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曹昂:老爹,别叫我祖师爷》 第1章 曹昂:老爹听我说,这娘们有毒! 建安二年。 曹操率领七军,讨伐张绣。 在贾诩的劝说下,张绣选择投降。 “曹贼欺吾太甚!” 然而此刻,屋内却是传出张绣的愤懑骂声:“先生,这曹操看来降不得,你得教我。” “将军欲反?” “自然!” “若是要反,就需果断一些。”贾诩捻着胡须:“可趁他今夜不备,直袭其主营所在,将其斩首;曹操即亡,彼军自溃。” 张绣目泛凶光,又有所忌惮:“典韦武力不俗,若是一击不成,只怕援军会到。” “其人好酒,近日招待他,无宴不至。” “可在席间将其灌醉,再盗走他的兵器,便不足为虑。” 张绣牙一咬:“就依先生之计!” …… 曹军大帐。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满脸生无可恋。 “卧槽,这就穿越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曹昂哀嚎。 上辈子,他正在英语老师家卖力补课。 不曾想,她老公突然回来了,曹昂只能爬窗。 谁知一步之差,人就来到了东汉末年。 幸运的是,他没有穿成普通人,有个大名鼎鼎的曹操老爹。 不幸的是——他是曹昂!是马上要完蛋的曹昂! 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在他老爹睡了邹氏后,张绣愤然反击。 曹操大败,曹昂和典韦、堂兄弟曹安民都会死在这场战争中。 前世读史至此,曹昂都忍不住唏嘘:若是宛城曹昂不死,曹家避免夺嗣内斗,又能避免短命的曹丕父子掌权,天下还有司马家什么事? 司马家上不了位,又哪来的五胡乱华? 老曹啊老曹,你这一炮打的,代价太大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等死。” “我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便宜老爹……” 曹昂左顾右盼,瞅见桌上有把剪刀,一把抄了起来:去把曹老爹嘎了? 这时,门口一阵哄闹声。 曹昂掀开帐篷,只见他的堂弟曹安民在曹操寝帐外东张西望:“别让其他人进去,听见没?” “是!”守卫应答。 “安民!你在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曹昂喝了一声。 “嘿嘿。”曹安民贱兮兮一笑:“伯父让我替他找个标致些的娘们,我挖了个宝来。” “谁啊?”曹昂明知故问,走过去将帐篷掀开。 帐内,一个年过二十,少妇气质清冷,穿着白色孝服,精致的俏脸上挂着哀意。 哦豁,标准的未亡人! 有一说一,这娘们长得真标致,曹昂都想代父从征了。 “张济的婆娘!” 曹安民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忽然见自己堂哥眼珠子都不带转的,急的连忙道:“兄长,这可是给伯父准备的!” 邹氏如此标致,到时候伯父一满意,好处少不了自己的……曹安民乐滋滋的想着,生怕曹昂一上头给自己截胡了。 曹昂将帐篷掩上,摸了摸胡渣:“安民啊,你还是不太懂我爹啊。” “啊?”曹安民一愣。 曹昂指了指帐篷内,摇头道:“这个,不行。” “这还不行!?”曹安民瞪眼:“偌大南阳,没有比她更漂亮得了!” “不是漂亮不漂亮你知道吗?你这个味不够,这个适合我,我爹得换再熟一些的。” “这样,这女人先送到我那去,我带你出去重新给我爹物色一个。” 曹昂说着,就要往帐篷里钻。 “兄长!” 曹安民吓得赶紧挡在他前头:“你疯了?!你跟你爹抢女人,小心伯父打断你的腿!” “哎,你这小老弟不开窍,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我是为你好!”曹昂道。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曹安民摇头晃脑。 你特么的,老子是救你命知不知道? 好说歹说,这小子就是不让道。 “读书打仗,我跟兄长没法比,但论起挑女人,我可是专业的。” “兄长,你就别影响我立功了!” 兄弟二人,拉拉扯扯,曹安民央求着要把曹昂推走。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这时,一个细眼长髯,矮胖短小的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出现。 “伯父,这天还没黑呢~”曹安民连忙跑上去迎接。 曹操拢着袖子:“人到了?” “早就安排好了。”曹安民嘿嘿笑道。 “做的不错。”曹操点点头:“掀开,我先看看。” 看货得提前,这样才来得及换。 一看,曹操就是老司机了。 帐篷掀开,曹操把脑袋探了进去,许久不出声。 “伯父,怎么样?”曹安民一脸讨好。 “确实绝色,就是看上去……”曹操眉头微皱。 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 “看上去太嫩了!”33qxs.m “说的太对了!”曹操一拍脑袋。 这特娘的,简直是知己啊! 曹操一回头,瞪着曹昂不说话。 自己这儿子,平日里正经的很,怎么今天也跟着凑这热闹了? 对于老爹疑惑的目光,曹昂嘿嘿一笑:“父亲,我要是告诉您,这女人只是嫁给了张济,但他还没来得及睡~” 曹操一听,痛苦的锁眉:“你这样一说,我……” “更觉索然无味?” “对!” 嘿! 这小子还真懂我! 真是知父莫若子啊! 还真让他说中了……曹安民眼睛瞪得跟个牛似得,大叫道:“伯父,你别听兄长瞎扯!”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图谋的!” “图谋?”曹操小眼一挑,有些不悦。 咋地,我儿子还能图谋我啥? “他看中了帐内的女人,想截胡带走!”曹安民豁出去了。 曹操猛地吸了一口气。 好小子,你敢绿你老爹我!? 亲儿子咋地,亲儿子就得抽! 曹操二话不说,伸手就开始解腰带。 “别介!”曹昂连忙拦住他,苦口婆心道:“老爹,你听我一句劝,这女人睡不得!” “这女人如何睡不得!?”曹安民大叫道。 “是啊,这女人如何睡不得?” 曹操怒视曹昂。 这混小子,老子打天下容易吗我? 弟弟们小,又都是庶子,将来这偌大家业还不是你的? 我也没别的坏习惯,就这么一点爱好,你也给老子截胡了? 不行! 老曹也想越气。 今天非得抽这崽子一顿不可! “父亲,您要是睡了这女人,绝对会有杀身之祸!”曹昂语气严肃起来。 第2章 爸爸放心,我一定让她叫爸爸! “嗯?” 曹操眯起了眼睛,停下了动作:“你认真的?” “当然!”曹昂点头。 “哪有什么杀身之祸,不就是个张济的婆娘吗?” “张绣都投降了,宛城这帮凉州人畏伯父如虎,睡个寡妇还能出事了不成?” “伯父别听他的,兄长就是……” 曹安民不甘心,咧咧个不停。 “好了!”曹操打断了他,手一挥:“进来说。” 父子二人,走进曹昂帐中。 典韦随行,曹安民依旧守着未亡人。 “刚才安民的话你也听到了。” 曹操在属于曹昂的位置上倚坐下来:“张绣都已投降,难不成还敢为了个寡妇,对我动手不成?” “父亲只看到她是个寡妇,却没有看到她不是一般的寡妇啊!”曹昂叹道。 曹操一听乐了:“寡妇还能怎样不一般?” 曹昂道:“张济早年在凉州有个妻子早亡,其人膝下无子,而张绣又无父,叔侄二人,情同父子。” “张济为了在南阳站稳,拉拢了南阳本地大商户邹氏,也就是这个寡妇的娘家。” “所以,对张绣而言,邹氏既是先叔父之妻,又是他头顶的财主。” “父亲将她挖来强行纳下,张绣会怎么想?” 曹操目光一缩,接着一拍额头:“我竟疏忽了这一点。” 你是想娘们想上头了……曹昂都忍不住要揭穿他,接着道:“还有一点。” “还有!?”曹操纳闷了。 自己行事也算谨慎,留下这么个漏洞已是难得,还有其他犯错点? 不对啊,我也没睡其他人啊。 “中午用宴时,父亲是不是给张绣部下胡车儿赏钱了?”曹昂问道。 “是。”曹操点头:“我见他是个胡人,又身材高大,似有悍勇之相,一时生了喜爱之心……” 说到这,曹操表情登时一僵,意识到问题不对了。 “不错,胡车儿是胡人,家在西凉,久沐张绣叔侄二人恩义,岂会因您一点黄金而背叛?” “您上纳张绣婶娘,下夺张绣爱将,在张绣看来,是不是在架空他呢?架空之后,是不是该一刀将他宰了呢?” 听到这,曹操表情已极不自然,曹昂声音渐冷:“如果您是张绣,是在城中等死,还是……” 曹操额头见汗,吐出一口浊气:“冒险一击,将曹贼斩首!” 你也知道自己是曹贼啊…… “他敢!”典韦虎目圆睁:“西凉人做狗便罢,他们要是敢来咬主公,俺非得让他们尝尝俺手中铁戟的厉害!” 曹昂轻笑:“如果我是张绣,既然决定要对父亲下手,那自然要先想办法对付子忠。” 典韦出身卑贱,无字。 因为曹操喜爱有加,为他赐字子忠。 “公子放心!”典韦厉声道:“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想伤主公,需先从俺的尸体上踏过去!” 曹昂叹了一口气,自然不愿看到曹家忠虎出事:“他们不会傻到跟你直接动武的,请你去喝杯酒,让你喝个半醉,回头还有多少力气杀敌呢?” “自张绣投降以来,我军上下懈怠,已成骄兵。” “父亲如此,子忠亦如此……别的不说,这些日子他们请你去喝酒,可曾推辞过?又醉过几回呢?” 典韦一听,满面通红,惭愧低头,轻声咕哝道:“俺不喝就是了……” “好了,这事不怪子忠。” “全军上下懈怠,已成骄兵,问题在我——子脩此言是有道理的!” 曹操一阵后怕,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亏自己儿子看破,早早提醒自己,要是真的酿成大祸,那就追悔莫及了! 叹息之后,曹操又有些欣慰的看着曹昂:“子脩,你的推断是有些可能的。” “不是有可能。”曹昂摇头:“是必然!” “必然?”曹操皱眉。 军机易变,人心难测,没有发生的事,谁敢说必然? “不错,我有十成把握。”曹昂斩钉截铁。 曹操忽然笑了,道:“子脩啊,说话需留一线,在为父面前无妨,要是有外人在,丢的可是你自己的面子。” 话音刚落,门口有人通报。 “何事?”曹操问道。 “张绣部将胡车儿差人送信过来,说仰慕典都尉武艺,请他夜里去喝酒。”帐外的人答道。 曹操当场就尬住了。 “真让公子说中了!”典韦一拍大腿:“俺这就去砍了他!” “切不可冲动!”曹昂连忙将其拦下,并道:“答应他。” “答应他?” “是的。” 典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了。 门外的亲兵得到准信后,便去转告来人了。 曹操坐在那,把玩着手里的杯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曹昂机智的不开口。 典韦却道:“主公,您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曹操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个混球!喝喝喝,天天就知道喝酒!” 典韦一脸委屈。 刚才还说错不在我,怎么突然又骂上我了? “咳!” 借典韦化解了尴尬,曹操继续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子脩的顾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么,如果张绣真的犯险而击,子脩可有对策?” “有。”曹昂点头:“父亲换上军士身份,悄悄赶去大营。这里交给我,如果张绣真的下手,父亲及时接应我撤退便是。” 为何不反击? 因为做不到! 张绣投降十多天了,曹操彻底放松了警惕,不少人马都撤回了自己的地盘。 还有则分守各地,距离远的驻扎在上百里外的他县,距离近的也数十里地。 不然张绣哪敢冒险攻击曹操? 曹操驻扎在宛城最前线的部队有一个营。 曹操的一个营,人数编制比后世要多的多: 最基层军事单位为伍,五人一伍;再是什,两伍一什。 而后队,五什一队,长官称之为队率,辖五十人; 两队一屯,长官为屯长,辖百人; 两屯一曲,长官为曲军侯,辖两百人; 两曲一部,长官可为司马、别部司马,高级别用校尉,辖四百人; 五部一营,长官为校尉、中郎将,甚至是将军,辖两千人; 如果将曹操所在的主帐看成一个点,那么两千人的大营便是一个面。 如果张绣一击曹操主帐得逞,那么整个营都会因为失去龙头溃散,战斗力瞬间崩溃。 曹昂的对策就是:自己待在主帐做诱饵,曹操去坐镇全军。 两千人不足以干翻张绣,但走脱还是没问题的。 “我真不是为了睡女人,主要是替父从征,担下这风险!”曹昂道。 曹操为之动容,仓促下席,握住曹昂的手:“子脩,你这……” 曹操惭愧啊! 自己儿子大局为重,自己色迷心窍; 他一片好心,甘愿为父冒险,自己还怀疑他挖自己墙角。 自己配做人吗? 自己配为人父吗!? 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瓶药来,拍到儿子手里:“来!” “这是啥?” “金枪丸。”曹操握着儿子的手:“我儿一片孝心,为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送给你了……做戏做全套,莫要露了马脚。” 曹昂握住药瓶的手都在颤抖。 曹操竟然把美人送给自己了…… 须知道,曹操那么喜欢关羽,最后却跟关羽抢女人。 可对自己——他真的,我哭了! 亲爹,这真是亲爹啊! 什么叫父慈子孝?这就叫父慈子孝! 又交代了典韦几句,两人就此离去。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曹昂突然开口,曹操也不回头,只是点头:“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今晚一定会让她趴着叫爸爸!” 曹操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第3章 邹氏:曹家人挺会玩啊 将近傍晚。 曹操悄悄来到中军帐中。 曹洪拉着几个心腹正喝的开心。 曹操走了过来,一拍他的肩膀。 “滚一边去,别打扰我兴致!”曹洪直接骂了过去。 “是,子廉将军玩好。”曹操冷笑一声。 曹洪屁滚尿流,连忙滚下榻来:“兄……兄长,您怎么过来了?” 曹操看了一眼帐门:“门拉拢。” “是。”曹洪赶紧关上帐门。 曹操端起一碗酒,又放下了:“告诉传令各部司马、曲侯,让他们夜里戒备,不准饮酒,随时准备策应。” 曹洪一时摸不着头脑:“兄长,这张绣都投降了,太平无事的……” 曹操瞪了他一眼:“让你办就赶紧去,办不好我宰了你!” “是!” 曹洪一个哆嗦,麻溜的跑了出去,心里却直嘀咕: “兄长今晚抽什么疯?难道是曹安民给他安排的小娘子不满意?” “肯定是,安民这小子,我看他是欠抽了!” 典韦那边。 他正和胡车儿一帮人喝得不亦乐乎。 武人交集,这是很常见的事,也利于增进两只部队的感情。 典韦这人好酒,以往上了桌不需人劝,直接给自己往死里灌。 今天他也是这模样,只不过在得到曹昂嘱咐后,开始用上了各种躲酒法门。 譬如频繁上厕所、譬如多喝水并用毛巾捂嘴…… 他就是个铁憨憨,压根没人怀疑他。 再而言之,凭他的酒量,不是自己找醉,要喝醉那是真不容易。 天色已晚,典韦才踉跄起身,往营中赶去。 胡车儿连忙来扶:“子忠兄喝多了,今夜就在这住下吧?” “谁说我喝多了?我可没醉,你看不起谁呢!” 典韦不乐意了,推了他一把,踉跄走回桌前,提起碗来: “来,诸位兄弟。” “他既然看不起我,那我就再陪大家走一个!” “来!” 众人起哄大笑。 典韦又满饮一碗,刚走没两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胡车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不止:“本念及你武勇了得,留你一条性命效命我主,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彡彡訁凊 典韦回到帐中,倒头就睡。 作为曹操的宿卫都尉,他的帐篷紧挨着曹操左侧。 右侧是曹安民的,对面便是曹昂的。 曹操帐中。 邹韵,年二十二。 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基本上早已是妇人了。 但邹韵却是例外,其父邹常商户出身,逐渐做大,成为南阳数一数二的富户。 然而其下无子,唯得一女,后来从宗室中过继一子,又尚且年幼。 在这种情况下,女儿是万万嫁不得人的,否则家产岂不是被女婿所窃? 直到张济来了,向邹家讹诈钱粮。 邹常出钱出粮,到最后实在不堪重负,又担心张济借此报复,只能将女儿许他。 值得庆幸的是,双方只定下了名分,但还没来得及走完流程,张济就身中流矢而死。 这对邹韵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既不用委身于贼,又能继续留在家中操持生意,还能维持和张绣之间的‘亲属’甚至是‘长辈’关系。 在这个极为重视名分和孝义的年代,只要不出特殊情况,张绣是不敢以下犯上,欺凌寡婶之家的。 一切向好的时候,偏偏曹操这狗东西又来了。 出门前,父亲对自己说:曹为天下英雄,切莫惹他生气,否则家族将招来灭顶之灾。 “什么天下英雄,还不是个糟老头~”邹韵悲哀的想着。 帐门掀开。 一道高大且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 得益于母亲对基因的改正,曹昂个子挺拔,不似曹老爹矮小;长相英武,也不像他那么撮。 二十出头的年纪,也远远跟老头不搭边。 邹韵看得一愣。 这是谁? 贵人吃东西需有人试毒……难不成打眼也要别人先探洞? 凑近了看,曹昂觉得这位邹夫人是愈发养眼。 已过二十的年华,让她的身材发育到女人最完美的状态。 成熟,又带着几分天然的羞怯。 让人心猿意马,腹中火烧。 “夫人莫惊。”曹昂先自我介绍:“我名曹昂,家父曹操。” 邹韵愕然而惊,接着脸上涌起醉人的红。 “夫人……” “公子!”她咬了咬红唇:“这种事,也能父子一起来么?” 曹昂一愣。 下巴都要落地了。 卧槽!?! 他嘴角抽了抽:“夫人,你玩的挺开啊~” 一听这话,邹韵差点气晕过去。 什么叫我玩的开? 我不是被你曹贼一家强行逼来的!? 要不看他是曹操儿子,邹韵非得一口咬死他不可! 邹韵一阵胃疼:“那公子此来作甚,要是让曹司空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多虑了,本就是我差人请你来的。”曹昂笑着迫近。 或许是紧张导致,邹韵本能的捂住小腹部位,身子往后挪了挪:“是公子?不是曹司空么?” “怎么?”曹昂眉头一挑:“夫人看不上我,想做我小娘?” 口出此言,他毫无负担。 说完之后,内心才无尽卧槽。 我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一定是这幅身体! 不愧是老曹的儿子,色批基因就是强大! 邹韵虽手掌生意,但因出身富贵,人们在她面前都客客气气,哪听过这样的流氓话? 当时就‘啊’了一声,连连摇头:“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她缩到榻上,穿着白鞋的小脚凌空。 曹昂非常自然的拿住,让对方身子一颤:“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中意我了?” 邹韵脸烫的厉害,红唇轻吐热气:“公子,您何等尊贵,妾身蒲柳之姿,又有寡居之名,哪里配得上公子厚爱。” “我听闻夫人以女子之身执掌南阳生意往来,又为家族之安危舍身伺虎,仰慕且怜惜,恨不能早见。” “至宛城后,我远远去看过夫人一眼,更坚定了心思。” “每每想到夫人以清白之身,担寡居之名;以孱弱之躯,承家族之重负。” “我便情急难忍,故差人将夫人请到此处。” 邹韵听得直发怔。 瞬息间,心思已万变。 她在这煎熬坐等半日,以为今夜会是个臭老头。 结果,掀门而入的,是个英俊青年,心已是软酥许多:毕竟,既然反抗不过,帅哥肯定比老头好不是? 曹昂这一番言语,更是说进了她心坎里。 她操持生意,为家族尽心尽力,外人见了自己也毕恭毕敬。 可家族蒙受威胁时,毫不犹豫的将她丢了出来。 从高高在上的掌钱权者,到供人取乐的工具,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曹昂话语真心,今后跟了他,倒也解脱了…… 美目之中,渐渐多了一些神采:“公子~” 古代女子就是好忽悠……曹昂一手轻抚对方玉背:“不知夫人,今宵肯与我同席共枕否?” 邹韵正想说两句绵绵情话,不曾想曹昂这么直接。 气的丰胸一起,白眼微翻:“公子说好的怜惜妾身呢?还是惦记人家身子!” “这并不冲突。”曹昂摇头:“本有爱怜意,又怎耐美人玉身当面,叫我沉醉不能~自拔!” 他握住了对方捂腹的小手:“夫人是胃痛?” “嗯~有一些。” “那多揉揉。”曹昂笑了笑,又道:“等会更痛。” “啊!” 邹韵脸更红了。 第4章 张绣捅来了! 啪! 隔壁的典韦翻了个身,嘴里轻声嘀咕着: “大晚上的人还没来,公子不会猜错了吧?” “那俺老典可亏死了,今晚的酒菜都不错。” “等回了许都,得让他赔我一顿好的才行……” 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敏锐的捕捉到帐外传来的脚步声! 须臾,帐篷被掀开。 一道黑影出现在典韦面前。 典韦半眯着眼,呈醉眠状。 来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无动静,这才将他放在床上的十数根小戟悉数收入囊中。 外人只知典韦双戟了得,却不知他的杀手锏乃是这些挂在腰上的小戟。 西寨之战时,典韦凭借一手飞戟绝技,连诛敌首,救曹操脱困。 这短戟乃镔铁特制,精度重量皆已调到最佳。 一般而言,典韦随身只带十几把,毕竟多了也影响他动作。 盗完短戟,黑影又从床头取走那双大戟,这才满意而去。 “嘿!还真让公子说中了!” 典韦眼睛睁开,黑夜里闪着冷光。 他伸手到床板底下,用力一拖,拽出一口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同样一套兵器。 “还好去大营将备用的取来了……” 胡车儿步伐极快,轻车熟路的溜了出来,见到了等待的张绣、贾诩二人。 “如何?”张绣迫不及待。 “幸不辱命!” 胡车儿咧嘴一笑,地上叮当一片,洒落着典韦的兵器:“那厮烂醉如泥。” “太好了!”张绣大喜,又问道:“曹贼呢,可有防备?” “没有,他正在作乐,动静很大。”胡车儿说道。 贾诩连忙咳嗽一声。 这憨批,怎么说话的,叫的人可是张绣婶娘…… “曹贼!竟敢辱我,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果然,张绣咬牙切齿的下令:“立即动手,送他上路!” “是!” …… “这动静可比伯父大多了。” “伯父啊伯父,你让兄长给忽悠瘸了。” “我辛苦给你找的小娘子你不宠幸,结果让兄长啪的乱叫。” 右侧,曹安民彻夜难眠,躺在床上哀伤无比。 邹韵让曹昂截胡了,他到手的功劳和赏赐就泡汤了。 至于兄长说的什么杀身之祸,完全是狗屁! 曹操睡有杀身之祸,你曹昂睡就没事了? 狗屁的替父冒险,明明就是谗老爹女人。 禽兽,不对,禽兽都不如啊! 越想越难受,曹安民打算等天明去曹操那告倒霉大哥一状。 嗖——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犀利箭啸。 紧接着一声闷哼,门口守卫往后一靠,一朵血花撞在帐面上绽放。 “怎么回事!?”曹安民喊了一声。 “敌袭!” 嗖嗖嗖—— 守卫慌乱的喊声,和密集的箭矢交杂在一块。 没一会儿,帐门口的守卫便躺了一地。 “杀!” “杀死狗贼曹操!” 箭矢之后,杀声四起,大批武士直扑主帐。 “真……真让兄长说中了!?” 曹安民被惊的面无人色,匆匆起身。 甲胄穿到一半,门口已有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枪就往他肚子捅。 “艹!” 痛骂声中,曹安民一剑劈下,将来人砍翻。 然而事情没完,紧接着又是几杆枪挑开帐篷,冲着他身上乱刺。 曹安民找妞有一手,但武艺三流都算不上,一时手忙脚乱,多处受伤,心里发苦,慌的不行。 “完了完了,真要交代在这了!” 撕拉! 身后的帐面突然撕裂,让他心生悲凉。 那是曹操帐篷的位置,看来大哥已经g了。 是我害了大哥,我就不该把张绣他婶娘掏来啊! 念及此,他手一顿,一口刀冲着他脑门就劈了下来。 噗! 曹安民等死之际,一口大槊从他身后刺出,正中挥刀者眉心。 身后人一抖长槊,又连续格杀数人。 “安民,愣在这等死吗!?” 身后人喝了一声,搭住他的肩膀往后退去。 “大哥!”曹安民回头一看,当场就哭了出来:“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别扯这没用的,赶紧往后退!”曹昂骂道。 敌人是从右边杀过来的,曹安民位置最靠外,所以率先遭殃。 此刻,敌军已突破外围,全面涌入。 几个连在一块的帐篷,已被团团围住。 宿卫军十人一帐,也被分割包围,支援无力。 等曹昂退回时,曹操的大帐被直接掀翻,密密麻麻的人杀了过来。 邹韵用被裹身,眼神慌张,心生悲凉。 如此乱势,曹昂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庇护她。 而自己……一个失去贞洁的婶娘,对于张绣来说,死在乱军之中才是最好的下场。 “曹贼,你死期到了!” 胡车儿在外围大吼下令:“给我上!” “杀!” 密集长枪,刺向曹昂所在。 就在这时,两口沉重的双戟砍了下来。 砰! 枪头齐齐断开。 典韦那小山般的身体挡在了前头,双戟翻飞,大开大合,砍的前方人头乱滚,血肉横飞。 “哈哈哈!过瘾啊!” 他狰狞大笑。 胡车儿难以置信,将挡在面前的军士拨开,眼睛一突:“典韦!这怎么可能!?” “不对,曹操呢!?” 眼睛一扫。 破碎的帐中,唯有挡在床前的曹昂、瑟瑟发抖的曹安民、浴血神威的典韦,还有卧床半坐的邹韵。 哪里有那该死的曹贼!? 典韦大笑,大戟指着对方:“胡车儿,我家公子早已识破你主奸计,我家主公已在大营调军,等死吧你们!” 胡车儿脸色变了变,牙一咬:“识破又如何?你们都得死!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军士们大吼,再次扑面杀来。 “公子,待某斩将,便做突围!”典韦大声提醒。 “好!” 曹昂重重颔首,走到床前,扯了邹韵一把:“上来!” “啊?”坐在床上等死的娇人儿一愣。33qxs.m “快趴我背上,我带你一块突围。”曹昂道。 曹安民变色:“大哥,都到这种地步了,哪还管得了女人?回头我给你再找一个就是。” “你给老子闭嘴,这个我睡过的!” 曹昂怒骂,三下五除二,将邹韵折腾到自己背上,一只手托住她的臀儿:“抱紧我,别滑了下去。” 邹韵呆滞回神,双目落泪:“韵寡居之身,何德何能,耽误公子生机?得公子厚待,不枉此生,公子自去!” “别乱想。”曹昂身子一颠,将佳人往上托了一些:“我刚才没睡过瘾,带你出去留着以后慢慢睡!” 邹韵一怔,俏脸泛红,眸中哀意退去,涌现从未有过的光泽。 她紧紧环住曹昂,将脸贴在对方脖后。 “好。” “我让公子睡一辈子~” 第5章 曹操:以后儿子先挑,我吃剩得 “上!都给我上,不准放走了他们!” “着甲的去围住典韦,把他给我拖死!” “其他人拿下曹昂!” “给老子放箭,连那个娘们一块杀,生死勿论!” 看着像是一头浴血熊虎的典韦,胡车儿根本不敢上前接战。 机智的他,缩在甲士后方指挥战局。 典韦脑袋一转,目光锁定了此人。 他忽地奋力向前,两口大铁戟像是风车一样往前推去,瞬间将临近的军士撕碎。 人都是怕死的。 见前排迅速毙命,后方的人下意识退避。 由此,胡车儿面前出现了刹那的空隙。 典韦将一口染血大戟插在地上,探手忽至腰间,猛发一短戟飞出。 嗖—— 那口短戟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径冲胡车儿而去! “不好!” 胡车儿脸色大变,转身欲走。 噗! 脑袋刚转过去,短戟便已敲破铁盔,陷入脑勺之中。 “啊!” 鲜血,顷刻间从盔顶落下,糊满了胡车儿整张脸庞。 “他……哪还有……戟!?” 胡车儿死不瞑目。 “将军死了!” 哗—— 失去胡车儿的约束,来袭部众根本不愿意再给典韦送人头,一边放水一边后退。 大营之中,听到动静,曹操立即翻身大吼:“曹洪!曹子廉!” “我听见了!”曹洪提着环首刀快步跑入,一手拽住曹操手腕:“走,我先带您突围!” “混账,老子死不了,安全得很!”曹操狂喷他一脸唾沫:“跟我去救子脩!” 曹洪一愣,又提着刀跑了出去:“大侄子坚持住,我来了!” 里应外合之下,曹昂一行顺利突围而出。 父子见面。 曹操见曹昂一批浑身浴血,登时老泪盈眶:“若非我儿,今日我命休矣!” “行了行了,先撤要紧!胡车儿死了,张绣应该随后就来!”曹昂催促道。 “好!子脩你走前头……嗯,你还背着个女人干嘛?” “去去!这是我婆娘,你别动手动脚啊!” 曹操满脑门子黑线:“我可是你亲爹,你小子这话说的……” 曹昂嘿了一声,将邹氏扶上马背,加鞭而去。33qxs.m 老曹虽然好色,但在对亲人、下属老婆这方面还是相当靠谱的。 例如甄宓,跟曹植绯闻不少,但跟老曹那就从来没有过。 对外人凶狠不讲道理的人,对家人往往态度是两个极端。 此刻! 虽得益于先知暂时脱险,但张绣的大军还在后头紧随而来。 逃命,拖延不得! “你说什么?胡车儿死了!?” 另一边,得知胡车儿失手,张绣满脸不敢置信。 贾诩手一抖,差点把胡子扯断:“典韦还备着一份兵器?其人在装醉?休息在营中的是曹昂而非曹操?” “是!”回报的军士点头。 “可恶!我们竟然让个莽夫耍了?!”张绣气得直瞪眼。 “不对,这莽夫没这能耐。” 贾诩摇头,捏着他那一撮胡须分析起来: “前些日子典韦一直醉酒,不像是装的。” “至于曹操本人,也是早已懈怠,毫无防备之心。” “今夜突然警觉,还让儿子顶替自己,此事有蹊跷啊……莫非是他帐下哪个谋者察觉到了什么!?” 贾诩眼皮一跳! 自己等人动作小心,与平时无异,这都能被察觉……这幕后之人,不简单啊! “不管了,追上去,砍了曹贼!” 张绣咬牙切齿,又补充道:“还有那小曹贼!” 做爹的想睡我婶子就算了。 你他吗做儿子的,也一块来睡?! 这让咱们老张家把脸往哪搁啊! “张先!雷叙!” “在!” “点起人马,追杀曹贼!” “是!” 贾诩眉头微皱,道:“曹操怕已走远,路上会和分散的诸将汇合,现在追去容易吃亏。” “难不成让他就此安然逃脱?!” 见张绣正在气头上,贾诩摇了摇头不好再劝。 曹军离开宛城,往东北方向两百里外的叶县撤去。 途中,经过夕阳聚时,夏侯渊率部匆匆赶来。 “妙才来的正是时候!” 曹操见了大喜,嘱咐道:“你率部在后埋伏,只怕要不了多久张绣的追兵就会上来。” “好!” 临走之前,夏侯渊见曹昂马背上还带着个女人,顿时暗自摇头叹气:这个大侄儿,不太行啊! 在曹昂父子撤到博望城外时,于禁率部来援。 同时,身后的夏侯渊也已返程,面带喜色抱拳:“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张绣部将张先、雷叙袭来,被我大杀一阵,惨败而走!” 周围众人,纷纷拱手恭维:“主公真是神机妙算!” “张绣经此败,必然胆气沦丧,不敢再追!” 狼狈逃了一晚上的曹操扳回一局,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不止。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嗯?” 众人循声看向曹昂。 你小子,怎么拆老爹我的台?……曹操干笑一声:“子脩是有什么高见么?” “现在应该做的,是继续征调精锐人马,再打一场埋伏!”曹昂道。 “再打一场埋伏?!” 众人失声惊呼。 于禁更是觉得荒唐至极:“敌人既已吃亏,如何还会再来?” “就是!”夏侯渊摇头不止,面露不喜之色:“再说,军士赶了一夜路,又打了一场伏击,早已疲惫不堪。” “这时候应该趁着敌人没来赶紧撤退,而不是徒然劳军,要是不慎被敌人抓住机会,反而要吃大亏!” 这个大侄儿,好色不说,竟还有贪功的坏习惯? 眼瞅着他老爹打了一场让人心服口服的伏击,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学? 别介,你爹命还长呢,这么急干嘛! 曹操眉头微皱。 若是平日在这危险关头,他就直接出言呵斥了。 但今日……要不是宝贝儿子,搞不好自己已经交代了呢! “子脩,你先说说你的看法。”他道。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攻敌不备是为上上之策。” “我军既已埋伏得胜,必轻车速归,不再准备。” “而敌人恰好抓住这等时机,再次追击……且!必是重击!” “若我军无备,被张绣再次追上,如之奈何?” 曹昂分析道。 听完,曹操眼睛一亮:“说的极有道理!下次我们用兵,可以效仿!” “只不过,敌人未必能有子脩这等敏锐啊。” 曹昂笑了:“贾诩其人,深谙诡道,最擅虚实之法,不得不防!” 曹操眉头猛地一抬,且惊且疑且喜:“我儿竟识人至此乎?!” 身为人主,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参谋?是上阵杀敌? 都不是! 而是识人用人! 贾诩那老棺材板,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自己都没琢磨透,昂儿便看穿他了? 若是如此,那自己真是生了个麒麟子啊! 惊喜之下,曹操将马鞭一挥:“妙才、子廉、文则听令!” “在!” 三将连忙抱拳。 “抽调本部精锐,就在这博望坡设伏,等张绣上门!”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虽然不愿,但也只能点头:“喏!” 几人走后。 曹操兴奋的搓了搓手,拍着儿子肩膀道:“子脩啊,要是你这次还能言中,那以后有娘们,你先挑!” 擦! 听听,这是为人主为人父能说出来的话吗? 正直的曹昂当场表态:“啊哈哈哈……您真是我亲爹啊!” 典韦一挺胸膛:“俺照旧给公子守门!” 第6章 曹昂:贾诩,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宛城,败军逃回。 张先一脸狼狈:“将军,那曹贼早有准备,我们两中了埋伏。” “哎!这可恶的曹贼,果然奸计百出!”张绣气得以拳擂墙。 “曹操虽撤,但未伤元气,需防备他卷土重来啊!”贾诩忍不住提醒道。 张绣当即抱拳:“愿先生教我应对之策!” “倒有一计,可破曹操,就是不知将军愿不愿意听了。”贾诩道。 张绣连忙道:“先生但说便是。” “即刻出击,追杀曹军!”贾诩斩钉截铁。 雷叙、张先一听,差点跳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刚遭了埋伏,好不容易逃回来,还去送死?” “就是,要去你去!太拿我们武人的命不当回事了!” 张绣皱了皱眉,还是喝止了二人,并冲贾诩抱拳道:“文和先生,此举有何深意?” 贾诩重新捻起了那捋胡须: “曹孟德用兵老练,虽然落败,必以劲将精兵垫后,故追之必败。” “而如今既败我军,彼辈急于撤出整军,我军乘其不备而击,则必胜!” “所以,我军不但要再追,而且要将军亲自带着主力去追。” “力求大胜,使曹操短时间内,失去再讨宛城之能!” 张绣听后,惊喜抚掌:“妙哉!我马上去!” 于是,张绣带上二将,又整顿城内精锐骑兵,重新出发! 博望坡。 此地地形特殊,中间低、两侧高,且芦草树木横生,利于隐蔽。 “这倒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啊!” 于禁是宿将,见了地形光景不由喜道。 “那又如何?”夏侯渊哼了一声:“地形再好,那也得有人来才行!我看咱们啊,是白忙活一场!” 于禁是外姓是将领,当下不好接话,只是讪讪一笑。 “谁说不是呢!?” 曹洪则没有这么多顾忌,他趴在地上翻了个身,唉声叹气起来:“累的不行,赶紧撤去博望城睡一觉多舒服,非得折腾咱~哎!” “子脩简直是没事找事!”夏侯渊越说越来气:“这小子现在不靠谱了!” “不靠谱?”曹洪‘咦’了一声,坐起身来:“那倒不能这么说,昨夜在宛城就是他预知张绣来袭,兄长才得以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后果难料啊!”33qxs.m “有这种事!?” 夏侯渊和于禁都吃了一惊。 曹昂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孝顺、仁义还有老实! 平日里,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过人的谋略啊? 夏侯渊面带怀疑:“你亲眼所见?” “那倒没有。”曹洪摇头:“是听兄长说的。” “那可未必是真!”夏侯渊哼了一声:“我看啊,是故意捧子脩,使他取信于众人!” “不至于吧……”曹洪嘀咕起来:“孟德哥命还长,身体也好得很,睡小娘子贼有劲……这时候就急着培养接班人干嘛?” “咳!”于禁听不下去了,一声咳嗽打断:“下不议上,二位将军慎言啊!” “那就早些回去,省得在这受苦。” “我们守了半夜了,张绣也不可能会来,也算给他小子面子了!” 夏侯渊大手一挥,就要下令撤退。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蹑手蹑脚的走来:“将军,前方出现状况!” “嗯?!” 三人都是一惊。 夏侯渊正待发问,于禁突然一手压住他肩膀:“噤声!” 几道人影,悄然蹲了下去。 隔着干枯的芦草,可以看到下方十数骑飞奔而来。 在这十数骑探马后面,大队骑兵,紧随而至! 芦草之下,曹洪目瞪口呆:“我的乖乖,来的竟然是骑兵!” 骑兵,无论在哪都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作为凉州籍将领,张绣手下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 这支骑兵是张绣麾下最精锐的根基部队,也深为曹操所忌惮! 骑兵出动,说明来的是张绣本人,是宛城中的绝对主力! “还真让大公子说中了……”于禁喃喃而语,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重创这批精锐,甚至直接斩杀张绣,宛城岂不失而再得?” “特娘的,是我小瞧他了!”夏侯渊有些羞愧,继而伸手摸住了刀柄:“二位,再放近一些……” “全军加速前进,咬住曹军,不要放走了曹贼!” 张绣的骑兵,人手两匹马。 一匹马专程用来赶路,另一匹战马跟在身旁。 战马是极为宝贵的资源,平时赶路是不骑的,只有在入战之前才会换乘。 骑兵迅速行进,后续步兵队伍也进入了博望坡范围。 在错乱的马蹄声中,张绣忽然敏锐地抬头,盯着坡上某处,神情闪过游移:“来几个人,去山道上看……” “放箭!” 蛰伏的曹军,没有给他察觉的机会。 一声令下,两侧伏兵骤起,箭矢自丛林中飞出,像是压着草丛急飞的蝗群。 嗡嗡嗡、嗖嗖嗖,成片地穿梭而出,将两侧的骑兵迅速收割倒地。 “啊!” “有埋伏!” 惨叫声、惊呼声、中箭战马的哀鸣声,迅速在博望坡中爆发。 两侧遭遇袭击,幸存的骑兵下意识向中央靠拢,队形瞬时大乱! 张绣一面挥舞长枪抵挡箭矢,一面大声呵斥着,试图让军队重新保持秩序。 或者,寻找一个突破面——靠近敌人,逆转败局! 然而,受制于两侧地势之差,骑兵根本冲不上去。 年轻但善战的他很快做出了判断:毫无胜率! “哎,文和先生算差了。” “尽快撤出,保留实力才是正事!” 张绣当机立断,掉转马头:“撤!” 遭伏的混乱部,一撤就彻底失去了斗志。 个个争相逃命,秩序全无。 见此,夏侯渊等人果断率军杀出,夹击张绣所部。 “子廉去截住张绣!” “好!” 曹洪带着人手沿坡道急行。 而张绣因为置身于混乱之中,便是有马也很难走快。 将至博望坡出口,被曹洪截住。 “张绣,早早投降,留你全尸!” 曹洪振奋大叫,截住张绣厮杀。 一口刀拦腰切来,径取张绣! 第7章 曹操:预判?我也会! 一口枪从上往下,如金龙撞地。 当—— 刀刃砍在枪身上,被猛地弹开。 张绣抓住枪尾,将其倒拔而起,甩动如鞭,反砸向曹洪面门。 曹洪迅速抽身躲开,冷笑道:“枪法不错!” 张绣目光微合,眸中冷光渐溢:“你才知道?” 他的枪由古铜打制,外覆黄铜,通体犹如黄金一般。 言讫,金枪再动,连刺或扫,舞的密不透风。 战有二三十回合,后方夏侯渊杀到,与曹洪夹击张绣。 张绣不敢恋战,挥枪逼开曹洪,夺路而走。 “活捉张绣!” 三将挥兵猛攻,张绣大败而走。www.33qxs.m 部将张先退之不及,让曹洪赶上,一刀斩于马下! 博望城中。 “奔走一夜,夫人怎还不睡呢?”曹昂轻抚美人玉背。 邹韵面露忧色:“得蒙公子爱惜,让贱妾捡得一条性命,只是家人尚在宛城……从今往后,只怕日子难过了。” 曹昂听了,当即笑着安慰道:“夫人宽心便是,宛城我们很快就能拿下。”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典韦的声音:“公子,睡下了么?” “没有,是出事了?” “没错!”阿典声音有些激动:“博望坡一带传来交战之声,八成被您说中了,主公说去看看,您要不要去?” “走!” 父子二人,赶到之时,战局尘埃已定。 夏侯渊三人,正在打扫战场。 听说曹操父子过来,三人连忙赶来相见。 “公子神机妙算,末将等心服口服!” 于禁快步走来,敬佩一揖。 “张绣为了逃命,留下了大批战马,咱们发大财了!”曹洪是个财迷,此刻两眼直冒绿光。 “曹家喜出麒麟子啊!”夏侯渊面带惭色:“是我鼠目寸光,小觑子脩了。子脩可莫要见怪!”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叔父哪里话!” 见此,曹昂也是心情大好。 张绣追来了,这说明贾诩还是历史上那个贾诩——奸诈、毒计百出、精明的老阴比! 也多亏了阴比还是阴比,否则今晚就要白忙活一场了。 儿子如此优秀,曹操也是乐呵的不行:“子脩啊,你连续建功,为父该如何赏你?” “没事,您说话算话就行了,以后娘们我先挑。”曹昂也不跟他客气。 好不容易穿越了,泡妞这种要紧事怎么能落下呢? 现在还只是邹氏,往后还有貂蝉、大小乔……提前说好! “哈哈哈!”曹操畅快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儿,男儿当风流!” 诸将彼此对视,陪着一阵干笑:这尼玛,绝对是亲生的! 一波干残了张绣主力,曹操当然不带怂的,一个回马枪杀回宛城。 宛城。 张绣带着败军匆匆归来。 “先生,你算漏了。” “曹操依旧留有埋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闻言,贾诩呆若木鸡。 “曹操之奸诈多谋,已至此乎?!” 自己是预判,结果曹操预判了自己的预判? 这老色批,将自己吃得这么透吗!? 贾诩背后,顿时冒起一层冷汗。 “我军惨败,折了张先,曹操必会再来,当如何应对?先生快教我!”张绣急催道。 他也是没得说,虽然贾诩计谋落空,但他依旧愿意相信这位老乡。 所谓待之如师如父,果然不假。 贾诩沉默许久,道:“其人多谋至此,又拥大势,实在难以争锋。” 张绣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摇头拒绝:“我等先降后叛,如今再降……曹操如何能容?” “既然投降不得,那就只剩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其一,趁着曹操未至,舍弃南阳,往南去投奔刘表。”贾诩道。 张绣略加思索,摇头拒绝:“不妥。” “我军屡败,出走很容易全军崩溃,被曹操追上。” “再有……刘景升终与我有杀叔之仇。” 贾诩点头:“那只剩下第二条路了,死守宛城,等待刘景升来援。” 唇亡齿寒,刘表需要张绣作为荆州北面屏障。 只要时间拖得住,此人一定会施手救援。 “只能如此!” 张绣一面派人向刘表求援,一面扩招壮勇、加紧城防。 不久,曹军重抵宛城之下。 不同于前番的开城相迎,这一次的张绣竭力抵抗。 曹军几次试探性攻击,都被箭矢和飞石击退。 然而,曹操并未放弃,反而亲自到前线查探。 他骑着马,带着曹昂和几个将领,围绕城池查看。 先看东南,后看西北,最后一直在西北盘亘。 “我已有破敌之策!”他露出笑意,手指西北:“妙才,命令军士在西北角堆积土石草堆,以做攻城之用。” 夏侯渊不解:“东南城墙看上去更弱,为何不攻东南,反走西北呢?” “正是此理,可破此城!” 见诸将不能理解,曹操笑意愈浓,并看向自己的好大儿:“子脩,你可能识为父之计?” 我不但能,我还知道你会挨揍……曹昂也不点破,只是拱手道:“愿得两千军立功。” 曹操一口答应,并且是把曹纯所部划了过来。 曹纯,字子和,曹仁亲弟。 有一支日后威震天下的部队,便由他率领——虎豹骑! 虽然此刻虎豹骑并未组成,但曹纯所部也是曹操手下数得着的精锐部队。 “子脩之命,即是吾命!” 说完这话,曹操又嘱咐道:“行军之时,以保护子脩为第一要义!” “您放心!”曹纯恭敬抱拳。 曹操还不放心,想把典韦塞给儿子,遭到曹昂拒绝。 除了曹纯所部外,他还把曹安民和百余曹家宗室骑射手带在身边。 安民小老弟干架不行,但看妞的眼神……贼准! 城楼之上,张绣见曹操兜兜转转,然后在西北堆草,立即调动部队重防西北。 经过前番惨败,他手中人马折损严重,人手调配非常紧张。 “不可!”贾诩及时劝阻,并道:“此曹贼之计也。” 张绣疑惑发问:“何解?” 贾诩捻须而笑:“城东南角砖土新旧不等,防事毁坏失修。” “曹操用兵老练,岂不知此处便于进攻?” “其人假装在西北堆草,诈为声势,欲哄我撤兵守西北,彼则乘虚而攻东南,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曹贼果然奸诈!”张绣恍然,又问道:“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 “将精壮之卒换上便装,藏于东南。” “让百姓换上军装,虚守西北。” “待曹操进入月城之时,伏兵尽出,则曹军可败,曹操可擒矣!” 张绣欣然允诺。 夜色将至,城楼上大规模军队调往西北镇守。 全员装备齐整,挟弓带弩,远远望去,俨然一副精锐模样。 而此刻,西北面攻城所需的器械也悉数运抵。 为了方面攻城,曹操将主营也安在此处。 大批曹军,在此集结! 夜色彻底落下时,城楼上更是火把交织成片。 曹操见状大喜:“贼中吾计,今夜宛城将再入我手!” 他忽然下令,精锐兵力分批赶往东南,从东南向宛城发动袭击! 得讯,各路将领惊讶之后,也是先后反应过来,火速奔袭宛城东南。 其中,只有曹纯部例外。 曹纯也是想去的,但被曹昂给拦下了。 “这可是抗命?!”曹纯瞪着两眼喊了起来。 第8章 曹老板,又双叒叕被贾诩算计! “没事,有事我扛着。”曹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纯叔,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 曹纯瞠目结舌,难以理解。 张绣主力已经被曹操牵引到西北,眼看着声东击西之计已成。 此刻往东南,那就是去抢功得啊! 曹昂待在这,是想等屁吃吗?! 想到曹操委托的话,他又别无他法,只能焦躁的在原地徘徊。 半晌,他忍不住问道:“在这待着做什么,看戏么?” “不,攻城。”曹昂摇头,又手指城门楼:“攻击西北城墙。” 曹纯再一次呆滞…… “你疯了!?” “东南防御薄弱,西北守备坚固。” “不跟着大军攻东南,反而独自攻西北?” 曹昂也不多解释,只是微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刻,东南面传来攻城动静。 不多时,又听到一阵压抑的欢呼声爆发。 如无意外,曹操大军已进入外围的月城。 “哎!” 曹纯听得抓耳挠腮,看了看曹昂,气得无奈一跺脚。 怎么就让自己摊上这大侄子了? 就因为自己是最后赶来的? “这小子不靠谱,跟着他连口汤都没得喝,以后得离他远点……”曹纯默默想着。 宛城东南。 “哈哈哈!” “张绣已中我计,宛城唾手可得矣!” 已攻入外围月城的曹操放声大笑。 在两汉时期,还没有发展出完整的瓮城。 月城是瓮城的雏形,是为了加强城防,在城门外修建的半圆形或方形的护门小城。 但凡攻城,需要先进入外围的月城,才能接触到后面的城墙及城门。 在一些大型城池,才能见到类似建筑。 而宛城作为天下第一大郡南阳郡治所在,自然修有月城。 一切像曹操预判的那样,张绣人力缺失,在着重防守西北之后,东南出现了缺口。 古旧失修的东南月城,直接被撞木轰开了口子! 又因防守人力严重空缺,守军无力封堵缺口,被曹军轻易攻破。 莫说外围月城,便是目光所及的内部城墙,上面也没见着几个人影! 全军上下,无不欢喜振奋。 “子廉,你带着人继续攀附城墙!” “是!” “妙才,你率部攻击城门。” “是!” “文则负责组建云梯,临近填土,向上方抛射压制箭矢。” “末将遵令!” “子脩,你看为父……嗯?子脩人呢!?” 安排好各部后,曹操正想在儿子面前嘚瑟一番,却猛然发现儿子不在,便又喊起来曹纯。 半晌,无人应答。 有人匆匆跑来:“主公,公子和曹纯所部未至东南。” “嗯!?”曹操眉头一紧:“命令没有传到他手上?” “早已送达,只是似乎……他们没有跟随大军行动。”说话的人有些犹豫。 毕竟,这是抗命的行为。 而抗命之人,一个是曹操同宗弟弟,另一个则是他的好大儿~ 曹操愣了一会儿,接着笑骂起来:“这臭小子,立点功就飘了,回头再跟他算账!” 就在这时,典韦大步走来:“主公,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月城两侧柴草成堆,而且压得很深,里面似乎埋着东西,军士们正在挖。” 砰! 似在回应典韦,一名军士用枪扒开一堆干草的同时,枪头捅破了一个瓦罐。 一股刺鼻的气味,伴随着液体流出。 那名军士鼻子动了动,便大喊起来:“火油!干草里面藏着火油!” 紧接着,一个个火油坛子被发现。 这些坛子没有加盖,顶部只是用干草塞着,只要外面着火,立刻便能引燃。 得到消息的曹操脸色微变:“传令各部,立即停止攻城,有序后撤!” 然而—— 唰! 城楼之上,火光之中,一面旗帜扬起。 一人手扶城垛,俯瞰曹军,大笑道:“曹贼,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曹操眼神爆缩:“张绣!?” 宛城主力不是去了西北?张绣本人怎么可能在这…… 不好! 曹操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或者说,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来了个将计就计…… 难道说,这就是那臭小子不来此处的原因? 自己预判,对方再预判自己,最后自己儿子再预判对方预判的预判? 臭小子,你怎么不告诉你爹我啊!? 这时,张绣已扬起手臂:“放!”m.33qxs.m 嘎吱—— 城楼上,成片士兵拉开火矢。 伴随着一阵弓弦松开的声音,冲天火雨落下,洒在两侧堆积的干草之上。 只是刹那,火焰腾起。 烧了没一会儿,藏匿的火油便被引燃。 轰—— 火光冲天熊熊! 原先还气势昂扬的曹军,顿遭重挫。 两侧军士慌乱后退,迅速对中军造成拥挤。 伤亡虽然还未爆发,但混乱已在扩散! 火光映射下,曹操脸色格外难看,甚至难得的透露出一抹慌张情绪。 继续冒火前进? 很有可能倒在城门之下! 立即回头撤退? 只怕张绣会立即打开城门追杀上来,自己又将是一场大败! 而且不同于上一次,此番曹操集结了各路将领,一旦落败,伤亡是难以承受得! 西北—— 在东南鼓声雷动,战声哗然之时,曹昂果断下令:“出击!” 曹纯抬头看了一眼,面露难色:“子脩,彼辈防御严密,我部皆是精锐,将他们当炮灰使折损在这……太亏了!” 一直嬉皮笑脸的曹昂,此刻面色严肃起来。 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厉声喝道:“这是军令,敢有违抗者,立斩不赦!” 曹纯一阵恍惚,忽觉面前人有些陌生。 但,他依旧抱拳:“末将,遵命!” 他披上双层甲,提刀举盾,亲自率队冲城! 质疑曹昂,是对全军上下负责。 亲自蹈阵冲城,是践行对曹操曹昂父子的忠诚之念。 阻力,远比曹纯想象的要小! 那些看似精锐的守军,抵抗力弱得出奇。 在未靠近城墙时防御尚可,在曹纯登城砍翻几人之后,那些人根本不敢过来,反而混乱的向后逃窜。 有几人在看到流血和断肢后,甚至吓得失措大叫、痛哭流涕! 而且不只一人,这种恐慌失措迅速扩散——随后整个城楼的守军,几乎瞬间崩溃。 这幅场面,将立在城楼上的曹纯看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压根不是军士! 当过兵见过血的人,哪怕再弱鸡的部队,心理素质都不会差成这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绣缺兵,这些人是临时抓来的百姓冒充军队! “还愣着干嘛?等我先冲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曹纯背后响起。 扭头一看,除了曹昂,还能是谁? “好!” 曹纯用力点头,挥刀冲杀。 片刻,西北城破! 第9章 宛城告破,张绣贾诩落网 战靴踏血,刀尖朱红洒落,曹纯满身浴血而来。 “纯叔果然勇猛啊!”曹昂笑嘻嘻的奉上一句好话。 曹纯站定,抱刀行揖礼:“子脩妙算,我算是服了!” “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为何守在西北的,会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伪军’?” “是!”曹纯点头。 “因为宛城有人看穿了父亲所谓的声东击西,他们便将计就计,用百姓伪装军士守城,将精锐主力调到东南。” “等到父亲率军杀到东南时,便恰好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此刻,他们正掐得火热,我们便可以从西北乘虚而入。” 曹昂笑着解释道。 “难怪当时你不让我去东南,真是太高了……” 曹纯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脸色一变:“那照你说,兄长此刻岂不是正处于危险之中。” “不错。”曹昂点头:“你要是去的晚了,搞不好我就得提前接过大任了。” “擦!那还愣在这干嘛,你小子坑爹啊!” 擦!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坑爹? 比起坑儿子,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老曹? 曹纯不敢拖延,匆匆带着部队,从西北一路往东南杀去! 在东南大战爆发后,城内兵力悉数投入战斗。 两千精锐在城内,那叫一个畅通无阻,杀得是畅快淋漓。 “杀啊!”曹安民举着刀跟在屁股上大喊。 曹昂一把将他扯了回来:“走,咱们去别地。” “去别地?”曹安民不理解:“咱们从后面去捅张绣屁股,给他捅个腚眼子开花,稳赚不赔的买卖,干嘛跑别地去啊?” “哪那么多屁话,跟着我就是了!”彡彡訁凊 ——东南—— 被称之为最快男人的曹老板,显然在持久度方面不大行。 在遭遇埋伏、两面着火的情况下,还坚持挺入,带来的后果可能是一泄如注。 决心突城破解危难的夏侯渊被落石擦中肩膀,再偏一点就得当场脑袋开花。 连忙撤回的曹洪则被箭矢射中臂膀,负伤难战。 两个重将失力,导致曹操难以为继,开始发软,被迫后撤。 张绣抓住机会,果断出击,曹军大败! 因两侧火势太大,人马疯狂向中挤压,大批人马拥在狭窄的月城之内。 而出口每次只能通行少数人,导致曹操本人也不得出,可谓是险象迭生。 “哈哈哈!都给我上,拿下曹贼!” 张绣意气风发,亲自提枪下楼,来乱军之中捉曹操。 “休伤我主!” 于禁挥枪直取张绣。 然而其人以统兵治军为长,武勇并非其长处。 斗的十几回合,长枪被震落在地,仓皇败走。 张绣部将雷叙趁机突到曹操背后,一枪直取曹操后心。 “我命休矣!”老曹大呼。 “主公勿忧!” 一声怒吼犹如雷炸。 典韦挥舞大戟杀出,一戟砍翻雷叙座下战马,再复一戟将其砍死。 紧接着,身后大批骑兵冲到,捻枪冲着典韦乱刺。 典韦拔步后退,挥舞两戟,泼风似乱打,砸落一地枪头。 张绣尚在远处,便大声喊道:“以骑射压制!” 众多骑兵舍弃长枪,改取弓弩。 典韦探手自腰间,拔出短戟飞出。 抬手之间,一人落马,身后之人方抬起弓弩,又一戟复至,将其斩落在地。 典韦飞戟连发,射落十三人,再探手去腰间时,却是摸了个空! 其人也不恋战,提着双戟回头:“主公速走!” 然而,曹操面前人马拥挤,哪里走得通呢? 典韦若在前开路,身后又无人庇护,一时进退维谷。 无奈之下,曹操愤然拔剑大喝:“出路无门,唯有回头死战,方见生机!” 闻言,曹洪带伤回头作战,以激励部曲重新加入战斗。 曹军开始局部反扑,但大部分的人因为看不到胜利之机,依旧在逃。 见此,曹操苍凉一叹:“败局难逆啊!” 顿了顿,他又忽然轻笑一声:“幸昂儿未来,我便是死于此处,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话音未落,正进攻他的张绣部突然大乱! “发生了什么!?” 张绣猛然回头。 有军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军,大事不好……曹纯所部突破了西北城门,贯穿城池,出现在我军后方!” “什么?!” 张绣大惊,顾不得追杀曹操,亲自回头试图斩杀曹纯。 曹纯所部精锐确实善战,捅得又是张绣后方,险些一口气将宛城守军击垮! 原本危险的曹操,局面得到瞬间缓解。 因后方优势展现,原本逃窜的部队也陆续回头,重新加入战斗。 “天不亡我啊!” “杀,都给我杀回去!” 曹操哈哈大笑,见局势再次顺风起来,不由欢喜四顾询问:“城内发生何事?” “似乎有人出现在张绣军背后!” 消息还没彻底摸清,只能如此告知。 过了一会儿,准确的消息传来: “大公子突破了西北城墙,命曹纯率部横穿宛城,袭张绣于后!” 这则消息,直接将曹操给惊愣住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连声‘好好好’不止:“看来子脩早已识破敌人诈谋……不对,这小子既然识破了,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这臭小子!” “管不了了,先宰了张绣再说!” 曹军大部重新回头。 曹纯的内应部队则冲上城楼,疯狂砍杀城楼上的弓弩手。 局势,再次逆转! 张绣,败局已定! “将军!宛城保不住了,赶紧突围才是正理!” “我等有今日之败,皆拜贾诩所赐,请将军速斩贾诩!” 混乱中,有人向张绣进言。 而贾诩,就在张绣面前。 他看着后方的曹纯部队,神情有些呆滞,似乎难以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闻言,张绣摇头:“军势有强弱,就像我不如曹操。” “谋略亦有高低,先生也只是棋差一招。” “先生已尽力为我设谋,正如我与诸位竭力死战在此,岂能怪罪于先生?” 贾诩这才回头,望着张绣,满面惭愧。 第10章 曹操:逆子,看我七匹狼! “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子要在东南吃亏?” 曹操瞪着眼质问自己的好大儿。 曹昂也不否认,点头:“是。” “那你小子不早说!”曹操那个气啊,差点当场抽腰带。 “哎。”曹昂无奈摇头:“早说没用啊。” “如何没用?!” “其一,父亲未必会信;其二,您要是不打东南,我哪有机会偷西北啊?” 曹操愣了一会儿……这小子好像说的有道理? “不对!你小子拿我当诱饵!?” “这帽子可不能乱盖!诱饵不是我让您去当的,是你自以为得计跑去干的!” 曹昂嘿嘿一笑:“不过,我将咬您这诱饵的大鱼拿了过来。” 曹操注意力立马被转移,眼睛陡然亮起:“贾诩?” “不错,识破您计谋,并将计就计,两次差点邀您老命的,正是贾诩。”曹昂毫不留情的揭短。 曹操老脸微红,拍了拍大腿:“那张绣也是武艺过人,堪称凉州虎狼,可惜让他走了。” “放心,他也在。” 曹操眼睛眯了起来:“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曹昂说道:“为了抓活的,我可费了不小的力气。” 还好当时张绣已经力竭,而且身上带伤,否则后果还真不好说! 张绣的反抗,也给曹昂上了一课:古之战将搏命之时,根本不能以常人度之! 这也坚定了他一个想法:自己也得去找个护卫,再组建一支战斗力强悍能够保护自己的亲兵队伍。 否则要是哪天两军对垒,碰上个关二爷似得人物,那岂不是白穿越一场? “胡闹!下次抓死的就行了,别拿自己冒险!” 曹操气得抬起巴掌、踮着脚、在儿子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曹昂不以为意地笑道:“毕竟也是个人才。” “人才?” 曹操眼珠转动,瞥了曹昂好几眼,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须臾,张绣和贾诩被推了上来。 一见张绣,曹操脸色便垮了下来,厉声大喝:“张绣!你降而复叛,如今还是落入我手中,还有何话可说?” 张绣倒是坦然:“败军之将,多言何用?唯一死而已。” “你想死个痛快?没那么容易!” 曹操冷笑不已,道:“传我令,在城中搜寻张济、张绣亲属,但凡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一并拿下。” “再着人往凉州武威送信,将二人宗族中人全部拿下。” “但凡与他有所牵扯着,全数斩首,一个不留!” 说到最后,曹操愤声喷着唾沫。 显然,对于这个几乎差点让自己丧命的人,他满怀恨意。 闻言,张绣猛然抬头:“曹公!两军交战,各为己利,与家人何干?牵扯亲朋宗族,不怕徒惹残暴之名吗?” “你还敢教我做事!?”曹操怒极而笑:“我又何曾在乎过骂名?于禁,立即派人去办!” “是!”于禁抱拳。 张绣面色惨白,一片绝望。 兵败身死,武人归宿,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牵扯到亲族和他人,这让张绣满怀自责。 “且慢!” 曹昂挺身而出,喊住于禁,并进言道:“父亲,降也好叛也罢,都是出于军事上的考量。” “或许您可以不在乎骂名,但罪及宗族,甚至牵扯亲朋,实在不是仁义之举。”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简直是公开驳斥曹操。 以至于,此言一出,于禁等人纷纷失色,担心曹昂被愤怒之下的曹操怪责。 唯有张绣,满脸感激的看着曹昂。 “混账!”曹操怒而拍桌,指着曹昂喝道:“你敢顶撞为父?!” 曹昂摇头,义正词严:“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若是父亲今日任性施为,将来谁又敢向父亲投诚呢?” “左右举族要死,不如和父亲拼个你死我活。” “张绣亲族,绝不可杀!” “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张绣感激叩头,又对曹操道:“曹公!绣先降后叛,确实无耻,愿一人担罪,望曹公大量,饶过他人!” 曹操狠狠瞪了曹昂一眼,将袖一挥:“罢!我也不和他一个死人斗气!” “来人,将张绣拖下去,给我砍了!” “是!” 左右武士上前,就要将张绣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