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狂妃:太子宠妻如命》 第1章 重生 琅国都城,郊外 一道冷厉的视线从黑暗中透出,隐隐约约能看见眼前有几个人影正朝着自己慢慢逼近。 孟藜溪继续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免得打草惊蛇。 “大哥,这上头的,给咱们这么几大箱银子就为了处理掉这么个傻子?这傻子倒是挺值钱的。” “叫你办事,废话那么多作甚?滚。” “大……大哥,这傻子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死之前让咱们几个兄弟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孟藜溪听到这番淫笑露出一丝鄙夷,想她堂堂岐阳国大将军——穆疏桐,竟然被几个蝼蚁捆在这? 她的手腕微动,这捆住她的只是几块粗布而已,稍加用力便可挣脱。 可孟藜溪始终想不明白,她早就应该死在琅国与岐阳国的交战中,没错,她被叛徒结结实实的在身后狠狠地刺了一刀,正中心脉…… 脑子一阵刺痛,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不断涌出,胸口也跟着不断起伏,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 真是天不亡我,竟让我重生于世!既然得此良机,那我必定手刃仇人,报这国仇家恨! 孟藜溪愤恨地攥了攥拳头,心下一慌,这力道哪有自己以前的十分之一,简直是软绵无力…… “大哥,没人会知道的,咱们用完了赶紧处理掉,不就行了?” “大哥!这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比那怡红院的姑娘还嫩。大哥就不想试试?嘿嘿……那玩起来肯定得劲!”男人急不可耐。 孟藜溪被那绑匪的话再次拉回了思绪,她似乎感觉到了绑匪头子的视线。 “小美人,爷来疼疼你……” 男人犹如饿狼般刚想飞扑过去,手刚要碰到孟藜溪肩膀的那一刻,只觉整个人犹如一块破物往墙的方向飞去,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绑匪头子见状,吃惊且警惕地看向缓缓站起身的孟藜溪。筷書閣 孟藜溪解下蒙在眼上的黑布,这才看清这为首的绑匪头目,怒火中来,竟然是熟人…… 岐阳军五十万大军都沉在黄土之下死不瞑目,他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这个通敌叛国的小人,今天定要送他下去给岐阳的百姓们磕头谢罪! 第2章 心机 孟藜溪不再说话,一脸肃穆,拾起了地上的刀,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杀气,浑身散发着一股战意。那气息充满了诡谲而危险。 两人即将交锋之际,门外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管家老吴率先跑到孟藜溪跟前。 “大小姐!原来您在这!哎哟老天保佑,总算是找到您了!” 孟藜溪立马收起锋芒,将刀丢回在了地上。 “大小姐,咱们赶紧回去吧。将军和二夫人很是担心您,到处找您呢。” 老吴一脸赔笑。 差点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不应该如此自乱阵脚。 孟藜溪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可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吴总管,咱们走吧。”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这孟家大小姐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愚不可及。 半晌,孟藜溪终于回到了孟府。 “忠义侯府……” 孟藜溪抬眼看了一眼头上的匾额喃喃自语道。 想起两国交战时,孟无烈是狼国先锋,屠尽她岐阳百姓……她不禁悲从中来地冷哼了一声,如今自己却成为仇人的女儿,这是何等讽刺! “大小姐,老夫人和二夫人在大厅等着您过去呢。” 老吴的话打断了孟藜溪的思绪。 “知道了。” 孟藜溪正要迈进门槛,却被老吴叫住。 “大小姐,您还是走侧门吧。您这次偷跑出去,将军和二夫人本就不高兴,再看见您如此不懂规矩,只怕又要说您了。” 孟藜溪听罢轻蔑一笑。 她不仅要光明正大走进孟家,还将左脚狠狠踩在了门槛上。 老吴被吓得不轻,踉跄了几步赶紧跟上前去,“大小姐,不可啊,这,踩门槛,是破坏忠义侯府的根基命脉啊!再说了,这,您应该先迈右脚,要懂得尊卑有序啊!” 孟藜溪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她巴不得这孟家的人都死绝了好,才能了却她的心头恨。 走没多久,迎面便走来了一个娇俏少女,穿着一袭素绿衣裙,很是清丽。 而孟藜溪记忆中的这位少女——孟清雨可没有她外表这样单纯可人,总是仗着自己母亲当家,欺负孟藜溪。 两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孟清雨一把踩住了孟藜溪的裙角,她伸出的手正要把孟藜溪推进池塘的瞬间,孟藜溪借力使力,反而将孟清雨送进了池塘中。 “夏日清爽,三妹就算再喜欢赏莲,也不该只身下水,要是身体有恙,二娘可要担心了。” 孟清雨在水里拼命扑腾着,她努力地想喊救命,可嘴巴一张开大口的水便猛地往里灌。 岸上的婢女奴才们全都乱作了一团,赶紧跳下池里去营救。 孟藜溪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自己本就无心将孟清雨推下水,既然她如此歹毒,那自己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她的心意。 此时,一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了池塘里,将孟清雨救回岸上。 虽然男人浑身湿透,可俊美的五官无不彰显他的气质。 孟藜溪很快便认出此人便是明王——言允谦。 “清雨,你还好吧?” 言允谦一脸担忧,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孟清雨,孟清雨脸色苍白如纸,缓缓睁开眼睛:“谦哥哥……清雨……” 话还未说完,孟清雨便昏死过去,言允谦赶紧将她抱起,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孟藜溪。 吴管家微微摇了摇头,又继续领着孟藜溪去往大厅。 还没进去,一身衣着华丽的二夫人——清荷二话不说便冲上前来往孟藜溪的脸上怒不可遏地扇了一巴掌。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思歹毒,明知道雨儿不会游水,竟还将你妹妹推进水里!怎么?雨儿要嫁给明王殿下,你见不得,就要用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对付你妹妹?” 孟藜溪的手拂了下自己被打的脸颊,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可清荷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拽住她的手,还想再给她一掌时,被孟藜溪一把抓住了手动弹不得。 “二娘,这第一掌没还手是看在您是我的长辈,我礼让您三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逆来顺受接下您的第二掌。再者说,是三妹自己非要下去亲自赏莲,那是拦也拦不住。” 孟藜溪狠狠甩开了清荷的手。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本王亲眼看见你将清雨推入她池子里。你是在质疑本王的眼睛吗?”言允谦嗔怒道。 清荷见撑腰的主来了,原本还盛气凌人的模样瞬间变得柔弱起来,在一旁干站着抹泪,大有孟藜溪欺负她的意思。 “藜溪不敢,王爷乃是万金之躯,您说的话,谁敢不信。再者说,藜溪只是区区一介平民,蝼蚁之力何以撼动泰山?” 孟藜溪不卑不亢,将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言允谦扬起的眉毛又迅速放下,都说孟家大小姐当年因痴迷自己而与自家姐妹争吵时摔坏了脑子,可现在的言谈举止哪像是个傻子? 清荷见状赶紧跪在地上,“王爷,藜溪脑子不清楚,在侯府一向如此惯了,都是臣妇没有多加管教,这才让她冲撞了王爷,还请恕罪!” 清荷自知言允谦对孟清雨有意,自己也是卑躬屈膝,孟藜溪受到的责罚便更重。 “生得一副好口才,既然如此,那便拉下去掌嘴五十。” 言允谦面容冷淡,眉梢带怒,自己一个王爷,何时被一个女人这样顶过嘴?不惩罚她,自己的威严何在? “孤看谁敢动她。” 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言允谦不悦地转过身,看见来人立马向其行礼。 “见过太子。” 众人立马反应过来,纷纷跪拜行礼。 “参加太子殿下!” 孟藜溪仔细打量,也是一惊,竟是刚才郊外遇见的那个白衣男子!他就是琅国太子——言霄昀! “都起来吧,不知道六弟,想要对孤未来的太子妃做甚?” 言霄昀那不动声色的面容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之色,话里话外,充满了对言允谦的警告。 第3章 身修而后家齐 “王兄说笑了,臣弟只是和未来王嫂聊聊家常罢了。” 言允谦神色有些难堪,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众人都没敢说话。 就在这时,孟清雨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了过来,言允谦赶紧走过去扶着。 “见过太子殿下。” 孟清雨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殿下,明王只是很担心清雨的身体,说话有失偏颇,并非故意针对藜溪姐姐的。再者说,姐姐身体一直不太好,一些碰撞也是难免的。” 言霄昀听罢,眸光渐敛,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微笑。 “看三小姐如此维护六弟你,原本孤是不信外界说的那些疯言疯语,现在看来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兄……此话怎讲?” 言允谦眉头紧蹙,直愣愣地看着言霄昀。 “原以为孟家小姐都如未来太子妃般自律守规矩,可今日在孤看来,三小姐似乎和言允谦如外界传言般早已暗通款曲了啊。” 言霄昀的话,让孟清雨涨红了脸,女子在未出嫁之前最是注重名节,她与言允谦两人之间说话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 “如此不守妇道之人的话,怎可轻易相信?六弟,娶妻当娶贤,应当睁大眼睛才是。” 言霄昀微微挑起眉头。 “我……我……” 孟清雨被言霄昀说得直接昏倒在地。 “清雨!清雨!” 言允谦赶忙抱去孟清雨,正准备离开,又转过身朝言霄昀点了个头才跑了。 一旁的清荷也赶紧向言霄昀行完礼后追着言允谦的方向走了。 孟藜溪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言霄昀,想不到这个太子,嘴巴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孤脸上有什么东西吗?”kuAiδugg 言霄昀的话突然让孟藜溪忽地回过神来。 “谢谢太子殿下为藜溪解围,要是没有其他吩咐,藜溪就先告退了。”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可直觉告诉自己,言霄昀并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离他远点儿。 孟藜溪刚转身正要逃离,就被言霄昀逼退到角落。 他渐渐逼近,孟藜溪看了眼身后已无退路,言霄昀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孟藜溪瞬间气血上涌,耳朵烧得厉害。言霄昀见状,眼眸一深,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抵在孟藜溪两侧…… “岐阳未亡人,是什么意思?” 孟藜溪略显慌张的眸光正好对上了言霄昀探索的眼神。 “藜溪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再说了,岐阳这个词,在琅国,不是禁词吗?殿下这是打算带头破禁吗?” “这不是你和胡律说的话吗?” 言霄昀似乎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孟藜溪,继续步步紧逼。 “殿下宁愿相信一个不入流的匪徒,也不信天天守在闺阁里的弱女子吗?” 看着孟藜溪如此镇定自若,言霄昀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弱女子?他可从没见过提着一把刀眼神充满杀气的弱女子。 言霄昀一把抓起孟藜溪的玉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想看看她手上有无习武时留下的老茧。 孟藜溪立马将自己的手从言霄昀掌中抽离。 “殿下,你我尚未成婚,这样似乎不妥吧?这与那明王殿下,有和区别?” 孟藜溪嘴唇抿紧,充满了戒备。 言霄昀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原本很是亲近的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微臣接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孟无烈单膝跪在言霄昀面前。 孟藜溪看着地上跪着的仇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与怨恨。她双拳紧攥,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那血丝顺着指甲慢慢渗透了出来,可这点疼痛比起她心中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岐阳多少无辜百姓被他手刃在脚下!孟无烈,琅国攻打岐阳国的先锋。而他也凭着岐阳一役,爬上了忠义侯的位置。 现在的孟藜溪只能拼命地忍耐,等待最佳的时机,总有一天,她定要让孟家血债血偿!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但言霄昀还是捕捉到了孟藜溪眼中的恨。 “忠义侯不必多礼,快起身。” “刚听闻了家中发生的事情,让太子见笑了,没想到妻女间的玩笑,惊动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孟无烈一脸赔笑看着眼前俊郎的言霄昀,这个最得当今圣上宠爱的皇子,要是一不小心,将这种事捅到了御前,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要是因此取消了婚约,只怕孟家要沦为世人笑柄。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忠义侯乃是琅国的股肱之臣,要是连家庭琐事都处理不好,又怎堪国家重任呢?” 孟无烈听出了言霄昀话里话外的讽刺,羞愧地低下头。 看得出言霄昀并不喜欢这未来岳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答应和孟家联姻? 待言霄昀走后,孟无烈面无表情地看向孟藜溪,“你没在太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您期待我和太子说些什么?”孟藜溪嗤之以鼻一笑。 孟无烈脸色有所缓和。 “藜溪,爹承认,之前对你确实疏于关心,爹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多关心你。如今你二妹已然过世,要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确实委屈你了,可太子殿下并非是爹能得罪的。将来太子若是荣登大位,你也可母仪天下。” “您是要用我的幸福去成为您的垫脚石吧?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知道,要是二妹还在,这个便宜也轮不到我占。” 孟藜溪双眼微眯,用力地抿紧了双唇,眼眸中的愤恨让孟无烈无措地躲开了其锋芒。 孟无烈只觉得是自己这么多年对孟藜溪不够关心,才让她如此对待自己。 孟藜溪此刻心中无比煎熬,明明仇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没办法即刻送他下去给岐阳百姓磕头谢罪。 岐阳复国已是无望,既然自己将会是这琅国未来的太子妃,待言霄昀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那她便能轻而易举地毁了这江山,为她大岐阳献祭! 此刻,在孟藜溪心里,一个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萌芽…… 第4章 阴谋(一) 五日之后 孟藜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中握着的梨花玉簪,这便是那位太子殿下送的其中一件聘礼。 仔细想来,那天在郊外,言霄昀定是凭借着这个玉簪认出了自己就是孟家大小姐。 她攥紧手中的玉簪,自己在岐阳国时便最喜梨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巧合? “小姐,二夫人与三小姐都在大门外侯着呢。” 侍女雨竹急匆匆跑进来禀告,进门时还差点摔了跟头。 孟藜溪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自从言霄昀上次来了之后,自己的二娘和三妹也算消停了不少。 好歹挂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那是轻易得罪不了的。 “哎哟,奴婢的好小姐,您可快点吧,要不然二夫人又该责怪您了。” 雨竹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一起了。 以前的孟藜溪确实是个不谙世事的痴傻儿,可如今,她是穆疏桐,谁要是再敢惹她,她便加倍奉还! 刚走出府门,孟清雨看着孟藜溪头上的玉簪便气不打一处,原本太子妃这个位置应该属于自己的,却被这傻子捷足先登。 “姐姐果然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不似从前那般莽撞了。” 孟藜溪从容不迫地昂首越过她,“三妹还是好好想想为妾时怎么讨好明王殿下的欢心吧。我好歹也是正室,不需要三妹太过操心。” 孟清雨气得嘴唇发抖,正要上去争论一番,却被清荷拽到身后,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都是姐妹,还是同一天出嫁,你俩就别拌嘴了,这以后怕是想见都难了。” 清荷在两姐妹间打起了圆场,“听闻夜明翡翠阁出了许多新首饰,咱们去看看,为你们添置些好看的嫁妆。咱们忠义侯府的人出嫁,那必不能失了脸面。” 一路上,三人坐在马车上都不开口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好在夜明翡翠阁并不远,拐了几个街道便到了。 夜明翡翠阁掌柜一看清荷衣着华贵,还有这前呼后拥的大阵仗,就知道来生意了,赶紧迎了上去:“见过夫人、小姐,快里边请。您们来得真是凑巧,正好咱们店新上了好多成色极好的首饰!”筷書閣 说完,掌柜立马叫伙计把那些上好的金银首饰一字排开供三人观赏。 “你们喜欢哪个,尽管挑,娘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清荷表现得很是热情,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慈母。 孟藜溪看着这些首饰感到有些头疼,自己之前一直在外行军打仗,甚少穿戴。 她随意拿起一支流苏翡翠步摇,而孟清雨也恰好看中了,步摇被两人的手悬在了半空。 掌柜喜上眉梢,“两位小姐真是眼光俱佳,这可是算咱们店的镇店之宝了,这世上仅有的一支。” 清荷面露难色,看着迟迟不肯放下手中步摇的两人,低着嗓音:“清雨,松手。” “凭什么?是我先看中的,就算姐姐将来是太子妃,也不该如此仗势欺人吧?” 说罢,孟清雨握得更紧。 这下掌柜也看急眼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步摇! “两位姑奶奶,不如您俩商量商量?” 就在这时,后院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引起了孟藜溪的注意,那身形看着好像是自己的旧部。 她赶忙松开了步摇,“听闻明王殿下妻妾成群,三妹确实应该戴些好的首饰,这样也能压人家一头。” 她转身看向掌柜,“你们这有没有客房?我想整理一下衣容。” “有有有,您这边请。” 伙计引着孟藜溪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孟清雨看着手中好不容易得手的步摇,又狠狠摔了回去,这不明摆着讽刺自己是去做妾吗?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敢情之前都是装傻糊弄自己的! 这头,伙计领着孟藜溪到了客房门口,“小姐,您里头请。” “你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好,要是有任何事,会叫你的。” 孟藜溪摆了摆手将伙计打发离开后,顺着刚才身影离开的方向循去。 没走多久,果然,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孟藜溪面前。 孟藜溪眸子一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那人身后。 “凌云。”她眼眶微红,略带哭腔,自从横山一役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只听说凌云掉下了悬崖,生死未卜。 男人转过身,一脸茫然,孟藜溪仅存的希望瞬间熄灭。 “姑娘,你找谁?” “没有,我认错人了。”孟藜溪苦笑了一番转过身离开,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的孟清雨。 原本只是来看看自己姐姐又想搞什么花样,没想到竟然在这偷偷私会野男人。 这送上门的机会,她定要好好把握,把之前孟藜溪对自己的羞辱一并讨回来! 此时她心中生了一计…… 少顷,孟藜溪回到了前厅。 孟清雨站起身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不过是去整理一下衣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孟藜溪面露鄙夷地睇了孟清雨一眼。 孟清雨避开了她的眼神,从桌上端起了一杯茶送到孟藜溪跟前,“姐姐,刚才是清雨不对,请姐姐原谅。姐姐要是不嫌弃,喝下这杯茶就算原谅清雨了。” 孟藜溪半信半疑,但还是打算接过茶杯,刚接手的那一瞬间,孟清雨一个手抖,将茶水全洒在了孟藜溪的身上。 “哎呀,清雨,你怎么毛手毛脚的,这都把你姐姐的衣服都弄脏了。” 清荷赶紧凑上前来体贴的为孟藜溪用手绢擦了擦衣服上的茶渍。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清雨,清雨不是故意的。”孟清雨眼眶泛红,长长的睫羽上挂满了泪珠,眨了几下,那一串串泪珠悠晃晃滴落。 “小姐,小的已让伙计准备了一套衣裳,还是在您刚才待的房间里头。”掌柜连忙开口。 孟藜溪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还在哭眼抹泪的孟清雨。 她倒是要看看这妮子到底想做什么,以前在将军府里也见过不少姨娘使用龌龊手段,正因如此,她宁愿跟着叔父驻守边疆也不愿再回那个家。 兵法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难道她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还怕久居闺阁的女子不成? 第5章 阴谋(二) 孟藜溪穿过走廊,正要打开房门,只觉头上猛地一阵痛感传来…… 这边,孟清雨与清荷正坐在大厅等候着孟藜溪。 一个伙计快步走来并朝孟清雨使了个眼色。 “夫人,三小姐,大小姐说不必等她了,她已经先行回去了。” 孟清雨立马心领神会,“娘,既然姐姐先走了,那咱们也走吧,都挑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让掌柜差人送来侯府便是。” 清荷冷凝着个脸,微微点点头,便起身带着孟清雨离开了,孟藜溪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这多少让她这个庶母脸上挂不住面子。 “娘,别生气了,大姐本就不是您亲生的,再者说,您和一个傻子置什么气?而且,谁人不知,您才是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 孟清雨扶着清荷的肩膀安抚道。 “这算哪门子主母,将军可不曾说过要将我扶正。”清荷冷沉着一张脸,自己也在孟家兢兢业业守了孟无烈快二十来年,先夫人早已逝世,就算如此他也未开口续弦之事。 “迟早的事情,娘,您可要沉住气。现在连祖母都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清荷听到孟清雨的话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她覆上孟清雨的手,叹气道:“到底是棋差一招,要是早点知道太子殿下要娶咱们孟家的女子,咱们也不必去与那傻子争那明王了,如今倒是让她白白捡了个便宜去。” “这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孟清雨锐利的眼眸中,难掩恨意。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有正事等着她去办,孟清雨佯装惊吓。 “糟了!我突然想起,明王殿下送我的帕子还落翡翠阁那,娘,我得回去看看。” 孟清雨急得坐立难安,清荷也跟着眉头紧锁,“那,那赶紧调转马车回去。” “不了,娘,也就拐个弯便到了,我去去就回。” 孟清雨不等清荷的后话,自顾自地走下了马车。 来到了拐角处,孟清雨跟前伺候的婢女小桃便朝她招了招手。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孟清雨划过一缕难以捕捉的阴狠,这次她要永绝后患。 “您放心,太子和明王殿下都已经知会了,想必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小桃嘴角一弯,和她的主子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走,咱们去看戏。” 孟清雨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充满了算计。 她们来到了附近的念易庵,悄悄从后门走了进去,刚一进房门,就被一股香气迷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清荷坐在马车上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还是决定前往翡翠阁与孟清雨汇合。 可是到了翡翠阁却并未见到孟清雨的身影,她刚走出门就看见言允谦的马车正往另外一个方向行走。 清荷也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在准备大婚之际,她不想孟清雨再出现任何幺蛾子。 孟清雨虽然随了清荷这般长得很是清丽,可脑子却没有随她。 看着明王站在念易庵前,清荷赶紧走下马车。 “见过明王殿下。” 言允谦见清荷出现在这里也是感到一阵诧异,赶忙扶起她,“忠义侯夫人不必太客气,以后本王与夫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清雨邀请本王一同来上香,莫非夫人也来是?” “是,臣妇也是来祈求神明,保佑王爷与清雨的。”清荷低着头,面露难色。 在不知道孟清雨想要做什么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着言允谦见机行事了。 “那随本王一同前往去找清雨吧,夫人请。” 言允谦让出一条道,清荷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作礼,言允谦见状只能自己先行走在前边,清荷紧随其后。 两人等了许久,都未看见孟清雨的身影,派去寻找的侍从将昏迷在地上的小桃提了回来。 清荷看见地上躺着的小桃,猛然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本王记得,这是清雨的随行婢女?看来清雨就在附近。” 言允谦示意手下的人将小桃弄醒,便将一盆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咳咳……” 小桃猛地咳嗽了几声,一下子被冰凉的水给刺激了一下。 “小桃,清雨她人呢?” 清荷紧抿着嘴唇,一脸担忧。 “小姐……”小桃呆滞地看向前方,忽地瞬间清醒,“奴婢也不知道小姐上哪去了!奴婢只和小姐去了个房间,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王爷,夫人,请恕罪!” 小桃赶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言允谦顿感事情不妙,立马加派人手去寻找孟清雨。“夫人不必担心,有本王在,一定会找到清雨的。” 清荷心里虽着急孟清雨的情况,可言允谦在这里坐镇,她也不便行动。 过了好一会儿,侍从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还差点摔在了地上。 “王爷,三……三小姐已经找到了。” 言允谦和清荷的脸上双眉跳动,悬着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三小姐可有损伤?”言允谦身子微微前倾。 侍从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言允谦,“还是,王爷,亲自去看看吧!” 言允谦脸色发青,怒目圆睁,一把提溜起侍从的领口,“你说,是不是清雨出什么事了?” 见侍从一脸惊恐,又将他摔在地上,夺门而出。 “清雨!清雨!” 言允谦脚步跨得很是急切,到处喊着孟清雨的名字。 不远处的房间里,却围着好些人,言允谦好似鬼使神差般往那个方向缓缓走去。 而围观热闹的那些人看见言允谦的到来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低着头赶忙后退。 言允谦看着周围看客们的神情,感到一阵不对劲,他赶忙冲进了房间,那房间里的画面直击他的天灵盖,言允谦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只见孟清雨双颊泛着娇羞的红晕,身体似不受控制地在床上摇动娇、喘着,身上的男人更是卖力,两人很是痴缠,而孟清雨的呢喃声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言允谦全身肌肉紧绷着,太阳穴气得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自己即将过门的侧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苟且! 第6章 阴谋(三) 不远处的屋檐,孟藜溪坐在那瓦片上,双手环胸,低头看着对面那屋里头的闹剧。 原本孟藜溪也并不想如此对待孟清雨,可她竟然想用如此腌臜的手段对付自己,那便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刚才孟藜溪被那孟清雨买通的伙计打晕装进了麻袋里,随后便被那伙计偷偷扛进了这念易庵。 好在孟藜溪以前为了潜伏进各国间特地学了那伪声之术,她故意在麻袋里发出了男音,伙计果然上当解开了麻袋,孟藜溪便趁机将他击倒在地。 这言允谦是那狗皇帝的儿子,要怪只能怪自己投错胎了。 这不仅是孟藜溪给孟清雨的警告,更是给言氏皇族的见面礼。 若不是他们言氏,岐阳国也不会如此…… 她猛地想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人,曾经琅国为了以示两国友好,特地将其中一个皇子——时晔送来岐阳国当质子。 可她最近多番打听,竟无人听过这个名字。 要么是当初这琅国狗皇帝诓骗了岐阳,要么就是这个皇子已经改了名。 原以为时晔会感念自己曾经救助他的一番心意,没想到他回去沉寂了十年之久后,三年前竟然率领百万雄兵挥师南下一举灭了岐阳。 孟藜溪紧紧握住双拳,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当初就不应该救他,让那崽子被人活活打死才是!” 她神色哀戚,要是不救他,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叔父也不会死,还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此刻的她仇恨犹如潮水般在心中波涛汹涌,她冷眼看着窗内发生的一切,嘴角一抹弧度。 而清荷这边,看着言允谦眼中的熊熊怒火,也赶紧往房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她自己吓昏厥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踉跄了几下。 言允谦攥紧拳头想要进去,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又是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清荷不知所措地看向两边,最后还是选择冲进气氛暧昧的房里。 而孟清雨还和野男人在那大汗淋漓、如胶似漆,怎么拽也不能将两人分开,她那粉色牡丹肚兜还挂在男人身上。 清荷只觉得现在的自己难堪无比,自己怎么有如此伤风败俗的女儿! 她猛地揪起孟清雨的头发,狠狠往她脸上扇了几巴掌。 那清脆响亮的声音还有这一下又一下的痛感,彻底让孟清雨清醒过来了。 “娘,你怎么在这里?”孟清雨错愕不已。 “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用的蠢货!” 清荷扬起的手又再次重重地落在了孟清雨的身上。 孟清雨看着自己身上那仅剩的几块破布,那水润的肌肤到处留着啃咬的红痕,而旁边倒在地上的男人似乎还飘飘欲仙地喘着粗气。 “啊!” 孟清雨赶紧抓起地上的衣服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她不敢相信这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突然,她想起了言允谦,“殿下……难道殿下看到了吗!” 她原本还充满希冀地抓住清荷的裙角,直到看到一脸阴霾的清荷,她呆滞麻木地滑坐在地上,眼睛无神,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httpδ:/m.kuAisugg.nět 孟藜溪看到此处,忍不住嗤笑。 她纵身一跃,是时候回侯府看戏去了。 孟藜溪低头凉凉勾唇,刚一转身便撞到了一堵“肉墙”。 她猛地一抬眸,只见言霄昀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人,到底是什么……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此处?” 忽然她想起孟清雨的计谋,要是今天出事的是自己,那难堪的便是这位太子殿下了。而之所以叫上明王,大概也是想为自己找故脱身,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和爱妃一起看了一出好戏。” 言霄昀看似敷衍无状,却眼中含笑,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柔情。 孟藜溪朝四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落回到了言霄昀身上。 他口中的爱妃莫不是指的是自己吧? 而言霄昀此时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孟藜溪。 “殿下真爱说笑,这念易庵,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孟藜溪尴尬的目光四处游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看言霄昀这样子,八成也是知道了里面所发生的事情。 “殿下是何时来的?”孟藜溪笑笑,试探性问道。 “爱妃在这屋顶上待了多久,孤便待了多久。” 言霄昀说得很是风轻云淡,看来他早就知道屋里的事情与自己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毕竟事关皇家颜面,他当真不会将自己做的这件事给抖出来吗? “既然如此,殿下请便,藜溪也告辞了。” 孟藜溪行了下礼,正要离开之际,被言霄昀拉了回来。两人的眸光恰如其分地相撞,也不知是今日的红日太过耀眼,还是眼眸间的情愫在渐渐升起。 孟藜溪赶紧推开了言霄昀,保持着一段距离。 言霄昀眉宇舒展,“孤送你回去吧。” 孟藜溪刚想开口拒绝,言霄昀犹如她肚里的蛔虫,又再次接道:“孤想,要是爱妃把孤带上,想必回到府里也能省去不少功夫才对。” 孟藜溪刚想反驳,却无从下口,这言霄昀说得不假,要是自己和他一道回去,的确能够省下不少麻烦。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是真的很不舒服,孟藜溪皱了皱眉,神情间溢出了几分不满。 “话虽如此,不过,藜溪还未正式嫁入东宫,殿下这一口一个爱妃未免也叫得太过殷切了些?这要是被外人瞧见了,被皇上听见了,只怕会让殿下有损颜面了吧?” “爱妃是在担心孤吗?”言霄昀嘴角噙着浅笑。 孟藜溪微张的嘴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这言霄昀的脸皮厚得,只怕是自己的樱枪也戳不破。 “那就劳请殿下陪藜溪回趟侯府了。” 孟藜溪说完,大步往前走着,可却未听见身后紧随的脚步声,转身一看,言霄昀已经不知何时坐上了马车,而他正掀开车帘,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爱妃难道不知道有马车吗?” “……” 第7章 阴谋(四) 忠义侯府 “小姐!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您快下来!”小桃急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孟清雨头发散乱,眼睛哭得红肿,手还攥着着房梁上悬着的白绫。 孟无烈与清荷也闻讯赶来,孟无烈并不知晓寺中所发生的事情,以为孟清雨是为了不能嫁于太子之事闹脾气。“雨儿啊,为父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太子,可明王殿下也不失为良配啊!这是圣旨,要是抗旨,那咱们孟家可是要被杀头的啊!” 清荷赶紧推了一下孟无烈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女儿,有话下来咱们好好说,只要有娘在,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清荷急得心内打鼓,手一直托着,生怕孟清雨掉下来。 孟清雨确实想要嫁给言霄昀,他是太子,谁人不想当太子妃,他日一朝得势,母仪天下。 若是孟藜溪死了,自己说不定还有这个机会,可现在不仅失身,连最后的保障——言允谦也没了,活着还有何意义? “爹,娘,女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 孟清雨正要一咬牙将脖子往那白绫一挂之际,下人来给孟无烈回禀,言霄昀与孟藜溪一同回来了侯府。 孟清雨立马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立马跳下来椅子,往大门的方向冲了出去。 孟无烈与清荷不明所以的快步跟了上去。 “孟藜溪!” 孟清雨双眼布满红血丝和露着狞恶的光,两腮气得颤动着,正要上来给孟藜溪一巴掌,却被言霄昀一把抓住了手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立马给言霄昀行礼。 “当着孤的面,想要打未来的太子妃。要是想死,孤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言霄昀眸色一黯,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不怒自威。 孟无烈跪在地上,抱拳行礼,不敢抬头看言霄昀。“殿下恕罪,雨儿只是一时糊涂,女儿家之间的玩笑,让殿下看笑话了……” 可还没等孟无烈解释完,地上坐着的孟清雨又再次站起身,冲着孟藜溪大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我!你克死了二姐,如今又把我害成这样,就是你干的!” 要不是有仆从们按住,这架势,孟清雨只怕是要扑过来吃了孟藜溪。 “清雨!清雨!快别说了!”清荷也赶忙上前安抚着孟清雨。 一旁的孟无烈窘得脸红得厉害,两耳发烧,这明日之后,自家的这破事只怕是要传得整个琅国都知晓了。 “三小姐患了癔症,还不赶紧拉下去!”孟无烈低吼道,又再次朝言霄昀磕了个头,“殿下,雨儿出言无状,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雨儿。” “女儿没疯!是那孟藜溪欺人太甚!是她做的局让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的!” 孟清雨拼命挣脱开仆从们的束缚,声音变得很是尖锐,歇斯底里的朝着众人大喊。 “你和别的男人鱼水之欢,行周公礼,与我有何关系?” 孟藜溪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孟无烈更是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地捂着头,幸好身后的清荷扶了他一把。 “她说的话可当真?”孟无烈回头看了一眼清荷,见清荷躲闪的眼神,原本不信,如今也是信上几分了。 “都是自家姐妹,藜溪,你,你怎可红口白牙污蔑你的妹妹!”清荷气得直指孟藜溪,明显底气不足。 “藜溪,爹知道,你与雨儿自小到大小打小闹惯了,可这事,要是坐实,可是毁了雨儿一辈子的幸福!” 孟无烈蹙着眉,心里无比的焦灼。 “孤可作证。当然,六弟更是清楚明白内情,不过要是忠义侯非要知道个真相,还是明日再去登门拜访吧。孤想,六弟现在应该在府里反思为何还未过门的侧妃让自己帏薄不修吧?” 言霄昀薄淡的唇上掀起一丝讥笑。 孟清雨宛如断线的风筝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任由仆从将自己拖了下去。 清荷刚要搀扶孟无烈说几句软话时,被孟无烈一把甩在了地上。 “都是你,平时娇惯了她,才让她今天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与明王殿下这门婚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吾自会向皇帝陛下请罪,可今日,我非打死这有辱孟家门风的东西!” 孟无烈怒气冲冲正要往孟清雨的方向走去,却被清荷一把抱住了大腿,寸步难行,孟无烈气得将清荷一脚踢开。 “您现在杀了三妹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安抚明王才是。” 身后看热闹的孟藜溪突然发话,说到底,孟清雨是死是活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可若是影响了自己的计划,那便得不偿失了。 孟无烈听到这话,立马转过身再次跪在言霄昀面前,“请殿下帮帮微臣……微臣将来一定为殿下鞍前马后,死而不辞!” “忠义侯是因三年前之事才坐上这个位置,再加上孟家二女两门亲事,多少大臣正等着你的错处在父皇参你一本,如今之计,那便是让六弟将三小姐继续收入明王府内,只不过,这名分怕是不能强求了。” 言霄昀挑了一眼眉,嘴角荡漾出一丝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清荷一听,气得脸色铁青,立马站起身厉声质问言霄昀:“太子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要清雨去做明王殿下的陪侍丫头?” 孟无烈赶紧将口无遮拦的清荷拽到了身后,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吼道:“闭嘴!” “殿下,虽然孟家现在也还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可也还不至于给人做侍妾吧,这和伺候主子的奴婢有何区别。”孟无烈怯怯地看了一眼言霄昀。 “看来忠义侯还看不明白眼下的形势,那便让六弟退了这门亲事,也算保得皇家最后的颜面。孟家也会看在藜溪的份上不多追究。只不过,三小姐,孤也怕是无能为力保下了。” 言霄昀声音虽不高,可话语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侯爷,救救清雨啊,她可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能弃之不顾啊!这要是去明王府做侍妾,也是生不如死的啊!” 清荷跪在地上央求着孟无烈,逼着他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8章 阴谋(五) 明王府 “王爷,太子殿下来……” 管家刚一推开门,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酒瓶砸伤,幸得身后的言霄昀一把提溜开来。 管家双腿吓得犹如弹棉花打颤,“谢……谢太子殿下!” 言霄昀摆了摆手,示意服侍的仆从们都退下去。 他刚一跨进房门,浓重的酒味便扑鼻而来。 “皇兄来了……臣弟,见过……太子……” 言允谦双颊绯红,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毫无规律地摇晃着,手中还拿着一坛酒。 “皇兄要一起喝吗?” “要是被父皇和母后看见,只怕六弟是要被责骂了。” 言霄昀不慌不忙的将言允谦手中的酒坛子接过手放在了桌子上。 而言允谦听到言霄昀的话后瞬间清醒了不少,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想必皇兄也听闻了臣弟的事情,皇兄莫不是来看臣弟笑话的?”言允谦嗤笑了一声,双肩耷拉了下来。 听到言允谦的讥讽,言霄昀也并未生气,只是浅浅一笑。“孤此次前来,是替六弟排忧解惑来了。” “还有什么可排的,过会儿等酒气散了,臣弟便到父皇面前,取消这门亲事便可,这顶绿帽,臣弟,丢不起这个人。”言允谦双唇紧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这事毕竟涉及皇家颜面,六弟觉得若是父皇知晓后,他会为了你去得罪如今如日中天的忠义侯吗?再者说孟思铭如今还在前线奋战,此时料理孟家,必定让军心不稳,这事也只会不了了之。” 原本还一脸颓然的言允谦听到这话后立马挺直了身板,神情肃穆。 言允谦垂眸,自嘲一笑,侧头拿起旁边的酒又猛地干了一大口。 “那依皇兄的意思,臣弟便要忍气吞声,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孤明白六弟的痛,可如今有个双赢的局面,六弟不妨听皇兄一言?” 言霄昀目光下敛,扫了一眼言允谦。 “如何双赢?” “六弟可将三小姐收入王府当个侍妾,这一来保全了皇家颜面,二来也是给六弟自己和孟家一个台阶下,想必孟家以后也更会感念六弟。” 言允谦轻轻眯着眼睛,面色平静,手指却有意无意的在摩挲着玉扳指。他想起自己之所以娶孟清雨,不就是为了孟家和清荷娘家的军方势力吗?原本支持自己的唯一军方宁国公早已倒台,要是自己再不找下家,自己还剩什么跟言霄昀斗? 若是自己大度点既往不咎,孟家更是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毕竟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言霄昀将他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中,“又没人逼着你与她举案齐眉,不过是府里多了个婢女而已。” 言允谦听罢,立马起身朝言霄昀行了一礼,“谢皇兄开解,臣弟明白了。” 言霄昀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他轻轻拍了一下言允谦的肩膀,“委屈你了,六弟。” “此事,就算臣弟有心隐瞒,可念易庵里,瞧见的人却并非少数。只怕要想压下来……” “这些琐碎,就不是六弟该操心之事了,孟家也是要脸面的人,这些事他们自会处理妥当。” 言霄昀正要离开之际,言允谦叫住了他。 “若今日之事,并非孟清雨,而是孟藜溪,叫皇兄碰上的,皇兄会如何自处?” 说起孟藜溪,言霄昀那深邃的眼眸泛起了一阵涟漪随后坦然回道:“她不会的。” “皇兄就如此笃定?” “她不会。” 言允谦原本还打算反驳几句,见言霄昀一副不容置疑的眼神,又将心中的话收了回去。 言霄昀走出明王府后,随从侍卫霍北河立马跟了过来。 “殿下,微臣不明白,殿下与明王本就不对付,此次为何特地来这如此相帮?”https:/ 言霄昀走在路上,脚步很是轻快敏捷,“咱们的皇帝陛下最是忌讳什么?” 霍北河不明所以,思索了片刻,试探性问道:“结党营私?” 言霄昀停下了脚步,唇角的弧度犹如月牙般完美,“父皇身边的探子也不全都是无用之辈,孟清雨这事,他必然也知晓,六弟戴了这么大顶绿帽都能如此忍辱负重,就凭咱们多疑的皇上,会不因此联想到与党争有关吗?” 霍北河恍然大悟,“可殿下怎可断定明王一定会听殿下之言,若是他非要退了孟家这门亲事呢?” “因为如今的他,别无选择。” 六天后 今日是孟清雨入明王府的日子,孟府上下的仆从们人来人往,可府中却如往常般没有任何喜庆之色。 孟清雨呆滞地坐在窗边,淡淡扫了一样旁边挂着的红色嫁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一袭粉色,心中无限悲凉。 她现在才想明白,现在的孟藜溪早已经不是那个痴傻儿了,她比自己想象的更难以对付。 孟清雨拜别完父母后,正要从侧门坐轿前往明王府,可慢步穿过走廊时,却见孟藜溪正怡然自得地坐着秋千,瞬间气不打一处,走到了她面前。 孟藜溪原本还在感受着早阳的沐浴,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三妹不是应该准备出发去明王府了吗?不怕耽误了吉时?” 孟藜溪微眯着眼,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今日之耻,都拜长姐所赐。他日,若是有机会,妹妹一定加倍奉上。” 孟清雨脸色沉静,眼神却有一丝阴狠在闪烁着。 “三妹这话,此言差矣。明王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是三妹之耻呢?毕竟明王殿下,可是二娘心心念念为三妹求来的良配,三妹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孟藜溪故意挑起眉,歪着头。 孟清雨心中好似浇了一泼油,气得双手紧扣,那手关节都被掐得发白。 “长姐不会天真的以为太子殿下真是良配吧?指不定,以后,长姐的日子过得比我还不如。” 孟清雨勾起一抹冷笑。 “长姐可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坐上东宫之位的?屠城。咱们的殿下可不像他外表那样表现得和善可亲。” 孟藜溪猛地睁大了双瞳,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 屠城……屠的是哪座城? 第9章 迎亲(一) 一月后 今日便是孟藜溪大喜之日,只见孟府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绸缎,门外围着里一圈外一圈的看客们,人头攒动,欢呼声一阵又一阵,好不热闹。 孟无烈为了彰显忠义侯府的身份,只要来门前恭贺祝福了的百姓都能得到喜糖沾沾喜气。 而镜子前的孟藜溪,粉黛轻染,头戴凤冠,一袭红裙拖地,裙摆上用金丝勾勒出九凤,身子轻轻转动间栩栩如生,一根金色的宽腰带紧勒细腰,显得身段极好,让人止不住惊叹。 “小姐真美,这要是太子殿下看见不得被勾了魂去。”雨竹捂着脸轻笑。 孟藜溪低眸,自嘲勾嘴一笑,以前自己最不屑以色事人,如今为了报仇,竟也成了这般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可她始终没想明白,孟清雨最后和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这一切只能等自己嫁给了言霄昀,到了琅国最权力中心,才能知道更多。 “迎亲的队伍来了没?” “还没呢,就算小姐想早点嫁给太子爷也不是这样着急,咱们还得去前厅拜别将军和老夫人呢。” 雨竹不禁打趣孟藜溪,只当她是恨嫁心切。 孟藜溪不做理会,“既然都收拾妥当了,那咱们便去前厅吧。” 孟藜溪刚走出房门,就立马被拥入了温暖的怀中,男人狠狠拍了几下她的后背,这要是普通女子,估计要被拍出内伤,而且这怀抱带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味。 她一把将眼前的男人推离,眼前的男人高大健壮,气质威武不凡,眉宇间带着沧桑和疲惫之感,看得出孟思铭赶路回来多艰辛。 作为孟家长子,常年替父弟征战在外,比起孟无烈的老谋深算,孟思铭算是孟家难得的一股清流了,之前便听过叔父夸赞孟思铭是难得的孟家好儿郎。 “大妹!大哥终于赶回来亲眼看你嫁人了。” “你是多少天没洗澡了。” 孟藜溪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孟思铭身上的汗臭味闻得她鸡皮疙瘩直竖。 “嘿嘿,这不是着急回来见大妹,也就一个来月没洗了,这日夜兼程才能赶回来!唉,这马都累死好几匹呐。” 孟思铭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孟藜溪松开了手,她很理解孟思铭的这种心情,当年自己征战在外,连至亲去世都不能留在身边看她最后一眼。 孟藜溪刚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孟思铭的那张大脸,吓得又后退了半步。 “大妹,是不是太子爷欺负你了?这成亲大好日子,你咋是这副表情?要是他欺负你,你跟哥说,哥替你揍他!别替哥担心,哥就算不要这命也带你离开!我就说太子那小子,为啥娶我这傻大妹!定是没安好心!” 孟藜溪哭笑不得,这是拐着弯说自己傻吗? “大妹,咱们心思单纯,可比不得宫里头那些老是算计来算计去的人,你要记住,大哥永远是你的靠山!” 孟思铭笃定地拍了拍胸脯,“来,快跟着大哥一起来瞧瞧,大哥给你搜罗了什么好嫁妆!” 他一把拽着孟藜溪的手,来到一个箱子面前打开。 里面许多的金银玉器,可都不是琅国所产的样式。 “大妹没见过这些东西吧?这些东西,咱们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大哥费心了,这些东西应该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孟藜溪拿起了其中一个玉器,看这纹路,应该是滇国所制。 “害,这往年陛下也赏赐了我不少东西,作为大哥,也啥可给你的,只能为你备丰厚点嫁妆,以免被人小瞧了你去。再者听说,这太子爷妻妾成群,咱们可不能低人一头!” 孟思铭露出了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大哥放心吧,我可不是随意被人捏的软柿子。” 孟思铭听罢将双手搭在了孟藜溪的肩膀上,“可惜了,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妹便宜了太子那小子!听说,虽然太子妻妾成群,可却一直未有子嗣。” “啧,这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大妹,你可得小心,那些皇室最是注重传宗接代。不过别担心,你要是有需要,哥寻遍天下也会为你帮太子爷寻得良方!” 见孟思铭喋喋不休没有打算停下了的意思,孟藜溪赶紧打断:“大哥,我要去前厅了,要不然该误了吉时了。” 还没等孟思铭交代完,孟藜溪立马转身往前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绕了好几个弯,终于来到了前厅。 孟藜溪给坐在主位上的孟无烈与孟老夫人行礼。 “藜溪,等嫁去了太子府,便不能像之前在府里那般顽劣了,一定要遵守妇道,你代表的可是咱们孟家的脸面。” 一旁的清荷盛气凌人,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孟无烈见孟藜溪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低吼道:“你二娘教你呢,脑子不好使还哑巴了不成?” 孟藜溪扯了扯嘴角,平静如水,“这些事,本应该是藜溪的生母所教才对。再者说,不是还有祖母在这?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二房来教导吧?” 清荷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紫了,她强颜欢笑地退到孟无烈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 孟无烈心领神会,猛地一拍桌子。“放肆!你还没成为太子妃呢!你现在还是我孟无烈的女儿!”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管家老吴小跑了进来。 “将军,迎亲的队伍来了。”kuAiδugg 孟无烈立了立外衣,拿起了身边的红盖头,为孟藜溪轻轻盖了上去。 雨竹扶着孟藜溪缓缓走出了府门外。 门外炮仗一直响个不停,十里红妆,大红灯笼开路,那马车更是望不到尽头。孟家给孟藜溪的嫁妆中规中矩,这其中许多还是言霄昀备齐的。算是给足了孟家极尊贵的脸面。 “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孟无烈喜笑颜开,声音都特地提高了几分,为自己造势。 可说到言霄昀,可人影却没有见到。 “太子呢?”孟无烈打量了一下四周。 太子亲卫霍北河走下马车,抱拳行礼,“侯爷,太子有些公事要处理,无法前来迎亲。” 话音刚落,一时间激起千层浪,看客们都在议论纷纷。 第10章 迎亲(二) 孟无烈如鲠在喉,神情愠怒又略显难堪。 这言霄昀要娶孟藜溪,那是皇帝亲赐、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言霄昀没到场,倒像是孟家上赶着巴着这门亲事。 一时间骑虎难下,听着那丝竹管弦,孟无烈朝旁边的管家低吼了一声:“还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吗?奏什么乐!” 瞬间,所有乐声都停了下来。 好你个言霄昀,这仇,本侯今日便记下了! 孟无烈微微眯着眼睛,“那如今这个情况,霍侍卫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侯爷放心,微臣一定将太子妃安全护送回太子府的。现在便出发吧,别耽误了吉时。” 霍北河摆了摆手势,几个前来迎亲的婢女便要上来将孟藜溪接走。 “且慢!” 府内传来清朗坚毅的声音。 孟思铭提着一把银枪掷地有声地落在地上。 “这是陛下赏赐给吾上阵杀敌的青虹长银枪,既然太子殿下来不了,那吾便用这把银枪护送妹妹出嫁!” 孟思铭牵起孟藜溪的手,一旁的婢女们被他身上的杀伐之气震慑到了,都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给他让路。 他就是要告诉在场的人,孟藜溪还有他这么个娘家人的底气! 老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孟无烈,“将军,这,还奏乐吗?” “没看见已经有人送亲了吗?给本将军可劲儿地吹,孟家的排面断不能少!”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延续了好几条街道,走了良久,终于到了太子府门前。 这府门口放这个火盆,媒人双眉挑起,满面红光,“来,请太子妃跨过这个火盆,这以后的日子呀便能红红火火,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孟藜溪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直接从旁边走了过去,媒人急得拍了拍大腿,“哎哟,太子妃,快回来!” “作甚?” 孟藜溪眉心蹙了蹙,感到一丝不悦。 “您得先跨了火盆才能进去。” 媒人毕恭毕敬,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火盆本应该是夫妻一同跨过才算圆满,如今太子不在,我一个人跨哪门子的火盆?不如你牵着我跨过去,咱们一同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孟藜溪轻轻勾唇,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太子府。 媒人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自己好歹也是见证过帝后大婚的人,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如此戏弄?让她一个司仪女官面子往哪放?她定要好好记上一笔,回头在皇后娘娘面前好好说道一番。httpδ:/m.kuAisugg.nět 孟思铭领着孟藜溪到了前厅,生气地质问媒人:“其他人呢?太子不在,连主婚之人也不在。难道贵妃娘娘连自己儿子的婚宴都舍不得来参加吗?” “大胆!贵妃娘娘也是尔等能议论的?近来太后娘娘凤体微恙,贵妃娘娘自然是要贴身伺候的。至于圣上,自有国事繁忙,太子妃应该能明白才对。” 司仪女官故意挺了挺胸,轻蔑地看向兄妹二人。这眼神摆明了看不起孟藜溪的身份。 孟思铭强压着怒火,这是自己大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断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她失去了幸福。 孟思走到朝司仪女官跟前偷偷塞了个成色极好看的手镯,然后又郑重行了一礼。 “请大人明示,接下来应该如何?” 司仪女官正了一下身板,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微微扬起头,“要是将军早这么通透,这事,不就一下子办成了?太子殿下虽然不在,可拜堂依旧举行,必不会误了吉时。” 孟思铭退至一旁,司仪女官拍了拍手,只见手下人抱着一只公鸡走上堂来。 “这是何意?”孟思铭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不在,自然是要有东西替他完成的接下来的仪式。” 司仪女官扬起下巴,这气焰都快嚣张到了天边。 孟思铭刚要开口反驳,去被孟藜溪按住了手。 孟藜溪一把掀开了红盖头,将一旁的鸡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下去,原本还在扑腾的公鸡瞬间死寂般躺在了地上。 她还不忘后头看了一眼司仪女官,女官被孟藜溪身上的肃杀之气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你……” 孟藜溪缓缓松开了脚,那地上脏污不堪。 “既然殿下不在,这些有的没的仪式也就没必要举行了。我嫁的是太子,不是一只鸡。可若大人再要说些什么我不爱听的,那我倒是能像杀鸡般对待大人了。” 孟藜溪的声音很轻,却给人带去了极度的寒意。连一旁的孟思铭也吓得不敢作声,他无法想象自己柔弱的妹妹竟然一脚将这鸡给踩死了。 这狠绝杀伐果断之感不亚于在战场上提刀杀敌的战士。 “霍侍卫,送司仪大人回宫吧。这场婚宴就此结束。” 司仪女官吓得浑身不敢动弹,颤着双腿,任凭霍北河将她拖了出去。 “大哥现在应该相信我没那么容易受人欺负了吧?” 待人都走后,孟藜溪转身看向孟思铭,“大哥还是赶紧回军营吧,如今这么一闹,你偷偷回来的时候,皇帝必然是知道了。” “放心,二弟在军营好好待着呢,出不了什么乱子。”孟思铭笃定地拍了拍胸脯给孟藜溪打包票。 “今天发生的时候实属太过招摇了,大哥也瞧见了,皇家并不重视我这门婚事,若是孟家此时再出什么事,只怕我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大哥。” 孟藜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孟思铭立马抄起手中的银枪从太子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孟藜溪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之前也曾幻想过自己披上嫁衣时,嫁给如意郎君会是什么样,现在一切倒是成了奢望。 “娘娘,房间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咱们回漪澜殿吧?” 雨竹扶起孟藜溪正要回漪澜殿时,好几个女人正井然有序的朝自己走来,并悠悠行礼。 孟藜溪仔细打量了一番她们身上的这些行头,应该是言霄昀的侧妃侍妾们了。 可看她们的样子也不像是祝贺自己新婚之喜,倒像是来看戏的。 “早就听闻太子妃娘娘的清姿,今日终是得以一见。” 第11章 进宫(一) 孟藜溪本不打算搭理,可往后在这太子府里免不得要和这群女人打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雨竹,去从……本宫的嫁妆里挑些好看的首饰送给几位妹妹。” 几个侧妃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个太子妃竟然如此慷慨大方,这在皇帝的三宫六院里那争风吃醋也是常有的事情。 原本几人抱团想给新来的孟藜溪一点下马威,可孟藜溪这么做反而让她们不好下手了。 雨竹板着一张脸,将首饰分给了在场的其他人。 为首的侧妃正要行礼致谢,孟藜溪一把上去托住了她。 “裕妃不必多礼,众姐妹也都起来吧。” 早在进入这太子府之前,她就好好看了一遍这些女人的画像,这为首的侧妃——裕苓儿是随州刺史的女儿,听闻当初皇帝微服出巡随州被刺客行刺,是裕苓儿的爹舍身救了皇帝,而皇帝为了表彰他的忠心,将裕苓儿嫁与了言霄昀。 虽只是侧妃,可进门时的礼节却可和正妃媲美了。正是有这份殊荣在,她身上多少带些傲气。 “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那妹妹们便不客气了。” 裕苓儿笑得眉飞色舞,“大伙儿也只是来拜见一下太子妃的,太子妃应该也累了,咱们就不要打扰太子妃休息了。这要是太子殿下接宁妃姐姐回来……” 话还未说完,裕苓儿赶紧拂袖捂住了嘴巴,“哎呀,瞧臣妾这嘴巴,没个把门的……” 孟藜溪唇边挂着一抹笑容,眼皮都懒得抬起看她。 “姐姐别误会,宁妃姐姐身体不爽所以去兴安寺待个几天,殿下一直都是比较宠着宁妃姐姐的,所以知道她今天回来特地去接她……”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们也忙活了半天了,都回去休息吧。” 孟藜溪扯了扯嘴角,出声打断了裕苓儿的滔滔不绝,这要是再这么耗下去,不知道她还要叨叨几时。 “娘娘,这些个人分明就是来示威的!您怎么都不生气呢!这她们见娘娘好欺负,以后不得被她们压了头去!” 雨竹看着那些妾室们离去的背影,气得跺了下脚。 “要是真生气了,不就正中她们下怀了,没听到方才裕苓儿说太子殿下去接那宁妃了吗?” 孟藜溪摊了下手,语气很是轻松,那红唇还荡漾起一抹绝美的嗤笑。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今日可是他的大婚之喜,竟然跑去接一个侧妃?”雨竹不满地撅起嘴,涨红着一张脸。 见自家主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瞬间像被敲碎的鸡蛋壳般耷拉下来。 孟藜溪长舒了一口气,应付这些女人,可比行军打仗难多了,明天还要进皇宫去见见自己的贵妃婆婆,还要亲眼瞧瞧灭了岐阳国的君主,是个怎样的人。 翌日晨皇宫 孟藜溪一路走来,不少宫婢奴才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真是搞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娶这么个傻子?” “听闻孟家二小姐突然暴毙身亡,这才便宜了这傻子。” “听闻这太子妃当初为了和自家妹妹争抢明王殿下,可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把这脑子摔成这傻样。” …… 雨竹越听越气,正要上前与那几个宫婢说道说道时,却被孟藜溪拉住了。 “娘娘,您现在可是太子妃,何必受她们这气呢!” 从前在孟府,因为傻子这事没少被人在后背戳脊梁骨,这一朝得势,还是如此这般胆小怕事,雨竹对孟藜溪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教训几个宫婢怎么了?就算贵妃娘娘在这,也是会站在您这边的。” 孟藜溪停下脚步定眼看了那几个宫婢,雨竹撸起衣袖,大有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见孟藜溪又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双肩又再次颓了下来。 孟藜溪刚走到转角处,迎面便撞见了衣着华丽的女人,头上那满满的珠翠,只怕是恨不得再多长个头来。 “大胆,还不赶紧叩见如妃娘娘!” 女人身边的宫婢疾言厉色,好大一个官威做派。 “娘娘,如妃是二夫人的表姐,也就是三小姐的表姨母。”雨竹在一旁小声给孟藜溪解释道。 如妃见孟藜溪久久未拜见自己,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宫婢。 宫婢立马心领神会,上前正要给孟藜溪一巴掌,却被孟藜溪一把扣住了手,狠狠推倒在地上。 “你……”如妃满眼不可置信地怒视着孟藜溪。 “皇家最是注重尊卑有序,如妃娘娘虽在妃位,到底也只是个妾室,可您是长辈,也算是抵消了。何来谁与谁行礼一说?” “太子妃果然牙尖嘴利,怪不得本宫那侄女会被摆了一道。”如妃挑了一眼眉,微微一笑。 “要是如妃娘娘没什么事,本宫便先走了。要不然母妃该等急了。” 不等如妃作答,孟藜溪便越过她离开。 “哎哟!” 孟藜溪还未多走几步,转身一看,那如妃已经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了地上痛苦嘤咛。 “太子妃!我们家娘娘只是和您说了几句话罢了!有必要如此推搡吗?” 如妃一旁的宫婢扶起如妃,如妃那双似泣非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在场的人看都像是受欺负的那一方。 “罢了,太子妃也不是有意的,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谁也不许声张!” “娘娘,就算是太子妃,那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咱们去找皇后娘娘理论去!” 如妃表面按着宫婢的手臂以示拒绝,可手却是有意无意地半推半就着。 还没说几句话,如妃便晕了过去,而晕倒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地板,看看要以怎样的姿势着地才不失身份。 孟藜溪看着这一幕也是逗乐了。 “娘娘!”一群宫婢围了上去,生怕没有把如妃给憋死。 “你们还不赶紧将如妃抬去皇后那。这要是去晚了,就该醒了。” 孟藜溪故意拔高了几声,引得众人关注。 而如妃也正如她所愿,被那群宫婢用轿撵抬往了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孟藜溪也从容不迫地跟随在身后,自己要是不去,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 第12章 进宫(二) 凤仪宫 张皇后端坐在凤椅上,雍容尊贵如那御花园中最美的牡丹。 “如妃这是怎么了?” 张皇后眉心微动,头稍微探了探。 这如妃的轿撵也是直接抬进了凤仪宫里,人还在昏睡中。 “身体有恙就回去请太医,这连轿撵都抬进来了,成何体统!当本宫这里什么地方了?” 张皇后手狠狠拍了下自己旁边的软垫,眼眸冷冽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宫婢们。 “皇后娘娘!请为我们家娘娘做主啊!太子妃因不满娘娘说的话,竟然将她推倒在地!” 宫婢跪在地上略带着哭腔,朝张皇后猛地磕头。 张皇后挑了一眼眉,“太子妃,可有此事?” 孟藜溪行了一礼,“回皇后,且不说臣妾初来乍到从未见过如妃娘娘,就算真摔了,寻常人也不至于晕死过去吧?” “我们家娘娘身子一向不好,难免娇弱了些,娘娘知道太子妃一向和孟家三小姐不对付,只不过和您攀谈了几句,您就……” 如妃身边的宫婢立马卖惨道,“再说了,当时可不止奴婢一人瞧见了!还有其他人呢!” 张皇后听见孟清雨,脸色立马一沉,为了维护皇室颜面,自己的儿子娶了这么个残花败柳。可这件事也只能按下不提。 “还有谁?” 如妃宫婢站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之前在半道上嚼孟藜溪舌根的几个宫婢们走了进来。 还没等张皇后发问,那几人便赶紧跪下,合着如妃宫婢说孟藜溪推了她家主子。 “太子妃,现下可不止如妃宫里的人说你推了如妃。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皇后娘娘,当下也不是追责的时候吧?如妃娘娘还半死不活地躺在这轿撵上,这宫婢张口闭口就要为她家娘娘讨公道,也不知道是真担心还是虚情假意。” 孟藜溪显得很是淡然自若。 张皇后虽然因为言允谦的事情对孟藜溪不满,但自己作为后宫之主,也不能失了分寸。 “既然如此,便太医进来为如妃看看吧。” “诶,太医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臣妾学过些皮毛可以替娘娘瞧瞧。” 孟藜溪走到还在昏迷中的如妃面前,立马有宫婢挡在了她跟前。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本宫还能害了你家娘娘不成?” 雨竹见状立马将宫婢拉开,孟藜溪拿起如妃的玉手,一本正经地替她把脉。 张皇后半信半疑地看着孟藜溪。 孟藜溪秀眉轻皱,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何?” 孟藜溪起身,朝张皇后又是一礼,“如妃娘娘并无大碍,只要稍稍扎个几针便能苏醒。” 张皇后示意身旁的宫婢将针递给了孟藜溪。 孟藜溪瞟了一眼如妃,特地挑了一支又长又细的针。 她俯身凑到如妃耳边轻声细语道:“如妃娘娘,您要是再不醒来,本宫可真要扎下去了。本宫也是第一次给人施针,要是扎错了哪,您可要多担待些。” 原本还一动不动的如妃,瞬间从轿撵上弹了起来。 “哎哟……本宫的头,怎么……” 如妃装模装样地捂着头,缓缓站起身向张皇后行礼。 原本只是想装晕杀杀那孟藜溪的锐气,没想到反而被她摆了一道。 可孟清雨这件事,她算准张皇后应该会帮着自己才对,再说了,这可是拉太子下水的好机会,张皇后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如妃,你现在身体可还有恙?可真是太子妃将你推倒在地的?有什么话直接说,本宫一定替你做主。” 张皇后故意压低着声音,语气间还夹杂着几分怒气。 “臣妾就说,太子新妇怎么许久未见到人影,原来是上这凤仪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来了。” 如妃刚想回话,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话语。 众人纷纷往后看,原来是言霄昀的养母——荣贵妃。 荣贵妃鄙睨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孟藜溪,说实话,她是很瞧不起自己这个憨傻儿媳的,所以她宁愿去照顾孱弱的太后,也不想去参加婚宴。 可如今皇后与如妃竟然欺负起了自家人,这她荣贵妃怎么能够忍?这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脸? “听小太监说,如妃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应该没事吧?” 荣贵妃上下打量了一番如妃,看得如妃浑身不自然。 她的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警告如妃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张皇后看着两人的眼神,原本想看看如妃想闹哪样,没想到荣贵妃一来,便卸下了那气势,当真是没用。 只会一些不痛不痒的手段,张皇后摆了摆衣袖,顺着荣贵妃的话接道:“既然是不小心摔的,那便小心点,太子妃今天第一次入宫,只怕也是受了惊吓了。” 如妃见张皇后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也只得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如妃下次还是小心些吧,只不过委屈了藜溪,总得有个结果吧?这宫里头可不是只有这么几个婢女,皇后娘娘也应该听听别人的。” 荣贵妃脸色很是不自在,眼睛从未在如妃身上挪开过。 如妃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回话。 张皇后沉吟了片刻,“受委屈的是太子妃,太子妃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是好?” 又将包袱丢给了孟藜溪。 孟藜溪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婢们。 “皇后娘娘!奴婢们也是一时看走了眼啊!” “看走眼,就可以随便污蔑一个太子妃?谁给你们的胆子!” 荣贵妃震怒,连如妃也吓得赶紧跪下。 “皇后娘娘,臣妾以为,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毕竟是内宫之事,自有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娘娘公正无私,想来一定是会给臣妾一个合理交代的。” 孟藜溪不卑不亢,微微低着头,张皇后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偏不随愿。 真当她孟藜溪没脑子不成? 皇后贵妃都在此处,这本就是宫闱之事,怎么着也轮不着她一个太子妃插手。 要是自己真代皇后料理了这事,才真是僭越了! 第13章 进宫(三) 张皇后眉宇一展,似乎很满意孟藜溪这个答案。 “既然这几个宫婢如此信口开河诬陷太子妃,那便重打一百大板然后丢出宫吧。也是时候给其他人做做警告了。” 几个宫婢吓得赶紧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是,是如妃身边的绿儿叫奴婢们这么说的!要是我们不这么说,就要把我们打发进掖庭里干苦力啊!” “是啊是啊!” “想来也是,几个下贱的奴婢竟敢诬陷太子妃,可不是得了授意,有人撑腰才敢如此放肆。” 荣贵妃不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婢们。 “臣妾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如妃楚楚可怜,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皇后娘娘,请听臣妾一言。” 孟藜溪不紧不慢行了一礼。 “哦?太子妃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难道她们如此对你,你还要放过她们不成?” 虽然孟清雨行为不检点,可到底是言允谦的人,张皇后本也就不打算过多为难如妃,只是现下荣贵妃也在,原本打算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荣贵妃在这反而不好随便办了。 “臣妾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再者说,后宫与前朝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娘娘是天下之母,天下之表率。皇家颜面若是这么轻易被人踩在脚下,那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儿戏?” 张皇后端正了下身子,自己犯得着为了一个妃子得罪太子? 现在朝中,最能与太子竞争的,便只有自己的儿子言允谦,还没到双方明面上撕破脸皮的时候…… “太子妃所言甚是。皇家颜面不容侵犯,谁都一样。” 张皇后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来人,将这些人,都拖下去,赐死!” 如妃一听,吓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娘娘,救救奴婢!” 如妃身旁的宫婢拽着如妃的腿不肯撒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拖走了。 “你乱说话……本宫怎么保你!你就……你就安心去吧!你家里人,本宫会照顾好的!” 如妃猛地甩了下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畏惧。 而宫婢们也在连连喊冤的叫声中被拖了下去。 “如妃身体不适,最近就好好在你自己宫里待着吧。来人,送如妃回宫。” 张皇后投去尖锐的目光,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荣贵妃见此事圆满解决,得意一笑,“既然得皇后娘娘如此秉公处理,那,臣妾就先带儿媳先行离开,不打扰皇后休息了。” 荣贵妃随意行了个礼,高调地带着孟藜溪离开了凤仪宫。 身后的张皇后嘴角上扬,可脸上的肌肉却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神中还有不可言喻的凌厉。 “娘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吗?”张皇后身旁的宫婢小声询问道。 “自然也就这么算了,也只能怪这个如妃真的蠢,本宫只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做得如此明显,真是愚蠢至极。” 张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倒是小看了太子的这个新妇,一张嘴倒是厉害得很。” 而此时的孟藜溪正乖巧地跟在荣贵妃身后缓步走着。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看来,昀儿娶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听说,你之前脑子摔坏了,这传言也不尽然。” 荣贵妃仔细打量了一番孟藜溪。 “自进了太子府,臣媳的荣辱便和殿下是一体的,臣媳自然是要为殿下争口气的。” 孟藜溪低眸微微一笑。 荣贵妃满意地点点头,“昨日太后突感风寒,本宫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故未前往太子府参加婚宴,太子妃勿怪啊?” “臣媳明白的。百善孝为先,太后凤体更为重要。” 荣贵妃原本还打算刁难孟藜溪几句,见她如此懂事,不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堪,瞬间对孟藜溪改观了。 荣贵妃覆上孟藜溪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今日,太子妃受惊了,母妃宫里有几件皇上赏赐的玉手镯,本宫看,很是衬你,就送你了。” “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信物,臣媳怎敢接受?母妃的心意,臣媳心领了。” 孟藜溪郑重的给荣贵妃行了一礼。 “难怪,昀儿拿着军功非要求着陛下娶你,本宫原本还不理解,现下倒是明白了几分。” 孟藜溪听罢一愣,“臣媳没明白,殿下,不是应该和臣媳的二妹……只不过二妹……才……” “和你二妹,只是闹的一场乌龙罢了,陛下原以为听错了,昀儿竟想娶个傻子过门……罢了,这兜兜转转,还是你,说明你和昀儿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至于你二妹,也是可怜人。” 荣贵妃惋惜了一声,孟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终究是没这个缘分做婆媳,红颜薄命。 孟藜溪心中漪澜泛起,这言霄昀放着这么优秀的二妹不娶,竟然求娶一个傻子? 可想想,他想娶的只是孟藜溪,而不是这个躯壳下的穆疏桐。 孟藜溪辞别了荣贵妃,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贵妃还是疼娘娘的,看娘娘被如妃那帮人这么欺负,还特地来给娘娘讨公道。”雨竹在一旁沾沾自喜,挺直了腰板,“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娘娘!娘娘也是有人罩的!” 孟藜溪轻笑了一声,单手托腮,侧着头望着窗外。 “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呢。我是她的儿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打了她这个贵妃的脸吗?她可是太子的养母,位同副后,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雨竹双眉紧皱,一脸担忧。 不知不觉,两人聊着聊着便回到了太子府。 刚下马车,只有管家老林站在门口迎接,其他人并未见人影。 雨竹四处张望了一番,“林管家,这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这等呢?其他人呢?” 老林面露难色,擦了擦虚汗,“宁妃娘娘回府了,身体不适,现在全府上下正忙着照顾宁妃娘娘呢。” 雨竹气笑了,叉着腰,口无遮拦道:“敢情这意思是,我们家太子妃娘娘还得让着她了吗?这是快升天了吗?需要这么多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