,紧握拳头,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太快了。她开始恐慌,这很糟糕。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她的不可驯服的魔法往往会炸毁东西。 雅典娜睁开眼睛,呼吸仍然很急促,她走到她那个大约一米高,两英尺宽,塞的满满当当的小书架前。在它的上面放着一个磁带播放器,比她母亲曾经拥有的、她父亲现在仍在使用的那个旧磁带播放器要新得多(虽然很难找到,因为大多数麻瓜商店已经不再真正出售它们了)。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她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盘混音带,把它放进了播放器里。这个混音带是她母亲做的,当熟悉的吉他开始弹奏时,雅典娜立刻平静了下来。 “This time tomorrow where will we be,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在哪里, On a spaceship somewhere sailing across an empty sea, 在宇宙飞船的某处正在航行横穿一片空的海。” 音乐是唯一能够平息雅典娜焦虑的东西,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当她父亲发现这一点时,他并不感到惊讶。 “这一定是与你母亲的潜意识联系,”他向她推测道。“这让你觉得她就在你身边。” 雅典娜开始跳舞,她又闭上了眼睛,她几乎可以感觉到: 那个和她有着同样眼睛的黑发女人,牵着她的手在房间里旋转。 “I don''''t where I''''m going, I don''''t want to see,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也不想看到, I feel the world below me looking up at me, 我感到我身下的世界正在抬头看着我。” 她的手臂在空中轻轻地挥动。她赤脚踮着脚尖,绕着圈子走动,臀部随着歌曲的节奏摆动。她自由自在地跳着舞,不在意自己的样子,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她开始跟着唱起来 “Leave the sun behind me, and watch the clouds as they sadly pass me by, 我会把太阳抛在身后看着那些云在它们忧伤地经过我时, And I''''m in perpetual motion and the world below doesn''''t matter much to me, 我在一种永恒的情感中身下的世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This time tomorrow where will we be, 明天这个时候 我们会在哪里呢, On a spaceship somewhere sailing across any empty sea, 在宇宙飞船的某处正在航行横穿一片空的海洋, This time tomorrow where will we be, 明天这个时候 我们会在哪里呢, This time tomorrow what will we see, 明天这个时候 我们会在哪里呢, This time tomorrow... 明天这个时候..” “啊!”雅典娜叫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她被仍然敞开着的箱子绊倒了。她离地面还有一半的时候,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身体,把她拉了起来。她定了定神,转过身来,看到父亲摇着头,但是面带微笑。 “谢谢,”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喃喃地对他说。“你看了多久?”她补充道,她的脸颊变红了。 “只有最后一段和副歌,”莱姆斯回答。停了一会儿,他告诉她,“你跳得和她一模一样。” 雅典娜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但是我打赌她从来没有脸朝下摔倒过。” 莱姆斯轻轻地笑了。“有几次差一点... ... 不过,是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决斗练习,她总的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莉娜是个出色的决斗者,雅典娜知道。事实上,根据大多数认识她的人的说法,她在很多方面都很出色。她甚至在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就交到了一个朋友,尽管大家都说她的童年非常不幸。雅典娜还是忍不住有点嫉妒她。 “怎么了?”莱姆斯问,雅典娜意识到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脸。 作为条件反射,她回了一句: “没什么。” 他扬起眉毛,显然不相信。“雅典娜——” “我很好,爸爸,”她说,声音有点太大了,转身回到她的行李箱旁。“我真的需要把行李打包好。” “你可能比一般人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亲爱的,但是相信我,你在这上面根本比不上你妈妈。” 雅典娜转过身来,她突然情绪波动起来,厉声说: “是啊,谢谢你提醒我。” 莱姆斯盯着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歪着头。“这就是困扰你的事吗?”他慢慢地问。“你拿自己和她在作比较?” “不,”雅典娜叛逆地咕哝着,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当然,他是完全正确的。最近,她越来越多地思考她所知道的关于莉娜和她自己的一切,评价这两种生活,并且发现她自己几乎在所有方面都有所欠缺。她没那么漂亮,没那么聪明,没那么有成就。她当然也不是“有魅力的人”,她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的母亲。 “雅典娜,”莱姆斯温柔地说,伸出手托住她的下巴,让他再次面对她。“没人希望你只是她的另一个版本。我当然不希望那样。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些话就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没有人喜欢我怎么办?”她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话听起来那么幼稚,那么任性。 莱姆斯惊讶地眨了眨眼,“你到底为什么认为人们不会呢?” “因为我是……我是……”雅典娜挣扎着想说出合适的话。“我很无聊。我很奇怪。我不知道怎么…怎么……”使她感到难堪的是,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如何让人们……让他们喜欢我。” “哦,那是胡说八道,”她父亲坚定地说。“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你: 你的教父母,其他的员工,所有的家养小精灵,还有幽灵,等等。就连皮皮鬼对你也很好,他除了叫我“笨蛋教授”之外,拒绝叫我别的名字。你很清楚你并不无聊。” “我唯一有趣的事情就是我从妈妈那里得到的东西,”雅典娜争辩道,在眼泪来得及掉下来之前,她急忙擦了擦眼睛。“我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像她做的那样。” “我真是太他妈高兴了。”莱姆斯坦率地回答。“梅林,她在十一岁之前做的事... ...”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灰白的头发。“好了,坐下吧。” 雅典娜双臂交叉,先发制人地闷闷不乐,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在她的床上挨着他坐了下来。莱姆斯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女儿的肩膀,过了一会儿,雅典娜松开双臂,贴着爸爸,把头靠在他身上。 “你还记得吗,”她父亲说,“我跟你说过关于厄里斯魔镜的事情?” 雅典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几年前他们谈过这件事,当时她想知道更多关于玛蒂尔达的事。 他的卧室里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样东西——有些能认出来,有些则认不出来了。其中有一块镜子碎片一直令雅典娜着迷,因为在它的倒影中住着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她和雅典娜长得非常像。莱姆斯告诉她,那个女孩的名字叫玛蒂尔达。很明显这个女孩是莉娜创造的,用厄里斯魔镜——一个能反映人内心最深处欲望的魔法物品。镜子的其他部分在她母亲去世前几个星期就被毁掉了,剩下的只有装着玛蒂尔达的碎片。 她们不能彼此交谈,但每当雅典娜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玛蒂尔达就会微笑着向她招手,雅典娜就会感到自己和住在镜子里的女孩有一种奇怪的亲密关系。 “嗯,”莱姆斯继续说,“你母亲第一次看到镜子的时候,她看到的东西让她非常难过,以至于她吐了出来。” 雅典娜皱起眉头,疑惑地说: “但是你说过,魔镜向一个人展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没错。你母亲当时最想要的,就是让伏地魔为她感到骄傲。” 雅典娜吃惊地盯着她的父亲。她知道伏地魔是莉娜小时候的老师。她的教父几乎一辈子都在与伏地魔作战,十二年前,他最终杀死了他。但她从未意识到…… 看到她的惊讶,莱姆斯苦笑了。“我确实告诉过你,她的童年很复杂。不管怎样,”他继续说下去,轻蔑地挥了挥手,那只手没有搭在她肩上,“我们可以改天再谈这个问题。我现在想让你明白的是莉娜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喜欢自己。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她对自己的智力和能力有很高的评价——当然是准确的评价。但除此之外,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讨厌自己。” 雅典娜的目光再次落在她母亲的照片上,努力把莉娜和她父亲描述的那个人调和起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因为每个人都告诉她莉娜是了不起的)不喜欢自己,而雅典娜却愿意付出一切来变得更像她。 她大声地评论道: “你说‘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这是否意味着她在某个时候不再有那种感觉了呢?” “我认为它从来没有完全消失过,”莱姆斯承认。“但我认为,到最后,她几乎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他停顿了一会儿,也盯着那张照片,雅典娜想知道他是否想起了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也就是他得知她是死神的那个晚上。 “无论如何,”他最终回头看着她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结婚一个月后我对她说的一些话。那时,她已经不在乎伏地魔对她的看法了,我们正在讨论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建议她看看厄里斯魔镜,只看到她自己,就像她本来的样子。她同意了。” 雅典娜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父亲告诉她这些是什么意思。“那么,”她最后说,“你的意思是,我最应该想要的,是对自己感到满意?” 莱姆斯笑了。“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诀窍在于,你要知道,大多数时候,你并不真的需要改变自己的任何东西来实现它。”他在床上稍微移动了一下,让他面对着她。“只要你善待他人,而不是残忍对待他人,当你看到不公正的事情时,不要转移视线,而是站出来反对它,你就会没事的。如果还有人不喜欢你,这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你要解决的问题。值得拥有的朋友是那些可以看到你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你自己不太喜欢的细节,却仍然决定留在你身边的人。” “就像詹姆斯和小天狼星?”雅典娜问道,她想起了她听别人讲过的关于她父亲和他最好的朋友们的故事。 “是的,就像他们一样,”莱姆斯温柔地说,脸上带着亲切的表情。然后他停顿了一下。“但是,如果你的任何新朋友真的说他们想成为非法的阿尼马吉斯,尽量劝阻他们。这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他站了起来,把裤腿上的褶皱掸掉。“你要知道,如果我抓到你违反宵禁,或者偷偷溜进霍格莫德,或者在走廊里决斗,我会把你关禁闭。” 雅典娜天真地望着他。“哦,不,爸爸——我做梦也不会想要违反任何规则。” 他的脸立刻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是吗?” “当然。”然后她得意地笑了。“但是,如果到了七年级来了一位喜欢我的老师,我可能就不得不和他约会了。” 莱姆斯严厉地指着她——尽管这种效果有点被他红扑扑的脸颊破坏了。“我没有……在你妈妈还是我学生的时候就和她约会!” “是的,”雅典娜喃喃地说,她想起了玛姬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走向她的行李箱,“但是你想这么做。” “你要知道,从今晚开始,如果你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可以罚你关禁闭。” 雅典娜扭头看着他,咧嘴一笑。“你们打算在你们保存的小卡片上写些什么——‘她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违规史’?” “你听说过恩将仇报吗?” “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正人先正己吗?” 莱姆斯气急败坏地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行李,好吗?如果你想在车站见到其他新生,我们得赶紧走了。” “我正在做,”雅典娜反驳道,她跪在箱子旁边。但是当他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喊道: “爸爸?”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她,“什么事?” 雅典娜咬了咬嘴唇。“谢谢你告诉我,”她喃喃地说。“我是说关于妈妈的事。” 他对她微微一笑,但当他转身离开时,雅典娜确信她在他脸上瞥见了一丝痛苦。 “十二年了,”她想着,终于开始收拾行李了,“想到她已经走了,他还是很伤心。尽管他迟早会去找她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希望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他们离开城堡,沿着灯火通明的小路走向霍格莫德车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雅典娜的箱子被放在旧占卜塔的入口处,以便家养小精灵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分门别类,把行李搬到属于她的宿舍去了。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脖子上的那条空白领带,想着它会变成什么颜色。 夜骐还没有离开城堡的庭院,因为海格还在把它们栓在马车上。 “还好吗,莱姆斯?”老半巨人向他们喊道,在一个雅典娜知道叫多尔查达斯的夜骐身上套了一个笼头。 她的父亲举起手打招呼,雅典娜迅速地绕到每个夜骐跟前和它们打招呼。那些黑色的、骨瘦如柴的、长着翅膀的马急切地回礼了。 “你终于开始上课了,一定很兴奋吧。”海格温和地笑着对她说。“我想你会领先于他们所有人,就像你妈妈一样。” 雅典娜也报以微笑,搂着最老的夜骐翁布里乌斯的脖子。“是啊,但我希望我不用再等两年才能上你的课。” 海格咯咯地笑了起来。“不知道到时候我还能教你什么。罗尔夫叔叔怎么样了?” “很好,他和卢娜现在在科隆群岛。” 他们聊了一会儿,然后莱姆斯提醒他们必须得走了。他们向海格和夜骐挥手告别,又出发了,出了学校大门,沿着霍格莫德的小路前行。 雅典娜向上看着晴朗的夜空。“三个星期后就是满月了,不是吗?”她问道。 莱姆斯点点头,“嗯。” 雅典娜暗自笑了。她总是期待着满月,期待着看到月亮。他们会一起坐在古老的占卜塔里,尽管人狼之间存在语言障碍,但她和狼父亲可以轻松交谈。然而,她开始有点担心的是,这些年来,父亲的变身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使她不那么想取笑他老了。 他们在霍格沃茨特快车到达前几分钟到达了火车站。莱姆斯向站长点点头,转身面对雅典娜。“你感觉怎么样?” “兴奋,紧张,还有点饿。” 莱姆斯慢慢地点点头。他仔细地看着她,雅典娜觉得他在仔细打量她。她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突然说: “我做得不是很好,不是吗?” 雅典娜歪着头,很困惑。 “我的意思是,作为你的父亲,”他澄清道。“因为我知道教书占用了我很多时间,如果你觉得我陪你的时间不够,我会理解... ...” “不,”雅典娜急忙说,她被他脸上焦虑不安的表情吓了一跳。“你当然做得很好——比很好还要好。”她用双臂搂住他的腰,狠狠地拥抱着他。“我爱你,爸爸。” 她能感觉到,当他回抱的时候,紧张的情绪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我也爱你,”他喃喃地说,吻了吻她的头顶。 当他们放开对方的时候,他在对她微笑。“你会做得很好的,雅典娜,”他告诉她,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不管你在哪个学院,不管你最喜欢的科目是什么,不管你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孩子,还是你只是交了一个终身的好朋友,我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我已经是了。” 雅典娜的心里充满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幸福,即使她的父亲说了再见,回到了城堡,它也没有因为火车进站的声音带来的紧张而减弱。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在哪里?” 她不知道,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是雅典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没事的。 THE END. 为您提供大神 瓜瓜小黄鸡 的《[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最快更新 明天此时——尾声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