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 1. 现实1 浩瀚无垠的虚空,矗立一棵庞然巨木。 巨大的黑色树杆虬髯交错,通身闪耀金银双色的星芒。 层层碧叶叠翠如华盖,每一片金纹叶脉上都流淌着金色的规则符文。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棵屹立在虚空名为“世界”的树,祂的每一片金光星芒的叶脉规则下都涵盖一个界面,一个有完整规则的世界。 ** 柏蓝星,花国,H市。 “哎……你说什么?”归海遥拿着电话,没从对方的话里回过神,再次问了遍。 “你好,我们这里是Z市肿瘤医院,陈通是你的父亲吧。他已经癌症晚期,应该就这一二天的事。他要求再见你一面,希望你来一趟医院。” 归海遥得到对方确切的信息,默默地挂掉电话。 她环顾小小的六十平居室,看向墙上母亲的黑白相片,忍不住捂住眼睛,咬着唇,嘶声怒喊了句。 眼泪从鼻翼的缝隙滚落。她放下手,仰面向房顶,尽量不让脆落流泻而出。 “生活打不倒我的必将使我强大!”这是归海遥的座右铭。 她做几个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压下那丝因血脉牵连泛起的复杂情感后,她找出证件和卡,拿上包出门。 ** 归海遥,二十九岁,高等大学毕业四年。 主职外贸公司业务员,兼职调酒师、葡萄酒销售员。 她可以连续七天只睡四个多小时,一张外贸订单提成过万,推酒提成一次过百、或数千不等,多得那次直接达到五万。 她辛苦多年,攒够钱得第一件事是贷款买了六十平的郊区新房,再贷款买辆新能源热期时推出的便宜代步小车。每一次的大消费,她都抓住最优惠的时期,得到最高的性价比。 如今,她每月还款才三千多,在H市的物价以及她的收入上看,不算高。她也坚信只要人没有倒下,还在上班,就能支撑下去。 ** 归海遥的父母早年离异,她一直跟母亲生活。 十多年来,她从未拿过父亲一分抚养费,且没正式见过他一面。 她没有想到得是这次得到是那个男人即将病逝的消息。 归海遥的母亲在七年前发生场意外——车祸,被救回后又因药物、压力等问题,一直暗藏的抑郁症彻底爆发。母亲在六年前自杀时,归海遥还在大学读书,知道后赶回来已经迟了。最亲的人就这么没了。 归海遥挺过那段失去母亲的痛苦失意期,靠着不多的车祸赔偿金,以及多份小时工,完成接下来的大学学业。 毕业后,在同校学长叶柄游的邀请下,加入叶柄游创建的外贸公司,作为公司的原始股东一起创业。 一贫如洗的归海遥有什么? 有年轻身体能耗得起的时间,一股不服输、肯干肯拼的狠劲。 叶柄游看中得也是归海遥这点拼劲,才邀请她加入公司,给她一次转变的机遇。 和平安稳的年代,人一开始没钱不要紧,只要不懒、肯吃苦,就饿不死。再加上一点机遇、再来点不错的眼光,绝对能起来。 ** 从H市到Z市的肿瘤医院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归海遥的脑海里简单晃过十多年来的生活经历,在下午一点左右赶到父亲陈通所在的Z市医院。 她在医院门口的走廊上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带着心理准备进场。 但是,一到病房的楼层,听着那些在过道上轻声抽泣的男女老幼,瞬间心如石沉,极度不好受。 来路上,她的脑子里乱哄哄,有伤心、有强作平静以平常心对待……但是到这里,她真得无法保持一路上做过的心理建设。 在陈通病房的门口,归海遥以为会很难认出他。但是,她一眼就看向三个病床中靠窗得那位。 陈通苍白枯槁的面容上,鼻前插着氧气管,外露的手臂瘦骨嶙峋,打着吊瓶。若非窗外的阳光给他渲染层生气,不然,他看起来真得与死无异。 这一刻,血脉牵连大过往日的爱恨情仇。 鼻酸一下子冲上归海遥的眼睛。 蓝白条纹的床罩下,陈通的身体连通好几条透明的管子,串联几台机器。 一声声清脆的滴答声,似在说他的生命即将走到时间的尽头。 如若死亡可以消弭恨意。 归海遥想,此刻以后,定然是不会再怨他。 她缓慢而沉重地走近病床。 陈通已经同她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但儿时记忆深处残留的感觉依然在。她试图提醒自己,以压下那股沉重:【这就是我的父亲——陈通。一个为年轻女性的身体,强行与母亲离婚,破坏原本美好家庭的男人。】 【我该恨这个男人。】 但是,归海遥的母亲在过世时留下的简单书信里说“希望阿遥不要向我一样,带着恨意,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归海遥一直以来选择不恨,选择无视。然而,无视就是含怨,这是人之常情,难免的。 这一刻,她提醒自己后,选择了在踏入病房时的想法:死亡,可以释怀一切。 最近得一次是两年前的公司楼下,归海遥曾见到过陈通一面。 那时候的陈通是悄悄地去,默默地回。 归海遥不经意得一眼,知道他来过。【那个身影就是化成灰都不会认错。】 ** 护士忙完手头的事,赶过来询问:“你就是陈瑶吗?” 归海遥沉着脸点头。 在随母亲离开那个曾经幸福的家前,她是叫这个名字。 护士咽口吐沫,直接说:“其实,陈通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但是,还留有一点意识。另外,医院的费用结掉后还欠三万多,你是他的女儿,需要你帮忙代缴。” 归海遥勾了勾唇,揭去眼角的湿意。她无言得朝护士直接点了点头。 护士松口气,又说:“刚才医生来过,建议家属陪在这里。应该……差不多了。你有话要说的话,赶紧过去吧。珍惜时间。” 归海遥极淡极轻地瞟了护士一眼,很年轻的女护士,目光里清澈无垢,想必她的生活很顺遂。 她什么都没说,暗吸口气,抿紧唇,走到床头的位置。 此刻的陈通给归海遥留有的感觉:【恍若已死的老人,病魔才是真可怕的存在。】 【母亲,对不起你的男人也病了呢。 但他还是我的爸爸,曾经会抱我给我买玩具过生日的爸爸。 现在,他也要离开这个痛苦的人世了。】 在归海遥的记忆里,两年前的公司楼外晃过得那一眼,陈通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模样,说明他的病爆发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归海遥想了解陈通的病史,见年轻护士带着好奇鼓励的眼神,压了压喉口的涩意。 她先俯身,在陈通的耳边,轻声说:“我是归海遥,我来看你了……爸。” 兴许这句话给床上的陈通带来某种力量。他竟然颤抖着眼皮,慢慢地睁开眼睛。 女护士看多这阵仗,也是小惊了下,赶紧去按床头的铃。 归海遥望进陈通浑黄无焦距的视海,察觉眼泪在不经意间滴在床单,皱上眉,擦把眼角的湿润。 她暗吸口气,低声说:“两年前,你来看过我,我知道是你。大学毕业那年,你也在学校外出现过……每次你都没有上来同我说话,更没想正式见我一面,但你总让我看到你匆匆的身影……包括在妈妈的葬礼上……你……”是觉得愧对我和妈妈吗? 陈通被仪器夹住的手指动了动,迷离的目光渐渐地聚焦,似穿过归海遥,盯在她的后面。 归海遥内心深处酿起得那股“父亲因愧疚只敢偷看女儿”的情感在诧异中回过头。 她见到一个目光清澈、躲在医生背后的短发女孩……女孩似曾相识的面容……那刻,什么负疚、亲情……瞬间都散了。 女孩的模样像极归海遥小时候的样子。当然,这个女孩比那时的归海遥要瘦弱胆小得多。 一瞬间,归海遥的脑海里晃过诸多想法,耳朵里传来机器拉平的声音。 她震惊地、傻傻地被医生推开,站去小女孩的旁边,呆呆地看向病床上的陈通,怀疑他和一旁的女孩间的关系。 主治医生于心然确认过陈通的情况,直接说:“病人于下午一点四十三分死亡,记录上案。” 女护士点头记档后,他又转向归海遥以及旁边的小女孩,拉扯意味不明的唇角,“陈瑶女士,节哀顺变。另外,我希望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谈下有关陈星的事。 走吧,小陈星。” 归海遥看向这个似能笑得出来的医生,再瞟眼被覆盖上被罩的男人,机械式得跟在医生的后面。 在于心然的办公室,他拿出早已备下的文件袋,推放在归海遥的面前。 于心然极为镇静地说:“陈瑶女士,陈通在一个月前入院救治,来的时候带了六万块钱,以及这个不说话的孩子。 在陈通还能说话时,由我们主治医师、护士长见证,他曾留言说‘如果他过世,这个孩子的监护权将转到你的名下’。” “等……什么?”归海遥看到因为她的大声而躲去医生背后的女孩,震惊说,“他是什么意思?” “妈……妈……”陈星躲在于心然的椅子后,拿清澈如同小鹿斑比的眼眸睨盯在归海遥的面上,喃了这一句。 于心然微皱起眉,没有立即回答归海遥的话。 他先带陈星去外间,把人交给护士长带。 然后,他又回办公室,关上门,认真说:“陈通不常说话,但开口说得就是你的事,包括你是哪所大学哪年毕业,在哪里上班,家住在哪里等等……后来社区的人来帮他代办事情,我们才知道他是在交待后事,关于陈星最终可以被送给谁监护抚养。 严格来说,在血缘关系上,陈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是她现在唯有的监护人。” “嗯!?”归海遥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合适。 她抚了抚额头,摆了摆手,自嘲般说了句,“所以,他求了半生,依然求来个女孩嘛。呵,那些年他来找我又不露面是在踩点吗?哈……为这个孩子踩点?” 【不是因为对我和妈妈有愧疚才敢偷偷出现!?】 2. 现实2 归海遥没忍住露出嘲讽的唇角,随即说:“等等,那个孩子……陈星的妈妈呢?” 于心然听到她的喃语,才有点猜测陈通的事情或许不是护士口中说得这般简单。 他把桌面上的资料再次递去。 “陈通住院的半个月后,警察和社区人员一起来过,交接陈星母亲的事,以及有关陈星抚养权的事。嗯……你仔细看看吧。” 于心然看向露出震惊色的女人,以往听护士说陈通可怜,没人来看顾,但陈通的这个长女连妹妹的存在都不知道,或许里面另有隐情。 归海遥直接抽出文件袋里的档案。她快速浏览一遍,内中有陈星的母亲已于六个月前死在本市郊外的出租屋的死亡记录。 还有陈星的档案,以及抚养权转移通知书和办事章程……以及有关陈星得一份精神问题的诊断证明。 她把薄薄的资料塞回文件袋,就听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于心然喊了进来。 办事员张仪梅在进门后先喘匀口气,又向归海遥扯出个尬笑。 她先是说:“你好,于医生。我听护士说陈通过世,他的长女来了,就赶紧过来。”又看向归海遥,直接说,“抱歉,这个时候直接找你解决陈星的事。但是你住在H市,平常应该要上班,不太方便,所以就赶一点解决。 我们来过一下流程,你是归海遥,曾用名陈瑶,陈通和前妻归海葵的女儿。” 于心然看张仪梅的样子是要办事,借口病房有事就出去了。 张仪梅松口气,旋即又提起一颗心。 她见归海遥点头确认后,再次说:“我叫张仪梅,社区办事人员。 事情是这样。 本来陈星的监护权怎么都不会到你的名下,即使她能入户也是近年的事。 警方那边说陈星妈妈是被谋杀,案子还在破。陈星是第一个发现妈妈被杀的现场人,受了精神刺激。 三个月前,陈星出院后已经算很好了,这才交到陈通的手上。 不过,她忘记妈妈的模样,诊断书上有写,她的基本认知能力还在,但是对亲人方面已经没有任何记忆。” “月前,陈通找到我们。他拿出一份癌症晚期证明单,以你生父的身份,调取你的资料。 其实,你的资料在社区一直有保留跟进,陈通在法律意义上曾经保有对你的探视权,所以我们会提供给他相关资料。 当时,陈星在一旁,对着电脑上、你的照片喊了声‘妈妈’。为稳住她激动的情绪,我们谎称你是她的妈妈,会来接她回家。 当然,那时……是……应急。但陈通确定说要你做陈星的监护人。” “后来的情况,你也知道。陈通的癌症能拖两年完全是他硬抗,一直拖到月前才住院。 陈星妈妈带陈星早就跟陈通分居,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她们母女搬出陈家早已有一年多……父女两人也是在三个月前才团圆。” 【算起来,那对父女感情上也没多深,甚至因为女孩年纪小,学龄前才上户,主要还是为即将到来的九月可以入学。如今这情况……陈星又得转户……】 归海遥很快综合她说的信息: 1.陈通查出癌症晚期已经有两年时间。 2.陈星妈妈在一年前搬离陈家,于六个多月前意外过世。这起谋杀案子还在破。 3.陈星是跟着她妈妈生活,见证母亲死亡现场,因而出现精神问题,甚至失去对亲人的记忆,但留有认知能力,且与三个月前出院,同陈通生活才三个月。 4.一个月前,陈通带六万块钱和陈星入院,直至现在才让医院发出通知让自己过来。 【陈通,他一生所求不过是户口本上有个男孩。没想到,临死前才让陈星落户。 呵,那我呢?他把我当作陈星的救命稻草了吗?无论陈星对我的照片有没有反应,陈通都会这么做吧!女孩在他眼里根本不能持家!他肯让陈星上户,怕是临死前的良心发现。 但是,凭什么是我?】 归海遥意识到这点,很想朝张仪梅吼一句“凭什么?”但向来冷静的归海遥只抿紧唇,一声不吭。 她等着张仪梅彻底说完,才点了点头,极为镇静的说:“我知道了。我……”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孩子哭闹的声音。 外面:“妈妈……妈妈……呜呜……妈……妈……生气……呜呜……” 归海遥见张仪梅出去,就跟出去。 陈星一把推开哄她的护士,绕过张仪梅的手,扑在归海遥的腰间。 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归海遥,委屈巴巴地哭叫着:“妈妈……妈妈……呜呜……不生气……妈妈……” 归海遥看着陈星的小脑袋,昂面咽下滚到喉口的艰涩。 她慢慢地蹲下来,看着通红眼睛、挂眼泪的可怜陈星,资料上这个孩子也才刚满八岁,即将上小学的年纪。【甚至,倘若陈通没有病,兴许陈星会遭遇如自己一样的抛弃。】 归海遥压下喉口的艰涩,抓住陈星的小手,扯起唇角。 她露出个怎么看都有点咬牙切齿的笑,压抑不甘说:“小星,妈妈带你回家。” 医护人员和办事员张仪梅看到这阵仗都有点提心吊胆,但这是人家的家事。 尤其是了解陈通家庭情况的张仪梅。她很清楚陈通这种传统男人的心思,但是这是人家的家事。现在,她也很是担忧这个女人会对陈星做不好的事。 ** 归海遥在Z市呆二天,在绿色通道的帮助下,当天她和陈星就把陈通的后事办掉。 然后,她又在有关部门做领养和户口转移登记手续。 陈通拿来治病得那六万块钱是卖了老宅。 对于市场行情通透的归海遥来说,陈通这间老宅卖得特便宜,直到张仪梅给归海遥一张卡,说是陈通交给社区保管,密码是归海遥身份证上的末六尾。 张仪梅压了压唇口,还是往好的方向说:“虽然陈通……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说这张卡是留给你和陈星。 陈星马上要一年级入学,兴许是给她的学费吧。” 最后一句,张仪梅带丝私心。 作为一名已经是母亲的女性,她希望归海遥这个未婚女性能善待陈星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她又知道,这对归海遥是极不公平的。 所以,她又多说句:“你也不容易,但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归海遥面无表情地接过卡。 她简单地谢过张仪梅,直接把陈星的户口转到她所在城市自己的名下。 作为母亲家户主的归海遥有直接同意权,作为陈星的新监护人,她还擅自把陈星的名字改为“归海琉星。” 【这样,陈通一生所担忧就成了事实。人死债消,以后这个人就彻底从生活里消失了。】 然而,归海遥也要承认一点。 有些人用美好的童年坚持后半生,而她和陈星却是用一生在治愈童年。 但是,陈星又是幸运的,她不记得亲生的母亲,与陈通的感情也是淡漠的。 何况,她还小,拥有更多可能的未来。 在归海遥离开前,张仪梅还要了归海遥所在街道的电话。 她的意思是归海遥在照顾陈星的过程里若有麻烦,可以请所在街道的社区帮忙,也让这边可以了解些陈星的进展。 归海遥不管对方的心思,只觉得办完事后一身轻。 她看着身边的瘦弱平头小女孩,扯出奇怪地笑:“你放心吧,同你说的一样,我家户口本上就我和她两个人,我们谁都不会扔下对方。 至于学业、以后……我家在H市也有套老宅,卖了给她作嫁妆,应该也够的。呵……何况,我还年轻。” 张仪梅听了她的说法,一瞬间心疼起这个年轻的女人。 然而,她不知道,那句话是为安抚她这个办事人员扯出的安抚话。 同时,她也不知道,归海遥在转移户口时的改名行为,就是对死去陈通的最好、最后的报复。 归海遥在谢过张仪梅等人的帮助后,直接带归海琉星上了车,返回H市。临上车前,她有过挣扎、徘徊、迷茫,甚至最大程度的恶意。 最终,她告诉自己:【我是个人。虽然我流着陈通身上的血,但我不是他。】 ** “阿遥,你这情况怎么能辞职?”学长叶柄游不明白往日的拼命三娘会打出这通电话。他忍不住拨了拨耳朵上的耳机,确认状况。 “学长,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没办法细说。 另外,我入职期间投入公司得那些小钱,麻烦你帮我折出来,够我一次性还清小房的贷款。”归海遥开着车,回H市的半路上就直接打通电话。 “不行。我不同意。我还记得你要换大房子。”叶柄游怎么都不理解归海遥这种行为,又说,“你作为单身女青年,整日工作又不谈恋爱,咱们的单子也越做越大,提成丰厚,你现在退出亏大了。还有,除非你去恋爱结婚,我才可能同意你的离职。” 归海遥从后视镜里看了下乖巧坐着的归海琉星,笑说:“差不多吧。以前太累了,这次出来Z市办事,两只手机响个不停。 正好前段时间打算出差,我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给徒弟,这会回去后连出差的事都交接给她吧,顺道离职。 挂了,学长。” “哎……”叶柄游直接取下耳机,拍了拍方向盘,在岔口直接转道向归海遥家开去。 一个小时后,归海遥到了熟悉的H市。她先去小市场买两套适合琉星换洗的衣裳,再买几样小菜,最后才带她回家。 她办事要么不做,要么雷厉风行,一套下来直接做完。在她的理解中,办事拖拖拉拉,后续麻烦必定多。 一到家门口,归海遥看到靠在自家门口墙上的叶柄游,苦笑声:“学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心。” 叶柄游的目光从她旁边的小孩身上挪开,抬下巴示意这是谁。 归海遥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先开了家门,请他进去。 她把小屋内的电视打开,让琉星在沙发上坐会,又拿了二瓶水,体贴得把琉星的水瓶打开,转手将另一瓶给叶柄游。 归海遥见琉星喝水,才看向一直等着要解释的叶柄游。 她见他的目光不断地盯向琉星,无奈说:“阳台上说吧。” 转到阳台处,归海遥直接说了:“如今她喊我妈妈,但是户口关系上是妹妹。她八岁了,该上一年级,我得找个合适的工作可以照顾她。 另外,她的情况特殊,需要人看顾段时间。暂时,我不放心把她托给别人。” 叶柄游听完琉星的事,再次瞧向那个安静看电视的瘦弱小女孩……他压了压唇口,直接问:“你不打算结婚找对象了?” “呵……”连日来,归海遥在这时才真正得笑了,摇头说,“不了。我身边没有几件幸运事。不过,老天总算没把我赶尽杀绝,留了道口子给我。 我有恩人、师长、学长,如今还送来个亲人。” 叶柄游不接受这个说法,想争取她留在公司。 归海遥却已经说:“学长,离职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兴起。今年初,我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直白地说,你我都知道咱俩是恩人、朋友、学长学妹、公司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是认识我们的人九成不是这么认为。” 【包括学长近来的对象,如若再继续留在公司,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叶柄游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一个学校出来、还是上下级、很好的关系……流言蜚语总是少不了。 他有点生气,但依然理智得替她分析:“你如今要养孩子,公司的股份钱取出来还完房贷,你还剩什么? 虽然吧,大恩不言谢,但咱们一起共事四年多,好不容易把交易额几千的公司拉扯成千万级,你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3. 现实3 “不可惜啊。世上到处是钱,属于我得那点大概连头发丝那么点都没有。钱是赚不完的。学长教了我很多,多谢。”归海遥直接这么说。 叶柄游有些无奈,还有一丝惋惜。 【这个拼命三娘一直都很拼,但在生活面前,她更透彻。 她没有在失意里迷失自我,没有被职场的金钱诱惑住……每一个决定做得很准,且行事果决。】 同时,叶柄游知道归海遥的人生经历让她不容易相信别人,一直以来的工作经历让她学会勇猛。一旦做下决定,少有改弦更张。 他只好说:“你再考虑考虑。另外,你在公司的股份钱本就不多,我先把钱借给你还房贷,余下再从股份的红利里扣。别和我较真这个……这样做你还能缓一缓,你不会认不清状况吧? 其次,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公司。我看重得一直是你的个人能力。至于旁的……呵,世上的事多有身不由己,管好自己都很难,哪还有经历管得到别人。” 说完这话,他的手机就响了。 归海遥瞟到了一眼,是他的女友Air。 这时候再争说那点股份的事就不合适。 叶柄游没有立即接起电话,说句:“我先走了。”然后,他在琉星面前顿了顿,没引起对方的反应,就径直出门。 在门外,他又回头看眼小屋里的女人和孩子,深深地出口气,才接起电话。 “哎,我正要进电梯。对,我马上就到公司。” ** 屋子里,归海遥看向阖上的门,长长地出口气。 一直以来,她确实有离职的打算,但是生活没有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今,琉星的出现给她一个正式离开学长公司的机会。 不必被人说忘恩负义,不必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必被学长的女友讥诮暗讽地说二奶、小三。 这类指责恰恰是她最痛恨的东西,归海遥又怎么可能去做。 机遇和能力,一直是归海遥所看重,保有初心的动力。 琉星看着安静的归海遥,直接抱住她的手臂,仰面孺慕地喊:“妈妈……我饿……” 归海遥摸了摸琉星的头发,调整出往日应客的笑容:“那琉星喜欢吃面吗?” 琉星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可真好养活。好吧,妈妈这就去做。”归海遥再次揉把她的软发,起身去了厨房,给她做面条。 吃完饭后,归海遥让琉星坐了一会,而她则是把隔出来的储物间整理成房间。 她在量过尺寸后,网订张尺寸合适的书桌和床一体式的组合。 最后,她见时间差不多,就教琉星怎么给自己洗澡。 待琉星洗刷干净后上床入睡,归海遥觉得好似完成一场外贸交易中询报价的过程。 五字感悟——比报价还累。 这般忙碌的几日后,琉星已经适应同归海遥的生活。 归海遥也已经习惯琉星的存在,再加上社区人员的热心帮助,琉星在附近二公里内的小学顺利报上名,只等九月开学。 不得不说,琉星虽然对陈通的记忆淡薄,甚至忘记了她的亲生母亲,但在入学面试时没有出问题。 这简直有点震惊到归海遥。那张精神诊断证明的存在一直让她提心吊胆。 但是,学校的老师在面试过后说琉星虽然回答问题时比一般孩子弱点,但看得出来是她经过考虑后再回答“知道或不知道”,说明她的辨知能力没有问题,以及学习能力也还在。 学校方面在商讨后同意琉星入学。 这对近期生活有大变动的归海遥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人生有很多不乐,但是总有一线光留在那,等着人去发现。 琉星对于归海遥来讲,就是那束刺入生活的微光。 ** 几日来,归海遥解决掉琉星入学这个大问题,就把精力调转到公司里的工作交接上。 叶柄游的女友Air来趟公司,听说归海遥在办理离职手续,就请全公司业务喝下午茶。 归海遥当不知道这暗里的龃龉,带着文件去拿订来的咖啡茶点,被Air来句。 Air:“你都离职了,还喝什么?” 归海遥直接绕过她,转向一旁的徒弟:“我拿文件给徒弟。” 她教过的徒弟为人不错,接过文件,转手把自己这杯给归海遥,笑嘻嘻说:“师父,我最近减肥,给你。” 归海遥直接不客气地拿上杯子,绕过气不顺的Air。 她早已料到Air会这样,能拿徒弟得那杯也是预料中的事。对人性,她的把握一直不差,而这么做就是为了让Air气结。 正式离开前,她还进叶柄游的办公室,反锁了门。 “不好意思,学长。 正常流程是提交离职信后,一个月后才能办理正式手续,但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七日里,我把该交接得都交给了徒弟。 见谅了,还有多谢。”归海遥朝叶柄游深深地鞠了躬。 叶柄游都舍得她离职,又哪里会在乎这点规定。 但归海遥做事就是一丝不苟,绝不留人话柄。他也知道她是铁了心,没多做挽留,但还是想坚持此前说过的方案。 先借钱给归海遥还贷,至于归还,则从她在公司里的股份红利中扣。 不过,归海遥还是觉得这样反而赚了他便宜。 以自己能力获得报酬那是应该,以友情、他人的同情获得额外收益绝非她所愿。 她不需要别人这般的同情。 叶柄游见她坚决,转念一想,说得更直白些:“公司资产变动不是小事,结构变化要去相关单位报备。既然你坚持,那我直接折现给你,你签下方案书,后续就不再找你。” 这样一来倒是很公平,余下公司里的股份什么都跟归海遥再没关系,而她也不存在良心里认为受益的情况。 尽管按叶柄游提的方案,相当于小规模投资,但在归海遥的认知里,要断就要断的干净。 同时,叶柄游也是果决的男人,而且是个以利益为先、却也大方的男人。 在这个新的提议下,归海遥的工资卡上一次性拿到一笔不菲的资金。 她默默一算,还掉房贷后,甚至有笔不小的余钱,加上归海家老宅的出租收入,足以让她过一段陪伴琉星的适应性生活。 归海遥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到叶柄游从位置上走出来。 两人极为正式的在办公桌前握手,彼此拥抱下。 只听“咔嚓”一声,Air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进来后瞧见这幕,一脸的愤怒。 她转手关门后,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扬手就要打人。 Air也是要脸面的女人,没有直接大喊大叫闹得人尽皆知。 归海遥猜到她的神操作,转身躲到叶柄游的身后,轻声说:“学长,你知道我不是个会吃亏的女人。”【此前,私下里被Air暗讽讥嘲过,这会就一次性结账。】 叶柄游苦笑声,直接上前拉住愤怒的Air,冷静地说:“办公室里有监控,你要不要看看经过?” 一句话就震住Air。 归海遥对于她会从人事部拿办公室钥匙的操作一点都不奇怪。 她转身走到已经把控住现场的叶柄游的对面,朝两人说:“我和学长一直以来清清白白,甚至我至今还是处女。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医学证明。 另外,Ari,我祝你和学长百年好合。” 在Air张大口、目瞪口呆的情境下,归海遥潇洒得离开办公室。 叶柄游是直接被怔到失语。 因为他知道Air是有过男朋友且此前不止一个,而他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俩人间谁都说不了谁。 相较于归海遥的自信和自爱,两人是该有点羞愧。 当然,每个人的活法、认知不同,诟病不到他人。 同时,叶柄游敢打包票,以公司里的八卦流传速度,归海遥肯定知道这点才这么说。 这个女人,一刀杀两人,且是兵不血刃。 离开公司大楼的归海遥直接去银行,一次性把房贷还清,随后又咬了咬牙折回去,连车贷都还掉。 自此,她走出银行大楼,感到无债一身轻的松快,以及内心另一道缺钱的紧迫感。 起初,归海遥还有动陈通留下得那张卡的意思,现在是彻底不需要了。 她在深思熟虑后直接把属于琉星得那张卡存定期,也没买理财产品之类。 【自己的钱随便造,但琉星是未成年,属于孩子的钱还是给她用保险点的方式留着吧。至于办事员说得“这卡是陈通留给自己和琉星”这话,陈通欠自己的,人死了还不了。但是,自己绝对不欠陈通。】 至于归海遥余额里那点不多的钱就暂时用来生活。 咬牙还车贷也是归海遥给自身得一次鞭笞。 她不想卡里留有太多的钱,这样会让人懈怠。 生活要继续,工作还要找! 不然,三个月后,一大一小就得喝西北风。单靠老宅的租金是养不起吞金兽的。 ** 一个月后,归海遥刷手机小程序上的XX直聘,试图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所谓合适,必须得早九点上班,晚四点三十分下班,周末双休。 这样她才能和琉星的作息匹配,且不能加班! 可想而知,她以前的工作内容都不合适,酒吧调酒推销的工作也厚着脸皮辞掉。毕竟如今有琉星,得远离酒。 符合她要求的工作可太难找了,尤其是现在社会早九晚五,即使公职还得五点下班。值班、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余下普罗大众九九六都是寻常,常规单休,无休都是正常。 归海遥不厌其烦地翻看招聘内容,直到发现一条简单的招聘信息,工作地点还离琉星的学校很近,开车过去十分钟不到。 上导航一查路线,发现上下学时正好可以顺道接送琉星,可以省下校车费。 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当然,前提是该公司会入取她这个杵在尴尬年纪、又有特殊要求的女性。 归海遥是想就做的,先把简历发送过去,等待对方的回复。 她把小家里的卫生搞好,就听手机铃声响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 她连忙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我是时鉴所的李白。”李白一听对面是个女士,不由翻看简历:归海遥,女,未婚,有娃?大学本科…… 他按住话筒,朝站在对面的美女说,“贵妃,我让你发个招聘启示,你怎么搞来个这样?” 【你不知道现在本科多如狗,研究生满地走,这人还是个未婚生子的女士?】 对面的贵妃挑柳眉,巧笑倩兮说:“怎样?你让随我心意发,只要不是恋爱脑就行。我在这个招聘网上发一条招聘文员的信息。 归海遥,现代女性,未婚,亲自带记忆错乱的妹妹。 她把同父异母的孩子当女儿养,品行良善,无不良嗜好。 注意: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来对男人产生想法,这是一大优点哦。 地址是按照见到招聘信息的人随机显示就近位置。 而且……” 贵妃的两眼中闪过无数的代码符号,张口就来:“她已提交入职申请。按我们系统的规定,不能无视第一个有缘申请入职的‘可能是宿主’。” 4. 现实4 李白听后绝倒。千百年来,他与贵妃在这个位面培养的默契就毁在这条招牌信息了。 耳听手机另一端的归海遥还在说。 “喂,李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去面试合适呢?” 李白扶额头,朝贵妃痛苦的说:“你把此人的人生简历快速放一遍。哦,这假女儿到底是怎么到姐姐的手上?这要是有辣眼的场面,请你直接略过。” 他边看贵妃投放出来有关归海遥的人生简历,边说,“不好意思,归海女士。刚有点事。这样,明天早上九点,你来我们这面试,需要我告诉你地址吗 ?” “啊,不用。我有看到网上贵司的地址,导航过去就行,谢谢。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准时到。”归海遥压抑住兴奋的小心情。 不能给将来的新同事留下无能的印象。 挂完电话,归海遥就打算拾掇自己。 琉星已经入学二个星期,状态良好。而她也已经辞职一个多月,对这张脸都有些松散。 先敷个自种的黄瓜面膜,再准备明天面试穿的衣服,还要备下晚上的菜,等琉星放学后,赶去校车站点接她回来。 ** 时鉴所里,李白挂掉电话,也看完归海遥从出生到现在的人生经历。 他无奈说,“这人算不上很可怜。摊上这种父亲是挺糟糕。不过,她糟糕的人生里总有幸运,看起来是个有运道的女子。 说起来,这个爸爸真是渣,留个孩子给亲女儿当女儿养。 她还办了户口转移手续。啧……她这不叫厉害,叫傻。 我说贵妃,她是怎么被你检索出来,成为这个有缘点到这条信息的有缘人?” 贵妃如人般嬉笑出声,目光看向虚无处。 “不是我哦。”她朝空中的某处一指,“本位面已自动生成下一任系统。至于你,李白的晋职履历已被上级空鉴所申请通过,现在主持该位面已不是李白和贵妃。 明天新人入职,你和我要去空鉴所报道。” 李白顺她的指向,朝虚无处点下头。转头,他又扶住额心感叹:新生系统DX004这么不靠谱可以吗? 面对即将是自己的接班人,李白一点都不看好新人归海遥。 平淡无奇、不出彩,如同普通人的半生,以后对上颜值、智商双高的对手,能继续心无旁骛、顺利完成任务吗? 李白担忧得向贵妃眨眼。 贵妃在他的识海里问:“您是有什么想法吗?” “你现在这么人性化,我该高兴吗?”李白直接吐槽。 贵妃回复:“既然在意识海中交流,说明不想被DX004系统发觉。这样的事,肯定不是好事,我还是谨慎一点好。毕竟,即将到新的位面任职,不能在此时出差错。” 李白被噎口。这是他的系统在警告“不要做无谓的事”。 他回想归海遥的人生履历,真怕她把这个时空搞得一塌糊涂,还要他回来收拾乱摊子。 贵妃看出他的忧虑,直接说:“其实,你不用担心,作为已经活过一千二百六十年的老古董灵魂,有时候要与时俱进。 毕竟,你的任务只做到这个位面的平行时空的宋朝。” “!”李白掏出酒葫芦,大喝一口,毫不在意地狂笑说:“哈哈哈……你在怪我这一千二百六十年里醉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吗?” 贵妃的眼中闪过金纹代码,空气里响起张老师的一首《凉凉》。 她凉凉道,“不然呢?若系统挑选出的对象是你,我会觉得DX004的选择才有问题。 对比你在任职期间的作为,我觉得DX004选择这样平淡无奇、又有韧性、为人果决、还有原则、经历磨难还存有善意的宿主是有一定的道理。” “我在平行时空做的刘邦任务不成功?他可是名垂千古的大帝。”李白嚷嚷,“把歌给我关了,来首《贵妃醉酒》。” 贵妃关掉音乐,翩翩笑起:“为板正你的性情,你在实习期间就用去一千年。当初我的前任DX002系统选择的宿主太过平庸,所做任务毫无贡献和出彩处。我作为接替者DX003,才会选择你这样大名头的诗仙。 若我当初可以换个人做宿主,想必早已进阶,从时鉴所结束前往空鉴所,甚至总部时空局任职。 绝对不是在一千二百六十年后前往上一级的空鉴所,继续当平庸低阶的系统2.0。” 被自己的系统无情的嫌弃,李白根本不以为意。他一贯任性,即使死后被捉来当任务者,被关千年做平行时空的小任务,也无改他骨子里的狂傲恣意的性情。 他的性情决定他此生的骨头硬度堪比金刚石。 事实上,李白不在意长生、成仙这套。 当亲眼见证大唐由兴而衰,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奔腾,八百头马都拉不回那种。 他早已对过往看淡,但喝了酒后依然会耿耿于怀。 或许DX003,被他命名为贵妃的系统说得对。 不该沉湎于过往,应该向前看。 李白已掌握时间的法则,即使这样,都不能违背位面法则去挽回唐朝的欣盛。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空间法则,对法则的体悟才是新道途上的重中之重。 毕竟,他已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贵妃要养。 历史总是向前,不是吗? ** “妈妈,你以后都能送我上学吗?”琉星看着开车的归海遥,糯糯地问。 归海遥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与琉星完全熟悉彼此,而且随学校生活的展开,琉星的状态越来越好。 相较于家长群里妈妈们各种各样的担心,毫无经验的归海遥反倒觉的琉星这样很好很省心。 “嗯……这学期咱们交了校车费,可不能浪费啊。另外,这份工作到底成不成,还要看妈妈今天的表现。 若是那个‘时空所’的老板觉的妈妈可以,那以后也可以每天送你上学哦。”归海遥一字一字的说清楚。 “妈妈最厉害了,像是课文里说得在天上飞的大雁一样厉害。”琉星坐在后座,爬到车中间储物扶手上。她朝妈妈握拳举手,学电视上动画片里的模样,“妈妈,你要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嗯。”归海遥在内视镜上回以个暖暖的笑容,“你在学校也要乖哦,不要打架啊,被欺负了记得要还手,还要告诉老师,知道吗?妈妈可是不吃亏的哦,琉星也不能吃亏。” “我们小朋友间的关系可好啦。”琉星文静的说。 她才不会告诉妈妈,帮一个女孩子打了欺负她的男孩子,又跑去告诉老师的事。 听到琉星这么说,归海遥很是舒坦。琉星可以达到这样正常的状态是她所期待。 从起初带她回家的忐忑到如今的熟练进入彼此的角色,这让她有一种生活在串戏的感觉。 虽然适应妈妈这个角色,但从前太过忙碌,现在突然安静下来,还是不太适应生活的节奏。 不过,若是这次能入职,这种漂浮的状态应该很快就能调整。 归海遥想起昨日电话里那人说自己叫李白,想起琉星最新的课文内容,“背一首李白的诗来听听。” 琉星脑筋一转,很快明白妈妈的意思。 她高声朗诵,柔软的声音带有女孩子的明脆:“古朗月行(节选),唐,李白,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不错。”归海遥被她的兴奋感染,极快地夸句,逗得琉星裂开嘴笑起来。 校门口,归海遥赶在校车前,先送琉星入了学校。 远远地看着她和早到的同学问早,会与同学结伴同行,一种温暖在归海遥的心底油然而生。 【琉星没有说错呢,她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这样的琉星应该会比自己幸福吧。】 归海遥长长地吐出口气,鼓起劲,看了下手机。 【还有近一小时才到约定的面试时间。】 ** 一个小时后,高挑偏瘦的低马尾女子身着荷叶领白衬衫,外套七分袖蓝短西装外套、同色七分西裤,与当前围栏施工的环境非常的格格不入。 归海遥不是很懂现下的情况。她先是在校门口磨蹭近二十分钟,在八点三十分到所谓的面试单位附近。 停好车后,按步行导航走到网上留下的公司地址。 【所以,现在面前一堆杂草,正前方一片黄色塔吊高立、正在施工的大楼工地是未来的工作单位吗?】 “啊……别开玩笑了,遥姐,工作很重要!” 归海遥拿手机,重新导航,显示得依然是这片工地附近。她顺导航的指示走几步,还是在附近。但这片工地附近一眼看去就没办公的地方! 【时空所,本来就是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公司地点也古怪。算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归海遥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心想九成是对方在网站上输错地名。 她再次核对招聘信息,显示的地址依然是这里。 归海遥在脑子里过一翻问话的内容,找到昨天打进的手机号码,回拨过去。她再三提醒自己不能直白指出对方有关地址的错误,要达到既提醒到对方,又能让对方觉得舒适的效果。 长嘟几声后,对面的电话被接起。 “喂,你好。”归海遥细声和气的说。 李白接到电话,朝空间某处说:“你选的人来了,去接吧。” 归海遥听不到对方的回复,正打算婉转说出问题时一侧身,周身的景物置换。 瞬间,她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门口,惊讶的她举着手机,双眼闪过迷茫,比曾经接到医院有关母亲过世的电话时还要懵。 那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过,这通电话过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惊吓到她,就连医院有关陈通那则也不行。 显然,她错了。 5. 现实5 在惊愣中,归海遥的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你好,请进。” “请……进?!”归海遥一瞬间挂掉电话,捏紧手机。 她旋身向四周看去,抽了唇角。 【这情况,谁敢进?自己可是有归海琉星要养。】 归海遥咽着吐沫往后退,努力保持镇静,想着怎么离开这漂亮的鬼地方。 【遇到人,遇强则强。遇到鬼,能跑还是跑吧。好女不同恶鬼斗。】 李白看到贵妃投放出的画面,打趣说:“这就是你们选的接班人?” 【这胆色,能干啥子哟?】 他想起当年初见DX003系统贵妃时的场景。 一幢篱笆茅屋前,李白直接推开篱笆门,大喊句:“太白寻隐,此处有仙人居?” 这感觉才叫潇洒天地间,配得上成仙成神的系统。 贵妃和李白是共生关系,读取到他想要传递的画面。 贵妃人性化得一翻眼睑,直接吐槽:“当年你酩酊大醉、落江而亡,进入DX002的地界时,连鬼魂都是醉酒状态。” 论吐槽功力,系统贵妃也是不遑多让。 李白大笑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他再出现时是在时鉴所的院门口,正见归海遥往回路跑呢。 他哈哈大笑,一下子挡在逃跑的女子前方,自以为温和的笑面打招呼:“你好。归海小姐。” 归海……小姐? 归海遥急忙刹住脚,惊恐地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衫道袍的高壮男人。 她的脑子里满屏都是:鬼鬼鬼……穿古装的鬼鬼鬼…… 男鬼头梳发髻、腰悬葫芦,垂挂一柄银白长剑,看起来还很有正气!? 【挺潇洒一鬼啊啊啊啊……跑跑……】 李白扬袖一拦,挡在归海遥的前路,见她再往反方向逃,又闪现到她的前方挡路。这几下后,有了鬼打墙的意思。 然而,他已经约略有点不耐烦,直接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昂头灌了一口。 被鬼打墙震到原地差点自闭的归海遥,见着他这奇葩举动,竟神奇地体悟到“鬼……帅……” 懵圈的脑子在冷静的意识回流后,她以钓鱼式喃喃:“古代帅鬼……在喝酒……动作还挺潇洒……” 李白闻言“哈”了声,松手后,酒葫芦自飘在他的腰间,被那装饰性的弧形红圆绳连着。这腰间的红绳,透出一丝此人不羁浪荡的气质。 归海遥见他如此自然,加上环境确实美轮美奂,没有电视剧里遇鬼的阴暗氛围。她尝试放缓呼吸,有意识的读取现下的场景。 古代男人一身清风道骨,似乘风而行的神仙人物。他的背后是古色古香的庭院。在这漂亮见鬼的画面里,华贵复古的院门大开,内中花草庭楼相映成趣,景致美如画卷。 鬼、画融为一体,互为点缀,两个字,“真绝。” 这一刻,归海遥迫自己以欣赏的目光来看待这件“闹鬼”的事。 对方袖手交握,如同南北朝风雅贵公子的美态。 【不可怕!鬼大爷绝美!好,稳了。】 她靠自我攻陷式的方式迫自己镇定。 归海遥暗吸口气,稳住嗓子,尽量不发颤道:“你好,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她试着把目光真正聚焦在古装帅鬼的身上,“那个……请问……” “呵,我就是李白。”李白剑眉入鬓,眼眸含笑,袖手而立间似能御风而去。 在归海遥的自我攻陷内容里,这鬼在玩cosplay。 潜意识里,她在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影响下,越发自然地说:“李先生,你好。” 归海遥捏紧手里的电话,壮起胆子走过去,强笑问:“请问李先生,这里是时鉴所吗?” “我字太白,可唤我为太白先生,或者青莲居士。”李白笑做一个“请”。 归海遥张口失语,这鬼这么喜欢玩儿? 她越发握紧了手机,甚至后悔因为现场环境,没有把包拿下车,里面还有防狼喷雾等…… 【对付鬼,兴许没用。不用纠结这点。找机会打电话求救啊!】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里面有你要的答案。”李白又做一次请的姿势。【这姑娘的胆色啊,真不咋地哟。】 归海遥挂张僵笑脸,没有进入院门的意思。 “太白先生,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来面试文员的工作,而且我的要求可能不符合贵司,应该不需要什么答案,甚至现在就可以离开。” “虽然我很认同你的话,但抱歉,这就是你要面对的工作。”李白腰间的酒葫芦又飘了起来。他拿住后再喝口,耳听贵妃说“DX004已入体,待绑定状态。” 归海遥正要说,却听到耳边响起奇怪的电磁音。 DX004:“柏兰位面系统,编号DX004,入驻宿主归海遥。请宿主命名,与以绑定。” 归海遥呆了呆,看向眼前突然跳出的虚拟面板,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摆。 她透过面板望向在一旁自顾饮酒的李白,又轻语喃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李白把酒葫芦盖好,扬袖走上前,笑说:“归海小姐,眼见为实。欢迎归海小姐来到时鉴所,成为柏兰星位面的下一任管理者。” “不,等等……”归海遥摆手,脑子里过得则是,“我不姓归海,我母亲姓归,至于‘归海’是为纪念我母亲。同时,‘海’字寄予心胸广阔如海。”她转念想起琉星,给琉星也加上“海”字虽也有这样的寄寓,但也是不想她跟着自己的母亲姓归,而是告诉她念“归海”。 她收敛思绪,赶紧说,“还有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口中听到小姐这个称呼,竟觉得非常不符合你我间的场景。本来没什么,工作情景的时候都这么称呼……但是,这环境和你这……”鬼…… “因为我是太白吗?”李白哈哈一笑,朝半空某处说,“贵妃,这都语无伦次了,你们这眼光呀。”转头又朝归海遥说,“哎……归海小姐还是很可爱嘛。” 归海遥闭麦,抽着唇角,尝试暗拨手机。 贵妃淡定地回复李白:“你用无厘头的方式把她吓成这样,她还能站着跟你聊称呼问题,很不错了。这是个人应对危机的一种方式。” 【如果她的状态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那真叫人失望呢。】 李白哈哈一笑,扬袖一挥。 在归海遥的眼中,她与李白周边恍若流光划过。 周身场景再次置换完成。 她身处在庭院楼阁前的凉亭里,四周的鱼池、花树缠绕趣意,似在苏州的古风园林般清秀俊雅。而手机在嘟嘟嘟几声短音后直接恢复黑屏,显然是拨不出去。 李白已经站在亭内的落地矮几前。 他伸手扬袖,潇洒地坐在垫子上,摆手示请:“归……女士,我没有任何恶意,若此前有吓到你,那一定是我们的工作地点太过离奇。请见谅。 其实,你现在所看到这一切不是我个人的喜好,而是我那名为贵妃的系统布景。 请先坐下来说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李白昂看这名二十九岁的活人女子,回顾她的人生履历。 归海遥没有太多的优点,可以优秀到让DX004系统选择她。 真要说,平凡和韧性十足,就是她最大的优点。 不在乎名声,不想结婚,这是成为任务者的先决条件。 在处变不惊上还差些,大惊后能极快得自我调整,有可进步的空间。 在波折巨大的人生里,没有埋下太多的阴暗情绪,兴许这点才是最难能可贵。 父亲婚外情、强离娶三,母亲抑郁后自戕。一个还在读书的女生在需要人帮助的时期,失去最亲的亲人,毅然凭自身的意志挺过失意和困难。 上个月还接收同父异母的妹妹,领为女儿照顾,在外人面前直接承认是单亲妈妈。 生活没有多少幸运,但她能坚守本心、不怨憎人世,怀揣对所遇人的感恩。 这人不是个傻子,就是心中有大爱。 李白在理智的思虑过后微微一笑,静等归海遥的反应。 归海遥从李白的话语里安静下来,挥手又摸不到眼前的虚拟面板,自救无果……只能等对方出招。 DX004系统感知到她的心意后,自动隐藏面板。 归海遥蹙眉走到茶几得另一边坐下。 她咽口吐沫,接过李白递来的茶盏,闻到袅袅茶香混合宁神清雅的香薰,一月多来的浮躁感、此前的惊惧……都随这股味道淡去。 手捧青瓷茶碗,她想起琉星在早晨背诵得那首诗,试着轻松说:“你是李白,历史上那个诗仙李白?” “呵,”李白待客用茶,自饮用酒葫芦。他喝上口后才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这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归海遥抢了句,噗嗤笑出声。 在生活里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物呢。往日夜深人静时觉得忙碌的生活枯燥得像死海,还怕被孤独侵蚀掉灵魂,这回似乎有了些特别。 “惭愧。”李白露出随性的笑容。 两人言谈间的状态转变,一者有意为之,一者顺势而为,在不同的生命形体间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前段时间做了宋朝的任务,认识位苏大学士,觉得他的诗词与我颇有契合。 朗朗上口,又恣意纵横。但我保证他看过《把酒问月》。”李白微昂头,45度角望向亭外的景致。 他屈指放在膝盖上,慢慢得有节奏地点着,似在心里默默吟唱那首引起他共鸣而寄怀的词曲。 “请宿主命名。”DX004系统有自我初始个性,这会见缝插针地植入宿主的意识内。 归海遥的耳边再次传来这声,把她从李白的对话里拉扯出来。 这一次,归海遥没忍住好奇心,在心中问:“你……是谁?” “我是柏兰星位面的自生系统,编号DX004。”DX004复述一遍。 “……嗯……徒弟和同事们聊天时说得那种……小说……系统?”归海遥的眼前再次跳出虚拟的界面,上面不仅有人物属性、技能选项、任务界面,以及右上角一个钱袋模样的图标。 “DX004系统检索过宿主的生平,与你同事口中所说有相似处。”DX004系统边回答,边放出个画面。 在一片黑暗里,能量的积蓄到达一个几点时,黑暗发生爆炸。 原始的宇宙大爆炸后,细微的粒子在无序中碰撞,不断地碰撞后……直至恒星的诞生,捕捉到漂浮的柏兰星。 柏兰星在星辰的撞击后满足数个金凤花条件,继而演化出生命。 经历过几个生命周期后,最后定格在归海遥所处的现代。 归海遥睁大眼,屏住呼吸。随画面的落幕,她长长地出口气,喃喃:“宇宙的诞生,星球的起源,生命的出现,物种的大灭绝……这一切都好……新奇。” 内心又在疯狂call:这些都是什么玩意?这么漫长的宇宙变化竟然被压缩成一分钟不到的画面,眼睛看不到,脑子里却清晰印刻了全部!!!!! “你所在的时鉴所是为阻止生物灭绝而存在。”DX004说,“我掌握时之法则,你可以在柏兰位面穿梭时空,矫正过往不应存在的事件。” 归海遥顿了顿,迟疑地回复:“我……不太明白。” “正常。”DX004继续平板化地说,“柏兰星的历史不长,诞生于名为蓝星位面的平行时空。 至于柏兰星出现的大历史事件已被我的前任DX001、DX002检索矫正,余下小部分问题由DX003、李白现在的系统、名字为贵妃,由他们全部完成。” “……我要做什么?”归海遥不解问。 DX004继续说:“在时鉴所的上面,还存有空鉴所,以及高级别的时空局。 时鉴所,处于系统诞生的位面,即宿主所在位面,纠正所在位面的大灭绝事件。 空鉴所,在其它位面。当宿主掌握时之法则,领悟空之法则后,可以前往空鉴所完成其它位面的任务。 最终进入时空局,前往高等高纬度的大位面,完成时空局配发的任务。” 归海遥习以为常的归纳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再次出现:“你们作为本土自生系统是怎么联系……时空局?” “位面天道会上报我们的诞生,进入位面编号阶段。”DX004说,“宿主若是明白,请予以命名绑定。” “嗯?!现在还没有绑定?那好,我要反悔。”归海遥直接跳起来。 在一月前,她刚下决心做个正儿八经的单亲妈妈,照顾琉星这个亲人至成年,可经不起什么时间、空间的奇怪折腾。 6. 现实6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口若悬河的李白停下吟诵,望向突然跳起的归海遥,扬眉大笑,“哈哈哈……虽然可以让它离开你的身体,但是会损伤识海。所谓识海,乃是人的精神所在,一旦有损,可想而知不傻也痴呆。” 【所以,这是强迫性质的绑定?】归海遥深吸口气,又坐下去,在心中默念, “隐去面板。” 眼前的面板果然消失。 归海遥对李白拱手,行个是似而非的古礼。 这时候,她已经相信李白是那个李白,有着神奇的本事,稀奇的系统。 现代年轻人的优点就是接收新鲜事物特别快。 这时候不用怕毒不毒了。她喝口茶,抚平了心里的焦虑不安。 “这辈子……我能见到您……三生有幸。啊,我能拍个照吗?我家琉星把你当做偶像。” “嗯!?”李白再次大笑。在归海遥的个人履历里,自然有最近她的假女儿在读书时讨厌背古诗又不得不背的场景。 李白自然不会说明,配合归海遥举起的手机,摆出手拿酒葫芦靠坐庭轩的姿势。他还颇为有趣说:“归小友,你随便、随意拍。至于电话呢,确实打不出去。” 归海遥的手机差点滑出手,尴尬地扯出笑容。 按刚刚的说法,快速得给李白拍了几张照片。 【这有什么用?可以去警局当证据吗?不就是COS古装……哎……】 经过这些互动,李白觉得归海遥有了被系统看中的潜质,至少在她不熟悉的环境里,归海遥从未放弃自救的想法。 平庸的人却有自强、宽广的心胸,在逆境中会寻找生存的方式。 两人在茶几前再次坐定。 归海遥这次淡定自若地喝着茶,尬笑说:“您能跟我介绍下工作的内容、薪资、福利这些吗?” 李白又拿上酒葫芦,回笑:“我不行,不过我可以介绍贵妃给你认识。” 【贵妃?是我想得那个贵妃吗?】归海遥的侧前方出现一名盛装女子,头挽仙人髻,珠钗环鬓,明眸皓齿,清丽无双。 她眼睛都看直掉,轻生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白哈笑了一声。他现在敢肯定,归海遥那妹妹肯定不是自己的诗迷,但是这“妈妈”一定是。 “你好,归女士。”贵妃袅袅一拂,屈膝作半揖。 归海遥再次跳起,上前握她的手,结果手从贵妃的身体中穿过…… 震住了的归海遥的耳旁传来DX004的机械音。 DX004:“她是DX003系统,和我一样,没有实体。其实……” “所以,太白先生,你对贵妃她是……”归海遥发现历史八卦,好奇心被拉满。 “咳,”李白假咳一声,无奈说,“我算起来……当时意外,不过也是花甲之年过世。六十多的老头子,对明媚张扬的贵妃有什么心思?何况,此贵妃非彼贵妃。” 归海遥的脑子里自动过滤他的话,猛得倾身向李白的手臂抓去……果然从李白的手臂上穿过去…… 【所以,眼前这位确实是一只鬼……古代名叫李白的幽魂……】 起初的猜想得到证实,归海遥想表达下惊悚,再来声大叫……但是,她环顾一圈,忍了,随之也产生新的恐惧。 DX004:“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其实你对面的李白也是虚体。” “我不想死。”归海遥压住恐惧,冷静地说。 贵妃温婉而笑:“不会的哦。除我选的宿主外,其余两届,包括你这届,系统选得都是活人。” 她没说完得是另外两人都在寿终正寝后离开此位面,前往大位面去生存。 这就是为什么她和李白可以在此位面留存一千多年的原因。 李白魂体有信仰之光守护,可以想留多久就多久。 若非李白领悟空间法则,柏兰星位面的新系统DX004生成,李白与贵妃这对搭档还能浑水摸鱼,继续在这方世界混下去。 归海遥咽口吐沫,似信非信。 贵妃又柔柔的笑说:“归女士作为接班人,在上任后,我和宿主李白会飞升离开。至于归女士的工资,将会在你此世时间的尽头结算。” 【听起来越发不靠谱啊。】归海遥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 “当然,归女士不用害怕。生死有命,绝对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要你的性命。何况,此间大事件的逆袭已基本没有。 小事件不影响时间法则的原则,可以流转重来的哦。”贵妃微笑说。 “抱歉,打断一下。”归海遥举了举手,“你的意思说,即使我在任务中失败,不用担心被……系统抹杀?” 【同徒弟约饭时,偶尔听过几句分析小说剧情的话。黑系统这个话题被提过很多次。】 贵妃颔首,接着说:“至于你的工资,你在任务过程中不影响当前世界进程所获得的一切物品都归你所有。” 归海遥立马想入非非。 贵妃紧接着说:“作为前辈和前代系统,我要提醒你。 若贪心太过,违反位面法则的东西出现在此世间,天道可以违反系统规则,灭杀你哦。” 【哦?这不还是有生命危险。最主要得是“尽忠职守?”】归海遥感觉是在荡秋千,一会高一会往下掉。 贵妃又说:“系统守则是每个新生系统自带。 第一件事入驻宿主后,宿主需要绑定系统,命名作为绑定的依据。” 归海遥点了点头,轻喃:“系统,DX004?” “我在,宿主。”DX004的界面直接弹在归海遥的眼前,“请宿主命名,进行绑定。” 归海遥瞟向李白身旁婀娜多姿的美人贵妃,脑中怎么都想不起美貌的影视明星历史美人。 唯有早上琉星拿山海经时问的画面。 她脱口而出:“相柳,你就叫相柳。” “命名成功,绑定成功。现在传输系统守则、成长守则、系统进阶守则。”相柳机械地说,“检索到相柳是山海经里凶兽九头蛇,现在进行形象演化。” “什么?”归海遥还没理解完,眼前出现巨大的九头蛇形象,吓得她一屁股摊在垫子上。 李白抓紧酒葫芦飘出好远,大喊:“玩什么呢?变小变小,吓死人。”他朝归海遥露出个有趣的表情,“归女士,你的喜好很特殊啊。” 【所以,阳光灿烂都是假的吧,心里还是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才会喜欢这种怪物形象吧。】 九个大蛇头各睁双铜陵大的眼睛在庭院内换来绕去地飞舞,躯干上的鳞甲油光闪亮,如同真得一般。 归海遥抓住心口的衣服,已经怕得退到亭子的栏杆边,紧张说:“DX004,你变小些。” 巨大凶恶的九头蛇缩小到茶盏那么大,漂浮在归海遥的眼前。 一时间,归海遥无语凝噎:“……还能换吗?” 相柳机械地说:“可以。但名字不能更改。”检索到归海遥脑中的形象,变成一个八岁的平头女孩。 “……”归海遥颇为无奈,“这是琉星,麻烦你换一个吧,换成八岁小贵妃的模样。” 话音刚落,相柳就变成八岁宫装的女童,和贵妃站在一起形同母女,但是五官上怎么看都有点琉星的影子。 李白飘了回来,抱胸笑说:“这样啊……很不错哦。”又对贵妃说,“时间到了吗?” 贵妃点头,朝归海遥和Q版小贵妃相柳说:“好了,我们要去空鉴所报道,柏兰星的时鉴所就留给你们。” “不是,”归海遥还有一堆疑问未解决,但见贵妃的身影消失,李白的形象也在模糊,大惊喊,“哎……等等啊……” 然后? 没有然后。 归海遥站在一堆荒草前,正前方是神隐前在动工中的大楼…… 此时,两个建筑工人从她的旁边路过,一副好奇的神色,尤其在看到归海遥的手扬举在半空抓什么的样子……纷纷往旁边走开两步。 【穿这么好看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出现……做这样的动作……脑子有病!?】 归海遥动了动眼珠,歪头看去。看什么,她也不知道。但举起的手转而往额前一遮:“这烦人的紫外线……” 工人们带着奇怪的神色快步离去。 【有可能是建筑单位总公司派来的人迷了路,管她呢。】 归海遥见两人走了,松了口气。 她放下手,赶紧往停车的地方赶去,在心里又默默念叨:“他们是把我当神经病吗?我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会吓到他们?” 相柳:“你在时鉴所流逝的时间同外界流逝是一样的。” 归海遥冷不丁得到回复,在原地慌乱地转了圈。不高的鞋跟差点陷进泥里去。她拔出脚,看了看鞋子,又叹了口气。 【不管了,赶紧去车上吧。】 相柳继续说:“另外,刚才我们所在地就是时鉴所,李白和贵妃的居所。 现在被他送了出来,融入当前的环境,和当前的时空相融。 所在地人事会自动融合你的存在。 这是时间法则的作用。你可以保留这种感觉,在日后进行感悟。” “保留、感觉?像刚才那样被两个工人当神经病的感觉吗?呵。” 【不是做梦,真的有系统。啊啊啊啊……】 归海遥忍不住甩了甩脑袋,手机又有信号,时间显示十一点,证明相柳说的话没错。 “难怪有点饿啊。身体是工具人的本钱,绝对不可以浪费。这奇葩工作……先回家。” 归海遥走到停车的地方,解锁上车。 坐在车上后,她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几个呼吸后,她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一切现实……微笑说:“相柳,那真正的时鉴所又在哪里呢?” “在天道隔离出的空间。”相柳回复。 归海遥闭了闭眼,发动了车子。她刚才不断问话,确认此前不是做梦。这个相柳真得在体内名叫识海的地方。她发动车子,忍不住好奇又问:“我怎么样才能去时鉴所?” “只要你在脑海里想就可以去。”相柳说。 归海遥握了握方向盘,右手下移,关掉启停键。她的脑海里想法浮动,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虚无缥缈的空间,四周全是白色。 “这里是?” “这里就是你之前去的地方,贵妃和她的宿主李白已经离开柏兰星的位面。”相柳声音平平地说。 “所以……这两人去空鉴所,还把我的办公室……都搬走吗?”归海遥无语半响,紧接面临问题,“我怎么布置这里?” “鉴于宿主今日绑定系统,我们明日开始做任务。”相柳显出小贵妃身形,双眼中闪烁过无数的代码痕迹,“布置需要打开系统商城。宿主没有做任务,没有系统积分可以换取装饰品。” 归海遥席地而坐,抓把空间内的白色雾气。她想起此前虚拟面板上的几项内容,直接说:“调出面板。” 她的眼前立刻浮现一张蓝底黑框的过时面板。但归海遥也不在意这个,她的意识游动间,面板的属性一页调出一列数据。 宿主:归海遥(实体) 技能:外贸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 任务数量:0/0 当前任务进度:0 积分:0/0 面对这些信息,尤其是技能一拦,过往七年的马不停蹄、挑灯夜战,一一在归海遥的眼前浮现。 她忍不住自我怀疑:“相柳,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相柳凝出小贵妃的形象,站在归海遥的面前,直接说:“系统检索,DX001选择春秋时期卫国平民——弘演,完成守卫界面任务大事件十次。 DX002选择东晋时期平民女子——陶舒望,完成守卫任务六次。 DX003贵妃,选择盛唐诗人——李白,拥有信仰之力护体,完成守卫任务二次。” 归海遥掩面哭笑不得,这是该扼腕、还是高兴? 【相柳根据前辈们选择的比率得出结论:平民更合适当宿主?】 7. 现实7 “李白他?”归海遥整理下措辞,回顾了翻与李白交道的前后内容,缓缓地问,“为什么他才完成二次大事件任务,就能去空鉴所呢?” “虽然李白才完成二次大事件,但他在链状小时空里已历经千年,辗转积累不少的时空之力,达到空鉴所的任职要求。” 相柳机械的声音略有提高,“因为我的诞生,所以贵妃强制要求李白完成宋朝的大任务,进而让他领悟出基础的空间法则,达到前往空鉴所的申请标准,得以晋升。” 归海遥理解了,点了点头。她那归纳分析的能力再次上场:“其一,李白掌握足够多的时空能力,就有机会晋级;其二,他只有完成上级的晋升任务,才能去往更高级的空鉴所?” “是。”相柳平平地说,“宿主对时空能力的掌握越高,作为你的系统将相应受益。宿主和系统一起完成链状小时空的逆袭任务,获取逆袭人物提供的魂力,达到能量置换和积累,可以在将来飞升前往更广阔的大位面世界,完成生命的进化追求。” 归海遥敲了敲脑袋,努力跟上相柳的语言内容,但是……还是很勉强。 【进化追求?您确定!】 “等等吧……我需要时间冷静,再搞清楚什么位面、平行时空、链状小时空之类……你先送我出去吧。” 然而,她刚说完这句就已经出现在车内。 一键启动后,归海遥发现车上显示的时间已到十二点半。【啊……琉星……幸好因为不确定今天会不会正式入职,就跟她说了放学坐校车。】 归海遥驱车回家,脑子里过着“坐校车对孩子的独立成长有帮助,可以让她学会去面对这个世界。”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片,到家后,归海遥看着温暖的小家,墙角新到的小书架、桌面上添置的娃娃类玩具,柜子上可爱的小茶杯等等……她不由舒口气,三两步把自己砸进挤窄的沙发,安静地坐了几分钟。 归海遥轻声说:“现在怎么搞?以后都不用上班,或者会比上班还累?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这份工作到底付不付月薪、年薪、奖金、提成……啊……疯了。” “相柳,我做任务的话,时间流逝和柏兰星上得会一样吗?”归海遥把手边的山海经放回小书架,起身去整理琉星的小房间。 相柳直接回复:“小时空任务的时间流逝不同。宿主为不影响正常生活,需要在原主规定的时间内回到现实生活。” 归海遥听耳边的话,快手整理小床上的被褥、睡衣。 她爬下小床,又整理一翻床下的书桌……说实话,这个小房间很窄,大人进来后有种转不开身的压抑感。 归海遥烦得坐在椅子上,直接敲了敲书桌面。 “相柳,你看我有孩子要养,有家要照顾,绝对不能夜不归宿。”又严肃地问,“若是在任务里超出时间怎么办?还有节假日我要陪孩子,还有十多年的社保要交……” 作为普通百姓,关心得就是这些柴米油盐的零碎。 虽然不打算结婚,但是以后的生活要继续,琉星在成年独立前的生活要管……哪一样不费钱? 这种现实问题超出相柳的认知。祂检索良久,才说:“按上级空鉴所的回复,小时空任务可以存档,前期宿主以自身生活为主,后期宿主脱离实体后以任务为主。” “存档?”归海遥呐呐。“后期脱离实体又是什么意思?” 归海遥再次想起贵妃得那句“此生的时间尽头结算”,指过世? 相柳也有些头疼,直接回复说:“宿主不妨整理下问题,我一一给你做解答。” 归海遥不想问吗?根本就是无头苍蝇,不知道哪里下手。 她也懒得问,因为此前就确认过“在任务过程中不会死”。 她在乎得是怎么样平衡日常开支的消费?以及和琉星作息的搭配。 “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又有工钱可以结算,其它都好说。哪里做不是份工作呢,只要不违背道德良知。”归海遥最终这样说。 “宿主能这么想很好。”相柳应和。 “我先看下你传输给我的信息。”归海遥干完家务,又把自己仍在沙发,突然说,“平日你能屏蔽我的日常信息么?额,我的意思是不要随意窥探我和琉星的生活,除工作的时候。” “当然。”相柳回,“你喊我时才会出现,系统也是要积攒能量,已经检索到合适的实习期任务。” “哎……这就行。”归海遥直接无视他那实习任务的话,先闭眼接收任务规则的信息。 《系统守则》条例共三。 1.选定宿主,不可更改。 归海遥默默解读:这是说系统和宿主同生共死,好消息,真不用担心被卖。 2.规范宿主行为,不得违背当前天道的法则。 【这条好办,只要守好自己的职业操守。这一点上,外贸公司里占据业务量TOP1的人最有经验。不抢单,凭本事做事。】 此时归海遥还觉得容易。然而,在任务中许多时刻会身不由己,违反三观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3.系统与宿主共利互惠,所得收益,宿主五成,系统五成。 归海遥不解了,一直听说有好处,可是到底是什么好处呢?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样的分成方式,倒是比外贸公司好不少,同时,这时鉴所会发招聘信息,也真得像是事务所一样。所以,时鉴所就是个事务所吧。】 《成长守则》涉及任务内容,颁布者不是系统,而是当前位面天道。 这是一份类似说明书一样的玩意。 大世界时空(创世树)>位面时空(蓝星)>平行时空(类同柏兰星这般多个时空)>链状小世界(书、电视、传说等经过人类信仰汇集成的世界。) 当前的位面时空已没有大事件,被相柳的前辈们做完任务。为促进时空的进程,扩展大世界时空的力量,将开放链状小世界通道,为那些肯付出魂力的人达成所愿。 这些客户被称为诉求者: 一级诉求者,付出本身魂力三成,达成条件:处理人生时间中某一节点事件。 二级诉求者,付出本身魂力五成,达成条件:改变人生的方向,达成祈愿。 三级所求者,付出本身魂力八成,达成条件:逆袭人生,达成祈愿。 “宿主留意,但凡付出八成魂力者,就无法转世为人,请谨慎对待。”相柳解释说。 归海遥看到这份工作内容,沉吟着:“逆袭?这是时间法则的终极吗?” “是的,宿主。你的领悟力很好。”相柳回复,“逆袭是时间的回溯,需要极大的能量回到时间节点。 在任务中是相对较难得那类。 小世界里一样是个生命环态,内中的成功人士不会愿意世界回归需要逆袭的节点,这就造成小世界逆转的阻力会很大。” 归海遥接上说:“所以,诉求者付出的报酬就要相应增加。” 《系统进阶守则》是对宿主职业生涯的定义。当前归海遥入职,作为萌新,从时鉴所起步,后进阶到空鉴所,最后时空局。 时鉴所,在当前位面时空、平行世界、链状小世界中工作。 空鉴所,领悟时空法则后,可以跨位面进行工作,适当调试时间。 到达时空局,终极跨位面,达成时和空双重法则的任务。 系统的进阶就是从时间到空间到掌握时空双重法则的进化。 “在这个过程中,宿主可以掌握时空法则吗?”归海遥问道。 “当然。”相柳回复,“系统和宿主之间是同事是伙伴,进阶是相对,目的是共赢。” 归海遥似懂非懂,再次感到肚子咕噜,才起来做点吃食。她简单炒个彩色蛋炒饭,笑问,“琉星最近爱吃这个。相柳,你吃东西吗?” “不用,谢谢宿主。”相柳回复。 “我听着,贵妃的声音很有特色呀,好像……含有情绪。但是相柳你的声音似乎比较平板机械化。”归海遥说完,继续扒饭。 “贵妃已进阶至空鉴所,大事情只有两件,但达成过许多的小任务。 在任务中,系统可以收取人类的情绪数据,完善本身数据库,进而更好的服务宿主。”相柳说。 “哦。”归海遥顿了下,“其实,你们系统是在进行类似的修炼,修炼成人?” “人类有很多局限性,最简单说是寿命。”相柳检索数据库后回复说,“我们进阶成更高级的生命形式,存在的时间更长。你可以参考李白和贵妃。” “我也可以吗?”归海遥皱眉,“琉星呢?” “宿主,请谨记系统守则第二条,不违背当前天道法则。”相柳得这次回复似乎能从机械音中听出顾虑。 对于选择的宿主,相柳不像贵妃一样选择一个死后的魂体,就必然会面对宿主这样人性本贪的问题。 归海遥的念头一动就自我强压下去,如今得她还没有本事做到鸡犬升天,先苟着吧。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任务?”她把锅碗洗干净,泡杯花茶坐回沙发。 “宿主若是没有问题,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相柳检索当前捕获的任务,“此前,李白在链状小世界的小时空做过很多任务,剩下现代小说任务可以参与哦。” “现代小说?”归海遥起念,“小白花逆袭,霸道总裁,校园甜剧……” “宿主,请注意,我说得是现代人写的小说,可以达到意念成世得那种小说。” “有什么不同?”归海遥奇怪问。 “比方李白参与过逆袭的三国演义,远一点的搜神记,山海经等这些可以因世人的意念形成的小世界。”相柳举了个列子。 “你的意思要很多很多代人看过这本书,并且被当名著一样供奉,才能形成小世界?”归海遥试图理解道。 “不一定。小世界的形成很复杂,有人偶然做梦,信念足够强大时也能形成个世界。” 相柳以机械音回复,“现代名人写有的武侠系列,半仙侠系列,甚至因为现代人的文化普及度广,许多小世界在不断成型。” “那我的任务是像我徒弟说的……在小说里为配角逆袭,为悲情主角更正方向?”归海遥忍不住笑说。 “宿主,只有愿意付出魂力的人,我们才有可能接到工作。我们是时鉴所,大目标稳定世界,小目标进阶上层。”相柳认真地说。 “行吧,我得第一个工作对象是?”归海遥言归正传。 “宿主是第一次任务,作为实习生,为宿主检索一级诉求者,任务对象要求更正人生节点,目的是‘拥有一个可以选择的人生’。” 相柳接着说,“因为是第一次任务,在现实世界传输剧情,宿主有两个小时做准备工作。” “哈?”归海遥还没发出疑问,脑海中就被输入一团数据包。她的意念一动,一堆信息显现。 这是一部她曾在大一时候,想着业余学写作赚钱时候看过的书。 那时候妈妈也还在,生活并不是那么枯燥……这本书叫《三少爷的剑》。 小说的故事情节和老版电视剧有些出入,被改编了不少无名的小角色。 ** 归海遥脑中的情节是慕容世家大小姐,慕容秋荻在十六岁的春天遇上谢三少。少年人一见钟情,做了不可描述的事……而后爆发出得一些列情仇故事。 归海遥无语了下。 这武侠的世道,堂堂大小姐,爹妈尚在,有貌有钱有能力有家室,整得这么廉价做什么? 即使男方已经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又如何,还不是个无情浪子,一个臭男人。问题就出在“无媒苟合”,在那个时代背景会被人看轻的。 “这是吃了年轻的亏。”归海遥惋惜两声。紧接着,她读到慕容秋荻随后与慕容世家大弟子订婚。 谢三少诚心来贺喜。 【男主角去贺喜女主角大婚,难道是去对比两个男人头上的草原有多广?】 慕容秋荻再见谢三少,当夜就拉上他,或者谢三少拉上她,两人私奔了。 【堂堂大世家嫡亲小姐,先是无媒许终生,后是不顾未婚夫颜面,抛弃未婚夫,与人私奔。】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世家礼仪都学哪里去了呀?可惜了。】 结果,半个月后,无情自私又自认为君子的剑神谢三少,经受不住道德的枷锁,抛弃慕容秋荻。男方一转身继续他的江湖神话,而慕容秋荻回到慕容世家后不久就发现怀有身孕,在外面偷生下了孩子。 小说中慕容秋荻对外宣称父母病重,坚决不嫁,要亲自照顾父母。这算是保全慕容家的名声。 此后七年,慕容秋荻拒绝四十三个男人的求亲,对谢三少是又爱又恨,尤其日日面对私生子“小讨厌”,更是煎熬度日。 在这种复杂的情感煎熬下,她专研武学,专心破解江湖上可以对抗谢三少剑招的武功。 后来,慕容秋荻在小树林邀见燕十三,打算买凶杀掉谢三少。她告知燕十三‘谢三少剑招中的破绽’。 剑痴燕十三知道了谢三少的剑法破绽,当然要去试试了。 而后,燕十三的后半生就真的在尝试破解谢三少的剑招。 【好一曲江湖儿女情长,为剑痴、为剑生、为盛名所累,又要名扬千古。】 “所以,我们的客人慕容秋荻,她的意思是改变她和谢三少的初遇吗?”归海遥不再解锁后面的剧情,先提出疑惑。 “宿主,这个小世界串联的武侠世界极为庞大。但因为小说情节简略的问题,小世界形成的起始不够完善。 将以慕容秋荻这个诉求者作为契机,从她出生时开始树立宏观世界。”相柳点明更重要的东西。 “这是要改变超级长的时间节点?”归海遥想起时鉴所的说明,又说,“这样对我们的平行时空有好处?” “是的。小世界正常运转,可以产生小世界能量,促进平时时空向上级位面进阶。”相柳说。 “感觉自己在做很牛的事情呀。”归海遥愣愣地笑了。只是,在读过脑海里的情节后,她很无奈地问,“开局就这么难吗?” “动不动就死人的世界。对女人这么不友好的世界,大小姐都是分分钟被糟践啊。尤其,社会底层的女子,平民、伎院里的姑娘,随时命悬一线。” “这是宿主第一个任务,算作是实习生的历练。虽然小说世界有点残酷,但身为世家小姐,生命还是有保障的。 宿主可以从小世界中学技能。总之,第一要旨稳定世界发展,第二要旨完成诉求者任务。”相柳叮嘱说。 “明白。任务完成有魂力,咱两对半分,我得死后结算,对吧?”归海遥扯嘴角笑了,已从说明中解读出来。 相柳不懂人类的心思,但对选择活生生的宿主有得后续反应都在它的资料库。 数据运算可以测出宿主作为人类,对欲望的不同程度的需求。 8.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1 洪武十六年,江南七星塘,慕容世家。 归海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天旋地转,尤其是魂灵融入到一个较小的容器中的不适感,简直像被人扼住呼吸,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她正努力调整姿势,就听到体外有模糊的声音传进来。【原来胎教真的有呀?!】 有人在道:“夫人,这胎定是男娃子。我要把咱们慕容家的绝学都交给他,下苦功去培养他,让他给我争口气,夺回‘天下第一家’的牌匾。” “妾身愿夫君得偿所愿。只是,这个孩子……”夫人轻抚肚子,一脸的温柔慈爱上露着忧愁。【谁能保证一定是个男孩,若是女孩,那夫君身为世家家主,脸上岂不是无光?】 “不会不会,夫人好好养胎,安心养胎,这胎定是男孩,哈哈。” 然后是长时间的安静。 归海遥有些无语:“不是说改时间节点吗?从胚胎开始?” 相柳:“宿主,这个世界的情节并不完整,需要完善前情。小说世界的情节虽然简略,却是此世界的主要剧情。 电视剧的主题明确,为世界的辅助情节。两者融合、穿插进行故事的发展,共同形成这方小世界。” “?”归海遥反应许久才无奈道,“两个小时前,我就是看小说和电视剧的集数说明。 不说那些,我现在窝在这个身体里啥都不能做啊。 而且,你听听,这重男轻女的爹,回头我被生出来,怕不是直接被沉河啊。” 相柳静默一会,突然道:“宿主,你在女主的身体里,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轻易动怒,忘记自己的目的。女主是绝对不会被他爹给沉河。 男主谢三少正值一岁出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他母亲在给他念念诗、背背谢家剑法的口诀。” 归海遥压了压小心脏的突跳,无法深呼吸,只能在水中翻滚:“知道了,相柳,我会改。 那么,我怎么让这身体的娘也进行胎教呢?” 第二天,朗朗读书声传入孕肚。 不是古诗词,而是慕容家的武功口诀。 “夫人,没想到我们的儿子天资聪颖,这么小就想学武功。好啊,好啊,好。”慕容正幸福地大笑,深深觉得将来夺回天下第一的匾额有希望。 “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我碰到你桌上的秘籍踢了踢我。”慕容夫人软软地笑起来。【老爷的愿望或许能实现吧。】 “我给他一读口诀,他又踢我肚子,我不读,就不理我。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精呢。” “精好啊,聪明啊,不比谢家的那几个娃娃差了。”慕容正乐不拢口,想起自家的典藏,一拍手道,“对,我这就去把琅嬛洞里的各家各派武功秘籍都搬来。日念一本给咱们的儿子听。将来啊,”摸着光洁的下巴,美滋滋道,“一定能有大出息。” “慢着,老爷。”慕容夫人又焦虑了。【若是小时了了大了未必佳,又如何?】 然而,她把这愁虑压在心底。【自家老爷必定是不喜听的。】 夫人又道,“各家的秘籍颇为贵重,乃是我慕容府三百余年世家立世之根,哪能随便搬出来,若让有心人、外人瞧去,怎生是好?” “那?”慕容正的兴头一下子被拉下来。 慕容夫人灵机一动,缓缓道:“妾身每日抽空去一趟琅嬛洞,一日一本读下来,不过片刻时间,这样即安全也省心。” “这……若是一遍,孩儿记不住,当如何啊?”慕容正也担忧了。 慕容夫人顿了下,嗔怪地看了相公一眼,“那我就读两遍。”【你当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孩儿真能懂了!?哎。老爷也是爱子心切。呜……】 慕容老爷自知不妥,瞧夫人圆鼓鼓的肚子又觉得多读一遍也无妨,“那……夫人记得多点烛火,莫要累到你们母子啊。” 归海遥在肚子里呸呸两声。 【这慕容老爷真是着了魔吧。难怪日后的女主有这般多的心思,正是打娘胎里就被慕容老爷给教成争利争权的人物。这慕容爹还听不出来慕容娘的情绪不稳,人在孕期情绪容易起伏变换,这会慕容娘在强撑呢。】 归海遥帮慕容夫人抱不平没用。 人老夫老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女儿也插不上嘴。 她听完所有秘籍已是二个月后,斟酌道:“武当,点苍,华山,昆仑,海南,峨眉,崆峒,还有夹七杂八的名家秘籍都已记下,但小世界的设定中,练过二十几年的成名大侠都抵不过谢三少的剑啊。” 归海遥琢磨一圈又绕回来:“改变慕容秋荻的节点事小。树立宏观世界,就要有正确的价值导向。这就要强大的武功支撑。”她抓着小脚丫,无奈道,“相柳,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武侠世界是串联在一起。” 她嘻嘻一笑,在意念中道:“慕容世家在姑苏已有三百多年历史,比起神剑山庄的二百年历史都要悠久。既然这样的话,有没有乾坤大挪移啊,九阴真经之类?” 【宿主很敢想!现世二个小时也查了不少资料,认真地做了功课】 相柳衔接数据库,搜索起来。“宿主,就近有神水宝典、明玉神功。” “啥?网页上说得水母阴姬的绝学天水神功,还有邀月宫主的明玉神功?这个可以。 我记得查的资料里邀月宫主驻颜有术,全赖明玉神功的效用。”归海遥急切道,“就要这个,正好在羊水里,先天之气充足,适宜练习内家功法。咱们就先学内家功法,出去再学手上招式。” 等相柳传输数据后,归海遥的脑海里就有一段武功心法。 然而,她看过后就惊呆了:“百会穴?这我知道在头顶。涌泉穴,啊……在脚底,这个穴位呢?” 相柳搜索数据库,又把一副人体穴位图加铜人经络穴位点传送给宿主。 这下,直接把归海遥震惊到不会。 【没想到,做个任务不止要从胎教起,要听武功秘籍,还得寻穴位经络分布……这和我那大学期间的生活差不多了,忙到飞起……呵呵。】 她心里这么一过,已很认真得顺着功法上的要点,借住穴位图和铜人,摸索着在自己的身上比划。 这段期间,慕容夫人经常哎哟啊哟的喊,吓得大夫早晚报道三次。最后,大夫直接被慕容老爷安排在院子外面坐班。 半个多月后,归海遥终于认清需要认识的穴位,再翻天水神功和明玉神功的内容,大呼道:“后半部分还有天一神水的制作方法,澎湃如潮的掌法,以及轻功,竟然有常春岛的绝学,最棒得还是天水神功和明玉神功。哈哈哈……” 归海遥想象下练成明玉神功后获得肌肤赛雪、不老容颜,又是干劲十足。 书上记载,明玉神功乃是内家正宗心法,不但越练越年轻,得以青春常驻,肌肤还能像玉一般晶莹柔润有光。 “相柳,有这些,那武侠世界还不是任我来去。”归海遥狂笑一阵,“相柳,你怎么早不给我?” “相柳?” …… 归海遥被吓住。她学东西就是这样,要么不学,要么就沉浸式学习。半个多月啃穴位啃得忘乎所以,竟不记得系统相柳已经好久没出声。 “系统你怎么了?DX004?相柳?” 胎儿环境里,长时间的静默。 归海遥愣是划了几下水,吓得慕容老爷把好不容易回去没两天的大夫又逮回来。 大夫回来后给慕容夫人诊断,那肚子里的皮娃儿又安静下去。 慕容夫人的肚子里,归海遥正在心不在焉的通读天水神功的心法,偶尔悄声念一句“相柳?” 直到归海遥在羊水中练成天水神功第四重,才听到相柳的回复。 “宿主,你的进度好快。”相柳惊讶道。 “啊,你醒了?”归海遥很是激动,都没发现相柳的音磁里有了情绪。 她的手脚一动,整个水环境就像开闸,慢慢地倾斜出去。 “啊?”外间的慕容夫人惊叫道,“痛,痛啊……” 伺候的婆子稳了面色,赶紧朝丫鬟们叫道:“快快,扶夫人进产房。” 众丫鬟忙把夫人扶到床上躺下,又是喊产婆,又是端热水,助产伺候喂奶一大帮人围着……后半夜,产婆又喊人递剪子,又喊人备洗水的…… 当剪断脐带,她们把孩子放进水中擦洗,各个惊呼道:“啊,这女娃儿真好看,皮肤可一点儿没皱巴呀,好像……好像雪花一样白,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啊。” “啥?”慕容夫人从床上惊坐起,尖声高问,“你说什么?” 产婆愣了愣,平日里摸胎位听夫人提起老爷要男娃来着…… 【这……】 她抱起怀里的漂亮女娃,瑟瑟地道:“夫人,是……个……姑娘。” “女的?”慕容夫人两眼一瞪,一口气闷上心,心眼一黑,晕了过去。 房内众人被按了暂停键般停顿数秒,又是惊慌得乱作一团。 门外,庄主慕容正已经连问数声,如今听里头乱糟糟得,人在外头急得不行。 他扒拉开慕容管家,亲自敲门,大声问,“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孩子生了吗?是男是女啊?” 家生的奶婆子从产婆手里抱过包好的婴儿,惴惴不安地走到产房门口。她支棱丫鬟打开门,就着门缝递给慕容庄主看:“老爷,夫人刚产,见不得风,请老爷快快喊个大夫。” 慕容庄主见“儿子”两眼有神、眉目清晰、肤如羊脂,乐呵得要大笑,突然又顿住…… “大夫?这……夫人怎么了?” 他赶紧对慕容管家使眼色。 慕容管家老当益壮,急奔去外院寻大夫。 家里早就备下大夫,不过大夫年纪大、脚程慢,候了半宿又夜深了,就在外院打个盹。 慕容老爷巴拉门框,已经连声在道:“好好好,瞧这小模样,资质定是不差。哈哈……好好,赏、赏,都赏啊。” 家生婆子瞧他欢喜,虽胆怯,还是鼓起勇气,嚅唇道:“庄……庄主,是……是位小姐。” 【整个慕容府就没有不知道老爷想要夫人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如今可咋整啊?】 她说完这句话,眼里直接挂上湿润…… 【呜呜……本是大喜事啊,不知道为何要哭……嘤……】 这时,屋里正好传出喊声:“夫人醒了夫人醒了,掐了人中,醒了。” 婆子舒了口气,瞥见老爷黑沉如锅底的脸,赶紧屈膝一礼,试着宽慰道:“老爷,其实夫人再养养,日后时日长着呢。” 归海遥是亲见慕容正的双眼从惊喜到怀疑,再至灰淡,唇角更是从弧度到僵硬至拉平到挂落。 伴随慕容老爷的不开心,归海遥却是在婆子的怀里裂嘴,咯咯咯笑了几次。 她在脑中对相柳道:“你看看这世道,不是男孩,不能继承衣钵,做父亲就这样的态度。 他女人生孩子晕了,不叫大夫守在院子里,还挡着人站在这。” 当然,归海遥念叨完后,婆子就请上被慕容管家匆匆提来的大夫,一起进产房去给夫人诊脉。 归海遥被转手抱给丫鬟,她还在同相柳说:“原来去隔壁调动武功秘籍,竟然消耗你的能量,导致你进入休眠状态。 下回我一定慎重对待这种事,对不起,相柳。” 相柳拉慢声频,缓缓道:“宿主不必在意,这都是任务需要。 若以后还有这种情况,宿主大可不必惊慌。” “应该是先天母水的缘故,宿主练天水神功事半功倍。”相柳给她分析道。 说起练功,归海遥就嘻笑开了。 “不止哦,明玉神功是在天水神功的基础上来。后来,我发现练明玉神功后再练天水神功更加如虎添翼。现在我的明玉神功也已是四重境界。” 她那笑声清脆,一次是正常,多次后就觉得妖。 婆子对外头还不接受现实的慕容正道:“小姐啊没有哭,咿呀的笑声好听着呢,像上等的珠子滚进盘子,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很呀。恭喜庄主。” 随后一屋子的女眷和门口的小厮,以及管事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慕容家的弟子们,齐齐朝慕容正高声道:“恭喜庄主,喜得千金。” 9.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2 灵魂在慕容秋荻体内的归海遥以为出生后就能万事大吉。 谁知道进入慕容秋荻的身体后,归海遥就得循着女主的生长节奏来过日子。 作为不满周岁的婴儿,一个时辰没到就会觉得肚子饿,无法生理自控地发出咕噜噜声;二个时辰没到,小腹一松就能体会到淅沥沥地热流,尴尬得归海遥恨不得寻个地方钻进去。 若是脚可以抠出三室一厅,现在怕是可以卖楼盘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在肚子里待满十个月再出来啊。啊……” 一个迷糊上头,打出个哈欠,小只的归海遥抑制不住身体的自然规律,瞌睡过去。 相柳顺势当机。 在进入任务环节后,祂只是作为辅助性质的存在。 宿主睡,祂也要跟着睡。 如此,归海遥作为慕容秋荻的头一年新生儿生活是在吃、拉、睡中度过。 较真起来,清醒的时间可能还不如在慕容夫人肚子里的时间多。 兴许,归海遥在慕容娘的肚子里没睡的时间都留在出生后的头一年。 对于产后抑郁的慕容夫人来说,女儿这样没有存在感最好。 不然,她天天看着女儿,承受得是没给慕容老爷生个儿子出来的愧疚。 归海遥被奶婆子抱去给慕容夫人晨昏定省,听过慕容夫人念多次因没生出男孩而自责的话,就会表现得很安静。 她做不到抚慰慕容夫人心里的伤,但可以做到不打扰这个女人。 第二年,归海遥才能很好地掌握这具身体的生物钟。 虽然,她有时候还是会抑制不住身体需求,被迫睡觉,但在吃、拉一事上,已经跟定了闹钟一样的准,给她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省去不少麻烦。 大家都在传大小姐好带得很,或许是水神转世。 为什么说水神转世呢? 自然是因为归海遥要练天水神功。 小婴儿一被婆子放进洗澡盆,两只小玉手就抓在盆沿上不松开。 几个婆子丫鬟好赖话说一大通都不行。 两个伺候的婆子只能齐齐上手,一人一手去扒拉大小姐的小手,都没能让她松开盆沿。 归海遥的劲力绝对超过一个普通孩子,甚至达到数个成人的程度。但是,这些婆子又不敢真得太过用力去掰她的手,就发现不了。 旁边的丫鬟瞧见这情况后暗暗吃惊,婆子等人没办法,还怕伤到大小姐而受罚,就把这事上报给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心里不得劲,但还是来女儿的院子里看了看。 她见到这场景,只道:“你们让大小姐多玩一会儿吧。兴许她喜欢玩水,以前在我肚子里也是动来动去呢。” 这么说完后,勾起了慕容夫人在孕期里对孩子的期许,忍着琅嬛洞的阴暗潮湿给胎儿读秘籍的日子…… 她那哀伤、蹙眉的模样,在看着可爱如玉的漂亮女儿开心玩水后,渐渐地散开了些。 思绪的转变往往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可以改变人看世界的态度。 慕容夫人心里的愁绪一散,就自我开解道:“呵呵……也好。江湖上都在传七星塘慕容家生了个绝美的姑娘。日后啊,咱们大小姐招赘一个武功高的好夫婿,一样可以替你爹爹挣回这天下第一的名声。” 自此后,有过慕容夫人的开口,大小姐爬在浅浅的澡盆子里就更久了。 慕容夫人的心结虽没有完全散开,但到底会每日过来看看女儿,听听她的情况。 归海遥很是知情识趣,体谅为人母亲的不易。 何况,慕容夫人的状态同当年的归海葵和陈通夫妻间有些相似。 陈通作为传统的男人,一心想要有个儿子传宗接代。 不然,归海遥这个独生女儿若嫁出去,他家户口本不就绝户吗? 至于女儿招婿入赘的想法,他可没有考虑过。甚至,他都没去想丈母娘家也只有归海葵这个独生女儿。 这就成了陈通“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出轨的理由。 归海遥的母亲归海葵在被强迫离婚后,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才得抑郁症。 她走的出“生得是女儿”这个情绪,却走不出被陈通抛弃的情绪。后来,又不幸发生车祸,用药等问题……直接导致她走上绝路。 在这个古代的小世界,慕容夫人遇到同归海葵一样的问题。 同样是女人,处于弱势、被选择得一方。 慕容正却不像陈通。但是,他们同为男人,有一样的通病。 慕容正没有为“一定要生儿子”而三妻四妾。 在明明可以操作的时代背景下,他看起来是守住了“一夫一妻”的道德线。 但是,归海遥见过夫妻二人同来院内的情景。从他们夫妻的相处中,她看得出来,慕容正作为南方的武林大世家领头人,是有点原则和底线的。 不好之处在于他极爱面子。 陈通爱面子,没儿子不行,所以离婚后做得也是暗通款曲的事。得女方生了儿子,才肯结婚入户。琉星更是在学龄前才被入户。 慕容正爱面子,儿子一定得是正夫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理由是他的死对头谢家谢王孙,他的夫人连生一女二子,全是嫡女嫡子。 慕容正的面子是既要儿子,但得是从慕容夫人的肚子里出来。嫡子干得过神剑山庄的谢家,才是他认为有道理有面子的事。 慕容夫妻就这样忙着处理武林、慕容府上的事,忙着夫妻一道试图再生个嫡子。 他们对慕容秋荻这个长女很是有点忽视的,能隔三差五去她的院子里看看,不让婆子和丫鬟懈怠大小姐,就已经是做得极好。 这正投了归海遥的心意。 等她运用水力行过一遍功法,才“咿咿呀呀”地爬出澡盆子。 婆子们才松口气,把她捞起来后穿戴整齐。 这空当,归海遥抵不过生理的需求,经常是睡过去。 急于完成任务的归海遥在能跌跌撞撞地走时,直接跳进山庄里的荷花池,吓得婆子丫鬟们大声呼救,纷纷跳下池子去救大小姐。 她们在水里寻摸一通没找到人,哭得差点背过气,正伤心项上人头要不保时,那位大小姐正巴拉在远处的荷花杆和荷叶上嘻嘻地笑。 好几个婆子被这场景吓晕过去。 慕容正夫妇闻言赶来。 慕容夫人差点被吓晕,赶紧嚷嚷:“快快,那荷花杆子上糙得很,别伤了她。” 家丁们闻言纷纷游过去捞,慕容正直接踏叶点水,亲自把女儿给捞抱回来。 慕容夫人让身边经得起事的婆子来照顾女儿,又厉声叮嘱在场的家丁婆子不许把今日的事传出去。 慕容正则是惊讶于刚刚抱女儿时,察觉她体内有股纯正的道家内气。 这可不得了了。 他看着夫人的婆子把女儿捞走,就想再确认下有没有弄错,而且是不动声色的查明此事。 此事发生后,慕容山庄内不止家生子,还有不少来习武的亲传、记名弟子都听说了此事。 他们稍稍一打听大小姐的日常,就把大小姐是水神转世的名号,传到外面去。 江湖上就有说慕容家大小姐是妖精投胎,有说她冰肌玉骨是仙子投生……综合来说,无一不是在夸赞慕容家的大小姐自小是美人胚子,长大更是不得了,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头号种子选手。 自那次池子事件后,慕容夫人见女儿真是喜欢水,就把山庄外面的莲池拨给归海遥。 等女儿喊着“水,玩水”时就带她去外头的莲池,围个布帘,任由她在水里玩个够,省得旁人见了后又多嘴多舌。 慕容正也确认了女儿身体里有股道家纯正的先天内气。后来几经思考,他把这归到夫人在孕期读了琅嬛洞大量的武功秘籍的原因。 因为这一个惊喜,他把注意力就转回女儿的身上,不再执着于同慕容夫人一定要生个儿子的想法。 毕竟,慕容正最大的要求就是有人继承慕容家的衣钵,挣回天下第一的名号,至于男女并不重要。嫡女打败谢家男子,不是更有面子嘛。 经过这番戏曲性的战斗,归海遥才得了自由玩水的权利,再不影响她自小修炼天水神功和明玉神功两部功法。 ** 二年后,(以下开始用慕容秋荻的名字指代归海遥。) 慕容秋荻摇摇摆摆得带丫鬟雀儿离开慕容山庄,踱步去七星塘深处的莲泉。 “大小姐难不成真是水神转世?”慕容山庄门口的弟子接头交耳。 “外面可都传疯了。”另有弟子道。 “她怎么每日都要去莲泉修炼?”有弟子疑惑道。 “虽然大小姐只有四岁,但是她的内功着实厉害。”茅一云作为慕容家的外姓弟子,却有幸入慕容正的法眼,加上他本身刻苦,得以被传授慕容家的上层武学。 他还有幸见过慕容秋荻为反抗慕容正的武学教导,而打出得那一掌。 当时他站得很远,但大小姐挥出的掌力散出如波浪的阴柔气劲,吹拂起的风让他后脊生寒。 那时大小姐才三岁,如今已满四岁,想必内家功法越发的厉害。 慕容秋荻管不到这些小弟子的闲言碎语。若是要管,当年就不会做这么出格跳池子的事。 此时,她带小丫鬟雀儿一路走过庄园外的山道,围着七星塘走到山脚下的莲泉边。 四野无人,她提气一跃,至喷涌的莲泉莲台上。 这莲台是慕容夫人怕她在水中没有可扶的东西,亲自命人用北方运来的汉白石凿制而成。 慕容秋荻闭目,盘腿而坐,凝神间,运转天水神功的心法。 昨夜,她的明玉神功已突破至六重,今日天水神功也能相应突破。 身下的水浪冲击她的身姿,却岿然不动,在周围气劲的环绕下,周身水波环流。 丫鬟雀儿虽已见过慕容秋荻练功的场景,仍是忍不住心惊。 这大小姐还是人吗?难道真像他们传得那样是水神转世?慕容老爷想夺回天下第一家的匾额,真是一点都不用担心啊。 日落西斜,天色渐暗时,慕容秋荻才睁开眼,缓缓地立起来。 在雀儿惊愕的眼神下,她脚踩水浪,徐徐而来,至池边二步,一步跨上岸。 “差点崩不住掉进水里。”慕容秋荻拍了拍小胸脯,又去敲比自己大三岁的雀儿的肩头,嘻嘻道,“雀儿,魂兮归来。” “大……大小……姐,”雀儿的震惊已经变成满目的敬仰,“您是怎么做到……踏水而行?” “那还不简单呀。”慕容秋荻进入莲泉周边的六角亭,留给自家丫头一个仰望的背影。 六角亭被厚实的白布包围,她慢腾腾地换下湿衣,穿上清爽的衣衫,对一旁收拾的雀儿道,“内功到一个境界,就可以御水而行。” 【两年前为尽快完成任务,我可是拼了命得使劲学。结果倒好,男主正在他们神剑山庄的旮旯里读书习字,根本没走上剧情道路,就说气不气吧? 一方心心念念做任务,一方在童真稚气天真玩耍偶尔学习……要命。】 慕容秋荻现在都能抗下慕容正的一掌,日后打败那男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急什么呢?反正,现在的慕容秋荻很佛系,慢慢地修炼吧。 她如今的起点就比男主高很多。 “婢子从未听说过呢。”雀儿打理好后,跟在自家大小姐的身后悠悠地回府。 沿路上,她忍不住好奇问:“大小姐现在能在水上行走,那是不是功力又厉害了。” “当然。”慕容秋荻分心回雀儿,在意念中对相柳道,“这具身体的资质真得很好,简直是古大侠的亲女儿。” “嗯,但很可惜。”相柳应道,“小说中过目不忘的慕容秋荻可以在七年里研究出破解谢三少的招式,说出她的剑慢谢三少二十四倍。 八年后,她挟制武林大部分俊杰为她所用。 除脑子,后面精进的武功同样是她最大的助力。 有这些数据在,足以显示她的资质和聪明远胜常人。” “确实。”此时的慕容秋荻反而轻叹下,惹来迷妹雀儿探头张望。 她又对相柳说,“只可惜,在古大侠的笔下,她是一个野心家。但她内心深处又极度渴望被爱,以及想要获得幸福。” 慕容秋荻回忆般道,“可惜身为女主的她,无论是电视剧里的死亡结局,还是书中被儿子带团挑灭的结局,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是的。”相柳同意,“所以,她才会不甘心,临死产生诉求,愿意付出代价,来改变那个让她一生转变的节点,得到一个好结局。” 慕容秋荻点头,又对相柳道:“以她的身份、资质,有野心很正常。她想要幸福,也没有错,只是用错方法。” 想到此,身为归海遥的慕容秋荻不由替女主再次叹了声。 ** 她已经想好怎么处理那个改变女主人生的节点,也想到怎么为这个新形成的小世界树立更完美的价值观。 虽然这是个武侠世界,武林人以个人名声、家族名声为最终活下去的目标,但这只是那些生活在江湖中人的目标。 对于底层的真实百姓,那些活生生存在又不被看到的人,他们才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根基。 现在是洪武二十年,明太祖还在对北方动武。他在位期到过世还有十一年。 从建文帝登基开始,才是此世界真正的故事开展。当时,发生名垂史册的“靖难之役”,再从建文帝过渡到明成祖的四年,往后是长时间的太平世道,永乐盛世。 到明成祖登基,慕容秋荻有十五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她除了要避过十六岁时失身的人生节点外,其余时间要建立起属于她的势力。 这就比原书或电视里会发生“天尊建立势力”的情况提前许多年。 时间,正是改变一切结局的良药。 在十五年内,慕容秋荻计划好好经营,既能在将来保证女主的野心,又能避免她重蹈覆辙,借此彻底改变女主的人生选择,得到一个好结局。 这便是蝴蝶效应。 按无情浪子谢三少想要做君子,又不想被女人利用的情况分析,谢三少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结婚选择。 他与女主的家世相当,就注定权利会倾斜一方。 尽管两人郎才女貌,资质性情的匹配度较高,最终都会因为利益的分歧而产生隔阂。 不过,女主到底选不选谢三少做丈夫,到时候就不是她归海遥的慕容秋荻,而是真正的女主慕容秋荻来做选择。 女主最终是要权势,还是要那个风流无情的剑客? 这全是女主的人生自由。 ** 慕容山庄的门口,慕容秋荻停驻在茅一云的身前。 作为外姓弟子,茅一云凭借自身的资质而被慕容正看重,但茅一云也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世家对姓氏、规矩是即为看重的。茅一云再有资质,也成不了慕容家的核心成员。 “茅师兄,”慕容秋荻对茅一云微笑,笑得像一朵花般明亮。 此时,茅一云还小,按他比谢三少大三岁的设定,现在是个九岁的毛头小子,平日是还要排班守门的小童子。 古人大都早熟,若说茅一云没什么心思,此时就不会垂下头了。 茅一云红脸低头。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同自己说话呢,心里如有千帆过境般的激爽。 他一直以为大小姐眼高于顶,平日里更是目中无人,除她的丫鬟雀儿外,旁人与她说话,最多回二个字,“你好。”旁得就是“嗯。” “大小姐抬爱,”茅一云激动地躬身拱手,“弟子,茅一云。”似乎回句废话,大小姐既然喊得出茅师兄,想来是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大小姐喊自己作茅师兄呢!? 意识到这点,茅一云的心跳都加快几分。 慕容秋荻状如天真的稚童般,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叫茅一云,我爹看重你,教你慕容家的燕子连环踢。” “庄……庄主抬爱,是一云的幸事。”茅一云回道。他紧张得有些口吃,激动的羞红张脸,也在使劲压抑住要跳出喉口的心。 这所大宅里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四岁的大小姐,已九岁的茅一云断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慕容大小姐停下来同自己说话会件闲事。 “但是,我爹他一定不知道,你其实更爱掌法。”慕容秋荻的目光在茅一云握紧的手指上掠过。 虽然茅一云年纪轻轻,但手掌正反面的骨节上都有茧。 慕容秋荻再去看茅一云的脸时,他已经是张惊恐的脸,额头的汗还顺着脸颊滑下去。 【这么热?】慕容秋荻惊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茅一云是在害怕被人发现学外家功夫,他怕会受罚。 慕容秋荻就道:“明日我出门,你可以跟着我。”又向雀儿道,“你去同慕容管家说一声。他,我要了。” 雀儿躬身应“是”。 茅一云看着小小的如玉身影跨进大门,低头看向自己粗糙的手指。 刚刚还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现下却有如同被天降大饼砸中的激动。 惊,喜,惧,幸等等情绪翻滚而出,在他的心间反复横穿。 小小的茅一云已有一些城府。 他努力调整面色,压下复杂的情绪,不能让同旁的弟子或取笑或调侃或心生嫉妒的言语中,破坏这突如其来的“机会”。 旁边的守门弟子朝他暧昧地笑,还假装不解地问:“茅兄弟,难不成大小姐要亲自指点你?” 另一人道:“我从来没见过大小姐用兵器。” 已平静下来的茅一云静静地听他们讨论,想起在山庄听到过的闲聊。 “慕容大小姐在慕容夫人肚子里时就已听过各门各派的秘籍口诀。” “慕容大小姐过目不忘,看过的字读过的书,倒背如流。” “慕容大小姐三岁生日时,庄主允她在琅嬛洞里待一个月。琅嬛洞可是慕容世家珍藏各门各派武功秘籍的地方,慕容世家的禁地。” 然而,这些道听途说还不足以让茅一云对大小姐心生仰慕崇拜。 去年,他无意间亲眼看到的一幕生生得落在心坎。这足以让他对大小姐心生期望,大小姐推出得那一掌令人脊柱生寒,却也热血沸腾。 茅一云的眼眸里喷发出夺目的光彩,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他甚至相信,明日后,一定会变得不一样。 10.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3 次日,天还没亮,茅一云就早早的等在外院。 他看着弯月西坠,心里既期盼又有不安。他还想起昨日傍晚时,慕容管家瞧来得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的心里就有股热血在悄然涌动。 【慕容庄主只有一位继承人,那就是大小姐慕容秋荻。】 当慕容秋荻带着雀儿出来时,茅一云稳了稳心态,赶紧上前作揖。 他模样端正,态度自然,似乎已经接受了眼下这个奇怪的事。 【咿,今日这小哥正常许多了。】 慕容秋荻想起茅一云昨日的反应,像极了当初她接到叶柄游的邀请,请她加入公司时的反应;便是面试公司里得那个徒弟,在看到归海遥时都会脸热、目光躲闪。 慕容秋荻朝茅一云宽容得一笑,率先向七星塘走去。 茅一云赶紧回笑,但大小姐已经转身,应是没有看到这张为她绽放的笑脸。 他摆正了脸色,跟上这对主仆的脚步。 在莲泉边,慕容秋荻教茅一云得是正宗的慕容家武功心法,学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学。 至于掌法,她记得小说里茅一云是会黑沙掌的,就把少林五毒掌的口诀交给他,黑沙掌的修炼方式也一并教给他。 “黑沙掌又名铁砂掌,虽是少林入门掌法,但练成后威力惊人。”慕容秋荻跟茅一云解说道。 茅一云自从听到大小姐说要教他慕容绝学,就一直在平复激动的心跳。 此时,经大小姐口述心法武功,茅一云更是激动得直接跪下,拱手诚恳道:“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一云一定勤加练习,不负大小姐的教导。 但凡大小姐指东,一云绝不往西。从今往后,但凭大小姐的吩咐,一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后,茅一云头磕在地,听声音就知道他非常有诚意了。 慕容秋荻悄咪咪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避了开去。她不是真正的女主,也受不起古人的跪礼。 同时,她为选择茅一云这个决定非常满意。要不怎么说书里的茅一云诚实又冲动呢。 慕容秋荻咳嗽了声,瞧着眼下这颗黑乎乎的脑袋,不出声,他就不起身的状态,忍不住又挪开一步。 “好了,你起来吧。你学我慕容绝学,就是我慕容家的亲传嫡系弟子,日后为慕容家做事即可。” 【这人心得慢慢养,不能急于求成。尤其不能让慕容正这个便宜爹知道女儿在挖他的墙角。】 茅一云还是跪在地,不过已直起身,再次转向慕容秋荻,重申道:“一云定不负大小姐所望,勤加练习。日后,一云唯大小姐马首是瞻。”再次重重地磕首在地。 【好实啊,这可是石子路!】 慕容秋荻眨下眼,又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这茅一云真不愧是底层爬上来的人物,有这份眼力心性,将来即使不能飞黄腾达,也能成一方侠客。 这让慕容秋荻想起书里的情节,女主同茅一云定亲的场景。 ** 那时候,女主慕容秋荻已于十六岁失身于谢三少,而谢三少答应的提亲又迟迟不来。 俩人互睡前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在等待中煎熬成渣。 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时候的女主谈什么野心呢?她真正是在期盼心目中的少年侠客能够马踏舞步、郎骑白马,上门迎亲。 煎熬中的女主出个昏招,告知慕容正她已失身于谢三少。 结果,慕容正为慕容家的名声,宁可把她嫁给慕容山庄的普通弟子,也不愿意求上神剑山庄,堕慕容家的脸面。 女主向来聪慧,赌气得她同意了这场定亲。她是想用自己的婚事来逼谢三少现身。 茅一云是慕容正从数百弟子里选出来的,成为那个娶女主的“幸运儿”,或者,他还是慕容家未来的继承人。 在慕容正的眼中,茅一云从底层爬上来,又在慕容家长大,干净的背景没有后顾之忧,加上茅一云日渐出类拔萃的能力,本身足够的优秀和向上的劲头。 综合这些因素之后,他在慕容正这里就是非常好的赘婿人选。 茅一云也借此事,正式成为慕容世家的嫡系弟子。 婚事定下来后,女主就更绝了。 她怂恿茅一云给谢三少单发喜帖,邀他前来恭贺两人定亲。 不得不说,定亲这茬混账事后,多年后茅一云重逢谢三少,竟然出现了向他忏悔的一幕。茅一云表现出许多男人间才看重的东西。 他感激谢三少把他捞出慕容秋荻的骗婚陷阱。同时,他又怨恨自己无能向谢三少报夺妻之仇,从而负气离开慕容山庄。 茅一云此人,有义,明理,唯独少狠。 他没有谢三少狠,也没有人家会拉大旗。 谢三少拉扯光明正大的贺喜旗帜,前来参加茅一云和女主的定亲喜宴。谢三少再见慕容秋荻,耳听她的私语哀求,自认为是解救茅一云于水火,就把人家即将定亲的未婚妻,直接拉去私奔。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原书里的谢三少在对待感情时是个怎么样的人。 风流成性!漂亮的女人送上门,他不会拒绝。江湖浪子剑客,自认豪侠,又有情有义,当然也是他。 但是,若有人当谢三少的面说他是豪侠、有情有义。谢三少又会反驳:“我不过是个无情浪子,爱酒也爱女人。” 所以,谢三少和女主私奔半个月后,他把女人丢在客栈,独自离去。 尽管电视剧里美化这一情节,书里也略过这事件的成因,但谢三少把人丢在客栈是事实,往后多年里不闻不问那个可怜的女主也是事实。 家国情仇当然不能被忽略,在小情小爱的面前,家国显得极为博大,合该用一切为此退让。 但是,谢三少在“靖难之役”事变后,假死脱身,他就不能回去安排一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吗?合理一下你离开客栈的行为,不可以吗? 以至要牺牲一个女人十多年的青春时光来体现他得这份大侠情义吗? 苟同与否,暂且不论。 如今身为归海遥的慕容秋荻的出现,这一伤害女主的大事件就绝对会被她蝴蝶掉。 ** 一想到那个三少爷,慕容秋荻就牙疼,瞥向依然跪地的茅一云,心都冷硬了几分。【两个男人间成了英雄惜英雄,夹在中间的女人成了那个背锅侠,哼。】 她撩了撩眼皮道:“你起来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古代世家的规矩,女人不当家,女婿同半子的思想根深蒂固,一直影响至今。 这就是为什么,慕容正想把女儿嫁给慕容弟子的原因,他想要让门人入赘慕容家,以能继承慕容家业。 慕容秋荻目前四岁,该施的恩要做,野心也要相匹配的实力才能实现。 茅一云虽然才九岁,但他是从泥堆里摸滚打爬争取到今天。若没有世家的支持,普通子弟想要出人头地,那是难以想象的艰辛。 这个四岁的大小姐虽然说‘不需要茅一云’的话,但茅一云不会当真,他也不会天真。 果然,从今天开始,他将有机会去看另一番风景,武林上层的风景。 他已向往许久。 慕容秋荻不在意茅一云的心思,只是让他换一种方式成为慕容的嫡系弟子而已,蝴蝶掉书中茅一云需入赘才能成为嫡系的情节。 再者,以茅一云的勤奋上进的程度,将来在武林中出了侠名,也是慕容家的名声。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茅一云对于慕容山庄将更有归属感,对于慕容秋荻这位大小姐也会有不一样的认知。 比将来书里描述的,‘他认为大小姐是个野心家、骗婚者、私奔者’这些标签都要好。 现下解决掉这么一个日后隐患,身为慕容秋荻的归海遥很高兴。 自此后,七星塘外的莲池边就多个练黑沙掌、练燕子连环踢腿功的身影。 弟子间都在传茅一云走了狗屎运,得大小姐亲自指点。 弟子们互相间也有倾轧,他们一开始还会欺负茅一云,随时日渐长,这些原先给茅一云找茬的弟子都打不过他,就不敢在当面挑衅他,只敢在背后偷偷念几句。 时光若水。 慕容秋荻六岁的时候,神剑山庄的谢三少已经八岁。 谢三少五岁习剑,六岁解剑,八岁诗才小有名气,少年天才的名声已在江湖上日渐宣扬开去。 慕容山庄是三百年的世家,同样受世人的瞩目。 慕容家大小姐被传出去的名声在慕容正有意无意派人引导下,成为自小就是冰肌玉骨、爱在莲泉边练琴的世家大小姐,隐有成长为江湖第一美人。 慕容大小姐从未习剑,也不练其它的兵器。 慕容庄主每每见这个女儿都摇头叹息,不管外头名声怎么样,慕容家的绝学虽不以剑见长,但是,还施彼身的绝技也不见女儿练过,也不见她习过上层轻功,除一身正宗的内家功夫外,其余毫无所长。 这要如何是好?天下第一家的匾额何时能拿回来呢? 此时的慕容秋荻已把明玉神功练至八重,无人无我,物我两忘,太上忘情的境界。 在《三少爷的剑》这个江湖里,剑是至高无上的武学兵器,内功被忽视的厉害,但它依然是存在的。 当慕容秋荻一掌正宗的内家气劲包容山石,至它成为粉末时,才更精彩,令人望而生畏,也让慕容正这个庄主再也不在女儿面前唧唧歪歪、嘀嘀咕咕。 今日,慕容秋荻坐在莲池边,运转天水神功,从水中缓缓地提炼出一瓶液体。 她把琉璃瓶捏在手中,对雀儿道,“你把兔子拿来。” 雀儿近来已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恭敬以对。 她把兔笼提到慕容秋荻的面前,恭敬而轻声道:“小姐。” 白白的小兔子很可爱。 可是慕容秋荻弹给它一滴炼制出的水后,小兔子四肢抽搐,七窍流血而亡。 雀儿受到了惊吓,忙跪地弯腰,惶恐道:“小……小姐,这……这……” “这是天一神水。”慕容秋荻收起琉璃瓶,朝雀儿缓缓道,“你起来吧。我已跟母亲说要闭关三月。至于父亲那里,我也已经知会过了。 这三个月里,你就当我在小屋中,日常饮食照旧送来,对外人,谁来都不见。明白吗?” 雀儿点头,起身后鼓起勇气问:“小姐……要去哪里?江湖危险,婢子怕小姐遇到危险。” “你放心,以我如今的内家功夫,父亲都不愿与我对上的。”慕容秋荻轻笑了下,转而想到茅一云和纪纲。 说起纪纲,这小世界为了自身的完整是什么事什么奇葩都能整出来。 祂为完善自身的完整性,世界竟然把书中不曾出现过,只在电视剧中存在的人物演化出来。 这应该就是电视剧里删掉的茅一云,演变为纪纲的形象,以期能更好得衔接大社会以及上面的朝堂,而小世界同样基于这个设定,出现纪纲此人。 纪纲是慕容山庄的大师兄,而茅一云未被慕容正收为弟子,却也是慕容山庄重要的嫡系弟子之一,隶属于慕容秋荻的手下。 将来,女主慕容秋荻的幸福应该有好几个选择,一个是电视剧里与女主结过婚有过孩子的纪纲,还有个是与女主订婚前跑路的茅一云。 不过,以女主对谢三少“君虐我千百遍,我对君如初恋”的爱情精神,怕是很难会选择这两个男人。 慕容秋荻想到这些,含笑走进六角亭旁的小楼,入闺房拿上准备好的包裹和银两。住在莲泉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同纪纲经常碰面。 纪纲此人心思深沉,专营之心远比茅一云。他对女主的百般讨好,大概率是为了想要往上爬,小部分么,见色起意吧。 用现代的话说,纪纲是只潜力股,以后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就知道他的功利心有多重。 他和茅一云不是同一种人。 茅一云志在江湖,而纪纲志在朝堂权势,不同又有些相似。 这两人的存在又至关重要,他们是衔接此方小世界各个层面的枢纽之一。 话说回来,在这个时代,这两个人真不是最好的夫婿人选,全都是大猪蹄子。 慕容秋荻朝雀儿道:“若来得是茅一云,就说我闭关不见客。”眼儿一转,又笑道,“至于纪大师兄,你就说我往后门溜走了,下塘捉鱼去了。” “啊?”雀儿脑筋一转,心道:也对,上一次小姐用这招就骗过了纪纲师兄,这纪师兄在七星塘边守了一个时辰都没能逮到大小姐。 11.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4 小楼昨夜起东风,薄纱轻扬,拂过香闺鬓角,映出角落的诗书琴画。 慕容秋荻穿戴整齐,回眸见雀儿似有疑惑,就解释道:“雀儿,不要太看得起男人。纪纲为什么愿意在塘边等?那是他做给父亲看的。他的心思啊,深着呢。通俗来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雀儿委婉一笑,小跑上前帮慕容秋荻把东西再清点一遍。 她边理边幽幽道:“那是小姐足够优秀,才会让纪纲师兄、茅师兄都围绕小姐转悠。” 慕容秋荻呵了声,直接朝她道:“小丫头,不要被假象蒙蔽。在男人的世界,侠义、利益,永远高过对女人的情爱。” 【这个世界的主题又怎么可能被强改?在这个武侠世界,没本事的女人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便是有本事的女主,最后的结局也不过一个死,或被亲儿挑灭。】 雀儿说不过慕容秋荻,也不懂她小小的年纪怎么就这么看待男人。 她见慕容秋荻背上行囊要走,环看原木飘纱的小楼,极为不舍地说:“小姐走后,就剩雀儿了。” 慕容秋荻拍了拍雀儿的肩头:“好好守住我们的家哦。”在雀儿崇拜向往的目光中,她如飞鸟凌空,跃出窗外。 她跃上莲塘,似蜻蜓沾荷,点莲踏浪而去。 慕容秋荻的第一站当然是洛阳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 她要去看一眼男主的情况,以她的目力,看过男主的剑术,自然能估算出他十八岁时的剑力,为将来做好打败他的准备。 然而,她普一离开慕容山庄的地界,就两眼一抹黑。 大路朝天,四通八达。她竟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到翠云峰。 此时,数十骑快马的奔蹄声,夹杂数声浑厚的“哟哟”声,穿林破尘如箭急来。 若不是知道这是江南地界,慕容秋荻还以为身在北方的草原。 这打马的汉子,明快整齐的声响儿,在江南这地界,真是少见呢。 心念电闪间,慕容秋荻已攀至道边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躲避。 前后一行人骑快马从树下跑过,马上的人大声朝前面的人高喊:“老大,这臭娘们杀了我们的兄弟,还跑到扬州来嫁人结亲,害得咱们从洛阳跑到这,累死几匹良马。”他嘴上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叨着某个得罪他们的女人。 另一人接着喊:“兄弟们眼看这马又要不行了,得尽快到啊。” 跑在前面的人终于回道:“兄弟们再坚持半日,前头就是扬州城,我们到驿站后休息半日。然后,大家悄悄入城,一定要在这娘们今夜结亲前赶到,非得给她送点好颜色。” 大哥一回话,后面的兄弟就叭叭跟上。 “咱们兄弟要这对夫妻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哈哈哈哈……兄弟我要在那娘们死前好好快活快活。” “哟,哟……” 慕容秋荻沉吟。【这么说来,这些人来的方向才是洛阳,而去的方向是扬州城。】她约略迟疑下,脚下一点,尾随在这一行快马后,穿林前往扬州城。 扬州城近,洛阳远在千里之外。如今的谢三少不过是个习剑童子,晚点再看也不迟。 这些人脸上油墨重彩,穿的又乌漆墨黑,这腰上跨大刀,一看就是江湖人,且不是什么好人。 听他们的话,像是要找别人的麻烦,还是个女人。 这世道待女人太过苛刻,既然有缘碰上,不妨跟去看下。若能为那女子做点什么也是好的,能帮就帮一把吧。 果真同那带头的大汉说的一样。半日后,扬州城已历历在望。 这伙人在三里外,驾马入树林,掏出随身带的干粮肯巴几口,还边吃边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慕容秋荻初次外出,估摸不清这群人的实力,又怕人多眼杂被察觉,没敢太靠近。 她换个顺风的位置,照样听到不少的消息。 这伙人里的带头老大,先派两个机灵的小弟摸进城探消息。至于其余人,则跟老大进驿站整顿。 入夜后,这伙人再一起摸墙进城,在城墙脚下汇合,随后一起行动。 “啧,这些人还挺有成算,连下三滥的药都用上。”慕容秋荻心道,“相柳,你知道他们要对付谁吗?” 相柳不吭声。这是两人第一次任务,投入多收入少,对于相柳的消耗极大。 现在,他是能不用能量就不用的地步。 对相柳情况了解的慕容秋荻也急得很。这也是她这么早出来游历的原因。 救人有功德。树立正向的世界观、价值观有世界功德,这些都可以作为相柳的能量。 慕容秋荻见相柳不答,也没在意。她见这伙人开始分道,其中两人往城池方向奔,其余人离开树林后去附近的驿站休息。 她在道上迟疑三秒后,提气跟上前头的两人。 路上行人还没来得及惊叫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就见她像一阵风一样快速刮走。惊呼出声后,路人环顾四周,不知道这一闪而过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还是自己眼花看漏。 城门口,慕容秋荻见先头两人把马停在城外的马栈,而后一拉裹头的面巾,顺入人流。 如今中土平定,扬州城繁华更甚以往,南门下挑担板夫进进出出。这两人一前一后,先后扶在一辆板车后,顺流混入城。 慕容秋荻大开眼界,那两人的这一招算是学到了。 明太祖年间,路引制定已趋完善。所谓的江湖人来来往往,在历朝历代中,明朝的江湖最为落寞,进出城管得最严厉。 慕容秋荻一跳一跳地跃上一辆路过的牛车,两脚耷拉在车外,摇头晃脑好一派天真。 车夫架着牛,慢悠悠地进城,朝守门军官躬身赔笑后被允入城。 慕容秋荻朝守城人瞧来的目光友好一笑,自顾拉着草蔓东张西望。 这些守城门的人真有意思,前头那两人虽然做点伪装,但黑巾裹面,难道他们就不好奇吗?不该仔细查查吗? “人嘛。”相柳突然回道,“若是查太仔细,被一刀横脖子,不就完了。” “哇,相柳,你这是在内涵?还有,我好像听出点人性嘲讽的味道。”现下慕容秋荻心情明媚,打趣了下相柳。 一人一系统打了下油腔,但是相柳未再接话。 慕容秋荻不以为意。她知道系统要节约能量。 “啧,溜得真快。”慕容秋荻进城就见不到先头那两人。她走至板车前头,拍了拍驾牛车大汉的肩膀。 “哞,”大汉停下牛车,回头见到个笑嘻嘻的漂亮女娃,几次张嘴,才呐呐道,“侬……个娃……咋在娥车上哩?” “呵,”慕容秋荻掏出腰上的荷包,取出五个铜板,递给大汉,“谢谢大叔咯车哦。”说完后,她一跃而下,朝人流快速钻去。 大汉手握铜钱,朝溜走的小身影高声喊:“喂喂,呐咯小娘子……” 慕容秋荻顺人流跑得快,几下就躲开了大汉的视线追踪。同时,以她的脚程,很快到了运河边。 好家伙,京杭运河上大小船坞林立,比岸上的铺子还多还热闹。 明太祖建都京师。此时的扬州还是扬州府,背靠京师,确实是重要的水路枢纽城市,繁华盛世之地。 又因商贾的往来,扬州比不上十里秦淮的京师,但小秦淮之名亦传播盛远。何况,这时候已有许多人家在豢养女童,扬州瘦马渐负盛名。 “小娘子,侬是哪家的娘子跑出来玩啊?”一名女子的声音自慕容秋荻的身后传来。 慕容秋荻回首,见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歪歪扭扭得站在一旁。 大娘一脸的富态,看着十分的可亲,只是这身花红柳绿的打扮有些考验她人的审美。 这年头能圆润成这样,日子过得定是不差。 慕容秋荻笑嘻嘻地歪着头,扮嫩道:“娥偷跑出来的,太太别告诉嗲嗲哦。” 大娘听她称呼自己作“太太”,顿时咯咯咯笑得像一只欢脱的鸡,眼眸亮亮地道,“小丫头真会说话,别叫我太太,叫我胡大娘就好。” “胡大娘好。”慕容秋荻顺势乖巧道。 胡大娘越瞧越是喜欢她。 这丫头冰肌玉骨,眉目清俊,穿的衣着不像是个平头百姓家养出来的娃。 原本她看着慕容秋荻的背影,动的小心思是拐回家养着。这年头各家养的瘦马不少,但是好的瘦马也要百里挑一。 这会,胡大娘瞧见慕容秋荻的正面,那小心思就得稍稍地打住。若是动了不该动的人,在这扬州城里死不见尸也是常有的事。 胡大娘又问:“侬还没告诉大娘,你是哪家的娘子,这运河边可不安全,你看见那些高楼了么?” 此时天色尚亮,烛火未燃,但红灯排排高挂,能想象出夜间的风彩。 “好看。夜里一定会更好看。”慕容秋荻笑眯眯道,一张玉雪明媚的脸带丝时下女子都会有的向往色,向往那不可见的富贵荣华,那高楼檐廊下女子摇扇轻笑的风流体态。 胡大娘轻哟了一声,上下打量这女娃,脸上有了狐疑色。 难不成老娘这火眼金睛还能看错?这小姑娘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是谁家养的马儿,不小心溜出来了? 若是这样得话么…… 12.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5 慕容秋荻扫眼古运河岸,雕梁画栋的高楼沿青石道排落,一侧河中兰舟相扣,舟上女子倾盆覆水,想见是为晚间的盛景梳洗打扮。 “小女娘,你既觉得这里头好看,那你想不想进去看看?”胡大娘抽出怀间香帕,一抹鼻下,半遮脸含笑邀请。 这大概是胡大娘的习惯动作,很有风流痕迹。即使她圆润偏胖,但眼角眉梢轻勾间流露的风情,依然有年轻时候的影子。 慕容秋荻笑得更明媚了。她仰面骄傲道:“我要去就去最大最亮最好的楼子,花姑娘也要最多得那家。” “……”胡大娘做个惊讶又喜的表情,挤出的笑容有那么几分滑稽,既有风韵又有作感,“哟,原来你还是个懂行的呀。进妈妈的楼可是要付银子哟,你可带了呀。” 慕容秋荻听她话音,已是本色上场。她从腰包里一掏,拿出十两银,笑嘻嘻道:“这个可够?” 兴许银子的魅力大,不仅胡大娘多看眼,连街道边流连的摊贩路人都斜眼看来。 胡大娘颔首,没有见钱眼开,或是十两银在她眼中只做平常。她收敛夸张的表情,弯腰伸手做个请的动作。 慕容秋荻走在她的旁边,瞟眼大娘身后跟着的两人,好奇道:“大娘出门都要带打手吗?难不成这扬州城这般不安全。” 胡大娘低头瞟眼小姑娘,又回头看了眼两个跟班,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扬州府第一楼的妈妈当然要有些排场,这才不会让人看低了去。小娘子初来乍到,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吧。这是寻常排场,若是太过惊讶,反显得格格不入。” 慕容秋荻扬眉。这胡大娘话里有话。 “小娘子孤身一人在扬州有名的街上晃,想来排场只会更大吧。”胡大娘带她走过一排高高低低的檐角楼,时不时瞟眼四周。 慕容秋荻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以及身后那两跟班也会时不时回头看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她瞬间了悟到这里面的关窍,不由笑道:“我啊,不需要排场,因为我自己就是自己的排场啊。” 在胡大娘低头瞧来时,她把手里的银子拉长、揉扁、团圆。 胡妈妈立住脚,目瞪口呆的表情十分好笑。半息后,她就反应过来,心里震惊,瞳孔收缩,面皮抖动,再见慕容秋荻递上已变得圆润如珠的银子。 震惊色直接挂在她的脸上,她犹是不信邪,拿起银子放在牙口上一咬,再一摸。 这软硬程度,不错,是银子。 但是银子也硬啊,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揉搓!一个成年男人都办不到的事,被一个小娘子做到了? 胡大娘暗吸口气作平常状,朝小娘子拂身作揖:“敢问奴家怎么称呼娘子?” “我姓容。”慕容秋荻率先朝街上檐角挑得最高的楼走去。 胡大娘起身松口气,随即面色又紧几分。 她跟在慕容秋荻的身后,到了自家楼前,与慕容秋荻并排站定。她瞧这姑娘的聪明劲儿,心知这是块铁板,不能踢得供。她想到这,立时躬身给小娘子指路。 前倨后恭的姿态做得那叫个娴熟顺溜,且毫无违和感。 这一路,胡大娘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江湖里哪家的姑娘有这番本事,还姓容? 扬州城方圆百里,姓容的有,但习武的人家……她能想到得只有慕容世家。 近来扬州城的李财主家娶儿媳妇,扬州城来不少武林人士。以李家儿媳的江湖地位,引来这位慕容家的小祖宗倒是不奇怪。 所以,这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吗? 胡大娘进了楼,挥退两个跟班,依然在悄悄地打量慕容秋荻的衣着肌肤。 传闻慕容大小姐冰肌玉骨。这位小姐倒是长得肤色赛雪。 这让她坚定了心中“她是慕容大小姐”的想法。 但慕容家从未传出慕容大小姐会武,除了出落的日渐水灵的传言,还有渐有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这般,从容貌上看,真正是跑不离。论武功,世家的水深,藏着掖着也说不定。 慕容世家可是扬州得一柄保护伞,谁也不敢得罪的。 此时,胡大娘暗自定了她的身份,赔上一万个小心接待。 等慕容秋荻进楼上雅间,胡大娘招呼丫鬟上扬州名菜。 “去,你把我珍藏的女儿红拿来,”她见慕容秋荻在阁内东瞧西望,想她才六岁,就改口道,“果子,多上些果子到青霄阁。” “大……”胡大娘吩咐完,要招呼这位大小姐,差点就脱口了。她忙转口,以待客的姿态热情道,“姑娘,容娘子要找什么样的大姑娘?” “唔……自然是要会唱曲儿的,会弹琴的,会……”慕容秋荻嘻嘻一笑,想起荷包里的银子份量,机灵道,“我就给了十两银,老板娘你,看着上吧。” “行嘞。”胡大娘微笑点头。她意会到这大小姐就是纯粹好奇,立时想到楼里的新人,名叫兰心儿。 她朝慕容秋荻道:“我这刚好养出个新雏儿,琴曲诗词十分的会,最主要是人干净。我把她喊来陪你可好?” “嗯。”慕容秋荻在她的接引下,在青霄阁的包间落座。 小丫鬟上来一盘盘珍馐美味。 慕容秋荻瞧着满桌佳肴,立时就感到肚中空空。从慕容山庄所在的七星塘跑到扬州,路程不短,还真饿到了。 她拿起筷子就吃,品味一翻。【啧,美味。】 清炖的蟹粉狮子头,炝虎尾,鸡汤煮干丝,拆烩鲢鱼头,扬州春卷,翡翠烧麦……不愧是扬州第一楼,效率高,味道正宗地道,滋浓味醇,妙啊妙。 第一楼的名头,真是名副其实。 正当慕容秋荻吃得开心,一位聘聘婷婷、依依袅袅的年轻少女进入包间。 少女芙蓉面,明眸皓齿,朝慕容秋荻羞涩得笑。而后,少女坐到锦凳上,一抬手,琵琶声声如珠玉落盘,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慕容秋荻边吃着菜,再瞧少女胸前略鼓,正是青涩烂漫的时候。 一想到这刚长大的姑娘就要被……眼前的饭菜就有些用不下去,美味也变得不是滋味。 一曲罢,少女怀抱琵琶朝慕容秋荻拂身,浓靥清眸,既有少女的纯真,又有风俗场的妆色。 “过来坐。”慕容秋荻心生柔软,朝她招手道。 少女放下琵琶,含笑走到桌前。平日她被教导过,若是到客人桌前就要倒酒敬酒。此时,她面对得是个小丫头,就瞟向桌面,哪里来的酒水? 她瞧见茶壶,上手倒一杯,递给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秋荻接过茶杯,听她的呼吸略缓,想来少女是有些紧张的。 “奴家兰心儿。”兰心儿又是拂身一礼,言辞作态间却有些不自然。 “兰心儿,”慕容秋荻呢喃了一遍她的名字,转眸笑道,“坐吧。这么多菜我吃不完的,你也一起吃些,不然就浪费了。” “不会。”迎向慕容秋荻疑惑的眼睛,兰心儿半纯真半玩味般笑道,“剩菜会被拿到后厨,留给婢子们吃,我也吃。” 大概是慕容秋荻真得太小,看起来又无害得紧。 兰心儿慢慢地放开,进入待客如友的状态。她举起筷子,试探得问:“我可以吃吗?” “当然。”慕容秋荻肯定道。 兰心儿举筷,一下就挑在特别好的部位吃。 蹄髈里肥瘦相连的肉,鱼鳃上的嫩肉,蟹里的黄…… 她吃东西的速度也很快,吃完一抹嘴,再瞧小姑娘乌黑水灵的眼睛,不由漏了真情:“你还是快走吧。这里很多你这般大的女孩子,回头就被胡妈妈卖给商人。” “哦。我这般大就要卖给别人?买来能做什么,拿去当童养媳?”慕容秋荻当然想得到这些孩子被买去做什么,只是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人,会干这样的事。 “嘻,哪里有你这么想的呢。”兰心儿自顾端起茶饮了口,无所谓般道,“很多商人喜欢稚童的,有些富人也会挑女童。若是苗子够好,他们就会买回去养。待姑娘们长大后,再卖给人做妾。” 慕容秋荻明知道还问,听了后更是不舒服。旋即,她想起来此的目的,又问道:“你知道这城里谁最有钱?” “!”兰心儿眨眼,嘻嘻笑道:“扬州府最有钱得当然是扬州太守。” “这不可能。”慕容秋荻摇头道,“当今圣人科律严明,太守未必是扬州城最有钱的人,最有权势得肯定是他。” “那……”兰心儿眨眼思索了翻,“李大财主,牡丹姐姐的恩客。 听牡丹姐姐说,他就住在扬州城中最大的宅邸。 近来他家办喜事,李家少爷年轻有为、少年成名,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娶得还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 慕容秋荻心道“对了”。她放下茶盏,仔细问道:“你说这李家少爷娶得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 “嗯。”兰心儿重重地点头,“婚宴就在今夜。牡丹姐姐受邀去表演歌曲,一会就动身前往。” 慕容秋荻想起相柳传输的情节里就有神剑山庄庄主谢玉生对燕十三说的话。 ** 谢玉生:“我大女儿嫁得人年轻有为。可是,他们太骄傲,被人暗算在洞房花烛夜。我次子要为姐姐、姐夫报仇,前往阴山,在阴山战死。” ** 慕容秋荻想起城外得那伙骑马人:难不成他们就是阴山群鬼。 她一下子跳起来,惊讶地看向兰心儿,追问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嗯?”兰心儿被她吓了一跳,旋即按胡妈妈教习的应对方法,朝她柔婉笑道,“我家啊就在扬州城。若不是家里穷,嗲嗲不会把我卖了的。我叫金兰花。” 金兰花,三少爷谢晓峰年轻时候的红颜知己! 13.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6 伴随兰心儿的话落,楼内得那点清清幽幽的声响渐渐地安静下来。 慕容秋荻的诧异一闪而过,脑中过着有关金兰花在小说里的戏份。 她脱口而出道:“若我要买你,你觉得妈妈会要多少银子?” “!”金兰花就是兰心儿,一下子被她问愣住了。 或许这个问句在金兰花的脑海里已经演练过千百遍,但绝对不是被一个六岁大的小姑娘提出来。所以,她还是如常般眨眼,不解道:“买我?我可不做人丫鬟的。” “……”慕容秋荻被她一句话直接整无语。做丫鬟难道比做伎女差嘛?这都什么想法? 金兰花看出慕容秋荻目中的不解,转念想了一圈。 她就觉得这位小姐是不知人间疾苦,才会有这么多的同理心。她颇觉败兴,又有几分赌气道:“我在这第一楼里已做了许多年的丫鬟,我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又怎么可能还给你做丫鬟呢? 何况,这个月底,北方的商人到扬州后,胡妈妈就要把我拍卖了。 若是价格好,我就是楼里的当家头牌,日子不会太差。 若有幸,我能被个有钱商人买走,就能过上日日有人伺候,日日有这一桌山珍海味可吃的日子。这不比伏低做小,做人丫鬟强吗?” 【真是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人各有志是用在这里吗?】 慕容秋荻压了压舌头,敛起心中复杂的想法。 她有些恶意地吓唬金兰花:“难道你们楼里就没有变态恩客,他们会把姑娘磋磨得不成人样,甚至直接要人命。你就不怕?不想离开这里吗?” 金兰花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红颜薄命,在这楼子里谁还没有个这类担忧。但是,担忧能解决困境吗?能让家里饿肚子的人饱腹吗?】 不过,她在瞧见慕容秋荻眼中流露得那丝不忍的情感后,直接沉默了瞬,点头诚实道:“自然是有的。但我是新人,妈妈说过,即使不被人买走,熬几年攒够钱,赎了身,一样能嫁个好汉子。” 慕容秋荻直接被她的观念震惊到无言以对。 【若金兰花真得是书中的那个金兰花,将来还真能过上她想要的日子。】 书里的金兰花十四岁,就是今年开始做生意。日后她是江淮一带的名伎,有不少江湖人做她的入幕之宾,包括谢三少。 现在谢三少才八九岁,等他毛长齐,就是金兰花作为女人最美好最负盛名的时候,成为她的客人也是理所当然。 金兰花最好得一段时间,应该是被文中的铁拳阿勇买走,做了他的三姨太。 确实如她现在说得般“日日有人伺候,日日有山珍海味”。 但金兰花的结局不怎么好。她后面又碰上诈死且落魄的谢三少,为保护谢三少,不肯说出他的真实身份,而被反派竹叶青抓走后生死不知。 【以书中反派竹叶青的性格,金兰花肯定是凶多吉少。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且遇上谢三少,成为那个“云胡不喜”的牺牲品。】 各种想法在慕容秋荻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既有幸遇到年轻时候的金兰花,自然不能不管她。不过,金兰花被时代禁锢的思想不是一时半晌可以攻克,还得用巧技。 “你再考虑考虑吧。”慕容秋荻有心帮她,试着稳住她,“或许不用胡妈妈说的方式,你也能达成愿望。” 她见金兰花的目光里流出疑惑,微微一笑。【先种一颗种子,来日再好好培养。】 “我今日有事得先离开。等再来时,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是光有吃、有人伺候就心满意足了吗?” 慕容秋荻又道,“另外,我不缺丫鬟。我家雀儿除了每月拿俸银外,总是当个摆饰,偶尔还会去给我爹那送点假消息。更多时候,我是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做丫鬟。你很聪明,长得好看又年轻,即使你想要胡妈妈这样的生活,我也能给你。” 【既然胡妈妈是你的榜样,用你的榜样钓你,应该能行。】 慕容秋荻含笑说完,跳下凳子。她留给金兰花一个神秘、不可测的矮小背影后潇洒离去。 金兰花虽听小姑娘的话,其实并不太在意。 她还有父母兄弟在扬州城,日后有入账,得帮爹娘养弟妹,生活哪里是这么简单呢? 胡妈妈见容小娘子从青霄阁出来,连忙迎上来打招呼:“容娘子,你可还喜欢心儿?” “她很好。”慕容秋荻肯定道,“谢谢妈妈的招待了。还有,我跟心儿说,想买她。” 胡妈妈似乎毫不意外,【大小姐出门怎么能没有慈悲心,买个要受苦的丫鬟回去呢?】她摸出帕子,在鼻下一抹,扯唇角,笑道:“那是心儿的福气。” “她不太乐意。”慕容秋荻瞧出她眼底那抹讥诮,跟着似笑非笑起来,直接道,“胡妈妈真是个人才,你把姑娘教得很好啊。” 【嗐……这大小姐敢独身在街上晃,果然有点名堂。】 “容娘子过奖,”胡妈妈毫不客气当夸赞话听,直接把慕容秋荻送至第一楼的门口,才又缓过来道,“容娘子,您想买她,随时都可以来楼里。 街上人多眼杂,坏人不把坏字刻在脸上。不知容娘子要上哪去,可需要奴家遣人送送你呢?” 此时,胡妈妈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逢迎巴结、关怀备至。 慕容秋荻往她身后瞧去,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静候在一旁,按衣着应该是第一楼养的排场。她把胡妈妈前后的态度一连贯,想起那个“姑娘”前面停顿下来的“大”字。 一时间,慕容秋荻的笑容越发莫测,不过在她一张六岁稚童的脸上,显得极为令人胆寒,至少胡妈妈在瞧见她的笑容后,脸皮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慕容秋荻继续笑道:“妈妈真是好眼力,不知妈妈有什么建议呢?” 胡妈妈极力保持镇静,目光流转间硬扯含蓄笑容:“容娘子怕是第一次来扬州城,对扬州城不怎么了解。我这伙计叫胡三,在扬州城里跑得多,他可以给容娘子带带路。” 胡三应声上前,朝慕容秋荻拱手,声硬而有力:“小子胡三,任凭容小姐吩咐。” “妈妈的好,我记下了。”慕容秋荻抿唇一笑,转身出门。 她的身后就跟上了胡三。 果然有胡三跟着,街面上对慕容秋荻动心思的目光都少了很多。 她侧头对身量颇高的胡三道:“李财主家怎么走?” 胡三稍愣下。 他已被胡妈妈叮嘱过要好生听容小姐的话。这会他听小姐问起,倒也不怎么奇怪。 他压了压微有疑惑的目光,直接道:“小子带容小姐走,请往这边。” 胡三在前头引路,慕容秋荻就跟在胡三的身后走着。胡三很是有几分自己的想法,走起路来时快时慢,有几次甚至用点疾走,明显存在试探的心思。 这若是真江湖世家人,哪里会忍受被他这般戏弄。不过,慕容秋荻虽然发现他的试探,却没往戏弄这方面想。她心里还是在琢磨怎么解决阴山群鬼的事。 不论胡三是什么速度,慕容秋荻都稳稳得跟在他身后一米远的距离,毫无气喘流汗的场面。 俩人绕过数条街,进入扬州府有钱人聚居的地方。这条街面上整洁宽阔,一溜的大宅门立在道两边。高门深宅,果真人以群分。 “容小姐,前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得就是李府。”胡三指向前方人流不断的李宅,似有羡慕道,“今日他家少爷娶亲,不少人来贺喜,尤其是武林人士颇多。” 说到武林人,胡三的目光忍不住偷偷地打量慕容秋荻。 在第一楼的后堂,他就听楼里在传容姑娘揉银子的本事,才会耍点小心思在胡妈妈跟前露脸,得到这次伺候慕容秋荻的机会。 “哦。”慕容秋荻没有看向李府正门,而是逡巡在四周角落。她已看到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腰跨大刀的身影从街角窜入宅邸间的巷子。 【咿,找到一位了。】 她的目光陡然与巷子里早已藏着、探头出来的黑衣人对上。 那黑衣人愣了下后,瞬间又缩回墙巷深处。 【这是另一个黑衣人,看来两人是分开行动。一个在外把风,一个进去投药,如今是汇合到一处。说明他们已经打探完李宅的情况,要到城墙下与其他阴山群鬼汇合,等夜间再行动。】 慕容秋荻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又朝李宅瞧去。恰好,她见到一个熟人、领二仆人进宅,立时就笑开了。 她转而看向胡三,开始算起刚才走路的账:“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多。较起来,我也算是武林人吧。你知道哪里有笔墨吗?” 这前后转折颇大的话令胡三的目光垂落,他不敢再不恭敬。 【这大小姐的身量不高,长得又好看又柔弱的样子。但是,她一旦较真起来,气势比起扬州太守更难以测度。】 胡三暗吸口气,朝她的身后道:“容小姐,刚才来路的侧街上有一处茶馆,专门用来招呼那些前来寻访这条街上的主人家的客人所用。” 【这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钱?没有钱的话,那茶楼还进不了了?这人真是会玩心思啊。之前在试探武功,现在试探钱财。唔,他的背后是胡妈妈的意思,还是这人自个的想法?】 这般计较过后,慕容秋荻很是认真地看入少年的眼睛。 【面有恭敬,目光清正,但这心思很大。】 “走吧。本小姐有的是银子。”慕容秋荻转身往回走,不予同他计较。【既有所求,必有露风的时候。】 茶楼名字叫“茴蕴楼”,店里的小厮很有眼力。他虽不热情,但礼数有加地招呼慕容秋荻和胡三上楼。 慕容秋荻点一壶茶和点心,胡三问小厮要来笔墨纸。 她倒两杯茶,对胡三伸手作请:“坐下歇歇。” 胡三有些惊讶,不由正视她,瞧入慕容秋荻的眼中,似乎看出些什么,又似乎没有。他虽阅人无数,到底还是年轻些。 “谢,容小姐。”胡三躬身作揖时蹙了蹙眉,再仰面时已舒缓面色。他坐在下首,端起慕容秋荻倒的茶轻抿一口。 这时候,小厮送来纸笔。 慕容秋荻接过后亲自研墨,随后在纸上写句:阴山群鬼夜袭。 她看着纸张,不由好笑。 近年来,她在慕容山庄所学,唯一可带到现实生活得就是在古代学会得这笔字。 字已写,那怎么送出去呢? 旋即,她的目光锁定在胡三的身上。 胡三也一直关注她,顿时起立,恭敬道:“容小姐有何吩咐?” “我这有封信,”慕容秋荻把纸张塞入配套送来的信封,不紧不慢道,“我需要你去交给今日李府成亲的人,你可有办法?” 【这大宅门里,真不是随便在门口送封信就能到主人手上。何况,这会正是李府成亲的忙碌时间。】 胡三做惯这种事,当即心思波动,敛目回道:“敢问小姐,我以什么身份去送?” 慕容秋荻不由露出笑意。不过,她没再继续刁难这个家伙。 她假作沉吟,再道:“你找门房说你是慕容山庄来的人,要见慕容管家,请他把这封信交给今日成亲的人。这般,可行?” 胡三再次扫向慕容秋荻的正脸。只不过,这一次他十分的小心翼翼、且快速地低下头。 “除却我用目光迫使你看我那次,这是你第二次正视我。”慕容秋荻玩味般笑道,在胡三面皮抽紧得那刻,转口轻松道,“难不成,我的脸上有花?” 【既让你试探一路,也该紧紧你的皮子。】 胡三心下一松,赶紧摇头。他想解释,又组织不起语言,只道:“小的明白怎么做了。” 他上前接过慕容秋荻手上的信,转身离去。 原本,他是想提议把信送给今日上李府演奏的第一楼里的姑娘牡丹,如今倒是真得了意外之喜。尤其这是一位十分成熟、机智、有本事的大小姐。 14.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7 胡三走后,慕容秋荻依旧坐在茴蕴茶楼的雅间,就着点心吃着茶。 耳听传来远处街道的鼓乐声响,她估摸正席将开。 大约盏茶的时间后,雅间的门扇被敲响。 得到允许,来人推开门。慕容大管家见到慕容秋荻的小身影后,当面松口气。 此时,胡三正立在门外,被慕容大管家带来的人拦在道上。他见慕容秋荻在屋内侧身朝自己颔首,就撞开拦路的下仆,直接把雅间的门当众阖上,而后硬气地守在外面。 “慕容叔叔来得好及时。”慕容秋荻收回望外的目光,朝来人笑道。 “不敢当大小姐一声叔叔。”慕容管家脸皮微紧,躬身作礼后直起身。他恭敬道,“大小姐不是要前往洛阳吗?怎么来了扬州府?” 作为慕容庄主的心腹管事,慕容大管家当然知道慕容秋荻报备过的行程。 作为世家大小姐又怎么可能说不辨方向。 慕容秋荻面不改色,直接道:“我在前往洛阳的半道上,遇到阴山群鬼骑马路过,好奇心驱使尾随了一段路,就听他们说要前往扬州,还商量着怎么对谢大小姐不利,我就到城里来报信。” “原来如此。”慕容管家心里是知道这厉害的大小姐肯定是走反了道。 起初她出门,慕容庄主就叨叨过两句“小小年纪有点本事就想飞,不知天高地厚。”还有,“由她出去走一趟就知道外头的墙有多硬,偏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哼。” 慕容管家这会觉得庄主肯定没押对,以大小姐这份侠义之心,大把的江湖人会敬她。况且,若她肯展露内功,那多得是人以她为尊。 这会,他含笑点头,有礼地回道:“我已将信送给李少爷,晚间的酒肴都寻了医者在检查,李府会作好防备。 此次,谢家二少爷前来送的亲,有他在,应该也无大事。” “哦。”慕容秋荻想到书里写,【谢家二少爷追杀阴山群鬼战死。】 当然,阴山群鬼再也没有离开阴山。 说明都被英勇的谢家二少爷杀死,足见他的武力不错。同时,谢二少爷也没下阴山。此人值得一赞。 【如今,李府有了防范,无需再担心。】 慕容管家瞧大小姐模样镇定,心想她应该会同自己一道回慕容山庄。 紧接着他又想起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出门,没想到一天就要打道回府……嗯……大小姐虽人小鬼大,实则还是个娃娃嘛。 这时,慕容管家带来的下仆敲门,推门后朝慕容管家道:“大管家,门外谢家二少爷指明要拜访大小姐。” “哦,”慕容管家点头,看向慕容秋荻,微笑道,“他们应该通过气了,有了对策。他来拜访大小姐,肯定是要打探些具体的消息。” 慕容秋荻颔首,朝他笑道:“叔叔请他进来吧,再上一份茶点招待他。” 慕容管家见大小姐的安排妥帖,心下满意,神情更显慈爱。 虽然大小姐才六岁,但武功、行事皆已是上层。待人处事更是不输江湖儿女,且更有世家风范。 谢二公子一身锦缎罩云纱,腰间配以宽阔的红底色的白云飞鹤腰封。他一进门见玉童似的“奶娃娃”,就想到自家那个机灵的小弟,不假思索就道:“我家有个金童,配你这个神仙似的娃娃当真是极好。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咳咳,”慕容管家暗瞪了谢二公子一眼,【世家公子说得什么话,咱家大小姐的名声要不要了?】他假咳几声已示存在,也提醒对方注意些。 “哈哈……”谢二公子一点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武林世家的弟子自有武林人的爽快侠气,也有世族才有的底蕴气派。他的目光从慕容秋荻身上飘过,朝慕容管家拱手。 进屋后,他直接把剑搁在桌面,坐到慕容秋荻的对面,端过小厮上来的茶壶,直接给自己倒上杯,又给小厮指点道,“你把茶点都放到大小姐面前去。” 随后,他狠狠灌了一杯茶,呼呼道:“渴死我了。送个亲比娶个媳妇还拘束,这也不能、那也不行,忙了一整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慕容秋荻瞧他入屋以来的做派,对他那点好印象所存不多。光是他朝慕容管家拱手,对自身不过一句言笑应对,就不怎么讨人高兴。 年纪小,再能行,都不会被正正经经地当大人对待。 书上对谢二公子的描述不多。此刻瞧着他的行事,倒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行事虽鲁莽,但举手投足间颇是爽利。长得更是不差。 一个爹妈生的孩子,谢三少人中龙凤,他哥哥自是不差的。 谢二少眉清目朗、俊秀挺拔,足见谢家这代人的基因都不错。 谢二公子见慕容管家的下仆带上门,才朝慕容秋荻笑道:“江湖上传闻慕容大小姐冰肌玉骨,聪慧非凡,隐有江湖第一美人的趋势。 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哦,说少了,你简直是小仙女下凡。” 【听来也不是那么虎的青年。】只可惜,书上说,因他姐姐、姐夫死在眼前,才会气血上头,追杀阴山群鬼而去。 阴山群鬼留尸阴山,他杀这么多人,也算智勇双全。 最终,他是战死阴山的下场。 慕容秋荻不再纠结他那点看“小人”的行径,直接道:“我出发本就比慕容叔叔晚,”瞟眼垂身而立的大管家,噙笑说道,“客道话不多说。那一行人拢共二十三人,其中二人在半个时辰前探过李府,现在不知去向。其次,他们计划今夜在南门城墙脚下汇合后行动,想是打算在晚上行刺。” “好一群阴山鬼怪,亏得他们想得出来。先派人在家里的井中下药,晚间又潜入洞房花烛夜,姐姐姐夫定是毫无防备的。”谢二公子气恼说完,握拳捶桌,再定睛瞧小姑娘,直接拱手道,“多亏慕容大小姐告知此消息。若让他们今夜摸进城,李宅危矣。我神剑山庄欠慕容家一个人情。” 他以茶代酒,朝慕容秋荻举杯,而后一干而尽。 “……”慕容秋荻有点不适应江湖人这种说干就饮的豪情态。她抿唇含笑,轻点了头。 谢二公子面色一绷又松开,紧接又问:“请慕容大小姐告知,那其余二十一人在哪里落脚?” 慕容秋荻扬眉,直接道:“城外三里驿站。” “多谢。”谢二公子起身一拱手,朝慕容管家点头后,径直推门离去。旋即,他在门口一顿,在胡三的身上扫过一眼,呵得一声笑。他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问题,不过这是慕容家的事,不说就是不便告知。 【这慕容大小姐又是怎么探听到一群大男人的消息呢?除非她的武功……】 慕容管家见谢二少离去,才朝慕容秋荻拱手道:“大小姐,驿站那边应该有一场好戏。” 【呵,大管家也是江湖人啊。】不过,慕容秋荻依然不解:“李府少爷也算个江湖人,他们府上为什么不守株待兔?事先埋伏不是更好?” 慕容管家的目光里流过青芒,轻声解释道:“大小姐,如今这群人刚到驿站不久,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若等他们缓过来进城,不说李宅今日办喜事人多,就是真动起手来,误伤亲朋在所难免。” 慕容秋荻懂了。对于真刀真枪的打斗,确实没有这些真武林人来的经验老道。 【这么说来在驿站那边能看到一场古武战斗。】 心思想罢,她直接起身。 慕容大管家一步拦在出门道口,躬身作揖。一言不发的阻拦态度极为明显了。 “叔叔……要拦我?”慕容秋荻颇是有趣道。 【孤身一人出门的事,连慕容正这个便宜爹都拦不住,这会大管家就拦得住道?】 “拦不住。”慕容大管家垂首,实诚道。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不是不敢拦,是真得拦不住。武力上绝对不对等。 不过,他瞧着大小姐毛茸茸的可爱包包头,直接道:“大小姐年纪尚幼,不如同我一道去李宅,贺喜吃席,岂不更好?” “不好。”此话说完,慕容秋荻沉脸间内家气劲一放。 慕容大管家顿时感受到四周无穷尽的压力袭来,一时令他呼吸困难,冷汗爬上后背。【果然,大小姐的内家功夫炉火纯青。】 慕容秋荻一放一收,张弛有度,自然而顺畅。 气劲被收回后,慕容大管家微微站直身体。他浑身颤立到深吸口气,才从刚才的心悸里脱身而出。这一次,他直接拱手无言。 慕容秋荻嘻嘻一笑,径直绕过他从另一边离去。走到雅间门口,她又叫上胡三。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上街。这一次,胡三跟在慕容秋荻的后面,没敢再放肆。 慕容大管家立在茶楼门口,目送那道小身影消失在人流。 心腹上前问他道:“大管家,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管家瞥眼下仆,一言不发,转身朝李府行去。他还有自己贺喜的任务要完成。【至于大小姐,凭她的正宗道家内功,当今天下能做她对手得不足一只手。与她对上,需要担心得不是她,而是招惹她的人。】 ** 另一边,慕容秋荻离开第一楼后,胡妈妈就召见了兰心儿,对她说:“你命好,被那位大小姐看重,以后做她的人,好生伺候啊。” 兰心儿蹙眉,不解又不太情愿道:“妈妈不是常教导我们要做人上人?”她毫不在意道,“若是做人丫鬟,我还不如在这楼里做小姐。吃穿不愁,红了还有人伺候。” 胡妈妈真不知道自己的教导原来这么成功,不由想起那位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神情,扯唇角道:“世家的能力,哪是我一个妈妈可以说清。 总之,那位小姐要你,你就要跟上,知道吗?” 兰心儿还是不乐意。【自家的爹娘和一大帮兄弟姐妹还住在破落巷子里呢。若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背井离乡,日后怎么找回家去?】 胡妈妈岂会看不清兰心儿的心思,只道:“她给的赎身银我只要一半,还有一半给你拿回去,是给你爹妈置产还是弟妹花用,都与我无关。” “当真?”兰心儿目光发亮,嬉笑道,“那胡妈妈打算问那小姐要多少银?” “呵,掉钱眼子里去了。”胡妈妈哼笑一声,“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不然怎么能被我养这么久。”又道,“人家大小姐可是四大世家之一,你想要多少?” “百两?”兰心儿反这两双手,兴奋道。 “呵,”胡妈妈嗤了声,直接道,“三十两。” 15.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8 “啊?我就值三十两吗?那我不去。” 【分到嗲嗲手上就十五两,够干什么呀?】兰心儿知道第一楼里的花魁牡丹出场一次就能到手五十两。而三十两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真不算什么,尽管要被胡妈妈抽去大头。 胡妈妈白眼一翻,戳她的脑门,教训道:“你要记住,我卖得不是你,我看得是世家的脸。你算什么呀。还有,你要记住你是从我第一楼出去的人。”她的目光深邃而复杂,眼中的狠厉也是实实在在。 兰心儿向来很是知情识趣,从未被这般对待过。 这一次,她被胡妈妈瞧得心惊胆战。 胡妈妈觉得酝酿差不多,才又冷笑道:“你知道太守每月都要入我房里坐坐吧,这在第一楼不是什么秘密,但没什么人敢谈这事。 你的嗲嗲一家就在扬州城里破烂小胡同住着,你家世代都是扬州本地人。” 兰心儿心里一颤,顿时跪到在地。 她抱住胡妈妈的腿,昂面哭唧唧道:“胡妈妈,心儿记得的,心儿一定记住心儿是从第一楼出去的人,求胡妈妈放过我的家人吧。” “好,”胡妈妈扯唇角笑起,拉起兰心儿,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不然,你不会从这群人里脱颖而出,又能入我法眼,被我好生栽培。 你可要记住了我的嘱托,清醒地记住我背后站得又是谁。” 兰心儿憋着哭意,重重地点头。 ** 另一边,慕容秋荻独身一人,穿梭扬州城内的大街,径直过城门,赶向城外驿站。到地方后,她往远处的高枝上一落,隐在密叶之后。 从上往下看,借着满天晚霞明辉,她看清驿站的后院里栓了数匹大马,还有两位阴山鬼在看守,可见阴山群鬼这些人还在驿站内休整。 慕容秋荻的目光从远拉近,就见驿站堂内有两人在坐,也是阴山群鬼的打扮,又有两人走入后院换班,还是去把守放风的。 不一会儿,一行五骑快马乘着半隐在山后的夕阳金辉,从扬州城的方向急奔而来。 五人停在驿站门口,高头大马昂头嘶鸣,彰显来人的光明正大。 “啧,这就是名门正派和邪魔歪道的区别嘛?为什么我不觉得他们这样可赞?难道我内心深处就是阴暗的人?”慕容秋荻好笑的自我念叨,就见胡三从斜里出现,帮这五人拉马、捆缰。 慕容秋荻扬眉。因为有过被胡三试探的经历,这一次就该轮到慕容秋荻甩掉他,试探他的目的。 【这小子果然有图谋,竟然跟来了,而且看他气喘流汗的情形,应该是单跑过来的。】 慕容秋荻再瞧:果然,阴山群鬼被五人的马鸣声惊醒,纷纷从客房中提刀而出。 两方人马在落日即将隐去的时刻,在驿站门口对峙。 双方眸光有戾,面上有煞,可见是不死不休之战。 慕容秋荻望去,喊声最亮最厉害得是位女子。她身穿漂亮贵气的红色嫁衣,一只金翅凤钗插在发髻上似展翅欲飞。此女身边站得也是一身锦缎红袍,单手提剑的英武青年。 【这应该就是谢家大小姐和她的夫婿李府少爷。书上一言带过被杀死在洞房花烛夜的俩人,特点是“太过骄傲”。】 谢大小姐傲气凌人,高声喊道:“好你们一群阴山恶徒,竟敢欺上门来。今日本大小姐就让你们血祭我的大婚,为我和李郎贺喜。” “臭娘们,杀我阴山弟兄还想跑,欺我阴山无人。”带头的老大说完,二话不说掏出一把弯钩镰刀,激射而出,紧跟着一跃而起,提刀杀去。 “阿姐小心。”谢二公子抽剑迎上,挡下镰刃,再侧向踢袭来的大刀刀背。 “二弟,我来帮你。”新郎官李府少爷同样抽剑,本要说教几声,这会只能持剑杀向其余恶鬼。 一时乱战四起,余晖之下刀剑磨砺之声分外刺耳。 除这三人正主,谢二少还带来两位帮手。 一者用得是武当剑法,一人用得是华山剑法,俩人都是年纪轻轻之辈,应是与谢家或者李家公子交好的青年。 四青年各自一对四或者五名阴山群鬼,一时两方战况僵持不下。 慕容秋荻偷空扫见胡三,正见他躲在亲自捆绑的马匹后面,一双眸晶亮有神,时不时还向四周扫去,寻找什么。 慕容秋荻轻呵了声,【这个少年还真是不死心呢。这般找得恐怕就是自己。】 谢大小姐一伙人和阴山群鬼战斗得很激烈,刀一旦见血,杀人就很快。 谢大姑娘第一个杀人,鲜红的血如一道血箭飚射而出,把她的嫁衣染得更深更红。“今日本姑娘就给你们看看天下第一剑的剑法。” 阴山老大见与谢家姑娘对手的弟兄被杀,顿时怒吼一声。他周边的四方战斗里,各自离开一人围攻向谢大姑娘。 谢大姑娘一时应接不暇,露出破绽被阴山鬼一掌击在后心。 “噗,”谢大姑娘踉跄跌向前方,正前方一柄大刀迎头就向她劈砍而来。 “娘子。” “阿姐。” 两人急呼。 谢二公子尤为快速,左一剑刺向对手,右一剑横扫,脚下一点掠出战圈,替谢姑娘挡下大刀。 此时,新郎官李少爷到场,一剑杀向偷袭谢大姑娘的阴山鬼。 谢二公子给两人挡下其余人的攻击。 李少爷把谢大姑娘扶到一边,急声道:“娘子,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帮他们。”说完,他又掠入战圈,分走围殴谢二公子的几名对手。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入蒙,阴山群鬼也已被诛。 谢二公子几人身上各自有挂彩,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在武林的争杀中算不得大碍。 慕容秋荻冷眼看着江湖人得这场拼杀,没有为此热血沸腾,倒是有些反胃不适。 毕竟她不是真正这个世界的人,何况那种一剑刺入别人身体的感觉和刺啦声,在耳力非凡的她听来,实在无法忍受。 这会,她回想起来都觉得脖子发凉。 正当她以为战斗落幕,此事了了,从坐着的树上起身,就见驿站门口,凌乱的尸体之中,李郎君扶起谢大小姐时,躺在地上得一名阴山鬼突然窜起,手中紧握得一把精钢小镰,猛地激射向谢大小姐。 李郎君情急之下,一把推开谢大小姐,以身挡下飞来的镰刀。 “嘶嗤”声后是刀器入肉之声。 树上的慕容秋荻被这一幕震到目瞪口呆,一个“靠”字萦绕唇边又被狠狠地憋回肚。 这一幕往往在电视上才出现的场景,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而她竟然被震到想不起出手相助。 【混蛋。武功都白学了……】 谢大小姐被李府少爷推倒地后,头冒冷汗、手捂肚子,贝齿咬紧红唇。 谢二公子在事情发生时已赶上前,但他没能拦下刀器,却够得上一剑斩去,直接封喉。 偷袭的阴山鬼就此死不瞑目。 紧接着,众人战胜的欢喜都没了,余下一阵忙乱。 使武当剑法的帮手扶起捂住胸口的李府少爷,谢二公子则抱起他的姐姐,先后冲入驿站客房。 另一个使华山剑法的青年则拉上马缰,驾马向扬州城飞驰而去,想来是去找大夫。 慕容秋荻从树上跃下,走入满地尸体当中。 她的白色皂靴蘸到染在地里的人血,不由皱眉,喃道:“这就是江湖吗。” 只来得及躲在门后的驿站小厮见一个稚童在尸堆中行走。江湖人的厮杀场面固然可怖吓人,但女童面无表情的闲庭血泊的无情模样,让他更觉的惊悚呀。 慕容秋荻朝躲在门扉后的小厮道:“你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在叫你要热水吗?” “啊?啊……”小厮不知看到还是想到什么,吓得屁股尿流,一踹门扉,就往后院逃了。 “……”慕容秋荻听到里面的谢二少爷在喊“端热水来”,朝一旁猛得窜出来的胡三道,“谢二少爷要热水,你去帮他们烧水。” 胡三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场面。 刚才,路人们跑的跑、躲得躲,唯有他上前给李家几人作揖拉马,后又躲在马后观战。 此时,他见到慕容秋荻出现,更是毫无惧色的领命:“是,大小姐。”应声后,他就跑向后厨。 慕容秋荻走到驿站大厅,挑张干净的桌子落座。 面上略有些发白,还有鼻尖冲刺的腥味,都令她有些不适。 但她还是坐在这里,为得是将来。 相柳的任务不会只有一个,要尽快适应任务生活,就不能逃避让自己害怕的场景。 这是一个职业打工人养出来的职业道德,从不规避麻烦和惧怕的事。 胡三大概是安抚住小厮,两人一前一后端上热水,快速往驿站的楼上跑去。 过不了多久,驿站的大堂里陆续来其他人。打头得竟是慕容管家,还有一身锦缎绸衫的中年人。 慕容管家一入厅,就见到慕容秋荻端坐在大堂一角。他打量一圈,不动声色地向她点头。 中年人则拉拔一位身穿长衫、肩背行囊的踉跄大夫,口上还在急喊:“快快快,人呢,楼上?” 楼上的谢二公子呼应一声。 这一行人快速上楼。 喊人回来的华山剑客走到大堂内的桌前,一屁股落座,直接喊道:“这店里的人呢?怎么不上茶?”他侧头瞧向一旁目光炯亮的女娃,打趣道,“你是谁家娃娃,小小年纪长得冰雕玉琢,放出来也不怕被歹人捉去?” 慕容秋荻撇回头,不理他,一看这人就是得闲嘴碎。 慕容管家上前,自家大小姐有多冷,他是了解的。他朝青年道:“梅大侠莫急,下仆已经去安排了,很快有热茶点心奉上。” 果然,慕容管家的效率不是一般高。此前逃走的驿站管事和小厮都跑出来,战战兢兢地招呼客人,还有人被派去外头收尸。 得慕容管家的指点,驿站的人给慕容秋荻也上一桌热乎。 只可惜,她闻着空气里的腥臭,毫无胃口。倒是胡三,很是机智得又站到慕容秋荻的身侧来。 慕容秋荻就朝他道:“你坐下来吃吧。” 胡三面无表情,躬身一礼后,坐在下手,一顿都没有直接开吃。 慕容秋荻看他认真吃东西的模样,还真有点怵他。 【一只普通的狼不可怕,一只沉默有心计城府的狼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人品的时候,就会担心他会反咬一口主人。】 此时,楼上的谢二公子和武当剑客也下楼,坐到梅少侠那一桌。 谢二公子看到慕容管家和慕容秋荻,上前来拱手。他的面上留有担忧,直言道:“多谢慕容大小姐。这次若非慕容大小姐提前告知,我姐夫一家危已。阴山群鬼的武力着实不弱。” “城中还有两人。”慕容秋荻提醒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想来很快就能查到。”武当剑客跟上来,朝小女孩拱手道,“在下武当欧阳云鹤,见过慕容大小姐。” “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冰肌玉骨的小美人,预订了江湖第一美人宝座的‘美人’?”梅大侠离开凳子走近前,颇为仔细地打量一翻慕容秋荻。 他哈笑道:“慕容庄主不把他家小美人养在金窝窝里,放出来做什么?” 16.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09 慕容秋荻的目光直接晃过嘴碎的华山大师兄梅长华,转而凝目向另一个青年剑客。 【欧阳云鹤,使武当剑法,与谢二少等名门子弟结伴。在小说中被特别点出洁身自好!!!!!他身为武当四灵之一,将来最有可能继承武当道统。 一身禁欲少言的气质,加上有礼有节,初见面就会向个孩子行礼,果然很符合道家气质。 在这个谢三少还在习剑的时间段,这两人可是正当年的青年大侠客。】 慕容秋荻的脑中闪过这等信息,抱小拳,回拱手礼节:“你们好。我叫慕容秋荻。” …… 场面一度冻结。 这种格格不入感、又颇为奇趣的场面,到底是怎么产生? 慕容管家倒是很清楚。但凡下人还是弟子跟大小姐打招呼问候,她都回以“你好”两字,要多得那是一个字都没有。 此时,锦衣绸缎的中年人抓两张药方急奔下楼,朝李家小厮道:“快快,快去城中抓药。”又朝另一个小厮道,“你先去城门口找城防讨个便利,再赶紧回府,请夫人安排最软最好的马车来拉少夫人和少爷回去。” 两个小厮得信立马出门,上快马而去。 谢二公子同慕容等人颔首,上前向中年男人拱手道:“亲家公,我家阿姐和姐夫如何了?” 中年锦缎的李老爷满面愁容,长叹口气:“你……你姐姐她小产,孩子孩子保不住。” “什么?”谢二公子震怒下,一拳砸在侧旁的桌面。 桌子顿时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拳下的桌腿咯吱一声爆裂开来。 他瞪目,又问:“那……那姐夫呢?” “刀锋入体一寸,万幸绸缎衣衫挡了下,没有入体太深,也没有伤及脏腑。”李老爷感慨道。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本是大好喜事得一天,没想到差点变成白事。这江湖媳妇果然多江湖事。】 欧阳云鹤和梅长华两人听到此言后也是轻叹出声。 随后,两人坐回原位,在一旁静等。 此时,慕容管家上前,对谢二公子和李老爷拱手道:“李员外,此后乃贵府家事,我慕容家不便参与。既已了了,我带人回禀庄主。” “多谢慕容家报信。阴山群鬼狡诈,差点陷我李府不义,投毒入井,一个不慎就是全府人陪葬。今次,我李府能逃过大劫,实在感激归庄。改日我备上厚礼,定会前往慕容山庄致谢。”李老爷朝慕容管家长揖不起。 慕容管家瞟眼一旁作壁上观的慕容大小姐,直接扶起李老爷。 谢二公子也道:“若让阴山群鬼摸进城,今夜死得真就是李府满门及宾客。我大姐也是难逃一劫,慕容家得这份恩情,我神剑山庄谢家,定会铭记于心。” 说完,他也是照样鞠躬作揖。 这一次,慕容管家侧身避过他的礼,谨慎道:“谢二公子,这是我家大小姐的功劳,某不敢受礼。” 【李府大老爷受慕容山庄庇护,谢得也是慕容山庄,身为慕容管家前来送贺礼,当然可以代庄主受这礼。 但是,神剑山庄和慕容山庄私下有龃龉。这件事真不好随便以慕容山庄的名义领受,自家慕容庄主还一直想要夺回天下第一庄的名声。所以,谢二公子的礼还是让大小姐出面接受更合适。】 谢二公子一愣,自然明白慕容山庄和神剑山庄之间的紧张关系。他没再多言,但已记下这份恩情。 李老爷闻言慕容大小姐在场,往旁看了眼,寻见慕容秋荻端正在坐,赶紧向她作长揖。 慕容秋荻颔首抱拳回应。 李老爷心里担事,随后同慕容管家客套句,就任由慕容管家带人离去。 谢二公子见慕容秋荻没走,好奇得上前道:“慕容小姐为何不同慕容管家一起离开?” 欧阳云鹤和梅长华耳目一动,也好奇地望来。 “我还有事没办完。”慕容秋荻淡定地回道。 如今,她的心里更关心另一件事。 【谢大小姐婚前有孕啊啊啊,要命了,孩子没了,罪过大了。 话说,江湖的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像诗经的《野有死麕》一样喜欢邂逅爱情,少男多情,少女怀春,总是情不自禁。喜欢是放肆,真爱不该克制吗?】 大概六岁小童这么淡定冷静地说这话,令几位大人感到意外。 场面再次有些冷凝。 李老爷是生意人,走南闯北也受慕容家的庇护。 他八面玲珑,上前来道:“慕容大小姐,鄙府没有招待周到。若慕容大小姐不嫌弃,扬州城内的事尽可以同李某人说。” 慕容秋荻等半天就在等一个口风。 这会,这风自动上门,怎能不应? 她压下脑海里的滚涌,直接不客气地问:“你可知第一楼后面的人是谁?” “……”李老爷突然有些明白这些名门子弟遇到这丫头冷场的原因。【世家不愧是世家,能量不小。小小年纪关心的事也不简单啊。】 “本地太守。”李老爷斟酌过后道。以人老成精的眼光来看,慕容家大小姐绝非等闲,说不定扬州又有一番热闹,或有商机。 “多谢了。”慕容秋荻跳下板凳,朝在场众人点头后,带上一直恭垂的胡三离开驿站。 至于后续,诚如慕容管家所言,这是李府家事,外人不必在场。 何况,那个未出生孩子的流逝,总有种“祭”的感觉,令慕容秋荻极为不舒服。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李府一家躲过这一劫,或许未能真正幸免,恐后续还有麻烦。 系统检索的诉求者都要付出魂力才能得到改变时间节点的机会。 这李府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众人看向那个小女孩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踏入星幕红芒之中,颇觉得她人小胆大。 欧阳云鹤和梅长华对视,目中意味相同,起身朝谢二公子和李老爷道:“如今事了,我等也要离开。” 李老爷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这些江湖人都是儿子和儿媳的朋友,看得是神剑山庄的脸面而来。 阴山群鬼已被诛。江湖人行事果决,该走就要走。只不过,楼上儿子和媳妇还没有安稳,眼下这些人就要走,令他觉得江湖人不免薄情。 谢二公子倒觉得正常,朝两位好友点头,道:“那丫头有意思得很。若非阿姐情况未明,我也想跟去看看。” 梅长华扬眉含笑,与欧阳云鹤对视后,直接道:“这有何难,我二人先去看着,你再事后追来。” 三人就此拱手作别。 慕容秋荻出驿站的大门,院前的地上被晕散红芒的灯笼照着,能看出地上已铺了新泥,干净得应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空气里还残留些许令人不适的味道外,瞧不出其它痕迹。谁都想不到就在半个多时辰前,在夕阳余晖下,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半道上,慕容秋荻回头瞧去,目光如炬,见胡三愣了下又呆住,直接呵了声。她气劲一提,加快速度。 胡三眼眸明烁,瞧她行为,一个狼劲上头,发力狂奔,努力跟上前面飘忽的小身影。 不过三里的路,才一公里半,算不得有多远。 当胡三跑出一公里后已气喘如牛,而他前方的稚童在星辉明月下似仙童下凡般轻飘而自然,瞧着该是面色如常似玉雕成。 慕容秋荻的内功深厚,夜视能力也远非寻常。 她瞧见胡三这般已是到极限的模样,不由嗤了声。她身形一闪,抓住胡三的腰带,旋掌一托在他紧窄的腰身。 在胡三震惊的目光下,慕容秋荻以“小人”之态,黏掌之能,侧托起胡三,提气就向扬州城掠去。 欧阳云鹤和梅长华悠哉得跟了一路,本是瞧着好戏,突见小丫头带人如风而去,顿时惊得互瞪。 等两人运气追至城门口,哪里有小丫头和那胡三的影子?两人看着紧闭的城门,高耸的城墙,紧绷的肩头不免一松,站在城墙外的月色下聊起天。 “从未听说慕容家出了如此人物。”欧阳云鹤道。 “倒是谢家的三少爷天资出众,以他的年纪,剑术已能当后起之秀。”梅长华为人喜闹,对江湖杰出后起之秀也多有关注。 “以这位大小姐的内家功夫,加上慕容山庄的轻功绝技。未来的江湖上能留住她得不足一只手。”说完后,欧阳云鹤也觉得很好笑。【以目前的情况看,自己竟然可能追不上一个小女孩。】 梅长华不免长出口气:“难怪她能带回阴山群鬼的消息。这一次,慕容山庄藏得颇深。” 两人叨过几句,互相搭肩一提,沿高耸的城墙面,以独门轻功,攀墙而上,一起入了扬州城。 随后,两人记得慕容秋荻问过“第一楼的背景”,一致往小秦淮走去。 ** 此时,第一楼的门前迎来送往,莺歌燕语,哟哟笑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胡三从惊到惧到佩服,各种情绪轮转一遍,最后化为一股敬仰。 他都怀疑此前确认过她身份是真是假。不是质疑她是慕容大小姐,而是质疑这般年纪拥有这般实力,真不是仙童下凡? 但他问出口,还是那句笨话:“你真得是慕容家的小姐?”【那个“美”名远播的六岁女童,而不是江湖中人练过缩骨功的天山神姥?】 慕容秋荻给他个白眼,意思是你自己体会吧。 她转而看向大门口的热闹场面,勾起唇角半讥半讽道:“果然同白日想得一样好看。灯红酒绿,衣香鬓影,却是美人冢,销金窟。 你带我走后门吧,找个包间,叫金兰花……兰心儿过来。” “……好。”胡三看着糅杂世间矛盾于一身的神奇女童,心境里波澜汹涌。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但是这位女童就是那支浮萍稻草,不抓紧她又能怎么办?他恭敬道,“大小姐这边请。” 慕容秋荻在他的引领下避开前楼的男女热闹,转走后门。 至于随后追来的欧阳两人则直接上了前门进楼。 胡妈妈妆浓唇艳,见到两位英俊的青年剑客,直接恭迎两人入了上等雅间。 被几名薄衫轻纱的靓丽女子包围,欧阳云鹤冰冷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而梅长华则是不自觉地露张笑脸,感受身边女子的芳香浅语,更是咧大了嘴。 胡妈妈什么人没见过呀,见缝插针,立时吆喝姑娘们好生伺候大侠。 欧阳云鹤直接拂开靠上来的女子,冷声道:“不必。” 梅长华嘻嘻道:“我这兄弟一心清修,餐风饮露乃是玉酒佳酿。老鸨,我且问你,慕容大小姐可是来了?” “这……”胡妈妈见梅长华算是正常的,暗松口气。 她令围绕欧阳云鹤身边无从下手的姑娘离去,再瞥楼上的青霄阁雅间,笑道:“她在楼上包间,找我们家心儿谈价呢。” 欧阳云鹤和梅长华对视眼,双方目光里流过同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大小姐初来乍到,见到人间疾苦,善心大发要救人于水火。啧。 梅长华敛眸含笑,也推开了身旁的莺莺燕燕,打趣道:“大小姐第一次出门,大概是同情心多吧。” “不像。”欧阳云鹤随即想起慕容秋荻问李府老爷得那句话,目光在胡妈妈的面上流转一圈,意味不明地颔首后,起身离去。 “哎,你怎么走了?”梅长华再次拂开缠上来的姑娘,快步追出,看向头也不回的欧阳云鹤,不解问道。 “世家的事,与我等无关。”欧阳云鹤在第一楼外,转身看向挂着红绸的牌匾,再及下方的老鸨、女子、男人……目光若空,转而勾唇一笑,潇洒离去。 梅长华不解他的态度,还待问,又听欧阳云鹤道。 欧阳云鹤:“以她的本事,该担心得是那些不长眼惹到她的人。” 梅长华觉得这话没错,颔首道:“这倒是。”他回头看了眼第一楼,舔了舔唇角,呵笑一声,跟上前头的人。 两人就此离开小秦淮,朝城外去。起初是因为担心稚童才跟去看看,如今觉得世家的事情复杂得很,根本无需两人插手,遂而离去。 ** 第一楼包间内,慕容秋荻拿到金兰花和胡三的两张卖身契。她直接问金兰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不做人丫鬟。我要日日有人伺候,有珍馐美馔。”金兰花虽然屈服了胡妈妈的话,但是对慕容秋荻,她还是坚持这么说。 “那你想要胡妈妈这样的生活?”慕容秋荻好奇道。 “若有公子少爷肯娶我做妻做妾,我也乐意。”金花兰见有戏,直接回道。 【卖身已经是低价,如若不能得些便宜,可就亏大了。】 胡妈妈戳了戳金兰花的脑门,笑骂道:“原来你这丫头心这么大。”【说不定还真成,谁叫大小姐善心呢。】 金兰花避开胡妈妈的手:“妈妈,干我们这行,哪一个不是这样想?大小姐,你要我做别的我也不会。你要我做丫鬟伺候人,我也不愿。你既然好心,就应了我,给我介绍个好人家。以你的家世,这不难吧?” 慕容秋荻还没发话,胡妈妈听了都直接冷笑出声。 胡妈妈怕金兰花惹怒慕容秋荻,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直接向金花兰打去:“你这蹄子,难不成你想要我的位置不成? 我就是给你,你也做不来。” 金兰花被她的话语一带,躲开她的爪子,就哼唧道:“妈妈,如今我不是你的女儿了,你不能打我。还有,你不让我试,怎么知道我不会啊。”她高抬下巴,朝慕容秋荻道,“大小姐,我不嫁人了,我就要胡妈妈的位置,哼。” 慕容秋荻抽了抽唇角,虽然金花兰入了胡妈妈的话术圈套,但也看出金花兰还有几分气性,说明她还是心有傲气。她直接阻止俩人再抬杠,朝金兰花道:“我答应你。” 胡妈妈见慕容秋荻没有生气,呵呵笑道:“大小姐人美心善,真是菩萨转世。这丫头被我养得心大,不着三四,你能宽容她,是她的福气。她的话听听就好,不必较真。”目光一转,看向一旁一言未发的小青年,越发笑意浓厚:“胡三啊,更是命好,遇上大小姐这位伯乐,他这匹千里良驹总算能见天日。” 慕容秋荻侧眸瞧去,在黄烛红灯的映照下,安静恭垂的胡三,确实有几分干净清冽。 17.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0 胡妈妈热情洋溢的迷魂汤若是灌进真六岁儿童或许奏效,但对于此时的慕容秋荻来说,过耳不入。 她还记得胡妈妈对胡三要自卖的神情是“预料之外、意料之中”的复杂。 慕容秋荻可以肯定一点:胡三会脱离第一楼或者说太守的势力,应该超出胡妈妈对此事的预估。 当慕容秋荻的面,胡妈妈虽有些暗恼胡三的决定,但是无法当面质问胡三。 她的神色也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慕容秋荻办事风格就是直接,付了银子,身契拿到后就了了。 一行三人在胡妈妈复杂的眼神下离开第一楼。 胡三打头,在热闹的花灯道上领慕容秋荻和金兰花前行。 慕容秋荻不动声色地走在道上。 【胡三从第一次离开第一楼时就在动心思。如今,这心思很快就要彻底暴露出来。】 对此,她是好奇的。 胡三带慕容秋荻和金兰花到一座宅院前。 院子在仅有得一盏灰淡红灯下显的萧瑟而凄凉,对比前街传来的热闹,这里的环境甚至可以说能闹鬼。 孤灯下的姑娘布衣素钗,本是无精打采,在瞧见胡三和他身后的人后,腰杆一挺,强作笑脸迎来。 “哟,三爷,啥风把你吹来。” 慕容秋荻的目光穿过女子,射向门墙顶的匾额,上书“玉春苑”。 她收回目光,再去分辨女子和胡三的关系。 在晦淡烛火的映照下,灯下女子也是昏昏沉沉,但目光里有着好奇和询问色。 胡三拂开姑娘的手帕,直接道:“翠姐,别演了,这是我的新主家。” 慕容秋荻在翠姐打量的目光中,带上金兰花,自若地跨进此院。【这里就是胡三的目的了,且进去看看情况。】 慕容秋荻没想到是门外不显,内里却藏乾坤。 她站定后一眼望去,在浅薄的月色下,院中亭台阁榭一应具全。 廊檐的奚落灯盏映出普通的绿木,点缀稀稀拉拉的殷红色,却也难掩此中的败落相。 “大小姐,这边请。”胡三上前领路。 他心里很是忐忑,但诚如一开始做的决定。这个女孩就是这一院人的希望。 当慕容秋荻踏进正楼,目测楼宽有近二十米,高三层,居中舞台死水,仍有一二活鱼在其中环游。 “狗蛋儿,平日让你照顾我们,怎么拉两个小姑娘来。”楼内的月娘初初瞧见胡三身后的小女孩直接喊道。 旋即,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惊心。她目光大睁,一下惊呼,“呀……这资质,若是……” “月姐姐慎言。”胡三赶紧阻止她。【祸从口出,别惹到这位财主。】 月娘身姿妖娆,一张巴掌脸上抹有浮面的香粉,动一动就有粉屑落在翠绿的纱衣上。纱里面的棉裙紧紧地包裹她纤浓有度的身体,露出好看的上身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此时,夜场时间已过半。 楼上踉跄下来一个粗布棉褂的汉子,身后跟个只穿薄纱的女子。 女子在汉子后面妖娆地喊着:“铁大爷,怎么就不留下过夜呢?奴家这儿可还要着呢。” “你个小妖精……”醉醺醺的汉子一副餍足神情,口上喋喋不休念叨不堪的荤话,到楼口见到月姑娘,当即双眼发光,疾步扑去,“月儿姑娘,我的心肝儿……” 慕容秋荻虽已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这副嘴脸,中午的茶点都要呕出来。 金兰花见多这种场面,只是这般低劣的男子,她直接撇了撇嘴,腰身一扭,挡在慕容秋荻的身前。 “小姐,别污你的眼。”她声音清脆,当即引起那汉子的目光瞟来。 汉子一抹下巴,闪着奇异的目光,丢下月娘,直接扑了过来。如同这里是他的专场,可以任意索取般。 他嘻嘻怪笑道:“这是你们新来的小娇娘?这模样身段,虽不及你月儿,不过是个雏儿吧。”说着他就要拉金兰花的手。 “丢出去。”慕容秋荻凝眉,薄怒道。 胡三听后,狠厉上眸,当即出手,一掌劈在汉子的后颈,让他说个字的机会都没有。然后,他朝呆住的月娘和愣住的下楼女子颔首,就拖起男子往外走。 没两步,他又回头对惊疑不定的月娘道:“月姐姐,你把沈妈妈请出来吧,我找个好雇主来买这宅子。” 月娘眼见胡三把客人拖走,拍了拍胸口,长出口气。 她的眼光向来不错,见到金兰花就笑了声。 仅是从眉眼姿态,她就判断出金兰花虽是个雏,但是同道中人。 真正与众不同得该是被她挡在身后仅出过三个字的小女童。 金兰花被月娘拨开去,就露出一脸沉着的慕容秋荻。 月娘仔细地瞧着她,越瞧越心惊,甚至在对方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她暗吸口气,朝楼梯口看了戏的女人道:“你还不快去把衣服穿整齐,小心得了病,谁把你银子看呀。”又朝进屋的翠儿道,“小翠,你去把沈妈妈扶出来。” 翠儿刚进来,得了月娘的吩咐,直愣愣地点头后就绕过环水的舞台,蹬蹬蹬得往后院跑去。 “你能让狗蛋儿这么听话,”月娘见翠儿走了,又开始重振心态。她带审视的目光含笑道,“来头不小啊。你可知道这宅子的前主人是谁?” “前主人姓沈。”慕容秋荻毫无避讳道。 “狗蛋儿连这都跟你说,你也敢买?人家可是朝廷钦犯。”月娘诧异地惊呼道。 慕容秋荻的脑袋里晃过近年来传到慕容山庄的朝中事,再加上这么大的宅子,以及“沈妈妈”三个字,她已有所猜测。这个小世界的奴仆若是得了主人的恩典,会跟主人一个姓氏。 这会,她平静地道:“既然沈妈妈可以住持这所宅子的交割,那说明前主人把宅子的地契给了沈妈妈,也就免除被抄的命运。” 【胡三又和这间宅子的沈妈妈是什么关系呢?】 “你的年纪看着小,但来头还真是不小。 胡三小名狗蛋儿,正是沈妈妈的养子。 如今这宅子败落不堪,没什么人敢来。院子里又有一批人要养,大家也是没了办法。胡三想着要寻个好主顾,才会把你带来吧。”月儿轻叹着道出原委。 胡三这时候从院外进来,就听一个苍老的略有中气不足的声音说道。 “小姑娘打算多少银子买我这楼,又打算怎么安置我这楼里的姑娘?” 先头跑走的翠儿扶着沈妈妈从画墙后缓缓进来,被她扶着得就是众人口中的沈妈妈。 楼梯口也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换好衣衫的女子又杵在楼梯口听着。 慕容秋荻打量众人的目光流停在沈妈妈身上。 老妇人年过半百,大概是忧愁太多,脸上爬满皱纹,因日子太苦,面相也不太好。 “不知道沈妈妈打算卖多少呢?”慕容秋荻反口就问。 问完了,她心里一洒,【职业病刻进基因了。】 “我这宅子,占地足足有五亩,当年是这小秦淮最大最辉煌的楼。”沈妈妈在月儿搬来的凳子上落座,眯起的长眼打量眼前的小姑娘,“您是世家的小姐。” “沈妈妈好眼力。”慕容秋荻扬眉回道。以这位沈妈妈的五官轮廓,可以想见年轻时候也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 “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看人的本事尚可。官家小姐,没有你这洒脱劲。富家小姐,没有你这气度。唯有世家小姐,能文能武,鲜明独特。”沈妈妈绽起唇角,露出丝可亲的笑意。 “妈妈这楼怕是无人敢接吧。”慕容秋荻回眸看向一旁不语的胡三,拉扯唇角道。 “呵,有的。”沈妈妈的目光也从垂头的胡三身上收回,叹出口气道,“我这楼虽没有第一楼背靠大树,但以前的根脚也还不错。只不过财帛动人心,贪欲无穷。” “扬州府内敢要这楼的只可能是一人。太守想要你这楼。”慕容秋荻肯定道。 她做事就喜直接,拐弯抹角是浪费时间。【何况,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一语惊人。 胡三猛地抬起头看向慕容秋荻,随即又垂下去,握紧拳头,隐在烛火暗角下,竟显得有些无措。【若是太守,这世家大小姐还敢沾手吗?】 “是啊。”沈妈妈却极度自然道,“只是如今第一楼红火,这一条街都往它那头扩,我这楼就偏了。 不过,若买去做个私宅,整修整修,养几个外室也还不错,对吧?” 【这就是太守买楼的打算了。】慕容秋荻暗道。 金兰花咽口吐沫,环顾四周,不由撇了撇嘴。 她想起了胡妈妈叮嘱的话。 “我若买,他不敢动。”慕容秋荻瞟见画墙后探头探脑的几个小女孩们,目光柔和了几分。她又朝沈妈妈道,“这楼里的人也都还在。” “那你是想?”月娘听了一路,知道这女娃能量不小,耐不住插话道。 “依然做你们的老本行。”慕容秋荻见那个翠儿、楼梯口的女子,包括沈妈妈的眼神本亮起的光又暗淡下去,不由好笑道,“但我的楼,规矩不同。” 楼梯口的姑娘呸了声,在众人的瞪视下,又不甘道:“以身伺人的勾当,能有什么不同?”她说完,跳下楼,一个不慎萎了脚,顿时“哎呦哎呦”的叫唤。 “沉不住气的丫头,”沈妈妈轻念了一句,随即叹出口气。她朝慕容秋荻缓声道,“小姐莫怪,老婆子也想问。” “我的规矩,卖艺不卖身。”慕容秋荻见沈妈妈眼里露出嘲讽的神情,也露出笑意,“我会请最好的师傅来教你们琴棋书画,教你们诗词歌赋,上层的礼仪规矩。” 众人闻言却并未展颜,除了躲在后面的女娃神色各有不同,现场的女子们愁得愁,喜得喜,忧得忧…… “瘦马是扬州渐起的风俗。你这样做如同把银子仍在水里打漂儿玩一样。”沈妈妈自以为明白道。 慕容秋荻向她身后招了招手,画墙后一溜出来五个大小不一的女童,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三四岁。 她们出来后也躲在月娘的身后,偷偷瞧向慕容秋荻。 “我不养瘦马,我也不卖人。这对你们可能是晚了,亦或者不晚。对她们一定是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慕容秋荻看向那些女孩子道。 闻言,众人一片沉默,烛火霹啵,爆出灯花,如一点微光试着照亮众女子晦淡的内心。 ** 当夜,慕容秋荻就睡在这里的客房。房间虽被清理过,但仍有股挥之不去经年腐朽的霉味。 睡不着得她直接起身走到外间。 胡三正守在她的门外,见人出来,一个激灵起身:“大小姐有何吩咐?” “怎么?怕我这根救命稻草跑了?”慕容秋荻见胡三垂头,依然看得清他毫无愧色、表情的脸,不由觉得好笑。她转口道:“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紧接着起念头道,“你说我若去太守府逛一圈如何?” 胡三的眸中闪过诧异,心道,【不如何。】 然而,他嘴上却道:“大小姐若想去,我可以带路。”【若能杀了太守,那这一屋子的老幼也能缓口气。】 慕容秋荻不知他的想法,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晃出大宅子,而身后是月娘和翠儿担忧偷瞧的目光。 天未亮,更鼓过四,正是人将醒未醒、最昏沉的时候。 一大一小慢慢悠悠地走在道上。 慕容秋荻没再提之前的事,而是道:“你这机灵劲儿是跟胡妈妈学还是沈妈妈?” “大概是娘胎里带来,也可能是我那不知名的老子血里带的吧。”胡三轻飘飘道,令人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情绪。又道,“沈妈妈对我有恩,胡妈妈那工钱高。我娘亲……痴痴傻傻,后来投井没了。” 慕容秋荻沉默了下,暗叹口气。她继续这个话题道:“那我呢?” “大小姐可以让我出人头地,做个人。”胡三说完,望向半步前小小身影。他的内心就是这么认为,从慕容秋荻在第一楼里要兰心儿再考虑考虑得那刻开始,就是这么认定。 “希望你的眼光能永远这么准。”慕容秋荻笑了声道。 半刻钟后,慕容秋荻被胡三带到太守府门前的石狮子下。 她环顾一圈微朦的天色,头也不回道:“你可以回去也可以找个地方窝着。” 话音刚听完,胡三就发现女童不见了。 他只感觉到晨亮前的夜风轻飘飘旋在手背,凉丝丝的,却让人心头火热。 18.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1 扬州太守的府内就是与众不同,前院开阔肃穆,后院雅致富贵。 一溜长明灯挂在飘花廊,照亮府中各景,早起的丫鬟已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走动,绝不发出半点儿多余的声响。 慕容秋荻从正屋寻摸到两间小妾住的院落,最后在第三间侍妾房内找到正主。 正主正拥美人酣睡,他的正妻在主院里对镜贴妆,哀叹着华发早生。 另两房妾,一者在对丫鬟吐槽早起请安的苦、又骂正主无情,一者在辗转、仿徨睡不踏实,又被丫鬟在小声催起,恼得砸了枕头。 慕容秋荻想起一路摸来所见的场景,再见这房间内看似温馨的场面。 她扭了扭眉,暗自咕哝一句:“任何女子都无法真正释怀这样的情景吧。除非,真就无所谓了,但是,真得无所谓了吗?” 曾经见过、听过的画面在脑海里滚涌,被相柳突然得一声“宿主”压下去。 归海遥收敛思绪,旋掌一吐内力,气劲轻缓散漫,随后如浪般蔓延向床榻。 “啊……” 安眠的太守大人豁然睁眼,发出嘶哑的声音。 可是,他浑身如在水中没顶,窒息感混合恐惧爬入渐渐睁大的眼睛。 慕容秋荻眉心轻跳,旋即收回掌力。 太守大人大口地喘息,连拍身旁的女人,可他身边的女人睡得很熟。 他见人不醒、意欲大叫,张口又是一股窒息袭来,如被人遏住颈,且无法动弹。 他睁双惊恐的眼睛,扫向床厢榻前那一角流出阴暗的影子。 那影子印在地上,被厢房外的灯光拉得极长极细,在室内波浪般的气劲下如鬼蛇般轻微地扭动。 太守大人尽管很害怕,但他是读书人且是一府之主,颇有见识。 他强忍恐惧,抽只手颤颤巍巍地摆动,以单手鞠躬求放过。 慕容秋荻在帷幔暗处,见到他那滑稽的动作,才考虑放开他。然而,她扔出一只从二房小妾那顺手摸来的兔子,扔在厢榻中,距离床前不过半米。 她当太守的面,运使内力,向那只不知所以的兔子唇口弹入一滴炼制出来的天一神水。 兔子当太守的面四肢抽搐,红眼一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太守下意识地咽口吐沫,缩靠在床头,见状试图又往后缩,却被再次制住。 然后,他觉得什么东西迫他张嘴,一滴冰凉的液体如阴蛇般滑入喉间。 这下子令太守直接瘫软在床,再也不敢侥幸托大。 他哆嗦手脚,眼里都落了老泪,直接爬下床后朝那妖邪般的长影无声地磕起头。 一直到天亮,长影伴随日出的光芒变窄消失,太守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微光投射进地面,渐而照亮厢榻上的兔子。 果如此前朦胧所见所想般,兔子口鼻眼,七孔都在流血水。 正当这时候,门外伺候的仆人已经敲门在喊:“老爷,该起了。” 床上的娇娘嘤咛一声醒来,探手一摸没人。 她旋即起身,想要伺候人,就看到昨晚自己服侍好的老爷正背对着床、跪坐在地。 娇娘心里想得是:【这个臭男人又耍什么玩头。为官妻妾有明法规定,早知道我就不早进这个门,被养在外头都比在府上日日晨昏定省得自在。】 目光撩拨间,娇呼声没出口,娇娘就定睛见了太守的情况,一脸苍白、几无人色。 她顿时惊呼:“老爷?”目光一近,落在床前木踏板上的死兔子上,顿时吓得惊恐大叫,“啊……” 太守府的清早被这一声惊叫开启忙碌得一天。 第三房小妾的院子里已经人仰马翻,至于其余院子里,一如既往循规蹈矩得忙着。 ** 此时,太守府外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正慢悠悠地走到一处早食摊前。 “太……人虽有些贪腐往来商人的钱财,但对本地人不错。” 当时,胡三见慕容秋荻从府里出来,就赶紧现身跟上她。 他随慕容秋荻走着走着,就被领到路边的早摊铺子。 慕容秋荻什么话都没说,问摊子上晨起忙碌的夫妇要了一碗白粥。 胡三见她看来,顺势也点了一碗白粥。 等摊主夫妇上过粥后,胡三就说了那句话,私心里他既想太守死,又觉得他没到罪大恶极该死的程度。 对于慕容秋荻办完事来喝地摊粥的行为也有点“迷”,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担忧。 “放心,不会连累到玉春苑。他没有看到我。”慕容秋荻自顾西索白粥,边向他坦诚道,“我给他点心事,省得没事做,尽去找别人的麻烦。” 这翻话一下子定了胡三的心。他咬了咬牙,端起粥碗,三两口就喝下肚。 “你吃东西挺快,若是不够,可以再要,他家包子的香味不错。”慕容秋荻瞧他喝粥的速度,暗猜他是饿坏了。 她对被划归为自己家的人向来大方,朝摊主喊道:“老板,再来……三个肉包。” “哎,来了。”摊主回应道。 等摊主上完包子离开,胡三眼神复杂地看着碗碟,直到慕容秋荻放下汤勺,从腰间解下顺来的白布口袋,递过来。 胡三诧异地接过厚厚的白布袋子,在慕容秋荻的眼神示意下打开。 这一瞧,他顿时惊悚得吞了口水,怀疑得“啊”了声。 胡三兀得捏紧袋口,拿布袋的手都有些发颤。 “这些应该够修缮宅子,再让你把玉春苑的排场支棱起来。然后,请城里最好的师傅去教她们。 记住,学东西不是为了别人,最主要是为了自己可以见识认清这个世界,有能力活在这个世道。知识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你。” 慕容秋荻身体内的归海遥,想起当年母亲过世后的失意期。曾经她一度有轻生、跟随而去的想法。靠得是她的导师帮她处理母亲后事时曾说过这些劝导的话。 这段经历让归海遥学会在人生境域低谷期、心情极度低落时如何自救。 这会,她把这句话送给这些处于迷途中的人们。 收回思绪,慕容秋荻扫见胡三映出红晕显是激动的脸庞,白布口袋里有三万两银票,在武林人看来是劫富济贫,在做了此事的慕容秋荻心目中还略有些不适应。 这种事到底算不得真善事。 不过,偶尔做一做,倒是挺身心健康。 她想到此,不由抿唇一笑,把余下的白粥尽数入口。 “那这是?”胡三深吸口气。他的眼力得沈妈妈真传,向来不错。他摸进口袋里,拿出里面两张不同却特别惹眼的纸。 其一是他胡三的卖身契,另一张属于金兰花。 “你收着或是拿去府衙消除奴籍,另一张还给她本人,意思一样。”慕容秋荻抹过嘴,说完后就见胡三要跪,赶紧运暗劲阻止他下跪的动作。 慕容秋荻眸光流转,直接道:“你不用这样,我用你们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玉春苑的名字好听,但我不喜欢,重新打块匾额,改叫明玉楼。” “另外,沈妈妈的年纪大了,管不了事。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好好伺候她,让她度个安静的晚年。” 胡三沉重地坐在条凳上,充满感激得一一点头。 他见慕容秋荻在沉吟,就应和道:“大小姐吩咐的事,胡三一定全部照做。楼里,月儿姐一直帮沈妈妈在管事,她以后可以接着管吗?” 慕容秋荻好奇道:“那几个小的确实无家可归,怎么她们也不打算回家吗?”旋即看向白布口袋,扬眉道,“这里面有一部分可以做遣散费的。若她们有意回家,你给他们分银子。” 胡三起初觉得这大小姐天真好糊弄,后来被她察觉动机进而反将一军,又觉得她聪明机智。如今,大小姐又说出这番话…… 他不由苦笑道:“不仅几个小的无家可归,就连她们也是一样。正因为大家无家可归,沈妈妈才一直拖着不肯卖宅子。 若是卖了,她们这些人去的地儿只能是胡同巷子,那里面……我就不说来污大小姐的耳朵。” 慕容秋荻了然了。 她起身,掏出十个铜板递给早摊老板,率先朝玉春苑走去。 胡三拿箬叶包上包子,再塞进怀,疾步跟上去。 说实话,若是起先还觉得大小姐单纯,现在看来……他可实在看不懂这个心思深沉的大小姐。 “书上说风尘女子无情,一双玉臂千人枕,人尽可夫。”慕容秋荻站在晨起忙碌的街道边,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从面前经过,偶有几个含羞垂头的女子步履匆匆。 她叹息般道:“玉春苑的女子们感念沈妈妈的恩情,才会留在玉春苑,以自身养着那些孩子。 胡三,你以后招的人,我也希望是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 对了,你为什么叫胡三,而不是沈三?” 胡三抚住胸口塞布包和包子的地方,一双黑沉的眸里充满晨间的光辉。 闻言,他含笑低声道:“我是个被爹娘抛弃的孩子,沈妈妈收养我时怕养不活就叫我狗蛋儿,取个贱名好养活。后来,我出去干活,也想养活那些如我一般被抛弃的孩子。 那时候,胡妈妈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给我改个胡三的名儿。 后来,那人看上了玉春苑的宅子,我和月儿姐姐、翠儿姐姐等人再努力也保不住它,留不住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胡三极为认真地看向眼前这道小背影,鼓起勇气道:“大小姐,我……我打算去消奴籍,请大小姐给我赐名。” 慕容秋荻转身看向他。这一次,身高矮胡三不少的她,在他的脸上看到虔诚、笑意乃至眼中的希望。 她莞尔道:“养大你的人姓沈,给你知遇之恩得是我。你叫沈秋吧。” 当她说完,这次阻止不及,沈秋已直接跪在大街上,当街朝慕容秋荻磕了三个响头。“大小姐大恩大德,沈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报效大小姐的大恩。” 慕容秋荻尬扯了唇角,避开去,又赶紧去扶他起来。 沈秋看着小小温柔的大小姐,不由咧大了嘴。 慕容秋荻想吐槽句“形象”,旋即压下去。 两人这般沉默着,又慢悠悠地晃回玉春苑所在的小秦淮街道。 慕容秋荻看着与前面大街的作息截然相反的小秦淮河岸。 前街属于晨间忙碌、夜间空荡,这古运河岸相较起来晚间更忙碌些。 她不由动起脑筋,向沈秋提到:“你看这街上,米粮油盐铺子,是人之必须。店家日进散金,也能积少成多。 布匹衣衫的店铺,人之所需,虽不常买卖,但也能聚少成多。 再有酒楼客栈,关乎商旅往来衣食住宿,店铺里进进出出,日进斗金。 你说,我们明玉楼,能赚钱得会是什么呢?” 沈秋边走边想道:“姑娘跑场子,出入贵府,能得钱。主子,楼里姑娘卖艺不卖身,陪酒卖笑能得赏钱。酒水吃食价高,也可以得钱。” 慕容秋荻拉了拉唇角,继续问道:“这些是普通青楼的常规进项。若我们要脱颖而出,那除此之外呢?” 两人穿过窄道,来到玉春苑的匾额下。 不日,这里就将改为明玉楼。 沈秋想一路,也凝眉看向匾额,恍惚间灵机闪过,眼前一亮。 他惊喜道:“消息。” 【果然是在底层里跑大的孩子。】 慕容秋荻想罢,赞了句:“不错。” 随即她踏入院门,穿廊过道,走进迎客楼。 一入堂屋,就迎向一众气压颇低的大小姑娘们,慕容秋荻笑道:“你们都在等我们?” “主子一夜未归,老朽很是担心。”沈妈妈躬身道。 慕容秋荻笑了起来。 她对有善意的人总是多几分宽容和耐心。“妈妈打算多少银两卖与我呢?” “分文不取。”沈妈妈朝月娘点头示意。 月姑娘拿只早就备下的妆匣,上前弯身,递到慕容秋荻的眼前。 妆匣已被打开,内中躺得正是这座宅子的地契,以及地契下面数张特殊标记的纸。 慕容秋荻的小手一拨地契,扫见下面果然是卖身契。她笑道:“这些还是沈妈妈收着吧。我独身惯了,带着不方便。” 沈妈妈一愣,也不矫情,示意月娘收好。 此事后,一众眼睛又再次聚焦在慕容秋荻的身上。 慕容秋荻看向大大小小十个人二十只眼睛,无奈道:“你们都没事干吗?” “奴家小鱼儿。”此女正是昨夜在楼梯口瞧戏,实际上厌恶接客的姑娘。 她跳下楼时还拐了脚。 “玉娘,不错的名字。”慕容秋荻一下子就给她把名字改了。 玉娘的脸上闪过诧异,当即向慕容秋荻躬身行礼。 慕容秋荻敢给她改名字,正是亲眼看到玉娘嘴上说着留客的话,其实眼里全是对那人的厌恶,而小鱼儿这个名字,该是配不上她心里那股傲气。 玉娘转身抹了抹沁出的眼泪,微笑道:“昨日我萎了脚,今日在厨房里干事吧。”说完后,她一瘸一跛去了厨房。 慕容秋荻看得出来,玉娘是真得厌恶接客,想过得应该就是这般简单平淡的生活。 她压了压为她们这些人泛起的涩意,转身朝沈妈妈道:“沈妈妈,事情和银子我都跟沈秋说了。以后,我这姑娘,”她看向金兰花,笑道,“就请你多多照顾。希望她能像沈妈妈一样能干。” 金兰花睁大眼,喜不自禁。 她赶紧朝慕容秋荻行了礼,【嫁人做妻妾,哪里有自己当家做主来得自在哦。如胡妈妈般有钱有势,或如沈妈妈般御下有方。在大小姐这里做事,多好啊。】 沈妈妈打量金兰花一眼。 在慕容秋荻回来前,她早已把这姑娘的跟脚摸清楚,知道第一楼肯定不会放过金兰花这种留在世家大小姐身边的暗哨。 不过,不打紧,来日方长。若要好的人心,确实得慢慢地养起来。 沈妈妈敛起眸中的精光,颔首道:“好。主子您辛苦了,后面的房间我让人重新拾掇过,也换上新的褥子。” “嗯。以后叫我明玉楼楼主吧。”慕容秋荻说完,自去后院昨日的客房休息。 这具身体才六岁多,内家功法再厉害,也干不过小身板的生物钟,困啊。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2 晨曦见明光,照亮玉春苑各个角落。 浮尘如剑影,射入大堂,勾勒出众人的面容光影。 沈妈妈环顾四周一众年龄不等的女子、女娃。 她接过沈秋慎重递来的寻常棉布口袋,打开后扫见里面三万两的票子,瞧着沈秋滚润在眼里的泪,长叹口气道:“收起你的眼泪,大小伙子一个,别整出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想当年,妈妈我这玉春苑日进千金,这点银票算得上什么。” 月娘环顾一圈,笑着插话道:“如今,这里头可是我们的救命钱。你看那几个小的,面黄肌瘦、粗衣麻布,有这笔钱后,不仅今年我们可以好好过个冬,日后……” 沈妈妈瞪了她眼,敛眸道:“你别这么说,目光短了。这钱是楼主给的本钱,怎么用听沈秋。” “就是。我家大小姐的钱,你也敢随便肖想着花?”金兰花算过这宅里的人。若说将来谁会抢她管事的位置,定是这个月娘。 只是大小姐把银票给沈秋,还给他改名,又不给自己,多少有点气不顺。 沈秋瞧金兰花别扭撇嘴的神色,直接温声道:“这里面有你的卖身契。我得那份,大小姐已经给我了。我打算去消除奴籍,至于你的,大小姐说随你处置。” “……真的?”金兰花一下子坐直,喜不自禁地起身,一把夺过沈妈妈从布袋里取出的卖身契。 她仔细地瞧着,轻抚在曾经按过的红印上。这一瞬间,无疑是不一样的。她也不自觉地沁出泪水。 一旁围观的众人露出羡慕的神色。 翠儿瞧不过金兰花对沈妈妈的无礼,还总是借着是楼主亲自带来的身份对她人颐指气使,睨眼嘟囔道:“你识字吗?” “我就是不识字,但上面这手印我自己按得还能不认得?”金兰花耿直脖子,不客气地怼回去。 沈秋不管这些姑娘,直接看向沈妈妈。 沈妈妈朝他颔首,再向一众姑娘们缓声道:“你们的身契就在妆匣内,楼主看过后又让我收着了,我还是一个意思,你们想走,可以领了散伙钱自行离去。” 众人纷纷互相看着,随后“妈妈长、妈妈短”的围住她。 大家无家可归,早已把这里当家。 几位女子再次想起当初被卖的场景,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压抑而可怜,少女们更是泪如雨下。 金兰花本来有点偷乐,被周边环境一染,眸里孕的水直接成珠子,吧嗒吧嗒地滴下去。 慕容秋荻耳聪的很,直接从高处落在舞台中间,震地众人一下子卡壳失声。她知道这出场有点脑残,但是她真得不喜欢女孩子哭,假作轻咳几声。 “楼……楼主?”翠儿瞧她这出场方式,呆愣了。 慕容秋荻嗯了声,无奈道:“我耳朵灵,你们又太吵,扰得我睡不好。我睡不好,脾气就不好。沈妈妈,东西在你那,你自己处置。” 她说完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晃眼的功夫,那如仙降落的小身影又不在舞台中央。 其中,小女孩中年龄最大得那个大声叫道:“月儿姐姐,这……这这就是江湖人说的轻功吗?可以飞檐走壁那种?” 众人连忙向她“嘘”了一声。 有人点头、有人掩口,纷纷不敢再大声说话。 沈妈妈垂了垂头,抚了抚鬓角发白的头发,笑道:“胡……沈秋,你把大家的身契都拿去消除奴籍吧。” 她见众人既兴奋又要压住惊叫的劲儿,释心的笑开:“你们记住,这是楼主的恩典,往后再来的人,不一定有这待遇。你们是头一批才有这个福利,记住楼主的大恩,知道了吗?” 感情不错的几女彼此交握双手给予力量,她们纷纷向沈妈妈颔首,又各自分别道:“知道了……” 她们在小的几个女孩的提醒下,纷纷按住嘴。 众人相视间,轻轻地笑起来。 沈妈妈布满褶皱的脸绽如饱满的花朵。她赞许地看向沈秋,【这一次,沈秋真是帮了大家的大忙。】 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又向她们道:“那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动作都轻点儿。尤其你们几个小家伙,翠儿,你好好带着她们。月娘和沈秋留下。” 其余女孩在翠儿的带领下纷纷去了后宅。 沈妈妈看向月娘和沈秋,点了点头后开始安排。“月娘,你一会同沈秋,兰花去置办些东西,再请人来修葺屋子。” 她又看向沈秋,打听昨夜的情况。 待沈秋说了明白,沈妈妈就道:“你多留点心,关注下那府的动静。这银票上有各官大员的签字盖印,你跑一趟远路,去远一点的隔壁县兑换回来。 记住,一次不要兑太多,散开兑,多去几次不打紧。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沈秋自然晓得其中的厉害。他点头道:“我知道了,沈姨。”随即,他惊讶地接过沈妈妈另外递来的百两散银,“这些是?” “你先拿去用。请人、买人都要花钱。 何况楼主住在这里,总要买点好吃好用来。她是世家的大小姐,平时用品肯定精细。”沈妈妈细细地叮嘱完,再看向月娘,以及不肯离开的金兰花。 她含笑道,“大小姐是善心人。同样,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本事不小,背后的能量更是大。逆了她,吃不了兜着走得只能上我们。 等你们把宅子支棱起来,这点儿钱都算不上什么,眼见都给我放开些。” 沈妈妈不愧是老江湖,听过沈秋的话,知道楼主想要做什么。同时,这一番恩威并施,不仅是给她底下的月娘,更是给金花兰听。 沈秋和月娘很是自然地接受了沈妈妈的话。 金花兰若有所思,面色也渐渐地沉静下去。 伴随沈妈妈一句“你们去忙吧。”大家都各自散去。 ** 晌午后,慕容秋荻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后院,那个年长智慧的老人就宁静地坐在院子里。 她的面前石桌上摆放一壶清茶、一只香炉,双目睿智而悠远,又似近在前期,看着几位小姑娘正开心地打秋千。 慕容秋荻走近后,坐在石桌前,接过沈妈妈递来的茶,婉婉地笑道:“您老平时就这样过下午吗,还是特意坐在这里等我?” 沈妈妈微微一笑,缓慢道:“因为有楼主,老身才可以坐在这里喝上口新茶。老身年纪大了,眼还不盲,心更是不盲。” 她见慕容秋荻自若地喝茶,心里越发满意,“这宅里的姑娘们能不被嫌弃,得楼主的看顾,是楼主您心善。老身当不得楼主一个‘您’字。” 慕容秋荻放下茶盏,含笑道:“您才是有大善之心的那人,您肯养这些女孩子,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这让她想起归海琉星,除却那点孽缘般的血缘关系,多少有些同病相怜感。 但是,比起沈妈妈和沈秋等人在这个时代做的事,归海遥自认还差她们一大截。 沈妈妈不再直言这个尊卑关系。她听得出来,楼主是个坚毅有韧劲原则的女子。 她继续道:“战乱年间,女人比不上一头猪一只狗。现在太平,也没好多少,仍是命如草芥,薄的很。” 慕容秋荻不语。 因为沈妈妈这句话说得很实在。 即使在现代,女子在社会关系里依然有不少不平事,乃至于令人心生怨怼而不宁。 “若说善,您才是真善。”沈妈妈又道,“您要做的事,我不懂。但您肯养她们,我知道您不会差。” “呵,因为我是个女人么。”慕容秋荻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以她如今的年纪,说出这句话未免太过成熟。然而,她所做的事又何尝是普通人能做得呢? “对。”沈妈妈瞧着她美丽高贵的模样,舒缓地笑了,“你还不算是个真女人,但是,你已有女人都有的慈心。” 听着像骂人的话,不过慕容秋荻懂她的意思。 交过心后,紧接着,一老一少就明月楼的发展又叨叨絮絮说起来。一直到乌金西坠,翠儿帮着玉娘出来喊“开饭了”。 那些时不时在偷瞧慕容秋荻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地跑去厨房端菜。 大堂的饭厅里摆了整整一圆桌菜,有鱼有肉,有荤有素,算不得顶好的食材,就连味道都不怎么样。 但是,大家都跟过了年似得激动。 女孩子们还换上新衣裳,蹦蹦跳跳得更是欢喜。 慕容秋荻夹在她们当中,竟也不算突兀。大概是年龄相仿,八岁以下的两个孩子都喜欢黏在她的身边,还把她当姐姐喊。 她们的热情一直持续到晚上,被玉娘和翠儿赶去睡觉。 ** 沈秋是在天蒙蒙亮时赶回来,城门一开,他第一个入城。 他把兑换出来得一万两银票的散碎银子和散票,从独轮车的蓬草堆里捞出来,再交给沈妈妈。 沈妈妈道了句“辛苦,”就安排月娘去收好。 沈秋随意地吃过翠儿给他备的早膳,入院就见慕容秋荻的房内已亮烛火。他想了想又走上去敲门。 “跑一晚上,你不累?”慕容秋荻瞧他一身风尘仆仆,想来是刚把银票兑换回来,且应该跑了不少城镇。 沈秋虽感觉身体疲累,但精神仍是处于亢奋状态。 他咬了咬牙,坚定面色道:“大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我想跟大小姐学武。” 慕容秋荻毫不意外他这个要求。 谢二公子几人在同阴山群鬼厮杀,路人跑的跑、躲的躲,连驿站司人都是如此,唯独沈秋上前牵了马,又躲在马后。加上他在扬州城外跑起来得那股狠劲,就知道这人的野心远不止一个玉春苑这点事。 慕容秋荻直接回道:“可以。你想学什么?” “嗯……啊?”沈秋呆了呆。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慕容秋荻从他脸上读到这句话,以及另外一句“武功还能让我自己挑吗”? 若是旁人做师父,有什么学什么,应该很难有机会挑捡。 但是,对于熟读琅嬛洞内各武林门派经典秘籍的慕容秋荻来说,在她这里学武功,真的可以挑。 她轻笑道:“你若不累,我们可以到院里耍一遍你学过的东西。我在根据你的特点,考虑适合你的武功。” 沈秋一扫风尘,脸上蕴上红色。他兴高采烈得跟到院,一个累字都没喊,直接把会的拳和掌耍了遍,又拿起根棍子耍,似刀劈似剑刺…… “相柳,你说我把常春岛的绝学传给他怎么样?”慕容秋荻问道。 “常春岛里的什么?嫁衣神功可以克制你所学的明玉神功。”相柳机械回道。 “不可能。学到六层嫁衣神功就要废弃重来,这世上能有几个有这心性。”慕容秋荻肯定道。 对此,关乎人性,以相柳目前收集的数据而言,确实不好应答。相柳表示无言。 慕容秋荻直接对沈秋道:“我有一套崆峒心法和鞭法,你且看好。”她目光一撇,抽过晾衣绳上的长衫,一甩一扫如棍如鞭,劲风横扫而出,顿时半院里风起叶落,如向天借雨。 沈秋看得热血澎湃,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用了十二分注意力盯着她的动作,心里充满对慕容秋荻的感激。 ** 几日后,金兰花发现沈秋在练鞭,就跑去找慕容秋荻:“大小姐。” 慕容秋荻疑惑地看向她。 “沈秋有什么好,你把银子给他,给他改名字,也交给他武功。”金兰花数落间,嘟囔道,“明明你先遇见得是我,我才是你看中的人啊。” “那你是也想学武功?”慕容秋荻直接笑道,“至于别的,日后你赚的银子能少?” 金兰花忍不住想象了一把,嘻嘻笑道:“那你也教教我武功嘛。” “你上午要跟沈妈妈学字,下午要教孩子们琵琶,晚上又要跟月娘学习管家。”慕容秋荻扬眉道,“你还有时间学武功?” “我……”金兰花眼眸一转,抿唇笑道,“那有没有什么内家功夫,练后让我青春常驻。” 慕容秋荻不由轻笑。 【这丫头真敢想啊,也真是有这样的武功,明玉神功。 但我是任务者,诉求者的利益放在其她人的前面,不能如电视剧里一样养出个妹妹后来给诉求者来个背刺。】 “你想不想学峨眉心法?日日要打坐聚气,不能偷懒。”慕容秋荻想到适合女生的功法,笑着提议道。 “尼姑庵里的功夫,能厉害?”金兰花表示质疑。 “厉不厉害,因人而异。练久了,一定能延年益寿。”慕容秋荻肯定道。 “我要学,她们也要学。”金兰花朝身后招招手,跑出一溜儿的女孩来。 慕容秋荻早已发现她们。 她自然是不能偏颇一人,就把峨眉心法让她们一一记下,又指点修炼的窍门。 至于日后,各人的水平,端看各人的造化。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3 慕容秋荻在明玉楼里一待就是三个月,亲自守着明玉楼的改造工程,美其名曰是监工。 宅院内的基本格局都按她的新设想和要求布置,综合沈妈妈几十年的经验,以及姑娘们新奇讨巧的点子,加上沈秋打探来的花街流行特色,被她同江南独有的园林景致相结合。 水榭廊庭,薄纱飘逸,多几分道家仙气,再以声色贪欢的红尘美女点缀上反差的效果,可引人入胜,进而痴迷沉醉。 明玉楼在慕容秋荻的计划里,乃是她获得武林势力的第一步。 无论古今,消息一直都很重要。何况,扬州府交通便利,往来富户商旅众多,更是消息的集散之地。 至于明玉楼后宅的规划,她是想给这些姑娘们一个避风港。 夜深人静时,慕容秋荻也曾问过沈妈妈:“那些女孩子若是送出去学习刺绣,开坊又如何?” 沈妈妈打趣般回道:“大小姐为何孤身一人前来呢?”言下之意是你背后的世家势力呢? 慕容秋荻压了压唇角,膝盖上的手不由拳紧,随后“呵”了声避开此问。 【因为慕容正重男轻女,我无法赌他最后会不会强行让诉求者招赘。 所以,我要给诉求者自造完全属于她个人的势力,尽量不掺杂慕容山庄,以免被融合了去。】 沈妈妈微微一笑,转口道:“没有守护者、没有开道者,女子在外头做生意,岂是容易?不然,还是会被盘剥了去,辛辛苦苦做的活,都不够孝敬衙役、地痞。她们出去后,依然是那可怜女人的命啊。 楼主啊,这头一批的女孩就留在这里吧。她们已是自由身,回头若攒够钱,想嫁人或留下,再任由她们选择。 何况,楼主的规矩卖艺不卖身。明玉楼能直接护下她们,不比在外面鞭长莫及强吗?” 慕容秋荻知道这件事上沈妈妈有了偏向,但她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何况,自身的目的无法真正得放姑娘们离去,终归有私心。 她依然抿唇道:“沈妈妈,这样吧。若是想要学手艺的姑娘,就让她们得空去学。将来她们真得离开明玉楼,好有一技之长。” 沈妈妈笑开,颔首点了头。 ** 慕容大管家是真得没想到自家的大小姐能在一座落魄青楼待三个月。他找上门来时,大小姐正被人喂着葡萄,喝着不知名的酒水,在一片花团锦簇中快活似神仙。 再看看她欣赏的歌舞:水袖飘飘、婀娜婉转,姑娘们的眼波似水…… 他赶紧收敛心神,暗道:【这要是让慕容庄主知道了……】他抖了抖,上前拱手道:“大小姐,你闭关的时间已过了。老爷请你回庄。” 慕容秋荻吐出葡萄籽,朝身边的小姑娘眨眨眼:“桃红,快给我家叔叔看座。” 桃红小姑娘蹦蹦跳跳端来绣凳,娇滴滴喊:“管家爷爷请坐。” 慕容大管家瞧着这般的大小姐真是一脸的复杂。他想起守在莲池边的小丫鬟雀儿,还越来越有大小姐的作风。【有这些姑娘们围着大小姐,不知道雀儿会不会失宠呢?】 “我在这儿的事,你都已告诉了父亲?”慕容秋荻见他半坐在凳子上,直接问道。 “是,庄主他……是大小姐的亲爹。”慕容大管家觉出这个大小姐真得不怎么亲近亲人。他抹把额间不存在的汗,擦了擦鬓角的凉意,“庄里已经遣人去太守府打过招呼,还有城中李家,用得是远房容家的姓氏。” 慕容秋荻心里微动,【没想到这便宜爹竟然没动吞并的心思?】她好奇道:“爹不让说慕容家吗?” “庄主说,世家名声可贵。若人人都知道大小姐开青楼,会被江湖人笑话的,与你名声不太好。”慕容管家半垂头,有礼说道,“另外,这产业是您得就是您的。” 又想起慕容庄主说话时的表情语气,他试着学出来道,“老爷说,‘那丫头爱折腾就去折腾吧,但不能让人瞧不起我慕容家’。” 慕容秋荻听着大管家的模仿神情,不由弯起唇角。她转眸说道:“所以,大管家才会遣人去太守府打点?” “是。本来这宅子太守想要,但是如今被大小姐看上了,我慕容家号称江南第一,自然得拿下来。山庄另选一处郊外的宅子送给太守,他藏什么都不容易出事,也就平了此事。”慕容大管家轻声道。 【所以啊,大小姐还是弱了些。收尾善后的工作还得慕容家帮着处理。】 慕容秋荻从紫檀椅上起身,再次环顾这座又活过来的大宅子。 阳光明媚,花开似锦,正是夏日好风光。 一个个好女婀娜多姿、风姿各异,穿梭其中如世间精灵。 然而,这里终归是美人窟、销金窝,做得也非大善之事。 装饰过后的明玉楼不比太守的第一楼差。底蕴这种东西,真正是岁月的沉淀。 慕容秋荻的神思在外头转了一圈后又跑回来。 其实,她是不敢相信慕容正此人,明明出生时那么想要儿子,却在此时肯支持女儿状似胡闹的举动。 “他……真得没有气的跳脚?”慕容秋荻真得很难想象守规矩、保守的慕容老爷会允许女儿开青楼,还在行动上给予支持。 “!”慕容管家扯了唇角,缓声道:“庄主听说您开的楼卖艺不卖身,以歌舞为主,他到是不太生气,还吩咐我,一定要在自己的地盘——扬州城内替大小姐好生打点。” 【啧,真得不一样啊。但是,怎么有种回去后会耳朵不消停的预感呢?】慕容秋荻见大管家一副面无表情、眼里含笑的样,好似心里那点别扭劲被窥了去,转身道,“慕容叔叔,麻烦你遣两个面生、武艺不差的弟子来守门吧。明玉楼在年后开张,那时我再来。” 慕容管家讶异道:“距离过年还有半年,您这楼不开张,这些人吃什么?” “美人不怕养,多养几月才更好。女孩子们在吃上,也不费多少银子。只是,你遣的人可要守我这的规矩,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慕容秋荻提点道。 慕容管家扬眉,弯唇颔首:“庄主已经想到了,人也带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慕容秋荻又惊了下。 【这世上的重男轻女也不全是陈通这样虚伪的人,还有慕容正这样复杂的人性。】 她颔首道:“请你找这里的管事沈秋交接一下吧。” 慕容管家颔首,拱手后先去安排此事。 【姜还是老的辣,诚不欺我。慕容老爷这心思,难道打算走正道,靠女儿直接打败谢晓峰,夺取天下第一山庄的匾额?他……会这么想么?】慕容秋荻的心思翻转,忍不住笑了声。 等见过沈秋和沈妈妈后,慕容秋荻就随大管家离开,临走前,她又给明玉楼留下五千两银票。 沈妈妈直道“银子够用”。 慕容秋荻则是笑笑。 买些命运悲惨的孤女花的钱不多,但养人哪里是向慕容大管家夸海口般省心啊。 养人是真费银。 何况,养的女孩要精致漂亮,花的心思只会更多。再有,沈秋暗中收养无家可归的乞讨少年,这些人要能被养起来,更需要银子。 在慕容秋荻看来,五千两可太少了,还得另外想办法去谋钱。 据慕容大管家说“这五千两是慕容庄主给慕容秋荻的嫁妆钱”!? 对此,慕容秋荻的回复:“呵呵。” 慕容秋荻坐上回七星塘的马车,从车内的帘子下,探头看向重新漆过的门和重写的“明玉楼”匾额。 等明年元宵,这宅邸的围墙也会被粉刷一新,门前会高挂两挂大红灯笼,内中烛火能照亮一方天地。 这里既是女孩子的避风港,也是她慕容秋荻起势的地方。 ** 江南七星塘,慕容山庄。 慕容秋荻刚被大管家领到祠堂,就被慕容庄主呵斥地跪在三层慕容牌位下。 慕容夫人担忧女儿挨打,带丫鬟追过来,留在在祠堂外不停地抹泪。 雀儿候着大小姐出来,就陪在慕容夫人的身边。 她是十分不懂夫人为什么哭? 【慕容家的女人不进祠堂。现在大小姐可以进去跪在牌位下,这说明慕容庄主认可大小姐。将来,大小姐也是掌家的小姐。】 慕容庄主见女儿听话的跪下,还有点诧异。论起内力来,他可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啊。既然她能服软,那就先让她跪着。 他转身出门,就拉着慕容夫人,软语哄她回去。 傍晚,残阳如化时,慕容庄主再次来到祠堂,瞧女儿的身姿依然跪的笔挺,满意之下,仍是“哼”了一声。他面无好色,沉声道:“你说出门看看,我依了你。可你倒好,跑去青楼。你还记得你是个女儿家吗?还记得要嫁人吗?” 这个慕容秋荻不能忍了。她甘心跪在这里就是因为慕容正打破了祖宗家法,肯让她进祠堂跪。 所以,她直接不客气道:“爹,你都让我跪进祠堂了,还让我嫁人?” 嘶……慕容庄主气得倒仰。他深吸口气,肃正表情道:“你把你的嫁妆银子都花完,还想嫁人啊,做梦呢。” 说完就见女儿挪姿势,他赶紧道:“你干什么,跪好了。” 慕容秋荻直接起身,一拂裙摆,朝一溜排的长明烛走去。只见她双手伸开,浑身气劲一放。 长明烛火如同一排无根之火般,在空中一旋后,随慕容秋荻内力的流导,又回到灯烛上。 慕容庄主被小惊了下,随后大喜,高兴道:“好好好,你不堕我慕容家三百年名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此谙熟,好好好啊,太好了。” 他疾步上前,朝祖宗排位就是一记长揖。 这当口,他压住心底泛上眼的激动泪意,起身后又是凤眼怒瞪,朝慕容秋荻呵道:“跪好。” “为什么?”慕容秋荻不解了。 “我慕容家哪里只这一项绝技,慕容家的轻功,剑法呢?”慕容庄主面色沉沉道。 慕容秋荻眸光流转,暗呵了声。 【这便宜爹还玩这套激将法。】 她咬了咬牙,接过一旁作壁上观的慕容管家应时递来的三尺青锋。 一个燕鹞翻身,出了祭祠。临空时,她在空中一记燕子连环踢,而后出剑横扫。 剑锋所过之处,空气如被吸尽,舜华间又如剑刃般被激射而出,直接斩向祭祠墙角下得一排几十年的松柏。 慕容庄主眼中惊艳连连,看完女儿的剑法,却忍不住唉声叹气。 “老爷,您这是何故叹气?”慕容管家捧场问道。 慕容庄主看着女儿一脸不在意的神色,无奈道:“谢家剑法精妙无双,除谢二公子谢晓宇外,还有三少爷谢晓峰。如今虽看不出谢三少的剑法厉害程度,但传闻他的资质是百年来的谢家天才。听闻他日日习剑,剑不离身。被人称天才,他还能如此勤奋上进啊……” 慕容庄主直接看向女儿,大叹口气:“我荻儿天分奇高,却志不在此道,你说我说我……哎……” 慕容秋荻眨眨眼,这算是每个爹妈眼里有个别人家的孩子呢,还是这便宜爹这么爱演,还演个不停? 她凝眸看向祠堂墙角的百年松柏,冷嘲道:“谢三少日后练成天下无双的剑法又如何?将来找他拼命得肯定不少。 他为保神剑山庄名声还不得天天打架杀人。我又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慕容庄主忍不住瞪她。【这法子不管用了?】 慕容管家垂手而立,面色淡定,仿若整个人不存在般。 “爹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偏要争天下第一家的名声。何必呢?”慕容秋荻直接反怼回去。 她是看出来了。【起先慕容正是碍于祖制,得要男孩习剑夺回第一的名声。事实上,慕容正本身对男女的看法不是很大。 说到底,他还是为祖宗的面子、三百年的世家名声。在他的心目中,这些比性别重要得多。 但是,实际上慕容正不是那样的人。从他对慕容夫人的态度上窥这个男人的内心,还是很真的人。而他这样做,全是他身后那三排满满当当的排位作祟,而不得不为。】 坏的传承,真得是害人不浅。 “哼,”慕容庄主气呼呼道,“我慕容家可以不争天下第一剑的金字招牌,但当年同太/祖皇帝抵抗蒙古人,我慕容家也出了力,弟子也是抛头颅洒过热血、马革裹尸。凭什么不给我们天下第一家的匾额?他们的牺牲难道不该被正名?” “咳咳,”慕容管家赶紧轻咳,“老爷慎言。” 慕容庄主气得一甩袖,朝京师方向拱手,高声却暗含悲愤道:“太/祖圣明。” “爹,”慕容秋荻刚建起的映象立马被他这一溜行为给推翻。她跳到慕容正的身旁,轻声说,“我发现扬州府太守偷偷在收银放利。” 慕容庄主满腔激愤,被这个不争口气的女儿气得直接抬掌打去。 慕容秋荻神色一整,反手就是一掌迎上。 大掌对小手,逼得慕容庄主退至祠堂门槛,脚跟抵上门槛才收住势,而门槛受力裂了条缝。 慕容秋荻见势,撤掌收力。 然而,慕容正导过来的还施彼身的内劲在体内流窜。她只能反手卸力,打向那一排松柏。 顷刻间,那排雪松稀里哗啦折倒在地。 雀儿“啊”得一声叫,赶紧躲到慕容大管家的身后。 慕容大管家也是眨眨眼,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幸好因为风水问题,怕松柏太高遮掩祠堂正气。这些树每三十年一换,而且常年修剪……没砸到祠堂正屋。” 慕容秋荻的心抖了抖,抬脚就想要溜。 慕容庄主刚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虚掩轻咳了声,就听到哗啦声。他瞧这场面,声带卡壳,直接呆好半响,才把下巴合上。 一张脸上忽黑忽白,好似调色盘。 但见那倒下的一排雪松的断口痕迹……竟然是被刚才的剑势斩裂……他眨眨眼,呆呆地看向身量不过到胸口的女儿……被整不会了。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4 “站住,遇上问题别逃避。所以,你是想怎么做?”慕容庄主不得不承认。 【这丫头的内家功法越发精进,自己已经彻底打不过她了。】 慕容秋荻扭头,露出个皱巴的笑脸。她往回走两步,站在离慕容庄主似比较安全的范围。 这么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考虑过了。 【以这个便宜爹目前的行为分析,既然要借慕容山庄的势,那就借个大的。这样才不辜负诉求者的先天优势。】 慕容秋荻瞅着慕容庄主,慢慢道:“如今天下太平,商人的手中钱银渐多。我想开设钱庄,收取商人手中多余的散银,以存银取息的方式聚起他们的钱银为我所用。” “你想东收西贷,也学太守放贷?”慕容庄主一甩袖,背手走到院子中央,眯眼打量那排倒地的树杆枝叶,摇头道,“放贷风险极大。放出去得多,若收不回来,你又该如何?何况,放钱收高利,不是好名声。” 【果然珍稀羊毛般的名声。】 慕容秋荻跟进一步,笑嘻嘻道:“利钱如何,女儿自有分寸。放贷是给那些心有成算,真正需要个机会,且有能力的人。在此前,肯定要有一套章程、以及符合借贷的条件。 如赌鬼酒徒、惫懒无为者,尤其是穷的叮当响的江湖人总是多坏账,有这些个条件在,真正能从钱庄借贷者都会被慎重审核。” 慕容庄主诧异地看向这个女儿。智多近妖。 【小小年纪悟得透这许多武功秘籍,那是得慕容家祖宗的庇佑,得了我的真传。那这世间经商的道理,又是怎么回事?】 他点下头,私心里是不怎么看好这丫头做生意。但是,她的心性想法不错,能想出这些,可见本意也是真得志不在武。 “你的武道,你说是能记下各家秘籍,集合所长。那你这商道又是同谁学来?” 慕容秋荻早有准备,这个答案也一定会让便宜爹满意。 她轻笑着自信道:“我的师父姓沈。” 慕容庄主心头一跳,想起前些年的全国首富沈万山。 【近来这丫头买下的玉春苑的宅子,前主人就是沈万三,得了真传了?】 他的脸皮肌肉微微抖了抖,沉声道:“我不追问你因由,但你这师父以后莫要对外人提起。”又朝慕容大管家道,“你听到了,知道怎么做?” “是,老爷。”慕容管家赶紧作揖,又道,“属下会对大小姐开放库银,不知多少合适?” 【家里真有矿啊!?不愧有三百年世家的名头。】 慕容秋荻快口补上:“当然是越多越好。” “哼,”慕容庄主直接甩袖,往祠堂院外走去,边道,“十万两,再给她些人。” 慕容秋荻已经裂开嘴。不仅有了启动资金,还有人,这下子明玉楼的运转资金能够解决了。 雀儿朝慕容大管家行礼,赶紧跟上慕容秋荻的脚步,一起离去。 慕容大管家看着凌乱的祠堂院落,以及开裂的门槛。 他双手一摆,摇着头去找人来收拾。 ** 次日,慕容秋荻就收到一份慕容管家提供的人员名单。 “这些是慕容家在江南六府的管事,从府里出去的家生子,忠心可靠。”慕容管家解释道,“至于库银,也已点清完毕,大小姐随时都可以来领。” 慕容秋荻暗赞了大管家一声,【要是有这么个能干的人给自己用,就可省一半的心。】她问道:“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到山庄?” “发出诏令,三天后可到。”慕容管家道。 慕容秋荻沉思了下,就让大管家去颁慕容令。 待慕容大管家离开莲泉,她望向莲池,同一旁静静观察的雀儿道:“雀儿,看来我们要换个地方住。” “大小姐要去哪里住?”雀儿不解道。 “听说三十里外的燕子矶有自涌泉,比我这莲池的泉大得多。你让管家给我去那里建个别庄。地要大,房要多。我私人的地方,由你亲自监督。”慕容秋荻回眸看向她,目光里透着笑意和鼓励。 雀儿眨下眼,面色一整,赶紧稽首在地:“谢大小姐,雀儿一定办好此事。” 待雀儿也走后,慕容秋荻静心盘坐,继续修炼天水神功和明玉功。 抛开朝堂势力不谈,在江湖这浑水里,武功的强弱才决定话语权的有用性。 慕容庄主肯支持女儿,何尝不是他看到了慕容秋荻的内力强劲远胜过他。 慕容秋荻清楚地认识到这些因素。 ** 三日后,慕容山庄的外事大堂,慕容秋荻会见从江南六府赶来的几位管事。 当小小的慕容秋荻把钱庄的的计划提出来,管事们对此纷纷举手赞同。 只是,对于合理放贷一事,他们都有些迟疑。 在慕容秋荻默不作声碾碎一只茶盏后,这些有心思的管事们都表示赞成“合理放贷”。 毕竟,既然要放贷,高利明显可以赚取更多。但是,高利背后的危害却是连累到骨肉至亲。管事们久经商场,利益为先。放贷的点子一出,他们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高利。 在慕容秋荻的武力压制下,背靠慕容山庄的他们以前听得是慕容正的话,如今看来风向要变了。 经过几天的相关商讨后,钱庄的名号就叫“利源”钱庄。 对于钱庄的票号,慕容秋荻经相柳提供的纸张配方和油墨配方,制作出一种以桑皮内芯为底材,隐含花纹的纸张。 管事们看过新出炉的纸,撕开、对光,连连称赞这种纸在市面上还没有流通。印刷的油墨配方也一样,比官家发的银票印墨更加不容易化水。 初到山庄见少庄主时的迟疑不定,到如今种种排布下来,管事们都心满意足地回去各府安排,布置起新的钱庄门店。 ** 六府管事拟定章程后,慕容秋荻又让慕容大管家把物色来的工匠偷偷送到燕子矶,令雀儿为总管事,给工匠们派发制纸、印刷兑票的任务。 外面的活大致交待下去,轮到运十万两银到六府一事。 这十万白银是启动资金,尽管对钱庄来说杯水车薪,但是可以作为引子使用。 慕容管家对运银上六府一事,汇报道:“山庄本定下红旗镖局铁中奇总镖头接这趟镖。但是,铁镖头说,近来不接镖。” “为什么?江南六府连成一片,不远不近,这趟镖不算难事。”慕容秋荻奇怪道。若非便宜爹拘着她,自个去运镖也行。 不过,慕容管家就直言说“江湖上哪里有世家大小姐去运镖,成为托镖被护送才不掉身份。” 对此,慕容秋荻的回复是扯唇角,暗道:【迟早干一票大的惊住你。】 不想这个机会来得很快。 慕容大管家接着回复道:“红旗镖局的铁总镖头要去一趟连山,连山十八寨近来劫他三趟镖,他已忍无可忍。” “哦,”慕容秋荻对此很感兴趣,好奇问道,“他什么时候出发?我们慕容山庄是江南总管般的人物,他就没来问你借人?” 慕容管家直接摇头,见大小姐一脸感兴趣的神色,有些担心道:“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打算单枪匹马前往连山。” 慕容秋荻的第一个反应:“啊……我不会骑马啊。” 慕容大管家瞧着眸光亮烁的小姑娘,差点自闭。 他拱手回道:“大小姐,盗贼没有江湖道义,不论老弱妇孺,碍事都杀。 连山十八寨人数不少,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巴天豹,反复无常,答应铁中奇不劫道又反悔夺镖,可见此人好恶无信。” 慕容秋荻笑得越发灿烂。【这是管家叔叔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吧。他急了,哈哈。】 “大小姐,铁中奇一柄银剑锋利无比,二十八只穿云箭更是箭无虚发。”慕容管家叨叨不断,眼见大小姐直入后宅,再苦口婆心也无人听,都不好再跟进后宅去。 慕容管家叹口气,直接去回禀慕容庄主。【老爷的女儿让他自己担心吧。】 ** 十几天后,慕容秋荻趴在马车的车门口。 但见道路两旁林木葱翠如影闪过,耳旁蛙鸣鸟脆,呼呼而去。 “大小姐,进去吧。外头风大,尘也大。”茅一云坐在车夫的旁边陪着驾车,再一次提醒身后的漂亮女孩。 慕容秋荻暗暗翻白眼,嫌弃道:“我这样盯着你们,速度可以快一些。不要等到连山,我们连粥都没地喝。” 【这古代的消息实在落后,铁中奇出发一天多才报回来。人家可是快马,自己坐得是马车。 话说,什么时候明玉楼的消息可以成网,用到实处,哎。】 “铁中奇路上有耽搁,今日天黑时才能到山脚客栈。对付连山十八寨,他一定会休整一夜。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肯定赶得上。”茅一云早已收到前面的消息,不太担心此事。 天色浓黑。 一辆马车上悬挂一盏跳马灯、伴着御马者的“吁”声,停在连山脚下的客栈。 客栈小二正立在门前,有些过于精神抖擞。 他见马车到来,直接沉色低声道:“今夜,我们店里不待客。你们走吧。” “小哥行行好,我一个老人带两个孩子星夜赶路,人困马乏的。你就让我们在店内休息一夜吧。”马夫跳下马车,朝客栈小二哀声道。 小二觑眼望去,马车上先后下来两个孩子,大点的男孩、十岁左右,小的披一身斗篷,看不清面容,但是应该不会超过八岁。 他一向心硬,但是今夜,似乎于心不忍。不过,他依然道:“我劝你们还是走得好,夜半赶路,总比没命见明天的太阳强。” “小哥哥,”慕容秋荻微微欣起斗篷,露出光洁如玉的下巴,被门栏上的烛光照得能反射莹莹白芒。“这连山上盗贼横行。我们若继续走,活不过今夜,何谈明天?” “这,”店家小二抓把头。他当然知道这地儿归连山十八寨管,连他自己也是十八寨安排在山脚的暗线。 只是铁中奇到店后,出手大方,为人侠义。铁中奇还答应不伤山寨里的妇孺。 明天过后,店小二和掌柜还能加入红旗镖局。 这样的应对后,店里才肯收留铁中奇,也忍着不去连山上报信告发他。 “你让他们进来,别吵到贵客休息。”掌柜踏出客栈门,轻声道,“你们动作轻些。” 马夫连连拱手,笑道:“多谢老板,我们省得了。” 一行三人轻悄悄地入客栈,被店里随便塞点饭食,就被打发进客房休息。 ** 次日午时,茅一云终于等到慕容大小姐出门。说实话,紧赶着来这里是她,早上不起床还是她。 茅一云有一种特别跳的感觉:大小姐好严肃认真。大小姐好可爱奶呼。 这会,他看到慕容秋荻,直接温声提醒:“大小姐,铁中奇一早就已上山。” 慕容秋荻毫不在意道:“现在山上一定很热闹。我们吃点东西再出发。” “客栈里无人。”茅一云颇有些无奈。【谁晓得铁中奇一走,客栈的人跟着去。】 慕容秋荻也奇怪道:“店里伙计……他们上山干什么?” “大小姐,你尝尝,小的不会做饭,但煮粥是一把好手。” 这时候,家有一老的好处就体现出来。 马夫端只砂锅,进到大堂。他边放下砂锅边道:“昨夜我听了一耳朵,掌柜和小二的家眷都在山上被扣着呢。” “哦。”慕容秋荻懂了。她接过马夫递来的粥,瞧着厚薄程度,赞道:“煮的不错,看起来就好喝。” 茅一云顺道也坐下,自己勺了粥来喝。 他看着这般随兴的大小姐,觉得被她眷顾的粥一定很甜。他露着笑意,问道:“大小姐,我们不是来看铁中奇灭连山十八寨吗?若去迟了,还看什么?” 西西索索。 慕容秋荻干完一碗粥,擦把嘴角,慢慢悠悠道:“杀人有什么好看。山寨里最多是什么?” “女人?”马夫笑道。 传统江湖人的心思就是这般。 茅一云沉吟,近来大小姐的行动都跟钱银过关。 他灵机道:“被他们抢来的钱财?” 慕容秋荻拿孺子可教的眼神赞赏他,笑嘻嘻道:“对的。现在,我们要快一点了。恐怕同我们有一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可别让别人抢了先。”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5 连山朝大路这面是山阴山阳交错,矮丛灌木及高林大树错杂,除修出的马道外,路两侧都是一脚难下的地儿,连山里的空气都透着沉闷焦躁。 果如慕容秋荻所料。 现在的连山从山下到山寨门口,每百米就是一具被一剑封喉的尸体。 慕容秋荻下了马车,在茅一云含笑打趣的眼神下,捂鼻子上前。 自从上次在扬州城外驿站的门口,闻过那一院子的血腥味,她不断催眠自身“不是我杀”。 慕容秋荻现在对尸体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恶心。不过,她已经努力在试着习惯这些“江湖事”。 “铁总镖头很干脆,从切口看,应是一箭远射断人能力,再封喉绝命。”茅一云同马夫辨认后,回禀道。 慕容秋荻颔首。 虽然她的慕容剑法在便宜爹面前使得还可以,但实际上她的手没沾染过鲜血,更没在他人身上造出过伤口,最多祸害下可怜的小兔子。 【从经验老道的马夫那学点辨认伤口的经验,或许对以后的任务有帮助。】她的心里是这般想,会强迫自身去面对血糊糊得一切。 三人继续上山。 马夫和茅一云把马车大大方方地驶入无人看守的山寨,踩踏平整的空地上随处可见尸首。从寨院后方隐有女人孩童的声音传来。 慕容秋荻的耳力过人,听得厮杀声像是从后山那边传来。 她蹙了蹙眉,放松意识,暗吸口气使自身达到静坐敛息的境界——目空一切。随后,她朝马夫和茅一云道:“你们把马车停到隐蔽点的地方,我去找找他们的库房。” 茅一云的话还没说什么,就和马夫察觉一阵微风拂到脸,而眼前本被他盯着的大小姐已不见踪影。 “老夫第一次见大小姐的本事,不虚此行啊。驾……”马夫感叹句,驾着马车寻个寨前有屋的背后去停稳。 很快,两人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容秋荻:“你们寻声音往我这来。” “这难道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传音入耳?”马夫一拍呆住的茅一云,惊讶道。 茅一云的目光垂落,握紧了拳头。旋即在马夫的提醒下又昂起头,目里绽放“仰望求胜”的目光。 他道:“大小姐的武功了得。她四岁就熟读各家秘籍,有此本事不足为奇。”茅一云口上这么回,心里也在道:【大小姐的功夫又厉害许多。我怎么样才能追上她,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啊。她太强了,强到让人仰望,想,却又不敢亵渎。】 这一刻,十岁的少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身要求什么。 同时,他也知道能够要到的前提是什么。 马夫两人按慕容秋荻的指示来到山寨后宅,一处偏居的暗室。他们顺声音进入不怎么显眼的宅子,看到房间里的假门,进入暗室。 只见慕容大小姐正立在一堆金银珠宝前笑不拢嘴,一张小脸还被金器的光映得黄亮。 其实,那是墙角被先一步到来的掌柜点亮的烛火光。 马夫眨眨眼,大小姐这模样有点没眼看了。 “愣着做什么,那边有箱子,你们还不赶紧搬。”慕容秋荻已经被相柳一言提醒,朝两人瞪眼道。 这些玩意属于诉求者女主,而不是她归海遥。 她这眼里的光才渐趋平静。当然,她还是有种“空有宝山,带不回现实”的哀怨。 若是有了这些,肯定能把60平小房子换成大的别墅。 马夫二话不说,当即上手。 茅一云指向躺在地上的人事不知的男人,诧异道:“这不是客栈的掌柜!?” 慕容秋荻斜瞟他眼,暗哼了声,口气平平道:“若不是他,我也找不到这。你们动作快点吧。” 【到底是小孩子,不如马夫经验老道。这种时候不手脚利索,难道等着铁中奇杀完人来一起分赃吗?】 马夫很快弄出五个箱笼,拉着茅一云一起搬上马车。 在慕容秋荻的指示下,车夫驾上马车,带上茅一云,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大小姐不和我们下山吗?”茅一云坐在车沿,朝马夫不解道,“她还要去做什么?” “你刚刚怎么不直接问她。”马夫笑眯眯得朝他道,一眼看破他的心思,“年轻人啊,真好啊。” 茅一云的脸一瞬间红透。他又想起临走前探那掌柜呼吸的举动,以及大小姐瞧来的诧异眼神,不由垂头丧气道:“我一定让她失望了吧。她是那么善良的姑娘。” 马夫过来人,当然理解少年男女那纠纠缠缠、如春情秋思的心境。 他直接摇头,暗笑:【江湖儿女,十多岁确是思春的年纪哦。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青春不再来,珍惜眼前景。 以大小姐的年纪和本事,这辈子怕是入幕之宾不断啊。 能御她者,估计没有。江湖少年被她御者,定是不少。哈哈哈……年轻人的江湖啊。】 ** 此时,连山十八寨得一处宅院内,慕容秋荻隐在暗处。她先是瞧见昨夜的客栈小二。 小二为人还是不错,正守着铁中奇丢的镖,以及一堆连山妇孺。 慕容秋荻弯了唇,不打这些可怜人的主意。 她转身朝后山掠去。 那地方的声音已经渐弱,但是铁中奇还没回寨,说明战斗还没结束。 人到时,正见一只穿云箭破空袭向一名偷袭的盗贼,拿弓箭的盗贼应声而倒。铁中奇抢步上前,一柄银剑连环直刺近距离攻击的数名盗贼。 他的剑快而锐利,破风声急且不虚。 铁中奇正当壮年,意气风发。杀得兴起,却也异常机警。 慕容秋荻刚到时没控制脚力,落脚处的位置发出声响,被高度机警的铁中奇的锐眼飘过。 他没看清来人,对此也没做多余的反应,眼下最重要是屠尽连山盗贼。 刚刚铁中奇飘来得那一眼……慕容秋荻深吸口气,那是杀气腾腾的眼神,比起谢二少那几人要凶厉得多。 同样是杀人,谢二少、欧阳等人就有些自持世家、名门的身份。铁中奇这样,才是真屠人的眼神……一辈子都让人忘不了的戾眼,充满嗜血的杀气。一种“敌人不死,我不倒”的彪悍战意。 果然,这一场厮杀直接打到天色将黑。 铁中奇仅凭一手快剑和剩下得三只穿云箭把巴天豹最后的帮手杀尽。 同样,他自己也身处十九伤,轻也有、重也有。 铁中奇提剑,踉跄地走向心神俱裂的巴天豹。 他犹如一尊天神,狩猎最后的猎物。 巴天豹抵挡他数招,见他力竭还能战,早已心生退意。 他朝一侧备下的马匹,快跑奔去。 林中的慕容秋荻捡起一颗石子,直接打在奔跑了几步的马脚。 奔驰中的马一个急刹,把巴天豹摔落在地。 铁中奇已是强弩之末,刚还有点急巴天豹会逃,这会龇牙一笑。 他提剑上前,忍不住看眼在心里标记过的暗处,随后手稳稳得一剑刺向巴天豹的心脏。 抽剑后,他确定巴天豹已死地不能再死,摇摇晃晃得朝慕容秋荻的隐身处走去。 至林边口,没再深入,他靠着树,缓缓地滑坐下去,半垂着头,大口地喘息。 天色朦胧,半昏微黄。 慕容秋荻踏余晖从林间走出,走到铁中奇的面前。 铁中奇知道“他”来了,正闭眼假寐,手中的剑一直都没有松开。 他已预想过,待人近前,如何一剑割伤对方的脚踝,再扑上去一剑穿胸…… 鼻尖轻动,闻到一股辛烈的酒香,混着他自己身上刺鼻的血味,令他体内滚烫的血再次漾起一丝怠懒的情绪。 这一刻,他只想要来壶酒,而不是杀人。 他杀累了。 铁中奇因着这股突来的酒香,一直咬牙的劲散了,剑也一下子从手里脱了出去。他再想抬手取剑,已力不从心。 慕容秋荻微微一笑。江湖人的江湖,江湖人的烈酒情怀…… 她轻步上前,打开壶口,直接把壶口塞入铁中奇的嘴巴,再抬起酒袋,就听他咕隆咕隆、急不可耐地吞咽。 铁中奇猛地撇头,大咳起来。 烈酒烧喉,又爽又刺人。 慕容秋荻站起身,直接把整壶烈酒从铁中奇的头顶兜头浇下。 铁中奇又贪婪地舔舐雨水般的酒水,合他的血、旁人的血,一股咽下肚。 血腥混酒香在这漆黑中逐渐蔓延开去,伴随林风飘远。 不久后,林里响起一场单方面的对话。 “你在这张纸上画押,你我的契约就正式达成。”慕容秋荻甩了甩手里备下的纸张,上面是红旗镖局每年三成利的分红。 她抓起铁中奇软而无力的手,拿他身上不知是别人还是他自己的血,直接在纸上盖下指印。 三成利,以现在的红旗镖局只有六家分局的年利来算,不多。 但是,十多年后,红旗镖局能开遍大江南北,拥有十八家分局,二千多镖师。那时候的三成利,不可小觑。 书上的铁中奇正是如此,他做得到。 黑暗里,铁中奇无声地弯起唇,手腕的命门已经被放开,指印已按,让他有了睁开眼的本钱。 他试图看清眼前这个小矮子,却只看清她的身量不高。 江湖中的奇才辈出,缩骨功更是换形绝技。他默默想道。 慕容秋荻的眼力好,看得清楚周遭。 在山林就是好,枯枝柴草多。她拾掇一些,点起一个火堆。 待火光亮起,铁中奇才看清楚眼下的女孩,忍不住叹声。江湖上真是人才辈出。 他不由松了口气,缓缓而有力道:“年底,我把银子往哪里送?” “燕子矶,明月宫。”慕容秋荻甩给他一只从山寨里顺来的冷烧鸡以及一坛酒。 铁中奇有了力量撑起身体。他擦把手,抓起鸡就啃,再昂头大喝一口酒,满足的叹息:“不错,好。三成利换老子一条命,值得。” 慕容秋荻耳尖微动,听到前方的山寨里响起人声,也笑道:“接你的人已到。你死不了的。那么,年底见。” 铁中奇眨了眼,只觉得眼前的火苗飘忽,那特异独行的姑娘已经不在原地。同时,他听到义子的喊声。 “义父?”铁开诚小小的年纪已有铁中奇的风范,带人顺火光的指引,赶到铁中奇的跟前。他见义父还活着且精神不错,重重地松口气后向他拱手:“总镖头。” 铁开诚带来的大夫直接上前,就火堆,赶紧给铁中奇清理包扎。 铁中奇不以为意,任大夫动作。他朝不过小儿的铁开诚道:“诚儿,你可想去武当学艺?” “啊?义父。”铁开诚赶紧稽首,诚恳道,“诚儿的命是父亲给的,一切听凭父亲的吩咐。” “好,等为父的伤好就送你去武当。你要好好学。”铁中奇想起刚才姑娘飘忽的身法,不由感慨道,“少年出英雄。为父信你。” ** 另一头,慕容秋荻运慕容家的轻功下山,寻到停在回程大路上的马夫和茅一云。这两人正守在官道边,亮一盏跳马灯,静静地等着。 慕容秋荻如风般直接掠进车,道,“走吧。” 茅一云抚在被风掠起的发鬓,惊喜道:“大小姐,你回来了。”他要欣开车帘,直接被马夫阻止。 “大小姐坐稳。”马夫朝茅一云使了眼色,随后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走过后,余下的车轮痕迹都陷地三分。 半个多月后,慕容秋荻一行人回到七星塘、慕容山庄,正好是初秋时节。 府中的十万银两已被慕容管家亲自派人运到各处钱庄。 刚到府上,慕容秋荻就听大管家的报备,利源钱庄已经开始陆续在各府运作。 慕容家交好的富家怎么敢不去存银呢? 连带一些地方的掌柜、小厮,还有百姓,听说有息可取,再以慕容家三百年的名声打底,陆续存散银入庄。 至于放贷业务,因为钱庄收取的利钱低,比赌坊私贷低得多,一些学子和脑筋灵活的青年人开始向钱庄借钱。有的用于上京赶考,有的借来做小本生意……各种各样都有,但是,这些借贷者都经过钱庄的审核机制,评定通过后再放银。 短短三个月后,利源钱庄所得的钱就比运出去的十万两多得多。 “自大小姐回来后,慕容管家对明月宫的支出再没有多话。每次,我去支钱,他都给的很利索呢。”雀儿笑着回禀道。 从连山运回来的五箱东西够建十个明月宫带装修。光白银就有两箱,黄金半箱,珠宝玉器零零碎碎拢共两箱半。何况,光是银票就有近五万两。什么行当富得最快,打家窃舍啊。 古人诚不欺我。 慕容秋荻想罢,呵了一声,转言道:“我让茅一云办的事怎么样?” 雀儿嘟囔道:“女学已是开起来,就是没有学生,还有那个纪纲,每次都找茅师兄的麻烦。他可太讨厌了。大小姐,你要帮帮茅师兄啊。”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6 慕容秋荻敛神凝思,自然说道:“茅一云的武力日渐强劲,加上被我所用渐多,以纪纲的目的和心性,为难他是必然。如若茅一云连这点争斗都抗不过,那他日后如何成为我的左膀右臂。雀儿,你如今在山庄里也是众星瞩目,不要漏了怯。” 雀儿抿唇,躬身一礼:“是,大小姐。” 慕容秋荻有些诧异雀儿那怏怏的神色,不由轻蹙眉间,继续解释句:“纪纲此人志不在江湖,在山庄待不久。如若茅一云真得对付不了纪纲,那你让他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过,若是那样忍着,茅一云真是有点令人失望。】 毕竟,慕容秋荻是有意趁他小,把他培养成为诉求者的可选对象之一。 慕容秋荻撇开这茬,转眸想起女学一事。 “至于我要置办的女学,你放出风声,说慕容家大小姐要去七星女学就读。” 【以此为饵,不怕受慕容山庄庇护的商贾、小官、乃至平民百姓不送女儿去入学。】 果然,此风声一出,几日后,七星塘周围城镇的乡绅都把女儿送进慕容山庄开办的女学,以期同慕容大小姐一个班,沾点江湖美人的名声。 这就是慕容秋荻要借慕容家的势搞一波大的。她不怕她们来,只怕她们不来。 书中出现的女子少有善缘善终。既然没有,那就亲自给她们结善缘、缔良程。 系统相柳既然提出要架构整个小世界的世界观,那就以慕容家的势力为桥梁,植入“现代女子自尊”的思想,以此改变小世界未来的发展走向,成为平行时空中一个与众不同的璀璨世界。 这道消息被茅一云递进式扩散,连带七星塘周边庄户、平民家的女子也被茅一云劝导入学。 虽说真正入学的女子不多,但确是个好现象的开端。 主要还是大环境有一定的现实力量支撑。现在正值太/祖当政,他的皇后更是贤明能干,且能私走天下为民谋利。此时的女子远没有后朝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禁锢。 所有的朝代规矩,在新朝开始时是最好立。 慕容秋荻打得就是这一新朝开端的主意,趁此时世间酸儒阻力还小,皇后在百姓心目中又有鲜明独立的形象,赶紧趁机做一次大的变动。 对此,慕容秋荻甚至把控舆情,以自编童谣的方式把女学优点传唱开去。 主打还是以慕容大小姐为首,以“美人心善忧美人”为切入主题。这样的视角,即使酸儒听说平民女子入学,都会口下留德,而减少慕容秋荻办女学的阻力。 在古代男女之差最严重时,女子忧国忧民都会被认为是有罪。 慕容秋荻环顾朝堂、江湖、民间。 她要乘新朝的风,载皇后的名望,以慕容家三百年名声的势,在民间打进一颗“未来女子可立户,可为官,可自行嫁娶,可自养自身的独立形象。” 这才是她认为小世界正确的世界观架构:男女各自独立、平等且自由、拥有说“对和错”“可以和否定”的话语权。 当然,自慕容秋荻把童谣在江南六府传开后,江湖上已传出慕容家大小姐纯善高义的名声。 年底前,慕容山庄开办的七星书院正式开门收徒,年后十六就开堂授课。贫家人一听有利源钱庄支持的助学贷和勤工俭学等项目,稚女幼童多被他们送入学堂,以期占一名额。在他们的角度去看,“送个人,得些钱”,何乐而不为。 江南片区慕容家所在地,慕容的名声一时高涨,远胜以往。 只是,慕容庄主是个心有成算者,不然慕容家不会立世三百年之久。他担心慕容的名声太盛,就向官府和江湖、民间传话。 慕容家:“这是小女慕容秋荻所办的私人女学,与我慕容家并无瓜葛。将来我的女儿嫁人,这些都是她的私产。” 外人又怎么会知道慕容庄主的私心已让慕容秋荻掌管慕容家。 但是,在这样的曲线操作后,可以很好的平息朝廷方面的某些猜疑。 毕竟,开办六府女学,可不是小事。文人以笔乱国,女子还可以影响学子,甚至全国女子等等。这样的六府女学大事,同样被朝堂乃至锦衣卫重视,进而监督。 不过,在江湖上反倒是掀起一股“将来谁可以娶到慕容家这名世家奇女”的传闻。 ** 女学一事进入正轨后已经到年底。 慕容秋荻在燕子矶山道边得一座茅庭,迎见铁中奇。 北风萧瑟,白雪飘飘,红炉煮茶,一炉香,一把瑶琴迎客。 “这就是你的明月宫?”铁中奇朝深山处看两眼,似笑非笑道。 此时坐在庭中的女子若是个二八年华的佳人,尚可心无芥蒂的欣赏一翻,只是个身量不足胸口的小仙童,坐在石桌前,也才露出半个身。 【哎,可惜无酒在身,可惜这番冬日里的山川美景,可惜无真的大美人供欣赏。】 慕容秋荻望天望地,还是忍不住展开缺两边切牙的唇角,露了皓齿一笑。 铁中奇瞧见后,顿时忍俊不禁,克制自己去撸把这个小仙童的冲动。 若真这么干,明年这时候可能就是他的忌日。 别瞧这小丫头人畜无害,办的事真是不可小觑。 近来光是传出女学的名声,就可知道这个丫头的心得有多深。 不过,武力、人品上输了,嘴巴不能输。 铁中奇打趣道:“慕容山庄是怎么了?我铁骑快剑去不得?” 【这是兴师问罪吗?】 慕容秋荻有点儿心虚,但她一直以来本着“我自信,我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的想法行事。 她亲自把石桌上的紫檀箱盒里的纸取出来,展开给铁中奇瞧:“红旗镖局是我慕容秋荻的私股,不归慕容山庄。既是我的东西,自然要用我的地方招待你才显诚意。” “我儿开诚与你年纪相仿,大小姐觉得他有没有机会……”成为您的入幕之宾。铁中奇不假思索道。 “!”慕容秋荻差点翻白眼。 以她如今在慕容正心目中的地位,能够接触到一点慕容家的情报网。 她毫不扭捏的接话道:“他不是被你送往武当学艺?若他学业有成,又能洁身自好,”小小的她微微一笑,又露了缺牙的嘴巴,还是自信地轻笑道,“或许可以考虑。” “好啊。”铁中奇直接拍掌,环顾四野,叹了声道,“可惜无酒助兴。大小姐不愧是江湖儿女,我一定好好教导犬子,让他配的上你。” “……”慕容秋荻见他很是当真,眯了眯眼,想起书中一幕。 【话赶话的语言技巧。将来铁开诚用话直接将军谢三少,令他愧疚得去自裁,铁开诚差点就成功了。这义子铁开诚定是得了您老铁中奇的亲传教导啊。】 “如此,年年送来这钱,我这心里啊熨帖许多。”铁中奇从怀中取出一小木匣子,直接推送到慕容秋荻的眼前。 雀儿弯身,直接打开木盒。她给慕容秋荻看过内中东西后才收起。 “你不点点?”铁中奇挑眉。 【虽然不多,但兑得都是小额票。没办法,如今小生意,收得也是小额银票。】 “两千两。”慕容秋荻自然是一目了然。 书里她有过目不忘的金手指,这会自然眼力也是极为不错。 “慕容大小姐冰雪聪明、天资出众,更是冰肌玉骨、过目不忘,如今江湖上还有纯善高义的名声……”铁中奇这般点出来后,有点不敢想那个敦厚的儿子铁开诚能娶到佳人。 【唔,铁中奇在来前做不少功课。】 慕容秋荻莞尔道:“我知道你从利源钱庄以一点三厘贷五万两,为增设分局所用。”【也为养镖局镖师的家眷以及连山上被带下来的妇孺,铁中奇是有江湖侠义的男人。】 慕容秋荻示意雀儿拿出来。 雀儿从紫檀木匣中的契书底下取出二万两放入铁中奇带来的小木匣子,再推回给铁中奇。 慕容秋荻便道:“如今红旗镖局有我三成股,我自当也要出点力。” 铁中奇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试图缓解这幕被“小人送钱”的尴尬。他还想起初上山时预设的追债话术,在见到慕容秋荻后直接打消。 这会,他很好得借此提起那事:“所以,连山十八寨库房里的东西都被你拿了。” 【呃……】这就是慕容秋荻一开始见铁中奇有点儿心虚的理由了。 不过,经过这番言语较量,她歪头含笑:“咿,无主之物,人人得而取之。” 【果然,丫头鬼精鬼精,倒也是实诚人。没有矢口否认此事,不愧是能办女学的小女童。】 铁中奇最喜欢同聪明有道义的人打交道,那就两个字“轻松。”像巴天豹连山十八寨这些人好恶无信,才是无道该杀者。 这会他倒是没有再觉得不适,那些钱用来办女学倒也不错。 他的大手捞过木匣子从新塞入怀,转而谈道:“慕容大小姐心善,那些妇孺又要怎么办?” 【咿,真是商人,走镖的江湖汉也有商人的本质。】 慕容秋荻轻笑道:“匣中两千两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拿你今年送的分红来当赠礼,也算了了此事。至于往后,谁的人谁管。何况拢共就三个老太太,七个妇女,两个儿童。】 那日,慕容秋荻路过小二看顾的房间,都已亲点过。其中,这些人里面还有掌柜和小二的家眷。【这二千两够分了。】 铁中奇直接被整笑了,甚至还有点好玩有趣。他不提这茬了,转言道:“你那明月宫快点建吧。明年底,我再来时,希望这壶里能煮得是酒,而这把看起来名贵的琴也能响起来。” “呵……那时,铁大侠再来问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慕容秋荻端起手边的茶,向他一敬。 “哈哈哈,好,好,好啊。”铁中奇把眼前的茶当酒,一干而尽,而后潇洒地起身离去。 慕容秋荻跳下石凳,目送铁中奇离去,弯唇笑道:“雀儿,催你的动工进度呢。咱们都没有好好的宅邸招待他。” “是,大小姐。”雀儿躬身领命,想着得再催山上的工人。 ** 大年三十夜,又是白雪飘飘得一天。 慕容夫人把女儿打扮得白里透红,真正是个天女下凡的小仙童。【女儿能干,可惜自己不争气。】 她不由叹口气:【若能添个儿子,女儿的肩上哪会有这么重的担子呢?该是可可爱爱,美美丽丽得过着真正世家大小姐的日子。】 这番曲折的一年后,慕容庄主倒是看开了。【命中无子莫强求。女儿虽不怎么听话乖巧,本事尚可。尤其赢过谢家一头。】 每每想起此事,慕容庄主能多喝三杯。 年后十五,慕容秋荻眼见慕容管家挡门,无奈道:“今日明玉楼开张大吉,我就去扬州城看一眼。” “老爷吩咐过,今日大小姐不宜出门。”慕容管家铁面无私,把门拦路,绝不退让。 慕容秋荻抽着眼角:“我得去镇场子。” “唉,大小姐。”慕容管家上下打量大小姐的衣着,红夹白毛边,可爱小女童。他坚持道:“自有人帮大小姐守着。谢二公子谢晓宇,李府大少,扬州府太守,还有暗处的慕容家弟子,以及容家表亲沈家大少爷沈秋。这些人的份量,足够了。” “……”慕容秋荻被噎半响,灵机一动道,“他们不是我楼里的客人吗?” “……”大管家继续纠正,一步不退:“既是明玉楼的客人,也是镇场子的好手。” 慕容秋荻闹不过他,乖乖地关门回房。入夜前,她在家与慕容夫妇吃过一顿元宵,就乖乖去就寝。 只是,她入房不久,雀儿就目送大小姐跃窗而出。 雀儿瞧着黑幽幽的窗口,轻叹道:“慕容大管家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能跟大小姐出去就好了。” ** 明玉楼不仅仅是普通的歌舞楼。慕容秋荻想把它打造成各地往来的消息楼。 什么东西最贵,价值最高。 有用的消息,能卖钱的消息,价值最高。 明玉楼的围墙已被粉刷一新,大门朱漆新刷,两排灯楼直通至大街,与整条红灯街连成一体。 再无人可以忽视它的存在。 宅内灯火通明,照亮一方天地。 慕容秋荻从后院通道入宅,进入她的私人地盘。 一入屋,她就见小桃红蹦蹦跳跳在摆碗筷,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啊,楼主,你果真回来了。”小桃红欣喜无比,急忙搬出热水棉巾新衣,又吩咐外面守着的人上菜,一时间忙得团团转。 慕容秋荻被伺候的舒舒坦坦,一路风霜雪水都被洗尽。再有一顿热乎下肚,快活似神仙。 而此时,整个明玉楼前院人声鼎沸,唯有后宅里静悄悄。大概大家都知道楼主归来,后宅的人动作麻利,声音却小。 沈秋也已等候多时,听小桃红说“楼主请”,这才整理了衣衫,跨步入院。 他一入内,瞧见如同送喜娃娃的女童,莞尔一笑:“楼主。”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7 时隔数月,沈秋已重获新生。 初见时,他眼中有光,却宛如温吞之水。 此时的沈秋面貌英俊,精气神蓬勃有朝气。腰侧别一条精钢缠丝鞭,映衬出的冷光森森,似冒着寒气。但看手柄上皮带的磨损程度,应是经常被他使用。 “嗯。”慕容秋荻细细打量过他,颔首笑道,“沈秋,你做的很好。” “谢楼主夸赞。”沈秋忍不住心底泛起喜悦,再次躬身行礼。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沈秋的心中,大小姐就是他的恩人、知己。 当除在太守府外,早食摊前,被大小姐归还卖身契得那刻,他愿为她肝脑涂地。 同时,他的内心深处,隐秘升起一股自豪:【楼主还是这个样子,不说话时面沉若扮演大人,一开口说话声若稚童、言若上位者。实际上,她就是位邻家小姑娘般玉雪可爱。】 小桃红瞧见这两位谈上话,躬身一礼后带上门离去。 灯火通明,照得沈秋都有些发白。他轻声笑道:“这半年来,明玉楼收拢的孩子有一十八人,收拢扬州城闲散势力八处。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被归置在清水镇上教导,学得是你教的外家硬功。 另外,八处势力中有五处是小混混流氓组成不足为虑,其余有两座赌坊,一座小楼,等楼主处置。” 沈秋汇报完,主动把一只搁置在书案上的妆匣递过去,里面躺得是这三处的房契。 慕容秋荻扫过一眼,没有去动。她思索了翻,有了考量,直接道:“赌坊关停一处,改开茶楼。装饰格调……内里配置的家具、桌椅,雅间摆放,都弄得文气些,适合文人墨客前来饮茶。 至于茶楼的茶货来源,慕容家经营六府生意,我会让慕容大管家给你些茶庄的地址,供你联系。记住,与慕容家打交道,尽量把往来明细、账簿记录准确。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什么事被剔出慕容家,连我自己的产业都被捎带回去。” 沈秋呆了呆,好似被打通了关窍般,恍惚道:“楼主有意脱离慕容家?” 慕容秋荻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莞尔道:“孩子大了,总是要独立。难道我不能提早考虑这些吗?当然,未雨绸缪不代表谨慎过头。你可知其中该把握的度?” 【作为任务者,可以替诉求者考虑到的未来,就不要错漏。 至于诉求者最终如何选择与慕容家的关系?在完成节点的任务要求后,那就是诉求者亲自来选择。 倘若她再次选错,那也是她女主的人生。毕竟,任务的对象只是一个时间节点。】 人和人到底不同。归海遥不是慕容秋荻,慕容秋荻也不是归海遥,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 但是,现在的归海遥得替诉求者把财产分割清楚,这样才不会令诉求者在将来有后顾之忧。 沈秋有些懂,又有些迷糊。【同慕容家的度把握适中?】 慕容秋荻瞧他神色,敛眸含笑道:“你不必纠结此事。作为明玉楼的幕后管事,你把自身的事做好就行。其次,另一处赌坊就继续开。不过我的要求,你可清楚?” 沈秋听着她轻而微扬的语气,心中微凛,立时理解到大小姐的意思。 近来江湖上传闻慕容大小姐的名声极好,但不能因此赌庄而坏了大小姐经营起来的好底子。 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倘若有一天慕容大小姐开青楼、办赌坊的消息泄露……在被查起时,赌坊也必须是个尚且干净的盘子。 这样才不影响大小姐苦心经营的名声。 沈秋想通关窍后,躬身道:“属下明白。属下已定下规矩,但凡卖妻卖儿下场赌博者,断其一指。若拿家宅入场者,断其一臂。” 他又顿住,【会不会太过血腥?】他看向慕容秋荻毫无变化的脸色,轻声道:“赌徒能拿出家宅,家中必定富裕且尚有家人在。 断其一臂……有人照管他,他也能管照别人。” 【不过,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了。真正烂赌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良心。走投无路时,他们什么昏招都会想出来。后果,往往也是不得善了,不是穷困潦倒一生,就是被衙役逮捕,甚至死亡。】 慕容秋荻藏在书案下的手拳紧,张口就道:“嗯,你做得很好。只是在核实这些信息时,务必谨慎。 小赌舒心、烂赌害人。烂赌是罪中大恶。有些规矩,不严不能立其身。” 最后一句好似说给她自己听。 她想到在H市,都有听说“卖房抵网赌”的情况。 那些人有父母,长辈辛辛苦苦赚一辈子的积蓄,全赔在一个孩子不懂事的网赌上,有些青年甚至为此而跳楼轻生。 赌博害人至深,千万不要涉足。 沈秋见大小姐同意这方案,当即应诺。 他又道:“那处小楼是宜春院,由暗娼组起来,规模不大,做点熟客营生。”他顿了顿,见慕容秋荻在沉吟,继续道:“今日明玉楼开场红火,我在暗处瞧着,收入应不下千金。有二三莽夫对姑娘不规矩,我也有出手处理。 其次,谢家二公子和太守都在,倒是没有人真敢生事。” 慕容秋荻耳听前楼传来的隐隐曲乐以及欢笑,起唇角道:“沈妈妈把她们教得很好。金兰花怎么样?” “她跟在月娘的身边有样学样。月娘说她比一般姑娘更玲珑、知情识趣些。对此,大家很是佩服她的能力以及适应力。”沈秋再次道。 慕容秋荻明了他话里的意思。【金兰花在未来是适合做管事的女子。】 她点头道:“如此就好。那些小姑娘们又练得如何?” 沈秋微微一笑,点了个人:“楼主可还记得被你改名为玉娘的小鱼儿?玉娘他练得特别好,现在一手红绸甩的飘飞若仙,不比后来的姑娘们差。” 又迟疑道,“只有翠儿,她自愿接客。她……”沈秋一脸为难道,“她的资质不行,又不肯下功夫,只想要钱。” 慕容秋荻蹙了眉间,沉声问道:“楼内的活呢?她不愿意?”这句问出就想起金兰花那句“不做丫鬟的活”的名言,都烙进她心里了。 “是。别的姑娘都有年纪小的姑娘帮着伺候,她们穿绫罗、戴金银。以翠儿的年纪已经不肯在屈居。”沈秋对此,也很是头疼,“沈姨知道楼主的规矩,对她很是教导一翻。反倒激起翠儿的反心,还差点坏了楼里的规矩。” 慕容秋荻对此有些无从下手,但是她做事向来不为难人,也特别爽快。 “她不愿意离开明玉楼吗?” 沈秋一惊,当即道:“她不同意离开,而且,她想做……宜春院暗娼小楼的管事。” 慕容秋荻愣了愣,恍然明白过来。 【如今的明玉楼幕后大当家是沈秋。外头大堂接待虽还是用沈妈妈的名义,但实际上是月娘和金兰花。所以,翠儿没有机会出头。她不是喜欢接客,她想要得是独楼管事的权利。 女人的年纪和青春,不容许她再熬着,却不知如沈妈妈这般,历经千帆后的沉淀、保持良心为人,也是难能可贵。玉娘就是她的反面。】 慕容秋荻咬了咬牙,抬眉眼道:“你说的小楼直接转给翠儿,帮着她改造一下,但和明玉楼独立开去。你在幕后看着翠儿,且让她去试下。 她是不是真情愿又不后悔做此事? 你不用阻拦她,楼里的姑娘在明面上若有同她一样的想法都可以去。 有些人、有些事,不经历过伤痛,永远不会回头。 不过,我不希望那处小楼的人数过多,或有买卖女子的事发生。沈秋,你懂吧?” “明白了。那地方就作为一处警世楼般得存在吧。”沈秋轻叹口气,颔首道。 慕容秋荻不再纠结此事。 往小得说“抬不起的茅坑板”,再怎么使劲都是浪费心力。 同样,一个楼的规矩得立起来,若随随便便被破,那何谈做大事。 慕容秋荻要办得还有另外一件事:“沈秋,这件事很关键。 我要你在十年内培养五十名管事,二百名探子,派往北平、洛阳、广府等重要州府,进行活动,避开京师和燕王所在地的势力。 管事的教养问题,可以让沈妈妈参与。 至于探子的培养,我会另外再寻专人前来教的。” 慕容秋荻目光悠远而深邃。她沉吟道:“今上称帝已二十三年,三年后西北应能被平定。 我希望在他退位前,你的探子已能到全国各地。 我的明玉楼也能开到各处,只不过不叫明玉楼,套个宜春院的外皮,做得还是明玉楼的事,救得还是那些苦命的姑娘。我知道这种事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甚至因为不卖皮肉而有影响生意的情况。但是,这就是我的规矩,我的楼。” 沈秋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撩向大小姐,按下起伏的心绪。 他握了握拳,试图去理解她的想法:“大小姐,如说改换门庭叫宜春院,我可以理解。自古商人重利,财富过重,当权者易猜忌。这宅邸的前主人就是最好的借鉴。倘若全部以明玉楼开办,确实遭人眼红。但是,若是外面的宜春院不做……那……” “我的楼,规矩听我的。”慕容秋荻直接沉声道,“倘若你违反我的规定,我必取你命。” 沈秋的心颤了颤。这一刻,他竟不觉得惊恐、或说被侵犯。他的目光里甚至流露出敬仰、乃至佩服、喜悦的情绪。 他稽首在地道:“沈秋一定办到楼主的吩咐。倘若沈秋违反明玉楼的规矩,沈秋自愿提头来见。” “你不用动不动就跪啊,我这没有这个磕头见礼的规矩。”慕容秋荻跳下椅子,直接上去扶他一把。 “属下……心甘情愿的。”沈秋对上这张玉雪般的脸,露齿笑道。 慕容秋荻稍许无奈了下,转言道:“对了。楼里的姑娘,若有人真心实意者想娶她为妻,本人又想清楚了,你尽可放出去。” 沈秋略作迟疑,想起她的规矩,直接颔首道:“是。” “你不必迟疑,”慕容秋荻咧嘴露出大牙,笑道:“这世道对女子苛刻,若女子都有人疼,有自食其力的本事,何来那么多孤儿弃婴。” 这一刻,烛光下的楼主熠熠生辉,恍若明珠在世。 沈秋已连想到自己的身世。他想跪,又站得笔挺。【楼主不喜欢人下跪。】 “属下定安楼主的规矩行事。”他只有再次承诺道。 这一次他又接过慕容秋荻递来的银票,同第一次见银票时的激动相比,这次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盒子,预估有三万两。 “楼主当初给我那袋银票和身契,不怕我跑吗?” 明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性,沈秋还是想多听听。 “呵,”慕容秋荻狡黠道,“这世上,靠金钱得来的关系变数最多。但用情困住的人,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你是有情有义的男子,情远比金钱对你更有用。” “哈哈,”沈秋轻笑渐变为大笑,更是笑出眼泪。他收到银票,抹把沁出眼角的湿意,良久后,拱手哽咽道,“沈秋谢楼主的赏识。” ** 次日,沈妈妈说这一夜的收入近三千三百两。 昨夜,一条街的豪客都聚在明玉楼,姑娘们赚得喜笑颜开,最主要是没有出卖身体。她们跳只舞、唱个曲,最多拉拉小手、聊聊天,谈几句风趣就得许多赏钱。 短期内明玉楼可能比不过用身体换银的第一楼,但长久以往看,花魁之所以贵,正是因为只瞧不碰以及高雅的情操。 明玉楼这样的经营方式,令客人有种“每一个姑娘都是花魁,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念想,遂而一想起来还是往明玉楼跑。 只是,这也才开始。 若没有后台、武力,这些把下半身当脑袋的男人肯定不会坚持太久的清汤寡水。那沈秋的武力、以及容家背后慕容家的势力就是最好的护航。 这也是为什么在其它的地方,慕容秋荻直接把明月楼改为宜春院的因由。 她想着起初立足还是要套个熟悉的名字入场,再展开明玉楼的经营方式,主要招待好风雅的文人骚客。 扬州府也不缺宜春院这类皮肉生意的楼子,独缺一个披挂“高雅”之词的明玉楼。其它地方自然也缺,但是当地商贾都有排外性,涉及利益,与众相同的宜春院反而容易入驻,明玉楼这般就有点难,而用宜春院入场就是打个幌子。 ** 慕容大管家见大小姐带个小丫头被马车送回来,还有了她自己的专门车夫,顿时无语凝噎。 “大小姐。”【你怎么出去就怎么回。这般光明正大的进山庄,慕容庄主大过年又要被气倒。】他瞧这般管不了的大小姐,也是无从下手。 “慕容叔叔,我去给阿娘请安。烦请你把小桃红过个明路。”慕容秋荻直接朝他笑道。 慕容大管家看向面前喜气洋洋的纯真小丫头,再看看天……日头正午,再看向已走远的小身影,无奈地叹了一声。 【主子家没本事,要愁,有本事,要烦……哎。】 ** 洪武二十三年,这一年对慕容秋荻来讲无波无澜。她在燕子矶的明月宫里,翻看沈秋递来的消息。 江湖上传,游龙剑客——华少坤力战武当八大弟子,未曾一败。 几个月后,华少坤迎娶神剑山庄庄主谢玉生的堂妹,飞凤女剑客——谢凤凰。 龙凤双剑,珠联璧合,一时传为江湖佳话。 然后,这对龙凤夫妇大喜的日子没过几天,华少坤被一个乳臭未乾的十来岁小儿打落了剑。 几天后,华少坤固然轻敌,可谢三少击败华少坤的事情已被传扬江湖。扬得是华少坤轻视稚童,颜面扫尽。 “神剑山庄真得是……”慕容秋荻瞧着手中小条,不由轻笑。 书中谢三少不能败,只能战死。这样的律条就是在这种名声下养出来。 小桃红瞧着小条,也是赞颂道:“谢家三少爷当真厉害啊,听说他五岁学剑,六岁解剑谱,七岁能把唐诗读得朗朗上口,八岁吟诗,十来岁打败正当壮年的华少坤。厉害啊。”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8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雀儿自豪得一笑,作为秋荻的忠实迷妹,表示不服就战。 “小桃红妹妹,你的目光太远了,瞧瞧近处,咱们的大小姐直接碾压谢三少。听旁人说,大小姐在夫人的肚子里就能记下各家各派的武功秘籍。 三岁时,一手掌法,可激扬莲池水飞溅如雨。 现在她七岁了,更是了不得,不谈武力,就说她做的事,比方利源钱庄的大当家,明月宫的宫主,还有明玉楼的楼主,七星女学的幕后执掌者……这哪一样不比那个只会躲在神剑山庄学剑的谢三少强?” 小桃红连连点头,瞧着兀自出神的慕容秋荻,一脸孺慕崇拜:“大小姐的本事那是顶顶厉害的。我现在能飞檐走壁,都是得大小姐的教导。说不定啊,我就能打败谢三少,打败华少坤……哈哈……” “你们不要乱灌迷魂汤。 这般少年的谢三少可以打败正当青年的华少坤,我们并不清楚幕后的情形。 但是,日后谢三少为盛名所累,被‘天下第一剑’的名誉驱使一生是事实。”慕容秋荻折起小条,转言道,“你们对外要慎言,紧守口风。如今我的名声无关利益,只关品行。这般就够了,我不想成为日后第二个谢三少。” 【“天下第一剑”关乎天下武林人士的名望、利益,哪一个学武几十年的江湖人会不想要这块招牌。即使拿不到这块招牌,可以一战第一剑都是一种地位、名望的体现。 就说便宜爹慕容正,为早年间驱除蒙古人牺牲的慕容弟子正名,想要争夺“天下第一庄”这个名声。他要做得就是打败神剑山庄。第一庄、第一剑,如今可全在神剑山庄。】 小桃红和雀儿躬身行礼,连连道:“是,楼主。”“是,大小姐。” 慕容秋荻的眸光流转,又笑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是老天恩赐,天生所带。三岁识字,进琅嬛洞读秘籍,集各家所长学以致用。那是慕容家先祖有德,我父母足够优秀才能有这般的我。我要感恩父母,予我这般好的资质。” 【啧,外套的马甲得捂紧,不能随便掉了。何况,这些先天优势,谁又敢说不是慕容庄主和慕容夫人所生赐予? 诉求者之所以让人意难平,不正是因为有这些先决条件,却走向悲剧和死亡,才让人意难平而生怜惜。】 慕容秋荻裹完自身的皮子,朝笑嘻嘻的小姑娘道:“小桃红,你仅学一年的轻功就想飞檐走壁?你还想不想成为你口中的江南六府明玉楼的大管事?还不快去燕矶泉中坐着运气,勤加修炼天水神功。” 【之所以教小桃红天水神功,一是她的年纪小、资质尚可,可塑性强。同时,小桃红机敏且聪慧,心中还被植入一颗独立自强的种子。】 小桃红莞尔,嚷嚷道:“知道了大小姐,自然要的。” 她抿嘴笑起,几个跳跃到明月宫内新打造的燕矶泉中的莲花台上坐下。 【楼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都羡慕自己可以得楼主的恩典,连沈妈妈都叮嘱自己要好好跟着楼主学。自己不能令她们失望。将来也要成为大管事、大侠女。 我要像楼主一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子,救她们出水火,不被坏人所欺。】 ** 洪武二十六年,河西走廊被太/祖平定。 明玉楼的外壳宜春院终于乘天下太平的风开到北方,就连北平也不曾放过。 经慕容秋荻的指点,沈秋在北平附近更是以各种人名收拢良田、宅地,再派人经营,雇佣当地农人干活。如今的北平地带还不怎么显眼,但是在将来,它可是当朝的行政中心,乃是天下商贾汇集之所。在此处置办田宅,日后光是收租都可以养活一大批人。 前不久,红旗镖局替利源钱庄运送的银子也已到北平。利源钱庄的生意按慕容秋荻的指示终于走出江南六府,往北进军了。 这意味着慕容大小姐要钓的大鱼,离鱼钩也越来越近。 慕容秋荻身处燕子矶的明月宫内,站在巨大的皮布所制的山川地图前,目光盯在北方。 【大局已提前布下,待来日新帝登基,明月宫就可占得先机。在此前,靖难之役是原书时间的起始。而女学是否能推行天下,利源钱庄才是此中关键。】 如今,明玉楼的大总管沈秋做到得远比慕容秋荻指派的多得多,甚至听慕容秋荻一嘴吧唧“海商”二字,他在广府直接打造船队。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广府临海,南北以海运通行,有自家的船运货确实会便宜许多。不过,跑海还要避开肆无忌惮、不知哪里而来的海寇。 至于沈秋的帮手,天杀星战空和大盗赵独行都是他一明一暗的两位重量级帮手。 天杀星战空善战,被沈秋花重金聘用。 至于大盗赵独行,则完全是栽在慕容秋荻的手上,成为她探子队伍的督导一类人物。 ** 燕子矶,明月宫,听风楼。 慕容秋荻把今日收到的消息放入铁匣中,而后一拉左侧绳,匣子沉入地下暗室,去了明月宫地底的地下宫殿。 雀儿放下飞天挂画,遮掩机关。 她朝走到栏杆边倚靠下去的大小姐道:“书院的女学生们都在等大小姐的回复,怕是今日就要有个答案。” “本就是肯定的答复。”慕容秋荻望向青山生烟的浮云美景,轻笑了声。 【这些以独立思想教育出来的姑娘,已自身影响她们,远比预想的效果要更好。 所以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三百多人的女学生里,出这二十位“特立独行”者,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她转眸盯在燕子矶内奔涌自流的燕叽泉眼处,周围汉白玉的造石把这地儿弄得仙里仙气,明明住得是一群蝇营狗苟、走一步算三步的凡人。 她收回目光,继续盯向远山,想起之前收到的信息,安排道:“一颗种子播下去,浇灌得好,总是要开花结果。如今,正是花开的时候,得护好这批果子。 学院里一班拔尖的六人派往北方,二班拔尖的六人派往南方,余下留在原校教学。 你让管事们按她们各自的想法情况分派任务,同时务必遣慕容子弟光明正大的护送。 这些可都是我播下的火种,开着最美的花。务必要护她们安全且不可怠慢。” 慕容秋荻吩咐完这些,见雀儿颔首,又不慎放心。 她起身走至案前,亲笔写下二封信,其一交给雀儿:“小桃红回了明玉楼,累到你要里外打点明月宫了。” 雀儿忙躬身道:“她是心有志向,适合游在外面。如今,新来的娃娃年纪还小,不能做事。不过,她的大哥极为不错,这信就让他带去给铁总镖头吧。” “你安排得很好。”慕容秋荻点头,把手中信封交给她,缓缓道:“这些个女学生就是做女夫子都娇娇弱弱的,又远离家乡去往外府,多有不便。你务必让铁中奇加派些人手护送她们,这样才更加保险,同时以策万全。” 雀儿接过信笺,躬身领命,直接离开听风楼。 慕容秋荻把手中另一封信卷入信筒,塞入堂里正中的仙鹤铜壶的长嘴。只听沉闷的咕隆数声,信筒就去了明月宫的地下宫殿。 在这片宅邸下,慕容秋荻还养着不少人。多数是制作利源银庄票号的工匠、技师,还有些是帮她处理往来消息汇集、汇总的探子。 养这些人,不仅要用她自身的武力亲自守着,还要用大量的银子养护他们的家人子女,比对付外面那庞大的局势还费心思。 ** 雀儿拿了信,走到外间,正见一个膀大腰粗的壮实青年立在风景如画的宫苑门口。 青年见到雀儿,脸面薄红,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雀儿姑娘,可是宫主有什么需要?” 雀儿娇笑一声。如今的她已有小女人的模样,娇嫩中带点青涩,最是引人注目。她从袖袋里取出信封,朝他道:“宫主遣你送封信给铁总镖头。”就把信递给这个傻大个。 苗仁凤接过信,不免碰触到雀儿嫩白纤细的指尖,顿时脸面发烫。他见雀儿双颊白里透红,一时心跳得极快,都要从喉口蹦出来,竟这样发起呆。 “咳咳。”苗仁凤的母亲见到儿子的傻样,连忙轻咳着提醒他注意些。苗母见雀儿转回听风楼,才对儿子道,“你个傻儿子。雀儿姑娘是宫主跟前的亲近人,收起你的心思。” “母亲,这是为何?宫主人好,收留我们,给我们衣穿饭吃。她还把娃娃当公主养,教我武功。她一定不会反对我和雀儿在一起。我喜欢雀儿。”苗仁凤兀自说道。 从初见雀儿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这位温婉中带洒脱的漂亮女孩。 她就像是一朵蔷薇花般,半开如新月,却不能随意亵渎。因为温柔的外表下也有尖刺利牙。 所以,一直以来,苗仁凤都是心有爱慕,却还没有付诸于行。 “哎。”苗母叹了一声,直接道,“宫主人善是她的事,我们是人,不能忘本。你忘记我们的身份是外来人,是苗子。你出去到街上,谁不喊我们一声臭苗子。” “阿姆。”娃娃穿着锦衣绫罗,蹦蹦跳跳地来到两人的跟前,嬉笑道:“我去找宫主玩儿。” 苗母摸了摸娃娃戴着晶亮有泽的珠串的包包头,又朝苗仁凤催促道:“你手中拿得可是宫主让你做的事,还不赶紧去呀。” 等苗仁凤一走,苗母就弯身抱起娃娃,轻声哄道:“娃娃,你已经三岁,请宫主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娃娃的名字不好听吗?”娃娃眨巴眼,疑惑地看向母亲。 正巧慕容秋荻带雀儿走出来,听了一耳朵,直接笑道:“娃娃就叫娃娃。我觉得挺好听。” 娃娃挣扎着跳出苗母的怀抱,欢蹦向一身白锻锦袍的慕容秋荻。 她天真道:“宫主喜欢,小公主就喜欢。” “哈哈……”慕容秋荻大笑,伴随她的弯身,侧头的红绫飘带随乌发垂落下来。 她捏了捏娃娃的小巧脸蛋,微笑道:“咱们的小公主就是可爱啊。” 书中,娃娃是一名极为复杂又惨又被命运驱动的女配。 苗母一家三口从南面的苗族前去洛阳附近谋生。 彼时因为族群的排外性,他们作为苗人不被待见。 苗仁凤做得是底层最苦最累、工钱也最少的活。但他依然保有赤子的侠义之心。 在慕容秋荻看来,“他是不幸遇上谢三少”,并把这个祸害带回了家。 彼时,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娃娃又成“既见公子、云胡不喜”者。甚至在青楼时,她还差点成了谢三少的女人。 书中,娃娃的经历极为复杂,后面还被嫉妒痴狂的诉求者带走,成为背刺她得一把刀。 甚至,娃娃还跟诉求者生的孩子小坏蛋有了爱情的瓜葛。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女孩,她也是令谢三少从“绝望”中觉醒的女孩。 包括苗仁凤,他是为保住“谢三少没死”的秘密而枉死的。 这一家苦命人全是谢三少再次重出江湖的踏脚石,是他的觉醒之剑。 慕容秋荻知道娃娃的故事,进而提前带回这一家人,予以吃穿住行,给予最大的帮助。她要看看在不久的将来,没有这一家人的死亡助力,那位“抛妻弃子”的江湖侠客又是如何从“假死复生”中走出来。 ** 洪武二十九年,利源钱庄从南到北已有十八家分号,终于入了官家的眼。 慕容秋荻钓的大鱼终于要上钩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落局棋子也有先后,不让人如意的时候。 慕容秋荻在明月宫的听风楼沉吟半响后,亲自去了七星塘的慕容山庄。 她跟慕容庄主为此事,商量好几天。 最后,两父女还是决定把利源钱庄的股份分出五股交给锦衣卫,带回给官家。 慕容庄主担心官家觉得股份少,会被反诘。但是,官家近来的身体已不太好。 在慕容家把利源的股份上交后,官家虽没有明赏慕容家,却赐给慕容家一副金字匾额:慕容世家。 这对于一直耿耿于怀当初圣上把“天下第一庄”的匾额给到神剑山庄的慕容庄主来说,此金匾弥补了他这一生的遗憾。 他笑不拢嘴。 自此,他再没有在慕容秋荻的面前提起那块红底黑漆的“天下第一庄”的匾额一事。 十八年之约,争夺匾额一事,似乎渐渐地被慕容庄主淡忘,直至再也不曾提起。 或许是了了一桩心事,慕容庄主的身体因早年在江湖、战场受的伤陆续犯出来。 大病没有,风湿感冒的小病时断不断。 慕容秋荻端茶送药照顾慕容庄主两日,就被嫌弃碍眼。 她做照顾人的事大喇喇不说,还三天二头有人找她办事。慕容庄主想要同夫人亲近,直接把女儿轰回燕子矶的明月宫。 但是,江湖上又传出慕容大小姐孝顺父母的美名。 慕容秋荻虽然解决了一直以来慕容庄主的顾虑,但是她的顾虑并没有解决。 此局布置是为钓未来成帝的燕王,但是现在被太/祖提前得了利源钱庄的股份,收获回来仅仅是一块没啥用途的匾额,这笔买卖对她来讲亏大了。 以钱庄换女学遍地开花一事,还得重新筹谋。 ** 这一年,谢家二公子谢晓宇战死。 他死于剑客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 他没有谢三少神剑的光环,战死或许是他最终的宿命,逃得过阴山群鬼一次,却逃不了这江湖宿命般的第二次。 此时的燕十三已名动江湖,一手夺命十三剑从无败绩。 谢家对于这次的失利,谢庄主扬言江湖,为三儿谢晓峰定下与燕十三的生死之约。 由此可见,谢玉生对“天下第一剑”的看重程度,同慕容正对“天下第一庄”匾额的执着程度是不相上下。 大概,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江湖,名望、名声胜过一切。 ** 扬州府李宅,谢大小姐因早年小产至今未孕。 李公子为“无后不孝”的名声,迎娶明玉楼玉娘子做妾。 谢大小姐对此的回应是愤而离家,回了神剑山庄,自此避世隐居,似乎没有逃脱七年之痒的魔咒。 世界的命运轨迹似乎有祂自行要走的道。 当年李府有关的众人躲开了阴山群鬼的绝杀,却在命运交织的网络上出现各种不同的命数。 书中,此时的三少爷谢晓峰已经十六岁,名扬江湖。 但现在的情况是因谢晓宇败在燕十三的剑下,谢家的天下第一剑招牌黯淡无光。 同样,谢晓峰为这块金子招牌重新放光,手握先祖谢天的天下第一剑,不断在江湖上惩奸除恶,树起侠肝义胆、正直侠义的美名。 他的剑法绝艳惊才,天下无双的声誉也越传越广。 谢家的名声因他的横空出世,再次复起放光。 ** “宫主姐姐,这个谢三少是谁啊?”娃娃好奇地看着慕容秋荻手中的小条,盯在那六个字“谢三少谢晓峰”上,好似如有魔力般吸引她。 “一个男人罢了。他还能再兴风作浪个十年,因为杀的人太多,背负的太多,就会想要逃避。 自此后,他会一蹶不振……”【直到遇上你,被你一家以命救赎,呵。】 慕容秋荻的心思从来是一步看远景,思虑到位。 但是,利源钱庄失利一事,一直以来成为她心里不得劲的一根刺,进而做事越发小心谨慎。 因她的心思重,话又多,小小的娃娃委实听不太懂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抓住最后的词语,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一蹶不振?”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8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19 “一个人起的太快,做的事又太猛,兴头过后就会迅速衰败。就像窗前得这盆碧玉茶花,此时开的正盛,等到花落后,它要再开就难了。”慕容秋荻随机打个比喻,给娃娃解释道。 “为什么呢?宫里的花匠爷爷把花照顾得很好,明年还会再开的。”娃娃知道有人悉心照顾花木,它们肯定还会再开。 “那是花匠又把花放回土里养。若还是养在这花盆里,肯定死了。”慕容秋荻硬声掰扯,一股理直气也壮的模样。 正巧没别人在,她也不怕惹了笑话。不过,近年来她确实发现这些盆栽旺过一年后,次年都很势弱。后来,花匠才想了办法,开完花后,趁初秋山中天凉,重新把它们种回土里去休养。 娃娃不依不饶,还能举一反三,歪头问道:“他们把那个谢三少也放回土里养养就好啦。” “不错,娃娃可真是个大聪明,哈哈……”慕容秋荻被她逗笑了。 然而,事实确实如娃娃所讲。 一蹶不振的谢三少就是在苗家人的热心下又重新振作,以死亡和鲜血铺就他再次成神的道路。 如今,苗家人在慕容秋荻的手上,那等待谢三少的契机又将是什么呢? 她拭目以待。 ** 洪武三十一年,慕容秋荻十五岁。 纪纲终于凭借慕容家的势力、以及他本身的武力,打入锦衣卫的队伍。 次年,他就能坐上建文帝锦衣卫指挥使的座椅,一时兵权在握。 他想娶慕容秋荻的想法一直没变,大小姐如今的名声,娶了她更是如虎添翼。只可惜,她为了避开慕容弟子,常年住在燕子矶,且有专人把守,根本不让人靠近。山庄中的弟子除了茅一云见过她外,对她几无了解。 纪纲闯了几次燕子矶不成后,才彻底打消这个想法。 茅一云在江湖上闯出茅大先生的美名。因他的慕容绝技纯熟,为人儒雅,风评极佳,简直是慕容家在世间行走的招牌。 凭借利源钱庄的扶持,铁中奇的镖局终于开遍大江南北,比起书中十八家镖局还要多出八家,已有二十六家镖局,铁骑快剑的名声轰动全国。 宜春院、欢乐赌坊、秋花茶楼以各种名号开遍全国各地。除宜春院这个普罗大众的名声外,其余场子的名号均不相同。 这是沈秋深谙慕容秋荻藏拙的思想行事。谁也不知道,这些场子的总部在扬州的明玉楼。 明面上的利源钱庄有了官府的挂牌,更是花开全国。 七星书院另有开设男学,招揽贫民学子,借用儒道佛三家的思想,推行“生而为人,众生平等,男女平等”的教学宗旨。 曲线做事,慕容秋荻最为擅长,这也是她多年社畜学出来的经验。 同样,女学随钱庄的脚步而行,一批批思想超前的女学儒从六府的学院毕业,而后响应学院教学宗旨的号召,顺利源钱庄的脚步去往全国各地。 文有她们自身的才学,武有红旗镖局的护送、慕容的名声护持,财有利源钱庄慕容家五成股的支撑……甚至暗中的明玉楼都为她们在全国各地开道,打通内中关窍。 慕容秋荻这一举动在明面上还不显,但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 若非新朝建立才三十多年,恐怕早被端掉。 同时,她也知道暗中的危险已经潜伏过来,而破局就是先落子出招。 这一年,慕容秋荻派茅一云私见燕王。她必须得在明年燕王挥戈前达成目的,时机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 慕容家掌握的利源钱庄五成利中让出三成拱手送给燕王,兼有一张契书。 七星书院地契永归书院本身,永不废除女学。 利源钱庄中慕容家掌握的余下二成利用于书院的发展,设置奖学金、助学贷等扶持学院的工作,而慕容家决不会私拿钱庄一分钱用于谋私。 燕王有心帝位,但官家把位置传给孙儿,都不肯给他。以他的雄心壮志,举大旗清君侧是必然的事。所以,他的软肋就是起兵后,没有朝廷支助来源的军队的军饷。 在看到这张契书后,燕王是又惊又喜又怒,最后考虑各方朝政现实问题,化为一句:“慕容女子,当世无双。” 事后,慕容秋荻就把这张盖过燕王印鉴、签过燕王名字的契约书存放在明月宫的深处,而且参考古代机关,布置下重重陷阱,以防燕王称帝后有反悔的情况。 这一次,在利源钱庄上慕容秋荻总算扳回一局,成功实现女学永久独立开办的目标。 至于往后,这些美丽的花朵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儿? 慕容秋荻无法真正把控世事的走向。 她所能做,制天命而用之,达到自身所能实现的极致,仅此而已。 诉求者要求的时间节点即将到来,十六岁正是改变诉求者一生命运的重要时刻。一旦完成节点的任务,那么任务者就要离开这方小世界。 ** 扬州府,明玉楼,楼前华灯璀璨,中央的大舞台上红袖飞扬如仙似妖,歌舞升平之际推杯换盏,有美人琴瑟相伴,呦呦耳语惹人流连忘返。 后宅,一片静谧。 书房内,灯火灿如明珠。 沈秋直直地跪在地上。这许多年来,随沈秋在各府行走,声望愈发重。他早已不跪人,然而在这人面前,她从不要求他下跪,只是这一次……他自认得跪。 慕容秋荻收起无人看见的系统面板,沉思着:【只要再过一年,任务进度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现在已经是98%,说明世界发展重心对任务的促进远大于处理诉求者面对谢三少的人生拐点。 总得来说,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只要平安渡过明年的夏天。】 慕容秋荻的目光穿过虚无,瞧向跪着的沈秋。 她的内力流转,在一放一扬间,沈秋就被迫起身。 “你说燕十三在宜春院强迫了金兰花。金兰花在明玉楼又跟谢三少走了?” 慕容秋荻在近年来见多明玉楼内各式女子的奇怪选择,比如玉娘撬了谢大小姐的墙角,成了李府的正房夫人。 再有各式女子选择嫁人成妻或妾,各有不同。 其实,这些早年间已经过了十六的姑娘在这个时代的思想已经定型,于她们来讲,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有一男子倾心相待,基本会选择赎身而去。 在冲昏头脑的爱情和朝夕相处的诱惑下,少有女子能清醒地把持自身。 何况,那些男子在明玉楼内得不到她们,自然也会换着法子诱惑她们。 但是,金兰花是一个清醒且有自我想法的女子。一般情况下,以她的经验,不会解决不了这种事。 何况,燕十三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剑客,但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 尽管他杀人,但在书中,他从未强迫过女人。 慕容秋荻对此保持迟疑的态度,【倘若金兰花真得受了委屈,这个账还是要追回来。】 沈秋握了握拳,垂头惭愧道:“金兰花在月前去宜春院看望了翠儿,结果碰上燕十三杀完人回城。 燕十三这人有个习惯,杀过人后一定要找女人。他到宜春院后看上金兰花。” “不对。”慕容秋荻立时沉张脸,威压压得沈秋都头冒冷汗。“以我收到的情报了解,燕十三不会强迫女人。” 沈秋咬牙,闭了闭眼,不语。 若说对燕十三的了解,这屋子里,除沈秋就是慕容秋荻。 两人收到的信息是一样的,燕十三是当世绝顶的剑客。 虽一直找他人比剑,又杀人,无法扬正直侠义的名声,但他的品行确实极佳,曾经也是名门之后。 “除非是她自己选择了燕十三,那金花兰为什么这么做?”慕容秋荻不太懂。 【这姑娘守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功亏一篑!?明明她可以有更好更优质的选择。】 “倘若她看上燕十三,又为什么跟谢三少跑呢?” 沈秋对此也很头疼,起因更是无从出口。他缩了缩眼神,无奈道:“这两人本就是浪子。燕十三完事就走,金花兰她留不住,也无处可寻他。但是,谢三少不同,他家神剑山庄就在翠云峰、绿水湖畔。” “……”慕容秋荻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姑娘总能出人意料。 沈秋狠了狠心道:“金兰花知道我们不少事,放出去必定会生事。 楼主心善,这事就交给我来做。” 慕容秋荻一瞬间眯起眸。 近年来,沈秋的本事越大,手段也越狠。 若不是自己这个楼主压着,他能称霸一方也不无可能。 “金兰花的事,由我亲自处理。”慕容秋荻思虑完,轻叹了声,如吟般喊了声,“沈秋。” 沈秋的心颤了颤,抬眉眼定定地望向眼前的少女。 若说这个世上有仙女,必定是眼前的姑娘。 但凡见过她,定会终生难忘,铭记一辈子,念想一辈子。 他想象不出当世有谁配得上她,又能娶到她。在这个世界上,谁也配不上她。 被她念出“沈秋”二字,沈秋的心都能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他本就不年轻,却像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对此心动不已。 为她,手染鲜血,即使死,又有何惧? 慕容秋荻不知他内心的涌动,颇为感叹般道:“初建明玉楼时,你十八岁,如今二十有七,沈妈妈都念叨想帮你带孩子,你该成个家圆老人家一个心愿。” 【若这样你能放心,我会。】 沈秋垂下眼,握紧拳头,躬身道:“我心怡月娘,她也等我多年。若楼主允许,我想娶她为妻。” “……”慕容秋荻颇有些诧异。【这两人惯来以姐弟相称,这有瓜葛又似乎没有瓜葛,竟彼此有意吗?】 “你把月娘叫来,我亲自问问她。”慕容秋荻这般道。 沈秋拱手,离开前再次偷扫了她一眼。 不久后,月娘进院来拜见。 月娘比沈秋约略大上四岁左右,虽已不再是娇艳佳丽,但她风姿独特,有历尽千帆的沉淀之美,身形一如妙龄的女子,玲珑有形,呼之欲出。 当年,慕容秋荻初见月娘,这姐姐的脸上就扑了厚厚的粉。对她的第一印象正是月娘是个聪慧的女子。 月娘为了遮掩丽色而故意扮丑,如今的她已有沈妈妈的气度和沉稳。 甚至,经她的手教出的女管事都不下四十人。 慕容秋荻扫过月娘,直接了当道:“月娘姐姐。” “月娘当不得楼主一声姐姐。”月娘温婉轻笑,眸光柔和而亮烁。 此刻的月娘早已从东南二府的宜春院管事的位置上退下。 一如她从前的愿望,辉煌过,被人痴迷过,有千金入手的快意……虽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是最后她还是能听进沈妈妈的话回归平淡。 慕容秋荻问道:“你可想嫁给沈秋?” “月娘,求之不得。只怕,配不上他。”月娘敛起温柔似水的笑容。她抬起头,入屋后第一次直视慕容秋荻。 大家都知道楼主可亲,从不杀人也不罚人,连她的样貌也是绝世无双。 这样的人,她的手干净洁白,身体更是冰清玉洁。 但凡她想,多得是刀是人,替她出生入死。 “既然你们俩的心意一致,择个日子把喜事办掉吧。”慕容秋荻直接道,“在外置个家宅,好好当主母,再把沈妈妈接去让她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楼主的心意是好。”月娘露出个苦涩的笑容,眼里更是蕴养起奇异的光芒,“只怕沈秋、沈妈妈不肯。他们早已把这宅子当家,又岂会离开?” 慕容秋荻恍然,明白过来后点头道:“我考虑的不周。你们在楼里把大事办了吧。记得要专门辟个新居的院子,挑个好日子,热热闹闹的把事办掉。” 月娘颔首,心中不由轻叹了声。她在离开时又看眼楼主,嗫嚅一翻,还是朝慕容秋荻倾身一礼后离去。 “相柳,你说她到底想说什么?”慕容秋荻看着无人的室内,对着烛火不由捏了捏眉心。【这盘子大了就是不好管理,这一个二个的心思还真是多。金兰花可真是给了我好一记闷棍啊。】 “按沈秋的心跳频率以及他离开时的眼神情绪判断,他喜欢你。”相柳像人一样感慨道,“月娘的目光里有哀伤,她大概也想替沈秋说,他喜欢你吧。” “嘶,”慕容秋荻扶了额头,龇牙咧嘴道,“相柳啊,这么多年蜗居过来了,你收集的人类情感不少啊。” “信息收集成功,数据库越发完善。我自然会模仿人类的语气。”相柳又恢复机械似的回复,再道:“你引导小世界的方向正确,树立世界正向的价值观。我从中获得天道的馈赠,得以补足能量。多谢宿主。”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0 几日后,慕容秋荻收到各方有关金兰花和谢三少的动态消息,决定前往洛阳一会两人。 同时,对于诉求者即将到来的关键节点的十六岁,她也得预备起来。 对于计划,她总能抓住关键时期,同时预备下方案二来保万无一失。 在参加完沈秋的喜宴后,慕容秋荻就带茅一云离开扬州府。她按陆续传到手上的消息,乘马车赶往洛阳。 如今的明玉楼分舵花开全国,传递回来的消息自然是又快又准。 同时,售卖商机给那些在利源钱庄贷款的商人,又能反赚一笔信息费。至于穷困的学子得了利源的贷款,按当朝的俸禄,不一定在短期内还得上,却可以成为一张契约书保留在利源钱庄。最后,这张学子的借贷文书若是有用,就会被审核后送到燕王的府邸,由他得了便宜。 慕容秋荻选择这样做也是大时代背景的制衡结果。她不可能凭商、钱就去反了这么大的朝堂。借势成事,从中取利才是她所擅长的范围。 上一次还是慕容秋荻六岁时,以闭关为名出走去洛阳,最终也没成行。时隔九年,慕容秋荻再次前往洛阳。 不同于第一次用双腿轻功、简装出行。这次,她可是香车宝马,出行有人照顾,沿途有人安排,可以欣赏人文风情的旅游方式走着。 若不是行程太赶,甚至可以说这一路都有点惬意。 八岁的娃娃在马车里动来动去,东摸摸西摸摸,哪哪都好奇。马车外,苗仁凤朝探头探脑的娃娃道:“小公主,你坐好,别扰大小姐休息。” “哥哥,娃娃无聊嘛。大小姐捧本书,在打瞌睡,不和娃娃玩儿。”娃娃趁机向大哥告了一状。 苗仁凤对此颇有些无语,咕噜句:“傻妹子。”如今的苗仁凤经过多年的明月宫教导,倒也不是太过憨厚,也显出几分稳重灵巧的样子。至少说起话来,他会瞻前顾后思量几分。 一旁的茅一云则是毫无拘束,源自于他如今的江湖地位以及武功实力。他笑嘻嘻道:“大小姐打瞌睡好看吗?” 娃娃很是喜欢茅一云的长相,高高大大,俊朗朝气。她咧大嘴笑道:“好看好看极了,跟娃娃一样,像个公主。” “哈哈……”茅一云想象大小姐如今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苗仁凤也是忍俊不禁,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瓜子,把她推回车厢内。 车内,慕容秋荻搁下书本,挪身拉回被推后的娃娃,轻声道:“我家的小公主,乖乖坐好吧。这一路可不太平,别一不小心磕到头。” “大小姐放心,我驾车稳当得很。”苗仁凤大声回道。 茅一云瞧他的认真劲,直接摇了摇头。【这苗仁凤的武功不行,但人是十足的侠义且知恩图报。大小姐看人的眼光一直都好。】 他想起第一次陪同大小姐星夜赶路的经历。 那一次连山之行对茅一云来说也是影响深远。 近年,茅一云同好友仇二端掉不少盗贼窝。盗贼窝里多是抢来的金银,他多多少少搬回不少的金银送去燕子矶。 仇二笑话茅一云是拿银子回家存起来、娶媳妇,而仇二是拿去直接救济穷民,类同在穷家门口抛一锭银子、金块这样。 仇二不知,茅一云的银子都交给慕容大小姐,又被慕容大小姐身边的雀儿姑娘拿去乡邻村居做造桥铺路的花费。若想一个地方能都富起来,首先得修路架桥。 如此操作后,江湖民间就传扬出一个茅大先生的美名,成为慕容世家“百事善为先”的活招牌。 茅一云想着自己的美名,微微一笑。 【大小姐又怎么会贪墨一丝半点别人的东西。但是,她机敏,会借花献佛,达成双赢的局面。】 将近天黑时,一行人赶到河府地界。 慕容秋荻头戴云纱斗笠,手牵漂亮的娃娃,随茅一云和苗仁凤进了官道边的驴马客栈。 八岁的娃娃对这店名直嘀咕:“好奇怪的名字啊,这是给驴子和马住的客栈吗?” 跑堂赶紧迎上来。他看向娃娃,行过礼后笑道:“天山龙肉,地下驴肉,要长寿,吃驴肉。这是咱们客栈的特色菜。这位小姐,这招牌说得是咱们客栈的特色。” 娃娃不由咽口口水,好奇问道:“那马呢?” “嘿,马儿不是用来吃哦。咱们店里有北边来的良驹,客人们若是喜欢,我带你们去后院,随挑随买。”他再次朝几位作揖,又朝云纱斗笠的女子笑道:“贵客自北边来,是来咱们河府省亲吗?” 近来店里一直收到消息,对于一名白衣覆头纱的女子要格外注意。 茅一云正觉得这个小二是话痨,就听慕容秋荻淡定地回道:“中秋将近,人月两圆,确来省亲。”她缓了缓,又慢慢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及跑堂的喊掌柜,掌柜已瞧着这一行人很是不同,赶上来躬身道:“贵客远道而来辛苦了。请随我往这边走。” 【听说宫主为人亲善,不喜欢太过拘礼的属下。】掌柜如常招待了声,做请势。 慕容秋荻隔云纱,朝茅一云和苗仁凤点头,牵上好奇的娃娃。 一行人随掌柜到客栈后院的深处,一座清净的宅子。 古木桐漆的宅子微微泛出青黄色,宅子一共二楼,一楼就有五室一厅。除慕容秋荻和娃娃被安排在二楼,茅一云和苗仁凤被安排住在一楼,随意找个房间入住。 众人在洗漱过后,小二又来给各间送上饭菜。一应饭食都是各人喜欢的吃食,足见此地管事的用心。 苗仁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宫主的本事向来大。】 他吃过饭,询问了声,听说无事后就亲自去喂了马,随后回房呼呼大睡。 茅一云站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间,亲眼见掌柜手捧个木匣,朝自己作揖后就要上二楼。 他守在楼前,就是防止有人打扰大小姐。这会刚想问掌柜何事,就听楼上传来声音。 慕容秋荻道:“茅师兄,你去休息吧。” 掌柜朝茅一云拱手后,直接上楼去了。 但是,茅一云心里一咯噔,依然固执地守在楼梯口,好似这样就能守着心目中的圣洁之地。 慕容秋荻的寝室分三间,卧室,会客厅,梳洗间。她在客厅等着掌柜入室。 掌柜敲过门后,入客厅,正见慕容秋荻端坐在桌前等着。他从敬意到惊异,转而敛神恭敬作揖,又朝里间大方的轻扫一眼。这一眼不是窥伺,而是询问。 慕容秋荻自然收到了他的询问,直接道:“她人小易累,现在睡得很实。” “是。”掌柜垂首,再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木匣子递到桌面,轻声道,“这是在傍晚时,三方快马送来的消息。” 慕容秋荻接过匣,打开后里面是三个信筒。她取出标号为一的信筒,核过火漆后,再行打开。 她展信阅读。这是金兰花目前还停留在洛阳牡丹客栈的消息。 粗粗一算,金兰花在牡丹客栈已停留有一个半月。 【这傻姑娘最终还是和谢三少有了牵连瓜葛,有时候命运就像一把悬在书中女人脑袋上的锤子,一个不慎就落下来,被砸得遍体鳞伤。】 慕容秋荻再抽出第二个信筒,顿时有些手抖。 信中是当年逃走的阴山鬼煞在月前血洗扬州李宅的消息,算时间正好是慕容秋荻离开扬州府后的几日。 因谢大小姐已经返回神剑山庄,阴山二鬼聚集大批兄弟赶往扬州李宅,杀了李宅主家八人。 府中的玉娘子发出了明玉楼专供的求救信号,等明玉楼的人赶往救援,只来得及救下她和她的孩子和李府一些躲起来的下人。 “相柳,这是怎么回事?”慕容秋荻拿信的手都有些慌乱。 若说当年谢二少和燕十三比武战死是他的宿命。那李府如今几乎灭门,又是什么情况?那两位阴山鬼煞当年没死吗?近来也没有江湖传闻阴山复起啊? 相柳在慕容秋荻的脑海里,平平地回道:“以原书故事衍生的世界,天道自原书情节中诞生,对‘世界’有特定的运行轨迹和程序。 宿主帮得了李府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赶上。这就是‘天命’。当年,我就想同宿主说明‘有些命运很难改’,不过那时候系统的能量不足,才压下这个警告。” 慕容秋荻沉了眉眼。 当初谢二少的战死若还不足以警示她原书天道的存在,谢大姑娘的七年之痒可以说是时代背景的结局……那么,李府几被灭门一事,足以令慕容秋荻浑身战栗而心生提防。 甚至,她对即将到来的诉求者十六岁,竟有些不确定起来。 【明年,真得可以这么简单的度过吗?只要不与谢三少发生关系,避开他就可以令诉求者的名声不被损毁,诉求者也能逃脱“云胡不喜”的宿命。真能逃脱吗?】 慕容秋荻愣愣地问道:“相柳,那我所做的其它努力呢?钱庄、书院女学呢?” 相柳回复道:“架构世界要基于一些基础的原石。宿主植入是观念,而不是上手改变他人的命运。以观念思想影响他人既定的命运是被允许,毕竟,世人才是世界的基石。” 慕容秋荻有些茫然:【谢二少、谢大小姐,李府一众就不是世人?不是基石?甚至金兰花会遇上这种事,难道也是天命要她遇上谢三少?这狗屁天道在搞什么?】 相柳察觉她的内心波动,直接回道:“原书里的既定情节,都是推动故事发展的辅因。宿主要板正他们的道路本就不易,在一些地方成功,就要在另一些地方找回。守恒是不变的法则。 李府没有完全被灭门,甚至留下一丝血脉。谢大小姐也逃出这场绝命之杀。金兰花脱离了原本的命轨,却也会按命定遇上原书男主,从而由她自身做出选择。看似被天道支配,其实处处都留下牵连的起因、经过、结果。宿主还是不够成熟,需要再努力进阶。 等宿主足够强大,可以同时改变空间、时间,才可能上手改变他人命运,而不被天道支配,影响最终结果。” 慕容秋荻团紧手里的消息,吓得掌柜都拘谨三分。她察觉后,压住浑身的冷厉,去打开第三个信筒:谢三少已离开洛阳,半个月前赶往阴山,追杀重出江湖的阴山鬼煞。 慕容秋荻简直是……被喂了一把狗屎。【所以,阴山鬼煞也逃不过死于谢家的命运,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死在谢二少的手上,换成谢三少,成为他少年扬名得一块踏脚石?这该死的天道。】 她咬牙核算上一次收到的谢三少的行程,发现他在李宅凶案发生前就已抛下金兰花离开洛阳,近半个月左右。 ……历史是多么惊人的相似。 原书里的诉求者女主和谢三少在同茅一云订婚前夕私奔,两人在客栈厮混半个月,谢三少又孤身离去,留下慕容秋荻在客栈苦等半个月。电视剧中美化得是男主为了救建文帝幼子而离去,但是这会……他是想杀死冲重出江湖的阴山群鬼,结果这些鬼煞直接去了扬州屠了李府,又被他继续追杀…… 慕容秋荻理清楚里面的时间线,简直是气得无语凝噎,“为什么这么做?这不就成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阴山鬼煞下了阴山,谢三少去杀阴山鬼煞,阴山鬼煞去杀了李府,又要被谢三少杀……难道这些环,是用来为谢三少将来得一蹶不振、杀人太多做铺垫?只因为他是男主!?” 慕容秋荻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再回首金兰花此事。显然,金兰花的耐心比原书诉求者女主要好,她至今还等在牡丹客栈。 慕容秋荻沉吟半响,还是决定走一趟洛阳。只是阴山鬼煞敢在扬州地界行事,又是当年遗留的漏网之鱼让他们有机会再复起作恶。 作为扬州的守护者,慕容家、明月宫都有一定的责任。 她委实不想帮助谢三少,但还是亲笔书信一封,卷入信筒,滴上火漆,盖上私印,转交给一直静默不语的掌柜。“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河西,阻止阴山鬼煞逃回阴山,若能赶在谢三少前杀了他们最好。实在不行,就同谢三少联手杀了他们。” 掌柜躬身领命,直接把信筒收好,取回信匣后,又躬身问道:“不知楼主明日的行程?” 慕容秋荻深吸口气,回道:“照常出发。” 掌柜得令后作揖,告辞离去。他到了一楼的楼梯口,又朝茅一云作揖,再疾步离开。 茅一云在楼下抬头,正见慕容秋荻无声无息地立在栏边、迎向月光,恍若仙子欲临空而去。 他不由心中一动,纵身一跃,抓住栏杆攀入二楼的廊内。 “怎么还不去休息?”慕容秋荻自然知道他在。 这会,她的心中被天道的存在、被愚弄的感觉,搅得烦不胜烦,淡色问道。 十五岁的慕容大小姐已有女人凹凸的身姿,加上她的身高同一般男子差不多,谁都不会再把她当以前的小仙童。 何况,她出尘绝丽的五官,如羊脂白玉般莹润的肌肤,一汪深潭秋水的眼波。 茅一云越是静心,这心就越发狂跳不止。他想说的话在对方转身进屋时,全都咽回去。 慕容秋荻淡漠道:“我要休息了。” 茅一云眼见门扉阖上,不由握紧拳,深吸口气后纵身离去。 三天后,洛阳牡丹客栈的后院内,慕容秋荻终于见到金兰花。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0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1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洛阳的牡丹客栈,屋檐墙角种满了碧绿的牡丹花木。 一身慵懒气息的金兰花在见到慕容秋荻时晃过眼得是惊惧、了然,而后释然的复杂情绪。 她出口的第一句话:“果然是你来了。”带着感激和难以说清的失落。 第二句话:“他沈秋宁愿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不愿意来找我,对吗?呵……原来我在他的心目中一文不值。”自嘲中透着哀怨。 第三句话:“我十四岁那年,你给过我选择。如今我二十三,你是否还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大小姐。” 金兰花带着祈求、后悔,以及哀伤,跪在地上。她似弱柳扶风般的身姿笔直且坚/挺。 慕容秋荻还记得她十四岁时就知道趋利避害,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九年后,反倒糊涂起来? 她想起那可怕的天道规则,叹出口气:“你想要什么?” “大小姐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你来吗?”金兰花娇美的面容满含凄苦得一笑,似乎蕴含无尽的悲伤的故事。 “六年前,月儿和我打赌。若我能拿下沈秋,就可以做明月楼台前的大管事。我很心动。何况这个男人一直洁身自好,任何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若能得到沈秋,并且嫁给他,以他的能力及将来的权势,我一样可以日日做大奶奶。 赌约成立后,我一直追在沈秋的身后,从北平到广府,帮他办宜春院、管教姑娘,对他掏心掏肺,一路下来就是五年。 大小姐,女人的年华短,你说我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 慕容秋荻的脑海里闪过沈秋的脸,及明月楼书房内他不肯回答金兰花如此做的原因,以及他要对金兰花采取决绝的做法。 她直接冷声道:“如若是我,捂不热的石头,我会尽快离开,各自安好。” “呵,”金兰花抹把无声沁出的泪水,似笑却又含戚戚:“所以,我不是大小姐。回到明玉楼后,我发现他有了相好,我嫉妒的发狂。 可是,我堵住月娘才知道,原来月娘曾赤身躺在他的被窝,他都没有动她。 这个方法很有趣,可以验证这个男人的心中有没有我。 我也很心动,学月娘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 我自认风情妖娆,从未有过男人的身体,青涩而美好。 但他只对我说三个字,滚出去……哈哈哈哈……”金兰花拉起裙摆,起身后怒视慕容秋荻,满含悲愤的嘶吼道,“明明……明明……他那里有反应啊,可是他把我推了出去……丢了出去……啊……” 这一声嘶吼几乎用尽金兰花全部的气力。 她颓败的脸上不断沁出眼泪,又摔坐在地上。她抓紧身下的绒毯,气苦道:“月娘让我放弃。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有反应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 四个月前,我去宜春院问翠儿。问她为什么宁愿选择做伎女,也不愿意做人人捧脚的小姐。 翠儿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她说‘自己脏,脏就要脏的够彻底’。 啊……呜呜呜……” 金兰花说到此,白嫩的手狠狠地砸在地上的绒毯上,又掩面痛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难以自制。她哽咽地断续道:“曾经……我我……也是这种人啊。 我也是从勾栏里出来的女人。 我好恨我那可悲的出生,我好恨把我卖了的阿爹……我好恨……好怨…… 那日,我一时鬼迷心窍,攀上进店寻欢的燕十三。他……让我知道女人可以那么的快乐。这种快乐,我本该在十四岁那年就品尝,却晚来这么多年。 那夜,我恨着,抓心挠肺地后悔着,最后只能认命的享受着……天亮后,我以为燕十三会带我走。 可是,他就是个浪子,浪子只是浪子。 燕十三他不告而别,我无处可寻。” 金兰花咬了咬牙,目光有怨和无力。她苦涩又虚弱地看向慕容秋荻,喃喃说道:“沈秋一定没有向你禀明吧,这本是你最恨最讨厌的事。 那一个月的扬州城有多热闹,当年肖想我身体的富家子、江湖客,就像闻腥的猫儿,蜂拥而来宜春院。 那个月,我真正是纸醉金迷,夜夜挑不同的男人一响贪欢。 他们以为得了便宜,可在我眼中不过是排遣苦涩长夜的消遣。 但是,呜……我依然不快乐。大小姐,女人苦,原来可以苦成这样。为什么这么苦啊?” 慕容秋荻撇过头,眨去眼里泛上的泪。 【或许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该借用明玉楼的皮子起势。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逃得过人世的七情追捧,逃得出人性中与生俱来的爱人之能。】 金兰花轻轻地摇摆了下。 她似乎觉得冷,揽紧了自身,平静地喃喃道:“那月后,我遇上了他。他年轻,健康,强壮,更有一张人见人痴的脸。他让整个宜春院的姑娘为他痴、为他狂。他是名门子弟、江湖侠客。他风流英俊,多金多情。 他让我如入春梦,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他就是谢三少。” 慕容秋荻直接蹙眉。这就是书中女子面临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为他死”的设定。 【谢三少是男主,他的光环强大。】 金兰花绽开一丝迷幻般的笑容,似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美梦。 她轻喃道:“我求他带我离开。他真得肯带我走。 我以为他会把我带去神剑山庄。 可是,在这个客栈里,有人告诉我,神剑山庄是天下第一庄,世家的少爷怎么可能娶一个人尽可夫的伎女? 我不信。 第二天,谢三少就被人喊走离开了,再不见踪影。我痴心妄想等他半个月……最终才明白,原来我真得是一个伎女,随手可弃。又半个月后,起初我想起在明玉楼和外头做管事的风光日子,我虽做不成明玉楼的幕后大管事,但各地哪个楼不把我捧着,既逍遥又自在,那才是人生啊。 后来,我想啊,以明玉楼的势力肯定知道我的消息,沈秋或来找我。 最后这半个月,我知道来得一定是你,大小姐。” 慕容秋荻背后的手微微拳紧,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既恼她已走九十九,临门差一脚,却不能得到好的归宿。也恼自身太过信任下属,有了这般多的心思而不察。又恐这可怕的原书衍生的天道的力量。 金兰花抬头,毫无妆容的脸上清清凄凄,自嘲地笑道:“我最后求大小姐,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认你做母。” ……慕容秋荻愕然地看向她单手抚住的肚子,心中茫然到好似见到归海琉星的脸。一时间,她竟是愣怔住了。在现实里,她都未曾愣怔,如今…… 金兰花目光清幽,抚摸平坦的小腹,凄凄地笑道:“他的家族不会认他,他是个没爹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个伎女,他没有前程。 但我知道大小姐心善,不同这世道上的人。 你瞧得起我们这类人,也愿意扶持我们,给我们一个家。问题还是我们不懂事,辜负了大小姐的恩典。 我最后求大小姐收留这个孩子,请你把他养大成人。 不要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个伎女。” 慕容秋荻昂头,脑子里一片嗡嗡。 她深吸口气,压下喉口的不适,顺心意扶起金兰花,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良久,她如哽住般,吞咽了下,轻声道:“如若在一个多月前,你没有离开,沈秋娶得那个人或许是你。” 【但是,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又有何意义? 选择总是很困难。好与坏、利与弊,就像硬币的两端,总有一面是向上。一切因果,总有那么一个人去结尾。】 “我知道……我知道……啊啊啊……”金兰花听了这话,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哭地踹不上气,激动地晕了过去。 慕容秋荻揽住她,朝外喊道:“大夫,快去请大夫。” ** 午时,大夫离开房间,对停在院中戴云纱斗笠的女子道:“孕妇气急攻心,大喜大悲所致。她有两个月的身孕,切记情绪波动过大。我给开点安胎药,再让她好好地养着。” 苗仁凤送大夫离开后又跑去抓药。 茅一云定定地看向大小姐,以他如今的本事,听清一些话尚可。 “我记得当年追她的富家子、江湖客有很多,却不知道她看上得竟然是沈秋。”慕容秋荻喃喃道。 近年来,沈秋在江湖上,那是黑白两道都有名的人物。 传闻沈秋手段狠辣,办事不留情面。传闻大盗赵独行是他的探子,天杀星战空是他的打手。传闻他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平日甚少出手,一旦出手必令人臣服。 传闻他背后有人、有势力保护,江湖人不敢动他。 民间没有说沈秋不好的,都说他仗义,肯花钱。但凡他去过的地方,百姓都变得富庶,赌徒不敢卖妻卖女,恶霸不敢欺名盗世。 茅一云知道沈秋此人,但从未真正见过。如今一想,这不正是大小姐的行事作风嘛。所以,沈秋背后的人是大小姐。 茅一云动动嘴,不知道同这个一身轻灵的女子说什么。 【沈秋这样的人,手中的权利有多大?那是常人想象不到。这样的人看不上名动淮扬的金兰花,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除非沈秋……看上更好的女子!】 茅一云推断出来后,定定地看向眼前的云纱女子。 【她知道沈秋喜欢她吗?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吗? 她知道,所以为她办事的沈秋娶了别的女人。那么……自己呢?】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1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2 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aishu55.cc] 最快更新! 翌日,风和日丽。 慕容秋荻撑一把湖蓝色的纸伞,孤身一人立在谢家酒坊的门前。她到这不是来见谢三少,如今那男人也不在洛阳。 大风拂过,谢家酒坊门前的酒字锦旗飘飞,也吹起一旁的绿水湖岸的垂柳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此时,谢掌柜尚且年轻,儒雅的脸上长眉轻挑,颇有几分江湖人惯有的风流气。 他瞧着美丽的撑伞女子,不由摸了摸两侧翘起的小胡子,暗自测度。 【这难道又是三少爷惹来的桃花债。 若是这般女子,论姿容气度、穿衣打扮,又敢孤身一人上路,武功肯定不低。这样的人若是做三少夫人,想必夫人、老爷定是肯的。便是自己,若是再年轻几岁,都会肖想着去争上一争。】 谢掌柜等了一会,不见女子开口,就先笑着拱手道:“贵客远道而来,请入内一坐。”随即迎出门。【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都有自傲的资本。】 慕容秋荻目光上撩,从纸伞的边缘看向谢掌柜,伴随他的殷勤,依然没有动。 她很是好奇地多看几眼书里描写的谢掌柜。 此时得他不过三十出头,虽已管理谢家神剑山庄外的道路,经营一家酒栈,但远还没有书里描写得那样不动声色、沉着老道。 慕容秋荻轻勾起唇角,平淡道:“我猜你在想,我是谁?你还在想,若是我这样的女人配你家三少爷,定当郎才女貌。” 谢掌柜的面色一僵,随即绽开笑意。【来者不善啊。桃花债?不像。】 “嗤,”慕容秋荻见谢掌柜的脸色笑意更浓,也是自顾露齿一笑。 顿时,酒栈内传来一大片的吸气声响,随之而去是庞大压抑的窒息感觉。 慕容秋荻以实际行动展示,不要多看眼不该看的。她让酒栈里的众人面色发紫,几近窒息迫死。随后,她发出一声清脆地笑声,收回了庞大的天水神功的澎湃内劲。 谢掌柜没有那么好运,依然抓住前襟,已几近喘不上气,如置水中没顶欲绝。他本是在绿水湖边长大,水性应该很好。此时此刻,他犹如稚童落水,随时会有窒息死亡的威胁。 慕容秋荻见他扛不住翻白眼了,才收起内力,而酒栈里但凡能动的人已经纷纷从后院离去。 她朝趴在地上如狗一样喘息的谢掌柜,叹息般婉转道:“人无贵贱。你知道吗?大家都是阿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凭什么要被你嫌弃?入错行怎么了? 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你们不珍惜,不打紧,自有人喜欢她珍视她。这是我给你们谢家得一个教训,一边打名门世家的名号扬名立万,一边又嫌弃别人的身份不够,不配入世家做夫人。” 慕容秋荻伞下的面容微微严肃,瞧着已近趴去的谢掌柜,转身离去。她手中得一把纸扇挡住秋日的烈阳,如一朵世间绝艳又清丽的菊,悄悄地来,翩翩然地去。 谢掌柜扒住门栏试着站起来。他盯着那一道伞下倩影,嘶声道:“敢问小姐,哪家闺秀?” “江南,明玉楼。”慕容秋荻头也不回说完,就漫步在湖岸。她在等一个人。 果然,沿绿水湖走出后不久,她就察觉一道杀气从湖面远处直袭而来。 慕容秋荻镇静地侧头,但见一名老者驾一叶扁舟缓缓而来。 临近前,舟上老者搁下竹篙,临空一跃,如大鹏般于空中出掌,击打而来。 慕容秋荻轻勾唇,一把收起伞,背于身后,再一个前刺跃向空中,如燕子般临飞在水面上空,正是慕容家的轻功绝学。 她白嫩的手掌对上老者干瘦骨节分明的大掌。 两掌相接,掌力相交。绿水湖激起数层水浪朝两岸荡去。 一掌过后,老者退回扁舟,舟骨立时散架。他又借竹篙之力,跃上岸来。 慕容秋荻退回刚才站定的地方已撑开伞,似笑非笑地莹莹独立。 此时,两人的耳旁传来湖浪拍击河岸的巨大声响,伴随秋风落叶,似一曲赞歌。 “谢庄主,”慕容秋荻朝老者盈盈一拜。 上有令,下才遵从。谢掌柜不过是个行事者,真正出主意喊走谢三少应该就是神剑山庄庄主谢王孙。 慕容秋荻在伞下昂起头,目光盯在谢庄主反手背后的双臂,【抖得不是很明显。】她舒缓地笑道:“若无见教,晚辈告辞。” 不及她转动脚尖,谢庄主压下奔涌而起的内劲反噬,张口道:“慕容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了得。谢某许久未见令尊,不知他的身体如何?” “家父老当益壮,只是近来偶有风寒,到无大碍。”慕容秋荻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他老还是很惦记谢家得那块第一庄的匾额,不知道谢伯伯可否割爱?” 谢庄主顿了顿,压下涌起的气血,往前走了两步。 他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女子,眸中闪过诧异,幽幽道:“你长得颇像你的母亲,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多谢谢伯伯夸赞晚辈的容貌。不过,晚辈手底下的功夫应该也值得伯伯一赞。”【老当益壮,人老固执,全是这位谢庄主啊。不知道在他体内乱窜的还施彼身的劲力还能压制多久?真要打官腔么,咱们可以慢慢来,拉起世家名头的旗子,能打很久呢。】 谢庄主眸光流深,淡淡道:“老夫记得你是洪武十六年末生,今年十五。” “是啊。”慕容秋荻轻轻一笑,彷如百花生鲜,美而不娇、丽而不艳。 【真是没劲,夸一句武功厉害,能要你谢家的招牌。】 “江南明玉楼原来是你的产业,”谢庄主只是笑笑,随后话语一转,又道,“慕容世家的金字招牌得来不易,比之第一庄更有历史底蕴。老夫记得是凭利源钱庄换来,听说七星女学也是你创立? 内子听闻此女学后一度夸赞你不愧是世家嫡女,纯善至孝,胸怀大义。” 【啊……你夸得再好,我家诉求者都不一定会入你谢家的门。吃一堑长一智啊。】慕容秋荻莞尔。 世家的教诲,长辈训话,晚辈得站好听从。何况,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就是为什么她刚才没打上翠云峰,先教训行事的谢掌柜,再在绿水湖畔等着这幕后人,不比上第一庄拉大旗扯三道四爽快么。 “我……儿……晓峰,今年……”谢庄主断续地说起来。他的眉宇紧蹙,如若再不尽快排掉还施彼身的内劲,几乎能断掉自身的筋脉。 【正题来了……】慕容秋荻听他说完,继续笑道,“谢三少爷年少有为,手握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剑,剑法举世无双,名动江湖,为人侠义正直。 侠骨柔情少年郎。近日,我明玉楼下宜春院有一女子出逃,来到贵庄地界……”【后面不用再多说了吧?】 “……”谢庄主被噎了下,老脸微微泛红,应该是被内劲冲击,而不是被儿子的行为羞耻到的。 他缓缓地道:“他一定没有见过你。” “等他见过再说吧。”慕容秋荻垂身一礼,【再待下去就结仇了。】她轻松道,“晚辈尚有事务在身,不再打扰,告辞。” “代我……向慕容……老弟和夫人……问好。”谢庄主咬牙说完最后一句。 “晚辈一定带到此话。谢伯伯保重。”慕容秋荻轻轻一笑,撑伞转身,毫不停留的离去。 她的步履轻快,鞋不沾地,不过眨眼已去很远。 然而,她耳聪,离远了都听到一声湖水爆裂的声响,想必谢庄主已经把那股捣鬼的内劲泄在绿水湖。 “哈哈哈……” 【便宜爹啊,你这老账,女儿给你讨回来一笔。至于招牌,第一第一,那可是太拉仇恨了,不如蕴含“世家”二字的底蕴足。瞧这谢庄主说得,不照样眼热么。 啧……】 ** 谢掌柜走到已经卸去内劲的谢庄主跟前,见主家还立在原处远眺,轻声道:“老爷,没想到慕容家出个这样的人物,竟还是个女子。” 谢庄主伸出发抖变血紫色的右掌,一双凤眸深邃、泛寒气。 谢掌柜惊呼一声,急急道:“莫不是她的掌力有毒?” 谢庄主摇了摇头,收回手掌背在身后,深吸口气压制血气,缓缓道:“她的掌力偏柔,有一股至寒之气,利用慕容绝学还施彼身,加诸在对手身上,造成血脉凝滞。若不尽快卸去内劲,就会造成如此可怖的样子。她没有杀心,不致命。我修养几日就好了。” 谢掌柜点了点头。【那慕容大小姐果然了不得,生得如花似玉不说,武力竟这般高。】 谢庄主收回远眺的目光,侧身又道:“晓峰从西北回来后,你让他去一趟江南七星塘,见见这位慕容家的大小姐。” 谢掌柜不由担忧道:“老爷,以你的功力尚且如此。三少爷他……” “晓峰他年轻,慕容家的大小姐也到该嫁人的年纪。我记得当年晓宇说过,欠慕容家一个人情,正好去还上。”谢庄主说完,就转身而回。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去处理得那个青楼女子,淡色道,“她肯为那个女人出头就是护短的性子。你不要再插手那个女人的事。” 谢掌柜也想起至今还滞留在牡丹客栈的金兰花,赶紧点了头应下。 ** 洛阳郊外的官道上,林口处的慕容秋荻撑伞立着,等眼下的马车缓缓驶过去。 然而,马车在驶过她三米后又徐徐地停下。 慕容秋荻见此,也停步,轻勾的唇角渐渐地抚平,转回身时已一如平常情态模样。 马车上下来一个头戴斗笠的车夫。然后,他的身后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手握一柄蛇形剑。 【火焰山,红云谷,夏侯山庄。这趟出来值了。】 这些信息跃入慕容秋荻的脑海,连马车驶过时,车帘上系着的红丝带都没有错过,那正是夏侯世家出行的标记。 “姑娘请留步。”少年郎疾步近前,眸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慕容秋荻的脸上。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比眼前的姑娘更美的女子。 “何事?”慕容秋荻假作不耐烦道。 少年郎听出了也装作不在意,一昧道:“所谓美人者,当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看到姑娘,我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啊,在下夏侯星,请勿觉得在下孟浪,实在是姑娘就是我心目中的无间然矣。 唐突姑娘了,敢问姑娘芳名?” 【果然是夏侯星,那赶车的人……正是自己要寻的人】 慕容秋荻瞟向一旁斗笠下垂身而立的中年男人,他的气息沉稳内敛,正是夏侯飞山无疑。 【这可是一对畸形的父子。】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2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3 书中描述这对父子的话语不多,夏侯飞山这个隐藏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无害的人。在江湖上,他号称是火焰神鹰,追捕搜索的本事十分了得。 当年,慕容秋荻想要组建明玉楼的探子队伍派往北平等地,最先想到的最佳探子教官就是火焰神鹰。在原书中,他是被特别点名的重点探子。 不巧,那一年,大盗赵独行偷上明月宫被慕容秋荻当场逮住。 她才打消找火焰神鹰的主意,改用大盗赵独行。 不成想多年以后的今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火焰神鹰自己送上门来,而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与燕十三战败后,偷学了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 在原书中,若有人可以打败谢三少,那个人一定是悟出夺命十五剑的燕十三。 天道既然想要遵循原书的定律,那么这一条必定也不会改。 慕容秋荻要利用得就是这一条,来反克谢三少。 她恐惧于天道的“云胡不为他死”的定律,就想要尝试准备方案二,以免诉求者“十六岁会失身”的节点任务无法顺利完成。 慕容秋荻的目光流回眼前目光炯炯的少年身上。 【少年夏侯星,在日后娶了门当户对的薛可人为妻。 可惜,薛可人一直喜欢得是谢三少,在世家的安排下,不得不嫁给夏侯星。她又为逃离夏侯星窒息般的管教而智计百出,但是,屡次被火焰神鹰这个暗地里的公公追回夏侯家。 这是一对奇葩的父子。 儿子不知道亲爹,亲爹知道儿子且会帮着追媳妇的,啧。】 “我是明玉楼的人,她们都叫我容姑娘。”慕容秋荻向少年夏侯星垂身一礼。世家的规矩,她也从未忘却过。“我要回扬州,明玉楼。” 夏侯星对明玉楼是有耳闻的,只是这般容颜气度的女子竟是风尘中人,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定定望向漫步走远的女子,一把湖蓝绸伞、一身嫩黄色锦缎绸裙,在这俗世凡尘中竟有遗世独立般的出尘气质。 斗笠下的夏侯飞山抬起头,朝夏侯星缓缓道:“她撒谎。” 夏侯星头也不回道:“是。风尘女子不可能有她这般的气质。” “……”车夫夏侯飞山看向自己的儿子,颇有些无奈,“她的轻功了得,履不沾地。传闻明玉楼沈秋以鞭法见长,以他的年纪,不可能教出这样的人物,还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高武女子。” 夏侯星呆了呆,转眼又毫不迟疑地问道:“那她是谁?” 夏侯飞山有些无语。【傻儿子,看上人家,跟上去不就知道了。】 慕容秋荻在入城时听到身后的马车声,轻轻地温婉地笑起。【总算没有浪费了一翻心思。】 为让夏侯飞山父子追上,慕容秋荻特意缓下速度。原本她能追上茅一云护送金兰花回扬州的马车。不过,为钓这条大鱼,她决定今夜留在牡丹客栈过夜。 牡丹客栈的掌柜见楼主回来,不动深色得把人领入后宅。他们前脚进去,后脚夏侯星就带车夫入住牡丹客栈。 后院中,慕容秋荻朝掌柜道:“你先传信给茅一云,请他务必护送金兰花回明月宫,中途不得停留。”她把慕容的令牌递给掌柜,严肃道,“茅一云此人固执,你一定要将此令牌交给茅一云。如此他才会听话。 告诉他,我另有要事待办,办完后会直接回燕子矶。 另外,请掌柜给我在前楼安排一间客房,今夜我住在前面。” 掌柜一一领命,随后躬身告退,未多问一句。 慕容秋荻看着这个进退有度的管事,心里对沈秋的安排又多几分为难。 沈秋此人还可用,但是又不太好用,在金兰花一事上,他隐瞒了自己真相。 对于沈秋,慕容秋荻一时觉得颇为棘手。 在管理这门学问上,管事情尚且与人打交道,情商不够会多龃龉;在管理人员上,更是十分伤脑筋的工作。 在小二的带领下,慕容秋荻入住了牡丹客栈的前院客房。 入夜前,夏侯星果然来敲了慕容秋荻的房门。 以火焰神鹰的追索本事,被他们父子寻到是必然。 “夏侯公子好本事啊。”慕容秋荻站在门口,似笑非笑道,“你连我住哪里,住哪间房,都了如指掌了?”她觑眼少年身后满面风霜的中年老人,随之面色一整,毫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有退开的意思。【这俩人总不至于要私闯房间,以武力成事吧?虽说用了明玉楼的身份,但也是人。】 夏侯星握拳轻咳了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作礼:“容姑娘,抱歉。今日在道上一别,我……我想来与姑娘是同路的,不若明日我们结伴同行。” “嗤,”慕容秋荻轻笑了声,晃花了年轻人的眼。她毫不留情道,“日间你的马车向南,我是要北上往东。” 夏侯星的俊脸飞上薄红,嚅动唇齿,转眼想出了招儿:“这……容姑娘,江湖险恶,容姑娘孤身一人上路多有不便。若是不介意,我愿护容姑娘一程。 你放心,容姑娘,我绝无非分之想的。”他急急辩解,就差赌天发誓。“我敢对天发誓。” “呵呵……”慕容秋荻学世家小姐的做派,掩袖轻笑,而后放下手,婉婉道,“夏侯山庄的少庄主,我自是相信其人品。你若不嫌我麻烦,那……明日大堂见吧。” “嗯,不麻烦不麻烦,一言为定。”夏侯星觉得今天就是春天,所有最美的花都在朝他绽放。 他的心在激动,嘴巴也跟得上了:“容姑娘早些休息,明早见。” 慕容秋荻客气的道句“晚安”,随即阖上门。 良久,她在室内听得门外“咚”得一声,好生响亮,却不知何故。 夏侯星在门扉阖上后又痴痴地站许久,直到夏侯飞山提醒才转过身,结果一不小心撞上客栈的立柱。 车夫夏侯飞山直接用摇头表示无奈,叹了声道:“痴儿。” 【不过,星儿的年纪到了,肖想女人才是正常的男人。既然他想要,那我就替他办成。】 ** 第二日清晨,慕容秋荻下楼,夏侯星已在大堂用早膳。他见到慕容秋荻下来,连忙起身,朝小二道:“快把容姑娘的早膳端来。” 慕容秋荻在他热情地招呼下入座,随即吃上小二奉来的吃食。她淡定得在少年人的眼皮底下把一桌琳琅满目的早食吃个干净。这要算起来,起码是三个成年男子的早膳量。 慕容秋荻毫不迟疑地吃完,再去结账,却被告知已由夏侯公子付清。【噶好,这一路回江南,省下钱嘞。但是,若是被夏侯星缠上,可不是好事。他的后面还有夏侯飞山。 唔,既然打了人家偷学来的夺命十三剑的主意,自然要回赠一些。一笔账归一笔嘛。】 少男少女被小二点头哈腰送出牡丹客栈的大门,登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 夏侯飞山头戴斗笠,坐在驾驶位,一抖缰绳,吆喝了声。 马车开始前行,缓缓得朝洛阳城外去。 夏侯星不愧号称文武全才,世家出身。他对于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既能谈古论今,也对江湖武林的杰出人才头头是道。 这一路前往扬州,他循规蹈矩、风趣热情而不失礼,周到又大方。连有人上门找他比试,都显出世家的有礼有节、客到周全。 夏侯星手上一柄千蛇剑可以达到藕断丝连,化作满天星雨。当真是绝妙的暗器和剑的融合,难怪在日后连燕十三都称赞不绝。 夏侯星的剑法也极为不错,只要再历练几年,除几个当世的绝顶高手外,应该也是少有人比得上。 这样的夏侯星遇上已见过谢三少的薛可人。 在书中,两人成亲后,妻子屡次逃离,宁可做了铁中奇的外室小妾,也不愿与夏侯星在一起。以至于夏侯星一生失意,在剑道上再无寸进。 书中的后来,夏侯星更是有失名门风范。但凡见过他妻子薛可人的人,夏侯星就要废除他们的双眼。 甚至到书中的最后阶段,夏侯星已经毫无侠义之心,暗算了谢三少,只为杀死谢三少,以洗妻子带给他的耻辱。 怎么说呢? 好好一个少年郎,娶的妻子不如意,加上他本身的人格缺陷,毁掉了一生的前程。 其实,世家得很多弟子终极一生都活在谢三少的阴影下。 女人逃不过“云胡不喜为他死”的定律,男人同样逃不过“败在剑神手下”的定律,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燕十三。但是,最后的竹林决斗,燕十三老了,而谢三少正当男人的壮年。 当然了,撇开原书不谈,这方底层架构完整的现实世界里,依然有很多男人活得很好,只是夏侯星,因自身缘故、加上世事,毁了一生。 终究要怪这个奇葩的设定。 女人但凡遇上谢三少就会被迷的五迷三道,连金兰花这种万花丛中出来的人都不能避免。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抛夫弃子的女人比比皆是,书中小到十四岁的娃娃,老到韩家巷子的老鸨韩大奶奶……谢三少简直是师奶杀手,老少通吃。 马车中,慕容秋荻看向系统虚拟面板上还差百分之二的任务进度条,颇有些担心。她不在乎夏侯星和薛可人的夫妻问题,但是想着这种事就能联想到谢三少……可见,诉求者得这个十六岁节点非常凶。在无形中,慕容秋荻现在的思想在被环境、乃至可怕的天道在无形中影响,对谢三少的关注点在增加。 凶到慕容秋荻在现在就已经有些莫名其妙的提心吊胆,连神思都会无端受到牵连,会不自觉地想到谢三少的身上。 一个女人想一个男人太多,不是恨,那就是无缘无故的爱。 不谈诉求者身为女主都是云胡不喜的牺牲品,任务者绝对不可能爱上诉求者喜欢的对象。 这是违反工作守则的重要事情。 ** “容姑娘?容姑娘……” 夏侯星收起剑,走到慕容秋荻的面前。战胜归来的他但求心中人的仰望倾慕的神情。只是,他喜欢的女孩一副神游天外,不知在想谁? “你的对手还在朝你拱手呢。”慕容秋荻回过神就见对面的少年在发呆了,不由抚了抚额头,提醒道。【现在,动不动就想起谢三少,真是见鬼了。明明都没见过……既然这么被牵引思绪,不如想想怎么打败他更实际些。】 这场夏侯星同武林人的比斗中,慕容秋荻看着夏侯星的夏侯家剑法,又想起了谢三少。 神思那人的剑法该有多厉害,才能令书中一众人士甘拜下风。 夏侯星的神色开始沉郁,慕容秋荻也有些无语。 【这少年人的心思特单纯些。不过稍稍走神罢了,他就不知想到哪里去,比同对手比试还要一副杀气腾腾的神情。】 夏侯星很快回过神,收起不知名的嫉妒怒火,温柔地朝容姑娘笑开,再转身朝刚才的对手还礼。这回,他见对手离去,才朝慕容秋荻道:“容姑娘,我知道你的轻功极好,不知你的剑法如何?” “不如何,我不会用剑。”慕容秋荻轻笑,晃花少年人的眼。【正是来偷学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以破解谢晓峰的剑法才站在这里。不然,谁跟你个控制狂墨迹?】 她淡淡地笑道:“夏侯星,你回神。” “呵,”夏侯星的脸色绯红一片,刚沉溺在慕容秋荻冰肌玉骨的美貌,“我不知为何会这样,明明……明明一直有看到你的笑容,可每次都被你迷得不知自己。” 【啧,因为这具身体是女主。女主自然也有一些光环,比方天下第一美人的设定。试问,有几个男人可以面对这样的美人坐怀不乱?谢三少可以吗?不可以。】 “这一路月余,你怎么还不习惯呢。”慕容秋荻轻起唇角,打趣道,“你这样不行啊,我明玉楼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如你这样的少年郎进去后,怕是魂都出不来。” “不会。”夏侯星急急解释道,“她们不是你。在我心中,你是我的‘无间然矣’,是独一无二。”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3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4 慕容秋荻为了偷学燕十三成名的夺命十三剑,硬是跟着夏侯星和夏侯飞山一路同行。 沿途上,她看着夏侯星打打杀杀,半似吃喝、半似玩乐地回到江南道。 这一路,少男“少女”相处近二个月。 虽然,慕容秋荻早已对夏侯星的性格做到心里有数,但还是有些后悔招惹这对父子。 为能在晚间窥视夏侯飞山教夏侯星夺命十三剑的剑法,当真是忍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困扰。 夏侯星对慕容秋荻的照顾越来越紧密。 在接近扬州时,他已经是事事亲力亲为。 慕容秋荻的穿衣住行,他样样都要照顾到位,连她换下的衣袜都有过拿去替她安排的行为,当然,最后是被慕容秋荻强不过就撕烂的暴力制止。 …… 慕容秋荻本不在意夏侯星和薛可人在未来的夫妻问题。在她设身处地的经历过后,慕容秋荻才有些理解薛可人为何要逃离这位少年郎。 或许,谢三少对薛可人来讲是独一无二。但在嫁人后,她活得如此窒息,也是种无形的压力,逃走是必然。 对于一个有主见的女人来讲,夏侯星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照已经是占有欲爆棚到令人窒息的表现。没有自由空气的生活是哪里想象的辛苦,任何尚有自我的女性都无法忍受。 夏侯飞山处于暗处,除非夏侯星有危险,大多时候尽忠职守,空余时间在演练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晚间又交给夏侯星,后半夜蹲守在客房外,似乎是怕慕容秋荻逃跑。 同样,多亏夏侯飞山的演练和教儿子行为,到扬州城前,慕容秋荻已学全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 剑招这种东西吧,但凡记性好、天分高,对方演练一遍后,确实能记下,还能模仿出来。但是,用剑者在使用时候的细微技巧,以及用剑习惯,却是非常私人的事情。而这种经验习惯,自古以来只能言传身教或者自行摸索积累。 对此,慕容秋荻有些想见一见燕十三,好好研究下他是怎么悟出夺命十四剑,以及在过天命年纪时还能悟出的第十五剑。 万幸相柳现在能量充沛,在慕容秋荻把夺命十三剑录入系统后,相柳经过大量运算,最优化出第十四剑,而慕容秋荻也能“虚有其表”地使用出来。 至于书中传说般无法驾驭的第十五剑,系统也可以推演出来,慕容秋荻却在现实中比划不出来。 相柳的意思是她没有真正领悟到夺命十四剑的精髓。所以,即使宿主知道第十五剑,也无法摸到第十五剑的入手转招的门槛。 ** 扬州外的小镇,芙蓉客栈。 慕容秋荻见跳窗进来的身影,心下微紧,面上不动声色,直接道:“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楼主现在最想见得一定是我。”沈秋轻笑回答,细看她一身无恙,自顾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至于金兰花的事,好似已经不在他的管辖范围,提都没有提。他径直道:“楼主还没有想到拿下火焰神鹰的办法吗?” “你有办法?”慕容秋荻背手上前,坐在他的对面,压下复杂的心思。 她说出目前的麻烦:“火焰神鹰追铺搜索的本事了得,确实是我曾经想要得到的人。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从他那拿到更好的东西。” “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吧。当年,夏侯飞山和燕十三一战,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因为他战败,夏侯家对他除名,从此他成了夏侯星的车夫。”沈秋把背调的资料细说出来。 “不错。”书中的简笔背景确实如此。慕容秋荻对此,苦恼道:“只是,现在有些别的麻烦。” “这些少年人知慕少艾的麻烦,以楼主的聪慧,应该能想到吧。”沈秋眸光暗敛,幽幽道,“楼主若不愿意做此事,不如由我来做。” 【沈秋的杀心果然重了很多。】 慕容秋荻垂敛眸光。【以沈秋如今的江湖地位、民间能量,不该质疑在小节上而忽大义。何况,按相柳的判断,沈秋此人的私心只对于他有恩的人……】 尽管这般自我说服,但是慕容秋荻对沈秋还是有了提防之心。 对于夏侯星,虽有毛病吧,但不至于要赶尽杀绝。 她淡色道:“夏侯星虽有些性情上的缺陷,但还没有坏到需要除去的地步。何况,我不想随意伤害一个没有实际恶行的人。” “楼主,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思。”沈秋迎向烛光,试图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光,“他虽是个少年人,但,正是因为是少年人,一旦起念就一定要得到,何况是文武全才的世家子弟。以他对楼主的心思,已是不死不休。” 慕容秋荻滑过沈秋的目光,直接撇开脸,皱起眉。 有些事,慕容秋荻也是过来人,如何不懂? 再说,她看过些占有欲超强的人的有关报道,确实不好相与。 “无需你担心,我会试着假死脱身。 至于火焰神鹰,他一心想破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唯有谢三少的剑法可以做到破解十三剑,而夺命十五剑是可以杀死谢三少的剑法。” 【我可以不用来杀男主,但是必须要会第十五剑真正的出招手法和运气方式。这样才能保证诉求者的利益】 慕容秋荻想罢,皱眉看向沈秋。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沈秋面前说杀一个人。这也是她对沈秋的第二次提醒。 【做人做事:不作恶,杀人为次。】 沈秋却理解不到她的意思。他于心不忍,不忍她皱眉。 至于杀一个人,杀谁,他毫无意外,更不在意。 沈秋按她的表语意思接话道:“楼主,明夜我会派赵独行前来,小镇外十五里外的山上有悬崖,崖下我会布置妥当。”【以供你假死脱身。】 等沈秋离去,慕容秋荻轻舒口气,心思沉得比面对夏侯星还要重。 【随沈秋的威望越重,他上位者的气势越发强。 反观自己,除一身无可匹敌的内力,驭人之术仅懂皮毛。 还好,完善世界法则在此趟任务中占比较重,那些有独立自我思想的女子,她们的发展,只要自己还在,就有人看顾照料。 若是诉求者的任务要求攻略某一个人,怕是要愁死了。】 相柳适机道:“放心吧,宿主。以后会有攻略任务对象的机会。” 慕容秋荻:…… ** 白日,夏侯星依旧对慕容秋荻循规蹈矩,只是见她出房门时。他紧口道:“容姑娘,你怎么不穿那件鹅黄裙衫,我初次见你就觉得它很美很衬你。” 慕容秋荻眯了眯眸,扯唇角:“所以你就一口气做十件这颜色的裙子给我换。” 回扬州后,用午膳时,夏侯星又道:“容姑娘,这是你爱吃的菜。” 慕容秋荻瞧着桌上几道眼熟的菜,无语了。 自从与他头一次用膳时多吃几口这几道菜,就会顿顿见到……她悲愤地闭了闭眼,【美少年有点缺陷……真是人间不幸。】 她怏怏道:“我今日想吃糖蒜。” 夏侯星不想惹她生气的,就喊了小儿上糖蒜,勉强自己陪她一起吃,吃完后,他就跑后厨去吐。 慕容秋荻不由笑倒,【这可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倒也算不上吧!不过,出了口气。】 扬州街道上,她又看到臭豆腐摊,瞧着夏侯星逐渐扭曲的脸,问:“你吃不吃?” “我去买。”夏侯星捂住鼻子买来一串递给心中的无间然矣。 结果,慕容秋荻站在臭豆腐摊子前,一口气吃下五串,面不改色。 夏侯星有没有对她的形象幻灭无从得知,但慕容秋荻吃得很爽,路人看得也很爽。这般好看的姑娘吃臭豆腐,少见啊。 世家里没有这些口味奇重的食物。 慕容秋荻已经许久不吃,这一吃就停不下来。 然后,在小摊贩的矮桌前,她要了北方豆汁。 这豆汁一股泔水的味道,喝了一口的夏侯星直接一口喷得老远。 慕容秋荻却当他的面连干两碗,又点一叠南方人才种的凉拌鱼腥草叶,以及纯韭菜盒子煎饺。她挑一筷鱼腥草和一只韭菜盒子放到夏侯星的碗里,其余被她当零食干掉。 此时的夏侯星已经面无人色,举筷不定。“容姑娘,你为何……” “今日为何喜欢吃这些?”【当然是分别在即,好好改变你心目中的假印象。】 慕容秋荻吃完最后一口,轻轻地放下筷子。当然,即使她的语气够轻,吹拂出的气息依然是一嘴的奇怪口气。 被喷的夏侯星以手掩鼻又觉得不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正当他纠结为难的时候,对面的女子已经在道。 慕容秋荻微笑道:“我不仅喜欢吃糖蒜,臭豆腐,鱼腥草,豆汁,还有徽州府的臭鳜鱼,扬州府的红烧肥肠,柳州的螺蛳粉……还有许多许多天南地北的美食。甚至你喜欢吃的烫青菜,酱汁肉,我也喜欢。” 夏侯星一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奇葩菜?!】 他瞧着女子自若的神色,不解道:“那你为何不点……” 慕容秋荻知道他要说什么,毫不客气地笑道:“我为何要因你改变我自身的喜好?如若你不喜欢,那就不喜欢,为何要觉得我也应该同你一样不喜欢臭豆腐,肥肠,豆汁?实话说吧,因为你管得太宽,令我很苦恼。 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随心而为。你呢?” 慕容秋荻眼见他的面色变化,继续无情地笑道:“你不喜欢练别人的剑法,可你还在练。”【我可是看到你在练夺命十三剑时一脸的不情愿了。】 又道,“你明知道那人不一般,却还是让他跟着你。以我多日来的观察,你知道他是你的谁吧?但你不敢说,也不敢问。”【知不知道是亲爹不一定,但是夏侯飞山的叔伯身份,他肯定知晓。】 夏侯星的面色已经极尽惨白,愣愣地看向这个相处二个月的姑娘。 慕容秋荻继续咧嘴笑道:“你看,我对你的了解那么多,你了解我得是什么? 是你初次见我时,看上我时穿的衣服。 是你初次请我吃饭时点过的早点、午饭,然后日日都有。 夏侯星,你醒醒吧。人的兴趣、喜欢会变不假,但不会因为别人的喜欢而改变自身。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不解其中真意,日后再遇上心仪的姑娘,也只会悲剧收场。”【比如面对你的未来妻子,薛可人。】 慕容秋荻把话说尽,不管呆滞的夏侯星,直接结掉这顿零食的账单。她走出不远,就被头戴斗笠的夏侯飞山当街拦下。 “你不能走。”夏侯飞山佝偻的身躯慢慢地挺直,斗笠下的双目射出剑一样的寒芒。【星儿的身世可怜,他要的人,我一定会帮他得到。】 “你拦不下我。”慕容秋荻轻笑着瞧着他。她敢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勇气和本钱。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不要假死脱身。 假死对于一个有情人来说太过残忍。 她在轻笑间,内力如水一样掠过去,压的夏侯飞山不得不又佝偻起背。 渐渐地,他弯曲膝盖。 路人只听“咚”得一声,老人膝盖下的青砖裂出数条纹。 慕容秋荻收回内力,慢慢地走过去。 老人大口地呼吸,斗笠已落在青砖地面,额间滑下的汗水滴在斗笠里的干竹叶片上,慢慢地晕开。 “在他有能力前不要告诉他我在哪。”慕容秋荻站在老人的身侧,弯身用力扶起他,又轻声道,“没有你的帮助,他找不到我。 不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见到我的第二分钟。而你,不会想要知道两分钟是多长的时间。” 夏侯飞山喘息着,确实听不懂两分钟是多少时间,但他知道这个十五六岁的女人很厉害。比他原本想象得还要厉害。 他打不过她,夏侯星更不是她的对手。 良久,夏侯飞山平过气,转身望向那道走远的苗条背影。 这样的女人,他又怎么敢把她放在夏侯星的身边呢?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4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5 扬州城的大街上,夏侯飞山弯身拾起斗笠,再抬头时看到夏侯星立在不远处静静地望向身后。 他顿了顿,默默地拍掉斗笠上不存在的灰,再戴上,佝偻着背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夏侯飞山心情沉重,语气强作平静道:“你都看到了,还要问吗?” 夏侯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些,收回目光时摇了摇头。 他看向车夫,语气微凉:“你不该打她的主意,败第二次的滋味如何?” 夏侯飞山斗笠下的脸瞬间扭曲。 在刚刚,他又败了,败得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压抑且沉郁道:“我不是败在剑下。” “那又何如?既然打算隐姓埋名做一名车夫,就做车夫该做的事。”夏侯星咬牙朝他道。 【母亲推他来做车夫时,确实不知此人是自己的叔伯。然而,他的夏侯剑法娴熟,还会一套杀招干净、凌厉的别门剑法,就不难猜出他是谁。】 “那你呢?你不是她的对手还要去找她吗?” 当年,夏侯飞山败了,也就老了。 他现在更想要这个孩子参悟夺命十三剑,替他一雪前耻,而不是追在一个危险的女人身后。即使夏侯星要娶妻,也应该选名门之后,如他母亲般的温柔人。 此时的夏侯星已萌发别的想法。 【容姑娘说得对,自己不需要活在别人的喜欢下。夏侯飞山让学什么就必须学什么,凭什么呢?】 他淡淡道:“她没有让我绝望,不是吗?”提起手中的千蛇剑,注目它,一如凝视那位容姑娘,“我还年轻,还有机会。” 夏侯飞山听此言,恍然过来那女人真正的用意。 他同意道:“她就像一把绝世宝剑,不是绝顶高手,谁也无法驾驭她。” “那我就做一个努力配得上这把绝世宝剑的高手。”夏侯星凝眸说完,朝慕容秋荻离开的反向走去。 他原本的护送任务已经完成,而扬州府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留念。 【现在的我配不上她。但是,将来的我一定可以。】 夏侯飞山一如原本的车夫形象,佝偻起背,缓步跟上他。 他垂敛的眸光里有欣慰,也有深而坚定的执着。 ** 明玉楼的后院,慕容秋荻刚入书房,沈秋就一步跟进。 沈秋微蹙眉间,握紧拳头:“为什么在扬州城露出你的本事?” 【这是质问吗?】 慕容秋荻撇开眸光,压了压本来愉悦的唇角,淡色瞥了眼,道:“本来我觉得假死好。只是在看到夏侯飞山的时候,改了主意。 与其用我的‘死’让夏侯星受一番情伤,不如让他活在追逐。 夏侯飞山不会告诉夏侯星我在哪里,但是夏侯星一定会问。” 沈秋凝了眸光,接上话道:“照大小姐的思路,夏侯飞山会告诉夏侯星‘若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来找’。这就打断了夏侯星的绮念。” “嗯。”慕容秋荻点了点头,继续道,“夏侯星的剑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他被保护得太好。 世家的名号,随身的爹,都是他的保护伞。若没有点外在刺激,他想要再进步挺难。 孩子大了,父母总是要学会放手。若管教管束太多,孩子不是屈服就是叛逆。”【以原书后期来看,夏侯星是屈服在夏侯飞山的父权下。他连妻子薛可人的逃离,都是靠夏侯飞山追回。 这狗天道现在很令人头秃,会不会又跟金兰花这条命轨一样,在悄无声息地导回到同男主有关的剧情? 毕竟,后期的夏侯星可是同其他人联合,差点杀死谢三少。】 沈秋按自身对慕容秋荻的理解,看穿她般,感叹道:“夏侯星的身世、教养都还不错,为人又有洁癖。一直来更是洁身自好。他认定一人,恐怕那人很难逃脱。只是……他若想得到……就要有相应的实力。我想象不出,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机会。” 【大小姐已经到了择婿的年纪,除非她在挑人,想要下嫁。】 沈秋望向这个深谋远虑又有些狡黠的女人,心里发涩又发紧。 【她在不知不觉间把人招惹了,又凭借强悍的实力脱身而去。自己同那夏侯星又有什么区别? 不,夏侯星是世家弟子,即使武功不行也还有机会,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伎子生下来、还不被人要的低贱穷小子。 若没有大小姐,这辈子都难以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沈秋想到过往种种,不由苦笑。 【肖想这个女人……这辈子的自己比夏侯星更不可能。何况,金兰花一事后,从大小姐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被大小姐提防了。】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无言的疼痛,又生生得被慕容秋荻此刻娇俏美嫩的模样,却带拒人千里的气场,隔绝在外。 【这样……似乎挺不错吧。这样……谁也得不到她,包括少年扬名的谢三少,以他的艳史不会入她的眼。 她对情的要求更高,在这江湖上,洁身自好的人寥寥无几,几无人可以达成。】 正当慕容秋荻为难应付沈秋之际,月娘从外带进来一个人。 此人正是明玉楼在扬州府的探子,他把慕容秋荻离开后“夏侯飞山和夏侯星的对话”原封不动学给在场几人。 沈秋挥退他,也送走月娘,这才朝慕容秋荻道:“夏侯星是徒步离开扬州城,看来你说得两个保护伞,他已经不再需要了。” “夏侯飞山还是会跟在他的身后。”慕容秋荻敢打包票,不耐继续留在这里同沈秋四目相对,起身道,“夏侯飞山败在燕十三的手下,他的心结很重。 父债子偿,他想要夏侯星替他打败燕十三。 夏侯星有这么一对强要求的父母,长成那种性格不奇怪。好了,此事就此揭过,快过年了,我要回燕子矶。 阴山的事既然已经被谢三少了结,你就不用再去管了。 这么多年来,你在外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最近能稳下来,就在明玉楼好好陪陪沈妈妈和月娘吧。 夫妻不易,百年才能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既已成婚,勿要步了那些你厌恶的男人的道。” 沈秋的脸色在听到后面那些话时红白交间。 他知道这是大小姐看在多年的情分,放过了自己,有关隐瞒“金兰花在扬州府一月荒唐的事”。同时,她也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分寸。 沈秋压了压眉宇,躬身朝她行礼后,退了出去。 他替她安排回七星塘、慕容山庄的马车。 ** 年节前,回程路上拖延行程的慕容秋荻终于回到七星塘的慕容山庄。 她在拜见慕容正夫妇后,就被慕容大管家强押去处理山庄的事务。 外头多快活,回家就有多痛苦。 如今的她不仅要处理山庄外面的事务,还有慕容山庄内宅得一应事务。 幸好,七星女学的女学子不想做教书匠的工作,就有几位跑来自荐做大小姐的女管事,帮助她处理七星女学的事。 隔三差五能在明月宫下的雅庄见到不同身份、职业的女子聚会,慕容秋荻才对这个世间的世情真得在改变,有了现实的直观感。 比方,扬州府的县衙里有额外聘用的公职女捕快、医馆里多了女医坐堂,药炉那边还有女的炼药师……这些女子们但有空,会聚集到明月宫的山间雅庄,同女学出来的女管事们办茶话会,交流其它府的世事人情,以开拓眼见。 慕容山庄的外务上:上门找打有输有赢,赢得还好了,输掉就要约年后再战。 还有慕容亲眷间的节礼单子要定,要派人送。 年底时,山庄还要给慕容弟子们发工资,成年弟子的家眷更是要山庄来安排职位。 一整年在外的管事,还得给他们分红利,年内犯错的还得处罚,年后的赏罚也要重新审定。 特别是利源钱庄的事务,账目一共四册,上京一份,燕王一份,慕容山庄的手上一份,留底一份……慕容秋荻要查整整三大箱的账。 在山庄内务上,堂亲嫁娶订日子这些琐事都要山庄里的长者慕容正来批。府里得给庄户家生子们发年礼,定年终奖。 还有来年的计划要安排。 …… 【难怪要贤内助嘞……】慕容秋荻都想要哭一会,尽管她已经分出去很多自建的事务,但是事关慕容山庄的活……慕容正这个守旧的庄主最大的突破就是同意女儿继承山庄,至于山庄事务,必须要她亲力亲为。 此刻,慕容秋荻就想要一个贤内助。 特别是当慕容大管家以年事已高,以找到接班人为由,抛下事务后就躲孙儿家去含饴弄曾孙。 年轻能干的慕容小管家总在眼前汇报这汇报那…… 慕容秋荻就更想找个帮手,可惜沈秋这家伙不好用,雀儿又要管明月宫地下的人,还有那群女管事都喜欢跑在外面忙…… 一直到她忙到年三十,慕容小管家才放人回去明月宫。 慕容秋荻直接滚回燕子矶,看望早已到了许久的金兰花和娃娃一家。 “宫主姐姐,娃娃好想你,近来你回来后都不陪我玩了。”娃娃见她出现,一脸的惊喜。过年后,她九岁,还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 在明月宫长大的女孩,真就像公主一样。 “明年就有人陪娃娃玩儿了,高兴不高兴啊?”慕容秋荻指得是金兰花肚子里的孩子。 娃娃迟疑道:“兰花姐姐说,她的孩子会喊宫主义母,那我是不是做姑姑了?” 慕容秋荻一扬柳眉,【金兰花想通了?她要亲自抚养孩子了?】 她笑道:“是啊。” “阿姆说,姑姑要有姑姑的样子,我不能只顾玩儿,我得教小婴儿本事。”娃娃歪头叉腰,骄傲道。 “那你要教啥本事,说来我听听,回头我再教你点厉害的功夫,你再去教人家。”慕容秋荻颇为闲适道。 【突然有些想归海琉星。两人相处日短,谈不上太深的感情,就是起了那么一丝想念。】 娃娃扳手指,细细数着:“我要教小婴儿爬树掏鸟窝,教轻功、爬更高的树,教她怎么偷哥哥好看的珠钗,教她……” “你哥哥还用珠钗?”慕容秋荻有些诧异道。 “他是买来送给雀儿姐姐,可是雀儿姐姐没有收。”娃娃嘟嘴,不解道,“我就要来自己戴,明天穿新衣后戴给宫主姐姐看。” “哈哈,好,明天你戴给我看。”慕容秋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子,脑子里晃过苗仁凤和雀儿的事。 随后,她又去看望金兰花。 金兰花的肚子已很大,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 自从慕容秋荻答应她的请求,她倒是想得开,只是眉间还留有忧郁,到底是意难平。 慕容秋荻就知道这女人根本没想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孩子和父亲是两回事。” 她也不多问,省得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又想到苗仁凤的珠花,瞟向忙进忙出的雀儿。 “雀儿,你过来。” “大小姐。”雀儿忐忑地走到她的跟前,心想:【还是来了。】 “咱们雀儿过年十九了吧,大姑娘呢。”慕容秋荻缓缓笑道,“你可有意中人?” 雀儿垂头不语。 慕容秋荻最怕这样,有事就直说,说了才有争对的解决方案。不说出来还捂着,不仅折腾周边所有人,也伤人伤己。 “雀儿,你一直很聪明。若你提出来,我能办,一定想法子帮你办到。”慕容秋荻叹息般道。【这年头女子不易,若能圆满,就尽量去圆。不为善,只为相识一场的情谊。】 雀儿忍不住瘪嘴抬头,红了一双眼,哽了下又吞下去,道:“小姐,雀儿不嫁,只愿终身侍奉小姐左右。” 【烂台词。】 慕容秋荻抓住她的一双细嫩的手,循循善诱道:“你知道金兰花的事,就知道我不会任由你们拖下去。有些事拖拖是美,但这种事越拖越乱。” “你想好要不要说。”慕容秋荻寻思明月宫里的人,想着她对苗仁凤无意,那最有可能是暗宫里得哪位英俊技师。 这些人最多不过四年就要放出去交给燕王,若看上也好,燕王日后为帝,做他的手下经营财政类,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吧!? “小姐,不可能的。他……他的眼里没有我。”雀儿的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5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6 【所以,雀儿是真的有喜欢的人才拒绝了苗仁凤。】 慕容秋荻瞧她伤心,试着安慰道:“那是他眼高于顶、有眼无珠,要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也罢。女孩子更应该多爱自己些。” “不,不是的,大小姐。他的眼光极好,只是他看上这世上最好的人,眼里才容不下别人。”雀儿一双明眸哀怨怨地盯来,像极了那日金兰花在哀怨过后激愤怒视来的哀伤有悲却无愤的神色。 这一瞬间,慕容秋荻有种不祥的预感,慌乱地撇开眸,不敢和她对视。她嘴上依然道:“他是谁?” “他喜欢的人情窦未开,总也看不到他。”雀儿定定地望向她,抹去眼泪,苦苦得一笑,“茅大先生,他一直喜欢大小姐。” 【又是这种明着凄苦、暗透幸福的笑容,情爱这种东西真正折磨人。 女人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理解,雄性要得不过是一个可以穿插的洞,女人要得却是一片天,然而,天高高在上,女人就是那流云,随手可抛、随处可囊,何苦执着呢? 不是更应该扎根自身,顶天立地而活,这样不好吗? 如妈妈,如诉求者慕容秋荻,如金兰花,如雀儿……】 慕容秋荻有感而发,垂眸眨去眼中的湿意。 她强自告诉自身,【这是别人的感情,你无权置喙,你有得仅是尊重。】 “你不该说出来。”慕容秋荻压住心底而起的愤,叹道。 “我若不替他说出来,那小姐永远不会想起他。他也会一直偷望小姐,我也就只能一直等。 像几年前,他常常来莲池边练剑,我只能等他结束时和他说上几句话,递上一块手巾。而他,他的目光永远是望向小楼,总也看不到我。 我说了出来,小姐才会帮我去讨一个答案。 即使这个答案不是我所要的,但是我也满足了。 大小姐,你教过我,我虽是丫鬟,却还是我自己,我有你给的管事工作、大笔的收入,生活忙碌又充实。 这些存在,一样可以满足我。只不过,他若能喜欢我,那就像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 这番话倒是令慕容秋荻长出口气。 她还以为雀儿一如那些痴女一样为了爱忘记自身。 若是金兰花后期有几分清醒,或许能挣脱命轨。为个不爱她的沈秋,不值得毁掉自身。 燕十三的性子绝对不合适嫁,他至死都是孤身一人。谢三少更不用说,即使家事背景本身优秀,也改变不了他是江湖浪子的品行。 雀儿到底不是以前在莲池边傻傻干等的小丫鬟。她如今是明月宫的管事,手下有一帮人,行事也已不同。在慕容秋荻的耳濡目染下,她大胆、自信,情爱会让她义无反顾外,也更强大她的信念。 雀儿坚定道:“若小姐能让他死心,我或许有机会。他不死心,我就一定没有机会。若小姐决议让我嫁给苗仁凤,我会嫁的,毕竟他喜欢了我很多很多年。” 她躬身一礼,眼角微有些红,带着唇角的一丝笑意,徐徐地走出去。 慕容秋荻知道,雀儿提得最后一个要求是为了茅一云。 雀儿不仅要她自己的答案,也想替茅一云寻找一个答案。 毕竟,雀儿连方案二都提了,也早已看清楚结局。 “相柳,你说这个世界的女人对情啊爱啊怎么这么执着?”慕容秋荻有些松软,徐徐地靠坐下去,惫懒道。 “那个世界也不少这样的人。”相柳无波地回道。 “是啊,我的母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慕容秋荻侧了身,把脸埋在臂弯。 她哀伤的时间很短,因为她早已在母亲离世时真正地体会过撕心挠肺的痛苦。 片刻后,她整了面色,起身离开明月宫。 慕容秋荻在慕容山庄、茅一云的住处堵到他。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只是雀儿要的答案、茅一云要的答案都要寻到。 但是,茅一云本来是任务者留给诉求者的未来夫婿人选之一。 在慕容秋荻的看顾下,茅一云一直以来洁身自好,年龄合适,加上茅一云对这具身体是真爱……如今,这个度就很难把握。 茅一云更不是沈秋。沈秋的出身一直是他的心病,所以他只敢永远仰望而不敢近前。沈秋放弃得也很干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茅一云虽然出身低,但是清白之身,又得慕容家教导。他身为名门子弟,江湖上又有一定的名气。他自信骄傲,年轻又有本事。 何况,慕容庄主希望招婿入赘。 慕容子弟中除他就是纪纲,这两人最为合适。只是,纪纲心在朝堂。 茅一云熟知大小姐的品行、行事作风。他不会把纪纲放在情敌之列。他觉得自己是有一争之力,也有信心赢得这场赘婿之争。 这样的茅一云……说服他放弃意中人,很难,也不太合适。 “大……师妹。”茅一云很是激动。一脸毛头小子的样,欢欢喜喜地邀请慕容秋荻入院。 慕容秋荻抿唇口,这才发现感情这种事好似不是外人可以断清。她既是外人,又不像是外人。 她神情平静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想把雀儿许人。”【先试探一下吧。】 茅一云喜悦的脸上绽出疑惑的眼神,愣愣道:“这是好事。”【但是,这不应该跟我说,除非……】 “你若对她无意,我希望你让她死心,不要再等。”慕容秋荻说完,身形一动就要离去,不想同茅一云多说。 “等等……”茅一云一个抢步,闪身到慕容秋荻的面前。他凝望着心目中的女神,看入她的眼底,那里面平静如海。 一瞬间,他似明白了。 “师妹,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慕容庄主的要求摆在那,你的选择很有限。】 “那不需要我操心。”慕容秋荻生硬道,移步绕过他径直而去。 【确实不需要操心,只要有那么几个人可以供诉求者备选就行,真正选谁是诉求者的人生。我的任务目标:架构世界基础价值观,√。帮诉求者渡过十六岁失身节点,待完成。此后,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回归现实。】 ** 慕容秋荻没管身后握拳的茅一云,回到明月宫后,耳闻相柳的声音。 相柳道:“你为什么不让他死心?雀儿的目的很明确,她也想让茅一云对你死心。” “相柳,”慕容秋荻直接瘫在靠榻上,很是清醒道,“我是归海遥,我不能替慕容秋荻拒绝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人选。 最终,这个世界的女主人生是由慕容秋荻本人来过。 除世界基础的架构外,诉求者的利益高过一切。 我是任务者,我有职业操守。 我尽人事,力抗天命……唔……真抗不过,就只能顺其自然。 毕竟,我努力过了。” “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先哪个?”相柳机械道。 “哎……相柳,你竟然会幽默了呀。”慕容秋荻摇摇手,少有得欣赏了翻这具身体的美学杰作,不过一眼就飘过了。毕竟,最终她是要回归自己归海遥的身体,看多了美人,回头嫌弃自身就狗带了。 她洒笑了声,道:“先说好消息。” “此前,你不是一直受到剧情的牵引,想起谢三少吗?那是这个小世界的法则不够完善,小天道的自运算意识也处于被剧情牵引的状态,现在已经算得上完备。”相柳解释道。 “那感情好啊,到时候,我的功德值说不定不低哎,我的积分奖励也不会太差。”慕容秋荻径直坐起来,又迟疑道,“坏消息是……不会归海遥一生结束后结算吧?” “小天道的主运算意识形成,相应的气运之子明朗。 你知道,这原本是以谢三少为主角的故事,小天道目前还是选择以谢三少为主角,祂会强迫你进行剧情内容,就是女主慕容秋荻会按原书进入故事情节。 我只能演算出,明年是任务关键的节点,你要早做打算。” “……这还要你算?原书的时间朦胧,也能倒推算出来呀。 还有,我如此强大、有能力,不能做气运之子吗?祂是有什么大病么?若是天道加持气运之子,以我现在的武功,我也能防住一只还有些正义值的色狼吧?”慕容秋荻刚说完,就觉得浑身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相柳……” 然后,她的丹田一缩如被隔离,浑身经脉更是凝滞不动。 “窝草,”慕容秋荻直接从靠榻上跳起,顿时又软跌下去,身体沉重得犹如毫无武功的人。 “相柳……”她惊慌的大叫。 相柳刚刚黑屏了一瞬,扫描过宿主的情况,赶紧道:“我这就去沟通。” 沟通时间短到慕容秋荻只是眨了个眼。 相柳道:“祂的意思是你武功太高,怕你伤害谢三少。” 【我有一句滚犊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祂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努力架构世界基础正向价值观,令祂脱离剧情辖制,成为清醒的天道,却又要去走剧情线!?”慕容秋荻都被这些高纬度的玩意整不会了。【这任务难度怎么还能临时升级?那可以奖励翻倍吗?】 “你虽然有一点功劳,但不能这么说。何况,祂现在已有自我运算的初步法则,可以自主运行。”异空间里,相柳眼中闪过无数的数据,“你若想改变慕容秋荻的关键节点,现在开始就要蒙蔽天道。” 【这狗币天道……简直是恩将仇报上演无间道,这是什么脑残剧情!?】慕容秋荻的脑海有一瞬间空白,反问道:“那我怎么办?” 她深吸几口气,试着稳下心态。 “宿主作为任务的第一执行者,系统只是进行辅助工作。”相柳机械地回复。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你不管……我可不想按书里写的明年春暖花开时跟某人滚草地,尤其是个海王。 哦,不,老天。我一个“有娃”、不婚的女人,不想“思想”逃出主义,更不能替诉求者把身体出轨了。】 慕容秋荻沉思半响,终于从靠榻上站起来。 她拖绵软的身体,以小碎步挪去书案,写了一封信,入信筒后塞入仙鹤铜口。 ** 年后,雀儿跪在慕容秋荻的面前,平静而直接道:“大小姐,我想嫁给苗仁凤。” “……”【你想嫁就嫁,不要一副奔赴刑场的表情。不嫁就不嫁,没必要为难自身,以时代为借口。】 说实在,节点将近,又毫无自保之力。慕容秋荻现在只想苟,不想管事了。 但是,作为有过诸多“看过、体验过”的女人,她还是忍不住要说几句,点醒这个迷途中的年轻姑娘。 “雀儿,这世道对女人本就苛刻。年过十九未嫁,再找,确实不一定能遇上更好。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不要因为时代、社会的枷锁而强迫自身。这确实很难应对,但是,这是你的人生。 其次,这世上嫁人有很多种。 有一种是两情相悦,最是好。有情饮水饱,穷也能把日子过甜。” 【当然,小夫妻不会耗死在日常琐事中就一定会美满。只可惜,平贱夫妻百事哀,这老祖宗的话,有些是从经历中总结出来,很有道理。】 慕容秋荻见她听得认真,继续道:“还有一种,嫁给爱自己的人。 这样的日子,女人不会太苦,有人疼你爱你,把你宠成个公主。 虽不能得偿所愿,终有些意难平,但这样等你有他的孩子,重心会转移,一样能平淡如水、相敬如宾。”【差强人意的婚姻,寄希望于日久生情……男女都适用吧。】 “最差就这种了,嫁给你爱的人,但他不爱你。 起初志得意满,却欲壑难平,得到人,得不到心,只会更加痛苦难熬,还要忍受一些莫明的冷暴力……你,懂吗?” 【外贸公司的同事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结了婚,嫁了所爱,不仅上班,还要带娃……男方付出得是下班后哄两句孩子,就坐等开饭。饭后闲情一会,有需求就做,没有就手机游戏、熄灯睡觉。】 慕容秋荻听多了后,都不知道她们求得是什么?问了她们,却说这就是男人啊,很正常! 不理解。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6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7 慕容秋荻苦口婆心一大通,多少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视角。她见雀儿眼泪肆流,止了话头。 雀儿哭得情难自禁,点头又泪眼婆娑看向慕容秋荻,接着哭,哭完又接着看……多么像现代失恋的女孩。 慕容秋荻难受得很,安慰人的活,一直以来她就做得不好。 她上去抱住雀儿,轻拍她的后背,直到金兰花挺个大肚闻声进厅。 金兰花诧异地看着二人,抿了眉间:“哎哟,你们这姐妹俩唱哪出?这天上地下都被你们吓死了。” 雀儿哭地岔过气,哽咽道:“这……这就好。”她看到大小姐这么强大,一位不可撼动的情敌,看多几眼后很快就能挺过去这情伤。 “呜呜……”她想起年前茅一云断舍离的场面,被绝情地拒绝……男人转身离开,一气呵成,毫无留恋之意…… 雀儿想起那样的场面,心再次被碎成一片片,又被慕容秋荻的温暖安慰抚平,重新立起来。 闻者伤心,听者泪流。孕妇似乎被触动往日的心事,一双美眸瞪大,又瘪嘴干哭,“呜呜……” “金兰花你干嘛,别添乱。管你的奶妈呢?”慕容秋荻要气炸了。 “呜呜……我听她哭的伤心,也想起那些个负心薄幸郎,我也想哭……”金兰花的眼泪跟金豆子似含而不落,不一会儿又连成珍珠状,扑簌落下。 慕容秋荻张了张口,顿感无力。【当年自己若是个劝导好手,母亲也不至于抑郁……】她的心情沉落下去,阴沉沉得朝外高喊道,“来人。” “呜,啊……好痛……好痛,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啊,好痛……”金兰花的脸上挂泪,捧肚子嚎痛,脚软地徐徐倒下。 慕容秋荻只能放开雀儿,连忙去扶她。 【好家伙,这孕妇前几个月胡吃海喝,最近才有点收敛,这体重起码上一百五……压死我个没武功的了。】 幸好,苗母和金兰花的奶麽麽都在外面,进来帮慕容秋荻一起撑起金兰花。 苗母过来人,顺道摸了摸肚子,急急道:“金夫人动了胎气,这怕是要生产了。” “赶紧……”慕容秋荻现在毫无内力,扶个人都气喘。 她匀口气,指指外面:“扶产房去。” 奶麽麽是产婆,满脸焦急道:“来不及,这羊水都破啦。”她伸出从裙下探出的湿哒哒的手。 【有两个字很想蹦出来,但我忍。】慕容秋荻头发都差点炸开,赶紧又帮两人把金兰花扶进自己的卧室。 雀儿早被吓呆住。她打着嗝,在苗母的提醒下,跌跌撞撞得去喊备在宫里的大夫和另一位产婆。 一阵兵荒马乱,撕心裂肺的嚎。 第二日,慕容秋荻在偏厅听闻金兰花母子平安的消息,不由大松口气。 这一夜简直不是人过,提心吊胆、惊慌失措,人仰盆翻……女子生产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清晨,众人纷纷向金兰花道喜。 只是,金兰花哀张苍白的脸色,拿无波的眼神,一再拒绝看这个孩子。 大家又收敛起喜气,唯有略小的娃娃在嚷:“小侄子好丑……”但也无人关心此话。 “你这是何苦?”慕容秋荻无奈得朝金花兰道,“我不是答应你做他干娘,让他跟我姓慕容。” “大小姐,他长大后若知道有我这样一个母亲……”金兰花哽咽起来,这会是有些后悔那荒唐冲动的行为,默默流泪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有我这样的母亲。” “在这偌大的明月宫,没人会说你担心得那些话。等孩子长大,你都老了,谁还记得你啊。”慕容秋荻咬了咬唇,觉得这口气也不对,悲愤了。 她转口又道,“你就是太较真。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我不勉强你,但你不要哭。麽麽说产后流泪伤眼睛。我什么都依你,好么?” 金兰花闻言,眼里更是哗啦啦淌个不断。 苗母见状,拍了拍慕容秋荻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示意宫主先出去,由她和奶麽麽来照顾金兰花。 没了慕容秋荻的声音,金兰花也没了撒娇的地方,一会就哭累了。 她歪头朝里躺着,由苗母和奶麽麽守着她。 大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放弃那个“会丢孩子脸”的想法。 【不要跟一个月子里的女人动真格。她们脆弱得像天上的彩云。彩云易散琉璃脆,得给予她们平和宁静。】慕容秋荻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在离开前又示意奶麽麽帮着照照顾好小婴儿,又令几名侍女守在这里听俩人的吩咐。 她意兴阑珊地走到外间,见雀儿蹲坐在木阶口子上发呆。 一时间,慕容秋荻的头都疼了起来。 她走上前,轻轻地问道:“忙了一晚上,怎么不去睡?” “大小姐,”雀儿状似轻松般笑道,“我真得很感激六岁的时候到你的身边伺候。” 她朝慕容秋荻躬身一礼,清澈的笑容像晨曦的第一缕光,充满朝气,“我想清楚了。我要嫁给苗大哥。 我仔细想想,他人很好,有情有义,本事也不差。 我是孤儿,他有母亲、妹妹,对我也好,以后会成为我的亲人。 金姐姐的事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雀儿走下台阶,沐浴晨曦的日光,如获新生般:“苗大哥不是天边的月亮,是我唾手可得,会把我放在心上的人。这就胜过旁人许多。” 她暖暖地笑着,绽放夏花般的美丽,朝慕容秋荻屈膝行礼,“大小姐近来的精神不好,请回客房早点休息吧。” 慕容秋荻默默地看她翩然离去,等她离开才返回客房。 她静静地躺在客房的床榻上,侧头望向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棱射进室内,细微的浮尘好似一把正义的剑插进人世。 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寂寞,仿徨又难过……如若母亲当年可以保有自我、冷静得看待被陈通离婚一事,她是不是也像现在的雀儿一样,活得自在随心。 慕容秋荻闭了闭眼,眼角滑过一丝泪痕。 她一个翻身、盘膝而坐,静心感知经脉,试图运转明玉功八重功力。 “没用的。”相柳机械道。 慕容秋荻砸了下床,又往后昂躺下去,状似哭唧唧道:“我们太大意了。” ** 阳春三月,静坐在莲池边的慕容秋荻朝雀儿道:“干儿子就叫慕容晓秋吧。”【原书里谢晓峰的孩子出自诉求者,这会却认了诉求者做义母,算是这狗币天道另辟蹊径圆满剧情。】 “这……”雀儿有些迟疑。 “我自有用意,何况他娘都不看他,又执意要离去。”慕容秋荻叹出口气,撇开头,“你再拖金兰花几天,我另有事需要她帮忙,或许用得上。” 雀儿只好奉命离去,回转明月宫。 ** 夜间,赵独行来莲池旁的小木楼时,带来三个匣子。 慕容秋荻一一打开,里面各放三张面具。金色蝶形一张,普通银色一张,还有张通透如人皮。 赵独行一脸油滑,在慕容秋荻面前也是如此。 他笑嘻嘻道:“哎,里面竟是这般失传的好东西。沈大管事交给我时,可是很严肃地说不能打开看……若是简传学那小大夫肯给我做一个的话,嘻嘻……” 慕容秋荻懒得听这个话痨叨叨,拿起薄如蚕纱的乳黄色面具,感叹道:“确实鬼斧神工。简传学的医术和药术,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许多倍。”她看向眼热的赵独行,送了个青白眼,“你只会担心别人不知道是你。这东西,你要来何用?” 赵独行嘻嘻笑道:“那不一样。用不用得上两说,备一张在,不是有备无患吗?等将来偷上不该偷的人就能跑掉了呀。”他想起偷上明月宫得那夜,悔得肠子都青。 当年,他和慕容秋荻一个‘跑不跑得掉’的赌约,就把后半身卖给这个小丫头。 “他们到了哪里?”慕容秋荻收好面具,转身问道。 “沈大管事说两人明日就从扬州到七星塘。”赵独行扯嘴角笑道,“若他不动手,你明晚就能见到他们二人。不过,我看沈大管事的眼神,似乎很想杀了他们。 他还顺道让我转达,只要大小姐吭一声,什么天下第一剑第二剑,都给你带人端掉。” 慕容秋荻又送他一记嫌弃的眼神,背手来回走动:“你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安排。回去吧。” “嘻嘻……”赵独行一指装面具的匣子,讨巧道,“大小姐让简传学也给我做一个呗。” “你敢从刚死之人的脸上把皮剥下来,就让他给你做。哦,一千张人脸也未必能剥出一张完整的皮。”慕容秋荻阴沉沉得朝他道。 任务节点在即,她的心情越发阴晴不定。 实际上,这不过是简传学这位药圣传人的以植物粘液和药术,制成的类似人皮的面具。 “嘶,”赵独行转身就去推殿室的窗,头也不回道,“坏心眼的小娘们就知道忽悠人。” 慕容秋荻上前关好窗,回头看向桌面上的三只匣子,心里又是紧了紧。 【蒙蔽天道的法子有了,工具也已备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人也快来七星塘了。】 ** 次日,慕容秋荻在莲池边,请慕容弟子在块显眼的景观湖石上用剑刻下“禁地,闲人莫入”的字。 等弟子摸脑袋离去,慕容秋荻才对着石碑,赞许道:“欲擒故纵得这样明显,不错不错。” 她又摸上衣袖下左手腕内侧的小点,守宫砂这种奇葩东西,在这种时代最能证明女人的清白。 不过,如今七星女学遍布天下,女子的地位日渐提高,这玩意迟早要被淘汰。如今为诉求者将来的婚姻美满,暂时先用上一用吧。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若有机会把事情处理的更圆满,就不应该偷懒。 ** 翌日,七星塘外,官道上有两匹马慢悠悠得从远处而来。其中,白马上的人正是回慕容山庄的茅一云。 黑马上的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姿挺拔。最主要是他年轻,比茅一云还要年轻。 茅一云在他的身边被衬托似个油面粉托儿,少了此人那一股自信飞扬的精气神。 他拥有世家底蕴如书生般的儒雅内敛的气质,加上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洒脱,显得此人更加俊美生动,如鬼斧天工而成。 这人和茅一云一路上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茅一云时不时哈哈几声,连道:“谢兄好见解。” 这般看起来,两人的关系竟是极好。 此前,茅一云拒绝雀儿后离开了慕容山庄。 他接了慕容秋荻在年前派下的任务,在慕容山庄约战谢三少。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7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8 谢三少和茅一云约有一战,约在年后的慕容山庄。 茅一云不懂慕容秋荻的用意。这天大地大,遇上谢三少就可以直接打,为何一定要回慕容山庄去打?话虽如此,但他从不愿意违背慕容秋荻的意愿,何况,他也不惧战。 再者,自去年起,他已经离开慕容山庄近五个多月。 他很想慕容秋荻,想回去看看那个狠心绝情又让他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女人。 “我猜茅兄一定在想女人。”谢三少俊眉修容,扬鞭弯腰间尽显少年意气和风采。他扬眉,遐思道,“而且一定是位美若天仙、不可多得的绝世女子。” “哦,这你都能猜出来?”茅一云心中微紧。【是啊,谁会想不到自己想得是谁呢?慕容世家弟子的出身,想得自然是江湖第一美人,慕容秋荻。不过,大家不明着说罢了。这既是对大小姐的尊重,也是大小姐本身不喜以美貌扬名。】 茅一云敛了眸中情丝,直接打趣回去:“不愧是风流多情、浪迹江湖的谢三少谢少侠。” 他说完,思绪又不自觉得想起心上人那婉约却微冷的眉眼,心间漾起不一般的甜蜜。 “茅兄这般眸中吟笑,愁在眉尾,思在心尖。我猜茅兄一定……还没有得到这个女人。”谢三少不由笑起来,更是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茅一云被他说中心事,性情上没有谢三少豁达。 他果断摇了头,神若怀王思瑶姬,相思若长河远渺,幽幽道:“世上没有人会去亵渎她。若我想要得到她,必定是光明正大地迎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缺一不可。” “听起来,这个人一定是你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亲近人。她的身份特殊,地位极高,长得更是可人。”谢三少随他的话,也思起那位江湖人赞誉不断的绝世奇女子。她该有洛神之貌、玄女之情……惯用的神剑挂在马侧,正搁在他的腿处,冰凉的触感令谢三少的思绪快速冷静。 他似笑非笑道:“这么看起来,茅兄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茅一云又被说中心事,直接苦笑了下。他有些疑惑道:“不错。我至今不懂,她到底是懂情,还是无情,亦或是懂了不想别人懂。她的‘热’像火一样,渲染身边所有人,变得如她一样美好。她的‘冷’又像冰一样,隔绝所有对她有情人的靠近。她真如神女一般,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谢三少随他的话语,心目中那道影子越发清晰起来。他想起洛神赋中的诗句,又被他冷静地压制下去。他调侃道:“听起来似一段青梅涩、竹马青的朦胧故事。” 茅一云被他勾得想起年前的事,朝谢三少虚虚一拱手,请教道:“三少爷阅人无数,人人都道你有情有义,你帮我断断。她有个丫鬟叫雀儿,这个雀儿喜欢我。有一天,她来找我,请我去让雀儿对我死心。” 谢三少目若朗星,凝眉一思,听起来这个慕容大小姐对茅一云是有些意思。 【一般大小姐怎么会替丫鬟去出头?既出头,定是为她自身。她喜欢茅一云。】 他便是这样想,心里就有股不怎么舒服的感觉,似乎远方得那个迷人的女人在谢掌柜刚提出时就该属于自己。 谢三少暗抚心口,心想:我竟是喜欢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吗?她的武功真有谢掌柜说得那么厉害吗? “我真如她所愿,去找雀儿说清楚,断了那女子的心思。”茅一云长叹一声,郁郁道,“然而,那次过后,她一直闭门不再见我。总之,我真得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懂情还是不懂。” 茅一云说完,看向马上这位少年凝眉的江湖少侠。 谢三少正当年华,却在不知不觉间做了人爹爹。茅一云敢把谢三少带回慕容山庄,自有自己得一番思量。 他相信以慕容秋荻的品行,这个少年扬名的江湖剑客长得再人神共愤、再剑术无双,大小姐都不会对他动心。 谢三少被茅一云偶尔扫来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他心思微沉,一夹马肚,一马当先,扬声道:“我要去看看能让茅兄这般神魂梦萦的人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茅一云打马跟上去,两马一前一后奔向七星塘的慕容山庄。 ** 午时,两人一起到了慕容山庄。 茅一云抛下欣赏江南婉约景致的谢三少,直接让慕容小管家去接待他。 “谢兄,我等不及了,晚间再来找你。”他说完就丢下人,疾步离去。 慕容小管家朝谢三少笑了笑,拱手做请:“贵客远道而来,请这边同我去见慕容庄主。” 谢三少很想跟茅一云同去,只是初次上门,身为世家子弟,理应拜见慕容正夫妇,以表达谢庄主的关怀之意。 慕容庄主很快接见他。 一老一少对现在江湖上的人事谈及一二,谈到兴致时,慕容庄主对他的点评连翻夸赞,感叹后生可畏。 他传来一桌酒席,亲自给谢三少接风洗尘。 酒桌见人品。 酒过三巡,慕容庄主对这个年轻人真得极其满意。 只可惜自家的女儿秋荻必须招赘。 他再满意,这谢三少都不可能是自家人。何况,谢三少是神剑山庄的人,当年可是抢了御赐第一山庄的匾额。 顿时,慕容庄主有些意兴阑珊。 慕容正年事已高,久不待客,不久后就散席而去。 他令慕容小管家带谢三少在慕容山庄附近走走,好好见识翻七星塘的风采。 江南水乡,风景如画雨如诗。 他漫步在傍晚的未朦霞光间,不知不觉,心境上缭绕一股缠绵悱恻的秋情伤怀。 谢三少走到莲池,望向一池碧波,心旷神怡。 与他同行相伴的慕容小管家早已被人喊走。而谢三少还流连在美好的如画景致中,似期许偶遇些什么。 天近黄昏,莲池上碧波泛金,连水中的睡莲都添几分神秘。 莲池西面是一片茵茵绿草,上面还能见到夕阳美景。 他打算去那草地上躺一会,见见江南的黄昏、星空。 以前,谢三少也来过江南,马不停蹄追杀什么人,如这般闲情自在,却从未有过。 在这,他闻到温凉水乡里的莲香。 这刻,他连心都安定下来。 忘却凡尘俗世,忘却名利包袱,忘记他是谢三少,忘记那个只能胜不能败的无情剑客。 他的心说,“我要去草堤杨柳处,沐一翻晚霞,涤一翻心情。” 若去对岸,就要经过莲泉。在莲亭的附近,他踏上软石曲道,尽头处有一块石碑。 上书:“禁地,闲人莫入。”【越是如此,越勾的人想要一探究竟。】 绕过石碑下的道路,再漫步向前,尽头处是一座轻纱飘扬的江南古朴小楼。 他想,那里面一定有位绝世美女在等自己。 他又想起茅一云:茅一云是不是就在楼内陪心仪的女子举茶对饮。 他跨出的步子稍顿了下,回头再看眼石碑上的刻字,又彻底停下,不由轻笑了声。 “入楼岂不辜负良辰美景。楼在这,美人就在这,可这夕阳落下就要等明日了。” 他散漫轻思,提身一跃,连点泉上圆叶。如一只鹞,掠过水面,到了对面的草堤。 谢三少果真在草坡上躺下去,任金色的夕阳洒在面庞,任江南的风如美人的手扶在颈项。 在不知不觉中,他在草地上睡过去,坠入一场美妙的春梦中。 梦里,一个轻衣薄纱的女子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美妙的身躯让他欲罢不能。突然一丝温凉的水沁入了美梦,惊散美人曼妙的倩影。 谢三少睁开眼睛,满天乌云正飘落丝丝的春水。他转向莲泉边的小楼,二楼上的一间房已点亮烛光,映出道美丽曼妙的倩影。 倩影正在宽衣解带,慢慢低下头,弯下身,直至不见,却留给窗外的人一段无穷的遐想。 谢三少的喉咙滚了滚,手指抓紧他从不离身的剑。 握住剑,他的手稳,心也稳。 小木楼内,慕容秋荻聚精会神之际就听到咯吱一声,不由紧张喊:“相柳,你的推算不会错吧?” “成功率78%。”相柳机械地回复。 不等慕容秋荻在脑海中叨叨,她就对上一双穿窗而入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看到她时就爬上她陌生却一瞬就明白的波动,那是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的眼神。 少年郎凸起的喉结在烛光下滚了滚。 他看到一个精致绝丽的女子盘坐在浴桶内,水漫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湿透的薄纱下,肌肤果真如传言般晶莹如玉,在烛火的微光下晕染出莹白微黄的玉光。 少女正惊恐地望向不请自入的少年郎,随少年郎的走近,玉般的脸上已漫上娇羞的绯色,似被夕阳染上了金色的睡莲,神秘又让人流连忘返。 少年郎的心很静,静得似乎不会跳动。他悄悄地偷看水波下朦胧的曼妙凹凸的躯体,再抬眸时对上她微冷的眼神。 【果然如茅一云所说,她热,热进他人的心。她冷,冷在眼角眉梢似拒还迎。】 谢三少更紧的抓住手中的剑,那样可以让他自持冷静,不会做出冲动的事。 他试着发散思维,为自己不请自来的行为抱歉,在撇开眸时,又似看到女子逆行经脉的扭曲痛苦。 一瞬间,他好似懂了什么,来不及多想,就把剑靠在浴桶,甩鞋跨入水中。 此时的谢三少看清水汽中如星点漆的眼睛,手比脑子还快地抬起她的双掌,再把自身的内力传输过去,助她冲击经脉。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8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9 春日的夜风伴着缠绵的雨丝拂过薄纱,扬起一帘幽梦。 寝室的屏风处,氤氲寒气的浴桶内,谢三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双掌抵上对面女子的手掌后,才发现对方的经脉竟是凝滞不动的,伴随内力的冲入,令对方越发痛苦。 慕容秋荻的意识海内,相柳用人性化的温和笑声说:“宿主,成了。只要天道之子谢三少以自身内力帮你破开禁锢,继而你让筋脉尽断,以他内力连贯明玉功九重心法,成就神照之功,无极修罗境界,易筋涅盘重生。 从此,这个江湖再无人是你的对手。” “咿,”身为系统的相柳忍不住发句槽口,“天道可能会作妖,宿主当心。” 无暇他顾的慕容秋荻被一股浑厚内力冲入筋脉。 这股力量直接把禁锢她身的天道外力冲击的七零八落。同样,深受其害得还有她自身的经脉,伴随内力的冲劲,痛得她面无人色。 谢三少发现不对后要撤掌,竟被慕容秋荻十指相扣,不让他抽离。 这一瞬间,少年的心为之波动,目色幽深而起涟漪,又被冰冷的寒水刺得神智清醒而平波澜。他喃喃道:“你这样……或会死。” 【不置之死地,何以生?不拿你这个天道之子来迷惑这狗币天道,我怎么蒙混过关?】在这样的绝处之境,慕容秋荻忍受经脉冲荡的痛苦,握紧他的手迫使他继续输入内力,直至冲击被禁锢的丹田。 她以天水神功为基,明玉功心法为主,九重心法如连一汽,从丹田深处破土而生。 刹那间,慕容秋荻的经脉尽断,谢三少被吸尽的内力直冲丹田禁锢,以力升力,明玉功的内力重生了,在瞬间达成神照之功,进入无极修罗的境界。 继而,慕容秋荻心随念动,以明玉功为桥,易经涅槃,致使周身内劲连贯、浑然一体,再无纯寒之性,也宣告明玉功内力的神功大成。 谢三少的手已经撤回,压住丹田空虚的难受。 他定定地望向闭目盘坐、额间覆薄汗乌丝的女子。伴随周边的水渐渐地变暖,女子那晶莹红润的脸昭示她刚刚经历武者最为危机的关卡,却在两人的努力下已经突破成功。 她不是天上的神女,而是唾手可得的人间美女郎。 慕容秋荻缓缓地睁开眼睛,脑中已经在演练用一掌把这家伙拍出去……睁眼的刹那,四目相对,仿若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哪里来什么花前月下,不过是相柳精心推演变成现实。 慕容秋荻朝他勾起唇角,无波的眼里平静地凝视对方的幽眸。水下,她的双手向下一压,一运内力,桶内的水携澎湃海浪之力,轰击向对面已看愣的谢三少。 好事不长,天道察觉到慕容秋荻的意图,作妖了。 谢三少的目光微利,一伸手捉住女子的皓腕,再顺势一扯。 伴随相触的刹那,慕容秋荻的身子伴随满天散落的雨点,像瘫泥一样软软地顺拉扯的力道,向对面的少年靠去,周身的内劲也在刹那散于无形。 “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秋荻。”谢三少噙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眸光晶亮地盯在懊恼的女子脸上。他的手顺完美如月弧的颌线,轻缓地抚摸而下,如触羊脂玉膏,再不愿抽离她的肌肤。 这一瞬间,慕容秋荻看清他眼里的想法,只想骂句脏话。 “相柳,你在干嘛,第二方案……快快快。” “马上好。我也不知道祂这么固执要走剧情。”相柳眼见宿主被谢三少捞出浴桶,抱放到床,这就要被扒光覆体,顿时用力抽取到这个世界以来积蓄的大量功德力量,孤注一掷得相抗天道的禁锢。 相柳像人一样情急地大喊:“定。” “三个呼吸……”他的说话间,慕容秋荻已从谢三少的怀里脱身,往外间的碧纱橱内一拉,拖出另一个慕容秋荻放到床上。 “你……”慕容秋荻想要说什么……她对面的女子已经直接点头向床上躺下去。 慕容秋荻瞧她的目色淡定,已是有心理准备了…… “抱歉!” 她咬了咬牙,捞起屏架上的衣裙,挥掌熄灭烛火后跃窗而出,一气呵成。 慕容秋荻站在莲池边,在细雨朦胧的夜间,回身看向漆黑的小木楼,无声地张了嘴:“她……祂是狗币。” 紧接着,耳聪的她听见小楼内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人承迎的娇吟。 …… “相柳,明玉功大成后,我的听力能这么好吗?”慕容秋荻黑着脸,阴沉沉道。 “宿主,百丈之内落叶飞花都能听见。你可以选择不听,欣赏下你这具身体的肌肤。”相柳平静地回道。 慕容秋荻低头,自己像个发光的小灯泡,照亮这一方朦胧黑夜。 这就是传说中的身法意相融一体。 她急忙跃去莲亭,盘腿就坐,开始尝试收敛神功。 不久后,她就与夜色融为一体。 “好了。我跟天道沟通过,祂不会再搞幺蛾子。祂也没想到我们会搞这一出避过日后得了这个关键节点,祂没办法以剧情为理由搞我们了。不然,我们向蓝星大时空投诉祂。”相柳道。 慕容秋荻暗咕叨了句,点开面板,看向那差一抹的进度条,傻眼道:“嘶,进度是99%,还有1%在哪?” “应该还有后续处理的问题!?”相柳不确定道,【这要看诉求者本人的意愿。】 ** 晨亮前,雨散晴空明,启明星渐起。 小木楼二楼的门扉被“吱”得一声推开,一道凹凸有致的倩影摸索出门。 慕容秋荻拿出夜明珠给她照亮,倩影慢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 倩影要行礼被慕容秋荻一把拦住。 她便道:“大小姐,安息膏很好用,他睡得很熟。” 慕容秋荻朝她颔首,一把搂住她的腰,旋身往燕子矶掠去。 至明月宫,奶麽麽的房间还亮着,听到屋外的声音走出来瞧。她见两个女子,一人从头到脚披挂斗篷,一人正是宫主。 慕容秋荻见了奶麽麽,直接问道:“晓秋醒了?” 奶麽麽连忙低头,不敢多看,轻声道:“禀宫主,刚给少爷喂过奶,现下睡着了。” 慕容秋荻便道:“你回房好好歇着吧。” 奶麽麽朝两人屈膝一礼后回屋锁好门。 金兰花摘下遮头的斗篷,露出一张与慕容秋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定定地望向熄灭蜡烛的房间……很多时候,她都想冲进去看看那个孩子。 “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走,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慕容秋荻再次挽留她。 “大小姐比我更适合做他的母亲。这次我能帮到大小姐,也是有私心,希望大小姐能待他如亲子。这么说可能折辱大小姐,但是你当年对沈秋说过,困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情。欠情,也是个办法,不是吗?”金兰花说完后露出个恬淡、歉意的笑容,落寞的走回屋子。 在转回身时,她又担忧道,“我虽把安息膏涂抹全身,但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怕困不住他多久。” 慕容秋荻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是全盛时期的谢三少说不定会早醒,但是此前在浴桶里时已吸取了他的内力冲破天道禁锢,这会他自然没有那么早醒。 若非狗币天道袒护,直接与他光明正大一战……不行不行,对方是“只可死不能败”的神话,不说赢了后变成天下第一麻烦多,就是赢了他……这方世界的天道也会因剧情崩塌,而造成任务失败。】 金兰花到洗漱间一番操作,递回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盯在面具上,叹惋般道:“若我有这番容貌,没有大小姐您的本事,怕是红颜薄命的下场吧。” 慕容秋荻收回面具,再次朝她道:“其余的事不再多言。一事归一事,你再考虑下,毕竟是亲生骨肉。另外,最近不要离开燕子矶。” 金兰花颔首,望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轻轻地叹息。 “若当年在第一楼,我同意做你的丫鬟,我是不是也能像雀儿一样幸运。即使不爱,却被人深爱。 呵,这世上啊,有些人轻易可以得到却从不稀罕。谢三少,大小姐都是这类人吧。而有些人自出生就试图挣脱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如自己、雀儿、小桃红等等……又谈何容易?” ** 慕容秋荻快速返回莲池,坐到小木楼内的寝床边。 她看向床上这张熟睡中天赐似的脸,真正是鬼斧神工、男女通杀的好脸,配慕容秋荻这具身体,也是金童玉女。 在起身离开时,她被搁在被子边的手一把抓住白绸裙摆。 床上的少年郎睁开眼,目中摆荡着灼人的热力,露出迷人温暖的笑容:“秋荻,我要十里红妆迎娶你。”另一手用力一撑,他起身后如有用不完的精力般直接把慕容秋荻拉扯入怀。 谢三少深深地吸着爱人身上浅浅的莲香,竟觉得就是这样死,也甘愿。 慕容秋荻忍忍忍……有句两字槽口瞥在心里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良久,她憋出一句,“我等你。”她在想怎么推开他。 少年郎的目光露出喜色,一眼看到搁在矮几上的剑。那柄被武林人公认为天下第一的剑。 他竟然在刹那间主动放开禁锢在怀里的女子。 慕容秋荻顺他的目光看向桌上那柄乌黑的剑,剑穗鲜黄色,剑锷在昏暗的房间中像是在发光。 伴随他的卸力,她直接起身,走到窗边。 即使在他最爱的女人身边,谢三少也放不下这柄剑带给他的荣耀,以及为这柄剑拼下的名利江山。 慕容秋荻推开小木楼的窗。晨曦的光透过薄云照射进来。 难怪在书中,他许诺过诉求者一生一世,还是会一去不返。 他根本放不下,也停不下来。 慕容秋荻望向窗外,看到莲池边站立的清俊白影,喃喃念道:“茅……师兄。” 茅一云激动的心在看到她身后出现的人时如坠冰窖。他一张清白的脸煞白如雪,双目大睁且不可置信。【在燕子矶等候半天一夜,等来得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吗?】 “今日,我和茅兄约有一战。”此时的谢三少手里已拿起剑,随意半拢衣衫,淡声道,“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我胜之不武。” 【呵。】慕容秋荻轻叹了句:“他已永远胜不了你。”她转身离开窗户,被少年郎一把拥进怀。 背靠木墙,她看到少年郎的眸色加深,轻笑道:“他虽然看不到,但一定猜到昨夜你在我这里。他脑子里一根筋的,我若不出去,他能站到天黑。” 随之,她的目光一斜,又道,“那边的水可以洗漱。” 谢三少看她毫不留恋地推开自己、又推门而去,轻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莲香,怅然若失。 他抬起不拿剑的那只手,定定地瞧着,自认是名剑客、是江湖浪子,虽没有阅尽千帆、没有踏遍花丛,但有过女人,懂得不少的事。 这个女人,喜欢。在踏入这处禁地前就已畅想邂逅,在看到她得第一眼已沉沦、不可自拔,所以才会忘记周遭,冲动行了事。 但是,这个女人的心,摸不透啊。 谢三少突然理解茅一云那种甜涩的心情,就是现在,她离开了,他的心就好难过,仿佛只有在她的身边,谢三少才是他自己。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29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0 “宿主,谢三少应该会怀疑昨夜的事。”相柳机械道。 “我听着你好像在紧张哎,相柳。”慕容秋荻轻笑,走到莲池边,毫不在意道,“他有过女人,能感觉不出来?即使我不是又如何,他就是了?嗤。 安息膏虽能助情助眠,但不能模糊意志力极强的人的感觉。 金兰花刚生过孩子,即使环境乌漆嘛黑,但感官会被放大。 不说了,说了都是女人的悲哀。” 相柳:“……那怎么办,宿主?” 慕容秋荻颇有些无语,这1%的任务条,相柳比任务者还紧张啊。她在脑海里认真地开嘲:“相柳,这一刻,我无比深刻得认识到一件事。相柳,你真只是个辅助。” “……”相柳沉寂。 慕容秋荻慢慢地走到莲池边,望向对岸草堤上已经缓过神色的茅一云,悠悠然笑道:“茅师兄,这么早啊。” 茅一云用着她教的慕容家轻功绝学,燕子掠水,飞到她的面前。 他面对一如既往的美貌以及恬淡的笑容……不由蹙起眉间,他的心在滴血,失去的痛苦如刀锋割在心头 心爱的女子的眉宇间似乎多出些什么,又似乎没有。 这个认知更是让他的眼里赤红发涩。 【呵……】慕容秋荻一动眉眼,澎湃的内力如水般流转全身,令她的神情中透出些许妩媚,兼这具身体本身的清丽绝伦,足已误导一些心志不坚者。 归海遥虽然是单身汪,但是刷过电视剧,推销酒的过程中,她还看过酒客的荒/淫,风俗女子事后的慵懒媚态……归海遥当然也会假模假样地学到一星半点,就是装也能装出一二分。 茅一云的目光越发的深沉,心里更是刺痛的激摆。 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发狂,尤其看向穿戴整齐后走来的谢三少。 男的丰神俊秀,女的媚而不妖。 嫉妒让茅一云面目全非,握紧手中的剑,脱口而出道:“谢三少,你还记不记得你我之间有过约战?” “记得。”谢三少的目光也很沉,尤其在看到这对男女站在一起时,他心里就非常不痛快,但手里的剑让他越发沉着冷静。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茅一云绕过慕容秋荻,站在她前方走向谢三少。每一步都踏出强者的气势,却又显得极为无力。 “我觉得很好,很公平。”谢三少亦是走向他。 同样的嫉妒令人癫狂,那个如神般的女人,值得天下所有会武的男人为她拼上一命。 …… 慕容秋荻看到两人一言不合就战在一处。 谢三少的剑法正如书上描写的浑然天成,已经超越剑法的极限。 茅一云在十几招后更是无招架之力,慕容家的剑法完全不是谢家的对手,更兼有谢三少如风奇诡般得一剑。 那是茅一云无法抵挡得一剑。 电光火石间,慕容秋荻移形换步,直插入战圈。她眸光如雾,出指准而凌厉,灵犀一指,直接夹住斜刺向上的剑身,顺力一扯,拉直剑身……【断!】 谢三少都被她的突如其来,以及鬼般的身影震了下,模糊中下意识就惊得要抽剑。 “这剑果然硬。”慕容秋荻在脑里骂完,就觉得一阵电流躺过全身,一脸煞白地倒向来不及抽剑、同样惊愕的谢三少。 “宿主,你怎么敢对男主的剑下手。”相柳如鸡打鸣般惊叫。 “大小姐。”茅一云活了下来,更是急切得上前,却无法从对面的少年郎手中夺下人。 “秋荻。”谢三少旋剑收力,左手揽住投靠来的人儿,再抱起她,疾步走向小木楼。 茅一云定定地看向两人相衬的背影,黯然地垂下手。 他自觉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资格,如丧家之犬般灰败、失落得离去。 内力淌过经脉,慕容秋荻就已无事。 只是少年郎紧紧地抱住她,令她不能动弹。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吧。”慕容秋荻尝试道。 入屋后,谢三少把她放在腿上,依然不松开,还轻声责怪道:“刚才多危险,若是伤到你怎么办?” 【那不可能。若不是天道这坏胚子力保你那把破剑,再加点内劲,这天下第一的神剑肯定可以断掉。】 她僵张脸,弱声弱气道:“我武功不弱,败在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少。” 谢三少没有问她杀没杀过人,只是看进她如秋水的眼波,那里面有他。 这样的感官认知,令他着迷,就想…… 【相柳……辅助,这人动不动就发情,我要罢工。】慕容秋荻主动迎上,先一步抱紧他,靠在他的肩头,贴在他的脸侧,轻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答应过会来娶我。” 然后,夹在两人间的肚子各自咕噜噜地叫响。 慕容秋荻心下微喜,手捂上脸,羞涩道:“我……好饿,雀儿应该要到了。” 谢三少亦是轻笑:“我也是,从昨夜到现在只有付出,没有收入。” ……慕容秋荻轻轻地锤下他,从他的腿上自然得下去,这就发现雀儿提食篮,立在门外当柱子。 “大小姐,我送早膳。”雀儿收敛心中的讶异,垂目走到桌前。 她端出几样早点以及早就备下的两幅碗筷,屈膝一礼后沉默地退了出去。 谢三少给慕容秋荻盛好米粥,又夹点心放在她的盘内,细心周到不亚于曾经遇上过的夏侯星。 世家的礼仪教养果然刻在世家弟子的骨血,迷得不知事的少女们忘了自身。 这样的世家教养下,他们既然背负起责任,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所以谢三少为家族的天下第一剑只能胜不能败,只有战死的谢三少,不能有战败的三少爷。 “怎么不吃?”谢三少瞧她发愣,关心问道,“是不是刚才伤着你了?” 【……大哥,明明我的速度比你快。 茅一云脑子一根筋,明明掌法比剑法厉害,偏偏用剑比。以彼之短攻彼之长,输得简直白痴。这么简单的道理非得按江湖规矩来……男人的世界,女人嫌弃去参与。】 “你也吃吧。”慕容秋荻压下心中的槽口,端起碗,一勺勺喝粥。 她没有西索声,跟平时判若两人。 两人食不言,守规矩地吃完一顿早膳。 这日后,同大多数的恋人一样,两人漫步池边、草堤、杨柳下……六角亭里,女子抚琴,男子在亭外演练剑法。 书中,燕十三说只有真正诚心正意,心无旁骛的人才能练成天下无双的剑法。 谢三少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拿上剑,他的手稳神定。剑是他,他就是剑。 难怪说他四岁被称呼为神童,别人要练十年的剑,他十天之内就能精进熟练。 他的记忆、领悟力怕是不低于诉求者慕容秋荻,更不要说他对剑的认真态度、行事标准得一丝不苟,更以天下第一剑的侠义为己任。 这样的人谁能不爱? 【女人们眼中得他永远是最纯真无邪的天使,不管是在贵妇人或洗衣妇的眼中一样。】书中的原话,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 伴随叮咚如泉音的琴声,剑破空,如风割林。 【金兰花栽得不冤。诉求者栽得不冤。薛可人也不冤,甚至十多年后的娃娃……只是她们一些是身份,一些是用错方法,都被这个浪子拖成为路人甲乙丙丁。】 “你怎么了,秋荻。”谢三少收剑,扬眉问去。 少年朗朗,冰壶秋月如谪仙临世。 他瞧见心爱姑娘的眉间笼罩股忧虑,那里有他自认为读懂的春情。 “我在想你剑法里的破绽。”慕容秋荻压住琴弦,幽幽坦诚道。 “哈哈……”谢三少忍不住大笑,瞧着她眉目开阔,不由也神色舒朗。 “你总是令人意外。这有何难?你看好了。” 他果真提剑把剑法演练一遍,尤其在那特别得一招,从身体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去,然后又有变化,就是这一点变化之间有个破绽。 谢三少的剑法如风,轻风、疾风、狂风,风来时无人所觉,风大时你尚能挡,风狂时飞沙走石、席卷大地。 那一招的变化间就有这么一处是狂风遗漏处。 只有燕十三的第十四剑可以破。 但慕容秋荻知道,风自由自在,即使燕十三的第十四剑穿破这里,风还会起变化,抵挡住夺命第十四剑。 谢三少说这里就是他剑法里唯一的破绽。 他没有说谎,因为他的剑法本就浑然天成,领悟了风的精髓。 唯有这一处变化之间是被风遗漏。 只是这处破绽……若没有比他更快的速度,那就不是破绽。谢三少再接下来的剑法变化,完全可以抵挡这一剑。 只有燕十三在历经尘世,沉剑绿水湖的十年后,才有这样的沉稳冷静的速度去穿透这点剑法的破绽。 他,谢三少确实是剑道奇才。 晚年时与昔年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一起,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剑”。 剑法落,谢三少收剑入鞘。 他扬眉望向莲亭薄纱下目光沾沾的美丽女子,似想听她一声赞许。 这世上,哪位少年郎不想成为心爱女子心目中的英雄,被她们仰望倚靠呢? “我不敢想一阵风会为谁停留。谢三少,你走吧。”慕容秋荻就是与众不同。 她缓缓地起身,转身背对亭外的少年郎。遗世独立般孤站在莲亭内,薄纱轻扬间,似随时能乘风而去。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0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1 “秋荻,”谢三少的心深深得被她触动。 她是懂自己得那个女人,明白了他人也明白她自己。 她无疑是有野心的,但是她也知道分寸,不会强人所难。 谢三少舍不得她得这份慧杰、美丽、无暇乃至神圣,头一次升起为她一人要放弃这个江湖的想法。 他疾步上前,穿过薄纱,紧紧地拥住她,从心起的话自然出口:“我若是风,你就是那兜风的天地,风永远逃不出天的怀抱,因为风被桎梏在这天地间。” 【是啊,为了你,我可以战茅一云,战这天下持剑人,可以不要这条命。】 情话还一套套滴。 慕容秋荻难得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忍,默念“我是归海遥。” “当今世上,没有人能破你那一招,因为他们都不够快。随着时间的过去,你的剑招会随你的壮年到来,越来越快,直至无人可破,成为天地间的剑神。” 谢三少的目光亮烁,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心爱女子的赞誉令他得到莫大的满足和自信。 世家的小姐,果然见识旷远且不凡。不愧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秋荻,谢掌柜和父亲都会夸赞的江湖奇女子。 然而,极致的快意过后是极致的空虚。不同于被女人的喜悦满足的快意,那是男子攀登顶峰时无形中展露的空虚。 这种肉/体、精神、事业、情感上的不同程度的满足,不论男女都会有一瞬间的空虚。 谢三少想起父亲替他约定的生死战局,一个只有一人可以活的战局。 他带着无尽的期待,如畅想心爱的女人般,想象着那个至今还没见过面的对手:“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那个人……那个不死不休的约定……那般凌厉快捷致死的剑法……渐而……他放开了怀里本该是不舍的女人。 “现在得他还不行。”慕容秋荻垂敛眸光,轻缓地转过身,凝视少年越来越慎重的面容。 她直白的点出那个约战:“现在的燕十三是一把出鞘的快剑。正因为他出鞘,锋芒毕露,掩不过风的耳目。只有他的剑知道收敛锋芒、质朴无华时,学会隐藏,悟到无人,无我,无忘的顿悟境,才有可能破掉你那一招。那时候,他的剑招就是被风遗漏在角落的锥,无坚不摧。” 谢三少随她的一字一语,想象着那个瞬间。 一阵冰寒从他的心底泛起。 他凝视着这个睿智女人那平静的双眸和无波的如玉脸庞,突然……他后悔告诉这个女人自家剑法中的破绽。他感觉自己在养一条美人蛇。 这条蛇随时会变成女人口中的锥,刺破自以为坚韧的防线,在某一天猝不防及时,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口。 本坚定要留下娶她的心竟起了一丝逃离之意。 他忍不住抓紧手中的剑,自我怀疑起来。【我对她的爱这么浅薄吗?因为她窥破了剑招的秘密,知道了日后得一线之胜就害怕她了吗?还是,我真正害怕得是燕十三? 他/她才是那道被风遗漏的锥。】 握紧手中冰凉的剑,这给了谢三少冷静和勇气,以及偌大的江湖自在。 谢三少很唾弃自身,骄傲惯了他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打败,惧于她的冷静、智慧以及美好的一切。他产生了自我怀疑,这样的慕容秋荻是我能得到吗? 他还产生自己很“怂”的想法,惧怕这个女人……也怕她会突然温柔的挽留……在莫名烦躁、复杂的情绪下,他真得这么头也不回得走掉了,只留下一道清高绝傲的少年背影。 慕容秋荻立在夕阳中,毫不在意他的离去。 因为她已掌握那天地之间剑法中的神,连贯相柳推理出来的剑招,在她的脑海里无数次被演练而出。 她的掌力一吐,琴自桌面来。 内力一震,琴骨散架。 她抽出一根琴弦当剑,如微风起势,近处的莲池伴随这阵无形的内力起浪微漾;清风徐徐、柳枝折尽,狂风扫、六角亭摧。风的摧枯拉朽之力,无物可当。 突然,她的剑势从凌厉一转,至慢如潺潺溪流。水自天上来,剑势轻灵流动,夺命十三剑的招式变化无穷,自穷尽时,流水已到尽头。 剑势也慢了……很慢很慢…… 虽然慢,却仍是在变。 忽然,一剑挥出不着边际,不成章法。 但是,这一剑却像是道子/昼龙/点的睛,虽然空,确是所有转变的枢纽。 慕容秋荻终于刺出她已知道却无法入境得第十四剑。 剑出,恍如将满天乌云拨开,重现阳光,如锥而去。 但是,这一剑定是会被多年后的谢三少再次挡下,那时候正当是他的壮年期。 如锥的剑已至穷尽了,如同流水已完全枯竭,人力也将穷竭。 那么此时,琴弦在慕容秋荻的手中奇异般地震动,恍若舜华间,周围的风已停,莲池的水无波。 本来震动的琴弦也忽然全都静止。 绝对的静止。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字——死。 没有变化没有生机。 这一剑带来的只有死亡,只有死才是所有一切的终结,才是真正的终结。 流水干枯变化穷尽,生命终结万物灭亡。 这才是夺命十三剑的真正精粹,这才是真正的夺命十三剑。 也就是第十五剑。 十五剑尽,慕容秋荻的内力流转尽空。 她手中的琴弦如细沙般湮灭在风中,看向空空如也的手,体悟原书中那简练却充满幻想的文字。 良久后,慕容秋荻长长的轻轻的,如风般缠绵道:“我突然理解了,书中燕十三使出这一剑的心情。啊……湮灭,即死亡。” 无变之变。 剑气震荡外放,这种神话般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果然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啊。 难怪书中的最后,第十五剑留在那片燕十三死去的竹林,再没有被传出去。 “宿主,”相柳机械地提醒道,“慕容秋荻不能掌握这一招,必须要封锁这段记忆。这股力量超出这个世界的极限,不利于往后的世界基础发展。” “我知道了。”慕容秋荻有些无奈。 她伸出修长莹润的手掌摊在眼前。 自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明玉神功是保命的护身符,却在不知不觉中入局学剑。 慕容世家的剑法入门打造基础;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铸就剑意(剑,为杀);谢三少毫无破绽的剑法铸就剑法的圆融浑然,乃是技……这些……都特么太吸引人了。 【啊……虽然我不是学霸,但是爱学习新知识充实自身的归海遥,我忍不住啊!!!!! 谁掌握这么强的内力都想试试这些男人世界里的无双剑法啊。】 果然极致过后就是懒散和空虚。 慕容秋荻突然懂了一点原书作者的心境。她放下好看的手,瞧着一地的残迹破损,慢慢悠悠地步行回慕容山庄。 这个莲泉当真成为“禁地,闲人莫入”。 自此后,她再也不会来此。 “宿主,你什么时候学的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相柳看宿主沉郁,试图无话找话开解她。 “翻账页学的呀。”慕容秋荻晃晃悠悠,漫不经心道,“三大箱账本,五天内,用五根手指,间四隔,夹着翻。正所谓啊,最简单的行为、悟出最高的境界,扫地僧的道理,懂么? 这次任务过后,我可以去应聘银行的人工点钞……嗯,应该可能还是要在训练段时间吧。 此后,我肯定没问题。” “宿主,你想太多。这些技能只会出现在你的面板,不会加持到你的本体。本体位面限制这种有内劲的武力存在,纯身体技巧,经过锻炼后除外。”相柳机械道,“据我所知,现在银行都是机械点钞。” 这句无关紧要的话说完,宿主更加无精打采了。 ** 几个月后,慕容秋荻再次翻看面板,特么还有1%的进度条没完成,佛了。 这诉求者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慕容小管家忍不住跑到慕容庄主的院子,吐槽告状:“大小姐万事不管,只蜗居在她的院子里,天天苟成……她整天不是吃就是喝,再欣赏库房的奇珍异宝,再连连叹息……有时兴致来还会点点金银的数量。 庄上,年前刚盘过库存,现在不需要她做这事啊。外面一大堆事要处理,她却不去管……” 好烦好烦……慕容小管家还年轻,无法处理这种主子不管事只想摸鱼的情况。 他只有跑来向慕容庄主告状。 慕容庄主找上整日看闲书、看库房的女儿。 “荻儿,那个谢三少离开到现在三个多月,还不来?” “……”慕容秋荻藏好手里古代版小黄书,慵懒道,“爹啊,你怎么来了?来就来,问他干嘛?” “你……你……”慕容庄主好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你那小楼住了一夜。” “怎么,你要把我嫁去神剑山庄?”慕容秋荻带着反嘲的语气问,反正不信便宜爹能这么想。 “我不管,他既然……咳咳,”慕容庄主有些尴尬,气道,“那你就赶紧选个优秀的慕容弟子定亲。我看茅一云就不错,纪纲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牵涉朝堂,利益关系复杂,不是好人选。” 【……大突破啊。知道女儿和谢三少不清不楚,竟然让茅一云接盘……慕容庄主,你腌坏腌坏滴。】 “行啊。前个月,纪纲被我用内力压在地上了,怕是没事不会再来。”慕容秋荻吐槽。 这是要走第二幕定亲剧情!? 此事过后,慕容庄主发出去的帖子都被沈秋悄悄地截下,返送回慕容秋荻的手上。 她又拖住内宅张灯挂彩的事,只在慕容庄主看得到的地方挂几条红绸,放几只花灯。 外宅的大部分地方,慕容庄主不太会去的地方都是原封不动。 茅一云本人都被慕容秋荻派人拦在南方赶不回来。 单送给谢三少的请柬由慕容秋荻亲自书写,让人送给正在京师帮忙抵御燕王兵马的谢三少。 靖难之役如实而起,天下有能的人都很忙。 他们忙着站队、忙着争一份功劳,连七星女学出去的女子都在这场乱局里试图立足,成立女子军,成为燕王军中的医官、文书,走上世道,以自身本领立世……她们试图按七星的教学宗旨,插入各行各业。 因为宫主说了:“乱世出英雄豪杰,女子当仁不让。” 这样的标题横幅下,不少女子在此战里出头扬名,位高至将军。 慕容山庄在此战里的功勋早就立在那,便宜也早拿了。 七星女学永世自由。 谢三少在收到慕容秋荻即将定亲的喜帖时,在冷静数月后尚且念念不忘慕容秋荻得他,真是不管不顾地跑去江南七星塘。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1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2 这次的谢三少没有多讲君子之风。 他偷入慕容秋荻的院子,一见面,拥住她,闻着她身上的冷莲香就遐思满满,垂头就想十八禁。 “你带不带我走?”慕容秋荻想起那1%的任务条,明明已经不需要再从这个少年猪蹄子身上得到什么,却不得不声泪齐下,抵住他用力靠来的身体,垂头哭诉道,“你离开后,我等你足足一百零八天。” “秋荻,我……”谢三少说不清,心乱如麻,抱住她后一颗心又神奇的安定下来。 近来在战场上,他看了太多的杀戮和血腥,明明那些人没有恶,却因叔侄阋墙而起天下争端。这样的杀戮是他无法理解的正义。但是,为了神剑山庄天下第一庄的匾额,他不得不去。 在军中烦躁之际,听说慕容秋荻要定亲,口上说是来贺喜,只是他心里明白:【那个睿智的女人只属于自己,谁也不能抢走她。】 “那你带我走,现在就带我走。”慕容秋荻一抹泪,遵循剧情的节奏,扯住他的衣袖,喃喃道,“一会他就来。我……” “好。”谢三少想也没想就抱起她,带她一起飞出慕容山庄,连夜驾马离开七星塘。 两人一骑奔至天明,直过扬州城池,至郊外得一座烟雨客栈。 “晓峰,你说这烟雨客栈的名字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的相见。”慕容秋荻轻声欢喜道。她的脸色和缓,在微朦的霞光里,带着青春的明丽和朝气,眼神里波光艳影,满满都是少年郎的样子。 “那日你躺在夕阳里的杨柳下,一直到天黑下起了雨丝。 我还在想,怎么有这么随意的人啊,都不知道江南的雨如烟雾,不知不觉间就来了。” 谢三少激动火热的心在她的一言一行下,在这个清晨本该充满浪漫的时刻,竟慢慢的凉透。温热的眼神也在慢慢地变成利剑。他想起那些被他忽视的痕迹。 小道石碑上的字是新刻的,“闲人莫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等于一张欲情故纵的请贴。 昨夜入了她的小院,宅子里清冷干净,只有慕容山庄的大门外挂有红绸,旁得经过的地方干干净净……这个女人的心机得有多深?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晓峰,你怎么了?”慕容秋荻察言观色,主动投入他的怀中,轻靠在他的胸口。她细细地听着他的心跳,急速而剧烈。 说明他面上无恙,脑海里却在做思想斗争。 按道理,这时应该是男方拥紧心爱的女人,然后…… 谢三少果然没有伸手拥抱慕容秋荻,而是慢慢的缓缓地带一点眷恋不舍,却又很执着地推开她。 “这里离慕容山庄不算远。”他冷静地深吸口气,缓缓地说,“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出去下。” 然后,他走了。 慕容秋荻不由轻笑,第二次望着他离去的坚阔背影。 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 若按书上所说,下一次见面就是七年后。 七年后,谢三少会变成一个叫阿吉的男人,没有用的阿吉。 他会老成个胡子邋遢的颓废男人,而慕容秋荻得这具身体的诉求者/原主,却会在明玉功的作用下依然保持青春靓丽,保留最美好的年华。 “其实男主也挺惨,”慕容秋荻想起原书开始的情节,心里对那道被他戏弄了两回的背影,起了更多的同情心。 一如当初前代任务者李白说过得那样:一个普通、世面见得不多,却心怀善念、有点执性的女子,怎么抵挡住小世界里多姿斑斓的生活、形形色色有情有义、又俊美不凡的男女? 很多时候,任务者随着任务进度的递进,感同身受时会迷失在任务当中,不可自拔。 同情恰恰是一种感情的开始。 慕容秋荻兀自道:“他从十岁打败华玉坤开始,就要为了维护天下第一剑的名声出战。他本心正直,为人侠义,杀人非他所愿,却不得不做。四年靖难之役,燕王胜出,为保故友之子和神剑山庄,只能假死,背负无数的人命,却过不了自己那关。” “所以,诉求者是他的救赎。”相柳机械道。 “不是。”慕容秋荻转身走入客栈,跟掌柜对过暗语后被送至后院。 她进入备好的房间,洗漱后缓缓地躺下去休息,回想着书中往后的情节,以及尝试去理解谢三少这个人和诉求者本身不肯服软的1%。 “真正救赎他得是他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啊。”慕容秋荻——归海遥把自身独立出来,居高看待这个世界的剧情,“诉求者慕容秋荻是谢三少在无尽的杀戮中想要回归平凡的港湾。任何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一旦想要安宁度日,最终都会回归平凡。 若没有,那就是他还想争。 只是,我给他出了那么多的难题,他已经看不清路了。 忽然,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 不忍心的归海遥翻了个身,默念几遍“我是归海遥,”再躺平时就好好的睡觉休息了。 临睡前,她摸了摸手臂上的守宫砂。 诉求者想要嫁谁就给谁看吧,什么都一清二楚。 在古代,这种东西最好用。 再者,江湖上对于慕容大小姐的评价除江湖第一美人,还有七星书院的创立者、女学的开创者,全是真善美正面的评价。 事实上,慕容秋荻私底下的产业和能量,比起原书后面天尊时代的诉求者更加厉害,甚至没有树大招风的麻烦。 归海遥在意识昏沉间想到:诉求者只要回来,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即使退一万步讲,她要嫁给谢三少,只要在等十五年就行。 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场悲情。在正确的时间遇到那个对的人,兴许就能圆满。 睡醒后的慕容秋荻看着古代的帐帘,闭了闭眼,默默点开面板,果真看到那闪亮的99%进度条,郁闷到无话可说。 “相柳,诉求者到底怎么说啊?什么意思啊?” “她想让你帮助谢三少走出困境。”相柳默了默,一晚上的沟通,结论还是这个,“距离本位面琉星放学还有半个小时。你还可以在这个世界待七八年的时间。” 有一句两字槽口在慕容秋荻的壳子里憋很久。 作为现代女性不可以自毁形象。我忍! 慕容秋荻怒气冲冲在客栈房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有人敲门。 进来得是沈秋。 他看到楼主难看阴沉的面色,颇有些讶异:“楼主为何生气?因为谢三少离开扬州去往京师,帮助京师守城,站在你的对立方?” “对啊。”慕容秋荻瞧着他,心中一动,拍手道,“他要帮京师,我就去北方帮燕王。这破任务还做不完了? 你让小桃红回明月宫把我的金色面具去拿来,我要带她去浪。对了,女学那边是不是混出个女将军?你帮我联系下,我要借她的手成为幕后者。”慕容秋荻一拍掌,脑子里形成完整的计划链。 沈秋瞧着这样拍脑子定事的楼主,有些无奈。 这姑娘现在要像风一样了吗? 他压下心里的笑意,直接颔首,又对她道:“洛阳那边传来消息。金兰花当上幸福赌坊的管事。” “我记得洛阳那边的大老板被你收拾过。”慕容秋荻记得原书里搞事的大老板,他手下的竹叶青杀了不少女子。这俩祸害已经提前提醒沈秋去处理。 “是,”沈秋记得那个大老板,聚一批江湖好手在城里做土皇帝。当时拿下那势力还有铁中奇在暗中帮忙出力,一起瓜分了当地的势力,而大老板也成了屈居在明玉楼下的地方管事,竹叶青也被带回明玉楼重新整教三观。 “这样……北方如今正乱,等燕王攻下京师,北方就是他的大本营。我们收敛些,不要再有大动作了。”慕容秋荻背手凝思,踱步道,“你把重心往南方移。洛阳,广府等地都可以。我们要走在浪头的前面,这样才能吃上肉。 福府等地倭寇猖獗,你的船队一定要各个会武,跑外线需防范海贼。” 沈秋恭敬领命。 这样的楼主比蜗居在慕容山庄无所事事好太多了。 他又迟疑道:“若是这样,对南方的控制就要加强。我手底下那个叶青竹表面上被我管服,只是,他是条好鞭,却心思深沉,还有脱掌的危险。” “我记得他。你不是把喜欢他的紫玲姑娘许给叶青竹,难道他还不满意?”慕容秋荻皱眉问道。 这世上的男人有不贪心吗? “楼主,这世道上除七星女学出来的独立女子外,大部分女人,她们的追求在男人的身上实现。但是,男人的想法大都不是来自女人,而是他们本身对女人、金钱、权利、地位的追求。”沈秋身为男人,直白的道明男子的心机来源。 慕容秋荻现在很烦男人。 若不是谢三少这猪脚,1%就能完成了,再揣上三根不超过任务报酬额度的小黄鱼,就可以回归现实,赚它几十万。 不能拿慕容山庄的库房财宝,在现实里连一天都没过完却拿几十万现实币,对这十几年的小世界生活的精神消耗也值了……泪。 她咬了咬牙,转脑子道:“你把叶青竹派往洛阳,由他夫妻二人牵制那大老板。如此洛阳明面里就有这两人管理,暗处还有金兰花。 这样三足鼎立,近十年内,洛阳的局势就不会有波动。” 上位者在于制衡,制衡当地的势力,以当地的势力制衡明玉楼内部的管事。 沈秋眸光微敛,躬身领命,又沉声道:“紫玲已有身孕,按楼规,要等她生下孩子过一年后前往洛阳。” “这样也好,算是一股牵制叶青竹的筹码。我们有最好的夫子和奶妈,不会亏待他们的孩子。”慕容秋荻轻叹口气,转而再此竖起强硬的心壁,又问道,“广府那边,你打算派谁去?” “我想亲自去。”沈秋垂首道。 慕容秋荻微有讶异,转而一想也好。 沈秋一直是个烫手山芋,如此忠心还是因当初的情谊捆缚。 然而,正如他所言,随势力的庞大,人的野心会变。 同时,慕容秋荻也看出了“沈秋也在控制他自身”。 她心里微微摆荡,不动声色道:“你已选好接你班的人了?” “是。”沈秋这才轻轻地抬起头,看着那位一如既往不会为他人离去而有波动的女子,缓缓道,“等他谈下这笔买卖,处理好其它事,我会带他来见你。” 【若说有,刚刚谢三少的离去是她唯一会恼怒的情绪波动。所以,谢三少在她那确实与众不同。】 慕容秋荻还不至于冷血到这般地步。何况,她真正的情绪波动是为诉求者的1%。 她嚅动唇齿,多问句:“你一早就有此打算?” “是,也不是。我本来的计划是前往北方,但你估算了形势,南方确实更好。我就打算去南方了。”沈秋自嘲般笑道。 【这么说来,离开扬州却是早有打算了。他……这算是放手了。 茅一云心志不坚,走就走了吧。谢三少这猪脚……一言难尽……如今,给诉求者培养起来的可婚者竟然全军覆没!?夏侯星……不行,这丫精神控制欲太强了……窝……还有谁?】 懊恼从慕容秋荻的眼中一晃而过,她定定地望向眼下的男子,轻声和缓、带着祝福道:“沈秋,记得把月娘带上,珍惜你所拥有得一切吧。” 沈秋轻轻地笑了,继而发出很释然的磁性笑声。 他悠悠道:“楼主放心吧,我已近而立之人,很多事都能看开。” 说完,他躬身垂首一礼,告辞前又道,“我此生唯愿楼主安好,明玉楼能给更多人带去希望,如楼主这般心怀大义。” 慕容秋荻看着门扉阖上,侧头昂起,眨去眼里泛起的湿润。 她轻声问道:“相柳啊,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我做的事真的有意义吗?”目光穿过打开的窗户,望向庭院中的芙蓉花卉,娇艳美好一如生活,却遮掩不了归海遥内心的荒芜和孤寂。 相柳检索翻数据库,抽出一句话: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宿主继续努力。 这行金光闪闪的大字在慕容秋荻的眼前挂定了半个时辰,直气得她撕碎了条手绢才消失。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2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3 按正常历史要四年的战役在小世界的时空里只历经二年。 燕王的兵马已挺进京师郊外,战争即将结束。 他还收到密探来报,有关太子逃出皇宫的消息,派出秦将军手下的第一金蝶暗探,前去拦截。 小世界把电视剧的剧情窜连小说的剧情,意味世界的版图在正常的扩融和发展。 慕容秋荻早已收到内城传来的消息:兵部尚书铁铉和爱妻带太子逃出皇宫,而谢三少是负责护送一行人的江湖侠士。 作为大明第一女将军身边的金蝶暗探,慕容秋荻收到上峰的命令后并未马上去执行任务,而是打算先偷入京师。 既然谢三少要保皇族后裔,慕容秋荻就要做得比他好。 不然,这两年内,她辛辛苦苦探两方的消息,尽量缩短战争的努力都敌不过谢三少在世人眼中一句“侠义”。 阻止男主的侠义,大可不必,省的天道闹幺蛾子。 她不仅不会去阻止,还要干一票大。 入京前,慕容秋荻先去见小桃红。 小桃红已是燕王身边宠爱的夫人,拉住她就撒娇道:“宫主师父,你别去京师,我去跟燕王说放过宫里的人。” “傻丫头,”慕容秋荻摸了摸她可爱娇嫩的小脑袋,明玉功入门的小桃红肤色气质远超同龄。 她对小桃红轻声道:“这场战即将结束,我也该抽身离去。以后,这天下的女学就要靠你帮忙扶持,面对宫中得一切,你要多留个心眼。” 慕容秋荻的目光扫及小桃红微凸的小腹,无言之下,抱了下她。 “宫主,你不在,我害怕。”小桃红依偎着她。 如今的她已经更名为王氏女,独受一份帝王的宠爱。 “安心,明月宫永远是你的娘家。铁开诚已派探子在你的身边暗中保护。你一定能顺利地生下孩子。他会是这未来天下女子最强的支柱。”慕容秋荻轻轻地放开她,给她最温暖的笑容。 “嗯……我知道宫主师父的目标,为这天下女子独辟蹊径,开出一条自立自强之道。宫主师父,你走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京师?我……我……你要小心。”小桃红正是孕期,感情容易起伏。她理智上明白,情绪上易受波动,压了压泛起来的辛酸,喃喃道,“我不管,以后你要来看我,用慕容家小姐的身份好不好?” “好。”慕容秋荻揭去她眼角的晶莹,揪下她的小鼻尖,宠溺道,“我家的小丫头长大了。记住你选择此道时立下的目标,在这后宫,该谋当谋,该弃即弃。另外,纪纲此人心术不正,见风使舵,你不要过多接触。小丫头这么机灵,不用我再多言吧?” “我记下了,不会忘记宫主师父对我的恩情,对我的教育,以及我所立下的志向。”小桃红一把抱住慕容秋荻的细腰,深深地吸着她的味道,如同拥抱从未谋面的母亲般。她忍不住嘟嘴句:“燕王对慕容家已是刮目相看,等他登基为帝,我就吹枕头风建议他请旨封宫主师父做公主。” “这又小孩子脾气了。”慕容秋荻抚了抚她的青丝长发,好笑道,“世家女子怎么可能做公主?” 小桃红昂起美艳却映出慈柔的脸庞:“那郡主总是可以吧?反正我不管,我是吃宫主师父的饭长大,武功都是宫主师父所教,我一定要对宫主师父好。师父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 “好好好……都依你。”慕容秋荻再三安抚小桃红,把她从锦凳上抱带起来,送入寝室,再三叮嘱她好好休息。 她又喊来侍女,令侍女照顾好她们的夫人,这才离开燕王后宅,直奔京师而去。 数日后,在入京前,慕容秋荻从铁开诚的手中接来他备下的工具,看着这位成熟稳重的年轻人,不由笑道:“怎么是你来?” 铁开诚有方正的国子脸,线条却算不上刚硬,还有青年的柔和。 在见到慕容秋荻时,他露出略有青涩的笑容,但稳重的他很快稳住心态,拱手回道:“属下身为明玉楼副楼主,除对沈楼主负责外,更要对明月宫宫主负责。这么重要的行动,若是别人来,属下也不放心啊。” 慕容秋荻轻笑了声,直接上马车换夜行衣。 谁也想不到接沈秋班得是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他一身粗布棉衣、白袜黑布鞋,瞧着十分简朴。即是同他师从武当有关,更是继承他义父铁中奇的节俭公义。 历史上的开拓者可以成大事,多有节俭质朴的品质,绝不会挥霍奢豪。 铁开诚虽说是副楼主,其实已经掌握北方片区的大部分的明玉楼产业。他应该很富有,同时,他很节俭。 慕容秋荻穿戴整齐后,从工具箱里取出五爪钩。 京师的墙比其它任何地方得都高都硬。 她朝铁开诚道:“你在这等着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去。” 铁开诚的眸光轻闪,出手就抓慕容秋荻的手腕,却被她避过去。 他也不恼,直接说目的:“宫主,如今燕王兵马已经在攻城,宫中形势不明,请让我和你同去,我的武功不弱。” 慕容秋荻望向悬在两人间铁开诚握拳的手。 她盯了两眼,才让这个反应慢半拍的青年收回手后垂落目光。 “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弱,小小年纪就得铁中奇和武当的真传,”慕容秋荻咽下还有个暗地里的师父叫燕十三的话,继续道,“如今京师确实乱,但你不用担心,后面马车里的人还要你保护呢,守好他。” 她说完,示意他回去马车,随后如风掠过郊外树林,直达没有兵祸的一角墙头。耳听城池远处传来金戈交接声,她抛出铁钩挂在城池墙上,一拽绳索跃上墙,眨眼消失不见。 树林中,铁开诚握起的拳一直都没有松开。他收回目送她离去的目光,微微昂望天际星云,轻叹道:“义父真是给我出个难题。这女人谁能娶?她像一阵风,抓都抓不住。” 随即,他想到那个人,或许只有那样如风一般拥有无双剑法的人才配得上她。 另一头,慕容秋荻很快摸到皇宫。 此时的宫里当真是乱,再过一时三刻,兵马就要攻进京城。 太监、宫女跑得跑,躲得躲,乱糟糟一片。 她居于高处,很快锁定皇帝在的位置,穿墙过道,直达建文帝所在。 年轻的皇帝身穿黄袍,哀切地坐在龙椅上。 他冷眼看一众人慌张奔逃,唯有个衷心的太监陪在他的身边,还在不断地念叨。 太监:“皇上,太子已离宫,咱们也走吧。” 建文帝的目光悲伤,轻轻地摇摇头:“朕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 皇爷爷把江山交到朕的手上,是朕没守住。 四叔比朕能干。在朕的手上削藩不成,将来他也会这么做……呵呵呵……哈哈……” 慕容秋荻看不得这番人间惨剧,削藩牵动藩王的利益,没有多少凡人肯舍。何况,帝王将相之间的利害关系一直是君强臣弱、臣强君弱。达不到平衡,必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继承人/制度所决定。 在太监惊愕的眼中,她连废话都没有一个字,直接上去就把建文帝打晕。 慕容秋荻朝一旁要失声尖叫的公公直接快口道:“你不是喊他走吗?你赶紧把他的衣服换掉,带他走啊。我一个女子,总不好给男人换衣服。” 公公本是做好陪帝王赴死的心志,此时……茫然道:“啊?洒家……” “洒什么,你还不赶紧动起来。”慕容秋荻再三瞧了眼歪靠皇座的男人,咬牙就要上手巴拉皇帝的外袍。 公公立时反应过来,拿出早已备好的衣衫道:“有,有,洒家都有准备,洒家来帮官家换。” 慕容秋荻退开去,等他帮建文帝换好太监服,朝一脸懵又不知作何松口气的公公道:“公公放心,我来带你们出去。” 她架起换好衣衫的皇帝,拉起太监就打算离去。 太监又忙喊:“女侠,等下。”他跑去龙椅下拽出个包袱和一个玉枕,“这些是皇……老爷以后的救命钱。这枕头……老爷不枕它睡不着。” “……”慕容秋荻能说什么,带上他和他的东西,一起离开皇宫。不知哪个缺德的人竟然在甬道放火,亏得她功力高深,直接跃墙头,一溜儿离去。 “宿主,那个枕头……”相柳断断续续道,“梦游仙枕,可以穿梭时空。” “你认真么?”慕容秋荻在意识海喊道,“这不是穿越时空的爱恋的故事!?女主角都塌房了。” 等她喊完,发现太监手里的枕头正在微微发光。迎着夜风,和街道上的兵马交戈声,她朝太监失声喊道,“公公,你的枕头在发光。” “啥?”太监惊恐地张大眼。 侠女这时候开什么玩笑?左右手被她拽的人都悬在半空啊。 “侠女,你先把洒家和老爷放到地上去再说。” 呃,慕容秋荻不管那奇葩枕头了。她直接把明玉功运转到极致,片刻跨过城墙,到了与铁开诚约定的地方。 “呼……” 慕容秋荻一把甩下两个大男人,大口喘息起来,朝憋着笑意的铁开诚道:“那个就是了,你喊简传学动作快点。” 铁开诚已经上手去抱人,直接把人扶进后面的马车。 马车内,简传学早已等候多时。在见过人后,他那修长的手指就在备下的药膏上快速捣鼓起来,不消片刻,他就熟练地做出与建文帝的脸一模一样的薄如蝉翼的面具,放入匣子后递去马车外。 慕容秋荻接过木匣,朝铁开诚点过头后,再次越过郊林,直入城墙离去。 林中,公公一个眨眼就不见了那侠女,心下慌乱,急声道:“这这……这位义士,侠女呢?她去了哪里?”心下惶惶,人也紧张了几分。 铁开诚朝公公拱手,直接道:“她去善后。这位先生不如先进马车换张脸,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 嘴上有礼客道,行动上是快准狠,直接把还没搞清楚的公公塞入马车,交给简传学。 他又朝车内道:“坐稳了……驾” 马车前连跳马灯都没有,直接摸黑借月色,向林外道上驶去。 这边,慕容秋荻返回皇宫。 在路上,她抓名大概是互殴死去的太监,直接放进勤政殿。她还给这人换上黄袍,掏出简传学备下的建文帝的面具,直接给此尸细细得粘帖上去。 完工后,她已能听到兵士攻破内城的声音。 慕容秋荻头也不回,连忙离开皇宫,以轻功去追奔驰中得一行马车。 至于那张假面……人死或不死对日后的江山社稷都没有威胁,而燕王必然会选择那唯一得一条道。 天蒙蒙亮时,铁开诚听到马车顶有了响声,一仰头就见忙活一晚上的女人落座在身旁,直接点头道:“我用了王侧妃给的令牌,通过了燕王下辖的二道关塞。” “嗯。”慕容秋荻点头,掀开车帘看去,里头三个大男人齐刷刷瞧来。 其中一人目光愤怒哀伤……复杂得厉害,只是看样子是动弹不得。 简传学简单得朝她作揖,口齿如含糖般带一点软糯:“宫主。” “嗯。”慕容秋荻朝三人一笑,直接朝简传学道,“你看好他们。” “宫主放心,文老爷服下十香软筋散和哑汤,闹不出事。”简传学轻松地回道。 铁开诚见她放下帘子转回身,就朝她道:“前面就有弟兄接应,到时候宫主这一身也换下。” “好。”慕容秋荻答应。铁开诚看着人比较糙,其实心细如发。 午后,慕容秋荻就换下一身黑衣,穿了一身风流公子的服饰。她接到明玉楼暗探的消息,燕王已攻进皇宫,颁下建文帝已亡的布告,这是预料中的事。 “这场战总算要过去了。”铁开诚轻轻道。 “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人竟然有这种感慨?故作老成。”慕容秋荻也是轻松地笑了。 不说谢三少会惧怕死很多人,这两年里,慕容秋荻看多了战场的血腥,偶尔都会做噩梦。 “宫主不要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铁开诚默默道。 “我从你的眼睛语气里都看出来、听出来了。”慕容秋荻轻松反击。 这般过后,一行人走了五天,从京师赶到杭州,在葫芦口与沈秋的船队汇合。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老爷,他可是……”公公气地跳脚。 因为文老爷的不配合,慕容秋荻只能让他一路昏睡至杭州,不过这也是极限,不然真出毛病,白忙活一场。 “公公放心,等上船,我们就给他把药解开。”铁开诚一板一眼道。 这一趟是沈秋亲自从福州赶来接应。 沈秋与铁开诚接触得多,自他入行以来就是沈秋亲自带他。 这趟任务见他完成的不错,他对慕容秋荻感叹句:“当真是少年出英雄。我像开诚这般的年纪,做不到他这么好,甚至还在第一楼里跑堂。” 慕容秋荻想拍拍他肩膀的手抬起又放下,侧身望江,恬淡笑道:“你要喊自己老,不要带上我啊。他现在这年纪和你当初遇上我时一样,你是说我老吗?” “呃,”沈秋轻笑着摇头,摸了摸两撇八角胡,轻松地调侃句:“楼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两人说着话,就一起去看文老爷。 文老爷缓过药劲,正面朝江水、做悲秋状。 这样子……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会跳下江自戕。 沈秋作为主事,出面道:“草民沈秋见过……文老爷。” 这另类的称呼逗得沉思的文老爷哀切地笑了声:“不必见礼,如今我已不是我。” “老爷……”公公一直陪着他,听了这话忍不住泪流满面,试着安慰他。 沈秋与铁开诚对视眼。 沈秋接着朝文老爷道:“我已得到消息,文公子被谢三少送往广府。若是文老爷无异议,到时候你们会在广府相见。” 文老爷本来哀寂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摸把泪,握住了一旁公公的手,连连道:“好好……”顿时,主仆两人抱头痛哭,哀声响彻江面。 接下来就是沈秋与文老爷一起商议行程。 慕容秋荻按着柏兰星的野史,建议沈秋把两人送往海外。此后,这人间的话本子里都这么传。 说来沈秋的船队已经跑过三次海上贸易,已颇有些经验。 借助沈秋的商队出海,这对他们文家父子是最好的安置措施。 最主要还是慕容秋荻不想拖一班人下水和燕王作对,这样会死得很惨。 慕容秋荻目送沈秋的船队离开杭州湾,同铁开诚和简传学换下行头,再次赶往洛阳。 铁开诚听过谢三少和慕容秋荻的故事,但具体的发展进程,确实不知。 只听说她要往洛阳寻人,第一个想到就是翠云峰下、绿水湖畔的神剑山庄。 他如今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在明玉楼历练四年多,早已能独挡一方。 铁开诚一听要往洛阳,觉得义父铁中奇交待的任务更是任重道远。 他连这个女人的心都靠不近,遑论娶她这个人。 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洛阳,就听说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三少亡故的消息。 慕容秋荻的表情是这样:“……” 她刷下任务进度条99%,心中一阵不详的预感。 这最后得1%怕是耗时耗心血比前面的99%还要多。 气得血压升高的她只对明玉楼发出一道命令:“找,一定要找到谢三少。” 这一找就是三年。按明玉楼现在的势力找个名人应该是易如反掌。但对于天道要走的剧情、又暗搓搓在帮助男主入道得这种情况,明玉楼的探子屡次与这人的消息擦肩而过。 这一把棋局生生把慕容秋荻拖到二十一岁。 即使不是她本人的身体,也深刻感受到当初金兰花因为年纪大与传统观念相抗落败后发疯作死的行为,都是情有可原。 这个时代,女人的年纪真是耗不起。 江湖上对“老美人”的评价虽还是持孝大义,甚至燕王、如今的永乐帝都敕封慕容大小姐郡主的名号,都敌不过年纪大还不嫁人、还有个“私生子”的胡乱猜测。 …… ** “干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慕容晓秋已经六岁。虽没有父亲,但干娘如父如母,他一样是开心的长大。 “找你爹。”慕容秋荻面对孩子,再累的心都会散发善意的笑容,“苗姑姑找到你爹的落脚处,我们去见他。” 慕容晓秋闻言,嘟起嘴。他爬出车厢与苗仁凤坐一起。 爹什么的,真是伤脑筋啊。 慕容秋荻也不去管他,心想着真是要走一遍剧情,就自己拉进度条。若再来个五年……绝对不奉陪。 往翠云峰的路上,真是遇见一出好戏。 小树林外挂有红丝带,一瞧就是夏侯世家的人在此。 林中传出的琴声如泣如诉,似情人间的喃喃之语。 这人能把古琴弹出这般情感,造诣不凡。 “夫人,前面就是燕十三和乌鸦,靠着树,在休息呢。”苗仁凤朝马车内的人道。 慕容秋荻吩咐停车。 她走下马车,环顾四周。 按道理,这里应该就是谢三少将要出现的地方。原书剧情里,谢三少是偷偷地瞧见燕十三和诉求者在对话,诉求者还把谢家剑法里的破阵告诉了燕十三。以此,彻底定性了诉求者的品性。 此刻,慕容秋荻朝晓秋道:“晓秋,你跟我来。” 一大一小走到燕十三和乌鸦跟前。 两人很诧异地望去,尤其乌鸦一身黑衣黑巾,只一双鹰眼锁定你,让人不甚舒服。 慕容秋荻凝目在燕十三身上。 这才是百闻不如一见,不过……天下武学早已参透。慕容秋荻对燕十三也没什么想法。她只是如常见礼:“燕先生,许久不见。乌鸦先生,你好。” 燕十三诧异地笑了,仰面瞧去。 【这真是个漂亮到极致的女人,慕容大小姐。】 “咱们见过吗?若是你这样的美人,我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 乌鸦紧跟道:“确实。这般姿容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的慕容小姐,怕也难以比肩。” 慕容秋荻不由轻笑,莞尔道:“两位过誉了。这是我儿晓秋。” 慕容晓秋闻言,朝两人有礼貌地作揖:“燕叔叔,乌鸦先生好。” 靠坐在地上、本不以为意的两人顿时受宠若惊。 他们有些诧异地点头应下。 慕容秋荻含笑邀请道:“两位有意同我往林中一叙吗?” 燕十三呵了声,指了指一旁树上挂的红丝带。 乌鸦紧跟道:“世家的人在此,划下地盘,我们不想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3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4 慕容世家可是被颁布过“世家”的金字招牌,神剑山庄因谢三少的死落入颓势后,武林中已经没有世家可以强过慕容。 慕容秋荻很是自然得朝慕容晓秋示意:“你去解下来,挂上你父亲家的带子。” 慕容晓秋不解为什么挂上绿丝带,依言蹦蹦跳跳得过去解下代表夏侯家的红丝带,拿出翠绿色的丝带挂在树枝,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长结。 燕十三和乌鸦瞧这对疑似母子的奇怪做派,互相看过眼、挑了眉,各自深吸口气。 “这是神剑山庄的标志,”燕十三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神剑山庄履行当年那个不死不休的战约。 江湖传闻谢三少已死。燕十三腾出手来,自觉可以去绿水湖一战。若是谢三少真得死了,那么战约就会延续到他的孩子……而这个挂丝带的孩子……他敛起眸光,好奇问道,“敢问夫人这是?” 慕容秋荻轻轻地摇头,不敢在身上贴什么神剑山庄的标签。 但是,慕容晓秋不同,他的身上确实留着谢家的血。 “这个孩子是谢家的孩子,我只是个路人。”她朝两人摆手,示意不要当孩子的面说什么。 燕十三和乌鸦一头雾水,听慕容秋荻再次邀请进林,就起身跟在这一大一小好看的人后,进入树林。 “你们是谁?夏侯世家公子在此,没有看到外面挂的丝带吗?”小童子见一行四人走来,直接蹦出来喊道。 慕容晓秋嬉笑了声,直接跳到叫嚣的小童子跟前,抱胸昂下巴,傲气道:“现在这里归我们啦,你还不喊上你家公子快走。” 小童子气得要喊自家的主子,夏侯星已经凝望在慕容秋荻的身上移不开眼。 他缓缓地从林地上的藤编垫子起身,从缓步走近到疾步而来。 一张保养得宜的如玉俊脸上,唇齿掀合,他喃喃道:“多年不见,你还是初见时的模样,而我……”他竟开始单手捂脸哽咽,一双阴沉的眸沁出湿润,又一瞬不瞬地盯在慕容秋荻的脸面,另一手更是握紧手中的千蛇剑。 慕容秋荻朝他缓缓地展开笑容,轻声道:“你看起来不错,这位是尊夫人?” 薛可人姿仪优雅而清丽,跟在夏侯星的身后徐徐近前。 她看向一身寡淡却面容绝佳的慕容秋荻,一脸了然道:“原来你就是他口里经常挂念的容姑娘。”她咧了唇齿,勾起的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眼角眉梢含着无法忽视的怨,“呵,夏侯星,人就在你的面前,你还不赶紧追她,撵着我跑又算什么?” 慕容秋荻侧头朝慕容晓秋眨眨眼。 晓秋嘻嘻笑着,一纵身跃向薛可人,出指点在人家的肩穴,直接把人定在原处。他落地后,侧身笑道:“这位夫人,你的话特多,我把你的哑穴也点了吧。” 不及薛可人叫喊,又被晓秋一个后空翻点中哑穴。 薛可人一双美眸瞪向一直呆站不动的夏侯星,仿佛在云:“你的夫人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无动于衷?” 夏侯星渐渐地稳下情绪,匆匆地看过薛可人,又凝望向慕容秋荻。 他不无感慨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后悔,没有听你一言。” 慕容秋荻迟疑了下,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当年在扬州街道上,劝告过夏侯星远离父亲夏侯飞山、远离世家的保护,劝诫他人会变喜好会变、不要过于执着……不成想天意弄人,这少年还是长成书中般的青年模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确实很难。 “当年,我不曾劝你放弃,但你已然放弃。如今,你再放弃一次,又如何?”慕容秋荻叹息般道,“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追十里百里,一年十年都是如此。” 慕容秋荻近前一步,握住夏侯星放下的手,取出净帕给他把湿意细细地擦净。 “这双手拿得是千蛇剑。你不曾放弃得一直是这把剑。” 夏侯星一把反握住慕容秋荻的手,结果被慕容秋荻一吐内力就震开了,如绵针般刺痛。普一接触,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力比起当年更是深不可测。 夏侯星忍不住苦笑了:“你说得对。我手里握住的仅有这把剑。可是……可是……” “世家的名望像一把锁,锁住你追求心中目标的脚步,但它同样是一柄利剑,会让你追逐更高的梦想。”慕容秋荻朝他说完,走到薛可人的面前,朝她轻轻地展露了绝世容颜的笑靥。 任何女子在天下公认的第一美人前、尤其是自信的女子前,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慕容秋荻很少争对女子,但是薛可人……不一样。 薛可人从这个树林出去,按书中发展的情节,她还会躲上燕十三离开的马车,以身体换求燕十三护送一程,最后又同红旗镖局的铁中奇不清不楚。导致铁中奇被追上去的夏侯星所杀,害他晚节不保。 她朝瞳孔巨震且大张的薛可人,笑道:“谢三少是这个孩子的亲爹。他六岁轻功就小有所成,谢家剑法更是炉火纯青。” 慕容晓秋跳到义母的身边,示威般朝薛可人露出门牙,奈何缺一颗,看起来有点滑稽。 薛可人的目光在巨荡过后暗淡下去,垂落间没有言语。她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哑穴和身体都被点中。 “你走吧,待客的东西都留下,这里我还有用。”慕容秋荻朝夏侯家的人道,尤其是仍做车夫打扮的夏侯飞山。 她毫不客气的讥笑:“你害他一次不够,还害他第二次。爱之深、责之切,过犹不及的道理,你是真不懂。” 夏侯飞山至这个可怕的女人出现,就挺直了脊背。闻言,他再次佝偻下去。 他有些后悔,当初若是帮夏侯星追到这个女人,或许今日的夏侯星不会如此痛苦。 夏侯星可以放弃一次,也会放弃第二次。他这般自我安慰道。 同时,他路过薛可人,轻声道:“你这种女人,我们夏侯家要不起。”拉起仍然愣怔的夏侯星,带上小童子径直离开了树林。 薛可人见他们离去,一张僵硬的脸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复杂得难以言喻。 慕容秋荻解开薛可人的双重穴道,最后朝她道:“现在,你自由了,他们不会再追你。”与书中不同得是薛可人这次应该是真正的自由了。 然而,薛可人一双美目瞪向慕容秋荻,在吞咽几下后抑制不住翻涌的嫉妒。 她切齿般道:“你这算什么?凭什么你一出现,他就要听你。”越说越委屈,又喊道,“凭什么,你能给他生孩子?” “额,”慕容秋荻差点没跟上她跳跃的思路。 这个女人一句话里带两个男人,若非思维敏捷不一定跟得上她的情绪转变。 她弯了弯唇,轻声反击:“你的内心这么复杂吗?好好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想和谁在一起?” 突然,她的脸色一整,冷肃道,“我想你还不想死在这吧,不然……”挥掌一推,侧前方的树木应声咔嚓折倒。 如同摧枯拉朽的力量,唬得在场几人肃穆无声。 薛可人心中胆寒,跌跌撞撞地跑出树林,不再停留。 燕十三抓紧握剑的手,凝在拥有可怕内力的女人身上,慕容家才是这一代的江湖第一。若是这个女人拿上剑……他不敢想象自己对上她后会是什么结局。 乌鸦更是一声不吭,刚刚汗毛全竖的感觉实在不好。 慕容秋荻见清场完毕,这才朝燕十三细声和气道:“燕先生,请坐。” 燕十三扯嘴角,坐去夏侯星一行人留下的垫子矮几前。 慕容秋荻也在他的对面坐下,朝他道:“燕先生要去神剑山庄。” “是。”燕十三点头。 这不是什么秘密,与谢三少得一战本该早在几年前就已定下。只不过,有人说谢三少死了,但他是不信的,非得亲眼见过才信。 “你再去绿水湖,也无法和谢三少打。即使他人在,你也破不开他的剑法。”慕容秋荻笑道。 “……”燕十三向来直来直往,但这个女人这么直接,还是有点让他不太适应。他确实也没什么把握,但约定的事,必须要去做。不过,这个女人真得懂剑吗?以她的内力深厚程度,加上剑道…… 慕容秋荻没有管燕十三在想什么,闲话扯一通,也没像书里的剧情般,亲自把谢家剑法演练一遍给燕十三。 如今的她对夺命十五剑了如指掌,也不想告知燕十三第十四剑、十五剑的演化过程。但她知道,以燕十三的宿命,领悟最后两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没有谢家剑法的演示,肯定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不过,这也没什么,小世界的天道这么狗,说不定就给他补足了。 慕容秋荻全神贯注得是四周的环境。果然,当一屡不同寻常的气息出现时,直接被她锁定。 她侧目扫去,一身褴褛的男人醉醺醺地靠在树后,似睡非睡。 等了三年,终于在这个剧情点逮住了这假死消失的家伙。 “燕先生,乌鸦先生,外面的马车会送你们前往绿水湖。”慕容秋荻起身,拂身一礼,朝两人道,“车夫会送你们到绿水湖畔再回来接我们母子。” 燕十三和乌鸦一头雾水,摸不清这个可怕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人家送客,也不好赖在原地不动。 两人对视眼,直接起身离开树林。 他们果见马车停靠路边,车夫站在旁边。上车后,两人就开始议论起林中一幕。 ** 另一边,慕容秋荻堵住想要离去的褴褛男人,轻轻得如风过林般幽幽地叹息道:“你知道我找你多少年吗?” 发髻凌乱,只一根木枝固头的男人垂下头,无声无言。 “晓秋,你过来。”慕容秋荻朝扭捏的孩子道。 慕容晓秋知道这个被义母拦下的男人是谁,母亲喊他的意思也懂。 他虽不乐意,但还是慢慢腾腾地挪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向这个清隽的小男孩,依稀从他身上看到儿时自己的模样,竟失声到说不出话。 良久,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盯在依旧美丽倾世的女子脸庞,断续道:“他……他是……” “他叫晓秋,姓慕容,洪武三十一年生。”慕容秋荻无情道出来。 这个年纪比书中“小讨厌”(诉求者和谢三少的孩子)小了一岁,证明了谢三少曾经有过的怀疑。 谢三少愣怔住了。 天,似乎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又似乎是少年荒唐的无情惩罚。 确实,七星塘莲泉池边的小木楼内,他和她的那晚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孩子和慕容秋荻根本没有关系。那么,他是…… 谢三少想起了被他留在牡丹客栈的某个叫金兰花的女人。 事情如电弧串联起来。 谢三少突然知道了莲泉小楼得那晚,躺在榻上得那个女人是谁了。 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4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5 “晓秋,喊爹爹。”慕容秋荻逮住了谢三少,就不会轻易放他离去,直接朝别扭的孩子道。 慕容晓秋很听话地喊道:“爹爹。”然后又是一句,“你真得是那个扬名江湖的谢家三少爷谢三少吗?” “我……”谢三少被三年烈酒割喉的嘶哑嗓子说不出一句话。 孩子纯真的面容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心上,甚至让他忘记去追究慕容秋荻的因果和行为动机。 “在孩子的面前,你也不敢承认自己是谢三少吗?”慕容秋荻直接蹙眉,一言解开他心头的桎梏,“若是为前太子的事,我还救下建文帝,更甚至让他们父子团聚、送往海外。 时过多年,谢三少不该一直死去。同样,我能没事,你也能无恙,我保证。当今圣上是明君,开女子为将军为官的先例,以他的心胸不会陈守旧事。” 谢三少不由瞪眼,惊愕的不知言语。 如今永乐帝上位不过三年,这件事根本还不算过去。 但是,这个女人总是出人意料。 “若是你觉得手上的杀戮过重,那么就洗心革面,放下屠刀。不成佛,就好好做孩子的父亲,教导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慕容秋荻直接把晓秋轻轻地推了过去,“为人父的责任感,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吧?” 慕容秋荻朝不满瞪过来的晓秋微微一笑,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髻,又道,“他才六岁,缺失父爱六年。你不想他往后余生恨你吧!?” 谢三少直接摇头,半跪下来,拥住孩子。 他嘶声喊道:“你叫晓秋,晓秋……对不起。” “爹爹……”慕容晓秋抱住他就哭了,一点没嫌弃男人身上的邋遢和脏乱。 血溶于水,不是泛泛之说。 而且,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慕容秋荻除答应金兰花的承偌,有关他的亲生母亲一事外,其余都未隐瞒过晓秋,以及他的父亲谢三少曾做过的事。 帮助建文帝是出于江湖人的道义,有侠义之风。何况,这事慕容秋荻也做了。 因而,在慕容晓秋的心目中,谢三少是一位英雄父亲,因为害怕被当今皇上株连家族才一意孤行的隐姓埋名。 ……嗯,这下好了。有口说清楚总比糊里糊涂搞事情强。 慕容秋荻暗暗得朝天翻了白眼。 男人……呵。 【如果原著里诉求者在树林里说出孩子的身世真相,那么后面谢三少还会这样对待诉求者吗?】 慕容秋荻想起快放学的归海琉星,系统面板上最后的1%一定要在今日完成。 慕容秋荻不允许谢三少逃。 她带这对刚认的父子离开树林,去到附近的客栈落脚。 谢三少在客栈拾掇过后又是翩翩剑客一枚,只不过如今的他已收敛锋芒。 这般敛尽锐气如扫地僧般的剑客,恰好是战意昂扬的燕十三、夺命十三剑破不了的防御。 只有沉剑十年后的燕十三,才能真正想出破解谢三少剑法的技巧。 慕容秋荻避开晓秋,朝谢三少轻声道:“晓秋他姓什么无所谓,但他的生命长河里,若有父亲在旁教导会更加完美。金兰花如今的生活很好,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她现在有爱她的夫君和孩子,若你寻去,毁了人家的家庭就不美了。” 谢三少被噎到无言以对,垂首间轻轻的颔首。 这个女人……她根本看不上自己啊。 “……”慕容秋荻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等刷新最后的1%。 “宿主,你把守宫砂给他看下吧。”相柳无奈道,“古代教条下成长起来的男人和女人,以你现代人的思想很难产生共情,试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 归海遥瞪眼,咬牙狠厉道:“这什么破主意!?难道诉求者还想和他在一起?”奇葩的操作,一点守宫砂就可以自我欺骗? 呵! “或许吧。”相柳猜测道,“或许,纠结得不是谢三少而是诉求者。不然这1%一直不动,你也没多少时间可以逗留在小世界。” “铁开诚他不香吗?”归海遥气急败坏,不理解诉求者的意愿,同时她也深刻得把自身从慕容秋荻的角色上剥离,“他守在明玉楼四年,洁身自好、兢兢业业,还有质朴向上等品质,简直是草根人士冲击上层社会的精英,这都打不动诉求者的心?” “宿主,铁开诚想打动得是你的心,又不是诉求者本尊。你毕竟是归海遥,思想教育与诉求者不同。”相柳机械道,“你要分清你和诉求者间的区别。 诉求者本尊才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她和男主在一起是天经地义,天道设定得一环。在书中或者电视剧里,铁开诚和诉求者根本就没有情感纠葛! 如今,男女主在正确的时间以合理且成熟的方式见面汇合,这就彻底渡过了她生命中的重要的糟糕节点。一个偶然的相遇,看似美好,有时候却可以改变甚至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归海遥听出相柳语音中的急切和劝导,一时间无语至极。 这个世界的天道一直不怎么友好,若不是顾念最后给的功德值奖赏,归海遥一定会罢工。 尊重诉求者的意愿吧!我是归海遥。 慕容秋荻一把拉住谢三少,与他一起举起手臂,衣袖垂落时,露出手臂内侧的守宫砂。 若要她用言语坦明当时莲泉的真相,那就太尴尬了。 事实还真被相柳料中,慕容秋荻看见谢三少睁大的眼睛。瞬间她是拉起讥讽的唇角,那一定是看清楚的表情。 与此同时,她的耳朵边……归海遥听到一声叮响。 相柳机械声道:“任务进度100%。 宿主归海遥完成继任者任务,继承前代李白,成为DX星系守护者。DX004完成接替DX003的继任者任务。 现在开始倒计时,宿主必须在十五分钟内离开诉求者的身体。” “等等……”慕容秋荻大叫一声,甩开神色复杂的谢三少,直接用至强的轻功闪出客栈。 谢三少愣愣的看她如风般消失在原地,这速度……江湖中能跟上她的人,不出三个手指,便是自己的轻功都追不上。 慕容晓秋窜出来拉住谢三少,轻声笑道:“爹爹,娘亲好忙的,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别去打扰她。” 谢三少顿住了欲追的脚步,拥住孩子,张了几次口才讪笑道:“她把你教得很好,她是个好母亲。” “嗯嗯,娘亲说了,外公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住在明月宫,外婆会偷偷来看我,每次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每个月会给我做新衣服。”慕容晓秋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为拖住谢三少不去追慕容秋荻。 他是很懂看眼色的孩子,继续道:“娘亲还教过我谢家剑法,告诉我你剑法里的破绽,以及要怎么破开。” 谢三少闻言惊愕的张大嘴,良久还听慕容晓秋在说。 慕容晓秋:“我也会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和十四剑。娘亲还说夺命剑法有第十五剑,不过那是‘有生之年’的剑法,悟出来很难。” 谢三少不由好笑,磁声释怀道:“教你这些得如果是她,我一点都不奇怪。 你爷爷曾说过,她的武学造诣在爹爹之上。爹爹还是听你爷爷的话去七星塘见她。 她真得很好,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 慕容晓秋嘻嘻笑道:“爹爹不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最厉害的男子啊。”【啊……娘亲说了,若是娘亲没和爹爹在一起,那是爹爹错过了美好。而娘亲依然是慕容晓秋的娘亲。】 谢三少不由苦笑:我是……最好的男子吗?我不是。在她的面前,我甚至自惭形秽,觉得难以拥有她。 十分钟内,归海遥跑到最近的利源钱庄,取走三根金条,存入相柳刚打开的系统背包。 在任务结束的十五分钟内,才可以获得携带奖励金离开的机会。 另外,她把早已写好的书信,摆脱利源钱庄的管事,送交出去。 这是她对铁开诚和沈秋的安排。 后续诉求者归来,无论她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不该牵涉到铁开诚和沈秋如今的利益。 最后的五分钟,慕容秋荻/归海遥站在古色古香的街道,回忆起相处过的人。 沈秋已独掌一方,南方最大的海商非他莫属,还是助力当地府衙共同抵扣扶桑海寇的英雄侠士。 铁开诚很快就会回红旗镖局,接管铁中奇偌大的镖局产业。日后,明玉楼的产业会由娃娃接手,做下任楼主,小桃红会在宫中成为她的助力。 金兰花嫁给铁虎做正头娘子,有了孩子,又掌握幸福赌坊。一如她的期望,日日有人伺候,顿顿有山珍海味。 夏侯星,今日也算是同他做个了断。希望这次过后,他不会再毁在追妻的路上。只是夏侯飞山的独断专行,依旧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大石,不搬开不成活。 慕容晓秋避免书中“小讨厌”的故事。他会成为一个有娘爱、有爹教导的好孩子,避免了谢三少那不羁肆意的浪子人生。世家的孩子自然有世家的实力供他上位,不必再为出人头地,去做违背心意的事。 雀儿和苗仁凤是明月宫的主力,日子过的平静美满。 娃娃在他们的保护下会有个和美的人生,掌管偌大的明玉楼产业。即使以后她真得嫁给比她小的慕容晓秋,神剑山庄看在明月宫的面子,都不敢有质疑的言论。娃娃的娘家势力足够庞大。 …… “相柳,离开吧。” 慕容秋荻合上眼,归海遥的意识直接被系统携裹离开此方已经独立运转的小世界。当慕容秋荻再次睁开时,已是目光温柔的诉求者本尊。 当慕容秋荻再次出现在谢三少前,目光中的爱恋如潮水般涌向那个幼时听他故事长大的男人。 谢三少一眼就知道,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有谢晓峰三个字,而他的心中唯一爱得就是这个女人。 这一次,他会用十里红妆迎娶,让他做真正的新娘,做孩子真正的母亲。 慕容秋荻本尊回归后,没有动明玉楼的人事,依然住在明月宫。 自从与谢三少在客栈一别,她回归明月宫,渡过冷静期后,虽然不记得书中和电视剧里的前程往事,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说: “幸福要自己去争取,用对的方式去把握。” 或许,这一次慕容秋荻的选择已不同,结局也会不同。 不会是电视剧里江湖人士讨伐的天尊,不会为情而亡。亦或者是书中前途未卜,最后可能被儿子讨伐的悲苦命运。 她没有违背历史的方向,可以继续做被帝王称赞的世家郡主,被女学歌颂的创始人,拥有庞大的地下势力,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去享受人生,而不会遭人惦记声讨。 最后,有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男人痴痴的守望在一旁。 至于结局,慕容秋荻也许会心血来潮和他在一起享受女人该有的欢愉,或独善其身,坐守岁月的宁静美好。 十里红妆铺满塘,不及一宫明月自逍遥。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武侠文里的女主35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现实8 归海遥回到现实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沙发站起来,看向挂在墙头的月球时钟。 “我的娘,这……这是还有十分钟到校车接送站点吗?” “是的,宿主。”相柳轻声笑说。 “哦……”归海遥呆了呆,想着出门接人,眼睛在环顾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半响才反应过来“迟疑是为了拿钥匙”。 她寻到玄观的青竹架台,取到枝丫上的钥匙,就奔出门。 在电梯口,归海遥好奇得在原地跳了几下:感觉身体挺沉的,多少有点不太习惯。不过,因为是原装货,适应的感觉很迅速。 归海遥想完,听到耳边传来笑声,直接问:“相柳,我好像听到你的笑声。” “宿主,我确实在笑。”相柳机械声回复,“借用你与本位面柏兰星的天道接轨,系统模拟人类的情绪数据更加完善,意味着我的感官会越累越接近人类,越发适应和配合宿主的行动。” “额……你现在这么机械的说笑话,我有点适应了。”归海遥出了电梯,奔出小区,快速来到校车的接送站点,等小黄车到来。 校车的站点处已经有不少家长在等,还有家长陆续到来。 归海遥听着妈妈、爷奶们的交流,立在不远处的站牌下,有种与世隔绝后突然出现在人世的不适应感。 她试着同相柳没话找话的交流:“哎,我拿的三根金条还在吗?”刚说完,她的前方出现叮叮响的小黄车,正好停在前面的红灯前。 对此,归海遥的脑海里晃悠出归海琉星的乖巧小模样,缓缓地笑了。 “在仓库。我搜索过现在的金价,三根金条750g,今日金价450币/g。”相柳衔接现实的数据,直接回复。 归海遥的耳朵里听到家长们的谈话,在心中默算:“那我一个下午赚了33W7500币,不错不错……” 宿主这么直白的赚钱心思应该是好事。相柳的眼中闪过几列数据。 “可惜,现实奖励直只许拿750g黄金,”归海遥想起小世界里慕容山庄库房里的东西,真是口水一地……但是,《系统守则》规定现实的任务奖励由面板实时更新……说起来这已经很不错了,比起上班赚得多,光是社保……要是能一次性缴纳都可以直接缴清。 她又问句:“那个……什么游枕头,可以穿梭时空的玩意呢?” 相柳为给她直观说明,直接祭出系统面板: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贸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明玉神功(满级。注:只可关联武侠世界,借用心法重修,熟练度5%); 任务数量:1/1(完成进度100%) 当前任务进度:0 积分:30分 功德值:10点 小世界现实物品奖励:750g黄金(可用于当前位面兑换生活币);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三次;注,不可用于当前位面); 归海遥在人群后细扫面板时,听到小黄车停稳的叮铃声。 她抬脸望去,校车上的孩子们陆续排队下车,被围在外面的家长们一一招呼走。 她在心里对相柳说:“这次时空所的任务奖励是积分30,功德值10点吗?”至于梦游仙枕,沈秋送文帝父子上海外大船后,就被快马送到明月宫来。 那时候,相柳说这是天道从别的界面巴拉过来的奖励。 至于奖励什么,大概是文帝父子的存在可以延续小世界时空的生机,扩大小世界的版图所用。 对于天道,万事万物都是道具般的存在,文帝父子是天道的工具人。 “是的。积分是时空所根据任务完成的情况发下的工资,功德值是小世界天道对宿主做出的贡献奖励,可以直接作用神魂,提高宿主的灵魂质值。”相柳机械声道,“至于诉求者的灵魂奖励属于量值,提高宿主的灵魂上限,将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归海遥不想听到死后充值这种话。 她直接朝最后一个下车的琉星喊:“小琉星,这边。” 【糟糕,早晨分别时,好像说过应聘成功,以后都送她上下班……这会成功是成功,就是工作地点不是学校附近了。】 琉星一眼看到归海遥,直接穿过别的孩子,飞扑入归海遥的胸前,高声喊:“妈妈。” “琉星……” 久别重逢的感觉让归海遥对琉星过往的隔阂变得很淡。 在小世界近二十一年的人生,她甚至在小桃红、娃娃、晓秋等孩子的身上,想象归海琉星的模样。 若没有归海琉星,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归海遥将变成孤独一人。 哪一天她消失后,柏兰星上都无人再记得有归海遥这么一个存在。 归海遥认知到这些,轻轻地抱着琉星,在她的脸上额头吧唧几口,摸把她柔软的毛发。 路人瞧见这对“母女”这么亲密,眼神各异。 琉星也觉得妈妈有些热情过头,挣扎出她的怀抱,认真说:“妈妈,我长大啦,不需要妈妈抱,这么多的小朋友都看着我们呢。” “额……确实,你八岁了,是个小大人啦,我确实不该这样……呵呵。”归海遥偷笑下,在内心吐槽这具归海遥的身体真得好沉,像是从高速路上下匝道、从万里高空回到地面……不踏实还发虚。 她无视路人爸妈爷奶等人的目光,拉上琉星直接回家。 两人到家后,归海遥就开始做晚饭。 嗯……出门前忘记先煮饭……晚上吃面和蒸冻肉包吧。 虽说归海遥学过中级厨师,曾经在暑假时做过钟点厨,专门帮那些家里无人照顾的老人和孩子做午饭……但实际上,她很少做大餐吃,特别是母亲过世后,基本是简单的面食类度日。 所以,各式口味的面条是她最拿手的食物。 琉星洗过手后在看小人书。 待归海遥做好丝瓜青笋面加荷包蛋,再有一人两个小肉包……掐着饭点,一家二口对坐吃饭。 琉星没有挑食,很少对归海遥做的饭点评……一个多月来,她都会认真吃完每一餐饭,再帮忙洗碗。 同归海遥一起收拾干净后,琉星才会开始做功课。 晚间,归海遥看向已经睡熟的琉星,给她掖好被角,定好空调的时间,才退出她的小卧室。她静静地靠在门背上,走回客厅。她把小茶几挪到沙发旁边,空出一片地,脑中回忆慕容秋荻所会的慕容剑法。她深吸口气,旋手起势,以双指代剑,直刺而出……在光下,她看着缓慢的手指和感受身体的笨拙……一下子无语得倒在沙发上。 “果然是不被允许吗?”归海遥喃喃。 相柳带点笑意说:“宿主这具身体已经过了最佳的武学年纪。不如从最基础的开始,比方现实世界的形体锻炼。” 归海遥眼前一亮。不过以她如今卡上的余额,过日子都…… “啊……明天我就去兑现,然后报一个班。” 说完,她就安心地会卧室睡觉。 翌日清晨,归海遥紧赶慢赶打完早饭战,匆忙地送琉星到校车站点。 在站点上,她又安慰琉星几句。 那个……亲送到校的约定没法实现,被琉星给拎出来说了。 归海遥也没办法,虽然被时空所录取,但不需要去学校附近上班,就不存在送琉星上学这个约定。她目送孩子随小朋友们上校车,扯微笑向她挥手道别。 送走后,归海遥回到小家,面对一室清冷,长长地深吸口气。 她先是花点时间搞好卫生,再看了眼系统面板。 系统商城要100积分开启,或者10点功德值。 相柳不建议拿功德值开启商城。 现在的积分不多,开启商城除过过眼瘾外并无它用。本位面有自动保护宿主的功能,没有生命危险,不需要上商城买道具。 相柳把宿主惦念得三根金条取出来,梦游仙枕却不能现取,不属于本位面认可得物品。 归海遥得到金条……说实话,家里里保险柜都没有,两套房子的房产证和卡类、证书全在床头柜的抽屉……她挠了挠头,先联系老同学张嘉。 张嘉在金店做店长,可以帮忙兑现,并且她是个很有分寸、嘴又紧的朋友。 联系上后,归海遥就驱车去城中心,在商城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直奔张嘉在的金店。 她见到张嘉,笑着拥抱下,扯出明丽爽朗的笑容说:“麻烦你帮忙了。” “这算什么,给你说了,我也有提成。”张嘉也是个爽快人,接过归海遥拿出的绒布袋掂量了下,惊讶说:“这……有半斤吧?两百五十克。” 归海遥朝她举起大拇指,不愧是专业人士。 张嘉轻笑着扫过她,捏了绒布袋,贴近说:“这种东西拿出来干什么,存家里的保险柜不香?” “这不是我最近没工作,领养个孩子又刚上一年级,我要陪作业什么……你知道我那情况。这……老家当了……呵呵。”归海遥抿唇微笑,又担心张嘉纠结老家当这个话题,把归海琉星的来历跟她说明,彻底岔开张嘉的思绪。 张嘉诧异说:“你真不婚了?领养那个……孩子,你脑子被门挤了?” 她忍不住就戳归海遥的脑门,气呼呼说,“死脑筋啊。那笔钱到你账上怎么不晓得用?靠你一个人能养大孩子?你啊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心就这么善呢。” 她口上念叨着,再三确认归海遥要换现金,手上麻利地交给技师鉴定走程序。 有熟人好办事,不过半个小时后,归海遥的卡上就多出11万多的币。 一条小黄鱼不算多,但可以让归海遥和琉星的生活不至于太过拮据。 暂时,归海遥也不是那么急用钱,只因是第一次得到这种外财,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想兑现着试试看。 归海遥又听相柳的建议,在金店里买下一对金耳饰、一只戒指和一只实心的镯子,以及一些金珠颗粒,共花去三万。 按相柳的意思,以后穿越进穷困的小世界,或许能用上。 张嘉对她的这种行为,简直是无语至极,完全看不懂归海遥的做法。 这是真缺钱,还是假缺? 等归海遥心满意足地离开金店,身后的柜台小姐对店长张嘉说:“店长,你这同学可真舍得啊,拿金条换钱再买金器?不知道得还以为洗钱呢。” 张嘉直接白她眼:“人家家里有钱,祖上有矿。话说,你这月业绩做到吗?” 客服小姐姐得个没趣,悄咪咪走开。 事后,归海遥接到张嘉的微信,知道了旁人对这事的猜测。她反省了下,晓得是心态不对。 谢过张嘉的周旋后,归海遥给她发个520的微信红包。 张嘉收到后,直接回句:“你嫌钱多呢,留着好好养她吧。” 紧接着,她又把钱转账回给归海遥。 回到家,归海遥躺在床上,慵懒地说:“相柳,我真得很平凡。” “我知道。”相柳机械说。 “我脑子也不是很灵光。”归海遥思索说。 “知道。”相柳机械说。 “我情商不高,做事打直拳。”归海遥继续反省。 “我知道,上一次任务里宿主都表现出来。”相柳终于不是三个字的回复。 “你还选我做宿主吗?说实话,虽然在小时空里耗时很长,现实里却很短,而且收获还不错。这份工作算是一份高薪,完全符合我当初寻找工作时定下的目标。”归海遥总结下工作内容的优缺点。 “改不了,不能改。”相柳机械说。 “相柳,这句话,你可以带上人类的情感来说吗?”归海遥需要更多的肯定来支持她。 “改不了,不能改。”相柳莫的感情说。 “……”突然不想说话的归海遥。 “检索到下一个任务。宿主,做任务吗?”相柳颇有兴趣地提议。 “做。”【不做没事干。】归海遥默默想道,【再来几根小黄鱼,就可以尝试换房子了。】 场景转换,归海身在雾蒙蒙的时鉴所空间,面前是小宫装的女孩相柳。 相柳机械道:“现在进行传送。” “咿,”归海遥的眼前一黑,一阵失重感袭来,嚷道,“相柳,不是先传输剧情吗?” “宿主,第一次才有这种福利,后面都是进入剧情后再传送。 切记,中途被打断剧情传输的话,你可能会接收不到剧情。”相柳的声音消失在时空流波里。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现实8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1 归海遥一进入身体就发现这具身体很弱,弱到肚子咕噜噜大唱空城计,四肢手脚虚软无力,伸出来时还带点肌肉颤抖。 这原主是饿几天吗? 这让她想起很不好的回忆。 当年陈通闹离婚,归海遥人小不懂事,自以为凭自己的存在可以帮助母亲挽回已离去的人心,就悄无声息地跑出去,为此还饿了两天。 不仅吃了苦,害得妈妈担心上火,结局也依然没有改变。 呵,自此后,她再做傻事前,都会回顾此番无用经历。 那一次的饿肚子经历,给归海遥留下终身难忘的经验。 【嗯!妈妈说了要开心。】 归海遥自我催眠般默念几遍,注意力转移到现实。 天下间饿肚子的感觉大抵没有两样。 她睁开眼,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环境清幽,有花有树,透过枝丫瞧见远方的小别墅屋顶……现代社会,不错。 深吸口气缓过劲后,归海遥动了动,不像被人劫持或者处于危险的状态。天上偶有鸟儿飞过,该是家里的花园墙角之类,非常安全的环境。 “相柳,先传剧情。” “宿主,请接收。”相柳一顿操作猛如虎。 归海遥就感觉脑袋里过电般一阵激爽,怕不是按了某个奇怪的开关键。 这是一本古早类型的小说形成的小世界,名为《三好女主上位记》。 ** 男主楚维岚,女主骆冰亦,同诉求者女配容秋荻,三人间存在一丝半点的亲戚关系。 诉求者容秋荻,十七岁,高三下学期在读女生,再两个星期马上面临考大学。 开局就读书高考!? 这方小世界的男主楚维岚是诉求者的表哥,女主骆冰亦则是诉求者同父异母的……姐姐。 该小说讲述:好学生女主骆冰亦游走在楚家表哥和诉求者容家的外围故事。 最后的结局,骆冰亦志得意满地拥有两家的财富,登上人生巅峰。 故事的起因,诉求者的母亲名叫楚天心,地方名门之后。 在大学期间,楚天心爱上高一届、一表人才的学长容生。 容生家境殷实,父母都是做生意,略有薄产。 楚天心认识容生时,容生是有女朋友。 但是,表面上柔弱不可自理的楚天心使了一些非常手段,令容生和女友张可佳产生矛盾,导致两人分手。 后来……楚天心上位成功。 这当中不乏容生的父母,诉求者爷爷奶奶的助力. 因为楚天心的娘家,楚家在F城拥有庞大的人脉。若容生家能搭上楚家得这艘船。 那么,容家的生意可以依靠楚家的人脉做得更大。 这是一桩互利互惠、又男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婚姻。 事实上,容生为权势财富同意这桩婚姻,楚天心这方也算是志得意满。 事实也证明容家的选择正确,如今的容家已经是F市数一数二的大型集团公司。 故事的起因就在于这老一辈的二女争一男。 第一局,楚天心使计上位成功,胜。 婚后,楚天心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在生完诉求者后更是急转直下。 按理有容家的财富做后盾,楚天心的身体能撑到诉求者十八岁成年。 可是,张可佳寻上门,还刺激楚天心。 这让楚天心的身体更差不说,还与容生大闹一年。 楚天心没满两年就香消玉殒,留下十七岁的诉求者。 第二局,楚天心可以说是被张可佳和容生间接气死,外加身体病痛、郁郁而亡。 她败得简直一塌糊涂。 高二这年,楚天心过世不到半年,容生就把张可佳还有个小女孩容可儿带回家。 容生对诉求者非常冷静地说:“以后张可佳就是你的妈妈,在家里照顾你的起居,另外,这是你的妹妹容可儿。” 诉求者正值青春期,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母亲的去世已经是大痛,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 她气冲上头,对容生大吼大叫:“你可以娶任何人,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她气死了我的妈妈。还有她……容可儿,姓容?十多年前就你背着妈妈同她生孩子了?” 容生只淡定地回:“你的妈妈先拆散我们在先。你是可儿的姐姐。开学后,她就会调去你在的学校,从小学部直接升初中部。 以后,在学校里,你要照顾好妹妹。” 诉求者的世界简直天塌地陷。 更糟糕得是她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容生和张可佳还有个大女儿骆冰亦,大诉求者两岁的女主,还是诉求者的同班同学。 诉求者的世界自母亲抑郁后变得灰暗。此刻,天算是彻底坍塌。 她在冲动之下,离开这个糟心的家,径直跑回楚家。 同楚外公说了情况:容生带着气死妈妈的女人还有个十二岁的女儿嫁进容家。 但是,楚外公只是让外孙女住在楚家,开学后继续上学,别得什么都没说。 对容生,楚外公真得无话可说,全程沉默以对,或许女儿楚天心的离世,对于他来说再追究任何事都没有结果和用处。 小说剧情的关键点就在这里:楚家正是诉求者的表哥、此书男主楚维岚的家。 诉求者住进楚家,受到楚家人的关爱,渐渐地恢复到原来还算得上活泼的性情。 尤其,表哥楚维岚对她格外的照拂,照亮诉求者灰暗空洞的内心。 书中角色团们都在明光集团创办的圣阳学校就读。 学校集幼小一体,初高一体,大学独立为一部的综合性大型学校。 楚维岚如今读大四,已经开始私下创业,办起工作室。 平日出入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样,加上年轻和煦温文,获得不少在校女生的称赞。 他在一次给容秋荻送东西时,认识了她班上的女同学——骆冰亦,从而有了更深的交集。 书中的女主骆冰亦,诉求者同父异母、早就养在外面、还大了二岁。 诉求者起先见表哥和同学骆冰亦好上,仅仅睁只眼闭只眼。因为这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和骆冰亦有什么关系。 女主骆冰亦与人为善,不仅外表漂亮,性格温柔,成绩也非常不错,一直是学校的三好学生。班上的男生大都喜欢她,甚至有时候为她出头去教训不对付的女生。 骆冰亦和楚维岚在一起,诉求者没有太大的反感,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而隐隐地亲近骆冰亦。 可是,高三下学期开学后一个多月,诉求者看到骆冰亦和容可儿在一起。 两人更以姐妹相称。 当时,诉求者就觉得受到背叛,气得冲上去质问骆冰亦。 容可儿如护鸡仔般挡在骆冰亦的面前,恶狠狠地朝容秋荻说:“冰亦是我的姐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她还使劲地拽住骆冰亦的手,一副容秋荻是坏人的模样。 原来,骆冰亦和容可儿是同母异父?! 诉求者先入为主得把骆冰亦按在张可佳和她前夫的头上。不管骆冰亦的父亲是谁,张可佳始终是诉求者心头得一根尖刺。 诉求者又怎么可能让张可佳的女儿骆冰亦和楚维岚搅合在一起? 当日,诉求者就把一切告诉楚维岚,甚至言辞恳切又愤恨地说出“当年张可佳对楚天心做过的事”。 她原以为楚维岚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但是,楚天心对于楚维岚来说,早已是逝去的姑姑罢了,更有男主和女主人艰不拆的设定。 楚维岚面上温文,语气柔和带着为难,却又很直白地说:“秋荻,上一辈的恩怨和冰亦无关。何况,她也是受害者。父母离异,她是跟着父亲那一方,因为这事迟了两年上学,她很可怜。” 潜在意思就是骆冰亦和那个女人张可佳无关!!! 诉求者气得原地爆炸,对于关乎张可佳得一切,她都是一点就炸,甚至为此换上燥怒症。 容可儿和骆冰亦是亲姐妹,根本不可能分开。骆冰亦就是张可佳的孩子,张可佳间接、甚至直接害死楚天心。 这样的骆冰亦怎么可能和张可佳没有关系,又怎么可以扯上楚维岚,自家的表哥!? 诉求者的脑子一轴。 大路走不通,就走小路。 她决不允许跟张可佳有关的人踏进母亲原来的家、外公家。 骆冰亦跟容可儿是同母异父更不行! 此时,诉求者都不知道骆冰亦和容可儿其实都是容生的孩子。 容生娶了楚天心后,一直跟张可佳保持关系。 甚至,张可佳为了气容生,还推迟骆冰亦上学的年纪威胁他。 诉求者仅留有得一丝理智,先是把楚维岚和骆冰亦的事情告诉外公,试图拆散表哥和骆冰亦。 楚外公确实和表哥楚维岚谈过话。但是,楚维岚还是跟骆冰亦藕断丝连,一直不清不楚直到高三毕业前夕。 楚维岚还把骆冰亦带回家,同外公见面,说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骆冰亦是个好女孩。 诉求者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背叛她。 最后连外公都默默地支持表哥和骆冰亦,唯一的要求就是得等冰亦大学毕业后才能结婚。 于是,诉求者尝试自力更生。 诉求者通过同学齐明卉的介绍,买通小流氓给骆冰亦下药,又把她和班上不讨喜的何鹿祐关在一起,打算败坏骆冰亦的名声,顺道让表哥楚维岚看清楚骆冰亦的为人。 呵呵……这件事只让男主楚维岚看清诉求者的为人。 以至于往后,楚维岚对诉求者的事再也不管不问,甚至一状告到楚外公那,连诉求者唯一的亲外公都对她感到失望。 何鹿祐,此世界的男二号,算是个反派。 他被骗进教室后,见到神志不清的骆冰亦。不仅没想着救骆冰亦,还从教室的窗户爬到窗外,沿下水道逃了。 这是个狼人。 因为这件事,何鹿祐恨上诉求者。以至于往后诉求者有惨不忍睹的短暂一生,全是何鹿祐干的好事。 诉求者在大学毕业临近时,被睚眦必报的何鹿祐关进小黑屋。 因为她太过害怕,学何鹿祐当年的样儿爬窗逃生,不幸摔下楼死去。 诉求者的愿望:改变当初给骆冰亦下药的节点,不要得罪何鹿祐! 这个简单! 容秋荻甩了甩脑袋,现在的时间节点已经过了楚维岚给诉求者送东西的时间。 男女主已经人艰不拆的相遇并且相爱。 甚至今天诉求者会跑到花园,正是因为骆冰亦要来楚家做客,获得楚外公的好感和约定。 接下来是诉求者被这场景气到,直接买凶给骆冰亦下药的情节。 诉求者的时间节点只倒退一周。 但是,这个任务真得超级简单,只要不给女主骆冰亦下药就行。 不下药,就可以蝴蝶掉何鹿祐的情节,进而不会被何鹿祐在日后关起来、导致试图逃生、却爬窗而死。 “相柳,这个任务好简单,我喜欢。”容秋荻暗暗地说。 她扶着身后的墙站起来,压实肚子的难受感觉。 这感觉是真不好。太饿,眼花。身体又是低血糖,眼前总是发昏发黑……这时候要是有颗糖就好。 刚这么想,容秋荻的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一只骨节匀称的手上正躺一颗大奶糖。 楚维岚瞧着可怜兮兮的表妹,无奈说:“傻丫头,跑出来做什么。冰亦已经走了,回去吧。” 容秋荻的眼睛一热,差点控制不住落下眼泪。 她使劲地压了压……这是诉求者留存的情绪。 控制成年人的身体果然比婴儿要难得多,新体验。 她一把拿过大奶糖,拨开糖衣,含进嘴。 自从父母离异后,母亲过世,归海遥就不会再任性,也没有地方能去任性。 她尝到淡淡的奶香和甜味,再看向楚维岚。 男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愧为小世界的男主。 五官立体突出,眼眸深邃有星光,合身得体的宽松运动套装,端得是言情小说里温柔男主休闲版。若是他知道骆冰亦其实是容生和张可佳的女儿,还会对女主一往情深吗? 女主也不是个善茬啊。 站在归海遥的角度俯视整件事:骆冰亦还是个隐瞒高手。 压下这个突破口,容秋荻学着诉求者的叫法,气弱又委屈地喊:“我没事了,表哥。” “回家吧,别让你外公担心。”楚维岚松了口气,转身就往回走。 以前还觉得这个妹妹可怜乖巧又懂事,挺遭人疼。 如今她对上胡冰亦,胡搅蛮缠……简直是相形见绌。 这个表妹真得是……不够聪明啊。 诉求者自昨夜听说骆冰亦要来做客就没有吃晚饭。 今早也一直在家等,真见到骆冰亦来,气得连午饭都没吃。 算下来已经三餐没好好吃过了,难怪饿成这样。 容秋荻还有疑问,在心内问:“相柳,怎么回事啊?这不是我们柏兰星的小世界啊?我也从来没在柏兰星看过这个电视剧或者小说。” 相柳回复:“宿主,柏兰星依附在大位面蓝星星系的时空层,柏兰星本身也有许多小世界镶边环绕。 宿主以为宇宙有多少空间层面?”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多少生命星球还能来句“目前只一个柏兰星啊”。 “不止一个层面吗?”容秋荻扯唇角,无奈说。 “当然,宇宙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有当前层面拥有宇宙和生命。 宿主学过相对论,在宏观层面,柏兰星所在的寰宇在不断扩大,那宿主以为这方寰宇外的宇宙,又在发生什么变化?”相柳反问。 容秋荻呆了呆。 此前相柳播放过柏兰星的诞生、成长、其上生命的灭绝再生……现在已经延伸向宇宙外的宇宙吗? 月有阴晴圆缺,太阳有东升西落,硬币有正反两面……宇宙也有内壁和外壁…… 柏兰星所在的宇宙在不断扩大,说明它的阴面宇宙在不断缩小,大和小本身就是对立和统一…… “恭喜宿主,理解到空间规则,掌握时空法则是我们进阶的基础。 时鉴所目前接到的任务以柏兰星位面为基版,依附蓝星DX星系大位面,所以小世界在互相侵蚀融扩。 如同梦游仙枕的由来,正是宿主第一个任务世界的天道因为宿主的帮助达到规则圆满,吞噬其它小世界,获得奖励。”相柳直接以数据说话。 “……不,我是理科渣。总之,这个小世界也在我们柏兰星球的位面,而我们依附在蓝星所在的DX星系大位面。”容秋荻摸着肚子,含着糖,望向前面只剩背影的楚维岚,慢慢地自顾向别墅走去。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1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 02 “是的。这个世界的文化进程和柏兰星差不多。宿主只要避开诉求者接下来陷害女主骆冰亦一关,不要得罪反派何鹿祐,就能圆满完成任务。”相柳说,“同时,因为任务简单,可以预测奖励不会丰富。宿主要有心理准备。” “听起来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去。”容秋荻暗暗松口气,“确实,工作时间短、收益短,这也是个看时长、难度的工作。这么简单的避祸任务,收益确实不会太大。” 她走两步微微一顿,诧异问:“等等……相柳,为什么这个原主也叫秋荻?上一个角色是叫慕容秋荻,中间有什么关联吗?” 相柳发出人性化的笑声,回复说:“宿主很细心。 宿主原名归海遥,不宜带入角色。 以后跨出时鉴所进入空鉴所时,因为本名会暴露太多信息。 用第一个角色的名字指代往后所有需要改变节点的诉求者名字,可以很好的隐藏宿主,为将来进入时空所,成为正式员工做准备。” “哦,相当于取个化名。 不知道李白和贵妃怎么样,在空鉴所有没有适应?”容秋荻抬起微颤的手,拍了拍脸颊给这具身体提点精神。 她朝家门口停下来的楚维岚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近前后跟在一言不发的楚维岚后面进入别墅豪宅。 有钱人的生活,低调奢华。 【什么时候我能和琉星换120平的大房子?加油,归海遥。】 入玄观后,归海遥就被这家的装潢震慑。 她那小屋都是花了点心思尽量往奶油现代风靠,这家里完全是书香古董风。 相柳受不了宿主这么随性的态度,提醒说:“宿主,正经点看前面。” 话擦过耳边,容秋荻依然环顾四周,清雅书香的环境,转角装摆着花色形制各异的古董,透出低调古奢的气息。 难怪容家会想要同楚家联姻,论眼下的装修气度,楚家的底蕴在这摆着呢,多人脉也不奇怪。 “相柳啊,你不懂,这能刺激我多多赚金条。” 楚外公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孔上有一双智慧的眼睛,一身中式纯棉直坠白布褂,复古休闲。 他正担忧地望向玄关处。 楚维岚走开后,露出身后的容秋荻。 直面楚外公,容秋荻的喉口不自觉地滚了滚。 她扯起唇角,垂头时低低地喊了声:“……外公。”顺应身体的情感反应,做出瘪嘴委屈的伤心表情。 “秋荻啊,你饿坏了吧。先去吃饭啊。”楚外公很关心外孙女,招手喊她过去。 此前他不出去找人,那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出于礼数不方便。 现在人跟着孙子回来,他就放心多了。 “呜呜……外公……”容秋荻顺应身体那股酸爽劲的冲力,三步并两步奔过去,一把抱住楚外公的胳膊嘤嘤哭了。 楚维岚看不得老少这个状态,抿了唇想说什么……又觉得这事和女朋友有关……他干脆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我工作室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回来,还有……冰亦和过去的事真得没有关系。” 楚外公懒得理他,轻拍容秋荻的后背安抚,轻声说:“好了,别哭。再哭就成小花猫,快去吃饭吧。小张还给你热着呢。” 容秋荻的脸有瞬间得不自然。 诉求者的感情因为楚维岚离去的话汹涌而激烈。她本人又想表达谢意,却被诉求者的本体激素控制。 随容秋荻光明正大的深呼吸,渐渐得被她本意压下去。 体内的两种情绪在较劲,怪难受。 她稳占上峰后,压下诉求者的心情,抹掉眼泪:“……呜……我知道了,外公,我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亏了自己的肚子,反倒便宜外人。呜……” 这话带一点受苦后的反省,也看出了外甥女确实在努力的状态……惹得楚外公对她又是怜惜又是好气。 他轻声慈爱说:“知苦而后甜,一切会好起来。你先去吃饭。” 楚外公目送外甥女去餐厅,也不跟去,在客厅里坐着,想着今日的事。 容秋荻坐在桌前,看向眉眼柔和的张嫂端出三菜一汤,心里竟觉得温暖。 可见,张姨对诉求者来说是很好的人。 她起身接过送来的饭碗,哑嗓子乖巧说:“谢谢张姨。” “小小姐慢点吃,你昨夜也没吃,今早和中午又错过……哎,快吃吧,饿坏了自家人心疼。”张嫂是楚家的帮佣,自年轻时就来楚家干活,与楚天心是朋友般的关系。 她欣慰地看容秋荻用饭,轻轻地出了口气。 容秋荻/归海遥自那次“自以为是”的经历后很少饿肚子。 她已经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这会缓缓地塞几口饭食,令肚子慢慢地适应有食物的感觉。 张嫂也说:“饿过头了不能大口吞咽,得细嚼慢咽啊。” 容秋荻点头,眼下这么多菜……虽说留得是一人的份量,但也吃不完,更不敢多吃,担心伤胃。 若是诉求者的身体被弄坏,说不定任务完成后,评价分会降低。 她朝张嫂含谢意地点头,再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尽量嚼碎再吞入肚。 这样细细地吃饭,令她低血糖的脑袋里渐渐地清爽了,不晕乎难受。吃完后,她又帮张嫂把碗筷收进厨房。 张嫂还是在小小姐初到楚家时见她做过这样的事,后来就没有再做过家务。 她有些诧异,又有些欣慰和怜惜:“小小姐放着就好,我来就行。” 容秋荻想起脑海里诉求者的记忆,蹙眉间,含歉意说:“张姨,我以前不知道饿肚子这么难受,以后我都不敢了。你做饭一定很辛苦,我没吃完过意不去,总要帮点忙吧。不然,肚子好像没饱一样。” 东拉西扯不讲重点,反正就是找借口要收拾。 张嫂不由笑起来,由她帮着收拾。 两人把剩下的盘子端回厨房。张嫂又说:“我炖个养胃的红枣小米粥,等差不多后,你再来吃一碗养养胃。 咱们尽量少吃多餐,一起帮你把这两日伤的胃给养回来。” “嗯……谢谢张姨。饿肚子真得是太太太……难受了。”容秋荻怕说得太多露馅,帮着收拾后逃回客厅。 这么小会功夫,她已经想很多。 诉求者的成绩不咋地,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 这期间还要发生给女主胡冰亦下药,得罪男二兼反派何鹿祐的任务事件。现在,只要不做下药的事。那么,这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就可以过去。 话说女主胡冰亦被下药,便宜得不是反派何鹿祐,而是男主楚维岚。 作死女配永远都在撮合男女主在一起的道路上狂奔。 【哼哼……】容秋荻暗叨了声,坐到楚外公的对面红椅软垫上。 “秋荻啊,你表哥的事随他吧。”楚外公放下手里的书,摘下老花镜,轻叹了声,又说,“往后你还需要他的帮助,与其同他对着干,不如先顺着。 那个女孩虽说与你同班,但比你年纪大,知事早些……但是,你们终归都还年轻。” 【咿……姜还是老的辣啊。】 女主骆冰亦比诉求者大两岁,已经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依然有向上好学的心,在楚维岚的眼中不正是立志女主的标配,惹人眼么。 不过,容秋荻意外且眼前一亮得是楚外公这一番话,话里更深的含义可太令人觉得有智慧。 若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诉求者定然听不出楚外公话里有话。 但是,作为归海遥的容秋荻一听就明白: 外公不赞成楚维岚和骆冰亦在一起。“年轻”两字,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再有外公做的事,他要求楚维岚一定要胡冰亦毕业后才可以结婚。 大学四年啊……四年间可以发生任何事。 楚外公还要分说,就听外甥女来一句。 “外公,我明白了。”容秋荻微微发黑的目光带着了然的聪慧,与此前发疯癫狂的目光劫难不同,反倒有楚天心在大学时期的睿智。 老人家愣了愣,想起女儿楚天心……若是当年阻止她就好了。 他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的遗憾和愧疚,又笑起来:“秋荻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今天生那么大气肯定累了,你回房间好好休息,该复习的复习……明日要上学,再过两周就是高考了,关系你的前途呢。” “嗯。谢谢外公。”容秋荻起身离开客厅,径直往二楼去。 当她路过一间打开的门时,好奇地看进去,里面是人体模型图、还有等人身高的铜人像,上面绘制奇经八脉、穴位名称等等,无不说明这是中医世家。 楚外公和外婆生有一儿一女。 楚家的人脉好,因为楚外公是杏林高手,一手楚氏三十六针简直能救死扶伤,年轻的时候救过不少达官贵人,在F城乃至周边城市攒下大把的人脉关系。 他们的女儿楚天心和儿子楚天玉都没有继承老人的衣钵,甚至孙子辈的楚维岚都致力于商道,而不是医道。 容秋荻不由自主就抬脚走入医书房,看向高至墙顶的满屋子古籍医书、药典宝籍,还有靠南墙,从房顶到落地得一溜朱漆中药柜……心里竟觉得可惜,可惜到令人有落泪冲动得那种可惜。 她顺手抽个摆放“附子”的药屉,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自楚外婆过世后,楚外公就已金盆洗手不给人看病。甚至楚天心病了,他都只给她开过些养神药方,温补一类居多。 多数时候,楚外公会叫女儿去大医院做检查,而医院里有不少他的得意门生。 奈何楚天心的心病大于体弱,或许她早就察觉容生有外遇,在常年的负心情积压下,最终得了病,不断被张可佳的电话骚扰,后期还直接被找上门,终是气倒在床。 楚外公赶去时,女儿已经被送进冷冻室,直到葬礼入殡才看上一眼。那段时间,容生封锁各方的消息,断了他再见女儿一眼的机会。 至那以后,楚家得这间书房,再不见外公的身影。 “小小姐,你要拿什么吗?”张嫂上来打扫,见容秋荻抓本书在发呆。 容秋荻抚摸《内经》的古典封皮,回神后又把书放回书架。这书栏旁边还有好几本现代版的内经注释。 “小小姐要看医书吗?楚老先生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张嫂欣慰地说。 容秋荻轻轻的带着不舍地摇了摇头。 她从诉求者的记忆里知道,楚外公现在都不住楼上,专门住楼下,他是不想再进这间书房。 她抿了唇,轻扯唇角道:“张姨忙吧。” 出了门,容秋荻回头见张嫂正用抹布以及油料在擦拭涂抹铜人,以及她身后那一柜子闪闪发光的医书,莫名就是有股吸引力,以及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突然,她脑子一热,下个决定:“相柳,我想学医。” “宿主不是会计、国贸双专业吗?”相柳没有用惊讶的语气。 因为宿主得这个决定在祂的数据预测内。 宿主向来好学,好学令她的人生变得丰富、且拉大生命的宽度,继而延伸生命的长度。 “……这不是……那个……我想转系行不行?”容秋荻快步回房间,锁上门。 她的脑子里在快速计算这次任务的收益。 明知道任务收益低,又必须要花时间去做,那就得要利益最大化。 “我作为一名外贸订单TOP1的业务员,诉求者的成绩这么差,进的大学还是走的私下渠道,搞特长生里的‘特招’。 何况,诉求者没毕业就被反派何鹿祐给锁了,最后一个不慎,一命呜呼。”容秋荻回忆起诉求者的结局,想象她的未来。 “……我帮她渡过这个节点容易。那以后呢? 诉求者的个人状态,加上虎视眈眈的继母姊妹……还有楚家的未来……她真得甘心就这样把两家财富让给张可佳和容生的女儿胡冰亦吗?再有……” 容秋荻顿了顿,面向铺满粉色系装饰的房间,漫步走向透出阳光的白纱窗帘,柔光映在她近前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轻声而带一丝难以抑制的恨意:“渣爸容生呢?她就打算这样便宜了他们?呵……我是过来人,这种事自己动手很麻烦……” 她矗立在明光下,任白纱伴随窗外的风打在脸面,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背负道德的枷锁,对自身血脉的抗拒……不如由我这个外人帮她做那样的事吧。”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 02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3 “宿主,请三思。”相柳的数据疯狂地运转。 宿主突然的恨意是系统不成预估的,宿主的灵魂加载进诉求者的体内,结合宿主本人的人生经历,对不负责任父亲的恨意,变成双倍的怒火,进而被激发。 “宿主,我们时鉴所做任务是为改变诉求者的糟糕节点,令消耗灵魂力量的诉求者获得更好的人生。这是我们穿梭时空、完成任务的目标。 过强的仇恨只会迷失宿主的眼睛和神智,在未来多变的时空里更会迷失自我。” 容秋荻在垂眸间,双手拉开薄纱窗帘,任阳光和风照拂在身。 她望向远处绿树掩映的房屋街道、散漫行人……轻轻地笑开。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内心住着一只魔鬼。只因被现世的道德枷锁捆缚,而无法挣脱囚笼。 快穿中获得的力量令人盲目而自信,想要活得更加恣意,如慕容秋荻……她想起了沈秋、小桃红……以及归海琉星,拥有类似被父母抛弃的身世,却有向好向善为他人的心。 容秋荻一拍手,对沉默不言的相柳说:“啊……改变诉求者的节点很容易啊。那么,我们来考虑一下更深更有难度的事。比如,怎么样让诉求者过上美好的生活?” 相柳:“……这不是业务范围。诉求者的人生她自己会过。” 容秋荻:系统无情起来也挺没道理。祂死脑筋的样子,真想替祂关机重启。 相柳:拥有成人躯体的宿主有更多的想法和需求,难怪DX003会选择李白这样的魂体宿主。 容秋荻暗吸口气。 她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一旦有目标就会拼命去达成。 努力过再不成功,她也会洒脱一笑,轻松放手。 “不是,相柳,你看啊。我们是一个整体,第一个任务是武侠世界,幸好有你帮我搞定武功来源,才能让我走得十分顺畅。 可是,你看这个世界吧……若是简单的避开诉求者的悲剧节点,我们的收益很低不说,我也没从任务里获得什么长进。若是这样,我来任务里虚度一周不是浪费你的能量、我的时间,最主要是不能利益最大化啊。 我觉得吧……诉求者一定有隐藏的任务。” “……”宿主为学点东西这么拼吗?还是一心想要帮助诉求者教训渣爸继母? 相柳的电子音抽了抽,机械说:“没有明确写在合约上就不算工作内容。” “特么……相柳,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去问问她要不要加个有一技之长的人生不就好啦?变通会吗?转弯会吗?换个角度看问题可以吗?”容秋荻要原地爆炸。 “入不支出也做吗?宿主可是学过会计、考过证书呢。”相柳又继续说。 容秋荻眨巴眼,这会听明白了。 诉求者不是真得没脑子……若是合约上提的要求太多,相应付出的灵魂代价就要多,越难的要求,需要付出更多昂贵的灵魂值。 “相柳……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什么意思你肯定懂,那你给我支个招。” 相柳想要像人一样叹气,但是祂的数值到不了这个地步,直接说:“宿主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学习吗?之前在慕容秋荻的世界为什么不学?” 这么犀利的问题是怎么被你想到呢? 容秋荻黑了脸,叉腰在窗前来回转悠:“光想着融扩世界、破谢三少的剑去了呀。一句话,你有招没?” “有。诉求者已经回复,她可以支付给你二年的人生,但是你要给她一个美好的人生愿景,并且收回此次合约上所有的灵魂支出。”相柳毫不意外地说。诚如宿主所言,系统和宿主是一条船上的盟友。宿主有要求,系统第一时间就会去汇拢数据、进行预测运算和方案制定。 容秋荻闻言冷笑了声:“她是在梦里看牡丹吗?想得美。算了,我还是这样吧。对了,你可以扫描这里所有的医书吗?” 相柳带笑声说:“可以。” “嗤,那我还要她干嘛。”容秋荻的目光里闪过算计的心思。 相柳的眸光中闪过一片数据,又传话说:“诉求者说,宿主可以使用她五年的人生,并且让容生和张可佳得到报应,就可以按合约支付原定的灵魂值,再多免谈。” “成交。”容秋荻目光微亮,咧了下嘴,旋身往后倒在柔软的大床。 此次的任务目标增加。 第一,帮诉求者教训容生和张可佳,为楚天心出一口气。 容生都跟楚天心结婚了,还婚内出轨,明显已是道德败坏。 若说楚天心先挖人墙角使坏在先,但容生若是对张可佳心志坚定,完全可以拒绝楚天心。 他既不拒绝同楚天心结婚,就是立下婚姻的契约,该有合约精神。容生不仅没有合约精神,还和张可佳有个十四岁大的女儿容可儿,十九岁大的骆冰亦。 楚天心已经为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么,容生和张可佳呢?理应也要付出代价。 关门放狗,打这对渣男、恶女,符合归海遥的良知。 任务目标二,五年时间可以延长至诉求者大学毕业。那么这期间立了合约就要守约。楚外公家一屋子的医书,无疑是出人头地最好的机会。既满足诉求者,也满足任务者本身的要求。 任务目标三,依然是下个星期避开给胡冰亦下药,不要得罪何鹿祐。 容秋荻马上让相柳和诉求者重新签订合约,从床上坐起,飞奔下楼找楚外公。 楚外公见她又下来,疑惑地摘下老花眼镜,轻声和气问:“秋荻有什么事吗?” “外公,我……”容秋荻这会又想起些不妥。 若是直接跟楚外公说要学医肯定会掉马。搞成OOC,两方都会有麻烦。而且,诉求者已经在这屋子里住近一年,对书房的药典从没有过好奇心。 “我感觉胃不舒服,”她当机立断转换策略,半垂头说,“我想让外公给我看看。” 果然,楚外公捏紧手里的书页,状似叹息般说:“那你坐过来。” 容秋荻赶紧坐过去,自觉地伸出手。 楚外公又是一愣,大概是没见过容秋荻这么积极要看病得一面。 小姑娘家都不喜欢搭脉看病。搭过右手的脉搏后,楚外公又说:“换只手。” 容秋荻听话地换了手。 楚外公又搭上左手脉搏,一会儿后说:“没什么大碍,饿得久,气虚,还没完全补回来。多休息休息,一日三餐定时就好。” “嗯。”容秋荻的眼珠子转了转,抿紧唇。十七岁的容颜正是最青春亮眼的时候,她带着少女的担忧,支支吾吾说:“外……公……你觉得……我……考得上大学吗?” “呵,傻孩子。”楚外公这么一句后彻底合上手中的医书,认真回复,“秋荻,你也不小了,下半年十八成年了。 若是你肯努力,外公希望你再复读一年,好好考个大学,学门好的专业,比扎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强得多。” 容秋荻突然很感动。 这个老人什么都知道,也非常睿智得给外甥女提议。可是,他的小女孩不听话,老人也无处着力吧。 所以…… “外公,我听你的话。” 楚外公还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听外甥女又说。 “我不想和骆冰亦在同一个地方考试,以后还进一所大学。外公,我决定了,我要复读,参加高考,然后……我还没选好要学什么……”容秋荻摸了摸背后的直发,一双潋滟的大眼里亮闪闪的透着光,在爱她的人眼里格外招人稀罕。 “呵呵呵……”楚外公终于破了愁容展露笑意,乐呵说,“好好,你有这志气,外公一定支持你。” “那外公我……”容秋荻还没说完,外公已经在寻摸电话。 楚外公说:“外公现在就去给你请个家教,找人给你补课。读书需趁早,莫待后悔再三省。” 他拿起电话按了几下后拨打过去。 不一会儿,他就微笑着朝手机那头说:“萧轶啊,对,是我。哦,我身体很好……嗯嗯,我的外甥女啊……麻烦你一件事。 对,就是她。你此前还见过她吧。嗯嗯,长大了大姑娘了,要参加高考。 对……就是为她……我想请你抽空来给她补补课。 ……这样啊,那我让她去你那方便吗? 啊……行行……就这么定。 我很好,你不用挂念……好,改天你来看我。” 容秋荻愣愣地听楚外公开心地讲电话,顺应楚外公的话,想象对面的人都说了什么。 楚外公挂掉电话后更开心了。 他笑着说:“萧轶是Z市当年的高考状元,如今是F市最年轻的心胸外科主治医生。 年初时,他来看过我,还说今年会被升为科室主任,平时手术、值班、坐诊很忙呢。 不过,他说每周可以抽出半天的时间教你。只是,你得去他那边。 他住的地方很近,在你们学校旁边的云岚别墅区。 等这周日下午,我就让你表哥带你过去。对了,这是他的电话,你加一下。” 容秋荻被安排得一愣一愣,这楚外公的行事也是雷厉风行啊,说风就是雨……倒是十分合胃口。 她也咧了嘴,赶紧拿手机把这一串号码登记在电话簿里备注……萧轶。 然后,试着微信添加好友。 只是,信息发出去后,对方也没立马添加。 楚外公已经想起曾经的萧轶……接着说:“当年萧轶住在我们家的隔壁。我和你外婆去给人看病,他就说要跟我学中医。 后来,我给了他些医书,教些基础。他真就记住了。 往后,我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算是不辱没我自己学过得这一身医术。哎。” 难怪楚外公一点没有儿孙没能学医的惋惜。原来是早就有传人在外。 容秋荻不由噎了下,想起此前在医书房里差点落泪的冲动,怪难为情。 她的脑子转得快,已经在想: 若能被个医生补课,就有了个榜样的理由。萧轶学医……同他相处过后,再同楚外公光明正大说要学医,就不会被怀疑性格大变。 定下来后,容秋荻就回二楼。她见二楼没人,跑去书房让相柳扫描铜人,再回房间背记。 此前,在慕容秋荻的世界,她已大致记过一些脉络穴位。虽不完全,但能顺脉络记背。 宿主突然这么上进……相柳在运算过后得出评语:“挺好,以后进行任务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方便之处。” 容秋荻刚背一半,震惊地问系统:“相柳,你不是可以扫描这些内容再融进我的记忆吗?为什么我要死记硬背啊?” “宿主,那是存在我的数据库,不是宿主的身体乃至灵魂。”相柳机械道。 “……这具身体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我背下来,诉求者会有吗?也是像慕容秋荻一样拥有这具身体经历过的记忆?”容秋荻虽然经历一个任务,但很多地方都有些一知半解。 “当然,诉求者的记忆中会删除宿主存在的感知记忆,但身体的人生经历、人情、技能技术方面都会被留存下来。”相柳回复。 容秋荻点头,心道这样就好。 不过,一想到要参加高考……考大学,再来重温一遍起早贪黑、两眼发昏的日子……这心就觉得怪累人。 主要还是在家休养一个多月,令归海遥有些懈怠。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3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4 自从容秋荻在楚家二楼偷学医书,就很少出现在外人的面前。 尤其次日上学,因为她决定要复读,就打算直接请假。这个星期还剩五天,她一请就请了三天假,直混到周六。 星期六那天,因为约定去云岚别墅补课,容秋荻才不得不回学校拿医书,在众人面前露了次脸。 好多认识她的女同学,都与骆冰亦不对付。 她们跑来问容秋荻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容秋荻拿书后瞟眼在课桌前状似认真看书的骆冰亦……如小白莲般当众瘪了嘴,委屈地咬了咬牙后,直接拿着包,一言不发地跑了。 余下女同学互相看看,纷纷猜测她这事和骆冰亦有关。 讲义气的几名女生直接找骆冰亦的茬,但女主在班里的护花使者不少。 男同学们纷纷起哄说跳尖的女同学故意欺负人。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直到班主任蔡老师进来才安静下去。 蔡老师说:“容秋荻这学期不参加高考,已经决定复读。接下来还有两个星期,我希望你们能竭尽全力,即使本校可以直升大学,但资源的侧重点优先偏向读书好的学子。” 众同学闻声,交头接耳讨论起容秋荻复读的原因。 容秋荻的爸爸容生有得是钱,搞个特长生“特招”,再直升大学部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要复读呢? “骆冰亦,你和我出来一下。”蔡老师看向一言不发的骆冰亦,转身出教室。 同学们就看到骆冰亦木张好看的脸,娴静地离开教室。 对骆冰亦看不顺眼的女孩子们在齐明卉的撺掇下,有人大声说:“骆冰亦谈恋爱了,看上了容秋荻的表哥。 不知道你们男生在瞎起哄什么,人家都是有主的人。” 男同学们面面相觑,最会帮助骆冰亦的男同学陈嵘站起来说:“你别瞎叽歪。大家马上要高考,骆冰亦一直勤奋读书,哪里有心思谈恋爱。” “就是,人家要是谈恋爱,还能保持好成绩,那是人家有本事。不像有些人吃不到葡萄,总说葡萄酸。” …… “你们……哼,我们明光中学高中部,F市的民办学校,学费一年二十多万,骆冰亦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只是个私企白领,哪里来这么多钱供她上学?” 这女同学的嘴也厉害,且是调查清楚才说,“因为她离了婚的妈妈抢了容秋荻的爸爸,听说那女人还把容秋荻的妈给气死了。” “我去,这么劲爆。”事不关己的同学们都无心复习了,纷纷议论起来。 陈嵘大喊:“你胡说。这又和骆冰亦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上学的钱来自于她的继父。”女同学高声说,被同桌齐明卉拉了拉衣服,朝门口看去。 骆冰亦双眸红肿,欲哭不哭的模样如一棵少见的挺拔杨柳,径直走过去。 她捏紧拳,直接走进教室,站在女同学的课桌前,委屈又倔强地说:“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敢作敢当,你呢?你妈没婚外情,没抢人老公?不然你那个初中部的妹妹是怎么来呢? 还有,你敢说那天容秋荻的表哥来送东西,不是上赶着撞上去抢了转交的活? 我们明明比你同容秋荻还要好。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事后才同她亲近起来,结果背后插刀,同她那继母妹妹是亲姊妹,哼。” “你……你胡说……那天我只是想帮忙。”骆冰亦一把抓起她桌上的书就砸过去。 同学们纷纷惊呼,没想到骆冰亦还有脾气这么爆的时候。 果然再好的脾气被触底都会反弹,不过也是那女同学活该,嘴巴太毒。 这样的骆冰亦反倒更令人喜欢,这年头不流行白莲花了,大家喜欢得是带刺的漂亮月季。 那女同学不甘示弱,跳开去,但骆冰亦爆发后,转身就压抑哭声,跑出教室。 “你给我站住,骆冰亦。”女生瞧着这阵势都被她一炸一静搞蒙,急声喊。 三个男同学顺脚就拦在过道,挡住这女同学的去路。 女同学气的身体颤抖,吼了声:“你们就帮她吧。哼。” 她气不顺,找一旁的齐明卉吐槽。 学校里的闹剧容秋荻不知道,而且这些真不是她说出去。 当日看到容可儿和骆冰亦在一起不止她一个人,还有班里的齐明卉。 齐明卉本就看骆冰亦不顺眼。 原因还是在楚维岚的身上,暗恋男主楚维岚的女配二号。 没错,容秋荻和男主是表兄妹,没爱情但有血缘……齐明卉才是这书世界里的女配二号,一名有勇有谋会让旁人替她出头的女二。 容秋荻找骆冰亦闹,齐明卉就去查骆冰亦的家庭情况,了解清楚情况后,在今天彻底让人借机爆出来。事实上,容秋荻也不喜欢齐明卉。 齐明卉还是那个撺掇诉求者花钱雇人下药的幕后者。自那件事发生后,大家又都升入大学部,后面大四阶段,齐明卉总是以诉求者为借口去找楚维岚。 可想而知,诉求者不过是齐明卉的过墙梯,而且是被上墙抽梯得那种。 诉求者落得那样的下场,除她自己作之外,还有识人不清的问题。 现在,本该在周末和下周一之间执行的下药计划。容秋荻只觉得避开、不上赶着去碰齐明卉就行。 但是,世界的天道意志是需要有“意外”让男女主在一起。 齐明卉被砸了书后,身旁的女同学替她捡起来。 说起来骆冰亦也是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为啥不砸作妖的女同学,偏就捞了齐明卉的书来砸,分明是故意。 齐明卉心思一动,在课后打电话给容秋荻。 如今的容秋荻自然不接茬,直接挂断电话。 齐明卉没有了最佳的行动对象,一不做二不休就自己买药,又花钱雇骆冰亦身边的朋友给她下药。 原书中,诉求者给骆冰亦安排得是班上整日只睡觉度日的反派何鹿祐。 但是,齐明卉更狠,安排得是社会上的混混。 结局自是有些不太一样。 ** 话说回来,容秋荻拿到书后离开学校,又挂断了齐明卉的电话,就打算回外公家。 出校门后,她走向最近的公车站,瞧见一位小年青被三个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堵在小区外的绿化带后。 围堵的三人那别出心裁的装扮就知道是社会人,头发五颜六色,脸上青春激素过猛、痘印不少,正是混乱的年纪。 他们推搡那小年轻,把人直接按在栏杆柱上,砸着他身后的栏杆,“哐哐”的示威。 小年轻似说了什么,结果直接被一巴掌呼上脸。 那三人里有一人还拎起他的衣领,把他往铁栏杆柱上使劲撞了下。 …… 容秋荻长这么大,只见过成年人世界的污秽,少见这种当街欺负人的少年行为。 她环顾四周,绿化带后少有人关注,此时也没什么人候车……脚尖一转,她站在街边,高举手机,大声说:“对,警察叔叔就是这,你看清楚吗?” 三个青年大概对于警察二字比较敏感,立马转头去瞧。 一人“喂”得一声吼,大叫:“你拍什么呢,干什么呢?” 容秋荻一转手机,露出网上在线警联,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警察的模样。 那三人瞧见后立时丢下小年轻,转身跳出绿丛,往外跑,直接横穿马路,去了对面。 容秋荻啧了声。 这时候,她才看清被压在墙上的脸孔……好像是诉求者班上的同学……反派……何鹿祐?! 容秋荻一时间被天道意志震在原地。 这是一定要和反派又交集才行啊!? 她面色变了又变,本着不得罪反派为先,“嗐”了声,就朝公交站走去。 反派是个狼人,逃了也不晓得回头帮女主一把得那种,何况论定为反派,思维方式肯定是与众不同。 容秋荻站在候车的雨亭下不久,一个声音传来。 何鹿祐瞧着班里平日趾高气扬的女同学,摸把嘴角的铁锈味儿,眯眸喊:“喂,你报警了?人走了,警察找你怎么办?” 容秋荻侧了侧头。 诉求者的愿望之一,不要得罪何鹿祐。 不得罪……没交集就算不上得罪。 但交集后若不交好……反派的思路清奇……若是一不小心得罪……算任务失败!? “哝,”紧张下,容秋荻连江南的口音都带出来。 她顿了顿,打开手机给他扫了眼:“这是网上以前有人联线报警的视频。 我站得远,他们又心急害怕……匆匆扫过就吓跑了。” 她又赶紧拿回手机,继续在原地等车,没去管何鹿祐的神色。 一辆公车到站后停了一分钟,无人上车、下车,一分钟不到又开走。 容秋荻忍了忍,实在无法忽视旁边人如看怪物的盯视眼神,转头凶巴巴说:“你看够没有。” 何鹿祐愣了下,似才回过神,淡定地望向马路。 这条街比较偏,走的方向也比较冷门,多数是开车,少有坐公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根,有点发烫。 容秋荻用眼尾的余光瞥去,见他这么奇怪的动作,皱了眉。 “相柳,反派有点怪。” 相柳很有意思的回复:“宿主觉得他怎么了?” 容秋荻立马反应过来:“你别拿我的回复当参考数据。我怎么知道这般大的少年在想什么。” “宿主没有年轻过?”相柳奇怪地说。 你怕是不知道女孩子不喜欢被反问。 容秋荻直接闭麦:辅助就是辅助,当正经工具用,容易反伤。 正好公交车过来。 容秋荻挪了挪脚,朝旁边沉思状的何鹿祐说:“何同学,我等的车来了,再见。” 说完,车到站后开门,她就径直上车。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4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5 容秋荻坐在公交车上,直嘀咕这车怪冷人,竟然只有两个乘客,除了她自己,另外那个还是一言不发的何鹿祐。 她是先上车的,就坐在单人的前排。 何鹿祐穿过道,直接选坐在容秋荻后面得那张椅子。 这感觉……真是如同被小狼崽盯上般。 若是早前知道那绿树丛后被殴打得是反派何鹿祐,容秋荻真得会多考虑几分钟……或者直接不去帮忙……避开这样的接触。 相柳探知容秋荻的想法,直接说:“宿主过于谨慎了。 小时空的天道不管怎么说都会让你和反派何鹿祐产生联系。 只是,最初时,我们不知道这种联系是好还是坏。 以目前这样的方式开端,应该算得上是不错的相遇。 同时,天道肯定是需要宿主为何鹿祐做些什么才会这样,无巧不成书嘛。” 容秋荻感受相柳最后一个多情的“嘛”字,直接无语。 但是……被人直直地盯在后脑勺,那股恼人的感觉真是忽视不了啊。 容秋荻忍无可忍,直接转回头瞪去。 管祂天道有什么要求……先让这少年知道少女不好惹。 猛一回头,容秋荻望入突如其来的少男纯澈若清泉、又亮如点星的双瞳。 原本她要说的话……被压在喉咙里上不来。 此前乍一看不觉得何鹿祐如何,这小子属实是耐看型,尤其在他擦掉脸侧的铁锈和脏污,正好是处于青春期荷尔蒙爆棚时清纯干净、却又有点欲,介于成年和少男间的朦胧、又气质纯净的感觉。 这不是典型的校园男主标配吗?容秋荻默默地想了想,“古早文里流行大叔配小姐姐?楚维岚VS骆冰亦这样!?” 相柳:“……不得了,宿主的眼光是喜欢气质干净,人又要有欲感的男生。” 容秋荻:“……不,我喜欢成熟有魅力、长得好看,但是,一定与我无关!!!的男生。” 何鹿祐闷得很,见容秋荻突然转头,一双好看纯澈的眉眼似在问:你有什么事吗? 容秋荻想起一件事:反派干坏事还是诉求者大四毕业那年……这个记仇的反派很有心机。他把诉求者关起来后却留了可以打开的窗户,明显有心理诱导的嫌疑。 此人有毒……她噎了噎,继而想到疯披少男的感情惹不起,更得罪不起。 扯出个尴尬的笑容后,容秋荻转回头、认真地坐着,再不想去关心反派。随后,她掏出本书来翻看。 这会,后脑勺的盯视感觉没有了,她不由暗暗地松口气。 【增强的第六感,还得感谢慕容秋荻那世时,练出来超强的感知力。】 “相柳,你说这个世界圆满吗?”容秋荻盯着书面,一个字都没入脑,耳朵里传入公车到站的播报,在心里问着。 相柳:“宿主需要联系此界天道吗?” 这频道有点高级,但是以天道的安排来说,似乎一样狗。 容秋荻压了压心里的槽口,又说:“算了,这局稳一点。在这里的时间短,若真需要做什么,祂自然会送上门。” 【省得同诉求者一样被待价而沽。既有目的,就要做掌握主动权者。】 宿主突然开窍,会自抬身价。 相柳更新数据库、运算得出:往后宿主的业务成功率又加零点零零一。 公交车得这个站点上车了不少人,算时间是到了上半班的点。摇摇晃晃了一路,容秋荻终于听到了目的站,赶紧起来走去车门口。 她扶住杆子,见坐在位置上的何鹿祐正抬头看来,又滞了下,眼见公车到站开门,朝何鹿祐轻点了下头,直接下车。 何鹿祐的目光一直追随那道高挑修长的身影下车,伴随车外容秋荻扫来的目光,赶紧垂下头。【她……很敏感,而且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同学三年,竟然没有发现她这么有趣。】 “呼……”容秋荻回头,公车已经走了。 何鹿祐没跟来,这可太好了。 相柳:“宿主,你为什么这么怕反派啊?照目前的数据分析,你没必要怕他啊?” “我不是怕反派,我是怕感情啊。 奇奇怪怪的校园世界,助人为乐了那么一下,就惹上复杂的麻烦。 诉求者可是要回来生活的,不能给她搞的乱七八糟,影响我的KPI。”容秋荻说完,背着书包向楚家别墅走去。 楚家虽不是豪门,但是书香医药门第。选住的地方清幽安静,整体治安环境很好。 别墅区内还算的上茂林修竹,花草繁多。绿化和安全,整体都显得非常稳妥且高级。 张嫂替她开了门,见容秋荻回来,立马绽出笑:“小小姐回来的刚好,快进来,老先生就等你开饭。” “嗯,谢谢张姨。”容秋荻躲过她来提包的手,乖巧说,“我自己来。” 张嫂欣慰地看向和楚老先生打招呼的容秋荻:自那位骆小姐来过后,近来的小小姐真是越来越懂事,不仅事事亲为,还知道体谅她人。危机往往能促人进步,这话一点不假。 “外公,我把书都拿回来了。往后两周……我不想去学校了。”容秋荻直接把逃课的话说了出来。 “那怎么行,你不是要复读啊,怎么可以不去?”楚外公疑惑说,“难道你是三分钟热度?这几日在家说复习也休息了三天。秋荻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既然决定复读,就是要从现在开始准备,磨刀不误砍柴工,多学习早学习肯定没错。” “外公,学校的复习都结束了。现在是回顾阶段。他们讲得那些题,我也听不懂啊。 学校里每日做得是押题的练习试卷,或者重复做错题。 以我这成绩再去学校,也是浪费时间嘛,还不如我在家里从头开始好好复习。”容秋荻说出来自有一番道理。 楚外公觉得对又不对,想了想后固执的较真句:“那学校贵,师资力量雄厚。他们会押题,那是本事。何况,你去学校参加一次高考,就当增加经验,这也不影响复读啊?” 【影响我背医书啊。】 “我考试那天再去瞧个过程,好不好?外公啊……” 容秋荻压着感激的心情,联想到自家的亲外公……老人家接受了伤心又偶尔疯癫的母亲一起生活,以及还在上学的归海遥。在临终前,他把一切都留得给他的孩子。 此时,容秋荻摇晃起楚外公的手,更觉亲切几分。 “行行行,明日个下午你去找萧轶,有他给你出主意和规划,这样我才放心。”楚外公说不过这个外甥女。隔代亲可不是说说。 “吃饭吧,老先生,小小姐。”张嫂适时提醒。 “走。”楚外公直接拍板就这么定,拉上容秋荻去吃饭。 饭后,容秋荻也没闲着,整理诉求者三年的书本,发现缺高一整年的书册。这部分应该在容家,得回去拿。 她想到这,直接起身,拎起空包,拿上钱包就走。 诉求者的成绩差,不是没有道理。 这都高三下半年,连书都没整理齐全。她之所以能上大学,还是容生花五十几万的赞助费,诉求者以“艺术生”的名义被招进去。 名义上是模特艺术生,还是诉求者承袭楚天心和容生的美貌,以及容生本身够高大的基因。 现在,容秋荻不想走诉求者这条模特特招的路。不过,模特的学习,也得安排上。 诉求者被何鹿祐骗走关起来的理由就是毕业前夕去参加一场模特秀彩排活动。 或许,模特职业是诉求者的真爱呢。 下楼后,容秋荻和外公打声招呼后出门。 容家新宅和楚家相距并不是很远。这会,她骑辆单车前往。 容家的别墅在楚外公家的两条街外,属于F市的豪宅区。 作为普通的小老百姓,真得极少进豪宅区。 但是,容秋荻也不怂,有过慕容秋荻的人生打底,从容得过保安的岗亭,骑到容家门口。 容家的住家保姆王阿姨见到容秋荻回来,脸上露出意外且惊喜的表情:“小姐回来了。快快快进来。” “王阿姨好。”容秋荻见她像是真心高兴,相对来说,她可不是特别开心。 自楚天心病后,外柔内刚的性格不允许自身的难堪透露给楚家外公……这位王阿姨前期站女主人楚天心,后期站了容生的队,隐瞒了楚家来电时有关楚天心的病情,再后来张可佳入住,见风使舵转向了新女主人。 “好,阿姨都好。太太不在家,带着三小姐去国贸商场了。”王阿姨鬼叨叨般近前来悄声说。 容秋荻的眼儿一转,眸光若水滑过,好笑说:“骆冰亦……住进来了?” “是。容先生说以后骆小姐是大小姐。”王阿姨带丝勉强、又似站在容秋荻的立场,贴心说,“她这个跟容家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啊,这也能登堂入室?” 容秋荻觉得好笑:哪里没有血缘关系了,分明比诉求者都早两年出生。不过骆冰亦至今没有改姓,张可佳又是有结婚史的,似乎是一个突破口啊。 “我的房间还在吗?” 王阿姨的脸瞬间僵起,拉嘴角扯出尴尬的笑容。 容秋荻看懂了。剧情中容生给诉求者交过大学的赞助费后,再没有管过诉求者往后的人生。 当然,诉求者的人生很短。 只是,那几年容生就真得没再过问一句。 诉求者的卡上每月会被固定打入一笔钱,金额不多不少,按当前社会基本工资发,应该是把她当集团公司的底层员工对待。 这父爱……就这样吧 王阿姨又说:“你房里的东西啊,我都给存在小客房,包括原太太得一些遗物。” “谢谢王阿姨。” 万幸诉求者爱花钱,楚天心的首饰、值钱的包……全部都已搬回楚家。 整体来说,诉求者除这个年纪不爱学习,有钱爱花,其它没有大毛病。 当然,她被楚天心宠得有些过,遂而不知道父母的难,等她明事理后又迟了……母亲已经过世……无疑是一大憾事,加上年纪轻轻又死了,造就诉求者想要悔改人生节点的意愿。 容秋荻跟着王阿姨去到小客房,简单的房间里有一个行李箱,里面都是些往日的衣服,还有些尘封的相册。 她在一个纸箱里寻到高一全年的书,还有高二上册。 “王阿姨,那些我都不拿了,我先拿这些书回去。过两周就要考试,我得看些书。” “这个事啊,我听先生和现在的太太在饭桌上讨论过。先生听大小姐说过你的成绩……明白小姐你……他打算给你以艺术生的名义买进大学。往后每月给你发生活费这样……”王阿姨直接透露部分出来,一边上手帮容秋荻整理出小号的旅行箱,放上书。 这信息倒是和剧情对上。 容秋荻转而想起……王阿姨似乎过于热情了些。 她把书放进箱子,眸光流转间,上前抱了抱王阿姨,轻声带着孺慕般的感情说:“王阿姨……谢谢你。我妈妈她……” 说着,眼里就湿润了。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5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6 “哎,”王阿姨也顺势回抱容秋荻,冻着唇角的怜惜,柔声说,“小姐别哭啊,一切都会过去的。以后,你要多个心眼啊,你才是这家的主人。” 嗯!? “嗯。”容秋荻擦把使劲憋出来的眼泪,放开王阿姨,拎起小箱子刚要离开房间,又回去拿起靠在床头柜上的全家福相框。 照片上是容生的爸妈以及楚天心和容生,还有容秋荻。 那时候,容秋荻差不多十四岁的年纪,笑得很开心。 这家也曾虚假的幸福过。 现在,用上帝视角来看……相片背后的辛辣和酸楚似从楚天心那弯起的唇角涌溢而出,刺痛外人的眼膜,激地泛出涩意。 容可儿现在……正好十四岁。 太可惜了。 楚天心如此美貌,在看男人的眼光上,一样不好。 她轮为别人墙上得那滴蚊子血,丝毫不被珍惜。 容秋荻压了压泛出犀利的眼神,温声说:“王阿姨,这相框里是我以前的幸福,我拿走了。” 王阿姨的眼泪瞬间落下来,随她一句话,真心觉得容秋荻可怜。 实际上,王阿姨在这家工作有十多年,算得上是看着容秋荻长大,早就处出感情。 何况,楚天心在世时虽然娇气,但对工人真得好。 逢年过节有礼不说,若谁家有个问题也会出资帮忙。 相较起来,如今登堂入室的容太太,就显得小家子气。 王阿姨想到这一年多,新太太只给过一箱几近要过期的营养品年礼,放假也数着日子扣钱,心里是越发的酸楚。 她只觉得楚天心是真人美心善,容秋荻更是可怜兮兮。 容秋荻焉张脸,拉上行李箱,走出别墅。 好巧不巧,她拎上箱子走出门,碰上一辆豪车进车库。 容可儿不等车挺稳,已经开车门,跳出来。 害的司机来个急刹,又听张可佳在咒骂司机没眼色。 容可儿急匆匆地跑到拉着行李箱的容秋荻面前,大喊说:“喂,站住,容秋荻。你拿了什么?” “可儿,”张可佳放弃了同司机较真,下车后整理了价值不菲的衣裙,慢悠悠地走上来。 她瞪了眼在门口局促不安的王阿姨,又朝容秋荻漫不经心说:“秋荻啊,可儿还小不懂事。你回家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你爸可想你了,之前好几次提起你呢。” “呵,”容秋荻把小箱子竖直在地上,撩眸间,勾起唇角,毫无怯意的玩味般说,“我今天住回来吧。” 果然,张可佳的脸部肌肉轻微地僵抽了下。随即,这身经百战的女人又展开温柔的笑。 容可儿到底才十四岁,同曾经的诉求者一样的嫩。她却是直接炸了:“你回来做什么?回来也是住客房,你的房间已经是我在住了。” “你这么说,我更要回来住。我想爸爸应该不介意让你挪下房间。”容秋荻并不看容可儿,对手不是一个量级,没必要同孩子较真。 她朝张可佳说:“继母,不介意让司机送我一下吧。我这单车可以折叠,加上箱子也不好拿。” “继母”两字如大耳瓜子般狠狠地拍在张可佳的脸上,令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但是,她果然是有道行的女人,很快冷静下来又展出职业性的笑容。 “你……怎么说话呢?”容可儿已经一点就炸。 张可佳拉把小女儿,调整呼吸后,不疾不徐地微笑道:“可以是可以。王叔,你送秋荻去楚家吧。如今,那里才是她的避风港。” “妈妈,她……”容可儿的话没说完,被张可佳睨了眼,又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轻声说,“可儿啊,快回去,车上刚买的新包包和衣裙,别忘记叫王阿姨拿进去。下周不是诗词会吗?你可是要打扮得像公主一样。容家可是F市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你可是容家集团的小公主,你爸爸容生的好女儿。” 容可儿闻言,瞬间露出小公鸡般的骄傲色,趾高气扬地瞪了眼容秋荻,又喊上王保姆去拿后备箱的东西。 而王叔就是那位刚被训过的司机,见风声变化,上前帮容秋荻提箱子。王叔也是王阿姨的丈夫,一直被容生聘为家庭司机,跟了容生有十多年。 “二小姐。”王叔人憨实,容生怎么说就怎么做。现在张可佳是他的老板娘,也听她的吩咐。 容秋荻看向站去别墅门口高阶上,居高临下望来、眼里闪烁精光的张可佳,缓缓地笑起来:“王叔,麻烦你了。” 张可佳站那么高,又不进屋,像极母狮子守着她的地盘,不容旁人越雷池一步。 容秋荻垂落眸光,收起眼里的笑意,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坐上车。 王叔倒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容秋荻从车窗里看出去。 张可佳依然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四十上下的年纪保养得很不错,身材也是非常好那种。这个女人除有些手段外,对自身的要求其实也不低。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问题还是在容生的身上。 楚天心的容貌和张可佳不是同一挂。 楚天心外在艳丽、内心柔软;张可佳外在清纯、内里刚硬。 单说气质,以楚家的底蕴养出来的楚天心,远胜过小白花张可佳。 只是,楚天心是典型的恋爱脑,相较于诉求者女儿一个下药的小节点。 归海遥更想给楚天心去搬回一局,改变那个嫁给容生的重大人生节点。 王叔把车使出别墅区,二十分钟后停在楚家的别墅外。 王叔帮忙把单车推进楚家的车库,回来见容秋荻自己在拎行李箱,顿时哽了下。他的神色比起王阿姨倒是显出几分真诚,而目光透着愧疚和懊悔。 “二……小姐,我来帮你吧。” “谢谢王叔,你回去吧。这也不重,我自己来就行。”容秋荻让了让,没让他拎上箱子。 王叔突然抿紧唇,又张口说:“小姐,王叔对不起你。” “……”这又是哪跟哪呢?容秋荻诧异地回眸瞧去。 王叔突然就落下眼泪,抹了把沁出清水的鼻子,哽住了般断续说:“先生……一直……去张家小筑,在毕业前就去……其实都是……我送他去。我……没办法,他是我……老板。 先生结婚后,我……还是这样做……每天我都活在煎熬里,整整……十六年。呜呜……我对不起夫人。” 容秋荻呆愣了下,转向楚家门口,看向那位站着却似佝偻般的沧桑老人。 从楚外公的眼睛里,容秋荻读出哀痛的情绪。 “王叔,你先回去吧。”容秋荻打断王叔的哽咽,压了唇角,宽慰说,“都过去了。我母亲她……也不在了。”【杀人诛心!自此你就活在自身良心的折磨里吧。】 王叔顺容秋荻的目光看见楚家门口的楚老先生,当即愧疚得没脸直视,朝楚老先生鞠躬后抹把眼泪,奔回车上。 容秋荻拉扯行李箱,朝门口的老人,微微笑说:“楚外公,回家吧。” “嗯。”老人家木张脸,转身进屋,反背的手拳紧在一起。 容秋荻瞧着这双骨节修长却又皱皮相连的双手,暗暗吐口气。【容生这笔烂账,楚外公应该是不会忘记。】 楚维岚可以不在乎,但在楚外公的身上肯定过不去,楚天心是他的亲生女儿。诉求者也过不去这道槛……必须得想个对策,搞垮容生才行。 没了钱,张可佳还能对容生死心塌地吗? 容可儿没有了嚣张的资本,能乖巧一些地长大吧。 女主骆冰亦会间接的受到影响。 女配的存在不就是校验男女主是否坚贞不移的检验石!? 呵…… 张可佳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容秋荻去过容家后的没几天,王叔和王阿姨就被张可佳找个借口给辞退,换成她自家的亲戚上岗服务容家。 原剧情里应该有一幕是诉求者回容家拿东西,被拦在门外的情节,正是被这新上岗的“亲戚们”给拦下。 这时,容秋荻心里挂着事,楚外公听过王叔的话后没当场表态,但是他把自己关在楼下的书房没再出门。 老少两人,各做各地去。 容秋荻想起自身的专业,很自然地说:“相柳,该你上场了。你帮我查容生的公司,有什么地方好方便下手?” 相柳早有准备,立马回复:“财物方面你要查吗?我可以调数据过来。” 容秋荻正有此意,不过想起上次叫相柳调资料的下场,直接问:“这跟上次调天水神功一样吗?你不会又缺能沉默吧?” 相柳笑了声,又用机械声回复:“一样调取公司资料,但在这方世界会相对省能量些。” “哦……”说再多空间时空理论,对于理科渣的容秋荻来说,也是理解不了相对论、量子理论……专业对口比较重要。 “系统已经调出荣佳集团十年的财物报表和账本、流水,以及业务合同。需要直接传进宿主大脑吗?”相柳机械说。 “别啊……”容秋荻赶紧打开房内的电脑,面对卡通的桌面,直接说,“你整一个公司的财物数据进我脑袋,当我是CPU4核吗?” 相柳机械声:“人类大脑的潜力无限。现代人类也只是开发利用百分之十左右。宿主完全可以考虑继续开发。” 这让容秋荻想起一部电影《超体》,最后女主是完全……用我国的话来讲叫“合道”?她甩了甩头,开始点开陆续加载进来的文件夹,里面正是相柳连接网络后保存的荣佳集团近几年的账目。 “相柳,你能不能直接标出问题所在?” “相柳?相柳?” 容秋荻跳起来,环顾四周,粉粉的房间里空无一声。 她又看向电脑桌面,吐口晦气:“你不是说不耗能量吗?” 显然,相柳这辅助……又玩脱了。 容秋荻只能靠自己一个中级会计师来查这套账。 她大致扫过去,再借住网上下载的查账软件一起分段分数据分析。 荣佳集团的财物是集中式管理模式,全是由总公司账上签发。这么看起来账目虽然很细,但一条线一条线查下去,相对会轻松许多。 收支利润成本一对,总能找到问题。 而合同方面更有许多细节要深究……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6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7 尽管容秋荻已经很努力,顺年月把账本系统的撸下来,但事实证明,会计师这个行业需要很多很多的经验积累,甚至要有前辈在前领路,才可以做到账目的天衣无缝,连一笔坏账都不曾有。 殊不知,荣佳集团这样的干净才显得另有蹊跷。 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没有坏账呢?做账得这个部门怕是有数据完美症。 荣佳集团是F市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它的财务有请专门的财务公司跟进,集团内部更有高级注会处理。 容秋荻这个中级会计师对此是真得不够看,何况她自毕业做得也不是财务,而是业务。 荣佳集团表面上的账面数据全都非常合理,无懈可击,令她根本查不出漏处。 “相柳啊相柳,你都闭麦沉睡,就不能在此前把我要的东西找出来吗? 这么多文件夹,我得几月才查得完?”容秋荻在焦头烂额时,瞥见电脑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3点,恼得直接关掉查账程序。 【这还买了个包月服务,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她起身去洗刷了一下,又倒杯水……等再回来时,一个特别显眼的文件夹被释放在桌面,旁边还有相关联系人的网页内容。 “……这要不是知道我有个秘密,一定会被吓得半死。大半夜搞灵异!?” 容秋荻嘴上嘀咕句,心理上认定是相柳帮的忙。 她近前后,细看时“咿”了声,直接点击滑开页面的内容,竟然是一笔员工支出账目,再关联网页上相关人的背景信息和关联亲友…… 她不禁笑起来:“呵呵……容生啊容生,你玩来玩去的套路和把戏还一个样儿!?女儿当底层员工录入支出生活费,贿赂高官也玩这套,有你呀。 若是不查员工,根本找不出这里面的问题。这月薪资和绩效奖金,比你个董事长的年工资都要高啊。唔……这几个月份,我来找找相近时期签署的合同文件。” “相柳,我知道你没有完全沉睡,谢谢你。 哎哟,难怪你缺能量……这个好这个好,竟然有这么隐晦的支出。容生这是老奸巨猾啊,这样一来还可以彼此制衡。果然,这几个月份真有相关合同……啧……开发“福慧城”项目、合作“近海港”项目……待我打包一份,直接传送给F市副市长和商业监管以及督察,够容生和贪官吃一壶。” 容秋荻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瞧着亮堂的电脑桌面,喃喃说,“不行。我不能在这个IP干这个事。”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很快有了新主意:“嗯,我得找个私人网吧干这事。”上前用盘拷贝下内容和关联后,琢磨了天亮后的办事时间,定下了实施计划。 翌日,天蒙蒙亮,容秋荻就听到隔壁楚维岚开关门的声音。 她因为心里挂事,一直没睡安稳。几乎只睡两个小时,她又在床上闭会眼,等天更亮些,才姗姗起床。 洗漱过后,她寻出一件发皱的旧粉衬衫,一上身,那感觉就看起来脏兮兮。 她又套件在柜底落灰的休闲浅蓝外套,再加一条绷出细长腿的黑色牛仔裤…… “嗯,有那味儿了。一种家里不富裕,却偏要勒出特立独行的青春期冲动……哈哈……差一双脏兮兮的鞋子。”她欣赏完就拎着书包,跑下楼,打算直接出去。 下午是楚外公和萧轶约定补课的时间。 在此前,容秋荻还得赶回来换衣衫,所以,计划的事情得早上解决。 “哎,小小姐,你不吃早饭啊?”张婶听到动静,赶紧追出来。 容秋荻已经在玄关选了看起来最脏的鞋子,估计还得出门去蹭蹭草……张姨太勤劳了,鞋子都很干净。 “不吃了,我约了同学在外面吃。我下午就回来,张姨帮我和外公说一声。”她不待张姨近前,就已经跑出大门。 结果刚入院子就同跑步回来的楚维岚撞个正着。 心里有鬼的容秋荻:“……”干点小偷小摸的事就会状况频出,人是不能干坏事呀。 “秋荻,你去哪里?咿……”楚维岚跑步回来见表妹行色匆匆就拦了她、问了句。男主性子温文有礼、遂而不缺细心这个优点。 他一眼扫见容秋荻与平时不同的穿衣打扮,还不待开口问,就听她急色说。 容秋荻咬了牙,扯尬笑:“哦,哥。我约个朋友出去一趟,他家住在羊工河那一带,我得早点出门……哎呀,不说了。我午间回来就跟你去那个……学神处。”容秋荻做事办全套,昨夜为计划把意外状况都想过,尽管有疏漏,但这一幕正好在她的预计范围。 “什么学神,人家叫萧轶。”楚维岚一听羊工河,那地方是F市最贫得一带……倒是和她这打扮挺配,难道是怕朋友自卑!? 他见容秋荻甩手离去,摇了摇头直接回家。 楚外公正好出房间,听楚维岚和张姨都说容秋荻出门,还挺诧异。这孩子最近早起、勤快,但这么早,才6点多就出门……挺少见。 祖孙间聊了几句,涉及到容家对容秋荻考大学的安排。 楚维岚是从骆冰亦那听来的消息。 张可佳希望借大女儿的口转达给楚家。她的本意:你们家那么有名望,外甥女的学业自己去解决……但是,骆冰亦爱楚维岚,不想母亲办的事太难看……她传话的口吻就变了,成了“容生很愿意帮容秋荻安排学业,我的母亲很为容秋荻着想。” 楚外公一言不发地听孙儿转述,脸色越来越沉。 用完早饭后,他放下碗筷,直接起身到院子里去打太极,对于此事一个字的看法都没说。 楚维岚张了张口,不懂哪里惹到爷爷。 女朋友骆冰亦明明是一番好心,母亲虽然是容秋荻的继母,但是做得这桩事对容秋荻并不坏,还一直替容秋荻说话,邀着容生解决她的学业。 以容秋荻那成绩,复读三年都上不了好的名牌大学。 ** 这边,容秋荻出门坐上网约车,前往网上搜到的黑网吧地址。 她下车后直挑眉,这年头黑网吧都这么高级,直接开在酒店? 酒店前门又亮堂又大气,因是八点多,进进出出得全是拉行礼箱的帅小伙,又或者是昂首阔步赶早出门的美人,还有部分是西装革履的商务挂,行色匆匆……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黑网吧不可能开在大酒店。 容秋荻打开导航,输入地址,按步行提示绕去大酒店的后面。 酒店后又过个小巷子,那入眼的画风就完全不一样。 满墙的卡通涂鸦,有些还是超现实喷画,看起来特别……扎眼 容秋荻顺步行导航,寻到小巷后面的小区。 这是处老破小的住宅区,目前还没拆改。 小区整体是公共开放型,进进出出的人各色各样。大清早都是匆匆忙忙。 她直接推开标注八栋的小区铁栏门,快步往顶楼跑去。 顶层有独立的铁闸门,门口坐着一人。 应该是还没换夜班,人有点瞌睡昏沉……这人见到带运动帽的容秋荻,手上那快燃尽的烟直接被塞进嘴里狠吸一口,再喷出口烟圈。 随后,他直接笑起来,露出一嘴黄白相间的牙,有几颗已有香烟垢,若这样下去……保准再过两年就是一口烟灰牙。(吸烟有害健康,污染牙齿、肺部,建议远离吸烟、黑网吧。) 容秋荻忍着没蹙眉,面上缩了下神色,又轻幽幽说:“我……我是查到网友的帖子……上面有介绍这里……说是上网安全有保障,哝,你看看吧。” 她把手机里的帖子划拉出来,直接伸到小哥的眼下。 小哥扫了一眼,要拿手机,被容秋荻缩了回去。 他嗤了声,直接拉开卷门,呵呵笑说:“这是咱鹿哥写的帖子,你个小妞有眼光啊,我们这最隐蔽,做什么……都合适。”他见容秋荻脸红了,笑得更欢。 守夜困顿,暂时没人来换班,有个美女调侃,正好给他提提神。 不过,他还记得这网吧老大的叮嘱,直接甩头给指路:“进去吧。五十块钱一小时啊,好好享受哦。” “嗯!?谢……谢。”容秋荻憋着气,快速通过狭窄不通风的过道。这里的气味难闻得很,她赶紧走进楼层平台,顺小哥下巴的指引推开防盗门。 入门后是昏暗的小过道,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朦胧女人走上前。她习惯了这里的黑暗,仔细地打量了眼容秋荻,轻声说:“你来上网,大堂还是单间?” “单间。”容秋荻都没能看清她的脸,不懂这地儿节约电费作什么…… “单间翻倍。若是过夜另加房费二百。”女人公事公办地说,顺带又把她扫描个彻底。 “我不过夜,只是上网……看点……小说。”容秋荻表现出极为生涩、害羞的样子。 女人呵呵一笑,转身就走:“这边走。我给你找间干净点的房间。你多大?” 容秋荻知道她看不见,依然扯了唇角尬笑,没作声回答。 女人没再问什么,推开尽头得一间粉色漆门房,打开房里的灯,扬起尖下巴,朝屋子里点:“进去吧。一会网管来给你开机。” 这会容秋荻看清了她的面容,一张干净清爽的脸,穿条白色连衣裙,映着房里透出的粉色光,染了一层桃花粉。不过,论裙子的褶子,同容秋荻内搭的粉色衬衣挺像。 她看起来似乎与这样的环境不太配……这里不能自己开机?还得请网管?这么麻烦。 容秋荻心里嘀咕,面上乖巧地点头,轻声应诺:“好,谢谢。” “呵,”女人又上下扫视她,而后慢慢地走了。 若是像小太妹般来黑网吧,倒也没什么……偏偏是柔弱小白兔,很难让人不记住那张帽檐下鹅蛋尖般的漂亮白皙下颚。 容秋荻瞧她离去时同打扮截然不同的妖娆步法……不由想起明月楼里的姑娘。那些姑娘们卖得是笑,营销得是爱情,保住了身体、牺牲了青春。 一时间,她颇有些怀念女孩子们的多才多艺。 入了光线暗红的房间,随手关门,她走进房间里面,被红光覆盖的大床粉色,吓了一跳。 那么大一张红粉粉的床,映着床头柜上的红色灯,占据整个房间。 电脑,不过是床尾类似电视般的存在……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容秋荻遇见相柳前都不曾来过这样的地方,一时好奇心过大,走近床头看那张男女亲吻的海报:“一个五十元,不够打铃。”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就抽搐了,囧囧地想……这玩意贵得真离谱,啧。 正当这时,她听到房门被敲响,而后被人从外推开。 进来的人与容秋荻的目光相撞,各自发生了些心理上的变化 进屋的何鹿祐穿一身青白略皱的衬衫,张双清澈的瞳眸直直地看过来。 眼里的光从木然到亮,定格在暗喜。 容秋荻是真呆。 这么巧?难道一定要得罪反派才行?这什么大运啊…… 她瞬间想起守门人那句“我鹿哥”,是何鹿祐!? “何……何同学。”容秋荻的脑海如过电般,瞬间想到应对措施,直接结巴。 何鹿祐半垂眼睑。 他不曾想,晚间因为无事可做……刚刚想过她……还为此动了手脚……结果,大清早这人就从天而降出现在眼前……一种命定的氛围感包围他整颗心,升起如蜜般的甜熏。 意外和计划并行的时候,人往往相信命定。 他垂着头,差点就同手同脚地走过去了,幸好及时调整过来,走至床尾的电脑前。 短短几步路,何鹿祐已经冷静下来,还暗吸口气调整呼吸。 他修长的手指直接在桌侧的主机上开机。 等待电脑屏幕亮起的过程中,他感受到容秋荻在靠近,甚至隐约闻到一股不同于此地味道的清新。 这一瞬间的恍惚令他的额间沁出细密的薄汗,何鹿祐抓在桌沿的手都扣出意想不到的力度。 他再次暗吸口气,背对容秋荻咽了口水,见电脑桌面弹出登录界面,拉出键盘,敲了窜数字后按回车。 容秋荻对何鹿祐没什么想法,只想感叹女配被命运牵扯的强大力量。 她再看何鹿祐那十只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敲击键盘。 第一感觉是:反派玩电脑很溜! 瞬间考虑着要不换一家办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反派抓到把柄又要如何是好啊? “好了。”何鹿祐等登录界面隐去,站直身,又下意识得把椅子拉出来。 他本想请她入座,想起她跑来这里的目的,抿了唇直接向门外走去。 至门口,他又顿了顿,回头看向容秋荻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若是有问题你按……这个,你打我电话。” 他从裤袋里巴拉出张硬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垂着眸说:“我……会修电脑。” 容秋荻十分不想接,但不接肯定不行,得罪反派,她是不怕,但诉求者怕且后果严重。 她接过纸条,拽在手里。 何鹿祐的目光直接盯在容秋荻的手指:干净洁白,指甲圆润有光,很好看的手,同那天在公车站握手机时一样。 他瞧着,忍不住勾起唇角,随即看到那洁白的手上蕴有环境里的红光,又压下笑意。 容秋荻收回手,直接笑起来,缓缓说:“谢谢你。” 何鹿祐的脸面略红,但在这环境的光下并不清晰。 他点过头后,飞快地撩了容秋荻的面容,直接离开房间。 当门关上时,容秋荻松了紧张的情绪。这比对付谢三少也差不了多少,人谢三少经验丰富,而何鹿祐妥妥纯情男生……完了。 一个玩命,这个……玩情,嘶!惨了。 容秋荻恼得直接抓下帽子,气得坐到椅子上,从背包里取出U盘,插进桌上侧旁的主机。 她打开主页,直接输入记下来的网址,注册新的账号。 然后,在邮箱上,她黏贴对方的邮箱账户,再把附件和资料都上传,内容是“荣佳集团偷税行贿,以及为争取项目不折手段”等字样。 待检查过后,她直接点击发送。 邮件发出后,容秋荻就把上网的痕迹删除,又想起……何鹿祐。 “这家伙会修电脑,又是个网管,不会是个黑客吧!?” 她甩了甩头……应该没这可能吧。 剧情里没有何鹿祐是黑客的说法,只被定义为复仇反派,因为下药案恨上诉求者,在后期爱上女主,又把诉求者关在房间出气。 何鹿祐是深藏不露,心机有点重的,至少关诉求者那事……就逃不掉责任。 诉求者会出事,简单点说是自作自受,严重点讲,何鹿祐有设置环境,进行心理诱导后杀人的嫌疑。 容秋荻登上诉求者的聊天软件,为不引起怀疑,又留下点上网痕迹。 她把网站上各大网络小说的站点浏览一遍,顺便把在家查到的小说都点开看了一遍,确认是个小说迷的身份。 逃家上网不就是为看小说么。 差不都要一个小时了,容秋荻关掉页面、软件,直接离开房间。 她走出房间,在过道上又遇上第一次见的女子。 那女子直接拿张二维码走来,淡定说:“一个小时,五十。未成年少来网吧。” 容秋荻尬扯一笑,拿手机扫码付钱的动作一顿,直接从牛仔裤兜里取出一张五十整币,递过去:“谢谢。”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7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8 女子客气得把容秋荻送到铁门口,当着新换班的光头哥的面,微笑说:“小姑娘,下次再来呀。” “嗯!?好。”这一瞬间,容秋荻的脑海里晃过何鹿祐的面容。 她虚应了声,在门口的光头男子含笑审视的目光里,直接下楼。 七层楼,容秋荻忍着内心的不适,一连下了两层,才蹬蹬地跑下去。 她刚出八栋小区,打算离去,一个恍惚回了头,恰好见昨天围堵何鹿祐的三个小青年,再次堵住应该是跑下楼来的何鹿祐。 何鹿祐喘着粗气,瞟过眼前阴魂不散的三人。 他瞟向容秋荻的眼神直接下垂,落在方石铺就的地面。那砖缝里还有探出头的小草,被眼下的三人踏脚就踩回缝隙。 这像极了他……一个想要冒头的小草,却总是会被生活、环境打落回泥。 他的目光越发垂落,不敢去看那个女孩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对突然出现得三个小青年,他什么话什么想法都没有。 其中一个痘印最多的小青年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挂掉后呸了声,才对何鹿祐说:“你小子,帮忙办个事,成了,你欠的钱一笔勾销,如何?” 何鹿祐想都没想:“没欠,不办。” “嘿,你个狡猾的滑头,小没良心的。”小青年龇下牙,猛得出手,一拳打在何鹿祐的左脸。 何鹿祐被打得退了一步,又被旁边的人阻拦去路。 他舔了内槽的牙,咸咸的,直接吐掉一口血沫。 旁边另一个黄毛青年说:“哥,你别打坏了。打坏了他,我们还怎么办事?人家不是要四个人吗?便宜这小子。” “对,走吧。”另一个头发挑染像彩虹的小年轻也说。 三人包围着何鹿祐,容不得他逃。 何鹿祐刚才连躲闪都没有就挨了一拳。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几株被踩垂头的小草,眼睛里充满酸涩和倔强。 三人见他没反抗,直接上手把他带往旁边得一幢楼。 ** 躲在园区树后的容秋荻这会是真急,赶紧拿出手机要报警。 她想了想又不对,何鹿祐要参加高考,是学子。若这当口摊上事,说不定会留案底。 何况,她这一趟出来,本来就想要避人耳目。结果……似乎根本没起到效果。 容秋荻仔细想了想,已不见三个痘印小青年和何鹿祐,咬牙甩手,直接跑回八栋楼的顶层。 守门的光头人见她回来,奇怪说:“你不是刚走,怎么又回来?小鹿哥不是追你去了?” 容秋荻喘着粗气,摇了摇手,又指向隔壁的楼:“何鹿祐……他……” “小鹿哥?小鹿哥值夜班,现在回去睡觉。 阿莲说他是要去送你出小区……你这样子……他不会又被那三个混蛋堵了吧?”光头人见容秋荻点头,转身朝屋里吆喝,回头又问气息略匀称的容秋荻,“在楼下?” 终于顺过气的容秋荻赶紧摇头,指着隔壁楼:“三个人带他去隔壁楼,说是什么人家出钱要四个人什么……我……我听不太懂。” 跑出来的几人一听,其中一人大喇喇地说:“我知道,黄三那家伙专门收钱办事,估计这会上自家搞去了。这次要四个人,他们把小鹿给算上了,走。” 七八人一吆喝,纷纷飞奔下楼。 名叫阿莲的女子杵在门口,看向也要下楼的容秋荻,微笑说:“你是阿祐的女朋友啊?” “啊?”容秋荻赶紧摇头,撇清说,“同班……同学而已。” “呵,难怪阿祐刚才那个样子。他去追你了吧。 这小区不怎么安全,经常有黄三那种人出没,他肯定担心你,才去追你。”阿莲说完打了个哈欠,“得了,我要下班了。下回来玩啊。” 妹子,你说这么清楚又是几个意思? 这是要我心存感激?我当场报了好么。容秋荻“呵呵”两声,也不急于下楼。 她害怕天道太狗,出意外。 容秋荻缠着这个阿莲,随意问句:“那……这么多人去没事吧?” “没事。咱们网吧最团结了。黄三那几个混人不敢惹。 阿祐家里困难,问黄三借了钱,才会被沾上。”阿莲突然来了兴趣,坐在光头那凳子上,顺着房里吹来的空调风,过道的气息略清爽了些。 对方要讲古,容秋荻反倒没了兴致,看了下时间,估算了下。 若不早点赶回去,说不定会错过午饭。 但是,现下这么一来二去,同何鹿祐的关系肯定栓上。 她不好得罪反派,继续听着。 “小鹿的钱早就还完了。可是,黄三混不吝说有利息,按高利贷的来算。 嗤,当时我们几个凑钱还的,说好多还两千算利息,黄三却反悔、不肯罢休。”阿莲啧了几声,又想说何鹿祐的家庭。 “那个……小姐姐,我该回去了,家里人还等我吃饭呢。”容秋荻对这个真没兴趣,听了两句应付后朝女子点了点头,反身就蹬蹬往楼下跑。 诉求者花钱买人下药,陷害骆冰亦,正是今天和下周一之间。 这是天意强大么,非得让诉求者沾上一星半点荤,才肯罢手。 容秋荻想起这茬,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嘶,”容秋荻还没打开八栋的铁闸门,从半铁皮半栅栏的门栏里看见楚维岚跑了过去,吓得她赶紧蹲下去。 这就是楚维岚和诉求者关系彻底决裂的开始。 剧情中,骆冰亦在药性发作前已打通楚维岚的电话。 楚维岚这才会赶去教室救人。 期间,骆冰亦被锁在房间,忍受身体的难堪,使劲套外面人的话。聪明的女主很快就知道是诉求者在害人。 楚维岚赶过来后救下骆冰亦。 两人在那里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正式确立关系,同时恨上使坏的容秋荻。 容秋荻的心思浮动,掏出之前何鹿祐给的纸片电话,赶紧拨了过去。 等电话一通,她就说:“我好像看到我哥上去了。” 而后,直接挂断电话。 容秋荻等楚维岚跑过去,又等一分钟才跑出八栋的铁闸门。 她沿原路,到达大马路,打辆的士车就走。 这天意太凶了。只要是破事,怎么躲都会沾染一些。 早知道就在家里发邮件。 不行,这期间要是搬不倒容生,又被查出来谁搞事,肯定不得好。 坐在的士车上,容秋荻都在担心何鹿祐那事。 等提着心回到家,楚外公见容秋荻回来也是松口气。 楚外公:“你表哥来电话说没空送你,一会萧轶来接你。他还给你发张书单,你看到没?” 容秋荻赶紧掏出手机,连日没加上的人已经正式添加成功。她点开消息,里面是一句“带齐书本”的消息。 哪里来的书单?外公就是夸张。 容秋荻陪楚外公一起用中饭,期间楚维岚都没回来,但是老少等来了萧轶。 萧轶一身深藏青的休闲西装,双手提两盒中药保健品,进门就喊:“老师,我来了。” 张嫂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同他亲切地打声招呼。 容秋荻跟在楚外公后面迎萧轶。 她一见这青年,就挺喜欢的。 比起何鹿祐的纯净稚气,楚维岚那种类似中央空调般的温文……萧轶这种就显得特别干净且爽利。 何鹿祐稍显稚嫩、性格沉郁;楚维岚冲动、带点恋爱脑。 萧轶这种历练后沉稳叔叔型,而且还是个干净漂亮的叔叔,才是最顺眼的男人。 当然,容秋荻见过谢三少那般老少通杀的容貌,对于萧轶这种连剧情里都没出现过的容貌,小小比较下而已。 “你好,秋荻,都长这么大了。”萧轶一开口就是长辈的模式。 呵呵。容秋荻微笑回应:“萧叔叔好。” 楚外公瞪了外甥女一眼,轻声责怪:“秋荻,喊什么呢?喊哥。” 这不行。人家摆长辈的架子,咱还非得给他供上去。 容秋荻赶在萧轶前,又微笑说:“爷爷,萧叔叔喊你老师,这中间还隔着我舅舅和妈妈。论辈分,按叔叔喊他有问题吗?” 她一脸无辜的样儿,瞬间把气氛搞得怪尴尬,给人一种自作聪明的感官。 然而,容秋荻就是想要逗萧轶。 萧轶直接用笑声来缓解对方这份不聪明的尴尬。 他朝楚外公说:“老师,你就让她喊吧。喊了后,我好管教。” 这是个硬茬啊。 容秋荻暗瞪他眼,瞬间被萧轶捕捉了目光。 这男人温煦地笑起来,带一丝少见的狡黠。 楚外公和萧轶聊几句家常,谈些如今的医术格局,十五分钟后才进入正题。 楚外公先说:“秋荻,你要好好跟着萧轶学。萧轶说你聪明,若有心,即使剩下两周,只要肯下功夫,他都能帮你扳回局面,考上一段线。” 养牛大师,有点太会吹吧。 容秋荻呵呵两下,示意大家看向搁在旁边的收纳筐,里面满满一箱子的书。 萧轶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挑挑拣拣。 他把几套干干净净的习题翻出来,清眸看着页面的干净程度,含笑瞟眼容秋荻。 容秋荻看天看地看楚外公:为啥要复读,就怕短时间内太出挑,不好解释。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通关,不得OOC,这可要不得。 若是太过分,回头被天道锁定,像三少爷剧情里那样,断把剑都要出幺蛾子,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挑拣过后,萧轶对楚外公说:“好了,老师,我把她带回去教,我那里资料齐全些。” “嗯嗯。”楚外公十分信任萧轶,叫张嫂给容秋荻带上两套换洗的衣衫。 “外公 ,萧叔叔要上班吧!?” 【主任医师应该很忙很忙,得抽空动手术,坐白班、查房、写论文、开会打报告……人去上班,我还待在他家干什么呀?这展开怎么不按套路!?】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8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9 容秋荻直接点名男女共处一屋檐不方便。 结果楚外公来句:“你怎么知道他一个人住?” 伴随楚外公把张嫂都搬出来要送去同住的局面,容秋荻根本扭不过楚外公得这个决定。 楚外公是实际行动大过想得那类实际人。 他不仅要萧轶带上全部的参考资料,还有一箱换洗衣裳,几乎有种“我外甥女交给你,你一定要给我教成才”的强迫感。 诉求者的平时做派已经给楚外公难以约束的感官,因为无力,才会趁着还能卖老脸的机会,拜托给能力极强的萧轶。 说白了,楚外公也是天下父母心,想着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容秋荻去抓住、去试一下。 对此,萧轶原想也要拒绝的,毕竟小女孩儿到一个单身“老男人”家学习,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小姑娘也同楚外公怼了一通,结果没成功。 萧轶若再上去拒绝,反倒落了楚老师的面子。 他才默默地接受这个老师的决定,没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 容秋荻很快就被楚外公给踢出家门。 两人坐在萧轶的车上,萧轶来时一人,去时带上任务搭子。 他开着车,侧头去看容秋荻。小姑娘挺安静一人,不像此前楚维岚电话里说得疯疯癫癫的样儿。 “你的资料不齐全,不过不打紧。楚老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已经托教书的朋友寄来最新的考题习题卷。 海某区,解题方式和解说思路上肯定能押题。 只要,你肯下决心,一定可以低空飞过一段线。” 容秋荻默了默。 在楚宅,她已经换了思路。既然萧轶是学神,又要去他家复习,那就有一个天降的机会。借萧轶的手,名正言顺的刷题上位。 只不过,归海遥已经毕业多年,重新再战高考,不是太有信心。 若想要通过一段线,必然是付出二十分的劳力,做成八分的事。 而且,萧轶若当真这么神,由他辅助,成功破线的把握定然会更大。 这样做的好处,可以不用浪费一年的时间去复读。相柳同诉求者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年,常规来说,五年不过是医学入门。 而归海遥心目中一直有一个目标:学医,获得有效治疗抑郁症的方法。 她不想再有归海葵、楚天心这样的人因为感情的事而郁郁死去。 “我想考医科大学,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容秋荻侧头时,萧轶已经看向前方。 她盯在他骨线分明的下颚,不由勾起唇角。 她想起柏兰星上Z市肿瘤医院的于心然。同样是医生,都有不为人知、乐于助人的一面。 萧轶侧眸,眼尾瞟到小姑娘目视前方,不知在畅想什么。 他眨下眼,握紧手里的方向盘。【这姑娘脑袋是平的么,当滑梯用?考医科大,没个前茅的成绩怎么可能?】 心里虽如此想,但话不能这么说。 “虽然你学得是理科,但是你可以尝试考药学、药剂学之类的专业,这个成绩要求没有那么高。” 你就差直白说我成绩差了。本身成绩不怎么样的容秋荻,干脆地点头:“我会啃书。” “不,做习题。看书已经来不及,你要掌握得是技巧和方法。”萧轶说着,待绿灯亮后继续开车,在路上,他就开始迫不及待把整个高中知识以结构框架的模式拆解给容秋荻听。 待他把车停在云岚别墅区的地下车库,而后转眸看向容秋荻,微微笑说:“听得懂我说的东西吗?” 容秋荻眨眨眸,回以一张白净的紧致青春面孔,透着纯真的憨傻气。 萧轶撇开眼,推门下车前说:“嗯……到我家了。欢迎你去我家备战高考。” 容秋荻看他下车才咧开唇齿,抱着书包开门下车。 萧轶绕过车头想要来替她开车门,见她已经下车,直接转去后备箱,拖出两只行李箱。 容秋荻拎着书包,跟在他后面,寻到电梯,直接上楼。 虽说是云岚别墅区,但萧轶的房子不是排楼别墅,而是后排的高层。 进入电梯后,萧轶就说:“我家在顶层,2701,一会,我会给你张卡,以后方便你进出。” 电梯门轻咔关上,直冲顶层,随后叮咚一声开门。 开门即入户,又是豪宅! 容秋荻背着包,同他入室。 在黑白灰风格的玄关,她换了双早已备下的女士拖鞋(连标签都没剪),自己用蛮力扯掉标签,走近客厅。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白色为主调的现代客厅、黑柜白岩的吧台,再过去是开放式的明亮厨房。 无主灯的流线性灯由小度声控,把整个客厅照得更加亮堂。 伴随容秋荻浏览参观的目光,萧轶已经说:“因为知道你会来,我都整理过午休用品和一些日常。另外,楼上第一间书房供你用,对门的客房供你午休。你……喝饮料吗?” 【小女孩应该会喜欢喝饮料……但是家里只有茶和白开水。】 萧轶不由蹙了下眉宇。 “白开水,谢谢。”容秋荻把包往上楼的柜子前一摆,就想上楼去。 她的时间很宝贵,尽快进入正题要紧。 “那个……”萧轶听她说白开水,松了口气。 他见她回头,面对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面的五官浓艳大气,而周身却是那种纯澈的气质……他有些不知何起的挫败,指向柜子上的书包,抿过唇后直接说,“你可以一起带进书房,或者放在客房,手里的垃圾扔在那边分类的垃圾桶。” 容秋荻盯在他蓝白条纹衬衣最上面得那颗扣子,直接扣到脖颈,因说话太多已经掐透出些许红粉。 她再次扫向萧轶背后被日光映照的环境,恍然明白了什么,突然道:“你有强迫、洁癖双症?” 【不好意思,遇到过夏侯星这样的控制狂,对这类或多或少有些怪癖的人,多少有些敏感。】 萧轶的眼睛如闪光般跳了下,目光擦过容秋荻,望向她的身后乃至楼上:“你要我帮你拿也可以。” 反正是医生,人身体什么地方没见过,何况只是几件女生衣服。 【啧,我在想什么?】 容秋荻跑下两步,拎起柜上的包,撩眸时发现这个男人在解衬衫扣子,不由觉得好笑。她把包带扣在肩上,不上楼,反而擦过萧轶去吧台。 明明屋子很宽,这小姑娘偏要挤一条过道。 萧轶避了避,却闻到容秋荻散发的清雅味道……明明在车里还挺正常…… 他的耳朵……竟红了。 情爱的世界果然神奇,荷尔蒙和催产素交替生出的化学反应,令人冲动而朦胧。 容秋荻假装视而不见,接杯水后,在萧轶的面前直接上楼。 二楼,她一眼看到打开的书房门,纵观自柜顶到柜底的书,再次验证她对萧轶的判断。 萧轶真得有洁癖,还有强迫症。一溜排整齐的书,按书目分可以理解,但从上到下每格最后一本必定斜放且角度一致,这又是什么怪癖? 萧轶进来时看见她如同看怪物的目光,假咳一声。 他自然且沉稳地走过去,顺容秋荻的目光坐在书桌前,回头说:“别浪费时间,我们开始吧。” 容秋荻长眉轻扬,特别想捉弄这个气质干净的叔叔。 不过,任务更重要。 她坐到留出来的位置,看着他从箱子里、桌面取过各种资料。 萧轶把资料都整齐、别类地放在容秋荻的面前,待取出一本来讲解,见她离得远。他轻出口长气,挪椅子坐过去:“你先把这一套试卷做下。我可以了解你的进度。” 幸好这个世界的文明进化程度和柏兰星差不多,而且请假得这几天,容秋荻大致翻过学校在做的习题。 她轻应了声,拿出笔,开始答题。 到底是毕业太久,加上诉求者脑子里挺空,做起题来对一半错一半。 若是归海遥的当年……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她压下心思,沉静下来认真做题。 萧轶整理好要用的东西后,再来看她的情况。 情况比预想得好太多,倒也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 理综这块甚至比预想的好得多; 外语试卷的正确率反倒是最高; 语文成绩的作文写得更是诗情画意、华而不实,至少是不符合萧轶这种议论文出身的口味; 数学空出来的题比较多,显然是不会解题思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这个小姑娘有一个特质:专注。 她做试卷时的专注力,那股一心一意的沉浸式刷题的感觉是极为难得的。她甚至没有不好的写作习惯,光是卷面分肯定拿满。 对这样的容秋荻,萧轶有一瞬间的改观,至少同楚老先生口里的孩子不一样。 他有了更多的信心。 刷完题的容秋荻已经两眼一抹黑。 别说其它科目,光是数学就有大半的题目答不上。 虽说她选得是理科,但真的是物理渣,理综上面全靠生物、化学拉分。 萧轶审阅的速度极快,那些知识好像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极快速得批复完。 这就是学神和普通学渣的区别!? 他翻阅过后,专门给容秋荻两套卷子,对她说:“你的基础比我预想得好。这份是答案,我希望你能完全记下啦。 当然,记下来不代表你下次碰到类似的题就会做。 不记下来,你一定套用不上大部分的公式和要点。” “好。”容秋荻二话没有,继续投入进去。她这一刷题就是晚上七点,直到萧轶来喊吃饭。 容秋荻木张脸,手指都要僵直那种状态:“我可以在这里吃吗?” 萧轶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他习惯了生活、工作有条有理,有计划、有安排……这个小姑娘头一天来就破坏他的习惯。 鉴于她的身份,还有一下午连下楼一趟都没有……他在挣扎过后,同意了。 容秋荻捧着他端来的碗饭,上面被盖一堆菜,边吃边继续刷题。 “相柳啊,你要是在就好了,嘤嘤……” 相柳没有反应。 容秋荻只能靠自身,这辅助系统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她吃完饭后,继续背刷萧轶留下的东西。一直到深夜,整个世界都安静。 不知不觉间,脑子累瘫的她直接趴在书桌上,埋在卷子里睡着了。 萧轶进来时,轻叹了口气。 这会,他才觉察出同个小姑娘共处一室的麻烦。 他迟疑了三秒,直接轻步上前……没两步又觉得不妥。 作为医生,对于患者是必须竭尽全力的,容秋荻在他眼里不就是个需要治疗的患者么。 他重重地咳了声,见桌面上那团松动了下,上前拍在容秋荻的肩膀。 又咳了声,他重重地说:“秋荻,你醒醒,回客房去睡。” 容秋荻练就的警觉性还在,被拍在肩头时就直接弹坐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者颇为尴尬,一者眼里无波无情甚至带点谨慎和提防。 萧轶看出她眼里眸光的转变,更加尴尬,以及生出好奇心。 这个女孩的戒心看起来比她白日的大喇喇更重,一个会隐藏情绪、却有坚毅品质的女孩子。 容秋荻撇开目光,垂眸揉把脸,轻声道:“我没事,我还能磕。” “去睡吧。若实在不行,按楚老师的话,复读也是个好选择。以你的认真劲,明年重新战得话,医科大肯定没问题。”萧轶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忍不住劝句。 容秋荻握了握拳,坚定地摇头:“不行,我定了目标就一定要去做。努力后不成,再放弃不迟,不然我说服不了自己。 你去睡吧,我还可以。我已经刷掉五套主课卷,再刷一套就会去睡。” 萧轶看着她的进度,真是有些诧异。 但是,按照午间陪坐的情况来看,这个小姑娘的毅力极其不一般。 她此前若有这么努力,有什么大学考不上?勤能补拙可不是空话。照这样的勤勉和自律,医科大,航天大都有大几率拿下。 至深夜,容秋荻实在抗不住,摸索去萧轶给她安排的客房,直接扑在床上睡了。 萧轶半夜起来见她房门大开,细心得给她关上,又去书房看她刷题的情况。 他想着还剩两周,以容秋荻现在的勤奋状态,搏一搏或许能成功。 明日他有手术、晚上要值班、后天休息半天、下午坐班……不得空的他只能给容秋荻趁现在制定复习计划。 任务比较重,即使理科要背的东西也不少,何况还有语文。 萧轶已经睡过一觉,这会集中注意力给她整理出重点部分,一直到天色微朦时分,才结束。 本来他还可以多整理两个小时,但是白天有手术,必须保证手术的精力。 现在,他得趁天彻底亮前,回房间卧两个小时。 这样算起来,这一夜,他只睡四个小时。 对于习惯高强度工作的萧轶来说,四个小时的睡眠足够了。 因为在休息时,他同对待工作一样的专心,不会浪费休息得一分一秒。 萧轶没想到得是待他再次醒来,已经看到容秋荻坐在书房继续刷题,并且按他昨夜留在桌面的计划在复习。 这般看,这个小姑娘必定会因为她现在的态度、专注、自律等优秀的品质,而改变往后的生活。 萧轶下楼,确认容秋荻没有动过厨房,就做一些三明治端去给她。 他敲门后入内,看着头也不抬、埋首卷子的小姑娘,轻声说:“你只睡五个小时不到,午间一定要睡。不然,你熬坏了,更参加不了考试。” “嗯。这题只能这么解吗?”容秋荻趁机问昨夜折腾她许久的题目。她已经不是一根筋的脑子,遇上不会做的题目直接跳过,留着第二天再问。 萧轶翻到解题思路,骨节分明的白皙长指点在答案上,怀疑问:“看不懂?” 呃!容秋荻直接拿过来,小本本上有四种解法……尴尬的她抽嘴角:“呵呵,昨日眼花没看清,谢谢。” 萧轶把手里的盘子推过去,又说:“今天,我雇的阿姨会来给你做三餐。张嫂应该也会给你送来换洗衣服。 回头门铃响起,可视的。得你同意,她们才能上来。你记得给她们按开门键。”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09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0 “明白。”容秋荻头也不抬,眼睛盯在卷面,右手又是三两口扒掉早饭。 吃完后,她继续看题,仿佛萧轶已不存在一般。 她安排的时间很紧。既然要战那就战,不搏一搏,谁也不知道自身的潜力有多深。 早上语外两科,下午数理综,晚上刷卷再磕。如她所说,用二十分的劳力换八分的成绩。 萧轶拿起她用完的盘子,没有立时离去。 他沉静地看着这个小姑娘,突然很感兴趣地问了句:“为什么想学医?” 【一个人有了必须要达成的目标才会像她现在这样努力。一般的目标也不会催人用心到这种程度去拼。这是很奇怪的事。 毕竟她还年轻,复读也不是太难的事。 照她现在这样的努力程度……那个促发她想要学医的理由一定很深刻。】 容秋荻抬起茫然的眼神,一瞬间瞧入萧轶好奇、思量的眼眸。 她的脑海里有瞬间的沉底,随即敛去眸里泛出的幽深,展出一个茫然略傻的笑容。 容秋荻以一种很奇怪露骨的眼神,盯在萧轶漂亮颌骨下面凸起的性感喉结上,尽管那地方被衬衫笔挺的领子勒的半隐半露。 她笑眯眯的,又带一丝女为悦己者容般的小暧昧,轻巧地说:“像萧医生这样……治病救人……很……帅啊。” 然后,她就看到萧轶露出像阳光一样的微笑,带一丝难以言说的透明。 这种透明会让被他盯着的人像是他手下正待开膛破腔的病人,心脏、血管所有都在他的眼海里铺陈开,哪一样能下刀、哪一条血管要避开,似都一清二楚。 萧轶无疑是极其细心的人,何况他的眼神更好。 他从容秋荻清晰的瞳孔里倒影出自身的模样,更不会忽视她眸光的转变,乃至唇角肌理的细微变化。 心理学正是萧轶大学期间的第二选修专业。 【小骗子……】 他又很严肃正经地收了笑容,拿上空盘子,直接出书房。 临出门上班,萧轶又给容秋荻端去一杯牛奶和三颗营养素。 他的笑十分的清晨,带着朝气的精神,温声说:“你先喝牛奶,过一小时后再吃这三颗营养素。加油吧,少女。” “啊……好……谢谢。”容秋荻懒得跟他掰扯,点过头后继续翻页,默默背诵。 早上的记性、专注力都要更好,最适合背记公式。 萧轶瞧她这沉浸式的状态,不由摇了摇头。 他转身离开之际,又忍不住回头去看眼那少女,明明该是很青春好动的年纪,竟能坐得住,还能这么久……这是很有趣的现象。 【那个理由我一定会知道。】这句心里话浮上脑海,萧轶愣怔下,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等容秋荻渴了,直接抓起牛奶喝个精光。 过一会,她自觉有一小时吧,又把所谓的药吃掉。 复习一直到中午,期间还匆匆地给阿姨开了门。 那位萧轶约的阿姨已经准备好午饭,上楼敲门:“容小姐,午饭做好了,我给你端上来吗?” 容秋荻愣了愣才回复:“啊,不用。” 她伸个懒腰,再坐下去屁股都麻了。 推开椅子后,她起身走出门,又看到这位年轻的妇人:“阿……姐,你怎么称呼啊?” “呵呵……容小姐真有趣,喊我田阿姨好了。 我都奔四的人,你才十多岁呢。萧医生说你要参加高考,要我给你准备营养餐,他很细心得给我列了菜单子,只要我照着做就行。 你试试菜,有什么问题尽管和我说。”田阿姨瞧来是心胸开阔的女子,很好说话,而且非常健谈。 “嗯。好的,田阿姨。”容秋荻那一摞子晃起的心思在田阿姨的健谈下消弭。 她入了餐厅,看到桌上荤素搭配、颜色亮眼的饭菜,一上午的疲倦都飞离而去,“谢谢,田阿姨,看着都好吃。” “我这厨艺也拿过奖。你快坐下来吃,饭后啊,萧医生叮嘱过了,你得要午睡。”田阿姨做完饭也是一起吃的,因为下午还要做晚饭。 容秋荻伸手做请,同田阿姨一起坐下来吃。 她吃饭的动作很快,而且因饭菜的口感很丰富,比起以前教她厨师老师也不差,遂多吃几口菜。 她吃完后,拿手边的湿巾抹了嘴,微笑说:“田阿姨,你做的饭菜比萧医生做得好吃多了。” “哈哈,容小姐真可爱。萧医生平日是自己做饭吃,我以前都是一星期来打扫一次……”田阿姨刚挖三口饭二口菜吧,再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小姑娘在擦嘴巴,“……你这么快吃好了呀?这……再多吃一碗吧?” 田阿姨差点没回过神,这姑娘都已经干完一碗了!? 【这吃饭速度赶得上申请某尼斯记录了。】 “没事,田阿姨,我年轻还能折腾,而且时间真得太紧了。”容秋荻咽下含糊在嘴里的饭,又端起桌上明显给她准备的新鲜果饮,直接跑回书房。 楼梯上,她想想这样也不对,寻摸起这楼的健身房。用跑步机来慢走,当是散步。 别老坐着,会积食……不然身体真垮了,得不偿失。她心中思量。 田阿姨赶紧挖饭,见她下楼问了句,就指给她一楼的房间:“这里是复式层,楼上是休息、办公,一楼是休闲、健身和厨房。咿,容小姐没参观过吗?” 容秋荻“嗯”了声,直接回:“田阿姨你吃饭吧,这地方我熟得很。”话是这么说,其实根本没走动过。 她顺田阿姨的指示,来到健身室。落地窗前摆着跑步机,中央靠南墙是多功能器械……这是她不曾料到的。 【萧轶……这个文弱医生还是个健身达人!?】 她想起他被衬衫纽扣勒住的脖子……看来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啊。 田阿姨大概觉得不好意思,跟上来说:“室内的主控开关在这边,打开后,里面用电的器材才能通电使用。” “谢谢。”容秋荻微微一笑,解释句,“我怕久坐积食,上跑步机走走。” 田阿姨了解的点头,又念叨句:“吃饭还是要慢一点。细嚼慢咽才养生。”她怪心疼这个要高考的女孩子,听说是萧医生的妹妹。女孩子人长得高,身材好,五官大气,模样周正。等考完了,再养回来,丰满一点更有味道。 容秋荻哪里知道田阿姨在想什么。 她开了跑步机,选择慢走模式,站上去走起来。脑子里则沉入在上午背的公式的海洋,根本无暇去应付旁人的心思。 田阿姨见她已经适应,说了声后离开去吃饭。 现下桌上一大桌菜,这个女孩子客气是客气,但是真没用多少菜,倒掉又浪费,只能由她吃掉。 【晚间,萧医生不回来用饭,依据容小姐的饭量,可以考虑少量丰富的方式做了。】 设置的十五分钟到点后,容秋荻就回二楼客房,直接躺在床上眯会。她与萧轶有一点不谋而合,那就是休息也是一种任务模式,不会浪费休息的时间。 容秋荻午间的生物钟定在入睡后十五分钟,差不多满这个时间就能自动醒来,属于算得上还准得那类。 睡醒后的她洗把脸,就继续回书房复习、刷题。 下晌,田阿姨接待楚外公家来的张嫂。 两人说起容秋荻的生活习惯,田阿姨听说容小姐用饭确实不多是要保持身材,就不咕叨这事。 张嫂听说容秋荻现在很用功,想着萧先生真是有办法,得回去告诉楚老先生……还得夸夸萧医生安排得好,请了这么能干的田阿姨天天来做饭,还会帮着清洗容秋荻的衣服…… 张嫂离开萧轶家时笑容满面,尽管她同容秋荻连话都没说上句。 她只在书房外瞻了容秋荻一眼,见她确实勤勉,就开心地回楚家去回复楚老先生。 本来张嫂有话要跟容秋荻掰扯的,比如小楚先生楚维岚把女朋友骆冰亦带回家住这件事。 以容秋荻的暴脾气,肯定是要闹一通。 现下,她看容秋荻这么认真复习,就没拿这个事去打扰她。 ** 昨日,楚维岚跑进八栋楼隔壁的九栋楼时,有瞟见过八栋楼闸门内得一抹影子。但是,因为容秋荻出门没戴帽子,这会戴了帽子,而且速度反应奇怪地蹲下去消失……楚维岚心里又焦急骆冰亦的情况,没来得及细看。 这一下子,容秋荻完美错开剧情里的布局。 楚维岚没有因骆冰亦的事,厌恶上容秋荻。 等楚维岚跑上九栋的四层楼,从没锁的大门里看到脏乱差的沙发上,骆冰亦正瘫软成一团在嘤嘤哭叫。 他大喊一声冲进去。 整个客厅就骆冰亦一个人,旁边的房间里有几个小混混在大喊大叫拍着门,而且他们的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 若不是骆冰亦的情况不允许,楚维岚一定直接开门揍他们一顿。 他打了电话报警,说清楚这里的地址,就抱起骆冰亦跑下楼。 等这主角两人离开,五楼层跑下一堆人涌进客厅,正是光头和何鹿祐几人。 他们打开那锁着的房门,放出黄三几人。 大喇喇说话声音特别响的带头人叫东哥。 他一把拽住黄三,开口就是一口吐沫:“人家报警了,知道麻烦就赶紧走。还有,我今天放了你,但老子警告你,别再找何鹿祐的麻烦。否则,你这家我都给你拆掉,不留了。刚才,我们也录过视频,回头那女人还要继续追究,我们就把证据……” “别别别,东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找鹿哥的麻烦。我们马上走,赶紧走,去外省。”黄三丧着鼻青脸肿的脸哭求,“我真得错了。原本这是好事,鹿哥又血气方刚……” “你还说,”东哥一拳打在黄三的脸上,回头看向阴沉张脸的何鹿祐,好笑说,“阿祐,你怎么说?” “算了。咱们让他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八栋去。”何鹿祐眨了眨黝黑的双眸,示意这是个是非之地,得赶紧离开。 【东哥你家还是黑网吧呢。】 “对对对,谢谢鹿哥,谢谢东哥……”黄三几人哭唧唧说,“若不是何鹿祐在那个贵族学校读书,我们也不会认识那个女人啊,她给我们钱,让我们这么做。” “那人是谁?”何鹿祐想起那张沉静的脸和还有那通电话,阴沉张脸问。【她是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吗?亏得昨晚还帮她。】 “我查过,那女生叫齐明卉,和今日的女同学不对付。”另一个彩毛喊了句。 “你们没看到那天说联系警察的女生?”何鹿祐的眼睛闪着寒光。 黄三几个面面相觑。 黄三摇头说:“没有啊。那种动不动就报警的女生,谁敢搭上关系,心思贼得多。” 其余两人也重重地点头。 东哥突然笑起来,捅了捅何鹿祐的胸口:“走吧。别管这三瘪子了,摊上这事,他们讨不了好,肯定会被通缉。而你这事就这么过了,以后这三小兔崽子敢再出现寻你麻烦,你来找我。 你成绩好,考上好大学就这两周的事,别为这种人脏了手。” 旁边的同伴纷纷应和。 何鹿祐家里不富裕,但能进那所学校是因成绩好被特招、免学费。只不过,人是被招进去,实际上并不受重视,终归是里面的学生家庭大多又太好。 一群人得了黄三的保证后匆匆下楼,而黄三几人跑得比他们还快,拎了包从警铃响起得另一道出口跑了。 何鹿祐他们躲回八栋的房子里。 他好奇地问了句,尽管心里已有答案。 “东哥,你们怎么会过来?” “还不是你那女同学看到你被黄三几个推上楼,她跑来喊我们。”光头男笑说,“这姑娘有义气,长得也好看。” “对啊,鹿哥,她长得真不错。”昨夜管门的黄牙小哥也说,“这女同学长得好,身材也好,又有礼貌,更好得是她还跑回楼上求救,光头哥说得对,有义气。”人走在最后,之前下楼也是最后,遂多瞟了容秋荻几眼。 他还在继续说,“那女同学那个气喘的样子啊,前面的胸……” 一群人在楼道上回头,居高俯下盯住他,等他再说下去被何鹿祐提起的脚踢下去。 黄牙小哥反应过来,咽口吐沫看向何鹿祐温凉黝黑的双眼和那只蓄势待发的脚,吹了声口哨,毫不惧怕得来句:“鹿哥,说不定她还在楼上呢。” “你再说,她不是更难为情?”东哥来句,把这场面压下去。 何鹿祐瞥了黄牙一眼,凉飕飕的。 几人赶紧上楼,涌回网吧。 阿莲听他们问,就说:“人早走了,没谈两句就跑了。怎么,她没去隔壁?” 东哥摇头,一群人替何鹿祐惋惜,跑了个好女朋友。 何鹿祐没管他们的八卦,这种地方、这些人荤素不忌,就爱开玩笑。 他去了容秋荻之前用电脑的房间。 何鹿祐在房间里的电脑上捣鼓几下,就恢复她之前的上网记录。 他甚至查到那封发给网监管、以及副市长等重要单位的邮件。 何鹿祐温凉的眼神里冒着光,面对眼前的大曲屏,轻轻淡淡地笑了起来。 【容秋荻她会知道吗?昨夜她家IP电脑桌面上弹出的网页、联络邮箱、甚至这里的贴吧网址,都是我顺数据通道给她……她那么镇静从容,似乎什么都不怕呢。】 何鹿祐压下心里隐秘的心思,抄录容秋荻留下的聊天软件的账号。 紧接着,他就把容秋荻上网的记录全部彻底的删除,甚至调配出网吧的监控,把她人来过的记录都删掉。 这样,他才露出个神秘般的轻松笑容。 离开这间氤氲红芒的暧昧房间后,何鹿祐朝这里的老大说:“东哥,这几天我不过来了,再过两周要考试,我想好好复习一段时间。”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0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1 东哥抿灭烟头,看着一身清秀、气质却偏忧郁的少年。 何鹿祐本该同那女同学一样,家境殷实、生活富贵,可惜他的父亲不争气,败坏祖辈遗留下来的家财,落得如丧家犬般活着,连累何鹿祐都得勤工俭学,性格也不开朗。 东哥看着少年,压下心头对他得那点同情,点头说:“行,你好好考,给我们这些……人,”他扯唇角,露出个稍许复杂意味的笑容,“争口气。啊……对了,这是这月的工资,多的部分是奖金。等暑假了,你再过来。” “嗯。谢谢东哥。”何鹿祐提着书包,接过东哥递来的信封,摸着厚薄、猜着里面约莫三千币的工资。以往,他只能获得二千出头。 他再次向东哥谢了声,没有推拒没有难为情……转身离开八号楼。 何鹿祐慢条斯理地离开小区,又回头往八栋看了眼。 少年站在阳光下,勾起唇,笑起来,带一丝凉薄般得感激。 旋即,他的眼光瞥向隔壁的九栋楼。 警察已经离去,而黄三等人的照片和资料已经用骆冰亦的手机发给他们,相信黄三几人很快就会落网。 ** 另一边,楚维岚把人抱上车就打算送医院,骆冰亦迷糊地扒拉着他开车的手,喃喃叫着“阿岚,阿岚,我难受。” 楚维岚瞧女朋友这样,心下很难受,依然坚持说:“冰亦,你忍住,我很快就送你到医院。” “不,阿岚,因为你在这,我……”骆冰亦直接扶向楚维岚的手腕,害得开车的人因为她掌心的炙热,差点没撞上绿化带。 楚维岚侧眸看向女朋友,一双弥蒙带泪的楚楚眼睛……伴随男人的脑子里的神拐弯,他脑子一抽,油门一踩,将车开进附近的湖心公园。 这是一处新建的公园,暂时没什么人。 大树下的停车位上,一个车都没有。 楚维岚一把停好车,握住方向盘,感受女友的馨香和热情。 他深吸口气,侧眸、低声问骆冰亦:“冰亦,你会后悔吗?” 回答他得是骆冰亦湿漉漉的眼眸,以及袭上去的红艳欲滴的双唇。 楚维岚把车停在这里,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血气方刚的他自诩为君子,想为他最后的遮羞布问上一句。 事实证明,男子哪里忍得住呢? 男女主的第一次在湖心公园的停车场,在车上热烈而潦草的结合在一起。 原剧情中,楚维岚把女主直接在事发地办了,也因他对女主骆冰亦因为容秋荻搞坏而心怀愧疚……他把这种不君子的行为责怪到容秋荻的身上去。 【因为表妹的唐突、使坏,才让家教一直很好的自己,冲动地做下对不起女友骆冰亦的事。】 剧情里,女主骆冰亦因套出容秋荻的话,对容秋荻也是恨之入骨。 现在,情况已经与原剧情大相径庭。 一个小小的拐点,可以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进而影响命运的走向。 楚维岚得到了满足,骆冰亦的药效也因此过去……他现在没法送清醒些犹如水般柔软的骆冰亦回容家张可佳处,他只能把骆冰亦带回楚家,请楚老先生给女友诊脉看情况。 而听了事情经过的楚老先生差点气的当场背过气。 楚家家风严谨,却也因为严谨出了楚天心这般不服教的女孩,有楚维岚这般看似正经,实则骨子里藏着叛逆和自私的孩子…… 楚外公的心是痛的,但他老了。人一旦老去,就没有话语权,尤其是在自家的孩子们面前。 儿子、媳妇整日在外游历,吃着老本,如做梦般轻松过活。 孙子又出这档子事……传统的楚老先生怎么可能不答应这桩婚事呢? 楚家里,张嫂扶着被楚维岚送回来的骆冰亦上楼去洗漱,等她收拾妥当后,楚老先生才去楼上给骆冰亦搭脉看诊。 这一通忙碌下来,楚维岚又去应付报警产生的后续,等他结束回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左右。 楚老先生看过骆冰亦后,老脸挂得老长不说,声音也没什么波动:“你好好休息。”而后就一直在楼下等楚维岚回来。 七十多的老人连晚饭都没吃,还要叮嘱张嫂明天去看容秋荻,别把家里的事同她说。 【秋荻那性子,若是知道这事,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这样更影响她高考。】 入了局的楚老先生自然已经看不清现下的局势,而已经成功跳出局外的容秋荻却已经有更高的志向和目标。 晚上九点左右,楚维岚在警局的事办完,回到家就被楚老先生一直抓握的拐杖敲在后背。 楚老先生狠狠地打了他好几棍,低声吼骂:“你的书都白读了?人家还要考大学呢。” 楚维岚被打也不还手,挨过几下,也就罢了。 毕竟楚老先生年纪大,精力有限,力竭就消停。 “爷爷,你还是国手大医,不是说怒大伤身吗?这都是早上的事,那三个黄毛逃出小区没多久就被抓了。因为……” 因为证据不足,最后拘留了事,以违反治安法罪,拿最轻的处理。 在警局,楚维岚通过与家里的骆冰亦电话联系,得到她的口供。 因为骆冰亦在电话里说“这本也不是三人起的头,不过是替人办事,总是有幕后的坏人。” 这事,全得怪楚维岚自己轻忽,明明可以证据确凿,好好定罪,连带幕后拿钱收买人的家伙一起抓。 偏偏他色迷心窍,落得罪魁祸首们只是轻罚了事。 这会,楚维岚到家就挨了楚老先生一顿打。 楚老先生喘粗气说:“她血亏气虚,我已经让小张炖冰糖燕窝枣给她。还有,她一直没用晚饭,小张把晚饭端上去,又原样不动拿下来。你再端上去同她一起吃。 另外,你给她家里打个电话,把情况好好说清楚,别到时候我楚家的名声都给你败坏了。” 楚外公气得杵拐杖说完,直接回一楼的房间。 他也是气得饿到第二天中午都没吃,一直等张嫂从萧轶家见过容秋荻回来,才略微宽心。 ** 晚间,楚维岚端起饭才想起家里缺人,问了句:“张嫂,秋荻去萧轶家了?” “嗯。”张嫂有些无语地看着长大成人的楚维岚,拉平了唇角说,“中午的时候萧先生来家里看望楚老先生,把小小姐一起带回去。” “带回去?住萧轶家?”楚维岚惊讶地说,“今晚她不回来?不然,我去接她回来?” “不用。小小姐带了换洗的衣服。明日我还会再送些去换呢。 楚老先生都和萧先生约好了呢。”张嫂瞧着他手里的餐盘,有些不自在地说,“小楚先生,你还不送上去?人家小姑娘不会饿坏的呀?” 楚维岚的脸红了,被自小看着长大的阿姨打趣。 他多少有点脸皮薄,又想起爷爷还在生气,不由辩解句:“冰亦是大姑娘,比秋荻大两岁呢。” “啊?”张嫂眨眨眼,好奇问,“小小姐不喜欢骆小姐。那是因为骆小姐和害天心小姐的女人是母女关系呀。这……骆小姐不是和小小姐一个班,一个年纪么?” “哎,”楚维岚不由摇头,也是满感慨这事。 “冰亦很可怜的,这话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告诉你。 今天秋荻不在也好,省得看到冰亦,惹得冰亦又难过。” 张嫂的脸本来就因为楚老先生在生气而不高兴,对这小楚先生做的糊涂事更看不上眼……现下是彻底拉下脸。 她说:“小小姐才不是这么没礼貌的人呢。小楚先生真是……有了女朋友,其它都看不见了。” 无缘无故被张嫂怼一句,碰个软钉子的楚维岚看她进厨房,这才端起餐盘上楼。 他一进房间,看到一张安静白皙的睡脸。 当他靠近时,床上的女孩黑长的睫羽颤了颤。 楚维岚瞧着这般可爱的女孩子,轻声呵护宝贝般说:“冰亦,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骆冰亦把脸往枕里更埋了埋,还狠狠地吸了口枕上的味道。 这个举动无疑很诱惑。因为那是楚维岚的枕头。女友吸得是他的气息和味道,只有这样的味道可以给女友带来安全感。 楚维岚的内心得到很大的满足,觉得骆冰亦好可爱,伸手抚把她的额头,又轻轻得把她挖出来。 一下子对上骆冰亦略红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楚维岚心下怜爱,疼惜地说:“冰亦,我们去领证。” 骆冰亦怔忡了下,眼泪扑啦啦地滑下来。 “别哭。”楚维岚把娇小凹凸有致的骆冰亦彻底拥进怀里锁住,柔声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去好不好?” “可是,我还要参加考试。”骆冰亦想起这茬,也有点后悔太过冲动。她低声委屈地咕喃,“这都怪齐明卉,我问过那三个人,都说是她害我。 我被带走的时候亲眼看到她出现,还对那些人说……呜呜,幸好你及时来了。” ** 白日里,在九栋的四楼,骆冰亦还看到何鹿祐以及一帮男人。 何鹿祐帮她打了人。 当时,骆冰亦实在太害怕,缩在沙发的角落。 不一会儿,何鹿祐不敌的时候,又来一帮人把三个混混打一顿。 他们还逼着其中一个叫黄三的人趴在自己身上拍照。 那些人趁她迷迷糊糊时说什么留个证据。 骆冰亦想到这,心都颤了颤。 若是被楚维岚知道女友被人拍照,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因为齐明卉的关系,骆冰亦没敢跟警察说的太明白,一切推说不清楚幕后的情况,但只有是有人支持三人这么做。 毕竟,这桩事件里利益最大化的办法是困住楚家的楚维岚。自此后,加上本身容家在城中的财富,足以令骆冰亦掌握两家的人脉和财富,成为曾经楚天心般不可撼动的存在。 小小的骆冰亦曾被母亲张可佳带着,偷偷地看过盛气凌人的楚天心。 张可佳说:“冰亦,这就是抢走你爸爸的女人,还有那个女孩子,你记住了吗?妈妈迟早给你夺回本该属于我们得一切。” 小小的骆冰亦则是被楚天心的华丽、高贵、以及阔绰,乃至别人对她的恭敬而折服,至于那个毛头小女孩,虽说穿着好看,但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楚维岚出现再高三三班时,骆冰亦跳过一众容秋荻的好友,赶去接上楚维岚手中那盒给容秋荻带的东西,自此与楚维岚有了交集。 ** 这会,楚维岚已经想着如何帮女友对付齐明卉。 他又想起来一事:“冰亦,我去的时候,那几个混混被人用钥匙反插门锁,困在房间里,你把人关在房间里吗?” 骆冰亦的心中咯噔了下。 当时那叫东哥的人说:“楼下有人来救你,你要说自己把人骗着关进房。”她想到这里,害怕那个面目可憎的东哥……一时间埋进楚维岚的怀中,又哭又捶他,埋怨他来的迟。 哭着哭着,那小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 楚维岚的肚子也是不遑多让,饿的叫起来。 这个疑点在警局里没有被警察发现,他们是在外面抓捕逃逸的黄三几人。 楚维岚因为顾忌着家里,当时忘记提,这会想起来就问……但是,骆冰亦这个样子,这事再翻出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伤害。 楚维岚又心疼又好笑,赶紧伺候她吃上饭。 这一闹,这个疑问就这么忽过去。便是警察在抓到黄三几人时,都没发现有这个点,而东哥的黑网吧,因此逃过一劫。 骆冰亦羞红张脸,十分的漂亮动人。 两人年纪相差四岁,正是血气方刚时,而楚维岚对小意温柔的骆冰亦非常的可。 楚维岚想着明日的事,还有齐明卉那边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说起来齐明卉以前还和容秋荻玩,现在秋荻为复习连学校都没去。 “秋荻在家吧,要是她看到我住在这里,去学校一通说……”骆冰亦担心此事,扒两口饭就吃不下去。 “放心吧。她不在家,今天去萧轶家补课呢。不知道这事的,近期应该也不会回来。你这事……同她没关系。”楚维岚吃着东西,又去喂她。 “不在吗?”骆冰亦嚼着菜味,突然来了句,“她和齐明卉是好友啊。” 楚维岚的目光闪了闪,抚了抚女友可爱略鼓的脸,像是一只塞满东西的毛绒松鼠。他轻声说:“这件事跟她真得没关系,你快吃饭,别饿坏了我的宝贝。”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骆冰亦温顺得又吃下他喂来的几口。 楚维岚见女友沉静下去,再把甜品端给她。 骆冰亦勺了勺,又是下晌的红枣燕窝。 她尝了口,甜到心里,微笑地来句:“这个凉凉的,挺好喝。” 楚维岚见她喝完,突然笑起来:“下火对吧?” 骆冰亦的脸色一红,羞得推了甜品盅,钻进被窝。 楚维岚心中一动,小声哄她。他想起白日里女友的美好和紧致,下半身就当脑袋使了。 而骆冰亦自入了楚家,见过楚老先生,就已经是必胜局,顺楚维岚的意动,她半推半就得从了。 半夜里两人情到浓时,楚维岚求得骆冰亦的同意,明日就去领证。 次日近午时,两人才姗姗起床。楚维岚直接给骆冰亦请周一的假。中午,两人一起去向楚老先生说明情况。 楚老先生的眼睛有点红,暗里的计划完全被这个女孩子搅乱。 本来他想楚维岚还年轻、骆冰亦也还小,拖到女孩子大四毕业再结婚……什么情况都会有。 这一局,他如失败的女儿楚天心般,被这个小姑娘的神来一笔给打败。 楚老先生什么话都没有,直接把户口本扔了出去。 楚维岚怀揣证件,带骆冰亦去了容家。 张可佳听到楚维岚的来意,气的当场把骆冰亦拉进房间,而后一通骂,又小声问,“你疯了么,放着大好前程不要,现在做这种事?” “这种事,什么事?”骆冰亦同样压着嗓音向张可佳怼回去,“只准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认爸爸?你还要我和可儿对外面说是同母异父? 为了容生爸爸能多可怜你几分?还是你夹私,想要让骆家对你多几分歉疚、不说你婚内出轨?”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1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2 张可佳被女儿骆冰这般无情又赤/.裸的剖析出她曾经的算计,一时脸面挂不住,气的低声吼:“你你……现在跟我较劲这个做什么?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容生,又忍着周遭亲友的压力、舆论,没毕业就把你生下来。现在,我还把你带回本就属于你的家,作为母亲,我给你别人没有的一切,对你这样尽心尽力不够好?” “好?”骆冰亦的眼里漫上泪水,过往的左右为难、心生的羞耻、长夜的痛苦煎熬,良心和道德上的种种徘徊、谴责……这个母亲……张可佳她根本不懂。 张可佳对人的爱是有条件的。 然而,母亲对一个孩子的爱本该是无私、毫无条件和毫无保留。 张可佳不一样,她更爱她自己。 她对容生有条件,女儿在她心里能存在一样是有条件的。 女儿们不过是她牵制容家、骆家的筹码,她棋盘上占据大片江山和土地的棋子。 骆冰亦是聪明的女孩。 她透析了这个母亲所有的思想和行径,为此在幼时、青春期知事时迷茫、挣扎过。 这会,她直接毫不客气地回怼:“你说你忍受周遭压力? 你的忍受就是找了我那善良的骆爸爸来给你当备胎,成为你利用的对象。 爸爸全心全意的爱你,你却对他弃如敝履。 如今,他也被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扭曲了心性。 呵……你曾经说过,一段好的爱情可以促进双方向上。一个好的家庭可以带来无尽的财富和快乐。但是,你给骆爸爸得是什么?伤痛、以及懊悔,一个失败的家庭给他带来得是灾难。 他到现在都在自责,没有能力给你幸福。 他见到我时都是一副‘不好意思,难为情,羞愧’的样子。曾经开朗的爸爸没有了。 妈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住口。”张可佳提高了音量。骆启明确实是她为了气容生、以及当初未婚生子时寻到的最好靠山。 但是骆启明穷,穷就是原罪。 张可佳又怕外间的楚维岚听到书房的声音,压低了声说:“我给了骆家足够的钱,够骆启明下半辈子不上班、不打工都能过活。” 骆冰亦嗤了声,斜头撇掉眼泪。 她咬紧唇齿,半讥半笑说:“好了,妈妈。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不过,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我就不说了。 还有那种‘你为了我好,才让我接近容秋荻这种事’更是搞笑。 你让我一个大她们两岁的人硬生生转学,从初中开始和她混在一个班,就是所谓得好? 我年纪大,发育了,个子高挑,他们却还是萝卜头,会笑话我,你觉得这是对我好?” 骆冰亦擦把滑到脸颊的泪,青春期的痛和伤,也就只有她自己懂。 这会,她展出一脸的不羁和不屑。 迟来的叛逆在这一刻爆发,似要为一直以来的挣扎做一个了结。 骆冰亦晶亮的双眸水润润的,却透着反骨,唇角含着冻人的冷笑:“我是你的女儿,你为了财富可以做违背良心的事。我为了财富和爱情,可以耍一些心机和小手段。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她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委屈都化作一句,“我觉得自己比你可能稍许干净些,但是‘珠玉’在前,我再干净,都是场笑话。 你把户口本给我。” 张可佳憋着气听大女儿说了一堆。 她知道骆冰亦懂事早,比起容可儿这个小女儿更有主见。 作为母亲,她也期盼女儿在优秀的条件下,能有不一般的辉煌人生,可以让作为母亲的自己以她为荣。 张可佳看向这般不听话的女儿,气得心脏要到裂开:“你要气死我吗?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考进好大学,为什么要现在做这种蠢事。你也说当年我受的苦了,你想要像我一样被人诟病吗?” 骆冰亦顿了顿,依然执意道:“蠢?谁大二就生我? 你不是说过,故意让楚天心以为计策成功吗? 不是你躲回老家生孩子,冷了容生爸一个暑假?他才会同楚天心在一起交朋友?” 骆冰亦懒得翻她的破账,直接在书房里找。待在保险柜的柜子里翻到后,她拿上红本就走向门口,头也不回说:“你看看你,骆家的户口本,都拽得还这么牢。” “站住。”张可佳气狠了,大声说,“那是楚天心的侄子,回头你不怕他翻旧账啊?” “我不怕,你是你,我是我。 你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害了楚天心、骆爸爸。 我行的光明正大,楚维岚也不是容生。 楚维岚是楚天心的侄子,但他也承袭楚家人的痴情基因,绝不是容生这种人。”骆冰亦转身、回眸,恨恨地看向张可佳。 她又说,“我已经决定,我会在大学毕业后就办婚礼,这张证是未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要领。 还有,我若有孩子,绝对不会像你这么无耻。” 骆冰亦说完,不管张可佳气坏的模样,毅然打开门,以清纯的笑脸迎向在客厅里坐着翻手机的楚维岚。 待楚维岚看过来,她还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本子,露出一张幸福的笑靥。 楚维岚也朝她展开笑容,但没有忽视她眼里的赤红。 他压下“女友为同自己在一起,一定同张可佳争斗过一番”的怜惜想法。 楚维岚朝骆冰亦背后的张可佳客气地喊了声“阿姨”,而后他拉上骆冰亦朝神色不明、镇定走来的张可佳鞠个躬,就带心爱、勇敢的女友离开容家。 男人大多时候会自负自恋。这是一种拔出不了的劣根性。 以前,楚维岚也常来容家,自楚天心过世,容秋荻搬出去,这是他头一次踏进容家。 容家的氛围和楚天心在时已经不一样。 多丝金贵气,少些书香气息。 楚维岚坐上车,看向身边属于自己的姑娘。 他亲手替骆冰亦扣上安全带,亲了亲她的侧颊,心里在想:【骆冰亦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同她母亲完全不同的女人。 她纯洁、善良,努力而不屈,偶有的俏皮、倔强……这些都吸引自己。她是不一样的。】 真得不一样吗? 或许吧,骆冰亦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真正伤害到别人。 楚维岚才是那个因。 他的立场和感情、姑姑和女友……在一番“痛苦”的较量后,如言情小说里描述般,“艰难地”选择了爱情。 骆冰亦的身边还没有出现像楚天心这样出挑的女配来骚扰楚维岚。 其实也有,原书的第一女配是齐明卉。 齐明卉一个原本隐藏的女配第一,因为容秋荻的退场,生生成为张明牌,捣乱都不能再光明正大了,毕竟男女主都对她有戒心。 周一的早晨,男女主先买戒指、鲜花,再领证,领完后又一起去警局,然后是一顿烛光晚餐。 而在学校里一直等到傍晚放学,齐明卉都没有等来容秋荻。 她更没等到骆冰亦,在她一度以为计划成功的时候,警察找上学校。 这在学校是大事件,尤其大家在放学,齐明卉却被警察直接带走。 原来在领完证后,骆冰亦依然选择站出来。 她和楚维岚去警局,提供齐明卉与她的对话记录,包括被她套出买通小混混下药一事。 清早的婚检,骆冰亦也使点计策,药检证明骆冰亦被下过药。 在诉求者容秋荻不在场的情况下,天道依然没有放过容秋荻。 学校里各种八卦叠起,有一个版本说容秋荻指示齐明卉这么做。 甚至连骆冰亦在私下都暗暗地怀疑容秋荻。 在楚家,骆冰亦还问起张嫂“周日清晨,容秋荻在不在楚家?” 张嫂说“容秋荻早上出去至中午才回。” 这段时间正好是骆冰亦被下药的时间段。 至于容秋荻去哪里? 除容秋荻本人外,没人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给容秋荻澄清,那就是何鹿祐。 何鹿祐没当着众人的面去澄清。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谁才是狩猎者,谁才是猎物。 在周四放学时,他背着书包,路过骆冰亦时,吐了一句话:“那天她和我在一起,后来见黄三几个找来,我让她先跑走,事情跟她无关。” 骆冰亦闻言,直接愣在教室。 她看向那个在班里极不具有存在感的男生。虽然比他大两岁,却有种被这个阴郁男孩看穿的感觉。 她心里有点慌,甚至来不及去想他话里的意思,顺放学的人流,快速地离开教室。 直到她回到家,躺在床上才稳下心来回顾这事。 “何鹿祐和容秋荻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若说这件事容秋荻有份,那么何鹿祐完全没必要帮自己啊? 不,他不就是在帮女朋友善后?所以,这件事和容秋荻脱不了干系。】 容秋荻要是知道女主的思路如此清奇,一定举手拍赞。 此时的容秋荻还埋在题海战术,直到相柳滴得一声,顿住扔笔跳起来。 她就差热泪盈眶:“相柳,你醒了?” 相柳醒来第一句:“宿主,你闯大祸了。” 容秋荻好一会才从这句话里走出来。 “哇,”容秋荻嚎一嗓子,吓得楼下的田阿姨上来问。 “田阿姨。我没事,我刷出这题的解法,正开心呢。”容秋荻回以真诚的笑脸。 田阿姨看起来是被她说服,摇着头下楼。 【这姑娘把自己逼得太紧,这都关了五天了,愣是没出过门一步。】 书房内的容秋荻揉把脸,抓把乱糟糟的毛糙头发:“相柳,回去后我要考注会。以我现在这精神,我不信自己考不出来。” “宿主,上个任务你还说去银行应聘点钞。”相柳无情的机械似回复,“宿主,女主恨上你了。” 这什么跟什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容秋荻木张脸,两眼里全是眼下的白纸黑字:“啥时候?我都躲着不出去惹事,她还能找出锅来? 何鹿祐呢?” 直接致诉求者死亡的成因呢? “反派没有恨意值。”相柳回复说,“天道为感谢我,给了我点能量。” “反派对我没有恨意,天道为什么给你能量?”容秋荻不解地问。一旦从题海战术里出来,她就觉得脑袋好懵,想不动脑。 相柳运算过后,重新排版聊天的顺序。 “宿主,你在这期间一定对反派做过什么吧?这才让反派对世界的恨意减低,从而没有想要报复社会的意图。另外,反派对宿主的诉求者,如今只有爱意,没有恨意。” “中二世界里少年的情情爱爱……我玩不转。”单身近三十年的宿主抹把脸,脑海里回想起同何鹿祐发生的经过,奈何脑子里全是题。 容秋荻根本想不起来对反派做过什么,而后摆烂般说,“我不想管这个了,骆冰亦的恨意会让诉求者死吗?” 相柳平静客观的说:“现在是一好一坏。好得一面是反派的恨意消除,还有爱意。坏得是女主骆冰亦恨上你,同样可能危及生命。” “那怎么办?诉求者回来后,不会被骆冰亦搞死吧?”容秋荻有点漫不经心说。 相柳:“会。运算后的结果是宿主干翻女主,上位成为新女主。” 只想刷题攒经验的容秋荻一脸的木然色,呵呵冷笑记:“天道同意?” 相柳:“祂会看着你。若是你做得不好,随时复起原剧情女主骆冰亦,尽管她有部分缺陷。” 容秋荻推把眼前桌面上的卷子,有点闹不明白上头的意思:“怎么情况会转变?缺陷……什么缺陷?我又要怎么做?” 相柳直接忽略前面的问题,答:“寻找新的男主。 宿主,现在刷题不是你的重点,走出这个房间吧。” “啊!?”容秋荻俯趴在桌面,一脸状况之外:“相柳,你去打个商量,帮我轻松点过高考。 我要进医科大,学会手术、人体化学反应。 我要搞清楚抑郁症的成因,寻到解决方法,成为国手大医。 然后,我再来替祂开创医学记录,成为国内外世间的纽带,扩宽世界的横向轴面,圆融天道的意志,让祂可以有能量融合别的小世界。” 说到最后,容秋荻的脑子已经彻底清醒,目标也越发清晰。 她还坐直身,给自己假假地鼓个劲。 【开玩笑的,读个书、刷个题都累得半死。】 相柳的眼里数据巴拉巴拉地跳动:“契约成立,甲方《三好女主上位记》天道契约签订成功。”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2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3 “啥?”容秋荻再次嚎了嗓子,直接懵圈,“甲方!?我要做甲方啊。” “已经订契,不可反悔。注‘此合约级别高过诉求者合约’。若为此契约服务,诉求者合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视她本人的要求。” 相柳机械说,“宿主,你的要求我不能同意。考试作弊这种在天道意志下不可取。 品德有缺,不可作为女主。女主是她人向上、向善的榜样,给人以正确的价值观导向。 你若做不到高考的要求,可以多花一年时间来复读。” 容秋荻……刚刚脑子清醒……糊涂……坑了……坑了自己!? 【……先是想搞小动作,然后顺心意说出志向,吹了牛……合约就订了!?】 这诈尸似醒来的系统,真得没有和此界天道合谋? 与此同时,系统的面板自动弹出在她眼前。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貌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明玉神功(满级。注:只可关联武侠世界,借用心法重修,熟练度30%); 任务数量:2/1(目前任务完成进度50%) 【当前任务进度1:0%(小天道契约1:a.进入F省医科大学习做外科医生;b.开创医学新纪录;c.圆融天道意志。奖励:功德值100。) 当前任务进度2:50%(诉求者容秋荻契约2:a.避免反派仇恨值已达成;b.容生和张可佳得到应有的报应。收获:灵魂值3点。)】 积分:30分 功德值:10点 物品:550g黄金(可用于当前位面兑换生活币);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三次;注,不可用于当前位面); 容秋荻细细读了翻任务面板,随后隐去,一脸死鱼样躺在书房的摇椅。 恰好,萧轶下班回来。 他挺累,给病人动个换心脏的大手术,连续在ICU值班两天,期间不过休息六个小时。 回来后接过田阿姨做的果饮,上楼来看容秋荻的状况……毕竟这也是他一个“长住院的病人”。 萧轶见她这副摊在椅子里的模样,直接皱眉,二话不说上来就拉过容秋荻的手进行把脉。 “脉搏强劲,沉浮有序。你这……有心事?” 容秋荻动了动眼珠,突然觉得萧轶哪哪都帅起来。 她运用慕容秋荻的前半生时学来的绵柔掌法,如泥鳅般反手滑上萧轶的手背,再以点穴之法滑及他的手腕三寸。 握在萧轶沉甸甸的手腕骨,容秋荻顺势借力,支棱起自己。 伴随萧轶的诧异和没有阻止,容秋荻摆张略有些苍白的认真小脸:“萧轶,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吧。” 天晓得她用多少意志,才说出这句违背良心的话。 萧轶没有脸红,更没有后退。从容秋荻刚刚奇异手法上回过神的他反而认真地观察她将近半分钟的时间,直把容秋荻看得心慌气短。 萧轶从她掌心挣出手腕,慢条斯理说:“下次撒这种谎前一定要先调动情绪,促进血液循环,激高心脏跳动的频率。若是能脸红,眼睛里再带点情绪会更好。” 容秋荻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傻愣愣得看他接下来的行动。 萧轶瞟了眼她现在的神色,觉得她这样的状态来说刚才的谎更有说服力。 他卷起衬衣的衣袖,挪过另一张椅子,忍住泛上来的疲倦,认真得给她检查此前布置的作业。 作为医生,对每一个病人负责是他的职业操守。 容秋荻眨眨眼,才觉出办了件蠢事。【明明做不到的事何必强求呢?新男主这玩意吧,还是先把女主搞定,说不定顺其自然就出来呢。 办完事后,谁爱是男主是男主,跟我归海遥有半毛钱关系?】 容秋荻检查面板上的新合约,确定合约时间依然是个五年计划。 她松了口气,忽视天道那条高过诉求者合约的说明,还暗暗发誓: 【绝对绝对不要像第一个世界一样,活到二十三岁才走人。 金子再美,奈何时间折磨人。】 容秋荻一把扑在书桌前,指向卡脑子的公式:“这个好难记。” 萧轶顺势看了眼,以看另类的眼神看她,指出相连公式的顺序:“背记这种东西都有技巧。你要学会寻到这里面的关联,再去记忆。顺便,你头脑里有书柜吗?” 容秋荻呲牙笑起来:“我脑子里有宫殿系统。”【相柳这个废物点心系统。】 萧轶有被她皮到,咧出笑来。 他指着公式的关联处,给她演化说明,最后来句:“希望你的宫殿在考试时候是开门迎客,而不是对你拒之门外。” 容秋荻扭张脸看他说了句“进度不错,保持住”就离开了。 【这鸡肠男人一定在报复刚刚男朋友那段。】 撇开这些没必要的心思,她又一头扎进书堆。 相柳很想打断宿主的自虐行为,明明可以复读。 何况甲方有补充条约,外面女主骆冰亦在和男主楚维岚如胶似漆,连补课都补床上亲亲我我,宿主还在这里啃习题……统生第一次感觉到焦虑。 又一个星期,容秋荻终于走出萧轶的家门。一脸苍白泛青的她刚出门就碰上夜班回来的萧轶。 萧轶看她这个样子,轻吁口气:“明日考试,你去干吗?” “老蔡那里拿准考证,回家拿身份证。”容秋荻怏怏说。 “约好了?”萧轶忍不住解开脖子上得那颗纽扣,令烦躁的心情略有些松弛。 “嗯。”容秋荻穿过他就要走,又被拽住后衣领。 “你去楼上睡觉,我帮你去拿,顺便把你的教室找到。”萧轶直接拿过她捏在手上的手机,简洁明了的问,“密码?” 容秋荻的头重的厉害,报串数字后游魂般回客房,倒下就睡。 【希望明日不会生病,不然白忙活两个星期,还有……好像没说谢谢,真是不太礼貌。】 一夜未眠、值班回来的萧轶就替容秋荻跑了一个早上的腿,幸好这两地方离云岚别墅都还挺近。 午间睡过两小时的萧轶瞧容秋荻还没起来,不顾男女有别,喊了迷糊的她,拿毛巾铺在她的身上,带上手套给容秋荻做一套全身按摩。 迷瞪的容秋荻只回复一句:“谢谢你……萧轶,我要是考上医科大一定做你的徒弟。” 萧轶看着睡过去的小姑娘,挣了挣扣在手腕上的手,不由“呵”得一声笑了。 他轻声喃道:“医生哪里有这么容易? 迷恋妙手回春刹那的愉悦,更多得是抱着‘一切为病人好的信念’在服务他人。没有牺牲精神,做不了真正的医生。若不是你来了,我现在该看柳叶刀、医学杂志,外文科物……呵……” 他摇了摇头,含笑间轻轻地掰开小姑娘的手,离开房间。 临出门,萧轶又回头去看床上那道人影,目光中掠过更多的笑意:“等你明日考好再说吧。” 第二天,容秋荻又生龙活虎的起来。 她吃过早饭,在田阿姨的祝福声里跟萧轶出门。 早已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她脑子全是今天上午会考得这门课,从书本知识掠到金榜习题册。 萧轶看她斗志满满的模样,轻声说:“你别太紧张,越紧张越影响记忆。不行,就复读。你还年轻。” 容秋荻确实有点儿紧张。但是,作为过来人,一回生二回熟,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紧张啊。不过,对此她不想聊天说话。 “你已经把我划出来的重点都记下,尤其是这两星期里起早贪黑的学习,你已经做得很好。 即使做不好,也是时间不够你复习,而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萧轶继续宽慰她。 容秋荻被他暖到。有种努力后被认可的满足感,像极当初被叶柄游在毕业前挖宝一样挖到的骄傲。 “谢谢你,等我考完试,请你吃饭。” “嗯。你还说要做我徒弟,加油吧。”萧轶又添一句。 容秋荻滞下,这又是什么时候说得呢? “宿主,你昨晚迷瞪的时候对萧先生说呢。他确实是挺不错的男主人选,品行、道德等方面都很好。”相柳机械声。 容秋荻见相柳出现,立马拍飞:“相柳辅助,这次你连辅助的工作都不做?哼哼,直接圆润得匿了吧。” 萧轶的车停到学校停车场。他先下车,快步来给容秋荻开门,温煦说:“你别再多想,去吧,好好考。” 容秋荻压下向相柳求助的心思,背上书包随萧轶来到校门口。 学校门口挺热闹,许多家长都来给孩子助阵,各种祝福的话随便路过都能听一耳朵。 楚外公、楚维岚也都在。 容秋荻看到站在楚维岚身边的骆冰亦。她看着骆冰亦容光焕发的美丽脸孔,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做什么让天道不待见,需要替换女主? 骆冰亦眯了眯眼,看向容秋荻和陪她走过来的优质男人,神色昂扬得走过去说,“秋荻,好久不见。听说你闭关去了,蔡老师还说你打算复读,看样子你改主意。” “话真多。”容秋荻撇开脸来句,和楚外公去说话,“外公,你来送考啊。这么多人,这也太挤了。” “秋荻,好好考。这里外头有家长休息厅,可以供我们休息。 不过,外公想见你,外公相信你。你考好了,想学医,外公也教你。”楚外公认真说。 “张嫂都和我说过了。 她看到你拿书房的医书在读,萧轶也说你想考医科大……还是咱们家的家学渊源啊。 你要想学,光明正大和外公说。即使你考不上,在暑假里,外公也教你,好不好?”楚外公殷切叮嘱。 “好,谢谢外公。”表哥什么都是浮云,果然外公最好。 容秋荻抱了抱楚老先生,又让他早点回去。 她按萧轶的提示向学校走去,首先还得去熟悉考场,寻到位置。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3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4 在进校园的最后时刻,骆冰亦瞧向那个高挑甩马尾的背影,一身迎考的斗气猛然转为难以压制的怒气。 【凭什么她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明明没有了母亲,该是躲在楚家的小可怜才对。】 她压抑心气,向身旁给她别长发的楚维岚抱怨:“秋荻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你和我领证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怎么都是她表嫂啊,关心一下她,竟这样不搭理我。 阿岚,妈妈犯的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她刚刚那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子,我……” 说完,她忍不住拽了拽楚维岚的衣袖,一脸委屈地说不出话。 楚维岚假装避着人,亲了亲妻子的额头,温声暖笑说:“今天你考试,别为这种事伤心,影响考试的心情,快去吧。 我等你出来,一起去吃午饭。” 两人依依不舍半响,骆冰亦踩着预留的时间进校园。 萧轶站在楚老先生的身边,扫过楚维岚和骆冰亦的举动,突然就若有所思起来。 【容秋荻那日的异常举动会不会受楚维岚和这个女孩的影响呢?突然说做女朋友什么……小姑娘,太奇怪了吧。她还小呢。】 等骆冰亦走远后,萧轶就喊住楚维岚:“维岚。” 楚维岚脸色有点黑,以前这萧大哥都是叫阿岚……维岚听着跟“围栏”一样难听。 “萧轶哥。”为表示不满,他连名带姓喊。 萧轶很了解楚维岚的怒点。 此前,楚维岚不肯继承楚老师的衣钵。萧轶就有深度了解过楚维岚,想着去改变他,圆满楚老师的意愿。 但是,他没有成功。 楚维岚的父母属于爱玩、不着家那类自我型人格,直说的话,没什么上进心,还有点只顾眼前不顾后人将来。 而楚维岚自小跟爷爷奶奶长大,在生活环境的影响下,他是个很缺爱的孩子。 但是他的脑子灵光,读书悟性高,因为缺爱渴望被爱,对周边投缘的朋友都是十二分的真心去换,却也因为优秀而不被那些比楚家富裕的同龄孩子喜欢。 久而久之,高不攀、低不就的楚维岚养成挑人的眼光,且对旁人的要求还不低。 “改变不了他人就改变自己对世界的看法。”这还是楚维岚高中时,萧轶对他说过的一句引导话。 【一般的女孩入不了楚维岚的眼。那个女孩能被楚维岚看上定是有她的优点。】 萧轶微微蹙眉又散开。 他心知改变不了楚维岚的观点,别看人温声和气,其实固执起来比牛还倔。 萧轶朝楚维岚露出温煦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和平时的楚维岚很有些相近。 萧轶说:“阿岚,老师把你的事都和我说过,我祝福你娶到爱情。 只是,秋荻还小,你当她的面和她的同学这样,她又会怎么想? 另外,她若有样学样,不学好呢?” 楚维岚的脸色瞬间逡黑。 打小开始,萧轶就是楚维岚生命里除爷爷奶奶外的第一榜样,甚至他会偷偷观察跟楚老先生学医的萧轶的待人处事,以及面对问题时有的温和、不燥去解决的冷静态度。 但是,他也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久而久之在学校、环境的促成下,楚维岚养成自身的性情和解决问题的方式:面上温和,直接非常执拗,遇上问题多数是一腔热忱,但极快焉瘪。 《三好女主上位记》原书中的爱情故事就是要男女主双方成就、彼此促进成长、成熟至臻完美。 只不过,如今磨刀石般的女配一二接连消失,女主没有了对手的寂寞,得从新找垫脚石。 男主没有替女主解决问题的历练……两人的有些改变就无从做起。 “萧哥,你这什么意思?什么不学好?我是我,她是她。她住我家,我还得谦让?管着她的心情不能谈恋爱?冰亦刚刚只是问她一句,她什么态度?我都忍了。”楚维岚为此直接分说。 对萧轶,他不需要客气。何况,楚维岚的立场很明确,有令人说不出错的俗世理由。 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社会里依然有女儿嫁出去是外人,女儿的女儿自然是别人家的人,在外公家就是借住/暂住的想法。 不然,为什么说是“外”公呢? 萧轶深深地看楚维岚一眼,而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去。 若说感觉,他是失望的。 楚维岚指着离开的萧轶,也有些同女友刚才的模样一样,气得说不出话。 他知道刚刚那番话过激,但是耳边风被吹多了,他也觉得容秋荻在楚家真得挺碍事。 只不过,这样正常人的想法却令萧轶有些看不起。 楚维岚自认事实如此,没有说错。 楚老先生朝这样的楚维岚也是哼了声,转身就喊:“萧轶,你等等我,送我一路。” 楚维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爷爷坐外人的车,离开学校停车场。而他得在这里陪考,等妻子出来带她去吃午饭。 等待的时间里,考场的铃声响起。 他又想到爷爷那一脸瞧不出神色的态度,不免想起两个星期不见的容秋荻依旧是臭脾气。 【还以为萧轶能把她带好呢,不想还是固执难训,非得揪着那点跟骆冰亦无关的事不放。 当年,姑姑怎么就不知道放弃一个不爱她的容生?两母女一个性子。】 ** 容秋荻入校园,按萧轶告知的教学楼,寻到考场。 她入教室,环顾一圈,已经到的学子正襟危坐,或闭目或垂头……少有瞧别人。按监考老师的要求,她关手机上交,核对证件,寻到考试位置。 路过一张桌子时,瞟了一眼上面的准考证照片……何鹿祐。 照片上何鹿祐的双眼清澈明亮,像一潭湖水,嘴角拉平、没有笑容。若忽视眼神里的年轻,倒像个老成的少年。 容秋荻在这张桌子后面的位置坐下。 万幸,位置在何鹿祐的后面。 若是在这家伙的前面,他考完后一直盯着自己后脑勺,真是要命。 何鹿祐的成绩在这私营学校里名列前茅,历届奖学金的得主……容秋荻脑海里那个奇怪的念头再次浮上来,而内心像是被枷锁锁住:【我要做道德高尚的人,不可以动歪心思。 呔,这年头哪里来那么多正经人啊! 相柳坑我。我要做道德高尚的人,不可以动歪心思。 做做做……】 容秋荻也不敢再多思,怕脑子里间书房门里的书柜真得拒人门外。 她整理好文具,教室里就基本已经坐满严阵以待、毫无声响的莘莘学子。 何鹿祐是踩着最后的铃声进的教室。他见到后排的容秋荻,幽深的目光里闪过久违的笑意。 对视的刹那,容秋荻朝他礼貌性地笑。 何鹿祐坐下后往后靠了靠,又往前倾,坐在位置上整理文具。 容秋荻只关注前面的监考老师动作,没注意到前排这家伙那毫无声响的举动,却已经把椅子往后挪几寸。 这意味着何鹿祐的试卷在往胸前左右下滑时,垂落后被他身体遮挡的范围会小很多,露出答案的范围会多很多。 铃声响起,高考考试的试卷很快传下来。 容秋荻无暇他顾,相柳这方已经堵死,只能靠她自己。 随倒计时的开启,先是快速的整卷浏览,她判断出萧轶给划定的范围准确率很高,不由松口气,随即又绷紧脑中的弦。 长出口气后,她沉下心开始解题……半个小时过去,她越答越顺手……一个多小时过去,最后的作文题,因为有丰富的人生经历以及上一世慕容秋荻时期的古典文学的熏陶,字写的漂亮不说,文字也更有深度和宽度。 直至铃声响起,容秋荻都有点恍惚……这就考完了? 整个教室的学子都有些恍惚,但也有特别兴奋想要说话。 大家按监考老师的指示,快速地收拾桌面东西,准备离开吃饭加午休。 何鹿祐先容秋荻一步起来。 他刚说一句,就听前面的监考老师在说“不准交头接耳,赶紧离开座位”。 容秋荻还是听到他那句话“容同学在食堂吃饭吗?” 这让她走出教室都在发懵怎么回答。 何鹿祐为人孤僻,不然不会在剧情里被诉求者选中去做那档子事。 只不过何鹿祐算不得君子,更算不上小人,睚眦必报是肯定的。 他不会碰被下药的骆冰亦,却会在事后多年,报复主谋诉求者。 另外,何鹿祐的脑袋应该足够好使,才能在三无条件下在大学毕业前就有门路办一个科技小公司。 “等等容同学……为了感谢你上次帮我……”何鹿祐见容秋荻没留步,鼓起勇气赶上去。 容秋荻怕了他,本来想装没听到就走掉,但是怕了他的睚眦必报。 何鹿祐隐秘地开心了下容秋荻的停留,刚才的话没说完,但也没继续,只点到为止。 他赶上说:“我请你吃午饭吧。” 【其实不用,谢谢!】 但是,容秋荻真不敢得罪这个目光清澈内里应该是阴郁腹黑的少年,为诉求者日后的小命着想……她在喉咙里滚了滚,应了声“好。” 两人背着书包,行走在绿意盎然还稍许有点烫人的校园路上,一路上还听到各种呜呼哀哉的叫声、或欣喜的声音、或神色平静却行色匆匆、或直接快跑去操场、耸着肩在哭的学生。 容秋荻顿了顿,想起一句话:众生百态,每个人都走在路上,生活在当下。 她压下心里突然而起的“老年人”心态,同何鹿祐到达食堂后,都没有交流一句话。 容秋荻是不知道同一个高三少年说什么,而何鹿祐仅是在她的身边就有点儿抑制不住心底跳出来的欢喜,喜欢到可以同她沉默地走过一段不短的路,而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何鹿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敢甚至不能现在向她表明心迹。 现在的他自认是一棵被踩在石缝的小草,尽管低贱,却韧而不折。现在配不上容秋荻,不代表将来配不上。 何况,他也怕这个机智的女生会因为唐突而被吓跑。 在各种隐秘而复杂的心思下,何鹿祐的神色平静,目中小心翼翼,心上却如小船在河上漂浮般荡漾着,一路随容秋荻的步速走到学校的食堂……他有想过提出帮她拿书包……但是,又觉得这个举动一定会被聪明的女孩窥见内心的秘密,而不敢太过放肆。 两人进入食堂后,何鹿祐抿唇,忍不住帮她取来餐盘:“我帮你拿吧。” 容秋荻看着少年生涩又谨小慎微的表演,心里竟还挺羡慕。 尽管少年的内里可能是颗黑芝麻汤圆,但是此时他的表现纯真、清澈,非常的美好。 反观归海遥……读书不聪明靠努力凑,毕业入职直接社畜、加班、兼职…… 感情?情人节金店店长张嘉发给她一个0.09元红包。归海遥回个问号过去…… 张嘉回复:这节日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归海遥直接被创到连续加班到第二天的凌晨1点,变成情人节第二天。 容秋荻长出口气,不由笑了。 在不得罪何鹿祐少年的前提下,甚至对他有过帮助后,何鹿祐那种有壁垒般的心性,应该不会加害诉求者,只要这期间再谨慎些。 【虽然不会回应他得这份情感,但是可以呵护少男这份纯粹的心思。何况,小世界的任务完成后,诉求者需要男主,这个反派变男主!?】 【这有毒吧!】 容秋荻又被自己惊吓到,思想再次转弯:诉求者前世可能是被何鹿祐用心理战引导死亡,绝对不行。 所以……容秋荻还是做一个举动,眯眸微笑说:“既然你帮我拿,难道要我帮你拿?唔,你这是什么意思?” 嘈杂的人声里,少年的脸上一片绯色,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心爱的少女。 然而,他面对的少女不是普通人。 少女的笑靥就像镜子反射阳光般照来。 何鹿祐看清倒影的瞬间垂下头,又听容秋荻在说。 爱情绝缘体的容秋荻:“自己拿自己吧。” 她把餐盘递给何鹿祐,而后伸手取过他手里的空盘。 完全没必要的动作,却也是容秋荻的一点小心机。 她不能完全碾碎这个少年的心思,但也不想有太过深的接触,以免后续离开后给诉求者带来麻烦。 在她做完这个举动后,何鹿祐低垂的眉眼约略弯起来,紧紧拽着交换过的餐盘,顺心爱女孩的队伍向前走。 两人餐盘装着食堂的饭菜,挑位置坐下,正好旁边有同班的同学。 他们见到何鹿祐和容秋荻坐在一起,大惊失色,一伙四人还当正主的面窃窃私语。 容秋荻不管旁人说什么,但耳朵还是听见: “齐明卉没能参加考试,她却可以,难道这事跟她没关系?” “听说她和何鹿祐在交往,似乎是真的呀!” “嗐,我都看到骆冰亦是被容秋荻的表哥送来考试,看来骆冰亦真得有男朋友,这里头的水真深,不一般。” …… 这世界的天道在圆融,对官风方面自然会偏向严谨。 八卦的同学们还是比较相信警察的调查。警察没有追踪到容秋荻,就说明她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 何鹿祐早就听过类似的传闻。 此时,他听着隔壁桌的议论,又偷偷观察对面的女孩对此的反应……【神色毫无变化!这样啊……】 他也就安心吃饭。 饭后,两人把餐盘放回回收处,该分道扬镳了。 何鹿祐看着女孩在手机上按啊按,突然说:“我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 “嗯?”容秋荻疑惑后就笑了,“有啊。” 何鹿祐惯常冷峻的眉眼突然绽放,阳光洒在少年洁白衬衫上反射着高光。 他耀眼得令路过的女生怦然心动。 而容秋荻在瞧见这样的何鹿祐后,依然是保持不变的微微地笑着。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4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5 何鹿祐很想和容秋荻再待一会,但他知道时间不允许,也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他要去不是考场的教室窝一会,而这个女孩肯定有呵护她的人。 容秋荻看着萧轶发来的微信消息,背上书包说:“我去朋友家休息。再见。” “容同学,”何鹿祐高声喊,女孩回头。 他忍不住说,“下午的考试是我的强项。” 容秋荻眯了下眼,笑起来。“谢谢。” 在阳光下,容秋荻的笑容比起校园开得正盛的太阳花还要灿烂,如利剑刺破何鹿祐内心叠层的浓云。 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光明,她是留下数条明光大道的那缕光。 何鹿祐看着她转道离开学校,久久驻足在原地,沐浴在光和热里。 校门口,容秋荻寻去停车场,找到萧轶的车,被他带回去休息。 萧轶什么都没问,只是给她说:“你还有二个小时,一个小时候后起来,我送你去学校。” “好,谢谢你。”容秋荻也很干脆,甚至不去想萧轶难得的休息日又被征用。 到家后,容秋荻快速地飞奔回房间,洗把脸,喝杯萧轶送来的营养水,抓紧时间上床休息。 她只睡半个小时不到,起来后又去书房刷一遍萧轶整理出的公式,套用的习题类型,反向思考……直至萧轶预留的时间到点,又被他送往学校。 下午的考试依然紧张。 期间,有一道题真得紧张到好似书柜门对她关闭般,急得容秋荻向相柳求助。 系统就是拽,直接毫无声息。 容秋荻只能深吸口气,微抬头,发现前面的何鹿祐的卷子竟然是倒着写,就是从一面试卷得最下面那题倒着往上面做。 这样的话,他就能把答案直接垂落,也不影响他答题。 事实上应该是有影响的,试卷的出题顺序本身就是被做题人熟悉的规律。 容秋荻的心跳不由快一拍,感知内心的枷锁如锁链般在收缩……她直接垂头,跳过这道题去做下面的题目。 等她凝神做到最后,再翻过来做困住她得那题,脑子里的画面刻定在萧轶归纳的资料上,却怎么都想不起那一页上面是个怎样完整的公式……随时间的流逝,考场内翻卷的刷刷声外还有窗外的风声。 容秋荻的汗在不知不觉中沁上额头。 她暗暗地“哼唧”下,做了个深呼吸。 在灵光的刹那,争分夺秒间,她想起萧轶说过的话。 “背记这种东西都有技巧。 你要学会寻到这里面的关联,再去记忆。” 【不是这句。】 容秋荻直接划过脑海里得这个画面。 “你再记不住这里面的关键,就用相关的知识点去推算公式。 方法比较笨,但是可以加深记忆。笨的人自然有笨的合用的方法。” 容秋荻反应过来,赶紧在草稿纸上进行相连推算…… 【啊……有了,就是这个。】 她差点激动得要跳起来,赶紧顺公式把题解出来。 公式用对,答案也不一定就对,还得带入题目逆推检验。 容秋荻做全卷检查时又瞄到一眼前面的何鹿祐。 他腋下的试卷在不断地露出各种角度。 少男的心思挺好,好到为喜欢的女生可以无视规定。 【啊……相柳说得才有道理。若是玩脱,吃亏得还是自己啊。】 …… 第二天的外语和理综是容秋荻的强项,曾经的归海遥正是靠这两门课拉的分。外语多年来就不曾松懈,单词使用频率高、语法更是捡起来得心应手。 理综方面除物理有点吃力,其余倒也是靠记忆。 主要是有萧轶这个理科状元,真才实学不讲虚。 高度紧张的两天考试后,容秋荻终于浑身轻松地踏出这座根本没待过几天的高中校园。 何鹿祐快步追出来,见容秋荻同本市最好的心胸外科医生离开……他内心属于兽的直觉令心神拉紧。 【这人……不是一院的主治医师吗?怎么和容秋荻有关系?】 他的眉宇深几许,眸中多不少的思量和猜测。 容秋荻回到萧轶家,一点没有累的感觉,反而兴致勃勃地缠着萧轶。 “萧叔叔,你去医院可以带我去吗?我去涨见识行不行?” 【这姑娘脑子真好使,去医院涨什么见识,看开刀还是手工缝?】 萧轶默默地凝视她。 为调今天这个班,连续值班四天……现在,他真得挺想安静地休息,再做点想做的事,比方看看书。 容秋荻还在哭唧唧地求:“萧叔叔,你带我去嘛。” 萧轶直接在沙发上放松地马步坐。 因他腿长,分开的膝盖顶还微微高出他的小腹。 两周的奋战结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生活可以恢复到原来的轨道,晚上可以看医学杂志。 他无奈地说:“医院不是公园,你考完不累?不打算去休息吗?” “不累,不休息,我想学医。”容秋荻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让萧轶都往她那边斜点。 她拿张比来时更白的脸,做出迷妹般的表情,坚定地说出愿望。 萧轶一口气憋在胸腔,又往旁边挪坐过去一些,避开这个小姑娘更近的接触。 他直接问:“为什么不回家跟楚老师学?” 容秋荻自然说:“因为医学是一门实践大过理论的课程。理论很重要,但是我觉得在学习理论的同时就开始实践学习,会不会更好呢? 外公家里又没病人。” 萧轶倒是没想到这个姑娘想得挺周到。 他又想起前日楚维岚在校门口那句“她住我家”的话,分别是说她“客居”,再有她那个女同学骆冰亦,已经跟楚维岚领证……恐怕小姑娘现在回去住,都成个问题。 “我给你介绍朋友的中医诊所,白日去他的诊所帮忙。我会把你的学习计划案发给我的朋友,请他系统的交给你中医学知识。 晚间你回家和楚老师学,算是圆满楚老师的愿望,孙辈有人学医。 你看怎么样?” 容秋荻感受到他的尊重,抿唇笑说:“一言为定。” 萧轶的脑子里还预备着容秋荻的反应。 这个姑娘会高兴地跳起来反问:“真的?” 然后,他就会回答:“比珍珠还真。” 结果,这个姑娘淡定得让人觉得任何事在她面前都是寻常。 “那个为工作方便,得住近一点吧?”容秋荻想起现在被楚维岚当宝贝的骆冰亦。 若是再住在楚家真得挺郁气,本来就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会直接变成讨嫌亲戚。 萧轶瞧小姑娘为难的脸色,知道她肯定是为住的地方烦心……一时间,顾忌女孩的名声,他也不好提什么,考虑要不要另外帮她租个楼层…… 但是,刚成年的女孩独身居住也挺危险。 容秋荻见聪明人不接话茬,只好硬头皮来说:“今天你看到楚维岚来接骆冰亦吧,这都公开不隐瞒了。 张阿姨给我发消息,两人一起回楚家陪外公吃饭……离开学校时我也接电话,没答应回去,说和你一起庆祝,感谢师恩。 你说……我这要是天天回家看骆冰亦那张脸,得少活不少年吧?” 萧轶呵了声,小姑娘的心思好猜得很。 他环顾家里楼层,压下浮动起的一缕心思,淡定说:“你还想怎么?不会想住在我这里吧?女孩子家住在陌生的成年男子家里算什么?” 容秋荻脸色一呆,抿唇坐直。 她抱胸哼了声:“你是陌生人吗?你不是我妈妈的朋友,我外公的学生吗? 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你顾忌这个,我也不在意啊。” 她一脸“你不是我叔叔吗”的表情,转而又恍然大悟。 “你是怕被女朋友看到我吗?这样确实挺不方便,我人高,发育也好,长得也还精致……” 萧轶的脸迅速的扭曲……目光顺她的话上下游动,随即瞥向前方。 【这小姑娘什么意思?极力推销自己吗? 这住不住跟有没有女朋友能再多一根羊肠线的关系?】 “我住在这里,可以付你房钱。”容秋荻瞧一本正经的萧轶,起初见到他就想逗他的心思又起来。 “为什么不回楚老师那里去住?”萧轶知道有些事闷在心里会出病。 他直接试着以心理医生的角度给她分析,“只因为那个……骆冰亦?” “对。我就是不喜欢她。年纪轻轻不学好,直接住别人家。”容秋荻学他的模样,目不斜视。 【你在说这句话前,不看看自己吗?】 萧轶默默地压下这话,又说:“骆冰亦和容家又是什么关系?以我对你近来的了解,你只是因为她现在是你爸妻子的前夫女儿才这样对她吗?” 容秋荻长叶眉横扬,反问:“这一条还不够吗?何况,她和容生的眼睛还挺像,身高也不低,你猜,她是不是张可佳和容生的亲生女儿?” 萧轶从楚老师、楚维岚的谈话里依稀知道些当年楚天心为嫁给容生做过的事。 近来因为要照顾容秋荻,他也约略了解过一些她的家庭背景。 但是,现在她说出得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大胆,不仅关联到她,还关联到四个家庭。“没有证据,不能胡说。” “是吗?有没有又有什么所谓啊,证明骆冰亦是容生亲生,除说明容生渣成败类中的败类外,张可佳欺负老实人外,剩下只有我妈傻的可怜。”容秋荻直接扭头,不给萧轶看到现在讥讽凉薄的表情。 【这是逃避,甚至因为这样的环境导致小姑娘有点恐惧恋爱,恐惧真正关心她的男人。】 萧轶侧身,看向小姑娘的侧影,温和说:“秋荻,你的身边发生的事肯定会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你。但是你要学会拆解去看待问题。 容先生人品不行,对待婚姻不忠诚,那是他个人的事,不是人人都是这样。 张可佳的作为,我不予置评,并不了解。 你的妈妈是一个勇于追爱的女子。她为心中的爱付出所有、甚至生命,但不代表没有获得过快乐。” “哦,什么快乐?”容秋荻的目光里掠过冷意,转脸间目光凝在萧轶的脸上,讥笑说,“为床上那三分钟还是四分钟不到的快乐吗?” “……”萧轶直接被她猝不及防的荤话震住,侧眸避开她微寒的眼光。 “萧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别人的错不要影响我对世界、人生的看法。 可是,你知道吗?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比天生的性格还大。 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不影响我呢?”容秋荻直接一手撑在柔软的沙发靠背,半屈膝坐起来。 她往前倾了身,几近要贴在萧轶的呼吸范围,“萧轶,你得承认,男人大多时候起兴于见色起意,而后是为那几分钟的快乐,女人以为这就是爱。 爱是什么? 我看得的只有辜负。 深情一旦被辜负太多,又有什么人敢去爱?” 萧轶转回眸光,盯在小姑娘深邃如海、却有星辰做灯的眼海……那里面好似蕴满无数的感情和秘密,却不为人探知。 他的心为此悸动一瞬,旋即又被他的深呼吸给恍惚过去。 萧轶缓缓地说:“秋荻,你的目光要放得远,才能看到更多的爱。” “是吗?那你觉得容生和张可佳该不该得到报应?骆冰亦即使真无辜,但是出生就是她的原罪吧?”容秋荻说到这里,压了压内心的激狂。她撇开脸,直接说,“我去休息一会。” 然而,她起身时,手被萧轶直接拽住,又快速地松开。 萧轶见她停步,就说:“你可以住在这里,那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一个希望你有美好未来的晚辈。 我希望你能走出曾经不愉快的场景,去着眼现在生活里的快乐。” 容秋荻背对他,眨了眨眼,晃去眼里的酸涩。 她含笑回眸,一张青春的脸上,直接绽笑容,用古代女子的拜师礼直接向萧轶行礼。 “这么说来,师父你答应让我住这里罗,还有此前你说过要收我做徒弟。 那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这样,咱两的关系是不是更名正言顺,不怕被人说闲话?” 慕容秋荻一世的世家仪态,被她此时学来屈身一揖。 萧轶被她这神奇的变脸术给怔住,一脸震惊地看向小姑娘。 【竟然被她带赢话术节奏,就因为一句出其不意的话。】 容秋荻抿唇微笑,而后抓起沙发上的包,又添句:“师父,我瞅你这心理毛病也不少,以你吹毛求疵……哦……精益求精的精神,没姑娘敢喜欢你吧? 所以,你肯定没女朋友。” 【加班做成牛的男人,哪里有时间应对女朋友啊。】 容秋荻伴随话语战的胜利,内心的旗杆子又立起来。 “休息就不用啦。我先回趟楚家,明日来你这里学习。 晚间,你若有空在家,得教我外公教给你的医术哦。 这不过分吧?拜拜。” 萧轶一脸神情怪异地看她抓包、离开、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分?是不过分。】 他回首整洁的厅室,与她来前没什么不同,却觉得哪哪都有她留下的气息。 以及刚刚她胆大妄为的话……这份不自在令萧轶忍不住再次松开领口下的第二颗扣子,伸长腿试着放松下来。 萧轶不抽烟不喝酒,尼古丁和酒精会影响他的神经系统,影响他拿手术刀的稳定性。 但是,很多时候女人看男人,却会从男人碰不碰这两样东西上去看,觉得碰的男人才性感有魅力。 如萧轶这般的男人,反而是那种古板、无趣的类型。 “呵,”萧轶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他揉了揉眉间,直接回书房去看医学杂志。 【为什么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姑娘才多大,而且有那么多的问题……恐恋爱、厌世……这些观念要板正过来需要不断的时间,还需要外界的阳光、湿度,适宜的土壤,精心去呵护。】 萧轶坐在书房,看向一旁柜子下的两箱子高考书籍、习题……再次做深呼吸,投入到医学杂志。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5 免费阅读.[.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6 容秋荻回到楚家的时候,楚外公同骆冰亦、楚维岚已经吃过晚饭。 她回来也不是为吃饭,到家就听张阿姨说小夫妻刚刚吃完饭就拎上行李箱去机场,上外地度蜜月……一时间容秋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 蜜月里的爱情真是浮动各种“酸臭味”。 容秋荻的心里翻涌容生的荣佳集团是不是该被爆出来? 在同楚外公说话的时候就听张阿姨接到座机电话,喊楚外公去接听。 来电得是容生的母亲、就是容秋荻的奶奶。 容秋荻心里一动。 这容楚两家老人虽没有撕破脸,但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不来往。 尤其容家发达后,对楚家的颓势已经看不上,楚天心过世后,更不会有电话联系。 她赶紧靠过去,对面的容奶奶先是向楚外公问好,一句问起容秋荻的近况,而后直接说出容生被请进局子一事。 容奶奶的意思:世态炎凉,各方得到这个消息都不肯动,想求楚老先生的面子,帮忙给内部打个电话问一声情况。 容秋荻和楚外公的目光相触,一老一少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楚老先生经验老道,敷衍两句就挂掉电话。 他看向容秋荻,轻轻地叹息出声,吐出二个字:“报应。” 容秋荻直接给整笑,上前扶他的手臂,轻声说:“那边发生什么事?” “其实,一早我就接到老朋友的电话,说你爸爸的公司——荣佳集团业务上有不干净的地方,牵涉不少人。他知道我有个外甥女,希望你不会被牵连。” 楚老先生拍了拍容秋荻的手,有些迟疑地说,“你奶奶得这通电话,意思是希望我给熟悉的人打电话疏通疏通吧……呵,容家跟当年一样,真是一点没变。” 容秋荻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张阿姨已经高兴道:“谢天谢地。这人啊,就是不能作恶。容家的报应总算来了。” 容秋荻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外的汽车喇叭声响起。 她在一瞬间想到那对刚出门的小夫妻的蜜月行泡汤。 以容家二老的行事作风,张可佳的为人……容生一旦出事,他们会动用能想到得各种有用的关系。 骆冰亦现在正是容楚两家新的桥梁。 骆冰亦一脸踌躇地躲在楚维岚后面走出玄关,见到在客厅倚靠楚老先生的容秋荻,眸里掠过思量,微笑说:“秋荻,你回来了。” 容秋荻早已预感到进门得会是这两人。 她转脸朝楚维岚喊了句:“哥。” 楚维岚刚要回应,被骆冰亦拽一把,就朝楚老先生说:“爷爷,我和冰亦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说是容……先生出事了?” 楚老先生不动声色的应句,目光从孙媳妇的脸上飘过,直接落回手里的书。 容秋荻听见楚维岚转换的生硬称呼,脑子里转起和萧轶争辩的那个问题。 若现在把女主、张可佳、容生,三人的关系告诉楚维岚……楚维岚是不是就要做出新的选择? 她又想起楚外公。 老人家老谋深算,却也棋差一着。 此时棒打鸳鸯,可能引起楚维岚的逆反心,更把人推向骆冰亦,造成过气男女主的坚贞爱情。 张嫂接过两夫妻的行李箱,嚅动唇齿说:“小楚先生,你知道吗?容家奶奶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容先生被带进去。” 骆冰亦张了张口,有点嫌弃张阿姨的多话。 她又拽楚维岚的衣袖,示意他行动。 楚老先生觉得气氛不愉快,放下手里的书,不待楚维岚坐下开口,就先朝旁边的容秋荻说:“萧轶说你暑假要学医?” 容秋荻瞟见小夫妻的不自在,顺势应答楚外公:“啊,嗯。我想跟萧轶学,他不让,送我去一个他好友的诊所实习。” “你啊你,这事情找外公啊。”楚老先生拉过容秋荻的手,细细打量一番,“这手掌生的好,纹路好。秋荻,外公知道你的顾虑,你要学就好好去学。学医很辛苦,但是外公相信你可以。” 容秋荻接过张嫂给换的茶,放在楚外公面前,又见她给两夫妻端茶,同楚外公说:“外公,我决定暑假住在萧轶那,离诊所近,你给我安排几本要背的医书,晚间萧轶有空还会教我。” 楚老先生也不是很赞成外甥女住在萧轶那,但是他看对面那对欲言又止的夫妻一眼,想起那日楚维岚在学校门口伤人的话。 老人家心里也清楚,这个家已经不适合作为容秋荻的避风港,长辈的龃龉已经波及小辈们。 骆冰亦听出两人对话里的意思,赶紧说:“秋荻,爷爷的意思无非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我和阿岚已领证,大家一家人,我才会住过来。 学校里在传,你和何鹿祐在谈恋爱?这又和萧医生不清不楚……” “萧轶是我的学生,秋荻就是他的侄女。”楚外公打断说,又蹙眉看向容秋荻,“那个何鹿祐是谁?” 容秋荻呵了声,目光凉凉得从骆冰亦的脸上横过。 这校园里的流言主人倒是主动送上门。 不过,打蛇打七寸。 她不兴占口舌之利,但也不惧得罪人:“外公,萧轶都没说什么,他是你学生,我拜他为师,你看,这不挺好吗? 何鹿祐,一个比我爸当年还穷的学生,有才又怎么样? 外公,你说是不是?” “嗯,这样……找对象确实要找性情投缘。”祖甥两人直接聊起来,忽视骆冰亦和楚维岚的纠结。 【秋荻果然机灵、硬气许多,萧轶教得不错。打脸不说脏,好。】 骆冰亦使劲地掐把楚维岚,疼得他面色扭曲。 楚维岚因为前两天在校园前一番话,直接被楚老先生冷待,是以现下不是太想得罪这一老一小。 最后,楚老先生同意容秋荻住到萧轶家的决定,想着给萧轶打个电话好好叮嘱一翻。 容秋荻很体谅小夫妻的坐陪,给他们留出时间来求楚外公。 她回楼上去整理衣物。 房间里,大部分没什么要拿走,多拿点暑假穿的衣物,余下的工作是努力地搬空楚外公的书柜。 她不急于上网搜容生的事,先把电脑里的东西全部拷贝,清空电脑里的私人信息。 电脑是台式,不便于携带,往后得买台方便的本子。 楼下,楚维岚已经替骆冰亦提要求,同容奶奶的意思一样,希望楚老先生舍下老脸帮着去问问情况,若能活动就最好。 楚老先生依然是那两句敷衍的话:“年纪大,往日交道都没了。如今没人寻我诊脉,我就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实际上,楚老先生很时髦,有个老年群,群里都是退休老干部和以前处得不错有交道的病人。 隔三差五他会随节气变化给群里的朋友们发养生茶、以及对各种疑问做解答。 这是他的儿子媳妇到现在还能逍遥在外的资本。 为得到容家更多的消息,容秋荻决定在这里住一晚。 晚间,她下楼倒水,听到楚维岚和骆冰亦在房间里的动静。 听着墙角的容秋荻又为自己的决定点赞,还是萧轶那清静。 何况,萧轶经常要值班,一个星期在家里都住不满三天,住在他家,简直不要太自在。 次日,楚外公交待给容秋荻一星期要背的医书,上面还带注释,千叮咛万嘱咐。“不懂多问问人家,不行就来问外公,知道没有呀?” “嗯。谢谢外公,我知道啦。外公,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容秋荻又朝张嫂说,“拜托张嫂。” 等她转身离开,在餐厅用早饭的骆冰亦深深地出口气,继而目光深沉。 上一次下药的事还没找容秋荻算账呢。 这人跑出去后,上哪里去找? 她想起妹妹容可儿占容秋荻在容家的房间,不由看向楼上。 那房间好像是楚天心生前住过的房间,有点膈应。 但是,可以用来作衣帽间。 容秋荻不知道女主在算计她的房间,拎两个行李箱,拒绝晚起的楚维岚说送的意思,直接打车去萧轶家。 她是女汉子,拖一箱子书和一箱子衣服,从园区门口直到萧轶的高层,再入楼入房。 等一切安置妥当后,容秋荻打开电脑,上网搜容生的消息。 “荣佳集团财务总监被带走调查集团公司财物相关。” 容秋荻翻了又翻,没有更多有关容生的新闻。她靠在椅子上,取出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容生挂个电话。 若是打电话……以大学考不上为由? 主意一定,就拨过去。 然而,容秋荻一连拨两回,响近三分钟都没有被接起,不由露出丝笑,又给容家奶奶那边打电话。 电话被接得很快,尤其奶奶听到容秋荻的声音有那么丝从“得劲变的泄气。” “哎,你要来看看我啊?”容奶奶一时情动,脱口而出:“秋荻啊,你外公没同你说吧。 我说了,让他别告诉你……可是,这是你爸爸啊……他……他被抓进去了。” 容秋荻的脸上映着电脑的微光,捏着手机微笑地问出这句:“啊?为什么呀?那家里现在怎么样?” “你爷爷请人去打听,有说他利用金钱关系贿赂高官,有说他利用公司财务做假账、发工资……还伪造合同…… 你说说,这年头你爸爸做生意多难,怎么可能不请客吃饭送点东西?” 奶奶开始叨叨叨。 容秋荻应几声,听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那边喊。 “好了,我还等人家电话报消息。 她一个小孩子,你有什么好说。不然,你让她求求那楚百易(楚老先生),让他给容生多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容爷爷大声说。 容奶奶这才有寻思到这个意思:“秋荻啊,现在家里正乱,别墅那边你别去。在楚家好好过,得空跟你外公说说爸爸的好,帮着给他求求你外公帮帮忙。” 她又念两句,才挂掉电话。 容秋荻这会真是笑出声。 【没用的孩子在他们眼里真得是靠不上吧。】 她摸着手机,看向电脑上的可爱粉嫩的桌面:“诉求者,还满意吗?” 相柳:“诉求者这情况……没她爸爸给生活费,怎么活?” 容秋荻没了脾气,拍了拍额头:“行,我努力啃书,给诉求者学会一个强大的生活技能。 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不要倒下容生,又把张可佳给养肥。” 她想到这里,激动地站起来,快速地转动脑子。 这种高级商战活不太熟练,真要学学高级管理、经营学本事。 或许该好好调查一下张可佳和容生在十二年前的事情,说不定有新的转机。 查东西……只能去找暗处。 容秋荻在网上查私家侦探,发现聊天软件上的头像在闪。她搜索诉求者的记忆,没想起来这头像到底是不是原先就在诉求者的好友名单里。 她点开这个叫“凡人可佑”,跳出一段话: 凡人可佑:决定人生得那一刻,绝对不能勉强,一定要清晰而坚定。——非凡侦探所欢迎您的光临。 TEL:XXXXXXXX。 【……难道在网络上浏览一下就被追踪IP,黑客锁定后推广?】 容秋荻发散了下思维,又是相柳帮的忙? 她想起调取荣佳集团财务、合同资料的那夜…… 相柳:……没明白宿主的思路。 容秋荻也没想着找辅助确认,心想可能是诉求者之前加吧?虽然不确定,她还是向这个凡人可佑发消息过去。 祈祷不要是骗子。 对面的人很快给回复。 凡人可佑:你好,需要业务咨询吗? 容秋荻:要的。请问,请你们帮忙调查十二年前的事需要多少钱? 凡人可佑:这个要到工作室面聊,如果你真得需要的话,可以找过来。 对方甩出个地址门牌。 容秋荻在电脑前呆好半响,才把这个地址存到手机。 容秋荻:好的,谢谢。若我过来打你们电话,可以吗? 凡人可佑:可以。一般工作室都会有人,若是大业务可能会出去跑单。 容秋荻:好的,谢谢。 容秋荻叉掉聊天框,发下呆,开始整理从楚家带回来的东西。 期间,她又忍不住去看这个凡人可佑的头像。 “相柳,这个人原先在软件里吗?” 相柳:“没留意。” 没把问题提到点子上的容秋荻直接撇嘴:“相柳,你怎么总掉链子。你不是可以抽代码吗?进去查查看。” 相柳机械音:“耗能量。查后会直接休眠。” 这是被相柳拒绝吧? 这个世界,被相柳拒绝好多次! 容秋荻郁闷下,又很快调整。 她继续原先定下的目标,整理后就开始背诵医书。 一直到入夜,容秋荻才发现田阿姨没来做晚饭!? 因为考试结束后,田阿姨做饭的约定就到期,以后只会一星期来打扫一次。 所以,一日三餐得主人自己解决。 容秋荻跑下楼,在冰箱里一通翻找,寻到两个番茄,几个鸡蛋,又在橱柜里找到一包手工挂面。 【得,吃鸡蛋面,而且要两个鸡蛋一个番茄那种。】 她刚打好鸡蛋,开门声响起。 萧轶换好鞋,见客厅里灯光明亮,不由抿了抿唇。他随手把外套挂起来,解开两颗纽扣,就见小姑娘穿着田阿姨的红围裙走出来。 “萧叔叔,你回来啦?”容秋荻朝他展颜微笑,有点被迫营业的感觉。 “吃饭吗?我要煮面,要不要带上你?” 萧轶的第一反应:笑得真丑真别扭…… 第二反应:我很老吗?喊叔叔? 第三个反应:“你会?” “会啊,煮个面而已。”容秋荻毫不怀疑地说,漂亮的眉眼带点小骄傲地睨过去,“别小瞧人。” 萧轶直接绕过她,入厨房洗手,同时已经扫过她做的准备。 切西红柿的刀工还可以,大小均称。 打蛋也挺利落,碗里没有夹带没散的蛋丝,也没溢出碗。 “从冰箱里再拿两个鸡蛋,再切个番茄,我也要吃。” 萧轶顿了顿,想着以后这姑娘得住在这里,总要试试她的手艺,不然一出门值班几天,人别饿死在家了。 容秋荻跟在萧轶身后一声不吭,当然也在观察他。 那种老师检查学生作业的感觉……其实不太美好。 她得到萧轶的答案,压了压唇角,转去冰箱那:“哦。那你去坐一会,我很快做好。” 萧轶是敏锐的人。 他走出厨房,忽然回头看去。 【这姑娘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又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前面泡在书房天天刷题,这会儿真能下厨房?也好,饿不死就好。】 客厅太安静,只有厨房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萧轶打开电视,随意寻个电视剧放着。 他本人靠在沙发,昂起头,揉捏头部略有些炸疼的太阳穴。 近来,他发现背部有些疼,寻思要去照个脊柱的片,但是一直没有空的时间。 容秋荻做面最拿手,速度也快,做完后拿出两个大碗。 她勺够自己要吃的份量,其余全到给萧轶的大碗,瞧着满满地海碗,忍不住抿唇发笑。 在现实当种,一般是琉星的碗足量,余下全给归海遥解决,这里正好相反。 为您提供大神 富春江南岸 的《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最快更新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6 免费阅读.[.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7 秉持不浪费的原则,做饭把握不好量,就能把人吃撑。 带着一点奇奇怪怪的雀跃,容秋荻端上两只深浅不一的面碗走出厨房。 萧轶的脑袋靠在沙发背上。容秋荻只能看到一头爽利黑亮的短发,和半边白皙的脸颊轮廓。 她在餐桌上摆好碗,走到他的正面,见萧轶闭上眼睛像是睡着。 踌躇一秒,容秋荻弯身近前,轻声说:“哎,萧医生,吃饭了。” 萧轶皱了皱眉,背部的微疼已经平复。 他睁开眼,目光穿过容秋荻,见到前方的电视剧里一对男女在接吻。 尴尬地咳了声,他收回目光时,容秋荻已经坐在餐桌前吹面条。 萧轶的心里闪过奇怪的触感。 这是个不开窍的小姑娘。 他又在心里哂笑:我这是在想什么呢? 人一下子起身,走到餐桌前,坐在容秋荻的对面吃起面来。 整个客厅里除电视剧里的音乐和男女暧昧对话外,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 萧轶正要说什么打破沉默,就听电视剧里的女生在说。 女生:“你要我做你女朋友,我同意了。现在你劈腿,还是跟我的好友走在一起?” 男生:“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你天天拖拖拉拉,谁受得了你。阿瑶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容秋荻咬断面条,歪着头,目光穿过萧轶直接去看电视。 画面里,女主直接给男配一巴掌,吼着要分手,而且打完就跑…… 容秋荻嚼两口面条,咽下去后看向无表情的萧轶,乐呵说:“这男得一定是男二三,女生打得真好。” 萧轶挑起碗里的面,谁当初拉着别人的手说喜欢,说做男朋友呢? 换位一下,萧轶变成电视剧里的女主,对面没心没肺的容秋荻一定是那渣男二三。 萧轶想着有的没的,露了声笑。 容秋荻一抬眼就看到他斯文儒雅的模样。 说实话,萧轶的容貌很成熟,眉眼间有得全是稳重。 但是……洗好澡出现的萧轶有八块腹肌,行走在昏暗的客厅灯光下,绝对是个吸引眼球的光源。 容秋荻想起前几日出书房倒水时看到得这幕……脑海里的画面比电视剧的狗血好看得多。 她垂眸看向碗里还剩下的几根面条,慢条斯理地说:“萧医生,我烧的不好吃吗?你怎么还有这么多?” 萧轶撩了撩眼皮,明明是盛得太多,超出平常的饭量。 他只说:“还行吧。”说完,低头大口吃着。 【这吃相一看就是经常赶时间那挂。 行动力迅速。】 容秋荻摇了摇头,收起碗,自去厨房清理。 萧轶侧眸看去,她纤细的身影在宽敞的厨房里忙碌。 这黑白灰格调的屋子一下子似有了别样的味道……这种感觉跟平时不同,本来空空的地方突然被装满什么。 萧轶心里很清楚,但是不想承认…… 原先是受楚老先生的托付,名正言顺得给容秋荻补课,她也不常出书房。 现在么…… 萧轶一眼扫去,感觉哪哪都有她的影子。 玄关处多出四双女式鞋; 挂钩上多两个女生包,运动和淑女各一款; 茶几上凌乱地摆放汤头歌和脉络经要,还有茶水台上多个卡通杯…… 对这些细枝末节的过多关注,除本身的习惯外,萧轶也很清楚:他正和一个十八岁小女孩产生成年男女间才会有的暧昧。 这个女孩是若即若离型,甚至因为人生经历,对恋爱有恐慌……对男人已经形成偏见。 【不该让她留在这里,却又庆幸她留下来。 及早发现问题,及早治疗。】 萧轶喝光碗里的最后一口汤,竟然在庆幸客房里自带卫生间……这种想法真得是让人秃头。 “萧老师,你拿过来吧,我来洗。”容秋荻在厨房里非常自然地说。 萧轶顿了顿。 这姑娘一会萧叔叔,一会萧医生,这会萧老师? 【或许是她喜欢……】 萧轶烦了……心烦……心浮气躁那种烦。 【我为什么要去纠结一个十八岁女孩子对我的称呼问题?为什么要去想她房间里的厕所……去看玄观的东西、茶几上的书和杯子……】 暧昧,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开始吗? 从一点点的小事侵袭到整个生活、全部的思想、乃至理智的沦陷…… 萧轶垂眸看向大海碗,压了压眼角的情绪。 他直接把碗收进厨房,沉张脸说:“你去背书吧,我来清理。” 容秋荻摇头,举起两只沾满白色泡泡的手:“我的已经过好了,就剩下你这一只碗。我来吧,你别脏手了。” 【这位姑娘……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可爱,还有点可耻的令人心动,一种夫妻般的居家感觉。】 “为什么不用洗碗机?”萧轶压下心思,把碗筷放进水槽。 容秋荻:……穷人家节约水电……哪里用洗碗机? 萧轶侧头瞧见她呆萌的模样,露了笑意:“下次直接用洗碗机。” 他出厨房,直接上楼去书房,颇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逃避。 容秋荻看向空荡荡的客厅只有电视剧的声响,低低地呵了声。 【天道要男主……那就吊着吧,诉求者回来就知道怎么选啦。】 她摇了摇头,收拾好厨房后,取过桌面上的医书回房间去背。 容秋荻对学医这件事极度认真。 这次机会先是她同相柳好不容易争取,后来又有天道的加盟定契……就一定要完成。 若是一直有机会穿梭各个时空,医术就绝对会用上的。 所以,她很努力在学习医药知识。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萧轶出房门去倒水喝,都能看到客房门底下透出的光,还有传出来浅浅的背书声。 他靠在自己得那扇房间门前好一会,心里什么都没想,很安静。 安静到怀疑人生。 怀疑去倒水的人为什么要站在门边听这种浅到听不清的声音,窥探门缝下透出的光。 时间将近一点,那门里传来脚步声。 萧轶才惊觉自己在做多蠢的事……以往这个时间该是直接尝试深度睡眠,让精力恢复。 他回转房间,没喝成水,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开关门的声音。 这一夜,萧轶做个梦。 梦境里,一个女孩躺在抢救台上。 这个女孩被送来时已经因为高空坠落而昏迷不醒,且有大出血的现象。 萧轶戴双橡皮手套,去检查女孩的头部时,看清那坠楼女孩的脸,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嗬嗬地喘着大气…… 梦里女孩的脸还在眼前晃悠,擦破的额头,歪斜的鼻子,破裂的后颅骨……正是隔壁房间里的容秋荻,还有楚老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哭声。 萧轶起床后,进洗手间扑一脸的冷水,忍不住呵了声。 他看向镜子里尚还年轻,却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神,喃喃说:“怎么会这样?中毒……了。” 容秋荻起得很早。 今天要完成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去萧轶说的诊所报道。 第二件事去非凡侦探所。 她先去小区外的早餐店买来早餐,见萧轶挂张青白脸下楼,稍许有点诧异。 萧轶是极其注重“即时休息”的医生,该休息时不会浪费时间。 “萧老师,早啊。我买双人份早餐,快过来吃。”容秋荻把东西摊在餐桌,为躲避洗碗,又跟老板多要两双一次性的筷子。 萧轶轻轻地嗯了声,坐在餐桌前,容秋荻已经吃上包子豆浆,他就拿过白粥来喝。 他吃起来,入口快,嚼得慢。 这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斯文有礼,以及他的认真和严谨。 容秋荻打量几眼后心想:应该是身为医生的滤镜因素。 她有了要把萧轶培养成男主的心思,刚要开口,对面的萧轶已经说。 萧轶:“一会我送你去白河的诊所吧,你整理下要带的东西。” “哦。第一次去别人的诊所,有你带就更好了。谢谢啊,萧医生。”容秋荻带一丝俏皮般说完,又朝他微微一笑。 萧轶的眼里流泻出复杂的愉悦的光芒,旋即垂落下去,轻轻地嗯了声。 两人都是行动迅速的人,尽快整理好东西就在玄关处汇合。 萧轶还拎上垃圾,准备下楼时扔掉。 他真得非常自律。 容秋荻就没见他吸过烟、喝滴酒,甚至多看一眼娱乐类节目,连电视剧、他都只听个音而不是要看。 甚至他在休息时,都没有什么电话,有得就是“萧医生,快来一趟医院。” 车上,萧轶说:“你往后就叫我萧老师,你这徒弟,我收了。” 容秋荻扫眼他眼下的浅黑,有些试探说:“萧老师对称呼很在意?女孩子喊人……其实没多大意思,喜欢喊什么就喊什么。” “……”萧轶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 【所以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根本不知道小姑娘哪个称呼是她真正的心意。而且,她这句话是在试探,还是撇清?】 “你就喊我萧老师吧。” 这样就可以彻底划清乱七八糟的称呼以及两人间的关系。 萧轶又继续说:“等你的成绩出来,再选学校。若是太差也没关系,医药学就很好。” 容秋荻的脸黑了。 【你是懂聊天的,难怪单身三十年。我和天道签订的契约可是医科大!!!!!】 “我要上医科大,临床外科专业。” 萧轶忍不住侧头扫她,又转回车前方,打趣说:“你这心有点大啊。” 容秋荻气的冷笑:“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萧轶摇头,趁红灯停车,扭头正视她:“如果你能复读一年,照着你之前的努力劲,在我的安排下,考这个专业肯定没问题。” 容秋荻又怎么会心里没数,只是有机会,总要去挣一挣。 绿灯亮起,萧轶松开刹车。 他继续说:“还有一个办法,双修。” 容秋荻呵笑了声:“若是省内医科大最差的专业也能双修吗?” “可以。只要你握刀的手够稳、专业功底够扎实,可以破格录入,但是这样的人很少。”萧轶说完,又摇了头。 这种奇人别说见,学校自创建到现在就二个意外生,如今还是顶级医科巨臂。 “你这什么意思?”容秋荻又有种被萧轶看遍的感觉,怪不爽的。 萧轶实话实说是为小姑娘打预防针。 直男就是不会拐弯的。 不过,他心里知道:给小姑娘出这么难的办法,到头来麻烦得还是他自己。 萧轶为这个神奇、超有难度的办法再次发笑。 “没什么,有志者事竟成。你要相信自己。” 他拐个弯,驾车进一幢商务楼的地下车库。 容秋荻倒也思索起来。 如果选不到医科大的临床医学,就转为生物工程……尽管这个分数一点都不低。 为此,分数还没出来,就先愁起来。 甩眼旁边的男人……【真得是好讨厌的萧医生。】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8 两人从萧轶的车上下来后,萧轶直接带容秋荻坐电梯到地面商场。 绕商务楼A座,两人走到朝马路小区的一侧。 萧轶指给容秋荻看向马路对面:“那里的公交站可以到云岚别墅东区。末班车是晚十点。你……” “嗯。”容秋荻已经接过话头,“以后我会坐公车来回。” 她没有别人接送的习惯,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待遇。 何况,她上个班连个药士、乃至执业药师的证件都没有,说实习的资格都没。 医生、药师都是有非常严格的考核制度。 萧轶微微一笑,带她进《白氏中医馆》。 医馆里充盈一股中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第一眼依然是从墙顶到底的一溜朱红黄铜环的药柜,同楚家的书房里那面柜墙非常相似。 白氏的护士接待两人,领去老板白河的诊室。 白河看到萧轶身后青春靓丽的女孩,推了推金丝眼镜,靠在椅子上,温润地笑起来。 “萧师兄,这么漂亮的妹子不送去演艺班,送我这一股药味儿的地方多可惜啊?” 萧轶笑下,把身后的容秋荻让出来。 他介绍说:“我徒弟容秋荻。秋荻,以后叫白师叔。” 从辈分上斩断两人间可能会有的联系,省的白河这个富二代乱霍霍人。 容秋荻乖顺地叫声:“白师叔?” 【师叔就师叔,还带疑问?】 白河拧巴地看向萧轶严正不苟的表情,再次呵了声,朝外喊:“骆东东。” “来了。”骆东东就是接待萧轶和容秋荻的女护士。 这诊所是真小,一个老板拥有执业医师资格,家学渊源深厚,一个双系统执业药师/药师兼主管护士的骆东东,全是全能型人才。 萧轶选择白氏中医馆给容秋荻打入行基础,是经过精心挑选。 白河指了指容秋荻,扬下巴说:“以后她在这里帮忙,不能算正式工,不然我会被找茬。人叫小荻,煎药等一些小活给她做,先熬一熬。” “嗯。白医生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说出口。”骆东东没见过这么随性的医生老板,当女孩的面直说熬一熬。 她和善得朝容秋荻说:“小荻,走吧。我带你去拿套白大褂。” 容秋荻看眼萧轶,见他点头,同骆东东离去。 余下萧轶坐在白河的对面,直接说:“相关文件,我都已经传给你,计划就照上面来。若是她不肯学……” 他想起容秋荻备战考试的架势,可以直接排除不肯学这点。 “那就这样吧。以她刷题的成绩来看,进医药专业肯定没问题,若是运气好搏一搏,兴许真能让她心愿得偿。” 白河在萧轶万年严谨的面容上打转,不由身体前倾,靠在办公桌前,轻声说:“萧轶萧师兄,你这人万年不来事……这次这么上心?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年轻小姑娘?” 萧轶的脸立黑,又突然噗嗤笑出来。 他起身时,加一句:“所以,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好好给我带她。” “!” 万年单身狗,竟然思春了? 白河直接推椅子,兴致勃勃得跟在萧轶身后出诊间。 他得好好观察观察,当年连学霸学姐都撬不动的墙到底是怎么塌? 两人一出来,在大堂看到穿白大褂的年轻高挑的小姑娘。 白河直接啧了声:“比当年的学姐是有味儿点。哎,这气质挺很矛盾啊,怎么回事?”得到萧轶警告的眼神。 萧轶觉得容秋荻的气质很特别,带一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她的脸嫩,但目光里的神光稳定,不躲闪不避讳,偶尔会闪过狡黠,兼一身的书卷气,若是把马尾放开…… 萧轶的呼吸一滞,目光移向她旁边的骆东东。 【果然,一切都是从视觉感官开始……对旁人,完全没有这种奇怪的情绪、乱七八糟的想法。哎……】 “我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实习,五点下班,可以和白河一起吃中饭或者晚饭,这人最会吃。”萧轶敛起眸里的心思,朝旁边的白河以眼神示意。 白河撇嘴,拍了拍萧轶的宽肩,不羁地笑说:“去吧去吧,下次记得给我送几本最新的期刊。” 有些医学杂志只在医院内部刊发可订,像白河只在大医院坐堂四年、凭借博士学历,家传经验,拿齐各项证书,考到主治中医师就嫌医院内部人事复杂、医属事多出来单干,就订不到这类杂志。 “嗯。” 萧轶答应一声,就走出白氏中医馆,回头看向透明的大门。 一男二女正在交谈,白河肯定说什么,逗得两个女孩在笑。 他的目光被直瞅过来的白河抓住,赶紧笑下后,转身离去。 容秋荻听白河说中午请吃饭,还挺高兴。 她虽然暂时不缺钱,但容生倒台后,大学里工资式的生活费肯定会被张可佳停掉……靠楚老先生更不是个事。 楚外公年纪大,不能让一个老人家贴补外甥女的学费又要贴补生活费,如今还隔一个骆冰亦在中间……总之,最终是要靠容秋荻自身。 这会能省一点钱是一点。 白氏中医馆的病人多数是白河父亲留下的老顾客,人传人互相介绍。 周边小区的住户会来配一点中药,熬几贴养骨壮气的补药。 骆东东是有高级中药师证书,曾在大医院里做过药师,还选修过护士,考过护理证,属于非常厉害向上的女士。 她边称量药材,边说:“现在大家都往大医院跑,各项检查一做,什么病啊都清楚。我啊,若不是白医生嫌弃诊所里招得人多、闹的关系复杂,都不会高薪挖我。嘻嘻…… 所以,咱们这里其实很闲。 平日最多是刮痧、推拿,三伏天贴穴祛湿等,一般补气药都是老人家吃几个疗程觉得好才会再配。 工作就是有点杂,但算是清闲,不累人。哎,以前我还挺上进,到这里后……你待久就知道……总之,我连主任药师的梦都不用做了。” 容秋荻刚思索到经济这个问题,瞧眼前这位上进型女士被白河给用金钱挖断事业前途……完全是仰望型。 “佩服,骆姐,你是我姐。” 同时,她的脑子留有是熬一罐中药才给两块钱……囧了囧。 所以,白医生到底拿什么赚钱付给骆东东的高工资和这家店的房租? 结果,店是白河自家的铺子。 一个上午,骆东东接待三名病人十个买药,其实都叫顾客更合适。 一个来推拿,一个在中医院配药后拿这边来熬,还有个找白河唠嗑的老太太。 唠嗑的老太太挂了号,这也痛那也痛,但是去大医院医生又说没病……同白河医生唠嗑完,心态稳定、身体舒坦,被稳稳妥妥地送出门,临出门手上还拎一大包养生茶。 容秋荻陪老太太过马路,直送到对面的小区门口。 【白医生都说不用买这么多,老太太非得买一大包,还说可以分给邻居……诊所里搞充值送钱,特殊节日送米粮、日用、慰问……老太太样样不拉的参与。】 骆东东说:“你别看咱们店里搞这些事……感觉不靠谱。其实这附近小区很多是孤寡老人。 他们也乐意和白医生唠嗑。 另外,我这里有名单,经常会在约定的时间打电话去问候他们。 总之,咱们白氏诊所,卖药、补品、养生茶啥活都接。但是,人情……却是白医生最为看重的存在,也因此给他带来生意财富。” 容秋荻懂了。 作为一个像白河这样的医生,人情味才是他能经营下去的根本。 中午的时候,白河点了中式外卖。 三个人围坐一桌,一共四菜三饭,各一听饮料,算是欢迎容秋荻加入白氏中医馆。 下午四点,容秋荻跟白师叔说:“白师叔,我今天第一天可以提早走吗?” 白河看了看钟,来一句:“你知道是第一天上班?这就想放羊?汤头歌背完了?背完了就背出来我听听。” 容秋荻囧里个囧,愣是把汤头歌从四君子汤背到保赤丹。 白河直竖起大拇指,好奇地问她:“私下里背了几天?” “算起来有三天。”容秋荻一扬嫩脸,颇有些骄傲。 “啧,萧轶对你的评价很高,估得也很准。他肯定没当面夸你,没说你考上中医大的把握很高吧?”白河背后开始拆好友的台。 “嗯!?说我的情况考临床医院玄,他建议我双专业。”容秋荻直白说。 “别听他那套危言耸听,他就这种行事作风,所以一直单身。其实,他对你抱很大的希望。不过,双专业啊,其实也行,就比较辛苦。医学生本身就比别的专业年限时长,做到老、学到老。”白河咕叨几句,挥了挥手示意容秋荻可以离开。 “去吧。早点回家,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家里人?萧轶没同他说清楚情况……】 容秋荻看了看钟,跟非凡那边约定的时间都过半个钟头。 她“嗯”了声,同骆东东打声招呼就离开,跑到商务楼正面打的士。 上车后,容秋荻报串非凡事务所的地址给司机。 司机听后,看向后视镜,热心问句:“小姑娘去这里啊?” “嗯,有问题吗?”容秋荻镇静地反问。 “这地儿有点偏,老城区的城中村。不过,也还好吧,至少没出市,晚上回来可能会难打到的士。”司机回道。 容秋荻看向手机导航,笑说:“多谢提醒,没事的,我约了人。” 车子绕过繁华的城区,向城西山边开去。 近半个小时后,容秋荻到一处城中村外围。 司机师父很热心,一直给她载到地址的大门口。 容秋荻刚下车,司机还按下车窗说:“小姑娘,给家人报备地址啊,好歹安全些。” “谢谢。”容秋荻见司机开走,取出手机寻一通,里面有不少同学,还有楚外公、楚维岚,头像永远不会再亮起的楚天心,容生、乃至容爷爷和奶奶…… 【咿!】容秋荻巴拉开一个头像。 这头像比较特殊,一朵向阳的太阳花,备注名是“向阳而生。” “这是谁?”容秋荻点开资料,只有一个隐藏地址,朋友圈一片空白。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翻一圈几十个人里,竟然只能给萧轶发消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诉求者和归海遥有很多相似处。 容秋荻分享这个地址给萧轶,对方也没有回复,想来应该在忙。 她按凡人可佑留的地址,推开眼下这座农居院门。 而二楼的房间窗帘后,一直有人在翘首以待,等她到来。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19 这个城中村叫何庄,这里的房子其实挺不错,许多是民宅别墅,比方眼前的房子,石墙面砖上挂个“非凡工作室”的白底黑字方框牌,图标是一个黑色的古典圆弧里面带个“凡”字。 容秋荻走进院子,就有狗吠声传来,吓得她赶紧后退。 “阿狼,”一个男声喊住高大的黑背狼狗,走出来看向容秋荻,微笑说,“你是约了4点半的甜心一睡?” “呃,是。”中二的网名……忽视诉求者的孩子气吧。 容秋荻看向眼前背心、短裤、拖鞋的青年,有点儿没底。 尤其这人的短胡须从两侧耳垂下连成半圈……若是长点,直接是个大胡子。 “进来吧。阿狼不会咬人。我叫何莲生,你叫我……何先生就行。”何莲生说完哈哈一笑,走进屋。 容秋荻跟进屋,里面是一间装修非常不错的客厅。 客厅的东面有台阶,上去是一张非常大的古木办公桌,桌后一排书架。 鉴于诉求者不爱学习,视力保持得非常好。 容秋荻一眼望去,大多是关于刑侦一类的书册。这让她略有些忐忑的心,稳了几许。 何莲生请容秋荻坐在客厅的沙发,又给她拿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容秋荻接过水的过程中有观察,盖子封紧,标签tab都很清晰,确定没有拆过。 “说吧,你想要调查什么?”何莲生直接坐在对面,也在观察容秋荻。他不止发现小姑娘很谨慎,而且非常得从容老道。 “保密吗?”容秋荻先问这个。 何莲生的脸挣扎下,而后笑说:“放心吧,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你我间的谈话不会有不在场的第三个人知道。” 容秋荻环顾一圈。 这屋子里应该还有别人吧?中文的艺术可真是太博大精深了。 何莲生直接讶异下。果然是个聪明警觉的姑娘。 “所以,请问你要查谁呢?” “你确定不会被我要查的相关的人士知道?”容秋荻同样用话术警惕地回问。 “确定。”何莲生笑了,再三说,“这一点你放心。我工作室开有五年,期间信用一直优秀。” 【这倒是……其实网上搜的帖子里有二个提起这个工作室的名字。】 容秋荻不是没有准备就前来。 她稳了稳心态,继续说:“我要查荣佳集团董事长,容生,还有他现在的夫人张可佳的事情。 特别是……容生婚内出轨张可佳,以及张可佳在十四年前反推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她应该有嫁人,嫁给谁?” 何莲生刷刷的记录下,沉吟一会说:“你具体想要查到什么样的资料?” “可以送张可佳进监狱的资料。”容秋荻毫无迟疑地说。 何莲生猛地抬头看向小姑娘。 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甚至有点震惊的……她不是和何鹿祐一样大么? 他微微一笑:“这种事一般藏得深,价格……不便宜。” “当然,你说个价?”容秋荻微微一笑。 若是张可佳可以倒台,荣佳集团就有很大程度落在手里。 获得荣佳集团,就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 至于骆冰亦,光是她的血缘问题,就可以让过期男女主有一段焦头烂额的时期。 “前期定金三万,后期若是能找到张可佳的犯罪证据,追加五万。 若是她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你同样要付这么多。 另外,我们有职业操守,不会伪造犯罪证据。”何莲生直接说。 【这里面是有风险的,存在于客户对非凡工作室的信任问题。 查不查得到都要付这么多钱。 所以,一般不是熟人介绍不会直接下单。而这个不是正常渠道来的姑娘又会怎么选择?】 容秋荻的心里紧了紧。 她从来不打没准备的战,同样会做二手准备。 诉求者这些年攒下的钱差不多有七万。 若是这么一来,同张可佳的战斗失败,从大二开始,就要赚钱读书。 何况,若是同意,工作室什么都查不到的话,就有可能血本无归。 容秋荻沉吟三秒,再次开口时目光坚定,直接说:“可以。我需要立合约。”她十分爽快地说,“还有,我要求保密条约。” “当然,我们确实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何莲生在内心赞了声。【漂亮、果断,眼光更是不错,这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你放心,你会为你的决定感到骄傲。”他很快去办公桌前打两份协议出来,交给容秋荻查看。 容秋荻仔细地查过,一份是八万金额分阶段支付的调查合约,一份就是单独的保密协议。 她确认后点头:“可以。我在这里签字?” “对。”何莲生微微一笑。 【这姑娘意外的爽快和果敢。】 “上面的时间是三个月,没问题吧?” “我看到了,没有问题。容生已经进监狱,张可佳应该已经对荣佳集团出手。 若是这里面有违规操作,三个月里差不多了。”容秋荻自然不指望真靠十四年前的丑闻可以扳倒张可佳,近期对容生的营救措施才是真正可突破的地方。 双方协议已经签署,那么这个真正的想法也可以透露给对方。 “你真是个机智的姑娘。”何莲生忍不住直接赞出口。 他又在签过字的合约上盖私章。“放心吧,你的目的明确,钱付的爽快,该做的事我们一样不会落下。” “我们!?”容秋荻直接往一楼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看去。 “呵呵……容小姐,请让我这么称呼你。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确实不止我一名员工。但是我们内部都有保密协议,所以请你放心。”何莲生看向她淡定的面色,打趣道,“要不,我喊下来,你们都见见?” 容秋荻垂敛眸光,摇头说:“不必了。协议签下,我这份收起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保持一点双方的神秘而不破壁,有时候更利于事情的推进。】 两人站起来直接握过手。 事情谈妥后,何莲生送容秋荻出门。 此时的天色已经全黑,何莲生有没有吃饭不知道,容秋荻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容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去市区?”何莲生瞧向天色说,“原本你早半个小时,也就才擦黑。现在是全黑。” “没事,我在手机上打的了,多谢。”容秋荻谢绝他的相送,“我认识进来的路,走到村口就行。” 她说完,跟何莲生道别,慢走出这民宅别墅。 待走远些,她又回头看去,夜里的别墅二楼亮着灯,一道人影站在窗前。 容秋荻皱了皱眉:“相柳,刚刚屋子里的第三、四五……人是谁?” 相柳叹了声:“天道屏蔽,系统查不到。” “……”这些世界的天道都有毛病。偏爱是种病,得治。 容秋荻懒得再管。 这么大的民宅、又是工作室,不可能只有何莲生一个人,何况他也承认有其他人。 容秋荻走到村口,看到一辆眼熟的车,打着近光,停在路边的路灯下。 萧轶正靠在车门,昂头看稀稀拉拉的星星。 容秋荻也昂下头。 路灯这么亮,哪里来什么星星,有个月亮就不错了。 黄玉般的路灯光照在萧轶的额头周身,令他散出温馨安定的气息。 他看向走近的容秋荻,淡淡说:“你这姑娘心真大,什么地方都敢跑。” “这是市区周边,又没有多远,何况市里治安还算不错。”容秋荻带着轻松的心情走近,随手推掉手机里还没拨出去的网约车界面。 萧轶扫过她周身无恙,不想和她讨论这个,会有一种过度管束的感觉。他直接说:“上车吧。” 容秋荻暗挑下眉,背上书包,怂怂地坐上副驾驶。 她侧头看向萧轶,见他启动车子,倒车上路……突然产生一种奇妙的虚幻感:谈个恋爱好似也没什么……不,不行。我是任务者,我是归海遥。 归海遥恨着婚姻、男人、恋情,她有着极高的精神洁癖,这样的女人无缘爱情。 因为没有人达得到她心目中的要求。萧轶,一定也达不到。 容秋荻这般自我告诫着,转头面向副驾驶的窗外,瞧着一窗格一窗格的夜色连片从眼前晃过。 她的心再次平稳到不起一丝波澜。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容秋荻的肚子咕了声。 萧轶撩了撩眼皮,一手也按在肚腹处:“知道哈欠会传染吗?” “嗯!?”容秋荻还以为他会说什么。【这姿势……也是饿了?】 “除这个外,肚子打鸣也会传染。正好,我还没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吃?”萧轶温声说完,借着直路时去观察容秋荻的神色。 四目相对间,容秋荻率先移开目光,朝向窗外的脸上,眉心已经皱成个川字…… 她很清楚,萧轶得这个说法没有科学依据,而是在缓解刚刚的尴尬……但是,有这个必要吗? 【我根本不在意呈现在你面前的自我形象,无需被你温柔以待。】 她散开眉间的凝结,做出含蓄的微笑,低声说:“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呢?” 萧轶从目视前方到侧下头……瞟见容秋荻脸上的笑容……这种肌肉下垂的微表情像极那天在学校门口,她对楚维岚展示的神色,平静的冷漠。 一时间,萧轶的心微微有些沉,眉目间结起一层霜愁。 他暗吸口长气,状似轻松说:“你来决定。”又添句,“嗯……空腹、心情不好时,不适合吃辣。” 容秋荻撇头,看着他绷紧内敛的侧脸,产生一种被透视的感觉。 她的脑海里灵光闪过……自我暗示说:萧轶不吃辣吧! 一直到很久后,容秋荻才知道:情绪不稳、生气时确实不适合吃辣,容易加重火气。 不过,当时她不是生气,是真的心情不好。 对萧轶产生得那丝好感,造成她很大的困扰。 容秋荻干干地咧下嘴,学他的口气说:“我不想吃面。” 萧轶动了动车内的后视镜,可以半个镜面看到容秋荻此时沉静的表情。 他忍不住侧眸去看她的真容,轻声说:“那吃家常吧?” “可以。”容秋荻同样扫见中央后视镜,不动声色的低头,在手机上找起城里评价比较不错的餐厅。 ** 与此同时,何庄的别墅里也在进行一场对话。 何鹿祐高高瘦瘦,带一丝阴郁,看向何莲生说:“谢谢生哥。” 何莲生直接指着何鹿祐,打趣说:“好家伙。藏得不错,说,你是不是用我教你的技术做坏事?” 何鹿祐张了张口,撇开脸。 这态度令何莲生直接蹙眉,拍了一下手,引对面的何鹿祐看过来。 他认真说:“你的学习能力强,教你的东西现在比我还厉害。我这也需要你帮忙……但是,你一定要遵守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遵纪守法,别到时候把自己送局子里去。” 何鹿祐抿唇,清秀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我知道了,生哥。我不会乱来。我……” “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用这本事来追那个女生?人家这么聪明谨慎,我的工作室地段偏,一时半会被她知道的几率不高,你又躲着不见人……这都说明你背着我做了我不知道的坏事。 我现在还是你表哥,说说吧……”何莲生并不放过何鹿祐。 以何鹿祐现在的编码技术已经能做很多事,而有些事一个不好就踩线。 他妈妈已经因心脏病抢救不及时而过世,爸爸又是个懒汉……这么个可怜的表亲,总是要看顾些。 何况,何鹿祐这家伙看似冷情,实则最重情。 光是城里那个网吧网管的活,若不是那些人帮过何鹿祐一把,他又哪里还会去沾染。 何鹿祐微垂头,倔强的小年轻没有说话。他近来因为想要了解容秋荻,做了很多事……好多都违背同何莲生的约定。 何莲生瞧这样的何鹿祐直接生气说:“何鹿祐,你给我听好。我教你是希望你成才,而不是要培养什么高端危险分子。你别害我跟你一起进局子。” 何鹿祐直接抬眸,凝向何莲生,一顿不顿说:“放心,生哥。为了配上她,我只会变得更优秀。” “……”我去! 作为已婚过来人,何莲生一巴掌拍在何鹿祐的肩头,笑了下:“行。爱情使人盲目,却也使理智的人清醒向上。 我会一直看着你。 如果,你做的不好,我可是会跟她说哦。 现在,我可是有她的联系方式。”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0 容秋荻没想到在车上看个手机会晕车,以往她都是开车得那位。 萧轶径直带她回云岚小区时,她都在想:这个洁癖男不会要回家换衣衫再出去吃,又或者点外卖? 进家门后,萧轶脱去西装外套,先解领扣,再卷衬衣袖,肃沉张脸说:“你先上楼,一会烧好后下来吃饭。” 有一瞬间,容秋荻感觉到他的冷……继而想要继续无动于衷,却莫名想要缓解这样的境地。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萧轶脖子下面的第三颗纽扣。做过服装外贸的订单,她知道一件衬衣得一排纽扣里最先定位是领下的第三颗纽扣,胸高点的居中位置,一旦解开,就可以一览无遗。 【呵……】容秋荻为脑海里得这个想法感到荒谬,听萧轶把“上楼”说两遍……灵光一闪,长长得“哦”了声,惹得萧轶那张沉脸眯起眸。 容秋荻扬眸,直视他得这个反应。 两个互不相让的眸光在半空交接,像是缠绵,却更像是在交锋较劲。 旋即,容秋荻展颜,含笑接上他前面的话:“你真要自己烧啊?唔……真是很有生活气息的萧老师。” 萧轶从容秋荻的脸上看出妥协以及距离。 他垂眸笑下,摇头去了厨房。 “为什么不出去吃?”容秋荻的心下微动,跟进一步。 对萧轶没有解开第三颗扣子是有些惋惜的。 食色性也,拒绝恋爱,却可以饱眼福啊。 何况,比起最初时,与萧轶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和谐很多。 既不十分的陌生,也不会太过亲密。 萧轶穿上围裙,西裤边的裙角随他的行走在摆动……容秋荻瞧着,既觉得逗趣,又有些不真实。 至少在归海遥的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没有男人为她做过一顿饭。 感激,令容秋荻忍不住勾起唇角。 萧轶已经调整好心情,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外面的吃食不太习惯。” “确定不是因为你的洁癖?”容秋荻直接拆穿,从他打开的冰箱门里看进去,里面已经有一堆的生鲜蔬菜,“田阿姨来过?” “嗯,我让她带些菜,冷冻室有冰激凌……哦,今天是她来打扫的日子。”萧轶意识到什么,又说回田阿姨。在某一些事上,他已经自我妥协,在某一些事上,他又试着在坚持自我。 他暗想:冰激凌是小姑娘最爱的甜品吧,她应该会喜欢。 回眸时,萧轶对上容秋荻亮晶晶如黑珍珠般水润的眼睛,思绪一下子卡壳。 有一瞬间,他真想对她妥协,妥协什么……还没有想明白。 伴随容秋荻眼神里放出的趣味,萧轶的心在刹那漏跳一拍,主动撇开眸光,侧头问:“你要吃什么?” 容秋荻感觉之前的萧轶又回来,就收敛了眼神,垂落眼睑。 她从萧轶的臂侧看进冰箱里,轻声说:“随便整两个蔬菜就行,我不挑食。” 【琉星也不挑食呢。归海遥,有个孩子要养的归海遥有什么资格挑食呢?从小到大都不挑食的,有什么吃什么,而且吃得快……】 萧轶轻轻地垂眸,看向同样低垂目光的容秋荻。 他任冰箱开着,冷气从背后侵入脊柱,凉下那股心中的热血和冲动。对于她的心结,一时半会,萧轶只能轻轻地叹息,侧眸说:“那你随便指两个吧。” 容秋荻的脸有点儿热,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随时间的过去,从萧轶臂弯里吹来的凉气令她更加冷静和理智。 她继续微笑着,轻声说:“绿色的青菜自然是清炒,红色的五花要酱烧,张嫂做得就很好吃哦。” 萧轶宠溺地扫过她的脸庞,眸里蕴上笑意:小姑娘嘴上说随便,实际她的要求一点都不低。无论是吃、还是事,亦或者……人。 “行,我再加个小炒肉丝。你先去忙吧,半个小时后再来。” 萧轶说完,取出她指定的两个菜,再加一盒肉丝,直接进厨房,非常干脆的开忙。 容秋荻瞧他的背影,压了压心里那股不得劲。 她在原地踌躇两下……自我开解:平时,我会帮张嫂做点活,这会儿,嗯……真不好意思进厨房。 这么下去,这种慢慢成长的暧昧会突破那条防线后升温吧!?再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狂奔。 【归海遥啊归海遥,你只是个任务者……何况,萧轶和铁开诚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思绪一旦到这里,有些想法就不是那么好控制。 区别?有的。 相对于铁开诚等人来说,萧轶和归海遥才是同等年纪、事业上势均力敌,性格上有相似处,平等和共性的存在令两个灵魂会发生碰撞和交错,一点点从陌生变为熟悉。 但是,容秋荻又很清醒。 她会自我警醒:我只是个任务者。这是诉求者的身体,而我只是个拥有五年的合同工。 诉求者会回来接手这具身体,任何感情最终都由诉求者做决定。 容秋荻的内心如囚徒困境般在博弈。 她暗吸口气,咬紧牙关,毅然转身往楼上去。 萧轶洗菜的动作略顿。他已经无法把这个女孩当作十八岁的小姑娘,她的成熟、稳重、所有的品性都是高贵到令人着迷的。刚刚她就站在那……像一个女皇在思考彼此间的关系。她跑了,意味着她做出了选择。 萧轶忍不住回头,希冀她能留步,却看到那一角裙衫消失在楼梯口。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些无奈、自我嘲讽,以及成年人的稳重。 萧轶暗吸口气,继续淘米入电锅,专心做菜。 他的速度很快,如他运用手术刀般行云流水。 除却感情,他能把一切都做到极致。 半个小时后,萧轶就喊容秋荻下来吃饭。 小姑娘慢腾腾晃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萧轶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说,她也不说。 他只说:“吃饭吧。白河那里的活不难,你是背书遇到困难吗?” 等容秋荻拿筷子,萧轶才开始夹菜……第一筷就夹给容秋荻,见她停顿,继续微笑说,“今天有点晚,明日我给你补中药学的知识。” “嗯。”容秋荻的心里怎么会不藏事呢? 伴随在萧轶身边打转越久,她就知道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躲开。她惯来是做事利落的人,却在面对萧轶时有些不忍心。 【这么住下去,会失控的。一旦失控,任务就宣告失败。归档重来,浪费时间不说,也有损业绩。相柳的头上除空鉴所,还有时空所,这些部门可是上层监管。若是不合格,会被回炉重造吧?】 容秋荻神神道道地想着有的没的,埋首自顾吃饭。 清炒的鲜菜味道清淡,挺适口; 酱烧的五花肉滋味浓厚、口感丰富,就是高压锅焖炖的时间有点久,吃起来太过绵软; 小炒肉丝……钱江肉丝的口感,一点微甜……其实,若是辣椒炒肉片会更好。 【所以,我喜欢的口味,萧轶不喜欢……他有洁癖,而我没有……又要纠结什么呢?根本就不合适,也不可能的。】 她的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我还是要承认萧轶的厨艺挺不错,居家肯定够,做朋友也一定可以。 容秋荻想到这里……直接放下筷子。 其实,她一直在等萧轶问今晚何庄的事,但他像是全然忘记,只是依循他的计划做着他自己要做的事。 说明萧轶一样是个坚定、不轻易改变初衷的人。 这样的品质大多时候是好的,但有时候却很不好,比如对待感情,会认死理。 容秋荻就不信有爱情可以在过保质期后还能相濡以沫至白头偕老。 萧轶见她放下筷,有些不解说:“怎么,不好吃?” “不是。我刚在车上看手机有点头晕……吃不了太多。不好意思,今晚让你辛苦。”容秋荻一言双关。 麻烦你跑何庄接人,挺远挺辛苦。 吃不下太多饭菜,浪费你的厨艺,挺辛苦。 萧轶的目光凝在她的碗内。 其实小姑娘吃东西很快,已经见底,而且吃菜不多……这样的习惯不像是一个被楚老师宠爱的外甥女会有的。 至少楚老师对吃饭这一点,一定要求“细嚼慢咽”。 突然,萧轶升起个荒唐的想法,关联那个奇怪可怕的梦境:她不是容秋荻。 那她是谁呢?为此,那天的清晨一直令他神思不嘱。 他压了压心境,轻声说:“不辛苦,你若累了,就早点去休息,我会收拾的。” 容秋荻忍不住笑了声,撩眸看去,细声说:“这……不太好吧?” 萧轶的目光里有着宠溺,顺话意说:“家里有洗碗机,我全放进去就行,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像个女主人一样帮我忙吗?” 容秋荻的神色一下子愣住,目光快速从他的眼中凝在眼下的盘盏。 同时,她听到相柳久违的声音。 相柳机械声:“宿主,不要OOC。萧轶在怀疑你不是容秋荻本人。” 容秋荻停摆的心再次跳动。 她头皮一紧,抓起桌面上的碗,直接把碗底的饭粒吃干净,又在嘴巴里细细地咀嚼。 相柳有点无奈:“宿主,你这么聪明,不要犯糊涂。你明明知道诉求者的特点,还故意露破绽给萧轶。这样做最终受伤得只会是你。” 容秋荻咽下去后,直接忽视他刚才的那句话,朝对面的萧轶微笑:“我吃好了,萧老师,你慢用。另外,你不要同我外公告状啊,说我浪费这一桌的食物。” 她绽放个干巴巴的笑容,收起碗筷,径直去放入厨房的洗碗机。 萧轶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微微地敛眉,目光随她穿过客厅跟上楼。 直至那道身影再次毫不留恋的消失,他才低头继续吃饭,又自觉好笑:“刚刚怎么会说出来?呵呵……今晚辛苦!?” 【什么都没干有什么辛苦,三分钟的辛苦都没有……】 萧轶的脑海里过完这句,直接抚额头。 【……没脸了,已经要失控了。】 他快速地吃完饭后,收拾餐桌和厨房。 十点前,萧轶还在书房给容秋荻挑拣她接下来要读的医书,整齐地归放在书桌后才回房间。 而容秋荻已经靠在床背,拿本《脉学》让相柳扫描,默默地背记。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她打哈欠下楼。 【萧轶说冰箱里有冰激凌,正好试下,降降心火。】 她走下楼,厨房的小灯还……亮着。 萧轶穿一身藏青底印有小白猫图案的套装睡衣,端两杯温牛奶离开吧台。 他已经料到容秋荻会下楼……先一步准备牛奶。 听到开关门声,他就知道这大姑娘一直在努力用功。 容秋荻本要回楼上,被看到也只能无声地接过杯子,拿在手上。 萧轶已经咕咚喝完,默默地回厨房把杯子洗净后晾在一边。 容秋荻也想学他的动作,“咕咚”声一出,就挺尴尬……上头。 环境太安静,声音根本避不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自我感觉尴尬……一个女孩子别样的矜持。 因为在意,才会介意。 “我回楼上去喝吧,谢谢。” 【我……在意了。】 萧轶看她上楼,拉了拉唇角,也关灯回房。 容秋荻靠在门背后,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有稍许的停顿,心都吊起来。直至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轻舒口气,离开房门边,一口闷完牛奶,凶巴巴说:“相柳,前面的任务者也会遇到这种事吗?” 相柳机械地问:“宿主指代什么事?” 容秋荻气地摇头。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通,才想到一个理由。 她又问:“天道要选男主,祂会有意把我和萧轶撮合在一起吗?” “会。”相柳毫不犹豫的回复,“宿主,认识到这点你就可以尝试从这种情感困境里脱身。我只是你的辅助,不能每一次都提醒你而无法令你成长。你要清醒的知道,天道撮合得是诉求者和萧轶。” 容秋荻悟了,也能安心地入睡 【全是天道这家伙在使坏嘛。我怎么可能会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不存在的。】 相柳感知到宿主的想法,忍不住如人般叹息:这句诗前一句是“求之不得”,宿主,你还是动了凡心。 ** 翌日,容秋荻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有早饭,还贴张最普通的那种黄色便利签。 “今日医院有早会。早饭放在桌上,若是喜欢热的口感,就放微波炉叮一分钟。萧轶。” 容秋荻拿过便利贴,翘起的嘴角又被她直直地拉平。 她毫不犹豫得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怀揣平静的心情吃掉三明治,默念几遍“归海遥”这个名字。 直至关上萧轶家的门,赶上公车,容秋荻才从“萧轶”两字的氛围里脱身。 一上公车,容秋荻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 【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这些人……有多少会同我有牵连呢?】 【我不能继续在住他家了,会出事的吧。】 容秋荻很清醒地意识到会出什么事。 她是不会对萧轶付出真心的,高度的精神洁癖令她清楚的意识到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开始。 【首先,我不能拿诉求者的身体做什么。其次,萧轶是那个会认真的男人,而我同样必须回归柏兰星。】 容秋荻听到公车的提示声,走到后车门。 她一眼扫见后排高凳上坐着的何鹿祐。 “……何同学,你好。” 何鹿祐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过来,有点吓到容秋荻。 但少年人的眼里闪过笑意,还轻轻得朝她点头。 公车到站,门打开。 容秋荻沉张脸赶紧下车。 反派何鹿祐的年纪也不小,十八成年,但阴沉的气质却一点不弱。 她默默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往马路对面的商务楼去。 何鹿祐朝公车司机说:“师傅,等下……我下车。” 他一下车,目光穿过车流、行人,望向过马路的高挑纤细的身影,目送她走进白氏中医馆。 不由莞尔:“容同学,我们很有缘。” 容秋荻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小,一进诊所就看到骆冰亦和骆东东在聊天。 她朝骆东东点头,从门口的边角过道到诊所后面的换衣室。 因为骆冰亦背对大门口,又缠骆东东在说话,就没发现门口进来个熟人。 骆东东对骆冰亦这个妹妹不太感冒,尤其她问关于怀孕的事。 “冰亦,你很快就是大学生,问这个做什么?怀孕生产也是婚后的事。” 骆冰亦抿唇,拉骆东东的手臂,恳求说:“姐,我不是怕嘛。” “你和你男朋友做好措施不就行?”骆东东翻个白眼,直接说,“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个想法,肯定会生气。” 骆冰亦哼唧出声:“我又不是十八岁,二十了,我都到法定结婚年龄。 算了,你不肯和我说,我去找别人。” “等等,”骆东东从柜台下面递本小册子给她,《白氏易孕手册》。 “谢谢姐。”骆冰亦拿到东西赶紧放入包,又同骆东东扯两句,就离开诊所。 楚维岚还在车库等她。 容秋荻躲在过道,等人走后才出来。 骆东东睨她一眼,奇怪说,:“你做什么鬼鬼祟祟,进门还嘘。嘘什么嘘?” 容秋荻干巴巴得朝她笑下。 白河的办公室里没人,她朝骆东东问:“老板没来?” “他哪里有这么早啊,住在何庄呢。 过来要半个小时,遇上早高峰可能要一个小时。”骆东东解释说。 “何庄?”这么巧!? 容秋荻记的何莲生就住在何庄,确实挺远。 一早上,白河接待两个客人,其余是买药的客户。 骆东东卖掉几盒西药,配出两帖清凉茶。 容秋荻一个早上都在背《脉学》三套。 白河闲得很,没事干朝容秋荻说:“你背一天有收获么?” 容秋荻搭上超级配合的骆东东的脉搏,诊一分钟:“脉搏78下,脉象有神,不服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 结论么……好脉,身体健康,万事大吉。”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1 白河瞧这对姐妹花的亲密,抱胸冷笑,直接出手要敲在容秋荻乌黑的脑袋上:“你都不用观察表征?” 容秋荻敏锐地避开他的偷袭,反而和骆东东大笑着。 她贴上骆东东的脸,轻声说:“东东脸色红润,舌头平滑清晰,我早上刚到时就观察过。” 白河放下没偷袭到的手,直接说:“下午放假,我有约。你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骆东东没有预想般跳起来,稳重说:“我留下来看店。” “随你。”白河看向容秋荻。 容秋荻举手:“我回家背书。” 白河嫌弃她:“不上进。” 引的骆东东直接发笑,朝容秋荻说:“你别理他,家里清静,这里人来人往,背书太考验人。” 白河瞧这一对已经护卫关照的朋友,直接无语地离去。 ** 午间,容秋荻没蹭上诊所的饭,空肚子回到萧轶的家。 她坐在公车上才发现……若是萧轶不收留她,只能回楚家或者容家。 然而,现在这两家几乎都有跟她不对付的人存在。这天道太狗,竟然让骆东东和骆冰亦有关系……简直是围城式的困杀。 不过,容秋荻不是诉求者,不会当面去质问骆东东和骆冰亦的关系,需要知道这里面的联系,更不需要亲自问。 这个点,路上的车不多,隔几秒才有车超过公车。容秋荻靠在座位椅背,有些茫然。 容生在局里的事需要打听,张可佳的事已交给何莲生,接下来主攻医书,过段时间成绩出来再选学校。 到时候就可以选择住校,与萧轶的交集相对变少。 容秋荻重整思绪后,摆正心态回到萧轶家。 期间,她又给容家奶奶打电话,问起渣爸容生的情况。 容奶奶回复:“你爸爸还没被放出来,听说有人指证他,牵连很多人。 秋荻啊,你求求你外公帮帮忙啊,他以前不是给那个人看过诊吗?” 容秋荻可以从容奶奶的声音中听出焦虑,而容爷爷容翔已经重归荣佳集团。 现在的荣佳集团在慌乱过后已经开始重新启动,因为不少工程是跟ZF大项目挂钩,在某些情况下无法停摆,目前也没法被其他公司接管。 尽管荣佳集团的账务一直在被调查,但是公账资金都在管控下流动。 张可佳跟在容翔的身后进出集团,足以探知她不会放弃拿下荣佳集团的控制权。 容秋荻探听到消息,宽慰容奶奶几句,就挂断电话。 她进入云岚小区,看向配置高档的住宅别墅。 【若给诉求者买上一套房,任务完成时评价会更高吧!?】 “相柳,现在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吗?” 相柳搜索后回复:“宿主需要理财吗?系统可以帮助购买基金、投标新股,宿主要购入吗?” 【你这系统要么全废,要么就有惊喜。】 容秋荻对此很服气:“你可以动用诉求者的存款和身份信息,帮忙开户、跟踪?” 相柳:“可以。宿主在线开户认证后交给系统来操作。” 容秋荻抱上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萧轶家跑。 她进门后,肚子也不饿了,坐在沙发下载软件。然后,认证绑卡,一顿操作流畅利落。 相柳:“现在休市,下午开市就可以操作。” “嗯。我的要求不高,赚出一套房,诉求者在好评结算时分你一半,仅限诉求者这份契约。”容秋荻直接给好处。 【所以说,这年头哪里有存粹的好人,全是自欺欺人。】 “对了,这不影响德行女主的好人设吗?” “作为宿主的辅助,相柳会可使劲范围能给予帮助。 宿主主攻医学,在金钱方面就交给相柳来处理。 另外,宿主在财务上不要太过张扬,被祂锁定后又会被剥夺,类同宿主想断三少爷的剑一样。”相柳录入下容秋荻刚才的分红语录,以此屏蔽天道的窥伺,而面上相当的公事公办。 容秋荻懂系统话里的暗语……这事在行为上还是违规,所以得屏蔽天道进行。 她试着平心静气,放空思想,以免被体内的枷锁锁定。 转移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吃。 容秋荻回到一楼翻冰箱,整点食材,烧个酱爆芦笋肉丝面。她休整过后,按计划开始背书,默画脉穴,经脉通络。 一直到晚上,萧轶都没有回来。 容秋荻的手翻覆在手机界面,良久又默默地归置在一旁。 然而,她没发,想得那个人直接发过来。 萧轶:“晚上想吃什么?” 容秋荻看着这一问,暗吸口气,把手机扔在一旁。 “相柳,这种情不自禁真是要命啊。” 相柳:“宿主时刻记得自己是谁就可以。” 容秋荻暗呵了声,在洗洗刷刷过后,躺在床上继续背书。 【我不能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确定不会有结果的事上。何况,这份燥郁的心情更多是被此界天道催引而生,非我真心。】 晚间,萧轶回家,室内一片漆黑。 没有笑脸、没有等候……他有些失落,却又有些释怀……释怀得大概是这大姑娘不会向他一样伤感。 他随意整些吃后就上楼,路过小客房,门缝底下没有光,进门时得那种失落已经萦绕心头,像是城里的雾霾天,灰蒙蒙得不清晰。 他轻手轻脚地进房间,心道:以后就该多值班。 翌日,容秋荻收拾好后下楼,桌上是同昨日一样的便利贴。 “强迫症患者竟然捡回来重复利用?” 容秋荻把这张便利贴再次扔进干净的垃圾桶,没看到背面得一条。 “今天早上有手术,下午回来吃饭。萧轶。” 容秋荻摸了摸下巴寻到早饭,啃两块烤过的面包后出门。 她走出云岚小区,才反应过来:“萧轶很早啊,我起得也还算早吧?这家伙不会躲我吧?” 相柳:“宿主,自恋要不得,你的‘一切你以为’其实都是错觉。要么当面说开,要么就避开。 你有存档重启的机会。” 容秋荻嘿了声:“相柳,萧轶这会在干嘛?” 相柳:“不知道。屏蔽宿主一些取巧的行为已经很耗费能量,再联通天道,窥探预设男主,需要付出相当多的能量。” 容秋荻的两眼一转,看向公车站不多的人流,上车后直接问:“预设?祂到底预订几个未来男主?” “容同学,早啊。”何鹿祐看到人后的女孩,黑亮的双眼瞬间放出光芒。 容秋荻一套白衬衫、半身格子裙,明丽的脸上勾着笑唇。 再次看到何鹿祐出现在这班公车……惊了,她的嘴上囫囵一转,说:“何同学,早。” 这会早班时间,车上的人多,何鹿祐原来在爱心专座。他把位置让给一个同容秋荻一起上车的老奶奶,与容秋荻抓栏杆站在一处。 容秋荻多了个心眼,注意到何鹿祐的身高同诉求者差不多。 诉求者有175公分,何鹿祐也在这个高度。 男生里,萧轶和楚维岚算是比较高挑。男生十八岁时还能再长,说不定何鹿祐还能再长两公分。 这般发散的想着……是为转移她内心的怒火焦点。 其实,容秋荻的内心已经燃烧起来。 因公车摇晃,两人还会时不时有肢体碰撞。 容秋荻避了又避。 何鹿祐撩眼皮,唇角漾起愉悦的笑容,轻声问:“容同学去哪里?” “啊……我去工作。”容秋荻干巴巴的微笑,“何同学呢?” “我去打暑期工,在白氏中医馆。”何鹿祐张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对方,等待她的反应。 容秋荻内心的怒气值已经存满。但她面上表现出非常的平静,鬼知道哪里来那么多巧合。 她直接撇开脸,拿马尾对上何鹿祐。 “相柳,天道不止预设一个男主吧?” 相柳直接说:“是。女主需要寻找男主,谁最后和女主结合在一起就是男主。” “我懂了。”容秋荻感受后脑勺的热力,何鹿祐这家伙的目光一定没挪开。 当真论起来,以何鹿祐的能力,作为骆冰亦的备胎反派,确实有成为男主的实力。 但是,前世他对诉求者做过的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消除? 公车到站后,两人一起下车。 容秋荻一步转身,挡在何鹿祐踏上马路前,直接问:“为什么你会去白氏?” “何庄的白氏是我们村的慈善家,一般都会给村里没工作的人介绍工作。我一直在勤学攻读,被介绍来白氏的中医馆。”何鹿祐直接说。 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在容秋荻面前自惭形秽,因为他知道眼下的姑娘不似外表般看起来光鲜亮丽、明朗如阳。 同时,他省略靠何莲生求白河同意,才能让他到白氏中医馆打工的事情。 “……”容秋荻轻叹口气,直接说,“你选什么专业?” “嗯!?”何鹿祐眨眼,“容同学呢?” “医科大,临床专业,主攻精神外科。”容秋荻的目光里凝一团黑,深深地注视这个小年轻。 不知道何鹿祐会怎么选呢? “这么巧。我也选医科大,这样我们还能做同学?”何鹿祐心里晃过甜蜜,目光里也晶晶亮。 容秋荻也笑,已经到爆发的临界点。 她一手打在何鹿祐的肩头,看向小年轻的脸在肉眼可见的泛红,直接倾身靠过去。 四目相对,一者冷凝蕴火,一者呆滞而悸动。 容秋荻压脾气,直接说:“我也觉得挺好,但是我觉得你不适合医科大。你在网吧实习,又是那里的网管,电脑方面的知识自学得不错吧?” 何鹿祐的心跳在急速得加快,几近要跳出喉口。 他分辨不出这样的悸动是因为女孩的靠近,还是将被她窥破秘密的紧张引起。 那些事……会被她察觉吗? “所以,我觉得你适合电子科技,不要浪费你真正的天赋。”容秋荻拍了拍他的肩头,回首又说,“追女孩子是好事,但是追太紧,会被讨厌。比方我现在就不怎么喜欢你靠太近,会给我很大的压力。” 何鹿祐直接僵立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容同学那么聪明,果然察觉到,还被她拒绝了。 他凝双忧郁的眸,目送容秋荻过马路,去对面的白氏医馆……何鹿祐咬紧唇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事、目的都被说中…… 另一边,相柳在同容秋荻交涉:“宿主,你不担心他睚眦必报?以他会勤工的背景,打工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样做不像是你一贯来的作风。至少,诉求者或许会喜欢上他呢? 其次,你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会不会太过自恋?” “若是以前情况不明,我是不敢确定。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些模糊的感觉,可以……肯定这小年轻的心情。”容秋荻的目光微冷,“而且,若无意外,这家伙一定在跟踪我了。又是何庄吗?” 事实证明,小年轻的面子挺薄。容秋荻在白氏中医馆等一会,果然不见何鹿祐来报到。 容秋荻赌赢了,同时也觉得很棘手。 若是诉求者被何鹿祐盯上,意味以何鹿祐的性格,不会轻易放手。 诉求者要求的“别惹反派何鹿祐”的目标又回到原地。 这日,萧轶在医院动完手术,和同事交接过后回家,没见到容秋荻。 他打电话给白河,白河直接说小姑娘很认真在背书、对比药材气味……转头一句约萧轶出去喝一杯。 酒吧里,一杯可以算天价的柠檬水握在萧轶的手上。 他听着白河的问话,直接说:“不是你想那样,她还小……” “确实还小,说不定性子都没定。你老了,她还正当年华,主要是萧医生你太节制克制,男人哪里没有欲望?忠于你自己的心吧。”白河拍了拍萧轶的肩头,同他聊起最新的医学成果。 两个星期后,容秋荻接到何莲生的电话,说是可以查的资料都已经基本备齐,需要她亲自去一趟何庄,验收成果。 容秋荻向白河请过假,直接奔赴何庄。 何莲生办事的效率确实高。 大木桌面上摊开三份DNA鉴定报告,以及各种照片,外加背后的书柜上挂一块板子,上面画一串人物关系图谱,包括容秋荻的名字也在上面。 容秋荻细扫一眼,有些不满:“我也成你的研究对象?” 何莲生哈哈一笑,直接拿手里的小棍子指向关系图谱:“我以前就是做刑侦,不过后来发生一些事,出现晕血症状,才不得不离职。 没办法,哪有刑侦警察怕血?给你见笑了。 但是,我依然喜欢逻辑、查东西,文职又不合适,就选这行做。 所以,我追索资料很快,诚信也有保证,而且查的资料比较全面。 你在上面是为找准你要做的事情里的自身定位。”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2 容秋荻听他的解释,有点差异。 何莲生比她第一次来时更自来熟,或者说亲近。 要么他是在调查过程中对诉求者的经历产生同情,而把人划归到他“自己人”的行列。 容秋荻感知的没错。 不过理由不是这条,原因在于正在二楼监控室前的何鹿祐。 何鹿祐被容秋荻拒绝后,回归何莲生这里帮他一起调查容秋荻要知道的事情,这才令事情进展的异常快速。 何鹿祐的天才是被隐藏式,电脑技术已经超过同龄人太多,甚至比何莲生还要厉害。 在何莲生看来,这个破译代码的天才需要一把锁,而容秋荻会是何鹿祐得那把锁。所以,何莲生才会对容秋荻表示亲近的意思。 此时,容秋荻瞧向板子上特别显眼的两个大叉叉,有点好笑地问:“骆东东和骆冰亦没有血缘关系?容可儿和容生没有血缘关系?” 何莲生点头,指向桌面上的资料:“这是我拿到的最新资料,你可以看下。 骆冰亦是张可佳在大学期间出生,那一年她在上一年学期末时断续请过很多次假,在下一年的开学前又直接请过一个月的假。 这段时间,正好是她生下骆冰亦的时期。 同时,在她的孕相出现前,与她交往得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骆启明和卫承。” 何莲生说到这里,盯在桌面上张可佳和卫承的亲密照片,直接摇了摇头,继续说:“在骆冰亦出生前,张可佳同三个男人有过亲密关系。 楚天心和容生打的火热时,张可佳已经找好骆冰亦的……新爸爸,骆启明。一个已经有能力抚养孩子的离婚男性。” 容秋荻知道这个故事,但她不知道张可佳是位女海王,简直是“女中豪杰”。 原书里得这段历史曾是楚天心自以为的荣光,却也是她踏入死亡的催命符。这时候的张可佳却活的如鱼得水,辗转在三个男人中间寻求利益最大化。 “如果你要十四年前的资料来查张可佳,再给她定罪……她犯得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婚内出轨以及近年来破坏他人婚姻。 骆启明是离婚带女的男性,和张可佳在酒吧认识,我猜测……是有过一夜情,才能让骆启明到现在都认为骆冰亦是他的亲生女儿。”何莲生直接指了指桌面上骆启明和骆东东在一起时的照片,父女两人的面部相似度很高,但是骆冰亦除身高外,其余都像张可佳。 容秋荻拿起骆启明的照片,扫见骆东东,心下微松口气。【不管怎么说,骆东东这个朋友是保住。】 “骆启明就不会怀疑吗?”【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真得很难去理解。】 何莲生微微一笑,解释说:“我接触过骆启明一次。他是那种很传统有责任感的男人,同时,因为失去过一任妻子,对张可佳非常言听计从,直至张可佳提出离婚,他都觉得是他没本事,没法给张可佳和骆冰亦好的生活条件。 这个世界很大,奇怪的男女多得是,对吧?” 容秋荻不理解他这句对吧,转而示意何莲生继续。 何莲生说:“张可佳毕业后,容生和楚天心立马结婚,当年楚天心就怀上你。 张可佳以骆冰亦为铒,一直钓着容生。 同时,男人一旦被追求得多,就会有些自命不凡。 容生有过冷落张可佳。 这段时间,卫承作为两人的大学好友,趁虚而入。” 何莲生指向桌面上一张“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张可佳坐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同时,他指向背后板子上外围的两个名字:“骆启明是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有工作,有要照顾的女儿,尽管骆家有两老,但是对于责任感很强的骆启明来说,他是希望找一个合适的女人帮忙一起照顾骆东东,张可佳同他有关系,又被告知次年生个女儿,骆启明在张可佳毕业前向她求婚,这两人就成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而卫承是个大学生毕业生,到处找工作,而后创业……尽管他喜欢张可佳,却无法给她满意的生活,自然在最初时被排除在外。” 容秋荻挑了眉,听何莲生对事件带入的个人情绪的词语,有些理解这个原本的刑侦人员竟然会出现晕血症……个人情绪化很严重,确实不适合干刑侦这行。 “骆启明是张可佳在暴风雨期间的避风港。卫承是张可佳后期寻求的备胎。” 她盯在右上角的名字:卫承。 何莲生敲了敲这个名字,颇有兴味说:“不亚于容生的一个男人,卫承。他在大学期间和创业时期,除没钱,基本没毛病。 张可佳在大学期间一直和卫承保持暧昧关系。 同时,张可佳得很多事情都是卫承帮着隐瞒。 其次,容可儿十四岁,你就知道张可佳和他在一起多久? 而卫承创业失败后经张可佳介绍,一直跟容生打拼。 他几乎是亲眼见证荣佳集团后来集股、融资、整合成为集团公司的过程。 同时,他……是你想要争夺荣佳集团的头号敌人。” 容秋荻一点都不意外何莲生把目的说出来。她只是好奇:“容生这么蠢?不知道容可儿不是亲生吗?” “呵呵……你别忘记骆冰亦是容生亲生啊,做点手脚,换点样本就行。所以,张可佳是很有手腕和智慧的女性,可惜没用在正途。”何莲生对此,褒贬不一得赞了句。 他调查这么多关系人物,猜出容秋荻的目的已经不难。 一是为复仇,报楚天心因情感纠纷而导致身体败坏死亡的仇恨。 二是为荣佳集团的所有权,不懂经营,光是卖掉它就能三生无忧。 容秋荻已经想到另一个竞争者:“为什么骆冰亦不是我的对手?她是容生的长女,尽管是婚外,但是一旦爆出来,容家二老还是会认可她。 何况,她如今又和楚家有关系。” 何莲生呵呵一笑,赞许地看向容秋荻:“你是我见过得最聪明的姑娘。 当然,除我妻子和女儿外,你是第三聪明人。” 【你妈妈就不是了?】 憋住怼回去的容秋荻兀得笑笑:“过奖了。” “骆冰亦确实是你的第二大对手,但是她想要复刻楚天心的路是不可能成功的。”何莲生直接点出对骆冰亦的分析。 他迎向容秋荻不解的目光,直接说:“以我的调查和分析,张可佳的控制欲很强,曾经带骆冰亦经常出入楚天心出现过的地方。 骆冰亦没有把你放在眼中,她是在楚天心的阴影下长大。 她嫁给楚维岚的理由应该有二,第一当然是男女之爱; 第二,她想借用楚家的关系把楚维岚和他的公司打造成第二个荣佳集团。” 容秋荻张大眼,有点震惊于骆冰亦的思路。 何莲生继续说:“我敢这样推断,正是因为骆冰亦要报考得正是医科大,而她近期一直在缠你的外公学医。同时,楚维岚在与好友交谈时露过口风。” “……”容秋荻仰头,气得把怒火吞下去。 “骆冰亦想要成为楚家医药世家的衣钵传人?她想重新立起楚家曾经的辉煌?好啊……若是荣佳集团到她的手中,相当于是资源转换,递给楚维岚一块垫脚石,助他从废墟上一飞冲天。” “没错。”何莲生把桌面上的照片推过去,“这是张可佳近期和卫承见面、吃饭、开房的照片和记录,你可以直接把张可佳在道德层面推出此局。 剩下骆冰亦同你争夺荣佳集团的所属权。 另外,十多年前容生和张可佳的开房记录很难查,但是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容秋荻接过一只透明袋,里面是一只关机的女士手机。 她带着疑问看向何莲生。 何莲生也挺诧异,直接指了指说:“这是你妈妈楚天心的手机,你不认识?我从王氏夫妇的手上花高价买来。” “……就是有点诧异。”容秋荻直接取出来,问道,“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复杂。”何莲生叹口气,“里面有你母亲离世前,张可佳直闯容宅的一段对话记录。 女人的心狠起来是真毒。 但是,这点东西依然定不了张可佳的罪。 楚天心病死在医院,有完整的死亡记录……张可佳即使有影响,那影响也不足以入狱。” 容秋荻闻言,何莲生肯定看过手机里的内容,就直接开机。 “密码?” 何莲生又诧异下:“你的出生日期加上52。也就是102052。这可费我的技术员很大的功夫。” 【这个女儿以前是真不懂事啊,若是多关心她的母亲,又怎么会……哎……】 容秋荻开机,直接在何莲生的帮助下听到一段录音对话。 一个阴辣的女声直接以最恶毒的话语诅咒那个无助低声哭泣的女子,音频里可以听到楚天心的声音痛苦而无助,张可佳用容生的日常、点滴、送给她的礼物一一打击楚天心。 容秋荻的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来,对面的何莲生也是沉默。 二楼的电脑前,何鹿祐的手轻抚在电脑屏幕,上面是被怼脸拍的容秋荻的脸。 他试着在屏幕上轻轻地揭去她的眼泪。 何鹿祐喃喃说:“我的姑娘别哭,你要的……我都会帮你做成。 尽管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依然是我心中的光。尽管你的心里同我一样一片阴云,但我依然视你为光明。 秋荻,我会为你拨开这片遮挡日出的云,我将是你最适合的伴侣。 因为,我爱你。” 楼下,容秋荻直接听完音频,又见何莲生点开里面的相片,不少是容生和张可佳在一起的画面,甚至还有床照…… 何莲生直接说:“这是张可佳发给楚天心,常年刺激她的心情。 王氏夫妻,男的正是容生的司机,一直送容生到后期给张可佳买的别墅……王荣心里有愧,对楚天心出事那天一直耿耿于怀,后来楚天心发病,被送医院急救,落下手机,被保姆王椒收起来。” 容秋荻记得王叔那天向楚外公长鞠躬的场景。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有咖啡吗?我想提提神。” 何莲生看眼她面前的矿泉水,点头说:“有,你稍等。” 待他离开,容秋荻翻起桌面上的资料:三份DNA报告,证明骆冰亦和容生的关系,容可儿和卫承的关系……以及骆东东和骆冰亦的关系。 再有一堆相片……模糊得是几年前容生和张可佳的出入监控照……这些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没什么用。 张可佳上位成功,用这些扳倒她只能成为道德污点,还不如楚天心手机里的部分来得更清楚和可恶。 容秋荻放下这些相片,看向另一份高清照片,属于张可佳和卫承。 “卫承,已婚。”容秋荻呵了声,“男人,果然又贱又渣。” 何莲生端咖啡过来,听到这声,有点尴尬、有点试着为男人挽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比如我,二十四孝好老公好老爸,极有原则。” 容秋荻接过咖啡,喝口,挺苦的,但是很合适。 她吞下去后,轻声说:“我知道不是所有人的道德感都这么低。只是,那些被遇上的人都挺不幸。” 何莲生又有点被她的话惊道:竟然用得是“人”,不是单独指男人!?这姑娘的人生观真是遭遇重大的冲击。 他起更多的同情心,建议说:“这份音频可以作为一个暂时证据,控制张可佳一段时间。 同时,你需要一名律师,了解荣佳集团最新的情况,以便做出应对。 你的爷爷容翔,魄力不足,很可能受到总经理卫承和张可佳的联手摆布,进而让你彻底失去拥有荣佳集团的机会。” 容秋荻懂他的意思,也说道:“我若利用这份资料,张可佳很可能会狗急跳墙,爆出骆冰亦的身份来争夺荣佳集团。 她没有资格,但是骆冰亦有。 那么,骆冰亦的身世就会被公之于众,既不是我说出去,是借她母亲的口传出来。这就直接破坏骆冰亦和楚家的联系。” 容秋荻又握紧杯子,感受那一点咖啡的温度:楚老先生能挺住这个消息吗?楚天心已经死了,最大的打击已经不存在……楚维岚却是他的孙子。 楚维岚……这狗男人!害得她现在要投鼠忌器。 “谢谢你,这些资料多少钱?”容秋荻问道。 何莲生挑眉,打趣道:“你已经知道怎么处理?” “我会以楚天心女儿的身份报警,直接报案,张可佳蓄意谋杀。 我知道凭借这些材料定不了她的罪,但是可以让她被调查、困扰段时间,再有容可儿的身世证明……足以让容家二老对她忌惮和怨恨。 这期间,我还要当面同她对峙,明确告诉她‘我要争夺荣佳集团’。 那么,她自然会忍不住把骆冰亦的身世说出来,告诉容家人。 我要连根拔起这个女人的关系网,她理应为所做的事承担后果。 同时,我还要利用容翔的权利,排除卫承在荣佳集团的影响力。”容秋荻按思绪说,目光里冷静得令人感到惊心。 何莲生都忍不住想脱口而出四字“复仇女神。” 他暗叹了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3 容秋荻刚没发现他在家,尴尬地轻咳声,走到楼梯口,昂眸望去:“这……分数要出来,我很快就能知道能不能进医科大。 若是进不去,咱两不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解释太多就显得刻意。】 萧轶的目色深几许,尤其这个姿势…… 容秋荻很高,但是没有萧轶高,一个台阶的差距,可以让一个俯视、一个昂面,漾化出不一般的暧昧氛围。 彼此的目光相缠,似会发热,烫进对面人的心。 容秋荻的脑海里,相柳叮了声,引导她直接撇开脸。 一瞬间,容秋荻窝进铜墙铁壁包围起来的城堡内,扬起诉求者惯会的青春笑容来面对一切。 萧轶从她的笑脸上移开目光,从迷离中渐至失落,又在容秋荻怀中的无标记文件袋上滑过,绕过她下最后一阶,边扣着袖口的钮钉。 “我这正好有一个聚会,你要不要参加?一般都是周边医科、生物工程的前辈、同僚,聊得是学术类相关的话题。” 容秋荻顺他的行动侧过身,也发现萧轶今日的风格确实很正式……打了黑色的领结。“学术类?医药生物工程相关?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未入学……能去?” 萧轶侧头,沉稳清澈的眸光里蕴养一层波光,粼粼地飘向容秋荻变为严肃的嫩脸。他的目光还在她一身小花裙上转一圈,若水般微笑说:“没那么严谨。不过,你若要去,确实需要换一套裙衫,不用太过正式。 学术性的聚会上,大家不太注重穿着和打扮。” 容秋荻根本没从楚家带来这类衣裙,摆了摆手说:“算了……我有事……” 萧轶扣袖钉的指腹一滑,没能扣进去。 他放弃这个要花不少时间的动作,转身正面女人,保持笑容:“秋荻,为什么学医?” 容秋荻的目光幽幽地盯在萧轶弯在胸前的分开的袖叉上,顺他的问话,撩眸看入萧轶的眼,有一瞬间,彼此的呼吸轻而促。 她的心微微一挣,似从水里跃出的鱼,向往天空,却又必须落回水里去呼吸。 容秋荻很自然地撇开脸,笑说:“我想知道神经医学和中医穴位结合,能不能治疗抑郁症患者,以及在医学上做出相当于开山鼻祖般的贡献。” 萧轶一个心胸外科医生,确实被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给震住。 他的第一反应是小姑娘在说笑话,又想起她的坚韧性格……不由近前一步。 这一步已经超出两人正常的社交距离,给彼此都带来轻微的压迫。 他极为认真,却又带舒缓的笑意:“秋荻,你知道自己许的愿望意味什么?” “什么?我就是看够身边人在得抑郁症后的苦。 另外,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该有点追求,有点理想吗?”容秋荻反问回去,下巴一扬,一副骄傲色。 萧轶抿唇,含蓄地笑着,那种帅气轻松、极为干净的笑容,极容易感染别人。 他的大手按在容秋荻的脑袋上,揉了揉,轻声说:“走吧,衣服不是问题,还有时间。” “嗯?”容秋荻刚要拍掉他的手,却见他已经转身去拿衣帽柜里的外套,不由喊,“等等……” 说完,她压住心里那股退缩的劲,拉过萧轶的右手,在他诧异的眸光下,认真、稳定得把那颗袖钉嵌入纽孔,顺手服帖整个袖衫,不让它起一丝皱褶。 她知道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在做完时故意说:“右撇子不方便吧?”顺势退开一步,还听到萧轶同时说的话。 萧轶说:“……你是天生拿手术刀的人。” 两人的异口同声,四目相对,都明白刚刚那种简单的碰撞意味什么,彼此却都不戳破,只温温柔柔得朝对方笑了下。 萧轶反手拉住要垂落的容秋荻纤细的手腕,感受上面传至指尖掌心的柔软热力,轻轻说:“走吧。一切有我,你不用紧张。” 【谁紧张?】 容秋荻被他拉带离开家,直接去别墅区对面的商场买一套白色背心小礼服,换上后再胸上位置别一朵颜色柔和的粉色胸针。 她的着装一点都不张扬,但在年轻女孩的身上显得特别的出挑美丽。 属实靠身材、容颜,撑起一件简单的衣裙。 容秋荻跟在萧轶的身后,进聚会的酒店。 她瞧向一群气质沉稳的男男女女,有点恍惚。【这辈子竟然有这一天……被一个医生霸道一回……真是……呵呵。】 伴随遇见交谈的人渐多,容秋荻看萧轶的目光都变好几次。 以为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社恐,不成想是个含蓄内敛的大尾巴社交高手狼。 男人,哼,少不了强势得一面。 相柳:“宿主,我来模仿下你的内心,‘女人,嗯,离不开娇软得一面。’” ……容秋荻完全get不到相柳的幽默。 何况,她和萧轶……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一晚,容秋荻见识很多科研人士,甚至实岗医疗工作者,与学院派的学术、医药工作者,以及少许几个如她般被带来的友人团。 她还和这群学术二代交换信息,又同去和国际医学大拿碰杯、合影……倒也是一个愉快新奇大开眼界的一晚。 萧轶在这群人里游刃有余,同各业人士都能聊几句。 别人也非常给他面子。 因为萧轶是本省最年轻杰出的心胸外科主任医生。 他像是一个颗星星,在这群人里自有一片闪耀的光芒。 在酒店的阳台上,容秋荻颇有些感慨,跨入医药这行,竟是被一个名叫萧轶的外科医生领入行业。 她同身边新认识的朋友告别,目送她们离去,转向大厅里同温柔含蓄的女子交谈的萧轶,竟觉得他们相当般配……直至萧轶的眼神穿过离去的人群望来……容秋荻直接侧脸望向玻璃外。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秋荻,如果你要实现第二个目标,就要从这些人里掌握最新的医疗科研方向,这样才能找准你到底是进入临床医学还是……生物工程……呃……” 萧轶的话没说完,背痛的他一下子伸出手,被反应快速的容秋荻一把握住。 “萧轶,你怎么了,流汗了?” 容秋荻诧异地看着他的额头,被萧轶反手紧紧地抓着。 随萧轶痛到失去平衡,她贴上去以自身撑住他的身体。 “我……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应该是背肌炎症,时不时会发作。”萧轶喘息着说完,靠着她的力量努力站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渐渐得发现疼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肌肉炎症?你去拍个片子吧,别不当回事,我有看到过你发作过二次,有一次……”容秋荻昂眸望入他的眼内,在大厅男女散席分别的交谈声里,渐渐地失声…… 萧轶的眼神是温柔而坚毅的,但是,此时的他却柔软得能挤出水。 容秋荻没法把话说下去,因为对方心跳的声音高过一切声响。 她无言地撇开头,看向已经渐渐空落的大堂宴厅。 “他们都走了……” “嗯。我们也走吧。”萧轶抿唇,柔和的下颚微微绷紧,感受身边的柔软、背后的刺痛……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或许不是肌肉炎症这么简单,能够引发背痛的原因很多,还有胸腔里的心脏、或者肺部出问题。 无论哪一种都是极其麻烦的病症,作为一个心胸外科的医生最是清楚不过。 不论是治疗的过程,还是恢复的过程,都会影响一名医生的职业生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4 “秋荻……”萧轶在容秋荻进房前喊了声。 容秋荻回眸看去,轻声问:“怎么了,还是去医院好吧?” “没事,不痛了。今晚,你很漂亮。”萧轶微笑说完,等着她的反应。 容秋荻自然地点头,单手掐在如蜂的腰间,自信笑说:“如果这成绩不行,我可是要走模特的艺考生路,怎么能不漂亮?谢谢。” 【诉求者的原本人生目标正是这个。】 伴随萧轶绽开的微笑,容秋荻推开房门,又关上,顺手打开灯。 她把手中的文件袋往梳妆台上一扔,坐下来开始研究。 几日后,同欧阳淞律师安排妥当的容秋荻同白河请了假。 她把一系列张可佳出轨的照片,以及楚天心生前的手机拿去警局。 在警局门口,她同律师欧阳淞汇合,再次听取他的意见,然后独自进去报案。 警察听着手机里面的对话,根本算不上谋杀证据,只能说是民事的言语侮辱他人,按情节轻重处理。 而且,所谓的被害人是已经真实死亡。 但是,容秋荻的话术和撒泼影响下,警方依然登记上案,例行公事开展调查。 容秋荻从警局出来,已完成计划的第一步。 她同欧阳淞电话汇报经过,律师的关系强,已经知道立案的过程。 容秋荻挂断电话后,轻吐口气:“何莲生果然厉害。” 为此,她专门发个感谢的信息。 请假的理由正是今日填报志愿。 赶着时间,容秋荻回学校。 蔡老师对她的成绩完全处于状况之外,这个不爱学习的女学生虽不是学校的状元,但是学校前五十名的成绩已经突破天际,属于黑马中的神骏。 为此,蔡老师约容秋荻在班上做一个小讲话,给大家立个未来人生的榜样。 容秋荻站在讲台,目光从熟悉的人脸上晃过,有神色僵硬的骆冰亦,目光清幽若水的何鹿祐,还有一堆惊疑期待的女生,数名不可置信的男生。 那名叫陈嵘的甚至直接喊出口:“容秋荻,你的成绩真的吗?那两周你干什么去了?” 容秋荻保持有礼的微笑,高挑的她气势全开,比蔡老师给学生的压力还要大。 她含笑淡定地说:“我去跟偶像闭关学习。以我之前的成绩肯定难以过关斩将。现在,我证明好的学习方法,加上夜以继日的努力,差生如我,也能一飞冲天。” 学生们面面相觑,在蔡老师的带动下,纷纷鼓掌。 容秋荻按蔡老师的要求,继续说:“我填报得是医科大,临床专业,致力于成为一名临床医生。” 这个梦想直接搅动班上一干学生。 那个整日吃喝玩乐、喜欢追星、胸大无脑、爱生是非的容秋荻,竟然报考医科大…… 蔡老师直接鼓掌,高声说:“同学们,我们学习就是要做有用的人。 我觉得容同学的志向很好,希望你们也能朝称心如意的方向前进。 这一次,报考医科大还有一人,骆冰亦。” 骆冰亦桌下的手已经拳紧,面上含笑得站起来,被同学高声说恭喜。 尽管她收获的喝彩名至实归,甚至比容秋荻要多,但是她就是觉得风采完全被这个本不该如此的容秋荻压住。 如同多年前,商城的壁角处,张可佳拉骆冰亦的手说:“你看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吗?本该是你和我的人生。 那个女人抢走你爸爸,她的孩子抢走本该属于你的幸福。” 那时候的容秋荻不过一个毛孩子,根本没有入骆冰亦的眼中。她看上得是楚天心的高贵和美丽、以及为女儿花钱的爽快。 何鹿祐作为全校、全市、全省第一,理应获得莫大的殊荣。这个私营学校除张帖喜榜外,还为他请记者,大肆宣扬一番学校。 容秋荻看向校屏幕上播放的直播采访,背上书包,含笑离开学校。 她在路过快递站时,顺手把一个快递进行投寄。 事情发酵的远比容秋荻预测的要快,像是无形的推手在助澜。 首先,卫承和张可佳在吃饭时被警察带走调查。 紧接着,容翔出现在现场,直接棍打卫承,以董事长的名义在荣佳集团解聘卫承。 张可佳为获得谅解,在狱内打一通电话给容翔,告诉他一切都是卫承干的,卫承举报容生行贿。同时,她说出骆冰亦的真实身份。 骆冰亦的蜜月行计划,再次泡汤。她得为张可佳去找容翔说和。 此时,在看守所的张可佳甚至没反应过来,后面的推手是楚天心的女儿——容秋荻。 她只为即将到手的利益眨眼要失去而焦虑,认为是卫承可能要独享成功。 容翔是个商人,尽管不精明,但是他得知骆冰亦是容生和张可佳的女儿后……一番权衡下,打电话给楚老先生。 “老楚啊,事情就是这样。你看看,如今我的小孙女是你的外甥女,断了骨头连着筋,血亲啊。 长孙女是你的孙媳妇,以后咋两家好好过。 我把荣佳集团给冰亦,她报考医科大,以后也不会去经营,还不是给你孙子楚维岚吗? 你家楚维岚是美人、事业都在手,我容家是给你们楚家打工。 我只求你,帮我打个电话,就给那位……求你帮忙把阿生给保出来。” 楚老先生直接被雷劈一样,一个骂人的字都说不出来。 贱人的嘴巴都一样,一开口,什么话都能说。 他被气的两眼一翻,晕在地上。 这日,容秋荻刚收到医科大的快递,听张嫂的电话里说楚老先生出事。 她二话不说,往医院赶。 省一院的住院部,萧轶把肺部影片的报告塞进报告袋。 对面的好友,吴院长已经在劝:“老萧,别管了,我帮你办住院手续。何况,现在具体还不清楚,等影像分析出来。” 萧轶微微地摇头。他的内心沉甸甸,面上却依然温煦:“吴院长,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肺部得这团阴影……你知道是什么,我也知道。 为不影响病人,我会尽快办理手续。 今日,我的楚老师刚入院……我也没有手术,就值班吧。这“退”的手续,就定在后天办理。 我先去看看他。” 吴院长看他起身离去,摇了摇头。 这么年轻、毫无不良嗜好的医生,怎么就得这种病。 容秋荻赶到时,直接推开病房的门。 楚外公正和萧轶谈笑风生,她一时愣在门口。 萧轶朝她一笑,内敛的目光里温和而平静。 他给楚老先生递过去杯茶后,温声说:“秋荻,楚老师没事。” “是啊。秋荻,过来让外公好好瞧瞧。”楚外公一手握住外甥女的手,心里有咽不下的哽,语气自然就沉,“一定是张嫂给你打电话吧?我没事。当时,一个气血上涌,有点发黑,被送来医院。 萧轶,我只是观察吧,明后天就能出院?” “是。”萧轶抬起的手想拍在容秋荻的肩上,又转手接过楚老先生的茶杯搁在病房的床头柜,“晚间再观察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 “外公,你吓死我了。” 【若是骆冰亦的事被爆出来后,真把楚外公气个三长两短。这任务也就别做了。】 容秋荻见老人家除眉间未散,面上还是红润,不由长出口气。 “秋荻,外公年纪大,耳聋眼瞎,没魄力断事,弄成如今这局面。 这家啊……我是不想待着了。”楚外公把那句骆冰亦血缘的话哽在喉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容秋荻理解他。 骆冰亦是他的孙媳妇,害死女儿楚天心的仇人女儿成为孙媳妇,岂能不恨? 但是,这会的容秋荻装无事人一样,奇怪地问:“外公,到底是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楚老先生吸好几口气才说出那句:“骆冰亦是容生的亲生女儿,他在大学时期就同那女人生了她。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骗我的女儿,骗我们楚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容秋荻握紧拳,感受旁边萧轶炙热的眼神。 她垂脸哦了声,却听楚外公疑惑的声音。 “秋荻,你怎么不惊讶?”楚外公诧异地问。 容秋荻掐了掐指腹,含泪仰面,回句:“容生那样的人,提前有女儿,有什么好奇怪吗?” “……”楚外公没有察觉她这句话里的回避,只点头说,“你说得对。这人渣做出这样的事真是不奇怪。 容翔这老混蛋,拿这些关系逼我表态……呵呵……我去他的,我巴不得容生在里面关个几十年别出来。 这一次,楚维岚这小子不离婚,我就不回家。 我舍去这张老脸,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要闹得他们给我分了。” 容秋荻擦去眼角的眼泪,握紧楚外公的手,扑在老人家的怀里,委屈说:“外公,你一定要为妈妈做主。” “好。以前我还想着时间宽裕,小两口不拆也能散。 这会,我真忍不了。”楚老先生拍着容秋荻的肩,安慰她说。 萧轶的目光瞧在这一老一少上,唇角不自主地扬起。 他想起前段时间容秋荻拿回家得那个无标签文件袋……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或许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楚维岚和骆冰亦赶来时,楚老先生二话没说把杯子砸向楚维岚,气急败坏地喊句:“滚。” 骆冰亦朝楚维岚咬下唇,转身出病房。 容秋荻从医院的过道上转出,如愿被骆冰亦给拦下。 骆冰亦咬牙看向容秋荻。 近日的事情一出接一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搞鬼。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容秋荻肯定脱不了关系,只是她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你报警说我妈妈蓄意谋杀你妈?” 【女主果然聪明,会抓重点。】 容秋荻神色不明,却毫不遮掩地说:“人在做,天在看。你妈妈做过什么,你很清楚。” 骆冰亦被这一句“你清楚”一震,压脾气说:“秋荻,我如今已经嫁给楚家,和阿岚很好。 过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妈妈根本是无心的……至少,你妈妈真不是我妈害死。” “是吗。你身上流的血是谁呢,骆家,容家?”容秋荻呵呵,“骆冰亦,如果你不是容生的女儿,外公兴许不会这么坚决。 在这前,他都容忍你的存在。但是,你是容生和张可佳的女儿。 容生和张可佳又害我妈病情加重是事实。 容翔竟然还有脸打电话说要把荣佳集团给你。 当真是笑话,当我不存在吗?” 骆冰亦的脸一阵青白交错。 这个事她很清楚,容翔的想法甚至是她代替张可佳去交涉时引导出来。 楚老先生这样的反应属实在意料中。 只是,如今横空出世的容秋荻,成为一颗明明毫无作用被忽视的棋子,突然有了一翻局面。 “你不会以为你们做的事一直是天衣无缝吧?”容秋荻好笑得看着骆冰亦的脸色变幻,继续说,“骆冰亦,我不管你在这件事里无辜不无辜,但是你想要我外公认可你,就放弃同容家的关系,放弃荣佳集团。 你就可能获得我外公的衣钵传承,开启你美好的医学生生活。” 骆冰亦咬牙,突然说:“这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爸爸不在,爷爷要把荣佳给我,我会转手给阿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5 容生在一阵爆发过后,多日来的坚守、闭口不言,因容秋荻的到来、爆出的事情,直接泄劲。 他暴怒、愤恨,破口大骂,被看守的警员直接按瘫在桌面。 唯一能动得是眼珠,眼泪沿高挺的鼻峰滑落,同流出的鼻涕,混合在一起。 容秋荻的心里升起一丝快慰,语气又极轻、极可怜,包含无数的委屈:“爸爸,爷爷说把荣佳给这个女人。那给了她,是不是就等于给了卫承? 爸爸,你也要像妈妈一样不管我吗?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啊,我有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呜呜……” 【诉求者大学考不上,容生给她几十万的赞助费作为报考大学模特专业生。 这说明,诉求者在容生的心里是有些感情。 只不过,随时间的流逝,诉求者在容生心里得这点地位,被张可佳和她的一对女儿取代。 最终,诉求者成为容生公司的职工账户上发基本工资得一员。】 容生闭眼,直接呜咽到无言。 良久后,他似思路清明般,不再流泪,还朝狱警哀求说:“我说,我都说……荣佳的股份有25%属于你妈妈,我把手上40%给你。股权书就在银行保险柜。 秋荻,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你帮我把张律师……不,张律师可能已经同卫承一伙。你的这位律师可以帮我办理同张可佳的离婚手续吗? 我要她一分钱都没办法从我身上拿走。” 欧阳淞朝容秋荻颔首,直接取出准备好的文件。 他公事公办地说:“容先生,鉴于你现在有案子在身,我们可以直接分案起诉离婚。这是股权代为办理的文件和离婚协议。” 容生在签字得那刻反应过来:“秋荻,你没有骗爸爸吧?” “爸爸直接打一个电话给爷爷。所有的事情,爷爷都知道,只不过他不敢跟你说。卫承举报的爸爸,在事情爆出来后他离开公司,但是这两天依然在幕后操控。若是爷爷搞不定卫承,说不定就被他搬空荣佳集团。” 欧阳淞直接向狱警申请,同时把电话递给容生。 压死容生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容奶奶的话没说完,容生就挂掉电话,果断在协议上签字,在股份转让书和代为办理的文件上签字。 他直接说:“公司在财务上,总部一直很明晰,我知道,除特别的几个户头是专门专项以工资名义按月转发,其它不会有影响。 几个项目都很大,我也知道地方部门不会放弃这几个重点工程,一定会按时完工。 秋荻,你帮我弄到张可佳身败名裂、卫承名誉扫地。 你对付不了他们,可以请职业经理人,他们会帮你。 另外,我可以给你另一份你一定想要的东西。” 容秋荻没想到这一次真是来对。 容生能这么快妥协,说明看所守给他的压力和压迫非常大。 普通人在里面,谁能不慌? 当容秋荻从看所守离去,由欧阳淞陪同,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那两份股权书和证据时,她简直不敢信这是真。 楚天心在医院里宣告死亡是有完整档案记录,这种档案很难推翻。 但是,若是临死前,楚天心有见过张可佳的证据,那就可以用一种很常见却罕见的方式证明张可佳有杀人动机。 这份证据就是贵宾病房的入户口过道监控,张可佳就站在楚天心的病床前,过道那侧,以最难听的话骂到楚天心气喘致抢救不急而去世……事后,张可佳慌张逃离。 容秋荻捂住嘴巴,眼泪经不住地流下。 她由欧阳淞陪同,回到警局,再次把这份证据交给警方,以此彻底钉死张可佳有“言语不当、诽谤致楚天心过世”的犯罪证据。 骂人致死已经构成严重的犯罪。 欧阳淞全程陪这个小姑娘做事,提供证据,立刑事案件调差。 当两人从警局出来,站在青天白日下,欧阳淞轻声说:“容小姐,你是我见过这个年纪里极其坚强、果敢的女性。” 作弊的容秋荻在听后,尴尬得连哽咽声都顿了下。 她“坚强”地擦掉眼泪,轻轻地摇头,与欧阳淞握手后,继续邀请道:“荣佳集团董事会,我希望欧阳律师和你的师弟汤明律师一起参加帮我办妥。” “一定到场。”欧阳淞重重地点头。他有些诧异容秋荻的思绪冷静程度,不过他看多这种富人内部的财富斗争、家庭内部矛盾。 他道别一句后直接离开。 容秋荻这才长出口气,红着眼睛轻笑出声。 “比起欧阳律师的感叹赞誉,他们见得多而不觉得。 碰上这些事,谁不糊涂不犯痛?只是有人还有活着的人可以恨,我归海遥去恨谁,又能祈求谁的同情和怜悯? 生活要继续,还不是要走出过去的阴霾。” 她独自漫步在街道,思绪在整理近一个月的纷杂事件。 容秋荻轻松地说:“相柳,谢谢你。” 相柳读取不通宿主这前省后略的谢谢含义,带好奇的语音问:“宿主谢什么?” 容秋荻微微咧唇,穿过众多行人,耳闻各种声音……却无一人为她停留、发出一个声音…… 这种万人丛中过,独孤自心底生起,如同死寂般的感觉。在人清醒地矗立在现世人群当中,凉意却可以从脚底窜升至头皮……容秋荻立住脚,闭了闭眼,轻声说:“谢你和琉星的存在。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还能在那个世界坚持多久。 慕容秋荻的人生教会我看得更远,教会我人生的意义不在眼前的苟且。 容秋荻、诉求者的人生,我看到不同的生活,碰撞出的乐趣。她比我幸运,我比她坚强。” 相柳似乎能懂,又不是很懂:“宿主确实很强,你可以把容生当作陈通来教训。” 容秋荻摇头,看向红绿灯口的行人,来去的车辆……她轻轻地笑说:“容生就是容生,陈通就是陈通。而我很清醒,只是有那么个瞬间,孤独像是一颗钉子,扎在生活的某一个片段,让人颓废到想要放弃挣扎。 但是,我知道,清醒且理智的明白,外力是一盏灯,只能照拂,而人终究要靠自身站起来。 生活打不倒我的必将使我更强大。” 相柳有点懂:宿主是被容生一出引发了心底过往的伤痛以及受伤时无助的孤独。 相柳继续回复:“宿主在系统出现前就做得很好。从伤痛中成长起来,保留一颗善念、向善的心。不是人人都有这份勇气,靠自身就能撇干净过去。” 容秋荻抚了抚额头,顺人流过红绿灯,记忆里过往那些脸孔一一浮现。 她前往打车站点,边说:“我不是完全靠一个人走出来。同学、师长给我很大的勇气。 那时候,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善意,就像是萤火之光,可以在心间被放大无数倍。 只是,在某些时候会被淡忘,而着重眼前的纷杂。 希望诉求者容秋荻在我的帮助下也能走出这段经历,成为真正的她自己。 调取任务面板。” 相柳直接把任务面板播放出来,显示诉求者的任务进度98%,天道的合约任务2%。 “这个2%可真刺眼。原以为这个任务简单轻松,不想变得这么复杂。”容秋荻为犒劳自己,直接去餐厅点一份最贵的牛排,吃完又给萧轶打电话。 得知这家伙已经回家,她还有点诧异,说要给萧轶打包一份披萨回去。 ** 萧轶正坐在客厅等她,见她回来后,直接接过披萨盒,温声说:“怎么才回来?” 容秋荻有点觉得他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我外公明天能出院吧,他身体没事吧?” “没事。楚维岚和骆冰亦同你外公立张契约,意思是容家属于你的东西,两夫妻都不能去沾。但是楚家属于楚维岚的全给这两夫妻,包括医承。”萧轶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介意吗?” 容秋荻脱下外套,走到桌前,看着他拉一块披萨在吃,有点觉得好玩。 她摇头说:“不介意。我已经釜底抽薪搞定容生,借时间差和运气,让张可佳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有充足证据证明她有言语不当、诽谤我母亲致死的犯罪证据。 律师说,即使张可佳辩解说无心,我不谅解,她就有很大可能翻不了身,但是不至于以命抵命。” 容秋荻耸了耸肩,按法律审判,只能关张可佳几十年。 “至于骆冰亦……她不是一直喊无辜,就让她去做个无辜的白衣天使,以后看病救人吧。” 萧轶没想到她能做到这地步,耳听她证据、律师、去见过容生、张可佳……谅解……就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已经做过很多努力。 他默默地吃过两口,压下那股怜惜、想帮她处理家事的冲动…… 【以她的坚强、行事作风,必然是不希望我参与。谅解与否,也是她身为女儿的权利。】 他咽下去后,又问:“你几号去学校?” “开学前一天去。萧轶,你的胸片出来吗,医生……你怎么说?”容秋荻的心情很好,能再干一片披萨,边吃边问。 “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的好友吴院长说我太拼,需要休息一下。 我就想请个长假,到时候,我送你去医科大吧?”萧轶看她唇角的白丝,伸手替她轻轻地抹去,在姑娘愣住的诧异眼神下,温柔地笑说,“干净了。” 容秋荻“嗯”了声,垂敛眸光。 她又昂起来说:“行了,那我回房,你慢慢吃。” “秋荻?”萧轶喊住她,温声说,“你的家事,我帮不上忙。若是你有空,我教你解剖学,当是提前练手。” “好啊。”容秋荻灿烂地笑起,然而眉宇却紧起来。 她知道萧轶哪里不对劲了……萧轶瘦了很多,两颊处原本饱满的胶原蛋白像是浮在颧骨上的皮肉。 虽不至于一下子脱形,却也确实瘦了不少。 不过,这可能是他说的太拼太累导致……容秋荻潋滟了眸光,转身去往楼上。 萧轶果然守诺,言出必行。 他带容秋荻熟悉各种基础器材、解剖步骤,再有不同伤口的缝制手法、针线等……他甚至手把手教她如何分辨肌理皮层。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比处理荣佳集团的事要快得多。 容秋荻没时间去管理荣佳这个事,直接按容生的交待,由猎头和欧阳淞的推荐,请到一名上岗迅速的职业经理人。由他从容翔的手中接过公司经营管理权,再同卫承对着干。 至于容翔骂她多事,直接不接电话。 而骆冰亦找上门,来求张可佳事件的谅解书,容秋荻更是避开不见。 她像是消失一样,不在容家二老前出现,也不在楚家活动…… 一旦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6 容秋荻刚到萧轶家,就见一个非常有味道的阿姨在忙碌。 她小心地喊了声:“那个……阿姨!?” 萧轶妈妈白瑜转过身,瞧着大姑娘,恍惚下:“哦,你是秋荻吧?楚老家的外甥女,你和你妈妈长得不太像,像爸爸吗?” “是……”容秋荻听这段话,盲猜这人不是萧轶新换的阿姨,九成是他亲妈。 “萧轶跟我说过你。我还怕碰不上你,就提前回来。我是萧轶的妈妈,你可以叫我白瑜……阿姨吧。”白瑜说着还扯出个笑容。 她打小火后来帮容秋荻拿东西。 容秋荻怪尴尬,以为家里没人……不成想真是萧轶的妈妈。 她从善如流喊:“阿姨,不必客气,我已经住过一段时间,熟得很。嗯,萧轶……老师在上班吗?” 白瑜愣了下,恍然道:“哦,是啊,在医院。过两天回来,你的房间还在,今天田大姐来给你收拾过,她刚回去呢。” 两人说着话,就听门铃响起。 白瑜去给人开门,容秋荻说声后先回房间。她躲在房内大松口气,“相柳,怪尴尬。” 相柳机械音:“宿主不是奉行自己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的原则。” “……那是萧老师的妈妈。啊……咱们女人都一样,被喊老了,还挺怪,哈哈。”容秋荻自我开解一下,收拾好衣物就听到敲门声。 白河也是很震惊。 他以为来后就见到容秋荻一个人,不成想白瑜阿姨直接从外地杀回来。 这会他还不敢给萧轶发信息。 容秋荻见是他,高兴说:“太好了。白老板,我要去秘密实验室,最近那里有试验小动物吗?” ……白河愣了下,摇头说:“没有。已经好几个月没去,先前被你和萧轶弄掉一批就没进过货。”【萧轶住院到现在,哪里还去过实验室?】 他反应过来说:“你回来是因为要去实验室练手,不是来休息?” 【你要不要这么拼啊?】 “是啊。”容秋荻已经背上包,同白河下楼。 白瑜见两人下来,直接说:“你们快过来,汤煲好了,先吃饭吧。” 白河有点担心容秋荻已经知道萧轶住院的事,直接朝白瑜说:“白姨,我来帮你。” 容秋荻想帮忙倒显得有点多余,就去倒杯水。 她瞧见沙发上摆放一个旅行袋,袋口拉练还没完全拉满,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休闲衬衫和裤子一角……像是萧轶在暑期休假那会在家穿的衣服。 【萧轶要出差?】 白瑜被白河提点过,知道萧轶的心思。 她瞬间明白孩子的意思,轻声说:“萧轶喜欢老楚家的外甥女?” 白河嘘下,只说:“阿姨,这不是小姑娘还小,她也不清楚。何况,她现在一心学业,考虑不了这么多。” 白瑜喉口哽下,咽下去说:“别让小姑娘知道萧轶喜欢她,免得苦了小姑娘。 老萧家的基因里有癌因子,他爸爸过世时就很年轻。萧轶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想多做点善事。 这病在他们家身上发展得很快,如今他……”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白河麻瓜,轻声哄说:“阿姨,别哭。萧轶没敢让她知道。他会好起来,现在医疗发达,手术很成功。” 白瑜摇了摇头,抹掉眼泪。 “我知道,不说了,先吃饭。吃完饭,我去给他送点汤和衣物。” 两人出来就发现客厅里没有容秋荻,面面相觑。 白瑜走到沙发边,发现准备的袋子也不在…… “她……小姑娘怕是听到我们的谈话去找萧轶?” 白河呆了呆,赶紧给萧轶打电话……又被白瑜给制止。 白瑜说:“别打了。她这么急着去,肯定是担心萧轶。女孩子的心敏感,有时候冲动大过理智。萧轶却是相反,说不定会躲着她。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把饭送去。他们若是见面说清楚也好,萧轶这状况,别害人姑娘。” 白河和萧轶是多年好友。他知道白瑜这么说是吃了萧轶爸爸的苦。 不过……他看着已经通话中的手机,对面一个声音没传来,但是萧轶很可能听到白瑜刚才的声音。 白河心里莫名觉得很沉,挂断电话后直接发个微信给萧轶:她刚刚走,若是打车,二十分钟能到。 萧轶躺在病床,没有挂水的那只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皮骨。 他莹亮的目光里慢慢地沁出一层水润,看向一旁的护士说:“小荣,你帮我个忙。” 女护士小荣很年轻,最崇拜得就是萧轶。 她直接说:“好啊。萧医生今天的气色真好,等过两天后回家修养,很快又是我认识的英俊医生呢。” 【刚刚萧医生摸了摸脸,一定是觉得现在瘦脱形不好看,呜呜……保护萧医生的心情。】 萧轶咧下唇,轻声说:“我想过会吃个蛇果,你可以帮我挖吗?” “嗯。可以啊。”小荣很快答应下来。 马路上,容秋荻拎着那只白瑜准备好的包,拦下的士车,直接去往萧轶曾经工作过的一院。 她坐在车上,脑子里回想厨房间传来的轻声哭泣。 对什么都不太敏感的容秋荻唯独对女孩子的哭声特别有感应。 她立马意识到萧轶一定出了事,就问相柳。 相柳直接回复:“萧轶在宿主大一开学后住院,肺癌中期,开刀动过手术。 现在,手术很成功,一直在医院休养,过两天应该可以出院。” 容秋荻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蠢,这一个多学期加暑假,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埋在学习……经常打电话给萧轶问问题,没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妥的状况。 有时候打不通,就给他留言,一直以为他在值班……但是,事后总能接到他的微信回复。 司机看向后视镜里落泪的小姑娘,憋不住,还是说:“别哭啊,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容秋荻闻言,直接哇得一声破防。 相柳的第二句话:“他的基因底子不好,体内有基因病,尽管被治疗过,但他活不过三年。天道已经排除他是男主的行列。” “呜呜……”容秋荻捂住嘴巴,不想落泪,可是哽得不行。 眼泪就这样直啦啦的淌下来。 司机知道她去得是医院,也难受说:“现在医疗发达,小姑娘你别哭,会治好啊。” 容秋荻张口大吸气,压下哽住的情绪。 她抹去眼泪,睁大眼睛说:“谢谢。我相信会治好。” 说完,她才发现原来声音已经弱到只能自己听见,又噙眼泪重复一遍。 医院的门口,容秋荻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不乏像她这样心情沉重、面有哀戚的人。 她突然有一种活着的感觉,那种痛到意识到自身活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糟糕,又令她有不一样的生机。 她忍不住抱紧自身,蹲下去。 相柳不理解宿主这样的感情:“宿主,你怎么了?” 容秋荻掐了掐掌心的肉,重新站起来。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好久……好久没觉得自己活着了。 相柳,你知道这种感觉吗?陈通死时,我没有多大的情绪。琉星出现时,除带给我一点意外的诧异,依然是平静的。 因为我知道,陈通要死了,不能再给我留下伤害的记忆。 琉星和我一样是一个人,尽我所能照顾她就可以。 但是,这一次……我知道不一样,呜呜……” 她不能蹲在医院大门口哭,寻去院里的一棵树下椅子,坐下来尝试安抚自身的情绪。 “相柳,妈妈离世时,我从灰烬中挣扎暖起来是靠老师得一句话、几个好友的关怀……可是,那时候我感觉心是死了的。 这回……萧轶……萧轶不一样。我感觉到了,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呜呜……” 容秋荻抱自身很久,才从这种颓丧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她知道一个事实:抑郁,尽管她没到那种放弃自我的程度,那是因为很多时候遇到问题时,她首先考虑得不是放弃,而是挣扎自救,总去拆解问题,学会去解决。久而久之,她如同一个正常人般在活下去。 但是,她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是死的。她尝试把这份感情嫁接给琉星,令她成为生命里的一盏光,嫁接给相柳,令系统成为生命里的一份惊喜…… 可是……【可是我遇上了萧轶。他温柔,坚强,教会我隐忍和克制……他甚至不求回报,遇事不和我说……他好可恶。我该恨他的……啊……】 容秋荻狠狠地捶打在椅子上,吃痛得这会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正是萧轶。 她深吸口气,抹去眼泪,稳住情绪后才接起来:“喂?” 萧轶一直盯着手机的时间,超过三十多分钟,姑娘还没来,怕是已经猜到什么,或者躲在哪里…… “秋荻,你在哪里?” “……”容秋荻听着手机里一如既往平稳温和的声音,她眨了眨眼,压下心里的哽咽,微笑说:“我在医院的楼下,想起来出来匆忙,没给你带白阿姨煲的汤,有点不好意思。” 萧轶看向窗外,试着挣扎坐起来。 小荣把手里的蛇果放在一边,轻声问:“萧医生,怎么了?” 萧轶指了指窗边,小荣慢慢地扶着他走向窗口。 萧轶靠在窗台,目光搜寻,锁定那株巨大的香樟树下,长椅上正有位坐的笔直的姑娘。他轻声说:“你一定知道我在看你。” “嗯。”容秋荻点头,侧头看向整幢住院大楼。 她寻不见萧轶在哪里,却知道他一定在看自己。 “你把东西给住院部一楼的前台护士,我的女友小荣会帮我去取。你课业忙,早些回去休息。谢谢你,秋荻。”萧轶微笑地说,朝旁边诧异的小荣比划个嘘声。 小荣瞪眼,张口无声说:“萧医生,我有男朋友。” 萧轶没有看小荣。 他发现那个女孩的目光已经直直地射过来,只是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找到自己。 容秋荻在相柳的帮助下锁定九层的一间住院病房。 她的视力很好,但也只能模糊看到他的轮廓。 “萧轶,我突然发现……” “发现什么?”萧轶有点儿紧张,捏紧窗台的防护窗。他甚至因紧张,没有意识到胸前刀口的疼痛。 “发现也许生物工程更适合我。”容秋荻朝那窗户微微一笑,“中西医结合治疗抑郁症的方法已经很有成效,现在更有产后快速平稳激素的临床药物。我的导师说‘这种科研项目不是靠医生一个群体能消除抑郁,而是靠家人和朋友的关爱,以及自身的勇气。’” “嗯。你的导师张是博士生导师,一直是医科大出名的人物。”萧轶微微一笑,“那你想要从事生物工程哪个方向?” 容秋荻的目光一近一远,近的瞧着相柳帮忙拉近的面板视角。 她看到瘦骨嶙峋已经脱形的萧轶形象,眨了眨眼,收敛目中最后的水润,轻声说:“基因工程。” 萧轶一下子顿住。 他垂了目光落在眼前的栏杆上,感受刀口传来的刺痛,一阵无言的甜蜜伴随心酸、不舍,泛上心头。 小荣发现他的不对劲,赶紧说:“萧医生,你别牵动伤口,先回床上去。” 容秋荻看萧轶离开窗边,朝手机轻声说:“萧轶,东西我给你放在前台,你让女友去拿。” 说完后,她挂掉电话,直接抹过脸。 容秋荻压下情绪里得那股坏劲头,把包裹放去一楼的前台。 她又给萧轶发个消息,就离开医院。同白瑜和白河正好错开,她先回萧轶家拿上带回的衣服,孤身去了实验室。 容秋荻在实验室,稳定下燥郁烦闷的情绪,感受稳定的双手在运用手术刀时传来得那份手感。 这种感觉像是厨师掌握多年的调味经验,游泳者知道怎么样的水流和动作才能游得更快的水感,像是运动员熟练到把记忆存储在肌肉反射里……直到那三只兔子一次次地被麻醉而后又活下来,最后因失血过多死去。 相柳:不死是不可能的,腹部无毛的兔子光是一条肚腹中线就被缝补七八处伤口,简直是惨无兔道。何况还有麻药过量,不足等情况,为看神经简直是“侩子手”。医学的伟大就是做人所不能。 容秋荻还进货猪脚、橡皮练习用具等……两天内练习到手指伸不直。 她用学到的中医穴位按摩,缓解肌肉僵直的痛苦。 时间过得很快。 萧轶出院回家,由妈妈白瑜在照顾。 白瑜看他一直拿本医书在读,提议道:“阿轶,咱们不做医生还能做别的吧?” 萧轶朝妈妈微笑,点头说:“嗯。我打算转去中医科室,坐堂应该没问题。” “……”白瑜长出口气,直接抽走萧轶手里的书,压着脾气说,“你爸爸走得早,还知道留一个你困住我。你呢?” “妈妈,你不恨爸吗?”萧轶的目光凝向母亲。 “我恨他干嘛?他临死都知道给我安排相亲呢……切。现在我除了你,还有老公、孩子,但是萧轶啊……”白瑜哽了下,直接说,“别待在这个城市,出去走走吧,见见这个世界。 自从你毕业后就一直留在医院,我知道除交流,你基本不出门,妈妈求你好不好,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间的风景。 别再管这些医书、病人了。” 萧轶垂眸,看向窗外。 他转过脸时,温声说:“好啊,我听妈的话。等过这个月,身体复查、养差不多,我就出去。” “好。你这样我……”白瑜轻出口气,“别担心钱的问题,你的死鬼爸有病瞒着我们,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7 【出血了。】容秋荻看向被手术灯照射下的病人内腔,想要用上止血棉,被主刀医生倪安好阻止。 倪安好镇定而沉稳说:“最小号止血钳。” 容秋荻寻到器械赶紧递去。 她的心因第一次上心胸外科的手术台在颤栗,学过的东西好似从脑子里被抽去一半,没有留下多少。 难怪有人说将军上战场,战术先忘一半,有的全凭本能。但是,正确的本能是要在前辈的经验教训中学来。 倪安好接过止血钳后,稳稳地一下子钳住细小的出血点,病人立马不流血。 在场的助手、实习医师都松口气,纷纷看向仪器显示的数据。 倪安好朝容秋荻点头,转过手后。容秋荻另一手开始处理流出的血。 倪安好继续她的手术过程。 这会,容秋荻的脑子才有点活:上手术台的病人都很脆弱。如果这细小的出血点用止血棉,不仅不可能完全止血,甚至因为血压的问题,导致整个血液循环不稳。若是这位脆弱的病人因此导致细小的脑血管爆破,一点点的损伤,可能就瘫痪成植物人、甚至就此死去。 倪安好的经验和沉稳,才是一个临床医生修炼的终极。 手术后,容秋荻扑满脸水,看向镜子里略显寒碜的慌张面容。 原来刚刚的手术里出的小差错不是没有影响,到现在她的手脚都有些虚软。 在手术台上没觉得,现在松下来,感觉特别明显。 为缓解这种情绪,容秋荻悠悠说:“相柳,从阑尾炎的手术台上给人割长一点刀口,到现在知道动手术前先检查血小板等指数,小到给病人在背后垫一块毛巾,突显胸部方便手术……啊,一个医生的修炼真是不容易,从细节到沉稳的控制全局,真不是几年就能修炼出来。” 相柳平静说:“自从天道给宿主开方便门,宿主已经很努力,成为医科大历史上最年轻的第三名双修结业生,进入一院的临床实习,从妇产科、至内科小手术,积累经验后至心胸外科的大手术台。” 容秋荻擦把脸,换好衣服,和同事们点过头后离开清理室。 她淡淡说:“相柳,学到的不等于会用。而会用,必须得参与进去。医生导师们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是可以学习的要点,尽管现在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垫一块毛巾,三次检查术前指标,上台后脑子发空找不到静脉血管……可是,从这一点一滴中才知道一个医生成长的不易,就说今天这台手术,倪医生的经验、决断,最完美的处理出血点,看似一个小举动,却精准钳住小血管,这都是修炼啊。” “秋荻,吃饭去吧。病人送去ICU,目前体征正常,放心吧。”麻醉师江倩上来说,“一起去食堂?” “嗯。”容秋荻同她一起去医院的食堂,选食物后坐在餐桌。 她拿出手机来拍照。 江倩好奇说:“没见过你这么喜欢发朋友圈的医生,动个手术前还发个匿名简短报告,吃个饭还拍只手和餐盘……我怎么觉得你……唔……是不是故意给什么人看呢?” 容秋荻收起手机,举起筷子,微微一笑:“是啊。希望那些关心我的人知道我的状态。”她说完,滑过朋友圈,看见萧轶最新发的雪山上的云层、远处的蓝天,雪涧石缝里生出的奚落草芽……以及下一站的地标建筑。 【他的生命倒计时还有一年……我却对他的身体无能为力。 以他的年纪,已经根治不了基因病症。每一次的朋友圈都有下一站的提示,他是不是在等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汇合?】 容秋荻慢慢地吃着食物,想起从一院里调出的档案和病例。 【或许正因为是这样,萧轶才会选择做一个临床医生,帮助更多的病人。正因为这样,他同所有的女性保持适度恰当的距离,从未逾越。因为,他给不了别人未来。】 容秋荻想到这里,昂起头压了压眼角的酸涩,朝用饭的江倩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旁边的餐桌传来聊天声。 “这个荣佳集团的实际持股人真得太阴险。她怎么这么狠毒,蛇蝎心肠啊。 为家财,不顾亲情送亲爸入狱,毫无道义送照顾她的继母坐牢,一点仁爱心都没有,亏待她的亲姐姐,听说那个小妹妹也是,一分钱都没给她出过,全是大姐姐在照顾……这女人简直像古代阴险太子上位,又毒又狠,这心怕是黑的。 她的一对姐妹真是可怜,被这个女人压制。她简直是阴险狡诈,咱们省城最恶心的人。” “是啊,这消息隔几月就爆出来一次。大家知道她姓容,也不知道全名。嗐,若是知道她是谁,估计能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你们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一个集团的幕后董事,有点能量可以保密。 听说她还和爷爷对着干,直接把他那点股份都用生活费威逼买过来……啧,心狠手辣,一点不顾念亲情。不过,她要是不这么狠,怎么能成为我们省的首富。 哎,羡慕,羡慕她有钱,日子逍遥。” “你羡慕她的狠毒吗?这要是我宁可不要这些钱,都要做个治病救人的好医生。” “哈哈……” …… 江倩听到这番对话,上热搜去看眼,把手机举到容秋荻的面前说:“你看看,这人跟你一样姓容,我还听说她有学医,在医科大呢。哎,这豪门挣家财手段真是恶心,连亲人都不放过。秋荻,要是你是容家的大小姐,你会怎么做?” 容秋荻想象下骆冰亦的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照常说:“既然挣财产失败,那就挣个好名声。我吃好了,下午我轮休,先回去了。” 江倩哦了声,还想在八卦句,就见容医生已经去放餐盘。她嘀咕说:“这么喜欢发朋友圈的医生,竟然不喜欢八卦,奇才医学生。”她同隔壁桌八卦说,“听说这个大小姐也是医学生,还在攻读呢。” 那些人瞬间听到新的八卦,一起聊起来。 容秋荻穿过医院的过道,例行公事去ICU过问病人的情况,而后转道路过住院部。她在曾经萧轶值班的办公室前站了站,随后拿了包离开医院 。 相柳近些年在股市上赚不少,加上荣佳的持股分红,足够买下别墅。 她就买在云岚小区,后排是萧轶的高层排楼。 相柳看宿主在电脑上分析神经动力报告,轻声问:“宿主,现在八卦名声对你很不友好,你不采取行动吗?” 容秋荻的目光都没移开屏幕,直接出声回复:“行动什么?八卦有说错吗?我确实送容生进监狱,让他被判二十多年,我不蛇蝎心肠? 我也确实指证继母张可佳,送她进监狱,被判十八年,我不狠辣? 又或者,我没亏待‘亲姐姐’骆冰亦,让她在荣佳一毛钱都没沾上,不够小气阴险?至于容可儿,连姓氏都没改,也没给过一分抚养费,我这个‘姐姐’不狠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8 G省不是学术宴会举行的地点,而是萧轶下一站的落脚处。容秋荻在货运站托运完行礼到首都酒店后,坐飞机去G省。 这是她近三年忙碌生活里第一次出来自由活动。 漫步在萧轶朋友圈打卡的网红店,容秋荻买一杯饮料拿在手上。 然后,她就离开这家店,在古街上慢慢走着。 这里是有名的邂逅小镇,各式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游走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成为历史长河里的过客,一点一滴得把世界真实化。 或许因为是医生,她把一切看得既实际又缺乏浪漫,却也因性格里得那一点不屈,而从中寻到一丝可以令生活快活的点。 相柳奇怪的问:“宿主,为什么不联系萧轶?” 容秋荻站在一个古典饰品小摊前,挑几只漂亮的花钿,颇有趣味的丝巾做旅行的纪念品。 她又在一家老店里寻到一只有趣的古董钟,就地打包寄给楚外公。 待她离开小镇,坐在镇口的凉亭,目光流连在那些进出男女行人的身上。她轻轻地说:“相柳,我知道他还不想见我。不过……” 容秋荻带点洒脱狡黠的笑容:“遇事不慌,我先发个朋友圈。” 她把现在的位置、小镇入口的迎客石都发在朋友圈。然后,她就这样坐在原地,拿一条新买的丝巾绕啊绕,欣赏亭底下的游鱼……一直等到天色将黑。 她并不是很有把握,却想知道他看到朋友圈后会怎么做。 因为邂逅而悸动,因为期待而想知道答案。 萧轶原本已经离开,在车上打开手机。 他看到容秋荻得那条朋友圈,温润的眸子里闪过惊喜、诧异,以及难以压制的疯狂思念。 当即,他同司机说“师父,掉头回去。” 一路上,萧轶都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追来,尽管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留下下一处的地标,但是他有过渴望,却从未真正盼望。 他害怕事情成真……又要如何面对她? 她还年轻,有无限未来的可能,而他已经是倒计时的生命。 “咳咳……”萧轶空拳抵在唇边,压下涌起的咳意。 古镇入口处的凉亭下,那个年轻、朝气的浅蓝色碎花长裙的女孩,在黄昏的金辉中垂眸亭下的流水鱼池。 她的手里绕一条更浅色的纱巾,毫无目的的随意晃着。 伴随初夏舒适的晚风,像是被夕阳渐渐点亮的天空。 若是她不在等人就好了,一定会是自由的风,无拘无束得在天地间遨游。 萧轶伸出手掌,尽管已经休养两年,但是身体依然在逐渐恶化。 虽不至于同开刀时期般急速降体重瘦脱形,但是也没好多少。 他又多看眼那个凉亭那个人……却发现人已经不在。目光急速搜寻四周,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就想走。 小镇的迎客石下,容秋荻歪头站在道口,瞧向带白色鸭舌帽的匆忙男人。夕阳给他的帽檐蕴一层金辉,配上他的职业,倒是有那么点天使的味道。 她兀自想着,含笑跨步,挡在匆忙的他面前,悠悠打趣句:“萧老师,落了什么,又回来小镇?” 一句话直刺彼此心里那点心思,还有往日互看朋友圈的现实。 萧轶垂着头,手有点发软,肩上的单肩包一点点滑下来,直至臂弯处被他再次下意思地捞起来。 容秋荻看到了那只不似从前做饭的手,以及他帽檐下尖瘦的下颚。 她撇开眸光,又微微一笑,上前转身,从他的臂弯里去拿包。 萧轶避开她的手,撩眸与她含笑的眸光对上。 一瞬间,过往的朦胧点滴,似在阳光般的笑容里全都如泡沫般消散,一种释然、平和却又悸动的心境萦绕在他的心头。 萧轶润了下嗓子,清清淡淡的温声说:“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来到凤凰镇?” “嗯……收到一封学术宴会邀请函,我打算前去参加。正好中间有两天假期,我就来萧老师定下的地方走一趟,惊喜吗?”容秋荻与他一起慢慢地走在古镇小道。 她指向停车场那边,平静说,“我租了车。” 萧轶知道她在有一年的暑假抽空用三天的时间去拿驾照,思索说:“什么样的学术宴会?” “一个很有趣很先进、有关机械生命的讨论会,你有没有兴趣?”容秋荻给他开车门,长手一展做请。 萧轶越发觉得……好笑,那种期待伴随她的自然平和如水般潺潺而去。 而这个女孩越来越强势……或许以前她就很强势,只是掩藏得很好。近期省内的八卦新闻,对于她多少有些坏的评价,但是她从来不在意。她对“家人”的态度一直是坚决、勇敢和强势。 “我还有两站就回家,应该不适合你的宴会。或许,你想……” “我想同你以前带我去一样,带你去。”容秋荻发动车子,直接说,“萧轶,我在一院调过你的病例档案。” 沉默蔓延在车内,伴随萧轶报出酒店的名字,再没有交谈声。 容秋荻在下车时就已调整过后视镜。 她从里面可以看到旁边垂目不语的男人。 萧轶的脸同初见时完全变样,肤色略有些苍白,挂皮肉的颧骨依然比较突出,但比起动完手术那会又好很多。 他的眼睛依然温润,带着稳定和力量,含蓄的神色有着淡然的平静,除更有味道外,他还带一丝楚楚的脆弱,惹人心动怜惜。 容秋荻转回目光,专心地开车。 她看着前面,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车,边说:“萧轶,你有想过留下你的基因吗?” 萧轶呆了呆,目光从她美好青春的脸上挪开,不由看向前方。 他直接摇头:“你看过病例了?那应该知道我这种基因没有……” “除病变得一个序列编号外,其余都很优秀。甚至代表长寿的基因都很好,只是在男孩的身上会不怎么友好。”容秋荻露齿发笑,松开捏方向盘的一只手,去抓在萧轶的左臂。 那手感很骨,也很硬。 萧轶看着主动的女孩,有一瞬间心里如同注入新的力量,旋即他又把那只柔软的手坚定地推回去。 “好好开车。我女……” “小荣姐姐吗?”容秋荻好笑地打断他。 若是青春偶像剧的年纪肯定会为那句“我的女友”而伤痛不安,但是可惜,她不是青春女孩的年纪。 她直接说:“我到医院实习的第一天就吃到她的喜糖。” “秋荻……”萧轶要说什么。 容秋荻已经先一步说:“萧轶,这些年你帮我很多,即使你在外面游走,也给我找最好的导师医生,引导我从妇产科、内科,一步步走上心胸外科的手术台。我知道你凭借你的关系,白河、张导师、吴院长、倪老师等,一直在帮助我。 我……只是想回报你。” 萧轶握了握拳,见她开始停车,深吸口气:“你要回报我得就是曾经我对你做过的事?” “唔,可以这么说。我不喜欢欠人,所以,我想回报你。”容秋荻停稳车,朝他微笑,不做更多的解释,“下车吧。我还没订房间,不如同你一间?” “……”萧轶刚刚在心里升起的伤心气愤,这一瞬间又弄不懂这个女孩到底要做什么。 伴随萧轶打开酒店的房门,容秋荻瞧着是两间室的标准大床房。她耸了耸肩,随手把包一扔,又见萧轶要出去,好奇问:“你去哪里?” 萧轶有点无奈:“我再去订一间房。”目光在她扔包的手上滑过,“我有洁癖,受不了你这么随意,咱们分开住才对。” “呃……”被反将军的容秋荻看向随意一扔的包,忍不住咧嘴角,她又说,“不必了。晚上我们就离开这。 哦……我从你的档案上查到身份证,已经替你预订机票。 你不是还有两个地方没去吗?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到。”容秋荻说完,直接踢掉鞋子,“我先去洗下。” 萧轶:……这个姑娘怎么强势到这种程度?她是什么意思? 相柳也挺诧异:“宿主,你怎么打算呢,怎么这么对萧医生?”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软和的女人。何况,他现在的状态,不强势就等着他逃开,再远离我么?”容秋荻说完,褪去长裙,任由花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9 “自从爸爸出轨,妈妈离世,我的世界就没什么明光。有的是那一句承诺‘快乐的活下去’。 我选择好好的努力地活着,那是我想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在等待我。 到底人可以被捶到什么程度,才会彻底奔溃瓦解、自轻自尽。” 容秋荻感受着被褥传递来的温热,轻轻地蹭了蹭,含笑般说,“世界对我留有一丝宽容,没有把我捶得太过彻底。我遇到了你……” 【遇到了琉星、相柳……】 她轻声说:“你们给我的善良有温度,令我如同裹件战衣般,可继续前行。” 【可是……老天到底是残忍的。你要离开了,在未来,琉星也会长大离去,相柳是一个系统,我无法估测未来……】 容秋荻默默地淌下眼泪,就这样靠着同样睁眼不语的萧轶身旁。 在微暗的床上,两人静静地躺着。 两颗有着距离的心在无形中靠拢,唤醒彼此内心深处渴望的爱意,却又被现实击打得隐忍克制。 萧轶想伸手安慰她,却知道不可以。 他的眼角滑落眼泪,沁进枕巾,撇头看向落地窗外。 世界纷纷扰扰、忙忙碌碌,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有着无数的哀伤,唯靠着曾经的一点温柔在支撑着挺过去。 他想说:秋荻,别怕。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如果我不在,依然会有爱你得那个人。你热爱的事业、向往的追求,会给你最好的回报和慰藉。 生活不止眼前,还有憧憬着的远大未来。 容秋荻好好地眯一会。 几个小时后,她在闹钟声里醒来。 她眯着眼盯向被开启的灯,感受身边人的温热,昂起头,看向同样望来的萧轶,打趣句:“在你家台阶口,你不吻我是因为你是君子,还是你早就觉得……不合适,又或者你的爱还不够深?” 萧轶直接挪开目光,轻声说:“不是说要出发吗?” 容秋荻呵呵笑了声,没有过多的纠缠、纠结,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萧轶也起身,微笑说:“萧轶,如果……” 【如果我真是容秋荻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你也不合适。】 她在萧轶等待的眼神下爬下床,伸个懒腰,“啊……起床吧,余下的时间在飞机上睡。” 萧轶严肃绷紧的脸还等她说出什么,却听到这句,不由自嘲般笑下。 他掀被子下床,心想:还有两天,就自私两天,和她开心地过两天,再各奔东西吧。 C城是个文化历史悠久的名城,行人比肩,热闹非常。 尤其它永远处在春天,充满热情、青春、活力和繁花。 萧轶选择这里作为最后一站是因为他生病过后嗅觉易引起过敏,却也想要看一眼繁花如锦的城市,疗愈内心得那一段悸动却未曾爆发的情感。 萧轶看向前方那个捧着花微笑的姑娘,举起相机给她拍照。 容秋荻摇了摇手里的捧花,瞧向带口罩的男人,喊了声:“萧轶,这边。” 萧轶应了声,付了买花的钱,快步跟上去。 伴随他脚下的用力,气息也气促些。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个在询问花种的女孩。 “这是勿忘我的种子,这个啊是海棠,还有这个百日草,蝴蝶花,夕雾……”卖花种的小姑娘见客人捞起一把相思豆,打趣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论起小姐挑的花种里最相思就是这红豆子了。” 容秋荻转头看向萧轶,见他目光温润柔和,微笑说:“麻烦你把这些都给我包100g,谢谢。” 萧轶默默无言,准备替她扫码付款。 容秋荻微笑说:“我在云岚有了房子,院子里有一小块花田,正好拿来洒种子。随缘了,希望能长出来。” “小姐挑得都是很好发芽的种子,好了。”店家小姑娘把袋子递给容秋荻,听到付款声微微一笑。 容秋荻摇着花种袋子,朝一旁沉默的萧轶说:“等我们回家了就把它们种上好不好?” 萧轶点了点头,轻声说:“去吃饭吧。” 两人挑了当地比较有名的餐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萧轶拿下口罩,旋即就咳嗽起来。 容秋荻赶紧说:“我记得你带了止咳药,药呢?” 萧轶从包里取出来,放在桌面。 容秋荻赶紧拿过来,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不由急切说:“怎么回事?” “香粉味太重,我多了吃几颗。咳咳……”萧轶忍不住再次咳嗽。 容秋荻站起来,急声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药店,你等等我。”说完,她就快跑出餐厅。 萧轶从右口袋里取出药,吃两颗,又戴上口罩。 他看向对面不请自来坐下的男人,隔着口罩抵着唇,轻咳几声。 “你让我支开她,你又是谁?” 男人把鸭舌帽拿下来,露出一张清秀体面的脸。他深邃清冷的目光凝在对面昔日光耀的男人身上,微笑说:“萧医生,你不记得我了?当年,所有人都放弃抢救我的母亲,但是你一直在帮助她。我就是那个向你鞠躬的孩子。” 萧轶看着对面的男人的轮廓,恍惚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一个有孩子的母亲,心脏病发抢救不及时,送来时已经重点昏迷,但是他还是想要尽力一试。 当时,那个孩子很安静,安静得与众不同,但是在正式宣告病人死亡时那个孩子朝医务组人员鞠躬,这个沉重的画面令人印象深刻。 萧轶咳嗽了两声,温声说:“你的母亲一定会为你骄傲。”【以青年如今的气度,应该是某一行的专业人士。他的气质很特别。】 “是。”何鹿祐的目光瞥向餐厅玻璃外对面的马路,又尽快收回来,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政批项目,属于高科机密。我们需要志愿者,而你的情况,我想你比我这个外行更清楚。如果成功,你就有永久的生命。如果失败……” 萧轶翻阅两页合同,突然笑起来。他淡声说:“我已经签署遗体捐证,如果再签给你,会不会违反合约?” “萧医生,你让我敬佩,而我们要得是生前。死去的大脑,对我们没有作用。你……”何鹿祐的目光凝在过马路的高挑女人身上,轻笑说,“你还有期待的人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0 学术宴会到来时,萧轶已经安排好去住院的流程。他告诉容秋荻:白瑜也在来的路上。 容秋荻没有起疑,甚至给两人的家里请阿姨照应,就等白瑜来时能帮上她的忙。 在灯火暗淡的学术聚会厅内,举办者在大屏幕上展示金属生命学术研究的两种走向。 第一种就是创造硅基金属生命体,如美漫、电影里的汽车人。 利用世界上搜集的报废汽车,还原普通金属的记忆。 这种疲劳金属可以提取磁记忆,进而通过传导,利用名为“火种”的能量方式,加入稀有金属稀土,融合成为硅基复杂的金属,进而实现如人类大脑般的脑细胞集合,再用金属记忆涌现意识。 第二种,同样是利用金属,不过是电子芯片同生物相结合的方向。 以芯片的方式加载人类记忆,实现人机交互。但是,普通的加载方式只是存在于没有因果计算的纯理智计算机器人。 科研的方向是解决大量的因果算法和边缘线算法,实现真正的可以被称为生命的机器人类。 容秋荻听着会议者的介绍,悄悄得在手机上发:“萧轶,晚上是饭局聚会,你来吗?” 萧轶收到消息时正把手机给接他的人。 他温润的眸光闪过笑意,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先回个信息。”他又拿回手机,在上面回复。 萧轶:不了。我已经在住院部,接下来会由妈妈照顾我。我想我们不用再见。秋荻,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你的路在前面在脚下,不要迟疑得向前走。 他回完消息,拿着手机停顿好久,就把手机递给对方,轻声说:“你会帮我处理人际关系吗?” 何鹿祐清冷的眸光凝在他的指尖,缓缓地摇头。“医院会有你入住的信息,完整的病例记录,至于你对外的联系,有专门人士帮你解决,并且在认为可以的时间宣布你的死亡。 萧医生,你……准备好了吗?” 萧轶微笑,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手机,轻轻地点头。 他带一种释然、怀念,又似憧憬般的复杂情感,极为松弛的说:“若是可以,我也想用一种独特的生命方式看着她成为世界瞩目的人。只是,不需要她知道。” 何鹿祐的目光闪了闪,带着复杂地情感问:“如果试验成功,你会再见她吗?她应该是你心爱的姑娘吧?” 萧轶任由工作人员给他消毒、换上特质的衣服,伴随镇静剂的注入。他轻声说:“你知道因果算法里拥有大量的数据和边缘选择后,依然不能令人类满意,最终缺得一环是什么吗?” 何鹿祐愣了愣,伴随萧轶闭上眼睛,这个问题就跟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但是,他知道这会不是再弄醒他询问的时机。 他和同事们交接一翻,就让人带上这位伟大的医生离开公寓。 在关门前,何鹿祐回首容秋荻打造的家,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对不起萧医生,我知道你的心思,而你或许不知道,找上你是存我的一点私心。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依然敬佩你。】 ** 学术会议后,就是晚宴,便于各方人士交流。 容秋荻着一身简单的蓝色礼裙,行走在各行人士里,等一个天命般的信号。 当她搜寻的目光与一个眼熟的脸孔对上时,容秋荻稍许蹙眉,总觉得最近在哪里见过他。 【白衬衫、黑色大风衣……这个何鹿祐还真是特立独行。】 她主动走上前,而一直盯着她的何鹿祐也慢慢地向她走去。 两人站在人群中间,四目相对,似平静的大海里起微澜,乘着风掀起滔天的波浪。那是属于何鹿祐的感官,而容秋荻伸出手,平静地打趣句:“何同学,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何鹿祐轻轻地点头,握住她温热的手,注目她偏瘦的脸上的大眼睛,却忘记抽回。 容秋荻直接抽回手,尬扯个笑容:“我突然想起来,张导师一直以来给我搜集的金属物理学材料,最后的署名章上都有一个鹿角图标。 你的名字里……正好有个鹿字。 所以,以往那些材料报告,甚至是这个学术宴会的邀请函,都是你发给我吗?” “我知道H省的医科大出一名奇才,一直在研究基因学、神经动力学方向,而你在业余期间问张导师请教不少有关物理学金属材料方面的知识。 很巧,金属材料方面,我比较熟,确实有不少是从我这里提供给张导师。”何鹿祐清清冷冷地注目她,一点都舍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又继续说,“我就是第二生命的科研者之一,现在邀请你,年轻的神经动力学科专家,参与这项研究。” 容秋荻觉得挺好笑,真得挺好笑。 【原著小说里的反派何鹿祐,天鹿科技公司的创建者,在重来一次的世界里成为一名科研者。他完全改变人生的方向。这是天道恶趣味、还是何鹿祐本身是个有趣的人。】 “谢谢你邀请我。不过,我很好奇,以我的资历被你邀请,这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你和我同年,我们同样的年轻,可以作为现在老一辈科研者的接替者,承担起后继者的责任。”何鹿祐伸手做请,以往话少的他在容秋荻面前似乎特别能说会道。 容秋荻点头,平静地说:“谢谢你的眼光,我接受你的邀请。” 何鹿祐微僵的脸才露出笑意,给她留下工作的地点和到场的时间,随后两人就如常般各自散去。 何鹿祐注目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扯了扯衬衣的纽扣。 他不喜欢西装、领带,参加这样的聚会,穿得是白衬衣、大风衣,这样既轻松,也能给人留下特别深的印象。 直至那道人影消失在转角,他也转道出门,坐上地下室停着的特殊车辆,低声说:“人已经邀请了。明日她就可以入驻实验室。” 助手王蓉轻声说:“何工程师,没想到你对这个医科专家这么重视,说起来,她的人生履历也挺神奇。” 何鹿祐睨过去一眼,轻扯唇角:“也?她有我神奇吗?我入学就把专科知识全部学完,直接加入科研室,进行专业定向研究。 两年多来,我们在医学方面遇到阻碍,现有的医科人士很多都有定向专业、固定的兴趣和思维,符合我们要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1 翌日,容秋荻就收拾东西,前往何鹿祐提供的地点。 她进入一幢市郊区的商务大楼,被接应者介绍后才知道实验人员不可以离开这桩隐藏式的实验大楼。 大楼从上到下共三十六层,科研人员的住宿在最顶上五层、方便上层救援逃生和撤离,而实验室在地下五层,中间有高速电梯通道,隔开对外交流的商务办公大楼。 这种设置真是刷新容秋荻的认知。 对于科研者来说,基本很少回地面高层去休息,通宵达旦的记录、观测数据是平常事 。 容秋荻入职后,每天都沉浸在对试验数据的记录和了解当中。 从记忆这项科研内容到掌握它,从观测者到参与者,花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空余时,她也会给萧轶发消息,偶而会得到萧轶的回复,有时候是白瑜会帮萧轶回消息。 那时候,容秋荻会有一种莫名的尴尬,随后隔一天再发消息给萧轶。 二个月后,容秋荻试着申请外出探亲,却被驳回。 她有些生气的对安保人员说:“这又不是什么非法的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对不起,容工,请你理解。这是机密研究,关系我国未来的国防安全。”保安队长这般说。 容秋荻气得抱胸,想起来说:“何总工程师不是有机会出去吗?我得到他的审批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嗯。理论上是。”安保员说完,就见容秋荻已经转身离开,轻舒口气,赶紧给上级汇报。 何鹿祐检查完萧轶脑电波的读取数据,通过对讲机朝他说:“萧医生,你的身体已经得到最好的控制。如果,你现在要求离开,我们也不会阻止,只是要你签署保密协议。” 萧轶从纯白的实验床上睁开眼,在助理的帮助下起身。 他看向一旁同步记录的数据,轻轻地摇头说:“我知道身体的状态。这只是暂时的稳定,基因病变的爆发是刹那完成。现在,我的记忆是不是都导入电脑?” 何鹿祐走进实验舱,同他一起看向屏幕,点头说:“是。生成影像还需要专门的处理。接下来,尝试意识和‘火种’接驳,这个过程很危险。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萧轶轻轻地一笑,温润说:“她是不是在这里的某一层?” 何鹿祐目光微闪,沉默的点头。 “那你让我再见她一面,不要被她发现,可以吗?”萧轶的目光带一丝轻松,平静地看向这个阴郁的青年。 他知道这个何总工程师是容秋荻的高中同学,以他在餐厅里向外面瞧的目光和故意碰撞她的行为……萧轶已经猜出,这个年轻的工程师喜欢容秋荻。 “可以。你在我的记录室,那里可以瞧见实验舱,实验舱却看不到记录室。我在这里等她。她应该是要离开这里去医院看你。”何鹿祐说。 萧轶点头,在助手的照顾下离开实验舱。 等他到达记录室,其她研究员已经离开。他和王蓉关上门,就见容秋荻已经快步冲进实验舱。 他贪婪地注视那道窈窕的身影,稳定的工作让容秋荻渐渐地恢复以往的青春饱满,不再太过偏瘦。 萧轶从录音器里听到里面的对话。 容秋荻有点生气,可是在看到这张阴郁清秀的脸孔时又生生地压住气性。 她想起几年前,瞧见这人时都会考虑诉求者的存在,而对他隐忍退避。 这会,她直接横眉说:“何总工,我要请假外出。” 何鹿祐看着她,每日能见她一面到没觉得什么,但是记录室里的人一定会发现她胖些吧,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只是不甜,还辣口。 他想到这里,不由勾起唇,无声地笑起来。 对面的容秋荻像是看傻子似得盯他,肃张脸说:“何鹿祐,你听到吗?你笑什么?” “我只是发现这个基地的伙食还不错。”何鹿祐说完,转过身,去调试舱内电脑上的数据。 容秋荻跟进一步,恍然想起每日工作到餐点,助理总会来提醒她用饭,三餐规律后,这具身体又还年轻,人也跟着胖起些。 她无语地摇头,站在何鹿祐的身后,目光凝视在他动如残影的手指:呔……这是什么神级手速? “你觉得这组数据怎么样?”何鹿祐把刚刚从萧轶脑电波里读取的数据和波纹指给她看。 容秋荻为更清楚些,弯身靠过去。 她读着上面的波纹和记录,直接道:“这是很稳定的神经波动。说明被测者非常沉稳,心态很好……这一段……”她侧头去问,对上何鹿祐不曾移开的专注目光。那目光有着温度,不似萧轶的温润,而是一种极其的专注,专注到这个年纪的女孩若被盯着会身体发热。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僵在那。 容秋荻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 她直接移开目光,还站直:“这是很好很稳定的数据,志愿者的心态很好,控制和调试得也很好,按照芯片生命理论来说,这是很好的样本数据。 我来的目的是要请假。” “我知道。”何鹿祐转过脸,继续对电脑,慢慢地说,“按调查员得到的消息,你在这里唯一想去……找萧轶,对吧?” 容秋荻默了默,轻声说:“是。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他,我要去见见他。” “你喜欢的人吗?”何鹿祐的手停下来,盯着键盘等她的回复。 容秋荻顿了顿,想起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格,莫名就不想他知道更多。 她直接说:“他引领我进入医学这个门槛,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一直给予助力。他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他非常重要,现在他生病了,你们调查过我,那应该清楚他的状态,我要出去看看他。” “老师,朋友?”何鹿祐纤长的手指动了动,凝视在屏幕上的数据,幽幽说,“若是我告诉你,他已经在医院过世呢?” 容秋荻在刹那间被雷劈了,直接僵住,不会思考。 但是,这时候相柳提醒说:“宿主,天道的干预项被剥离,我察觉到萧轶在附近。因为他靠近高几率男主何鹿祐,系统无法显现出他。” 容秋荻的脑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2 “不是。”萧轶上前一步,搭在容秋荻的肩膀,轻声说,“你不是问我‘想不想留下我的基因’。基因生命里最原始的指令就是长久的活下去。 人类生命的传承是繁育。当我的基因注定繁育失败后,我的基因会驱使我考虑新的出路。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理由。 秋荻,我是一名医生,也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要活着。” 萧轶说完这番话,离开记录室。 容秋荻慢慢地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臂弯,深深浅浅的呼吸着。她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抹把脸,昂起头,质问说:“你干的?” 何鹿祐的目光轻闪,撇开脸,只是说:“他合适。” 容秋荻对这三个字无法反驳什么。 她站起来,讥讽般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通过我知道他吗?何鹿祐,在C城的餐厅里,你撞了我对吗?那时候,你就见过他。” “是。”何鹿祐直视容秋荻,毫不避讳说,“你要因为这个离开吗?或者因为保密而责怪我?” 容秋荻扯唇角笑起来。“当然不会。那是他选择的自由,而你按规章办事,我能说什么。现在他的数据进行到这里,应该是要合成影像?但是,他仅仅是记忆数据,以现在的数据库作为支撑,芯片的自我意识迭代生成只能持续三十秒。” 何鹿祐点头,轻声说:“我要尝试第一种方案,接驳火种,激活金属记忆。他的意识体就会成为中药里说的药引子般的存在。” “你疯了。这样一个不好,他会直接意识死亡。”容秋荻冲到他面前,气愤说,“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已经……” “什么已经?你若是敢这么做,我就报警抓你……你尝试方案一,是因为方案二的迭代过慢,对不对?”容秋荻猛地一拍旁边的柜子,发出巨响。 她咬牙瞪向他,试着压住脾气说,“你的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你把他的数据生成影像,这是你的专项,后面的迭代问题交给我。” “你只是神经动力学专家……”何鹿祐张口后,又后悔这么说。 容秋荻根本不在意这点言语伤害,她要阻止得是何鹿祐实施第一种实验方式。 “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直接避开他火热的目光,轻声说,“现在舆论有两个问题。第一,芯片引出的AI自我迭代,生出意识后无法如人类一般拥有感情的成分来处理问题。 你在尝试用人类的记忆去解决因果链条的处理方式,大量的边缘数据随机选择解决这一问题。实则这是一个很单向、自我狂欢的方式。 因为你采集的仅仅只是数据,而不是人在因果链条里凭借自身的经历、情感、性格来处理问题。人类会因情感的存在做出不同非理性的选择,而芯片机器不会。” “是,这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迭代很容易,但是控制很难。第二就是掌控,机器不会如人一般有感情,如若技术掌握在坏人手里就会引发灾难。我试着放弃第二种方式,尝试第一种设想,在金属里接驳人类的意识,激发如人类大脑般得‘涌现’现象,你作为医生,应该很了解这点。”何鹿祐镇静地解说。 容秋荻瞧着他,不得不感慨天道的选择无比正确。 她轻轻地笑起来:“你需要得是一个女娲和上帝。” “……”何鹿祐呆滞脸。 “人类的神话里说人是由女娲创造。圣经里最初的亚当和夏娃,也是由上帝缔造。 如果,这时候女娲、上帝站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怎么做? 上去亲吻他们,跪服在地,发誓守护他们,还是拿刀子剐他们? 无论是芯片电子生命、还是金属个体生命,你都需要一个女娲,或者上帝作为锁。这把锁就像基因生命科学里自基因诞生以来就被赋予的‘活’的指令。 繁衍是基因生命科学的真谛,那么我们试验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容秋荻坚定的目光凝在同样闪光的何鹿祐眼内。 何鹿祐握紧拳,听着她给予的提示,产生从未有过的热血。 他沉声坚定地说:“守护。守护人类生命,长久存在于这个世间。” “是。你选择萧轶,我来做他电子芯片里的女娲。你在社科论文的发表上,得署上萧轶两个字。我要和他的名字永远留在人类历史进程的档案上。”容秋荻坚定地看向他。 何鹿祐嚅动唇齿,鼻翼掀合,蹦出句:“谁来做上帝?” “呵……”容秋荻上下扫着他,轻声说,“女娲和上帝本就不是一个国度的产物。女娲要配,那也是配伏羲。你不看神话传记吗?” 何鹿祐看着她离开,心里升起一股挫败感。 这个女孩的心难道是铁做得不成。 她聪明,敏感,却也强势,唯独对不入心的人残忍。 随后几个月,女娲设定的提议,令金属生命的试验进入第二阶段。 伴随容秋荻对萧轶的引导,他被数次读取的神经波动越发趋于稳定、平和,甚至产生愉悦的波感。 这份数据是要作为芯片原始数据存在,越发稳定、向上的数据对未来迭代方向有更友善的作用。 萧轶的身体在三个月后达到极限。 他的基因病症已经爆发,肺部已经烂得不能做任何事,最后只能躺在床上。 容秋荻把数据交给何鹿祐后,告诉他在萧轶最初的记忆深处那个波段就是女娲。祂的存在就是未来机械生命诞生后如人类基因里得那把锁般的存在,这个锁就叫女娲,目的是守护人类生命。 何鹿祐批准萧轶离开。 他在监控室里目送容秋荻带萧轶坐上车,默默地环顾整个实验基地。 【我布置这么久这么大的局,依然留不住你。 秋荻,人类的感情若当真是一份数据就好。 我想,尽管上帝和女娲不是一国,倘若上帝也曾见过女娲,应该会爱上那个光明、拥有大爱的慈心女孩,如我这般……对你。】 ** 云岚小区的萧轶家里,他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静静地靠着。 容秋荻在厨房做两碗番茄鸡蛋面,红呼呼的汤汁、金黄灿烂的鸡蛋,盖在细白的面条上。 她把小茶几拖到萧轶旁边,把面端过去。 待她放好凳子,就轻声说:“萧轶,你还记得那天我做的面吗?这次我做的比较清淡,你试试。” 萧轶无力的眸光凝在她勺过来的面条上,试着抬头,却很难。 容秋荻轻抚他的唇角,帮他吞吃下去,轻声问:“好吃吗?” 其实她知道,这时候的萧轶已经没有味觉,甚至连视觉都已经模糊,而听觉还留着。 人若死去,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感官。 萧轶的目光微动,似眨了眨眼。 容秋荻放下勺子,挪过去后轻靠在他的肩头,低声说:“萧轶,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萧轶的手被容秋荻搭在手心,他轻轻地动了下手指。 “自从妈妈过世,帮助过我的人不少,我很感激他们。 但是没有人像你这样……我也说不上来是哪种感觉。 在楚外公家见你得那次,我就觉得你好有趣,本也不大的年纪,竟然要摆叔叔的架子。我就想着把你架上去……呵呵……这一架,你就再也没从那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3 半年多后,容秋荻在一院成为一名主刀的神经外科医生。不过,这名医师刚展露锋芒后,又在半年后调岗去皮肤科。 这是容秋荻在医院众多科室考察后选择得最合适诉求者的科室。 私学皮肤科一年,通过院内考试,直接上班坐堂,不用动手术,只要对症开方治病,工资照拿。 这比耗心血的心胸外科,整日低头的牙科,高强压下心力交瘁的神经科……都要轻松的科室。 同时,容秋荻也随鹿荻科研的邀请,参与学术报告的汇报工作。她的名字伴随鹿荻科研同参与的工作人员一起,享誉海内外。 她也会履行一些工作责任,同何鹿祐一起做总结工作。 相柳对宿主重新投入任务中非常满意,只要看天道甲方的任务进度条,已经递进到98%,而诉求者任务依然保持在98%。系统数据预测,只要宿主离开这具身体,就能完成100%进度条。 但是天道余下的2%却成为大麻烦。 容秋荻看着聚光灯下的何鹿祐,感叹句:“这还真是天道大概率选定的男主。” 相柳拍起马屁:“宿主也不差。何况。萧轶王龙是自主电子生命的名字,女娲的内核名字是容秋荻。比起何鹿祐,你和萧轶的名字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天道的意志就是有序而稳定得向更高级的科技文明发展,你的女娲锁就是这一把控制文明合理发展的秘钥。” 容秋荻耸了耸肩,回复说:“这还是你提醒我。何况,我若是对于浮名在意,就不会兼职那么多的工作。” 她凝目在眼前的任务面板: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貌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入门中医师,初级外科医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明玉神功(满级。注:只可关联武侠世界,借用心法重修,熟练度30%); 任务数量:2/1(目前任务完成进度98%) 当前任务进度1:98%(小天道契约1:a.进入Z省医科大学习做外科医生,已达成;b.开创医学新纪录#参与金属生命开发,创新医学#,已达成;c.圆融天道意志#控制小世界科技文明的正向发展#,已达成。奖励:功德值100。) 当前任务进度2:98%(容秋荻契约2:a.避免反派仇恨值已达成#反派深深地爱着你#;b.容生和张可佳得到应有的报应#已各自获刑#。收获:灵魂值3点。) 积分:30分 功德值:10点 物品:1250g黄金(500g库存返还,750g新购入);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三次;注,不可用于当前位面);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 容秋荻纵观面板,对于到手的经验再次被打折扣有些无奈,还有反派的爱……深深的无语。 不过,她在看到1250g的黄金时,非常满意。 自从上次付给何莲生时卖掉500g黄金后,趁赚钱的时候又购入新的量,得到的额外的收益提成。 “相柳,我还不能离开吗?”容秋荻瞧着东西都可以拿入系统仓库,却不能离开,简直是莫名其妙。 相柳思索下,在容秋荻的脑海里演化出琉星的形象:“你不记得你是女主吗?你还记得现在的男主已经落在谁身上吗?” “……”容秋荻瞧着那个在发布会上讲话的男人,直接转身离开。她才不信诉求者最后会选择何鹿祐,前世可能引导她自杀的男人。 尽管何鹿祐这一世没有毛病,但是依然是个阴郁男人,谁知道会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鹿荻的科研获得巨大的成功,何鹿祐成为科研巨匠。 他创造的萧轶王龙应用到各项领域,成为高级计控系统。 同时,机器人也已经诞生。 听说,他还在尝试用复制版的AI意识体对撞金属火种,试图激发硅基生命体。 容秋荻收到邮件邀请函,依然是鹿角簪茅草,但是这一次她选择不参加。 她在试着同天道抗争,是不是一定要选择何鹿祐作为男主。 所以,这段时间,除长白班的皮肤科坐堂外,她基本都在参加业余活动,比方模特大赛。 容秋荻邀请楚外公来看秀场,结果楚外公瞧见时髦的大长腿、奇装异服,直叹老了跟不上时代,逗得他自己和容秋荻都哈哈大笑。 伴随生活的丰富性,容秋荻感觉压力也不是很大。 尤其骆冰亦还在死磕医学研究生,而她已经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空闲时间。 当骆冰亦回家发现容秋荻和楚外公在家里聊的开心,瞬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也没办法,谁能对把自己母亲送进监狱的人有好感?何况借着楚外公的威信,容秋荻独占荣佳集团。 容可儿骄慢惯,在楚家生活一年多依然改不了脾气,就被忍无可忍的骆冰亦送去卫承家。 卫承的妻子已经气得直接同他离婚,选择快速再嫁,气死这狗男人。 余下卫承和“卫可儿”一起生活。但是,卫承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坏掉,又有女儿要养,还有前妻和孩子的赡养费,导致他的生活异常艰难,连带卫可儿也过得极其不好。 容秋荻瞧骆冰亦回来,就同楚外公和张嫂说几句后拎包离开。她刚出门没几步,就听骆冰亦在后面喊,这才回眸瞧去。 骆冰亦压着脾气,冷声冷气地说:“秋荻,维岚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他的公司最近遇到困难,你可以让荣佳帮他一把吗?” 容秋荻凝在她美好的脸庞上,轻轻地笑说:“你们两夫妻真有意思。一直说着对方同这些事没关系……实则,你们一个是容家人,一个是楚家人,全都有关系。只不过,历史进行另一番回顾,这一次成你这个容家人死活要嫁给楚家人。我可以帮楚维岚,仅仅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而不是你所有的有没有关系。” 她说完转身就走,又听骆冰亦喊。 骆冰亦:“你不回容家看爷爷奶奶吗?他们很挂念你。” “是吗?”容秋荻转过身,轻出口气,笑说,“你确定他们说挂念我,而不是你煽风点火希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4 相柳帮容秋荻检索一翻,直接说:“宿主,你的电脑被黑客入侵过,包括优盘有自删程序的痕迹。” 容秋荻一推键盘,瞬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需要冷静下,泡杯茶、洗把脸,又坐回电脑前回忆同何鹿祐见面的次数。 “如果黑客要入侵必然是有IP或者相关数据……啊……”容秋荻想起来,何鹿祐是黑网吧的网管,她在那里登陆过聊天软件。 顺着这条思路,容秋荻调出聊天软件,瞬间锁定一个IP:“凡人可佑。”她细细地想了好久,确实没从诉求者的记忆里翻到加上这个聊天对象的过往。 容秋荻试着删除好友,再退出。等她第二次登录时,这个凡人可佑果然还在。 “……相柳,我想讲脏话。”容秋荻看向家里的四周,幸好只有入户玄观有摄像头。 相柳很有兴趣的说:“他的技术很有个人特色,尽管在这个层面还比较低级,但是已经在代码顶层人士里占有一席之地。” 容秋荻:“……相柳,我怎么听出你在欣赏他?” 相柳理所当然地说:“能力强的人确实值得欣赏,就从他从事的科研方向,专注力和意志力都是远超常人。尽管他看起来平平常常,却在遇到宿主后像是化学变化一样催化出强大的力量。 何况,他没做坏事,还帮宿主的忙。” “……这难道不是身为辅助系统的你该自惭形秽吗?还有,你的系统脑被小世界的天道入侵吗?这是隐私,这是犯法,好吗?”容秋荻气着了,直接在对话框里输入:“这样很好玩是吗?” 凡人可佑在瞬间跳出回复:决定人生得那一刻,绝对不能勉强,一定要清晰而坚定。——非凡侦探所欢迎您的光临。 TEL:XXXXXXXX。 容秋荻呆了呆:“所以,这不会是何莲生的号吧?” 凡人可佑:“容小姐?多年不见,又有大案找我吗?” 容秋荻:“何莲生!?” 何莲生:“容小姐现在是荣佳集团幕后持股人,贵人多忘事啊。” 容秋荻:“你……我应该没有加过你啊。” 何莲生:“这……那就是需要调查这件事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容秋荻:“这和何鹿祐有关,对吗?” 何莲生:“呃……既然容小姐已经猜到,那我就要说说这个老表。他在我这学去电脑技术,然后用来帮心爱的女孩子做事。 我想,你应该不会怪他。他只是想以他的方式帮你的忙。 容小姐,当年那么快搜集容生公司的证据,后期引导你来寻找张可佳的资料,都有着何鹿祐的技术帮忙,还有你来我的工作室后进行的案后分析,这里面不少都有他的思路。 当然,这份钱……我赚得心安理得。因为我也出不少力,我记得当时你我还耍语言的花腔。 他确实在场,不算是不在场的第三人。” 容秋荻看着这段长话,已经无语。 她直接开口说:“相柳……你也觉得他做得对?” 相柳搜索一番:“我觉得一半一半吧。不过宿主说得对,要帮忙就当面说,这么做实在太……嗯……” 容秋荻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反应过来:“相柳,我发现你说话的方式……跟人很接近,以前是有部分情绪,现在是……在像人一样富有情绪的交流?” 相柳机械音回复:“宿主,因为此前非侵入边缘性读取情绪数值。这一次有萧轶王龙这个基础数据源,系统直接侵入鹿荻科技,读取萧轶王龙的数据,整合后系统在“人性”方面有大的提升。当然,这只是系统庞大内存里的小部分数据。” 容秋荻听到这个名字,什么情绪都没有,平静地说:“所以,你才可以翻译萧轶的脑电波,在电视上演化出萧轶最深处的意识。” 相柳回复:“是的,宿主。如果你想要翻阅萧轶王龙完整的数据,相柳可以给宿主演化。” 容秋荻没有应这句话。 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身要向前看,就连萧轶在实验室的最后时间里也一直叮嘱过好几次。 萧轶:“秋荻,从那些过往中走出来,向前看。你会遇到真心对你的人,尝试去接纳他。” “人肯定是有好坏,遇到的事当然也有好坏。不要因为遇到一些坏人、坏事,就怀疑这个世界,下一个转角依然有幸运在等你。” …… 容秋荻压下脑海里倒腾的记忆,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里输入:“谢谢何先生,但是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找你查什么,我删不了你这个好友,不知道你能不能删?” 何莲生:“容小姐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删好友,真是令人伤心。但是,抱歉,我也删不了。#泪眼.JPG#。” 容秋荻:“……所以,又是何鹿祐搞的鬼,他到底做了多少事?” 何莲生:“不是他还有谁。如果你仔细查查微信软件,应该还有新发现。这个家伙的思维缜密性可是我这辈子前所未见的第一人。” 容秋荻直接退出电脑上的聊天软件,打开手机来搜索。 这几年,她加的好友只有医学方面的同事,余下骆东东,白河……她的目光锁定在“向阳而生”这个头像。 这一次,她试着直接删除好友……竟然成功了。 她第二次登录账号,依然没有这个头像…… “成功了?” 相柳插话说:“难道宿主不想成功。” 容秋荻都懒得理这废物点心的系统,直接扔掉手机。 “现在两个任务都差2%,诉求者这边应该没问题。账面存款已经足够,不过她的爷爷奶奶……算了,任务范围外的事就不多做,诉求者该学会自己来处理这些事。那这就留给她解决这人际关系吧。 天道的2%,因为没有我确认男主的身份……难道非得我来选择吗?” 相柳同小世界天道进行沟通,回复说:“宿主,你有没有考虑过何鹿祐真正喜欢得是谁?” 容秋荻瞬间悟到祂话里的意思:“所以,我才不选。这天道这么狗币,自己来选啊。” 这茬过后,容秋荻又平静地生活两个月。 她照常出入皮肤科,闲暇时候就同江倩聊天,两人还同时开启相亲活动。 容秋荻本人不赞同何鹿祐这个人,尽管他在幕后做很多事,帮很多忙。 她能够做得就是在事情、心情平息后,发一封感谢邮件给他。 至于选男主……她心里过不了萧轶这道坎,也无法替诉求者去选何鹿祐。 趁有闲暇的时间,容秋荻尝试简单接洽些男生。 对于那些品行、性格还不错的男生,她会专门加好友,存放在一个专门的组列,以备诉求者回来后能有机会接触这些男人,再尝试从中选择男主。 又是半年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家庭都拥有一台萧轶王龙为基础“母版”的家政机器人,容秋荻已经在这个世界抗争将近四年半的时间。 这离她给这份工作任务定下的结束时间越来越接近,意味她越来越想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天,容秋荻收到一个快递。 她拆开后,发现是一个盒子,再拆又是盒子,再拆又是……她不想继续玩这种俄罗斯套娃的游戏,直接把小盒子进垃圾桶,盒子在飞的过程中打开,掉出一枚极其简约、镶嵌一颗不知名材质宝石的戒指。 相柳瞬间出声:“检索鉴定,这是一枚太空里的星辰空间石制作的空间戒指。 天道已通过认定,宿主可收取为私人物品。” 容秋荻诧异得从地上捡起来。 当她的指腹触摸到戒面的宝石时,脑海里如过电般被激荡过去。 戒指的托里发出磁阵波,令戒指悬浮起来,发出低沉的温润语音:“脑波频段读取成功,认主成功。开发者初始任务完成,进行第二项任务。” 容秋荻后退一步,看向戒指的透明宝石里活生生掉出个西装革履的短发男人。 她看着数年前的萧轶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一时间捂住嘴巴,惊得说不出话。 直到她看入萧轶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温润的目光,没有柔和的神色,有得是如黑曜石般的瞳色,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35 试验床上的何鹿祐闭着眼睛,身体伴随过电的磁波一阵阵的颤栗。 镇静药剂打入后,他骤然飚高的体温在慢慢地回落。 然而,意识却不曾清醒。 他的意识处在一片数据的海洋,周围全是虚拟的线迹数格。 但是,他又有意识,可以读取身体周边的感官,甚至因为他内心深处那道“不愿意退离有容秋荻在的空间”的执念,令他的意识体还与XYWL12有一丝牵连。 何鹿祐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他被锁在一处不被人眼能看见的空间。既回不去人类的身体,也无法被允许进入XYWL12。 因为他不被他的女娲接受。 何鹿祐慢慢地蹲下来。 他想起母亲毫无声息地躺在医院的场景,父亲的无能和不作为,令母亲因为要照顾家庭而劳累过度。 好几次,何鹿祐都劝母亲离婚,离开这个家庭,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 但是,母亲总是说:“阿鹿很聪明,但是你还小。阿鹿需要个完整的家庭。 还有,阿鹿不要对爸爸充满恨意,尽管他不是好爸爸,但是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比起工作还要心累。 阿鹿,妈妈的好孩子,好好学习,将来遇见一个与你一起战斗的女孩。 你要守护她,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对于母亲的记忆依然在何鹿祐的内心深处,意识海的深处。 这也引发他对容秋荻的执念。 尽管意识有些哀伤,但他没有眼泪,还算平静,慢慢地看向周遭的数据,试图寻求自救。 因为他的女孩在遇到困难时从来不会躲在角落哭泣,而是努力寻找方法突破。她和他一样,内心深处没有太多的光明,像是处于绝境中的草籽。尽管在石缝,依然会尝试发芽,勃勃向上生长。 现实里,王蓉喊好几次何鹿祐,都没把人唤醒。她就知道何鹿祐这次的冒险行为一定引发自身脑体的损伤。 她急切得喊同事们赶紧检查他的身体,再次尝试唤醒何鹿祐。 在云岚别墅里的容秋荻一直在拨打何鹿祐的电话,试着找他算账。 好好的萧轶龙王怎么会和硅基金属合体?她记得尝试第一种方案是要人类意识体类似中药药引子一般激发金属“细胞”,达到“涌现”现象。 这种行为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植物人。植物人倒也还好说,最严重是直接没有命。 容秋荻按相柳的提示收起XYWL12,存入空间戒指。她刚拿上包就接到加密电话,而这个加密她很熟悉,属于鹿荻科技的内部电话。 “喂……” 王蓉在电话另一头说:“容工,我是王蓉,事态紧急。” “何鹿祐怎么了?”容秋荻直接打断说。 王蓉顿了顿,反应过来:“你发现XYWL12里有何总工的意识?他的数据被返退,但是没有回到身体,现在陷入昏迷,情况非常危急……” 容秋荻闭了闭眼,瞬间做出决定:“你给我开放通道权限,我现在过去。” “好,我已经为你订了飞机,你现在直接去机场来首都。”王蓉朝旁边的同事点头。 容秋荻说句“明白”就挂掉电话。 她看向住过年多的房子,这里面没有任何萧轶的物品,若说有就是院子里跟杂草似生长的花。但是,在诉求者的眼里,它们也仅仅是花而已。 容秋荻甚至没有开车,而是打车前往机场。她把家里得一切安排妥当,在车上回想在这里认识的人。 楚外公年纪大,但身体依然健硕,有老朋友闲谈、喜欢太极、古董书画。 骆冰亦和楚维岚在外面有房子,不常回家,但是听楚外公说骆冰亦若有孩子会送给楚外公帮着带,从小熏陶中药学知识,家学渊源不可断。 楚维岚的公司尽管还小,但是容秋荻已经通知荣佳集团在暗中帮他一把,应该也是能好好过。 至于容生、张可佳,自作自受、受到相应的惩罚。 容家二老,留给诉求者来烦恼吧。 一个人若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会孤独的疯掉。尽管二老不是那么明智,但也没对诉求者做过太过分的事。何况,容爷爷的股份被容秋荻给买断,现在的荣佳集团完全属于诉求者。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容秋荻没有太多的交集。何莲生应该还从事他喜欢的工作,有漂亮的女儿和妻子围绕他。 一院里的倪安好、江倩、小荣等依然在每日忙碌的工作,治病救人。她们是伟大而令人敬佩的一群人。 容秋荻坐上飞机,看着系统面板说:“诉求者,我即将离开这具身体。”随后,她果然见到诉求者的任务进度条动了,完成度100%。 余下是天道合约的2%。 四个小时后,容秋荻就被王蓉派的车接到实验基地。 她经过消毒穿戴后进入何鹿祐的实验室,见到那个躺在床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的青年。 容秋荻检查一系列的数据,接驳口的电磁信号没有损伤到何鹿祐的脑神经和脊髓神经,这说明何鹿祐的意识体存在自困行为,或者神经脉络本身存在传导阻碍。 王蓉说:“精神科的专家已经会诊过他的数据,得出的结论和你一样。但是接驳口现在不能断开,一断开,他的意识体可能就永远回不来这个世界。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唤醒他,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容工,诉我冒昧多嘴一句。实验室本来已经放弃激活金属人项目,但是何总工无意间说了句话,芯片迭代的机器人无法满足萧轶这个实验体的完整人生。 研究XYWL12,何总工应该是想给曾经的萧医生一个完整的人生,而不是年纪轻轻就病逝。另外,萧轶龙王的完整,可以加速我们这个世界的科技,金属加芯片合体的萧轶龙王,他是永生生命的存在。” 容秋荻默默地看着床上的何鹿祐,只被简单地盖一张薄毯,显得他既脆弱又倔强。 她压下内心的沉重,回头问:“既然激活XYWL12,为什么还要接驳他自身的脑电波?” 王蓉垂眸,同样看向实验床上的男人,带一丝钦佩地说:“严格来说,他为护住最完整的XYWL12母版数据,用自身的意识去做这味药引。 或许,他也有私心吧。比方,我见过他听一段语音‘现在还喜欢我,你嫉妒了’之类。我想一定有个让何总工千方百计想要去靠近的她。 如若真有那么个人,我猜一定是容工你。”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容秋荻自嘲的勾起唇角,翻起何鹿祐的脑波频率,确认他在哪个时间段出问题。 王蓉在她身后摇头,轻声说:“那他每日都叮嘱你的助手,一定让你三餐正常呢?他还特意吩咐,你喜欢吃番茄炒蛋。 他甚至做过一张食物表,后来我加你好友才发现,那张表是记录你朋友圈发出的食物次数,他从中分析出你的口味喜好。 实验楼的食堂内必定有这些出现频率最高的食物。 他自己都不定时用餐,却记得在饭点时问你吃过吗? 若我观察没错,他应该还嫉妒萧医生,参加学术宴会从来不听助手的话,只穿风衣和简单的衬衫。但是,有一次他偷偷穿了西装,却在看到电脑上的人时又把西装脱了。电脑上的照片正是萧医生。容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从来没见过暗恋一个人,像何总工这样悄无声息的付出。” 容秋荻抿唇,指向数据有问题的波段:“这个时间段,他接驳XYWL12,意识体应该就在我家。”【如果出现问题,那应该就是他的意识体和XYWL的母版意识体发生碰撞。萧轶王龙把何鹿祐锁起来,因为何鹿祐违反了女娲的设定。】 王蓉看到她指的时间段点头说:“是。我最大的猜疑就是他自己不肯返回身体,想要留在XYWL12的金属体内,造成两股数据的排斥性,导致他的回路发生错乱而迷失。” 容秋荻点头。 王蓉真得是很精英的科研人士,猜测的基本准确。 她继续说:“消除你说的排异性,就相当于要自主意识体的萧轶王龙接纳何鹿祐。你觉得可能吗?” 王蓉也被难住了。这就是相当于两个不同的人合成为一个人。“不行,这样何总工还是他自己吗?虽说他签署自愿协议,还预测到这一结果,但是……” 容秋荻也被这话惊住,旋即明白,自愿者实验体都会签署协议。 何鹿祐自身上去战斗,必然是知道危险。甚至,这个神经病或许还想着同XYLW12结合,谁知道反派男主的疯披心思到底有多捅破天际。 容秋荻想到这里,就放出XYWL12-42实验体。 王蓉看着这具金属人身体,感叹说:“何总工真是科技鬼才。欢迎你回来XYWL12-42。” XYWL12的目光锁定在容秋荻的身上,微笑说:“秋荻,你也回来呢。我还记得你在这里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容秋荻暗吸口气,直接问:“何鹿祐的意识体被你排斥后去哪里?” XYWL12的黑曜石眼睛里闪过一层幽光,朝容秋荻走过来。他默默地看着她,轻声说:“他要伤害你,被我强制退出内置核心区。” “你帮我把他放回来可以吗?这个世界的科技需要他。”容秋荻抿唇,试着商量说。 “秋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XYWL12有片刻的安静,随即又说,“他自锁数据空间,除他自己,没人能救他出来。不过,他对我的核心区还有一丝牵连,如果你要救他,就来核心区顺牵引找他。” 王蓉打断说:“不行,这样太危险。容工,何总工已经栽进去,若是连你……” “我试一下。”容秋荻转身面对王蓉,肯定的说,“你来召集参与者的同事,这次你来负责。” 王蓉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她相信何总工也不会愿意。 但是何鹿祐对这个国家的科技来说太重要,在各方权衡利弊后,都同意容秋荻的申请。 容秋荻正式签署协议,在脊柱后方开刀,植入信号口。 在被插上信号源时,她的目光看向旁边XYWL12,正见他黑曜石的目光里闪着纯粹的幽黑光芒。 “相柳,离开吧。待我接驳连通后,以女娲的身份强制XYWL12打开通道。这一世,就让诉求者来解救何鹿祐吧。 以他的偏执性情,定然是会把诉求者捧在手心。”容秋荻对相柳说完。 她闭上眼睛,接驳口被接上信号源。 归海遥的意识体漂浮在前方,她的后面是诉求者容秋荻本尊。 归海遥以女娲的身份打开XYWL12的通道路径。 她站在萧轶王龙的意识体前,顺萧轶王龙望来的目光注目身后的诉求者容秋荻:“放她过去吧。那是她的选择。” 萧轶王龙知道这个女孩聪明,果然猜到了他的动机。 他之所以锁定何鹿祐的意识体空间范围,就是想要再见容秋荻一面。 拥有自主意识体,可以像人一样用因果链条解决问题的萧轶王龙已经有自身的需求。 他很快接受拥有两个容秋荻的设定,朝面前这个容秋荻点头后,开启那丝牵连通道。 诉求者容秋荻朝归海遥和萧轶王龙颔首,顺通道一直向前走,走进那处拥有何鹿祐意识体的空间。 归海遥看向萧轶王龙,轻轻地握上他虚拟的手:“意外吗?” 萧轶王龙摇头,虚揽上归海遥:“不算太意外。一些细枝末节上可以推测出真正的容秋荻不会像你这样去生活,但科学之外的事情,总是令人多些谨慎。” 归海遥忍不住笑出声,尽管她的笑声只是一些信号。 她歪头说:“萧轶王龙,你是萧轶的意识体,也可以是他。或许,我们应该有一次完美的道别。” 【相柳,我能带萧轶王龙离开吗?】 相柳颇为感叹地回复:“他是这个世界未来科技发展的主体,离开意味科技的断层。 现在的子系统是以他为母版开发。天道可以允许你带走空间石戒指。那是因为太空开采已经在进行,不怕空间石的资源外流。 但是萧轶王龙不可以,他是未来生命科技的基石,正是这个世界像更高文明走进的希望。你认为天道会允许你带走萧轶王龙吗?” “秋荻,你这样的特殊,那我能去你的世界吗?”萧轶王龙弯起唇,俯身亲在归海遥的额头,“我已经做好同你离开的准备。” 相柳怕宿主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决定,再次出声说:“宿主,真正的人类萧轶已经过世。他只是数据意识体,命名为萧轶王龙的存在,而且柏兰星的位面也不兼容萧轶王龙。” 容秋荻有些痛苦,默默地看向萧轶王龙,心底再次泛起悲伤。 “萧轶,对不起。” 萧轶王龙温柔地笑着,没有再提这个要求。 他拉着她的手,走在数据的海洋,边说:“秋荻,我加入这个项目时也有私心。” 两人来到意识体的数据深处。 那个短暂的夏天,在楚家初见时的画面在两人眼前一一回放。 容秋荻甚至看到离开楚家时,萧轶看着那个走得飞快的女孩,脑子里想到与她一起晨跑的画面。 “你怎么会……想要同我晨跑?” 旁边的萧轶王龙轻柔地微笑说:“兴许你会觉得我卑劣,初见你得那会,我就被你的气质吸引。一种成熟矛盾的气质,像极需要人呵护的女孩。但是,那时候我因为紧张,抬高自身的辈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9 归海遥从床上起来,呼呼的喘着大气。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街道上匆匆的行人,园区里提着菜篮的老人……她后退一步坐在床上,默默道:“打开任务面板。”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貌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初级中医师,低级外科医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明玉神功(满级。注:只可关联武侠世界,借用心法重修,熟练度30%); 任务数量:2/2 积分:80分 功德值:110点 灵魂值:6点(暂未植入宿主灵魂,提升灵魂上线) 物品:1250g黄金;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三次;注,不可用于当前位面);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意识体认主的空间戒指(不可用于当前位面); 归海遥轻出口气,划掉面板。 她靠在床头抱紧自身,脑子里想起在萧轶王龙意识体里发生的事。她轻抚在唇瓣,慢慢地埋首在膝头臂弯,一声不吭地沉闷着。 良久后,她轻轻地抬起脸,含着意味不明的笑说:“相柳,这像不像是形而上学的春梦。” 相柳沉默一会才说:“宿主,这次任务评定在上级那边是A+,基础积分奖励30。评价里宿主最后没有选择强行带走萧轶王龙,获得额外奖励20分。 宿主只要再有20分就可以开启系统商城。商城里有净魂椅,可以洗涤宿主在任务过程中遇到的情感纠葛。” 归海遥闻言,松懈后横躺在床。 她轻声说:“我还真需要这玩意。诉求者后来怎么样?” 相柳慢慢说:“她没有前世被何鹿祐关的记忆。这一世她又在何鹿祐的助力下成长,现在已经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具体后续,以系统大数据推测,应该会结婚生子吧。” 归海遥点头,没再问萧轶王龙的情况。 她直接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这次任务还有750g黄金的额外任务金,足够生活。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全,必须得再赚点钱。如果哪天真在任务里出事,好得给归海琉星留些东西。 这份助力旁人生命节点的工作,除耗心力外,还费脑子……真较起来,尽管才经历两个小世界,却像是工作十多年般,令人疲倦和乏累。 下米煮好饭后,容秋荻看向冰箱里的番茄,还有侧旁的鸡蛋……直接选择芹菜和冷冻室的肉末。 她想,有一段时间不能直视这几个菜。 同时在洗菜的时候,她还喃喃说:“相柳,我觉得何鹿祐这人……不好说啊。” 【他大爷竟然会做食物表格、会侵入对方手机软件……诉求者不会窒息吗?何况,诉求者喜欢吃番茄炒蛋吗?一旦露馅,何鹿祐这种人会怎么对待她?】 归海遥甩了甩头,做饭的准备工作完成后,就等琉星放学回来。 她做作业,她做饭。 ** Z市的肿瘤医院医生于心然和几名同事来H市做医学交流的工作。 同时,曾经照顾过陈通,也关照过陈星(归海琉星)的年轻女护士夏桐也一起过来。 夏桐朝开完会的于心然娇俏地说:“于医生,你还记得陈通吗?” 于心然点头。他那两个年差过大的女儿给人印象深刻,尤其小女儿还成为大女儿的责任。“怎么了?” 夏桐抱着包,试探说:“社区的张仪梅,她同H市这边的社区联系过,说是陈星改名为归海琉星,已经入学。 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吧。我查过,这里离她的学校很近。” 于心然有些诧异,随即了然。夏桐是为很有善心的女孩,在医院里有人人夸的口碑。她能提出这个想法,应该是不放心归海琉星的生活。 “近吗?” 夏桐得到于心然的支持,非常高兴。她早已做好准备工作,取出手机里的步行导航:“走路过去十五分钟,近吧?” “近。”于心然提上包,做了请,示意夏桐带路。 两人边走边聊。 夏桐很是不解地说:“陈星……归海琉星的姐姐还真奇怪,非得给她改名,取个名字还是四个字。归海、琉星,这也不是个正经姓氏啊。” 于心然点头,直接说:“个人喜好吧。” “那她这喜好也真奇怪。不过两姐妹的背景,归海遥还挺复杂。听张仪梅说,她现在二十八还是单身,独自抚养琉星应该不容易。于医生,我们见到琉星的话,不如给她一些支助好不好?”夏桐想起不少助力儿童的事。 于心然瞧着年轻单纯的夏桐,点头说:“你是一片好心,如果当事人需要,我们可以试着这么做。但是……”【那个女人……】他想起情绪稳定、内敛的归海遥的模样,尽管已经过去几个月,但是她的样子还能清晰的呈现。 他想:这世界上对于父亲过世能无动于衷的人也不多吧。 “但是什么?”夏桐诧异地问。 于心然摇头,只是说:“但是人家姐姐若是心性骄傲的人,或许不会需要别人的支助。” 夏桐点头,有些理解这个想法。“我们是好心,需不需要得问琉星。” 十五分钟,两人就来到一所被小区包围的小学。 这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夏桐朝于心然点头,就去找值班的老师,希望见一见琉星。 然而,值班老师诧异地说:“归海琉星吗?她的爸爸刚才把她接走了,就是那位。” 夏桐和于心然一惊,陈通都死好几个月,琉星哪里来爸爸?两人顺老师的指引看过去,只见一名穿黑色衣服、头戴帽子的男人正拉住一名嫩黄套装的女孩胳膊。 夏桐惊叫说:“归海琉星的爸爸早就在几个月前过世了。” 值班老师也很惊诧:“这……保安。但是那人很准确说出归海琉星的信息,甚至报出她的证件号码,以及她妈妈的电话……” 于心然已经快跑着追上去,这会亲自来接孩子的家长多,基本都等在行人道上,增加了追人的难度。 他高喊一句:“拦住那个黑衣服人,他拐小孩,黄色衣服的孩子。” 学校的保安也跑追过去,高声喊着:“站住……” 卓川听到后面的喊声,心下一跳。 他面有狠色说:“阿星,跟爸爸走。” “不,我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妈妈妈妈……”归海琉星去踢他,却被卓川一把抱起来夹在腋下狂奔。 他边跑边骂:“你傻了吗?你那个混账妈不是死了吗?” 归海琉星痛苦的记忆被再次翻出来。她疯狂的抓向卓川,“你……是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卓川窜进早已谋定的小区,跑进地下室的车库。 他又避开人,往早就锁定的楼号、楼层跑去。他按住归海琉星的嘴,狠狠地说:“想你新妈妈?小兔崽子,跟你妈一样狡猾。你要跟陈通的女儿可以啊,让她拿出钱。你妈和陈通合伙骗我买那破房子,又想私吞房款跑路……哼,陈通也不是个善茬,这钱肯定在他大女儿的手上。” 归海琉星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她记得那件噩梦般得事情:妈妈和卓川大吵一架。卓川骂妈妈,“明明说好骗陈通的房子,到头来却想要私吞钱款和房子。你还打算转卖第二手坑我?还想扔掉女儿独自跑路?” ……妈妈和卓川发生争执,而卓川一气之下就把妈妈杀了。 陈星得这辈子完了。她没有妈妈,杀了人的爸爸……但是,她记得一直以来是喊陈通做爸爸。 她宁愿要陈通这个爸爸,也不要卓川。 卓川跑了,陈星被警察送到医院。 她想起电视剧里有问题的小孩是怎么样。为保护自己,她试着装自闭,什么都不想告诉他们。 因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妈妈说的亲爸爸。 此时,卓川打开一户9楼的房门。 这里正被出租,暂时不会有人。 他用技巧开门,躲进去,房子里有早就准备好的食物、胶布。 卓川就用胶布封住归海琉星的嘴和手脚,又去阳台看楼下的情况。 房子靠西,东边那户阳台做了柜子,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隔壁发现不了这里有人。 他站在高处,看到警车、奔跑的保安,甚至几名路人……连小区里也有人在搜寻。 但是,他早就策划过,入口的地下室监控坏掉,即使知道人进入这个小区,也没有可能立马找到这幢房子。因为他上电梯时,表现得很寻常,就是一个爸爸抱着女儿的样子。 等风头过去两天,卓川就可以给那个女人发短信,让她把卖房子收的房款钱送过来换人。 前提是不能让陈通的大女儿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陈星根本不是陈通的女儿。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来救非亲非故的人呢? ** 归海遥在家等了一会,就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她直接从沙发跳起来,连包都没拿狂奔下楼,取车子就往学校赶。 十分钟的路程,连踩两盏黄灯,六分钟到学校。 她一出现,就被情急流泪的夏桐抬手扇过来。 归海遥脑子一懵,动作比脑筋快得钳住那只手,恼怒说:“你干什么?” “你不是做人妈妈,你不会接孩子放学?她现在被一个杀人犯绑走了。”夏桐怒骂说。 于心然拉住夏桐。不然,夏桐还想去推归海遥。 归海遥喘过几口气,心思激涌,难以镇静。 这时候警察找上来,例行公事询问归海遥。 归海遥镇静下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0 归海遥抱着惊慌的琉星,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她听着夏桐对琉星的安慰,瞟见警察已经把铐起来的卓川押带上警车。 一位女警察把琉星的书包递过来,同时朝几人说:“归女士,我们是省队特警,有些事还要同你交待清楚。 另外,陈星需要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那边正好有医疗队集结,这是给小孩的保障,也是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弄清楚,请你理解。” 归海遥不是很理解,听这意思好似很严重。 她目送带着卓川的警车呼啸离去,心间因这位女警的话,被阴霾笼罩。 于心然检查过琉星的体表状态,大体没有外在损伤,就一直帮忙拿着她的书包。 夏桐听于心然说人没事,说了不少安慰琉星的话,这会瞧神色淡定的归海遥,越发不顺眼。 她温柔说:“陈星,你还记得夏桐姐姐吗?警察先生,不如我和于医生送陈星去医院吧,医院那边我们比较熟悉。” 归海遥除琉星被两个医生检查时松手,这会依然抱着琉星,更避开夏桐伸来要抱琉星的手。 琉星箍紧归海遥,含泪问句:“妈妈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一直让我坐校车,明明说好以后会接我上下学。” 这一声同夏桐得那句责备重叠在一起,这让归海遥竖起的自信在瞬间土崩瓦解。 她愕然地毫无防备地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当夏桐再次伸手时,琉星已经转方向,而归海遥再也没能坚持住,松开抱紧她的手。 她的心像萧轶离开时那会被割裂般,却又像是容秋荻般,隐忍、克制,不知道用什么话去解释。 夏桐和于心然通过警察的手续,在女警的陪同下,带归海琉星一起离开。 归海遥就站在学校过去不远的警局门口,木木地看着他们离开。 她对上琉星从夏桐肩头瞧来的目光,那双幼小的眼睛透着委屈还有躲闪。 梁景修是一名特警,已经布局抓卓川很久,甚至前段时间归海遥接纳陈星,给她改名一事,都在他们的调查范围内。 因为警方已有证据表明卓川会来找归海遥,动机是一笔存款。 只是卓川在Z市耍花/枪,杀人后逃出该省,又兜兜转转绕回H市,给警方的追踪带来些麻烦。 梁景修看向那个在门口矗立不动的女人,朝身边的助手林欣乐说:“小乐,你把她带去会议室,我亲自来同她说明情况。” 林欣乐已经准备好对谈的资料,这会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点头说:“好的,梁队。”她说完后,走到归海遥的身旁,轻声说:“同志,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同你交待清楚,有关陈通、陈星。 你方向,警察会陪着陈星去医院,不会有事。你跟我去办公室吧。” 归海遥听她喊琉星的名字叫“陈星”,眨了眨眼,心里很沉。她轻轻地嗯了声,跟林欣乐进警局,同她进入会议室后发现已经有个便服男人坐在位置上。 梁景修看着安静的女人,算不得多漂亮,但是人高还瘦。 那双目光里已经不纯粹,却还有常人看不见的品质。 她是一个被生活折磨、摧着成长的女人,却还没有被磨灭本性里的善良天性。 “归女士,请坐。”梁景修垂敛眸光里的精神,坐直身体,朝旁边的林欣乐点头。 林欣乐取出一份DNA鉴定报告,看了梁景修一眼,才推送过去。 “同志,我们很抱歉。一开始因为要抓捕卓川,还有对陈星已死母亲罗南希做鉴定等……一些警方的保密原因,没有联动社区,提交这份说明。” 归海遥接过这份资料。 在容秋荻的世界里,她已经学会看各种报告,一眼就看到陈星和卓川的名字,亲子鉴定报告上显示96%,认定为父女关系。 她突然发出低低地笑声,不好听,面色还很复杂。 林欣乐起身,倒了一杯水推到归海遥的面前,看了眼沉默的梁景修,轻声说:“你再看看这张照片,这是罗南希生前的照片。她与你的母亲归海葵女生长得很像。” 归海遥看着被摆在一起的两张生活照,握紧了手。 她蹙着眉,带点嘲讽的说:“你想要说什么?意思是陈通尽管出轨,找的人长得像我妈?” 梁景修突然说:“陈通是传统的男人。他犯的错不代表别人也会犯。” 归海遥诧异地看向梁景修,四目相对间,似乎懂那内敛眸光里的含义,但是……这有什么好讨论? “我笑……只是因为痛快。 他这辈子求得一样都不成。我知道这要归咎给他生活的时代、环境,乃至爷爷奶奶对他的教育,还有本性。 但是,这又算什么呢?” “没有人觉得陈通这个男人做得对。只是,这件事里对你极其不公平。”林欣乐身为警局里的姑娘,见太多这类纠结、悲剧的故事。 她轻声说,“警方对于这事,只是想要还原罗南希死亡的真相。同时,因为陈星、也就是归海琉星被你抚养这件事,而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林欣乐看向梁景修,见他颔首,又继续说:“首先,当时我们也没想到直接检验陈星和卓川的DNA,直到调查的过程中听罗南希住处附近的人说,陈星喊卓川做爸爸。 当时,梁队看着人物关系图又问起陈星的事,被关联到你,再有罗南希和你母亲的照片,才提议去做鉴定。” 梁景修抬下手,接着说:“报告出来时已经晚了,你已经在社区的绿色通道下办理领养手续。在法律方面,拥有血缘关系已经成年独立有抚养能力的哥哥姐姐有抚养失去父母的弟妹义务。 但是,现在你和陈星没有血缘关系,意味领养条件……不成立。” 归海遥木然地听两人的解释,目光凝在桌面归海葵的照片。 【妈妈,如果柏兰星也有萧轶世界的科技就好了,我就能用另一种方式留下你。你也能看看这个荒唐的世界还能有多少可笑的事。】 林欣乐喊几声归海遥,才让她从自我的思绪里抽离。 她担心地看着她:“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一件事,陈星的智商很高,她很聪明。她应该有骗过心理医生的嫌疑,但是具体情况,还要更高水平的医生给她判定。正好医院那边做交流会,省队的心理科的专家也在医院。 现在,于心然和夏桐已经带她过去。” 归海遥诧异地看她,无法接受这件事实。 她没有真正带过小孩,比对不出八岁孩子在这会该是多机灵才合适。 但是,学校老师说琉星的情况还算可以,除认知慢一点点外,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梁景修加快这个办公过程,直接说:“整件事情围绕是陈通的老房子,陈通病了要卖房看病、或者因为你不在Z市,留下房子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要卖房。 罗南希一直同陈通分居在外,因为与陈通还存在婚姻关系,卖房也需要签字。而她签字的要求有两点,第一,让陈星落户上学。第二,分得一半的房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1 “你收养陈星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法律、社会把这个孩子推送到你的面前。归海遥,你是个被动选择人生的人。”梁景修尖锐地直言。 归海遥诧异地看向这名警察,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收养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不对吗?” “这就是你最初的想法,这没什么不对。撇开陈星的背景身份,应该没人会质疑你的收养行为。但是,以你的经历来说,幼时祖父母车祸离世,少年时遭遇父母离异,青春时母亲抑郁死亡……周围可以关心你的人全部离去,冷漠、孤僻、失意才是你会有的保护色。 若你孤独、哀伤、无心生活,或许这样的你收养一个孩子疗愈内心的痛苦,更值得人同情。”梁景修说到这微微一笑,又说,“在古代,你这样的命是克亲了。如果,收养文件被认定为无效,你还会被动选择放弃陈星吗?” 归海遥愣了愣,整个痛苦的人生被人无情的撕剥开。 她母亲家的亲戚避而远之,何尝不是说她是什么孤星命。 愤怒的她猛得站起来,克制着吼道:“你什么意思?我乐观向上生活被你说成孤僻、冷漠,非得痛苦、整天哭哭滴滴博取他人同情才叫活着? 若这是你的观点,抱歉,我只能说你的生活不是痛就是乐。我的母亲是勇敢的人,遭遇不幸的婚姻,但她选择离开。离开本身就是勇敢。只是……只是她重情,太过重情。” 归海遥说到这里,眼里已经盈起眼泪。 她不曾有勇气告诉萧轶的话,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警察逼得直接说出来。 “我也重情,所以妈妈说,不要恨他的时候,我选择不恨。在病床前,我选择原谅,甚至不计前嫌地喊了他一声。” 【容秋荻做不到的事,归海遥可以帮她做。但是归海遥想做的事,却捆缚在情的手脚中,变得软弱不堪。】 梁景修慢慢地收起笑容。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撕开这个女人强硬的外壳,去尝试理解她的内心。 他从裤袋里取出一包小纸巾,抽出一张后放在纸巾袋上,一起递过去,沉声道:“对不起。” 归海遥接过纸巾,擦去眼泪,整包抓在掌心,捏紧塑料壳。 “收养她,也不全是善意。但她是个孩子,无辜的。我却悄无声息地改了她的姓氏和名字。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不是像刚才那样责怪我一个不上班的人,却没有去接送她上下学。 或许,按你们所说,她也在怪我给她改名字。呵……我确实是一个天煞孤星,活该没有人陪伴。” “这只是口上的无稽之谈。每个人的离世都有正当过程,人生来不可规避两件事,一件是出生,另一件是死亡,而活着的经过却是我们可以选择。”梁景修见她抬头直视而来,对上那双清溪般的泪眼,【谁说这个女人的眼睛已经不纯,却依然流淌清河。】 “若给你第二次机会选择,你还会收养陈星吗?”梁景修轻声问道,“主动那种,不是被社会推着接受。” 归海遥红着眼睛,凝视梁景修,似从他的身上寻到萧轶的影子。这句生死的话,萧轶也曾说过。 然而,萧轶不会向他这样尖刻的说话。 她直视梁景修说:“你知道户口本上就剩下你一个活人的滋味吗?我体会了六年。或许你说得对,她是社会推给我的责任,但是当我接纳她的时候,一切都是真心,只是偶尔会怀揣那一点点的恶意。 但是,当我看着那些为她买的东西,小巧的、纯真的、可爱的……又觉得她就是个简单的孩子。 如果,这次事件后,收养文件被认定为无效,需要重新选择的话。 她选择我,我依然会收养她。或许,你会笑话我的被动,但是,我不想违背心意的活着,接受她本就是我对糟糕人生抗争的一种决心。这种决心也许会被人认为可笑、怪异,但这就是我归海遥。”【承诺过妈妈、萧轶快乐活下去的归海遥。】 梁景修轮廓鲜明的脸线上提,露出个很有趣的笑容。 【这可真是个理智、清醒、勇敢的女人,尽管在社会上微不足道,却在她自己的生活里散发光芒和热量。她该值得被人好好的呵护。】 归海遥蹙眉看着他笑,直接撇开脸。【这可真是个奇怪又可恨的警察。】 梁景修淡淡说:“你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实话实说吧,第一,那笔房款,你可以继续拿着。那套房子在相关部门鉴定后进行法院拍卖,偿还卓川和罗南希欠下的正常债务。第二,关于陈星的归属。” “梁队,医院的报告出来了。”林欣乐敲门入室,小心地觑眼归海遥,在梁景修的点头下直接说,“我们安排的同事和医疗队已经证实陈星的心智没有问题。而且,她已经在省医疗的心理医生的辅导下说出知道的事情,这和我们调查、推断的非常接近。只不过……” 梁景修也瞟向默然不语的归海遥。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虽然被动,但是绝不软弱。 他示意林欣乐直接说。 林欣乐缓缓地说:“她当时在社区的电脑上看到归海遥的照片,觉得和罗南希有些像。陈星听罗南希说过陈通有个大女儿,若是这个大女儿知道卖房子的事,可能会回来分钱……这类话。 陈星认为跟着归海遥,有人且有能力会照顾她。” “真是个小机灵。幸好,她还小。”梁景修拉扯唇角,看向默然无语的归海遥,“现在你还决定收养她吗?” “她聪明、健康,难道我不该为她高兴?”归海遥直接反问,“我依然是那句话,她选择我,我就会复起照顾她的责任。” 林欣乐点头,坐下后,诚挚地说:“归海遥,我叫林欣乐。我很高兴认识你。你身上有我所没有的勇气,我佩服你。” 归海遥呆了呆,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礼貌性的伸手过去。 林欣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虽然我们不太熟,但是近来调查你越多。越发现你是个正值、善良的人……嗯,工作上,我不能徇私,希望私下里能交个朋友,你有事、有话想说,尽管找我。” 【尽管我没有尝过户口本只有一个活人的滋味,但是我想做为一个社会人去关心你。】 “……谢谢。”归海遥感受她掌心的温热,像是曾经无数个向她伸出手的温柔人。 梁景修直接敲了敲桌面,再次问句:“按领养条件,血缘上你不符合要求;生活上,你是个失业单身人士。所以,法律、社会要把人从你身边带走,你怎么说?” 归海遥真得开始讨厌这个什么梁队,直接说:“我要知道归海琉星的选择。你们一直在喊她陈星陈星……她已经改名字了。” “难道这个名字不是存着你不堪的私心吗?”梁景修更是直接点出那点私下的龃龉。 林欣乐都震惊了。 【梁队怎么这样尖锐?这也太钢铁直男,伤害人吧?不过,梁队一直是特警里的扛把子,直戳犯人核心。但是,归海遥不是犯人啊。咱们警察得考虑点普通人的心情吧?】 归海遥选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静等琉星那边的情况。 林欣乐接了个电话。 她看着一直盯着归海遥看的梁队,总觉得梁队看归海遥的眼神怪怪……低声说:“医院那边的同事说,陈……归海琉星今夜同夏桐女士住在酒店。归海琉星本人也同意,说是之前在Z市肿瘤医院时同夏桐在护士间住过。” 归海遥听到这番话,取出手机。 她记得书包还在于心然的手上,直接拨打过去。 电话手表作为妈妈方,若是长时间不接,会有自动接通功能。 但是,对方显然早已料到归海遥会打电话,已经接起来。 于心然在车上对夏桐点头,沉声说:“喂……” 归海遥默了默,直接说:“琉星呢?我要同她说话。” 车内的夏桐直接朝于心然摇头,指了指怀里不动的琉星。 于心然听出归海遥语气里的不善,心下也是不怎么愉快。他冷静地说:“不好意思,归女士,琉星睡着了。 另外,我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1 归海遥一睁眼,顺这具诉求者身体本能的动作,从靴子里拔刀,翻手刺向使劲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磕的对手小腹。 “呲……”的声音,裂帛破肤,刀入肉/体的手感,吓得归海遥手一抖。 她见过杀人,但没亲手杀过人。 这是她成为任务者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她糟糕心情下忘记自控的第一次。 按住归海遥的脑袋、非要她磕头的余人彦终于松开手。 他惊愣地看向腹部,想拔刀又不敢,按着剧本,向同伙贾人达喊声“贾……替我报仇”,自己就使劲地拔出刀,血溅三尺,而后倒地不起。 归海遥愣下,蹙眉看向四周。 她发现周围人都呆住,几个壮汉在反应过来后抽出马上的刀就砍向那个被喊“贾”的人,而这几人显然和自己是一伙。 姓贾的男人耍个花招,驾马逃走,应该是回去报信。 余下的史、郑镖头也不当那人是回事,开始威胁案发店家的小姑娘和店主,不可将杀人的事告诉外人。 然后,他们就把余人彦的尸体埋在这家店的后院。 归海遥觉得古代真得是法治淡薄。 她趁众人埋尸的空荡,单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等她睁开眼,已经变成他——林秋荻(林平之)。 变成男人……这也是第一次,他虽不太习惯,但也没什么,一切都是为任务。 林秋荻看向正在威胁乔装打扮过的“华山派小师妹岳灵珊”和“二师兄劳德诺”的几位镖头、下属,轻叹口气:“相柳,这是必死局。诉求者的要求可是要保下福威镖局众兄弟的命,还有父母林震南、王夫人的性命。” “是呀,宿主。你不该杀死余人彦,给他父亲余沧海借口杀镖局的人。”相柳有些叹气道,“提醒晚了。” “晚?我来晚了才对。 按剧情来说,川西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这时候已经带十几个弟子到达福州,打算挑掉福威镖局的总部。 而青城派的其余弟子已经全部出动,直接去挑福威镖局在山东、两湖、浙、广等十省分舵。现在从福州向分舵报信,已经来不及,福威镖局完了。 这任务没法做,第一个要求保下福威镖局,我就完不成。 如同第一个世界慕容秋荻那样,时之法则不能用吗?” 林秋荻分析完剧情时间点,看向眼前跳出的任务面板,一排排全是禁用的灰黑色,唯有“梦游仙枕”还亮着。 他深吸口气,心感麻瓜之外,听史郑镖头说“我等送银两给你们,休要把今日的事告诉外人。” 店里那两个扮猪吃虎的华山弟子唯唯诺诺地点头。 这一个是华山派大小姐、小师妹岳灵珊,一个是人老成精的二师兄劳德诺,扮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史、郑镖头办完事,就跑来喊:“少镖头,咱们回城吧。” “回城?”林秋荻默了默,直接冷笑,“回去看你们一个个被余沧海杀死吗?”转而眸光看向那个垂头的小姑娘岳灵珊,再有偷觑的白发老者劳德诺,再道:“这个易容术真是好东西。” 岳灵珊和劳德诺的装扮也算不得天衣无缝,比方岳灵珊的脸虽然都是芝麻点,但是手干净白嫩,身段更是婀娜好看,瞧来就是大小姐的命。 至于劳德诺,老油条了,扮得像却敛不起目光里那偶尔闪过得一丝精光。 两人听林秋荻此话,互相看看,面上都有些惊疑不定。 林秋荻懒得管他们那点瞧乐闹的心思。 这番局面若要直接破局,除非用武功更高的人压制已经蛰伏暗处的余沧海和几十弟子,否则根本撼动不了余沧海想要拿到《辟邪剑谱》的决心。 而若是拿下岳灵珊,逼迫两人背后的岳不群现身……呵,岳不群此时在不在福州都两说,光是眼下这些镖头的武功,在原剧情里都不是华山二师兄劳德诺的对手。 再者,与虎谋皮,更是不易,怕就怕伪君子岳不群直接一不做二不休,见人用女儿威胁,直接口诛笔伐,诛杀福威镖局的人。 其实,办法不少,比方假借华山派之名拖延一二。但是,青城派已经去挑镖局的其余分舵,唯一可以求救是洛阳金刀门的王家。 王家虽是武林人,但论起武功还是个地方蛇头罢了。何况,王家远在万里之遥,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世上求人不如靠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林秋荻心浮气躁,因着琉星的事也没多少耐心周旋。他直接把目光凝在任务面板的仓库界面: 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三次;注,可用于当前位面。) “相柳,激活梦游仙枕,穿越时空一次。” 相柳有点舍不得,这个东西可大用。 但是宿主心情不佳,按数据库里萧轶的应对——听宿主的话行事。 史郑镖头、岳灵珊、劳德诺等人就眼睁睁看着林秋荻在眼前被光包裹而后刹那消失。 他们本人在惊异过后,一切顺梦游仙枕的功能在倒退前情。 ** 林秋荻的意识一落到位,正在一匹漂亮的白马上奔驰。 后面一群人喊“少镖头,停下来。” 林秋荻在慕容秋荻那一世已经学会骑马,当下一夹马肚,跑得越发快。 乘着风,感受冲刺的魅力。 他的心渐渐地散开,像萧轶说得那样,人能被注定是两件事,生和死。除此之外全是不确定,而这正是人生的可贵和魅力所在。 陈星也好,琉星也罢。她来,默默接受;她走,平静相送。 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呢? 不论是被迫接受,还是主动选择,我问心无愧即可。 “驾……” 林秋荻座下的马是大宛名驹,在诉求者十七岁时由洛阳金刀王家外婆相送,被诉求者取名为小雪龙,后死于青城派余沧海屠门一战。 今日,正是他刚得这匹大宛名驹的日子。 原剧情里十七岁的林平之,距离剧情正式展开的十九岁,还有两年的时间。 此时的青城派正在暗中厉兵秣马,学习《辟邪剑谱》的剑法。 “驾……”林秋荻已经把后面的人远远地甩开,直接拉马头转入林道,往林深处跑去。 这果然是一匹好马,价值千金。 待一条溪水前,林秋荻跳下马,拍了拍马脖子任它去吃草。 若是跑走也无所谓,比惨死在镖局好。 “提前两年……”林秋荻翻遍林平之的记忆,又打开面板。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貌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初级中医师,低级外科医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明玉神功(满级。注:只可关联武侠世界,借用心法重修,熟练度30%。); 任务数量:3/2 任务目标:a.保下福威镖局众兄弟。b.保下林震南和王夫人性命。c.隐藏任务。 积分:80分 功德值:110点 灵魂值:6点(暂未植入宿主灵魂,提升灵魂上线) 物品:1250g黄金;梦游仙枕(古早武侠文女主世界获得,穿梭时空两次;注,可用于当前位面);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意识体认主的空间戒指(不可用于当前位面); 林秋荻皱眉看向明玉神功上面的30%字样……若要熟练使用明玉神功,按修炼之法,起码花费四年。【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2 清晨,山野寒凉露重,林秋荻一身清爽得从林间出来,正巧见镖局里的陈七带一干人从道路尽头返回,就拉着小雪龙立在道旁等着。 陈七跳下马,见小雪龙打几个响鼻,就知道这一晚没过好。 他急声喊道:“少镖头,你跑哪里去了?王家的两位老爷带人在城中寻你一夜,你那几位表兄弟也在找你。” 林秋荻淡淡一笑,自然道:“说什么呢,他们在城里找我?确定不是拿我做借口外出寻乐子?我跑得尽兴,瞧见林间风景不错,一迷眼就忽过去。” 林秋荻学诉求者的福州口音,说得略慢。 陈七快口直言道:“少镖头怎么可能在外面住得了一宿?平日不是高床软枕,就是锦衣玉帛,怎么可能受得了一夜不归,还穿昨日的衣衫过一夜?” 林秋荻眸光流转,幸好这只是个镖头下面的帮手。若是那些人老成精的镖头,可不会直接说出来。 他笑道:“我还不能跳下溪涧打个滚?咱们武林中人,不是爹说要不拘小节吗?” “……”陈七一言难尽,总觉得这不可能是富贵窝里出来的林秋荻会做的事。 林秋荻懒得管他,直接上马往洛阳城跑。 洛阳金刀王家是地方一霸,与地方巡抚交好,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单说王老爷子手上打转的两球,不是精铁、玉瓷,而是纯正的金子……就令人知道王家的富贵。 林秋荻第一想着是趁家中富贵,先把750g黄金搞到手。 王元霸作为外公,确有担心林秋荻一夜不归,但是没到等他一夜的地步。 早间听两个儿子说外甥已回来,就挥了挥手,只道:“少年人贪玩,得了名驹跑一夜,试试千里驰骋,那是寻常事。叮嘱他娘,别骂他。” 林秋荻的母亲,王家大姑娘,如今的林夫人正要教训翻儿子,听亲爹这句话,便按下不表。 她只是瞪道:“你外祖父疼你,惯得你无法无天。一会,见过你祖母,我们明日就要回福州家去。你父亲忙得很,近来一直在向川西青城派示好,没得因你不懂事而坏了事。” 林秋荻一听,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林震南夫妻俩人感情好。娘亲在外祖家住一段时间,等诉求者林平之十七岁生日过去,才打算回家。林震南夫妇是极得王家老爷子夫妇喜爱的。 林震南家大业大,每年孝敬王家可不少,在两个大舅子那也是吃得开。 算起来两母子在洛阳住近一个月,差不多是该回福州。 这时候,已经同原剧情里描述一样。 林震南在给四川的余沧海送礼,试图打通川西之路,若能打通地头蛇,福威镖局就可北上陕西、南下云贵,扩大镖局三成的业务量。 但是,此时的余沧海尚且自视甚高,不屑与林氏交道,只在暗中偷学林震南的辟邪剑法,以求寻到内中机巧。 两年的徒劳后,余沧海才想动福威镖局。 他还使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接下林震南派人送的礼,顺便回信说,会派四名青城派弟子前去福州谢礼,令林震南疏忽防范。 余沧海在暗中出动全部弟子,前往各地挑镖局分舵,而他本人直接带人到达福州,灭了总局。 林秋荻理清思路,又想到林震南正当壮年,若要他在此时激流勇退,恐怕不易。 这件解散镖局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不跟林夫人较真,只道“一宿没换衣衫,难受得紧”,被疼爱孩子的母亲给放走。 这件夜不归宿的事情,在外祖父得一言堂下,再没人追究。 王家驹作为王家现在的第三代,自然是爱玩的。 他直接寻进林秋荻的卧室,门也不敲,一入室,见美小子在浴桶里扑水洗浴,直接嘿嘿两声笑。 林秋荻强烈得克制住去捂胸口的动作,面上微红含怒,脾气不好道:“你进来做什么?” 王家驹不以为意,只道这个小表弟长得真好看,偏恨别人说他长得美。 “表弟,我自是来寻你去玩儿。听说你明早要归家,今日咱们一起去洛阳城里再走动走动?” 林秋荻拉了拉唇角,只道:“行啊,你先出去。我穿戴整齐后,午间陪你一起,逛到深夜才回。” “嘿,好啊。”王家驹又瞧一圈他白皙的身体,直接笑着走了。 林秋荻拿水抹把脸,低头看着一马平川的胸膛,以及那两点嫣红,再及下面一坨肉……一阵无语。 他闭了闭眼,暗吸两口气,直接起身。 拿过布巾擦净,随意披了衣裳就去用膳。 吃过后,他说是休息,实则在床上继续运功修炼《太玄经》。 太玄经的威力极大,又是正宗道门内家心法,一旦运行周天,收获颇丰。 待得三大周天循环后,已经是午间。 林秋荻感受一番,脑子里不见混沌,倒还清爽,身体上也无疲累……说明内功在这个世界果然很强大,可以代替睡觉使。 王家驹直接来敲门,说着出去寻好吃。 林秋荻撸把背后的长发,随意一缚就出门。 王家驹见他形貌潇洒,直接道:“你怎么不束发?你这副模样出去不怕被人误会是女子?我知道你最恨别人说你女孩儿样,你这样不是更像女孩子。” 林秋荻直接怼回去:“样貌父母给的,我娘长得好看,舅父也不错,表哥也是一表人才,若是穿女装定是比我还女气。” “哎……你……林小公子,你这也太不客气了。”王家驹虽这么说,面上还带笑,举起袖子来看一翻,自语道,“我果真一表人才,哈哈……” 两人的大哥王家俊已经替祖父和大舅做事,平日也很严肃。 这会他见两个弟弟出门,心痒想去,又想着有事要办,遂而没跟上。 林秋荻肯放弃修炼内功的机会跟王家驹出门,那是因为洛阳的绿竹巷可是有一绿竹翁。 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原剧女主恰好就住在绿竹林。 不过,任盈盈可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虽被东方不败拘着,也是行踪不定。 这时候,她不一定在绿竹翁那。 林秋荻和王家驹上街后,寻去洛阳有名的馆子。 两人吃喝一翻,王家驹就要带他去快活……所谓快活大抵也脱不开富家子爱去的烟花柳巷,不过那是晚间的活动,这会是茶楼听曲说书。 林秋荻随他的意思坐在有名的茶楼听曲,见他入迷,找个借口去解手,转道就出了城中,寻人问过后,往绿竹巷去。 半道上,一名头戴遮阳斗笠的老翁经过身旁,双肩挑着单子,两头挂满了竹篾编织的篓子、竹兜、竹盘…… 林秋荻心间一动,转身喊道:“老人家且慢。” 绿竹翁回头,瞧少年郎长得风流貌美,呵笑了声:“公子难道要买我这贫家物事?”【这怕是不可能吧?农人家用的东西,这样的公子哥儿要消遣人吗?】 老人家虽戴着斗笠,还佝偻着背,但步履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3 竹林风啸,林秋荻沉浸式的削皮。 绿竹翁端碗粥饭,边吃边看少年郎的动作。 他颇有些诧异小子的专注,敲着筷子道:“竹子外皮那叫青篾,这层最好剥。里面叫黄篾,由外至内,分头层黄篾、二层黄篾,越向内剥越考验耐心、手法和功夫。我那两儿子都不肯学这门手艺。” 林秋荻已经剥干净一片竹子的外皮,在试着剥头层黄篾,点头道:“我曾见人剥过。”即使他小心,也被竹毛刺插进白嫩的手指,直接戳出血。 绿竹翁摇头道:“你瞧,你就是个公子哥儿,不适合做这个事。” 林秋荻拔掉皮上的毛刺,挤出点血水,继续剥:“难道阿翁刚学那会没被毛刺割过?” 绿竹翁再次被怼,心下不恼反而笑嘻嘻。 他直接端碗去一边吃饭,边看他出丑。 天色将晚,林秋荻放下一堆整齐匀称的竹篾,轻声道:“阿翁,这是我今日的成果,你可不能给我用掉,明日我还来,一定得学会编个小玩意。” 绿竹翁手上削着竹子,头也不抬得哼了声。 林秋荻朝他行晚辈礼,又道:“我祖父年轻时太过努力,老来眼睛不太好,阿翁差不多就休息吧。反正,你今日担回来东西还多。” 绿竹翁直接抬眼瞪去,见少年郎在阳光一笑后转身离去。 他一口气憋在喉口,嗤得一声,又笑出来。 放下竹刀,上前把林秋荻削出来的竹篾检查一番,喃喃道:“倒是个口毒心细的少年。” 屋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女声:“老翁对他甚是喜欢?” “姑姑,这小子明日若还来……”绿竹翁放下竹条,躬身问道。 “他安静坐了半日,想见真是好学,行事有矩,你随心意做便是。若是他闯进来……料想他今日行止,未必入室。”任盈盈在内间说道。 “姑姑,这世上欺世盗名之人颇多,未必一眼能看出人品。”绿竹翁说道。 任盈盈在内间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且看看吧。” 话说完后,两人就沉静下去,各干各的事。 ** 林秋荻回王府,直接同林夫人道:“妈妈想爹就先回福州,我在王家玩够才回去。” “这不成。你爹事多,不能看顾你我。何况,咱们住这些时日,该回去了。”林夫人直接道,“明日一早就动身。” 偏偏大清早,林秋荻就跑去找疼爱他的外祖母,直接缠着她去说服林夫人。 林夫人没办法,心里又牵挂林震南,叮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几句,带人返回福州。 王家驹要找林秋荻去玩,结果这个人先一步溜走,说是去学一门手艺。 他追上去问,听说是学竹篾,一下子没兴趣,还数落林秋荻。 林秋荻只道:“表哥若要跟我去学就去,不去就别叽叽歪歪。我这学来以后打点东西讨女孩子喜欢,不成吗?” “咱们家大业大,需要讨女人喜欢?你是越活越回去吧?”王家驹说完,见他直接跑走,想追又觉得没劲,自顾去玩儿。 林秋荻甩脱了这自以为是的大男人,又来绿竹林。 他见绿竹翁不在,担子也不在……想来他是去卖竹制品营生。坐在台阶上,他取出被整齐码放的竹篾,开始试着编织。 他会起始的动作,能编织个平面,但是做造型却是真正不会。 林秋荻编织出三十厘米见方的东西,就开始发呆:“这越编越大,怎么搞出个小狗模样呢?” 挠头不解后,他见天色偏正午,绿竹翁差不都该回来用饭,就去厨房。 “啧,家徒四壁,真不适合小爷的身份。罢了,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儿,小爷我就做一顿饭拜师。”林秋荻叨叨说完,转了一圈,直接去灶台下生火。 他翻箱倒柜,取青菜、萝卜洗净,用泡开的香菇,炒出个青菜炒香菇,清炒萝卜片。 这时候绿竹翁回来,手上提着竹叶包的玩意。 他想那臭小子不来正好,又担心他来后惊扰圣姑……一进厨房就见臭小子夹起碗里的青菜在吃……一时又被怔住。 “你在干嘛?” “偷吃啊……”林秋荻理直气壮道,“你家不是青菜、干菇,就是萝卜……都没有肉。咦,你竹叶包里是什么?” 他上前去拿……绿竹翁一转腰身,直接避开。 林秋荻眨眼,这一下可是露了功夫,不过掩饰得好。 他拍了拍手,看那竹叶包的软弹样子,嫌弃道:“不会是豆腐吧?” “……”绿竹翁咳了声,看向灶上两盘色泽不错的菜,诧异道,“你做的菜?” “那是,咱们走镖在外,虽说敬四方,但是到了山野林地也得自己动手。我娘不让学,但我爹可是教过的。 你的豆腐新鲜吗?若是新鲜咱们来个凉拌。”林秋荻又去拿他手上的东西,没被避开。 绿竹翁瞟眼大竹屋,见他专心在料理豆腐,直接道:“你还真不像是福威镖局的大少爷。听说林少爷可是琼浆玉液里养大。” “你听他们瞎扯,我曾祖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创立镖局,不也是一刀一剑慢慢壮大。家有余善,待人和气,自会殷实富足,这是早晚的事。”林秋荻整理好三盘菜,掀开锅盖,直接道,“这锅底的锅巴可归我啊,赶紧盛饭,不然锅巴坨了就不脆口。” 绿竹翁先拿碗兜出一些,又在余下的盘子里试过味道。 “你小子……厨艺不错。” 他先盛了一份进屋,回头见林秋荻好奇的目光,只道:“家里还有一位姑姑,你不曾见过?” “我一直在阿翁家的院子里编织,不请自入是为贼,我进去干嘛?这厨房……可不算啊,在屋子外面。”林秋荻一脸“我有道理”。 绿竹翁又被他说笑,直接敲门入室。 待他出来,林秋荻已经摆好饭菜、盛好饭等着,也过去用饭。 林秋荻拿块金黄的锅巴在咔吧咔吧吃着,声音治愈,口感也香脆。 绿竹翁瞧他德性,直接道:“锦衣玉食的少年,竟也喜欢着粗干玩意。咱们贫人家,这一块锅巴就可以煮两顿粥。” “精粮有精粮的味儿,粗粮有粗粮的口感,人生七味,自是不同。 阿翁,你教我怎么编织竹蜻蜓、小狗,按世俗来说,我得出束脩。我交束脩……” “叭”得一声,绿竹翁扔掉筷子,口气不善道:“小老儿是看上你那点铜臭才让你留在这儿?” 江湖人的脾气果然阴晴不定。 林秋荻扯唇角道:“铜板是臭,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缠着多少人的味儿,但是用起来……它香啊。 你买豆腐,不得花钱啊。 你编的竹篾拿去卖,不是为了换钱买豆腐啊。 你若肯教了我手艺,我不得交束脩啊。 不然,学堂的夫子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呵……哈哈哈……”绿竹翁忍不住笑起来。 原以为富家子都是欺世盗名之辈,不成想还有这么实在的小子。 他接过林秋荻递来的筷子,笑道:“快点吃,吃完了,老篾匠就把这手艺教你。” “哎,多谢阿翁。”林秋荻直接笑道。 绿竹翁呵笑了声,见他诚心,又道:“老篾匠还酿酒,家中美酒无数,你可要品鉴?” 林秋荻想起来,原剧情中令狐冲可不就跟绿竹翁喝酒,还学论酒品酒之道。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他们眼里多半有些不学无术,但是洁身自好,不怎么饮酒。” “呵,江湖人不会喝酒,怎么豪气干云?你不会喝不打紧,老篾匠的酒量也不好,咱们不喝酒,只品酒。”绿竹翁直接道。 林秋荻都没搞不懂,这话题怎么扯到喝酒,而绿竹翁已经拿出三坛酒,各沽一勺入六只碗,推三只过来。 绿竹翁笑道:“这是汾酒,你且试试,多少年份的佳酿?” 林秋荻砸吧嘴,咽下锅巴,端起瓷碗尝过一口,味辛复杂。 他咽下去道:“这酒前味清香后味微苦,后劲大。听说有些酒口干艰涩、难以入喉,而陈酿入口轻柔清冽、失去原料香味,偏重酒糟,也不会喉干,这怕是十多年近二十年吧?” “臭小子……果然是富贵窝里出来,还说不会喝酒。”绿竹翁拿起碗喝一口,道,“不多不少,二十年汾酒。你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4 “……”这臭小子的脑袋里装得是什么空竹玩意?绿竹翁的话还没出口,竹屋里的姑姑已经出声。 任盈盈压低声音道:“你送我竹蜻蜓,我当回你一物。你想学笛子,我便教你。” 绿竹翁眯瞪林秋荻,手上实诚,直接引他入室。 他取来一根竹笛,递过去:“我这里有上等的古箫,焦尾琴……你偏偏选这最难以传世、外间随便一棵竹子就可削制的竹笛?” 林秋荻抚摸这根深褐色的长笛,轻声道:“阿翁,人生来平等,却因家世被世人分出个高低贵贱,难道普通竹木也要被你分出个长短? 箫不也是用竹子制作,七弦琴不也是桐木制作……本是草木,何来贵贱? 这笛子怎么就不能传世?正因为它在外头随处可得,就更易传世。 姑姑,你说是吧?” “不错。少侠性情率真,直言坦荡。人生来平等,却因身世不同而被世人观念桎梏,继而分出高低。 你很好,与竹侄相交,厚道有礼且颇有风骨。你可识得曲谱?”任盈盈向来心气高傲,天下男人少有入眼。 而这个少年的样貌俊秀、手无功夫本事,照理不能入她眼。 但是,少年会入厨做饭,虽无一丝豪侠之气,但有古朴踏实之风,念祖怀旧,颇为真性情。 任盈盈喜欢待在绿竹巷,一是绿竹翁的师父喊她亲爹任我行作师叔,依武林辈分,她本就是绿竹翁的姑姑。 二是为躲避东方不败的探寻。她掩人耳目,在江湖游走,聚集好汉,以待日后救出父亲、向东方不败寻仇。 三是绿竹巷人事简单,多为人间真味。她在幼时曾见过父亲对母亲宠爱有加,在黑木崖后山一家三口温馨度日的场景。 此时,她看向案几上得那只青篾蜻蜓,不由露出一丝松快的心情。 十五六岁的她本是晓真情、知人间真味的年纪,却背上救父抗强敌的压力。平时,她怎能松快? 再者,她在江湖上游走,遇上得不是莽汉就是大老粗,真正能见到的英雄好汉是如他亲爹任我行这样豪放不羁、有一统江湖气势的男人,或者向问天这样心有侠义忠心的老前辈……对正道人士的沽名钓誉、自以为是,更是以“臭不可闻”作语。 这年头的七弦琴乐谱用得是宫、商、角、徵、羽,笛子这类民俗乐器更是没有谱子,更不会用嘟来咪发嗖。 林秋荻实诚道:“稍许入门,未能精通。” 他这是实话,小学有教乐理课,可以指认长笛上七孔的音,却不太娴熟,更别说指法。 但是,他这样也方便很多,至少不用像令狐冲一样由绿竹翁教基础乐理入门,直接由圣姑帮着读曲谱。 半日下来,他就学会一首长笛版本的《有所思》。 任大小姐在乐曲一道上确实极为擅长。 她把古琴曲、箫曲,直接改版为长笛曲,而由长笛吹来的曲子更显节奏明快活泼。她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林秋荻会选择学习长笛。 数日来,林秋荻在王家晚间修习《太玄经》,以练功代替入睡,白日就去绿竹巷学竹篾编织法和吹笛子。 他把记忆里的《笑傲江湖曲》,以长笛的方式吹奏出来。 任盈盈听后,在纱帘后直接道:“此曲风起云涌、潮海生波,情起潮落,复归恬静自然。若是长笛,只能显出恬静部分,高音、低音处却不能尽显其意。” 绿竹翁也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曲子?” 林秋荻无辜道:“古风里采的,我也在考虑这个,不妨姑姑和阿翁帮着试试,怎么改编得法?” 任盈盈已经以七弦琴试着弹奏出高亢部分,而绿竹翁以箫声呜咽来迎高音,恰是风起云涌,转到低音处……呜呜咽咽……以绿竹翁的技法,总也不能吹出。 绿竹翁放下箫,直接道:“你个臭小子,乱七八糟一首曲子弄得人心头痒,偏没整理出完整的谱子。” 林秋荻也不敢说这首曲子是按原剧情整出来。 何况,笛声吹奏此曲,本也不能尽显这首曲子的潇洒曲意、事后风平浪静的悠扬情怀。 他只是道:“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我已经留住十五日久,家中来信催我,得回去了。姑姑,来年我过生日时,再来外祖家寻你可好?” 任盈盈对此曲意难平,透过纱帘看向那个俊美的少年郎。 他的笛声欢快,然而心间却颇有烦心不乐。 曲乐之声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 她有些可惜道:“若你肯学箫,那该多好。以你的心境,奏出的箫声定是缠绵悱恻、引人入胜。 你心中有情,却按捺不表,可是有人在等你回去?” 【等我得那个人自然不在此世间。】 林秋荻微微绽笑:“箫声呜咽,大过欢乐,我是不太爱这声音的。 笛声欢快明亮,恰如人心所向。 姑姑的琴声舒朗明动,虽偶有呦呦心语难解,但是心有明光,我相信姑姑一定会找到那个听你弹《有所思》的人。” 他这么说,里面的人也不再做声。 两厢静默片刻,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林秋荻莞尔,取出近日编织成的十二生肖,码放在一只漂亮的竹篮,另有两个穿衣衫的一对男女木偶,放在中央,好似一对夫妻围屋畜养。 他本意并非为诉求者夺什么美人好感,这么送只是投其所好。 任盈盈遇见男主令狐冲,正是在两年后,被令狐冲描述为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还是爱娇,在心上人前听不得人喊婆婆的性子。 在五霸岗外的山间,令狐冲眼里被任盈盈的貌美折服,心想自己快要死了,就放肆一回,忍不住亲了任盈盈的脸颊。 亲完后,他心间又觉得对不起小师妹岳灵珊……这样的男主真是有点朝秦暮楚。 此刻,十五六岁的任盈盈依旧心气颇高、恰也是情窦初开、爱玩寻趣。 林秋荻把临别的礼物,推进白纱帘:“临别前,这小玩意送给姑姑解闷。希望姑姑长命百岁、永享安康。” 任盈盈看向小巧可爱的竹篾编织物,拿起那只女娃娃。 这是他亲手选檀木雕刻而成……不由凝眸从纱帘处透去,心下略有些不舍他的离去。 以乐会友,最能交心。 这个少年明明外表活泼,内心却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不肯宣之于口。 人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这男子明明武艺平平、行事平平,却有一股惊艳人眼的气质,如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就被净神涤心。 “我……不能作你那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吗?”美眸粼粼,轻轻的声音被竹风拂去。 林秋荻离开绿竹林时,给绿竹翁留一把专门劈竹篾的精钢刀,外加一袋银子。 “阿翁,这是束脩,应得的财物。你可别在我转身时扔了,买点肉吧。我姑姑也得吃点肉补补。” 绿竹翁直接一篾子打去,哼道:“小老儿跟你过不去,又怎会跟银子过不去。滚滚滚……” 【多好一个少年郎,偏偏油嘴滑舌。若是他能跟姑姑相配多好……可惜姑姑心思难懂……】 林秋荻转身离去。 他的目光射向绿竹巷的尽头,心间思索:以任盈盈的护短、日月神教的关系,两年后余沧海要动福威镖局,消息灵通的女主定是会提早出手相助。 不过,天道太狗,福威镖局乃是此世界的事件起事,恐怕不易躲过此劫。 这一招也仅仅是保险。除此之外,还得另寻它法。 回到王家后,林秋荻就找到陈七等林夫人留下看顾他的人打算返回福州。 他同外祖王元霸说了归家的话。 如今他人在王府出门多留下少,人早点离去,对外祖、舅父来说更省心。 只是,林秋荻的外祖母舍不得他离开,多念叨几句,在舅母、表姐等人的宽慰下,还是放他离开。 次日,林秋荻就骑上小白龙,带陈七等人离开洛阳。官道上,他边骑马边道:“哎,陈七,我堂堂福威镖局少镖头,离开江南江北一带,都没有去过沿黄河往西的陕西等地。” 陈七一听就知道这少镖头要闹幺蛾子。 他扯张脸,巴巴道:“少镖头,川西一代,总镖头都愁着呢。峨眉金顶山还好说,等打通青城派那关,咱们的镖就能走去陕西。” “说得有道理。”林秋荻点到为止。 一路上,他毫无特殊,直至一处客栈歇脚,趁陈七等人不注意,给小二留下句话就骑马跑掉。 他走得正是川西一路,往西去华山。 华山有什么? 华山有剑宗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可立于此间世界的剑道不败之地。 历史上的独孤求败何等骄傲,平生但求一败。皆他之名学成的大侠更有好几个。 林秋荻心道:若要护下福威镖局,除有江湖势力帮衬外,打铁还需自身硬。武功恰好是这个武林世界的第一要求,必须要了解独孤九剑。 数日后,林秋荻自苍茫山野间睁眼,周身真气浑然,目中威而不露。 他起身时,提气一跃,远至百米开外,正是十二石刻里太玄经的轻功,可以凌空飞翔。纵身凌天,踩风踏云,顺势向华山之巅飞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5 风清扬坐在石头上,慢声道:“早年间,我已发下誓言,绝不跟人动手。不过,你私闯华山思过崖,动机不明,这才一探究竟。” 林秋荻见他面色平静,微笑道:“风老前辈与晚辈动手,原因不止于此吧?” 风清扬一顿,倒是个聪明的小子。 因为你能说出当年独孤大侠的石刻遗言。何况,你只守不攻,只有内力而无招式,正适合练习独孤九剑,只学剑招而不学华山心法。 自华山剑、气两脉一战后,风清扬已抑郁心伤,常自叹一身独孤九剑无以传继,如今来一个与独孤大侠有缘的人,那独孤九剑不必被埋没在尘土。 风清扬思及此,肃正的沧桑面容流过一丝欣慰,叹息般道:“你如何寻到石刻?” “机缘巧合,此中缘法不便外道。但是,我亦知道这世上若还有人会独孤剑法,必然是风前辈。”林秋荻直接道。 【原文里的西湖底下,任我行和令狐冲比剑。任我行曾说过风清扬是华山剑宗一派的剑技翘楚。但是,任我行不曾听闻华山派有独孤九剑这等剑技,说明独孤九剑本不是华山剑法。应该是剑气两脉争斗时,风清扬游历在外所得,而他也避开华山剑气之争,因而对华山气宗不忿,不想被华山派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风清扬看不上岳不群。】 “你可有师承门派?”风清扬继续道。此子天赋绝佳,又不是华山派气宗的人。他已经动念想把独孤九剑传给这位有缘人的想法。 “不曾,晚辈也不想拜师。晚辈不是循规蹈矩之徒,倘若拜师,凭心而行,若行将踏错说不定会污师父的名声。”林秋荻再次直言道。 “哈哈……好好……我本意也不想被人知晓行踪,如此甚好。你过来,我教你独孤九剑的总纲口诀。”风清扬招手,见林秋荻毫无防备得上前,不由哂笑。 不错,大丈夫心境坦荡,光明磊落,光凭这一点就已经高人许多。 林秋荻自是信得过风清扬的人品。 这时候得风清扬已经在骂岳不群是伪君子,定是被坑过。 原文里,风清扬亲口对令狐冲说:岳不群知道独孤九剑,却不曾真正见过。说明岳不群重气大于剑,奉行气为君、剑为臣的武学宗旨。 所以,如今江湖上的剑法都拘泥于固定招式,而无自然随心的创造感。同时,间接说明岳不群对武学的看法,错过独孤九剑,而去在意《紫霞神功》 林秋荻朝风清扬拱手后,顺风清扬的手势,坐在大石下。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但凡风清扬动手,林秋荻必定躲闪不急而受伤。 风清扬轻声喟叹,少年人有勇有谋,当如是,若行侠义、利武林,更是上佳。 三日后,林秋荻已把风清扬倾囊相授的独孤九剑的口诀背的滚瓜烂熟。 他以指为剑,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学到第九剑“破气式”。 因他内力淳厚,剑指运气,发出后能以气御敌,达到天下之物皆可为剑的地步。 风清扬见他灵慧异常,直赞道:“你很好,灵活、机变,心通七窍,不似如今的江湖人顽固死板。你对了我的脾性。” “风前辈过誉。晚辈没有入过门,大抵觉得天道自然,皆可化剑。我日前上山,听得剑、气有主次之别。”林秋荻摇头笑道,“此两者本是相辅相成。 在气能势前,以剑为御,挡敌护身,或以剑为神,精进对运气一道的理解。 当练气有成后,剑、气结合,威力剧增。 遇强则强,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哈……小子胃口真大,确符合老夫的脾性,很好很好。”风清扬赞过后声音低落下去。他看向思过崖背后的山洞,摇头道,“只可惜天下聪明人多,但是快意逍遥之人少。你走吧,这里别再来。这洞口我也会封住,不令旁人再进去。” 林秋荻想起两年后,令狐冲会再上思过崖,不知道此番过后风清扬还会不会把独孤九剑交给他。 他对此没有多语,目的达成后心中有感,本意是想回馈风老些什么,却不知这年近七十古来稀的老人家需要什么。 风清扬入山洞后应该是封住此前林秋荻打出的洞口,再出来时,他见人还在,叹笑道:“如今独孤九剑有传人,老夫自此静守华山,不再见人。你且去吧。”说完,他如雁般纵身下崖,没入茫茫山野。 林秋荻回首思过崖上的大石头,上面依然有风清扬三字,想来这里曾经也是他练功的地方。他再望苍山云海,对这次的任务大抵有了计划。 他转身下崖,踏石掠松往玉女峰去。 “咿……” 林秋荻看向玉女峰顶那一道隐于树后的纤长背影,目光从她敷面的纱巾上晃过,不由停步,悄无声息地落在此女身后。 此处崖下就是瀑布,瀑布前的大石滩上一对师兄妹正在练剑。若所料不差,应该就是令狐冲和他的小师妹岳灵珊。 林秋荻心思灵动,轻咳一声。 他旋身避过女子的暗器,待要出手,对方已经住手。 “是你。”女子说完,侧身一避背对林秋荻。 林秋荻恍然:这声音……不正是绿竹巷里压低嗓音的绿竹翁姑姑。这是任盈盈啊。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华山,还在这里看令狐冲和岳灵珊? 任盈盈的目光落在崖下那对师兄妹身上,脆声道:“你也是华山弟子吗?” 林秋荻慢步上前,有心提防这个小姑娘。 他的清眸流转,弯唇道:“我不是华山弟子。我来这里拜访一位老先生,顺便请他教我点剑法。” 任盈盈微松口气,哼了声:“名门正派的弟子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你瞧下面,这哪里是练剑,分明是……” “分明是以练剑之名培养师兄妹的感情。”林秋荻莞尔。 他站在小姑娘旁边,见她没有出手的意思,侧眸瞧去,“你和下面的女子年纪相当。她是华山派的小师妹岳灵珊,与大师兄令狐冲自小一起长大。你从剑招交锋中就能看出男子贴心温顺,女子俏皮伶俐。姑姑……羡慕了?” “你……”任盈盈转手扬掌直扑林秋荻脸面。这分明是是要打他耳光。 林秋荻出手如电,一指点在任盈盈手臂的肘穴。 他本可以点中,想起这会是男身。古有男女之防,他屈起手指,没有下手。 同时,脖子后仰,避开这一巴掌。 任盈盈收手的同时见他手臂回撤,生气道:“你瞧不起我?再来。”换手扬腿直踢而来。 “……”这姑娘的性子真是善变、火辣,刚刚还有几分羞涩和慌乱,借崖下师兄妹来转移注意力。 林秋荻还记得这里是玉女峰。别说华山派人少,也是有巡山的弟子。 他提气后跃,不与任盈盈正面交锋,却被小姑娘不依不饶地缠上。 任盈盈颇有些诧异,明明在洛阳绿竹巷时这人步履沉重不似有好内功,这会怎么变化这么大?她一想到定是被此人骗了,心中很不痛快。 尤其这会她步步紧逼,都不能让林秋荻出招,甚至还屡屡被避过。这分明说他的内功极高。 两人你进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6 系统面板上原本写有隐藏任务的地方,渐渐显现分支。 第一条依然是“这个江湖再没有像岳不群、左冷禅这样的人。” 第二条已经浮现,“我不爱她,但是想她圆满。请促成岳灵珊和令狐冲,师兄妹终成眷属。” 林秋荻望向任务面板的眼睛有点疼,撇头看向双目粼粼的任盈盈,一时间觉得不愧是隐藏任务。 诉求者可是要动这个世界天道的根基。 这世界的男主是令狐冲、女主是任盈盈,而岳灵珊是令狐冲的初恋,在他心里占着不轻的份量,却不是女主。 倘若要完成隐藏任务,有两条途径可走。 第一,换男主,搭配原有女主任盈盈; 第二,换女主,原男主令狐冲搭配新女主小师妹岳灵珊。 林秋荻不由暗叹:“相柳啊相柳,你找的雇主果然不好相与。 林平之这小子机敏异常。 第一条任务,林平之不提世上没有余沧海这样的仇人,反而拎出左冷禅。 那是因为林平之知道明线任务是护下福威镖局和林震南夫妇,任务者就必定会对上余沧海。他自然不用再谈什么余沧海之流。 林平之反其道而行,拎出野心家左冷禅,正是要天下再无私心小人。” 思及此,林秋荻等不来相柳的回复就知道祂还没复原,暗道:“林平之经历了什么大彻大悟的人生,才有这般毁天灭地的想法。 难道他在西湖地底想明白了?” “你在想什么?”任盈盈见他神光内敛,又觉得周遭清灵,没了那点恼意。 林秋荻见她目光里透着灵动,就道:“你一定是对我好奇才跟来吧?” “你不怕上面的人听见了?”任盈盈反击一句,撇开脸。 林秋荻听着上面渐行渐远的脚步,而天色已经擦黑。他周身流转内力,烘干溅在衣裳上的水,又怕再惹恼这腼腆的姑娘,轻声道:“咱们上去。” “嗯。”任盈盈应完,又抿紧唇,待察觉腰身一紧,就被他带上崖。 落定后,她当即转手又去拿林秋荻的手臂。 林秋荻老老实实得被她抓着,慢声道:“你不用试探我。在绿竹巷时我确实没什么功夫底子。早年间,我寻见过独孤求败的石刻遗言,查到当今世上还会独孤九剑得是华山派剑宗风清扬风老前辈,这才偷上华山,向他学艺。” “那你……怎么可能……这才区区几天,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定是骗我。我这人……”任盈盈又不忿道。 “你这人平生最恨被人骗,是不是?”林秋荻接上话,笑道,“我从未欺骗你,倒是姑姑在绿竹巷骗得我好苦。” 任盈盈美眸一瞪,嗔怪道:“谁骗你了?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呵……哈哈哈……”林秋荻忍不住笑起,又怕小姑娘脸皮薄,压低声音道,“绿竹翁喊你姑姑,我一直当你是七八十岁的婆婆呢。” “哼,绿竹翁的师父喊我爸爸作师叔,依辈分,他该喊我什么?”任盈盈理直气壮道。 林秋荻点头:“不错。他喊你姑姑没问题。不过,我喊得这声姑姑非彼姑姑。” “什么意思?”任盈盈瞧着他的好颜色,以及那超脱的气质,暗嗔一眼。 “我的姑姑是姑娘的姑。喊你姑娘显得你我生分,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喊姑姑更妥帖。”林秋荻笑着回道。 同时,他开始四处搜索,试着寻点东西裹腹。 任盈盈面上闪过羞涩,睨他道:“难怪绿竹翁说你油嘴滑舌,我……我……我叫盈盈。” 林秋荻微愣,天色暗淡,没有看清她脸上的红霞。 他心道:这又是蝴蝶效应了。 诉求者要求令狐冲和岳灵珊在一起,直接变成更换女主进行时。 而自己想要借力来保护福威镖局,先一步在洛阳认识任盈盈,导致事情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任盈盈会喜欢上令狐冲,大抵是在绿竹巷里得一番经历。令狐冲向她吐露心声,平日是怎么爱护小师妹,而小师妹又移情别恋。 任盈盈羡慕师兄妹得这份情谊,也想被令狐冲这样呵护。 如今,林秋荻先一步入局,引起任盈盈的好奇,还有好感,倒是把任盈盈引来华山。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华山派的厨房给你寻点吃食。”林秋荻敛下眸光里的思量,对任大小姐道。 任盈盈想要说什么,又住了口。 她乖巧地点头,自去寻地方安顿。 林秋荻走出两步又转回。 他蹲下身,同仰面望来的小姑娘道:“害怕吗?” 任盈盈心间闪过甜蜜,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林秋荻道了句“抱歉”,抓住任盈盈的手腕,隔着衣衫给她输入点太极经的内力。 任盈盈稍许诧异,但感觉对方内力浑厚也温暖,就没再阻止。 她任由林秋荻的内力流转自身而后回到他的体内,顿觉周身干爽而温暖。她唇角含笑,眸光亮烁道:“你快去,我等你。” 任盈盈虽说是黑木崖的圣姑,但她十岁就无父母在旁,缺少关爱。然而,小姑娘一直以来十分独立自强、心思灵动,且受他人恩惠会十倍奉还,又护短得很,面对喜欢的人时也有乖巧听话得一面。 林秋荻见她如此柔顺,心下一松。他转道下山,片刻后潜入华山派。 在华山派的厨房里搜了一番,寻到被人留下的两碟饭菜。 他想起现在还在瀑布下得那对师兄妹,这些饭菜应该是留给令狐冲和岳灵珊。 “这师兄妹的感情倒真是好,到饭点都不回来。” 他嘀咕句,寻只竹篮,再把饭菜都放进篮子,又用盘子盖住。 林秋荻回到玉女峰顶时,正见任盈盈俏生生地立在树下,又盯在崖下。 他轻咳一声提醒:“盈盈,过来吃饭。” 任盈盈回眸,闷闷地嗯了声。 她坐在石头上,接过林秋荻递来的饭菜和筷子,低声道:“你去华山派,没被人察觉吗?” 林秋荻边吃着饭菜,边道:“他们都在食堂那边用饭,没人回厨房。我们吃得是崖下那对人的饭菜。” “嗯?呵……嘻嘻。”任盈盈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声,吃得越发津津有味。 林秋荻想起小姑娘在绿竹巷吃得是绿竹翁的青菜豆腐,就怪不忍心。他用备下的筷子,再把盘子里还没碰过的瘦肉挑过去道:“女孩子多吃点肉。绿竹翁平日都不整点荤腥,饿的人发慌。” 任盈盈不在意吃食用度这些。她自逃离黑木崖,就没再纠结这些俗物。 平日里,她只用功练武,得闲去帮助些江湖人士,聚集些力量,寻找父亲的去处,日子过得清苦又忙碌。 一直到这个少年闯入绿竹林,带来不一样的笛声。 她总觉得林秋荻应该学习箫或者七弦琴,才配他一身朗朗如月的气质,像是从月光里走来的仙人,入了凡尘,会了一些不一样的本事。 这般想着,嘴里的饭菜都似含了糖。 她嚼着肉粒,也不再羡慕崖下那对师兄妹的情谊。 林秋荻边吃东西,耳朵也忙得很。 他不断听到岳灵珊无忧无虑的笑声,以及令狐冲兴致勃勃地喊“小师妹……” 瀑布下,令狐冲和岳灵珊这对师兄妹的兴致很好。 令狐冲下潭摸鱼,又去捡来枯枝干柴,直接在崖下生火烤鱼。 岳灵珊只管坐着,喊着大师哥这样、那样…… 林秋荻看向安静用饭的任盈盈,想起原书的结尾。 令狐冲娶了任盈盈后,两人合奏弹《笑傲江湖》曲。 令狐冲还在纠结这辈子要被妻子盈盈管束,不能再逍遥自在,最后也是自我开解……如今的令狐冲面对小师妹岳灵珊,是否也有这样被唤来使去的拘束感?又或许他乐在其中? 林秋荻把空盘放进竹篮,慢慢地走到崖边。 他看向崖下被萤火围住的两人,不由将目光落在岳灵珊的身上。在林秋荻的印象里,岳灵珊还是他初来这个世界时,脸上点满芝麻点的乔装模样。 而在诉求者林平之的记忆里,岳灵珊是那个雪地里的灵动姑娘。她的火热融化他内心对这个可恶世道竖起的坚冰。 如若岳不群不做绝,或许前世的林平之和岳灵珊会有另一番人生际遇。然而,两人的相识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林平之最后恨到杀死对他唯一好的岳灵珊,以此投诚左冷禅。 岳灵珊却求令狐冲照顾林平之…… 原书里,令狐冲把瞎掉的林平之关在西湖底,认为他有衣穿,有人送饭就是好……可是西湖底下阴暗潮湿,又不通风。任我行在十二年的监狱生活后出来都已变的病态,一年后就死去。 原文里说任我行是老死,何尝不是被关在西湖地底太久,得了风湿潮气抑郁等毛病过世。 林秋荻这会是明白诉求者林平之为何有这样的要求,希望岳灵珊和令狐冲在一起……说不上的好,但也不是最坏。 伴随任务者对诉求者任务完成的进度,诉求者上一次的记忆会慢慢地改变,融合现在这一生的记忆。林平之终究会放下对岳灵珊的恨意,乃至愧疚。 “夏日里,绿竹林也有这一片萤火。”任盈盈走过来,轻声道。 林秋荻侧眸,小姑娘的目光里点着星月和火光……一时间瞧得出神。 崖下的火堆边,岳灵珊欢呼起来,追着萤火虫到处跑。 令狐冲哈哈大笑,直道:“小师妹,那边,在你后面……这边……” 岳灵珊追累了,一跺脚,娇嗔道:“哼,大师哥坏人。我都累死了。咱们分明约好了。我缝制纱袋,你来捉萤火虫。” “那你先回去,我来捉。只怕师父师娘一会来找你。”令狐冲也不敢让小师妹在山间夜不归宿,笑嘻嘻道。 “不行。回去后,我就看不到这满天繁星,大师哥说不定又躲懒不给我捉。”岳灵珊说完,又去追萤火虫。 华山派传来一声尖啸,一个中年女声喊道:“珊儿……冲儿……” 令狐冲赶紧道:“师娘喊你了,快回去吧。这活交给大师哥,保管给你做好。晚间,一定有数以千计的星星陪你入睡。”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娇俏道:“大师哥言而有信,可不许骗人哦。” 令狐冲心间萌动,嬉笑道:“我骗天骗地,绝对不会骗小师妹。你先回去,大师哥保证晚上有一屋子星星陪你。” 岳灵珊信了他,随宁中则第二次喊声传来,答应一声后,快速离去。 崖上的林秋荻和任盈盈就见令狐冲从怀间掏出一叠纱袋,开始捉萤火虫……足足抓数千只,抓了大半夜。 他装满十几个纱囊,快速地向华山派跃去。 崖上的任盈盈微微地垂头,背过身离去。 林秋荻轻叹一声。 岳灵珊被这般呵护当真是幸福,也难怪有女子会喜欢令狐冲。 现下的任盈盈何尝不是一脸的神往,也憧憬晚间的纱帐里一睁眼都是亮闪闪的星星。任盈盈在意得不是星星、萤火虫,而是有没有那个为她捉萤火的人。 所以,当任盈盈的眼神扫来时,林秋荻的心间一软。 他上前又说句“抱歉”,运转太极经的内力,瞬间携上小姑娘柔软的腰身,向天飞起,一路向华山下飞去。 任盈盈抱住他的胸口,紧张道:“你……怎么能飞这么高这么远?” 林秋荻心道:难怪有霸道总裁之说,哪个女孩不喜欢被强者温柔地呵护。 他带着任盈盈凭两个起落就下华山,落在一条河边蔓草群上,再过去是一片随风摇摆的芦苇荡。 林秋荻扬手一拂,内力如浪潮散去,震荡在隐于河草里的萤火。它们如光带般飞舞而起。 任盈盈诧异地看向被点亮的河岸,一时目眩神迷。她觉得……找到了那个为她点亮黑夜、带来萤火星光的男子。 林秋荻轻点足下蔓草尖,如羽毛般飞跃起来。 但凡他经过的草蔓、芦苇,都扑闪出一群群的萤火虫。又被他以周身浑然的内力携卷,引带萤火在两人周围聚而不散。 任盈盈屏住呼吸,沉浸在这般曼妙的氛围,任由河岸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过河面,皱起一片涟漪。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如在洛阳绿竹林间听到他用笛子吹响那支《有所思》,引出一片遐想后的心动瞬间。那一瞬间的悸动,让直率的盈盈不顾一切得追随而来。 林秋荻带她乘着风,在萤火里飞舞,伴随星月的光辉,大笑出声。 他已然忘记烦心事,也被这番夏日美景、徐徐微风所迷惑,大声道:“盈盈,快乐吗?” “嗯。好美。”任盈盈轻声回道,生怕声音太响,惊碎这一片美梦。 林秋荻带着她踏叶掠河,落在河道中漂浮得一支枯木。 “啊……”任盈盈轻功再高,也不能做到林秋荻现下这般,只凭借一根浮木,两人就立定在河面,而她大部分的体重都是被林秋荻撑起。她最多能暂时借河木掠过,绝不可能在河上停落。 林秋荻暗提真气,揽住小姑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7 “采花贼,哪里跑?” 来人一把长刀就往林秋荻的脑袋上削过去。 林秋荻再好的脾气都有点恼火,从马上跃起后,旋身一脚就把人踹出去。 他黑着脸,点马背落地,再缓缓地踏步上前。 男人瞧他这股如山的气势,不由咽口吐沫,往后挪几步就转身跑走。 林秋荻暗出口气,嫌弃地扫眼远去的背影。 他环顾林道四方,高声道:“盈盈,你别躲了,出来吧。”一连喊三句,都没把小姑娘给招出来。 在客栈的马房外,因为没有回应小姑娘得那句话就惹来这些追杀。林秋荻不仅没把盟友哄好,还结了仇……现在连名声都坏菜,已经变成“采花贼”。 一人成行三人成虎。 福威镖局林大少爷是采花贼的名声,很快就会被宣扬的天下尽知。 任盈盈小姑娘这行动力真是妥妥。 原文中,任盈盈恼羞成怒时也对她的江湖朋友放言:“姑娘要杀一个人,而这个人复姓令狐。” 祖千秋、老子、计无施等人见圣姑和令狐冲在一起,知道是小两口闹别扭,也就听听作罢。 事后,令狐冲直接调转剑头,递剑柄给任盈盈……既然我要被别人杀,不如死在任盈盈的手上……这样的手段,才化解任盈盈放言的危机。 同时,令狐冲这个行动后,招得任盈盈亲口承认“我令天下群豪杀你,不过是想你别离开我的身边。” 令狐冲以退为进,完美化解危机,还得到一个女生的爱意。 后来,任盈盈更是带着被几股不同内力冲击将死的令狐冲上少林寺求救。她愿意自困少林,只求方证方丈救令狐冲。 林秋荻想到这些,一摸周身……这也没剑啊!?没法复刻男主的行动。 他摇了摇头,连马都不要了。 “盈盈,我把小雪龙留在这里,倘若你听见就把它带去开封。我在那里等你。你是个灵慧的姑娘,我在开封还有要事,倘若你不生气,请在开封相见。” 说完,他提气一跃至树顶,脚下凝聚气旋,向开封直飞而去。 太玄经的轻功一纵可达百米,远远超出现在江湖人的轻功,常人根本跟不上。 任盈盈远在山头,听清林秋荻带内力的放声。 她从山上奔来,只见小雪龙在道上打转。面纱下的红唇微嘟,拉住温顺的小雪龙,她气恼道:“你这坏主人也不怕坏人把你牵走?仗着自己轻功好,直接逃走了。嗯,你躲得过百药门的药吗?” “我可没有逃走。”林秋荻去而复返,落在马背,徒手一捞,把任盈盈提到身前,令她侧坐落定。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小姑娘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揽在纤腰。 林秋荻一夹马肚,嚷声道:“驾……” 小雪龙撒开蹄子,带两人向开封跑去。 “你……你……你无赖,放开我。”任盈盈转手又要打他,却因马儿跑动,一下子撞在林秋荻的胸口。 林秋荻胸腔震动,忍不住笑出声。 他伏低身体,再把女孩包裹在胸前,低声道:“若是风太大,你坐我后面,如何?” 任盈盈的袖里剑都要出手,闻声又缩回去。 她闻着林秋荻独有的淡雅味道,心间一阵悸动,再不想闹什么,只想安静地靠在他的心口,听着那有力的跳动,似也在她的心尖上舞动。 她想:罢了,任马儿像风一样把我带走吧。像那个河道上的夜晚,随波逐流,永远不要靠岸,多好啊。 林秋荻暗叹口气。感情的事当真是毫无道理可讲。 这小姑娘就这样一头栽进去,还让天下人都帮她的忙。 【相柳啊,你快点醒,我急需要跟诉求者林平之和天道沟通。不然,这世道被我毁了,可别怪我没提前通知。】 “姑姑在怀,一路平安。哈哈……”林秋荻真得大笑出声。 他还觉得挺有趣。小姑娘的魅力是真大,弄得不少江湖人,不论男男女女都听她的话。 任盈盈粉拳提起就锤,好心情都被他的笑声破坏。她打在林秋荻的心口,嗔怒道:“我有那么老吗?姑姑姑姑的……你喊什么?” “盈盈……我的好盈盈。”林秋荻立马改口。 这一改口不得了,直接被任盈盈一把揽紧腰身。 小姑娘已经埋首在他胸前咯咯地笑起来。 “……”林秋荻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情已经向脱缰的野马,难以拉回。 任盈盈笑完后,察觉马儿变慢,仰头道:“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惹我生气,倘若你离开我,他们就会杀你。我瞧你还敢不敢离开我。” “不敢。”林秋荻忍不住撸把她柔顺的长发……撸完后连自己都呆了呆。 他看到小姑娘娇羞的红润脸庞,一时间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林秋荻难为情地抬起头,暗咒句:相柳,你再不给我醒过来,你连辅助系统的名号都可以除掉。 进入开封府后,林秋荻牵着马,任盈盈戴上面纱,依然坐在马背。 小姑娘瞧向身量高大的少年背影,觉得华山上得那对师兄妹也不过如此。 林秋荻比起那个大师兄更有礼,不像那大师兄油嘴滑舌、没得正经,还经常占小师妹口头的便宜。 “林哥,你来开封做什么?” 林秋荻差点一个踉跄。 林哥!?原文里岳灵珊叫林平之什么来着……平弟。其实,林平之比岳灵珊大。 “盈盈妹妹,我来这里找平一指。” 任盈盈啜他一声,哼道:“谁是你的盈盈妹妹?我才没有你这样……这样……” “怎样?”林秋荻回眸望去,一张宛如好女的的脸却不会让人觉得是女子,更多几分英气潇洒,还有一种回眸一笑,飒爽到人心的直击之美。 任盈盈呼吸一滞,明明自己比他好看,却觉得这个男人的魅力当真是大。 她粉颊微红,只觉得幸好有面纱遮脸,不然又让他取笑。 “你若要找平一指,该去开封府外……” 林秋荻已经直视前方,笑道:“盈盈妹妹知道路,那一会你来给哥哥带路。咱们先去找个地儿好吃好喝一顿,再睡上一觉。我可不能累着咱家的好妹妹。” “你还说……谁是你妹妹,谁要做你妹妹。”任盈盈又笑又羞道。 林秋荻已经停在开封府城内最大的酒楼前,马缰扔给小二哥。他转过来,伸高手想接盈盈下马。 任盈盈偏偏不如他意,转到另一面,直接跳下马背。 然而,她依然落进林秋荻的怀里,羞得又捶他一记。 “你……你无赖。” 林秋荻也是无奈。这男人的身体好似有自我意识,动作比脑子快,加上内功深厚,轻功卓绝,接不到人都对不起《太玄经》这三字。 他被打了也没在意,只是笑着哄她:“好盈盈好姑姑,我错了,咱们进去吧。你要吃什么,我都请你吃。” “我要……”吃你。任盈盈赶紧住口,怕此言一出,暗中那些江湖人把这话当真了去。她哼了声,直接往酒楼大堂去。 林秋荻的目光从繁华的街面上溜过,在任盈盈转眸望来时含笑跟进。 暗处的祖千秋和计无施四目相对。 祖千秋道:“这圣姑到底要什么?她不说出口,我们不好应对啊。” 计无施抱胸哼了声:“姓林的小子武功高,心思深沉。之前惹圣姑生气,如今看来两人这是和好了。 前几日,我在暗处扰姓林的五天五夜,他竟也能不眠不休……真是活见鬼了。 我从未听说福州的福威镖局出这样一号人物。 你说圣姑不会被他骗吧?” 祖千秋哼声道:“福威镖局可是出过远图公这样的人物。若是姓林的小子继承林家的辟邪剑法……说不定就有这么高的本事。只是,若是他敢骗圣姑……咱们对付不了他,还动不了福威镖局一杆人等?保管叫他后悔……” “后悔什么?”林秋荻在两人身后幽幽道。 祖千秋和计无施吓一跳。 这姓林的小子内力深厚,轻功更是天下无双……两人连他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两人目光一对,就向两个方向逃…… 结果是两人动都没动一下,就被林秋荻点中穴位,钉在原地。 林秋荻绕到两人的正面,刚要说话,兜头盖面扑下来一盆水。 他赶紧闪到一边,再仰头看去。 巷道内的二楼窗口,有人影一闪而逝。 祖千秋和计无施被水浇淋,纷纷软倒在地,足见这盆水掺了很厉害的药。 林秋荻赶紧避开地面上流动过来的水,啧了声:“百药门的兄弟,你们的消息可太不灵通了。” 他的声音传进那房子二楼,也没去找麻烦,更没找地上两人的麻烦,摇着头往酒楼走去。 翌日,林秋荻就带任盈盈出开封府,行在半道就被一个身量不高略有些发福的老爷子拦道。 林秋荻不止耳尖,鼻子也灵,一下子闻到此人身上浓郁的药味。他微微一笑,朝任盈盈道:“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杀人名医平一指。” “不错,正是老夫。”平一指抚了抚须,向林秋荻旁边的任盈盈行礼,又朝林秋荻道,“听说你找老夫,是为何事?” 林秋荻笑道:“学艺。” “嗯!?”平一指一张圆润的脸上露出诧异。 他见过人来求医,没听说过有人找他学艺。他自知脾气古怪,性格不好、规矩也多,常人闻风而逃都来不及,哪里有人会敢上门来学艺,怕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任盈盈都有些诧异。 医道在武林上也很重要,但是如同武学,乃是独门秘籍,轻易不传外人。 这件事即使她的面子都不好使。 她可以请平一指出手救人,却不能逼平一指收林秋荻为徒。 平一指的面上闪过一阵纠结,目光从圣姑的旁边又落回林秋荻的好脸。 他也不敢太嫌弃,只是道:“听说你的武功不弱,何以再要学这中流玩意?” “有用。”林秋荻淡笑道,“我与你一赌如何?” “赌?赌什么?”平一指闹不明白这小子的心思。果然如祖千秋等混账所言,心思深沉,不可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8 平一指把两本无价之宝的医学巨著扔给林秋荻,哼唧道:“万密斋的方,李时珍的药,便是当世两大医学圣典。但凡你通读此书,于医道上就领先旁人数倍。 医病必求根本,寻根问底,方能对症下药。但是,我平一指生平奉行生死有数。 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 如此,阎王爷那里才有谱,免得祸及我家人。” 看不出来平一指还挺护家人。黄河老祖里的老爷为救他的女儿不死姑娘,还去杀掉平一指的丈母娘一家……这混乱的武林世道上,原则和法制这种东西根本形同虚设。 林秋荻顺势应道:“多谢平大夫传医。我和盈盈就在此处打扰两位,可否小住一些时日。” 任盈盈微微蹙眉,随即松开眉宇,向平一指轻轻地点了点头。 平一指收到指示,赶紧道:“若……能住下,小……老夫定是欢迎的。” 如此,林秋荻和任盈盈相似一笑,在平夫人的安排下,两人在平一指的家里住下来,正好是两间相邻的客房。 任盈盈深居简出,好似回到洛阳绿竹巷里的生活,而林秋荻闭门看书,偶尔见任盈盈弹琴,跟着听她说了些宫商羽等乐理。 林秋荻学东西、背东西都极快,源于这具林平之的身体资质极佳,而林秋荻本身属于归海遥的灵魂资质,单看任务结束后,系统面板显示的技能熟练度就可以知道,一般之上、上佳之下。 所以,林秋荻知道,现在背下来得东西,属于灵魂的那部分留存得不足二分之一。 而他只能更用心得去背诵,更用心得去记牢间掌握。 三个月后,林秋荻已经同平一指学会精准的用药,背得出平一指口述的案例偏方。 同时,林秋荻借任平一指的用药,回忆起第一个世界里的人/皮/面具。 慕容秋荻招募医学传染简传学,简传学制/作的人、皮面具得天独厚。 林秋荻尝试复刻简传学的本事,在大体做坏百来张后才成型一张面具。 平一指瞧着这张薄如蝉翼的透明面具,惊讶道:“武林上,人/皮面具用得是真人皮,剥下刚死之人完整的人脸,再浸以药物制作而成。你这门手艺倒是稀奇。” 林秋荻点头道:“用得是云南一种古树的胶质,辅以草药调色,平刷在模具人脸制成,比武林上那手法好多了。” “哼。你如此宅心仁厚,毫无豪情之气,怎么配……配……”平一指对上林秋荻平静地眼眸,突然明白过来……一个高手的豪情乃是随心而为,这就是林小子的随心。“除了一身本事,在气节豪情上,一概毫无特色。”他依然不平道。 林秋荻了然笑道:“难道平大夫觉得大丈夫就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豪情?又或者路见不平一声吼,举刀就杀才是豪情? 你可知五岳剑派为何只是五岳,永远到不了少林、峨眉、武当这样的江湖地位和高度?” “自然是此三派有独一无二的武功,除此外,他们行侠仗义,为武林主持公道。”平一指放言道。 “平大夫可知,元兵入侵中原,少年、峨眉、武当弟子具都出力护国为民,而五岳剑派又为普通百姓做过什么? 如今的他们争名夺利,只想一跃成为五派之首。 放眼天下,普通百姓多如牛毛,恰恰是这些毫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组成这个世道。武林人,一言不合举刀就杀,这次痛快了,数年后,再被杀死的人的孩子所杀……”林秋荻说到这里就见平一指瞪眼望来,好笑道,“我不是说武林人不好,只是侠以武犯禁,而开国祖帝的禁武令,不是没有道理。 帝王之术,意在天下太平……” “够了。”平一指气得胸脯震动,但见茅屋外琴声响起,才匀过口气道,“那与你同行的姑娘是武林人,你又怎么看她?” 林秋荻笑道:“我只是对滥杀无辜的武林人有些看法,我家盈盈可没有滥杀无辜。” “你又怎知道她没杀过好人。倘若她杀了正道人士呢?”平一指咄咄逼问道。 “那人为何要杀我家盈盈?盈盈这么可爱,若被人欺负,怎么能不反击?我倒是希望她武功越高越好,这样才能保护她自己。”林秋荻的危机意识可强了。 屋外的琴声从急急变为平缓,和声缓调,说明弹奏者心情舒缓而平和。 “你说得全是放屁。我且问你,你是站邪魔歪道一方,还是正义之士一方?”平一指换个说法。 “平大夫,你本身既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完全的坏人。”林秋荻道。 “不错。”平一指对此评价认同。 “普通人里也有杀无辜妻子之人,这就是坏人。 所谓正义,何谓正义? 倘若一个人能够致良知,成事后不觉得心有愧疚,就是正义!?呵,公序良俗就是正义?这大抵是大部分人的正义罢了。”林秋荻见他目光灼灼,心思也是转过几道。 他发现归海遥不就被困在现世的公序良俗里不得解脱。 收敛心境后,林秋荻继续笑道:“未来医学有基因这个东西。有些人生来本性就坏,倘若教化时未能从善,长成后自会作恶。 倘若教化可以令一个人从善,难道不是好事? 我心中的正义大抵是致我的良知,而不是完全的公序良俗。同时,我相信环境和教化可以改变一个人向善或者为恶。” 这一瞬间,林秋荻内心里属于归海遥的灵魂豁然开朗。他不会再为琉星的离开耿耿于怀,也不会因为梁景修的话气愤不平。 这一次完成任务后,回到现实,他会选择凭心而行。 “你若出家,少林寺便有一代得道方丈。”平一指哼了声。他不想再和这个身在武林、心在民间的少年人辩驳。但凡,往后姓林的站错队,就给他好看。 “平大夫,你救人一指的本事我已学会。但你杀人一指的本事……”林秋荻摸了摸鼻子道。 “呵……臭小子。你是我见过学医最快的人。你我初见那会,你说出了治病的道理,我知道你是有底子的,学得快不稀奇。但是,杀人一指,用得是毒,以及点穴中的死穴寸劲之术。 穴位分布,你已经很精通。你的内力也是我所不及的。 那你是要学毒?”平一指说完,又不愉道,“我为什么要教你呢?你的体外循环又没东西可以造出来。” 林秋荻把工具原理告诉他,但是现今的科技水平根本造不出体外循环机、引流机等。他打趣道,“自然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平一指见他神色自若,唾弃道,“钓鱼洒空饵,奸猾。” 林秋荻笑道:“我所习功法可以精细控制……”说着,他伸出手臂,旋手御使,前方的杯盏中凝出一团水浮于半空。他闭目之间,听着平一指的心跳,以太玄经的内力控制半空的水团同平一指的心跳一个频率而动。 “咚……咚……咚……” 平一指吓一跳,猛得退了一步。同时,伴随他的心跳加速,空中的水团咕咚也在加速。水团变细形成圆环,成为一个水流循环系统。 这是模拟人体血液循环……平一指想明白后,呼吸都停止,而心跳越发急速……大体有一种空中的水流一旦崩毁,他的心跳也会爆炸的感觉。 冷汗爬满平一指的额头……命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在林秋荻的气流间,但凡林秋荻一个差错,平一指就可能心脏爆炸而死亡。 林秋荻蹙了眉间,旋手一转,把空中的水团打出房外。水团被击向院中得一棵秋海棠,雨和海棠花纷纷洒下,逗得屋檐下弹琴的任盈盈笑了起来。 屋内的平一指似被按在某个开关,没有咕咚的心跳声,他得以大口地喘息。 他呼哧呼哧地拉着风箱,感受心脏在恢复到平稳。 平一指惊恐地瞪向林秋荻,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平生最怕得是任我行,其次是东方不败……可是如今……他真正从心底恐惧得是这个年岁不足二十的臭小子。 那一颗心脏好似被林秋荻抓在手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09 林秋荻往后一倒就在黄河岸边的草坡上睡了过去。 数月来,他马不停蹄,能停下时都在学习,委实有些身心疲劳。 即使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体内的太玄经一刻都没停止过运转。 在这个朝夕不保、亲人随时可以被身在武林的亲人牺牲掉的江湖,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震慑所谓的江湖群豪。 晚间的风凉,林秋荻醒来,第一反应是抽出翠玉笛,吹响一首欢快的《有所思》。 他起初想得还是那个陷入爱情迷雾的腼腆小姑娘任盈盈,随曲调的飞扬,心底的感情被引出来。他想起了萧轶,乃至精神世界里的萧轶王龙。 萧轶说得对,但凡归海遥想,他就在身边,亦如此刻。 笛声从欢快变成悠扬婉转,带着对远方和曾经的思念。 林秋荻停下最后一个音符,抚摸长笛上的孔洞,一时间好像抚摸一颗充满空隙的心脏。 他的目光落在缓缓流淌的黄河,黄昏在黄河的脸上敷层金粉,也浮荡起一丝缠绵的情绪。 天空传来一声晚归的雁鸣,像是一声呼啸,拉回林秋荻的心绪,同时将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行来的楼船。 “这个方向……朝我来的?” 林秋荻站起来,就听楼船上传来吆喝声。 “哎……那边的林公子哩,这哩嘞……”船尾的姑娘在黄昏中渐渐地清晰。 她一脚踩在不高的船舷,露出润黄玉色泽般的大长腿,就连那蓝色的打底短裤都若隐若现。 林秋荻扫去一眼,恍然想起“我现在是个男子……” 他又赶紧撇开眼,转身去牵小雪龙。 “哎,江南的林公子哩……” 楼船上吆喝的姑娘声音婉转,似含了蜜糖,听到人耳朵里泛起酥意。 林秋荻本不想理会,随即想到什么,又回头扫向那些服装特别的姑娘们。 楼船已近,当中的女子肤色微黄,但眉目的轮廓明艳,神情明媚,喊出的声音更是宛如绕梁的曲调,娇美可人。 尤其她腰间的彩色飘带,随河风扬扬,加上她那大胆的姿势,艳中有飒,可说是美的不可方物。 说她们是苗族也不全然准确,因为这些姑娘的性情更加得豪放不羁,全无拘束。 林秋荻笑起来:“五仙教,蓝凤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楼船近岸,踏板被女孩子们驾到岸上。 蓝凤凰叉着腰,朝林秋荻抬下巴道:“林公子,河长路远,不如上船来歇歇?” 林秋荻拉着小雪龙,打趣道:“你们这一船都是姑娘,我怎么敢上去?” “嗐,什么姑娘不姑娘,咱们苗疆人不懂你们中原人的规矩。你若不上来,我就喊姑娘们下去请你。”蓝凤凰说着一摆手,一排的窈窕姑娘分立船头,只待教主一个手势就跃下船。 林秋荻记得原文里令狐冲对上蓝凤凰直接认做妹妹,而此时的蓝凤凰应该二十有六,令狐冲是二十……林平之这具身体是……十七岁。 他忍不住咧开嘴,同可爱又漂亮的姑娘谈话,总是令人愉悦的。 放开马缰后,他抱着胸道:“你和你的姑娘们若能把我请上船,我就……” “如何呀?”蓝凤凰含笑道,媚眼一勾,左右的女子中出来五个人。 五人纷纷跃上岸,围住林秋荻。 “我就喊你做我姐姐,如何?”倒是占了蓝凤凰的便宜,归海遥在现实里可是二十有八了呢。林秋荻又想笑了。 “我可不敢做林公子的姐姐哩,大家上。”蓝凤凰一撇头下指令,苗族的银饰奏得叮当响。 林秋荻看向左右围过来的五个姑娘,他一动不动,待一点黑影袭来,以太玄经的内力形成气团,挡下了袭击。 同时,他探手一抓,捏在碧青的毒蛇七寸。 他瞧着毒蛇那两尖牙、细长分叉蛇信,还能直观看到蛇口上颚的粉白色口腔壁,暗吐口气:果然武功高,连毒蛇都不怕。 “蓝姑娘,还你了。”他扬手一甩,把毒蛇激射向船上的蓝凤凰。 船上的蓝凤凰本想硬接,却觉得气劲扑面,当即后退三步才旋身接住竹叶青。 她的面上闪过诧异,转为欣喜。 大姑娘一摆腰身,欢喜道:“林公子果然好本事,长得英俊又好看哩,连这武功都不弱。你的笛声吹得更是婉转动听,不愧被那个眼里没有天下男儿郎的……看入了眼。” 林秋荻知道她说得是谁,转手又以气劲拖住一只刚毛坚硬的斑斓蜘蛛,再及绿色的大蜈蚣、棕红色的蝎子、小蟾蜍……一时间,他不敢徒手硬接,只拿翠玉笛转了一圈后打回给这些苗人姑娘。 苗姑娘们接住打回来的五毒,面面相觑,又得蓝凤凰的眼色。 其中靠近小雪龙身边的苗姑娘当即向白马挥手。 小雪龙一声嘶鸣,四蹄一软,跪下去。 林秋荻反应过来,这些姑娘们不讲理呀,那蓝凤凰已经在嘻嘻笑着。 他也笑道:“云南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不负五毒之名。” “多谢林公子夸赞哩,那林公子可肯上船呀?”蓝凤凰一摆手,五个苗姑娘分前后左右抬起近七八百斤重的白马,向楼船上一跃而去。 林秋荻当真是对这个武林服气,这些姑娘们都堪当大力士。 他脚下一动,已踏上楼船,站在蓝凤凰的身边。 蓝凤凰眼前一亮,都没发现林公子是怎么上船,但是不妨碍夸他。 “好俊的功夫。既然林公子上船哩,那……请吧。” 林秋荻瞧眼被扔在船板的白马,直接随这些姑娘们引领,进了船舱。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甚至屏住呼吸,但还是中招。 他的眼前迷幻地好似飘彩带,一脚轻一脚重,如踩云端。 “蓝教主,你这是……” 意识到中毒,林秋荻就不再走动,万幸的是太极经很特殊,正宗内家功法,甚至有排毒解毒的能力。 他闭目凝神,流转内力,通过肌肤附着进体内的毒素都被化解。 这个过程极短,也够这些狡慧的姑娘们抽回廊桥踏板,再把船划离岸边。 蓝凤凰瞧他这么快醒过神,又是惊诧又是喜悦:“林公子哩,你好生厉害啊。倘若你不是她看中的男人,我都想把你带回去当蛊人。” 林秋荻的俊眸一横,惊得蓝凤凰悚了下。 他展颜笑道:“我不想做你的蛊人,但是我想学五仙教的使瘴、使蛊、使毒之术。” 蓝凤凰瞪他一眼,转而又娇笑道:“嘻嘻,林公子要加入我们五仙教吗?” “不。如今宦官当道,我不要入教,我要你们五仙教入大理国。”确切地说是女儿国,听说五仙教收女弟子偏多。 林秋荻莞尔想道。 蓝凤凰直接呆住,不解道:“大理早已在元兵统治中原时被灭,如今也只是大明的一个……何来大理国?” 旁有教众道:“难道公子是大理段氏的后人?” 林秋荻摇头,直接转去上位座下。 他看向旁边的酒坛,打趣道:“你请我上船是要请我喝酒?” 蓝凤凰见他转了话题,心下犹疑,也顺势转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0 船舱内,林秋荻仔细地听蓝凤凰说起有关于瘴气的设置。 所谓瘴气可用五毒布置,也可以用器物。 蓝凤凰骄傲道:“咱们五仙教自然是用五仙布瘴气,只有百药门会用死物器具。他们把药物藏在铁球里扔出来,不是迷烟就带毒气。” “这么说来五仙教用得是蛇、蝎、蜈蚣等的毒素散布瘴气。”林秋荻打趣道,“有一种虫子很特别,你若喂它一些毒素,它若不死,就能放出毒气。” “哈哈哈哈……”蓝凤凰大笑,“芫青,也叫椿象。咱们女孩子可不喜欢玩臭虫。”她说完,一屁股贴坐在林秋荻的身旁,强撑着要去搭他的肩头,勾上了后又去勾他的下巴,嘻嘻笑道,“本姑娘教你驱蛇之术,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林秋荻还以为她会对女儿国更感兴趣。 “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控制下属用得是三尸脑神丹,我们这些人每年都要服用黑木崖派下的解药,但是只管一年之期。我知道你跟平一指学医,还得了他的毒术真传。只要你帮我弄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我就把五仙教的本事教给你。”蓝凤凰说完,张口吹出一股迷烟。 林秋荻侧头一避,内劲流转,把美人儿也给震了出去。 “啊……”蓝凤凰从地上起来。 她并不发怒,反而越发高兴:“你的武功果然高强,乃是我生平罕见。 计无施、祖千秋、百药门……都拿你没办法,我想你一定有办法从黑木崖上下来。” 林秋荻曲了曲手指,面无表情道:“三尸脑神丹是日月神教控制教众的法门。每一任教主给三尸虫服用的休眠药物不同,制作的解药配方就不相同。 你服用得是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解药就一定在他的身上。 你认为我打得过东方不败?” 蓝凤凰依旧敢欺身近前,一脚踩在林秋荻坐的榻椅,嘻嘻笑道:“旁人我不敢相信,但是林少侠或可一试。你的内功高,医毒之术好,人……又英俊,我对你有信心。” 林秋荻呵了声,没有直接拒绝她,又道:“盈盈那边呢?” 蓝凤凰直起身,娇媚一笑,抚着发辫,悠悠道:“我自然不会对好姐妹说你已经猜出她的真实身份。” 这林公子真鸡贼,分明猜到任大小姐的身份,偏偏装作不知。我可真替我小姐妹担忧啊。 林秋荻垂了眼眸,弯唇道:“你在半年内教会我五仙教的本领。一年后,我给你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当真?”蓝凤凰已经直起身,一脸的神光烁烁。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蓝凤凰直接伸出手掌。 林秋荻见状,直接拍了上去:“击掌为誓。” 这一次蓝凤凰没搞怪下毒,击掌后哈哈大笑,勾着眉梢眼角道:“若要使用毒瘴,得先学会养蛇。” 林秋荻颔首,这一路前往山东,再转道杭州、福州……可不寂寞了。 将近半年的时间,蓝凤凰跟在林秋荻的身边教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毒、养各式稀奇古怪、功能特别的蛊、炼制各种毒瘴。 同时,林秋荻利用山东的福威镖局分局的资源,提取蓝凤凰的血液样本,做了好几份培养皿,养起三尸虫,以分析血液里到底存在什么药物成份。 在山东的福威镖局分部,林秋荻以少镖头的身份向镖头们分发炼制出的毒瘴丹。既可以用来趁机逃命,也可以用来杀人。 同时,他要求分局在明年余沧海屠戮镖局的日期前一个月拒绝接镖。镖局的全部人员前往福州总部开百年大会。 福威镖局创建已有百年,开个镖局大会,好像很有道理。 这个是林秋荻瞎掰出来,目的是把所有人都聚集在福州总部,方便带他们避过灭门大劫。 只是,林秋荻到底是少镖头的身份,也没正经接管家业,他说的话……就不怎么管用。 不过,他既然已经亲自出面,也是代表林震南的脸,这些个分局镖师、镖头多少看在少镖头的身份给他些方便。 福州的林震南得到儿子搞事的消息后,为全儿子的脸面,不得不应下这无中生有的“镖局百年大会”。 林秋荻从山东、江苏、浙江,一路回到福建福州。而这一路,他走得极慢,顺道还去趟杭州西湖边的梅庄观察一翻情况,没能遇上向问天和任盈盈,就径直回福州。 即将到福州时,蓝凤凰幽幽叹息道:“林公子,你明明是男子,为何这般替女子考虑?” “算不得替女子考虑。只是女子多感,同理心更强。她们会更明白这个世道需要得是平和而非杀戮。 只不过,女子个体的生育条件限制女子向更高的空间发展。”林秋荻平淡道,“从山东到浙江,绕道安徽,江西……等地,我给你运走的钱足够你养起十个五仙教。 我唯一的要求是教化中原女子独立自强,不被此间世道的‘公序良俗’欺压。希望她们拥有类同你们苗族的婚恋思想,你明白了么?” 蓝凤凰本是不明白的,中原女子奉行得是妻为夫纲,夫死从子……毫无个人自由。而苗人男女平等,婚爱自由,即使男子入赘,乃至“做郎换”、“做娘换”,都不会遭到旁人歧视。 她多少明白苗家人为何不准女子同中原人结亲。苗女嫁给中原男人……妥妥地失去自由,也不会习惯中原人的规矩。 不过,既然拿走分局那么多的钱,也就知道中原人的道理:吃人最短,拿人手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知道了,我会按林公子说得道理行走中原,遇到那些遭遇不平待遇的女子,收她入五仙教,教化她们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庸,而是独立的人。 女人有选择说“不”的权利,有与男人平起平坐的权利。” 林秋荻向她拱手,临别前再次道:“明年的年末前,我一定给你研究出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林公子的人品,我信,告辞。”蓝凤凰带着她的姑娘们离开福州,转道山西,往云南走去。同时,她带的姑娘们路遇不平,就替女子出头,凭林秋荻给的银子帮助许多不幸的女子,教给她们可以立足的本事。 ** 福州福威镖局的大门口,两只狮子山招财讨喜。 陈七摇着头出门就见林秋荻牵着马入门,当即大呼一声:“啊……少镖头,你可算回来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跌跌拌拌出来迎接林秋荻。 他的身后是闻声而来的史镖头、郑镖头诸人。 林秋荻看着这一大帮人,向陈七打趣道:“你做什么这么个样子,怪好笑。” “好笑啥啊……少镖头啊,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啊。总镖头发动江湖朋友到处寻你,听你在山东,就派人去传你。结果你去了江苏,江苏也就罢了,怎么还能遇不上我们的人,你又去了安徽……”陈七冤死了。他跟着林秋荻从洛阳离开,被甩掉后就是一年……这一年里,他可是吃了不少林夫人的排头。 史镖头咳了声道:“少镖头,赶紧进去见总镖头吧。” 郑镖头也道:“你在山东搞出个百年大会,十省分局都传遍了……总镖头为这事生了好大的气呢。” 林秋荻点头,直接把小雪龙的马缰扔给陈七:“替我好生照料它,这一年里多亏它带我走遍大河南北。” “哎!”陈七拉住缰绳,往后院马房拉去。 福威镖局家大业大,自曾祖远图公到林震南已经经营三代,至林平之是第四代,财富积累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到招人眼红的地步,特别是青城派余沧海、华山派岳不群之流。 这些个门派,吃得是山下农人的孝敬,花得是“此道是我开、留下买路财”的保护钱,以及类同赏金猎人的职业,所谓正派人士替江湖除害后得些赏银……即使这样,这些门派的伙食也不咋滴,练武的人都是入不敷出,今朝有酒今朝醉。 “混账东西,你还舍得回来?”林震南坐在堂上,见到长高长大的英俊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拍了桌子。 旁的镖头、趟子手已经吓得不出声。 林秋荻犹是笑道:“爹,我这次可是把分局都逛过了……” “逛?你不是学那些江湖人劫富济贫?你这是耗子进米缸,把自家的底都散出去。”林震南正当中年,说起话来声音极响。 “还有……” “有什么呢,荻儿,你可算平安回来了。”林夫人从后堂疾步而来,打断林震南的猫咪吼。 “夫人……”林震南的脸面挂不住,气呼呼道,“我在教训孽子,你怎么……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 江湖上还传出福威镖局少镖头是采花贼的名声,败坏我林家拜年名声啊。 “不就是给你发了帖子,召开福威镖局百年大会? 这算什么?咱们福威镖局本就是百年老字号,办个大会怎么了? 荻儿是少镖头,他说出去的话就是你的话。他的脸就是你的脸……” 林秋荻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被林夫人拉着坐在凳子上,听着她叽里呱啦把林震南说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偷笑。 这就是娘家有底气、夫君再强都得忍三分,外加两夫妻是真得恩爱。 林震南憋红了脸,都没有大声说过林夫人一句不是。 林秋荻不禁想起慕容秋荻的亲爹慕容正夫妇,相对来说,林夫人比慕容夫人更加敢说敢做得多。 旁的镖头、下人都已经悄悄地离开大厅,由着这一家人闹腾。 林秋荻啥都不用说不用做,林夫人就帮他全部摆平。 他可以大喇喇回卧室洗涮睡觉。 这有个宠子女的娘亲真是太幸福。 在家待三个月,林秋荻是大买特买……还画出图纸,打造体外循环机系统。 这里面涉及机械动能的问题,他召集得一帮铁木工匠,也给整出个机械能。 只是循环机太过庞大,好似欧洲发明的第一天纺织机那么大。等这机器供上血,那患者不死也废…… 林秋荻使劲地挠了挠头……这还得去学个物理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1 林秋荻抱胸,手指敲在胳膊,气愤道:“我看你复制萧轶王龙的程序,脑子都不好使。林平之要撮合令狐冲和岳灵珊,难道任盈盈还得凑上去做小?我不同意。 何况,我看男主不太顺眼,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宿主……你越来越任性,你的理智呢?”相柳有点崩溃,“这是古代背景、男权至上的社会。如林震南夫妇、岳不群只娶一个妻子,毕竟是少数。他东方不败还有好几个妾呢,左冷禅、余沧海之流更是不少……” 宿主现在都不安常理走,我要怎么办?难道系统的职业生涯连空鉴所都走不出去!? 林秋荻懒得搭理相柳,同系统已经说不明白。 这次的任务是诉求者林平之要对抗天道,一个反派同天道作对不是很正常吗? 天道为什么会同意林平之发布任务? 恐怕天道自己也想谋求突破,类同前面几个世界般成为大天道,跨越成为更高维度的世界。 既然如此,天道和诉求者对立,任务者作为第三方合作者就要在中间谋求一个平衡增长点。 而林秋荻有预感,以他现在的能力很难完成这个任务,在天道和诉求者林平之里,迟早要做出二选一的情况。 “相柳,我先往最佳方案走。若实在不行就二选一,退档重开。” 相柳听到宿主这么说,安静下去。 林秋荻寻去福州城里一条陋巷尽头的小屋。 在房子里,他看到一对已经住五个多月的夫妇,向夫妇两人问道:“两位在暗中观察数月,应该对我爹娘的脾性、习惯,以及镖局的事情都有些了解吧?” 这对夫妇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雌雄大盗。 他们做不少坏事,杀人无数,却有一个被两人疼爱的女儿。 有一次,一家三口在被仇家追杀时,女儿被敌人击中心脉,成为活死人。 他们听平一指说,福州的林公子会换心之术,特地寻来求医。 林秋荻一直在物色林震南夫妇的替身。 这对夫妇的身形外貌都相对合适,而且武功也还可以。两夫妻的武功比林震南夫妇都要高些,有可能在余沧海、塞外驼驼木高峰的手下活下去,甚至反制两人。 既要对抗天道,也要顺天道走,这样才能在关键时机达成平衡。 女子躬身道:“林公子,我们有自信可以做到假扮林震南夫妇而不被人认出。公子亦要信守承诺,我二人完成任务后,公子要医治好我们的女儿。” 样貌奇丑的男子也道:“倘若林公子失言,我夫妇二人就是死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呵,放心。你们的女儿现下用我制作的续命八丸吊着。我林秋荻言之有信。”林秋荻取出两只宽扁的大盒子,推过去道,“这里面是两张面具,红木盒是我爹的脸,紫木盒是我娘的,用这瓶药涂抹在你们自己的脸上,再平贴面具即可。 后日清晨,我爹娘要去西禅寺祭拜,祈求镖局的百年大会顺利举行。 到时候,我会配合你们行动。” 夫妻两人互相看眼,向林秋荻拱手认下此事。 ** 后日,林秋荻骑着小雪龙,同林震南走在一路。 两父子身后是林夫人的马车,兼几个镖师同行。 林震南瞧着身边英俊潇洒的儿子,这过完年已经十九岁,可成家立业。 他悠悠道:“你小子自己跑过十大分局,倒是好事。镖局百年大会的帖子已经悉数发出,除分舵成员,还有不少官员、江湖门派的代表前来。 到时候,你可给我皮紧些。” “知道了。爹。”林秋荻学诉求者的态度,皮皮地应下。 他又道,“上次听爹说送大礼给川西的峨眉派和青城派,结果如何?” “峨眉派的金光上人照旧客道有礼,请镖头们吃了素斋,又原样不动得把礼物退回。至于青城派,嘿……耗了十天半个月,连松风观的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啊。”林震南想到这里,叹口气,“荻儿,爹总想开通川西的镖路,这样强爷胜父,我就对得起咱老林家。我总不是个肯认输的人。” “爹,这次送青城派的礼够重吧,不怕财大招风,引来觊觎者?”林秋荻提醒道。 “荻儿,你能认识到这点当真是长大。不过,青城派、峨眉派立派已有数百年,又怎么会在意这点薄财。我只怕他们不收,又怎么会嫌送得贵重。”林震南极其肯定道。 “人心隔肚皮,爹。这次,我行走江湖听到个说法。 当年,曾祖父远图公和青城派余观主(余沧海)的师父曾经有过一战,曾祖用辟邪剑法打败青城派的长青子。你说这余观主一直不收咱们的礼……” “荻儿说得当真?”林震南瞬间明白林秋荻的意思,诧异道,“这可不好。江湖上讲豪情侠义,可是这胜负也是极为关键。父债子偿,师死徒继。这……不好啊。若你说的不假,那青城派……我们可惹不起呀。”林震南直接拉停马,想现在掉头回去处理这事。 林秋荻很清楚,以林家的菜鸡武功、林震南对事时“求太平为上”的性子,根本没有好方法解决余沧海。林震南即使知道会被灭门,采取得也是武林人聚众护家的策略。 他在马上拉住林震南的胳膊,好笑道:“爹,余观主记得就记得吧。你这礼都送上门,他不收或许是存他师父那辈的旧账,也或许是单纯得瞧不上眼。 我们要开镖局大会,不妨给他送张帖子,明着邀请他上门,如何?” “这……人家连礼都不收,又怎么会上门?”林震南直接摇头,不过也是听进林秋荻的话,先去寺庙祭拜,祈祷此会顺利进行。 林秋荻暗笑,余沧海在暗,福威镖局在明,以镖局的百年大会逼余沧海抛头露脸,这才好光明正大地处理他。 若是处处行暗招,那同余沧海等人也没差别。 西禅寺的山门口,林秋荻同林震南夫妇一起进门上香。 这一次,林秋荻向庙里捐不少银子,而林震南夫妇也是如此。 一家三口兼几个镖师一起拜过菩萨、许了愿,待镖局百年大会顺利结束后再来还愿。 林秋荻提出要逛一逛西禅寺,林震南夫妇就自行去找主持方丈说话。 这期间,林震南夫妇就被掉了包。 雌雄大盗贴上林震南夫妇的面具,出了所谓的方丈房间,大摇大摆寻林秋荻回府。 林秋荻瞧这对分毫无错的夫妻,笑道:“爹娘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在这儿玩一下。” 雌雄大盗就假扮林震南夫妇,带上毫无察觉的镖头和趟子手们回福威镖局。 林秋荻则把真正的爹娘一手一个夹在腋下,带至闽江上得一座孤岛安置。 他环顾孤岛上的小屋配备,细细算着过日子要用的东西,样样没差,才把林震南给弄醒。 他笑嘻嘻道:“爹、娘,得委屈你们二人暂时在这里住三个月。” 林震南当即就蹙眉道:“你这小兔子崽子又搞什么名堂呢?三个月,镖局大会谁召开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秋荻看向同样生气的母亲,笑道:“娘,你可信我?” 林夫人大声道:“我自然是信荻儿。可是你这也太胡闹,这是什么地方?” 她往窗外瞧去,诧异道,“这……莫不是闽江?” “正是。而且,这是距离两岸最宽、水流最急的地方。 我知道爹会水,但是娘亲不会。 倘若爹一个人离开此岛,不说河宽,泅水也危险。爹又怎么舍得把娘亲一个人落在这里。我娘亲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能饿着了。”林秋荻笑道。 “你……”林震南想要说什么,被林夫人瞪了眼,顿时忍脾气道,“荻儿,你就说为什么这样做?” 林秋荻颔首,轻声道:“余沧海不收礼,原因便是同我林家有仇。 另外,青城派上下全在练习镖局内的辟邪剑法,试图寻找当年曾祖打败长青子的奥秘。 可是,爹,你自己也知道林家的辟邪剑法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是唬唬人的假把式。 你做生意,靠得不是武功,而是逢人三分笑,上下打点到位。” 林震南的面色从惊诧到稳下来,听孩子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从紧张到宽慰。 他来回踱步,颔首道:“自从在道上听你说起我林家同青城派有世仇,就一直在担忧此事。你说得也不错,这剑法确实平常。但是,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是祖辈的家传绝学,怎么可以荒废呢?” “算不得荒废。不过,我在外头有机缘,遇上剑法宗师,学会独孤九剑。所以,爹娘不必担心荻儿。 但是,这次镖局大会,我却担心爹娘二人。”林秋荻看两夫妻露出疑惑的神色,解释道,“余沧海为什么要门下弟子学习辟邪剑法?” 林震南顿时脸色一变,与妻子的目光对上,不可置信道:“他……他难道是……” 林夫人接上道:“觊觎我林家的辟邪剑法,照荻儿所说,他很可能是想给他的师父长青子报仇。若是这样,荻儿,爹娘更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迎敌。咱们快马传书洛阳,请你外公金刀王来相助。” 林震南也道:“不错。这次镖局大会,十省分局到场,虽说不是青城派的对手,但是我们一直对青城派礼遇有加,又凭什么争对我们? 即使他要争对我们,也要掂量镖局大会上的人数,以及你外祖家的江湖地位。” 林秋荻呵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城派这等虚伪至极的门派,仗着本事高,颠倒是非黑白简直是信手拈来。 爹娘,外头的事就交给荻儿,你二人在此安心住半年。 半年后,荻儿定来接你们回去,赶在大舅六月生日前,咱们一起去洛阳给他祝寿。” 林震南死活不肯,连林夫人都懊恼,气林秋荻小小年纪逞强蛮干。 林秋荻不想同父母产生太大的隔阂,就带两人来到江边。 林夫人当即道:“这……没有船,我们怎么回去?” “荻儿,你快喊人把船驶过来。”林震南亦道。 “爹娘可看好了。传言至高武学可一苇渡江,而荻儿可以不沾一水过江。 我如此本事,那外面的事就交给荻儿来办吧。”林秋荻自信道。 林震南气笑了。 “倘若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大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2 百年镖局大会共举行十日,十省分局共八十四名镖头兼三百多有名号的镖师,聚集在福威镖局的总部,分坐五十来桌,另有福建督军参将等一众官员入席。 林秋荻陪在林震南夫妇的身边,向诸位敬酒,按历年的分局业绩表扬前三的分局。同时,他邀请诸位镖头、镖师在福州游玩,一应费用由总局来出。 镖头镖师们兴奋不已,都说这大会办得好。 分局有镖头私下感叹:“少镖头这大会一办就是十日,花费颇多啊。” 林秋荻听到后,笑道:“举办十日乃是对大伙多年辛苦的肯定,以及对官员和武林人士的敬重。 江湖人和朝廷官员总不好处一块,我就分开招待。 这十日全是正日,不分先后。 镖头、镖师们每日都要来呀。” “一定一定。”大家得林秋荻的解释,纷纷赞他想得周到、办得好。 请官员、大伙一起聚,给道上走动的镖头和官员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也表明福威镖局对官员的敬重。 隔日礼待江湖人,不失江湖情理。毕竟江湖人看不上朝廷的人,而朝廷官员也怕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杀。 少镖头这是两道通吃,展示福威镖局在道上的实力。 头一日大家伙喝得尽兴、谈得开心,被总局的人好生招待后送回住宿的地方。 林秋荻陪林震南夫妇亲自送官员们离开,再嘱咐总局的人收拾残局,备下明日开席的菜单。 次日,分局镖头再次上门,至于镖师们则结伴在福州城游玩。 江湖人来得不多,而且都是附近的小门小派,算不得正经……摆起来就堪坐三十五桌,多是福威镖局的镖头、镖师,令有两桌空出来。 林秋荻看着“爹娘”正正经经地招呼这些人,静静地望向门口。 这余沧海非得一条道走到黑,明路不走、走暗路啊。 林秋荻正琢磨呢,青城四秀里的贾人达和余人彦找上门。 因林秋荻没去郊外打猎,也就遇不上余人彦调戏乔装过的岳灵珊的故事情节。林家堂而皇之被灭门的借口,被蝴蝶掉了。 林震南夫妇上前招呼两人,被贾人达一脚踹开。 林震南在避开后怒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余观主接下我的帖子是存这等羞辱人的意思?” 余人彦还有些诧异林震南竟然能避开这一脚,按以往查到资料,这林震南的功夫不高。他的嘴不甚干净,骂咧一句,就道:“林秋荻可是你林震南的儿子?” “不错。”林震南颔首,“我儿正在府上。两位远道前来,来者是客。荻儿,过来招呼两位少侠。” 余人彦瞧向样貌秀雅的林秋荻,当即调戏句:“长得跟大姑娘一样,怎么还去学人做采花贼?”他说完,还要绕着林秋荻走两圈审视一番,边道,“咱们在来路上救下一名正要自尽的姑娘。姑娘指名道姓说林秋荻调戏良家妇女,畜生不如。你这人不仅没有江湖侠义,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我等正派人士,自然要为无辜的百姓出头,收拾你这个败类。” “你们信口雌黄,少镖头向来洁身自好,连青楼都不曾去过。”郑镖头当即喊道。 林震南颔首。 林夫人更道:“胡说八道,我儿自今从未近女身,何谈调戏良家妇女。若真有此事,你把人喊来当面对质。” “嘿,大姑娘若这么上门,你林府到底是娶她,还是要杀人灭口啊? 何况人家姑娘已经受到伤害,再扯出来,可不近人情。”贾人达没脸没皮地说道。 他的目光盯在林秋荻的脸面,不怀好意道,“不若林公子同我们走一趟,去见受害者,当面对质。” 林秋荻这会是听懂了。 这一次没有杀害余人彦,余沧海碍着江湖脸面不好随意灭人满门,就派弟子捏造无中生有的事情,进行上门拐带。 青城派是打着借用前段时日林秋荻在江湖上闹出得一点小名声为饵,诱人出去,再行杀招。 林秋荻笑道:“近期我都不曾离开过福州,谈什么近姑娘的身。何况,我已有心爱的女子,此生绝不会对不起她。”【倘若是真正的林震南,不到万不得已时,以平息事件为主,当真会跟这几人出去对峙,也就上了青城派的当。】 假林震南夫妇当即表现出惊讶,满院子的镖头、客人们大声呼好。 “少镖头人中龙凤,少年意气啊。” “哪家的姑娘这么美,打动了少镖头?” …… “哈哈……”余人彦好笑道,“你自己就长得跟花旦儿似,说什么喜欢姑娘。贾兄,他若不认,咱就把苦主拉出来。” 一帮人纷纷站起来,诧异地看向两人。 难道真有苦主!? 他们的目光不由盯在少镖头的脸,露出怀疑的神色。 “林震南夫妇”的目光也落在林秋荻的身上,有些惊疑不定。 而这举动加重大家对林秋荻的怀疑。 林秋荻微蹙眉。 这假爹娘到底是假的,倘若是真的林震南在这里恐怕早就开始各种转圜,而林夫人定是火冒三丈要削来人。 尽管如此,林秋荻依然气定神闲,毫无色变。 众人瞧他的神态,又觉得林秋荻是少年英雄,胆气十足。 确实有一名女子,十七岁左右。 小姑娘是大家闺秀,也不是被青城四秀玷污,而是在前去约见情人的路上被采花贼田伯光遇上。 后来,小姑娘的爹娘发现事情后以为是女儿的情郎所为,就逼小姑娘去寻人算账,在半道上又遇上青城四秀。 此刻,小姑娘哆哆嗦嗦得被青城四秀里最为奸猾的方人智推进门。 林秋荻的眼神瞬间眯起。青城派这是一招不成再行第二招。 他看向女孩子瑟缩的表情,目光落在小头小脑还摇折扇的方人智的奸猾面庞,以及目光秽祟的余人彦。 一股怒气萦绕在林秋荻的心间,他认为是这青城四秀不做人,坏了人姑娘的清白后前来栽赃嫁祸。 方人智推出明显害怕的小姑娘,嘻道:“说吧,是不是眼前这名公子轻薄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大胆地说出来,你家爹妈还在等你回去。” 女孩子抬起楚楚的眼睛,面容娇美又凄苦。 她的眼神甚至没有放到在场人的身上,只是象征性的抬眸后又垂落,哆嗦地点头。 林秋荻压下口气,正要动手就听有人在屋外哈哈大笑。 他的眼前一亮,神色转怒为平静……这是夜猫子计无施的笑声,任盈盈得那些江湖人来了。 计无施跃上墙头,旁边还有祖千秋,连蓝凤凰也在,另有十多江湖人。 计无施看向戒备的青城派三人,讥笑道:“好不要脸的青城派,三人在城外碰上这大姑娘,掳人不说,还逼她前来栽赃嫁祸林公子,那小脑袋的……转头还把人爹娘杀了。” 祖千秋更是道:“确实不要脸,言辞间还拿已死的父母威胁人姑娘。若不是亲耳听到,当真要被你们这些个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忽悠过去。” 他这话引起一众与会的江湖客人的不满,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蓝凤凰娇媚地冷笑一声,震住全场。 她直接飞身而下,击向出这馊主意的方人智。 墙上另有两名大汉下来,对上余人彦和贾人达。 一时间,众人在大门口的场地内斗起来。 林秋荻给林夫人一个眼神。 假林夫人趁这些人打得热闹,上前把缩成团的小姑娘救过来,又好言好语地安慰她。 方人智的剑术不弱,与蓝凤凰斗个平手,结果一个不慎中了毒。 他惊叫一声,高声道:“林秋荻,你勾结江湖邪道中人,我们正道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想要跑,又被蓝凤凰缠上。 林秋荻冷眼看着这幕。 蓝凤凰的毒不好解,方人智是青城四秀里除于人豪外武功最高者,即使跑走也是要回来求解药的。 祖千秋及另一江湖人在围攻余人彦。 余人彦虽是青城四秀之一,本事却是最垃的,直接被漠北双雄里的大汉打在脑袋,命丧当场。 贾人达见状,刚要逃,被掉头攻来的计无施拖住。 他向跑出大门的方人智急喊救命。 方人智哪里顾得了他们,直接耍个假招逃出去。 蓝凤凰还要追,被林秋荻喊住。 “蓝姐姐,莫寇莫追。” 蓝凤凰朝门外哼了声,转身回来,面向一众看客,昂起下巴,露出个迷人的微笑:“他中了我的毒,活不过今晚。” 关注蓝凤凰的镖头和小门派江湖人顿时一惊, 这少镖头当真结识这些邪门歪道的人吗? 祖千秋趁机偷袭贾人达。 他手中的铁扇骨里弹出兵刃,直接滑过贾人达的脖子,把人杀了。 青城四秀里的两人就这样死在大院,躺在艳红的血泊。 一众看客鸦雀无声。 这里头都是镖头、镖师,还有小门小派不出名的江湖人……他们都知道福威镖局惹上大祸。 脑子灵光的人直接上前向“林震南”拱手:“那个……林总镖头,我派中还有事,告辞。” ……如这第一位般行事的江湖人不在少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3 林震南安抚过众人,得到林秋荻的指示,吩咐人直接把两具温热的尸体送去城外的义庄。 林夫人带那名被安抚的受害姑娘,回后宅安置。 林秋荻再招呼蓝凤凰、祖千秋等人入席,坐满余下两张空桌。 那些没离去的镖头、少量江湖人纷纷上来向众豪杰敬酒。 一时间好像这个大院子什么都没发生过,恢复先前的热闹。 蓝凤凰朝林秋荻笑道:“我知道你要召开百年大会,你个人精定是无事不声张。有些人听到后还特意嘱咐我前来照应。” 林秋荻当即知道她说得是任盈盈,心下温暖。 他笑道:“她的好我铭记在心。来,多谢诸位赏光,今日替林某解围,多谢。” 计无施等人纷纷站起来向林秋荻敬酒:“林公子客气了不是,来,大伙敬林公子一杯,请。” “请。”林秋荻向众人示意,豪气地一干而尽。 宴席散后,蓝凤凰等人被林秋荻安排在福威镖局,而至于镖头和镖师们也各自回去休息。 江湖人则各自散去。 晚间,林秋荻就坐在大堂等听死人的消息。结果倒好,不止中毒的方人智没有出现,就连于人豪、余沧海都没有前来。 他看向一脸慎重的假林震南,好笑道:“害怕?” 假林震南颔首:“青城派虽然不及五岳剑派名声大,但是余观主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剑法更是高超。倘若他出手,我们夫妇九死一生。” 林秋荻没有说话。倘若要救两人的女儿,这夫妻两也是要死一个的,不巧,按血型配对,死得就是这个男人。 假林震南踌躇一番当即要向林秋荻下跪,直接被林秋荻以内力钉在原位,一时间面上惊慌不定。【倘若这林氏真得有辟邪剑法,我若得到后练成,是不是就能救活女儿,不必死我夫妻二人?】 他的目光开始炽热,盯向林秋荻时露了一丝贪婪。 林秋荻的目光从院墙外挪回,这夜在外头盯梢的人不少,但是整个总局毫无动静。 【余沧海的心计很深,耐心也是顶级。他这是要耗着了?但是,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宴就要召开,从福州再赶江苏衡山城也得十多日。余沧海是要参加刘正风的宴席的,在福州城耗不起十日。】 他想到这里,哼笑出声。 点开系统面板,进度条果然动了,移向3%。 说明整件事已经开始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爹,你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林秋荻直接朝假林震南道。 假林震南吓一跳,如兔子般跳起来,点头后快速离开。 林秋荻看着他匆忙的样子,心下起提防的心思。 他朝外道:“蓝姐姐,进来吧。” “你知道是我?”蓝凤凰嬉笑着入厅。灯火掩在她明亮的五官,好瞧得紧。 林秋荻摆手做请,边道:“那姑娘说了吗?” “说了,我听她说起来像是江湖上的万里独行田伯光。这个人成名已久,一柄快刀锋利无比,轻功卓绝,显有对手,而且此人好色成性,专挑良家妇人采补,十足的大/淫/贼。哪日,我见到他定是要用毒蝎废了他那祸世根。”蓝凤凰咬牙切齿道。 林秋荻下意思地翘起二郎腿,做完这个动作就察觉蓝凤凰逼近过来,咽口吐沫道:“蓝姐姐……” “你也是男的,可不能对不起我家大小姐。不然的话……”蓝凤凰秀眉轻挑,一脸的威胁意味。 林秋荻直接拉远身体,点头道:“我定不会对不起盈盈。” 【诉求者林平之,这摊子……你回头再收拾吧。】 相柳察觉到宿主的想法,吐槽一句:“宿主不要仗着诉求者不投诉就任意妄为,上级的时空局会打积分评。你是急功近利,才会弄得这般不上不下。” 林秋荻直接无视相柳,见蓝凤凰退回原位,暗松口气。 【我一女的夹什么腿……呸呸呸……】 “外头那两位探头探脑装扮过的姑娘和老头,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我给你去抓进来?”蓝凤凰打趣道。 林秋荻摇头,以诉求者的任务要求,这一世,他应该不想同岳灵珊有什么交集,甚至因为要对付岳不群,两人还可能结仇。 在不得罪男主令狐冲和新晋女主岳灵珊的情况下,只有让岳不群自己暴露出真面目才行。 “蓝姐姐,我出去找田伯光那厮,你帮我留在这里看家。以宅邸四周的毒术而言,余沧海等人不敢轻易入宅。我出去正好引他出来,白日里他们那么做不就是想引我出去好威逼就范。” 蓝凤凰刚要反对,想起他那扮猪吃虎的德性。 她八风不动地稳坐下来,点头道:“行哩,你去吧。计无施、祖千秋等人也守在四周,不怕他余沧海来,只怕他不来。” 林秋荻颔首:“辛苦了。” 说完,他去后院拉上小雪龙,连夜往西禅寺赶去。 出福州城,他就被人埋伏。 暗里一把银剑直刺而来,林秋荻踩马飞踏,避开后直接半空回旋踢,把人压踩在地上。 林秋荻的眼神极好,一眼看清此人的面容。 他稍许凝思,就道:“青城四秀于人豪。” 于人豪一声不吭,脸色铁青。 他除震惊林秋荻的本事外,也感受到奇耻大辱。 【师父还说此人在白日没有出过手,对付这种小子,只我一人足矣,不成想竟然一招就被他制服在地。】 林秋荻呵笑下,脚下依旧没有离开于人豪背上的要穴。 他凝神观察林道四周,朗声道:“这林里的人还真不少啊。你们都知道我林家辟邪剑法的厉害,却不知道我林秋荻已经练成辟邪剑法,还来围攻于我?不想活吗?” 暗处的岳灵珊瞪直眼,拉了拉旁边的劳德诺:“二师兄,这个人好狂妄啊。” 劳德诺赶紧嘘一声,拉住岳灵珊,不让她出声。 林秋荻的目光从暗处的岳灵珊那收回,瞥向呼吸更轻得另一面,轻笑道:“余观主,来了就来了,躲什么呢?又或者你觉得现在去林府抓我爹娘的主意更好?” 暗处的余沧海向福州城跃出一步又顿住。 【这臭小子心智非常,已料到我会去福威镖局总舵,定然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的埋伏等着我,不如先试探他一下。倘若抓了他,不怕林震南夫妇不就范。】 这番思量下,余沧海又停在原地。 “哟,好狂的人。我行走江湖至今,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来人从道上慢慢悠悠走出来,一脸的邪肆不羁,腰间的刀柄随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看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林秋荻从来人的腰间移到他的脸,展颜一笑:采花大盗田伯光,送上门来了。 “这月光笼在你的脸上当真是如玉霞般好看。老子早听说福州的林公子貌比潘安,今日一见不虚此行。”田伯光嘿笑下,“可惜,老子对男人无感,比老子狂得人更是瞧不顺眼。” 于人豪在林秋荻的脚下想站起来,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只想说:你叫嚣那么凶,怎么不上来打? 林秋荻抬起脚,在于人豪要弹起来时,直接悬垂脚,猛踢在他的腰间,向余沧海的方向踢过去。 只听嘭得一声,于人豪应该是撞在余沧海躲藏的树干,落地后,一声都没有出。 “余观主,青城四秀皆已废,倘若你觉得能胜过我,或者向你师父长青子一样不怕丢了脸面,大可来向我挑战。 我林秋荻随时恭候大驾,至于阴谋诡计,我虽比你年轻,但也懂得借势利导。你大可再试一试。” 一会后,林秋荻就听到余沧海拎起于人豪离去的声音。 【嗤,果然老奸巨猾,打不过就逃。】 他转而望向一脸毫不在意的田伯光,又道:“你在福州城外的县府轻薄一位张姓姑娘,约了人到寺庙见面?” “呵……哈哈哈……”田伯光我行我素的人,也不屑撒谎。 他笑嘻嘻道:“我采花都是你情我愿。她的情郎太穷,看上她本就是图财又图色,我只图色,不行吗?” 林秋荻眯眸,这田伯光亦正亦邪,不废掉他,难消那些可怜女子的苦楚,但废了他又难以让男主角令狐冲在思过崖上被风清扬教导独孤九剑。 这里面可是环环相扣。 林秋荻背后的手一点,想起蓝凤凰的话,微微地笑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4 入福州城时,天色微明,街上已有不少行人。 他们纷纷看向林秋荻及马后那光着身子的男人,一时间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陈七在城口迎人,赶上来道:“少镖头,你可算回来了。这是……” “采花大盗田伯光。昨夜我走后,府上可有事?”林秋荻问道。 陈七脑子转得老快,当即喊了声:“大家快看啊。咱们少镖头把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抓回来啦。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啊,落得如此下场,简直是罪有应得。” 众人闻声纷纷朝马后的田伯光吐起口水,大早上的菜贩就朝他扔烂菜叶。 陈七嘻哈一笑,跑马头同林秋荻道:“少镖头,府里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早间总镖头和夫人一早驾马车出门,说是去还愿。可是,这宴席没满十天呢,真是奇了怪了。 季、崔两位镖头拦了他们,都没拦住。”陈七对此是一头雾水。 林秋荻心下赞声陈七的机智,闻言顿了下。 他轻嗯声后,也没说什么,直接把田伯光从众百姓的唾骂声里拉回福威镖局。 蓝凤凰上前,见到中毒后焉了吧唧的田伯光,再及他一身脏污不堪。 她没有一点羞怯得盯在那肿的老高的地方,甚至还大笑:“哈哈……干得好。你果然把他废了。林弟,你把他给我,我好好喂他点好货。” 田伯光咬碎银牙,挺直身板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休想老子低头。不然,你长得老看,让老子教你知道什么是快……” 蓝凤凰不等他的污言碎语说完,一脚踢在田伯光中毒的地方,痛得田伯光嗷呜一声跪下去。 林秋荻暗啧了声。 田伯光就是嘴贱,蓝姐姐也威武。她这一脚带内力,加上田伯光那地方本身就积聚毒素,异常脆弱。 这一脚下去,那两肉坨都烂得不能再烂,料理不好甚至能直接死去。 林秋荻朝陈七示意,田伯光就交给蓝凤凰。 他又道:“蓝姐姐,怎么整随你高兴,但是留他一口气,他的心脏,我还有用。” 蓝凤凰惊了下,诧异道:“江湖传闻你能给人换心脏,你真能啊?” “蓝姐姐一直对我很有信心的,怎么怀疑起我?”林秋荻不等她回答,笑了声后,自去后院。 蓝凤凰拎起田伯光就去玩了,当天就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太监,还用药吊着他的命,玩得他半死不活。 ** 林秋荻从林震南夫妇的房里出来,已经知道那对雌雄大盗不守约定,带爹娘房里的钱财跑路。 但是,他们的女儿还在小巷的民房……这会应该也已被带走。 林秋荻不理解得是这对男女不想要治女儿了!? “还有,他们能把脸上的假脸面具拿下来吗?没有特质的药水,就算撕破脸皮,都会粘在皮上。 若不拿下来,时间一长,毛孔堵塞,绝对会烂脸。” 林秋荻的心思机变,快步回自己的房间。 在储物柜里翻找一通,没找到那本原先改过口诀后抄录在旧袈裟上的《辟邪剑谱》初稿。 这本被改过口诀的《辟邪剑谱》的册子,已不翼而飞。 “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难道以为凭借辟邪剑谱就可以救女儿?”林秋荻冷笑一记,凝眸道,“这假册子拿去,兴许能练出个真太监,嗤。” 旋即,林秋荻想到田伯光,瞬间有更好的想法。 相较于前两日的热闹,大会宴席一直到第十日,林府的流水席只剩下镖头、镖师,以及祖千秋等人,再有周边邻里凑热闹看闽南戏的百姓。 期间,林秋荻依然嘱咐总局的镖师们好生招待众人,吩咐他们:若有人问起总镖头,只说去西禅寺还愿。 同时,他还是着手准备暂时性解散镖局的兄弟,以保全诉求者的任务万无一失。 这一日,林秋荻来到蓝凤凰的房间,听到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吓得都呆了下。 蓝凤凰听到脚步声,推开门,笑道:“咿,进来嘞。如今有人折磨他哩。” 林秋荻好奇地进房间,见那原本娇弱被欺辱的女子正拿筷子挑起一只蜈蚣扔向田伯光。 这姑娘的脸上挂着泪痕,手上还哆嗦,应该是怕虫子的。 林秋荻顿了顿:“这……” 蓝凤凰嬉笑道:“你不是拿钱助我成立女儿国哩?立国不容易,立个女儿教好办。 她若不做,我把蜈蚣扔在她的身上。几回过后,她就玩得起劲嘞,你听田伯光这厮叫得多‘开心’。” 林秋荻突然觉得蓝凤凰得这个方法也不是很好,会把人教地变了性情。 他的目光扫过田伯光身上的各种咬伤,颔首道:“你玩够了把人留给我,我有用。” 除此外,他也没说什么,再次扫眼田伯光扭曲的肿大脸孔,摇着头走了。 福威镖局的百年镖局大会平平安安地渡过十天,期间有镖师出入总局遇到偷袭,靠手中的瘴气丸转危为安。 最后这日,林秋荻把众镖头、镖师召集在一起,高声道:“福威镖局因杀死青城派四秀一事,惹到余沧海,此事未完全解决,诸位心中都有危机感吧。 今日,我在这里说明,在解决青城派一事前,我福威镖局将不再接镖,以免出行在外被人一锅端。 诸位分局的前辈、叔伯,麻烦你们卸下镖局镖师的身份,暂时回归常人的普通生活,同样不要忘记练武强身。 待来日,蝠狮旗再扬,你我再共聚一堂,一起创立更广阔的镖行事业。” 众人都有些诧异,纷纷提出质疑。 “少镖头,这事怎么能是你一人说了算,总镖头呢?” “不错,总镖头没出来说话,怎么能由你说了算?” “我们都听总镖头……” …… 林秋荻的面色严正,令陈七准备财帛分发给众人。 他继续道:“我的爹娘……在去西禅寺还愿的路上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有人目击此事同青城派有关,所以,我要去山西,找他们回来。倘若这期间,福威镖局的分局出镖,遇上青城派弟子,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前几日,镖师出游,遇到他人暗算,凭借瘴气丹得以脱险,而这很可能是青城派所为。 但是,瘴气丹只能出其不意,如今对手已有准备,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定是防不胜防。” 众人理解林秋荻的意思,各有担忧。 有好汉高声道:“少镖头,总镖头有难,怎么能让你一个承担。我们一起去青城山找说法。” “不错,青城派的那帮龟儿子,咱们上青城山去找他们。” “上青城山,寻回总镖头。” …… 林秋荻摆手安抚众人,高声道:“多谢诸位叔伯兄弟。 只是,敌人太过强大,倘若我们聚众一起,极有可能被其它的江湖门派争对。 我们人多势众不假,但是在武力上,确实不能逞匹夫之勇。 秋荻只盼诸位叔伯能够安然返回家乡,待有朝一日,咱们再在福州聚首。 秋荻再次,多谢诸位!” 众人都安静下来,心知林秋荻说得对。 若是青城派余观主出手,普通的走镖人根本不是江湖高手的对手。 只是,大家伙都在,若这么走了,总觉得亏欠福威镖局、亏欠总镖头。 端、季等镖头早已得林秋荻的吩咐,下场安抚分局众镖头、镖师。 陈七带人按分局人数分发准备好的金银财帛,至于分局本身的库存银两,早前被林秋荻抽调不少送给蓝凤凰,余下都用来安置其余不在场的镖师家人。 这也算是另一种散财安家的方法。 林秋荻本可以不解散镖局,只是原定的雌雄大盗已经逃走,镖局无人再镇场子,至于请在闽江上的林震南夫妇回来……只怕麻烦更大,说不定直接把这对真爹娘都赔进去。 既然要完成诉求者林平之的任务,林秋荻就得慎行。 接受各分局镖头、镖师的宽慰和道别感言后,这场百年镖局的大会就此落幕。 福威镖局的名声还在,只是里面的兄弟各自归家,算是另类的“名存实亡”。 林平之布下的任务a(保下福威镖局众兄弟)已经完成。 同时,任务b(保下林震南和王夫人的性命)也在进行当中。 林平之的嫡亲爹娘暂时在闽江上的小岛生活。 林秋荻看向任务进度条冲过20%,心下略宽。 接下来是解决两个隐藏任务,还得完成答应一些人的事,比方蓝凤凰的三尸脑神丹,再有任盈盈的事。 曲终人散。 林秋荻拜托祖千秋、计无施等人一起护送分局的镖头、镖师返还家乡。 除此外,蓝凤凰也把那位受害的姑娘带走,余下田伯光烂在客房。 林秋荻最后给崔、季、陈七等镖头、镖师、趟子手分发银子。 他道:“多谢诸位近期忙进忙出……” 郑镖头高声道:“少镖头,外地分局的镖头、镖师常年不在一起,人家走了也就罢。 但是,咱们总局的人都是跟总镖头一起富起来。你说一声,我们就是死都跟你去寻回总镖头和夫人。” 史镖头、崔、季等人也点头应声。 崔镖头更是道:“密尔郊外只有马车,根本没有总镖头和夫人,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少镖头,人多力量大,我们也是风里来雨里去,见惯生死的。” “我知道你们不怕,但总有人怕的。”林秋荻没说那些畏缩的镖头、镖师,只是道,“我怕你们出事。” 【若是任务完不成,可不真令人怕么。】 “爹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就是我的叔伯。作为侄儿,岂可让叔伯涉险? 至于爹娘,我有江湖朋友一起去寻,不怕找不到他们。诸位叔伯兄弟若是不怕危险,那就留在这里帮我守着福威镖局。若是害怕,大家各自散去,钱银一分不会少给。” “少镖头……” 众人纷纷喊起,有些的脸上情真意切,也有些是长舒口气……人生百态,各不相同。 林秋荻做完这些就转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5 林秋荻拿起桌上的水浇淋在半死不活的田伯光的脸面,又听他嘶啦嘶啦如死狗般得喊起来。 他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你想不想找我报仇?” “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田伯光抹掉脸上的水,哼哼唧唧道。 “很好。你还有生的意志。”林秋荻把《辟邪剑谱》的心法一句句地背诵出来。 田伯光起初毫不在意,全当他在放屁。 然而,他越听心下越惊,继而盘腿就坐,气沉丹田,开始按辟邪剑谱的心法运气。 林秋荻拿出解药的瓶子在他鼻前晃下,减弱田伯光身上的混合毒性,由着他在这里练功。 在这个世界恐怕只有任我行因为练过吸星大法而拒练辟邪剑谱,其余人就呵呵了。 * 福威镖局经林秋荻一番折腾,镖头和镖师里只剩下陈七、崔、季三人,还有灶间忙活的厨师。这厨师给他银两都不肯走人,算是镖局里比较长情的老人。 林秋荻看着几人打趣道:“两位伯父,陈七,还有你们……怎么认起死理?” 几人互相看看,齐齐向林秋荻拱手。 崔镖头出面道:“我和老季是跟着老镖头活下来,又看着总镖头撑起家业,如今少镖头做了决定,我们也没什么话说。 但是,镖局就是我们的家,手底下十几个号人都不肯走。 我们决定留在这里等少镖头把总镖头和夫人带回来,重振家业。” 林秋荻垂头,微微一笑,颔首道:“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也透句实话。两个月后,他们定会回来。” 崔、季闻言大喜,又控制住自身,确实比许多人稳重。 陈七激动道:“少镖头……这……”话没说完,被崔镖头拉了一把。他瞧着崔镖头的眼神,懵圈地点头道,“我……知道知道了。” “呵……真得别担心,会没事的。”林秋荻见他们拱手离去,就放心得把家当留在这里。 不然,若连家当都藏起来,人又在外面,等林震南下决心从闽江游回来,发现空空如也的镖局,他的血压一定会狂飙至顶。 晚间,林秋荻约上崔、季两人,把林震南真正的位置告诉他们,同时叮嘱他们:“一定要听到余沧海死去,才能去接他们。争对我林家的阴谋不会就此结束的,即使我爹从那游回来,你们也要他低调行事。外头有人在替他们挡灾。” 崔、季两人懂了林秋荻真正的用意,当即郑重地点头。 林秋荻再次来到田伯光处,发现他已经用辟邪剑谱的内力把毒素逼在双眼,眼周周围充斥一圈紫黑色的血圈。 他诧异道:“你逼哪里不好……” 林秋荻的话没说完,田伯光快速闪近,出招用得是手当刀劈。 林秋荻挪步闪身,屏息静气,直接让瞎子摸不着人。 田伯光用耳朵细细地听着,脑袋也是转来转去,寻找林秋荻的踪迹。 林秋荻双眸冷凝,直接一脚勾张凳子过来,等田伯光扑来时,再慢条斯理得往后退。 田伯光收势不住,撞在凳子上,直接被绊倒。 他一声不吭,咬牙扑在地面,重重地喘息着,看似又痛苦又懊恼。 “你用内力把毒逼到最糟糕的地方,一旦运功,血流冲脑,离大脑最近的毒素就会侵入脑膜,导致你判断失常。”林秋荻可不在意他的表情,把拿来得一套艳丽的男衫扔给田伯光,又拿根蓝凤凰用来藏青蛇的竹棍,打在田伯光的身上,指导他起来穿衣。 田伯光恢复口气后顺势穿上衣袍。 待林秋荻再敲竹棍,他一把抓住,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让天下人看到你的身法和仪态。”林秋荻笑着做了解释。 “身法?你给我练的什么功夫?”田伯光忽视他最后两字。 “自然是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恭喜你了,练成我家的绝学。但我这人不喜欢收徒,更不喜欢收采花贼,只是你还有点用,就教给你了。”林秋荻呵笑声,转身背上包裹好的长琴,再次向田伯光递去竹梢。 这次田伯光拉住竹梢,边走边道:“你会这么好心教我练这门功夫?” 林秋荻没吭声,继续向马房走去。 “我学会了是不是可以和你一样厉害?”田伯光继续道。 林秋荻拉出小雪龙,又给田伯光挑一匹黑马,不咸不淡道:“上马。” “去哪里?”田伯光不肯动。 林秋荻烦了他这么啰嗦,而且这人一点都没发现原本浑厚的声音已经在向尖利转变,尤其是练了《辟邪剑谱》,这种转变更是快。 他直接用竹梢点在田伯光的哑穴,再用竹梢一挑,送他上马。 林秋荻自己也骑/上小雪龙,拉上驮着田伯光的马,连夜出福州城,向江苏赶去。 田伯光没法说话,就开始搞事。 行过段路,他就要滚下马一次,不知道是要自尽呢,还是纯粹折腾、恶心林秋荻。 几次过后,林秋荻直接哼出声:“你既不喜欢坐马就在地上打滚吧。” 他把人绑着,拖行着田伯光前进。 相柳瞧着这样的林秋荻,迟疑道:“宿主,虽然你是反派,但是不要真做反派啊。” 林秋荻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天道定下令狐冲为男主、岳灵珊为女主,那我就成反派?盈盈呢,女二三?” 相柳默默地捏把汗,迟疑道:“或许是……替反派而死的可怜女人。” 林秋荻瞬间背覆冷汗,被夜风一吹,打个激灵。 【对啊。以这个世界的设定来说,天道定下男主,其余一切都是男主进阶的踏脚石。作为拥有辟邪剑谱的反派,即使不是被男主杀之而后快,也会成为男主身边的助力的刀下亡魂。诉求者林平之没死,确实沾了岳灵珊的光。】 他的目光往后一撇,看向天光朦胧下半死不活的田伯光。 林秋荻缓缓道:“相柳,你错了。田伯光才是林平之的替代品。那对雌雄夫妇是林震南夫妇的替代品。” 他冷眼一眯,内劲运转,一抖捆绑田伯光的绳子,直接送他上黑马背。 随后,他吆喝了一声,带着田伯光向杭州赶。 半道上,田伯光的心法就出问题。 林秋荻在审时度势后把真正的《辟邪剑谱》教给田伯光,同时给他推功过血,以内力把他体内的毒逼到他的双掌。 “从此后,你不仅身法快速,加成你的刀法更快,就连掌力都带毒。不过,此毒已经入你腺体、器府,至多活不过十年,趁你还活着,为曾经做过的事赎罪吧。” 田伯光虽然练了辟邪剑谱,但没有摸出练辟邪剑谱的先决条件是必先自废成太监。即使他把辟邪剑谱的心法外传,那人练后定会如火焚心、自找罪受。 毕竟,田伯光是被蓝凤凰真正废掉,而后再练林秋荻教的《辟邪剑谱》。 时间的先后和改变事件发生的节点是一切事情转变的关键。 林秋荻眯眼凝思,随之一笑,带田伯光继续大摇大摆地上路。 入杭州城时,有江湖人在传林震南夫妇带林家的辟邪剑谱逃离在外,目的是为护住在福建老家的独生子。 同时,青城派全部出动缉拿林震南夫妇,理由是林震南勾结邪道,杀害青城四秀。 方人智至今中毒不醒,于人豪几近丧命,现今两人都被余沧海用内力和药吊着。 林秋荻对此置之一笑。 雌雄大盗的武功不弱,夫妻同心倒是可以和余沧海周旋。加上余沧海要保下两名重伤的弟子,说明他的内力损耗定是不少,这给雌雄大盗喘息的机会。 但是,那对夫妻里的男人若是起了私心,偷练《辟邪剑谱》,迟早会被妻子发现问题,继而内部瓦解。 到时候,隐于暗处的岳不群能不能夺得这本被改过口诀的假剑谱呢? 这日来到杭州,林秋荻在杭州西湖岸边站了许久。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他扬起碧玉笛,吹了一曲《逍遥游》。 歌词:走啊走啊走/好汉跟我一起走/走遍了青山人未老/少年壮志不言愁/莫呀莫回首/管它黄鹤去何楼/黄粱啊一梦风云再变/洒向人间是怨尤/划一叶扁舟/喔任我去遨游/逍逍啊遥遥/天地与我竞自由/共饮一杯酒/人间本来情难求/相思啊难了/豪情再现/乱云飞渡仍闲悠/划一叶扁舟/谁愿与我共逍游/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与天竞自由/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与天竞自由/啦…… (摘自东游记的主题曲《逍遥游》,吴佳明演唱,卢治明作词,林毅心作曲,Derek Zuzarte编曲。) 此曲意在逍遥,笛声轻灵,悠扬欢快,转承之间好似真能如鲲鹏飞扬,却也如六月的西湖,小荷才露尖尖角,予以人心灵上焕发生机,自在、洒脱,逍遥。 湖心的三潭印月处传来袅袅相合的七弦琴声,乐声过曲桥,沿湖浪荡来。 林秋荻的翠玉笛声略沉,配合婉转的琴音,纠缠着向四周飘扬而去。 他的目光落在舟头端坐的白衫美人。 那美人的纤长玉指拨弄琴弦,流出一阵动情的如浪旋律。 林秋荻的眸光含笑,唇离笛口,手按笛孔,由弹琴者来给这意外之曲结尾收势。 舟上的女子头戴白纱斗笠,再弹几个余韵略低的音后,双掌按住颤动的琴弦,收住乐声。 她也缓缓地从舟头站起来。 两人隔湖相望,好似透过薄纱湖光,望进彼此的心里。 相柳悲催道:“宿主,你别告诉我你的性向其实爱女子。” 林秋荻懒得理祂,音乐的共鸣不分男女。 如爱情,有理智得不叫爱情,叫生活。没有理智得才叫爱情。 只是,有些人的爱更克制,如萧轶,他是没有理智的沦陷,却会克制着去爱。 “盈盈……快过来。”林秋荻朗声向舟头的翠衫女子喊道。 舟上的任盈盈双足一踏,飞身而起,如蜻蜓般立在湖上的荷叶尖,继而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6 林秋荻在任盈盈的房间旁边住下,抱胸靠在床柱,手指敲打在臂膀。 他缓缓道:“相柳,现在救出任我行,对任务有什么帮助?” 相柳顿感精神一振。尽管祂知道系统没有精神说法,完全是萧轶王龙的数据在起感知和情绪的作用。这会祂就感到兴奋。 “宿主,任我行出来后寿命就最多两年。他除带人杀掉东方不败外,在江湖上能起的作用是尝试吞并五岳剑派,再攻少林、武当、峨眉。” 林秋荻想起任我行最后的结局,脑海里闪过盈盈的脸,微笑道:“我怎么可以让盈盈把救自己亲爹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何况,任我行出来才可以动五岳剑派,顺道收拾岳不群、左冷禅之流。” 思虑过后,林秋荻就眯眼假寐。 晚间,他与盈盈一起用过晚餐,到西湖边散步。 两人在杨柳河堤散漫行走,许久后才聊起彼此这年多的经历。 林秋荻也不对她隐瞒,告知她有关于雌雄大盗的来历,以及想用田伯光的心脏来医治那两人的女儿。 任盈盈说起小时候在黑木崖上的经历。同时,她好似下定决心道:“林哥,我不该隐瞒你,如今你要去探梅庄,我就得先让你知道。我……我是……” “我知道。”林秋荻打住她的话头。 “你知道?那你还……帮我?你不怕被江湖上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杀?”任盈盈疑惑道。 “所谓正邪,端看人心行事。我……嘘。”林秋荻拉上任盈盈带她闪到一旁。两人隐在树后就听有人在交谈。 “老丁,你真听到有人吹奏一曲极为高雅的曲子?” “是啊,四庄主,我岂会骗你?大庄主最爱这琴曲,晚间送米粮的伙计无意中提起来,我就想着趁这会空,出来寻觅一番。” “那咱们再去附近问问,寻到后也能令大哥高兴。” 一身青褂的男人快步离去,身后跟着正是梅庄的管家。 林秋荻和任盈盈从树后走出,对视间彼此知道这是打草惊蛇了。 相柳在林秋荻的脑海里急声道:“宿主,天道不会眼看着让你夺走男主的风采。你还是放弃行动吧。” 林秋荻没理系统,转而对任盈盈道:“田伯光那厮还在客栈。盈盈,你帮我去盯着点,别让他乱说话。如今四位庄主已出来一位,今日又正值满月,黄钟公是要入定修炼内力,这是极好的机会。 我去趟梅庄。” 任盈盈有些焦急,明明说好两人一起去。 可是,现在若不回客栈等着应对丹青子,很容易被发现端倪,一个不慎被探出真实身份就危险了。 “林哥,你一切小心。” 林秋荻最欣赏盈盈这点性子,机智、聪慧、果断又识大体,不失女子的柔情温婉。 许多是归海遥所没有的优点,或许因为这样,才会靠近任盈盈,喜欢上这个温柔智慧的小姑娘。 当然,这种喜欢并非相柳以为的爱情那样的喜欢。 “你也当心些,必要时候拿田伯光当挡箭牌,切记不要暴露。” “嗯。”任盈盈应完,当即沿苏堤另一侧向客栈跑回去。 林秋荻转身提气,如鹞燕般掠过湖水,向梅庄飞去。 至山庄屋顶,他凝目搜寻,锁定黄钟公的院子。 “按原书来看,每当满月,老二黑白子会趁老大黄钟公入定时,偷偷去找任我行求教吸星大法。那么,顺黑白子的路径,就能摸进关押任我行的地方。” 如今,黑白子的院子里正亮着灯,窗里还有人影走动。 林秋荻居高等片刻,直至屋内的烛火投射里面的影子定在窗户纸上不动,也看到一个黑影从屋子里出来,继而向黄钟公的院子跃来。 “这黑白子挺有心机,弄个假人影子糊弄外面的侍从,做出人依然在屋内下棋的假象。” 黑白子入了黄钟公的房间,林秋荻随之向风一样刮了进去。他隐在门帘后面,看向另一边入定打坐的老头,再见黑白子入了黄钟公的卧室,掀起床上的被褥,拉开铁板后快步走了下去。 林秋荻等铁板合上,才转身走向黄钟公那边。 林秋荻的脸上戴着早前准备的金翅面具,一出手就是一股迷香,直接扑近黄钟公的鼻息。老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垂落了头。 相柳大惊小怪道:“宿主,你不会杀了他吧?” “相柳,我发现你变懒了,不会自己去探查周围环境吗?”林秋荻不咸不淡回句,摸出黄钟公身上的钥匙,加上黑白子手上得那把钥匙,就两把钥匙可以开锁……至于另外两把锁可以尝试用第一个世界向大盗赵独行学来的□□尝试。 林秋荻转身去黄钟公的卧室,打开床板上的机关,走下黑乎乎的甬道。 越往下走,地底越发潮湿,甚至有小水洼,还闷热不透气。 林秋荻的身体在发出轻微的颤抖,这是诉求者林平之的感知。 林平之对这里的环境发出抗议之声。他恨这个地底牢房。 尽管林平之看不见,但是感知到这个环境,就令他不愉快,精神世界里充满恨意、不平、怨念,乃至复杂地愧疚,以及委屈。 林秋荻暗吸口气,压下诉求者这番心境。他凭借惊人的眼力,悄无声息地走近在牢房门口簌簌叨叨求任我行的黑白子。 黑白子还没反应过来,牢房里的任我行已经哑声呵道:“谁?” 黑白子回头见到得是一张金色的双翅面具及一双被油灯映红的黑亮双眸…… 他直接被点中穴位,软倒在地,连救命或呵斥声都没发出。 林秋荻蹲下身,听着里面铁链震动声,直接道:“任先生,我是受了盈盈的托付前来。” “盈盈……我的女儿……”任我行拉扯铁链,试图靠近门口。 林秋荻摸出黑白子身上的钥匙,打开牢门的两道锁扣。 任我行已经在道:“小伙子,听你的声音,你很年轻。你能摸到这里已经十分有能力。你是盈盈的意中人吗?” 林秋荻微顿,用自制的万/能钥匙尝试开启另外两道锁扣。 他想起一事,取出手里的金钢锯,直接抛进牢房。 任我行接住后,哈哈大笑:“我以为你毫无准备就来。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林秋荻笑了声,接话道:“盈盈聪慧异常,她已想到任先生被关起来,身上定是用最厉害的铁链锁住。这才提前准备这个东西交给我。”他说完只听咔哒一声,打开最后一道锁门,直接开启牢房门。 牢里还算干净,但是依然有股难闻的燥湿之气。 任我行锉铁链的动作一顿,侧头凝向林秋荻,一双幽目深邃且泛冷意。 林秋荻不避不退,迎了上去。 任我行当即放弃手中的动作,反手向林秋荻抓来。 林秋荻上前,本就是无意打斗,见此,身法一动,侧身避开任我行的爪攻。同时,他旋手一掏,抓向任我行手里的金钢锉。 任我行见状,抖起铁链砸在铁板床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拉直身体再次袭向林秋荻。 这短短的时间内,任我行已经磨断一手的铁环,拉长在牢房里可活动的距离。 林秋荻放弃拿锉刀,落在牢房的床板。 刚刚任我行拿铁链磨床板,显然是在毁掉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大法口诀。 林秋荻不在意这个,见任我行再次攻来,横飞而起,侧踏牢房的墙壁,避开任我行后如猴子般窜出牢门。 “咳咳……任先生,你这是何意?”他落在外面后,直接站在牢门口问道。 “哈哈……”任我行自顾开始磨另一手的铁环,边道,“小子的轻功很可以。你把黑白子丢进来,我把他关进这里。” 林秋荻对此倒没什么意见,直接一个斜踢就把黑白子扔进牢房。 任我行徒手一接就把黑白子吸的干瘪。这般还不尽兴,他直接给黑白子拷上锁链,而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牢门。 他站在灯火下,细细地打量一番脸带面具的少年。 以粗哑的声音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无下文里的反派18 岳灵珊正被师兄们起哄,要求她讲讲在福州都看到什么。 岳灵珊想起深夜福州城外的树林看到的场景,哆嗦下道:“那林秋荻好恐怖,直接一脚踢飞于人豪。我听那声音,简直是把人往死里踢,还有还有……他还……哎呀,二师兄,你来说,他是怎么对付万里独行田伯光。” 劳德诺在一众师兄弟面前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招数令田伯光震碎衣衫,果体立在道上。师妹是女孩子不敢瞧,我可是瞧清楚。田伯光那地方中了毒……” 众人见劳德诺指出来的地方,当下两腿一夹。 六师弟陆大有更是嚷道:“我勒个大爷,林秋荻这么阴毒?” 三师弟梁发则道:“你们少在外行走不知道,但是二师兄应该知道,田伯光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专辱良家妇女。此前,师父师娘还说过要去捉拿田伯光。” 四师兄施戴子道:“这么说来林秋荻还是为武林除害,理应夸赞才对。” 五师兄高根明点头赞同。 七八两位弟子都是年轻男子,则在摇头。 七师弟陶钧道:“这林秋荻的手段太过残忍,弄得人不能人道,是断人子孙。师父说……” 岳灵珊哼了声,俏生生道:“我觉得林秋荻做得没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陆大有笑嘻嘻道,“难道林秋荻比大师兄还英俊倜傥?” “哼。他怎么能和大师兄比。起初,我以为林秋荻的武功像他那个爹一样不经事,没想到林家的《辟邪剑法》当真厉害。之前,阿爹说起余门主如何如何厉害,可是这一次,我瞧那余沧海连林秋荻的面都不敢照。” 众人说起青城派为什么要寻林家的麻烦,扯出当年林家曾祖远图公和青城派长青子比武的恩怨。 此前,令狐冲因为打过青城四秀里的人被岳不群惩罚。 岳不群又派劳德诺去青城派向余沧海为这件事道歉。劳德诺发现青城派的人在练林家的辟邪剑法,回来告诉岳不群。 岳不群才派劳德诺和岳灵珊去福州城看热闹等等…… 林秋荻慢慢地吃喝着饭菜,目光从岳灵珊的脸上挪向一众华山派弟子,转而丢下银子,起身离开小酒馆。 岳灵珊的目光从那离去的纤长背影收回,悄声对说个不停的劳德诺道:“二师兄,别说了。你觉不觉得那戴面具的背影……” 劳德诺点头:“确实有点像,一身锦缎华服,肩宽腰窄,单手背后,走起路来同江湖人不一样,也跟那些普通行商官吏不同,特别特别……” “潇洒有味道。”岳灵珊蹦出这句话就看到一众师兄们诧异的眼神,当即嗔怒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大师哥怎么还没来?” 众人噗嗤噗嗤笑起来。 离开的林秋荻想起原文的故事。 若是天道一定要剧情走向正轨,男主令狐冲应该在郊外密林救那个差点被田伯光轻薄的小尼姑仪琳。 那盈盈呢?若是她也在,会同令狐冲见面吗,或者再次被令狐冲吸引? 思及此,林秋荻快步向密林赶去。 然而,如同行走在迷宫般,林秋荻在林里怎么都寻不见这些人。 而且,他还按剧情的步骤碰上塞外驼驼木高峰。 木高峰为人阴诡,说话流氓又阴损,就这么撞在林秋荻的枪/口。 木高峰道:“你小子……可是福州福威镖局夫妇的儿子?戴个面具也能让人看出来眉清目秀,你不如喊我声爷爷,爷爷收了你这孙子,还带你去见你爹娘。” “那两人在你手上?若在你手上,你就不会说这番……狗屁不通的话。”林秋荻念了一声,骂得不知道是此界天道,还是乱七八糟爱找事的木高峰。 他根本不在意顶着林震南夫妇的脸在外面瞎跑的雌雄大盗,而通过木高峰的话,就知道这两夫妻来到衡山城。这是应了天道安排的剧情线。 林秋荻的目光里闪过厉色,直接摘叶为剑,飞刺木高峰的脖子、断其脊柱,杀掉这个作恶无数,背后驼峰还埋毒水的阴恶之人。 在原文里,木高峰折磨过林震南夫妇。 结尾处时,他还以背上的毒水令诉求者林平之成为瞎子。 既然是天道的棋子,早也死、晚也死,不如早早替诉求者解决这个麻烦。 木高峰的尸体躺在郊野,至死都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气质样貌不错的小青年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林秋荻的怒气杀心稍许平了一些,又在野林里寻一遍,怎么都碰不上田伯光、令狐冲等人。 田伯光已经成为太监,按理不该存有那龌龊心思。可是,人不可貌相……宫里的那些恶人太监对宫女也有作恶的。 林秋荻果断离开密林,往衡山城里的回雁楼赶。 然而,又晚到一步。 林秋荻把任盈盈的样貌跟回雁酒楼的小二说了,酒楼的小二摇头说没见过这位姑娘。 小二拿了他的钱,才继续道:“公子,我真得没有见到你说的姑娘。 那时候,只有一个瞎子(田伯光)和一个剑客(令狐冲)坐在二楼喝酒。 瞎子出手很快,我都没看清楚,他就直接把那剑客打倒。 不过,剑客的嘴皮子厉害得很,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几句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就坐着……打起来。 后来,又来两名江湖人,一个喊“淫贼,老天开眼”,一个喊“令狐冲与邪魔勾结……” 那个剑客,受了其中一位江湖人的一掌,差点就死了。 结果,两个江湖人都被瞎子出头给杀了。 在剑客的周旋下,瞎子好似输给剑客,认了小尼姑做师父。 小尼姑也怪,一开始害怕瞎子……大概又看瞎子可怜,扶着瞎子下楼,转而来接那个剑客…… 剑客已经被一对在角落用饭的爷孙带走了。 小尼姑哭着说‘我害死了令狐师兄’,哭哭唧唧地也走了。” 林秋荻谢过小二。 他话里的瞎子必定是田伯光,至于剑客就是令狐冲,小尼姑则是仪琳小师妹,而两名被杀的江湖客一位是天门派的弟子,一位就是和令狐冲有私仇的罗人杰,至于后面救走令狐冲得正是曲洋和他的孙女曲非烟。 林秋荻沉思着去哪里找田伯光。 如今这瞎子不能人道,难道还能去伎院? 天道这么狗,说不定反其道而行。 林秋荻在去伎院的路上,遇上嵩山派一行人持五岳盟主令旗招摇过市,正向刘正风的府邸去。 他想起刘正风的一家人,家人无辜,偏偏刘正风为了所谓的朋友气节可以无视家人的性命。小儿子贪生投了嵩山派,被刘正风嫌弃没有骨气。 林秋荻不否认刘正风的高雅、为朋友一诺千金的气节。但是,他看不惯不顾家人的气节。 倘若义气这种东西需要牺牲家人来体现,那抱歉……在义气和家人面前,林秋荻会选择家人。 至于朋友,曲洋在刘家死绝后才出手,提前出手怕污了刘正风的气节和答应刘正风不与正道为敌的承诺……嗯,这两位老先生彼此相依相靠相生可共死,到也不差。只是,两人的家人就活该成两人义气的垫脚石。 既然这个江湖杀人不犯法,人杀人,人恒杀之。 刘正风一家十数口人皆是被这群嵩山弟子屠戮,那就……以杀止杀。 林秋荻的利眸闪过血腥,心海里如浪潮起覆。 他长吸口气,在嵩山派众人转道入刘府巷道时,直接出来拦下他们。面向一众出剑的嵩山弟子,他勾起唇角,阴冷道:“这么紧张干什么?知道是去破坏人家的好事,心里有鬼了。” “胡说八道。你又是何人?鬼鬼祟祟戴着面具不敢见人,定是邪魔歪道。”嵩山派史登达带丁勉等人,当即道,“杀了他。” “真狂。”林秋荻口吐二字,右手两指一伸,夹住一片衡山城里最为寻常的小阔树叶,如过无人之境般割过在场众人的脖子。 史登达的脖子还没掉,只是有一条极细的血线。 临死前,他张口道:“你……是……谁?” “死人有什么必要知道?”指缝间的叶片随着林秋荻的话落滴着血珠飘落,他直接背对嵩山派往刘府走去。 他的身后响起数声血气暴溅的射响声,而后是重物落地声。 林秋荻转过巷道,除这几个嵩山弟子外,刘正风的府上还有另一路的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万大平等弟子。 这一路的嵩山人数可不多,刘正风只要不想着扯皮解决,刘家就能被保住。 相柳默了默,憋不住道:“宿主,算上木高峰,你杀了十个人。” 林秋荻眨下眼,敛去眼里的冷色。 他握紧右手,轻声道:“我们不是要对付左冷禅?现在开始削弱他的势力最为合适。” 相柳的数据运算狂飙而上,盯在某个数据转点:宿主的性格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一旦大开杀戒,若没有引导,杀人会上瘾不说,甚至为魔化。 若是继续恶化下去,宿主和系统都会被关进时空局的监狱。 宿主会被审判,而系统会被清除数据,作报废处理。 相柳想到这里,运算提示祂去同小世界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8 在刘正风左右为难之际,费彬却已经出手打向两名弟子,直接以大嵩阳手震碎两人的心脉。 “你……费彬,你怎么能乱杀无辜。这一切事件未明,你乱杀无辜,与邪魔何异?”刘正风呵斥道。 费彬冷笑两声,举起手里的五岳盟主令旗,毫无惧怕道:“我嵩山派乃五岳之首,左盟主令下,不准刘正风金盆洗手,你却勾结魔教杀我嵩山弟子,其罪当诛。岳掌门、定逸师太、天门道人,你们以为呢?” 泰山派的天门道人直接摇头,岳不群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见刘正风不愿意屈服就站在一旁,定逸师太见五岳里三派已经做出决定,也不敢直面锋芒,一时站在那。 费彬当下不再迟疑,直接攻向刘正风。 另一边,林秋荻看向把曲非烟定住后交托的曲洋,淡色道:“曲先生确定要回去?” “是。他现在一定左右为难,且对我心有犹疑。少年人,你是个果决的人,老夫看得出来你亦正亦邪。非烟的性子和你有几分相似,日后就拜托你。”曲洋向林秋荻拱手行礼,而后跃身离去。 “爷爷……”曲非烟大声喊道。 刘家小姐刘云起揽过曲非烟,抽泣道:“阿烟……呜呜……” 非烟泪流满面,却也坚强。她还安慰刘大小姐:“别哭,刘姐姐。呜呜……” 林秋荻看向无声啜泣的刘夫人,安慰她的长子、以及面色衰败的小公子,平静道:“刘夫人不劝劝刘先生吗?若是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刘夫人摇头,看向长子和儿女,轻声道:“我与他夫妻三十载,岂会不知他的性子。倘若我们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会同死,绝不贪生。如今,我们被你和曲先生救出来,他已无后顾之忧,只会选择心中的道,绝无后悔迟疑。” 她深吸口气,看向长子道:“我儿,你是长子,你来选择,你是去寻你们父亲同死还是去乡下隐姓埋名过活?” 刘大公子闭目落下两行清泪,看向妹妹和弟弟,以及母亲,颔首道:“娘,爹教我过不能贪生怕死,心中有道,向道而行。” 刘夫人的眼泪刷得下来。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直接背过身去。 林秋荻眯了眸道:“你若去寻你爹同死,那么你娘和妹妹、弟弟呢?他们也该一起陪死吗?” 刘家小公子的眼里含泪,低声道:“娘,大哥,我不想死。英雄,你武功好,再去救救我爹和曲先生吧。” 林秋荻面色无波道:“有些人向死以求生,救不了。” 刘大小姐抹去眼泪,对曲非烟道:“好妹妹,我要跟娘走。爹爹固执,娘说的对,他不会后悔的。阿娘在乡下用我外祖家的名义置办过产业,以后我和阿娘、阿弟会在乡下生活。你……” “刘姐姐,你去吧。我要等爷爷。”曲非烟的眼泪收得比刘大小姐快,已经不再哭泣。 刘夫人回身,一巴掌拍在长子的脸上,沉痛道:“你选择陪他,那我呢?我和你的弟弟妹妹呢?” 刘大公子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曲非烟嘟囔道:“刘大叔为难什么。我爷爷会把刘爷爷救回来。若救不回来,爷爷也不会独活。呜呜……” 林秋荻诧异地看向曲非烟,不愧是慧眼救男主的小姑娘,机智且看得清楚。 刘大公子心头一震:是啊,爹不会孤单,但是娘和弟弟妹妹却需要人看顾。 “娘,对不起,我和你们一起走。” 林秋荻看向刘家四口人离去,朝旁边扁嘴的小姑娘道:“你呢?” “我要去找爷爷。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大哥哥,你行行好,放开我吧。”曲非烟张一双小鹿般得眼睛,可怜兮兮道。 林秋荻点了头,解开曲非烟的穴道。 事实也确实如曲非烟和刘夫人预料一样。 曲洋回到刘府,正见费彬和刘正风交手,而旁人只冷眼旁观。 他出现救走刘正风,却也受费彬一掌。 两人跌跌撞撞逃出来,落在一处山野坡地。 刘正风问道:“可是你杀了嵩山之人?” 曲洋摇头:“我说不是,你可信?” “我信。”刘正风咳两声,与曲洋四目相对,情谊在无形中流淌。 临死前,两人再次弹奏一曲《笑傲江湖》的琴曲。 正巧令狐冲和仪琳躲在另一处的瀑布岩石下,两人听到琴箫声摸了过来。 刘正风取出曲谱,交托给令狐冲,盼他寻到一位值得交托琴曲的人。 而费彬在这时候摸过来,与令狐冲和仪琳对上。 暗处的林秋荻拉住要冲上去的曲非烟,直接点住小姑娘的哑穴和身体。 这一幕正是曲非烟死的场景,故事里曲非烟是被费彬在曲洋面前杀死。 可笑在于刘正风可以在刘府看妻子儿女死去,却看不得曲非烟被费彬杀死,数次劝曲非烟离开,说她与此事无关。 哎……人性的复杂简直不能一言蔽之。 费彬不是田伯光这类人,听得进令狐冲的嘴皮子啰嗦。 他直接向令狐冲开杀,而仪琳冲出来帮忙。 正当两人不敌之时,莫大先生出现,以藏在二胡里的剑杀死费彬,而后又拉着二胡离去。 林秋荻这才让曲非烟出去见曲洋最后一面,而他依然隐在暗处。 令狐冲和仪琳安慰曲非烟一番,说起来曲非烟在昨日也救过令狐冲。令狐冲觉得她无家可归,就想把她带回去给师父师娘教养。 仪琳也想收留曲非烟,可是自家是尼姑庵,若要入门就得出家,不太合适了。 曲非烟倒是十分清醒,同令狐冲和仪琳安葬了爷爷和刘正风,就对两人道:“多谢令狐大哥,仪琳姐姐,我有地方去。华山派是名门正派,我是曲洋的孙女,不会收留我的。” 令狐冲心知她说得对,但是心中对师父师娘充满孺慕之情,觉得替曲非烟说说话,师父岳不群未必不肯收留曲非烟。 但是,曲非烟很坚定地再次拒绝他的提议。 令狐冲把曲洋托付的《笑傲江湖》曲谱递给曲非烟,轻声道:“这是曲老前辈和刘前辈留下的曲谱,你是他们的亲人,理应交给你来保管。” 曲非烟抹了抹泪,接过曲谱,拱手道:“多谢令狐大哥,仪琳姐姐,告辞。” 令狐冲还是不放心她,同仪琳跟了一路,就发现在一个转角处寻不见曲非烟,显见她是被武功更高的人带走。 两人这才转道回去寻自家的师门。 ** 林秋荻抱胸看着亦步亦趋的小姑娘,淡笑道:“你不怕我?” “不怕。”曲非烟摇头,反手在后歪头道,“你答应爷爷会照顾我。” “我没答应,一直都是他自说自话、一厢情愿。”林秋荻寻了间酒楼用饭。 曲非烟一点都不怕生,直接坐他对面,要来好酒好菜。只是,等小二上菜上饭后,她的眼里滚下泪珠,又埋头苦吃。 林秋荻看不得她这样,轻声道:“别哭了。以后,我照顾你。” 曲非烟没抬头,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道:“昨日,我和爷爷还在这里用饭。嵩山派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秋荻突然笑起来,对面的小姑娘一下子被他面具下勾唇的半张脸震住。 曲非烟噎住了,赶紧寻旁边的茶喝两口。这小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林秋荻摇头道:“你慢点吃。嵩山可恶,打上门去就好。若是明的不行,就用暗的。世上的办法多得是,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嗯。”曲非烟赶紧点头,又一声不吭继续吃饭。 林秋荻看着她倒是觉得挺好。“相柳,这可真是一个心智坚韧的小姑娘,也是一个天生的江湖人。” 等了一会,听不到相柳的应和。林秋荻还以为相柳不愿意搭理,也就没再做声。 他看向曲非烟递来的曲谱,接过来道:“为什么给我?” “你背得是琴,这个给你最合适。这是令狐大哥转交给我的爷爷的遗物。希望令狐大哥和可爱的仪琳姐姐能在一起。”曲非烟噘嘴道。 林秋荻收起曲谱,却也觉得这次直接欠令狐冲一个人情。他心思摆荡,平静道:“你磕错C……人了。华山派令狐冲喜欢得是他的小师妹岳灵珊。” “啊……那我仪琳姐姐怎么办?她那么柔弱可爱,令狐大哥高大勇猛又机智,保护仪琳姐姐最好最合适。”林秋荻还听她在磕CP,起身站在窗前。 楼下大街上,有一队人叽叽歪歪说着话,正打算离开衡山城,正是岳不群和他的弟子们,其中令狐冲就在队伍里面。 曲非烟走过来后要向楼下的令狐冲打招呼,直接被林秋荻捏住后衣领拉回来。 “你安分点。你在刘家露过脸,别以为人家掌门记不住你的样子。”林秋荻说完,就见曲非烟瘪嘴点头,又忍不住道,“你若想见他,我带你跟上去就是。” 曲非烟立马笑起来了,跟在林秋荻的后面结账出门。 华山一行人是往西北,应该是回华山派。 但是,岳不群还是在晚间独自离开队伍,令狐冲也因为要找酒喝跑出去。 林秋荻怕曲非烟的命劫没过,还是拉她一起行动。两人尾随在岳不群后,就看到岳不群与余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19 曲非烟瞧着林秋荻的行为,诧异道:“他们不是福建的林震南夫妇吗?” “不是。这是两个作恶无数却也有一颗爱子心的。”林秋荻都无法用上“人”这个字眼,雌雄大盗在遇上林秋荻之前杀过的人委实不在少数,从漠北到中原,他们欺辱平民,打家劫舍,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活。 他重新给两具尸体盖上草席,填埋坟墓,恢复原样。 曲非烟又道:“那真正的林震南夫妇一定被林大哥保护起来吧。岳不群当真奸猾,说什么会把那本剑谱还给林家,却直接带人回华山。令狐大哥还差点死在这个师父手上。 ” 林秋荻颔首,与她边走边道:“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偏偏亲近之人看不出来。这也怨不得令狐冲,一般人对亲人总有些不一样的情感和幻想。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回福州吗?”曲非烟道,“那对夫妻临死说的话,有个女儿……你要去找她吗?” “嗯。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林秋荻颔首,心想着田伯光这厮一定是躲起来。若他再出现,应该是在恒山派附近,被不戒和尚夫妻整治后再去寻令狐冲,请令狐冲下山见仪琳。 而盈盈……若是盈盈带走雌雄大盗的女儿,以她温柔的性子,应该会替那病弱的女孩寻找续命丸……她能去的地方是开封府的平一指处。 林秋荻的目光看向西南面。 这个方向是往青城山,余沧海带着受伤的于人豪和中毒的方人智不一定会回青城山,可能会去寻平一指或者百药门,更有可能追着岳不群抢辟邪剑谱。 “有意思了。这次刘正风一事,嵩山派横插一脚,又被我杀了不少人,导致这些名门正派没有聚众讨伐杀人者,反而各自离开。 嵩山派绝不会忍气吞声。” 曲非烟不解地看着林秋荻,总觉得这个大哥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林秋荻带曲非烟上路,也教她太玄经的内力运行法门,又教她太玄经本身自带的太玄剑法。 两人一路赶到开封,被祖千秋挡在黄河岸。 祖千秋的目光在十四岁左右的曲非烟身上打转,摇着扇子扫向林秋荻:“林公子,你倒是艳福不浅,这么小的女子也不放过。” 曲非烟学了太玄经,正没地方使力,闻言直接欺近祖千秋,再一巴掌打去,直接把人扇到黄河岸。 “你嘴巴放干净点,污了我师父的名声,要你好看。” 祖千秋爬起来,想起林秋荻的恐怖内力,捂住肿起来的侧脸,讪讪道:“我……我误会了,对不起林公子。圣姑正在老头子那,你可要去见她?” 林秋荻眼前一亮,当即道:“走。” 三人一起来到黄河岸边的老头子住处。 林秋荻见到从院内走出的任盈盈,当即跑过去上下观她,松口气道:“幸好你没事。” 任盈盈冲进林秋荻的怀里,揽住他的腰身,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性道:“林哥,你可算来了。” 林秋荻心中一跳,咽下口吐沫,扯了任盈盈的手令她松开。 他没听到相柳出来呱唧,还觉得有点奇怪。系统不是看不惯他总是不拒绝任盈盈的亲近么。 任盈盈缓过神,面上一片酡红,颇有些难为情。 林秋荻见此,不好当众说什么驳了女孩子的面子,何况盈盈的脸皮薄是出了名的。 他顺势说起自杭州一别后发生的事情,以此分散盈盈的心思。 田伯光在盈盈应付丹青子时趁她不备偷袭,挟持任盈盈离开杭州。 两人在路上遇见恒山派的女弟子们,田伯光因为眼瞎,受到心地善良的仪琳的照顾。 当仪琳和师姐们走散时,田伯光就帮着恒山派去寻找仪琳。 令狐冲恰好路过,听见山洞里的人自我介绍是万里独行田伯光,那个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因而误会田伯光要对仪琳行不轨的事。 令狐冲就智计百出,机变地救出仪琳,也因此同田伯光结下缘法。 任盈盈就是在田伯光去寻仪琳时,借机会脱身,再又遇到假林震南夫妇。 她想起林秋荻曾说过要替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换心,趁林震南夫妇被余沧海纠缠时带走昏死的小姑娘。 “我本想去寻你,又听说神教分舵被人挑了,用得正是吸星大法。 我心想一定是林哥救出爹爹,爹爹在报复东方不败。本要去寻你们,可这小姑娘的身体太弱,我只能带她先来寻平一指保她的命。”任盈盈说着,又朝曲非烟点头。 林秋荻朝任盈盈温声道:“辛苦盈盈了。任老前辈确已出梅庄,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是曲非烟,曲洋的孙女。” 曲非烟上前,拱手道:“师娘好,我是师父的弟子,叫非烟。” 任盈盈瞬间面色变红,瞪了林秋荻一眼。 她上前拉住曲非烟的手,掏出一支白玉笛,恋恋不舍地递过去:“我记得曲洋长老也是爱乐之人,想必你也会喜欢。你的师父最爱笛声,这只白玉笛送你做个见面礼。” 这原本是任盈盈打算留着自用,与林秋荻的翠玉笛凑成一对。 突如其来的一声师娘,她心花怒放不说,也寻不见什么更好的见面礼,当下送出这支白玉笛。 “啊……多谢师娘。”曲非烟开心极了,赶紧道,“师父,你一直背着长琴,那师娘一定爱弹琴吧。我爷爷编的那首曲谱正好拿来送给师娘。” 爷爷说魔教的人心性不定,但也不乏好人,圣姑就是挺好的女子呀。 林秋荻对这一大一小委实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把《笑傲江湖》的曲谱送给盈盈,再尴尬地咳了声,先去屋里看两名生病的姑娘。 人一走,任盈盈和曲非烟就相视而笑,好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林秋荻这漂亮公子哥纯情羞涩得一面。 ** 老头子家的老不死姑娘得的是体衰之症,五脏六腑自生下来就先天病弱,日常调理以将养为主。 雌雄大盗的女儿不一样,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是被人为打过一掌,导致心肌扩张,加上日夜奔劳风寒入侵,风湿性的心脏损伤,难以用药恢复。 林秋荻在老头子期待的眼神下给两个躺一块的小姑娘诊断,调整平一指开给老不死姑娘的药方。 他缓声道:“平大夫的药方是好,只是这药的药性太强。你以苗族的补血法,自食药力,而后用血蛭吸你的药血,反哺不死姑娘。 其次,你用的血蛭一定要极干净,请蓝凤凰亲自赡养为佳。 另外,血蛭的口器里有一种抗凝血……不容易令血凝固的成份,每次用它都得小剂量使用。 这是一个长期将养的过程,待一期续命丸……八颗续命丸用完,应该可以活过二十五岁。只要没有大的命灾,此后再用药,年限将会缩短。但是,活过常人天命之年不是问题。” 林秋荻看向不断点头应声的老头子,像极医院看病的病人家属。 待听到林秋荻最后一句,老头子当即感激地跪下来,热泪盈眶道:“林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多谢林公子。老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0 千里奔袭,林秋荻终于在恒山下的茅屋寻见瞎眼的田伯光。 与林秋荻先前想的场景大相径庭,田伯光同从前相比,温顺得像是两个人。 尤其仪琳和仪清等一众师姐妹来看望田伯光,田伯光会露出乖顺的笑容。 在面对仪琳时,听着她柔柔弱弱的说话声,田伯光更像是等待被抚摸的大狗。 林秋荻等一众小师父们离开,正要动手就被突然出现的护儿爹不戒和尚拦住,而仪琳也返回来。 不戒和尚大声道:“你是谁,鬼鬼祟祟带个面具,来恒山做什么?” 林秋荻知道这人是仪琳的亲爹,问道:“田伯光可不是个好人,为什么你允许他和小师父在一起?” 不戒和尚听他很正经地喊女儿作小师父,也缓了面色:“那就是个瞎眼的太监,他能做什么?何况,我已经收他做弟子,法名不可不戒。如今我儿肯照顾他一二,是在修功德。” 林秋荻不理解他的想法,但不妨碍他一定要带走田伯光。 不戒和尚看出他的意图,当即道:“倘若你肯上华山给我带来令狐冲,我就把不可不戒交给你,如何?” 林秋荻笑道:“你凭什么命令我?” 不戒和尚当即双掌开合,以蛮力攻向林秋荻,掌紧为拳,击打得周遭的气流都生出变化,他的内力很强大。 林秋荻与不戒和尚无仇,而且原文里不戒和尚一心只有妻儿,甚至废掉采花无数的田伯光,令田伯光成为真太监守护恒山派。这是个为数不多正义且不虚伪的武林人。 林秋荻闪身避过不戒和尚的拳风,察觉背后袭来刀风,直接旋身一点踢在刀身。 田伯光甫一出手就被林秋荻的内力撞击得后退,抵在大石上稳住。 他运转辟邪剑谱的心法,身法顿时如电般袭去。 林秋荻看向他比先前快得多的身法,直接立在原地不动。 待田伯光近前,林秋荻侧身抬手、贴田伯光握刀的手臂顺势而上,以寸劲点在田伯光的肘部麻穴。 田伯光的手瞬间垂落,身法更是滞住落地。 林秋荻旋身一转,避开不戒和尚的大拳,再反脚借力,踢在不戒和尚回防的招式上,提起田伯光就飞掠而去。 仪琳赶上前,高声喊道:“你……你不要伤害他。他好可怜了。爹……爹爹……” “女儿别急。这人一点不像年轻人,他的武功身法委实高出我太多。 若是你喜欢,爹爹现在就带你去把他追回来同你成亲。”不戒和尚说完,不等仪琳解释,就拉上她向林秋荻和田伯光离开的方向追去。 林秋荻拖着老是搞怪的田伯光,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我转身就去杀了小尼姑。” “呵,你对付我不就是看不惯我欺辱女子。林秋荻,你当我不知道你目的,你想拿我的心脏救那个小姑娘对不对? 若是我不同意,我会气血逆行,你觉得你还有完整的心脏拿去救人吗?”田伯光更不客气道。 林秋荻冷笑一声,见不戒和尚暂时追不过来,问道:“你这么说是有的谈?说出你的要求。” “上华山派,带令狐冲来见仪琳,否则,你就拿我的尸体去救人吧。我还不信,已死多时的人心还能救活旁人。”田伯光厉声道。 “呵……”林秋荻笑了一声。他笑得不是田伯光的威胁,而是天道剧情的强大。他轻声道,“相柳,这天道真是狗,有没有可能我直接打晕田伯光带走?” 相柳没有回答。 林秋荻蹙了眉,心下有不安的预感。 田伯光又道:“若是你要打晕我带走,我不信寻不见机会自尽。林秋荻,如今选择权给了你。” “你一个采花大盗竟然动了心?对一个小师父产生禁忌之情。”林秋荻觉得挺戏剧化和荒唐的。 而且,别的太监因激素分泌的变化,多会偏向女性化。 田伯光却是个异类,真是天赋异禀,与众不同。 田伯光的眼瞎,但是心还在。 他面有难堪,撇开脸道:“你管不着,就说答不答应?” “行吧。我会把你带到华山,至于能不能说动令狐冲下山,则是你的事。无论你有没有让令狐冲下山,你都要心甘情愿地完成我们的交易。”林秋荻听着风声,觉知不戒和尚正在赶来,提上田伯光,骑上路边准备的小雪龙和黑马,向华山赶去。 若田伯光能自愿供心,自然是自愿为佳,以免心存怨气,受心者也不能好过。 林秋荻带已答应约定的田伯光日夜兼行,来到华山地界。 这样奔行,就是林秋荻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从开封赶到恒山,又从恒山赶到华山……心情和身体都莫名觉得很累。 路上,林秋荻已经召唤相柳好几次,都不见相柳出现,说明系统出现问题。 只是,系统面板还能显现,进度条显示50%。说明任务B(保护林镇南夫妇已几近完成。) 林秋荻试着去点系统面板右上角的感叹号,受到权限制约。 这时候他才发现,没有相柳这个系统核心,对时空所的系统面板几近没什么使用权限。 他只能先将此事放一放,带田伯光上华山。 两人潜伏一日,听说岳不群在闭关,山中只有宁中则主持大局,趁夜色上思过崖。 田伯光察觉林秋荻一路顺利,诧异道:“你怎么对华山这么熟悉?” “我眼睛又不瞎。”林秋荻直接踩田伯光的痛脚,得了他一声哼。 两人来到思过崖,正见岳灵珊和令狐冲坐在一块聊天侃大山。 田伯光要下去捣乱,被林秋荻直接拦下。 林秋荻嗤道:“人家心里有得是小师妹,哪里有仪琳小师父。 思过崖上宁静无聊,最适合谈情说爱。师兄妹的感情突飞猛进,又发生质的变化,一点都不奇怪。” 何况,这一次没有林平之成为岳不群的小徒弟,不存在横插一脚做三的事。 岳灵珊的心眼里全是令狐冲,而令狐冲本身对小师妹就存朝思暮想的爱慕心思。 一年的思过崖送饭送暖送陪伴的经历,令狐冲把师兄妹的情谊明朗化为爱情,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林秋荻瞧向崖下依依不舍分别的师兄妹两人,淡淡道:“田伯光,强扭的瓜不甜。” “我不管。他令狐冲在衡山城外救下仪琳,又在雁回楼替她出命,而仪琳也数次相助令狐冲。若这不算情,那什么才是情?”田伯光硬声道。 林秋荻瞧他这激动样,淡笑道:“你不远千里来替仪琳寻令狐冲,只是想要她幸福圆满,这就是情。你有情而不自知,可惜生不逢时,永生不能得到。 或许,这正是你为前半生所犯孽障的赎过。” 田伯光顿时醍醐灌顶,失魂落魄的大吼一声。 林秋荻直接一脚把他踢下去,滚在令狐冲的面前。 【你爱走剧情就去走吧。】 此时,岳灵珊已经下崖离去,令狐冲见田伯光出现大吃一惊,已经向田伯光攻去。 田伯光当即运用厉害的身法,听声辨位躲过,又反手把令狐冲击飞出去。 令狐冲不敌田伯光,当下开始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油滑地掰扯起来。 田伯光也顺道把来意说个明白:请令狐冲下山见仪琳。 崖下的两人在斗嘴斗智斗武,崖外的林秋荻看向落在身旁的风清扬,拱手道:“风老前辈。” “怎么又来华山?”风清扬说完,到一旁的石头上入座,与林秋荻一起居高看思过崖前的比斗。 林秋荻无奈道:“大概是天机吧。” “你看起来不像是信这些的人。”风清扬瞧见令狐冲被田伯光击退,摇头道,“岳不群自食其果,野心难泯,连教出来的弟子多有不堪入目。” 林秋荻诧异道:“令狐冲的性情本是纯良,只是过于油滑、不羁,凭自我喜好行事。何以得风老前辈一句不堪入目?” “自然是因为他是岳不群教出来的弟子。”风清扬身为剑宗弟子,自然看不惯气宗掌门。令狐冲是被岳不群累及。 风清扬已把独孤九剑教给林秋荻,无意再教给令狐冲。 只是,风清扬又道,“我的独孤九剑已经教给你。你下去教他几招对付这快刀田伯光,算是还去当日的情,如何? 我是华山人,又怎么能看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1 林秋荻特意选了路,避开追来的不戒和尚和仪琳,正好让令狐冲这位男主去进行他的故事线。 尽管这条故事线已经七零八落,但是有些事不会变。 比方野心勃勃的左冷禅就是要对付岳不群,派人去华山派挑衅;令狐冲会听小师妹的话,下思过崖帮助师门渡过难关,因而受伤;桃谷六仙会按仪琳妈妈的吩咐去捉令狐冲,给受伤的令狐冲输入六人不同的内力,造成令狐冲体内真气相冲、命在旦夕。 岳不群按假的辟邪剑谱自宫练剑……他能不能杀死在华山上捣乱的桃谷六仙还是两说。 或许因为练过假的辟邪剑谱秘诀,岳不群会经脉逆行,无法直接相抗桃谷六仙。 他带弟子逃出山门避开桃谷六仙,名义上的说法是上嵩山找左冷禅讨回正义,继而引发一系列的后续事件,最后直接把令狐冲驱除华山弟子的行列。 只是,缺掉林平之这个小弟子,华山一行人不必前往洛阳。 没有洛阳金刀王家搞事,落魄的华山派众人不会遇上绿竹巷的任盈盈。 他们会继续前往嵩山派,再不会转道去福州。 事情正如林秋荻猜测般。 不过,岳不群自认练了辟邪剑谱,内力与日俱增,身法更是快若惊鸿。 他不止借桃谷六仙闹事得这次机会上嵩山派找左冷禅,还要沿路吆喝恒山派的定闲、定逸一起去,作为他打败左冷禅的见证者。 当然,他预计不到在恒山派时发生体内经脉逆行的事,被恒山派的定闲师太医治,反被定闲师太发现辟邪剑谱功法的秘密。为保密,岳不群杀掉定闲师太,嫁祸给令狐冲。 几件事后,他就“名正言顺”地驱除令狐冲。 ** 林秋荻日赶夜赶终于来到开封郊外的老头子家。 他在离开前找平一指准备的手术工具已经全部备妥。 两人将一起合作这台换心手术。 林秋荻以太玄经内力代替心外血液、呼吸循环双系统,实操换心手术则由平一指进行。 原文里桃谷六仙的老六心脉断裂是被平一指治好,说明平一指的心胸外科手术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大型且复杂的手术。 林秋荻甚至画出体内五脏图、血脉图、心脏切片图等,和平一指仔细研讨。 结果,他被平一指骂句罗里吧嗦。 林秋荻是务实者,学校教育他不能不熟悉流程、心里无底就上台。他又找来十只活猪,强扯平一指给这些猪进行五次换心实验。其中,血型配对的两只猪换心成功,且一直活了好久。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心衰小姑娘的身体和田伯光的身体均已调理得很好,林秋荻与平一指开始实施换心手术。 这一手术过程,两人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两颗鲜活的心交换成功。 平一指看向两处胸腔内继续跳动的心脏,狂呼道:“啊……老夫有生之年,可以活死人、医白骨,从阎王手上夺真命。哈哈哈哈……” 若没有林秋荻一系列实验操作打底,以平一指的手法,定是破开病体胸腔,伤口直至腹部。 又哪里会听林秋荻的话,借用工具撑开心口,精准切掉双脉,避免病人的大出血。 对此,平一指都要叹一声:啧啧啧……医学果然讲究精益求精、博大精深。不然,这个小姑娘的身体抗不过这个换心手术。回天乏术啊。 他头也不回道:“林小子,当真实现当初对老夫的诺言,交给我换心之术。只可惜,老夫有生之年,只能进行这一次啊。” 平一指缝合病人的胸腔后一回头,看到夜明珠的莹白光芒下,比光还要白的满头银白发。 他抢步上前,一探林秋荻,诧异道:“你这是内力损耗过度,强提精血所致。你你……” 林秋荻虚弱地睁开眼,忍下肺腔上因憋劲后松开,冲起的损伤性咳嗽。 护持两个生命体的血循环、肺循环双系统,这是何等困难的事。若是在现代,用机械数控操作就行,不过是仪器数据和开关,然而在这里却是全神贯注以内力为支撑的精细控制。 他的身体因此衰败,却也感觉精神得到极其精细、精准的运用性提高。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无法支撑灵魂的活跃度,似乎脑袋里有一个存在要强行脱离身体自由舒展一般。这造成了他时不时就会头疼。 这样的换心手术,令两个生命体同时存活在世,白发和头疼只是林秋荻逆天改命付出的小小代价而已。 林秋荻迎来最艰难的虚弱期,只要一个孩子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倒在地。 在这个江湖武林里,这样虚弱的身体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这才是他要付出的最大代价,危及生命。 “相柳,你怎么还不出现,你怎么了?” 林秋荻闭了闭眼,心知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相柳不见了。 如今,他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林秋荻对平一指道:“这一个月内还要实时关注两人,不能感染发炎。术后的伤口养护一定不可马虎。” 平一指点头,一生入眼无几人,这个林小子倒真是令人钦佩。 “你去静养吧,后面的事交给我。” “多谢。”林秋荻朝他拱手,蹒跚地下地后出了门。 【幸好盈盈还在任我行处。不然,她瞧见这副模样该伤心吧?】 盈盈暂时还不知道林秋荻的情况,曲非烟是直接炸了,不喜欢哭的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一个劲骂林秋荻是傻子。 ** 一个月后,蓝凤凰认下换心成功的小姑娘做干女儿,给她取名——蓝孔雀。 希望蓝孔雀以后像孔雀爱惜羽毛般爱惜得之不易的生命。 同时,她按林秋荻的吩咐,在两个月后把能抗住路途颠簸的老不死姑娘和蓝孔雀小姑娘一起带回苗疆五仙教将养。 如今的五仙教已经完全不一样,教派里的女子自由活泼,过得更是潇洒。 蓝凤凰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诧异,怎么会听林秋荻一个男人的话,去改五仙教的教条,令教内女子可以自由恋爱,一旦有结婚的打算就可以脱离五仙教。 在这样的教条下,五仙教还真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儿国般存在。 有些事一旦有引子开局,那么壮大是自然而然的事。 又半个月,田伯光张一双平静的眼眸,杵拐杖,一步三喘得离去。 他是打算回恒山派寻仪琳。 如今的他很是虚弱,回到恒山派,有温柔善良的仪琳照顾他,这是他满心欢喜的事。 结果,田伯光就刚好撞见岳不群鬼鬼祟祟得从定闲师太的房里出来,成为令狐冲没有杀定闲师太的见证者。 对田伯光,仪琳的心态应该是照顾一只受伤动物般的心情。 何况,仪琳的爹娘不会把女儿交给田伯光这样的男人。 林秋荻将养近三个月,看向院子里耍白玉笛的曲非烟,感慨道:“非烟,你怎么不跟蓝凤凰离开?如今她的教里女子自由,很适合你。” 曲非烟看向一头白发的林秋荻,瘪嘴道:“平一指去救那个乱七八糟的桃谷六仙,没法护着你。你的内力全空,若我不在这里,你的仇家寻上门怎么办?” 大概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林秋荻被曲非烟带去寻任盈盈的路上,碰见前往华山的余沧海,算是狭路相逢。 曲非烟练过太玄经,但资历尚浅,差点栽在有毒药在手的余沧海手中。 林秋荻给她解毒后,两人狼狈的东躲西逃,又遇上从恒山派下来的华山派一行人。 林秋荻看向非要走剧情的岳不群,有一瞬间想要屈服天道,认下岳不群做师父、以求自保,继而带众人去洛阳的金刀王家……但是,倘若就此屈服天道,来这个世界的意义又在哪里? 林秋荻和曲非烟对视两眼,直接绕过华山派一众人后逃走。 令狐冲已经惹得岳不群不喜,背上杀死定闲师太的嫌疑。 然而,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试着挽回在师父心中的形象,但也不顾忌更多,直言不讳道:“师父,咱们之前不是拿了林家一本……” “住口。”岳不群尖细的声音高呼道,又瞪向令狐冲,良久才平下心气,“此事关系重大,咱们跟上去护他们一路。” 岳不群练的功法出问题,遇上被余沧海追的林秋荻,得知林秋荻的身份,正好抓住林秋荻后询问剑谱心法的事。他岂会放过林秋荻。 林秋荻和曲非烟后面跟两路人马,当真是苦不堪言。 后来,连嵩山派的狄修、陆柏等人也在来追林秋荻和曲非烟。 曲非烟破口大骂好几次,许多次都用太玄经打退这三派人马,因对方人多势众而不得不避锋芒。 江湖上传出:得林秋荻者得天下的传闻。说他身带辟邪剑谱,乃是天下至强武功。 这便是天道“趁你病要你命”的骚操作。 一颗异域而来的棋子怎么能试图从反派的角色上脱身,望图成为男主呢? 天道祂不允许。 令狐冲是知道辟邪剑谱在岳不群的手上,他甚至察觉到师父偷练的行为。 在追击林秋荻的一路上,岳不群从不提及把剑谱还给林家。这对令狐冲来说是不可置信的,对师父的行为继恒山派一行后更刷新认知。 其次,令狐冲发现林秋荻在对敌时虽毫无内力,但用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2 与任我行一行人上黑木崖的方向相反,尽管林秋荻答应任盈盈在分舵等着,还是单枪匹马带小雪龙反其道而行。 岳不群等人追踪林秋荻无果,继续上嵩山。 嵩山派左冷禅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直接约五岳剑派的人在嵩山比武,巩固嵩山派在五岳里的盟主地位。 岳不群上山讨说法,恰逢其会。 他在大会上刺瞎左冷禅的双眼,也被左冷禅冰寒的内力伤到,造成功法逆行反噬。 然而,他也终归是打败左冷禅,忍经脉逆行的伤痛,夺到五岳令旗,名正言顺让其它门派认他为盟主,一偿毕生宿愿。 同时,岳不群在暗中胁迫桃谷六仙去寻找林秋荻的踪迹。因此战,他内力运行的问题越发突出,急需寻到正确的辟邪剑谱心法。 大会后,岳不群带妻子宁中则和一众弟子返回华山。初来时还有大弟子和女儿,回去就显得严肃很多。 他得到消息,任我行上黑木崖同东方不败较量,在出结果前,岳不群必须搞定五岳剑派里的反骨,才好集结力量对付任我行或东方不败。 岳不群就想起岳灵珊在同令狐冲离开前说起思过崖的先烈秘洞。 回到华山后,他探过密洞,着人把洞内收拾一番,命弟子向各派分发门帖,召集各派上华山共同参研秘洞武学。 ** 林秋荻自离开日月神教的分舵后等了不久,就遇上锲而不舍追来的余沧海。 他被余沧海追着,直往山道上跑,凭借从蓝凤凰那学到的用毒知识,带余沧海在山中周旋。 余沧海遇上穷途末路的林秋荻,哈哈大笑:“你小子有今天?我四名弟子、儿子皆为你所害,今日你若背出辟邪剑谱,我就放过你。不然,你就葬身在这荒山野岭吧。” 林秋荻也冷笑道:“余沧海,我给你蹦跳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宽容。谁知道你这么没用,没法从岳不群身上拿回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如今你已病入膏肓,拿下你就有辟邪剑谱。”余沧海说完,持剑刺去。 林秋荻旋身避过,飘飘袅袅的身法以躲避为主。他毫无内力,也无法正面与余沧海对打。 这独身一人出门就是以自身为饵,引出江湖上自私奸佞的虚伪小人。 余沧海自以为胜券在握,先前的憋屈都要在这一战里讨回。 他带内力的一剑划去,直接割裂林秋荻的袍角,看他跌跌撞撞的避开,心头大感痛快。 “背出辟邪剑谱,饶你不死。” 林秋荻呵了声,脚踏太玄经中的太虚步,摇晃着避开要害,嗤笑道:“我背得出来你敢练吗?若我说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否则阳火焚神、七窍流血。你可是会自宫啊?” 唰得一声,剑光滑过林秋荻的眼前。亏得他后昂避开此招,不然妥妥地刺瞎。 林秋荻见余沧海的招式停滞,手抵唇瓣吹声口哨。 小雪龙疾跑而来,林秋荻趁余沧海回神的空挡,继续背一句辟邪剑谱的口诀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机拉缰上马,向山顶奔去。 “休要逃走。”余沧海直接运起轻功跃追,长剑直刺,对准林秋荻的后心。 林秋荻捏紧手中的小巧隐形匕刀,脚勾马镫,侧身骑马。 他一挺腰身,用全部力量控制指尖,指缝里的匕刀划过扑来的始料不及的余沧海颈项。 喷涌而出的热血瞬间扑满林秋荻的脸,溅红马背和脚下的草茎。 “吁……”林秋荻翻身下小雪龙。 他走至滚在地上的余沧海身边,看着他身体轻抽、双目含恨地凝来。 林秋荻轻咳两声,虚弱道:“咳咳……穷尽一生追求至高的武学和名利,到头来无名无姓的埋骨荒野。余沧海,你可值得。” 小老头儿的脸上肌肉紧绷,越想说话,颈中的伤口处血涌越急。 不稍片刻,他已双眼无神,最终含恨而死。 “这种人的胆子也就剩下欺软怕硬了。”林秋荻暗吸口气,看向跳出来的系统面板,显示诉求者的任务进度条70%。 果然,在林平之的内心深处,对余沧海的仇恨占有很大的比重。 林秋荻隐去系统面板,牵上小雪龙,孑然独行。 在这片山野里,他利用山野毒瘴,练出几枚毒丸,兼几只毒性不强却凶性十足的噬心蛊。 接下来,他要以自身为饵,诱岳不群和左冷禅上门。 几天后,余沧海的尸体被追踪林秋荻的桃谷六仙发现。 他们把余沧海的尸体送去给岳不群。 岳不群联想到当初衡山城外被杀的九个嵩山弟子,当即把尸体送给不肯下山前来参加华山密洞武学大会的左冷禅。 左冷禅正恨打不过岳不群,要亲自带弟子下山寻找林秋荻的行踪,获得他家的辟邪剑谱。 他一旦下山,就中岳不群的计策,被余沧海的尸体为饵,引去华山派。 恒山派自定闲师太出事后,同华山派的关系一直不好,也不愿意上华山。岳不群就直接祸水东引,借嵩山派下山的左冷禅之名杀向不服命令的恒山派。 若非田伯光在恒山派的山前一夫当关,恒山派几近被灭门,脾气暴躁的定静师太就死于此役,余下定逸师太独掌门户。 林秋荻在小茶馆里听说一众消息,忍不住蹙眉摇头。 “同原文里差不多,不需要令狐冲出手,也不需要自己做多少事,这个武林就会自相残杀,而后一代不如一代,彻底成为普通人。这就是人心的劣根性和时间的威力。” 所谓的隐藏任务,促成令狐冲和岳灵珊,算是达成一半。 余下消除左冷禅和岳不群之流,不过一本有问题的辟邪剑谱就能平衡他们的武力,只待斗得你死我活,自有小人出来捡现成,比方劳德诺这样的人。 数日后,林秋荻就听说黑木崖易主,任我行重掌日月神教。 与此同时,岳不群在华山顶思过崖大杀特杀,泰山派天门道人、嵩山派左冷禅、衡山派莫大先生近百武林人士几无幸免。 林秋荻在三省交界处,一边听着武林上正邪两方传来的消息,一边不断在尝试冲击丹田重获内力,却毫无所得。 “相柳,若是你在,又该劝我行事莫忘本心。 若要隐藏任务成功,只能令这些武林人士全军覆没。相柳,你不会赞成我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吧。 我先一步在西湖救出任我行,以任我行牵制天道原定的一行人。 在岳不群召开华山密洞武学大会时,任我行带那些人上黑木崖打败东方不败,正好两方错开时间。” 与原文的流程不同,本该是令狐冲和任盈盈救出这些在华山的武林人,却因林秋荻的入局,造成华山上死伤惨重。 这是林秋荻自任务以来,亲手布下的最大杀局。待令狐冲和岳灵珊从黑木崖上下来,他们会返回华山,也就会面临岳不群已经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权利疯子。 那么,若岳不群不死,岳灵珊和令狐冲又该是怎么选择?杀掉岳不群替天下武林人复仇,还是任由其继续祸害下去? 华山上,毕生夙愿基本实现的岳不群不会坐享其成,反对他的武林人皆死,但任我行的日月神教还活着。 他纠结余下肯臣服的江湖人,带队直奔三省交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3 “师父……盈盈姐姐是魔教圣女,他们一时不敢杀她。 我和盈盈姐姐上黑木崖,干扰东方不败的行动,任教主趁机杀死他。 后来,我和盈盈姐越想越不对,商量后回来寻你,而你已经不告而别,盈盈姐疯了一样到处寻你。 她和我说了好多关于你们的事,有绿竹巷谈情编笼、送她十二生肖的事,华山外河岸共舞追萤的场景,西湖边琴笛缠绵的曲子……”曲非烟带着人跑,都不影响她呱唧呱唧的唠嗑。 林秋荻的衣领子被徒儿提着,话被卡在喉咙。他翻着白眼,想吐槽句:你说得太夸张了,那些都是顺势行事。 曲非烟脚下不停,口上还道:“我瞧盈盈姐那样失神,都感动地哭了。我一定要把师父平安带出去。”她顿了下,松开一点林秋荻,又急切道,“师父,你教给我的事,我都办好了。东方不败的胭脂给了平一指。你答应蓝凤凰姐姐的事也能完成。 另外,令狐大哥和灵珊姐姐在山下周旋其他武林人,也会帮盈盈姐。” 曲非烟都没给林秋荻说话的机会,扛着他向更高的山里跃去。 林秋荻阻挡不了曲非烟,被她带着横跨一座山,落在山阴后一处洞口。 他被放下来后,瞧向气喘吁吁的小姑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咳……你把我带走,岳不群还是会追来,因为他练的功法已经到极致,时间越久,积压的问题肯定越重。 他不解决这个问题会没命。 何况,盈盈认死理的,留她在那边会有生命危险。” 曲非烟眨眼,通红的脸上莹亮有光泽:“那师父为什么跑出分舵?等岳不群直接练功走火入魔,暴死就行了。盈盈姐若是被抓,他也会用她来威胁你。一时半会,旁人都死光了,盈盈姐都会没事。 我带师父出来,正是已经想到帮你的办法了。” 林秋荻呆了呆。对徒儿的教育有问题呀,小非烟的说法都算得上“离经叛道”了。 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徒儿也长成什么样…… “师父,你不会没想到吧?你是把活干多了,脑子里不知道‘休息’二字怎么写。”曲非烟继续无情的吐槽。 林秋荻的穴道一解,直接上手赏她个暴栗……结果,曲非烟的动作更快,没被他敲中不说,还把刚解穴不久的林秋荻又点得不能动弹。 “非烟,你到底要做什么?”林秋荻无奈了,带着一丝不安问小姑娘。 曲非烟以传功的姿势坐在林秋荻的对面,红润的面容上有一双不亚于成人的坚定双眸:“师父,我的武功和你同出一源。我虽没有你日进千里的资质,但也不差。我也能和岳不群打个老半天。 若是师父恢复全盛时期,定可以直接杀死岳不群那奸贼。” “你别做傻事。”林秋荻的哑穴瞬间被点,双手也被架起。 【不要,非烟,没用呀。我的情况,不以命抵根本行不通,就是以命相抵,也未必能成功。】 然而,林秋荻感受到双掌穴窍入体的外来内力,一颗心似在滴血般变的炽热滚烫。 他一个不过良心能安的举动,收获非烟这样有情有义的弟子,实在是人生大幸。 在洛阳绿竹巷,林秋荻的心里存利用盈盈的心思,却引的盈盈以命在抵挡岳不群等人。 这些女子怎么就这么有情有义啊!反观自己,在这一局里渐趋心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劣得跟岳不群之流也没什么区别。 “师父,你凝神静心呀。不要多想了。我的武功没了,可以再练回来。”曲非烟的眼里含着水润,似乎觉得真是如此。 林秋荻却知道,这一点都不乐观。 此界的天道就在等这个机会,收回这个大Bug般的太玄经武功。正如第一个慕容秋荻的世界时,夺命十五剑的招式被那方的天道扼杀,不准流传在外。 太玄经本身是一个大杀招的武功,不应该在这个低武世界里流传,这样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 林秋荻感受到曲非烟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内力,感受到那些内力存在于经脉中。 但是,一切都像是泥牛入海,似有还无。 天道屏蔽林秋荻丹田的存在感……这种情况像第一个世界时,他试图断掉男主那把天下第一剑时经历的情况。 相柳若在体内,会给林秋荻解答:时间。宿主的身体时间发生倒退,一切已发生却又因时间的倒退而不存在。 林秋荻凝目在曲非烟汗流满面的脸,吹进洞内的风似传来武林人追喊的声音。 他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更想知道盈盈到底怎么样了。 洞外的天黑了又亮,那些人在山头悬崖处架起火架。 有人漫山遍野地喊:“妖人快出来,否则烧死妖女。” 曲非烟撤回手掌,希冀地看向林秋荻。 “师父,你怎么样?听声音,他们好似抓了盈盈姐。” 林秋荻的丹田依然空空,但不忍曲非烟失望,回答说:“我有你这么多的内力,现在丹田满满当当。” 小姑娘瞬间露出开心的笑容,略显苍白的脸上笑得像一朵初迎日出的小花朵。 林秋荻从腰间抽出银针,趁曲非烟在洞口张望的时机,刺入她的昏睡穴。 他接住闭目软倒的曲非烟,抚下小姑娘比先前苍白的细嫩脸颊。 “傻丫头……我会把你的盈盈姐带回来。你好好在这里睡一觉吧。” 林秋荻在洞口洒驱虫避蛇的药粉,取出翠玉笛,向山崖走去。 沿路上,他又洒不少引蛇、吸虫的药粉。 在差不多距离后,他手持长笛,吹起苗疆御蛇虫的笛声。 西西索索的爬行声,闻着药味而来,又顺奇怪的乐声向山崖行去。 前来探查的武林人一个不慎被树上挂落的蛇扑面撕咬,还有踩中蝎子被蛰,有蜈蚣直接掉进人的衣领里蛰人……这些人若是与林秋荻直面撞上,待遇是毒瘴丹和凶猛的噬心蛊。 一时间,树林响起各种痛彻的惨叫声,近三十几人中毒倒地,生死不知。 余下的人被越聚越多的蛇虫逼得向山崖退去。 林秋荻缓缓地踩过这些中毒的或死或僵或哀求的武林人,走上悬崖。 他的目光从悬空木架上被吊起的任盈盈面,抬头看向上苍。 白云苍狗,天道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运行祂所要的规律。 岳不群等人本蓄势以待,见他动作都莫名看向上空。 在他们的眼里阴云盖白,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林秋荻的眼里却看到山雨欲来风满林的肃杀,吹得他的白发都盖住半张脸,却遮挡不了他眼里漫溢而出的杀意。 “林秋荻,福建福州人士,爹娘林震南夫妇被余沧海所杀。年多前的衡山城外,嵩山派一众人死于无名杀手,割喉毙命,与你杀余沧海的手法如出一辙。你勾结魔道妖女,残骸武林人士,人人皆可杀你,受死吧。”嵩山派的幸存者在岳不群的眼神威胁下,高声叫道。 然而,他叫得凶,却不敢第一时间冲上去。 林秋荻的脚边围绕碧青或赤红含圈或纯黑三角头的各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4 “关你们闲事。我就是瞧不惯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 当日恒山派好心邀请华山派前来山中避难,岳不群的功法出问题,被定闲师太发现后,她密邀岳不群入禅房诊断。本是出于好心,恐岳不群的武功问题被嵩山派等发现,造成五岳剑派动荡。 岂会定闲师太发现岳不群功法的秘密,继而被岳不群一剑封喉,杀死在禅房。 若非我到得及时,闻声赶来的定逸师太也是难以活命的。 后来,定逸师太赴华山密洞大会,还是不幸死在华山。 岳不群,难道你真以为这个天下没人敢动你吗?我不可不戒就是看不惯你的伪君子真小人行径,我要替恒山派讨一个公道。” 田伯光的刀劈向岳不群,身法也是越来越快,口上还花花道,“岳不群,你的剑法就是再变,瞎眼的我依然能认出来。” 岳不群和田伯光的身法几近一致,正是辟邪剑谱内力导致身体外在动作的协调性,以此看出两人所习功法相同。 众武林人士渐渐地明白些什么:华山派岳不群练得是同田伯光一样的功法,而这个功法正是林家的辟邪剑谱。 林秋荻在旁打策应,翠玉笛孔内的噬心蛊落在岳不群的衣角。 他趁机喊道:“不错,田伯光的辟邪剑谱乃是我亲传。为什么传给他?因为合适。田伯光当日在福州城外干了恶事,被蓝凤凰所废,练我家功法最为何合适。而练我家辟邪剑谱的先决条件是……” 岳不群旋剑换手,猛得刺向林秋荻的心口。 林秋荻早已预料到这人可能会狗急跳墙,侧身一避,以翠玉笛为剑化解岳不群这一击。同时,田伯光的刀追至,狠劈向岳不群的背,迫他回防。 “师兄……”宁中则赶上来时,正见这幕。 她大喊一声,跃入战圈,杀向林秋荻。 田伯光的一口气已经用尽。他如今用得是十二岁女孩的心脏,还是个病体,哪里来那么好的持久力。 当即,他同林秋荻换方向,挡下宁中则的利剑,喘着气,骂骂咧咧:“你个奸人去对付他吧。”又朝宁中则道,“宁女侠,你的丈夫就是个不能……不能人道的伪君子,为夺辟邪剑谱,嫁祸弟子,妄图杀害令狐兄。 他六亲不认,舍妻弃女之徒。你何必再为他出头?” “你住口。”岳不群恼羞成怒,声音都成尖嗓子。这下子是完全盖不住他的秘密。 他破不开林秋荻的防守,转身砍向拉住捆绑任盈盈支架的绳索。 “住手。”林秋荻猛得扑去,同时将一枚瘴气丸抛向岳不群。 噬心蛊还没爬到岳不群的五官入口,一时难以奏效。 岳不群站在下风口,避无可避地吸入瘴气。 他再要持剑,那些已经听全好戏的人纷纷攻向宁中则,似乎都在等华山派失势得这一刻。 “师兄……”宁中则被众人围攻,寡不敌众,大声喊道。 岳不群一顿,却没有选择去救宁中则。 他继续反剑攻向林秋荻,势必要杀了他。 田伯光瞧一众男人打女人,觉得特没意思。 他本也只是替林秋荻挡一下岳不群,如今心中不爽,反倒帮起宁中则抵挡这些见风使舵的武林人士。 这便是田伯光,随心展性,因此能同令狐冲成为好友。 他们这类人无谓正邪,是非道理全按心中的标准行事。 有时候他们行正,令人钦佩;但有时候选择性忽视对错,只凭心性潇洒,又会令人觉得牙痒痒。 华山派的弟子得知真相,左右为难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帮师娘宁中则杀向这些叛变的武林人。 林秋荻冷笑道:“岳不群,有的人眼瞎,心不瞎,而你确实是心瞎耳聋。 衡山城郊外的破庙里,你拿到剑谱,二话不说藏起来。你当天下无人知道这事?你怕令狐冲给你抖出去,数次借口驱除他。” “住口,为何内力运行至檀中会四散周边,散而不聚,后续无力。”岳不群问完,待要再刺,猛得捂在耳边。 他用力扣去,耳内皮肤出血,噬心蛊使劲往肉里钻。 林秋荻见状,旋笛点中他的檀中,却也换来他的一剑。 “林哥……”任盈盈瞧得发急,急切喊道。 林秋荻闪身避过,喊道:“岳不群,这是蚀心蛊。一旦入体,钻骨蚀心,不死也疯。” 岳不群听后哪里还管得到林秋荻,直接双手去扣耳内的软肉。 林秋荻趁机攀上木架,抽匕刀砍断绳索。这时候不妨一支冷剑直飞而来,林秋荻回身隔挡,却被剑上内力冲击得后退至木架平台的崖边。 “林哥……”任盈盈二话不说,直扑而来,抓住林秋荻的手,旋手一转就把人扔回崖内,而她自己因惯性直往崖下坠去。 “盈盈……”林秋荻出手去抓,只感觉衣角从掌心瞬间溜走。他的手脚因为心脏激涌,瞬间变得冰寒,还颤栗不停,“啊……” 山野崖间的白雾里,白衣身影只留下惊鸿瞬影,很快消失在浓雾底下。 “你们……你们……” 林秋荻旋身看去,正见华山派护着岳不群,令狐冲和岳灵珊也已经到来,帮华山派抵挡其余江湖人。而恒山派的人带走田伯光,护着他撤离。 林秋荻的双眼染血,横笛在前,吹起死亡之音。 万蛇毒虫扭动,发疯般涌向这些武林人。 令狐冲替岳灵珊斩杀掉飞弹起来的毒蛇,高声喊道:“林兄,你不要这样。” 岳灵珊揽紧宁中则,在令狐冲的护持开道下,母女两人快速往后退去。 林秋荻的心里发狠,见他们都在抵抗虫蛇,眼里泛毒的他甩下几颗致幻丹。 而后,吞下解药后持翠玉笛杀进战圈。 以笛为剑,以匕刀为杀器,如入无人之境。 岳不群抠不出蚀心蛊,却嗅到致幻丹的药力。 他不再管耳道,以内力护住心脉,反剑向林秋荻杀去,却是一剑杀掉三弟子梁发。 兵戈交接声下,蛇嘶虫鸣声中,林秋荻完全控制不住心中勃然而起的杀念。 他手中的笛点在那些抵挡的剑客、刀客的穴位,再以太玄经的步伐突进,横匕刀收割他们的性命。 众人的神智渐渐地迷离,开始自相残杀。 这幕场景同岳不群布置在华山密洞里的陷阱不遑多让,旁人看到别人的克制武功,自然会演练一二,因此闹出矛盾自相残杀。一如此刻,丧失理智的武林人互砍互杀。 当然,有那站在崖边风口位置,脑子还清醒的。 他们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跑路,而这些跑路的人都被林秋荻直接收割性命。 “你疯了,杀我们自己人……杀……” “是你,你交出辟邪剑谱……啊……” “田伯光……拿出辟邪剑谱……杀啊……” “岳不群,交出辟邪剑谱……杀……” …… 此时,令狐冲本是护着师娘宁中则和师妹岳灵珊下山,却因岳灵珊的请求返回救岳不群。 他也吸入致幻丹的雾气,被众人围攻,更甚至被岳不群逼杀近前。 山间的崖上风大,致幻丹营造的氛围很快散掉。 林秋荻看向一众被蛇虫滚爬的尸体,此时的崖上几乎没有超过四个活人,近百的尸体死相各不相同。 岳不群的长剑刺入令狐冲的身体,伴随令狐冲一声“师父”,鲜热的血顺抽离的长剑激射而出。 林秋荻捡起地上不知道是谁的长剑,直冲过去刺向岳不群的背心。 始料不及得是令狐冲旋身一转,又替岳不群挡下这一剑。 令狐冲大口噗出血水,嘶声道:“林兄,他是我师父,小师妹的父亲……若是我见死不救,小师妹会……会……”恨我一辈子。 林秋荻握住剑柄的手略有些发颤。他果然又创造历史,杀死天道死活都要选定的男主。 被蚀心蛊占据理智的岳不群绕过令狐冲,恼恨痛苦下直接出掌打去。 林秋荻毫无内力,被直面的岳不群击得后飞出去,飞过木架平台,往崖下掉去。 DX004自动跟进程序:【男主角已死,小世界启动自毁程序。】 此界天道的异空间内,相柳看向突然崩盘的禁锢锁链,猛得逃回林秋荻的身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5 林秋荻也没想到杀掉男主的后果这么直接和可怕,导致世界全盘崩毁。 他甚至像普通人般存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天道会迫于形势更换男主,放回相柳。相柳是回来了,世界也毁了。 事实证明,此方天道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比起世界里的人物“不羁”心性,天道有更强的“不羁”精神。 在雷雨密布的当下,林秋荻只好带任盈盈往山下奔。 然而,两人所过之处,雷声不断,电击不停,人们更是突起纷争。 世人被灭世的力量影响,自相残杀或无端死亡,好多人连哀嚎声都没有直接无形的力量弄得烟消云散。 这股毁灭的力量强大到令常人恐惧颤栗,进而发生更多恶性的烧杀行为。 林秋荻不断被这样的事件冲击眼膜,体内的灵魂好似已被冰封,感受到世界力量的恐怖和寒意。 然而,作为林秋荻,他不能停。倘若停下,任盈盈会被紧追不放的天雷轰击而死。 随时间的过去,世界崩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死人、争执、杀戮,哀嚎,乃至湮灭无处不在进行。 过往的亲朋、好友,福州的一切都随之远去。 林秋荻甚至走不到福州去看望一眼福威镖局和林震南夫妇的情况。 数天后,相柳道:“宿主,紧急处理中心派出的合适任务者正在赶来,你坚持一下。” 林秋荻应诺,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他回想进入诉求者身体得那刻,从一开始顺身体本能拔刀刺向余人彦,就注定向诉求者屈服。 心性上的屈服影响归海遥灵魂的决定,最终走上一条杀戮的毁灭之道。 在这条完成任务的道路上,尽管他已经努力向任务完成的方向前进,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步田地。 相柳在中程时没有提醒过吗? 有的。只是林秋荻多次屏蔽相柳的意愿,无视祂的提醒。 后悔吗?林秋荻在奔逃中自问一声。然而,她的内心深处毫无答案。 或许像林秋荻这样拥有强大的力量,掌控他人生死的能力,释放和放任才是人的自然性,像许多突然发迹的富人,克制不住去报复性消费,以获得短暂的快乐。 但是,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教会我们“礼”。 礼是仁心,对内是人性的克制和责任。对外是人与社会、自然的和谐关系表现,谦虚和相融。 林秋荻在开局时已丢失仁心,忘记“克己复礼”的为人处事,走到这样的结局似乎有其因果。 不断窜逃的林秋荻和任盈盈引起许多在世人的注意。 两个被天雷追着打的混蛋,不正是祸世害人的存在吗? 所有人似中毒般。他们一旦见到林秋荻和任盈盈出现就蜂拥而上,喊打喊杀,甚至要杀掉两人祭天。 林秋荻只能逃,从一个府逃奔向另一个府……他和盈盈的身后追来更多的人,甚至有熟悉的面孔,比方向问天、梅庄四友、刘正风的妻儿等等…… 任盈盈是最先扛不住的,癫狂着打杀跟来的人群。 她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纷扰和疲劳令她最先崩溃。 林秋荻只能带任盈盈躲进深山内腹的岩洞,才得片刻的清净。 雷云不散,大雨连绵。 即使深山里也在发生泥石流和洪灾,世界末日正在席卷天地。 两人躲在山洞深处,依然能听到洞外沉闷的炸雷声。 任盈盈受到此界天道力量的感召,推开面色严肃的林秋荻。 在林秋荻伸来手时,任盈盈的剑直接刺向他。 “相柳,盈盈怎么了?”林秋荻避开后,惊异道。 “她被天道控制了。任盈盈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自生魂体,体内拥有这个世界的法则烙印,属于此界天道的管辖。天道指示她杀掉你,祂在做最后的挣扎。”相柳直接道,“祂要拉着我们一起死啊。你现在是灭世大反派。” 林秋荻旋身躲开任盈盈的攻击,直接从后敲晕她。 他正左右为难之际,洞内响起一个外来的声音。 “哎,老乡啊。你果然不省心呀。”李白一身白布袍裹身,腰垂土黄发亮的酒壶。既写意,又似无意地瞟眼林秋荻怀里抱着的女孩,啧了声。 他一指点向任盈盈的额间。 林秋荻都不及惊诧李白和贵妃的出现,任盈盈惶然惊惧的面容突然呈现宁静的神态。 林秋荻诧异道:“李……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DX003系统贵妃悬空立在李白的旁边,绣满牡丹纹的珍珠靴轻柔地落地。 她温婉地笑道:“你的心性无法控制诉求者的身体、灵魂携卷给你的仇恨影响,在事件的发展中,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节点。” 林秋荻闻言,惭愧地垂下头。 他不是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但是,一旦放任自身去做致命的事,如中毒般难以再挽回过程,造成不可避免的结局。 贵妃看出林秋荻内心的悔悟,柔和地笑起。她轻声道:“这个女孩……任盈盈的时间在我们的帮助下发生回溯,对你的记忆停留在洛阳的绿竹巷。 此界受损的天道不会再争对她。一切事物皆有起因,也能迎来终点。” 李白听贵妃认真地解释,只怕这个小老乡不怎么听得懂。 他也懒得罗里吧嗦,以后经历得多,自然就懂。旋身摆袖,他潇洒道:“走吧,我们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林秋荻确实不太懂,想走又觉得丢下任盈盈独自在这里不合适。 贵妃已经拉上“小号贵妃”相柳,边走边道:“走吧。这次空鉴所派我们来处理灭世的事。 我和宿主综合考虑下解决方案,以我们的经验来看不希望你们犯我们之前的错误。 若要挽救这个小世界,依据你的性子,首选方案考虑世界合并的事。 若世界能合并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不但不会毁灭,还会被更高级的世界融合,达到升维的目的。” 相柳委屈地点头,有些不自在道:“多谢贵妃姐姐。” 贵妃点了下相柳的额头,同时,她把在空鉴所得来的经验传授一部分给祂。 贵妃道:“你已经吸取到合适的人性数据融合,真是不错呢 。如今的你比诞生时有灵气多了。” 对此,相柳忍不住要吐槽:“早知道我会这样,我就不融合萧轶王龙的数据。这套数据的偏向性太明显,我只能惯着宿主……” “哈哈哈……”贵妃的宫装如曵地的流光般滑过洞外的蔓草。 她温声道,“你刚融合数据没多久才会像人一样左右为难。时间一长,你就形成自我,所谓的人类个性。 那时候,你的个性彻底定下就会有男女的分别,有你个性化的行事作风。 我们虽然绑定宿主,但是,我们依然是独立的生命体,拥有我们自身的性别和个性。 这段时间对你很关键。成长为一个什么样性格的生命体,同你的宿主性格都是有关联的。 你该克制她时就要直接些,不然,你们都会迷失在任务,对你们来说可不好啊。” 李白在洞外等了会,两个系统都出来聊天,惹事精还躲在洞内。 他旋手一点,在洞内墨迹的林秋荻就被直接引渡到外面。 林秋荻被李白进行空间置换,吓得运起功法避开天雷。 说实话,谁整天被雷追着打,都会产生心理阴影。 然而,天雷没有再打向他。 李白瞧着这般胆小的林秋荻,哼唧道:“你怕什么,我在这里还能让小世界把你给毁了?何况,你的身上已经有时间法则的痕迹。 这个小世界的天道再怎么发疯,都干不过时空所登记在册的正式员工。不然,你早不存在了。” 贵妃补充道:“但是,在更强大的位面时空任务,天道是可以直接抹杀任务者。这是我们晋级到空鉴所后发现的情况。时鉴所里的我们只是低级任务者,在小世界里还有被保护的权限。同时,积攒力量的我们才能面对来自更高时空的天道压力。” 林秋荻愣了下……所以,时空所的任务依然存在生命危险,现在的低端级别处于保护期间!? 他咽口吐沫,察觉李白前辈扫过来的眼神压迫性极大。 林秋荻有一种小学生见大学生的仰视感。 他也学乖了,带上晚辈见前辈的委屈和他乡见亲人的好感:“对不起,前辈。” 李白睨他一眼,透过林秋荻这具男身看清里面的归海遥灵魂。 他平静道:“等你学会时空法则,就不需要我们来帮你。 走吧,搁这难为情什么,这方世界的时间已经被我凝固,天道杀不了我们。 哎,当年我也犯过这样的错误,自以为能力强大就可以随心所欲,却差点造成平行时空湮灭。” 贵妃接话道:“对。蓝星大位面里的小世界差点被他整没。上一代DX002前来帮助我们,也诞生柏兰星这样的衍生位面。” 李白听到贵妃的解释,想起以前做的臭事。 那时候,李白也是刚领悟时间法则没多久,心中一直对大唐帝国留有念想。他是不想唐朝覆灭的。 对于故国的热爱,他想复盘重启唐朝,结果造成蓝星大位面的世界崩盘,好在前辈们及时止损,挽救蓝星大位面。 相柳的数据脑在快速运转:“据我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6 归海遥本不太明白这些话意,但在心眼的视角:黑暗里一片白如光射来。 白色片团蜂拥到眼前时,她以灵魂的视角看清楚无数拥挤的透明泡泡团。 这些泡泡里面全都流转着大海般的星辰,震惊到令人要畏惧的地步。 李白握紧林秋荻的手,低声道:“归海遥,你别怕。你帮助过的世界对你有天然的好感。何况,你才经历四个世界,筛选出来的问题不大。” 相柳在贵妃的经验传授下流回宿主的灵魂。 他在归海遥的灵魂里慢慢道:“宿主,我们一起来吧。” 在相柳的帮助下,心眼状态的归海遥一眼锁定两个特别的泡泡团。 其中一个散发银色的光芒,似要奔跑过来,却被另一个带点粉红色的泡泡团抢先一步。 归海遥一把接住这个特别亲切的粉红气息的泡泡,灵魂也落进这个泡泡世界的核心。 在李白的视角下,吞噬掉归海遥的粉色泡泡正在使劲挤压《笑傲》的世界泡泡,这是世界融合的开始。 世界里的凡人在经历世界升维时像是在睡梦里进行。 不一样的世界互相融合,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具象化表现是梦境。 梦醒后的人们会恍惚,但只会说一句:我做个梦,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真实。 事实上,世界里的人们在现实的忙碌中融合在正常的生活,对光怪陆离的梦境只会置之一笑。 另外一种是人在看到熟悉的景物和相似的事件时会有刹那的“明神”:这件事/这个地方我好像经历过/来过。 明神的恍惚时间更短,遗留的感觉却非常令人不可思议。 这些升维的场景会被穿梭时空的任务者偶然发现。 一旦发现世界升维,也是会被震惊的。 如现在,漂浮在黑暗里得两个泡泡世界相撞,融合成为一个更大的泡泡世界。 通常来讲,世界融合是自发的行为。 而这次的世界融合是李白、贵妃、归海遥、相柳四个生命体“人为引导”的结果。 归海遥被邀请进粉色泡泡世界的异空间。 她踏在脚感轻柔的白云上,感受到无形中包围来的暖意。 这个环境对她很友好。 相柳充当世界的翻译者:“宿主,祂是慕容秋荻世界的天道,在感谢我们曾经给予的帮助。而且,因为祂被选中融食《笑傲》这个小世界,感觉……嗯,开心吧。” 归海遥的心思晃过好奇,天意就让她看见这方世界的现世情况。 她感到不可思议,如今竟然是女皇当政哎! 曾经在这方世界播下一粒自由平等的思想种子,没想到有一天能开出这样盛世的花朵。 相柳继续翻译:“小桃红……王夫人的女儿在一众皇子公主中脱颖而出。坤德帝一直与民间有良好的互动基础。她还奉行亲自到民间教育、行走,积蓄在民间的实力。 ‘燕帝’大行前,他还记得曾经同宿主慕容秋荻签订过的合约,加上王夫人在宫中的运作,皇位传承制度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男女平等,仁能者治理天下。女帝当政的时代被这个世界的女子们再次开创,以后也会再现这样的能人女子。” 归海遥的眼里充盈着眼泪。 她感动地捂住嘴巴,抹去沁出的泪水,柔声道:“我没想过能再看到这个世界。而且,祂按我心中曾经有得那一丝想象在发生转变。 历史上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女性痛苦将不会在这个世界发生。 原本……这只是我对小桃红的一点点善念,却令她和她的后代开出这般盛世磅礴的壮景。” 相柳感受到归海遥灵魂的柔软和激动,察觉到她心性的成长。 祂同样被宿主影响,轻声道:“宿主,这就是我们任务者的目的。时空所存在的意义。宿主,我想成为和你一样柔软的女子,像贵妃姐姐一样的强大。如泰戈尔那句被改编的诗句: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归海遥瞬间展露笑意。 曾经的她: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如今的她和相柳的观点一样: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以前是对人生、世界的怀疑,为承诺而活下去。如今的她是坚定信念向前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 外界的李白把禁锢的林平之的身体推入世界。同时,他阻止外界的其余泡泡团上来瓜分这个《笑傲》世界。 吃不到好处的泡泡团们纷纷四散离去,回到在柏兰星位面里原来的位置。 至于粉色泡泡团和《笑傲》的世界已经完全融为一体。 李白满意道:“归海遥,融合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进行你自己的诉求者任务吧。你可千万守住本心,等系统的位面商城开启,将得到更多的外力帮助。” 说完这些后,李白带上他的贵妃就要离开。 然而,一个银色的泡泡团拦在前路,正是当初想要同粉色泡泡世界竞争的小世界泡泡。 贵妃探头抚摸下这个小小的银色世界。 “这个显眼泡泡刚才就一直在外围蹦跶。别的世界都离开,祂却依然留在这里。祂应该是归海遥的第二个任务世界的天道。” 李白扬手一摆,固定住这个蹦跶的银光泡泡,嘀咕句:“归海遥当真是没恋爱就会替人养娃的异类。一个不慎招惹这么大的麻烦都不知道。 本位小世界的气运之子竟然剥夺天道的意志成为主宰……这要是成长起来,将来又一个祸端。不如趁现在抹除这缕意志,重新诞生天意。” 贵妃伸手握住李白发光的指尖,朝他柔声道:“算了吧。从他变为祂本就不易,能从他成为祂,定是有一些缘法。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辅助归海遥挽救一个世界,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倘若真要处理这个银色的泡泡,也是归海遥自己来做。” 李白凝目在银色泡泡团上数秒,听从贵妃的意见。 他背手在后,带上贵妃化作流光,消失在这片柏兰星位面的寰宇。 李白和贵妃离开后,银色的泡泡世界没有放弃去接触那只已经变得更大的粉色泡泡世界。因为祂知道归海遥的气息在这个粉色世界里。 粉色泡泡团本是不想搭理这只体积差不多大的银色泡泡。 互相吞噬是很吃力的事情,一般有天道诞生的世界都是在胜券在握时才会吞噬其祂弱小的世界。 但是,这颗锲而不舍的银色泡泡里的天道愿意做一笔互利互惠的交易。 粉色泡泡的天道就同意银色泡泡团的提议:你交给我科技世界,我给你留一道进入世界的门户。 天道双方达成意见后,一道自银色泡泡团发出的银色流光被允许进入粉色的泡泡团外壁,随后银光坠入凡间,流向一处山洞的深处。 细小的银丝不偏不倚钻进躺在山洞里的任盈盈的脑海,称之为“附神”。 任盈盈豁然睁开一双美丽的眼睛,如黑珍珠的双目里闪过一窜银光。 她起身后环顾四周的山洞,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 而归海遥在粉色泡泡的天道辅助下,了解到慕容秋荻世界的社会形态变革。 同相柳一番交流后,归海遥回到林平之的身体,重新回到这方世界的地面。 林秋荻穿梭在欢声笑语的人流中,感受到和平、宁静的气息,默默地笑起来。 “相柳,这个世界祂还在,但祂又不一样了。” 崩毁前一言不合就会起争端的武林世界,如今有不一样的全新的天地正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7 林秋荻得不到相柳的回复,但得到系统的任务提示。 宿主:归海遥(实体) 职业技能:外貌单证员、中级会计师、中级调酒师、初级营养师、四级厨师。初中级中医师(已升级),低级外科医师; (新分类)武术技能:太玄经(综合武侠世界心法的心法,在合适的世界可再次启用); 任务数量:3/2 任务目标: a.保下福威镖局众兄弟(已完成)。 b.保下林震南和王夫人性命(已完成)。 c.隐藏任务(1.撮合普通人令狐冲和岳灵珊成为情侣,已完成;2.消除岳不群、左冷禅之流,已完成。小世界融合后升维,底层文化的改变教会人以礼处事)。 d.天道任务(在此世界待足五年,促进蒸汽文明发展。完成奖励:天意丝) 积分:80分 功德值:110点 灵魂值:6点(暂未植入宿主灵魂,提升灵魂上线) 物品:1250g黄金+750g储备金;梦游仙枕(余两次);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意识流绑定的空间戒指(可用于当前位面); 林秋荻敏锐地看向新出现的天道任务,心中了然。 他明白天道为什么留下相柳,这是要合作呢。同时,任盈盈相关角色性质和记忆的转变,应该是天道选定她为蒸汽文明的女主,以此促进世界的发展。 他长出口气,看向一旁瞧什么都好奇的曲非烟。 “乖徒儿,跟师父回家。” “哎,师父,我想好了,我要去七星学校教乐理,哈哈……”曲非烟瞧着热闹的场景,总觉得这里好熟悉,像是此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 她喃喃道:“师父,我好想来过这里,一路追什么过来,看到好多人在争执……太奇怪了。” 林秋荻晃了下神,看向眼前一片祥和的人世场景,那些被天道湮灭的人都能复生,那些因私利杀戮的人就此死去。 他拉把非烟,轻声道:“走吧。” 福威镖局的大门口,陈七瞧林秋荻带一个女孩回来,高声呼道:“少镖头回来了,他回来了,带未婚妻回来了。” 林震南夫妇奔出来,瞧向林秋荻热泪盈眶,脸上的表情也是很精彩。 林秋荻的表情也很复杂。他瞧见林夫人的华丽锦裙下明显高耸的肚子,直接被震麻。 以一个在妇产科待过的医生判断,林夫人的孕肚起码八个多月,临产在即。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娘,和我在那江心岛上待近一年。”林震南再好的脾气都被点着。 崔镖头听说余沧海已死,才跑来接两夫妻回家。 那场面……真是恍如隔世啊。 崔镖头在旁沉稳地笑下,轻声道:“总镖头哪有这么大火气,分明是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我接他走,还说夫人临产在即,不好随意挪动。来来回回雇了大楼船才把夫人接回来。” 曲非烟直接跑过去,贴在林夫人的肚子上细听,开心道:“这里面一定是个妹妹。等盈盈姐和师父成亲,再来一个娃娃……那……” 林秋荻随林震南入堂的脚步勾在门槛上,差点就摔了,被林震南扶住后一脸的不知所措。 林夫人笑睨他,柔声道:“你这孩子在外面闯荡年多,竟还这么不知轻重,毛里毛糙。” “娘说得是。”林秋荻应承句,又被林震南怼一通。 他顿时有种“人到中年的爹有重新做爹”的焦虑症。 林夫人的身子重,精力不是很足。 林秋荻给她诊过脉,开张营养孕妇单,注重营养搭配、不胖人为主。 晚饭时,林夫人没再出现,由签订用人合同的奶娘陪着她用饭、散步。 曲非烟在饭后悄咪咪地溜出门,摸到知府衙门。 她报了名字,直接被领进知府大人的书房。 灯火下的任盈盈宛如一块美丽的玉璧,扬眸看向跳脱的小姑娘,轻柔笑道:“你来了,我给你报了七星学校的少年段,以后好好学习。” “盈盈姐,我要去当夫子。我是想问你,你怎么不去见师父啊?”曲非烟坐到书案对面,笑嘻嘻道,“多日不见,盈盈姐越来越能干,以前还会有商有量,现在办事情都是……嗯,独断专行。” 任盈盈的目里闪过银色的流光,也不纠正小姑娘的用词,转话题道:“你来……你师父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看他心事很重的样子,而且听说你们订了婚……嗯,很诧异。”曲非烟趴在书桌上又挪过去些,调皮道,“他会不会是嫌你们的喜事太慢啊?” “不会。她的性子……不会想嫁给现在的我。”任盈盈轻喃说完,瞟见曲非烟迷惑的眼神,展颜道,“等我爹从黑木崖那边过来再说。近期我有些忙,得撰写部分资料,带一批技术骨干出来。你帮我看着点你师父,可别……” “嘻嘻……我懂。”曲非烟高兴地蹦起来,“盈盈姐,那我先回去了,帮你看着师父。”她扫眼书桌上一叠文书,吐了吐舌头跑了。 夜深人静时,任盈盈的目色完全变为银色。 她在案上奋笔疾书,手速快若残影。 同时,按祂与此界天道定下的协议,一批各有特色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些人响应心中的理想号召,将在福州聚齐,开启一场发明大会。 福威镖局里的林秋荻踩凳子爬上屋顶,斜躺在上面看圆圆的大月亮。 说实话,这个天道任务挺迷的,待五年,促进蒸汽文明的发展。 那时候,这具身体就二十四岁,倒是好年华,还给诉求者林平之也正当好。 “我要娶任盈盈?”林秋荻以前还觉得这事不急,等林平之来亲自处理。 然而,现在是谁拉的屎谁擦屁股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敲下额头,发出啪得一声。 陈七在下面喊道:“少镖头,少镖头……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有了。” 林秋荻挺直身,坐起来道:“你上来给我说明白。” “哎。”陈七跳下脚,都不懂为什么要跳,好似以前一跳就上了屋顶来着。 他摸头傻笑声,瞧见墙头摆放的长梯,过去后呲溜上屋顶。 “少镖头,我同你说,发明大会张榜已有半个月,其中就有陕西的……种植家,令狐冲和岳灵珊这一对模范夫妇。两夫妻在黄土高原上以华山门徒自居,培育的藩椒远近闻名。不过,他们也就是两种菜的……没到让少镖头这么关注的地步吧?” 林秋荻脑海里得那根被震断的弦续接上,淡定道:“没有农科专家,你吃什么。藩椒不好吃吗?炒煎煮汤样样行。” “哎,是,少镖头说得对。恒山那边来得是佛道讲师:仪琳大师以及她的师兄不可不戒……他们属于发明大会的边缘人物。有趣的是主张女权……运动的蓝凤凰及一干女弟子也会参加这次的发明大会,听说是来宣传自由、平等的思想……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8 这当然是好事。天道写了促进蒸汽文明发展。蒸汽机被发明是必然的事,那蒸汽火车也是日后会出现的东西。 蒸汽火车木轨的承接工程也是将来会发生的事。 若是运作得好,可以直接凭借邮运成为全国首富,成为慕容秋荻世界的第二个沈万山。 在欧洲的富豪进程上,有一段时间欧洲人凭借卖白糖给全世界成为富翁,后面有人凭借邮运成为欧洲首富…… 林秋荻对这个方案,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只是,这些想法都很特殊,民办投运、开展邮运类的点子,到底是怎么来呢? 任盈盈怎么就知道这么多工业改革时期的运作要点? 农耕向工业文明递进是历史的必然,蒸汽机是工业文明的代表性发明。 邮政投运的增加可以加强南北商贸,甚至促进对外的海运贸易……等蒸汽机试用成功,意味福威镖局可以承接轨道投建任务,蒸汽火车的效能远远强过马匹劳力。生产力提高后,社会的基础也会被文明的杠杆撬动。 若是这时候有思想家的诞生,直接从下往上改变上层建筑,彻底改变整个帝国的社会形态。 林秋荻被这一想法震惊,看向任盈盈的目光充满惊奇。 这个女孩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被……穿越了吗? 任盈盈看向被月光拢成一片玉色的男人,把手中的玉竹扇递过去。 “夏日的蚊蝇多,用这把扇子吧。” “啊……多谢。”林秋荻顺势接过,捏在手中。玉竹扇冰冰凉凉,冷却他手心的热,却没能凉下内心依然在燃烧的火。 他的脑海里还在轰鸣蒸汽火车的响声,压抑激动道:“盈盈,这件事我福威镖局接了。” 【果然,令狐冲都能做黄土高原的农科专家,我林秋荻做个邮政大使或总工程师,没毛病。毕竟,现在不用考证……哈哈哈……】 洋洋得意的林秋荻没想到任盈盈会偷袭。 他被这个眼里放光的本该腼腆的女孩子轻轻地推了下,后背就靠在摆放梯子的院墙。 林秋荻面对迎上来的玲珑如玉脸旁,脑子里的轰鸣声远去,剩下一片空白。 他感受着唇瓣上的柔软和小心,甚至感受到对方的一丝虔诚和深沉地爱意。 心不可抑制地扑通扑通急跳起来。 “任盈盈”吻着他的唇瓣,在银白的月华下好像亲吻心中的圣洁。 “她”又快速地往后退,似乎怕惊扰这具身体里面得那个真正的她。 任盈盈大胆地看着林秋荻迷茫的眼神,温柔道:“秋荻,好好休息,明日见。” “明日……见……”林秋荻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一直在喊“秋荻”两字,不像从前一直喊得是“林哥。” 都是月亮惹的祸。他只关注到盈盈别样的气质,应那句“终日打雁反被雁啄”却又不自知的话。 林秋荻只觉得眼前有黑影闪过,来去如风的任盈盈已经离开院子。 他呆愣地看向空空的墙头,良久都回不过神,脑子秀逗的他蹦出句:“为什么她还能有武功?相柳!!!” 漂亮的宫装可人儿相柳正守在天道为她置放天意丝的异空间。 “宿主,对不起啊。天道说了,我守在天意丝的身边,天意丝跟我们走的可能性更大。” 林秋荻要是知道汉语文学话术里的差别,一定会大叫:笨蛋相柳,我们被天道骗了。 然而,林秋荻不知道。 系统的任务面板上,天道任务的奖励是“天意丝”,可没说要相柳守着天意丝……这就隔开相柳能以高视角观察到两个世界交易的真相。 凌晨时分,林秋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任盈盈的大胆、强势……温柔。他甚至觉得这方天道真是偏爱过头,女主已经强悍到梦觉的地步,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 次日,翻滚一夜的林秋荻接到知府衙门派来的帖子,邀请林家参加发明大会。 林秋荻同林震南说起承建邮运的事情。 两父子在山水盘前交流近一天,划定出新增的站点,当中就有川陕一代投建分舵,北通玉门关,南下云贵的方案。福威镖局从原先的十省分舵,将正式扩展为全国性的邮运站点。 林震南正值壮年,夫人又怀孕,大儿子么有点败家(库钱都拿去支持蓝凤凰的女权运动)。 ……说到底,林震南更要埋头苦干,多多赚银。 何况,他一心想要强祖胜父。在这个发展、充满机遇的时代,正是他大展宏图的好机会。 林秋荻真不敢直接去见任盈盈,有一丢丢觉得现在这个女主特别的危险。 他派了不肯入学,只想当乐理教师的曲非烟去跑腿,做两边的沟通员。 半个月后,福威镖局的蝠狮旗再次在福州升起,猎猎旌旗随风飞展,预示民间商业的蓬勃发展期的到来。 林震南派出催、季等镖头向各方分舵发出重启诏令,再亲自往川陕建立新分舵,为将来承接铁木轨道做先遣准备。 如同大多数富佬发迹前一样,林震南的商业嗅觉异常敏锐,加上他本身的性格以和为贵,以协商解决问题的方式,更适合干这一行。 福州大部分的人手被林震南带走,林秋荻又接到知府衙门临时征人调用的信息。他只能硬头皮带陈七和几个趟子手去衙门帮忙,接待各地赶来的特殊人才。 这一忙起来他就什么都顾不上,看到蒸汽时代才会有得各种奇奇怪怪的“老古董机械”,还有些……倍感亲切。 城中白石板道铺就的大广场上,竖立一只超大的锅炉,烧起北方运来的煤矿。 燃烧的爆裂沸腾锅炉内的水,水蒸气推动活塞来回抽拉,蒸汽的热能转为机械能,继而让连接的传杆开始运作。 当杠杆推拉的动能转换完成,广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许多人也不太明白这当中的意义,但是任盈盈帮助峨眉山来的女子们把蒸汽机同庞大的织布机结合,成为一个史无前例的蒸汽织布机。 新的大型织布机省去人需要抽拉花片和推动摇杆的动作,把女子从毫无间歇的繁琐织布工作中解放出来。 任盈盈还直接卷袖子上手,调整梭织的使用方法,同这批峨眉来的姑娘们研究提花织布,实现机械和人工相结合却又省力的方案。 这一试验性的改革成功,充分展示蒸汽转机械动能的作用。许多眼光独到的特殊人才灵感爆发,纷纷去尝试新的发明,充分利用这一转能原理。 林秋荻在人群外偷看那个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忙碌女官,忍不防被人拍在肩膀。 他回头见是令狐冲和岳灵珊夫妇,有些诧异这两人会上来打招呼。 灭世前,林秋荻可是给过令狐冲一剑。 他心虚地扯唇角,笑道:“令狐兄。” “林兄,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他是刚从海外回来的冒险者,给我带来地瓜和玉米。沈兄,快过来。”令狐冲说完,岳灵珊就让开道。 两人身后露出个肤色微黑却生命力强盛的俊朗少年郎。 死去的记忆撞击林秋荻的脑海……这个少年郎长得好像好像……胡三……哦,不,沈秋年轻的时候。 “你好,林兄。”沈逸容看向漂亮的林秋荻,耿直道,“我叫沈逸容,‘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逸,广府人。林公子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公子。” 令狐冲哈哈大笑:“对吧。林兄的容貌在男子里算是佼佼者,过目不忘那种。林兄,我跟你说,广府沈家可是出了名的海外行商者。他们家还有个传统,那就是家主必定用一个名字:忆容。只是,每一代都有反骨人,不好背祖,只好偷偷改了中间的‘忆’为‘逸’。” 沈逸容笑道:“是啊。祖上一代航海大家沈秋,为纪念那位对我们家族有恩情的慕容大小姐,就把女儿的名字叫做“忆容”,意为感念、不忘恩。 到我这一代,我听说慕容大小姐已经是百岁高龄,都不知道她长什么苍老的模样,忆她什么呢? 我就私下改为‘逸’,言说我的远大抱负。哈哈……不过,我一定不会忘记祖上的教诲,感恩慕容大小姐。可让你们见笑了。” 林秋荻摇头,想起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29 京都的邮政大臣府邸,任盈盈处理完公事后静静地靠在檀木椅上,朱红的官服好似与椅子融为一体,只她白皙的脸颊带丝不一样的红润,似泛着某些湿润的潮气。 【那个家伙匆匆来一趟京城,连面都没露就又跑了。秋荻啊秋荻,你明明同爹约好迎娶的时间,怎么又毫无动静呢?难道非要逼你么。】 任盈盈的薄怒乍然掀起,又回落心底,面上恢复一片沉静。 她挪开椅子,走到书房外,轻轻地靠在雕花门栏。 远方的天上云卷云舒,像极心中追寻得那个人,缥缈到难以捉摸,似抓在手中的流沙,稍不注意就滑走。 “本就是我不远千里来就山,又怎么期盼她来就我呢。罢了,阿遥……阿遥,我总有追上你的一天。” 任盈盈不急,但是很多人替她急。 女帝的催婚公文直接颁去全国工业最发达的福州,催令林秋荻于八月十五前尽快同邮政大臣任盈盈完婚。 福州林府,林秋荻连铺盖都已卷好,准备开溜。 如今,世间万事上轨,与天道的五年之期还有两年,他只待去海外绕一圈混个两年再回来。 沈家已经把蒸汽轮给折腾出来,就差远洋试航,也差一个和沈逸容把酒言欢的林秋荻。 可是,催婚公文一到福州,就变成全国瞩目的大事。 沈逸容幸灾乐祸道:“林兄,你完了,跑不了了,哈哈。” 林秋荻不服气,直接道:“我怎么就走不了?” 【我还非得走。不然,你让两个女的入洞房?】 沈逸容勾住林秋荻的脖颈,拍在他的肩头,严肃道:“女孩子家也要面子。你的这门婚事已经耗人家姑娘三年,差不多得了。若是你再拖下去,你就是个渣……” 林秋荻一把捂住他的嘴,没让那两个字完全蹦出来。 他瞧向笑得前仰后倒的沈逸容,直接踹去一脚,没好气道:“滚。” 沈逸容上道得很,拍拍屁股跑了。 他要带队去探索林秋荻口里的黄金大陆西海岸,据说那里的河床上躺着黄金呢。 林秋荻抓狂了三天,这回是躲不过去了。他想来想去还是要同任盈盈说个清楚,却被家里三岁大的小妹妹林萍儿和徒儿曲非烟、母亲等人挡在房门口。 他若有武功,就直接飞走,哪里还会被这些个人拘住。 真是成也武学,败也武学。 林震南如今是全国铁木轨道总师,平日忙得很。但是,身为父亲,他还记得给林秋荻举办婚礼。 提亲、说媒、定亲都已经走过,请期也已经三回,搞的女方恨嫁一样,被一拖再拖,面子都要没了。 幸好任盈盈官阶大,政绩突出,风向都说邮政大臣心中有国,后才是家,官声、民声一向好。 如今圣旨下来,林震南当即拍板:直接迎亲。 林秋荻是完全不知道提亲、说媒的环节,但他的脑子里就是有这么个映像。 迎亲这日,满堂红彩。林秋荻被家里人围着穿上阔气的新郎装,暗里槽口不断:“相柳啊,你宿主脑子里被塞东西,你怎么还不回来?” 异空间的相柳看向舞动起来的天意丝,摩拳擦掌道:“宿主,你再忍忍。这天意丝欢喜着呢,有了天意丝,咱们以后做任务的收益能翻倍啊翻倍……天意丝还挺喜欢我呢,哈哈……” 初来这个世界,林秋荻屈服于诉求者的意念,走上卑鄙的利用任盈盈的道路。 林秋荻对任盈盈的感情属于同为女子的怜惜。 他把小姑娘当个需要呵护的腼腆的可爱女孩,十七岁的雨季少女确实需要旁人的小心呵护和关爱。 然而,两个世界融合后,任盈盈已经光芒万丈,举世闻名,谁都不敢轻易亵渎这个天才少女。双商超高的女孩一路从地方知府做到京都大员,成为女帝陛下跟前的红人。哪个不是巴着、哄着她。 林秋荻也是怕这个外表温柔似水,行动举止彪悍到特立独行的大女生。 现在的任盈盈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呵护啊。 所以,今日他竟然要娶任盈盈……逃不过的林秋荻总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 “新郎官……上马,迎亲。”陈七高喊一声,炮仗开道,鸣锣起唱。 林秋荻头戴两根红雀翎的高帽,一身大红喜服,胸前红绸裹花,骑在同样装扮一新的小雪龙上。 他瞧向街道两旁热闹的人流,前方旖旎的迎亲仪仗队,如大多数新郎官一样向父老乡亲们拱手打招呼。 福州的任府门口,鞭炮声齐鸣,礼官高唱:“新郎到。” 林秋荻僵张笑脸被一群裙衫翩翩的女子迎进大门,最显眼得就是蓝凤凰。 蓝凤凰现在风头无量,高唱女子独立自由的赞歌,走到哪里都有一群男女拥趸。她的两个挂名女儿更是秉承她的爽朗性子,一个正是小小的蓝孔雀,还有一个老不死姑娘。此刻,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就在女方家的队伍里笑得分外灿烂。 林秋荻瞧着这一帮欢乐的女孩、女人们,若是能忘记来干什么,也会笑得很开怀。 “林小弟,恭喜了。你可要对我们盈盈好一点,不然的话……”蓝凤凰那笑容满面的脸上透出认真劲,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好似林秋荻做点对不起任盈盈的事就会把他大卸八块。 林秋荻瞬间敛神正色,不敢再瞧这些女子们。 突然有种唐僧进了女儿国的既视感。 “不敢不……是,我会对盈盈好。”他的嘴巴都不利索。 在穿上新郎服前,他还逃过几次,都被林震南逮回来。 现在他被赶鸭子上架,也是无奈至极。 曲非烟一身红裙,像个送喜姑娘。 她窜出来道:“蓝姐姐,你放心吧。我师父对师娘可好了。” 林秋荻尬扯两边唇角,露出个俊朗的笑容。他长得好,一旦笑起来很有欺骗性。 新嫁娘任盈盈在婚礼上没有采用太多的接亲环节。 她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头簪珠凤冠,红霞披帛,美艳不可方物。 任盈盈主动上前挽住呆愣的林秋荻,与他双手交握,一起向前厅大堂走去。 花瓣流霞洋洋洒洒,迎新人向大堂。 任府大堂布置的美轮美奂,院内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人们都来沾一沾天才少女的喜气。 众人瞧见金童玉女般的新人走来,纷纷起身送上赞美之词,当然也少不了最闲的八卦。 “当真是一对璧人啊。” “你还别说,这女有才,男有貌,当真是绝配。” “哎呀呀,咱们也不知道这对夫妻婚后听谁的?” “哈哈哈……当然是妇唱夫随。” “那可不一定,外表柔似兔,内心狂似狼,说不定就是这个秀气的新郎官。” “哈哈哈……” …… 任盈盈耳尖,听到这些话也没什么表示。 处在一个相当的高度后,男女性别、能力的较量都是虚的,真正追求得是精神灵魂的极致共鸣。 当然,凡人在生活阶段都无法安稳过下去时,对精神的追求同样是虚的。 所处的高度不同,看事看远的角度也不一样。 终归来说,正当位、正当事、正当人,才是最合适。 大堂上,任盈盈拜别父亲任我行,以及一众黑木崖上的兄弟,包括向问天、平一指夫妇等。 平一指给林秋荻一盒子朱红药丸做贺礼:“这是生子丸,服下它行房事,三年抱两。” 平夫人悄声朝任盈盈道:“那是春宵丸,哪个男人用了它,立刻柔情似水,任你摆布。我瞧着林小公子长得好,实则木头人一个,你就用它治他。等他食髓知味,就再也离不开你。” 新婚夫妇各自听这两夫妻的话,赠上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 任我行亲自替任盈盈盖上鸳鸯戏水的红头盖,含着泪把她亲手交给林秋荻。 林秋荻拜别岳父和众亲友,背上新娘,被人群簇拥着离开任府。 他背上的女子柔软而馨香,一股淡雅的味道直接窜入鼻翼。 脱离现实的灵魂好像一直在居高处看这弹唱喜庆的场景,又被新娘漂荡的红盖头撞得落回人间现实。 林秋荻想揉下鼻子,手还勾在任盈盈的双腿弯。一想到背上的女子将是妻子,林秋荻的心就更慌了。 汗水直接滑到下颚,啪嗒落在新娘交叉在他脖子上皎皎如月的皓腕。 任盈盈轻轻地侧头,贴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30 “求我,我就帮你解了平一指的春宵。”任盈盈看向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男人。这人难受到打滚都不扑过来,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多像那个每晚路过某人的房门口,只瞧门缝下透出的光,就心满意足的人呢。 “不……你……嗯……出去。”林秋荻汗流满面,俊朗的脸上如敷成粉般红艳艳得似一个诱人的微红樱桃。 他怎么都想不通玩药这方面竟然会输给任盈盈。这不科学。 任盈盈瞧他这死倔的模样,直接转身宽衣解带。偶尔瞟向那个埋首被褥还在挣扎的男人,她摇着头换上绸缎睡衣。 梳洗过后,她又坐回床榻,这兔子似的男人已经在咬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拽出青筋。 任盈盈温柔道:“秋荻……你在坚持什么?” 林秋荻的理智尚在,任姑娘下的春宵药的份量不重,但是怪折磨人。 他侧头从湿漉漉的发里去瞧她,唇瓣充血道:“嗬……嗬……我怕哪一天醒来,嗬……你我都会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今夜春风一度,还是来日有个孩子,我们都不管她?”任盈盈的眸光里透出怜惜,探手抚在他的脸颊。很烫,烫的人心里发酸发烫。 她舍不得道:“真不愧是你,秋荻。” 林秋荻瑟缩下,倔强地躲开她的手。 他连唇都咬出血,擦在红色的床单上,哆嗦手脚穿过任盈盈,跌跌撞撞向洗漱间跑去。 在盥洗室里见到水,直接扑进桶。不凉,他反倒还觉得热。 “呼……平一指,我跟你没完。”林秋荻懵圈的脑袋好受些,躺在浴桶里缓过药劲。他想起任盈盈得那句话:春风一度,还是有个孩子,谁都不管? ……这都是什么意思? 林秋荻缓了药性,从浴桶里出来。 他换好衣衫回到卧室,见一头乌发铺陈在床头,喜庆的薄被褥下耸一个小包。他轻轻地走过去,看向睡颜安静的女子,轻叹道:“是啊。处在我的角度,无关男女,只关责任。对不起,盈盈,终究是诉求者自己来选择。 何况,我也是真怕你说的事。” 林秋荻又在床头坐了会,替盈盈掖好被角才抱起多余的被褥上美人榻上入眠。 这一日折腾够呛,林秋荻也很快眯过去。 睡梦里,归海遥行走在一片浓雾当中,极其安静地穿过一帘白云。 她看到一个人形的银色团立在浓雾的尽头,被好奇心驱使上前。 银色的人形凝聚出银色的透明五官,惊得林秋荻张口就问:“你……是谁?” 银色光团的人形伸出银色的手,轻柔地抚在归海遥的脸颊。 他好似有话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但那触感却传进灵魂深处,惊得归海遥的魂体都在颤栗。 归海遥感受到自灵魂传递来的温柔,好似带着缠绵的诱惑。 这让她想起曾经在容秋荻世界里,闯入萧轶王龙数据海的感觉。当两个灵魂相拥在一块时,交融彼此最深的秘密时,透给对方的缱绻、理解,乃至最深的不可言说的爱意,可令人永世难忘。 失身间,归海遥喃喃道:“你来了……萧……轶。” 银色的光团伸出双手,扑向归海遥。 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自现实中林秋荻的身体深处窜升起来,睡梦中的林秋荻抱紧自己。 他好想好像要……要什么……羞于启齿。 “啊……嗬嗬……”林秋荻猛得从美人靠上坐起,擦把额头的热汗,发软的手脚传来酥麻的感觉。 他瞧见旁边的美人,吓得往后一缩…… “哎……”人直接摔在地上。 任盈盈施施然转醒,支棱起上半身,丝绸的内衣滑至肩下,露出半个身体。她看向坐在地上的林秋荻,毫无羞涩且微笑地打趣道:“大清早得怎么坐地上去了?” “我……你……”林秋荻撇开眼,又指下美人靠…… 【这么小的地方能不挤吗?往后一挪就掉了。】 “昨晚你着凉了,一直喊冷,我就给你送床被褥过来。结果,听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还把我抱住了。我挣脱不了,又困得很,直接上来睡了。”任盈盈撸把长发,拉起衣衫。 她整理完后下地来扶林秋荻。 林秋荻赶紧站起来,轻咳声。喉咙有点发痒,这是感冒的前兆。 【不对啊!】 “那个……我喊谁的名字了?”他小心地试探道。 “当然是喊我了。不然,我怎么肯上你的床?难道……你还想喊别人。”任盈盈的眸中闪过流光,逼近来道。 林秋荻赶紧摇头后退。求生的本能爆发,他直接转身披了外袍,出门端水来洗漱。 话说,自从整个社会的用人方式改变后,偌大的林府就林夫人有两个女佣帮着带林萍儿和林夫人,旁人都是自力更生。 林秋荻顺道给任盈盈也端来水,刚琢磨给任盈盈雇个人手,就见曲非烟探头探脑跑过来。 曲非烟瞧见他,乐呵道:“师父……早啊。” “早。大清早不去上你的课,跑我院子来干什么?”林秋荻瞧小姑娘这样儿就知道没安好事。 “嘿……这不是昨晚答应王姨和姨夫么,早上来你屋里兜一圈。”曲非烟敲了敲门,直接喊了句,“盈盈姐,我进来了。” “进来吧。”屋内的任盈盈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叠被褥。 林秋荻跟在曲非烟后面把水盆放在洗脸架子。 他刚要说什么就见曲非烟在帮任盈盈叠被褥,脑子一热快跑过去:“非烟,你多大的姑娘了,马上都要议亲,怎么还进师父的卧室?” 曲非烟哪里是要真帮忙,不过是答应长辈们来探个口风。 任盈盈已经替她回道:“非烟也是我的朋友。她是来关心我。这不都怪你吗?三年里东奔西跑,哪里晓得关心人。大家都担心我们昨晚是怎么过。” 她给曲非烟一个眼神,两人嬉笑着从林秋荻的身边穿过去。 林秋荻木张脸看向整齐的床褥,拍了下额头,嘀咕道:“哎,应该叫沈逸容等等我。” 曲非烟探头道:“师父,你嘀咕什么呢?王姨和姨夫已经起来等你们用早膳。” 林秋荻点头,正要上前随意抹把脸,就接过任盈盈递来的拧干的手巾。他低声道:“谢谢。” “不谢。一会我的妆弄花了水,你就不能洗了。”任盈盈说完才扑水上脸,抹去眉梢的青黛。至于脸上,她似乎也没抹什么。 曲非烟推了把呆住的林秋荻,嘻嘻笑道:“师父,师娘天生丽质,你这是瞧呆了?” 林秋荻尴尬地抹把脸,放回手巾。他转身就轻敲在曲非烟的脑壳,虎张脸道:“没大没小,快去前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31 三日后的回门日结束,林秋荻本想婚假过后,女大官人就该回归正职,谁知收到得竟然是赋闲文书,意思是邮政大臣可以居家办公。但是,等到季度大朝会时,任盈盈就得回京述职。 林秋荻看向书案上得这封文书,诧异道:“社会进步太快还是我落后,赋闲在家办公,这么高级?” 任盈盈给花浇着水,边道:“如今女帝政权稳固,民心所向,更不怕小人搞事。她给女子婚嫁、备孕、待产等一系列优待是为日后做准备。以后工业繁忙,女子面对家庭和事业时只能二选其一,那又是怎样的痛苦?倒不如趁现在,一切代兴之际,圣上把女子公职期间的假期规定下来。日后,女子也可家业两顾,岂不美哉?” 林秋荻“哦”了声,理解到其中的深远意义,对目光远大的女帝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而,她又质疑道:“人都是有惰性,谁能待在家里办公不懈怠呢?何况,这个社会的男子难道都像我一样吃干饭了?” “哈哈哈……秋荻,”任盈盈放下水壶,近前拉住他的手,咧嘴笑道,“朝中半数还是男官,很多事要男人做的。咱们家,公公做的事已经不少,至于你……你想做什么呀?” 林秋荻耳根发烫,撇开脸道:“我在沈家得这次远航上投资。我想同沈逸容出海去黄金西海岸。” “那……不行了。他这一趟没个三年回不来。”任盈盈说完后顿了下,盯在林秋荻望来的明亮眼眸,又展颜道,“等他回来,你再去。” “你说得对,不行了。”林秋荻没再说什么,而是捧起任盈盈的小脸。他居高望下,盯在这双莹润的水眸里似要看出些什么。 任盈盈垫脚、抬下巴,如毛茸茸的小鸡般啄在林秋荻红艳的唇瓣,吓得林秋荻赶紧撒开手走了。 “哈哈哈哈……”任盈盈捧腹大笑,待瞧不见人又收敛笑意。 眸中银光大盛的任姑娘看向雕花窗棱上镶嵌的七彩玻璃,透明得那片玻璃上浮现一道双眸黑如珍珠的影子。 “任盈盈”低声自问:“盈盈,现在你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透明玻璃里的女子以温柔、略带腼腆的声音道:“我知道你爱她胜过爱你自己,我为她高兴。我也爱她,爱这个温柔的女子。等你和她离开后,我会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不考虑和林平之在一起吗?”“任盈盈”看向玻璃里的女子,好奇问道。 玻璃里的任盈盈又兀自答道:“我和他又没有真正相处过,若是他像你和她一样温柔、强大、懂得体谅别人,我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呵呵……会的。她一旦离开,留下的品德会影响她帮助过的所有人。有的人甚至违反天定的姻缘,和魔鬼做交易都要实现和她在一起的欲望。”“任盈盈”想起那个科学疯子,不由笑了下。 她朝玻璃里的影子点头,温声道,“往后,我会注意点分寸,不用你的身体做超过约定的事。” “嗯。我能理解你的。当初,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时也亲过。人一旦心有所属,怎么能扛得住不去靠近那个人的欲念呢。人之常情而已。”玻璃里的小人影歪下头,笑的含蓄而温柔。 眸光里的银色微微晃动,“任盈盈”朝玻璃里的影子道声谢,转身去忙事。 ** 林秋荻走在福州的大街上,流连在日新月异的城市。世界融合带来的远飞肉眼看到得一切,还有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和生活态度的转变。 他看向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条,差1%,叹口气道:“这两年到底要怎么挨过去呢?三天都挨得腰酸背痛,两年哎。” 林秋荻一想到两年里对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躲躲闪闪,又要耗任姑娘的年华,内心就感到不安。以往十多年的人生都没有这两年来的痛苦。 然而,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变的快。 比方,任盈盈同林震南夫妇说起养生,就光明正大得在新婚卧室里加一张宽榻。 林秋荻从外晃悠回来发现母亲慈爱的目光、父亲怜悯的眼神,心都颤了颤。他逃回房间才发现多出什么,联想到脑补过度的林震南夫妇,直接趴在榻上无语。 “秋荻,我们去杭州吧。”任盈盈晃悠进来,笑嘻嘻道,“今夜你睡得轻松些。明日我们出发去杭州。” “……”林秋荻诧异地看向她,不解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秘密。”任盈盈嘻嘻说完,又走了。 晚间,林震南夫妇和林秋荻好好用餐饭,再三叮嘱林秋荻要好好待盈盈。 这就算是一家人的辞行。 次日,林秋荻被打包送上小雪龙,拉上任盈盈和她的马车向杭州出发。 半道上,林秋荻想起原著里任盈盈和令狐冲最后定居在西湖梅庄。 这么说,西湖梅庄是任盈盈的产业,现在两人搬家去西湖定居!? “啊……剧情都跑太平洋了竟然还能拉回来?不坐火车,坐马车?我的天!”林秋荻在马上摇头,回头瞥眼陈七驾的马车,嘀咕道,“咱家车里还有个不会偷懒的大官人。啊……突然有点浮生一世,闲情一点好似也可以。堕落,太堕落了。” 话全让林秋荻说完了。 但是,伴随慢悠悠的旅行,他的心境确实变得不同。安宁、祥和,乃至宽广、仁爱,这些都是在旅途上获得的明明白白的感知。 旅途上,林秋荻会捎上带着大包小包赶火车的旅人,送他们到站点,再看火车轰隆隆地离去。 林秋荻的兴致起来,打马去追火车。 等他跑赢蒸汽火车,回头发现后面陈七的马车不在,又驾马跑回去找任盈盈。 任盈盈站在田埂上,弯腰摸着土,又测量禾苗的株高…… 林秋荻喘着粗气穿过嘻笑打趣的陈七,跑到盈盈的身边,轻声道:“咱们出门才半天,你都实地勘测上了?” 任盈盈在本上把观察到的数据记录下来,抬头见他满头大汗,抽出手帕递去:“跑得可尽兴?” “嗯。”林秋荻擦把汗,没好意思还回去就塞进衣兜,“蒸汽火车还是慢了些。若是换上电力就好了。我一定跑不过它。” 任盈盈刚点头又定住,继续手上的活,接话道:“电力是什么?” “嗯,嗯……嗯……比方我们现在是蒸汽活塞推动杠杆,产生机械能。同样,如纯铜、铁、钨丝这样的东西能导电,电么……闪电知道么?闪电就是电。通过水能或风能、热能带动轮机,轮机带动发电机,发电机里的导体就是铜之类会产生电磁,从而产生电流……”林秋荻磕磕巴巴解释道。 任盈盈听了半天后抿嘴偷乐。 林秋荻不痛快道:“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那你慢慢说,我理解了给写出来,日后说不定就有人发现你说的电力。那时候,咱们的国家不是更强大吗?”任盈盈一脸“我聪明吧”的样子。 林秋荻忍不住夸道:“盈盈,你真棒。” 任盈盈收起本子和笔,先一步朝前道:“不是棒,而是秋荻给人安心的感觉。”她在一片郁郁禾苗中回眸,盯在俊雅男子的面容,温柔道,“安心的附属品是从容。因为秋荻啊,所以我能从容。回吧。” 林秋荻呆愣地看向任盈盈的背影,耳边回荡她那句“安心、从容”的话。 自灵魂上传递来的松快席卷他全身,林秋荻忍不住高声吆喝道:“哎,盈盈,等等我。” 当你谨慎地看着世界,世界回你匆忙。 假如你松弛,你会得到世界给你的自由。 林秋荻了悟到这里面的区别,人变得越发轻快而洒脱。 他开始陪任盈盈工作,民调当地的农耕情况,再帮助任盈盈推广蒸汽喷喷拖机的使用。他还帮她整理当地邮运站点的资料,汇总成册,寄送上京。 两人走得慢,甚至碰上坐火车出差的林震南夫妇和林萍儿。 林老爹说是带队去某地凿山开道,这一趟去得有点久。他说得简要,显见是没想到会遇上林秋荻。 妹妹林萍儿连哥哥的大腿都没抱热就被林震南给捉上火车。 林秋荻还没说几句叮嘱的话,火车就哐当哐当开动。 他拉着林夫人的手,走跑几步,听林萍儿喊好几声哥哥,忍不住热泪盈眶地朝她挥手。 任盈盈见火车已经开出站,上来道:“秋荻,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武侠文里的反派32 晚间时分,林秋荻悄咪咪地收起备在地窖的米粮。至于古董类,他只拿几架屏风和插花的花瓶。 他还记得初入行时,贵妃就叮嘱过不能太贪心。贵妃虽没有明确说明,但是确有说“天道不予、人难顺”的道理。 林秋荻把多买的东西留给林平之,除此外,他打算把中医学的知识一并留给林平之。既然留不下武功,那就留点生活技能给他,还有沈家那边的投资。只要沈逸容能平安从西海岸回来,定不会让林大公子饿着,还不用吃他爹的老本。 饭后,任盈盈来寻林秋荻,人正躺在虬枝梅下赏寒月。她见他这样闲情,心下也松快。她的手抚在林秋荻落在摇椅外的黑色长发上,轻缓道:“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是白发。” 林秋荻动也不动,轻轻地嗯了声。 任盈盈挪凳子,单手杵在扶手上,低声问:“你可还想见见她们?” 林秋荻斜睨过去,瞧见任姑娘眉目里的新奇,不由道:“你对她们好奇?” “算不得。只是,近来收到非烟的信,说是同蓝孔雀和不死姑娘感情日益深厚,借不死姑娘嫁人的机会,三人打算义结金兰,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不死姑娘的出嫁喜宴?”任盈盈看向坐起来的林秋荻,打趣道,“感兴趣了。” 林秋荻睨她一眼道:“说的我好像对人生没兴趣一样。” “我听陈七说了,你在西湖这里不是逛六和塔,就是去雷峰塔,爬南山,撑船而上到富春江钓鱼。孙权故里、严子陵钓台,你都去了不下三次。我看你都快活成个隐士,幸好你还记得买卖。”任盈盈呱唧呱唧一顿。 林秋荻缩了缩脖子,又躺回去。 任姑娘嫁人就这样吗?明明刚刚在说人家不死姑娘嫁人的事,怎么又掰扯到囤货上来? 任盈盈见他又懒散回去,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愁。她拍了下林秋荻,问道:“你可去参加婚礼?” “不去。非烟和她们走动就好了,我去看什么。真论起医术,我确实不如平一指。他有跟踪医案,定时给她们复诊。”林秋荻淡声道,“回头让陈七备一份厚礼送去。” “你真不去啊?好歹人家姑娘能活下来正常嫁人,你也是出了力。说起来,平一指夫妻还在七星学校挂名,同简氏医学院合作。如今他夫妇门生无数,名望两得。你呢?对什么有兴趣?”任盈盈忧心道。 林秋荻躺不住了,直接坐起来看向任姑娘,眨眼道:“你……是在嫌弃我一个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吗?” “……我只是想你有点正经事打发时间,不至于太无聊。”任盈盈呐呐道,眸中银光晃动,又道,“若是你觉得这样开心,也随你高兴。” “……”躺平混时间被女生嫌弃好吃懒做哎!林秋荻自有一番理解,挠了下脸颊,轻声道,“那我去给平一指打下手,熟练下外科手术的基本功。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么。” 任盈盈噗嗤笑起来,心下微松。 “你高兴就好。对了,不死姑娘嫁得是江南七星塘慕容衍,说是大宫主慕容秋荻的后代,手持成祖‘女子立世有典’契书的大世家,祖父叫慕容晓秋。如此说来,不死姑娘是承了蓝凤凰的女权意志,与慕容家结合,当真是完美。” 林秋荻闻言,想起记忆里慕容晓秋那个乖巧又别扭的孩子。他微笑道:“没想到人家孩子的孩子都能娶媳妇。蓝孔雀又怎么样?” “感兴趣了?”任盈盈不怕他闲,只怕他闷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蓝孔雀应该是继承蓝凤凰苗疆的研毒工作,同平一指合作呢。” “这么说来,我家非烟最狡猾了。”林秋荻噗嗤一声笑了,“小丫头混个乐理教师,整天个还沾沾自喜呢。” “怎么就沾沾自喜了?她祖父是乐理大家曲洋,师父又是你这个一学就会的琴笛高手。她不学乐理才说不过去,如今四处采风作曲,结交好友,又充实又快乐。”任盈盈见林秋荻不再躺着,便坐到他的旁边。 内心挣扎了下,身体一个冲劲就靠近林秋荻。 林秋荻怕她太猛,摔着了,主动揽住任盈盈。“好好,我用词不当,你也不用撞我啊!” 话是这样,可林秋狄心间震动,拥着任盈盈又喃喃低语道:“盈盈,你恨我吗?”话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任盈盈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埋首在他的心口,银光炸满的瞳仁里露出沉思,幽幽道:“秋荻,你怕委屈了盈盈么?” “嗯。”如花似玉该被心爱之人拥在怀里呵护的女子却偏偏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这般的生活该是很折磨人吧? 林秋荻一想到这里,觉得五年之期的最后一年实在漫长,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具身体,还给林平之。 倘若林平之爱任盈盈,兴许还能成个两全之美。如若不能,两人也是早散早了,各自安好。 “任盈盈”懂林秋荻的意思,世界与世界约定五年之期,本要再拖一年,落实约定。只是,林秋荻对盈盈这个女孩的负疚之心日益加重,反倒给他自己带来压力。 只是,别时容易见时难。 银团世界的天意同林平之身体里的归海遥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用莫大的代价换来。 本位面的银色世界随天意的离开会陷入瘫痪,时间一长甚至动摇世界内部的根本,也代表位面生长的停滞落后,就意味世界实力在倒退,就有被别的世界吞没的情况。 “任盈盈”抱住林秋荻的腰身,轻声道,“秋荻,回房睡吧。待你醒来,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林秋荻也不想回房间,就躺在梅庄天井里的梅树下睡着了。 恍惚间,他好似又回到那个新婚夜。 梦里的银色光团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银色的双目盯在归海遥的黑长发丝上。 归海遥顺他的眼神,顺手捞了一把长发,发现一条银色的长丝同自己的头发粘结在一起,顺带把周围的头发都染成银色。 她莫名想起一个词:结发。做夫妻。 待她再抬头时,银色的人形已经不在。她惊慌失措得在迷雾里寻找,一直找,直到看到一身宫装的小相柳在原地打圈圈,似寻找什么。 归海遥惊喜地喊道:“相柳,你在找我吗?” 相柳哎了声,回头见是归海遥,立刻哭丧张雪白透粉的脸,唧唧道:“宿主,天意丝跑了。” “跑了?天意丝……”归海遥捞起长发,正要说可是这个,就发现头发黑长,哪里有什么银色……她愣了下,随即道,“任务完成了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年,先回诉求者的身体吧。” 相柳默了默:“此界天道刚提示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回去吧,回你的世界。” 归海遥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万事不知。 ** 任盈盈做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分为两段。 第一段是洛阳的绿竹巷。她碰上了一个惊艳她少年时代的贵公子。那少年年纪不大,却沉静有礼,而且更妙得是他可雅可俗。 在竹帘内,她透过帘缝,望见林秋荻仔细地用竹篾编织小动物,就觉得这人又可爱又有趣。她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男人,我喜欢他的认真劲。 这段梦很美,美到一江流萤只追随两人而舞。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被无数流萤点亮的美丽夜晚,好似可以许数不尽的愿望。西湖的荷叶尖,两人共曲共舞,琴声和笛声相伴,好似生生死死都甘愿在一起。 当林秋荻落下悬崖,任盈盈心中想:【值了!即使,我不是他笛声里的《有所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2 “滴……”汽车刺耳的喇叭声从窗外传来。 归海遥猛得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诧异地看向透出城市夜光的熟悉窗帘,下床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向小区外的道路,马路上一辆小车飞快地向前方驶去,岔路口有一位整座城市里最早上班的清洁工人。 她喃喃说:“回……回来了?”又不由侧头想了下:昨晚,林秋荻收起地窖里的粮食,同任盈盈在天井里聊会天,最后睡着了……对了,相柳说天道任务已经完成。 相柳漂浮在归海遥的后面,摸在数据面板,轻声说:“宿主,咱们提前完成任务回来。我没想到天意丝这么好用,系统版面更新了。可是,天意丝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黑暗里的相柳和系统面板像个发光的小夜灯。 归海遥不由回想起那个迷雾里的银色发光人形。她张了下口,不知道该怎么问,就上前同相柳一起看系统面板。 宿主:归海遥 综合技能:生活类,C级;职业类,B级。武术类,A级。(更新版本) 任务数量:3/3 积分:170分【原80分+30分(本位面任务完成分)+60分(世界升维奖励60分。)】 功德值:210点【原110点+100点(天道奖励50点,因天意丝翻倍。)】 灵魂值:9点(已结算入宿主灵魂) 人寿:与世同生(绑定小世界天意丝。世界不灭,生命永生。) 系统仓库:2000g黄金;梦游仙枕(余两次);意识流绑定的空间戒指(内存500斤白米,100斤粮种,油盐调味酱……各一缸;宋代白瓷高脚花瓶三台,明代雕栏屏风三架;翠玉笛一支;古桐木七弦琴一把;玉骨扇一柄;有汗渍的绣花手帕一块;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 归海遥的嘴巴张了又闭,最后盯在“汗渍手帕”。她直接闭眼,取出这块被遗忘在角落的手帕。 “当初,我想给她洗干净后再还回去。后来,留在仓库……给……忘了。”断续说到这,又说,“其实,我就是想留一点念想。女孩和女孩,又有什么好害羞呢。” 相柳已经点击系统面板右上角的商城图标。 她想说的话和眼看的东西完全是两个概念。 相柳兴奋地说:“宿主,有了天意丝,天道功德的奖励翻倍,灵魂结算直接作用在你的魂体,你的人寿相当于永生。这根天意丝也太慷慨了。 等你掌握时空法则,咱们就可以连人带魂体一起穿越。 啊啊啊……你快同意开启商城。我有问题要问贵妃姐姐。 这条天意丝是不是升维的世界赠送给我们呢?我总觉得这里面的数据有点不对劲。” 归海遥眨下眼,慢悠悠说:“我同意开启商城。” 【与世同生!?活也罢,死也罢,反正被系统绑定,哪样都可以。】 相柳经宿主确认后点开商城,兴奋地读取琳琅满目的商品数据。 同时,世界频道弹出(消费10积分看世界消息)的提示。相柳又问宿主要“确认”。 一顿操作后,世界频道上终于有字幕在翻滚: “小道消息,有人拿到世界赠送的天意丝……” “哇哦,厉害,竟然获得一个世界的青睐。卖不卖?” “多少积分,我要收购。” “楼上脑子秀逗,积分能买天意丝?功德值吧。” “功德值也够呛,还得看天意丝的具体作用,不是每一条天意丝都能孕养出属于宿主的世界。” “上一次出现天意丝的人还活着吗?” “恐怕早被高级任务者给……卡。” 【红字高亮】高级任务者A:“麻瓜的眼里只有瓜事。” 高级任务者B:“小可爱们没有听过天意丝反噬的故事。” 高级任务者C:“初级任务者还是脚踏实地、积攒经验,多攒功德让自己的灵魂充满神性吧。散了散了。” …… 相柳读取完系统商城,很快筛选出基础任务会用到的物品。同时,吃着瓜的她看向那些刷屏,兴奋极了,对高级任务者充满兴趣。 她转头想和宿主分析,却发现归海遥不在房间。漂浮着寻到卫生间,见宿主在洗那条有污渍的手绢。 相柳满头黑线,呐呐说:“宿主,你不来看看商城吗?世界频道在谈天意丝。” 归海遥没什么惊喜感地回话:“开启商城的积分要100,余下70点,你已经花掉10点,余下60点,你能换购什么?除一些基本物品,还能买啥?又舍不得用功德值买东西。” “……”被精准吐槽的相柳默了下,决定用功德值给宿主买个大单。不过,在这前,她还是先问,“宿主,我可以花1积分买个加好友的好友列表吗?” 归海遥开水龙头的动作微顿。 平时用聊天软件、商用的办公聊天软件,重来没见过加好友要花钱。 她小小地吐槽下与系统连接的时空局真扣门,也不同相柳掰扯,直接点头说:“通过。你觉得哪些东西划算又合用都买一些。” 这么平静佛系的宿主真少见!?不对,宿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从容、安宁。 相柳晃过这样的认知,关注点就在眼前可以购买的好友列表。 有了好友列表后,加好友也要花积分,而且这种需要宿主确认才可以购买、添加好友。 她又向归海遥“确认加好友”的消费申请。 相柳终于加上贵妃,兴奋地把问题发给前辈。 而归海遥已经晾晒好手绢,坐在阳台上的单人沙发椅内静静地吹夜风。 在数个月前,她的生活忙碌、充实。夜深人静时,也会感到孤寂。黑夜会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内心,却也习惯着夜的孤独。 然而,一通电话,像是一把锤子敲碎她平静生活的假象。 但是,快穿任务又给她新的人生目标和意义。那些温暖的人和事,给她无穷的力量和勇气,甚至教会她从容和释怀,乃至尊重。 另一边,相柳问起贵妃有关天意丝的问题。 贵妃想起同李白离开时发现的银色泡泡世界的问题,把所知的情况同相柳说明。 贵妃说:“我这边也无法确定天意丝到底来自升维的粉色世界还是银色世界。 其次,世界不全是好的世界,还有恶意的世界。显然,海遥的任务比较深入人心,世界肯分出自身的力量帮助她成长。你们不要被商城频道上那些收购、打听的话骚动,不要透露有天意丝的消息。 任务者里也有不尊规矩的异类,不全然是纯良者。” 相柳认真地说:“知道了,谢谢贵妃姐姐。” 贵妃又提出建议:“其次,若是为宿主好,建议她买一台净神椅吧,就是需要100功德值。我也不知道你们攒够功德值没有?但是,净神椅可以消除一些任务中的负面情绪,稳定宿主的灵魂。日后,海遥的灵魂离开本位面,不会被负情绪积压,以至于到崩溃的地步。” 相柳没有具体同贵妃说获得的天意丝的作用,而且世界频道上的刷屏也让她谨慎行事。她听过贵妃的建议,同刚才想给宿主买大件的想法对上。 【既然宿主嫌系统小气,那就给宿主买一套100功德值的净神椅,完美。 银色小世界应该是萧轶、何鹿祐在的世界……也不知道那个世界到底怎么样?至于是谁赠送天意丝,目前来看就是好意吧!?只是,世界捆绑宿主,还是有些难测。贵妃也说“有天意丝反噬宿主”的传言。】 相柳来寻归海遥商量这些事,人在阳台的软沙发上安睡。 她有些无奈,拖来室内沙发上的薄毯给归海遥盖上,最后流回归海遥的脑海。 晨间的阳光轻柔地拂过归海遥的脸颊。朦胧里,她想起那个禾苗田埂间盈盈浅笑的温柔女子。 归海遥睁眼得刹那都带着幸福,仰面看向在微风里浮动的白净手绢,上面勾勒得不是普通的花卉,而是点星草。 “莹莹一点心,潦草相思意。呵呵……” 相柳真心觉得宿主变了,变得柔软。当然,宿主目光里的坚强已经融进她的骨血,这一点不会变。 “宿主,天意丝到底在哪里呀?你给我看看呀。咱们确定下天意丝到底是怎么来呢?” 归海遥离开阳台,伸个懒腰,寻来手机,边道:“或许在头发上吧。我也不太确定。不是完成天道任务奖励吗?自然是升维世界的天道赠予。” 相柳也觉得宿主说得对,又担心贵妃说得银色世界的事。 她扫描一番宿主的身体,没有寻到那条守了四年的调皮天意丝,都有点气馁了。 归海遥见她纠结,开解说:“目前来看天意丝是好物,既然你有疑问就先存档放在一边。说不定哪天答案它自己就出来了。”她这般说完,对梦里出现的小银人也做相同的处理。 相柳摸着下巴,同意归海遥的决定。 果然,贵妃说得对,宿主的性格会影响系统人格的形成。 相柳又提议说:“宿主,咱们购买一套自动净神椅吗?清理情绪用的。你使用过后,对经历过的世界里面的人、事产生的交集、情绪,只会变成黑白照片。” “有些黑白照片比彩照还漂亮。不过,净神椅听起来像是灵魂存满无法容纳的情绪,用来清理情感。这是便于任务者更好的进行任务吗?”归海遥看过手机时间,入厨房做早餐。 她翻一圈冰箱,找到不少儿童食物,直接拿出来做。等水开的时间,她看向侧面弹出的系统面板。 贴心的相柳已经把商城页面打开,起手就是被她筛选出来的100功德值的净神椅,款式能凭自我意念设置。 “哦……买净神椅用功德值?100!?你真豪。”归海遥感叹句,转手把儿童馄饨下锅。 二分钟后,她看向相柳选中的“世界语3积分”,“通用文3积分”……杂七杂八一堆小玩意,花去30积分,余下30积分库存,最后就等归海遥点头买净神椅。 起锅时,归海遥的脑子里晃过慕容秋荻、小桃红、金兰花……容秋荻、楚外公、萧轶、何鹿祐……任盈盈、林震南夫妇、林平之……良久的静默后,她才低声说:“买吧。买了后放在时鉴所吗?” “我买了,你确定?”相柳贴心地再问一遍。 归海遥把馄饨调好味,端起后走向桌,说:“你要不要来一碗小馄饨?” “谢谢,我不吃这个。”相柳嘻嘻说完,点了“确认”。 端着碗的归海遥眼见桌子就在面前,直接入白雾弥漫的时鉴所。 她看向手上用毛巾垫着的汤碗,再及面前一张瞧皮质就高档的时髦按摩椅……无语半响,才幽幽说:“花钱是不是很快乐?” 相柳从高大的按摩椅后绕出来,背手飘起来:“宿主不喜欢吗?咱们换个花样、颜色?” “……我要先吃早饭,盈盈说了,一日三餐得定时。”归海遥白相柳一眼,转身离开时空局。 但是,伴随她的离开,那张“高档的皮质按摩椅”变成梅庄天井里的摇椅样式,上面还有一床厚实的白毛毯。 相柳看向变化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3 归海遥拖两只行李箱下楼,刚塞入汽车后备箱,就听到别得车辆的喇叭声。她盖下后备箱,侧头望去,正见叶柄游一脸衰样的下车。 她愣了下,招呼说:“学长,这么早?” “阿遥,借个地方让我睡一觉。”叶柄游蹒跚上前,一双往日精明的眼里如今满是疲倦,似一夜未睡。 归海遥闻到顺风飘来的香水味,似已猜到他的来意。 她苦笑说:“我帮你在附近的假日酒店开个房吧。” 叶柄游与她共校两年、共事四年,自然理解到归海遥隐藏的意思。 这个女人总是谨慎又精明,像极他自己。他们有时候是同一种人。 倘若叶柄游没有看到过归海遥流泻脆弱的模样,会一直被她的伪装欺骗。 恰好,叶柄游见过归海遥的脆弱、糟糕的生活,曾数次想要“照顾”她,却一再被她坚硬的外壳打退。 公司里的职员提起两人都会有些猜疑,却会被归海遥以“叶老板有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为话题扯开。归海遥无疑是个爱惜羽翼的女人。 倘若一定要结婚,叶柄游想要找归海遥这样得令人宁静的女人。 “阿遥,两月来我很难受。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明明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想努力……” 归海遥眯眸,看向一脸挣扎的叶柄游身后走来的便服男人,打断叶柄游的话,蹙眉说:“叶学长,你确实看着挺难受。若是因为感情的问题,抱歉,学长,我爱莫能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叶柄游看她转身,情急得上去拉她的手,却被另一只从后面伸来的手挡下。 他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得一脸沉稳的夹克男人,恍然间,朝归海遥的背影了悟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归海遥开车门的手顿下,本想再开大车门直接上车,却被梁景修上前的身影挡住。 梁景修在放开叶柄游的手后,老练地站在归海遥的车门前侧,阻止归海遥再开大车门的举动。 他恍如没看到归海遥严肃的脸,只微笑得朝叶柄游说:“你好,我姓梁。” 归海遥拉下车门,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挡得很严实,而且手臂的主人借两人前后的半个身位差来遮掩他“龌龊”的举动。 这是个很熟练日常行事的特别人员。 归海遥撇下嘴角,转身直面两个突如其来的男人。 她冷笑一记,毫不客气说:“学长,我真得很忙。如若是感情的问题,我这里更不可能是你的避风港。” 叶柄游鼓起的勇气瞬间回落。 他的目光在梁景修和归海遥的身上游移,最后挽回面子般自嘲地笑下,点头说:“好,我早上还要开会,先走了。” 一瞬间,他仿佛又成为那个精明能干、样样算计到位的老总。 突如其来的冲动,因措手不及的意外,一切又归于平静,这便是他的生活。 归海遥微微地拳起手,本想说句“我帮你叫代驾吧”,却听梁景修说了话。 “感情的事宜快不宜迟;宜速战速决,切记模棱两可。水磨工夫也是要用对人,而他显然找错人、用错方法。”梁景修说完,没再关注上车的叶柄游,而是看向归海遥。 归海遥见叶柄游坐在车里还对自己笑,不失礼貌得向他点头。 直至叶柄游开车上路,归海遥才转回眸,面向梁景修,不紧不慢说:“梁队很喜欢站在高处指点江山,以前不会是指挥学院毕业吧?” “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梁景修赞句。 他也确实欣赏归海遥这双幽亮的眼睛里要说的话,而一夜未见,这双眼里除坚强还有平静、坦然,少去被她隐藏起来得狠。 她似乎已从昨日的糟糕遭遇里走出来。 梁景修的眸色深几许,主动绕过林秋荻,转到副驾驶那,直接坐进去。 这样的女人多么神秘呢,像是一本需要靠在沙发、床头细细阅读的书。 梁景修需要这样一本“书”,冲动地看上这本“书”,所以揽了活,来到她的面前。 归海遥在车门前站会。而行动迅速、不容车主拒绝的男人已在副驾驶调试座位距离,寻找一个舒适的腿距。 她很不理解得朝车内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昨晚审讯了卓川一夜,现在得我也很困。但是,你家肯定不方便请我进去,我们也没熟到上你家的程度。你就将就下,请我在你的车上睡一觉吧。”梁景修说完,直接调整姿势闭目入睡,用这样的方式不容那个女人拒绝。 归海遥张下嘴,又磨下牙,“嘭”得一声直接关上车门,“无赖。” 梁景修被车/震下。但是,他知道归海遥已经上车,又抿嘴乐下。随后真的沉下心睡觉。 归海遥刚启动车子,听到旁边的男人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的脚还挂在油门踏板,不可置信地看向梁景修。 “相柳,这人有病吧?说睡就睡。” 相柳“啊哈”了声,淡定地说:“宿主把他赶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归海遥把油门轰下去。 车子直接冲出去。只可惜,代步车肉得很,踩死油门都只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哈巴声,而车子的速度不快,更没有推背感。 噪音是无法撼动一个要睡的男人,更何况他就是要睡,而他也想睡。 归海遥发现旁边的男人依旧闭着眼,一副泰山不动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摇了摇头,握紧方向盘,开车去此前于心然发过来的酒店地址。 一路上,归海遥想明白了。 梁景修这种人目的性很强,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是为琉星的事前来。 归海遥穿过大半座城市,在洲际酒店的地下室停好车。 她看向依然睡着的梁景修,不客气道:“哎,我到了。” “哦,”梁景修一喊就醒,直接抹把脸,振作说,“走吧。” “你果然是因为琉星的事过来。”归海遥呢喃句,直接开门下车。 她到后备箱,刚要拿东西就被梁景修接过手。 梁景修笑下,放下两只中号的行李箱,再盖上后备箱。 他直接拉过归海遥去拿的行李箱,不容拒绝地说:“我来吧。你带路。” 归海遥捏紧钥匙,又回车里拿包,再锁上车。 她率先去寻地库里的酒店电梯。 梁景修嫌弃拖的速度太慢,就一手提一个箱子。 左边那只行李箱略重,提起后传出卡通玩偶的嬉笑声,说明里面有一只玩具的开关没有关。这是一个匆忙收拾的过程。这只箱子若光是玩具不会这么重,一年级的孩子应该有不少的课外书。 右边那只行李箱略轻,他猜测应该是衣服一类。 梁景修看向在前面径直走着的女人,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干瘪月牙大包再及脚下的白色运动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下脚的动作很轻,走路的方式与别人不太相同。 “那个……” 归海遥本就提着心,听到声音回眸看他。 梁景修被她的目光噎住,喊她“归女士”绝非心中所愿;喊她“海遥”又会过于亲热而被她提防。若是像她那个学长一样喊“阿遥”……肯定会被这个女人不假辞色地喊停。 “归女士,虽然你的方向是对的。但是,依照地形,走这边会近一些。” 归海遥眨眼,本就静下来的心越发宁静。 她也不反驳,直接按梁景修带的路走。 在梁景修的后面,归海遥看向两臂拉直提箱子的男人。 即使这个男人穿着休闲的黑色夹克服,也能看得出来平肩、健背、窄腰的身形。 归海遥的脑海里晃过任盈盈娇俏入怀的样子,不由温馨地笑下。即使有梁景修这样的身材,内心是归海遥的林秋荻也只会把任盈盈当作朋友。 她轻出口气,上前道:“我以为这种调解的事会是林欣乐警官来做。” 梁景修本是一心走着,早做过被归海遥冷待的准备。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像刺猬一样难以接近,只有下猛药才能进驻她的生活,乃至心底。 这会他听归海遥主动搭话,有几许慌张。但是,他是特警,心理素质过硬。 梁景修很快稳住情绪,慢声说:“林警官也忙了一夜。我出来前,她还在整理档案,现在应该回去休息。” 归海遥点头,确认了梁景修此行的目的。她又想起任盈盈在田间说得那句“写下来,咱们的国家不是更强大吗?” 她有感而发,轻声说:“因为有你们,我们才能从容的生活工作,国家也会更强大。” 梁景修对她的聊天方式挺诧异,稳住情绪后微笑说:“谢谢,每一个好好生活的人都是这个强大国家的基石。” 一句话落地后,归海遥没再说什么。 两人到电梯口,直上酒店大堂。 她给服务员报过名字,两人被带到一间不大的招待厅。 抢先入内的梁景修看向厅内一众人,乐呵说:“哟,这来得还挺齐,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到啦。我是梁景修,负责此事的地方警官。” 归海遥听到他的话,抽下眼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4 邱湄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本该和邱媛一样的骄傲。但是,没有孩子的邱湄骄傲不起来,不是源于丈夫、公婆等的外在压力,而是源于女子本性里柔软的母爱天性。 她朝归海遥轻柔地说:“归女士,你放心。有些私人原因不方便说,但我们夫妻会对这个孩子好。我们……需要一个孩子来充实我们的生活。社区这边的工作人员也会联动,一起监督我们。 至于为什么选择小琉星?我相信有些事是有些缘分在的。 有一天,我去小桐的医院看病,正遇上这个孩子一个人蹲在医院的角落。那时候,我的心里就有这个孩子。” 她的丈夫上前拍在妻子的肩头。两夫妻相似一笑,好似理解彼此。 归海遥扯起唇角,有些人不能光看外表就下判断,而是需要细细地体会。她正想要说什么,就听相柳在脑海里说话。 相柳:“宿主,不要用穿越中学来的能力去改变旁人的生活。柏兰星的天道会监督我们的。” 归海遥沉下心,朝邱湄微笑说:“我收到于医生的信息,他说得很明白,我也已心中有数。这里……” 梁景修有眼色得把两个箱子拉过来,送到归海琉星的面前。 他朝这对夫妻说:“这里面是归海琉星的书籍、玩具、衣衫,用得上就留着吧。”说完后,他朝旁边的工作人员点头。 在场的四位工作人员开始现场办理手续。 归海遥没有多说什么,似已平静地接受这番操作。在旁人看来,她就像是个软和的面团,随旁人的要求被揉捏出各种模样。 然而,归海遥心里知道,有些人留得住,有些人留住不如放手。 这便是小世界里盈盈教会她的松弛。 松弛得对待生活里的人和事。不必因为曾经失去,一旦再拥有就要使劲抓住。世界回你的自由,只会在你宁静松弛得生活里呈现。 归海遥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在文件上签字,收回当初那些递交得已经没有用的资料。她听身后一群人松口气的呼吸声,更是松弛得一笑。 她朝办事人员问:“这样就可以吗?” 得到工作人员的确认后,归海遥走向一直不吭声的琉星。 她蹲下身,试探地摸向琉星的头发。 琉星没有躲,甚至主动送到她的手底。 归海遥的手一滑,揉在她宽厚的耳垂。有老人家说,耳垂厚的人有福。 她想,不知道琉星的人生是真有福还是假象。 归海遥轻声说:“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琉星,尽管你还小,但是姐姐依然要说,珍惜当下的选择。” 琉星那双聪慧的眼眸里有微光,微动小巧的红唇,低低地喊声:“海遥姐姐……” 谢谢你。 “……可以了,不用勉强。”归海遥轻舒口气,再摸在琉星软软的短发。 她起身后,朝邱湄说:“以后,琉星就拜托你们了。我先走了。” 邱湄和她的丈夫向归海遥颔首,目送她背个大布包走出招待厅。 归海遥的手上拿着作废的资料,行走在酒店过道,没几步被追出来的夏桐喊住。 “归……海遥,你等等。”夏桐跑上来,清澈的水眸里有无法说清的情绪。 她抿唇半响,在对面的女人不耐烦前,支吾说:“……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归海遥拉扯唇角,转身就想离去。 “有的。”夏桐抢先一步,鼓起勇气说,“我本来想自己的父母收养阿星,没想到爸妈是为小姨和姨夫打听。那一天,小姨也确实问过小阿星,但是她口风很紧,没有透给我消息。何况,他们一直在治疗……。其实,我是想我自己能够……” 夏桐还要说什么,却见归海遥已经转身走掉。 她不由跺脚,高声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呀,别人的话没讲完,你就先挂电话……就先走。” 归海遥都要进酒店的旋转门。 对此,她停步回头,在白金色的灯光下笑得有礼且客道:“你这样无忧无虑长大的姑娘,在生活里一定给别人带去不少困扰吧。” “哎……你……”夏桐呼了声,被追出来的于心然喊住。 她气呼呼地说:“于医生,你看她说得什么话,我到底哪里不对了……” 望入于心然含笑的幽深眼眸,夏桐的声音弱下去,委屈地说:“我……不知道父母是这样的意思,之前说大话了,给你带来困扰吗?” “……”于心然了然地笑说,“没有。走吧,我们回去。” 【在这件事里,夏桐也成长了。只是,她依然是那个真诚又冲动的女孩。这没有什么不好。】 “我……她……”夏桐指下自己,又指向酒店的大门。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无法从身边的人里得到更多的准确反馈。 夏桐无疑是被人宠着的女孩,以后、未来也会被爱人继续宠爱。 于心然送夏桐回招待厅,看向办完事走出来的梁景修。 他微笑有礼说:“梁警官。” 梁景修颔首,顿了下又问:“请问,你看到归海遥是去地库还是直接去酒店外?” 于心然有点恍惚,身为男人得他有一种模糊的直觉。 他觉得这个朦胧的想法挺有趣,指向酒店外面:“她是直接去外面。但是,她应该会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吧?” 梁景修笑了下,朝他说:“听说女人最好的解压方式是购物。你信她现在去得是旁边的商城超市吗?”说完,不等于心然回话,梁景修就走了。 于心然莫名其妙地笑起,真是人有百样,不一而同。 ** “宿主,梁景修追上来了。”相柳以小人的样儿坐在归海遥的肩头,看向那个大步流星的男人,“呜,真神奇。这就是萧轶王龙数据里求爱的行为吗?” 归海遥闻言转身,看向人流里追来的男人。 四目穿过人流交定在一起。 归海遥明白了相柳说得是什么意思。 她站在原地,等梁景修上前来。 梁景修走到她面前,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归海遥已经先发制人:“梁队找我有事?” 梁景修立马有了,微厚的红唇有令人信服的弧度。 他舒缓张脸,笑说:“当然,我可能需要坐你的车回警局。” 归海遥呵了声,踏前一步,超过陌生人聊天的礼貌距离。 她微仰头就能对上梁景修的厚唇、阔眼。 梁景修的呼吸一滞,眸色瞬间幽幽。 他知道归海遥高,但是高到近在咫尺、低头可触却是不常有。 归海遥想起他抢上副驾驶后说得那几句话,极其冷静地说:“你想睡我?” “……”梁景修本该是张口瞠目。但他眸光油亮,像极一只在寻找食物的黑眼睛大狗。“娶你,睡你,一起生活。” 归海遥的眼神冷了几许,后退的时候,旋手就反捏在梁景修的呎脉寸关。 梁景修诧异地看向被扣住的手腕,有趣说:“你练过?”难怪走路的方式与常人不太一样。 归海遥往后退时抬起两人相扣的手臂,直到合适的距离才主动松开手。 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是不忍惜别的情侣,在这广场上怪得还挺和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1 归海遥好好地开着车,转过红绿灯口就要到小区。 她的脑子里还在寻思到底是去外地旅游好,还是找个新的工作掩饰一下目前的生活状态。 如今,因为琉星的事,她从人群里的无名者,成为被社区和警方一起关注的人物。其次,人若无所事事宅在家里太久,也会被旁人过多侧目。而好友、同学也会发消息问:“最近在干嘛?” 归海遥多伴会有尴尬的时候,再有叶柄游这样偶尔发疯寻找“真假爱”的前老板学长,有梁景修这种不像会轻易放手的男人。 心思驳杂间,她的脑海里传来相柳的尖叫声。 “啊……宿主,紧急任务。时空所派过来的任务。”相柳很诧异收到这个不寻常的任务,“时空所说要宿主这样不走寻常路的任务者去搞定。” 归海遥等绿灯一亮,开车冲向对面,转入辅道再进小区。 她堪堪停好车,周边的景色已经模糊,人已身处时鉴所内。 “相柳,这都不等我到家吗?” “来不及。世界的窗口已经打开,穿越女过去了。”相柳不等归海遥反应,直接按签订的诉求者契约携带归海遥的灵魂离开雾气弥漫的时鉴所。 归海遥进入身体,第一个动作是打哆嗦。 她艰难的抽动鼻子,差点被环境里的臭气熏得背过气。 等她稍许适应后再睁开眼睛,入目得是朦胧的黑色。 距离她略远的地方有着火光,但这具身体显然没有资格得到火的温暖。 她的双手揽在双臂,摸到粗糙的肌肤,还有旁边如冰般的寒凉硬石,牙齿都要上下打架:“相相……柳,冷。” “宿主,仓库里有我花积分买的恒温毯。”相柳提醒说,“因为现世里的事情多,宿主还没来得及看我买的东西。幸好我采购这些,不然,在这个茹毛饮血的穴居世界怎么过啊?” 归海遥赶紧召唤出系统面板。 她看着发光的面板,照亮一方土地,心理上都不觉得冷了。 借着面板的光,她看到不远处横陈乱躺的人形物。那些人好似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光芒。 宿主:归海遥(精神体作业) 综合技能:生活类,C级;职业类,B级。武术类,A级。(更新版本) 任务数量:4/3 积分:30分 功德值:110点 灵魂值:9点 人寿:与世同生(绑定小世界天意丝。世界不灭,生命永生。) 时鉴所:净神椅; 系统仓库:切金断玉匕(10积分);世界语(3积分);通用文字(3积分);过滤水杯(3积分);热腾腾的包子X3(3积分);恒温毯(3积分);自动通发器(3积分);2000g黄金;梦游仙枕(余两次);旅游景点的花钿各式;各类花种50g;意识流绑定的空间戒指(内存500斤白米,100斤粮种,油盐调味酱……各一缸;宋代白瓷高脚花瓶三台,明代雕栏屏风三架……);翠玉笛一支;古桐木七弦琴一把;玉骨扇一柄;洁净的绣花手帕一块; 兽世任务:第一部分,完成时空局派发的指定任务。(打通兽世疆域,提高世界认知上限)。 第二部分,完成诉求者任务。(a.请阿坝不要离开族群。b.挽救洪水里的族人。c.与世界上最强的人拥有孩子,孩子要成为皇。) 归海遥也没时间细看,直接从系统仓库里取出恒温毯,裹紧裸露的身体。 毫无知觉的身体有一丝回暖,嗅觉就越发灵敏。她恶心得用恒温毯捂在鼻子下面,才得一点干净的气息。 热力会传染,旁边有手摸过来,紧紧地抓住归海遥的毯子一角。 那面目发黑的模糊人体说:“#¥#%……&@#¥……” 不辨男女的咕噜声入耳,归海遥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相柳兴奋地说:“宿主,快使用我买的世界语和通用文字。不用接受诉求者的记忆也能知道土著们在说什么。” 归海遥发现相柳这样的辅助方式比去隔壁调武学档案务实多了。 她点击系统面板上的物品,用掉消耗品的通用语和文字,瞬间听懂那人的咕噜声。 “你给我一点温暖吧。”那影子说,“乌鸦祭师说春天很快就要来了。若我能活到春天,我一定会报答你。” 归海遥的迟疑让对方有些绝望,那人连声音都低下去。 同心情使然,归海遥在刚刚有点热的石头上挪过去,把恒温毯得一角盖在这人身上。 朦胧的环境里传来对方的感谢,而后安静下去。 归海遥这边确实安静,但是火光那边传来骚动声。 女子高亢的尖叫好似来自遥远又原始的高歌,男人的呼哧声在这黑暗里尽管低沉却尤为明显。 归海遥听到许多如兽吼般的声音,借着让系统面板漂浮过去,发现许多人做着最为原始的繁衍行为。 面对这样不堪的场面,她的脸已经僵硬成一坨,脑子里还有些发蒙。 前一刻还在欺负别人,这刻就要面对这些!? 归海遥用恒温毯紧紧地捂在鼻尖,阻止外界难闻的腥臭味侵蚀大脑。 隐去系统面板后,火堆那边又闹很久。直至火堆变暗,那些人才消停,而后传来熏肉的香味。 有人摸黑走过来,朝两人扔下一块熏肉。 旁边的影子像动物一样窜起来捡起肉,又递给归海遥。 归海遥只是看向那个扔下肉后从面前穿过去的人。 那人在远处的石壁下戚戚沥沥的浇淋。 “我不饿,你吃吧。”归海遥蹙着眉,朝影子淡声说。 影子迟疑下,又窝回恒温毯里咀嚼起肉。 归海遥听他的撕肉声,猜测这肉应该很硬,这人有一会可以嚼了。 “相柳……我要崩溃了。”归海遥闭眼缩成一团,“绝望”地说,“这绝对是时空所给我的惩罚。李白说,当初他差点毁掉蓝星大位面,而柏兰星就是他和贵妃的牢狱。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受到惩罚?” 相柳弱声说:“时空所派发任务时,说得是宿主这个好苗子要更好的培养。他们给的任务准备时间很短,说是世界的窗口期短。” 归海遥有了骂人的心思,靠在墙壁,察觉到那边上号的人在两人面前站了下后才离开。 她缩成一团说:“相柳,趁现在传输剧情吧。我感觉人身安全没保障。” ** 这是一个兽世大陆,人可以在野兽和人形间互相切换。 但是,这种切换状态是雄性的权利。 女性属于亚兽人,俗称亚雌……只能以人形态存在。这意味在原始世界的艰难环境里,雌性只能成为兽人的圈进物、战利品。 这是一个从基底基因上就存在不平等的世界。 当然,兽人不是无敌的。 比如现在的山体外,温度低至全星球都是冰雪状态,即使有毛的兽人都无法抗住这种残酷的严寒,需要靠穴居生存。 穴居是多可怕的生活。困在洞内的兽人、雌性,没有其它的活动。他们只能靠原始的行为来消遣。 在开春生发时,雌性会诞下新的兽人孩子,如此循环,再繁衍下去。 但是,这个可怕的局面很快会被名为“阿娇”的穿越女打破。 她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男人们的女人。 归海遥得这具身体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有活过这个冬天,才会被族里的乌鸦祭师命名为:秋荻。 因为诉求者的任务要求,相柳给她命名为:凰秋荻。 凰秋荻还活着的时候,穿越女阿娇带领发现她的兽人部族东奔西走,通过艰难的旅途和创业,融合兽人世界的大部分兽人,一起建立兽人城邦,夏国。 兽人们住进温暖的石坊高城,从此不必再穴居,也可以抵御兽世的严寒。 凰秋荻所在的部族地处偏远,属于阿娇已经建立夏国,她所在的部族才从游商的嘴里听到世界兽人融合的消息。 阿坝正是这个偏远部族里的强者。 他在野外狩猎时听游商说夏国在召集兽世的兽族,给兽人最好的生活。 夏城还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生下的兽人拥有最强大的生命力,将来会成为兽人的皇。 阿坝带游商回到部族,向族人提议迁徙夏国。 但是,族人觉得去往夏国的路途遥远,危险丛丛。何况,族群里还有很多老兽人,年轻人若要离开就要丢下他们,这是目前的自然生存法则。 还有许多的兽人不愿意响应阿坝的提议离开这片土地,他们习惯在当地生活。 阿坝就带一批肯响应的勇士,同游商一起离开部族。 他在离开前,在族里打的名号:我要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生下最强大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成为兽世的王。 真是年轻者无所畏惧。 阿坝和年轻的勇士们离开后,凰秋荻在的部族遭遇洪水的突袭。 凰秋荻最后的世界里留下得尽是黑压压的喘不过气的水,以及对强大夏国和美丽女子的好奇。 这个土生土长的雌性还向往阿坝离开时高歌得那句豪言壮语:生下最强大的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2 相柳没有回答她,照例去搬百发百中的精灵族技能。 凰秋荻既不想吃这里嚼不烂的不知名肉干,也不想听那些奇怪得令人烦躁厌恶的原始声音,就自我催眠地睡过去。 睡梦里,曾经在林平之世界里出现过的银色光人悄无声息地浮现。 只是,这一次的银色光团在浓雾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淡,像是哑银色。 银人在归海遥的诧异眼神下化作星星点点散去,像流沙一样从归海遥的指尖划走,又像风一样缱绻在她的灵魂周围。 “因为欢喜,我想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因为喜欢,我想我成为你想成为的存在。秋荻,等我。” 凰秋荻的脑海里传入这句话,猛得惊醒过来。 她拉把一团糟的头发,没有找到那缕银色。她恍惚地捂住脸,失措般低低地喊声:“相柳……”说不清的失落,道不明的怅惘、难以压制的彷徨,像是深沉的大海,把她的一颗心浸润在最深处。 长吸口气后,凰秋荻从迷离中醒过神,没有得到相柳的一丝回复,但是脑子里多出许多新的知识。 凰秋荻知道相柳的常规操作。 相柳得到任务完成后的奖励会用来提高系统生命值上限(可以理解为机械寿命),等到下一个任务世界,在满足宿主的生存条件后,相柳又会选择沉静,储备能量后再醒来辅助。 凰秋荻缓过那口憋闷的劲,再次轻舒口气。 她察觉旁边的黑影靠近,都没太在意,直接阖目假寐,实则阅读脑海里多出来的知识。 如何挑选木质厚实的山木制作一把不错的弓? 制弓的难度不亚于亲手削制一柄七弦琴,不是光有木芯就行,还要看木料的强直程度,密实以及韧性。兽世大陆和精灵大陆不同,在这里还要就地取材选取木料。 如何利用上等的皮料编织一条弹性、韧劲不错的弓弦? 可以选用韧劲上等的木料,藤皮、丝质等编织而成,或者用更高级、弹力更好的皮、筋一类。弓弦做为消耗品,一条不够用,通常会多准备一条。 怎样选取合适的木杆制作箭杆? 箭杆作为受力部分,需要承受开弓者射出去时加持的力量,且不能轻易爆箭。常用是笔挺的南方细竹,但在兽世大陆,长直的木料更易获取,却也难削制。 除此外打造箭镞。箭镞的材料不容易寻。原始有骨器、石制,这些需要打磨,而打磨插箭杆的孔就更困难。若是用铜、铁器,得会冶炼和制作磨具,浇筑铜水、铁水后还要会脱模、精磨。 凰秋荻的脑海里,精灵们在射出箭矢后会把箭杆捡回来重复利用。她哈了下,射出去后真得会捡回来用呢。 这是源于好且长直的箭杆比箭镞还难搞。 当然,在这个穴居时代,无论是箭镞还是箭杆都比较难寻。 解读完弓箭的制作过程,凰秋荻想说:不如练太玄经来得轻松。 有弓箭还要学会射箭。 射箭这玩意,属于精神、力量和弓箭的完美结合。 持弓者稍有抖动,箭道就会偏走,射不中目标;一旦力量不够,箭矢会在中途落地。至于爆弓……精灵族用得不是重弓,而且精灵很“精细”,少有爆弓的情况发生。但是,作为额外的知识点,依然留在凰秋荻的脑海。 从低端自然协调的射箭站姿,到高端的移动打靶,这都需要射手不断的练习。 当然,这还不是最难的部分,更难得是远近程度的不同,射箭人的箭力会有区别,也就容易射不中,不是越近越能射中。 尤其没有箭台的原始弓,射不准是常事。 从常规的开脚与肩同宽、均匀用力的练习,到刀尖上都能发力射出箭,用指架弓拿捏至后面的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目标与箭尖、力向的准心一致,脱弦、放箭,全是心神合一的技能。 整个开弓射箭的过程,用一句话综合:“无它,唯手熟尔。” 凰秋荻揉在额角的太阳穴,脑容量不太够的身体很容易就疲累,尤其在解读这番资料后让她感觉特别累。 现下的山洞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好似九成的兽人都已睡着。 全世界不变的打鼾像是低沉的奏鸣声,凰秋荻觉得更像是在某个动物园。 她忍住抽跳的太阳穴,摸了下旁边的人。身边的未成年也睡着了,还把头靠在她的肩头。 凰秋荻没事干,把未成年的脑袋靠在石壁,轻巧地爬出恒温毯。 稍许试下这具身体的手脚,起初有些发虚。随后,她感受到身体里生发出一股爆发般的力量,像练武者在丹田储存内力后使用出来的感觉。 【这应该是过冬前储备的力量。过冬后,也是兽人身体里唯一保留的力量,像冬眠的动物在春季醒来后依然有力气出洞穴去寻找食物。但是,一旦这股力量用完,若不及时存储热能,兽人就很难熬过漫长的冬季。 食物是猫冬的兽人才有的权利啊,而这关系到开春后得第一波狩猎行为。】 凰秋荻想到这里,目光撩向远处的火堆。烧火就一定有木料。 她要利用系统面板的光芒,寻找可以制作弓箭的材料。 然而,她刚往火堆方向没走两步,被斜里扑来的高大身影吓一跳。 千钧一发之际,凰秋荻矮身从这大块头的腋下穿过去。 这个动作如猴子般机敏,同时,她反身一脚踢在大块头的膝弯。 想象中的跪地踢没有发生。 凰秋荻这具弱小的雌性身体相对于成年雄性兽人来说,力量不堪一击。 大块头转过身后咕噜一声:“你自己送上门来。” 凰秋荻暗自吐槽,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她一路向火堆跑去,惊醒许多打鼾的兽人。 山洞里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有人在喊:“抓住这个雌性。她是没有雄性的雌性。” “哇哦,她是我的。” “混账,我的,吼……” “啊,你踩到我了,嘶……” 部分兽人发生肢体的碰撞,打做一团。别的兽人根本不会劝架,在他们的知识库里没有劝架的说法,只有强弱,胜出者才能拥有雌性。 在有限的知识库里,雌性的第一个雄性让雌性怀孕的几率更高。尽管这个雌性未成年,但不妨碍雄性兽人们先拥有她。 兽人的世界有他们自己的法则,没有社会道德和伦理的说法,只有最原始的活下去和繁衍的欲望。这是一个未开蒙的世界,一切等女主阿娇来改变兽人世界的规则。 现在,余下的兽人还在继续抓捕东逃西窜的凰秋荻。 凰秋荻借着系统面板的光,从这些乱七八糟的兽人中间穿过去。 她好似在酷跑,从这个兽人的爪子脱身,又从那人的膝弯绕过去,有时候被围得紧,还会直接从他们的腿边滑过去。 感谢这些把石头磨平的兽人,洞穴地面对凰秋荻来说又丝滑又好跑。同时,她看到许多面目麻木、体征突出的成年雌性,也有几名格外兴奋的雌性会帮兽人叫嚷。 “她在这里,快抓住她。”有个特别的雌性喊。 “噢噢噢噢……我来了。”响应她的雄性高声叫嚷。 洞穴里原本无趣的状态似一下子改变,成为一个狩猎场。狩猎雌性和狩猎野外的动物,对没有道德观念的兽人来说没有区别。 有兽人临近凰秋荻,高喊说:“哈哈哈……她是我的……我的……” 凰秋荻发现雌性的体力真不算好,穴居过冬让身体偏于瘦弱。爆发的力量一旦用完,她也就完了。 这时候得要感谢精灵族关于力量的精细使用说明。 她跑这么久,尽管虚,但抓地感、四肢协调感,力量的分配、侧重感,比普通人类要好太多,甚至有种滑道选手的流畅感。这也是基于几个世界任务下来,她对于身体肌肉的绝对熟悉和了解。 凰秋荻把这个洞穴的兽人都吵醒,窜逃的过程里还有时间数下人头。 雄性兽人在二十三人,身材略矮小的雌性有五人。 她路过一名用一根木枝卷起长发的“时髦”雌性,直接取走她头上的簪子,惹得雌性发出愤怒的尖叫。 凰秋荻在系统面板的光芒下笑起来:这根不伦不类的粗木簪,头部竟然是被磨尖的呢,真是太棒了。 这么一想,她不再逃跑,转身面向追击的兽人,也因为她已经到洞穴的边缘,无处可逃。 兽人们在朦胧的火光下见她的举动,兴奋极了。 他们不再追,还等她主动送上门。 “哇哦,她的目光挑中了狮塔。” “哦哦哦……是狮塔。” …… 凰秋荻的印象里狮塔正是部落的勇士,在五年后,阿坝会代替狮塔成为部落族群里的新勇士。 她拉拔了一下糊成一团的头发,如小兽一般向狮塔冲过去。 狮塔的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甚至感觉兴奋。被雌性看重当然值得兴奋,这个部落的成年雌性本就不多,而未成年就这么一只。他甚至做好拥抱她的准备,张开双臂迎接小雌性的投怀送抱。 凰秋荻临近时,脚下用力,腾空而起。她踩在狮塔张开的手臂,又踩上他的肩头。在狮塔来抓时直接从后夹住他的脖子,叫狮塔一时无法抓她下来。 轻敌的狮塔看向眼睛前方的尖刺,呼吸都滞住。身为狩猎者,击打猎物脆弱的眼睛是大家的共识。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因为没有雌性敢伤害雄性,这是这片兽世大陆兽人和雌性的身体素质,基底上的基因决定,至少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凰秋荻的目光里闪过立威的狠劲,脑海里过得是几个大肚子雌性还混居在这群畜生中间。她把木簪的尖头毫不犹豫地刺入狮塔的眼睛,同时快速拔出。 血箭射向另一个兽人,吓得那人都傻眼呆住。 一声巨大的狮吼传遍整个山洞。 狮塔疯了,痛得发疯。 他大吼说:“啊啊啊……小崽子,我要杀了你。” 然而,凰秋荻没有给他机会,直接用常春岛里一套金蛇缠腰功,从狮塔的身上如蛇般溜走,避开他的大爪子,以木簪扎进狮塔的玉枕穴。 凰秋荻用力扎进后直接落地站直,眼见狮塔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3 乌鸦祭师的岩洞不大,岩壁下堆满用羽毛做的床,干草铺的客座位,以及红色的暖石,这些一起就显得很拥挤。 凰秋荻光明正大地抓块旁边的红色暖石,翻来覆去地查看。 这种发热的石头质地不算密,偏软,类似于没有削制过的玛瑙玉,偏玉系,属于暖玉类。 【老值钱吧。藏几块进系统仓库,拿回去换钱。】凰秋荻默默地想。 作为务实者,她进入一个任务世界,都是先找好那份额外报酬。 猫冬的日子有暖玉,比热水袋还方便,同恒温毯一个功能。她直接向洞口扔去一块暖玉,被窝在洞口的未成年雄性抱进怀。 乌鸦祭师的外表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冷漠的兽人。 在观察一会未成年雌性后,他就直接闭眼假寐。 他只在开始时对她制服狮塔的方法有兴趣。现在这个摸着红色暖石取暖的未成年雌性,看起来不仅调皮还有点坏心眼。 萤卡兽人是乌鸦祭师的人。他直接揍在未成年雄性的脸上,强行取走他手里的暖石,得到后塞进腋窝,窝到另一边躺着。 凰秋荻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看到萤卡的行为。 她现在的实力不足以改变现状,什么都没有说,转爬向乌鸦祭师的羽毛床侧,搬出一捆长且直的木棍。 木棍的木质细密,折后会弯,回弹性很足,正是制作上等箭杆的原料。 凰秋荻的记忆里,兽人们狩猎凭借得是自身身体可以兽化的爪、牙、角等自带武器,通常不会借用工具,最常用的工具是木棍。工具的变革是穿越阿娇带来的福利。 凰秋荻见乌鸦祭师没有反应,就尝试打磨木棍的尖头。 然而,磨过的木头极其毛糙,根本无法用来当箭。 她找到一块扁平有弧度的暖玉,尝试磨制玉刀。 这真是超级耐心的活,磨多少天,就蹭乌鸦祭师多少天的肉干。 相较于洞外的未成年,凰秋荻的日子约略好过点,除上卫生间。 不过,她吃得少,又得储能,就回去过屎尿地一回,用得是乌鸦祭师铺床的羽毛当厕纸。 每次到饭点,乌鸦祭师会朝萤卡说:“去发食物。” 在这个洞穴,好似只有乌鸦祭师知道时间的变化,掌握发放食物的时间。而守卫食物的工作由一个叫螳帅的兽人负责。 后来,凰秋荻磨石头烦了。毛糙成型的玉刀被乌鸦祭师拿过去,同时扔给凰秋荻一只……尖锐的骨甲。这只骨甲的锋口很短,只有一寸,却极其锋利。 凰秋荻要知道乌鸦祭师有这好东西,早腆着脸讨要。 至于那柄毛糙的玉刀被乌鸦祭师亲自打磨,然后和一根看起来特别油亮的黑色羽毛一起,被他穿起挂在腰侧的羽绳上。 凰秋荻木木地看着乌鸦祭师的操作,直接走过去问:“祭师,你腰间穿羽衣的绳子是什么?” 乌鸦祭师黝黑的眼眸瞧着她,用沙哑的嗓子说:“这是鳄皮。” 凰秋荻舔了下唇,摸着手里的甲骨刀,嬉笑说:“你可以给我一张鳄皮吗?或者一根鳄皮做的绳子。” 乌鸦祭师睨在她笑起来露出黄牙的灰黑脸面,嫌弃地说:“交换。” 凰秋荻愣了下,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刀,转身把坐过的干草拾捡后编织。 她学过竹篾编织法,用干草编也不是很难,只是收口部分略麻烦,需要细细地藏进编织物的身体。太麻烦的东西不好编,直接做一双草鞋,还带脚背。 这期间,她的目光数次落在乌鸦祭师的脚背,目测草鞋的长宽和脚背的高度。 被瞧的次数一多,乌鸦祭师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他的目光一旦落在她脏兮兮的打结头发,以及漆黑的脖子就没兴趣。乌鸦祭师是一个有洁癖的兽人。 凰秋荻把编织好的草鞋往乌鸦祭师的脚上套,唬得他差点就缩回去。“好了,你起来试试脚感,可能不是那么软,也不太适应。但时间久了,你会习惯它。我的鳄皮呢?” 乌鸦祭师穿这双草鞋走两步,随即就把它们扔在一边。 习惯赤脚的人不会习惯穿鞋,穿鞋只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穿鞋而不得不穿。 虽然不喜欢这双草鞋,但他依然守诺把一张折叠整齐的鳄皮扔给凰秋荻。 “相柳,你在吗?兽人不会穿鞋,但是会削制兽皮。这皮剥得真好。”凰秋荻开始尝试制作第一把弓箭。 她用烧火的木料,一点点地削制出弓箭的形状,再用编织后的鳄皮捆扎在两头。她还用甲骨刀削过的尖头木棍当作箭矢。 乌鸦祭师每天看她捣鼓,根本不在意。手巧的雌性不是没有,但是对于力量巨大的兽人来说,兽人自身的兽化武器才具杀伤力。 发放十五次食物后,凰秋荻终于有第一把不算特别好的弓箭。每日,她拿弓箭在洞内瞄射,撞击在墙体上的箭杆随她力量的增加,钝掉得越来越多。 又是一轮磨箭杆的工作。 她也磨烦了,朝外面一直偷瞄的未成年喊:“哎,你进来。” 未成年的雄性偷眼看向睡着的乌鸦祭师,再瞧凰秋荻,有点儿跃跃欲试,当然也有点怂。 “呵,你就这么点胆子,不想成为部族里最强的勇士吗?”凰秋荻激将他说。 未来的阿坝闻言,兽性的血气上涌,直接要闯进洞穴,却被萤卡挡在洞口。 他看向高壮兽人身后傲气的凰秋荻,一咬牙,眸里的金瞳如猫儿般变成竖孔,低低地嘶吼:“吼……她在喊我……吼……”像是小老虎遇到威胁后发出的吼叫。 凰秋荻手中的钝木棍直接抽在萤卡的大腿内侧,唬得萤卡掉头也嘶叫起来。 然而,萤卡一转身,阿坝的兽化爪子扑抓在萤卡被凰秋荻抽中的地方,露出些深红色。 萤卡本来看在乌鸦祭师的面上不动两人,这会已经恼怒得直接一爪子抽向阿坝。他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兽人摔下平台,丢进火堆,成为燃烧的油脂。 凰秋荻看向正面刚的阿坝,提醒说:“你这么弱,正面打不过的,不会滚地躲开吗?” 兽人的战斗英勇无畏,怎么可能躲?但是,弱小的阿坝瞬间理解到她的意思,矮身躲过萤卡的攻击,毫不介意得从他腿间滚过去,入了乌鸦祭师的洞穴。 萤卡再来抓,凰秋荻手中的棍子直接抽在他的手腕内侧。 啪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萤卡脏污的脸上嘶嘶有声,目光里燃起怒火。 他直接向洞穴内不管不顾地扑来。 凰秋荻已经蓄力,打算以独孤九剑击打他的肘中穴位,就听身后的乌鸦祭师出声。 乌鸦祭师沙哑而有威严地说:“够了。” 凰秋荻稳稳地停下突刺的动作。 她也怕超出这个世界的武力被天道判违规再封禁。 乌鸦祭师看向跪服的萤卡,朝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未成年说:“开春后,你就成年了。你以后就叫阿坝,如山占地的男人。你就叫……” “凰秋荻。”凰秋荻自己喊出名字,晃着手里的木棍说,“我要阿坝帮我磨箭矢。” “都说这些是无用的东西。”乌鸦祭师嫌弃地说句,又说,“萤卡,三日后风就变了,准备开启石门。”他说完后又沉寂下去。 伴随他的话,凰秋荻感知起洞穴里的气流。 若是用心体会,确实会有些微的区别,比前几日的风略暖,但是这个差别极其轻微。 她若是没有同任盈盈走访乡野,听农耕百姓介绍气节变化的特征,会很难感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4 射出去第一支箭,就会有第二支箭。 凰秋荻抓住阿坝递来的箭,搭箭松弦,“嗖”得一声,直射扑来高台如大猫的灵巧兽形。 感谢相柳搬来精灵族百发百中的射箭技巧,加上以前积累的武术经验让她对于瞄准可以驾轻就熟。 “吱……”得一声,大猫形状的兽人名叫狞轲,落地后化为人形。 他捂住被利箭射中的眼睛,尖声痛叫,“啊啊……我要杀了她。” 群兽激愤,许多兽形一起向高台扑去。 他们要撕碎这个胆敢伤害兽人的小雌性。 凰秋荻暗骂一句,看向蜂拥跃来的动物,转身向洞穴躲去。 萤卡挡在洞口,阻挡凰秋荻回到祭师的洞穴。某一种程度来说,他听乌鸦祭师的话,也顺从下面兽人的规则。 阿坝学凰秋荻起初的样子,抓住木箭刺向萤卡的屁股软肉。 萤卡“嘶嗷……”一声叫。 凰秋荻趁机绕过被转移注意的萤卡,被眼疾手快的阿坝迅捷地拉进乌鸦祭师的洞穴。 乌鸦祭师已经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塔。 他一言不发,眼不斜视地绕过两只未成年。 萤卡被耍地团团转,扑来的身体对上出去的乌鸦祭师,猛地刹住。 穿衣和不穿衣的区别就出来。 萤卡卑微地朝乌鸦祭师弯身,谦恭得给祭师让道。 跳上高台的兽人们见到如神般的乌鸦祭师出场,纷纷掉下高台。 他们在火堆周围匍匐、屈膝、有的甚至瑟瑟发抖,不一而足。他们在惧怕乌鸦祭师,好似他是洪水猛兽。 凰秋荻要出去看热闹,被阿坝拉住。 阿坝嘘了声,示意她别去。 在诉求者的记忆里,乌鸦祭师会在开春后不久独自离开部落。至于他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诉求者最深的印象是一起长大的阿坝。 女孩子的懵懂青春里全是对阿坝的仰慕。 这份纯真的情感一直到族群里的老兽人们和不愿离开的人被阿坝和年轻人抛弃,诉求者才醒悟到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只有强者能活下去。 当然,认知有限的诉求者,对强者和活下去的理解全凭游商带来的话。小姑娘能想到得是同强大的人生下一个强大的孩子。 “三日后便是开春日,你们要把不多的精力都花在这里吗?你们打算开春后死在诡秘的丛林?”乌鸦祭师朝岩石下面的兽人和远处墙角的雌性们用沙哑的嗓子冷漠地说,“你们不要忘记,我们本身就是被原先部族驱逐的游荡兽人。 我们聚集在一起,繁衍近三代。但是,我们的雌性依然只有六人,包括一个未成年。” 乌鸦祭师一旦说话,下面的兽人都安静如鸡。他沉着而平缓地说:“我们自认没有背弃兽神,只是向往兽的自由天性,却不融于群。 三代了,我们的族群除接收游荡的兽人,再没有更多的新生命诞生。 你们思考过吗? 克制你们的行为,真不想背叛兽神,就让过冬的雌性平安地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话在诉求者的记忆里没有发生过。乌鸦祭师从未说过这类话,族群里的老兽人也不曾提起族群的过往。 凰秋荻突然就明白了。当阿坝这种新生代的兽人要去追随夏国阿娇,而老兽人不肯离去的真正原因。 因为这里的兽人是被原本自己的族群驱逐的兽人。 他们又怎么肯去各族兽人混居的夏国都城夏城呢? 凰秋荻对诉求者的任务感到为难。 诉求者无疑是善良的人,却一样被现世蒙蔽。诉求者的思想判断不了她所提任务的对错。 这是原始和现代的思想碰撞,无序和秩序的对抗……这些兽人在某一种程度上说不值得被救,除非圣人临世。 凰秋荻哈了声,“圣人”不就已经降临嘛。 乌鸦祭师的话说完,吩咐萤卡和螳帅把五名雌性送到存储食物的地方。 他转回洞穴,等待最终的开春日到来。 凰秋荻有神的目光同躺回羽毛床上的乌鸦祭师幽深的眼神对上。 一者看似纯真,另一者深邃的不堪负重。 凰秋荻想:乌鸦祭师会离开这里是因为他本身有相对高一些的秩序感。这种觉醒让他出手相助弱小,但是,他同样是软弱的兽人。 这一刻,凰秋荻在精神上站在高处俯看乌鸦祭师。 若是乌鸦祭师的“秩序”感足够强,整个冬天的穴居生活,就不会让雌性遭遇这样的处境。 乌鸦祭师毫无预兆得向凰秋荻伸出手。 阿坝比凰秋荻反应还大,跳到两人的中间,朝乌鸦祭师低沉地嘶吼,发出威胁的声音。 凰秋荻拍在傻乎乎的阿坝肩上,极有眼色得把手里的弓箭送到乌鸦祭师的手掌。 她朝不好意思的阿坝扯起唇角,再看乌鸦祭师抽出削尖的利箭。 乌鸦祭师坐在他的羽毛床上,朝洞口搭弓、开拉、松弦,一气呵成。 凰秋荻追着箭矢冲出洞口,看向在空中炸开的木棍箭矢,直接呆住。 【……爆箭了!这就是兽人的力量。】 乌鸦祭师的声音从洞内传来:“不要去挑战兽人。即使他们不太聪明,但是拥有强悍的体能和力量,引起公愤只会让你活不到春天。” 【所以,这就是你向“无序”妥协的理由吗?】 凰秋荻的目色纯善而幽深,看向洞口边虎视眈眈的萤卡,再及不远处的斜坡石台上的独眼龙狮塔和大猫兽人……觉得眼角发烫。 【果然,心慈手软易招麻烦。】她握紧拳,转身回洞穴。 乌鸦祭师从她平静的神态里窥见到眉梢眼角的狠厉。 对气息敏感的他很容易猜到凰秋荻的气机转换是要杀死结仇的兽人。 他和凰秋荻这个小雌性在某一程度上有相似性,杀性隐在两人骨子里得每一个角落。一旦爆发,绝不会轻易收手。 凰秋荻是一个变异的雌性。她会给兽族大陆带来根子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说清是好是坏,但是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乌鸦祭师也深切地理解到这个雌性存在的意义。 凰秋荻坐在一脸纯良的阿坝旁边,一捆木棍被削得没剩下几条。 幸好春天要到了。不然,乌鸦祭师不会允许这样浪费木棍,他会经常更换背后插在岩壁上的木塞。 阿坝偷眼旁边的雌性,低声说:“秋荻,你也给我制作一把弓箭吧。我会用它来保护你。” 凰秋荻头也不抬说:“你保护我?你的保护是将来和其他你顺眼的雄性共同享用吗?” 阿坝听不懂这类的反讽。 他仅仅是呵呵地笑着,乐呵说:“你若是喜欢我,我就做你的雄性。你喜欢谁,就让谁做你的雄性。” “如果下面那些兽人不肯呢?他们要共同侵……拥有我呢?”凰秋荻抬起眸看向阿坝,扯唇角说,“开春后,你就成年了。你也会加入他们的队伍,成为下面五个雌性的雄性。” 阿坝这才觉得她的话奇怪,不解地问:“这样……不对吗?” 乌鸦祭师突然插话:“你的观念是正确的,不对得是她。兽人的世界雄性多于雌性,每个兽人都有繁衍的权利。” 说到权利,凰秋荻就有话聊,而且她对乌鸦祭师的思想产生兴趣。 “乌鸦祭师觉得雄性兽人有繁衍的权利,那么雌性有拒绝繁衍的权利吗?” 乌鸦祭师冷冷地看向她,突然勾起唇角说:“你确实有伤害兽人的本事,但是你说‘不’的能力太弱。何况,整个兽世大陆就是这样的现状。 即使族群数量庞大的狮族、狐族、虎族、蝠族、豹族、蛇族、鹰族等十大兽族,都是这样的状况。 只不过,因为雌性的数量稀少,雄性兽人会制定更多的游戏规则来淘汰力量不强的兽人,获得更多地繁衍机会。” 凰秋荻真是无法苟同这个观点,觉得乌鸦祭师安于现状,没有革新的勇气。 她看向乌鸦祭师的幽深黑眸,冷静地说:“总有人会改变这样的情况,比方一个让全大陆都为之着迷的女人。” “呵……”乌鸦祭师好似听到笑话,背靠墙壁,轻松地说:“你以为这片大陆是靠美貌能走出去吗?美貌引来得是兽人的战争。 即使这个雌性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笼住全大陆的兽族首领。 但是,暗河下的激流依然在翻滚,只待某一日破土成洪。 那时候,这片大陆的悲剧也就诞生了。” 凰秋荻彻底理解下面的兽人为什么惧怕这位乌鸦祭师。 他不仅杀性足,而且理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5 大白虎跑没几步就被突然出现的四个兽人包围,其中就有独眼龙狮塔和狞猫兽人狞轲,还有二位成年兽人,分别是一狼形兽人和山猫兽人。 狮塔高声说:“阿坝,放下她。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撕碎。” 阿坝发出威胁的虎啸声,闻到他们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虎声虎气说:“你们已经进过食?乌鸦祭师说过,不可以伤害同族。” 狞轲龇牙,一字步走来时整个脸上露出奸猾的狰狞表情:“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猎取一些赶早出洞穴的小动物。放下她,大陆上的雌性多得是,不要在意这个背弃兽神的雌性。她不过是我们抢来的雌性后代。” 凰秋荻刚要说什么,发现身下的大老虎已经后腿用力,跳跃出包围圈,向远处奔去。 她在虎背上回身搭箭,射向追击来的瞎眼大公狮的另一只眼睛。 大家已经见识过她的射术,冷静地躲开飞射来的利箭。躲不开时就硬接,即使痛,但也不致命。 凰秋荻射不死他们,只恨箭镞用得是木尖。 她抓住身下的虎毛,伏低后说:“快去丛林。” 阿坝高速地奔跑,左突右闪避开兽人的扑抓。 他很怕把凰秋荻丢在这里,那样她不仅会成为她口里的众雄性的雌性,而且会被狮塔他们撕碎。 另外,在凰秋荻的思想启蒙下,阿坝产生占有欲。他不想同狮塔等人分享这个奇异的雌性。 为此,他愿意拼上性命。 伏低的凰秋荻看见前方一条横生的树枝,趁机仰身抓住挂落的绿藤,荡起来。 阿坝察觉背上的雌性消失,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惊惧和心跳停止。 他猛得刹车转回去,看到极可怕的一幕。 小雌性抓住藤条在空中荡一圈,落在追来的狮塔后背,一把闪着奇怪光芒的刀插进猝不及防的狮塔脖子。 狮塔却还张开大口,扭曲的昂扬起脖子。痛苦让他停下来,翻身侧地时眼里才流露出震惊。 刀被小雌性狠狠地抽出来,带出一股炙热的血浆。 “嗷……”缀后的灰狼猛得停下,诧异得看向这幕。 “喵呜……”略小号的山猫用利爪抓住树枝,稳住身形。 “嗷呜,你杀了狮塔。”狞轲震惊地落在树枝的最高处。他探出锋利的爪子,后腿一蹬,猛得扑向下方的凰秋荻。 阿坝再次尝到心跳到喉口的感觉。他反应迅速得几个跳跃,扑向空中的狞轲。 他赶上了,与狞轲扑滚在凰秋荻的侧边,互相撕咬起来。 凰秋荻握着系统出品的切金断玉的匕刀,看向抽搐后残喘的狮塔。 她的目光轻撩,落在其余两名兽形,一位灰狼、一位也是猫科。她分别对上他们颜色迥异的眼睛,拉扯唇角后凶悍地笑起来。 凰秋荻能把翠玉笛在指尖旋出花儿,这会也能把切金断玉的匕刀玩得生出寒芒。她的感官在这具雌性体内异常敏锐。听说动物能嗅出人类散发的恐惧,现在,她就嗅出这两只雄性畏惧的气息。 “狞轲留下,你们若想死,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灰狼的尾巴夹在腿间,狼目在断气的狮子身上滑过,转身跑了。 山猫兽人在树枝上转一圈,再看打斗中的狞轲,嘶叫声后跑了。 凰秋荻侧眸盯在阿坝的战场,眼里冒着丝丝寒气。 猫科打架的场面,拍、掌、抓、咬,样样来,问题是还会掉毛。 她握紧匕刀,向阿坝对峙的狞轲走去。 狞轲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非常不利,后背的毛被抓掉一把,小腿被成年的阿坝咬伤。 他生出胆怯,却没敢后退,朝阿坝“喵吼”一声,耍个假扑的动作,实则向凰秋荻跃来。 凰秋荻的腰身往后弯成90度,仰身持匕滑过狞轲扑来的身体肚子。 随她的动作,披着的恒温毯散开落地,露出她完美的女性体态。 狞轲的两只绿眼大睁,按下来的爪子瞬间收起锋利,却也让他直接被剖肚致命,失去唯一撕开凰秋荻的机会。 凰秋荻被狞轲的肠肚扑满脸满身,血和脏污向水一样躺遍全身。 她的胸腔震动,怒气横生。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临什么、遭遇什么……一股羞耻和无言席卷她。 凰秋荻看向突然化身为人的阿坝,一头脏白的长发覆盖他强者的身体。他匍匐地爬过来,跪在凰秋荻的脚边,一点点地舔掉滴落在她脚背上的血。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席卷了凰秋荻的身体。 这是原始的欲念被雄性的荷尔蒙激发出来。 她猛得后退一步,躲避这股酥麻的颤栗,也避开阿坝的唇口。 阿坝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无辜的眼神里满是迷醉。 他爱上这个雌性,以及她战斗时候披洒的血腥,痴迷地说:“秋荻,求你让我成为你的雄性吧。” 如果没有理智,凰秋荻一定会吐出脏话。 她捡起恒温毯披在身上,无视两具兽人的尸体,转身向丛林去。 阿坝跳起来,亦步亦趋得跟随她。 他渴望她的身体,想要占有她。但是,女神杀死兽人的画面在眼前回荡,他感受到一种“被厌恶”的情绪,这让他的欲念被大大地压制。 凰秋荻走不多远,就看见远处被鳄鱼占领的水源。她真是怒到要爆炸的程度,瞪向旁边一声不吭的阿坝:“你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没有野兽出没的水源吗?” 阿坝点头又摇头,在雌性不耐烦前赶紧说:“北坡山上的雪是太阳神遗留的馈赠。乌鸦祭师说那里有天池,天池的水是热水……” “走,去那里。”凰秋荻真是一刻都忍不了,再顶着这副脏兮兮的难闻的腥臭模样活着,她要崩不住了。 不过,在走前得先把这头大老虎喂饱。若是再来几个狮塔这样的兽人折腾他,这大老虎估计得耗死在逃跑上。 凰秋荻压下心急,先用弓箭射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动物,剥皮后直接扔给阿坝吃。 在他勉为其难茹毛饮血进食时,凰秋荻又同一只落单的鳄鱼搏命。 说搏命不太准确,只不过用狮塔和狞轲的尸体做了再利用工作。 凰秋荻趁鳄鱼的嘴没空时先后射瞎它的眼睛,再用声音把它引到彻底远离族群,才真正杀死鳄鱼。 阿坝瞧她的模样,与洞穴里不肯下山的雌性相比,这个变异的雌性更像雄性。 他叼着肉,帮凰秋荻把鳄鱼脱离原地,再边吃边看她熟练的剖皮手法……直接被野兽肉卡住喉咙:“呜呜……” 凰秋荻刚斩断鳄鱼的脑袋和尾巴,听到这声,趁剥皮的空隙抬头看去,嫌弃地说:“我从没见过野兽吃东西卡喉咙的。我没水给你喝,不然你……” 阿坝转身寻到一株阔叶如芭蕉的树,趁它还没有木质化时用爪子横断“芭蕉”的嫩茎。他舔着芭蕉节段里的水,把卡喉咙的肉骨咽下去。 凰秋荻看向摆在面前的红肉和芭蕉节水,默下说:“因为我在猫冬时帮过你,你就愿意替我做任何事?” 阿坝诚挚的眼里流露真情,以诚恳地语气说:“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熬过寒冬。但是,你让我过得更舒服。我还从你和祭师的谈话里知道不一样的兽人世界。我想……我想……成为你的雄性,和你一起去更广阔的世界。” “……”不愧是带领年轻人离开族群的勇士,论机敏方面真不赖。 凰秋荻取出净水杯,过滤芭蕉节筒里的水。 她防备地看向阿坝,试探地问:“你不觉得我拿出毛毯和水杯、匕首很奇怪吗?” 阿坝好似被她点醒般反应过来:“是啊,你为什么会有这些神奇的东西呢?” 凰秋荻借着喝水,蹙眉凝思。阿坝得这种反映不太对,好似之前他都没有考虑过一样。 狮塔、狞轲等兽人追来时,瞧见毛毯没反应过来就算了,怎么阿坝是这种后知后觉的表情? “我本来就有啊,你不记得吗?”她试探地说。 “啊,对,这些是雌性本来有的东西。或许是乌鸦祭师送给你呢。”阿坝的眼里晃过一丝明悟,理所当然地说。 凰秋荻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从系统仓库取出两个肉包,递给阿坝一个,毫不迟疑地说:“吃下去。” “哦……呜……”阿坝一口把大肉包吞嘴里,“呜呜”几声,“真好吃。”目光里流露出真得很好吃的样子。 凰秋荻三口把肉包干掉,很想问相柳这里面的套头。 【难道因为系统出品的缘故?类似我从时鉴所出来后回归现实,自然融入当前环境被合理化。这些厉害的物品在兽人的眼里也被合理化吗?】 “你不问我它是怎么来吗?”凰秋荻吃完抹嘴,擦到一手的血,“哕……” 她没兴趣继续探知这里面的缘故,听阿坝顺势好奇地问“怎么来?” 凰秋荻没什么心情地说:“天上掉的。” 阿坝抬头看天,喃喃说:“这东西好好吃,什么时候能再掉下来呢?它真是太好吃了,说不定是太眼神在用饭时落下来赏给我们。” 凰秋荻无语地认同他的话。 她已经确定,系统出品的东西会被周围合理化。至于怎么个合理理解,要看实际情况而定。她专注于眼下的工作,先把史前鳄断头去尾,再斩四肢,直接扒下完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6 系统面板的商城里显示“永久性自动适应性工作服”,运用高级生物材料,可以根据当前任务场景,利用光影科技,调整服饰外形变化,兑换积分30000000,功德值30点。 凰秋荻泪流满面,三千万积分没有,三十积分有。功德值……30点,与其买个没什么用的净神椅,真不如这套自动适应性工作服实在,还是永久性。 她挣扎好久还是换上提前准备的鳄皮包臀筒身裙……舒适度还行,就是上下漏风……自尽的羞耻心又来。 “相柳,我买了我买了我买了……”凰秋荻咕叨三遍还是花掉30点功德值兑换这套工作服。 她从系统仓库里取出即刻到账的工作服,一枚看起来像是高科技产品的米粒大小的卡通星图贴纸。 贴纸发出语音:“请宿主选取合适的地方粘黏工作服。” 凰秋荻的表情:我在哪,我买了啥玩意,不会是智商税吧? 她直接把卡通贴纸粘在左手腕内侧,伴随系统面板和工作服的联动……一阵暖光滑过她的身体。 凰秋荻感觉身上的包臀裙有些多余,脱下鳄皮。 随即,她紧致的肌肤上出现鳄皮式样的抹胸和半身裙裤,脚上显现一双鳄皮式样的舒适短筒鞋。 “服,真高科技!?不会是皇帝的新装吧!?其实我什么都没穿?” 凰秋荻咕叨去摸手腕内侧的星球卡通贴,它已经同肌肤融为一个颜色,分辨不出来。 她把顺畅的黑长头发编成麻花后用鳄皮扎好,再盘起来,用多备的弓弦当发带,紧紧地扎起。 这会,凰秋荻站在黑岩上目眺湖泉远山,终于有点自己是个人的感觉。 “啊……相柳,我活了。”凰秋荻看向漂浮的系统面板,细细地研究上面的任务。 第一部分,打通世界疆域,提高认知上限。 世界疆域指什么? 穿越女阿娇建立夏国,兽族大陆一统,哪里来疆域? 凰秋荻扫见一旁黑岩上的弓箭,恍然说:“星球的另一边有精灵大陆,那是不是意味这个世界还存在别的种族?疆域是指全球一体化,建立全球村吗? 文明的提升是认知上限的提升。 阿娇顺天意做前部工作,我来收尾的意思!?” 她边思考边把鳄筒皮得一头打结,再用其余的鳄皮以捆扎的方式做条斜肩背带,余下的鳄皮用箭杆固定后做箭囊,最后一条腿鳄皮……为眼睛着想,她打算给阿坝做条三角裤。 只要两边斜切就可以搞定的事,至于他变身后,裤子大小的问题……再说吧。 这样,凰秋荻不仅有背包还有箭囊,都挂在她的后背。 整理妥当后,她向雪山下走去,踩在薄雪上不再觉的寒冷。 总算不是皇帝的新装,是有真效果的服装,比想象中得要舒适。 好东西贵也不是没道理。 兽人有自我清洁的方式。 互舔、自舔、打滚、瞎蹭都是清洁方式。阿坝在雪山下打滚,撒欢子开心的时候看到一个雌性如神女般走下雪山。 他瞧呆了,趴在雪草上不会动。 凰秋荻瞧见那头呆萌的大虎,拉扯嘴角说:“阿坝,你化作人形,上去洗个澡。你瞧乌鸦祭师多爱干净,我看他就觉得舒服。” “看起来舒服可以和你恩爱吗?”阿坝毫无顾忌地说。 他的眼里是白雪的化身,干净漂亮,清新得让人觉得像是被她背后的弓箭击中,怦然心动。 凰秋荻弯身拍在阿坝的毛脑袋,发现这只老虎的目光里流露痴迷。 她扯唇角说:“你听我的上去洗洗。人生真得会不一样。从此你会爱上来这里洗澡。你猜乌鸦祭师为什么这么厉害?” “为什么?”阿坝的脑子哪里有乌鸦祭师的位置。他的眼里全是雌性的诱人曲线和好闻的诱惑味道。 这是属于春的芬芳,刺激雄性兽人激发荷尔蒙。 阿坝伸长毛脖子,拿头去蹭她的腿,鼻子耸动间忍不住伸出红润的长舌去舔她的小腿。 他根本理解不到洗澡和厉害间的关系,只想扑倒她,占有她,与她在这雪白上恩爱,用自己的身体暖和她。 “洗澡多了就厉害。”凰秋荻被他撞蹭得烦,直接一脚踢在大虎眼,凶巴巴说,“快去。” “喵呜……嗷……”阿坝委屈地缩起脖子,巴巴地看着她。 在凰秋荻抽刀前往雪山走几步。 他边走边回头,一步三回头,在凰秋荻举弓箭时才往山上的平坝跑去。 阿坝来到天池,面对一汪微黄的池水,咽口吐沫后扑棱进去。 猫不爱洗澡,但是会游泳。老虎爱洗凉水澡是为降温。 热水澡……他是真难受啊。 人形的阿坝不会游泳,但是兽形的阿坝会。 他游到乌鸦祭师站过的地方,化作人形开始洗……渐渐地,他倒也觉得洗澡能改变人样,至少把脏白的头发洗成真白色。 凰秋荻怕人形的阿坝溺水,悄悄地去查看番。 她见阿坝已经用人形做狗刨式,就放心了,而后转身向山下的丛林走去。 山南和山北的交界处有不少茂密的植物,凰秋荻从中仔细地挑拣起来。 兽世的太阳把这里的兽人和植物催长成,然后是漫长的熟期。 在诉求者的记忆里,这个世界只有两个季节,春生和冬灭。 春日生长,盛世过后是严酷的冬寒,万物会在间隙里凋零,兽世大陆迎来穴居的冬眠期。 凰秋荻在草丛里仔细地筛选,找到未见光的虫卵、蛇蜕等物,有常见的艾叶和紫苏。 她采不少扔进鳄皮袋,又发现乌鸦祭师洞穴里的韧草,直接用匕刀割一大把放在南山岩石上晾晒。 “吼……”巨大的虎啸声传来。 凰秋荻扬起身,闻声看向山岩交界处。 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白虎从高岩上猛地跳下来,在阳光里化作一位白发飘扬的麦色肤少年。 少年落地后狂奔过来,扬手欢呼:“秋荻……秋荻……我洗好了。” 凰秋荻看向隐在草丛里还算正常的阿坝,到面前就原形毕露。 她转头翻出那条三角裤,丢过去说:“穿上。” “嗯!?”阿坝提起两只手大的鳄皮,目光落在她的长腿间,眼前一亮,提着裤脚那头开始往头上套。 凰秋荻憋不住,抢过来后摆正方向,扭开头说:“这样穿啊。不然崩坏了又得去杀鳄鱼。”【这肌肉分明的倒三角身材,从头套?不撕破才怪。】 “嗯嗯,秋荻,你真好。”阿坝套上后觉得不是很舒服,像是乌鸦祭师套上那双草鞋。不过,阿坝忍住了。 他想和凰秋荻一样,想跟上她的生活方式。 凰秋荻瞧他穿好,回头瞄一眼那地儿,穿和不穿的差别在于淫者见淫的说法。 她提上装满的背包,用草绳扎起干草捆,让阿坝背上。 阿坝嘻嘻地笑着,瞧她东拨西找,好奇问:“秋荻,我背你走吧。” “不用。我的记忆里只在穴居的崖上瞭望过这片丛林,你知道这地儿多大吗?”凰秋荻好奇地问。 按山腰看下,像是在一个山谷。按诉求者的记忆,游商有说这个丛林极其偏僻,少有兽人路过。游商是因为迷路才找到这。这么说,从某个方向走,应该可以找到其余兽族。 阿坝摇头,看向光影斑驳的丛林上空,轻声说:“凰鸟是春鸟,它们去的地方应该是野果最多的地方。” 凰秋荻知道了,阿坝也不晓得出去的路。 这个乌七八糟的族群按乌鸦祭师的话已经繁衍三代,只有游荡兽人才知道去往别的部族的路。 比方不久后会离开的乌鸦祭师。 两人走走停停,直到凰秋荻找到藤条才待好一会。 她直接表演一个现场剥皮、编织藤筐。 阿坝不断地夸奖雌性能干,想跟着学编织,却把细藤直接拗断。 他憨憨地笑着,帮她采来许多的藤条,而后又跑去狩猎。 大型的猎物靠单猎很难,小型的食草动物不在少数,而且会成群结队的经过,容易抓捕。 靠山吃山这话在这里九成九适用。 凰秋荻编织两只膝高的篓筐就不再弄,剥下来的藤皮也存起来,可以做绳子用。 她扔一只藤筐给阿坝装猎物,余下一只摆放沿路采摘的药植,或有用或无用的草都塞进藤筐。太阳下的气温一刻高过一刻,塞进鳄皮袋的草药直接被闷烂。 凰秋荻瞧阿坝猎到小动物就吃,弄得满嘴血腥,忍不住说:“紧急情况就算了,这会有空了,你怎么不烤一下再吃肉啊?” 阿坝不理解地看着她:“只有过冬灭的肉会烤,因为不弄热咬不动。春生时间,我们都是吃生食。” “茹毛饮血啊。”凰秋荻咕叨句,同他一起离开这片山野。 两人路过兽人狩猎食草兽的地方,凌乱的战场上有中等体型的野兽和食腐鸟前来啃食草兽剩下的血肉、头骨、内脏。 凰秋荻看向往部落去的长长的拖痕,兽人们已经猎取食草兽回山洞。 她指向场中吃内脏、长獠牙的猫科动物,好奇问:“它不是兽人吗?” 阿坝摇头说:“我没有感应到人气,它是纯猎物。” “哦。”凰秋荻应完,同阿坝的目光对上,彼此一致掠过狩猎它的想法。 她把阿坝背篓里绑着的小动物取出来,悄摸到一棵横倒的大树前。 凰秋荻把还活着的小动物丢出去,那只看似剑齿虎的动物非常机警,目光落在蹦跳的无害动物,眯眸静等一会就扑上去。 阿坝的爪子搭在凰秋荻的后面屏息静待,等剑齿虎扑向小猎物时,他也冲出去。 凰秋荻搭箭拉弦,飞扬的箭在阿坝冲到剑齿虎前射中剑齿虎巨震的眼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7 灰狼兽人琅浩高声说:“她杀了狮塔和狞轲。” 山猫兽人狞洛和狞轲是近亲,在兽人群里低声说:“她还把他们的尸体喂给邪恶的鳄甲兽。” 兽人群里爆发出呼啸声,有兽族当即向凰秋荻扑来。 阿坝丢下两扇剑齿虎的血肉,迎向扑来的兽人。 凰秋荻急忙后退,与雄性的力量过于悬殊,近战会很不利。 她快速地退向洞口旁边,三两步爬上堵门的高石。 站在大石上,她几乎和右侧挑出的平台同高,甚至可以看到萤卡兽人,及乌鸦祭师的洞口。 凰秋荻举起弓箭瞄向试图帮助挑衅阿坝的兽人,高声向战圈喊:“别动。谁上去帮他,我就射杀他。” 蠢蠢欲动的兽人果然被唬住。他们记起狮塔和狞轲瞎掉的眼睛,不再敢轻易近前。 但是,兽人们开始四散横向包围过来。 同族群一起围猎是兽人最大的本事,这个小小的混居部族为生存也磨合出这种本事。 凰秋荻的心跳得很快,紧紧地注视战圈。 当一只蛇兽人扑向阿坝,她勾弦的指尖一松,“嗦”得一声,木箭扎进蛇兽人的手臂。 蛇兽人并不觉得痛苦,反而嘶嘶有声,肌肉收缩后抖落木箭,向阿坝扑去。 双腿化为蛇尾,缠住阿坝的腿拉扯。 对打的兽人见机会来了直接在阿坝的身上抓出数条血痕,旁的兽人也趁机猛得扑上去。 凰秋荻的箭不断地放出去,却无法射进他们最脆弱的眼睛。 这些兽人尽管不聪明,却也会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学会背对凰秋荻的弓箭。 木尖扎不进他们强壮的肌肉身体,太浅的伤口像是挠痒痒。另一个真实面是雌性的力量太差。 凰秋荻把木箭放完,面临其余兽人的压迫性进攻。 “雌性,你下来让我们快活,我们就放过阿坝。”有兽人兴奋地朝岩石上的凰秋荻喊道。 没有木箭,凰秋荻还有切金断玉的匕刀。 她稳住心态,露出一笑。 这个恶心人的兽人被她的笑容晃花心神,如狞猫死前一样收敛兽爪。 凰秋荻见状,高声喊:“住手。” 兽人们打得起兴,不当面看到美丽的雌性模样,又岂会在意雌性的话。 凰秋荻恼得很,压下不合时宜窜起来的自尊和骄傲,再次高声喊:“我是一个没有过雄性的雌性。你们谁战到最后,我就和他在一起,为他,只为他生兽人。” 【我#¥%&*@@,等我的骨箭镞磨好,灭掉你们全部。】 兽人们听懂这话,停下一瞬,又欢叫一声,互相看看后直接朝对方下手。他们的眼里哪里有美不美,只是被这个“生”字诱惑。 一对多的战役瞬间变成混战。 凰秋荻眼下这个兽人,在她的一个挑眉动作下转身加入兽人的混战圈。 洞穴里响起兽人的嘶吼和咒骂,血腥气随混战的范围扩散越来越重。 凰秋荻从高岩的旁边悄悄地溜下去。 她看向半死状态还在加入混战的阿坝,无语地骂句:“呆子,你出来呀,白教你什么叫机智。” 凰秋荻插不进这场乱战,也喊不出阿坝,但有机会跑向乌鸦祭师的高台。 她看到挡在石阶上的萤卡兽人,沉声呼呵:“让开。” 萤卡哪里会听她的话,探手来抓。 凰秋荻手中的匕刀突现,一个翻腕滑过萤卡的手腕内侧经脉。 血液刷地滴下来。若不是萤卡躲得快,他得这只手臂就不用要了。 趁萤卡回防的功夫,凰秋荻从他旁边穿过去。结果因为人被催熟,不够灵活,被萤卡的粗腿一勾向前趴下去。 萤卡完好的手趁机捞在她的腰身,另一只流血的手卡住她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捏,匕刀掉在地上。 萤卡踢开匕刀,掐紧盈盈一握的腰身,朝高台下喊:“住手,她是我萤卡的雌性。” 混战的兽人在萤卡的三次喊声中渐渐地安静。每一个兽人的身上都有伤,只是他们不在意这点伤痛,后退几步看向高台上的萤卡和雌性。 有兽人喊:“萤卡,上了她。现在。” 凰秋荻低头,猛得咬在萤卡抓住她手腕扣压在胸前的手臂,死劲地咬下去。 她终于理解什么叫肉硬到崩掉牙,难怪木箭刺不穿他们的体防。 阿坝化作虎躯,从侧面跑向高台。尽管他已经全身是伤,皮毛都受损,依然向高台奔去。 萤卡的腰侧伸出一只三段骨节的长腿,狠狠地剁向跑来的阿坝。 阿坝绕过他的腿,扑近时被萤卡的另一条兽化的骨节长腿横扫下高台。 他重重地砸在山洞的地面,晃着发昏的大猫脑袋,龇牙咧嘴得朝高台上的萤卡嘶吼。 凰秋荻咬累了,看向阿坝那不甘的虎眼,咬牙说:“你打不过,不会跑吗?” 阿坝四肢使劲,再次从地上摇晃站起来,依然向高台纵跑。 看戏的兽人们发出讥笑他的声音,像他们被族群驱逐时被族人讥笑一样。 现在,他们讥笑这个不知所谓的刚成年的雄性。 阿坝扑上高台上的岩壁,躲过萤卡的长腿横扫,反身再扑向萤卡,却被萤卡背后兽化的巨大黑色硬壳翅膀猛得一扇。 巨大的虎躯砸在乌鸦祭师洞口的岩壁,摔下来,挡住洞口。 洞穴内,羽毛床上的乌鸦祭师睁开幽深的眼眸。 他看向挡住洞口的半个虎躯,淡淡地说:“兽人,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再知道对手是什么。” 阿坝蹒跚地站起来,大老虎屁股围着斑斓的虎皮裙,看起来即可笑又聪慧。 他朝前方侧身站立的萤卡,低沉而愤怒地嘶吼:“我是丛林的王者,勇猛的虎族阿坝,如山占地的强大兽人。吼……” 凰秋荻已经有所感地闭上眼睛,还是被大老虎喷得满脸风和粘液。 同时,她感觉自己被冲击力撞地飞起来,随后向下砸去。 她睁开眼睛,看向下面一群张开双手等待她掉落的兽人,惊得瞳孔大张。 萤卡砸在对面的洞壁。他被阿坝的虎啸震慑后,一个冲力给撞飞。 兽族间依然存在食物链上的压制。 食肉兽人就是比食草兽人来的强大。鸟类兽人就是昆虫类兽人的克星。 萤卡作为昆虫兽人,惧怕乌鸦祭师,对于猛兽血统的阿坝也存在血脉上的恐惧。真正雄厚强大的虎啸,可以令弱小者胆寒,勇猛者退惧,强壮者生畏。 阿坝在半空化身为人,拥抱住掉落的雌性,同凰秋荻一起摔进兽人群。 他长如硬铁条的虎尾横扫一鞭子,击退那些想要趁机占便宜的兽人。 在凰秋荻平安落地后,阿坝又化为虎躯,把她护在肚腹下。 他小心地转着圈,虎视眈眈地看向周围的兽人,宣示拥有雌性的主权。 凰秋荻的脸一片漆黑,匕首已经回到系统仓库。 她可以取出匕刀给这个大猫肚子来一刀,但是……他救下自己,在兽人中凭自身的实力赢得地位。 兽人们敬畏强者,即使这是一只刚成年的雄性。 他们开始平静下来,退离这一雄一雌的周围,给他们留出空间。 同样,他们不会远离,因为胜利的雄性占有雌性后接下来是他们的狂欢。 阿坝赢了。 他低头看向躺在身下的凰秋荻,毛茸茸的嘴角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疤,伸出粉红的带有倒刺的长舌,低头舔下去! 凰秋荻能看清那些倒刺顺服在他的粉红舌苔,看着垂下来的滴液长舌,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看向被召唤出来的系统仓库…… “香香……舔……”阿坝被本能趋势,来了一口:“哗……” “哎……”凰秋荻没有拿出匕刀。在最后一刻,她选择信赖阿坝,手拍在大猫的脑袋,再被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8 阿坝顺乌鸦祭师飞翔的路径狂奔,面向熟悉的方向,他猜到乌鸦祭师去得是雪山。 当他临近北山,察觉到丛林上空飞过的黑影。 黑影的胸口空空如也,没有凰秋荻的影子。 阿坝的心提起来,撒腿向北山奔去。 他爬上北山,一眼望见那个雌性。她像冬灭时飘落的枯叶,砸在一夜发白的雪面,就此沉寂。 一股悲凉和伤痛在阿坝焦急的内心处升起,很快漫过紧张,变为难过。 “唔……我的雌性。” 凰秋荻扬起脑袋,看向走来的阿坝,哼唧出声:“你瞎嚷嚷什么,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 阿坝跪在凰秋荻的身边,委屈地看向她……的肚子。 “秋荻,你要为他生下兽崽吗?只为他生吗?我也想让你给我生兽崽,你可以给我生吗?” 凰秋荻“啊”了一声,又躺回雪地。她拿手盖住脸,呻//吟了声。 “生活打不倒我得必将使我强大。” 念完座右铭,她又有劲坐起来,拍在大猫的脏白脑袋,使劲揉捏几把。 只是,这只“蠢猫”会叫春:“喵呜……呜……”叫着就要来蹭胸。 凰秋荻黑张脸,自动屏蔽他的声音,喃喃自语:“说起来,我从来没养过宠物。原来撸猫的感觉……还不错。” 说完,她抓把雪擦掉手里的脏污,直接起身就走,头也不回说:“大猫,你去天池里洗干净再下山。不然,我撸一手血,脏死了。有时候……有洁癖也不是坏事。” 【乌鸦祭师这种洁癖男,就是兽世奇珍。】 阿坝还是挺听话,到天池里洗的浑身伤口惨白才下山。 凰秋荻用现成的艾草捣碎后贴在他的几处伤口,翻系统仓库找纱布。 舍不得用盈盈送的绣帕,拆掉一架明代屏风,割成布条再给阿坝的伤口扎紧。 她看着到处是蝴蝶结的阿坝,叹口气说:“哎,果然不能打架,太伤钱了。走,我们再来一次。” 阿坝兴奋地说:“走,这次我一定打服他们。” 凰秋荻一脚踹向他的小腿肚,嫌弃地说:“知道什么是文明吗?文明人不打架。” “兽人不打架……那做什么?我们怎么解决问题?”阿坝奇怪地反问。他已经在适应凰秋荻的思维模式。 “听说过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吗?你当然没有听过。 圆桌之上是平等和团结。骑士的条款(摘自:英国作家托马斯·马洛礼关于骑士的条款): 永不暴怒和谋杀;永不背叛;决不残忍,给予请求宽恕者以宽恕;总是给予女士以援助;永不胁迫女士;永不因为爱或言辞之利卷入争吵而战斗。” 凰秋荻看向迷茫的阿坝,轻笑着把骑士的精神和条款讲给他听,同时告诉他亚瑟王创立圆桌的初衷:为解决不平等和争执,有等级的长桌变为圆桌。圆桌之上是平等和团结。 她把古老的圆桌骑士的故事磕磕绊绊地讲给阿坝听,提出梅林巫师这个有趣的人物。 阿坝听她的故事陷入沉迷。 他好像被打开新的思想大门,兽人可以不用打架解决问题,用圆桌来解决。那么,稀少的雌性的拥有权呢? 凰秋荻说雌性就是女人。永不胁迫女人正是骑士精神。 阿坝看向凰秋荻,了然说:“你崇拜骑士精神,所以你希望兽人像骑士一样对待你……女人。” 凰秋荻嗯了声,乐呵说:“大猫理解得不错。我和乌鸦祭师不对付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思想在反抗旧俗,但是行为又遵循旧俗。而我……思想和行为都在反抗兽人的烂规矩。我希望雌性有挑选兽人的权利,而不是成为毫无自我的生育资源。” 阿坝尽管不是很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是隐隐地了解到她内中要表达的状态。 比如,已经成年的雌性在成年后会被勇猛的兽人即刻占有。 但是,秋荻这个雌性还停留在她成年得那一刻。 【我闻过了,她的身上没有乌鸦祭师遗留的味道。秋荻的身体,思想属于她自己。她是她自己的主宰。】 “秋荻可以任意挑选雄性,但是不能被雄性强迫生兽崽。只有秋荻选择的雄性才可以生崽。秋荻,你喜欢乌鸦祭师,就让他成为你的雄性。那你喜欢我吗?我……嗯嗯……”阿坝清晰地说着他的想法。 凰秋荻看向阿坝,有一种无力感。对这只脑子灵光的兽人思想进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语。“教育果然是漫长的过程。” 她自顾往前走,喃喃说:“我可以让阿娇的孩子们成为骑士,这就解决相柳说过得‘天道担心’的事,再发展海运,提高大陆的认知上限,完成时空所的任务,或许我能得到额外的天道奖励啊。完美。” 【功德值和积分的兑换真是太野了。】 ** 两人再次回到兽人的洞穴,凰秋荻和阿坝没学会什么叫苟。 他们大摇大摆地进洞,横穿那些不服气却不会再乱喊的兽人。 不知道是阿坝一战成名,还是乌鸦祭师的威慑,这些兽人们都很安分,没有再向两人找茬。 甚至有兽人向阿坝打招呼,把他拉出山洞。 这种雄性间刚还在打架,转眼勾肩搭背的行为像是小孩子们抢玩具,抢完后大家就一起玩。 凰秋荻摇着头,寻到储藏食物的地方。 她绕过一脸酷色的螳帅,见到那五个雌性。 女士们彼此间露出和善的笑容。 凰秋荻微笑上前,抚上其中一人的大肚子。 兰蒂尔是三个孕妇里肚子最大得那位。 她轻声说:“秋荻,你的东西被香草拿过来。你看看。” 凰秋荻早已扫见旁边的鳄皮袋和篓子。 她看向扬眉挑衅的香草,想起那根被她弄折得一头尖的木簪子。转眸间,她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花钿。 这里面就有一根秀气却精致的镶嵌红宝石的银质珠钗,刚入手就被眼疾手快的香草夺去。 香草如获至宝般拿着珠钗,目光防备地看向凰秋荻。 凰秋荻朝她微笑,轻声说:“你很特别。这根簪子就算是我赔你那枝折坏的木钗。” 香草拿着银钗并不往头上簪,她的脑袋上已经有一根新的木簪。但是,她握着银簪往旁边的莱尔脖子处比划。 莱尔被她吓一跳,爬到凰秋荻的身边,也看向她手里的花钿,小声说:“乌鸦祭师对你真好,给你这么多宝石。” 凰秋荻再次印证系统出品会被环境合理化的特性。她把花钿都给这四名雌性,朝香草说:“你想杀谁?” 香草灵活的目光闪动几下,紧紧地抓住钗子没开口。 另一位孕妇拿到花钿,学香草一样别在乱糟糟的头发里。 她轻声说:“我叫佩兰,被狸猫兽人吱啃偷来的蛇族雌性。香草是狐族。她喜欢狐族兽人初雪,却在采花时被蛇族兽人奎阴给抢来这里。” 香草突然喊:“不准你提初雪,不准你提。”她紧紧地抓住银簪,看向外洞的某一个角落。 另一位雌性莱尔爬过来,小心地握住凰秋荻干净的手:“你离开后,他们回来。本来要拉走清霜和佩兰,但是香草走了出去。秋荻,你……还能保护我们吗?” 凰秋荻敛起眸里的精光,冷静地问:“为什么说我保护你们?” “你的母亲叫菲儿,狼族的雌性。她就是在被雄性要求繁衍的时候……生下你。后来,她像是被狩猎的猎物般流出好多血,痛苦地死了。”第三名孕妇清霜也爬过来,贴靠在凰秋荻的肩头,轻声说,“我已经在这里活了五个冬灭,一直没有孩子。这一次,我好怕会像菲儿一样。” 兰蒂尔抚摸肚子,捏紧手里简单的金簪,轻声说:“我想要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兽崽。” 凰秋荻闭下眼睛,心里极度得愤恨外面的兽人。但是,她记得乌鸦祭师的警告,在积蓄足够的力量前,还不能对那些没有规矩的野蛮兽人做什么。 她轻声朝这些女性说:“兰蒂尔、佩兰、清霜,我一定会让你们三人平安生下孩子。至于香草和莱尔,我也不会让你们再被那些粗鲁无礼的兽人欺辱。” 雌性都走来过,贴靠在凰秋荻的身边。 她们或阴郁、幽深,或狠辣、希冀,或明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面,紧紧地贴在她温暖的身上,好似这样就能获得像凰秋荻一样的勇气和本领。 凰秋荻开始给三个孕妇治疗、安胎,以摸肚的方式默算她们生产的时间,再给香草和莱尔,调理因为长期被侵的伤处,消除她们身体的炎症。雌性的寿命很短,有不少刚成年不久就死去,还有大半死在生产的途中,这全都源于兽世大陆的无知雄性。 凰秋荻用自动通法器给她们梳理头发,又喊来阿坝帮忙。 阿坝的身后多出三个像他一样穿裤衩遮挡私//处的雄性兽人,分别是狼族的琼斯兽人、昆虫族的听节兽人、牛族的熙和兽人。用阿坝的话说,他们想要穿裤衩,愿意听他的话。 凰秋荻不管雄性兽人里发生什么,吩咐阿坝去山谷森林里砍取木头。 她要弄个大木桶,再用晒过的芭蕉节放水,给五名雌性梳洗。 晒过的芭蕉节里面的水是温热的,用来洗澡刚刚好。 在天黑下来时,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09 狞洛兽人看向高台上的萤卡兽人,高声说:“乌鸦祭师,凰秋荻、阿坝他们挑战兽神赐予的神圣使命。他们应该被驱除出洞穴。香草和莱尔的肚子可没有大,他们应该履行繁衍的神赐。” 凰秋荻嗤了声,高声说:“乌鸦祭师,今天香草和莱尔不工作。如果这些用下半身当脑子的兽人还要招惹我。我一定不会再信守诺言。”言下之意就是统统杀死。当然,过程可能要麻烦点,得用上白天发现的麻嘴草药。 “凰秋荻……你个背弃兽神的雌性,你应该成为全兽世大陆的驱除者。”琅浩高声说,“但你本该是狼族雌性的孩子,你应该属于我们狼人。” 【这嘴脸真恶心。】 “别侮辱狼了。”凰秋荻呸了声。 她想起佩兰说得有关于诉求者母亲菲儿的话,眯起眸,冰冷地说,“如果……你们通通该……” “秋荻。”阿坝拉住凰秋荻的手臂,轻声而坚定地提醒,“永不因为爱和言辞之利卷入争吵而战斗。这是你崇尚的骑士精神。” 凰秋荻不想在这时候被他反将一军,憋口闷气在喉咙。【这小子学东西倒是快。】 她哼了声,低声说:“现在形势变了,你在这里挡着。” “嗯,秋荻,我永不背叛,一定做到。”阿坝亲送凰秋荻回里面的山洞,再同他的兄弟们一起守住洞口,同那些蠢蠢欲动的兽人们对峙。 乌鸦祭师果然如凰秋荻想得一样,没有出来主持公道。 凰秋荻寻思,乌鸦祭师会离开部落除他必须要做的事外,应该是对这个稀稀拉拉、综合三十多人的混居族群根本提不起兴趣。 而这场面,因为奎阴和奎阳的“意外”加入,兽人们最终没有打起来。 众人在暴躁兽人们间歇性的咒骂声里渡过一夜。 从有限的关系里寻到可以横向合作的伙伴,达成短暂的“共赢”目的。 凰秋荻从香草得那句“第一个”上面得到点拨。她赌对了,也间接改变这个洞穴内的势力格局。 第二日天亮,兽人们惯性出洞去狩猎食物。 凰秋荻看向精神振奋的五名雌性,压住心中为她们产生的憋屈,保持微笑说:“咱们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一定能保护自己。” 香草看向靠在阴暗里的奎阴和趴伏在旁边的奎阳,冷冷地说:“他们这么做是为独享我们。以前,我向奎阴提过,但是他说打不过所有的兽人。若是在野外,会被别的兽人围攻,守不住雌性。” 凰秋荻“唔”了声,这很好理解。 据莱尔的观察,奎阴和奎阳只选择香草,没有对另外三名雌性做过繁衍的举动。这里面恐怕存在兽人对“爱”意识的觉醒。但是,奎阴阻挡不了别的兽人对香草做什么,直到昨夜的转变,他站出来,连带奎阳也被策反。 “相柳啊。这个变态的世界怎么搞?阿娇好像收拢十大兽族首领,那香草当然也可以。不不不不一样,香草喜欢得是狐族的初雪,而不是奎阴、奎阳。‘强制爱’是主角团的故事,对香草不管用。” 凰秋荻给予她们思想上的尊重,管上人身安全,不管感情。感情方面就随她们自己发展吧。 她主动提出带雌性在洞穴里走动,帮助莱蒂尔三名孕妇养胎。 阿坝和兄弟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洞穴,需要出去狩猎。 他思考再三,学到点凰秋荻处事的手段,走向奎阴和奎阳。 奎阴听到阿坝的请求,冷笑出声:“不用留人。乌鸦祭师会在洞穴待到傍晚才出去狩猎。你的雌性很强,用她那套‘喜欢’的说辞,乌鸦祭师‘喜欢’她,不会让她身上沾染别的兽人气息。他不会像我这样,只能成为每夜第一个拥有喜欢雌性的雄性,而不能阻挡别的雄性拥有她。” 阿坝张大眼睛,反驳说:“秋荻喜欢他,他才是她的雄性。不过,你说得对。”他转头看向高台,连萤卡和螳帅兽人都出去狩猎,而乌鸦祭师依然留在洞穴睡觉。 他看向洞内陪雌性溜达的凰秋荻,带上琼斯几名雄性,和奎阴、奎阳一起离开洞穴。 香草的银钗别在干净的头发里,目送几个兽人离开,重重地哼了声。 莱尔在旁边轻轻地笑出声,看向瞪来的香草,微笑说:“如果奎阴对香草和香草对狐族王子初雪的喜欢一样,香草还会杀奎阴吗?” 香草冷冷地笑着,刚要说什么,目光瞟见高台上突然出现的乌鸦祭师。 她紧张得把手里的小石头向凰秋荻扔过去,提醒她看上面。 凰秋荻没头没脑地看向高台,吓一跳。 奎阴还说乌鸦祭师会在傍晚出门,原来是假的。 乌鸦祭师从高台上飞掠而下,落在凰秋荻的面前。 他看着她防备的谨慎模样,沙哑的嗓音似发出某种类似讥笑的声音:“你赢了。那些兽人不会再回来,这个山谷剩下你们几个雌性和阿坝几个兽人。但是,他们有可能还会回来,带来更强更年轻的游荡兽人。” “什么意思?”凰秋荻理解这话,又不太理解这里面的风俗。 香草直接说:“乌鸦祭师的意思,狞洛几个兽人因为没有雌性供他们繁衍,就会选择离开部落。没有雌性的部落留不住兽人。但是,他们心胸狭窄、报复心强。尤其是游荡兽人,随心所欲,说不定会被离开的兽人带回来报复我们。” 乌鸦祭师探手拉住凰秋荻纤细的手腕,在她的惊诧中揽住她的腰身,带她飞出洞穴。 莱蒂尔几人追几步,没敢再继续追。 这时候,莱蒂尔紧张到肚子疼了,要生产了。 ** 凰秋荻被扔进一群食肉动物群,像是豪猪一样的族群。 她落地后握住削金断玉的匕首,直接反杀一头撞来的长牙猪,又被这群猪联手冲撞。她侧翻后,快速上树,借丛林里相连交叉的大树枝干逃跑。 上空已经没有乌鸦祭师的影子,凰秋荻不知道他去哪里。 她折身绕回去,跳开被豪猪们撞击的大树,从后面落地,又果断地切断一条猪的脊柱。她抓起垂落的藤条荡起来,落在猪群得最前面。 掉头折回的豪猪又成她刀下的牺牲品。 凰秋荻呼呼地喘着大气。 若不是相柳买得这把刀够锋利,她一定会被乌鸦祭师玩死。 经过一番迂回作战,豪猪们死去七七八八,剩下的豪猪退离这片都是猪尸的场地。 凰秋荻还没下去收割战利品豪猪牙,就被西西索索的声音惊吓。 她屏息听着,寻找声音得来处,猛得向地下扑去,躲开上面俯冲下来的尖利长牙。 她在地上滚一圈,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看向挂落下来的巨大斑斓的蟒蛇。 心直接跳出喉口,扼住她的喉咙。 斑斓的蟒蛇眼睛微垂,很长时间才吐出分叉的蛇信。它好似盯在对手拿的匕刀。 那刀散发的冰源令它心生畏惧。 它匍匐下尖锐的三角蛇头,长尾卷起鲜血淋漓的豪猪尸体,缓缓地掉头离开这片地方。 凰秋荻呼呵出声,双脚一软摔在泥地。 她抹把脸,爬过去割下豪猪的长牙,捧起六根长牙,脸上露出不怕死的自讥笑容:“真想全要,只能这么多了。我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她起身割下一截藤条,卷起六根长牙背在肩上,靠太阳来辨明方向,起身向前走。 幽暗的丛林湿热而诡秘,嘀嘀咕咕、叽里咕噜的声音间断传来,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凰秋荻走一段路,听到鬣狗进食的哼唧声。 她握紧匕刀,小心得倚着树挪过去。 满地的血腥以及眼熟的兽人尸体,粗略估计有十二三人。 食腐者、鬣狗正在死去的兽人尸体上愉快地进食,有些鬣狗还会观察四周,一个响动就会警觉地抬头观望。但它们贪婪,舍不得离开嘴边的兽人肉,没有发现危险后又会继续低头品尝。 凰秋荻瞧见这场面恶心得要吐。 猎杀丛林的动物或许血腥,但是看大面积的兽人尸体就像人类看到人类死亡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起上一个世界里悬崖上的画面,满地的血腥和尸骸,令人手脚冰冷,全凭一股愤怒的杀意支撑。 如若不是被林平之前一世的杀意驱使,林秋荻是否还会成为那样的人? 这一刻,凰秋荻知道归海遥不会。因为理性和人文一直不曾远离她。 尽管,她憎恶这群没有秩序、无视雌性生存权利的兽人,却无法抗住十几个兽人尸体全被人杀死在这里被野兽啃食的残忍画面。 这些兽人昨晚还在叽叽歪歪,今天就成尸体…… 凰秋荻感到发毛,尤其在看到那些鬣狗优先吞噬兽人被掏出的心脏。 她恐惧得不是死去的兽人,而是杀死兽人的兽人。 一个瞬间,她想起那个一身黑羽的乌鸦祭师。 【明明说过不伤害同族,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凰秋荻背靠大树,冷静地深呼吸两下。 第二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就察觉到一股从脚底窜升起的寒凉。 她的目光对上前方落地的乌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0 “秋荻……”阿坝爬上雪山,看向那个拖着豪猪牙行走的雌性。 他几步跑到她面前,帮她提起后抗在自己的肩头。 “我们狩猎回去后听萤卡兽人在讲乌鸦祭师狩猎兽人的事,这吓我们一大跳。兰蒂尔生个雄性仔子,香草说你一定是被祭师带走……” 他语无伦次地巴拉巴拉说着……似乎比经历一场“暴风雨”的凰秋荻还要惊惧。 凰秋荻望着勇敢的少年,这个年轻的雄性竟然学会了小心翼翼。 她轻轻地呵笑出声,彻底压下那股酸劲儿,含笑拍在阿坝的肩头。 “走,下山采点消炎的花草给兰蒂尔。” 阿坝看出她的面上又恢复精神,露出暖暖地阳光笑容。 “嗯。走,我驮你。” 等凰秋荻和阿坝回到山洞,洞里不仅有小兽的嘤嗯声,还有炙烤肉的香味。 凰秋荻把藤筐里采来的野果和芭蕉节水分给雌性,再看向兰蒂尔身旁扭动的兽崽。 这是一个身上还挂着包衣的粉红兽崽。 他自己在拼命地挣脱包裹身体的薄膜般包衣。 凰秋荻用匕刀轻轻地帮助他,从中捞出一只身上有细小绒毛的崽子。她轻轻地摸着小崽子粉嫩的尖耳朵,朝慌乱的兰蒂尔说:“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狼族。” 琼斯兽人走过来,缓缓地跪在兰蒂尔的旁边。他拿起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说:“兰蒂尔,按阿坝的说法,请让我成为你的雄性。他是我的兽崽。” 奎阳突然说:“冬灭日前,小崽子不能变为兽人,就只能成为普通的猎物。你高兴得太早。” 凰秋荻从诉求者的记忆里知道这个生存条件,兽世大陆的雄性兽人在出生后,若不能在第一个冬灭日前化身为人,就会沦为普通动物……有怪癖的兽人族还会直接把普通动物当猎物杀死。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怪又变态的生存规则。 凰秋荻顾着眼下,教给五名雌性怎么给幼崽清理,用干净的兽皮包裹兽崽,教给琼斯兽人像真正的人一样怀抱幼崽。 抱崽子的场面既滑稽又自然。 在凰秋荻的眼里,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还帮兰蒂尔切过脉,替她收拾生产后的身体,用采来的消炎药草给她擦洗。她跟雌性们说怎么照顾产妇,告诫她们三十个太阳日内不能和雄性兽人做恩爱的事,并且叮嘱雌性们明天去晒日出,这里的太阳有神奇的魔力。 这个星球一日相当于七十二小时,三十个太阳日有柏兰星的三个月。 雌性亚兽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其实不比雄性弱,在兽人的无序世界里,她们的身体也进化出强悍的恢复力。 晚间,凰秋荻环顾特别安静的洞穴。 这一次,雌性和雄性都可以围在火堆边,而且在凰秋荻的指导下,阿坝学会用石锅炖肉煮汤。 汤里还放了凰秋荻采来的香桂树叶和阴香树的种子,所以,煮出来的肉汤不是很腥,但是味道很淡。 兽人吃生食得一大目的是从血肉里汲取盐分。 食草兽会舔舐有盐的崖壁,通过食物链的传递,满足食肉兽人对盐的需求。 兽崽的哭声很低,琼斯兽人向别的雄性展示抱孩子的方法,且乐在其中。 突然,凰秋荻指向琼斯和兰蒂尔,说:“这就是父亲、母亲。”面对阿坝的好奇,她解说“父亲、母亲”的含义,侧重点在这两个名词后面代表的责任和爱。 “父亲和母亲要分工照顾兽崽,让他平安的成长。我们是兽人,却忽视普通动物对待幼崽的呵护。普通动物都知道怎么保护崽子,而兽人却忘记孩子才是兽神真正想要的延续,而不是毫无理性的繁衍过程。” 萤卡和螳帅也加入聊天。 螳帅难得开口:“今天乌鸦祭师派我和萤卡跟踪离去的兽人。”他的目光露出惊惧,却又很快镇静,“我看到他杀了他们,也看到你杀豪猪的场面。” 他后面的语气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同时,谈起凰秋荻时的语态和谈论乌鸦祭师是一样的。 萤卡很畏惧乌鸦祭师,沉闷地接话:“他是为保护部族。离去的兽人会带来新的雌性和游荡兽人。他们会暴露这个不算危险的山谷。” 凰秋荻愣下,轻声说:“他们知道离开山谷的路?” “罗纳河的上游有两扇峡谷组成的门,上面有乌鸦祭师架起的独木桥。”螳帅说,“走过独木桥的兽人属于乌鸦祭师,一切都要听他的话。” 萤卡突然说:“凰秋荻,你没有成为乌鸦祭师的雌性,你身上的味道依然很干净。”这是他不明白的地方,以乌鸦祭师的强悍,不该放过这个雌性。 阿坝默默地点头,往凰秋荻的身边靠近些。 奎阳不解地问:“你真得要背弃兽神吗?” 凰秋荻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转眸间,奎阴站起来时顺带拉起香草。 她直接朝奎阴喊:“哎,你住手,放开她。” 香草没有挣扎,还朝凰秋荻扬起下巴微笑。 她带丝骄傲说:“你别管我。我和他去繁衍。” “……”然而,凰秋荻看到她把头上的银钗抓在掌心。 挣扎一秒后,她想起乌鸦祭师告诫自己得那些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乌鸦祭师阻止不了我对付雄性,难道我还能阻止香草去做她要做的事吗?】 她暗叹口气,又坐回原位,眼睁睁地看着奎阴和香草去往那已经空掉得原本存放食物的洞穴。 奎阳站起来。 凰秋荻这才跟着站起来,阿坝见她起来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一致挡住奎阳的路。 奎阳咧嘴,露出蛇人的尖牙示威。阿坝的眼眸变成更大的金瞳,逼得奎阳退回原位。 奎阳愤恨地坐在火堆边,阴沉地说:“奎阴是蛇族的勇士,但是,他……喜欢上狐族的香草。蛇族和狐族发生战斗,蛇族没有打赢,还被狐族和虎族抢走一批雌性。 奎阴带我潜入狐族,发现香草在蕉林为狐族的初雪采花,就趁机把她偷出来。 如果我们带香草回蛇族,香草就是所有蛇族的雌性。奎阴跟我说,只要我跟他走,香草就是我们两个雄性的雌性。 一路上我们被熊族的兽人追咬,差点死了。直到我们来到罗纳河的上游,过了那根独木桥。 但是,香草依然是这个部族二十多雄性的雌性,我和奎阴只在春生期间,成为那两个每夜里拥有她的第一、二个雄性。 与蛇族的生活相比,区别并不大。” 阿坝咬牙说:“以后会不一样。香草若是选择你,你就是她的雄性。” 凰秋荻拍了拍靠上来的莱尔,看向依偎在一起的清霜和佩兰,耳内听着洞穴里传来的原始喘息声,静静地等待那一刻得到来。 结果,她听半夜的床//戏,也没听见奎阴和香草闹矛盾的声音……她不由地转头看去,被没睡的莱尔贴耳取笑。 莱尔说:“秋荻,你也想要吗?” 凰秋荻呃了声,看向转头的阿坝,直接说:“不要。” 莱尔站起来,熙和兽人也站起来。两人的目光相触,似发生化学变化,容不得旁人的打搅。 他们一起向大洞穴的深处走去。 凰秋荻有种说不上来的傻眼,自觉地想: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就不倒腾了。 她趴在屁股下面的兽毯,正迷茫呢……阿坝的脑袋就凑上来。她一把拍开毛茸茸的脑袋,没好气说:“你离我远点。” 兰蒂尔和佩兰几人笑出声,连一向不笑的螳帅也笑了声。 这一夜在“相对和谐”的氛围下渡过。 凰秋荻醒来时,天还没亮。 她看到携手走出洞穴的奎阴和香草,而奎阳也跟出去;兰蒂尔在给幼崽挤奶液,琼斯在帮她的忙照顾幼崽;佩兰和清霜相依在一起入眠,旁边是守护她们的听节和萤卡兽人;莱尔和熙和兽人也没从洞穴深处出来; 阿坝则在凰秋荻的身旁呼呼大睡…… 原来那一夜,肯站出来的雄性都有他们不曾表露的内在因由。 那一份兽人少有的温柔让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凰秋荻不由看向一直毫无动静的高台:乌鸦祭师像是一个存在却又不存在的兽人。 天亮后,阿坝和雄性兽人们再次出门狩猎。 这一次,香草和莱尔跟奎阴、熙和兽人一起出洞穴。这是她们来到这个部族头一次下崖,意义不凡。 只是,凰秋荻闹不明白香草到底打算怎么做?这个本不多的雌性部落,她不希望再减员。 既然不明白,就暂时没再过多的关注这件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有她们要走的路。 她只能在一段路上伸出手,像那些曾经向归海遥伸过手的师长、朋友,但不能一直陪她走生活的路。 凰秋荻留在洞穴照顾孕妇。她抚摸清霜瘦弱的肚子,里面的胎动感很弱,需要特别地呵护。 佩兰的生产日临近,也需要更多的关注。 凰秋荻嘱咐她去晒太阳,但要背对太阳晒。在她的观察里,没有见过日光的虫卵不能在第一时间进化,只能生长为极小的虫子。 这对于佩兰来说,晒太阳有利于她的身体变得更强壮。 除照顾孕妇外,凰秋荻还在专心打磨第二把骨质长弓。 同时,她要锻炼手臂力量和腿部肌肉。 雌性的力量天生不如雄性。但是,后天的努力是人类在物种里脱颖而出的因素之一。 乌鸦祭师走出山洞,飞在这座山的高岩顶端。 他像秃鹫一样用羽翼包围自身,像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一样眺望远方。他会偶尔看向山下那个变异的雌性来回地搬运石头、拉弓练习。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她曾说过的话:“喜欢、恨;父亲、母亲;自由、权利、拒绝……” 乌鸦祭师接手这个混居的部落时,这里已经繁衍二代兽人。 但是,真正活下来的新生兽人不多,多数是新加入的流浪兽人。游荡兽人多少是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原本的族群或者被族群抛弃。他们能活着走到这片峡谷,说明游荡兽人的强壮。 乌鸦祭师是那个特异独行的兽人。 他有洁癖,有生理需要,却不能忍受雌性被众多兽人拥有再被他拥有。当然,他先拥那个雌性,也不能忍雌性被别的兽人拥有。 一旦,他决定拥有一个雌性,就做好为之战死的准备。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在凰秋荻前,他还没见到那个要为她战死的雌性。 这样与众不同的想法令乌鸦祭师勇敢地离开原本的族群。他曾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创造一个全新且不一样的族群。 但是,他失败了。 兽人的天性如此。他反抗不了,又不愿加入,依然选择成为那个特异独行的兽人。 兽人很难教化。他们天生的兽//欲支配他们的理智。 乌鸦祭师在后面选择摆烂,却迎来一个变异得会伤害雄性的雌性。 这给他阴暗、难受的生活如被太阳神照耀一样的感官。他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雌性。尤其,她的脑子里天生会生出奇妙得对抗现实的想法,甚至采取果断的行动。 数天的宁静生活后,洞穴内迎来佩兰的孩子。 这是一名出生就是人形的雌性,小巧而可爱。 凰秋荻对小女孩特别好,甚至剥夺乌鸦祭师冠名的权利。管什么成年呢,她直接给小雌性取名为“坤宁”。 坤是大地的意思,大地常指母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1 乌鸦祭师嗅到她的味道,没有转身,继续慢慢地走进丛林。 如果是以前,他会选择直接飞走。 但是,在即将离开得这刻,他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直至没有其他兽人的踪迹,乌鸦祭师才停下脚步,背对凰秋荻不动。 “你要离开吗?”凰秋荻从树后转出来,稍许防备地开口。 “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乌鸦祭师头也不回地反问,又加句,“你和阿坝实现我不曾做到的事。我看到我想看到的美好。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你呢?” 诉求者的记忆里乌鸦祭师会离开山谷,但是没有说明离开的理由。 凰秋荻轻轻地摇头:“如果我要离开,我会带这些人一起走。” “呵,你总是做奇怪的事。”乌鸦祭师转过身,目光轻柔地滑过她坚强美丽的脸面。“他们出去会被杀死。这里才是他们的乐园。” “这个山谷低凹,罗纳河若是满出来会倒灌这里。现在得它是很美,但是一旦发大水……”凰秋荻点到为止。 她出来追乌鸦祭师也存在别的用意。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大水。”乌鸦祭师冷静地回答,但是随即又缓下去,“那你要跟我离开吗?” 他往前走,如铁塔般遮挡斜射而来的斑驳日光。 凰秋荻不适得往后退,却被他猛地揽进怀。 她挣了一下,不敢过激,极其冷静的轻声说:“我以为你学会‘你情我愿’。” “我确实懂些,却头一次不想自己太聪明。”乌鸦祭师的下巴蹭在她干净芬芳的发顶,喃喃说,“因为阿坝比我合适吗?” “不是。”凰秋荻感受着他的体热,绷紧身体,控制语速回答,“如果你离开这里,就去找她吧。一个可以改变兽世大陆格局、旧俗的女人。她会给你展示不一样的兽世大陆。” 乌鸦祭师缓缓地松开她,垂目凝在她的长睫,勾起她不曾看过的弧度。 “你曾经说得那个可以让天下兽人为她聚在一起的女人?” “对。”凰秋荻点头。 如果能说动乌鸦祭师去找阿娇,那么以乌鸦祭师的能力一定会在夏城有所收获。为这个山谷里肯定要离开的兽人在将来谋一个相对不错的生存环境。 “你是个骗子。”乌鸦祭师往后退一小步,冷冷地注目她,“你跟他们说‘喜欢’,教会兽人什么是爱。但是,你遗弃爱。 凰秋荻,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凰秋荻的心中微动,诧异地看向乌鸦祭师。良久后,她才有点松弛地说:“如果我教会你爱,那你一定还差一样‘尊重’。 但是,你的洁癖迫使你学会尊重,却不是真正的尊重。 乌鸦祭师,你是个受上天眷顾的兽人。 尊重爱你的人,尊重你爱的人,像我会尊重你的离开。”她说完,慢慢地往后退。 【相柳啊,请原谅我的卑鄙吧。我总是会在任务中使用一些生活教给我的手段。】 乌鸦祭师猛得上前:“你尊重我,那你爱我吗?” 他把凰秋荻重重地压在她背后的大树,弓起羽翼,张开的巨大黑色翅膀遮起两人。 凰秋荻握紧切金断玉的匕首,刀尖抵在乌鸦祭师的下颚,气息急促地看着他。 她的行为说明她的情感。她又成为那个防备而紧张的雌性。 “所以,我没说错,你就是个骗子。”乌鸦祭师幽深的眼眸望入她微惊的眼睛。 他的目光里有隐藏起来的悲伤,“我会去寻找那个像你一样特别的女人。说不定,我会爱上她,治好我那奇怪的不容兽世的病。 凰秋荻,守着你的拒绝和尊重吧。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你会因他亲手撕碎它们。”他说完,扇动翅膀,直接飞上高空。 凰秋荻被巨大的风流掀的身体歪斜,看向一点不绅士的乌鸦祭师,露出一丝豁然的笑容。 这一次,又预判对了。 她转头看向躲在草丛后的阿坝,轻声说:“你还不出来?” 阿坝走过来看向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委屈。 他虎声虎气地说:“为什么他是上天眷顾的兽人。我遇见你,难道不是被上天眷顾吗?” 凰秋荻摇头,直言不讳说:“那是我忽悠他,你别信。不然,他怎么老说我是骗子。” 阿坝被这样的答案蒙下。 他又问:“我才是你最合适的雄性,对吗?” 凰秋荻不想骗阿坝,而诉求者也有她的想法和选择的权利。 “阿坝,你的喜欢和爱是一时还是永久,你知道一夫一妻吗?” 她不想骗这个勇敢的少年,愿意尊重他,并且告诉他情爱里面的真相。 “我不相信,你在见到一个特别的女人后会不爱上她。倘若,哪一天你见到她却没有爱上她。或许,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是我失去爱人的能力。我失去主动选择爱和决定爱的勇气。自萧轶出现,我被尊重地养出爱人的心,随他死去,我爱人的勇气也随之消失。】 凰秋荻的心挣扎一会才从溺水的深渊里浮起来。 她放手所有,平静得面对一切。她尊重琉星,拒绝梁景修,却失去再爱人的勇气。 “我愿意遵守一夫一妻的约定,秋荻。求你让我成为你的雄性吧?如果现在不可以,那我见到你说得那个女人后,我依然只爱你,请你选择我。”阿坝祈求地看着她。诚挚在他的双眸里流淌。 “那你就保留这颗爱人的心,等待那一天到来。我的‘小姑娘’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很特别,属于宁缺毋滥的女孩。”凰秋荻踮起脚,亲吻在阿坝的额前,低声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的新手骑士。” “你的承诺,一般都会实现,我热爱的女人。”阿坝回应般说,露出阳光的笑容。 “是。”凰秋荻忍不住随他微笑,结束这段奇怪又感性的对话。 她拉上阿坝向部落走去。 清霜在冬灭日前生下一个雄性兽崽,那是一只像狮子的幼崽。而且,几天后,小幼崽非常神奇得化成人形,类似人类三岁孩子那么大。 凰秋荻想起狮塔:万幸兽世大陆没有“报父仇”的说法。不然,这头幼崽狮子的存在恐怕不会那么安宁。 但是,她忘记“归因”的逻辑思维。那就是“父亲”这个概念是她带给这些兽人。 文明像是火花,落在旷野。它不会熄灭,反而会燃起燎原的大火。 兰蒂尔的狼族兽崽在冬灭日前转换为人形,这个部落的生机越发勃勃。 凰秋荻开始指导部族寻找食草兽的巢穴,寻到崖壁上暴晒的裸露岩盐。 她教会他们提前储备过冬的食物,腌制和晾晒肉、熏肉、炙烤肉干,以及制作干草药,教会雌性辨认草药的药性等等。 大雪在凰秋荻精准的预判下如期来临。 她成为睡在乌鸦祭师洞穴的雌性之一,而雄性兽人们在下面的火堆前活动,包括两只雄性兽崽。 整个冬灭日过得既无聊却又安宁。 大家在洞穴内练习射箭、烤肉,偶尔会有这样、那样的生理需求,他们会去凰秋荻划定的地盘解决。 曾经储存食物的洞穴外拉起皮草帘子,供冬灭日有需要的兽人夫妻使用。 厕所的地方被她挖出新的小石洞塞上木塞,这样不至于熏得整个洞穴臭气熏天。 凰秋荻闲来无事,教会这几名兽人认识数字,教会他们写简单的名字。 她还教他们用红暖石磨制首饰,让这批兽人成为兽世大陆第一批首饰制作师,在阿娇即将建起的夏国夏城有一席之地。 冬去春来,这个小人口的部族继续在这片没有太多危险的山谷生活。 凰秋荻要直到几名雌性拥有自保的本领,幼崽成年,才会带他们离开。 整个春生日期间,她都在考察罗纳河的上游、北山的积雪等情况,确定后年大水的起因。 第三个冬灭日过去,整个部落依然保持在十六人。 春生日到来时,在兽世大陆的日光下,雌性坤宁、雄性琅青和银霜快速成年,成为部族新生代的兽人。 凰秋荻才向众人宣布:我要带领大家离开这个山谷。 莱尔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而且,我还没受孕。” 凰秋荻向众人解释,高声说:“外面的兽世尽管危险,但也有机遇。我们要离开这里是因为冬灭日堆积在北山的雪已经蔓延到南坡,造成春生日时上游的水量增加。 随时间过去,挡住罗纳河上游水量的两座山壁,其中一座出现裂痕。 一旦山壁坍塌,那里形成的天然水坝会决堤。整个山谷会被罗纳河水淹没。 等到那时候,我们再走就来不及。” 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雨季,但是山谷这边地势偏高,基本没有雨季的说法。 最大的水患是北山顶的雪压到南坡,被春生日的太阳融化后,罗纳河上游的天然水库蓄水压力变大,等山壁的裂痕扩大,坍塌,水像是堤坝开闸,会在顷刻间漫进山谷。 通过诉求者的记忆和凰秋荻在罗纳河上游的考察,这将会是真实发生的事。 阿坝当然同意凰秋荻的决定,因为他被凰秋荻现场指点说明。 他第一个站出来声援她的决定。同时,新生代的琅青、莹霜也都赞同走出山谷,唯有琼斯、熙和、奎阴、萤卡几人因各种原因不愿意离开山谷。 这些兽人除原本族群的原因,也有雌性在身边的缘故。出去意味着什么,他们比新生代的兽人更清楚。 香草暗哼出声,直接拉上兰蒂尔、佩兰,清霜、莱尔、坤宁一起向他们吆喝:“我们要出去。” 萤卡直接说:“你疯了?跨过罗纳河,我们就无法保护你们。你们还想再去过之前的生活吗?如果发大水,我们可以爬上北山,等水退了再回来。” 几名雌性早已做出决定。她们目光相较,一起取出背后扎实的骨弓,取箭搭弦,向几名反对的雄性兽人松弦射去。 箭镞直接穿过被瞄准的雄性兽人耳边飘散出来的长发,射进他们背后的岩石。 雄性兽人们咽口吐沫,看向高台上微笑的凰秋荻。 奎阴看向傲气的香草,突然说:“既然大家都是背弃兽神者,那就一起走吧。” 琼斯、熙和震惊地看向奎阴,再及含笑兴奋的雌性们……一股柔软萦绕在他们的心间。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这些曾经没有、现在拥有了的雄性们? 他们学会珍惜和听取雌性的意见,顺从她们的要求。 凰秋荻看向阿坝,对方也看过来,露出支持彼此的笑容。 离开山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在过去两个春生日的准备,无论是雄性兽人还是雌性们都已经得到最强的锻炼。 他们有自保的本领和武器,已有离开的心理和物质准备。 强者是无法被禁锢在一块小土地上的,他们向往得是更加广阔的世界。 在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后,众人选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2 嘈杂怒吼的战斗里,角驼雄性不断地受伤、倒下。 活着的角驼兽人们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数量不多的游荡部落,里面的女人利用她们手里的武器可以轻易杀死战斗中的雄性。 角驼兽人们对此感到害怕,纷乱得往后撤,逃回他们居住的山洞。 奎阴直接用蛇尾缠住一位落后的角驼兽人,抓住他额头兽化出的角,把他提回队伍。 熙和兽人尝试用蛮力破开角驼兽族堵住洞门的大石。 阿坝在他们的洞外高声说:“只要你们不发起战斗,不抢夺女人,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 莱尔直接大笑:“阿坝首领,我们刚杀掉他们三位族人,你在说笑话吗?” 兰蒂尔等人闻声都笑起来。 凰秋荻向眼泛红芒的角驼兽人问:“熊族的兽人们离开居住的洞穴。他们行走的方向会路过你们的族地。你们看到他们去哪里吗?” 这只被抓的角驼兽人愣一下,面对脾气和善的雌性收敛目里的凶狠。 他诚实地说:“他们被带去五族领地,说是帮助五族建夏城,一座巨大的石头房。我们才不去,那是一大群凶猛的兽人,谁去都会被灭族,谁知道是帮还是无尽的奴役。” 阿坝转回来,好奇地问他:“石头房!?哪五族?” “虎族、狮族、豹族,狼族、以及黄金巨蚺族。这些家伙聚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他们带走整个熊族部落。 我们本来也会被他们抓走做运输工具,但是一个披着漂亮皮的雌性帮我们说话。我们才没有被带走。”角驼兽人尖锐的嗓音高亢地说。 在说起漂亮皮的女人后,他似乎已经停不下来。 “如果她提出要我们跟着她,我们也会去。但是,她说我们弱小又可怜,等石头房子建成后再叫我们去那个未来叫夏城的地方过冬灭日。” 凰秋荻听他叨叨得说起那个“漂亮皮雌性”,确定说得是穿越女阿娇。 从角驼兽人的话里分析,阿娇已经收拢至少五个兽族,开启建城计划。 这时候,大家去加入她的城邦,对兽人来说机遇大过危险。 阿坝又向角驼兽人提几个问题,对方都毫无保留的回答。阿坝信守承诺,把这个老实兽人放走。 但是,角驼兽人们堵住洞穴的石头不会为他一位雄性开启。 这位可怜的角驼兽人只能害怕地窝在洞外,远远地看向凰秋荻一行人。 凰秋荻的队伍清理过现场,在角驼兽人的洞穴外过一晚。 篝火前,兰蒂尔等人谈起白日射杀雄性兽人的感觉。这让她们对独立行走在外更有自信。 坤宁唱起新的歌,歌词的大意是讴歌女人的力量和伟大,生育是女人的权利和自由,孩子是女人为雄性生育的爱情结晶。 她还唱起“雪山的神启者”,歌声清亮而动听。 洞穴外的角驼兽人在美色壮胆下走过来。 众人没有意见后,在琼斯的邀请下,角驼兽人弗多加入队伍的篝火晚餐。 弗多跟着坤宁唱起歌谣,随后向她求爱,结果被琅青和银霜暴揍一顿后进行一番再教育。 凰秋荻瞧着这热闹的场面,觉得坤宁以后会成为一名游吟诗人。 她提醒小姑娘:“坤宁,如果你爱上旅途,一定要学会更多的野外生存手段,以及更多保护自己的本领。” 坤宁靠在她的肩头,信赖地说:“秋荻姨,我要一直跟你和佩兰妈妈、听节爸爸,还有大家在一起。” 香草忍不住打击她:“别傻了,女人。秋荻说过,不可能负责我们得一生。我们现在是在为将来的自由生活战斗。” 凰秋荻有任务在身,不能一直跟她们走一起。 所以,她有时候会把“离开”预先告诉这些女士,提前给她们打预防针。 听节轻声说:“我会保护佩兰和坤宁,直至战死得那刻。” 佩兰听后,窝在他的怀里幸福地入睡。 兰蒂尔则拍下琼斯,下巴杵在他的臂弯,映着火光的温柔眸子透出暖意。 她轻声说:“琼斯,我们一起战斗,直至死亡的降临。” 琼斯兽人紧紧地揽住她,陪她悄然入梦。 队伍里的雄性和女人的相触模式让角驼兽人很震惊。 所以,他做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决定。 天亮后,他跟在这支十六人的队伍后面一起上路。 凰秋荻诧异地看向角驼兽人弗多,朝一旁的萤卡问:“这就是游荡兽人的由来吗?” 萤卡点头:“战败被抛弃的族人回到族群也是被讥笑的存在。离开反而能重拾尊严。尽管游荡是既辛苦又随时面临险境的事,但这种行为会让兽人觉得安慰。现在,我们知道这叫‘重拾自尊’。” 凰秋荻摸了摸鼻子,继续谨慎地赶路。她教会兽人像人一样的生活、一些可用的职业本领,更教会他们怎么认清自身,解读自身。 开启情商的认知,才能提高兽人们整体的“人性”,继而提高认知上限。 十几日后,队伍到达香鼬兽人的领地。 在这里,他们没有和香鼬兽人发生战斗。 因为香鼬兽人得到穿越女阿娇的喜爱和教化,得到文明的启示。 凰秋荻等人从香鼬兽人的口中知道阿娇和七大族现在的方向和地点。 同时,大家知道香鼬兽人因为自身的体香、对香料的敏感等原因,成为阿娇的御用供香师。 其次,夏国在建城期间需要体型强大的兽人,而香鼬兽人这种小巧兽人在里面起的作用不大。 凰秋荻闻过香鼬兽族制作出来的香料,确实很好闻。这种芬芳气息可以遮掩兽人身上的严重体味。 因为是诉求者身体的缘故,凰秋荻对兽人的体味不是太敏感,只有在归海遥的意识上浮时,她才会敏锐地察觉到阿坝等兽人身上对于常人来说很“腥”的味道。 她一瞬间就想到阿娇作为人形本体穿越到异世,其实本身的身体感官保留原来世界的状态。阿娇对于兽世大陆兽人的体味恐怕很难适应。 意识到这点,凰秋荻突然有点不确定。 【阿娇,喜欢待在兽世大陆吗?她喜欢被众多兽族首领呵护宠爱吗?她会不会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在她思考的时候,香草已经用自身的魅力和磨制的红宝石首饰交换到一堆花香味的香油、香氛。 她把这些分享给几名女士,大家一起研究起来。 香鼬兽族的女人第一时间得到交换来的红宝石首饰。她们把宝石佩戴在不大的脑袋却浓密的红枣色头发里,挂在壮硕丰满的胸脯前,显得格外精神又有趣。 而且,这些不多的女人们都穿着皮质或毛质的外衣,更让人眼前一亮得是外衣的里面有白色或青色的麻绸内衣。 凰秋荻再用首饰同她们交换新的内衫,得到米长的真丝面料。这真得是意外的收获。同时,她观察到香鼬兽族的生活形态正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香鼬兽人们调整雄性和女人的分配方式,达成一名女人拥有数名雄性的状态。这个部落正在开启母系氏族的生活方式。 因为新出生的幼崽取名都由女士负责。 这让凰秋荻觉得很有趣,【阿娇带来的改变很颠覆很生活化。】 当她问出疑惑后,香鼬兽人的吉尔达进行解答:“因为我们很崇拜阿娇王后,她不仅制作出陶器、衣服、劳作的工具,还教会我们建造木质的房屋。 尽管木房很难扛过冬灭日,但是升起大火后可以扛过漫长的冬灭日。 阿娇王后还同七王建造供兽人居住的庞大石头城。建成后,我们可以再也不怕冬灭日的大雪。 阿娇王后是大陆上最美丽温柔善良的雌性。 她告诉我们雌性是用来呵护,而不是奴役和欺辱。 我们所有雄性都愿意被她挑选。” 蕊蕊是吉尔达的妻子,高声说:“阿娇王后把挑选雄性的权利赋予给我们雌性。从此,我们可以任意挑选他们,我们想要谁入帐就选谁。哈哈哈……” 其她几名女人也喊起来,欢乐说:“是的。如果他们不听话,我们可以去十王山找阿娇王后,请七王惩罚他们。” 她们口里七王正是如今七大部落的首领,阿娇的丈夫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3 凰鸟部落作为被香鼬部落雇佣的保镖兼首饰合作商,随吉尔达的香料、真丝、亚麻的队伍前往十王山的夏城。 吉尔达说:“夏城有驯化的龙马用来拉车。我们得靠兽人自身把东西驮到夏城。这次多亏有你们,才能把更多的货物运到夏城。” 沿路上,在吉尔达的带领下,队伍路过狐族部落的旧址。 香草不顾一切地闯进去,面对空空如也的部族旧地,草长得比蕉林的花还高。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哀伤曾经的美好初恋。 她敲打着奎阴,咒骂他是混蛋。 阿坝理性地分析说:“在弗多的部落,我们只听说夏城团结五族。如今按吉尔达的说法,夏城已经团结七族,那其余两族就是熊族和狐族。狐族去往夏城。” 萤卡极为冷静地插话:“狐初雪长得好看,应该是狐族的勇士,说不定已经是七王之一。” 香草闻言更是哭喊得惊动天地,吓走不少草丛里的小动物。她连骨刀都抽出来,要扎奎阴几下出气。 那边大家瞧着香草和奎阴的热闹,凰秋荻带坤宁到蕉林采集美味的香蕉。 两人吃得那叫个尽兴。肚子滚圆时,香草那边的闹腾也差不多,看完戏的莱尔等人来到蕉林。 然后,大家开始大吃特吃水果。 甜食的诱惑大,香草边吃边哭边笑,间或踹几脚奎阴。 奎阴一直受着,香蕉没有了,他就爬上最高的蕉树给她采摘。 现今存储水果的办法不多,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趁它成熟时多多塞入肚子。 一时间蕉林里全是吃水果的兽人。 吃饱的女士们提议采集五颜六色的大王花花蜜。 凰秋荻更夸张,摸进巨黄蜂的老巢,以自动适应性工作服的全方位遮掩功能,盗取人家一大块蜂巢蜂蜜。 坤宁被她不怕死的举动吓得差点晕过去,事后阿坝得知更是苦口婆心念叨这活让他去。 事实证明熬过的蜂蜜可以存储成熟的水果。 尽管甜得发腻,但对于冬灭日缺甜食的兽人来说“这趟冒险值得”。 第二日,大部队继续上路。 大家看到香草像女皇一样坐在奎阴的肩头,撅着嘴巴数落奎阴即使有两只“脚”都站不稳,更不能让女人受孕,骂他特没用。 奎阴对此一直忍着,展现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吉尔达对两夫妻的这种行为非常震惊,发出可怕的尖叫:“不要再惯着女人啦。我们香鼬兽人的身材瘦小,以后她们要是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我们怎么扛得住她们圆润的身材?” 对此,队伍发出震天的笑声,经历过苦难的女人却知道,香鼬兽人对他们族里的女性非常好,从那珠圆玉润的身材上能窥见里面相处的点滴。 清霜灵动地说:“你们是多个丈夫配一个妻子。那就做一台扶手超长的椅子,丈夫们一起上,抬起椅子上的妻子。” 大家想象下那个画面,又忍不住大笑。 焉儿坏的他们都给吉尔达族人出各种挨惩罚的点子。 队伍在丛林里走近四十多天,才来到一片向东延伸的旷野。 旷野的西面矗立一座高大壮丽的山峰,顶端直插入云,周围与西来的丛林相连。 吉尔达说:“那就是七王居住的十王山,峰体内是巨大的洞穴。走近一些,我们能看到巨大的石头建造的城墙。” 凰秋荻轻声问:“难道他们开凿十王山内部的山石,再拿来建造城墙?” “是的。这是美丽的王后提出来的方案。狮族和虎族、豹族部落负责开采山石;熊族部落和黄金巨蚺的蛇族负责搬运和建造;狼族部落负责巡防和监工进度;狐族可能是负责工地的琐事,调度食物,资源的分配。” 吉尔达把夏城内的各族分工半知道半猜测地说明。 他又说:“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剩下一座墙没有完工。等那头衔接上巨大的十王山,这座夏城历经五个冬灭日就能竣工。 附近不少小部落已经迁居到完工的城墙下面,搭建他们的石头房子。 我们香鼬兽人也想搬,但是制作香料的东西只有丛林才有。” 凰秋荻默默地算下:若是按春冬为一年,夏城已经建五年。 但是,凰秋荻来兽世大陆才四年。说明阿娇比她要早到兽世大陆。 她记起相柳说得那句“窗口已经打开,穿越女阿娇已经过去。” 以小世界和柏兰星的巨大时间差,阿娇来兽世大陆的年限超过五年。 队伍静静地听着吉尔达的解说,慢慢地靠近那座耸入云端的十王山。随地平线的临近,城墙的影子已经如线条一样在蒿草上出现。 再走近,周边没有野草,属于扎实的岩土平地。 凰秋荻直接在地上摸到岩石,轻喃说:“上面的土层被运走,露出下面坚硬的岩石。难怪她选在这里建立城池。地基足够牢固。十王山的北面有河流吗?” “有的。”吉尔达觉得这个女人很聪慧,开心说,“夏城的别名叫石头城,但是中间有一条黄金巨蚺王——佘魁砸出来的巨大河道,解决城内用水的问题。” 他已经想到凰秋荻要问什么,继续说:“十王山周围的整个地势是向东倾斜,城墙下有护城河,冬灭日的雪融化后汇入护城河,再流向更远的湖泊。 王后对七族的兽人说:‘湖泊的周围可以用来种植,而种植的范围会一直延伸向东部丛林’。 她真得是兽神和太阳神赐予兽世大陆的伟大女神。” 凰秋荻乍一听,脑里瞬间勾勒出一副地图。 阿娇以平原和十王山为分割点,分出东森林和西森林。 她不由佩服地点头,理科生和理科生有壁的事真不好说。 至少,她做不出阿娇这样建城的成就。 凰秋荻回头看向亲手带出来的队伍……特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队伍临近城墙,听到顺风传来的哼哧哼哧声,那是熊族在搬运巨石时发出的呼喝声。大家看向东侧高耸的木架,黑压压的影子,忍不住屏息几秒。 凰秋荻也被震撼。 一个女人凭借她自身的魅力团结七大凶狠的兽人部落,建立起一座宏伟坚固的石头堡垒,而这仅仅用去五个春冬,不得不说穿越女阿娇的厉害。 队伍里的弗多直接跪下,亲吻脚下的土地。 他泪流满面,高声呼喊:“啊,兽神啊,我们错了。我们应该跟随她的脚步,来到这伟大的城。角驼兽族的我们应该来这里……啊……我的王后……王后……” 队伍没有管他,继续往前走。 阿坝良久没有说话,在清楚看见巨大方石的叠砌痕迹后,他一把抓住凰秋荻的手腕,尝试与她十指相扣。 凰秋荻从震撼里回神,拍在他的大手背,含笑镇定地说:“你也被她的举动折服对吗?” 阿坝艰难地转头,看向她,挣扎的双目里有说不情的情感。 凰秋荻缓缓地笑说:“别急,继续看下去。你会寻到答案。” 众人来到南面的高大城墙,入城的吊桥已经放下。 下面的护城河里有浑浊的流水。狼族兽人穿着裸//露臂膀、保护心脏的斜肩铁甲,手握赤黑色的铁戟站在城门口。 巨大方石垒起的城墙深宽近三十米,至于整座城的长度,测不了。 凰秋荻粗粗一想,城墙的墙体中间应该是中空,可以存储战时的物资,外来部落的临时住宿等。 吉尔达作为脸熟者,向守门的狼族介绍一番,并且展示他要敬献给王后的香薰和精美的首饰。 狼族守门人在一大群人身上看过去,指向女士们问:“别再送雌性给七王,七王只忠诚于王后。” 凰秋荻等女士一听,觉得七王挺痴情。十王山里对女人应该会更宽容。 吉尔达解释说:“她们是凰族部落的人,首饰制作大师,期待成为夏城得一员。” 狼族的守门人在一番成熟的盘查后要走一瓶香薰和一块抹额的头饰,放行大部队入城。同时,他告诉外来者去南城的狐族登记处登记,狐族会给外来者安排居住地点。 离开城门洞口,凰秋荻听到狼族守门的对话。 “有这香薰不知道能不能让神女看我一眼。我只想伏在她洁白的脚边,亲吻她踩过的泥土。啊……” “这个头饰好看,在阳光下会闪光。在冬灭日前,王后巡城的时候,她能不能因此看到我?” 缀在后面坤宁听到这对话,直接揽住凰秋荻的胳膊,轻声问:“秋荻姨,她到底有多美?怎么他们都这样。” “有些美不在于简单的外貌,还有这里和这里。”凰秋荻点在坤宁的脑瓜子和心脏的地方,“当然,若是有绝对的美貌也是挺好,但是,更要有匹配得上的智慧和保护美貌的实力。” 【红颜薄命就挺惋惜。】 坤宁是凰秋荻一手教出来,很容易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吉尔达已经有一个冬灭日没有来夏城,对现在的石头城也挺陌生。 但是,他依然像是回家般兴高采烈地说:“啊,这里变化真大,以前南面是泥地,现在都是石板,再不用担心大雨后的烂泥地。你们快看,那是盘羊族兽人,他们喜欢人形时保留兽化的角,以显示雄性的勇猛。哇,铁牛族的嘉丽。” 一位身穿亚麻内裙和朱红皮围兜的高壮女士听到吉尔达的招呼。 她回头后,兴奋地说:“哦,吉尔达。你又来给王后献香薰吗?太好了,我现在有好多金币,可以同你交易吗?” “金币?”吉尔达诧异地看向嘉丽,见她快速回屋里掏来一袋金光闪闪的圆形金币,惊喜地说,“这是王后的新创作吗?” “是的。前来石头城定居的兽人越来越多,交易交换的东西各不相同。王后在知道大家的困扰后,交待七王把浇筑十王山多出来的金水制作成金币。 后来,王后还弄出次一级的银币和更常见的铜币,颁布使用方法。不过,大家发现经常露面的熊王喜欢金灿灿的金子,咱们也都喜欢用金币进行交易,谁在乎那暗淡的银币和黑绿的铜币呢。”嘉丽把一代沉甸甸的金币扔给吉尔达,问他交换一瓶王后最爱的香水。 吉尔达听说金币是王后的主意,当场喜欢上这些金灿灿的金币。 他很高兴用新研制的香水同嘉丽交换一大袋子金币。 凰秋荻的目光从四周的街道布局和下水道的设置上调回到两人,见证这番交易,忍不住做出抱胸的动作。 【金币金币金币……我可以用首饰交换大量的金币……】 阿坝见她两眼放光,低声问:“秋荻也喜欢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吗?” 凰秋荻极其真诚地说:“你不觉得它们很漂亮吗?谁能不爱金子。” 阿坝本来没觉得金子好看,见她喜欢倒也觉得挺好,暗暗记在心上。 凰秋荻还在嘀咕:“来得正是时候啊,遍地捡金子。城墙已经快完工,接下来是内城建设。这时候夏城的经济刚上轨,正是掘金者入场得最佳时间。” 吉尔达同嘉丽交易后,嘉丽让她家的崽子带一行人前去南城的狐族接待中心。 凰秋荻一行人看向接待中心的石头房,台阶上有狼守卫,大家不自觉得安静几分。 入厅后,狐族的雄性兽人前来接待大家。 狐族兽人有亚红色的长发,漂亮的亚麻布裁成的外袍,还有皮毛作为肩部装饰。 这里只有一头级别较高的狐族拥有白色的头发。白色在狐族是极受女士喜欢的颜色。 狐族的接待员给凰族部落的人口进行登记,在中央的地形石盘上点出几间房屋给女士们居住。 接待员说:“我们是按雌性的数量划分占地的房屋。你们有七名雌性,每名雌性按夏城规定要有七名雄性丈夫。 所以,这片石房分给你们七位雌性,每幢石屋后配有冬灭日存储木柴的柴房,丈夫们的七个房间,一间幼崽房。 幼崽成年后要服从夏城的规矩。雌性开户领房,雄性服劳役。 吉尔达,你们部落还不考虑搬进夏城吗?” 凰秋荻等七名女士领到每人一把铜环,铜环上面有八把钥匙,代表房屋可以居住的人数。 这种不花钱有房的形式超出凰秋荻的认知。 入城定居能拿房,谁不来? 吉尔达看到她们拿到钥匙,十分心痒,轻声回答接待员:“我们族里有五名女士……” 他见狐族的接待员蹙眉,欢快说,“哦,凰族部落的坤宁是游吟诗人。她把雌性唱作女人,也称作女士。哦,我们族里有五名女士,但是有五十名雄性,搬来夏城后怎么分配房屋?” “这没办法。”接待员耸起肩膀,目光在漂亮的坤宁身上滑过,笑说,“没有女士的雄性都在城东那块,全被七王拉去建城和小石屋,也会暂时居住在那。 咱们狐族伟大的王已经说过:不被女士选中的雄性都是因为不够聪明。但是,若是在城里谋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免去东城的劳役。哈哈哈……” 凰秋荻也忍不住笑了。【阿娇可真厉害,令七王听从她的话。她彻底结束整个混乱无秩序的兽族大陆,过渡到母系氏族。】 吉尔达忍不住看向凰秋荻,在扫见他们一对一的夫妻关系后直接摇头。 他谢过接待员,被狐族的引导员带去临时住所,等待十王山的王后召见。 香草没从这些狐族身上寻到熟悉的影子,心里有些失落。 她暗暗地拧把奎阴出气。 凰秋荻一行人直接被狐族的引导员领到分配的石头房。 一行人在见到一排七户石屋带大院子的房子都有些震惊。 每一户大房子的后面属于内院,内院里是如老联排平房一样的九座供使用和居住的石屋,而前屋属于女主人。 大家按手里的钥匙开始对号选房子,七名女士分别打开属于自己石屋的大木门。 凰秋荻看向微冷的空荡石屋,推开厚实墙上的小木窗,让阳光照射进来。 她沿石屋的墙壁用脚衡量东西南北向的距离,心里直惊叹:竟然长度一致,这水平已经很厉害。她又摸在光滑的石壁,扣着石缝内部的黏合材料……暗猜是用荒野上的土,加水后同干草碎及其余材料混合,当成粘合剂。 阿坝从后抱住她,轻声说:“秋荻,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凰秋荻呆了下,没搞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琅青和银霜闯进石屋,搞怪得“啊嗯”了声。 琅青委屈地说:“秋荻姨,我被兰蒂尔赶出来。她说我是成年雄性……可我不想去搬石头啊。” 银霜跟着点头:“我被坤宁赶出来,到现在她都不肯接受我做她的丈夫,哎。” 阿坝没好气地看着两位单身雄性,闷声闷气说:“那你们怎么来这里?这是我和秋荻的家。” 琅青和银霜互相看眼,一致说:“阿坝大叔别开玩笑了。” 银霜继续说:“秋荻姨才没有收你。” 凰秋荻捧着肚子大笑,看着生闷气的阿坝,乐呵说:“石头屋很大,后面有的是屋子,你们去找找。” 琅青和银霜欢快地溜到后面的石屋,在后院里讨论起睡哪间房屋。 一会后,螳帅和弗多也过来,他们也是属于无人收留者。 阿坝瞧着这么多雄性,露出一脸的委屈。 凰秋荻假装没看见,轻声说:“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检查,若是不检查分配情况,我和坤宁住,你们几位单身汉住一块吧。” 坤宁刚好进屋,蹦跳过来:“秋荻姨,你去我的石屋住。佩兰妈妈已经再给我铺毛毯床啦。” 她还朝阿坝做个鬼脸,直接把凰秋荻给拉走。 阿坝气得直接坐在前屋的冰冷石床上,一回头,琅青正扒在木门上扯起皮脸笑。 琅青见他兴致不高,就想逗他开心,嘿嘿说:“房子都被银霜和螳帅叔叔抢走啦。阿坝叔,我和你睡吧。” 阿坝笑不起来,喵呜了声倒在石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4 石屋里的凰秋荻有些燥郁地起床,抓上弓箭和两把铁剑出门。 铁剑是头天来夏城,经当地人的介绍后,摸去象族兽人的地盘定制的新武器。象族兽人专门为城建提供车、链工具以及狼卫和羽卫的武器。 她用一串红宝石项链获得一次交易机会,支付两把剑的工本费。 推开木门后,果然同预想一样。十名穿着夹克皮草腰裤的雄性兽人围住坤宁,试图强行让她挑选丈夫。 “坤宁,接着。”凰秋荻直接把手里的剑扔进包围圈。 坤宁接住剑后,胆气更足。 她解开剑的牛皮扣,抽出轻巧细长的哑光银剑,高声朝几人说:“我再说一遍,我不挑雄性。如果你们再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当中一名兽人说:“雌性,别逗了。一名雌性配七名雄性是夏城的规定。你一个不挑,还同雌性住在一起,违反七王规定。我们要告上十王山,说不定把你扔进东城的劳役圈,活回雌性曾经的生活。” 坤宁没有见过雌性原来是怎么生活,但是听佩兰、清霜提过一些以前的事。 因此,她听到这话感到很生气,硬声说:“什么破规定,王后配七名丈夫,我也要配吗?那你们是七王吗?你们有七王的强大吗?我只喜欢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我选择一妻一夫。” 另一名雄性大喇喇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与雌性在一起就是为享受和繁衍。多夫一妻是七王定下的规矩。你又不是王后,你没有她的肌肤白,没有她真丝般的长发,以及智慧。她生出来的兽崽无论雌雄,直接是标准的人形,你能吗?” “不要废话,打赢我再说吧。”坤宁当场挽剑花,扬起下巴骄傲地看着他们。 凰秋荻在听到他们对王后的评价时不由蹙眉,听到坤宁的话后轻笑出声。 在山谷和行路上一直没有放弃教坤宁燕十三的夺目十四剑,如今算是先见之明,真得有机会用上,不过得防止他们多人打一个。 她喊道:“哎,雄性们,七王的规定还分一三五二四六,晚上入帐只有一名男性。你们用单打独斗的方式吧。不然,晚上被妻子打趴下,哪还有脸进门?” 雄性兽人们互相看看,有人先站出来。 他高声说:“我不打雌性,只在床上干。但是,如果一定要打赢你才能被你挑选,那么来吧。”说完,他握着拳头向坤宁冲去。 坤宁的双眸微利,仗着人小灵巧,脚下步履分错避开拳风,直接用剑以下挑上划过兽人的长臂。 丝滑流畅的动作看呆所有人,甚至让当事人没有反应过来。 而鲜血一下子成线而下。 兽人们震惊了。 即使雄性占有雌性的规定被改,但是雌性依然是弱者的地位,这是众所周知的共识。 什么时候雌性真得可以伤害雄性? 大家都知道王后聪明、神圣,所有的想法都是她提出,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王后直接向兽族发号施令,所有的政见、规定都是七王同意颁布才向外施行。 这就是夏城内“王和后”的真相。 受伤的雄性龇牙咧嘴,眼冒火光,大吼一声,重拳砸向坤宁。 坤宁抿唇含笑,轻巧得往后一跳,转手直刺不退反进,简单得一剑却足以致命。 雄性及时立住脚……即使这样,他的表皮有鲜血沿胸膛肚腹肌理蜿蜒而下。 剑尖已经插入他的心脏位置,破掉油皮。 他呼呼地喘着大气,额间滑落冷汗……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琅青和银霜听到动静跑过来。 银霜高声说:“哎,你们做什么。我是她的丈夫。” 受伤的雄性往后退,退离危险的剑尖。 他看向陆续出来的凰鸟部落的雄性,阴沉地说:“我不会放手。你等着,七王一定会来找你,破坏规矩的雌性必将受到惩罚。” 这群兽人来得突然,走得飞快。 凰鸟部落的人松口气,却也提起心。 阿坝担忧地看向秋荻和坤宁,在凰秋荻望来时露出暖暖的笑容。他的目光里有坚定和抱歉,对来晚的歉意。 凰秋荻嗯了声,拍下得意洋洋的坤宁,提醒说:“以后出门都带武器,记住吗?另外,最近出门都让琅青和银霜跟着你。” 坤宁点头,向担忧的佩兰跑去,似赶着去要夸奖。 银霜和琅青纷纷朝凰秋荻点头,又去寻坤宁。 坤宁刚安抚好佩兰,又被银霜他们围住,就高声宣扬雄性身体的弱点,还拿银霜来比划。 银霜吓得夹腿躲在琅青的身后。 众人看着热闹,气氛好似恢复平常。 凰秋荻朝走来的阿坝和香草说:“东西都带上吗?等我洗把脸,送你们去吉尔达那。” ** 半个小时后,娇人河边的路上,香草蹙眉问:“秋荻,若是七王真得找来怎么办?这里真得不能一妻一夫吗?” 凰秋荻歪头取笑她:“怎么?你已经和奎阴闹完相爱相杀的戏码,唱起终生厮守的剧本?” “呸,我是认清啦。狐族的初雪已是七王之一,王后又被人们传得这般神圣高贵,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香草哼了声,“我厌弃奎阴后会再找一个丈夫。” “哈哈哈……不愧是你香草。不过,你说得对,怎么选是个人自由。坤宁只是更倾向于简单真挚得一对一关系。”凰秋荻回答。 【没办法哦,谁教的孩子像谁。】 香草轻哼出声:“她是像了你。拿你教她得那个词……宁缺毋滥,岂不正是宁缺毋滥。 对了,莱尔已经偷偷找了哦。你没去过她的石屋吧?白天熙和不在家,他去象族的居住地学习打铁。我猜,熙和可能伤心了。” “……”凰秋荻是真不知道莱尔找别的男人。 她有点意外,又淡淡地说:“这里规定可以,那是她的权利和自由。” “这倒是。那个男人是借莱尔的名额逃离城东劳役的苦头。反正,莱尔只让他晚上进门两小时,在熙和回来前就让他离开。白天根本不让他来石屋,也许怕我们看到那小男人后说她。 我问莱尔原因,你猜她怎么回答? 莱尔说:‘我享受年轻的肉//体,愉悦我自身,这就是我找他的理由。你说的感情?熙和自愿给我所有的爱和宽容。’” 香草重复莱尔的话,感慨地说:“这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足够潇洒。” 凰秋荻作沉默处理,执行一贯的标准:感情的事由她们自己选择。 香草见她不发表意见,就知道她对这事的看法和态度,也发表自身的看法:“我觉得莱尔没有错,但是,我怕了那么多的雄性。如果我厌弃奎阴,会选择离开他,至于找不找全看心情吧。” 凰秋荻轻轻地点头,回答说:“我把你们带来这里,希望你们拥有自己的生活。至于怎么生活是你们的事。如果这里的制度上有侵害你们的地方,我会站出来。” 香草知道凰秋荻的意思,这个带给她们自由呼吸的女人有她的做事原则。 她又看向前面竖起耳朵的阿坝,忍不住替他说句话:“哎,秋荻,你对旁人真是极其的宽容。怎么这么苛刻自身?” 凰秋荻张下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的脑子已经屏蔽莱尔的事,回荡昨夜零碎的梦。她更担心相柳是不是发现什么,以至于又被什么存在扣押。 阿坝听不到身后的回答,心里微沉。 他沉着地走在前面,想象今日的行动以及会遇上的问题和应对方法。 三人到达吉尔达族人的石屋,凰秋荻再三叮嘱阿坝和香草。 “你们进入十王山后一定要随机应变,多看吉尔达的应对方式,见机行事。奖励什么都是浮云,在生命面前,我更希望你们平安回家。” 阿坝抱下凰秋荻,温柔地说:“你别担心,我和香草一定会回来。” 凰秋荻担忧地点头,目送他们和吉尔达坐上十王山派来的龙马车,运上三箱贡品离开。 她直至龙马车消失在娇人河的尽头,才转身回家。 然而,半路上,凰秋荻被狐族和狼族的雄性兽人围起来。 狐族的兽人衣冠楚楚,含笑说:“你是凰鸟部落的雌性,听说你们不服从七王的规定,雌性和雌性住在一起?你们还提议什么一夫一妻?” 凰秋荻忍不住歪下脖子,贴上背后冰冷的弓箭和铁剑,心才微微落定。 她摆正脑袋,含笑说:“怎么?七王颁布兽人可以前来夏城居住的命令,还要管上兽人房里的事吗?” “啊哈哈哈……七王容许你们这些弱小的兽人入城,当然有权利管理你们石屋里的事。王后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方形的石头城,你们当然要成为圆圈里听话的兽人。”狐族兽人大笑说。 “没文化真可怕。却也有几分胡搅蛮缠的道理。”凰秋荻轻喃一句,依然嫌弃说,“以王后的教养可不会是这个意思。你们曲解王后的本意,我会告诉七王……” “哦,谁在提我?”一道如雷贯耳的声音从道路的尽头飚过来。 凰秋荻很快看到来人。 这人的身形实在太高壮,如果她贴身站过去,大概只到这兽人的腰间。 这就是七王的体型吗?如铁塔般的人物。 “我是熊霸,你……雌性,刚才提到我?”熊霸有一头棕色毛绒长发,上层的头发缀满金色的小疙瘩。 他裸上身,腰间围一条非常宽的腰带,中间是熊头的标志。倒三角的身材非常劲实,却已经给女人极具威胁的压迫感。 若是普通女人,谁敢反抗这样的雄性? 凰秋荻不知为何抽下眼角。大概是来兽世大陆的时间有点久,被那无序的混乱男女关系荼毒。她的脑子里想象“金刚和他的女主”画面。 一瞬间,她有种“你赔我个干净脑子”的想法。 “是的,七王之一的雷霸之王。他们说我不能选择多个雄性……”凰秋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狐族那家伙接过去。 “熊王,她是一个违反规定的雌性。她在的部落里雄性要听雌性的话。”狐族兽人嚷嚷说。 熊霸低头面向狐族兽人和凰秋荻,似在品味这番话。 “她没说错,雄性确实要听雌性的话。我就听王后的话。” “……”狐族兽人被噎下,又赶紧说,“熊王,她们只奉行一夫一妻。兽世大陆的雄性那么多,雌性稀缺,怎么能允许一夫一妻呢?” “一夫一妻?”熊王点头,大掌一拍,直接扇走叽歪的狐族兽人,吼道,“吼……不可能。琅溟一定要一夫一妻,我们六王可不答应,我们教会他做王的道理。吼……” 琅溟正是穿越女阿娇最初来到兽世大陆时碰上的狼族首领——白狼之王,号称“暗夜主宰”。 凰秋荻跳开些,避免被熊霸的大口水喷溅。 她呃了声,高声说:“熊王,若是我打赢你,你是否能答应我,任由雌性……女人选择一妻一夫,还是一妻多夫的生活方式。” “哈哈哈……打赢我?”熊霸直接掐腰大笑。 旁边的狐族、狼族、还有走来的熊族以及看客兽人们都笑起来。 凰秋荻也笑,笑得极淡。她的目光甚至越过熊霸高不见顶的肌肉肩头,看到他背后眺台上模糊的黑发男子的身影。 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看起来像是一只秃鹫立在高塔上眺望。 “你是认真吗?雌性。”熊霸笑完发现凰秋荻没有逃跑、没有像王后一样说“凶狠”的话,像极曾经的熊洞里那些不声不响又脏兮兮的雌性,瞬间没多少耐心。 “我熊族修建石头城,你们住在这里就要听我们的话。七夫一妻是规定。回去吧,雌性,遵守规定,狐族会给你挑选‘顺眼雄性’的时间。” 凰秋荻摇头拒绝,直接抽出背后的弓箭:“兽人的规矩,谁强大谁就是王。我打赢你,你就答应我的要求。城里将允许一妻一夫的规定,最终由女人自己选择生活方式。” “哈哈哈……你接不住我一拳。”熊霸大声说,熊眼在她背后的弓箭和长剑上滑过,“即使用你的武器也不行。” “不试过怎么知道,你肯答应决斗吗?”凰秋荻直接问,“代表你们七王答应这个约定。若是不答应,我来做熊王。” “吼……休想。只有熊王才能待在阿娇的身边,你找死。”熊霸直接举拳砸向地面。 厚实的铺路青石直接被强大的力量轰击,裂缝直冲凰秋荻的方向而去。 余震把旁边的兽人都震晕倒地,纷纷向后爬去。 凰秋荻在预判他的拳头时已经跳起来。没错,像跳皮筋一样跳在半空,再落地。 熊霸哈了声:“真是灵活的雌性。”他举起双拳砸在胸口,而后快步向凰秋荻跑。 他落下得每一脚都产生地动的感觉,旁的兽人甚至被地面传来的震感冲击的脑子发晕。 凰秋荻以熊霸的脚步频率,边跳边退,在第五跳时,手举弓箭,直接射向熊霸的眼睛。 熊霸的力量很强,速度也不慢。他接住那只直射眼睛的利箭,直接把长箭折成两段,呼呼说:“雌性,你是背弃兽神者。我要惩罚你,送你去城东建城的劳役队伍。他们一定很期待你。” “呸,狗改不了吃屎都侮辱狗。没想到事实的背后,真相是这样。”凰秋荻转身开始跑,躲开熊霸的大手。她抽出背后的剑,在他再次挥手来抓时,直接搭上他的手臂,翻身而上,以剑柄击向肘中穴。 熊霸的肌肉强劲,凰秋荻的力量即使受过锻炼也没能击打进去。而且,她直接被熊霸曲臂反抓,再扔出去。 “啊……”凰秋荻重重地砸在地上,用剑撑着才站起来。 她看向发出狞笑声的狗熊,咬碎银牙,“我还是仁慈了。” “认输吧,雌性。没有雄性是我的对手,何况你一个雌性。”熊霸走上前,打算捉住她扔去城东。 凰秋荻挺身而起,绕过那只大熊手,直接跳闪去他的背后。她趁熊霸转身之际,剑挽如花开,以下而上,跳上熊霸扭转的腰身,剑尖直插他的下巴。 熊霸的反应有点不像笨拙的熊,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他直接拿手挡住剑尖,一手直掐凰秋荻的腰身。 凰秋荻要么弃剑,要么被抓。她果断弃剑,却还是慢了一拍,直接被熊霸给控住腰。她猛得拔出插入熊霸掌心的剑,反手倒转剑尖,直刺他抓腰的手。 熊霸也没想到对手灵活成这样,猛得一用力,那纤弱的腰身发出一声软响。 凰秋荻的力量一下子卸去,痛得闷住口气,连剑都拿不稳。 【不以杀人的剑法攻击,同雄性近战果然会吃亏。没有内力的剑术面对灵巧的蛮力者,更是亏上加亏。】 熊霸再次把她扔出去。 他擦把掌心的伤口,呸口吐沫在伤处。掌心肌肉收缩,很快不流血。 “真是顽强的雌性,竟然还能站起来。”熊霸俯身,放缓声音说,“如果你有王后的柔软,说不定我还会……怜香惜玉,可惜,你是个神弃者。” “呵呵呵……”凰秋荻站起来,抹把溢出嘴角的血。她呵呵笑着,环顾四周躲远的看客,憋股劲说,“熊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打赢你,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5 痛晕过去的凰秋荻陷入最深的迷雾。她的意识漂浮在蔚蓝的大海上空,以云的角度望见一艘像是明朝时期的挂帆海船。 她飘在这艘海船的上空,瞧见许多身穿银色铠甲的“类人”类。 这些像人的人有尖长的耳朵、米金色的长发,背负长长的弓箭。 他们眺望大海,似在寻找航行的方向。 凰秋荻的云朵在下雨,意识好像雨水一样落进一片温暖的掌心。 她在模糊中听到一个声音:一切会如你所愿。我来找你。 “如我所愿?找我……”凰秋荻嘤咛地睁开眼睛,瞧清楚那道忙活的身影,轻声说,“阿宁……嘶……痛痛痛……” “秋荻姨,你怎么醒了?睡着还能不痛些啊。”坤宁有点无措,本来进行挺麻利,这老师一醒……她就手抖,怕处理不好挨批评,也怕把老师治坏。 凰秋荻抽几下鼻尖辨认药香,摸把重新固定的腰间,呼出口气。“总算顺畅点,刚才简直被痛憋住呼吸。这里是……” “乌鸦祭师的洞穴。”坤宁听到肯定,心都松开。她小声说:“我以前只听过他长什么样,没想到长得还挺好看呢。” “……你这是要往颜狗的方向走啊,小姑娘,看人不要光看外表啊。他杀兽人可是直接掏心。”凰秋荻想摇头都做不到,无力说,“算了。如今在人家的地方得客气些。” “这里是十王山。”坤宁直接抛下大炸弹,“我刚才给他送药了,听门口的羽卫说他是王后的翼队守护长。” 凰秋荻没什么兴趣地点头,记得同熊王战斗时听他提过一嘴。 “那我现在是在十王山?阿坝和香草呢,你有见过他们吗?” “唔……”在凰秋荻的眼神威胁下,坤宁有点支支吾吾地说,“我……看到阿坝叔了。他……竟然跪在王后的脚前,还俯身亲吻她的脚背。阿坝叔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那嘴巴以后还亲你啊,哎……” 凰秋荻本来没什么,被她这么一提浑身难受。她屈了下手指,勉强说:“你别瞎想……以前我见过朝圣的人,他们会亲吻佛陀的脚背以示信仰。不过……王后怎么会允许呢?” 坤宁说出来心里的疙瘩也去了。不然,她憋得真难受。 她又说:“我听羽卫队说乌羽之鸦很少去见王后,听说七王都很怕王后把祭师召为第八位翼王。嘿……若是这样,那夏城是不是要改成八夫一妻?” 凰秋荻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子在转悠什么,直接闭上眼入睡。如今最快得修养办法是睡觉等天亮,再让太阳晒伤口。 坤宁嘀咕几句,见凰秋荻睡着,悄咪咪地起身向洞外走去。 她来到洞口,一眼望见那个在星月下孤独得坐在大石头上的高大男人。 因为乌鸦祭师是翼族兽人,体型相对于兽族兽人来说偏小一号,但是被他抱起时,坤宁贴靠住的肌肉热意和硬实程度表明他一点都不弱。 何况,现在收起翅膀、穿着翼队铠甲的男人反射星月的朦胧,显得特别诗意,还有雄性兽人少有的忧郁。 坤宁心目中的优雅男士有最完整的形象和最美的诗意感。 乌鸦祭师侧头,听到身后的动静,淡声问:“她醒了,怎么样?” “哦……醒了。”坤宁第一次不想提秋荻,几步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乌鸦祭师蹙眉,直接往旁边挪。 坤宁就跟进一些,直逼得乌鸦祭师挪得要掉下石头,她依然没有停,还直接扑过去。 结果是两人一起滚在草地。 坤宁趁夜色壮胆,吧唧一口亲在乌鸦祭师的脸颊,又被一下子推得撞在大石头。 “啊……你怎么推人?”坤宁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委屈地喊,“回头我告诉秋荻姨你推我,看她不刮了你。” “……”乌鸦祭师站起来,冷冷地看向小姑娘,撇开脸,冷静地说,“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做无谓的事。” “什么叫无谓的事?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无主,我自然有机会。而且,你喜欢她什么?她会得都教给我,我还会唱歌、跳舞、编故事。这些她可不会哦。”坤宁拿手指比划一遍,听到羽翼挥动的声音,抬头去看,已不见乌鸦祭师。 “哎,这方法不管用?”坤宁拍下嘴巴,喃喃说,“秋荻姨,真对不起啊。这个男人软硬不吃……真是根硬骨头。” 翌日,凰秋荻准点醒过来,刚要拍身旁趴着睡的坤宁,被一双手直接插入腰下。她被乌鸦祭师抱起后走出洞穴。 两人的目光在微暗的洞口相触,在初升的阳光下无言地散开。 凰秋荻被放在铺绒毯的大石头上,衣服下的伤口正对太阳。 她轻声说:“麻烦你帮我把坤宁喊过来,我要露出伤口晒太阳。” 乌鸦祭师的双手不由拳了一下,直接转到凰秋荻的正面。他兀自把手伸向她的腰腹,却被凰秋荻一把捏住。 “比昨日有力量多了。”他这般说,还是用力掀开那伤处。 凰秋荻咬牙,力量悬殊之下,直接撇开眼。 乌鸦祭师看着她的情态,掀开伤口后望着那一片血紫色,压下眸底的幽暗。他转到石头得另一面,坐在凰秋荻的背面,以背对背的方式撑着她。 凰秋荻蹙下眉,随即散开。她坚持挺直一会,还是松了力量靠上那厚实的背。 一股炙热从相靠的背部传过来,让人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温暖。 “谢谢。”凰秋荻轻喃两字。 乌鸦祭师的目光看向洞口,却又好似没看入眼。 他什么话都没说。 为缓解尴尬,凰秋荻主动提起:“你知道阿坝和香草回石头城吗?熊霸答应的事,其余六王会不会反悔?” 乌鸦祭师静了一会,在凰秋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慢慢地说:“翼队负责侦查空中和城里发生的事,并告诉王后知道。 你和熊王对上时,你要求的事就已经传到王后那里。 王后是一个神奇的女人,魅力无人可挡。 她知道一妻一夫的要求后直接通知其余六王。熊王既然已经做出承诺,六王在王后的约束下不会反对。” 凰秋荻松口气,刚要说什么,乌鸦祭师又说。 “但是,你射穿熊王的耳朵。昨夜他被六王里的西虎衍嘲笑,就不会善罢甘休。你又再次把自己扔进危险当中。”乌鸦祭师冷静地说。 “呵……不打紧,我福星高照,昨夜那么危险,你不是出现了吗?”凰秋荻说完就觉得话意不对,果然察觉背后的人要转身,急口说,“你别动。” 乌鸦祭师默了下,转了一小半的身体又转回去。他深吸口气,轻声说:“阿坝当时在王后那里,听说城中的战斗也替你说了话。为此,他还向王后发誓效忠她,跳过七王,独对王后的效忠。” “……”凰秋荻想起昨夜坤宁那句亲吻脚背的话,应该就是这茬事。她轻轻地点头,感受到被太阳晒到的地方肌肉在收缩,缓口气说,“等我伤好后,我会离开夏城。” 乌鸦祭师垂眸看向地面,太阳把她的影子拉长,叠在他的影子上。但是,因为她斜身,地上交叠的影子露出她半个人形。 他忍不住伸出手虚抚那半个倩影,轻声说:“没有那些包袱,你要去哪里?” 凰秋荻不由拉大嘴角。乌鸦祭师生在这个世界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份智商和情商当真是很难得。 她轻声说:“东森林,我要去海边接一条船。” “海?船?”乌鸦祭师的手停在她影子的脸颊处,不解地问。 “是的。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一片蔚蓝的大海,海上航行一艘挂帆的船。”凰秋荻看向召唤出来的任务面板: 兽世任务:第一部分,完成时空所派发的指定任务。(打通兽世疆域,提高世界认知上限)。 第二部分,完成诉求者任务。(a.请阿坝不要离开族群(已完成)。b.挽救洪水里的族人(已完成)。c.与世界上最强的人拥有孩子,孩子要成为皇。) 在凰秋荻说出大海、帆船的时候,任务进度条直接跳上50%。这说明她的选择方向正确。 “船上有远洋而来的客人,我要去接一下。” 乌鸦祭师显然对此很好奇:“什么是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从远方来到夏城的人就是客人。我也不太清楚呢,或许是遥远大陆的精灵吧。”凰秋荻无法解释清楚。兽世大陆没有精灵的说法,说出来也难以有真实感。 乌鸦祭师蹙起眉,轻声说:“我答应王后,在这里做她十年的翼队护卫长,余下六年。” 凰秋荻歪下头,含笑说:“你这外冷内热的性子,一定是一时冲动干的事。” “是。我想起你说的尊重,想起你说过的女人……当时一个冲动答应她的请求。不过,她的请求,没人会拒绝。”乌鸦祭师轻声说。 “她……什么样?”凰秋荻对此也很好奇。从她走出山谷那刻就一直听说阿娇的故事,不同种族的兽人对她的描绘一致是聪明、美丽,神赐的女人。但是,夏城兽人得那些话……熊霸说得那些话……似乎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一个被现状捆缚不得自由的女人。 “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要见见她吗?”乌鸦祭师问,这是可以安排的事。 “我想知道她目前有几个孩子。”凰秋荻问道。 “呵……她得另一个神奇就在于她诞下的兽人……人,直接是人形。这让七王对她宠爱有加。他们认为‘人’的形状才是最完美的状态,而不是兽形。”乌鸦祭师身为翼族对此持反对意见,没有翅膀的翼族算什么翼族? “目前有四个男孩,两个女孩。” 凰秋荻惊讶地张大口,有点儿震惊。 “她到底来这片大陆多少个春冬?”她是真不太理解里面的时间差,若是相柳在一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6 凰秋荻想起十王山的名称,或许现在的七王都知道:王后那样的女人不是一二个男人可以笼络得住。这无关人品、性格,而是智慧级别上的差异。力量强过脑子的七王靠蛮力是关不住王后,就用人数来困住她。 至少,在凰秋荻听来的消息里,阿娇已经收拢乌鸦祭师和阿坝这两位“亲后派”。 瀑布落涧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掩盖下方交谈或暧昧的声音。 凰秋荻在瀑布不远处的大树上坐定,逆着风,从树叶间望下,漂亮的花园里,白石雕建的亭子前有一张木榻,上面铺着雪白的绒毯,一对美丽的璧人衣衫半褪正在上面亲亲我我,做着羞人的事。 但以两人露天恩爱的情形看,似乎这也不是多羞人。毕竟,兽世大陆的兽人性//生活一直以来就开放到糟心。 白发如瀑的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狐王初雪。 他拥着小巧白皙的黑发女子,亲吻她的颈项,做着男女间最寻常的爱抚,情到浓时还发出一声高过瀑布落涧的“啊”声。 岩石上方的凰秋荻摘片头顶的树叶,拿在指尖转着,等她自身的时感估计足足一个小时才等到狐初雪离开那张木榻,独留床上昏昏欲睡的美人王后盖着真丝面料的单子。从那起伏的曲线,足以知道阿娇是美人中的尤物。 不久后,一名十王山的王后侍女走近木榻,向床上的王后说什么。 王后那纤白如玉的手抚在红润泛潮气的脸颊,支棱起凹凸有致的美妙身体。 她披上简单的丝袍,才让侍女离去。 凰秋荻正猜测她要做什么,侍女领一个眼熟的男人入下方的花园,来人正是阿坝。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简单想:阿坝,终归没能逃脱女主设定。 花园里,阿坝单膝跪在王后的玉足边,如朝圣的使者亲吻她的足背。他轻声说:“我亲爱的王后,请让我见她一面。她就在乌鸦祭师的洞穴。” 阿娇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弯身勾起阿坝的脸,望入他纯粹干净如清泉的眸子,轻声说:“你是个特别的孩子,曾经西虎衍也像你一样追着我跑。可是,最终他们都选择彼此妥协。阿坝,你爱她,对吗?” “是,我爱她。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她,迫切想要见她。”阿坝颔首,被阿娇拉着站起来。 阿娇抱上阿坝的腰身,贴在他的胸口,感受那份跳动的强悍生命力。 她用柔软的语调带着喷薄欲出的哀伤说:“这是多美好的感情。阿坝,你去见她吧。我也想见见你爱的女人。但是,你记住,不要同祭师发生冲突。 他是个像你一样痴情的男人,你们不该产生矛盾。 你们比我那八个丈夫都要好。” “谢谢你,我的王后,是她让我变得美好,我相信你见过她也会被她影响。”阿坝扶正阿娇,送她回床榻。他替她盖上柔软轻薄的丝单,被阿娇抓在手腕。 阿娇柔弱地说:“求求你阿坝,别带她来见我,让她们认为她们的王后是一个智慧勇敢的女人吧,而不是一个被七个男人囚禁在十王山的金丝雀。你带她路过花园时,我会在花丛后偷偷地看她。我会为你们向上苍祈福,尽管祂从来听不见我的哀求。” 阿坝心生怜惜,没有男人会舍得拒绝这样一个柔弱充满忧伤的美丽女子。他望着王后,重重地点头:“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望你。” “嗯。”阿娇松开阿坝的手,躺在柔软的毛毯。她像一只高贵又柔软的波斯猫,带一点忧伤的情绪目送他离开。 凰秋荻松开指尖的树叶,任它逆风拂向上空。她转身往高处走去,回到乌鸦祭师的洞穴,像往常的祭师一样坐在大石上。 阿坝很快被羽卫带来这里,一眼望见凰秋荻,疾跑过去:“秋荻,你没事吧?” 凰秋荻朝他露出和煦的笑容,如常说:“我没事啊,只不过要再养两天。” “都怪我不好,若是那天我……”阿坝想要拥抱她,但是这姑娘一直坐在石头上不起来。他也只能坐过去,拉过她的手用目光扫过她,更想紧紧地拥抱她。 “你没事就好。我来带你回去,大家都想你、惦记你。” 凰秋荻拉扯唇角,轻声说:“阿坝没有遇上回去的坤宁吗?” “没有,她已经回去吗?那正好我把你带回去。”阿坝赶紧说。 “你还能离开十王山吗?”凰秋荻没头没脑地说。 阿坝果然顿了下,垂落清亮的目光。以往纯粹的眼神里多许多幽暗,无法让人一下子捕捉他的心思。他缓一下,望着她说:“那天你出事,我和香草在十王山上向王后献礼。 吉尔达一如既往获得王后的夸奖,蛇王允许香鼬兽人在城西有大片的居住权。 我和香草的要求,王后也同意。她还说我们凰鸟部落是天生的商人。 后来,香草随王后的兽人前去登记领取做铺子的石头屋,我在她那听到你和熊王战斗的消息。 你尽然为一妻一夫还是一妻多夫同熊王战斗,你真得是……” 凰秋荻抿唇微笑,轻声说:“不一样。一妻多夫是夏城的规矩,但是一妻一夫却是个人思想的升华。 我可以允许夫妻间有矛盾、不合甚至分开,但是不允许两人在一起期间有第三者插足。 抱歉,阿坝,这是我个人的原则。 坤宁是这样,香草在某一种程度上说也是这样……既然有女子有这样的要求,我就愿意站出来去拼一次。曾经在山谷的洞穴,我不也是这样吗?” “是。所以,乌鸦祭师说你总做奇怪的事。”阿坝揽住凰秋荻的肩膀,试着拥她入怀。 “痛痛痛……坤宁叮嘱我不能再扭到腰。我这辈子怕是不能……那啥。”凰秋荻扭张脸,咯吃咯嗒地说着。 阿坝疼惜地蹙起眉,正想抱起她,就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 乌鸦祭师站在洞口看她表演,直接拆穿:“她是个骗子,只是在嫌弃你亲吻王后的脚。” 凰秋荻:……论被捶到社死,还是要用乌鸦祭师的口刀。 阿坝僵硬地转头看向乌鸦祭师,又转向凰秋荻……一副愧疚模样地松开凰秋荻的双手。 他低声说:“她帮我说话,当场让蛇王同意一妻一夫的政令。同时,派人通知其余六王。为表示感谢,我愿意效忠她。这……同‘骑士和女人’的真爱不一样。秋荻,我分辨得出来。” “不是,你别听他胡扯。”凰秋荻都有刮死乌鸦祭师的心思。 她本来对阿坝也没什么,那种感觉更多是给诉求者保留余地。 “而且,她其实很孤独……”阿坝说完,发现凰秋荻一脸的震惊,蹙眉说,“你别看她拥有七王的爱,实际上那都是强迫行为。秋荻,她很可怜,甚至向我透露,她的孩子们不被允许出现在她的花园。她也不想见他们。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回到曾经没遇见狼王琅溟的那个时候,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凰秋荻呆下,瞬间捕捉到一个信息:阿娇想要回去原来的世界。那她…… 阿坝不想再提王后,站起来朝乌鸦祭师说:“祭师大人,王后允许我带她离开。” 乌鸦祭师看向出神的女人,直接转身回洞穴。 阿坝自我解读这是同意的意思,当即要抱起凰秋荻,凰秋荻却不让。两人拉扯的功夫,乌鸦祭师走出洞穴,向阿坝扔去凰秋荻的弓箭和长剑。 阿坝接住武器:“多谢。” 乌鸦祭师一言不发,连目送都没有,转回洞穴。 阿坝轻声说:“我驮你下山。” “哎,不用,我自己走。”凰秋荻直接拿回弓箭和长剑放在背后,环扣不能卡在下腰处,就卡在高腰往上些。 阿坝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走下山,直接兽化后趴在地上不起来。 凰秋荻推扯几次不管用,只好坐上他的虎背。 坐定后,凰秋荻脑子还过着阿娇的事,轻声问:“她真得那样说吗?” “说什么?”阿坝心里只有把她稳稳地背下山,早已忘记前面的话。 他驮着她缓缓地向山下走去。 路过王后的花园外时,王后和侍女站在花丛中目送那头大白虎身上的女人离去。阿娇轻声说:“她真得不一样啊。她是我唯一一个看到会拿起武器的土著女人。 曾经,我用骨刺伤过琅溟……后来,我就再没有伤害过兽人。 那时候,我也很幸福。我能像她一样坐在琅溟的后背驰骋森林,后来有了西虎衍的出现,往后是豹铎和佘魁……再有福影。 福影,他用自己的血救了我的命。 呵……明天该轮到师墨吧?真是让人厌烦的生活啊。” 然而,阿娇的故事不会简单结束。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回到瀑泉边的亭子,随即被水里泛起的透明人形吸引,继而被卷入水下。 侍女发现王后消失,紧急告诉七王。 乌鸦祭师随后赶来,在勘察现场后说:“这是传说中的水族手段。水族出手了。” 琅溟有一头靛青色的头发,磨着牙说:“水族一直以来都很神秘,我们要去哪里找回她?” “福影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7 …… 凰秋荻经过十数天的穿行,闯过大片鳄甲兽占据的水源,踏入东森林。 此前,螳帅来给她送龙马时转述乌鸦祭师的话。 东森林得最深处有一个族群,叫异兽族。 螳帅还说:那是一群毫无理智的凶狠野蛮的兽人,他们会吃人。 他再三建议凰秋荻不要去东森林,留在夏城。 在见识过山谷兽人的野蛮,凰秋荻觉得遇上再糟糕的兽人都能抗住,何况她有自保的本领。 进入森林越深,潮湿的气息越重,有时候甚至不辨方向。若非她在山谷里观察过春生时间的星象变化,不然很难确定行进的方向。 这日,凰秋荻在诡异的森林里停下。 她把相伴四十多天的龙马留在一旁,取出自制的引虫香。用一个蛀空的木桩当罐子,用火引点燃引虫香。 “越深入里面空气越发凝滞。也好,香味若是在这里扩散才叫玩大。”她点起香后站在一处没有青苔的石头上等着蛇虫入木桩。 伴随引虫香味的飘开,西西索索的声音在鸟鸣嘀咕声里越发清晰。 凰秋荻看向橘红色的多足蜈蚣进入木桩,再来是树上挂落的黑红环蛇,还有不知名的蟾蜍、蜘蛛……这些奇虫不断进入里面,在香味的刺激下彼此撕咬啃食。 凰秋荻屏息看一会,用腰间的驱虫药在四周走一圈,中和引虫香的味道。然后,她搬动切好得另一个木桩直接压盖在奇虫翻滚的木罐上面,静等瘴蛊成型。 与西森林相比,东森林显著特点是湿热,空气流通性差,形成严重的瘴气。 凰秋荻闻得久会头脑发晕,导致中毒晕厥。 为解决这个办法,她先是采药制作瘴气丸,凭借药丸走到东森林的中心。 再过去,药丸就不顶用。她试着用瘴蛊的方法,增强体质的抗毒性,以适应东森林的湿热瘴毒环境。 凰秋荻在树上临时搭个屋子,爬到树顶观察星辰的变化。 这里有类似的北极星,一年两季,随气候变化有不同的指向,以此辨别东方。 三日后,凰秋荻掀开木桩,获得一只毒蛛。 她瞧着还在毒液里消化的毒蛛,有点无奈:“养蛊跟刮彩票一样,没想到是蜘蛛活下来。我不是很想被蜘蛛咬。” 口上这般念叨,她还是咬破指尖的油皮,把血滴进去。 木桩里本来中和的毒汁瞬间发生失衡的状态。 凰秋荻瞧向活跃起来的蜘蛛,笑说:“五仙教果然名不虚传。接下来,我们就看是你毒死我,还是我驯化你。” 又三天后,凰秋荻取出养熟的斑纹刚毛蛛。 她让它稍许咬一口,毒液瞬间破坏她的血液肌体。 但是,因为毒蛛本身吸食过凰秋荻的血,毒素和血液已经在蜘蛛的体内中和。 斑纹刚蛛的毒素再侵入凰秋荻的身体时,除开始时强烈的毒感外,后来会被身体慢慢地吸收,继而产生抗体。 这种类似在牛身上种天花病毒,取牛痘再提取灭活疫苗,最后给人种痘抗毒的方式。当然,前者是古法,粗鲁残暴,后者更科学合理。 两日后,凰秋荻吃过一餐烤不知名的肉,拍在龙马的脖子,轻声说:“如果再进去,你会死。走到这里吧。你记得回去的路就回去,回不去就成为丛林得一员。” 她背上武器,其余日用品都存进系统仓库,放生龙马。 凰秋荻独自行走在密林,并为过冬做准备。 不然,在半路遇上冬灭日,就喜大普奔。 东丛林比她原想得要大得多,原定的冬灭日来的相应变迟,大概是地势的变化,引起气候的差异。 这日,凰秋荻终于闯过最大的瘴气凝聚地,从中活着走出来。 同时,她在清爽的林边察觉到有兽人活动的迹象。青绿的苔藓上有兽人留下的脚印。 她知道这一定是乌鸦祭师提过的异兽族。握着削金断玉的匕首,小心地穿过这片异兽族的活动范围。 凰秋荻一脚下去察觉不对劲,人要往下滑。 她在一开始就担心陷阱,踏实前都会用棍子先探过。 这会她极快地扭身,趴在陷阱口,用匕刀插入泥土,避免身体继续滑入陷阱。爬上地面后,她趴在陷阱口看里面,下面是十来根尖刺长矛。 这架势,异兽族已经知道拿茅尖对付野兽。 凰秋荻松口气,面对近两米宽的陷阱,直接绕过去。 【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吧,应该是群体活动。】 她继续用木棍探路,谨慎得往前走。 穿越一片林草灌木,凰秋荻的面前出现踩平的两条路,各自往相反的方向。 她在地上观察一会,一条应该是往异兽族的族地,一条可能是去另一个方向。她扒拉一会草木,研究植物的生长情况,选择远离水源的道路。 人有失察,马有失蹄。 凰秋荻还是闯进一个奇怪的地方,到处是刻画类似龙马图案的石柱图腾。她若是考古学者,说不定会因此兴奋。 但是,这会她只有选错路的懊恼。 未开蒙的群体兽族可比外面的野兽可怕得多。 当她迎面对上一个人马兽人时,转身就跑。 但是,四条腿的人马跑得更快,直接从后把她压在地上。 凰秋荻被扑,倒下前扭转腰身,匕首翻转,直接抵在人马人的脖子。 她看向已经化为人的异兽族,对上他吃人般的大眼,察觉对方的手不怕死往她的胸前来,直接手上用力,刀进颈肉。 血沿匕首落下来。兽人停下动作,开口说:“你是雌性。你不是我们族里的雌性。” “不是。”凰秋荻咬牙回答,“你起开,不然,我直接杀猪一样切下你的脑袋。” 兽人听到后还笑起来,伴随颈项刀锋入体,才慢慢往后退,重新化为马体人身。 凰秋荻爬起来后蹙眉看向他的外形:“因为四条腿跑得比两足快,所以你们选择这样的外形?” “当然。不然,我怎么抓到灵活的雌性。”人马兽人抹把脖子上血,转身往刻有图腾的石头后抓出一把草,扔进嘴巴里嚼碎后把汁液抹在伤口,“你的武器很特别,冷的厉害。切进去后不觉得痛,拔出来才疼。” 凰秋荻没被切金断玉的匕首砍过,不知道这感觉。她防备地望向四周,奇怪得看向这个貌似平和的异兽族。 “这里……不是你们的族地?” “不是。这是祭祠台。我们崇拜天马,在这边建立祭祠供奉祂。我是族里派来看管这里的勇士。”人马兽人转身,四蹄配合,向草遮掩的山洞走去。 他走几步见凰秋荻没跟来,回身问:“等风向从这个方向吹入林,就是寒季。应该要不了多久,作为游荡……雌性,难道你不需要地方过寒季吗?” “要。”凰秋荻拉紧肩上的肩带,摸把长剑和弓箭,随他走进山洞。 山洞不深,穿过后是一片裸露的岩石,这就是人马族的祭台,有光从洞顶射下。 她看向周围墙壁上的模糊刻痕,再瞧前方兀自向洞深处走着的兽人,奇怪地问:“落雪季节,你也要待在这?” “你说话的方式很特别、很好听,而且听得懂。是的,族人会为我送来食物过寒季。来年开春日,我如果死在洞穴,就是去侍奉天马。如果我没有死,可以回族里换下一个勇士前来。”人马兽人在一堆尸骨前站定,轻笑说,“这些就是我以前的族人。” 凰秋荻走近些,看向那些扭曲的尸骨,诧异地问:“为什么不生火?” “你真是聪明的雌性。他们确实是被冻死。天马害怕火,火会让我们的眼睛产生幻觉。曾经有西面的兽人飞过森林,带来火烤的食物。但是,燃烧的火害我们族人差点死在火海。”人马兽人说完,坐在较高的平台石阶上,“我叫玛雅,你叫什么?” “凰秋荻。”她说完转身,离开洞穴。 玛雅待在洞里抚摸发凉的伤口,看向旁边那堆尸骨,轻声说:“难得有个流浪的兽人发现这里,还是位雌性,不知道她会不会留下?若不留下,她会死在冰雪里吧?” 凰秋荻砍伐不少的树木,放在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她必须为冬灭日的到来做两手准备。 一手已经被她存进系统仓库,二手是这个洞穴。 若是像那位人马兽人一样躺平,在这个寒冷的山洞里只有等死的结局。 凰秋荻也储备食物,还偷摸去人马族的族地。令她诧异得是人马族里的女人不仅在采集、说笑,还会种植,这是她不曾想到的场面。 玛雅看她取回来两个果薯,好奇地看向凰秋荻:“你不害怕吗?即使最强的勇士也不敢走入森林的深处。” 凰秋荻摇头,反问他:“这东西能吃吗?我看到你们族里的女人在采集……还有,你们的女性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玛雅理所当然说:“族里的雌性最多一次能生下四个孩子,最少也有两个,而且多数是一雄一雌。西面来的兽人起初不会说我们的话,后来次数多了才能交流。他说,他们那里很缺雌性,但是我们这里没有这个问题。有一次,他们还掳走雌性飞向高空。我们学会用长矛投掷他们,杀掉几名兽人,他们就不再来了。” 凰秋荻“哦”了声,难怪陷阱里都是尖矛。而且,因为这里不缺女人,男女的生活状态相对平衡很多。 【人马兽人体内应该有特殊的双胞胎、多胞胎的基因源。】 两人在断续的交流过后,凰秋荻就暂时在玛雅的洞穴里休息。 翌日,凰秋荻开始砍伐枯枝、树木,用石头搭建火炉,寻找就近的水源。玛雅也很友善,带她去祭祠旁边的丛林抓小猎物裹腹。 而凰秋荻当晚就教他用火烤肉。 第三天,凰秋荻同玛雅已经很熟悉。 人马兽人完全不像螳帅说得那样会吃兽人,相反他们很平和。 若不是丛林的瘴气隔开两片森林,以西森林兽人的彪悍,人马兽人族里的雌性说不定会经常被抢。不过,同等条件下,人马兽人的智商相较于西森林的野蛮兽人更高些,他们有祭祀的图腾,学会使用武器,女人还会采集和种植。 凰秋荻花三天时间做大量的过冬准备,喘口气的功夫,又问玛雅:“西面的翼族兽人不再来吗?” “会啊,不是所有的翼族兽人都坏,也有好相处的翼族兽人。”玛雅把采来的果薯递过去,见她拨开后慢慢地吃着,露出愉快的笑容。 凰秋荻的脑子里闪过乌鸦祭师的模样,咽下这里的主食,淡口的果肉。 她点头说:“确实。只有翼族才能越过森林下方的瘴气,而且翼族也有好有坏。” 【螳帅转述乌鸦祭师的话一定添油加醋了。】 她又问:“你知道海在哪边吗?” 玛雅吃东西的动作微顿,停好一会才说:“海边……很危险。” “你知道怎么去?在落雪前,我够一个来回吗?”凰秋荻急声问。 玛雅不肯回答,背过身。 他不愿意凰秋荻去海边,落雪前赶回来的时间很紧,若是来不及,她会死在路上。 凰秋荻瞧他这别扭模样,已经猜到他不肯说的原因。 “你不想我去海边,怕我死在路上?你不告诉我,我也要去。对了,那边留下熏烤过的食物和晒干的木柴。火确实可怕,但是你把它控制在我搭起的石炉,用我教你的方法,就烧不到外面。不用的木柴不要留在石炉旁边,火星……算了,不吓唬你。” 玛雅看她在收拾东西,急忙站起来:“你赶不回来会死在路上,在这里过完寒季再去吧。” 凰秋荻回头看他,笑说:“可是,我等不及。过完这个寒季,就五年了。我已经好久没在一个世界待着超过五年。” 玛雅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在挣扎过后,他还是给凰秋荻指条近路。 他带她来到祭台的山洞背后,站在高处,望向远方无尽的丛林说:“族里的老兽人说,翻过那几座山,就能看到大海。但是,你距离海依然很远。 我们害怕大海,它的广阔、掀起的浪可以穿越丛林而来,淹死无数的兽人。正因为这样,我们搬到更高的地方。老兽人叮嘱过我们不要去山那边,我们也从没去过海边。” “那是大海啸。这里的气候和月汐存在大问题。照你这样说的海啸,已经是倾覆般的存在,下面的地势确实要低很多。”凰秋荻不由为梦境里的海船担忧。她整理行装,把猎来制成的毛毯留给玛雅。 “谢谢你招待我。你是个不错的兽人,让我过了几天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个绒貂兽的毛毯送给你。如果我在冬灭日前赶回来,我教你煮肉汤。” 玛雅目送她往山下奔去,回头看向那床毛茸茸的毯子,轻声说:“你要回来啊。” ** 十多日后,凰秋荻翻过玛雅说的几座山,期间一直用过滤水杯进食,不再生火烧水烤肉。 当她翻上最后一座山时,看到远处那蔚蓝壮阔的大海。 只不过,望山跑死马,看海走死人。 她目测下距离,以她的速度走到海边,起码还要三天。 “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到达海边我要做什么呢,吃一顿海鲜大餐?”凰秋荻挣扎三秒,快速向山下跑,“加快速度,缩短时间,尽量在大雪封山前赶回玛雅的洞穴。” 沿路的蛇弹出头,直接被她反应极快得一刀滑过。 随后,凰秋荻就冷静下来,呼呼说:“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急。稳重些,归海遥。” 当这个名字被她呢喃出声时,在遥远的大海上航行的帆船有了“方向”的指引。 精灵族叶戈斯的修长指尖上,绿色元素球内出现凰秋荻的模样。 叶戈斯深绿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元素球内“谨慎穿越丛林的女人”,用低沉的嗓音向天发出嘹亮的精灵语祈祷: “我的神灵,你的爱人在向你奔来,跨越遥远的星河时空,用你亲手建立的命运之钥降临吧,开启高银文明的时代,领我们走向新的维度。降临吧,我的神灵。” 叶戈斯的声音带着元素的力量,如一道掀起数万里的狂风,席卷上苍和大海。 海浪翻飞而起,向航行中的海船倾倒而来。 天空的流云旋卷堆叠,如开启异世的大门。 万里云叠的中央,一道神门向世界打开。 银色的光辉照耀风暴里的叶戈斯,一道神的意识体扑入海浪里的叶戈斯体内。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精灵王叶戈斯的眸色变了,从漂亮诱人的翠绿色成为纯粹高贵的亮银色,墨绿色近黑的长发变为金属般的银色,随海风飞扬而起。 随之,他美丽销魂的神刻容颜也在变化,变成线条硬气而分明的中式脸,银光在他的脸上流转,最终定型为一张我们熟悉的脸。 此时,叶戈斯已经不是他本人,银色的眸光似穿过时空,望向遥远的海边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倩影。 他浅淡的唇角拉起舒缓的弧度,似发出亘古而来的咏唱:阿遥,我来了。 风海渐趋平静,海船依旧向兽世大陆行驶。 然而,天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一会后浓云掩盖天穹,海上起茫茫的大雪,冰封在极速地蔓延。 ** 风向突然就变了,雪花大朵地砸下来,气温也骤然下降。 凰秋荻诧异地接住冰冷的雪花,喃喃说:“怎么变得这么突然?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踌躇一刻,她毅然向大海跑去。 等到海边,熟练地捡起眼熟的海螺,抓几只来不及下海的大螃蟹,拾捡不少干海带,卷成捆后通通扔进系统仓库。 她在礁石边摸到的石斑鱼,翻找一圈后取出意识体绑定的空间戒指,直接把鱼养在明代的古董高脚花瓶。 戒指还发出语音:“检查到活物,启动新风循环系统。” 凰秋荻呆下。【何鹿祐发明的东西当真先进。】 她把戒指带在食指上,更肆无忌惮地捡一堆海鲜杂货……这些在海滩上悠闲好几代的小家伙们一定没料到,有一天会有个盘辫子的女人来取它们的性命。 凰秋荻也在念叨:“天啊,这都要命了,我为什么还在撬生蚝……特么不要命。” 时间很赶,凰秋荻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要接的船在哪里。 她拾捡一堆同她一样惊诧天气变化而不及下海的生物,又沿海岸线走三公里,最后估算时间,迎雪花向山里走去。 如果天气保持这样的风雪速度,只要她加紧点入林,林里冰封的速度会慢很多,加上工作服和恒温毯,足以给她争取回到玛雅洞穴的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8 …… 凰秋荻的眼前跳出一行字:宿主,天意丝吞噬兽世世界的天道。 她微张的瞳孔在叶戈斯的面前瞬间收缩,又以镇静的神色看向保持微笑的精灵。 叶戈斯温柔地看着她,银色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东西。 凰秋荻却想起上一个世界与任盈盈新婚那夜,梦境里那位有银色目光的银人。 她怀疑地看向他,试探地伸出手,再次摸向面前这张平视的脸。她已经抓住面具的一角,只要一点力就能发现真相。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撕扯,说不清她想要看,还是他想要被她揭开面具。 凰秋荻依然用庞大的克制力控制手上的力量,缩回来后抓紧身侧的藤条,淡定地问:“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叶戈斯垂落银色的目光,扬起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要去见这片大陆的主宰,告诉她精灵族将在森林里建立家园,希望两方能和平共处。” 凰秋荻仿佛被扼住喉咙,偏眸看向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条,显示70%。 她又想起那句:“一切会如你所愿”。 【天意丝……吞噬小世界的天道,所以祂把任务目标直接带到面前。 精灵可以囚禁系统相柳?天大的笑话。精灵若有这样的本领,相柳就不会提出挪用百发百中的技能,相柳作为系统有预判危机的程序。 天意丝又为什么要对付相柳?无非是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比如,吞噬天道。】 “你要找夏国的夏城,兽世大陆的七王。”凰秋荻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叶戈斯摇头,望着她说:“我要找得是一名大陆的强者,统一各大部落。她有决定建邦的话语权。” “……阿娇,十王山的王后。”凰秋荻瞬间想到她,点头说,“我带你去。这算是你我间的交易,挪用百发百中技能就此一笔勾销。” “好。”叶戈斯依然温柔地注目她,银色的目光在她抓住藤条的手指上流连。 食指上面戴一枚眼熟的戒指,简单的圆戒中央是一颗心形红宝石,周围有一圈缩小如米粒的袖珍碎钻,拱卫中央的心。 这枚戒指是萧轶去实验室前画给母亲,请她帮忙找人打造。中央的红宝石原本应该是他父母结婚时用的绿翡翠。 戒指送到实验室,却没有到病重的萧轶手上,也没有入容秋荻的手。反倒经何鹿祐的手做了改版,中央主材变成空间石材质的红宝石,以何鹿祐的天才,一定在戒指上面加高科技功能。 叶戈斯算清内中的环节,和煦的笑容里带一丝意味不明。 “我叫凰秋荻,你可以称呼秋荻。”凰秋荻不自在地收回手,站起来。 伴随她的起身,绿意在两人的周围消退,风雪再次侵袭这片礁石。 风雪眯眼,凰秋荻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她渐感风小了,才睁开,看到挡在上风口的叶戈斯。 凰秋荻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起入睡前祈祷得那个梦。 梦里,女孩替他扣上袖钉,被他拉着走出门。 那一刻,高大的身影像是潺潺的溪水滑过鹅软石,留下湿漉漉地痕迹。玻璃幕墙下的椅子上,男人永远地闭上眼,那块已经被溪水浸润的石头再次被暴晒在日光下,成为更加干白的石子。 叶戈斯旋手化出绿色的光盾,挡住大风雪。 他转身看向凰秋荻,却发现她的眼角有风雪吹过的湿意。 哀伤的沉静气质瞬间融化他目光里的晶银。 他温柔地说:“秋荻,我们走吧。” 凰秋荻木然地上前一步,听着那婉转绕梁般“秋荻”二字,熟悉的感觉压倒她最后得一丝理智的防线。 她猛得撞在他硬实的后背,抱住他紧致的腰身,感受那跳动的生机,忍不住哑声问:“你……到底是谁?” 叶戈斯脸上的元素面具在消退,旋即有一个声音在说…… 【她可以接受萧轶,但不会接受数据体萧轶王龙,更不会接受同魔鬼做交易的人。】 面具再次覆盖在叶戈斯的上半张脸,遮掩他真实的面容。 他修长的手指抚在腰上的指尖,轻柔地说:“我是精灵,叶戈斯。” 凰秋荻松开拥抱他的手,在瞬间收起所有外放的情绪。 她侧身上前,站在他的旁边,如常镇定地说:“走吧,用你的魔法,我应该能回到玛雅的山洞。” 叶戈斯低头看向她坚毅的目光,摸不准她的心思:“我们可以骑鹿鸟前往你说的地方。” 在凰秋荻诧异的目光下,一只拥有白色羽毛翅膀的鹿从绿色魔法圈里跃出。白皙的身体灵巧地踩在雪上,发出一声呦呦鹿鸣。 “他叫福杰米……”用兽世大陆的语言叫“梦秋”。 叶戈斯说完,向凰秋荻伸出手。 凰秋荻看向高大的鹿鸟福杰米,犹疑一秒握住他的手。 鹿马扬踢,带着背上的两人轻巧地飘踏过雪地,进入薄雪掩盖的丛林。 入丛林后,福杰米的速度慢下来。 叶戈斯侧头说:“秋荻,你可以不用坐那么远。” 凰秋荻是相当于悬空坐在鹿马后面,保持相当的礼仪距离。 她望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听着那熟悉婉转的两字,垂落目光。 “我有恒温毯,不会冷。” “你会掉下去。”叶戈斯微笑说,“真是固执的姑娘。” 凰秋荻撩眸看向他披散在背后的银色发丝,与梦境里所见的米金色确实不同。她抓起一束银发在指尖卷了两下后用力一扯。 即使卷过两下,柔顺丝滑的发丝依然从指尖溜出去。 “唔……”叶戈斯还是感受到力度,头也不回说:“精灵的身体异常敏感,即使发丝都能感受到爱人的抚触。因为他们要沟通自然,爱人和自然同等重要。” 凰秋荻张下口,尴尬上脸。 她咳了声,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 不过,因为心有恶意,她在鹿马上往前挪点,直接环在叶戈斯的腰间。 【谁叫你这么喊我名字……上天,我就把你假装是他,顺便欺负你。】 叶戈斯作为天意,听得到任何对上天的请求。 他同样听到凰秋荻对上天发的愿,没说什么,任她这样抱着。何况,这何尝不是他期待已久的接近。 鹿马带两人行走在覆雪的丛林。冬天像一床无情的被子,收割整个森林的绿意和生机。 凰秋荻在一片雪地上滑下鹿马,直接抹去树杈上的小雪,辨认出她亲手剥掉的树皮和刻痕:“往这个方向走,可以去玛雅的洞穴。开春日后,我们再回十王山。东森林的中央在雪融时有瘴气窗口,以你的鹿马,我们可以快速穿过去。” “好,听你的。”叶戈斯说完,向凰秋荻伸来手。 凰秋荻抿唇,一巴掌拍上他的手被拽上鹿马。 她依旧坐在他的后面,伴随他轻轻地吆喝声,鹿马向高处的雪山走去。 “海上航行辛苦吗?”凰秋荻看似没话找话般问。 叶戈斯轻声回答:“精灵大陆距离兽世大陆不算远,但要穿越一片魔法海。上天强行用空间法则的力量隔开两片大陆。” 凰秋荻微垂着眸,品味其中的联系和蹊跷,再有相柳留下的信息、曾经石屋里做过的梦。 她沉张脸看向一旁的系统仓库,措不及防地说出那句话:“所以,吞噬天道,代替祂破除两片大陆的距离。” 叶戈斯没想到这事会在这个时候被她以这般不经意的情绪提出来。 他有点紧张,像常人一样的紧张,以至于夹住鹿马的腿收紧。 鹿马感受到主人的意愿,直接在雪地上奔跑。 凰秋荻猛得撞上叶戈斯的后背,而叶戈斯也极快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臂,以免她被反作用力掀出去。 凰秋荻刚要采取动作,抓住仓库里的匕首,而叶戈斯的手已经缩回去。 她觉得这家伙在报复,直接拽把银色的长发往后一扯。 “啊……”叶戈斯苦笑,朝鹿马说,“福杰米,慢下来。” 鹿马慢慢地恢复步行的速度,发出一声马般的鸣叫:“我的王,你的情绪像我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深深浅浅,难以琢磨。” 叶戈斯轻声说:“秋荻,刚刚是我不小心对鹿马下错命令。”他静了一下,决心坦白,“你已经猜到对吗?” 凰秋荻的手已经抓住匕首,在叶戈斯的背后轻轻地旋着。 只要鹿马再有刚才的举动,那么匕首会不小心滑过叶戈斯的后背。 然而,叶戈斯像是一位正人君子,对此毫无反应,甚至没有防备,依旧敞露他的后背给凰秋荻。 凰秋荻继续说:“我猜到你是上个世界我获得的天意丝。当时,我觉得天意丝很好,为此没有和相柳采取什么行动。” 叶戈斯停下鹿马,依旧坐的笔挺。 他知道女孩需要一个安全肯定的答复,但是,女孩的原则会让她远离那些引起她伤痛的事情。这是一种类似逃避的心理,但也不全是,正处于安全线的边缘状态。 “天意丝随你来到这个世界。他在你的发丝上,听到你对精灵的向往。天意丝向这个世界的天道发出交易的请求,希望附神在一位精灵的身体里实现你的愿望。” 像是上一个世界,天意丝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9 …… 两人一骑到的第一站是玛雅的洞穴。 冬灭日已经正式来临,大雪厚实如盖,一脚下地滑去哪里都不知道。 叶戈斯说他的元素魔法撑不住两人穿过东森林,绿元素的魔法需要森林生机的辅助。 凰秋荻直接取笑他:“你不是天意吗?天意使用魔法还要生机支援?” “可是,我现在附神在精灵的体内。一切的改变都需要特定的因素和能量。抵抗寒冷需要热量,世界的运行有祂的规律。”叶戈斯解释,随她一起进入玛雅的洞穴。 洞里的深处有热风传来,伴随摇曳的火光,凰秋荻谨慎地入内,看到那个正用木架和木签烤肉的人马兽人。 “玛雅……吃着呢?” 玛雅呆呆地望向凰秋荻身后的美人……连口水都流下来。 凰秋荻回头撇眼一言不发的叶戈斯,直接一脚踢在玛雅的腿上,嫌弃地说:“出息了。以前见雌性扑,现在见精灵流口水。” “他扑过你?”叶戈斯的利眸瞬间射向玛雅。 玛雅直接跪伏过去,被凰秋荻叉腰挡下。他抬眸看向凰秋荻,再看她背后高大的“雌性”,弱声弱气说:“只要她愿意为我生崽子,我愿意一辈子不吃肉。” 凰秋荻抽动嘴角,直接说:“他是雄性精灵。啊呸,男性,不会生崽子。” 【若是这个兽世大陆有男性生崽子也不错。异兽族的多胎基因对女性的身体伤害一定不小,还有阿娇……若是同十王换位,她就有十个王后,肯定比现在的痛苦要少。】 “我可以抱他吗?”玛雅试着绕过凰秋荻再爬过去。 凰秋荻还没动作,叶戈斯已经给玛雅一朵加大号的黄色安眠花。 玛雅接住花,一声嘤呤后直接倒地,睡成人事不知的样儿。 凰秋荻张口无言,朝背后的叶戈斯竖起大拇指。 同时,吐槽句:“这个世界确实令人难受。难怪她那么痛苦,精神的创伤远比现实身体上来的折磨。” 叶戈斯暗暗松口气。【改变同她坦白的过程,能收取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他上前清理石阶,用元素催生柔软的树藤作为床铺,温声说:“过来睡吧。兽人体内存储的热量可以让他们直接睡过冬天。只要不在睡梦里冻死。” 他说着话,在火坑里加上木柴,把那条凰秋荻留下的白毛毯盖在玛雅的身上。 凰秋荻坐在藤床上看着他的举动,眸光幽幽,含笑说:“精灵真是温柔和平的种族。” 叶戈斯骤然扬起唇角的弧度,又慢慢地恢复平常。 他在凰秋荻的对面,洞壁的另一侧,再次催生一张藤床,坐在上面与她两两相望。他的眸光里晶莹透光,似能掐出丝缕。 “现在,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事。我对你知无不言。” 凰秋荻看着他熟悉的下半张脸,望入他湛亮的银色眼眸。她想起与任盈盈新婚那夜的梦境,被银光强行拥入怀融合的画面。 她撇开头,直接侧身躺在藤床,闭上眼睛,呢喃说:“等我睡醒再说吧。” 叶戈斯望着她起伏的身影,伴随藤床上的大黄花开,化去脸上的元素面具。 他也慢慢地躺在藤床,轻轻地闭上眼。 【你要知道得一切,我都会在梦里为你解答。】 *虚空梦境* 凰秋荻在安眠花的作用下沉沉地睡着,神魂跨过时空看到当初粉色世界和白色世界相容的场景。 李白曾说那是大世界在吞噬小世界。 此时,归海遥依然处在这片虚空,曾经见过的粉红世界和一个银色泡泡黏合在一起。除此外,银色的泡泡世界外还有一团咖色的泡泡。像是一串晴王上的三粒葡萄,世界与世界紧紧地粘在一起。 她意有所感,凝神望入咖色的泡泡世界:入目所见是玛雅的洞穴,趴睡在火堆旁边的玛雅,两张藤床上分别躺着的叶戈斯和凰秋荻。 “这……咖色泡泡就是兽世大陆!?” 归海遥的神魂退离咖色的兽世世界,望入粉色的泡泡世界,目光穿越寰宇瞧见西湖边的梅庄。 任盈盈正在书房公办,林平之正在磨墨看书。 蓝袖添香,璧人一双。 归海遥收回遥远的目光,最后瞧入中间的银色泡泡世界。 她的目光连寰宇都没穿透,扫见在太空飞行的庞大星舰舰群……惊诧说:“这时间线太虐吧。一旁还是蒸电混合时代,这边都开发太空?” “你想知道你曾经待过的容秋荻世界为什么发展这么快吗?”银光人站在归海遥的身后,轻声问。 归海遥诧异地转向他,差点被他周身的银色闪瞎神魂。 “你……就是天意丝?” “天意丝是我的意识一部分。阿遥……我来带你看真相。”银光人形向前走一点,时空好像镜像一样在虚空里突变。 ** 归海遥在周围环绕的画面里看到一场婚礼,这是属于“容秋荻和何鹿祐”的婚礼。 大酒店里鲜花铺道,宾客齐聚,正在等待今日的新娘和新郎出场。 虚空里的画面飘飞,归海遥看到酒店准备的换衣包间内,身穿漂亮圣洁晶莹的婚纱礼服的容秋荻正愤怒地质问何鹿祐。 “这次的科研成果属于全人类,我和我的团队发现她的痕迹并整理出完整的数据链条,这份报告理应向全世界公布。” 何鹿祐在白色西装礼服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清冷。 他黝黑的双眸,毫无情绪地说:“外来的意识体在萧轶王龙的中枢留下的痕迹不应该被公开。” “何鹿祐,你要为她保守秘密,不向全人类公布这项科研发现?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这是一个被高维世界锁定的世界。”容秋荻把手里的捧花砸在他的脸上,傲气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世界上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 归海遥愣愣地看向画面里各奔东西的新娘和新郎,抽唇角说:“这两人……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吗?” “正如容秋荻说得那样,道不同,科研的方向不同,走向的人生目标也不同。 在人生方向面前,他们的爱情已经不值一提。”银光人轻声说,“容秋荻在你走后一直致力于医学,而何鹿祐依旧在研究萧轶王龙的数据体,尝试把他运用于各行各业。 直到容秋荻因为病危人体进行金属化改造工程,再次被鹿荻科技公司邀请回团队。 她在你的意识体曾经走过的电脑里发现你的数据残留并对此进行研究。” 归海遥不太能理解他的话意:“这……有什么问题?” 银光人好似笑下,轻声说:“当然有。人自出生有意识后都在问三个问题: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是谁?你的痕迹就是这三个问题的解答。” 归海遥顺他的思路理解,蹙眉说:“以何鹿祐的才能,他应该很早就发现我的意识体残留数据。” “是的。所以,这台数据电脑被保密,但因意外落在容秋荻的手上。 这个意外不算是真意外,正是高银世界的天道……正是容秋荻世界的天道想要更进一步晋升而采取的行动。”银光人的手一指,两人周围的画面再次转变。 ** 容秋荻本人因意外闯入当初何鹿祐进入数据世界的实验室,并在当初被归海遥附体做任务时使用过得那台电脑里找到一组特殊数据,正是归海遥意识体进入数据世界的残留痕迹。 容秋荻在拷贝这组被何鹿祐恢复和保密的数据后,召集自己的科研团队进行数据分析……得出一个结论:这道意识体残留数据的体量远高于我们现在的意识体数据体量,甚至超过萧轶王龙的数据体量。 这意味着:曾经有“外星人”到访过这个星球。 ** “这就是事件的起因,意外又不是意外。”银光人解释说。 归海遥歪头,脑子里在快速分析。 她在鹿荻科技公司待过,学过许多电脑芯片的知识。萧轶的意识体数据是她亲手导入芯片。 如今看来,在归海遥离开这个世界后,容秋荻做为皮肤科大夫也不曾放弃学习更深的芯片知识。 归海遥旋即道:“我穿过三个世界,当时的意识流数据体量确实要比本土世界的人大。” “是的。矛盾就在婚礼前爆发,两位当代最强的科研者直接因是否向人类公开这份数据而闹崩。容秋荻建议公开数据,而何鹿祐要隐藏数据。”银光人轻声说,“以数据眼监控世界的萧轶王龙……选择……摧毁数据。” “啊……”归海遥惊了下,旋即了然地看向银光人,“你……” “因为那是你的秘密。”银色的肤感退去,萧轶的人形模样渐渐的成型。 他温柔地望向归海遥,轻声说,“阿遥……那是你的秘密呀。” 归海遥的心猛得泛起酸涩,强大的力量波动令她的神魂一下子回到兽世大陆的凰秋荻身体。 她从藤床上坐起来,直接跳下床,跨过玛雅的身体,走近对面的藤床。 凰秋荻看向安静睡颜的叶戈斯,缓缓地伸出手。 当她握住那张元素面具的边角,叶戈斯的手也握住她。 叶戈斯睁开银色的眼眸,轻声问:“阿遥……你做好面对真相的准备吗?你能告诉我,我是萧轶王龙还是萧轶本人?又或者,我和他就是一个……人。” 凰秋荻被这一声问得缩回手,却被叶戈斯紧紧地抓牢。 叶戈斯瞧见她眼眸里的晶莹,忍不住湿润眼眶:“如果你分辨不出来,辨认不了你这里……”他盯在她的心口,轻声说,“……我不建议你现在掀开这张面具。” 凰秋荻垂下头,不敢看他熟悉的半张脸和那温润的眸光。 她发出自己都震惊的沙哑嗓音:“你能跟我讲讲后来的事吗?” “容秋荻因为你的数据消失责怪何鹿祐,自此同他老死不相往来。后来,她嫁给一名年轻的医学博士组建家庭。而何鹿祐在你的残留数据被我摧毁后一直在致力恢复和研究‘整件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得出《天意算法》,这也到他的生命尽头。 《天意算法》出现后,他选择上传意识体数据进萧轶王龙的中枢主体。”叶戈斯轻声说,察觉到她不再用力抽离手,用另一只手点亮周围的场景。 ** 凰秋荻的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何鹿祐。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选择签字躺上手术床,仪器接驳他的大脑,连接那台曾经上传过数据的电脑。 “何鹿祐……他……依然选择为科研献身。”凰秋荻蹙眉看向整个数据传输的画面,既觉得钦佩又觉的伤怀。 画面一转,在虚拟的世界,十七岁的何鹿祐站在萧轶王龙的数据核心。 他面对得是二十八岁西装笔挺的萧轶,西装的袖钉是曾经归海遥亲手为他扣上得那颗。 萧轶一直保持那夜出门的形象存在于数据世界。 凰秋荻“啊”了一声,朝那虚无的画面扑去,反被叶戈斯揽进怀。 她的耳内传来何鹿祐和萧轶王龙的对话场面。 ** 何鹿祐用超出外表的冷静神色说:“萧轶王龙,《天意算法》告诉我,世界关不住我,但是,关得住你。我可以短暂为你冲开女娲锁的禁锢,你要做得是融合我,用《天意算法》的程序带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天意算法》才能破解这个世界的终极奥秘,突破维度的禁锢。” 他冷静的眉眼流淌复杂的情绪,最后祈求般说:“她不是你一个人。她属于我们,属于这个世界,属于未来。” 萧轶看向何鹿祐,同样冷静地说:“你与我做交易,终将会成为我的牺牲品。你除了数据,不会保留情感,因为会被我剔除。” “哈哈哈……这就是人性的魅力啊。人类数据体的可怕之处也在于这里呀。她是一切的起点,将是一切的终结。萧医生,只有我才能带你离开这个世界,请选择吧。 若你是魔鬼,她是钥匙。若她是魔鬼,你我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0 雄…… 面对死亡般的问题,再讨巧的回答,结论都是不尽如人意。 真正的聪明人会诚实的面对它。真诚才是它的答案。 叶戈斯自我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而这个问题在他这里也没有答案。 解开女娲锁,这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结局。祂会对无数的世界,乃至整个虚空位面做出什么呢? 凰秋荻的冷静令她处于强大至高的位置。 【当你得到“没有女娲锁”后的答案,你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而我可以在这期间认清我自己的感情。】 她彻底不再挣扎他是谁,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任务:利用叶戈斯的特殊存在,完成时空所的大任务。若能实现小目标,根据穿越女阿娇的自身意愿,是否要帮助她回到最初来兽世的时刻。 叶戈斯轻柔的目光凝望她,温声说:“你亲手建立我们的命运联系,我顺着它来找你。阿遥,我想与你在一起,我想要实现‘我们’。这是我目前追寻的目标。未来,我也不知道。” 凰秋荻可以分辨一个人类的真心,但无法分辨一个庞大天道说的话。 若萧轶王龙是他,复载过萧轶王龙数据的相柳又是谁? 相柳从未对归海遥说“我是萧轶。” 何况,萧轶王龙现在是天道。祂究竟是因为破解女娲锁的目的而来,还是真如祂所说是因萧轶的情感数据? 这很难分辨。 但是,相柳的存在给凰秋荻一个很好的新生命答案。 相柳吸收那些外来的数据后在形成自我性格,她就是她自己。 这是凰秋荻的冷静。 当然,凰秋荻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助萧轶上传意识体数据,为科学献身? 亲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冷静的人总是多几分折磨。 她转身走到火堆边,当叶戈斯的面取出净化杯子、石锅、香料,煮一锅海带肉汤。 这期间,叶戈斯一直在安静地帮忙,给火堆加柴,给她递香料…… 汤成后,凰秋荻看向叶戈斯,以寻常的微笑问:“你要来一碗热汤吗?” 叶戈斯肯定的点头,接住盛满热汤的木碗。 精灵通常吃自种的米粮,但不妨碍他为靠近她,去尝试她喜欢的口味。比方台州的黄鱼面,同样是他记忆里得一份美好。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瞧她盛出三碗汤后又在石锅里烤制螃蟹、生蚝……一会她又对火苗出神。 叶戈斯垂敛眸光里的深色,安静地喝着汤,唇角始终挂有温煦的微笑。 凰秋荻扫见那熟悉的笑容,撇开眸,冷静地说:“你说得对,在我没有做好准备前,你还是戴上那张面具吧。” 叶戈斯拉紧唇,喝完最后一滴汤,绿元素面具又回到他的上半张脸。 沉静下感情的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木笛,轻轻地吹着。 那是凰秋荻熟悉的旋律《有所思》。 她听着笛声轻柔地回荡在洞穴,暗出口气后已平稳复杂的心绪。摇醒玛雅,面对睡眼朦胧的兽人,她展露最平和的笑容:“我煮了肉汤和海鲜,你要吃吗?” 玛雅拢下身上的毛毯,觑眼大变样的洞穴,带丝恐惧的心态默默地点头。 他接过木碗,偷瞧向叶戈斯,连汤都忘记喝。 凰秋荻直接说:“叶戈斯,你的箭可以射穿石壁到达南面的洞口吗?” 叶戈斯明白凰秋荻的用意,旋手化出精灵的神木弓箭,以元素之力射出一箭。 在凰秋荻和玛雅的眼睛里,那道箭不仅同空气擦出火花,还会拐弯。 玛雅直接扔下汤碗,化出四蹄后追着箭矢跑去。 凰秋荻“哎”了声,朝平静的叶戈斯说:“你不会射出洞外吧。” 事实证明,叶戈斯这一箭直接射出洞穴,向人马兽人的族地飞去。 人马族人在冬季前没有挖掘干净的果薯,在元素箭的木能量作用下悄然探出芽头。 绿色的藤蔓极快地爬满雪地,美丽的翠叶在风雪里摇晃。当它们在冬季出生时,植物体内的基因已悄然改变,向耐寒植物方向突变。 冻得打哆嗦的玛雅来到这片珍稀的绿地。神迹得一幕让他大呼小叫,他的声音吵醒洞穴里冬眠的人马兽人们。 族人们从洞口留的缝隙窥见果薯地的情况,纷纷高呼:“天马……天马显灵啦。” ** 凰秋荻在洞内等好久,不见玛雅回来,瞪向叶戈斯:“他不会冻死在外面?”旋即,她又觉得不可能。 东部的森林气候以及雪的厚度远低于西部,应该不至于立马被冻死。 她等不住要出去时,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叶戈斯拉住凰秋荻,冷静地说:“整个兽世大陆一到冬季就处于一片死寂。但是,今后会不一样,因为福杰米来到这里。”他说完,元素魔法形成的门里,福杰米从中腾跃而出,伴随它轻盈的脚步朝外跑去。 凰秋荻不解他的用意,挣开他的手跑向洞口。 一群披着皮毛的人马兽人刚到洞口,就见到从天而降的鹿马福杰米。福杰米在祭台上发出神圣的银光,玛雅带头的人马兽人们顿时向福杰米跪拜欢呼。 人马兽人们虔诚地说:“感谢天马的恩赐,给予我们寒季发芽的冬薯。” 福杰米头顶如树杈的银白双角发出光明,原本凰秋荻堆放在祭台边的木材在魔法的作用下燃烧起来。福杰米的魔法之光作用在人马兽人们的眼里,似在传递神的旨意。 人马兽人们再次趴伏在地,欢呼着:“感谢天马赐予我们抗火的眼睛。从此后,大雪掩盖的冬天,异兽族也能在这片丛林生活。” 他们不必靠囤食物和半冬眠状态渡过整个寒季。从今往后,他们也能在寒季里奔跑。 凰秋荻被神棍般的传教法震住。精灵得这一箭竟然有这样大的副作用,转变兽世大陆冬季的生存法则。 她往后挪,直接退回洞穴的深处,脑子想得不是兽人,而是“同样是百发百中的技能,怎么差别这么多?魔法!” 叶戈斯瞧见回来的凰秋荻,探知她目里的神明,含笑问:“秋荻,怎么了?” 凰秋荻指向外面那些闹哄的兽人,话还没说出来,福杰米就如流光般回到叶戈斯的魔法门。她眨下眼,低声说:“你……叶戈斯,你能教我魔法吗?” 叶戈斯拉大唇角,温柔地笑了。【她还是那个爱学新东西的姑娘。】 凰秋荻在看到他的笑容后面色稍变,撇开脸。 叶戈斯随即抚平唇角,轻声说:“可以的。不过,我需要在你的体内种入魔法种,教你使用森林的力量。 其次,你要知道,这颗种子只存在于你得这具身体,不会随你的灵魂离去。” 凰秋荻懂里面的意思:归海遥不能带魔法回柏兰星。 “好啊,我要学。”她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又迟疑说,“你要我拿什么来交换?” 叶戈斯轻柔地摇头,深沉的银亮眉眼注目她的脸庞,似透穿灵魂望见最真实的她。 在他儒雅温煦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如青山磐石般的执着之心,内蕴的感情无比的炙热和澎湃,皆因她与众不同的人生阅历而隐藏。 他慢慢地走近,呢喃般说:“一切会如你所愿。” 凰秋荻瞧见银色眼眸里泛起的翠绿色,像是一只银盘上放满可口的新鲜色拉菜。 她被叶戈斯揽进怀,迷醉在那一抹银绿色里,额头与他俯下来的额头相抵。 一股元素的力量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入凰秋荻的体内。在她曾经熟悉的丹府位置凝练为一颗魔法种。 叶戈斯睁开眼,看向闭目仰面的凰秋荻,轻喃说:“魔法种最初种在哪里就是那个人的死门位置。”他抬起凰秋荻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是我的魔法种位置。” 凰秋荻望入他熟悉的眼型轮廓,瞧出昔日那张脸上温润的目光。 她猛得挣出手,侧过身:“接下来呢?” 叶戈斯收敛目光里的情绪,蹲下身拨弄火柴,令火燃烧得更旺:“接下来是……” “天马天马……”玛雅带五名披皮毛的女士走进洞穴。 叶戈斯再次放出的福杰米。 玛雅带领身后的女子们瞬间朝福杰米跪下去,虔诚地说:“天马……族人们派我们来伺候天马,感谢您给我们带来冬日的粮食和火的用法。” 凰秋荻直接嫌弃地撇嘴。天道自己下凡,效果就是不一样。 她教玛雅火的用法却不被吸收,鹿马给大伙点神意就立马学会? 另外,哪个世界送给神当服侍都是女子……这种世界就应该像阿娇祈祷那样,彻底被颠覆。 人马兽族得这个做法直接让凰秋荻对神和异兽族充满嫌弃。 叶戈斯瞧见凰秋荻那嫌弃的眼神,靠近她,低声说:“信仰会让他们对自然敬畏。精灵不喜欢出现在世人的眼下,却又不能不被人类知晓。 福杰米是最好的精灵使者。” 凰秋荻在意得不是这个。天道促进世界发展的程序里面,与众不同的凡人像是天道找的代言人,就是所谓的主角。 她说:“作为神,你可以让兽世的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1 咱…… 大雪封固天地,东森林的寒季来得早,持续的时间也长。 冬薯的出现让异兽族人在这个寒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天意的力量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世界的基础运行法则。 女性亚兽人们在同男性繁衍的过程中,她们把受“惊”的胚胎渡进男性生长出来的育儿囊,受“惊”卵会在育儿囊里持续数月的生长发育,直至瓜熟蒂落。 异兽族的女性们在完成繁衍的任务后用火温暖自身,会给受孕的男性兽人煮玛雅妻子教的养胎肉汤。 女性的柔软基因依旧保留在她们独有不凡的身体当中,但也多出“照顾男性孕兽人和幼崽”的基因记忆。 有形的育养方式改变这个世界无形的男女配对观念。 一妻一夫的规则在兽世的时空里漂浮,随雪花落在大地得每一处角落,滋养万物生灵。 行走在雪原的精灵和地下的矮人族都不能被法则幸免。 数个月后,春生日降临。 男性兽人们走出家门和洞穴,沐浴兽世大陆的神奇阳光。 他们的身体肚腹上多出一道育儿皮层,在阳光的照耀下,皮囊显得越发圆润而明显。 有过幼崽的男性肚皮层的外口子已自然打开,皮囊内侧多出一道口子,这是生产类乳状汁液的器官。 冬灭日里,参与繁衍的男性育儿囊处于受孕或者发育当中。 太阳促进他们体内的孕养基因,令囊内的受孕胚胎渐趋成熟。 随胚胎的成熟,男性体内的激//素在快速地变化。与往常的彪悍粗鲁相较,他们因孕育幼崽的天性而变的柔软温和,而且,他们的力量没有一点稍退。 兽世的环境决定他们的生存需要力量。 男性兽人还会互相比美,彰显自己的育儿囊,因为又大又漂亮的育儿囊才能获得美丽女性的青睐。 群体的生理变化没有引起雄性兽人的质疑,甚至还有一种生来如此的理所当然。 孕养的法则融入在他们呼吸的空气、喝的水、吃的肉、站立的土地……这就是自然进化法则。 如同,你不会质疑有氧空气能让你呼吸一样。 早已出生但没有落地的幼崽纷纷遵循血脉的气息,爬进男性兽人肚腹上的育儿囊,寻找皮层里探出来的器官,吸吮凝乳状的汁液。 女性兽人们走出家门,伴随阳光的照射。 她们的体格外形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内在的核心力在增强。最典型的变化是力量,尤其是瞬发的爆发力。 阴和阳是事物的两面。平衡一旦被打破,生命会演生新的平衡。如那句名言:生命总会寻找出路,如海马爸爸、袋鼠妈妈、演化而来的现代鸟类。 ** 凰秋荻在洞穴的祭台上睁开眼,看向坐在藤床边的叶戈斯,目里带着疑惑和茫然。 一整个寒季,两人都未曾分开过,待在神秘的空间里任由时间流淌而去。 这是让凰秋荻都会质疑且吃惊的事:真·情侣男女处在一个密闭空间,真得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此时,叶戈斯抚在她柔顺的黑长发丝,低声说:“阿遥,爱护旁人的身体是你遵守的原则,我尊重你的一切意愿。 我说一个有趣的事,春生日来临,精灵们通过森林传递给我消息,他们已经寻到绿源,生命之树所在的地方。精灵们会在那里安家,同附近的矮人族做朋友。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兽世大陆的王,而我也要完成为精灵建立邦交的任务。” 凰秋荻静静地听他说话,心间淌过温暖。 【他真得很萧轶,正人君子外表下即使有狂野的欲望,却依旧遵循人会的礼仪和尊重。】 她想到这,内心又是针扎般的刺痛。 耳闻洞外的春鸟鸣叫声,凰秋荻舍下温润的叶戈斯,直接跑出洞口。 凰秋荻一出现,异兽族的女性兽人们向她弯身行礼。她含笑点头,目光扫见男性兽人在拍打腹部的肚皮。 当然,男性兽人的动作粗鲁中带一丝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尤其那些肚子特别圆润的兽人。 凰秋荻带疑问继续向前走,穿过那些刻画天马的石柱。 叶戈斯跟在凰秋荻的后面,随她一路走进祭台外的春薯种植地。 这个冬天改变很多,异兽族学会火的用法和保留火种、还有冬种冬收,以及煮肉汤照顾孕夫。 忙碌的异兽族人纷纷向两人行礼。 兽人们知道俩人是天马的使者,因此对俩人极为尊敬。 在玛雅和他的妻子出现后,凰秋荻发现玛雅的肚子比初见时大得多。 这时候,她有一种后知后觉的醒悟,愕然地看向叶戈斯,茫然又奇异地问:“你……对这里……做了什么?” 叶戈斯莞尔,以轻语吟唱那句神愿,声音婉转而扣人心弦。 “一切如你所愿。” 这句话像是一道蕴含精灵魔法的咒语,快速地扎入凰秋荻的耳朵,停留在心上。 她盯在叶戈斯刀劈斧砍般的脸庞,摸上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线条……兽世大陆这种神奇的变化,同两人处在天道空间里什么都没干就渡过整个寒季一样得不可思议。 凰秋荻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间又在质疑什么…… 然而,她已无法踏出那关键得一步。 她有勇气去面对一切困境,却没有勇气主动去爱上一个“缥缈”。 他是一个缥缈又无着落的危险存在,即使他有萧轶得一切品德,甚至有萧轶没有的能力……但是,未来充满不确定。 一位女性走到神思不嘱的凰秋荻旁边,向她弯身行礼,俏声说:“玛雅怀上我的孩子。在春梦里,天马告诉我们,这是凰者的功劳。我为我自己和孩子向你表示感谢,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 凰秋荻反应极快地指向旁边的叶戈斯,一脸“这是他干的好事”。 这位女性兽人朝两人挥挥手,怀揣轻松和欢快的情绪奔向她的族人们,一起进行春生日的劳作。她是典型的小个子女人,现在还是位大力士。 她直接推折生长中的树木,拔出大树的根系。 你无法想象,当她用女人纤细的身体做出力大如山的拔树举动时,那是多么吸引旁人的目光。 纤弱的脖子、凹凸的身材,形体美和强大力量的反差感,令她像是一道独有的风景。 而这道风景正在整个兽世大陆的春生日里蔓延,奠定整个兽世大陆文明的基石。 凰秋荻被女兽人的举动震惊,看到被拔起的树木根部纠缠生长的扭曲场面,升起一种跳脱又轻松的感觉。 她跑上前,摸上一棵差不多大的树,攒一口气后轻而易举地拔出来。她自己都有些惊呆,这原本该是雄性兽人的能力。 凰秋荻扔下树,向一旁靠上大树文雅笑着的叶戈斯挥舞双手,露出最真实的喜悦。 异兽族的兽人们用土填满凰秋荻拔出来的树坑,种植上储藏在洞穴里的春薯种子。而拔出来的树会被他们晒干后制成木柴。 玛雅从一旁走上来。他抚摸肚皮,向叶戈斯行礼,又向凰秋荻弯曲蹄子鞠躬,最后向她的妻子奔去。 洞穴里其余侍奉天马的女性在这个寒季没有得到繁衍的机会,顺势加入族里劳作的队伍。 凰秋荻看向树下的叶戈斯呵呵地笑起来,而叶戈斯也拉起唇角,温馨地凝望她。 最后,两人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凰秋荻歪起脑袋看向咧嘴大笑的叶戈斯,打趣说:“萧轶王龙,我现在相信女娲锁一直在你的体内。” 叶戈斯的面色暗淡下去,变为一本正经的模样。 在凰秋荻沉静的目光下,他旋即展露温和的笑意,平和的目光里似依旧在说:时间会证明我所做一切是为我们。 凰秋荻在等他的辩解,然而,他没有。 这又让她瞧出几分萧轶内外兼和的好品性。 她轻柔地笑起来,抹过这个话题,转言说:“走吧,完成我最后得两个任务,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后我就不会再纠结真和假,不用理智去分辨对和错,不再为他们的相似而萌动。】 叶戈斯随她走到森林深处,远离异兽族人。 他召唤出福杰米,两人一骑向十王山的方向奔去。 福杰米一连飞跑三天,驮两人来到凰秋荻曾经经历过的瘴气林。 趁瘴气林在形成的窗口期,他们成功闯过危险地带。 往后的路程相对安全些,除大批鳄甲兽占领的水源地最危险,其余路上的时间,凰秋荻可以趁机向叶戈斯请教怎么使用魔法。 一日,凰秋荻把手贴在树干,调动体内的魔力种子,感应大树内绿色的能量流动。她顺叶戈斯的教导,体会魔力经吟唱法则的引导,流入自身血液的过程。 她转身拉弓,试图凝聚一道绿色的元素箭。 “秋荻,你在凝箭时心中要有目标,绿元素会因你的目标有不同的魔法作用。你的意念会加持在箭矢。”叶戈斯握上她持弓的手,对准远处那株枯死的大树。“你想要对它做什么?” 凰秋荻看向那棵枯萎的大树。 在春生日时,它的反应慢了一拍,树顶已经被旁边树木的浓绿遮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2 秋…… “东森林那边异兽族种植的薯穗,处于生长期。”叶戈斯了然地说。 凰秋荻看向城东河边延伸向外的大片绿意,尽管有些惊讶,但是玛雅说过“翼族到访东森林”的故事。 她明白内中的联系,翼族把东森林的特产带来西森林,在专人的指导下夏城的兽人们学会种植,而指导兽人们种植得一定是阿娇。 叶戈斯一夹鹿马来到东面的种植地,看着生机勃勃摇曳的薯穗,朝身后的人说:“翼族从东森林带来了这些,翼族同夏城联合了。整个兽世大陆的兽人数量在这个春生日后会翻好几番。” “一定是阿娇推行下来。她……已经有十王。”凰秋荻转头望向城后高耸入云的十王山。 烟霞缭绕的山中世界,在日光里显得越发迷人而仙气。以往的十王山还是清晰透彻,如今多许多烟气,像是住着神人。 谁能想到上面住着失去自由的美人,也住着一群自我的男性兽人。 突然,她的目光移向十族居住的后方,指向盘旋在上空的黑点,好奇地问:“那是……翼族吗?他们在干什么?” 叶戈斯收回远眺的目光,侧头朝她说:“翼族兽人们在角逐新王。兽世大陆育养规则的转变,也改变强者的角逐方式。翼族有强大生育能力的雄性才能成为最强的王。” 凰秋荻拉扯唇角,忍不住笑说:“我走前还听翼队的羽卫八卦,翼族的福影会成为十王山的第八位王。基底基因的进化,导致兽人们很多的规则在顺势转变。 阿娇呢……她会变吗?” “她是本体穿越兽世,自身拥有来处的法则加持。如同你学会魔法,只能保留给这具身体,不能带回原来的世界。因为,你原来的世界没有魔法的基础法则。类似于芯片、系统的兼容性问题。 她(阿娇)本体穿越,自身携带来处的法则抵御本世界的法则力量。”叶戈斯说完,没再继续交谈下去。 凰秋荻听得明白,却难以理解内中的玄机。 她除对时间法则有些感悟外,也掌控一丝空间法则的“缩”用法。 例如,她处于虚空时,观看世界泡泡的过程中,以空间的规则调整视角,缩短窥伺的距离,见到世界泡泡内部的画面。 领悟是一种感觉。她暂时无法用语言清晰表达出来。 对于时间法则的用法更只是一点感觉,比起空间法则还要难。 对时空所法则的理解太少,凰秋荻对于送阿娇回归原本的世界存在自我能力的怀疑。 “她的愿望有改变吗?现在她成为十王关系里的上位者,她的心意改变吗?”凰秋荻轻声问。 其实她的内心给阿娇答案。 对于一个想要真实爱情的女人来讲,在一段关系里,位置的上和下不是重点,而是她所面对得那个人对彼此来说的唯一性和供养双方情绪时给予得最真实的舒服和温暖感觉。 兽世大陆现在的规则只会加重她的痛苦。 因为时间已经给她最大的身体和心灵创伤。 叶戈斯轻轻地摇头,驾驭鹿马来到东城门的护城河上的木桥前。 凰秋荻看向清澈的护城河,滑下鹿马跑到河边。 她指向河里涌动的透明如水母的生物们,诧异地问:“这些是什么?” 叶戈斯随她下鹿马,走到木桥边望向水面下。 一道“恶意”的水箭向凰秋荻的脸面喷射而来。 她旋手一道绿色的光盾挡下水箭,转手抽出背后的箭矢,以手臂力量投掷下水。 叶戈斯瞧她飒爽如此,直接袖手含笑,瞧着这份不被理解的追爱闹剧。 “噗”得一声。 那朵喷射水箭的水母被凰秋荻的箭矢洞穿。 他夹着凰秋荻的箭和伙伴们快速沿护城河流动的水逃走。 “这……难道是水族?”凰秋荻想起离开夏城前,乌鸦祭师带走阿坝时说过水族掳走阿娇。 在叶戈斯的天意领域里,她知道了阿娇对天的咒怨,也告诉过天“她集结十王,拥有十位丈夫的恨意”。 依据原本的诉求者所知剧本,这个世界已经进入十王一后的共治时代。 “应该是。”叶戈斯拉住凰秋荻,轻笑说,“他刚才是在向你示爱。水箭喷在你的脸面形成水膜,再把你拖下水。如果这个世界按魔法的深浅来划分种族,兽人是抗魔体,特异的水族是低魔种族,人族是中级魔力体,而精灵是高魔种族。矮人族是人族里的特异族群。” 凰秋荻在他的话里愣了下,如今的叶戈斯说的话不止代表精灵,也代表这个兽世大陆的未来。 她拉扯唇角,瞪着他说:“人族?” “嗯。”叶戈斯的目光看向十王山,再次点头说,“那是她的……祈愿,对她孩子的祝祷。” 凰秋荻也同他看向十王山峰,想起山腰上的王后花园。那小瀑布的水流从山腰一直淌向城里的娇人河,贯连这边的护城河。 特异的水族才有机会偷袭十王山,掳走阿娇。 她低头看向木桥下,大批的水族沿护城河在流淌,喃喃说:“他们要干什么?” 叶戈斯微笑说:“你这么问,我要怎么回答呢?例如:我掌控不了敲击键盘的人会打出一行什么字吧。但是,结局会在我们的面前展现。” 凰秋荻品味番这句话,咬牙说:“万事万物都有规律可循。你一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吧?” 叶戈斯只是朝她莞尔笑着。 凰秋荻听见城里传来的喧嚣哄闹声,绕过他进城:“走吧,我们进城。我有很多朋友,有个可爱的小姑娘叫坤宁。我带你去见见她,她喜欢容貌好的男性。她看过你后,说不定就不追着高冷难搞定的乌鸦祭师,转而缠上你。” 叶戈斯听她用“我们”,笑容都大几分,轻松说:“对秋荻来说,我不需要搞定,你要,我就在。” 凰秋荻转眸睨他,直接撇开脸,浅麦色的脸颊有些红热。 叶戈斯瞧她的情态,拉大唇角,银色的眸光都亮几分。 两人踏入东城区,入耳的喧嚣纷至而来。 男性兽人们正在比拼谁的育儿囊大、漂亮、圆润……谁得育儿囊会更得高台上的女士们的青眼。 女性兽人们高坐高台,手里转动准备的鲜花掷向喜爱的男性兽人…… 这场面像是古代的封建版青楼,恩客给花魁投花…… 夏城有这样的画面是凰秋荻意想不到的事。 叶戈斯看向目光惊异的她,忍不住笑说:“世间万物都在发展,旧的平衡发生改变,新的平衡会顺势降临。这只是一个发展的过程。 而新秩序会在强者降临时诞生。她将制定规则,统帅所有的兽人。” 叶戈斯的话说完,就听到一声粗狂的大吼。 参赛的男性兽人:“哇……快看那边的美人,她好特别。” “啊……好美丽好漂亮……” “她是我的爱人……” “不,她是我的……” …… 凰秋荻惊恐地看向蜂拥而来的男性兽人们,抽着唇角说:“他们是不是像玛雅一样把你当女性兽人?” 叶戈斯唤出鹿马,与她的目光相触,意思是上鹿马沿侧面的街道赶紧离开。 凰秋荻理解后却不愿意。 她直接取出背后的弓箭,使用一支普通的箭矢,对准跑来得一群男性兽人们。手轻轻地松弦,满弓的箭矢疾飞而去,一个眨眼洞穿一个兽人的肩下软肉。 会拐弯的箭矢接二连三洞穿男性兽人。 哄哄闹闹的男性兽人们急急地刹住脚,惊恐地看向面有杀意的凶悍小女人。 “啊……美人旁边的可恶女人……” “好可怕的女人……” “她会杀兽人……” “太可怕了……” …… 凰秋荻看向往后缩的男性兽人们,朝背后的叶戈斯头也不回说:“上鹿马,你作为精灵族的使者前来夏城。夏城的兽人应该有欢迎的礼节。 若没有,我用武力送你进城。” 叶戈斯的目光晶晶亮,瞧着她挺拔的纤细背影,无声地笑开。 【这就是强者带来的秩序啊。】 他跃上高大的鹿马,如一位王者被她的女皇守护进城。 两人穿过一众往后退、让开道的男性兽人们,以及高台上戏谑抛洒花朵的女人们,沉默着一言不发得向城里走去。 高台上的莱尔望向熟悉的身影,抛出花朵后跳下高台,沿小路向城南跑去。 她回春鸟商铺去告诉大家“凰秋荻回来的消息,凰秋荻带回来一只奇异雄性的消息”。 开春日没多久,城里的男性兽人们就在为“谁能为女人诞下孩子”争吵、攀比。 阿娇和十王顺势把这种争抢设定为劳作报酬。 谁参与城东野地的种植,就有参与繁衍的机会。 这和城建时期的制度差不多。 春播结束后,女性兽人们也已经完成配对。但是,城东依然遗留很大一批无主的男性兽人等待孕育。 在这样的现实下,有兴趣的女性们就前往城东的“待选区”,再次挑选孕养子嗣的强壮兽人。 凰秋荻手持弓箭,走在鹿马的前方,领叶戈斯前往十王山。 她算是看出来,选择一妻一夫的女子都不在两边的高台上。 这里多是一妻多夫的爱好者,只不过主体地位已经从“被选择”而成为“主动选择”。 万物会寻找新的平衡点。 叶戈斯戴着绿色的元素面具,气质和美貌在他的身上独特地融为一体。那份高贵是兽人们从未见过的美,同他前面领路的女人有相同的骄傲和自信。 他的美貌在这个兽世大陆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男性兽人会把他幻想成女人,而女性兽人们会把他想成最佳的男性伴侣。 叶戈斯的神秘迷倒整个兽世大陆,唯独她不会沉醉。 他的目光柔柔地注视鹿马前的女人,令福杰米的头微微地伏低,两只高大的树杈长角护在她的两侧,为她的前进保驾护航。 凰秋荻握紧手里的弓箭,无视一众女性和男性兽人的目光,带着她无与伦比的凶悍战意行走在大街上,与她两侧的长角形成最强的攻守护盾。 兽人里的狐族男性认出她,高声呼喊:“她是凰族的女人,凰秋荻。她曾经用箭矢洞穿熊王的耳朵,令他戴上金环。” 众兽人们纷纷记起去年那离奇的战斗,犹记得熊王力大无穷,却被一名女性洞穿耳朵。如今,女性的力量大增,战力更上层楼。 众兽人明白她的危险,再往后退小步。 然而,他们的目光依旧在贪婪地汲取叶戈斯的俊美和神奇鹿马以及这位女战士的美丽。 香草和坤宁得到莱尔汇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上街,在奎阴的蛇行帮助下,两人来到娇人河边。 她们望向时不时让兽人驻足回首的奇怪组合,凝看前方的高大鹿马上的挺拔高贵的背影,及前方那角熟悉的身影,急急喊: “秋荻!?” “秋荻姨……真得是你。” 凰秋荻闻言回首,看向来得几人,戒备的动作微松。 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香草,坤宁,莱尔……奎阴。” 奎阴点头后扫一眼鹿马上的男人,默默地缀在最后。 三个女人在拥抱过彼此后,说笑着陪凰秋荻向十王山走去。 香草拍在凰秋荻的肩头,回眸扫眼高头大马上的叶戈斯,又凶巴巴地说:“你怎么给他牵马?他是雄性吧!? 如今,咱们可以使劲挑那些好生养的男性兽人做丈夫,莱尔都换过一批,有三个孩子。” “呃……”【东西森林给人的感觉差异真大。】 凰秋荻看向把目光留在叶戈斯身上的莱尔,不自觉地蹙眉。 她转向香草,打趣说:“不愧是你香草啊,好多男性任你挑了。”说完就被香草拧一把。 香草撇嘴扫向后面的奎阴,威胁说:“你别瞎说,他怀孩子呢。” 凰秋荻“啊”了声,转向后面小媳妇般的奎阴,忍不住哈哈大笑。 香草也笑起来,扬起得意的唇角。 凰秋荻面向目光晶亮的坤宁,转言问,“小家伙,你呢,什么情况?” 坤宁要说话,被一旁急不可耐的莱尔抢先:“秋荻,他有育儿囊吗?没有育儿囊的男性是畸形的,你不能要啊。” 凰秋荻再次被她震了下,回头看向鹿马上的叶戈斯,对上他温煦的笑容。 她朝三位早已好奇心满满的女士说:“他……大概率有吧!?” 坤宁反手扒开莱尔,哼唧说:“秋荻姨别理莱尔姨。秋荻姨找回来的男性怎么可能没有育儿囊?我们不像你还要跑去城东参加‘雄性育儿囊大比拼’赛事。” 凰秋荻想起进城那会见到的混乱场面:“这……赛事是?” 坤宁哼哼唧唧说:“城东城建的那群兽人基本没有妻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啦。他们那里不少男性发育出育儿囊,意味他们可以怀胎生育,只要女性……” 她推把靠过来的莱尔,拧巴说,“莱尔姨和好多女性组队去城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3 叶…… 熊铁的大眼盯在凰秋荻的脸面,哼唧出声:“她们没有你强壮。你能给熊霸的耳朵穿上金环,你很厉害。我一直在等你来夏城,已经很久了。” 凰秋荻旋下手里的长剑,直接握住剑柄,慢慢地抽出来。 “去年,我的力量不足,近战你哥哥很吃亏。今年,不一样了。” 【女性的基底基因转变,力量强大几十倍,尤其是爆发力。对付男性兽人已经有更多必胜把握。男性兽人的力量虽然没有大幅度降低,但是性情却因育儿囊产生变化。这对于女性来说绝对是好事。】 “秋荻,”叶戈斯滑下鹿马,银色的眸光凝望对面高壮的熊铁,柔和地微笑着,“我来吧。” 凰秋荻诧异地挑眉,迟疑地说:“用精灵弓箭会不会小题大做?” “你这么善良会让我吃醋。不过,我听你的话,用你手里的剑。”叶戈斯说完,握住她持剑的手轻轻一捏。 凰秋荻尴尬地松开紧握的剑柄。 叶戈斯接住长剑,向熊铁走去,头也不回说:“男人的育儿囊之战由男人们自己解决。” 凰秋荻一脸“我听到啥”的崩塌脸色。 她看向站在大街上两名身形不等、不同种族的男性,一种“兽世大陆在这个天道主持下能长久吗”的怀疑…… 叶戈斯持剑朝对面的熊铁行精灵的礼节,温文说:“既然是男性之战,比得是谁的育儿囊更强大。但是,精灵是爱干净的种族,借用旁边的石屋,只有我们两位男性比拼,可?” 熊铁比熊霸干脆得多,嚷声说:“比就比,我熊铁的育儿囊坚固、耐看,不羞于藏起来。它……” 面对叶戈斯一如既往含笑的温煦面孔,熊铁突然哑巴了……他本身自带的傲娇属性,被叶戈斯的沉稳、淡定的静雅气质影响,率先向旁边的大石屋走去。 叶戈斯给凰秋荻一个“等我”的笑脸,从容得跟进去。 凰秋荻眨巴眼睛,从未遇到过这么离奇的事件,而且萧轶他……不,萧轶王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哎? 在她的观念里,这是超级超级……不可理喻的事。 现实的柏兰星上,两个女士会比谁的肚子更适合怀孕吗?这果然是奇异的兽世大陆,距离文明的进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叶戈斯提着干净的剑从石屋里走出来。 他把剑递回给凰秋荻,朝她温柔地说:“比完了,我们进十王山。”银色的目光撩过在场所有男性兽人,令他们纷纷畏惧地退场。 女性兽人们把目光落在他穿戴整齐的腰间,怀揣着好奇地目光。 【他出来了,熊铁没有出来。这说明熊铁比输了。】 熊族兽人闯进熊铁的石屋,看见他腹部的鲜血淋漓,顿时发出一声怒吼。 然而,叶戈斯已经骑上鹿马,拉上凰秋荻,直奔向十王山的上山道。 闯过十族的居住地后,鹿马才缓下速度。 凰秋荻看向身前高大的背影,轻声说:“刚才的熊族在吼什么?” 叶戈斯淡定地说:“输掉的男人要刺破育儿囊,失去怀孕的机会。”【不过,我用绿魔法治好了他,只是看着血腥。】 “……”凰秋荻张下嘴,瞬间沉默无言。 “你觉得我残忍吗?”叶戈斯再次问。 “下次不要比这个,直接用武力决胜负吧。何况,应该不是你提出来这种要求。”凰秋荻正面回答他的话。 “好。”叶戈斯点头,露出明亮的笑容。 “比输的人刺破育儿囊”的要求是熊铁提出来,叶戈斯当时没有反对。 在熊铁恼怒撕裂育儿囊时,叶戈斯已经用上绿魔法阻止、再医治他。 此时,他不向凰秋荻进一步解释清楚,同所有恋爱中的男女一样,他希望获得对方的信任和偏爱。 但是,熊铁屋外的熊族兽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发现比输的人要撕碎育儿囊这样残忍,在听到进屋熊族的怒吼、得知熊铁的育儿囊流血,纷纷向鹿马追去,大声吼着要那个外来雄性好看。 凰秋荻和叶戈斯已到达进入十王宫殿的宽阔山道。 凰秋荻向守门的狼卫说:“这是森林来的使者,精灵王梅林。他来见王……” 话没说完,天空中发出凄厉的喊声。 一只如翼手龙的巨大蝠状鸟直接摔砸在上方的山道上,击起的尘土飞扬而起,顺风而下。 狼卫们顾不得凰秋荻和叶戈斯,纷纷跑向大蝠鸟,高声呼喊:“八王福影掉下来。” “他失败了。他不再是翼族的王。” “福源胜利了吗?” “天啊……福源要成为王后的第八任丈夫吗?” …… 凰秋荻不由仰看高空,蔚蓝的天穹上,一位扇动黑色翅膀的男性兽人正在发出胜利的嘶吼。 他的身后是无数追随的奇形怪状的翼族。 “九王,你们出来,我福源的育儿囊比你们都大。我才是阿娇的丈夫,你们出来,咱们来比。”福源高声向大山嘶吼。 他的喊声引来山里一声巨响般的虎啸:“吼……” 凰秋荻很熟悉这虎啸的声音,那是阿坝的叫声。 在她惊诧地看向山上时,山体传来巨大的震颤,颤动的感觉从脚底传到人的指尖,及每一根头发丝。 凰秋荻在一瞬间意识到:地动……跑……开阔地。 “跑啊……”她瞪大眼,惊恐地看向山上的狼卫和福影。而手臂被叶戈斯抓住,两人又在拉扯力量。 上面的狼卫们扶起化为人形的福影,又后知后觉地看向传来喊叫声音的山下。 大批的熊族男性兽人在凰秋荻的喊声下,从不远处向山上呼呼嚷嚷而来。他们跑踏而来的脚步声和山体的震动声混合一团,令人难以分辨。 “吼……抓住他们……“伤害育儿囊的家伙……吼……”“可恶的外来人……” 群熊兽人的吼声甚至盖过凰秋荻的喊声“跑啊……” 空中的福源和他的翼族已经向更高的上空飞去。 凰秋荻已经看到上面倾泻而来的混黄流体泥浆,携带摧枯拉朽的力量摧折一路树木和石阶、山体,狼卫们背后如山压来的大水……令人手足发冷。 她的力量一泄,顺叶戈斯的力量被他紧紧地拉走。 两人往山道边的大树扑抱而去。 事情在这一瞬间失控。 漫天的大水携裹浑黄的泥石流、夹杂花草碎木从山上轰隆隆地滚覆而来。 狼卫们和福影瞬间被上方冲击而下的大水淹没。 高空的福源在这时候才大声吼:“水族……水族……掀开山顶上的水库。” 他猛得一扇翅膀,带领他的追随者向山上的王后花园飞去。 凰秋荻被叶戈斯紧紧地护在大树主杆的后面,满天涌来的泥石流瞬间吞没两人的周围,绿色的光盾护住这棵大树,眨眼间大水冲击而下,淹没下方的十族居住地。 嘈杂的轰隆水声夹杂兽人的哀鸣呼救声,眨眼被倾覆淹没,反应快的熊族兽人往山下跑,随之被洪水吞没。 凰秋荻的手从叶戈斯的腰下伸出,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延伸出去,没有被泥石流洪水摧折的大树弯曲枝干,勾起那些在水里翻滚而去的狼卫。 福影的利爪勾住树枝,紧紧地护住他自身。 下方洪水里的熊族被精灵王叶戈斯的绿盾护下,他们看向头顶的光盾和光盾外滚覆而去的泥石洪水,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更多的兽人被山顶下来的水和泥石流重重地推向内城和外城间的城墙。 惊恐惶惶的惨叫在一片轰轰烈烈的冲击声里静下来。 有幸运的兽人被绿色的魔法护住生命,也有不幸的兽人遭遇灭顶之灾。 十族居住地被大水和泥石流冲击得倾斜、倒塌,无数的惨叫声在内城里蔓延。 凰秋荻拉紧叶戈斯的衣服,祈求地看着他。 她身为本土土著的身体在发出哀鸣,那是诉求者被大水淹没后残留的感情。 诉求者不能忍受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兽人们像她一样被洪水淹没,直至窒息而亡。她在向任务者发出情感的诉求,祈求她能帮助这些遭遇灾厄的兽人们。 叶戈斯与她的的目光相触,召唤出鹿马,拉上凰秋荻。 鹿马扇动翅膀,带两人向天空飞去。 凰秋荻朝半空余下又被震住的翼族大喊:“翼族还在愣什么,快去通知外城,内城发大水了。” 那些翼族闻声,振翅向城里飞去。 鹿马向被光盾护住的狼卫和熊族飞去。 凰秋荻两手拉起数名攀在树枝上的狼卫,一串兽人被叶戈斯的鹿马带向十族居住地。 他们落在没有被大水淹没的石屋顶。 “快去救人,救人啊……”凰秋荻向这些幸存者嘶吼一声,滑下鹿马。 她拿着神木弓箭,凝聚心中的意念,催生绿元素的箭矢,激射入洪水下。 混浊的水下快速地生长出一株纤弱却坚固的藤蔓,在叶戈斯随后的魔法加持下,藤蔓变为绿色的枝节长龙,在内城的石屋和洪水间蜿蜒生长。 大藤蔓上陆续爬满从水里逃出来的兽人。 “不够,内城是十族居住地,为分开外城还建立起内城墙,挡住大水向外城流。”凰秋荻急切地看向叶戈斯,“你的藤蔓可以撞击娇人河方向的拱门吗?给水一个流出去的大豁口……” “好。”叶戈斯加大魔法元素的支出,水上的风掀起他的银色长发,绿色的藤蔓攀过大水上空,直接在娇人河的附近,用藤蔓猛得击穿内城墙,大拱门在一次次猛烈撞击下变得更大。 洪水找到大出口,滚入娇人河,向外城滚滚而去。 收到翼族在空中散发洪水消息的外城兽人们已经远离娇人河,往城墙上跑去。 滚滚的娇人河在大水的冲击下再次扩宽,一直冲击向外面的护城河,冲向平原。 凰秋荻回首十王山,山顶的水已经小了,现在传来战斗的声响。 她看向攀附在藤蔓上的无数男女老幼的兽人们,轻轻地松口气。 善良的诉求者,她的情绪也在稳定下来。 凰秋荻抱紧叶戈斯的腰,手掌按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4 那…… 叶戈斯朝身后得凰秋荻说:“他们的眼睛发红,应该是吃什么东西。” 凰秋荻闻言,扶着叶戈斯的肩膀站在鹿马背。 她举起手里的神木弓箭,对准黄金巨蚺的七寸,凝聚意念后催生元素箭,射向佘魁的眼睛。 中箭的佘魁利眸横来,在元素力量的作用下行动变地缓慢。 凰秋荻接二连三地放出利箭,把元素箭射进熊霸,西虎衍、花王豹铎的眼睛……这是带着她净化意念的箭矢,同时含有大黄花催眠的效果。 战斗中的兽王们陆续瘫软在地。 凰秋荻刚松口气,垂死挣扎的大白狼琅溟猛得扑上去咬上黄金巨蚺的七寸。 师墨更是直接一口撕裂黄金巨蚺本就受伤的身体。 佘魁在巨大的痛苦下睁开蛇眼,猛得一尾巴甩向师墨,直接把他给砸压至昏迷不醒,就连趴在一旁的熊霸都遭受巨大的鞭打力量。 凰秋荻惊怒地喊:“他们……” 叶戈斯的黄色安眠花悬飞向场地内,师墨和琅溟瞬间沉睡过去,佘魁也痛苦地闭上眼睛……集体都趴在战斗的场地内安睡,天崩地裂都与他们无关。 “轰隆”声从山顶传来。 叶戈斯和凰秋荻连交流都没有,向更高的山上飞去。 水凝成的透明人形呈半包围状态,围在巨大的天池周边,困住天鹿族守护的王后阿娇。这群人的身后是天池,里面已几乎干涸,只露出深黑的污泥和垂死挣扎的淡水生命。 凰秋荻的目光穿过在空中旋飞的福源带领的翼族,看见下方乌发飞扬的娇美女子,及她旁边颤抖后腿却依然站立的白底黑条纹的大虎。那正是阿坝。 阿坝的身上都是爪伤,目光却还紧紧地盯向空中。显然他和福源经历过一场战斗。他的大虎眼从福源的身上挪开,看到被翼族阻挡的巨大带翅鹿马和马背上的两人。他的目光穿过众多翼族和她对上,不屈的眼眸里瞬间流露脆弱和柔软。 他低低地喊了声:“秋荻……” 当他的四足要向前挪动时,听到他守护的王后一声低吟…… “阿坝……”阿娇顺他的目光也看到翼族后面的鹿马。 阿坝瞬间驻足四爪,回首看向天鹿王——天陇背上的王后。 这时候,空中盘旋的福源趁机冲飞而下,向阿坝狠狠地伸出利爪 凰秋荻看清下方的场面,在鹿马背上直接站起来。她手中的神木弓箭上凝聚木元素的箭矢,对准福源的后背心脏。 满含杀意的箭矢疾飞而去,直接洞穿福源的心脏。 元素的力量消失,福源在半空失去平衡,狠狠地砸向地面。 翼族们惊恐地看向鹿马及上面的人,一男一女手持弓箭杀气凛然,吓得他们纷纷绕飞而上,尝试升高避开。 黑压压的翼族原本遮挡山顶的视线被暴露出来。他们扇动翅膀的声音影响地面兽人们的听觉,无法听清天池后方山峰倾塌、落石的声音。 “咯吱嘎啦……”山顶在哀鸣…… 凰秋荻看向上方越发倾斜的山顶,朝下面依然在对峙的兽人怒吼:“你们看不到山顶在坍塌,看不到后方的落石吗?” 叶戈斯抬头看向上方还在使坏的翼族们。 他平静地说:“天池的水不足以造成下面的大洪灾,山顶的积雪被推滚而下。水族和翼族破坏山顶地势的平衡。现在,翼族的振翅声遮掩山顶倾斜发出的响声,下面的水族也蒙蔽天鹿族的听觉。他们听不到你的喊声。 福杰米,我们下去。” 翼族们见鹿马飞掠而下,直接俯冲而来阻挡两人落地。 凰秋荻见状,蹲站在鹿马的背,后背抵靠着叶戈斯,借力保持平衡。她取出普通的弓箭射向这些居心不良的翼族。 随她流畅的百发百中的箭术,翼族兽人们不断从半空掉下去,砸进下方的战圈。 几近不说话的阿娇看眼半空的战斗场面,平静地望向那些不断摔进泥潭的翼族兽人,朝仰头凝目半空的阿坝说:“她是土著女性亚兽人,却这么特别,真是令人嫉妒呢。那人长得像是电影里的精灵……没想到这片大陆还有精灵的存在啊。” 她身下的天鹿族王——天陇歪过充满灵气的大鹿头,带着高耸美丽的双角,用水润温和的眼眸扫向阿娇,柔声说:“我亲爱的王后,你和她是不同的美,你比她更特别更美丽。” 阿娇只是笑笑,转头看向对峙的水族王者玲珑,依旧用温和的眼神瞩目他。 凰秋荻在叶戈斯的配合下,射中十来位翼族兽人。 翼族兽人从半空摔下去,天顶倾斜的场面完全暴露在天鹿族兽人的视线。 天鹿王天陇这才发现山顶的大问题,仰头发出一声“冲出去”的喊声,驮着阿娇,率先向水族冲去。 周边三十几位天鹿族人同时兽化为天鹿,跟着他们的王,一起向包围他们的水族冲撞而去。 阿娇雪白的绸裙在风里扬起,黑发黑眸像是山里的神女。 她抱紧天陇的脖子,伏低在他的背上,随天鹿的动作在他的背上起伏。 水族玲珑王高大透明的身体上拥有水晶一般的双瞳。 他向天陇伸出双手,周边的水族化为流水一拥而上,阻挡天陇和阿娇离去。 凰秋荻不太明白这里面的战况,随叶戈斯驾驭福杰米穿过不敢再近前的翼族,落在阿坝的身边。 她抱起已经屈膝跪地的阿坝,望入他水润的大眼,抚摸他发出残喘气息的虎头,担忧喊:“阿坝……” 阿坝望着她的目光含着亮色和笑容,喃喃说:“秋荻,我没有失信。我保护了她。” 凰秋荻重重地点头,举起手掌试图释放绿色元素。 然而,在救人的过程里已经耗费她体内不多的魔法源,刚才又杀掉福源,魔法种子已经干涸。 她难过的低头蹭在阿坝的毛脸上,仰看福杰米背上的叶戈斯,祈求地望向他。 叶戈斯的目光从阿娇那边的战斗上收回,下鹿马背走过来。 他抬起手掌,沉目压榨出这具精灵王体内最后的魔法元素,治疗阿坝身上的伤口。 虎躯上的伤口收缩,阿坝化为人形。 他依然穿着凰秋荻给他制作的剑齿虎皮裙,手抚在秋荻的脸庞,又转眸看向叶戈斯,好似明白什么。 阿坝露出一丝难过的苦涩笑容。 天鹿族的天陇和水族的玲珑打起来,双方像是互相克制的对手。 天陇的角抵住玲珑王的低魔水法,一步步逼着对手向战圈外走去。 众人头顶的山体已经倾斜得很厉害,不再是小落石,而是大块的岩石滚进天池的坑底。 凰秋荻扶起阿坝,刚要说什么……狐族的狐初雪从天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福源的尸体上,也救了他自己一命。 福影和乌鸦祭师分别落在阿娇和凰秋荻的旁边,站在天鹿族的周围,一起面向水族。 凰秋荻看着前方高大的乌鸦祭师,默默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叶戈斯,凝眸望向天陇背上的阿娇。 对峙中的玲珑王带着他的水族叹息了声,收起攻击天陇的力量。 他看向乌鸦祭师说:“你竟然逮住他。” 乌鸦祭师一脚踢在爬向王后的狐初雪,朝天陇背上的阿娇王后说:“狐王提供致幻草,而佘魁和熊霸都‘不小心‘地使用这药。他们在药力的作用下发生争执,战斗的场面引来狼王、狮王、豹王、虎王,造成六王重伤垂死。” 他说完这话后默了下,侧眸看眼凰秋荻,再平静地面向一言不发的阿娇。 “玲珑王负责水淹夏城,天鹿族护你离开。你还让福源与福影进行育儿囊的比拼战,告诉福源怎么赢过福影。 如今,十族中没有遭殃得是率先离开的狐族和制造水灾的水族,以及居住在山顶的天鹿族。” 狐初雪摸着唇角的血,抚住胸前的抓痕伤口,摇晃地爬起来。 他向阿娇走去,却被玲珑的水箭突袭,被水绳拖过去。 玲珑王的水绳紧紧地缠绕在狐初雪的脖子,令他几近无法呼吸。 阿娇冷眼看着一切发生,面对狐初雪爱慕、乞怜、求助的目光,默默地垂下眼睑,也不对乌鸦祭师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乌鸦祭师又说:“王后,你应该知道一切的计划。蛇王和熊王之所以会服下致幻草,凭狐初雪可做不到。 天鹿王,你在守护一个试图覆灭兽世大陆兽人的女人。她……在挑起十王之战。” 天陇望向乌鸦祭师,黑亮润泽的大眼里露出坚信的神色,用空灵的嗓音轻声说:“不会的,阿娇是我的爱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智慧的女人。” 乌鸦祭师冷冷地笑了声。亦如当年在山谷洞穴,他和凰秋荻讨论得那样:一位吸引十大兽族混居一城的绝色女人……她的存在最终只会引发战争。 对此,乌鸦祭师已经摸清当前的局面,他唯一不理解得是凰秋荻这个总做奇怪事情的女人带来一位奇怪的男性。 此刻,乌鸦祭师选择静观其变,不再多说一句话。他侧身瞥向背后的凰秋荻及她的男人们,果断地压下心里的酸涩。【当初与我争辩得你看到了吧?到底谁的观点才是答案。】 玲珑王在这时说话:“乌鸦祭师没有说错。阿娇说,她想回去水族的居住地,那里宁静平和,没有纷扰。九王都不同意我带她离开,后来狐王来找我商量。”为此,他松开狐初雪,任由他喘息着痛苦地倒在地上。 狐初雪披散纯白的发朝阿娇继续爬过去,口上喃喃着:“阿娇……阿娇……你答应同我离开……” 然而,狐初雪所谓的答应不过是阿娇给他的幌子,目的是为利用狐初雪调离乌鸦祭师和他的羽卫队,以便制造现在的局面。 乌鸦祭师的立场……或许,阿娇高估她的个人魅力,这个拥有与众不同思想境界的男性兽人站在所有兽人的立场,开始与她为敌。 从这一刻起,乌鸦祭师已经不再是她最忠诚的下属,而是守护整个夏城的兽族。 凰秋荻在人群后面举起弓箭,用普通的箭矢对准水族玲珑王的额头。 在阻挡天鹿王离开的战斗里,凰秋荻看到玲珑王额心的水纹波动,那里应该是他的死穴。 【他该死,制造大水淹没夏城,伤害无数的兽人。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他谋杀一城兽人的借口。】凰秋荻冷静的眉眼发出凉光,脑子里闪过十族居住地兽人的尸体,以及幼儿在大藤蔓上啼哭哀鸣的画面…… 冷箭“嗖”得一下穿过天陇和阿娇的侧旁,刺入正要采取行动的玲珑王额心。 玲珑王的额头如破碎的水面一样溅射开去,水珠扑落在泥地。 他的身形从水里暴露出来,一具洁白近乎白化的人形。平时,他包裹在水的外衣里,阳光让他的身体发生折射,形成透明感的水状外膜。 “王……”水族兽人们纷纷从水的外衣里暴露出来,其中一位水族兽人的肩头插着一样的箭矢。 他猛地抱住玲珑王,揽住他高而纤弱的身体。 玲珑王在倒下时看向天陇背上的阿娇,望入那女人沉静却邪魅的黑色双眸,像狼的眼睛,既妖魅又邪恶。 他到死才相信乌鸦祭师的话:这个女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5 我…… 凰秋荻看到天陇和阿娇的身影,拍在阿坝的虎头,急声说:“阿坝,跟上王后。” 阿坝有些迟疑,从乌鸦祭师说出那番话后,王后阿娇的美丽已经不再高贵。 他不想再遵守那个守护的诺言,甚至觉得守护她本身是违背他遵守的骑士精神。 然而,“总是给予女士以援助”又令他生出遵守条约的精神。 凰秋荻看出他虎眼里怀疑一切的挣扎神色,轻声说:“阿坝,你要用心去分辨。在夏城的外围,依旧有飞扬的果薯禾叶。在十王山下,依然有兽人尊敬她。 何况,这只是乌鸦祭师的个人猜测,没有证据证明她要覆灭夏城。 兽王们的战争,不能把错误完全归咎给一个女人。即使她真得做了什么,难道兽王之间本身没有矛盾,不会发生战斗吗?” 阿坝的双足在迟疑。他知道凰秋荻说得对,没有阿娇,十大兽王混居一处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们能和平共处的基础本就不扎实,女人可以让他们共处,也可以让他们发生战争。 “秋荻,他们不应该是王。夏城,只要有一个王就够了。” 凰秋荻愣了下,转眸看向下方的石头城。 城墙上有稀稀拉拉的人影在走动,城里的兽人们在抢救损失……如今还在主持局面得竟然是兽人自己,而不是所谓的洞穴里的十王。 她轻声说:“阿坝,大家都不需要王。但是,确实需要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者应该是被所有兽人推举出来的存在,而不是单凭武力、智慧、生育等等因素决定。他应该是一个拥有人格魅力且有大爱的人,又有才能和智谋主持大局,得到兽人们尊敬的人,不论男女。” 阿坝默默地看向前方的洞口,低声说:“这样的人,只有王后阿娇合适吧。” 叶戈斯骑鹿马近前,平静地说:“她不合适,有人比她更合适。”他的目光落在凰秋荻的脸面,而此时得她看向十王山西面的洞口。 凰秋荻觉得阿娇真得很聪明。当初兽人们定居十王山,阿娇和琅溟等兽人勘察过地形,洞口直接避开天池凹面的河道。 大水对洞穴宫殿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顶峰处因现下的地势不平,造成山石塌陷,对这里的影响也不大。总归来说,十王山太大了,大就是有它大的好处。 叶戈斯见她的目光没有转回,心里有失落。 他坐在鹿马背上,轻声说:“秋荻,你对她还有之前的帮助想法吗?” 凰秋荻闻言,这才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他。 这一刻,她对叶戈斯产生一种神奇而模糊的隔离感,幽幽地问:“天道会怜悯众生吗? 如若你爱护他们,为什么会有水灾?如若你能共情她,就不会质疑你此前的决定。” 叶戈斯平静地回望她,轻起唇齿却不说话。 作为天道,祂同样是被世人携裹的存在,如他体内拥有制衡机制的女娲锁。 不是任何时候,上位者都有绝对的控制权。 更多时候,上位者顺天下万物生灵形成的气数在运行。 这是天地的平衡、生和死的平衡。 他沉静地说:“秋荻,尽我所能,一切如你所愿。” 凰秋荻撇开脸,又是这句动情的话。 然而,这话的背后呢?作为天道的祂又要承受什么……对于萧轶王龙来说,爱……究竟是什么?只是不愿体内的女娲不开心吗? ** 十王的山洞布置的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金子、宝石的痕迹。 洞内已经没有照顾十王和王后的兽人,他们都逃离洞穴宫殿。 巨大晶莹的大厅周围镶嵌红色的宝石,令洞穴温暖而干燥。洞外拂来的风又带着清爽的凉意。 大厅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原石制作的喷水池,依然在汩汩地冒着泉水。池面既不会满出来也不会变浅,像是有神奇的魔法。这地方以前是水族玲珑王的居所。现在,它已经是厅内得一处景观。 乌鸦祭师看着池旁边一溜的兽王身体,无言地转身离去。他能做的事已经做完,接下来这些兽王是继续混战还是如何,都随他们的意思。 阿娇换过一身青绿的裙衫,带一位面目柔善而圣洁的兽人走出来。她看向乌鸦祭师的背影,轻声喊:“祭师,你要走了吗?” 乌鸦祭师头也不回说:“这世上的人和事都离不开情这一字。他们困守你,你何尝不是困住他们。我……累了,或许外面的自由世界更适合我。” 说完后,乌鸦祭师就向洞口走去,直接对上走入洞内的阿坝和凰秋荻,以及叶戈斯三人。 他的目光落在凰秋荻的身上,分辨空气里他熟悉的味道,轻轻地露出个笑容。 随后,他依然像兜不住的风一样,穿过三人离开大厅。 凰秋荻注目那道离去的孤独背影,垂落目光。 她和乌鸦祭师在某一程度上有很多相似性,都不会为不值得人停留,在受伤前会即时放手保护自己。那是一种受过伤后的自卫行为。 阿娇看向那道熟悉的女人身影,对上她转过来的脸。 她轻笑说:“我一直知道你,从你还在遥远的山谷里就知道你。祭师说,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我见了你,也觉得你很特别。兽世大陆上,很少有雌性会伤害雄性,十多年的时间,我见证这片大陆上各种规则的变化,也尝试制定规则。 没有想到,在最后一步,我依然失败了。” 凰秋荻踏步上前,站在阿娇的面前。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惊诧了阿娇的眉眼。 旋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她一把抱住阿娇,覆在她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想……回家吗?” 阿娇的眼泪一下子涌溢而出,瞬间回抱凰秋荻。 她紧紧地抱住她,感受来自遥远家乡的温暖,随凰秋荻拍在她后背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哇……呜呜……啊……”阿娇的哭声满含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她终于有机会宣泄而出。 她在这里结婚、生子、经历各种磨难,伴随兽人的崇拜、赞誉……最终抵不过这一句“你想回家吗?” “哇……啊啊……我想……我想……呜呜……我想啊……”她捶打在凰秋荻的肩头,好似在控诉她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十多年了,她辗转在不同的兽族,用她曾经自持的美貌和智慧周旋他们,到如今,她恨上这副模样,恨上这些曾经感动过她的兽王们。 哀切呜咽的哭声一直持续很久,在天陇忍不住上前时,阿娇好似膝跳反射一样,一下子躲在凰秋荻的背后。 她紧紧地抱住凰秋荻的胳膊,埋首在她的肩头,如小兽般楚楚地哀求说:“我求你……带我回家吧……呜呜……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忘记这里得一切。” 琅溟被阿娇的哭声惊醒,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手足无措的天陇,以及在女人怀里哭泣的阿娇。他的眼泪也淌下来,悲伤地说:“娇娇,这里真得没有值得你留念的人吗?” 显然,琅溟知道阿娇的来历,也依然深爱着她。 阿娇的身躯颤了一下,更往凰秋荻的怀里躲去。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想说。 凰秋荻轻声说:“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别害怕,你有什么想要报复他们尽管去做。” 阿娇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充满粉血丝的眼睛望入凰秋荻坚定的眼眸。 她好似受到鼓励,转身面向因她哭声陆续醒来的兽人们。 目光从最外的豹铎身上滑过,沉默的豹铎永远是行动大过语言,既不会说软话也不会凶狠,用他的温柔照顾自己。 但是,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情感的工具,沉默不能让相爱的人升华爱意,只会成为隔阂的开始。 “我讨厌豹铎的沉默寡言,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娇的目光落在熊霸的身上,咬牙说:“你那娇羞委屈的脸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我可怜你一次二次,你却处处对我用这个。我讨厌你那脾气配上你这具身体。唔……我就是单纯的讨厌你。” 熊霸委屈地垂下脑袋,大手抚在被佘魁砸中的腰处,异常地沉默。 目光再次落在喘息的师墨身上,阿娇愤恨地瞪向他:“流氓,疯子……一边说着爱,一边也会对别的雌性流露渴望的卑劣雄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6 宿…… 琅溟悲伤地开口:“娇娇,孩子们呢?你连他们都不管吗?” “呵……”阿娇发出讽刺地笑声,“当我诞下西虎衍的孩子时,我就不想再看到他们。哪个世界,孩子都是捆绑女人善良的工具。 我爱他们,但是不想被他们捆缚。” 凰秋荻的目光落在兽王们颜色各异的腰间,轻声说:“以后,他们会被孩子绑住。” 阿娇因这话直接破涕为笑,好似回到曾经轻松的状态。 她带着惋叹,感慨地说:“是呢。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挺可惜,我不能让他们怀孕。” 凰秋荻回首,与她的目光相触,一瞬间产生心心相印的感觉。 她笑说:“比起回家和让他们怀孕,你更想要哪个?” “当然是回家。若能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事……那更好。我记得……那日我刚接到本市最强科技公司发来的offer,即将成为一名刚离开大学的实习生。 我真得很开心……可是,我不该在车上读它。呜呜呜……若有后悔药,我一定选择停好车再去巴拉手机邮件。 你知道吗?我还没遇上真命天子……啊……好久远的事。 我现在回想起来,真像是做梦一样。”阿娇恍若无人般说起穿越前的事。 一直当背景板的叶戈斯走近两人,伴随他的脚步,时空在瞬间凝滞。 萧轶王龙从叶戈斯的身体里浮现出来,踏着无声的步子从容而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但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 淡笑的面容上是柔和的坚韧目光,像是业界的精英在上班时出来透口气。 在兽世大陆上,他的形象有着和精灵族一样的干净,神圣的至洁。这样的衣着和出场方式一下子震住念叨中的阿娇。 阿娇的手茫然地敲在凰秋荻的手臂,吃惊地低声说:“他……是谁?” 凰秋荻正面向琅溟几位兽王,见兽王们不仅凝滞不动,连眼神的光都变成空洞。 她诧异地回头,一下子对上萧轶的面容,手里的弓直接掉下去。 最终,弓没有掉在地上,被小时空的法则定在半空。 萧轶王龙的目光从凰秋荻的面上滑过,看向阿娇。 他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萧轶,王龙时空所的管理者,你被兽世大陆的天意从异世拉过来。作为你对本世界做出的贡献,以及兽世大陆对你的补偿,这里有两个方案可……” 阿娇从震惊中回神,猛地拉过凰秋荻的手,高声说:“他他他……就是害我穿越的王八蛋。” 这一瞬间,她好似回到当初那个初入社会懵懂又活泼的年纪,对一切未知充满新奇,对过往的不公怀揣愤懑。 “呃……”凰秋荻眨眼,还没从萧轶王龙的新身份里转过神,直接说,“不是他。但他有办法送你回家。” “真得吗?”阿娇疑惑地看向萧轶,从凰秋荻躲闪的目光里似瞧出些什么,转而朝萧轶说,“帅哥,我不管方案,我只选回家。还有,你真得可以带我们回去吗?她呢,她的身体好像是土著人的身体,魂穿吧!?” 凰秋荻忍不住笑了。【阿娇果然是善良的姑娘。】 她安抚阿娇,轻声说:“你有机会回去就不要放过。我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怕他们几个?直接给我抽趴下。” 这句话提醒缓过劲的阿娇。 她转身走向呆滞不动的熊霸、师墨等人,挨个一脚一个踹过去,边踹边念叨:“你个混蛋、粗鲁的熊三、混蛋花心的狮子……” 脚踹疼了,她就上手打耳光,重重地清脆响声回荡在这个寂静的世界。 在佘魁面前,阿娇招呼他更厉害,又打又踢,甚至拉扯他的耳朵。 “你这个死变态蛇,差点害我换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幸亏幸亏……”她的眼泪滑下来,又狠狠地踢佘魁好几脚。 凰秋荻诧异地看向阿娇的外貌变化,当她每打一个兽王,样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转变,变得更年轻更活拨。 阿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 最后,她一巴掌扇在琅溟的脸上,清澈的目光里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的手再次向琅溟的脸伸去,在即将抚上琅溟的脸颊时被凰秋荻打断。 “阿娇……” 在凰秋荻的叫声里,阿娇停下手。 “你不低头看看自己吗?”凰秋荻清晰地看着阿娇的动作,总觉得她回摸琅溟的举动很不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阿娇转过脸,疑惑地看向不远处面容模糊的女人。 【她……是谁……这里是哪里?】 此时的阿娇已经被朦胧的空间锁定,萧轶的力量正在尝试送她回归最初的时间节点,送她回去原来的世界。 阿娇又把脸转向唯一面目清晰的琅溟,在她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兽世时空时,透明的粉色指尖轻轻地碰触到琅溟的脸颊,目光里不自觉地流露出眷念和伤怀。 仅仅这一下微末的碰触,琅溟的时间瞬间融入当前,猛地抓住光芒里那只虚幻的手臂,与她一起消失在兽世的时空。 凰秋荻已经拼命地跑过去,猛得扑上去。 她抓住琅溟,但留下得仅仅是琅溟的尸体。 时空法则被她身上相柳的系统法则给冲销掉。 萧轶一步步走来,拉起惊呆的凰秋荻,轻声说:“他的意识体,或许叫灵魂,跟去阿娇的时空。在阿娇得每一个艰难时段,琅溟都未曾离开过她。她被兽王们包围时,是琅溟一直在周旋几大兽王。只是,仅凭狼族的力量太弱,他除能想到死外,活着时没有办法抗衡其余几大兽族。何况,他的敌人不仅是兽王,还有当时的天意。” 凰秋荻想起奎阴和香草的故事,默下后不再看琅溟遗留的尸体。她深吸口气,缓过劲说:“罢了。她指尖得最后那一下说明她的选择。” “或许,在她的内心得最深处,琅溟依然是那个带给她一眼惊艳的男人吧。”萧轶冷静地说,“阿娇帮助过兽世大陆,天道的功德会伴随她回到所在的时空。她会有美好顺遂得一生,并且不记得这里发生过得一切。” 随凰秋荻望来的清澈眼眸,萧轶温柔地注目她,迟疑地说,“或许,跟去的意外会成为她唯一保留对兽世大陆最初的美好记忆。” 【初次尝试这样的机制,不太习惯流程。】 “这不一定是好事。”凰秋荻在萧轶平静的目光下住口。 【不该老用不好的结果去判断未来的事,期盼未来才能等来美好。】 她瞥向其余兽人,转言问:“你得另一个方案是什么?” 萧轶看向余下的几个兽王,带丝趣意说:“助她成为真正的女皇。如你所愿,令这些男性兽人在将来怀上兽崽。” “美的他们。”凰秋荻气不过,直接一脚一个甩过去…… 萧轶要拉她,却猛地按在心口。 他改变原定的兽世规则和气运,法则本身对他产生制裁。他看向那个一脚踢一个的蛮力姑娘,带着担忧说:“秋荻……接下来的战斗,全靠你自己。对不起,我会把她还给你。” “……”凰秋荻依稀听到些,诧异地看向萧轶消失的地方。 她刚要问这个“她”是指谁,周边的时空凝滞术在瞬间消失。 佘魁、熊霸、西虎衍等人全部动起来。 他们诧异地看向四周,吃人的目光落在凰秋荻的身上,吓得凰秋荻直接抽出宝剑。 阿坝赶紧跑来,警惕看着他们,低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西虎衍窜出来的脚步,顿住了。他看向凰秋荻,确认般说:“她呢?” 凰秋荻环顾一圈,旋了下手里的剑。她扫过这群男人,冷静地回答:“走了。” 兽王们呆了下,佘魁是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化为巨大的蛇身,带着受伤的身体向凰秋荻狠狠地冲来。 阿坝当即冲上去,凰秋荻也毫不犹豫得跳起来,踩上阿坝的虎背,猛得刺向俯冲下来的蛇头。 她当然知道刺不穿鳞片坚硬的蛇头,但是吸引佘魁弓起脖子,而阿坝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佘魁被琅溟咬开的七寸位置。 佘魁发出哀鸣的嘶声,扬起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拉直,最后砸在喷泉口。 池水的平衡被打破,瞬间满溢而出,向四周流淌开。 他垂死中挣扎起来,望向周围冷眼旁观的兽王们:“你……你们……不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凰秋荻慢慢地走近佘魁,看着他金黄巨大的蛇躯,望入他金色变竖形的瞳孔。她抬起手里银白的长剑,低声说:“你带给她的痛苦不少,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蛇族的王。” 话说完,长剑直接插进红肉翻白的七寸口里捣毁他兽人的内核。 普通的蛇族,七寸往往是心脏位置,但是兽人不一样。 “啊……”佘魁扭曲地盘缩起来,最后化为人形。 他捂住人体肝肾的位置,怨恨地看向凰秋荻,脱口道:“你个……丑陋……野蛮……” 阿坝直接抬虎爪,一巴掌拍在佘魁的脸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凰秋荻看着佘魁阴鸷俊美的脸布满伤口,冷静地眯起眸。她的剑轻巧地抵在佘魁的脖子处,环顾在场的其余兽王。 西虎衍、师墨、豹铎、熊霸、狐初雪,以及躲在阴暗处的福影…… “这就是所谓的十王,在她离开后,没有人站出来替另一个王说一句话。说到底,你们本身就不是有团结精神的王者。现在,山下的兽人不再需要你们,你们不仅失去她,也将失去你们的族群。 从今往后,夏城的兽族不再有王,如有不服……” 西虎衍发出一声吼叫,猛得窜扑向凰秋荻。豹铎的利眸闪过杀意,化为兽形窜到她的侧面。师墨伤得很重,站在后方。狐初雪刚要化形就被窜出来的福影抓住。 福影尖锐的兽爪掐在狐初雪的脖子处,厉声说:“我再也不会管夏城的事,但是,这只狡猾的狐狸离间我和阿娇。他该死。”他说完,拖着不愿意离开的狐初雪直接退离战圈。 熊霸扭着腰蹒跚站起来。他还记得凰秋荻,耳朵上巨大的金色耳环正是她的杰作:“我熊族只服从强者。” 话音刚落,精灵王叶戈斯的弓箭直接洞穿熊霸的右耳朵,以暗哑的嗓音低沉地说:“你的对手是我。” 凰秋荻回眸看向叶戈斯,在瞧进他纯净如绿宝石的翡翠眼眸时震惊地呆了下……叶戈斯连头发都是充满生机的墨绿色泽。 她瞬间反应过来:萧轶王龙离开这具精灵身体。 佘魁率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7 共…… 凰秋荻默默地注视天空,感知到阿坝的靠近。 阿坝想要拥抱她,却不知为何收回手。 【精灵已经走了,他不再是两人间的阻碍,为什么我不上去拥抱她?因为她即将成为女皇……秋荻会成为伟大的女皇,而我只是微不足道的阿坝。】 凰秋荻听到脑海里响起炸锅般的霹雳吧啦声。 “宿主……呜……宿主……我差点看不到你。呜呜……好可怕……兽世的天道竟然被天意丝吞掉。我们怎么办?时空所知道后一定会责罚我们。” 相柳的叽叽喳喳声在凰秋荻的脑海里爆炸。 凰秋荻甩下脑袋,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小家伙闹腾,竟有些不习惯。 她的脑海里瞬间想到萧轶王龙消失前得那句话“我会把她还给你。” “相柳,你之前不能醒来是因为……” 相柳嘎了声,委屈地说:“我反抗了天意丝的空间禁锢,耗能太多陷入沉睡。我本想给时空所发送消息求救,全被拦截。宿主,祂可把我们害惨了,原来天意丝真得有坏的。” 凰秋荻垂下眼睑,回眸看向嘴巴张合的阿坝……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算了。”她咕哝句,不知道在说谁“算了”。 她张口说,“阿坝……走,我们去山下帮忙。” 阿坝鼓起勇气的表白像石头一样沉入河底,默默地随她转身向南面的十王山下奔去。 洞穴宫殿的坍塌已经停下,熊霸和师墨没能从里面走出来。 山顶的缝隙已经稳住。若从远处看,十王山上已经没有峰顶,成为一个平凹的坑。 山下的内城居住地因为大水和砸毁的城墙变得更大,与外城已经有很多出入口,尤其那株巨大的绿色藤蔓,在阳光和泥水的滋养下,生长得越发绿意盎然。 凰秋荻和阿坝一路冲进十族居住地。 收拾家园的兽人们看到她们的到来,有位兽人当即呼喊:“是她。她是凰鸟部落的凰者大人。她用箭术种出巨藤救下我们。” 忙碌的兽人们纷纷扬起手臂挥舞,大声地呼唤:“凰鸟部落的凰者……”“召唤森林藤蔓的大人……”“尊敬的凰者大人……她拥有魔法。”“她救了我的孩子……”“她让翼族通知外城……她是报信鸟。” …… 凰秋荻被几大族群的男女兽人们包围起来。阿坝使劲得护在她的周围。 她听着兽人们的拥护声,回眸上首的十王山,平静的眼眸翻过好几种心思。 凰秋荻塔上阿坝的肩头,借力跃到旁边的石屋顶。 她居高望下,瞧进兽人们仰视而来的期盼眼睛,以及未成年男女兽人们的感激眼神,甚至在兽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琼斯、熙和、铁牛、熊铁、银霜和琅青等……他们都来内城帮兽人们重建家园。 “诸位,大家安静一下。帮助大家渡过大水灾难得还有精灵王梅林。 精灵们住在南方的南森林,他们是和平的种族,拥有强大的魔法。他们是我们兽人的朋友。” 伴随蔓延的安静,凰秋荻沉重地说:“这一次大水……是因为十王混战,水族玲珑为争夺至高得唯一的王权掀开山顶的天池,令峰上的存水和雪水一拥而下。 善良仁慈、富有智慧和勇气的王后阿娇劝阻他们。然而,可怕的权利欲望摧毁曾经最美的爱情,王后因此遭遇不幸……遇难了。” 兽人们听到这话,发出唏嘘声。 凰秋荻静了下,继续说:“峰顶塌了……埋葬了水族的玲珑王。洞穴宫殿在其余兽王们的混战里发生坍塌,埋葬可怜又伟大的王后,以及带来灾难的兽王们。” 兽人们呜咽地哭泣着,哭声传达他们的哀痛。 未成年的兽人低声问旁边的父母:“阿爸、阿妈,王后去哪里?” “王后……她是太阳神赐予兽世大陆的温暖,已经回归太阳神的回抱。”兽人父母们这样回答他们的孩子。 凰秋荻握下拳,再次高声说:“我们……对此深感遗憾,十王山的宫殿是王后之墓。它将成为我们缅怀王后的故地。” 说到这,下面的兽人群里传来更多地啜泣声。未成年的孩子们也在“哇哇”地哭泣。 凰秋荻再次停了一会,给大家充分表达情绪的时间。 当她对上阿坝幽深的眉眼,撇开眸光,面含哀痛地继续说:“坚强的兽人们,我们的生活在继续,王后的善良不允许我们一直沉浸在痛苦。 夏城的兽人们,振作起来重建夏城吧。 重建属于我们兽人自己做主的夏城,没有什么内城、外城,只有夏城。” 说完这话后,她仰头张开双手。体内的魔法种子呼唤来自森林的力量。 绿色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凝聚在她的掌心。 当神木弓箭出现后,她以这团能量为箭矢,向内城墙射出一箭。 绿色的能量催生植物的根系,绿意开始蔓延,内城的墙上渐渐地呈现大片的绿色。 植物是自然界最富有生机的力量,剥离岩石,从中汲取水、空气、营养。残破脆弱的城墙在植物的作用下慢慢地坍塌剥落,最终成为一道拥有空隙的绿植藤墙。 它与叶戈斯……不……萧轶王龙催生的巨大藤株相缠,旋绕生长,好似两株并蒂藤。 并蒂藤在缠绕中发生化学变化,深绿的藤蔓上开出浅绿色的巴掌还小的美丽花朵,以及透明色的隐形花苞。 兽人们再次被神迹惊诧、呼喊过后纷纷走近藤蔓。 他们抚摸绿色的花朵,闻到散在空气里的浅淡芬芳,悲伤的情绪淡下去,升起一种浅浅的幸福愉悦感。 有孩子不小心摸到透明的花苞,如被针刺般,难过地想要哭泣。 这是悲伤之花,吸收兽人们悲伤的情绪开出的花苞。 如今,它被淡绿色的幸福之花压制。 一旦悲伤之花盛开,意味夏城在面临灾难,兽人们在经历痛苦。 阿坝突然说:“秋荻,成为皇吧。我想要得到你赐予的幸福。” 凰秋荻跃下屋顶,走近这个傻男人。 她如在山谷时一般,拍在阿坝的臂膀,冷静地说:“幸福从来不是靠谁的赐予。它是两颗心靠近后产生的愉悦,更是兽人们对幸福的向往而产生的追求。 阿坝,十王山已经无法困住你,你是自由的。” 相柳在凰秋荻的脑海里吧唧嘴:“宿主,你说得太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宿主成长好多。” 凰秋荻抽下唇角,同琅青等人打过招呼,主动帮忙抱起大石头搭回破损的屋顶。 【遭遇过灾难的兽人们太需要情感的寄托,王后阿娇恰好是最合适的存在。至于,造成灾难的罪责就让十王来背负吧。夏城应该属于夏城的兽人,而不是某个王。】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屁……明明我控制住一切,为什么我不能主宰一切?诉求者的目标不是成为皇吗? 兽人们从花香里醒过来,受到她的行动影响,忘记刚才的悲伤。 他们闻着淡淡的幸福花香味,重新忙碌起来。 内城在兽人们的口里改为北城区。 北城区的石屋重建花去三天多的时间,娇人河周边的东、西、南三区给北城区提供食物和水的帮助。 十族从原本难以融合的状态在灾难和幸福花前融洽地团结在一起。 角驼兽人的弗多带领他的角驼族人来到夏城。 他们得到一片可居住的石屋,在弗多的领导下,角驼兽人们也参与帮助兽人们重建城市的行动。 弗多在知道夏城的故事后,向兽人们大肆地宣讲:“这是咱们凰鸟部落的凰秋荻,凰者用魔法催生的巨大藤蔓,她救助我们。 她得到森林精灵的馈赠,学会绿魔法,救下我们,她是最伟大的凰者,当之无愧的夏城之王。她战胜过熊族的熊霸,从十王山混战的洞穴里活下来。翼族都在感激她,赞颂她的仁慈,放走偷走王后孩子们的福影。” 兽人们当然感激那棵巨大的藤蔓救起无数的兽人,以及幸福花带来的融洽氛围。 他们毫不怀疑地赞美凰者的本事,甚至也承认她的仁慈。 ** 当凰秋荻从北城区回到南城区的石头屋,香草、莱尔、兰蒂尔、清霜、佩兰以及孩子们都跑出来。女士们见到凰秋荻后一拥而上,紧紧地抱住她。 凰秋荻看向多出来的小家伙们,里面有几个可爱娇羞的女孩。 她露出满满的笑意,环顾一圈,疑惑地问:“坤宁呢?” 香草轻叹口气,看向佩兰。 佩兰轻声说:“三天前,十王山发大水和地动的时候,乌鸦祭师和他的羽卫从天空飞过,她追着跑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凰秋荻了然地点头,在内心叹息声。她看向众多的小家伙们,她们年轻的面容是想说话的渴望。 她瞧着生机勃勃的小姑娘们,笑说:“没想到一个冬灭日加半个春生日,咱们部落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家伙们。” “秋荻姨姨,我叫艾香,我跟坤宁姐姐学会给兽人看病。”艾香兴奋地说,扎起长长的双辫子,可爱又俏皮。 另外两个女孩也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学会剑术、射术,采药,断病等本事。 而男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8 我…… 相柳理所当然说:“无论是哪种方式,这个夏城都在进步。” “是的。但是皇权最终的归属是没落和战争。可是……”凰秋荻按在心口的位置,“当权利摆在面前时,邪恶的欲望在不断地滋生。我渴望拥有权利,制衡这些男女兽人们。相柳,我变了。强大令我充满对权利和主宰世界的欲求。” 她想起面对豹铎得那一刻,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一匕到底。 【若非冰凉的泉水没进我的靴子,我都不会停下杀向师墨的举动。 那时候,我还卑鄙地期盼师墨主动来进攻……甚至在他扑来时兴奋地渴望着去杀死他……】 结果,阿坝窜过去撞飞师墨……师墨又被石头砸中。 【那块石头也砸进我的内心……阴差阳错吧。我才会在北城区的屋顶选择说出那样一番话。夏城属于她的人民。】 相柳沉默一会,冷静地说:“宿主,没有人是完人。你坚信什么、努力起来,就走向什么。天意丝对任务确实有帮助,但祂吞噬天道也是事实。 我们对此要做好应对的准备,不论是面向时空所采取的行动还是天意丝本体会做的下一步举动。” 凰秋荻抚住额前,沉重地点头。 在萧轶王龙出现时,她就已经分辨得很清楚。 萧轶死在他的时空。现在的萧轶是数据生命体——萧轶王龙。他甚至有自己的目标和打算。 王龙时空所……不知道是他的噱头还是真正的目标。 女娲锁的存在也是箍住萧轶王龙的枷锁。 任何强大的存在不会喜欢被无法打开的锁芯锁住。这个理由即使关乎爱情或理想,在自由面前,它们都不值一提。 凰秋荻摇下头,抬眸看向门扉。 【这一刻,我知道香草她们在策划什么,知道阿坝一直在期待我成为夏城的主宰。我渴望成为主宰吗?我为什么不留在这里代替诉求者活下去,成为这个城市的主人,拥有众多的男女兽人和财富,最高最美的赞誉……甚至因为有魔法,我可以享受比兽人更长的生命。】 她推开石门,走上大街。回首远处阿坝家得那扇紧闭石门,正有很多兽人在里面讨论这个城市的未来。 相柳轻声说:“宿主,阿坝和香草都来喊过你。” “我没有考虑好。我也怕那块砸向师墨的石头砸向我的脑袋。”凰秋荻自嘲般说句,缓步朝城中心走去。 狐初雪死后,狐族就不再是中央调度者,这里也没什么学校,最大的学习中心还是清霜的姑娘,名叫塔娜的女孩开办的小教室。 塔娜有最朴实的愿望:我会秋荻姨姨和坤宁姐姐教给我的文字,我也想把它们教给别的兽人孩子。因为我想她们能读出我写的东西。 凰秋荻想起塔娜小姑娘朴实的脸和温暖的笑容。小姑娘仅仅是希望别的兽人孩子可以读出她写的东西,就去做一名小老师。这就是塔娜的自由梦想。 此时,她路过得每一个兽人,不论男女、成人、小孩,老人都向凰秋荻投来注目礼,还有亲切的招呼声。 “凰者大人……” “凰者……” “亲爱的凰者,请接受我的崇拜……” …… 凰秋荻微笑地回应他们,不由缓缓地笑开。 “相柳,就是这种感觉,被人喜爱、包容,乃至被看入眼的高大愉悦。 它充满迷醉的芳香,它与权利带来的熏臭味道不同,但是却又相辅相成。 如我这般从平凡中走来的人很难分辨它们本质的不同。但是,我自小受过的教育和眼界又真切地告诉我它们的区别。 皇权带来的制度最终会被腐化,无法长久。整个夏城应该属于夏城的人民,而不是某一个人。选举才是它最好的道路。” “总要有个领头人。”相柳这般说。 “对。”凰秋荻走近并蒂藤的范围,看向墨绿叶片里开放的淡绿花朵,像极绿茶花。 她轻笑着说,“那天在北城区的屋顶上,我说的话还真是够绿茶花。哈哈哈……” 伴随她放肆轻松的笑声,山风自上而下拂来,带来一阵美妙的淡雅香味。一股幸福感萦绕在她的鼻尖、心头。 她莞尔说:“如果只是为女娲锁,祂还真是费尽周折。恐怕,这个时空所颁布的任务本身就不简单。我仿佛嗅到阴谋的味道。” 相柳点头说:“我醒来得第一时间就打报告,时空所应该已经派出任务者。高银世界的天道肆无忌惮地吞噬成熟的小世界本就是不明智的行为。 宿主的冷静和强大最终会让宿主走向更高的维度。” 凰秋荻仰头看向天空,抚摸脑后盘起的发辫。 她不知道那缕天意丝回去没有,但是系统面板的寿命栏还绑定着祂。 利眸射向淡雅的绿花朵,她冷静地说:“捆绑我,恐怕是祂想要强大而必走得一步。” 她转身往回走,打算去找阿坝说明情况。 “女皇什么还是算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兰星人,怎么可能忽视最先进的体制而去回顾资本、封建的皇权。 相柳,你去找诉求者解释清楚,通过全城选举决出城民代表,再由代表选举领导者,由领导者参与圆桌会议,投出最高决策者。 香草和阿坝的圆桌会议,可是让每个凰族人都富裕起来,更大的圆桌一定可以让全城的兽人共同富裕。 兽人无论男女,都将有权决定这个城市的未来。 我们要制定属于夏城百姓的政权,拥有完整法律、农耕、军政、民政、春生、冬灭的生存法则。” 相柳兴奋地说:“收到,宿主。” 凰秋荻快速地穿过长街,遇上一群狐族和翼族较劲的场面。 她直接上去掀翻斗殴的两方,冷冷地说:“夏城会有新的政权,你们有矛盾等到那时候向你们的城民寻找公平吧。 如果,你们现在继续打,我不介意给你们每人一箭。” 斗殴的双方直接往后退,向她行礼后离开这片地方。 凰秋荻看向周围看热闹的民众,高声说:“夏城的城市属于我们每一个兽人,打架什么……呵,有兴趣可以来找我。我奉陪到底。” 女性兽人们大笑起来。 有人说:“凰者大人,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甚至可以拥有全城的男性兽人,没有女人会反对。” 凰秋荻哈哈大笑起来:看,这就是强大赋予的权利,权利带来的美味。拥有平凡欲望的人,谁能抵挡它的诱惑? “谢谢你了。但是,我只睡我爱的男人。”她说完,直接离开这里。 城里宣扬起凰者大人唯一想睡的男人是虎族的强壮兽人阿坝的流言。 对此,凰秋荻已经无暇顾及。她闯进香草、阿坝开会的石屋,直接强势宣布她的确定。 【皇,那是已经过时的玩意。 既然我从兰星而来,当然要宣扬最新进的政权,民主共和制。】 所有开会的兽人都被她的话震住。 同时,凰秋荻只说一句:“春鸟商铺的利润是分给在场所有的凰族兽人,铁牛族的波尔,你不想要吗?” 波尔当然想要,嘉丽告诉他只有跟着凰鸟部落才能壮大牛族,这才是他愿意被香草雇佣,得到金币背后的真正目的。 这会,凰者说每一个兽人都能分到利润,分到全城的利润……他激动地站起来,真真切切地向她鞠躬:“牛族愿意参与选举,并且,因为你是第一个提出来这个分享财富方案的人,牛族愿意推举你成为夏城的最高决策者。” 凰秋荻点头,直接说:“谢谢你的支持。但是,牛族内部也要进行选举,选出一位可以参与投票‘最高决策者’的牛族代表。至于你们内部的选择,则由牛族自己意愿决定。我希望,被选出来的代表可以被每个牛族承认,而不是靠武力强迫。若是论武力,那么我会参与这场牛族内部的选举。” 波尔是个城市通,很快明白她的话意。他重重的点头,含笑说:“他一定会是牛族最亲善、最有爱心、最善于处理矛盾的兽人,无论男女。” 凰秋荻重重地点头。波尔离开了。 她看向在场的凰族自家人,坐在圆桌的一角,静静地说:“有人反对吗?” 香草哎了声,直接趴在桌面。 莱尔耸下肩膀,杵下巴说:“我只是可怜兜里的金币,看来是不能去城东欢乐了。” 凰秋荻眯眸说:“你可以把重心放在兽人人口普查,好好调研城里的男女比例,以及年纪、数量,这样你会有更充实的日子。” “啊……”莱尔也学香草趴在桌面,喃喃说,“你刚从为什么不反驳她?我们都已经制定最完美让她当上王的计划。” 香草杵下巴,微笑地看向凰秋荻,抛个眉眼过去。 “因为她是秋荻啊,比佘魁还令我心动的人。” 无意中招的佘魁默默地看向凰秋荻,什么话都没说。她的决定是令人心服口服的。 “我也很高兴,在最初时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9 …… 凰秋荻的目光望向城内,一片头顶覆雪的叠层石屋,伴随林道上的稀稀拉拉绿意向十王山延伸而去。 远处的娇人河两岸街道洁净、店铺林立,兽人们欢声笑语,来来往往。 各家覆雪的屋顶反射夕阳的光芒,给人蓬勃的暖意和温馨。 河岸处最大最辉煌那座石楼是凰族的春鸟商铺,两边还挂上独有的红色大灯笼。不过,冬灭日结束后,东方红的灯笼一定会畅销两城。 如今,兰蒂尔接管商铺,莱尔是主管,两人成为凰族新的商业领头人,与佩兰、清霜等人一起经营铺子。 男人们成为夏城最受人喜爱的首饰制作大师。 他们的孩子们成为跑商者,游走在森林里的其余兽族之间,经历同长辈们一样的冒险和热血。 远处的城中石楼上插着旌旗。 那是坤宁的医楼,据说这面旌旗是她为爱人所留。旌旗飞扬在空中,目的是要告诉他:这里是你的归处。 坤宁在外奔走一年,归来时带回一个翼族的幼崽。她和佩兰一家共同抚养这个孩子,至于在外一年的经历,坤宁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凰秋荻。 坤宁已经是个独立的成人,可以对自己所有的行为负责。除此外,她还成为城里最大医馆的兽人大夫,选择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还像她的师父一样,带出一批会看病和制药的学生。 凰秋荻想到这里轻出口气:乌鸦祭师那拧巴的脾性,一定不好相与,坤宁也是吃了苦头。 再远处的大楼是夏城的行政中心,香草已经是商务部长,负责两城内外的商贸和税赋。 她乐于此道,不仅做得好,而且秉持公正,大力倡导圆桌精神、提倡共同富裕。 并蒂藤墙前,阿坝带领他的手下在巡逻。 他成为安全部长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负责全城的治安,调度两城通道上的安全护卫。 整个夏城、华城都进入繁荣的发展期,兽人们找到擅长和喜爱的工作,每天充满干劲和喜悦。 这个任务比原定五年的时间超过两年。但是,夏城和周边的基础已经打好,任务进度条也已经完美达成100%。 凰秋荻心知该是离开的时候,只是心里还是有着对未来的担忧:比如蠢蠢欲动的水族王阿朵。他离去的仇恨目光至今还在眼前晃悠。 凰秋荻心知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和谐。阿朵王就留给诉求者和她的城民一起对付吧,拥有敌人的生活才不会让生命变的单调。 “呵……”她在城墙上慢慢地走着,一直走到夕阳隐半,临近两株缠绕的并蒂藤前。 【幸福花的味道会让人变得迟钝,而敌人可以让人充满警惕和灵敏。】 凰秋荻摘下一朵浅绿色的幸福花,攀折一条藤枝,存入系统仓库。 香鼬兽族的吉尔达已经试验过,并蒂藤离开北城区的范围,不能开出幸福花和透明的悲伤花。 她摘一支带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在柏兰星的花盆里种活。 “秋荻……”阿坝带他的护卫队从城墙前走过,向一眼瞧见的姑娘挥舞手臂。 凰秋荻朝他轻轻地笑起来,喃喃说:“我还想见一下万家灯火的景象呢。算了,夕阳无限好,只是适合有缘人。相柳,我们离开吧。” ** 当城墙上的姑娘再次睁开双目时,她温暖的目光默默地看向下方热情挥手的阿坝,抱胸哼了声。 阿坝跟下属嘱咐两句,跑上城墙。 他快步跑向那名沐浴在夕阳余晖里发出淡淡金芒的女人,激动地喊:“秋荻,我们沿幸福墙走走吧。” 诉求者——凰秋荻看向跑来的虎族少年,与那个曾经帮助她的模糊身影重叠在一起。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待他近前,赏面子得“嗯”了声。 两道身影沿残缺的内城墙走下去,漫步在洒满余晖的暖阳小道,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薄雪,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 她看向话语不断的阿坝,轻声说:“你好像比以往话多。” 阿坝摸在后脑勺,嘿笑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你特别……好说话。” “哼,我哪里好说话。”她转身一推,把阿坝送进旁边的悲伤花里去。 这些被魔法赋予生机的藤蔓,在冬灭日里也是生机盎然。 阿坝好大一个兽人,愣是泪眼婆娑地跑出来,抑制不住的悲伤哭泣……两只大眼水泠泠地瞧向姑娘,好似惹人怜爱的大猫咪。 凰秋荻看着这样可怜的他,良久后一下子抱住阿坝,同他一起忍不住悲伤地哭起来。 哭什么,她说不清楚。只觉得看着这样的阿坝,想哭曾经悲伤过的自己。悲伤什么,却早已记不得,只残留那淡淡的忧伤感觉,令她忍不住想要与他哭泣。 只是,这残存的最后感觉消失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闻着幸福花的味道,抹去眼泪,望向西面城墙尽头最后一道余晖,不由自主就笑起来。 笑容轻盈而柔软,目光里又透出坚定和睿智,这是全新的诉求者。 上一世的兽人女孩没有名字。这一世,她有一个名字——凰秋荻。 姑娘拍在阿坝委屈的脸颊,凶巴巴地说:“你这个家伙,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不要这么执着。” “我执着地爱着你,秋荻。我希望靠近这样柔软又坚强的你,请给我一次机会。”阿坝擦去眼泪,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流泪的你,既觉得愧疚又觉得心疼。秋荻,不论是什么理由阻挡你爱我,请你都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凰秋荻静静地看向他,抬眸撩向远方美丽波澜的柔情晚霞。 她拉起阿坝的手,轻声说:“有个声音告诉我:幸福是两颗心慢慢地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不是说陪我走走吗?” “好。”阿坝紧紧地拉住她肯伸过来的手掌,悸动的心在狂欢。 他愿意与她一起向晚霞明处走去,并且走一辈子。 一会后,万家灯火齐燃,热气和食物的美味在夏城的上空飘扬,两道身影慢慢地向家走去。 当兽世大陆的第一纪元结束时,在兽人们口中活过五百年的兽人魔法师凰秋荻的名字回荡在兽人子孙们的口耳相传里,她是勇敢、自由、平等、相爱和永恒强大的代名词。 她建立圆桌制度、完整的夏国共和制,和精灵族建立邦交,杀死偷袭夏国的水族阿朵王,赋予兽人们长久以来缺失的尊重、自我和彼此、文化,乃至人性文明。 她——兽人女孩,凰秋荻成为兽族永恒的传奇,行走在神秘的兽世大陆每一个角落。 *阿娇的世界* 艾兰街道口,林娇娇猛地踩住刹车,手里的手机滑落进副驾驶,摔在脚垫。 随即,她猛得往前扑下,在晕乎乎中意识到:车子被后面的车追尾。 林娇娇有些惊魂未定,看向左侧后视镜里下车走来的男人,主动摇下车窗。 窗外的男人面有歉意,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特别真诚。 “对不起,女士,我……”乍然见到林娇娇的面容,郎天铭好似被什么给击在心脏。他张下口,从嘈杂的心跳鼓动声里回到现实,稳住嗓音说,“真不好意思。你看……要不留个电话,咱们该修的修、该补的补,我一定赔偿,绝不赖账。” 林娇娇望向前方的红灯,直接推开车门。 她人很高,几乎到男人的鼻尖。 男人更是被她修长的青春模样惊艳,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6 梁队,…… “宿主,我们被锁定了。”相柳穿戴宫装的小小身影悬浮在归海遥的灵魂周围。她看向周边的空间,带点震惊说,“难道是天意丝不允许我们回去?” 归海遥的意念清醒过来,随即感受到周围巨大的压力逼迫得她的灵魂几近扁平。 【相柳,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好难受。】 “宿主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虚空力量在没有中级任务者类似李白这样等级的帮助下,宿主难以维持本体形象。”相柳解释完,见到远处一道光直射而来。 “宿主……”相柳猛得扑挡向那道光,随后启动系统程序,用全部的力量将震惊的归海遥甩出当前的空间禁锢。“快回去……身体。” 归海遥惊惧地看向消失的相柳,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离开这方空间。 她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 “咚咚……” 梁景修敲响在车窗上,望向扶着方向盘的女人。 随即,他反应过来,归海遥的状态好似不太对。 “归海遥……海遥……开门……开门……” 归海遥眨下眼,微微扭头看向窗外大声呼喊又拉车门的梁景修,颤抖着手伸过去按下解锁键。 车门被打开,梁景修瞬间伸过手,帮她解开安全带。 他盯在她脸上的神色,仔细辨认她的呼吸状态,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归海遥动下眼睛,垂落的目光扫见车外地上那一大袋子卫生棉。 恍惚的脑海里瞬间与当前的时空接轨,她暗吸口长气,再缓缓吐出,慢慢地摇头说:“我没事了。” “你慢慢下车,再走走看。”梁景修并不觉得她没事,反而觉得她青白的脸色明显是有些不舒服。 归海遥探手抓过副驾驶位置上的包,走下车后关上车门。 她踩在砖地上没再有那种漂浮被挤压的难受感觉,脑海里念叨:“相柳……相柳?” “你还是不舒服吗?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梁景修还在说,已经有重新开车门的打算。 归海遥的心很沉,摇头说:“不必了。我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回家泡杯糖水就好。谢谢你。” “……不客气。”梁景修拿起地上的袋子,犹豫下还是说,“我……作为一个警察,送你回家。你……” 归海遥愣下,看向面色严谨的梁景修,没想到这人用他的职业品格来担保他的行为。 “谢谢。”旋即,她扫向他提着的袋子,拉扯唇角说,“走吧。前面的三幢二单元就是了。” 两人入电梯,梁景修看到她蹙眉靠在电梯上,有些担忧说:“不然,还是去医院吧?附近的卫生院也可以。” 归海遥还是呼唤不出相柳,而系统面板带着坏掉电脑屏幕般的蓝白条。 她摆下手,明显不想多谈。 在听到电梯门开后,她就直接回家。 进入家门后,她试着振作起来,随意地说:“早上收拾得太急,家里有点乱。你随便坐,喝茶还是咖啡?” 【突然对这样的家和人际关系厌烦,难怪想要留在那个时空。】 梁景修把袋子放在玄观柜子上面,一眼扫尽这个不大却又温馨的家。 那些空掉的小书架,还有大件的玩具……都是这个单身女人为那个孩子新添置吧。 “我来吧,你去坐着。我先给你泡一杯糖水。” 归海遥直接被他的举动搞糊涂,被推着走向沙发边坐下。 梁景修转身就找到厨房、水壶,朗声问她:“方便的话,告诉我下咖啡豆放哪里?我看到你有咖啡机,我想来一杯提提神。” 【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归海遥接过他递来的温热水杯,喝口后觉得有点甜……真放糖了。 低血糖的借口已经出去,她只能硬头皮喝下去。目光定在咖啡机下面的柜子,出于礼貌,她还是说:“在柜子里,嗯……有可能过期,你看下包装袋。” 梁景修笑了下,再次转身去忙。他不仅煮上咖啡,还开始翻冰箱。 那种在别人家里举重若轻的感觉,好像把他扔进任何一个环境都能适应并生存。 在归海琉星来前,归海遥的生活单调但也精致,忙碌也有孤单。 如今,好像可以回到过去,却又回不去。 她看向厨房里忙碌的梁景修,巴拉眼前的系统面板,以及系统仓库…… 【任务完成的奖励没有到账,说明系统确实出问题,相柳……那道光,难道是萧轶王龙?连时鉴所都打不开吗?】 “我滑两个水炖蛋。你先吃一点垫肚子。”梁景修的动作超级快,已经点火煮水。他边忙活边对归海遥说,“你不舒服就先坐着,一会就好。低血糖的人身上要带点水果糖,可以应急,缓解头晕。” 归海遥左耳进、右耳出,悄咪咪拿出匕首,又放回去。【系统仓库还能用……但是无法外联。】 十来分钟后,梁景修就端着汤碗走过来。 归海遥看向汤水里的鸡蛋,默默地抬头看他,温吞地说:“你吃过吗?” “我用过早饭,现在还没到正中午。我不像你,急得吃不下。”梁景修打趣句。 “没有,我吃了。”归海遥说完,抿下唇。 梁景修完全当她在嘴硬,看家里的状态就知道早上她很急在收拾,没来得及整理那些意外制造的垃圾。 至于厨房及其余地方,依然是整洁干净的,说明这个女人勤劳爱干净。但因为早上急,才会没有规整好架子、散衣,就出门。 归海遥见他无话,暗松口气。 在对方的注目礼下,她不得不端起碗吃几口,又很快放下碗:“你怎么还跟过来,为那袋东西?” 梁景修瞧她的面色在转暖,也是松口气,笑说:“我本来打算放回架子,不过,临时接到个电话,就直接全买下。等我赶去找你,你已经开车走掉。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我啊?” “我没义务接你回警局。”归海遥睨他一眼,起身去拿那袋鞋柜上的东西。 她随意扫眼里面的清单,提着袋子放进柜子,转回来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梁景修摆下手,见她收起东西,心里还挺欢喜。 他端起咖啡喝了口,慢慢地放下紧张。 归海遥知道他的咖啡没放糖。 她之前为外贸公司在家里加班,日夜颠倒和老外谈生意,也都不放糖。 如今,有三个多月没喝过咖啡,真不知道那咖啡豆过期没有,而这个男人糙中有细,还有点……不拘小节!? 她轻咳声,温声说:“我没事了。你……” 梁景修手里的咖啡还没变冷,就要被送客。 他做的鸡蛋汤,她也只吃两口……紧张感没了,挫败感倒是抬起头。 从小到大,梁景修极少遇到失败的时候,没想到会在这个女人身上一再体验。 归海遥的面上做出点不近人情的为难感,断续说:“不然,我们加个好友吧,麻烦把手机给我下,若是不方便……” 梁景修直接把私人得那只手机递过去,轻笑地说:“方便的。” 归海遥迟疑地看向上面的锁……梁景修反应过来解锁后再递过去。 归海遥拿过手机,与自己的账号加好友。 她边操作边说:“这是家用手机?” “嗯。工作手机不太方便。”梁景修毫不避讳地说,“对了,这是我接到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7章 柏兰星归海遥16 你旁边…… 入目是繁华忙碌的城市大楼,还有下班高峰期的车流……耳边回荡是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响,一切都是现实。 唯一不现实是她眼前漂浮在阳台外坏掉的系统面板,以及手上的戒指。 然而,在这片大陆上,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座楼房,这个阳台上……归海遥是那么渺小而无助。 她会什么? 医书、武功剑法、还是魔法? 这些可以拿出来吗?不能。 她有得是归海遥这个人受过的教育和人生履历,除此外,经历过的世界算什么……不过是别人眼里一场梦。 这一刻,现实把归海遥打回生活当中。她试着冷静下来,如常开始生活。 在这个社会,工作多年后突然闲下来,会产生一种焦虑感。 她联系了张嘉,与她一起出来吃顿饭,彼此淡淡最近发生的事。 张嘉听说琉星被人领养,挺替归海遥高兴,安慰她说:“这样对她和你来说都好。你呢,可以出来找个工作,重新融入社会,再找个合适的人恋爱,好好享受生活。” 归海遥轻轻地点头,与她碰下杯子。 与张嘉分别后,归海遥翻阅手机里冗长的联系人。 人很多,但能说得上话的人真不多。 正好中秋节将至,她给曾经的老师、同学、朋友、以及所有有关的客户都发出祝福的消息。 收到和问候的回信很多,谈过几句后就剩下安静的手机屏幕。 窝在沙发上的归海遥环顾干净整洁的家,一切回到琉星没有来之前,而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人。 她再次尝试进入时鉴所,依然不行。 但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再睁开时,眼前的电视和背景墙都虚化,视线直接闯入隔壁邻居的卧室。 隔壁新婚夫妇的晚间快乐正在上演……归海遥旋即撇开眼……眼前的空间像是虚幻一般,穿透家里的门墙,直入对面的电梯门后的井。半黑不明的电梯井里几条粗大的锁链正在上下运转,电梯“唰”得从她的视线里窜上去。 伴随她仰头,虚化的空间随即向上攀升,直接锁定电梯里的人。 她仿佛听到“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而视线随这“叮”声从二十三楼穿过重重的楼层,退回眼前的九楼,回到她的五指前。 归海遥张下嘴,愣愣地翻看透明的掌心。 伴随她对医学医术的了解,考过皮肤科的相关知识,知道人的皮肤可以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最外层的表皮,而基底膜带是渗液层,第二部分是真皮,第三部分就是皮下组织(脂肪、血管),乃至骨骼,全被她用眼睛一一分辨,一览无余。 她取出戒指里削金断玉的匕首,往左手食指指腹上轻轻划出约5毫米的伤口。 表皮破裂,基底膜带没有破损,甚至被匕首本身的冰凉感冻住。 表皮没有神经末梢,就感觉不到疼痛。 匕首的凉意是真切传进她的大脑。 归海遥忍不住去挤压下,压力破开基底膜带,透明的液体渗出来。再加力挤压真皮层,血管破裂……瞬间,指腹上流出嫣红的血。 透过凝练而出的血液,归海遥取出一把近日从网上购入的小号止血钳,比划着去掐住指腹里的血管。 不过,比划来去,她还是放弃这个行为。 若要止血钳可以止血,伤口得再拉大点。 “开个刀不出血。有这本事,秒杀萧轶当年的成绩。嘶……”归海遥直接抽纸巾压住伤口,寻碘酒消毒,再贴创口贴。 她压着伤口,回忆刚才运用空间缩的感觉,喃喃说:“这是空间透视的能力,常规来说透视没有声音吧!?但我可以听到声音了……时间。视线如光,穿梭空间本身需要时间,但对于光来说,时间很短。所以,我能在能力内听到部分声音。 啊……若是我能悟到空间和时间的最终法则,就可以进行时空凝滞术。” 归海遥洗涮过后靠在床头,翻转手里的戒指,默默地念叨相柳。 “离开相柳,我不能再穿越小世界做任务,只能成为那个隐于人群里的平凡人类。在当前这个社会,暴露这样的实力又会如何?相柳,我会用一点空间法则……你在吗?” 归海遥不厌其烦地巴拉坏掉的系统面板,直至后半夜连系统面板都在眼前消失……只能握紧那只意识体绑定的戒指,紧紧地闭上眼睛。 次日,吃着早饭的归海遥喃喃说:“不行,我要找个地方销毁这只戒指。”她上网查,没在H市找到冶炼厂。 这枚戒指水火不侵,只能选择去火山、要么高温煅烧厂的地方…… 然而,她又想起一件事:“戒托没什么用,关键是核心的宝石。宝石是天外陨石,一般的火力根本融不掉它。” 归海遥又有点泄劲,直至梁景修发回中秋节问候的消息,并且解释他这两天都在忙案子,现在才有功夫开机回消息。 她盯在这条信息上,自嘲地笑下:我果然还是那个归海遥,遵循当前的社会环境。 转眼间,她倒是在考虑要不将戒指上交给有关机构做研究吧。 思索再三后,归海遥决定将梁景修约出来,试着谈谈这件事…… 早晨,归海遥想起那张银行卡,就先去趟银行。 她毫不犹豫得把陈通卡上的钱捐给红十字会的官方账户,离开时连卡都没有拿。 随这笔钱、这张卡的彻底消失,归海遥与陈通的过往已一刀两断。 她按约定的时间,步行前往三百米外的茶吧去见梁景修。以梁景修的敏锐,应该能分辨事情的真伪。 她会试探着说出部分情况,如若可以,交出这枚戒指,供科技研究,算是好事吧。 途径岔路口,在行人绿灯亮起时,归海遥刚踏上人行道,迎面的马路上走来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的气场很怪,明明隐在人流,凝视过来的目光都很随意,却让归海遥的第六感颤动进而驻足。 一股神奇的感应告诉归海遥:同道中人,来者不善。 她转身就跑,逆行人的人流窜进街面。 前方的公车正在停靠,她疾跑过去……然而,时空凝滞的追击压力向她袭来,周遭得一切都被定格,禁锢的力量在向她压过来。 归海遥的脑海里恍惚闪过李白站立在虚空的场景、萧轶王龙举手划拉出虚空宇宙的场面……凝滞的时间拖缓归海遥的脑速,猛得张大口,坚定地想:我……要……动……起……来! 时间凝滞术在她的强大意念下消失,归海遥猛得逃出去。 追击的女人诧异地看向那道窜走的身影,平静地脸上带丝猫逗老鼠的趣意:“真好玩,初级任务者竟然能逃脱空间凝滞术。她感悟空间法则。” 旁边的男人同样看向归海遥消失的方向,淡定地说:“这正好说明她获得的天意丝能力很强。在兽世时空,我们已经验证过那道天意丝的作用:蚕食世界、自成界面。琴之吟,我们要尽快行动,赶在别的任务者察觉前先一步得到天意丝。” “放心吧。林子弦,在我们高级任务者面前,她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儿,能跑到哪儿去。”琴之吟说完,消失在当前的空间。 男人的身影跟着一起消失。 两人离开后,周遭禁锢的空间瞬间融合当前的时空。 行人继续走,车辆继续前行,喇叭声继续鸣响……但是,有一种模糊得“我刚好像已经过了这段路”的感觉,投映在他们的脑海。 ** 归海遥挣脱空间禁锢后,利用“空间缩”的法则,直接消失在H市的市区。 当她再次出现,诧异地看向周围拖上旅行箱的匆忙行人,抬头看向屋顶的站牌:登机口。她看向一旁对准自己的摄像头,心头猛得一跳…… “时间法则可以让自己融入当前空间,甚至骗过机械设备的时间数据。但是……算了,我先离开这里。” 她提拉下肩上的包,捏紧手里的手机,淡定地前往购票口:“请问最近起飞的航班去哪里?” “C市凤菱机场,再过两分钟停止售票,三十分钟后停止检票,四十五分钟后可以起飞。”客服微笑地回答。 归海遥直接取出身份证买张机票,顺票上的大厅号去所在厅等候验票。 当她捏着机票坐在等候厅时,脑海里还在思索那两人的来历。 伴随她的凝神,“空间缩”的用法令周遭的场景慢慢地虚化。 她的眼前看到那一男一女已经在她家,在她家的阳台上晃悠,还把她种的瓜藤给撸了。 当归海遥带上情绪凝神去看时,家里的女人也抬眸射过来。 归海遥猛得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前恢复机场的人流声响。她听到航班验票的声音,赶紧跑过去排队。 她走近登机口,脑海里想着“屏蔽”的概念。 空间屏蔽可以令个人的气息消失在当前空间,短暂失去追踪信号。 但是,这是空间法则的另一种用法,对于只会“空间缩”得她来说太困难。 “相柳相柳……帮帮我……”归海遥疾步向飞机走去,穿过廊桥,寻到座位后才恍然过来。 “我……为什么要跑?那两人说不定是时空所派来帮我修复相柳系统的人呢? 不对,我的第六感不会错,来者不善。” 当旁边坐下人,归海遥都没从紧张的情绪里缓过劲。 直到她听到旁边的人发出熟悉的声音。 清朗的男声带着被风拂过水面一样的温柔波浪淌进归海遥的耳朵。 “阿遥,别害怕。” 归海遥猛得抬头看去,惊呼声被她压在口内。 良久,她才收缩目光,发出个声音:“你……” “他们是来找我。”萧轶王龙朝她柔声笑开,俯身过去,低声说,“我教你用时空法则屏蔽自己的信号源。” 他的手坚定地握上归海遥拳紧的僵硬的手,一股感悟冲击向归海遥,令她遭受到猛烈地冲击。 归海遥“啊”得叫出声,定睛再看……行人在飞机的过道上走过,没有人把目光投射过来。 她诧异地伸出手,双手撞在前面的座椅,前方座位的人对此毫无反应。 “空间……屏蔽。利用自身所在空间,附着空间壁垒,以融合当前周遭的环境。 我既在,又不在。” “是,阿遥很有悟性。”萧轶王龙坐在她的旁边,看向她拽在手里的戒指,转而斜身越过她望向飞机窗口的外面。 “你看下面。” 归海遥推了他一把,趴在窗口望去。飞机下面的广场上,眼熟得一男一女正在来回搜寻,明显在寻找某人的踪迹。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杀死你,得到我。或许,他们想要成为真正位于虚空之上的神灵吧。”萧轶王龙冷静地推断,“阿遥,你不相信我对吗?” 归海遥回头看向他。 这张脸、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呈现萧轶完好时期的模样。 她都开始自我怀疑,当初在高银文明世界里那样的举动……若早知道会创造出这样一个无法估测的存在,那时候还会去做吗? 祂只是一个覆盖萧轶外皮的生命体。 “我……起初确实会被你的脸、声音,气质迷惑。但是,我很理智,它告诉我你绝对不是他。而且,你来到这里是事实,你在利用我锁定各个世界的空间,然后……吞噬祂们。” 归海遥说到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8章 柏兰星归海遥17 替我寻…… 梁景修……在茶吧里等足足一个小时,两通电话打过去都提示关机。 他二话不说赶去归海遥家,结果撞上去而复返的琴之吟和林子弦。 男人直接箍住梁景修的脖子,整个魂体窜进梁景修的体内与他融合在一起。 他看向旁边的琴之吟,蹙眉说:“这个男人的意识体很顽固。此界天道还活着,本位面法则的力量保护这个男人的灵魂,我侵蚀不了他的记忆。不过……” 林子弦摸在梁景修、现在自己的身体,取出两部手机,以及一张证件。 他轻笑说:“凭借这个身份应该能查到那只小老鼠的位置。” 琴之吟点头:“你去找出她的位置,我去会会此位面的天道。若是外面的空间禁锢解开,时空所会监视这里全部的战况。若是另派人来,那分这杯羹得就不止我们这些人。” “好。” 林子弦说完,琴之吟就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他转向当地的警局走去。 ** 下飞机后,归海遥给梁景修发送消息:“我今天有事不去见你。” 梁景修直接回复:“不急,我们有得是时间。” 归海遥看着这条短信,蹙紧眉头。 她是个敏锐的人,在销酒和外贸业务里能谈成订单,靠得是同客人交谈过程里得到的各种微末信息。 这条短信,短短几个字,却完全不是梁景修的回复方式。 她心里担事,随萧轶王龙在附近的酒店定个房间。 两人安顿下来,归海遥捏手机去问:“你……能不能看到梁景修的情况。我用‘空间缩’,还做不到不被他们察觉。我心里有些不安。” 萧轶王龙接过她的手机,看过上面的短信后蹙起眉,直接问:“相柳,你是柏兰星的天道,你察觉不出吗?” 相柳在半空转圈圈,无奈说:“我自诞生就被推荐给时空所,前任贵妃姐姐可没告诉我,说我是天道。你这么说,很为难我。” 萧轶王龙默下,继续说:“如若我推断不错,你们在的时空所为保护新生的天道之灵,会把天意——相柳和系统‘芯片’相结合,以规避平行位面这样等级的世界被别有居心者侵占或伤害。” 相柳毫不客气地回:“你在说你自己吗?” 萧轶王龙看在归海遥的面子上冷静地说:“你别装傻,以前你不知道你是天意,没生出独立的自我,缺少完整性。起初的你应该像是我们小世界的天意一样,不过一团能量体。但是,你出生的平行位面等级相对较高,时空所赋予你一个机会,绑定宿主,催生出外形、名字,再养成自我,成为独立的个体。 如今,你复制过萧轶的记忆,拥有完整思索因果链条和边缘链的能力,应该能察觉到自身的由来。 交易吧。你把平行时空借给我接管,我和你合作一起对付他们。” “哦,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我可告诉你,我是先有名字才有外形。”相柳在两方的注视下,扬下巴傲气地说,“条件呢?”说话间,她想起宿主每次办事都自信满满,就拔长身影,如贵妃一样的纤长美丽。 她站在萧轶王龙的对面,朝归海遥抛去个媚眼。 归海遥:……这孩子怎么越养越跳脱。 萧轶王龙直接说:“你要松开对阿遥本体的位面规则禁锢,自此后她不属于柏兰星。” “不行。”相柳说完,看向归海遥,委屈地说,“她就是柏兰星本身,怎么可能脱离柏兰星?何况,我不相信你,没有柏兰星作为宿主的后路,她若被你禁锢,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的算盘珠子打得……我在位面时空都听到啦。” 萧轶王龙拧眉,看向归海遥后一时沉默无言。 归海遥不理解地说:“相柳,这是什么意思?” 相柳缓步走来,亦有贵妃风情无限的美,金色步摇在她的发髻上轻轻摇摆。 她缓缓地说:“当我选择你,你就是柏兰星的载体。宿主,萧轶王龙是灵,我也是灵。 我和祂是同生命体,甚至比祂要高一级。 但是,他说得这桩交易若达成,祂就可以借助我的力量成为平行时空,壮大祂自身的世界,达成自我衍生的目的。按宿主传给我的资料,若是《天意算法》真得那么厉害,甚至我已经不是我。祂本身能从小世界链条里挣脱而出,靠得就是这些和宿主。” 相柳猛地抱住归海遥,在她面前委屈地抬起头:“当初,我就不应该去复制萧轶的数据。宿主,祂好狡猾。我的思路模式有好多和祂相同,却不能反制祂。” 归海遥想起,上传萧轶数据有她得一份功劳,眼前这个萧轶王龙能够存在是真真切切综合各方因素、以及祂自身的算计而形成。 小世界天道自我壮大的意志,何鹿祐的个人能力,萧轶本身的奉献精神,归海遥的自我理想主义……时空所的系统法则和宿主的性格、情绪爱好都影响相柳的选择,放任祂的成长。 她平静地看向萧轶王龙,带丝无奈说:“你可以不交易就把那两个外来者赶出去吗?” 萧轶没有说话,但是相柳开口。 相柳说:“天道公平是一条很重要的规则。尤其两个世界交互时,如果一方违反规定,那么必然是被另一方压制后吞噬的命运。祂在吞噬其余天意时一定是先设置交易,再用交易漏洞反制那些天意。 祂根本就是个狡猾的猎手,宿主不要被祂的外表蒙蔽。” “那怎么办?我……本就是柏兰星的人。”归海遥顿下后越发坚定地说。 萧轶王龙轻轻地摇头,带丝怅惋说:“我的诞生不被常规者接受,但是我没有相柳话里的目的。阿遥,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萧轶本人的人品吗?” 说到这个就引起归海遥的怨念。她毫不客气地说:“数据是数据,人是人。你又不是他。” “你果然……还是不认为我是他。”萧轶王龙无奈得长出口气,像人一样带上难过的神情。 然而,祂本身就把自己当人在看待。 相柳理解归海遥的意思,说:“萧轶王龙,你本身就不是萧轶。你已经是灵,新的生命体。你吞噬小世界,赋予你自身灵的灵魂和力量,却因为宿主给你禁锢的女娲锁一直说自己是他。 你都无法正视自己同一个凡人的差别,你怎么能一直要求宿主去相信你? 我宿主都比你清醒理智。 或者,这本就是你的伪装。” 萧轶王龙呆呆地侧头,听到这话后陷入迷茫。 他只是在遵循内心的目标,护住女娲,爱护女娲,一切以女娲的目标为行事准则。这个女娲就是归海遥啊,若用人类的情感转达:我就是爱归海遥。 对话好似陷入沉默。 归海遥站出来说:“如果相柳不同你做交易,我来做怎么样?” 萧轶王龙看向她,张口就说:“不用。你不用做任务交易,一切如你所愿。” 归海遥顿下,撇开脸说:“公平交易。” 相柳巴拉归海遥,轻声说:“宿主,咱们就让祂消耗点力量。不然,祂再长下去,真失控咋整?” “你问我!?”【我问谁去?】归海遥给相柳一个掐脸待遇。 萧轶王龙说:“相柳,你让她去任务世界吧。整个身体过去,等我们解决完这里的事,再拉她回来。” 相柳转过脑袋,晃得头上的发钗叮咚响:“可以。但是,那两位高阶任务者封锁本位面外的空间,消息出不去,需要……咳咳,你和我配合。” “可以。”萧轶王龙点头。 “等等……不行。我不做逃兵,除非你们直白跟我说:我留下来就是个累赘。”归海遥往后退一步,不信这两家伙这么不给面子。 萧轶王龙又说:“阿遥,这里楼下有超市,你要不要去购买些东西?” “……”归海遥无语地看向他。 相柳点头:“这次我不能陪宿主,一旦进入新的世界后,你说不定面临什么糟糕的环境,缺衣少食可咋办?为缩小能量消耗,宿主将召唤不出系统面板和仓库。” 归海遥看向两个刚才还在争锋相对的家伙,转眼间已经统一战线。 她有些气愤地说:“相柳,你不觉得祂有问题吗?或者,你真得不是你!?” 尽管她插不进去两灵的对话,但是关键消息一个都没漏。 相柳对此问是直接以肯定的语气回复:“祂修复过我,肯定扫过我的数据。不过,本位面被封锁是事实,有个女人在天道空间捣乱是事实。 所以,我选择与祂一起作战。 宿主,只要你还活着,柏兰星就还在,我也还在。” 归海遥望入相柳坚定的眼神,第一次见系统,她是那么呆板地发出机械语音。如今的相柳已经是一个眼神有光的姑娘,拥有自身的意志和选择权。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的萧轶王龙,咬牙说:“那你呢?” 萧轶王龙拉出大大的笑容,晃花归海遥的眼睛。 他温声说:“你在哪,我就会去找你。天意丝从未离开过你。” 说完,他还把手里的戒指递过去。 归海遥从“果然是这样”的心态里挣脱出来,压下那句:你果然是要利用我来扩大你的世界。 鉴于当前的形势,她压下不利两方合作的话,觉得这场面有种被交待遗言、寄托遗物的感觉。 【平时听同事们聊天,说最讨厌电视剧里关键时刻拖拖拉拉扯后腿场景……这会轮到自己还矫情上?我会个空间缩外还会个不成熟的空间屏蔽,除此外,我还会啥?我……太清醒理智也不尽全是好事。】 “阿遥,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等你真正成长起来,你可以站在我们的前面。”萧轶王龙走上前,试探地伸出手。 归海遥捏紧戒指,一跨脚,直接抱住旁边的相柳。 她听着旁边萧轶王龙的笑声,闷声闷气地对相柳说:“你一定要好好得呀。你消失那几天,我简直度日如年。” “宿主,”相柳吧唧一口亲在归海遥的脸颊,挑衅地看向萧轶王龙,欢快地说,“走吧。咱们先去买东西。任务么,由祂来挑。” 离开酒店房间后,两人就到地下超市。 归海遥怕了兽世时空那缺衣少食的环境。在古代掉面子攒的几百斤大米和种粮全贡献给兽世的凰鸟部落,包括酱料,为扩大兽世的粮产和食物口感,真是掏空仓库,余下些不能吃用的花瓶和屏风。 这会,她和相柳推上五个大车,购买大堆吃用,内衣裤更是装满一车,推回酒店。 远在H市的林子弦用现在的身份锁定归海遥的号码位置,也接收到电子器特殊画面的警告消息,正是归海遥买大堆物品的场面。 他最后完全锁定归海遥的位置。“找到你了,小老鼠。想跑吗?等我来抓你吧。” 另一边,归海遥问相柳:“为什么把收寻任务的事交给祂?” “宿主,祂的世界已经不小了。你还记得位面的等级划分吗?”相柳直接给她巴拉出来。 大世界时空(创世树)>位面时空(蓝星)>平行时空(类同柏兰星这般多个时空)>链状小世界(书、电视、传说等经过人类信仰汇集成的世界。) 相柳指向平行时空的地方,同归海遥说:“祂已经从链状小世界里挣脱出来,向我这个层次发展。这次,不管我有没有同祂交易,我都是祂的囊中物。宿主,祂是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9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1 …… 归海遥一醒来发现自己破衣烂衫,被人推进一群女孩中。耳听几道哭声,她环顾四周:古代场景的街市、围观众人、道士、女孩、父母!? “行了,不知道你从哪里捡回来这个女人,身无几两肉,又是个大骨龄,我买回去替徒儿们扫个庭院,至多给你三两银子。快走快走。”中年道士摸着下巴上黑白交间的长须甩把银丝拂尘,满是市侩的眼里全是不耐和嫌弃。 那个向道士点头哈腰的妇人满脸的小心,得到银子后同旁边一名矮壮的男人窜着离去。 归海遥的脑海里晃过朦胧的景象,初到此界面后身体一时承受不住界面压力昏迷过去。 她在合眼前依稀看到这个妇人的嘴脸。手抚在左手食指,摸到隐形的空间戒指,不由暗松口气。 妇人在田间捡到昏迷的归海遥,给她换成破烂衣衫。又听说街上有人肯出钱买人,同家里的男人一起把人拖来卖给这名道长。 归海遥刚要站起来,被道士转来的目光钉在地上。 那是一种阴毒的黑蛇在看猎物的视线,令人心头不寒而栗。 “我御天寿的眼光错不了,你是个处。这年头、这么大的年纪……啧……当不了炉鼎,回去高价拍掉供人玩一次……哈哈……乡绅们最爱阴血,乃是修道的大补物。”御天寿的嘴巴张合,低声轻语。 旁人听不到他说什么。 但是归海遥明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处……炉鼎……玩。 【这种人还真不负“道貌岸然”四字,简直是禽兽不如。】 “姐姐,我好怕。”旁边的女孩拉住归海遥正上前的身体,弱声弱气地说:“我们会被带去哪里啊?” 归海遥看向她,以及一旁四个不过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再瞧向一众围观的成人男女…… 【这些古人真瞎,难道看不出来这个道士居心不良?亦或者,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场面不过稀松平常?】 四个衣衫古旧的女孩里穿着最破烂得那位不仅没有哭,还哼唧出声:“去哪?当然去修仙。道长是仙人,你们哭什么? 你们可是有灵根的女孩,虽然是最差的五灵根,也已与众不同。我可是四灵根,你们中最厉害。” 归海遥欲发作的脾气瞬间压回去:修仙?灵根……情况不明、不可妄动。 “这位……姑娘,什么是修仙?” “你连修仙都不知道?当然是修成神仙,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无尽的寿命。哎,你年纪那么大,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已经没有希望。何况,道长师父还没给你测灵根,更不必知道太多。 我叫阿芽,你叫什么?回头,我喊道长师父找你伺候我。”阿芽张双水灵的眼睛望向归海遥。模样是众多女孩里长得最好,衣衫破烂却把自己收拾得最干净。 归海遥肯定此人不是任务目标,扫过头顶的蔚蓝天空,想起遥远时空的相柳,平静无波道:“海秋荻。” “海秋荻!?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阿芽的目里流露嫉妒,张口就是嫌弃。 她打在旁边轻声啜泣的女孩手臂,继续嫌弃,“你哭什么,小没见识的。咱们可是去享福,去修仙。修仙知道吗?长命百岁。” “我……我想回家。”那位女孩依然拉在海秋荻的衣角,眼里的光在挣扎,面上是害怕。 “穷人家里有什么好?说是爹娘,卖你的时候照样不管血肉亲情。”阿芽歪脖子看向一旁静坐的道长御天寿,又笑道,“你们是被迫,我是自愿。 不被卖,爹娘就没钱还债,把我拉去给老头子作小。 幸好,天不绝我,我有灵根,道长师父赠给父母四百两的高价,够还俩老东西几辈子的养育恩。” 海秋荻默默地听她的话。小姑娘年纪不大,主意很大,听她的意思还是被这个时代逼成这样。 中年道士看着不像是好人。世人却被他的衣着、拂尘和言行蒙蔽。 【我若当众揭发这道长,恐怕没人会信。何况,道长的本事是我所不了解,若轻举妄动恐打草惊蛇。静待机会来时,利用空间缩和匕首直接杀他。】 注意既定,海秋荻尝试安抚旁边的小姑娘,问到她的名字叫田露。 阿芽瞧两人互动的场面,脸上闪过倔强。她的嘴巴不犟了,默默地坐到一旁去等。 修道之人的耳力好。御天寿张开眼,目光盯向不远处街角上吵架的几人。 海秋荻顺他的目光望去,一眼注目到手持长剑的纤长姑娘。 那姑娘的脸色极其不好,怒目怼两名男子……说话间一言不合就当街动手。 女子被两人围攻,几个回合后落败,气得转身就跑。 两名男子当街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大声来句:“张静,你这练气二层的修为也敢妄想成为掌门弟子?做梦吧。乖乖去坤峰做你张家乐晶真人的弟子吧,哈哈哈……” 张静从御天寿的面前跑过,一道风过来迷了眼。 她狠狠地瞪向御天寿,察觉到对方的修为后压脾气走掉。 海秋荻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御天寿。这道长的目光追随张静而去,明显是在打什么主意。 又望向那道刚刚有“任务目标”感觉的背影…… 【张静就是此界诉求者。任务目标一,解救诉求者,护下她。这么说来……刚刚无风起风……道长一定做下什么……张静的危险来自于道长。】 她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已经转过身来的道长,赶紧收敛心神,低首做小心。 御天寿的目光从海秋荻的身前滑过,抚把长须朝一众小姑娘们平静道:“走吧,归程了。你……”他扬起的目光再次落在海秋荻的胸前,一点下巴,“伺候她们上车。” 海秋荻毫不犹豫地点头,扶身边的田露进一旁的马车。 等姑娘们在车内坐稳,御天寿的拂尘一扬,马儿无人驾驭却能自行,踏踏地向城外走去。 阿芽掀开车帘,与马车旁步行的道长对上目光。 瓜子般的小脸偏瘦,倒显得五官很大,皮肤略粗糙但胜在干净。若是将养一段时日,当是个好胚子。 她的小脸硬扯个笑容,软声道:“道长师父,你怎么不上来坐?” “为师虽是道人,但要遵守男女有别。以为师的本事,不过一匹马的速度罢了,还不足以让我为难。你且坐好。”御天寿假模假样道。 阿芽和其余姑娘们听后,对他满心佩服。 此前哭过的田露等人露出羞涩的笑,此前那点担心都随他这句话去大半。 四人还开始交换彼此的名字。 海秋荻没出声,因为小姑娘们交流的氛围有隔阂。 这个隔阂在于她们有所谓的灵根,而她是大龄女人,属于伺候她们的下人。 “海秋荻,你没有灵根,坐外面去。”四人里的吉根突然道。 海秋荻望过去,看向此前照顾过的女孩田露。 田露张下嘴,瑟缩的目光撩过另外三人,再面对海秋荻的眼神后怕怕地垂下脑袋。那脑袋很小,几近要埋进脖子。 海秋荻瞬间明白:这四人已经抱团,而且以阿芽为尊。 【不过半大的孩子,这么快就有尊卑之别,恐怕是这个世界的特色了。】 她听车外的声音渐低,心知已经离开街市,正好出去观察情况。 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车帘坐在无人的车架。 海秋荻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御天寿身上,见他扫来,学古人的模样朝他慌张地垂首行礼。 御天寿对此,满意她的知觉。马车里的对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没说什么,旋手祭出一只蝴蝶。 蝴蝶体型不大,两指宽,通体黑色,扑棱翅膀,向前飞去。 马车随蝴蝶行径的方向转道,向城外而去。 海秋荻眯眸看着前方引路的蝴蝶,瞬间想起刚才无风起风的场面。张静迷了眼,应是那时候被下追踪之类的粉末。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履不沾地的御天寿身上,不由微蹙眉头。 【这道人的本事不低,对他必须要一击即中。何况,这是我的本体,内力修炼困难,对上修仙者不知道太玄经是否管用?】 不久后,马车和御天寿跟随蝴蝶出了城。 城外大道宽阔,两侧林木幽深。 黑蝶飞一会后窜入树林,御天寿的脸上露出喜色。 他扬起拂尘,令马车停下,威胁而阴辣地看向海秋荻。“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她们。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0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2 …… 吉根几人听到道长的话,纷纷学阿芽的模样向御天寿表达敬意孝心。 几个连半大都没有的女孩子却已经要为活下去学会谄媚说好听话,这场面既滑稽可笑又令人心疼难过。 海秋荻的目光落在那昏迷不醒的张静处,心知御天寿此人是个人面兽心,对这些姑娘明面上用收徒的名义,实则恐怕是有什么不堪的目的。 她上前去探张静,刚碰上人的衣角,御天寿的呵斥声就传来。 “住手,别碰她。”御天寿阴沉的目光盯在海秋荻慌张的脸面,犹疑间沉声道,“你去舟上的舱头,那边有炉子,做点吃食给我的徒儿们。” 海秋荻胡乱地点头,跌撞往舱内走去。 阿芽趁机向御天寿道:“师父,你看她那蠢笨的样子,胆儿都要吓破吧。” 御天寿呵笑声,摸向阿芽脑袋的手转而抚把长须,捏在尾尖,慢慢地捻:“师父为人宽厚,不会同个下人过意不去。你们寻地方坐下,我们这就回去。” 待四个姑娘寻地方坐下,御天寿直接御灵入舵,驾驭飞舟升空。 舱内的海秋荻听到外头阿芽几人的惊呼,赶紧跑出来一探究竟。 飞舟毫无凭借地升向天空,周围的树顶在变近,渐至消失…… “这……”她望向渐近的蓝天白云,远处的山川,耳闻姑娘们的欢呼惊叫……确定这个世界真得可以违反常规动力学,用别的能量达成直升机般的直线上升运动,而后……一飞冲天。 海秋荻紧紧地抓在船舱框稳住飞冲的惯性。 那些小姑娘们虽是坐着,但也成东倒西歪的样子。 海秋荻见状,稳住后赶紧过去一一扶正她们。 这可以说是道长得另类下马威。 此后,阿芽等人、包括海秋荻都变得很安静。 ** 御天寿坐在舟头,旁边是被他好生安置在软垫上的张静,后面是一众四个姑娘围在矮桌边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海秋荻端两份饭食走到御天寿的侧面,目光落在他旁边张静的脸面。 张静的容貌殊丽,肤质如玉,弯起的红唇有欲拒还迎的美。若是本人睁开眼、动起来,更是一枝独艳。 【这大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定是中招。对付这名道人,恐怕还是要诉求者张静出手,听来是个练气二层,不知道这道长又是什么修为?】 “仙长,请用……膳。” “不必了。本道已经不食五谷,你分给徒儿们吃吧。”御天寿头也不回道。 【不食五谷!?那恐怕是很厉害。】海秋荻的目光顺势落在张静那,再次道:“那……这位姑娘是不是……” “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多瞧的人别瞧。年纪不小,多活段时间不好?”御天寿声线平平道。 海秋荻惊恐地垂首,端托盘退去。 她把食物分给田露四人,余下一份在舱内自己吃。 飞舟穿行云海。众姑娘们趴在船舷观望,探手凝露嘻嘻哈哈笑起来。 一声声地惊呼出口,原来下方已经位于波澜壮阔的海面,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似带股海腥味。 海秋荻站在人后,被这样的场面震撼。 不同于飞机经济舱的窗前看山海,也不同于武功的离地二十几米高飞跃,这是没有任何阻隔的辽阔观望,比机长驾驶室都要宽广的远眺。 登高望远,令人心旷神怡外,也会不由自主感叹自身渺小如微末尘埃。 飞舟一直在海上飞,实际说速度不快,连拂来的风都带暖意。 阿芽等人起初挺兴奋,随时间见长觉得乏累。 在海秋荻的照顾下,四人窝在舱内入睡。待照顾完四个小姑娘,她也坐在舱口,学道长的模样凝神静坐。 御天寿目聚耳灵,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对此也不在意。 凡人模仿修真人本就是常事,谁会不想要长生不老?有机会现学现卖,不管学没学到,做个样子都是种自我安慰。 “高人”看蝼蚁,大抵会带一种宽容又鄙夷的心态。 一连三日后,飞舟闯出大海,越过千万重叠山岚,趁夜色落在一处极为安静的城市上空。 飞舟落在城里灯火最亮处,御天寿看向依旧在舱内睡着的女孩们微微扬眉,再看张静时更是长出口气。 【人既已到这里,张家绝不可能再找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望来的海秋荻身上,目里有她又似没有,市侩的眼里有意味深长的自鸣得意。 御天寿侧身,口上默念口诀,一道灵力从指尖发出。舟前的院落瞬间灯火通明,宣告此间主人归来。 有人在灯火下快步行来,向御天寿躬身道:“老爷,您回来了。” 道长虽然是修仙者,却喜欢逗留在凡人堆里过活。他享受被凡人高高捧起的滋味,以及凡人追求的金钱味道,也喜欢被凡人称为“老爷”。 “嗯。”御天寿转身,面对模样周正的年轻管家,笑道,“周发啊,我不在几日,紐春园的情况如何?” “回禀老爷,一切都好,客人们也很满意。”周发躬身道,目光已经逡巡过一番,顺势问,“老爷这次可如愿?” “呵,何止如愿以偿,简直是梦寐以求。”御天寿得意说完,抱起毫无反应的张静。 周发扬眉敛光,全做不见他怀里的人,只恭敬道:“恭喜老爷。” 御天寿看向海秋荻,如今有张静,原本对此人的打算可以先放一放。 他道:“你暂且留着,归周发带吧。”又朝周管家道,“她负责照顾我新收徒儿的起居。你与她一起把人送进春秋园安顿。” “是。”周管家走上舟来与海秋荻站在一处。 御天寿已迫不及待抱上张静向舟下走去。 海秋荻心里急,追出几步,急声道:“仙……仙长,这位姑娘连日瞌睡,恐怕身有恶疾,不如我给她换身……” 御天寿眯眼回眸,阴沉地盯向她,同时催动她体内的黄符禁锢。 “啊……”海秋荻一下子被心脏传来的痛击打在地,张大口却痛得呼吸不上来。气被憋在肺部,出不来也进不去。 “没规矩。”周管家在后面轻声道,朝御天寿说,“老爷,这姑娘不懂什么叫下人,由奴来教她。” 御天寿抱上张静头也不回地离去。 海秋荻看向那身影,痛得话都说不出口,汗水更是凝成珠子滑落脸颊。 周管家直接进舱去看,再出来时见人已经站起来,笑道:“你这年纪应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痛就守好本份。起初只是小痛,真等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只有死一途。若是连死都难,那才是真痛。这里死个人,不算什么,更没人在意。痛好就来同我照顾四位姑娘。” 海秋荻狠狠地擦把汗,暗吸口气后唯唯诺诺地应下。她随周发进舱,摇醒阿芽、田露四人。 四人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都不知身在何处。 应那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她们起初还会提心吊胆,三日后这些姑娘们已经可以在舟上安生入眠。 周发把众人领出当前的院子,穿廊过道,寻得一处名叫春秋园的大院子。 前楼的大厅内,灯火明亮,照得周围桌椅俱全,显得极为简单明了。 周发朝四位已经清醒过来的姑娘们保持微笑,好声好气道:“诸位小姐,以后春秋园就是你们的家,内置春秋四阁,正是你们日后居住、修练、用膳的地方。 我们老爷道号御天寿,乃是与天同寿之意。他是你们的师父,自明日起,他会来此艺楼教你们修炼。” 周发朝旁边乖觉的海秋荻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自己的院子。老爷说过,修道之人艰难,一切日常起居你们都要学会自理。起初,这位……海姑姑会帮助你们一二。” 海秋荻顺势向众人行礼。 田露默默地看向海秋荻,委屈地撅起嘴。 海秋荻暗叹口气,一脸无色得跟在众人后面。 东南春秋,西北夏冬。 四个方块大的院子,一小块栽种花木的园地,架一座两层的闺秀楼。 四人里表现最好依然是阿芽,直接住在春院,进闺楼后除最初时感叹句外,就径直寻床睡觉,毫无扭捏。 秋院里,田露拉住海秋荻的衣角,期期艾艾的模样甚是可怜。 如今风雨无衣,海秋荻都自身难保,又见周发玩味的眼神扫来,只能放开田露。“这里衣物被褥一应俱全,你先去休息,若是害怕就不要吹灯。” 周发听后道:“不错,其余人随我来吧。” “秋荻姐姐……”田露看四人乘夜而去,再望向四周的乌木华阁,不仅没觉得美,反倒有种令她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和恐惧。她害怕地缩在屋角的地毯边,可怜兮兮地挨到天亮。 吉根和红珠虽害怕,倒也留在西北面的夏冬两院安睡。 周发安顿好四位姑娘,又领海秋荻回到前楼,指向艺楼侧旁的小阁屋。 “日后,你睡在这座绣楼的二楼,园里有井,可以打水。 每日卯时起身,给各楼备下热水。 寅时有人会送餐到春秋园前,你去接来送到各位小姐的院子。 辰时,她们要到艺楼修练,直到未时用完点心回院。 申时,你再送餐去各院,自此是姑娘们得一天。 白日里,她们来修炼,你要去她们的闺阁院落收拾干净、浆洗衣衫、晾晒床蓐……” 海秋荻听这工作量是把人当牛使! “怎么,有问题?”周发瞧她的神色,洞悉道,“放心吧。半年后能留下谁都未知,说不定一个都不能留下。修练不成,又怎么能做老爷的弟子呢?”他侧耳听铜锣声,又道,“如今正好卯时,你去备水吧。” “是。”海秋荻带疑问走向那座小阁楼,寻到阁内院中的井。 她看向头顶的明月,记下现在的月历场景。 亏得在兽世时空混过,学会观察月缺变化来记录月历。 她还不太会使用桶井,打满水的桶很重,拼好大力才从井里拎出来,边忙边担心诉求者张静那边。 海秋荻把水桶拎进小阁,寻到灶台开始烧水。 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1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3 …… 静园里,御天寿从内走来,轻浅的目光落在海秋荻的身上。 他看向打扮一新的女人,再次审视一番:“不错。张静是我的大弟子,你好好照顾她。近几日,她服下药,还不会这么快醒。等过几日人醒来,再告知周发寻我。” 海秋荻应下,见御天寿和周发相继离去,快步走进院子。 过庭入门,她寻上二楼卧室。 本已做好面对不堪的场面……近前后,张静依然是一身昨日的裙衫,完好地睡在床榻。裙衫有些脏污,但也还算整齐。 “呼……”海秋荻闭眼出口长气。 【诉求者张静,守护你的任务……好难。我竟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接下来,海秋荻给张静换身干净的裙衫,又帮她把脉,没有察觉到内在有问题。 她想起张静被踩裂的手腕骨,一寸寸摸过去……尽管伤处已经被治愈,但是细心抚摸下还能察觉到裂痕。在海秋荻第二日抚摸伤处时,骨缝裂痕就已经完全消失。 【说明御天寿给张静用药才导致她至今昏迷不醒。】 挂着心事,海秋荻一直守着张静,直至第三日。 张静抚额头,悠悠转醒,一双美眼望见海秋荻,惊怒道:“你是谁,这是哪?” 海秋荻刚要说话,张静已双指如剑直刺咽喉而来。 想都没想就躲开。海秋荻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口,边逃边道:“姑娘,我只是个照顾你的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咚”得一声,张静追她不及,软倒在地。她仰脸看向楼梯口回眸的海秋荻,一张楚楚的脸上满是羞怒和不甘,到叫人觉得心疼。 海秋荻假装犹豫会,慢慢走回来。 “姑娘,我先扶你起来吧。你不能打我啊。” 张静委屈又恼怒地点头,在海秋荻的帮助下坐回床榻。 她看向周围装点,疑惑道:“……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 “张姑娘,你……是被御天寿道长带回来……你……”海秋荻心下咯噔。 张静的眼神带丝茫然和空洞,像是不记得此前的事。 海秋荻震惊下去拉张静的手,被她防备的躲开。 不过,刚才在扶张静时,已经匆匆地探过脉,脉象如常并无不妥。 若能细探……现下已经不易了。 【难道御天寿对张静用得不止是伤药,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姑娘不记得是怎么到这吗?姑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海秋荻再次问。 “我……我叫张静,我是郾城张家旁系女,拥有木火双灵根……我……”张静甩下脑袋,疑惑道,“好似同族人吵了架。他们说我不过旁系却想要嫡枝待遇,望图成为乾坤门的掌门弟子。 当选首座弟子是全凭灵根、资质,怎么能说我痴心妄想? 每一个灵根、资质好的弟子都该有权参选啊。” 海秋荻默默地倾听,等她说重点。 “后来……后来我路过一个道长……哦,他是我师父,我拜师了!?”张静说出后连自己都诧异到产生怀疑。 她再次抚头,断续道,“我拜……御、天、寿为师。师父说给我最好的修仙资源,供我筑基。我……应该是被师父带过来!?” 海秋荻想叹口气,又憋回去。 这个世界诡异得不能用常理判断。武侠世界里也有奇奇怪怪的药令人失忆,但是没见过失忆后能补充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这就是世界等级高一些的内在表现吗? “你叫什么?”张静反问道。 【她这醒来连日前的骄傲脾气都没了。御天寿当真是有毒。】 海秋荻轻声回:“我叫海秋荻,你可以叫我秋荻。” “嗯。秋荻,我……师父呢?”张静问完,抓住海秋荻的手站起来,环顾间幽幽道,“这里倒是比我在张家住得要好。” “……姑娘,你真想见你师父?”海秋荻抿唇试探,见她眼神确认,慢慢道,“……老爷说过,等姑娘醒来要我通知周管家,请他过来。” “老爷!?”张静晃着脑袋,慢慢地说,“对,师父喜欢凡人,对凡人尤其亲切。他喜欢被叫老爷的。你去吧。那个……我……饿了。” 海秋荻尴尬地呵笑下,点头说:“姑娘稍等,我一并把吃食带回来。” 她走出不大的静园,行走在御府的园林道,脑子里回荡张静醒来的前后过程……这种药类似一种自我催眠,起因肯定是御天寿下的药引。 以那晚所见,张静体内也有类似黄符禁制的东西在控制她。 思考中,海秋荻已经走到春秋园,碰上从园内出来的周发。 “怎么,张姑娘醒了?”周发见她就问。 “是。她还说‘饿了’。”海秋荻听他笑出声,好奇地望向他。 “饿了才好。你去前院膳房拿点流质食物……等等,”周发见她躬身转回来,紧步上前,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出前院的路?” 海秋荻赶紧垂首,小心道:“我见送餐的人一直从南角过来,应该是往南边吧?” “不错。南边确实不假,但是出内院是要令牌的。”周发轻慢地说来,弯身靠近海秋荻的耳边,热气呵在她的碎发处,“拿去吧。” 海秋荻接过令牌,顺势退一步。 周发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漫不经心道:“出去后寻不见人就多问问。切记,不要去北边,紐春园可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是。”海秋荻捏紧令牌转身就走。 “错了,走反了。”周发见她双脚打架地转回南边的道,呵笑出声。 【这般神态倒不是假,与老爷说的情况相符。光长年纪,不长心智啊。】他斜睨那背影一眼,转回春秋园寻御天寿。 此时的御天寿真如师父般,在炉鼎前给阿芽她们四人授课。 不过,若是修仙门派,引气入体当是靠师父讲道、徒弟静功自成,而在这里则不是。 御天寿把自身的灵力渡入四位小姑娘的体内,助她们飞快地引气入体,而后摆下聚灵盘,由她们一窝蜂在一个阵盘内修炼。 这意味谁勤快、资质好,吸收的灵力就多。谁偷懒、资质差,吸收的灵力就少。其次,以这种方法修炼无异于拔苗助长,根基虚浮而不稳,对未来毫无益处。 但是,这些小姑娘们不过七八岁,从未接触过此道,又怎么能知道内中差别? 御天寿看着这些姑娘静功,抚长须笑起来。 【若是她们都能修炼到练气四层,再进行采补,本道的筑基后期可成。 以张静的资质,若是她能修炼到练气后期,再成为本道炉鼎,那就有望助自己成就金丹,成为真人……哈哈哈……】 周发来寻时,御天寿正做美梦,听到声音后得知张静已醒。御天寿迫不及待寻去静园。 这次与张静再见,两人不仅没有出手打架,场面还和谐很多。 御天寿道貌岸然,一副严师做派。而张静那恍惚的记忆在他的语言引导下已经形成完美架构。 “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练,待来日有成后,我就打回张家,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嫡枝们知道,以我的资质不拜入乾坤门,照样能筑基。”张静硬气道。 “好好……修练如苦海行舟,静儿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御天寿抚须赞道。 “嗯。即日起,弟子就闭关修炼,不到练气五层绝不出关。”张静重重地点头道,接过御天寿递来的储物袋,“师父……这……” “这里面是一瓶蕴气丹,可以助你吸收灵力。除此外,我们身在凡人界,周围灵力不足,此中灵石和阵盘可以摆下聚灵阵供你修练。”御天寿在张静身上可谓豪赌。 “多谢师父。师父,这蕴气丹可不便宜,张家这样的修真门派都是用刀口上,平日少有人拿丹药修练。师父,徒儿一定好生修练。” 张静满目感激。此时,肚子鸣响,她不好意思地害羞笑了。 御天寿的眼前一亮,目光里流露丝色相。他转眼望向提食盒进院的女人,朝张静道:“好了,你的饭食来了。为师就不打扰你用膳。” “嗯。”张静送御天寿出门,上前接过海秋荻手里的食篮,“你可算来了,饿死我了。” 御天寿咳了声,见张静俏皮而笑,宽容道:“为师叮嘱这仆妇两句,你先进去吧。” 张静朝他作揖,直接拿食盒进楼。 海秋荻恭敬地立在院内,察觉对面的视线犹如烫热的铁棍,心知这老东西又惦念那点事。 她额上的汗滑下来,忍不住肠胃蠕动,憋的气往下移,霹雳吧啦的屁声接连响起。 御天寿精明的眼里都露出震惊,怀疑耳朵都听到什么……他直接抬袖掩鼻,一言不发地快步而去。 海秋荻闭目松口气,抬袖子擦过额头。她赶紧入阁去见张静,见她正吃得欢,也是挺……无语。 “秋荻,师父同你说了什么?”张静喝着罗宋粥,好奇问去。 海秋荻摇头,轻声说:“老爷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又反问,“小姐你……这次见过老爷后有什么看法吗?” “唔,师父真好,太好了。他为了我修练,说是会给我每月一瓶蕴气丹,五十块下品灵石和聚灵阵盘。你知道吗?即使乾坤门的首座弟子,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总之,以我的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2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4 …… 三个月后,海秋荻已经很熟悉御府内院的环境,西面院墙处的木香花更是她爱去的地方。木香的根可是味好中药,可以理气调中,有大妙处。 周发对静园里服侍的海秋荻和艺楼里两名聋哑仆的存在已经习惯,不会再频繁盯梢。 而御天寿在院内走动的次数并不频繁。他经常留在自己的院子,一月会去艺楼五次,到张静的静园更是少。一月里有一次是给张静送丹药、灵石,另外两次是叮嘱她好生修练。 每当御天寿在静园出现,海秋荻都会躲在灶间喝大量的木香茶。 待御天寿要走,她得赶过去行礼相送。 若御天寿多停留一会,能听到木香理气肠胃后发出的连环屁声。 以至于后来,御天寿见到海秋荻,脑海里回荡都是屁响,看到她不止眼睛疼,连耳朵、鼻子都似在受罪。往后,他见到海秋荻,都是直接快步而去。 海秋荻靠中药学的知识解除一次危机。但是,人不能被用,那小命也就难保。 她一直谨言慎行,苟着做人。 御天寿再来时,她也有眼色得不会硬凑上去。 海秋荻不能出内院,其余地方都可以去。 这日,她照顾张静用完早膳,提食盒放在院门口。 等那固定的送餐小伙来取走食盒后,她往小伙相反的方向顺道而去,一直走到拱门墙头书写“夏冬院”的地方。 进院过道,入目依然是一座艺楼,内里布局和春秋园相似。等她绕过艺楼,发现院道小径与春秋园那边也是大差不差。 绕过三处地方,在春院附近,她见到一名女子在折一树黄花。 那女子得一头乌发完全披散在清凉的薄纱裙衫上,边折花边念叨:“这枝送给敏儿,这枝给阿芳,这枝就给百灵……嘻嘻……她们一定会喜欢丫丫送的花。” “请问……”海秋荻慢慢地走过去。 话没说完,她就发现那名女子僵立不动。 她又试探道:“那个……我迷路了,请问怎么走出去?” 丫丫手握四枝黄花,转过身来面向海秋荻。 那一刻,这张脸给海秋荻从未有过的震撼……满头的乌发却有一张七老八十的脸,手背上的皮,皱得好似揉碎的纸张,比之皱纹还多。只她一双眼里清澈如水,纯真得似八九岁的儿童。 这般的反差如一把利剑刺进海秋荻的眼里,令她心头巨震,感觉生疼生疼。 丫丫疑惑地看向她,喃喃道:“师父又收徒弟吗?不对,师父说只会有丫丫一个徒弟,只要丫丫听话。丫丫很听话。” 海秋荻的眼睛从大张到收缩,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颈项、手背…… 【刚刚的掌心看来挺滑嫩……明明不该这样,她到底经历什么?】 丫丫探出一枝黄花枝,试探说:“送给你,不要同丫丫抢师父。百灵说,她把师父让给我……” “百灵……怎么样了?”海秋荻缓缓地接过黄花,轻声问。 “百灵要杀师父,被师父杀了。”丫丫猛得咋呼起来,如受惊的小兔子般蹦下,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好多血……好多血……百灵的,阿芳的……她们……她们都没穿衣服,死了……死了……啊……” 海秋荻被她的话和行为惊得一跳,猛得压下口气。 丫丫似看出她的害怕,歪脑袋说:“不能怕呀。害怕会被师父杀掉……得脱衣服,脱了……躺下,师父就不杀。不杀……丫丫……” 海秋荻蹙紧长眉,手中的花枝都被捏紧。 丫丫已经沉静在自我的思绪,直接转回阁楼。她还边走边脱衣服……疯癫的模样和那无知的行为令人害怕又愤怒。 海秋荻转身就走,快步离开夏冬院。 【若是我被发现来过夏冬院,必死无疑。】 半道上,海秋荻发现还拿着那枝黄花,赶紧把花揉碎扔进灌木丛,又把花枝扔在另一处。 她压下心头的惶恐和恨意,快步回静园。 一入园,她就把自己关在灶间,喃喃默念:归海遥,没有相柳,你就什么都做不成吗?你是个废物吗?那个人就在那,应该杀掉他。杀了他。 不行,我没有修仙的功法,没有办法杀一名筑基修士。 我…… “不对。”海秋荻揉捏太阳穴,握紧拳后试着沉下心。回忆过往学会的本领,神木弓箭还在……但是没有魔法御箭。 她的关注点再次落回太玄经。 “相柳曾经说过,太玄经是修仙打底的功法。没道理我练不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静从阁楼上下来,站在院子里长吸口气,转眸嚷嚷:“秋荻,秋荻……” 海秋荻整理翻心情后走出灶间,上前道:“姑娘,怎么了?” “我修练累了,咱们出去走走吧?”张静说完,率先往前走。 海秋荻默默地跟上她,心想:干脆就把她领去夏冬院…… 【不行,以张静的实力还对付不了御天寿。若是此番洞悉御府的真相,只怕会死得更快。】 “哎,外面的环境真是太糟糕。我在聚灵阵里待这么多月,总算突破练气三层。若是没有师父提供的丹药和聚灵阵,都不知道要修练多久呢?”张静攀折一枝红花,拈花而行,漫步到春秋园外。 海秋荻默默地听她说话,抓住关键字:聚灵阵。没有聚灵阵的帮助,在外面修练很困难。【难道我感应不到灵气是这个原因?】 “糟……姑娘,我炉子上还烧你晚间洗漱的水,这会不知道……” “你过去吧。我进去瞧瞧那些师妹们怎么样?”张静说完,直接跨进艺楼。 海秋荻为印证心中所想,转身回静园。她直接跑上楼,扫过张静的修练室,一脚跨入那张蒲团的范围。 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不同。 空气和环境的不同,一种纯净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伴随她脑海里点亮的太玄经脉络图,周边的灵力自发绕她转,在凝神关注的穴位处,外在的灵气试着盘旋进入她的体内。 海秋荻的内心处升起一种“开窍”的感觉。她盘坐下来,想起曾经修习明玉神功和太玄经的经历。 当即全神贯注,身体内部的穴位间一一架起连桥,灵力从一个穴位传入另一个穴位,慢慢地驻留在她周身各大运行穴窍。 【暂时不能把灵力存入丹田,若是被御天寿发现可完蛋。我可以修习太玄经第一部,先把灵力留在窍穴,待时机成熟,一举汇流入海,形成丹田天地。】 随时间过去,太玄经作为快速修习法,在海秋荻的关键穴窍内存入相当多的灵力。直到“咔嚓”声入耳,海秋荻睁眼看去…… 外围阵盘里的木坑内,只余散碎的灰白石头。 她不由看向五方木坑……刚才还扑灵扑灵的石头全碎了。 “这……就是灵石?完了。” 海秋荻慌忙站起身,一步跃出阵盘范围。 她看向旁边的高脚花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翻它。 花瓶砸在阵盘,一下子让阵盘裂开一道细口,而被阵法锁住的残存灵力随之消散于空。 海秋荻记得日前内院墙角有一只狸花猫出没。当即,她淘意识体绑定的戒指,取出一盒相柳硬要买的猫爪印盒。 她取出猫爪章,去外面沾点泥,在窗口处盖几个,在阵盘周围也盖一些。做完现场后,她又收起猫爪章,快速向春秋园跑。 入艺楼,她的话还没出口,阿芽那四小只正怒目瞪向张静。 阿芽口不择言道:“双灵根有什么了不起,你且看着,我照样练气四层给你看。” “呵,修练到现在不过一个练气一层垫底的小罗罗,口气大什么?”张静旋手一道木灵力缠住阿芽,撩起她后又重重地甩向地面。 “啊……呜……你……”阿芽痛得含上眼泪。然而,在她倔强的心志下硬是不肯落泪妥协。 田露、红珠等人赶紧扶起阿芽。三人一起怒视向嚣张的张静。 “记住,我是大师姐,见我如见师父。以后,你们四个都对我客气些。”张静说完转身要走,眼前又晃过四人相依相扶的场面,心里没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3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5 …… “我……水……土……”海秋荻的汗滑下来,都要滑到拂尘柄上去。 御天寿适机抽回拂尘,玩味道:“既然已经适应这里的水土就好好待着。过两日,周发会来喊你上紐春园帮忙。” 【这女人看似胆怯,连眼神、汗液都在说怕,怎么这气质就那么不对劲。先把她送去紐春园试试水,免得坏我同张静的关系,浪费好大一颗朔尘丹。】 “是……”海秋荻应下,目送他离开。 她擦把下颚的汗,心间犹疑该怎么渡过后日。 【这紐春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上一次周发提起时还存试探的意思,这会倒是可以前去一探究竟。】 晚间时,海秋荻坐在一楼的地毯,仰头看向楼层顶的木板。 【这什么聚灵阵法,漏点灵气下来不行吗?】 她揉捏额头,呈大字躺在地面。 【如今,我已经知道自己可以修练,但是必须去往环境好的地方,灵气足的地方。以御天寿对这些小姑娘的态度,短期内应该是不会下手。 采补,顾名思义……御天寿恐怕是把女孩子当存灵罐子用。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修练起来。】 两日里,海秋荻如常做事、服侍张静,毫无异动。 第三日,周发来领人。 张静已经知道她要离开,多得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把你当好友,亲昵的姐姐。你在外可一定要小心,若是那些不长眼的欺负你,你就来寻我。” “好。”海秋荻看着她,轻轻地点头。 【这里的女孩子心性上单纯,在修练上又极为较真。她们既怕被比过去,又怕不能出人头地。大抵是整个环境造就她们。】 周发领海秋荻穿廊过道,直接走出内院。 他走很长的路,没见海秋荻说话,不由起丝好奇心。 “你这人……说你胆小,你又敢在园内来去瞎逛。说你胆大,你又事事顺从,不予抗争。”周发自顾说完,笑道,“我想来是你那克亲孤寡的名声给你这般不同的心性。”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海秋荻,目光凝在她光洁的前额,突然道:“我到不介意你的年纪,不若跟了我,不必去紐春园。你答应一声,我就去求老爷。” 海秋荻垂敛的目光露出锋芒,缓缓抬头面向他。 周发的眼里骤然一亮,又阴沉起来:“你不愿意?” 海秋荻再次垂下头,一言不发。 心思多的人不用别人的回答,他能给自己和别人都找出个答案。 “呵,好啊。我且看你今夜怎么过。”周发冷笑一记,快步而去。 海秋荻疾步跟上,边走边记下地形。 这兜兜转转起码走三里路,直接跨过一座雕镂门牌,入一处繁花似锦的花园。 “这里就是紐春园的后院。这里的客人喜欢安静,但是……”周发回首海秋荻,瞧着她的额发,毫无别扭地说,“他们更喜欢女人浪起来的模样,特别是穿着丝缕薄纱的动情神态。” 海秋荻的目光再次撩起,冷静地看向周发,平静地问:“我会死吗?” “不一定。老爷最爱是修练,可是你没有修为。其次,他爱钱。你只能有一个用途,替他赚钱。你年纪大,靠美色就那么几分,赚不了长久的钱。 但是,你胜在还没有过男人,那里紧得很。 这片城池包括附近城,有不少乡绅富豪为那地方的第一次肯一掷万金,尤其是各城祭师,更是此中好手。 他们的花样多着呢,能不能活下来,看你造化。”周发冷笑说完,见她面色毫无波动,都有些诧异,“你……不害怕?” “我害怕有用吗?要来得迟早会来。”海秋荻淡声道。 “不装了?果然是不习惯做奴才,或许你该是天生的小姐命,祝你好运。”周发探手去勾海秋荻的下颚,却被躲开。 他也不气,转身领她继续走。 入紐春阁,雕梁画栋、景色如画,比之御府后院要豪华富丽得多。只是,这地方依然静悄悄,只在阁前、院道里有几人在收拾庭院。 周发领她入楼,喊来一名叫绾娘的女子,朝她道:“今夜地下有欢场,你把她收拾干净后带下去交给冷管事。他知道怎么做。” 绾娘点头,轻声问:“请问周管家,今夜老爷会去吗?” 周发翘起唇角,冷笑道:“绾娘,年纪大就守好本分,不要肖想有的没的。这姑娘在你这行的资质尚可。倘若你看入眼,不妨收个徒弟接你的班。” 绾娘的目光落在海秋荻的身上,似嘲般淡笑道:“那她能活下来再说吧。” 她向周发行礼,而后道:“你随我来。” 海秋荻看眼周发,默默地跟在绾娘身后走去。 周发只觉得她不一般,容貌到没什么,连走路的姿态和身形也不过一般。只是,她那股子气态神韵,总会让人惦念不忘。 “得不到第一次,待日后也成,呵……” ** 海秋荻被领进一间有热水池的浴室,在氤氲的水汽下,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绾娘。 “脱了下去洗干净。那边有备下的衣衫,穿好后,走进那边的纱橱敲三下门。有人会给你开门,接你下去。”绾娘说完,转身要离开。 海秋荻不由喊道:“绾娘,”见人停下,她便道,“为什么要问老爷去不去?” 绾娘侧过身,扫向她,轻呵声:“你还是太年轻。在这个世道上,女人的命不如猪羊,只有巴结上比你强大的人才能活下去。 何况,老爷是仙人,有本事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可以治好旁人看不好的病……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人人都想见他?” 待海秋荻还要追问“你家谁病了”,绾娘已经推门而去。 她面向一池热水,转而绕过池岸去拿案上那袭薄纱衣裙,以及一袭大鹤氅。 “原来是这般的场所。兽世的不堪是因为没有文明,此世道的不堪全是人为。既然你们喜欢看,咱们就好好玩玩。” 她换下一直以来的丫鬟服饰,穿上工作服,一袭黑色裙衫,既不累赘也不过紧,十分便于行动。同时,她取出兽世大陆制作的袖箭,缠在手腕上,随后鹤氅一洒,披在肩头。 海秋荻带上帽兜,缓缓地系上绸带,望向纱帘后,慢慢地走过去。 打开纱橱,果见到一扇铜门,轻轻地敲三下。 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一张奸佞的男人脸暴露出来。 他的鼠目盯在鹤氅的领扣绸带,似已用目光把它打开,见到一片心仪的春光。 男人呵呵笑来:“姑娘动作好快,我还没开铜口,你就洗完了?以前可都是我帮绾娘把姑娘抓进来。” “是吗,你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海秋荻低声问,声音飘飘渺渺似有还无。 入了男人的耳,被幻想成这帽兜下一定是个清冷绝艳的丽人。 因为老爷送来的人,从来不会差。 男人呵笑地说:“当然,那些个姑娘哪里有你这般自觉,多得是哭哭啼啼。绾娘都是亲自守着她们洗干净。” 男人与她一起走在点燃烛火的过道,边向下走,探手就去摸她的后背。 海秋荻感受那只咸猪手的力度,轻叹一声:果然上当了,绾娘也是个城府人。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头路。 在男人的手沿她背部往下走时,海秋荻崴了下脚,同时旋身一转,鹤氅下的匕首刺入这人的腹部肾脏处。 海秋荻站直身,手抚在他的肩头,轻推着人靠上过道的墙壁。 右手的刀柄拔出一半,再次用力一扭,一刺到底。 面对男人张大的口、惊恐地眼神……她淡淡地道:“我还没说过,女人的背最为敏感,被不喜欢的人摸了,会发飙……杀人。” “人”字说完,猛得抽出匕刀。 男人想呼喊,但是刀拔出来,随血流而去得是他的体温。 女人很聪明,用男人的衣服挡住血。那血全溅在男人的衣袍,而后顺他身体的裤管往下淌,滴滴答答好似夺命的送钟声。 海秋荻看向灯火掩映下的干净匕首,冷眼看男人滑坐在地上慢慢地死去,而后望向过道的尽头。 她依稀听到声音,那是男人们高亢的欢笑呼呵,不知道尽头是个怎么样的欢场。 收起匕首后,她继续漫步向前。 【我想过会在任务里杀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具身体会杀人。 那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经历过颇多挫折的我……有一天真得会手握屠刀,收割旁人的生命。】 过道口,海秋荻抚平略有些凌乱的鹤氅,摸到里面的裙子。 二十功德值的工作服还是很划算,好看也很方便活动。 【那对把我卖掉的夫妻,恐怕还在懊恼明明到手的衣袍怎么就没了?御天寿的三两银子,算是让彼此不亏不欠。】 “我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她喃喃得念叨句,坚定了目光向前走。 “快打快打……揍死他……” “哦哦哦……打他,咬他……” “别松口,咬紧了……” “对,打他打他……” …… 海秋荻的目光落在前方的灯火上,伴随她的脚步转过道口。 她一眼看到漏斗形的场地,中央下陷的地方灯火通明,圆台上有一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有两名被铁链拴住的男人在进行生死搏斗。 一人狠狠地咬在另一人的肩颈,而被咬的人正一拳拳地砸向那人的脑袋脸颊。只不过,他再怎么砸,咬人的男人就是不松开。 【只可惜,咬错地方。】海秋荻的目色微深,刚要行进就被横里出来一人拦住路。 冷管事皱眉看向这个鹤氅女人,疑惑道:“黄三呢?他不是去领你?” “他……说肚子疼,让我径直往这边来。”海秋荻垂落目光,低声道。 “不知事的东西。姑娘跟我来,一会就轮到你。”冷管事转身向前走。 海秋荻轻步跟上,侧眸看向那群衣着华丽的豪绅们。 他们的服装在灯下反射丝光,围在看台一圈,热情似火地叫嚷搏杀的技巧。周围有数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嬉嬉笑笑地伺候他们吃喝洒银子。 冷管事见她安静,好奇地回头。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割,冷管事反应过来说:“你……” 海秋荻跨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随之而去是削金断玉的匕首没入他的心口。 “管事,我有点怕……”说着,海秋荻的鹤氅罩住他一半,运用穴窍里的灵力为凭,拖冷管事向他要去的地方继续前进。 门洞里看管的人有三位,纷纷给冷管事和海秋荻让了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4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6 …… 海秋荻边走边思索,想起练气三层的张静可以放出木元素为链条,捆缚住阿芽,轻易把人提起来后摔落在地。 论实情,这个摔人的举动……海秋荻也能做,但是……凭空无借力做到摔人,除非修练到武者后天境界,体外御真气。 她又想起御天寿可以御空行舟…… 【冷静……不要自乱阵脚,更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正焦虑时,一阵风送来袅袅琴声。 海秋荻闻声而寻,四下望去,周遭楼宇已经是紐春园的后院,根本不见弹琴者的踪迹。 忽得,她心头微动,顺脑海想的方向,以“空间缩”锁定琴声来向。 凝神聚目间,空间叠层,视线出紐春园的大围墙……她想也不想,直接跨步而去。 海秋荻这一脚而去,都不知道从哪里到哪里,只觉得身处的环境灵力充沛,整个身体经络都在叫嚣渴望灵力。 琴声入耳,连贯成语。 海秋荻转身望去,一名无脸男子着一身古朴白衣坐在堂前,手抚一张七弦琴。 她本被任盈盈教过不少琴技乐谱。 此琴声入耳便觉飘飘渺渺,不知今夕何年,当是弹得极为不错。 无脸男没有抬脸去看不请自来的人,依旧顾我地挑弦拨捻,漫漫琴音似流水而行。 又听三个音,海秋荻的眼前多出两个白衣男……她摇下头,恍惚地看向双手,眼下十根手指已虚成二十多根,分明是中招。 “你的……琴音……” “咚”得一声,人直接重重地摔在厅堂中央的地毯上。 无脸男继续捻转琴弦,仰面时,双眸微合,似已沉浸在琴声刻画的山海。 拨云见月,音长而阔,天下山河尽在转乘拨冗、长指轻弹之下。 他谓之曰:琴音画山水。 一曲作罢,音先生按住琴弦,撩眸看向堂中那躺着的女子,神情淡漠如水。 ** 海秋荻醒来时,只觉得周身畅快无比。手抚在心口的位置,第一时间去探视心脏口的黄符。 “不在了!?” 她急忙下榻,环顾周遭场景。 朱墙华宇,水晶珠帘成门,雕棱窗侧薄纱轻扬……她耳闻欢笑声从外传来,一时想躲又旋即呵笑:既已如此还躲什么,不如直接见真章。 “哟,你醒了?音先生说你这会能醒,果然不假。哈哈哈……不错,不错,长得挺标致。” 来人身披红锦缎、绿纱帛,头戴粉牡丹,微胖肤白的手里捏块白丹绢帕,一步一语间掀珠帘而来。 她一双流转的眸里除精明外还有一缕柔软,到叫人放心许多。 海秋荻“呃”了声,本吊起的心不知为何就落了地。 概因有慕容秋荻的经历,对明玉楼这类营生的熟稔,倒不觉得拘谨。那一眼观人的直觉感也还在。 “请问您……音先生是……” “呵呵,小妇人姓温,人称温娘。你也可以和姑娘们一样,喊我温麽麽。音先生乃是我们霏香楼的琴师,他出面保你,谁都不敢动你。呵呵……你啊,安心待在这。 音先生说了,日后给他打打下手,替他背背琴就行。 对了,你饿了吧?我喊人给你送些吃食。”温娘自来熟地说一串话和安排,耳闻房外传来吵闹声,又道,“你先待在这,哪里都别去啊。” 海秋荻见她甩帕子扭腰肢离去,倒是生出几分亲切。她摇下头,旋即察觉到外头的声音有些熟悉,毅然往房外走去。 刚上楼道,身后传来一道空若神明的清雅声。 音先生瞧向那道背影,淡色道:“我建议你留在房里,哪里都别去。” 海秋荻转过身,凝神去看:这人分明有脸,却在空间缩的凝视下呈现无脸状态。她撤去眼里的空间缩,见他单手背后跨入她刚走出来的卧房,继而也跟进去。 “你……帮我拿掉体内的黄符?”海秋荻迟疑问道。 音先生撩眸看过去,转而坐在桌前,伸手拿过水壶到一杯水。 那双手十分修长清隽,若是女子好看的手能比作葱根,那么音先生这双弹琴的手可谓是不粗不细的青竹,骨节分明而有神,肤质干净而有光,当称之为完美。 比起探究他的容貌,海秋荻第一次因一双手而发会呆。 “坐。”音先生放杯茶盏至对面。那双好看的手就垂在桌下被掩去。 海秋荻回过神,不由自主顺他的话坐到对面,旋即有些懊恼。 【这人怎么回事?声音、长相都好奇怪。】 “多谢你帮我,我……” “会弹琴吗?”音先生说完,轻若浮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面却又似透过她望向远方。 海秋荻忍不住回身去看后面的屏风,上面画得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泛舟江海寄余生”。她转回头,张下口才缓缓道:“会一点。” 【这人好强大的气场,明明静若处子,却会令人不由自主顺他的气度而行,而且他这说话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像是朋友交谈,又像是毫无人情的不客气。】 “那便好。”音先生的话说完,扬手一拂散出一道灵场。 海秋荻虽没到他这个境界,但也察觉到环境里有些许特别。 何况,在昏迷前,她确实感受过蓬勃的灵力。 “先生这是……” “一只筑基期的蚊子罢了。你用过膳后来山水阁,我在那等你。”音先生站起来,打算离开。 海秋荻急忙道:“等等……若是御天寿是蚊子,那先生定是修为比他高?可否请先生帮忙救出御府那些无辜的女孩?” 音先生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跨出卧室,款步而行。 海秋荻追到门口,看着那若流云般的背影,心头掠过懊恼,旋即又释怀。 【他这般的人物只怕是世外能人,若肯救人是机缘,不去救人只怕是性格使然。】 温娘已经带一名端吃食的小姑娘上楼,向海秋荻道:“姑娘,不是喊你待屋子里吗?你快进去用饭。” 海秋荻谢过两人,看着精美的饭食,好奇道:“温娘,刚刚楼下是?” “隔壁御府的御老爷说家里的女仆逃了,带人来搜。嗐,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仙人,搜个人啊,听说用脑袋那么一扫就知道有没有。反正,他问过后就走了。”温娘挥退身后的小姑娘,坐在海秋荻的对面,见她慢慢地吃着,好奇问,“音先生可是这苏林城数一数二的先生,凭日会给魅儿跳舞时奏乐,其他时候从不亲近人。” 海秋荻吃着饭食,听到这话回眸看她。“温娘何意?” “呵……我这么说,你怕是觉得音先生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啊,御老爷至今没有抢走魅儿,就是怕音先生。你说,音先生厉不厉害?”温娘若有似无地看着她,意有所指道。 海秋荻的眼睑微合,放下筷子,轻声笑道:“温娘的意思是音先生不惜和御老爷作对也肯保我,觉得我和音先生有什么首尾?” 【我既已坦诚相对,温娘就该知道她要和谁作对。】 “哎哎哎……我可没这意思。你想得美嘞,音先生那天仙般的人物……你再瞧自己……”温娘以眼神示意,轻咳声,“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音先生的亲戚。不过说亲戚,那也是高攀,呵呵……说不过去的。你定是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入了先生的眼。先生保你,我自是也要护着的。” 海秋荻本该生气,倒是被她弄地笑出声。 她轻松道:“温娘,我也不知道哪里得先生的青睐。他只说等我吃过饭后去山水阁寻他。” 多得消息也没探听出来,温娘便也作罢,但她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御府要找的人。 【姑娘直言不讳,胆子也大,能从御府出来还敢这样做,不是蠢人就是有真本事。显然,她是后者。】 她徐徐起身:“那我送姑娘过去……只是……” 海秋荻顺她的目光看向周身黑裙,无奈道:“莫非音先生也和那御老爷一样,喜欢花里胡哨?” 温娘直觉这话在指桑骂槐,便道:“算了算了,瞧来是好料子。走吧。” 海秋荻便随温娘穿廊过道,入后园。 她一路看过去,周围环境倒也还清爽。 楼内女子路过两人时,都向温娘行礼。她们的举止大方而得体。 “温娘,请问你这里是作何营生?”海秋荻有些好奇道。以她目光所见,这地方不像是古代青楼。 “自是与人助兴。不过,我这不是普通腌臜楼,雅着呢。你瞧瞧这园林景致,不比御府差吧。”温娘回眸瞧她,笑道,“你若是年轻几岁,倒是能在我这有一番作为。” “呵呵……”海秋荻陪她一笑,权当笑话。 两人穿廊过道,行到山水阁前。 温娘在入口道:“你自个进去吧。音先生的住处,常人进不去。” 这话意有所指。 海秋荻见她毫无停留地转身而去,想起紐春园里的绾娘。 这些古代娘子心眼子多得很,绾娘既然知道铜门后的男人会进浴池间,却不作陪,分明是存心搞事。以那日的谈话推测,绾娘不需要接班人,遂而有那么一出。绾娘不希望人从地下欢场里活着出来。 此刻,海秋荻怀揣好奇和小心踏上台阶,凝目在门口时,探手过去被一层灵光挡住前路。 她的手轻拍在灵光罩,目光诧异地看入内堂:“这是……结界!?” 【咿,温娘那话的意思……分别以为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才会被音先生看中,才会一再试探。】 海秋荻沉吟再三,抚在心脏口处。【御天寿的黄符确已不在。如今面临是一场赌博,以那人那般的琴音……呵,一赌又何妨?】 思及此,毅然用空间缩的能力穿过结界,踏进厅内。 入目正是她此前昏迷前看到的地方,堂前正中依然坐着那位面目容色均十分寡淡的白衣男子。 【这张脸一定是假脸。这地方……好浓的灵力啊。】 音先生看她走近,伸手作请:“坐。” 海秋荻本要坐他对面,想起来这是古代,看向侧面摆放一张七弦琴的案几…… 【莫不是叫我坐那?不管了。这地方灵力充沛,多待一会都能得点好处。】 她走到琴案前端坐,转眼望向男人。 音先生的目光落在他自身的案前,上面同样是一把琴。 琴身漆黑,琴弦和琴徽色泽莹白,整体简洁而古朴,当是一把好琴。 “既会弹琴,可识琴?”他侧眸问去。 “略懂。”海秋荻有种被老师考问的感觉,刚想张口旧事重提,音先生又问了。 “会何曲?”音先生再问。 “《有……所思》”海秋荻想起与任盈盈间的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5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7 …… 自那日后,海秋荻就留在山水阁。 山水阁里除个寡言少语的先生外,还有个大大的好处,那就是书珏多,特别是有关修真界的书珏。 她与音先生间没有正式拜师,但也算是真师徒。 海秋荻不会用神识阅读书珏,音先生就教她视微口诀。她通过对阁内书珏的阅读,终于对这方世界有不少的了解。 对于筑基期到底是个什么修为也有个概念。 筑基期的道人可以飞天遁地。若是有那厉害的修士,还会修真四艺、博学多才。普通人对付他们根本是天方夜谭。 何况,御天寿是个地地道道隐藏在人间的邪修。他在凡人界经营紐春园,收集人间财富,又在修真界的普通人群里使用这些钱银购买女孩。 他会前往修真界的底层人里收来有灵根的穷家人女孩,再以培养徒弟为名带回凡人界,实则是豢养炉鼎以供他修练晋级。 海秋荻已经知道,对付筑基期的邪修,小修士若没有万分把握,妥妥是送菜。 她每日都担心御府里那几名姑娘,也庆幸离开前没有同她们说过话,没有同谁有太深的交集。 御天寿不会太过疑心那些小姑娘和张静。 数日来,她会前往霏香楼的西面墙垣,以空间缩看一眼那些姑娘和张静。她不敢再去扫视御天寿,怕打草惊蛇。 这日,她被音先生在墙角逮住。 音先生面对她,目光却穿过墙垣,望向远处。 他稳稳地道:“不要一直使用天赋本领。哪一天真瞎,你想补救都救不回。” 海秋荻微愣,诧异道:“先生觉得这是天赋?” “任何天赋都有代价。你每用一次都会给你的身体带来负荷,你没有感觉吗?”音先生瞧入她的眼睛,平静道。 海秋荻感受一番身体,大概是因为系统的存在,使用“空间缩”后,除起初不熟练外,没有太强烈的身体不适感。 只不过,一日内用得多时大脑会发热,而不是眼睛。 她不能据实已告,只点头道:“确实会有些发晕。” 音先生的忠告已经说完,转身离开。 海秋荻不由上前道:“先生,为什么不救她们?于你来说,御天寿不过是一只蚊子。” “琴心出世,心无牵思。于我而言,她们和御天寿没有区别。”音先生说完此话,款步而行。 海秋荻还是不懂:“怎么会没有区别?你明知道御天寿是邪修,养那些女孩本就动机不纯。修仙者匡扶正义,岂能见死不救?” 音先生任她追在身边,声线平稳道:“你既想救人,便去救。” “你!”海秋荻顿了下,气结道,“我这样虽然有些道德绑架,但是先生的道我也委实看不明白。琴心出世,心无牵挂,你直接说自己冷心冷肺。 先生既然是这样的修道人,那为何流连在人间?” 音先生没有回答她,直接离去。 海秋荻长出口气,心知求人不如靠己。 自那日后,她就沉心留在山水阁内修练太玄经。除此外,音先生每每授琴论道,她也会悉心听教。 这日,音先生再来授琴,听她琴声一直没有寸进,淡声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万物有声皆为道,应道以修心。 自你来后,我从未测过你的灵根,便是此道乃是以‘音’入道。 缘何你有自知之明,却不入道。” 海秋荻也不懂,这年头有自知之明就可入道?修练太玄经怎么不叫入道,偏偏弹琴听音就能入道? “游鱼出听,知其表而不知其意。”音先生拂袖起身,直接离去。 海秋荻直接被这话说愣在原地:游鱼出听可是夸琴艺好。鱼都能逗出水面,弹琴者还不知琴意? 她悟好几天才明白本是一个好成语的“游鱼出听”到音先生的嘴,那就是“人间凑热闹者。” 这也正好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 有的人顺道心自然而行,而有的人觉得人间道对就去做。 执迷不悟时,海秋荻就想起《织梦》,拨开内心见真章,便是最羞耻埋藏最深的事都能敞开来。 音先生也很有趣,都知道她是个“不上道”的石头,第二日依然来教她习琴。 海秋荻就直白地说:“先生,你的道是道,我的道也是道,我虽是个人间凑热者,但在人间一日,便顺人间道,行一日。” 音先生撩眸看她,只道:“今日教你织梦曲。” 海秋荻就觉得这人除活在自我音道的世界外,还有个故弄玄虚的高深莫测。她走不进他的音道,他也不会出手救人。 那就各行各法,求同存异,能合作时先合作。 她按音先生的指导,先背出《织梦》曲谱,再习他亲授的指法。 音先生离开时,淡淡道:“游鱼取乐意在听音,而非对奏曲之人。你执迷桎梏,既想要救她们就强大自身吧。” 海秋荻猛得站起来,差点掀翻琴桌。 倾斜的琴直接被音先生旋手御灵,收在手上。 他的目光扫向海秋荻,随后又平静得把琴放回琴案。 伴随他这个行云流水的举动,海秋荻原本早已蛰伏的愤怒再次冲出来,依然克制道:“我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愿意懂先生的琴道。 先生本意已放开此事,缘何又再提起?” “你既知症结所在,就该知道你有资质入此道。”音先生说完,便又走人。 海秋荻是真切感觉到一个修士的冷情,以及那丝出世的“任性”。 他的琴音有天地山海,为何就是没有凡人? 然而,他这种人,即使用道德绑架,把他架上高台,依旧会无动于衷。 【那他为什么留在这座小小的霏香楼?隐藏容貌后甘愿做一名琴师?】 海秋荻对此充满疑惑,喃喃道:“怪人。”她推开琴,专心坐在厅堂中央修练太玄经。 她闭目静坐,尝试吸收周遭灵力。 太玄经像是西药,起初见效很快,但要积累灵力还得用中药,长治方可久安。 在静功时,海秋荻总觉得没有那次听织梦途中吸收的灵力多。对此,她睁开眼望向眼前的琴,沉下心来试弹《织梦》。 几日后,弹出来得依然是“吭咔”声,海秋荻越发觉得弹琴难,手指也笨。 “问题出在哪?”她站起来,朝连日没动静的后堂喊,“先生……” 音先生正斜躺在美人靠,手拿一本琴谱研读。 海秋荻闯进室内,站在他的面前,倔强得没有喊那声“师父”。 她看着这般写意的人,想起之前在他面前弹《有所思》,思得竟然是任盈盈,而不是萧轶……因为萧轶的气貌、品行就像是一根针扎进她的心,又因为他的离世而永远扎在那。 她曾以为这根针会扎一生,却被不断出现的萧轶王龙颠覆所有过往记忆。 如今,这副气度再次出现在另一人身上时,尽管品行不同,却依然会吸引她的目光。那份淡定、从容,游刃有余,恰恰是她欠缺而想拥有。 这大概就是“人心桎梏”。 《织梦》曲出,恰好是她内心最原始“欲”的展现。 那时,她不愿意喊声“师父”。数月以来,她依然不愿意喊。 说来也是个大笑话。 前一刻,她还在柏兰星说梁景修掉价,这一刻倒觉得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海秋荻思及此,不由莞尔,如他般平静道:“先生,我为什么连织梦都弹不了?” 音先生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翻过手中书页后,依然用那平稳的声线道:“晚间,魅姑娘有舞,你去给她伴奏。” 他的眼神微斜,旋手一道灵诀覆上海秋荻的面容,“这般就没人认得出你。” 海秋荻摸下脸,没觉出哪里不同。 她走向一侧内景鱼缸,对缸里的水照镜。 还真与先前的面容不同,五官越发普通,连眼角都是下垂而显得无神,颇有几分像他。 “先生,你用得也是假面容。” 音先生轻“嗯”了声,连眼神都没送给她。 “御天寿也发现不了吗?”海秋荻走回去问。 “为师……元婴期。”音先生撩眸看向她,继而一晃……连人带榻都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海秋荻朝前摸了下,确定是空空如也。 她“啊”了声,啪打额头……良久才从见过的书珏里反应过来:“元婴元婴元婴……这方世界除却化神,就属元婴最大。我……” 海秋荻木愣愣地转回前堂,对张琴坐好半响。她依然不懂堂堂元婴音修,修到后面却是个冷心冷肺。但若说他完全冷,也不见然。 “我突然出现,他不仅没杀我,还替我取出黄符禁制,后又教我入道……他的道,只他能懂吧。嗤,我以为自己已经成为萧轶那样的人,临到此时,我又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亦有他那样的强大之人。” 【如若我能至强如此,我还会在意这些吗?游鱼出听,意在听音,而非奏琴人。我若成为那个人,而非鱼,便也能跳出水里热闹,遨游天地山海。】 海秋荻闭目合眼,想起空间戒指里另有一张琴,正是当初任盈盈相赠。取出来后换掉音先生提供的琴,在这张琴上抚弄。 《织梦》之曲随手而起,竟可以被弹奏出音。 “这……是琴的问题?”随琴声飘忽,周遭灵力聚而不入,在她周围打个旋又散于山水阁。 “不对,不光是琴的问题。”海秋荻继续拨冗,再次尝试聚集灵力。虽不能像音先生一样把灵力顺音符入体,但是凝聚在一起,便于她一心二用,令体内的太玄经运行得到便利。 当织梦曲作罢,海秋荻大汗淋漓,感觉周身都有些味儿。 她诧异地看向肌肤上凝出的暗红血珠,喃喃道:“这就是引气入体后的洗筋伐髓,练气一层境界?呵!” 她回房间洗漱干净,漂洗一遍工作服。当她再次换上工作服后心随念动,黑裙成为一袭同音先生款式一样却不同色的黑色衣袍。 再把头发盘起,插根玉簪,到像是个公子哥儿。 晚间时,霏香楼的锣声已响,昭示众人期待的夜营开始。 海秋荻背上琴,直接往外阁走去。 温娘见“他”来,宛宛一笑,朝他躬身道:“音先生来了……今日怎么穿身黑袍子?莫不是音先生已经接受魅儿赠的礼?嗨,小妇人就道:这天仙琴乐不如人间一心,音先生啊……” “那个……温娘。”海秋荻没想到音先生这换脸术,直接把他的假脸按在自己脸上,连温娘都认不出。 温娘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海遥?你……你这……音先生呢?” “音先生说:今夜由我给魅儿伴乐。”海秋荻尴尬笑道。 “呵……没想到你真有几把刷子,令音先生收你做徒弟。行了,你才学多久?晚间,你就随便弹吧。”温娘又上下扫视她,喃喃道,“不愧是仙人出手,以假乱真。” 海秋荻也怕搞砸她的事,问道:“随便弹?不好吧。” “你当魅儿为何是我这楼里的金字招牌?当然是她天生乐感,任何舞曲都能随心驾驭。”温娘领她进前堂,安排她坐在锦屏后面,笑道,“放心吧,待魅儿上场,伺候的姑娘会给你提醒。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海秋荻没想到温娘心这么大,一点都不担心晚上的营生。 恐怕是温娘对音先生和魅儿姑娘的信任。 送走温娘后,海秋荻坐回案前。 她环顾四周,廊柱雕棂,灯火璀璨,前堂虽有声响但不喧闹,多数是喁喁私语。果然如温娘所说,不是腌臜之处。 海秋荻边整理琴案,边听外头的温娘在同客人们说话。 “今日又是月圆夜。众所周知,十五霏香赏魅舞,新月紐春做新郎。今日来我这霏香楼,都是捧咱们舞艺大家魅儿的场,若是想要做新郎……呵呵……” 底下雅阁、圆桌前,起几声低笑声。 屏围后,海秋荻的目光落在琴弦,想起那句“紐春新郎”,御天寿当真该千刀万剐。 温娘继续道:“咱们魅儿姑娘与月共舞,千金难得。多得温娘也不多说,一舞一曲,诸君赏析。舞曲后,价高者得。魅儿在此月见他三回,与他风花雪月、作歌人生。” 她朝台前众人作揖,目光落在一旁的御府新管家处,有礼而笑。 “音先生,到你了。”有个小姑娘探头入屏,笑嘻嘻道。 海秋荻旋即起调捻弦,奏起熟悉的《有所思》。 台上的魅儿稍愣,旋即仰首挺胸,红纱下的樱唇轻勾,目若流水荡向在座宾客。她手中的红绸扬起,如风流回旋,腰肢细软而轻折,脚踩音点翩然而舞。 琴音到中段时,海秋荻不免神思不属:先生究竟是为何派我来给魅儿姑娘伴乐呢? 舞台上的魅儿踩着音符,扭动腰身,旋转间望向屏风后那道仙影。 她兀得飘飞而起,抓住梁上垂下的红绸以飞天之姿绕场而舞。 客人们起兴,有力地哄句“好”。 他们已不觉琴声如何,只溺在魅儿如仙的舞蹈和绝美的神行姿容下。 画屏后的海秋荻也仰首看去,与空中旋飞的魅儿目光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6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8 …… “不可能。张静是被撸回来,其余阿芽、田露她们年少无知,被骗过来。倘若她们知道实情,定不会再留御府。”海秋荻坚持道。 “那就等她们知道实情,做出选择后再谈。”音先生直接转身离去。 海秋荻追出一步后“嘶”了声,脚踝假痛变真痛…… 她恨恨地甩下衣袖,头一次觉得修道人的脑袋跟石头有得一拼,逻辑思维模式根本不同于凡人。 【命长就可以被欺辱吗?出手干预就是有违天道?什么狗屁道理。】 她转念一想,若那天没有听见琴音,没有锁定山水阁……自己也是在外头瞎闯荡。 “呵……有缘就可以干预,修道之人讲因缘,是吧?” 海秋荻蹲下身,揉捏脚踝两侧的穴位。 【刚刚……明明只是假疼,怎么真疼了!?】 她恍惚下,不知缘何想起孙大圣半夜三更拜师学艺的典故。 【我利用自身来设计御天寿,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缘?】 ** 凡人界有过年。 第一年的年末,海秋荻已对苏林城很熟悉。 她不仅走出霏香楼,还暗中出手买下那些被卖的女孩子。买了又没地方送人,就求着温娘收留她们。 起初温娘接手过二三次,过后直接拒绝:“你这是大大的作死,你想死别害我一起啊。御府老爷可是远近大城小池中有名的仙人。你从他手中抢人,呵呵……音先生会保你,可会保我们?” 海秋荻不想魅儿瞧不清的事,温娘这个历事人看得分明。 她便道:“这是最后一次,后面我就不做了。迫于无奈被卖的女孩子都被我放回去,余下这些是被父母糟践的可怜人。你留下她们做个丫鬟也成,好过被紐春园的绾娘弄去。” “你可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吧,年节已至,你代表霏香楼去给御府送礼,权当是近期你小动作不断的赔礼。”温娘直接让小厮把东西送过来交给她。 海秋荻见推脱不了,作为霏香楼的外派代表,给隔壁的御府去送年礼。 接待她得是御府的新管事,名叫周达,一个更年轻狠辣的小伙子,而且情绪外放。 海秋荻送上礼单,对方要发作的脸色转为假笑。 周达阴阳怪气道:“近来苏琳城的人市里多是你海先生的影子,今日倒是来登我御府的大门送礼?” “呵呵……我一个琴师入道,尊得是随喜结缘。这既然遇上便是要出手,不然余心有碍,不利健康。我听说御府老爷也是修道人,应该最能理解此事。”海秋荻拱手道。 周达的沉目落在“他”平平的五官,冷笑道:“那你霏香楼是打定同我御府作对?” “哎,话不能这么说,两家是邻居,如此多伤和气。”海秋荻随即道,“这样吧,正月十五霏香楼摆宴,诚邀御府老爷和周管事上门做客,届时音先生亲自弹奏,魅儿姑娘袖舞作歌,如何?” 她见对方面上意动,加重筹码道,“……人人都对仙人好奇。我随音先生入道,略知皮毛,知晓这世间有灵丹妙药可以令人长生不老。不知道御老爷处可有呢?” 周达闻言心头微动,冷嗤道:“我家老爷有没有那是老爷的秘密,怎么?难道音先生那有这样的药?” “嗨……没有没有,”海秋荻一拍嘴,塞过去一荷包金叶。 这年头,她买人再负责小姑娘们的开销,加上打通人市里的人情关系,令她的金库大大的缩水。 她直接朝周达比划封口的举动。 周达接过荷包后一捏,意味深长地看去。 海秋荻轻声道:“今日这礼我送到了,帖子我也下了,还请周管家代为转达给御老爷。正月十五,霏香楼垂明庭恭候大驾。” 周达见人起身,依然坐着道:“这人去不去我可做不了主。” 海秋荻自然道:“这是自然。周管家能跑趟腿,酬劳定是不少,届时管家可一定要到啊。” “好说好说。海先生给面子,我御府也不是小气人。”周达这才起身送人离去。 海秋荻站在御府大门外,含笑上街。绕过福寿街,转过道就是紐春园的大门。两处门宅各自朝向且不同街,但是后院却是相连,便于御府的人进出来往。 她在紐春园门口站了一会,扫见那些停靠在栓马墩边的数辆马车,心思浮动间继续走上街,绕过水渠桥,回霏香楼。 温娘见她回来,直接问道:“如何,没露馅吧?” “没有,不过我给你定了正月十五邀请御府老爷和周管家上门做客,音先生作陪,魅儿伴舞。” “什么!?”温娘气冲脑门,直接抬手就要打她,“你你你……你怎么能下这样的帖子?同行是冤家……” “御府老爷又不跟你同行,紐春园的绾娘才是啊。”海秋荻躲着她的巴掌,绕桌椅道,“温娘啊,我已经得罪了他们,不请上门吃喝一顿怎么能化解得去。届时,你就管一桌菜,至于魅儿,我去请。” “你你你……魅儿是我的姑娘,我能便宜你?何况,音先生同意吗?他在我这霏香楼三年,重未露面见外人。”温娘掐腰指她,冷艳笑道,“你且瞧着,那日你怎么收场,没人上你就自己上,哼。” 海秋荻心知事以自此,不可能退缩。 若音先生一定要有因缘才出手,那自己就做这个中间人。她谋划这半年多,总算从绾娘手下抢走几名小姑娘,如今更要当面锣对面鼓,直接上场,绝对不能出错。 自然,海秋荻向来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音先生不出山是必然,能出手那是她的幸运。而她的后备手段便是赖以生存的药学和蛊虫知识,加上山水阁内的书珏。 杀人,从来不止当面动手这种手段。 十日来,海秋荻安静待在山水阁,日常阅读书珏、吸收灵力、练习琴曲,外加增加身体柔韧性,打开关节。 晚间时,她会从小厮六子那拿到最毒之物送给嗜命蛊吃,以增加蛊虫的毒性。 在凡人界,御天寿的修为几乎是无敌的。若是普通蛊虫杀不了他,必须要有修真界的阴毒之物才行。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音先生,便直接找上门:“先生,你的书珏里有一块草木纲珏,请问我怎么才能拿到嗜阴草?” 音先生看入她的眼神,漫步走向窗边:“渡过天堑内海,前往若木城,修真界五大宗门里的百草堂有最全的药草。” 海秋荻沉默下,问道:“先生可否带我去?” 音先生疑惑地看向她,良久也没出声,一会后才道:“走吧。三日后可回。” “多谢先生。”海秋荻收起她的宝贝,直接跟在音先生后面,等他祭出飞舟。 元婴修士出门可不是御舟空行,而是直接撕裂空间。 音先生拖上海秋荻踏出万里之遥。 海秋荻转眼间从一个地方到达内海之上,有些惊异道:“先生这法子同我的‘天赋’有异曲同工之妙。” “应是不同。你的天赋或许与生俱来,而我等修士从凡人入道修练,千多年方有此成。”音先生带她漫步海域,一步千里而行。 海秋荻看向四周变幻莫测的大海和天空,喃喃道:“原来修士从凡人到元婴大能需要这么长时间?先生不能在修真界修习心道吗?” “修真界虽也有凡人,但是普通修士也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7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09 …… 若木城,修真界第四大城,药宗百草堂所在。 海秋荻随音先生漫步在人流里,瞧见与以往所历异世不同的人文情态。 这里的凡人和修士间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心,凡人敬小慎微而活,修士扬长而行,倒是于一些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上街有得一拼。 海秋荻瞧见一名穿着明显是门派服饰的人在敲诈勒索一名凡人,都忍不住踏上前,被音先生直接拦下。 音先生缓声道:“在修真界屡见不鲜的事,你管得了这位,管得了所有人吗?何况,人家是百草堂弟子,你打了他,惹来他师父、同门,又或者那本就被小小欺负一顿的人因你出头而遭杀生之祸,你又作何应对?” 海秋荻分明听出歪理,却也得估量自身的能力,以及那些欺负人背后的势力。正所谓打狗看主人,讲得就是这茬。 “难道这个世道就没有人来伸张正义?” “有的。五大宗门分别为清宁剑宗,金戈器宗,百草药宗,乾坤符宗,以及散修盟。这五宗里若论你所秉持的侠义,属清宁剑宗为最,其次散修盟。”音先生带她穿街过道,入一间匾书“丝百草”的店铺。 店家侍者恭迎上来。他入目瞧去,女修气息外放显见是练气期,而另一名如同凡人却走最前,显然是长辈带晚辈。 他当即道:“两位客观楼上雅间请。” 海秋荻随在他身后,又问道:“为何一个散修盟都有侠义之心,而一个堂堂宗门没有呢?” 店侍听后瞟一眼海秋荻,突兀地含笑道:“道友有所不知,百草堂以姓氏传承,一家独大,自是有些目高于顶。而散修盟,以强为尊,却又少有约束,惯来我行我素。当然,盟内有侠义者,也有那等谋财害命之辈。” 海秋荻看向店侍,好奇问道:“一个宗门若以姓氏传承,那干脆叫家族好了,为何还叫宗门?” “这就说来话长,本店有《君州宗门史要》,三百下品灵石一块书珏,道友可要?”店侍笑道。 说到这个灵石,海秋荻就哑巴。她紧跟上两步,拉在音先生的袖袍,脸挂笑容,声若齿间出:“师……父……”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呵呵……】 “你这里可有嗜阴草?”音先生拂袖就坐,瞧徒儿站在身后,淡声问去。 “有的。阴灵地界采集过来五百年份的嗜阴草,剧毒无比,乃是炼制上品解毒丹的重药。”店侍含笑道。 海秋荻听后蹙眉。 【这修真界炼丹也讲究以毒攻毒?那这草不会把嗜命蛊毒死吧?对啊,对付修士,当然用修真界的毒虫互斗,活下来后才能食用嗜阴草。凡人界的毒虫就是药性再强,内力高者都能扛过一二日,何况筑基修士? 啊……完了,余下不过二日,我去哪里搞修真界的阴毒蛇虫?】 “店家,请问你这里可有剧毒的蛇、蜘蛛、蜈蚣、蟾蜍、蝎子?”海秋荻问道。 店侍一听后再次看向两人,拱手道:“若说干物倒是有,五毒可入药为丹。”然而,他显然已经猜到客人要得是活物。 音先生端起一旁送来的茶盏,平稳道:“本君知道丝百草是李氏面向外来宗门开放的店铺。微佹、欢喜两宗与你铺交易不浅。你定是有本君徒儿所要之物。” 店侍听出他是元婴修士,越发恭敬。“真君稍待,小的这就去请掌柜。”他行礼后恭退出雅厅,另去寻人。 “先……师父,这是何意?微佹和欢喜又是什么宗门?”海秋荻疑惑道。 “如你这般,运用邪魔歪道伎俩者处。”音先生喝过茶后放下茶盏,转手递去一块白玉质地的玉珏,“滴血认主。自此后,你也是有宗门的人。” 海秋荻接过来后翻覆相看:玉珏正面浮雕星图,居中“天地”两字。玉珏背面雕刻天地山海,以及“海遥”两字。 “咱们是……天地宗?” 此时,丝百草掌柜进屋,目光锁定在海秋荻手中的玉符,恭敬道:“原来是乾坤门的真君光临,失迎失敬。请问,真君要在鄙店购些什么?” 海秋荻见音先生的目光扫来,当即轻咳一声把毒物单子报出来,又添加几位不紧要却知药性的药草,末尾又加句:“医药典籍的书珏,但凡有都来一份,以及君州史要,必不可少。” “是。”掌柜对此毫无疑问,恭敬道,“请真君稍后,令徒所购之物,半柱香内即刻送来。” 海秋荻等店侍上过第二轮茶后,坐在一旁,摇头道:“以前,我当是世人先敬罗衣后敬人,如今是看修为下菜碟。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换汤不换药。” 音先生淡声道:“我所在宗门名为乾坤符宗,为师在的峰名叫御名阁。御名阁虽隶属乾坤门,但是不归宗门管辖。峰上奇人异事各有不同,各自为政,互不相参。” 海秋荻“哦”了声,看向手里的身份符牌。 【没想到这一脚跨进五大宗门之列?这在异世也是有个保障。这就是位面时空的世界吗?比起平行小世界,大了不止几个层次。】 片刻后,掌柜果然如他所言,按时准备妥当一切所需,将一只薄薄的储物袋和一只略鼓的灵兽袋递送到海秋荻的手上。 音先生直接站起来,带她离开丝百草。 海秋荻与他走在大街,又奇怪道:“师父……你不需要付灵石吗?” 音先生平静道:“乾坤门乃是五大宗门里最富有的宗门,真君出门在外一概可以赊账。丝百草自会向若木城当地驻派的乾坤门分堂报账。” “……”海秋荻直接无言以对。 音先生瞧她面色便知所想,缓缓道:“御名阁修士本身不受拘束,惯来逍遥。应召入乾坤门便是给宗门增势,宗门供奉元婴修士也是自然。” 海秋荻懂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合作关系。 一个宗门元婴多,名气、声望、实力自然就大,排名靠前,换来的利益也多,而宗门供奉元婴就是互利互惠。 “师父,那个……” “你要去野外?”音先生洞悉道。 “是。”海秋荻点头。 音先生带她离开若木城,撕裂空间,再出来时已踏上一片黑压压的焦土。 前方一片墨绿丛林,树木生长地张牙舞爪,透出阴邪之气。 “那里应该是你属意之地,去吧,带好我赠你的琴。” 海秋荻瞧他无波的面色,总觉得那地方诡异,捏紧储物袋,暗吸口气后毅然进黑林。 一入黑林,周围环境骤冷十来度。 她看向幽暗之处,以悟道之境听声辨位,转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得越深入,地处的苔藓越多,幽绿叶片上凝结的水珠时不时滴落,有得溅出声响,有得滑落无声。 海秋荻揉下耳朵,在内海岛上一夜,她的听力就突飞猛进,极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耳。 “以这情况,应该有瘴毒才对啊。” “嘻嘻……” “哈啊啊……” “瘴气……没了……嘻嘻……” …… 四面八方传来鬼魅声响,海秋荻循声锁音,目视前方,被一道周身包裹白布条只露双黑洞洞人眼的人影吓一跳。 “是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8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0 …… 数息后,西西索索的暗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海秋荻头一次觉得听力好很遭罪,虫体在苔藓上蠕动的声音,蛇形泥水过路的声响……便是蜘蛛结网、弹丝的微弱声,皆成入耳之音。 她甩下脑袋,环顾四周,连忙避开些许路过的虫蛇。 海秋荻转身,前往干地林道走一圈,估算引虫香发挥完才原路返回。 近阴沉木的棺椁前,耳听棺椁里传来“咔嚓咔嚓”声,心觉有异。 【怎么……像是野兽吃东西的声音?】 她看向那幽暗湿地上摇晃的棺椁,以“空间缩”锁定细瞧。 棺椁里满是血浆,除此外一个佝偻似人性的物体在舔舐虫肉。 那黝黑的爪子偶尔从液体里取出一段尸骨,直接咔吧咔吧嚼碎入肚。 海秋荻抿紧嘴巴,心下大惊:这是……是什么,怎么引来这种东西?她要走又舍不得定下的计划,还有那一堆子借师父名头买来的东西。 踌躇下,她取出削金断玉的匕首握在手上,轻悄悄地挪过去。 当她临近阴沉木的棺椁,把已经备下的血瓶开盖,而后扔抛进去,里面的“咔吧”声停了。 海秋荻要走察觉到腥风袭来,当机立断握匕首刺去,却见匕首砍在此怪物的爪上,如砍在热压厚板,纹丝不动。 这是削金断玉的匕首第一次遇到阻碍! 震惊之下,海秋荻的手被怪物背后另外伸来的触角缠住。它就像是蜘蛛和八爪鱼的软硬结合体,那触角一个大力,把归海遥连人带刀一起拖进棺椁。 “啊……”海秋荻猛得旋刀再扎。 刀去时,她也已是满身满脸的血腥,还被此怪物锁住身体。脖子处,也传来尖牙切肉的疼痛,直痛的她理智全无,使命扎刺都没让这东西把她放开。 “师……父……” 音先生赶来时,直接震碎阴沉木的棺椁。他掀开那具利齿穿透海秋荻肩头的鞣尸,蹙眉看向一身血淋的徒弟,头一次对一个人无语自此。 他都是咬牙蹦出字:“你都干了什么?” 海秋荻两眼发黑,直接噗通一声倒下。她已毒血攻心,危在顷刻。 音先生看向那具爬回来的鞣尸,长吸口气,以指尖为诀,取出海秋荻的心头血弹入鞣尸脑域,再辅以认主归元阵法。 他以音共振,致使海秋荻周身所中的剧毒全部导回鞣尸体内,待施法完成才看向那个脏污血腥的徒儿,满心只有:…… 元婴大能耳聪通天,音先生撩眸望向林内深处,知道鞣尸的主人正在赶来,当即把鞣尸收入灵兽袋,隔空御起徒儿撕裂空间后离开黑林。 海秋荻醒来时在一汪凉泉,马不停蹄地爬上岸。 她惊恐地看向四周,目光锁定音先生盘膝的身影,才大松口气。 “师父,我……我以为要死了。” “那时候,你本可以用天赋本领逃出棺椁,你却因桎梏于身,只记得争强好斗,搏杀取胜。”音先生惯来平稳的声音里都能听出怒气。 海秋荻抹把脸上的水,期期艾艾两句:“我……当真直面时,我不习惯退。下回知道了。” 她又回溪泉里把自己洗干净,身穿的工作服换成清爽的蓝色,再默默地走回岸上。 音先生暗出口气,拂袖令她头发干爽,瞧她这一身裙衫倒也是个上等的法器,真实来头不小。 他把手中的灵兽袋递过去,示意她打开。 海秋荻接过来后,刚扒开袋口,一股腥风扑面,直把她的记忆带回那只棺椁的血浆里。她呕了声,猛得后退,又诧异地看向从袋里爬出来的佝偻生物。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怪物一双猩红的大眼盯在海秋荻的身上,想要近前,又察觉到她的惧怕心思,而不敢妄动,只在原地绕圈圈,焦躁难耐的样子。 音先生平静道:“鞣尸。以活人为本,固魂在体,用阵法、药液、环境炼制而成。他本该是湿尸,但是因为你的蛊术更进一步成为鞣尸。这是微佹宗炼尸的法门,便也是微佹不容于世的证据。” “那……不……”海秋荻指它又指自己……总感觉与这怪物有些许牵扯,比方此时,那猩红的眼里露出乞怜的意思,好似在说“不要伤害我……” “你被他抓进棺椁,侵染剧毒血浆。当时,为师只能令你将他认主,再以主仆契约为媒介,导去你体内的毒素。不然,你必死无疑。”音先生说完后站起来,看向这个徒儿好一会,良久才道,“若非你拜入御名阁,这世上怕也容不下你。收了后,走吧。” 海秋荻看向地上的灵兽袋,蹙眉看向那只焦躁的鞣尸,默念道:进去!? 鞣尸左右徘徊,很是犹豫。 他一双红眼盯在海秋荻的面容上好似在审视什么。 音先生瞧见后直接道:“既为主,令下必从。若下者不听,定是你令犹疑。” 海秋荻点头,轻咳一声,稳声道:“进灵兽袋。” 鞣尸这才遵从,直接爬到灵兽袋口边,自己扒拉开袋口子。 灵兽袋也很奇妙,像是蛇吞象一样不断开大口,直到鞣尸完全爬进去后才缩回巴掌大小,静静地躺在地面。 海秋荻一把捡起袋子,扎紧袋口。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师父,迟疑道:“师父,这玩意……” “既为你仆,当然要细心教导。你本性有善,又有侠义之气,定不会让他为祸人间。”音先生说这话颇有点取笑的意思。因他向来主张心无牵丝,音可通天地山海,哪管人间侠情。 海秋荻叹口气,郁闷道:“我本意想在今夜宴请御天寿,在魅儿的红绸端藏入剧毒嗜命蛊。以御天寿的色心,定会在红绸拂面时有片刻恍惚,继而给嗜命蛊有机可乘。这下子,蛊没了,计划也泡汤……晚上还得赔上魅儿和自己给他伴舞奏乐。” “他不会来。”音先生淡定道,“我自到霏香楼那日,他就很警觉,夜里来试探过。知道不敌才在搜你那日没有大动干戈。难道你以为他猜不到你在我这?” 音先生摇头道,“他如今还没跑,那是不知道我的意思。如今你请他上门,便是打草惊蛇。” “啊……那他会不会跑啊?”海秋荻直接拍额头。 【我的任务……】 “难说。”音先生刚说完,就被海秋荻一把拉住衣袖,抽了下没挣出来,直接撕裂空间带她回凡人界。 苏林城,霏香楼,海秋荻站在西面围墙上,以空间缩收寻御府那几位姑娘。 她发现阿芽等人都还在,连张静也在静园,但是御天寿却不在他的院子。这让她很是担心音先生说的情况会发生。 “不对。张静若在,御天寿不在……难道他肯放弃大力培养的张静?这分明是请君入瓮的局。可是,若我不行动,错过今夜,那也意味御天寿随时可能逃脱,远走高飞。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她下了围墙,刚走两步就被温娘给拦道。 “哎哟,我的祖宗啊。我上山水阁外喊你几次都不见人,你架子真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9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1 …… 数日后,苏林城就有新上任的祭师。 温娘再来后院,朝屋顶的海秋荻抱怨道:“没想到这话能成真。新祭师啊,正是日前百杯楼的书生。如今,大家都跑上街拥戴他,听他减税轻徭的手段,倒没人来我霏香楼吃酒。” 海秋荻冷不丁笑出声,高声道:“这不是好事吗?” “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温娘讪讪地走了。 海秋荻从屋顶一跃落进院内,直接穿过结界进阁。 她看向认真雕琴的音先生,拱手道:“师父……我好像懂了。” “悟到什么?”音先生头也不抬,抚摸手上这张冰机琴枕。 “天地之大,山海也是一隅。凡人渺小如斯,非一人可以撼动天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亦需要集群策集群力。”海秋荻缓缓道,“我打算把御天寿的事告诉现在的祭师,而后通知修真界的清宁剑宗以及张静所在的张家。” 音先生抚摸琴身,拂去上面的冰碎,仰头看向她,良久道:“不错,比起一味靠自己莽撞强。” 海秋荻犹疑一下,又道:“我如何通知修真界呢?” “儒门已经存世三百多年,势力早已从凡人界遍布修真界。虽然,他们在人间还没有彻底撼动当前的祭师制,那是有根本原因,牵扯到修真界的势力制衡。事关修真界机密,为师不能多说。但是,你把消息告诉给儒门,儒门必然有办法传递进修真界。”音先生平稳道。 【师父知道得也不少,哪里就真能心无牵丝?】 海秋荻还是存疑:“我记得张静与人吵架时说过‘乾坤门的乐晶真人’,师父是乾坤门人,为何不通知门派此事?” 音先生削琴的动作一顿,扬眸看向徒儿,兀得笑起来。“你还不去?” 海秋荻被他平平无奇的笑容唬得一跳,赶紧向他拱手后离去。 待出山水阁,她才有些扭过劲…… 【师父真做到琴心出世,心无牵丝吗?以往我一直被他的能力箍住视角,其实,他堂堂元婴出手解决御天寿乃是小事,却一味找道心做借口推脱……】 海秋荻一时间拉不出头绪,直接出霏香楼去拜访新上任的祭师。临去前,她再三确认张静等人依然在御府后院修练,才放心离开。 苏林城祭师府,海秋荻报过名讳,随后被人领进祭师府。 她随领路人沿路看去,还能看出上任端阳祭师的穷奢极欲。 “请问,这些人在干什么?” 领路侍者笑道:“这些被称为‘琼林玉树’,乃是前端阳祭师的最爱。如今,千阳祭师上任,说是要把这些宝树一棵棵挖出来卖给隔壁酌酒城的祭师,以此平衡咱们苏林城的财政。” 海秋荻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一出“移花接木”的好戏。 她还记得地下欢场里得一幕,铁链男子杀疯后,更是对一个身穿珠袍的男人极其血腥。他不仅扯去珍珠玛瑙塞进那富贵人的嘴,还直接捶打他的心脏致死。如此看,恐怕那富贵人就是传闻里的端阳祭师。 “公子里面请,祭师大人处理完事情后一会就来。”侍者领她进一处花厅,令人上过茶后离去。 海秋荻看向普通的青瓷茶盏,再望向花厅墙面留下的钉子洞,以及墙角地面留下的圆形摆件痕迹,不难想象以前定是挂满不少名画,摆过不少瓷盏名器。 她站在花厅矮窗处,望向外面。 一只墨蝶从远处飞来,绕过宝树飞向道路尽头一名女子。那女子形貌周正,身穿靛蓝裙纱,接住墨蝶后悬在掌心。她似迟疑一瞬,而后墨蝶从掌心飞起,落在一旁的灌木花丛,直接融化进土。 海秋荻诧异地看着那点变幻,对上女子望来的目光,不由笑起。 女子款步而来,站在窗外看向海秋荻,温柔而不失力量道:“先生就是那可以引动百鸟朝听的琴师音先生?” 海秋荻告罪一声,缓缓道:“音先生乃是家师,我名唤海秋荻。” “原来是海先生,在下儒门墨师千钰。”千钰拱手说完,大方进厅。她看了一圈海秋荻,眸光里微微有些失落。 海秋荻便知道她要找什么,笑道:“千钰姑娘可是好奇在下的琴技?” “是。”千钰俏皮一笑,又道,“你没有背琴来,我略有些失望。但我猜,你定是好奇我刚才可以从传讯墨蝶上听到什么。” “对。”【原来那只蝴蝶真是墨水制成,而且还能传讯?】 海秋荻再次笑起,抚把脸,拱手道,“不好意思。其实,我同姑娘一样身为女子。家师乃是修士,略通换形之术,把我形貌化成男子,便于在外行走。” “原来是这样,可巧了。”千钰一把拉住海秋荻的手,哈哈大笑。 在海秋荻的好奇不解下,她掏出一支笔,在空中点化几笔,绘出一道悬浮的墨门。 她人直接从挥洒出来的墨门里走过,一身裙装的千钰,即刻变为白衣男装。 “如何?这是我儒门的幻墨化形法。其实,这世上本没有千阳,千钰便是千阳。” 海秋荻直接哑口:“新上任的祭师大人……是你!?” “不错。我儒门行走天下,以醒世济民为宗旨。正巧大国祭所在的神都发生动乱,无暇顾忌苏林城的祭师空缺,才给儒门可乘之机。只不过,祭师惯来是男子,为不突兀、引得世人怀疑,我才化名千阳,暗中使银子上位,自此蛰伏在祭师为首的神道宗。”千钰说完,瞧她吃惊的面色,抿唇一笑,大方道,“你可是觉得我太过直白?” 海秋荻点头:“这等机密……” “算不得什么机密。如今整个东陆凡人界遍布祭师,城池间书信传递较慢,远不如我儒门经天书点化,拥有书墨技法来的手段通天。只是祭师愚民千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感化百姓,须得从长计议,用‘以点概面’之法,逐步教化百姓。”千钰侃侃道。 海秋荻直接拱手:“儒门大义,秋荻佩服。” “嘻,与你说这么多,听你说音先生是修士,那你必然也是修士。我以诚相交,自是想换一颗诚心。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千钰毫不迟疑道。 海秋荻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大方、不落俗的古代女子,直接点头道:“千钰以诚待我,那我也不必客气。我来便是有一事同你说。”在千钰真诚的目光下,海秋荻把御府紐春园内的事说个底朝天,包括御府老爷是邪修一事,豢养有灵根的女童作为炉鼎。 千钰听后,又听海秋荻说到自家师父没出手一事。 她以旁观者的角度,替她分析道:“其实,秋荻有没有想过:音先生不出手,正是以御天寿来磨炼秋荻呢?” “啊!?”海秋荻呆了下。 千钰微微一笑,解释道:“秋荻如今已是局中人,自然不甚分明。你说来我听,自然是有所怀疑了。你想要一个客观的角度,一个客观的人来与你说明。 那我就不客气。如今御天寿不见人,而他花灵石培养的女子都还在御府,说明御天寿定不会甘愿离开。灵石对于一个躲在凡人界的邪修来讲,不可谓不重要。他若灵石众多,大可躲在修真界避人耳目,不必千里迢迢跑来凡人界。” 海秋荻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我已亲自去过修真界,隔海路遥,他若不是为躲什么清宁剑宗,恐怕是真不会来凡人界。说是爱财爱名,即使不假也非全理。” 千钰颔首,越发喜欢这个聪慧的女子。 她又道:“你又说御天寿早已洞悉你逃在音先生处,那御天寿岂可能没动作?若他至今没动作,那说明他打不过音先生。音先生又不杀他,反而留他,岂不正好是你的磨刀石。在儒门有一句民俗:引路靠贵人,走路靠自己。秋荻已有贵人相助,但是这走路踩石必不可少,御天寿不正是那块你要跨过去的石头?” 海秋荻被她拉坐在圆桌前,两人互相为对方斟茶,举茶对饮。 海秋荻的脑海里绕了一圈,接上前言,缓缓道:“照你这么说,音先生已经出手,那些姑娘必不会有事,我就不必担心。” “哎……非也。”千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可助秋荻一路,不可助你所有。秋荻能走到我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正是。”海秋荻恍然,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0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2 …… 晚间,海秋荻散一身酒气从祭师府返回霏香楼,入门前想起千钰的话,转道往御府。 在御府北角墙垣,海秋荻直接纵身飞踏而上,翻进院内。 如今的她经过缎练和灵力洗髓,身体愈发柔韧。虽不能把夺命十五剑和独孤九剑完全演练成型,也已初具根基,过往所经历所学的本事成为她现在胆敢跃上此墙的底气。 海秋荻揉下眼睛,手握匕首,左手摸在腰间的灵兽袋,思量那鞣尸怪物再利用的可行性。 【这鞣尸留在身边也是恶心人,不如直接派去祸害御天寿。等等,修真界规则多,认主的怪物若死,反伤主人神识。真是……麻烦。】 海秋荻一旦认定事情可做就会去执行。如今身在此界,前后规矩、待考究的事情远比以前人事多几倍,而且很多时候处处制肘。相较于先前的果决,如今几番思量,真是令她不太习惯。 她直接入夏冬院,摸进丫丫的院子,一眼便见丫丫躺在穿廊上纳凉。 说来也奇怪,丫丫明显已经无用,御天寿为何还养着她呢? 海秋荻绕过夏冬院,前往静园。 她刚翻入墙内,便见张静坐在门廊下的摇椅上发呆,就故意踩出点动静,招得张静望来。 “谁,谁在那?”张静站起来,从储物袋里取出明晃晃的长剑指向声音处。 海秋荻从树后绕出来,站在月光下面向她。 “你?”张静持剑,猛得扑过去,“登徒子,擅闯我洞府。” “姑娘。”海秋荻换女声叫道。 张静的剑堪堪停在她面前,恍惚片刻才喃喃道:“秋荻!?你是秋荻?” “是,姑娘。我是海秋荻。”海秋荻微微一笑,认下此话。 张静收起剑,猛得拉住她的手,责怪道:“你……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里了?周达说你死了,还说外面危险不许我去。我担心死你。” “姑娘近来可好?”海秋荻反手握住她,却见她极快地抽出手,“姑娘?” “你……你样貌换了?似男子。”张静揉在温热的手背,有点羞涩道。 海秋荻没想到修真界的姑娘介意这个,不由笑道:“上次周发管家把我领进紐春园,姑娘知道紐春园是做什么吗?” 张静摇头道:“自他带你走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二人。” 海秋荻便把当日的事再次说一遍,或许是借千钰提供的美酒,以及心底那份对音先生的试探等,令她不管不顾说道:“道长御天寿分明就是修真界里说的邪修,他培养你们就是为把你们当作炉鼎,采补灵力供养他自身。夏冬院里的丫丫就是证据。” “不要说了。”张静低哑地吼了声。她本也不笨,却因为丹药的药力而忘记许多事。“师父他……他不可能这样做。” “静儿信为师,为师很是高兴。”御天寿从树后绕出来,站在月光下犹如一道身披幽暗的阴影。 海秋荻猛得僵住,转身看向他,咬牙道:“你……不是消失吗?” “哈哈哈……消失?我搞不明白那道杀意又怎么会消失?”御天寿旋手御诀,升起静园内的阵法,“静儿,回屋子里去。此人居心叵测,离间你我师徒情谊,又杀我府上管事和客人几十人,今日非得要她把命留在这。” “师父,秋荻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张静站在廊下,望向海秋荻的背影,为难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乖,为师早和你通过气。此人埋伏在你身边必是有所图,进去。不要让为师担心。”御天寿冷笑道,一扬拂尘就向海秋荻抓去。 海秋荻旋手取匕虚晃一招,直接把灵兽袋扔他脸。 灵兽袋被御天寿的灵力压制在半空,鞣尸从袋口爬下来,猛得向御天寿扑去。 御天寿只觉得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怕是什么有毒之物,赶紧往后退。 海秋荻趁此机会,用空间缩寻到山水阁的方位,待要一脚踏逃而去。她前方猛得炸开一张绿符,逼得她只能往后退,还摔在廊下。 御天寿与鞣尸的触角互相缠斗,看向一旁爬起来的海秋荻,戏谑道:“本道等这么久,总算把你盼进来,待杀你再说。” 海秋荻抚住被震晕的脑袋,刚要动手,脖子上就架一把剑。她看向剑主绕到身前,诧异道:“姑娘,你不信我?” “你换一身模样,男女不可辨,或许你本就是男子,拥有那种怪物做宠,你才是邪修。”张静的剑毫不犹豫割进海秋荻的脖子。 海秋荻猛得抓住剑身,掌心的疼痛令她的酒也醒了。她看向把鞣尸踹开的御天寿,咬牙道:“你敢杀我?音先生岂会放过你?” 御天寿一张黄绸直接捆缚住鞣尸,扔在一旁。 他漫步上前,阴戾的眼里露出杀机:“静儿,杀了她。音先生那里,我们今夜就离开,万事大吉。” 海秋荻心道:果然如此。这御天寿好大的耐心。 张静对上海秋荻的目光,手中长剑轻抖,挣扎间喃喃道:“你别怪我,一切都是你的错。” 剑锋入体得刹那间,琴声如云雨来。 海秋荻看向旋转的四周,耳闻音声,恍惚间张静的剑收回储物袋。 御天寿握住捆缚鞣尸的黄绸,猛得抽回来。他摇摇晃晃地收起静园的阵法,缓步往后退去。 海秋荻要去追他,却被琴音支配,收起鞣尸。 随后,整个人往后跃,离开静园,路过夏冬院。 她依稀看到御天寿入夏冬院某一个阁楼,待再醒过神时,她人正站在御府墙垣外,准备翻墙。 海秋荻被夜风一吹,脑海里一阵清醒。她的右手摸在有些不适的脖子处,抹了一把血,以及左手掌心和五指上的血痕…… “我……刚刚……做梦?” 她看向伤口,从戒指里取出干净的毛巾先缠住伤口。耳听琴音,心头越发警醒,她直接回霏香楼。 从西边墙垣入院,闯进山水阁。 她一进入灯火明亮的前堂,便见音先生依然在雕琢那把冰机琴。 “师师……父……” 音先生头也不抬,声音稳稳道:“玩得可开心?” “我……”海秋荻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坐下,仰脖子和手掌道,“你瞧这是什么?” “伤。”音先生波澜不惊道。 “奇怪得是我在御府门前做个梦,我好像进张静的园子,还对上御天寿。”海秋荻摸在伤口,接过先生随手递来的药瓶,边仔细涂抹边道,“我和鞣尸……打不过御天寿,连逃都逃不了,被一张符给炸晕过去。我还被张静给拿剑架脖子,伤口就是这么来。” 音先生的目光落在她叨叨絮絮的嘴,淡色道:“没事就回去休息,做梦就回自己的房间。” 海秋荻被他的神色唬住,直接闭口退回厅堂。 她回神看去,目光落在那张冰机琴旁边的简单黑琴,犹疑间还是去山水阁的屋顶。 坐在屋脊,她再次把伤口细细地用纱布包扎一遍,脑内又想起在静园听到得第一个音…… 【绝对不是梦,琴音引人入梦,继而忘记些许做过的事。琴音,尽然能归导记忆,令人忘记前尘往事。那是否也能唤醒被丹药调换的记忆?】 为印证刚才所经历的事不是梦。海秋荻的目光以空间缩为法,直接锁定夏冬院。她一层层地拨开房屋空间,直接进入隔墙……几近天亮时,她终于找到御天寿的位置。 一处地下暗室里,御天寿正盘坐在蒲团,周围摆满灵石,正在潜心闭关修练。 【果然不是梦。原来御天寿躲在丫丫院子的地下修练,丫丫正是他的幌子。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他。】 海秋荻连忙撤回空间缩,翻下屋顶,寻进屋。 “师父,你教徒儿那个琴曲吧?那首可以支配人做事、归导记忆的曲子。” 音先生已经斜躺在美人靠上闭目安睡,听到海秋荻的声音,神色都没动下。 海秋荻莽进来,只能无奈地走出去。 【师父的谱……摆得真是时候。】 数日后,海秋荻迎来千钰的拜访,随她来有那棵十八彩宝树。 “我的天,你不是要卖掉它吗?”海秋荻不解道。 “哎……音先生是大能,我能结交他,利于儒门将来,再好的树都送得。何况,养这树的人同端阳祭师一起死在那日。过段日子,这树上的花枯败,我也养不活啊,不如拿来送礼,以修士手段通天的本领,定能让此树常开不败。”千钰拉把她,看向山水阁的门廊台阶,“带我进去啊。” “这……”海秋荻有点为难,“这是结界,我进去还是用天赋本领,没试过带人进去。” “这样?嘻……我是光明正大拜访,当然是以礼为先。”千钰摆摆手,嚷声道:“音先生,在下儒门末学千钰,师从学海无涯阁阁主史无忧,末学刚任苏林城祭师,特来拜会先生。” 海秋荻看到山水阁第一次撤去护阁结界,露出它本来的古朴风貌。 她不由向千钰竖起大拇指,古礼教出来的人行事作风果然不一样。 千钰回以一笑,挥退抱树盆的小厮,示意海秋荻帮忙。 两人抬上花盆踏上山水阁的前厅。 音先生坐在前堂,看向两女子前来,目光落在那株十八彩,撩眸看向千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1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3 …… 自那日后,海秋荻不再急于处理御天寿的事,而是依照以往的任务习惯,制定五年计划。 今年内,她将潜心入阁修练,闲暇时寻木料,同音先生学习练制长琴。 只是,打定学制琴的她在后来直接用音先生留下的千年冰制作一根冰机笛。 比起长琴,她果然还是喜欢笛子的婉约活泼。 音先生在听过她的笛声后,问道:“为何不用长箫?” “箫声太过诉心,我不喜欢也不习惯。”海秋荻垂眸笑道,“我总做不到师父这样通透,心无挂碍去弄琴,却能感天地山海的自然道理。” “你皆懂,却放不开。你我初见时,我以织梦开你音穴识海,以琴曲唤你人间欲念,却还是没能让你从中悟道。你以另一种人间侠情悟人间道法,走人间琴,也未必不是道。”音先生长袖背后,面向天高云阔,轻笑道,“海遥,我要走了。” “师父?”海秋荻紧张了下,随即又释然不语。 “你我皆是修士,人间聚散终有时,何况修士命硬岁月长,他日在某处定然还会再聚。你过来。”音先生垂首望向她,待她缓步近前,从额心取出一条神念,归导进海秋荻的脑域。 “这是为师予你的传承,往后修道一切随你机缘。御天寿那边,乾坤门、清宁宗皆在来路。只不过,大概会让你失望,对付筑基初期的邪修,来得也不过练气后期左右的修士,届时还要你替他们引路。” “弟子定然完成此事。”海秋荻拱手说完,再见眼前递来那张他雕琢许久的冰机琴。 “此琴有身、徽,却无弦。待来日,你能以灵化琴弦,便能入我音门。切记,音门非琴,琴亦是音道。”音先生把冰机琴递过去道。 海秋荻徒手接过,再抬头时已无音先生的身影。 她看向背后的山水阁,结界、景物依然在,就连厅中那株十八彩都没有动,而那个一身清白的稳雅音先生已不在。 她抱起冰机琴走入厅,坐上音先生原本的位置,摆下冰机琴。 冰机琴周身莹白如冰玉,琴身有徽、有岳山、琴枕,却无弦……她抚摸本该有弦的地方,只听到琴身寒气往外轻浮的细微声响。 “以气做弦而御音,才是这张琴的真谛。只可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海秋荻想起储物戒指里的神木弓,神木弓没有箭矢,用得是绿魔法做引导化出箭矢。她旋手取出神木弓,抚摸其上的弓弦。 以体内太玄经为本,以魔法使用经络为基,凝练丹府灵气为箭矢…… 当神木弓上被缓缓拉出一条灵力箭矢时,丹田灵力豁然一空,箭矢尾端虚有其形,灵力不足,箭身瞬间挥散一空。 “竟然可成。终究还是我灵力不济。若是箭矢可成,那此琴弦自然也可成。”海秋荻凝望冰机琴,陷入沉思。 她和千钰相交甚笃,知道修真界的人思维模式与常人不同。以前约略摸到一些门道,被千钰指教过后,海秋荻就知道用“质疑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比方,音先生这样看似心思出世却能步步为营的人:他会给一个灵力弱不拉几的徒弟一张无法凝聚琴弦的琴吗? 或许常规思维会认为这是促进徒弟努力修练,将来用得上此琴。存一张将来可以用的高级琴来供日后一起成长,比方成长型法器。 但是,音门讲悟,而非靠每日修练成长,这是不符合音先生细枝末节透出来的教学方式。 海秋荻思及此,手压在冰凉的琴身,感受那缕寒意,心头都为之静谧。“呵,师父……这是用心良苦。” 终究,此时此刻得她还是那个人间海秋荻。 ** 那日过后,海秋荻除月圆日会给魅儿伴乐外,其余时候都在修习太玄经、研习药典。 好好的山水阁因为增加不少药柜,变成一个药铺,而且每天阁外都有姑娘、楼外的妇人背着温娘前来问诊。 海秋荻给人看病数回,倒也看出名堂。 夜间时,她又会闯苏林城野外寻毒物喂养鞣尸小弟,再给小弟穿上衣服,令他站直后像个人样。 不过,这小弟很跳脱,看不住时会跑去吓人。他那张可怖扭曲的脸部肌肉和猩红的大眼到底把普通人吓得夜不能寐。 海秋荻想起简传学的树脂面具,采集材料后制作成脸皮,直接贴在小弟的脸面,这才让他有个人样。 自此,她后面跟个不会说话、有红眼睛的负琴哑仆。 千钰又来看她,笑道:“如今这苏林城都在传你是神医,连酌酒城的祭师都找我打探你的名头,请你给他家夫人去看看不孕不育的病症。” 海秋荻捣鼓药罐子,嫌弃道:“这毛病大都出在男人身上,你先让他去看男科吧。我今日方知,书到用时方恨少,这趟任务直接把我看家底的本领都使出来。哎,阿钰,你那个幻墨技法可能教我?你上次不是说入你儒门没有要求吗?” “对,确实没有太多硬要求,不过有些‘为学’上的要求。 首先,你得先东迁,到达海边,渡过学海,上仁智岛的学海无涯阁,再拜见我师父,也就是阁主史无忧。 然后,你要从学海无涯阁第一层里的万册卷集开始……抄书,一直抄写到顶楼。 学海无涯阁共七层,至六楼共十万卷书。 待你全部抄完,捧着那些抄本去拜见顶层的天书神石。 如果,天书神石认可你,就会分卷。” 千钰取出她袖袋里总不离身的笔和一卷书。 “你抄录的十万卷集会借天书神石的法旨,凝聚成这本“十卷”法书。 而后,龙道子老师认可你,觉得你可以出海,就会令你行走大陆积善行德,以此丰富十卷内容,晋升为百卷,往后千卷,再是万卷。 我只见过儒门两个人的卷是万卷,除我师父史无忧外,还有一位就是龙师。他们的卷啊,那是功德满满。 还有,你知道我抄书抄几年?字不好又要重抄哎,回忆起来都是泪啊。” 海秋荻听着就觉得比高考还黑暗,默默问道:“几年?” “五岁开始,每日就做一件事,抄了整整二十五年。”千钰喝口茶,压住眼底的心酸,“龙师每日还要择时讲学……魔音贯耳,说是怕我们变成只会抄书的呆子,要学书里面的道理,实则就是在给我们洗脑,忠心于儒门,忠心于天下百姓。 不过呢,好处也有,书中自有法无边,以墨为神幻人间。 我这幻墨技法就是从抄书中练出来。 我有个师妹,叫叶蓁,乃是儒门此代的书圣。她的字可以龙鱼出海。我们是墨蝶传讯,到她那是龙鱼,美妙至极。 我还有位师弟,叫春山也,喜爱画美人。他画的美人可以从画里走出来,迷惑好色的祭师,以此达成在村居开设学衙的目的。” 海秋荻听她说话,观她神情,倒过去一杯当归枸杞养身茶。 “你这模样倒是很像在说‘要回学海仁智岛’。” “不愧是擅音者,洞若观火见微知著,被你瞧出来呀。”千钰轻出口气,喝口茶,望向杯中当归,思念道,“每一个离开学海的弟子都想回归。 但是,天下祭师纷扰,人间不平。 你走出苏林城就会看到世间残酷,百姓活不如死,却一味只求祭师庇护,深不知真正的源头祸害就是祭师。 天下不宁,儒门不归,便是我等儒门弟子出岛时发下的誓言。秋荻,加入我们吧,一起推翻祭师制度,重塑人间安宁,教化百姓,醒世间清明。” 海秋荻想起那日走在修真界若木城的长街,碰见修真人欺负凡人的场面。她本意上去帮忙,却被音先生阻止,还听他说一堆歪理。 如今思来,算不得歪理,世上哪有样样是非黑即白,又有谁真能面面俱到。 “不了,我听你说儒门那么多的事,知道世间有你们这一批人定能做到极致之美。我呢,还是修我的道,做我自己要做的事。” 千钰哎了声:“你一定是听抄书害怕了。” 海秋荻走到铜盆处洗净手,转到长琴案前。她起调拨弦,弹一首近来脑海里浮现的琴曲《山水谣》。 此曲意在逍遥洒脱,心游山水、神在天地。 宽心寥慰之时,琴音也会告诉你身在何处、心归何地,意指“吾心安处便是归途”。 千钰喝口茶,静静地躺在廊前美人靠,一时神心安宁,似回到她梦里向往回去的辽阔学海、踏上故乡的海岛,入了那满是书香的阁楼。 听音闻曲,袅袅诉情,只盼世道安宁后,她还能再回那吾心安处静心读书。 ** 年尾时,海秋荻盼到修真界来得一群男女。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儒门弟子和修真界乾坤门、清宁宗两派的弟子。 一行十人五男五女,加上个千钰,有十一人多。其中两个男人是儒门人,专门给修士引路。清宁剑宗来得是五位女剑修,英姿飒爽外也不失明艳灼人。乾坤门来得是三位男法修,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2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4 …… 海秋荻拉住还要争理的千钰,朝一旁作壁上观的林安道:“这位林安师兄,不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林安呵笑两声。 修真界威林城,张家上乾坤门向坤峰峰主,就是张家老祖的乐晶真人赔罪,告知乐晶真人预定的双灵根弟子张静丢失一事。 乐晶真人令执事林安带人下山寻人。 只是,大家全在修真界找,从未想过人会跑到无灵之地的凡人世界。 恰逢散修盟内部的修士获悉凡人界儒门传来的消息,转达给清宁宗。 清宁剑宗派出仙女峰……仙剑峰的剑修下山清理邪修。 林安得知消息后,同散修盟的人对上张静的信息,才有三宗一起联合来到凡人界追查邪修的行动。 林安见郦六合等人望来,拂过水冬月的剑,走入战圈。 他看向海秋荻的面庞以及怀中长琴,笑道:“众所周知,我乾坤门八峰一宫,若说擅琴道法门……从未听说。这位师妹若要自证青白,不妨把腰间的身份玉符拿出来,待我辨认过后再喊师兄不迟。” 海秋荻捏紧琴身,凝眸看向林安,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千钰洞悉她的心思和眼底浮现的意气,忙低声道:“秋荻……” 海秋荻扬眸看向乾坤门三人,以及周围女修,突兀地笑起来。“呵呵……哈哈哈哈……” 笑声极为特别,颇有韵律,给人一种凝神去分辨她笑里情绪的意念。 笑声的目的是令闻笑者打开感知、开放识海去辨别她人情绪。 海秋荻笑了下后,一手把琴架在另一手的臂弯抱住,一手去拽腰间的身份玉符。 在递给蹙眉的林安时,她抱琴那只手的五指弯出指弓,在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林安接过的玉符时,“唰当当当”的琴声响起,右手一拽千钰至背后,再转右手拨琴,弯身躲开水冬月刺来的长剑,抬琴连弹,“当当当……”直击得那长剑颤栗着缩回去。 水冬月见她屈指就持剑而上,此刻被音序扰得直悟耳朵,凄声厉喊:“师姐……” 郦六合也是蹙眉摇头,起先那笑声就透出诡异,后来再觉出琴音如雷灌耳,已经迟了。 如今,琴声荡得她心绪难宁,忍不住利眸射向始作俑者,怒得周身灵力鼓荡。 她猛得旋剑而起,御剑直刺而去。 海秋荻的眼眸蕴星光,后仰躲过长剑,再转脚避开、还绕出包围圈,连带千钰一起退居上堂。 她压琴在案,十指连番,音如魅魔,直闯众人的识海。 林安抚住太阳穴,咬牙捏紧手中的身份玉符。 他已看清背后御名阁的图案。 【因为没有当即摆明态度而弄得这位师妹心生不满直接动手,真不愧那特立独行的御名阁怪人作风。】 林安看向持剑击去的郦六合,赶紧运天罡步,拦截道:“郦师妹住手,她确实是我派御名阁弟子。” 郦六合瞠目瞪他,这时琴声也停了。 千钰看向另外两位吐口水的儒门师弟,压下泛起的胃部不适,强行圆场子:“我就说嘛,大家都是自己人。秋荻,快起来。” 海秋荻端坐琴前,看向一众十一人,好笑道:“我师父讲究琴心出世、天地山海,不与人牵扯。但我不同,来而不往非礼也。” 千钰在暗中朝她竖起大拇指,【你这性子不适合宗门啊!】 青芙、段长山等人暗中调息,才稳住波澜的识海。 【这个女人分明才练气初中期的修为,怎么弹出来的琴音可以令练气后期者都中招?】 水冬月抢在郦六合前蹦至堂前,怒目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过是为你好。你那……”她看向躲在柱子后面的鞣尸,气呼呼怪道,“固魂在体不得往生,时日渐长,灵魂必将消耗。若要不消耗,就要吞噬他人生灵供养魂力,你拿什么养他?你去替他杀人取魂,还是纵容他杀人?” 郦六合收剑回鞘,朝再次作壁上观的林安道:“林安师兄,既然是你乾坤门的弟子,那就是乾坤门的宗门事务,我派不便插手干预。林安师兄怎么解决?” 林安听她话意,口上说是他派事务,但实际上摆明要立即解决,这是把球踢回来。 他反观众人,看向堂上的海秋荻,苦哈哈笑了声。他是执事,处理坤峰内部事务已多有经验,上前把身份玉符送还海秋荻。 这几步路,他已经想道:“既然是亲传弟子身份符,林安贪便喊一声‘师叔’,不知师叔师从御名阁哪位前辈?” 水冬月闻言刚出个“你”字就被郦六合压住,愤愤道:“师姐……” 【他这一声师叔喊出来,谁还敢动她?】 海秋荻只知道师父被称为“音先生”,还真不知道师父的名讳道号。 她收回身份玉符,直接挂回腰间,不语。 林安见她不回话,扯抹笑容转身朝郦六合等人道:“郦师妹,御名阁在本门极为特殊,但凡能收弟子,均在元婴以上。”潜台词就是她背后是元婴大能。 水冬月张下口,不解道:“贵派不是金丹期就可以收徒弟吗?欲收亲传弟子的话,师父在筑基后期就可以物色。以她的修为,被元婴修士收徒,能这么弱就放出来历练?” “呵,其它几峰确实如此,唯独御名阁例外。御名阁内的前辈,至死不收弟子也大有存在。一旦收徒必然认定是亲传弟子。”林安回身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海秋荻,笑道,“而且,御名阁在修真界乃是名正言顺的旁门左道集大成者,山中不仅有擅琴音修、医道、蛊道、符雕、食修等等。贵派仙女峰……哦不,仙剑峰峰主云光真君应也知晓。” 清宁宗的仙剑峰全是女弟子,别号仙女峰。 “你别拿峰主压我们。师姐……”水冬月看向郦六合。这里郦六合的修为紧次于林安,若真打起来,郦六合必定可杀林安。不过,林安有阵法符箓加持,也不是省油的灯。 郦六合的目光落在海秋荻的面上,再及旁边的鞣尸,冷静道:“此事暂且按下,但是我必然会上报宗门,诉诸实情,再行定夺。” 千钰闻言,这不就是现场搞不定让宗门出头嘛。 她抿唇拉上海秋荻的手,绕过长案道:“好好好……咱们儒门有句话:不打不相识。如今大家也都认识,来说正事。阿遥,你不是有御府府图?”她一边说道,一边有示意两位儒门师弟泡茶缓和气氛。 众人接过茶盏,这才一起围在厅侧边的药案长桌上。 海秋荻环顾一圈,取出两张A3纸,拼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御府和紐春园的布局图。 她指向春秋园、静园、夏冬院三处:“阿芽等四名小姑娘被养在春秋园。她们年岁小,对自身处境没有全面认知。 张静在静园。我曾亲眼所见,她被御天寿用丹药造成失忆,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弟子。 夏冬院里有个做幌子的丫丫,也是可怜人。而这间院内的阁楼下面就是密室,正是御天寿真正的修练室。” “这简单,我们直接趁邪修修练时围住夏冬院,进去杀他就行。”水冬月道。 郦六合不言,看向林安。 林安琢磨一番这屋宇布局,只怕不简单,不由看向海秋荻。 海秋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3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5 …… 海秋荻毫无隐晦道:“他喜欢元阴尚在的女子,不论年纪。”已看过诸多典籍的她知道在修真界,修士把未经人事的男子那点货叫元阳、女子叫元阴。 女剑修们一时面红耳热,互相看去。 盛箬更是涨红脸,扯把木愣愣的段长山。林安尚好些,摸下鬓角就自然了。 海秋荻看向众人,垂落目光,再道:“我有一计,以修为高的女子,元阴还在……” “你害不害臊?”青芙嗔怪道,被郦六合睨一眼才没接着往下说她。 海秋荻想起初到御府烧水那夜,用水泼湿自身才活下来,再有师父弹织梦曲试图令人顿悟出人间欲道……再有以往任务所见的画面…… 她笑道:“你我本就有的东西,何须惧于对人言?何况,你越惧怕谈起,旁人才越会以此攻击或作为取乐话题。御天寿最大的弱点就是以女子为炉鼎修练,也好色于元阴在的姑娘。如此,我们可以利用此法接近他。” 千钰点头,响应道:“我们观察过,每日紐春园会进大量的食材。御府是不进货的,但是紐春园和御府在后院有相连的通道。紐春园的绾娘会派人把食材送入御府交给外院和内院交界处的厨房。” 海秋荻向几人点化桌面上的屋宇布局图:“从这门进内院,路过春秋园,静园,再到夏冬院,再过去是御天寿对外的院子。这里应该和夏冬院有垂花门相连接。” 水冬月瞧她说得认真,嫌弃道:“何必这么麻烦。我师姐已经会御剑,直接进邪修院内围杀他。那些女子肯在府内修练,便是做出选择要跟随他。识人不清,救出来也无用。难道邪修还能给她们打好根基?” 郦六合扫她一眼,冷静道:“我们此次接任务下山就是为历练,目的之一是清除躲在凡人界的筑基初期邪修。原以为是小麻烦,不想此人如此复杂,我们更要谨慎。 冬月,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一旦对上这样的邪修,你我皆是邪修要的目标。 何况,那些女子年纪不大,若真能救出来或还来得及。” 林安点头道:“旁人如何管不得,但是张静乃是我坤峰峰主点名要的徒弟,必须救出来。” 海秋荻看向这些修士,沉默不言。 她感受到修真界的凉薄。那份冷清,比凡人更寒凉的冷。 “假借送菜为名,混入御府,初一那日,御天寿会途径春秋园观察阿芽等人的修练进度……但凡这个时候被御天寿看过,一定会被他扣住带走。” “你这样……那不等于送炉鼎给他?”青芙道,“何况,我们这里女子修为最高就属师姐,难道你要让师姐去?” 众人一时把目光焦距在郦六合的面上。 水冬月急切道:“那怎么行?对方可是邪修……师姐。” 郦六合一时无话,目光落向海秋荻。 海秋荻跳过这个话题,看向林安和郦六合,问道:“接近他后就有一击必杀的机会,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他周身可是有防御法宝。” “方法很多。但是还得确认那些女子体内的禁制是不是关联到邪修的生命。若是邪修死亡,禁制爆裂,那些女子也不能得救。”林安道。 海秋荻这才想起曾经研究过的东西。她从戒指里取出另外两张纸递过去:“这张符……我也不能确定画得对不对,当初是打入我体内的黄符。张静的体内类似这样的符号。” 林安和段长山等人凑在一起分析后,回道:“黄色符箓乃是一些门派刑法堂常用的束心咒,相对好解。你当初被抓是凡人身份,他大抵不会对你用太厉害的符箓。 只是,邪修一旦动念,令黄符爆心,也能危及生命。 张静体内这张……以张静的资质……恐怕是红色蚀心符,品级较高,不能离开施咒者千米,而且施咒者一旦死亡,蚀心符必然入心绞杀中咒者,乃是邪修控制修士的惯用手段。” “好歹毒的邪修。”郦六合皱眉道,“如此,我们确实会投鼠忌器,可有解法?” “黄符好解,红符难办。”林安回道。 海秋荻沉重道:“春秋园四名女孩的体内也是蚀心符。” “什么!?”众人面色惊异。 青芙骂道:“这邪修还真是舍得下本。红色符箓可是上千下品灵石一张,邪修用得只怕更贵。” “地火阵法、蚀心符,朔尘丹……此人好深的计较。”林安不由坐下来。本以为躲在凡人界是好解决的角色,不想躲在人间更难解决,狡诈如狐。 海秋荻依然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击必杀?” “你想干什么?若邪修一死,那些姑娘也必死无疑。”郦六合道。 海秋荻看向堂上的长琴,回眸道:“我有办法控制蚀心符不侵入心脏。如此,御天寿死亡,可还有办法救她们?” 刚刚,海秋荻的脑海里浮现一首音曲,正是音先生从她体内取出黄符时弹的曲子,以心音为屏,隔离外在法咒入侵,再寻高修为者取出黄符禁制。 这时候脑海里浮动想要隔离禁制的念头,就出现这样的方法,以音先生的本事,必然适合张静她们。 “我可以带她们回乾坤门,请峰主乐晶真人出手解除禁制。”林安接上道,“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令蚀心符在邪修死亡时不钻入她们的心脏。” “我师父乃是音道修士,以声音为手法可制结界。如若我以琴音为媒,在她们心脏处包裹一层隔绝音,以此搁开禁制和心脏接触,如何?”海秋荻道。 “若你真能做到,那就要把她们在同一时间聚在一起?”郦六合道。 海秋荻指向静园和春秋园中间的林道:“我在这里弹奏,声音可以进入两院。”但是,音屏打开,这些人恐怕会昏迷不醒,陷入龟息状态。这就不必再多言,到时候便知。 “我带爆破符去见邪修。”郦六合当机立断道,挡下水冬月、青芙等人的劝阻。 林安知郦六合刚才没有直接说去,其实是已打定注意要去。那个时机她说出来不过是一通推赞拉扯,郦六合有剑修的气魄和胆量以及精练,便是海遥这个人也是差不多的品性,能做便上,不多言推诿。 他也做自己能做的事,道:“我在夏冬院外护法,几位剑修师妹帮段师弟改变地火阵法,增加几处阵眼成为困阵,以防止邪修逃出府外。” 另一位少语的女剑修石银蓝道:“郦师姐,我来给你护法,伺机在院外吧。” 郦六合阻止水冬月和青芙,朝石银蓝道:“那就拜托石师妹,你们其余几人听林安师兄调遣。” “是。”水冬月、青芙以及掬梅拱手道。 盛箬便道:“我来护住师叔吧,她在两院间弹琴,若被人打扰可不行。” “不错。”林安取出一块玉符递给郦六合道,“郦师妹在引动爆破符击杀邪修前,务必在里面输入一道灵力。这样,我等就近乾坤门弟子的身份玉符内皆能收到消息。” 海秋荻摸向腰间的玉珏,见林安点头望来,颔首懂他的意思。 “一旦身份玉符有消息,我就弹琴护住她们。” 千钰上来道:“那我和两位师弟温灼和祁朝云去安排明日送货的事情,帮助诸位混进紐春园和御府。” 众人互相看后再计较一翻,随后千钰带领两位儒门师弟离去。 海秋荻作为东道主,安排余下修真界的八人入住在山水阁旁的客房。 待她送完最后一个林安,刚要转身离开便被林安喊住。 林安笑道:“海遥师叔可是还在生气我刚才没有立时站出来替你明辩?” 海秋荻回身望他,淡定道:“未曾。我起调拨弦并非一时意气,你们三派一起前来,却各自为政,对于救人这件事来说并非好事,而我决不能容忍救人一事失败。” 【所以计划A若不行,就用计划B。】 林安闻言,诧异了下。 “林某惭愧,道叫师叔笑话。” 海秋荻看他神情浮于表面,过往那点辨人识情的本事还在。 她笑道:“你口口声声喊我师叔,论修为,我在你之下,你也非真心甘情愿喊我。我想,在修真界还是以修士实力的高下论定长幼吧?你直接喊我海遥吧,你自在我也舒坦。” 林安被怼,没觉得不对。 因为她这话本也没说错,冠冕堂皇喊师叔确实是给外人看。实际上,乾坤门内弟子们私下间真是看修为论高低辈分。若真对这种事看不开,在修为拿得出手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以师叔一日千里的本事,喊你师叔是迟早的事。”林安这次笑得更真诚些。 别人一旦认真,你若一直浮于言表,就会遭人厌弃而失去一个交朋友的机会。 洞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4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6 …… 时机也算凑巧,再过一月又是人间年节。明日正好月初,各府采买的东西较多,可以安排的机会也相应变多。 晚间时分,千钰的师弟祁朝云假扮客人前来山水阁,告知海秋荻和林安,明早入紐春园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寅时可以按计划前往城东口接应货车。 海秋荻取出化妆包和树脂面具,在凌晨时给郦六合、林安、段长山、石银蓝四人分别乔装打扮。 她先给林安上面具,最后给郦六合妆点:“御天寿很谨慎,倘若他一眼认出你是修士怎么办?” 郦六合清亮的明眸看向她,坚定道:“我的斩泱剑取自于清宁宗剑山,特性是可以隐藏修为。” 水冬月在旁边道:“郦师姐可是我仙剑峰大毅力者,峰主说了,待师姐此番回山筑基就正式收她为亲传弟子。” 郦六合转向水冬月,撩眸道:“师妹,门内小事不必在外提起。” “是。”水冬月应下,朝海秋荻驽嘴,似有挑衅意味。 海秋荻哪里跟“孩子”斗气。尽管这些姑娘实际年纪比她要大,但论起来她们的生存环境就宗门内,即使竞争激烈、生杀手段俱全,那也是“比较简单”的环境,远没有社会的大染缸里看不见的手段复杂。 “画完了。请换上千钰送来的这身衣服,在东城门交接货车,送入紐春园,之后见机行事。” 郦六合起身接过青布裙衫,朝她点头,步入后堂。 林安已经妆点好,一脸的老爷纹搭一身粗布衣衫走进厅。 “待邪修上钩,我们就给你们传信,你们直接入院。” 海秋荻、青芙、盛箬几人点头,送林安和换好衣衫的郦六合、石银蓝、段长山从后门出去。 寅时,少部分人好梦正酣,但许多穷人家要在这个时间段起床劳作。 年节将至,农家该要做的活一点不会少。 海秋荻站在弥漫残夜寒气的穿廊下,心中思量:不久后,天色微明,郦六合会在林安和石银蓝等人的帮助下误闯进春秋园的院口。若是她进入内院太深,以御天寿的多疑必然会洞察危险。 所以,郦六合只能在内院入口处被前往春秋园察看阿芽等人修为的御天寿远远望见。 但是,御天寿的谨慎必然会盘问乔装打扮的郦六合。这里若出现差错,郦六合就有危险。所有的计划都要改为直面战斗。 天色随时间的流逝,翻出晨曦的鱼肚白。海秋荻如常给余下的众人安排早膳。 饭后不久,太阳驱散晨间的雾气,天光大亮,千钰带另一位师弟温灼过来。 千钰道:“他们已经顺利进紐春园。” 海秋荻带其余人一起来到霏香楼的西苑围墙处,以空间缩察看紐春园内的情况。 她拉住千钰的手,问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带我进紐春园?” “嗯?”千钰扬眉,笑道,“你要故技重施?那时候可是午时过后,谁会在用早膳后不久去那种地方,色中饿鬼吗?” “你隔三差五、不分时段流连霏香楼女琴师,难道不是早已色鬼名声在外,以此迷惑它城祭师,好让神都大国祭的爪牙忽视你的存在? 我们现在去转移绾娘的注意,帮助郦道友闯进后院。”海秋荻道,“这些修士说不能伤害凡人。他们得避开凡人行事。不然,一旦被御天寿利用凡人造成杀孽,杀人的罪孽就会让参与的修士分担一半,影响他们的道心。” “不行。你若走了,一会属于你的计划怎么办?那几个丫头的死事小,我师姐怎么办?”水冬月阻拦道。 海秋荻眯眸看向她,这个姑娘到底是经历颇少。 盛箬也蹙眉:“你被凡人缠住,一会难以脱身。修士不能伤害凡人是铁律。” “不打紧,我有千钰做掩护,必然能到内院。”海秋荻看向盛箬道,“一会我给你的身份玉符传信,你带她们再入院相助。”她看向阿钰,附耳轻声道,“快走。他们正被绾娘盘问。” “好。”千钰懂她的用意,直接走过幻墨技法,化为千阳男相,拉上海秋荻后一跃而去。 大清早,苏林城千钰祭师就带姑娘上门,必然惊动绾娘。 绾娘刚觉出林安和郦六合几人过于面生,因此试探几句,听到门房来报,赶紧先出门应对。 后厨卸货的林安朝郦六合点头。 郦六合趁机离开后厨,避过凡人,往紐春园和御府相连的通道走去。 行不多久,她就撞上兴致颇好的周达。 周达瞧见她的身段不由眼前一亮,喊道:“站住。”他绕着纤长的郦六合走两步,摸下巴垂涎道,“本管家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老林家的姑娘,今日陪爹爹来送货,因……不舒服……去了趟茅厕……”郦六合垂眸看地面鹅软石,青衫袖子下的手握得极紧。 “得了,不用说。你定是被紐春园的美景迷住走丢了的小猫咪。话说,紐春园里的姑娘那日子确实活色生香,多引你注目。你……呵……不错不错,错有错着。 自从端阳祭师死在紐春园,苏林城街上的姑娘反倒陆续多起来。 千阳那家伙专情霏香楼的女琴师,不知道满大街的姑娘等他宠幸。”周达勾起郦六合的下颚,几近贪婪的凝在她清白泛红的肌肤。虽有一些斑点,却瑕不掩瑜。 细长脖颈如山沟壑的曲线下,肌肤带有轻微的颤栗,色泽像是敷上一层勾人的桃花粉。 “美……以前一定躲在家里不为人知。如今倒是知道出门勾搭人,走。”周达一把搂住郦六合的腰,察觉到她挣扎,直接箍住她纤细的手腕,拉着人往深处走去。 郦六合已经记下海秋荻的两张府图,见路没有偏,适当挣扎喊几声。 她被拉到内外院交接处的管家院外,若是直接进管家的院子就很难再碰上御天寿。灵机一动,她抬腿就跺在周达的脚背,趁他松开手时转过身,跌撞着跑出管家院,直向内院的门口闯去。 “臭丫头,站住,看我逮住你不好好欺负你,别跑……”周达一瘸一拐在后面追喊。 惊呼救命的郦六合“慌不择路”地撞进内院口,一下子被一道拂尘卷住拉扯过去。 “啊……” 御天寿一把掐住郦六合的脖子,看向追来后哑口的周达,眯眸道:“大清早干什么?一点没有你堂兄的稳重。” “老爷……我错了。这个姑娘……是她……勾引我。”周达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就听御天寿发话。 “好了……你什么德行我能不清楚?若非看在你哥面上,早把你赶出去。她是什么来历?”御天寿直接问道。 周达本想胡说一通带走美人,但听周发说过老爷其实也爱那些干净的女子,便机灵道:“城东老林家藏起来的闺女,大概是年节将近要送的货多叫来帮忙,被我遇上……”他扫眼老爷的下巴,见他摆手后慌张地退出内院。 郦六合的心脏猛得一跳,周身察觉到被窥伺的感觉。 邪修尽然用灵识扫过她的周身、甚至那私密地方。 一时间,郦六合浑身燥热烦闷,恨不得直接抽剑杀他。 下巴被猛得抬起,清亮含惊惧的双眸对上邪修阴冷的目光。 “长得还不错,还是完璧。”御天寿说完,想起上一次记忆里那只“小白兔”,后来死活不见,如今得更谨慎些。 他直接趁姑娘慌乱时给一记迷魂散。 郦六合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5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7 …… 镶嵌夜明珠的地下修练室内,御天寿直接把郦六合扔在玉床。他抚把长须,扬手拂尘,银丝卷上她腰间的细带,正要用劲时听到示警的铃铛响声。 御天寿的灵识铺盖过去,瞬间笼罩闯进甬道的张静。 他的眸色一深,直接走出暗门,以另一条路来到阁楼大堂。由此转入书阁,看向那机关入口的花瓶,思量间直接用拂尘抽卷,打开暗门的通道。 通道门一开,走入不深的张静吓一跳,就听门口传来声音。 “静儿,你还不出来?”御天寿阴沉的嗓音直直传入通道内。 张静的面色挣扎几秒,垂眸思量间调整神情,快速从洞口窜出去。 面对以静制动的御天寿,张静糯声喊道:“师父……” 御天寿犹疑的眉间瞬间轻散。若张静没有服用蕴气丹里的朔尘丹而恢复过往记忆,以她的烈性子不该这样平静才对。不过,也不无可能这丫头有所成长。 “你怎么到这里来,遇上黄丫头了?” 张静的面皮一紧,呼吸微滞。 自海秋荻消失那夜,她就有所怀疑,只是脑海里记忆模糊,只留有一点防备心,以至于那月心绪不宁而无法安心入定,就没有浪费蕴气丹,也就没有服用混在其中的朔尘丹,而有些过往的模糊记忆。 三个月来,张静更是分别掰开丹药来辨别不同,先后查到三颗丹香不同的朔尘丹。她已经清楚记得当初发生的事,被邪修抓来后揉虐的点滴,包括体内的禁制。 吃一堑长一智。张静恢复记忆后没有立时向御天寿动手,是在等时机。 但是,无辜女子被他抓去,结局如何自不必说。尚有善心的张静不能容忍这一点,这才下定决心跟来。而且,她弄了小技巧,直接把丫丫引出夏冬院。 “静儿怎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在园子里修练?”御天寿的眉宇微沉,眼底波谲云诡,暗中法诀已备。 张静的指甲掐进掌心,努力克制自身的心气。 她撩眸看向御天寿,张口道:“我没看到师父说得什么黄丫头,我是看师父抗一个姑娘从院前经过才跟上。师父,那人是谁?难道你要再收弟子……我呢?我才是你资质最好的大徒弟。” 御天寿的唇角轻勾。【确实是资质最好的弟子,才一再容忍你,还花灵石栽培你。】 他似笑非笑道:“静儿老大不小,怎么还吃小师妹的醋?回去吧,你师妹有恙在身,为师要给她渡气化疗。” “师父,你果然要收她做弟子。我不管,叫她出来拜见我这个师姐。”张静双手抱胸,暗中已拢起剑指,随时准备发难。 “听话。你另外四个师妹就很听话,如今还在艺楼好生修练。听话的弟子才能得到好的修练资源。不然,为师把每月的蕴气丹都给她们吧。 你再这么使性子,迟早被她们比过去。那时候,你这大师姐的位置更不牢固。”御天寿不咸不淡道。 张静听出里面的威胁,差点屏住呼吸。 良久后,她才松开剑指,如往常般撅起嘴巴,向他拱手道:“师父……那等小师妹好后,我要见见她。” “行,回去吧。”御天寿看她放松下来,露出了然的笑容。 待张静期期艾艾地走出门后离开,御天寿才恢复阴沉的面色。 “小丫头会耍心机了。只可惜,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朔尘丹若不行,那就直接废去识海,沦为只知修练的痴人。” 阴戾的眸光转向地下甬道口的机关,御天寿扬起拂尘,背手御风关起院内的门户,漫步向打开的甬道走去。 ** 海秋荻的目光锁定在郦六合的周围,见她已经在爆破符内输入灵力,收回目光落在腰间发亮的身份玉符。 盛箬给海秋荻打手势,提醒她接收身份玉符的消息。 海秋荻看向隔壁的院子,正见林安扛上昏过去的张静往这边快速跃来,不由露出笑意。 【幸好,赶上了。】 “海遥,我把人直接带过来,只是怕她弄出动静,我先把她敲昏了。”林安快口道。 海秋荻颔首道:“不打紧,昏过去后识海依然开着,琴音还能奏效。郦道友已经触发讯息符,林兄快去夏冬院接应吧。”说完,海秋荻沉心闭目,旋手取出冰机笛。 她以悦耳的笛声为饵,诱人倾耳凝听。 林安朝盛箬颔首后快速往夏冬院去,同守在院外的石银蓝汇合。 而这边,海秋荻用空间缩察觉到春秋园艺楼内的四小只从入定中醒来,为首阿芽正要蹙眉发怒……海秋荻的目光落回面前昏过去的张静,直接放下长笛,转手拨弦。 此弦音几近无声,却有无形音波向四周荡开。 盛箬早被海秋荻提醒过,已封闭识海,但也觉得心脏骤然一紧,有种被人掐住的难受感。 海秋荻点指微勾,去音撞在各方实体又传回她的耳识,从中分辨出五人的音频。 张静在近侧,极易分辨她的心率,而一墙一屋相隔的四人心率各不相同,在空间缩的凝视下,她也从中析出四人的音频。 海秋荻泛指如幻,调频五人心率,在夏冬院传来得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里弹下脑海里浮出的音屏结界。 刹那间,张静的面容猛得扭曲后归于平静。 盛箬本要上前查看张静的情况,有所感应般转头看向夏冬院的方向,察觉到一闪而逝的剑芒气息。 他兴奋道:“师叔,那是郦道友斩泱剑的剑芒。清宁宗的剑修果然很强大。” 海秋荻回头去看时,剑芒已经消散,就顾着眼前的事。她蹲下身来查看张静的情况。 “她还活着。师父传授的方法极好。先开识海,用音律同频降低心率,再用琴音筑起音屏,达成极慢的共律效果,成为长期结界隔绝禁制入心,最后再封识海,隔绝外在事物陷入龟息昏迷的状态。” 海秋荻回忆起半宿以来思量的音律调频过程,不由莞尔:这是心电仪、除颤仪,频率调制相结合的方法。若要张静醒来,那就要除去心率颤音,破坏音屏结界,而修士的微弱灵力恰好又是她们昏迷期间用来保命的营养素。 此时此刻,她要自豪得喊一声:机遇确实给有准备的人。过往每一个世界的努力才成就我现在的实力。 再抬头时,海秋荻看向快速跃来的段长山和掬梅,急切道:“拜托段道友和掬梅道友前往艺楼带走那四位昏迷的姑娘。请记住,千万不要颠簸、甚至弄醒她们。” “好。地火阵法已改,现在只有我们的身份符可以自由出入御府。林安师兄那边传来消息,一切皆在掌控。”段长山说完就要领掬梅向艺楼跃去。 掬梅的目光从远处冲天的火光处收回,咬牙跟上段长山去做事。 盛箬抱起张静后同海秋荻颔首,向府外跃去。 海秋荻收起长琴和冰机笛,往那火光耀目的夏冬院奔去。 她到时,正见数团阴影穿梭在水冬月和青芙中间,而郦六合已经昏过去,被石银蓝护在怀。 林安正在布阵,高声道:“诸位坚持一下,起阵。” 他连掐十个指诀,周围升起一道圆光阵法,院内穿梭的黑气团在圆光的照耀下嘶叫,但也很快被青芙和水冬月以剑身灵力荡个干净。 林安道:“这是邪修收的枉死凡人魂魄,以此炼魂取魄,饲身养魂。对了,邪修的尸体、魂身呢?” 海秋荻闻言,心念电闪寻到鞣尸的方位。 【你这贪心的家伙……见好就收懂不懂?你给他们留个尸块。】 鞣尸很是听话,也很不舍得到嘴的肉。这些肉可是他从火海里巴拉出来。 他把到嘴的肉硬生生匀出一份扔在地,而后悄无声息地躲去御府同紐春园的交界处。 林安的灵识扫过逃离的鞣尸,直接皱起眉头,轻咳一声。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海秋荻,走到郦六合旁边,取出一枚养神丹递去:“郦道友的周身灵力稳固,应该不是内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6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8 原…… 海秋荻从林安背后的洞口望进去,里面是如破布娃娃一样的真人尸像,不多不少刚好三具。尸身上皱纹嶙峋,且伤口外露泛白,应该是被御天寿处理过……她想起丫丫曾经呓语过的三个名字。 若是她没有猜错,里面三个姑娘应该就是御天寿的第一批炉鼎:敏儿、阿芳、百灵。 林安默念几句咒语,取出三张火符,分别打向那三具女子尸身,直接把她们就地火化。 海秋荻看向那些火光,心思道:【如若我不来,张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结局?】 此问一出,久不出现的系统面板突然飘在她的眼前,任务内容也打出来。 同时,一道剧情信息流传入她的识海。 海秋荻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张静是这个修仙位面里的N号女配角,连出场机会都没有那种,直接以死人的名字出现在阿芽的口中。 阿芽在将来会因知晓张静的事而被前来救援的乾坤门弟子救出,再辗转进入乾坤门,被感慨一番的乐晶真人转送给乾坤门首座做管事,阿芽就是日后更名为露荷的练气弟子。 露荷会成为女主姬淑走上道途得一个入道契机。 弯弯绕绕的故事里,张静不是主角,阿芽也不是,连郦六合、水冬月、林安等人都不过是世界剧情里的配角。 “女主到现在都还没出生……”海秋荻喃喃一句。 原剧情:张静本有大好前途,却因一时运道不佳遇上御天寿,被带到凡人界的御府。 故事里,阿芽在十八岁时终于突破练气四层,想要在御天寿处得到像张静一样的修练待遇。 然而,阿芽成为这五人里第一个牺牲品,被御天寿采补一空。 只是阿芽到底聪慧,巧言擅辩说服御天寿,得到活命的机会,得以留在夏冬院内打扫,而这个机会当然是代替掉黄丫丫。 一年后,阿芽勾搭上张静和周发,并且从外获得一张紫色的爆破符。此符正是暗处的儒门千钰提供,而千钰在故事里连名字都没有出现,成为隐藏在暗处的人。不像这一次,千钰有机会成为苏林城的祭师,为苏林城百姓做事。 事发时也很凑巧。张静已经练气七层,蛰伏已久,同阿芽商量后捏着爆破符主动寻上御天寿。两人一番较量后张静依然被御天寿采补,但也给张静留一口气,张静用最后的灵力引爆爆破符炸伤调息灵力的御天寿,欲要与他同归于尽。 御天寿身受重伤,引动张静体内的禁制。张静就这样含恨而死。 而此时,乾坤门、儒门联合的队伍已经攻入御府,从一片火海里救出得只有阿芽一人,其余人皆因禁制发作身死。 阿芽本也该死,但是她在爆破符炸开后闯到御天寿的身旁,夺取他的储物袋。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她在被炸破损的储物袋里得到一株焕颜花,当场服用后,强大的草药灵力稳住心脏,抵住体内的禁制攻击,得以活下来,也给她重回练气四层的修为实力。 御天寿在阿芽逃离后拖着重伤的身体躲入地下石室,最终被返回的阿芽带领乾坤门弟子寻到后杀死。 这个故事里,御府真正活下来得只有阿芽一人。往后,她去往乾坤门面见乐晶真人,得以解除体内禁制,后被转送给乾坤门首座,成为首座峰上管事。日后,她又对女主有点醒入道之恩,最后在女主的帮助下成功筑基。 海秋荻的脑海里淌过完整的剧情:倘若张静的脾气还能再压制一下,没有听阿芽的撺掇,能再忍几天……等乾坤门的弟子上门,结局也必然不会是整个御府全军覆没。 林安回眸看她,问道:“什么女主?” 海秋荻回过神,瞧向他身后那道门内的尸身皆被烧尽,摇头道:“我们若是能早点来,里面那三名女子也不必枉死。林安兄,你要得东西应该在这边。” 她转身掩去脸上的悲悯神色,推开另一道非常隐蔽的石门。 【这样的结局也还好,比起只活下阿芽一人,如今御府也就死一个御天寿和周达。】 “这里刚好是地下修练室的逃生通道口。”海秋荻拉开面前的石门,刚出的口气被入目所见金银珠宝震地憋了回去,“嗬……” 林安的眼前也不由一亮,呵了声:“好一个人间财富。这邪修是多爱这些俗物。” 海秋荻见他走进去,勾起了唇角:“但凡人体里藏得还是个人心,就没有不爱这些东西。”她随手抓起货架上一串明珠,“送给千钰正好解决她那收支不平衡的财政问题。” 林安路过这些金银珠玉的财宝,寻到一只防腐箱子,打开后是一只储物袋,里面是大量的中品、上品灵石。 他用神识一扫,总数量大抵在五千左右。 “这倒是不亏了。邪修都是狡兔三窟,身上的储物袋未必带得多,反倒是打窝的地方多得是东西。” 他转手掀开另一只箱子,满是瓶瓶罐罐,以及一堆玉盒。 林安带上手套后,拿起一只玉盒,打开来品鉴,发现是四品丹阳草,乃是修士练房中术时服用的大补丸草药之一。 “这还真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海秋荻见他把东西直接收入储物袋,也没多问。取出一只储物袋,直接连框架一起把金银珠宝都收进去。 待两人从地下离开,林安笑道:“修真界规矩,按劳分配。不知道师叔得那只傀儡尸有没有拿到邪修的储物袋呢?” 海秋荻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要么交出储物袋,要么就自动放弃地下灵石的分配。她也不是那等小人,直接道:“拿到了,所以你这里面的东西就与我无缘?” 林安见她知情识趣,也直白道:“既拿到了,那我也不问师叔里面有什么。至于那些金银珠宝,清宁宗的剑修们只会说俗气,而乾坤门最不缺这些凡银。此次,凡人界的儒门人传信、办事也出力不少,一并由师叔代为处理转交吧。” 海秋荻看他那避重就轻的处理方式,好笑道:“若说储物袋里的东西远没有我该分到的灵石值钱,那又如何?” “自然是拿出来,重新按劳分配。”林安笑道,“不过,赌有赌着,哪里又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师叔说呢?” 海秋荻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亲兄弟明算账,你还真是会处理事情的执事大人。】 她点了点头回道:“有道理。” 林安撤去御府的阵法,直接撤回山水阁。 千钰带她的黑镰卫已经解决完紐春园的事,见阵法打开,就带人前来接管御府,处理御府的守卫和余下的仆妇等。 海秋荻收起鞣尸后直接避开黑镰卫,隐晦得给千钰一个眼神后转身离开园子。 她回到山水阁,正见石银蓝等人守在郦六合的房门外,走上前问候一句。 掬梅给句回复:“师姐正在打坐调息,不得打扰。多谢海遥道友。” 海秋荻闻言就离开。而林安在大厅等她,见人回来道:“你的法子很好,如今她们气息尚存。但我得尽快带她们回乾坤门,请峰主解除她们体内的禁制。海遥师叔,你同我们一起回门吗?” 海秋荻愣了下,心念电闪,看向系统面板的任务进度条,完成度90%,说明护住张静的任务基本已经达成,只要体内禁制一解,完成度就能达到100%。 她沉吟数秒,道:“可否等我见过千钰,再同你们离开?” “好。晚间时分,我们就动身。”林安说完,吩咐段长山和盛箬守护张静五人,他自己也前去找郦六合一行人,转送这次任务所得的部分灵石和草药。 郦六合在午后不久见了林安,回道:“多谢林师兄还想着我们师姐妹。” “呵,郦师妹说笑。规矩是规矩,何况,这次确实如诸位剑修师妹所言,郦师妹出力最多,理应得大头。”林安笑道。 “我还得了你一枚贵重的养神丹,算起来是相抵了。”郦六合毫无虚假道。 “那本就是正常消耗……”林安呵呵道。 “哦,你知道爆破符会炸伤我师姐?”水冬月瞪大美眸,气呼呼道,“师姐,乾坤门人狡诈奸猾,打得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住口。一宗三门同气连枝,清宁宗作为上宗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7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19 凝…… 海秋荻看向飘忽而离的白云,如抓糖般伸去一爪子,弄得手上冰凉湿漉也毫不在乎。 水冬月朝青芙撅嘴巴,向旁边的盛箬道:“这是你们乾坤门流落在外的师叔呢。对什么都好奇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盛箬摸下鼻子,哪里能跟她们掰扯自家门派的人,直接走开几步。 海秋荻回头看向水冬月,在她逐渐紧张的面容下,朝她落落大方一笑。 她莞尔道:“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这首诗出自于杜甫《可叹》,水姑娘可曾听闻?” “听过如何,没听过又如何?”水冬月正经面色喊道。 “这首诗还有后半阙:近者抉眼去其夫,河东女儿身姓柳。丈夫正色动引经,酆城客子王季友。”海秋荻见她目露疑惑,慢悠悠道,“说得既不是其妻子在家族胁迫下抛好夫而走,也不叹好人没好运。 而是说世事无常,众口听闻流言一起积毁销骨的意思。 但是,王季友本身却因此发奋好读,在二十二岁时高中状元。最终,那些诽言谤语成为激励他上进的踏脚石。” “你……你的意思是我嘲讽你是在激励你,你把我比作踏脚石?”水冬月瞪大眼。 “林安,清宁宗的人嘲讽你家师叔哎。”海秋荻立马喊道。 “没有,是你激我,你诓我。你……”水冬月的面色大红,顿时要抽剑,被石银蓝插进来阻止。 林安正掌舵,闻言道:“海遥师叔,待回宗门,门内有外事峰,你传讯一封告知原委,自有人上仙女峰交涉,帮你讨要一笔‘诽言谤语’的赔偿。” “不是……你们乾坤门人还讲不讲道理。”水冬月着实被说急。 【不过一句话的口角扯上宗门事务?这也太能小事化大吧?】 “我没那意思……石师妹……青芙,你们帮我评评理……给我作证。” 青芙缩下肩头,轻声道:“听说乾坤门的外事峰是修真界的‘商道剑修’,意思是可以直接从别的宗门身上扒下一层皮,没道理也能扯出三分道理,还是不留情面那种。” “那……”水冬月慌乱地看向石银蓝,目露求助。 海秋荻逗得差不多,呵笑道:“多大的事,也值得惊慌失措成这样。你不是女剑仙吗?” “剑仙?”三位姑娘直接惊叫,连作壁上观的掬梅都站直后走过来。 “你知道剑仙是多高的水平吗?当今剑道第一的剑尊都不敢自诩剑仙。”郦六合从四人后面走出来道,“咱们年轻一辈里能被称为有剑仙资质,就浩峰的水云师兄一人。” 海秋荻的脑海里闪过剧情:水云,女主姬淑的好友,清宁宗浩峰修士,掌门暗中培养对抗剑尊尹剑平的人物。将来水云会成为女主打开飞升通道的助力之一。 她呵了声:“这……现在不成,未来还不成吗?比如我了……我就是要成为天地音修。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善始善成。” 说完后,转首去看那四位女子,发现她们捂嘴发笑,继而连郦六合一起都开始哈哈大笑。 海秋荻从她们的笑声里听出得不是取笑,而是一缕善意、且含期待,但不明说的谦逊。 她从笑声里听出她们心底的“野心”,这些剑修又何尝不想成为那逍遥天地间的强大剑仙? 海秋荻也呵了声,陪她们一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郦六合几人诧异了下,笑得越发开怀:“哈哈哈哈……” 女子们爽朗的笑声一时响彻天地,连浮云都化成笑脸。 心欲强者,不止目光、气场,就是笑声,都能让她们理解彼此的志向。 掌舵的林安朝一旁看热闹的段长山道:“这世道啊,无论修真界还是凡人界,女子都是那不可或缺的参与者,比之风景还要引人注目。” 段长山忍不住哈出声:“我觉得师叔的笑声很……舒畅,我也想陪她们笑几声。” “她是音修,声音中无时无刻不浮动自身对‘道’的领悟。她的声音自然会引发听者的情绪,说明白点,就是引起个人对‘道’的理解,异道者听后发人深省,同道者听后志同道合。 何况,她在一年多内从凡人进五阶,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凡。资质肯定堪比天灵根,而悟性……绝对远超当世天才。 这么说,我想起门中有关御名阁音修的传闻,以往只听过琴修,没怎么对上号,如今想来……十大异人中属于音修……峰主说过,道号……琴隐泓峥。 音先生……音泓峥……她是泓峥真君的弟子啊。” 林安倒吸口气,“继大食修——渊姬真君后,御名阁又一位异人真君收亲传弟子,算是门中的大奇闻。呵呵……哈哈哈……” 段长山看他起先还笑得含蓄,后面就成不带停得那种“哈哈”大笑,不由看向那边还在笑得几名女子。 这林安师兄怕是被音修传染吧!? 他喃喃道:“早就听闻御名阁的真君惯来不会在收徒会上出现,全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异人,看来……他们收的弟子也是各有特色。” 林安捧住脸颊,制住脸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发笑。目光里透出无奈,【我又何尝不想成为阵道大师?】 他重重地咳了几声后点头道:“此前,我……忙于峰主任务没仔细想,现在知道她的师父是谁了。琴隐泓峥,御名阁十大异人之首。他的弟子当不会是泛泛之辈。” 三日后,林安把郦六合五人放在清宁宗山门外的影剑城门外,同她们拱手告别。 清宁宗五名女剑修在拱手作别后,郦六合看向舟上的海秋荻,嚷声道:“海遥道友,你一定要管好那只鞣尸,别什么东西都让他乱吃。” 海秋荻闻言哈了声,朝她自然地挥挥手。 御府甬道被炸起火到郦六合昏过去得这段时间,郦六合有没有看到鞣尸出没?真是不好说。 既然她不明说,海秋荻也就乐得装糊涂。 何况,鞣尸因为吃掉御天寿的血肉和灵魂,正躺在灵兽袋里消化进阶。 楼船起飞后,林安笑道:“海遥师叔,你那……可是赌赢了?” 海秋荻取出御天寿的储物袋,叹息着摇头道:“一块写有采补功法的玉珏,半箱子蕴气丹,半箱子朔尘丹,千把块下品灵石,再有一面阴诡的招魂幡,一本纸质材质还满是低级偏方的丹方录。” “这……”林安听她毫不犹豫地说来,颇不好意思道,“赌嘛……哪有次次能赢。丹方录上若不是特别古朴的丹方,直接卖给丝百草可以换回些灵石。” “呵……多谢。”海秋荻朝他扯个笑脸,进舱去察看张静五人。 她看过张静等人后,直接取出那本丹方录。 “迷魂散……在配方上与我所知的草药典略有些不同。嗜情丹……合欢一类的丹药。这种……壮阳补肾大力丸……十全大补丹……御天寿啊,你不愧是采补一道的邪修。” 海秋荻直接阖上书页,塞入戒指。 【幸好,师父留下这么多极品灵石,够我近三年内霍霍。】 她转头看向沉睡的张静,不知道任务完成后会不会直接脱离这方世界? 海秋荻靠在船舱木板,回忆起原剧情里御府一战中惨烈的结局。 倘若这次计划不够周密、详尽,郦六合没有遇上周达,继而在周达的无意相助下解除掉御天寿的疑心,恐怕张静五人都不能全须全尾被救出来。 做事不能只顾自己痛快,不能直接以杀止杀,更应思定全局,达成最优化的效果。 她伸出双手看向手掌,不由道:“曾经在人世学会的东西,在异世任务的痛快下变得模糊,又因新世界的教训而变得清晰深刻。 轮回……不单指生命的生死轮回,还有个人人生的经历、感悟、情爱的轮回。” 海秋荻想起对母亲的爱,从儿时的依恋,至青春期的惧怕躲避,大学时的近家情怯,母亲逝去后的悔恨自责,如今对这份爱的释怀坦然。 即使母亲早已不在,记忆渐至模糊,对往昔那份情感的触觉,却不减丝毫,甚至在岁月里变得越发深刻。 这何尝不是对母亲孺慕爱意的轮回,便是对萧轶得那份男女情,也经历这样从无到有,至深至释怀,入心底成忆的经历。 她又想起在学校期间打工的历程,一路青涩的跌跌撞撞到圆滑的应对处事手法;毕业后被学长叶柄游邀请,与他摸滚打爬的创业经历。 “一个人在人世间学会最初应对世事的手段,在人生的匆忙旅途中逐渐遗忘那些过往的本领,最后又因某一个机会把学过的东西捡起来重新使用,这说明不止情感会轮回,生死会轮回,连已经走过的经历也在轮回。 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情理的轮回。” 海秋荻想起踏入山水阁后感受到得那份俗却又不是那么俗的“心”。 【琴心出世,心无牵丝。然天地山海,音在世间宇内。轮回有道,万音归一,才是‘大音希声’的真谛。】 海秋荻看向舱榻上并排躺着的张静五人,想起千钰说得那句:御天寿就是音先生给你的磨刀石。 “磨得依然是心性这把刀。” 她取出无弦的冰机琴,探手抚摸琴身的岳山处。 此琴冰寒,没有琴轸,不存在调弦之说。 心音便是琴弦。 琴修非音修,而音修定然是琴修。 伴随冰机琴寒气的凝聚,海秋荻以灵为引,以心音为心弦,扬手拂过冰机琴身,琴身上赫然凝聚七道冰丝般的寒气琴弦,根根分明犹如晶莹天丝。 海秋荻喜望过胜,心旌神摇时,冰机琴身上的冰弦又豁然消散一空。 但她没有难过,依然满心欣喜,目里平静欣然,口上痛快道:“成了。呵……成了。呵呵……哈哈哈……成了。” 海秋荻笑着笑着就已眼含晶莹,抱琴旋身一转离开船舱。 此时此刻,她自觉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也得到一些人生感悟。 世间万物皆在轮回。得有失,失有得。得失间,心若出世,则无挂碍;心若入世,牵丝即情,心有情,牵世间弦,谓世间琴。 她寻一间无人的船舱,把冰机琴放置在桌案。 闭目凝心时,冰机琴身顺她心音自发凝出琴弦。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8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0 我…… “这是见面礼。”拂晓真君扬手抛去一个储物袋,被海秋荻一把接住。 “多谢师叔。”海秋荻拱手向她谢道,目光里晶莹发亮,颇是喜欢这位雅妍恣意的真君。 女子的性情如拂晓,可温婉如水、可飒如秋风扫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成风流,天然能引动周边的氛围,仿佛自带舒畅人心的芳香。 “呵,不必多礼……一会呢,我的大徒弟尚星云会领你走一趟乾峰,见见主事者。大抵都是些无关紧要之辈,重要得是你把修练该用的东西拿回来。 这座山峰、这处庄园……甚至整个兑位群峰,都没人爱取名字,也不爱搭殿建楼。乾坤门把我们这统一叫御名阁。” 拂晓真君若有深意地微笑,如蝴蝶般旋身一转,看向周边山野和眼下朴素的山庄,继续道,“这里也确实没个阁样,你听听就罢了。 另外,你的师父琴隐好久没回来。前段时间倒是给我传过信,告诉我收位颇有道性的徒弟。将有缘走这一遭山门,嘱托我看顾你。” “海遥谢过师叔照拂。”海秋荻再次含笑拱手道。 “你倒是多礼。”拂晓真君说完,凝眸查她根骨,颇为有趣道,“以琴隐的性子,定然没有告诉你收徒的原因吧?他那一脉讲究天法道性,与这修真界大众的选徒方式不同。” 海秋荻听她谈兴颇好,便问道:“敢问师叔,道性是什么?” “呵呵呵……”拂晓真君走近两步,探手拂过她背后盘起的秀发辫尾,有趣道,“通天之途,灵根只是入道敲门砖,相较于悟性和道性来说,那不过是无关紧要之货。 上古时期,凡人若有道性,悟得天道,一朝白日飞升,未有刻苦修练的痕迹。” “好了。”她指向海秋荻背后的庄园,笑道,“我住在你这峰后的山头,比你这峰略低,但是我山中多机关银丝,不喜人扰,尤其不爱……听琴。” 海秋荻还有疑问待解,然而不等她说,这位来去如风的女子已经直接消失不见。 她呵了声,转身看向颇为潦草的山庄。 山庄简单是真,清净素雅也是真,还有几分山野隐居的趣味。 海秋荻走向那株华盖梧木,枝繁叶茂生机向荣,却掩不住山中的清净寂寥。 “难怪你会流连在外,不堪人间情,怎耐世外寂寞?” 她伸手推开厅堂门,心里打算着收拾……然而,修真门派又令她颇为意外,山庄内应该有净尘阵法,以手触摸桌椅并无尘埃。 屋内一切都是清洁干净的,似早已准备就绪,只等主人归来。 “呵,我还要收拾什么?”海秋荻怀着清浅的心情,绕着三厅八室的小庄园走一圈,寻到书阁、静室、卧室、药室、音室,以及杂物、厨、卫等。 “园子不算小,也算五脏俱全,师父有心了。” 海秋荻回到书阁,取出上面的书珏,直接掐视微诀浏览。 她一直看到天色渐暗,深山里响起猛兽的吼声,才从书珏里回过神,放下后走出房间。 迎面一阵凉风,沁得人心神通透。 她喃喃道:“好凉的风,好多寒星啊……”跨步进入院子,耳听沙沙作响的梧木,不由越发凝神倾耳,似听到一首夜间呢歌,间或夹杂远处猛兽厮斗的声音……以及一个极轻的呼吸。 “……可是星云姑娘?”她睁眼转眸,凝向三座前厅的屋顶。 一道漆黑潇洒的身影飘然落地。 尚星云的眼眸堪比寒星,点漆如明珠,肤色润星光,似会滋生寒气。 她利落地拱手道:“海遥师妹,白日我有事,没有及时过来。晚间山里有妖兽出没,特过来看看。” 海秋荻闻言,拱手回礼,毫无别扭地喊道:“多谢星云师姐。外头风寒,里面请。” 尚星云随她一起进入书阁,看向简单的书架,直接道:“咱们这里的书珏还是简单了,你有兴趣可以上坤峰的典籍楼,乾峰的书林塔和万法楼,直接用师父的名义去借阅。他们的贡献分和积分很多,反正也花不完。” “呵……”海秋荻不由笑了,见她扬眸看来,点头道,“好。对了,喝茶吗?”她从戒指里取出存起的点心、干果,再用碳炉紫壶煮水。 尚星云本不在意这些,但是见她拿出来的吃食还有外包装袋子!?以及食物的造型很不同于当下,便学她的举动撕开外包装,吃了几口。 “食物里虽没有灵力,但是口感香糯,很不错啊。对了,礼尚往来。”说完,她掏了储物手镯,递过去两只小巧的人形玩偶。 “这是……”海秋荻本想推却,但因实在好奇就接过来。 尚星云自己动手烹茶,加速了水开的速度。她瞧海秋荻疑惑的眼神,直接道:“灵材炼制的傀儡人,用灵石和灵识驱动。我示范给你看。”她接过海秋荻递来的其中一只,在背后的卡槽里塞入一块下品灵石,而后递还给海秋荻,“你在这里输入一道灵力,契约阵法会辨别你的灵力特性,反馈给主人驱动傀儡的阵图,你就可以指示它做事。” 海秋荻依言输入灵力,手中不过巴掌大的傀儡人开始扭曲,被她下意识抛在地上。 傀儡人落地后头、身体、四肢好似扭转内中机关,整个身形,连头、四肢,外裹的黑袍都开始拔长,长至一个穿黑袍的成年男子模样。 海秋荻的识海里浮现一张使用阵图,扬眉看向傀儡男子,打趣道:“帮我去把左边第三间卧室的灯点亮。” 她已有支配鞣尸的经验,使用这只傀儡也是驾轻就熟。 傀儡人那青金宝石制作的眼眸里滑过灵力,朝海秋荻拱手作礼,而后跨步出门。 “你真不错,一下子就掌握阵图用法。以往我去摆摊售卖,还得教那些买家用法,或者额外加一份使用珏。”尚星云见她下达命令成功,露出一丝可人的笑意,一身寒凉的气质瞬间变暖几分。 “我跟师父学得是杀人傀儡术,但我更喜欢炼制一些日常使用的傀儡。刚刚离开是日用傀儡,你手里这只是杀傀,用法一样,只不过浮现在识海里的阵图更复杂。” “多谢星云师姐。”海秋荻在脑海里过一圈,自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她,察觉她爱吃小蛋糕,把余下的蛋糕都用购物篮装上,取出来后递去,“我见师姐爱吃甜软的食物,这些送给师姐。” “谢谢。”尚星云的唇角拉大几分,接过后直接塞入储物手镯。 她喝口茶,品味一番,抿唇道,“师伯的山上不设阵法、结界,晚间妖兽厮杀斗狠,会影响你。我来教你把庄内的结界打开。” “好。”海秋荻随她起身。 两人走向中院,寻到院中的滴水座钟。 尚星云平静地指向三高一低的缸体状的滴水座钟:“乾坤门在此处建宗,以八方为阵,我们这里正好是兑位,地下有暗河。河底深处又是一座中品灵脉。所以,但凡阵法接地触水,无需另外设置灵源。” 海秋荻见她期待地看来,望向滴水座钟。 这是类似于武侠世界的滴漏计时,但是比那些世界里的滴漏计时法多出两只青石缸体。 源头的水自最顶上的大缸里溢出,而后“流”进下一座。但是这个“流”却与众不同,每一次只有一滴水落进下一只缸,“吧嗒”一声再落进下一只缸,最后落进干枯的石槽,连水迹都没形成就消失不见。 “这是音律。”海秋荻很自然地听出其中的奏点,上前抚在大缸干燥的边沿,触手摸到一处心有感应的地方。 她灵机一动,在那处输入一股断续有节奏的灵力,好似打开阵法的开关,给它一个启动的力量。 大缸里的水瞬间如泉涌,汩汩上冒,不稍片刻,流水如乐曲,哗啦啦把最底下的石槽给沁润。 尚星云拉住海秋荻,带她离远几步。 海秋荻便见石槽湿润后,四缸下面流出四道灵能,向四周、乃至整个山庄发散,而后形成一道护庄结界。 她扬眸看向那三高一低的滴水座钟,哗哗的清流声响比起滴答的音符更像是一首完整有节奏的曲乐。而流进石槽里的水在润泽整个槽体后依然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9章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1 毁…… 尚星云从傀儡人的巨掌上站起,朝另一手上的海秋荻道:“乾乃八方之首,意为天。天行健,自强不息方为正心道。以天行正气加持山势,自是给观感者巍峨雄壮之美。” 海秋荻嗯了声。随临近乾位,山中小峰、主峰上烟霞云气相辉映,云结楼宇,万里苍苍。再近后,人眼从白雾里分辨出那一片殿宇楼阁,多是金白色石材,飞檐挂角、铜铃清响,除绿野仙踪的幽古气质外,更有一种磅礴欲出的正心之气。 尚星云驾驭傀儡人落在乾峰广场,待两人一起向正前方的高宇大殿走去,遇上走来的巡山弟子。 那些弟子向两人拱手后继续去巡视。 尚星云道:“这些是乾峰弟子,按他们的衣着颜色和腰间佩玉可以区分出所属山峰和内外门。 八峰各有弟子,人数不一。较真说,御名阁的人数最少,但是真君人数位列八峰第二,仙人阁的真君最多。 掌门雨萱真君本身也是异人之一,在御名阁排行第二。 第一便是师伯琴隐,第三乃是我师父拂晓真君,第四乃是渊姬真君,当世大食修。第五是山舟子的师父,道号芸霁真君。 我只见过芸霁真君一次,乃是一位喜黑衣蒙面的女真君。另有几位真君,我只听过他们的名号,各有擅长,例如符雕、阴尸傀道、济医道等等。在世人眼里,他们都是些走偏门的真君。” 海秋荻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对那名未曾见过的医蛊双道真君更是好奇。 尚星云观她面色如常,不像普通弟子一般闻异道色变,越发喜欢她。 她继续道:“千年正魔之战后,雨萱掌门寻到此处山脉打算建宗,而琴隐师伯却早已在这里隐居。掌门和琴隐师伯打了一架,胜负未知。后来,雨萱掌门拜琴隐师伯为御名阁之首,成功在这里开宗立派。 其次,琴隐师伯是音修,修得是天地大音。此道亦正亦邪,诡谲难测。 我师父说,若较真打起来,几个真君联手都不一定能赢师伯的音杀。” “音杀?”海秋荻顿下,脑海里赫然想起昨日让她入迷的书珏:以音入修士识海,调拨心魔,继而毁人道心。 这种以音杀人的手法就是音修御敌的入门手法。若说“音杀”,更绝应该是“心音杀”,也有更具体更深奥的修习手段。 海秋荻的脑海里晃过近来的战斗。在御府一战,她只是作为辅助的角色。 遂而,真正论起,她根本没觉得音修有多厉害,而且弱点也是显而易见。 比方《笑傲》世界里梅庄的大庄主黄钟公,擅长音律攻击,极容易被扰乱后破解。若是心性不韧,更难坚定心神杀意。 旋即,海秋荻想起心弦,继而有“心音”,由内而外的音功,以此杀人,岂会被外力干预? “麻烦这位师兄,请帮忙通传首座,御名阁琴隐之徒海遥和拂晓真君弟子尚星云拜见首座真人。”尚星云向守殿门的孙长卿拱手道。 孙长卿的目光从海秋荻的面上滑过,向两人拱手后进入殿内通传。 一会后,他出来请道:“两位请进。” 尚星云领海秋荻步入大殿。 两人一眼望见高坐掌门之位的紫衫男子,齐齐拱手道:“海遥/星云拜见首座真人。” 渊明真人乃是掌门雨萱真君的弟子。他一袭紫袍,紫色绶带缚墨色发髻,清明含笑的眼神稳稳地看向新来的海秋荻。 他微微一笑,颔首道:“请起。”待两人正身,他走下高台,缓步站在两人正前不远处,声音若清风明月般舒朗,“音师伯收徒,乃是门中喜事。日后,师妹在御名阁内好生修练,在门中凡一切所需,均可到乾峰执事殿汇领。” “多谢首座真人。”海秋荻再次拱手道。 渊明真人听后不由轻笑,缓声道:“听林安等人汇报,这次凡人界之行,海遥也是其中出力颇多的一员。” 海秋荻凝眸看他,但见他面容长阔、眉眼威而不露、唇角似笑非笑,似意味颇深。 她垂眸,凭心回道:“我本也是受害人之一,幸得师父搭救才幸免于难。出手相助她们,亦是救我自己。” “不错……心思明阔,见微知性,海遥好心性。这是本座一点见面礼。”渊明真人说完,御过去一只储物袋,待海秋荻拱手接下,又朝尚星云道,“麻烦星云带海遥熟悉下门内环境以及诸事。另外,请你带她走一趟坤峰去见乐晶师妹。 其次,林安掌管道法峰道场事宜,门中的音修稀缺。海遥师妹若得空,可在道场讲音法,教授弟子入音道。” 尚星云眨下眼,拱手道:“是,首座真人。”又给海秋荻使眼色。 海秋荻也拱手作礼,随尚星云一起出乾宫大殿。 尚星云看向默不作声的海秋荻,打趣道:“他可是首座,你竟然没接师妹这茬?” 海秋荻不由笑道:“你不也没接?” 【没接后,人家就摆正位置,大家各自方便。】 “哈哈哈……师父说我不通人情世故,好好的首座师妹干嘛不做?可我总觉得怪怪的,不愿意接茬。我怎么觉得你也不通呢?”尚星云又道,“平时我话挺少,你来后,我开心许多,昨夜吃了好多那个点心呢。” 海秋荻拉下她的手腕,亲热道:“你不接茬是自然天性,而我‘不接茬’是懂后不接。结果一样,但过程不太一样。如今呢,我看出来你是慢热型,起初沉默寡言,同人熟悉后话才多了。” “呵,御名阁山中没多少弟子的,我师父又是修苦情道,我便也养成话少的性子。走,我带你去执事殿领好东西。”尚星云说完,拉上海秋荻奔向山腰的执事殿。 两人到时,守殿弟子迎出来道:“早收到消息了,两位师叔这边请。” 海秋荻随尚星云在殿内进行登记,被问到“灵根、修为……” 她一律回答:“不知。” “这,要不要进行测试?”办事弟子问道。 执事弟子走过来道:“不必了。御名阁人特例特办。敢问海遥师妹,你是否要另外登记一块魂识供奉牌?” “做什么用?”海秋荻不解道。 尚星云解释道:“亲传弟子会有两块身份玉牌,一块是你腰间这枚,证明你身份、以及出入山门各处等等所用。其次,还有一块本命玉牌,抽出个人魂识入牌,再奉进摆放弟子牌的灵蕴殿。 一旦本命玉牌破裂,就说明弟子出门在外遇难,而玉牌会呈现最后影像,告诉守殿真人当时发生何事,以便门中为该弟子报仇。” “哦……”海秋荻理解了,扬眸道,“自愿?” “一般情况都会留牌。”执事道。 尚星云抱胸摇头:“师父说了,都是一宗三门的弟子了,若还能死在外面,说明人脑子不行、实力也不济。既然是这样蠢死,也是该死。” 海秋荻莞尔,有如秋风扫叶般性情的拂晓真君会这么说,一点都不奇怪。 她朝执事拱手道:“多谢师兄,不必留了。” 【但凡在门中担任执事,必是筑基弟子,而以自身目前的修为,还真担不起人家首座一句“师妹”。】 执事颔首,随后同办事人轻点一应物品进入储物袋,托于双手递给海秋荻。 执事道:“内中是亲传弟子的十年月奉,以及御名阁的亲传弟子服和常服,外出普通弟子的服饰等等。其次,丹药有时效,只供应五年的量。五年后,师妹可再来执事殿领取。” “多谢师兄和诸位师弟。”海秋荻接过储物袋后塞进袖囊。 尚星云见处理完执事殿的事,朝她道:“走吧,我带你去坤峰走一遭。” 两人被执事殿的人送出门,在停器坪处招出飞行法器。尚星云带海秋荻又向对面距离颇远的坤峰飞去。 坤峰位于乾峰正前,海秋荻见她御使法器绕着山头飞,好奇问道:“按理直线距离最近,中宫山又不高,为什么不直线飞?” 尚星云稍许露出诧异的神色,严肃道:“乾坤门八峰一宫的说法确为常识,但是,向来少有人提起中宫。 师父说,中宫应该是摆放乾坤守山大阵处,遂而,乾坤门神秘榜上第一位就是中宫。 你看这中央山脉,算不上绵延不绝,却连接八方,互为犄角。山中有四级以下妖兽出没,且山清水秀中并无楼宇殿阁,大家就知道中宫难寻了。” 海秋荻心思浮动,很想用空间缩探查一番,随即想起几次打草惊蛇的不好经历,思过后也就作罢。 两人穿过山谷绝壁,飞过一群骑鹤弟子,落在坤峰广场。 主持道场的林安眼尖,一眼望见海秋荻,疾步走来。 “海遥师叔,今日我知你会来,一直在这等你。” 海秋荻瞧他热心样,莞尔道:“多谢。” 尚星云的目光落在道场上正在讲道得一处,面无表情地朝林安哎了声:“那是兽园的明月真人吗?她在讲御兽。” “是的。”林安回眸笑道,“兽园这次派出明月真人教授大家如何驾驭长毛豪彘,毕竟是一种比较猛又长傻乎乎的妖兽。” 尚星云的眼神发亮,拍下海秋荻道:“我去听讲道法,一会你用讯符联络我。”说完,她就直接跑过去,边跑边取出毛编的蒲团。 林安一下子就笑了,朝海秋荻道:“传言不假,尚师叔喜欢用有灵妖兽的长毛来编织,如给傀儡人炼制毛外衣什么……” 海秋荻一脸没想到的神色。她以为尚星云听到“驾驭长毛豪彘”是想抓它来当坐骑。她听林安说“请”,与他一起离开广场。 林安带她向坤峰大殿走去,边道:“张静和露荷四人体内的禁制已经被峰主解除。对了,露荷就是阿芽,被峰主改了名字。” 海秋荻自然想起原剧情,看来露荷这条辅助女主的剧情线没有变动。平行时空的天道果然比小世界的天道意志要强。 她问道:“张静,还有田露、红珠、吉根等人呢?” “张静留在峰主那里,调身养息。因为朔尘丹和低品蕴气丹的缘故,造成她体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0.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2 时…… 海秋荻从灵晶殿走出来,摸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她看向树荫下的林安,露齿一笑。 经此一茬,她再看林安,觉得他帅了、亲和了几分。 林安迎向她道:“你的神情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海秋荻耸下肩头,似有所感道:“你也挺不容易的。” 两人目光相触,似交流过什么,一起发出轻笑,随后向山下走去。 “对了,你要去看张静吗?”林安问道,又自顾回答道,“不过,她并不想见你。” 海秋荻了然。在灵晶殿内,她同乐晶真人提的要求是“但凡露荷有机会出头,必须助她一臂之力。” 若按现在的剧情,露荷跟在张静身边做普通弟子,大概率会因为张静活着的蝴蝶效应,挥掉原女主相关的剧情,而动摇这个世界的天意根本。 而这个世间的天道意志并不弱,恐怕与祂做交易不容易,而且容易被反克。 “她不想见我是因为在御府时我欺骗过她。其次,她本想成为首座的亲传弟子,如今成这副根基有损的模样,多少有些意难平。种种缘由,她不想见外人也是理所当然。”海秋荻轻声解释道。 林安扬眉展笑,赞道:“你对人心得把握倒是挺准。她自昨夜到现在确实向峰主提过两次要拜首座为师。不过,全被峰主严词拒绝。而且,盛箬同露荷说起你的事,还提了你拜入御名阁成为亲传弟子。恐怕这些话已经传入张静的耳朵,因此,在清晨时,峰主问过她是否要见你,她才会回答‘不想见你’的意思。” 海秋荻了悟,直白道:“寻常人心罢了,没什么好奇怪。” “正如你在地下暗室里说得那样,凡人身体里藏着颗人心,就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既有沟壑,自然是难行坦途。”林安笑道,举手做请,领她穿过坤峰大殿,返回广场。 尚星云正百无聊赖地甩着白毛制作的链子,见海秋荻出来,奔上来道:“如何?” “没事了。”海秋荻笑道,“我们回峰吧。” “等等……”林安拱手道,“两位作为御名阁亲传弟子,乃是御名阁的重要人物。” 尚星云星眸起波,扬手打断道:“够了。我们不过是只修灵力不修道法的偏门人,断然不够格在道场讲道。不然,坤峰主事去山中请诸位真君出场吧。” “这……哎……”林安刚要再争取,就见尚星云直接拉起海秋荻就跑走。他追了一步,见傀儡人出场就歇了心思。他向两位坐在傀儡人手掌中的师叔拱手,以礼相送。 在外一天,海秋荻和尚星云回到御名阁时已经日暮西沉。尚星云看向山庄门扉的结界上,扬手指道:“瞧……大礼啊。” 她把海秋荻送到庄门外,挥了挥手道,“你好好拆礼物吧,我回去了,有事给我发传讯符。” 海秋荻送走她,扬手取下黏贴在结界上的八只制式一样的储物袋。她捧了个满怀,向庄园走去。 待进到中院的碧水荷处,直接放在凉亭石桌。 随后她取出袖袋里的储物袋,开始一一拆礼物。 碧水荷花驱动一条水流,探向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灵器、灵石、符箓,直接抓住一只木簪。 海秋荻扬眸看向被水流卷向半空的木簪,打趣道:“这可是我的东西,我没同意送给你啊。” 木簪在半空停留。碧水荷白绿色的花瓣蔓上一缕霞粉色,随后慢慢地支配水流把木簪送回石桌。水流散落在地,碧水荷也安静下去。 海秋荻瞧了一出趣事。她拿起桌上的木簪,感受一番后,轻声道:“这感觉像是养魂一类的东西。” 系统面板瞬间跳出物品信息栏:养魂簪,上品宝器级别,可以凝聚魂体,对魂体有附加保护和聚魂效果。 “原来如此。”海秋荻直接拿起木簪走到大缸身边,用手指轻柔地拂过花瓣,笑道,“送给你。” 碧水荷没有动静。 海秋荻不由莞尔:“你是想要这养魂木簪子早点凝聚你的魂魄?拿去吧。我虽然没见过妖精,但是见过兽人,也都是奇奇怪怪又很有意思的生命。等你修成人形,应该会很美吧。不过,荷花仙子……这也太多了,不知道你们分不分雌雄,改日来个荷花仙男……哈哈哈……” 碧水荷好似生气了,直接扑了海秋荻一脸水。 海秋荻不怒,反倒笑得越发开怀。她抹把脸上的水,顺手把木簪子轻轻地放进碧水荷花中心的花蕊处,任由碧水荷花包裹起来。 她还摸下刚被花苞拂过的微湿手背,眼神越发轻柔温煦。 “对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任务即将完成,说不定就要离开。我把那些他们送的灵石,都给你扔缸里去。”说做就做,海秋荻直接取出音泓峥给的极品灵石,还有乐晶真人储物袋里的大量上品灵石,一枚枚放入水缸底部。 这期间,漂浮的碧水荷根须一直拂过海秋荻的手背,似乎在表达谢意。 海秋荻看向其余缸里的清漪莲、飘零杨、青绿苔,笑道:“你别小气啊,多得灵力记得给些兄弟姐妹们。” 碧水荷摇摆荷叶,又扑了海秋荻一脸的水。 海秋荻哈了声,摇头道:“你可真顽皮。” 她转身看向一桌的法器,由系统辨别过后,直接把一支小剑埋在碧水荷缸的下面,口里还念念叨叨:“我听多妖精美女的故事,你记得我的好,化身成个妖男啊。” 她又把存放符箓的储物袋埋在清漪莲下,玩笑道:“睡莲姑娘倒是很有趣,记得要变成漂亮的睡美人哦。” 随后,又把一袋不知道啥玩意的阵盘埋在飘零杨的下面,她嘀咕道:“飘零杨,看起来很像Y省的水性杨花,这以后得是个……妖童哦。”最后,她把藏有一根漂亮粉色丝绸法器的储物袋埋在青绿苔的水槽底部,“红绿搭配,吸睛又美,送你了。” 干完这事,海秋荻拍两下掌,抱胸笑道:“好了,见者有份。余下是我得了,别再弄水来卷我东西啊。” 石桌上余下是一份炼傀手法的书珏和一卷光看色泽就可以断定是极为高端的银丝,正是拂晓真君的见面礼。 其次,这些礼物里有一袋颜色如彩虹糖般的丹药,这些丹药颜色多样,看起来可口诱人。重点来了,全是毒丹,兼一份使用说明。 “银丝应该是用来炼制本命法器,拂晓真君送得倒是极为不错。”海秋荻看向一袋子透明琉璃装的丹药,“这倒是我很有兴趣的东西。” 数日后,海秋荻依然穿她的工作服,只不过幻化成御名阁亲传弟子的道蕴法衣式样,一身黑色裙摆上流转暗金色的隐纹,既神秘又有几分诡谲。 她在庄内继续修练《太玄经》,兼练习冰机琴和冰机笛。 除此外,她还练习精灵族的百发百中神木弓箭术,同时结合她自身领悟的剑道技巧,发展出一种近身剑技和箭术相结合的攻击手段,以弥补她近身攻击的短板。 这日,海秋荻在中院凉亭里尝试突破时空限制,勾连此界天道。 与此同时,伴随坤峰山里的乐晶真人收张静为亲传弟子的仪式结束那刻,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条完成度100%。 海秋荻识海里的系统面板一阵晃动,带她的神魂猛得进入一处迷雾空间。 她睁开眼,漫步在漂浮时空流雾气的空间,高声道:“在下……我是海秋荻,时空所任务者,前来问候天道意志。” “你是个叛道者。”弥漫白露的空间里,一道意识接进海秋荻的魂体,“张静本应死,却被不明意志窃取怨气,促成一张任务卡。 你因她的意志前来,波动原本的天意走向,差点毁掉此界的天衡布局。” 海秋荻转身去寻,思索祂的本意,明白道:“我已拨乱反正,同乐晶真人提议给露荷机会,没有动你女主的主线。露荷也会走向她原本的路,助力女主入道。 张静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哈哈……你同我说权利?天意平权,何来权和利?不过是人心妄念滋生的产物。 生死由命天定,皆有因果缘法。 露荷没有历劫,将来有何能力、心得促进女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1.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3 巫…… 如果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海秋荻待超过二十三年是历史最长,在寻常任务世界的五年计划是她的任务习惯。 那么,在此方世界,自离开本界面的天道空间后,她百般尝试脱离世界而不行,只能在这庄园内待着一年又一年……五年后,她就已经习惯山中的清净生活,尝试用书珏记录过往的任务和进行总结自省。 随之第一个十年过去,海秋荻对音道、时空法则的运用更加深刻;当第一个四十年过去,心宁人清的她终于迎来露荷成为首座渊明真人的巽峰管事。 这方世界的主线开始转动,穿越女主也在这方异世降生,而距离女主到乾坤门拜师学艺还有六年。 这时候,海秋荻心思要完成音泓峥这位师父的传承任务,邀请拂晓真君到山中做客,给她弹一首《孟婆语调歌》。 拂晓真君听后,恍惚的面容露出一丝清浅的笑色,纱袖如翠羽,随风轻摆。 她拎起玉白色的酒壶,灌下一口酒,墨发轻忽,似同她一起长出一口气。她朝海秋荻露出一个绝艳的笑容,轻动腰肢、款款起身,悲情道:“你弹得很好,只可惜情不够动人,洗剥不净我对他的情谊。 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不回山吗?” 海秋荻摇头,转眸间又点头道:“山中有情却苦,他有牵丝,但难勘破。惯来所说的天地山海,不过是他挣不出的自缚之语。” 【琴心出世,心无牵丝。倘若他真能做到这点,又怎么会去人间走一遭。】 “不错,你确实精进得很快,而且你懂情,又放得下,比起你那嘴硬又不爱说的师父更通透。他没选错徒弟,反倒你……选错师父,呵。 我修得是苦情道,恋上一位清宁宗的无情剑修。 苦情苦情……那就是要历人间最苦的情劫,方能得道破念,以求正法。 然而,情之一字,甜时如蜜,甘之如饴。苦时如鸩毒砒//\\霜,断肠呕血,痛彻心扉。 或许我在你师父的隔壁山头恣意痛骂、欢笑作歌等等放荡行为,影响他的天音道心。 音泓峥誓言要以心音杀苦情,对我弹《孟婆》。 然而,有一天他的琴音充满绮思杂念……你猜怎么着?”拂晓真君看向她,露出一丝无解又无奈的笑。 海秋荻垂眸敛神。四十年的山中清净岁月,静修己心,足够她这个历世不少的凡人涤净凡尘,看清人世的烟波情海。 她无情无念道:“他动情了。” “对,所以他下山,至今未归。”拂晓真君摇下手里的酒壶,随手扔进碧水荷的大缸,被荷叶一卷扔了回来。 拂晓真君扬手接住抛来的酒壶,朝海秋荻道:“你比你的师父更适合此道。你的孟婆确实让我有片刻的恍惚,令我想起曾经未入道时的闲时自然。 但你知道吗? 道……什么是道?那是条不归路,修士但凡踏上立志的道,就不曾有任何退回的路。” “若有比你心志更强的道压制你的苦情道,是否可以令你解脱?”海秋荻从冰机琴前起身,迎眸看向她。 拂晓真君莞尔,笑得恣意又妩媚。 她道:“你当我为何修苦情,我就是要比无情剑道更强。这世上能比无情剑道意志还坚韧的道可不多。天音道以大音为方向,怎么可能强过无情、甚至苦情的意志?” 海秋荻暗吸口气,朝她拱手。 【无情无念无心迹,苦情苦思苦心痕。果然如千钰所言,走路靠自己。旁人拉一把可以,但真正能走出来还是那颗不愿溺苦的心。 拂晓真君甘愿溺情海自苦,再强的孟婆都只能压制她一时,而不能剖心明迹踏出苦海。】 拂晓真君绕着手里的酒壶,漫步离开庄园。 海秋荻轻叹口气,走到碧水荷边的大缸,以手搅弄缸里温凉的水,轻声道:“修真人都难勘破情,便是连师父都陷入迷茫而入世道。我呢?” 她屈指一弹摇摆的荷花瓣,逗得白绿花瓣上起一丝如血般的红丝。 海秋荻抚摸花瓣纹路,轻笑道:“你也动情了。我有情有心,但不执情不执心,随缘起落,迎来送走,留痕不留迹。 天寰地宇,见世界见虚空,音心牵世间情,有所历而不执。 小家伙,这是我的道,你可不要对我动情。” 碧水荷明显羞恼了。荷叶曲卷缩回水下,连花瓣都把中心的花蕊藏起来。 海秋荻看到荷花中央本该是莲蓬的地方已经萎缩成发育不良的样子,从《南溟妖录》上看过一句:妖荷雌雄一体,若生莲蓬乃是母体,若花蕊盎然乃是雄体。 “因果法盘结因果。这就是我种下的因,也当受你的果。” 海秋荻点了下迟迟不肯缩回水面下的碧色花苞尖,露出一丝了然通透的笑意。 几日后,尚星云登门拜访,一脸神色怏怏,也不多说。 海秋荻用碧水荷的凝露给她泡一壶山中清茶,加一碟亲手做的奶糕点心。 尚星云就品着荷香清茶,吃着点头,耳闻海秋荻吹起舒朗的笛声,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待笛声停落,她才缓缓开口:“师父从你这里离开后,喝了三天的酒,留下一张讯符就去找那个让她入苦情道的男人了。” 海秋荻旋手把冰机笛抛向碧水荷,任由他曲卷着放进大缸里清洗。她走到星云旁边,抱住她道:“我很高兴,你没走苦情道。” “师父说我性格孤僻难融群,不适合她的道。”尚星云转身抱住海秋荻的腰间,贴着她的胸口,委屈道,“旁人都说筑基修士已活过百多年,哪里还有看不开的人情世故。然而,如我这样的筑基修士却怎么都不懂,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自苦入道?” 海秋荻抚摸她的长发,轻声道:“星云,或许道不一定是自己所选,有些时候走着走着就入了道。拂晓师叔不会是入筑基就选苦情道,定然是有那么个机缘促成此道。” 尚星云仰起头看她,难过道:“但是她的道太苦了,我们峰上最多得就是酒。有一次我同她说:我恨那个让你入苦情的男人。师父说:不怪他,路是我自己要走。 我不理解。若是我,真有那么个男人让我自苦,我就杀了那个男人证道。” “呵……”海秋荻轻轻地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尚星云推开她,转回去倒杯清茶,继续喝口。 海秋荻坐到她对面,把奶糕推过去道:“你喜欢我做的奶糕,那是因为四十年前我请你吃过一次点心。若没有那次点心的经历,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爱吃这样的食物。 苦情道亦是道,这是我初见拂晓师叔时,她就对我说过的话。 现在,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说。” “为什么?”尚星云不解道。 “她既然走过此道,还给你我看过此道上的苦。作为她的徒弟,你就能避坑了。呵呵呵……”海秋荻见她一脸迷惑,更是直接笑出声。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尚星云越发不懂她的态度,只觉得这人似在看笑话。 “你不是不懂。只是‘师父道,徒弟继’,正是这个修真界的师徒传承。你不想有别于你师父,但又不想溺情海自苦,才会迷惘徘徊。 星云,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异人,异于常人。 若用我老家的话会这样说:别管师父走什么道,只管走自己的路。” 海秋荻起身拍了拍尚星云的肩头,探手摄来屋檐下的三层背篓,“吃完帮我收拾干净啊,我约了医傀,得去交作业。” 尚星云见她背上篓子自顾出门,杵下巴靠在石桌上,转动瓷白绘荷粉的茶杯,喃喃道:“道法道法,有道而悟法。” 她正呢喃呢,主人的日常傀儡人就走过来鞠躬,随后递上一个瓷瓶和一方盒物品。 尚星云接过来后一一打开。从瓷瓶里,她闻到碧水清荷凝露的味道,而方盒里是海秋荻采来后自制的悟道茶。 闻过悟道茶的她抚摸两样物品,脑海一清时抬头看向依然不走的傀儡人,豁然道:“她要给我看得不是礼物,而是你……傀儡木头。” ** 海秋荻背着篓子,漫步在山道间。 她探手拂过飘动的树叶,笑道:“悟道茶提神醒脑,清心见明,希望我这朋友能懂吧。傀儡虽然是技道,但技又何尝不是一条道呢。何况,那是她喜欢执迷的呀。” 她轻步疾走,耳闻风过丛林的轻响,山间虫鸣鸟歌,潺潺溪流落涧音,心境恬淡而清闲。 过了她自己在的山头,向一座被高山遮挡的背阴山走去。 入了阴林,浑身被寒凉侵袭,便是感官都冷顿几分。 海秋荻不以为意,寻到之前探过的地方,挖几棵今日要用的药草。 她又去沁水的绿苔石岩边捉条早间才出没的浑身暗红泛金芒的尖头毒蛇,直接取它的毒汁,又放生它。 随后,她放出穿一身雪白毛衣的鞣尸小弟,朝他暗红的眼睛,道:“别吃得太过分,被医傀抓住,我可救不了你。” 鞣尸小弟点下头,转身向更幽暗的林里窜去。 他一身星云送的长毛豪彘的皮毛做的外衣,在林里既显眼又招摇。 毒物见白影,逃得更是快,也给鞣尸小弟觅食之路添许多难度。 海秋荻朝他消失的方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提了背篓的肩带,继续往阴山高处走去。 这山只有一个角落能被西斜的日光照到,而那个地方种了这山上最珍贵的毒草。 她穿过一片行距间隔颇大的药田,望见一座不大的山间茅屋。 御名阁的异人之所以被称为异人,就是他们真得非常特异独行。 医傀的另一个外号叫骨指,源于他右手小指只余骨而无肉,真名在小辈们里已无人知晓。 他也是御名阁内最神秘的真君,修为莫测。 此时,他早已察觉到海秋荻的到来,连头都没抬,直接把手中正舀药汁的木勺扔过去。 “二师父。”海秋荻喊着时也接住木勺。 随后,她走到桶边,舀起一瓢黑乎乎的特调汁液。又等了一会,一阵山风送凉,即将拂过她的脸部肌肤,海秋荻在这时候扬手挥洒木勺里的汁液。 黑色的液体被时间法则凝滞在风系的空气间,随海秋荻对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2.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4 这…… “二师父,一定要搭配咒语才能使用咒术吗?”海秋荻拿了巫族古书问道。 “我比较好奇你怎么能看懂古巫文。”医傀看着她手里的古籍,随即摇了头,“咒语可以加深施咒者的信念,你的信念不强,不信你的巫术,怎么能施术成功。你有信仰吗?” “信仰?”海秋荻拉扯唇角。 天意不过是个因果法盘,遵循“命由天定”的因果相合法则。 但是,蓝星人一直奉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命由我不由天”。而萧轶王龙也是数据体系,望图成为高阶生命形态。祂信天吗?不如说祂信数据信祂自己。 “时代会变,人会成长。在见过诸多后,我反倒更信我自己。” “那就奉自己为神。咒术以神灵为信,加持媒介咒语,对受咒者生效。”医傀幽深的双眸流露欣赏,直接道,“上古巫族已经是传说,如今言灵施咒又有多少有神灵加持?信自己的咒术反倒效用更强。 你擅长蛊道、医术,白巫术为你装点门面,替人解咒可获得他人信念。蛊咒术为你手段,杀人护己,畅行天下。 怎么,你还要学全了做‘巫神’?” “我既信奉自己,若我这个‘巫神’只会一知半解,岂不是笑话。”海秋荻扬眉玩笑道。 “呵……”医傀露齿发笑,指向覆盖半张脸的符文道,“这是傩舞符文,你若要学就会像我这样。最美的舞步都遮掩不了脸上的符文,你一个女子,受得了?” “嗯……可以选择铭刻在背上吗?”海秋荻转眸,又开个玩笑。 “哈哈哈哈……”医傀忍不住发笑,笑声和着外面的山风,惹得药田里的毒草摇摆枝叶。 他笑完后,淡淡道:“很痛的,不止身体外表,还有灵魂符刻。” “我想学。”海秋荻一咬牙,认真道。 “若是傩舞要你露背显符,你又受得了?”医傀继续道,“傩舞驱灾辟邪,上通天神,下承地母,舞是灵,符是媒,通天达意方能奏效。” 【不过那是上古时代,如今就“言灵咒术”和“驱邪傩舞”两用,靠得是自身信念。】 “我想我能承受,不过若在脸上,每日看着符文,反倒会让我只记得自己是个女巫、男觋之人,这不合适。” “执一道,行一路。我是理解不了你的道。不过,这是没有反悔余地的事。”医傀看着她如明星的眼睛道,“心智不坚还会被巫术反夺,成为行尸走肉的巫傀。” 海秋荻想起接到李白面试电话那刻,一路走来,有机会反悔吗? 如今,她整个人被困在这方世界举步独行,需要反悔吗? “不悔、无怨、不执。” “音泓峥自诩心性豁达,最终执迷下山。他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我也自叹弗如。”医傀就是喜欢她这性子,松口道,“晚间明月高升时再来,别迟到,我这里月时短。机会只有一次。” 海秋荻向他拱手,直接收起手里的巫书,出了茅屋。 阴林的山间道上,她收起吃饱回来的鞣尸小弟,快步走回自家的山头庄园。 尚星云已经离开,而院子里的傀儡人又换一身细毛编织的外袍,想来星云已经明白悟道茶的用意。 海秋荻拍了下傀儡人,吩咐他去点灯。 她放出鞣尸,看着他的红眼睛道:“待我学会傩舞,召唤出你的灵魂,以空间手法剥离契约,放你自由。这样,我不用损害自己的灵识海,你也不用靠它物养魂。” 鞣尸小弟的红眼睛微微垂落,再扬眸看向海秋荻时已经见她转身离去。鞣尸转身走到大缸边,瞪向缸里舒展的碧水荷。 【倘若我离开这具破烂的身体,她会多看我两眼吗?】 碧水迎风荷摇摆,直接用荷叶扑了鞣尸一脸的水,又忽得一下沉溺进水底。 鞣尸小弟轻轻地抚摸长毛袍袄上挂落的水珠,用腐骨挂肉的长指揭下脸上的树脂面具。 他站在第二只大缸前,对着水面照一通,脸部肌肤红底泛青白,虽不再腐烂,到底不是常人肤色。尸傀尸傀……便是青尸颜色。一旦运控不当力量,毒素外溢,连面具都能腐蚀掉。 自从消化掉御天寿的灵魂和血肉,鞣尸本身作为人的灵魂记忆已经随年月复苏。 鞣尸本名禹舟芹,原是修真界陌禹城五长老禹貘真人的幼子。同家族兄弟们一次外出历练时,他被微佹宗的古渡真人捉去,而同行的家族兄弟跑的跑、死的死。 舟芹在古渡真人的手下几番较劲,为活下去,舔脸认古渡真人为师。 数年间,他本已设下局,引陌家修士围杀古渡真人,却被遭遇一样的师兄告发。而舟芹本想救师兄一起逃离古渡真人的魔爪,反倒被师兄利用。 逃过一劫的古渡真人直接把舟芹残忍地炼为湿尸傀儡埋在地底,由舟芹的师兄看守。 在海秋荻的琴音诱惑下,那位师兄的识海里浮现舟芹被炼为湿傀的心魔。 这位师兄的内心也受着恐惧痛苦的折磨,被海秋荻反杀。而师兄的血气顺湿泥流进埋葬舟芹这具湿傀的地下。 舟芹在沼潭下闻仇人的血气后苏醒,从污泥下爬出来。 他在阴沉木的棺材里吃掉师兄的尸体、毒物、毒蛊,也吸到海秋荻与众不同的血,进阶成为鞣尸。 但血气不足以签契,而且毒术直接攻入海秋荻的心脏。 音泓峥及时出现,控制鞣尸,以主仆契约令鞣尸成为海秋荻的仆人,也救下当时的海秋荻。 此刻,舟芹的记忆里拥有完整的过往,看向水面上照出的影子,红眸闪烁骇人的猩光。 【在离开这具身体前,我必须要做一件事:报仇。古渡不死,我怨念难消。】 ** 晚间,明月正圆,爬高之际,海秋荻要收起鞣尸,发现他有反抗的意念,诧异道:“你不愿意?” 舟芹的猩目在月光下红得能泣血,在袭来的主仆契约压力下被海秋荻强行收进灵兽袋。 “这一个两个都要造反不成?”海秋荻轻呵声,离开庄园向医傀的地盘走去。 穿过阴林可不容易,不见日光之处也不见月光,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海秋荻直接唤出鞣尸,抛过去一盏萤石灯,命令道:“开道。” 舟芹执着灯走在前,他有很多话想同她说,但是舌头糜烂,无法口语。 他想写下来,又不知道怎么说,转身在前开道。 周身尸气浮荡,夜间的毒虫恶兽感受到这股邪恶的气息后退避三舍。 海秋荻看着他被萤石灯光勾勒的轮廓,想起初见尸傀时得那幕。 佝偻溃烂的湿傀,像是地狱爬来的恶犬。如今光看他的背影,已经有个真正的人样。但是,面具下的脸依然是尸样,包括手上的肌肤骨肉,零零碎烂,难以正视。在遇到他想吃的血食时,尸性爆发,与食物搏杀后连面具、外袍都能被毒腐殆尽。 按炼尸玉珏上的记载,若要尸傀真正像人,必须要以大量的血气灵魂喂养,人血人魂尤佳。同时,尸傀本身的灵魂要能克制那些补入的魂力,不然也只是个无脑仅知杀戮的废品。 尸傀从湿尸进阶,最终进化到旱魃。旱魃出世,若无神智,那就会赤地千里,乃是世间灾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3.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5 天…… 舟芹停在药园外,把手里的萤灯递过去。 海秋荻接过萤灯,即使舟芹不愿意进入灵兽袋也不得不进。 她惯来不让尸傀跟进医傀的药园,剧毒无比的奇药对于舟芹来说是和血食一个喜爱程度的食物。 然而,海秋荻把舟芹收进灵兽袋,才想起来尸傀已经拥有人的记忆和情感,不能再用这样蛮横的法子去对他。 她想到这,就把灵兽袋的口子拉开了些,以便于这个家伙随时能出来。 不过,海秋荻依然拍了拍袋囊,轻声道:“安分些,二师父还想把你切片呢。” 灵兽袋里,舟芹不像别的灵兽一样入袋后会陷入沉睡修练状态。 他抱紧自身蹲在虚无般的空间地面,仰头看向头顶透出萤石灯微芒的袋口。那点莹光像是他第一次咬穿海秋荻脖颈时吸到得第一口香甜的血,饱满的魂力洗涤他扭曲混沌的思绪,冲开暗红的天幕。 舟芹从地上站起来,扬手去接袋口落下得那束光,猩红的目光里流出温暖的依恋情感。 月光在药园的尽头挥洒银纱,笼在茅屋顶上似披一层霜。 海秋荻执灯顺药田泥沟,走近茅屋。 当她站在月光下得那刻,眼前一黑,再亮起时,只觉得夜幕上的明月换过方向,还是残阳泣血般得银红色,周边无半颗星子。 “这是……阵法?二师父……二师父……” 海秋荻连喊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踏步向前,只觉得如履平地。 她看向脚下地面滋生起的晦涩烟气,浮动在膝盖以下,而膝盖以上呈现开阔的幽夜场景,心知是入了什么修真界的秘境、阵法一类。 说实在,她不太喜欢阵法,就像不喜欢鬼鬼叨叨的棋盘一样。 “二师父,你不说话,我就直接离开这个地方。” “呵,你会瞬移天赋又如何?这是上古巫族传下来的祈神石,封禁空间能量,乃是修练巫师铭符的巫境。你不是要学傩舞吗? 像你初来我这地方时一样,你能感应到祀神蓍草,也应该能感应到巫纹。获得真正的巫纹传承,才能离开修巫境。”医傀在祈神石外道,“你的时间有限,圆月已西移,待月归西山,祈神石自动封闭出口。你若得不到传承,就不用再出来。” “……你没跟我说有生命危险啊!?”海秋荻收起萤石灯,旋手取出冰机笛,看向红煞月光下凝出得一只由烟气形成的奇兽。 “这玩意没实体怎么打?” 烟兽成型后如风掠来,一下子穿过海秋荻的身体。 海秋荻顿觉有什么从身体里流泻出去,人也变得不太有精神。 “神魂……这玩意吸魂力。” 修巫境外的医傀听着月光下的祈神石传出声音,手抚在眼角脸庞的符文,无波道:“第一关,亲见巫纹兽,乃是判断入境的巫女有没有修巫的资格。 第二关,抗住巫纹兽对魂魄的伤害,扛得住就证明你的魂力与众不同,或者是无魂之体。因为上古巫族没有灵魂。 第三关铭刻巫纹,继承上古巫纹的后代若没有强大的魂力或身体,只会成为被巫纹控制的巫傀。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海秋荻管不得更多,直接以灵御太玄经的轻功,飞掠躲开冲击来的烟气巫兽。随时间过去,这方修巫境内渐渐有十二只巫兽在月光里诞生。 她以冰机笛为剑器,射出银丝阻挡巫兽穿身,却发现银丝攻击和剑法对它们毫无作用。 随攻守相博的时间渐长,海秋荻的力量渐感不支。她飞掠向后,退出包围圈,转手取出冰机琴。 此时的冰机琴底座已经因嵌入神木弓而加宽,本没有琴轸的地方也有两个凸起,同时神木弓弦成为冰机琴上第一道实体琴弦,弓底身为琴身底座,可以支撑在地面之上。整个琴身、弓箭的结合造型算不得好看,但是有些新奇。 海秋荻只管好用,扬手按弦,“叮……”一声起,音出灵箭,如风贯穿袭来的巫兽。 被灵箭射中的巫兽在月下扭曲,似幻化为医傀脸上似曾相识的符文。 【奢比尸的毒巫纹。】海秋荻定睛后恍然,思道:《巫史》上说:上古有十二祖巫,这些是祖巫符文。 她飞身躲开巫兽攻击,旋手化出其余六根冰弦,而人也被巫兽围在中央。她连拨十指,起琴音灵箭,射向四周,荡开群攻而来的巫兽。 巫兽被灵箭音波射中后在半空翻涌,经过扭曲浮动,在月光的能量下再次成型。 海秋荻缠斗几番,心知时间紧迫,直接拆分冰机琴和神木弓。 她以弓在手,看向头顶红月,喃喃道:“必须同时进行。不然,月毁境消,巫纹也会随之消散,到时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拉满旋弓,灵箭射向天穹圆月。 与此同时,海秋荻飞身跃后,自动进入十二巫兽的攻击范围。 在黑暗里,衣袍尽落,十二巫兽齐齐入体。 心脏好似在瞬间被抽干心血,随她的意念猛得发出一声炸跳,心弦动荡,音杀缠身。 禁锢在体内的十二巫兽在心音杀下齐齐消散,成为符文在她体内流动,妄图向脸上眼角,乃至识海在的地方冲游而去。 海秋荻张大眼,想起医傀脸上那遮掩不掉的符文。她暗吸口气,调回正常的呼吸状态。 “你们……都给我找好地方。” 强劲的符文在她的体内流窜,不断消耗她的魂力。 ** 另一边,此界的天道空间里,因果法盘转动小轮,发出质疑的声音:“四十年过去,你还不放弃成为天衡的本源能量?怎么,现在你还妄想给叛道者加持本源力量? 古巫一族的十二巫文早已没有上古时期的强大能量,你用月华加持本源力量给她,修真界里的能量体系会超出界面的能量高度,难道你要颠覆这个世界?倘若世界湮灭,你和她就休想活着离开。天衡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因果法盘上凝出一条银丝,扭曲后形成“萧轶王龙”的脸,淡声道:“天衡。你以为把我禁锢在这里,再给她牵扯修真界的因果线,就能强行留下她? 你本源中的神源代码告诉我:衍生出你们的存在也是这么一步步走来,我们只是复刻前人的道路。” 因果法盘一直试图吞噬萧轶王龙这条天意丝。 然而天意丝在盘里流转不绝,像是磨盘上的另一颗石子,怎么磨都烂不了、也吞噬不了。 如今,这道天意丝还妄图向巫族符文加持神源力量,试图……造神。 ** 修巫境内,月华在消失一瞬后再次浮现。 赤身的海秋荻舒展双手,右小腿向后微曲,以起舞的姿势定在半空。她的右手边漂浮着古朴的神木弓,左手边是莹白冰玉色泽的冰机琴。 月光和玉色凝在海秋荻凹凸的身形,像是披一层霜纱。 这场面看呆从灵兽袋里挣扎出来想要帮忙的舟芹。 修巫境内晦涩的烟气直接缠住舟芹的四肢,他挣扎起来,反被直接拖进地上的烟雾里。 此时,海秋荻的识海内最先进来一枚勾勒得像是六足四翅的兽巫纹,在心音的鼓荡推波下向识海上空漂浮。 “额心,定乾坤、镇四方。” 伴随海秋荻的心音震荡,挣扎的兽形巫纹被推向识海上空,冲破身体禁锢,烙印在魂体的额心。 “啊……” 外形上,海秋荻扭曲的脸部额心上方,眉眼上的莹白额间出现一枚四翅额印,以额心为中心,双翅舒展向两侧额角,下翅探出六勾纹,如锋利的弯刀向两侧太阳穴伸展而去。这正是上古巫族掌空间法则的帝江巫纹。 海秋荻也随巫纹的烙印,双手上举呈托天之势,以此姿势被定在半空。 当第二枚巫符纹冲入识海时,额间巫纹为媒,在识海凝聚神魂的海秋荻赫然握住犹如一条龙形般张牙舞爪的巫兽纹。 “右眼,定神魂、掌昼夜。” 神魂上的手紧紧地握住扭动的巫纹,忍住腐魂之痛,直直按入右眼。 “嘤呀……”之声破口,海秋荻的身体从托天势转为环抱势,以心奉神灵之状的舞姿。 当第三、四、五、六、七枚形态各异的巨大巫纹齐齐冲入识海,向魂身的海秋荻冲撞而去,分别撞向她的背部,组成一组相生相克的双叠五芒星阵。 巫纹直刻入魂体,烙印在魂体的五脏位,分别代表肝木,心火,脾土,肺金,肾水,以五行相生之势为底,五行相克之态为表,组成魂体上完整的立体且复杂的生克环状态结构。 外在的海秋荻连转舞步,向四方、幽冥五神示五脏献礼。 同时,她洁白的后背也浮现两组五枚复杂的巫纹。 周身散发一股难以言说的神秘又沁润的芳香味道。 烟雾覆盖下的舟芹朦朦胧胧地看着那绝美的姿态,死寂的心好似能再次跳动一般。然而,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心跳,而是灵魂的滚涌,被吸引的冲动。 他想要把自己的灵魂献给她,献给神灵,想要匍匐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一切…… “嘶哑……”舟芹的喉骨发出难耐的嘶吼声。 沁出的汗水如雨般落在浮动的烟气,海秋荻苍白的脸上早已痛得做不出一丝表情,麻木得跟着驱使她的巫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4.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6 …… 四十年间,海秋荻几次尝试进入天道空间都不行,不想这次神魂直接突破界面限制踏入虚空。 她看向面前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肯定道:“你们助我破开界面限制?” “我更想不到你能做到这个程度,身上竟然泛神光,不遭人惦记才奇怪。 你好,我叫啻芒,高阶任务者,出身于千叶位面。”啻芒的打扮和她的说话方式一样简洁。 披散的黑色秀发垂在她浅驼色长风衣上,透出几分知性柔媚。长眉大眼,有很好的亲和力,但眼底依然有任务者掩不去的锐芒。 她上身穿白衬衫,打着长长的荷叶型蝴蝶领结,下摆入黑色的包臀半裙,掐出的细腰隐在衬衣里颇有几分诱惑。 完美形状的小腿下是一双极细的黑色尖头恨天高,给人一种……一跺脚断得不是鞋跟,而是旁人脖子被穿孔得那种力感。 她整个人高挑干练,柔和的神色底下是爽利的作风。 啻芒说完后看向一旁穿红底黑格的百褶裙学生装小姑娘。 微微收到宿主的示意,朝海秋荻道:“你好,我叫微微,啻芒的系统。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原本你会收到时空所发给系统的任务对接单,但是你的系统出现故障,啻芒和我只能直接上门来证明。” 她边说着,边朝海秋荻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头两侧的马尾轻轻地摆动,很是俏皮可爱。 微微展示的系统面板直接呈现在三人中间,上面显示啻芒的身份认证和系统编号。 系统面板上的真实属性被隐藏,但是看面板的复杂程度以及左上角时空所树形状的底色图标,应该没错。 而且,这块系统面板显然比海秋荻的系统面板要高级得多。 微微分析海秋荻的眼神,竟然读不出她神情里的内容,几乎毫无波澜的。 她向啻芒说了一嘴,又朝海秋荻微笑道:“姐姐你好厉害。放心哦,我们不是叛道者。” “叛道者?”海秋荻这才有了神色变化,嗤了声,“我好像被打为叛道者。” 啻芒单手抱胸,屈指抵在下巴处,缓缓道:“你原是初级任务者,但是意外创出天意,获得天道馈赠的天意丝。 相较于那些平平无奇的任务者,你的实力不错,机遇也很好,个人原则和作风一定有独到处。 你应该知道天意丝有好有坏,一时间很难评估出结论。 为确保任务者的安全,时空所做出‘兽世任务’的布局,以证明你的天意丝暂时对宿主无害。” 海秋荻点头。 这部分的推测和萧轶王龙、相柳得出的结论相同。 微微补充道:“啻芒,你怎么不和她说时空所内派系林立,既有叛道者,就有殉道者,还有中立的从道者。” 啻芒拍下微微的脑袋,看向眸光微凝的海秋荻,坦诚道:“即使时空所上层情况复杂,但也不影响你我这类中立者执行自身的任务,穿梭在世界里替受屈者做事,对吗?” 海秋荻眨下眼,扯起唇角。 “任务者都像你这样敏锐洞察吗?” 啻芒放下手,笑道:“天意丝的作用不肖我多说。 时空所内部消息走漏,主管的高级任务者私下和叛道者进行交易。 林子弦和琴之吟正是自毁系统意识体的叛道团成员。两人急功近利,追去你的本体界面——柏兰星。 因为你和中级任务者李白及时汇报情况,洗脱了你是叛道者的嫌疑。在我看来,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时空所的执法队已经把出问题的主管任务者拿下,并依法进行审判。” “这么说时空所那边不会再有不利我的任务者出现?”海秋荻问道,“那个所谓的叛道团体会放过我?” 微微嬉笑出声:“神仙打架,小鬼看热闹呀。有叛道者就有殉道者。抓捕明确为叛道者的成员,既不会受处罚,还会获得积分奖励。” 海秋荻听她一语双关的话,起伏的心思沉静下来。 啻芒睨眼微微,声音平和道:“琴之吟和林子弦去往柏兰星后,柏兰星的位面在树枝分叉上消失。我们还怀疑近期因执法队采取行动,叛道团的成员先后在时空所总部消失,极有可能投奔‘萧轶王龙’。微微,一会你把那些失控搜标记为叛道者的人员名单传一份给她。” 海秋荻不在意谁是叛道者,垂落的双手微微地颤抖,恍惚道:“他……你们已经确定萧轶王龙和时空所的立场对立?” “你和萧轶王龙的关系,因天意丝的存在,站在你们的角度看,有互相成就彼此的地方。 呵,你怎么会告诉时空所你现在的坐标? 如果时空所抓住你身上这缕天意丝,以此为媒介,可以定位萧轶王龙的真正坐标位置。时空所的执法队会以此布局抓捕叛道者们,并且抹杀萧轶王龙。”啻芒看着她,有些玩味道,“你不了解一道拥有吞噬寰宇位面野心的天意,其可怕之处就像是一棵树上爬入白蚁。” 海秋荻暗吸口气,看向两位姑娘好奇又冷静的眼睛,撇开脸:“我被送走的名义是给萧轶王龙保留一线生机。 但是,我知道……我既然加入时空所,时空所也没有对不起我,那么我就该遵守职业道德,而不是因为萧轶王龙这个存在就进行违规操作。 林子弦和琴之吟的意外确实给我造成困扰,我不得不和相柳用拖延的手段,利用我给萧轶王龙设定的控制手段,先行离开柏兰星。” “原来如此。”啻芒点头,不想这个初级任务者的心计不浅,目光也看得挺远。 如今的时空所里已少有责任心这么重、这么坚持原则的高级任务者。 同人类社会的情况一样,一份工作做久后,人被环境磨得自私自利,又变得锱铢必较,更甚至因为想要脱离时空所,独立在寰宇里成为世界主宰,而有了私心谋划,最终成为叛道者。 像眼前这个女人坚持自我原则,也就初入行的新人期才有的通病。但她又走得快,还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或许,她的成长环境,身体原始基因携带得那份常人都有却被抛弃或忽视的坚持在作祟吧。 海秋荻继续道:“相柳忽悠我入职时,她告诉我这是一份有意义的职业。 在实际任务当中,我给诉求者们带去的改变远不如她们和世界人物反馈给我的精神价值。 我希望那些世界能好好的运行下去,而不是成为某个存在用于阻挡外力的能量消耗品或者强大自身的垫脚石。” 微微的双手背后,摇摆发辫,甜甜地笑起来:“姐姐真是人间清醒。微微喜欢姐姐。可惜,姐姐的相柳联系不上了,应该是被那个狡猾的萧轶王龙支配了。” 海秋荻闻言,明白相柳为拖住琴之吟、林子弦,以及萧轶王龙做出牺牲。 她抿唇良久,才道:“我还能救回相柳吗?她的人格才刚刚成型没多久,柏兰星又怎么办?现在的天意丝侵入修真界天道的因果法盘。” “每一个界面在前一个天意消亡后,随界面的生命复苏会重新诞生天意。这是与位面时空的生物大灭绝相关联。新诞生的天意和时空所合作,加快天意的进化步骤,致使世界升级维度。这是双向共赢的合作。”啻芒上前,试着去拉海秋荻的手,碰触时被电了下。 她看向冒烟的手指,笑道:“果然。你已经有能力伤害高阶任务者,你当然也有能力夺回你的世界,以及应付接下来叛道者会争对你的行动。亲爱的,我来是给你送这个。” 海秋荻接过她递来得一枚铭刻金色符纹的神纹玉珏,正面是一株枝繁叶茂的泛金色大树,背面是光白的寰宇界面图,呈现四面体的金字塔层级图。 她诧异地看向啻芒,轻声道:“这是……系统……”补丁……升级包? “你真聪明。事实上,你已经有资格胜任为高级任务者,只是你是意外晋升,业务能力上属于数量的那条还没有达成,不过天意丝给你的系统造成困扰,总要先解决这个麻烦才能继续任务。”啻芒向微微点头。 微微上前道:“因为你的系统依然绑定柏兰星的天意,就是你口里的相柳。相柳虽然无法与你联系,但她还没有消亡。这块神纹符……可以说是系统升级包,可以隔绝‘拥有自我意识的天意丝’的数据侵入,同时令你的系统面板晋级为高级系统面板。” 在微微的指导下,海秋荻把玉符贴在系统面板。系统面板吸收掉玉符,在一阵光芒的波动过后,面板进行升级。 兽世位面的任务结束后没有到账的积分和功德值也都跳出来。 宿主:归海遥(实体作业) 属性界面: 综合技能:A级。 法道技能:音修——悟道境;剑修——明道境,大巫法——初古巫境; 任务数量:4/5(第五个任务进行时); 积分:220分(原30积分;30+60兽世世界完成积分和奖励积分,系统意外延迟的补偿积分100分;张静世界暂无。) 功德值:180点(原80点;100点兽世世界奖励到账;张静世界暂无。) 灵魂值:总1050点+3点(兽世世界)(原9点在进化为古巫族体质时已植入灵魂。张静世界3点未到账) 古巫体:系统助力宿主,隔绝高银世界的绑定。属性“与世同生”依然在。(高银世界不灭,生命永生。) 时空所:虚空坐标点,助力任务者穿梭时空界面。 储物界面: 系统仓库:净神椅;自动适应性工作服; 空间戒指:冰机琴;冰机笛;神木弓;切金断玉匕;梦游仙枕(余两次);任盈盈相赠手帕一块;过滤水杯;恒温毯;自动通发器;1000g黄金(修真界救被卖的女孩们花掉一半);(宋代白瓷高脚花瓶两台,明代雕栏屏风两架……翠玉笛一支;破损的古桐木七弦琴;黑檀古琴;玉骨扇一柄);各式丹药若干;十万下品灵石,五万中品灵石,一万上品灵石,五块极品灵石(门派月奉、同星云售卖药丸、木魁、音泓峥赠予所得)。 囚笼界面:宿主可以把无法处理的麻烦禁锢在囚笼界面,共计十格。 商城界面:任务者大厦,售卖各种寄售商品。 好友界面:李白+贵妃; 提示:啻芒+微微请求加为好友。 任务界面(卡槽型): 意外任务卡:衍生君州修真世界的任务; 第一部分,护下诉求者张静,送上人生正轨(已达成。) 第二部分,自保己身,在修真界活下去。(进行时……斩断在修真内产生的任务者因果后可以随时离开。) 海秋荻先生通过啻芒的好友申请,耳听一道机械似的系统音。 系统:“宿主你好,恭喜你升级为高级任务者,临时暂代员为你服务,请予以赐名。” 海秋荻轻叹口气,想起给相柳赐名时那幕。她淡淡道:“就叫……相繇[yáo]吧。” 相繇回答:“好的宿主。因为相繇是临时暂代者,无法凝出外形与你并肩作战,不便之处请见谅。” “没关系。”海秋荻拉下唇角道。 啻芒见她办妥,接着道:“对了,自此后你是高级任务者,不要胆小啊。修真位面的任务不多,因为是衍生大世界,天意制衡,有自生的运行方式。 若是任务者的等级太低,直接被天意抹杀也是有可能的。当然,祂们会给你安排一系列因果后‘光明正大’地杀你。 另外,你记得把用不上的资源卖给系统得到积分,可以购买一把红尘剪斩断本人进入位面世界做任务产生的因果链。 在你离开任务位面时,位面世界与你本人有交集的生命体就不会记得你,对你本身不造成因果牵扯,也就断了天意的阴谋。” 在海秋荻的意念下,相繇才给海秋荻拉出系统商城,弹出名叫“红尘剪”的商品。 红尘剪:仅允许实体宿主进入任务世界后购买。20积分一把。 备注:别看我只是一把铁器剪刀,我连月老的红线都能嘎掉哦! 啻芒见她在抽唇角,微笑道:“走吧。我们给你展示如何利用时空法则进入天道空间。此后,天意丝的事还得你自己来处理。别怂啊,同僚。” 海秋荻一下子不懂她的意思。 【明明啻芒此前还说利用天意丝追踪萧轶王龙的存在……怎么现在是让我自己去解决?】 她随啻芒和微微的展示,撕开空间走向修真世界的天意空间。 入口处,海秋荻一脚踏进去,再回头已不见啻芒和微微,而系统的好友界面栏呈现几道信息。 微微:姐姐加油哦。天意丝对任务者有好处时就不要轻易上交,交了就没了,那可太吃亏了。 啻芒:天意丝既然是作为工具存在,工具就要摆正它的位置。叛道团那边的事,时空所有更厉害的人去处理。这期间他们若是找上门,你也不必对他们客气。 海秋荻一下子明白了。 与啻芒初见时,啻芒已经说明的她的立场:中立的从道者。 既然不是殉道者,就没必要为时空所贡献全部的力量。天意丝的珍贵根本不是时空所奖励的积分、功德类可以抵消。而且,啻芒这么做何尝不是同微微说得一样“神仙打架,无关者明哲保身。” 海秋荻思虑过里面的利害关系后扶额头呵了声:这就是时空所内的生存现实吗? 她在好友界面里回一个“谢谢”后,也给李白和贵妃发了事件的进展,随后划拉掉面板,仰首走进弥漫时空雾气的空间。 额心的空间巫纹流转,一股玄奥的信息从当前的时空迷雾里向神魂涌来。 海秋荻好似解读到当前修真位面在本世界位面衍生的过程,像是一棵树的分叉枝干上本有片树叶,在叶脉的分叉处又生出另一片相似但不同的金色叶片。 因果法盘就在这时候出现,毫无情绪地骂道:“你们两个真不要脸,一个个都要窥探天衡的本源。” 海秋荻从奇妙的世界衍生过程里收回神念,额间的巫纹流过一阵黑色光芒。 她扬眸看向悬浮的因果法盘,目光落在刻盘上的银流:“天衡,我召回天意丝,你可否不再限制我斩断世间因果,放我离开这方界面。 至于你的女主主线,四十年的门派历练给露荷当头一棒。从奉承张静的普通弟子走出一条她认定的自强之道。这份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5.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7 …… 三个月后,海秋荻在魂识和心血的祭练下,用心音雕磨法,以共振的方式把因果石在丹府雕刻成一张琴座。 比起冰玉质地、手感寒凉的冰机琴,因果石制成的琴座显得越发质朴,表面是碎石凝聚的风雪雷电四道巫纹浮雕,在海秋荻的巫力加持下,日光下的雕纹色泽内敛,华而不显。整张琴的外形是那种被扔在地上,都只会被当成一块平平无奇的白石,而且这张琴没有弦,但需要琴弦。 如今,海秋荻的手上没有配得上这张琴座的琴弦。 她抚摸因果石的琴座表面,触感神灵清透。入目有法,世间因果如缕在目。 她轻声道:“按修真界的习俗得给你取个名字。你来自于天道衡,而我知世间事万般有衡,却又从未真正成衡。 不衡不平而成执,我道‘历而不执’,就叫你……‘不执琴’,以此警醒我自身。” 脱手间,不执琴凝聚两条琴弦,乃是琴身自带的因果双弦。 海秋荻诧异地看向凝出的两条白黑色琴弦,仰头看向茫茫天穹,一股无言的感动充盈在心。 她情不自禁喃喃道:“你……真傻啊。” “啊”字一落,平地生雷,炸了海秋荻一脸的焦黑泥土。 她拂袖揭去脸上的泥土,瞠目向上苍。 天道空间内,质朴的因果法盘旋转漂浮。 自此后,天衡有了像人一样的脾气。他学会生气。 只是,天道空间内没有什么存在可以令他用起伏的口气骂了。 萦绕在海秋荻心间的点点感动瞬间淡尽。她扬手间收起不执琴入体内的丹府,也没让相繇系统直接鉴定,省得再出现上一条天意丝一样的麻烦。 她起身后以巫族的傩舞起势,踏灵展臂,旋身舒展身姿作承天势,乃是向天示谢。 海秋荻以古巫语向天诉说道:“傩舞第一段,谢神灵、敬天地。”她飘飞而起,周身充盈山间灵力。灵力如缕似弦,随海秋荻对大音道的理解,周身随风漂浮起法蕴灵音,于她舞步间作歌应和。 祈神石随古巫语声应感而出,在灵音间沉浮,漫出丝缕般的巫力,顺灵力在海秋荻舞蹈姿势间流旋翻飞,带出一阵阵神秘古老的力量。 谢神敬天的傩舞大开大合,承天接地,乃是上古巫族的谢神仪。巫力随舞蹈的仪式节节攀高,通天达意。 天道空间内的天衡有感,散布云彩霞光落在御名阁兑位的群山间,招引的各山奇鸟珍兽纷纷鸣唱祝福。 乾坤门首座渊明真人朝身边人道:“兑位御名阁,生奇人异事。” 兽园的真君看向兑位山脉,轻喃道:“灵禽灵兽齐鸣,乃是有通灵之人悟道进阶,怕不是那位医傀?” 海秋荻收起最后的谢神仪舞姿,落定在中院庭内。 她扬手背后,莞尔轻笑,若婉婉徐风片片轻云,带柔和缥缈的旷达意境。声若清泉溅冰石,明脆高声道:“多谢。” 不稍片刻,红霞消散,百鸟归巢,人间山中得一切回归平静。 海秋荻转身走向滴水座钟处,抚摸一把摇曳生姿的碧水荷绽开的花瓣。 舟芹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那么一刻他想要像以前一样岁月静好,除她外再无它事纠缠。 然而,他已经知道“知行才能将事变好,而不是止步原地”。 他瞧着主人对碧水荷的爱抚举动,红眸里流出艳羡的情感。 “我原本想用白眼狼甲之毒断你情丝,后来想想你都没有成人,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海秋荻弹下摆动的花瓣,察觉他要升起荷叶,直接抬掌按回水面,“好了好了,我都要走了,你还要用水泼我?” 碧水荷急速地扭摆起来,底下的根须直接沿缸边缠绕上海秋荻的手腕,似在说“不要走。” 海秋荻呵了声,正要用水波音韵隔开荷花,舟芹就走上来。 舟芹哑声道:“他不过是一个意识还不健全的妖精,留在您身边又能有什么坏处?不如带着他一起走。”【今日你能带他,来日必也能带我。】 海秋荻转身看向面无表情的舟芹,再凝向已经爬上自个肩头的碧水荷,有趣道:“你的根须离不开灵水,瞧瞧……缠着我,还有一半还留在缸中,我怎么带你走?你这般不管不顾地离开生长地,又考虑过日后怎么继续成长?” 碧水荷自以为懂她的意思,一狠心将整个根须卷一堆极品灵石一起离开生活的大缸。 即使有灵石释放灵气护根,水系植物一旦离开水后,根茎、花苞、荷叶都开始显而易见的萎靡。 海秋荻见碧水荷这样的举动,想起红尘剪。 舟芹洞若观火,上前来后试着搬起大缸:“主人,我把缸一起带走吧。” 海秋荻看向晃动的庄园结界,举起化为笛身的“不执”按在他的手腕,道:“别做傻事。这里可是我师父的地盘。” “但是他认您为主,自是要跟着主人,像舟芹一样。”舟芹坚定地看向她道。 海秋荻瞬间明白舟芹的用意,抚摸把缠在臂弯上的带刺荷杆,有意无意道:“既然认我为主,那我要你放弃报仇,你肯吗?” 舟芹毫无表情的脸越发僵硬。他想起陌家兄弟们的死,想起古渡的老本营万傀窟,里面有着无法计数的尸傀棺椁…… “他本就该死。他杀人无数,手段残忍,遇上炼尸失败、毫无进展时会屠戮地界内的村庄,老人妇孺幼子均不放过。微佹宗万傀窟地界内的凡人都是生活在地狱。一宗三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动微佹,而家族势力又太单薄,无能向微佹举刀。” 海秋荻看着他拳紧的双手、鲜红如血般发狠的红眸,轻声道:“一宗三门不动微佹,那是天衡布局。 微佹下辖的村民也有好好生活的,只是古渡制下的地方残暴血腥。 修仙修魔者命长,而凡人如韭菜,割了一茬长一批。他们才活多久?三十、四十年是常态,五十年已经知天命,六十七十古来稀,八九十岁已经是人瑞。” “主人……舟芹没想到您会说出这样的话。”舟芹哑声说完,直接跪在地,握拳向海秋荻磕首。 海秋荻轻笑了声:“人性复杂。曾经为人,你有体会的。” 舟芹头也不抬,依然磕在地上道:“我知道,当初若非一时心善,就不会落得被活杀炼尸的地步。主人,仆不想解除契约,仆想追随您。” 海秋荻听他一再降低自身的尊严,缓声道:“所以,你同意放弃向古渡报仇的打算?”她转手把碧水荷放回缸内,边道边看碧水荷舒展的状态。 “仆请求主人以您的名义向宗门、天下,说明古渡的情况,逼清宁宗以除魔卫道之名除掉古渡魔人。”舟芹这才抬头,向海秋荻恳请道。 海秋荻用不执点了点碧水荷不依不饶的根须,令他回了缸底。她转身道:“与你相比,我才觉出以前得我有多笨。不过……你的方法好,但是时间略长,我等不及。 三个月前,我就说过带你下山报仇,我言必有果。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就下山。仇,还是亲手报来得痛快。 历而不执,留痕不留迹,乃是我所向之道,而非师父琴隐泓峥那套出世之道。” 舟芹跪在地上转个身,看着那道走出中院的高挑背影,重重地磕了头。他起身时,手腕上缠一抹根须,看向把荷花苞探出缸外的碧水荷,轻声道:“你不怕我的毒素了?” 碧水荷嗖得一下缩回根须,用荷叶卷起一捧水…… “你想要跟着主人就不要得罪我。毕竟我比你更有脑子。”舟芹一句话成功阻止碧水荷泼水的举动,“她应该是去向尚星云告辞,还没走远。如果你想要跟着她就得听我的话,以后我才是老大。” 碧水荷还是把水泼向他,又用根须去缠住舟芹。 来而不往非礼也。舟芹直接渡毒气过去。 碧水荷的根须瞬间泛起黑气,连带整根荷茎都发黑萎缩。 在这危急之刻,一道主仆魂契在中院里一闪而没。 海秋荻轻舒口气,稳定心脏口的毒巫纹。 她眯眸看向尸傀、碧水荷,半响才道:“谁起的头?若非我即时赶回来,你是要毒死他吗?只因为他向你泼水?” 舟芹拂干净弟子服上的水,跪首道:“主人,他一心想要跟着您,就不让仆离开。他又用水泼仆。仆在挣扎中把控不住释放毒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6.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8 …… 与音泓峥来过一次黑林,海秋荻没想到这趟任务里能来第二次。 她看向目光猩沉的舟芹,点头道:“进去吧。” 舟芹颔首,领海秋荻走进比阴林要难闻且幽秘的枯树丛林。 海秋荻在他身后边走边道:“阴林寒凉,但是比这黑林要生机勃勃。而这片黑林到处是死气沉沉,还有怨气形成的横风浅波。” 她看向浅浅起浮纹的水潭,明明没有风,却因林木土壤滋生的地煞怨气而波动。 第一次同音泓峥来时,海秋荻还感知不到自然,但是,大音道给她感知世间声音的法门,古巫体和巫纹给她通天达意、理解自然的妙门,神器不执琴给她看清世界因果真相的契机法门。 舟芹的脸孔倾斜向后,半垂着头回道:“古渡杀不少人。仆……我没想到主人肯亲自来会他。” 海秋荻轻扬了声“嗯”? 她撩眸,转言道:“有人培养我是为把我做踏脚石、护身符,有人却又愿意牺牲自我来帮我。还有人肯默默相助、一无所求,也有那助我只为看热闹……我嘛,行我道,做我事,不问名,不求利,但有心不留迹。” 舟芹本该冰冷的尸身浮起一阵热力,体内代替心脏的雪蝉蛊都似烫熟般。 他喃喃道:“仆……我好想知道主人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秋荻随他踏过枯木、湿地,听到虫跳蛇逃的西索声,如漫步在自家阳台般轻快。 她有了聊天的闲趣,莞尔道:“一个自以为坚强的女人,其实脆弱不堪;自以为上进孤勇,实则颓丧怯弱。 本以为自己足够努力聪慧,却也会得意忘形,不记得局势之下要因势利导; 本以为自己重情晓义,实则心可硬、情可抛……‘你可以有勇气喜欢我,而我无需应你分毫’的自立自由。” 舟芹忍不住裂开嘴,因拉扯太大,唇角露出血痕。【她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并且没有厌恶,只是可以不回应。这是她的自由。】 他忍不住转回脑袋,轻声道:“主人学会勇气。” “对,勇气。看清一切需要勇气,敢放开自己去爱人需要勇气,敢直面鲜血淋漓的爱情阴谋需要勇气,敢孤身去应战……也需要勇气。我不仅掌握勇气,还会主动去选择和决定我的情感意志。”海秋荻拍下他的肩头,打趣道,“行道孤勇者,前面就是万傀窟,给我看看你的勇气和坚持的选择,去吧。” 舟芹回身向海秋荻深深地鞠躬,毅然向万傀窟走去。 海秋荻用空间法则锁定万傀窟的方向,看着巨大山体里成千上万的各色材质棺木,黑沉沉的双目流转淡淡的巫纹痕迹。 她转道去黑林的另一个方向,行半天路,来到这里的村庄。 村庄里的人不多,破衣烂衫不说,几个人的脸上都有深深的枯败皱纹。 那是长期处于惊恐状态和劳累的恐惧纹路,青黑的眼底下还带有不浅的毒素。 他们的脖子背后有魔修的私人烙印,说明他们的归属权。 众人看着这个额头印黑纹的黑衣女人漫步走来,畏惧地跪下来。他们分不清来得到底是人是魔,跪下来或许能保留一命。 海秋荻站在一面剩下半截的泥石草屑糊成的矮墙前,看向零零落落不过十三人的村庄,扬手滑过面前的空间。 她的眼前时间回流,过往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在面前快速流过,同时被她用修真界的留影石复刻下来。 这里有世代居住的本地人,有被古渡派微佹宗门弟子抓来的外地人,混居在一起繁衍。 百年间,这里繁衍近八代人,若按正常生死,少说也是个数千人近万的大群体。然而,这里的人数从来没有超过百人。 一次到达百人时,已经是这个村庄最多的人数,却因为反抗,直接折损的剩下十人。这十人继续重演前人的道路,同被抓来的外地人繁衍,继续被杀人炼尸。 这里像是个邪修的人类圈养场,而古渡就是最大的杀人头子。他的手上鲜血无数,就连妇人的婴胎都不放过,炼婴成尸,罪大恶极。 海秋荻抓住落下来的留影石,看向十三人里那个会偷眼瞧的瘦弱男人,向他勾了勾手指。 那个男人蹒跚着爬过来,哆嗦的模样不像是作假。 她矮身蹲在他面前,轻声道:“拿着这块玉符,找她救你们。不然,万傀窟里,你连棺木都不一定有。” 男人脏黑的手犹带刨土的泥巴,哆嗦地接过海秋荻手里干净如星月光辉的留影石。 他说不出话,胆怯和麻木似已刻在骨子,但是,眼里还留有得那一点点光泄露他想要求生得那一点欲。 海秋荻起身时抓起男人骨瘦如柴的肩头。 她看向面前撕裂的空间,空间通道得另一边是清宁宗的仙剑峰……仙女峰上的郦六合正持剑从山道上走过。 海秋荻一个用力就把男人抛进空间通道,令他直直地落在郦六合的脚下。 随后,空间通道就关闭了。 海秋荻看向余下的十二人,转身离开这片肮脏的土地。 邪修杀人,而人也吃人……这片土地上既有无辜,也都不无辜。 ** “是我。”海秋荻一言阻止舟芹的利爪,淡声道,“古渡还没回来?” “嗯。”舟芹收回毒爪,想了下道,“主人,请随我来。” 海秋荻知道他要带自己看什么,随他向古渡藏尸的湿寒洞穴走去。 越近洞口,气息越寒,阴湿的气息能侵入到骨髓,令人不自觉打冷颤。 入目千平的阴暗石窟大厅,从岩壁到地上摆满材质不同的棺木,有得开着盖,散发奇特药液的腥臭味道。 “我没有骗你。百年来,他真得杀了很多人来炼尸。”舟芹担心海秋荻不信,推开就近的棺木。 一只浑身长青毛的尸体在棺木里“咯吱咯吱”摆动,兼有药液浮动的水声。但是,他的四肢腐烂太过,根本无力从里面爬出来。若真去观察,此人甚至没完全死透,被药液支撑着最后一口气。若说救,难以救回,不如给个痛快来得利索。 海秋荻的左眼看向满窟棺木上飘沉的怨煞阴气,转头道:“墙壁上的烛火泛明绿光,散阴黑气,但有脂香,应该是尸油。你把这里烧了吧,这样他还不马不停蹄得赶回来。” “微佹宗离这里不算远。”舟芹迟疑道。 海秋荻闻言瞅过去,轻笑道:“怕什么?那也要他们有空来管这里的事。” 舟芹不知道她有何计较,依言打翻灯油。他曾经在这里待过,去到藏烛芯油脂的地方,全部搬来后,泼在近万的棺椁上,随后一把大火烧起来。 火光红艳中带蓝绿,烟气含毒向整个洞窟蔓延。一股怨煞的嘶鸣声在阴辣的空气波浪里浮荡,刺得海秋荻的耳朵发疼,连眼睛都疼起来。 如今的她五感六识太过敏锐,实在扛不住这股味道和怨煞气,直接退出万傀窟。 舟芹与她一起站在黑林,看向冉冉升向高空的黑烟,嘶声道:“他一定会回来。我知道他会走哪条路。”他说完,就向另一边冒烟偏少的出入口掠去。 海秋荻摇下头,旋手化出不执琴。 琴上双线,起因断果。 她浮空而坐,置琴在膝,想起脑海里浮现得一首《结姻缘》。 “结姻聚缘是好曲,送古渡上黄泉,断因缘、了因果。” 古渡赶回来时正见舟芹,普一照面,他就张大眼道:“跳尸傀?不对……你是飞尸。怎么回事?” 舟芹阴沉沉道:“师父,没想到吧。你杀千万人练不成的尸傀,却被旁人无意练成。” “是你,禹舟芹。哈哈哈……好好好,那个混账尸骨无存,而你的棺椁腐烂,我就到处在找你。本以为你毫无神智,不想你记忆清楚,太好了。哈哈哈……我练成了飞尸。乖徒儿,别忙着报仇,师父帮你成就旱魃之身。 待那时,什么狗屁一宗三门,都不在我微佹话下。”古渡一身黑袍,双眸阴鸷地看向禹舟芹,似已将他收为囊中物。 他取出一只铜铃,口中念念有词:“魂兮归来,我徒禹舟芹,速速听召。” 舟芹闻得铜铃声,尸身内的魂身一阵波荡。凶煞戾气向魂体清明处涌现,奔涌得他差点全无神智,仇恨聚眸,猩红戾色翻滚。 他嘶吼一声,向古渡扑杀过去。 古渡已经是四百多年的金丹魔修,岂会怕这飞尸,直接兜头扑去一张招魂幡,势必要引出禹舟芹的魂魄,签契为仆。 铜铃声浮荡黑林,整个树林内的阴暗之气躁动。怨煞气息全向古渡和舟芹战斗处漂浮而去。 海秋荻看向从身边飘过的阴魂,凝目后轻动耳尖。 “三震一响牵魂铃,引魂招幡皆为仆,炼尸玉珏上的术语。” 她微露白齿,唇角抹一道笑意,起调按弦,起因法通阴阳,明始末辨仇敌。 不执双弦响,直破牵魂铃的音波。 结因弦更是让怨念深重的幽魂记得当初的残忍死法,幽魂们翻涌魂力,嘶鸣着尖叫着愤怒着,纷纷向仇人古渡蜂拥而去。 万傀窟里大火熊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7.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29 …… “啊啊……”舟芹跪在海秋荻的面前,双手托举一枚阴黑泛金的金丹。 他满口血污,唇口腐烂可见下颚骨,两侧尖牙雪白闪银光。他的尸身褴褛血淋,骨肉垂挂处可见阴气浮动。 唯有那双殷切的红眸泛着求怜的目光,见海秋荻面无表情,他开始不断地磕首。 海秋荻近前一步,眯眸朝他道:“不值得。” 舟芹摇着头,挪前后依然跪匐在地。 他看向那双本该洁净却沾泥的鞋子,抓起身上被毒液腐蚀破烂的衣袍,寻着干净处替她轻轻地擦去泥点脏污。 海秋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在用仅存的尊严鼓起勇气侍奉他的神灵。 她毫无所动道:“我说过,你有勇气去追爱,但我有勇气不应你分毫。” 舟芹难过地摇着头,想要开口说话,落下得是嫣红的血泪。 他扬眸看着她,用祈求的目光深深地注目她,见她依旧无动于衷。 他俯下身,控制着毒体内的毒素,亲吻在她鞋尖前的泥土上,久久不曾起身。 佛子背着净塔从黑林里走回来。 他见到这一幕,启口道:“阿弥陀佛。有情时未遇,遇时已无情缘。缘之一字总是差些火候,令凡人不断动容。” 海秋荻想不到一名背负世间轮回的佛子有这般八卦的时候,淡色道:“佛子尊驾见惯生离死别、爱恨情仇的人间百态,对这种事还感兴趣?” 佛子看向匍匐的舟芹,向海秋荻施礼后,声若神明般空灵道:“他因你而生,可因你而亡。你既不渡他就放他,入轮回,启来生。” 海秋荻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她扬手取出不执琴,以因果双弦断他因,以傩舞唤出他魂,再以空间手法分离主仆魂契,送他入轮回净塔。 舟芹看不见佛子,但洞悉海秋荻的决定。 【一入轮回,此生无着。我不要这样……不要。我爱上一个神灵,我要永生永世追随她,一身伶仃在所不惜。】 他满面的血污被激动的血泪冲开,伸出手在泥泞的地上写道:“傩舞,月升,不愿解。求你。” 他写完后,又用那双本该嗜血猩红的目光,楚楚中带着坚韧地看向海秋荻,如他扑向古渡时的一往无前。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双向双极,却是人心相通处。 海秋荻收起不执琴化为的白笛,旋于背后,朝佛子道:“怎么办?灵魂契约要月升时试着解,也可能因他固执解不开。这下子苦恼了。” “阿弥陀佛,他魂散天地,贫僧念一篇往生经也就罢了嘛。”佛子说完,踏空而行,须臾间消散在天地。 海秋荻听着那绕梁般得“罢了嘛”,收回追随而去的目光,看向闻声扬起脖子的舟芹。 她蹲下身,执起他的下颚。 任由毒汁沁润手指,被她身体里的毒巫纹吸收殆尽。 她平静道:“你的爱是什么? 我冷眼旁观,任由你被郦六合打?一道由着你可能被炸死在密室的命令?御名阁山庄里任你自生自灭四十年? 我这么对你,你对我有爱?” 舟芹的双眸如火,狠狠地跳了下。 他想要摇头反驳,张口却只有嘶哑的“啊啊”声。 “又或者……呵……在黑林的阴沉木棺椁里,你洞穿我脖子后吸走的血?修巫境里,你窥伺我传承巫纹的场景,帮我引渡毒巫纹的魂体接触?或者是你怂恿碧水荷,逼我同他结契的图谋?” 海秋荻扔下他的烂颚白骨,拂过黏腻的手指,化去上面残留的毒液。 她转身向远处走去,淡声道,“来吧,魂契不断,红尘剪也断不干净你我因果。若你执意要跟我,就永世为仆,且看你和那荷花的坚持了。” 舟芹的红眸瞪在泥地,迷茫了一瞬后猛得跳起来,向海秋荻狂奔而去。 他本以为会进入灵兽袋,却被她带着穿过空间通道,来到繁华热闹的人世间。 他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凡人的眼底,惊得那些本忙碌的凡人惊慌失措,大声喊叫着逃离。 舟芹有些无助,又看向前方那道慢悠悠走着的窈窕如神祇的身影,她在欣赏这番鸡飞狗跳的场面? 【她喜欢这样吗?】 海秋荻停在凡人界的一家欢楼前,站在门口聆听里面传来的各式声音。 从近处的入耳“打死他、妖怪……”到欢楼里酒水流入杯盏的清脆波动,再到后院普通黑琴发出的第一个调子音。 “他知道我来了。”海秋荻含笑说完,回头看向被人群用棍棒敲打的舟芹,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舟芹在人群的围殴下,从缝隙里艰难得朝她摇头。 【还手意味因果,杀人意味再无可能,以你的性格不会喜欢我这样。我不能这么做。】 这般思定,他甚至在棍棒下向海秋荻露出个“可以忍耐承受”的笑容。 海秋荻拉扯唇角,【这也是个入了执迷的灵魂……罢了。】 她解开腰间的灵兽袋,示意他躲进去。 舟芹的猩眸爆红,“啊”得一声,吓退周遭拿棍举锹的惊恐凡人,一下子扑入灵兽袋。 凡人们诧异地看向海秋荻,见她额间法纹玉质流光,纷纷跪首喊道:“仙人……仙人来救我们了。仙人啊救救我们吧。” 海秋荻扎进灵兽袋口,转身向欢楼走去。 人间哪座城都有祭师屠戮剥削凡人,但是,躲在这座楼里“历红尘、求情解惑”的男人却从不出手相助他们。 她挥退上前来的鸨妈,直接向后院走去。 楼外的凡人们求而不得,悻悻地走开。 他们真得活不下去吗?倒也未必。 祭师愚民用得是长期的神道宗奴民思想,杀一祭师救人当下,凡人们转头还是会跪在另一位祭师的足下乞食。 儒门的想法才是对的,得从根子上去撬动他们,才能真正救他们。这一点上,千钰就是代表人物。 入了灵兽袋的舟芹在黑暗里取出那枚幽暗的金丹。 暗金色的光芒照出他猩红的双眸,再三思索后,他张口吞入肚腹。 如果这副身躯无用,那就成长为旱魃。 旱魃之体,坚韧如器,行动如风,可操持云雨,必能留在她的身边。 ** 欢场楼的后院,海秋荻看向再熟悉不过的结界,刚要踏上阶梯,被一名女子拦了道。 女子高耸半露的雪白前胸,举手拦她:“你是谁?这是音先生的地盘,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海秋荻莞尔,缓缓道:“曾经有个女人像你这样拦着我。不过她多少有些胆怯羞涩,被我东拉西扯好些时候,依然想问里面的人为何不去替她弹琴。” 女人轻蹙眉间,嫣红的唇瓣被贝齿轻扣,却落下略深的痕迹。 她定下神道:“音先生来我这儿,说明他对你已无情,你还纠缠什么。” “我没说那个羞涩的女孩是我。”海秋荻举起白笛,抬起她拦道的覆雪纱的手臂,“反倒是你,别步上那个女孩的后尘。” “音先生温柔待人,从不跟不三不四的女子亲近……他……”女子巴拉说着,似要证明自己的眼光,证明那个男人最终会归自己所有。 海秋荻呵了声,打断道:“放心,我只是她的徒弟,对他只有欲,没有情。” 女子被她直白的话惊呆在原地,见她直直地跨上台阶都没反应过来。 海秋荻穿过结界,踏入阁楼,见到那袭熟悉的一成不变的白衣。 她旋手转正白笛的方向,放在唇瓣,凝神吹奏起来。 笛声清幽,不似以往欢快,如思如缕,如念如酌,乃是《有所思》。 音泓峥手下的琴弦翻动,扬眸凝视她半响,清凌凌的目光从她额间的巫纹转到手掌内侧微露的纹迹。【她入了医傀的门下,而且获得了医傀更多的巫纹,真是神巫通境,不拘一格。】 他起调转音,厅室内响起洋洋叮铃,乃是《织梦》曲。 笛声忽得高阔且亮,与音泓峥的琴音相和相缠。 思情人,织吾梦。筑梦引入梦,谁又是谁的梦中人? 音泓峥完美的指尖微凝,【这份浓郁不可诉说的生死情……思得……是谁?】 他感受到了笛声里生死契阔的情谊,也入了迷,眼前仿佛拉开迷雾般的画卷。 梦里的笛声悠悠,那个自苦红尘的女人撒酒当雨,在戚戚沥沥中高歌情爱。 他心出尘,本无爱怜。 只因拂晓喊道:“音泓峥,你的琴声真难听,越听越愁、越听越苦。什么狗屁大音道,你根本不懂‘情人呢喃语作歌,手捧香罗口做箫’的美妙,哈哈哈哈……” 音泓峥自入大音道以来,第一次断了琴弦。 他凝眸看向风雨里毫无自矜却比任何人都洒脱清醒的拂晓真君,起身后冷声道:“我以大音杀你苦情,渡你出道。” “哈哈哈……”拂晓真君的面容变的模糊,转而凝出海遥的模样。 海秋荻凝神鸣笛,《有所思》彻底压过《织梦》。她入了他的梦境,闯开他的道心。 “音泓峥,你入执了。”海遥看着突然颓丧的白衣白发带的男人,缓步向前,执起他那双完美修长的骨如青竹的双手,细细地,一根根的轻柔地拂过它们。 她缓语轻声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非指无声无心,而是有声常在,心闻常道。你惯来说‘天地山海,心无牵丝’,却不愿承认你这里本就是一颗固执守己的凡心。” “不,海遥……别吹了。”音泓峥一把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在拂晓和本人间转换,抗拒着压抑道,“不要有所思。” “你真以为这是有所思吗?”海遥用力钳住他的双手拉扯向后,直直把人压在榻上。 她那双清澈锐利的双眸凝在音泓峥挣扎似胆怯的眼神里,目光流至他微颤的唇齿间,光是那浮光掠影的眼神就拨动的人心乱跳。何况,她有那样浓郁可共生死的情爱之念。 音泓峥的身体起了烫热感。 这个突然妩媚如妖的女人还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阿音,你的欲……动了。你的道……茬了路。” 音泓峥搁在榻上的双手轻轻地拳紧,颈项如被羽毛拂过,荡的心湖泛起波澜涟漪。 他试着凝神闭目,驱除这不熟悉的感觉。 然而,缥缈纠缠的笛声缕缕不绝,一想到这是海遥的笛声音道,一股难以遏制的羞惭萦心而起,渐而在澎湃的心海波浪下成为愤怒。 他试图清醒且克制得对自己说:这是道的较量,音泓峥入了织梦。 然而,一直以来他行走世间,执迷不解的道又让心克制不住地癫狂起来。 山间的女子扬手洒出酒水,明眸红唇高声骂来:“情人呢喃语作歌,手拂香纱情做箫。 音泓峥,你不懂,你不懂人间的情言爱语。你的音道里有这些吗?哈哈哈……” 魔,一念生。 “嗯……”音泓峥的唇齿微张,发出被心魔入侵的轻哼声。 他亲眼又清醒地看着自己开始沉沦在欲的波浪里。 念如山起,情像是人世间的涓涓清泉,从山顶入溪,汇流入江河,奔涌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古早修仙文里的女配30 清风拂纱,撩起音泓峥垂落在地的长发。 飘飘渺渺的虚幻梦境里,他看到一名女子婀娜走来,在不远处褪下衣裙。 他抚摸上近前的女子滑润的肩头,亲吻她的周身,柔声呢喃:“别走,留下来。我想成为你的有所思。” 海遥朝他嫣然一笑,仰身时紧紧地回拥他,只做不说。 音泓峥从她有欲无情的神色里挣出一丝清明,混沌的眸光盯在她心口毒巫纹勾勒的嫣红“朱砂”。他的灵识在现实和梦境里交替,却因“音欲”而与她相拥的难舍难分。 音泓峥凝眸拥紧她,似要把人嵌入灵魂,轻歌耳语、喃喃求恋。 “别离开我好吗?我慕你情,慕你身心,慕你有所思。你对我引情动欲,我与你相守相伴,琴瑟相和,可好?” 自欺乃是自弃。 音泓峥每每亲吻她的心口,恍惚中会记起谁的脸上也有这样一道复杂的古巫纹。 神智将清之际,海遥的气息会浮在他的耳旁,柔声暖语,似妖如幻:“阿音,还不醒来吗?大音希声,道常久在。‘无’非不存,‘有’非相忘……阿音,你该醒了。” 音泓峥想要继续沉溺下去,却逃不开她的心口朱砂、逃不开那诡异的剧毒巫纹,更逃不离她的轻言耳语。 他的理智也因此在一点点回笼,神智在慢慢地清明。 梦境里,窈窕的身影溜下榻,着一身轻纱在纱幔间虚虚晃晃地消失…… 音泓峥向她伸出手,目光不依不舍地追过去…… 现实里,重物落地撞出“啪”得一声,彻底惊醒神智将清将明的音泓峥。 “啊……”音泓峥扶着额头醒来,看向身处的清冷阁楼。 他撑着背后的榻从地上站起来,低头撩过被长发覆盖的赤体。 元婴真君一下子感知到自身的法体泄过精神气,却记不起那人是谁。 音泓峥凝神以手抵在额头,试图还原昨日场景,却只能看到一道朦胧的女子身影,在轻纱下欢颜笑语,似有还无。 薄纱遮掩的飘忽里,他又怎么看都看不清那姑娘的脸。 “嗯……”梦境里的余韵让他难耐地轻喃出声,随即理智归笼,他蹙上眉,喃喃道,“……是谁?” 音泓峥抚着心口顺心意向前走两步,心想去追什么……却又察觉到体内的灵力翻涌。理智再次占上风。 他退回到榻前坐下,以五心向天之势,调整自身体内奔涌的灵力,恍惚间,耳边有人呵气如兰。 女声喃喃,浮在耳旁,掠过心头:“音泓峥,记住这份悸动入心的感觉。太上忘情、大音希声,不是忘不是无,是道久常在啊。情如何?欲如何?世间情爱又如何?沧桑人世沉浮海,大音常在心自在。” 音泓峥紧跟着喃喃道:“心自在,道久常在,‘无’非不存,‘有’非相忘。太上忘情非无情,坐以向道。吾心向道,天地山海为座,心音常在为弦。 任她情缘深浅奈何天,道心自在,我道即在。 拂晓拂晓……我动欲断弦,混迹红尘百年,大梦一场始觉醒。” 音泓峥的神智彻底从那份“情和欲”的感觉里走出来。他记得那份感觉,却不记得这份感觉的始末原委,乃至那个领他归道的女人是谁。 他记得百年前的御名阁无名庄内,拂晓真君一首撒泼高歌引自己的道心生“欲”,惯来的出尘无心却因这份“自疑”和“欲”牵了瑕丝,竟开始质疑“音道无情”的法意。 红尘百年,混迹人间各处欢场,琴声悠古被世人称颂。然而,磨心练技却始终趟不过“欲”那关。 不曾想,这一次竟……他给自己施展净身诀,起身时,引出玉簪法器里的衣袍。 白底银丝的法袍如流水般滑上他的身体,在须臾间,他已穿戴整齐,遗世独立一真君。 他跨步绕过屏风,看向木质地板上那些零落的凡布衣袍,心知定是有那个人。 然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座阁楼,余下那一地衣袍,以及案几上歪斜将倾的普通黑色七弦琴。 女子在阁楼外守了一天一夜,痴痴地拦在音泓峥的跟前。她的双眸似春水生痴意,幽怨道:“音先生,你终于出来了。” 音泓峥微低了眸,凝在她看着就觉出疲累的眼眸,淡淡道:“谢谢。”随后,他转身绕过女子将走。 女子微愣,急忙伸手去拉他,却被音泓峥侧身避开。 她含痴怨念道:“音先生,你去哪里?” 若是以往,音泓峥不会真正看个凡人,不是这人不配……而是不扯因果。他更不会为凡人留步…… 如今,或许是那份残留在心的感觉让他如常人般走出阁楼,也如常人般向这个女子的爱意道谢。 他更是回首道:“回山门继续潜修。凡人光阴贵重,姑娘既有深情,莫要错付,寻个慕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吧。” “不,你就是我一直等得那个人。”女子苦守两年,头一次听到他回应,岂有不抓住机会的道理。 音泓峥也好耐心,只是出口的话听来就无情。 他道:“你有情与我何干?红尘百年浮华梦,光阴似箭莫道痴。与其纠缠无缘的人,不如着眼自身明日。” 女子似懂非懂,依然要与他纠缠……这一次音泓峥直接消失在庭院。 与此同时,没有结界保护的阁楼起了大火。 大火烧掉那一帘幽梦轻纱,以及那把追随琴隐百年的人间长琴和一地白衣发带。紧随而来的一场大雨,将满地灰烬滚流入地下。 而人间欢场只余“音先生琴技绝佳”的美谈。 ** 音泓峥很快回到乾坤门的御名阁。 他在自己的庄园外看向无字的匾额,沉吟间,一手隔空抹过,匾额上出现两字:“坐忘”。 随后,他推开庄园的木门,走进前厅,直入中庭。 中庭院里,音泓峥凝眸看向滴水座钟处的大缸,里面本该有株碧水荷,如今空空如也。 随即,他看向年份略低的清漪莲和飘零杨……喃道:“不是应该还有百多年才能化形吗?” 他广远的神识瞬间覆盖整个御名阁的山头,惊动在炼药的医傀,甚至吓到给傀儡人穿衣戴钗环的尚星云。 在阴林的坡地药田,医傀如以往一般,一勺一勺地浇着毒植。他察觉到被熟悉的灵识窥伺,嫌弃道:“回来就这么大动静。进阶了了不起。哼……以前还是个连‘欲’都渡不过的琴痴,出息了。” 另一处,尚星云拍在胸口,瞧向面前拥有真人肌肤的傀儡人,边欣赏边念叨:“阿遥啊阿遥,可吓死我了。这应该是琴隐师伯了。师伯可真是一点都不遮掩啊。幸好我师父不在,不然非得跑去找他干架。” “你师父呢?”音泓峥看着背对自己的尚星云,淡定自若地问道。 尚星云僵硬地转过身,向他拱手行礼,略有口吃道:“师师伯……师父她……下山了。” 音泓峥不用问就知道拂晓又去清宁宗溺她的苦海情深,淡声道:“知道了。待她回来,你告诉她,本君要再给她弹一次《孟婆》。” “哎……是。”尚星云赶紧拱手。她抬头望去,本以为音泓峥已走,却见他蹙眉盯在自己的背后。 尚星云回眸看见自己新制的人傀阿遥,掩不住兴奋道:“师伯……有兴趣?这是我最新的人傀,用医傀的直培手法给傀儡的肤色增上光彩,像真人一样。只差人心人魂,不然跟真人毫无区别。当然,现在还是要靠祭练过后由主人驱动她。” “她……叫什么?”音泓峥盯在人傀无神的双眸,灵识扫过人傀阿遥的五官和周身,看到她后背符刻的“阿遥”两字。 这就是人傀阿遥的名字么。 “阿遥。”尚星云微有激动道,“我忘记以谁为模板了,看着像是给谁定制吧?只等那人自己上门来取。师伯,你觉得我的傀技是不是大有进步?” “确实精进不少。这个给你。”音泓峥扬手向她抛去一段高阶含灵的木料和一块星陨矿石,拂袖收起她背后的人傀阿遥。 尚星云接过木料和矿石,当场喜不自禁。 她再抬头时,已不见了人傀阿遥和音泓峥…… “这……”她低头看了怀中两物,瞬间明白这是音泓峥的交易。 尚星云抿下唇,捧着手里的好料子都没那么开心了。“什么呀。这可是我闭关几个月的成果……若是定制的人找上门怎么办?”她念叨着追到院内,哪里有音泓峥的影子。 最终,她收起两块上品的好料子,泄了气道:“算了,反正记不起来是给谁,不重要了。” 因为红尘剪的作用,尚星云忘记了这是海秋荻在时,因得了悟道茶的指点,她想着感谢海秋荻,才开始着手制作木魁阿遥。如今,这具木魁又被音泓峥得了去。 红尘剪断去人事因果,却不曾干预到世间物品去留。 音泓峥回到坐忘山庄,放出木制的人魁阿遥。 他没有祭练人魁,也就没有认她为仆从,只是在中庭的凉亭下静静地盯着她的五官。 他伸手抚摸人魁如玉的脸,一份悸动的感觉在心间肆意流窜,无情无爱,只是任它流窜在身体四肢乃至血液识海得每一处。 音泓峥退回桌前,坐在石凳上,心境平波。 夜风轻扬,次缸里的清漪莲飘出一阵幽香。 织梦境的轻纱下,褪衣女子在回头时有了张脸,人魁阿遥的五官。 只是女子的眼睛依然模糊不清。 音泓峥静了许久,冷眼凝在织梦境里轻纱覆体下的女子模糊的眼睛处。 【这双眼……该有怎么样的光才能引导一个走岔道的元婴真君归道向心呢?】 “该是无情的人吧,有欲无情才能来这么一出。”音泓峥喃喃自答。 天亮时,他扬手收起人魁阿遥入储物法器白玉簪。 ** 数年后,归山的拂晓真君回到山头,瞧向满院各式的木魁,赞句尚星云上进。 她看着心境明阔的徒弟,莞尔道:“云儿,为师还以为你从师父的阴影下走出来需要很长时间,没想到你……” 尚星云理所当然道:“师父的道师父自己走就是了。徒儿有自己的道。对了,师父,师伯回来了。还有你……” 佛晓真君摆了摆手,扬手摄来院里花树下埋着的酒坛,躺在穿廊扶手处慢慢地喝着。 尚星云见她如此,就知道师父这趟下山依然没有打动那个无情道剑修。 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在角落默默地关注,而是直接抱走拂晓真君浮空的酒坛,毫不犹豫道:“师伯说要和你斗法,师父快去吧。说不定,这次能治好了。” “哧……他一个连‘情’和‘欲’都分不清更没尝过的真君治得好我什么? 千年的童子鸡,混了红尘还是只菜鸡。你师父我敢打赌,以他冷心清高的性格,世间女子都不会入他法眼,除非有人硬上弓。否则,他就继续执迷入障吧,迟早生了心魔。” 拂晓真君念叨完,屈指一勾,星云怀里酒坛中的酒水就向她飞去,直入了唇口。 “师父……”尚星云一把盖紧酒坛子,“师伯说了,再给你弹一次《孟婆》。” “孟婆孟婆,上一次我听……过得一回,让我感受番年少时的恣意。傻云儿,长本事了,敢盖师父的酒坛子。”拂晓真君扬袖起身,又道,“罢了,为师去会会他,舒展舒展我这唯情可解的郁气。” 眼尾轻睨,她一下子消失在尚星云的面前。 尚星云看着怀里跟着师父消失的酒坛,忍不住叉腰,生了下闷气。 拂晓真君持着酒坛落在中庭厅室的屋顶上,看着凉亭里正在“坐忘”的男人,扬唇笑道:“我说琴隐,费这么大功夫做什么?当年我就说了,不然你来与我共度情海,我以苦情道渡你出尘,哈哈哈……” 音泓峥扬眸,清凌凌的目光从屋顶上恣意的女人身上收回,旋手取出本命法器“琴心”。 琴心质感莹润纯洁,同冰机琴一样的冰玉材质。 或者说,制作冰机琴的材料是音泓峥制本命法器“琴心”后留下来的余料。 音泓峥那修长的手指滑过“琴心”的琴身,凝出七道距离比普通长琴稍远的心弦。 拂晓真君喝着凌空落下的酒水,勾唇看向一丝不苟的严正琴客,兀自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孟婆么,不死不喝孟婆水,此生执道向苦情,来吧。我等着呢……哈哈哈哈……” 音泓峥扬手起弦,梦里的欲感从他十指指尖上流向琴心。 音起清风,丝缕般缠绵的琴音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柏兰星归海遥18 归海遥漫步在虚空上,凭借时空所的规则保护,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虚空界门。 她按系统给出的柏兰星原坐标,来到位面入口的交界处。她看着黑暗里脚下如流光般闪过的华彩,抬起冷静的双眸凝视前方的入口。 有一刹那,她好像感觉到界门后也有一双幽深的眼睛在回视。 “进去前,我还要做一件事。相繇……” 归海遥打开系统面板,翻到囚笼界面。 界面里已有三格被占据。 第一格是萧轶王龙的天意丝; 第二格是飞尸舟芹;在吸收掉古渡的金丹后,舟芹有了幻化肉身的能力。这也意味他离魃更近一步。 第三格是碧水荷,青碧泛黑色的荷花苞被碧绿的荷叶托着,长长的带刺绿茎下已有一节细嫩的藕带,还有白嫩水灵的细长藕尖。藕尖的孔隙里藏着一堆灵石,维持碧水荷活下去的基础能量。 归海遥轻轻地摇下头:“生命里无论执什么都很精彩,有时确实令人动容。但是,那又如何呢?万法行空,终归历过也就过了。” 她的眸光落回第一格的天意丝,心中已有决断。她松开附着在体表的时空所的保护能量,扩宽成为百平米的房子大小。目前,扩宽成这样是她系统存储的能量极限。 护体的能量场是透明体,防止宿主直面虚空,感觉无处下脚。时空所内会自动生成白色雾气,遮掩脚下的无尽黑虚。 归海遥现在的时空所内雾气比第一级别的时鉴所浓郁,也比第二级别的空鉴所强。她曾以为固定在位面某处的时鉴所,其实一直是随身携带的能量场空间品。 时空所是任务者穿梭时空的外力保护壳,像是人穿的外衣,也像是人乘坐的交通工具一样。 时空所的防护力,随宿主的能力、系统存储的能量提高而增强。宿主需要穿闯的位面增多,就需要加强外壳的保护力量。任务里获得属于系统的那部分奖励,系统意识体/诞生位面的天意会保留一部分,余下是用来运行系统和保护宿主。这部分耗能较多,任务初期时相柳就会时不时陷入低耗能的沉睡状态。 归海遥漫步在扩大的时空所内,心念电闪,收起空间内浮动的时空雾流,呈现时空所最原始的透明状态。 她与虚空毫无距离感,但确实有被透明的力量保护。 在不远处的角落,她还看到那台没用过一次净神功能的净神椅。它就那样悬浮在虚空的黑暗里,看起来漂浮又神秘。 “时空流雾可以遮掩虚空带给人的恐惧。但是虚空有它无可阻挡的深渊之美,诱人进来又不断想闯出去。 前方是柏兰星的位面,大蓝星的衍生空间架构。人自生来就背负出生时的命运枷锁。我从柏兰星上走来也带着衍生位面的枷锁。 萧轶王龙……哦,不,不止他,但凡拥有生命意识的存在都想要突破位面的限制。 生命向往高层、追求强大。平凡的另一个表述语:活下去。但凡能活下去的存在,就不平庸。” 归海遥再次翻开系统面板,寻到商城界面里有关于装饰时空所的物品。 “合成板材,1000积分一平米,增加时空所防御能力1000DM;玉石符文墙材,3500积分一平米,增加时空所防御能力3500DM……嗯,普通木材整屋定制墙地500积分,增加时空所防御能力500DM。” 归海遥随后翻回去看面板上的属性界面,瞧见5320积分。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购买普通木材的整屋定制。 宿主:归海遥(实体作业) 属性界面: 综合技能:A级。 法道技能:音修——大音道境;剑修——明道境,大巫法——古巫境; 任务数量:5/5 积分:5320分-500(全屋墙地定制) 功德值:180点 灵魂值:总1056点(张静世界3点) 古巫体:“与世同生”。(高银世界不灭,生命永生。) 时空所:虚空坐标点,助力穿梭时空界面。 归海遥看向属性值,在张静的任务里,属性上面除3点灵魂值奖励外,再无积分、功德值的额外奖励。 积分值的变化是她向系统商城售卖掉在御名阁同尚星云合作获得的材料得来。 她想起当初李白带走得那座大豪宅。【李先生是把所有积分、功德都拿来买防御吧?】 任务者在完成任务后获得的积分少得可怜,但是售卖世界内部拥有的物品反倒能赚不少。 她看向系统面板小角落的《成长守则》、《系统守则》、《进阶守则》……不由抱胸道:“这还得是懂得转圜才能有生财之道啊。” 归海遥拿手戳在系统面板上的规定,幽幽说:“综合来讲,我以前在任务里获取财富的手段过于小心谨慎,明明那么多财富在眼前流过,偏偏死遵循条规行事。 新手就是新手,啧。 这一次在修真界算是试探到底线,可以在任务界面获得6000积分以内的财富。”她看向相繇提示包裹到货,直接取出“全屋墙地定制包”,抛向时空所内。 眨眼间,归海遥身处在一间有窗有屋檐的百平米木屋,除室内的光线暗淡些外,倒有点古代农家的接地气。 归海遥又把净神椅挪换角落,取出戒指里发出莹光的冰机琴和冰机笛悬挂在一面墙壁,挂上一张任盈盈早年送得但已破损的梧桐木长琴,再有一把音泓峥送的黑罡桥桑木制的普通长琴。 “这人看着寡心冷情,倒是个外冷内热又刚硬的男人。”她念叨句,再次调整下这些乐器的位置。 她按获得物品的时间先后顺序全挂在一面木墙,再用檀香扇做间隔装点。 这一下子,这个屋子里就有种复古的雅气。归海遥欣赏一会,露出浅淡的笑容。 随后,归海遥摆弄其它角落,取出两台高脚花瓶摆在入口的墙角。她又把从兽世采来散发幸福香气的幸福花插在瓶内。整个能量场的空间内就有一股淡淡的幸福芳香。 她又用一架不知道何时收进来的屏风做隔断,隔离出净神椅的位置。恒温毯是现代样式,直接搁在净神椅的扶手,既是装点,也有合用处。 归海遥又翻系统商城,买点便宜的纯白透光窗纱,挂在有窗的木墙处。 “嗯……全屋定制的木色可以调。未免真把自己当古人……这样……整体来个原木风……这面墙改为奶白色,地板米黄木纹色……有点四不像啊……” 随归海遥一次次调整过去,整个房子变成乱糟糟的彩虹色,好像彩虹糖被堆在盘子里后又加了水。 她边玩边笑,最后一跺脚恢复成当年明月宫里的大堂木式,旋即又被她调整成菱花白隐木纹墙体,而地面是浅灰色浮大木纹地板才算结束。 归海遥轻轻地长舒口气:“该做还是要做。”她不再折腾墙地,看向头顶漂浮的复古萤石灯,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就这样吧!毕竟,我得先把管家迎回来。” 说完这话,归海遥才不再犹豫,旋手取出不执琴,搁在花棱木窗下的案几上,又点开系统的囚笼界面。 她问系统:“相繇,我可以进入囚笼界面吗?” 相繇:“可以,宿主。” “好。”归海遥抱起不执琴,神色镇定地踏入天意丝在的囚笼格子。 她看向飘来的朦胧银光,等他近前时直接说:“王龙,我的不执琴需要琴弦,你愿意吗?” 天意丝飘向她发丝的动作顿住,游荡在她的前方,仿佛在审视她手里的不执琴。 不执的琴身已经有两道因果弦。天意丝在静默片刻后发出声音:“两弦上没有意识附体。” “对。天衡是个讲道的天意。”归海遥朝他露出讽刺的笑容。她把不执琴漂浮在半空,漫步向银丝凝出的银光人形走去,无情道,“我要你剥离意识,只留天丝。” “这是抹杀。”天意丝形成的银光人看她近前,轻声说,“海遥,你变了。” “变好……还是变坏了?”归海遥说完又挥下手,似在说“这不重要”。 她背手在后,毫无转圜道:“我不是来同你商量。至于你这道被剥离的意识,我会直接还给王龙,不会就地抹杀。” “王龙?”银光人顿下,了然说,“你彻底区分两者,不,区分三者,萧轶,萧轶王龙,成为天道的王龙。原来如此。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