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女魔手叶凌霜林薇娅》 第1章 天外来客 某域外星系引发能源争夺战，败者被逐，离开星球，飘向未知宇宙。 …… 夏末。 傍晚。 东润市。 海边，林记烧烤摊。 叶凌霜羊肉仅吃了一串，扎啤喝了两口。 心情着实不爽，没胃口，吃不下。 今天，主管林薇娅羞辱她，骂她“肥头大耳的丑八怪”，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摔倒了。 显得自己更像个弱鸡。 若不是踩着20公分的松糕鞋也许倒不了，倒地的那一瞬间，她崩溃了。 尊严遭到了践踏。 同事们冷漠的目光更令她觉得世态炎凉。 身高1.60米，穿上松糕鞋，她比1.75米的林薇娅还高。 林薇娅得仰视她，极其不爽。 打她打得理直气壮，没有订单，没有业绩，拖了团队的后腿。 “不服气，辞职走人！” 她心里憋屈，独自来到海边喝闷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 酒，咽不下去。 …… 叶凌霜心情郁闷，离开烧烤摊，不知不觉来至海滩。 天黑了。 海风吹，阵阵凉意袭来，却吹不散心头愁绪。 遥望星空，泪水涟涟，海风吹干，干了又湿，不知几番。 繁星闪烁，流星划过，带不走她的伤感。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天际，越来越亮，直面而来，尖锐破空之声响彻云霄。 “轰！” 怦然入海！ 光芒消弭，雷声滚滚！ 叶凌霜呆愣愣望着黑漆漆的海面…… 惊吓，恐惧，紧张，替代了她的伤感…… 大地在颤动！ 闷雷声越来越近，一道巨大的黑影排山倒海呼啸而至！ 海水幕墙！ 海啸！ “妈呀！” 叶凌霜惊呼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也没跑过汹涌而来的淘天巨浪…… 终被浪潮吞噬。 …… 良久。 海水退去。 暗夜中，一个身影从海水中冒出，水珠落尽，星光映照，一个透明人踏上岸来。 幽灵般的诡异。 透明人沙滩上行走数百米，到了晕倒的叶凌霜身旁，停顿片刻，围她转了两圈，遂隐匿在她身体之中。 …… 俄尔，叶凌霜从噩梦中醒来，心有余悸。 感觉自己还活着，爬将起来。 湿透的碎花连衣裙粘贴在身上，幸亏是晚上，若在白天，自己岂不成透明人？ 只过了片刻。www.33qxs.m 说来也怪，刚才还湿漉漉的裙子一下子干爽了，海风一吹，随风飘荡，很舒适。 恢复平静的海面，啥也看不清，空旷，寂寥。 刚才那惊天一幕，着实吓人。 叶凌霜正怀疑自己为什么没死，“咕噜咕噜”肚子里响了起来，饥饿感袭来。 那感觉，如洪水猛兽般汹涌，比海水幕墙来势更甚。 这么强烈的饥饿感从未有过。 如果现在给她一头牛，她都觉得吃得下。 想起山角那边的烧烤摊，抬腿向坡上跑去。 露天烧烤摊还在，林子方慌里慌张收拾着东西。 不见一个客人。 叶凌霜记得，她离开这里时客满，六张木桌都有人。 “二十串！要快！” 林子方见她从山下跑来，愕然。 “刚才……你……” 叶凌霜顾不上跟他解释，取杯子，接扎啤，一饮而尽。 接着，又一杯。 …… 见她喝得猛，林子方劝道： “姑娘慢点喝，这就烤！幸好火还没熄。刚才……刚才海水灌到路边，客人吓跑了。姑娘这是去哪了，咋又饿了？” “少废话！叫你快点！” 叶凌霜饥饿难耐，见老板啰嗦，一掌拍在桌面。 “啪！” 长条木桌斜斜断掉一角。 震惊！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忙捡起断掉的桌角，心中惭愧，怎么把人家桌子拍坏了？ 林子方马上闭嘴，慌不迭地生火烤串。 叶凌霜觉得不好意思，比划着桌角对接上去。 心道：这桌子也太不结实了，这么不经拍，等下结账不得赔偿人家呀！ 下意识地用手抚摸着断口处，“这要是能粘上就好了。” 怪事出现了。 手掌与桌面之间若有若无地闪过弧光，断桌角重新接回原处，完好如初。 叶凌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手有如此神力。 看手掌，仍是那双纤纤素手，五指修长，白晰娇嫩。 并没什么变化。 “咕噜噜！” 腹中肠鸣，饥饿依然。 叶凌霜注意力立马拉回来。 “快点！三分熟就行！姑奶奶饿坏了！” 粗话脱口而出，平时文文弱弱的自己咋变得这么暴燥了，拍断木桌，语气生硬，这还是自己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林子方使劲摇动蒲扇，将炭火烧旺，已是满头汗水。 没见过这么彪的小姑娘。 跟刚才从这离开的是同一个人吗？ …… 叶凌霜左手拿串，右手扎啤，一口一串，铁签子一撸，顺着后槽牙直冒火星！ 林子方目瞪口呆。 …… 二十串下肚，叶凌霜跟没吃一样。 “再来二十串！” 老板又烤。 …… “五十串！” …… “一百串！” …… 叶凌霜风卷残云的吃相，拍断桌角，神奇复原，不可估计的饭量，令林子方感到无比神秘和恐惧。 使劲摇动蒲扇，快速翻动肉串，赶紧打发走小姑娘，免得再生幺蛾子。 …… 直到吃光烧烤摊上所有的肉，叶凌霜还没吃饱。 “烧饼！全拿来！” …… 几十个烧饼下肚，仍然饿。 好在饥饿感已不再那么强烈。 摸摸肚皮。 怪哉？ 小腹平平！ 这肚子咋不见涨呢？ 面对烧烤老板投来的怪异目光，令叶凌霜甚不自在。 “结账！” 翻开手包，被海水泡过的手机居然还能用。 “1280，给1200就行。” 林子方声调懦懦。 手机扫码，余额不足。 “老板，钱……钱不够。” 叶凌霜一改刚才生硬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柔弱。 “有……有多少？” 叶凌霜突然变了态度，林子方一下子不适应。 “880，我还想留点早餐费……” “啊？” 林子方面露难色。 “要不……你看着给吧。” 叶凌霜陡生豪气，880元全部转了。 给林子方整不明白了…… 空荡荡的大街，灯光昏暗。 一道人影迅疾飞过。 叶凌霜转过街角飞奔起来，路灯来不及留下她的身影。 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第2章 终见男神 直到回了出租屋，叶凌霜也没弄明白是咋回事。 望着衣橱镜子里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摸摸肚皮，依旧平平。 她忽然觉察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肉肉的小肚子没有了，腰肢变得纤细起来。 难以置信！ 身材的变化令她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白天的不愉快一扫而光，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脱掉碎花连衣裙，看得才更仔细。 肚腩不见了，信心倍增。 当她看到自己那张脸时，又立马颓唐。 除了白点儿，大饼子脸胖得横起来，脸部前凸，超过了鼻子，眼皮一耷拉，自己就能看到。 平时尽量不照镜子，眼不见心不烦。 别人见了烦，那是别人的事。 莫非林薇娅打自己耳光，也是讨厌这张脸？ “唉！” 叶凌霜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又开始感慨自己的命运。 自己什么形象当然一清二楚，又矮又胖，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东方祥祺。 把他当偶像，思慕他，崇拜他，又不是非要嫁给他，何错之有？ …… 叶凌霜颓然仰倒在床。 这张胖脸是她的心病，弥补身高可以穿高跟鞋，挽救胖脸在头上装个什么？ “我怎样才能变得漂亮点儿？” 正当她忧愁之际，一个意识闪过。 “你会越来越美！” 叶凌霜一激灵，这绝对不是她的意识。 “谁？” “噌”一下子坐了起来，怀疑是幻听，可屋子里没人。 更没人回答。 打开屋内所有灯光，在窗口、阳台扒头查看。 无人！ 忽然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忙拉上窗帘，又套了睡衣。 重新检查门锁，上床，用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心头依旧砰砰直跳。 这一夜，她在忐忑中度过，直到眼皮打架，瞌睡战胜了恐惧，才沉沉睡去。 灯，一直开到天亮。 …… 叶凌霜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早上7点她必须起床了，再晚会迟到，会挨林薇娅的一顿臭屁嗞。 滑开手机屏幕，看到诸多新闻。 “昨夜，天空突降陨石，坠入东海，专家推测发生的海啸与陨石有关……” “海啸持续时间很短，发生在近海，对近岸船只影响很大，许多船舶破损……” “附近海岸多是陡峭山体，海啸未进入陆地，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报导……” “早晨出海渔民发现，距海岸十海里的蓬仙岛一夜之间消失了，游客少了一个游玩景点……” “有关部门正在统计船舶损毁情况……” “国家科学院表示，将对海啸区域进行搜索，希望能找到相关陨石……” 刷屏了！ 全是关于海啸的新闻！ 看到室内灯全亮着，叶凌霜摇头一笑，昨晚神经过敏了。 关灯。 洗漱。 打算下楼买早点。 才想起昨晚卡上的钱花光了。 冰箱，空空如也！ 忽又感觉并不太饿，兴许是昨晚吃得太多，尚未完全消化。 心情稍好！ 既然没饭吃了，那就早点上班。 …… 八点。 兴海商贸公司。 二楼会议室。 主席台下，叶凌霜和另外八个见习同事站成一排，背手而立。 肃静而庄重。 今天是她们见习期满最后一天，东方祥祺要来训话。 她心头鹿撞，期待已久，马上就能见到偶像男神了。 林薇娅先进来了，手拿一摞文件，高跟鞋踩得地板咔咔直响。 一声一声像踩在叶凌霜心上，刚才意淫的好心情瞬间降了八度。 林薇娅自恃个高，平时爱穿一双白色旅游鞋，她要求女下属必须穿高跟，可她自己是特例，只有特定场合她才穿。 一身套装，十分得体，把她那魔鬼身材衬托的无以复加。 发髻高挽，加上15公分的高跟鞋，从发梢到脚跟绝对超过了两米。 挺拔而高傲。 那双丹凤眼更是迷人。平时眯着，勾魂摄魄。两眼一睁，不怒自威，外号“女关公”。 职员怕她瞪眼，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昨天，叶凌霜就被瞪了。 林薇娅登上主席台，环顾众人，目光特意在叶凌霜身上停留了一秒，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叶凌霜很看中今天，她肯定能见到东方祥祺，松糕鞋扔了，便穿了仅剩的一双10公分的高跟鞋。 她也挽了发髻，只是没有林薇娅挽得高。 白衬衫，黑短裙，同款职业套装，从衣服上分辨不出谁比谁高贵。 台下一站，收腹挺胸，身姿挺拔，觉得自己特有气质，自信满满。 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去球的！姑奶奶不是做给你们看的！ 这么强烈的自信她从来没有过，尽管她也看得出来林薇娅气度不凡，但一个意念一直鼓舞着她。 “你是最棒的！” 林薇娅轻拍手中文件。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将决定你们去留。” 她故意停顿，丹凤眼似又不经意扫过叶凌霜。 “每个人都要凭本事留任，凭业绩说话。” 一举手中文件。 “你们三个月以来签订的所有合同，都在这儿呢。干得如何，想必自己心中有数。是否会留下来，还得看业绩排名，前三的留下。其余的，对不起了，见习期满，公司不予留用，自行尊便。” 话刚说完，台下已是议论声起。 “这规矩谁定的，怎么招工时不说清楚？” “这不是玩人吗？有业绩排不上前三也淘汰！” “刚上班，没经验，短时间哪那么容易出成绩呀！” …… 别人都在发表不同意见表示不满，独有叶凌霜不说话，依旧挺身而立。 她清楚，自己一份合同也没签，被淘汰在意料之中，何况昨天林薇娅已经点过她了。 现在，数她最冷静。 对于别人的诘问，林薇娅很淡定，凤眼轻挑，嘴角微扬。 “没事先告知大家，是有原因的。若你们先知道了考核方法，有人会刻意表现，为留下来而假装积极，难以考核出是否出于本心而努力。” 台下又是一阵骚乱。 “想在我手下任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我不想我的下属工于心计作表面文章。平时对你们要求严格，就是担心你们不求上进。执迷不悟一事无成的，只能接受淘汰的命运。” 林薇娅的目光再次瞄向叶凌霜。 叶凌霜依然如故。 场下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个业绩好的，其他人都蔫了。 林薇娅又道： “最终结果，东方经理会亲自宣布，省得有人说我独断专行。” 众人沉默。 林薇娅忽然笑了。 “今天发工资，不论是留下的，还是将要离开的，都能收到，希望某些人心情会好些。” 叶凌霜心头轻颤，对呀！幸好今天发工资，否则饭钱都没着落了。 若是下午才发，中饭咋办？ 她担心自己等不到发工资就饿了。 一位高大男人快步走进会议室。 东方祥祺！ 叶凌霜眼前一亮，期盼已久的男神终于出现了，那担心挨饿的事瞬间抛诸脑后。 高冷，帅气，英俊，潇洒！ 叶凌霜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男人，目光再不离开他，哪怕一秒。 她尚未察觉，自己那一直绷着的胖脸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容，身姿再次挺了挺。 “东方经理……” 林薇娅笑脸迎上。 东方祥祺一摆手，制止了她。 “对不起！我迟到了。长话短说，按规定，你们只有三个人能留任。基于公司需要，我决定，所有见习期内签下订单的都可以留下来。” 众人一下子欢呼起来。 “东方经理万岁！” 见习者都露出了笑容。 叶凌霜除外。 她没笑，她知道，除了她，别人都将留任。 不高兴的还有林薇娅！ 因为东方祥祺一句话，改变了她刚才预报的结果，有失颜面。 “东方经理，这不合常规……” 林薇娅想坚持她的想法，又被东方祥祺抬手制止了。 “形势需要，临时决定。昨晚突如其来的海啸，冲毁大量船舶，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见习总结会尽快结束，马上安排所有业务员主动出击，抢签船舶订单，当然人越多越好。” “这……，是！” 林薇娅态度来个180度大转弯。 东方祥祺快速扫了眼众人。 “我还有事，马上得走。请大家遵照林主管的安排，尽快与客户接洽，争取订单。” 转身欲走，忽又转回。 “按常规今晚要宴请大家，我不能坐陪了，林主管全权负责。” “等一等！” 叶凌霜突然发话。 东方祥祺好不容易现身，她还没看够，既然就要离开兴海了，此时若不跟他说句话，恐怕再无机会。 东方祥祺止步。 “叶凌霜？” 这么久没见面，他还记得她。 他真停下了，叶凌霜却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 “东方经理，我……” “有话快说，东方经理很忙！” 林薇娅极不耐烦。 “如果我没记错，只有你没有签过单。” 东方祥祺倒有耐心，就是话有点儿冷。 见林薇娅插话，叶凌霜顿觉不爽，正不知说什么好呢，东方祥祺提醒了她。 “我想问东方经理，见习期到下午下班才满三个月，如果我今天能拿到订单，是不是可以留下来？” 话一出口，众人哗然。 三个月都没能签下一份合同，妄想今天一天拿到订单，没人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林薇娅笑了。 “痴人说梦！” 东方祥祺没笑话她。 “当然可以。” 语气虽冷，但给了她一个希望。 叶凌霜心情大好，她觉得自己好机智，关键时刻有话说，有想法。 至于到底能不能拿到订单，那是另一回事，先给自己争取个机会再说。m.33qxs.m 这不单是工作机会，更是自己的饭碗，若每顿都像昨晚吃那么多，没了工作，真会挨饿。 就是下午发工资，那几千块钱能吃几顿？ 有订单，就有提成，比工资高。 “祝你好运！” 东方祥祺依旧冷冷地说了声，便离开会议室。 第3章 打赌签 单 “哈哈哈哈！” 林薇娅突然大笑，她甚至都不顾及东方祥祺听不听得到。 “叶凌霜，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还拎不清吗？我理解你的心情，就你自己将要离开兴海了，心有不甘。突发奇想，给自己找根救命稻草，希望奇迹出现。殊不知将是个笑话，徒增谈资而已。我忽然很开心。哈哈哈哈！” 林薇娅如此放肆大笑，非常少见。 挨叶凌霜站着的刘莎，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她。 “你行吗？别真弄成笑话，离开兴海机会更多，钻那个牛角尖干嘛！” “行不行必须争取！” 林薇娅的话刺激了她，她的笑，听起来更觉刺耳，令人生厌。 “我希望我把订单拿来之时，林主管还能笑得出。” 像这种噎人的话，叶凌霜还是头一次跟林薇娅讲，隐忍惯了。 “哈哈哈哈！我只担心你看不到我如何开怀大笑了，但凡要点脸面的人，都会灰溜溜远遁。你拿来订单，今天宴会上我敬你三杯，为之前对你的态度赔礼道歉。你拿不来订单，就别回公司了，我不希望见到一无是处的人，省得影响我心情！” 林薇娅从骨子里就不相信她能拿来订单。 “狗眼看人低！” 叶凌霜心里暗骂一句，顿生胆气。 “好！就依你所说。我倒不需要林主管敬酒道歉，单独请我吃顿饱饭就行。” “啊？” 林薇娅一怔，像没听明白，随之又笑。 “一言为定！” 众人都以为叶凌霜不敢让林薇娅赔礼道歉，就连这种打赌的狠话都不敢说，想必是从内心里惧怕这个“女关公”的原因作祟。 本来今晚公司就是要宴请大家的，她却提出吃顿饱饭的赌约，那些见习生都轻视于她，纷纷摇头。 叶凌霜不动声色。 林薇娅吩咐众人马上行动，按东方经理的要求，尽快寻找客户。 尔后，她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会议室，通知其他业务员去了。 几个见习生留给叶凌霜一个个轻蔑的眼神，也走了。 刘莎走在最后。 “跟女关公怄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离开公司也就无所谓了，真要是签了订单，留下来，那可是得天天跟她打交道哇，她岂肯放过你？” 她替叶凌霜担忧。 离开公司纵然不算什么好事，可同时也远离了林薇娅，省得再受她气。 留下来，注定听其摆布。 叶凌霜向来对刘莎有些好感，一起入职的，她也只有跟刘莎还能说上话，其他人并不想跟她亲近。 与其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还不如早点离开。 叶凌霜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想见东方祥祺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没受她们影响。 除了叶凌霜之外，刘莎是这些见习生中最弱的一个，胆子小，平时唯唯诺诺，有点儿小心眼儿，若不是签下了一条皮划艇的小订单，也会跟叶凌霜一样被淘汰。 “要你说，我该怎么做？” “走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必在这受窝囊气。” 刘莎也没啥好法子，劝叶凌霜不要鸡蛋碰石头，女孩子进入社会，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刘莎好意，叶凌霜心领了。 跟林薇娅打了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就是走，也得先试一试，看自己能不能拿来订单。 她邀请刘莎跟她一起干，刘莎犹豫了，说是自己还没想好怎么着手，先考虑考虑再说。 叶凌霜猜测，刘莎这是也不相信她能拿来订单。 兴海商贸公司业务部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各想各的办法，凭经验，找关系，争抢订单。 叶凌霜只有失败的教训，没有成功的经验。 手里更没有客户资源。 她要另辟蹊径。 既然直接去别人的单位她没有把握拿下船舶订单，那就到海边试试。 叶凌霜离开公司。 她独自一人奔向海边。 昨晚海啸毁了不少船，那些船需要修复，或者更换，这是大好的机会。 东方祥祺已经提醒过了，她把他的话当作圣旨。 估计别人也会这么想，但不一定去海边。 这正是她的机会。 她是这么想的。 “去海边看看！” 另一个意识也是这个意思。33qxs.m 叶凌霜忽然发现，当自己的想法跟另一个意识相一致的时候，她会感觉能量满满，信心暴棚。 当她的想法跟另一个意识不一致时，她就气馁，严重信心不足。 林薇娅想跟她赌一把时，她本不想接，最多表明态度试试而已，当时另一个意识鼓励她吃顿饱饭，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想想也行，吃顿大餐总比林薇娅敬酒赔礼来得实惠。 海风吹拂，凉爽宜人。 海边一片狼籍，船舶支离破碎，有的被冲上岸来，有的倾覆水中。 渔船，帆船，游艇，快艇，客轮，货轮，各种船舶比比皆是。 有人海边作业，打捞残骸。 有人拍照，登统损毁情况。 …… 叶凌霜见一位老渔夫扶船痛哭，便上前慰问。 “老伯，何事伤心？” 老渔夫见有人关心，叹息一声。 “唉！我和老伴就指望这渔船打鱼生活，船坏了，出不了海。新船买不起，修船一大笔费用，也拿不出呀！” 关于各种各样的船舶知识，叶凌霜倒是懂得，兴海公司主要业务就是承搅船舶制造。 造船工程转交造船公司，她们只负责签单，从中提成。 除了整船制作，兴海公司也承揽修船业务。这些活计也会转给造船公司来干，提成比例低点而已。 “船哪里坏了？” 渔船停在沙滩上，船身侧躺，是被海水冲上岸的。 叶凌霜一边查看一边询问。 “船体摔裂了，动力设备倒还好。” 老渔夫一指船底。 一道细小的裂缝将整个船体从中间贯穿，若是没有舱内甲板连着，船体就断成两截了。 如果老渔夫想修船，她会通知公司技术员前来评估，双方同意价格后，再签署维修合同。 买新船程序就简单了，给对方看看样品画册，报价签单。 莫看叶凌霜接受过培训，她可不懂得怎么修船，只知道大概程序。 像这种船体断裂，要运回造船公司，一般会更换船体，费用高昂。 也可以焊补修好，整船也要全面检测，那些老旧的零部件同样会换掉，费用稍低。 听老渔夫的意思，这费用也掏不起。 叶凌霜伸手抚摸船身裂缝，边摸边说： “动力设备没坏，裂缝焊上不就行了，送船厂会被过度维修，确实会花不少冤枉钱。” “就是嘛！我也这么认为。可这船是机动船舶，得专业人修。钱少了没人干呀！” 老渔夫见小姑娘说得实在，非常赞同。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叶凌霜手摸裂纹的同时，一道若隐若现的弧光在她指间闪烁，随着右手的滑动，那裂纹复原了。 没有焊疤！ 就像从没断裂过一般。 此时的叶凌霜神情专注，手掌轻移，很快船体裂纹恢复了一半。 压在沙滩上的那部分摸不到。 一旁的老渔夫看傻了眼。 叶凌霜双臂一推，渔船翻了个，下面那部分露了出来。 在她的抚摸之下，所有裂纹重新复原。 做完这一切，叶凌霜打了个激灵。 这只手昨天复原了断裂的木餐桌，今天又复原了渔船。 她不得不信，这手有了超能力！ 老渔夫惊讶的无话可说，只会呆愣愣地傻看着她再次将船推正。 “老伯，试试漏不漏水。” 她无法跟老渔夫解释，也无须解释。 老渔夫这才回过神来，上船检查。 一翻捣鼓之后，高兴地喊道： “姑娘，不漏了！” 待他想面谢叶凌霜时，她已经不见踪影。 第4章 合同送人 叶凌霜继续向前走去。 海滩上一片混乱。 机器声、哟喝声不断传来。 一艘游轮停靠岸边，有工人上上下下检查拍照。 在海啸冲击之下，即便这艘大船没被冲毁，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维修是必须的了。 找船主谈判，或许有望拿到订单。 叶凌霜信心大增。 刚走到船前，从船上下来几个人，边走边聊。 东方祥祺！ 叶凌霜竟然忘了主动跟上司打招呼，直直地望过去，刚才在会议室没看够，在这偶然遇到，老天给的机会，不看对不住他老人家！ “叶凌霜？你怎么在这？” “东方经理，我来搞业务呀！想看看这游轮……” 叶凌霜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祥祺。 “对！你需要一单合同才能留任。这家游轮我正在谈，马上签约，要不，跟我一起？” 东方祥祺邀请她！ 跟他一起谈判，不！是签约！ 幸福不要来的太突然！ 叶凌霜兴奋的几乎晕倒。 有东方祥祺帮助，这合同签定了！ “太好了！谢谢东方经理！您真是我的贵人！东方经理是不是不愿让我离开兴海公司，特意在这等我的？” 叶凌霜激动无比，她觉得东方祥祺是故意帮她。 “不是。” 东方祥祺依旧冷，面无表情，“碰巧而已。无论几个人洽谈业务，最后签字的只有一个。你说这个字是你签呢，还是我签？” 叶凌霜顿觉冷水浇头，跟经理一起谈业务，她怎么能代表签字？除非东方授权。 这单合同关乎她的去留，而这又是她从经理手里争取的机会，经理会让给她？ 签单成功代表她有这个业务能力，与经理一起签了约，又如何证明她？ 即便是她签了字，林薇娅知道了，会被她认当是作弊。 “还是算了吧。” 叶凌霜心里非常想跟东方祥祺一起合作，但这一单绝对不行。 此时，有人呼叫东方祥祺。 “我去忙了。” 转身而去。 叶凌霜望着他上车离去，很失落。 她沿海岸继续前行。 …… “老板，来不及了，明天比赛要用，今天划艇没着落，赛事就误了，除非推迟比赛，运动员今天都到了，总不能让他们打道回府吧？” 叶凌霜听到有人喊叫。 寻声望去，远处一位中年男子在打电话，一边说话，一边踱步，似很焦急。 那人距她至少两百多米，叶凌霜竟能听得很清楚！ 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听力这么好？ 她仔细聆听，周边的声音分辨的异常清晰。 岸边的海浪，遥远的汽笛，海鸥的鸣叫，吊车司机的抱怨，游轮内两名船员对老板的谩骂…… 这些声音同时传来，她并未受到干扰，可以选择收听哪个。 这应该也算一项异能吧！ 叶凌霜大喜，不能与东方祥祺一起签约的不愉快瞬间冲淡。 得知那中年男人需要皮划艇，她迅速跑了过去。 “师傅，我可以帮你。” 一位姑娘突然出现在面前，那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帮？你有皮划艇？有多少？” “我是兴海商贸公司的业务员，专营船舶销售，包括皮划艇。这是我的证件。” 同时亮出她的见习工作证。 “要现货，我得问下库存。” “那你快问呀！十条！不！二十条！最好二十条，只要今天能送到，啥条件都成！” 中年男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叶凌霜从包中取出产品介绍彩页，翻了翻，一指资料。 “是不是这种？” 男人只瞥了一眼。 “对对对！就这个，赶快问！” 叶凌霜电话打回公司，很快有了回话，比赛专用皮划艇造船厂有，就剩五条了。 “五条？” 中年男子有些失望。 “五条不够哇！” “要不要？” 叶凌霜关心的是他能不能签约。 “要！肯定要！总比没有强。” 叶凌霜暗喜。 “那咱签合同。” “合同好签，马上就办。” 中年男人带领叶凌霜向一排平房走去。 这里是海上运动俱乐部。 海水漫过，遍地狼籍，几名工人在收拾现场，皮划艇摆列一排。 很显眼，皮划艇多少都有破损。 叶凌霜取出现成的合同样本，双方确认型号价格交货时间，签字。 男人叫王瀚，是俱乐部经理，取章盖印。 “我马上安排打款。务必今天到货，运动员要提前熟悉一下，等着用呢。” “合同我得先带回去盖章。” 叶凌霜要按流程运作。 一出门，王瀚指着那些破损的皮划艇，说道： “若能修复几条就好了，那五条不够用呀！” 叶凌霜见皮划艇是木质骨架，玻璃钢材质。 “王经理，这种材质的不好修，修了质量也难以保证。” 王瀚挠挠头皮。 “明天比赛还是无法进行。这可怎么办好呀？” 叶凌霜本打算回去联系联系其他同事，看能不能找到相同货源，这个念头刚一露头，另一个意念闪现。 “可以修好！” 像是身不由己，她走向皮划艇，手摸破损处。 一道道弧光闪现！ 那曾经破损的皮划艇，随着她手掌游走，纷纷复原，就像从没有坏过一样。 一条！ 两条！ 三条！ …… 叶凌霜动作越来越快，那些破损之处，不论是断，是坑，只要能对接上的，经过她双手的抚摸，瞬间完好如初。 王瀚愣了！ 工人们惊呆了。 30条皮划艇修好了，只有几条有缺失的不能修。 叶凌霜拍落手上沙砾，问王瀚。 “够用了吧？” 王瀚还沉浸在刚才不可思议的奇迹中，尚未回过神儿来。 “够了！够了！” “那五条新的还需要购买吗？” 修好了破船，她得确认王瀚是否继续履行合同。 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买！买！肯定买！绝不会让叶小姐白忙活。这维修费怎么算呀？” 叶凌霜在乎的是购买合同，豪气陡生。 “维修费免了。这新船王经理就不着急了吧？” “不着急了，不着急了，啥时到货都行。” 王瀚满脸堆笑。 “Byebye！” 叶凌霜离开俱乐部。 …… 终于拿到了一单合同，心情顿觉舒畅。 不论这单合同标的多少，她可以留任兴海公司了。 五艘皮划艇，一共才5000块钱。按照公司规定，她可以得到1‰的提成，5块钱。 呵呵！ 那林薇娅岂不笑掉大牙。 就算是自己留下来了，同样会遭受鄙视。 合同买家已经签了，还是要履行的。先回去，办手续。 回到兴海公司。 叶凌霜没找到林薇娅。 合同要经主管审核之后才能盖章生效。 二楼业务员办公室。 刘莎双手托腮，满脸委屈坐在桌旁，一副愁苦模样。 “莎莎，怎么了？” “哼！” 刘莎翻了个白眼儿，将脸转向一旁，没理她。 叶凌霜更觉纳闷儿。 “谁欺负你了？” 刘莎嘴巴一撅。 “你是故意的吧？我好不容易打通电话，问海上运动俱乐部，是不是需要皮划艇。人家说合同跟你签了。你跟领导打赌签单，原来是想抢我的客户呀！这是我唯一的客户！呜呜呜呜……” 刘莎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叶凌霜知道，刘莎只签过一单合同，卖了一条皮划艇，拿到了1块钱提成。 她可没想抢刘莎客户资源，遇到王瀚纯属巧合。 刘莎平时待她还算可以，在兴海公司已经算是最亲近的人了。 平时受到林薇娅训斥之后，也只有刘莎偶尔安慰她两句。 见刘莎伤心，有点可怜，叶凌霜忽然同情心泛滥。 自己虽然非常需要这份订单，但她不想让刘莎误会。 这小姑娘也不容易，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公司立足，她同样承受着巨大压力。 “莎莎，这合同给你吧，算你的业绩。” 刘莎抬起头来，意外，惊诧，接过合同，看到了上面的大红印章，王瀚的签名。 看来王瀚说的是实话。 她同样也看到了乙方代表那里叶凌霜还没签字。 “你去找林主管，这单合同就是你的了。” 刘莎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若不是怕其他同事听到，真想痛哭一顿。 “霜霜，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 叶凌霜表现平静。 “那你……那你岂不是没有订单了，就留不下来了？” 刘莎忽然明白这合同她不能要。 “你比我更需要它。” “下午我再去签个大的。” 刘莎看她很自信，拿合同的手缩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刘莎一扫刚才的不愉快，带着眼泪露出了笑容，向叶凌霜发出邀请。 叶凌霜本想拒绝，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这午饭还没着落呢，既然刘莎想请客，便答应了。 和刘莎来到面馆，本以为早饭没吃，中午会很饿，老板端上面来，叶凌霜并不感到特别饿，跟平时差不多，只吃了一碗面。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怪，左思右想，依旧以为是昨天晚上吃得太多的原故。 下午，她叫刘莎一起外出，继续找客户签订单。 刘莎不想出去。 “我还是先找主管签字盖章吧，俱乐部等着要货呢。合同给了我，我不能误了交货时间，那会影响公司信誉的。” 叶凌霜仍旧独自去了海边。 合同送给了刘莎，若想留在兴海，她必须再签署一份。 第5章 意外收获 海边。 叶凌霜重新来过。 上午被她修好的那艘渔船已经下海。 大游轮被拖船拖离海岸。 王翰站在岸边，遥望着运动员们进行皮划艇试水训练。 …… 前面一艘巨型货轮。 货轮旁几个人争论的很激烈。 “1,200万已经是最低报价了，维修期三个月。”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叶凌霜遥遥望去。 林薇娅！ 公司里找不到她，原来在这！ 除了林薇娅，还有三个人，一个大胡子，说话时爱比划，满口鸟语。 一个墨镜男，像是翻译。 另一个人，叶凌霜乍一看，若非她视力极佳，还以为是东方祥祺，此人与东方祥祺很像，个头稍矮，不是兴海公司的。 叶凌霜心下一惊，忙躲在一艘破船后，偷偷观看，掏出手机，连拍数张，随后，打开录像功能。 她听力好，对方谈话听得很真。 大胡子鸟语不断，连连摆手，像是不同意。 “800万！维修费不能超过800万，这是船主的底线。况且，三个月的维修期太长了。” 墨镜男把大胡子意思翻译过来。 “那就没得谈了。” 酷似东方祥祺的男人傲气回道，转身就走。 林薇娅说道：“在东润，你们找不到第二家。若是改变主意，可以联系我们。” 随男人而去。 在那男人上车前，叶凌霜想起来了，这人叫东方祥瑞，是东方祥祺的二弟，她在公司宣传彩页上见过。 兴海，旺海，发海，三家船舶商贸公司，都隶属于东润船舶集团。 东润船舶集团习惯称为东润造船厂，主业造船和修船。 东方盛隆任董事长，三个儿子分管旗下的三个子公司。 长子东方祥祺任兴海公司经理，主要负责国内船舶业务。 次子东方祥瑞任旺海公司经理，负责船舶出口，外籍船舶事务。 三子东方祥霖任发海公司经理，负责船舶检测和维护保养。 子公司以造船厂为依托开展业务，彼此之间也有合作。 像兴海公司，业务员推销船舶，订单一签，转交船厂，船厂造船。 与林薇娅一起的男人正是东方祥瑞。 这艘货轮是棒槌国的，属于外籍船舶，按业务范筹，与兴海公司不搭边。 为何林薇娅出现在这？ 叶凌霜好奇，头脑中另一个意识闪现，支配着她前去看看。 待她们走后，便来至船前。 “先生，没谈拢？” 大胡子说鸟语，叶凌霜听不懂，便直接问翻译。 眼镜男有点惊讶，“你都听到了？” 叶凌霜一笑，没正面回答。 “或许我能帮你们解决问题。” 眼镜男重新打量她，“说说看。” “先看船。” 在墨镜男的带领下，叶凌霜看到货轮损毁的情况。 水线上部两米，撞上了码头，船体严重变形，整船有倾斜现象。 从墨镜男口中了解到，货轮满载10万吨集装货物，从棒槌国出发，开往澳洲，昨夜停靠东润码头，遭遇海啸。 船重，未翻。 船体受损，码头海岸石块破碎无数。 上午，管理码头的来了人，撞坏的码头，索赔100万。 大胡子船主紧急联系了棒槌国的保险公司，保险人员坐飞机来东润，现场堪察定损，赔付900万。 所以修船不宜超过800万。 大胡子船主一直跟着叶凌霜，偶尔和墨镜男嘀咕两句。 叶凌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从他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他对她很关注。 “2,400万。”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让他们接受报价才是关键。 “什么？” 墨镜男大吃一惊。 叶凌霜笑道：“我报价不高，今天就能把船修好，随时货轮可以离港。在这等上三个月，有多大损失，你们应该很清楚。” 墨镜男跟大胡子鸟语一番。 大胡子面露痛苦表情，最终点了头。 墨镜男这才说道：“价钱可以接爱，但必须在修好船后付款。” “可以！” 叶凌霜答应得爽快。 “你确定能今天修好？” 墨镜男不放心。 叶凌霜白了他一眼。 “现在就修！” 叶凌霜要了条安全带，系在腰间，一名船员帮忙，用缆绳在船舷上吊着她，将她放至船体凹陷处。 叶凌霜双手抚摸船体，弧光闪现，那凹进去的部分逐渐突起。 一寸…… 又一寸…… 随着缆绳沿船舷移动，叶凌霜身体横移，船体碰撞过的部分随之复原。 一道近50余米长的变形钢板让她给钣过来了！ 叶凌霜根本不在意墨镜男、大胡子，及所有船员的惊诧，跳上岸，解了安全带。 从包里随手撕了一页纸，唰唰唰，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墨镜男。 “把钱打到这个账号就行。你们什么时候汇钱？” 墨镜男有点傻眼，接过纸条，跟大胡子一通鸟语。 大胡子像是有疑问，通过翻译叶凌霜才知道他说什么。 “这就修好了？” “好了！” “里边的设备呢？” “也修好了。” 叶凌霜一副非常自信的神态。 在修复船体的同时，一股神秘的力量通过她的手掌传出，不但凹陷的船体复原，那船体就像透明的，她看到船仓内相邻的设备也在自动修复。 “不信，可以让船员检查检查。” 墨镜男跟大胡子鸟语两句，大胡子叽里呱啦冲船上喊了一通，便有人下到船里去了。 不久，机器声传来，货轮启动了，运转了一会儿才熄火。 甲板上船员探头，叽里呱啦一通喊叫，看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对结果很满意。 大胡子的表情终于云开雾散。 墨镜男却说道：“虽然不知小姐使得什么魔法把船修好了，棒槌老板很满意，就是价钱有点高，他只想出100万。” “100万？刚才他可是点了头的，修好了又压价，还压得这么狠。好！钱我不要了，给他恢复原样！” 叶凌霜不待墨镜男反应过来，“蹭”，便窜了出去。 这次她没用缆绳吊住身体。 只见她身体飞了起来，在船体上横着身子跑过。 船身立刻变了样，跟没修复前一样，该凹的地方全凹了进去。 叶凌霜回到墨镜男和大胡子面前，一指货轮，笑道： “分文不取。” 她那副笑容，让墨镜男和大胡子看来简直就是戏虐。 “姑娘，这是何苦来着？这不白修了。价钱可以商量嘛！你也不至于再把它破坏了呀！” 大胡子叽里呱啦说着鸟语，焦急，愤怒，且无奈。 “价钱没得商量。这棒槌出尔反尔，不可交。你也是华夏人吧？” “是！” 墨镜男赶紧点头。 “那就要有华夏人的骨气。你告诉这棒槌，我能修好，也能修坏。用我修，就答应我的条件。不用我修也行。刚才那一家价格便宜，就让那棒槌在这里等三个月。姑奶奶还不伺候了呢！” 说罢，抬腿就走。 大胡子忙伸手拦她，一脸急色，冲着墨镜男直嚷嚷。 墨镜男赶紧道歉。 “姑娘且慢！棒槌老板答应你的条件了，还是麻烦姑娘把船给修好，他实在不想在这里等三个月。” 叶凌霜停下脚步。 “那好，我修。先把钱汇了。记住，把棒槌说的那100万加上。” 墨镜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叶凌霜的意思，连连点头。 跟大胡子一说，大胡子露出一副苦瓜脸，先摇头，后点头。 大胡子一通电话打出去，跟翻译要了刚才的纸条，像是报了账号。 十几分钟后，叶凌霜收到了一条短信。她以为是这棒槌汇款成功了，一看手机，是公司发的工资。 又等了十几分钟，才收到棒槌汇来的钱。 2,500万到账！ 二话不说，叶凌霜再次让船员吊着她，按照刚才的动作重新操作了一遍。 船体复原！ 机器启动！ 甲板上一片欢呼！ 大胡子也露出了笑脸，冲着叶凌霜不住地点头哈腰，两个鬓角汗水直流。 叶凌霜没理他，在墨镜男耳边悄悄问道： “这棒槌能听懂咱们说的话吗？” “一窍不通。” “那就好。” 叶凌霜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翻译，向他使了个颜色，“抽空给我一个你的账号。” 那翻译心领神会，连忙像那大胡子一样堆起笑脸，冲着叶凌霜点头哈腰。 叶凌霜瞥了一眼大胡子。 “真是个棒槌！” 扬长而去。 额外的一笔横财，让叶凌霜心情格外的好。纵使她不能在兴海公司留任，这生活费已不成问题了。 刚离开货轮不久，她便收到了墨镜男发来的账号，当即从手机银行给他转了100万。 如果不是翻译跟她配合的好，恐怕这棒槌的钱也不好赚，给他100万自己心甘情愿。 至于货轮如何赔付码头，何时才能离港，那不关她的事儿。 叶凌霜到现在还没有签下一单属于自己的合同，按规定，她马上就不属于兴海公司了。 真让她离开兴海，倒不是不可以，自己现在有钱了。 可一想到再难见到东方祥祺，心有不甘。 跟林薇娅打赌的事儿，没结呢，还没有按照自己的方式惩罚她。 她必须想法签一份订单，即便是自己离开兴海公司，也要当面把订单甩在林薇娅的脸上。 刚才棒槌国的那艘货轮，属于外籍船只，船体维修不在兴海公司业务范围之内。 所以那个合同她不能以公司的名义签署。 做私下交易，是心血来潮，现在想来，好像那些行动都不受她自己控制。 尽管如此，她还是非常兴奋的。 听力、视力、反应速度，还有魔力手掌，为何有这般神奇的变化？ 叶凌霜冥冥之中感觉到似乎与那场海啸有关，更与头脑中的另一个意识有关。 第6章 被迫认输 驻足聆听。 “王经理，买几条帆船吧……” 海上运动俱乐部那边有人说话。 极目远眺。 一个人正向王瀚请示。 “那小姑娘还没送合同来，她来了我再跟她谈谈。” 王瀚的声音。 叶凌霜听得清，看得明。 王瀚说的小姑娘是她，她把合同给了刘莎，刘莎还没送过来，想必是尚未审核盖章。 虽说皮划艇不着急了，也得向人家解释一下。 叶凌霜来到海上运动俱乐部。 “王经理，不好意思，主管不在，盖不了章，跟您说一声。” “不必客气。刚好你来了，再订几条帆船。” 接下来，双方洽谈，合同签订。 告别王瀚，叶凌霜打算回公司。 有合同了，她就能留下来了，找林薇娅吃饭去！ 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公司。 没人！ 整个公司都没人！ 下班了？ 6：00下班，刚5：40，怎么都走了呢？ 给刘莎打电话。 关机！ 又打了几个其他同事电话，照样关机！ 这就怪了。 不可能全关机呀！ 叶凌霜想了想，还是给林薇娅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她也关机了！ 卧槽！ 绝对是这娘们在搞事情！ 叶凌霜生气了，一脚踢飞了院里的石凳…… 左思右想，终于冷静下来，她给东方祥祺打了电话。 …… 当叶凌霜到达君再来饭店包间时，同事们都吃饱了，正要离席。 “刚才大伙正议论，说你还算是知道要点脸面，怕丢人，就不来蹭这顿饭了。可以理解，对别人来说是庆祝喜宴，而对你就是送行宴了，难免伤感，坏了气氛。没想到你厚着脸皮来了，可惜晚了，宴会结束了。” 林薇娅眯着凤眼，很得意，自顾自取墙面插座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众人诧异，不敢吱声，呆愣旁观。 叶凌霜扫了一眼众人，她更加确定了是林薇娅搞的鬼。 若不是东方祥祺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来了君再来，之前约好是去悦来饭店的。 “席散了，没关系。我是来履行赌约的。” 叶凌霜把合同甩到了桌子上。 林薇娅连看都没看，笑道： “晚了，你签多大的单子也没用，没在下班前完成。按我们约定的，未在实习期内签单，滚蛋！” 众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刘莎摇摇头，爱莫能助。 叶凌霜不气反笑了，一反往常委屈模样，看了看手机，说道： “现在才6:00，刚到下班时间，我回到公司5:40，是你们提前走了，怎么能说我没在见习期内签单呢？” 林薇娅也笑了。 “很遗憾，公司今天改点儿了，5:00下班。5:00之前你没能拿回订单，已经被淘汰了，你不再算是兴海职工，所以没通知你改点儿。至于这送行宴会，权当你没脸参加，主动放弃了。” 轻蔑写在脸上，完全不顾叶凌霜已经签单的事实。 叶凌霜倒不着急。 “你罔顾事实，故意刁难。可惜你说了不算，东方经理答应我签了单就可以留下来。” “哈哈哈哈！” 林薇娅笑得放肆。 “我是主管，东方经理自然会尊重我的意见，我说你没按时完成，就没完成。怎么，你还想赖在公司不成？” 赖？ 叶凌霜凭实力也好，凭运气也罢，单子反正是签了，却被这娘们百般刁难。 真想给她个大耳刮子。 就在这时，肚子里咕咕直响。 她饿了。 这饥饿感如同昨日。 甚至更严重。 叶凌霜看到餐桌上的残羹剩菜，闻着特香，恨不得马上吃光。 但她忍了。 这顿饭她要让林薇娅出血！ “怕是林主管耍赖吧！请不起我吃顿饭，故意为难我一个小职员，不想让我留任也就算了，连这最后的晚餐都不通知我。肚量未免太小了。” 林薇娅像是被点中了死穴，本就小肚鸡肠的她被叶凌霜反驳，一反刚才高傲的神情。 “呵呵！我算听明白了，你不就为了吃嘛！行！本小姐满足你。这桌已经结过账了，吃什么，我花钱！撑死你！” 那神态更加鄙夷。 让刘莎叫来服务员。 “给她来个猪肘子！” “来10个！” 叶凌霜见她上套了，当然不会客气。 众人愣了。 服务员像是没听清楚。 “10个？” “对！” 叶凌霜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看向一脸惊讶的林薇娅。 林薇娅赌气道： “给她上10个！” 服务员应声而去。 “我是可怜你，答应管你吃了，你要是胡乱点餐，吃不了，嘿嘿，这账我可就不结了。” 林薇娅重新拾回了之前的自信，她绝对认为是叶凌霜在胡闹。 “别！我不承情你的可怜，打赌我赢了，是你耍赖。这顿饭我吃得理所当然，你欠我的。至于要多少，我们赌的是让我吃顿饱饭。若是剩下了，我掏钱，若是没剩下，你掏钱。” 叶凌霜不甘示弱。 林薇娅脸色一红一白，但并未被叶凌霜镇住。 “吃饱滚蛋！你已不再是兴海公司的员工，我这就给东方经理汇报。” 她的手机是真的没电关机了，现在充好了，开机就要打电话。 “等一下！” 叶凌霜一摆手，有话要说。 “关于东方经理是否承认我还是兴海公司的职工，我们的赌约再加一条。” 林薇娅冷笑。 “莫说一条，十条也答应你。你想加什么？” “一记耳光。” 昨天那个耳刮子，她记忆犹新，今天似乎还隐隐作痛。 刚才进门时，她忍着没把合同摔在林薇娅的脸上，那就打她耳刮子，找回来。 众人皆惊！ 林薇娅反笑。 “成交！” 她很自信，拨通了东方祥祺的电话。 “开免提。” 叶凌霜提醒她，好让众人做个见证。 “好，让你心服口服，别说我独断专行。” 电话接通。 “喂！” 传来东方祥祺的声音。 “东方经理，截止下班之前，叶凌霜没有送来签单。按上午您答应她的，她已经被淘汰了。打个电话特向您汇报。” “她完成签单了，可以留任。” 电话里东方祥祺的语气很肯定。 “那是在下班之后，没在见习期内……” “她完成了，有资格留下来。” 林薇娅想辩解，东方祥祺没耐心听下去。 “她真的来晚了……” “你想让我失信吗？破坏我的权威？” …… 林薇娅瞬间傻眼，直到东方祥祺挂断电话，她还没回过神来。 叶凌霜有这么足的底气，那也是在来之前跟东方祥祺汇报过了，他已经答应她了，可以留下来。 这才是她打赌必胜的把握，否则按照林薇娅的性格，来个强词夺理，死不承认，她还真就无法在兴海公司待下去了。 林薇娅还在发愣，叶凌霜上前就是一巴掌，她没敢使劲儿，怕把她打死。 林薇娅摔倒在地，顺着地板滑到了墙根儿。 这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林薇娅没有满地找牙，嘴角也没血迹，那张俏脸迅速肿了起来。33qxs.m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却无法责备叶凌霜，都目睹了打赌过程。 林薇娅输了。 这一巴掌是她应得的。 尽管大伙心里都明白，叶凌霜是在报昨天那一耳光的仇，也不能责怪她。 有人上前扶起林薇娅。 林薇娅捂着肿脸，一下子懵了。 打破脑袋她也难以想象得出，叶凌霜今天变得这么生猛。 此时，服务员把猪肘子端了上来。 叶凌霜旁若无人，大块朵颐。 林薇娅看到她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就像在啃食自己的骨头，心里怕怕的。 她沿着墙根往外挪动，想走。 “慢着！” 叶凌霜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在啃猪肘子的间隙说了一声。 林薇娅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把账结了再走。” “是！是！” 林薇娅说话有些含混不清，要去结账。 “等我吃饱了再去结。” 她不敢走了。 屋子里很诡异。 叶凌霜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咔哧咔哧啃着猪肘子。 其余10个人都站着，惊诧，惊愕，惊讶地看着她吃。 风卷残云！ 10个猪肘子全啃光了，剩下一堆骨头。 “再来10个！” “对不起，小姐，没有了，要别的吧。” 服务员闪身进来，她就在门口外面伺候着呢。 或许她就是因为这个屋子里一个人要了10个猪肘子，而感到好奇，专门来盯着的。 “有什么肉食？最好是现成的。” “烧鸡可以吗？” “可以。有多少尽管上，要快！” 叶凌霜依旧很饿。 刚才林薇娅磨磨唧唧，拖延了时间，她差点忍不住了。 服务员应声而去。 很快来了10个人。 每人托着一盘烧鸡。 依旧是狼吞虎咽…… 她在这里吃，服务员不断地上。 …… 几十只烧鸡吃完了，上烤鸭！ …… 饭店里的烤鸭吃光了，上烧鹅！ …… 烧鹅吃没了。 …… 叶凌霜吃了饭店最后10斤酱牛肉，这才感觉饱了。 满屋子的人呆若木鸡。 楼道里站满了人。 有顾客，服务员，也有厨师，都在扒着头往屋子里看。 看看哪来的饕餮食客，把饭店吃瘘了。 最傻眼的莫过于林薇娅。 叶凌霜只管吃肉，她要负责消费。 好在她收入高，饭钱还是掏得起的。 叶凌霜在众人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潇洒地离开饭店。 第7章 地下暧昧 心情超爽。 回家的路走得格外轻快。 不但吃了顿饱饭，还报了昨日之仇。 那种舒畅感觉叶凌霜从来没有过。 路过超市，大买特买。 当她结账打算离开时，营业员不得不给她找了两个超大编织袋，才把她买的东西全装下。 在一众人等的惊愕中，叶凌霜一手拎了一个大袋子，潇洒离开。 买了这么多，全是吃的。 回到家，把空空如也的冰箱填满。 冰箱里装不下了，堆在餐桌上。 早餐，不能再没有吃的。 昨天，大吃一顿小肚腩不见了。 今天，她同样期待着奇迹发生。 脱掉外套，站在橱柜衣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影像。 小腹依旧平平。 身材还是那个曲线。 大胖脸肥嘟嘟的。 没有任何变化。 略感失望。 奇迹不可能天天发生。 …… 身体变化的期待感没有了，叶凌霜的心思转移到了那笔额外收入上。 有钱了。 她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买房。 买车。 一步一步地来。 …… 首先要解决的是明天的工作。 跟林薇娅闹得这么僵，矛盾公开化，以后如何相处？ 还是离开公司？ 这是她必须作出选择的现实问题。 …… 现在有了超能力，这工作有没有也就无所谓了。 一旦离开兴海公司，意味着她必将远离东方祥祺。 心理上，她难以接受。 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 叶凌霜没看多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起床铃声响起，天亮了。 发现自己在客厅里睡了一宿，叶凌霜感到很奇怪。 类似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身上没盖被子，夜风虽凉，她并不觉得冷，醒来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 洗漱完毕，吃早餐。 昨天买了那么多零食，即开即食，省得生火了。 两块蛋黄派，一袋酸奶，好像吃不吃都无所谓。 她没什么饥饿感。 …… 既然决定继续留在兴海工作，那就打扮更衣，准备上班。 她意外发现牛仔裤短了，变成了九分裤！ 怀疑洗缩水了。 取了第二条，还是短！ 仅有的三条都试过了，全变短了！ 她忽然意识到不是裤子的问题。 一量，身高1米65。 一夜之间长了5公分！ 一向对自己的身高不满意的叶凌霜欣喜若狂。 九分裤就九分裤，那才显得自己长个了！ 奇迹还是发生了。 踩着旅游鞋，露出脚踝，叶凌霜踏着自信的脚步前往公司。 …… 她以为同事们会注意到她身高的变化，实际上没人在意。 更衣室里换了高跟鞋，也没人多瞅她一眼。 或许是她那10公分高跟鞋没有之前松糕鞋高的缘故，整体看起来还没有以前高。 …… 按惯例，林薇娅要开班前会。 8:10了，还未见到她。 叶凌霜昨天签订的帆船合同尚未盖章。 她问刘莎。 “昨天下午你为什么没盖了章？” 刘莎跟她坐前后桌，瞄一眼其他业务员，没人注意她们，才悄悄说道： “我等了林主管一下午，没见到。等她来了，却突然宣布改点儿了，下班，去会餐。哪里还顾得上审合同盖章？我想给俱乐部打个电话，说明情况，林主管让全部关机，说是下班了，大家专心致志会餐，工作的事儿上了班再说。” 叶凝霜明白了。 昨天下班时全体关机，正是林薇娅的主意，就是针对她干的。 提前下班，故意为之。 临时换了饭店。 让她看不到人，找不到人，联系不到人。 这娘们儿挨那一巴掌一点儿都不冤。 叶凌霜现在想来都觉得打得有点轻了。 林薇娅很少迟到，平时比其他职员来得都早。 这个点儿，她应该在三楼办公室。 叶凌霜取出帆船合同。 “走，一起找她去，盖章。” 刘莎像是很胆怯，连连摇头。 “你先去吧。你回来我再去。” 刘莎不敢贸然去三楼，以前的叶凌霜跑三楼同样怵头。 现在不一样了，丁点儿的畏惧感也没有。 几个主管的办公室和经理办公室都在三楼。 林薇娅办公室里没人。 叶凌霜正打算返回二楼，听到了林薇娅的说话声。 “东方，这人留不得！敢打主管的员工，下手这么狠，以后我怎么管她？” 声音来自经理办公室。 尽管隔着墙，叶凌霜听得很清楚。 楼道里没人。 叶凌霜悄悄来到经理室门外，侧耳倾听。 “管她，公司有制度，这个你不必担心。她若是无缘无故地打你，那是她的不对，可前提是你们打了赌的，你输了。这怨不得人家。何况你前天还打过她。 “若是处分她，同样得处分你。背上一个处分，对她来说可能无所谓，大不了离职。对你来说并非好事。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她完成了任务，我不得不留，否则我就失信了。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东方祥祺说得很客观，没有偏袒林薇娅。 “东方，我这脸现在还肿着呢。你不心疼吗？以前你知道怜香惜玉，现在不疼我了。难道是你喜欢上了那个丑八怪？” 林薇娅嗲声嗲气在撒娇。 叶凌霜来了兴致。 凝神静气，向房间内望去。 奇迹出现了！ 透过墙壁，看到了屋里的一切。 两个人靠着沙发，林薇娅坐在东方祥祺的大腿上。 叶凌霜非常心惊。 这俩人关系如此暧昧，从来没有听到同事们谈起过。 当然，也有可能有人知道，只是从没跟她说过。 这就让叶凌霜纳闷了。 他们两个的关系如此亲密，按道理说，东方祥祺应该站在林薇娅的一边。 可实际上，他是偏向于叶凌霜的。 若是没有东方祥祺的支持和肯定，叶凌霜是赢不了林薇娅的。 “心疼，我当然心疼，打你的脸就是打我的脸。不管她是我的员工，还是其他人，我都不能容忍。她打你我也很气愤。怎么能说我不怜香惜玉了呢？” 东方祥祺从办公桌上取过药水，用棉签小心地在林薇娅的脸上涂抹。 “如你所说，她就是一个丑八怪，我怎么会喜欢她呢？何况我又不了解她。是你想多了。” 东方祥祺一边擦药，一边安慰。 “那你为什么还向着她？” “作为经理，我要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处理员工之间的矛盾，必须保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向理不向亲，对你也是一样。不管我心里如何想偏袒你，在职工面前我必须做到公正。” 东方祥祺没有被林薇娅的妖魅所迷惑。 叶凌霜暗喜。 这个男人看似高冷，实则内心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自己越发地喜欢他。 尽管他现在怀里搂的是林薇娅。 林薇娅不依不饶。 “她还白吃了我一顿。你没看到她那吃相，简直就是头猪！吃那么多，把饭店的肉吃光了，花了我8000多。她怎么那么大饭量，之前也没听说呀！我怀疑她是猪八戒下凡。” 叶凌霜暗哼一声，“你才是猪八戒！” “呵呵！” 东方祥祺难得一笑。 “按你说的，她饭量是有点大了。每个人饭量不同，自然有吃的少的就有吃的多的。至于饭费，公司给你报就是了。”m.33qxs.m 林薇娅真就掏出票据，东方祥祺签了字。 “好了，该工作了。昨天大家的成绩不错，今天仍需继续努力。你去吧！” 东方祥祺推开了林薇娅。 林薇娅抹干眼角的泪，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东方祥祺的怀抱。 看样子她要出来。 叶凌霜赶紧闪身，她不想让林薇娅看到她在偷听。 可她那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藏匿不了。 灵光闪现！ 她装作从楼下刚上来，去林薇娅的办公室。 林薇娅看到叶凌霜，吃了一惊。 “你竟然还敢来上班！？” 色厉内荏。 林薇娅左脸肿起，连同左眼皮也肿了。那只眼睛很难睁开，一双丹凤眼变成了大小雌雄眼。 叶凌霜淡然一笑。 她不想在这里跟她争吵，恢复了之前懦弱的神态。 “东方经理愿意留下我，我自然要来上班的。昨天我签的合同，林主管还没审核盖章，海上运动俱乐部等着要呢。” “哼！” 林薇娅从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叶凌霜跟了进去。 平时林薇娅审核合同非常仔细，逐字逐句都要看一遍。 这次对叶凌霜的帆船合同，只是看了眼数量和金额，就盖上了大红戳。 她笑了。 那半边肿起来的脸颤抖了几下，丹凤眼斜了斜叶凌霜。 “你这么牛逼，东方经理都愿意留下你来。我还认当签了份多大的合同呢，才20万呀！恭喜你，公司会奖励你200块钱的。” 语气尖酸刻薄。 她没有将合同直接递到叶凌霜手中，远远地扔在了桌角。 身子随着转椅向后退了一段。 像是生怕叶凌霜突然再给她一个耳光似的。 “谢谢！” 叶凌霜倒是不失礼貌。 见她那种怕怕的样子，心中暗乐，拿了合同转身离去。 刘莎见她回来，问清林薇娅在，要去三楼盖章。 “等一下。” 叶凌霜叫住了她。 “啥事？” 叶凌霜压低声音，“女关公有对象吗？” 刘莎一愣，摇头。 “没听说过，谁敢八卦这事呀！你咋关心起她来了？” 叶凌霜一笑。 “我不是关心她，我是关心东方经理。东方有喜欢的人吗？” 这回轮到刘莎笑了。 “你一天到晚的盼着见到东方经理，作为他的铁粉，他的情况你还没有调查清楚吗？” 叶凌霜有点尴尬。 刘莎见她不说话了，就离开了。 叶凌霜坐回办公桌。 回想起来，以前的自己表现的是有点儿过于明显了，她把东方祥祺当成自己的偶像男神，人尽皆知。 其实自己对东方祥祺根本不了解。 最起码跟林薇娅之间的暧昧关系她今天才知道。 她喜欢东方祥祺，林薇娅应该是知道的。 看来那天她打自己耳光，绝对不单单是自己签不来订单，极有可能更是因为嫉妒。 她吃醋了。 鉴于她跟东方祥祺的秘密关系没有公开，她不能发那明面的醋火，便找其他理由来虐待自己。 头脑中闪现东方祥祺办公室内的场景。 自己喜欢东方祥祺。 东方祥祺跟林薇娅关系暧昧。 若是以前的她，必定会将那份爱意深深埋在心底，不会再显露出来，像那变态的松糕鞋肯定不会穿了。 但是现在的她已不同昔日，内心异常的强大。 特别是看到林薇娅有点怕她，更加增强了她的自信。 好像她对东方祥祺的爱意又多了几分。 不过叶凌霜还是有点不爽。 原本想狠狠宰林薇娅一顿，最终东方祥祺给她埋单了。 如果不是打了她那一巴掌，林薇娅简直就没有一点儿损失。 惩罚她的目的大打折扣。 正当她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时，刘莎回来了。 林薇娅随后。 她戴了个大口罩和一只大墨镜，遮住了整张脸。 “抓紧时间联系客户，争取更多订单。昨天合同没有审核的，都交给我，盖章后，我还给你们。不要在这上面耽误时间。”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挑毛病批评人。 也许是不愿意在职工面前展现她变丑的容貌。 接过业务员交上来的合同，转身离去。 隔着墨镜，叶凌霜还是看到了，她临走时的眼神，有怨恨，也有畏惧。 第8章 又送人情 叶凌霜依旧去海边。 她要给王瀚把合同送回去。 这次她没有叫刘莎。 叫了两次，被拒绝两次，再叫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霜霜，等等我！” 刘莎半路追上来了。 “我要去海上运动俱乐部送合同。” 一路跑来，刘莎喘着粗气说道。 “我也去俱乐部的。” “怎么？你又是跟王瀚签的？” 刘莎还不知道叶凌霜跟王瀚签了帆船合同。 “啊，是呀！他们又要帆船了。” 刘莎一脸不可思议，马上撅起了嘴。 “霜霜，你可真行。谁跟你好，你就挖谁的墙角。你签了皮划艇的订单也就算了，我原谅你了。哪曾想你又签了帆船。我昨天跟你说过的，海上运动俱乐部是我唯一的客户，你老是抢单，让我以后怎么做？对得起我们的友谊吗？” 刘莎很生气，也很委屈，在责备叶凌霜的同时，眼泪流了下来。 刘莎一哭，叶凌霜心软了。 本来刘莎就是强词夺理，她听着心里极不舒服，可忽然觉得她又很可怜，比自己还可怜，有点同情她。 “莎莎不要哭，你听我解释。如果昨天下午你给俱乐部把合同送去了，这单帆船订单同样会是你的，就不是我的了。我不过是凑巧签了。” 是刘莎自己错过了签单的机会。 “怪我喽！” 刘莎并没有正视自身的问题。 “你抢了我的业务，还振振有词。真是不可理喻！” “到底谁不可理喻？” 叶凌霜生气了。 这小姑娘怎么颠倒黑白呢？给了她合同都不支人情。 想到刘莎是她在公司唯一能说上话的，便忍了，她没有当场发作。 “本来呢，这份帆船合同我也想给你的。” “那你可就给我呀！正好，我一块送过去。” 刘莎脸皮还真厚，她真要。 叶凌霜从包里取出合同，给了她。 刘莎马上变成了笑脸。 “霜霜你真好！” 打开合同一看，叶凌霜已经签过字了。 当然得签字，不签字，林薇娅是不会盖章的。 “霜霜，你这不耍我吗？” 刘莎拍了一下脑袋。 “我真糊涂。这合同公司已经备案了，谁送回去都是一样的，还给你吧。” 叶凌霜一笑。 “你拿着吧。两份合同都给王瀚，你好跟他交谈交谈，说不定他又要买其他的。” “说的也是。” 刘莎把合同收了起来。 她沉默了，和叶凌霜并肩而行。 …… 海边依旧杂乱而忙碌。 “唉！姑娘！可算见着你了。” 一位渔夫打招呼。 正是上次叶凌霜帮忙修船的那位渔夫。 “老伯好！你这是出海呢，还是回来了？” “刚回来。” “今天收获怎么样？” “多亏了姑娘帮忙啊！船修好了，能下海打鱼了。别人的船还没修好，出海的船只少，所以今天我打的鱼比平时多不少呢！” 看他高兴的样子，应该是收获还行。 “来！姑娘，这两条鱼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渔夫从船舱里拎出两条大鱼来，硬要塞给叶凌霜。 叶凌霜连连摆手。 “这可不能要。” “哎呀，姑娘不要嫌少啊！” “举手之劳，老伯不要客气。” 帮个忙，就要人家的鱼，叶凌霜觉得不好意思。 老渔夫很固执，竟然有些生气了。 “姑娘，这鱼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瞧不起我呀。你只有拿着，我才心安。” “这是老伯的心意，你就拿着吧。” 刘莎看不过眼儿了，劝叶凌霜不要负了老人的好意。 老渔夫见刘莎搭话，见是跟叶凌霜一起的。 “唉，姑娘你替她拿着。” “唉！” 刘莎倒是不客气，接了鱼。 “呵呵呵呵！” 老渔夫终于算是把这份人情还了。 辞别渔夫，两人继续前行。 …… 刘莎看看手中的鱼，好奇地问道： “你帮了渔夫什么忙，他非要给你鱼来感谢？” 叶凌霜不想告诉她实情。 “就是……就是个小忙，渔船侧翻，搭了把手，帮他把渔船推正了。” “哦！” 刘莎像是明白了。 “老伯挺善良的，知恩图报。你看，这鱼多好啊，又肥又大。可以红烧，清蒸，清炖，还可以炸鱼块儿，肯定味道不错！这是人家的心意，即便是你不想吃，也不该拒绝。” 叶凌霜看她那喜欢的样子，比刚才高兴多了，知道她的小心思。 “那就给你吧。” “啊？！” 刘莎一愣神儿，随即反应过来。 “那……那多不好意思，人家是给你的，我不过是帮你拎着罢了。” “我不会做鱼。” 叶凌霜撒了谎。 “哎哟！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做鱼，堪称一绝！中午去我那吃鱼，你不会做，我做。” 刘莎喜笑颜开，好像这两条鱼马上就会变成美味佳肴。 叶凌霜“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到底去不去她家。 很快两人来到海上运动俱乐部。 海上正在进行皮划艇比赛。 岸边站满了人。 叶冰霜一眼认出了站在高处的王瀚，便和刘莎径直走了过去。 王瀚的注意力全在比赛现场，直到叶凌霜喊他，才回过头来。 “王经理，我们是来送合同的。” “辛苦你了。” “王经理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刘呀！” 刘莎将两份合同递了过去，忙不迭地介绍自己。 “小刘？刘莎！记得，记得。昨天还打过电话呢！” 王瀚翻看了一下合同，转手交给了旁边的另一个人。 “汇了款我会通知你们的。真不好意思，今天有比赛，比较忙。我就不陪你们了。请两位到屋里喝茶。” 随后，他叫人带叶凌霜二人去平房那里。 而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跑来汇报。 “王经理，摩托艇坏了。今天早上我还检查过，没发现问题。怪了，现在20台全打不着火了，还查不出来毛病，咋办？” 海上运动俱乐部，除了提供游客玩耍摩托艇之外，平时他们利用摩托艇进行海上救援。 现在正值比赛期间，摩托艇不能用了，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难以应对。 王瀚赶忙拦下叶凌霜二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船只维修业务，你们公司不是也搞吗？能不能尽快派维修人员过来，帮我们修一修摩托艇，比赛现场用得着。我担心出意外，没有摩托艇反应速度就差远了。” 刘莎此时表现地非常积极。 “我来联系！” 马上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叶凌霜见王瀚一脸急色，知道他着急。 见刘莎如此迫不及待，欲言又止。 “联系上了！王经理，真不好意思，公司维修技术员全派出去了。倒是有两台摩托艇现货。王经理，你看……” 维修工没空。 刘莎提供了另一个方案。 在这，她像是多了个心眼儿，没有说那么明确，让王瀚选择。 “要！马上派人送过来。我这就安排打款，连同那两份合同钱，一块儿汇！” “太好了！” 刘莎高兴地蹦了起来。 “霜霜，咱来对了！老天爷安排我今天送合同，我又有订单啦！” 叶凌霜笑了。 “肯定不会白来。” “叶小姐走吧，这会儿我有点空，赶紧把合同签了，你们催货，我催款。” 王瀚叫叶凌霜签合同。 “王经理，是我签，我签！” 刘莎赶紧说明。 “是她签。” 叶凌霜不跟她争。 王瀚和刘莎进屋签合同去了。 叶凌霜趁这机会来到海边。 皮划艇比赛进行地很激烈。 岸上许多人拿着望远镜观看。 叶凌霜对比赛兴趣不大。 一扭头看到了停在岸边的摩托艇。 十来个人在那里鼓捣，像是在检查。 “帮他们修好！” 另一个意识在叶凌霜头脑中闪现。 她来至近前。 从来没有摸过摩托艇的叶凌霜，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一道道蓝弧若隐若现，从她指尖发出。 一台！ 两台！ 三台！ …… 整整20台！ 她不过是围着摩托艇走了一遍。 “修好了。” 她告知周围的人。 “开什么玩笑！我们鼓捣了半天了，毛病都没查出来。” 有人根本不相信。 “也许真修好了，我们先试试。” 其中一个穿着救生衣的青年，昨天见过叶凌霜修复皮划艇。 今天她又出现在这修复摩托艇。 他相信。 “嗡！” 一声轰鸣。 摩托艇启动了。 “唰！” 像一支离弦的箭，驶离海岸，奔向海里。 “我也试试！” 其他人惊讶之余，也纷纷试车。 叶凌霜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王瀚回来了。彡彡訁凊 “刘莎走了。” 她带着合同回公司盖章去了。 她既没有跟叶凌霜当面辞行，也没有打电话，还是王瀚告诉的。 叶凌霜仅是一笑，算是知道了。 “怎么？全修好了？” 王瀚看到一辆辆摩托艇驶进海里，甚感惊讶。 再看叶凌霜，他全明白了， “又是叶小姐的神作。那……维修费怎么算？早知道叶小姐能修，何必麻烦别人。新摩托艇就没必要买了。” 签了合同，王瀚有点后悔了。 “举手之劳，维修费就算了。新摩托艇既然签了协议，就按协议办吧。别让人家小姑娘白跑腿。” 叶凌霜倒是没有居功，现在她还替刘莎着想。 王瀚连连点头。 “这样也行。购买新摩托艇，算是顶了维修费了。不能让叶小姐白忙活。” 叶凌霜清楚，顶不顶维修费无所谓，这钱一分也到不了她手。 公司给的提成，那几十块钱只会奖给刘莎。 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 抬眼望去。 一架直升机正飞掠海面，向东南飞去。 “跟上去！” 叶凌霜头脑中的另一个意识非常强烈，迫使她采取行动。 她不由自主奔向摩托艇。 “王经理，我试试这个修好没有！” 喊了一声，摩托艇已经窜了出去，奔向大海，顺着直升机的方向而去。 第9章 疑窦重重 无风三尺浪。 何况还有四五级的风力。 大浪都有两三米高。 别人开摩托艇，都是尽量避开浪头，迂回前进，避让风险。 而叶凌霜驾驶着摩托艇，却是直线前进，乘风破浪。 方向就是直升飞机飞往的方向。 摩托艇从浪头里穿过。 叶凌霜早已浑身湿透。 她心里很害怕。 双手紧紧攥牢摩托艇，生怕自己甩下去。 她意外发现，她驾驶得很稳，开得很快。 自己清楚，这些技术原本不属于她。 跟随飞机驶出十几海里之后，直升机空中悬停。 海面上停着一艘大船。 不是货船。 不是渔船。 也不是游轮。 更不是军舰。 有人从船上放下设备，在探测着什么。 是科考船。 叶凌霜驾驶着摩托艇，到了大船附近，转起圈来，速度依旧不减。 一圈儿！ 两圈儿！ 三圈儿！ …… 直升飞机上的高音喇叭喊了起来。 “摩托艇请尽快离开！这里正在进行科考作业！请尽快离开！” 叶凌霜倒是想走，可她身不由己，对高音喇叭的喊叫置若罔闻。 随着摩托艇开始画圈儿，海面发生了变化。 圈里的海水跟着旋转起来。 向下凹去。 一个大漩涡正在形成。 科考船像是停止了作业，开始远离漩涡。 空中的直升机，快速飞离漩涡区，那高音喇叭依旧喊叫不停。 摩托艇越来越快。 漩涡越来越深。 就像一个大漏斗镶嵌在海面上。 叶凌霜驾驶着摩托快艇，在漏斗壁上飞驰，如同杂技演员，在铁笼子里玩耍杂技飞车。 不同的是，她是在海水里。 随着漏斗的增大加深，漏斗底部发生了变化。 海底露了出来。 一个巨形洞口。 正在漏斗水壁上飞速行驶的叶凌霜，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她的身体，一个透明人跳了下去。 跳到了洞口附近。 洞口周围的大石头飞了起来。 瞬间将洞口填满。 填满大石头的洞口冒起一团蓝色火焰。 那些石头化了。 重又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整块大石头，座落在海底。 在透明人离开叶凌霜的同时，她立刻觉得身体就像掏空了一样，顿感无力，恐惧而迷茫。 出于本能，死死抓住摩托艇，根本无法把控其行驶的方向，她甚至闭上了双眼。 至于漏斗下面发生了什么，她无暇顾及，害怕的都没敢看上一眼。 正当她感到绝望透顶的时刻，突然，透明人又回来了。 她马上恢复了镇定从容。 摩托艇沿着漏斗壁向上驶去。 漩涡的运转速度在减缓，漏斗在变浅。 摩托艇从漩涡边缘飞出。 向着海上俱乐部的方向驶去。 …… 科考船直到漩涡消失，再次靠了过去。 直升飞机返回原区域，依旧在空中悬停着。 …… 海上皮划艇比赛还在继续进行。 叶凌霜驾驶着摩托艇，劈波斩浪，从赛区水域驶过。 突然，一条皮划艇被浪头打翻，船底朝上，运动员扎进了水里。 划艇运动员都学过水里自救技能。 像这种情况，技术高超的，能够自行翻转过来，人不但没事儿，还可以继续进行比赛。 这名运动员未能反转上来，也不见他露面，应该是出了意外。 如果他得不到及时救助，非常危险。 几台摩托艇在赛区周围游弋待命。 他们发现了这边的紧急情况，正飞速赶来。 可他们离得比较远。 叶凌霜正好从出事皮划艇的附近经过。 只见她迅速开了过去，迎面一个浪头打来，连人带艇扎进了浪里。 在远方人员的惊呼之中，她从另一端水下钻了出来。 诡异的是，那名运动员坐在了摩托艇的后面。 摩托艇飞至岸边。 有人过来将运动员架到了岸上，进行紧急救治。33qxs.m “噗！” 一口海水喷出，运动员活了过来。 王瀚及一众工作人员都忙着去抢救落水运动员了，谁也没有注意，叶凌霜已悄悄离开了海上运动俱乐部。 …… 叶凌霜离开这里，是因为她浑身上下湿透了。 尽管穿的是长衣长裤，湿衣服沾贴在身上，且不说感到不舒服，整个曲线玲珑毕现的视觉，足以令她在那帮男同胞面前感到万分尴尬。 然而，怪异的是，她刚刚走到那排平房拐角处，身上的衣服竟然全干了，就跟未曾浸过海水一样干爽。 她想起来那天海啸的经历，急忙打开手包。 手机屏幕亮着，照样能用，就连合同纸都是干爽的。 她想起了在漩涡中看到的那个透明人。 全都是他做得怪！ 这个怪物就附在自己身上！ 一切怪诞之事源自于他！ 自己暴饮暴食，更是他的缘故。 那不是自己在吃，而是那个透明的家伙，借自己这张嘴摄取能量。 “你是谁？” 叶凌霜在问。 她知道，透明人一定能够听得到。 她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头脑中闪现的是另一个意识。 “我是谁无关紧要。只需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等于没有回答她。 叶凌霜非常想弄清楚，附着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来自哪里？意欲何为？” “我来自遥远的外星系。到达这里也是被迫而已，并无恶意。” “那你为什么要附着在我的身上？” “机缘巧合，仅此而已。放心，我不会加害于你，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更好的保护自己。” “那你何时离开我？” “看机缘。” …… 一番意识对话，叶凌霜基本上明白了，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外星生命。 他无形无象，只有意识和能量，他能量的补给需要借助自己的身体。 他有恶意也好，无恶意也罢，自己左右不了，甚至有时还会被其操控。 反思这几天的经历，有这么个怪物附身，她不仅能力大增，身体也有了显著变化，更重要的是心理变得强大起来。 她那懦弱的性格只是偶尔表现。 她知道自己变了。 逐渐变得强大。 她反倒希望这个外星生命永远跟她在一起，与她共生共存。 …… 今天是出来找订单的，她还一单未签。 反倒意外帮着刘莎签了两条摩托艇。 …… 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来。 棒槌国的那艘大货船依旧停在码头，还没走。 吵闹声来自那里。 有男有女在那争论不休。 叶凌霜极目远眺。 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这情景何其相似！ 跟她昨天看到的几乎如出一辙。 林薇娅在，只是今天戴了墨镜和口罩。 她就是套条麻袋，现在的叶凌霜仅凭声音也能判断得出来是她。 东方祥瑞也在，口叼香烟，很是傲慢。 棒槌国的船主那个大胡子叽里呱啦不停说着鸟语，连说带比划，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那名翻译墨镜男倒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一句一句地翻译。 “我们自己的船，修不修，找谁修，是我们的自由，你们无权干涉。” 林薇娅说道： “是，我们无权干涉。我们只想知道，是哪个单位给你们修的？为何一夜之间他们就能修好？用的什么先进技术？” 墨镜男回答的很干脆。 “不知道。” 林薇娅依旧很强势。 “不知道？怎么可能？你们总该签个协议吧？得给对方钱吧？连对方是个什么单位都不知道，谁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爱信不信。” 墨镜男的语气也很硬气。 “你们自己的地界，有什么高人，会什么技术，你们都不清楚，来问我们这些外地人，简直就是个笑话。我不知道，那棒槌更不知道。” “这也怪了，在东润码头，能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抢我们旺海公司的生意？” 如果这句话是东方祥瑞说的，叶凌霜感觉会很正常。 实际上是林薇娅所说。 林薇娅明明是兴海公司的主管，此时却和东方祥瑞一起，还称自己是旺海公司的。 叶凌霜取出手机，“啪啪啪”又拍了几张照片，打开录像功能，这一次她要好好地录录。 昨天录的像没声音，肯定是离得太远。 于是，她迅速移动身体，在破船的掩护之下，来至大货轮附近。 将手机对准岸边的几个人。 …… 翻译眼镜男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是何方神圣，早告诉你们了。你们看，把我们老板急的，恨不能给你们下跪。别再纠缠了，放我们离港吧，货主都催了八遍了。” 大胡子船主一直在叽里呱啦说着鸟语，叶凌霜听不懂，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他真的很着急。 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祥瑞打了个电话，随后说道： “好吧，不为难你们了，赔偿了损坏码头的钱，你们就可以走了。” 墨镜男翻译给大胡子。 大胡子立刻安静下来，换上笑脸，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很快，过来一辆桑塔纳，从车里下来两个人。 “东方先生！” 来人先跟东方祥瑞打了招呼，才找墨镜男。 其中一个矮胖子说道： “200万，我们就通关放行。” “200万？昨天不是说的100万吗？怎么今天翻倍了？” 墨镜男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坐地起价。 叶凌霜倒没觉得矮胖子要的高。若说坐地起价，昨天自己也是翻了倍的，比他高多了。 矮胖子翻了翻白眼儿。 “那是昨天，这是今天，明天价格就又变了。我们倒不着急，反正一天一个价。看来你们也不着急。那我们就等，等的时间越久越好，我盼着你们在这等上十年八年的。” 墨镜男叽里呱啦翻译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一脸愕然，最终点了头。 “老板同意了，马上安排。” “这就对了嘛！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越痛快生意越好做。昨天要是把钱给了，岂不是省了100万！” 矮胖子一脸得瑟，眼光飘向东方祥瑞。 东方祥瑞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多掏100万是为了让这棒槌买个教训。” 林薇娅最后说了声，紧随东方祥瑞而去。 接下来，墨镜男像是跟矮胖子交涉如何汇款的事儿。 叶凌霜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至于东方祥瑞和林薇娅以及矮胖子等人，如何坑蒙骗取棒槌的码头赔偿费，她并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为何林薇娅总是跟东方祥瑞在一起，而不是东方祥祺？ 第10章 吃播首秀 叶凌霜离开棒槌国的货轮，她想到别处看看，寻找订单。 走了不远，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墨镜男打来的。 “我们遇到麻烦了。有人想知道是哪个单位给我们修的船。我无法告诉他们。码头的人今天提高了赔偿金额，我怀疑他们是串通好的。钱我们给了，可他们说明天才会放行。我估计还会逼迫我们把你交代出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做好准备，迫不得已，我也只好把你说出来了。” 一切叶凌霜都看到了，墨镜男打这个电话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没有告诉墨镜男自己的单位和姓名，不知墨镜男如何告知林薇娅。 “我有你的电话和账号。” 这都是实名登记过的，一查就查得出来是叶凌霜。 此时的叶凌霜毫不畏惧，但她也不想墨镜男把她供出去。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你们实在是扛不住了就告诉他们。大不了我重新把船体恢复成之前的旧模样，让他们来修好了。但是钱我可不会退的，否则你那钱也要退出来。” 墨镜男顿时无语。 她知道，他不能将叶凌霜的电话号码或者是账号交给林薇娅。 “可我们离不了港，又怎么办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使到位了，船自然能离港。” 墨镜男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叶凌霜给了他100万，把他拴到了一条线上，她知道墨镜男会另想他法。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刘莎叫她回家吃饭，鱼炖好了。 这才注意到已经是中午时分，该吃午饭了。 既然刘莎诚心诚意叫她，那就去她那。 刘莎的出租屋与叶凌霜的出租屋相距不远。 待她赶到那，刘莎已经摆好了餐桌。 “快快快！刚出锅。这鱼好肥呀！” 一大锅也不过是炖了一条。 然而，叶凌霜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胃口。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刘莎做的鱼确实很香，吃了两块就放下了筷子。 “你咋不吃了？” “饱了。” “怎么可能？你一顿吃那么多！这一盆儿我怕不够你吃的呢。我又买了好多烧饼，你却不吃了。这不得让我一个人吃好久！” 吃不下就是吃不下。 这事勉强不来。 叶凌霜突然感觉很疲惫，直打哈欠。 跟刘莎道了别，让她自己收拾碗筷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说困就困，倒头就睡。 她从来没有如此困过。 醒来已是下午4:00。 一下午睡过去了。 今天一张订单都没签到。 现在的她并不在意这些。 有没有订单无所谓，反正手里有钱，即便是再吃大餐，她付得起账。 洗把脸，精神精神，习惯性刷手机，看头条。 一则新闻引起她的注意。 “今天上午，科学院出动科考船和直升机到原蓬仙岛附近海域进行考察。 “考察期间发现了怪异现象。莫名其妙地在蓬仙岛的原址出现了一个超大型漩涡，漩涡直径有50米以上。 “漩涡产生得很突然，科考队员未能弄清是何原因。漩涡持续了5分钟左右，便消失了。 “科考船为规避风险，立刻离开了漩涡。 “漩涡产生的同时，直升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被迫飞离漩涡，直到漩涡消失，才再次飞回原处，协助科考船进行考察。 “漩涡产生时，一艘摩托艇误入考察区域，被漩涡带进了海水形成的漏斗内，随之高速旋转，极度危险。 “万幸的是，在漏斗封闭之前，摩托艇终于脱离了漩涡，快速驶离危险区。 “摩托艇及驾驶员回归海岸。至于驾驶员有没有受伤，不得而知，也没有收到相关报道。 “本台祝愿这位幸运的驾驶员平安无事。” 媒体方并未对她产生怀疑。这样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且不管它。 还有一条新闻，也是关于叶凌霜的。 “昨天，某饭店出现一位大胃王。 “10个猪肘子，30只烧鸡，20只烤鸭，15只烧鹅，10斤酱牛肉。 “这么多东西你吃得下吗？ “有人吃得下。 “一顿晚餐，饭店里所有的肉食都被吃光了。 “有图有真相！” 上面还真就配了一张图。 只不过是一张叶凌霜的背影图，看不到她的脸，正捧着一只大鹅在啃。 桌上的盘子里全是剩骨头。 帖子下面上千条评论。 多数人怀疑新闻是假的。 只有少数人肯定是真的，他们说亲眼所见。 叶凌霜猜测他们是那些顾客和服务员。 这条新闻的出现，引得叶凌霜不得不开始考虑晚饭怎么办？ 早晨和中午她跟平时一样，吃一点点就饱了。 但这晚饭不同。 现在知道透明人附着在她身体上，每到晚饭的时候必须饱餐一顿。 看看冰箱里，餐桌上，自己昨天买的那些零食，根本不能满足这饕餮怪物的需要。 到底去哪里去吃？ 这是一个问题。 她食量实在惊人，到哪儿都是一道独特而怪异的风景。 正当她犹豫不决选择困难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叶凌霜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君再来饭店。我们想请叶小姐到店里来坐客直播。不知叶小姐有没有这个意思，如果有意可以当面洽谈。” 卧槽！ 正愁不知上哪吃好呢，饭店来电话了！ 叶凌霜顿时兴奋起来。 精心打扮一番，拎着小包就去了君再来。 经理、服务员和厨师都对她表现出了极端的热情。 余经理的意图明确，方法也简单。 就是摆上一大桌子鸡鸭鱼肉，叶凌霜免费吃。 当然，她一边吃要一边夸赞这些美味佳肴。 目的就是为君再来饭店做广告宣传。 饭店将她吃饭的整个过程直播，发到网上进行推广。 这是一个双赢局面。 作为推销员的叶凌霜，具备一定商业意识，虽说没签过几单业务，但这种意识是根植在骨子里的。 “吃一顿多少钱？” “免费呀！” 余经理眉飞色舞，觉得这样的条件叶凌霜肯定非常愿意接受。 “我是说，饭店给我多少钱？” “饭店还给你钱？你一顿吃那么多，去哪吃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给你免费，就相当于给你钱了。你应该很知足呀！” 余经理觉得叶凌霜有些过分。 叶凌霜很镇静。 “如果你仅仅是免费请我吃一顿，我当然很知足，并且非常感激。但你用于商业推广，这就不同了。推广是要投资的，不但要提供道具，更要为演员提供酬劳。这吃的是道具，而我是演员。所以这酬劳是必须给的，否则会把演员饿死。” “这……” 余经理顿时愕然。 白吃白喝还要钱，他觉得叶凌霜实在是贪得无厌。 叶凌霜见他犹豫，起身就要走。 “你的饭店不想付费，我想别的饭店肯定有愿意付费的。” 余经理的想法给了她启发。做大胃王直播，不但可以免费吃饱，还能挣到钱。 只是这家老板不爽快。 那就另找一家。 “别别别！叶小姐，薪酬好商量。” 余经理马上堆起笑脸，生怕叶凌霜走了。 “真的好商量？” 叶凌霜头一歪，她很质疑这么抠索的老板能够给她满意的酬劳。 “叶小姐觉得多少合适呢？” 给多少钱余经理心里也没个数，试探着问叶凌霜。 “我吃多少，你就给多少。我吃的多，说明对饭店的宣传力度大，我吃的少，说明对饭店宣传力度小，我不吃就是没宣传，你就不必给我酬劳。这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这对你我来说都非常公平。” 余经理一脸愕然。 昨天晚上叶凌霜吃了8000多块，记忆犹新。 叶凌霜的意思很明确，她如果再吃上这么一顿，余经理照样也得付给她8000块。 余经理没有马上回答，眼珠一直在转。 见他犹豫，叶凌霜又想走。 “可以可以，就按叶小姐所说。” 余经理笑了，马上答应下来。 叶凌霜见他笑的有点不太自然，知道这老板还是嫌她要的价有点高。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就跟他合作。 “叶小姐打算几点开始用餐？我好让厨房提前准备，毕竟叶小姐食量非同一般。” 叶凌霜看看时间已经5:30，昨天6点开始饿的，一旦感觉到饿，那饥饿感如排山倒海一般，根本扛不住。 “6点。”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这一次老板答应得爽快。 让叶凌霜先喝茶等待，他去吩咐厨师备菜去了。 而后，进来几名服务员。 在餐桌对面支了几个三脚架，架好手机。 在为拍摄录像做准备。 6:00,一切准备就绪，一桌子肉菜。 包括昨天上过的猪肘子，烧鸡，烤鸭，烧鹅，酱牛肉，还有几只烤羊腿。 叶凌霜已经感觉到饿了。 在正式吃播之前，她特意补了补妆。 但她发现，怎么补那张大饼子脸都是肥嘟嘟的。 对此她非常不满意。 “叶小姐，这个不必担心，我们的录像有美颜功能，录出来的效果相当棒，保您满意，绝对美若天仙。” 昨天给她上猪肘子的那位服务员非常热情，先给试录了一段，让她看看美颜后的效果。 视频中的叶凌霜大变模样。 肥嘟嘟的胖脸变成了瓜子脸。 其实只是胖脸瘦了，五官还是比较端正的。她皮肤本来就白，看上去效果非同一般，彻头彻尾地换了一个人。 不十分熟悉的人都难以判断出来，录像中的美女就是她。 这样也好，没有人知道吃客就是叶凌霜。 吃播正式开始。 叶凌霜一边吃，一边介绍这些美味佳肴。 菜谱的介绍内容是有人提前写好的，放在叶凌霜的正前方。 她只需一边吃一边念，时不时地点个赞。 几名服务员在一边伺候着，将她要吃的猪肘子烧鸡递到面前。 这顿饭吃得非常惬意，就是时间比昨天长了点。 叶凌霜对吃播操作没有研究过。 那些视频怎么弄的，她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看到视频中有粉丝打赏，自己也有回复。 再看一旁忙碌的服务员，知道那些回复是她们弄的。 她没在意这些，毕竟这是饭店的广告宣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吃播持续了50分钟，总算吃饱了，直播也结束了。 “打赏收入468,000！” 一名服务员惊喜地蹦了起来。 叶凌霜也很吃惊。 吃了一顿饭，竟然有人打赏这么多，始料未及。 余经理笑呵呵走进屋来。 将一沓现金放到叶凌霜面前。 “叶小姐，这是你的酬劳。按你所说，你吃多少就给你多少。” “这是多少？” “3000。” “我就吃了3000？” “是3000。” 叶凌霜一下子怒了。 “把账单拿来！我倒要看看你耍得什么花样？” 第11章 揭穿猫腻 余经理一愣神儿。 他并没有慌张。 还是让服务员把账单取来了。 叶凌霜吃了多少东西，都在餐桌上摆着呢。 账单上也如数记着。 一汇总，2980元。 “叶小姐，没算错吧？还多给了你20。” 叶凌霜算了三遍，准确无误。 她觉得不可思议。 好像今天比昨天吃的还多，但没有昨天的钱多。 难道是林薇娅跟东方祥祺报了花账？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她跟饭店经理勾结好，开张单据是很容易的事儿。 不过那是林薇娅的事，与她无关。 她总觉得今天这顿饭有蹊跷。 相对于粉丝打赏的那468,000，这3000块钱，真就是微不足道。 “叶小姐，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办理的。” 余经理很得意，看来他对今天的吃播是非常满意的。 叶凌霜略一迟疑。 “这粉丝打赏的钱有我的份吗？” “呵呵呵呵！” 余经理笑了。 “这个真没有。吃播是饭店运作的，粉丝打赏的收入自然要归饭店所有。叶小姐挣的是指定的酬劳。” 余经理的语气极其肯定。 这一次直播的收入，比他开一个月的饭店挣的都多，心里早乐开花了。 叶凌霜无话可说。 怪只怪她对吃播这事儿外行，忽略了粉丝的打赏，没有提前跟饭店约好分成。 相比于饭店的收入，她这3000块钱挣得确实有点少了。 心理极大的不平衡。 觉得自己被饭店利用了。 余经理见她久久不说话，开始催她了。 “叶小姐请把钱收好，明天晚上6点，我们继续。” 余经理像是赶着她快走似的。 “余经理，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叶凌霜想看看这老板有没有良心。 虽说报酬是她之前说好的，她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利润，老板作为受益者，本应给个态度。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应该给叶凌霜奖励才对。 那样，虽然叶凌霜感觉到今天亏了，还有继续跟他合作下去的意愿和可能。 “呵呵呵！” 余经理又笑了。 “这可都是按照你要求的，你得到了应有的报酬，怎么会不公平呢？” 这老板执迷不悟。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 像这种事情，肯定很快就会引发热议。 尽管叶凝霜在视频上做了美颜处理，她的那些同事，包括林薇娅肯定知道那就是她。 那她吃播一回只拿到3000酬劳的事宜，早晚会传到林薇娅的耳朵里。 林薇娅会笑掉大牙。 她不想让她看笑话。 她吃了林薇娅一顿花了8000，她今天吃一顿却只值3000。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把昨天的账单拿来。” 余经理一愣。 “什么账单？” 他在装傻。 他越装，叶凌霜越觉得里面有猫腻。 “昨天晚上我吃的那一顿，我要看看你是如何结算的。” 余经理犹豫了。 “没必要吧，那单子已经有人结了。虽说是叶小姐吃的，可那账目与叶小姐无关，何必多此一举？” 见他拒绝，叶凌霜火气腾就上来了。 “余经理还想不想继续合作？” “啪！” 一掌拍在餐桌上。 整个餐桌一下子就散了架。 满地狼藉。 余经理吓坏了。 一众服务员吓傻了。 “想！当然想！” 见叶凌霜如此生猛，余经理体似筛糠。 “那还不快点儿！” 很快，余经理哆哆嗦嗦把昨天的账单取了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看账单儿，叶凌霜全明白了。 今天余经理在单价上做了手脚，所有的菜只按原先1/3进行的计算。 事实胜于雄辩。 把两张账单摆在余经理面前。 余经理早汗如雨下。 不用叶凌霜发话，主动又交上来6000块钱。 “这也是您的。” 叶凌霜这气儿不打一处来。 这老板的黑心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对这种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还有吗？” 她的语气很冷。 她在模仿东方祥祺说话的语气。 余经理这会儿也知道了叶凌霜的意思，是想跟他分粉丝的打赏。 但他很不甘心。 “叶……叶小姐，您说那钱怎么分？”彡彡訁凊 其实叶凌霜也没想好。 看一眼呆若木鸡的众服务员，直播过程中她们都辛苦了。 “三一三十一，人人有份，你，我，还有她们，各分1/3。没有你，就没有这么多食材，没有我，这场吃播无从谈起，没有她们，直播办不成。你说这么分公平吗？” 余经理一激灵。 如同吃他的肉一样。 可他也无奈，叶凌霜这么生猛，他不敢得罪。 “公平！公平！” 既然他答应了，叶凌霜不想拖泥带水，把会计叫过来，当场计算，谁分多少，分别转入个人手机。 钱分完了，叶凌霜露出笑脸。 “明天继续！” 余经理一脸苦瓜相，赶紧点头附和。 他不想失去叶凌霜这位财神。 “继续，继续。” “合作愉快！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叶凌霜潇洒离去。 …… 跟余经理合作，虽然不是多么爽利，但叶凌霜心情却出奇的好。 毕竟他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进行现场吃播，既能解决她大饭量的晚餐问题，又能挣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心情不好会去逛商场。 心情大好同样也去逛商场。 今天晚上，她买的不是吃的，而是衣服。 牛仔裤短了，需要买几条长的。 松糕鞋扔了，就剩一双高跟鞋了，要买几双替换着穿。 毛衣衬衫羽绒服，同样没有，得准备几件。 包括那些小内内，更是多多益善。 一通大买特买，满满4大包，自己拎着都觉得扎眼，一出商场大门，叫了辆出租车。 高高兴兴回家去。 女人买了新衣服绝对不会束之高阁。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新衣试穿。 尽管自己那张大饼子脸不尽如人意，可身材变得已经还算可以了。 孤芳自赏也罢，自我陶醉也好，穿上新衣的自信立马倍增。 今天没有签下订单，不影响她做一个好梦。 还有一件事，令她好梦成真。 …… 早上，取了一条新牛仔裤，打算穿上去上班。 发现还是短了。 这可是昨天晚上刚刚试过的，长短合适。 一量身高，竟然又长了5公分！ 喜悦伴随着尴尬。 不知不觉中，一夜又长高了，那几条牛仔裤白买了。 但是她高兴，九分裤穿着照样自信。 当她迈着自信的脚步踏进公司办公室，同事们投过来的都是诧异的目光。 “霜霜，这还是你吗？你咋长这么高了？” 第一个问候她的是刘莎。 无法跟刘莎解释。 “是不是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回应刘莎的是一抹自信的微笑。 令别人作呕的是她那微笑展现在胖嘟嘟的大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她自己好像察觉不到。 当换上职业套装高跟鞋之后，身材更显高挑。 美中不足，是不能看脸，看脸谁都会恶心到。 同事们窃窃私语。 “你说那个直播的饕餮食客，真的是她吗？” 叶凌霜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未置可否。 没必要跟他们争论。 刘莎也怀疑。 “真是你吗？” “你说呢？” 一切都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张丑脸可能是最好的挡箭牌，让人们怀疑，可能比肯定效果还好。 …… 林薇娅来了。 今天她没戴口罩和墨镜。 脸和眼皮不肿了。 也许是东方祥祺给她抹了药膏的缘故。像他那种身份的人，弄到有奇效的药膏还是很容易的。 林薇娅看到叶凌霜并未感到惊讶。 叶凌霜是坐在自己办公位的。 坐着，看不出她的身高变化。 平时的班前会就在业务员办公室开的，去会议室，那是有特别的安排。 “昨天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所有的人都拿到了订单，只有一个人除外。” 林薇娅对昨天的工作进行总结，故意停顿一下，丹凤眼扫向叶凌霜。 若在平时，叶凌霜会被叫离座位，当场训斥。 今天没有。 更没有指名道姓。 仅仅是泛泛一说。 叶凌霜不为所动。 只要不当面儿激化矛盾，随她怎么说。 “但是，我们做的还不够，离东方经理的要求差得还远，大家继续努力，深挖客源，争取更大的战果。” 一番套话，林薇娅走了。 对于叶凌霜吃客直播，林薇娅只字未提。 想想也对。 那是叶凌霜的业余工作，与本职工作无关，当然不宜在班上说起。 或许她还不知道那回事儿。 业务员们又忙碌起来。 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 今天叶凌霜，依旧是独自一人外出。 至于刘莎，她没主动叫。 她发现，没有刘莎在，她更自由更方便。 有她反而碍手碍脚。 当然，她若是愿意跟来，就带着她。 毕竟她勉强还算自己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自从昨晚吃客直播之后，叶凌霜对公司签单业务一事已不放在心上。 这些小订单对她来说，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有之不多，无之不少。 原想通过争取订单，多拿些提成，来维持大饭量开销的想法，不合时宜了。 对于目前在兴海公司的工作，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执着了。 她甚至心里还曾经想过，现在唯一支撑她继续在兴海公司待下去的念头，就是能够方便看到东方祥祺。 哪怕东方祥祺不是每天都来，来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但这个执念一直支撑着她。 第12章 倒打一耙 今天同样来到海边。 一心想签单的渴望，不是那么强烈了。 特别是那些小单子，对叶凌霜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 如果有大单签订，倒是可以考虑的。 可事实就是这么戏剧化。 她越是对小单子不在意，小订单却不期而至。 不经意间，她签下了一条渔船，一个帆板。 实在不感兴趣，决定送给刘莎。 刘莎看到这些肯定比她要高兴。 也算作是帮她一个忙，让这个唯一的弱鸡朋友多一点动力和自信。 大单还是没有签到。 眼看要中午了。 决定回家吃饭。 此时，接到了墨镜男的电话。 他们的货船已经离港，代价是又付出了100万。 棒槌船主很心疼，但也没办法。 相比之下，总比一直在这里滞留着损失要小得多。 之所以掏钱买路，还是因为矮胖子的威胁。 损坏码头的钱昨天已经赔了。 今天矮胖子挑明了，若不提供谁给他们修的船只，货船还将继续滞留下去，除非额外加码。 棒槌船主非常想把叶凌霜供出来。 墨镜男不给他正确翻译，他一点辙都没有。 最后只得妥协，同意墨镜男的建议，给了矮胖子100万，开关放行。 本来这个电话，他不需要给叶凌霜打的。 货船驶到公海之后，他了解到了新的情况，担心叶凌霜遇到危险，才打电话告知。 希望说的还不算晚。 也算是对给他好处的一个回报。 原来，矮胖子暗地里找了一个精通鸟语的人，以推销纪念品为由混上了棒槌船主的货船。 从棒槌国的船员中，打听出了是叶凌霜修的船。 船员们不知道叶凌霜的单位、姓名、电话和账号。 但她那独特的相貌，是个人就能描述的很清楚。 何况叶凌霜的修船行为非常怪异，好事船员拍了照片，录了像。 那位乔装暗探花高价买了去。 这消息是几个船员无意中透露的。 墨镜男出于良知和担心，第一时间告诉了叶凌霜。 叶凌霜很意外。 意外墨镜男有如此的同情心，那100万确实没白给他。 意外矮胖子为何如此霸道，除了欺凌棒槌船主，还要想方设法把她打听出来。 她修船跟码头一方根本就不搭边。 叶凌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其实并不害怕，但她已经意识到有人开始琢磨她了。m.33qxs.m …… 下午一上班，她把两个订单送给了刘莎。 刘莎见她如此大方，好朋友的友谊马上展现。 “今晚请你吃饭，那鱼我还没吃完呢。” 想到自己晚上还要吃大餐，叶凌霜婉言谢绝。 要真上刘莎家里去吃，还不把她吃哭了。 两个人正在交流友谊，叶凌霜被通知到经理办公室去。 这可是东方祥祺第一次叫她。 叶凌霜很激动。 心潮澎湃！ 特意整了整自己的套装，取出常年不用的小镜子，补了妆，踩着一双崭新的高跟鞋，昂首挺胸上了三楼。 经理办公室。 东方祥祺在。 林薇娅也在。 叶凌霜的出现，首先令二人吃了一惊。 她长个了，还穿着高跟鞋。 林薇娅没穿高跟鞋，比她看起来要矮一些。 林薇娅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除了怀疑还是怀疑，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东方经理，我来了。” 叶凌霜进屋打了声招呼，中规中矩站在一旁，不知道经理找她何事。 “两天不见长个了。” 东方祥祺语气依然很冷。 除了这句肯定之外，没有其他的赞美之词。 这个不能怪他，谁会对一个肥头大耳的丑八怪言不由衷地赞美呢？ “东方经理，你可以当面问她。” 林薇娅嘴巴一驽，像是有什么事儿。 “咳咳！” 东方祥祺干咳两声。 “前天你是不是跟棒槌国的货船有过接触？” 叶凌霜马上明白了。 她帮棒槌船主修船的事，东方祥祺知道了。 不用问，林薇娅告诉他的。 林薇娅的消息一定是来自矮胖子。 矮胖子跟东方祥瑞有关系。 一切都已经明了。 林薇娅想拿这个事儿借东方祥祺之手整她。 墨镜男已经提醒过叶凌霜了，对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抵赖是没有用的，干脆实事求是地承认。 “是。” 听到她的肯定回答，林薇娅表现得很兴奋，两眼放光，很期待东方祥祺接下来的问话。 东方祥祺古井无波。 “你跟棒槌船主洽谈业务了” “没有。” 叶凌霜刚一失口否认，林薇娅吼了一声。 “撒谎！” 叶凌霜没理她。 她不能承认洽谈业务。 因为她知道，三个子公司的业务范围是有严格划分的。 跟外籍船只洽谈业务，不属于兴海公司的业务范畴。 抢单是公司员工的严重违纪行为。 绝对不能主动承认。 否认，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要看看东方祥祺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东方祥祺眉头轻皱。 “没谈业务，给他们修船又是怎么一回事？” “帮忙而已。” “帮忙？” 叶凌霜轻描淡写的回答，令东方祥祺和林薇娅同时感到惊讶。 “怎么可能？那么大工程，你说帮忙就说清了？” 林薇娅当然不相信。 “说清了。” 叶凌霜双手一摊，满不在乎。 “你凭什么帮他们？” 见她不配合，林薇娅那双丹凤眼瞪圆了。 她真生气了。 生大气了。 叶凌霜反倒很镇静，心里暗爽。 “友情赞助。” “友情赞助？” 东方祥祺和林薇娅再次异口同声，实在不明白，这友情赞助从何谈起？ “对呀，友情赞助。那棒槌船主，是我三姨夫的表外甥堂哥媳妇儿的二姑家的干儿子在棒槌国的表亲，论起辈分来，他还得跟我叫姑奶奶。这孙子到东润来遇到困难了，作为长辈，我帮一帮忙，是不是应该？” 两人被叶凌霜绕糊涂了。 “这也算亲戚？” 她把林薇娅带偏了。 “难道这不是亲戚？” 林薇娅顿时无语。 东方祥祺头脑还算清醒，马上拉回正题。 “你可知道，你帮他们所犯的错误吗？” 叶凌霜自然不服气，觉得自己做得没有漏洞。 “助人为乐，增进国际友谊，我何错之有？” 她真不想这样回答东方祥祺，怕他为难。 可事儿说到这了，又不得不为自己开脱。 “你好高尚啊！” 林薇娅没等东方祥祺点明叶凌霜不对的地方，她先发火了。 “你可知道，你的高尚行为令我们损失多大？” “我们损失多大？” 叶凌霜逮住机会马上反问。 “1,200万！你让我们损失了1,200万的收入！” “林主管怎么算的这么清楚？我们兴海公司应该与外籍船舶有业务往来吗？” 叶凌霜步步紧逼。 “你……” 林薇娅顿时语结，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是1,200万的损失？从哪得来的数据？谁告诉你的？” 东方祥祺马上对林薇娅产生了质疑。 林薇娅可以不回答叶凌霜，但她绕不开东方祥祺。 “我们与外籍船舶不应该有业务往来，旺海公司可以呀！是他们……他们的业务员作出的评估。如果不是叶凌霜横插一杠子，最起码旺海公司能够挣到这笔1,200万的维修费！” 东方祥祺一声冷笑。 “你倒是对旺海公司的业务挺清楚！”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林薇娅像泄了气的皮球，马上蔫了。 她触犯了公司禁忌。 不打自招。 若是仅仅东方祥祺在，或许她还可以撒娇抵赖。 当着叶凌霜的面，这个娇她撒不起来。 片刻沉默。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东方祥祺让叶凌霜回办公室。 “就这么放她走？她违反了公司纪律！” 林薇娅有些急了，马上乱了阵脚。 叶凌霜冷哼一声。 “我既没有给兴海公司造成损失，也没有抢单，更没有吃里扒外。从哪一点儿可以证明我违反了公司纪律？” “你看，她什么态度？” 林薇娅无法反驳，胡搅蛮缠不下去，想从态度上责备叶凌霜。 叶凌霜不跟她纠缠，转身离开。 出了门，她没有马上走。 而是站在门外继续聆听屋内的对话。 “东方～，这种员工能留吗？顶着公司的名义干私活，自己都承认了，何况我们又有影像资料为证。这还不够开除的理由吗？” 叶凌霜终于明白了。 林薇娅借此事发难，是想挤走她。 这一次东方祥祺同样没有偏向林薇娅。 “她没有以公司的名义签单，算不上抢单。她友情帮忙，没有从中牟利，算不上干私单。影像资料只能证明她帮外籍船只的忙了，说明不了其他。无法以此为证开除她。” “东方～，关键时刻你犯糊涂呀！她是我的手下，什么品行，我看得清清楚楚，留着必将是祸患！” 林薇娅不依不挠，好像不把叶凌霜开除誓不罢休。 “若说开除，你倒够条件。我这里也有你的照片和影像资料，还有刚才你说漏嘴的证词，足以证明你吃里扒外。与旺海公司勾结在一起，这不属于兴海公司范围之内的业务。按规定，你已经出格了。” 叶凌霜不用透视墙体，她也知道，东方祥祺给林薇娅看的影像资料是什么。 那些资料就是她给他的。 上面有林薇娅和东方祥瑞在一起，与棒槌国的大胡子争论的确凿场面。 而且不止一次。 叶凌霜从邮箱发给东方祥祺的，没做任何说明。她相信东方祥祺有正确的判断。 没想到此时此刻中上用了。 成功的将东方祥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林薇娅身上。 隔着墙她听到了，林薇娅抽泣起来。 叶凌霜暗爽，踏着高跟鞋咔咔咔地回办公室去了。 第13章 报应好快 林薇娅没有被开除。 依然在当她的业务主管。 下午还专门来了一趟业务员办公室。 在下属面前依旧是那么高傲。即便是当着叶凌霜的面在东方祥祺那里吃了瘪，训话的时候还是居高临下。 “总体来说，大家表现的不错，较之前一段时间订单增加许多。这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特别表扬一下刘莎同志。本来我并不看好她，可这个小姑娘很有上进心。特别是这两天，每天都能拿到订单。虽说金额并不多，这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值得嘉奖，更值得大家学习。” 稍一停顿，丹凤眼神从叶凌霜身上扫过，并未停留。 林薇娅话锋一转。 “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同样存在一些不和谐现象。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冒着公司的名义干份外的事儿。吃的比谁都多，干的比谁都少，一张单子没签来，还有脸在公司待下去吗？希望这种人好自为之！” 叶凌霜知道她在说自己。这真是倒打一耙！ 没有明确点名就算了。 她注意到了，林薇娅眼神时不时的会瞟过来，再也不像以前死死盯着。 没有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反倒轻松惬意。 自己都觉得有点怪。 被她训斥，很舒爽。 更为过分的，她还拿出小镜子，重新抹了抹口红，林薇娅看过来的时候，故意“啵”了一下。 林薇娅迅速避开了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反正自己很开心。 林薇娅悻悻地走了。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 议论声很小。 叶凌霜听得出来，明里暗里说自己，她并不在意。 刘莎趴在桌子上，小脸通红。 本想安慰两句，想想还是算了。小姑娘也有自尊之心，戳破并不好。 …… 下午，百无聊赖。 叶凌霜没有外出。 除了刷视频就是浏览网页，打发时光，等待下班。 看似闲暇。 实际她在考虑晚上吃播一事。 这一次要提前讲明，不能再被饭店老板糊弄了。 …… 5:20。 君再来饭店。 叶凌霜想了一下午了，打算跟饭店签署一份吃播协议。 心里有了腹稿，以彰显公平，更为了将来长期以合作。 一见面，余经理竟是一脸苦相。 没有昨天见面时的那种兴奋和高兴。 “搞砸了，搞砸了！真是报应啊！这小便宜真不该占。” 没等叶凌霜问是怎么回事儿，余经理主动诉起苦来。 问题还是缘自余经理菜单单价弄虚作假的行为。 他本想把菜价故意写的很低，就可以给叶凌霜很小一部分酬劳。 后来被叶凌霜发现了，不但补偿了，还瓜分了粉丝打赏的钱。 实际上这事儿还没有完。 粉丝们纷纷下了订单，订了大批量的猪肘，烧鸡，烧鹅，烤鸭，酱牛肉，烤羊腿。 之所以卖的这么火，原因很简单，便宜。 叶凌霜吃播同时，大赞特赞一番，然后报出价格。 这价格只有实际价格的1/3。 即便是饭店里的菜单比市场上偏贵些，这个降价幅度显然就相当便宜了。 于是乎，订单如雪片一般飞来。 昨天晚上，叶凌霜走后，所有的服务员和厨师，连同余经理都在加班，为完成粉丝订单而准备食材。 这单子他还不能拒收。 拒收会遭到粉丝投诉。 结果将是处以三倍罚款，甚至还有可能关门停业，以及行政处罚。 今天，所有人忙了一天，才把订单完成。 为此，中午饭店挂出了歇业的牌子。 余经理大为苦恼，正在为今晚直播不直播犯犹豫。 看到粉丝有那么高的打赏，他舍不得放弃。 看到自己耍小聪明带来的恶果，他很后悔，分的那点钱都搭进去了不说，自己还赔了不少。 这么干下去，饭店会破产。 叶凌霜暗笑，报应来的真快。 爽过之后，她也担心余经理破产，对她没任何好处，她将失去一个好饭碗，好平台。 “我可以帮你。” 头脑中的另一个意念，同时也在提醒她。 “怎么帮？” 余经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求教。 叶凌霜将自己的想法一说，余经理连连点头。 “行不行先试试吧，或许能够挽回损失。” 死马当作活马医，就按叶凌霜所说的开始准备。 肉，按昨天样式摆上一桌。 不同的是，价格恢复到了之前的正常价位。 在正式开始之前，叶凌霜跟余老板签了份合作协议。 她不想稀里糊涂地被利用了。 除了固定报酬之外，粉丝打赏的钱，明确规定，她分1/3。 余经理痛快答应了。 他还得指望着叶凌霜给他挽回损失呢。 今天在雅间里忙忙碌碌的服务员，只有一个人，就是前天晚上给她上猪肘子的那位女孩儿。 别的服务员，没有见到。 “怎么就你自己？” 叶凌霜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唉，还不是因为老板太抠门儿，别人受不了，不辞而别了。” 昨晚的一场直播，在叶凌霜的强烈建议之下，余经理被迫无奈，把粉丝打赏的钱，拿出1/3，分给了几名参与的服务员。 本来经理对这事就极不情愿，大批便宜订单又让他大赔特赔一笔。 余经理打起了几个服务员的主意。 让她们把分到的钱退回去，若是不退还，他会从工资里面扣除。 这位小姑娘胆怯，先把钱退了。其他几个人没退，今天下午不辞而别。 所以就剩这一位小姑娘了。 叶凌霜看到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于是，刚刚对余经理泛起了一点点同情心，瞬间淡化了。 可是，直播一事还得继续合作。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目前，对小姑娘只有这句简单的安慰。 …… 今天晚上的吃客直播同样火爆。 与昨天唯一不同的是，叶凌霜把菜单价格重新修正了。 她的解释也合情合理，说是昨天试播，优惠大酬宾。 今天展示的是原价，只要下单，粉丝同样会享受到9折优惠。 餐桌旁，辅助操作的小姑娘，比她还忙，除了及时回复粉丝问题，还得在线接单。 叶凌霜发现，随着直播时间的延长，粉丝数量呈指数级上涨。 逐渐地她悟出了其中的奥秘，有意识地放慢吃肉速度，延长直播时间。 两个小时之后，她才表示吃饱。 今天粉丝打赏金额达到了120万！ 令叶凌霜更震惊的是在线订单，总金额超过200万！ 若是按50%的毛利润计算，仅仅订单一项，余经理就收入100万。 看看两个小时没有闲过的那位小姑娘，叶凌霜同情心泛滥。 心里有了计较。 …… 今天战果如此丰硕，余经理乐开了花。 “太感谢叶小姐了！若不是叶小姐力挽狂澜，我这饭店真就得关门大吉了。” 对这种黑心老板，叶凌霜没心情跟他客气。 拿到今晚应得酬劳之后，她提出一个额外要求。 “余经理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不值得信赖，更不值得长期合作。所以我打算明天晚上去别的饭店。我们签署的协议，也仅限于今天一次合作。” 见叶凌霜的态度大变，余经理十分惊讶。 “叶小姐，这一次我又是哪里做错了？从一进门开始，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干的。我那点小心思早就不敢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叶小姐明示。” 余经理真心不想失去这位财神奶奶，卑微祈求叶凌霜，千万千万要继续合作下去。 “给了服务员的钱，你威胁她们退回来，把别人吓跑了，就剩下一个小姑娘，手忙脚乱，没有哪怕一秒钟的闲暇时间。整个直播过程，比我这个主播还忙。对这么辛苦敬业的职工，余经理是如何对待的？良心何在？赚那么多钱，她有很大的功劳，不该奖励吗？”彡彡訁凊 “这……” 叶凌霜的一番话，令余经理无话可说。 这黑心老板，本来想说，给我自己的员工什么待遇，那是我饭店的事儿，与我们合作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他从昨晚就领教到了叶凌霜的生猛。再加上今天的能力，对她的态度，他不敢不拿着当回事儿。 “奖励，必须奖励！” 余经理额头冒出了汗。 “你口头答应的奖励，我都不敢相信了，因为你还会要回去。” 叶凌霜确有这样的担心。 在老板面前，小姑娘没得选择。 “这次我肯定不会再要了。” 余经理举手发誓。 叶凌霜相信他这次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她能给他带来高额利润，利益驱动，他不敢得罪她。 “还有上一次的。” “是，上一次的一并退还。” “空口无凭。” 当着叶凝霜的面儿，余经理把钱转给服务员小姑娘。 确认操作完毕。 叶凌霜一指服务员。 “如果余经理再让员工退钱，我马上终止合作。作为她们的代理人，我会向余经理讨还。除了在网上将此事曝光，我可以让昨天的情景再现一次。将是什么后果，余经理自己掂量着办！” “不敢！不敢！” 在余经理连连道歉声中，叶凌霜走出雅间。 “明天继续合作呀！” 余经理担心明天她真的不来了。 “是不是继续合作，让小姑娘给我打电话，只要她的钱你没要回去，我肯定还会来的。” 叶凌霜豪爽的回答，响彻整个饭店。 …… 第14章 态度有变 爽爽爽！ 逛商场！ 今天叶凌霜还要买衣服，昨天买的牛仔裤短了。 这次只买了两条。 一条长度刚刚好。 另一条略长一点。 以防万一。若是今晚身体还长高了呢，不能总穿着九分裤吧，毕竟天气有点凉了。 心情好，回家试镜。 她对自己的身材越来越满意。单看身材，已经比之林薇娅不在以下。 只是这张脸……不看也罢。 …… 一番孤芳自赏之后，叶凌霜打算买房了。 手里有钱了，应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这出租屋不会长期住下去。 于是，她便在网上找房源。 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买什么样的合适。 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暂且放下。 …… 亏得叶凌霜有先见之明。 早上醒来，又长高了！ 哪条稍长一点的牛仔刚刚好，另一条自然就短了。 净身高1米75！ 从身高上已经追上了林薇娅。 在自信爆棚的同时，她真心感激那个神秘的外星人，给她力量，给她能力，给她好身材。 都说二十三窜一窜。 连着窜了三窜了。 不知还会不会再窜。 再窜就有点过了吧。 过犹不及。 在高兴的同时，开始担心，担心个头太高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本以为有如此的想法，另一个意识会有所提示。 但没有。 …… 上班一见到刘莎，叶凌霜就把昨天新买的那条稍短的牛仔裤送给了她。 刘莎身高1米66，穿着正合适。 “这不是条新的吗？吊牌儿都没剪呢。特意给我买的吗？” 刘莎是女孩子，见到新衣服自然喜欢，高兴。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叶凌霜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买新裤子。 看到叶凌霜的身高又有了变化，除了惊讶之外，她也明白了。 “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是我穿着实在不合适。” 叶凌霜无需多做解释，送人物品何必那么矫情。 “可以退掉，换条长的。” 刘莎话一出口，有点后悔，真担心叶凌霜采纳她的建议。 “没必要！” 叶凌霜表现得很大方。 “我还有三条，稍短那么一点点，可以当九分裤穿，都是新的。有一条昨天穿了一次，如果你不嫌弃，都给你。” “真的？” 刘莎当然想要。 昨天，叶凌霜穿的那条牛仔裤，她见来着，很喜欢。 一下子再送她三条，简直不要太高兴呀！ 牛仔裤的事说清了，叶凌霜表示明天给她带来。 刘莎心情大好，关心叶凌霜的话多了起来。 “你这身高是咋回事儿？也太神奇了吧！这几天好像一直在长，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脑垂体病变，会得巨人症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不行就去查查吧！” 刘莎压低声音小声问。 大办公室里很安静。 其他业务员都沉默。 她的话别人能听到。 立刻引来众人怀疑的目光，全集中到了叶凌霜身上。 叶凌霜对他们不屑一顾，故意大声告诉刘莎。 “俗话说，二十三窜一窜，这事在本姑娘身上还真应验了。放心，本姑娘身体好着呢！没有丁点儿的不舒服，个长高了心情倍儿爽！” 别人信不信她说的，无关紧要。 但她身高的连续变化，足以引起别人的热议。 苗条的身材，配上肥嘟嘟的大胖脸，让人感到更多的是滑稽。 贬低多于褒扬。 叶凌霜充耳不闻。 不是她听不到，而是不屑。 …… 林薇娅来了。 窃窃私语之声立刻消失。 林薇娅例行训话。 与往日不同，她没有明里暗里地批评叶凌霜。 以前指名道姓，会让她站出来，骂个狗血喷头。 昨天是暗骂。 今天，暗骂都没有，反倒是心平气和。 叶凌霜一下子不太适应。 倒不是说习惯了琳薇娅的批评训斥，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有点不正常。 在别的业务员看来，倒是轻松了许多，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说话声大了，不再是刚上班时的窃窃私语，有人高调喊着要出去跑单了。 刘莎打算和叶凝霜一起外出。 叶凝霜没有答应。 刘莎自己走了。 叶凌霜想干点私活，有刘莎在她不方便。 她想到各售楼处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现房。 人走差不多了，她才更衣，离开公司。 …… 现在的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很多现房三五年卖不出去，价格较之以前大幅下降。 尽管如此，刚入职的工薪阶层，没有家庭的强有力支持，三五年内还是买不起的。 叶凌霜发了笔横财，现在每天晚上的直播收入也相当可观。 买套大房子，小菜一碟。 …… 有经济实力了，眼光也就跟着高了。 2室3室4室的居民楼，达不到她的心气。 碧园小区售楼处的小姐，很快看出了她的心思。 “这套二层别墅中意不？400平。” 住别墅，高大上，地位立马提升。 叶凌霜是一名不太合格的销售业务员，身份不匹配。作为直播吃客，也刚刚起步，住进别墅有点太扎眼了。 或许以后会买，她现在还不想那么高调。 主意犹豫不定。 她最后的选择，令那位售楼小姐喜出望外。 5年没有卖出去的临街独楼，被她买了。 1,800万，现款！ 销售经理接见了她。 亲自开车拉着她，去银行，去房产局，办理了所有手续。 叶凌霜自始至终戴着大口罩大墨镜。 听着经理一声不断一声“美女美女”地叫着，虽不符合实际，她心里也相当受用。 买房耗费了她一天的时间。 新房子，不过是现场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不装修没法住。 她不着急住。 租赁的房子还不到期，暂时还会住在那里。 下午她没回公司。 按规定，业务员出来跑订单，可以不回去报到的。 4:00，君再来的小姑娘打来电话。 邀请她6点进行吃客直播。 不言而喻，余经理没有让小姑娘退回昨天的奖金。 其实，叶凌霜的意图并非仅止于此。 “告诉我，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实话实说。” 她看到了小姑娘的辛苦和忙碌，同情心再次泛滥。 “确实忙不过来。可我舍不得这份工作，老板不给增加人手，没办法呀！” 再辛苦小姑娘也无奈。 叶凌霜陡生霸气。 “转告余经理，把原先的几名服务员请回来，否则合作终止。” “啊？！” 待小姑娘回过味儿来，叶凌霜已经挂了电话。 …… 5:20，叶凌霜来到君再来饭店附近。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饭店里走出来。 大墨镜，大口罩，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遮蔽的再严实，叶凌霜也认得出来。 林薇娅！ 余经理送到门口，点头哈腰，堆满笑脸，一直目送她上了车。 白色标志瞬间离去。 标志车正是林薇娅的坐骑。 叶凌霜起先并未在意，看到余经理卑躬屈膝的模样，觉得有点不正常。 作为销售主管，林薇娅跟周边饭店的老板熟悉，完全在情理之中，她经常会带客户参加饭局。m.33qxs.m 按礼数来讲，把客人送至门外，这个人的身份绝非一般。 贵客？ 叶凌霜疑窦顿生。 “林主管是来订餐的？” 一见到余经理，叶凌霜就问。 “啊！不是。” 余经理赶紧否认。 “怎么来了又走了？” 不订餐，来了又走，这更令叶凌霜好奇。 “看看，只是看看。” 余经理像是有意避开关于林薇娅的话题，赶紧将叶凌霜让进雅间儿，吩咐服务员上茶。 同时，他主动告诉叶凌霜，昨天离开的那几位服务员全请回来了。 很快，叶凌霜就见到了她们，一如往常开始做直播前的准备工作。 这几个重新回来的服务员并不高兴，一个个撅着嘴，像是赌气干着工作。 “怎么？老板难为你们了？” 叶凌霜想一探究竟。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点头又连忙摇头。 再问，依然没人回答。 “叶小姐就别问了。” 给她打电话的小姑娘发了话。 她们肯定有苦衷。 只剩小姑娘一个人的时候，叶凌霜单独问她。 “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姑娘一脸无奈。 余经理按叶凌霜的要求，把人请回来了。 前天晚上分的奖金也没让她们退。 她们高兴了没多大一会儿，余经理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把几个叫在一起，包括小姑娘在内，开了个短会。 以前的钱，发了就发了，从今天开始，参与直播服务的，每人1000块钱的固定工资。 至于叶凌霜所说的，粉丝打赏分配奖金不算数，哪怕是当场给她们分了，过后也要退回来。 这是饭店的硬性规定。 愿意遵守，留下来，继续工作。 觉得不合理，不公平，可以走人。 饭店绝不会挽留。 服务一次直播，可以拿到1000块钱，像这么高的工资，很多人会抢着干。她们不干没关系。 这几名服务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便接受了饭店的条件。 余经理重点强调，这事不能对外人说，特别是不能告诉叶凌霜。 告诉叶凌霜的，一律辞退，永不录用。 这也正是那几个服务员不敢跟叶凌霜说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敢说呢？” 在叶凌霜心目中，这小姑娘比较柔弱胆小，可偏偏是她最有勇气。 “经理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个样子，即便是现在不被开除，早晚也会离开。叶小姐对我这么好，这事儿要不告诉你真相，良心上过不去。告诉你了，今天晚上离开饭店，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 小姑娘好像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那一脸笑，显得很轻松。 叶凌霜这次倒是很冷静。 没有当场发作。 喝着茶，默默地沉思。 直到正式开播，她也没找余经理的麻烦。 第15章 故意为之 今天的直播，叶凌霜表现的非常积极，大力推销君再来饭店的特色菜肴。 几名服务员忙得脚手不挨地，回复粉丝应接不暇。 叶凌霜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吃播。 每一道菜，先按余经理给拟出的价格报价。 之后，她告诉粉丝优惠政策。 “第1份9折！ 第2份8折！ 第3份7折！ …… 第10份赠送！ 每人限购10份！” 几名打下手的服务员，听了之后全愣了。 可谁也没有打断她。 直播继续。 下一道菜，依然如此。 ……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余经理敲门要进来。 吃客直播结束了。 为了保证雅间的安静环境，以利于现场直播表演，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在场干扰，包括余经理。 这个时候余经理很忙，还要照顾其他客人。 吃客直播，只是饭店的一项工作。 余经理其实一直关注着直播实况，偶尔会扫一眼前台的电脑。 按照昨天的实际情况，叶凌霜直播了两个小时。 估计今天应该也差不多得这么长时间。 他不担心错过直播的精彩。 也许是今天饭店里比较忙，前段直播他没顾得上看。 当看到叶凌霜改变了优惠政策之后，他急了。 可是晚了。 直播结束了。 小姑娘早就明白了，叶凌霜是故意为之。 余经理一进门，她马上就汇报了今天的战果。 粉丝打赏的金额和订单成交量。 90万的打赏，没有昨天多，按照协议，1/3要分给服务员的。 当着叶凌霜的面儿，余经理不能提出反对意见。 380万的订单业务，就与叶凌霜无关了。 可余经理却是叫苦不迭。 “叶小姐，你擅自改变优惠政策，饭店哪里还有利润？” 叶凌霜不慌不忙。 “饭店的利润有多高，想必余经理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临场发挥，调整销售策略，协议上明确注明了的。我有这个权力。何况效果相当好。这是直播开播以来成交量最多的一天。余经理不给我额外奖励也就罢了，反倒责怪起我来。看来余经理是不打算继续合作了。” “不不不！” 余经理连忙否认。 “叶小姐误会了，合作还要继续。我只是想提醒叶小姐，这账不能细算，一细算，饭店就赔了，利润真的不高。” 纵然余经理心里有一百八十个不高兴，也无法对叶凌霜耍脾气。 直播完了，叶凌霜的工作结束了，该拿的酬劳拿了，该分的钱分了。 还跟他磨叽什么？ 在余经理的叹息声中，叶凌霜潇洒离去。 尽管今天没有昨天直播挣钱多，叶凌霜心情却比昨天还要好。 心情是好。 今天却没去商场。 她去了碧园小区。 她并非想看自己新买的房子，房子里一片漆黑，没啥可看的。 她想看看小区周边的夜景。 这是她将来生活的地方，提前感受感受。 街上灯光昏暗，行人寥寥。 除了几家卖小吃的，偶尔有几位客人进出之外，那些小商店小超市门可罗雀。 叶凌霜买的那栋临街独楼，有5层，第1层是商铺。 2~4层是公寓房。 第5层是居民住宅房，带一个大型露天阳台。 她将来要住在第5层。 其他的屋子租出去。 最起码要进行一下简单装修，才有人会租。 看到街面上如此冷清萧条，这房子将来恐怕不好出租。 叶凌霜倒是不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待时机。 …… 从碧园小区回出租屋，路过海边。 那个烧烤摊依旧在。 林子方汗流浃背，忙着照应客人。 一直以来，他这的生意就不错。 原因，除了老板烤串儿的手艺比较棒，价格也公道。 想起那天晚上少给了老板钱，叶凌霜觉得有些愧疚。 自己现在有钱了，打算还上他。 若是今晚没在君再来吃，她真想再吃一次烧烤。 叶凌霜来至烧烤摊前，林子方习惯性的招呼她坐，没有认出她来。 大晚上的戴个大口罩，他很难认出来的。 从身材上，他更不可能相信，前几天的小姑娘会长了十几公分的个。 叶凌霜找个空位坐了。 没要肉串儿，灌了杯扎啤，慢慢喝着，看着老板忙碌。 这杯扎啤她一直喝到了打烊。 此时的林子方终于认出了摘下了口罩的她。 “姑娘是你吗？几天不见长这么高啦！” 老板怀疑自己的眼神儿，认当看错了人。 叶凌霜没有否认。 她把那天钱补给他，他死活不要。 仅从这一点，叶凌霜看出来了，这个人的品质，比君再来的余经理要好。 一个新的意念马上闪现在头脑之中。 “跟他合作！” 如果他有意，也许明天她就不去君再来了。 林子方是第一个见到她有惊人食量的，一听要跟他合作吃客直播，马上来了兴趣。 于是，两个人开始洽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 叶凌霜返回出租屋时，已经很晚了。 简单洗漱，上床睡觉。 …… 早上，叶凌霜担心奇迹再发生。 睁眼就去量身高。 这一夜，没再长高。 长出一口气，像如释重负一般。 她不希望身体长得太高，像根竹竿似的，哪里来的美？ 当然，她没考虑她的容颜，是影响美的绝对因素。 …… 今天的林薇娅如同昨日，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明里暗里指责叶凌霜。 布置完任务之后，她就离开了。 业务员们纷纷行动起来。 也许是昨天叶凌霜拒绝了和刘莎一起外出，今天她没再要求，打声招呼，自己走了。 叶凌霜依旧有自己的盘算。 离开公司，找了家装修队，去碧园小区给她装修新楼。 接到这么一个大订单，装修队的包工头简直乐坏了。 有什么装修要求，让叶凌霜尽管提。 叶凌霜给出了最基本的原则。 商铺和公寓，以最简洁的模式，通水通电。 对于五楼，她的要求自然要高一些。 看过现场之后，包工头就拿出了几套装修方案，让叶凌霜挑选。 叶凌霜选了一套相对比较简约的。她不想把钱财浪费在过度装修之上。 尽管如此，总造价也达到了240万。 交了钥匙，包工头就开始做预算，找工人，具体安排去了。 一上午过去了。 叶凌霜回出租屋。 路过海边烧烤摊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林子方没在。 他白天备货，晚上出摊。 昨天只是跟他达成了合作意向，还没确定从哪天正式开始。 毕竟君再来那边还有合作。 叶凌霜先做好退路准备。 她对君再来不报长期合作的希望。 为了惩戒余经理，她昨天故意作了手脚。 效果如何，也许今天就能揭晓。 想到，若不去君再来了，就将在这海边烧烤摊露天吃播，叶凌霜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不如在室内效果好。 于是，她给林子方打了个电话，让他考虑一下室内烧烤。 电话里林子方态度很坚决，不同意。 叶凌霜强调是为了直播效果着想，林子方才答应考虑考虑。 地点，叶凌霜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碧园小区临街门脸，让林子方抽空看看。 回到出租屋，下碗面条，午后小憩。 更衣时，发现自己那肥嘟嘟的胖脸好像瘦了些。 或许是眼花了，也许是自己一直想瘦，产生了错觉，实际上还是那么胖。 一笑哂之。 …… 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十足。 想想还是干点正事儿为好，若是这个月一份订单也交不上去，到头来林薇娅会找茬的。 月末考核她无法交差。 那时，林薇娅再提出来辞退她，估计东方祥祺也不会再反对。 东方祥祺毕竟是兴海公司的经理，不能给公司创造效益的员工，不可能长期留用。 离开兴海，就等于离开东方祥祺。 叶凌霜当然不愿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 海边。 依旧杂乱。 很多船只已经开始作业。 来来往往一派繁忙。 …… 也许是经济实力的提升，对签单一事的看法，叶凌霜逐渐发生了转变。 签就签个大的。 小单子没什么利益可图，对林薇娅造成不了多大影响，更不会引起东方祥祺的注意。 只有大单，才会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 届时，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不是可有可无了。 这信念一旦产生，叶凌霜签署大订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目标，大船。 …… 现实，令她相当沮丧。 接连问过几艘大船。 该维修的，已经有了合作者。 想更换的，也有了目标。 一打听，多数竟是东方祥祺签订的合约。 还有几艘是林薇娅签的。 没有一笔是普通业务员签署的。 一艘货轮船主告诉她。 大单的签署，要经过多轮磋商，双方都要出动重量级的人物，才能做得了主。 叶凌霜至此才明白，为啥她们这些业务员签不来大单。 业务员业绩最好的，也不过是签了几艘价值十几万的小船而已。 想想也对，身份地位不对等，如何跟对方谈大生意？ 明白了这个道理，叶凌霜倒不那么执着了。 尽人事，知天命。 签不签得上全看机缘。 刚离开货轮，她看到了一辆白色标志风驰电掣般开过去了，奔向市区方向。 林薇娅也在跑订单？ 把车开得这么快，是为哪般？ 莫非有什么急事？ 正自顾自地暗自猜测，两个男人拦住了她。 “身材还是蛮不错的！敢不敢摘下口罩来，让我们确认一下，你是不是个丑八怪？” 第16章 有着没落 矮胖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目光中带着猥琐，带着讥讽。 叶凌霜一看，认识。 这两个人正是前几天码头上看到的跟棒槌船主索赔的人。 叶凌霜没跟他们明着打过照面，听对方的语气，应该是认出了她。 她的照片，他们见过。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好狗不挡道，别惹姑奶奶不高兴。” 叶凌霜没想到自己一张嘴就爆了粗口。 话都说了，她也不后悔，更不害怕。 “吆呵！还挺横！” 矮胖子撇嘴一笑。 “我们哥俩打了个赌。” 一指旁边瘦高个。 “他说你是丑八怪，要不不会戴个大口罩。我说你是美女一枚，戴口罩是为了不愿意让别人轻易欣赏到。来！证实一下，谁输了谁请客。” 矮胖子伸手要摘叶凌霜的口罩。 只听得“哎哟”一声，矮胖子捂着手臂，满地打滚。 旁边的瘦高个，一直没说话，突然窜了过来，抬腿就踢。 叶凌霜本能地抬腿相迎。 “咔嚓”一声。 就这一下。 瘦高个也开始满地打滚。 与矮胖子不同，他抱着大腿嚎叫。 “流氓！” 叶凌霜冷哼一声。 她猜测这两人是故意找茬的。 联想到了东方祥瑞，还有刚才远去的林薇娅。 如果没有林薇娅确认，戴着大口罩的她，是不会轻易被别人认出来的。 这也许真的是林薇娅找人暗中报复。 叶凌霜上前一脚踩住满地乱滚的矮胖子。 “说！受何人指使？” “哎哟！哎哟！美女轻点儿！没有人指使。就是看你戴个大口罩，感觉好奇，我们没啥歹心。那知姑娘是会家子，出手也太狠了吧！我这手都折了。” “不说，另一只手也会骨折！” 叶凌霜脚下稍一用力。 矮胖子杀猪般地嚎叫。 “姑奶奶饶命！真的没人指使，怪我们瞎了狗眼，高估了自己，轻视了姑奶奶！” 这人嘴挺硬，死活不说。 脚下一用力。 “咔嚓！” 矮胖子另一只手断了。 他嚎任他嚎。 叶凌霜奔向瘦高个儿。 刚才逼问矮胖子的情景他都看到了，瘦高个满眼惧色。 抱着右腿，一边嚎叫，一边滚动，想远离叶凌霜。 叶凌霜一个箭步窜到跟前，踩住那条断腿。 目光凌厉！ “你说！” 瘦高个愈发恐惧。 “真没人指使，就是看姑娘身材好，想搭讪。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汗水湿透瘦高个的衣衫，和着尘土，成了泥巴。 二人断胳膊断腿儿，如此痛苦，也没说出是受谁人指使，只承认是一时好奇，想调戏而已。 就自己这张脸，他们还有调戏的心情？！ 叶凌霜都想笑。 可能真如他们所说，是自己身材好的缘故吧。 莫非冤枉了林某人？ 两人依旧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叫连连。 叶凌霜陡生怜悯之心。 自己又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不忍心看他们再如此遭罪。 探手一摸瘦高个的大腿。 瘦高个马上不叫了，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她又抓住矮胖子两只手，两道蓝弧隐隐闪过。 矮胖子也停止了嚎叫。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脸上浮现怪异的神情。 “谢谢姑奶奶！” 还是矮胖子反应机敏，就地磕头。 叶凌霜疑虑未消。 冷冷说道： “给你们点教训，好自为之。” 矮胖子连连称是。 叶凌霜扬长而去。 …… 本想再去别的地方转转，一看时间，快5点了，叶凌霜打消了继续寻找订单的念头。 往回返。 电话响了。 君再来的余经理打来的。 “林小姐，直播取消吧，搞不了了。” 一切尽在叶凌霜预料之中，君再来到底如何了，她决定去看看。 …… 君再来饭店。 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 没有客人。 也不见服务员。 只有余经理一个人。 愁眉苦脸。 “叶小姐，合作终止吧！” 他主动提出来不再进行吃播。 “为什么？” 叶凌霜故作惊讶。 “饭店赔惨了！” 于老板唉声叹气。 整整一天的时间，饭店里所有人都忙着给粉丝备货发货，中午就挂了歇业的牌子。 这一天忙下来，一个个累得臭死。 一算账，赔了100多万。 欠了一屁股债。 资金链断了。 就是想直播，今天也直播不了。 没钱买食材。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吃客直播马上停止。” 余经理垂头丧气。 “老板？你不就是老板吗？” 叶凌霜想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唉！” 余经理又叹气。 “人们喊我老板，其实我就是个店长，打工的，真正的老板只管出资，不管经营，只管收钱，不管具体事儿。” “谁？” 叶凌霜紧盯着余经理的眼神儿，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来。 “算了，是谁不重要。这个店长我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两说着。叶小姐请便吧。” 叶凌霜当然知道，她昨晚做了手脚，超大量的订单，把饭店拖垮了。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若饭店是余经理的，就给他一个教训。m.33qxs.m 若店主令有其人，就给幕后人一个打击。 现在看来，正是后者。 想一想余经理总是出尔反尔，想必是有些事他做不了主。 见余经理如此沮丧，叶凌霜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经理点点头。 “总想着一下子发个大财，看来我没这个财运。贪念吞噬了我。若老板还给我机会，我还是老老实实开饭店吧。”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叶凌霜才离开君再来。 直奔海边烧烤摊。 林子方支架好了摊位，开始营业了。 昨天跟他商定了，将合作吃客直播。 时间没有确定。 叶凌霜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实际上就是在等君再来这边的消息，总不能一晚上吃两顿吧。 见叶凌霜到来，林子方很高兴。 “东西都买了，叶姑娘看看还缺什么。” 旁边一个大圆桌上，摆着几个纸箱，是录像设备。 叶凌霜没看设备，看也不懂。 “林叔，房子看过了吗？” 她说的是碧园小区门面商铺，直播，她想去那。 “看了，用做直播，可以。在那烧烤，就不合适了，太冷清，没客源，还是海边好些。” 林子方另有想法。 此时来了十几个客人，高声喊着要烤串儿，上快点儿。 叶凌霜见三言两语他们的事儿也说不定，需要再想良策，便让林子方先照顾客人。 她坐在圆桌旁，继续思考。 烧烤摊和房子不在一处，不方便。 摄像上传器材不懂，网络不精，搞不成。 林子方一人经营，人手不足。 条件尚不具备。 今晚不能直播。 叶凌霜饿了。 让林子方给她烤串，既来之则安之，边吃边想。 她吃得快，吃的多。 很快桌子上摆满了吃过的铁签子，啃过的羊腿骨。 周边的顾客很好奇，低声议论。 “这女的好能吃，要不是长得丑，我以为是网红播客饕餮夜来香呢。” “同样是能吃，一个长得好看，一个长得难看，为啥看上去咱这心理感受就不一样了？” “这个丑女人要是直播，你会打赏吗？” “怎么可能？咱打赏是图个高兴，给个丑八怪打赏，有病吧！” …… 叶凌霜听了满耳。 饕餮夜来香，是她的播客昵称。 直播是开了美颜的。 现实中她是肥嘟嘟的大胖脸。 粉丝若知道镜头里美若天仙的主播，实际上如此丑陋，立刻会弃之而去。 顾客的言论，更让她确定，不能在海边直播。 去门店，才是正确的选择。 饕餮夜来香账号是燕子帮她申请的。 燕子就是君再来的那个服务员小姑娘。 主要由她负责维护。 直播需要燕子帮忙。 电话打通了。 叶凌霜尚未开口，电话那头的燕子兴奋地喊了起来。 “霜霜姐，一到6点我就登录了账号，你没直播，猜你没在君再来。” 燕子说了很多。 余经理并未找她麻烦。 今天和同事们忙了一天，她猜到了结果。 余经理没有辞退她，可她明天也不打算去了。 粉丝们很失望，没看到叶凌霜表演，大量留言，燕子正忙着回复呢。 “粉丝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恢复直播！” “明天。” 叶凌霜脱口而出。 “啊？！” 燕子惊讶，又惊喜。 叶凌霜提出，请她帮忙。 燕子高兴的不得了，霜霜姐霜霜姐地叫个不停。 让她等电话通知。 “随叫随到！” 有燕子帮忙，直播现场技术有保障了。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说服林子方，到碧园小区烧烤。 吃烧烤的客人络绎不绝。 林子方在忙。 但他今天比往常收摊收的早。 叶凌霜一个人，顶几十个人吃的。 林子方带出来的肉量毕竟有限。 …… “我不想放弃海边烧烤。” 林子方很固执。 他倒也支持叶凌霜去碧园小区搞直播。 “可以将烤好的肉串，羊腿，提前送过去。” 叶凌霜在那边直播，他在这边烧烤。 方案听起来倒是可行。 叶凌霜暂时接受了。 收摊儿了，叶凌霜扫码付账。 “叶小姐，我们都开始合作了，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 林子方一脸急色，对叶凌霜的做法很不满意。 “一码归一码，我们还没合作，明天才开始。” “怎么钱还多了？” 叶凌霜将前几天的钱，终于通过这种方式还给了林子方。 在这方面，她真不想占他的便宜。 “唉，你这姑娘有点不实诚了。” 林子方像是埋怨，听得出来，更多是欢喜和高兴。 叶凌霜要送林子方回家。 林子方拒绝。 “有电车，再说也没啥东西，不需要帮忙。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家吧。” 二人约好明天联系。 叶凌霜回了出租屋。 第17章 意外认亲 叶凌霜的一门心思放在落实直播上。 第二天一上班，她就想好了，打算应付一会儿就去碧园小区。 现场看看门面商铺装修的效果，今天晚上就要用了。 班前例会，发现林薇娅特别不高兴。 既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没有了前两天貌似和蔼的神情。 一脸冷冰冰。 还带着一丝丝怨恨。 特别是从那双丹凤眼透出的眼神，暼过来的时候，叶凌霜都能感觉到就像是用眼神在故意扎她。 林薇娅的面色不友好，但今天的言辞，既不犀利也不刻薄。 “大家去忙吧！” 从来没有这样简洁过。 叶凌霜才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来至碧园小区。 装修工人正忙着搬倒装修材料。 那是运往5楼的。 一楼商铺已经刮白了。 找到包工头。 叶凌霜要求今天务必接好水电，弄好一间，今晚要用。 包工头满口应承，保证误不了事。 时间有点儿赶。 叶凌霜还不放心。 打电话叫来燕子。 让她盯着，监督完成。 燕子提出建议。 装条网线最好，信号稳定。 叶凌霜到移动公司办了手续，等待安装的事就交给燕子了。 她又去了家具城，买了桌椅。彡彡訁凊 安排好这些，叶凌霜给林子方打了电话。 林子方让她把仪器设备弄到碧园小区。 他正忙着备货。 林子方住在佳园小区，离碧园小区不远。 叶凌霜直接去了他家。 林子方住一楼。 南面有个小院。 小院用彩钢板罩了起来。 拉送烧烤工具和桌椅板凳的电动车停放在院子里。 院内生着炉火，坐着锅。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小院。 林子方在案板上切肉。 一位中年妇女坐着轮椅穿肉串。 肉串整齐地码放在塑料筐里。 见叶凌霜到来，二人停下了手中活计。 “叶姑娘来了！” 林子方擦干手，搬个马扎，让叶凌霜坐，他去屋里端水。 “姑娘，我腿脚不便，不好照顾你，你自己就随便坐吧。” 中年妇女是林子方的老婆李爽，打招呼，很客气，同时表现出歉意。 叶凌霜并未坐下。 看到李爽那双腿，头脑中另一个意念闪现。 “帮她！” 叶凌霜蹲在李爽跟前。 “阿姨，不必客气。你这腿怎么了？” 李爽刚要张口，林子方从屋里端茶水回来了。 “她的腿呀，风湿性关节炎，十多年了，看了不知多少回，就是不见好。” 林子方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唉！” 李爽叹口气。 “多亏老林照顾我，挣钱看病。他挣钱不少，全被我花了，要不是他呀，我早走了。” 眼角湿润，眼泪打转，终究没有落下来。 男人的柔情，女人的坚强，令叶凌霜非常感动。 “我看看。” 不待李爽同意，叶凌霜伸出双手，搭在两个膝盖上。 两道不易察觉的蓝弧，在她指尖闪现。 仅仅一秒钟。 “哎哟！” 李爽双膝感觉像针扎一样，打了个激灵。 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你……” 林子方吓了一跳。 杯中茶水溅了出来，差点没烫着自己的脚。 他惊讶！ 李爽更惊讶！ 抬腿试着走了两步，很稳当。 “我能走了！” “你能走了？” 两口子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18年了，终于离开了轮椅！” 林子方将妻子紧紧拥在怀里。 “简直就是奇迹！” 两人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一阵激动过后，一同感谢叶凌霜。 “叶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叶凌霜当然不知道如何治愈的，她只是按照头脑中另一个意识的驱使，而做出的不可抗拒的动作。 不可能这样解释。 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双手。 “我也不知道。我只摸了一下阿姨的膝盖，就像触电了一样，我倒没咋样，阿姨站起来了。” “不可思议！” “绝对不可思议！” 林子方和李爽对她这种解释，存在深深的质疑。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爽的腿好了。 她当场卷起裤管，看到两个膝膝关节不再肿大，恢复正常，泪水再次滑落。 李爽拉着叶凌霜的手，让她坐下。 就是因为她这双腿，夫妻二人没有子女。 李爽非要认叶凌霜为干女儿。 林子方也非常乐意。 一想自己是个孤儿，在东润没有亲人，叶凌霜爽快地答应了。 认亲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欢喜亲热。 李爽非要留叶凌霜在家吃午饭。 林子方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对对对！在家吃饭。我去准备，一定让俺闺女吃个饱！” 叶凌霜知道他会错意了。 “干爸，不必费事，家常便饭就行。” 林子方很诧异，“那怎么行？” 他自然以为叶凌霜会吃得很多，实际上中午饭叶凌霜吃了一个烧饼，喝了碗儿鸡蛋汤，就饱了。 都没有林子方吃的多。 见他对自己的饭量有怀疑，叶凌霜只得解释。 “晚上，晚上我会好好发挥。” “哈哈哈哈！” 林子方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李爽反倒有些糊涂。 林子方告诉她。 “咱这闺女晚上吃的多！” 一片笑声代表了这新家庭的欢乐。 午饭之后，叶凌霜借口找人搬设备，离开林家，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礼品。 说这见面礼总是要有的。 林氏夫妇责怪她，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太客气。 尽管这么说，他们心里更加欢喜，觉得叶凌霜懂事儿。 叶凌霜回来时叫了出租车，门口等着呢。 搬了仪器设备，送往碧园小区。 林氏夫妇在家继续准备肉串烧饼。 包工队的装修速度还是蛮快的，指定的那间门面商铺已经收拾好了。 叶凌霜和燕子找间内室，支架起设备，调试好，确保信号没问题。 万事俱备，只待晚上6点开播。 “霜霜姐，可不可以再找个帮手？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 燕子有她的担心。 直播的时候，粉丝的问题五花八门，她一个人肯定会手忙脚乱。 叶凌霜略一沉思。 “咱这次吃播，跟在君再来饭店不太一样，没有订单，纯粹是个娱乐节目，你一个人应该忙得过来。” “噢！” 燕子不再说话了。 下午燕子无事，叶凌霜让她给林子方夫妇帮忙。 而她，要到海边转转，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 一搜Lng大型船只正在徐徐靠岸。 叶凌霜听到船上有争吵之声。 凭借她敏锐的听力，把双方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艘船只，是开往米条国拉运Lng的，空船出港不久，撞上了暗礁，船只破损，被迫返港。 船漏了，要维修。 因为意见不同，船主跟货主吵了起来。 船主要去棒槌国进行维修。 他相信棒槌的技术是最好的。 他要保证船只的质量安全。 宁愿花2,200万，也要坚持去棒槌国。 货主急着交货。 主张在东润市就地维修，最多半个月。他咨询过了，东润造船厂维修费报价只有1,800万。 去棒槌国，往返加维修至少需要一个月还得多花400万。 一个坚持保证船只维修的质量和安全，一个为了尽量缩短维修期，争论不休。 船靠岸。 叶凌霜来到码头，透过海水，可以看到变形的船体。 头脑中的另一个意识提醒她。 “可以修复。” 叶凌霜悄悄爬上了甲板。 一个山羊胡子的胖男人，说什么也要坚持去棒槌国。 这是船主。 一个卷发男人，满脸焦急之色，一而再再而三地祈求山羊胡子，尽量在东润维修。 “我能调和你们的矛盾。” 叶凌霜话一出口，两人停止争论，同时向她看来。 “你是谁？怎么到船上来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 山羊胡子一脸疑惑。 叶凌霜突然出现在甲板，他保持了高度戒备。 叶凌霜拿出工作证，让两人看清楚了。 “我是兴海商贸公司业务员，受东润造船厂委托，前来洽谈业务。” “你们来的好快呀！” 卷发男马上兴奋起来。 “看！人家业务员都到了，好好谈谈嘛！” 他自然是说给船主听的。 山羊胡子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技术，你们的技术不行，业内都清楚，东润造船厂技术水平比棒槌国的差远了。” “先维修，再检测，达到棒槌国标准之后再付款。如何？” 叶凌霜一说，山羊胡子马上转变了态度。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这就对了嘛！” 卷发男见船主终于松了口，脸上露出笑容，怂恿双方签协议。 “先修船，修好再签不迟。” 叶凌霜有她的考虑。 这一单是要上报公司的。 但她不甘心这么白白地交上去。 不能辜负了自己的辛苦。 同时她还想用这一张订单狠狠地打击一下林薇娅。 “怎么个修法？” 船主还没最终定下来，货主有些急不可耐了。 “带我去看受损部位。” 叶凌霜打算在船内修理，不想再像上一次，在船外修被拍照录像，某些人留下了证据，当做把柄。 山羊胡子船主还有点犹豫，在卷发男不停地催促下，最终还是带叶凌霜下了船舱。 第18章 迫其再赌 船主叫人拿来潜水服。 叶凝霜穿上。 技术人员指明了受损仓位，监视器显示仓内已经注满海水。 打开舱门，叶凌霜跳了进去。 船主，货主，技术人员，安全人员，仓外等待。 仅过了两分钟。 叶凌霜从船舱里出来了。 边脱潜水服边说道： “修好了，检测吧。” “啊？！” 所有人难以置信，异常惊讶。 叶凌霜不得不再重复一遍，让船主安排技术人员现场检测，看是否达到了棒槌国的质量安全标准。 并告知他们，船体同时也修好了，可以派人去海中检测。 疑惑归疑惑。 山羊胡子船主还是安排技术人员去了。 技术人员穿了潜水服，拿了强光手电，还有一些其他检测仪器，进仓了。 有人系了缆绳，顺着大船外侧，潜到了海里。 十几分钟之后。 检查人员纷纷爬上船来，告知船主，真的修好了，根本检查不出来曾经破损过。 所有人震惊！ 没有人相信叶凌霜不用任何工具，就能把技术要求如此高的Lng船修好。 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摆在眼前。 叶凌霜有她的方法，让对方100%相信。 “你们可以联系棒槌国，让他们派人来检测。” 山羊胡子船主真就拿出手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鸟语。 “一个小时之内，棒槌方技术人员到场，我相信他们的检测结果。” 叶凌霜并不着急。 刚好借这个时间把合同拟好。 她拟了两份不一样的合同。 一份以兴海商贸公司的名义，委托东润造船厂维修，维修费用总价1,800万。这个是上交公司的。 没这个合同，她就是私单。 一份以个人的名义进行维护保养，维修费用400万。这是她自己的。 没这个合同，她觉得对不住自己。 拟好合同，让山羊胡子过目。 船主感觉维修费要的还是高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个合同要签两样，还一公一私。 “先说费用问题。总价格比棒槌国的高吗？” 叶凌霜必须让船主按着她的思路来回答。 “不高。” “维修技术标准比棒槌国的低吗？” “不低。” “所以，就是这个价。你还能省去往返的时间，来回的费用，以及不必要的交货期损失。我的价格要的便宜了。” 船主对价格答应的并不痛快，犹犹豫豫的，仔细看合同，从中挑字眼儿。 让他付款，就按合同规定，必须等待棒槌国技术员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后。 叶凌霜表示同意。 至于合同一分为二，她解释，这是为了照顾东润造船厂的声誉。 在东润地界修船，不按东润的标准来，本身就是在找事儿。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为了好交差。 合同不得不如此写。 希望船主能够理解。 至于为什么还有要分出一部分来归个人。 叶凌霜直言不讳。 超出公司要求的部分，是她应得的。 一架直升机落在了甲板上，两名技术人员带着设备下了飞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山羊胡子船主迎将上去，叽里呱啦一通鸟语。 两名技术人员下了船舱。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交来了检测报告。 山羊胡子除了惊讶之外还是惊讶。 货主不明就里，瞥了一眼检测报告，全是鸟文，看不出检测结果如何。 叶凌霜也看不懂。 让他们打一份华文报告。 很快棒槌国技术员重新打了一份来。 质量符合安全标准要求。 首先是货主高兴，自不必说，交货期可以不必往后推迟了。 突然，他冲叶凌霜喊道： “莫非你就是那个魔手女侠？” 至于魔手女侠这个绰号，叶凌霜并不知道。 应该是她上一次给棒槌国货轮修船的事儿，在业内传开了。 一位魔手女侠，仅靠一双手就能把破损的船只修好，这事传得神乎其神。 船主和货主都知道这个传闻。 今天让他们遇到了。 船主刚才犹豫，是想压价来着，叶凌霜想中饱私囊，他打算从这一点拿捏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这时，货主已经确认，叶凌霜就是魔手女侠，他胆怯了。 他听说了魔手女侠的厉害之处，压价是不可能的，可能的是她会让船只恢复原先破损的样子。 他不敢含糊，签了合同，马上电话通知财务，汇了款。 钱收到了。 叶凌霜不打算再停留，她要回去盖章，交合同。 这是她任职以来，真正为公司签署的一份大订单，而且她已经独立完成了船舶维修任务。 自以为是给东方祥褀送上的一份超级大礼。 正想象着东方祥祺不定得有多么高兴。 从船下上来两个人。 “受东润船舶公司委托，兴海商贸公司特前来洽谈船舶维修业务。” 一声沉稳清朗的话语传来。 是东方祥祺。 后面跟着林薇娅。 他们得到了东润造船厂反馈的信息，一艘Lng船即将靠岸，有维修业务。 他们是前来洽谈的。 可他们来晚了。 叶凌霜已捷足先登。 “东方经理……” 见到东方祥祺，叶凌霜一阵窃喜。 情不自禁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 林薇娅丹凤眼瞪了过来。 她极其不愿叶凌霜出现在这样的重要场合。 “业务，你们的叶小姐已经办妥了。” 卷毛男听出来了，他们是一个单位的，上前主动告知。 他好心好意为叶凌霜在领导面前表功。 “办妥了？” 林薇娅才不相信。 “修都修好了。你们这位叶小姐非常能干。” 山羊胡子船主也替叶凌霜说话。 “修好了？” 林薇娅更是惊讶。 看到叶凌霜手里的合同，一把扯过来，从头到尾仔细观看。 她好像不放心。 将叶林霜叫到一边，远离他人。 “这合同有问题。维修方式保密，维修合格标准，棒槌国Lng船只技术标准。这不是给公司找麻烦吗？我们能达到这样的标准吗？达不到，岂不毁了东方造船厂的声誉？这责任你负得起吗？这里还有，先修船再付款。你知道对我们来说风险多大吗？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有什么资格签署这么大的订单？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主管？” 林薇娅指点着合同，对叶凌霜一通训斥。 叶凌霜没有当面反驳，她不愿在东方祥祺面前表现出暴躁脾气。 此时，东方祥祺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兴海商贸公司财务出纳打过来的，说是刚才收到的一笔巨款，1,800万，但是没有合同，不知是什么钱。 “钱到账了！” 东方祥祺取过合同，看到了内容，他确信这笔钱就是叶凌霜这合同上的款项。 林薇娅不相信叶凌霜，但她没理由怀疑东方祥祺。 “钱付了？那…那…那就好了。” 林薇娅像是想起了什么。 “修好了，标准能保障吗？要是达不到合同要求，事后人家会索赔的，我们要付出巨额赔偿。你胆子也忒大了！” 林薇娅一而再再而三的训斥，叶凌霜有点恼了。 此时的检验报告她还拿在手里，林薇娅和东方祥祺都没看呢。 “林主管，要不咱再打个赌，维修标准若是达不到合同要求……” 她一指大海。 “我从船上跳下去。若是达到要求，你从船上跳下去，生死有命。敢不敢？” 林薇娅打了个激灵。 一提打赌，想起了上一次被叶凌霜掌掴的事儿。 船甲板离海面将近30米高。 跳进水里，不一定会淹死，若入水姿势不好，有可能带来生命危险。 她怕输。 但她嘴里并不服。 “打就打！以为我不敢吗？本人曾经参加过跳水比赛！” 很硬气。 她自己清楚，那是10米跳台。 叶凌霜冷哼一声。 一举检测报告。 “棒槌国技术员刚刚检测完毕，有报告为证。请东方经理查验。还请东方经理给我们做个证人。” 东方祥祺接过报告一看，知道林薇娅输了。 “我给你提高奖励，提成百分之一，你们别赌了。” 他想阻止她们打赌。 “我不同意！” 林薇娅立马反对。 “我也不同意！” 几乎同时，叶凌霜也表示反对，上前拖住林薇娅，向船边奔去。 东方祥祺一把没拉住。 “十分之一！” 来不及了！ 叶凌霜从甲板上一跃，带着林薇娅跳下海去。 半空中传来她的回答。 “经理说话要算话，我同意啦！” 所有的人惊呆了。 “不要！” 东方祥祺眼看着二人从甲板坠下，扑向海面。 空中的叶凌霜从容不迫。 林薇娅可就不一样了。 她背对着大海，被叶凌霜带下去的。 人在空中手脚乱舞，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势扎入海中。 一众人等慌忙从甲板上跑下去，候在岸边。 入海之后，叶凌霜没有放开林薇娅，拉着她继续向下沉去。 林薇娅嘴里冒着泡泡，双腿乱蹬，极力挣扎。 待她没了泡泡可吐的时候，叶凌霜才把她带出水面，推至岸边。 有水手接了过去，拉她们上岸。 林薇娅趴在岸上，哇哇哇吐了几口海水，才算还醒过来。 随船而行的医生，检查林薇娅并无大碍，不过是喝了个水饱而已。 待医生想查看叶凌霜，人已不见了踪影。 第19章 直播准备 叶凌霜回到出租屋，先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衣服。 合同已经给了东方祥祺，她不必回公司了。 让林薇娅喝了海水，心里蛮舒服的。 马上5点了。 她要去碧园小区，准备直播事宜。 …… 路过海边。 林子方正在支架烧烤摊儿。 平时只有他一个人来烧烤。 现在李爽的腿好了，前来帮忙。 燕子也在。 先准备直播食材。 叶凌霜也动手帮忙。 人多干得快。 很快就烤好了肉串儿和羊腿，装了满满三塑料筐。 这些都是今晚叶凌霜打算要吃的。 “这么多呀！” 李爽着实不敢相信，叶凌霜中午吃那么一点点可以吃饱，晚上却要吃这么多。 “应该差不多吧！” 叶凌霜估计了个大概。 “不够我再烤，让你妈给送过去。” 林子方憨憨笑道。 “这才哪到哪，肯定要麻烦阿姨跑腿儿了！” 燕子见过叶凌霜的食量，觉得不够。 将塑料筐装上电三轮。 李爽送她们去碧园小区。 临走前，叶凌霜听到了李爽在林子方身边的耳语。 “这闺女可养不起呀！” 林子方呵呵直笑。 …… 碧园小区。 一楼商铺。 设备早已调试好了，一到6点，马上进入直播。 没有推销任务，叶凌霜吃得惬意，对烤串烤羊腿大加赞赏。 粉丝看她直播，就是因为好奇她的食量，一高兴，大方打赏。 今天不推销。 粉丝们很疑惑。 有人提出疑问。 “这么好吃的肉串，在哪里能吃到？” “东润。” 很多粉丝就是东润及周边地区的。 他们很狂热。 问询具体的地点。 叶凌霜便提供了海边烧烤摊的地址，林记烧烤。 叶凝霜一边吃着，一边跟粉丝互动。 燕子负责字幕。 …… 海边林记烧烤摊。 顾客逐渐增多。 开始排队等候。 林子方和李爽忙的都顾不上擦汗。 幸亏今天食材准备的多。 若按平时，这样的客流量，早把带来的羊肉吃光了。 …… 直播间内。 粉丝提出疑问。 他们就在海边林记烧烤摊，怎么看不到主播在哪儿。 叶凌霜只好实话实说，直播间在碧园小区。 粉丝建议。 何不把烧烤摊儿搬到碧园小区来，他们就方便现场品尝了。 能不能像前几天一样，推销猪肘子，烧鸡，烤鸭，烧鹅，酱牛肉。 叶凌霜表示会考虑的。 一个小时直播结束。 断了一天的直播，粉丝数量减少了一大半。 打赏的更是屈指可数。 不过也收到了2万多。 除了燕子的工资，羊肉成本，还是有的赚的。 跟君再来不同。 叶凌霜吃多少羊肉，她是要付给林子方钱的。 因为林子方没有要求直播带货。 但事实上，给他招来了不少客人，这已经够他忙的了。 叶凌霜出了商铺，透透气。 街道上多了不少人。 她听力敏锐。 那些人竟然是在打听，碧园小区的烧烤店在哪里？ 看来粉丝的建议必须引起重视了。 燕子收拾完设备，也出来了。 现在时间还早。 林子方夫妇还在海边忙碌着。 叶凌霜和他们认了干亲，多了一份牵挂，叫上燕子，前去帮忙。 答应燕子，再给其开一份工资，由她出，不得跟林子方要。 燕子自然高兴，回家也是玩儿，能多挣钱还不是好事吗？ 于是，主动搬了空塑料筐，和叶凌霜来到海边。 林子方二人忙得不亦乐乎。 等待吃烤串的顾客，排了长长的队伍。 桌椅有限。 很多顾客带着烤串儿啃着羊腿，离开了。 “真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 林子方满头大汗，摇动蒲扇，将炭火烧得旺旺的，红彤彤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李爽颠前跑后，一刻也不停歇，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客人。 有了叶凌霜二人的帮忙，队伍在迅速缩短。 …… 羊肉卖完了。 有些客人没有吃到，很遗憾，表示明天还会来，一定要吃到网红主播推荐的肉串儿。 收拾好摊子。 叶凌霜和燕子送林子方二人回佳园小区。 今天收摊儿收的早。 林子方自然知道，这都是叶凌霜直播带来的效果。 他也看到了场地的局限。 桌椅不够。 他跟李爽两个人真忙不过来。 他能认识到的这些，叶凌霜接下来的思想工作就好做了。 劝他去碧园小区开烧烤店。 李爽和燕子一旁帮腔。 林子方终于答应了。 “得增加人手。” “我能找人！” 燕子非常积极，当即打电话联系她在君再来时的那三位服务员。 那三个人今天失业了。 听说有新工作，都愿意来。 这么快就找到了人，林子方高兴，激动。 “明天先来佳园，晚上再去碧园。 肉串儿还得多准备。 林子方有他的担忧。 进门店，不比露天摊儿。 需要租房。 租金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自己家的房子收什么租金呀？” 到现在，叶凌霜才告诉他，整栋楼都是她的。 这自然给众人带来一番惊喜，惊讶，惊叹。 燕子眼里直冒小星星。 对叶凌霜更加崇拜了。 “霜霜姐，你成神了！” 他们不知道的还很多。 叶凌霜当然不会全部告知，那是她的秘密。 这些商铺现在不好出租，能够利用起来也不错。 明天该干的事儿不少呢。 装修队那边儿，得催一催，把一楼商铺装修好。 包工头一听叶凌霜要的急，信誓旦旦打了保票，今天连夜施工，保证明天下午所有商铺都能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凌霜知道他不是吹牛，说到就能做到。 …… “我只会做羊肉，我可不会管饭店。” 林子方还有顾虑。 开饭店设及方方面面，比单纯摆个烧烤摊儿事儿多多了。 叶凌霜也不会管理饭店，即便是会，也不方便，她在兴海商贸公司上着班呢。 “这还真得找个人。” 店里总得有人坐镇。 “找余文良！” 燕子突然眼前一亮。 余文良就是君再来饭店的店长，习惯喊他余经理。 “老余下岗了。” 燕子听别的服务员说的。 之前，叶凌霜对余文良有很多看法，得知他不是真正的老板，那些看法就全改变了。 余文良做不了主。 他有他的难处。 回想起来，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叶凌霜这么主观地认为。 “那就问问他本人有什么想法。” 听说叶凌霜邀请自己当店长，余文良在电话那端哽咽起来。 君再来的老板不再给他机会。 让他滚蛋了。 已经在家里郁闷了一天。 将来何去何从，正没着落呢。 叶凌霜的电话真是及时雨。 明天他会到碧园小区报到，听后差遣。 这事儿落实了。 叶凌霜和燕子辞别林氏夫妇，劝他们早点休息。 …… 出租屋。 今天叶凌霜很有成就感。 签了一个大订单，可以向公司交代了，最起码这个月没有任务压力了。 也算是给东方祥褀送的一份大礼。 自己还有额外收入。 趁机整治了一番林薇娅，吓她一下，灌她几口海水。 想想这事就爽。 认了李爽夫妇干亲，自己也算是有了亲人。 多了一份牵挂，也多了一份幸福。 有了自己的直播室，林子方的烧烤规模可以得到扩大发展。 算是自己的一份孝心。 能把余文良请过来，会省不少心。至于将来如何发展，适时而动。 冲个热水澡，全身舒泰。 不经意间，叶凌霜发现，小肚肚上隐隐约约呈现六块腹肌。 以前不曾见过。 健壮又健美。 这是梦寐以求的事儿。 当然，她不希望太过分，变得像个肌肉女。 欣喜之余，想到了自己那张脸。 对着镜子仔细观看，确实瘦了些。 以前的胖脸超出了鼻尖儿。 现在鼻尖比脸高了。 这一点的变化，比出现那几块腹肌更令她高兴。 这事儿好像由不得她，完全取决于那个神秘的外星人。 自己在变壮，变强，变美。 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去追求东方祥祺。 怀着对未来美好憧憬，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 翌日，她比往常起得早。 电话约了余文良到碧园小区。 工人们确实在忙着装修。 到中午差不多一楼商铺全部刮白。 吩咐余文良，提前安排购买桌椅板凳，保证今晚吃烧烤的客人有座位。 至于厨房的其他用具，余文良全权负责，需要多少钱，电话联系。 叶凌霜提出，让他找个厨师，做酱肘子一类的肉食。 那些粉丝对这些情有独钟。 有啥事儿可以跟林子方沟通，听听他的意见。 余文良满口答应，肯定会办得妥妥的。 安排停当，叶凌霜才去公司。 到公司还不到8点，她就接到了余文良接连几个电话。 厨师落实了。 他从君再来饭店挖了一个过来，做酱肘子做的最好。 餐桌餐椅订好了。 跟家具城的某个老板他有过联系。 厨房用具也有了着落。 办理这些，他都是轻车熟路。 打电话就是汇报一声，报个价，需要叶凌霜同意才好进货。 叶凌霜没意见，拨了10万，不够再要。 余文良工作效率甚高，叶凌霜算是找对人了。 上班时间一到，她无意中听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第20章 循序渐进 林薇娅还没有来开班会。 叶凌霜接到办公室通知，经理找她。 刚上三楼，就听到了林薇娅的声音。 “……他怎么可能亏待我，有那个丑八怪的，肯定就有我的……正好弥补了饭店损失，算是她间接给我的补偿……饭店需要钱……” 声音来自林薇娅的办公室。 说话声很轻，像是在打电话。 亏的叶凌霜听力敏锐，若是一般人，隔着墙根本听不到。 凝眸望去，透过墙体，林薇娅确实是一个人，靠着转椅摇着身体，沉浸在电话中。 给谁打的，叶凌霜听不出来。 但她很快确定了，君再来饭店幕后老板正是林薇娅。 自己猜得没错！ 余文良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这一点让叶凌霜觉得他更忠诚，值得信任。 进入经理办公室。 东方祥祺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今天我就兑现。” 递给叶凌霜一份嘉奖决定。 正是关于昨天那份儿维修订单10%的提成，叶凌霜可以得到180万。 “感谢东方经理！” 叶凌霜接过文件，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同样有林薇娅。 同时奖励林薇娅180万！ 这也证实了刚才林薇娅电话里所说的，东方祥祺没有亏待她。 公司有规定。 主管的奖励跟手下业务员的奖励挂钩，业务员拿多少提成，主管可以得到相应的份额。 这项政策，众所周知。 所以，之前叶凌霜没有业绩，林薇娅便经常训她。 因为她不能给她增加收入。 这一次，叶凌霜奖金如此之高，全是因为东方祥祺想阻止她和林薇娅的赌约，情急之下，贸然开口的。 还真算数了。 对叶凌霜本是好事，无意中便宜了林薇娅，这让她很不爽。 可对于经理的决定，也只有服从。 本想借这件事儿跟东方祥祺套套近乎，一下子没了兴致。 “公司对业务主管待遇真好啊！” 叶凌霜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 东方祥祺淡然一笑，听出了叶凌霜的不满，很快恢复他的冷面表情。 “业务主管责任重大，重奖是应该的。” “不知公司对业务主管任职条件有什么要求？” 叶凌霜心血来潮，忍不住问道。 林薇娅可以不劳而获，完全是因她身居主管的职位。 她做得，她自然也做得。 东方祥祺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谁的业务总量超过主管，谁就能替代她。” “一个月，还是一年？” “一年。连续12个月，每个月都要超越。” 要求还是蛮高的。 若没有点销售天分，想取代林薇娅，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叶凌霜真有挑战一下的想法。 她没当场表态。 见她沉默，东方祥祺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去财务办手续吧！” 叶凌霜带着文件去了财务。 出纳非常惊讶！ 从来没见哪一位业务员一次性得到这么高的奖励。 叶凌霜是头一个。 她出财务室门的时候，林薇娅进门。 与丹凤眼目光相遇。 叶凌霜看到了，林薇娅昔日的高傲重新回归了。 “特么的！为人做了嫁衣裳！” 极其不爽！ 林薇娅没在第一时间去开班前会，她是在忙着领奖金的事儿。 若不是急着跟别人分享，应该比叶凌霜早来财务的。 班会开得晚了，终究还是开了。 林薇娅春风满面，受到嘉奖的事儿只字未提。 既没有表扬叶凌霜昨天的业绩，也没有因为灌她海水而批评叶凌霜。 工作安排，除了积极鼓动之外，稀松平常。 叶凌霜没有出去跑业务。 刘莎邀请她，她拒绝了。 她不愿意就这样被林薇娅所利用。 她直接去了碧园小区。 余文良和一个叫庞元的厨师在，规划厨具安放位置。 在余文良介绍下，叶凌霜跟厨师重新见了面。 明确待遇。 叶凌霜给庞元的工资比君再来多了一倍。 这个是跟余文良提前说好的。 当然，余文良的工资也翻了番儿。将来，根据店里经营业绩，还会给他们奖金。 至于奖金额度，没做明确规定。 总要经营一段时间，视情况而定。 叶凌霜不打算经营传统饭店。 招待顾客，有林子方的烤串就行了。 那几天收拾出来的底商门脸，主要是给他准备的。 余文良帮忙管理。 把庞元挖过来，重点是做那些卤肉，给粉丝们备货。 叶凌霜没打算将它们在实体店推销。 不想跟君再来形成明面上的竞争。 “现在安排订肉吧，肉来了，锅碗瓢盆也差不多安上了。早点上手，晚上误不了用。” 庞元很实在，不等余文良安排，主动提出来了。 余文良手里有供货方联系方式，电话里分分钟就搞定了。 叶凌霜电话里问了声燕子，四个服务员早已在佳园小区忙上了。 叶凌霜去了佳园，总得跟那三人见个面。 明确一下待遇。 当林子方听说叶凌霜想负责工人的工资时，有意见了。 给他帮忙，必须由他支付。 这个事儿，叶凌霜没当着众人面跟他争抢。 背地里才跟他说。 林子方很固执。 争来争去，最后还是听了叶凌霜的。 商定，他二人卖什么货挣什么钱，服务员干什么活挣什么钱。 亲父子，明算账。 这事儿说清道明了，彼此心里都有谱，干起活来才有方向和动力。 …… 人多力量大。 忙碌了一天，终于准备好了。 林子方在海边烧烤摊位置，立了一个临时牌子。 告知老顾客，林记烧烤搬到了碧园小区。 4:00,他将所有的家伙什儿一股脑地弄了过来。 叶凌霜让他专门占了一间商铺，放食材，烧烤。 其他几间商铺早已摆好桌椅，待客。 6：00，吃播准时开始。 不同于昨日，今天除了羊肉串羊腿之外，增加了肘子烧鸡和酱牛肉。 开播不到10分钟，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为防止订单过多忙不过来，叶凌霜采取限量推销的策略。 庞元一天能做多少，是订单的最高限量。 这样，虽不能满足所有粉丝的订货要求，但这种饥饿营销法却吊足了粉丝胃口。 为了吃到一个酱肘子，频频打赏。 一个小时直播结束。 效果比昨天好。 打赏超过了10万。 订单8万。 这点成绩，比起君再来，差了天地。 前两天掉粉了，粉丝团还没有恢复数量。 推销品种少，又限量，订单当然少。 余文良建议。 庞元能做多少肉食，取决于餐具设备的多少。只要有足够器物，他完全忙得过来。 但要有人搭下手，帮忙解决杂活，厨师才腾得出时间来。 跟庞元确认之后，叶凌霜同意多买些设备。 将一间商铺专门当操作间，加工肉食。 于文良当晚联系了厨具，明天就能把产量提上来。 这事落实之后，他和庞元去给粉丝打包装去了。 烧烤那边。 林子方专注于烤串。 李爽忙着招呼客人。 三位服务员来来往往穿梭在几间屋子里。 客人没有坐满，每间屋子总闲着那么一两张桌子。 但是，客流不断。 那三人还算忙得过来。 叶凌霜让燕子去帮余文良。 他们的工作量不小，若不帮他们，恐怕要忙一宿了。 直到林子方今天的备货全部卖完，所有人都上手，终于在12点之前，将粉丝订货全部包装完毕。 余文良联系了配货站的车辆，当晚就拉走了。 这些程序叶凌霜以前没参与过。 今天亲自经历，体验到了人们的辛苦。 她打算给大家增加奖励。 先跟林子方单独讲了。 林子方现在是她干爸，有啥事提前跟他商量商量，既显得对他尊重，也能够听到有用的意见。 林子方没支持她的想法。 工人的工资不是越多越好，奖励，管用也有效，然而也有限。 短时间内的作用很大，效果明显，能够提高工人的积极性，增强他们的责任心。 时间一久，这些作用会弱化，若再不涨点，会心生怨气，工人反而不好管了。 这让叶凌霜想起来了，在君再来饭店，为什么余文良给燕子她们直播服务的工资定额1000，爱干不干。看来这是有道理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林薇娅的主意。 林子方的一席话，叶凌霜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于管理一事，并非越仁慈越好。 慈不掌兵。 古人有先训。 但是，今天人们确实辛苦，不表示表示同样会有怨言。 “小恩小惠买人心。” 林子方淡淡的一句话，提点了叶凌霜。 第二天，叶凌霜给每人发了两张超市卡。 众人都高兴，觉得辛苦值得。 特别是那几个小姑娘，乐得一蹦一蹦的。 第21章 伴猪吃虎 吃客直播步入正轨。 打赏和订单纷至沓来。 上千万的粉丝量，保证了叶凌霜每天晚上的收入极其可观。 一个厨师终究还是忙不过来了。 余文良从君再来又挖了一个过来。 同时又招来几名服务员当下手。 林子方的烧烤生意也越来越大。 林记烧烤很快声名远播。 东润市以及附近的粉丝，每天络绎不绝，一经品尝到林记烧烤，更是互相传颂。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某一天。 叶凌霜刚做完直播。 李爽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姑娘，有人跟咱闹事儿！” 叶凌霜“蹭”就窜起，立马跑了出来。 庞元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手里拎着菜刀，怒气冲冲。 “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犊子故意找茬儿！看我不宰了他！” 叶凌霜一把把他拉住。 “不可鲁莽！我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不用问，肯定是小流氓想吃霸王餐！老板你过去危险！” 庞元还想往前冲。 被叶凌霜硬拦下了。 最西端的那间屋子门口，林子方和几名服务员紧张地望着屋内，焦急无措。 余文良在屋内和客人交涉。 “赔不赔吧？不赔，我们就把店砸了！” 一个黄毛居高临下，手指余文良的鼻子，高声恐吓。 “赔！可你要的太多了，我无法跟老板交代。” “这事儿老板亲自处理，余经理不用管了。” 叶凌霜一进门儿，先把余文良支出屋去。 闹事儿的黄毛，二三十岁，又高又大，一脸横肉。 见叶凌霜出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巴一撇。 “哼！听说老板是个大美女，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稀松。我以为会给我个惊喜，却给了我个惊吓。魔鬼的身材，魔鬼的面孔，简直就是个魔鬼嘛！哈哈哈！” 屋内其他客人跟着哄笑起来。 叶凌霜隐忍不发。 还不清楚这位客人为啥闹事儿。 “这位先生，我长得丑俊与你无关。你在店里闹事儿，可就与我有关系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先生对哪项服务不满意？” 黄毛一指盘子里的羊肉串儿。 “这特么是羊肉吗？明明是猪肠子，上面还穿着羊粪蛋儿！多让人恶心呀！还特么刚好给老子上来了。我看这店你是不想开了！” 的确，一根签子前端，串了一段肠子，两粒羊粪蛋。 是不是猪肠子不好确定。 叶凌霜清楚，林子方不会这么干。几名小服务员刚过来不久，估计她们也不会有这个胆儿。 叶凌霜眼光很毒，看得很清楚，这截肠子还是生的，没经过火烤，显然是后期串上去的。 见叶凌霜没有马上回答，黄毛继续嚣张。 “坑害顾客，按消法要进行赔偿。1万块钱，你这的经理做不了主，你这魔鬼老板总该做得了主的吧！” 真是倒打一耙！ “赔多少？” 叶凌霜没跟他争辩，故意反问道。 “没听清啊？2万！” 黄毛依旧嚣张跋扈。 他根本没把叶凌霜放在眼里。 叶凌霜扫了眼他的桌上，吃的喝的最多也就100块钱。 “是不是有点多呀？” “这还多呀？那就5万！” 黄毛故意的，他等着叶凌霜发火。 叶凌霜反倒很有耐心。 “2万我都觉得多了，5万我都不好意思拿了。” “那就10万！” 黄毛一副欠揍的模样。 屋子里的其他顾客，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受黄毛影响。他们很安静，眼睁睁看着黄毛在这表演。 “我是说，怕10万你拿不起。” 这一次黄毛算是听明白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加价，原来叶凌霜是在逗他呢。 “你是说想让我赔钱？” 黄毛一脸不可思议，还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讨价还价过。 叶凌霜语气变冷。 “你以为呢？” “卧槽！你耍我！” 黄毛不再嬉皮笑脸，恼羞成怒。 “啪！”一巴掌拍在了餐桌上。 稀里哗啦！ 桌子瘫了，杯盘狼藉，散落一地。 那些顾客齐刷刷都站了起来。 叶凌霜非常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她看到门外自己人脸上的担忧，林子方夫妇更是焦急万分，庞元拎着菜刀就要往里冲，被余文良拽住了。 叶凌霜看出来了，屋内所有的顾客都一伙的，组团来的，早有准备。 她掏出手机，轻轻一点。 卷闸门缓慢落下，将屋内屋外隔开。 关门打狗！ 她不想让自己人看到她会用手段惩罚这帮不法之徒。 所有人都笑了。 黄毛说道： “你不要害羞，我们谋财不谋色，怕你把我们的小弟弟吓坏了呢。” 所有人又是哄堂大笑。 叶凌霜抬手一指门口上方。 “有录像，这就是证据。” “哟呵！还有证据，威胁我们！” 黄毛捡起啤酒瓶，一甩，“啪”，砸在了监控器上。 监控器坏了。 “嘿嘿，这下就没有证据了吧！” 黄毛很得意。 叶凌霜见他很作，就让他继续作。 又一指屋顶上的一个黑点儿。 “那里还有一个。” “啪！” 又一个啤酒瓶子拍在了房顶上。 “还有吗？我就不信你这屋子里到处是监控器。” 黄毛更得意。 “那只不过是一个黑点儿。” 叶凌霜如实告知。 黄毛知道又被耍了。 “给我砸！” 随着黄毛的一声吼叫，一阵稀里哗啦。 几乎同时，顾客面前所有餐桌全碎了。 黄毛仗着个高，一巴掌拍过来，眼看就要打到叶凌霜脸上。 自从被林薇娅打过一记耳光，叶凌霜对这种掌掴打脸的动作极其厌恶。 “咔嚓！” 黄毛手断了。 “啪！” 同时脸上挨了一巴掌。 “哎哟哟！哎哟哟！” 这将近两米的大汉蹲在地上，哀嚎不止。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酒瓶子破碎之声。 屋内所有顾客，每个人都拿着另一半酒瓶子，向叶凌霜围了过来。 叶凌霜不用看，听也听得出来每个人的动作和方位。 那些人看都没看清叶凌霜是如何动作的，已经每人挨了一脚，倒向墙壁。 黄毛忍痛偷袭，拿铁签子扎向叶凌霜的腿。 诡异的是，铁签子反扎在了他的手背上，穿过手背，钉在地上的桌面上。 哀嚎声再次响起。 他想把手抽出来，奈何铁签子已被叶凌霜弯了个弯儿，钉死在哪儿了？ 他不敢再反抗。 其他人倒地哀嚎，自顾不暇，没人敢上前。 叶凌霜缓缓蹲在黄毛面前，晃了晃手机。 “你个蠢货，摄像头坏了，你的犯罪证据也早已录下来了。是想进局子呢，还是赔钱呢？” 黄毛满头大汗。 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子，怂了。 “赔赔赔！赔多少？” 叶凌霜笑了。 “真没记性！你刚才说的10万。” 她的笑，令黄毛毛骨悚然。 “10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直到此时，黄毛才真正明白，自己真掏不起。 “多吗？” 叶凌霜扫了一眼所有的人。 “对你一个人来说，是有点多，这么多人，平均一下也不多吧？” 得！人人有份。 黄毛见叶凌霜帮他想了个好主意，这事可以转嫁别人，马上点头。 “不多不多！” “是刷卡呢？还是转账呢？” “转账转账！” 黄毛呲牙咧嘴，他最痛苦。 “蹭！” 叶凌霜帮他拔下了那根铁签子。 伴随着一声“哎哟”，黄毛捂着手，颤颤巍巍掏出手机。 “都听好喽！一人1万，转给我！” 见黄毛认怂了，其他人忍着痛，也把手机掏了出来。 黄毛先把钱收了。 叶凌霜从墙上取了收款码。 黄毛扫过。 他那张痛苦的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屋子里一共12名顾客。 赔完钱，黄毛还有的赚。 “钱转过去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黄毛望眼落地卷闸门，门不开他们走不了。 叶凌霜一指满地垃圾。 “把你们的垃圾带走。” 黄毛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是！是！还不赶紧收拾！” 所有人，马上都行动起来。 破桌破椅破凳子。 破杯破碗破勺子。 稀里哗啦堆一起。 没有工具，他们无法带走。 有人脱下衬衫，他人纷纷效仿。 铺在地上，将那些破碎物品兜了起来。 黄毛拎着块破桌板，乞求叶凌霜。 “可以开门吗？” 叶凌霜见屋内收拾得还差不多，没有马上开门。 “破桌破椅子你们带走，是不是还得给我摆上一套一模一样的？” 黄毛知道，自己那点小便宜占不了了。 若是不答应，叶凌霜再变本加厉，说不定赔得更多，还不如自己痛快点儿。 “那是必须的！” 可叶凌霜还是没有开门。 “新桌椅什么时候摆过来啊？别耽误我营业，今天还没有打烊呢。” “马上！” 黄毛赶紧保证。 “别忘了，还有摄像头！” 叶凌霜再次提醒。 “好的！好的！” 黄毛打了两个电话。 “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 叶凌霜看到他转了钱，这事落实了。 卷闸门一开。 一众人等如丧家之犬，仓皇逃去。 见叶冰霜毫发无损，门外等待的人算是放下了心。 屋子里空空荡荡，桌椅都没了，惊讶全写在脸上。 且不说叶凌霜与他们互相安慰，继续营业。 黄毛带领一众人等，背着垃圾，连滚带爬，跑出老远。 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街道对面。 一胖一瘦两个人，透过车窗，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我说胖子，他们好像比我们还惨。” “瘦子，你觉得他们能比我们强喽？” “是呀！活该他们倒霉。那娘们，魔鬼的身材，魔鬼的面孔，魔鬼的手段。” “那特么就是魔鬼！” 帕萨特悄悄离去。 半个小时之后。 来了辆双排车。 下来四个人。 不由分说开始卸车。 很快，那间空出来的商铺摆好了桌椅。 坏掉的监控器也换上了。 屋顶墙壁有残留的地方，重新刮白。 …… 第22章 又想阴招 翠茗庄园。 6号别墅。 一对男女颠鸾倒凤正酣之际，门铃响了。 “谁特么这么不开眼？搅了老子的好事！” 满头大汗的男人怒骂一声，就要爬起来。 敢在半夜叫门的肯定有要事找他，尽管不情愿离开身下女人，他也要起来了。 女人依旧缠绵不休，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男人经不住女人的媚惑…… 门铃声一阵紧似一阵，终至二人扫兴收场。 客厅里，东方祥瑞身穿睡衣，一脸怒气，狠狠地盯着垂手而立的黄毛。 “就这些？” 黄毛右手缠着绷带，挎在脖子上，低着头，翻了一眼东方祥瑞，懦懦应道： “她太厉害了，我们十几个都打不过，不赔偿……走不了。” “一群废物！” 东方祥瑞余怒未消，将水杯子掷向黄毛。 黄毛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依旧老老实地低头站着。 “啪！” 水杯落地，碎裂。 “二少，别生气。胖三和瘦猴不也没招吗？黄老六立功心切，没讹了那女人，反倒被讹了，那女人非同一般，不可小瞧。” 林薇娅一边系着睡衣，一边慵懒地从卧室走出来，依偎在东方祥瑞身旁。 “二少奶奶说的是！” 黄毛见林薇娅替他说情，敢紧奉承一句。 林薇娅抿嘴一笑，狡黠说道： “这二少奶奶我听着受用，在外人面前就不要乱叫了。” “是！是！黄老六记下了。” 黄毛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东方祥瑞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 林薇娅取过打火机，为其点燃。 “滚！” 东方祥瑞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林薇娅手一哆嗦，差点没烧着他的手。 东方祥瑞瞥了她一眼，一指黄毛。 “我说他呢！办事不利，还忤在这干吗？等着领赏钱呀？” 这是下逐客令了。 黄毛并未马上离开，裂嘴苦笑。 “赏钱哪敢要。只是兄弟们损失了12万，二少你看……是不是补给手下兄弟，否则再有吩咐就不好支使了。” 东方祥瑞瞪他一眼，从茶几下取出一沓红色钞票，扔给黄毛，忿忿说道： “事没办好，钱倒花了不少，这讹人的反被讹了，白养你们了。还不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着你我就来气！” 那沓钱足有15万，黄毛立刻堆起媚笑。 “谢二少！二少一向大方，比三少大方多了。有事您说话。我这就滚！” 捡起钱，黄毛往外走，临到门口忽又驻足，回头说道： “那女人简直就是个魔鬼，魔鬼都比她好看。” 说罢，开门离去。 客厅里只剩下东方祥瑞和林薇娅，林薇娅给他捏起了肩。 “二少，那丑八怪真邪了门了。以前又矮又丑，我看着都恶心，故意找茬训她，可这家伙心理素质超强，骂都骂不走。见习期满眼看要自然淘汰了，鬼使神差大哥把她留下了。” 东方祥瑞头也不回，狠狠地吸了口雪茄，玩味地笑道： “大哥看上丑八怪了？” 林薇娅咯咯笑了。 “大哥品味可没那么Low，大哥看上的是我，他若真看上那丑八怪，我岂不跟她成了一个档次？你还看得上我吗？” 东方祥瑞反手一把将林薇娅揽在怀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望着她那丹凤眼，问道： “若是大哥某一天向你求婚，你怎么办？” 林薇娅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我就答应他呗！” 东方祥瑞的笑容消失了，面容变得阴鸷。 “忘恩负义的小蹄子，白疼你了！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兴海。留在兴旺上班，我们同进同出，哪有大哥什么机会。现在我真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薇娅搂住东方祥瑞的脖子，边摇晃身体边说道： “人家逗你玩呢！我是你的卧底，忠于的是你。大哥那里都是演戏，假的，你别当真！” 东方祥瑞似乎还是不放心，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我怀疑你假戏真做。” 林薇娅把脸一板。 “做？这还真难免。你在乎吗？你要在乎当初就不会苦口婆心劝我又想方设法把我送进兴海了。我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东方祥瑞露出笑容，哄她道： “说的什么话？咱不是为长远之计才监视大哥的嘛！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派别人去我哪里信得过？事实证明，你去很正确，功劳大大的。将来我当上董事长，必将明媒正娶你，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诏告天下皆知，林薇娅是我的老婆，谁也抢不走，大哥也不行。” “就知道给我画大饼！不解饿呀！” 林薇娅嘴巴一撅，又撒起娇来。 “那我就接着喂你！” 东方祥瑞把手伸进了林薇娅的睡衣内，立马不老实起来。 “别！别！歇会儿，人家还没休息过来呢。” 林薇娅赶忙按往那只不安分的手，转移话题道： “咱还得想法教训教训那丑八怪呀！不能就这么算了。” 东方祥瑞思忖片刻，忽然说道： “她真的很丑吗？怎么你跟黄毛都说她丑呢？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她，不知真实相貌如何。” “丑！大饼子脸，肥嘟嘟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也奇了怪了，这段时间突然长高了，穿上高跟鞋比我还高，最让我生气的是身材变好了，要不看脸，谁都认当是大美女一枚。二十三窜一窜，还真有这事。你说怪不怪？” 林薇娅不可能知道叶凌霜身体变化的真正原因。 她本来对她的变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好几件事让她感到生气，自己利用职权，都对付不了她。 其实她也知道都是东方祥祺从中作梗，否则早就把她开了。 于是，她又跟东方祥瑞诉苦。东方祥瑞便安排胖三瘦猴还有黄毛等人先后找茬，想教训教训叶凌霜，可是一帮饭桶都把事搞砸了。 她心里窝着一口气，便想再怂恿东方祥瑞整治整治叶凌霜。 想整治叶凌霜的这种欲望，前几天才压制住了，全是因为叶凌霜在君再来饭店搞直播给她挣了钱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叶凌霜把她的君再来饭店搞得关门了。 现在这种报仇的欲念更加强烈了。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叶凌霜修复Lng船让她额外得到了一笔大额奖金，足够弥补君再来饭店亏损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打消对叶凌霜的怨恨。 胖三瘦猴黄毛失手了，可以再想别的法子，她相信东方祥瑞有的是鬼点子。 东方祥瑞果然没有令她失望，狡猾一笑。 “你看过她的直播吗？” 林薇娅悠悠说道： “看过。她在君再来饭店吃播的时候我每天都看，粉丝超千万了。自从她离开君再来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过。既然不为我所用，我还关心她干什么？” 东方祥瑞若有所思。 “我一次也没看过，对这种吃播不感兴趣。那我问你，你说她饭量惊人，粉丝看直播，是想看她的吃相呢，还是看她那丑八怪的相貌？” 林薇娅嘻嘻一笑。 “粉丝们傻呀？那吃相有什么看头？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心思，看直播就是看美女。你以为直播现场的叶凌霜还是那丑八怪的样子吗？那都是经过滤镜美颜的，在直播间里漂亮着呢，简直美若天仙。我若是不认识这个人，也会被她骗了。” 说罢，她拿过手机。 叶凌霜的直播早已结束，她便找到一个往期视频，让东方祥瑞观看。 视频里确实是一个貌似天仙的美女在大快朵颐，粉丝互动狂热不已，打赏的下订单的更是一个接一个。 东方祥瑞眉毛一挑。 “若是把她开了滤镜美颜的事儿让粉丝知道，她的直播还开得下去吗？还有人愿意看一个丑八怪的吃相吗？” 林薇娅为之一振，随之而笑。 “那肯定没人看啦！” 东方祥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林薇娅大为高兴，在他脸上啵了一个。 “我就知道二少有好点子。不能为我所用，就让她彻底歇菜！” 东方祥瑞拿起电话吩咐一番。 之后说道： “这一次肯定如你所愿，那个丑八怪将彻底曝光了。” 林薇娅娇嗔道： “谢谢老公！” 东方祥瑞一把将林薇娅抱起，向卧室走去。 “谢谢老公的最好表达方式就是陪他睡觉！” 房间内再次传来靡靡之音。 …… 与此同时。 8号别墅。 东方祥霖面前站着胖三瘦猴，还有黄毛。 黄毛刚刚挂了电话。 “是二少打来的。” 东方祥霖点点头。 “二哥怎么吩咐，你们就怎么去办，全当我不知道。” “是！” 三人齐声回答。 “这次弟兄们都受了伤，还被讹了十几万。” 黄毛故意把缠着绷带的右手，让东方祥霖看。 东方祥霖从手包里取过一沓钞票扔给了黄毛。 “去给弟兄们看伤。” 黄毛接过钱道声谢。 “还有……还有弟兄们被讹的呢。” 东方祥霖撇嘴冷笑。 “被讹的？你应该从二哥那里早要过了吧。还想讹我吗？” 黄毛呵呵一声，退到一旁。 胖三把两手往前一伸。 “我这两只手都被那娘们打断过。” 瘦猴也一拍大腿。 “我的腿也断过。” 东方想祥霖双眼圆瞪。 “你们这不都好好的吗？” 胖三好像并不想放弃这占便宜的机会。 “可我们受过罪呀！那滋味儿就是上刑啊！若不是我们挺住了，就把你三少招出去了。” “是呀，三少，那滋味真不好受。” 瘦猴也跟着帮腔。 东方祥霜霖气呼呼地从手包里再次拿出一沓钞票扔了过去。 “滚吧！” 三个人均暗自窃喜，离开了房间。 东方祥霖点燃一支香烟，望着烟头，若有所思。 第23章 有人合作 林记烧烤摊经历过黄毛等人骚扰，林氏夫妇隐隐约约对这生意有些担心，但是叶凌霜并未当回事儿。 她知道自己有超能力，对这些宵小之辈根本不放在眼里，事实证明，她完全可以拿捏住他们。 于是，班照上，吃播照旧。 这天一上班，见刘莎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腮，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凌霜关心道： “莎莎怎么不高兴了？” 刘莎嘴巴撅起。 “这么多天了，我就签过两张单子，不是你送的，就是你帮着订的，标的没多少，奖金更少的可怜。我再拿不到大一点的订单，这个月女关公若来个末位淘汰，我是不是就失业了？” 兴海公司的末位淘汰，并不是直接把员工开除，就是降低薪酬标准。如果一个员工连续几个月业绩都是末位，其实根本用不着公司开除，这位员工也会自动离职的。 刘莎入职时，跟叶凌霜的情况差不多，好容易进入兴海公司，她不想离开，找份工作不容易。 叶凌霜签的合同也不多，但她交上去的是大部头，给公司创造了丰厚利润。这个月她肯定不会是末位。 有了吃播这项副业，她更不担心会被公司淘汰。现在她依旧是兴海公司的职员，业务肯定还是要做的。 “走，我们出去揽业务。” 叶凌霜叫上刘莎，奔向海边。 这一次她主要是想帮助刘莎签个单子，不想看着她为工作发愁。 叶凌霜现在的心情跟之前大不相同，兴致高昂，走路轻快，不经意间就把刘莎落下好几步。 “霜霜，你腿长了走得快了。以前咱俩在一块走，我得等着你，现在你也得等等我呀！” 叶凌霜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她一会儿，笑道： “要不谁都愿长个大个，走道都比别人快。” 两个人边走边聊，刘莎的情绪有所好转，不再是之前愁苦的样子。 按刘莎的意思想去海上运动俱乐部转转，看看王瀚是不是还买其他船只。 “你别逮着耗子攥出尿来啊！业务拓展，得去发展新客户，海上运动俱乐部也不可能天天买船呀！” 叶凌霜没有同意。 之前刘莎对叶凌霜的业务能力根本看不上，两个人关系虽说还可以，但她的话对她并没什么影响力。 现在不同了，叶凌霜帮过她两次，她已经把她当做了知己，对叶凌霜的话也愿意听了。 其实对于揽业务，叶凌霜也没有什么高招，到海边来走走，纯粹是撞大运来了。 今天着实幸运。彡彡訁凊 她们两个也没白跑一趟。 叶凌霜靠着敏锐的听力，获得了刘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信息。 海边每个人的谈话，她都听得清楚，只要她愿意，可以屏蔽所有的杂音。 靠着这项异能，她听到了几个渔民想要购买船只。 有想买的，有想卖的，被叶凌霜二人捷足先登，一拍即合，每人签订了一条渔船。 拿到订单，刘莎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霜霜，你就是我的福里啊！今天中午我请客，你说，吃什么大餐？咱去饭店奢侈一把。” 可她忽又想起叶凌霜的饭量，转而又说道： “只要你不吃那么多，我还是请得起的。” 叶凌霜呵呵一笑。 “每次都是你请客，老吃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中午我请你。” “好啊！” 刘莎嘴上说是自己请，她更愿叶凌霜请她。 路过南德公司，离老远叶凌霜就看到东方祥祺出来，临上车前与送行的人握手说话。 说了什么，叶凌霜听了个一清二楚。 刘莎自顾自地说着她想吃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当然她也听不到东方祥祺的话。 回到市区。 路过君再来饭店。 叶凌霜发现竟然还有客人进出。 想起林薇娅说的话，她也得到了巨额奖金，这饭店有了资金，便重新开了张。 “咱去君再来吧！” 刘莎抬腿就要进门，被叶凌霜拦住。 既然已经知道这家饭店的幕后老板是林薇娅，她不想照顾她的生意。 “走，咱去悦来饭店。” 在哪儿都是吃，何必非要去君再来。 叶凌霜请客，刘莎自然不再坚持，便跟着她来到悦来饭店。 两人要了份水煮肉片，一人一小碗米饭。 刘莎见叶凌霜比她吃的并不多，好奇地问道： “你那么大饭量，每天中午却吃的这么少，吃得饱吗？” 这个疑问她在心中很久了，只是上两次是她请客，生怕叶凌霜说不够吃。 今天不同，是叶凌霜请客，她终于问了出来。 叶凌霜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绝对不会告诉刘莎。 “吃得饱。早上和中午饭量还算正常，只是晚上必须多吃。” “吃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发胖，身材却越来越苗条了呢？” 刘莎的身材算不上苗条，但是比之以前的叶凌霜要匀称的多。现在她的身材比不上叶凌霜了。 叶凌霜摇头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是身上的外星人在作怪，可这事怎会告诉刘莎。 刘莎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 “直播间里的那些大胃王，你说她们是真吃吗？看到你的身材，我有点相信了。” 叶凌霜抬头看了一眼好奇的刘莎，抿嘴一笑，未置可否。 别的大胃王是不是真吃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真吃。 “最近我看到一个视频，是东润的大胃王，叫什么饕餮夜来香，非常火爆。若是光听声音，我还认当是你呢。” 看来刘莎看过自己的吃播视频，叶凌霜没有打算隐瞒。 “那就是我呀！” 刘莎非常吃惊。 “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就你这模样，哎哟呵！打死我也不信。” 刘莎笑了起来。 她当然不信，叶凝霜的相貌和视频里的美女天差地别，尽管她跟叶凌霜这么熟悉，也不会相信是同一个人。 手机的美颜功能欺骗性实在是高。 叶凌霜也不辩解，只顾低头吃自己的饭。 刘莎仔细端详起叶凌霜来。 细看，眼前这幅面容跟视频里的眉眼儿真有几分相像。再看叶凌霜一成不变的刘海和马尾发型，刘莎突然一拍桌子。 “原来你真是饕餮夜来香呀！” 刘莎终于认出来了。 叶凌霜不动声色。 周围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刘莎见自己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众人关注，不免有些羞涩，赶紧低头吃饭。 吃完饭，叶凌霜去前台结账。 收银员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面带微笑，悄声问道： “你真的是饕餮夜来香博主？” 他听到刚才刘莎的话了。 叶凌霜没正面回答，回了他一个微笑，扫码付账，带着刘莎离开了。 刘莎知道叶凌霜是饕餮夜来香的博主了，一出饭店更是问个不停。 “粉丝们给你的打赏可多了，你发大财了！” 发财不发财，叶凌霜不会当面承认，她也不想让刘莎失望。 “想发财吗？” “想啊！做梦都想。挣这点工资，这点提成，哪够花的？” 叶凌霜拍拍她肩膀，说道： “下午下了班，到碧园小区林记烧烤店找我。” “真的？” 刘莎高兴地蹦了起来。 “那我去了能干什么呢？” “林记烧烤店是我干爸干妈的生意，你可以帮他们端盘子，给你开工资。” “端盘子？” “怎么，不想去？” “去！我去！肯定去！能挣钱就行，我都快穷疯了。” 两个人说好了。 刘莎带了两份合同回公司，下午由她去找林薇娅盖章。 而叶凌霜回了出租屋，她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直播。 刚躺床上，林子方来电话了。 说悦来饭店想跟他们合作。 合作方式很简单，就是在叶凌霜吃播的时候给饭店打打广告，把他们做的菜肴向粉丝们展示展示。叶凌霜最好品尝品尝，说几句赞美的推荐语。饭店方支付赞助费。 叶凌霜觉得这事可行。 觉也不睡了，便去了佳园小区，找林子方面谈。 林子方正陪着一个小伙子聊天。 这小伙子正是悦来饭店的收银员。 林子方介绍。 “我侄子林伟明，悦来饭店就是他开的。听说你是吃播博主，找上门来了。” 林伟明冲叶凌霜点头而笑。 “真诚希望与叶小姐合作成功。” “什么叶小姐呀，叫妹妹。” 正在穿羊肉串的李爽赶紧纠正。 林伟明云里雾里的，当听说叶凝霜已经认做林氏夫妇干亲，连忙喊声妹妹。 林伟明长得帅气，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亲切。 在饭店里头一眼见他的时候，叶凌霜打心眼里就有几分喜欢。 男人难以抵挡美女的诱惑。 女人对帅哥同样缺乏免疫力。 只是她心有所属，没有理他的茬罢了。 现在成了自己的哥哥，自我感觉亲近一步。看着林伟明的面容，怎么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既然林伟明是林子方的侄子，这项合作很容易谈成了。 林伟明回饭店，他让厨师准备几道菜，今天晚上专门做宣传用。 叶凌霜留了下来。 一边帮着穿羊肉串，一边与林氏夫妇聊天。 重点聊的就是林伟明。 “干爸，你侄子都开了饭店，而你为什么只弄个烧烤摊儿呢？” 在叶凌霜的认知中，同一个家族，经常是干同一个类型的生意。虽说这烧烤摊儿和饭店都是做吃的，但这档次就不同了。 叶凌霜觉得林伟明能开饭店，林子方也是可以开个饭店的，他却摆起了路边摊。 林子方一声叹息。 “其实以前我也在悦来饭店。” 第24章 悦来饭店 悦来饭店是林子方的父亲创办的。 也正因为开了这家饭店，林家才赚了些钱，给两个儿子分别买了房子，娶了媳妇儿。 父亲去世后，将饭店留给了他和哥哥林子圆。 他负责内厨，林子圆负责大堂，哥俩合作一年，生意看起来很红火，不次于父亲在世之时。 可年终算账时，林子圆却说赔了。 每天来多少客人，上多少菜，林子方清清楚楚，赔钱是不可能的。他怀疑哥哥算花账，眜了钱财。 为此哥俩闹得很不愉快，在母亲的说和下，两个人又凑合着干了一年。 林子方多了个心眼儿，他自己记了一本实物账，年终结账，与哥哥的账本出入甚多。 当他把自己的账本甩在哥哥面前时，哥哥无话可说，只得与林子方平分了利润。 哥俩合作不下去了。 林子方想经营这个饭店。 林子圆也想经营。 母亲的意思也愿将饭店交给林子方。 可天公不作美。 此时林子方的妻子李爽病了，双腿得了风湿性关节炎，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 林子方四处求医，为妻子看病。 在这种情况下，母亲改变了主意，将饭店交给了哥哥。 而林子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为妻子治病这事上。 手头那点钱花光了，妻子的病也没治好。 母亲让哥哥借钱给他，林子圆以饭店需要周转资金为由拒绝了。 母亲一气之下犯了脑溢血，不治身亡。 林子方悲愤交加，更加痛恨哥哥，一怒之下离开了饭店，从此便与林子圆断了往来。 林子方还要继续为妻子看病，继续生活，他不能坐吃山空。 便向亲朋好友借了点钱，弄了个海边烧烤摊，白天给妻子看病，晚上到海边摆摊儿，收入不多，勉强度日。 遗憾的是两个人一直没有子嗣。 悦来饭店这边，在林子圆的经营下，倒也干得红火。 直到两年前哥哥和嫂子因车祸去世，悦来饭店又面临了一次危机。 林子圆有一子一女。 姐俩为谁经营饭店发生了严重分歧，甚至大打出手。 因为姐俩的矛盾，饭店差点关门。 林子方虽然跟哥哥不和，可对侄子和侄女并没有任何过节。 听说二人闹得很不愉快，便主动前去说和。 哪曾想他一去反而加剧了双方的矛盾。 原来，侄子李伟明想请他回来，和他一起经营饭店。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侄女并不同意，姐俩才翻脸的。 他去说和，注定起不到好效果。 林子方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事儿不再管了，任由他们自己解决。 最终，饭店由弟弟经营，姐姐分了钱，刚好大学毕业，就去上班了。 饭店归了林伟明，他再次找到林子方，请他出山，帮他经营饭店。 林子方担心侄女杀个回马枪，若是再因为他引起家庭矛盾，自己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 于是便婉言谢绝了林伟明的好意。 林伟明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疏远这个叔叔，反倒是隔三差五的会来串个门，出钱帮着李爽看病。 虽说林子方基本上不去悦来饭店，但是叔侄二人走的比较近。 至于他的那位亲侄女，彼此就没有往来过。 他的这位侄女工作倒是很顺利，很快在兴海商贸公司当了主管。 这是一个令很多人非常羡慕的高薪岗位。 有了钱了，她投资开了一家饭店。 这位侄女就是林薇娅。 那家饭店就是君再来。 自从开了这家饭店之后，抢走了悦来饭店大量顾客。这些顾客基本上都与兴海商贸公司有关，就连旺海公司、发海公司的商务用餐，基本上都会去君再来。 甚至东润船舶集团的人她也能召唤到君再来捧场。 很快，君再来的生意火爆起来。 相对于悦来饭店，大量顾客流失，生意萧条了许多。 这也正是林伟明想加强饭店广告宣传的原因。 林薇娅是林伟明的姐姐。 太出乎叶凌霜的意料了。 帮来帮去，竟然帮了林薇娅的一家人。 可她一想，这林子方、林伟明跟林薇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帮就帮了，她并不感到后悔，反而有一种快感。 她没有跟林子方提及自己与林薇娅之间的矛盾，只是默默听他讲述林家的故事。 正听得入迷，刘莎来电话了。 “女关公生气了！我拿着你的合同去盖章，不给盖，说是非要你亲自来。自己的业务自己不处理，交给别人代劳，问你是不是干私活去了。你快来吧，再不来给你按旷工。” 兴海公司没有要求业务员必须时时刻刻在岗，但是公司若是得知在工作时间有人干私活，会给记旷工的。 对于旷工的处理很严厉，弄不好当月的提成都要打折扣。 所有干私活的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和刘莎吃完饭分手的时候，叶凌霜也没有跟她说是回家睡大觉，而是说下午再到海边看看，是否还能揽到业务。 想必刘莎也是这样跟林薇娅说的，林薇娅生性多疑必然是不相信。 叶凌霜必须回一趟公司，倒不是怕叶凌霜，而是不愿被她扣上旷工的帽子。 辞别林子方夫妇，叶凌霜回到兴海公司。 先见了刘莎。 取了自己那份儿渔船合同，再到二楼办公室找林薇娅。 林薇娅怒气冲冲，丹凤眼一瞪，杀人的架势都有。 “你让刘莎替你交合同，你是回家睡懒觉去了，还是躲在犄角旮旯里啃猪肘子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私活的事，公司上下人尽皆知。这事儿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叶凌霜没有被她吓倒，镇定自若。 “刘莎应该给你说过，我去海边谈业务去了。可是由于你林主管急着让我回来，南德公司的那艘货轮，我没有机会签单了。至于我干私活的事儿，那都是在业余时间。工作时间你没有抓住过我一次，不要给我扣高帽子，我不接受。” 叶凌霜语气极其肯定，半真半假说得煞有介事，林薇娅难辨真伪。 但林薇娅并没有在干私活上紧盯着不放，反倒是对她所说的南德公司要买货轮的事儿当真了。 “不可能！” 一副非常怀疑的样子，一时间她反倒不再责怪叶凌霜了。 叶凌霜冷冷说道：“你爱信不信。” 林薇娅若有所思。 下意识取过叶经霜放在办公桌上的渔船合同，看了两眼便盖了章。 见她章盖了，也不吼叫了，叶凌霜拿了合同，留下副本，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在走廊里，叶凌霜听到了林薇娅自言自语的话。 “南德公司要买货船，我怎么没听说呢？” 叶凌霜暗暗冷笑，不声不响回到二楼办公室。 刘莎还是很关心她的，担心她被林薇娅训斥。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见她说没事，刘莎不再啰嗦，说要去给客户送合同。 叶凌霜让她将自己的那份合同一并捎过去，她就不去了。 估摸着一会儿林薇娅有可能还要找她。 她决定在办公室里等，等着看林薇娅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叮嘱刘莎一声，下了班别忘了去林记烧烤店。 刘莎走了。 不久，楼道传来脚步声。 叶凌霜透过窗户往外看。 林薇娅出了楼道门，上了标志车，离开了兴海公司。 40分钟之后，标志车又回来了。 林薇娅带着一脸怒气就进了二楼办公室。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丢给叶凌霜一句，转身就走。 留在办公室里的几位同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女关公找叶凌霜肯定没好事儿，顿时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他们声音再低，叶冰霜也听得真真的，不屑搭理他们，也无需解释，无需澄清，任由他们嚼舌头根子。 叶凌霜跟随林薇娅来到三楼办公室，一进门，林薇娅狠狠一拍桌子。 “叶凌霜，你好大胆子！竟敢瞒报业务。南德公司那艘货轮是不是你已经签了？为何合同不报上来？” 叶凌霜知道她肯定有此一问，心中早已想好了词儿对付她。 “林主管，你作为业务主管居然也干抢单的事儿。如果让东方经理知道了，不知你这主管的位子还坐不坐得住。” 林薇娅为之一愣。 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她深知抢单的后果。 哪怕是东方祥祺很喜欢他，作为经理也不能对抢单之人心慈手软。 这是集团公司下达的硬性规定。 对于这种人，无论是一般业务员，还是业务主管，必将严惩不贷。撤职是必然的，后果基本上都是开除，永不录用。 林薇娅也怕这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如果叶凌霜一直咬着此事不放，消息传到集团公司，即便是她没有真的抢单成功，这影响也是非同小可的，她的主管职位岌岌可危。 即便东方祥祺会为她说情，可董事会不一定通得过。 离开兴海公司的业务主管职位，她不仅失去每年的高薪报酬，更为严重的是她破坏了东方祥瑞的宏伟计划，她对东方祥瑞就失去了作用，东方祥瑞必将抛弃她。 这是最可怕的。 她可不想走到那一步。 可她听信了刚才叶凌霜所说的话，到南德公司核实去了。她一个人去的，打着要跟人家签合同的旗号。 南德那边却说，合同已经跟兴海公司签过了。 她担心合同就在叶凌霜手上。若真如此，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抢单，只是未遂而已。 赶紧纠正道： “我只是核实一下你是不是说谎，根本没有抢单。你现在告诉我，合同是不是你签的？说实话，今天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干私活的事儿，我也不上报了。” 见林薇娅色厉内荏的样子，叶凌霜暗自高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哼了一声，送她一声冷笑。 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就让林薇娅抓狂去吧。 而就在这时，东方祥琪走进屋来。 冷冷说道： “南德公司的合同是我签的。” 林薇娅当即愣住。 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叶凌霜跟东方祥祺打声招呼，转身就走。 留下林薇娅不知如何向东方祥祺解释。 第25章 直播事故 碧园小区林记烧烤店。 天还没有黑，陆陆续续开始有客人光顾了。 林子方夫妇照常忙碌。 余文良等人在后厨干得热火朝天。 现在客人不多，几名服务员倒是相对比较清闲。 刘莎来了。 她不认识林子方。 一进门就找叶凌霜。 叶凌霜不在门店。 她在楼上，正在查看房屋装修完的效果。 这钱真没白花，叶凌霜很满意。 二至四楼的公寓粉刷一新，通水通电，再摆上家具以及一些必备的电器，就可以正式出租了。 五楼也装修好了，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 叶凌霜正琢磨摆放什么样的家具呢。 还有顶楼的小院儿，她想好好规划规划。 听到刘莎喊叫，她便往楼下走，在三楼二人碰了面。 “你跑人楼上干什么来了？” 显然刘莎还不知道这整栋楼都是叶凌霜的。 叶凌霜无意向她炫耀，淡淡笑道： “看看装修的怎么样。” 刘莎一指那些公寓。 “这些屋子还没人住吗？我也想去看看。” 刘莎好奇心很强。 叶凌霜便带她看了几间屋子。 “这房子比我租的地方好多了，宽敞明亮，又是新的，住在这里心里敞亮多了。楼下就是烧烤店，吃饭也方便。这房子怎么租的？要不咱俩都搬这来住吧，反正离工作单位也不远。” 叶凌霜一听很高兴。 刘莎有意租房，算是她的第一个租客，又是自己的同事，朋友，绝不能亏待了她。 “这的租金不贵，跟咱们租房子差不多。等把家具置办齐备了，咱就可以搬过来了。” 刘莎见叶凌霜有意，二人便约定到时一块搬家。她那边房租月底到期，就不打算续租了。 叶凌霜心里暗乐，爽快答应了。 来到一楼。 叶凌霜正式向林子方介绍刘莎，自己的同事想挣个外快，来当服务员。 叶凌霜介绍的，林子方当然没有意见。 刘莎显得很有眼力劲儿，换了身工作服就上手帮忙。 另外几名服务员，见新来的很积极，也主动忙了起来。 燕子的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开播前十分钟，林伟明来了。 他亲自送来了八道菜，有荤有素，全是悦来饭店的传统菜肴。 闻听是直播现场用的，刘莎很是诧异，忙上前去接食盒。 看到林伟明的一瞬间，刘莎的眼直了，被对方的帅气所折服，心头鹿撞，砰砰直跳，情不自禁眼光在林伟明身上停住了。 在悦来饭店，叶凌霜去结账的时候，她曾经瞄过一眼这位收银员，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现在近距离观看，那种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把这个交给叶小姐。” 林伟明将一沓彩色的菜肴简介递向刘莎，刘莎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接过来，察觉到自己的脸都已经红了。 林伟明跟林子方打声招呼，上车走了。 刘莎站在台阶前，一直望着汽车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待她把东西拎进内屋，燕子已经开始调试设备了。 叶凌霜接过彩页，提前熟悉一下文字内容，没有注意到脸红的刘莎。 刘莎见燕子觉得面熟，想起她曾是君再来饭店服务员，联想到外面那几位服务员也曾经见过。 真想问一下叶凌霜，是怎么回事儿？ 马上要开播了，见叶凌霜顾不上跟她说话，只好退了出去。 叶凌霜吃播一开始，粉丝们一如既往的狂热。 马上订购。 燕子忙得不亦乐乎。 叶凌霜自然也不忘为悦来饭店宣传那几道菜肴。 好多粉丝表示既然是博主推荐，一定前去品尝，反应非常热烈。 有粉丝现场便下了订单，想尽快吃到这美味佳肴。 而就在这时，粉丝提出，博主这么漂亮，肯定是经过滤镜美颜的，并非真实的容貌。 这条言论立刻遭到千万粉丝的反驳，纷纷指责对方污蔑博主。 这位粉丝随即上传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叶凌霜的真实照，照片的背景还是在林记烧烤店。 舆论顿时哗然。 支持叶凌霜的，坚持说那不是她本人。 反对方接二连三的，又上传了十几张图片。 这些图片的背景五花八门，有的是在兴海公司的照片，有是在海边照的。 更有叶凌霜入职时的证件照。 有姓名，有简介。 这些图片一发，粉丝们可就炸了窝了。 那些起先支持叶凌霜的，也纷纷提出质疑，要求她取消滤镜，让粉丝们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个别支持叶凌霜的粉丝也沉默了，几乎成了一边倒的呼声。 此时的叶凌霜非常尴尬，心里异常纠结，她不想欺骗这些粉丝，可自己这张脸实在是对不起观众。 面对粉丝的强烈要求，不得不让燕子去掉了滤镜美颜。 粉丝们再度哗然。 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一片骂声。 “骗子！” “大骗子！” “猪头妹冒充天仙！骗了我们的感情！” “老子来直播间是欣赏美女的，哪曾想看了半天猪！” “老子白打赏了！退钱！” “退单！” …… 谩骂声不绝于耳。m.33qxs.m 叶凌霜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儿。 她无力反驳。 这些骂声叶凌霜暂时还扛得住，表现的还算镇定。 扛不住的是燕子。 粉丝要求退打赏的钱，退订货的钱。 燕子不知所措，慌了手脚。 忙问叶凌霜怎么办？ 叶凌霜权衡再三，一狠心，说道： “全额退款！今天所有粉丝打过来的钱原路径返回。” 她的决定令燕子心有不甘，犹犹豫豫的，没有马上操作。 网上粉丝群情激奋，一伙人带头扬言要到现场，来一睹博主“芳容”。 叶凌霜不免担心起来。 黄毛带人来闹事儿可以平息，毕竟只有十几个人，她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粉丝们要是到现场来，那可就不是十几个人的事儿了，几百几千也是极有可能的。 莫说是几百几千，就是来上几十个人，所造成的影响也是极其恶劣的。 届时，叶凌霜再用暴力手段，那就不合时宜了，将无法收场。 “按我说的做。” 她让燕子尽快操作，粉丝们收到钱之后自然怨气就消了。 事实上大多数粉丝确实如此，收到钱就消停了。 但是，还有几个人，蹦跶的特别欢，污言秽语乌七八糟，什么难听骂什么，一直喋喋不休，将整个直播搅得乌烟瘴气。 直到燕子把钱退完了，这几个人还在不停叫嚣，你一言我一语的诋毁叶凌霜。 尽管叶凌霜不停的道歉，他们依旧是不依不饶。 燕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就关闭了直播。 “那些人就是一群无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粉丝，跟他们说多少好话也是没用的！” 叶凌霜沉默不语。 今晚直播失败，对叶凌霜打击极大。 今晚第一次和悦来饭店合作，本来很有成就感的，可就是因为她的这副尊容，导致那些订单全退了。 好在没给悦来饭店造成实质性的损失。 可她的损失就大了。 余文良带领几位厨师所做的那些酱肘子，烧鸡，烧鹅，烤鸭，这些食品今天没了订单。 这还不是令叶灵霜最为担心的。 今天粉丝打赏的钱全退了。若是这些粉丝要求把以前打赏钱全部退还，她可就赔不起了。 这些粉丝要是不打发满意了，一旦在网上发酵，影响极其恶劣，直播肯定再也干不下去了。 叶凌霜思绪万千，一筹莫展。 燕子也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叶凌霜让燕子休息休息，自己想静一静。 燕子出去不久，很快便返了回来。 “霜霜姐，好多顾客都走了，店里没多少人了。” 全是直播惹的祸。 来林记烧烤的客人，好多是受直播影响，由于她的推荐慕名而来的。 粉丝们对她失望了，自然再也不给她面子。 前几天处理黄毛几个人的事儿广为流传，都知道这里的老板不能轻易招惹，顾客们没人敢当场闹事儿，可人家惹不起，躲得起。 顾客减少在情理之中。 剩下的客人，都是不受直播影响的。 叶凌霜不用到门店看现场，也能猜得到。 叶凌霜很沮丧。 燕子见她没理自己，悄悄退出房间。 房门再打开时，林子方夫妇、余文良、庞元等人陆续都来了。 他们知道直播失败的事了。 “霜霜，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有烧烤店呢吗？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子方首先劝说叶凌霜不要灰心。 “干大事的，哪有一帆风顺的。这点挫折算什么？孩子，坚强起来，我和你爸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李爽摸着叶凌霜的头，耐心地安慰她。 叶凌霜心头一热，暗暗感激。 林氏夫妇真诚对她，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现在面临波折，又给她以力量。 “直播搞不了了，咱就开饭店。” 于文良也跟着出主意。 “饭店肯定行，咱能干好！” 庞元几位厨师也给她打气儿。 叶凌霜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直播不搞了，若是不开饭店，这几位厨子又要面临失业了。 得为他们着想，不能让他们失望。 叶凌霜长出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大家不用担心，目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哪怕有一位客人光顾，我们也要照顾好。至于直播的事儿，容我再想想。是继续直播，还是开饭店，想好了告诉大家。在我作出决定之前，先维持现状。” 见叶凌霜恢复情绪，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离屋，继续干手头的工作去了。 燕子收拾屋内设备。 叶凌霜带上口罩，来到外面。 刘莎刚好端着空盘子回来，眼中满是疑问。 “刚才那些顾客都怪怪的，开始这么多屋子都容不下，得排队等着，可一下子几乎都快走光了。” 随后，她压低声音。 “听说直播出事儿了。刚才忙着，没顾上看，我再看直播已经停了。是真的吗？” 叶凌霜点点头。 “那……那我怎么办呀？” 刘莎关心的是她还能不能在这继续干下去。 “继续端你的盘子。” 第26章 分析调查 叶凌霜电话告知林伟明，今晚的直播搞砸了。他的菜肴不是没有订单，而是粉丝们又全退了。 林伟明没有任何责怪，反倒劝慰这位干妹妹，想开点。直播不搞了，可以跟叔叔一起开饭店。 他的意见倒是跟其他人很一致。 叶凌霜心情一直不太好，独自到街上去溜溜，任凭海风吹拂，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 今晚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有个别粉丝知道自己的底细，自己丑陋的容貌根本就不是展现在粉丝面前的那副天使般的面容。 自从第一次吃播开始，叶凌霜出门必戴口罩，唯一就是防范有粉丝认出她来令其失望。 在这一方面，叶凌霜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可今天这几张照片的出现，发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林记烧烤店她没有再回去，直接回了出租屋，洗了澡，躺在床上，脑子里依然想的还是这件事儿。 前几天直播搞得好好的，今天有人发难，而且准备充足。 此事绝非偶然。 有人故意为之。 打开手机，寻找往期视频，把那几张粉丝发来的图片一一下载。 在林记烧烤店里的那几张，叶凌霜从中发现了端倪。 这正是黄毛几个人闹事的时候，她出现在现场与黄毛对峙，被人从角落里偷拍的。 那些人跟黄毛是一伙的。 这足以说明这事儿就是黄毛等人干的。 但这些人是谁的人，叶凌霜至今还没弄清楚。 再看其他照片。 背景是大海的那几张，分明就是她去海边揽业务的时候被人偷偷拍照的。 周围没人的时候，叶凌霜会偶尔摘下口罩透透气儿，就在这么个档口被人拍了照。 大街上不乏拍照的人，可拍照的目标都是街头美女，像叶凌霜现在的状况，身材倒有可圈可点之处，被人拍个背影也可以理解。可有人还想拍她正面照，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欣赏，肯定是有意为之。 有人蓄谋已久。 她这是被人跟踪了。 依照叶凌霜的视觉和听力，藏在她周围的人无一可以遁形，没有被她发现，只能说明，要么就是熟人，要么就是自己没有注意。 叶凌霜提醒自己，今后要格外留心了。 若说海边这几张照片儿，也是黄毛那些人拍照的，叶凌霜仔细回忆这些天来遇到的那些人，怎么也想不起来有黄毛这些人在。 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她现在难以判断。 至于另外几张，背景竟然是兴海公司办公楼内的场景。 要么是她正在洗手，要么是她正在喝水。像这样的照片，拍摄的人应该是跟她很熟的，甚至说很有可能是时常伴随在她左右的。 叶凌霜打了个激灵。 能随时捕捉到这些镜头的人，除了她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能有谁？ 她甚至想到了刘莎。 可刘莎今晚在忙着端盘子，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看直播。 除了刘莎之外，又会是谁呢？ 最令叶凌霜感到震惊的是，她入职时的证件照被粉丝传出来了。 能够接触到入职登记表的人着实有限，经理、主管、人力资源部门人员，都有可能，可谁又会对本就丑陋的一张照片感兴趣，而提前拍下来呢？ 她相信东方经理绝对没有这种偏好，即便是有，也不会在她直播时发出来。 人力资源部的那几个人，与其远日无寃近日无仇，估计也不会吃饱撑的干这么无聊的事。 这最有可能的怀疑目标，集中到林薇娅身上。 想到这些天两人之间发生的各种矛盾，林薇娅搞事的嫌疑最大。 她极有可熊是利用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信息，借用粉丝的名义，来报复自己。 分析来分析去，叶凌霜认定就是林薇娅了。事情又是黄毛一伙挑起来的，这黄毛与林薇娅之间不像是有所关联，到底有没有关系，叶凌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 本来分析到这算是明白一些了，可仔细一想，叶凌霜竟有些气馁。 因为这些都是基于她对林薇娅有报复她的动机和可能而推断的，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林薇娅所为。 一切皆有能。 一切皆不确定。 而正当她烦燥不宁之时，燕子打来电话。 “霜霜姐，那几个发照片的和最后闹腾的黑粉账号id我都查出来了，全是东润市的。” 这更加确定了叶凌霜的猜测。 “你能不能再帮我查一下他们的详细信息？” 叶凌霜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黄毛这几个人？究竟与林薇娅有没有关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燕子又打来电话。 那些人用的都是网名，只能查到具体的电话号码，其他信息查找不到。 经过一一核对，这些电话号码中确实没有林薇娅的。 想想也是，林薇娅即便是想给她找麻烦，也不会亲自参与这事儿。 有了电话号码，其实打个电话就能找到本人。叶凌霜还不宜这么做，避免打草惊蛇。 此事容慢慢调查。 终究有了一些眉目。 叶凌霜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照常洗漱。 当看到梳妆台镜子里自己的容貌时，叶凌霜大吃一惊！ 一副瓜子脸，五官精致的相貌出现在镜子里。 这还是自己吗？ 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容颜！ 摸摸脸，不是在做梦，确定是自己无疑。 那张大饼子脸再也不见了。 都不需要化妆，自己的这副容颜比林薇娅还要耐看。 叶凌霜简直美翻了，昨天的不愉快一扫而光，禁不住哼起的小曲。 换了身新衣服。 特意戴上了一个大口罩，还有一副墨镜。 便去楼下吃早点。 刚一下楼，看到一个穿白色运动衣的女子跑了过去。 修长的背影，苗条的身材，叶凌霜以前非常羡慕。 现在不一样了。 这样的身材，她也有了，还有了举世无双的美颜，自忖自己也步入了美女行列。 这背影看着那么熟悉，禁不住多看了两眼，确定是林薇娅。 看来林薇娅经常锻炼，以保持身材。 叶凌霜倒是不需要，她的这份资本是外星人赋予的。 只顾看林薇娅的背影了，没有注意脚下，一声小狗的哀鸣，引起叶凌霜的注意。 不小心踩住了一只泰迪犬的尾巴。叶凌霜赶紧抬起脚来，白色小泰迪满地翻滚，哀嚎两声，快速地跑了。 前面跑步的林薇娅转过身来，看到泰迪惊慌的样子，俯身迎接，将泰迪抱了起来。 扫了一眼远处的叶凌霜。 又去看那泰迪，并未发现异样，将泰迪又放回地上。 她继续跑步，狗跟着她跑。 林薇娅没有理会叶凌霜，应该是没有认出来。 叶凌霜到早点摊，吃了豆浆油条，向公司走去。 …… 今天的早会不同于以往。 林薇娅侃侃而谈，总结了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成绩斐然。对绝大多数业务员给予了点名表扬，甚至还包括刘莎在内。 单单没有提到叶凌霜。 叶凌霜并不在乎，知道林薇娅小肚鸡肠，她是故意的。 林薇娅时不时会瞄一眼叶凌霜，神态中带着轻蔑，微笑中透着讽刺。 有表扬就有批评。彡彡訁凊 虽说没有点名，叶凌霜也知道，林薇娅口口声声说有人干私活，指的就是她。 既然没有当众撕破脸，她便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直接跟她辩解。 这些叶凌霜都忍得。 可是，林薇娅竟然说，某个知名网红博主明明丑陋无比，却用了美颜滤镜，被粉丝现场揭穿了，成了全网的笑料。 关键是林薇娅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从没有离开叶凌霜。 对于叶凌霜在网上直播一事，同事们一直都是在猜测。因为人们主动疏远叶凌霜，即便是猜到有可能是她，也没有人主动向她谈起这事儿。 目前知道饕餮夜来香就是叶凌霜的只有刘莎。 现在被林薇娅一提，即便是不注意吃客直播那些事儿的业务员，也知道就是叶凌霜了。 众人投来轻蔑的目光。 唯有刘莎，摇摇头，显得很无奈。 叶凌霜不动声色。 她看到林薇娅那份得意的神色，更加确定了直播时黑粉闹事的事儿与之有关。 散会之后。 也许是有叶凌霜在场的缘故，同事们并没有窃窃私语，除了继续忙案头工作的人员，有人已经外出跑业务去了。 “霜霜姐，女关公怎么也知道昨晚的事儿了？” 刘莎回过头来问叶凌霜，一副很关心的模样。 叶凌霜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刘莎昨天晚上表示忙的没顾上看直播，但叶凌霜尚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具体看没看，现在还真说不准。 如果刘莎撒了谎，她极有可能与之有关，毕竟她在的这个工位，要想给叶凌霜拍照，是极其方便的。 燕子提供的那几个闹事人的电话号码没有刘莎的，并不表明这种可能可以排除。 林薇娅看直播的可能性是巨大的，也不排除有人给她汇报。 刘莎见叶凝霜没理她，遂转移话题。 “今晚还直播吗？” 这也是叶凌霜正在考虑的。 在她容貌没有变化之前，确实有取消直播的想法，自从今天早上发现自己变美之后，决定直播继续。 “播！为什么不播呢？” 刘莎立刻露出笑脸。 “那我还去端盘子！” 刘莎的笑容忽然又消失了。 “要是客人太少，人家林叔还用我吗？” 叶凌霜知道她担心什么，其实她也担心，估计今天晚上客人不会太多。 “去吧！不用你了，我会跟你说的。” “好嘞！” 刘莎转回工位自顾自去忙了。 叶凌霜简单收拾一下，也离开公司。 第27章 改头换面 今天叶凌霜没有去海边。 而是直接去了佳园小区。 林子方夫妇正在收拾东西。 他们打算把这些家伙事儿，搬到碧园店里去。 “霜霜，我和你妈商量过了，咱集中精力干烧烤。把这些工具都搬过去，从今天开始，咱就在店里忙了。搬过去也好，省得扰民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这，一点火油烟会跑到邻居家去。邻居都是好邻居，看在你妈的份上，都不跟咱计较。现在咱有店了，就不打扰他们了。” 叶凌霜明白林子方的意思。 林子方没说直播的事儿，他的所作所为表示已经对直播不抱什么希望了。 林子方这是在找后路，更是为了不让叶凌霜灰心。 叶凌霜本打算告诉他们晚上继续直播，看到他们收拾东西，先忍住了。 “好！我再叫几个人过来，帮着爸妈收拾。这样还快些！” 当场她就给燕子打电话，让她带那几个服务员过来。 很快，不但几个服务员过来了，余文良也来了。 人多好干活。 林子方骑着电三轮负责运输，其他人负责装车卸车，弄了三五趟，便把工具和食材都运到了碧园店里。 叶凌霜发现，店铺门口忤了块牌子，牌子上写的是烧鸡烤鸭的售卖广告。 有不少顾客排队等候。 厨师将烧鸡酱肘子一份一份包好，正在售卖。 余文良向叶凌霜走过来，笑道： “不管直播怎么样，咱这烧鸡烤鸭酱肘子算是打出名堂去了，附近的顾客非常认可。今天早晨有人来买，我便专门弄了个牌子。还别说，往这一戳，顾客盈门，从早上到现在，几个人还没住脚呢！” 食材味道没有问题，即便是不搞直播，这个店铺也有利可图。 叶凌霜甚感欣慰。 “余经理，直播我们还会继续搞。这些食材先不做新的了，卖完了再弄。” 余文良有些诧异，但他还是点点头，去告诉厨师了。 叶凌霜把燕子叫进内屋，没等她开口，燕子着急先问道： “霜霜姐，你真的考虑好了？若是那些黑粉再闹事怎么办？” 叶凌霜尚未回答，摘下墨镜和口罩。 燕子惊呆了。 “我的天呀！你变这么漂亮啦！怎么做到的？” 叶凌霜抿嘴一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变的。本来不打算直播了，看到这副相貌之后，我改变了主意，直播继续。” 燕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现在是变漂亮了，可我们直播的时候，通过滤镜美颜你也是很好看的。那些黑粉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他们会相信你现在的相貌就是真的吗？” 叶凌霜说道： “这也正是我叫你过来的原因。以前那个饕餮夜来香的账号肯定是不行了。你再给我重新注册一个，我们换个马甲，重新积累粉丝。” 燕子思索片刻。 “这也不失一个法子。” 于是，马上着手注册，取了个新网名，叫饕餮魔女。 叶凌霜很喜欢这个名字。 嘱咐了几句之后，让燕子去帮林氏夫妇。 而她，去外面五金店买了把盒尺，返回公寓楼，去量屋子的尺寸。 重点是五楼，这是她将来居住的地方。 一一记下房间尺寸，琢磨着该添置什么家具了。 整整一上午，她都待在了楼上。 林子方平时都是在晚上经营烧烤，今天把所有的家高搬到碧园小区来了。 李爽劝他，既然有了门店了，干脆中午也开烤，何况店里的人中午也要吃饭。 确实有客人看到店门开着，便进门来要烤串。 有客人上门，自然不便往外赶，林氏夫妇开张营业。 叶凌霜从楼上下来，取个砂锅，独自找个角落吃饭。 不知啥时李爽坐在了她对面，面带笑容，不错眼珠的望着她。 “跟妈说，你真的是霜霜吗？” 叶凌霜点点头。 “如假包换。” “哎哟！我闺女怎么一下子变这么漂亮啦？” 李爽高兴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赶紧把林子方喊过来。 “咱闺女好看不？” 林子方也是非常惊讶，怎么也不相信叶凌霜会在一夜之间变了容颜。 看了好一会儿，惊讶转为开怀。 “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霜霜二十多了也能变。哈哈哈哈！” 见顾客投来好奇目光，叶凌霜不想成为焦点。 “干爸干妈，你们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林子方和李爽哈哈而笑，招呼客人去了。 叶凌霜吃完饭，直接去了家具城。 订了一批床，衣柜，桌椅，板凳。 这些是放在公寓里的。 对于五楼的家具，她精挑细选，也预订下了。 然后，又去了一家大型超市，订了好多餐具。 等这些订完之后，差不多快5:30了，才回到碧园小区。 燕子把吃播用的食材，以及设备全部准备停当。 6:00，饥饿感袭来。 开始直播。 叶凌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她强忍着饥饿，很优雅地一口一口吃着，她想把吃播时间尽量延长。 新号开播，根本没有粉丝观看，若是吃得太快，等她吃饱了，还没有粉丝进来，这次吃播将失去意义。 燕子找了个流行乐曲当做背景音乐。 歌声悠扬，可惜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欣赏。 没有粉丝观看，燕子比叶凌霜还要着急。 她把直播间的链接转发到了朋友圈，微信群，QQ群。 甚至还一个一个地转发给了好友，请求他们帮助转发。 为了调动这些好友的积极性，每人发了一块钱的红包。 效果还是有的，很快便有粉丝登录观看。 有人看了，叶凌霜来了兴致，不再是一味地吃，开始介绍起了眼前的这些美味佳肴。 粉丝的数量在迅速增长。 燕子大为振奋。 但她同时也发现一个关键问题。 这些粉丝所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叶凌霜面前的这些美食。 而是博主的容颜。 这个话题一开，马上便引起了一番热议。 已经有粉丝在问了。 “博主跟昨天的饕餮夜来香极其相似，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开了美颜滤镜，又在欺骗粉丝？” 叶凌霜不慌不忙。 她没有进行辩解，而是让燕子360度录了个短片发了上去，又拍了很多照片，也传到网上，让粉丝自己甄别。 她的这番做法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起先有粉丝还是不太相信，直到有人将分析结果公布出来，确认图片没有p过，录像也没有开美颜，众人这才相信了。 得到众人认可之后，很快，粉丝量迅速飙升，开播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突破5万了。 这个粉丝量比之前的那个账号相去甚远。 叶凌霜已经很满足了。 粉丝可以慢慢积攒。 关键是有人开始下单了。 甚至有粉丝提出来愿意为博主打赏，却打不了。 叶凌霜让燕子把打赏功能关闭了。 她决定不再收粉丝打赏的钱。 昨天的事故让她清醒地认识到，粉丝打赏纯粹是脑子一热所做出的行为，一旦反悔，影响极其恶劣。 现在以卖美食为主，让粉丝每花出的一分钱都物超所值，这钱她挣着心安理得。 这也导致了很多想打赏的粉丝，进而将赏钱转化成了订单。 虽说今晚粉丝没有以前多，但是订单量并没有少多少。 加上白天卖出去的，厨师们提前制作的烧鸡烤鸭全部卖光了。 叶凌霜也有了新的体验，这吃播不能吃得太快，太快了粉丝们兴趣就减弱了。 这顿饭她足足吃了三个小时。 令她感到唯一不爽的是，她一直有种忍饥挨饿的感觉。 总的来说，今天的直播算是比较成功。 燕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所有人都过来表示祝贺。 林子方笑呵呵说道：“今天的顾客比以前不少呢！” 人们走出内室，剩下刘莎，端着空盘子，望着叶凌霜发呆。 “你真是叶凌霜吗？” 叶凌霜婉尔一笑。 “如假包换。” “怎么可能？做整容手术也不可能这么快呀！这才一天一夜的工夫我没看你的脸，竟然变得这么漂亮！” 叶凝霜望着她只是笑。 刘莎依旧不依不挠，还伸手捏了捏叶凌霜的脸，确认是真的。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整一整。” 叶凌霜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所以没法告诉你。你要是想整，还是去医院吧！” “你……” 刘莎顿时无语。 叶凌霜来到外面。 顾客确实不少，虽不像以前需要排队等候，可每个屋子也几乎都是客满。 几个服务员走马灯似地跑来跑去，忙前忙后。 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林子方忙得满头大汗，乐在其中。 叶凌霜也帮着去端盘子照顾顾客。 她故意没戴口罩。 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顾客的目光。 手里举着的肉串都忘了吃，光顾欣赏眼前的美女了。 “这就是博主！真正的美女博主！果然没有骗我们，直播里面没有美颜！” 有顾客大声喊叫，非常兴奋。 他的异常表现，顿时引来人们热议。 搭讪叶凌霜的人多了起来。 有人已经吃饱了，叫喊着让叶凌霜再上些羊肉串。 甚至有顾客点名让叶凌霜亲自端盘子，对于刘莎等几个业务员端过来的，一概拒绝。 叶凝霜为了不让顾客失望，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这一晚，等到打烊的时候，林子方储备的羊肉全部卖光了。 一众人等又去帮着余文良等人打包装。 直到一辆物流车开来，把粉丝们所订购的货物拉走，人们才纷纷散去，回家休息。 第28章 日期提前 翠茗庄园。 晚上6点。 6号别墅。 餐桌上四个精致菜肴，已经吃得只剩下一半。 一对青年男女相对而坐，高脚杯里醒着红酒，举杯对饮。 餐桌下白色泰迪摇着尾巴，望着款款深情的女主人。 “黄毛那几个人还是挺给力的，昨晚闹腾了一宿，把丑八怪的直播搅黄了，不但订单全退了，连赏钱也退了一干二净。二少你看，今天晚上都停播了。” 林薇娅将手机推到东方祥瑞面前。 东方祥瑞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 “黄毛他们要是不给力，我早就弃之不用了。虽说有时候也会把事办砸了，基本上还是能够达到预期效果的。” 林薇娅妩媚一笑。 “还不是二少的主意高明，若是没有你的好主意，他们怎么可能把事办成了？” 东方祥瑞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为了给你出口窝囊气。” “唉！” 林薇娅轻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我是出了。今天早上我指桑骂槐地骂那个丑八怪，她干瞪着俩眼，傻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时我的心情爽极了。这是近段时间以来，我觉得最痛快的一天。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东方祥瑞反问道： “既然你觉得这么爽快，又叹什么气呀？” 林薇娅点燃一支香烟，从自己的嘴上拿下来，放在了东方祥瑞的嘴上。 “我们把丑八怪的直播搅黄了，同时也搅黄了我弟弟生意。昨天应该是我弟弟跟这个丑八怪第一次合作，因为退单，连同我弟弟的那几个菜肴的单子也全退了。损失不小呀！” 东方祥瑞狠吸一口香烟，将烟雾喷在林薇娅的脸上。 林薇娅轻眯双眼，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同时深深吸了一口。 东方祥瑞说道： “凡事有利则有弊。你打击丑八怪，你弟弟的生意跟她有关联，自然会受到损失的。” 林薇娅再次叹气。 “其实最让我不舒服的，并不是我弟弟这点损失。他跟丑八怪合作，就是跟我叔叔合作，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终究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当初故意跟他争夺饭店，就是为了激起他的奋发努力的斗志。不让他跟叔叔合作，除了有我父亲的因素之外，我更希望弟弟独立，能够独当一面，自己把饭店经营好。我故意跟她抢客源，逼着他提高管理水平，可他依旧抱残守缺，不思进取，一点也没有长进。” 东方祥瑞安慰道： “你也算是尽了力，不必自责。至于你弟弟饭店经营的好坏并不重要，好在他现在还能正常经营，生活水平也比多数人要好的多。他还没有到赔个底朝天的时候。即便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会看着不管的。到那时，他自然会对你这个姐姐感恩戴德，他也就明白了你最初的良苦用心。” 林薇娅笑道： “难怪说二少是我的蓝颜知己，我怎么想的你都能猜得到，跟你在一起，感觉就是舒服。” 东方祥瑞狡黠一笑。 “你说的是在床上吧？” “嗯～” 林薇娅故作扭捏之态。 “二少好坏！” 东方祥瑞正色道： “好啦！我好也罢，坏也罢，你应该记住，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不要把精力放在丑八怪身上，也不要老惦记着你弟弟，重点是看好大哥。” “奴家知道！” 林薇娅重新倒了红酒，刚要与东方祥瑞碰杯，东方祥瑞的电话响了。 东方祥瑞赶紧接了。 “喂！……好！好！” 东方祥瑞干了杯中酒。 “老爷子召唤，我得过去。老爷子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弄不好要留遗言了，绝对不能让大哥三弟抢了先机！” 说罢，去卧室更衣。 临出门时，林薇娅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好，别等我了，吃饱了走吧。” 东方祥瑞开门离去。 林薇娅独自坐在餐桌前，摇着杯中红酒，若有所思。 静默了好一会儿。 干了酒杯，收拾完餐具，带着她的小泰迪离开了6号别墅。 …… 1号别墅。 东方盛隆坐在轮椅上。 脸色蜡黄，面容憔悴，头发稀疏，仅有的几根都变成了白色。 呼哧呼哧的出气声，老远都听得见，夹杂着几声咳嗽，拿开捂在口鼻上的纸巾，可以看到浓痰中带着丝丝血迹。 干瘪的五指将纸巾紧紧攥成一团，投进脚边的纸篓里。 身旁站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表情严肃，轻轻垂下眼皮，看了眼纸篓里的纸团，遂将水杯递给老人。 老人喝上一小口，水杯又还给他。 对面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东方祥祺，东方祥瑞，东方祥霖。 三个人同样表情严肃。 对老人所表现出的病态，似乎已习以为常。 在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过后，东方盛隆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的身体什么状况你们都看到了，医生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时日无多，你们要抓紧时间了。” 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一张纸巾揉成团儿，扔进纸篓里。 三个儿子显得有些紧张，生怕老爷子话说不完。 东方盛隆继续说道： “原定是到年底看你们的成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到10月底，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我真担心活不到那时候。不过没关系，遗嘱已经写好了，放在张律师那里。” 身旁的西装男人轻轻点头示意。 “这份遗嘱，在我咽气之前，谁也不能私自偷看。” 又是一阵咳嗽。 这次吐在纸巾上的浓痰明显带出了更多的血丝。 老人那张腊黄的瘦脸红胀起来，喘息更加明显。 “剩下的事由张律师跟你们说。” 张律师清清嗓子。 “董事长的意思是告诉三位，时间紧迫，希望你们争分夺秒创造业绩。这次海啸是一场灾难，更是一次契机，补船修船安全检测，业务量大大增加。但这些对于东润造船厂来说，毕竟是小头，大头还是整船出售，特别是大吨位的船只。谁能拿来订单，谁就给集团公司带来了生意。一艘大船，工人们半年都有活干。董事长的意思是让你们抓大放小，眼睛盯着大船的生意，不仅是国内的，包括国外的。从现在开始，各分公司不再局限于业务范围之内的工作，重点就是争抢大船订单。截止到10月底，谁的公司抢的订单多，谁就出任新董事长。” 哥仨互相看了一眼，东方祥霖忽然问道： “那以前的业绩还算不算？” 张律师答道： “不算，但可以作为参考。” 东方祥霖眉毛一挑，不再说话。 这个动作好像只有张律师看到了。 东方盛隆闭着眼睛，像在与病魔做斗争。 东方祥瑞用眼角扫了一眼大哥，收回目光。 “父亲的意思是我也可以签国内的单子了？” 张律师代为答道： “正是。” 东方祥祺微微皱眉。 “我想带父亲到京城医院看看，不能只听信东润医院医生的，毕竟这些医生的医疗水平还差些。” 东方盛隆依旧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不必了，没什么用了。” 张律师继续说道： “我不止一次劝过董事长，他都没同意。董事长的意思是去过多次京城了，再去也改变不了结果。董事长希望你们尊重他的意愿。” 东方祥祺不再问了，陷入沉默。 张律师继续说道： “董事长手中61%的内部股权，至于怎么分配，现在还不宜公布，董事长都已经写在了遗嘱里。” 东方祥霖有些不屑。 “还那么神秘干什么？都到什么时候了？这里没有外人，现在公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东方祥瑞指责他。 “老三，你这急脾气啥时能改一改？沉着点气儿好不好？再等三个月，也许用不了三个月你就知道谜底了。” 东方祥霖撇嘴一笑。 “二哥的意思是说父亲再过三个月就不行了？” 东方祥瑞立马反驳。 “话你都听不明白吗？我是那意思吗？我是说我们哥仨的pk10月底就见分晓了。到那时股权怎么分，不就都知道了？” 东方祥祺低声喝止。 “行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东方祥霖双手夹在腋下，往沙发上一靠。 “大哥胸有成竹，最近一段时间业务量猛增，直到现在势头不减。大哥本来就负责国内船舶业务，对这一块轻车熟路。我这半路出家的，跟大哥去争抢渠道，简直就是挤鸭子上架。” 东方祥瑞也跟着说道： “我一直干的是海外业务，让我插手国内业务，一下子还不适应。我得提醒大哥，从现在开始，我的手下要是在国内推销船舶，已经不算是抢单了。” 东方祥祺郑重点头。 “我尊重父亲的意思，按张律师说的办。” 东方祥霖好像还有想法。 “二哥，实际上从现在开始，你更具有优势。海外渠道你已经很熟络了，国内业务你上手很方便。对于大哥来说，以前一直将重点放在国内业务上，但海外这一块从来没有涉及过，跟你相比，已经处于劣势，他再去开拓，需要时间。而我，国内国外都是两眼一抹黑呀！” 东方祥瑞嘿嘿一笑。 “三弟，那你就老老实实当小弟弟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无所谓嘛！” 东方盛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事儿说完了。” 三个人起身离座。 老二老三奔向门外。 东方祥祺似要留下来，被张律师一并送出屋来。 “为了避嫌，不召唤你们，谁也别来。来就一起来，走就一起走，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东方祥瑞回头看了大哥一眼。 “父亲这是彰显公平。走吧大哥，张律师比我们伺候父亲伺候的周到。” 东方祥祺无奈，跟着两位弟弟离开了1号别墅。 第29章 配置家具 次日，是周六。 叶凌霜去了趟悦来饭店。 她告诉林伟明，帮助悦来饭店网上推销的事可以继续合作，吃播恢复了。 林伟明正在后厨忙着，答应晚上会把做好的菜送过去，他没顾得看叶凌霜一眼。 叶凌霜并未在意，见通知到了，便离开了悦来饭店。 今天是家具城送货的日子。 叶凌霜来到碧园小区，没多久，送家具的车辆就到了。 十几辆卡车停在独楼前，工作人员忙着卸家具，很快引起了过往行人的注意，纷纷驻足，猜测这是谁家一下子买这么多家具。 正在屋里忙活的林子方等人扒头观看，看到叶凌霜指挥人们往楼上搬家具，这才确定是叶凌霜订的货。 林子方等人放下手中活计，忙跑过来帮着动手，被叶凌霜拦住制止了。 “这活儿有他们负责，搬搬抬抬人家有经验，你们上手说不定磕碰着哪儿，责任划分不清了。再说这活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干完的，大家都去忙各自的事吧，别耽误了咱的正事。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 叶凌霜说的有道理，都来帮忙搬家具，饭店里的正事就误了。 林子方几个先回饭店了。 留下叶凌霜一人在楼上指挥，家具该放哪间屋，该在哪个角落组装，也只有她满意才行，别人还真就替代不了。 家具城派来的人不少，搬的搬，安的安，倒也有条不紊。 即便是这样，不需叶凌霜亲自动手，她跑上跑下的也忙得不可开交。 顾了二楼，顾不了三楼，刚将这间安顿好，那间屋子又有人喊她。 正当她分身乏术之际，刘莎来了。 也许是昨晚累了，刘莎睡了个懒觉，一睁眼都九点多了，起床洗漱，早饭没吃，星期六本就没啥事干，将换下来的衣服泡上之后，她来到了碧园小区。 刘莎可不是说多么勤快来烧烤店主动帮忙来着，她不像其他几位服员，她是兼职，只需晚上来上班。 这半前晌来烧烤店她有她的目的，给林氏夫妇帮一会儿忙就到饭点了，吃个午饭总可以吧。 省得她自己做了。 看到好多人忙着往楼上运家具，刘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风风火火跑上楼来，边跑边喊： “霜霜！霜霜！” 在三楼一见叶凌霜，刘莎赶紧说道： “霜霜姐！这搬家具可是个大活儿！你跟我说一声呀，说了，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好忙你看着点呀！你看，你不说，我不知道，来晚了不是？” 叶凌霜明白她的意思，没空跟她计较这些。 “不晚不晚，你给咱盯着点这里，我到上边看看。” 相对于楼下几层，五楼才是重点。每一样橱柜叶凌霜都要亲自指定位置，还要一一检查是否有瑕疵。 这无形中就延缓了工人的工作进度，这些工人倒是很有耐心，按照叶凌霜的要求一步一步调整到位。 直到她完全满意为止。 上午干不完，下午继续。 叶凌霜留工人一起吃饭，工人们很自觉，客气地拒绝了，他们自有他们的规矩，有头领他们去别处用餐。 刘莎一屁股坐在刚组装好的单人床上，灌了半瓶子矿泉水，长出一口气。 “哎呦！光跟着人家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跑，也不轻闲呀！” 说着，她脱下旅游鞋，把袜子拽了下来，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脚丫子。 “这脚都肿了！” 叶凌霜见她并非故意娇情，而是真卖力气了，便关心道： “来，让我看看，怎么肿成这样？累了你可就歇会儿呀！又不是给资本家干活。” 说着，她上前蹲身，顺手捏起刘莎的右脚。 一道若隐若现的蓝弧闪过，刘莎打了个激灵，脸色一变，刚要叫叶凌霜小心点，马上又露出疑惑。 “咦？怎么回事？” 她还没反应过来，叶凌霜已经重又捏起了她以左脚，蓝弧再次闪现，刘莎身体再次一抖，马上感觉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两只脚依旧泛红，但绝不再是红肿，刘莎试着在地板上踩了两脚。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霜霜，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会按摩？还是有特异功能？我都没看清，你就那么一捏，这肿就消了！” 刘莎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丫子就跳了起来，一下子搂住了叶凌霜的脖子，显得激动而亲切。 “好了好了！不疼了就好。快穿袜子穿鞋吧，几天不洗脚了，味道好重啊！” 叶凌霜没有告诉她自己有超能力，一句玩笑糊弄了过去。 她转身去洗手间净手，刘莎嘻嘻一笑，俯身穿袜子穿鞋。 “房间里床柜这么一摆，这公寓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了。啥时能搬过来住呀？” 刘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房子呢，怨不得表现这么积极。 洗手间里传来叶凌霜的回答。 “啥时都行，反正家具有了，水电有了，只要你不嫌孤单，下午搬都行。” “真的？” 刘莎激动的跑到洗手间门口，生怕叶凌霜是在逗她。 “真的！” “那咱不先得跟房东签个协议？” 直到现在，刘莎还不知道整栋楼叶凌霜已经买下来了，她以为是叶凌霜租的。为此，她曾暗地里问过其他服务员，有人告诉她，好像是老板租的，她也就信了。 她不信叶凌霜有实力能买下这栋楼来，她连往那方面想都没想过。 “协议？哦！不用，开饭店时都签过了，包括一至五楼，咱随便住。” 叶凌霜打个哈哈，懒得跟她具体解释。 刘莎见协议都不用她签，更高兴了。 “下午我就搬家！你打算占哪间屋呢？咱挑个采光好的。” 她还真就去窜屋子挑房间去了。 叶凌霜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任由她看了几间屋子，她只是在楼道里站着等她。 直到刘莎回来，一指东头那套公寓。 “就那一套吧，东楼头，光照时间长，晒个衣服方便。” 叶凌霜抿嘴一笑。 “屋子随你挑，想住哪间住哪间。” 刘莎甚是惊喜，张大嘴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遇到这么好的干爸干妈真是你的福气，有这样的老板我也知足了，沾了你的光了。你啥时搬过来？” 叶凌霜一听，知道刘莎还在以为房子是林子方租的呢，她也没点破。 关于搬家的事，叶凌霜不着急，五楼家具还没弄好呢。 “下午先帮你搬，我晚几天，不急。” “那房租怎么说？是你帮着转给你干妈呢，还是我直接给她？” 刘莎倒是没有忘记房租的事。 可叶凌霜并没打算收她的租。 “老板说了，只要在店里干活的，免费住宿。” 她这也算是为手下职工谋的一项福利。言外之意，告诉刘莎，她要是不在烧烤店当服务员了，这房租该交多少就得交多少了。 刘莎自然愿意。 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就能搬过来住，甭提有多高兴了。 她高兴的不仅是能免费住上新房子，更为关键的是还能免费到楼下就餐。 这开饭店的老板还管不起员工饭吗？直到现在，她依旧是把林子方当作老板。在她的意识里，叶凌霜就是个打工的，不过是沾了干爸干妈的光而已。 二人来至一楼。 林子方正忙着烤串，有几位顾客等着呢。 李爽煮了面条，正在盛碗。 余文良见叶凌霜二人下来了，忙取了碟子碗筷，招呼她们坐下。 庞元端了两盘小菜过来，也招呼大家一起吃。 刘莎见大家吃的是面，而非她想象的肉串，略显失望，见叶凌霜看她，赶紧堆满笑脸，附和着大家一起来吃。 叶凌霜扫了一眼众人，除了刘莎面色些许的变化之外，别人吃得倒是心安理得，特别是庞元那两位厨师，不仅呼噜呼噜面条吃得爽快，切得两盘酱牛肉也吃得痛快，三两箸子就下去半盘子。 与他俩坐对面的余文良好像酱牛肉还没吃几口，照这速度，庞元他们吃完了，余文良也吃不了多少。 而此时的林子方还在大汗小汗地烤着串，李爽给大家盛了面之后，又去照顾客人了。 他俩还顾不上吃饭。 叶凌霜沉默片刻，还是先吃了面，待到林子方和李爽有空落座，她才说道： “今天下午，公寓里的床铺橱子就能全部组装完成，谁想搬过来，随时都可以，住哪间，随便挑，费用全免。” 立刻引来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庞元两位厨师马上响应，他们明天搬。 余文良没表态，他家就在附近，在不在公寓住无所谓。 林子方和李爽对视一眼，先是笑笑，才说道： “霜霜一心为店里着想，住了公寓，大伙不用来回跑了，也能多休息会儿，特别是晚上，黑灯瞎火的，走夜路不安全。” 叶凌霜一指楼上，“我特意给干爸干妈留了一套，你们晚上也别老回佳园了，回去也是你俩，在这更方便，更安全。” 李爽笑道： “霜霜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我们心领了，没必要占那么多房子，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住吧。” 叶凌霜知道林子方夫妇不会轻易接受这公寓，她也不急于一时。33qxs.m “反正房子留着呢，啥时想住都行。” 接下来她话锋一转，说到了吃饭上。 “从今天晚饭开始，内部人员就餐一律按照价目表付账，可以自己做，也可以指定人做，不管谁做都是工作。这是为了大家都吃得饱吃得可口，当然不会亏大家，餐费会补在工资里的。”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 刘莎想占小便宜的想法落空了。 不仅是她，庞元两人好像也有些失落。 李爽眼圈竟有些泛红。 “孩子，没外人，这吃饭的事大伙就随意吧。咱开饭店还怕吃吗？” 她知道叶凌霜是为她和林子方着想，可别人不一定为她们着想呀！ 第30章 吃播禁播 “干妈，丑话说在前头，先小人，后君子，有些事更好办。” 叶凌霜态度坚决，李爽不宜再反对，知道她这么说有她的目的，想必众人都听明白了。 都不再说话，闷头吃饭，各自心里打着小九九。 下午刘莎并没有搬过来，她依旧是帮着叶凌霜盯着工人安装家具，直到晚饭前干完活，她也没提搬家的事。 倒是叶凌霜问了她一声，为么说搬又不搬了。 “明天。” 庞元两位厨师说明天搬，她不好意提前了。 叶凌霜没想太多，她愿啥时搬都行，晚点也不错，好多事还没落实呢。 闻听林伟明送菜肴过来，叶凌霜想去接，却被刘莎抢先一步接了食盒，还热情地邀请人家屋里来坐。 林伟明借口饭店里忙，告辞走了，刘莎站在台阶前目送远去。 叶凌霜喊她要食盒，她才赶紧把食盒拎过来。 “看上人家了？” 刘莎脸刷就红了。 “哪有？看见帅哥搭汕搭汕不行啊？” 她还不好意思承认。 叶凌霸狡黠一笑。 “哦！是搭讪呀！看来你是没啥意思，林老板很忙，以后别让他亲自来了，安排服务员送过来就行。” “别呀！人家老板都没说没空，你操什么心呀？” 刘莎见叶凌霜不想让林伟明送菜肴了，好像很不高兴。 “对呀！人家老板来不来，你着什么急呀？” 叶凌霜学着她的语气回怼道。 “切！” 刘莎切了一声，撅着嘴巴去照顾顾客去了。 叶凌霜偷偷乐了。 将食盒拎进内屋，燕子已经开始准备直播事宜了。 6点整。 叶凌霜饥饿感袭来，赶紧正襟危坐，准备开播。 可燕子打开直播账号，愣了。 账号处于禁播状态。 “怎么会这样？” 叶凌霜不知怎么办了。 燕子赶紧查看App，发现后台发来一条信息。 说是吃播现象属于不良社会导向，对此类博主一律禁播。 “怎么办？” 燕子一脸茫然，她也没办法。 此时的叶凌霜，饥饿难耐。不论这吃播是播还是不播，她必须要解决饥饿的问题。 取过一只酱肘子，边啃边说道： “你联系一下客服，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开禁。如果可以开禁，需要我们怎么做才不算违规。” 燕子马上操作起来。 叶凌霜一边吃着猪肘子，一边想。 这吃播若是干不了了，她还真就得想法经营饭店，否则每天晚上这一顿大餐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尽管她现在手头有个钱儿，也经不住她这样吃。 经过燕子紧锣密鼓的一番操作，客服终于回了话。 视频号可以开禁，就是不能再进行吃客直播了。现在平台正在进行整顿此类事宜，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位客服倒是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回答燕子提出的问题。 她倒是给出了一个主意。 直播可以，推销美食也行，但是要把重点放在品尝和推荐上，不能再以吃播为主了。 叶凌霜表示，可以答应平台的这些要求。 客服同时告诉她们，要想继续直播，就必须和平台签署合作协议。 签署协议本身就是对博主和平台双方的一种保护措施，能够保障博主长久而持续的开展直播事宜。 燕子打开后台协议模板。 叶凝霜仔细阅读研究之后，正式与平台签署了协议。 签约之后，除了每月要向平台交纳一定租赁费用之外，每天直播不低于两小时，每周可以停播一天，达到这个最基本要求，平台还会给主播发放5000元工资。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差事，相对工资，那几百块租赁费就不值一提了。 燕子都替叶凌霜高兴。 当即平台便解禁了。 6:20直播正式开始。 直播一开，便有粉丝提出质疑，为何直播开晚了？ 叶凌霜不得不作出一番解释，好在粉丝们表示理解。 直播镜头里的叶凌霜也调整了一下策略。 她不再以吃为主，把主要的展示画面放在了美食推荐上。 也幸好她提前吃了20分钟，饥饿感没有那么强烈，否则她真的难以保证，这个直播能不能坚持下去。 因为那种饥饿感，着实难以忍耐。 接下来的直播还算是比较顺利。 粉丝量大涨，已经超过十万了。 庞元几位厨师准备的卤肉全部订出，羊肉串、烤羊腿也卖出很多。 悦来饭店提供的八个菜肴同样出货不少。 两个小时的直播，叶凌霜感觉过得好快，最忙碌的要数燕子，除了及时文字回复粉丝的有关问题，还得及时查看订单，控制着订货数量，太多了也是麻烦事。 现存的卤肉卖完了，正要打算结束直播，忽然有粉丝提出，怀疑主播开了美颜。 这个疑问昨天已有粉丝提出过，叶凌霜和燕子用现场视频证实过了，老粉丝坚信现在的博主就是真容。 在有人提出疑问后，马上有粉丝怼了过去，瞬间又展开了一场真颜与美颜的辩论。 一时间粉丝们闹得不可开交，叶凌霜不想让粉丝将这个话题谈得太久，只好让燕子又给她360度拍了一遍，这事才算平息。 直播完毕，叶凌霜还没有吃饱。 燕子在一旁收拾家当，她继续抱着烧鸡啃食。 燕子出去了，把卤肉肉串订购情况报与余文良和林子方，让他们备货发货。 叶凌霜给林伟明打了个电话，将所有订单发给了他。 这一次是真的推销成功了。 林伟明一番感谢，他要准备菜肴，给粉丝发货，订菜的粉丝今晚要吃上这美味佳肴，第一次可不得误了事，不能失信于粉丝。 当叶凌霜和林子方李爽谈起今晚的变故时，林子方一声叹息。 “干什么也不容易啊！” 而李爽突然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直播带货吗？平台不让吃了，咱就不吃了。咱多推销些商品，比什么都强。既合乎平台的要求，又能够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对呀！ 叶凌霜一下子打开了思路。 何必非要拘泥于吃上！ 吃饭什么时候吃不行。 现在她有超过10万的粉丝量，难能可贵的资源。不管推销什么商品，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渠道。 叶凌霜越想越兴奋。 他让林子方和李爽帮着出出主意，在直播间增加什么商品合适。 林子方嘿嘿一笑。 “现在社会变化很快，人们喜欢什么，我不太感兴趣，目前我只会烤羊肉串，烤羊腿，烤羊排，烙几个烧饼，也仅此而已。而且这些你都在直播间推销过了。我可想不出其他好主意来。” 李爽说道： “找一下伟明吧，年轻人思想活跃，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开饭店，菜肴的样数也多，肯定能够帮到你。” 叶凌霜思考一番，觉得李爽说的在理。 本来直播间现在就帮着悦来饭店在推销菜肴，进一步扩大菜肴的品种，林伟明肯定愿意。他就是想把整个饭店的菜肴推给众多粉丝的。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不到9:00，她打算亲自去一趟悦来饭店。 林子方劝她，不必跑腿，把他喊过来。 “你已经忙了半天了，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他再忙，手下有一帮人呢，也不缺他一个，何必非得你跑腿。” 李爽笑了。 “看，对于亲侄子来说，你干爸还是疼闺女啊！” 叶凌霜心里热乎乎的。疼不疼，亲不亲，林子方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当即就把电话打给了林伟明。 林伟明答应的相当爽快，几分钟就赶到了林记烧烤店。 林伟明下车，刚好遇到刘莎端着空盘子回来。 刘莎上前热情搭话。 “林经理来了！” 林伟明只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径直走进屋来。 而刘莎拎着空盘子也跟着进来了。 发现林伟明是找叶凌霜的，而且人家是在谈正事儿，刘莎觉得不好意思，有点慌手慌脚的，忙端了个砂锅出去了。 很快她又返了回来。客人要的是豆腐砂锅，而他端上去的是萝卜丸子，着实有点心不在焉。 好在这些没有人注意她，除了自己感觉到有些尴尬之外，对别人没有任何影响。 林子方对平台禁止吃播一事，并未感到惊讶。 他也觉得吃播肯定不能长久。 他与叶凌霜意见一致，悦来饭店的菜肴肯定还要继续推销。今后直播的重点放在介绍上。可以从菜肴的历史渊源，烹饪手法，以及具体的色香味型上来体现菜肴的特点。 这些需要他回去好好下一番功夫，对每道菜写一个详尽的说明书。 从今天晚上的直播效果来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相信叶凌霜的直播会越来越好，给了叶凌霜一番鼓励和感谢之后，他便返回悦来饭店了。 厨师们正忙着为粉丝做菜，那些粉丝今天晚上要吃的。若是不能及时送到粉丝手中，会影响悦来饭店的声誉。 在林伟明离开林记烧烤店的时候，刘莎跑出店去，扒图头观望。直到他的汽车离开，还得抻着脖子看。也不知道透过那昏暗的路灯，她是否能看得清楚。 刘莎的表现，叶丁霜尽收眼底，只是暗地里笑了笑，没有打扰她。 哪个少女不怀春？ 对于刘莎的花痴表现，叶凌霜并没有取笑的意思。想当初，自己见到东方祥祺的时候，表现的比刘莎还要过分。 今天来的顾客不少，包括刘莎在内的几个服务员，忙里忙外，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叶凌霜到各个房间看了一下，几乎全部客满，甚至还有等空桌等座位的。 烧烤店的生意做到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林子方说，明天还得多准备食材，否则恐怕不够用的。 李爽却劝他适可而止，不要为了赚钱把身体累垮了。 赚钱固然重要，也没有身体的健康重要。 她是深有体会的。 叶凌霜有自己的见解，如果每天能够保证这么多的客流量，靠林子方一个人烤串儿，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有必要再雇个人来帮他烤串儿。 起初林子方还有些拒绝了，可李爽也帮着叶凌霜说话，他才表示答应了，只是说稍晚一些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