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前夫总在偷听我心声》 第1章 听见了娇娇妻子的心声 离婚协议,被一只修整分明的手推向了唐暮烟。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冷淡开口:“签字。” 唐暮烟盯着那处已经被他签好名字的地方,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眼波中湛出些许失意,“阿沉,不签可不可以。” 她声音温软,婉转中带着哀求。 陆淮沉心口微窒,眉心跳了两下。 他这妻子一向娇弱,若是离了婚,怕是不能顾好自己。 无爱的婚姻终究是两个人的煎熬,他不想将就,她亦是。 陆淮沉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恍然间,对上唐暮烟无助的眼神,那颗坚硬的心止不住地颤了颤。 可无奈,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暮烟,签了吧。” 唐暮烟犹如心死,眸中的期许逐渐湮灭,她执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阿沉,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她依旧是那般的温柔,就算是离开也不忘记叮嘱他,这让陆淮沉心中的愧疚之意似乎更甚了些。 他与唐暮烟本是青梅竹马,一场车祸,唐暮烟失去了双亲,唐家家产被她的叔父霸占,还把年幼的姐弟俩赶出了唐家。 本以为两个人不可能再会有交集,可十年后,唐暮烟拿着小时候的那份婚书找上了门。 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和唐暮烟结婚三年,陆淮沉也忍了三年。 这些年,她将他照料得事事都好,她温柔贤淑,安静懂事,不吵不闹,也从未同他索取过什么,可感情这东西,终是强求不来。 ‘老娘终于解脱了。’ 不知从哪冒出一句话将陆淮沉从思绪中拉了出来,那声音轻快,清脆,又带着几分雀跃。 这音色?和他那妻子一般无二。 “你刚刚说什么?” 唐暮烟怔愣了一下,“我没说话。” 她声音柔柔的,带着点悲伤的调调,和刚才那突兀的语调完全不相符。 若是唐暮烟并未开口说话,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阿沉,你工作辛苦,要注意休息,别太晚回家,按时吃饭。” 说到最后,她竟然哽咽了起来。 看,这才像是他那娇弱贤惠的妻子说的话,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刚才应该是他的幻觉,陆淮沉指尖落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没等沉寂一会,那莫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调依旧轻快。 ‘有了陆淮沉给的这笔五千万,以后姐就是小富婆了,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陆淮沉眉头皱了皱,他这是怎么了?幻听这么严重? 视线落在唐暮烟身上,她微微抽噎着,眸中泪光闪闪,还时不时地用不舍的目光偷瞄他。 他无论怎么也联想不到那声音会出自她的口中? 确实是他幻听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以后照顾好自己。”登时,陆淮沉将面前那柔弱身躯揽到了怀中,轻声安慰着。 唐暮烟似乎是演上头了,那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就连气息都不稳了,她故意压着嗓音,“阿沉。”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盯着陆淮沉,似是有话要说,贝齿咬着唇,神色犹豫,张了张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愣是将一副哀默心死的糟糠妻子形象活生生地演绎了出来。 此刻的唐暮烟的内心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美滋滋地想着:‘我这演技真是绝了,一会这狗男人要是被我打动了,会不会再多给我五千万?’ 殊不知,她心里的这些话都落入了陆淮沉的耳朵里。 陆淮沉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他原是心中自责不已,正想着要不要再多补偿她一些。 那声音一响起,就将那份愧疚感冲淡了,甚至还隐隐有点儿生气。 他察觉到,自己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而是来自他面前这位温柔体贴的妻子的心声!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陆淮沉试探的目光打量着她:“暮烟,你当真不想离婚?” 登时,哭得梨花带雨的唐暮烟身子突然僵了一下,她抽了抽鼻子,晶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瞬的不可思议,心里头泛着嘀咕:‘怎么不想?当然想了,这狗男人不会后悔了吧?’ 陆淮沉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唤他“狗男人”,心底的火气腾地一下涌入头顶,想发作,可一看到她那可怜的小模样,又顿时觉得无可奈何。 唐暮烟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委屈:“阿沉,你心里没有我,我都知道的,你不要为了同情而迁就我,那样于我来说无异于是另一种痛苦。” 这番话说得好像是他的错? ‘老天,千万别!我好不容易熬出头的,求求了。’ 唐暮烟在心中疯狂祈祷。 望着她那柔和恬静的面庞,陆淮沉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虚伪。” “如你所愿,后天民政局见。”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生冷疏离。 唐暮烟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她装出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淡淡的应了句:“也好。” 陆淮沉抿了抿唇,迈着信步转身就走。 唐暮烟望着男人颀长的背影,嘴角漾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破婚可算是离了!’ 闻声,陆淮沉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 唐暮烟察觉到不对,立刻装出一副妻子舍不得丈夫离开的模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她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她那干涩的眼角。 陆淮沉心中怒意更甚,这女人不光虚伪,还做作! 最后,陆淮沉是咬着后槽牙走的。 不远处的唐暮烟扑闪着大眼睛:‘他是牙疼吗?难怪刚才火气那么大,得亏是离婚了,要不然我还得受牵连。’ 陆淮沉:…… 第2章 二度掉马 夜晚,媚意酒吧内。 灯光辉闪,交映又重叠,一道道的聚焦在女人身上。 那女人身材长相都是顶好的,一双桃花眸似能勾人心魄,舞姿优美,姣好的身段如同波浪,一双修长的美腿微微摇晃,体态轻盈,晃得台下的男人心直痒痒。 夜晚的唐暮烟仿佛是换了个人,她青丝披散着,回过眸时,犹如一只会吸人精元的女妖精,妖娆又妩媚。 整个酒吧里,都充斥着燥欲的气氛。 正在她嗨得尽兴时,美眸一撩,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闪过。 那人身形颀长,一袭正装西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浑身发散出清冷的气质,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男人的身型比例堪称完美,尤其是在脱了衣服后,这点唐暮烟最熟悉不过了! 这狗男人惯会在那事上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今天,陆淮沉是被沈逸一行人强拉过来的,美名其曰:庆祝陆少恢复单身! 平日里,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他最是讨厌这种又燥又闹的环境。 他这人一向是讨厌和喜欢界限分明,对待感情亦是如此,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说,唐暮烟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说离就离?”沈逸突然开口,纳闷地问了句。 “对呀,哥?我都没遇见过像暮烟嫂子那般好的人,一心一意地跟着你还什么都不图。”邱让也附和着。 能让他们这帮世家公子夸上一句的女人没有几个,唐暮烟算一个。 与陆淮沉结婚这三年,她乖得很,温柔贤惠,将陆淮沉照顾得很好,每天风雨无阻,准时准点的往公司陆淮沉送饭,就算是连公司大门也进不去,她也毫无怨言。 别人都说唐暮烟是看上了陆淮沉滔天的财富,权势,可这几年她不争不抢,甚至没多花过他分毫,也从未向他索取过什么。 她安分守己,贤惠持家,就连外貌在一众名媛里也是一顶一的,众人实在是想不明白陆淮沉怎么就离婚了? 莫不是这陆少有什么隐疾不成? 陆淮沉哼出一声,眼尾轻蔑的向上挑了一下,“她不图什么?” 她不是不图,只不过是隐藏得太好了。 “你们不过是被她的表象欺骗了。” 不光是他们几个,就连他自己也一直被唐暮烟这贪婪的女人蒙蔽至此。 倘若不是他昨天听到她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或许至今还被她蒙在鼓里呢。 ‘那是陆淮沉那个狗男人嘛?’ ‘他怎么来了,晦气。’ 两道声音透过燥闹的人群直戳陆淮沉的耳膜,清晰无比。 是他妻子的声音! 他愣神,循着声音那处望去,却无迹可寻。 ‘不行,我得躲起来。’ 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愈发的清晰。 陆淮沉意识到唐暮烟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他阴着一张脸,视线扫向为唐暮烟说话这几人,这就是你们说的好女人? 蓦地,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是怎么掉马的,陆淮沉薄凉的唇角嘲弄地弯了一下,“走,带你们看看我这什么也不图的好妻子。” 后面那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彼时,唐暮烟正在匆忙地收拾着东西,她拿着新买的爱马仕包包挡住脸。 她在脑海里试想着出逃的各种路线,思考着哪条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得从这个酒吧里面消失。 这酒吧她经常来,地形熟悉得很,逃出去对她来说轻轻松松。 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陆淮沉。 在唐暮烟的印象里,他这种自诩私生活干净的人,可是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来不及纳闷,唐暮烟急匆匆地往外走。 五千万还没到手之前,她需得安分些,维护好自己娇娇妻子的贤惠人设。 ‘唐暮烟,你可千万别被狗男人抓住把柄啊!’ 出口就在眼前。 唐暮烟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胜利就在前方!’ 就在她的腿欲要迈出去时,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拽了回来。 “这不是我那娇娇妻子吗?来这里干什么?” 颈处传来一道低沉磁哑的声音,低撩的声线擦过她的耳边,灼红了一片。 那声音她最熟悉不过,唐暮烟认命般地闭上眼睛。 ‘靠,不是吧,真的撞上这条狗了?’ 倏忽,她心生一计,‘看来,也只能用那招了。’ 陆淮沉盯着她微动的眸子,那招是哪招? 唐暮烟紧闭双眸,死死咬住牙,暗戳戳地伸出一只小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儿地掐了一把。 ‘真特娘的疼!’ 接着,豆大的泪珠停不住似的往下掉,她转过身委屈地抱住陆淮沉,颤着声音唤:“阿沉。” 水亮的眸子落在来人的俊颜上,醉意熏红了她的脸,哭得期期艾艾:“阿沉,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染上他的西服,湿了一小片。 要不是,他能听见她此刻的心声,他就信了。 方才这女人一边哭心底里一边骂他:‘完了被狗男人抓到了。’ ‘五千万不会泡汤吧?’ 陆淮沉嘴角没忍住,使劲儿抽搐了两下。 倒是真能装,也是他低估了她。 他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他皱了下眉,故意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头埋在他怀里的唐暮烟美眸一转,不屑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心下道:‘还能干嘛?找乐子呗!’ 表面上,这女人却是心口不一地控诉着:“阿沉,我接受不了,我只要一想到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就疼,我就想醉过去,这样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唐暮烟非常成功地树立了一个被男人伤害后,痛不欲生出来买醉的深情人设。 话落,她还用泪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瞄了他一眼,娇滴滴的唤了他一声,“阿沉~” 沈逸一行人显然也是被这个气氛牵动了,几个人朝他投过无奈的目光,倒好像真真是他抛弃了她一般。 这女人倒打一耙,卖惨博同情的手段倒是高明,三言两语,就把锅甩到他身上。 想来,这三年他也没少被她这副模样骗。 ‘五千万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演戏累死人了。’ 一听这话,陆淮沉瞬间心中血气翻涌,他沉着脸将怀里靠着的女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 是时候收拾一下这个女人,要不然枉费她一片苦心算计了他三年。 第3章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唐暮烟惊呼一声,双脚被迫腾空的时候,她还挣扎了两下,视线触及到陆淮沉那阴沉的脸色上时,她立马变得乖巧,声音柔柔的轻唤着他的名字:“阿沉,阿沉,你要干嘛呀?” 她吐出每个音调都像精心设计过的那般好听,可心底一口一个‘狗男人’实在扫兴。 陆淮沉无心倾听,脸上一片死灰。 唐暮烟也发现了,他每迈出一步,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阴鸷。 ‘这狗男人不会是在外面生气了,要拿我撒气吧。’ 一想到他之前拿她泄气的方式,唐暮烟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似想帮他抚平几分怒气,这样她也就不会折腾的太惨。 “阿沉,你怎么了。” 本以为自己软糯的嗓音能换他一刻的平静,谁知却换来男人一句愠怒的话:“闭嘴。” 陆淮沉语气凶巴巴的,没了往日的那分绅士,唐暮烟委屈的把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这人从昨日签完协议以后就有点不太正常,跟她离婚,他不应该开心才是。 ‘难道是因为牙疼?’ 唐暮烟嘴是闭上了,可这心里的意见却越来越大。 ‘你现在狗叫什么?’ ‘凶什么凶!就你会犬吠啊。’ ‘就知道狗叫?要不是为了那五千万,老娘才不伺候你。’ 其实在婚前,两人曾经签过一份三年协议。 陆淮沉也只答应离婚后会给唐暮烟五百万,可拟定离婚协议那天,陆淮沉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妻子颇多,一个女人又能有几个三年,所以他让律师在协议里面多填了一个零。 也算是对她这几年付出的一个补偿了。 可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离谱起来,她就像是笃定了离婚后他会多给一笔离婚财产一样。 所以从一开始这女人就在算计他,被人当傻子耍了三年、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陆淮沉一路飙车,回到了景轩雅园,一栋不小的别墅,当时是买来做两人婚房的。 他踹开车门,抱起唐暮烟就往里走。 唐暮烟感受着周身的温度忽然骤降,落在他肩头的指节逐渐泛起白色。 心中不由得哀怨着:‘狗男人,离婚了还要折腾我一次。’ 唐暮烟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紧闭双眼,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陆淮沉冷眼睨了她一眼:好,很好!说他是狗?这女人死定了! 嘭!的一声,唐暮烟被扔在了柔软的床上,似是男人用力过度,她娇软的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 陆淮沉撕扯着领带,唇角勾出一丝阴鸷的笑意,突然,他压了过来,健壮的身躯就撑在唐暮烟的身上。 只要再往下一点儿,两人的身体就能贴上。 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朝着唐暮烟迎面侵袭过来。 她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一不小心,指尖不小心勾到了男人的裤腰处。 这行为貌似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不觉中,唐暮烟的脸上溢出一抹红意来。 “怎么?迫不及待。” 陆淮沉温热的气息喷在女人的耳蜗处,酥酥麻麻的,还有点撩撩的。 唐暮烟摇头,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沉迷美色,陆淮沉是大猪蹄子,是丑八怪,是狗男人!’ 听到心声的陆淮沉:“……” 倏地,他勾住唐暮烟的发梢,鼻子凑上去,轻轻嗅了两下,“酒味不少。” 陆淮沉突然来这么一下,整得唐暮烟的呼吸都滞了片刻。 ‘他到底是干嘛?要来就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唐暮烟心一横,胸口挺了上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颤着声音,“阿沉。” ‘来吧,要杀要剐都随便!别忘了付钱就行。’ 陆淮沉神色微怔,原来她每次和他同房都这样想的?她当他是什么? 陆淮沉抽回指尖,握成拳头,退开一步距离,他不喜这般勉强别人,收起刚才内心攀升的欲望,脸色冷淡。 “去酒吧干嘛?” “是借酒消愁?” 他顿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扫过唐暮烟,有一种可以洞察人心似的错觉。 “还是找乐子?”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坠落到唐暮烟的耳朵里,美眸猛的睁大。 ‘他怎么知道?’ ‘他找人调查我?’ 唐暮烟的脑海瞬间闪过一种念头,但又被她立刻否决掉,‘不可能,他要是有那种心思,我早就被清理门户了’ 毕竟这几年她背着陆淮沉干的事可不少。 陆淮沉的脸色变了一下,看来,他这妻子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介于五千万还没有到手,唐暮烟依旧装出一副柔弱的姿态,伸出双臂,勾住了陆淮沉的脖子,诱人的娇唇一口咬住他的下巴,那带着醉意的微甜气息,也让陆淮沉变得有些不清醒了。 ‘狗男人,看姐拿不拿捏你。’ 唐暮烟心里得意的想。 陆淮沉听到后,刚才脑子里那抹浊意瞬间消散,眸间愠怒尽显,他粗暴的扯开绕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愤然起身。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陆淮沉语气中尽是森然。 到哪,唐暮烟心底当然清楚,明天她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