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第一章 大明皇帝聊天群 嘉靖六年,五月。 深宫高墙,红墙绿瓦。 天气虽然已经回暖,但紫禁城内依旧是凉风徐来,惹得一抹寒意。 养心殿前的新桃被吹得猎猎作响,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年轻的嘉靖皇帝朱厚熜盘坐在正殿内的蒲团之上,一身素白道袍点缀英气,骤然望去,倒是仙风道骨,宛若玄道。 凉风穿堂而过,将周围的帷幕吹散,朱厚熜丹田之内也燃起一股暖流,将这股拂面而来的凉意融散。 此刻,朱厚熜正在沉思。 他,大明皇帝朱厚熜,历史上著名的道君皇帝之一,酷爱修仙。 不过此世的嘉靖帝,已经不再是历史上的嘉靖帝。 来自后世的灵魂占据了年幼的躯体,从而取代了这位未来的皇帝陛下。 穿越至今已有十余年,登基为帝也有六载。 原名朱聪,来此世间,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历史上记载着朱厚熜这三个大字,朱厚熜自然也不介意在名字里多出一个厚字。 最初登基之时,朱厚熜也不想去搞什么寻仙问道这种无稽之谈的事情,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登基第一天,他便直接从系统里获得了一本名为《黄帝心经》的修仙秘籍。 这让他既有些错愕,又有些惊喜,紧接着便按照的轨道,将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后,提拔了一位重量级老臣,王阳明。 紧接着,便专心修道,早朝倒是每日照常,只是奏折批阅不甚勤奋罢了。 能修仙,谁和你玩朝堂啊? 就这般,一直到了嘉靖六年,朱厚熜终于炼出了第一缕灵气,不由感到热泪盈眶。 不过如今让他关心的并不是修仙迈出第一步,而是眼前的点点星光。 【朱厚熜成功激活大明皇帝聊天群。】 【您是首位激活群聊的群员,您将自动升级为群主。】 【本群用于多元大明王朝群员交流,群员之间可自行进行贸易、情报、援助等,群主拥有邀请新人入群、禁言、踢人、设立管理员等能力。群员人数达三人后,将自动开启群会议功能;群员人数达四人后,将自动开启群任务模式;群员人数达六人,将自动开启群员位面漫游模式;群员人数达八人后,将自动开启群员排行榜、国战模式;群员人数达十六人后,将自动开启诸天模式。】 眼前的点点星光让朱厚熜双眸之间闪过一抹惊诧,但更多的是觉得有些有趣。 作为一個穿越者,他太了解聊天群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系统的第二次显灵,第一次给了自己一本修仙秘籍,当自己提炼出第一缕灵气之后,这大明皇帝聊天群便开启。 看来,灵气方为大明皇帝聊天群的开启钥匙啊。 朱厚熜轻笑一声,紧接着便看到了邀请的加号。 虽然已经有十余年没碰这玩意儿了,但存留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自然不会忘记,朱厚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邀请。 【正在搜索新群员,首次搜索将邀请1-3位不等的群员入群。】 【搜索完毕,已自动邀请朱元璋、朱棣、朱由检加入群聊。】 【大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加入群聊。】 【大明太宗永乐帝朱棣加入群聊。】 【大明思宗崇祯帝朱由检加入群聊。】 【群内人数超过三人,自动开启群会议功能。】 【群会议每三个月即可开启一次,群员的意识将会被传送至群会议内,进行面对面交谈,群员可选择参加或不参加。】 【群会议功能开启之后,在会议室内,参加会议的群员各自时空将会处于时停时间,会议时长为一个时辰,还望参会成员注意时间。】 朱厚熜见此情况,没有丝毫犹豫,轻声道:“开启第一次群会议功能。” 伴随着朱厚熜的声音响起,忽然间一道光门伫立而出,载着朱厚熜的神识,朝着群会议前进。 …… 大明,洪武十五年,八月。 金陵寝宫内,马皇后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 朱元璋坐在床头,眼睛猩红一片,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他握紧了马皇后的手,无声哽咽。 被咱寄予厚望的雄英刚走,如今大妹子也命悬一线,难道是咱造的杀戮太多,老天爷专门降下的惩罚吗? 那么为什么不惩罚咱一人,而是从咱身边的人下手?! “重八……” 虚弱的声音在朱元璋耳畔响起,朱元璋猛然抬头,望向马皇后,连忙道:“妹子,咱在这儿,咱在这儿!你有什么话想对咱说?是饿了吗?咱这就让人去准备伙食!你想吃啥都行!” 马皇后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后,勉强用出了一丝力气,握着朱元璋的手,对着朱元璋叮嘱道:“重八,我…我听宫女们说,大臣们想要为我祈祷祭祀,不必如此……生死乃上天注定,祈祷又有何用?咳咳……” “如果御医们治不好我,你恐怕会大发雷霆,降罪给御医们吧?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 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 朱元璋强忍悲痛,对着马皇后柔声细语:“都依你,都依你。咱不会怪罪那些御医,妹子伱安心养病,绝对不会有事的。” 在她面前,自己并不是那个驱除鞑虏的大明洪武皇帝,只是一个当年刚还俗不久的小伙子。 “陛下……” 一个小太监忐忑不安地小步来到寝宫,在距离朱元璋不远的位置轻轻跪下,对着朱元璋轻声道:“太医有……” 朱元璋猛地回头,目光阴冷,深吸一口气后,似乎调整了一下心态,同样低声道:“出去说。” 说罢,便轻轻地走出寝宫。 刚走出寝宫,朱元璋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一股苍凉不由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僵硬如机械般的声音。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耳畔出现的声音让朱元璋为之一愣。 什么情况,幻听吗? 他看向身旁的小太监:“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小太监原本便是忐忑不安,听到朱元璋的话语后,更是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回陛下,奴婢未曾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太监如此回答,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近几晚都没怎么睡觉,咱都出现幻听了啊。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三次过后,若未有应答,则视为主动放弃本次会议。】 耳畔的那道声音竟再次出现,瞬间让朱元璋惊愕万分。 不是幻听! “加入!” 朱元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加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能够直接出现在自己耳边、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怕是只有仙人能够做到。 既然如此,说不准这什么会议便有治疗咱大妹子的灵丹妙药! 话音未落,周围的点点星光瞬间包裹住了朱元璋,面前瞬间闪过一阵绮丽绚烂的光芒! 这般手段,定是仙家手段! 大妹子,有救了! 第二章 老四,你咋在这儿? 永乐十二年,屯云谷。 明军大营内,朱棣神色庄重,一袭战甲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虽已年过半百,但朱棣依旧是精神抖擞,双眸之间闪烁出难以掩盖的杀气。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当真是宝刀未老,犹自显英雄。 樊忠站在堂下,抱拳对朱棣行军礼道:“陛下,我军前锋刘江部与瓦剌军在刚哈拉海相遇!” “嗯。” 朱棣点了点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早有预料,我军装备精良,刚哈拉海遭遇瓦剌,以逸待劳,不消一个时辰便是能够击破敌军,若是这都不胜,先锋将便不要回来了。” 说罢,朱棣又看向地图,若有所思:“敌军出现在刚哈拉海?既然如此,我军当赶往此地,给予马哈木迎头痛击!” “传令诸军,赶往和拉和锡衮。都下去准备吧。” 摆了摆手后,原本还算是乌泱泱的军帐内,也就只剩下朱棣与贴身护卫樊忠二人。 “唉。” 朱棣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倒是颇为苦恼。 马哈木?朱棣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马哈木虽是瓦剌雄主,但毕竟国力衰弱,不是大明对手。只是偶尔袭扰一下,宛如癣疥,令人恶心。 而这份苦恼的来源无他,盖因膝下两子的兄弟之争。 “自比唐太宗?!混账东西,他是唐太宗,朕是谁,老迈昏聩的李渊?!” 将手中的密信握成一团,朱棣虽然表情沉稳,但内心却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从未想过自家老二竟然会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实在是令朱棣十分失望。 当初打天下时,他确实生出了废高炽、立高煦的想法,但伴随着进入金陵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二是赳赳武夫,虽然善战,但却未有治国头脑。 古往今来,任何一个经历过大战的君王,继任者必须是一個能够将江山传递下去的平稳者,这一点高煦完全不如高炽。 再者说,高炽乃是太祖皇帝亲封的燕王世子,自己既然衔接正统,自然要认可老爹选定的世子,又岂能另立老二? 但…… 老二带兵打仗有些本事,若是造反,又该如何? 打杀了他,就因为一件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那可是自家血脉,兄弟相残的事情他不忍看到。 朱家这一脉,骨肉相残的事情,只有他这一代便够了。 朱棣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取舍。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什么声音?! 朱棣猛然一惊,连忙警惕起来,右手甚至已经放在了刀柄上,似乎随时都会抽出砍杀一番。 不过见到周围,除了樊忠之外,并无他人。 嗯? 朱棣并未觉得那是幻听,见樊忠诧异的目光,朱棣摆了摆手表示无视后,接着开始琢磨起了刚才的声音。 大明皇帝聊天群? 那是什么东西? 是建文余孽搞出来的新花样吗? 朱棣沉思片刻后,对着樊忠吩咐道:“守好帐门,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入这帐内,就算是皇太孙来了也不行!” “末将领命!” 樊忠当即抱拳,同时告退,去帐外守护。 一切安排就绪,朱棣当即轻吟道:“参加。” 于是,绚烂的光芒瞬间笼罩在朱棣周身,朱棣的意识也跨过了时空,来到了一片奇妙的区域。 …… 崇祯十七年。 崇祯皇帝朱由检披头散发,颓废的跪在宫殿内供奉着太祖高皇帝画像的案台前,已经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难道天要亡我大明吗?” 朱由检眼中的血丝很重,好像有多日未曾合眼了。 宁武之战已经落下帷幕,大同的桂王已经被擒杀。 闯贼正朝着宣化进军,北京城岌岌可危。 “皇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两天没有用膳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见朱由检这般憔悴的模样,眼里尽是心疼,端来一碗粥饭,侍奉在朱由检身后,劝导着:“您要是饿坏了身子,那闯贼岂不是高兴死了。” 朱由检置若无闻,没有半分理会,只是重重地叩首在太祖高皇帝的画像前,一如二百年前的建文皇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诸大臣的劝诫,朱由检并不打算采纳任何一件,他相信只要坚持守住,就一定有办法。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机械声忽然传到了朱由检的耳畔。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耳畔的声音虽然机械不自然,但在朱由检耳畔,却如同天降祥瑞,宛如仙音入耳! “世宗皇帝显灵了!” 作为大明的第十六位皇帝,他自然明白‘嘉靖皇帝朱厚熜’是谁。 那可是自己的高爷爷! 不过有一点,朱由检有些诧异。 自己明明是向太祖皇帝的画像祈祷,回应自己的为什么会是世宗皇帝? 虽然朱由检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都不重要了。 只要是我大明的列祖列宗,只要能够拯救大明,那么就算是与他们燕王一脉有着血海深仇的建文皇帝,那也是没关系的。 一旁的王承恩望着有些疯癫的朱由检,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爷他…… 朱由检则是激动不已,当即顿首对着太祖高皇帝的画像猛磕,然后高喊道:“参加!”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绚烂的光芒同样萦绕在了朱由检的身边,等朱由检缓过神来之后,他便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崭新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诸如假山、戏台之类的地方,围墙上、飞檐中也雕刻着龙图案,鳞爪张舞,栩栩如生。 不过这一切,朱由检根本没有兴致观摩这些风景,他遥遥便见到了有一凉亭,接着便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踏去,似乎还站着三个身影。 …… 朱厚熜站在凉亭前,望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朱元璋与朱棣,并未率先开口。 而朱元璋那边,已经有些惊骇到无以复加了。 一眨眼,自己就从皇宫之中来到了这仙境似的地方,当真是惊奇! 他环视一眼四周,自觉周围还有另外三人。 一个穿着朴素道衣的年轻人,一个身着战甲的老将军。 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竟然穿着咱皇明的龙袍?! 朱元璋有些懵逼。 不过也很快便明悟。 皇帝聊天群,这自然是咱大明的皇帝群聊啦。 不过让他更迷茫的,还是那个穿着战甲的老将。 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总觉得这个老将蛮眼熟的。 不等朱元璋开口,朱棣便已经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爹,您没死啊……” 朱元璋闻言一愣,紧接着瞪大了眼睛,同样是十分吃惊道: “你是老四???你不是刚就藩没两年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不是皇帝聊天群吗?” 第三章 拯救马皇后 “爹,朕……不是,我……” 已经两征漠北,杀伐果断,当了十二年皇帝的朱棣此刻的心情无以复加,既有些惊喜,又有些惶恐。 他一直以来都在忧愁这个问题,百年后入了阴曹冥司,该如何面对大哥和父亲,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死呢,就见到了自己的这位老父亲,这倒是让朱棣有些发憷。 孩子向来是怕父亲的,特别是做错事的孩子,更是惧怕威严满满的父亲。 这可怎么办啊。 而朱元璋此刻的心思活络,也是立马就洞悉了情况。 从乞丐到皇帝,朱元璋自然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立马就联想到了很多。 面前一共四个人,邀请入群的那个家伙叫朱厚熜,而刚降临的时候,脑海里还探出来了個崇祯皇帝朱由检。 厚和由。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口气,此刻的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双眸之中闪现出一抹毒辣与不解。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不是标儿当皇帝,而是老四当上了这个皇帝?! 一时之间,朱元璋心乱如麻。 朱由检也是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见到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和世宗皇帝,这可真是天不亡我大明啊! 而就在此时,一直清心寡欲,云淡风轻的群主朱厚熜忽然张口,对着朱元璋道:“后辈子孙大明第十一世皇帝朱厚熜,见过太祖皇帝。太祖皇帝莫要困惑,朕这便给太祖爷介绍一下在场的群员们。” 说罢,朱厚熜便开始为朱元璋介绍道:“这位是成祖……咳咳,这位是我大明三世皇帝,太宗文皇帝永乐爷朱棣,也是您的儿子。” 说罢,朱厚熜又指向了披头散发,一脸震惊的朱由检,张口道:“这是我大明第十六世皇帝朱由检。” 朱元璋闻言,不由一愣,他已经提取到了关键词。 老四,是大明第三代皇帝。 那么第二代是谁? 莫非是标儿兄终弟及? 就算是兄终弟及,还有老二和老三,怎么就跳到老四这儿来了? 朱元璋有些头疼,毕竟在他的设想之中,这里应该是仙境,自己见到的应该是仙人,从仙人那里取得灵丹妙药解救咱的大妹子,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三个自己的后代。 “咱当年迫于生计当了和尚,没想到咱的后代里竟然还能出道士,稀奇稀奇。” 朱元璋感慨一声之后,接着便看向了朱棣,还没等朱元璋询问,却见朱棣就主动叫冤:“爹,不怪我啊!允炆他年纪轻,被身边的奸贼黄子澄蛊惑了,竟然对咱自家人动刀子!五弟被流放云南;七弟、十三弟被废为庶人;十八弟流放漳州;十二弟性子更烈,不忍被欺凌,自焚而死!” “儿臣周边也被调集了兵马严加看管,锦衣卫的耳目日日在儿臣的燕王府周围徘徊,儿臣只有装疯卖傻,在猪圈里躲了大半年才忍无可忍,起兵清君侧!” 朱棣冷静了片刻之后,接着开始胡编乱造道:“儿臣本想学学那霍光伊尹,辅佐侄儿成为一代明君,没成想打到金陵之后,允儿侄儿竟然神秘失踪了!儿臣觉得定是那些奸臣害了我允炆侄儿,所以就干脆把他们杀了个精光,允熥生性懦弱、而文奎和文圭年幼,正所谓主少国疑,所以为了大明的江山,儿臣只能勉强当上了皇帝,都是被逼无奈啊。” 说罢,朱棣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想当皇帝,但奈何天命所归。 听到朱棣的话语,朱元璋一时语塞,但反应过来之后,当即有些脸黑。 老四,你跟谁俩呢? 你老子我当年淹死小明王的时候,你猜猜咱是怎么说的?你跟咱来这一手,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在第一时间翻脸,他在听到了允炆当了皇帝之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进而开口道:“为啥是允炆当皇帝,你大哥呢?” “我大哥……” 朱棣干笑两声,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此时,朱厚熜倒是接过了话题,主动为朱棣解围,开口道:“回禀太祖,懿文太子于洪武二十五年视察陕西回来后,因风寒病逝。” 听到‘病逝’两个字之后,朱元璋的心肝为之一颤,眼前一黑,险些晕厥了过去。 雄英走了、大妹子也危在旦夕,而标儿他竟然也英年早逝! 若是咱杀戮过多,一切恩怨咱老朱一人担之,何苦为难咱身边人,致使咱白发人送黑发人! 苍天何其不公! 朱元璋的情绪有些低落,沧桑的面孔上布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还有希望! 忽然,朱元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攥紧了拳头。 如今乃是洪武十五年,根据厚熜小子所说咱标儿病逝的时间还有十年,这十年间未必不能逆天改命! 至于允炆当上了皇帝…… 朱元璋的神情有些怪异,毕竟在他当前所处的时代,朱允炆才五岁。 叹息一声后,朱元璋接着便看向一身道袍的朱厚熜,张口便道:“厚熜小子,我家大妹子如今患了病,现在治好了吗?” 朱厚熜听闻朱元璋之言,立马便推算出朱元璋如今所处的时间点,接着便无奈道:“孝慈皇后于八月病逝。”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身子一颤,眼前一黑,踉跄两步,险些跌倒! 如今,正是八月! 也就是说,大妹子只剩这几天了! 一股悲凉在心中弥漫,朱元璋的眼眶已经湿润,而就在此时,朱厚熜却轻咳一声,对着朱元璋道:“太祖爷,我有一物,可使孝慈皇后转危为安。” “嗯?!” 听到朱厚熜的话,朱元璋瞬间精神一震,快步上前,握紧朱厚熜的臂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朱厚熜:“厚熜小子,你有什么办法?!” 朱厚熜笑了笑,接着便张口道:“末进后辈修道六载,炼制了不少灵丹妙药,待我取出一粒,可保马娘娘无虑。” 说罢,朱厚熜的面前忽然流光闪烁。 【群传送功能已准备,是否将‘妙灵丹’传送至群成员‘朱元璋’手中?】 “是。” 朱厚熜淡然开口,紧接着,一方锦盒便出现在了朱元璋手中,锦盒内正是一枚圆润充满光泽的丹药。 朱厚熜修炼了六年,不过是炼制了五枚丹药,自己服用了三枚,剩余两枚。 虽然珍贵,但穿越之前的朱厚熜尤为佩服这位白手起家的大明太祖高皇帝,一枚丹药罢了,若是能救得马皇后的命,那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朱元璋大喜过望,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宫殿,喂自家大妹子服下这枚灵丹妙药! 对于这枚丹药,朱元璋深信不疑。 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太医院的御医,皆庸医!完全搞不清楚咱家大妹子的病症,还是后代子孙有本事! 一旁的朱厚熜补充道:“不过此丹药可能只能暂时抑制孝慈皇后的病症,无法根治,具体缘由,还是要我亲自看上一看,才能有所答复。” 朱元璋闻言,点了点头,握住朱厚熜的手,大为欣慰。 “还是厚熜小子懂事,不像那逆子,天天净想着造反!” 朱元璋恶狠狠地开口,瞪了一眼朱棣,接着便对着朱厚熜咧嘴笑道:“走,跟回宫,见见伱太祖奶奶!” 朱棣不敢说话,而朱厚熜那边也是十分汗颜,只能开口道:“太祖爷,进入会议室后,我们各个时空的时间是停止的,不用太过着急,毕竟大家凑在一起,还是要好好聊聊各自的情况,毕竟参会时间有一个时辰,时间不是那么紧迫,待时间截止再去不迟。” 而就在此时,朱由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朱元璋与朱棣、朱厚熜痛哭流涕,涕泗横流:“不肖子孙朱由检拜见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世宗皇帝!求我大明先祖们救救大明吧!” 听到朱由检的话语之后,其他三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这儿还有个人呢。 “爹,先不要管俺当皇帝的事儿了,儿臣觉得还是咱老朱家的第十六代皇帝的问题更急着解决。”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棣此时轻咳了两声,直接略过了关于造反这件事儿,和声细语地开口询问朱由检: “娃,你那边是咋回事儿啊,莫非我大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第四章 大明亡于崇祯十七年! 见朱由检涕泗横流成这般模样,朱元璋也是心软。 虽然老四这逆子篡位,但这朱由检毕竟也是自家后代,还是大明的皇帝,有什么事儿最好帮忙解决一下,因此便道:“既然咱们都是大明皇帝,就各自说说自己那边的情况吧,看看大伙都处于什么时间点,有什么难题需要帮忙。” “厚熜小子,从你先开始,你先说吧。”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厚熜站了起来,对着三人道:“晚辈年号嘉靖,正值嘉靖六年,扫除宦官、摆平文臣,任用张璁为内阁首辅、王阳明为次辅,改革科举、军制,推行一条鞭法,不过于江南富庶地区略有阻力,不过都是些许小问题,无足挂齿。” “除此之外,我也组织起了大明舰队,准备扫清倭寇,开启大航海时代。” 是这样的。 朱厚熜穿越之后也是熟读历史,自然知道嘉靖朝面临的难题,因此前期跟着历史节奏走,等解决了文臣宦官之后,唯才是举,任用最初提出‘一条鞭法’低配版方案的张璁,毫不犹豫的大力提拔龙场悟道的王阳明,改革大明王朝目前的弊端。 龙场悟道,一步入圣、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此等圣人,为天下百姓入仕,朱厚熜自然不能让他当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吏,掌控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命脉,方才是这等圣人该做的事情。 仅仅过了几年,财政情况大为好转,不会出现‘他们赚二百万,分给朕一百万,难道还要朕谢谢他们吗’的情况。 现在二百万都是朕的。 不过富庶地区的地主十分抗拒一条鞭法,推行进度缓慢。 不过无所谓,军队掌控在朱厚熜手中,这点小事自然不足挂齿。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口道:“咱现在是洪武十五年,刚颁布了军法定律,明军平定云南全境!之前的事儿你们应该也知道,咱数征北元,打的那些鞑子崽子望风而逃,快哉!” 自从从朱厚熜那里得到了一颗能够医治大妹子的药丸后,朱元璋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朱棣道:“我那边是永乐十二年,正在北伐鞑靼的路上,先前已经有过一次北伐,打的鞑靼跪地祈降。同时,我还派遣郑和敕造宝船下西洋,令我大明天威名远扬;编撰《永乐大典》,记录天下学识!” “爹,儿臣不才,但穷极一生都在造福百姓,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棣诚恳地开口,倒是让朱元璋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朱由检也开口说话了。 “晚辈凉德藐躬,上干天咎,万方有罪,皆在晚辈一人。自知无颜面对先祖,但晚辈可死,大明江山不可亡!如今闯贼来势汹汹直捣京城,然诸臣误我,见李闯而投降,文臣人人可杀!” 朱由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对着面前的三位先祖不断叩首,表示自己实在是太难了,现在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到朱由检的话语,朱元璋为之一惊: “咱的大明怎么到了亡国的时候了?!到底是啥情况,快快与咱说来!” 听到太祖皇帝的话语,朱由检擦干泪水,似乎是向一个朝着长辈宣泄心中苦楚的孩子:“自崇祯元年起,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陕天赤如血。五年大饥,六年大水,七年秋蝗、大饥,八年九月西乡旱,略阳水涝,民舍全没。九年旱蝗,十年秋禾全无,十一年夏飞蝗蔽天……十三年大旱……十四年旱,自我登基以来,陕西年年有大旱,百姓流离失所!” “这……晚辈年年下罪己诏,可无任何作用,老天爷似乎存心与我过不去一般,依旧是年年灾祸频繁。”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崇祯十四年,华北疫疾大起,朝发夕死。 只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 疫病传染至北京,病名叫“疙瘩病”,到了崇祯十六年,北京人口死亡近四成,十室九空。 而崇祯十六年八月,天津又爆发肺鼠疫:上天降灾,瘟疫流行,传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数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门逐户,无一保全。 江南地区也不太安稳,在崇祯十三年遭大水,崇祯十四年有旱蝗并灾,十五年持续发生旱灾和流行大疫。地方社会处在了十分脆弱的状态,盗匪与流民并起,各地民变不断爆发。 “陕西、山东民变,辽东的黄台吉又来势汹汹,松山、锦州失守,就连洪承畴这个狗贼,朕待他不薄,不薄!就连他,也降了那建奴!” 朱由检脸上写满了悲愤:“如今闯贼已连破三关,直奔京师而来,晚辈束手无策,只求诸位先祖相助,解救我大明于倒悬之急,挽狂澜于既倒啊!” 朱由检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让朱元璋与朱棣这两位大明雄主晕乎乎的。 “明亡于崇祯十七年,便是朱由检所在的年份。” 朱厚熜幽幽叹了口气,他本以为会遇到时间早一点的崇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亡国前夕的崇祯皇帝,这有点太无奈了。 朱由检闻言,又哭了:“大明三百年江山亡于朕手,朕愧对祖宗、愧对先帝啊!” 不过朱棣和朱元璋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朱厚熜身上。 朱棣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你这嘉靖朝不是在崇祯朝前头吗,你怎么会知道大明会在崇祯十七年亡国?” “晚辈修得大道,有窥得一丝天机的能力。” 朱厚熜笑道:“况且,晚辈还身兼大明皇帝聊天群的群主,对群内的一些功能,晚辈还是有所涉猎,因此对于后世历史,也是了如指掌的。”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一边说一边哭,还拽那些文臣们爱说的破词儿,咱老朱听的心烦,你小子来说说崇祯朝到底咋回事儿。” 是这样的,朱元璋乃是平民出身,而朱棣也是战场厮杀惯了。 对于朱由检说的那么一大串话,虽然听得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有些不舒服。 “崇祯十七年三月,李自成攻陷北京,朱由检自缢于煤山老歪脖子树上。”朱厚熜道,“这李自成本是陕西驿站的驿卒,崇祯二年裁员的时候把他给裁了,因此走上了造反的道路。” 朱元璋眉头一皱,接着便道:“这李自成是何等人杰?竟然能够一路从陕西打到金陵,看来这大半天下已经尽归他手了。是条汉子,咱的大明落在他的手里,也不算辱没。” “额……” 朱厚熜尴尬一笑:“京师不是金陵,是在北平。成祖爷靖难之后,迁都北平,我大明施行两京制,北平改称北京。” 朱元璋:? 第五章 群任务,拯救崇祯朝 “当年成……咳咳,当年太宗皇帝靖难成功后,将都城从金陵迁到了北平,因此我大明的京师除了太祖爷您和建文帝之外,其余皆在北京城中。” 朱厚熜笑着开口,为朱元璋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元璋表情不由一黑。 虽然,他也动了迁都的念头,但他的想法是仿照汉唐,往长安方向努力,但没想到的是老四竟然把都城给咱迁到了北平去! 不过此刻,朱元璋已经心平气和了起来。 是啊,皇位都被这老小子给篡了,迁都还算是个事儿吗? 而朱棣见到朱元璋这副样子,表情上略显尴尬,完全不似来之前于军帐之中那般胸有成竹,接着便恶狠狠地瞪了朱厚熜一眼。 朱厚熜倒是嘴角微微上扬,对朱棣露出了一个十分抱歉的眼神,接着便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朱元璋的身后。 有太祖爷在,成祖爷就算对自己有天大的怨气,也只能在背地里恨的牙根痒痒。 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便大手一挥,略过了这件事,对着朱厚熜道:“好了,继续说说咱大明的未来吧。” 虽然对老四很生气,但朱元璋还是以大局为重,想要瞧瞧大明最终的结局如何。 朱厚熜见此情况,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便道:“三月,李自成攻陷京师,祯自缢于煤山之上,大明覆灭。” “李自成刚刚打下京师,正志得意满之时,却未曾料到仅仅两个月后满清入关,一片石战役、潼关之战,两战过后,家国沦陷!”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不仅仅是朱元璋、朱棣懵了,就连朱由检也懵了:“建奴入了关?吴长伯呢,长伯在干嘛?!” 吴三桂,字长伯。 “一片石之战,吴三桂投降满清,协助满清击败李自成,席卷中原!”朱厚熜也冷声道。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与朱棣的脸色不约而同的难看了起来。 李自成若是成事,那朱元璋虽然感叹,但也只能说是咱们自家人的自家事。 但这建奴,乃是女真族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元璋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朱棣征讨漠北,打的鞑靼远遁。 这些都是为了防止元末的悲剧再度发生。 却没想到,在大明行将就木的时候,竟然会出现这般变故! 这些异族,弱小时如犬豕,得势后便猖狂! 异族一旦得势,对汉人的态度可以说是敲骨吸髓、肆意屠杀! 朱棣沉声开口道:“这满清,可曾……” 虽然没有说完,但朱厚熜也明白朱棣的意思,当即开口道:“这满清比起蒙元,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广州大屠杀……” 朱厚熜一字一句的开口,近乎将每一次的屠杀都深深印在了脑子里:“曹州之屠、大同屠杀、朔州之屠、汾州之屠……我大明军民被屠戮之人,何止百万?!” 每一次屠杀的名称,都像是一根箭矢射进了朱元璋与朱棣的心里,他们的内心变得沉重了起来,就连方才他们觉得有几分可怜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此刻都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了起来。 朱由检更是懵了在了原地,下一刻便眼泪纵横而下,跪倒在地上,泣声道:“朕……我不肖子孙朱由检,愧对祖宗、愧对大明啊!” “你愧对的不是咱,也不是大明!” 朱元璋目光冰冷,似乎回到了当初北征蒙古时的那般英姿:“你对不起的是大明的百姓,你对不起的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的百姓!你对不起的是死在鞑子一次又一次屠杀之中的大明百姓!” 朱元璋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只可惜什么都没摸到,紧接着一身杀气外放,径直朝前走来,抓住了朱由检的衣领,想要给朱由检来上两下,以泄心头之恨。 而朱由检面如死灰,一动不动,以发披面。 朱元璋毕竟也是发于行伍之间,虽说武力不比如常遇春、蓝玉这般猛将,但比起养尊处优的崇祯,自然是强悍许多,见朱元璋想打,朱棣连忙上前拉住朱元璋,而朱厚熜也在一旁一甩浮尘,对着朱元璋道:“太祖爷息怒,如今咱们到了这里,自然也能够更改既定的历史,如今李自成还没攻克北京,满清也未曾入关,这或许就是逆天改命的机会!”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眼神里忽然冒出了名为希望的光芒,连忙跪在地上,对着三位大明皇帝道:“太祖爷、成祖爷、世宗爷!求求列祖列宗,不肖子孙虽千刀万剐也难抵其罪,但大明和百姓是无辜的,求各位祖宗出手,救我大明吧!”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奇异的声音在朱厚熜的耳畔响起。 【群任务发布,拯救崇祯朝。】 【任务介绍:山河破碎,国土沦丧,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身为大明皇帝,你有职责解救明朝末年的百姓,拯救崇祯一朝的疆域,使得大明的旗帜仍旧飘扬,使得万里长风尽奏汉家歌谣!】 【任务要求:灭亡满清(主要目标)、消灭李自成、张献忠等地方割据势力(次要目标)、收服宝岛(次要目标)。】 【任务奖励:江南制造局、一阶法术·灵雨术。(每完成一阶段任务,即可获得一次除任务奖励外的随机奖励,每位群成员所获得的奖励各不相同,视群员需求所定。)】 朱厚熜望着面前的任务奖励,整個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前者自然不用多言,江南制造局乃是清朝末年时期,我国第一座造船厂,可以生产出铁甲军舰!只可惜技术水平还不行,其实大部分生产出来的还是木质军舰。 但比起嘉靖朝乃至崇祯朝的那些舰队,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 而后者,一阶法术! 虽然不知道这‘灵雨术’的效果是什么,但这毕竟是堂堂正正的法术,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科技树和修仙树,一起点! 而就在此时,朱棣的声音也在朱厚熜耳畔响了起来:“这‘撞击式燧发枪’,又是何物,为何会给朕提供这等图纸?” “玉米种子?啧,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厚熜小子,来来,你给咱说说,什么是玉米种子。” 第六章 朱棣:我的庙号为什么是成祖?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到了这个任务,就连崇祯皇帝朱由检本人也不例外。 朱厚熜心念一动,爽朗地笑了两声后,对着其余三位道:“朕的任务是拯救崇祯朝,倘若任务完成,会奖励朕一座造船厂,不知太祖爷、成祖爷和崇祯,你们的任务与奖励又是什么?” 朱厚熜刻意隐下了自己关于法术的奖励。 就目前来看,修仙一途确实是单单许给自己的,自己这般隐下,或许来日会有出其不意的功效。 而听到朱厚熜这般说,朱元璋没有犹豫,直接便开口道:“咱的任务和你小子一样,都是拯救崇祯这一朝,任务奖励倒是不同,说是给什么改良后玉米种子……你小子见多识广,这玉米是何物?咱也是老农出身,对它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言语之中,朱元璋充满了好奇。 而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开口解答道:“太祖皇帝,这玉米原产于中南美洲,亩产可达八百至一千二百斤。” 朱元璋闻言,瞬间一愣。 而不仅是朱元璋,一旁的朱棣、朱由检也是为之一惊,紧接着便欣喜若狂! 若是亩产能有这么多,那能喂饱多少百姓?! 如今的大明,亩产平均下来,不过四百斤左右! 朱棣冷静的在一旁提出问题:“口感如何,味道可是难以下咽?” 其实就算味道差一些也无妨,只要吃不死人便可。 大灾之年,粮食欠收。 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在乎好不好吃啊。 “口感绝佳,软糯如糕点,味道香甜。”朱厚熜斩钉截铁道。 初代目玉米可能难吃,但经过改良后的玉米可以称之为现代玉米,口感和味道已经可以说是绝佳了。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与朱棣久久不能平息,而朱由检更是泪流满面:“若我大明有此神物,何来得天下皆反?!” 在大伙震撼完了玉米的产能之后,朱元璋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细节问题:“中南美洲……那是何地?为啥咱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与我大明隔海相望。” 朱厚熜笑道:“不过那里目前无须强求,还是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朕的任务同样是拯救崇祯朝,不出意外的话任务都是一样的,唯有奖励不同。” 朱棣在此刻也发言道:“朕的奖励是火器的制作工艺,那火器名为‘撞击式燧发枪’,听起来倒是稀罕,似乎比神机营配备的火铳要强上不少。” 听到这句话,朱厚熜不由有些遗憾。 只是撞击式燧发枪啊。 不过对于永乐朝那个年代来说,撞击式燧发枪已经算得上是降维武器了。 “虽说永乐帝您的神机营已经属于当时世界顶级水平,配备了先进武器火铳,但这火铳与燧发枪相比,还是大有不同。” 朱厚熜解释道:“燧发枪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您原本能打一轮的时间,装备上了燧发枪,至少可以发射3-4轮,而且威力也大大增强了很多。” 听到这句话,朱棣精神为之一振。 虽然听起来好似没有玉米那般重要,但对于一個尚武的皇帝而言,能够让武器装备变得更加先进,那么这无疑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一旁的朱元璋眼睛灰溜溜的看向了朱棣,毫不客气地张口道:“老四,等这什么枪造好之后,记得先孝敬你老子。第一批先给你老子的军队用用,第二批你自己再用。” 朱元璋也是武德充沛的皇帝,听到了这武器如此强悍之后,自然也起了心思。 “爹,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朱棣讪笑一声,连忙开口。 “成祖爷,如果您完成任务后想要尽快制作,还是需要崇祯的帮忙。”朱厚熜道。 “哦?” 朱棣微微有些惊讶,看向朱由检,开口道:“这小子能帮上什么忙?” 朱厚熜道:“崇祯朝有一名士,名唤毕懋康,编辑了《军器图说》,乃军工大家。” “是有这么个人,乃是我朝兵部右侍郎,朕令其制武刚车、神飞炮等器械,因功升南京户部右侍郎,总督粮厘。后来不知和谁起了冲突,辞官回乡了。” 朱由检连忙道:“若是各位先祖有需,待解了北京之围后,朕召其入殿,与诸位先祖面谈。” “善。”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而朱厚熜便对着朱由检道:“伱的任务奖励是什么?” “回禀世宗皇帝,我的任务奖励是‘传国玉玺’。”朱由检苦笑道。 “传国玉玺?” 朱元璋一愣:“这玩意儿不是在你手里吗?咋了,你弄丢了?” “太祖爷,不是咱们大明的传国玉玺,是始皇帝用和氏璧刻的,上面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那一个。”朱由检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元璋十分失望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啧啧,这等宝物竟然能沦落到你手里,真是玉玺蒙尘啊。” 虽然此物不似玉米种子、燧发枪以及造船厂那般能够增强国力,但也是朝民精神象征,更是象征着始皇帝的符号。 朱由检十分识时务道:“若能解晚辈的麻烦,晚辈愿将玉玺拱手送于太祖陛下!” “得了,你留着吧,既然能够和俺们三个的奖励一个级别,或许这玉玺不仅仅代表着玉玺呢,咱来这里是庇护子孙的,可不是向子孙收好处的。”朱元璋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棣幽怨地看了一眼朱元璋。 爹,你向我要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似乎察觉到了朱棣的眼神,朱元璋眉头一皱,果断呵斥道:“看啥看,你是咱的儿子,咱是你的老子,儿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你这小子还是造反上位,也就是咱见了厚熜小子心情好,外加你这个皇帝看起来做的还不错,否则早就巴掌上手,扇你了!” “是,是。”朱棣赶紧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就在此时,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朱厚熜和朱由检这两个后辈,开口问道:“救援开始之前,我先问个问题。我的庙号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们有的时候叫我太宗,有的时候叫我成祖?” 朱棣很疑惑。 如果让他选,他当然喜欢太宗这个庙号了。 他也很清楚,无论是老大还是老二谁当皇帝,都会给自己上太宗这个庙号,所以…… 这个成祖是从哪儿来的? 莫非也出了什么变故? 第七章 朱元璋:大半天下尚在掌控之中,这叫局势糜烂? “这个……” 朱由检刚准备开口为朱棣解释,却听到一旁的朱厚熜轻咳一声:“咳咳,这个是以后才会用到的妙妙问题,等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探讨一下怎么解救崇祯朝吧,会议时间要不够了。” 虽然此时的朱厚熜并不是历史上的朱厚熜,但很遗憾,穿越者朱厚熜同样选择了历史的道路,搞了一波‘大礼议’,成功将明太宗朱棣的庙号改成了明成祖……不过有新的区别,这次朱厚熜并没有把明仁宗洪熙皇帝朱高炽踢出去了。 虽然在庙号中,祖比宗要高级,但要是让朱棣选,他绝对会选择明太宗。 因为太宗,那是正统继承者,朱棣也有话说:我的皇位是我爹太祖皇帝朱元璋传给我的,我本来就是皇位继承人。朱允炆?篡位者罢了。 朱棣可以说是处处都彰显自己的正统继位者。 而这个成祖,就彻底把他打上了非正统继位的标签,他无论怎么洗,都很难以摆脱‘成祖’这個庙号所带来的影响了。 为了缓解尴尬,朱厚熜觉得现在不宜说这个,还是以后找个机会趁着朱棣心情好再说吧。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棣更是觉得此事有所蹊跷,内心深处狐疑万分。 “行了老四,你管那么多干嘛?当今之计,还是要解决崇祯朝的麻烦,完成那什么群任务,否则我们方才谈及的奖励,皆是镜中花、水中月!” 朱元璋倒是不甚理会这些虚名,见朱棣满脸疑惑,当即开口,让朱棣先别想太多,专心安排崇祯朝的事儿:“闲话少说,崇祯小子,你且先告诉咱,你还能掌控多少军队,城池尚有几座,局势到底崩坏到什么地步了?” 朱元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切洗牌,重来一次的打算。 不过是开局一个碗罢了,大不了再来一次。 “太祖爷,我……” 朱由检刚说一句话,朱厚熜便在一旁轻咳一声,开口道:“朱由检,你在心中默念一声地图,自会将你目前的疆域展现在我们面前。”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不由为之一愣,紧接着便心念一动,伸出手来似乎在虚空中一抓,一张活灵活现的虚拟大明地图便出现在四人面前。 崇祯十七年,局势十分复杂。 李自成的大顺军队如一根尖刺一般,从黄河以北直插北京,而辽东已经尽失于满清之手,只能依托山海关苦苦抵抗。 而川蜀之地正在被张献忠攻克,女将军秦良玉正在川蜀与张献忠交战。 一边说着,崇祯一边讲述着自己的人员配给: “北京方面以襄城伯李国祯为京营总督,并命新乐侯刘文炳、驸马巩永固召集勋戚家丁,漕运重镇淮安以抚宁侯朱国弼镇守、南京方面以忻城伯赵之龙守备,并将惯例由文武提督分统的南京操江水师交由诚意伯刘孔昭一人统管……” “襄城伯、新乐侯、抚宁侯和忻城伯?” 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号,朱棣有些懵了:“李濬、朱勇、刘伯温、赵彝的后人?” 朱棣人已经傻了,怎么隔了二百多年,大明的武将还是这几个人的后代啊? 其中,三人为靖难功臣,朱勇、李濬随燕王起兵,赵彝为建文降臣,被千金买马骨。 而刘伯温,则是大明开国功勋之一。 他们的祖辈都为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是……勋贵归勋贵,平时吃喝玩乐享受荣华富贵就得了,怎么打起仗来还让他们当官啊?崇祯朝就没有新兴的大将吗? 而一旁的朱元璋已经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崇祯皇帝朱由检,疑惑道:“这就是你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是啊,太祖爷。”崇祯点头。 朱元璋已经无语了。 他本来以为,崇祯朝的局势已经烂到无能为力的地步,所以才会给他们颁布这等任务,奖励也如此丰厚,朱元璋都已经做到从零开始的想法了。 但是地图一出来,打眼那么一瞧…… 这不就是北方有建奴,川蜀、秦地有反贼吗? 剩下的地方这不好好的吗? 江南都还在手里呢! 就这啊? 在场的诸位皇帝,哪位皇帝在位的时候,手底下没有造反的? 就这伱也处理不好啊? 朱元璋脸都黑了。 “各地将士实力如何,可堪一战?”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张口问道。 “满清的实力算是首屈一指,至于李自成、张献忠,则各自有老兵班底,其余军士皆为流寇中的青壮,战斗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高。”朱厚熜在一旁回答。 朱元璋诧异道:“既然如此,那咱大明为何会糜烂至此?” “那自然是因为咱们明军更烂了。” 朱厚熜幽幽叹了口气,接着便道:“太祖爷,您的卫所制已经摇摇欲坠,南方常年不闻兵事导致整个卫所几乎处于糜烂,北方卫所制也在迅速崩坏,军户大量逃亡,土地被各种侵占。军队无赏银,全靠满腔热血在打仗,这样的军队,自然会被流寇、建奴所向披靡了。” “除此之外,崇祯朝的文臣们也有各自的算计,国家大事成了官僚们获取利益的手段。” 听到朱厚熜如此说来,朱元璋脸色铁青。 “太祖、成祖、世宗,我该如何是好?”朱由检诚恳道。 朱棣在一旁给出了合理的答复:“如今你手里的兵力不过数千,配合勋戚家丁也才堪堪过万,如何抵抗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当今之计,还是先撤离北京,召集河北、山东及江南地区的将士,重整旗鼓,再行收拾山河之事。” 朱由检一愣,接着便不解的问道:“成祖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肖子孙虽是无能,但焉能弃城而逃?” “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闯贼破城,我当自缢于宫中,以谢天下!至于大明,则是交给太子慈烺了!” “糊涂!” 朱棣脸色也黑了起来,接着便道:“军国大事,皆系于皇帝之手,你若自缢,谁来主持大局?太子,你年不过三旬,太子又能有多大?!太子去了南方,岂不还是成为那些文武大臣手中玩具?!” “你一皇帝,局势还未彻底无法逆转的情况下,竟想着自杀?” 朱元璋也在一旁赞同朱棣的眼光:“当迁都应天,调集天下钱粮,秣马厉兵,与贼决战!” “钱粮?” 朱由检叹了口气,对着朱元璋和朱棣叫苦道:“太祖爷、成祖爷,不肖子孙也想要征集粮草,但奈何无数官吏多加阻拦,言天灾人祸甚众,百姓已经拿不出什么粮食了,硬要征召,只会逼反江南百姓,就连官吏也只能拿出几百两银子资助国事……” 文臣们各有各的小心思,政令难达,实在是让朱由检不好操作。 听到这句话,朱厚熜冷笑一声:“他们这哪儿是没钱啊,都是地主世家在朝中的代言人,都在糊傻子一般糊弄你呢!” 朱由检闻言为之一愣,紧接着便诚恳询问道: “世宗皇帝何出此言?” 第八章 援助系统开启,来自洪武、永乐、嘉靖朝的军事援助! “你真以为你的大臣们个个都是清廉奉公,家中资产不多?” 朱厚熜冷笑连连,接着便张口道:“李自成攻陷北京城后,在城内搜刮出白银七千万两!这些白银,足够你组建多少支关宁铁骑了?” “这七千万听起来十分吓人,但实际数字可能远不如此!还有很多的珠宝玉石古物等没有算进去。” 朱厚熜道:“你在危难之际,又想起了大明的文臣勋贵,再度组织了一次募捐,内阁首辅魏藻德捐了五百两,你那位好岳父周奎,没有钱哭穷,向皇后要了五千两,结果大敌当头之时,他也能吞了你三千两,只捐了伱两千两……” 是这样的。 如果这七千万能用于军事之上,别说现在了,就算是来了十个李自成,也轻松平定! 朱由检闻言,脸色气的发白,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当初朕请求群臣和勋贵募资平定李自成,人人皆言无钱!最后还是司礼监的太监们凑了五十万两银子给朕!这些乱臣贼子、贪官污吏!” 他以前已经募捐过一次了,没想到亡国前夕,这些官员还如此吝啬! 该杀,该杀,该杀! 曾经,他以为自己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 现在看来,自己或许就是亡国之君,但这些文臣,真是皆亡国之臣!无一不该杀! 诸臣误我! 朱由检如今已是气急败坏,恨不得回去杀他個片甲不留了! 朱厚熜叮嘱道:“记住,回去之后先抄家,把钱集中起来,大臣没了也没事儿,正好把位置空了出来,他们不想当,还有不少人想当的。” 朱由检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想保持着君臣的体面。 但知道了这些文臣竟然如此吝啬,贪污如此多的银两,却不肯出一份力! 况且如今的他也得知了大明要亡在他的手里,他已经不想维持什么君臣的体面了。 直接动手,抄家! 必要时,灭族也不是不可以。 一时间,朱由检杀气腾腾,目光凶狠。 而一旁的朱元璋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才有点咱朱家子孙的样子,之前那算个什么劲儿的朱家子孙!哭哭啼啼,惹人嘲弄!” 朱棣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为上,朕记得你先前说过,这些文臣豢养家丁,如今他们这般巨贪,家中恐有甲胄,且统兵将领也亦有可能是彼辈同党,若是事泄,彼辈很有可能会擒下你献城而降。” “若是想要如此,或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的召集将士,此事不可假借旁人之手,需你亲自领兵,抄家后就地分钱,这才能让将士们知道,是你崇祯皇帝宁愿抄家大臣,也要分发钱粮于将士。” 朱棣道:“或徐徐图之,制定好一切计划方才行动,勿要拖延时间,你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 朱由检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很明白其中的问题,咬牙切齿道:“请成祖放心,晚辈一定会妥善处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不过成祖皇帝提出的问题,也是值得朱由检考虑的。 确实,若是逼得那些狗贼狗急跳墙,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三大营中权贵接连,锦衣卫里裙带成片。 如今的大明,已经不是当年的大明了。 朱由检苦笑一声,但却并没有将这份压力对众先祖诉说。 他也是大明朝的皇帝,这等问题,自当自己来解决,否则事事皆从祖宗先辈,岂不显得窝囊? 而朱厚熜看到朱由检如此表情,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隐秘之情,微微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来,随意一点,面前的虚空宛如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一般,立马出现了虚拟面板。 正是群聊本身! 朱厚熜打开了群功能,立马就在群功能中,看到了一个名为‘援助’的功能! 是的,朱厚熜想起来了! 自己在刚觉醒聊天群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群功能,其中就有‘援助’这个功能! 如此说来,岂不是说自己以及朱元璋、朱棣两位可以直接集结兵马,前往相助朱由检?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明末的这个剧本已经不能用简单来形容,那可以说是非常简单了。 虽然明朝末年的武器装备或许会比明初要高超,但明初士兵的精气神,可不是明末军队可以媲美的! 只要给明初的军队磨合一下装备,那么势必可以做到大杀四方! 而且,明朝初年与明朝末年,看似有着两百多年的差距,但这是古代,可不是近代与现代,两百年的科技虽然在发展,但还没有远远做到能够改变格局的地步! 因此,如果这个‘援助’功能如此逆天,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朱厚熜研究了一下‘援助’这个功能的用法之后,立马对着朱由检道:“你心中默念一下面板,找到群功能里的‘援助’,试着向我们三个发起援助。” 原本还在接受朱元璋、朱棣军事理论以及大局观念熏陶的朱由检听到了群主朱厚熜的话语,当即心领神会,按照朱厚熜的吩咐,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面板’后,他的面前便如同朱厚熜一般,出现了一个虚空的面板。 这样的情况倒是将朱由检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缓过了神来,开始寻找群功能里的援助功能。 朱由检毕竟也是神智正常的正常人,自然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这个功能,旋即毫不犹豫的开启。 【正在勘测群员是否符合援助条件中……】 【勘测结束,群员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您目前正处于人生最终阶段,符合援助条件。】 【您可以向群主朱厚熜、群员朱元璋、群员朱棣中任何一位申请军事援助/钱粮援助/人才援助/精神援助。】 望着面前的字样,朱由检有些惊讶,很快,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道:“申请申请,向我大明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世宗皇帝申请军事援助!” 这还商量个什么劲儿,迁都个什么劲儿? 如果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世宗皇帝能派来兵马,那直接打回去都行! 第九章 第一次群会议结束 【收到来自群成员‘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军事求援,是否接受本次援助?】 【若同意,您可获得5点群积分。】 “同意。” 见此情况,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选择了同意。 就算没有群积分,就算没有那个什么拯救崇祯朝的任务,朱厚熜也不会坐视建奴霸占了天下! 【当前群成员不足,请注意,援助军队数量不得超过三万人。当群成员过五人时,援助人数可达十万人,当群成员过十人时,援助人数可达二十万人,当群成员过十五人时,援助无要求,且群成员位面互通,可不限次数援助。】 在朱厚熜同意之后,眼前便忽然蹦出来了这么一个提示框。 这倒是让朱厚熜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够了。 朕这边三万人,洪武爷和永乐爷那边也有三万,合起来便是九万。 这九万大军乃是三个位面精锐将士,特别是洪武、永乐二朝,更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解北京之围没什么难度。 朱厚熜点了点头,不过援助需要等群会议结束,各自返回各自的位面,点齐兵马才行。 “三万人?正好,俺这边刚有一支从前线与马哈木相遇的军队撤下来,人数有八千,再调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各选精锐七千人,最后带上一千锦衣卫!”朱棣眉头一皱,接着便开口大大咧咧道。 朱元璋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而朱厚熜见状,忙道:“成祖爷,您那边还是注意些,您不是正在北征鞑靼吗?军事援助可最后抵达,京师防御问题,由晚辈和太祖爷解决便好。” 如果因为抽出兵力援助崇祯而导致朱棣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而朱棣闻言,倒是十分轻松,开口笑道:“厚熜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马哈木见我,当望风而逃,鞑靼势弱,别说少了三万人,就算少了五万人,朕也能一举溃之!” 言语之间,霸气侧漏。 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就此一览无遗。 朱厚熜闻言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我也当亲率京营,来往救援!” 朱由检闻言,激动地全身发抖,泣不成声,当即哽咽道:“不肖子孙,多谢列祖列宗救我大明江山!” “行了,整天哭哭啼啼,算什么朱家子孙!这次咱老朱、老四和厚熜小子能救你一次,但救不了你一辈子,还需要自己提升!掌控京师之后,赶紧重整京营!”朱元璋听到哭声就有些心烦,赶紧道。 朱由检不敢哭了:“是。” “具体战略等咱们到了崇祯朝时,再行商议,我们……” 朱棣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探出了一個红色带有警告意味的提示窗。 【本次群聊时间已消耗殆尽,群员将各自返回位面。】 伴随着四道流光,原本还算热闹的亭台楼榭在这一刻,彻底寂静下来,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 嘉靖朝,养心殿。 一缕青烟直上云霄,丹炉之内的焚香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坐在蒲团上的嘉靖帝朱厚熜缓缓睁开了眼睛,心思深沉且不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喊道:“黄伴伴,黄伴伴!” “奴在!” 门外一直候着的御用太监,也是跟随嘉靖在兴王府伴读的黄锦立马出声,快步来到朱厚熜面前,当即下拜,面色诚恳且恭敬:“皇爷,您唤奴婢有何吩咐,可是饿了?奴婢这便让尚膳监准备饭食……” 朱厚熜开口吩咐道:“召内阁学士们,及陆炳、郭勋、俞大猷来见朕!” “诺!” 黄锦虽然内心如浪拍礁石,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立马出了养心殿,责令小黄门去往通知各位阁老及陆炳、郭勋、俞大猷进殿面圣了。 望着小步急行而去的黄锦,朱厚熜暗自盘算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出兵三万,当从奋武营、耀武营、练武营中挑选两万四千名兵马,锦衣卫出一千人来帮崇祯抄家,而最后这五千,朱厚熜打算令伏波营的五千人出征。 伏波营,为朱厚熜新创之营,不属于十二团营之中,乃是单独从义乌招募精锐五千,操练所立。 仿照名将戚继光的练兵之法,用‘鸳鸯阵’。 成立这两年来,倒是在东南沿海地区大放异彩,营将乃是朱厚熜亲点的俞大猷。 彼时,俞大猷年仅二十四岁,虽熟读兵书,已经展现出名将之姿,但他率领着伏波营,战绩却未有历史上戚家军那般亮眼,不过也算是精锐之兵了。 恰逢,此刻伏波营驻扎于京师外,朱厚熜原本打算调令伏波营入驻天津卫,没想到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可惜戚继光此时距离出生还差一年,若是戚继光在,这伏波营便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臣郭勋(陆炳/俞大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不多时,三人便已来到养心殿,对着朱厚熜行礼。 “诸卿无需多礼,朕此番唤尔等前来,是为了战事。”朱厚熜笑道。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三将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又起了狼烟。 虽说嘉靖朝的军事行动频繁,但西域有内阁阁老王琼,云南有黔国公、征南将军沐绍勋,东南沿海的倭寇属于不定期劫掠,除此之外,实乃不知何地又起战事。 莫非是鞑靼犯边? 俞大猷心念一动,接着便振奋起来。 朱厚熜望向郭勋与俞大猷,接着便道:“郭卿,朕令你从四武营中挑选两万四千能征善战之士,并俞将军的伏波营一同,于宣武门外的校场侯阵。” “末将领命!” 两将立马退去,准备率兵出征了。 而朱厚熜又看向了陆炳,不由笑道:“你且去召集信得过的锦衣卫,一同去校场等着,到时候也好护卫朕。” 朱厚熜的发小陆炳闻言,不由大惊失色:“陛下,您莫非要亲征?” 朱厚熜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想必除了朕以外,还有我大明的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 陆炳:??? 他是一脸懵,感觉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见陆炳一脸懵逼的样子,朱厚熜莞尔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开口笑道:“过些时日,你便知道了。” 陆炳闻言,当即拱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黄锦则是低声道:“皇爷,王阁老到了。” 朱厚熜闻言,不由精神一震,张口便道:“快请王阁老入殿!” 这位王阁老不是旁人,正是有着圣人之称的一代名臣王阳明! “臣王守仁,参见陛下,陛下万年!” 王阳明入殿之后,神色憔悴,不过还是恭敬有加的对着朱厚熜行礼,而朱厚熜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正欲下拜的王守仁,握着他的手,开口道:“王阁老乃朕的肱骨之臣,不必行此大礼。” “王卿既知行合一,当保重身体,孔圣年七十有二,孟圣年八十有四,王阁老如今不过五十有六,万不可操劳过度,当注意身体,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还需王阁老勉力!” 朱厚熜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渡过一股灵气,洗涤着王阳明如枯木般的病躯。 第十章 兵马云集,驰援崇祯 “陛下如此关切于臣,臣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王阳明不知为何,忽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前些日子处理政事而导致的身心疲惫全然消失,只觉得眼前的天子果真神人也,当是有穆穆天子之仪。 朱厚熜笑着点头,渐渐等候着其余几位大学士的到来。 朱厚熜如今的班底尚可,内阁成员共有六位,占满了内阁六殿。 这内阁成员分别为为东阁大学士张璁、文渊阁大学士王守仁、武英殿大学士杨一清、文华殿大学士席书、建极殿大学士费宏、中极殿大学士王琼。 其中,张璁、席书为‘大礼议’中自己的铁杆支持者,王守仁则是有着圣人之名的王阳明。 杨一清、王琼皆为老臣,能征善战,如今得密报,土鲁番占领了哈密,王琼以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提督三边军务,率敢勇营、果勇营两营将士,出征西域。 而杨一清年岁已高,恐在内阁当不了多久的差了。 至于费宏,其敢于直言、勇于行动、办事得体,乃真名臣也。 有这几人在,外加朱厚熜不犯傻去虐待宫女和玩水,大明的国力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虐待宫女自然不用多说,而不玩水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我大明皇帝,易溶于水。 不多时,几位阁老颤颤来见,东阁大学士张璁刚来,便拱手道:“陛下,臣见京营兵马调动于校场之上,驻扎于京外的伏波营也有所动,臣不知陛下调兵,却为何故?” “朕与太祖皇帝、成祖皇帝相约,同出兵,拱卫京师,与闯贼决战。”朱厚熜笑道。 “这?”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众臣不由一愣,接着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朕要随大军亲征,届时会有锦衣卫护卫,王卿家当与朕随行,诸位皆是朕的肱骨,京师之内一切重担,交予诸位了……” 陛下这是……修仙修的疯癫了? 见众臣有些迷茫,朱厚熜倒也不解释,用着和陆炳同样的话术后,告知了他们自己或许要离京数日乃至数十日,希望离京这些日子,能够管理好朝政。 内阁阁老得令离开后,依旧有些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而在他们离开之后,朱厚熜又继续开始安排起了崇祯朝的事情。 拯救崇祯朝的任务,自己是一定要完成的! 崇祯此刻应该是在准备抄家,不过就以崇祯目前手里的这些文臣来看,一个个都该杀,杀完之后人数空虚,无名臣可用啊。 忽然,朱厚熜心念一动,当即问道:“杨廷和杨卿还活着吗,传朕旨意,把杨慎从云南调回来吧,令其父子二人进京!” 虽说杨廷和同自己因为君权与相权的缘故,明争暗斗了一番。 但毋庸置疑,这家伙还是蛮有能力的。在正德帝驾崩之后,以雷霆之势处理了京师内的所有不安力量,迎立了自己为帝。 若是可以,正好可以把他和他那被誉为三大才子之一儿子杨慎一起打包送崇祯朝去。 反正留在嘉靖朝,这父子二人也绝不会受重用的。 黄锦躬身道:“禀皇爷,杨阁老尚在人世,奴婢这就去拟旨召杨氏父子入京。” 在黄锦去拟旨的同时,朱厚熜也动了起来,同王阳明一同,御驾往宣武门外校场而去。 朱厚熜此时倒是将道袍褪去,换上了大明龙袍衣冠,策马而行,身后跟着王阳明、郭勋、陆炳、俞大猷等人。 高台之上,凝望整装待发的将士,朱厚熜满意至极,接着扬声道:“将士们,你们此番出征,不是去草原打鞑靼,也不是去西域、去东南、去云南!而是御敌于京师之外,百年后,闯贼从陕西起兵,一路攻城拔寨,距京师近矣!” “将士们,你们的任务便是拱卫京师,守护百年后的大明,诸位皆大明忠贞之士,可否愿随朕一同,上阵杀敌?!” 朱厚熜的声音虽然十分平淡,但在灵气的加持之下,倒是令大半的明军皆能听见,不由得令人一愣。 士兵们瞬间好奇不已,感到有些错愕,引发阵阵骚动,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对朱厚熜的话语感到十分震撼。 而位列最前端的伏波营却气定神闲,无有任何躁动,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只待利剑出鞘,消灭一切来犯之敌。 一旁的王阳明、俞大猷虽是疑惑不解,但既然皇帝如此言语,自有一番道理的。 “愿!愿!愿!”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陛下万岁!”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陛下万岁!” “……” 一瞬间,将士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国家的军费没白花。 接着,朱厚熜便高声喝道:“出兵!” 【检测到本次援助人数为30514人,人数超出514人,请选择去除514人。】 “把宫女、太监和张璁、杨一清、席书、费宏以及护卫的侍卫们撤掉。” 朱厚熜毫不犹豫的去掉了514人之后,旋即张口道:“开始援助!” 伴随着朱厚熜的一句话语,一瞬之间,天空之中猛地爆发出绚烂的光芒,紧接着光辉普照之下,将整个校场包围! 这等神迹,登时令众臣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而下一刻,光芒普照在三万将士身上,转瞬之间,校场上便再无一军。 唯有内阁学士张璁、杨一清、席书、费宏以四百余护卫、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不少太监宫女与侍卫都跪拜在地上,不敢抬头,而内阁学士张璁满脸不敢相信: “莫非我大明天子,真乃神人降世,有沟通天地之能?!” …… 洪武朝。 从聊天室内归来的朱元璋握着锦盒,随口吩咐了一声令徐达入宫后,便毫不犹豫的进了宫殿内。 望着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取出这枚由朱厚熜炼制的灵丹妙药,缓缓塞入了马皇后嘴中。 在吞服下丹药的一瞬间,蕴藏在丹药中的一丝灵气在马皇后身体之中迅速窜流,很快便寻到了病症之所在。 很快,马皇后当即一阵抽动,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血染半张床榻! “妹子!” 朱元璋见此情况,当即有些揪心,脸色一变之下,连忙嘶吼道:“太医呢,快传太医,太医!” “重八。” 忽然,朱元璋感觉手掌之中传来一阵柔软,回头一看,竟是马皇后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便轻轻一笑,开口道:“你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我吃完之后,吐出毒血,竟感觉浑身轻松,好转很多……” 见马皇后身体好转,朱元璋不由眼眶湿润,接着便忽然哈哈一笑,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眼角的泪,接着便笑道:“妹子,你可能不知道,咱方才经历了什么……” 接着,朱元璋絮絮叨叨地跟马皇后讲述起了大明聊天群的事情。 马皇后在一旁倾听,不时附和,当真为琴瑟和鸣。 “陛下,魏国公觐见。” 听着太监的声音,朱元璋这才缓过神来,接着便笑道:“妹子,你且安心养病,咱不跟你说了,咱还要让徐达带兵去救救咱那十六代皇帝后辈呢。” “重八去便是,有太医们在,剩下的病根无关紧要。” 马皇后甜甜一笑,接着便温和道:“若是有空,伱可让那個唤作厚熜的后辈来见见我,老四的后代如此有本事,当真是令咱欣慰。” 虽素未谋面,但马皇后对朱元璋口中的这位后人有着深深地好感。 “那是自然,等忙完了崇祯那边的事儿,咱肯定要让他来见见他太祖奶奶!” 第十一章 空荡荡的太和门,愤怒的崇祯 永乐朝,军帐内。 旌旗猎猎,军容肃穆。 “各部抽调军士,组三万大军立于帐外,令太孙来见朕!” 回到自己位面的朱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看向了御林护卫樊忠,开口吩咐着:“朕有事要带三万军士离营,此事万不可泄露出去,军阵转攻为守,迷惑马哈木!” “是!” 樊忠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恭敬的铿锵有力‘领命’一声,去往各部调兵。 朱棣坐于大帐之中,闭目养神,感到深深的疲惫。 对了,上次忘记问厚熜那小子自己死后是谁继位了,下次记得要问问。 朱棣在心中暗自想着,虽然深感疲惫,但心思却放松了许多。 这次见到了自己的老爹,大明的开国君主朱元璋,这件事让朱棣欣喜不已。 虽然老爹对他是暴怒如雷,并且多番责骂,但却让朱棣很舒坦。 原因无他,盖因自家老爹说过一句‘你这皇帝做的还不错’,这就够了。 他兢兢业业,创下了如此文治武功。 一方面因为他是大明天子,不容松懈。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并非正统继位,正如同唐太宗李世民一般,作为篡位者,他只有尽心竭力,才能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同时,他也想要证明自己,告诉自己的父亲,当初懿文太子病逝之后,选择允炆小儿是天大的错误,他朱棣才是大明的希望。 如今,他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或许只是随口一言,但那也足够了。 未来还有广阔的天地,自己有大把的时间让父亲认可自己。 “孙儿朱瞻基见过皇爷爷。” 忽然间,帐外传来一道年轻且爽朗的笑声,朱棣闻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神采俊逸的年轻小将。 小将一袭盔甲,容貌俊朗,远远望去,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间似是有韬略流露。 此人正是朱棣的好圣孙,皇太孙朱瞻基。 也是后世的明宣宗宣德皇帝。 “嗯。” 朱棣微微颔首。 朱瞻基微微笑着上前,并没有如其他王朝那般面对皇帝的拘谨:“皇爷爷这般唤孙儿来,可是肩膀酸痛,需孙儿来为皇爷爷按压一番?” 朱棣并没有理会朱瞻基的嘻嘻哈哈,而是虎目微启,目视朱瞻基,张口道:“瞻基,若朕将此地军队交给你,统一归你调度,你会如何?” 听到朱棣的话语,朱瞻基为之一愣,瞬间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皇爷爷,您这是……” 朱瞻基欲言又止,不知朱棣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皇爷爷要带兵出去一趟,这段时间,军队交由你来指挥,你当与宁阳侯陈懋、丰城侯李彬、安远侯柳升等将勠力同心,共抗瓦剌!” 朱棣声音洪亮,对着朱瞻基开口说着。 此地军队达五十万众,瓦剌兵少将寡,朱棣倒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毕竟五十万人在这里驻扎安营,还有名将护卫左右,就算指挥官是头猪,也能和瓦剌对峙吧? 朱棣十分安心,毕竟他也想不到,自己眼前的这位皇太孙之子连头猪都赶不上…… 虽然最初,朱棣打算在这第二次征讨漠北之时一举平定瓦剌,但在得知了崇祯朝的境遇以及加入了大明皇帝聊天群后,这个心思便淡了下去。 聪慧如他,自然清楚驰援崇祯朝可是比征讨瓦剌更重要的一件事。 “皇爷爷,孙儿我……” 朱瞻基闻言,心中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暗喜。 二叔的事情朱瞻基自然清楚,如今皇爷爷竟然能够将五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自己,虽然不是勒令出击,只是安营扎寨,但也让朱瞻基感受到了皇恩浩荡,自己被信任的感觉。 但同样,朱瞻基也有些惶恐,自觉自己无法胜任。 “我朱家的子孙,怎可犹豫?当年伱皇爷爷我决心从北平起事的时候,可从未想过失败的可能!” 朱棣开口说着,声音振振,令年轻的朱瞻基重重点头。 朱棣接着道:“一会儿,宁阳侯陈懋、丰城侯李彬、安远侯柳升都会过来,朕将嘱咐他们,虽大军名义上的指挥是你,但你小子也不要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儿,一切还需要听从诸位将军的教诲。” “儿孙明白!”朱瞻基恭敬道。 见此情况,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去操练三军,驰援崇祯! …… 崇祯朝。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神色平静了下来,似乎在祠堂之中其中得到了新生。 不过…… 望着大殿之上稀稀拉拉的官员,原本还算平静的朱由检也再度破防发怒,忍不住道:“人呢?这都快巳时了,我大明的京官都去了何方?!” 今日来上朝的官员人数少,简直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甚至于才一百人出头,在偌大宽阔的太和门前稀稀拉拉,毫无建树。 乍一看,这大明王朝已经是大势已去,官吏作鸟兽散状,树倒猢狲散了。 “王承恩,给朕把今日未曾上朝之官吏的名单记下!” 朱由检的目光冰冷了下来,抄家灭族,先从彼辈始! “陛下息怒,未曾上朝的京官皆去募捐军饷了。” 内阁首辅魏藻德闻言,连忙出班上奏,对着崇祯帝朱由检恭敬道:“如今闯贼势大,我等京官誓与京师共存亡,国家危难之间,募捐军饷为头等大事啊。” 朱由检冷笑一声。 若是原本的朱由检,或许会被唬住,但他已经从嘉靖帝口中得知了真相,不由冷笑道: “朕责令尔等募捐之时,那些官员勋贵内侍,各個哭穷,天天哭夜夜哭,这才有那么几万两银子!怎么到了了今日,怎么全都有钱了?!是不是知道李自成还有两天就到京师,各个都想换主子了?!” 魏藻德被朱由检这么一说,当即长拜,状若忠臣良将:“陛下明鉴啊,臣等为大明殚精竭虑,未曾有叛逆之心也!” 一旁的穿着朴素的国丈周奎也悲愤万分,对着朱由检长拜道:“陛下,此刻正值危亡之际,怎可怀疑我等忠臣?繁星四百八十万,颗颗鉴照老臣心!” “陛下明鉴!” 一时之间,不过百余人的官员甚至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声响。 这般山呼万岁之下,似乎满朝上下皆是忠良。 朱由检脸色铁青,望向魏藻德,冷声道:“魏爱卿忧国忧民,真乃良臣。不知魏爱卿募捐了多少银两以作军资?” “臣两袖清风,家徒四壁。” 魏藻德跪倒在地,以头抢地:“为赴国难,臣将家中老母所养土鸡所卖,又贱卖了家乡良田,凑得白银五百两,进献陛下,愿我大明万世昌隆!” “好好好,好一个内阁首辅魏藻德!” 朱由检闻言,怒极反笑,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 在聊天室时,他听到朱厚熜言魏藻德只捐了五百两,朱由检还是有点不信的。 魏藻德一阶书生,乃崇祯十三年进士,不过四年,便被自己破格提拔为内阁首辅,自己如此信任他,他却如此糊弄朕! 朱由检攥紧了拳头,却忽得发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竟也下拜在魏藻德身后,朱由检内心不由薄凉。 锦衣卫指挥使,难道你也背叛了吗?! 朕,难道要倚靠内侍,来抄家灭族? 正当崇祯皇帝朱由检犹豫之际,他的耳畔也猛然出现一道机械提示音。 声音很僵硬,但在朱由检听来,宛若天籁之音。 【群主嘉靖帝朱厚熜已准备就绪,于半个时辰内,军事援助军队将会陆续抵达,望群员崇祯帝朱由检做好准备。】 第十二章 朱厚熜降临崇祯朝,抄家第一步! 见自家祖宗来了,朱由检的心思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锦衣卫指挥使背叛了又如何? 锦衣卫尚且忠于大明天子便可,况且如今,世宗皇帝降临,这些个逆臣奸贼,又能如何?! “朕方来,便见到了这么一出好戏……崇祯啊,你可真是让朕看了一出大戏。” 忽然间,崇祯皇帝朱由检耳畔便传来一阵年轻戏谑的声音,朱由检心思一定,回过头来,便发现了一位龙姿凤表的英武天子。 皇明龙袍修身穿戴,在这位皇帝的身上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虎步龙行之下,宛若游龙翩翩,仙鹤登临。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见朱厚熜降临,朱由检毫不犹豫,当即对着朱厚熜行大礼:“不肖子孙朱由检,见过大明世宗皇帝,高祖爷爷!” 朱由检很激动。 毕竟从血脉上来看,朱元璋和朱棣这两位老祖宗虽然是大明的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但距离朱由检最近的,还是朱厚熜这位世宗皇帝! 毕竟,朱厚熜是正儿八经他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朱由检的高祖父! 对于朱厚熜在聊天群里的反常行为,朱由检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问题,毕竟大明君臣皆明白,世宗皇帝的经历。 虽然后期玄修二十余年不上朝,但在前二十年里,嘉靖帝那是殚精竭虑,在大明诸帝之中,也是保五争三的存在。 如今眼前的这位世宗爷虽然年轻,但明主之姿显现,外加上有大明皇帝聊天群的存在,历史必然会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需要紧紧抱住世宗爷爷的大腿啊。 而正在上朝的大臣们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都给愣住了。 而魏藻德、骆养性二臣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 他们二人的官职高,因此在上朝时位置也是靠前,外加方才与崇祯帝朱由检进行‘君臣答复’,因此一直都在抬头,因此他们亲眼目睹,朱由检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人! 什么情况? 魏藻德有些不知所措,当他听到朱由检称呼对方为世宗皇帝的时候,更加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世宗皇帝已经死了足足七十七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这位崇祯朝最后一任内阁首辅的算术水平还是在线的,第一时间算到了嘉靖至今有多少年。 不过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又有几道身影出现在了那位疑似世宗皇帝年轻人的身后。 一位身着战甲,面容凶狠,全身上下杀气腾腾,手掌伏在腰间,挎刀而立。 一位面貌儒雅,神态倦累,胡须花白之下,大红蟒袍随风飘扬,这官居一品的朝服在这位儒雅之士身上,比他这个内阁首辅更像内阁首辅! 还有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胸有韬略的战将……当他们出现在朱厚熜身后的时候,魏藻德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万岁,真的有大明先皇相助! 他已经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而在场感到震惊的不止是魏藻德,满朝文武一片哗然,面对突然出现的朱厚熜,感到惊恐莫名。 而不仅仅是崇祯朝的大臣们,跟随着朱厚熜一起传送过来的王阳明、陆炳等人也是错愕万分,或面色惊喜,或面色诧异! 一位位锦衣卫出现在朝堂之上,占据了太和门的大殿,在经历了短暂的新奇之后,迅速将太和门包围。 其余两万大军,皆被安排在校场之中降临,由武定侯郭勋统领,争取在第一天内,卸掉当今京营的武备。 崇祯朝虽然战局糜烂,但在火器方面还是有所不错的,虽然朱厚熜在嘉靖朝也大力推行火器的使用,但如今有白捡的便宜,为什么不用呢? 到时候等洪武朝和永乐朝的军士抵达,正好能够统一分配。 至于崇祯朝的京营……不太好意思,朱厚熜没怎么看得起他们。 毕竟按照历史的发展,两天之后,崇祯朝的京营面对李自成的进攻不战而溃,根本没有形成什么有力的防御,他们给朱由检的安全感,还不如老歪脖子树实在。 王阳明站在朱厚熜身旁,望着秋风萧瑟,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太和门,不由拱手问道:“此地便是陛下先前所说,百余年后的大明?” “正是。”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卿等无需多言,待事情处理完,朕再与诸位言明。” 说罢,朱厚熜便看向朱由检,淡然开口道:“不必多礼,你也是一方大明朝的天子,且处理眼前事,一切事宜,朕为你担着!” 对于这位后代子孙,朱厚熜的评价不是很高。 诸臣皆亡国之臣,但这位崇祯帝可绝非毫不粘锅。 虽然勤勉,但能力堪忧,忙活来忙活去,倒是把大明忙活的岌岌可危。 在朱由检继位这十年来,卢象升、孙承宗、曹文诏、孙传庭……此等名士,难道皆亡国之臣? 对此,朱厚熜的评价是……不知道他在瞎忙活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来跟朱由检收拾烂摊子了。 至于以后,这位崇祯皇帝朱由检,大概率只能作为崇祯朝的吉祥物摆在这儿,崇祯朝的一切事宜也很简单,他和洪武、永乐两朝,把那些看着碍眼但挺有能力的大臣丢这儿,眼不见为净了。 比如洪武朝的那一群开国勋贵、永乐朝的汉王赵王党羽、以及自己这边大礼议…… 朱厚熜虽然在胡思乱想着,但在朱由检看来,朱厚熜明显是在思索大明朝的未来,全然不知朱厚熜已经计划让朱由检他来当吉祥物的事情。 朱由检容光焕发,直接跃过了骆养性,看向锦衣卫都指挥使王国兴,张口道:“调集锦衣卫,朕今日便要去魏大人家中看看,看看朕的内阁首辅是否真的一贫如洗、家中无所积蓄!” 言毕,还不等王国兴应答,便见朱由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朕还要看看,今日未曾上朝的官员们,究竟是不是在筹备军饷!” 而听到朱由检这般话语,魏藻德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后背冷汗将禽兽官袍打湿! 第十三章 抄家、斩首、子孙皆充军! “大胆!不长眼的狗东西,这可是魏大人的宅邸,岂是你这类贼丘八擅闯的!” 官宅府邸面前,望着鱼龙贯入的锦衣卫,魏府门前的家丁手持兵甲,大声呵斥着。 正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大明虽然自洪武朝后便再无丞相,但丞相并非是不在,而是换了个方式登场,内阁首辅便等同于丞相。 作为魏府的家丁,自然是与有荣焉,平日里那些来求魏大人办事的官吏们见了自己也得低声下气,这些个锦衣卫贼丘八,竟然敢擅闯魏府,真是好大的胆子,反了他! 言语之间,魏府之中也涌现出了四五名持刀持甲的家丁,正堵在门前,警惕地望着涌上来的锦衣卫。 就在此时,一枚箭矢瞬间射出,箭矢锋芒不可挡,竟直接射中先前开腔的那名家丁的面门,登时鲜血喷涌,惨叫连连! 而站立在朱厚熜身后的俞大猷见一箭射中之后,当即收弓,恭敬站在朱厚熜身后,仿若方才未曾出弓。 锦衣卫都指挥使王国兴见状,手中绣春刀一指,旋即竟掏出一卷圣旨,当众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阁大学士魏藻德叛国求荣,贪赃纳贿,渎货无厌,不守臣道,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罚没全家资产,子孙辈充军免死,尔其钦哉!” 伴随着圣旨的宣读,那些穿着甲胄的家丁瞬间就手足无措,纷纷扔下手中兵刃投降。 而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们,也纷纷入了府邸之中。 刚一进来,还有尚不明事宜的官家上前阻拦,但却只得被打翻在地。 魏府中尖叫声连成一片,场面混乱不堪。 “魏阁老。” 朱由检站在朱厚熜身旁,望着鸡飞狗跳的魏府,冷笑一声,张口便道:“你这魏府,似乎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清贫啊。” 魏藻德被嘉靖朝的锦衣卫围在中间,架着来到了朱由检的面前,听到了朱由检的话语之后,魏藻德满头大汗,年仅四十余岁的他瞬间就手脚不听使唤,颤颤巍巍地叩首磕头:“臣该死,臣死罪!陛下开恩,开恩!” 听到魏藻德的话语,一旁的朱厚熜不由也轻蔑地笑了一声,望向了不远处街道边骨瘦如柴,悄悄看热闹的孩童,不由觉察到一阵心痛,接着便对朱由检道:“你看那边。” 朱由检顺着朱厚熜的目光望去,只见得如乞丐一般的孩童三两成群,正小心翼翼地旁观着这里的一幕,目光之中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惊恐与期颐。 “你可看出,这些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 朱厚熜张口说着,朱由检犹豫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朱厚熜再度张口道:“可是耕者有田、居者有屋,顿顿四菜一汤?他们才是大明的希望,而不是朝堂上这些碌碌无为的衣冠禽兽。” “就连大明的京师尚且如此,普天之下,还有多少生灵涂炭、多少百姓吃不饱肚子?!这些都是你这个皇帝的失职!” 听到了朱厚熜的呵斥,朱由检惭愧地低下了脑袋:“朕躬有罪,无以万方……” “别给朕来这一套,罪己诏不是发道圣旨便能解决的,武帝罪己后尚有轮台之策!” 朱由检更加羞愧,无以言语。 而周围崇祯朝的锦衣卫则是悄悄看向呵斥着朱由检的这位少年帝王,只觉得这位世宗皇帝英明神武,与史书上所著简直如云泥之别! 朱由检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后,郑重的对着朱厚熜长拜道:“请世宗皇帝放心,朕一定痛改前非,将大明糜烂局势横扫一空!”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朕会让杨廷和、杨慎父子过来,协助伱处理朝政。” 朱由检闻言大喜,连忙拜道:“多谢世宗爷爷!有杨氏父子在,我总算有了能够信任的臂膀!” 朱厚熜见状,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你看,派人过去架空他,他还得谢谢咱呢。 而跪在地上的魏藻德以及身后随行的大小官员只感觉毛骨悚然,全身冰冷。 以前他们确信,崇祯离不开他们,若是他们都走了,那么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就要停转一些日子了。 但如今,崇祯朝的文人们不想当官? 无所谓,嘉靖朝、永乐朝和洪武朝有的是落寞士人、被贬文官削尖了脑袋想要过来主政一方! 不过他们至今仍有些恐惧。 他们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 这…… 这应该死在七八十年前的嘉靖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明,难道真的有上苍眷顾,在这等行将就木之时,会有大明先祖来挽狂澜于既倒吗?! “启奏两位陛下,东厢房发现一密室,密室中藏有白银十七万两,名贵字画、玛瑙宝石、古籍若干!卑职愚钝,只得估算价格,预计有三十万之众!” “启奏两位陛下,于魏首辅书房之内搜查到江南田契一千七百亩,还有三套别院地契及奴书若干,并有同江南、晋地富商交易记录及,及魏大人亲笔写好的……降表。” 听着锦衣卫的汇报,朱由检的火气可以说是层层叠加,怒极反笑。 白银十七万两,贵重字画若干! 合在一起,总价值估计有五十万两了! 贪赃枉法、贪污受贿不计其数!就这般,大明危亡之际,你只拿出五百两来募捐,且言此乃所有身家? 而且,倡议令百官捐助的,也是他! 无耻,无耻啊! 而听到了亲笔写好的降表之后,朱由检更是暴怒。 但祖宗就在身边,他只得强压怒火,深深地开口道:“把那降表,拿给朕!” 王国兴只得上前,将魏藻德的降表递上。 “未进学士、伪明东阁大学士魏藻德叩见大顺天子,圣躬安……朱明天子昏庸无能、如桀犬哮日,必被大顺王师所灭,我北京百姓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恭祝大顺天子陛下万寿无疆,大顺江山永固!” 望着眼前的内容,朱由检的双手都在颤抖着,甚至于已经握不住那降表了。 “魏藻德,朕就算对不起天下人,但又哪里对不起你?!你中举不过四年,便已经位极人臣!如今这般,这般……” 魏藻德已经面如死灰,只能不断的叩首:“臣死罪,臣死罪。” 而朱由检气得全身哆嗦,伸出手来,将王国兴所佩绣春刀取下,一步一步来到了魏藻德面前。 魏藻德俯首在地,并不知如何。 朱由检步步走来,直接挥起长刀,这一刀‘彭’的一声挥在了魏藻德的脖颈上,只听见‘噗’的一声,刀刃卡在骨头上! 崇祯帝毕竟未经沙场,以为斩首十分简单,一时之间卡在了这里,引得万分错愕,以及魏藻德的一阵剧痛与挣扎。 而朱厚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剑而起,在朱由检身侧,朝着魏藻德用力一斩,魏藻德的脑袋瞬间飞起,‘砰’的砸在了魏府前,血光四溅! 刀刃饮血! 虽然朱由检这一生下达了无数张旨意,杀了无数個人。 但真正动手,这还是第一次。 满腔的怒意让他忘却了这血腥的场面,对着朱厚熜投以感谢的目光之后,接着便道:“令魏藻德子孙辈皆充军,那闯贼来时,朕要让魏藻德的子孙,全都上城墙、填沟壑!” “开放魏府粮仓,朕虽无能,今日便要让满城百姓,吃上一口饱饭!魏府上下所有银两,送往京营!” 说罢,血染皇袍的朱由检不等周围山呼万岁,便看向了身后躲在大臣堆里的骆养性,不由冷笑一声:“下一家,就去骆养性,骆爱卿家吧!” 第十四章 崇祯杀疯了,查抄千万两白银! 重臣斩首,通常在东四牌楼斩首。 纵观整个大明历史,皇帝亲自动手斩杀重臣,整个大明也就就此一例了。 杀气腾腾的朱由检看向骆养性,而骆养性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双腿发软。 也不用去抄家了,骆养性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叩首长拜:“臣死罪,臣死罪!愿献出白银二十一万两,以资军饷,还望陛下开恩!” “二十一万两?!” 朱由检再度大笑一声,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愤懑的薄凉:“你们,真是……真是忠臣良将,真是……個个都比朕的身家富庶啊!” 他深吸一口气。 方才的血腥杀戮给他的冲击感倒是很强,虽然最后一刀乃是朱厚熜砍下,但他的刀刃确确实实卡住了魏藻德的脖颈处骨髓,当真是令朱由检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朱由检现在的心情,那就是…… 崇祯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大臣们朕抄定了,太祖皇帝都拦不住朕,朕说的! 不过,对于一些及时坦白的官员,朱由检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放宽些标准。 比如眼前的骆养性,毕竟也是锦衣卫指挥使,就简单的抄家贬职吧,就不斩首示众了。 “王伴伴。” 朱由检看都没看一眼,跪倒在地上的骆养性,而是淡然开口说着。 王承恩立马迎了上来,立在朱由检身旁,低眉顺目道:“奴在。” “把名单呈上来。” 朱由检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 这名单,自然也就是先前未曾上朝的京官名单。 他现在,要一个一个、挨家挨户的上门。 他要告诉这些躲藏在家中,准备效忠新朝天子的逆臣们,死神来了! 他目光看去,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范景文。 看到这个名字,朱由检不禁感到一阵神伤。 范景文,工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 李自成攻破宣府,烽火直逼京师之时,众臣皆请朱由检南幸,只有范景文劝说朱由检要固结人心,坚守待援。因此,朱由检对范景文很是信任。 如今竟不见范阁老的踪影,难道……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地往范府而去,只留下骆养性还在瑟瑟发抖的磕头谢恩。 朱厚熜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已经有点想杀红眼的朱由检,又看了看骆养性,淡然道:“起来吧。” 骆养性一愣,先是一喜,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朱厚熜道:“骆安,此乃你的子孙,还是你来教训吧。” 言毕,在朱厚熜身后,一个满脸阴沉的锦衣卫壮汉站出身来,望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骆养性,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骆安,嘉靖朝锦衣卫都指挥使,随父亲自幼便在兴王府护卫,后来朱厚熜登基为帝,骆安也救驾有功,加封锦衣卫都指挥使,乃嘉靖帝正儿八经的嫡系! 同时,他也是骆养性的堂太爷,是骆家能够在京城混出名堂的一代目! 他没想到,自己好端端攒下的家业,竟然被这重孙子毁于一旦,真是气煞他也! 于是,也不顾君前失仪,骆安毫不犹豫,抽出了马鞭,对着骆养性便是一通鞭挞。 骆养性发出声声惨叫,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任由这般鞭打。 而朱厚熜见此情况,也不再理会这骆家的情况,而是虎步龙行,朝着前方推进。 这骆养性先降李自成,又降多尔衮。 在满清时,曾担任天津提督,为满清平定天下献出不少策略。 是杀是留,就看骆安的选择吧。 朱厚熜相信,骆安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范府之中,范景文虚弱地躺在床上,而朱由检望着范景文,内心沉默不语,久久不能平息。 险些错怪忠良! 朱由检万万没想到,范景文没去上朝,原因竟然是因为其三天前就在家中,决定绝食而死! 在桌前,更有一封遗书。 身为大臣,不能灭贼雪耻,死有余恨! 一行血字让朱由检不由感叹万分,此乃忠臣,忠臣啊! “范阁老且不可自寻短见,朕还需范阁老为朕出谋划策,不可轻易言死。” 朱由检叹了口气,接着便向范景文振奋道:“我朝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及世宗皇帝皆已显灵,十万大军陈列京师,闯贼、西贼、建奴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躺在病榻上的范景文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虚弱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与质疑。 难道陛下是因为压力太大,疯了? 太宗皇帝、成祖皇帝、世宗皇帝? 一时之间,范景文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而朱由检略微宽慰了两声范景文之后,倒也没有继续久留。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继续抄家! 辞别范府之后,朱由检手中的名单,就好像是生死簿,里面之人,十不存一! 整个京师,都处于朱由检的抄家恐怖之中。 不过是三四个时辰,朱由检的手中,已经拥有了白银一千万两! 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朱由检。 疯了,已经杀疯了。 而朱厚熜并没有跟着凑热闹,还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京营。 对于京城的官员们,朱厚熜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崇祯这一届的内阁大学士只有五人,分别为李建泰、魏藻德、范景文、邱瑜和方岳贡。 不过来自后世的朱厚熜倒是知道,崇祯朝的大学士中,除了李建泰和魏藻德外,其他三人都还不错,在北京城破之时,皆以身殉国,不愿侍奉贼首。 其中大学士邱瑜死后,李自成在其家中搜索,只得两千金。 看起来似乎很多,但将心比心,在明末那个烂透了的官场里,这位官居一品的大学士全部家产叠加在一起,竟然只有两千金,比起那些动辄几十万、几百万资产的勋贵大臣们来说,已经算是廉洁奉公了。 因此,这些官员还是值得信赖的。 而朱厚熜来到军营之后,俞大猷当即披甲而来,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对着朱厚熜拜道:“陛下,军营已被我军控制,后世的火器有些好用,竟能连发数枪……只不过质量有点……” “这批火器尽数带走,回去研究仿制一下。” 朱厚熜也毫不客气,直接将这一批来自崇祯朝京营的火器全都给收拢了。 “现在,还要办三件事。” 朱厚熜张口道:“第一,郭勋已经将北京的各处城门控制,但还需要将崇祯朝原本的军队集结起来,虽然不堪一击,但也能帮忙修补城墙之类。” “第二,伏波营与其余三营骑兵尽数出城,藏匿于城外,必要时,朕需要你们给予来犯之敌致命一击!” “第三,去寻一个名叫‘汤若望’的西洋人,此人正是崇祯朝钦天监的监正,应是很容易寻找!” 俞大猷闻言,当即领命:“是,末将必不负陛下期颐!” 在俞大猷铿锵有力的回应之后,周围的空间忽然间有些变动,紧接着,一个身着战甲的年迈老将竟然凭空出现在了朱厚熜面前。 “护驾!” 在这老者出现的一瞬间,周围的锦衣卫、三营军士瞬间涌了上来,一瞬间,刀枪剑戟将这年迈老将团团围住,而朱厚熜也被俞大猷、陆炳二将护在身后。 而那老者刚来便感受到了这般刀兵,不由呵呵一笑,并无任何担心,反而朝着朱厚熜戏谑道:“厚熜小子,莫非要杀朕乎?” “晚辈岂敢?” 朱厚熜越过俞大猷与陆炳,接着便开口扬声道:“这位是我大明成祖皇帝,诸将不得无礼。”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诸将为之一愣。 紧接着,朱厚熜便对着朱棣,恭敬道:“晚辈嘉靖帝朱厚熜,拜见大明永乐皇帝!” 见朱厚熜如此,周围诸将也不再生疑,纷纷高呼:“臣等参见陛下,嘉靖陛下万岁、永乐陛下万岁!” 他们都来到了七十年后了,那么大明的永乐皇帝出现在这里,也并没有好值得稀奇的。 永乐朝的士兵们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了校场之上,而朱棣也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朱厚熜面前,对着朱厚熜严肃问道:“厚熜小子,朕军务繁忙耽误了些许时间,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不等朱厚熜反应,周围再度发生了一些空间扭动。 威武霸气、自带杀意的朱元璋,降临崇祯朝了! 朱棣见此,连忙将脖子缩了回来,如老小孩一般躲在了朱厚熜的身后。 他有些发憷。 不仅仅是因为朱元璋,他还看到了朱元璋身后的一名战将。 那位将军气度非凡、杀伐果断,乃千古名将。 大明魏国公,徐达。 也是朱棣的老丈人和军事上的老师、老上司。 看到这两位长辈,一些停留在年轻时代的恐怖记忆不由历历在目,使得朱棣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两位的目光。 而怎么躲都没有用,朱元璋还是一眼便瞧见了朱棣,当即对着身旁的徐达笑道: “天德你看,咱家老四那小子就搁那儿猫着呢!伱看,咱说的没错吧,让你女儿嫁给俺家老四,绝对没什么问题,你还不乐意……” 第十五章 三朝大军汇集于京师! 三月之中尚存寒意,校场之上的风寒甚重,但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朱棣如今的尴尬。 虽然朱元璋在开玩笑,但徐达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样子,而是十分肃穆,望向站在一起的朱棣和朱厚熜后,毫不犹豫,单膝拱手下拜:“臣徐达,拜见燕王……拜见永乐陛下、嘉靖陛下!” 虽然单膝下拜,但徐达的腰杆挺得很直,皮肤不卑不亢,尽显名将之姿! 而朱厚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连忙上前扶起徐达:“将军乃世之名将,晚辈虽是不才,但祖上也是有徐皇后血脉,岂能受魏国公一拜?” 而朱棣也在一旁苦笑开口:“岳丈,折煞朱棣我了。” 朱元璋见到徐达的样子,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张口道:“天德,跟这些后辈不用这么多的礼,咱们兄弟可是从凤阳就在一起了,这些后辈都要唤你一声长辈,俺家老四更是你的女婿!” 朱元璋大手一挥,接着便慈爱地看向朱厚熜,慈爱道:“厚熜小子,快来拜见你徐爷爷。” “见过徐爷爷。” 朱厚熜轻轻一笑,没有丝毫负担,当即上前,对着徐达拱手说着。 徐达一代名将,当他的晚辈自然没什么不可。 大明祖宗中,朱厚熜唯一不认的就是明堡宗朱祁镇了。 在大礼议之中,历史上的朱厚熜把仁宗踢出去了;而现在的朱厚熜,踢的是这位堡宗。 朱祁镇也配奉享太庙? 而朱厚熜身旁的嘉靖朝十二团营主将郭勋、朱棣随行大将樊忠更是神色激动地望着徐达,目光之中尽是钦慕之情。 徐达数次北伐,乃是‘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有力执行者,纵观泱泱华夏,都是属于能征善战之将。 善于治军,戎马一生。 这八个字,乃是徐达一生的标签,更是大明二百八十余年所有将领的精神领袖! 在场的将士们今日可以说是开了眼。 太祖洪武帝、成祖永乐帝,以及我大明开国功臣魏国公、中山王徐达! 这两位在大明历史上毋庸置疑的第一皇帝与第二皇帝,而徐达更是隐隐有着大明第一将的名头,他们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令将士们瞠目结舌,感到万分的惊骇。 当然,除却惊骇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无论是嘉靖朝还是崇祯朝的士卒,见到了这两位大明皇帝的标杆,令得士气大震。 而洪武朝、永乐朝两朝将士也开始缓缓出现在校场之上。 一瞬间,原本空荡荡的校场之中,变得拥挤、躁乱了起来。 不过这般躁乱并没有持续多久,三朝将士们军事素养极高,在经过短暂的磨合之后,瞬间排列整齐,军阵分成三团,校场之上声音静谧,九万将士竟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军纪严明。 徐达依旧谦逊万分,并未曾因此有什么张扬跋扈之意:“嘉靖陛下折煞微臣了,君者,当正君道;臣者,亦该明臣职!嘉靖陛下唤臣一声魏国公便可。” 朱棣在一旁神态阴郁,没有说话。 而朱元璋则是点了点头,似乎默许了这个行为。 而朱厚熜闻言,便笑道:“太祖爷爷、魏国公,我身旁的这位,乃是开国武定侯郭英五世孙,也是我朝统兵大将!” “原来是郭四的后代。” 朱元璋不由有些惊讶,接着便放声笑道:“早知如此,咱就应该带着郭四来看看他的后代啊……对了厚熜,朱由检呢?那小子去哪儿了,咱大明二百年后的魏国公何在?赶紧让他出来拜会自家老祖宗。” “魏国公府尚在南京城中,未曾搬来北京。” 朱厚熜摸了摸鼻子,没怎么说话,而一旁的朱棣则是幽幽叹了口气后,站了出来,对着徐达拱手道:“岳丈。” 如今的朱棣年岁已经与徐达相差无几,看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老将凑在一起,倒是让朱厚熜感到有些戏谑。 “永乐陛下。” 徐达依旧恪守君臣之礼,对着朱棣拜了一拜后,接着又问道:“不知小女后世可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们又如何?” “岳丈,朕登基五年,妙云便驾崩于南京城中……” 想到自己的那位皇后,朱棣的心口便不由得一痛,但很快便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道:“增寿于靖难之中为我传递情报,被允炆得知,下令斩首。朕深感心痛,追封增寿为定国公,世袭罔替。而辉祖宁死不屈,誓死效忠允炆,后在府中病逝,我便令辉祖的后裔继任魏国公……” 一门双国公! 虽然得知自己的两個儿子和女儿的死因,徐达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并无任何不满。 如今的魏国公府仍在南京,他们老徐家确确实实与大明与国同休二百八十年,他徐达又有什么话说呢?如今,唯有效死耳! 而朱厚熜在一旁暗自摇头。 如果徐达知道了自家魏国公后裔在南京做的混账事,恐怕也会勃然大怒吧。 至于定国公府……就不用提了,在第一轮抄家的时候,已经被崇祯抄没了。 而镇定过后,朱厚熜便继续对着朱元璋道:“太祖爷爷,崇祯正在挨家挨户的抄家,根据锦衣卫可靠消息,已经抄到了白银一千万两了。” 朱元璋最初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不过当他听到了朱厚熜所说的数字之后,登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朱厚熜:“多少,你说抄家得了多少银两?!” “白银一千万两。”朱厚熜重复一遍。 一瞬间,朱元璋的火气就上来了。 洪武初年,国家一年的财政也不过是百万两!这抄了不到半数官员的家,竟然抄了他洪武朝十年的财政! 这得贪污了多少,这得有多少百姓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拿朕刀来!朕要把他们都杀了!” 朱元璋闻言,瞳孔地震、怒气冲天,似乎想要将那些贪赃枉法的文臣全都乱刀砍死! 透过朱元璋震怒的瞳孔,似乎倒映出了元朝那些敲骨吸髓的官吏,看到了饿殍遍地的伏尸,看到了自缢而亡的父母! 当年元末的场景再一次上演,对于此等事宜,朱元璋绝不姑息! 就在此时,穿着飞鱼服的陆炳刚走进来,便见到了三个穿皇袍的皇帝,当即一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连忙下拜道:“启禀三位陛下,斥候来报,正阳门外正有千余名军士逼近校场!” “贼军已至?” 朱棣的一双眼睛突出杀气,看向陆炳问道。 陆炳被朱棣看的心里发毛,只能无助的看了一眼自家发小朱厚熜,当即开口道:“启奏永乐陛下,来将乌泱泱一片,唯有十余名披甲,其余皆只配备兵刃,许是城中大户家丁!” 朱元璋毫不犹豫,当即下令:“徐达,你率……” “太祖爷爷,杀鸡焉用牛刀?晚辈新设一营,名唤伏波,取之浙江义乌精锐壮士所成,兵员五千,由俞大猷统帅,俞卿虽年轻,但已有名将之姿,在历史上也是我嘉靖朝的抗倭名将之一。” 朱厚熜道:“此战由我嘉靖朝伏波营出战,便不劳烦太祖爷爷与魏国公了。” 朱元璋善意的提醒道:“来敌可有数千人,虽是乌合之众,厚熜小子只派五千兵去,怕是要损兵折将些许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厚熜只能说朱元璋还没从群雄逐鹿的大环境思想上退下来。 也是,朱元璋面对的那是逐鹿天下的群雄、凶残的蒙古骑兵。 就算是残兵败将凑够数千拼死一战,也能给官军造成不小损失。 但崇祯朝? 不好意思,这里的乌合之众,是朱元璋印象里乌合之众的乌合之众。 甚至根本不用打,军队架势摆开,对方便望风而逃。 能一触即溃的,都算是不错了。 他们的家丁,可不是那种从小养在身边,忠诚度、战斗力拉满的家丁,他们这些家丁,是从各处收拢来的残兵。 属于是临时征召的。 第十六章 杀他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原本就因兵临城下而有些秋风萧瑟,凉意瘆人的京城此刻更是乱作一团。 锦衣卫在整个北京城中窜来窜去,不知名的营队迅速接管城防,这一幕幕都让人感到局促与不安。 张缙彦、杨汝成、叶初春、杨观光等崇祯朝重臣们聚在一起,心乱如麻。 作为崇祯朝的前兵部尚书,张缙彦的心却一直都悬在了天上。 他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在经历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最终决定在北京城四处走动,拉拢更多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大臣,一起迎奉新帝,投效闯王,在大顺江山里做出一番事业。 不过就在今天早上,张缙彦忽然听到了一些消息,派出去打听的家丁传来了一些荒唐的说法。 说什么大明的世宗皇帝嘉靖帝率军驰援本朝,皇帝目前正和嘉靖帝一起到处抄家,又说什么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也来了,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话语,惹得张缙彦一阵惊诧,觉得自家的这位朱明天子应该是疯了。 张缙彦心中一喜。 朱明的皇帝疯了,那么岂不是说大顺天军进驻北京轻轻松松? 正当张缙彦放松之时,却听闻朱由检真的疯了,竟然一刀砍了首辅魏藻德,然后挨家挨户的抄家…… 好消息,崇祯疯了。 坏消息,疯子杀人不眨眼。 一时之间,张缙彦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被杀被抄家,张缙彦也坐不住了。 原因无他。 再不行动,就轮到他了! 他张缙彦自从被崇祯辞退,就搬进了外城。而也正因如此,他逃过最初的屠杀没上名单。 但迟早会被崇祯想起来的,因此张缙彦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能兵行险招,召集家丁了。 于是,以张缙彦为首,那些贪官污吏、意图投降李自成的大臣们围绕在张缙彦府中,彼此之间商议着退路。 礼部侍郎杨汝成以袖掩面哭泣,对着诸人道:“诸公,刚刚得到消息,户部侍郎党大人已被崇祯那小儿拿下,身家已经被尽数充公!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庶吉士梁兆阳悲愤道:“就连魏首辅都被崇祯砍了,党大人被拿下也是情理之中。诸位大人,怎么办?我等该当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啊?! 他家里可是有二十多万两,比那魏首辅还多呢!这要被查出来,岂不是得人头落地啊? 国子监丞钱位坤也在一旁愤然点头。 这皇帝发的什么疯啊?皇帝和我们东林君子共享天下,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现在竟然还要杀他们这些个君子,真是万古不易的昏君!这样的昏君,我们就应该狠狠唾弃,去投效大顺天子陛下,相信他们东林君子在大顺朝也是有用武之地的。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建奴……不是还有大清吗?大清朝照样也是我们的第二选择呢,我们这些文臣士大夫,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啊?愿意在你崇祯手底下干活,是给你面子!你现在反而来怪罪我等,真是岂有此理! 见众人愤然,张缙彦深吸一口气,当即张口道:“皇帝一定是被阉党蒙蔽了,我等当清君侧之恶人!” 众臣面面相觑。 工部侍郎叶初春问道:“张大人,兵从何处而来?” 少詹事杨观光发狠道:“当联络襄城伯李国祯、新乐侯刘文炳、驸马巩永固,此三人掌控京师兵马,若是拉拢此三人,大事可成!” 另一位少詹事项煜冷静分析,最后张口道:“此三人皆是崇祯心腹,恐不会动摇。当今之急,还是要寻成国公,成国公乃靖难功臣之后,在京营中素有威望!” 见诸人慌乱不已,张缙彦这才娓娓道来:“诸公无需慌乱,成国公早已加入我等,如今正率领本部家丁以及在座各家兵马,朝校场而去,只要以迅雷之势拿下驸马与新乐侯,迫降襄城伯,我等人人皆是大顺功臣!” “张尚书果然料事如神,真乃名臣也!” “崇祯小儿不用张尚书,活该亡国!” “……” 听到周围大臣的议论,张缙彦满脸笑容:“诸公,还是想想我等见了大顺天子,该如何劝进行登基大典吧。” 而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缙彦大喜过望,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诸君,大事成矣!快快随我去拜见成国公,此番能毕其功于一役,全赖成国公骁勇善战啊!” “不不,张尚书方为首功啊!” “我等皆是大顺功臣,不必再言……” 一群官员喜气洋洋地出了门,朝着殿外而去,正好撞见了满是血腥气的伏波营。 这伏波营卖相极为恐怖,走在前面的都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狼筅、火枪藤甲,装备精良,冲天杀气浮现,真乃精锐之师! 官员们为之一愣,而张缙彦当即呼道:“成国公可在?我是张缙彦,请撤去兵甲,与我等一见啊!” “成国公?” 军阵之中的俞大猷神色古怪。 而俞大猷身旁那个被刀兵架在脖子上,哭丧着脸,双腿吓软,甚至隐隐有股尿骚味的将军连忙大叫道:“我是成国公朱纯臣,我祖上乃靖难功臣,与国同休!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见此情况,俞大猷不由面露嫌弃之色:“你这般货色,竟是成国公之后,真是令祖上蒙羞!” 接着,俞大猷也不跟面前这些大呼小叫的官员们废话,大手一挥,开口冷哼道:“全部带回校场,任三位陛下处置!” 毫不犹豫,伏波营的将士们一拥而上,将这几個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林君子’给抓住! 张缙彦见来者竟不是成国公的队伍,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哀声求饶道:“这位将军,我是兵部尚书!我一时糊涂,被这些个乱臣贼子裹挟,我是无辜的,我是大明忠臣啊!饶我一命,将军!我有白银十万,愿献予将军!将军饶我一命,求将军发发善心……” 俞大猷并不搭理什么,只是大手一挥:“带走!” 一时之间,五千伏波营押着数十名官员、数千名家眷乌泱泱的朝着校场而去,场面尤为壮观。 入了城门,直达校场。 而俞大猷屏退左右,卸下兵刃,大步流星的上了城楼,对着三位……不,还有满脸杀意的朱由检,这四位大明皇帝拱手道:“陛下,叛军已被击破,我军斩首八百、溃敌两千,生擒敌军主将,该将自称成国公之后……” 听到俞大猷的话语,朱棣的表情不由有些惊愕诧异,而跟随朱棣一同前来的诸将表情也是说不出来的惊诧。 朱由检闻言,原本就愤怒的心,如今更加恼怒了! 朱纯臣! 亏得朕如此信任你,本还想嘱托伱与国舅一起带太子离去,没成想抄家之时竟是你第一个背叛! 接着,朱由检又看向了台下押着的各个大臣,气的脑袋发疼。 张缙彦、杨汝成…… 一连数十人,都是他平日里以为的肱骨忠贞之士啊! 俞大猷继续汇报道:“除此之外,末将押送谋逆之人时,此等人欲以银两行贿末将,末将暗自记下数目,行贿之资不亚百万之众。更有甚者,欲以妻女相赠……” 朱元璋的眼睛里已经能够喷出怒火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越过了本位面的崇祯皇帝,当即冷声喝道:“杀!” 而朱厚熜也在一旁微微点头。 见了朱厚熜轻轻点头后,俞大猷这才铿锵有力道:“奉洪武陛下旨意,杀!” 一时之间,整个校场数百枚人头一同落地,真乃是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朱厚熜神色淡然,注视着这一幕,并未有任何不适。 而朱由检的脸色则是难看至极,在见到这些个逆臣皆被斩首之后,当即对着朱元璋及朱厚熜拜道:“不肖子孙朱由检拜谢太祖皇帝、世宗皇帝,此等逆贼误我良久!” 接着,朱由检便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道:“诸臣误朕,文臣皆可杀!” “诸臣确实该杀,但你朱由检,也没被耽误。” 京师里所有不稳定因素以及贪官污吏尽数被解决后,朱厚熜终于看向了朱由检,冷哼一声,开口道:“满朝上下皆是庸碌之辈、无能之辈、贪腐之辈,难道你朱由检就没有任何责任吗?!”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身体为之一僵。 而朱元璋与朱棣,也将目光移了过来。 第十七章 数崇祯诸般罪过,平反孙传庭与毛文龙 “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朱由检大汗淋漓,长拜于殿门之前,对着朱元璋、朱棣以及朱厚熜叩首。 虽然嘴上说着有罪,但朱由检内心的想法,恐怕和历史上那位真正的嘉靖帝朱厚熜是一样的。 朕躬无罪,罪在万方! “孙传庭何等忠贞之士?放在历朝历代,皆为朝廷栋梁,你无端将其下狱,释放后又不能尽心信任,一味催促出关作战,军士尚未练好,又何能出战?!李自成做大,你这个崇祯皇帝要负首要责任!” “与孙传庭相似的还有谁?还有就是洪承畴!此人虽兵败后怕死,投效了建奴叛国,成了大明叛国最高级别的将领,但他是怎么兵败?松锦之战,按照原先的安排,纵使不胜,亦能全身而退,庇护一方!就连困在城中的祖大寿都不急,你这个坐在京城的皇帝急?听了那陈新甲的屁话,催促洪承畴决战,焉能有松锦惨败?你熟读史书,难不成就不知道长平之战的赵括、潼关之战的哥舒翰?” 对于朱由检,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菜瘾大。 自己什么军事水平就不会掂量掂量吗?先是松锦送一波,然后潼关送一波。 好家伙,满清和大顺两方面的守备力量全送没了。 “袁崇焕能力暂且按下不提,你既已许诺五年平辽,未达五年便擅杀总领军事都督,却是何意?倘若杀了袁崇焕,又不给东江镇的毛文龙平反,使得辽东军心尽失,你到底在做什么?!” 甚至可以说,朱由检如果能什么都不做,大明国祚还能多撑十几二十年,但他的种种操作,可以说是直接踩了油门,让大明这辆车加速驶向了悬崖! 朱由检沉默不语,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而朱厚熜呵斥之后,倒也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这不单单是在呵斥朱由检,更是在给自己提了一个警醒。 虽然自己并非历史上那位原装嘉靖帝,但嘉靖帝晚年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如同朱由检这般喜怒无常,朝令夕改? 区别在于,朱由检是能力不行,他还是想让大明好起来的。 而历史上朱厚熜,则是能力绝佳,只不过是视国为家,想当独夫罢了。 如今责骂朱由检,则是让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不能成为历史上那般的朱厚熜,纵使想要当個独夫,那也要让大明成为多元宇宙唯一的霸主,这样的独夫方才爽利! 在叱责完朱由检后,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越俎代庖,吩咐道:“追封孙传庭为信安王,谥‘忠武’;追封毛文龙为东镇侯,谥‘武懿’!” 虽然孙传庭为文官序列,但朱厚熜追封之时,也毫不犹豫的给这位进士出身的文官安排上了武将最高谥号之一的‘忠武’。 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重文轻武的局势渐渐明朗,朱厚熜有心改变这种局势,便从这等细节做起,一步一步的来。 朱元璋和朱棣在一旁,插不上话来。 为什么? 他们俩又不知道明朝末年的情况,这朱由检都干了什么令人眼前一黑的事儿,只能在一旁旁听了。 但这一听,就让这两位戎马一生的帝王眼前一黑。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动怒,接着便平稳道:“这些日子,伱便跟在咱和老四身后学习治国与治军之道,咱会让李善长、蓝玉他们来带带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是!” 朱由检拱手。 虽然他当了十七年的皇帝,但如何真正当一个好皇帝,他还是不太明白的。 这也是无奈,毕竟大明正统皇帝乃是天启帝朱由校。 他从小是作为藩王培养,直到朱由校落水,方才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他接受的教育处于半放养半帝王,当了皇帝之后,只有半吊子水平,倒也是正常。 被朱厚熜的一通斥责,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先前犯下的诸多错事,悔恨不已。 还好有补救的机会,可以跟随三位先祖一同学习治国方略。 崇祯帝朱由检握紧了拳头。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更正前十七年犯过的过错! 朱由检还是有心气神,还是有志向的。 否则,也不会在城破之后,无颜面对大明列祖列宗,自缢于煤山之上的。 朱棣虽然也是怒其不争,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不远处推上来的红衣大炮。 炮管长,管壁厚,口径大…… 这等火炮,看起来好像很强的样子啊。 等此间事了,多带些红衣大炮离开,给马哈木一点来自二百年后的惊喜。 朱棣在心中这般想着。 而就在此时,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忽然匆匆赶来,对着几位皇帝行了一礼,接着便对朱厚熜道:“启禀陛下,西洋人汤若望到。”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恋恋不舍看着红衣大炮的朱棣,开口笑道:“成祖爷,西洋人汤若望,乃是火炮专家,倘若成祖爷您对这个感到有意,可与汤若望聊聊。” “如此甚好。” 朱棣点了点头,接着也不再看向红衣大炮,而是望向了朱元璋,对着朱元璋吭声道:“爹,闯贼势大,必然轻视我大明,听闻厚熜小子已将骑兵与其麾下精锐安插于城外,儿臣不才,愿率骑兵,以挫敌胆!” “善。” 朱元璋将目光收回,看向朱棣,便点了点头,看向朱厚熜,接着便笑道:“厚熜小子,你看怎么样?” 朱厚熜闻言,当即谦逊有礼:“太祖爷布置便可,我嘉靖朝的三万将士,尽听太祖皇帝调遣。” 朱厚熜虽然对军事也是加以了解,但太祖皇帝朱元璋、成祖皇帝朱棣,这两位都是马背上打天下的能征善战帝王,守城之事,应是无碍。 再者说,就算发现了什么问题……朱厚熜也可以提,大不了带兵走人回家呗。 “有厚熜小子的这句话,咱就敢敞开膀子干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接着便状态瞬间一转,冷酷布置道:“老四,咱将所有的骑兵都交给你,你带着咱和厚熜小子、你自己本部的所有骑兵都组织好,自己把握进场时机。” “徐达,你来当总指挥,其余七万儿郎尽数交给你指挥,守好京师,不要让咱失望!” 说完之后,朱元璋又看向朱厚熜,微微笑道:“厚熜小子,你觉得咱的布置如何?” “太祖爷爷的布置那自然没得说。” 确实没得说,让朱棣在城外,徐达在城内。 若是未曾发现朱棣的骑兵,那么城外朱棣的骑兵会在关键时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如果发现了,那么也会让敌军投鼠忌器,感到十分难受。 互为犄角之势,京师可保平安。 朱厚熜犹豫片刻后,接着对朱元璋道:“如今还有关键的一件事尚未解决,解决之后,李自成便不足为患了。” 听到这句话,已经半隐退的朱由检来了兴致,向着朱厚熜投向了好奇的目光。 还有什么事儿?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尚在城中,吴三桂手中尚有山海关与三万关宁精骑,若是吴三桂见势不妙如历史的趋势投降满清,那么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朱厚熜开口道:“如今之计,还是要稳住吴襄,赚来吴三桂!” 朱由检闻言恍然,而就在此时,徐达却忽然张口道:“诸位陛下,我有一策。” “敌轻视我军,且远道而来,军士疲惫。我等应以逸待劳,若困守北京,却是有失优势,不若主动出击,待我大军兵锋突至贼军前,永乐陛下便可亲率骑兵杀出,撕碎贼军军旗所在!” 第十八章 从天堂到地狱,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前面就是北京城吗?” 如铁塔般的汉子骑着骏马,远远凝视着连绵不绝的巍峨城墙,不由发出一阵感叹:“额终于来到这里了!” 他带着一顶十分常见的白色毡帽,甲胄外披着一件鲜红的斗篷,天庭饱满,一只眼窝深陷,其内空无一物,而另一只眼睛则是炯炯有神。 他便是明末天字一号大反贼,大顺天子李自成。 他出身卑微,不过陕西的一介平民,小时候倒是读过两天书,也学了些庄稼把式。 不过可惜天灾人祸不断,原本还算殷实的小康之家也被衰落,还好小时候读过两天书,通过了种种应聘,当上了陕西一驿卒,从此拥有了铁饭碗。 不过很可惜的是,还没等这个铁饭碗捂热乎,崇祯皇帝便大手一挥,使得他当场裁员。 裁员之后,混不下去的李自成只能回到了老家,因欠债惹了点事,杀了个举人老爷之后便只好和侄儿去甘肃投军,而且混得不错,当上了堂堂把总。 又吃上铁饭碗了,李自成本想这般好好当一个吃皇粮的大明官兵,然而没想到的是皇太极绕道热河入寇京师,甘肃兵也要去驰援京师,因此李自成也‘呼哧呼哧’地跟着去了北京。 结果走到半路,大明皇帝是一個子儿都不给,原本想好好吃皇饷的李自成彻底黑化,和军队一起哗变…… 如此这般,奋斗了十五年,李自成终于从一个驿卒,当上了大顺天子,等到攻克北京城后,便为天下共主,华夏主人! 这种感觉,想想就让李自成感到激动。 自幼就听着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发家史,没想到今朝也能有机会与其并存! 虽然自己的发家难度比这位朱皇帝要低一些,但在整个历史的大一统王朝里,也是能够保三争二的存在! 李自成感慨万千,望着面前秋风萧瑟的北京城,不禁回忆自己曾经创业之艰辛。 不过面对这个北京城,李自成却有些发憷。 虽然大明的军备松懈,但这北京城毕竟是明朝都城,李自成这些年攻城略地,但真正的大城却没怎么打过,他还记得上次强攻开封城的下场:自己的一只眼睛就是折损在了那里。 因此,他现在看见大城就头疼,甚至有着劝降崇祯的想法。 “陛下。” 忽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一位穿着文雅的儒生来到了李自成身边,对着李自成十分严肃道:“京城内的探子有了新情报,数个时辰前,城内突然多了数万大军,更有两三万骑从京师城门中遁去,不知所踪!” 此人,正是大顺军中重要谋士李岩。 李自成闻言,心中顿时一惊:“莫非是吴三桂带着山海关的部队杀过来了?” 李岩摇了摇头:“顾侯爷问过了,吴三桂那边尚且没有什么动静,还在路上磨蹭,而且根据探子来报,这些军士皆身着京营甲胄,非边军甲。且……” 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面色古怪的如实开口:“且探子们还说,城里崇祯发了疯,抄了数百家勋贵文臣,砍了上千人,又说什么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世宗肃皇帝在世,携大明天兵天将下凡救社稷,那些军队就是这三个皇帝带下来的。” 有些无稽之谈。 而李自成也是为之一愣,沉默片刻后,张口笑道:“不过是崇祯小儿迷惑额的奸计罢了,难道以为额不曾读过兵书吗?小计耳!” 此类令军士出城又进城的招式,历史上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他李自成怎么可能相信?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可能构成威胁的,也就只有骑兵了。 同样,他也只觉得有小股骑兵,或许有数百,但绝不相信城外有过万的骑兵。 崇祯小儿如果有这本事,李自成早就死一万次了,轮得到他席卷这大半个大明? 过万的骑兵啊! 整个大明最后的骑兵也就在山海关了,号称五万关宁骑兵,但真实数量有一万五千骑都已经算是吴三桂高风亮节,没有吃太多空饷了。 毕竟这五万关宁军中,除了骑兵还有步兵呢。 “不过也不可不防……这样,你传额军令,让君恩来,然后叫刘宗敏带着所部骑兵去防备一下那些骑兵,崇祯小儿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用这种手段和方式了。” 说罢,李自成幽幽叹了口气,接着便道:“崇祯杀了京城里这么多头头大官,看来是想要死磕到底了,宁武之战损失了太多跟额从老营出来的兄弟,若是久攻不下,那山海关的吴三桂乘机袭来,额大顺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又如何与鞑子争锋啊?” 李岩在一旁欲言又止。 而不多时,另一位谋士顾炎及时赶到,看向了李自成满脸忧愁,不由开口笑道:“皇爷勿虑,我们可以同崇祯议和。” “议和?” 李自成一肚子疑问,不知是什么情况。 都打成这幅样子了,议和? “所谓议和,便是昭告京师百姓,我大顺天子陛下仁厚,不愿北京生灵涂炭,特此议和,京师之中,朱由检方才大开杀戒,如今京城之中怕是人人自危,我大顺天子陛下如此仁厚,与那朱明暴君相比,自然可尽得北京人心。” 顾炎微微笑,接着开口道:“如此一来,北京城内,怕是只剩这朱明的暴君坚守,而其他京营将士、京师百姓,怕是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北京城必然不攻自破矣!” 听到顾炎的话语,李自不由大笑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两道轰鸣声! 声音很大,很快也延伸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霹雳,紧接着似乎是发出了许多! 李自成不由眉头一皱,接着便开口道:“快去查查啥情况……你说的这个议和额也有想法,找个人和城里头的崇祯说说,咱们议和一番。” 顾炎点了点头:“陛下可教宣府的那个太监杜勋去,同时也好令京师的大小官吏看看,就连是阉人太监,我大顺也能既往不咎,不伤其一根毛发!” “我得顾先生,如玄德遇孔明啊!” 李自成哈哈大笑一声,倒也不顾那几声炮声,忽然间,一骑快马来报,神色慌张、事态紧急:“皇爷,北京城内突然杀出数万明军,以火炮为掩,骤然杀出,我等弟兄应变不急,已被冲杀散开,郝将军部已是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啊!” 李自成闻言大惊:“快让锁天鹞带着老营弟兄们顶上,不能让前线的溃乱,影响到后方兵马!” “是!” 传令兵匆匆而走,而李自成此刻也慌忙望向远处,登时发现不知何时,明军竟然朝着他们发起了冲锋! 京师中分明只有数千兵卒,且皆是老弱病残,不堪一击。 这,这十万大军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第十九章 铁骑冲阵,击溃刘宗敏 “杀!” 残阳如血,北京城喊杀声连天。 明军来的急促,一时之间倒是将大顺的军队给打懵了。 毕竟在他们之前的印象里,自从孙传庭死后,明军的战斗力是出奇的拉胯,每逢战时,明军要么望风而降,要么就是坚守待援,如这般主动出击者,少之又少,几近于没有! 所以,在明军如此一反常态的冲锋之后,倒是直接将立于最前侧的顺军冲懵了。 但伴随着顺军大将锁天鹞与郝摇旗带着老营兄弟们赶来时,这才微微遏制住败退的趋势,但也很难反败为胜了。 而在侧翼战场上,大顺军的骑兵在刘宗敏的带领下,也倒是发现了明军骑兵的踪迹。 “竟然真的有大批骑兵。” 刘宗敏喃喃自语了一声,遥望明军军阵,眼神之中倒是露出了一抹不屑:“明军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竟然敢与我军对冲?” 这些年来,作为骁勇善战的骑将,刘宗敏倒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对于明军骑兵的战斗力有着深刻的认知。 边军骑兵,实力强悍,若是开战必然两败俱伤。 京营骑兵……什么臭鱼烂虾? 骑兵对冲,那是骑兵最绚烂的战斗,白刃之下,整个战场之上都会洒满鲜血。 刘宗敏已经有些热血沸腾了。 这一战之后,大顺将会彻底成为中原的主宰,而他刘宗敏,也将成为如徐达、常遇春这般名留青史的开国名将! “冲锋,此战过后,北京城就是你们的了!”刘宗敏大声喊着,“就让我们,冲碎崇祯小儿最后的希望吧!” 在刘宗敏的一声大喝之下,顿时,一排排的大顺骑兵开始前压,恶狠狠地冲向了明军骑兵! 宛如猛虎下山! …… 春风拂面,寒意凛然。 胡须皆白的朱棣策马扬鞭,马踏大地,望着与他们隔着久远的大顺骑兵,不由热血沸腾,感叹万分。 在永乐朝,大明已是天下无敌,已经许久没有值得他冲锋陷阵的对手了。 而在朱棣身边,也策马赶来一名骑将,对着朱棣躬身道:“陛下,敌军来势汹汹,请您于后方观阵,暂避锋芒。” “避他锋芒?” 朱棣冷笑一声,直接提起长矛,冷声呵道:“需他避我锋芒!”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斩下敌将首级,朝廷给予重赏!先斩贼将者,封侯!” 一道道声音在军阵之中来回传递,伴随着先前崇祯皇帝朱由检抄家出来的千万两白银,所有的士兵都振奋不已,望着远方的大顺骑兵,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个会走路的银子一般,带着狂热感。 “明军威武!万胜,万胜,万胜!” 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一声声大喝之中,朱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杀!” “杀!” 足足两万余名骑兵,密密麻麻,依托阵型,天崩地裂,如海啸一般冲向了大顺骑兵的阵列之中,似乎是想要将这些大顺骑兵全都冲碎! “杀!” 大地在颤动,战马在嘶鸣! 大顺的一万四千余骑如潮水一般涌来,而明军两万精骑也毫不相让,如大海之中的两道海潮,惊涛拍岸! 大顺军们士气正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明军的精骑乃是来自三朝最精锐的骑兵,其中有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的开国骑兵,有跟随着朱棣打响靖难之役的蒙古骑兵。 而嘉靖朝的骑兵虽然被朱厚熜狠狠地操练了一番,但在永乐朝和洪武朝的骑兵面前,竟然属于是最弱势的一方,只能跟随着两朝骑兵,以冲锋之势,席卷而来! “砰,砰,砰!” 一道道火铳响起的声音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在双方火铳的乱射之下,很快便是金铁击鸣,人仰马翻! 对于这般高速运动,最终两两交错的骑兵来说,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在两军交错而过之后,到处都是倒地的尸体与无主的战马,甚至还有不少尸体都被踩踏成了肉泥! 在第一轮冲锋之后,骑兵们已经彻底被打散,大顺军的骑兵们有些手足无措,通常这個环节之后,敌人都已经被冲烂,接下来就是属于他们的屠杀环节。 然而如今的明军可不是崇祯朝的明军,洪武、永乐朝的骑兵有充足的经验应对这种方案,几乎根本没有什么犹豫,相邻的骑兵纷纷组织起了新一轮的小型浪潮,朝着无措的大顺骑兵冲锋而去! 大明骑兵举起斩马刀,气势汹汹,勒紧缰绳,再度朝着大顺骑兵冲锋而去!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在没有经历过大规模骑兵冲突的大顺军遇到了短板,一时之间头颅冲天,血流遍地! 无数的断肢残体在战场上落下,大顺军已经开始崩溃,而刘宗敏此刻脸色苍白无比,怎么也想不通,明军怎么突然爆发出这样的战斗力! 战场上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伴有受伤的士兵还在哀鸣着,但却忽然被冲来的一骑撞烂,横死当场。 “将军,我们败了!” 刘宗敏身旁的副将贺大成也策马赶来,脸色十分的难看,胸甲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看上去也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 “我带着残余骑兵去护卫陛下,你留下,组织兵马,为陛下争取时间!” 没有丝毫犹豫,刘宗敏立马开口,同时带着身边残存的数百骑,迅速的逃离战场,朝着远处遁逃。 他现在已经不想着成为媲美徐达、常遇春这般的名将了,他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 赶紧回去让陛下撤退,否则的话要出大问题! 而留在原地的贺大成不由脸色铁青。 但周边留下了两名刘宗敏的亲卫,一时之间贺大成也只能立起军旗,收拢残兵了。 而不远处的朱棣却是感到酣畅淋漓。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冲锋过了,虽然惊险,但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果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而就在此时,朱棣忽然见不远处甲胄严谨,有一面旗帜树立,似乎正在有序聚集败军,当即明白了许多,不由冷笑一声,接着便领着几十骑的亲卫,朝着那绣着‘贺’字的旗帜冲杀而去! 正在聚集败兵的贺大成无形之中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朝着自己袭来,不由一惊,接着便抬起头来,便看到一面扛着龙旗的骑兵朝着自己冲杀而来,为首老将面须花白,但却有排山倒海之势、万夫不挡之勇! 一时之间,贺大成瞬间有些慌乱,但毕竟也是跟随李自成起兵的老将,连忙喝道:“应敌,应敌!” 不过却无什么作用,朱棣气势凌然,大明龙旗随风飘扬,贺大成周围尽是收拢的溃兵,见到朱棣如此冲锋而来,竟纷纷避让,不敢以肉身抗住马匹的冲撞! 于是,在朱棣冲锋陷阵的道路上,竟然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贺大成周围的兵将纷纷避让,宛如金黄色的麦田中,被风吹散的麦浪,左右分开。贺大成根本就没有料到竟然还会有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竟然生生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朱棣提矛而来,一矛刺贺大成于马下! “吁~!” 紧接着,朱棣拉住马头缰绳,拔出腰间刀刃,挥手砍断了那柄绣着‘贺’字的旗帜! 原本被寄予厚望,前来抵抗明军冲锋的顺军大将贺大成刚策马而来,还没等组织起反击便被朱棣率亲卫数骑斩将夺旗,一瞬间就让大顺军的军心跌倒了低谷,而此刻,明军中,也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 “万胜!万胜!万胜!” “明军威武!” “……” 在这一声声音浪之中,朱棣松了口气,他的手掌已经极为酸痛,但如今仍旧不敢松懈,接着便大喝道:“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一时之间,降者无数。 第二十章 第一阶段胜利,获得任务奖励! “嗡——” 高台之上,望着已经开始溃败的战局,李自成已经说不出话来,耳畔已经出现了强烈的耳鸣声。 怎么回事儿,到底哪里来的军队?! 崇祯小儿若是有如此精锐的军队,为什么能被自己一路打到北京城来?!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李自成感到深深的疲惫,他的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山谷,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此,明明希望唾手可得,却总是功败垂成。 李岩在一旁苦苦劝诫道:“陛下,快走吧,我见骑兵乱哄哄的散成了一团,怕是刘宗敏那边也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明军的骑兵很快就要对咱们发动进攻,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自成转过身来,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北京城,仅存的那一只眼眸中写满了不甘。 他攥紧拳头,狠狠地摇了摇头后,低声呵道:“撤军,撤!” 这一声大喊后,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任凭骏马带着他朝着后方撤离,不过在撤离的同时,又吩咐道:“通知老营的弟兄们,不要管其他,让那些新降的明军去缠着他们,那些明军就算是成建制的投降,也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跟随李自成从陕西、甘肃打出来的老营兵,才是李自成争霸天下的希望。 此番来势汹汹,结果却落得个仓皇而逃,李自成不由自嘲一笑,接着便快马加鞭,以极快速度撤离。 而在最前方,顺军已经开始溃散,郝摇旗率领本部兵马,如一颗钉子一般,扎死在了那里,任由周围兵马后撤,却依旧屹立不倒。 城墙之上,望着城下大好的局势,朱由检面带喜色,而朱元璋和朱厚熜此刻,却不由感到有些失意。 不过是打杀大顺军,这些兵马曾几何时,也是大明的军队,如今自相残杀,又有何功绩可言? 而在一旁,吴襄乐呵呵地朝着三位大明皇帝报喜:“恭喜三位陛下、贺喜三位陛下,此战之后,闯贼怕是损失惨重啊!” 吴襄也贪,家里白银同样不少。 但他底气很足,就算是全京城的官都被抄家了,也不会轮到他。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带兵五万,于山海关上与满清对峙的好儿子吴三桂。 无论大顺和大明谁赢了,都不能忽视他吴襄。 就算是满清入关了也没事,他吴襄还有一个儿子吴三凤,和祖大寿早早就投了满清,此刻正在多尔衮帐下听差呢。 无论是三股势力哪方获胜,他吴襄都有足够多的资本在新朝站稳跟脚。 这,就是他吴襄的底气所在! 不过在看到了大明神兵天降之后,吴襄心中的想法也已经渐渐开始崩塌了。 虽然他儿子镇守山海关,但按照如此情况来看,只需要太祖、成祖、世宗三位皇帝源源不断的给崇祯输血,那么别说是一個吴三桂了,就算是十个吴三桂也没用啊? 就连魏国公徐达都来了,那么洪武朝、永乐朝、嘉靖朝其他的名臣名将……吴襄不敢想了。 面对吴襄的吹捧,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厚熜,都没有任何表示,而朱由检则是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时之间,吴襄竟然有一种热脸贴向冷屁股的感觉。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赔笑。 忽然间,陆炳快步朝着城墙上走来,对着朱厚熜和朱元璋拱手道:“陛下,贼军溃败,如今唯有闯贼中,一面‘郝’字旗帜坚守不退,未曾拿下,不知……” 朱元璋正欲开口吩咐什么,朱厚熜便张口道:“团团围住便可,试着劝降,朕待会儿会与太祖皇帝一同去见识见识这位郝摇旗!” “是!” 听到了朱厚熜这么说,朱元璋瞬间来了兴致,不由问道:“厚熜小子,这郝摇旗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竟值得你如此看重?” “在原先的轨迹中,吴三桂降了满清,满清入关后击败了李自成,李自成亡故后,郝摇旗便归降了我大明残余的南明政权,同大顺军诸多将领一起拥明抗清,虽然与南明朝廷有诸多摩擦……这也正常,毕竟是南明小朝廷。” 说到这里,朱厚熜冷笑一声,又接着道:“不过此人虽然莽撞,但却一直都是坚持抗清,就算是败逃到了山林之间,也是依旧坚持抗击满清,直到兵败身死……如此忠义之士,若是被杀在此处,倒是可惜。” 毕竟大顺军中,有不少贪生怕死之徒。 譬如方才被朱棣冲阵斩杀的贺大成,便是投降了满清。 而更有甚者,甚至于数次易主,先降大明、又降满清,协助满清造下了诸多血债。 此等小人,就算是存心投降,朱厚熜也饶不成他们。 “如此这般,那确实可以饶他一命。” 朱元璋点了点头,十分淡然道:“就算是他不愿投降于咱,咱也可以把他带回去,随便找个地方让他了却此生吧。” 将郝摇旗带回到其他时空的大明,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会反叛的。 毕竟陌生的时代,人生地不熟,又能引出什么事端来? 现在的朱元璋,倒是杀心减少了很多。 忽然间,朱元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笑道:“对了,你马太奶奶想要见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随咱一起去见见你马太奶奶。” 朱厚熜当即道:“长辈相邀,晚辈岂敢不从?等安顿好这里的事情之后,晚辈便往拜会太祖奶奶,为太祖奶奶疗养身体,尽早康复。”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和蔼,似乎如一家人一般。 【第一阶段任务完成,获得第一阶段奖励。】 忽然间,朱厚熜的耳畔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不由令朱厚熜为之一愣。 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虚幻的面板,而面板之上,也显示出了自己完成了第一阶段任务,消灭李自成势力。 【获得第一阶段奖励,可在以下三项奖励之中任选一种。】 【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 【一次自由往返各朝代机会。】 【白银一千五百万两。】 “嗯?!消灭李自成?” 第二十一章 领取奖励,收集崇祯朝各项科技 朱厚熜是有些诧异的。 这竟然是消灭了李自成势力的奖励! 什么情况?难道李自成在方才的一战之中,不幸被乱马踩死了? 好像也并没有,虽然明军来势汹汹,屠戮不少大顺士兵,但后方的李自成的本部建制未曾受损,原先计划是由城外骑兵在朱棣的带领下奇袭李自成本部,毕其功于一役,但朱棣的骑兵被刘宗敏的大部缠住,只是击溃了李自成麾下的骑兵,没能做到袭杀本部。 那么,李自成是怎么死的? 朱厚熜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索性也不再想那么多,毕竟李自成就算是没死,如今也算是彻底失去了先机,元气大伤之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威胁到大明的地位。 深吸一口气,朱厚熜看向了三个任务奖励。 第一项奖励,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 十九世纪研制出来的一种炼钢手段,属于是近代化工业的开端炼钢法,难度不是很高,虽然如今的嘉靖朝水平不咋地,但相信只要自己多加经营,这个炼钢法也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但朱厚熜并不打算选择。 因为任务完成后奖励的江南造船厂中,可是带着3吨和15吨酸性平炉各一座,足以保证炼钢的水平! 第三项,白银一千五百万两,倒是可以解决不少的事端,谁又不在乎财政问题呢? 不过江南士族有的是钱,那已经成为属于自己的存钱罐,可以说是大军随时都可以南下,然后一把拿个精光,朱厚熜对白银的需求也不是很大。 至于后世名声? 朱厚熜在乎这儿? 大明皇帝聊天群都出来了,都走上修仙的道路了,朱厚熜自然是不在乎什么名声,只要能够增长国力、让嘉靖朝的国库资产增加便可。 至于第二项,一次自由往返各朝代机会……这個倒是让朱厚熜感到十分的新奇。 与聊天群相关,或许是有作用的。 “我选奖励二。”朱厚熜张口道。 伴随着朱厚熜的选择,面前的虚拟面板之中,也多出了一张名为‘自由往返各朝代机会x1’的道具。 【一次自由往返各朝代的机会。】 【作用:使用之后,可以选择在群友之间的世界自由往返,或选择在开启‘国战’功能后,作为锚点,锁定未知朝代。】 看到这个介绍之后,朱厚熜为之一愣。 国战功能? 这个功能倒是十分新鲜,倒是让朱厚熜十分惊诧,本想查询一二,但却又未曾有所动静。 不过朱厚熜却暗自记下来了这个功能,并且并不打算使用这个道具。 群友之间的世界自由往返,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需要群友之间发起援助就可以了,穿越倒是显得尤为轻松。 而这个‘国战开启之后,锁定未知朝代’的能力,则是绝无前有,是值得留意的。 一念至此,朱厚熜便将面前的虚空面板收回,接着便看向了朱元璋的位置,却发现朱元璋也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看这样子,似乎也收到了任务奖励。 似乎是察觉到了朱厚熜的目光,朱元璋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之下,立马就明白了不少。 “咱得到了一种名叫‘马铃薯种子’的东西,不知是何物,不过看起来似乎不错。”朱元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对朱厚熜说出了自己得到的奖励。 而朱厚熜闻言,不由感到有些遗憾。 这个奖励,有些一般。 毕竟在万历年间,土豆就已经传入了中原大地,北京城现在就有土豆种子。 不过聊天群出品,可能会比崇祯朝的土豆要好很多? 朱厚熜也不太明白,不过已经选择确认,倒也说不得什么。 接着,朱厚熜又将自己的奖励复述了一遍,倒是没藏着掖着。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为之一惊,接着便有些兴奋道:“国战?此乃何物,莫非咱可以和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较量一番?” 朱厚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虽然自己是群主,但对于这个聊天群,朱厚熜也是两眼一抹黑,需要时间来适应的。 而在得知了双方的奖励之后,朱厚熜与朱元璋又将视线同时转移到了一旁存在感不高的朱由检身上。 朱由检看到朱厚熜与朱元璋的眼神,不由尴尬一笑,接着便拱手道:“太祖爷、世宗爷,晚辈并没有收到什么奖励。” “可能是聊天群也觉得,晚辈德行不足,未能达到发放奖励的标准吧。” 说罢,朱由检的脸上倒是出现了一抹自嘲的表情。 或许是这样的。 而得知朱由检并没有任何的奖励之后,朱厚熜略感失望,不过还是接着道:“既然如此,你也别闲着了,立马派人将京城里所有的书籍资料都整理抄录三份,分别让朕和永乐、洪武两朝的军队带回去,你手下的汤若望和毕懋康帐下听用,多收集人才,大航海时代都已经到来了,美洲都已经开始开发了,发展科技才是硬道理!” “诺。” 朱由检领了朱厚熜的命令之后,丝毫不敢有所耽误,连忙下了城墙,带领着紫禁城中的太监们,前去抄录三位祖宗所需要的资料了。 而在朱由检离开之后,朱厚熜也是没忘记原本的打算,迅速下了城墙,在锦衣卫的护卫之下,与朱元璋一同,来到了北京城外,郝摇旗部前。 郝摇旗此刻已经是弹尽粮绝,周围被明军的盾阵团团围住,完全杀不出去,但这些明军也没有一拥而上将他们乱刀砍死,这样的环境下让郝摇旗感到十分折磨,就好像是一头老虎被人拔去了獠牙,左右受其制衡。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吾皇万岁!” “……” 忽然,周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郝摇旗有些头晕目眩,微微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两道龙纛停在了军阵之前。 是明朝的崇祯皇帝来了吗? 郝摇旗脑海中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而很快,在锦衣卫的团团簇拥之下,郝摇旗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两个身穿龙袍的皇帝。 一个十分年轻,看样子似乎仅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竟然隐隐有一种隐士高人的感觉,但他的身上却披着皇袍,这种感觉更是让这年轻人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而另一人则是苍老了许多,约五十余岁,目光中带着冷傲的杀意,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天然的王者风范,不怒自威,仿若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绝巅王者! 纵使郝摇旗身为李自成的部将,他也不得不承认,李自成所谓的王者之气,面对这两位大明天子,简直可以说是丑态尽显,毫无风范! 而就在此刻,站立在朱厚熜侧位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操刀而出,目视郝摇旗,呵斥道:“大明洪武陛下和嘉靖陛下亲临,贼将速速下拜!” 听到这句话后,郝摇旗登时一愣。 “俺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洪武皇帝和嘉靖皇帝,都已经是二百多年前和七十多年前的人儿了,休要唬我!” 虽然嘴里如此嘟囔,但郝摇旗的心中却咯噔一声。 他想到了北京城里探子们早早收到的情报,说是崇祯皇帝有大明历代先帝的帮扶。 之前郝摇旗对此不屑一顾,但如今看来。 这件事,怕是真的。 否则,崇祯皇帝又哪里能招来如此之众的精兵悍将? 第二十二章 招降郝摇旗,战后封赏 “郝摇旗,朕念你忠义,特此前来招降,你可愿降?” 朱厚熜也没有做什么礼贤下士之举,只是坐在龙撵之上,望向周围仅剩十几名亲卫的郝摇旗,淡然开口说着,似乎对郝摇旗的投降与否并不放在心上。 虽然此刻的嘉靖朝那些历史扬名的名将都或多或少有所欠缺,戚继光尚未出生,胡宗宪也尚在学习,唯有俞大猷不错,但却也略显稚嫩,难挑大梁。 但除了这些嘉靖朝中后期的名将外,嘉靖朝可是还有平定了宁王之乱的王阳明、王琼,还有定安化王之乱,在蒙古进犯之时率轻骑昼夜行军,发动奇袭大破蒙古的杨一清。 而一旁的朱元璋倒是没有开口,只是浅笑吟吟地看着朱厚熜,越看越觉得这后代是优秀得很。 也不知道老四那个腌臜货色是如何有如此俊雅的后代。 不过对于郝摇旗,朱元璋倒是没怎么当回事儿。 明初的名将更多了,虽然郝摇旗在明末的历史上有些名堂,但放在明初的舞台之中,却十分的不够看。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郝摇旗有些犹豫,最终沉默片刻后,将兵刃直接丢弃在地上,下拜而降:“罪将郝摇旗,愿降大明皇帝陛下!” 抵抗了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闯王了。 对方乃是皇明正统,乃是大明的历代先帝,是正儿八经的汉人皇帝,如此一来,郝摇旗还是愿意归降的。倘若是建奴,那么就算是将郝摇旗千刀万剐,他也不会吭一声! 而郝摇旗身边的亲兵们见此情况,面面相觑一阵后,也是纷纷下拜而降。 对于他们而言,投降大明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几年前的他们也是陕甘地区的明朝边军,只是因为崇祯皇帝发不起军饷,所以他们才会进行武装讨债的。 朱厚熜点了点头:“善,朕命你随锦衣卫一起,在战场之上招降闯逆士卒,随后往北京城,于崇祯帝帐下听命。” “诺!” 郝摇旗下拜听令,接着便在陆炳的带领之下,与锦衣卫一同,前去劝降四散逃离的大顺军队了。 有着如郝摇旗这般大顺将领的存在,劝降之路,也不算是过于艰难。 如今朱由检有了大笔大笔的白银,朱厚熜相信,就算朱由检是个傻子,他也应该知道怎么用钱砸出一支军队来。 “笃!” 而就在郝摇旗被劝降,前往招纳残兵败将之时,远处忽然奔驰来数百精骑,为首之将正是豪迈的永乐帝朱棣。 他如今的精神状态极为不错,脸上带着极为潇洒的笑意,看样子似乎心情大好,周身隐隐浮现出的杀气,倒是令人有些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爹、厚熜。” 朱棣策马而来,立马就勒马于龙撵之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对着两人开口道:“方才我率军,冲散了叛军一个竖着‘刘’字旗帜的骑兵营,战力倒是剽悍,与鞑靼部相似,只不过缺了些经验,因此胜的轻松。” 说罢,朱棣又看向朱元璋,半是邀功半是炫耀的开口:“爹,没想到我如今都这個岁数了,竟然还能斩将夺旗,万军取首!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你小子!” 朱元璋见朱棣如此,不由冷哼一声,接着便嚷道:“便是这般勇武,让你夺了侄子的皇位吧?咱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初就该让伱就藩近一些、兵将少一些,看你有何本领!” 虽然依旧有几分叱责,但朱棣也听出朱元璋的话语之中有很大的缓和,不由心中一喜,进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认真开口道:“爹、厚熜,既然京师保卫胜利,击退了李自成,我也该带着兵马回营了。此番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我那边正处于征伐漠北的关键时刻,因此倒是不能掉以轻心。” 确实如此。 不同于洪武朝和嘉靖朝,永乐朝此刻正处于二征漠北时期。 二征漠北,是五次征讨漠北中,规模最大、战果最为丰盛的一次,这一战,神机营火炮逞威,直接在大战之中击败瓦剌军,一路追杀数十里,歼灭数千人,俘虏十几位瓦剌王子,瓦剌部遭受重创,实力大减后,遂班师回朝。 如今历史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节奏,本应抵达忽兰忽失温的朱棣因为驰援崇祯朝的事情,耽误了行程,亦是不知会对着二征漠北产生什么不一样的后果。 朱元璋见此情况,不由道:“老四,若是打不赢,倒是可以向咱和厚熜小子申请援助,咱和厚熜小子也不会看着你被瓦剌打败的。” “爹,区区马哈木,我还没有放在眼中。” 朱棣摇了摇头,十分自信。 援助? 他永乐大帝一生遭遇过重重困难,带兵打仗几十年,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需要援助的危难险境之中?! “方才击败了这李自成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奖励声,说是给朕准备了五千匹良驹,只待朕回归本位面后取用了。” 朱棣自信满满,接着便轻笑道:“与马哈木的战争,朕倒是自信,定然取胜!” “成祖爷爷专心打仗便可,这里有我与太祖爷爷的的六万兵马相持,自会无事。”朱厚熜笑道。 听到了朱厚熜和朱元璋的话语之后,朱棣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操作了起来,很快,朱棣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在一阵奇异绚烂的光芒之后,朱棣便消失在了朱元璋与朱厚熜的面前。 【永乐帝朱棣已结束本次援助。】 朱厚熜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行小字,而周围的士兵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不少,似乎跟随着朱棣一同回去了。 朱棣正处于和瓦剌交手的关键时刻,每一支部队,都能够为自己增添一份胜算,既然崇祯朝这边暂时解了燃眉之急,自然也可以先行离开了,待事情严峻之后,再行驰援之策。 而朱厚熜见此,不由感叹一声之后,也迅速吩咐道:“清点伤员,将我朝伤员全都集中起来,朕把他们送回家乡休养,阵亡将士者抚恤白银八十两,妻子后裔可入学京营,若是从文便可习文、若想从武,亦可习武!其余有功之臣,一一皆有赏!” 吩咐之后,朱厚熜又复问道:“王阁老何在?” 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安张口禀报道:“启禀陛下,王阁老一直待在京师之内,督运箭矢、甲胄以及安护伤员,此刻已是妥善处置。” “可,关于封赏之事,也交给王阁老去操办吧。” 朱厚熜点了点头,对王阳明的行为不由大为赞赏,接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骆安:“骆养性呢?” “皇爷,后辈不孝,令我骆家蒙羞,臣已责令其自缢殉国,不可得生!” 骆安的声音振振,但朱厚熜脸色却有几分古怪。 自缢? 怕是被自缢吧。 不过无所谓了,这等小事,朱厚熜也懒得关心。 第二十三章 空谈误国,实干方能兴邦! 战事已定,接下来便是清理战场的事宜。 作为皇帝,朱厚熜与朱元璋自然不会在战场上停留多久,而是转身又回到了京师,准备安排下一步的动作。 朱由检已经提前一步返回京师安稳局势,整理物资以及军备手段。 朱厚熜身为晚辈,倒是与朱元璋虚心请教一些问题,周围的护卫两帝的锦衣卫及骁勇营无数,倒也并不担心这杂乱的战场上会出现什么刺王杀驾的反贼。 忽然间,朱元璋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开口询问道:“这些天来事端紧急,倒是忘了不少的事情,你说咱的大明传承了十六代,这十六个皇帝都怎么样,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额……” 听到朱元璋这么询问,朱厚熜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呢。 明朝的历史足足有二百八十余年,很长。 如果顺着说,一时之间倒是不知从何处说起。 见朱厚熜似乎被一时语塞卡住,朱元璋也明白自己要求的过多,便开口道:“你就说说老四造反的事儿吧,他说他是被逼无奈,不过都是他一面之词,咱可不能全信。” “大体之上倒是没什么错误,您共在位三十一年,在您驾崩的一年后,永乐帝从北平起兵,同建文帝的大将军李景隆交战数次,皆胜,李景隆败逃,永乐帝打至南京城下,李景隆率众归降,城破之后建文帝不知所踪……” 朱厚熜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即与朱元璋说起了靖难之役的大致经过。 毕竟这个事儿在大明太过于知名了,整个明朝功臣集中爆发的,也就只有大明的开国元勋和奉天靖难功臣了,除此之外,勋贵基本上都是零星增加,再无大规模增加的例子。 就连堡宗送了一波后,于少保组织的北京保卫战,勋贵数量都没有增多几位。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竟大脑一时宕机。 缓了一阵后,似乎才想起来这李景隆是谁,当即诧异地问道:“李景隆……文忠家的那個小子?他怎么混上了大明大将军,允炆无人可用了吗?我大明朝的开国功勋呢?” 他那边尚为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将在十六年后亡故也没有任何惧色,而是反问道:“虽然随咱开国的将军们年迈,但还是有人能够带兵打仗的,怎么就沦落到曹国公家的小子呢?” “洪武十二年的胡惟庸案,您杀了少量开国武将与大量开国文臣;洪武二十六年的蓝玉案,您杀了大量的开国武将和少量开国文臣……” 朱厚熜深深地吸了口气,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提了这么一句话来。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胡惟庸案便不提了,那是他三年办完的案子,自然知晓是什么情况,废黜丞相制度,加强专制皇权的手段。 而蓝玉案…… 听到‘蓝玉’这个名字,朱元璋便已经知道了一切。 肯定是因为标儿病逝之后,自己担心蓝玉居功自傲、张扬跋扈,皇孙朱允炆恐怕无法御下,因此才发动‘蓝玉案’,将蓝玉及其部将党羽尽数捕杀,只为了给皇孙朱允炆铺路…… 现在看来,朱元璋对于自己目前眼下年仅五岁的孙子只有一个评价: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朱元璋深深地叹息一声,接着便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标儿究竟如何病逝?可否有救?厚熜,若是标儿得病,你可还能给予咱一粒灵丹妙药?放心,咱绝对不会白要,你若是需要咱洪武朝做什么事来,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立马发兵,举全国之力为伱办事!” 虽然,朱厚熜是自己血缘上的后代。 但朱元璋也很清楚,自己与朱厚熜已经隔了好几代,面也不过是见过几天而已。 那灵丹妙药确实是仙家丹药,恐怕自己的这位优秀的后人也没有几粒,先前已经给过身为老祖宗的自己一粒,如今再讨要第二粒……确实有点过分了,就算是狠辣如老朱,也有些过意不去,只能做出如此承诺。 对于朱元璋来说,朱标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最喜爱的孩子,就算是病逝,皇位的继承人也是会考虑朱标的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其他皇子。 之所以对老四篡位的怒意不大,也是因为现在的朱元璋尚且在洪武十五年,朱标未曾病逝、朱允炆年近五岁,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太祖爷言重了,懿文太子乃我大明先辈,若是有恙,晚辈自然会尽心竭力救援。”朱厚熜笑道。 就算是朱标真的如同历史上那般染病,也是七八年后的事情了。 自己穿越六年,在嘉靖朝就能炼制出四枚这般的丹药。 如今有了聊天群,各种各样的群任务颁布之下,那岂不是手拿把掐?朱厚熜根本就不怎么担心这个议题。 朱元璋闻言,笑了笑,正准备夸耀一番时,却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这声响不禁吸引了朱厚熜与朱元璋的目光。 只见得紫禁城的朱红城墙外,千余名学子正襟危坐,齐声高喊着什么,似乎正在对皇帝施压。 “东林诸公如今中正盈朝,陛下不分曲直便妄杀东林君子,实乃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兆,望陛下停止荒唐的行为,下诏罪己,为东林诸公追赠!” 带头的学子高声喊着,倒是让朱元璋和朱厚熜都听了个明白。 一瞬间,朱元璋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这东林党是何党派,厚熜,你如何看待这东林党的?” 朱厚熜闻言,目光有些阴冷,看向这些在皇城外齐齐拜倒的东林学子,不由冷笑道:“空谈只会误国,实干方能兴邦!” 倒不是说东林党内没有能人,只不过眼前这些学子,通通都是误国之辈! “阉党魏忠贤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在时,尚能为朝廷搞来军饷,这些东林党上台之后,却只能一死以报君王,更有甚者,能做出头皮痒、水太凉这等事来!” 倒不是说阉党是什么好东西,朝堂之上,不可使只有一家之言,所谓的众正盈朝,只会把崇祯耍的团团转。 而伴随着朱厚熜和朱元璋的到来,众学子也纷纷望去,朝着朱厚熜与朱元璋下拜,但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纷纷面带愤色。 “草民拜见洪武皇帝、嘉靖皇帝!” 为首的学子对着两帝行礼之后,便不服道:“陛下,那阉党宦官误国已是定论,我等是来讨要一个说法,我东林诸公为何无端被抄家灭族,下狱处斩,不知他们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而另一个年轻学子也抻着脖子,扬声道:“今日诸位陛下若是不给我等一个说法,国家养士三百年……” 朱厚熜冷笑一声,强行打断了它的话语,冷声道:“你们也想要仗义死节,就在今朝?” 这一套,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都一百年过去了,怎么翻来覆去还是这几招? 第二十四章 学子们皆有报国之心,可尽数充军,发往关宁前线! 朱厚熜话音刚落,一股威压感瞬间就震慑住了在场的近千名东林学子。 那个抻着脖子,高呼‘国家养士三百年’的学子心里忽然产生了莫大的惶恐感,背后被冷汗浸透。 自崇祯皇帝上台,将阉党一举铲除之后,他们东林学子就承平太久,忘却了眼前这位皇帝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东林党人眼中,嘉靖是实打实的昏君。 但嘉靖朝的大礼议之中,那左顺门外喊出‘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伏阙的大臣们,直接被捕,而后又对四品以上官员停俸,五品以下官员当廷杖责。 廷杖而死的朝廷官员,共十六人。 就算是大臣,眼前的这位嘉靖皇帝都毫不手软的杖毙,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普通学子了! 恐怕当今天子,就是被嘉靖蒙蔽,所以才会做出抄家东林诸公的事宜! 东林学子虽然一时之间被朱厚熜的气势所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高声呵道:“自太祖高皇帝以来……” “咱就在这儿!” 那学子的话再度没有说完,一旁的朱元璋就黑着脸走了出来,呵斥道:“什么祖宗之法不可违,祖宗之法难道就是你们这群废物的挡箭牌吗?!” 都不用那东林学子讲话,他们一撅屁股,朱元璋便知道他们想放什么屁。 祖制? 朱元璋现在就想抄起火铳,给他们全突突了。 而听到朱元璋的话语,学子们一时语塞,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下子,在朱元璋和朱厚熜的震慑之下,原本还想说出什么大道理的学子们,竟然愣在原地。 伏阙的惯用伎俩就是祖宗之法不可违。 现在祖宗现身说法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而朱厚熜目光如炬,看向那为首学子,暗自调来锦衣卫,以灵气传音后,锦衣卫惊愕片刻,立马领命而去。 语塞之后,为首的学子索性直接跳过了大明朝的诸多规矩,进而直接站起身来,扬声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明皇帝因一己之私,而惧我欲言,皇帝昏庸无知,致使国家混乱,实乃百姓之悲哀!” 说罢,这为首之人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进而张口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宋某自幼便熟读圣贤之书,至今已有三十八载,今日来此,早已做好赴死之心!” “若是以我宋世毅之血能够唤醒我大明天子的心,那宋某甘愿赴死!” 这为首名为宋世毅的学子很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这样做,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伏阙,不仅仅只是为了东林党。 而是为了扬名,为了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见此情况,朱元璋杀意正浓,正欲吩咐左右,将这学子拉下去凌迟处死,并处以剥皮极刑之时,却见朱厚熜冷声道:“既然你有解决国家混乱之言,那朕且问你,如今闯贼割据陕甘、西贼占有川蜀,辽东尚有建奴,你有何能,可平定天下动乱?” 学子之首宋世毅高声道:“此皆武将之事,草民一介书生,不谙兵事!” “天下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可有济世安民之策?”朱厚熜又问道。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宋世毅犹豫片刻,张口便道:“自当广开国库,接纳百姓!” “国库无银,钱财皆为你口中的东林诸公贪腐!”朱厚熜冷笑一声,“土地兼并,也皆沆瀣一气!” “绝不可能,东林诸公皆两袖清风,岂会做出贪污受贿之事?!”宋世毅大义凛然道,“此皆污蔑,宋某绝不认同!” “那伱的家中,又有多少银两呢?” 朱厚熜冷哼一声,紧接着身后原来遁去的锦衣卫去而复返,大声呵道:“宋世毅,你的事发了,你与魏藻德为师徒关系,曾与魏藻德共贪污赈灾款项与军饷,也上降表欲投闯贼,卖国背主,证据确凿,锦衣卫方才去你家中抄家,共计抄出白银三十七万两,今奉陛下之命,将尔满门抄斩,枭首示众,以史官记录为册,遗臭万载!” 听到锦衣卫的话语,宋世毅一瞬间便错愕惊恐了起来。 他和魏藻德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魏藻德缺乏捞钱渠道,他便是魏藻德白手套,不过他这个白手套还贪了魏藻德一部分,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这也能被锦衣卫查出! 原本他的打算是在崇祯抄家之前,以死来博取個好名声,能够让自己的子孙享尽荣华富贵,却没想到竟然会被如此轻易查出。 他瘫坐在地上,惶恐万分:“陛下,饶……”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彻底将其的脑袋斩下。 这颗脸上充满了惶恐的脑袋就好像是皮球一般,一路滚到了其他东林学子面前。 而望着这血淋淋的画面,其余东林学子瞬间就惊恐了起来,感到一阵恶心反胃,引发骚动。 事到如今,他们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波是被人当枪使了,那宋世毅分明就是个大大的奸臣,故意鼓动他们来伏阙的! 而那些被拉来充数的普通人更是悔不当初,心情忐忑,不知自己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而朱元璋脸色阴沉,正准备命令大军将这里的所有东林学子尽数斩首之时,朱厚熜再度开口笑道:“这些学子皆有拳拳报国之心,朕可不能辜负学子们的一片心意,可尽数充军,发入辽东前线,为国讨逆,斩杀鞑子!”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元璋不再言语,而在场的东林学子们纷纷瘫坐在地上,有甚者更是痛哭流涕。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而就在东林学子尽数被逮捕,发配充军之后,皇城大门也随之大开,一个穿着太子锦服的少年在一员老者的护拥之下,从大门中走了出来,对着朱厚熜与朱元璋长拜道:“崇祯朝太子朱慈烺,拜见太祖爷爷、世宗爷爷!” 朱慈烺眉目清秀、眉略点墨,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就是有一种未经世事的感觉。 而一旁的老者也笑呵呵地对着朱厚熜、朱元璋弯腰行礼:“臣嘉定伯周奎,拜见大明洪武陛下、大明嘉靖陛下,愿我大明万世昌隆、国运盛强!” “小娃娃,过来过来。” 朱元璋看到了朱家的二郎子孙们,当即喜笑颜开,连忙招手,示意朱慈烺过来。 而朱慈烺也是十分乖巧地赶到朱元璋身旁,对着朱元璋再度行礼。 而朱厚熜的目光,则是集中在周奎身上:“你就是崇祯的国丈周奎?” 周奎正欲回话,却不料朱厚熜的下一句话,让周奎瞬间冷汗直流: “朕倒是好奇,为何崇祯抄家的时候没有抄到你的家?” 第二十五章 吝啬至极的周奎,剥皮极刑! “老臣惶恐,不知所犯何事。” 周奎闻言,一个哆嗦,直接下拜在地上,颤颤巍巍,对着朱厚熜叩首磕头,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无辜的老者:“老臣之女自嫁到皇家之后,老臣没日没夜为陛下、为大明祈福,殚精竭虑,未尝不敢不用心啊。” 说罢,周奎痛哭流涕,似乎将数十年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来,泣泪如雨。 看上去,朱厚熜就好像是欺压忠良的暴君,足以引得人神共愤。 一旁的朱慈烺于心不忍,正欲开口为自己的外公求情,而朱元璋则是一把拉住朱慈烺,笑呵呵地,宛如田地里方耕种完的老农,拉着朱慈烺笑道:“娃娃莫急,且看嘉靖如何处理。” 对待朱家自己人,朱元璋全然没有杀伐果断的皇帝威压,反而就好像是普通的老农一般,惹得人不自觉想要亲近一二。 现在的朱元璋,可谓是极其相信朱厚熜这位后代,甚至于还在心里考虑回去要不要也拜拜道家神仙。 而见到周奎摆出这般姿态,朱厚熜却冷笑一声。 若是他不知道这周奎是何等畜生也就罢了,但巧的是,朱厚熜正好知道周奎! 毕竟整个明朝历史上,谁不知道国丈爷周奎富可敌国呢? 这周奎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行事可谓是肆无忌惮,到处搜刮民脂民膏,与官员们沆瀣一气,可谓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不过大明行将就木,闯贼兵临城下之时,国丈爷却愣是装傻充愣,表示自己没钱。最后在女儿周皇后的叱责之下,这才捐了五千两。 而周皇后看不下去,卖了首饰筹备了五千两银子,想要让周奎捐出去别失了脸面,结果面对这笔钱,周奎愣是又贪了两千两,仅上交了三千两…… 朱厚熜目光阴冷,对着周奎冷声呵斥道:“听闻你周奎周国丈贪污腐败,贪墨了不少银子,京城里的官吏们争相贿赂你这位国丈,希望能够在崇祯面前说几句好话,可谓是富可敌国,然在国家危难之际,你为何仅出了这么点银子?” “冤枉啊,陛下!” 周奎毫不犹豫,直接下拜在地上,继续痛哭流涕,甚至于鼻涕都糊住了胡须,连在一起,显得尤为凄惨:“陛下,臣日日夜夜为我大明江山祈福,每逢募捐,臣必然竭尽全力募捐,自崇祯六年起,臣每年捐赠之银两不下于八百两,家中只剩度日余粮啊!定是有小儿在背后诋毁臣,请陛下明鉴,明鉴!” 周奎的表演不可谓不精彩。 他本就是京城走街串巷的泼皮,运气好些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儿,又搭上了东林人陈仁锡的线,这才将女儿送进了宫,女儿当上了皇后,他也鸡犬升天,当上了国丈嘉定伯。 对于面前嘉靖帝的叱责,周奎虽然惶恐不已、泣声不断,但他的心里却毫无恐惧之意。 原因无他,盖因他乃当朝皇后的父亲,当今大明朝的国丈! 皇亲国戚,就算是皇帝,也要注意天家颜面! 这也是周奎有恃无恐的原因。 一旁的朱慈烺也为周奎说好话道:“嘉靖爷爷,许是有奸诈小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让您老人家听去了,我外公虽然爱财,但也应该做不出这种贪赃枉法之事呀!” 而朱元璋则是十分了解朱厚熜,自然得知若只是简单的贪墨,现在早就已经抄家问斩了,进而淡然问道:“厚熜,此人做了何事?”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若是没有我等,崇祯自缢前,曾经太子朱慈烺嘱托给此人与成国公朱纯臣,结果崇祯方才自缢,此人便与朱纯臣一起,一同将太子朱慈烺进献给了李自成!”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大为惊诧! 而朱慈烺也脸色不由一变。 若是没有太祖爷、成祖爷和世宗爷,父皇竟然要自缢而亡! 朱慈烺的内心震惊万分,然而紧接着,一股莫大的愤怒在朱慈烺的内心升起:献出孤的,竟然是他十分信任的外公! 朱慈烺感到十分的愤慨,那成国公朱纯臣朱慈烺不熟,但外公周奎却数次与朱慈烺相见,朱慈烺待他也如自家人,民间亲外公那般,却没想到这位外公竟然贪生怕死,把自己献给了李自成! 对于朱厚熜的话语,朱慈烺没有任何疑惑,绝对相信朱厚熜说的乃是金口玉言、真正的事情。 在最初得知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和世宗皇帝显灵的时候,朱慈烺只觉得自家父皇可能失心疯,如宋朝那宋钦宗一般,迷信撒豆成兵之术,结果没想到大明天兵竟然真的从天而降,平定叛乱! 如此神迹,令人如何能够不信服? 毕竟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算是大明的皇太子殿下,也不会再相信‘我大明天下无敌’的那一套言论了。 “后来,其投降李自成后,李自成令这些贰臣捐银助饷,周奎很是吝啬,一毛不拔,最终闯贼逼迫其一家自杀,周奎还是不愿意拿出一两银子出来!后来李自成亲自审讯周奎,用皮鞭不停的鞭笞将死之时,才迫不得已,带着李自成回到家中,取出私藏在地窖里的银子!”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充满了厌恶之色。 吝啬至极,对于周奎而言,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比银子更重要! “此人,该杀!” 朱元璋的眼中也充满了杀意。 不论贪腐,就光是带着太子投降李自成这件事,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周奎在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一时之间坐在地上,竟然停止了哭嚎,呆若木鸡。 嘉靖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周奎内心宛如升起了惊涛骇浪,他确实已经做好了挟持太子投降李自成的准备,但这不还没来得及动手,李自成就被打跑了吗?因此这件事周奎本以为会永远烂在心里,但却被嘉靖帝一语道出! 不仅如此,甚至还说出了自己的结局! 这件事,让周奎感到荒诞不经,但又感到惶恐。 因为他的银子真如朱厚熜所说,藏在庄园的地窖里! 朱厚熜也懒得再与这个厚颜无耻的国丈爷说些什么了,当即摆了摆手:“来人,查抄周奎一切家资,按本朝律法,对周奎处以剥皮极刑!” 听到这句话,周奎心脏为之骤停,而还没等他精神崩溃,不远处便传来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太祖爷、世宗爷,您二位且慢动手!” 而听到来者的声音之后,周奎瞬间就精神了,当即对着来人的方向带着哭腔长拜道:“陛下救我,陛下救我啊!” 来者,正是崇祯皇帝朱由检。 第二十六章 皇亲国戚又如何?赐死秦、晋二王! “太祖爷、世宗爷!” 朱由检快步走来,对着两位大明皇帝恭敬行礼之后,进而又道:“两位先祖,周奎乃是皇后之父,虽然贪财,但罪不至死,还望体面……” “体面?” 朱元璋脸色不善,直接就抄起鞭子,一鞭子抽在了朱由检的身上,顿时让朱由检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咱和老四皆能征善战,对于这些文臣都能轻松拿捏,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被这些文臣随意揉捏?!莫非你这个崇祯皇帝,是面团塑的不成?!” “你的体面是有了,我大明的江山何在?!” 朱厚熜也对着朱慈烺道:“慈烺,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朱慈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拱手道:“启禀太祖皇帝、世宗皇帝,周奎虽为皇亲国戚,但贪污受贿之重,令民怨积深,按太祖皇帝之法,应判剥皮,但小子不才,念其为小子之外公,请为凌迟,以保全尸!” 朱由检虽然被朱元璋抽了一鞭子,但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敢相信。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老丈人虽然爱财了一些,但应该不至于贪污受贿才是。 这,这到底是为何?莫不成…… “陛下!” 陆炳快马加鞭而来,回到了朱厚熜的身边,对着朱厚熜恭恭敬敬道:“奉您手谕,现已查封嘉定伯府,共抄出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一万两及粮草五万石,字画、玉石不计其数!” 听到陆炳的汇报之后,朱由检懵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竟然感到精神有些恍惚。 多少? 朱由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三百万两?! 朱由检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甚至于黄金和粮草都被他忽略掉了。 他崇祯年间的财政,一年也才一百万两银子! 自己的这位好国丈,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贪墨了三年的财政收入啊! 朱由检愤懑不已,也不顾什么帝王威仪,直接冲上前来,一拳打在了这周奎的眼眶之上,同时怒骂道:“朕,朕……朕对你不薄!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朕!朕本以为伱的忠臣孝悌,对你的吝啬贪财行为也是会心一笑,朕,朕念周皇后的情谊,一直……朕!” 连打十数拳,此刻周奎的面部已经血液飙升,看得出来,朱由检是真的怒了。 对于魏藻德,朱由检虽然怒了,但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让自己用刀砍死那狗东西。 但面对自己的这個老丈人,朱由检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的语无伦次、胡言乱语。 “慈烺,带你父亲下去休息。”朱厚熜摇了摇头。 他知道,短短几天,朱由检的三观可以说是遭受了极大的崩塌,原本以为的忠臣良将结果都是这副德行。 如果朱由检能够挺过去,那么将会变得更加强大,成为一名真正的、合格的帝王! 如果没有挺过去……那就让太子朱慈烺监国吧,就方才的表现来看,朱慈烺在朱厚熜这里的表现挺好。 “沉,沉……” 周奎鼻梁已经被打得塌陷,牙齿掉了好几颗,整个人鼻青脸肿,血流满面,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而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手一挥,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凌迟!既然在他家中搜刮出三百万两白银,那么就砍他三千刀!让御医在旁候着,就算是中途死了,面对尸体,也要给朕砍够三千刀!” 这股气势外放,就连周围的锦衣卫都不寒而栗,而周奎闻言,更是眼前一黑,竟当场晕厥了过去,胯下尿骚味重重。 锦衣卫将周奎拖走,在场的众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而朱由检,竟然硬生生的在朱慈烺的搀扶之下,缓了过来! “太祖爷、世宗爷。”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控制住自己想要亲自动手,对周奎千刀万剐情绪,对着两位先祖道:“不肖子孙本次前来,是为了秦藩和晋藩的事情……前方闯贼攻克西安与太原,秦藩、晋藩皆投贼,被闯贼带到京城外,原本欲劝降,结果被魏国公一举击溃,在追杀闯贼之时,俘获二藩,不知该如何处置。” 秦王,晋王! 朱元璋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那两个不孝子,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九大塞王,本应镇守边疆,何故成了这般模样?” “额……” 朱由检闻言,平缓了很多的他犹豫片刻,开口道:“太祖爷,九大塞王早已不在,如今只剩各地不得出封地的藩王。” “嗯?”朱元璋一愣,“这是何故?” “永乐帝靖难胜利之后,担心诸王学他起兵谋反,便以和平的手段削弱藩王势力,以国家之力,供养宗室。”朱厚熜解释道。 听到朱厚熜的解释,朱元璋眉头一皱,不由骂骂咧咧道:“好他个老四,咱令儿郎们永镇边疆,倒显得他本事了!咱当年分封九大塞王,便是存了为后代子孙拱卫边疆之意,诸王以地势分封,对面北方来敌可层层抵挡,他这一道圣旨,倒是轻飘飘的给咱把防线给废了!” “太祖爷,自古固国不以山川之险,王朝若是衰败,无论是多少道防线,也是无用的。” 朱厚熜摇了摇头,似乎对朱元璋的这个做法并不是很认同:“永乐帝以藩王之身横扫天下,自然要削弱其他藩王势力;就算永乐帝失败了,建文帝也在削藩,无论如何,您的皇子守边疆策略是不成功的。” 朱元璋闻言,眉头一皱。 自妹子病倒后,倒是好久没人敢这么跟咱说话了! “不过永乐帝想出来的解决方法,乃是以钱粮来供给宗室。”朱厚熜接着道,“如亲王一年一万石、郡王两千石,就算是最低级的奉国中尉,也有两百石的俸禄!” “这又有何问题?” 朱元璋原本愤愤的表情倒是缓解了不少,这老四虽然削了兄弟的兵权,但对兄弟倒是比允炆那孙子要强上万倍呢。 “若是仅仅一两朝,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朱厚熜摇了摇头,“但传至崇祯朝,已经历经十五代君王,藩王们越生越多,这爵位自然也越来越多,至崇祯朝,大明宗室人数超过百万人,光是供养他们这些不事生产的皇族,就要损耗大多数银两!” “底层的朱家子孙躺着领俸,上层的亲王们疯狂敛财,光是河南的藩王便已经占据了河南耕田的十分之一!而周藩有时,年俸更是能达到六十万石之多!” 朱厚熜毫不犹豫,揭露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我大明财政支出困难,一方面是因为官吏贪墨成风,一方面是因为天灾人祸不断,一方面是军队吃空饷严重,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朱家的子孙就好像是蝗虫一般,趴在我大明身上喝血吃肉,直至将我大明吃垮、拖垮!” 虽然朱厚熜本人就是藩王继位,但…… 那又如何?藩王确实在大明的身体上疯狂吸血,作为大明的皇室成员,作为大明的皇帝,朱厚熜有必要改变这弊端! 他在嘉靖朝就已经通过削减爵位,鼓励宗室自主创业,甚至打算将多余的宗室组织起来,随时准备派出去建立殖民地,让我大明的宗室冲在第一线……但如今有了这个聊天群后,有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在,哪个宗室敢说祖宗之法不可变?直接砍杀便可!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疯狂点头。 是啊,太祖爷。 您可不知道我面临的问题有多严重! 而朱厚熜看了一眼朱由检,朱由检立马就缄默不言,不敢说话。 其实到了崇祯十年以后,崇祯朝的宗室财政支出倒也不是很高。 毕竟流贼四散,不少王爷都已经被愤怒的农民军给杀了,比如代藩、肃藩等。 “秦王朱存极,贪腐秦地良田,致使民怨沸腾,闯贼攻打西安,此人竟带头献降,接受闯贼的官职!反而是秦王妃刘氏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殉国而死!” “晋王朱审烜,府中积蓄甚广,李自成攻打太原之时,吝啬不发一钱,闯贼克城之后,晋藩便当场投降,后满清入关,这晋藩又投效了满清!”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彻底明白了一切,他有些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感觉到胸腔之中一股热血翻涌,一股腥甜味从喉咙里传来。 “身为藩王,坐拥百万资产不能抗敌;作为皇室,面对叛逆锋芒不能以身殉国!”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喉咙中传来的血腥味,杀气腾腾地开口呵道:“既然国戚已伏法,那么皇亲岂能容忍?!责令秦藩、晋藩二王自行了断,保存体……” 说到一半,朱元璋忽然自行摇头,接着便道:“赐死,直接赐死!保存体面?若非我朱家子孙,朕早就将他们剥皮了,如今只是鸩杀,便宜他们了!” “诺!” 第二十七章 抚恤士卒 在场的众士卒闻言,精神一震。 而锦衣卫,却是感到惊诧无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武帝护短,这个是整个大明朝都知道的事儿,没想到事到如今,竟然行事如此果断! 不过那两位王爷,属实该死! 土地兼并之下,百姓矛盾激化,最先死难者自然应是他们,竟然还投降。 听到洪武帝如此处置二王,崇祯朝的士兵们当即人心鼎盛,不由各言‘果然是为我等做主的洪武皇帝’。 而在处理完两王之后,朱厚熜也毫不犹豫,当即对着崇祯张口道:“速去召史可法、吴三桂,进京觐见朕与太祖皇帝!” 史可法,南京的兵部尚书,真正忠贞于大明的臣子。 如今正与江北四镇兵合一处,一同进军京师勤王。 至于走到哪儿……还没出江北。 而吴三桂,自然也不需要过多介绍。 此二人, 一人在南,一人在北。 一人忠,一人奸。 若是能够趁机解除此二人的兵权,大明的基本盘基本上就稳住了,等进入南京,解决了那一票吸血的勋贵后,整个崇祯朝也就只剩下满清、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三股外在势力了。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令王承恩去办了。 而见已经在进行时,朱厚熜不由有些放心,接着便道: “太祖皇帝,晚辈且先去寻朕的内阁大学士了,他在后方总督,正好也给我朝英勇奋战的将士一個交代。” 而朱元璋也点了点头,同样认真道:“正好,咱也要去看看徐达那边的指挥情况,同时还要对咱洪武朝的老哥们的慰问,就不和你小子去了。” 朱厚熜和朱元璋倒是暂时离去,各自处理本朝军务。 至于崇祯停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望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内阁大学士邱瑜,开口说道:“邱阁老,朕欲以千万两白银,抚恤天下百姓。亦欲以五百万两,操练新军,你看如何?” …… 衙门内,各式各样的资料被整理出来,来自司礼监的小太监们正在用拓板不断的拓印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这些内容被分成了三份,分别准备送往洪武、永乐以及嘉靖三朝。 这些都是来自崇祯朝的一些科技知识,对于嘉靖朝来说,只是略微先进一些,但对于洪武朝和永乐朝而说,那简直是帮了大忙。 在这其中,除了一些已经流传到中土,但只在上层阶级流通的土豆、玉米种子之外,还拥有着赵士祯对于火器的研究,更有毕懋康所仿制的初代燧发枪图纸。 当然,这里的土豆和玉米种子,是远远不及任务奖励的产量与口感,就算是磨成粉末掺入面粉,口感也不太完善。 不过全都无所谓的。 而在殿阁之内,王阳明坐镇于其中,一位又一位的锦衣卫飞马来报,而王阳明也会妥善处理,将一切都解决。 “大战之后必有瘟疫,令崇祯朝的五军都督府尽快清理战场残尸,不可久留,造成瘟疫!” 王阳明也是领兵打仗之人,自然明白大战之后会造成什么情况,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左右的锦衣卫,而锦衣卫得了指令之后,立马前往照做。 王阳明自降临之后,便被安排在这里,处理京师的一切突发情况,属于救火队队长。 虽然和徐达素未谋面,但王阳明和徐达的配合可以说是极为默契,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便将李自成打跑。 王阳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解了一下疲惫的身心之后,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了朱厚熜迈着大步而来,当即站起身来,对着朱厚熜欠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王卿免礼。” 朱厚熜上前扶起王阳明,对王阳明甚是器重,接着便对王阳明道:“王阁老,朕先前在阵前许下抚恤八十两之诺,不知本朝军士伤亡情况如何?” “启禀陛下,目前死难者共五百七十九人,其中大部来自骑兵部队,而伤者一千七百余名……” 王阳明毫不犹豫,当即汇报道:“目前已在此地就地包扎,伤者尽数有所医治……不过伏波营的情况,臣尚未明朗,据悉,伏波营仍在追击敌军。” “嗯?” 朱厚熜闻言一愣,不过倒也是摆了摆手:“俞大猷乃本朝名将也,朕相信其就算是没有战果,也能率部平安归来。” 对于俞大猷,朱厚熜是十分信任的。 顿了顿后,朱厚熜继续道:“且先将伤员名单点给朕,朕先送他们回朝,此地虽然医疗充足,但还是本朝养伤更为便捷。” “至于战没者的尸首,皆我大明英烈,当裹尸而还!” “遵旨!” …… 伤兵营,数千名伤兵正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医护场所。 全京城的医者全都被找了出来,前来处理伤兵们的伤口。 这里到处都是呻吟之声,轻伤员在这里自发性进行拱卫,而重伤员们则是躺在床上呻吟着,不断有医师进行止血。 “七十年后的军备,竟然松弛到这种地步,这可是京营啊!” “别说了,我看到了我家的后代……他妈的,没想到我那老大是不孝子儿,把祖宗攒下的家业全赔光了,等老子回去打死那个不孝子,赶紧再生一个!” “洪武爷带来的京营里,你说会不会有咱们的祖宗啊?” “不太清楚,反正魏国公在,有魏国公指挥,那闯贼也不过如此嘛。” “……” 伤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而就在此时,代表着皇帝的龙纛正在朝着这里靠近,一时之间,所有的伤兵们都将目光投向了龙纛的位置。 “陛下!” “陛下万岁!” 在朱厚熜出现的一瞬间,伤兵营里当即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他们都认出了朱厚熜的背影,他们对朱厚熜的尊敬程度很高,不亚于再生父母。 朱厚熜掌控皇权之后,对军队的掌控尤为重视,虽然组建了伏波营,但也对十二团营加强了各种输入,为了严防吃空声响的行为,朱厚熜甚至亲临十二团营各个营寨,他在嘉靖朝京营的地位可谓是非常高。 “诸君,前来驰援崇祯朝,死难过重,朕之过错!” 朱厚熜站在伤兵营之中,望着伤兵,不由叹息一声紧接着便高声喊道:“此战,轻伤员者,赠银十两;重伤员者,赠银三十两!凡参战者,皆有二两银赏!” “除此之外,凡受伤者,可荫一子入国学,从军事理论之事务!无子嗣者,可赏田地两亩!” 银子是朱由检出的,自家的将士都是来驰援他而伤亡,抚恤自然也要由朱由检承担。 这就是军事援助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对于朱由检而言,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他刚才发了一笔横财。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众将士不由眼前一亮,感到热泪盈眶! 国学! 嘉靖朝的国学草创,乃是国家大学的意思,是京师之中除了国子监外的另一所官方学府。 主要教授的内容是……兵法。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所军校,培养中低层军官所用! 对于这些京营的士兵们而言,子嗣后代能够有机会封侯拜将,那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啊! 一时之间,伤兵沸腾,山呼万岁。 而朱厚熜则是微微一笑,接着便转头看向王阳明,张口道: “王卿,朕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你回去之后,当将这些崇祯朝的书籍尽数成立归册,太医院的太医务必要将伤员医治,对亡者家属的赡养到位!” “同时,王卿于边军之中挑选三千名精锐之师,枕戈待旦,朕或许过几日便会将他们唤来。同时十二团营也操练起来,月余,朕可能会令军士们轮替而来。” 王阳明闻言,心中一凛:“陛下……” “无需多言,朕有天人庇佑,无碍。” 朱厚熜大手一挥,丝毫不担心自己回去之后发现被架空了。 毕竟如今自己展示了一波‘神迹’,这些内阁阁老已经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况且阁老都已经被自己安插的明明白白,又有谁能架空自己? 【是否将伤者1786人及健康者9人传送回本朝,结束本次援助?】 朱厚熜后的锦衣卫抬着各种各样的资料,伴随着朱厚熜的确定,一瞬间,伤员、死难者遗体瞬间就布满了彩色的光芒。 下一秒,便消失在崇祯朝中。 第二十八章 各方反应,吴三桂的犹豫 “皇爷,您喝口水吧。” 荒山之中,狼狈的谋士顾炎捧着一个水壶,恭敬地递给了李自成,苦心劝诫着。 而李自成愣愣地坐在山岗之上,独自发呆。 作为大顺天子,李自成已经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起当初被卢象升、孙传庭追着打的时候,还要无力。 打到北京城下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雄姿英发,感觉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却没曾想,城中突然杀出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十万明军,当场结束了他的天下共主美梦,一路仓皇而逃。 而一路逃到了山西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原本那些对着自己卑躬屈膝的家伙通通变了脸色,纷纷自诩大明忠良,对自己发动进攻。 特别是那些晋商,更是可恨,可恨! 而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哪儿来了一营疯狗,咬住了他不放口,最终李岩亲自请命出击,这才让李自成得以逃出生天。 他来的时候带着将近二十万的大军,走的时候身边只剩万人不到。 当然,这二十万大军大部分都是新募及大明的降兵,但其中有六万乃是其老营的精锐,而这老营精锐,如今也只剩下不足万人了。 虽然各地还有一些老营精兵,不过就算是兵合一处,也只剩下三万弟兄了。 唉。 李自成麻木的接过了水壶,粗狂地饮了一口后,紧接着,便听到了顾炎小心翼翼道:“皇爷,刚得到刘将军麾下斥候汇报,那柳同春见您败退,便直接扯旗反叛,刘将军已经率部平叛,斩了柳同春这小人的人头。” 听到了顾炎的汇报之后,李自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了。 忽然,李自成似乎缓过神来,望向顾炎,张口问道:“额听说,那大明朝的天兵其实是朱重八和他那排行老四的儿子,及一个明朝的一个道士皇帝带来的,那崇祯小儿是有祖宗保佑的,对吧?” 听到了李自成的询问,顾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额就知道,若非如此,那崇祯小儿怎么可能是额的对手……” 李自成喃喃自语。 “报!” 而就在此时,一快马斥候来报:“皇爷,大同守将姜瓖切断了大同,斩杀了咱们的信使,正带兵朝着咱们方向追杀而来!” “什么?!” 李自成此刻就好似惊弓之鸟一般,直接从山岗上跳了下来,开口道:“快,随额撤!这天下局势太复杂,莫要信任沿途投降的这些個明朝降将啦!直接回陕西,回额的西安!” 一战之后,李自成已经没有了什么争霸天下的雄心。 他现在的想法,只是有一天算一天了。 朱元璋、朱棣和朱厚熜都来了,四个打一个,怎么玩啊? 李家的先祖呢?给点作用啊! …… 四月的辽东地区,属于是气候最为适宜的时节。 春暖花开,一片生机绿意盎然。 八旗兵锋依各旗而列,无一言语,却杀气腾腾,朝着南方进军。 满洲八旗,以颜色划分,由黄、白、红、蓝四种颜色组成,除了这四旗外,尚有镶黄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四旗。 八旗的旗帜随风飘扬,在东北大地的这一片碧蓝天空之下,延绵不绝,滚滚而行,宛若一条鲜艳的游龙。 满洲八旗、蒙古八旗近乎倾巢而出,汉军八旗也是在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将的协同之下出兵,总兵数超过十万,辎重一应俱全。 满清摄政王多尔衮乘坐一座需四人抬起的澄黄轿子上前行,在轿子前方,还有一人举着一柄大黄伞。 虽然名为摄政王,但如今的多尔衮已经处处以皇帝身份自居,丝毫没有将自己的侄子福临放在眼里。 在得知李自成进攻北京的同时,多尔衮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进入中原劫掠一番,如果可以,最好是可以扩大一些地盘! 他的计划是很简单,若是大明皇帝不敌李自成,那么自己便可招降山海关上的吴三桂,配合吴三桂一同,进入北京,打着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名头占据北方。 若是不答应,俺么自己就从蓟州或者密云的长城处突破进去,然后一步一步慢慢来。 前者可以吞并北方,后者可以……劫掠一波,然后回家。 无论如何,这次的出兵对于多尔衮而言,都是不亏的。 不过大概率是前者了。 因为无数汉人分析,这李自成进攻北京,多半是十拿九稳的事儿,那崇祯皇帝断然不是李自成的对手。 “禀摄政王,吴三桂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可能是蛇鼠两端,欲坐视我军与那大顺之间的成败啊!” 范文程策马跟在多尔衮撵车旁,对着多尔衮汇报着最新情况,而听到了范文程的汇报之后,多尔衮皱了皱眉,接着便道:“你这厮,不是说吴三桂有意投诚我大清,如今为何又有异动了呢?” 范文程当即诚恳道:“摄政王,前番预料有些偏差,那李自成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强攻北京城时,竟不敌明军,被明军所破,据说明军兵马十万,乃是从洪武、永乐、嘉靖三朝借来的神兵,真是笑料耳,那崇祯皇帝估计兵员缩减,已经无多少兵马,只能如此汇报了。” “明朝赢了?” 多尔衮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不满,倒也没将那传言当回事儿,那蜡黄的面孔上多了一丝阴翳,接着便道:“宣吾兄阿济格、吾弟多铎,和洪承畴来。” “看来咱们这次南下是打不成什么了,那就搂一把就走吧!多铎,你率兵饶过去,走山西,抢一把。洪承畴,你带着汉军八旗看着点山海关,别让吴三桂跑出来捣乱。阿济格,我也就指望兄长您了,希望您能带兵走海路,走一趟天津,给明朝一点压力。” …… 山海关上的吴三桂此刻心乱如麻。 他也到了崇祯皇帝的诏书,令他往北京觐见。 同时也收到了辽东那边的情报,多尔衮倾巢而出,十万大军南下。 但吴三桂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北京,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多尔衮。 当初北京被李自成逼近的时候,吴三桂是可以星夜驰援,解救北京的,但吴三桂有一些小心思,于是并没有前往。 而如今,北京城解围,他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虽然他是山海关守将,掌控兵马,但谁知道崇祯发什么疯? 蓟辽总督一代一代换了多少人了?死一个守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崇祯成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给这点钱,能指挥动我们关宁老爷干活吗?现在关宁铁骑的军饷还是靠吴三桂自己前些年贪污下来的银子过日子呢,没钱动不了啊。 毕竟打起仗来,那可不一样了。 抚恤,赏银。 都是流水般的花钱,没有银子想打仗,在明末这个大舞台是不可能的,因此吴三桂在花钱可能打水漂和不花钱保本的选项中艰难选择。 然而,就他在一念之间的犹豫,便错失了良机。 北京城解围,如今皇帝若是追责,这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他倒是想到了关外的满清。 那摄政王多尔衮曾许诺,若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可裂土封王啊…… 吴三桂的内心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朝拜洪武、永乐、嘉靖三朝皇帝。 吴三桂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死人焉能复生? …… “好好好,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啊!” 徐州城中,史可法乐得已经合不拢嘴,接到了崇祯皇帝的圣旨之后,已经急不可耐的打算前往北京觐见天子了。 而在史可法身边,黄得功、刘良佐、高杰以及刘泽清四将分坐,而听到史可法之言,刘良佐不由对着史可法拱手道:“恭贺史大人,此番入京师,恰如金鳞高跃,飞鸟上青天啊!” “哪里哪里,还是仰望诸位将军。” 史可法笑着开口,接着便道:“圣上的旨意,令我等领兵北上,屯兵于京郊,以防流寇劫掠,圣上令四位将军同本督一同前往,并且还要带上东林党首钱谦益,却不知是为何。” 众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诸位将军,京营与李自成厮杀一阵,已然空虚,陛下此举,欲以四位将军封侯拜将,共商天下大事!诸将莫要推辞啊!” 黄得功毫不犹豫,当即下拜道:“陛下既有召,臣黄得功奉诏!” 而高杰犹豫片刻,也同样对着史可法拱手道:“末将愿往。” 刘良佐、刘泽清二将闻言,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但见高杰、黄得功已然应允,便也只能齐齐拱手道: “能为陛下分忧,臣等之福分也!” 第二十九章 洪亨九,你怎么是个包衣奴才啊? 永乐朝,忽兰忽失温。 “轰隆!” 红衣大炮的轰鸣声在草原之上响起,伴随着一枚枚炮弹的发射,马哈木的军队就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被炸得四散而逃,损失惨重。 “皇爷爷,这红衣大炮高明极了,果真不愧是二百年后的火炮,比起神机营的大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要高个数倍!看来我大明真是有上天庇佑,恭喜皇爷爷,如今我大明,定能远迈汉唐!” 朱棣身旁,好圣孙朱瞻基望着源源不断的炮火支援,当即喜笑颜开,对着朱棣拱手庆贺。 而朱棣微微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过从崇祯朝拉回来了六门红衣大炮,其他火炮倒都是本来明军所携带的火器。 不过仅仅是六门大炮,就可以在马哈木的骑兵冲锋之时,提前使其战马陷入慌乱,这倒是让朱棣再一次感叹到科技的好处。 只可惜这六门大炮是借用的,回头还要还回去。 至于私吞……朱棣倒是从没想过,毕竟崇祯朝那边都快亡国了,他堂堂永乐大帝还搞什么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操作,那实在是太无颜面对先祖了。 对于马哈木的三万骑兵,朱棣现在按部就班的吩咐宁阳侯陈懋攻其右,丰城侯李彬攻其左,安远侯柳升率神机营攻其中便可,在炮火的覆盖之下,马哈木败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现在有一个十分后悔的事情忘记询问了。 他和朱厚熜、朱由检他们待了足足两天,竟然忘记询问自己死后,究竟是哪个儿子继承了皇位。 是高炽,还是高煦? 高煦最后造反没? 究竟是哪個小兔崽子给自己上的‘成祖’的这个庙号? 虽然对于‘成祖’这个庙号,朱棣之前问过一次,但上一次得到的回答却让朱棣感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感觉朱厚熜似乎在遮掩什么。 或许是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朕死后高煦造反,最后学朕似的登上了皇位,因此将朕的庙号改成了成祖,高煦反而成了太宗,厚熜为了给高煦遮掩? 至于朱厚熜改的庙号……开玩笑,怎么可能。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朱厚熜可是和朱棣足足隔了五辈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越过这么多,给自己改庙号啊! 朱棣的脸色阴沉,捉摸不定,而就在此时,樊忠快步入帐来报,喜悦溢于言表:“陛下,赢了!瓦剌部溃败了!三位侯爷正在率军追击!” 听到了樊忠的喜报之后,朱棣精神大震,也不顾什么庙号的问题了,当即喝道: “朕要看到马哈木的人头传首九边,然后悬之京阙!” …… 崇祯朝,山海关。 “长伯,你倒是何苦如此呢?早在去年,你便托一蒙古人送上了降书,自言等候时机,如今时机已到,正是报效摄政王的时候啊!” “你在他朱明只不过是辽东总兵、平西伯,都督辽东及山海关兵马,倘若倒戈卸甲、剃头来降,摄政王与陛下应允,将封你为王爵,世袭罔替、开藩设府,节度兵马十万,裂土称王!” “我朝之中,你兄长吴三凤、舅舅祖大寿都过得不错,来时摄政王已经嘱托我了,若是长伯你此刻开关,摄政王听闻伱尚有次子,摄政王应允你吴家将一门两藩,风光无限啊!” “……” 一个大光头、只有一根细长金钱鼠尾的洪承畴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大明山海关内,面对主座上的大汉,苦心孤诣的劝诫着。 在讲话之时,洪承畴唾液横飞、眉飞凤舞,脸色红润之下,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似乎已经是存心想要辅佐满清成就一番大业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明主,只需要留在满清辅佐多尔衮,一统天下之后,他就可以名垂青史,成为光荣的开国元勋了! 最初的他确实是不情不愿,但现在,他已经坚定不移的成为了满清的好包衣奴才,想要呕心沥血的为满清奋斗。 不过从某种情况下来说,洪承畴确实是成功了,他确实名列清朝官方编撰的《贰臣传》中,作为反复小人流传千古了。 他如此用心,最后满清只是草草给了他个三等轻车都尉,且只能传承三代。而满清入关后随便一个总兵投降,轻车都尉这等爵位都是世袭罔替。 而听着洪承畴的劝诫,吴三桂深深的叹了口气,衣袖之中的一张密密麻麻的纸张上写着的是自家家丁从北京送来的密信。 上面十分清楚的告诉了吴三桂,大明确实有三位皇帝陛下降临,而且各自带来了精锐士兵进行抵抗。 其中,更有一位嘉靖帝似是刘伯温似的皇帝,掐指一算竟能算出日后有谁会背叛大明,那崇祯帝就是根据嘉靖帝的指派,挨家挨户抄了家,搜刮出不少的白银。 在得知了这个关键的消息之后,吴三桂的心情十分警惕。 如果信上所说是真,那根本就不用说,嘉靖帝肯定能算出来自己以后会背叛大明: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去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和满洲眉来眼去,互相勾搭上了嘞! 倘若大明被李自成灭了,那么在李自成和满清之中,他是大概率会选择满清的。 虽然崇祯皇帝在诏令上说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封吴三桂为破虏侯,但吴三桂总觉得事有蹊跷。 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吴三桂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对着洪承畴道: “吴三桂愿降大清,为大清摄政王殿下效犬马之劳!不过这关内尚有愚者不识天颜,待我前去处理一番!” 至于北京城内的吴襄以及三弟吴三辅、爱妾陈圆圆? 吴三桂也就只能忍痛割爱,将陈圆圆放弃了。 至于老爹和弟弟?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吧,自己到时候可以哭一哭释放一下心里的伤心,毕竟王爵可是只有一次,满清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这可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对于吴三桂来说,裂土封王,这可是每个大臣的最高追求! 而且吴三桂也不是很担心满清不认账。 满清才多少人啊?自己这一口气带五万过去,除非他们是不想要兵源了! 洪承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几句话呢,吴三桂便主动归降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大喜道:“好好好,我大清有长伯这等英雄相助,这朱明随手可灭啊!” “我这便去通知摄政王,令其更改战术,八旗劲儿可直接通过山海关!” “不急,不急。” 吴三桂和洪承畴也是老相识了,当年在松锦大战时,他们两个一个临阵脱逃,一个阵前投降,可谓是臭味相投:“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亨九先生。” 听到吴三桂的谚语,洪承畴立马看向吴三桂,不知吴三桂想问什么。 “听说满洲那边讲究什么八旗、包衣,汉人无论官职多高,皆是包衣,旗主能随意淫渎包衣妻女,那范文程的老婆都要被多铎玩成花了。” 吴三桂忧心忡忡道:“我若投效清朝,这个王爵会是什么身份?该不会名为王爷,实为奴才吧?” 如果是那样,吴三桂觉得还是可以赌一赌大明皇帝的信誉,赌一赌那嘉靖帝、崇祯帝真的既往不咎吧。 毕竟就算当总兵,甚至于当游击。 也比过去给满洲人当奴才强啊! “长伯有所不知,藩王乃是独立于八旗包衣之外,与八旗旗主同级!”洪承畴道。 吴三桂闻言,不由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那亨九,你是什么身份,可是当上八旗了?” 洪承畴闻言,笑容一僵。 他现在是镶黄旗的包衣牛录,属于奴才。 洪承畴低声说了一句自己的身份之后,吴三桂颇为惊讶,不由失声道:“你在明朝做那么大的官,怎么就给你这点待遇啊?那你老婆岂不是……” 洪承畴黑着脸道:“我的原配李氏尚在老家福建,于辽东新娶美人刘氏,乃先皇赐婚,自然无人敢造次!” 吴三桂有些尴尬,他真不是有意羞辱洪承畴的。 他实在是想不到,洪承畴在对面混了这么久,竟然还只是个包衣奴才。 果真是投的早不如投的巧啊。 吴三桂微微叹息一声后,接着便岔开话题,说了一个新话题: “嗯嗯,说到这里,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摄政王能多多赏赐些许美女……” 第三十章 清军入关 一连数十日,大顺与大明,关于北京之战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北方诸省。 对于大明能够在北京城下击溃闯王李自成,这件事无疑是十分让人感到吃惊的。 毕竟大顺军势如破竹,而大明军江河日下,就算能够守住北京,也没理由赢得这么简单,因此在得知明军大胜之后,各地原本归降顺军的大明兵镇纷纷高举大明旗帜,个个表示自己乃是大明的忠臣良将,之前只是委身与贼,忍辱负重…… 尤其以大同守将姜瓖为主。 这姜瓖也是老将门了,姜家世代皆明将,长兄姜让是陕西榆林总兵,弟姜瑄为山西阳和副总兵。 闯王打榆林时,姜让便已经先一步投效李自成,而后来攻略山西之时,姜瑄倒是殉国,而姜瓖则是连‘向天开三枪,就算报答崇祯皇帝了’都没有,直接选择投降。 如今李自成败亡,姜瓖也是毫不犹豫的痛打落水狗,和早先一步投降在李自成麾下的兄长姜让一起忽然生变,斩杀大顺军大将张天琳后,以王辅臣为先锋,对李自成部穷追猛打,步步蚕食! 共计斩杀李闯部将二十七人,斩首四千余,俘虏万人。 而李自成的部将之中,左光先、宋企郊等也反正,经略河南等地的刘芳亮得知李自成败亡后,欲率军驰援,结果迎面撞上了刚追击无果的伏波营,一番交手之后,顺军刘芳亮部溃逃。 整個北方都因为大顺的溃败而变得风云变幻了起来,在民间,对于洪武皇帝、永乐皇帝和嘉靖皇帝复生,带着天兵天将前来驰援崇祯皇帝的消息越来越浓郁,尤其是崇祯帝近几年竟然头一遭减免赋税,这更是让百姓确定了这一点。 听说,那崇祯帝还挨了洪武帝一鞭子呢! 还是洪武帝素爱民啊。 一些未曾被裹挟反叛,还在苦苦支撑的百姓如此在心中想着。 而如今的北京城中,已经集结了兵马将近二十万。 洪武朝、嘉靖朝尚有六万精锐驻扎,此乃这二十万兵马中的巅峰。 除此之外,还有原本崇祯朝的十二团营,兵马约两万余。 天津巡抚冯元飏、天津总兵娄光先以及天津道副使原毓宗率领北直隶兵马约三万余,救驾‘来迟’。 而姜瓖则是亲自率大同守军万人赶来,同王辅臣一同,来向皇帝请罪,军队同样驻扎在北京周围。 而其余五万众里,三万是来自河南、山东的救驾兵,开封总兵王之纲、柳沟总兵刘芳名、东昌总兵马岱及许定国等,其余两万,则是来自于顺军降卒了。 江北四镇及史可法倒是未曾带领过多兵马,仅仅是每人携千人,共四千人北上救驾。 一时之间,北京城的兵峰到达了极点。 不过伴随着救驾而来的兵马越来越多,朱由检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毕竟那闯贼迫近京师时,这些忠臣良将基本没影,自己这边有先祖庇佑,一战挫敌之后,这些个‘忠臣’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实在是让朱由检感到愤慨万分! 而朱厚熜倒是表现的好很多。 这十几天,他一直在崇祯朝,并未有离开。 此刻,问过了自己儿子的情况后,朱元璋便离开了崇祯朝,回自己的洪武朝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毕竟对他而言,留在崇祯朝纯闹心,不如回去陪陪大病初愈的马大妹子。 而洪武朝的三万将士以及真正的大明战神徐达则是被留了回来。 离开之前,朱元璋将洪武朝的将士全权交予朱厚熜,而徐达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朱厚熜也是实打实的大明天子。 如果有需要朱元璋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什么,直接让朱由检发一个援助申请,朱元璋自然就能接受过来了。 这一点就是一个好处,如今朱由检的世界被标注为‘待援世界’,因此才可以不断的发出援助请求,而若是有什么特殊需求,甚至可以对朱棣发起申请,让朱棣立马空降三万兵马过来。 朱厚熜坐在京师的蒲团之上,望着朱由检递过来的一大串名单,朱厚熜目光微微有些寒意。 这些‘驰援’过来的将领们,在历史上大部分都投降到了满清帐下,为满清效力。 如刘芳名、许定国、王之纲、王辅臣等,当然也有降了又叛,叛了又降的。 比如反复无常的大同守将姜瓖,此人就是典型的代表,李自成来了投降李自成,李自成走了又打起了明朝旗号,满清入关了立马跟着满清,后来不满意满人对待汉人的态度,又和南明朝廷遥相呼应,在后方扯旗造反…… “高爷爷,这些个将领该不该杀?” 朱由检站在朱厚熜面前,如今的他语气冰冷,似乎已经对杀官、杀将十分的轻车熟路,在从朱厚熜那里得知了这些个大明叛徒之后,更是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不急。”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这些人中,大部分还是带着兵马的,若是屠戮一空,难免会引起其他将领的恐慌,还是要以安抚为主,如今天下未定,建奴虎视眈眈,如姜瓖此等,便可宽恕其罪恶,令其继续领兵抵抗建奴。” “至于史可法、黄德功等忠臣,当有所嘉赏。” 而一边看着名单,朱厚熜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名,瞬间眉头一皱:“将总兵官高杰麾下的这个徐州总兵李成栋叫来,此人可恨至极,千刀万剐也难免其罪责!” 徐州总兵李成栋,若只是投降清朝,那么他只能说是诸多降将里默默无人的一个。 但他投降清朝之后,十分殷勤,为满清打天下冲在最前面,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屠杀广东,这些清军制造的大屠杀中,都有这家伙一份! 因此,朱厚熜看到了这个名字之后,毫不犹豫的冷哼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后,立马按照朱厚熜的意思去办,同时开口道: “高爷爷,我朝如今内阁空虚,我想要让史可法入阁,黄德功出任山东督抚。” “天津巡抚冯元飏也不错,是忠臣,懂兵书的文臣不多,其弟曾经也当过我的兵部尚书,我打算令他担一届兵部尚书。” 朱由检本来想让史可法来的,但想到朱厚熜说史可法虽然忠贞,但打仗的能力显然是两眼一抹黑,登时就改了口。 听到朱由检的话语,朱厚熜不由一乐:人家冯家兄弟怎么你了,没坑死老二来坑老大了是吧? 崇祯朝的兵部尚书,那可是个高危职业。 崇祯一共在位十七年,兵部尚书换了十四个,其中处死的有七个,革职查办的有六个,唯有一个光荣退休,就是冯元飏的弟弟冯元飓。 而且冯元飓属于是将要病死的时候才退休下去,给崇祯当兵部尚书阵亡的概率甚至比你去前线厮杀还要高。 将这个奇怪的念想从朱厚熜脑海之中甩去,朱厚熜接着道:“山海关距离北京不远,这都将近二十日了,不见吴三桂加急回报,可能是出了些问题。让探子一定要时刻注意山海关的情况!” “是,高爷爷!” 朱由检点了点头,刚出宫门而去,便见朱厚熜的奶兄弟陆炳急匆匆地闯进殿内,对着朱厚熜单膝下拜,恭敬地呈上奏报: “陛下,山海关急报,吴三桂降清了!” “满洲摄政王多尔衮加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征南大将军,总督本部汉军兵马。” “清军,入关了!” 第三十一章 臣吴襄、儿吴三辅,愿为陛下斩逆贼吴三桂! 满清入关,京师震动。 金銮殿上,朱厚熜坐在龙椅上,而朱由检则是坐在一旁的临时抬上来的椅子,看起来双圣并列,但无论是哪位大臣,一眼望去都会觉得是以朱厚熜为主。 金銮殿内倒是熙熙攘攘,虽然之前的京官部分被朱由检给砍了,其余大部分都下狱撸官了,但各地前来‘救驾’的大臣们倒是不少,因此倒是又将这空荡荡的金銮殿给填满。 在场的大臣们皆面色沉重,尤其以武将为主,近乎于皆是大惊失色之样。 崇祯朝的将军们面对满洲的胜率不高,金銮殿上的武将们几乎都去过松锦、关宁和满清打过一两架,所以他们基本上是……人人都有‘恐满症’。 “陛下,建奴势大!我军虽拥兵十数万,但那建奴入关所携之兵,也是十万之众,野战对我军极其不利,如今山海关的吴逆投贼,臣斗胆,请陛下迁都南京……” 新任兵部尚书冯元飏上前奏疏,神色严肃,十分严峻。 这位冯尚书说了半天,核心思想其实是…… 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啊! 现在山海关都没了,咱们赶紧溜吧,至于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陕西什么的,让建奴和李闯去争吧,咱们‘衣冠南渡’,未尝没有东晋、南宋的国运啊! 而对于冯元飏的提议,崇祯朝诸多前来‘救驾’的总兵纷纷认同。 “臣附议!” “末将附议!” “……” 金銮殿上响起了朝臣的声音,而位于最前端的徐达、郭勋、陆炳、俞大猷及郝摇旗等将,皆是面带嗤色。 对于洪武、嘉靖朝的名将来说,建奴算什么东西?那个差点把大明葬送的李闯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不堪一击。 而对于郝摇旗这等大顺降将而言,对建奴的认识不是很足,倒是也没有什么‘恐满症’。 金銮殿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将这大明权力的最高中心衬托的如同菜市场。 而朱由检衣冠楚楚,虽然正襟危坐,但也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朱厚熜,虚心请教道:“高爷爷,我等该如何?” 朱厚熜双眸如炬,目光阴冷,望着满堂主张南迁的官吏们,冷哼一声,忽然张口道:“吴襄、吴三辅父子何在?” 一道煌煌带有天威的声音出现在了整个金銮殿上,瞬间,在场正在进言的官吏、总兵们下意识的停下了口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朱厚熜的声音十分平淡,但落在众人的耳畔,却好似九天玄霄炸裂,瞬间令他们安静起来,不由纷纷低下头颅,不敢直视朱厚熜。 我大明世宗皇帝,果真是有穆穆天子之风! 文官之首的钱谦益在心中惊叹一声,大红官袍将他瘦小的身躯压得倒是低上不少。 虽然在历史上,钱谦益以‘头皮痒,水太凉’为名气,遗臭万年,但在内心里,钱谦益还是愿意当大明的官吏。 没别的原因,他在大明已经位极人臣了,去满清又能干点什么啊? 投降原因也是无他,怕死而已。后面也偷偷资助反清义士,但这也全都无法逆转他又当又立、贪生怕死的形象。 但目前的钱谦益,还全然没有投降的心。 而一旁的史可法则是高兴不已。 虽然圣天子在位,但以往十数年间,天子被奸佞蒙蔽,如今还好有大明先祖庇佑,而且这位大明先祖看起来十分凌厉,丝毫没有史书里那般怠政! 为什么说是被奸佞蒙蔽呢?因为史可法一直被排挤在北京决策圈子外,就算崇祯这一班又一班换了无数个内阁成员,也轮不到他史可法。 这难道不就是皇帝被奸佞蒙蔽的证据吗?! 大明一共就四個以藩王之位继任大统的皇帝。 分别是,永乐皇帝朱棣、景泰皇帝朱祁钰、嘉靖皇帝朱厚熜以及当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 都是藩王继位,怎么皇帝比皇帝的差距这么大呢? 史可法不由得叹息一声,但这时也握紧了拳头。 下一刻,他当即站起身来,对着朱厚熜大声上奏道:“启奏陛下,吴襄、吴三辅父子得知吴逆谋反之后,愧对天恩,自今寅时便已经跪在午门之外,祈求陛下原谅!” “臣与江北兵马枕戈待旦,愿为先锋,为陛下大破建奴,生得伪清摄政王多尔衮、吴逆吴三桂,献俘京师!” 史可法不可谓不忠心耿耿,而听到史可法的声音之后,跟着史可法一起来的刘良佐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你想去死就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弟弟就在满清那边,实在不好也商量着剃个头投降啊。 刘良佐头皮发麻,而刘泽清和高杰也是琢磨不定。 他们是典型的军阀,手里的三万兵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他们可不想和史可法一起北上将兵马送了。 而黄德功,江北四镇中唯一忠贞于朝廷,两个没有投降清朝的重臣目光如炬,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到真州,把所有的部队都调过来了! 听到了史可法的忠心之后,朱厚熜点了点头,龙袍一甩,接着便道:“朕命史阁老以阁老之身坐镇山东,总督山东一切政务,可随意调动山东兵马,令黄德功提督山东戎政,为山东督抚,刘泽清、刘良佐、高杰,尔三镇兵马皆需听从史阁老、黄德功调动,镇守山东之地!” “姜瓖,朕令你为山西总督,镇守大同,勿让建奴夺了山西!” “毕侍郎、汤监正,朕责令你二人倾全国之力,铸造更多的红衣火炮,建奴攻略天下,无非是凭借火炮之利,今我大明,火器若远胜建奴,则必胜之。”朱厚熜道,“毕侍郎,听闻你精研燧发之枪,虽有十之一二的卡壳概率,但朕也需要这一批火枪,朕令你敕造火器一万把!” 伴随着朱厚熜的吩咐,众将纷纷领命。 而一语言毕后,朱厚熜又看向了位于武官之首的徐达,立马笑道:“魏国公,还是要劳烦您,带着我们这些不成器的晚辈,为大将军,总督一切军事,给予建奴迎头痛击!” 徐达依旧不卑不亢,对着朱厚熜铿锵有力的行礼道:“请嘉靖陛下放心,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会为陛下斩下建奴酋长的首级!” 而紧接着,一旁的朱由检看了一眼朱厚熜,立马心领神会,张口道:“宣吴襄、吴三辅父子进殿!” “诺!” 王承恩立马欠身领命,高声复述一遍。 而伴随着王承恩的复述,在朱厚熜的视线之中,两道渺小的身影在金銮殿前出现,一步一叩首,当真是伤痕累累,泣泪如雨。 “罪臣吴襄、吴三辅,罪该万死,家门不幸,竟出此逆贼,老臣吴襄、儿吴三辅,愿为陛下斩逆贼吴三桂首级,以雪家门屈辱之耻!” 第三十二章 尚可喜:本王当年打不过满洲,难不成现在还打不过你明军了? 吴襄以及其三子吴三辅真是这么想的。 他们现在恨不得把儿子(二哥)扒皮抽筋。 不带这样的,你叛逃之前提前让你手下的大兵来北京接一下也行啊,接都不接,直接叛逃啊? 老大吴三凤早早降了清,而老二吴三桂这波是顶级加盟商加盟满清,直接封王。 都去享清福了,就剩他们爷俩留在北京城,留在大明天子的屠刀之下瑟瑟发抖。 逆子,逆子啊! 吴襄气的胡子抖擞。 如果这次真能不死,他绝对会率领留在北京的三千家丁,跃马提枪,狠狠地杀他丫的! 至于也去投降清朝?若还是崇祯皇帝当朝,那么吴襄绝对会投降的。 但吴襄可是亲眼见识过洪武帝、永乐帝以及嘉靖帝的老东西,自然明白大明可以源源不断的派来天兵,这建奴再怎么能打,莫非还能打赢大明历代先帝不成? 他们又没有祖宗显灵。 如果可以,吴襄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大义灭亲,狠狠地斩下吴三桂的脑袋,表达自己的忠诚! 朱厚熜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对父子。 吴襄虽然年迈,但看上去依旧孔武有力,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 而吴三辅作为吴三桂的三弟,也是膀大腰圆,一眼望去便知是员可以冲锋陷阵的猛将,但……毕竟是大汉奸吴三桂的家属。 朱厚熜手中盘着一对玉石明珠,望向吴三辅及吴襄,沉吟片刻后,张口道:“准了,你吴家不是还有三千名能征善战的家丁吗,怕不是关宁前线退下来的夷丁突骑吧,编入我朝与洪武朝的骑兵序列之中,你二人即刻往伏波营俞将军帐下听命。” “是!” 吴襄与吴三辅松了口气,连忙领命,紧接着便退入武官阵列之中,只不过只敢待在最后一排,并且竭尽全力低下脑袋,不想引起任何的注意。 对于这一对父子,虽然是吴三桂的父弟,但吴三桂能果断扯旗反叛,只能说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而吴襄倒也算是小忠臣一个,毕竟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崇祯十七年初,崇祯帝召见吴襄谈话,询问兵数与粮饷之事。他告诉崇祯,他们老吴家有三千骁勇敢战的家丁,他们都是由吴襄的子弟、子弟的诸兄弟、亲属等组成的,可以帮忙守城。 虽然历史上这支夷丁突骑压根没派上用场,北京城破,吴襄、吴三辅父子被李自成杀死,但起码十分坦诚的告知了崇祯帝,也从某种情况说明,在大明顺风的情况下,这吴三桂的父亲和弟弟是可以相信的。 而且,就算是他们两个图谋不轨,现在也没用。 夷丁突骑会被打散编入洪武朝和嘉靖朝的骑兵之中,而吴襄和吴三辅两人也会待在伏波营里,那可是朱厚熜的精锐,如此一来就算此父子真图谋不轨,也无计可施的。 对于京师之中的粮草以及各部军饷,朱由检也是时候开口讲话。 现在的朱由检可以说是国库充盈,七千多万两白银够花,毫不犹豫,直接给所有的部队都一次性补齐之前所欠军饷,并且还多发一年的。 军饷由锦衣卫负责发放,主要由嘉靖朝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安负责,崇祯朝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辅助骆安。 骆安自从知道自家后代竟然如此无耻之后,一直都板着脸,变得冷酷无情了许多。 “退朝!” 伴随着太监王承恩的一声大喊,本次早朝退朝,而朱厚熜也站起身来,如仙鹤一般准备离去。 而就在此时,陆炳却小步急行来到朱厚熜身旁,对着朱厚熜拜道:“陛下,吴襄求见。” “他又有什么事情?” 朱厚熜皱了皱眉,下一刻便大手一挥,道:“宣他进来吧。” 不多时,陆炳便带着吴襄入殿,而刚一入殿,吴襄就涕泗横流,当场下拜,对着朱厚熜叩首:“陛下圣恩,老臣没齿难忘,臣……” 朱厚熜还想着回去修炼呢,懒得听吴襄说这些個体面话,当即道:“说正事。” “臣家中尚有薄资白银十七万两,愿进献陛下。” 吴襄咬了咬牙,当即开口说道:“除此之外,老臣那逆子尚且有一小妾颇有姿色,小妾姓陈,本姓邢,名沅,字圆圆……” “一女子耳,朕若纳妃,天下何处无良家女子?” 朱厚熜冷哼一声,接着便道:“吴提督,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安心为朕办事,对于吴三桂叛逆之事,朕自然不会追究尔责任,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朱厚熜这般言语,吴襄这才松了口气,一瞬间如软骨头一般趴在了地上,大呼庆幸。 而朱厚熜也对这位历史有名的美女没什么兴趣。 不过一烟花歌姬罢了,不知道被人玩了几手,作为修仙者,朱厚熜才不会理会这等残花败柳。 不过这陈圆圆也端是可怜,放她生路,令她想做甚便作甚吧。 而得到了朱厚熜的‘承诺’后,吴襄立马磕头退下,紧接着,徐达便虎虎生威,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朱厚熜面前,对着朱厚熜行礼道:“陛下,臣研究了一下地图,这建奴从山海关入关,至少要整合军队,耽误些许时间,或许也会对这吴逆的关宁军不敢用,因此臣以为建奴会从这几个方向进攻……” 徐达指了指三个位置之后,眉头紧锁,接着便道:“陛下,永平府乃是京师东侧防守要地,若是建奴入关,主力最有可能便是走永平府,而永平府此地有一镇子,名唤‘小罗盘镇’,扼守永平要塞之地,若此地布一营精锐,扎根此地,必引起建奴大兵来攻!” “届时我军骑兵埋伏于滦河左右,可从后方袭杀而去,配合扼守小罗盘镇官兵,将敌全歼于此。”徐达顿了顿,继续道,“敌军于山海关入关,必然会抓紧时间,永平府若成铁壁,可依燕山山脉而守,炮营部署于高点,对建奴势必造成一定打击!” 听到徐达指挥后,朱厚熜看了看地图,觉得可行,接着便道:“令伏波营驻守‘小罗盘镇’,郭勋率本朝精锐及顺明营,共计两万军士,镇守永平府,令顺安营及京营将士驻守北平府,与永平府遥相呼应,务必不能让永平府落入敌手!” 顺明、顺安,此两营便是顺军投降士卒编成的军营,其中还有大量崇祯朝明军组成,每营各一万五千人,其中尚有部分投效的骑兵。 “令郝摇旗率顺明营骑兵三千,位于小罗盘镇外,佯装诱敌。令洪武、嘉靖二朝骑兵,准备出击!”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竟然说出一个令徐达震惊的言论: “朕将御驾亲征,坐镇永平,鼓舞军心!” …… 满清入关已有四日。 入关之后,满清英亲王兼镶黄旗主阿济格与镶蓝旗主济尔哈朗,率智顺王尚可喜、怀顺王耿仲明及满、蒙、汉军三万人,作为先锋军,准备先占据永平府和北平府,待军队全然过关之后,对北京形成压倒之势。 毕竟与历史中的情况不同。 历史上,崇祯自缢而亡后,李闯同满清交战大败,一路逃窜至陕西,而清朝的主要打击对象便是向西进发。 而如今,明朝尚未亡国,他们的打击目标,自然也就是北京城了。 大军兵分,其中多铎与豪格率领的大军已经分别前往山西与山东等地攻略城池,而多尔衮与本部大军压阵,欲与明军在北京决一死战。 尚可喜率本部汉军兵马八千作为先锋军中的先锋军,于前头开路。 对于汉军八旗以及包衣们来说,他们打仗的作用就是给八旗大爷们冲在前面趟路,消耗明军的精锐。 毕竟八旗大爷们可金贵着呢,整个八旗兵不过318个牛录,而一个牛录不过三百人左右,这近十万的八旗牛录虽然数量众多,但倘若是死完,那满清也就灭族了。 因此,此次出征,多尔衮可以说是倾尽全国之力,一共就十万八旗,竟然一口气出动七万多,打算彻底入驻北朝,逼迫明朝的皇帝遁逃南京,与明朝形成南北对峙的格局。 除此之外,从征的汉军和蒙古也有七八万之众,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不及满洲八旗,但如今满清无兵可用,也就只能依仗他们了。 尚可喜坐在马匹上,望着周围渺无人烟的土地,以及遥遥望去的永平府,他的心情极其轻松愉悦,背后的金钱鼠辫一甩一甩,模样倒是相当丑陋。 当年的他被沈世魁这小人构陷投降于满清,忍气吞声十年,他终于回来了! 虽然,是以满清智顺王的身份归来。 不过无所谓,他要为满清攻克北京城,亲自到城中去问问那崇祯皇帝,为何要听信谗言,为何要挤兑忠良? 好吧,虽然他现在不算是忠良,手上沾满了无数汉人的血,但那又如何?如今八旗入关,那些腐朽的汉人谁是敌手?! 他已经看到,八旗的龙纛插在北京城上飘扬的模样了。 “王爷!城内卧底来报,永平府城门紧闭,有大批明军于三日前入驻永平府内,周围也出现大批马蹄,疑似有骑兵经过。” 此时,探子来报。 探子的声音登时让尚可喜有些惊讶,他沉吟片刻后,立马下令道:“全军听我指令,做好攻城准备,先派人劝降……这永平府内无甚名将,这明军已经鲜有人愿意为崇祯皇帝卖命了,若是能够劝降,日后可随本王永镇一方,共享荣华富贵。” “喳!” 那汉军旗斥候立马领命,而就当他离去之后,复有一骑飞马来报:“王爷,二十里外发现明军踪迹,敌将旗帜竖着‘俞’字,人数不明,观军阵应不超过七千之数,正整军列阵,驻在小罗盘镇!” “俞字?” 尚可喜想了想,似乎并没有想到明军还有什么俞姓大将,当即不屑一顾,一扬马鞭,高喝呵道:“弟兄们,给本王将这小罗盘镇拿下!” “此乃入关第一战,事成之后,摄政王重重有赏,赏银无数!” 听着尚可喜的声音,汉军八旗及随军包衣们各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 他们当初因为打不过满清的八旗兵而投降。 现在,面对的是明军,自然各个都是如狼似虎了。 我们打不过八旗,还打不过明军了? 谁没当过明军啊,打自己人,那我们可最擅长了! “列阵,进军!” 第三十三章 这是明军?怎么比八旗老爷还猛啊! 小罗盘镇中,伏波营军容肃穆,严阵以待。 俞大猷、吴襄分列两旁,正恭敬地对着一位穿着道袍的飘逸俊才行礼。 朱厚熜站在伏波营的最后方,身边唯有百余名锦衣卫护佑。 锦衣卫们神态严肃,已经做好了誓死保卫嘉靖皇帝的准备,而朱厚熜却并不怎么担心。 伏波营,虽然只有五千人,但严格按照历史上戚继光的练兵之法来训练兵士,兵强马壮,而且其中装备了五百杆燧发枪,整齐列队。 经过明末火器专家毕懋康、汤若望及其余那些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的火器专家,在毕懋康早些年便仿制出的燧发枪模板,紧急赶制了五百杆。 这燧发枪虽然比较原始,杀伤力相比于火绳枪而言,其实没高到哪里去。 但优点在于,这批枪械不惧风雨、不易误发,可以列队齐射,五百人一起列队发射,枪林如雨,这般密密麻麻之下,直接就是覆盖射击,就算射不准,也无所谓,总能给敌人一波迎头痛击! 而且,伏波营是以逸待劳,这五百名火枪兵在齐射之后,还可以退到甲兵之后,从容在枪口之上装上刺刀,既不影响射击,又能应对冲到面前的敌人! 因此,朱厚熜完全不担心会战败! 而且,就算是战败,朱厚熜也不怕。 朱厚熜虽然不通斗法,但丹田之内还是有灵气存在的,寻常壮汉奈何不了自己,自己可以从容在锦衣卫的掩护之下,撤离。 而且再退一万步来讲,自己大不了自己回嘉靖朝呗,他们还能追过去不成? “陛下,贼兵先锋已达十里外!” 斥候来报,而听到了斥候的声音之后,俞大猷当即对着朱厚熜抱拳:“陛下,末将前去迎敌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而俞大猷领命之后,当即提着一杆霸王枪,大步流星地来到阵前,大声喝道:“装弹!” 伴随着一声令下,处于伏波营最前端的火枪兵们立马整齐划一,利索地将火药装填就绪。 而伴随着所有的火药装填结束之后,俞大猷也毫不犹豫,继续道:“举枪,预备!” 这五百名火枪兵闻言,统统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前后交错,列成四排,准备交替开火。 这般火力密度之下,几乎覆盖了整个路面,令敌人先锋冲锋不得! “彭,彭,彭!” 清军的鼓声阵阵,军号声响起,遥遥便可看到前方无数旗帜摇曳,剃着金钱鼠尾的清军如狼似虎的冲上前来,只能依稀勉强保持军阵! 他们的眼神之中带着贪婪,冲锋在前的汉兵清军甚至大声喊道:“弟兄们,砍下前面那群汉人的脑袋,破了永平府,把他们抓回去当咱们的奴才!” “呜呼~!” “冲啊,冲!” “……” 清军们兴奋极了,他们远远便看到了一排排明军蹲在地上,密集的阵型摆列,架好了火枪,不由冷笑一声。 这些个明军傻了吧?这么近的距离,一放枪,如果一个弹药不小心殉爆,岂不是全排都遭了殃,直接就不战自乱? 一念至此,前排冲锋的清兵不由喜上眉梢,冲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望着逐渐进入射程之中的清军,俞大猷不由嘴角微微上扬,进而扬声道:“放!”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间,烟雾弥漫,齐刷刷的子弹瞬间从枪口之中射出,朝着那清军射去,速度极快,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 药丸大的铁弹直接穿透了包衣清兵的胸甲,一瞬间鲜血涌现。 铁弹从各個枪口之中飞驰而来,一片血雾之下,瞬间尸横遍野,冲锋在最前方的清军成片成片的倒去! 尚可喜的先锋大将粟养志大为惊骇,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一轮齐刷刷的枪声响起,紧接着自己的士兵就成片的倒下! 明军火器竟然如此犀利! 粟养志大惊失色,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犹豫,当即提起大刀,指向前方,呵斥道:“上,明军的火枪持续不了多久,斩将夺旗者,赏黄金百两,入大王帐下听事,破城后任由尔等劫掠,给我冲!” 伴随着粟养志的呵斥声,周围已经被吓得胆寒的清军们再度提起精神。 没事,没事。 明军而已,这么多年了,明军是什么货色大家都明白,一个冲锋便能溃散,只要冲到面前,与明军短兵相接,就能一战而成! 清军包衣们互相给自己打气,而粟养志气沉丹田,他知道周围的士兵是什么德行,当即一夫当关,跟随在前锋,朝着面前的明军发动冲锋:“随本将上!” 将军带头,确实能够引起清军士气,周围清军的士气当即大震,纷纷跟随在粟养志左右,朝着前方的伏波营冲锋而去。 不过就在粟养志上前冲锋之时,忽然间,他便看到面前的那一排明军竟然后撤,第二排明军补上,同样是漆黑的枪口,这些漆黑的枪口伴随着一阵阵烟雾,铁弹射出,一瞬间,粟养志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剧痛,左眼瞬间被撕裂! 中枪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响起的一瞬间,粟养志直接就向后栽倒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殷红的鲜血从盔甲之下溢出,渗入了地面,将这土壤染红。 这位历史上为满清冲锋陷阵,最后官拜提督的汉军八旗大将就这般死在了黑漆漆的枪口之下。 伴随着第二轮的齐射,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清军再度死伤一大片,俞大猷见此情况,也是毫不犹豫,当即呵道:“列阵,杀!” 伴随着俞大猷的一声稳步推进,贪婪地朝着清军冲撞来! 对于伏波营而言,面前的这些清军包衣,不过是给他们福荫子孙的战功而已。 不堪一击! 这场战斗,简直如同壮汉戏弄顽童一般,轻松而写意,甚至于己方都没有多少伤亡! …… 尚可喜部作为先锋,虽然来势汹汹,但却并没有携带火炮等火力,一方面是因为尚可喜被督促出兵,作为先锋,来不及准备火炮;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尚可喜毕竟是汉人,火炮这种利器,还是得攥在满洲兵手里的。 制造火炮的是汉人,掌握火炮的怎么可能也让汉人来? 因此,尚可喜营中,也就几尊便于携带的虎蹲炮而已。 虎蹲炮的射程,唯有五百米。 “怎么回事儿?” 骑在马上的尚可喜尽可能的观察着局势,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恍惚,自己的兵马便成片的倒下,身为能征善战的老将,尚可喜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料之间! 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败了,败了!我军败了!” “快跑吧,这伙明军根本不是明军,怎么比八旗老爷还能打啊!” “……” 前排溃退的士兵一窝蜂的朝着后方涌去,伴随着一些中弹但却未死之人的哀嚎声,一下子就引起了士兵的恐慌,连锁反应瞬间引爆。 从最初的前方,逐渐延伸到了所有的士兵,而更让前排清军看到崩溃的是,他们看到那些火枪兵竟然提着火枪,亮出枪口的刀锋就朝着他们冲锋而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准备! 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这些大部分都是投降清军的包衣登时崩溃了下来,一如数年前的那般,四散溃逃。 而尚可喜瞬息之间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只有他身边八百名精锐汉军八旗没有动摇,见到这一幕后,尚可喜十分恼怒,当即气急败坏的道:“退后者斩,不准退,给本王回来!” 不过就在尚可喜呼喊之间,俞大猷已经率军突进,一路之上尸横遍野,如同一道钢铁铁幕一般,朝着前方横推,一切阻挡在这支军队面前的清军包衣,尽数被碾碎成了碎片! 望向八百巍峨不动的精兵,俞大猷大喜过望,当即呵斥道:“老贼尚可喜在那里,将士们,随我冲!” 说罢,近乎没有丝毫犹豫,俞大猷直接提着长枪,一骑当先,直接冲入了那尚可喜的亲卫之中,枪出如龙,几枪之下,那些亲兵身上便出现了数个血窟窿。 尚可喜被这突然冲杀进来的明将感到十分错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那名勇猛无双,无人能够抵挡的年轻小将枪头一指,直接朝着他俯冲而来,登时吓得腿软! “杀!” 第三十四章 生擒尚可喜,处以俱五刑! 小罗盘镇,临时搭建的城墙之上。 望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朱厚熜也是有些诧异的。 他对清军尚可喜部的战斗力期望完全不低,以为这将是一场十分难缠的战斗,但他在小罗盘镇只听到一阵如爆豆般的开枪声后,就彻底没了交战的喊杀声,只剩下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我军败了’。 清军可谓是兵败如山倒。 在这一缕缕尘烟之下,甚至连随军的火炮都没有发射,战斗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接下来的,是一支原本潜藏在镇子周边,打算在战局火热之时冲杀出来的三千名骑兵此刻完全没了用处,只能分散开来,以七八骑为一个单位,漫山遍野去捉拿俘虏、冲杀想要反抗的清军了。 尚可喜,就这啊? 朱厚熜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点高估清军的战斗力了。 清军的战斗力主要围绕在八旗子弟身上,八旗能打,是因为他们和满清与国同戚,相当于大明的宗室与勋贵,只不过他们这些八旗需要日日上阵,外加上生活环境艰苦,自然能够爆发出寻常明军无法媲美的战斗力。 因此,他们的数量相比于动辄数十万的明军而言,并不多,还不到十万。 而且每個八旗子弟,都配备着数量充足的包衣奴才,这些包衣奴才冲锋在前,消耗了敌军的精力后,火炮轰鸣之下,八旗子弟出动,外加明军军饷常年拖欠,军士战斗欲望不高,再加上八旗强悍的战斗力,自然会出现‘无敌的八旗子弟’情况。 在明末这段时间,但凡能够砍下几十个建奴首级,都能够被称得上是大捷了。 而见到如此轻易便拿下胜利后,吴襄的一张老脸瞬间如盛开的菊花,当即对着朱厚熜恭维道: “陛下,俞将军大胜!俞将军果真不愧为我朝名将,竟单骑冲阵,这般勇武,世间谁人能敌?不过这一切都全仗陛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间便将这股建奴葬送啊!” 而听到吴襄的言语之后,朱厚熜压根就没不想搭理此人,而吴襄再度受了冷落,倒也不恼,只是进而下拜道:“陛下,那逆子的关宁军中,有不少曾是老臣的旧部,本就是听从老臣之意效忠逆子,老臣愿为陛下策反关宁军,令其军中生乱!” “可,若是有反正能诛杀建奴者,朕不仅赦其无罪,反而加官进爵。” 朱厚熜闻言,点了点头,淡然开口:“但这其中,不包含你那逆子吴三桂,吴三桂此贼罪无可赦!” 对于被吴三桂裹挟的关宁军将领,朱厚熜可以网开一面,倘若真能拨乱反正,还能从背后狠狠捅多尔衮一刀,那么朱厚熜也不吝于加封、加赏。 但对吴三桂这等天字一号大汉奸,罪无可赦! “诺!” 吴襄神色凛然,心中也很对这个二子愤恨不已,巴不得朱厚熜给他斩了,以免为家族蒙羞。 是的,之前的吴襄还做着进退自如的美梦。 如今的吴襄,已经是纯纯的大明忠臣了! 主打的就是一手,忠!诚! 就在此时,战甲破损,浑身血迹的俞大猷匆匆从镇外带数十精兵赶来,却见俞大猷亲自押着一个约四十来岁,剃着金钱鼠辫、穿仿制明朝边军所成的镶蓝旗战甲的男人赶来。 那男人极其狼狈,全身上下同样充满了血渍,胸甲之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整个手臂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呈现,怕是整个手臂都骨折了。 隔着朱厚熜约三四十步的距离,俞大猷当即停步,毫不犹豫的单膝下拜,押着身旁的那男人,直接打断其双腿,让其硬生生跪在朱厚熜面前后,大声道:“末将伏波营参将俞大猷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 朱厚熜负手而立,一身道衣飘然若仙,而在俞大猷身旁,被打断了双腿,满嘴血腥味的尚可喜惊骇不已。 因为他敏锐的发现。 面前这个皇帝,根本就不是崇祯! 除此之外,他也听到了俞大猷自报家门! 将自己生擒的大将,竟然叫俞大猷! 尚可喜自然知道俞大猷是何等人物,他乃嘉靖朝的抗倭名将,曾在少林寺中同武僧互相学习切磋,使得一手俞家枪,勇冠三军! 莫非…… 尚可喜的脸颊死死地贴在泥地上,小碎石子膈得他脸皮生疼,甚至已经被这砂砾磨出了血,但尚可喜也是猜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明朝的第十一位皇帝,嘉靖帝! 摄政王先前从北京收到的情报竟然是真的! 那崇祯小儿,竟……竟然真的有祖宗庇佑! 一下子,尚可喜的内心就通透了起来。 难怪自己的军队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虽然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轻敌冒进,认为这次的明军也会如往常一样,只会坚守城池,压根不会出城野战,因此才会急行军至此扎营,等待英亲王与旗主的到来。 但,这批和自己交战的兵马列队整齐,就算是自己步步为营,怕也是会被轻松击溃! “末将全赖陛下之功,侥幸生擒贼将尚可喜,我军斩首不计其数、俘虏不计其数,顺明营的骑兵正追击溃兵,不日便会有所战报。” 俞大猷一边铿锵有力的说着,一边揪起了尚可喜脑后的那根丑陋如老鼠尾巴似的辫子,强行将尚可喜的脑袋给拽了起来,对着朱厚熜杀气腾腾地说道:“陛下,此贼如何处置?” “俱五刑!” 朱厚熜毫不犹豫,当即下令。 历史上,尚可喜南下攻略广东,在南雄大败明军,进而屠城。攻陷韶州,再度屠城。尚可喜日夜兼程,直扑广州。 而英德,清远,从化等地相继沦陷。 在广州沦陷之后,尚可喜大开杀戒,无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在广州屠杀百姓二十多万,而整个广东,死在尚可喜屠刀之下的百姓人数超过七十万! 广州方圆四十里,仅剩下七人! 若是如祖大寿这般降清之将,朱厚熜只会令其自缢,不会追究过多。 而尚可喜、吴三桂、洪承畴等,尽数要处以极刑! 只可惜历史上尚可喜的大将粟养志在清军的第二轮冲锋时死在了燧发枪的齐射之下,倒是便宜了这等畜生! 而所谓俱五刑,则是指割手、挖眼、割下耳鼻,然后将髌骨挖出……简单来说,就是简配版人彘,完成上述操作后斩首。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一旁的陆炳还没有命令锦衣卫执行命令,紧接着尚可喜便大喊大叫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本王…不不不,罪臣有情报,罪臣知晓摄政王此番南下的军略布置,陛下!罪臣愿戴罪立功,臣愿率领本部兵马反戈,臣愿为陛下劝降其他……” “陆炳,拉下去拷问一番满清南下的情报军略部署,拷问后,俱五刑!” 朱厚熜摇了摇头,丝毫不留情面。 锦衣卫的诏狱,还需要和你讨价还价?正好,在俱五刑之前,先让你尝尝宫刑、插针之类。 虽然不在北京,但有锦衣卫在的地方,处处都可以是诏狱! 第三十五章 满清第一巴图鲁,鳌拜! “汉人果然靠不住,这才几个时辰,就被打成这样。” 冷风猎猎,满清英亲王阿济格脸色铁青,在看到零星几个溃逃回来的包衣奴才后,忍不住怒骂一声:“这些个汉人,天生就是做奴才的,打仗还是得看我们满人!” 阿济格旁边的耿仲明脸色稍显尴尬,毕竟他也是汉人中的一员,听到阿济格这么说后,当即在身旁低声谄媚道:“主子,许是那元吉兄中了明军的奸计,以至于一时失察,着了道。” “奴才愿率领本部八千兵马出征,为主子踏平永平府!” 耿仲明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忠贞模样。 而看到耿仲明这幅样子,阿济格不由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都为之一颤,接着便冷声道:“鳌拜!” “末将在!” 在阿济格的一声令下,一個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年轻满洲八旗大将从阵中踏出,当真是昂首挺胸,观之便有万夫莫开之勇! “你率领本部牛录,同耿二……你同怀顺王一起过河,过河之后立马列阵在前,不可轻举妄动,本王要看看,究竟是明军凶猛,还是尚可喜这等汉人奴才废物!” “喳!” 鳌拜领命而去,耿仲明见状,连忙向阿济格此行,然后与鳌拜一同下去,率兵准备出发了。 而鳌拜、耿仲明离开之后,阿济格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喝道:“那木拉尔吉特!” “末将在!” 一名穿着盔甲的大将同样出列,对着阿济格拱手听命。 “本王从溃逃的包衣奴才嘴里听到,这股明军是有骑兵的。” 阿济格淡淡开口:“浮桥已经造好,你率领你的骑兵过河,本王的纛旗也会随之渡河,渡河之后,你带着蒙古骑兵去找找那朱明的骑兵在哪儿,让明朝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骑兵!” “喳!” 蒙古骑将当即领命。 而伴随着吩咐下达,阿济格又令炮营准备渡河,在蒙古骑兵和八旗骑兵过河之后,火炮便渡河。 阿济格现在手里只剩下了一万六的部队,其中有八千汉军、五千蒙军,至于本部精锐的八旗子弟,仅仅只有三千人。 不过就算是如此,阿济格也丝毫无惧色。 按照以往的战绩来看,自己手下的这一万六千人,明廷至少要派出五万大军来防备自己,而且还要拒城而守,若是自己在城外劫掠,明廷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其余一万四千人,尚可喜带走七千汉军作为先锋,已经被明廷击溃,另七千人被镶蓝旗主济尔哈朗带走,去往北平府了。 北平与永平两府,乃是北京和山海关之间最后的屏障,只要攻克,大清天军便可兵临北京城下,给明廷的皇帝一点恐吓看看。 虽然济尔哈朗那边只有七千人,但阿济格同样不是很怕。 济尔哈朗虽然年轻,但也是已经有名将之姿,况且永平才是防守要地,北平府那边只需要济尔哈朗前去给予明廷压力,令北平府的援军不得支援便可。 阿济格相信自己,自己拿下永平府,不过是旬日之间。 此刻,阿济格已经回想到了在山海关前,自己对自己的胞弟摄政王多尔衮立下军令状的场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明人皆奴才也,本王以大清天威之势压来,那些明人,岂不是望旗而降?” 阿济格甚至于还十分‘仁慈’地想着:“若是永平府的明人能降,本王可以让那些投降的明人一起来屠城。” …… 在历史上,鳌拜会在康麻子幼时权倾朝野,成为满清一等一的权臣。 只不过现在的鳌拜尚且年轻,孔武有力、弓马娴熟,曾经在皮岛之战中身先士卒,受封‘巴图鲁’,乃是满清勇猛无敌的猛将。 此刻,他领着自己的三百正宗鞑子兵以及二百鞑子骑兵,跟在耿仲明部汉军的后方,渡过河水后,随时准备列阵。 骑着驽马的汉军斥候正不断的外出,渡过河流之后朝着四面而去。 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一手信息。 倘若能够将敌军的动向全都掌握,那么这场战争的胜利多半会向他们倾斜,因此在大军正式开拔前,斥候无疑是十分重要的。 而在和鳌拜交谈时,耿仲明尽可能的谄媚阿谀,不过鳌拜却话少至极。 耿仲明虽然贵为满清的王爷,但他这个王爷在满清高层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奴才而已,算不得什么东西。 汉人这些封王的奴才里,现在也就只有吴三桂够格高看一眼了。 原因无他,吴三桂有五万精兵。 见鳌拜不甚搭理自己,耿仲明也并未气馁,正准备和鳌拜说些好话的时候,却忽然见副将匆匆赶来,对着耿仲明与鳌拜下拜道:“王爷、巴图鲁,斥候来报,有一队明军,约五六千人,打着‘俞’字旗号,正朝着我军方向进发!而在这俞字营的明军后,还有大约万余明军跟着,甲胄精锐,看架势似乎是京营精锐!” 听到这句话之后,鳌拜忽然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发笑道:“明军也敢出城野战?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到鳌拜的声音,一旁的耿仲明心中却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低声劝导:“巴图鲁,根据前些时辰尚王的溃兵说,击溃他们的就是这支打着俞字旗号的明军,这明军以少胜多,恐不容小觑啊……” “不过是败了之后的说辞,你们汉人不是最爱这么说吗?” 鳌拜不屑地开口说着,似乎对于耿仲明很是看不上:“当年跟我们八旗天兵打仗便是如此,如今就算是跟了我们八旗,骨子里那股懦弱劲儿也散不下去!” “依我看,这股明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鳌拜这等不屑的话语,耿仲明不由弯下了腰,赔着笑脸谄媚着:“是是是,巴图鲁说的是,但英亲王命令我等……” 话还没说完,鳌拜便冷冷道:“旗主之言,我自然明白,用得着伱这汉人来说?!” “速速整兵列阵,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休怪旗主取了你的脑袋!” 第三十六章 斩首鳌拜,清军败退的开始! 鳌拜、耿仲明的列阵很有效果。 他们迅速列阵之后,阿济格马上就得到了斥候的消息,不由冷笑一声,当即挥了挥手,开口道:“炮营准备好了吗,一旦进入射程,便将明军炮轰!” 八旗善战,火器为先。 阿济格乃是宗室之将,所谓能征善战,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打出来的经验,因此阿济格毫不犹豫按照以往的战术。 大炮一响,八旗天兵就如同猛虎一般朝着敌人扑杀而去,硬生生地将明军撕开一个口子,将他们彻底打散击溃! 这般简单的战术,几乎可以说是百试不爽。 不过不同的是,冲锋陷阵者,必须要以满八旗为主,蒙汉八旗次之!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镶黄旗布面甲的魁梧壮汉忽然隔着老远,朝着阿济格喊道:“王爷,西南方向,有明军踪迹!明军非常多,似乎已经有上万人了!” 嗯?! 听到了这道声音之后,阿济格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不过很快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明军以多击少,乃是传统。 我大清以少胜多,更是常态! 倘若那明军仅仅只出动这点人,阿济格反而会感觉有鬼呢! 阿济格手持一个装饰精美的千里镜,凝望着东南方向,果然在镜子内,看到了模糊的明军军旗。 “回泽,你带着四個牛录,给我顶住西南方向的明军!” 阿济格毫不犹豫地吩咐,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 而听到了阿济格的话语后,那前来通报的大汉闻言,当即领命道:“喳!” 伴随着回泽的领命,身边的满洲兵再度分走了一千余人,前往西南方向列阵了。 阿济格率领剩余一千七八百名满洲兵,已经摩拳擦掌,只等炮声响起之后,一涌而上,将那些胆小的明军尽数屠戮在八旗子弟的大刀之下了! “轰隆隆——!!!” 就在此时,红衣大炮的轰鸣声在阿济格的耳畔炸响,地动山摇一般的巨响瞬间让阿济格的热血沸腾。 对于八旗子弟来说,红衣大炮的炮声响起,就好似那代表着冲锋陷阵的擂鼓,只待炮火平息,便是他们冲锋之时! …… “轰隆!” 炮弹打在了泥土之上,瞬间尘土飞扬,炮弹之中的火药炸裂开来,一瞬间就有一片包衣就此倒下! 正在最前方作战的耿仲明与鳌拜感受着明军的轰鸣炮声,心中无比的忐忑不安。 虽然鳌拜乃是满清第一巴图鲁,弓马娴熟。 但在红衣大炮面前,人人平等。 管你什么巴图鲁,只要被火炮命中,顶多也就剩下半截尸体了。 枪林弹雨不断的朝着前方宣泄击发,开花弹发出了阵阵直冲云霄的黑烟,重重的铁丸射入了躯体之中,引起一阵血花迭起! 火炮轰鸣,双方一个劳师远征、一个出战应敌,所配给的弹药都不是很多,只是两三炷香的功夫,炮火便停了下来。 “杀!” 在炮火停歇下来的一瞬间,没有丝毫的迟疑,伴随着耿仲明的一声令下,绿旗飘飘之下,汉军包衣绿营朝着明军便发起了冲锋! 毕竟在八旗主子的炮声结束后,他们绿营冲锋自然是应该做的! 炮火过后,伏波营倒是损失了一番,不过却并没有出现什么骚乱和溃败,在炮火结束之下,火枪兵迅速列队,重复先前的操作,四排循序渐进,将黑黝黝地枪口抬起,准备应敌! “砰砰砰!” 密集的枪口再度发出了夺命的子弹,一瞬间,绿营的汉军包衣死伤大半,一瞬间空旷的场地便是尸横遍野,那些被被击伤的绿营兵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明军真是什么手段,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没有因炸膛而产生殉爆?” 一时之间,绿营兵马瞬间感到惊恐,下意识的想要退缩。 而在这些冲锋陷阵的绿营兵后,鳌拜也毫不客气的带着自己麾下三百满洲步兵以及两百满洲骑兵拦在了后撤的路上,耿仲明骑马在鳌拜身旁,他的嫡系也同样跟在鳌拜身旁,大声喊道:“后退者斩!这明军也就火器厉害些,只要冲到他们面前,这明军不过尔尔,定会不战自溃,正如以往那般,我军必胜!” 绿营兵后路被堵,若是后撤,恐后方的八旗老爷们会直接督战,一时之间顿感头皮发麻,也只能听信耿仲明的话语,继续发起冲锋! 四轮火枪齐射之下,这些绿营兵就好像是海浪一般,一排接着一排的冲锋,然后喋血当场。 这样的冲锋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送死。 绿营兵的尸体层层叠加在了地上,光是望着便触目惊心,这空旷的土地上近乎可以说是用鲜血流出了一条小溪! 不过就在这般送死冲锋的攻势之下,绿营距离明军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 他们甚至都能看到彼此的脸庞! 而就在他们以为,明军火枪兵会惊慌失措溃逃的时候,令他们更加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明军士兵的枪口上忽然亮出了寒芒亮光,短刃忽然在枪口处浮现,而前排明军毫不畏惧,直接朝着他们杀来,一瞬间,他们便与明军短兵相接! 只是一交手,绿营兵便感到了极为浓厚的恐怖,还没等他们还击,却见第二排的盾牌兵已经顶了上来,狼筅猛然从天而降,将这些早就已经在精神层面上有些崩溃的绿营兵打的丢盔卸甲! 一瞬间,这些绿营兵便出现了溃逃迹象! 而就在绿营兵隐隐出现崩溃、逃窜迹象的同时,鳌拜哈哈大笑一声,直接身先士卒,身后穿着镶黄旗布面甲的满清骑兵瞬间朝着前方发动冲锋,而其余镶黄旗步兵也紧紧地组成列阵,朝着明军冲击! 而就在此时,伏波营侧翼,一支骑兵也突然杀出,直奔满清骑兵而来! 数量也不算多,唯有七八百名,为首大将身材魁梧,竟是吴三桂之弟吴三辅! 吴三辅倒也是威风堂堂的名门世家,这七八百名骑兵,大部乃是李自成麾下投诚的骑兵,另外小部分,则是来自于吴家家丁,曾在关宁大放异彩的夷丁突骑! “彭!” 一瞬间,两支骑兵瞬间就撞在了一起! 明军的骑兵水平,倒是比这三百名八旗骑兵要略逊一筹的,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是投降来的顺军骑兵。 不过奈何架不住数量多啊! 两轮冲锋之后,清军骑兵已经陷入包围之中,周围的伏波营将士纷纷围了上来,将这些清骑团团围住,开始进行围杀! 而其余三百清军满洲步卒,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还在匆匆赶来。 鳌拜也随着骑兵们被困在了伏波营中,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方才冲锋之时,他一箭射杀一骑,然后挥枪刺杀一骑,不过在交错之时,脸颊也被划伤。 但更让他内心一沉的是,他的战马已经被明军步卒砍杀,他如今也只能与其余骑兵残部聚集在一起,抵住明军的围杀了! 该死,明军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 鳌拜心中一沉,望着周围围来的明军,倒是凶狠无比,一时之间就连狼筅都奈何不了这名满清第一巴图鲁,手中的一杆铁枪密不透风,在明军的围困中奋力搏杀,每一次的刺击都能恰到好处的将攻势给荡开。 在防守的同时,这鳌拜还时不时的抓住机会,从盾牌的空隙之间刺入,数名士兵也不慎被鳌拜所伤! “哈哈哈,你们这些明人,也不过如此!” 在战阵之中,鳌拜虽然哈哈大笑,似乎嘲讽着什么,但心里却是一沉。 这阵法精巧绝伦,他竟然完全不知该如何退去! 周围的其他满洲兵虽然个个凶狠强悍,但比起鳌拜来还是有所不及的,在一个不慎的情况下,便被狼筅勾走了性命,就算是勇猛之士,也不过是能堪堪击开盾牌,击伤盾牌后的明军士兵。 “哼!” 明军阵中,俞大猷冷哼一声,望着面前的鳌拜,毫不犹豫,直接从中跃出,手中同样舞着一杆长枪,从阵中跃出,瞬间朝着鳌拜刺去! 俞大猷的长枪刺出,层层叠叠,宛如有无数道刺击,枪白蛇吐信,如同白驹过隙! 奋力搏杀的鳌拜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眼前银光一闪,不过身体的肌肉记忆硬生生令他铁枪回防,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震得鳌拜手掌发麻! 鳌拜望向俞大猷,怒目圆瞪,正准备发出一道咆哮声时,却忽然感觉胸膛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俞大猷的长枪已经如蛇般缠绕而回,进而一枪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力道很大,鳌拜身上的布面甲就好似纸糊的一般,丝毫没有作用! “噗!” 鲜血噗出,俞大猷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抄起腰间短刀,提起鳌拜脑袋后的金钱鼠尾,一刀割下鳌拜的脑袋,随后用枪挑起,大声喝道:“贼将已死,将士们,随我杀!” 而看到鳌拜的脑袋之后,已经冲到前方的三百名八旗步兵瞬间错愕万分,不过并没有退走,反而迎着伏波营便冲杀了上来。 他们明白,自己的位置是绝对退不了的! 而耿仲明远远瞧见了鳌拜的人头,却是心生了退意。 第三十七章 阿济格溃败,八旗战无不胜的神话破灭! “陛下有令,活捉耿仲明者,有赏封爵!” “大人,大人!前面那个就是耿仲明,披红巾的那个!” “……” 战场上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跪地请降的绿营兵。 他们已经被明军的行动骇破了胆子。 不动如山、军纪严明。 这股明军和他们以往见识过的明军不一样,他们还当明军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部队! 是一点空饷都不吃,一点军饷都不欠啊? 更重要的是,面对八旗老爷们一点都不脚软,足足五百个八旗天兵,竟然直接被撞麻了,就连那威武不凡,怒目圆瞪近乎可以说是能吃人的巴图鲁都被砍下了脑袋,挑在枪上! 这让他们这些個名为绿营兵,实为仆从军的士卒怎么想?更何况明军还有马匹,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要跪地请降了。 而在请降的降兵中,甚至不乏有几个穿着布面甲的满洲兵…… 更有甚者就地反正,直接捅了那满洲八旗一刀,同时机灵的喊着耿仲明的位置。 在混乱嘈杂的战场上,到处都是通报耿仲明位置的降兵,这倒是让耿仲明气得全身都发抖,赶紧拍马后撤。 当然,他这发抖也有可能是吓的。 “王爷先走,末将挡住明军!” 一名精锐副将满目苍凉地望着耿仲明,对着耿仲明迅速开口之后,便领着随行的数十名精兵,主动朝着后方杀去。 耿仲明感动极了,紧接着便连忙后跑,朝着阿济格的方向而去。 自己随行的三百名护卫,都是自己真正的心腹亲信,是自己叛变的时候跟着自己一起投靠满清的,因此耿仲明无比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投降明军……因为就算投降了,依他们这种等级的汉奸,也是多半要砍头的。 耿仲明心里郁闷无比,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几年没见,明军怎么这么勇猛了? 以往打仗,八旗大爷往这儿一站,明军不说是望风而降,也是一触即溃。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啊? 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中,耿仲明倒是侥幸,一路逃窜到了阿济格身边,他如今可以说是狼狈不堪,望着耿仲明这般模样,阿济格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轻蔑,但并没有将这轻蔑之感表达出来,而是握住耿仲明的手,诚恳道:“耿王,莫非是遇到了明军主力?鳌拜何在?” “王爷,明军乌泱泱的一片人,太强啦!巴图鲁他率军冲阵,结果当场被人打了下来,团团围住,直接被明军大将一枪杀了去,八旗天兵们也被明军活活耗死。” 耿仲明狼狈的抱拳开口道:“小王的两个绿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在死光最后一个绿营兵之前,我们汉军绿营绝不后撤!小王忍辱负重,这次狼狈归来,主要是为了给王爷您提供情报,切勿小瞧了这股明军!” 前面的绿营混乱不堪。 有到处逃跑的,有跪地请降的,有积极抵抗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但和耿仲明说的情况微微有点不太相符。 不过有一点耿仲明没说错。 若非是绿营人够多,缠住了这股明军的脚步,否则现在明军已经冲过来,和阿济格本部短兵相接了。 “瓦麻朗,你和耿王一起,将溃逃过来的绿营兵组织起来,尽可能让他们恢复战斗力,准备和我们八旗兵一起冲锋!” 阿济格没有丝毫犹豫,沉稳地开口吩咐着军情:“蒙古骑兵走到哪儿了?令斥候告诉他们,立马回援,从后方插入,袭扰明军侧翼!” “喳!” 伴随着阿济格的吩咐,原本还算人心惶惶的士卒立马重新振奋了起来,八旗这台战争机器立马开始运转。 阿济格拔出佩刀,深吸一口气,接着便跨上马来,用满语扬声道:“八旗的儿郎们,又到了我们冲锋陷阵的时刻,冲杀这群汉人,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把他们的女人抓走,充当我们的奴隶!” 八旗子弟一阵沸腾,纷纷上马扬弓,马鞭准备完善,只待阿济格一声令下,镶黄旗骑兵就会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杀!” 伴随着一声令下,八旗铁骑直接冲锋而去,一瞬间大地震动,烟尘滚滚! 而伴随着八旗铁骑发起了冲锋,另一边的耿仲明也组织起了七八百名逃窜的绿营兵,连忙迈开两条腿,远远地坠在后面。 不过绿营兵的脑子十分活络,一个个全都看起来拼命在跑,然而速度却慢了不止一筹,外加八旗铁骑发动冲锋,一瞬间便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很远。 所谓,安全距离。 八旗的铁骑冲锋陷阵而来,瞬间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远远见烟尘而来,伏波营早就有所准备,立马展开防备。 骑兵冲锋的情况下,倘若未曾组建军阵,那么简直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好在,明军的伏波营,可是有重甲步兵,专门防备骑兵突击的! 伏波营是根据历史上戚家军的一比一复刻版本,甚至于兵源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指挥官从戚继光变成了俞大猷。 历史上的戚家军,除了能够在东南沿海荡平倭寇之外,也曾经在蓟辽抵御鞑靼人的进攻,也在朝鲜战争之中大放异彩。 可以说,这是一支极为强悍的部队,除了没有骑兵,剩下的几乎没有缺点。 而骑兵这个缺点,现在也有吴三辅率领的八百名骑兵给填补上了。 “冲!” 吴三辅毫不犹豫,挥舞着一把二米五长的骑枪,直接带着骑兵们冲了上来,迎着八旗铁骑就上了过去。 吴三辅也是出身名门,骑马打仗的功夫也是有的,八百骑兵同样卷起一阵尘土飞扬,近乎是片刻之间,身影交错,八旗铁骑与夷丁突骑便撞在了一起,不少士卒坠马! 而在冲撞结束后的一瞬间,伏波营的重甲步兵瞬间围了上来,而紧接着,在重甲步兵的肩膀上,瞬间激发出一枚枚弹丸! “嘶~!” 一瞬间,不少马匹中枪,八旗兵人仰马翻,瞬间许多! “该死!” 阿济格倒也没想到这般难缠,在冲阵结束的一瞬间,八旗铁骑立马以牛录为单位,或一二百、或三四十,重新组成了一小波一小波的骑兵冲锋列阵,开始朝着伏波营与吴三辅的骑兵冲击而去。 “列阵,列阵!” “准备,齐射!” “放,放!” 伴随着一声声命令,伏波营之中的弹丸再度齐刷刷的打了出去,烟尘弥漫之下,再度便是一阵人仰马翻。 阿济格虽然没有冲锋在前,但他也亲眼见识到了明军火器的威力,瞬间心肝一颤。 竟然,明军竟然真的可以组织起火力凶猛的方阵! 一瞬间,阿济格便明白,这一战大概要败了,八旗战无不胜的神话,恐怕要在自己手上丢失了! 在这一瞬间,阿济格感到无比的自责、悔恨,他后悔和镶蓝旗的济尔哈朗分兵,他后悔自己大意轻敌,之前的尚可喜部溃兵分明已经报告过这个消息,他却以为是绿营兵夸大现实,掩盖自己的无能。 虽然心中无数个后悔,但望着死伤遍地的尸骸,阿济格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扬起马鞭,大喊一声: “撤,莫要和明军周旋,留有用之躯,回去禀明摄政王如今明军的情况!” 听到了阿济格的声音之后,八旗铁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如果继续厮杀,迟早会折损在这里,当即回旋,开始集中起来,突围而走! 而望着想要突围的八旗铁骑,俞大猷便明白,此战胜了! “追击!斩首一个八旗鞑子,赏银十五两;俘虏一个八旗鞑子,赏银三十两!” 第三十八章 全军覆没的八旗先锋,溺毙的阿济格 “败了,我军败了!” “快跑啊,明军那边下了悬赏,杀一个鞑子给十五两!快跑啊。” “你跑什么啊,我们又不是八旗,我们是绿营假鞑子啊!” “你他娘的刚被充进新绿营,啥事儿没有,老子跟着八旗屠杀了不知道多少汉人,是包衣牛录,能一样吗?!我先抢着过浮桥了!” “……” 战场上更加混乱了。 之前只不过是耿仲明部的小溃败,现在是整体的大溃败! “轰隆隆!!!” 火炮声竟然再度响起,滦河岸边瞬间就尘土飞扬。 虽然这次打的不是开花弹,但也是实心弹丸,落在泥土之中,也是狠狠地扬起泥土,更有不少炮弹打在了浮桥上,直接让一条浮桥给折断了下来! 俞大猷跃马扬鞭,率领伏波营在后面追击,不过好在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明军的骑兵数量不多,不敢贸然深入,只能配合步兵一起推进,这倒是让阿济格喘了一口气。 不过当他逃到了滦河岸边,打算前往召集西南方向抵御明军进攻的回泽部一千二百余人时,却发现回泽部也已经丢盔卸甲,朝着滦河边跑来。 甚至于,还比阿济格快上一些。 阿济格错愕万分,快走两步,上前直接抓住回泽的衣领,怒斥道:“怎么回事儿,你那边怎么也败了?!” 骤然被阿济格抓住衣领的回泽也懵了。 他一路逃窜过来,也是指望阿济格本部的八旗兵给予追兵迎头痛击,怎么阿济格这边也输了?! “蒙八旗呢,蒙八旗在干嘛?”阿济格气急败坏地喊着,“快让蒙八旗的骑兵去缠住明军,八旗子弟,渡河,渡河!” 回泽闻言,当即哭丧着脸,对着阿济格汇报出了一个重要的情报:“王爷,蒙八旗投敌了!奴才就是被蒙八旗从侧翼把阵型给冲散了了!” 听到回泽的声音之后,阿济格不由精神一震,脸色大变。 蒙八旗叛变,是有可能的。 虽然说是满蒙一家,但这就和美国所谓的不歧视黑人一样,属于口头上的正确,嘴上说着正确,该歧视还歧视,背地里死命剥削。 在清朝的统治下,蒙古人丁大幅度降低,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加以限制,孝庄大玉儿虽然是蒙古出身,但剥削起娘家人来,那可是最狠的。 在这种环境下,如果蒙古骑兵叛逃,那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蒙古兵,在明朝是明骑兵,在清朝是蒙八旗! “追杀过去,陛下许诺,砍掉他们的脑袋,有数不清的富贵,更有爵位等着我们!” “杀,杀!” “……” 远处传来了一阵蒙语冲锋的骑兵,阿济格打眼一看,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 是蒙古骑兵,确实是蒙古骑兵冲锋的风格! 不过…… 阿济格也明显的发现,这些蒙古骑兵并没有披着清军的甲胄,而是明军。 一时之间,阿济格也有些狐疑,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思考这些的时候了,面对已经快到面前的蒙古骑兵,阿济格毫不犹豫,直接朝着浮桥上跑去,甚至根本顾不得其他八旗兵! 而这也不用阿济格提醒,一个個满洲兵们争前恐后的朝着浮桥上踏去,这浮桥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在这等争抢之中,瞬间侧翻,大批满洲兵跌落水中,拼命挣扎。 就连满清的镶黄旗旗主,入关之后被多尔衮于军前册封为英亲王的阿济格也慌乱之间落水,一瞬间便感觉身子如同灌了铅一样,朝着水下沉去,口鼻皆被河水填满,呛了数口,只能拼命挣扎,想要浮上水面。 “王爷,速速脱下甲胄,滦河水深,莫要沉底啊!” 早早抵达河对岸的耿仲明见到阿济格落水,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立马怒吼道:“快救王爷,救王爷啊!” 本来战败就已经犯了大罪,回去之后可能会被清算。 倘若英亲王阿济格都折损在这里,那么他耿仲明回去,岂不是…… 耿仲明都不敢想了,但他又别无选择,根本就无法投降明军! 尚可喜被俘,尚且一死。 而他当年做的可比尚可喜过分多了,岂不是要遭受十八般酷刑?! 在耿仲明的吆喝声中,立马就有两个不怕死的包衣奴才下水,打算去捞阿济格上去,结果已经赶到岸边厮杀一通的‘蒙古骑兵’见状,当即哈哈一笑,弯弓搭箭,一瞬间就将那两个不怕死的包衣奴才给射杀! 蒙古骑兵? 他们确实是蒙古骑兵,但他们可不是蒙八旗。 他们,是来自洪武朝的明军骑兵! 当年跟随洪武帝北伐北元的时候,明军之中不知有多少骑兵是蒙古人出身,而永乐帝时,朵颜三卫更是名满天下。 蒙古骑兵,向来就是明军骑兵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明朝初期的骑兵列阵之中,蒙古骑兵的占比约有十之二三! 洪武朝援助的三万军队之中,骑兵占比八千人,其中有两千蒙古骑兵。 而这两千名蒙古骑兵,便是方才在回泽部与明军激战之时,从侧翼杀出,直接击溃回泽部的明军! 至于满清的蒙八旗在哪儿……他们有点运气不好,刚越过山丘便被明军的骑兵主力发现。 明军骑兵主力主要是以洪武朝和嘉靖朝的骑兵为主,崇祯朝原本的骑兵及顺军投降骑兵为辅组成,共一万五千余人。 而蒙八旗仅仅有三千人。 而且,洪武朝的骑兵们大部分都是经历过北伐的精锐骑兵,打蒙古骑兵自然是信手拈来。 在人数居多、且提前做好埋伏的情况之下,仅一个冲锋,蒙八旗便溃败,蒙八旗慌不择路,到处乱跑,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在明军骑兵的射击之下,满洲八旗瞬间死伤大半,一千多的满洲兵过河者仅仅只有一百余人。 而河水之中,那堕入水中的英亲王阿济格也不停地挣扎着,大脑中的意识已经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袭来,犹如阎王正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而脚底下无比的沉重,似乎……河底有无数的冤魂正在拉住他的脚,把他不停地往下拽! 最终,这位曾在锦州之战中屠杀上万明军,追击蒙古末代大汗林丹汗、随军征战朝鲜的满清名将最终溺死在了这条川流不息的滦河之中。 满清入关的先锋军,除分兵八千,攻伐北平府的镶蓝旗主济尔哈朗部外,仅有怀顺王耿仲明及百余残兵逃出! 几炷香后,阿济格的尸体被明军从河底打捞了出来。 明军发出一阵阵胜利的呼喊声! “杀虏,杀虏,杀虏!” 第三十九章 多尔衮的忧虑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在朱厚熜率军从西南方赶来滦河畔后,明军瞬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万岁。 而俞大猷则是提着阿济格的尸首,快步来到朱厚熜面前,对着朱厚熜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末将不负陛下期望,于滦河畔击溃敌军,酋首阿济格慌不择路,落水后溺毙,请陛下定夺。” “朕安,俞将军辛苦了。” 朱厚熜望着面前阿济格的尸体,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道: “将此贼脑袋砍下来,传首永平、北平二府,然后寻一忠贞勇士,带着阿济格的人头,去山海关,交给多尔衮!” 朱厚熜淡然道:“朕许诺,若其率部退出山海关,朕可以保他有一个全尸!” “北平府那边的济尔哈朗部无需处理,只待接收战果便可。” “诺!” 北平府那边坐镇的乃是大明开国第一将,魏国公徐达。 自己这边都信手拈来,魏国公那边,恐怕更加简单吧? 不过取得本次战役胜利的原因也很显然,燧发枪阵配合兵团出击,确实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满清高层人手一本《三国演义》,根本没有这等军阵,虽然火绳枪和火炮的配备很多,但面对燧发枪的降维打击,可以说是兵败如山倒。 “陛下,此战斩首无数,俘虏一万两千余人,其中有一千四百真鞑。”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快步走来,孔武有力的身姿十分矫健,对着朱厚熜行礼道:“陛下,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满洲兵一律斩首,与斩杀的数万敌军一起,筑成京观,威慑建奴!” 朱厚熜面若寒霜,接着便吩咐道:“汉军八旗、包衣牛录,尽数发往矿场,剥削便可,无需钱俸,累死活该!” “绿营兵……组织起来,构建工事。” 朱厚熜对于绿营兵,倒是‘手下留情’了一番。 原因无他,待江南制造总局落地之后,铁甲舰队出现在海域之上,这些绿营兵正好可以送到美洲、土澳这些地方,为大明开拓殖民地。 毕竟殖民地可是最容易死人了,开垦殖民地,可以说是用人命堆积的,仅英国一国,几百年的时间就死伤六千万人。 因此,朱厚熜觉得自己也应该提前准备一番的。 “臣领命!” 陆炳当即明悟,紧接着便吩咐几个锦衣卫,去按照朱厚熜的吩咐而去行动了。 战场上的锦衣卫立马穿梭如织,拍马禀报各处。 而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道:“整合大军,渡河!” …… 北京城内,倒是恢复了往日的些许繁华。 距离大军出征,已经过去了接近十余天。 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无数百姓的心都十分紧张着,想要得到来自北方的消息。 毕竟满洲屠城的恶名人人皆知,若是满洲人入了城,他们的日子也就到了头。 街上一石又一石的粮食被运往前线,车辙压得很远,整个北方的粮食都被采购了起来,准备用于大军北伐。 崇祯皇帝也是日日紧张地在午门来回踱步,数個探子并发,想要第一时间得到前线的消息。 然而就在今日,一骑带着加急信件的骑士策马从北方而来,他的脸颊上充满了兴奋和激情。 就连战马的马蹄声,也似乎如同凯旋的奏歌。 正在北京街头的百姓全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议论了起来,也不知此战是败,彼此之间也都相互忐忑了起来。 朱由检正伫立于午门之上,焦急地等候着战报,而就在此时,王承恩近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皇城外滚了进来,面带喜色,对着朱由检喜笑颜开道:“陛下,前线紧急军情!” “前线如何?前线如何?” 朱由检十分激动,对着王承恩询问道:“可是高爷爷破敌,可是中山王平寇?” 王承恩立马下拜,对着朱由检激动道:“五月六日,世宗皇帝陛下率大军与建奴先锋伪英王阿济格部交战,阿济格部全军覆没,阿济格逃窜过河时溺亡!” “五月七日,中山王于北平府大破镶蓝旗济尔哈朗部,斩首六千余,济尔哈朗仅带千人狼狈而逃!” “建奴,尽破之!” 王承恩激动不已,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阵斩建奴兵士无数,捕得贼虏万人,建奴英亲王阿济格、智顺王尚可喜皆亡,世宗陛下已然传首永平与北平两府,加以勇士送往山海关建奴多尔衮处!” 听到这句话,朱由检热泪盈眶,万分激动。 自他继位以来,辽东沦陷已有六十一年,年年征战,年年战败,今朝终于得到了好消息! 大捷,仅仅两日,便将满清三万余先锋彻底葬送,打得满清全军覆没! 大仇得报! 扬眉吐气啊! “陛下,世宗陛下还令锦衣卫传话给您,言……” 眼见着朱由检如此欣喜,王承恩也是低声劝说一句后,开口道:“世宗陛下说,让您在后方好好待着,等他离开之后您不要瞎指挥,一切都交给专业人士,微操不是当权者该干的……还让您把银子准备足了,犒赏三军,都要从国库里扣。” 听到王承恩的话,朱由检倒是有几分尴尬。 辽东战局糜烂,他确实也要负责。 不过朱由检充分的发挥了皇帝本色,直接轻咳一声略过这个话题,紧接着便开口道:“国库之中,取三百万两,交予世宗陛下!” 他现在,不差钱。 …… 不同于兴致高昂的崇祯帝朱由检,处于山海关之中的满清会议厅内,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面前,盛放着一颗人头。 一颗眼神之中带着惊恐的人头。 这颗人头的主人,名唤阿济格,乃是多尔衮的同胞兄长。 不过,多尔衮并没有过多的恼怒,他现在的心情是十分惊慌的。 山海关,尚有十万军队。 但其中,有五万乃是隶属于吴三桂的前关宁军。 虽然吴三桂投降,但他手下的士卒们,却大有不服,虽然现在看似归降,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捅他们一刀。 而剩下的五万军队之中,汉军和蒙军,却又占据了三万多。 他的兵马,已经分给了多铎和豪格,令他们分别攻打山西、山东两地,大肆劫掠。 如此一来,自己眼前的兵马,竟然有些不够用了。 他现在只想只想一件事。 明军,到底是怎么赢的? 从阿济格出征到人头置于案上,不过是三五日之间。 明军难道真的有祖宗庇佑不成? 第四十章 朱元璋:你们当中,有一个造反派 盛京,清宁宫。 满清朝的皇太后布木布泰便是居住在这里。 这位布木布泰,便是崇德帝黄台吉之妻、顺治帝福临之母,传说中和多尔衮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在民间野史之中也曾‘睡服’了洪承畴的孝庄大玉儿。 只不过,孝庄乃是谥号,眼下这位大玉儿还没死呢,自然不会有孝庄这个称谓,所谓的‘我孝庄’只能说是编剧连最基础的历史常识都不了解。 大玉儿的长相倒是不错,身材丰腴、面容姣好,难怪黄台吉、多尔衮两兄弟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让多尔衮连皇帝位置都能舍弃。 只不过如今的大玉儿已经渐渐发福,脸盘开始涨了起来,身材似乎有些走样,不过丰腴之态依旧展现无疑。 此刻,大玉儿的一双眼眸在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懵懂无知、文静白嫩的小娃娃身上死死地盯着,不由深深地叹息一声。 这娃娃,便是爱新觉罗·福临,也就是如今满清名义上的皇帝,顺治帝。 苏茉儿,即大玉儿贴身侍女苏麻喇姑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大玉儿细细聆听着蒙八旗的骑兵大汉连夜从前线带回来的消息,脸色当即阴沉不定。 大玉儿抱着福临,阴晴不定地开口道:“你说,你真的看到了咱们蒙古的老祖宗在明军帐下听命,而且自言是从洪武朝来的?” “千真万确啊太后娘娘。” 那蒙古大汉跪在地上,对着大玉儿不断叩首磕头:“娘娘,俺甚至被明军抓住了,但领头的那个祖宗看俺有点眼熟,问了一下俺家祖宗,这么一对,发现对面的正是俺家叔祖啊!” “您想想,普通的明军能这么厉害吗?” 蒙古大汉开口道:“原本的明军军饷都供不起,打起仗来松松散散,向来都是第一個跑,而今儿个遇到的这些明军,一个个勇猛无敌,两天就把阿济格和济尔哈朗的三万先锋给打垮了!若不是明太祖那茬的兵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能耐啊?” 听到了蒙古大汉的话语,大玉儿更加若有所思了起来。 顺治虽然懵懂,但也听明白了自家皇额娘同族人之间的谈话,当即眨着眼睛,对着大玉儿咿呀道:“皇额娘,是皇叔父摄政王带兵打仗打输了吗?” “你玛法当年痛斥明朝有七大恨,拥十三副铠甲起事,最大的愿望便是建立后金,在辽东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 大玉儿溺爱地摸了摸顺治的脸颊,顺治长得十分柔弱,在大玉儿的抚摸下,倒是有些阴柔:“你阿玛时,所图不过是辽东、朝鲜、蒙古,结三者而封国,南下劫掠,重现匈奴、鲜卑、柔然、蒙古等部的荣光,未曾想过入主中原。” “而如今,多尔衮太贪了,手伸的太远了,竟然想要图谋整个北朝,引来明朝的祖宗降罪,如今看样子,咱们大清朝是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了。” “太后娘娘,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了些。” 蒙古大汉有些诧异,不由插嘴说着。 虽然清军折损了三万先锋军,其中更有六千多八旗兵,对于整个八旗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但还远远没有达到亡国的境地了吧? 大玉儿叹息一声,接着便低声哭泣道:“如何不能?摄政王若是克北朝无果,指不得要过过皇帝瘾,古往今来,皇位之争引得多少纷争?可叹我母子二人,若运气好,尚不失公侯;若运气不好,只怕要一命呜呼了去。哀载,哀载。” 那蒙古大汉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事,却见那孝庄大玉儿忽然抬起头来,面色冷静道:“贝寨纳仑,哀家可能信任你?” 这个名为‘贝寨纳仑’的蒙古大汉当即拜道:“我是哈萨尔的后代,也是科尔沁的雄鹰!您是科尔沁草原的明珠,您有什么吩咐,贝寨纳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哀家令你在摄政王身侧左右,若是摄政王败于山海关,则第一时间来通知哀家!” 大玉儿的目光之中,似乎燃烧起了一种莫名的野望。 倘若多尔衮实力大损,丢盔卸甲而逃。 那么,也莫要怪她联合八旗,一起把他这个皇叔父摄政王给废掉了! 实力不足,不足动摇多尔衮? 那么,大玉儿也不介意让自己的儿子效呼韩邪单于事故。 多尔衮不过是一个小叔子老情人而已,哪儿比得上自家宝贝儿子? 虽然这个老情人承诺过永不篡位,但面对皇位的诱惑,大玉儿也不能保证多尔衮会不会遵守诺言。 一切,还是有风险的。 …… 洪武朝,金陵紫禁城乾清宫内。 “也不知崇祯朝那边怎么样了,天德这家伙骨头还硬不硬,能不能打赢二百多年后的鞑子。” 朱元璋坐在八仙桌前,将云南进奉珍贵茶水一饮而尽后,喃喃自语一声,似乎看起来十分的忧虑。 而一旁的马皇后则是笑着挽起朱元璋的臂膀,对着朱元璋笑道:“重八,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咱洪武也已经派出了三万军队和天德,又担心什么呢?况且伱不是说,厚熜那孩子也在吗,你不是经常夸耀他,如今又有什么担心的。” 听到了马皇后的声音之后,朱元璋的心微微放松了些,紧接着便对着马皇后道:“也是,是咱心乱了。还有一个月就开群会议了,咱这次倒是要好好问问,咱大明后面到底咋回事儿!” 伴随着朱元璋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传来一名内侍的恭敬低声:“陛下,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和燕王殿下到了。” “哼,终于都来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道:“就宣他们进来吧,父子相聚,用不着这么严肃。” “诺!” 伴随着内侍的退下,很快,四名穿着蟒袍的皇族贵胄便从殿外匆匆赶来。 “儿臣拜见父皇!” 四子同时开口,而朱元璋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原本有些不悦的心情竟然缓和了一下,接着便笑道:“标儿,你且在一旁坐下。” 朱标不明所以,望向母亲的笑容,当即坐在一旁:“父皇,不知……” “你且先别说话。” 朱元璋摇了摇头后,将目光集中在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以及……燕王朱棣身上。 凌厉的目光让三子都感觉如芒在背一般,一时之间内心皆是有些忐忑不安。 “前些日子,咱去了一趟仙界,在仙界里,咱看到了咱大明的后代皇帝,他们告诉咱,标儿会在洪武二十五年病逝,而你们三个当中,会有一个不孝子,在咱死之后起兵谋反!”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之后,燕王朱棣不由为之一惊! 有一说一,他是想当皇帝的。 不过有大哥在,他倒是不想也不敢生起这种心思,但倘若大哥死了…… 一时之间,年轻的朱棣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仙界之事……燕王朱棣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前些日子全国都传遍了,三万大军就这般凭空消失在金陵,连同魏国公徐达也是如此! 后来又回来了一些伤员,经过攀谈,几乎整个朝廷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 这种情况之下,燕王朱棣自然不会质疑消息的真实性! 只不过那些伤兵倒并不清楚大明末代皇帝的名字,只知道年号是崇祯……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秦王朱樉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歇斯底里、痛哭流涕: “父皇,儿臣有罪,有罪啊!虽然儿臣在梦里做过皇帝梦,但真不敢谋害大哥,真不敢起兵谋反啊父皇!” 朱棣:? 朱元璋:?? 第四十一章 洪武朱棣:造反派竟是我自己! 听到秦王朱樉的话语,最绷不住的并不是朱元璋,也不是燕王朱棣,更不是晋王朱棡了。 而是太子朱标。 “孤在洪武二十五年病逝?” 这还是朱标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感到有些恍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毕竟任谁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都会感到有些苦涩。 不过很快,朱标便缓过神来,依旧变回了那般儒雅的好大哥来。 纵使自己将会在十年后病故,那又如何?自己如今已经有了防范,自当格外小心。 既然父皇能够将三位弟弟叫来,那么说明事件是可以被改变的,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关系? 朱棣此刻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沉稳地上前拜道:“父皇,儿臣定然尽心竭力辅佐大哥,扫平一切乱臣贼子!” 如今的朱棣年方十九,倒是少年热血沸腾之时,虽然偶尔也曾觊觎过大位,但如今的他是不是真有这般心思……还真没有,至少还得再过十几年,才会有问鼎大位的野心。 他听到了朱元璋的话语之后,下意识的就将这个‘造反派’给当成了自家二哥和三哥。 我朱棣忠心耿耿,和大哥关系最好了,怎么可能造反呢? 而晋王朱棡见此情况,也当即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被秦王朱樉抢先一步:“不对,父皇,造反的应该不是儿臣呀!您刚才都说了,大哥在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病逝了,按照兄终弟及,本王是老二,这太子位岂不是……” 秦王朱樉的心里咯噔一声,似乎一头小鹿在乱撞。 这么说,难不成后世是我朱樉当了皇帝? 这简直是朱樉当皇帝,太爽了! “你这蠢的像猪一样的东西,咱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個儿子?!”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道:“咱就算传位给朱文正,也不会给你的!况且你也好到哪儿去,你大哥是病逝的,你在伱大哥死之后三年就被毒死了!自己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儿,以至于有人要下毒害死你吧!”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秦王朱樉也瞬间懵了。 啊? 而秦王朱樉懵了后,晋王朱棡不由窃喜不已。 大哥病逝、二哥毒死,那么太子位岂不是…… 朱元璋似乎看到了自己家那老三的窃喜样子,当即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老三,你也别想笑,洪武三十一年,你也死了!” 晋王朱棡:?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 既然他们两个都死了,那么造反派应该是…… 一念至此,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太子朱标也将目光投放到了燕王朱棣身上。 朱棣:? 不是,我真造反了吗? 朱棣也人傻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朱元璋望着面前的几个儿子,心里不由暗自叹息一声。 老二蠢成这样,都有觊觎皇位之心。 老三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估计也对咱的这个位置感兴趣,况且老三勇武,可以说是学了不少兵法之能,但却有勇无谋,若不是早死…… 唉。 幸好历史上老二、老三在咱死之前就先一步走了,否则大明指不定要有什么‘三王之乱’而存留于青史之上。 而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一同盯着燕王朱棣,表情十分不爽。 这时候朱棣也缓过神来,三个人中出了一个反贼,其他两个都在父皇驾崩之前死了,那么很明显,真相只有一个。 反贼就是我啊! 燕王朱棣也不顾什么情商不情商了,当即疑惑道:“诸位兄长,不对啊!若是大哥、二哥和三哥,你们都死了,那不就轮到我了吗?我是老四呀!” 听到燕王朱棣这么说,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对诶,什么情况? “咳咳。” 就在此时,朱标轻咳一声,发话了:“二弟、三弟,就算你们没死,皇位也落不到你们头上。” 朱标委婉的表示道:“虽然雄英在今年病逝,但我还有允炆、允熥两个儿子……” 是的,朱标已经猜出了全貌了。 既然不是兄终弟及,那么一定是父皇册封了自己的儿子为皇太孙,后来成为了我大明第二世皇帝! “好啊你个朱棣,竟然敢篡大侄儿的皇位,造大侄儿的反!” 秦王朱樉毫不犹豫,直接表达自己的忠心,掩盖自己方才自爆卡车似的自爆:“儿臣帐下尚有能征善战之士万人,愿为太子殿下、陛下讨伐此逆贼!” 晋王朱棡也毫不犹豫:“俺也一样!”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朝着燕王朱棣看去。 朱棣人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偷偷干坏事儿被人发现了。 而最让人感到无语的是,这个坏事儿还没干,只是刚有这么一个想法,甚至于说连这个想法都没有呢! 冤啊,太冤了! 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啊,这窦娥冤以后就改名叫朱棣冤吧! 垂死病中惊坐起,反贼竟是我自己! “父皇,四弟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况且虽然这是后世发生的事情,但如今我们已经提前知晓了一切,未来所发生的事情未必会在本朝发生,既然如此,那么如今的四弟,自然也有成为儿臣左膀右臂的……” 朱标立马上前,为朱棣求情。 而见到这一幕,朱元璋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作为一个老农乞丐出身的皇帝,朱元璋最想看见的就是儿孙和睦,而不是手足相残。 秦王和晋王那般行径,让朱元璋不是很满意,不过看到朱标还是这般爱护弟弟,不由让朱元璋更为满意,也同时更为心痛了。 洪武二十五年…… 不成,咱一定要全力召集天下名医,时时刻刻伴在标儿身边,以免出事! “标儿。” 朱元璋叹了口气,接着便道:“在后世的记载中,你死之后,咱立了允炆当皇太孙,允炆聪明伶俐,咱甚是喜爱,咱问他如何处理各地的藩王时,他跟咱说‘以德怀之,以礼制之,不可则削其地,又不可则废置其人,又其甚则举兵伐之’。” 听到了这样的答复之后,朱标十分满意。 好,这就是孤的儿子,处理问题蛮不错的啊! 他本来计划着,也是如此处理各位宗室藩王。 既然这样,那么燕王朱棣为什么要造反呢? 而秦王和晋王也很满意。 行,有两层乃至三层免死金牌,大侄儿真懂事儿啊! 同时,他们也看向朱棣:这么好的大侄儿,你造什么反啊老四? 正当秦王和晋王这两个‘卧龙凤雏’准备上书狠狠地参朱棣一本时,却听到朱元璋幽幽道:“等咱驾崩之后,允炆这孩子就开始了削藩之路,老五被流放云南;老七、老十三被废为庶人;老十八被流放漳州……唉,柏儿性子更烈,不忍被侄子欺凌,竟自焚而死!” 听到朱元璋的这句话,一下子,全场再度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没脑子的秦王朱樉脱口而出道:“反的好啊四弟,你真是大家的好兄弟啊!” “妈的,要不是本王当时死了,肯定也要去帮帮场子,让允炆这大侄儿知晓一番,什么叫长辈!”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王朱樉忽然感觉好像所有的目光都朝着自己这边聚集了。 一瞬间,秦王朱樉脸色再度一僵。 “父皇,我绝无谋反之心,适才相戏言而已,我开玩笑呐。” 第四十二章 永乐?当年反贼方腊的年号! 对于秦王朱樉的话语,大家自然都不会相信,他是在开玩笑。 毕竟秦王朱樉,是众所周知出了名的没脑子,如果他还活着,是绝对会比燕王朱棣起兵更早的存在。 当然,如果是这样,那么燕王朱棣的靖难之役将会更加轻松愉快:毕竟有个好二哥给他吸引火力啊。 对于这位秦王朱樉,可以说是作恶多端。 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他在自己的封地之中大肆敛财,以至于令人卖儿鬻女,三百余名百姓前来求饶,朱樉下令对他们大打出手,当场杀死了一名老人,捉拿了近百人。 而土番十八族人民被朱元璋安抚下来,而朱樉奉命出征时,却将其中孕妇搜捉入府,使人夫妇生离。出征西番时,又掳走一百五十名幼女,又将一百五十五名幼男阉割。 除此之外,朱樉还在王府大兴土木,役使军民在宫中建起亭台池塘取乐,与次妃邓氏在其中折磨宫人取乐,滥用私刑,割去宫人的舌头,将宫人埋于雪中冻死、绑在树上饿死、用火烧死。等等。 除此之外,朱樉他是真想造反的。 他让人制作皇后的服饰给次妃邓氏穿,同时又将自己房中的床做成五爪龙床,在西安为所欲为,一切出行皆向皇帝看齐。 属于是实打实的类人物种,如果他当上了皇帝,那么毋庸置疑,大明将会重蹈二世而亡的覆辙,而朱樉也会在历史上成为比肩胡亥的昏君、暴君。 因此,被人毒杀,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老二,这次来了,你就别走了吧。” 朱元璋深深地叹息一声后,接着便道:“秦藩这块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来南京,来朕的眼皮子底下住着罢!” 以往朱元璋多有放纵,是因为他只知道老二大兴土木制造宫殿和仪仗僭越,如今在崇祯朝仔细询问过朱厚熜关于明初诸王的情况后,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劳累。 终究还是朱家人,辜负了天下人呐。 听到朱元璋的声音之后,秦王朱樉本想求情,却瞥见了朱元璋那双冰冷的眼眸,瞬间吓得停止呼吸,不敢动弹。 这时候的他方才想起来,朱元璋方才用的是‘朕’,而不是一贯常用的‘咱’。 父皇,是真的动怒了! 而朱棡则是淡然自若。 他和大哥的关系很好,在晋地也没有什么作恶的行为,况且他和秦王不一样,他是真的有统兵才能,在没犯错的情况下,父皇自然不会对他如何。 而正如朱棡所料,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四,你也留下吧。等以后有机会,咱带你去见一个人。” 燕王朱棣有些懵:“父皇,见谁?” “见你自己。” “我自己?” “见三十年后,当上了皇帝,年号永乐的伱!” 朱元璋的话语让燕王朱棣既有些窃喜,又有些忐忑。 永乐? 这个年号不太喜欢,但无所谓,至少自己以后真当上皇帝了! 不过忐忑的是……当上皇帝,那也是在场的父兄全死干净,就剩自己的情况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当皇帝的事儿可能悬了。 “永乐?” 朱标在一旁眉头一皱,对着朱元璋道:“父皇,此年号乃是昔年北宋时反贼方腊的年号,四弟为什么会取这样一個年号?”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元璋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便露出嘲弄的笑容:“咱最能征善战的儿子,就算是篡位成功,也被文臣们糊弄了啊。下次群会议,咱倒是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四,看看他是何反应。” 说罢,朱元璋又愤愤道:“看来这些文臣,真是个大麻烦!先是篡夺允炆削藩,就算是削藩,也竟然用了这么愚蠢的办法。然后又给老四上了个反贼的年号,糊弄老四。而在崇祯朝,又贪污腐败严重,果真是该死!” 言语之间,朱元璋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只不过他现在惩戒贪官,也只是一时的,二百六十多年后的大明,依旧是贪污成风、腐败横行! 贪官为什么就杀不尽、除不绝呢? 这个念头在朱元璋脑海中生出之后,朱元璋便立马将这个念头打散。 罢了罢了,管他为什么。 既然有贪官,来一个,就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杀得天下无人敢贪便好! 在场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而对于朱元璋身上的这股杀气,更是将秦王朱樉给吓得一哆嗦,险些以为朱元璋是要把自己的这个儿子给砍了。 而见到朱元璋这般模样,一时都没说话的马皇后却张口了:“重八,这是作甚?这么大的杀气,你又想杀谁?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作为一种震慑的手段。你这样,哪儿还有当年当大头兵时的风范。” 听到马皇后的话语,朱元璋瞬间就将散发出的杀气给收拢了回来,从而露出老农般老实憨厚的笑容。 “父皇、母后。” 太子朱标此刻上前一步,对着朱元璋和马皇后拱了拱手后,接着便好奇地开口询问道:“不知四弟当了皇帝之后,对待诸位弟弟们的手段是什么,与允炆有何区别?” 对于朱允炆的手段,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觉得愚蠢,不觉有些失望。 若允炆手段仅限于此,那么朱标觉得,常氏之子允熥,或许更值得自己培养。 而且与允炆相比,允熥的母族背景更广阔,有诸多开国功勋,若是允熥成为自己的继承人,那么或许事情会好很多。 不过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四弟处理藩王的手段,和允炆有什么区别。 至于不处理? 不可能的,朱标很清楚,若是作为藩王造反继位,是不可能不对其他藩王产生防范。 除非自己的这位四弟是个资质平庸之辈。 但若是真资质平庸,又怎么能以一隅之地,击败坐拥整个天下的大明政权呢? “昔日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而老四上位之后,有样学样,用财富将藩王权力给回收,以供养宗室的名头,和平的进行削藩。” 朱元璋道:“老四的削藩并没有一刀切,而是根据藩王的不同表现进行区别对待,不听朝廷管束、威胁到皇权的,则坚决削去爵位,对没有危及皇权的藩王,则放宽容忍度,进行优待,同时敲打部分有实力的藩王,削夺其护卫,削弱其实力。” 朱标闻言,点了点头,大为同意。 不错,四弟的行径要比允炆的手段要高明十倍! 就在朱标准备夸耀一番时,却见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道:“如此一来,咱的子孙后代就跟咱们的姓氏一样,都真的成猪了!一个个的废物至极,敌人打上门来了无御敌之法,甚至还恬不知耻的投降!” 说完,朱元璋便转头,看向了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尤其是你们两个后代!咱这次去了二百六十年后,全都看见了!你们俩的后代,竟然投降反贼,还跟着反贼一起来京城劝降!实在气死咱了!” 朱樉、朱棡:…… 怎么又是我俩啊? 第四十三章 李景隆:今天起床感觉后背发凉,这是什么原因呢?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两人,整个人都麻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觉全天下的事儿都被他们两个给摊上了。 后代犯了错,祖宗除了在坟墓里打滚,还能干嘛? 所以,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都觉得,自己冤,太冤了! 额,秦王朱樉可能不是很冤,毕竟他是真有造反的念头的,连仪仗都是准备好的。 而见到自家两个儿子这般行径,朱元璋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这百年红木所制的木桌上,一瞬间便引发木桌晃动,吓了朱樉、朱棡和朱棣一跳,内心更加惶恐不安了起来。 “重八,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马皇后在一旁微微笑着开口,劝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后代子孙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到,就好似标儿会在十年后病逝,允炆削藩而导致棣儿靖难,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无法改变的。” 说罢,虽然马皇后轻咳了一声,但还是站起身来,对着朱元璋笑道:“按照后世史书的记载,我难道不应该已经去世一個月了吗?如今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事情是可以更改的,因此无需太过担心。” 听到了马皇后的劝诫,朱元璋这才挥了挥衣袖,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燕王朱棣狠狠地松了口气。 还好有母后在,若是母后真如历史上那般,在月前病逝,那么这次恐怕就悬了,自己和二哥就算有大哥的求情,最好的结果也是捞到一个下狱的机会。 虽然都是儿子,但他们都知道。 就算是其他所有的儿子加在一起,在朱元璋心目中,也不及朱标一个重要。 “罢了,罢了。” 朱元璋挥了挥手,接着便叹了口气,道:“秦王、燕王,你们就留在京城吧,晋王,你和你大哥也待在京城多聊几天再回去就藩……” “宣李善长、宋濂、汤和、文忠……还有蓝玉,让他们几个过来。” 朱元璋大手一挥,立马吩咐道:“对了,让文忠把他那个漂亮俊俏的宝贝儿子,叫什么……李景隆?对,把这个李景隆一起带上!” “咱要看看,这李景隆究竟是个草包,还是朱棣的好朋友,带着五十万大军也能被朱棣这小子给翻盘!”朱元璋冷哼道。 而一旁的朱棣听得一哆嗦。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这位幼年好友李九江能够逃过此劫吧。 而太子朱标则是见此情况,点了点头,接着便微笑着对朱元璋道:“父皇,不知召集几位国家忠臣所为何事?” “第一,对于藩王制度,咱后悔了,无论是留着藩王还是如朱棣那样养着都不成,咱要问问这些跟着咱打天下的老兄弟有什么想法。” 朱元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说着:“第二,关于海禁……以往海禁,多因倭寇屡犯边疆,咱这次和厚熜那小子学了一套名叫鸳鸯阵的阵法,得让汤和来,咱就信汤和,让他练一练兵。同时把海禁给解了,全力发展造船业,全力去寻找一个叫什么‘中南梅州’?还是什么的地方,就在海对面,那里的粮食产量很高,而且土壤肥沃,值得一去!”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标一时语塞,压根插不上嘴。 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 什么‘鸳鸯阵’、什么‘中南梅州’,他根本没听说过。 而就在此时,又听到朱元璋冷冷道:“若是倭寇还敢犯边?哼,咱就让咱大明的大军,把那个弹丸之地的岛国给平了!” “是!” 朱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拱手道是,接着便去准备一番了。 而朱元璋也杀气也微微消减,看向还在身旁唯唯诺诺的朱棣,不由摇了摇头,轻笑道:“朱棣,永乐皇帝?低头干嘛,后来的你可有本事了,敢在咱的面前直接诉说自己的功绩呢,年轻的你,怎么这么唯唯诺诺?” 燕王朱棣在心中暗骂一句未来的自己,根本不敢说话。 而秦王和晋王二王,都假装不认识燕王朱棣,甚至悄悄地朝着一旁靠了靠,尽可能远离朱棣。 “写封信回去,让燕王妃徐氏也来吧。” 朱元璋见此,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便长叹一声,开口道:“徐氏早逝,若是有机会,咱带着伱和徐氏,一起去未来看看,想必永乐朝的永乐皇帝,看到你和徐氏会无比欣慰。” 虽然儿子造反了,但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带着大明蒸蒸日上。 若是有机会让永乐帝再看一眼徐氏,那也是不错的。 “儿臣领命!” 听到‘徐氏早逝’之后,朱棣的心不由紧揪一刹! 朱棣与徐妙云可以说是情投意合,帝后感情极深,在徐皇后死后,未曾立过一后,一如父皇朱元璋一般。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未来看一看,看看未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妙云她为何会早逝。 而朱元璋大手一挥,带着秦、晋、燕三王以及太子也从寝宫内来到了一处比较正式的偏殿,准备召见大臣。 而就在他们刚抵达不久,一个太监内侍小心翼翼地来到面前,下跪低声道:“陛下,曹国公及曹国公世子到了。” “令他们进来。” 朱元璋收敛起了表情,接着便看向大门方向,很快就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袭大红官袍,在一名内侍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来到朱元璋面前,长拜道:“臣李文忠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在李文忠身后,有一个样貌极其英俊,神采飞扬,颇有些雄姿英发之相的少年,也同样一丝不苟地对着朱元璋长拜,高呼万岁。 不得不说,这少年郎看着便感觉腹有文韬武略,乃是难得一见的国之良将! 而李景隆自己也这么觉得,他自幼熟读兵书,跟随在父亲左右,也数次跟随大军出征,见识过真正的战场,自诩名将之姿。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刚起床的时候后背就有点发凉,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李景隆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今天要出什么事儿,可能有血光之灾。 怪哉,怪哉。 能有什么事儿呢? 而就在李景隆叩首的时候,高台之上的朱元璋轻轻一笑,先是令李文忠平身,又看向了李景隆,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你就是文忠之子,李景隆?” 感受到朱元璋的目光,李景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压住自己心中古怪的想法,对着朱元璋恭敬道:“回陛下,臣是李景隆。” 听到这样的答复之后,朱元璋十分满意,接着便点头道:“很好,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老四,你亲自去执行,要是打死了,你跟着一起死,要是不重,你跟着一块挨打!” 李景隆:??? 朱棣:??? 今天果然要出事儿!但,为什么啊?难道我几年前和燕王殿下一起去逛秦淮河的事儿被发现了? 李景隆错愕万分。 不关我事啊,我和李景隆真不熟! 朱棣也叫冤。 而李文忠,也是满脸问号。 而见此情况,李文忠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李文忠不要说话,接着便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其他重臣的到来。 望着硬着头皮走出大殿的李景隆和朱棣,朱元璋不由轻轻一笑,同时也在心中暗自道: “也不知道崇祯朝到底咋样,怎么还不把咱召唤过去援助,咱心里痒痒啊!” 第四十四章 我笑尔辈汉奸走狗,奴颜婢膝! 崇祯朝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分乐观。 明军已经推进于山海关外八十里处扎营,军旗连天,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强攻山海关。 在以数千鞑子的脑袋作京观的壮举发生之后,一些原本对满清极为恐惧的崇祯朝士卒也渐渐冲淡了内心的恐惧,敢和嘉靖、洪武两朝的前辈们一起,列阵逼近山海关。 因此,山海关外的明军,数量已经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 而山东、山西两地劫掠的八旗军,也早早被‘预判’到了操作,被黄德功与姜瓖两部阻击,处于鏖战之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崇祯皇帝朱由检,都忍不住在城楼之上的红衣大炮面前,大喊一声‘我大明天下无敌啊’。 前线军帐之中,朱厚熜闭目养神,帐外霞光满天,而朱厚熜则是静静地闭目吐纳,吸收晚霞之间的灵气。 约半个时辰后,朱厚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感受着丹田之内的气息变化,许久之后又摇了摇头。 灵气,太稀薄了。 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修仙世界,能够延年益寿,求个长命百岁,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事情,朱厚熜也不奢望能够成为修仙小说里的那般仙人。 他暗算了一下天时,立马传令道:“令各部将领前来见朕!” “是!” 一旁侍奉在朱厚熜左右的锦衣卫立马领命,而不多时,众将便来到了朱厚熜帐内,瞬间将这个原本还算宽敞的军帐拥挤了起来。 “吴襄。” 众人山呼万岁之后,朱厚熜也毫不客气地点名道:“山海关内的回信如何,可有关宁大将反正,还是说甘愿为建奴走狗?” 吴襄连忙下拜道:“陛下,臣那逆子治军倒是严谨,如今不过是有七個百户、三个千户回应,愿为内应,其余偏将皆有些摇摆,不知所定数。” 朱厚熜面无表情,接着便道:“燧发之火枪与火炮铸造如何?” “陛下,这几日原料加急之下,已有火器三千二百余杆,火炮数门,已悉数发往前线,组成炮阵。” 郝摇旗对着朱厚熜恭敬道:“只待您一声令下,炮兵便可袭城!” 朱厚熜点了点头。 山海关乃天下名关,若是想要强攻,付出的代价很大。 若是火炮轮番轰炸之下还是无效,那么朱厚熜只能选择与其做困兽之斗了。 朱厚熜已经命令五千精骑从其他关隘越过城墙,袭扰辽东,截断多尔衮的粮道。 不过如此一来,耗时甚广,倒是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在这里了。 而就在此时,朱厚熜耳畔忽然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末将张忠国,曾从卢、孙两位将军破寇,又随曹将军与建奴鏖战,与关宁诸将相熟,愿为密使,入关相见,力劝诸将反正!” 朱厚熜循声望去,却见在队伍的末尾处,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站了出来,身披甲胄,铿锵有力地说着抱拳说着。 看样子,似是崇祯京营之中的一员偏将。 “善!” 朱厚熜闻言,重重点头,接着便道:“此行危险,爱卿可有嘱托?” 张忠国接着道:“末将若身死,还望陛下照顾臣家中老母!臣尚有二子,愿从军,为大明效力,替臣完成臣未曾完成的任务!” “传旨,张母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教子有方,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册封奉天诰命舒人,钦此!” 朱厚熜毫不犹豫,进而道:“册张忠国为指挥同知,世袭罔替;册张忠国次子为世袭百户!” “末将拜谢吾皇,陛下万年、大明万年!” 张忠国大喜过望,连忙叩谢天恩。 朱厚熜也是毫不吝啬封赏。 若是张忠国真能劝动山海关内那些关宁军诸将,那么能避免多少士卒死亡?若是如此,自己的这般封赏,还算少了些! “老臣之子吴三辅,愿为张将军领路!” 吴襄连忙道:“老臣在城中尚有亲信内应,可助张将军入城!” 夜黑风高,张忠国在吴三辅的带领之下,倒是绕过了警戒,来到城下,通过城中内应的指引,入了山海关内。 重新回到这天下第一雄关之后,张忠国的心情略微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没有忘记自身使命,立马跟随着内应的指引,朝着关宁军诸将的营帐之中走去,主劝一个反正。 张忠国的劝诫很成功。 凡是听到张忠国言明军将在近几日攻城之将,纷纷震动万分,连口应下。 毕竟一方面,他们本就对满清不服。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抵抗满清第一线,虽然屡战屡败,但也屡败屡战,并不觉得对八旗如何。 另一方面,则是明军战果显著,三万先锋全军覆没,而明军伤亡却不足三十分之一,这等伤亡比,自然让关宁军诸将心生忌惮。 特别是,听闻了大明列祖列宗驰援,更是令他们心中犯嘀咕。 能够从军为将,大部分都是将门世家,在洪武、永乐及嘉靖年间,各有祖宗。 他们可以不在乎别的,祖宗还是要在乎的。 不过就当张忠国从一名偏将营中出来,迎面便撞上了数百个火把,以及带队的吴三桂。 “嗯?” 张忠国暗道一声不好,而就在此时,吴三桂却长笑道:“这不是去京营有了远大前程的张忻张忠国吗?如今回来,可是要投效我大清?” “呸!” 张忠国怒目圆睁,直接一口浓痰吐在了吴三桂脸上,大骂道:“吴三桂,你这人忘恩负义、卖国求荣之徒!我张某宁死也毋与尔为伍!汝父汝弟,皆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拉下去,奏表摄政王!” 吴三桂的表情十分愤怒,但他还是强压了下来,愤怒道:“把他去过所有将领的名字都记下来,一起叫往摄政王处!” …… 灯火通明之下,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多尔衮坐在大位前,听着吴三桂的描述,感到十分头疼。 此人涉及的汉军将领,多达四十余人。 若是全砍了,势必人心浮动。 而如今大军压境,自然不能干出这等事来! 这该如何是好? 忽然间,多尔衮瞧见手旁放着的《三国演义》,一时之间便想起了其中曹操击败袁绍时的计量,不由长笑一声,道:“将那明将推来!” 当众叱责一番后,将其斩首,紧接着便宣布无论反叛与否,自己都将对这四十余将既往不咎,希望勠力同心,来日封侯拜相,岂不美哉? 不多时,两名白甲八旗兵便将五花大绑的张忠国推了过来。 不过还不等多尔衮发问,却见张忠国却已经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高台之上,汉将四五十人,足足有满将两倍之多! 孔有德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你这明将,笑什么笑,莫非是死到临头,已是痴癫?” “我笑尔等!” 张忠国双目如利剑,扫视在场的汉将,诸如吴三桂、范文程、洪承畴及耿仲明等,再度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道:“我笑尔等汉奸走狗,皆奴颜婢膝、阿谀谄媚!” 张忠国的话语如同当头一棒,使得在场不少汉将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张忠国对视,而吴三桂、范文程等顶级汉奸,倒是眉头猛皱,恨不得将张忠国当场斩首! 而多尔衮也意识到不妙,虽然他敬佩如《三国演义》里的好汉,但这好汉似乎勾起了在场汉将的荣辱与斗志,接着便大喊道:“推出去,速斩!” “尔等汉奸走狗,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见尔等列祖列宗?!” 张忠国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大声嚷着,声音豪迈,近乎传遍了整个会场。 “把他的嘴给本王堵上!” 不少汉将皆是攥紧拳头,隐隐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气。 满洲诸将,与关宁将领之间,产生了一抹微妙。 原本便是围城,军心不稳,如今又听到了这般言论,一个个汉军中低层将领便心思活络了起来。 在明在清,地位无所变化。 在清朝,又当奴才,还得被列祖列宗指责。 如此,倒不如搏一搏富贵! 而多尔衮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一番操作,不仅没有如同曹操那般收拢人心,反而搞砸了,起了反效果。 在就在这种紧张的微妙氛围之内,范文程忽然大声笑道:“诸位何故如此严肃?昔日元世祖忽必烈入主中原,尚离不开中原汉人世侯的相助,‘孔子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今我大清陛下虚心汉化,入关之后定大兴中国之学,全然符合孔子之言!” “且《三朝北盟会盟文》中明确指出,我大清之皇族,与汉人乃共祖神农,诸位何必听信朱明暴君之论?” 听到范文程的话语,一旁的洪承畴也开口附和,这种微妙的气氛还在,只不过缓和了许多。 而多尔衮张了张口,正准备随声说上几句时,忽然帐外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儿?” 多尔衮大惊,连忙问道。 而就在此时,一个白甲八旗兵匆匆赶来,对着多尔衮慌忙道:“回禀摄政王,关宁兵作乱,劫走了那明将,此刻到处都着起了火!外面已经乱了套了!” “速速镇压,严守城池,莫要让明军钻了空子!” …… 在山海关乱起的一瞬间,朱厚熜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情况,因此没有丝毫犹豫,朱厚熜立马下令道:“传令诸军,攻城,杀!” 早早准备好的将士们瞬间运转,霎时,将近百门火炮被启动,一齐向山海关发出轰鸣! “轰轰——!!!” 火炮齐鸣,火炮喧天之下,朱厚熜发动总攻: “先锋夺旗者,赏五千金!斩杀多尔衮者,封万户侯!” 第四十五章 撰写《奸佞传》,令彼辈遗臭万年! “杀!” “先登者赏五千金!斩贼首者封万户侯!” “砰,砰,砰!” “城破了,城破了!” “……” 伴随明军的一阵欢呼雀跃,山海关那沉重的关隘被打开,明军蜂拥而至,整个山海关乱作了一团。 八旗兵与绿营兵,有很大的区别,和关宁军,更是有本质的不同。 入关仓促,人心不稳。 多尔衮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不敢命令五万关宁军剃发易服,只是让他们保持原状,剃发易服全凭自愿。 铁杆汉奸们果断剃发易服,因此遭受重用,不少人也在犹豫不决的断断续续的剃发易服。 而如今城破,这些投机者以及对大明尚且存有忠心的将领们,毫不犹豫的将屠刀砍向了身边的满洲兵、蒙古兵和绿营,一瞬之间,山海关内便乱成了一大截! 眼瞅着场上情况如此混乱,多尔衮没有丝毫犹豫,在亲兵的护卫与掩护之下,大声呵道:“吉拉朗,率军列阵,挡住明军!立马整合军队,向辽东突围,能走多少,走多少!” 多尔衮又大声呵道:“岳乐何在,速速率领八旗劲旅,冲阵,杀出山海关!” “喳!” 岳乐毫不犹豫,直接领命而去,紧接着,山海关内再度响起一阵喊杀声以及零星的火枪声! 被满清占据不足二十日的山海关经过半个时辰的拼杀,最终再度回到了大明的手中。 大明龙旗飘扬在山海关的城墙之上,在锦衣卫与伏波营的护卫下,大明的皇帝陛下朱厚熜抵达他最忠诚的山海关。 无数的火把将整个山海关给点亮,若是在高处望去,整個山海关都好像是一条旋转的火龙。 火焰照耀了整个城墙上的鲜血,大明龙气在火光的照耀下耀耀生辉,而在旗帜之下,朱厚熜站在那里,灵气飘散,不由令周围原本经历一场厮杀而有些萎靡的将士们精神一震。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在朱厚熜亮相的一刹,整个山海关内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在这般声音之下,跪倒在城门之侧的大臣们深深地叩首在地上,不敢说话。 为首之人乃是辽东巡抚黎玉田,此刻的他聪明绝顶,脑袋上没有一丝一缕的毛,除此他之外,在叩首者大部皆是如此,唯有寥寥几人复有汉家衣冠。 毋庸置疑,之前的他们定然剃发易服,如今反戈一击,面对朱厚熜,自然要将辫子割了。 如此一来,自然就全都成了光头,修佛法了。 “那吴贼谋逆,王侍郎惨遭毒手,臣不得不忍辱负重,暂且降了那建奴,积蓄力量,待我大明王师抵达,与王师配合,内外夹击之下,建奴小丑须臾可灭!” 黎玉田说的铿锵有力,仿佛真的是这般想的,乃是大明一等一的忠臣良将。 而听到这句话,朱厚熜只想嗤笑一声。 历史上,就是这家伙和吴三桂商议,引清兵入关击败李自成的。 不过此刻能反正,朱厚熜大为欣慰,看来骨子里还是有点明人的气血。 以后发配殖民地……不,是开发殖民地时,这人正好可以担任一方镇守,出镇一方啊! 而黎玉田则是心里直打鼓。 毕竟面前之人,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崇祯皇帝! 黎玉田巡抚辽东,倒是并不知晓京师巨变,见大明朝的皇帝都换人了,自然谨小慎微了许多。 不管眼前这位是谁,他手里有兵,那么他就是大明皇帝! 黎玉田很上道,接着便挥了挥手,却见有两个未曾剃发的关宁军士卒立马就压上了一个脑袋后有一条丑陋金钱鼠尾的大汉,正是吴三桂! “我不服,我败的不服!” 被团团缚住的吴三桂刚一被压上来,便连声怒吼,眼神之中似是充满了血丝,就连一旁的两个关宁军士卒都有些摁不住他。 他的心腹们皆是骑兵,精通冲锋陷阵之术,如今在城中被围,完全无法发挥出骑兵的最大功效,而且反正的关宁军大部分都集中在吴三桂的身边,因此攻城炮刚一点燃,吴三桂几乎就被这些反正的关宁将领与投降大臣给擒拿了。 所以,吴三桂很不服气。 而见此情况,陆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刀鞘,用刀鞘朝着吴三桂双腿横扫,瞬间就将吴三桂的双腿打折,令吴三桂狠狠地跪在地上。 朱厚熜居高临下,望着吴三桂,冷声道:“将他的舌头拔了,朕不想听他聒噪!” “是!” 有两个锦衣卫立马领命上前,他们两人一个压着下巴、一个提着人中,而陆炳则是亲自动手,掏出一块如同镊子般的刑具,竟硬生生地将舌头从吴三桂的口腔里给拔了不少,紧接着便掏出小刀,一块一块的,将吴三桂的舌头给割了下来! 一瞬间,鲜血直流! “吴襄、吴三辅!” 朱厚熜忽然开口道:“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此贼?”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吴三辅毫不犹豫,直接选择大义灭亲:“末将请为监斩,愿将此贼剥皮!” “好,就交给你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看也没有继续看那吴三桂一眼,接着便望向一旁跪着的‘贰臣’们,登时令他们心中一冷,打了个哆嗦,将脑袋压得更低了。 而就在此时,负责追击事宜的俞大猷再度来报,对着朱厚熜恭敬道:“陛下,此战杀敌无数,多尔衮遁走,济尔哈朗、古尼音布等满将九人死于乱军之中,末将追击之时,擒杀洪承畴、耿仲明、孔有德等汉奸一十七人!” “好!” 朱厚熜大喜,接着便笑道:“俞将军骁勇,待回嘉靖朝后,朕当不吝于爵位。” “末将叩谢天恩!” 俞大猷大喜,连忙拜谢。 哪个当武将的,没有想过国公郡侯之事呢? “陛下,该如何处置此辈奸佞?” 一旁一直负责今夜指挥的郭勋也是满脸兴奋地询问着。 他郭勋,虽然是开国名将郭兴的后代,但带兵打仗的经历不多,如今有机会先是跟随在中山王徐达身边学习,如今坐镇总指挥,攻下山海关,可以说是实打实的过了把祖宗瘾! 而听到郭勋的声音,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道:“洪贼、耿贼、孔贼,罪大恶极,当处俱五刑之罚!建奴之将无论官职大小,统统与其三贼同刑。至于其余奸佞,查清罪名,以大小轻重,以此处以凌迟、剥皮、腰斩、车裂、枭首、杖毙、自缢等刑。” “传令史官,撰就《奸佞传》,为蛮夷而屠杀我中华子民、构陷我中华忠臣者,皆入其名单,例汉之中行说、宋之秦桧!” “而今之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洪承畴等,皆入其册,令后世子民知晓,此辈汉奸罪行,令万民唾弃!” 说罢,朱厚熜便目光深邃地望向了山海关外,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之中。 他的手中,有一封来自盛京的密信。 密信的主人,则是孝庄大玉儿,与满清的顺治帝。 信件的内容,令朱厚熜感到比较玩味。 第四十六章 多尔衮之死,第二阶段任务完成! “摄政王,此地安全,暂时可以歇息一番。” 山间荒村内,杂草丛生,八旗兵甲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之中流露惊恐之色,早已没了入关之时的那般轻松愉悦。 现在的他们,有的只有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入关。 多尔衮居于其中,狼狈的大口喝着水袋里的水,让每一汩清水通过喉咙流过,缓解其一路的狼狈。 而年轻的八旗宗将岳乐同样狼狈不堪,他此刻盔甲上尽是血迹,身边跟着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八旗兵,对着多尔衮愤懑道:“摄政王,就不该相信这些汉人,这些汉人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而听到岳乐的话语,紧紧跟在多尔衮身边的范文程有些尴尬。 毕竟,他就是汉人。 不过他只是尴尬一小会儿,便不再觉得有什么尴尬。 他的老婆被多铎看上了,他和多铎共享自己的老婆,从某种情况上来说,他和大清的多铎王爷也算是另一条战线的好战友…… 不过这位自称是范仲淹后裔的范文程跑得倒是很快,就连武将出身的几个汉奸头子都没跑得过他,倒是让他逃出了明军的搜捕。 “当今之急,是要聚拢残兵,看看咱们八旗健儿损伤多少!” 多尔衮倒是十分冷静,但他无论多么冷静,表情却始终是一副死灰样。 他自然知道,这一战自己失败的结果。 这不仅仅是一次挫败,而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败。 就连他爹努尔哈赤被明军炮轰那一次大败,和现在相比,都只能算是小败。 这一次,八旗子弟能跑回来两千个,都算是天佑八旗。 不过还好,出征八旗尚有豪格、多铎两将,因此,当多尔衮停下逃亡的步伐,冷静分析了一波局势之后,也毫不犹豫,对着身边的亲信道:“速速前去通知多铎和豪格,让他们撤军,赶紧撤军,汉人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凶猛了起来,明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是的,这是他的亲身经历。 阿济格被数万明军围住,只剩一个脑袋。 而他被明军围城,身边也就剩下的百八十号人了。 那几名亲信对多尔衮可谓是忠心耿耿,听到多尔衮的吩咐后,立马去办。 一时之间,原本还有百八十号的队伍,瞬间缩水成五六十号了。 不过对于多尔衮而言,这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按照情报,明军此刻正有一支数量上千的骑兵在后方劫掠,得知山海关之变后,定然会加以拦截,若是遇到明军大规模的骑兵,那么百八十号和五六十号,也没什么区别。 这位满清的摄政王不惧艰苦,就这般匆匆赶路,一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经过了五日的行进,终于抵达了锦州。 原本,多尔衮以为明军会扩大山海关的优势,进而进军,一举收复辽东地区,将盛京给拿下。 不过等多尔衮抵达之后,却发现锦州依旧悬挂着大清的旗帜,瞬间让多尔衮感到有些疑惑。 “摄政王,看来明军似乎被别的什么事儿拖住了脚步,许是豪格、多铎那边泄了消息,朱明的皇帝打他们去了。”岳乐在一旁疲惫地道,“我们还是赶紧入城吧。” “尕灿、多隆,你们二人入城,亮出岳乐腰牌,看看情况!” 多尔衮十分警惕。 直觉告诉他,这里好像有些不太对。 但具体是哪里不太对……多尔衮说不上来,因此只是让两名侍卫前去试试。 两位侍卫立马告身前往,而岳乐也没有闲着,直接站在树林外,为多尔衮望风。 多尔衮以树枝为笔,在地上开始画起了目前的形势。 其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表情变幻莫测,倒是令人感觉这位摄政王是不是疯癫了些。 半响之后,远处忽然传来岳乐的声音:“摄政王,好消息!好消息!太后得知前线大败,亲率盛京八旗与陛下一起,前来支援守城啦!” 听到这句话,多尔衮先是一愣,但紧接着便是一喜,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树林外走去,果然看到了数百名衣冠整齐的八旗劲旅,以及一袭素衣模样的大玉儿。 唯一让多尔衮有些碍眼的是,这大玉儿的身旁,还跟着個怯怯的孩子,正是大清皇帝爱新觉罗·福临。 “皇父摄政王!” 忽然间,福临叫了一声,瞬间让多尔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玉儿便主动上前,似乎想要抱住多尔衮。 多尔衮正欲躲闪,却听到大玉儿低声道:“我知摄政王兵败,恐引八旗子弟不满,今日福临当禅让于摄政王,只希望摄政王百年之后,当归位于福临!” 听到这句话,多尔衮瞬间就有些意动。 真的吗? 一瞬间,多尔衮便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当皇帝,而是当时让福临当皇帝,是出于平衡的考虑。如今自己刚败,就算是当了皇帝,又有什么用?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停滞,大玉儿便已经抱住了多尔衮,多尔衮瞬间就感到一阵柔软,内心不由松懈了下来。 而就在多尔衮松懈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插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十四爷,很抱歉……你不仅打输了,还葬送了我八旗健儿,奴家一介女流,只好效呼韩邪之事,带着福临,投效明朝皇帝了。” 大玉儿吐气如兰,在多尔衮耳畔轻声道:“不然等你弟多铎回来,我们母子二人焉有命在?” “你!” 多尔衮大为震怒,一把推开大玉儿,但这匕首正中要害,多尔衮只感觉天昏地旋,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而福临也看准局势,毫不犹豫地大声呵道:“摄政王多尔衮罪大恶极,意图谋逆,今已伏诛。诸将听令,速速将其党羽拿下处死!” 跟随大玉儿、福临而来的八旗兵自然都是心腹,早就知晓此事,在听到年仅六岁的福临奶声厉喝之后,也毫不犹豫,拔刀而来,瞬间就变成了一场屠杀,就连八旗宗将岳乐也在措不及防中,被剁了脑袋! “砍下多尔衮、岳乐的脑袋,用盐腌制,速速命人携此人头,赶往山海关,朝见天朝上邦大明皇帝陛下,只望陛下信守承诺,封我儿福临为女真大汗!” 大玉儿双眸之中包含着一层阴冷,又看向了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范文程:“大明皇帝应该也无比愤恨此贼,将其贼绑了,一起送往山海关,献给大明皇帝陛下!” …… 两日后,山海关内。 望着那颗死不瞑目,双眸中带有惊喜、错愕神情的人头,朱厚熜不由摇了摇头:“悬之东门,十五日后取下喂狗。” 至于岳乐的人头……虽然也是满清名将,但对于现在的朱厚熜而言,只有杀人王多铎的项上人头比较感兴趣一点,因此岳乐的人头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剁了喂狗去了。 范文程此人,朱厚熜也没有见面,只是按照规矩办事,押回京师,然后让崇祯将其诛九族、俱五刑罢了,朱厚熜现在懒得和这些汉奸走狗多废话什么。 他现在,全心全意都在思考着耳畔出现的系统提示音。 【第二阶段任务完成,获得第二阶段奖励。】 虚拟面板之上,提示着朱厚熜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任务,消灭了满清势力。 【获得第二阶段奖励,可在以下两项奖励之中任选一种。】 【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 【延年益寿丹。】 “又是这般,上次李自成也是,李自成尚未死去,第一阶段的奖励也来了,如今满清虽皇帝、太后都点了,但多铎、豪格以及八旗内部还能拉起八九万的大军,这第二阶段的奖励也已经发送……究竟是以什么评判标准。” 朱厚熜暗自思索着:“莫非是以有无问鼎天下之心来判断?李自成败亡后失去斗志,困守西安,不再攻伐;满清大败而归,国力损耗,皇帝太后皆已投效,满清分裂势在必行……如此一看,倒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可能。” 在平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之后,朱厚熜便选择了‘延年益寿丹’,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后,不由轻轻一笑: “还有四天,第二次群会议便要开启了!” 他对此,比较期待。 第四十七章 新群员,景泰八年的朱祁钰! 最后的这四天,朱厚熜倒是没有继续攻伐扫荡,而是在山海关整军列阵,犒赏三军。 大批大批的白银被运往山海关,每一名参战士卒都得到了应得的军饷,而伤亡者也得到了应有的抚恤。 锦衣卫上下巡视,没有任何一级官员胆敢贪腐,一时之间,军队士气大震。 而白银被下发的如此轻易,朱厚熜也一点眉头都不带皱的。 毕竟抚恤的白银来自于崇祯朝,来自于崇祯皇帝朱由检。 和朱厚熜,可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这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是为朱由检守江山,他花钱也没什么不妥。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一抹金光照耀在山海关的城墙上,朱厚熜缓缓睁开眼睛,体内的灵气再度被提炼出一丝。 【群会议冷却时间结束,本次群会议将会邀请新成员入群,群主可发起新一轮的群会议,是否发起群会议、邀请新群成员?】 听着耳畔响起的机械音,朱厚熜原本古井无波的脸庞上一瞬间便变得有些错愕了起来,但仅仅一瞬,朱厚熜便再度恢复平静,开口道:“邀请新成员,开启群会议!” 【正在搜索新群员……】 【搜索完毕,已邀请朱祁钰加入群聊。】 【大明代宗景泰帝朱祁钰加入群聊。】 看到这个名字,朱厚熜有些惊讶。 朱祁钰,乃是明宣宗朱瞻基之子、明堡宗朱祁镇之弟。 当年堡宗当了叫门天子,被瓦剌抓走,朱祁钰临危受命,与于少保坚决保卫北京城,守卫了大明的江山!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值得诉说的事情了。 只不过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这位景泰帝,是什么时代的景泰帝。 是在北京城上挽狂澜于既倒, 还是躺在病榻之上,眼睁睁看着堡宗复位,屠戮功臣? 朱厚熜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一道光门瞬间出现在朱厚熜的视线之内,神识渐渐离体,下一秒,朱厚熜的意识便宛如飘飘仙人,扶摇直上九万里。 …… 景泰八年,正月。 最近几日,整个大明朝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太医频繁出入乾清宫,大门紧闭,偶尔有消息从宫中传来,言陛下病重,山陵有倾覆之危。 乾清宫内,昏迷半日的景泰帝朱祁钰悠悠醒来,从气若游丝的状态中微微恢复了些许,但依旧是打不起精神,感到头晕脑胀,身子消瘦。 一旁侍奉在景泰帝身旁的太监王诚、舒良在一旁眼中含泪,见朱祁钰如此,满脸都是心疼之色。 他们二人,皆是出身于郕王府内,乃是朱祁钰称帝前便随身侍奉在左右的太监,虽然如今在宫中根基浅薄,但深受朱祁钰信赖。 “咳咳……” 朱祁钰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之中痛苦万分,似乎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王伴伴、顾伴伴……咳咳,曹、曹吉祥呢,怎么不在朕身边……” “皇爷!” 王诚悲凉莫名,重重地跪在地上,对着朱祁钰道:“曹吉祥那见风使舵的狗东西,从前儿个就未曾来往于乾清宫,一直在孙太后那边听命呢!” 听到王诚的话语,朱祁钰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爷,兴安这些时日都在门口候着,怕是在将宫内的情报通报……” 舒良忧虑重重,在朱祁钰苏醒后的第一时间,便向朱祁钰通报消息。 “唉。” 听到这個消息,朱祁钰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深深地苦笑一声。 他这个皇帝,当的憋屈啊,憋屈! 满朝文武,无论是太上皇旧臣、还是北京保卫战的新臣,和自己都是貌合神离,仿佛自己的这个皇帝位就是暂时的,真正的皇帝永远是那个坑了整个大明的兄长,那个叫门的朱祁镇! 自己,就好似无根之萍,漂泊在大明这片水域,始终没有任何根基。 郕王府出身的旧人,也个个不顶用啊。 在宫中,有孙太后。 在朝廷,有文武百官。 他这个皇帝,哈哈哈,荒唐、荒唐啊。 太祖高皇帝时、太宗文皇帝时、仁宗昭皇帝时、宣宗章皇帝时……诸位祖宗在位的时候,何曾有过如此憋屈的大明天子?! “朕在烽火中登基,登基就是为了保住大明的江山、保住这汉人的山河,为何……为何会如此啊……” 一行清泪从朱祁钰的眼角流淌而下,他转过了脑袋,望向跪在榻前的舒良、王诚、王勤等,幽幽叹道:“莫非,真是朕错了,朕不该贪图太上皇的江山、不该,不该当这个皇帝?若非此,见济又为何早夭……” “大位,本非我所念,如今贪图大位,害了吾儿见济的性命……王诚,朕若崩,就令祈王见深继任大统吧……” 他这八年来,疯疯癫癫,这个皇帝,当的了无生趣,不若藩王之乐。 听到朱祁钰这样讲话,王诚大惊失色,连忙叩首道:“陛下,您切莫要这样想啊!若是没有您、没有于少保,咱大明可就要亡了啊陛下!您是朱家的子孙,您有太祖皇帝、太宗皇帝血脉,您更是宣宗皇帝的骨血,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您更有资格成为皇帝的人了!” 听到王诚这般说,朱祁钰也只是苦笑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咳出。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忽然,冰冷的机械音出现在朱祁钰的耳畔,登时让朱祁钰一愣。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朱祁钰一下子就有些精神了起来,他狐疑地望着四周,警惕不已,对这道声音感到十分的错愕万分,甚至有些疑神疑鬼。 听到朱祁钰这么说,众太监面面相觑,王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长拜道:“皇爷,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啊。” “不,一定有什么声音,都给朕闭嘴,闭嘴!” 虚弱的朱祁钰挣扎的起了身,披头散发,双目之间充满血丝。 他瞪大了眼睛,等候了片刻之后,果然又听到了一道充满机械感的女声: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嘉靖帝?朱厚熜?!” 朱祁钰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名字感到了有一种莫名的感触,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喊道:“参加!” 而在这一道大喊发出之后,一瞬间,朱祁钰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光门,他的意识一阵恍惚,下一刻便天旋地转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第二轮群会议,朱棣的愤怒! 依旧是那奇异空间的亭台水榭,第二次参加会议的众帝轻车熟路,直接就踏过层层屏障,来到了最中央的小阁。 朱厚熜是发起者,因此他是第一个抵达这小亭子里,此刻正负手而立,遥望不远处的池塘景色,颇有些悠闲自在,心情不错。 与上次参会的不同,上次参加会议的时候,朱元璋面色阴沉、朱由检披头散发,只有朱棣一身战甲。 而如今,他们三个都是一袭皇袍加身,而朱厚熜却是一袭青袍,在微风吹拂之际,衣袍轻动,缥缈若仙。 朱由检精神十足、朱元璋面带笑意,而之前阳光开朗的朱棣,现在却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紧紧困扰着自己。 “太祖、太宗。” 朱厚熜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当即转过身来轻笑着打起了招呼:“还有崇祯。” “行了行了,别叫什么太祖、太宗了,这些个庙号,死人才有的,晦气!” 朱元璋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接着便笑道:“咱们也是熟络,厚熜,虽然你身上流淌着是咱朱家的血脉,但咱们之间关系淡泊,以后就称呼年号就是了,咱是洪武皇帝,你是嘉靖皇帝,老四是永乐皇帝,这样就能免不少麻烦,都是一国之主了,要是没什么大错,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既然洪武帝这么说,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厚熜也点头道。 “行了,言归正传,说说情况吧。” 朱元璋也看向朱由检,满脸责怪之色:“崇祯小子,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咱说是回家看看大妹子,看看咱的好大儿,不是说不回来了,你咋一直没把咱召唤过去啊?” 群人数只有满足六人后,才能开启主动申请前往某群员世界,否则只能通过群援助模式,发动援助,用这种方式前往其他群员的世界。 因此,在朱由检没有召唤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根本就没办法前往崇祯朝,只能在南京自己吹胡子瞪眼了。 听到了朱元璋的话语之后,朱由检不由尴尬地讪笑一声。 他也不知道太祖爷什么时候要回来呀! “行了行了,就说说你们崇祯朝现在怎么着了,应该是打赢那建奴了吧?咱在的洪武朝收到了一条消息提醒,说是第二阶段任务完成,咱就又选了個改良版白菜的种子,已经种上了,看起来就感觉不错。”朱元璋笑道。 朱厚熜:…… 看来洪武帝朱元璋的奖励,都是和种子息息相关,无论什么时候,给的奖励都是种子啊。 白菜,原产自中国北方。 不过奖励的种子,乃是改良之后的白菜种子,产量、味道之流都是暴增,自然会比原本的种子好很多,一如先前所提到过的改良版玉米种子。 而朱由检闻言,立马道:“全赖高爷爷相助,我大明已经攻破山海关,多尔衮已死,奴酋请降……我大明,天下无敌啊!” 朱由检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锦衣卫来报,南京那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南京朝廷都在传朕被架空了,有个奸臣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好像要搞什么勤王大军……” 说罢,朱由检的眼中又充满了杀机,冷哼道:“哼,不过是看朕在北京搞了这么一出,兔死狐悲而已!” 朱由检虽然志大才疏,但如今的他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有钱、有兵。 还有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和世宗皇帝给他站队,整个北方的民心已经高到了极点,南京朝廷造反?不足为虑。 别说现在的明军了,就算是原本历史上的崇祯朝明军知道南京想造反,也是欢呼雀跃的。 对他们而言,那就是…… 打不过鞑子,还打不过伱了? 见朱由检如此意气风发劲儿,朱厚熜不由轻哼一声,接着道:“崇祯,你也不能太过骄傲自满,你的能力不行,朕来之前已经命杨氏父子抵京,准备让他们去你那内阁,辅佐你。” 朱元璋也大大咧咧道:“咱也让蓝玉、傅友德做好准备了,咱的开国将帅会轮流给你坐镇的。” 朱由检丝毫没有听出来朱元璋、朱厚熜两帝已经准备一起架空他,而是泪流满面,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祖宗的爱。 这就是有祖宗的好处吗?爱了爱了。 “老四,一直憋着个臭脸不说话干嘛?” 朱元璋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棣,不由开口道:“你这三个月干了什么?” “父亲,儿子这三个月也就击破瓦剌,阵斩马哈木后班师回朝罢了,没干什么事儿。”朱棣摇了摇头,接着道,“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成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的,他还在纠结庙号的问题。 而听到这句话,朱由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厚熜。 这件事,他是知情的。 不过朱厚熜也给了朱由检一个眼神,眼神之中充满了威胁,一下子就堵住了朱由检的嘴。 朱棣问道:“厚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朱厚熜坦荡地摇头:“不知道。” “由检,你知道吗?” 朱由检想到了朱厚熜的威胁之后,摇头如拨浪鼓:“朕,朕也不知道。” “那就奇了怪了,这个成祖究竟是怎么来的?”朱棣更加疑惑了。 “在崇祯朝的时候,嘉靖不是说了吗,崇祯死了之后,还有一群南明的家伙,都是藩王,或许是他们为了彰显大统给你改的吧。” 朱元璋倒是不太在乎这些,进而看向朱棣,面带笑容,幸灾乐祸道:“老四,你的年号是永乐没错吧?” “对啊。” 朱棣听到朱元璋的解释后,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回答了朱元璋的问题:“取意‘国家永平,百姓永乐’之意,爹,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朱元璋嘿嘿一笑,接着便道:“这个年号,唐朝时,皇叔长乐王李幼良谋逆,长乐意同永乐,而北宋时,反贼方腊的年号,也是永乐……哈哈,你小子啊你小子,被人指着鼻子讥讽,竟然不知……你真该多读点书啊!” 听到朱元璋的这句话,朱棣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立马反应过来,勃然大怒! “好好好,这些个文臣,俺杀入南京,杀了方孝孺,杀了他无数故吏门生,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看俺这次回去,如何处置当年礼部的那些官员!” 朱棣可以说是勃然大怒,甚至于当着朱元璋的面,便杀气腾腾,想要杀个人头滚滚! 他一生都标榜自己乃是正统继位的皇帝,甚至连建文的四年都给删了,对于年号这些东西,更加看重,如今竟然被耍了一番,这如何不让朱棣愤怒! 不过此时毕竟是群会议,朱棣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理智的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令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对了!” 忽然间,朱厚熜想到了一件事情:“发起群会议之前,朕记得有新群员,大明代宗景泰帝朱祁钰,他现在怎么还没到亭子啊?” 听到朱厚熜这句话,其余三帝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怎么少了个人啊? “要不大家一起去找找,这么小的地方,总不至于迷路了吧? 第四十九章 朱棣,这就是你的后人?! 朱祁钰确实来了。 不过就算此时并非真实躯体,朱祁钰身上的病痛还在折磨着他,他费了半天劲儿,才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靠在朱栏前,头晕目眩……本以为会这么一直以这种状态持续到会议结束,直到朱厚熜等帝找到了他。 看着如此这般的朱祁钰,一时之间,其余四帝都有些语塞,不过朱厚熜神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这孩子,既然是咱朱家的子孙,怎么身子骨这般柔弱?” 朱元璋望着朱祁钰,不由皱着眉头,面色古怪。 朱祁钰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荒野里的草芥,根本不用推,风一吹就倒了。 他们朱家的江山,可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后代子孙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柔弱的皇帝? 莫非是病重将死? 而这把在朱元璋身后的朱棣也看到了朱祁钰这般情况,不免有些惊讶,紧接着便开口问道:“祁字……你是瞻基的儿子?” 朱祁钰听到周围的声音,抬头望向这四位穿着皇明龙袍的皇帝,不由一阵恍惚与错愕,下一刻似乎就明白了很多,一瞬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诸位是……大明皇帝?” “景泰帝,那边是太祖洪武帝朱元璋,这位是太宗永乐帝朱棣,那边这个是大明十六代皇帝崇祯帝朱由检,朕是大明十一代皇帝嘉靖帝朱厚熜。” 朱厚熜淡然开口,为朱祁钰介绍目前的情况,同时看着朱祁钰这般状态,立马就能够完美分析出朱祁钰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景泰帝那边,可是景泰八年?” 信息量有点大,一下子把朱祁钰冲击的有点说不上话来。 有点懵,先缓缓。 我这是烧糊涂了,怎么看到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了? 朱祁钰有些茫然,一时之间精神有些恍惚,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死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很快,朱祁钰便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对着面前这个自称‘嘉靖帝’的大明皇帝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景泰八年。”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厚熜不由脸色有些古怪。 没想到还真是! 历史上,正是景泰八年的正月十七日清晨,石亨、徐友贞、曹吉祥发动了夺门之变,夺取皇宫政权,囚禁景泰帝,重迎太上皇朱祁镇登基。 而之后,这位与于谦一起打下了北京守卫战,力挽狂澜的景泰帝就好像是用完了的抽纸,直接被送入了垃圾堆里,在无人问津之下死去,死后草草了事,甚至连帝王之号都被剥夺。 而朱由检听到了‘景泰八年’这四个字之后,心思敏捷的他立马就明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也是有些尴尬古怪了起来。 见到朱厚熜、朱由检皆是如此表情,朱元璋和朱棣也不是愚笨之人,当即明白这景泰八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朱元璋毫不客气地对着朱厚熜道:“嘉靖帝,这景泰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给咱讲讲!” 而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棣忍不住开口问道:“爹,我就在崇祯一朝待了两天半,所以没怎么来得及翻阅史书,你在崇祯朝待得时间长吧?你怎么也不知道我大明中间的历史啊?” “老四,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朱元璋闻言,反手就给了朱棣一個暴栗,接着便板着脸,呵斥道:“还不是因为伱这逆子?就那几天,咱还要操练军务、还要关心这个那个的,哪儿有功夫把咱大明的十六个皇帝全看一遍?” “咱认认真真看了看咱洪武朝后面发生的事儿,又看了看你这位好儿子给咱续了四年的年号,还得看看你各位兄长是咋回事儿……” 朱元璋冷哼一声:“这么些事儿,你的生平咱都没看完,哪儿有功夫看景泰年间的事儿?!”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棣只能讪讪一笑,不敢说话。 而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道:“说起景泰八年的事儿,还需要将视角转移到明宣宗朱瞻基的两个儿子,朱祁镇与朱祁钰身上。” 朱棣点了点头,不由轻轻一笑:“果然是瞻基当了皇帝,好圣孙,可旺三代啊。” 朱元璋闻言,看了一眼朱棣,总感觉这个儿子好像另有所指。 不过朱元璋还是对历史比较感兴趣,当即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继续听朱厚熜讲述。 “宣德皇帝早逝,年轻的朱祁镇登基为帝,在三杨与张太皇太后的辅政之下,大明倒是国泰民安,不过在其登基十四年后,朱祁镇便决心北伐,精心准备了五天之后,便率领二十万大军,北伐瓦剌!”朱厚熜冷声说道。 朱棣愣了愣,但紧接着便立马提纯了关键词,开口询问道:“等一下,你说准备了几天?” “五天。” “出征了多少大军?” “二十万。” “……” 朱棣脸色一黑。 作为能征善战的永乐大帝,朱棣可谓是十分明白军备的重要性。 仅仅准备了五天的物资,这样的大军,又怎么可能得到完整的供给?! 他每次北伐,都要准备数月的时间,毕竟打仗最大的难题只有后勤和情报两点,因此每次北伐之前,朱棣都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再谨慎。 自己的这个重孙子,是怎么搞的? 五天? 五天??? 朱棣似乎已经透过了未来,看穿了明军的一次失败。 不过好在,他们大明那时国力强盛,一次简单的失败应该不足以动摇国本。 而朱元璋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冰冷,看着朱棣的眼神越发越不善了。 “朱祁镇信任太监王振,王振弄权,一切军政事务皆由王振专断,成国公朱勇为大将军,但在王振面前皆膝行而前;户部尚书王佐请帝回军,王振就命其跪在草丛里,直到天黑才能起来!随征的文武大臣却不使参预军政事务,军内自相惊乱。”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脸色惊变,而朱棣的表情也十分不好看。 至于朱祁钰、朱由检这两位知晓历史的皇帝也不得叹息一声。 “王振这阉人太监轻易中计,致使大军惨败,惊慌撤退,不过在撤退的过程中,王振想要让皇帝经过他的家乡蔚州,炫耀一番,所谓“驾幸其第“,显示威风。” 朱厚熜目光阴冷道:“但他又怕大军损坏他的田园庄稼,故行军路线屡变,导致士兵疲惫不堪。至宣府时,瓦剌大队追兵追袭而来,明军3万骑兵全军覆没,朱祁镇本人一路逃窜,但还是被瓦剌于土木堡抓走!对于这段经历,史称‘土木堡之变’!” “瓦剌首领也先一路攻至北京,期间还令朱祁镇往九边重镇叫门,责令他们开城投降、缴纳金银珠宝。”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棣气得发抖,而朱元璋也忍不住怒火,怒斥道:“当年宋朝时的‘靖康耻’,金人令宋徽宗、宋钦宗写信劝降,此二人都宁死不肯,咱大明的皇帝、咱大明的天子,就这么没骨气吗?!” “朱棣,这就是你的后人?!这就是你!的!后!人?!好圣孙可以旺三代,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好圣孙,好一个旺三代啊!” 第五十章 愤怒的朱祁钰:朕要朱祁镇死! 朱元璋的话就好像是一条鞭子抽在了朱棣身上,让朱棣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这种感觉,对于朱棣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虽然他的后人也是他老爹朱元璋的后人,但这句话朱棣不敢说,也不愿说。 总归,也是自己的好圣孙朱瞻基的儿子,自己的太孙子搞出来的破事儿! “朱祁镇,朱祁镇!” 朱棣深吸一口气,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之后,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机:“还有也先、王振!” 这两个名字,他也记住了。 瓦剌部,也先。 太监,王振。 或许他们现在还寂寂无名,或许他们现在还未曾走到他们的位置。 但对于朱棣来说,知道名字就好办了。 “后来是谁力挽狂澜?”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看向了朱祁钰,一下子便露出了温和的表情,走上前来,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小子,你的这个皇帝做的不错,咱很满意,是咱朱家的子孙!” 朱元璋也不傻。 崇祯朝的时候大明版图还是有北疆的。 因此毋庸置疑,肯定是有人力挽狂澜,把土木堡之变的不良结果给逆转了。 既然那什么宣德帝有两個儿子,朱祁镇被抓了,剩下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景泰帝朱祁钰了。 朱祁钰的脸色惨白,但却无与伦比的激动。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这皇位属于自己的兄长,自己得了皇位,被上天厌恶,因此才会降下罪罚,将自己的孩子害死,又让自己身染重病。 但如今得到了大明的太祖高皇帝认可,一时之间,朱祁钰感觉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没错,也先一路袭杀至北京城时,众臣皆劝迁都南京,主战者寥寥,不过时任兵部侍郎的于谦站了出来,力主一战,并且迎立朱祁钰为帝,年号景泰!” 朱厚熜说到这里,脸色才缓和了很多,对着朱元璋道:“这位于谦于少保,可谓是本朝的岳武穆,称得上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景泰帝对其完全放权,而于少保也打赢了北京保卫战,让我大明保证了北疆的领土,未曾上演神州沦陷的惨剧!” “于谦?” 朱棣再度将这个名字默默记下。 “瓦剌退走之后一年,便将这朱祁镇放了回来,朱祁钰迎立朱祁镇为太上皇,移居南宫。期间,朱祁钰倒是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与大臣们扯皮,结果天有不测风云,朱见济不幸离世,而朱祁钰也在景泰七年十一月起病重,一直到如今,被咱们拉进群聊。” 朱厚熜道:“按照历史轨迹的发展,武清侯石亨、都督张軏,太常卿许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贞以及原王振门下太监曹吉祥等人开始密谋拥立朱祁镇复位,景泰八年正月十七日凌晨,在得到了孙太后的支持后,石亨、徐有贞率兵千人控制了宫门,令朱祁镇复位。” “复位当日,朱祁镇逮捕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文后,以谋逆罪处死二人,籍没其家。随之,于谦所推荐的文武官员都被波及。朱祁镇后来还将这些在北京保卫战功臣的家眷妻女尽数送于瓦剌,且给瓦剌太师也先立庙、为王振立碑!” “二月初一,朱祁镇废朱祁钰为郕王,软禁在西苑。二月十四日,朱祁钰去世,享年三十。朱祁镇给他上恶谥戾,以亲王之礼,葬于西山。” 听到了朱厚熜一口气将景泰八年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就连朱祁钰,都有些呆若木鸡。 他万万没想到,历史竟然是这样的发展轨迹。 朱祁镇,他,他竟然…… 他竟然杀了于谦,还复位了?! 朱祁钰有些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番结果。 朱祁镇这样做,是极其的不要脸! 为什么?因为按照大明皇位继承的顺序来说,朱祁钰若是病逝驾崩,那么继承皇位的只有一个人,朱祁镇之子,朱见深! 朱祁镇这样做,代表着他是直接和他自己的儿子抢皇位! 而且还杀了给他擦屁股的于谦,还给自己了一个恶谥,戾!戾!戾! 一时之间,朱祁钰一口积血攻心,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此地乃是会议室,所有人皆是神识参会,否则朱祁钰恐怕会一口血喷出来,当场被朱祁镇的所作所为给气死! “咱朱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昏庸无道的君主!” 朱元璋也已经是气愤不已,在原地来回踱步,一股无名火在心中迅速燃烧。 总体而言,朱元璋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拳头硬了。 “可是需要你太爷爷的援助?你太爷爷的军队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进行援助!至于援助方法,你只需要在心中轻轻呼唤,便可通过聊天群确定你的世界是否满足发动援助的条件。” 朱棣倒是十分温和,他轻声对着朱祁钰说着,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朱棣似乎正在摩拳擦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给那朱祁镇两巴掌了! 而朱祁钰闻言,怒极之下,试了试,果然出现了可以申请援助的字样。 不过很快,朱祁钰便摇了摇头,对着众帝道:“多谢太祖、太宗以及另外两位的心意了,不过朕虽然这八年皇帝当得不自在,但也是有不少亲信!石亨、徐有贞、曹吉祥?朕倒是要让他们看看,病龙尚也不是他们这等虾兵蟹将可以欺辱的!” 朱祁钰他现在是真的怒了。 原本的他还是比较听从大臣们的意见,除了景泰三年废太子,改立见济的时候,其他和大臣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冲突。 特别是对待朱祁镇的态度,朱祁钰觉得朱祁镇已经没了什么天命。 土木堡打成那样,他要是有脸、有自尊的话,也不会想着复辟,那些文臣如果还带脑子的话,也不会拥立朱祁镇继续当皇帝。 但他万万没想到啊,自己仅仅只是病重两个月,这些个大臣就发动了夺门之变,而在第二天没有任何阻碍,十分流畅的山呼万岁,恭迎太上皇复辟! 虽然他知道这些大臣心里的皇帝对象从来都不是他,但如此这般的行径,还是让朱祁钰气死! 当朕是什么?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扫帚,专门用来给朱祁镇收拾烂摊子的吗?!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 朕要朱祁镇死! 朕要朱祁镇和这群想要复辟的逆贼死!!! 而见到朱祁钰如此神情,朱厚熜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便上前,对着朱祁钰道:“景泰帝,朕这里有一物,可以令你消解如今的病痛。” 说罢朱厚熜掏出了一枚丹药,倒不是那颗第二轮的延年益寿丹,而是先前给马皇后服用过的同款丹药。 【群传送功能已准备,是否将‘妙灵丹’传送至群成员‘朱祁钰’手中?】 朱厚熜毫不犹豫,选择了是。 而伴随着一道光芒,朱祁钰的手中果然多出了一枚丹药,瞬间就让朱祁钰感到一阵心暖。 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尚且不如大明后代的皇帝给予他足够多的温暖! 在传送之后,朱厚熜也热心提醒道:“历史上还有一种说法,说伱的病症以及太子朱见济之死,都是与毒有关,怀疑你身边可能有人下毒。” “朕登基后翻阅过史料,知晓你在景泰八年二月的时候已经有所好转,不过六七日后便暴毙,必然有所蹊跷,还需注意身边之人!” 第五十一章 于谦呢,于谦在干嘛?#于谦状态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时之间,朱祁钰杀机浮现。 中毒?! 是啊,是啊! 经过朱厚熜的提醒,朱祁钰一下子就灵光乍现,一下子,他就联想到了很多。 难怪我见济孩儿会夭折的这么巧,恰巧是在朕将其立为太子之后! 难道,有人想要毒杀太子?! 如今,不仅是毒杀了太子,而且还想要毒杀自己! 虽然朱厚熜只是说了一个可能,但朱祁钰越是琢磨,便越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然,哪儿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在宫中,宫女太监心腹居多者,只有一人。 那就是在张太皇太后逝世后,独掌大权的孙太后,也就是太上皇朱祁镇的亲生母亲! 朱祁钰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雷霆风暴。 “多谢,朕…我已经有了人选,若真有人用毒意图谋害我,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接着便缓缓道:“只有孙太后有机会动手,那些朝臣的手根本伸不到宫中来!” 说完之后,朱祁钰越发越觉得这紫禁城里昏暗万分,仿佛每个人都想置自己于死地。 为什么? 一個丧师辱国的叫门天子,为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要如此对我?难道你们是真的以为,我窃据了属于朱祁镇的皇位? 可这皇位是你们逼着我坐的,当初我就说过,可以让襄王来坐,让襄王的儿子来坐! 朱祁钰的内心渐渐冰冷了起来,在这一刻,原本那个和朝臣们讲道理,严格遵守儒家礼仪的大明景泰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新生的大明代宗皇帝。 望着朱祁钰身上那股发狠的劲儿,朱元璋龙颜大悦,不由开口笑道:“好小子,这般本领才是咱老朱家的子孙……这孙太后是什么人?那什么朱瞻基的老婆?没事儿,想杀就杀,若是有人拿不孝说你,咱亲自给你撑腰!” 说罢,朱元璋又看向了朱棣,而朱棣也在一旁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没错,实在不成,朕就把瞻基也给带过去,让他看看自己未来的老婆孩子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有了太祖和太宗两位重量级皇帝撑腰,一瞬间,朱祁钰受到的压力少了很多。 在之前,他之所以被大臣们逼迫的唯唯诺诺,就是因为祖制问题。 但如果自己能够争取到太祖和太宗的支持,那不用说了,自己就是天命加身。 朱元璋笑道:“万一玩砸了,记得发起援助,回去后俺就让标儿和文忠带着大军候着,随时准备援助!” “请太祖爷放心,我会的。不过想来应该也是用不上,若朕病愈,那些站队的文武百官自然会明白,要听从朕这个挽天倾的皇帝,还是效忠那个废物点心朱祁镇!” 朱祁钰双眸冰冷,充满杀意。 他已经懒得用‘太上皇’和‘皇兄’这样的称呼了。 之前,朱祁钰对朱祁镇的态度还算可以,称呼至少得体。 现在,他恨不得将朱祁镇千刀万剐! 自己的见济孩儿到底怎么死的?待他拿下朱祁镇和姓孙的老妖婆之后,自然会问个清楚! “孩子,你必须要援助。” 朱棣看到朱祁钰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忍不住了,在一旁提醒道:“伱不需要援助,我们怎么过去揍朱祁镇?!我们这么大费周折,就是为了去揍那朱祁镇一顿! 朱厚熜闻言,也在一旁笑道:“按照惯例,这个朱祁镇未来或许也会被邀请加群,但无论如何,先让洪武、永乐两位大帝发泄一阵再说!” 一语言毕,一股灵气瞬间从朱厚熜的身躯之中运转而出,朝着朱祁钰方向蔓延。 不仅仅是朱祁钰,身边的朱元璋、朱棣以及朱由检全都被这股灵气所卷了一阵,瞬间感到耳目清明,神清气爽。 朱元璋、朱棣都惊讶地看向了朱厚熜,不由感到十分惊诧,心底里有了几分猜测。 这聊天群乃是朱厚熜开启,而之前又可以洞悉明末历史,知晓一线天机……莫非我朱家的子孙,真的有人修仙成功了? 一时之间,朱元璋和朱棣的念头飞转,似乎也想要讨教讨教。 而朱祁钰也被这灵气给安抚了下来,很快就平复下来,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之中摆脱。 朱祁钰回过神来之后,立马对着众人道歉道:“高爷爷、太爷爷,以及这两位我大明朝的皇帝,抱歉,子孙方才失态了。” “无碍,任谁知道这事儿,都会愤怒。” 朱元璋倒是轻轻笑着,没有什么架子:“倒也不用这么拘谨,放轻松点。” “景泰帝,参与夺门之变的官员主要是以石亨为首,徐有贞为辅……” 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景泰帝朱祁钰侃侃而谈,将参与夺门之变的所有官员以及过程都讲给了朱祁钰听,而朱祁钰闻言倒是皱起了眉头,在讲述之后,朱厚熜也道:“当然,这些都是参加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至于斥候、探子、间谍之类,朕实属不知,还需景泰帝你自己去解决。” 虽然厚字辈排在祁字辈后面,但朱祁钰还是对着朱厚熜深深地致以感谢的目光:“明白,多谢嘉靖帝了。” 对他而言,朱厚熜简直如同再生父母啊! 先是给了一枚可以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然后又将这里的情况讲述了个明白。 “可有什么困难?”朱棣问道。 “没有。” 朱祁钰道:“倘若那石亨真的只有一千名家兵以及内应,朕调集十团营出巡,便可轻松击溃。” 说罢,他忽然皱起眉头,想到了一点:“等一下,于谦在干嘛?他是兵部尚书,十团营尽在于谦掌握之中,他为何没有对石亨的夺门做出反应?!” “这个,可能就需要你亲自去问他了。” 朱厚熜道:“不过等你彻底控制宫门之后,记得发动援助,让我和太祖、太宗两位皇帝过去,不然可就错过了一场大戏啊。” 朱祁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而就在此时,众人皆是接收到了一个任务。 【群任务发布,更正夺门之变。】 【任务介绍:帝王叫门,天子俯首。明英宗朱祁镇丧事辱国,如今却想通过夺门复辟,身为大明天子,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彻底打击明英宗朱祁镇的阴谋!】 【任务要求:阻止‘夺门之变’,处理一众参与者。】 【任务奖励:精炼钢铁制造厂。】 第五十二章 三分满清,朱棣怒揍好圣孙! 突然出现的任务,倒是让诸位皇帝心思闪动,不过朱祁钰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剩下的全靠实操。 对于朱祁钰的任务能否完成,他们倒是一点儿都不操心。 再不济,直接求援,召唤大军不就完了? 三四可是十二呢!他们四个皇帝一口气能拉出来十二万的大军,他石亨带了一千个叶问啊? 就算带了一千个叶问,一個能打十个,那还多出两万呢! 紧接着,诸位皇帝倒也不拘小节,原地站立,开始探讨着关于崇祯朝眼下的问题。 没错, 还是崇祯朝。 毕竟崇祯朝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崇祯朝的任务里,还差最后一个‘消灭张献忠’的手段,但这个是不担心的,只要大军到位,消灭张献忠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重点还是放在南京和辽东方面。 南京方面,如果朱由检解决不了的话,朱厚熜真觉得他要联合朱元璋、朱棣,让太子朱慈烺监国了。 不过相信在有粮有饷、士气高昂、不乱指挥的情况下,对南京方面的问题应该难度不大,而重点还是要放在满清上面。 虽然,如今孝庄大玉儿和爱新觉罗·福临上表臣服,但满清可不止仅有这两个,还有八旗过往势力,还有豪格、多铎这两个带兵没死的亲王呢! 等他们两个回到满清,说不准更加残暴的皇父摄政王就来了。 而且先前之所以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主要原因是多尔衮对于过去形势的误判以及对于燧发枪阵出现的错愕。 如今燧发枪阵的威力估计已经传到了多铎、豪格的耳朵里,这两人也不是蠢蛋,自然会有新的变通法子,如果只守不攻,对于明军来说,想要灭清也是旷日之功啊。 望着面前虚拟的崇祯朝目前版图,朱元璋挠了挠脑袋,忽然灵机一动,轻笑道:“这辽西、辽东之地,本就为咱们汉人的地盘,何不派遣藩王在此坐镇?” 听到了朱元璋的话语,朱棣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笑道:“善也,原海西女真的地方咱们如今鞭长莫及,倒是可以暂且封给那什么福临,也干脆点,什么后金大汗,直接封个金王就行,让他自行募兵对抗多铎、豪格,争取将这多铎与豪格赶到野人女真的位置去,让整个关外分成三块。” 毕竟多尔衮是死在福临和大玉儿手中,多铎乃是多尔衮铁杆支持者,一旦如此,多铎与福临直接进入水火不容的阶段,而这福临便是明朝扶持的伪政权,用于消耗多铎,好比当年南宋时金朝扶持的伪齐政权。 “可移藩唐王朱聿键至辽东,授予其太祖时藩王之权,镇守辽东。”朱厚熜道。 “唐王?” 朱由检对唐王朱聿键的印象不是很好:“就是那个违背祖制,擅自招兵买马的唐王?藩王不掌兵,乃是成,乃是太宗皇帝定下来的规矩,他这般违反,分明是……”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朱棣感受到了朱元璋那锋利的目光,不由感到有些虚幻的刺痛,接着便直接怒喝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虽说祖制不可违,但你难道不能灵活变通一下吗?天天经守着那个祖制,朕当初定这个祖制,不是碍于当时情况所限吗?你就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吗?!” “你要是能行,你要是真听我们的,何至于被百官蒙蔽到这种地步?!何至于大明亡国,别甩锅给我们,你才是崇祯朝的皇帝!” 听到朱棣的呵斥之后,朱由检连忙告罪。 紧接着,一旁若有沉思的朱元璋登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让唐王移藩辽东,辽西便让秦王去吧。” 朱由检闻言一愣,接着便小声道:“可是秦王已经被您亲自下令斩了。” “咱说的不是你那边的秦王。”朱元璋脸色一黑。 而朱厚熜闻言,惊讶地开口道:“您所说的是,初代秦王朱樉?” 朱棣也惊讶万分,竟然选择他二哥?! “是极,那混账做事太过于混账了!若非是咱的儿子,咱早就把他推出去砍了!” 朱元璋气冲冲地开口,冷哼道:“他不是喜欢虐待宫人、残虐百姓吗,咱让他去崇祯朝的辽西,让他只许欺虐那些建奴,让他闹个够!算了,别在辽西了,辽西太近,从海西女真里划出一块地方,让他去那儿!” “除了秦王朱樉之外,还有鲁王朱檀、代王朱桂和伊王朱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朱厚熜在一旁善意提醒道。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元璋不由一愣:“伊王朱彝是谁?” 对于洪武朝的历史,他倒是看到了洪武二十三年。 但对于伊王朱彝这么一个藩王出生的事情,史料上记载的也就一句话而已,朱元璋早就给忘了。 毕竟在现在的洪武朝,鲁王朱檀尚未就藩,代王朱桂还是豫王,至于伊王朱彝……没这人。 朱厚熜闻言,不由张口道:“洪武二十一年生,您的第二十五子,母为葛丽妃。” “他不会再出生了。”朱元璋目光冰冷,接着便道,“至于檀儿、桂儿,咱看看情况,若真是混账东西,咱也用不着他们就藩了,在宗人府过一辈子吧!” 之所以让秦王朱樉去崇祯朝镇守辽东辽西,是因为秦王朱樉虽然残暴、脑子不太好使,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懂带兵打仗。 而后面的鲁王、代王,这两位是废物点心,去了辽东也是丢大明朝的人! 而见朱元璋已经安排完毕,朱厚熜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毕竟这可是明初的‘四大恶人’,可以说是大大拉低了明朝藩王的印象分! 虽然明朝的藩王之中,好东西确实不多。 而朱祁钰在一旁用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望着如今的格局,倒是插不上什么话。 毕竟他新人一个,刚进群,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说。 朱由检在一旁点头称是,唯唯诺诺:“明白,请诸位祖宗放心,朕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 毕竟他是辈分最低的,也是最尴尬的存在。 大明亡在他手里了,他又怎么好意思说话呢? “既然一切都结束,那么都精心准备一下吧。” 朱厚熜笑了笑,接着便看向了朱祁钰,对着朱祁钰道:“景泰帝,希望下一次见面,是伱已经平定了朱祁镇的复辟,我们坐在乾清宫……不,是太和殿的大殿之上,看你如何惩治叛党!” “请放心,朕一定不叫大家失望!” 朱祁钰也是信心满满,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一丝红润之色。 而就在此时,朱棣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朱祁钰道:“召唤之前,把永乐到景泰八年的史书都准备……” 朱棣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探出了一个红色带有警告意味的提示窗。 【本次群聊时间已消耗殆尽,群员将各自返回位面。】 伴随着五道流光闪过,他们五个人的身影依次消失在了这亭台水榭之间,意识回归到了本体。 而伴随着光芒闪烁,永乐朝的大军班师回朝的途中,帐篷中闭目养神的朱棣忽然一下子便睁开了眼,愤愤道:“两次了,两次都等朕说完,群会议便结束了!” 不过他关键词说出去了,应该有人能够听到吧? 一念至此,朱棣不由深深地叹息一声,紧接着便看向帐外站岗,年仅十五六岁的精干小将樊忠,喜欢的不得了,不由双目中透露着杀意,大喝道:“樊忠,派个使者去瓦剌部问问,有没有一个叫也先的,朕身边缺一个侍从,就叫这个也先来吧!” “还有一个叫王振的,据说是读书人,重点查一下蔚州有没有叫王振的落第举人!若是有,都给朕带来!若是没有,那就密切监督,不得声张,一旦有发现有落第举人名唤王振,即刻拿下!” 樊忠领命,正欲去走,接着朱棣忽然脸色一黑,又想到了什么,大喝一声:“把太孙叫来!” “是!” 樊忠离去不久后,太孙朱瞻基便快速走来,此刻的他表情倒是有几分欢快,看向朱棣后,当即俏皮地行礼,开口道:“孙儿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安?朕不安!” 朱棣冷哼一声:“好圣孙,可旺三代啊……看来这个解缙还有这本事,果然三代旺啊。” 可不是嘛,就只旺了三代啊! 而且按照朱厚熜说的,朱瞻基三十八岁就死了。 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这儿孙两人一共当了也没几年皇帝,1+1甚至都没自己一个在位的时间长啊? 朱瞻基听到这一道冷哼,瞬间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最近我什么都没干,皇爷爷应该不是找我的……对吧? “……” 当日,军中流传出了一件小事。 太孙不知为何,触怒了陛下,陛下亲自动手,鞭打了太孙足足半个时辰,太孙的屁股都肿了,只能坐在马车上回京。 其中,流传出了什么陛下怒斥‘奇珍(其实是祁镇)’、‘孙氏’、‘好圣孙旺三代’之流的话语,令人有些听不太懂。 不过无所谓,对于他们这些当兵的而言,蛮乐呵的。 原来皇帝家教训孩子的方法,也是这般朴素无华啊。 一下子,永乐皇帝在士兵们的心里更加接地气了起来。 更有甚者已经将这件事牢牢记在心: 看来我们这些大老粗,回去之后要多多学习才是! 第五十三章 嘉靖朝议,佛郎机人与河南人 嘉靖朝,养心殿。 清风拂过,将衣袖吹得猎猎作响,嘉靖皇帝朱厚熜站在殿内,迎着微风,周围宫女宦官无不低头臣服,而在养心殿前,更有四位红衣禽袍的官员恭敬行礼,而一摞的史料也被堆积在了身旁。 朱厚熜手中攥着一本道经,看了两眼之后,感慨莫名。 自己已经三个月没回嘉靖朝了,没想到刚一回来,大臣们就对自己恭恭敬敬,就连宫女宦官们都觉得自己是天命加身,莫敢不从。 当众表演了一次穿越时空,作用比自己以往六年的执政生涯还要大啊。 朱厚熜不由微微一笑。 古代人,最吃这个了。 自己现在在北京城中,可谓是一言九鼎,无人敢拦! “陛下,从洪武元年到嘉靖元年的史料都在这儿了。” 黄锦和身后两三个小太监捧着高高的史料,对着朱厚熜恭敬万分。 这些不仅仅是关于官方撰写的史料,还有不少从民间搜集而来的资料。 “善。”朱厚熜点了点头,“放在那边吧。” “诺!” 太监黄锦立马命令宦官将这些史料给放好,堆积在一起,等候着朱厚熜下一次的传送之后,将这些史料一起带走。 对于朱棣最后的那半句未曾说完的话,朱厚熜自然是听到了。 因此,他才会收集这些史料,准备下一次带过去,给朱元璋、朱棣乃至朱祁钰看個够。 “陛下。” 见朱厚熜似乎处理好了一切,一旁的张璁这才开口进言道:“杨廷和、杨慎觐见。” “宣。” 朱厚熜闻言,倒是飘逸地转了个身子,而太监黄锦也是很懂事的令几个条件将椅子给抬了过来,让朱厚熜就这般坐在大殿面前,望着一老一壮两个身影。 不同于记忆里杨廷和的那般老成稳重、也不同于记忆中杨慎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们父子,面色俱是憔悴万分,杨廷和头顶的烦恼丝多了不少,而杨慎更是老了七八岁的模样。 “臣杨廷和、杨慎叩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杨廷和与杨慎上前见礼。 “朕安。”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道:“杨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在杨廷和、杨慎起身之后,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便道:“杨卿身子骨可曾硬朗,能否继续为国效力?”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杨廷和的身子低伏了一下,丝毫没有当年那般权倾朝野的首辅之姿,反而如寻常老叟唯唯诺诺:“老臣年迈昏聩,于国于朝不利,虽有意,但以微臣薄躯,恐无法为陛下效力,为大明尽心了。” 而一旁的杨慎原本闻言倒还有几分欣喜,但听到杨廷和的声音之后,立马止住了笑容,也将腰弓了几度。 当年杨廷和是回家种地,而杨慎则是因为大礼议事件带头挑事儿,被发配云南去了。 几年之间,杨慎明显老实了许多。 他们不会以为朕让他们俩回来,是给他们穿小鞋吧? 而见到两人如此,朱厚熜不由笑了一声,接着便道:“杨阁老平定八虎、计除江彬,迎立朕当了这个皇帝,有功于社稷。朕怎么能忍杨阁老就这般于家田之中了却残生呢?” “一百余年后的大明风雨飘摇,有建奴犯边、割据一方,而朕的后人,大明的十六代皇帝崇祯帝朱由检是个笨蛋,内阁成员除了蠢货就是奸贼,有才干者寥寥无几,正是需要杨阁老继续为我大明发光发热啊。” 听到朱厚熜的声音,杨廷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杨慎更是满脸不可思议。 退休了也得硬拉回来是吧,你这哪儿是皇帝啊,你这分明是资本家啊! 杨廷和深深地叹息一声,虽然他在来的路上便听说大明天子陛下聪慧,更是天命加身,带着三万大军去救援咱大明十六代皇帝,保卫京师了。 而且根据回来的伤兵透露,他们也确实去了一百年后的世界。 但杨廷和对此,还是有一点质疑的态度。 不过听到朱厚熜亲口说了,一时之间,杨廷和也不知道如何。 而杨慎…… 因为地处边境,压根没听过这番传言,他只觉得……皇帝疯了。 而杨廷和只是微微转变了一下脑筋,接着便拱手道:“若陛下真有法子能将老臣送往一百余年后,老臣愿为大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杨廷和。 不是自愿退休。 是权力斗争,是因为和嘉靖帝意见相左,是因为兴献帝称考不称考,是因为心中有不平之气! 虽然你是皇帝,但我不干了行不? 就这样,杨廷和才退出了权力中枢,但也不代表杨廷和不想回到这种生活之中,只是嘉靖这个上司不太对胃。 对此,朱厚熜倒是没有杀杀杀,毕竟明朝的大臣,还是要有一些风骨的。 这总比后来动辄投降的强吧? 再往后一点,这总比在满清朝廷里,给满人当奴才的大臣强吧?清朝的那些皇帝干啥事儿,这些大臣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在大明朝,至少在嘉靖朝,朱厚熜还是挺想看到一个百花齐放的朝廷。 而杨慎听到自家父亲的话语,更是瞪大了眼睛。 爹。 皇帝疯了,您怎么也疯了啊? 杨慎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却发现,面前的内阁大臣们,无论是张璁、王守仁还是费宏、席书等,都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大明皇帝的这件事儿感到十分认同,甚至于……还跃跃欲试。 这让杨慎感到更无法理解了。 “善,杨阁老与杨卿还需保重身体啊。” 朱厚熜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杨廷和的答复,接着便道:“朕记得城内甲阙尚有几间屋子,令杨氏父子往那里住着,安排太医往来,定要调理好他们的身子。” 说罢,朱厚熜便摆了摆手,看向了自己的内阁大学士们,开口道:“这三个月,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启奏陛下,靖海卫、威海卫于十七日前来报,倭寇犯边,我军两卫官兵大胜,斩首倭寇二十七级……” “大理寺丞毛伯温于月前上奏,言……” “两广总督、安远侯柳文上报,言有佛朗机人与河南人的船队经过……陛下,说来也真是有趣,那蛮夷之地,竟有国与河南之地同名,岂不谬矣?” 听到最后一句汇报,朱厚熜立马就明白是大臣会错了意思,或者说是两广总督翻译出错。 那应该是荷兰和葡萄牙的船队。 历史上,在嘉靖二十一年,葡萄牙的船队便想着图谋香山县,以“借地晾晒水浸货物”为借口,贿赂了广东提刑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汪柏,获准在澳地半岛的暂时居住。 后来便一步一步,令这澳门成为了葡萄牙的殖民地。 而河南……不是,是荷兰。 在万历年间,便直接殖民了台湾! 不过暂时,朱厚熜还不想和这两国撕破脸。 “命柳文与佛朗机人交涉一番,朕想采购些火器,至于价钱方面……随便谈谈,朕不打算买。”朱厚熜随意道。 已知,在江南制造总局落地之后,自己将会拥有跨越时代的无敌舰队。 那么,现在稳住这些西洋人,等舰队出击之后,朱厚熜直接告诉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国、什么叫真正的海上无敌舰队! “臣领命。” 负责此事的文华殿大学士席书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领旨。 毕竟现在的大明天子有上天加持,乃是实打实的天命之子,他们能够做的只有顺从! 除非是太过分的事情,不然内阁不会有任何意见。 “江南等地的改革进度如何?” 朱厚熜接过黄锦递来的茶水,轻轻汲了一口后便放下,转而询问东阁大学士张璁。 张璁立马汇报道:“回陛下,不太良善,不过部分地主听闻陛下您有天命加身,便主动推行,但依旧有人负隅顽抗……” “哼!” 朱厚熜冷哼一声,接着便道:“王阁老,麻烦你带朕的宝剑,下一趟江南吧。从京营之中带走一营,驻在南京,推行改革,若有推三阻四者,斩!” “臣领命!” 王阳明红光满面,铿锵有力道。 朱厚熜其实想亲下江南的,不过朱祁钰的夺门之变就在眼前,一时之间,朱厚熜倒是没什么时间亲自动手,只是安稳待在北京,等待看朱祁镇被朱元璋、朱棣暴揍的情况。 到时候,肯定很精彩。 “不过也不知如今景泰帝那边,准备的如何。” 第五十四章 朱祁钰的愤怒 景泰朝,乾清宫。 原本还床上气若游丝的景泰帝忽然间精神一震,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枚丹药来。 朱祁钰也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的力气,直接将手中的这枚丹药吞服吃下,一瞬间,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在朱祁钰全身上下席卷,不消片刻,朱祁钰便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皇爷,您……” 王诚、舒良等太监的记忆还停留在朱祁钰前往群会议之前的时间,丝毫不知他们面前的这位景泰帝已经去群会议开了一个时辰的会议,和大明朝的皇帝们相见。 他们见到朱祁钰竟然直接坐起身来,当即吓得有些六神无主,慌乱不已。 “陛下,您,您这是……” 王诚的声音都带了一些哭腔。 他听说过,人死之前有一个回光返照的过程,会突然间精神抖擞一阵…… “哭什么?!” 朱祁钰满眼冰冷,他直接从病榻上起身,躺了几个月让他感觉虚弱无比,但这种痊愈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舒爽。 没等王诚反应过来,朱祁钰便厉声道:“查,就查朕的随身太监,究竟是谁给朕下药想要毒害朕,是谁毒害了朕的见济孩儿!” 在场的四個太监,朱祁钰都从崇祯那里询问过了,在夺门之变之后,这四个太监都被处死,朱祁钰自然知晓他们四个皆为忠臣,因此尤为放心。 而听到朱祁钰的话语之后,在场四人面面相觑,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 皇爷,竟然是被人毒害的?! 而小殿下,也是被人毒死的?! “该死,奴婢该死!” 舒良立马下拜,痛哭流涕:“奴婢识人不明,请皇爷责罚,奴婢愿以死谢罪!” “起来吧。” 朱祁钰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眶深邃的他望向了这四个忠于自己的太监,毫不犹豫,立马吩咐道:“王诚,你去通知各方,朕已痊愈,明日早朝照常!” “舒良,你去查,到底是谁在给朕下毒!” “王勤,持朕玉佩去寻于谦、王文等内阁学士,令他们火速进宫见朕!” “张玉,你去通知卢忠,立马率锦衣卫拱卫紫禁城!同时让人监视孙太后动向,若有动静,第一时间汇报!” “……” 朱祁钰迅速令忠于自己的四个从王府里带来的太监下令。 而四个太监也自然能听出朱祁钰言语之中的严肃,不敢有丝毫停留,立马拱手而去,立马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 朱祁钰感觉有些头疼。 王诚?虽然忠贞,但能力太差,令其提督东厂,东厂迟迟不能彻底掌控。 锦衣卫方面,也是让王府老人毕旺去做了指挥使,废物点心一个,结果锦衣卫基本上也是被牢牢架空,景泰六年的时候毕旺去世,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得罪朱祁镇至深、一手导演了金刀案的卢忠。 现在已经是正月十六清晨了,十个时辰之后,石亨便会发动夺门之变! 不过,朱祁钰倒不是很担心。 实在不行,朱祁钰也就只能灰头土脸,去寻太祖、太宗两位祖宗以及嘉靖、崇祯两位晚辈的帮忙了。 都是大明皇帝,应该不算丢人……吧? 可惜如今的身子孱弱,否则朱祁钰早就披甲上阵,杀敌如麻了! 不过,自己如今身体痊愈。 只需明日早朝亮相,一切自然轻松破解! “于谦,于少保。” 朱祁钰喃喃自语,目光深邃:“希望你不要让朕感到失望,不要让太宗皇帝感到失望。” “陛下!” 就在此时,黄色帷幔外忽然传来舒良恭敬地声音,朱祁钰微微点头,紧接着便听到舒良继续道:“奴婢查明,近些日来,在尚膳监与尚食局当值的是池召,在此之前,池召曾于景泰四年于坤宁宫听差,乃是最有可能之辈。” 朱祁钰闻言,脸色难看,铁青道:“押上来!” 在朱祁钰的吩咐之下,一个脸色吓得惨白的太监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给架了过来,押在距离朱祁钰足足有二十余步的地方。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池召吓得脸色惨白,还没等问,便全招了:“是孙太后让奴婢这么干的,孙太后身边的安姑姑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这样做,奴婢的兄长便能留任京官……” 池召胆子本来就不大,自从他被舒良抓了之后,便知道是事情泄露了,心中当即后悔不已。 听到这句话,朱祁钰脸色铁青。 杀意,瞬间弥漫! 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将孙太后给杀了! “池召,你可是朕从郕王府带出来的老人,杭皇后可是很信任你的,伱如此做,对得起朕?你那兄长,字都认不得几个,何以为官?!”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对着池召一字一字地开口道:“来人,签指!” 所谓签指,便是以竹签刺向十指。 正所谓十指连心,指尖之疼,比起其他地方来说更加痛彻心扉! “务必留他一命,来日好让孙太后明白是为什么!” 朱祁钰目光阴冷。 而听到朱祁钰的吩咐之后,舒良打了个冷颤,立马道了一声‘诺’后,将池召拉走,准备行刑。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渐渐了无声息,锦衣卫卢忠在听闻皇帝病愈后大喜,率锦衣卫三百余人赶往紫禁城,而就在此时,王勤也从宫外回来了。 “陛下,于尚书到了,就在殿外。” 王勤的声音响起,朱祁钰点了点头,接着便冷面道:“且让于尚书在偏殿等候片刻。” 说罢,朱祁钰心念一动,眼前立马出现了一行话来。 【正在勘测群员是否符合援助条件中……】 【勘测结束,群员大明景泰帝朱祁钰,您目前正处于重要节点‘夺门之变’阶段,符合援助条件。】 【您可以向群主朱厚熜、群员朱元璋、群员朱棣、群员朱由检中任何一位申请军事援助/钱粮援助/人才援助/精神援助。】 【注意,由于您在群会议外进行申请援助,可以向被申请群员发动留言功能。】 他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援助也能解决这起事件。 毕竟自己是君,见了于谦之后,只需要吩咐于谦将十团营的石亨调走,换个将领,同时让十团营中的一两营移防紫禁城便可。 甚至于,自己还可以权衡利弊,直接立下朱见深为太子,取得于谦的支持。 毕竟于谦与吏部尚书王文在朝堂之中争吵的主要原因,就是立储是立襄王世子还是立朱见深争吵。 但如今已经证实,自己确实是被下毒,而自己的孩子确实被毒死。 朱祁钰再也忍不了了,恨不得今晚就动手,直接干掉所有人! “向四位群员发起人才、军事援助,同时向太宗留言,‘太爷爷,于谦就在殿外,希望您能来同他聊聊’。” 第五十五章 能够当大明的狗,真是荣幸啊! 永乐朝。 大军旌旗猎猎,军容肃穆。 而素来喜爱与中低层军官把酒言欢的皇太孙朱瞻基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将士们面前了。 此刻的他趴在马车上,安静养伤,心情既有些激动,又有些郁闷,更有些恐惧。 在皇爷爷对自己施行惨无人道的殴打之时,朱瞻基便全然明白了一切。 自己未来当上了皇帝,但好像老婆娶得不咋地,儿子生的也不太行。 激动是因为未来自己当上了皇帝,二叔没有得逞;郁闷是因为自己这次挨打简直是无妄之灾,未来的事情他现在并不知情啊;恐惧则是……担心这孙氏和名为朱祁镇的长子,会影响自己在皇爷爷心目中的形象,促使皇爷爷更易历史。 “姓孙,儿子叫祁镇……” 朱瞻基已经牢牢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虽然在历史上,朱瞻基被孙氏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要为她废黜掉没有犯错的胡皇后,但对于现在的朱瞻基而言……这位孙氏是哪位?还不认识。 至于朱祁镇? 呵呵…… 朱瞻基现在想杀了这娘俩的心都有了。 情欲乃一时之快,权力方才是万世之基! “太孙,陛下让你过去。” 忽然,马车外传来了一道来自于樊忠的声音。 樊忠与朱瞻基年纪相仿,在军中倒是颇为熟络。 听到樊忠的话语之后,朱瞻基当即撑着疼痛至极的身子,朝着马车外探头。 他想问问樊忠现在的情况,但樊忠表情严肃,周围耳目众多,早熟的朱瞻基立马明白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后,装作毫发无伤的样子,对着樊忠道:“樊侍卫,劳烦带我去见皇爷爷。” “是!” 在樊忠的带领下,朱瞻基很快就来到了朱棣的军帐前。 而来到朱棣的军帐之后,朱瞻基错愕的发现,朱棣帐外竟还有七八人,皆瓦剌打扮,皆少年青年,年幼者六七岁,而年长者也寿不过二十。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 他们的名字,都叫也先。 也先在瓦剌是一个十分常见的名字,他的汉文翻译是‘平安’之意。 而听说大明皇帝要找一個叫‘也先’的侍从,战败归降的瓦剌贵族们自然想要狠狠依附明朝,因此将贵族之中所有年纪适合的‘也先’全都送来。 而朱瞻基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一幕,他也隐约可以猜到,这个叫‘也先’的家伙,未来会是明朝的大敌。 “马哈木之孙、脱欢之子何在?” 忽然间,一位器宇轩昂的锦衣卫从军帐之中踏出,对着这些也先大声喊着。 而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一个穿着锦袍,年仅六七岁的小娃娃目光之中闪过一缕睿智,正欲开口,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退缩一阵,想要让另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孩子上前认下时,却见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指着他,大喊道:“回禀上邦天使,他就是罪人马哈木之孙!” 听到了那少年的声音之后,锦衣卫立马将目光锁定在真·也先身上,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厉声道:“就你叫也先啊?陛下有令,斩!” 随后,那锦衣卫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他揪了出来,粗暴的带出营帐,斩首示众!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此乃大明皇帝的命令! 而见到这一幕,其他瓦剌贵族少年面面相觑,心中大为惶恐。 我们都叫也先啊! 大明大皇帝不会把他们一起干掉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却见一个随军太监带着一张圣旨,大声喊道:“陛下口谕,尔等瓦剌众从,尽可编入三千营中,为天子近卫,沐汉化、行王道,数年之后回归瓦剌,当俯首称臣,不可造次!” 其他也先闻言,不由一愣,接着便喜气洋洋,纷纷对着军帐之中的那位永乐大帝俯首称臣,大声喊着:“大明皇帝万岁!” 他们很清楚大明皇帝的意思。 等从明朝回去,他们就能够在大明的支持下,成为瓦剌的掌权者! 听到这个消息,马哈木的孙子死了就死了吧,跟他们也没关系。 能够当大明的狗,真是荣幸啊! 而朱瞻基在一旁看了个仔细,立马明白皇爷爷的安抚之策,接着便从一旁入了大帐。 大帐之内,朱棣身着一袭戎装,正坐在大位上,表情阴晴不定,见到朱瞻基进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阴沉着脸道:“太孙,朕待会儿会带兵和你一起去一趟后世,去一趟你儿子执政的时代。” 听到朱棣的声音,朱瞻基不由精神一震,原本那种忐忑不安的心立马就散去,对着朱棣恭敬地道:“皇爷爷,孙儿一定……” “行了,别说这么多废话了。” 朱棣阴沉着脸,张口道:“朕让你看看,你未来的妻儿是什么样子,多多注意些,莫要重蹈覆辙!” 虽然知道了这个好圣孙的荒唐儿子,但要不要废掉……还是要回去看看史书,冷静分析一波再说。 说罢,朱棣也不再理会朱瞻基,而是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张口道:“纪纲、樊忠,军队准备好了吗?” 纪纲尊敬的拱手道:“启奏陛下,从军营之中挑选出的五千勇猛先登之士列阵完毕,蓄势待发,根据您的吩咐,尚有两万五千名将士原地驻扎,若您所需,随时可以唤来。” 朱棣点了点头。 这次和崇祯朝不同,景泰朝还是比较安全的,没有什么兵荒马乱,最大的对手就是那什么石亨带着的一千亲信,最多最多也就能凑出三四千人。 他们四个皇帝一人一口唾沫,随便调集个几千人,凑在一起都有两三万了。 就算是于谦他想造反,带着十团营的兵强攻紫禁城,他们也能有信心平定。 毕竟,景泰朝和永乐朝,隔了还不到三十年。 尚有大批官吏,是认得他这位太宗皇帝的! 朱棣信心满满。 而朱瞻基也是满怀激动。 在这般情况之下,朱棣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望着面前一直存在着的弹窗,毫不犹豫地开始操作。 【收到来自群成员‘景泰皇帝朱祁钰’的军事求援,是否接受本次援助?】 【若同意,您可获得2点群积分。】 “同意。” 紧接着,朱棣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类似于3D画面的建模图,朱棣也轻车熟路的选定了精锐士卒后,冷声道: “传送!” 第五十六章 五龙临朝!太宗,您怎么死而复生了?! “四弟来的何其晚也?” 朱棣刚刚降临到了陌生又熟悉的乾清宫偏殿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十分不满的冷嘲声:“想来是永乐天子在朝中事务繁忙,不愿意见本王这个兄长了,真是圣天子在位,四海承平啊!” 朱棣闻言一愣,紧接着便抬起头来,看到在他那个时空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秦王朱樉此刻活蹦乱跳站在朱元璋身后,抻着脖子酸酸地开口说着屁话。 这种错位感,倒是让朱棣感到一阵恍惚。 不过在秦王朱樉这句话刚说完之后,朱元璋便朝着后面冷冷地瞥了一眼,秦王朱樉立马闭上嘴巴,如鹌鹑一般缩起了脖子,一旁的朱标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便笑着对朱棣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朱元璋坐在大位的中央,而周围也被搬来了许多的龙椅……似乎是从各个宫殿生硬地搬过来的。 在朱元璋的右手边,坐着的便是朱厚熜。 左手边,则是留给朱棣的空位。 而朱祁钰,则是坐在空位的左边;朱由检则是在朱厚熜的右手边。 五龙临朝? 这才是真正的五龙临朝。 正统的五位大明皇帝,而且是真真切切乃是皇帝的大明天子一同出现在同一個时空! 而在朱棣出现后,场上瞬间引起了一阵骚乱,特别是跪在殿门前的王诚、舒良等太监,吓得脸都白了。 朱棣时,他们在宫中不过是普通小厮,只是有点印象,但朱棣身边跟着的那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子弟,他们认得,十分认得。 那可是宣德皇帝啊! 就是年轻了很多,不过在宫中行走时,经常能够见到这位宣德皇帝! 再加上太祖高皇帝,本朝的景泰陛下以及另外两位虽然不认得,但也是有穆穆天子之风的皇帝陛下,这……这…… 一时之间,王诚、舒良等又喜又惊,不由感叹陛下洪福齐天,有大明先祖庇佑啊! 跟随着朱棣一起来到偏殿的朱瞻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当他稳定了身子后,便已经看到黄爷爷坐到了空置的龙椅之上。 望着偏殿之上那五座龙椅,朱瞻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视觉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每一位都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皇帝的无形气场让他这个年轻的少年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瞻基,站在朕身后。” 忽然间,朱棣的声音传来,瞬间帮朱瞻基解了围,让朱瞻基也对着几位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迅速来到了朱棣的身后,十分乖巧的站在那里。 而朱祁钰有些坐立不安。 之前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自家老爹嘛! 而不等朱棣开口,朱元璋便直接道:“不必拘谨,他虽然是朱瞻基,但你可是大明朝的皇帝,和他是不一样的!” “来日见了群成员的宣德皇帝,再拜不迟。” 朱元璋的声音可以说是极为淡然,轻而易举之间,为朱祁钰解了围。 是这样的。 别人分不清,朱元璋还是分得清的。 虽然是自己的后代,但也是一个个群员。 如果人家真心觉得你烦,不想理你,压根不让你过去,你怎么怎么办啊? 所以,在第一次群会议结束后的不久,朱元璋便不会再用普通的后代视角来对待他们,就比如现在。 每一位皇帝,每一位群成员,都代表着一个新的大明时代,会翻出不一样的浪花。 按照辈分来讲,自己的标儿绝对有资格在大殿上坐一把‘交椅’。 但却没有。 椅子只有五把,就算是亡国之君朱由检,也是辈分最小的那个都坐上了一把,朱标这个洪武朝太子依旧得靠边站着。 朱厚熜倒是孤家寡人一个来的,只是从崇祯朝那边将伏波营给调了过来,安置在宫外驻防罢了。 他笑了笑,倒是没有理会这一批伦理大剧,接着便道:“诸位,既然成员都来齐了,咱们还是上正菜吧。” 毕竟自己这具肉身的父亲,虽然被追封为皇考,但按照群尿性来看,是绝对不会成为群成员的,因此朱厚熜完全不担心会来自己的父亲,也不会面临着朱祁钰这般窘迫的境地。 朱祁钰闻言,一时之间倒也将这个念头收了回来,苍白的脸色中多了一丝红润,接着便扬声道:“王诚,宣于少保进殿。” “诺!” 王诚里立马奉命,接着便扯着嗓子叫道:“陛下有旨,宣于谦于少保进殿!” 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就这般如接力棒一般,来到了殿外的于谦耳畔。 “……” “陛下有旨,宣于谦于少保进殿!” 最后一个宣旨的是镇守在殿外的锦衣卫,听到这般声音,身子消瘦,一袭红色官袍在寒风之中巍峨不动的于谦当即站起身来,目视前方,朝着殿内走去。 他的目光凝重,对于这次的召见,很不平常。 这一路上,于谦充满心惊。 他看到了来路不明的军队,操持着前所未见的火器,成群列队,驻扎在紫禁城之中。 他看到,锦衣卫将整个紫禁城填满,让皇城真正做到了三步一岗。 这皇宫之中,凭空多了两三万的士兵! 作为兵部尚书,作为十团营的真正领导者,于谦手握京营十万兵马的军权,他丝毫没有得到任何的调度指令,也未曾见过这些兵马的旗帜。 甚至于可以说,在部分的兵马之中,于谦甚至隐隐有种熟悉感,好像是梦回永乐朝,自己当年尚且年轻时,于京师中见到凯旋的太宗皇帝…… 这种怪异感在于谦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自然不会觉得是永乐朝的军队来到了这里,他自然也想不到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是来自于各个王朝,而是十分紧迫地朝着殿内走去。 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陛下病重之际,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军队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这一切都是陛下设的局,陛下这几个月一次一次偷偷调集小股兵马,就是为了今日?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于谦内心胡思乱想着,不过他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惧任何,就算是有乱臣贼子谋逆,他的名字也早已留在青史之中,留在了人心里! “臣兵部尚书于谦,拜见陛下,陛下圣躬……” 刚一来到殿上,于谦便习惯性朝着殿上行礼,不过话刚说一半,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面前,有五张龙椅。 皇帝,也有五个。 啊? 于谦愣了,主位上的那位方面大脸、面白细润的仪表堂堂之帝气势很足,倒是有些与画像上的太祖皇帝相似! 本朝的景泰帝和另一位不认识的皇帝同样端坐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于谦,让于谦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不过最让于谦感到错愕的并非这个,而而是在太祖皇帝左右位置,右面那位如太阳升朝霞,华茂春松的仙风道骨之君,他倒是不认得。 但左手边那位,脸色略黑,一身戎装,杀伐果断的君王,他却是认得! 太宗文皇帝! 永乐十九年,于谦进士及第,曾经面见过太宗皇帝,而后一直在太宗皇帝身边听差,历经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于谦也算是五朝元老了。 只不过这个五朝的含金量有点低,毕竟于谦从永乐十九年开始,这五朝一共也就过了三十五年而已…… 但于谦见到了这位永乐帝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太宗皇帝,您,您死而复生了?!” 第五十七章 于谦: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听到于谦的话,原本还算严肃的朱棣脸色一黑:“什么死而复生,朕从未死过!” 虽然在这个朝代的永乐帝是死了,但他永乐朝的永乐大帝可是还活着的! “于少保,中间这位乃是我大明朝的太祖高皇帝。” 朱祁钰虽然有几分病弱,依旧开口为于谦介绍道:“太宗皇帝不用多说,你也认得。那边两位,一位是大明第十一代皇帝,嘉靖帝。另一位则是大明第十六代皇帝,崇祯帝。” “外面的兵马,便是我等带来的,驻守在东华门的,便是我朝精锐伏波营。” 还不等朱祁钰介绍完,朱厚熜便张口道:“于少保,我大明诸帝此番降临于此,你可知为何?” “臣愚不知。” 骤然传来的消息倒是如雨点一般,把于谦打的晕乎乎的,听到了一个皇帝讲话之后,当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过去的皇帝,现在的皇帝,未来的皇帝。 都凑在一起。 算上南宫那位,咱大明现在有六个皇帝啊? 这让于谦怎么反应过来啊? 而于谦偶然间看到了朱棣身后站着的少年朱瞻基,更是让于谦苦笑不已。 得,还能看到先帝。 现在是七個了。 于谦已经人晕了。 “明夜此时,石亨、张軏、许彬、徐有贞会同太监曹吉祥在孙太后的示意下发动‘夺门之变’,控制皇城,迎立南宫太上皇复辟。” 朱厚熜淡然开口,没有丝毫的停滞:“复辟之后,景泰帝朱祁钰忽然暴毙,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文处死,籍全家,北京保卫战功臣尽数清算,你麾下爱将范广,在北京保卫战中立了大功,朱祁镇直接将他的妻女宅院送给了投降的瓦剌俘虏皮儿马黑麻!” “复位之后,朱祁镇不仅为王振立精忠祠,还为了感谢瓦剌首领也先的不杀之恩,为也先立庙。” 对于朱祁镇,朱厚熜是无比厌恶的皇帝,大明十六帝……不,大一统王朝之中,比朱祁镇还垃圾的皇帝,也就只有胡亥那几个类人生物了。 后世有人为朱祁镇洗白,说朱祁镇废除了殉葬制,乃大功一件。 但夺门之变后,景泰帝朱祁钰去世,朱祁镇亲自下令其后宫嫔妃悉数陪葬,不留一个。 此举岂不是打脸? 况且诸多污点之中出现一个优点,难道就能夸赞这个皇帝是个杰出的好皇帝,把他的错误之处全都洗白? 堡宗就是堡宗,朱见深给他上庙号‘英宗’,那真是指着鼻子骂他、让后世嘲讽他呢。 听到这句话之后,于谦的脸色骤然一变,大为错愕:“石亨、徐有贞、张軏、许彬竟然想复辟?!” 这一点,是于谦没有想到的。 复辟,太上皇? 太上皇都垃成那样了,真有人能想复辟太上皇啊,没脑子是吧? “于谦,你手握京营,却坐视南宫复辟,致使你我君臣的结局是如此光景。” 朱祁钰在一旁幽幽叹息,接着便道:“曾经,你屡次劝朕迎回太上皇,却会被太上皇所害,斩首弃市……两袖清风,功在社稷,却是如此,于少保啊于少保,伱的心中,如今可会有所悔意?” 他想看看于谦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于谦坦荡开口,对着朱祁钰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观点:“百姓重要,江山社稷也不可亡,若是江山社稷亡了,臣可以去死,可以殉国。但如若只是皇帝驾崩、皇位更易,臣只有心伤难过,却不可为天家私事,妄动刀兵!” 听到了于谦的话语,朱祁钰忽得愣在了原地,而下一刻便失笑了起来。 至于主位上的朱元璋,面容倒有几分赞许。 不过,他仅对于谦这个人赞许,对于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这套理念,不认同。 百姓重要,江山社稷也重要,而皇帝也是极其重要的! 毕竟他是皇帝。 朱棣、朱厚熜和朱由检就更没什么可聊的了。 虽然于谦是永乐朝进士,但他是永乐十九年进士,朱棣那边是永乐十二年。 而紧接着,于谦也毫不犹豫,直接对着五位皇帝,行大礼叩首道:“若臣有罪,臣甘愿向五位陛下领死!” 朱厚熜及其余三位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朱祁钰。 毕竟这里是他的朝代,其他诸帝倒是不便指手画脚些什么。 “于少保,不计较个人得失,惦念着天下的黎民百姓,是大才啊。” 朱祁钰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这七年以来,他防范的对象一直是于谦,而没有防范朱祁镇。 于谦大权在握,完全可以成为第二个权臣,至于是周公、伊尹、霍光,还是王莽、曹操,是个未知之数。 如今看来,这位于少保,倒是有一颗赤诚之心。 傻的可爱。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不给朱祁镇饭吃,把他饿死在南宫,这样就没后面那堆破事儿了。 而朱厚熜则是摇了摇头:“君为君纲、臣为臣纲,逆臣叛乱,平定逆贼,本就是你的忠君职责所在,于少保恐怕也不曾想到是南宫复辟……不过无论如何,于少保都是犯了这个错,你可知罪?” “臣知罪!” 虽然不知道朱厚聪是哪位皇帝,但于谦闻言后,神色复杂片刻,长拜道:“诸位陛下所言有理,于谦读了死书,虽然民贵君轻,但也忘却了君臣之纲,请陛下降罪。” “那就罚你安生效命景泰帝吧。”朱厚熜轻笑道,“回头来朕殿内,带上那王文,你们组团说个相声。” 力挽狂澜的功臣,批评错误就行了,没必要太过于苛责。 于谦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相声是什么东西? “启奏陛下,将士们巡视殿外时,偶然发现有宫女窥视乾清宫,现已拿下。” 就在此时,嘉靖朝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以及一个来自洪武朝鼻青脸肿的武将共同走了上来,对着在场的五位陛下拱手说着。 这个鼻青脸肿的武将朱棣有点眼熟,仔细一看,不由一乐。 李景隆啊。 这可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靖难之役自己最大的功臣! 只可惜自己当了皇帝之后,前两年为了家人的前途与荣华富贵,自个儿绝食死了。 “陛下,经查明,乃是太后身边宫令的安姑姑。” 一旁的景泰朝锦衣卫指挥使卢忠也在陆炳身后咽着口水,两股战战,十分紧张地朝着殿上的五位皇帝禀报:“奉陛下口谕,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吉祥已拿下,正与安宫令一起,在殿外候着,陛下是否……” 听到了这句话,朱祁钰眯了眯眼,立马冷声道:“押上来!” 声音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而朱厚熜也是不由轻笑一声,接着便打算安心看戏。 而朱祁钰在吩咐完之后,又一字一句地冷声道: “王诚,你和锦衣卫走一趟,去慈宁宫,请孙太后来!” 第五十八章 杖毙曹吉祥,问罪孙太后 虽然月明星稀,视野算是开阔,但孙太后今夜却一直隐隐有些惴惴不安,心脏砰砰直跳。 她已经让自己的兄长与弟弟与石亨、徐有贞等大臣联合,准备推翻吴氏那贱人的儿子,重新扶持祁镇当皇帝! 想到吴太妃,孙太后的双眸之间便出现了赤裸裸的恨意! 自己艳压后宫,无论是那胡善祥还是其他的什么嫔妃,可以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这般顺风顺水的登上了皇后、太后宝座。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自家的宝贝儿子只是贪玩了些,竟然被那穷凶极恶的瓦剌贼子掠了去,自己也只能和大臣们商议,让朱祁钰当上了皇帝。 却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之后,这个朱祁钰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个皇位是你的吗你就待?还有那個吴氏,更是让孙太后愤怒不已。 她竟然想着当上太后?! 自己还没死呢! 就凭他吴氏生了那侥幸趁着我儿不在,窃取了原本属于我儿皇位的小畜生? 就算是两个太后共存后宫,孙太后也绝对不认同! 因此,在朱祁钰登基之后,他这个太后便和部分朝臣密谋。 一方面是下毒毒杀朱祁钰之子朱见济,断绝朱祁钰一脉继位的可能。 另一方面则是等候时机,兵变复宫! 而朱祁钰这小畜生被自己经年累月的下毒,终于是病倒了身子,奄奄一息,正是发动宫变的绝佳时机! 因此毫不犹豫,孙太后昨日便让自己的兄长孙继宗和弟弟孙显宗、孙绍宗三人参加由石亨、徐有贞这一文一武组成的复辟小分队中。 这几日,孙太后的眼皮一直跳,心里极为紧张与担心。 毕竟, 这可是宫变! 一旦失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不是很担心,毕竟是正统太后,于谦那个如茅坑里臭石头的家伙,虽然有些讨厌,但也有很高的才干,倘若失败,死的也是下面的人,自己这个太后顶多去给先帝守灵。 不过无论如何,孙太后都要奋力一搏! 为自己的儿子,重新将皇位夺回来! “朱祁钰那畜生到底怎么样了,安霓为什么还没回来?” 孙太后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人老珠黄之下,脸上倒是显得更加焦虑,她望向自己身边另一个心腹宫女陈珏,当即张口吩咐道:“你去瞧瞧,安宫令到底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复命!”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谨慎些,别被王诚、舒良那几个老东西瞧见!” 毕竟朱祁钰身边,也就只剩下这几个太宗时入宫的老东西能用了。 “奴婢领命!” 名为陈珏的宫女当即领命,立马披了一件袍子,只听见‘嘎吱’一声木门摇曳之声,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宫殿外备好的宫女了。 孙太后的心神不宁,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好大的事来。 “嘎吱……” 慈宁宫的木门忽然间再次响起摇曳的推门声,孙太后眉头一皱,望着陈珏如此慌张,不由冷哼一声,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了陈珏身旁,立着一个身子修长、孔武有力,年约二十出头的锦衣卫! 见到锦衣卫的出现,孙太后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但她毕竟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太后,气场不虚,当即指着这名进来的锦衣卫呵斥道:“大胆,锦衣卫竟敢擅闯后宫!左右,给本宫将其拿下!” 在其厉声大喝之下,并未有任何动静。 反而,那年轻的锦衣卫冷笑一声,接着便大声喊道:“末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奉陛下旨意,还请孙太后往乾清宫一叙,陛下言有要事要与孙太后谈及!” 孙太后心中的不祥感已经冲上了脑门。 陆炳? 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锦衣卫指挥使难道不是卢忠吗? “夜色已深,本宫……” 还没等孙太后说完,陆炳便举起右手,挥了挥,他的身后立马出现了数名宫女,强拽着就要抓起孙太后离开慈宁宫。 在生拉硬拽之下,孙太后几乎是被宫女们架着走的,这种行为更加验证了孙太后心中的猜测,不由大声呵斥道:“大胆,本宫乃宣德皇帝的皇后,我大明的太后!尔等鄙劣之辈,安敢如此对待本宫?!本宫要诛尔等九族!” “孙太后,末将还是劝你省点力气,在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面前讲吧。” 陆炳只是丢下了这一句话,便‘恭迎’着孙太后,朝着乾清宫走去。 孙太后就这般气急败坏的被架着出来,而刚一出来,便见到了王诚十分谦卑的站在陆炳面前,看了一眼孙太后后,目光里充满了蔑视与冷笑。 而孙太后也立马明白,事情暴露了。 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假装自己无事,甚至也不用宫女强架着,自己便主动行走了起来。 一路上,孙太后越看越是心惊。 自从出了慈宁宫的范围之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军队就好像是将这紫禁城当成了军营一般,巍峨不动,就连整个空气之中,都充满着一股莫名的肃杀味。 抵达乾清宫后,外面的部队更加多了,甚至于有火器和弓弩都已经架好,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朱祁钰那小儿,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么多军队送到宫里来的?! 孙太后一时之间失神,忽然间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乾清宫宫门外的树上,吊着一个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甚至于双臂、双腿骨头都被挖出来的太监,更令孙太后诧异的是,这太监竟然还发出微微的呻吟声,似乎尚未死绝。 而另一旁,则是有个被打成肉酱的一团血肉,依稀看出宫廷女装,不知其人具体身份。 “太后娘娘。” 此刻,王诚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孙太后身边,对着孙太后戏谑地开口道:“吊在树上的那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吉祥,他在宫中向外传递消息,意图谋逆;另一个则是宫中的宫令安霓,据尚食监池召供词,安霓毒杀怀献太子,又意图毒杀陛下,特赐杖毙。” 听到这句话,孙太后心生寒意。 “这安宫令之所以仅仅为杖毙,是因为死前透露出了一件消息,涉及太后……不知太后娘娘,可是知情?” 一时之间,孙太后脸色煞白,腹中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调整片刻后,孙太后才恢复了精神,眼前的乾清宫的大门被打开,孙太后就这般踏入了乾清宫的偏殿之中! 而刚一进殿,孙太后愣住了。 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更让孙太后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是。 太宗皇帝身后,站着的那位不苟言笑的少年,正是……正是宣德皇帝! 而见孙太后这般愣神,朱棣当即一拍龙椅,杀意弥漫:“大胆孙氏,见了朕,见了诸位皇帝为何不跪?!莫不是在朕面前还将自己当成了太后?!” 朱棣的声音宛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让孙太后瘫坐在地上,表情惶恐万分。 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太宗皇帝会死而复生,但她却不敢有任何动静,只能叩首在地上,发丝凌乱,连声道:“臣孙有罪,求太宗皇帝开恩,求陛下开恩呐!” “瞻基,你说该如何处置他。” 朱棣冷哼一声,竟然偏过了脑袋,问向了身后的朱瞻基。 而朱瞻基闻言,不由有些错愕,犹豫片刻后,倒是不卑不亢地尊敬道:“天下之事,在天子而不在太孙,孙儿不便在诸位天子面前行越俎代庖。” 听到朱瞻基的回答后,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朱祁钰:“祁钰,此乃你朝之事,伱说该如何?” 朱祁钰闻言,一时之间满腔杀意,但若是直接动手,恐伤了皇室威仪。 朱祁钰犹豫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见此情况,朱厚熜也不再沉默,当即轻轻开口说着:“就令这位孙太后在仁寿宫闭门思过,不置一婢。” 朱厚熜的意思也蛮简单的。 找个宫殿放那儿,让她自己饿死得了。 能活几天,就看她荒野求生的本事有多大了。 第五十九章 提前发动的夺门之变,朱祁镇的幸福生活要开始了 是夜,繁星点点。 而在曹吉祥被捕后不久,石亨、徐有贞等人凑在一起,已经带领着千名亲信,秘密潜伏在南宫,准备攻门。 原先定的计划乃是明夜清晨动手。 但情况突然有变。 一直以来,为他们传递情报的曹吉祥竟然没了踪迹,而他们派进宫里刺探情报的人也是有去无回! 而孙太后的兄弟孙继宗那边,也和孙太后失去了联络。 为避免夜长梦多,因此他们果断选择进攻南宫,迎立太上皇朱祁镇! 朱祁镇本就在南宫里睡觉,虽然冷清,但却让朱祁镇感到足够的安全感。 他最近心情还是比较不错的,毕竟他听说那个篡夺了自己皇位的家伙马上要病死了,便由衷幸灾乐祸,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朱祁钰死后,自己从南宫出来的场景了。 “轰隆——” 忽然间,宫外出现一阵嘈杂声,一阵喊杀声后,被灌铅了的南宫大门被硬生生地给砸开,乌泱泱的火光一片之下,大批身着甲胄的兵员便出现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望着这一群充满了血腥气,闯进南宫的大头兵们,朱祁镇的妃嫔们当即吓得连连尖叫,而朱祁镇本人则是吓瘫在床上,裹着被子,望着不断朝着他逼近的石亨、徐有贞、张軏及杨善、许彬等人,不由失声尖叫,瑟瑟发抖道: “朕是太上皇,你们不能杀朕!出了南宫往西北方向去,那里是乾清宫,你们要杀去杀皇帝,我不是皇帝,我不是!” 对于夺门之变,朱祁镇是真不知情。 一切都是孙太后及朝臣策划,朱祁镇倒是知道外面有一堆人想要复辟自己,至于是谁……这个朱祁镇倒是不清楚了。 “万岁!” “陛下圣躬安!” “……” 朱祁镇如此惊慌,倒是把参与夺门之变的众臣给整无语了,不过他们还是齐齐下拜,山呼万岁。 而听到万岁的呼喊之声后,朱祁镇也从惊慌失措中逐渐恢复了下来,此刻的他内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兴奋的想法。 “莫非……你们请我复位么?” 还不等石亨等人回答,朱祁镇便自言自语地回答道:“这事须要审慎,绝不能出岔子!” 是啊,自己那弟弟快病死了,肯定有人想要取从龙之功。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一下子,朱祁镇的心脏砰砰直跳,感觉那离开了自己七年整的皇位马上就要回到自己身边了。 石亨闻言,也毫不犹豫,当即下拜道: “陛下,篡位逆贼朱祁钰病重,此刻正是您君临天下之时,臣武清侯石亨与左副都御史徐有贞、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吉祥,同都督张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善、太常卿许彬等忠贞之士,忍辱负重,等待天时,如今天时已至,请陛下正君之位,解天下倒悬之急!” 听到了这几個官职,朱祁镇不由兴奋的点了点头。 石亨、张軏皆武将也,前者乃景泰朝大将,后者乃河间王张玉之子,定兴王张辅之弟。 对于张軏,朱祁镇倒是有几分愧疚,毕竟他的兄长张辅就是自己在土木堡瞎操作给操作死的…… 不过很快,这种愧疚感就荡然无存。 他可是皇帝! 怎么能够为臣子而感到愧疚?万方有罪,朕躬无罪! 而张軏也没指望朱祁镇能怎么样,他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纯粹是看朱祁钰不行了,早点找下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朱祁钰身边有个太监,和自己已逝父亲同名!这让张軏感到恶心,虽然他也没上书求着改名,但也记住了这件事儿。 见朱祁镇激动无比,石亨又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徐有贞也只能站出身来,对着朱祁镇严肃地拱手道:“陛下,事急从权,当去奉天殿登基,占据大义,先声夺人啊!” “对对对!” 听到徐有贞这么说,朱祁镇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龙袍穿好,接着便踌躇满志,对着众臣道:“诸君,随朕往东华门去,进奉天殿!” 南宫在皇城的东南角,防守薄弱,若是想要一路杀过去,还有一个东华门拦在他们面前,不过越过东华门后,整个皇宫就纳入了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朱祁镇十分自信。 自己那该死的弟弟朱祁钰终于要死了,而看守宫门的御林军们,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个太上皇动手啊? 朱祁钰连个儿子都没有,那些御林军要好好考虑考虑,要该怎么站队才是! 在行军的过程之中,朱祁镇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舅舅孙继宗,登时让朱祁镇一喜,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却见孙继宗已经来到了朱祁镇身旁,对着朱祁镇压低了嗓子,低声道: “陛下,一切安排妥当,复辟就在今日!” 听到舅舅这么说,朱祁镇不由为之一愣,紧接着便感慨万千。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母后真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当年只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母后真的给朱祁钰那个杂碎和他生的小杂碎下毒了! 朱祁镇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大声承诺道:“尔等皆是国家之功臣,待朕复位之后,诸位皆有封赏!封妻荫子,功传千秋!” “万岁!万岁!” 石亨的家兵里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就这般一同朝着东华门进军。 东华门前寂静一片,将士们整装待发,列阵于门前,而守城的俞大猷老远便见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东华门赶来,不由摇了摇头。 自家嘉靖皇帝真是料事如神啊。 历史上虽然也走的是东华门,但问题在于历史上的夺门之变是明天才会发生,而如今提前了一天,嘉靖帝都能提前准备,俞大猷不由对这位圣天子越来越敬重,愿为效死。 来到东华门前,石亨望着戒备的东华门,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朱祁镇却自信满满,当即上前一步,来到东华门下。 夜间太过昏暗,距离也太过遥远。 朱祁镇倒是看不见城上将士的面貌,不过他还是信心满满,大声喊道:“可是都统赵蒙赵卿,我乃太上皇帝也!卿当年不过小小侍卫,乃是朕与朕的母后对尔信任有加,速速打开城门,迎朕进去!” 朱祁镇现在尤为兴奋,感觉复位只有一步之遥! 他的幸福人生,要开始啦! 第六十章 跑的这么快,他当年是怎么被瓦剌抓到的? 不过过了很久,东华门都没有答复,这不由让朱祁镇有些错愕。 “记下这个叫赵蒙的。” 城墙上,看着这一切的俞大猷朝着一旁吩咐了一声,而随军刀笔吏立马开始记录起名字。 “朕乃太上皇帝,赵蒙!速速给朕开门,为何还不开门?!” 朱祁镇有些急了,再度发挥了自己的传统艺能,叫门。 中原这么多年,皇帝这么多人。 叫门,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而在朱祁镇叫唤了半天之后,东华门的大门才缓缓被推开。 朱祁镇大喜过望:“事成矣,诸君,进宫!” 只不过还不等朱祁镇说完,在东华门内,一支全副武装,身披铁甲的军队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出现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军容肃穆,步伐整齐。 同时, 鸦雀无声。 朱祁镇见状,瞬间觉察到不对劲,毫不犹豫,果断后撤,直接回到了石亨的家兵阵中,甚至隐隐要向后退去。 在瓦剌留学久了,朱祁镇经常复盘当年土木堡之变的事情,悔不当初。 毕竟当初如果自己那么跑,就跑掉了,怎么可能还被俘虏呢? 因此,在这些年的颅内训练之下,朱祁镇的逃跑技术,已经十分娴熟了。 而俞大猷也没有趁此机会一枪崩了这位太上皇,而是任由他逃回军阵。 原因也很简单。 诸位陛下,要活的。 见到东华门出现了一支军队,石亨瞬间便知道计划泄露,但同时心中也是一喜:“敌将不知兵也!若他固守城门,我等必将败走,如今竟出动迎战!” “诸君,封侯拜将就在今朝!” 石亨信心满满。 而俞大猷则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大声呵斥道:“奉陛下口谕,罪人朱祁镇叛逆,着令生擒叛首乱臣石亨、徐有贞一干人等,其余被裹挟者,投降免死;不降者,杀无赦!” “伏波营,杀!” 伴随着一道大喝,一瞬间,东华门外瞬间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以及……燧发枪集体发射的声音! 作为大明王朝第一支装备了先进燧发枪,并且组织了燧发枪阵型的军队,伏波营的战斗力无疑是很强横的,而在历史上官至左军都督,擅用车对付骑兵的名将俞大猷,在接触了燧发枪枪阵之后,立马就成为了燧发枪的忠实拥护者。 节制精明,俞不如纶。信赏必罚,俞不如戚。精悍驰骋,俞不如刘。然此皆小知,而公则甚大受。 相比于能征善战之将的谭纶、戚继光与刘显,在三个方面俞大猷确实不如,但俞大猷却是真正正正的统帅之才,乃是嘉靖一朝中,比胡宗宪还要更适合大兵团指挥的大将。 在俞大猷的指挥之下,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燧发枪都可以第一时间发挥作用! “砰,砰,砰!” 燧发枪齐射,一瞬间,血花四溅! 冲锋在前,想着‘先登之功’的石家家兵们一瞬间便被铅弹贯穿了躯体,一瞬间就成片的倒下! 不过因为最前方冲锋的家兵们都别配备了精良的甲胄,第一轮齐射之中,毙命者其实不过十之二三,剩下人等倒是被甲胄缓冲了一下铅弹,并未当场毙命,但在惯性的影响之下,还是瘫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与嘶吼声。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胳膊没了!” “疼!杀了我,快杀了我!” “啊啊啊啊!” “……” 一时之间,惨叫声传遍整个宫门,一时之间后排的家兵们瞬间有些胆寒。 石亨虽然在北京保卫战立下战功,虽不说是名将,但也是善战之将,面对燧发枪一无所知,在听到耳畔传来的‘噼里啪啦’与成片家兵的倒下,石亨不由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火器还能这么用? 他的心里也产生了浓浓的寒意,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石亨知道,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退,毫不犹豫拔出自己的长刀,直接一马当先,先登在前,大声喝道:“兄弟们,不要怕!火铳大家也用过,他们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射击,随我杀!” 主将冲锋,自然是极大的提升了士气。 再者说在场的千余名家兵都是石亨的亲信,石亨用钱养着他们,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就是石家的私兵,家主带头冲锋,他们自然也要冲锋! “杀!” 伴随着石亨的一声大喝,这些家兵便又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东华门涌了过来。 而城墙上的俞大猷也看到了铠甲与人不同的石亨,不由轻轻一笑,开口道:“擒贼先擒王,取一柄火枪来。” 一旁的传令兵立马递过来一支燧发枪。 俞大猷抬起燧发枪,瞄准了石亨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铅弹瞬间从枪管里射击而出,朝着石亨呼啸而至! “彭!” 一声闷响,石亨的右肩中弹,但石亨的铠甲很好,他只是感觉肩膀一沉,铅弹被弹开,而力道促使着石亨直接被打的一個踉跄,并没有因此丧命,而是感觉整个胳膊都麻了。 “不太娴熟,还是不如弓箭好用啊。” 见到此状,俞大猷不由感慨一声:“还是取我弓来吧。” 他自幼便练习骑射,虽然弓矢相比于火枪原始了一些,但对于精锐弓箭手来说,在当前时代下,弓箭的杀伤力确实会更高一些的。 弓箭呈上来,俞大猷毫不犹豫的弯弓搭箭,一连射出三箭! 而正在前线冲锋的石亨这一次倒是亲眼见到燧发枪齐射的威力了。 因为不知哪儿来的铅弹让石亨之前冲锋的动作停滞了一阵,就是这一小会儿,导致石亨并未冲锋在前,也因此躲过了第二轮齐射。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郎们被齐发的铅弹打倒在地,痛苦哀嚎,一瞬间恐惧便填满了内心,下意识的想要退缩。 就连他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士卒? 而就在其他士卒出现畏缩的氛围之后,石亨也顾不得恐惧,当即举刀大喝道:“不许退,此乃谋逆的大事,若是退了,尔等照样要被处死!都是死,何不跟他们拼……” 石亨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矢瞬间射穿了他举着刀的那只手,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胳膊贯穿,手中长刀也吃痛地落了下来! “啊!” 石亨惨叫一声,还不等他有所举动,紧接着又有两箭如期而至,一箭射穿了左肩膀,另一箭射中了右腿,当即是鲜血淋漓,惨叫万分。 “杀!” 三箭之后,宛如信号! 伏波营的将士们迅速整齐列阵,朝着家兵们厮杀而去,而家兵们此刻已经有些崩溃,开始纷纷后撤,引起阵阵骚乱。 最前排的家兵骚动了起来,而后排的家兵尚且不知前排战事如何,没有收到撤退指令的他们依旧前行,一时之间,整个家兵瞬间乱作了一团! 而后方的徐有贞等文官更是惶恐不已,他们直接来到都督张軏身旁,焦急道:“右都督,事泄,速速掩护太上皇,走南宫线路,逃出京城,请求瓦剌大汗助太上皇复位!” 张軏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环视一眼四周,惊诧地问道:“等一下,太上皇呢?!” “嗯?!” 徐有贞等文官也愣了。 对啊,太上皇哪儿去了?! 而就在此时,太常卿许彬却忽然怪叫一声:“我方才好像看见,孙继宗和孙绍宗兄弟,领了二三十兵,带着太上皇朝着南宫去了。” 张軏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大喊:“追,不能让太上皇跑了!” 朱祁镇可是他们最后的大义名头,若是没有了朱祁镇这个瓦剌留学生带头,他们算个屁啊,瓦剌人怎么可能会帮助他们?! 不是,既然太上皇跑的这么快。 他当年是怎么被抓到的? “先不要管太上皇了,宫里的兵太猛了,我们败了,快逃命吧!” · PS:大概率7月10日上架,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读者老爷们有月票的投一下吧,求求了~ 第六十一章 被摧枯拉朽解决的夺门之变,目标朱祁镇! 面对俞大猷的伏波营攻势,石亨的家兵可以说是兵败如山倒,一瞬间便慌乱做一团,四散而逃。 裹挟之势,令原本还在一本正经商议‘国家大事’的徐有贞、张軏等人都始料未及,竟然也被这般给冲乱了! “怎么回事儿?!” 听着前线喊着‘快跑,逃命啊’的士兵,徐有贞大惊失色,连忙拦住一个想要逃亡的士兵,开口叫道:“本官乃左副都御史,武清侯呢?!” “呸!” 听到徐有贞自报家门,那被拦住的家兵直接就吐了口浓痰,直接吐在了徐有贞的脸上,然后轻蔑冷哼道:“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当年力主南迁的徐珵吗?石将军都死了!妈的,要不是被你这奸佞小人蒙骗,石将军又怎会谋反?!” 当然,石亨自然是谋划者之一。 但作为吃石亨粮饷的家兵,他自然会维护石亨,对徐有贞这些人感到不屑与愤愤! 说罢,那家兵似乎是不太解气,直接倒转红缨枪的枪柄,用枪柄狠狠地捅了徐有贞一下,将徐有贞重重地打翻在地! 一旁的太常卿许彬见此情况,目瞪口呆。 “大胆!” 但他看到徐有贞被这家兵给揍翻在地上之后,更是气愤到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孔雀图案的大红官袍一挥,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家兵,当即怒斥道:“你这贼丘八,泥腿子出身的腌臜货色,真是反了!来人,来人!给本官把他拿下,处死!一定要处死!” 自宣德朝后,文官与武官地位已经渐渐开始发生了转变,特别是土木堡之变之后,文官集团更始占据了朝廷,太常卿许彬多年未曾见到这般嚣张跋扈的士兵! “这位大人也想挨顿揍?” 听到太常卿许彬的话语,那家兵索性破罐子破摔,哈哈大笑一声,撂下一句话后,便直接三步变作两步,一拳打在许彬的眼眶上! “哎哟!” 许彬一声惨叫,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而就在此时,那家兵高声喊着:“弟兄们,别跑了!这些大官儿都在这儿,抓住他们向陛下请罪,咱们都是被小人蛊惑的,陛下许是能饶咱们一条生路!” 听到这句话,许彬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而徐有贞也立马反应了过来,立马用湛蓝的官袍擦了擦脸上令他感到作呕的浓痰,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爬了起来。 而听到这名家兵的声音,周围原本像是无头苍蝇般逃命的家兵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 与其无头苍蝇乱嗡嗡,逃出京城当逃犯。 为什么不前线反正,火速立功呢?! 一瞬间,周围家兵们皆贪婪地望向了徐有贞、许彬及杨善等人。 “大胆,张都督在此,尔等安敢放肆!” 许彬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他的视线方才被殴打的有些模糊,但还是趾高气扬,大声喊着:“张都督,快把这些乱臣贼子给杀了!杀了!” 无论许彬如何呼喊,都听不到来自张軏的反馈。 “嗯?” 许彬为之一愣,用另一只眼环顾左右,此刻的他惊愕的发现,右都督张軏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脚底抹油,早就不在他们周围了。 而左都御史杨善立马反应过来,大义凛然道:“本官忍辱负重多时,终于等到王师反正,拨云见日之下,终不负天颜,不负陛下啊!” “诸位壮士,速速拿下许彬、徐有贞这两个贼子,本官亲自向陛下请赏,尔等非但无过,反而皆为有功之臣!” 这位七十一岁的礼部左侍郎、左都御史杨善杨大人的演技绝佳,此刻甚至已经热泪盈眶,激动到两行清泪流下,似乎有一种‘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就跟真的卧底在敌营一般。 他现在的心境,就跟当年去瓦剌营中,迎朱祁镇回国时一模一样。 当年就觉得朱祁镇不靠谱,怎么老了还把宝压在他身上啊? 杨善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后悔! 而听着杨善的话语,周围的家兵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犹豫后,决定放过杨善,进而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徐有贞和许彬。 毕竟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万一真是卧底,他们这一波反而有罪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一瞬间,形势逆转。 原本在复辟名单上名字靠后的杨善,一下子就变成了站着说话的,而名字靠前的徐有贞和许彬一下子便被家兵们一拥而上,捆成了粽子,如同要被屠杀的猪。 “杨善老儿,你不得好死!” “你们这群贼丘八,反了!本官要扒了伱们的皮,喝干你们的血!” “……” 徐有贞和许彬就算被捆成了粽子也依旧不老实,到处嚷嚷着。 听到这声音,一個家丁有些心烦,当即卸下绑腿脱下鞋子,将灰扑扑散发着酸臭味的袜子给脱了下来,在徐有贞、许彬错愕的目光之下,直接塞进了他们两个的嘴里! 酸臭味令徐有贞、许彬二人感到作呕反胃,险些昏厥了过去。 而一旁的杨善见此状,当即默不动声,默默离远了一些,对于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庆幸。 若非自己突然如此,现在塞袜子的就有自己一个了! 作为十七岁跟随朱棣靖难的老臣,杨善倒是对士卒的态度还算可以,因此免于如此。 就在家兵们刚刚将徐有贞、许彬处理好之后,整齐划一的步伐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耳畔,远远望去,伏波营的将士们列阵规范,在一名骑着骏马的战将带领之下,已经完全到达了他们的面前。 而杨善正准备开口,却听到一阵战马嘶鸣,东华门中竟然冲出了数百骑精锐,朝着那些不识天数,还在抵抗、逃跑的家兵冲杀而去,一边倒的屠杀。 “罪臣礼部左侍郎、左都御史杨善拜见这位将军!” 杨善并不认得骑马的这名大将是何人,但看样子似乎是一营参将。 不过他毕竟活得够久,乃是真正正正的五朝老臣,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定位,直接在马下下拜迎接,谦卑万分道: “罪臣有罪,误信了乱臣贼子石亨、许彬及徐有贞等人的谗言,竟以下犯上,实乃谋逆!今罪臣反正,与诸位义士生擒乱臣许彬、徐有贞二人,请将军代为转告陛下,罪臣愿以死谢罪!” “你是否有罪,还需诸位陛下定夺!” 俞大猷的一双虎目微张,宛若噬人猛兽,环视一眼四周后,接着便厉声呵道:“逆贼朱祁镇何在?!” “启禀将军,往南宫去了。”杨善道。 “追,诸位陛下有令,务必要生擒朱祁镇!” 俞大猷当即扬鞭,一支几十骑的骑兵小队立马策马往南宫赶去,而看着捆成猪一般的徐有贞、许彬,俞大猷扬起鞭子,大喝道:“将杨善及其二人,连同那被擒的石亨,一同押往乾清宫,由陛下审讯!” 徐有贞、许彬、杨善及那石亨? 小虾米而已。 真正的大鱼,乃是英宗皇帝朱祁镇! 俞大猷正欲扬鞭,而就在此时,一杆黄幡从东华门出,陆炳带着大批锦衣卫从东华门涌现了出来。 俞大猷见状,当即下马上前,恭敬拜道:“末将拜见陛下,恭请圣安!” “朕安。” 在锦衣卫中,骑着一匹白马的朱厚熜脱颖而出,望向俞大猷,开口笑道:“俞将军又立一功,考虑到堡……考虑到英宗毕竟是大明天子,尔等行事多有不便,朕与景泰帝便一同前来,行便宜之事。” 说罢,东华门中也有一架龙撵而出。 而在龙撵马车之上,朱祁钰的惨白脸庞透过车窗,望向周围。 目光之中,有着浓浓的杀意。 第六十二章 朕,朕,狗脚朕! “景泰皇帝到底在哪里寻来如此强悍的兵马?!” 逃往南宫的路上,右都督张軏不断在心中重复着自己内心的这个疑问。 张軏乃名将之后,虽然他自己的水平一般,但也至少能看出来军容状态和一些行军要素。 石亨的家兵已经算是不错的兵员,虽然不及十团营及边军精锐,但比那些卫所兵能打很多。 就这样的兵员,就算是拉到北伐草原的战场上,都能表现出及格水平,而在东华门下与宫中的士卒交战,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溃败了? 年过六旬的右都督张軏逃命速度倒是一点都不慢,在发现溃败之后,第一时间后撤,反倒是把徐有贞等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状况的文臣给卖了,逃命速度一点也不亚于朱祁镇。 张軏现在也是后悔。 自己这么大岁数,又是名将之后,自勋贵集团在土木堡之变中伤筋动骨之后,自己更是没有理由支持朱祁镇的复辟,但…… “唉!” 张軏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望眼,却发现已经已经到了南宫门前。 南宫并不在皇城之内,他们倒是跑得很快,来到南宫门前,南宫的大门已经被撞开,墙体旁边有个大洞,整个院子都有些秋风寂寥,不少东西都被抢走了。 看到这一幕,张軏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是张都督吗?” 张軏一愣,紧接着便抬起头来,发现讲话之人正是朱祁镇的皇后,钱氏。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皇后在历史上的谥号也是‘孝庄’开头,只不过与满清的那位孝庄大玉儿相比,明孝庄倒是悲惨许多。 从一個风姿绰约、明眸善睐的虎女,而是一个病体支离、目不能视的残疾皇后。 其中的辛酸,谁又能懂呢? 见钱氏拖着残腿出迎,张軏立马下拜道:“老臣张軏,拜见太上皇后!” “敢问太上皇后,太上皇何在?” 听到张軏的询问,钱皇后双目望向张軏的方向,一双眼眸之中,似乎有一层薄纸将其隔断,只能依稀看到张軏模糊的身影。 不过身为功勋集团出身的皇后,她对张軏还是认得的。 虽然其祖父只不过是一个千户出身,但无论如何,也是靖难功臣。 听到张軏的声音之后,钱皇后犹豫片刻,不知是否要告知张軏。 而就在钱皇后沉思之时,南宫之中也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张都督,快进来,朕在这里!” 这道声音,确是太上皇朱祁镇无误! 听到这道声音,张軏精神一震,望向身边的四五名亲信家丁,吩咐他们在门外安心守好后,便直接进了宫殿之内。 刚一进殿,张軏便发现这不算很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太上皇现在满脸惊恐地躲在床榻上,被子裹住他的身子,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一如当初在土木堡时的那般。 而在朱祁镇的床榻两侧,孙绍宗、孙继宗两兄弟持刀分立在此,神色紧张。 而在攻下南宫之后,孙显宗便带着子侄、甥婿、义男、家人、军伴等四十三人,各自藏有兵器,准备夺取东上门。 而驻守东上门的,乃是永乐朝刚刚大破瓦剌部的五军营精锐,人数五千人。 如果孙显宗和他的家人、子侄们没有以一敌百的能力,应该是回不来了。 “老臣张軏拜见陛下!” 张軏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对着朱祁镇微微行礼后,十分严峻道:“陛下,当今之际,我们唯有逃出京城,方才有一线生机!无论是北上瓦剌,还是做其他选择,都需离开南宫,陛下速速决断!” 朱祁镇摇头如拨浪鼓,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张都督,城门已封,朕已经出不去了!” 说罢,朱祁镇又问道:“你说,朕有什么法子能够向皇弟请罪?”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个时辰前的那般意气风发。 不久前,他还幻想着能够重新君临天下。 到那时,他一定会把朱祁钰以及朱祁钰身边的那群贱种全都弄死,让他们知道窃取皇位的下场。 但现在…… 朱祁镇只想在南宫继续苟活,希望自己的这个皇弟能够记得手足兄弟之情,放过自己一条生路。 听到朱祁镇的话语,张軏不由感到有些绝望。 宫变失败者的下场,最好也是个流放。 唉。 张軏已经麻了,年过六旬的他心很累。 忽然间,南宫外传来了一阵马踏声音,似乎有骑兵已经前后脚跟到了南宫周围,发出了阵阵马踏。 听到外面的声音,朱祁镇一时之间慌乱不已,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身边的孙继宗、孙绍宗对视一眼,面带绝望。 而钱皇后虽然眼盲腿瘸,但却依旧在朱祁镇身旁,面无惧色。 “陛下万岁,臣等恭请圣安!” “陛下万岁,臣等恭请圣安!” “……” 南宫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听到这道声音,朱祁镇双眸之中升起了一股恐惧,但也同样,有一种怒火与恨意正在凝聚。 那个位置,是属于朕的,是朕的! 朱祁钰,窃取了朕的皇位! 他咬着牙,但却不敢说任何的话语,南宫复辟失败了,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 伴随着屋外一阵短促的骚动声,很快,几名膀大腰圆的军汉率先进了南宫之内,孙绍宗见状,连忙带着亲信上前想要阻拦,结果俞大猷直接一枪将其打翻在地,引得周围亲信一阵惶恐。 “放下兵刃,下跪请降!” 俞大猷带着精锐铁甲兵闯入宫内,立马围了起来,同时冷哼一声,大声呵斥:“否则,就地格杀!” 听到俞大猷的话语,一些求生意志强的士卒纷纷扔下兵刃,下跪请降。 而还有那么两三个忠贞之士,片刻之后便被拉了出去,乱刀砍死。 朱祁镇目睹全程,他惶恐至极,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一切处置妥当之后,俞大猷立马朝着身后宫门位置下拜,大声喊道:“臣登州都指挥同知、伏波营参将俞大猷,恭请两位陛下!” 伴随着俞大猷的一声大喊,很快,一位衣角猎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虽然身着龙袍,但却总有一种如仙鹤般的清闲自在感,身姿挺拔,站立在朱祁镇面前,给朱祁镇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嗯?” 朱祁镇望着这位陌生的皇帝,不由一愣。 皇帝,什么时候换人了?不是朱祁钰吗,这是谁啊? 朱祁镇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朕的皇弟呢?” “朕乃嘉靖皇帝。” 来者自然是朱厚熜了。 他望向朱祁镇,开口为朱祁镇解释了一句后,还不等开口,一旁的朱祁钰便已经一旁走了进来! 朱祁钰穿着龙袍,双眸通红,看起来似乎无比愤怒,原本病重孱弱的身子在这一刻,似乎也能爆发出无比强横的力量。 看到朱祁钰的到来,朱祁镇虽然眼中含恨,但还是佯装惊喜,站起身来,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道:“不知外面出了何事,陛下为何要来寻朕……” 望着笑脸相迎的朱祁镇,朱祁钰采用了最为原始的方式回应,拳头! 就这般,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朱祁镇的脸上,虽然朱祁镇极为吃痛,但这一拳,也给朱祁镇打懵了。 而见此情况,朱厚熜也毫不犹豫,当即轻咳一声,开口道:“诸位都辛苦了,带着这些叛逆就先下去,在宫门外候着吧。” 对于天家之事,俞大猷很有数,毫不犹豫,以最快的时间将南宫清空。 而在宫中,被一拳打疼、打懵了的朱祁镇望向朱祁钰,又惊又恼,本能地怒斥道:“朱祁钰,你要干什么?!朕是太上皇帝,是大明……” “朕,朕,狗脚朕!” 朱祁钰怒骂着,不由分说的又给了朱祁镇两个耳光,接着便厉声喝道:“朱祁镇,你在土木堡丧师辱国,群臣才请朕登基!你!堂堂大明天子,带着敌人叫门投降!你又有何颜面来继续当这个皇帝!” “朱祁镇!我在烽火之中登基为帝,为的就是给伱擦屁股,为的就是守住朱家的江山!我日日夜夜不敢懈怠,而你,你有什么功德?还想复辟,还想抢自己儿子的皇位!” “我唯一犯的错,就是没有在你回来时把你弄死!” “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这便跟我同去,去见我大明的列祖列宗,去太祖、太宗面前,让太祖、太宗评评理,讲个公道!” 第六十三章 大明在我朱棣靖难后,就出了你们这群货色?! 听着这句话,朱祁镇已经被吓懵了,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涕泗横流,当场就给朱祁钰跪了:“皇弟…不不不,陛下,陛下!” “臣兄惭愧,臣兄是废物,陛下乃千金之躯,必然长命百岁、喜乐无忧,和臣兄一起死,不值当、不值当啊!” 朱祁镇已经吓死了,双目含泪,对着朱祁钰大声忏悔与痛苦道:“臣兄不想复辟,都是他们逼着我的,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吧陛下!” 去见列祖列宗,见太祖、太宗皇帝? 别啊,你现在是我兄长,我是你弟弟可以吗?我不想死啊!文官呢,文官快救一下啊! 显然,朱祁钰最后的一句话可以说是吓傻了朱祁镇。 一起去见太祖、太宗?这是想让我去殉葬啊! 听说过皇帝驾崩后殉葬后宫妃嫔的,没听说过皇帝驾崩后,让太上皇一起殉葬的啊! 在他看来,这件事是有概率,且大概率的。 毕竟谁不知道朱祁钰的状态?现在看这样子,或许是回光返照呢。 至于皇位?旁边那个自称嘉靖的龙袍都穿好了,怕是某藩王的某支子孙,文臣们要是知道来了个陌生宗室当皇帝,直接就是一个美滋滋了。 到时候谁还管他这個太上皇帝?这下真要给朱祁钰殉葬了。 想到这里,朱祁镇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连被朱祁钰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以及打了好几拳的痛感都不管了。 见到朱祁镇又哭了起来,朱祁钰心中不由再度升起了一股火气。 “哭哭哭,有什么哭的!不过是一死而已,身为一国之君、大明天子,为何连一死都不敢!太祖皇帝驱除鞭挞,复我中华;太宗皇帝五征漠北,鞑靼遁逃;宣宗皇帝平定叛乱,北伐兀良哈!列祖列宗皆是武德充沛!” “再看看你,朱祁镇,你有什么脸来复辟,你有什么脸来继续当我大明朝的皇帝?你真是丢尽了我大明列祖列宗的脸!” 当初若是在土木堡之变,伱且有天子至尊的颜面,就当自裁以谢罪!若是不敢死,那也在瓦剌营中硬气一些啊! 叫门?叫门算什么事儿,靖康之变里,宋徽宗、宋钦宗都没有叫门!就这么怕死吗?! 他自然知道朱祁镇这是误会了什么,但见到朱祁镇这般模样,朱祁钰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揪住朱祁镇的衣领,生拉硬拽地朝着宫外走去。 见此情况,朱厚熜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他也对这位明英宗朱祁镇感到叹息与厌恶! 作为寻常百姓,怕死没什么。 而作为一个皇帝,作为一个大明朝的皇帝,享天下之权,你的一举一动关系着天下臣民,享受着皇位所带来的权利,也合该履行皇帝应该做的义务,若是遇到了这种事儿,怎么能贪生怕死,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国家之上?! 不过朱厚熜倒是不便出手。 虽然他是穿越者,对于朱祁镇认同感一般,但毕竟自己承接的还是朱祁镇的血脉后裔,因此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太祖、太宗及景泰几位皇帝来处理吧。 就这般,朱祁钰揪着朱祁镇,一路朝着宫门外走去,而朱厚熜则是站在后面,对着陆炳道:“看好英宗,免得他以为这是赴死而发疯。” 陆炳闻言,当即拱手道:“臣领命,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朱厚熜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炳是真懂事儿啊,果然不愧是奶兄弟,真是天生的锦衣卫头子。 紧接着,他望向了一旁被完全控制住的孙继宗、孙绍宗及张軏,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后,得知夺门之变的主要参与者尽数落网,立马就心情大好,扬鞭道:“回宫。” 军队开始启动,战场开始清理。 天边渐渐浮现鱼肚白,宣告着这场闹剧即将结束。 不过还有最为关键的一幕。 骑在马背上的朱厚熜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这些个叛贼逆臣,就马上要挨个处置了。 朱厚熜倒是没有拖着病体,他的速度很快,已经赶在朱祁钰和朱祁镇前回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好不热闹。 主要是朱标、朱樉和朱棣在聊这些什么,而朱瞻基也是神色复杂的在一旁翻阅史书,看到里面关于明仁宗、明宣宗时期的记载,神色尤为复杂。 弃地安南,裁撤卫所,放松对三卫的控制,并且在郑和逝世后,终止下西洋…… 看到这一行行史料之后,朱瞻基就已经感觉要坏。 不过好在,自家皇爷爷此刻正在和两位皇叔爷聊的起劲儿,没空看史书,否则的话…… 朱瞻基不由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又要挨打了。 而宫门内,朱厚熜龙行虎步,快步朝着宫内走来,一时之间倒是引起了诸帝的注意,朱元璋见此,不由张口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一干人等尽数拿下,正在殿外候着,您要不要看看?”朱厚熜问道。 朱元璋淡淡开口:“把为首的那几个叫进来,其余的全杀了。” 朱厚熜闻言点了点头,立马挥手。 陆炳很会来事,立马将徐有贞、许彬、石亨、杨善、张軏及孙继宗、孙绍宗兄弟给押了上来。 徐有贞、许彬、张軏几人精神萎靡,石亨身上多了好几个箭窟窿与弹印,若非随军军医对外伤还是有点研究,石亨早就失血而亡了。 而杨善,心情忐忑。 “罪臣杨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上殿之后,刚抬起头来,准备自相辩解一番时,却错愕的发现,太宗皇帝竟然就坐在位子上! 一瞬间,杨善就当场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善乃是靖难老臣,当年协助守城有功,才步入官场,任鸿胪寺序班。 序班为从九品,官职虽小,却能经常见到皇帝。 杨善‘伟风仪,音吐洪亮,工进止’,常常能够引起朱棣的瞩目。 而杨善,也对朱棣的样貌铭记在心,望着面前的太宗皇帝,杨善当场愣住。 而与杨善相同的,还有张軏。 张軏此刻,也是一副见了鬼般的模样。 有个陌生面孔穿着龙袍已经足够让张軏感到震惊了,现在一口气看到了三位,并且其中一个还是太宗皇帝。 我是没有睡醒吗? 张軏陷入了质疑。 “杨善、张軏。” 忽然间,主位上方才与朱标、朱樉相谈甚欢的朱棣一下子就变了脸,看向了这两个大臣,不由冷哼一声:“好好好,好啊。朕实在是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还有这样大的胆子!” 杨善怕的身子发抖,作为朱棣曾经的身边官,他太明白朱棣的手段如何了,直接跪在地上,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直接滴落在宫殿的地盘上,瑟瑟发抖道:“陛下!” “我大明朝在我朱棣靖难之后,就出了你们这群腌臜货色吗?!该死,真是该死啊!” 第六十四章 你也配姓朱?丢尽了我朱家的脸! “我大明朝在我朱棣靖难之后,就出了你们这群腌臜货色吗?!该死,真是该死啊!” 朱棣暴怒不已,杨善和张軏低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此刻的朱棣满眼失望,他甚至觉得自己靖难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了。 而一旁的石亨似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咿呀’一声,发出了一声呻吟。 “既然醒了,就让他滚吧!把这个石亨给朕拉出去剐了,夷灭三族!” 朱棣站起身来,指着石亨冷声一声,进而又说道:“还有这两个姓孙的,拉去仁寿宫门口,吊死在孙氏面前!” 朱棣目光阴冷,如一头雄狮,虽然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但这种阴冷的气息,还是令众臣不寒而栗! 朱厚熜在一旁见状,当即吩咐陆炳按照朱棣吩咐的去做。 “徐有贞、许彬,俱五刑,尤其是徐有贞,给朕抄家灭族,诛杀九族!” 这徐有贞当年原名徐珵,土木堡之变后,第一個建议将都城南迁,这一建议遭到群臣的讥笑和反对,徐珵的名声大坏,朱祁钰也对其厌恶至极,致使多年未得晋升。 后来徐珵曲线升官,改名叫徐有贞,在黄河治水,有功。从而重新升回了北京朝廷。 徐有贞改了名,朱祁钰倒是忘了这种小事儿,因此徐有贞才得以升迁。 此人虽然有些才干,但也是功利心极重、脑子极为灵活的鄙劣之人,因此毫不犹豫,给他判了个诛九族。 锦衣卫们纷纷涌了上来,将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臣们尽数拖了下去,而一旁的景泰朝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大为庆幸,于谦也站得板正,一句话都不说。 处理完了这几个废物之后,朱棣又将目光集中在了杨善、张軏身上,冷声呵斥道:“你们让朕很失望,不过朕听闻杨善反正有功,那酌情给予款待,祸不及子孙,留个全尸吧。” “张軏,至于你,便去九泉之下,问问你父亲张玉该如何吧!” 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怒斥,杨善也是乞泪累累,对着朱棣长拜道:“谢陛下隆恩浩荡!” 而张軏却不是很想死,但也是无用的,景泰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亲自上阵,直接将这位勋贵重臣拖走,伴随着午门外的几道喀嚓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后。 夺门之变一切主谋,尽数死尽。 现在,只差一人了。 想到这个人,在场的大明皇帝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而就在此时,朱祁钰拖着朱祁镇的衣领,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上! 刚一上殿,朱祁钰便将拖着朱祁镇衣领的手给松开,对着朱元璋、朱棣拱手道:“太祖、太宗,我大明诸位先辈、诸位陛下,请为我做主评理!” 而朱祁镇此刻,也是有点懵了。 五个皇帝? 朱祁镇登基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压根不认识朱棣,他只是在画像上见过自己的太爷爷、高爷爷,如今见了真人,一时之间自然十分不敢相信。 见朱祁镇已经有些痴痴傻傻的模样,朱祁钰再度有些恼怒,直接呵斥道:“朱祁镇,跪下!你面前的,乃是我大明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以及后世的嘉靖、崇祯二帝!” “他们每一位,都比你强上千倍、万倍!就连我,也是强于伱十倍!” 听到朱祁钰的呵斥声,朱由检倒是有些怪不太好意思的。 毕竟按照明朝历史来讲,他崇祯皇帝朱由检就是大明的亡国之君,怎么好意思说比代宗皇帝要厉害呢? 不过他倒是觉得,如果自己是朱祁镇,那么表现绝对要比现在的朱祁镇要好很多! 但……明英宗毕竟是大明先祖,朱由检虽然对朱祁镇的行为表示鄙夷,但在血脉之中,还是不太敢说话,只能看向一旁的朱厚熜,却见朱厚熜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身为朱祁镇后代的感觉,一时之间倒也是给朱由检增添了不少信心。 是啊,这位主可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既然打开了大明聊天群,还拘泥于这么多形式干啥? 一时之间,崇祯帝也有些自信了。 我,崇祯,明君! 朱由检志得意满,而朱祁钰的声音就好像是雷霆一般在朱祁镇的耳畔炸响,朱祁镇原本惊愕的表情在这一刻,化为了惶恐! 他太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见了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那岂不是…… 一念至此,朱祁镇不敢多想,连忙跪在地上,对着主位上的朱元璋,开口祈求道:“不肖子孙朱祁镇,拜见太祖高皇帝、拜见太宗文皇帝、拜见……” 还没等他拜完,却见朱元璋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站起身来,一脚将跪在地上的朱祁镇踹翻,怒吼道:“你也敢姓朱,你也配姓朱?!咱老朱家的脸、咱大明王朝的脸,都被你这个废物给丢尽了!” 朱元璋现在可谓是怒火中烧,甚至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脑袋昏厥! 方才朱厚熜与朱祁钰出行去逮朱祁镇的时候,朱元璋便翻阅史料,打算看看具体的情况。 虽然朱祁镇的操作有些脑淤血,但万一有可取之处,咱老朱家的孩子还是好孩子呢? 朱元璋有着深刻的老农思想,就算是当了皇帝,想的也其实是阖家团圆,想的是福泽子孙后代。 但当他认认真真看完了所有的史料后,整个人差点晕过去了。 之前之所以一句话都不说,是因为他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而现在,见了正主之后,怒火彻底释放,开始熊熊燃烧! “从众有幡然醒悟者,赦其无罪;冥顽不灵跟随此不肖子孙谋逆者,株连三代!” 朱元璋怒不可遏地怒喝一声后,接着便看向了被踹翻在地哭泣的朱祁镇,对这个后代动了杀心! “哭哭哭,哭什么哭!我朱家的子孙,流血流汗不流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这哭声把老朱吵得心烦,他伸出手来,身后的太子朱标也是十分贴心的给朱元璋送上了鞭子,朱元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挥起鞭子,抽打了起来! “啪!啪!” 鞭子破空而来,抽打在朱祁镇身上,一瞬间,朱祁镇便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一鞭,是替当年土木堡中,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抽的!” “这一鞭,是替咱大明天下的百姓抽的!” “这一鞭,是替北京保卫战的功臣们抽的!” “这一鞭,是替……这一鞭是咱自己想抽的!” “这一鞭,是替老四抽的!” “……” 朱元璋一鞭接着一鞭,朱祁镇的衬衣出血,惨叫连连! 朱棣在一旁愤懑不平,对自家老爹的行为非常不满。 爹,你别抽了,给我也抽两鞭子啊! “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朱祁镇竟这般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不过朱元璋的怒气未消,当即爆喝道:“左右,取冷水来,泼醒,给咱泼醒他!” 朱元璋气喘吁吁,气得有几分缺氧,踉跄的坐回了龙椅,穿着粗气,将鞭子丢给朱标,开口冷声道:“来,咱朱家的子孙,一个一个来!从标儿开始!” “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打得他皮开肉绽,打得他血肉模糊,也难解咱心头之恨,难以祭奠土木堡中战死的英灵!” 第六十五章 任务完成,获得精炼钢铁制造厂 正如同朱元璋所说,刚轮到朱棣不久,朱祁镇的背后已经没有有一块好肉,可谓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衣裳与血肉连在一块,难以分开。 而朱厚熜见此,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悄悄用度了一股灵气过去,让朱祁镇这口气喘过来,别这么早就死了。 毕竟就鞭这么几下,太便宜他了,当然要可持续……咳咳,不能这么说,朱祁镇毕竟是他穿越之后肉身的祖宗,朱厚熜还是十分尊敬祖宗的,可不能坐视祖宗就这么离世。 朱祁镇有他这么个孝子贤孙,真是捡到宝了! “唔……” 被抽昏疼死过去的朱祁镇在灵气的作用下悠悠醒来,他迷茫地看向四周,似乎有些对周围的环境短暂宕机。 他刚一动身,背后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便让他抽了一口冷气:“嘶~!” 呻吟声瞬间传来,倒是让只挥了几下的朱棣眼前一亮,再度跃跃欲试了起来。 “太宗皇帝,再打下去,可真就打死了。”朱厚熜见状,在一旁站起身来说道。 朱棣闻言,冷哼一声,当即道:“打死了才好,要是打不死,岂不是愧对天下英灵?!”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朱棣还是愤愤地将鞭子给扔在了地上,胸膛起伏不定,似乎正在平定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朱元璋也感到有些心累,他坐在龙椅之上,单手扶额,满眼失望地说道:“祁钰,这是你的朝廷,此子如何,便看你如何处理了。” “打杀了亦无不可,至于关于皇位是否正统,是否继承人,你都不必担心,早朝时,咱和老四给你证明,你就是咱大明指定的皇帝!” 听到这朱元璋的声音,朱祁钰心里暖暖的,近乎可以说是有些泪流满面。 朱元璋说这句话之前,他这个景泰皇帝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继位的皇帝,但在大臣们、在勋贵们、在藩王们眼中,自己还只是一个临时工,一個给他朱祁镇保管皇位,等时间到了,还是要还给朱祁镇儿子的临时工。 在得到了朱元璋这句话的承诺,朱祁钰才真正从临时工转正,从此之后,大明官吏们没有人再会对自己这个皇帝指手画脚。 没有继承人又如何?朕乃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唯一指定继承人! 这个含金量之高,甚至于宣宗复活过来想要复位,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说到宣宗,朱祁钰也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朱棣身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少年朱瞻基,但没有任何言语。 朱祁钰苍白的脸上第一次多了一抹喜色,他看向朱祁镇,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便道:“太祖、太宗,其虽然该死,但毕竟是朕的兄长,朕觉得还是送入仁寿宫,令其侍奉在孙太后左右,颐养天年,与孙太后共享天伦之乐才是。” 他真的,我哭死。 朱祁钰真的太温柔了。 知道孙太后一个人荒野求生不太好,因此特地给她多了一个队友,进行双人组队版荒野求生,岂不美哉? 而朱祁镇尚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并不知道孙太后将在仁寿宫进行荒野求生,他只听到‘颐养天年’、‘天伦之乐’这两个词汇,当即是喜极而泣,兴奋万分。 哪儿有造反复辟失败后,还能有这待遇的啊? 朱祁镇兴高采烈,连忙叩谢天恩,同时心里也有些惭愧,决定在心里将朱祁钰的称呼从抢我皇位的畜生改成抢我皇位的狗东西了。 朱祁镇喜气洋洋,虽然后背疼痛万分,有彻骨钻心之痛,但朱祁镇还是长长叩首,拜服道:“臣兄谢过陛下,谢过我大明诸位先祖!” 和失去性命相比,如今的结局,可真是太好了! 朱祁镇觉得,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又要开始了。 朱元璋自然知道朱祁钰是什么意思,不由点了点头,开口道:“善,那就从宗室除名吧……听闻朱见深做的不错,与其犬父虎子,若是想,咱做主,可将见深过继于你;若不想,伱就让咱带回大明抚养,咱正缺合格的小藩王。” 听到朱元璋的声音,朱祁镇的脸色有些黯淡。 被宗室除名了…… 朱祁镇伤心不已,不过只要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至于朱见深?不好意思,朱祁镇真没什么感情,他都忘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名字,他还以为儿子叫朱见濡呢。 见朱祁镇喜气洋洋的叩谢天恩,一旁的朱厚熜倒是轻轻一笑,感觉到有些滑稽可笑。 如果朱祁镇知道仁寿宫颐养天年的真相,他还会这般兴高采烈吗? 念头在朱厚熜的脑海中回响,而就在此时,朱厚熜忽然听到自己的耳畔,传来了一道机械般的声音: 【群任务‘更正夺门之变’已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精炼钢铁制造厂。】 这道声音虽然十分机械,但在朱厚熜听来,却宛如天籁。 精炼钢铁制造厂! 这个奖励,可以说是之前在崇祯朝时阶段性奖励的进阶版,直接将一整个工厂给自己整来了。 如此一来,这个奖励的重要性也就毋庸置疑了! 精炼钢铁,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至关重要的,有了钢铁,才能制造出更为强大的兵器;有了钢铁,基础建设才能进行下去! 而不只是朱厚熜,朱元璋、朱棣及朱由检也尽数表现出不同的神色,似乎与朱厚熜一样,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群系统给予的任务奖励。 而朱元璋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朱厚熜那边的情况,还不等大家开口,朱由检便十分疑惑道:“诸位先祖,这个棉花加工厂是什么东西?棉花,难道是纺织局的进一步提高?” “咱的奖励是良田五万倾……” 朱元璋闻言,不由感到有些惊讶,紧接着便环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开口问道:“这五万倾良田怎么给咱?咱会直接多出一片五万倾的领土,还是说别的什么情况?” 对于朱元璋的问题,朱厚熜也难以回答,而朱棣则是哈哈大笑一声,开口道:“爆破炮弹的加工线?看来朕的神机营,马上就要变更为重炮营了!” 第六十六章 朱瞻基:我都难以想象我会遭遇什么样的毒打 朱祁钰虽然什么奖励都没有得到,但他依旧十分快意和开心。 能够让朱祁镇有所报应,不让他的计划得逞,已经是朱祁钰最大的任务奖励了! 而朱厚熜听了一圈任务奖励之后,直接将目光集中在朱由检身上,倒是让朱由检全身不自在。 “世宗,您这样看着朕干嘛?” 朱由检倒是蛮怕朱厚熜的,毕竟朱厚熜在崇祯朝最久,也是在崇祯朝解决最多问题的一位先祖,因此朱由检看到朱厚熜的笑容,就回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午门之间,被教训的明明白白之时。 “没什么。” 朱厚熜笑道:“你这个棉花加工厂不错,至少能够解决大批过冬冬装的问题,不过我建议劳动力问题,你往过路的红夷人讨要些许的昆仑奴,昆仑奴对棉花工作有种族加成的。”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昆仑奴有这方面加成吗?这朕倒是不太清楚。 不过世宗皇帝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念至此,朱由检便下定了决心,这样去干。 毕竟在大明朝,还是有不少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商船,其中涉及三角贸易的不在少数。 相信这些唯利可图的资本家们应该会愿意用几个昆仑奴来讨得大明大皇帝的欢心。 而朱厚熜其实就是随口一提,算是一个恶趣味,对于昆仑奴的市场,朱厚熜认为可以扩充,但主要应该用在开拓殖民地与送死上,充当一次性消耗品。 不过这件事无论是朱厚熜还是朱由检,都没怎么当回事儿。 毕竟昆仑奴而已,蛮夷之辈,又有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呢? 而朱元璋原本兴致勃勃,忽然看到了还在地上趴着谢恩的朱祁镇,一时之间不由感到有些恶心反胃,当即摆了摆手,开口道:“来人,将统庶人带下去,发往仁寿宫!” 伴随着朱元璋的雷霆震怒,几名锦衣卫立马便奉命而来,朝着朱祁镇的方向走去,望着朱祁镇的情况,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最后在朱祁钰的示意之下,左右架着朱祁镇,朝着殿外拖去。 而整個乾清宫,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色划痕。 虽然乾清宫里变得脏乱差了起来,但朱祁镇消失在他们面前之后,倒是让大家觉得整个乾清宫再度变得乾清了起来。 舒服多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身旁太监捧着的沙漏,确定了时间之后,朱元璋当即问道:“差不多到点儿了,你的朝臣都来了吧?”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之后,朱祁钰便拱了拱手,苍白的脸上多出了几缕红润之色:“官员们元宵节休沐十日,虽然昨晚通知了,但难免有所耽误……”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眉头一皱:“咱规定,一年只有春节、冬至和咱的生日放假,这元宵节为啥休沐十日,谁定的臭规矩?” 对于这些官员,朱元璋是向来没啥好脸色的,尤其是贪官污吏。 毕竟幼年时的悲惨境遇让朱元璋对于这些官员,难以有什么好感。 既然拥有了权力,那就给咱往死里工作,放什么假啊?! 而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祁钰有些讪讪一笑,看向了一旁脸色有些尴尬的朱棣:“太祖爷,是太宗皇帝制定的休沐规矩。”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看向了一脸尴尬的朱棣,紧接着竟出奇的阴阳怪气道:“咱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的那个好大儿朱棣啊,难怪,毕竟是永乐大帝,咱这个糟老头子定的国策早就过时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棣连忙下拜请罪,对着朱元璋诚恳道:“陛下,官员也是人,若是一味的紧逼,反而对江山社稷不利,古人云‘堵不如疏’,正是这样的道理啊。” “得了吧老四,你连咱留下来的皇位都能篡了,还有什么不能改的。”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看向了朱祁钰,进而道:“再派人催一次,半个时辰后,若有没到者,以后也就不用来了。” 还是那句话。 你不想干就别干了,还有不少的诸生没有功名,我大明还有不少进士举人正在等补呢!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祁钰立马点头,紧接着立马召来景泰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对其进行吩咐,然后卢忠立马点头,火速派人去传达旨意了。 而在锦衣卫离去之后,忽然间,朱元璋再度道:“说到这个朱祁镇,他身边的太监王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除此之外,咱也看到了这个司礼监……啧啧,这是怎么回事儿?” “咱严令禁止宦官读书习字,是谁又毁了咱的命令?!” 一语言毕,朱元璋将目光转移到了朱棣身上,意思非常明显了。 我的好大儿朱棣,不会又是你吧? 而看到朱元璋这般目光,朱棣一时之间也有些心乱如麻。 这是未来的我干的吗?我不知道啊。 朱棣刚才忙着和大哥、二哥聊天,完全没注意史书,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而朱元璋则是一字一句看了土木堡之变的全过程和景泰这七年来的大事件,倒也没有看中间的内容。 一时之间,朱棣慌得一批。 对于官员休沐这种小事儿,朱元璋不是很在意,但对于这种宦官不得干政的大事件,朱元璋却尤为愤怒! 这王振,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例子! 就算不是朱棣搞的,肯定也是朱棣这一支搞得,既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那么算在朱棣头上,没毛病! 就在朱元璋目光愈发愈不善,而朱棣越来越心虚之时,朱厚熜便轻咳一声,开口道:“太祖、太宗,关于宦官干政是宣宗皇帝时期搞的事情。” “宣宗皇帝在位时,内阁大学士等人的权力越来越大,他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制衡他们,因此宣宗皇帝选择了与皇子们朝夕相处的太监,设立司礼监,让内阁学士来教导太监们读书写字,从此之后,司礼监的地位越来越高,最后成为了后宫之中最为重要的机构。” 朱厚熜笑着开口,不过同时也为部分太监辩解了一番:“并且宦官也是有不同的,那郑和也是为宦官,但率领宝船七次下西洋,将我大明威名远扬,三宝太监与这大逆不道的王振相比,孰是孰非一眼便知。” 宣宗皇帝,教太监读书写字? 听到了这一句话后,朱棣先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转过头来看向了朱瞻基,给予了朱瞻基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后,便又转了回去。 而感受到这个目光之后,朱瞻基身子一颤,心里绝望万分。 回永乐朝之后,都难以想象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毒打。 第六十七章早朝 “咚~” 卯时,午门城楼上的古朴凝重钟声在整个紫禁城上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唤醒了大地,迎来了新的一天,也迎来了崭新的大明朝。 寒风拂过金水桥,水波粼粼之下,众官员裹紧了身上的官袍,虽然在休沐中被召集,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烦闷。 因为他们都知道,昨天夜里,紫禁城内发生了大事件! 空气之中传来了一股血腥味儿,群臣们隐隐能够看到,东华门前残存的血迹,以及周围……满脸肃杀的士兵! 众臣面面相觑。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于少保带兵平乱了?” “看来孙太后、太上皇想要趁着陛下病重,发动一次突袭……不过究竟是谁赢了,咱们要去拜见陛下,还是迎立新君啊?新君是沂王,还是襄王世子?” “哼,无论如何,这群贼丘八又要掌权了!我辈读书人,岂能被这些泥腿子骑在头上、吆五喝六,当真是乾坤颠倒,朝纲倒转啊!” “……” 群臣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太和门前响起,按照常理来说,早朝时其实不能窃窃私语,纠察御史会在一旁记录,然后给皇帝打小报告。 不过今天的情况显然是不一样的:毕竟就连御史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自然同样窃窃私语,对于当前的局势进行自己的看法。 内阁学士王文气定神闲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对于昨晚的动荡他自然知晓,身为景泰帝的嫡系,天还没亮王文便已经来到了殿外等候,正好看到了朱祁镇被锦衣卫拖着往仁寿宫方向去。 看到这一幕,王文便已经胸有成竹,自信了起来。 而其他臣子还在议论纷纷,消息显然是没有王文如此灵通。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周围的大臣们纷纷俯首,山呼三声万岁后,方才高声呼喊道:“臣等参拜陛下,恭祝陛下圣安!” “朕安!” 忽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这道声音十分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让臣子们为之一愣。 “太宗陛下……” 礼部尚书胡濙(ying)更是精神一震,喃喃自语,老迈昏聩的眼光下,思绪似乎被飘到了很远。 他想到了多年以前,在那个明媚阳光之下,见到的杀气腾腾的新君! 他是建文二年进士出身,曾奉太宗皇帝之命前往各地追寻建文帝朱允炆下落,乃是朱棣极为信任的臣子,后来宣宗临终前,他也是和三杨并列的托孤大臣。 只不过当年的他年轻气盛,现在的他垂垂老矣! 若是太宗皇帝在,焉能有土木堡之变?! 这几年来,他常常如此愤懑不平的想着,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竟然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太宗皇帝! 王翱也是感到震惊无比。 他乃是永乐朝的进士,自然是清楚这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太宗皇帝! 这,这…… 如同胡濙、王翱这般的五朝老臣,于景泰朝其实不在少数。 谁让仁宗、宣宗两位皇帝寿命短,而正统年间皇帝留学,景泰不过八年呢? 他们在听到朱棣的声音之后,皆是一震,感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部分人甚至还惶恐万分,心中惴惴不安。 那些惶惶不可终日者,便是虽然没有参加石亨行动,但也提供一定帮助的官员。 “都起来吧。” 又一道平稳的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带着些许苍白无力,但可以听出,这便是本朝景泰皇帝朱祁钰的声音。 众臣纷纷抬头,这时候的他们才惊讶的看到,庙堂之高,竟有三位穿着龙袍的皇帝坐在三把龙椅之上。 中间的,自然是太宗皇帝朱棣,左边的则是本朝景泰帝,右边这位……穿着一身道袍,但却出奇的有帝王风范,看着就有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这位是太宗皇帝,你们应该认得。这边是嘉靖帝,乃是我大明后世皇帝,上天庇佑我大明,在得知了统庶人朱祁镇及废后孙氏、叛逆石亨、徐有贞、杨善等人意图篡位后,特地祖宗显灵、后代驰援,一夜之间平定叛乱,使我朝未曾出乱。” 朱祁钰淡淡开口,说出了一个令众臣感到匪夷所思,却又合乎情理的事情。 毕竟朱棣,他们都是见过。 朱祁钰根本找不到冒充者! 并且,身边的锦衣卫中,也不乏他们当年眼熟之人! 甚至于,有個混在锦衣卫里的锦衣甲胄少年,颇有宣宗的气质。 而于谦也没有在朝臣序列之中,反而和锦衣卫混在一起,身旁的便是他的女婿,锦衣卫千户朱骥。 “皇天浩荡啊!” 胡濙泣泪如雨,在历史上的夺门之变之后,胡濙便辞官回乡,不再为朝廷效力。 而有些官员则是脸色十分难看,不过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一旁的朱厚熜便如同点名一般张口道:“曹钦,曹铉、曹铎何在?” 听到了朱厚熜的点名,群臣之中武将序列的三人脸色十分难看,其中一人脸色煞白,甚至已经瘫坐在地上。 朱厚熜看向了不远处的锦衣卫,倒是没有选择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反而张口道:“朱骥,其父既然已死,那将此三贼就地诛杀了吧。” 说来倒是有些可笑,于谦活着的时候,他的女婿朱骥只是世袭锦衣卫千户,在于谦被杀,宪宗继位之后,朱骥倒是一路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倒是个谦谦君子。 朱厚熜倒是想给他一点表现的机会。 “臣在!” 朱骥没有犹豫,出列拱手道:“臣这便去办!” 伴随着朱骥的首肯,几名锦衣卫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这三个宦官曹吉祥的养子拖了下去,果断咔嚓。 动作很快,众臣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不少大臣们脸色铁青,感觉到十分难堪。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而朱棣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今日点卯,有几人不在?” 于谦在一边,铿锵有力的为朱棣回答道:“启奏太宗陛下,应到五百七十四人,实到三百六十八人,缺二百余六人。” 他当了七年的朝中中枢,对于早朝的每一个人,记忆都很清楚,因此在扫视了几眼,便能知道都有谁未来。 朱棣点了点头,淡然道:“记下名字,那以后便不用来了。” 一语言毕,这二百零六人的官职便被撸下,准备赴任地方了。 于谦点了点头,而群臣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一凝,更是感到惶恐莫名。 其中以王骥为首,更是忐忑不安! 王骥,正统时期名将,同时也是朱祁镇的死忠,也是夺门之变的参与者之一! 不过可惜的是,夺门之变提前发动,王骥虽然清楚有这个活动,但家住的有点远,石亨、徐有贞为防止事态有变,因此立刻发动,没等王骥,以至于敲钟之后,王骥喜气洋洋来拜见新君,结果发现队友全死完了,这让他傻眼。 而他还存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没参加就没事,谁料太宗皇帝与旁边那位嘉靖皇帝似乎能够知晓一切,令他这位平定东南的名将头皮发麻。 不过就在他心存侥幸,打算蒙混过关之时,却听到了那一声犹如死神般的声音:“靖远伯王骥何在?” “老臣在!” 王骥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说说你和石亨、徐有贞的密谋吧。” 脸色苍白的朱祁钰冷笑一声,手里握着来自嘉靖朝的史书,冷声道:“你的同党,都在那边呢!” 朱祁钰随手一指,王骥下意识的朝着朱祁钰所指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了令他心脏骤停的一幕。 石亨的身上,有着一个一个触目惊心的剐痕,被装在木桶里,血水甚至渗在地面上。 徐有贞、许彬二人已经被削成了人彘,惨状极为恐怖! 而张軏,则是人首分离,脑袋被挑了起来。 下场最好的则是杨善,自缢而亡,尸体静静的躺在推车之上。 他们几个的尸体一出,更是令群臣胆寒! 而王骥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一切事了,回归本位面! “陛下!” 见王骥昏厥,不省人事,而有一蓝袍官吏气愤不已,义愤填膺地站出身来,大声呵斥道:“《皇明祖训》有言,‘凡后世子孙,止守律与大诰,并不许用黥刺、腓、劓、阉割之刑!’,陛下如此擅杀,对石、徐、许等大臣施加如此刑法,且恐吓老臣为乐,岂不是有愧于祖宗之法?!” “凡广耳目,不偏听,所以防壅蔽而通下情也!武清侯、徐御史虽手段激烈,但皆忠贞之臣也,缘何受此酷刑!” 他的气焰熊熊,似乎对盛名在外的太宗皇帝十分不屑,甚至于出言大声道:“陛下如此独断,妄废太祖高皇帝祖宗之法,内外无贤臣劝谏,横行随心,陛下如独夫矣!” 他也参与了复辟,只不过没有上阵参与,毕竟此番的夺门太过于仓促,大部分人都不知情,规模也比历史上的小了很多,只有核心人员参与。 不过与其被揪出来,倒不如主动出击,如此方才有一线生机! 他自觉自己说的很完美,很天衣无缝。 皇明祖训。 这是朱元璋给明朝的后代子孙定下的规矩,同样也是皇帝们的枷锁!一旦提出了这一点,大明的皇帝就算愤怒万分,也无法光明正大的杀人,只能让他突发意外或者干脆流放于蛮荒之地。 这样一喊,虽然前途黯淡全无,但总比当场去世要强! 他得意至极。 而听到了这蓝袍官吏的声音之后,不少官员们心念一动,连忙出声下拜,高声道:“请陛下三思,复太上皇之位,赡养太上皇帝!” 正统派的官员,布满景泰朝。 毕竟正统足足有十四年,而景泰这才刚结束第七年,进入了景泰八年正月,两者足足差了两倍之多。 正统朝的进士、状元,在景泰朝已经爬上了高位,担任京官。 而景泰朝的进士们,尚且还在熬资历,唯有寥寥几人方才有资格站在这大门之前。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景泰帝与文臣们经常有所矛盾,而夺门之变结束后,朱祁镇又如此轻易便能复位的原因所在。 听到近百名官员同时高呼,主位上的朱棣脸色铁青,而朱祁钰则是有些发麻,下意识的想要妥协。 至于朱厚熜,则是一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一道嘹亮的声音再度传来:“是咱下的令!” 洪亮的声音让在场的文官们纷纷有些错愕,而朱元璋则是迈着步子,与朱由检一起,从殿后走了出来,冷哼一声,开口怒斥道:“咱定这《皇明祖训》,可不是给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逃罪的借口!” “那个叫王骥的,既然有罪,那就杀!” “方才第一个喊话的那個官叫什么名?不管叫什么,也一样给咱拉下去砍了!” “喜欢祖制是吧?哼,咱这就把你们的名字挨个记下来,让锦衣卫去你们家里走上一遭!咱难道还不知道你们的尿性?!贪污超过六十两者,斩首示众,剥皮楦草!” “……” 经历了崇祯朝之后,朱元璋的情绪倒是十分稳定。 正统、景泰两朝,文官势力迅速崛起的朝代,在宣宗时期萌芽的文官集团终于迎来了最巅峰的时刻。 当然,这个朝代之中,贪腐问题自然也是随之而来,甚至已经是某种潜规则了,比如太监王振,收受贿赂数量巨额,可谓是斩首一百次都不会少! 而朱元璋的出现,更是令他们感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竟然是太祖高皇帝?!” “这……” 朱元璋的出现,直接把《皇明祖训》的规矩给打没了! 这祖训本来就是太祖皇帝说的,现在太祖皇帝亲自来跟你谈了,你莫非还要真遵守祖训?那太祖皇帝也给伱来《醒贪简要录》,给你抄家灭族,剥皮楦草了。 “吾家世代富贵,荣华皆祖传也!” “是极是极。” “……” 虽然声音之中还掺杂着一些叫冤声,但无奈,锦衣卫已经将所有的名单都给记了下来,打算挨家挨户的去盘查了。 五朝的锦衣卫们通力合作,一时之间,景泰朝的整个官场都被清洗了一通,内阁首辅陈循根本不敢说话,甚至担心自己被清算。 因为陈循,就是朱祁镇的党羽。 在历史上,陈循得知夺门之变、南宫复辟之后,可谓是兴高采烈的想要去拜见新君,没想到被石亨诬陷,从此谪戍铁岭,属于是吃尽了苦头。 因此,见到火没有烧到自己头上时,他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气,自然屁都不敢说了。 大殿之上,朱元璋则是有些疲累,摇了摇头后,对着朱祁钰道:“事态解决,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咱先走一步,于谦在你身边,你本朝的军队就调动起来吧,若是有别的事儿,再唤咱!” 说罢,他又看向朱由检,对着朱由检道:“别忘了向咱申请人才援助,咱有‘人才’要援助给你!” 朱由检闻言,当即点头。 而言毕,朱元璋及洪武朝的将士们便消失在了景泰朝。 朱棣见状,也没有停留,同样和朱由检说了相同的话,离开了此地。 “朕也是一样的,杨廷和、杨慎父子已经到京城了,自然也要人才援助给你。” 朱厚熜微微一笑,接着便看向朱祁钰,进而开口:“景泰帝若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提出援助,整个聊天群里,也就只有你和崇祯可以如此了。” 朱祁钰闻言,连忙感激地开口道:“多谢诸位的帮助,待朕平定了问题之后,自然会有报酬奉上。” 朱厚熜点了点头,和朱祁钰、朱由检道别之后便微微一笑,也不再管景泰朝的琐事,打算传送回去了。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嘉靖朝援助景泰朝的将士们,开始尽数回归。 现在的朱厚熜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万丈高楼平地起,第一时间使用自己的任务奖励,将精炼钢铁制造厂彻底落成! …… “母后!” “我儿瘦了!” “……” 景泰朝的仁寿宫内,一出母子相认的大戏正在上演,孙氏与朱祁镇彼此之间相拥而泣,似乎对这次的重逢极为喜悦与兴奋。 在抱头痛哭之后,孙氏愤愤地说道:“这些老朱家的皇帝全都偏心!明明我儿才是大明朝的正统皇帝,他们却偏偏要去帮朱祁钰那个畜生!该死,我儿当年就不该让那小畜生监国,我当年也不该让那个小畜生当皇帝,早知如此,便让襄王来了!” 后悔,孙氏的心里只有后悔。 而朱祁镇虽然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但却也安慰了母亲几句,同样开始后悔年少无知的自己,竟然做出了御驾亲征这种荒唐事。 “你的三个舅舅也是废物,我怎么会有这么愚笨的弟弟!” 孙氏继续开口,破口大骂:“现在尸体都被吊在外面,有锦衣卫日夜盯着,连收尸都不能!那石亨、曹吉祥和徐有贞,三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母后,朕也有错……” 母子二人互相宽慰了两句,心情一时好转,不过看了看天色之后,朱祁镇忽然感觉腹中饥饿,他是病号,背后有外伤,需要食物来恢复伤势,便好奇地问道:“母后,可有吃食?朕,真有点饿。” “这仁寿宫被打扫干净,倒是没什么吃食。” 孙氏幽幽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便眉头紧皱,破口大骂道:“这宫女太监竟敢如此怠慢,此等时辰了还不来送早膳!待来日本宫出去,定要杀了侍奉本宫的太监、宫女全族!” 孙氏依旧在骂骂咧咧,而朱祁镇却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在袭来。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后背,顿时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嘶~” 第六十九章 敕封英灵,真圣天子也! 光芒闪烁,朱厚熜的身影出现在了嘉靖朝的午门内。 午门上,跟随着朱厚熜出征景泰朝的伏波营将士们再度浮现在午门之外,望着这些将士,朱厚熜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陛下!” 俞大猷倒是十分兴奋,见到朱厚熜的身影之后,连忙下拜,对着朱厚熜十分恭敬,甚至有一种狂热般的追崇。 从古至今,尚且没有任何一位皇帝能够展现出如此的神迹! 从伏波营的参将,到伏波营的每一位士兵,他们现在对朱厚熜的忠诚度早已经到了愿为之效死的地步了! “陆炳,这次折损的军士又有多少人?” 朱厚熜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陆炳,张口询问道:“又有多少我大明英烈,为我朱家的门户私事捐躯?”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陆炳的精神一震,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便对着朱厚熜恭敬道:“陛下,将士们为大明江山的稳固抛头颅、洒热血,自是应当!我大明以文御武,隐隐有宋时之弊,如今驰援景泰皇帝,自然能让一切事件回到正轨,使得大明百姓国富民强,天家无私事,何况帝位。臣多嘴了,还望陛下恕罪。” “行了,少拍马屁,你是什么样的家伙,朕难道还不知道?”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还是说正事吧。” “启奏陛下,此番我军夜战,伤十七人,亡九人。” 陆炳恭敬地拱手道:“自数月前陛下天命加身,至崇祯朝后,我朝将士共战死一千七百八十二人,费阁老已经将抚恤安排妥当。” 说罢,陆炳将一份整理好的名单送上,而江寻接过名单,望着上面一个个墨水点缀的名字,不由感到有些哀愁,紧接着便上前一步,扬声道:“朕手中,便是这三个多月的捐躯将士!朕心甚是哀痛!朕将于此地迎回远征他朝的将士们的英魂!” “传令工部,在寿宫前刻碑撰功,将凡于我朝征伐战死将士者英灵,刻于碑文之上,择取宫典,日夜供奉,永享后世血食祭祀!” 朱厚熜的声音悠远,但很快,朱厚熜的声音浩浩荡荡,继续在将士们耳畔响起:“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沫。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上无所考此盛德兮!” 吟唱了一首屈原的《招魂》后,朱厚熜继续深沉道:“朕闻帝王统天下,必有名世之臣秉忠贞之节、奋威武之勇佐王业!耀武营都指挥楼速,今尔功在社稷,名垂青史,光照前人,赏延后世,朕敕尔永为朕臣,福泽子孙三世,名咸万载!朕敕封尔为滦河河伯,永镇滦河,尔其钦哉!” 耀武营都指挥楼速,乃是两次穿梭阵亡的最高将领。 十二团营,共设总督一位,每营设都督一人,都指挥两人,把总十人,领队一百人,管队二百人。 在征讨崇祯朝的阿济格时,耀武营都指挥楼速冲锋在前,不幸被满洲八旗的箭矢射中,坠马而亡,成为了嘉靖朝阵亡的最高将领。 有点倒霉,但战场是残酷的。 于是,朱厚熜毫不犹豫,直接册封其为,滦河河伯! 与西方的那些被教皇拿捏的皇帝、国王不同,东方的皇帝,向来都是凌驾于神灵之上的。 在神话故事之中,皇帝也是有真龙庇佑,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也不敢冒犯天威,而神仙之辈,见了皇帝也要恭敬行礼。 神佛? 皇帝若是看着不顺眼,觉得你不事生产,直接铲灭道场!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灭佛事件,满天佛祖又能如何?只要在王朝之中,见了皇帝是龙你要卧着,是虎你得趴着! 之前的皇帝,对神仙还是有所忌惮。 但朱厚熜不一样。 他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而且也货真价实的知道,自己的王朝灵气稀薄,并没有什么神祇存在。 因此,他口含天宪,一语言毕,直接敕封河伯!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大部分的神,都是人民对于英雄们的幻想,纪念之下神话了英雄,因此才会成为神祇。 比如宋朝时的包拯包青天,又比如在靖难之役中死去的铁铉。 同样,皇帝也可以敕封,如门神秦琼、尉迟恭。 朱厚熜已经想明白了,既然皇帝有这样的权力,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寻常皇帝敕封,可能没有什么公信力。 但自己在朝臣们的心中,可是已经成了真正的天子,真正的受命于天! 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官居一品。 比起封神而言,简直可以毫无诱惑力! 这简直就是把死后的哀荣做到了极点! 当然,亡者终归亡去,而存者朱厚熜也会抚恤到位! “显武营把总张弥……” 朱厚熜一连说了数個高级军官,将滦河的河神之位册封了个明明白白,二品的都指挥使为河伯,把总为佐官,领队为从官…… 甚至于连这一千多位战死的寻常将士,也被朱厚熜一一册封为护国神将! 听着朱厚熜的话语,将士们的呼吸逐渐开始急促了起来,他们可以隐约见到,朱厚熜的背后,似是有一团气正在缓缓升起,一条龙形云正在其头顶形成,伴随着一句一句的册封,更是让在场将士们神态可以说是极为疯狂! 眼前的这位皇帝,可是有天命在身! 他所册封的神祇,自然会受到万世血食祭祀! 就算你只不过是一普通小卒,死后尚且能被敕封为护国神将,名列碑文,享受血食祭祀。 对于文武如此不平衡的现在,如何不让这些士卒们为之疯狂呢? 朱厚熜的声音嘹亮,因是有灵气加持,每一个午门的士卒都能够清晰的听到,这更是让他们加深了朱厚熜这种天授的想法,而得知朱厚熜降临,匆匆赶来的内阁大学士及文武百官们也感受到了朱厚熜的声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练武营步兵正卒邵喜,忠贞于国,赏延后世,朕敕尔永为朕臣,福泽子孙,敕为护国神将,享大明万世香火,尔其钦哉!” 伴随着名单上最后一人被念出,场上一片寂然。 而就在此时,不知是从哪里喊出,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一个声音从午门的将士们中传出,紧接着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竟然开始发出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重复着四个字,逐渐变得整齐。 “陛下万岁!” 午门中,已经被这简单的重复呼喊淹没。 而朝臣们,更是心惊万分,对朱厚熜愈发崇敬。 “真圣天子也!” 第七十章 苦一苦士人,骂名朕来担 “陛下,王学士已入浙江,改革法开始于浙江推行,锦衣卫密报,谢氏一族家中良田三千倾,报之不过一千二百倾,王学士行至此地,谢氏串联县令,意图灭杀王学士灭口,谢氏及县令王某已伏法。” “南京读书人叩阙,自言其人等皆为读书之谦谦君子,陛下竟以豺狼以对,还搬出祖制……” “……” 听着面前张璁的汇报,朱厚熜倒是神色不变、宠辱不惊,对于这些个跳梁小丑,没什么看法。 江南富庶,改革有阻力,很正常。 为了应对,朱厚熜做了两大决断,一是推行一条鞭法,二是开海禁,官商合营,官船将成为出海贸易的主要舰队。 这使得江南地区的世家子弟大为不满,毕竟一条鞭法提高了他们的税收,海禁降低了他们的走私获利,而且开了海禁之后,朝廷立了新的关税,且对商税又加了一筹,以至于江南地区的商贾怨声载道,对海禁以及一条鞭法大为抵触,乃至于江南地区的改革措施艰难。 朱厚熜的应对方法是,让王阳明带兵过去,谁不同意就干掉,如此一来,就简单了。 世家门阀?不过是侵占良田的大地主罢了,比起隋唐的门阀世家,他们也配? 所以,朱厚熜的应对方法只有一个字,杀! 杀得人头滚滚,看还有谁敢称世家门阀?! 若是王阳明带着两营兵都处理不了,那么只能说江南出了反贼,还不是一般的反贼,就必须要重拳出击,甚至于请援助也要把他们摁死! 不过太祖高皇帝的祖制确实说过要善待读书人,但是…… 朱厚熜叹了口气,以悲天悯人的目光看向了杨一清,似笑非笑地张口道:“朕何尝不知太祖高皇帝祖训?唉,那就再苦一苦士人,骂名朕来担吧。”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时之间倒是把文官们给整不会了。 在场大臣中,先前对朱厚熜修仙颇有微词者不在少数,但一直隐忍不发,盖因朱厚熜手段霹雳,名为玄修、暗操独治,朝堂大事已经尽归皇帝执掌。 不过好在朱厚熜聪明仁德,虽日日修道,但却不曾拉下军国大事,乃实打实的明君圣贤,国家弊端颇多,皇帝能痛定思痛,严加改革,这已经远迈不少君王了。 而如今,朱厚熜更是天命加身,在十二团营之中不能说是威望极高,只能说是让十二团营去打送死的仗,十二团营现在都会毫不犹豫的去送。 内阁学士杨一清倒是有些叹气。 对于江南地区的改革,杨一清无奈。 于国家,是好事。 于其个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此刻,绯红官袍似是有千斤之重,须发皆白的杨一清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朱厚熜颤颤巍巍道:“陛下,老臣年迈鄙陋,未能远谋,恐误了朝中大事,臣乞骸骨,欲回家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 杨一清历经四代,虽是名臣,但故吏门生许多,与其等待江南的门生故吏们来求情,倒不如及时退休,免得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儿。 毕竟他知道,这位皇帝陛下虽然年轻,但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既然如此,杨公便荣归故里,回家歇息吧。” 朱厚熜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接着便道:“杨公出将入相,文德武功,当加赠太保、太子太师,颐养天年!”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杨一清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便起身告辞。 一副君圣臣贤的场面。 对于杨一清,朱厚熜很明白他手段高超,同样有名将之像。 但可惜,年事已高。 朱厚熜倒是并不打算让杨一清去崇祯朝发挥余热,既然人家都没几年时间了,也无心朝事,那还是回老家颐养天年吧。 伴随着杨一清的退休,朱厚熜的内阁武英殿大学士及兵部尚书职位便完全空缺,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问道:“令南京国子监祭酒严嵩入京。” 此时的严嵩,尚未有历史上那般出人头地,在南京担任国子监的祭酒工作,悠哉清闲。 对于这位内阁首辅,朱厚熜倒是想见见。 若是個有能力的曲意逢迎之臣,那么就好说,他会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自己喜欢两袖清风的大臣,这位严嵩严阁老想必会呈现出和历史上不同的一幕吧。 说到这里,朱厚熜忽然想到一人。 夏言。 这两人不是政敌吗?今生今世,朱厚熜决定让他们两个共事,看看究竟会不会相生相克。 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君臣对奏,结束这几日的汇报之后,朱厚熜才点了点头,退朝之时,朱厚熜叫住了东阁大学士张璁及文华殿大学士席书,接着便看向北京的地图,指着一处郊土空旷之地,吩咐陆炳道:“传令锦衣卫及京营,朕今日要临幸此地。” “是!” 陆炳自然不会询问原因,当即领命而去。 锦衣卫、京营出动,迅速为朱厚熜扫清道路。 而张璁、席书不知朱厚熜何意,只是跟在朱厚熜身后,一同往北郊空旷之地而去。 “张阁老、席阁老,两广总督柳文先前不是上书说在广东有佛朗机人出没吗?你们问问他,三昆仑奴怎么卖?若是欲往大明贩卖,需是要阉割之后的,没阉割的不让卖!且,朕欲开煤铁矿,令朝鲜、安南、真腊、暹罗等七国组织民夫往来。”朱厚熜一边走着,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前半段直接被无视,毕竟昆仑奴不算是人,而对于后半段,席书下意识的说道:“朝鲜、安南等国,皆太祖高皇帝设永不征之国……” “怎么,你想去见太祖皇帝?”朱厚熜轻瞥一眼。 听到这句话,席书瞬间就大汗直流,连忙请罪:“臣不敢!” “那以后就不要再提这样的话了。”朱厚熜语重心长的对着席书道。 他是真想下次席书去见见朱元璋,不过看他吓成那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臣明白。”席书擦了擦冷汗。 一旁的张璁幸灾乐祸。 而朱厚熜则是摇了摇头,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安南蕞尔下国,其国国君擅位称帝已久,近日那安南的权臣莫登庸自称安兴王,倒是当了奸佞篡位啊。” “拟旨,责令安南去王号,改为安南都统使司,若可供给民夫十万人,朕免其罪,可令莫登庸为安南都统使,轶从二品,世袭罔替。若不从,令两广总督柳文、黔国公沐绍勋率军平定安南之叛,令安南内附吧。” 朱厚熜朝着张璁下达了如此旨意之后,他们这一行也是走到了目的地。 望着这片地理位置极为不错的空地,朱厚熜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他的面前,也瞬间出现了一个弹窗。 【此地符合条件,可发放任务奖励‘精炼钢铁制造厂’,是否安置?】 见此情况,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道:“安置!” 而伴随着朱厚熜的应允,一时之间,他的面前也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务奖励,开始安置了。 第七十一章 崇祯帝朱由检的请求 万丈高楼,平地起! 就在张璁、席书以及锦衣卫、京营士兵们的面前,一座钢铁工厂就这般坐落而成,直接落在了这京郊之外。 如钢铁怪物一般的雄伟工厂着实让张璁吃了一惊,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片工厂,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而身边的锦衣卫、京营士兵们,也纷纷是叹为观止,如同见了神迹! 不。 不是如同见了神迹,而是确确实实的见到了神迹! 寻常人能够这么轻挥衣袖,便可落成一座面积如此雄伟的建筑吗?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建筑是干什么的,但眼神之中还是难免激动与好奇,甚至于开始窃窃私语交谈了起来。 “陛……陛下!” 张璁方才从吃惊之中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臣愚钝,此等建筑从未见过,这可是哪位神灵的居所……” 张璁是知道朱厚熜天命加身,可以带领大明的军队突然消失。 他也看到了朱厚熜在册封战死将士们的英灵为河伯山神之时,周围风起云涌。 但,他万万没想到,万丈高楼,真的可以平地而起。就这般一眨眼的功夫,在光芒万丈之下,落成了! “非神灵居所,而是冶铁之所在。”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开口笑道:“将京城之中所有冶铁匠人全都带来,同时责令遵化之地,调集千名工匠,以新技术来冶铁!” 明朝的冶铁技术已经算是世界发达水平,整个大明朝最先进的炼铁厂便坐落在今天的唐山遵化。 之所以炼铁厂会坐落于唐山遵化,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与原材料距离近,唐山和邯郸的铁矿,占据了河北铁矿的大部分。 而朱厚熜这次将炼铁厂坐落于京郊,自然为了把炼铁厂拴在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多了些运输也是值得的。 毕竟任务奖励得来的炼铁厂,技术发展肯定吊打同时期所有钢铁厂,万一有死间打通了内外渠道,将新铁给运走呢? 而在北京,锦衣卫密布,虽然也有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朱厚熜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是!” 张璁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当即狂喜,立马拱手告退,前去召集了。 钢铁,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核心,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生,铁的作用都是巨大的。 陛下所化之建筑,竟然是炼铁厂,真是好啊,太好了! 一时之间,大家便都是喜气洋洋一片,欣喜若狂。 朱厚熜微微一笑,接着便负手入内,参观起这家炼铁厂了。 虽然是自己的任务奖励,但朱厚熜确实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刚一进去,朱厚熜的面前立马就出现了群消息提醒。 【此地为任务奖励场所,碍于时代限制,群主朱厚熜,你可以选定五百名工匠,将自动将工厂操作方式植入记忆脑海之中,使其操作无碍。】 看到眼前的群消息提醒,朱厚熜不由一愣。 “陆炳!” 朱厚熜立马喊道:“查查工匠的底细,在全国范围内寻五百名底子干净的工匠,要有家室那种,之后便速速送来此地,将其家室妻女统一安置在京师内,发放赏银。”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陆炳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领命告退。 而伴随着身边的几个大臣全都离去,朱厚熜倒是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炼铁厂。 有了精铁,等崇祯朝那边的任务完成,江南制造总局将会落在手里。 不过同样出于安全考虑,朱厚熜并不想要将江南制造总局安排在江南:开什么玩笑啊,江南现在还搁这儿反对朕的政策呢! 他思索了一下,决定将江南制造总局落户在天津。 同理,天津靠海,而且距离朱厚熜近。 到时候可能要派遣重量级大臣坐镇天津,在天津安排一名总督了。 朱厚熜在心中想着。 不过就在此时,朱厚熜面前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不由一愣。 【您有一条新的群消息,是否查看?】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想都没想,选择了查看。 【收到来自群成员‘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后续求援,是否接受本次援助?】 【本次援助与先前同属同列援助,因此并不奖励群积分。】 【您有一封来自群成员‘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留言。】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选择了查看。 “世宗皇帝,能否劳烦您过来一趟,关于政策的施行,朕还有不少不解之处,不敢贸然下达,还需列祖列宗帮忙……” 不是,你托管呢? 朱厚熜有些麻了,这不还有朱元璋、朱棣、朱祁钰三個群成员吗,不找他们,就找我是吧。 朱厚熜本想委婉拒绝,不过很快,朱厚熜便看到了下面一条留言。 “高爷爷不带兵来都可以,中山王还在这儿,并且太祖爷把初代秦王送来了,朕威望不高,镇不住,只能求高爷爷帮忙了,朕愿付白银二百万两、粮食三十万石、小弗朗机红衣大炮二十五门、昆仑奴及白奴五百,以谢世宗皇帝陛下,还望高爷爷帮帮忙。” 朱厚熜见此,不由点了点头。 这孙子的孙子,怎么这么客气呢?还给这么多钱啊。 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出来,朱由检现在是真的富哥了,鬼知道这几天他又从哪儿抄家抄来了这么多银子,发完军饷、赈灾之后,还能拿出二百万两来请自己。 不过白银倒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红衣大炮及五百奴隶,看样子属于是昆仑奴和白奴的混成版。 事先说好,没煽过的朕可不要! 正好,再去一趟崇祯朝吧,将崇祯朝的任务解决,这样江南制造总局才能拿到手,这样就可以自己在海上开辟殖民地,根本就不用买奴隶了。 一念至此,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盘算了一下,打算让伏波营修正一二,单单让俞大猷及京营中的立威、伸威二营随自己出动。 但很快,朱厚熜便感觉自己之前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建奴!我怎么忘了这事儿!” 朱厚熜十分自责,打算招呼陆炳,发现陆炳给自己办事儿去了,便看向了这几天一直有些郁闷的骆安,开口笑道:“骆卿,不就是出了个不肖子孙吗?无碍,本朝与崇祯朝已然不同,只要你多生几个,不就行了吗?” “行了,现在给朕办事儿去,找人往内阁跑个腿,让他们写封奏疏,给辽东督抚府传讯,责令其剿灭海西女真部!告诉他们,只要剿灭了女真,朕不吝封赏,封侯拜相不成问题,若是胆敢养寇自重,就给朕滚回来,在英灵碑文前磕头谢罪!” 第七十二章 就算是死光最后一个女真勇士,我大明也绝不对建奴妥协!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奈何不能一蹴而就。 当朱厚熜重新回到崇祯朝的北京时,身边的军队已经变成了立威、伸威二营及伏波营。 原本朱厚熜打算这般轮换,一方面是给每一营都立功的机会,另一方面也是让十二团营全都动起来,免得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但奈何,自从封神之事传出后,众将请战,差点在大殿之上大打出手,也亏得朱厚熜在,最后定下了让立威、伸威二营,及征战了两次的伏波营出战。 有了朱厚熜的干预,诸将这才听从圣天子的诏令,只能暗自痛骂立威、伸威两营的提督及伏波营的俞大猷,同时深感遗憾,只能下次努力了。 崇祯朝京城万里无云,崇祯帝朱由检面带笑容,率领群臣,等候着朱厚熜的降临。 说是群臣,其实也没几个。 毕竟先前的官员大部分都死在了抄家能手朱由检手里,不死的也脱层皮。 四五百人的京官,现在只有三四十人聚集在朱由检的身边,其中还有十几个是从天津调来,没查明白情况的…… 在这般万众期待的注视之下,在崇祯朝近乎操办了一切的朱厚熜便忽然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朱厚熜也就是一袭黑纹道袍打扮,只不过这道袍倒是与其他时候的道袍极为不似,因为这道袍之上纹着头龙,既有些龙袍的既视感,又像是道袍。 “拜见世宗皇帝,臣等恭问圣安!” 崇祯朝的大臣们纷纷对着朱厚熜行礼,不敢有任何的大不敬。 而朱厚熜点了点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士兵位置之后,才松了口气,而此时,朱由检也迎了上来,对着朱厚熜满脸笑意,尊敬道:“高爷爷,您可算来了,我大明有救啦!” “李闯、建奴都给你解决了,你怎么还需要援助,莫非打个西贼和台湾,都打不明白?”朱厚熜皱眉问道。 实在不行你退位吧,让朱慈烺来当,反正谁当这個皇帝都一样。 朱厚熜身后,杨廷和与杨慎父子也很快就来到了大殿之内,他们两个骤然被传送而来,有些晕乎乎的,但见到这里的情况之后,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陛下竟然真能带着他们穿越时空,这……这…… 杨廷和内心震撼,但脸上古井无波,如老僧入定。 而杨慎则是有些年轻,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目光之中依旧充满着呆滞与错愕。 “这两位是我朝的杨廷和杨阁老及其子杨慎。” 朱厚熜微微给朱由检介绍了一下杨氏父子之后,便又道:“来之前朕便遣人与你们父子说过这里的情况,便无需多言了吧?” “臣明白。” 杨廷和精神大震,接着便神采奕奕地朝着朱由检拱手道:“老臣杨廷和,拜见崇祯陛下,陛下圣安。” “臣杨慎,拜见陛下!” “……” 杨廷和与杨慎果断拜见崇祯皇帝朱由检,朱由检见此情况,不由喜上眉梢,大笑一声,接着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杨阁老来的正是时候,朕就缺乏杨阁老这样的能臣辅佐!朕的东阁大学士之位就是给您留着的!杨慎杨才子便屈才一下,您便担上吏部侍郎,辅助杨阁老处理政务吧!” 对于朱由检,最让他伤脑筋的是哪个大臣能够相信。 他登基之初,谁都信,于是被骗的底裤都不剩了。 因为一次次的欺骗,朱由检便疑神疑鬼,感觉谁都不可信,最后在刚愎自用和猜忌之下,大明就这般灭亡。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杨廷和来啦! 虽然在历史上,这位杨阁老是嘉靖帝前期最主要的敌人,但毋庸置疑,朱由检就缺这种能顶牛、能拍板的决策之臣! 好好好,这下能信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朱由检也不担心杨廷和夺权。 因为很简单,一旦杨廷和有什么反常举动,朱厚熜那边直接给他撤回去了,就算杨廷和密谋造反,突然返回,也是屁用都没有。 而见到崇祯帝如此,杨廷和也是大为感动。 好好好,他最理想的君主,就是这种不是刺儿头的藩王! 杨廷和与崇祯,果真是一拍即合了。 而朱厚熜见此不由摇了摇头,接着便道:“初代秦王呢?” “还没来,太祖皇帝说是要处理一下再给送来。” 朱由检摸了摸脑袋,满脸忧愁道:“不过朕有些发憷,毕竟初代秦王嘛……咳咳,所以想请高爷爷帮一下忙,免得被初代秦王给压住了。而且那建奴的降书已经到了,正在殿外候着,正好可以让这等化外蛮夷瞻仰天子威仪。” 这朱由检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把那信使叫进来吧。” 伴随着朱厚熜的吩咐,朱由检点了点头,接着便挥了挥手,已经升任司利监掌印太监的王承恩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宣建奴使者进殿!” 不消片刻,一个穿着大明七品蓝色武官官袍的辫子使者踏上殿内,神情恭敬道:“臣建州卫安北堡小旗哈哈齐木叩见大明大皇帝陛下,吾皇圣躬安!” “朕安。” 见对方自称是建州卫的小旗,朱厚熜不由冷笑一声,感觉这个顺治和他妈大玉儿倒是会讨欢心,接着便道:“尔来此,为何事?” “陛下,前番逆臣多尔衮叛乱,我主福临愤恨至极,斩多尔衮、岳乐首级献于天朝上邦大皇帝,只为求封女真大汗,我女真一族愿永生永世为大明藩属,镇守东北……” 这个叫哈哈齐木的使者倒是个能言善道的,说完之后,又恭敬道:“我主福临临行前,特地擒下范文程,已随使团一同抵达京师,还望陛下宽恕我主之罪!” 来之前,哈哈齐木还存了韬光养晦,我大清迟早还能卷土重来的念想。 但在刚刚,这个念头被打消了。 原因很简单。 他亲眼看到周围的大殿之上,忽然出现了数万军队,声势浩大,实乃精锐! 这样的一幕直接把哈哈齐木吓傻了,跪在地上祈祷萨满,缓了一阵才明白这竟然是大明其他时空的天兵,因此哈哈齐木的内心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还是做大明的狗吧,做大明的狗在某种时候也是个荣幸。 一旁的崇祯朝正牌皇帝朱由检进入挂机状态,将操作权交给朱厚熜,而朱厚熜也毫不客气,当即扬声道: “女真大汗?朕岂是这般小气的君主?况且朕闻之,当年努尔哈赤拜辽东总兵李成梁为主,那野猪皮不过是李成梁一家奴耳,既然如此,朕便做回主,拟旨,赐爱新觉罗·福临李姓,加封李福临为金王,册女真、蒙古大汗,封建州卫都指挥使,裂土吉林乌拉,世袭罔替、永镇吉林乌拉!” “责令金王李福临率军,北击建奴多铎、豪格部,就算是死光最后一个女真勇士,我大明也绝不对建奴妥协!” 家奴随主家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成梁府上忠犬,昭和座下贤孙。 既然努尔哈赤当年是李成梁家的忠犬,那么跟着李成梁这个主子姓,没问题吧?能和主子一个姓,不少家奴都是狂喜呢。 而吉林乌拉、萨哈连乌拉,在后世被称为吉林、黑龙江的黑土地,在成祖时便已经编入奴儿干都司之中,朱厚熜自然不会任由这两块地方被割据占领,只不过让福临和多铎、豪格自己先狗咬狗去,等崇祯朝内部的叛乱基本平定之后,再倒过头来收拾他们。 一个也别想跑。 朱厚熜也不担心他们两个背地里演戏,毕竟大玉儿和赵福临可以说是真正杀了多尔衮的人,多铎和多尔衮的关系,那叫一个好,多铎是绝不可能和赵福临和解的。 不过就算他们真演戏也无妨,等大明内乱平定了,你李福临和多铎又能蹦跶几天啊? 从大明的诸位皇帝降临崇祯朝之后,他们的末日便基本上进入倒计时阶段了。 这波是真的攘外先安内了。 第七十三章 钱先生,水凉头痒否?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哈哈齐木头皮发麻。 作为建州女真里少数读过书、写过字的读书人,哈哈齐木自然明白朱厚熜的意思。 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三国演义》可是每个建州女真人手一本的书籍,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个计谋。 这是要让我们女真的兄弟相残啊! 哈哈齐木攥紧了拳头,但不敢说话,还是将脑袋给低垂了下来,心中涌现出一抹悲哀,对着朱厚熜长拜道:“请大明大皇帝陛下开恩……” 朱厚熜眯了眯眼睛,一股慑人的气势朝着哈哈齐木扑面袭来:“卿何意?意欲拒不奉诏?” 听到这句话,哈哈齐木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跪地叩首,口称‘不敢’。 “既然如此,那便退下吧。” 朱厚熜摆了摆手,接着便道:“对了,勿忘通知朝鲜,令朝鲜王入京朝见!” “诺!” 哈哈齐木唯唯诺诺。 毕竟他们福临一系,杀了多尔衮之后已经自绝于满洲,如今只能充当大明手中的棋子,如同历史上的南匈奴一般,成为大明养的狗,谁叫唤就咬谁。 见时机差不多了,一旁的朱由检当即开口道:“退下吧。” “臣告退。” 哈哈齐木尊崇地后撤,在太监的带领下,退离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 而在哈哈齐木离开了大殿之后,朱厚熜才转过身来,沉思片刻后,看向了朱由检身后的一个大臣,不由有了主意,开口笑道:“钱侍郎,牧斋先生何在?” 站在朱由检身后的钱谦益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但听到朱厚熜点名之后,不由一愣,紧接着便站出身来,尊敬拱手道:“启禀世宗皇帝,臣在,陛下圣躬安。” 历史上的钱谦益,贪生怕死,以‘水太凉、头皮痒’闻名于世。 历史上,满清兵锋逼近南京城,钱谦益继室夫人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凉,不能下“,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 而后来,钱谦益率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清军统帅多铎迎降。 史敦《恸余杂记》记载:“豫王(多铎)南下江南,下令剃头。” 南明民众对此议论纷纷,群情激昂。 而钱谦益忽然说,‘头皮痒得厉害啊’,突然出门而去。家人以为他去用篦子篦发,结果不一会儿,钱谦益剪了头发,留着辫子进来了。 对于此等事情,当年有人写诗讽刺: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而当时与钱谦益交好的河南巡抚越其杰、河南参政兵巡道袁枢俱誓不仕清,相继绝食而死。 人怕死,是常态。 但对于钱谦益而言,却是不行! 寻常百姓,可以剃发接受清朝的统治,但钱谦益可以吗?他是明朝的官员,他是被南京弘光帝的礼部尚书,他也是东林魁首,是万历朝的探花、是崇祯朝的礼部侍郎! 世受国恩,东林魁首! 他的投降,致使于南明的文官心里有了冠冕堂皇的投降借口,他在南明的代表,可是比‘世修降表’的孔家要更有地位的多。 毕竟孔家只是精神领袖,而钱谦益,乃实际领袖! 对了,还有世修降表的孔家来着。 朱厚熜心里升起了处理孔家的意思,只不过现在暂且按下不表,先处理好眼前之事再说。 先前朱厚熜的心思一直在李闯、建奴身上,倒是对钱谦益没怎么搭理,毕竟此人降清之后还搁这儿偷偷资助反清义士。 对此,朱厚熜的评价是,不过是心怀愧疚,并且对清朝给予的待遇不满而已。 你看要是满清给他范文程同等待遇,钱谦益还能资助反清义士? 听到钱谦益的问好后,朱厚熜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对着一旁的王承恩道:“王承恩,取一盆热水来。” 虽然不知道朱厚熜想要干些什么,但王承恩主打的是一手听话,立马吩咐两個小太监打了一铜盆的热水来。 对于朱厚熜为什么取来热水,众臣都是一头雾水,而朱厚熜也不解释,接着便看向钱谦益:“钱先生,且看看这盆水,凉否?” 听到这句话,钱谦益心里咯噔一声,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说笑了,沸腾之水,又岂会凉?” 朱厚熜点了点头:“那钱先生的头皮,痒吗?” 本来有点不痒,但被你吓得痒了。 钱谦益拱手道:“倒是有些,不过世宗陛下,此事……” 朱厚熜淡然开口:“那钱侍郎便将三千烦恼丝削落,只留一根足以让铜钱穿过的鼠辫吧。” “陛下!” 听到朱厚熜的声音之后,钱谦益看起来似乎愤怒不已,全身都气得发抖,接着便将官帽摘下,花白的发丝凌乱,对着朱厚熜叩首长拜,一副深受屈辱的模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之!臣乃大明朝臣,所图不过一体面耳!陛下何故如此折辱臣?!” 钱谦益看起来十分刚烈,丝毫没有水太凉和头皮痒的模样。 朱厚熜闻言,冷笑一声,直接将这滚烫的开水掀翻,直接泼在了钱谦益的身上,怒斥道:“若非朕与太祖、太宗降临,尔已经在南京剃发,率南京群臣于大雨之中跪迎那建奴入京了!” “我…我……” 听到这句话,钱谦益脸色惨白,顾不得身上滚烫的热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汝之好友,越其杰、袁枢誓死不降,绝食而亡!汝之同僚,史可法死战扬州不退,马士英在太湖游击后败亡,清兵剥其皮,实之以草!” “你呢?你的继室夫人柳如是,流连于风月场所的弱质女流,尚且欲投水殉国!你这深受皇恩,官居一品的钱尚书、钱侍郎,头皮痒以降清?” “朕对汝失望至极,不过你也倒是有些作用,今日回家剃发,随建州卫哈哈齐木一同去,作金国相,辅佐金王李福临。”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开口说道:“给朕看着他,若是有和多铎、豪格串通之举,及时回禀!每月前往辽地露一脸,若金王李福临不准,自有军为伱讨之!” 钱谦益瑟瑟发抖,只能磕头称是。 滚烫的热水在大殿上肆意流淌,而钱谦益的肌肤,已经被烫红。 第七十四章 朱元璋的五万顷良田 钱谦益磕头称是,而朱由检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这…… 他是万万没想到,堂堂的东林魁首,半壁文坛的领袖,在大明赫赫有名的牧斋先生钱谦益竟然会降清,而且还是投降的理由竟然还这么荒唐可笑! 一时之间,杀气再度笼罩在朱由检的身上。 看来不仅要清洗北京的官僚,对于南京,更是要重拳出击啊! “哈哈齐木带来的那二十几个叛臣,朕便不见了,在其中挑选两三个聪明伶俐的,跟钱谦益一起去金国,剩下的一律处死。”朱厚熜毫不犹豫的吩咐道。 这二十几个汉奸走狗被自己的满洲主子卖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现在找两三個精明的,跟着钱谦益一起回金国,朱厚熜都不敢想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 不过朱厚熜也不是想就这么放过他们,而是暂时给他们一个狗咬狗的机会,等南京、关中、川蜀及台湾平定之后,再行收拾。 “中山王率七万平叛大军南下,已行至徐州!” “川蜀,我军大败李闯、建奴消息传出,秦将军部军心大震,连破西贼四营,与西贼鏖战。” “至于关中……李闯屯兵霸下,无任何动作,任由我军挑衅,也拒之不理,李闯军中已多逃者。” “……” 来自崇祯朝的朝臣们将当前的情况汇报给了朱厚熜来听,听着这一条条的消息,朱厚熜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不稳赢吗,还用得着朕来? 难不成叛军之中还有高手? 朱厚熜皱眉,而就在此时,他也忽然听到了一个名字。 “曲阜不战而降,衍圣公剃发降清,发《初进表文》?” 听到这句话,朱厚熜有些惊诧。 什么情况,这曲阜孔家疯了?在大明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降清? 不过很快,朱厚熜便从地图上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多尔衮入关之后,兵分三路。一路是胞弟多铎绕过长城,进军山西;一路是黄台吉长子豪格,渡海直击山东。 那衍圣公孔胤植恐怕判断错误的局势,以为大明亡了,因此毫不犹豫在第一时间站队……这也正常,先前李自成肆虐的时候,孔胤植也写好了给李自成的降表。 可以说,孔家有两份降表,李自成来了给李自成、满清建奴来了给满清建奴。 如果有别的势力异军突起……无所谓,都可以写都可以写,写降表这个,他们孔家是专业的。 孔家,山东著名家族,至圣先贤孔子后裔。 从元朝开始,曲阜县令一直由孔家担任,曲阜一县,可以说是孔家的封地,明武宗时,曾诏令山东巡抚以孔庙为中心,重新建造了一座曲阜城。 他们家族能够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全靠一手独门绝技,那就是投降。 金朝南下,他们投降金朝。蒙元铁骑横扫天下,他们便给元世祖忽必烈上尊号。 而大明朝的老祖宗朱元璋打到了曲阜,他们也扫地相应,恭迎天子。 属于是眼光极其独特。 只不过这一代的衍圣公眼光不太好,他在李自成进逼北京时,就成了大顺朝的衍圣公,后来见到了豪格,觉得吴三桂都降清了,那肯定要做大清的衍圣公。 后来多尔衮战死,豪格退回。一时之间,整个山东大地……不,整个关内,打着大清旗号的只剩下衍圣公一家了。 这下就有点尴尬,因此孔胤植立马宣布,自己其实是大明忠臣,投降胡虏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保全孔庙、保全曲阜这个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忍辱负重来着。 而这件事,就被山东巡抚一路上奏,来到了御前,打算开会的时候讨论讨论这个旬日之间三易旗帜的衍圣公。 “衍圣公?” 朱厚熜冷哼一声,接着便张口道:“朕会令伸威、伏波二营随朕一同南下,尽早解决南京、西贼与收复台湾。途径曲阜时,会去见见孔家!” 孔子,孔仲尼,至圣先贤! 就算是逝世,孔家也享受了两千多年的富贵,可谓是铁打的孔家、流水的王朝。 对于这种情况,朱厚熜不习惯,十分不习惯。 正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 这孔家人一代代传了多少人了?两千多年,一代一代的孔圣后裔,多少腌臜事被遮掩在‘至圣先贤’这个名头之下? 山东数万顷良田皆为孔家私田,压迫平民,剥削百姓,甚至更有甚者私设刑堂,奸污乐妇四十多人! 这样的衍圣公,朱厚熜觉得还是让他消失吧。 作为天下文人的精神圣地,朱厚熜不容孔家的子孙玷污! 听到朱厚熜杀气腾腾的声音,虽然朱由检对孔家衍圣公也是怒气冲冲,但见到朱厚熜这样的杀心,朱由检还是出于人道主义,为三姓家奴衍圣公孔胤植默哀。 处理完朝政之后,朱厚熜忽然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说道:“对了,你的棉花厂呢?闲着也是闲着,带朕去看看吧。” “正好,可以等一等太祖皇帝。” 朱厚熜张口道:“太祖皇帝这么久还没与初代秦王一同过来,应该是洪武朝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不过无所谓,我们可以等等。” …… 洪武朝。 朱标激动地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良田,心情激动之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朱元璋也脸上挂着笑意,望着这五万顷良田,心中一阵狂喜。 农官丈量土地,以及测试田力后,朝着朱元璋道喜:“陛下,大喜!大喜啊!此等良田,田力皆是超越甲等!若是种植粮食,每亩起码能多收两三百斤!” “哈哈哈。” 朱元璋的脸上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可谓是喜上眉梢! 这五万顷良田,并非是让大明朝某处的土地瞬间变成良田,而是直接得到了一个崭新的空间! 五万顷听起来很多,但其实不过是一个县的面积,大明王朝的耕田何止于五万? 五万顷如果直接使得土地变为良田,对于个人,那简直是狂喜。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但现在,朱元璋看到了一个奇异空间,大明直接多了五万顷的良田,而且肥力十足,原本亩产一两石的粮食,若是在这里种植,起码能翻两倍! 并且,这个良田的耕种也给朱元璋了一个希望。 既然能够如此凭空得到五万顷的良田,那么五十万顷、五百万顷、五千万顷岂不是指日可待? 于是,朱元璋回来之后便一直忙于研究这五万顷良田,没有第一时间响应朱由检的援助。 朱元璋将其设定在紫金山南麓独龙阜上,并且辅以重兵把守,只要穿过这道洞口,便可直接抵达这个崭新的五万顷良田之中。 “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太子朱标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即朝着朱元璋贺喜。 而朱元璋浅笑吟吟,接着便道:“划三万顷出来,全都给咱种那改良版的白菜种子,剩下两万顷,种上麦子。开春的时候,咱要看到金黄的麦穗!” 说罢,朱元璋又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的秦王朱樉,立马冷哼一声,张口道:“行,这良田咱算是明白了,咱已经召集里秦王府的五千精兵进京了,你和咱一起去崇祯朝吧!” “在奴儿干都司,咱不管你怎么玩。但若是敢违背厚熜、由检两个后辈的意思,敢虐待我大明百姓、汉家平民,看咱怎么扒了你的皮!” 朱樉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只能拱手称是,同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父皇,我能不带观音奴,只带邓家小妹吗?”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叱责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咱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邓愈的闺女!” “给咱滚出去!” 第七十五章 扬眉吐气的秦王妃 崇祯朝,棉花加工厂内,一位位勤劳的工匠正在凭借双手勾勒棉花。 这里没有煽了的昆仑奴。 毕竟昆仑奴是去种棉花的,不是来加工棉花的。 而这加工棉花的工艺乃是重中之重,没点脑子根本学不会,就昆仑奴那智商,上炕都费劲儿,还想着加工棉花? 总体而言,大明嘉靖皇帝朱厚熜陛下莅临崇祯朝棉花加工厂,此次参观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 而朱由检得意洋洋的提着一件看起来很丑的褐绿色棉衣,将其递给朱厚熜,似是有几分炫耀道:“高爷爷,朕专门令人以此地娴熟工艺赶制了一件棉衣,您看如何?” 朱厚熜接过这件棉衣,这棉衣很短,颜色有点像是军大衣,但比起军大衣来说,丑了不止一个档次,有点贴身。 仔细想来,许是为了披甲做准备,穿着棉衣,亦可披甲。 确实不错啊。 朱厚熜轻咳一声,接着便笑道:“由检啊,朕先恭喜你发财了啊……你说朕待你怎么样?” “哪里哪里,都是任务奖励给的好。” 朱由检闻言,倒是喜气洋洋,没怎么当回事儿,接着开口道:“高爷爷对朕自然无需多言,若非高爷爷和太祖爷、太宗爷赶来率军平叛,朕恐怕早已在煤山之上自缢,而大明江山也危如累卵,大厦崩塌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那这里的棉衣、棉被什么的,装一万件给朕带走。”朱厚熜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朱由检:? 见朱由检诧异的表情,朱厚熜当即说道:“瞧你那副表情,不白拿,朕会给你棉花原材料的!” 您这还不是让朕给您白打工吗? 朱由检在心中吐槽一声,不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接着便道:“这是自然,若是棉服能够为高爷爷尽一份力,那么是应该的,只不过太祖、太宗、代宗那边……” “管他们干嘛,你先给朕安排好再说。” 趁着其他几个没来,朱厚熜果断开口,对着朱由检笑着说道:“一万件而已,伱给朕的酬劳扣除十万两便可。” 一万件棉衣,听起来很多,但如果用银两来买,不过几十万两而已。 这波,公平交易。 而朱由检闻言,倒是笑着点头,明白朱厚熜的意思,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朱由检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弹窗。 【群员‘朱元璋’已接受了你的援助申请,正在传送而来。】 伴随着这一行小字的探出,朱由检立马心领神会,当即想要对着朱厚熜说些什么,却见朱厚熜已经主动道:“都准备一下,太祖皇帝要来了。” 朱由检一愣,显得有些错愕。 朕才是这個时空位面的皇帝,世宗皇帝是怎么知道的比朕还快? “朕乃群主,知晓群员的动静,自然比你快一些。”朱厚熜开口笑道。 是这样的,不过通过这个群主的权限,朱厚熜也想到了一点。 自己似乎可以设置管理员? 心念一动,朱厚熜却没有贸然设置这个管理员。 就目前来看,其他群员好像并不知道有‘管理员’这个功能。 就在朱厚熜思绪万千之时,朱元璋的身影便这径直出现在了这棉花加工厂之内。 在朱元璋降临的一瞬间,周围的氛围似乎都变得不同了起来。 杨廷和和杨慎父子已经麻了,见到了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之后,根本不敢说话,只道是当初选择了朱厚熜当皇帝,真是选到宝了! 要是换别的藩王,他们有这能耐? 而在朱元璋身后,则是郁闷、阴沉着的秦王朱樉,以及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精致女子,面若寒霜,虽然看起来同秦王朱樉关系很好,但却又有些冷淡不熟的感觉。 有一种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而朱元璋的手中,握着一本史书,上面写着的‘明世宗实录’四个大字。 看到这本书,朱厚熜面无表情,看向了朱由检。 毋庸置疑,自己整理的史书绝对没有这本。 那么朱元璋的这本是怎么来的呢? 朱由检表情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厚熜啊。” 朱元璋降临之后,十分有深意地看着朱厚熜,对着朱厚熜劝勉道:“一定要勤勉,勤勉啊!至于给老四改庙号这个事儿,干得不错,咱很满意。” 是这样的。 逆贼就逆贼! 还想当太宗?做梦! 而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厚熜倒是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接着便道:“太祖多虑了,这《明世宗实录》朕也看过,这其中的朱厚熜独夫耳,而朕已然超然若仙,以仙家手段治好马娘娘,太祖应该也能看出来,朕与这《明世宗实录》之中的朱厚熜有所不同了吧?”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略有沉思,倒也确实是这样的。 而且群主也是朱厚熜,朱元璋一瞬间就感觉,事情一定是从朱厚熜这里出现了一些不对劲,影响正常进程的事情! 不过很快,朱元璋便摇了摇头。 影响了正常进程又如何?若是没有朱厚熜在,咱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土木堡之变、夺门之变还有大明的灭亡? 一时之间,朱元璋便笑着对朱厚熜道:“厚熜小子,秦王你是见过的,他身旁的是秦王妃,元朝名将王保保的妹妹,咱调了三千蒙古骑兵和两千秦王府兵来,欲以秦王控弦蒙古,攻略建奴!” 而听到这句话,身后的朱樉铁青着的拱了拱手,而秦王妃观音奴则是神清气爽的点了点头。 这下翻身观音奴把歌唱了。 喜欢邓氏是吧? 而朱厚熜见此情况,倒也不好掺和初代秦王的家事,接着便笑道:“太祖,朕与崇祯那边也已经准备好接应,有明臣钱谦益及叛臣四人,会随秦王一同行动,希望秦军将士护送他们往奴儿干都司去。” “那是当然,请嘉靖陛下放心。” 还不等朱樉开口,一旁的观音奴便点头称是,似乎早已经有了洪武帝的应允。 而朱厚熜接着便招了招手,已经剃发的钱谦益与身后跟着的三个汉奸,神色萎靡。 只不过这三个汉奸里,只有一个剃发易服,另外两人皆是寻常明朝士人打扮。 不过刚一进殿,那三个跟在钱谦益身后的汉奸,那剃发易服汉奸精神一震,立马在跪在地上,磕头谢罪,同时依旧用着在建奴那边的话术,对朱厚熜拜道: “奴才孙之獬拜见大明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能够投身到大皇帝陛下身旁,真是三生有幸!奴才愿为大明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孙之獬声音铿锵有力,言语之中似是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忠贞之心! 而听到了孙之獬的声音,朱厚熜不由一愣。 是啊。 怎么把你这个大汉奸给忘了! 还好你主动送上门了,不然让错过你了。 第七十六章 八万对六万,优势在我 “你是抱着《三朝要典》到太庙痛哭的阉党孙之獬?” 望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表忠心的孙之獬,朱由检不由冷哼一声,感到深深地愤怒与疑惑:“你不是在山东老家待着嘛,什么时候投降建奴了?” 朱由检是有些懵的。 锦衣卫没通报过这件事儿啊,什么情况这是? 当年朱由检将“削籍遣乡,孙之獬凄回到老家后,也并不安稳,在吴三桂投降之后,千里迢迢的去投降攻略山东的豪格。 结果刚投靠豪格,豪格便收到消息急匆匆的回师了,孙之獬傻了眼,他已经剃发,无论如何,只能咬了咬牙,自费买船,去了东北。 孙之獬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啦,我大清皇帝是在盛京,豪格不过是一个王爷而已,要投当然要投大清皇帝了啊! 于是孙之獬毫不犹豫的去了盛京,正好撞到了归顺明朝的女真大汗、金王李福临,于是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起来,当成了礼物送回了大明。 这一来一去之间,孙之獬欲哭无泪。 不过他现在果断出击,想要直接抱住朱厚熜的大腿,痛哭流涕,愿为大明江山效死。 不过很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因为朱厚熜是知道孙之獬是什么模样的。 历史上,孙之獬为得满清欢心,标异而示亲,在满清建奴那边上朝,他剃发留辫,穿上建奴官吏的服装上朝。 彼时,满清建奴朝臣分满汉两班上朝,上朝时,建奴大臣说他是汉人,不许他进入建奴这边的班;汉班的大臣说他是建奴的打扮,也不要他入列。 于是徘徊于两班之间的孙之獬进退不得,狼狈万状。 最后,狼狈的孙之獬毫不犹豫的上书进言:‘陛下平定中国,万事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独存汉旧,此乃陛下从中国,非中国从陛下也。’ 多尔衮深以为然,于是下发剃发令,责令全国剃发。 因此,朱厚熜看着这个阿谀谄媚的孙之獬,朱厚熜的目光之中,已经涌现出杀机。 虽然钱谦益无论在明朝还是在满清都没讨好,皆千古骂名,但朱厚熜也并没杀死钱谦益,只是用‘水凉头痒’来羞辱了一番。 因为钱谦益虽然降清,但也积极做了些反清资助,论迹不论心。因此折辱一番之后,朱厚熜也给了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能够在李福临身边好好当‘秦桧’,来日归来,朱厚熜也会让他回家颐养天年。 而这个孙之獬,朱厚熜却不打算留他一命了。 朱元璋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朱厚熜的杀意,立马就明白眼前这个叫孙之獬的,绝对是大汉奸中的大汉奸,登时冷哼一声,接着便毫不犹豫,抢在朱厚熜面前说道:“这个叫孙之獬的,干了些什么事儿?” 朱由检道刚张开口,还没等他说话,便听到朱厚熜直接冷哼道:“此人,乃是‘剃发令’的进言者,就是他,令我中华衣冠沦陷!”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一瞬间,朱元璋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没有人质疑朱厚熜的话语。 一方面,朱厚熜在众臣心里,已经是天机神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了。 而另一方面,则是很有说明性。 因为孙之獬确实穿着建奴官员衣冠,并且剃发易服。 都是当汉奸,人家另外两个怎么没剃发易服,你怎么就剃发易服了?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孙之獬一愣,尚且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接着便见秦王朱樉冷哼一声,直接上前,揪住孙之獬脑袋后面那根丑陋如老鼠尾巴的小辫子,拖着孙之獬便走去,同时对着朱元璋恭敬道:“父皇,此贼便交给儿臣处置吧!” 秦王朱樉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一直以来被他看不上的秦王妃观音奴一下子有了三千蒙古娘家人,并且还有广阔的蒙古草原的娘家人,成了秦王朱樉的依仗。 这已经算是十分憋屈的事情了,见到这里有个剃发易服的大汉奸,秦王朱樉自然要发泄一下! 虽然朱樉屠戮少民、虐待宫人、征发徭役,但对于汉奸,他也是真下手。 朱元璋看向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不由遥遥叹气。 自己的二子自幼聪慧,如今竟怎么成了这般暴虐模样? 莫非是咱老朱家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在各种各样的念头下,朱元璋也只能重重挥手,示意秦王朱樉自己去坐吧。 反正接下来秦王朱樉就要移藩奴儿干都司了,此去一别,经年不得相见。 朱元璋也不想管这个已经被练废的小号,只要不虐待我大明子民、贪污受贿、触犯法律,剩下的随他去吧。 况且,自己这不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媳妇’,带着整个蒙古兵管着他吗? 在这般念头之下,不久之后偏殿内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惨绝人寰,不绝于耳。 就连钱谦益也不由缩了缩脖子,庆幸不已。 朱厚熜见状,眼眸之中杀意退去,接着便笑着对朱元璋道:“太祖皇帝,一切都安排好,接下来朕将率兵南下,与中山王兵合一处,迅速捣毁南京,击溃西贼,若是太祖皇帝您有空,不妨让崇祯帝向成祖、代宗申请援助,将兵力兵合一处,西击李闯。” 现在的朱厚熜演都不演了。 既然朱元璋知道了朱棣的庙号被自己改了,那么还怕什么? 永乐帝敢怒?不要紧,我有洪武帝当靠山。 细细想来,如今群里的各位群友,除了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之外,剩下四位,全都是藩王继位。 倒是……有点缘分在啊。 …… 徐州战线之内,旌旗猎猎,城中金碧辉煌,诸将列在军事地图面前,各个甲胄光华贵丽,看起来不似军阵大将,反而如世家弟子一般。 只不过这些世家子弟并未有那种出门踏青的感觉,而是神色沉重。 “徐州,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魏国公徐文爵顿了顿,接着便开口道:“当年太祖高皇帝亲率水陆大军分三路进攻集庆,大破元军于此地!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项羽被困垓下,仿佛这中原古战场,对于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听到了魏国公的声音之后,保国公朱国弼、忻城伯赵之龙、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等诸位勋贵子弟列在军帐之前,神情肃穆。 南京方面,若是遮住名字单看爵位,当真是群星璀璨、将星云集。 但如果把名字放出来,只能说……这都寄吧什么废物? 没办法,自靖难之后,成祖皇帝朱棣迁都,大批的开国辅运功勋都被留在了南京,世袭罔替之下,以至于南京朝廷遍布各种废物勋贵。 而在得知了北京惊变之后,南京的勋贵们都慌了。 北京那群暴发户这才贪到哪儿跟哪儿,和我们南京的老牌贵族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既然陛下在北京大杀特杀,接下来到南京,岂不是轮到他们了? 于是,南京勋贵们碰了个头,经过了简单的开会之后,原本坚决拥护大明统治的南京勋贵们毫不犹豫,直接宣布皇帝陛下被宵小之徒挟持,他们要拥立福王殿下朱由崧为监国,准备打到北京,清君侧之恶人! 但大家毕竟久疏战阵,临阵之时,难免有些踟躇。 因此,学了点祖宗兵法的魏国公徐文爵才毅然决然的站出身来,为稳定军心,说出了一道话来: “诸位,总而言之,这次是八万对六万,优势在我!” 一时之间,南京朝廷信心满满。 第七十七章 魏国公与魏国公 徐弘基以为对方是敌军只有六万人,而己方有八万人,优势在我。 然而十分遗憾的是,那六万人是徐达挥军南下时,从京城带走的军队。 沿途途径北直隶、山东,收拢各地士卒,军队数量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而徐弘基手中,南京出来的兵马只有三万,其余五万乃是来自于江北四镇中的刘良佐部和刘泽清部。 至于黄得功部和高杰部……不好意思,指挥不动。 前线阵地,追封中山王的名将,如今同样顶着魏国公名号的徐达正在勘测地图,规划战场。 “启禀大将军,我军斥候已南归,敌将主帅为……为魏国公徐弘基,副将为保国公朱国弼、忻城伯赵之龙,先锋大将为临淮侯李祖述、定远侯邓文囿,录军参事为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 听着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熟悉的爵位,徐达温和一笑,对着场下诸将,开口笑道:“这些个不肖子孙中,有我大明开国辅运,亦有靖难元勋……你们自個儿认一下都是谁家的子孙吧。” 说罢,徐达也毫不客气,直接道:“首先从本将开始,魏国公徐弘基,不肖子孙,我也从未想过,我徐达的子孙后代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家伙,不仅不忠不孝,带兵打仗能耐也一塌糊涂!兵力龟缩于徐州,后勤不足,我只需要围城不攻,其军心必乱!” “定远侯邓文囿、灵壁侯汤国祚,此二者乃我好友邓愈邓将军、汤和汤将军后裔,本将便代替邓、汤二位将军,好好教训一下他们的后人,擒下奉于陛下,奉于嘉靖、崇祯三位陛下面前,以谢国恩!” 徐达很失望。 你不忠不孝也就罢了。 怎么打仗这么菜啊? 我老徐家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就传到你们这么一群废物手里啊? 而听到徐达的声音之后,一旁被朱元璋从景泰朝扔到崇祯朝的小将李景隆立马表决:“启禀大将军,临淮侯李祖述乃是末将的后代。” 而其余勋贵,随徐达出征的洪武大将纷纷认领,不过还有一些靖难元勋的后代未曾被认领,比如张信、赵彝二人的后代,但军中也提溜了几个年轻小将,亦是有后辈在城中。 好好的一场打仗,整得跟大型祖宗见面会似的。 只不过这次的见面会可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是明初大将们如何教训这群‘孝子贤孙’。 而随军出行的崇祯朝将领黄得功、高杰等将也不敢说话,只是在一旁听着徐达的吩咐。 “李景隆!” 徐达虎目扫过众将,最终在这个鼻青脸肿的年轻小将身上停留,张口便道:“我给你三千兵,令你越过徐州,直插淮安,同靖南伯一同,将靖南伯麾下三万虎贲调动,往南京方向往去!” “庐凤总督马士英的凤阳守备军枕戈待旦,疑似有异动,若是凤阳方面出动,便由伱和靖南伯拦住了。” 听到了徐达的声音之后,李景隆热泪盈眶,当即拱手道:“末将领军令!” 而在李景隆拜完之后,徐达又看向了黄得功,对着黄得功和善道:“靖南伯,景隆愚钝,若有什么指挥失误,还望你帮衬一二,以免兵败辱国。” “中山王言重了,末将的微末才能比起曹国公来说,如萤火比皓月……”黄得功连忙道。 “什么中山王不中山王,我乃三军统帅,受封魏国公,靖南伯勿要以中山王相称。” 徐达摇了摇头,接着便目光坚定道:“全军列阵,炮兵轰鸣,围城!” …… “轰隆——!!!” 炮火连天之下,徐州城内的士兵有些惊慌,而南军主帅徐弘基亲临一线城墙,冒着炮火督战。 当他见着北军打着‘魏国公’的旗号之后,脸色登时一沉,怒骂道:“该死!必是定国公那一脉的家伙,当年靖难的时候就是叛徒,如今竟然又要承袭魏国公!” 虽然都是徐家,但定国公、魏国公两支早已经分家二百多年了,平日里也就逢年过节有点来往,其余时间基本如陌路人。 虽然之前天下已经传出‘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世宗肃皇帝携天兵光复大明社稷’的消息,但在徐弘基看来,无稽之谈。 不过是崇祯皇帝一时之间昏了头,想出来的办法而已! 因此,在他看到魏国公旗号之后,愤怒不已,觉得是京城的定国公一脉搞的名头。 徐弘基握紧腰间宝剑,双眸之间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正在烧灼:“魏国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就让你们这支脉看看,先祖当年是如何用兵如神!你们定国公一脉,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徐弘基信心满满,觉得自己深得先祖中山王徐达兵法之精妙。 什么张献忠、李自成、吴三桂、刘宗敏、孙传庭、袁崇焕、多铎……此辈皆跳梁小丑。 世间名将,唯有他魏国公徐弘基一人了! 他已经暗自决定,要给对方那个自称是魏国公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正当他屏气凝神,胸中韬略万千,打算运用孙膑、吴起等古之圣贤的兵法,挫败敌军之时,却见副帅忻城伯赵之龙神情紧张,快步跑了过来,对着徐弘基道:“魏国公!大事不好,敌军似是围起城来,而城中粮食……仅够大军十日之需!” 徐弘基闻言大惊:“粮草供应何在?!” “斥候言,敌军分出一支精锐,直奔南方而去,似是要前往淮安,切断徐州与南京方面的联系啊!” 听到了忻城伯赵之龙的话语,徐弘基只是略微慌张一番之后,便胜券在握,大声笑道:“敌将不知兵矣!孙子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敌将连倍则都不足,我军反而比对方多出两万兵马,按照如此情况来看,非是我军惧他,而是他惧我军!” 徐弘基信心十足,虽然红衣大炮轰击个不停,但他还是拔出腰间宝剑,一身宝甲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况且敌军主帅蠢且不自知,如此情况,竟还敢分兵?且看我率我五千精锐家丁,杀出城外,力挫敌胆,杀入京城立不世之功!” 第七十八章 我徐达一世英名,毁在了你这种废物身上! 伴随着徐弘基的一声怒斥,紧接着,便吩咐部将,开始集结精锐。 虽然南军共有八万军士,但这八万军士之中,大部分还是来自于南京京营及江南地区卫所兵。 南京与北京的配置基本实现了一比一,北京有的所有官职,南京自然也有……只不过区别在于,天子脚下吃空饷、贪污受贿还是微微有点顾忌,顶多贪一半,在南京这边,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至于卫所兵……这是崇祯朝,不是洪武朝,只能说懂的都懂。 南京京营、卫所兵他能打仗吗?不能,真正能够打仗的兵,还是勋贵家族养的私兵、养的家丁! 这五千精锐,便是出自每个勋贵家族。 光是站在这里,看装备精良与士卒精气神,便可看出这些精锐是和那些卫所兵、南京营兵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卫所兵和南京营兵也没有被勋贵们放弃,勋贵们忍痛豪掷二十万两银子抚军,在层层分红之下,大概每个士兵都能得到五钱银子的赏钱,因此倒是提了些精神,愿意在打仗的时候打打顺风仗。 不过既然要出城迎敌,魏国公徐弘基便又纠集大军,忍痛从自己的三千多万两的家产之中,拿出了十万两银子,进行嘉奖,合五千精锐,一共凑了两万人,打算在夜间出袭,杀城外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想着一箱箱银两,徐弘基心都在滴血,那可是足足十万两,是自己总家产的三百分之一! 不过生死存亡之际,掏出这么多钱,也是值得的! 一念至此,徐弘基也渐渐沉下心来,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接着便扬刀道:“诸位将军,如今国家有难,陛下被小人蒙蔽,正是我等勋贵报效国家之时!义在南军,此战必胜!” “必胜!” …… 自古夜战,尤为考验指挥官的能力。 名将不一定能够指挥一场夜战,但能指挥出一场夜战的,都是名将! 毕竟晚上黑灯瞎火的,士兵掉队了、迷路了都不知道,经常打着打着就晕头转向,不知道在哪儿,还没完成战略目标,人已经晕了。 徐弘基对自己很自信。 他是谁?他可是大明开国名将,中山王徐达的子孙后代,虽然未曾带兵打过仗,但平日里也曾操练士卒,熟读兵书。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名将之后,从血脉里就有和旁人不同的高贵! 时间已经过了丑时,天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余城墙上的火光点点,勉强照射前进的方向。 不过好在,今夜星光颇为不错,皓月当空之下,倒是照耀了徐弘基这次夜袭的前路,因此偷偷打开城门缝隙之后,徐弘基率领百余名精锐骑兵,从南门而出,朝着侧方绕行疾驰。 当五千精锐打头阵,率先出城之后,徐弘基不由感到有些惊讶,同时对于那個挂着魏国公旗帜的对手越发越轻蔑了。 敌将不知兵也,看来合盖我立此大功,成为当世韩白啊! 而就在徐弘基志得意满,打算放声大笑至极,却忽然听到一道沉重的声音:“魏国公,我等出城动静颇深,敌军未曾有任何反应,恐有埋伏!” “那又如何?” 徐弘基满不在乎,接着便大笑道:“就算是有埋伏,我军中健儿照样可以杀他个人仰马翻,立下不世之功!” 说罢,徐弘基毫不犹豫的扬起鞭子,指向了徐达选定的军营方向,张口道:“进军!” 而听到徐弘基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赵之龙不由面如死灰,整个人如坠冰窟,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看错人了,这徐弘基废物一个! 但事到如今,赵之龙也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硬着头皮,策马跟在徐弘基身旁,朝着北方进军。 徐弘基虽然志得意满,但还是略微有几分紧张。 他身边的部队倒是越走越少,他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大摇大摆的朝着爬过山丘。 “杀!杀!杀!” 就在此时,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陡然炸响,一瞬间冲天而起而起,席卷八方! 听到这等喊杀声之后,徐弘基不由一愣,紧接着便看到了朝着他迎面冲锋而来的‘火海’! “什么情况?!” 徐弘基错愕万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火铳发射之声便噼里啪啦在其耳畔奏响! “啊!” 伴随着火铳声的响起,徐弘基的身边不但有士卒倒下,在夜间的加持之下,周围未曾掉队的士兵们基本上只能看到自己身旁之人。 听着前方不断传来同袍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时之间,本就因夜袭而感到有些迷茫的士卒便格外惊恐了起来。 尤其是前方出现的一点亮光,犹如天上降魔种的骑兵在火把的照耀下快速移动,朝着他们冲锋而来! “杀!大将军有令,攻克徐州,每人赏银一两!弟兄们,杀啊!” “大明万胜!陛下万胜!” “跪地乞降者免死!” “杀!杀!” “……” 与此同时,周围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各样的喊杀声,一时之间令人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来自于何处,只知道好似到处都是有敌军! “不要慌,列阵,列方圆阵!按照本将在府中演练的阵法,列阵!” 虽然徐弘基同样惊慌,但他还是按照大脑之中对军阵的理解,大声喊着,想要整合士兵:“忻城伯,速速……” 还没等徐弘基说完,他便错愕的发现,被自己寄予众望的忻城伯赵之龙,竟然不战而退,丢下了他的本部兵马,带着几十个亲信,跑了! 而就在徐弘基愣神之际,那带着‘火海’冲锋的骑兵,已经近在咫尺! 透过火光,徐弘基甚至能够看到这冲锋而来的面孔! 实话讲,冲锋的骑兵数量并不多,唯有一二百骑,不过因为夜间看不清情况,外加‘火海’视觉效果震撼,周围喊杀声连天,一时之间致使徐弘基军陷入混乱,足足万人的军队,竟然就被二百骑给冲垮了! “杀!” 骑兵冲阵之下,徐弘基的军队轻而易举便陷入了崩溃,徐弘基也是慌张无措,拔剑四顾心茫然,只得在几个忠心家丁的护卫下,朝着徐州方向突围。 不过就在此时,周围大片兵卒围了上来,而在兵卒之间,一名看起来颇为儒雅,徐弘基似乎觉得有些眼熟的将军正默然看着徐弘基。 “我乃魏国公徐弘基,速速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将!” 虽然被团团围住,但徐弘基毫不担心,反而傲然开口。 他相信,凭借魏国公的身份,自己顶多是被一撸到底,贬为庶人,绝对不会因此而丧命。 他是谁?他可是魏国公,大明第一豪门! 而听到徐弘基的这句话之后,那看着有几分熟悉的老将竟毫不犹豫,直接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徐弘基一鞭,怒斥道:“你说你是什么人?!” 徐弘基顿感一阵吃痛,登时怒火中烧,当即朝着那老将怒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本公乃魏国公,大明第一功臣徐家血裔,天潢贵胄!” 而那老将,也就是大明六王之首的徐达,他只是冷冷看着徐弘基,自从降临崇祯朝后一直平和的他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的情绪。 “天潢贵胄?我徐达当年农户出身,在土里抛食吃,从不记得是什么贵胄出身!” 徐达扬起鞭子,直接在徐弘基脸上抽出一条血痕:“我徐达戎马一生,没想到最后的英名,竟然败在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身上!” 徐弘基吃痛之下,大为错愕。 伴随着徐达的话语,他也想起了自己在哪儿见过这张让他感觉到熟悉的面孔了。 在宗族祠堂,供奉的初代魏国公画像上。 也就是说,面前这位便是他的先祖,中山王徐达! “这怎么可能?!” 第七十九章 圣人遗泽,今当斩之! “城里人快开城门啊!爷爷回来了!” “王老六!赶紧开城门,难道你是想害死爷爷吗?你还欠爷爷三百两银子呢!” “那完蛋了,他欠你钱,要是把你坑死在外面,他岂不是不用还了?” “……” 徐州城外乱糟糟的一片,掉队的南军士卒有一部分摸黑回到了徐州城下,大声叫嚷着。 守城士卒感到诧异万分,而留守徐州的勋贵们见到这般情况,也是慌乱不已,焦急万分。 保国公朱国弼望着城外不断叫嚷着的士卒,面色可谓是极为慌乱,扶着额头,叹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南京的勋贵,多多少少都是读过几年兵书,懂得排兵布阵,若是给他们一两百人甚至一千人,他们指挥的会非常得当。 但奈何,徐州城内的军队接近十万,而整个江南地区则是能出二三十万的军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之内。 因此面对徐达的指挥,无论是朱国弼、朱之龙还是徐弘基,皆酒囊饭袋,在没有信息化作战的前提下,便信心满满,打算复刻古之名将的操作,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朱国弼心乱如麻,而就在此时,却见远处打着‘魏国公’旗号的部队正在迅速朝着徐州靠近。 看到这‘魏国公’的旗帜之后,朱国弼仔细分析了一下,也没看出这是对面的魏国公还是自己这边的魏国公,因此毫不犹豫,吩咐道:“取我千里镜来!” 身边的一个贴身家丁立马取来朱国弼高价从西洋人手里收购的金丝望远镜,朝着旗帜方的火把看去,模模糊糊之间,竟然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徐弘基。 只不过他现在全身上下看起来狼狈不已,脸上还有数条红痕,身上的甲胄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只不过这徐弘基身后还跟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老将,老将倒是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朱国弼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徐家的家将,一时之间登时有了重心骨。 好你個徐弘基,身边有久经战阵的老将不用,偏要自己逞能!这下损兵折将了吧?现在赶紧让老将军主持大举,以抗敌军! 朱国弼果断将挟持徐弘基的徐达,认成了徐家的老将,于是果断想要将这位老将军请来,主持徐州军事大局。 相比于徐弘基,朱国弼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的眼光好像不太行。 “开城门,快开城门!” 伴随着朱国弼的吩咐,徐州城门大开,而挟持徐弘基而来的徐达都不由为之一愣。 他还没喊话呢,里面怎么就开城门了? 在这般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却见朱国弼光速来到城门前,对着徐弘基和徐达热情洋溢的笑道:“魏国公此番损兵折将,以后还是要听老将军的话才是!” “老将军,我乃保国公朱国弼,先前怠慢了老将军,还请老将军勿怪。” 朱国弼十分礼贤下士,接着便对徐达道:“接下来还望老将军指挥军务,力挫城外的宵小敌军,拥立福王登基,打败崇祯小儿啊!” 徐弘基:…… 而徐达闻言,面无表情,只是开口问道:“保国公?你家初代先祖是谁?家族原在何地?” 听到徐达这么问,朱国弼有些不解,但还是骄傲的开口道:“我家起自于永乐朝,家祖乃朱谦,夏邑人!” 徐达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在保国公不解的目光之下,回头喊道:“在场有叫朱谦的吗?” 沉默许久之后,才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壮的将领站出来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中都留守左卫指挥佥事朱祷,籍贯夏邑,末将的长子便名为朱谦,不过如今年方十六……” 徐达点了点头,淡然开口:“应该就是伱的后裔。你大儿子不错,竟能封得国公,这小子就给你教训了。” 朱国弼:? 而在朱国弼一脸懵逼之时,徐弘基已经流露出怜悯……以及一点幸灾乐祸的神色。 “火速将战果传报诸位陛下,徐州已克!” …… 八月,炽热的风已经席卷了整个中原大地,而在山东地界上的各级官员,却发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朝着曲阜直线进军而去。 朱厚熜端坐在龙撵之内,手中握着来自于徐州的战报,不由感到有些惊讶,但也感到这是意料之中。 也不知道是南京朝廷那边太弱,还是徐达太强,亦或者是两者兼有之。 总而言之,徐达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拿下了徐州这个军事重镇,击溃南军主力,拿下了徐州城,在徐州稍作休整之后,与淮安的黄得功的三万军团兵合一处,继续朝着南京进发。 如此看来,南京方面其实并不需要自己来动手,只需要抵达最忠诚的南京便可。 朱厚熜淡然想着。 南京朝廷啊…… 自朱棣迁都之后,南北两京就长时间处于一种割裂状态,南京勋贵纸醉金迷的生活,自然与北京方面组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皇帝的政令在江南地区很难推广。 因此,无论是在朱厚熜的嘉靖朝,还是如今朱由检的崇祯朝,军队都向着南京开拔,以绝对的武力镇压一切,想要将江南的百姓从勋贵的剥削之中解脱出来。 忽有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带起烟尘滚滚,快步禀报于随军大将,而俞大猷闻言,也立刻策马而来,对着朱厚熜禀报道: “陛下,曲阜城外,鲁王、德王及衡王携百官,于兖州恭迎陛下圣驾!” 朱厚熜闻言,倒是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自己如今接近曲阜,曲阜地处兖州府,但不受兖州府节制,关系有点类似于北京与河北,乃是独立自主的地方,仅仅属于衍圣公孔家的地盘。 自己刚到兖州的地界,兖州的鲁王有所察觉是自然的,但青州的衡王和济南的德王,竟然也来一起迎驾,倒是稀奇。 明朝在山东的藩王便是鲁、衡、德三藩,至于齐藩,早在永乐年间便被废黜,因此山东便只有这三位藩王。 这三位藩王,兖州的鲁王朱以海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藩王,历史上的崇祯吊死在煤山上之后,便积极在绍兴监国,只不过可惜天赋点好像点歪了,硬要和在福建称帝的唐王争一下谁是正统,最后这俩家伙被建奴双杀…… 济南德王朱由栎,平平无奇的藩王,属于建奴打击的重点对象,上一代德王,也就是他的兄长便是在崇祯十二年被建奴抓走,死在塞外。 而他比他兄长运气好点,没被抓去塞外,只是就地投降,然后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反正两年之后就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初代德王乃是明英宗朱祁镇次子,因此第六代德王被建奴抓走,最后死在塞外,也算是复刻了一下老祖宗的经典操作了,和朱祁镇的匹配度可比老大朱见深要高出不少。 而青州的衡王朱由棷,这位更是重量级。 青州乃山东军事重镇,衡王却积极投降,在李自成还没打来的时候,就已经投了,李自成便派了一员大将去接管青州,衡王身边的忠臣李士元果断斩杀李自成的大将,并且找到衡王,劝他称帝,抵抗建奴满洲的入侵。 结果衡王表示听天由命,在清军打来之后果断投降,次年便被清廷以叛乱为由杀死。 听到这三个藩王前来求见,朱厚熜不由冷笑一声,透过龙撵的帘幕,望向那被隐约出现在自己视线之中,修得巍峨的曲阜城,不由轻轻一笑,对着陆炳说道:“责令鲁藩、德藩和衡藩在曲阜城内候驾,并孔家全族!” 说罢之后,朱厚熜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陆炳道: “圣人遗泽,今日,当斩之啊。” 而陆炳听到这句话之后,令他感到错愕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番在大殿之上,他只听说朱厚熜要处理衍圣公,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出力。 圣人遗泽。 这个名头太大、太响,在历朝历代的层层加码下,曲阜孔家已经有了一种近乎于神话的趋势,就算是衍圣公犯罪,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追究衍圣公一人之责,而且并不会削减爵位与待遇,反而会换一人继续担任衍圣公,真正做到了世袭罔替。 听到朱厚熜的这句话之后,陆炳既有些担忧,又有些兴奋。 不过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么锦衣卫全体成员,自当全力支持,就算是将孔氏满门抄斩,他陆炳也愿第一个为大明嘉靖陛下挥起屠刀! 第八十章 肃清衍圣公孔家 曲阜城前,大门敞开,穿着鸳鸯战袄的大明将士端是端庄大气,手持长枪,伫立于城门之前,戒备森严。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红官袍此刻却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为首的三位皆身穿蛟袍,乃如今大明为数不多的藩王。 而在他们的身后,大批飞扬跋扈,神态洋洋自得的年轻人正交头接耳,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这些神态洋洋自得的年轻人,皆是来自于曲阜城中的孔氏宗族。 孔氏,在曲阜可是数一数二的霸王。 虽然在这里还有三个藩王,但论起权力来说,这三个藩王也就只能吃饱了喝、喝饱了睡,虽然朝廷没钱,但也不会亏待他这种当代亲王。 而在权力方面,此三王则完全不能和在曲阜的孔氏比,孔氏在曲阜才算是真正的‘藩王’。 曲阜世代为孔家自留之地,衍圣公的财富更是数量惊人,仅仅是孔庙祭田,便已有数十万亩。再加上这上百年来,孔家通过重重手段,旗下的土地何止十万顷? 在整个山东…… 不,在整個大明! 孔氏家族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地主。 因此,出生于孔氏的年轻人骄傲无比,自得意满,自诩圣人血裔,私下里甚至连皇族子弟都会暗骂一声‘暴发户’,根本瞧不上。 而在这些年轻人身前,有一个带着毡帽,将头顶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想让人看见、精神萎靡不振的男人。 他被人搀扶着站在城楼前,眼神之中有着深深地后悔。 他便是当代衍圣公,孔胤植。 因为朝廷还未曾下达废黜衍圣公爵位的圣旨,因此孔胤植如今还是大明的衍圣公……也不仅仅如此,他家中还有另外两封‘圣旨’,分别来自于大顺和大清。 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孔家先祖们未曾达到的至高成就。 同时被封为三个政权的衍圣公! 也正是因为这个至高成就,孔胤植也是心如死灰。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可以充分形容孔胤植如今的状态。 而和孔胤植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德王朱由栎和衡王朱由棷,皆精神萎靡,唯有鲁王朱以海微带笑意,满面春风。 “来了,来了!” 忽然间,一骑快骑从远处来报,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朱以海笑容满面,立马迎上前去,对着周围那些投降过的狗罕见和贰臣们笑道:“诸位,快随我一起,去拜见世宗陛下吧!” 一念至此,衡王、德王及衍圣公,这两王一公笑容全都僵硬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仪仗队,去往朱厚熜的方向,迎接朱厚熜的王驾龙撵。 在见到朱厚熜的龙撵,以及随军巍峨的大明军队之后,鲁王朱以海不由感叹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艳羡:“真大明天兵也,我大明天下无敌啊!” 不过这一抹艳羡转瞬即逝,鲁王朱以海立马就将这个想法深藏心底,紧接着便万般恭敬,行三叩九拜大礼,对朱厚熜的行驾跪拜道: “鲁藩朱以海,携衡藩、德藩,拜见世宗肃皇帝陛下,恭问陛下圣安!” 衡王、德王连忙学着鲁王朱以海的样子,跪地迎接。 而伴随着三王这么一跪,跟随着的官员、孔氏子弟自然也不会干站着,纷纷朝着朱厚熜行礼,只不过并没有三叩九拜:“臣等恭问陛下,圣躬安!” 身材修长、样貌俊秀,飘飘若仙的朱厚熜挑起帘幕,着一袭黑金龙袍常服,从龙撵上一步一步踏了下来,望向周围如被风吹到的麦穗一般跪倒的藩王、大臣们,点了点头:“朕安。” 听到朱厚熜的回应,众臣方才敢起身。 众臣起身之后,朱厚熜并没有与这些大臣们攀谈,而是对着身边的陆炳、俞大猷道:“进驻曲阜,换防,令曲阜的守城士卒歇息吧。” “末将领命!” “谨遵陛下圣谕!” 俞大猷、陆炳纷纷领命,随行的军士、锦衣卫开始调动。 面对朱厚熜的这一手,大家倒是始料未及,但却没人敢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的衍圣公、德王及衡王的德行有失,这次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而朱厚熜之所以会让士卒将曲阜换防,自然是为了接下来的大事做准备。 孔氏在曲阜深耕百年,这里的官兵与其说是明军,反倒不如说是孔家私兵,况且孔家还有家丁、农户,若是真有意,拉出一支两三万数量的大军不成问题。 因此,控制了曲阜,就等于切断了孔家最后的依仗,兵变。 而孔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们也不敢相信朱厚熜心中所想的念头。 见换防顺利,朱厚熜才没有继续关注这一点,而是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春风得意的鲁王朱以海,当即道:“卿便是鲁王?” “启禀陛下,小王正是鲁藩。”朱以海倒是有些恭敬。 朱厚熜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对着朱以海问道:“朕且问你,你可敢上马领兵、下马安民,如洪武朝时藩王一般,为我大明镇守疆域?”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以海为之一愣,双眸之中立马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一种名为野心的催化剂开始为之孵化。 对于一个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藩王来说,永乐帝的政策,太过残酷了。 朱以海铿锵有力道:“小王愿意!” 朱厚熜继续问道:“若移藩到奴儿干都司、到蒙古、到朝鲜,乃至到日本,你也愿意?”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以海犹豫片刻之后,野心吞并了担心,当即点头道:“若陛下欲让小王前往对抗建奴的前线,小王愿往!” “好。”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笑道:“即日起入京,告知崇祯帝你的想法,他自会安排你的。” 朱以海闻言,欢喜至极,当即长拜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 虽然去的地方大概率是边疆苦寒之地,但朱以海就是享受这种权力在握的感觉! 而衡王和德王的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惊恐,他们生怕朱厚熜也让他们这般,出镇边疆实权藩王。 开玩笑,他们这才几斤几两啊?去边疆岂不是被人连骨头都吃没了? 在山东境内,这么安全的地方,济南城都会被攻破一次,上代德王都被抓去留学了,去边疆那不就等于世世代代都要留学啊? 而见到他们两个惊恐的目光,朱厚熜十分嫌弃:“你们也配出镇?” 是的。 这两个废物若是出镇边疆,绝对会把大明的疆土丢得干干净净! “传旨,废德藩、衡藩,将两藩府内一切珠宝尽数抄家充公,陆炳,这事儿伱亲自带锦衣卫去办!若是有人阻拦,便令张、汪二将,各分两队给你!”朱厚熜冷冷道。 陆炳从最初的不熟,到现在已经抄家抄出经验了,当即点头,立马带着锦衣卫准备往青州、济南去了。 “将德庶人、衡庶人押往北京,如何处置,全凭太祖高皇帝做主!” 德王朱由栎和衡王朱由棷闻言,瞬间两腿一软,甚至不顾形象,当场痛哭了起来。 他们这段时间打听了,打听了秦藩和晋藩的下场,自觉凶多吉少。 而朱厚熜也不会搭理他们两个,而是继续看向了衍圣公孔胤植,惹得孔胤植头皮发麻。 周围的孔家人已经喜不自胜,眼神之中充满了贪婪,就等朱厚熜开口问罪孔胤植,丝毫没有任何为孔胤植开脱的意思。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但凡衍圣公犯错被废,那么衍圣公之位便会从这一脉废黜,转移到另一脉身上。 因此,孔胤植犯了错,他们非但不会感到伤心,甚至还感觉异常的兴奋……当然,表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哭兮兮的样子。 “衍圣公,你可知罪?” 朱厚熜冷静地看向孔胤植,对着孔胤植说道:“孔氏族人,尔可知罪?” “罪臣知罪!” 孔胤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叩首:“臣……臣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愧对先祖、愧对陛下,臣……” 听到孔胤植的话语,朱厚熜将手中的书籍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怒斥道:“你确实该死!但你说的这些,只是你该死的一个点!” “朕是问,尔等孔氏族人,可知罪?!” 他今天来这里大动干戈,可不是为了一个区区的衍圣公孔胤植。 而是为了肃清整个衍圣公孔家! 圣人遗泽,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上架感言 今天真不是只有一章,79章不知道什么犯忌会,被审核了,现在刚放出来。没想到在上架前一天遭遇到了审核,还是定时发布两章,审核79章,放了80章,你反过来也行啊,晕。 本书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即7月11日周二中午十二点上架,感谢各位书友这一个多月来对本书的支持~ 对于本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作者是有点小意外的和小开心的,开书之前,作者其实第一想法是写讲课文,写建政。 毕竟讲课在目前来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流派。 不过很快,作者发现了一件事情,哥们不会讲课。 不会,那就不讲,写点别的,直接平推吧,一路爽到底! 因此才有了这本书。 不过作者本人现在有想要更改书名的意图,虽然这个书名简单明确,但作者其实偶尔也没记住,总觉得自己的书名叫开局加入,所以可能在未来的时间,改名改成《大明皇帝聊天群》或者《大明聊天群》,当然如果各位书友能够提供什么宝贵的意见,作者万分感谢! 顺便设立一個更新目标! 虽然本书在7月1号,追读数据便已经达到6000,四天前达到6500位书友追读,不过四天过去了,追读的书友依旧是6500的数据,虽然没有上涨,但作者也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6500追读,是我写作生涯的一个高峰! 感谢大家替作者圆梦,突破作者写作记录! 万分感谢! 那就在这里设定一个首订小目标,以3200首订为起点,每多200首订则加更一章,上不封顶。 月票、打赏之类,离我有点遥远,等真有了再定一个小目标吧。 上架之后,作者保底日更八千字,尽可能往日更万字的速度上靠拢! 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感谢各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读者老爷们啦~ 最后发一下献祭名单,上架照常献祭几本书。 《走进不科学》新手钓鱼人。 《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黑心师尊。 《仙人只想躺着》猪心虾仁。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白特慢啊。 献祭四本,我命令他们速速每人分我一半气运! 最后,再度感谢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能文能武的书友们,感谢你们的支持,祝你们财源滚滚、长生不死! 11号中午12点上架,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第八十一章 公审孔胤植,游街示众!(求首订)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全场寂然。 一时之间,整个曲阜城门前,安静的就算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清晰可闻。 在场的文武官员,感觉自己好像是听错了什么。 陛下方才,问罪的是孔氏族人? 许久之后,一个孔氏族人愤愤不平地开口,似乎对朱厚熜的话语很不满意:“此番事情,皆是孔胤植一人所为,他剃发易服,丢了我们圣人血脉的脸,和我等又有何关系?陛下言笑了!” “是极,我孔家又有何罪过?” “陛下莫要以偏盖全,我等皆圣人之后,出了孔胤植这一个奴颜婢膝之辈已是莫大耻辱,陛下竟还想要以孔胤植与我等混为一谈,实属不该,说出这句话,难道就不怕天下读书人所寒心嘛?!” “……”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朱厚熜的这句话,孔家人就好像是炸了毛的狗,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脸上写满了不忿,眼神之中似乎能够喷射出火焰,宣告着他们的忠贞无双,与对大明感到万分失望。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岳武穆、文天祥那般名留青史的忠贞之士。 而见到他们这么说,朱厚熜不由冷笑一声。 好好好。 看来你们孔家全都是孝子贤孙、忠臣良将啊! 朱厚熜冷哼一声,衣袖竟然无风自动,飘然之下,一股骇人的气势从朱厚熜的身上爆发而出,朝着孔家子孙及山东文武百官压倒性的袭来! 这个骇人的气势瞬间便让原本嘈杂的曲阜城门瞬间鸦雀无声,而紧接着,朱厚熜一甩衣袖,毫不客气的张口道:“天下读书人心寒?你们也配做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朱厚熜衣袖一挥,接着便呵斥道:“把孔胤植的毡帽摘下、官服扒下,废黜衍圣公之位!” “押上囚车,去往菜市入口,朕要在曲阜百姓面前,公然审罚孔胤植!” 听到朱厚熜的吩咐,身边的锦衣卫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十分简单粗暴的来到了孔胤植身边,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将孔胤植给拖了出来。 孔胤植脸色惨白,根本没有丝毫辩解,当然也无从辩解、无法辩解。 他的官服被剥离,那顶毡帽也被卸下,光秃秃的丑陋脑袋展现在众人面前,让孔胤植感到万分难堪,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面如死灰的被押上了车。 而朱厚熜见此情况,嘴角微微一笑,接着便冷声对着孔氏子弟喝道:“尔辈也且跟着同去。”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个孔家年长之人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当即站出身来,挡在了囚车之前,对着朱厚熜的方向长拜道:“陛下,孔胤植虽大逆不道,但毕竟是圣人血脉,岂能公然受此屈辱?!还请看在至圣先贤的面子,赐孔胤植速死!” 对于衍圣公之位,他没有什么兴趣。 对于孔胤植的生死,他也没有什么兴趣。 他唯一有兴趣的,是孔家的声誉! 虽然在上流社会,大家虽然人人都称赞一声‘衍圣公’,但对于每次改朝换代之时衍圣公的行为,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 下层百姓不知道啊! 特别是曲阜的百姓。 在曲阜,孔家的话可是比朱家的话更有用,衍圣公的命令可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恐怖的存在! 以往孔家人犯错,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或者告知朝廷,从不会告知百姓。 例如景泰年间,五十九代衍圣公孔彦缙跟孔家族人内斗,互相举报对方。 景泰帝派人调查,发现大多数都是真的,但碍于舆论压力,自己的皇位都不稳,只能草草了事。 而第六十一代衍圣公孔弘绪更是畜生一个,随意杀人、私自设置兵法、奸淫妇女……洪武年间的畜生秦王朱樉和这位衍圣公相比,那简直可以说是正常人了。 这些种种勾当,就算是有所惩戒,不过是削去爵位、贬为庶人,而衍圣公依旧可以世袭罔替,这简直比王爵还要令人艳羡!毕竟王爷若是犯下这等错误,会直接黜藩的!山东的齐王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孔家在曲阜如此超然地位,曲阜当地的百姓,山东、河南等地逃难而来的灾民自然对孔家唯唯诺诺。 如今,朱厚熜竟然要在菜市口这种下贱之地公然审判衍圣公,这岂不是在打孔家的脸,想要动摇孔家在曲阜的统治?! 这不行,作为孔府的老人,他孔尚繁可不答应! 因此,他直接挡在皇帝的龙撵前,抻着脖子,大声喊道:“陛下若执意如此,请先斩我!” 而经过孔尚繁这么一闹,不少孔家族人立马就明白了起来,纷纷拦在龙撵前,约有七八人,其中有老有少,皆义愤填膺之状,对着朱厚熜嚷嚷道:“我孔家对陛下、对大明忠心耿耿,拳拳报国之心日月可鉴!若是陛下执迷不悟,请用臣等之命,唤醒陛下!” 听到这句话,朱厚熜虽然十分平静,但内心已经升起了一丝怒火。 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责任全都推给了孔胤植是吧,那么历史上的满清入关之后,为何无人阻拦? 唯有一个孔闻謤不想剃发,上书给了多尔衮,说自己是圣人后代,有圣人后代的骄傲,能不能不剃,惹得多尔衮大怒,孔闻謤也只能如小丑一样灰溜溜的剃发易服,后来没过几天就被吓死了。 至圣先贤,孔圣人。 怎么就有这么一群,不知礼义廉耻的后代?! 不会真如同野史说的那般,被金人、蒙古人换种了吧? 而朱厚熜来自于后世,更是知晓后世的情况,那民国时期的四大家族孔家,恶贯满盈,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大发国难财! 碍于某些原因,就不能一一赘述。 朱厚熜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在龙撵上冷声道:“好,朕满足你的拳拳报国之心!” “骆安!” “臣在!” 因陆炳去抄家德藩与衡藩,因此锦衣卫目前由骆安负责,而听到了朱厚熜的呼唤之后,骆安毫不犹豫,直接提刀而出。 “胆敢拦路者,尽诛之!” “锦衣卫,随朕入城!”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旁跟着站出来的孔家子孙傻了眼,气势瞬间疲软,原本还嚣张叫唤着的他们果断退去,一时之间只剩下硬着头皮的孔尚繁。 而见到步步紧逼的锦衣卫,孔尚繁只能心中暗骂一声,然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让开了道路,低眉顺眼道:“臣方才又想了想,觉得陛下言之有理,如孔胤植这般大逆不道的恶徒,必须如此,不然无以平民愤也!臣代表孔家,第一个支持!” 说罢,立马就在道路旁跪着,恭敬万分,仿佛刚才那个义愤填膺怒斥朱厚熜的不是他。 望着这小丑般的行径,朱厚熜冷笑一声,很符合他心中衍圣公的形象,接着便道:“召集百姓,将孔胤植与这老匹夫置于囚车之中,游街示众!半个时辰之后,朕要亲审孔家!” 求首订~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天日昭昭,恶行难逃法网,凌迟孔孔氏一族! 曲阜城头一次这么热闹。 两辆囚车在大街上肆意驰骋,引得一阵围观。 虽然曲阜时常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但与之前不同,之前囚车上的都是得罪了孔家的百姓、附近被强迫交易的商贾。 而今天,囚车上的竟然是孔家家主,衍圣公孔胤植和孔家元老,可字辈老人孔可繁。 而据说是陛下审讯,因此来往围观之人络绎不绝,堪称人山人海。 围观者有愤愤不平者,亦有喜笑颜开者,但更多的,却是眼眸中闪过担忧之色的平民与表情冷漠的百姓。 随行的伏波营将士已经将这里控制完善,伸威、扬威二营也将军士列好,就算如此,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安神色也是高度紧张。 “陛下,此地人多眼杂,若有刺客图谋不轨,臣等万死莫辞……” 骆安诚恳进言。 虽然皇帝能够给百姓做主,实乃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事情,但如今这幅模样……万一有反贼图谋不轨,于人群之中暗自携带火铳,又该如何? 因此骆安十分担忧,他现在对朱厚熜的忠诚度可以说是拉满,就算朱厚熜让他立马去死,他都绝无二话,但若是朱厚熜遇刺,骆安觉得自己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骆爱卿多虑了。” 相比于骆安的紧张,朱厚熜倒是丝毫没有任何担忧之色。 对于一位修仙的皇帝,朱厚熜也曾私下试验过,别说是火铳了,就算是如今军中高精准的燧发枪朝着自己射来,自己也能够通过灵气抵御,对于一些暗杀,朱厚熜不屑一顾。 自己现在,不说有项羽那种千古神勇,但也是足以媲美关张,绝非宵小可以行刺。 烈日当空,人头攒动。 朱厚熜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见朱厚熜现身,周围立马出现一阵‘万岁’的呼喊声。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口道:“宣人犯!” 听到朱厚熜的命令之后,骆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囚车里的孔胤植与孔可繁拽了出来。 他们二人此刻可以说是头破血流,脸上乌一片紫一片。 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百姓拿烂菜叶子和鸡蛋扔游街示众的犯人,但在真实的情况下,粮食产量不高,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烂菜叶子可以喂牲畜,鸡蛋更是奢侈品! 因此,用来打游行犯人的是什么东西,自然是身边最寻常见、最不值钱的东西,也就无需多言了。 骆安站在菜市口前,大声呵斥着:“孔胤植,乃衍圣公,圣人后裔!先降闯贼、又降建奴,气节如此,有何颜面称圣人后裔?” 秃头孔胤植现在已经肿成包子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陛下皇恩浩荡,言此事可暂且按下不表。” 而骆安在一旁,朝着朱厚熜方向拱了拱手后,接着便道:“但除礼节之外,你犯下的罪孽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汝迫害百姓、孛逆人伦,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侵占大批农田,逼迫百姓贩卖孩童,入尔孔府为奴为婢!” “今日,我朝嘉靖陛下有旨,凡蒙受孔氏一族冤屈者,可登上台来,敲响此鼓,面述孔氏罪责!” 骆安指着立在菜市场的大鼓,同时高声喝道:“这孔氏多年以来的恶行,陛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大明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天下会给伱们一个交代,孔圣人的在天之灵,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句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市场瞬间没了动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之中可以看出犹豫,似乎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但却因为种种缘故,不敢行动。 看到这副模样,朱厚熜不由叹息。 孔圣家族治下的曲阜,百姓已经不再相信官府,就算是自己这个皇帝在这儿,他们也要犹豫一阵。 就在犹豫之际,人群之中忽然冲出了一个衣裳残旧的女子,她的速度很快,猛地就冲到了大鼓之前,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大鼓敲响! “咚!” 大鼓如同警钟一般,回荡在众人的耳畔,而紧接着,那憔悴女子对着高台之上的朱厚熜长拜,泣泪如雨,声音振振:“陛下,民女有冤,还望陛下为民女做主!” 朱厚熜见此,也直接站起身来,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对着这名女子道:“可阐述冤情,朕在此,为尔做主!” “民女本为兖州人,随夫家来往曲阜省亲,却不料在曲阜撞见孔氏贼人孔王臣!这禽兽见了民女后,竟当街调戏民女!民女丈夫想要阻止,却被孔王臣这禽兽当街暴打,以致重伤,而后又将民女掠回府上,竟……竟与同宗一同……” 说到这里,这名女子已经泣不成声,但还是坚持道:“三日后方才将民女送回,而民女丈夫早已不治身亡!民女去寻曲阜县令,却被乱棍打出!又欲去兖州告官,却被孔府打手拦住强暴,此后便一直长留于此地,任孔王臣手下爪牙欺凌!还望陛下为民女做主,做主啊!” 听到这女子的话语,朱厚熜瞬间怒起! “孔王臣何在?!”朱厚熜直接呵斥道。 而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孔家族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好似……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半响之后,才有人弱弱地说道:“似是老十六家那私生子孔宁方的三子,叫什么孔王臣……” “好,好,好。” 朱厚熜冷笑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孔家不出名私生子之子,看上了百姓女眷之后,都能强抢回府,肆意凌辱! 这就是大明治下的江山,这就是孔仲尼的后代?! “将这孔王臣揪出来,给朕在这菜市口,将其剥皮!” “曲阜县令呢?拖下去,斩首示众!” 朱厚熜目光阴冷,毫不犹豫地呵斥道。 而骆安当即领命,正欲带着锦衣卫去寻时,谁料当地百姓大喊道:“官爷这边来,我晓得孔王臣这厮的宅邸!” “陛下,草民有冤要述!草民原为胶东富商,来此地经商,不料却被坑骗,家产尽数被孔氏所欺……” “陛下,请为草民之子做主啊!不过是未曾避让衍圣公出行,便被孔氏家丁打断了腿!” “陛下,草民小女因略有几分姿色,竟引得……” “……”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第一桩冤案被沉冤得雪之后,一个又一个的百姓哭喊着上前,而朱厚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他看向了孔胤植,又看向了孔可繁,更看向了孔氏嫡系家族子弟。 “有一桩案,朕便令锦衣卫割尔等一刀!若是案件与尔等有所牵扯,那便直接处以极刑!能否活到最后,便看你们的良心与否,曾经对百姓如何了!” 朱厚熜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在他们耳畔炸响。 甚至已经有人,裤脚湿透,传来阵阵尿骚。 望着这等丑态,朱厚熜望向挂在高台之上的孔子画像,不由摇了摇头,十分失望。 “孔圣人,若是你能看到你的子孙如今这般荒唐行为,你又会作出什么举动?”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衍圣公?便让这条狗来当吧! “陛下,臣绝未干过此事,皆构陷,构陷啊陛下,那证物也是假的,假的!” “暴君!我圣裔家族,不过是顽劣了些、贪玩了些,你竟下此毒手!我咒尔的王朝崩塌,我咒汝暴毙于此地!汝如何向天下读书人交代,朱明当灭,当灭啊!” “朱厚熜!史书上写的没错,你就是暴君,暴君啊!” “……” 伴随着一个个孔氏族人如鹌鹑一般被提出来,然后被光速押往刑场,直接行刑,越来越多的赴死之人开始咒骂朱厚熜。 也不乏有人想要反抗,但尽数死在了伏波营的刀锋之下! 孔氏族人,很多。 将所有的孔家人杀完是不现实的。 而且,孔家人之中也并非全是畜生,也有一心只读圣贤书之辈,只不过他们享受着孔家剥削的民脂民膏,不能说是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因此他们的结局,顶多也就是保住一条命而已,想要恢复往日的荣华富贵,想都不要想。 至于当官?做梦去吧,从百姓之中来,那便回到百姓之中去,留下三五亩耕田,自食其力便是,饿死不管。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犯了事儿的孔家子弟被架走,发出刺耳的惨叫,而百姓们一同叫好,恨不得上去将孔氏族人分食血肉,朱厚熜倒是没有丝毫的恶心感,反而也同样感到大快人心。 “陛下!” 望着这血腥的一幕,鲁王朱以海倒是有些恶心,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对着朱厚熜进言道:“那衍圣公之位,该怎么办?” 鲁王朱以海,或者是说在场的所有官员,都不知道朱厚熜的想法,以为只是来大清洗一波孔家,然后另立孔家旁脉上位。 毕竟,这可是孔夫子的后裔啊! 听到朱以海的话语,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环视一眼四周,立马锁定到了一个怀中抱着西洋小犬的孔氏少年。 那少年脸色惨白,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丝毫没有往日那般嚣张跋扈的姿态,而是躲藏在大人们的身后,听着那群平日里任由自己予取予夺的百姓们愤怒、激昂的声音,吓得魂不守舍。 朱厚熜打量着那少年,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道:“就它吧。” 鲁王朱以海顺着朱厚熜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少年之后,立马吩咐旁边的一个侍从道:“去问问那少年叫什么,速来带到陛下面前!” 应到了朱以海的声音,侍从刚准备前去,却见朱厚熜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朱以海:“你说什么呢,朕什么时候让那少年来了?”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以海大感意外,不由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说的是那条狗。” 朱厚熜淡然道:“衍圣公?便让这条狗来当吧!”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时之间,鲁王朱以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让狗来当衍圣公,一方面不会残害百姓,损害孔圣名誉。另一方面不会乱叫,空谈什么礼义廉耻信,结果样样不遵守。” 朱厚熜淡然开口说道:“当代的衍圣公,其实和狗也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下一代的衍圣公,为何不能直接是狗呢?” 说罢,朱厚熜继续感叹道:“而且狗啊,让他咬谁就咬谁,这样的狗才是好狗。比起这个谎话连篇,给个骨头就摇尾巴的衍圣公要强太多了。”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时之间,鲁王朱以海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仔细想想,朱厚熜说的可以说是十分有道理了。 衍圣公确实不如找一条狗来当呢!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继续投入对孔氏的审判之中。 伴随着一桩桩案件被重新拉出来审理,伴随着山东各地与孔家有勾连的官员被供出,整个山东大地,将会面临着一场大洗牌。 而作为洗牌中央的孔家,自然也是遭遇最冲击的。 “孔家有罪之人,尽数诛杀!汝等罪责,罄竹难书。但看在孔圣人的面子上,便不再株连九族。”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扬声道:“其余无罪孔氏子弟,尽数打散,送往边塞,使得化外蛮夷沐浴王化,使得夷狄可入华夏也!” “废黜孔氏衍圣公爵位,将孔氏一切资产尽数充入国库!自此孔氏不再负责祭祀孔庙,于孔庙周围设立太学院,以孔氏之资,供给寒门学士入学,入学学士每年需供奉孔庙,侍奉至圣先贤!” 朱厚熜淡然道:“同时派人去查查颜、孟二氏,若是无孔氏这般恶贯满盈,便加以警告,告诫其孔氏的下场;若如同孔氏这般,便处以同样方式!” 听着朱厚熜的话语,骆安当即领命:“臣奉诏!” “陛下圣明!” “万岁!万岁!万岁!” “……” 伴随着最后一件案情的审理,所有的孔氏族人全都罪有应得,甚至死了的老东西也被士卒们从坟墓里撅了出来,当众鞭尸、挫骨扬灰。 欺压在曲阜百姓头上数百年的孔氏一族,在这一刻彻底覆灭,所有的百姓尽数扬眉吐气,在心底里对朱厚熜这位嘉靖陛下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天际。 什么? 历史书上写着嘉靖帝不理朝政,是个昏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那些读书人坏肠子太多,纯属污蔑! 而对于这种事情,朱厚熜也是尴尬一笑。 历史上的嘉靖帝中后期确实蛮混蛋的,毕竟从灵魂层面上来说,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只不过是叫了同一个名字,用了同一个躯体。 但如此,自己以朱厚熜之名,让嘉靖帝这个声名狼藉的皇帝在大众印象里一点一点做到转变,也算是自己应做的事儿。 “陛下!” 忽然间,俞大猷大步流星,朝着朱厚熜走来,神色严肃,来到朱厚熜面前后,将一本厚厚的书籍奉上:“陛下,那孔胤植的小老婆怕死,将孔胤植藏起来的孔家资产交给了末将!” 看着这本书,虽然很厚,但朱厚熜还是眉头一挑:“就这么点?” “陛下,这是目录和记录。” 朱厚熜:? “陛下,最关键的是,这目录上记载着各个资产在历朝历代时,都是什么状态。” 俞大猷兴奋地翻开一页,指给了朱厚熜看。 而俞大猷翻开的,正是嘉靖朝的那一页。 这目录里清楚的记录着,孔氏在嘉靖朝明里暗里的资产情况,每年变化如何! 不仅是嘉靖朝。 洪武朝、永乐朝、景泰朝……历朝历代的记录都有。 这本书! 朱厚熜现在的心情无以复加,极为畅快,甚至于比刚才千刀万剐,把衍圣公孔胤植剐了还爽。 为什么? 因为他可以带着这上面所记载的一切,按照攻略抄家啊! 不仅自己可以,洪武朝、永乐朝和景泰朝那边,同样都可以! 一孔四抄…… 不,是一孔十六抄!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新群员入群 “孔氏家产,留半数给崇祯帝吧,剩下半数咱们带走。” 在整理完了孔家资产之后,朱厚熜毫不犹豫,直接下令。 虽然嘉靖朝还有个孔家等着自己回去抄,但崇祯朝这边的孔家,自己可是费了大力。 而且退一万步讲,如果没有自己,崇祯敢动衍圣公?顶多是愤怒至极,然后把孔胤植杀了,至于孔家该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罢了。 自己留一半,都已经属于是不错的了。 当然,那一半是指带不走的良田。 至于孔府里的银钱、粮食之类,是尽数要带走的。 从崇祯朝带走的银两回嘉靖朝,若是一股脑全花出去,大量的白银流入市场,那么可能会造成通货膨胀。 因此朱厚熜决定把这些白银先放在国库里,用于国事开销。 脚下这片土地的勤劳百姓,若是有了几十两、几百两,是不可能第一时间花出去的,而是会选择藏在地窖里,一代一代的传给儿孙,直到出现一个败家子,将家产败光。 在这种情况下,嘉靖朝的市场经济受损是不会太严重。 再者说,自己还可以用这笔银子,和其他群成员的皇帝、西洋蛮夷交易以及多买奴隶,开辟殖民地。 科技可以从聊天群里获得,但原材料,还是通过不断的掠夺殖民地获得比较好。 朱厚熜现在只能感叹自己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学理科,这样就能通过聊天群少拿几种科技,抢先体验其他科技了。 回过神来之后,朱厚熜倒也不再去想那么多事情,接着便对着俞大猷吩咐道: “在曲阜休整十日,严厉排查孔氏可曾有遗留问题,一定要将这里的问题彻底处理解决!” …… 辽东之地,通过洪武帝朱元璋及崇祯帝朱由检的划分,秦王朱樉的新封地比之前大了很多,笼罩了半个辽东之地,治所在锦州。 在这支秦藩军队的行进之中,一具尸体被高悬在队伍的最前方,这尸体全身上下都是血痕,坑坑洼洼不平,似乎还有被啮齿类动物啃食过的痕迹,同时也有两个牌子大举,一面正书‘遗臭万年汉奸孙之獬就地正法’,另一面正书‘流芳百世秦愍王朱樉救国辅政’。 在出关之前,沿途的官员们见到秦王朱樉立的牌子,纷纷在心中吐槽。 流芳百世秦愍王朱樉? 差不多得了,你什么人你自己心里不知道是吧? 但出了关内,抵达辽东之后,不怎么清楚明朝历史的辽东建奴们并不清楚,只觉得这位初代秦王勇猛异常,刚一来就抓了一百多个豪格的斥候,然后斩首铸京观。 “本王本以为辽东之地极为寒冷,特地穿了一身貂皮,却没想到夏季亦是如此炎热。” 朱樉十分不爽,对着身旁的王后观音奴絮絮叨叨。 自从王后观音奴手里多了三千骑兵之后,朱樉就不敢小瞧自己这位正牌王后了,但他在心里,也是无比怀念侧妃邓氏。 和王后观音奴只不过是应付公事,侧妃邓氏才是自己的真爱。 而观音奴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蒙古和辽东的维度相差无几,她也是很适应这种环境。 “沈阳城要到了,王爷准备好见金王了吗?”观音奴倒是十分正经,对着朱樉道。 沈阳,即盛京。 既然金国的李福临归顺了大明,那么先前建奴改过的地名一切都要恢复成明朝时的名讳,盛京从前的名字便是沈阳,曾在这里设置过沈阳中卫,一整个卫所的兵力。 而金国的势力范围,并不包括沈阳……现在的沈阳只不过是给李福临暂居的,等击溃豪格,打到吉林,那么李福临自然会往北赶。 “哼。” 朱樉冷哼一声,接着便道:“那什么狗屁福临也就六七岁,说了算的应该是他额娘,那个叫什么布木布泰的。” 不过说到六七岁,朱樉倒是有点兴奋了。 他最喜欢就是阉割异族小孩了,当年土番十八族,可是有一百多个幼男被阉割! 满清的顺治帝福临? 若非他归顺的早以及害怕被朱元璋责罚,朱樉说什么都要给这位金王李福临搞一手‘我的公公叫顺治’! 是真公公的那种,小福子的那种随行太监。 观音奴闻言,不由黯淡失神:“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孛儿只斤……这可是成吉思汗的姓氏,是蒙古的王族,没成想到百年之后,竟然当上了建奴的狗,甘愿为建奴出卖蒙古的利益。” 孝庄大玉儿乃是蒙古王族出身,孝庄于满清,相当于汉朝的和亲公主帮助匈奴击败汉朝,在观音奴想法中,她很难接受这种状态。 就在朱樉与观音奴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之时,秦王府亲军斥候便已经策马赶来,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镶黄旗的女真骑兵。 那女真士卒刚一来,便立马翻马下地,对着朱樉行礼道:“沈阳中卫小旗官苏尔泰拜见大明秦王殿下!叛贼豪格部前番时日在金州卫登陆,侥幸被我等打退,如今豪格辗转至朝鲜,已行军至建州卫,正朝着沈阳袭来,还望大明上军增援!” 朱樉闻言,精神一震,紧接着便大大咧咧开口笑道:“集结你们金国的军队,放心好了,看本王指挥,定然大败来犯之敌!” 他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以前舍不得用伤亡大的打法,现在整个金王李福临的军队都能被自己调动,那么金国的狗汉奸及金国女真部,便是任由自己随意当耗材了! 关键时刻,汉军再出动,迎头痛击建奴豪格部! 以前是八旗逼迫着绿营来当先锋,现在是明军逼迫着八旗去当先锋! 这波啊。 这波是学习建奴的进攻方式。 攻守易形啦! …… 【群会议冷却时间结束,本次群会议将会邀请新成员入群,群主可发起新一轮的群会议,是否发起群会议、邀请新群成员?】 正在曲阜孔庙、孔林闲逛的朱厚熜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阵机械音,朱厚熜不由感叹时光飞逝,接着便点头道:“邀请新成员!” 【正在搜索新群员……】 【搜索完毕,已邀请朱允炆、朱祁镇加入群聊。】 【大明惠宗建文帝朱允炆加入群聊。】 【本群群员数量超过六人,开启‘群商城’功能。】 看到这一道道令朱厚熜有些眼花缭乱的虚拟鎏金小字,朱厚熜不由一愣,紧接着便有些诧异,目光十分怪异:“大明惠宗建文帝,朱允炆?” 这位可是有点奇葩。 不过朱厚熜也想要看看建文帝和永乐帝相见,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火花。 “开启新一轮群聊!”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 深山隐古寺,日暮闻钟鸣。 薄雾弥漫在山林之间,微带寒意,翻腾缭绕,在古寺之中,一道钟声被悄然敲响,将山林间的万籁惊醒。 鸟鸣深树惊幽梦,如行云流水,清脆悠扬。 古寺前,一个略显消瘦的年轻僧人正手持扫帚,轻轻打扫着遍地的枯枝落叶,年轻僧人一边扫地,一边默默诵读着佛经。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虽然诵读佛经,想要一遍又一遍的放下仇恨,但心中的怒火,却始终困扰着眼下的年轻僧人,未曾有任何敢放松下来的心。 “朱棣,朱棣!朱棣!!!” 年轻僧人喘着粗气,纵使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但他依旧会在午夜梦回之中惊醒,回到了那巍峨的皇城之内,回到了山呼‘陛下万岁,燕王万岁’的喊叫声中。 但很快,伴随着清晨的钟鼓敲响,年轻僧人的情绪又再度稳定了下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与那短短四年的皇帝生涯相比,这做了十二年的和尚,方才像是自己真正的主业。 既然自己已经失败,又何苦执着于此呢? 一时之间,年轻僧人却又显得有些放下,和方才执念过深的样子判若云泥。 就在此时,一个年长些的和尚匆匆赶来,步伐矫健,似是军中之人。 这年长和尚顾左右后,确定无人跟随,便直接在年轻僧人面前下拜,对着年轻僧人拱手道: “皇爷,刚才传来消息,燕逆北征瓦剌归来,归至北京时,燕逆次子朱高煦向燕逆长子朱高炽发难,燕逆大怒,惩治燕逆次子朱高煦,将其下狱,几欲废为庶人,若非朱高炽求情,朱高煦便被废了!” “燕逆的太孙朱瞻基,据闻也是引得燕逆不满,在归途之中数次鞭打,言什么‘弃地’、‘后宫不得干政’、‘你还生了个什么好儿子’之类的话题……具体情况末将也未曾打探清楚,这朱瞻基也未曾生育儿子……” “皇爷,此乃大喜之事啊!待燕逆死后,其子孙内斗,便是我等机会!忠贞之士在海外已经枕戈待旦,于爪哇国有爪哇死士五百,届时杀入应天府,重新拥立皇爷登基,剿灭燕逆!” 听到忠心耿耿的属下的汇报,年轻僧人……也就是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指定继任者,永乐一朝禁忌的四年统治者,朱允炆笑了笑。 朱允炆现在已经有些灰心叹气,嘲弄般的开口:“五百人……这又能如何?我曾有五十万兵马,都被燕逆席卷一空,五百死士,又有何用?” 说罢,朱允炆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不料耳畔响起了一阵机械般冰冷的声音: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嗯?” 这道声音一出,瞬间让朱允炆为之一愣:“李卿,你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朱允炆的声音,那名年迈和尚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着朱允炆低声道:“回皇爷,末将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 “皇爷,陛下!我们……” 这位姓李的老迈和尚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朱允炆耳畔的机械音再度传来: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嘉靖皇帝,朱厚熜?” 朱允炆诧异万分,喃喃自语道:“群主又是什么东西,厚熜?厚……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朱棣的六世孙?燕逆的孙子都还未生子,这个六世孙是怎么来的,莫非是……来自后世?!” 一时之间,朱允炆惊诧万分。 不同于曾经朱元璋、朱棣、朱由检和朱祁钰入群,他们都在困境之中,朱元璋与马皇后、朱棣正在征讨瓦剌、朱祁钰病重卧床,而朱由检那边更是重量级。 以往的群员都是没时间思考的,而建文帝朱允炆有大把的时间瞎想:毕竟如果不瞎想,也就是在这里当扫地僧而已。 “群,辈也;主,镫中火主也。” 一旁的老迈和尚立马开口,奉上了自己的答案:“这群主,便是指我辈之主,正是皇爷您啊!只不过如今朱棣逆贼篡居皇位,请陛下忍耐一番,终有一日……” 听到老迈和尚的话语,朱允炆摇了摇头,再度思索了起来。 朱棣的六世孙,未来的皇帝,邀请我进入群会议? 会不会有诈,我一旦进入,刀斧手一拥而上,将我乱刀砍死? 朱允炆忧心忡忡,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参加!”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这次来看看。 毕竟能够直接传入自己耳畔的声音,绝非凡人。 四叔朱棣做不到,自己的皇爷爷也做不到! 伴随着朱允炆的同意,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而在这道光芒之中,朱允炆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 亭台水榭,楼阁万千。 降临到这里的朱允炆瞪大了眼睛,望向四周,感觉到新奇至极。 周围飘烟渺渺,似是人间仙境,在这种环境之下,自己这一身袈裟倒是显得格外违和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说四叔的六世孙召开什么会议吗?” 朱允炆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地说着。 这些年的寂寥生活,已经养成了朱允炆喜爱自言自语的习惯。 一个皇帝成为了一个和尚,巨大的落差感,自然会让朱允炆产生一些心理毛病。 而就在此时,朱允炆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道身影朱允炆无比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魂牵梦绕来形容,是最疼爱自己的人,是自己在午夜梦回时,经常梦见的身影! “皇爷爷!” 朱允炆热泪盈眶,快步走了过去,在朱元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朱允炆便已经痛哭流涕,对着朱元璋涕泗横流:“皇爷爷,孙儿终于又见到您了!孙儿不孝,未能听从您的劝诫,擅自削藩,但四叔他实在是太过于大逆不道……” 在朱允炆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却忽然在朱元璋身后,看到了一个让他心脏骤停的家伙。 朱棣! 朱棣身边好像还有几个人,但朱允炆此刻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 而朱棣也注意到了朱允炆的身影,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在朱允炆看来,颇为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不是我允炆大侄儿嘛?咱们叔侄这是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来来来,让四叔好好看看你,咱家的允炆大侄儿都这么大了啊?” 朱棣似乎在关心着朱允炆的身体健康,但紧接着便是话锋一转,热情洋溢地开口道:“能不能告诉一下四叔,伱现在住哪儿啊?四叔这就派人去接你回来享福啊!” 五更完毕! 正在持续码字,只等超过3200首订后的加更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好几章的加更。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朱允炆:藩王继位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朱棣的话语,朱允炆表情先是惊恐,但很快便立马缓过神来,愤懑不已,对着朱元璋拜道:“皇爷爷,四叔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驾崩十几年的太祖皇帝,自己的皇爷爷竟然会站在这里,但是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告状的好时间。 “皇爷爷啊,您在天有灵,赶紧劈下一道神雷,把四叔给带走吧!” 朱允炆痛哭流涕,对着朱元璋不断絮絮叨叨朱棣的所作所为,似乎朱棣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是这样的,反正对于朱允炆来说,朱棣的行为简直是罄竹难书! 而听到朱允炆的话语,朱元璋却并没有如朱允炆设想中的那般暴怒,反而脸色一黑:“劈下什么神雷?咱还没死呢!你这小娃,怎净说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允炆是吧!咱还想问问你,削藩便削藩,柏儿又是怎么回事儿?!你父亲朱标当年可是亲自带着柏儿,柏儿与伱年岁相似,更是你的玩伴,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 朱元璋的一条条训斥直接将朱允炆给打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印象中极为护短的皇爷爷好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然是如此了。 未来的朱元璋或许会对朱允炆宠溺有加,但如今的朱元璋乃是洪武十五年的朱元璋,他真正喜欢的大孙子朱雄英在上半年病逝,其余子孙和朱元璋接触不多。 并且朱元璋也从后代史书那里得到了关于靖难之役的记载,知道朱允炆这小兔崽子不干人事,祸害亲戚,自然不会给朱允炆太多的好脸色了。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朱元璋岂会对朱允炆有什么不同的情感波动。 “咱当年想要让一家人和和气气,就算是要削藩,咱也能够理解,但你当初不是答应咱要‘恩威并施’吗?你是怎么削的?宗室对你大失所望,皆是你咎由自取!” “方孝孺、黄子澄、齐泰……这三个家伙的话能全信吗?咱给你选定他们三个,是为了辅政朝堂,谁让你听他们削藩了?当皇帝,要有自己的判断!” “咱就算是把蓝玉这些个老将杀绝,但不还是有耿炳文吗?且不说李景隆的能耐如何,他与老四交好难道你就没想到吗?” “你光记得徐辉祖是老四他小舅子,难道忘了李景隆和老四好到如胶似漆,差点就穿一条裤子了?” 朱元璋痛心疾首道:“如此简单明了的识人之术你且不明,真是难以想象,你是跟在咱身边长大,由咱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帝!” 他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一手。 他看了史书,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定历史上的靖难之役前是自己的手笔,选定了这三个儒生,也是为了安稳朝堂。 经过每天的‘随堂小测’,朱允炆的成绩也是蛮合格,自己也是很看好。 但奈何谁能想到,这随堂小测也是能带作弊的啊。 朱元璋对朱允炆很失望。 “……” 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利箭一般,射入了朱允炆的胸膛,让朱允炆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这种来自于最信赖的皇爷爷的话语,让朱允炆甚至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实在是废物至极。 以一隅之地对抗整个朝廷,以藩王之位袭取天下。 难度之大足以令人感到压力十足,而藩王造反继位的,五千年来也就仅此一例。 而一旁的朱棣幸灾乐祸至极,甚至于插嘴道:“爹说的没错啊,大侄儿,你四叔我可不是为了推翻你,四叔主要是来清君侧的!只可惜打到南京之后,你不知道哪儿去了,四叔我痛心疾首,于是果断帮你把那些奸臣全杀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我才僭越当了皇帝……要不大侄儿你把你地址发一下,等回去朕就派三大营去抓…啊呸,是去请你回来?” 朱棣虎视眈眈地望向朱允炆,虽然嘴里说的是请,但实际内容可想而知了。 而朱元璋听到了朱棣的话语,猛然转头,脸色尤为不善,接着便不知从哪儿抄出了一根戒尺,对着朱棣道:“伸手!” 看到这把戒尺,朱棣本能地想要后退几步。 原因很简单,这把戒尺乃是萦绕了朱棣一整个童年,可谓是朱棣的童年噩梦。 皇兄朱标的看管极严,那些授课的大学士丝毫不敢惹这些个宗室藩王,因此出面管教他们的往往是太子朱标,而太子朱标便凭借着这一把戒尺,打得宗室藩王鬼哭狼嚎,从此认真读书,不敢有任何懈怠。 因此,在看到了朱元璋将这把戒尺掏出来之后,朱棣的心里下意识的便感觉到有些恐怖,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朱棣,你觉得很好笑吗?”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说着,接着便呵斥道:“你抢了你侄子的皇位,咱还没和你一般见识!虽然你大侄子的手段残酷了些,但你又是啥好东西啊?杀杀杀,靖难之役,你清洗了多少咱大明的忠臣?这些忠臣,你都平反了吗?!” 爹,我这不都跟您学的吗? 四大案死的人不比我这靖难小打小闹要多的多,您这还好意思说我呢,我可是有样学样。 朱棣在心中腹诽,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话语,只能唯唯诺诺的伸出手来,挨板子。 虽然这挨板子有些童年阴影,但再度体验时,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朱棣有些怀念。 年幼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那时有爹有娘,有大哥有兄弟,无需为外敌忧愁,无需为内政烦躁,也无需为自己的三个傻儿子操心…… “藩王要是当上了皇帝,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此机会,在一旁朱允炆也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当初我便就应该削藩,只不过方式错了,致使今日!” 而这句话一出,整个场面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朱祁钰:? 朱由检:?? 朱厚熜:??? 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不对,朱允炆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元璋,不知道自己这是干了什么事儿。 而朱元璋也是轻咳一声,对朱允炆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 没办法,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话啊? 在场的这些个皇帝,除了咱老朱是自己打天下和你这个正统继承人,剩下的全是藩王上位。 真挨打的话,咱可不会帮你的。顶多通知一声标儿,让你爹标儿在咱洪武朝揍一顿少年老四。 原本乐于吃瓜看戏的嘉靖帝朱厚熜、景泰帝朱祁钰和崇祯帝朱由检一下子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方才愤懑不平说出这句话的朱允炆,一时之间目光有些不善了起来。 开地图炮是吧? “建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祁钰惨白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黑色,对着朱允炆毫不客气地说道:“虽然我们是藩王继位,未曾接受过正统御天下之术,但也比某些跟在太祖身边倾听教诲,结果才当了四年皇帝的人要强!” 朱厚熜也长叹道:“是极,朕也不是很有才华,单单只是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 朱由检不好说话,毕竟如果没有列祖列宗,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便只能硬气地说道:“朕……朕也刚烈,若是兵败,绝不苟活。” 而听到他们的声音之后,光头朱允炆只能尴尬一笑,接着双手合十,诵读了一声佛号之后,接着便开口道:“三位……我说的是四叔。” 朱允炆只能为这三人赔礼道歉,同时求助似的看向了朱元璋,而朱元璋也淡然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嘉靖帝朱厚熜,咱大明的第十一代皇帝,乃藩王继位;这个是景泰帝朱祁钰,咱大明的第七代皇帝,乃藩王继位;那边那个是崇祯帝,咱大明第十六代皇帝……同样是藩王继位。”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允炆一下子就有些尴尬,恨不得立马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 朱允炆忍不住低声问道:“皇爷爷,我大明这么多藩王继位的皇帝吗?” 朱元璋闻言,不由摇了摇头:“不多,就眼前这四个,只是恰好全都被你给遇到了。” 没办法,藩王继位的皇帝在明朝的历史上,的确是比那些正统继位的皇帝更有话题度一些,他们或多或少都干了些大事儿。 “好了,诸位,这件事先放一边去,咱们的群聊时间有限,还是不要浪费在这种无端事情上。” 朱厚熜轻咳一声,开始履行自己作为群主的职责:“至于要不要群殴建文帝,可以等会议快结束时再说,反正也不麻烦。” 朱允炆:?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皇位都没有了,你们还给我拉进这个皇帝聊天群来,现在还要围殴我,有没有天理啊! “围殴有点过分。” 这时,朱元璋忽然开口了,说出了一句话让朱允炆热泪盈眶的话。 不过很快,朱允炆便听到朱元璋继续开口说道:“还是一个个来吧,咱大明的子孙,啥时候干过围殴的事儿啊!” 崇祯朝的时候刚围殴完,把李自成打得跟小朋友一样,还给了建奴好几个嘴巴子。 景泰朝的时候,也是如法炮制对付朱祁镇的,还是您带头说,让我们朱家子孙都来教训一下朱祁镇的……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一个一个上,不算围殴。 朱厚熜并没有在这事儿上较真,而是清了清嗓子,继续张口道:“群人数已经满了六人,现在可以开启群商城功能了,方才群系统询问我是否现在开启,大家要不要开启看一下群商城里的情况?” 求月票,求订阅~! 目前首订4000,截止至中午十二点结束,如果能冲到5000,每天万字更新!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群商城模式开启,朱祁镇怎么还没进群? 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伴随着大家的点头,朱厚熜毫不犹豫,双眸闪过一抹金色光芒,一瞬间便出现了一个提示框。 【是否打开‘群商城’模式?】 “打开!” 朱厚熜的一道应允,旋即便是一阵轰鸣,所有群成员的面前立马就出现了一道信息化的巨大屏幕,上面滚动着无数的信息,叫人看得眼花缭乱,颇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便是那什么所谓的群商城?” 朱元璋不由感叹一声,伸出手来,下意识的想要摸摸这块屏幕,手掌却直接从屏幕之中穿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那大屏幕上右侧也出现了一个积分值。 【群主‘朱厚熜’,当前群积分数量为:13点。】 【积分来源:同意援助群员崇祯帝朱由检的请求,获得5点积分;同意援助群员景泰帝朱祁钰的请求,获得2点积分;参加三次群会议,获得3点积分;召开三次群会议,获得3点积分。】 【群成员‘朱元璋’,当前群积分数量为:10点。】 【积分来源:同意援助群员崇祯帝朱由检的请求,获得5点积分;同意援助群员景泰帝朱祁钰的请求,获得2点积分;参加三次群会议,获得3点积分。】 【群成员‘朱棣’,当前群积分数量为:10点。】 【积分来源……】 朱棣和朱元璋的积分来源,仅仅是比朱厚熜少一个‘召开三次群会议’,因此他们的积分都是10点。 【群成员‘朱由检’,当前群积分数量为:5点。】 【积分来源……】 【群成员‘朱祁钰’,当前群积分数量为:2点。】 【积分来源……】 【群成员‘朱允炆’,当前群积分数量为:1点。】 【积分来源……】 剩下的三个倒是有些潦草,唯有朱由检凭借着援助景泰帝朱祁钰和参加了三次会议,拿到了五分,剩下的两个只有参加会议的点数,朱祁钰参加了两次,朱允炆这是第一次。 一时之间,他们三个倒是有些尴尬,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谁让他们或来得晚,或是援助发起者,完全拿不到积分呢? 朱厚熜朝着这‘群商城’所演化的信息大屏幕望去,原本那些眼花缭乱的信息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分工整齐的群商城。 这群商城似乎是特别定制,朱厚熜一眼便看到了一款名为‘黄龙丹’的丹药。 一瓶售价2点积分,有七枚,服用之后可以辅助修行。 除此之外,还附赠丹方。 没错。 买丹药,送丹方。 这有点让朱厚熜匪夷所思,不过它既然这么卖,那么一定有这么卖的道理,绝不是奸商,是大大滴良心商贩。 同样,朱厚熜也看到了一些科技侧的发展,比如一条完成的铁路建设,所需积分看长短。 朱厚熜还甚至看到了清末的‘北洋舰队’,可以直接打包买,也可以指定某某船只,打包需要20点积分,主力旗舰‘定远号’则是售卖6点积分。 同时,也有各种各样的技术,纺织、养殖、武器……但凡你想要,这里几乎都可以直接买到! 这么一看…… 13点积分完全不够啊! 就在朱厚熜冥思苦想,打算看看自己能够买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耳畔忽然出现朱元璋错愕的声音:“五百顷良田,竟然只需要1点积分?!” “这个‘化肥’是什么东西?十万斤化肥,竟然需要1点积分……” “咱倒是不如直接买个化肥厂呢,这也不贵,才30点积分,届时源源不断的产出,岂不是比天天买化肥要强很多?”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厚熜便在一旁开口解释道:“太祖,这化肥乃是可以促进农作物生产的肥料,可大大提高产量。一百斤的化肥,大概可以用在四到六亩的田地里。” “就是饲料呗?咱本以为只有牲畜才用得上饲料,未曾想到粮食竟然也用得上……”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恍然大悟,接着便继续琢磨自己要买点什么。 朱由检、朱祁钰、朱允炆他们仨也就只干瞪眼,努力挑选自己能够买到的东西了。 而朱棣那边,已经下单完成了。 朱厚熜可以看到,朱棣的积分一下子就变成了0点。 一口气全花完了!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有些错愕。 朱棣竟然没有任何考虑,直接花吗? 一念至此,朱厚熜也毫不犹豫,先是换了瓶‘黄龙丹’,紧接着便又大手一挥,直接选择了初代汽车和初代火车的设计图纸,还附送了内燃机,共花费5点积分,又花费了5点积分,准备规划铁路,从北京直达天津、唐山等周边城市。 还有1点积分,朱厚熜抱着省了不如直接花,确定以后购买方向,再当屯屯鼠的方略,又直接用这1点积分,购买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起点,飞梭与珍妮纺织机。 这个工业革命的起点倒是蛮便宜的,参加一次会议就能买到,因此朱厚熜倒也直接购买了过来。 购买完毕,朱厚熜的积分也清零了。 但他十分满意。 毕竟修仙相关的,朱厚熜看来看去,也就只看到了一招‘净身术’,还卖的死贵,150积分,因此朱厚熜彻底放弃了关于仙术的想法,不如购买一瓶黄龙丹,服用修行呢。 买完东西的朱厚熜心满意足的看向积分榜,却发现所有的群成员积分全都变成了0,就算是朱允炆,也变成了0分。 其他群成员也似乎看出了这个情况,最终朱元璋有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都买啥了?” “咱买了一条化肥生产线和原材料合成方式……真麻烦,顺便买了改良版西瓜种子。”朱元璋懒洋洋地开口道,“同时又加了五千顷的良田。” “皇爷爷,孙儿花了一点积分,买了一本强身健体的经书,在打扫寺庙之际,顺便练习一下拳脚功夫。”朱允炆第一个回应自己敬爱的皇爷爷。 朱允炆买了本武功秘籍,虽然说是武功秘籍,但还是没有超出凡人的界限,勤加苦练,许是能够拥有万夫莫开之勇,至于像武侠里那样拍掌就是一条龙……别做梦了,你连音响都没。 那样的武学秘籍,至少要二三十点。 而见朱允炆都回答了,朱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开口道:“我的十点积分,全都换了这个东西。” 说罢,朱棣的手指在虚空中操作了一番,很快,一个名叫【基因强化口服液】的道具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儿高炽体弱,朕死后十个月便驾崩。” 朱棣叹了口气,接着便道:“与其换些什么武器、田地,不若用换个此物,更换之后,我儿高炽便可免除肥胖之苦,同时也能百岁无忧……继承人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朱棣的话语,朱元璋有些沉默,接着竟然有些欣慰。 咱老朱家的皇帝,还是重情义啊。 就是这个情谊好像重的只有自家儿子,对侄子不太友好。 一念至此,朱元璋也想到了自己的侄子,那位在洪都保卫战中坐镇孤城抵御住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的进攻朱文正,不由嘲弄一笑。 也是,对兄弟或许有情谊,但谁又会对侄子有太大的感情寄托呢? 朱祁钰道:“启禀太祖,朕积分也不多,换了疗养丹药和……” 说到这里,朱祁钰竟然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发出了一道如蚊子般的声音:“和一瓶名为‘降灵丹’的丹药,说是可以大大提升生子概率,并且生下来的儿子聪明伶俐、身强体壮。” 听到朱祁钰的声音,除了朱允炆外,诸帝恍然大悟。 确实,朱祁钰是需要这个的。 朱厚熜已经可以预料到,群员朱祁钰的未来,将会是子孙成群,和历史上就一个儿子还被早夭的状况完全不同。 朱棣为长子考虑,朱祁钰为努力生孩子考虑。 而朱厚熜就没有那么多考虑了,他甚至一点儿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朱厚熜倒不觉得自己需要为儿孙操心,朱厚熜很自信,他有修仙之法,不说长生不老、万世逍遥,活个二三百年没问题吧? 至于孩子什么的,随缘。 朱由检财大气粗,直接对着大家开口说道:“朕买了五万把褐贝丝燧发枪。” “诸位祖宗,后辈这边的情况伱们也清楚,虽然有诸位祖宗的援助,但情况不容乐观,朕总要有自己的武备力量,傲视群雄吧?因此特地购买了五万把这个叫什么‘褐贝丝燧发枪’的枪,准备组建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以世宗皇帝的方法练兵列阵!” 朱由检信誓旦旦地开口,同时也十分圆滑的表示:“朕愿意将这五万把枪,分于诸位先辈每位两千把,希望诸位先辈日后有什么好处,不要忘了朕啊。” 朱允炆闻言,一脸惊喜:“我也有?” 好好好,有这两千把枪,我直接在爪哇大练兵,等四叔那老东西驾崩后,直接率领两千精兵杀入南京,复我山河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枪,但听起来就很厉害! “额,你没有。”朱由检果断拒绝。 朱允炆很失望。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买什么强身健体的武功秘籍啊,为什么不直接买枪买炮呢?下次自己可要注意了。 而朱厚熜见状,也将自己的购买情况说了一番,同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开口询问道:“额……诸位群员,在群会议开始之前,群里其实邀请了两位皇帝,但只有一位接受了邀请,另一位虽然被邀请了,但还没进来,这是什么情况?” “还邀请了谁?”朱棣好奇道。 朱厚熜委婉地表示:“朱祁镇。” 朱元璋、朱棣、朱祁钰:??? “快,找刀来!赶紧把那小子强制拉进来,别让他跑了!” 下午还有一个大章~ 目前的更新格式为三章,两章三千字和一章四千字,日更一万字。 不定期加更~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明堡宗朱祁镇加入群聊 而伴随着朱元璋的这句怒意,朱厚熜不由一愣,紧接着便心念一动,很快,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弹窗。 【群主‘朱厚熜’是否使用群主权限,将‘明英宗正统帝朱祁镇’强行拉入群聊,进入群会议之中?】 【请注意,每次群会议,都可以使用一次群主权限,包括但不限于‘增长群会议时间’、‘强行进行群会议’以及‘强行援助’等诸多功能。】 群主权限能这么用吗? 朱厚熜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个群主也就负责开会领福利,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强行援助又是什么鬼? 不过这个不是朱厚熜现在要想的问题,既然大伙热情高涨,那么朱厚熜这个群主自然要顺应群友的意思,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于是乎,朱厚熜便开始提醒: “诸位皇帝,都抄个趁手的家伙,免得过一会儿没东西用。”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诸帝纷纷点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朱棣脸色阴沉,而就在此时,朱由检却忽然哐当一声,掉出来了好几把带着刺刀的火枪。 “列祖列宗,用这个吧。” 朱由检腼腆的笑了笑,挠着后脑勺开口道:“刚从商城里兑换的武器,没别的趁手的兵刃,就用这个凑合一下。” 于是一人一把,就连朱允炆都分了一把。 这枪的制作十分精良,堪称精锐中的精锐! 褐贝丝燧发枪,日不落帝国的国之重器,帮助英国在开辟殖民地,建立霸权立下了汗马功劳,广泛运用于拿破仑战争与美国独立战争,是很不错的枪械。 用来打朱祁镇,有点浪费。 朱棣摸着这把火器,忍不住试了又试,最后恋恋不舍地开口道:“还是空手打吧,别把这么好的火器打坏了。一百个朱祁镇也没有一把此类火器重要!” “是啊。”朱祁钰也在一旁爱不释手。 朱厚熜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见过更加强大的枪械,比如火麒麟……咳咳,比如马克沁、加特林。 事不宜迟,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动用了自己的群主权限。 【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加入群聊。】 伴随着眼前的强制邀请之后,朱厚熜也愣了。 明堡宗? 看来就连群系统都觉得,朱祁镇是什么货色啊。 英宗……历史上庙号为英宗的皇帝虽然大多都是名不副实,但像朱祁镇这样尤为名不副实的英宗,还是头一个! 令人感到发指! 而操作结束之后,朱厚熜也看向了身后虎视眈眈的朱元璋、朱棣、朱祁钰,微微一笑,开口道:“操作完成,马上就来了。” “好好好。” 朱棣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他征讨瓦剌、鞑靼之时,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而朱允炆更是心头一紧,不过见朱棣针对的对象好像不是自己之后,也为之一松,同时也有一个新的疑惑在脑海之中诞生。 这位‘朱祁镇’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除了群主朱厚熜和那个提供武器的朱由检之外,剩下的全都磨刀霍霍,愤愤不平? 尤其是那位叫朱祁钰的……都是祁字辈,莫非是兄弟? 朱允炆心中大为好奇,同样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看看,看看。 这就是四叔的后代!当初老老实实等死削藩不行吗? 朱允炆内心畅快至极,但表面不敢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更加义愤填膺了起来,光头甚至有些反光。 他当年就是凭借着一手高明的演技,才从朱元璋那里承袭了皇位。 如今这种小场面,更是游刃有余。 于是, 在朱元璋、朱棣、朱祁钰、朱厚熜和朱由检的注视之下,朱允炆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手里死死地攥着那把褐贝丝燧发枪,大声宣布: “朕建文皇帝朱允炆,与这什么明堡宗朱祁镇,不共戴天!诸位亲戚,等这厮来了,朕第一个上,给你们好好地打个样!” 朱允炆已经决定了,这次往死里打,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我朱允炆,和燕藩一脉……不是,是和这个叫朱祁镇的不共戴天!” 差点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 正统十四年,八月。 偌大的军队正在朝着南方行军,只不过将士们各个神态疲惫,看上去似乎劳累许久,已经多日未曾休息过了。 而在这疲惫的军阵之中,有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太监,佩着貂尾,走起路来发出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响,锦衣之下,倒是有一种另类的张扬跋扈感。 而就在这泥泞不堪的道路上,一个穿戴大明将军甲胄的将领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拦住了这名太监的去路,面色有几分悲愤,犹豫片刻后,竟然单膝下拜,跪在这名太监面前,对着太监诚挚道: “王公公,请王公公劝诫陛下,不可屡次三番改道啊!兵部和英国公的路线皆是最适合我军行动,如今屡次更易行军路线,致使三军将士疲软,若是让瓦剌夺得时机,则我军危矣,大明危矣!” “兵部邝尚书的意思是,还望王公公劝诫陛下,尽早入宣府,走驰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 听到这名将军的话语,王公公王振极为不悦,冷声讥讽道:“你是什么腌臜东西,胆敢指挥起咱家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邝野这个老东西,皇爷都那么厌恶他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滚蛋,反而天天寻你们这些废物东西来进言!” “咱家今儿个心情好,还不赶紧滚出去!” 王振冷哼一声,接着便朝着正在行进的龙撵而去,腰间悬挂着貂尾的铃铛发出‘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而被王振折辱一番的那名将领,却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十分的愤懑。 “太宗、宣宗皇帝啊,您们睁睁眼,看看咱大明朝吧!什么时候一个阉人太监都能胡乱指挥大军,致使今日如此啊!太监不得干政啊。” 一旁的太监喜宁似乎听到了这将领的话语,当即跳了出来,如狗一般犬吠:“大胆,竟敢辱骂王公公!左右来人,给我叉下去,打二百大板!” 吩咐完毕之后,喜宁便撅着屁股,十分谄媚地跟上了王振的步伐,唯王振马首是瞻。 沿途行军的将士们敢怒不敢言,握紧了手中兵刃,恨不得将这王振、喜宁给乱刀砍死。 但无奈,此两人,皆是龙撵之上的那位陛下亲信! 有陛下在,谁人能够惩治其二贼? 无数将士们在心中泣血,怀念着当初跟随太宗、宣宗时的酣畅淋漓的军旅生涯。 王振这边带着笑容,迈开步子,来到龙撵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立马从方才飞扬跋扈的大太监王振变成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奴婢,接着便浅笑吟吟地在龙撵外扯着嗓子喊道: “启禀陛下,距离宣化府,也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了。” 朱祁镇的龙撵很大,大到可以装下四室两厅,内部装饰极为奢华。 与其说是出来打仗的,倒不如说是出来郊游的。 而在龙撵外毕恭毕敬的王振,甚至可以听到里面的嬉闹声。 而听到王振的声音之后,里面的嬉闹声才渐渐平息,紧接着里面便传来正统帝朱祁镇年轻的声音:“是王伴伴吗?快进来一叙,伱和朕之间,还讲那么多繁文缛节作甚?” 听到朱祁镇的声音,王振颇为自得,连忙推开车门,踏入了这个富丽堂皇,装饰奢靡到甚至可以说是将整个乾清宫搬过来了的龙撵,接着便头也不抬,十分尊崇地对着主位上正怀抱美人,好不自在的朱祁镇道:“奴婢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躬安。” “朕安。” 朱祁镇随手将身边面色潮红的美人屏退后,接着便露出轻佻地笑意,看向了王振,神情中略带几分不满,开口道:“一个小小的瓦剌,竟敢冒犯我大明天威!这是何等的耻辱,朕令你带兵征讨瓦剌,是为了让瓦剌小丑知道,什么是王者之师、雷霆之怒!” “不过是小小的挫败一场,你怎么就仓皇而逃了?朕出发前可是跟母后说了,不破瓦剌,耻于坐此皇位!” 听到朱祁镇这发牢骚似的抱怨,王振心中一凛,自然知道皇帝陛下现在对自己与瓦剌交锋不利便撤军的情况很不满,王振旋即便灵光一现,叩首长拜道: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奴婢以残缺之身领兵,那些个文官勋贵自是不服,不知道有多少武将在背后偷偷嘲笑奴婢呢……” 说到这里,王振甚至已经带着哭腔,掩面而泣:“这般情况,他们自然不会尽心竭力为大明而战、为您而战了。” 同时,王振也不忘记打压政敌,趁机进言道:“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他们两个常常出言指责陛下,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回京回京,陛下,依奴婢所见,此二人分明是瞧不起皇爷您,觉得皇爷您年轻可欺啊!” “邝野、王佐,两个老匹夫,朕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等朕回了京去,一定要罢了他们的官,让他们趁早滚蛋!” 朱祁镇闻言勃然大怒:“不,不仅仅是免官,朕要把他们吊死,统统处死!” 说罢,朱祁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王振,接着便道:“朕不是把军政一切大权全都交给你了吗?他们两个如此,你直接收拾他们不就完了,朕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一切军政大权,皆在王振这个不通兵事之宦官手中。 得到了军政大权之后,王振嚣张跋扈至极! 成国公朱勇虽然为大将军,但在王振面前亦是要膝行而前;户部尚书王佐请帝回军,王振就命其跪在草丛里,直到天黑才能起来。 随征的文武大臣不得参预军政事务,使得军内自相惊乱! 明军行军至大同之时,未曾与敌未交锋,也先北撤。 而当时的大同镇守太监郭敬禀报,怀疑也先这是为诱明军深入,主动北撤。 但王振看到瓦剌北撤之后,觉得进攻立业的时候到了,坚持北进,于是一头扎进了瓦剌人的包围圈里,前线惨败,全军覆没! 惨败之后,王振便惊慌撤退,本欲使朱祁镇于退兵时经过其家乡蔚州,驾幸其第,显示威风;又怕大军损坏庄稼,故行军路线屡变,导致士兵疲惫不堪。 什么? 王振人蛮好的,照顾乡亲,不愿意损坏乡亲的庄稼? 只能说想太多了,蔚州良田三分之二都是王振的,他只不过害怕自己的良田受损罢了。 这些事情,朱祁镇皆一清二楚。 但朱祁镇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次再打回来呗。 至于良田什么的……王伴伴可是朕的玩伴,你们这些贱民只不过没有饭吃,而朕的王伴伴可是要陪在朕身边永享富贵的。 勋贵、文臣? 一群死脑筋的老家伙,朕根本就信不了他们一点,还是王伴伴可靠,毕竟王伴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次的失误应该就是王伴伴说的那样,勋贵文臣一起排挤王伴伴。 朕找个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们! 朱祁镇这次打瓦剌,名义上是为了捍卫大明,实际上只是一个在紫禁城憋了二十多年的富五代想要出来溜达溜达,好好地嬉闹玩乐一番。 听到朱祁镇的话语,王振唯唯诺诺,好似一个孝悌贤良。 而朱祁镇摇了摇头,接着便对王振道: “行了,不说这个。朕方才遇到了个怪事儿,有个奇怪的声音在朕耳畔响起,说什么邀请朕加入什么什么聊天群,朕当时在临幸你家乡的女子,未曾注意,后来又邀请朕去参加什么会议,朕都没同意……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王振:? 这我哪儿知道啊。 王振刚挤出一抹笑容,而朱祁镇这边,却忽然再度收到了消息。 【群主‘嘉靖帝朱厚熜’使用群主权限,强制邀请您加入群会议,您已成功加入群会议。】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很快,朱祁镇面前的时间瞬间便固定了起来,一下子,绚烂多彩的光芒充斥在朱祁镇的身边,而朱祁镇的神魂,也在这一刻随之而去,往群会议涌去。 下一刻,朱祁镇便直接出现在群会议的中央,被不善的目光所包围。 朱祁镇环视一眼四周,发现这些对自己好像虎视眈眈的家伙都穿着龙袍,不由勃然大怒,气得全身发抖,当即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竟然敢僭越,穿上了龙袍!大明朝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朕!朕要把你们统统杀了,王振、喜宁!快来,把这群叛臣、逆贼、狗彘鼠虫之辈都给朕杀了!” 然而叫唤了半天,深受他信任的王振、喜宁也未曾出现。 反而是一个杀气腾腾的老头来到了他面前,直接一巴掌呼了下来,瞬间在整个会议室中传来嘹亮的响声:“虽然已经打过一次了,但看到你朕还是怒不可遏,我朱棣竟然会有你这样的混账后代?!” 而朱元璋早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就上前,抓住朱祁镇的衣领,在朱祁镇惊慌失措之下,怒喝道: “别废话,一起上,勿要顾忌太多,给咱打死他!” 接受书友的建议,明天等码完一万字后一起发~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朱祁镇:等朕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你们的庙全掀了! “太祖、太宗,朕毕竟是晚辈,这不太好吧……” 朱由检咽了口唾沫,虽然有些跃跃欲试,但也有些畏首畏尾,只能在一旁低声说着。 “这孽障是祖宗,朕就不是祖宗了?朕让你来你就来!”朱棣已经扇了数个巴掌,在一旁呵斥道。 而朱由检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朱元璋已经暴怒道:“少废话,你要是不来,待会儿咱把伱拉过来,和这孽畜一起打!” 朱元璋都这么说了,朱由检自然没有丝毫犹豫,也凑了过去,开始加入了围殴的阵营之中。 “皇兄!你我年幼交好,按道理说朕不该揍你,但朕看到你就想起了朕的见济孩儿,你可真是个畜生啊,那老妖婆孙氏也是一样,你如此顽劣的性子,父皇当初怎么会觉得你比我强?!” 而朱祁钰一边骂着朱祁镇,一边奋力地对朱祁镇拳打脚踢。 而在围殴的过程中,有一个不说话闷声打的家伙,就是建文帝朱允炆。 爽爽爽! 就是这个感觉! 爽啊! 四叔的后代是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狠狠地打就完事儿了,每一拳都好像是打在四叔的脸上,爽死了! 朱允炆闷声发大财,在一声声的惨叫声中,将朱祁镇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朱厚熜,一直未曾参与殴打朱祁镇的过程,只是在一旁磨着燧发枪上配置的刺刀,准备待会儿给朱元璋、朱棣、朱祁钰他们提供一下武器装备。 在磨刀的同时,朱厚熜也利用着群主权限,得知这位进群的明堡宗那边是什么时代。 正统十四年,八月! 土木堡之变发生的月份。 只不过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过见这位明堡宗还是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朱厚熜也大概能猜测出,土木堡之变应该还未曾发生。 既然如此,那就好。 朱祁镇、王振固然该死,但跟随其出征瓦剌的二十万军队又何其无辜? 接下来肆虐的几个月间,我大明北疆的百姓何其无辜? 大明朝立国之基,便是在太祖高皇帝‘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口号之中建立。 面对胡虏,大明的政策很彻底,那就是不断的打压,让他们成为我大明的一条狗! 因此,才有洪武帝八征蒙古、永乐帝五伐漠北、宣德帝亲征瓦剌。 若非洪熙帝死的早,恐怕也会对北方的游牧民族采取特备军事行动。 但,大明历朝历代君王所共同的努力,被朱祁镇这个畜生一朝断送! 从此之后,军事武将的传承直接断崖,大批的工匠、文人被掳到了瓦剌,教会了瓦剌人更先进的技术,并且精锐尽丧,数年才能恢复。 更重要的是,这一战直接打破了明军先前的神话,使得周边各国发现了大明这个宗主国似乎并不是不可战胜,原本蒸蒸日上的国力陡然下滑! 这只是外部的情况,至于内部的情况更是层出不穷…… 比如大明对于皇族的教育。 还好明宪宗朱见深靠谱,不然很难想象从此之后的大明皇族会是什么样子。 只能说,朱祁镇这一波,至少打掉了明朝五十年的国运! 虽然是此身的祖宗,但朱厚熜还是动了杀心。 恨不得将朱祁镇,千刀万剐! 不过…… 暂时杀不得。 他们还需要把朱祁镇当做跳板,直接派兵,驰援正统朝! “够,够猛……” 朱祁镇此刻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了,他现在鼻青脸肿,鼻血狂飙,牙齿都被打掉了好几颗,正拼命的想要往外爬,但被老朱家的皇帝们又给拽了回去,只能大喊着‘救命’。 不过之所以发出了‘够猛’的发音,主要因为是牙齿被打掉、鼻青脸肿之下,难以发出什么特别有效的声音,只能这般大舌头。 “够猛?!” 朱棣听到朱祁镇的话语,原本稍稍平息一点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了:“好好好,你小子有种!还敢挑衅朕!” 朱祁镇:??? 朱祁镇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强忍剧痛,开口解释道:“忽视,真莫有嘞!” “忽视,真没有力?” 朱元璋也重复了一遍,心里的那股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好好好,咱的力量可以忽视掉,一点都没?” 朱祁镇:??? 不是,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朱祁镇冤,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冤了! 只不过他无论怎么在心里喊冤都没有用的,在他这两句话喊出来之后,朱元璋在左、朱棣在右,每人朝着他的眼眶‘哐哐’来上了几拳,瞬间把朱祁镇打得视野模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朱祁钰用脚往死里踹着朱祁镇的胸膛,而朱允炆则是比较柔弱,没有朱元璋、朱棣、朱祁钰那种战场经验,所以也就把朱祁镇的鼻梁打塌,牙齿全打掉了而已。 至于朱由检,虽然被允许下手,但也有些唯唯诺诺,只敢对着肚子、胸膛一阵输出。 在长达十分钟的围殴之下,朱祁镇已经有气进没气出,奄奄一息了。 而朱元璋长长喘了一口气,接着便抄起一旁的刺刀,正准备给朱祁镇来个开膛破肚的时候,却见朱厚熜连忙拦住:“太祖,且先饶堡宗一命吧。”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眉毛一挑,看向朱厚熜,面色极为不善:“这是为何?” “堡宗再怎么说也是群员,他可以让我们过去,解决土木堡之变啊。” 朱厚熜为朱元璋解答道:“此时的土木堡之变还未发生,咱们完全有时间可以解救我大明二十万军民!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再处置堡宗,岂不美哉?”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直生气的朱元璋和朱棣这才反应过来,愤愤地将手里的刺刀给扔了,嚷嚷道:“真是便宜这小畜生了!” 是啊,真是便宜他了! 而就在此时,朱祁钰忽然张口问道:“我们都是以神魂状态抵达这里,真身尚且还在外界,在这里所食用的一切食物都是无作用的,既然如此,那么在这里被杀,外界会是什么情况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 我们又不是本体在这里,那么还担心这些干嘛? 一时之间,目光再度转移到了朱厚熜身上。 朱厚熜闻言,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这个群主上岗,连个培训都没有嘞! “等朕研究一下,你们继续打,顺便开开会。”朱厚熜丢下一句之后,又开始找个角落研究群会议中的各个系统了。 这些天,其实朱厚熜都在研究这个群聊,只不过群会议模式下,只能在群会议里研究,但之前的两次群会议,都有事儿。 第一次是崇祯朝灭国之灾。 第二次是景泰帝的夺门之变。 因此紧急商量着,根本没时间研究,现在可算倒腾出了个时间了。 大概寻找了十几分钟,朱厚熜找到了一个群系统提醒,阅读之后,便张口道:“这个空间打不死人,只能重伤,对现实没有任何影响,但会传递痛感。”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朱棣等感到有些失望,但紧接着,却见朱厚熜打了个响指,原本已经半死不活的朱祁镇在这一瞬间,竟然再度活蹦乱跳了起来。 突然恢复之后,朱祁镇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充满了后怕。 虽然身上没有一点一滴的伤口,但那种痛感却历历在目,他忍不住到处抚摸自己的身体,明明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但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伤口! 这种怪异的感觉,实在是令朱祁镇感到惶恐莫名! “神……神仙?” 朱祁镇颤颤巍巍地看向了朱厚熜,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后,又看向了朱允炆:“佛……佛祖?” 三个皇帝,一个道士,一个和尚。 哇,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没有任何通知,就有人把自己拉进来暴打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朱祁镇很想哭,但哭不出来。 “行了,诸位继续打吧,随便打,用刀、用枪都可以,反正我这边能够复原。”朱厚熜笑道。 听到朱厚熜的这句话之后,朱祁镇整个人都呆住了,面带惊恐之色。 而迎接他的,又是新一轮的毒打。 “啊——!!!” 又这般打了一轮后,朱元璋才忽然缓过神来,拍了拍大腿,叫道:“啊,不能再打了,咱是来开会的!” 于是毫不犹豫,朱元璋便道:“这样,三人一组,朱棣,你和允炆、由检一伙,继续揍他!祁钰,来,咱们和厚熜开开会,等一炷香后去换岗。” 是的,可不能因为揍朱祁镇而耽误了正事儿! 改成轮换制度吧。 朱厚熜当机立断,对着朱祁钰道:“关于土木堡之变的情况,景泰帝了解多少?” “不少。” 朱祁钰言简意赅:“我朝有不少老臣,就是从土木堡逃回来的,对土木堡的情况了解的很足。” “宣府之战,大明三万骑兵在王振的指挥之下全军覆没,朱祁镇一路逃到了土木堡,兵部尚书邝野见土木堡不足以抵抗瓦剌,便要求驰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但王振不准。” 朱祁钰道:“土木堡地势高,无泉缺水,土木堡之南十五里处有河,被瓦剌军占据,将士饥渴难耐。” “次日,瓦剌军队包围土木堡。也先遣使诈和,并主动撤离,以麻痹明军。朱祁镇不疑有诈,遣曹鼐起草诏书。王振此时下令移营就水,当明军大军移动时,饥渴难忍的军士一哄而起,奔向河边,人马失序,瓦剌军趁机发动攻势。”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著名的土木堡之变。 明军仓促应战,瓦剌伏兵四起,明军溃败。 勋贵,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 武将,都督梁成、王贵。 文官,尚书王佐、邝野,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丁铉、王永和,副都御史邓棨。 皆战死。 而朱祁镇见周围兵荒马乱,害怕自己会被乱军所杀,因此干脆原地朝南坐下,就地投降等着被抓。 听到了朱祁钰讲述土木堡,朱元璋的小火又‘蹭’的一下上来了,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对着朱棣吼道:“朱棣,你过来开会,咱去替你!” 说罢,便和朱棣换了个位置。 朱厚熜点头道:“想要救援土木堡,倒是简单一些,我们五朝的军队加在一起,精锐之数何止百万?只不过尚且不知道处于什么时间点。” 一念至此,朱厚熜上前,劝停了正在殴打朱祁镇的诸帝,接着便又用会议的力量,将朱祁镇给治好。 “你的大军现在到哪儿了?”朱厚熜问道。 朱祁镇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听到朱厚熜询问,下意识的回答道:“方才听王振说,还有两日到宣府了。” “宣府之战尚未进行,还有得打。”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道:“一个时辰快到了,待会儿离开群会议之后,你直接向我们发起援助,明白吗?” 知道了群会议只持续一个时辰,朱祁镇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什么列祖列宗了,瞬间脑袋清醒,直接大声喊着:“援助?朕就算亡国,也不让你们来援助朕的!还想要趁机再打朕一次?做梦!” “你们能强行把朕拉进来一次,莫不成还能强行来到朕这边?哼,朕回去之后,就把你们的庙全推了!还有朱祁钰!朕那么相信你,你却这么对待朕!朕回去就把你杀了喂狗!” “朱厚熜、朱由检?朕回去直接废太子,立马重新生一个,朕让你们连出生都做不到!” 此刻的朱祁镇,已经得意洋洋了。 他已经搞明白这个殴打自己的这些人都是谁了。 老不死的朱元璋、朱棣、朱允炆,自己的混账弟弟朱祁钰,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估计是后辈。 等回去之后就这么处理,他们能奈自己何? 在坟墓里打滚去吧! 朱厚熜冷笑道:“好好好,正统帝果然聪慧,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朕无法强行援助你呢?” 听到朱厚熜的声音之后,朱祁镇当场愣住。 朱厚熜也不顾朱祁镇错愕的神情,直接大声张口道:“使用群主权限,强行援助,指定援助目标,群成员‘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 【使用成功。】 【请注意,这是您第二次使用群主权限,属于违规行为,故开启国战后,第一次国战您将无法邀请队友,只能进行1v1对决。】 朱厚熜也不知道这惩罚是严重还是轻微。 但无所谓了。 一对一就一对一吧,朱厚熜对自己十分信任。 关键是,和去正统朝直接教训朱祁镇相比,这个惩罚简直跟没有一样啊! 伴随着朱厚熜使用了群主权限,朱祁镇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群主‘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使用群主特权,将强行介入您的世界,为您解决麻烦。请感谢群主的宽宏大量吧。】 朱祁镇:??? 我感谢你大爷! 而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朱祁镇忽然感觉到周围似乎有好多道阴影正在靠近。 抬头一看,竟然是朱元璋、朱棣、朱允炆、朱祁钰、朱由检以及……朱厚熜。 朱厚熜一直都没动手,现在他忍不住了。 朱祁镇绝望不已,仰天长啸: “为什么会这样,朕难道不是天命之子吗?!” 先发4000字,其余6000字等攒完一起发。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群会议结束,磨刀霍霍向堡宗! 【群主‘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使用了群主特权,将强行援助群员‘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并且发起邀请,是否参加?】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的群成员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就连朱允炆都得到了这样一个弹窗。 望着这样的弹窗,谁都无法拒绝,尤其是朱祁钰,第一个同意,表示自己绝对参加,并且看向朱祁镇的眼神,都充满了仇恨! 这样的心态之下,朱祁钰已经果断变脸,打算回去就召集大军,灭了朱祁镇……咳咳,错了,是改变土木堡之变的结局,灭了瓦剌。 顺便灭了朱祁镇。 而朱元璋、朱棣及朱由检,都自然选择了援助。 就连正在打仗的朱由检,也决定从京师新募的士兵夹杂顺军投降士兵,整个三万人,去给诸位先辈当后勤兵,管后勤了。 “兵不在多,在于精。” 朱厚熜张了张口,对着诸位开口道:“此番行动,事急仓促,正统朝那边还有二十万军民,一旦发生事变,定要稳住阵脚,不能贸然行军,太祖、太宗,你们二位都是带兵打仗之人,想必这一点应该比朕更清楚。” 诸帝闻言,当即点头。 是这样的,虽然有句话叫做‘人多势众’,但一旦联军无法形成统一指挥,那么败亡是必然的。 正如当年楚汉之争时的彭城之战,彼时汉王刘邦有五十六万人,但却被楚霸王项羽的三万骑兵凿穿,这是为何?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刘邦的五十六万人来自于各个诸侯的联军,根本无法做到统一指挥,并且兵马精锐程度远远不如项羽,因此才会被直接冲杀,杀的刘邦丢盔卸甲、抛妻弃子。 听到这句话,朱由检也立马明白了朱厚熜的意思,当即道:“请诸位放心,朕回去之后,将会挑选精锐老卒,纵使数量少些,也绝不滥竽充数!” 朱允炆虽然什么兵都没有,但也是重在参与,选择了确定。 而伴随着除了一脸绝望的朱祁镇外,所有群成员全都选择了同意,立马,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任务提示。 【群任务发布,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 【任务介绍:土木堡之变,二十万军民全军覆没,勋贵文臣战死,帝王束手就擒。天下震荡,国土沦陷,帝王叫门!请诸位群员勠力同心,共同平定土木堡之变造成的影响,解决瓦剌造成的危机!】 【任务要求:更改土木堡之变的结局、击杀也先、重创瓦剌。】 【任务奖励:10点群积分、煤炭加工厂、钢铁加工厂、康利沃斯号74炮三等风帆战列舰。(每位群成员所获得的奖励各不相同,视群员需求所定。)】 看着这任务提示,朱厚熜不由神清气爽,感觉秋月无边。 这次的任务奖励,太丰盛了。 煤炭加工和钢铁加工,都是工业的基础,群积分的作用也无需多言,而这个康利沃斯号74炮三等战列舰,也是大有来头。 康利沃斯号,日不落帝国庞大舰队中的一员,虽然是木制风帆战舰,但是制造工艺极为完善,属于大航海时代最后的辉煌,在铁甲战舰时代到来后,依旧能够在大英帝国服役多年,属于是风帆战舰的顶级了。 当然,这艘军舰也曾参与过不少殖民地的血腥镇压。 不过俱往矣,现在即将成为任务奖励,被朱厚熜所带走,自然会给他换一个全新的名字,加入大明皇家海军舰队! 至于其他群成员的任务奖励,朱厚熜暂时也不得而知,不过对于一些技术类的奖励,朱厚熜觉得在下一次没了朱祁镇的会议上,大家可以交换一下。 比如纺织技术和冶铁技术之流。 见群会议已经开始倒计时,朱厚熜目光阴冷地看向一脸绝望的朱祁镇,深吸一口气后,接着便对其余群成员开口笑道:“诸位,我们正统朝见。” “回见!” 伴随着互相告别,眼前的绚烂光芒再度绽放,紧接着,所有人都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之中,群会议便再度恢复成先前那般寂静、寂寥的模样了。 所有的群成员,全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王朝。 …… 嘉靖朝。 朱厚熜望着面前的丹方,表情阴沉不定,感觉有几分惊讶。 “这些草药,倒是大半都熟知……” 朱厚熜扶额,望着丹方上记载的一味味草药,不由感到有些头疼:“就是这个年份,要求也太过苛刻了些。” 不过无所谓了。 自己,可是皇帝啊! 因此,朱厚熜毫不犹豫,随手抄录了一份草药,又额外多写了几种罕见药材,直接对着黄锦下诏道:“传朕旨意,下诏天下人,若能搜得这些草药,朕不吝银钱之赏!若能寻得千年草药,朕亦不吝于封赏!” “奴婢领命!” 黄锦闻言,当即领旨,准备去颁布圣旨了。 “若是太医院内,存有朕所标注的这些草药,让太医院的太医直接取来,送到养心殿内,朕过些时日,要开炉炼丹。” 朱厚熜吩咐之后,接着便开始陷入了沉思。 十二团营,乃是十二个营的军队,十二营共计兵马约十五万,有四武营、四勇营、四威营这十二营组成。 如四武营中,练武、显武二营正在随大学士王琼平定西域哈密之乱,伸威、扬威二营,尚且还在崇祯朝的曲阜驻扎,敢勇、果勇二营正在随大学士王阳明南下南京。 因此,此刻的京营之中,尚且还有奋武、耀武、效勇、鼓勇、立威、振威这六营,奋武、耀武这二营在先前已经随朱厚熜出征过了一次,因此朱厚熜想了想,当即扬声道:“传旨,令立威、振威、效勇三营集结,以咸宁侯仇鸾为总兵官,以融国公之后柳珣为副总兵官,随朕出征土木堡!” 仇鸾,在目前的状态之下,属于铁忠臣,属于将门世家,虽然不说是名将之姿,但也是懂得行军打仗的。 柳珣,融国公柳升的五世孙,其父便是两广总督柳文,而柳珣在历史上便是跟随黔国公沐绍勋南下征讨安南的大将。 平定广西、海南叛乱,打降越南。 这位柳珣,才是真正的将门虎子,比起仇鸾要强上不少。 不过比起俞大猷、戚继光这等嘉靖朝的名将来说,他们二人都逊色不少。 不过无所谓了,此番出征,有朱棣和朱元璋在,将领方面根本不用愁,他们两个本身就是优秀的军事指挥官,更不要提他们麾下的大将了。 黄锦又奉诏,见朱厚熜似乎并没有继续下达旨意的意思,便恭敬欠身,开口对着朱厚熜道:“奴婢这便去吩咐。” 说罢,黄锦便急匆匆的下去,吩咐宦官往中书科、司礼监寻中书舍人、秉笔太监写圣旨去了。 中书科撰写的圣旨,常用于国家军队征召、官员升迁之类;司礼监撰写的圣旨,则是皇帝的私人赏赐、敕造宫殿之类。 这次朱厚熜的旨意,两者皆有,一个是调集军队,一个是搜寻草药。 因此,倒是要去两个地方。 而在黄锦走后,整个养心殿,也就只剩下正在潜心修道的朱厚熜一人了。 “名将难觅啊。” 朱厚熜不由感叹一声,心中决定在京师太学之中,将先前开设的武备课剥离出来,单独创办一个京师讲武堂,专门培养中下层军官,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有几个大将之姿呢。 而就读这个京师讲武堂的有三个条件,一个是在帝国东征西讨之时,为国捐躯的将士遗孤;一个则是朝廷忠臣、勋贵之后;最后一个则是高级军官,进行重新进修。 讲武堂,最重要的是忠心! 要是出一个袁世凯,给自己搞什么小站练兵,朱厚熜可没办法接受。 总而言之,要进讲武堂的,要么是忠烈之家,要么得利益相关。 否则,兵法这种核心东西,怎么可能随便传给别人啊? 一念至此,朱厚熜取出一枚黄龙丹,吞服下去,一瞬间感到灵气充沛,开始闭目消化。 约半个时辰之后,黄锦禀报,军队集结完毕,朱厚熜这才站起身来,朝着校场走去。 “土木堡,朕来了!” 磨刀霍霍,向堡宗! …… 景泰朝,乾清宫。 从群会议回来之后的朱祁钰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他便握住了身边的两瓶药,毫不犹豫,直接将两个瓷瓶全都打开,一股脑的全吃了下去。 在服用下去的一瞬间,朱祁钰原本还算有些惨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却变得红润了起来,原本体弱,走几步喘气的病躯,已经开始逐渐恢复! 不仅如此,朱祁钰还感觉,自己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最近这些时日,若实行周公之礼,必然有所收获! 先前朱厚熜给予朱祁钰的丹药,仅仅让朱祁钰从行将就木解放出来,变成体弱多病。 而从商城里兑换的这一瓶丹药,才让朱祁钰得以恢复。 商城里的这瓶丹药,效果倒是和朱厚熜炼制的相差无几。 朱祁钰倒是无需召集军队,因为军队一直都在周围候着,随时准备出击。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大声喊道:“王伴伴,去一趟仁寿宫,看看朱祁镇死了没?没死的话,给朕提出来,带到军中,随朕一起出征,土木堡!” 最熟悉土木堡全过程的人,自然是他的亲身经历者。 而亲身经历者中,记忆最深刻的,自然是当事人本人了。 所以朱祁钰决定,若是仁寿宫的朱祁镇没有死,那么就把他带到正统朝去! 正好,两个朱祁镇,可以一起解决。 朱祁钰心中筹划万千。 而至于洪武朝、崇祯朝那边,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当即点起兵马,准备前往正统朝,唯有洪武朝的朱元璋,对朱标神神秘秘地说了句话,让朱标很是期待。 而永乐朝的气氛,截然不同了。 朱棣脸色阴沉,朱瞻基这几天来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已经被朱棣打的生无可恋,得知朱棣又要出征,看着脸色又这么难看,朱瞻基也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由深深地叹气。 得,又得挨打了。 而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朱棣如此脸色难看,朱高煦便大大咧咧道:“爹,又有哪门子事儿惹您不高兴了?儿臣愿意为您讨平!” “行,这次你跟朕出征。” 朱棣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口吩咐道:“这次去正统朝,教训朱祁镇那个不肖子孙!点齐兵马,随朕亲征!” “是!” 朱高煦大喜。 他军中有不少同僚,自然知道自家父皇那边有上天相助,可以前往咱大明其他朝代,本来他也不是很相信,但大伙都这么说……朱高煦就信了。 “朱祁镇?啧,该不会是俺家瞻壑那小子的儿子吧?啧啧啧,俺这次过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顺便看看俺这皇帝当得怎么样。” 朱高煦美滋滋的想着。 至于自己不是皇帝? 怎么可能,父皇可是说过‘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啊! 而且大哥刚刚被训斥,自己的大侄儿天天挨打,这皇位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要是太祖、太宗来了,你们帮谁? 正统朝,南下宣化府的路上。 一道白光,朱祁镇的意识回归龙撵之上。 “啊!!!” 钻心的痛感传遍全身上下,惹得朱祁镇大叫一声,疼痛万分,直接从龙椅上跌落下来,疼得满地打滚。 “朕要杀了你们,朕一定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 朱祁镇大吼大叫着,瞬间让在御前侍驾的王振给整懵了,不过恍惚一两秒后,王振便果断上前,连忙扶起朱祁镇,同时磕头:“皇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奴婢这就去杀了他们!” 而在龙撵外候着的喜宁也听到了里面朱祁镇的哀嚎声,立马忠心耿耿的闯了进来,见王振在朱祁镇面前,勃然大怒,接着便怒斥道:“王振,你竟敢谋害陛下!” 喜宁现在的心里是狂喜的。 王振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皇帝。 只要把王振拉下去,那么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宦官,不就是我喜宁了吗? 这一刻,喜宁想到了那遥远的东北大地,想到了生活在那里的族人,不由长泪满襟。 他,喜宁,女真人! 进宫当太监,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就是为了在皇帝耳畔吹风,让女真部落变得更加强大,吞并朝鲜,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摆脱奴儿干都司遍地卫所的尴尬局面。 这一路上,喜宁都在偷偷给瓦剌通风报信,报告明军位置,只希望瓦剌能够重创明军主力,使得明朝必须扶持另一只狗,来对抗瓦剌。 喜宁想好了,等朱祁镇逃回京城,自己就大肆宣扬‘大明忠臣女真部落’,好让明朝认为女真都是大大滴忠臣,从东北方向牵制、对抗瓦剌。 计划很美好,只可惜历史上的喜宁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成功过头了,明军全军覆没,皇帝和自己都被抓了…… 而听到喜宁的大声呵斥之后,朱祁镇也强忍着剧痛,举手道:“朕无事,不关王伴伴什么事儿。” 王振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怨毒地看向了喜宁一眼,等会儿必然狠狠地收拾这个来自女真的贱奴! 朱祁镇虽然疼痛难忍,但他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即喊道:“速速命令军队,就地准备防御!给朕把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找来!” 朱祁镇一口气说了十多个名字。 此刻的朱祁镇,在巨大的死亡威胁之下,一下子竟然变得有些精明了起来,颇有其父、其祖之风。 听到朱祁镇的话语,王振一下子就急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进言道:“陛下,这些个老家伙都看不上您,若是……” 朱祁镇怒斥道:“快去给朕把他们找来!!!” 被朱祁镇这么一吼,王振有些懵了,而一旁的喜宁见状,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大喊一声‘奴婢奉诏’后,便急匆匆的去寻这些随军大将了。 见喜宁去寻随军大将、文臣,朱祁镇松了口气,接着便看向王振,对着王振道:“王伴伴勿虑,朕要他们来,是为了统兵防御之事!王伴伴,朕命令伱速速将周围的军队集结,以防御的姿态,准备应敌!” 听到了朱祁镇的话语,王振也是心里一惊,紧接着便毛骨悚然道:“陛下,莫非是瓦剌贼人追上来了?” 他可真是太害怕瓦剌骑兵了,明军之所以后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王振忧虑此事,因此才会退兵。 朱祁镇紧张道:“不是瓦剌兵,是我大明的军队!” 王振大骇:“莫非是有人想要谋反?!” “朕只跟你一人说,你可一定要给朕守住啊!”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缓解了脑袋里的疼痛感后,对着王振道:“是朱元璋、朱允炆、朱棣!还有朱祁钰那个贱人,以及朱厚熜和朱由检这两个朕不认识的家伙!他们要带兵打来了!” 王振:??? 陛下,您没事儿吧? 太祖、太宗这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有建文帝……建文帝算是什么啊? 至于朱祁镇后面说的朱厚熜、朱由检,王振更是闻所未闻,厚和由?这都多少年以后的事儿了。 不过朱祁钰倒是有点可能,郕王此时在北京监国,倘若郕王有意图谋反之心,直接切断粮食供给,居庸关拒绝他们入关,那么他们可真悬了! “郕王殿下若是想要谋反……”王振想了想,张口说着。 “不是郕王!不是郕王!不是郕王!” 朱祁镇快疯了,他对着王振嘶吼道:“朕说的是朱元璋,是朱棣!!!他们才是朕现在的心头之患!” 虽然是祖宗,但朱祁镇现在已经不认自己的祖宗了。 王振听懵了。 捋一捋。 陛下的意思是……死了五十一年的太祖皇帝和死了二十五年的太宗皇帝要来打你了? 这…… 王振人麻了,感觉自己的这位陛下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刚才他还大喊大叫,说有人打他,疼在地上打滚呢。 一时之间,王振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就在此时,龙撵外便传来了喜宁恭敬地声音:“陛下,英国公、成国公、兵部尚书到了!” “快,快把他们叫进来!”朱祁镇大喜过望。 伴随着朱祁镇的吩咐,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及兵部尚书邝野三位臣子当即登上了龙撵,在柔软的地毯上,对着朱祁镇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 朱祁镇已经急不可耐了,随意回了一句朕安后,又十分紧张地看向他们,开口询问道:“这些繁文缛节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朕直接问你们,如果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来了,你们帮谁?” 陛下,瞧你这句话说的。 要是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当然帮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了! 能问出这种问题,你心里难道一点13数都没有吗? 随军的将士们无不怀念当年永乐大帝北伐时的场景啊。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将领们还是对着朱祁镇拜道:“自然是听从陛下的。” 县官不如现管。 虽然太祖、太宗英明神武,众将士心驰神往,但奈何现在当皇帝的是你朱祁镇,这个听信宦官谗言的昏君,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拍马屁了。 现在只需要多拍马屁,等朱祁镇开心之后,再劝谏赶紧回京,莫要停留。 每多在此地停留一刻,英国公张辅便觉得破绽和危险便多一分。 因此,赶紧哄好面前的这个少年天子,早日回京才是要紧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 朱祁镇大喜过望,接着便道:“朕回京之后,要给你们加官进爵!” 听到朱祁镇提到‘回京’这二字,在场的将军们不由得泪流满面,心中苦楚难以向旁人诉说。 这位小祖宗终于肯回京了! “臣这就去安排!” 英国公张辅兴高采烈,当即允声道:“陛下,兵部先前提供的路线,现在依旧有效,我军……” “什么撤军,撤什么军?” 朱祁镇摇了摇头,接着便喊道:“派人去联系瓦剌,朕愿意不计前嫌,与他们结盟,大明与瓦剌世代友好,永为兄弟之国!朕还可以给他们银子、粮食!只要他们待会儿能来救援朕便可!” 朱祁镇现在已经无所谓什么了,他太知道待会儿一旦等群会议里的那几位集结军队完毕,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毒打。 如果瓦剌愿意来救援,朱祁镇甚至可以向他们称臣,当个儿皇帝都行! 父辈的荣光?与我何干! 只要朕过得爽,管他什么洪水滔天! 而听到朱祁镇的话语,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及兵部尚书邝野都已经呆住了。 啊? 我们没听错吧? 见无论是王振还是张辅、朱勇全都愣住,朱祁镇有些着急,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原地建造防御工事,准备御敌!等他们准备好之后过来了,那就来不及了!” 朱祁镇慌得一批。 “陛下,此事荒谬!末将跟随随太宗皇帝屡次出征,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和瓦剌和解,还……还要送其金银珠宝、粮食绸缎?!” 张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永乐朝便活跃在军事第一线的名将,史称‘凡三擒伪王,威镇西南’,又是征讨瓦剌、鞑靼,又是平定汉王之乱,可以说是战功赫赫。 他在永乐、宣德年间,可以说是畅快淋漓,但到了正统朝,憋屈至极! 军队不由其掌控,还要听命于一个太监! 现在,又听皇帝要和瓦剌结盟,送给瓦剌金银财宝……张辅已经要疯了。 【群主嘉靖帝朱厚熜、群员洪武帝朱元璋、建文帝朱允炆、永乐帝朱棣、景泰帝朱祁钰、崇祯帝朱由检已准备就绪,于半个时辰内,军事援助军队将会陆续抵达,望群员正统帝朱祁镇做好准备。】 “我准备你大爷!” 声音回荡在朱祁镇耳畔,朱祁镇已经绝望了,将面前的桌子陡然推翻,怒吼道:“朕不让他们来!他们赶紧给朕滚回墓穴里!朕可是天命之子,是天子!为什么会这样?!” 朱祁镇歇斯底里的声音让周围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由同时抬头看向王振,面色不善。 而王振也心里苦。 陛下怎么变成这样了? 英国公张辅只能硬着头皮,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极为具有威严的声音:“张辅!” 听到这道声音,张辅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已经有些昏花的眼睛泛起了雾气。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穿着盔甲,英武非凡的老将,不由有些哽咽,眼神之中似是不敢相信:“太……太宗陛下!” “你老了。” 直接降临在这奢华龙撵上的朱棣不由感叹一声,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声长叹,接着便开口道:“来人,把这个不肖子孙给朕擒下!” “憋屈了这么久,也该让你这老将宣泄一番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齐聚正统朝,朱元璋的请求 “护驾,护驾!” 朱祁镇本就惊慌,见朱棣竟然直接出现在自己身边,更加恐惧了,一时之间竟然大喊护驾。 而王振,也吓得肝胆俱裂! 他未曾见过朱棣,他入宫时,正值永乐末年,朱棣最后一次北征漠北之时,他活跃于仁宗、宣宗时期,深得宣宗皇帝喜爱。 他常常自比诸葛亮、岳飞,觉得生不逢时,常感慨自己未能随永乐皇帝横扫漠北,这是自己最大憾事。 这也是他为什么力劝朱祁镇御驾亲征瓦剌的原因所在。 但如今,永乐皇帝真来了,他却有点叶公好龙,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 王振一时之间在风中凌乱,直到他听到了朱祁镇的大喊,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牙挺身而出:“奴婢在此,哪里来的乱臣贼子,竟然敢冒充太宗陛下!英国公、成国公,速速将此贼子擒下,对于尔等之前的大不敬行径,陛下决然不会追究!” 听到王振的话语,原本十分绝望的朱祁镇瞬间又有了点希望,他满怀希望的看向了英国公张辅和成国公朱勇,这两位勋贵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站起身来,神采奕奕的朝着前方走去。 王振大喜过望,还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张辅便快步上前,一拳将其殴在地上! “啊!” 王振惨叫一声,直接被打翻在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道:“张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咱家!” “狗宦官!当年太祖皇帝定策,宦官不得干政!我朝竟然出了你这个腌臜货色,堂而皇之的干政!不通兵事,却又一心耀武扬威,想要指挥。你以为伱是谁?唐之杨思勖,宋之秦翰、李宪,还是本朝的三宝太监?!” 张辅虽然头发花白,但常年征战之下,其依旧是那般孔武有力,三两下便将这王振打得惨叫连连,鲜血直流! 而一旁的喜宁见状,立马反应了过来,开始见风使舵,扯着嗓子,指着朱祁镇便破口大骂道:“朱祁镇,咱家一直忍辱负重,潜伏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指正你的种种过失,为大明尽忠!幸哉,幸哉!见太宗陛下重见天日,尔这畜生,竟孛逆人伦!咱家就代表太宗陛下,打死你!” 说罢,喜宁竟然直接扑到了朱祁镇身上,给了朱祁镇一拳! 而朱祁镇在群会议里,打不过久经沙场的朱元璋、朱棣,但面对一个身边的太监,还是有反抗之力的。 朱祁镇也恼羞不已,完全忘记了朱棣的存在,怒道:“反了!喜宁,朕要杀你全家!朕要把女真给扫灭!啊啊啊!” 在这豪华龙撵上,朱祁镇与太监喜宁便开始了互殴,你一拳我一掌,果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朱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同时也不忘吩咐道:“邝野、朱勇,你们二人去外面整合一下军队,朕和太祖及其他三位皇帝的军队要来,估摸着有十余万,皆友军,勿要起了冲突。” “末将领命!” 邝野、朱勇当即拱手告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去组织军队去了。 朱棣接手朱祁镇的军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阻拦,轻车熟路,所有将领十分自然的接受了朱棣的领导。 原因无他。 如今的正统朝,大将之中,三分之二皆为永乐朝旧将,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宣德重将,在永乐朝也是年轻小将,听着永乐大帝北伐的传说长大的。 当永乐帝朱棣降临,和自家这位荒唐的正统皇帝朱祁镇相比,听命于谁也毋庸置疑了。 若是朱祁镇不姓朱,他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大统? 信心满满之下,朱勇与邝野立马出了龙撵,开始指挥起军队来。 而不多时,其他群员也开始纷纷出现在龙撵之上。 朱厚熜、朱元璋等群员刚一出现,便看到了和喜宁厮打在一起的朱祁镇,不由一愣。 原因无他,朱祁镇和喜宁的厮打并不是很光彩,而是彼此之间扯头发、撩下阴这种手段,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感觉,全然不像是帝国皇帝与天子近侍。 而看到这一幕,朱棣更是恨铁不成钢。 他朱家的子孙,这才几代啊,怎么连勇武都丢失了?! 还不如让老二来继承皇位呢! 朱祁钰见此情况,倒是不由感到有些怀念。 谁能想到,未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呢?现在有亲手改变一切的机会,朱祁钰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而就在此时,朱元璋的声音竟然传出,冷哼一声,厉声呵斥道:“把他们俩给咱拉开!”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有几个跟着一起降临龙撵的锦衣卫近臣便主动上前,将朱祁镇和喜宁给分别拉开! 而张辅那边,也停下了殴打的动作,恭敬地站在一旁,任由这个已经被打得鲜血直流的王振在地上哀嚎。 “把这畜生给咱抓起来,千刀万剐!” 朱元璋怒气冲冲,指着朱祁镇便爆喝道:“来人,给朕将其拉下去,用银针一下一下,给朕将其刺穿!” “太祖皇帝,朕这边有个更好的玩法。” 朱祁钰微微一笑,直接伸出手来,如同上课时举手回答问题的稚童。 见此情况,朱元璋不由一愣,接着问道:“什么玩法?” “请诸位稍等片刻。” 说罢,朱祁钰便朝着龙撵外走去,不消片刻,便有两个士卒,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神态憔悴,饿的甚至可以说是皮包骨的邋遢汉走了进来。 “这是何人?” 朱由检见此情况,大为惊讶:“景泰帝,为何要带这样一个家伙来?” “诸位,这便是我朝的太上皇,朱祁镇。” 朱祁钰冷笑一声,道出了此人的姓名。 年轻的朱祁镇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邋遢不已,神态憔悴,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这……这是朕?!怎么可能,朕怎会如此?!” 而被带上来的太上皇朱祁镇脸色憔悴,双目之间布满了血丝,神情也是十分麻木。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念头了,思绪万千汇集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饿啊,好饿啊! 我要吃饭,我要吃东西! 仁寿宫内,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 太上皇朱祁镇,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皇兄,认得这是谁吗?” 朱祁钰笑着指向正统帝朱祁镇,对着太上皇朱祁镇说道:“看,这就是过去的你!午夜梦回之间,你难道就不想给自己一点教训吗?” 太上皇朱祁镇双目之间充满了仇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愣愣地盯着朱祁钰。 而就在此时,朱祁钰又道:“等回去后,朕回给你准备一头猪,让你在仁寿宫多撑一段时间。” 听到朱祁钰这句话,太上皇朱祁镇的双眸便泛起一阵贪婪的绿光,唾液极速分泌,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直接朝着过去的自己猛扑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那正统帝朱祁镇的耳朵竟然硬生生的被太上皇朱祁镇给咬了下来! 太上皇朱祁镇大口咀嚼,发出了狞笑声,而正统帝朱祁镇毕竟年轻,和这饿了多年的太上皇相比,更加力壮,当即推开了太上皇朱祁镇,和他再度厮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朱元璋怒上眉梢,怒斥道:“这皇帝能换人吗?群里不是还有个朱允炆吗?把允炆给搞上台,也比这废物要强!”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躲在角落里的朱允炆立马就眼前一亮,兴奋了起来。 真的吗?我可以的。 他也是没有想到,被推翻了足足十二年的自己,竟然还有机会重新当皇帝,而且还是接管这么一个庞大的王朝? 真是太好了啊! 不过朱元璋显然是在气头上,缓过神来之后,却忽然陷入了沉思,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允炆这小子水平极为一般,还是算了……让老大来吧,让标儿提前过来当皇帝,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已经决定好朱祁镇的未来了。 皇帝你是别想当了。 能不能留你一条命,还得看这个群系统是怎么定的,如果不能转让群员身份,那么也就只能把朱祁镇当猪一样圈养起来,利用他来实现群友交流了。 如果可以……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自然就无用多言了。 不过…… 想到这里,朱元璋再度看向了其他群成员。 虽然自己是老朱家的祖宗,但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全新的王朝。 他们会不会有所想法,那就不一样了。 一念至此,朱元璋便出声道:“咱打算让标儿来当这里的皇帝,你们意下如何?” 说罢,朱元璋便又道:“咱知道,这个正统朝不属于任何一个群员,这样,咱愿意出点价钱,来赎买这片土地。” 朱由检第一个表态,表示自己绝无此意:“太祖言重了,若非有太祖帮忙,朕早已灭国。” “太祖,朕也一样,若非太祖与太宗、嘉靖、崇祯几位来帮忙,朕已经被这朱祁镇所害!”朱祁钰也点头道。 他们两个都被援助过,自然不会有任何要求:不然也太过畜生了点。 而朱棣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爹,咱们俩这关系,俺也不往你狮子大张口,你给个万八千万石粮食、一两千万两白银,外加上军需无数就可以了。” 说罢,朱棣又露出一副‘儿子够意思了吧’的表情。 诚然,相比于一整个王朝,这些东西虽然多,但也就那样了。 而朱元璋闻言,冷哼一声,接着便道:“咱不要你生产的火炮、火器了。” “就这点?”朱棣瞪大了眼睛,“父皇您这也太抠门了吧?” “逆子,你还想要甚?!” 朱元璋怒目圆瞪,看向朱棣。 这道目光瞬间就让方才还洋洋得意的朱棣蔫了火,尬笑了两声,张口到:“算了算了,给大哥一个面子,毕竟朕和大哥的关系很好,大哥早逝朕才被迫当了皇帝,现在大哥还在,那么这皇位理应有大哥的一份儿。” 朱棣和朱标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朱标早逝,朱棣万分遗憾。 如今自家子孙无道,这皇位还给大哥,也算是了却自己心中的一桩憾事了。 毕竟朱祁镇这种样子,真不如让大哥上去当呢。 论感情的话,朱祁镇怎么可能和自家大哥朱标相比啊? 朱允炆没有说话。 因为本来就没他事儿,他就两个人来的,还有一个自己当初的忠臣部将,也就是先前和朱允炆对话的老和尚……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传送到哪儿了。 他的本钱太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分蛋糕的权力了。 以后还有机会,说不准四叔还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后代呢? 朱允炆只能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决定待会儿就要一套史书看看,看看大明朝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发展。 一瞬间,所有的群成员都搞定了,只剩下一人。 群主朱厚熜! “厚熜啊。” 朱元璋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就好似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丝毫不像是写出‘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的洪武大帝。 “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如果咱可以满足你,那就一定尽全力……你缺将领吗?咱大明开国功勋随便挑!你缺部队吗?咱洪武朝的军队可是经历过血和火的考验嘞!” 朱元璋笑道:“粮食啥的,咱也能尽可能满足你,毕竟咱的奖励全是和粮食有关,用不了多久,咱大明就家家户户吃喝不愁了!” 朱元璋十分自信,觉得凭借自己目前的资产,完全可以满足朱厚熜的任何要求。 而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厚熜也早有准备,接着便张口道:“太祖,我的想法也蛮简单,第一,我希望各位能帮忙收集这一份名单上的所有草药。” 朱厚熜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黄龙丹丹方公之于众:“太祖只需要帮我收集起来丹方内的所有草药就好了,顺便帮忙备注一下,各种草药的生长位置,朕这边或许还会有所收获。” “第二,来日朕打算举办一个‘京师讲武堂’,将烈士遗孤、忠臣之后集中起来,定期培养,届时或许需要诸位历朝历代的名将,偶尔前来代课。” “第三,朕希望太祖您的那五千顷良田,先帮朕把草药种上……” “最后,或许还需要一些钢铁和煤炭原材料……这个朕就不白拿了,等完成这次的‘土木堡之变’任务后,朕会有两座炼钢厂和一座煤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江南制造总局,里面也能炼铁,诸位如果想要加工钢铁与煤矿,也委托给朕来负责,炼成钢铁后,朕只需要其中的‘五成’作为报酬,诸位观之如何?” 朱厚熜的要求也不高,全是针对草药方面。 而最后的原材料,朱厚熜也是十分厚道的提出了五成报酬的提议。 铁矿储备量虽然很大,但开采却是需要时间,炼制的时间要远远小于开采,况且大部分铁矿都分布在全国各地,在如今没有铁路运输的情况下,想要运输是极为困难的。 因此,要将铁路、火车遍布全国,至少需要极为广阔的钢铁。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死循环。 因此,若是能够从其他位面拿到原材料,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事。 当然,要五成的报酬有点黑。 但无所谓。 就目前来说,朱厚熜垄断了整个大明聊天群的钢铁制造,有两座钢厂的情况下,自己就是代表着钢铁制造业的头号水平! 但自己就算收了五成的报酬,炼出的钢铁也是比他们自己炼的要好很多的。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大为惊诧。 他本来还以为朱厚熜要狮子大张口,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咱同意了!” 朱元璋笑道:“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凑在一起商量一下,关于一些可以互通有无的科技法子,彼此交流交流,顺带着定下积分兑换,对于一些东西,咱们可换重复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充耳不闻耳畔两个朱祁镇的喊打喊杀的声音,接着开口道:“诸位,眼下最要紧的,是关于土木堡之变的情况,挫败瓦剌也先之后,再废黜朱祁镇,拥立懿文太子为帝!” “善!” 朱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按照史书记载,瓦剌追兵应该快到了,历史上是成国公朱勇率兵五万,在鹞儿岭被瓦剌埋伏大败,全军覆没,本人也战没。” “朱勇也是能征善战之将,为何会如此啊?”朱棣恨铁不成钢。 而朱厚熜也是时候张口道:“非全然乃成国公之罪,实乃监军刘僧不了解地形,在大军阵势没有摆开之前就贸然率部突入隘口,成国公担心建军出事,挥兵跟进,这才中了瓦剌事先设下的埋伏,致使全军覆没。” 第一战犯是监军刘僧,第二战犯才是成国公朱勇。 只能说有罪,但罪没那么大。 这刘僧,乃是朱祁镇近侍。 这样一说,就懂的都懂了。 “报!” 忽然间,龙撵外有一将快步走来,对着龙撵内铿锵有力道:“启奏陛下,斥候来报,瓦剌骑兵,追来了!” 龙撵内的英国公张辅当即拜道:“末将愿往!” “无须。” 朱元璋冷笑一声,接着便嚷道:“这次,咱带了文忠和蓝玉来,咱倒是要瞧瞧,这个瓦剌骑兵,到底有多勇猛!” “令嘉靖、洪武、永乐、景泰及崇祯朝的士兵出动,正统朝的将士们原地休息,等待驰援。” 朱厚熜也在一旁吩咐道: “将奸佞王振、喜宁、刘僧等一干乱政宦官,拉到军前,俱五刑,祭旗!祭旗之后,整兵待战,北伐瓦剌!”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废黜朱祁镇,新群员明兴宗朱标! “儿臣拜见父皇,也拜见诸位陛下了。” 朱标从殿外走来,站在龙撵上,对朱元璋十分恭敬地开口后,又朝着诸位群员皇帝拜了一拜,接着道:“军队已经安排,凉国公斗志高昂,再加上您之前提供的资料,凉国公和曹国公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说罢,朱标又笑道:“对了,四弟也随军出征,表示要杀瓦剌个人仰马翻。” 听到朱标的声音,一旁的永乐帝朱棣倒是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口。 打完瓦剌,便能和曾经的自己,好好聊聊了。 叙旧。 也蛮不错的。 朱元璋接着便指向了角落之中默默不语的朱允炆,开口笑道:“标儿,你看那是谁。” 朱标顺着朱元璋所指,朝着朱允炆的方向望去,不由有些惊讶,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师是?” 而朱允炆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前一步,十分羞愧的长拜道:“孩儿朱允炆,拜见父亲!允炆辜负了父亲期望,愧对父亲……” “你是允炆?!” 朱标十分诧异,感到惊诧万分,他仔细打量着朱允炆,感到不可思议:“你……伱怎么出家当了和尚?” 说起来可能有些尴尬。 现在的朱标年二十七岁,而朱允炆已经三十七岁了。 朱标这边的朱允炆,还是个孩子。 变化太大,朱标一下子有点受到冲击,感觉恍若隔世。 “当年四叔攻入南京,我跪在爷爷的画像前,想到了爷爷的嘱托,因此剃发出家,佯装成和尚,在忠贞之士的护卫下,趁乱逃出了南京。” 朱允炆感叹一声,接着便道:“而后,我便以和尚的身份存活于世,恍惚间过了十二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而听到这里,一旁的永乐帝朱棣感觉自己是时候说点什么了,因此当即张口道:“大哥,都是误会,我真的是去清君侧的,但大侄子自己跑了……” 说到这儿,朱棣自己都憋不住了。 要不是自己的这个大侄子跑了,说不准历史上会多一个‘建文帝自焚于皇极殿’之类的记载。 至于是主动自焚还是被动自焚,这就不知道了。 “唉。” 朱标长叹一声。 虽然已经看过史料,但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朱标又看到了两个正在搏斗的朱祁镇后,不由感到有些诧异,还不等朱标说话,却听到朱元璋十分巍然的声音! “皇太子朱标,接旨!” 听到朱元璋如此严肃的声音,朱标为之一愣,但紧接着也毫不犹豫,当即行大礼,下拜道:“臣朱标,奉诏!” “皇太子朱标,自立储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皇太子朱标,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即皇帝位,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朱元璋一字一句的说出方才写出的诏书。 对于继位诏书,不难。 毕竟大家都是当过皇帝的,写个继位诏书轻车熟路,甚至于可以说是从大家的继位诏书里抄两句就可以了。 而朱标惊诧万分,连忙开口劝道:“父皇正值壮年,怎……” “大哥莫急。” 朱棣在一旁笑道:“并不是说让你继承爹的皇位,而是让大哥来帮帮忙,在正统朝收拾烂摊子……和允炆大侄子一起。” 听到这句话,朱标傻了眼,接着便想要推辞道:“这怎么行?儿臣德行有愧,恐不能继任大统,若是父皇有意,儿臣倒是可以于此朝监国……” “行了标儿,你的皇位,可是咱花钱买下来的。” 朱元璋摆了摆手,直接张口道:“你在这个时空当了皇帝,咱们父子二人齐心协力便可,你也可以帮着咱还债款。” 而一旁的朱棣也补充道:“爹,朕也是您的儿子,咱们父子三人可以共进退呀。” 朱元璋冷哼一声:“得了吧,群里除了允炆这个废物,全是你燕藩一脉的,你说他们听谁的。” 朱允炆尴尬一笑。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朱棣也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下诏道:“皇帝朱祁镇,本性凉德,上干天咎,继位以来,国体一日不决,民生一日不安!今日,废皇帝位,贬为庶人!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册立新君,太宗文皇帝废黜朱祁镇。 这两位在明朝影响力最大的君主一起出动,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挑不出错误。 而一旁的朱厚熜点了点头,正欲说些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来自群系统的弹窗。 【群成员‘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出现巨大问题,皇位被废黜,已不再是皇帝,新皇帝位‘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来自群成员‘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位面,是否开启群员投票,组织群员为群成员‘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复皇帝位?】 朱厚熜见状,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选择了否。 为朱祁镇复皇帝位? 做梦吧。 而伴随着朱厚熜选择了否,很快,面前的弹窗便消失,很快便再度出现了一个新的弹窗。 【群成员‘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失去皇帝位,新帝为‘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是否发起群投票,邀请‘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加入群聊?】 【注意,需全体群成员同意,方才可以通过此项提议。且,‘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加入群聊之后,身份将会为‘临时群员’,无法获得任务奖励,无法使用群商城,参加三次群会议后,方可成为‘正式群员’。】 【注意,若位面原主人‘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发动复辟,成功后,将自动驱逐‘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 【注意,‘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来自群成员‘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位面,因此‘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将会受到特殊群惩罚,扣除群积分10点,国战时,若为发起方,则需单独承担进攻;若为被动方,则顶多向两名群成员发起援助申请。】 【温馨提示,更易群成员仅可在该群员初次入群时使用,一百次群会议仅可使用一次,本次机会已消耗殆尽。】 一个弹窗接着一个弹窗出现,可见将一个普通人转变为大明皇帝,并且邀请进入大明皇帝群是多么苛刻。 不过这样也可以理解。 毕竟每一个群成员,都不希望自己被安排取代,有着诸如朱祁镇这般的待遇。 虽然朱祁镇是罪有应得,但皇帝们也会疑神疑鬼。 朱祁镇如此轻易被下了皇帝的位置,那么轮到他们,又该当如何? 见群成员竟然有如此多的限制,而且一百次会议只能使用一次,且只能在当事人初次入群时使用,这倒是让大家缓了口气。 “马上发起群投票,关于新成员入群的投票。” 看完了所有的限制之后,朱厚熜也没有犹豫,当即将所有的消息共享了过去之后,接着道:“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诸帝立马开始查看起了群规。 看到群规之后,朱元璋不由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道:“咱纵观大明历史,除了这朱祁镇必死之外,其他孩子虽然都是有点业余爱好,比如玩蛐蛐、当木匠之类,但终归还是没有离谱到家,就连由检这孩子咱也能拉一把,以后倒是不会出现这般情况了。” 其他皇帝也点了点头,对这件事深以为然。 毕竟与朱祁镇相比,其他皇帝再怎么丢人,也都不错的。就连历史上驾驴车逃命的宋太宗赵光义,比起朱祁镇都是勇于进取。 毕竟朱祁镇这厮,土木堡之变直接束手就擒,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群投票一致通过。 【群成员关于‘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入群投票结果一致通过!】 【‘明兴宗孝康皇帝朱标’加入群聊!】 因为朱标尚且未曾改年号,因此朱标的称呼,还用得是建文帝与南明给朱标追赠追封的皇帝称号,谥号和庙号。 不过无所谓,等此间事了,朱标便会更易年号,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年号。 见朱标已经加入了群聊之后,朱厚熜毫不犹豫,当即划开了群主权限,在群成员中,找到了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然后指尖一划,毫不犹豫,选择了踢人功能! 【是否将‘明堡宗正统帝朱祁镇’移除群聊?】 “是!” 伴随着朱厚熜铿锵有力的声音,群系统立马开始缓冲,不消片刻之后,朱厚熜便收到了‘已经成功将朱祁镇移除群聊’的消息提醒。 而群成员中,果然没有了朱祁镇,但群成员下面,多了一个过往移除群员的名字。 这功能,倒是十分便利啊。 而在同一时间,所有的群成员全都收到了朱祁镇被踢出群聊,而朱标被邀请加入群聊的消息,一时之间大家同时将目光看向了正在厮杀的两个朱祁镇。 此时,他们两个已经分出了胜负。 虽然太上皇朱祁镇为了一头大肥猪上了头,但毕竟饿了这么久,头晕目张,第一时间咬掉了正统帝朱祁镇的耳朵补充了营养,但还是没有打得过天天大鱼大肉的正统帝朱祁镇。 因此当大家讨论结束后,正统帝朱祁镇已经反过来骑在太上皇朱祁镇身上,狠狠地揍。 现在的情况,可真是人如其名。 猪,骑,朕。 太上皇朱祁镇已经被打得气若游丝,差点死了。 而正统帝朱祁镇则是喘着粗气,表情十分狰狞,而他的脸上全是血,耳朵被硬生生咬掉的痛楚,让他感到怒火中烧。 除此之外,正统帝朱祁镇的脸上也有很多抓痕,甚至于有一块被硬生生扣掉了! 获得胜利的正统帝朱祁镇正准备给予太上皇朱祁镇最后致命一击时,却忽然背后一冷,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什么情况? 正统帝朱祁镇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了几双不善的目光。 “之前没有动手,是怕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们没办法来解决土木堡的事情!现在换了群成员,标儿当了新皇帝,咱一样能来这里,那就不用担心了!” 朱元璋眯着眼睛道:“标儿,这里太血腥,你还是出门同张辅一起在将士们面前惩罚宦官收拢军心,顺便给咱们找点趁手的兵刃,狼牙棒、绣春刀之类,无所谓,都多来点!” “先说好了,一人一下,不能多打,排队来!” …… 龙撵之内,诸位皇帝和朱祁镇‘友好讨论’的热火朝天。 而龙撵之外,跟随朱棣一起赶来的朱高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环顾着四周,兴奋极了。 朱高煦虽然没什么脑子,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但也是一员悍将! 当年靖难之役,朱高煦单骑冲阵,勇猛无双! 因此,冲锋陷阵,朱高煦十分拿手,自然要带他来了。 在朱高煦身边的,是他的大侄子朱瞻基。 这叔侄俩,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表面和谐。 毕竟在大明朝的历史上,叔侄关系多半是不和睦的。 例如朱元璋与朱文正、朱棣和朱允炆以及……朱高煦和朱瞻基。 不过,之前都是叔叔打侄子,大获全胜。 只有朱高煦打侄子没打过,反而被侄子打了。 朱高煦迫不及待的拉住正统朝的随行文官,询问道:“本王问你,永乐帝之后的皇帝是谁?” 那文臣倒是不认得朱高煦,听到朱高煦这么问,当即朝着北京方向拱手,十分尊敬道:“当然是洪熙皇帝了。” 洪熙皇帝?! 朱高煦为之一喜。 这就是我未来的年号吗? “那洪熙皇帝之后……” 还没等朱高煦问完,一旁早就已经知道历史的朱瞻基轻咳一声,然后就主动上前,搂着朱高煦道:“二叔,别聊了别聊了,方才樊忠过来传讯,说让我们跟着凉国公一起出发,进攻瓦剌。” 而见到了朱瞻基之后,那个方才和朱高煦聊天的文臣眼珠子差点给瞪出来了! “宣……宣德……陛下……” 文臣哆哆嗦嗦的说着,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大白天见鬼了。 朱高煦闻言,不由转头看向朱瞻基。 坏了,该不会大哥当皇帝,我这侄儿是宣德皇帝吧? 而朱瞻基闻言,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连忙带着朱高煦,催促道: “二叔,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出发吧,军队已经开始催促了,等打完仗侄儿请你吃烤缸肉,就是把牛羊猪之类的牲畜赶到一个缸里,然后添火烧柴,肉质极为鲜美……” “行,俺最喜欢吃肉了。” 朱高煦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朱瞻基,认真道:“大侄子,你二叔我待你也是不薄,当年经常带着你吃好东西,你可不要忽悠你二叔我啊!” “二叔,瞧您这句话说的。侄子我怎么可能忽悠你呢……” 就这样,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只有那文官神情恍惚,感觉自己见到鬼了。 还没等这文官缓过神来,却见周围的小股军队纷纷朝着一处位置开拔,瞬间让这文官感到有些惊讶,随手拦住一名小旗官,询问道:“这位将军,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小旗官显然是勋贵出身,知道些缘由,满脸兴奋道:“方才英国公与樊将军奉太祖、太宗皇帝的诏令,要将那王振、喜宁等阉人公开处刑!并且废黜了今上的皇位,让兴宗皇帝来代行皇帝之责!” “兴宗皇帝?” 文官精神更加恍惚了。 我可能大抵是病了,怎么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幻听…… 就这般,在精神恍惚之下,这文官半拉半就,随着小旗官一同往军营前去了。 …… 在援军们集结好军队,一起前往阻击瓦剌军时,军营之中鼓声袭来,正统朝的三大营便在驻扎之地陆续集合,将一座高台给搭建好,朱标与正统朝的大将张辅、樊忠及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等官吏登台。 “诸君,此番出征,那正统帝朱祁镇视如儿戏,不仅未曾准备好后勤粮草,更是更易路线……” 张辅在一旁,大声喊着,声音震动,虽然只有周围的一些军官听到,但这些军官会一级一级的将内容复述,逐渐传遍诸军。 在听到大明五位皇帝一同降临,将朱祁镇的帝位废黜之后,将士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齐齐欢呼叫好! 各种欢呼的声音在营垒里此起彼伏的响着,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 在如此密集的欢呼声之中,朱标挥了挥手,几个穿着锦衣的太监便被押了上来。 隔着很远的士卒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被押了上来,只能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询问着押上来之人的身份。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是此番出征兵败的罪魁祸首,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振!” “就是这个阉人,贪墨了咱们的军粮与赏钱,听信谗言,致使五军营的兄弟们大败,我堂兄所在的那一营全军覆没!” “就是他,俺尿急,不曾想撞见了这阉人,这阉人竟然将俺吊起来,鞭打了一个上午!” “听说兵部的路线本来就非常妥当,结果这厮一会儿想要去他老家,一会儿又不想去,数次更改路线,走了跑、跑了又走,快累死乃公了!” “那个叫喜宁,是奴儿干都司出身的女真奴隶!当了皇帝的亲信之后,狗仗人势,无辜打骂士卒,俺们千户大人就是被他打了二百板子,活生生被打死了!” “还有那个叫刘什么的!竟然公然向我等索要贿赂!” “……” 彼此之间,窃窃私语。 你的仇恨夹杂着我的怨恨,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大声声讨着王振、喜宁等人。 “杀了他们,杀了这群阉人!” “杀!杀!杀!” 喊杀声冲天,在这般喊杀声之中,朱标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望着已经鼻青脸肿的王振,想了想,对着一旁的樊忠道:“樊忠将军,可否将金锤借给我一用?” 樊忠闻言,当即下拜,将金锤高举之后,又补充道:“殿下,此等小事末将来处理便可,免得脏了您的手。” “不。” 朱标摇了摇头,接过金锤,高高举起后,猛地朝下砸去! 王振面带惊恐,只见朱标一锤砸在了王振的胸膛之上,一口鲜血瞬间喷射而出,将朱标所穿的太子衣袍给染红,同时也将这高台染红。 “饶,饶命……” 王振的内脏已经被锤扁,他艰难地求饶,而朱标没有丝毫怜悯,一锤接着一锤,血液狂飙! 最终,一滩肉泥之下,唯有脑袋保存完好! 朱标目光阴冷,用刀将脑袋割下,将王振的脑袋悬于旗帜之上,高高举起后,复而望向已经胆寒的喜宁、刘僧等人。 “该你们了!” 而台下的诸位将士,已经群情激昂,山呼‘兴宗皇帝万岁、大明万岁’。 今天两章都是5600字捏~ 本想定是6点发布,第二章耽误了些时间,07才写完。 顺便退一本书,《仙子怎会是反派啊》~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也先:入主中原,舍我其谁? “万岁!” “大明万岁!” “兴宗皇帝万岁!” “……” 伴随着王振、喜宁等奸佞贼宦一个个被朱标亲自用金锤给锤成了肉酱,士兵们欢呼雀跃不已,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万岁声。 大部分士兵其实并不清楚兴宗皇帝是谁,但在眼下,兴宗皇帝在正统朝军中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废帝朱祁镇,成为了正统朝这十余万将士们心中的明灯! 一旁的樊忠、张辅也是激动不已! 他们并不是跟随永乐帝朱棣北伐,依旧年轻气盛的将军。 而是经历了二十余年风霜,在正统朝中,眼见得阉人权倾朝野,眼见得阉人洋洋得意,自比诸葛武侯、岳武穆,眼见得皇帝视国家大事、军队开拔如儿戏的老将,胸中有一口积攒了数年的怨气无处发泄。 今日得见兴宗皇帝诛灭阉党,当真是大快人心,泪流满面! 而在历史上,王振便是在土木堡之变发生后,被盛怒之下的樊忠以金锤击死! 而喜宁被俘之后,得志便猖狂,向也先摇尾乞怜,将明朝的兵力部署等诸多情报送上,并且责骂朱祁镇,最后作为瓦剌使者进入明朝后,被朱祁钰杀之。 至于刘僧等宦官,或是被瓦剌所杀,或是逃回京师后,被愤怒的朝臣打死。 他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但奈何大明将士又为何要陪着这群蠹虫一起赴死? 如今,兴宗皇帝显圣于北零川塞,诛杀阉宦,军心大震! 朱标的太子袍上,布满血渍。 但没有关系。 因为朱标从此之后,就再也用不上这身衣袍了。 他现在已经做到朕即国家,从今日起,他将会是这个王朝的皇帝,年号待定。 世人常说懿文太子怀柔、仁慈,故以为太子朱标乃是如当年秦公子扶苏那般的慈悲心肠,但其实朱标的仁慈,是对于百姓的仁慈,民生民心,乃邦国之本,对于民间的疾苦,朱标自然是菩萨心肠。 但对于误国误民的昏官,对于耽误了百姓民生的家伙,朱标自然也会金刚怒目! 矫枉不可以不过正,事急不可以不从权。 百官哭,好过百姓哭! 士兵的军心、士兵的性命,也要大于皇帝的体面! 在处置完所有奸佞后,朱标将金锤置于高台之上,接着便扬声道:“诸位将士,孤乃朱标,也就是历史上的懿文太子,明兴宗孝康皇帝!今奉大明洪武陛下旨意,领旨继位,诸位将士可服我朱标?”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胜!” 上至张辅、樊忠,下至普通士卒、民夫,无一不对朱标心悦臣服,口称万胜! 见此情况,朱标第一次感觉到了皇帝的权柄,不由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道:“诸君,如今你们来自洪武朝、永乐朝的先辈,来自景泰朝、嘉靖朝和崇祯朝的后辈正星夜驰远,前往阻击瓦剌!我朝的将士,难道就这么心甘情愿,被前辈后辈所拯救吗?” 张辅闻言,虽然头发花白,但还是当即下拜,铿锵有力的说道:“末将英国公、大将军张辅请战!我三大营的将士早已枕戈待旦,若非是那阉贼王振与废帝朱祁镇朝令夕改,我朝将士焉能有所大败?!” 又一员大将出列,虽不知姓名,但慷慨激昂之下,似乎对瓦剌十分不满:“末将请战,必击破瓦剌,生擒瓦剌太师也先,奉于陛下御前!” “请战,请战!” “……” 诸军将士们同仇敌忾,在各部军都督、总兵、千户的带领下,纷纷齐声请战,声音汇集在一起,响彻震天! 见军心如此,朱标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我大明的锐士! 四弟的后代,是如何将这二十万大军彻底葬送的,他到底是出了什么样馊主意? 这朱标不得而知,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朱祁镇的脑回路。 二十万大军的人员调动,准备仓促也就罢了,竟然还让没有任何带兵打仗经验的王振当军事主官。 这…… 朱标只能评价,脑子有病吧? “英国公接旨!” 朱标毫不犹豫,开口道:“朕令你率三千营,赶往鹞儿岭,听候凉国公蓝玉与曹国公李文忠的安排,不得有误!” “成国公朱勇接旨,朕令你带五军营及大同、宣府边军,巡视四周,若是有瓦剌贼子来犯,当提兵诛之!” “末将领旨!” 两位国公立马奉旨,开始调动各级兵马。 而此刻,龙撵之上的围殴已经结束。 总体而言,两个朱祁镇已经不成人形了。 之所以一直没死,那也得多亏了朱厚熜用灵气续命,但灵气也是有所尽头,能续半个时辰,但续不了一辈子。 在发泄了半个时辰之后,朱元璋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接着便摆了摆手,十分和蔼仁慈的开口说道:“好了,咱现在也不生气了,毕竟气大伤身!这朱祁镇也算是咱老朱家的后代,咱也要对咱老朱家的后代好一点。” “一个赐毒酒、一个赐白绫,死后随便在周围找个地方,草草埋了便是,我大明历朝历代,皆要将此子从宗室中除名。” 朱厚熜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两个朱祁镇,倒是对于朱元璋的命令有些想要吐槽。 这俩人都被打得有气进没气出,放着不管都死了,还赐毒酒、白绫干啥?浪费资源啊。 不过对于朱元璋的想法,朱厚熜倒也无所谓。 两条狗,也该死了。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接着对诸帝道:“诸位,根据史书记载,瓦剌也先将于今夜率军三万袭营,今夜又是一番苦战啊!” 朱棣闻言,信心满满,开口笑道:“厚熜无需多虑,有朕在,没意外!” 朱棣十分自信。 瓦剌? 手下败将而已! 也先的父亲脱欢、爷爷马哈木都是朱棣的手下败将,历史上的马哈木因为输给了朱棣,失了瓦剌民心,被阿鲁台击败而亡;脱欢也被朱棣收下当狗。 而现在的朱棣,已经阵斩马哈木,头颅首级悬于北阙了。 因此,朱棣非常有信心。 他对瓦剌,可以说是专攻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厚熜也放心了。 是自己想太多了。 毕竟毕竟除了朱棣之外,还有一个更加了解瓦剌情况的亲历者,朱祁钰。 而在朱厚熜思索之际,一旁的锦衣卫已经轻车熟路,在这茫茫草原之上,拿出了毒酒和白绫。 效率很快,让朱厚熜瞠目结舌。 不是,这一片草原。 锦衣卫从哪儿翻出来的赐死之物啊? 而很快,朱厚熜便见到两个冷酷无情的锦衣卫,端着酒杯,直接捏起正统帝朱祁镇的嘴,把这毒酒哐哐灌了下去,一阵绞痛之后,当场脸色发紫毒杀。 而另一个饿的头发昏的朱祁镇,也被一根白绫,硬生生的勒死! 两个朱祁镇同时被赐死之后,朱元璋再度摆了摆手,于是两个白布盖住朱祁镇的尸体,然后拖着离开,去外面随便找了个土坑,草草掩埋了。 明堡宗朱祁镇,正式退场。 而在朱祁镇退场之后,房内的大明皇帝们表情有些沉重,虽然这逆贼罪该万死,但真的死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 朱棣叹气道:“若是能早点到来,我大明也不会损失5万多名将士,这阉逆也不会猖獗至此!” “说白了,都怪我那孙子瞻基!若非是他宠幸王振,岂能有土木堡之祸?!” 朱棣杀气腾腾的说着,而已经随军同朱高煦一起出发的朱瞻基不由打了个哆嗦,心里萌生了一种不祥预感。 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朱瞻基说不上来。 “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如今的事端。” 朱厚熜开口权威了一句,接着便道:“这也算是好心办坏事了。” 对于朱瞻基这位号称是六边形战士的皇帝,朱厚熜虽然对这个称号感觉存疑,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朱瞻基的水平确实超过不少皇帝,至少比这个朱祁镇要强很多,而且朱瞻基在位期间,国库也蛮充实的……虽然也有很大概率归功于历史的必然发展周期。 “趁着诸位将军领兵在外,我们也不妨交换一下技术吧,对于一些技术类的东西,大家可以共同进步。” 朱厚熜笑了笑,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朱允炆。 而其他皇帝也是心领神会,同时看向朱允炆。 朱允炆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朱允炆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各位,我就一本武功秘籍……不至于吧?” “都是群友,这么小气干嘛。” 朱厚熜笑道:“我也会把纺织技术公之于众,其他群员也是如此,建文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 草原之上,大批扎着鞭子的瓦剌骑兵呼啸而过,瓦剌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这股骑兵未曾披甲,披头散发,扎着小辫,脸上似乎画着什么五颜六色的图案,全身上下满是骨制的饰品,马上悬挂着一颗颗人头,看上去豪爽至极。 “明军也不过如此,大兄真是多虑了。” 赛刊王策马而行,将水囊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咧嘴一笑,对着面前的也先狞笑道:“此番一举击破明军,咱们又能劫掠一番,过个好冬!” “吾弟,中原的朱元璋、朱棣、朱瞻基都死了,现在轮到了一个小娃娃,一个蠢如猪的家伙当上了大明朝的皇帝,正是我们瓦剌出头之日啊。若只是劫掠一番,那算得了什么?” 也先也策马而行,望向赛刊王,轻轻一笑,目光之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炙热:“前番出战,我便料到明军那主将定是个蠢货,不过区区一个以退为进之策,便骗了其先锋出战,使得我军可以全歼之。如今若是可以再战一场,那么明军精锐丧尽,怕是连那小娃娃皇帝,都要被我们抓到手里!” “若是如此,入主中原,恢复当初成吉思汗、薛禅汗的荣光,舍我也先其谁?” 成吉思汗,即铁木真;薛禅汗,即忽必烈。 瓦剌,是蒙古的一部分。 如今的蒙古大汗,乃是岱总汗,脱脱不花。 对于脱脱不花,也先向来是蔑视的,认为脱脱不花已经被明军吓破了胆子,全然没有蒙古人的血性,蒙古本部的军队交给脱脱不花,简直是丢了当年成吉思汗和薛禅汗的脸! 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当年瓦剌大败东蒙古,脱脱不花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子,只敢偶尔骚扰一下明廷边境,更大的胆子,则是征讨野人女真。 毕竟与明朝相比,现在的女真就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 不过全都无所谓了。 此战之后,瓦剌将入主中原! 也先自信满满。 他对中原早就觊觎多年,从瓦剌的情况来看便可知一二。 瓦剌,用的是中原的汉族官制! 他虽然是瓦剌首领,但自称的可是蒙古太师。 等未来打进了北京,他也是要当皇帝的。 也先之前,只是在梦中想想恢复大元社稷。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有机会了。 第一战,明军先锋轻易中计,全军覆没。 第二战,明军辎重被截,损失惨重。 如今自己又派兵在辎重附近的鹞儿岭设伏,准备打击明军援兵。 机会很大! 赛刊王也在一旁开口道:“大兄,我瓦剌健儿已经在鹞儿岭设伏,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如口袋张开,只等明军进来!” “此战,定然会让明军全军覆没!” 赛刊王与也先对视一眼,紧接着便相顾一笑。 “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极为豪迈。 而就在此时,一骑飞马来报,速度来到了赛刊王与也先面前,对着两人尊敬道:“启禀太师,喜宁的信使到了!” 说罢,这名骑兵迅速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也先。 而也先接过了信件,只是扫了一眼后,便继续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兄何故发笑?”也先的另一个弟弟,伯颜帖木儿好奇问道。 “我笑那大明皇帝少智、大明诸将无谋,我军原本压根追不上他明军,结果却数易行军路线,目前大明皇帝主要在北零川塞处,往宣府、土木堡方向行军!” “吾弟伯颜,伱率领三万我瓦剌精兵,伏于鹞儿岭,截杀明军援兵,我与赛刊王一同去土木堡,去生擒大明皇帝!” 也先的目光,充满了自信,策马扬鞭,高傲地笑道:“朱元璋、朱棣、朱瞻基已死,整个大明,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今天下午去医院复查了,还有6000字晚上更qaq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月黑雁飞高,也先夜遁逃 鹞儿岭外,军旗猎猎。 伯颜受命之后,便急忙赶来,率领三万瓦剌勇士,埋伏于此,打算给予明军致命一击。 他埋伏了半天,却不见明军入岭,有些诧异,甚至有些纳闷,不由抓住一旁给自己送信的女真斥候,怒斥道:“怎么回事?你主子喜宁不是说,明军必来驰援吗?俺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莫非明军的粮草充足,不需要来驰援此地?” 那个骤然被伯颜抓住的女真斥候,不由大为惶恐,连忙道:“小人不知啊,明军,明军确实断了辎重……” 听到了这女真斥候的话语,伯颜这才松手冷哼一声,接着便道:“咱们的斥候呢?怎么还没回来,什么情况?” “伯颜公,已经派人去催了。” 一个瓦剌贵族开口说着:“不过不仅如此,和我们互为犄角的哲堪将军也已经两个时辰未曾有消息往来了……该不会有诈吧?” 听到瓦剌贵族这么说,伯颜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但他还是故作无所谓,开口笑道:“明军虽然骁勇,如狼般侵略十足,但奈何这群狼的领头者,乃是一只蠢猪也!朱棣、朱瞻基时代的明军早已一去不复返,如今是我们瓦剌的天下!” “传令诸兄弟,停止埋伏,当率军往哲堪那边去,和哲堪会合。” 伯颜下令之后,又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我的心中,总是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长生天在上,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吧。” “伯颜公莫要担忧,明军遭两次大败,又数次更易行军道路,军心涣散、士卒疲惫,他们又能如何?” 那瓦剌贵族笑道:“大明皇帝和大明诸将,皆无谋少智,不通军事,正如同伯颜公您所说,朱棣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我们瓦剌的时代!” 伯颜点了点头。 在大明的先锋部队如蠢猪般的指挥而被瓦剌打的全军覆没,而后又轻而易举截断了大明军队辎重之后,这件事情已经在瓦剌高层之中成为了一个不成文的共识,他们瓦剌即将登上历史舞台,成为新的主角。 但不知道为什么,伯颜心中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不过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伴随着火枪轰鸣的声音,不由令伯颜一愣,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瓦剌士兵便冲了过来,面色惊恐,对着伯颜道:“伯颜公,不好了!明军围上来了!” “我刚下令停止设伏,这明军就围了上来?这时机把握的也太及时了吧!”伯颜诧异万分,有些慌乱。 只能说伯颜现在人麻了。 “速速顶住,明军缺乏辎重,如此紧急增援,必然不能久战,我瓦剌勇士,上马准备冲锋!”伯颜下达命令道。 而不等伯颜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却也传来一阵骚动与慌乱,他再度诧异的转头,望向了身后的方向,却见身后的瓦剌军队也发出了一阵阵嘶鸣。 “这是怎么回事儿?!” 身后传来的骚动让伯颜整个人都无比烦躁,而就在此时,又有一斥候灰头土脸,哭丧着脸前来汇报:“伯颜公,大事不好!哲堪将军所率的三千精骑已经被明军吃掉了,我们派出的斥候全都被明军拦截,而且明军这段时间左右开弓,已经将我们团团围在了鹞儿岭里!” 是的。 原本他们瓦剌远道而来,是为了在这里设伏,埋伏大明军。 历史上他们还真成功了,成功将明军五万骑兵一口吞下,甚至还将大将成国公朱勇、监军陈僧当场打死。 但现在,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明军在名将蓝玉、李文忠、年轻版张辅及柳珣等人的制定下,一场夹击瓦剌的计谋正在迅速酝酿。 而这一切,瓦剌人全然不知,还在等着明军中伏呢。 “明军的兵力如何?!”伯颜气急败坏道。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根本就数不清!” 那斥候慌乱地开口说道:“前后夹击的明军,至少有十万人啊伯颜公!我们该如何是好?!” 伯颜闻言大惊:“明军出塞虽号称五十万,但实际不过一二十万,两战被我们杀了三四万人,哪里来的十万人?!莫非是明军主力全军出击,就是为了葬送我瓦剌三万精锐?!” 电视剧里,常常有什么五十万铁骑、百万大军,但理智分析,封建社会的生产力,这要有多牛逼才能供给五十万铁骑啊? 别说五十万铁骑了,就算是供给五万轻骑,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因此,整个大明,包括京营、边军在内,精锐绝对不超过三十万人,至于凑齐的大军,大部分都是卫所兵,卫所兵的战斗力绝对无法和边军、京营相提并论。 因此,土木堡之变损失了二十万人精锐,致使明朝国力一落千丈。 而瓦剌国弱,虽然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能控弦提弓,但也不过是凑出六七万精骑而已。 因此,倘若半数精骑损失在这里,瓦剌元气大伤,至少需要三四十年才能缓过一口气来! 伯颜心乱如麻,他可不想成为瓦剌的罪人! “不对!就算是前面两战,明廷下了血本,送了三四万人给咱们,制定了这样一个奸计,但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军埋伏在鹞儿岭?!” 伯颜勃然大怒,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旋即转头,指着那喜宁所派来的女真人大吼道:“你该死!该死啊!” 说罢,伯颜上前,狠狠地给了这女真人两个耳光。 那女真人懵了,小辫子在脑海后面甩了甩后,连忙惶恐道:“伯颜公,何故动怒啊?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伯颜公?” “好好好,好一个大明忠臣,好一个大明忠宦!” 伯颜气极反笑,指着这女真人便说道:“故意泄露消息,使俺瓦剌军被包围在此地,还敢说不是你的功劳?!没想到伱一个女真人,喜宁一个女真人,竟然这般愿意给明朝当狗!” 女真人闻言,瞬间惊慌失措,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伯颜公误会了,我们女真部落是真的想独立,绝非是奸计啊!” 我好好的一个大明反贼,怎么莫名其妙变成大明忠臣了? 伯颜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了,当即抽出弯刀,直接一刀砍下了这女真人的脑袋,血飚了一地之后,连忙喊道:“顶住,明军既然出动了十余万人来围杀我们,那么太师那边的兵力绝对不足十万,若是太师一战功成,擒下了明朝小皇帝,咱们瓦剌照样能够拿下胜利!” 伯颜的念头转动的非常快。 明军的行军路线是做不了假的。 毕竟这可是长途跋涉,短期之间可以瞒住,但长时间又怎么可能瞒住? 这次没有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在鹞儿岭设伏,无暇太过于侦测,否则想要被围住,还是十分困难的。 古代的夜战包围,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大纵深包围,如长平之战这般,一步一步的诱敌包围,而不是这种设伏被反包围。 听到了伯颜的话语,周围原本有些慌乱的瓦剌贵族精神一震。 是啊! 只要也先发动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下子,周围的瓦剌贵族便开始军心大震,准备去两线防御,阻拦明军的进攻。 只不过明军的短炮(虎蹲炮)有点烦人,给他们瓦剌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火器阵阵,在鹞儿岭中,骑兵难以冲锋起来,因此只能进行小规模冲锋,战时尤为不利。 见战局正在倾斜,伯颜只能手持弯刀,亲临第一线,对着瓦剌亲兵们大喊道:“瓦剌的勇士们,长生天在注视着你们,冲啊!杀光这些明狗!只要太师打败了明朝的皇帝,关内的荣华富贵就是咱们的了!杀!” 伴随着伯颜的嘶吼声,瓦剌军心大震,而就此时,一骑黑甲跃马腾跃而来,身后跟着数百同样身着黑甲的骑兵! 为首之人手持双刃,直接落入了这瓦剌军阵之中,双刃登时便杀伤数人,一片血肉横飞,人群瞬间慌乱起来,炸裂之势越发明显。 紧接着,那黑甲骑士双刃顺手挂在马驹之上,背后铁枪一甩,瞬间闪动电光,势不可挡,须臾之间,一人一枪一匹马,直接就从这慌乱的瓦剌军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瓦剌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数百骑已经将这瓦剌军中撕开了一个口子,砍杀十数人,其余瓦剌骑兵纷纷错愕不止,只能被迫迎战,当即是人仰马翻,战马嘶鸣! 黑甲骑士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怒喝道:“本王乃汉王朱高煦,尔等瓦剌人,速速受死!!!” “汉王朱高煦?!” 伯颜闻言,心中不由感到万分荒谬:“不可能,汉王朱高煦早死了!” 伯颜帖木儿,瓦剌贵族,善读中原史书。 因此,对于经略中原,瓦剌之中除了也先,也就只有伯颜最为热情。 他对中原的一切十分好奇,历史上的明堡宗被俘之后,和伯颜玩得最好,而伯颜最后也献计,让也先把堡宗给放回去,让汉人内斗。 只能说,伯颜这波计谋也不知道是和堡宗关系好误打误撞,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倒是真的把堡宗送了回去,让明朝在夺门之变里损失了一番。 熟读汉人史书的他同样密切关注明朝的消息,对于十几年前因谋反而被宣德皇帝朱瞻基杀死的汉王朱高煦,自然也是清楚的。 毕竟汉王朱高煦,乃是一员虎将。 朱棣北征之时,也数次领兵冲锋陷阵。 听到了伯颜的话语,汉王朱高煦不由一愣,接着便摸了摸胡须,接着便开口笑道:“既然认得你汉王爷爷,何不下马请降?本王倒是可以饶你一条生路!” 朱高煦复而哈哈大笑道:“如今,本王在父皇的英明领导之下,同太祖爷以及其他三朝大军,合十五万大军杀来,尔等小国,灰飞烟灭就在今朝!” 伯颜一时之间,感到万分惊骇,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十五万大军? 朱棣? 朱元璋? 还有其他三朝大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伯颜人麻了,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耳畔的厮杀声越来越浓郁,一个瓦剌贵族满脸是血,跌跌撞撞的跑来,对着伯颜哭丧道:“伯颜公!后面的明军打着‘凉国公’的旗号,太猛了!不仅火器当先,甚至于肉搏战,咱们瓦剌的儿郎们都不是对手!” 凉国公?! 伯颜更加惊诧,心乱如麻之下,却听到汉王朱高煦再度开口道:“你这北蛮子,你方才说本王早就死了……那你说说,本王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 伯颜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朱瞻基便轻咳一声:“二叔,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凉国公那边发起总攻了,莫要和敌人叙旧!” 说罢,也不等伯颜和朱高煦说些什么,朱瞻基直接挥刀,大喊道:“大明的儿郎们,我乃太孙朱瞻基,随我杀!” “杀!” 一瞬间,伯颜的瓦剌军民便被淹没在明军的喊杀声中。 而朱高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死可能和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有关。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多,还是打赢这场仗再论其他。 “杀!” …… 夜黑风高,瓦剌军各个裹甲衔枚,准备劫营。 也先的心脏砰砰直跳,望着斥候不断送回来的情报,也先感觉中原腹地就在面前! 虽然斥候来报,明军有十数万大军,但在也先看来,自己这次的冲击,直接如猛虎下山,进退如入无人之境! 明军疲惫,且自己这次是有心算无心,绝对一战功成! 只不过唯一让也先有疑虑的事情是,喜宁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传递消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无所谓了。 毕竟这个喜宁的作用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他主动送出来的情报,其实瓦剌的斥候都能主动探查出来,只不过时间会稍晚一些罢了。 而很快,斥候回报:“太师,在游走之时,我军远远遇到了几个明军斥候,也不知对方发没发现我们。” 听到了斥候的声音之后,望着只有十五里的明军大营,能走到这里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因此也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道:“准备冲锋!” 冲锋,需要准备时间,并不是说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兵全都乌泱泱的冲过去。 大概是需要,整队,快走,慢跑,加速跑,全速冲刺这么一个过程。 完成整个过程,瓦剌兵都是天生的骑兵,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人教习,自然而然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加速跑和全速冲刺,因此在也先的一声令下,无数的骑兵开始做好了准备,统一开始冲锋前的策马慢走,保持一致! 也先的太师座驾在最后,作为整个军队的头脑指挥所在,也先自然不可能亲自冲锋在前面,如果他死了,那么整个军队都会陷入混乱之中。 也先也在观察着局势,不过就在此时,忽然间,面前的明军大营开始如火龙一般,亮起了一道道火光! “不好!” 也先见此情况,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而就在此时,耳畔也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声! “轰隆!” 架在明军军营之中的红衣大炮早就装填好了弹药,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就对准进入射程之中的瓦剌骑兵放炮,炮弹喷出了炮口,一下子炸在了瓦剌骑兵的马队之中。 虽然聚集的不是特别密集,但还是有十几人被炮弹当场命中,瞬间血肉模糊,瓦剌骑兵和马匹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彻底变成一团红彤彤的烂肉,而周围未曾被直接命中的瓦剌骑兵更始人哭马嘶,乱成了一团。 “不能冲,让他们调头,回来!” 也先毫不犹豫,直接下达了命令,但很快,他又后悔,当即反悔道:“不对,必须要冲,决不能调头,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明军,显然是对也先这次忽然的夜袭有所防备! 也先倒是没有怀疑有什么内鬼,因为这次的夜袭明营,是他临时起意想起来的,因此才会亲率三万大军,是不可能有内鬼将消息泄露! 明军什么情况? 那大明皇帝和大明主帅不是蠢如猪吗,难道换人了? 也先惊诧万分,但奈何在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倘若自己刚才下令撤军,那么后方得到自己命令的骑兵自然不会冲锋,但是前方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却没有任何办法停下! 矛盾混乱之下,根本就不用打,瓦剌自然而然就会不战自溃! 所以现在根本就不能停,纵使敌人提前做好准备,设置了陷马坑、绊马索之类,他也只能继续冲了! 毕竟这些都是一次性的,用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命去填,自然会以力破万法,才会有可能胜利! 无论如何,这是也先感觉最后的胜利方式,他现在就好像是牌桌前的赌徒,赌注便是整个中原,他要把手里的3万骑兵,毫不犹豫的推出去。 现在收手止损,他实在是不甘心! “扑通!” 一瞬间,陷马坑便将冲锋的骑兵给尽数陷落,而紧接着,明军的三千营便开始阻击射击! 一瞬间,各种弹丸如雨点一般朝着瓦剌骑兵射击而去,在这般如雨点一般射来的打击下,不过百步的距离,却已经像是绞肉机一般,不断的让马匹嘶鸣! 但在这种情况之下,瓦剌的骑兵还是顶着子弹,冲了过来! 原因无他。 骑兵冲锋起来,是停不下来的。 纵使有些瓦剌骑兵已经心生恐惧,但惯性驱使着他们,还是在向前冲锋! 见瓦剌骑兵顶着子弹冲了过来,三千营连忙后退,而五军营也开始上前顶住! 朱厚熜亲临一线战场,目光阴沉,灵气展开连绵,直接施加在了五军营的将士们面前! 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连接起来,也是消耗了朱厚熜极大的灵气,此刻的五军营将士,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朱厚熜也毫不犹豫,直接取出一枚黄龙丹,吞服了下去,调整灵气了起来。 这黄龙丹,真是物超所值! 之前的朱厚熜根本不敢随便用灵气,毕竟用完之后,想要在这种灵气稀薄的世界恢复灵气,那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但现在,有了黄龙丹的辅助,自己短时间内可以狠狠地秀一波操作了! 五军营的将士们军阵十分密集。 众所周知。 与骑兵厮杀,军阵要密集,让骑兵的冲锋缓冲下来,骑兵的冲锋一旦停止,那么只能任人宰割;与炮兵厮杀,军阵要空,足够空旷的军阵,才能让火炮的优势削减到最低。 “举枪,准备拒敌!” 一阵阵激扬的战鼓声在耳畔响起,一面面的令旗在火把之下挥舞了起来,五军营将士们心怀忐忑,望着已经冲锋到面前的瓦剌骑兵,也毫不犹豫,挥舞手中的铁盾与长矛! “杀!” 马蹄飞奔,阵阵尘土被席卷而起,瓦剌骑兵如狼似虎,已经冲锋到了面前! “射!” 瓦剌骑兵们弯弓搭箭,瞬间漫天的箭雨倾斜而下,朝着五军营射击而来,伴随着一轮齐射之后,瓦剌骑兵也瞬间与五军营冲撞到了一起! “轰!”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 瓦剌骑兵们前赴后继,却始终无法突破五军营的防线,致使前后冲撞,死伤者过百! “长生天没有庇护我们,长生天在庇护明朝军队!” “怎么可能?!为什么冲不破!” “逃命吧,我早就说过,我们赢不了明军,先前的两次战斗,只是巧合!” “……” 一瞬间,瓦剌军心震动,发生了溃逃! 战场上的局势,通常是连锁的。 战损比过大之下,有一个逃兵,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于是,瓦剌在一瞬间,便出现了大规模溃败! 凝望着前方的局势,赛刊王哭丧着脸,开口道:“太师,败了!我们大溃败啊,死了几千名健儿,我们该怎么办!” 也先脸色难看,毫不犹豫,根本不用赛刊王的提醒,直接喊道:“撤兵!” 说罢,便毫不犹豫,开始逃窜。 “想逃?” 而在明营之中观望局势的朱厚熜毫不犹豫翻身上马,而朱棣在一旁见状,也是哈哈大笑一声,跟着骑上马匹,随着明军阵营之中,仅剩下的千余名骑兵,主动向败亡的近万名骑兵,发动冲锋! 瓦剌骑兵已经被冲散,如无头苍蝇,而也先和赛刊王也在亲兵数百的护卫下,趁着夜色,朝着远处遁逃! 朱厚熜的也目标非常明显,便是在人群之中被拥护逃窜的瓦剌太师,也先! 他的身上瞬间爆发出极强的灵气波动,威压横扫袭来,丝毫不怜惜灵气的施展! 一瞬间,胯下马匹的潜力瞬间被激发,转瞬间,便杀到了瓦剌军的面前! 赛刊王见状,毫不犹豫,直接拔刀,对着周围亲兵道:“随我杀,阻拦明军的追兵!” 刚一转身,赛刊王欲与明军交锋,而朱厚熜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也毫不犹豫,跃马杀出,直接冲着赛刊王冲锋而去! 战不过五合,赛刊王被挑落下马,只听见惨叫一声,生死不知! 朱厚熜也没有丝毫停滞,指向也先的方向,大喊道:“追,勿要走了也先!擒拿也先者,爵赏封伯,世袭罔替!”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朱高煦:不可能,本王绝对不可能打不过朱瞻基那个小兔崽子! 在世袭罔替、爵赏封伯的诱惑下,明军将士们瞬间就急了眼,纷纷朝着前方追逐而去。 以往的奖赏,虽然也有‘斩将夺旗者封侯’,但那些侯爵,是无法世袭罔替的。 就算是那样,便已经足够引人心动。 而现在,陛下应允世袭罔替,那岂不是…… 所有的追击明军全都瞬间杀红了眼,朝着瓦剌骑兵疯狂追杀,而也先也更加郁闷的逃命,如此的情况直接持续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将明,也先方才逃出包围圈,朝着鹞儿岭奔驰而去,打算去寻伯颜,带领另外三万瓦剌精骑,整合残军,撤退。 也先的想法十分完美,伯颜那边必然能够取得大胜,虽然自己损兵折将,但明军也同样不好受,应该不会一路追击。 想到这里,也先万分郁闷,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明明前期一切都很顺利啊! 不过方才在追击的时候,也先隐隐有一种面对朱棣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不能是朱棣死而复生,亲自率骑兵追击自己吧?怎么可能! 也先自嘲的笑了笑,但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因为明军的骑兵一直在追击着他,一旦停下,那么必然会被明军撵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路灰头土脸的逃窜,很快便来到了鹞儿岭一带,但令也先感到错愕的是,迎面也是逃来一伙残兵败将,定睛一看,竟正是自家兄弟,伯颜一伙! 看到这一幕,也先诧异万分,而伯颜也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也先、伯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质问对方:“你怎么也败了?” 而听到对方的质疑之后,两人也毫不犹豫,同时开口回应道:“我是因为遇到了明军主力,所以败了!” 两人说完之后,彼此之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也先闻言,当即开口道:“你那边是明军主力?不可能,我面对的至少有十万明军,状态俱佳,必然是明军精锐!” 是的。 骑兵冲击步兵,结果死了几千人都没冲烂。 这能是杂牌军?不可能,绝对是明军精锐!而且必然是五军营这样的精锐步卒! 而听到也先的话语,伯颜也是张口嚷道:“我可是直接面对了十五万大军,明军动用了火炮、重甲骑兵和无数的步卒,还好俺提前排查过地形,走小路逃窜……不过我瓦剌的三万好男儿,怕是完了。” 也先:? 等一下,这到底是有多少明军啊? 也先一下子就懵圈了,同时一种巨大的挫败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自己率领的三万瓦剌骑兵死伤大半,而伯颜的三万骑兵全军覆没……瓦剌这一代人的精壮男儿,已经损失殆尽了! 一时之间,也先老泪纵横,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厥坠马! “太师!” 伯颜大惊失色,连忙下马,扶住也先,神色惊慌失措。 “杀啊!” “陛下有令,擒获也先者,爵赏封伯,世袭罔替!” “……” 前后的明军一同追了上来,而伯颜见此情况,不由大惊失色,面露绝望。 他望向了昏厥了的也先,咬了咬牙,不由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伯颜咬了咬牙,对着周围,当即扬声道: “我伯颜,早就对也先这般挑衅中原上朝的行为深恶痛绝!今日终于被我找到机会了!来人,将也先这叛逆缚住,随我一起往汉王请降!” 虽然不知道明明已经死了十几年的汉王朱高煦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但无所谓了。 先投降,保住瓦剌最后的火种再说! 以后若有一代雄主崛起,瓦剌照样有机会起复。 “伯颜,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伱!” 听到伯颜的声音之后,也先的亲卫勃然大怒,而伯颜也毫不犹豫,与也先的护卫火并! 待朱高煦率领黑甲骑兵抵达伯颜面前,却只见到浑身是血的伯颜缚住晕厥的也先,对着朱高煦下跪请降:“罪臣伯颜帖木儿,拜见天朝上王,今已擒下叛逆也先,奉于上王面前,还望上王平息雷霆震怒,宽恕罪臣及罪臣从属之罪!” 听到了伯颜的话语,朱高煦不由有些惊诧,不过倒也没多想,大大咧咧道:“本王接受你的投降,待会儿跟着本王去见父皇!” 说罢,朱高煦便下马,哈哈大笑一声后,接着便凑近到伯颜面前,压低了嗓子,对着伯颜道:“你说说,本王是怎么死的?” 伯颜听到朱高煦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 父皇? 汉王朱高煦的父皇,肯定是那位瓦剌的天敌朱棣了。 莫非朱棣也没死? 这……这…… 伯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汉王殿下并未……” 伯颜的话还没说完,朱高煦便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伯颜,接着便道:“本王知道本王现在还没死,本王是问你,本王在历史上,是怎么死的?” 伯颜:? 他已经慢慢有些理解朱高煦的话语了,当即开口道:“宣德皇帝登基之后,您起兵谋反,宣德皇帝率三大营五军将士亲征,大军直抵乐安城下,重重围困。您被迫出城向宣宗请罪……” 虽然朱高煦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他还是复问道:“宣德皇帝是谁?” 伯颜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正是永乐皇帝的爱孙、洪熙皇帝的长子,朱瞻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高煦直接震怒,当即怒斥道:“本王怎么可能打不过朱瞻基那小子?!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他才上过几次战场啊?本王靖难之役,立下汉马功勋,乃世间良将,怎么可能打不过朱瞻基?!” “这……” 伯颜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朱高煦想要提刀砍了伯颜,但冷静了一阵之后,将手中大刀一丢,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接着便问道:“本王投降之后,朱瞻基那小子便把本王杀了?” 毕竟,朱高煦虽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但大哥那老小子确实也不容小觑,历史上的自己失败了就失败吧,反正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言毕,朱高煦又自言自语道:“哼,那小子便是这般卑鄙无耻,本王早就看穿大哥和他儿子这父子俩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额……” 伯颜闻言,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接着便道:“宣德皇帝对您极好,您投降后,被废为汉庶人,软禁在逍遥城内,虽然软禁了您,但衣食无忧、吃穿不愁,汉王府的若干人等,皆是享受原有的待遇,不曾有所亏待。” “咦?” 朱高煦闻言,有些诧异:“那本王是怎么死的,老死的?” “有,有一日宣德帝前往看望您,您趁着宣德皇帝没有注意,一个扫堂腿,把宣德皇帝绊倒在地上。宣德皇帝大为震怒,马上命令大力士用铜缸把您扣起来。” 伯颜越说声音越小:“铜缸重三百斤。您力能扛鼎,愣是把铜缸顶了起来,同时耀武扬威的嘲讽宣德皇帝,气得宣德皇帝让人在缸上堆积了如山炭,然后燃起炭火,过后火烧铜融……” 说到这里,伯颜彻底闭口不谈,并没有说朱高煦是怎么死的。 而朱高煦也不是蠢蛋,他自然听明白了是什么情况,瞬间就怒火中烧! “本王,是被烧死的?!而且还是这样烧死的?!” 如果眼神可以喷火,那么朱高煦现在的眼睛已经喷出了万丈火焰:“好好好,果然是本王的好侄子,我大哥的好儿子啊!手段就是不一样!” 朱高煦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怒火,而伯颜也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对还是错。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策马来了数百骑,为首小将肤色微微有些泛黑,但却孔武有力,有一种莫名的爽朗感: “恭喜二叔斩将夺旗,擒下瓦剌诸将!小侄已经差人在营寨之中备好铜鼎,也从瓦剌后勤处缴获了牛羊若干、肥猪三只,就差二叔您了!” 来者,自然是朱高煦最疼爱的大侄子,未来的宣德皇帝朱瞻基了。 听到了朱瞻基的声音,跟随朱高煦杀来的黑甲骑兵们纷纷侧目,并没有什么敌视的目光,反而……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朱瞻基。 太孙啊,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说什么铜鼎。 唉。 黑甲骑兵们摇了摇头,纷纷为太孙殿下在心中祈福。 而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情况,朱瞻基的笑容不由定住了,他看向了朱高煦,挤出一抹笑容:“二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朱高煦也强压着怒意,对着朱瞻基笑道:“大侄子,快过来,二叔跟你亲近亲近。” 汉王府的属官在朱高煦身旁,提醒道:“殿下,一定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把太孙殿下打出事来,一定要留下一命啊,不然陛下那边震怒,您可是彻底没了希望。” 而朱瞻基见此情况,立马明白了一切,连忙扬起马鞭,迅速开溜,同时对着朱高煦喊道:“二叔,侄儿方才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儿,先走了,您保重啊。” 朱高煦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策马扬鞭,追击而去: “大侄子别走,二叔来和你亲近亲近!” 今天调整了一下剧情节奏,虽然更新晚了,但一万字不变,还有两章。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朱棣:厚熜啊,我们聊聊,这个成祖是怎么回事儿? 大明诸位皇帝面前,朱高煦带着昏厥过去的也先赶来。 而在朱高煦身边,跟着已经被揍成猪头的朱瞻基。 朱棣见状,不由有些诧异,开口问道:“瞻基,你脸怎么了?” 朱瞻基闻言,在朱高煦的注视下,只能讪讪一笑,对着朱棣拱手道:“皇爷爷,孙儿刚才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生活不易,太孙叹气。 怎么回事儿啊,未来的事情应该去找那个宣德皇帝啊,跟我有什么干系。 我还没当上皇帝呢,怎么报仇都来找我啊,你们去找宣德皇帝啊。 朱瞻基泪流满面,他有苦说不出,毕竟二叔真是那么死的,自己也看过史书了,被二叔揍了这一顿,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了。 他现在心很累,不想说话。 “是啊是啊,我大侄儿也太不小心了,连骑马都能摔一跤,这样以后怎么当个好皇帝?” 朱高煦也在一旁大大咧咧地嬉笑道:“老爷子,你放心好了,回头就让大侄子充入俺的骑兵队,俺好好教一教大侄子骑马,保证让大侄子成为一个跃马提枪的悍将!” 听到了朱高煦的话语,朱棣立马就明白了一切,不由笑了笑,接着便道:“行了,朕难道还不知道伱的心思?这件事朕便既往不咎了,至于你们叔侄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别闹出人命便可,退下吧。” “皇爷爷,不能自己解决啊。” 朱瞻基急了,连忙开口进言道:“您……” 还没等朱瞻基说完,朱高煦便笑嘻嘻地搂着朱瞻基的肩膀,哈哈大笑一声,张口道:“走吧大侄儿,咱们还有铜鼎火锅没吃呢,走,犒赏三军去。” 朱高煦和朱瞻基这对叔侄,倒是十分和睦的一同远去,消失在诸位皇帝面前。 真可谓是叔慈侄孝,乃千古叔侄之典范也。 而望着远去的两个嘻嘻哈哈的背影,朱元璋不由轻笑一声,开口道:“老四,你这二儿子和大孙子,倒是关系不错,甚好,甚好。” 虽然朱高煦走的时候没有行礼,但朱元璋也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意思,毕竟这般情谊,正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家庭环境。 说罢,朱元璋接着便冷哼一声,对着朱棣道:“再看看你!朱棣,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这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把你兄长的帝号取消了,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原本还满脸笑容的朱棣一下子便唯唯诺诺,心里不由吐槽道:‘爹,主要是你不知道他们俩是去干嘛,你要是知道他们俩去干嘛,就不会说我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朱棣也没说话。 毕竟…… 打脸父亲这种事儿,还是算了,打脸一时爽,以后可是有不少苦头吃的。 朱厚熜轻咳一声,打断了诸帝的言语,接着便看向了台下跪着的伯颜,开口道:“尔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封赏?” 伯颜十分乖巧,对着朱厚熜叩首道:“北蛮伯颜,不求封赏,但求陛下能够宽恕瓦剌一族的罪孽,请诸位陛下恕罪。” 来到这里之后,伯颜方才知道这里的情况是多么惊世骇俗。 朱元璋、朱棣都来了,还有不少他不认识的大明皇帝……这,瓦剌这还怎么打啊? 休养生息,等瓦剌一雄主崛起? 哪儿来的什么雄主啊,就算是成吉思汗复生,能打得过现在的明朝? 现在的明朝,可不是那个蠢如猪的朱祁镇,而是各个大明朝的精锐! 伯颜人闷了,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 “善。” 朱厚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同伯颜说话,而是看向朱标,对着朱标笑道:“一切当由兴宗皇帝处置。” 虽然一直叫庙号有点怪怪的,但朱标现在已经渐渐融入其中了……毕竟大家都叫庙号,那么叫就叫吧,一个称呼而已。 朱标对着朱厚熜和善的拱了拱手后,接着便道:“先前嘉靖帝有令,擒下也先者,封伯也,可世袭罔替。朕既然为新帝,自然不会食言。” “拟旨,封伯颜帖木儿为破虏伯,世袭罔替!率瓦剌诸部,移居奴儿干都司,替朕荡平女真部落,钦此。” 听到了朱标的话语,伯颜心中一颤。 破虏伯! 这个封号…… 伯颜心中不由滴血,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那些失了兄弟、儿子、丈夫的瓦剌民众岂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是啊,自己带着大家的兄弟、丈夫、儿子出征明朝,结果丈夫、兄弟、儿子全都死了,自己这个带头的却封了明朝的伯爵,并且还是‘破虏伯’这种封号……难,难,难! 但伯颜又不敢说什么话语,只能俯首听命,叩谢大明大皇帝的圣恩。 朱标复而笑道:“好好表现,若是能够为朕荡平女真部落,朕也不吝封赏,将你的封号从破虏伯,变为瓦剌伯,甚至于瓦剌侯。” 听到朱标又给自己画了个大饼,伯颜也才勉强提起精神,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再度叩谢大明大皇帝圣恩,接着便被遣下了营帐,只余被缚住的也先在营帐之中了。 “叫醒他!” 朱祁钰张口道。 而听到了朱祁钰的话语,来自朱棣朝的年轻樊忠当即挥手,两名军中悍勇便提着水囊,径直来到了也先面前,用水将其泼醒。 “额……” 也先幽幽醒来,只觉得自己当前那是头晕脑胀,全身有些胀痛,刚想要伸手,却动弹不得,瞬间就清醒了大半。 什么情况? 也先一愣,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朱棣?!” 也先失声尖叫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说罢,也先的目光便十分惊恐,不敢置信地开口喃喃自语道:“莫非,莫非我也死了?” 听到也先的话语,朱棣脸色一黑,当即冷哼一声,紧接着便有一个锦衣卫上前,‘piapia’地给了也先两巴掌,让也先没有继续发癫。 “现在知道,自己死了没?” 朱棣冷哼一声,接着便道:“朕没有死,朕的父皇也没有死。” “先前那小子,已经被朕及父皇给处理了,倒是让你侥幸胜了两场,莫不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朱棣道,“如今大明朝,由朕的兄长朱标执掌,大明坚如磐石,尔也是被汝弟伯颜擒获拿下,献于我大明诸帝面前。” 听到朱棣的声音,也先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伯颜?!” 他的这个弟弟,自幼便学习中原文化,也先原本以为他会是最懂自己的一个,却没想到是最先背叛自己的一个! 这让也先感到十分的愤怒! “枉我如此相信他!” 也先愤愤不平,而见此情况,朱厚熜不由摇了摇头。 无论是现在还是历史上,也先都可以说是错信伯颜。 历史上的伯颜,和朱祁镇可以说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后来与阿剌知院一起攻袭也先,狠狠地背叛。 也先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抻着脖子,大喊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已经败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倒也是个汉子。” 朱标感叹一声后,接着便下令道:“推出去斩首,将首级赐给伯颜,让伯颜将其头颅悬于旗帜之上,带回瓦剌部!” 听到朱标的话语,朱棣不由十分古怪的看向自己的这个大哥。 大哥果然还是大哥,时时刻刻不在想办法挑拨瓦剌首领和民众之间的关系。 “哼!” 在两个锦衣卫的推迟下,也先也被推了出去,枭首示众。 也正如同朱标的吩咐,将也先的头颅砍下,交予伯颜。 伯颜心中泛起一丝悲凉,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照做,将也先的脑袋悬挂在旗帜之上,由大明骑兵的护送之下,准备返回瓦剌部,在瓦剌军民的面前,接受大明皇帝的册封,成为大明皇帝的世袭伯爵。 在伯颜将脑袋悬挂之后,诸帝并没有因为这等小事而感到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伯颜不争气,被盛怒的瓦剌民众杀了,那么大明挥军讨伐,再换一个新狗腿子就可以了。 而现在,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弹窗! 【群任务‘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已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10点群积分、煤炭加工厂、钢铁加工厂、康利沃斯号74炮三等风帆战列舰。】 望着面前出现的任务奖励,朱厚熜的内心也是为之一松。 这次,朱厚熜打算将煤厂置于大同、铁厂置于唐山。 大同的优质煤毋庸置疑,自然是最好的一点。 不过在明朝,大同可是九边重镇之一。 回去之后,当命令军队,北击瓦剌、鞑靼百里,把他们直接赶跑才是。 朱厚熜在心中想着,同时也不忘记蒙古发达的矿石资源。 只要国力雄厚,整个亚洲都是朱厚熜的原材料采集与加工厂啊! 至于康利沃斯号74炮三等风帆战列舰。 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其更改了命名,将其命名为‘中山武宁王舰’! 他已经决定了,日后的各类下海船舰,都将采用历史名将的名字来进行命名。 中山武宁王,即大明开国六王之首,徐达。 如此一来,才能在军中永远将国家英雄,世之名将的名字流传下来。 中山武宁王舰已经安排好,那么未来,自然会出现诸如岳武穆舰、诸葛武侯舰等超级军舰,将中华武将的英魂,传遍四方,令蛮夷胆颤,让大英帝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朱厚熜神清气爽,而其他皇帝们自然也是心旷神怡。 唯有朱标没有任何任务奖励,他甚至都没有接受任务。 不过无所谓。 能够为大明效力,提前上岗继任皇帝位,朱标已经非常满意了。 最重要的是。 朱标现在觉得自己终于参与到了其中,能够加入群聊,和大明的诸位皇帝一起讨论事宜了。 “好好好,这次的任务奖励真够丰盛锕。” 朱元璋咧嘴一笑后,接着便看向了朱标,十分宠溺道:“标儿,你的登基大典准备一下,咱跟你一起,随军到北京去,等到了北京,你直接在奉天殿登基!” 事到如今,朱元璋已经习惯了北京是大明的首都。 甚至于,他有的时候也在想,自己要不要保持一致,也把首都迁到北京去。 虽然但是,朱元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逆子朱棣在对的大明朝后代子孙的影响力上,竟然比自己这个开国皇帝还要稍微高那么一丢丢。 朱棣、朱祁钰、朱厚熜等人也面带喜色,甚至于……朱允炆都有点小开心。 他也收到了任务奖励。 而就在此时,朱祁钰倒是率先开口,对着诸位皇帝请罪道:“诸位抱歉,朕还有点事,刚刚服用了丹药,现在急需回去,做点事情……” 听到了朱祁钰的声音,诸位皇帝自然明白朱祁钰的情况,毕竟他们亲眼见着朱祁钰兑换丹药的。 而其中的朱元璋更是轻笑道:“来得及吗?要不现场找几个瓦剌女子吧。” 朱祁钰闻言点了点头,但又补充了一句:“倒也不是不可,但我大明皇长嗣,若非是不得已,否则还是不要有异族血脉为妙……故,朕决定还是回去休养一番。” 听到朱祁钰的话语,朱元璋有些惊讶,接着便点了点头。 他对这点倒是没啥所谓。 异族不异族的,只要生下之后姓朱,乃是我大明皇嗣便可。 不过倘若如果可以选,那么朱元璋也是尽可能会选择汉族血脉的儿子……但对于异族所生之子,也并不排斥。 毕竟朱元璋自己也有不少异族妃嫔,而大明朝里,明孝宗朱祐樘的母亲纪氏,便是来自广西的瑶族姑娘。 “朕这边的任务奖励,是一本保胎秘术和一座太医院,虽然不知道是作何用处,但朕也可以将这保胎秘术公开分享给诸位。” 说罢,朱祁钰便将自己的任务奖励分享了过去。 “景泰帝这次,定然能够子孙满堂啊。” “不错,祁钰哪儿都好,就是没子孙,现在有了子孙,咱也不用为祁钰担心了。” “……” 很快,朱祁钰便在大家的一通调笑声中,传送离去,连同着朱祁钰的军队。 毕竟朱祁钰那边,太上皇朱祁镇的风波尚未评定,还需要军队来以提腰胆。 接收到了朱祁钰传送过来的保胎秘术之后,朱厚熜随便翻阅了两页,发现此乃医学范畴之内,能够大大提高生产之后的婴幼儿平安与母亲生产时的痛楚,不由点了点头。 朱厚熜,倒是略通医术。 毕竟经常开炉炼丹,对于一些基础医术,朱厚熜还是了解的。 这本书,有大用处! 而紧接着,大家便开始互相说出自己这边的奖励。 朱元璋还是与农业有关,得到了一条化肥生产加工线路及大棚规范化种植手册、良田再得五千顷。 而朱棣这边,还是和军事相关,得到了一条子弹加工链,对于弹药的加工,更加规范,并且还有五千把可以随身携带的短铳。 至于朱由检这边……朱厚熜有点绷不住。 因为他得到的是棉花种植园和西瓜种植园五千顷…… 奴隶主朱由检是吧。 最后,大家一起将目光集中在了朱允炆身上。 朱允炆见目光全都注视着自己,连忙双手投降,对着诸位皇帝说道:“我得到了一枚小型瞬移符箓,说是可以一瞬之间挪移到百里之外,但只能保证安全,不能保证具体在哪里……同时也有一本如何提升气血力的秘籍。” 说罢,朱允炆很自觉,将后者给共享了出去。 有了朱允炆的两本强身健体的秘籍,相信很快,各朝都会出现一支精锐中的精锐。 这次的简单讨论可以说是大家都很满意,彼此之间喜笑颜开,只有朱允炆不太开心。 毕竟……共享出来的什么棉纺织技术、保胎秘术、种植技术,都用不上啊。 等等! 忽然间,朱允炆有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自己能够占领一片土地,然后用这种方式训练军队,岂不美哉?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能够重回帝位? 一时之间,朱允炆心脏便砰砰直跳。 而就在此时,朱棣却凑了过来,对着朱允炆轻声笑道:“允炆大侄子啊,你能不能把你的藏身之处告诉朕?” “四叔,差不多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朱允炆道。 “别误会,你是你,朕说的是,朕那个时代的朱允炆。”朱棣笑道,“朕抓住那个时代的你之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动作,而是会老老实实送到其他朝代去,免得出现什么问题……你也是知道你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吧?一日不见你,朕心难安啊。” 朱棣信誓旦旦地开口道:“同样,若是你应允,你只需要发起援助,朕直接领兵十万,帮助你对抗你那个时代的朱棣,让你重回皇位!” 听到这里,朱允炆有点心动。 是诶。 这个四叔那边的朱允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四叔真的愿意出兵,帮我打四叔,那么这可真的是自己的亲叔叔啊! 而朱元璋在一旁,听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味儿,不过也没有说话。 “好,我现在就在灵……” 还没等朱允炆说完,他们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弹窗。 【友情提示,群成员‘永乐帝朱棣’与群成员‘建文帝朱允炆’处于同一时空。】 看到这个提醒之后,朱允炆瞬间笑容定格,而朱棣的表情更是不敢置信,紧接着眼神之中充满了侵略性。 好好好。 等我回去就把全国上下的所有寺庙都翻个遍,一定要把自己的这个大侄子给找出来。 而朱允炆一个激灵,连忙躲在朱元璋后面,开口道:“爷爷,你看他!” 而见朱允炆如此,朱元璋便是冷哼一声,直接对着朱棣道:“朱棣,你想干什么?!竟然还想对允炆赶尽杀绝!” 朱棣讪讪一笑:“爹,允炆现在有了这么多技术,万一在我那边兴风作浪该如何?我大明军民内斗,死伤的还是我大明百姓、大明士兵啊!万万不能因为我朱家的事宜,再起争端了。” 你造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朱允炆无力吐槽,这下被朱棣站在道德制高点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如果不是他先下手削藩…… “允炆、四弟,且放宽心。” 朱标笑了笑,接着便道:“可让允炆来我这边,我这边百废待兴,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允炆也当了四年的皇帝,虽然当的不怎么样,但也是有经验的,如此一来,正好弥补了我最缺乏的经验。” “父亲严重了,应是孩儿向父亲学习经验才是。” 朱允炆闻言,立马朝着朱标下拜。 朱元璋笑道:“是极,你且在你父亲那边帮衬着,学习一下你父亲的治国方式吧,不是说还有什么国战吗?倘若咱打下了国战,得了个新世界,到时候看你表现,便决定要不要让你管着。” 虽然对于国战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但朱元璋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朱允炆的编制问题。 免得他一身的本领没地方用。 对于挨过打的年轻人,朱元璋觉得还是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毕竟相比于朱祁镇,朱允炆犯的错,已经不算是错了。 朱厚熜在一旁点了点头。 朱元璋问道:“标儿,你可曾想好自己的年号?” “承平。” 朱标想了想,接着便开口道:“回禀父皇,儿臣只想将这份太平传承下去,令我大明子孙世世代代无忧无虑,平安永乐。” 承平、永乐。 倒是和朱棣的年号相似含义。 朱元璋点了点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部分的年号,在历史上都有过重复。 承平这个年号,倒是在历史上有不少小政权使用过,不过无所谓。 待朱标使用之后,这个年号就会刻上只属于明兴宗承平帝朱标的印记,而并非是那些撮尔小国的君主。 实在不满意,朱标也可以行兵,把用过这个年号的小国灭掉。 不过用这个年号的大部分都已经被灭了,只有日本尚在。 无需多言了,日本是必然要被占领的。 因为自嘉靖四十一年,世界最大的银矿在日本被发现之后,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白银产自日本,日本可以说是一座埋藏着无数银矿的财富之岛! 等回去之后,朱厚熜便准备将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在简单的进行了一番设计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疑问,朱标的年号以及登基大典便这么确定了。 确定之后,诸位皇帝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准备一起挥师,前往北京。 特别是朱棣,他是绝对要留在这里的。 原因很简单。 虽然在场的军队全都对朱标信任有加,但北京城的守备者们,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若是他们一起走了,多半会认为大明军队被挟持、裹挟着造反,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个时候,朱棣和太孙朱瞻基的作用便显现出来,兵不血刃便可拿下北京,帮助朱标迅速掌握承平朝的权力。 这也算是朱棣用另一种方式,为自己赎罪吧。 毕竟在靖难之后,朱棣废除了自己大哥的皇帝位,同时也对自己大哥的子嗣后代赶尽杀绝,虽然嘴上没说,但朱棣的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的。 如今自家大哥需要帮忙,朱棣自然会竭尽全力,全心全意的去帮自家大哥的忙,弥补自己心里的空缺。 不过就在此时,朱棣不由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朱厚熜。 而朱厚熜见朱棣看向自己,当即有些惊讶,不由开口问道:“永乐帝,有什么事情需要后辈帮忙吗?后辈如果可以做到,那么自然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忙。” 朱厚熜这次是来旅游的,倒是没想这么多。 “没事儿。” 朱棣看向朱厚熜的表情也是洋溢着微笑,正如同先前朱高煦看向朱瞻基的表情一般:“厚熜啊,有件事朕想和你聊聊。” 朱厚熜回忆了一下,觉得永乐十二年除了太子迎驾事件被骂和二征瓦剌之外,也没什么大事儿了,接着便问道:“太宗,什么事情?” “还说什么太宗啊,不是成祖吗?关于成祖的这个庙号,是怎么回事儿?”朱棣眯了眯眼睛,开口询问朱厚熜。 听到这里,朱厚熜不由愣住,狐疑地看了一眼四周。 不对,这是虽然改名叫承平朝了,但本质上还是正统朝啊。 永乐帝朱棣是怎么知道,他的庙号被自己改了? 一念至此,朱厚熜毫不犹豫的环视一眼四周,立马就找到了罪魁祸首,看向了不远处的崇祯帝朱由检。 一直假装自己是小透明的朱由检打了个哆嗦,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好好好,朱由检是吧,朕记住你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后,接着便看向朱棣,笑道:“成祖爷,不要这么大的火气,正所谓‘祖有功而宗有德’,您明显是奠基之功、是开创之功,自然要以祖为庙号了,朕这样做,全是因为仰仗您靖难的英勇啊。” 不装了,我朱厚熜摊牌了。 你的庙号,我改的! 听到朱厚熜这句话,朱棣绷不住了:“朕还用得着你给朕改庙号啊?!” 不等朱棣开口,朱元璋便直接打断了朱棣的话语: “朱棣,你能有个庙号就不错了!咱又没指定你当继承人,你当什么太宗?!太宗皇帝,应该是你兄长标儿!这才是咱指定的太宗,允炆也是,追封皇帝,为啥不给你父亲追封太宗呢?” 朱允炆闻言,幽幽开口道:“皇爷爷,这是因为当年的我想要自己当太宗……” 听到朱允炆的话,朱棣都乐了。 你? 太宗? 没想到允炆大侄子这么严肃的人,讲起笑话来也是蛮逗的啊。 二合一,本章字数为七千字。 求订阅~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于谦:孙太后定然被小人蒙蔽,臣建议今夜夺门,解救孙太后! 对于太宗的这个庙号,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只余朱允炆显得有些尴尬。 有一说一,如果没有靖难这档子事儿,朱允炆成功削藩,那么他的庙号大概率会是太宗。 但可惜,朱允炆失败了,因此太宗这个庙号自然就不会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尴尬的‘惠’字。 惠这个字,自从晋朝司马衷这个著名的傻子皇帝之后,连带着整个字意都不对味儿了…… 虽然司马衷的惠乃是谥号,但放在大明朝的今天,谥号与庙号的用字,基本上是共通了。 当然,最初的朱允炆庙号是神宗,谥号为孝愍皇帝。 但后来南明的那群喜欢追封的家伙觉得朱允炆的庙号和万历帝朱翊钧重复了,因此又把朱允炆的庙号从神宗改成了惠宗。 对于朱元璋怒斥自己的太宗庙号,朱棣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无所谓,反正自己已经用了一百多年,只有嘉靖这个小兔崽子给自己改了。 嘉靖朝之前的皇帝,谁不知道我朱棣才是太宗文皇帝,桀桀桀。 虽然感到十分不爽,但朱棣还是可以接受……毕竟也没办法,不接受能怎么着?顶着朱元璋的注视,把朱厚熜揍一顿? 不可能,朱厚熜这小子举手投足之间,仙家气息十足,要是惹恼,万一给自己踢了怎么办? 朱棣也就只能把这个事情给忽略掉了。 而后,诸帝又交流了一些治国方案后,便各自散场离开,回到了自家军队营中的龙撵,休整了一番后,朝着宣府、居庸关方向继续行军。 横扫瓦剌? 已经没有必要了。 瓦剌死伤六万精壮,就算是再凑一凑,也顶多就只能拉出几千人。 别说劫掠大明了,就算是在草原,他们这点人,也要防备别被鞑靼等其他蒙古分支吞并。 朱厚熜回营之后,立威、振威、效勇三营的将士们脸上全都挂着兴奋的笑容,就连仇鸾、柳珣二将都止不住的兴奋。 能够跟随大明开国名将,那些他们自幼便崇敬的偶像一起出征,当真是令他们感到兴奋啊! 而见朱厚熜回营,仇鸾、柳珣二将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朱厚熜肝脑涂地,下拜表忠心:“陛下真乃神人也,末将愿为陛下效死!” 见他们两人如此,朱厚熜不由摆了摆手,示意其二人退下之后,紧接着便在龙撵之中,吞服了一枚黄龙丹,闭目调息。 这灵气充沛的感觉,当真是令人感到舒爽啊。 待这些黄龙丹全部服用完毕之后,朱厚熜觉得自己绝对可以更上一层楼。 浓郁的灵气在朱厚熜身边缭绕,在这般缭绕之下,朱厚熜呼吸吐纳,耳聪目明,渐渐地有一股气外放,一瞬间就好像是灵魂出窍,以第三人称视角升空,探查周围的一切! 渐渐,自己周围军营的一切,都可以被探查清楚,甚至于朱厚熜若是集中精神,还可以听到一些话语! 比如…… 此刻的朱棣正在朱元璋的帐内,同年轻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感受到了这一点之后,朱厚熜眼前一亮,接着便全神贯注,准备偷偷地偷听起八卦了起来,想要看看这两个朱棣是怎么互相聊天的。 而在朱元璋的龙撵帐内,看得出来,朱元璋和朱标这父子俩也是十足的乐子人,也同样是戏谑地望着燕王朱棣和永乐帝朱棣,打算看看他们能够擦起什么样的火花。 而无论是燕王朱棣,还是永乐帝朱棣,他们两个的神色也各不相同,燕王朱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而永乐帝朱棣则是脸上带着笑容。 “小王燕王朱棣,拜见永乐陛下,陛下圣躬安!” 燕王朱棣十分幽怨地看了一眼永乐帝朱棣,接着便恭恭敬敬,行三叩九拜的大礼,对永乐帝朱棣行礼。 而永乐帝朱棣见此一幕,不由干咳两声,道了一句‘朕安’后,便张望了一番四周,说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妙云呢,妙云她没和你一起来吗?” 燕王朱棣当即拱手回答道:“陛下说笑了,这般混乱的兵戈杀伐之地,又怎么能让贱内涉险。” 永乐帝朱棣闻言,倒是点了点头,接着便慈祥地絮絮叨叨:“你以后靖难的时候,要记得守好北平,若非是南军进逼北平,妙云也不会与高炽一起……” “咳咳。” 燕王朱棣轻咳一声,苦笑着开口道:“永乐陛下您还是别说了,有你这个例子在,我焉能靖难啊?” 是这样的。 现在整个洪武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他燕王朱棣在朱元璋死后就起兵造反,这种情况之下,燕王朱棣又怎么可能继续遵循历史的轨迹,发动靖难? 听到燕王朱棣这么说,永乐帝朱棣才恍然大悟。 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茬! 永乐帝朱棣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接着便道:“下次可以让妙云和伱一起来永乐朝,高炽、高煦、高燧他们也蛮想念母亲的。” “永乐陛下厚爱,我感激不尽,不过这件事就还是算了,我方才与大哥畅谈,决定举家搬迁来大哥这边,替大哥当一个征北大将军,扫平漠北,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燕王朱棣看了一眼大哥朱标之后,对着永乐帝朱棣拱手说着。 听到燕王朱棣这么说,永乐帝朱棣的目光之中便产生了一丝迷惘之色,似乎回到了那个秋天,和大哥朱标谈心之后,自己说出的大话。 当时的少年,雄姿英发。 当时的朱标,也是温文尔雅。 面对着夕阳,彼时的朱棣曾经豪情壮志: “我苦读兵书,等兄长当了皇帝,定要提兵十万,效仿魏国公、鄂国公事故,为兄长荡平漠北,横扫天下!”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一切的一切,发展成了今天的这种地步。 如今年轻的燕王朱棣能够怎么想,忠心耿耿辅佐大哥,也算是一件大好事情,了却了自己先前的遗憾啊。 永乐帝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你和朕乃是同一人,朕心里所想,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放宽心便可。” 正是因为我和你是一个人,所以我才觉得你现在心里的想法不太对劲儿,想抢走我的妙云啊! 燕王朱棣在心中默默想着,但表面上还是十分谦卑,对着永乐帝朱棣拱手道:“永乐陛下说笑了,我与陛下乃不同时间段的同一人,自然明白陛下心中所想。” 这句话说出来,永乐帝朱棣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据传说,在徐皇后死后的一段时间,永乐帝朱棣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还想要娶徐皇后之妹徐妙锦为后,正是因为徐妙锦与徐皇后有几分相似之处。 后来徐妙锦数次以病为由,推脱,这才没有被永乐帝续弦。 与徐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姐妹尚且如此,更何况更加年轻的徐皇后本人呢? 若是年轻的自己真这么应答,永乐帝朱棣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成人之美,还是强取豪夺……就算是面对的对象是过去的自己。 如今两不相见,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永乐帝朱棣挥了挥手,感觉有些无力。 而燕王朱棣见状,也拱手告退,擦了擦冷汗之后,离开了营帐。 紧接着,便是永乐帝朱棣同朱元璋、朱标叙旧的时候……当然,对于朱棣来说是叙旧,但对于朱元璋和朱标来说,就是唠家常。 朱厚熜将神识从那里收了回来,又开始看向朱由检那边。 他发现朱由检那边凑齐了好几个文臣谋士,甚至于不乏承平朝随朱祁镇出征的文官,朱由检现在正在集思广益,怎么平息‘不小心将‘成祖’这个消息透露给永乐帝而导致嘉靖帝大怒’的事儿呢。 由此可见,朱由检那叫一个头疼。 至于朱允炆,则是找了个地方,练武去了。 当然,整个大军还有一处地方比较有趣。 那就是永乐朝的汉王朱高煦同太孙朱瞻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太孙朱瞻基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生无可恋,似乎经历了什么不想要面对的往事,整个人都麻了。 他难以想象,自己以后会挨什么打。 感受了一圈之后,朱厚熜又将神识释放在军营的各个角落,很快就在明军之中,发现了两百多个女真人和瓦剌人! 这二百多人,都是喜宁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一点一点在朱祁镇耳畔谈论,安插在明军之中的。 他们大部分都是五军营、三千营的伍长、小旗之流,属于基层的军官,他们聚集在一起,竟然讨论着怎么削弱明朝的力量! 于是朱厚熜毫不犹豫,当即招呼陆炳觐见,接着便道:“陆炳,你去这几个位置,将承平朝的这些人抓了……” 陆炳闻言,当即率领锦衣卫领命而去,将这些女真间谍统统拿下,然后一一处死。 速度很快,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是啊,毕竟跟在朱厚熜身边的这些锦衣卫,可以说是拥有着充足的‘实习’机会,以往锦衣卫几年才能碰到一次杀人拿人行动,十几年才能碰上一次抄家。 而他们基,本上一个月两三次,一次又一次的经验让他们进步,他们可以说是整个明朝的锦衣卫中,效率最强的锦衣卫了! 不消半个时辰,陆炳便已经将朱厚熜吩咐的事端处理的干干净净,二百多个女真、瓦剌奸细的脑袋已经被悬于营寨之前,甚至还公布了他们的身份,并未造成军心震动。 “陛下,臣幸不辱命。” 陆炳归来之后,对着朱厚熜行礼。 而望着陆炳,朱厚熜忽然感叹道:“陆炳,你跟朕相识,有多久了?” 陆炳虽然不知道朱厚熜想问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道:“回陛下,臣六岁后,便侍奉在陛下左右,以至今日。” “善。”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一旁的随行太监,接着便下旨道:“拟旨,册封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为一等忠诚伯,钦此。” “诺!” 得了朱厚熜命令的太监立马拟旨,而听到这句话之后,陆炳大为激动,连忙叩谢圣恩。 “不必多礼,你五合刺死瓦剌大将,又是朕的心腹,本就合该有所封赏。”朱厚熜笑着开口。 虽然陆炳的这个爵位并不能世袭罔替,但能够被封为忠诚伯,足以让陆炳感到激动了。 要知道,在历史上的陆炳,生前可是没有任何爵位,直到死后才被追封为忠诚伯。 现在,朱厚熜属于提前将他的爵位赐给了他。 陆炳,劳苦功高,乃是自己的亲信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王阳明造反了,朱厚熜都不会相信陆炳会造反。 等江南制造总局落成,大明的无敌舰队铸成之后,大明将会开启横扫天下的模式,皆是大量军功得以封伯、封侯乃至国公,朱厚熜也不会吝啬各种爵位的封赏。 在陆炳狂喜之后,朱厚熜凝望星空,轻轻一笑后,又负手回营,继续修行了起来。 待承平帝朱标正式登基之后,回嘉靖朝整合一下,也合该一口气将崇祯朝的任务解决了。 …… 伴随着朱祁镇被废黜,这次的大军可谓是没有任何波澜与意外的便通过宣化府和居庸关。 宣化府、居庸关守将虽然震惊于太祖、太宗复生,但也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参拜承平帝朱标,愿为承平帝朱标效死。 在经历过一系列抽象操作的朱祁镇,和历史上素有仁爱、贤能之名的朱标之间二选一,恐怕是傻子都知道选什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 城外三十万大军列阵,若是他们不认承平帝朱标这个皇帝,那么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些可不是瓦剌那些不会攻城的草原游牧民族,而是携带着大批红衣大炮的各朝各代的明朝精锐啊! 通过了宣府、居庸关之后,大军自然也就畅通无阻,直勾勾地朝着北京城而去。 而北京城中,现在却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朱祁镇北伐瓦剌之后,留在京城里的监国王爷朱祁钰站在奉天殿上,望着争吵不休的大臣,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王爷还不知道历史上的自己会事什么结局,此刻的他颇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今日清晨,他们接到了数则消息。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明军大胜!瓦剌六万精锐全军覆没,瓦剌太师也先被杀,新任首领伯颜投降,被大明皇帝陛下封为‘破虏伯’! 坏消息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好像没了,现在换上了承平帝朱标,在军前,在十余万大军山呼万岁的拥立下称帝。 在这种情报传递回来之后,满朝上下都感到十分的荒唐。 朱标? 懿文太子朱标? 这都已经死八十年了,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一定有叛贼假借懿文太子的名义,谋逆! 而后来,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传了回来,又是什么‘太祖、太宗在世’,又是什么‘来自未来的明军’,一时之间,整个北京城都乱糟糟的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匹接着一匹的快马放出,又有几名大臣亲自前往军中拜会,当他们回来之后,便变成了承平帝的铁杆支持者。 原因无他,这几个大臣说,他们在军中看到了太宗皇帝! 一时之间,越来越多的大臣打算迎接这位莫名其妙的承平帝入京,于谦也不曾例外,而朱祁钰则是有些忧愁,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位置会怎么样。 大臣们也分成两派,一派是觉得若是太宗复生,理应拜会太宗皇帝。 而另一派主要是朱祁镇的党羽,他们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太宗皇帝早就死了,定是乱臣贼子犯上作乱! 他们号召朝廷,应该召集山东、江苏等地的备倭兵,积极抵抗,击退叛逆! 一时之间,监国朱祁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一个姓安的宫廷女官匆匆而来,站在朱祁钰身边,对着朱祁钰奉上了一份旨意:“殿下,太后懿旨。”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朱祁钰连忙接过这道懿旨,细细查探起来。 虽然太祖高皇帝曾经有过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但在仁宗皇帝、宣宗皇帝这两位天子在位不足十一年的情况下驾崩之后,主少国疑,仁宗皇帝的皇后,即张太皇太后临危受命,倒是一代贤后,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序。 张太皇太后辞世后,孙太后便接过了这份权力,虽然皇帝朱祁镇亲政,但也有大把的权力在孙太后手中。 因此,见到孙太后的懿旨之后,朱祁钰不由有些惊疑与犹豫。 懿旨上的内容很简单。 那就是支持朱祁镇的党羽,宣布对方为乱臣贼子,召集山东、江苏等地的备倭兵,同其作战,剿灭叛党! “监国殿下。” 而就在此时,于谦来到朱祁钰身边,对着朱祁钰拱手道:“殿下,太后的懿旨之中,写的什么?” 朱祁钰也没有掩饰,直接将孙太后懿旨交给了于谦:“你自己看吧。” 看到了这道懿旨之后,于谦一时之间竟也是愣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监国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朱祁钰一阵苦笑。 “太后这样做,是对天下百姓不顾!若是来犯之敌乃瓦剌人,我于谦自当亲自坐镇城墙,但求马革裹尸而还!而如今可是我大明的军队,我的大明子民,焉能内战?” 血性于谦毫不犹豫,当即对着朱祁钰道:“根据张大人所说,军中确乃太宗皇帝,宣宗皇帝也在,这做不得假!既然如此,孙太后定是被小人蒙蔽。” “臣建议,今夜率留守军队,进行夺门,解救孙太后,迎接太宗皇帝回宫!”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夺门之变,但发动者是朱祁钰和于谦 是夜,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 慈宁宫中,太后孙氏披头散发、掩面而泣,脾气极差,甚至可以说是大发雷霆,将不少没犯任何错误的宫女、太监杖毙,处死! 后宫之中人人自危,瑟瑟发抖,唯有太监王振的党羽,诸如曹吉祥等宦官常伴太后左右,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儿祁镇啊!” 孙太后眼睛都已经哭肿,待在慈宁宫内,泣泪如雨。 孙太后自然是有特殊情报渠道的。 因此,在大军经过宣府时,便有死忠悄悄记下了情报,直到今日卯时,才将情报传递到了孙太后手中。 看到情报的第一眼,孙太后当场晕厥了过去,好在太监金英及时稳住场面,悄悄宣御医,不消半个时辰,便将孙太后给救了回来。 随后,金英又去寻了曹吉祥,曹吉祥便派人去请了锦衣卫指挥使,同样属于王振党羽的马顺! 马顺,就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文臣们在大殿上活活打死的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说是丢尽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脸。 紧接着,同属王振麾下的毛贵、王长两个太监也被紧急提拔,负责镇守宫门各处,将内宫与外宫截断。 孙太后苏醒之后,哭泣发怒了一阵之后,才慢慢接受了现实。 现在的她,对于那些赐死了她儿子的大明皇帝抱有无比的恨意! 因此,她毫不犹豫,当即写了封懿旨,给监国的朱祁钰送去,希望朱祁钰能够同她一起召集各地卫所、备倭的军队,同那些该死的大明皇帝厮杀! 而王振的党羽们也开始纷纷行动了起来,与孙太后不谋而合。 毕竟王振的那些腌臜事儿,他们都有份,天生的就是王振一党,如今王振被当众斩杀,他们自然也就是对面那群大明皇帝的肉中刺、眼中钉,当然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权势了。 “本宫的兄长、弟弟来了吗?” 孙太后招来金英,十分紧张地询问道。 金英十分恭敬道:“启禀太后,您的至亲骨肉已经去镇守东华门了。” 闻言,孙太后有些心安,接着便颇有怨气地开口道:“朱祁钰和于谦、陈循、王直那些大臣,都不肯召集各地的军队吗?!” “太后,根据今儿个廷议的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金英接着便道:“不过兵部在于谦的授意下,写了个条子,不知是调集了哪里的军队,但您当时昏厥了过去,因此没有您的懿旨,奴婢们不敢有所异动,因此也不知是哪里的军队被调动了。” 听到金英这么说,孙太后不由一愣,接着便有些伤心地开口说道:“于谦果然是忠臣啊,满朝文武皆背叛了本宫的孩儿,只有于谦暗自调兵!等打赢了之后,本宫要重重封赏他,定要许他一个国公之位!” 而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有点忧心忡忡,他犹豫再三,最终对着孙太后进言道:“太后娘娘,微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陛下出征之时,率领的三大营精锐共计二十万。” “而如今归来之时,通过禀报,军中起码有三十余万精锐……微臣觉得,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太后娘娘,我等……” “住嘴!” 孙太后怒斥马顺,直接将手边名贵的花瓶扔下,瓷片划过马顺的脸颊,瞬间便是鲜血四溢,令马顺大汗淋漓,只能请罪。 孙太后气得胸脯起伏不定,雷霆震怒,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曹吉祥便道:“太后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当今之际,还是定好咱们要干些什么。” “马上以本宫的名义,写一封懿旨,宣监国郕王朱祁钰入宫见本宫,本宫有军国大事委托。” 孙太后的目光阴冷,接着便道:“命令御马监太监持刀斧于左右,若朱祁钰不肯,那本宫一声令下,尔等便从左右冲出,乱刀将朱祁钰砍死!” “同时,召于谦、石亨等人入宫见我,令他们立马统帅诸营,清理陈循、王直这些老不死的家伙,征召山东、南京之兵,同那叛逆死战!” 因为于谦这突然的调兵指令,一时之间让孙太后产生了误判,觉得于谦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人。 只能说,孙太后可能脑袋昏头了。 于谦可是和王振有仇,而且是有大仇。 当年于谦入京觐见朱祁镇、时,因为不给王振送礼,因此惨遭诬陷下狱,在诏狱待了三个月,才在百姓、官吏乃至藩王的求情下得以赦免,降职为大理寺少卿,后来才重新起复为巡抚。 于谦担任巡抚期间,深受百姓爱戴,解决了不少因天灾而导致的流民生计问题。 直到土木堡发生的前一年,于谦才回到京城,担任兵部左侍郎。 这样的履历,很难想象他能够和朱祁镇、王振他们搭上什么关系。 不过毕竟在权力面前,谁也不知道谁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比如石亨,他在历史上还是于谦的心腹呢,可以说是于谦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有于谦,石亨不过是个败军之将。 而朱祁钰也待石亨很好,给他一路升官。 但他为了权力,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毅然决然发动夺门之变,让太上皇朱祁镇重新登基…… 由此可见,在权力面前,人心倒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啊。 而就在此时,太监王长疾步走来,来到孙太后的面前,对着孙太后禀报道:“启奏太后,兵部左侍郎于谦与监国郕王殿下领命在东华门外,请求入内拜见太后,说是有要事相商……孙继宗大爷遣奴婢来问问您,要不要把于谦放进来。” 孙太后闻言大喜,接着便道:“这于谦果然是忠臣也!如此夜晚,竟带着朱祁钰过来,明显是要与本宫密谋,速速开门,放于谦进来!” 而听到孙太后的话语,一旁的马顺当即开口道:“太后,不可开门!这于谦之心未曾明确,若是有异该当如何?” 听到马顺的话语,孙太后的智商一时之间竟然回光返照,点了点头,开口道:“马爱卿所言极是!只叫于谦、朱祁钰二人入内,其余人等,尽数在东华门外候着,不得入宫!” 王长闻言,当即拱手领命,想要离开之时,却在外面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 孙太后皱了皱眉,勃然大怒,呵斥道:“外面怎么了?!” 曹吉祥当即欠身,道了一句‘奴婢去看看’后,便迅速出了门,不消片刻,便被一员浑身是血,穿着铁甲的大将撞倒在地,发出‘哎哟’一声。 见有一将闯入慈宁宫,孙太后大怒,正欲吩咐左右将其拿下时,却见那大将哭丧着脸,开口道:“妹妹,东华门破了!于谦用兵如神啊,我还没见着什么情况,城门便开了。” “那朱祁钰更是一马当先,喊着什么‘我乃监国郕王’,士兵们都不敢动手,东华门便这么被攻破了!” 迅速说完情况之后,这大将又接着道:“显宗已经被当场打死了,我溜得快,逃了一条命,朱祁钰、于谦这是夺门,发动宫变啊!” 夺门之变! 朱祁钰、于谦竟然敢夺门! 孙太后此刻就好像是森林冰火人里的那个火人,不断有怒火从心中向外燃烧,她再度愤怒至极,怒喝道:“朱祁钰,这个贱人之子!速速派人去给本宫,把吴氏那贱人杀了!” 孙太后怒斥一声之后,同时也隐隐有一种不对味的感觉。 她万万想不到朱祁钰和于谦竟然会夺门,在她的印象里,夺门这种事儿,应该是她和她的党羽发动才对啊,怎么被于谦和朱祁钰抢先了?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毕竟皇宫里已是兵荒马乱,虽然孙太后气急败坏,但根本没人听孙太后的。 吴贤妃所在的宫殿距离此地极远,若是去杀吴贤妃,那么代表着他们已经放弃反抗了,因此无论是金英还是马顺、曹吉祥等人,皆不会如此去做,而是打算殊死一搏了。 见周围太监不为所动,孙太后更是呵斥道:“你们难道想抗旨不成,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去杀了吴氏那个贱人!” 就在孙太后呵斥之时,慈宁宫外已经传来了大批的脚步声。 在月光的照耀下,留守京师的甲胄士卒已经随于谦、朱祁钰的步伐,杀入了慈宁宫门前。 于谦倒是一板一眼,在慈宁宫面前,对着里面拱手拜道:“臣于谦,拜见太后,太后圣躬可安?” 孙太后嚷道:“本宫不安!于谦!你带兵来慈宁宫,想要做甚?莫不是想犯上作乱,欲谋反否?!” “臣不敢,臣惊闻太后被逆臣所挟持,欲犯大逆不道之事,因此方才提兵而来。”于谦再度尊敬道。 孙太后再度呵斥道:“本宫没有被挟持,你可以退下了!” 而见此情况,已经走到这一步的朱祁钰也豁出去不管了,当即从腰间将佩剑拔出,指着孙太后,大声喊道:“三大营的将士们,本王乃监国郕王朱祁钰,太后如今被奸佞王振的党羽,马顺、曹吉祥、王长等人挟持,他们就在里面,随本王一起,杀入宫中,解救太后,届时人人皆有封赏!” 听到这句话,曹吉祥急了,他可不想死,便看了一眼孙太后后,恶向胆边生,掏出一把匕首,快步上前,想要劫持孙太后,一边走着一边大喊道:“不要过来,否则咱家立马就把孙太后给……”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金英便大惊失色,连忙堵住了曹吉祥的嘴,怒斥道:“伱这个没卵子的杂种,你疯了?!都夺门之变了,他们会在乎太后的死活?!你这样,只会坐实他们的由头!” “况且就算是孙太后驾崩,他们也能把罪孽推到咱们头上!” 是啊,太后死了,那是他们这些奸佞残忍杀害了太后。 毕竟王振之名,满朝皆知。 而他们恰好,就是王振的党羽。 这下ok了,奸佞党羽劫持了太后,忠臣于谦和忠王朱祁钰率军诛杀奸佞。 完美剧本,在历史上也是一段佳话啊。 而正好,曹吉祥这蠢货这么一喊,原本不明所以的将士们瞬间就信了大半,冲了上来! “杀!” 士兵们大喊,而于谦见状,也是叹息一声,只得吩咐道:“莫要伤了太后,这些奸佞贼子,尽可能抓活口!” 在于谦的吩咐下,这场由朱祁钰、于谦发动的夺门之变,彻底宣告了胜利。 与历史上真正的南宫复辟、夺门之变相比,极为相似。 同样是东华门入殿,杀到正主面前。 同样是一路如德芙一般,纵享丝滑。 唯一的区别在于,双方参与的人员换了一下。 “……” 翌日,天色已经微亮,钟鼓齐鸣。 而孙太后已经一脸铁青的被宫女们控制在慈宁宫,变相软禁。 而参与者除了孙绍宗、孙显宗、毛贵及王振的七八个义子在攻打东华门时被杀,其余贼首诸如金英、马顺、曹吉祥尽数被擒。 而根据孙太后之前发出去的懿旨,徐珵、江行、卫原善等主张南迁的大臣似是与孙太后同谋,同样一同被捕,而石亨这个武将,却是让于谦十分头疼,只得解除了他的一切职务。 经历了一夜的夺门,朱祁钰成长了许多,不过于谦倒是忧心忡忡,看起来感叹万分。 在夺门之后,朱祁钰与于谦等大臣一同筹备,最终在十二天后,迎接了大明诸帝的降临。 三十万大军行至北京城外后,便开始原地驻扎,而三十万大军中的万名精锐则是开路,率先进入北京城! “小王朱祁钰,拜见大明诸位先帝!” 京师城门之前,朱祁钰早早在此等候,远远瞧见了龙撵之后,当即下拜迎接。 “不必多礼。” 朱元璋爽朗地笑了笑,对着朱祁钰道:“你也是咱的子孙,咱老朱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拘谨了。老四,你有什么头绪吗?” “儿臣倒是不知。” 朱棣在一旁笑了笑,而见到朱棣之后,于谦当即行礼:“拜见太宗皇帝。” 这次见了于谦,朱棣倒是没什么感觉了,毕竟在景泰朝那边见了一次,因此他只是激励般的说了一句‘干得不错’。 “此乃我大明承平帝朱标,你们也应该是知晓,朱祁镇那不肖子孙,已经被朕废黜了皇帝位,赐死后找了个地方给埋了,太祖皇帝亲封,朕的兄长便是此朝的皇帝。” 朱棣策马扬鞭,给迎接他们的文武大臣介绍了一下朱标后,接着便道:“还不拜见承平皇帝?” 文武百官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毕竟这个消息他们早就收到了,而听到了朱棣的声音之后,他们齐齐朝着朱标拜道:“拜见陛下,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朕安。” 朱标淡然点头,望向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不由微微一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官员们的心思? 只可惜,朱标可不是朱祁镇,他可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手把手教出来的太子,一脉相承之下,对付官员的手段,自然谈不上温和。 等正式登基之后,朱标会让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帝。 而朱厚熜则是一直在一旁看戏。 他倒是有些好奇,孙太后这次怎么没出来跳了? 而朱祁钰闻言,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太过于伤心,反而对着朱标拱手道: “启奏陛下,前番有宵小之辈劫持太后,矫太后懿旨,欲发山东、南京、辽东等地的备倭、卫所之兵作乱,先已被本王及兵部左侍郎于谦拿下,一干主谋皆囚于诏狱,太后也重回慈宁宫坐镇,如何处置,还望陛下吩咐。” 刻意将‘太后重回慈宁宫’的这个点提出来,朱祁钰的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了,而于谦也听出来了朱祁钰的言下之意,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太后,哪个太后?” 朱元璋闻言,脸色有些不悦,不由张口问道:“不会又是那个孙氏吧?” 景泰朝时,朱元璋对孙氏的印象很不好。 而混在队伍中的太孙朱瞻基不由四十五度角望天,露出了一抹苦笑。 而在太孙朱瞻基身边的汉王朱高煦,则是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大侄贼,今晚你二叔就不找你玩了,你自己去找老爷子玩吧。” “嗯嗯嗯。” 朱瞻基敷衍地点了点头,唉声叹气。 而听到这句话之后,朱祁钰当即老实回答道:“当朝太后确为孙太后,参与此番事件的主谋为太监金英、曹吉祥、王长等,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御史江行,翰林编修徐珵、卫原善……” 一口气说出了无数个名字,而朱元璋看向了朱标,而朱标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杀气腾腾地开口道:“一干人等,尽数腰斩于市井!” 名单之上的人,都是王振党羽,鱼肉百姓多年。 自然当杀! 不过跪着迎接自己入城的满朝文武之中,当然也有不少人比他们更腐败、贪婪,但朱标总能给他们一点一点的揪出来了。 而在吩咐完毕之后,紧接着针对这个孙太后,朱元璋不由看向了朱棣,而朱棣轻咳一声,喊道:“瞻基,你觉得这个孙氏,该怎么处理?” 突然被点名的朱瞻基就好像是上课时被点名的学生,面带苦涩,策马而出,直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朱瞻基只能硬着头皮道:“此女蛇蝎心肠,屡次意图败坏我大明江山,启禀皇爷爷、太皇爷爷、诸位陛下,孙儿认为,此女不杀之无以平民愤!” “不过念其也曾当过几年国母,还是需要有个体面,孙儿提议,不若赐酒一杯,当然,一切还请皇爷爷、太皇爷爷以及诸位陛下定夺。” 今日一万字达成 大概再过两三章,就写新群员了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我大明不要以文御武,只要文武并进 深宫之中,数名锦衣卫神色匆匆,托着一瓶金镶玉瓶的美酒匆匆闯入了慈宁宫。 慈宁宫中,孙太后已是万念俱灰,她瘫软在凤榻之上,目光之中充满了一种将死之人的哀情,尚不足四十岁的孙太后此刻却如同八九十岁的老妪,行将就木。 “孙太后。” 为首的锦衣卫入宫之后,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对着孙太后行了一礼,接着便张口笑道:“太宗皇帝和宣宗皇帝赐了您一杯酒,特地为您压惊,还请饮下。” 王振党羽马顺倒台之后,锦衣卫中人为了和马顺摆脱关系,便纷纷参与进抄家王振的行动之中。 而对于‘赐酒太后’这种事儿,这几个锦衣卫咬了咬牙,竟也是主动前来,想要在新帝面前搏个眼缘。 “宣宗皇帝?” 孙太后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原本万念俱灰的脸上竟然多出了一抹怨恨、憎恶,她瞬间发疯,一把将这金镶玉的酒壶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让朱瞻基来见我,让朱瞻基来见我!!!” 歇斯底里的状态让周围的锦衣卫大为错愕,他们也没有想到一国之母在临死之前竟然会做出如此如泼妇骂街般的动作,当真是有些没有经验,左右环顾一眼之后,竟有一小旗悄然后撤,前去通知了太孙朱瞻基。 而其余锦衣卫,则是在慈宁宫周围耐心等候。 不过此去经年,许久未曾有所回应,为首的锦衣卫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将毒酒强行送孙太后归西、完成任务的时候,那名前去报信的锦衣卫才满头大汗的匆匆赶来,在孙太后即将被灌下毒酒之时连忙喊道:“手下留人!” 听到这句话,锦衣卫为首之人连忙大惊失色,命令宫女停止灌酒。 “永乐陛下、太孙殿下口谕到!” 那锦衣卫小旗大汗淋漓,终于赶到了慈宁宫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宣布圣上口谕。 听到了这句话,孙太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情绪复杂,只能哀叹一声朱瞻基那个死鬼还是在乎她的,心中同时愤愤不平。 “等本宫起复,一定要把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全都给诛杀了!” 不料还没等孙太后欣慰完,却听到那锦衣卫小旗幽幽道:“圣上口谕:孙氏言动轻浮,礼度粗率,留心曲调,习为邪荡,祸乱社稷,危及江山,将何以共承宗祀,表正六宫?特此废后,死后以庶人之礼葬于城郊,不得入皇陵。同赐孙氏三尺白绫,夷灭孙氏全族,与孙氏一族有姻亲者,两代不得入仕!” 是的。 要不是孙太后这么一闹,大伙还差点忘了她的太后之位还没被废,还有孙家不少人活着呢。 赐毒酒还是算了,朱瞻基毕竟也是和她有过几天恩情的,正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是赐白绫,让她死的好看一点吧。 至于自缢还是被自缢,就看她自己是否刚烈了。 若是不想自缢,那么自然会有人帮她自缢。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孙太后听到这句话之后,目光瞬间呆滞,而执行命令的锦衣卫,不由心旷神怡了起来。 还以为你要翻盘了呢,结果就这啊? “朱瞻基,朱瞻基!” 在无能狂怒之下,孙太后也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尸体保持的倒是比较完好。 翌日,承平帝于奉天殿登基,一切尤为节俭。 不过这场登基大典是必然会被载入史册之中的。 因为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皇帝的登基大典,都不会出现有这么多皇帝一起围观的场面发生。 在经历了一切登基大典必备的套路之下,朱元璋十分欣慰,感觉孩子终于是长大了,能够亲眼见到标儿当上皇帝,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朱棣也是感叹万分,觉得这才是一切的正轨。 至于洪武朝从此之后没了继承人? 这个问题还用考虑吗? 就算是历史上的朱元璋,距离死亡也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更不要说加了群之后,群商城有大批更改基因寿命的道具。 只要积分足够,活到一百岁、一百五十岁是不成问题的,继承人这件事,完全可以再培养一个。 就算是中道崩殂,也照样可以将洪武朝这个王朝,传承给群里的其他群员。 毕竟都是大明朱家的子孙,都是朱家的儿郎们,对于朱元璋而言,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传给谁不是朱家天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前朱元璋对于朱棣篡位虽然很愤怒,但也不是那么的愤怒,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朱元璋和朱允炆真不熟,另一方面的原因,只不过是对于这个逆子违背自己的权威而感到不满而已。 而朱厚熜则是全程当做吉祥物一般的看戏,心中盘算了许多。 而朱由检则是一直想要找借口和朱厚熜聊天,但朱厚熜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发展,也就只是和朱由检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着什么。 待朱标登基结束后,朱厚熜才在一片欢颜笑语之下,率领大军,返回了嘉靖朝。 承平朝剩下来的隐患,确实不需要朱厚熜来动手了。 毕竟朱标不是朱由检,朱由检那个笨比,饭都喂嘴里了,还得教他怎么咀嚼,朱标可是大狠人,对于这些问题,自然会比朱由检的手段高明很多。 伴随着朱厚熜面前的光芒闪烁,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嘉靖朝。 艳阳天,风光好。 朱厚熜重新回到了养心殿,倒是将周围几个正在打扫的太监吓了一跳,慌忙下跪,磕头请罪。 “不必多礼。” 朱厚熜心情大好,一身道袍随风轻摆,伴随着养心殿所有的大门都被打开,接着便张口道:“朕先前吩咐的东西呢?” “启禀陛下,太医院整理了一番,药材都已经放在丹室候着了。” 贴身太监黄锦匆匆赶来,在朱厚熜面前恭敬道:“内帑之中,尚有不少的药材,约有七份。” “仅有七份?” 朱厚熜不由叹了口气,这黄龙丹的药材果然稀有,就算是皇帝的内帑,也不过才这么少。 黄锦当即磕头道:“陛下息怒,奴婢已经着令天下各州郡前去搜索药材了。” “朕何时动怒了?”朱厚熜笑了笑,接着便道,“传令各省,不得耽误百姓农耕与日常调度,朕择日会派锦衣卫与使者巡视,若是有此者,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人头落地!” 黄锦立马欠身,正当他打算退去的时候,朱厚熜的声音又悠悠传来:“对了,严嵩、夏言就任了吗?宣其二人来见朕,同时令内阁和司礼监共同商议,此番出征三营将士的赏赐。” “诺!” 黄锦这才匆匆应命而去。 而伴随着黄锦离开之后,朱厚熜便大步流星的来到丹室,望着草药,对照着丹方,开口道:“燃火!” “是!” 两个早早候在此地的年轻太监立马回应,紧接着便一个扇风,一个点火,很快就将火焰燃烧了起来。 而伴随着火焰点起,朱厚熜的全部精力,便集中在了这丹炉之中,开始炼制丹药! 虽然先前已经炼制了多种丹药,但这正儿八经的仙家灵丹,朱厚熜还是第一次炼制。 希望能够有所成吧。 一瞬之间,灵气弥漫,而那两个负责煽风点火的小太监,却有一种见怪莫怪的感觉。 朱厚熜屏气凝神,盘坐在蒲团之上,灵气不断输入进那座大炉之中,灵光闪动,灵气连绵。 而那两个太监见此,赶紧扇风加火。 经历了约大半个时辰,一阵药香从药炉中传出,药炉之中灵光闪烁。 而朱厚熜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按照丹方的方式,直接出声令两个小太监停止点火,进而猛然催发出更为猛烈的灵气,将整个药炉包裹,保存余热。 待余热将要消散之时,朱厚熜便将灵气散去,复而举手,那两个小太监轻车熟路,再度点火。 如此周而复始,上百息的时间后,一声隐约的虎啸声在这丹室中爆开。 这炉子直接爆炸了开来。 “起!” 朱厚熜轻笑一声,将这爆炸的能量具现起来,周围的热浪滚滚袭来,在一片碎渣之中,浮现出两枚金灿灿的丹药来,其上刻有龙纹,灵气闪动,彻底固化。 “呼~” 朱厚熜长松口气,体内的灵气正迅速恢复,而这三两药丸也尽数飞出,落在了朱厚熜手掌中。 其中一颗色泽晶润,龙纹低伏;也还有一粒的龙纹有些模糊,色泽也弱上一些。 一粒普通,一粒劣等。 成丹率,极低。 不过这都在朱厚熜的预料之中。 毕竟自己无论从药材的选择还是炼丹炉的选用上,都是下下之选,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自己的炼丹经验,就是这般,也不过才成丹两颗。 而这其中,花费了三份的药材。 不过朱厚熜也并没有灰心丧志,毕竟这是一个灵气匮乏的世界,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能够成丹两枚,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金宝、银宝,你们两个做的不错。” 朱厚熜笑着看向了那两个煽风点火的太监,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朕新设一监,名唤‘司丹监’,丹炉、药房及药材等,统一归此监管辖,金宝为司丹监左少监、掌印太监,银宝为司丹监右少监、秉笔太监,钦此。” 这两个并不在历史上闻名的太监,也是被朱厚熜改名为金宝、银宝的两个太监大喜过望,甚至有些想要哭泣,当即掩面对着朱厚熜叩谢道:“谢陛下圣恩,谢陛下圣恩!” 这金宝和银宝,自然是朱厚熜的恶趣味了,主要对应的是《西游记》中太上老君身边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 不过《西游记》在如今尚未成书,里面一些关于讽刺嘉靖帝的环节也没有构造,但民间也有部分故事流传,对于这个,朱厚熜倒是没空整合一番,只是任由其发展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朱厚熜环视四周,接着便推门而出。 黄锦见朱厚熜推门而出,当即想要上前禀报,却见朱厚熜道:“朕已知晓。” 说罢,便朝着养心殿而去。 …… 养心殿内,两道身影倒是笔直的站在殿内,一丝不苟,别说是东张西望、抓耳挠腮,他们二人甚至没有半分的动作。 唯有不远处发出了一阵‘轰隆’声,让这二人的目光微微诧异了片刻,紧接着再度恢复平静。 “严嵩、夏言。” 朱厚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而站着的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同时下拜道: “臣兵科都给事中夏言,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臣南京国子监祭酒严嵩,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臣今日得见天颜,实乃臣万世之荣幸也!” 两人同时参拜,只不过夏言规规矩矩,而严嵩则是十分恭敬,甚至于已经脱离了臣子的范畴。 见到这一幕,方才从丹室里走出来的朱厚熜不由一愣,紧接着便戛然失笑。 好一个严嵩。 朱厚熜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来人,赐沉香水叶冠,予两位爱卿。” 黄锦闻言,立马从殿中取来了两顶沉香水叶编织而成的头冠,看起来颇有些乡土风情,如稚童于乡野间玩闹时,用草木编织成的头冠,彼此进行的角色扮演。 据小道消息称,大明太祖高皇帝小时候最爱玩角色扮演游戏,用破布当龙袍、用草木编成冕冠。 不过朱厚熜赐予沉香水叶冠倒不是为了cos朱元璋,只是因为他殿内有不少,赏赐大臣时,顺手赏赐罢了。 沉香水叶冠,很省钱。 别的皇帝赏赐大臣,都得是稀世珍宝、黄金万两,再不济也得留大臣在宫里吃顿饭,而朱厚熜这边给个叶子编成的小头冠就可以了,经济又实惠。 历史上,也正是因为严嵩将沉香水叶冠放在心上,每次上朝都带着,从而赢得了历史上朱厚熜的欢喜,从此一步登天。 现在的朱厚熜虽然也赐予了沉香水叶冠,但也没当回事儿。 对于嘉靖朝的官僚,朱厚熜的评价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个吊样。 后来严嵩权倾朝野时,作为倒严派的领军人物徐阶,和严嵩又有什么区别呢? 世人皆言,严嵩乃奸臣、徐阶乃明臣。 但徐家占地多达二十四万亩,子弟、家奴为非作歹,告他的状纸堆积如山,后来还能花费三万两黄金行贿。 这可比严嵩还要贪啊。 严嵩之所以名气这么差,原因在于他身为内阁首辅,按照阵营来看,应该是臣权的领头羊,是必须要和皇帝打擂台的。 结果他这个带头老大直接投降了,唯皇帝马首是瞻,这就让文臣们十分不服了。 盛世之时,文臣们就喜欢和皇帝斗,皇帝可以把文臣杖毙、打死,那都是在规则之内的事儿,文臣们也认可,但严嵩这样当了文臣老大之后反而站在皇帝那一边上的行为,自然引得文臣们痛恨。 这也是严嵩成为遗臭万年的奸臣,而徐阶的名气反而没那么大的原因所在。 当然,严嵩也是个贪官,这一点无法洗脱。 而接到朱厚熜的赏赐后,严嵩大喜过望,连忙下拜而接。 都给一旁的夏言看傻了。 夏言和严嵩是同乡,之前倒也见过几次,不太熟。 他倒不太了解严嵩的为人,见到严嵩如此谄媚,心里不免轻视严嵩了许多。 “夏卿,朕听闻伱字公瑾,与东吴名将周瑜同字啊。” 朱厚熜盈盈笑道:“不知夏卿能否成为我朝的公瑾?” “臣竭尽全力,愿成为我大明的周公瑾!”夏言当即铿锵有力道。 朱厚熜笑道:“既然如此,耀武营都指挥使楼速前番不幸为国捐躯,耀武营尚有此职空缺,夏卿可调往耀武营,任一营都指挥,来日定为我朝名将也。” 兵科都给事中,乃正七品文职;耀武营都指挥使,乃正三品武将! 这可以说是一口气给夏言升了四个级别。 不过夏言却不是很开心,但也只能叩谢圣恩。 原因自然是简单的,兵科都给事中虽然只是正七品,但却是整个兵部的后勤主管,属于言官序列,经常在皇帝面前转悠,是潜力很大的职位,比一些四品、五品的官职还要重要。 而耀武营都指挥使……其实就是参将,在嘉靖朝,三品的参将,地位不如五品的文官。 而这也是朱厚熜有意而为之,夏言曾经出过不少策略,虽然没有打过仗,但也算是熟读兵书。 这样一个熟读兵书的人才,直接给我实操。 我大明不需要以文御武,只需要文武并进! 而吩咐完后,朱厚熜又看向了一旁恭敬有加的严嵩,接着便道:“严卿便从南京国子监转到北京来吧。” 听到这句话,严嵩可谓是大喜过望啊。 虽然南京国子监祭酒和北京国子监祭酒是一个级别,但地位却完全不一样啊!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嵩毫不犹豫地谄媚谢恩:“启禀陛下,臣老家之中,尚有一株传家的五百年黄莲,特愿献于陛下,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虽然感觉有点怪,但朱厚熜还是点了点头:“善,赐金百两。” 说罢之后,朱厚熜又负手而立,下旨道:“传旨,朕欲出巡唐山、大同、天津等地,着令兵部、户部准备物资,鼓勇营万余精锐随行!” “将此‘保胎秘术’传于太医院,着令其立马散于天下,令我大明的每一寸疆土生育之时,皆用上此法!” 朱厚熜毫不犹豫的下旨。 他的任务奖励与在商城之中兑换的宝贝,也合该使用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皇明无敌舰队建立,朱由检又双叒叕来了。 对于朱厚熜这位主,内阁大臣们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之前的他们还想和朱厚熜玩玩呢,就如同在弘治朝那般,大家勾心斗角的玩着,岂不美哉? 而现在,局势完全不同了。 眼下的这位嘉靖帝,就连太祖、太宗皇帝都能见着,京营十六万将士对其忠心耿耿,并且还有仙法傍身。 这内阁玩什么? 外加上内阁学士们已经被朱厚熜给换了一批,领头的张璁、王阳明都是全心全意干实事的朱厚熜铁杆拥护者。 因此现在的嘉靖朝,朱厚熜的地位如铁桶一般,就算是洪武帝朱元璋亲自过来想要夺权,都没办法从朱厚熜手里夺走皇位。 在兵部、户部的协调之下,鼓勇营万名将士随朱厚熜出行,先至大同,又至唐山,最后则是天津。 钢厂、煤厂坐落于两地之后,又遣工部征召有妻女的工匠入内,工匠之子可入学太学的工科。 而太学工科中的优秀毕业生,甚至可以不用科举,直接进入工部就职。 因此,竟出现了颇为荒唐的一幕。 工匠们争相报名,甚至于大打出手,只为了争一个前往大同、唐山的机会。 毕竟这可是成为官老爷的机会啊! 大明的匠籍,同军籍相同,是世世代代传承的。 唯一更改命运的机会,就是科举。 但科举,那可是比后世高考还要残酷的独木桥! 如今就读太学,成绩优秀的学生可以免科举直接入职,成绩差一些的学生,也可以去更改籍贯,去考科举、去干任何想做的事情。 虽然还是要考科举,但师资力量完全不同!太学是什么地方?是大明最高学府! 在那里学出来的学子和地方私塾出身的学子,能是一个级别的选手吗? 如此一来,自然引得大批匠籍工匠的目光,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对此,国子监祭酒严嵩亲自下场,同工部尚书费宏一同,完美办成了此事,又得了朱厚熜欢心,赏赐严嵩了一把桃木剑。 普通桃木。 据说,此后严嵩出行极其怪异,头戴草冠、腰配木剑,甚至在私下里还穿着道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道士呢! 但这幅情况,倒也引起京师之中群臣的效仿,京师之中的道教用品贩卖到甚至于脱销。 让朱厚熜狠狠地赚了一笔。 为什么是朱厚熜赚了一笔?因为京城里卖道教用品的是朱厚熜任命的出宫太监,为内帑狠狠地充实一波。 内帑,乃皇帝的私人小金库。 “真不错,以后倒是可以用这种法子,把钱从官员手里再收回来。” 朱厚熜吹着海风,听着天津巡抚的禀报,心里倒是如此作想。 天津巡抚、兵备等官吏心怀忐忑,生怕皇帝这次巡幸天津发现了什么问题,致使他们这一批官吏乌纱帽不保。 虽然他们觉得,自己没犯什么错,但皇帝视察,难免会让人感到心里忐忑,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百姓告御状。 而朱厚熜对于天津群臣的表现也就那样。 锦衣卫早就已经布满天津了,天津的官吏在过去半年之内,已经换过一茬了,剩下的都没什么问题。 天津,在朱厚熜的战略布局之中地位非常重要,毕竟‘江南制造总局’的选址之地,大明的无敌舰队将会在这里被制作出来。 因此,天津在朱厚熜心里的分量很大……想要找个靠近北京的重量级沿海城市,也就只有天津了。 “港口何在?” 朱厚熜开口,打断了天津巡抚的汇报,进而开口道:“带朕前去。” 天津巡抚汇报的东西,他早就知道了。 天津卫的卫所兵、锦衣卫已经许久没有调动了,这次被朱厚熜启用之后,封赏一个接着一个,让天津卫的锦衣卫们感觉撞了大运,甚至于连天津巡抚昨天晚上宠幸了哪个小妾,说的什么梦话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是。” 天津巡抚立马称是,接着便带着朱厚熜的龙撵,朝着港口去了。 天津港,十分破落,但勉强还能看。 这是因为三个月前,朱厚熜下令不惜一切资源修筑天津港的缘故,否则的话天津港现在还是比较萧条的。 天津港的落魄也是很正常的,明朝完善的港口全都集中在南方,泉州、月港、厦门三地的港口,外加一个广州港,这四个港口乃是明朝四大港口。 而北方,能出名头的港口则是山东的琅琊港和登州港。 琅琊港繁荣是因为……南方行船到北方来行商,停靠在琅琊港,因此琅琊港修得很好。 至于登州港,这里乃是军事港口,从汉代开始,登州便是著名的军事港口,唐宋时期,经常从此地出兵攻打高句丽和金国,而洪武九年,更是在登州一带建备倭城,用以训练水军,乃华夏五千年来最早的军港。 清朝末年北洋舰队的大本营,虽然不在登州港,但也是在威海卫,威海卫与登州港相距不远,可以视为胶东一体。 这造船厂的最佳选址,当然是南方更好。 但奈何,大明的制度问题。 距离太远,朱厚熜真的不放心。 毕竟这可是造船厂,而且还是可以制造出铁甲蒸汽舰的造船厂! 日不落帝国的无敌舰队,每一支航队也才只有两三艘铁甲蒸汽舰,地位等同于航母,甚至于在这个时代,比航母在现代战争中的作用还大。 “南洋舰队、北洋舰队啊……” 朱厚熜喃喃自语,南方的舰队朱厚熜自然也不会放弃,毕竟南方贸易真的赚,而且敌从南方来,朱厚熜觉得自己也应该提前开发一下台湾了。 “陛下,天津港到了。” 听着随行的陆炳禀报,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从龙撵上下来,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滩,朱厚熜不由轻轻点头,接着便道:“我大明的无敌舰队,就从这里开始了。” “恭贺陛下,大明万胜、陛下万年!” 陆炳等锦衣卫毫不犹豫,同时单膝跪地,对着朱厚熜行礼道。 而跟随来这里的天津巡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跟着同样单膝跪地,齐声喊着。 虽然,天津巡抚也听说了皇帝陛下天命加身,乃是不世出的圣明天子,就算是上古贤君尧、舜、禹复苏,也难抵陛下一人,但那些所谓的神迹天津巡抚从未见过,见周围锦衣卫如此狂热,天津巡抚的第一印象是…… 这位陛下怕不是会洗脑吧? 天津巡抚姓萧,名诚斋。 在正德皇帝时,他在北京任职,亲眼见识过正德皇帝同内阁学士、满朝文武‘斗法’的,彼此之间手段各异,正德皇帝收义子、养太监,内阁学士就联朋党、守乡友,大伙可以说是好不自在。 后来还好正德皇帝落水了,不然不知道朝臣和皇帝之间会产生什么情况。 正德皇帝为人处世虽是荒唐,但在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 处事刚毅果断,弹指之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叛,大败蒙古王子,且多次赈灾免赋,发掘贤才。 就这样的一位皇帝,尚且和大臣们斗得你来我往。 而面前的嘉靖帝,他又是怎么把大臣们给洗脑的? 紧接着,天津巡抚萧诚斋还未曾开口说些什么,周围却发生了一阵晃动,萧诚斋大惊失色,还以为是地龙翻身,正准备大喊一声‘护驾’,却发现港口之中,竟然凭空多了一艘宝船! “什么?!” 萧诚斋目瞪口呆。 方才还没有这个船呢,这是什么情况?! 萧诚斋瞠目结舌,细细打量起了这宝船,船上有数门火炮,而且看这火炮十分强横,船体极为坚固,数道船帆横立,看起来当真是威风凛凛! 他看的那叫一个心动。 毕竟,这等宝船对于他这个海边人来说,那是如痴如醉,萧诚斋本就是醉心于舰队之人,如今见到此舰,可谓泪流满面。 在这一刻,这位正德皇帝的老臣,对朱厚熜那叫一个心悦臣服,发誓要当朱厚熜的死忠。 而面对这艘军舰,朱厚熜也很满意。 该船约能承纳三百五十人,载炮74门,1700吨级,速度19节,有大小舰炮二十六门,并且配备了……鱼雷发射。 在这个时代……不,就算是在明末,在清朝中后期,这艘战列舰都属于世界顶级和世界一流水平了! 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么先进的军舰,朱厚熜没有足够多的专业海军前来驾驶。 “人才难觅啊。” 朱厚熜感叹一声,忽然发现萧诚斋的眼神炯炯有神,看得出来,他对这艘军舰可以说是依依不舍,爱护有加。 见此情况,朱厚熜灵机一动,接着便道:“萧爱卿是三朝老臣了吧?” “臣为弘治十六年进士。” 萧诚斋立马拱手回复朱厚熜。 而听到萧诚斋回复之后,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轻笑道:“萧卿半年前,从广东调来天津,可是习惯?” 萧诚斋道:“臣本就是北方人,武宗时,臣才南下任职,若非陛下召回,臣便未曾回过北方。” “原来是皇兄时的重臣啊。”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既然如此,朕准备册封尔为天津总督、天津市舶司司提举、天津港口总指,半年后,朕要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天津港,爱卿可能做到?” “臣奉诏!” 萧诚斋激动不已,当即下跪领旨。 而随行的言官之中,似乎有人面色有些不安,似乎想要站出来说些什么,但却立马被身边人给拉住。 朱厚熜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懒得说。 无非又是祖制什么的。 无所谓,他要想听祖制,回头可以把太祖朱元璋请来,让他老人家好好聊聊祖制问题。 不过说到皇兄正德帝朱厚照,朱厚熜想起来了一桩趣事。 正德朝时,浙江钱塘发生命案,死者身中五刀,刀刀致命,钱塘县令断定此人系自杀身亡,于是上报朝廷。 朱厚照得知情况后十分无语,说了一句‘岂有身中五刀自毙者?欲将朕比晋惠乎?’于是严旨彻查杭州知府及钱塘县令,最终查明凶手乃钱塘县令妻侄。 有些当官者,朱厚熜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糊弄皇帝是可以的,但有些人是把皇帝当傻子一样糊弄啊。 这样的大臣,朱厚熜觉得还是尽早砍杀得了,免得影响整个官场的智商。 “着令,福州水师提督陈溪改任皇明舰队提督,率福州半数水军,乘一号福船五十艘,汇集于登州,同‘中山武宁王舰’合称舰队。” “着令,登州总兵梁海钦,升任皇明舰队副提督,率登州水师三千人,携船舰二十,并入‘中山武宁王舰’!” 朱厚熜安排了两位善于海战的当朝将领之后,又忽然看向身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当即开口道:“骆安!” “臣在!” 骆安向前迈出一步,对着朱厚熜恭敬地说着。 朱厚熜道:“朕命你为我皇明舰队监军,与陈溪、梁海钦共统舰队。” “末将领命!” 骆安当即拱手称是,不过犹豫片刻后,还是张口道:“陛下,末将弓马娴熟,但对于水战……却是一窍不通啊。” “所以,你任职后,若是行军打仗,皆需听从陈、梁二位提督之言,卿只需要将所见所闻皆汇报于朕,并且学习航行知识便可。”朱厚熜道。 于是,骆安立马就明白了朱厚熜的意思,当即拱手道:“末将领命!” 朱厚熜点了点头,而骆安见状,便立马退下,准备去了。 之所以命令福州水师前来,主要原因便是因为福建的造船技术很发达,朱厚熜不仅要从福州调兵,还要从福州调工匠来。 戚继光曾言: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倭船自来矮小如我小苍船,故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在斗人力。 由此可见明朝水师船型大,干舷高,在冲撞等近战场合有明显优势。 在如今的时代,海上炮战水平有限,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海上近战的。 但伴随着‘中山宁武王舰’的出现,这个时代的海战方式要改一改了。 望着正在迅速组建的皇明无敌舰队,朱厚熜不由感慨万千。 明朝的海军,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世界第一。 最鼎盛时,明朝拥有三千八百艘船,其中一千三百余艘巡船,一千三百余艘战船,以及驻扎在南京新江口基地的大船和运粮漕船无数。 此外还拥有大量护洋巡江的警戒执法船和传令船,威名远扬的郑和船队实际上只是一支海上机动舰队而已,然而如此,其总规模相当于同时期十支西班牙无敌舰队。 从元末朱元璋渡江战役和鄱阳湖水战开始,到郑成功收复台湾,明朝立国近三百年,明朝水师却未曾遭遇一败! 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曾有一句话十分有名。 及临外邦,番王之不恭者,生擒之;蛮寇之侵掠者,剿灭之! 嘉靖朝时,葡萄牙殖民者东来,本想将澳门纳为殖民地,但明朝水师在珠江口海战中将其重创。 万历朝时,日本发动侵朝战争,明朝水师在露梁海战里大败日本舰队。 即使到了明朝末年,明朝水师依然在澎湖之战与料罗湾海战中将荷兰舰队击败,郑成功更是一举攻占荷兰控制下的台湾! 可以说我大明在海战,无敌手啊! 只可惜…… 朱厚熜很想不清楚,满清入主之后,为什么海战这么拉胯,远洋不行可以理解,近海都打不过是不是有点丢人啊? 不过无所谓了。 本就天下无敌的大明水师在得到了新技术的加持,朱厚熜认为,大明无敌舰队的名头,绝对会响亮万界! “呼。” 朱厚熜十分满意,正欲下令在天津开席庆祝一下的时候,却面前忽然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您有一条新的群消息,是否查看?】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有些诧异,当即选择查看。 【收到来自群成员‘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后续求援,是否接受本次援助?】 【本次援助与先前同属同列援助,因此并不奖励群积分。】 【您有一封来自群成员‘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留言。】 看到眼前眼花缭乱的消息提醒,朱厚熜感觉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朱由检,怎么又双叒叕是伱啊? 你又求援什么,有徐达在,有朕的三万大军在,还有已经被打残了李自成、建奴、南京小朝廷,你还求援? 朱厚熜虽然很无语,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着查看起了朱由检的留言。 “高爷爷,对于让永乐爷知道他庙号是‘成祖’这件事,后辈十分抱歉,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能否劳烦您过来一趟,后辈愿意为高爷爷您接风洗尘,希望高爷爷能宽恕后辈的罪过,后辈愿意用资源来换取您的谅解,后辈刚抄了晋商,有不少的银子……” 看到朱由检的留言之后。 朱厚熜这才想到还有这一茬。 害,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朱由检不说,朱厚熜都忘了。 本来朱厚熜也没当回事儿。 不过朱由检都这么说了,那么朱厚熜当然要想办法敲一笔……咳咳,想办法让自己的后辈子孙不要这么自责了。 自己这边差水师大将? 没关系。 崇祯朝不是有历史上著名的水师大将嘛? 郑森。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郑成功!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收复宝岛,新群员入群!(万字大章) 崇祯朝,曲阜。 曲阜城内,百姓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有部分曾经是孔府家丁、佃户的人,面色愤懑地望着从嘉靖朝来的将士,若是目光能杀人,他们现在已经将将士们杀了千次万次。 对于这些人,属于天生的软骨头,自然也是明军将士们的重点打击对象。 家丁可以理解,孔家倒了他们没办法继续狗仗人势、作威作福,但一些佃农的反应,却让大明将士们很费解。 那群狗腿子仇视明军,倒也有迹可循;佃农被孔家剥削,竟然也有人仇视明军。 只能说这可真是真是贱骨头啊! 对于贱骨头,明军重拳出击。 不服气是吧?那就不分你地了,去和主子们享受一样待遇吧。 将孔氏连根铲除之后,在随军文臣的商议之下,已经将孔家所持有的所有土地尽数整合,约半数分给了本地的佃农,而另半数则是由崇祯朝的军队接管,原地屯起军田。 而来自嘉靖朝的军队,已经在此地停留月余的时间,在此期间一切供给不愁,甚至于前些时日连崇祯皇帝都从北京城赶了过来,同嘉靖朝的这些军队汇合。 “拜见陛下,臣等恭问陛下圣安!” 以郭勋、俞大猷为主的嘉靖朝众将,齐齐朝着一袭青衫道袍的朱厚熜行礼。 而朱厚熜见状,也微微颔首,接着便道:“朕安。” 伴随着朱厚熜的这一声朕安后,诸将纷纷平身,而朱厚熜的目光,也看向了不远处正带着笑容、面露几缕讨好神色的崇祯帝朱由检。 朱由检见此情况,立马迎了上来,对着朱厚熜拱了拱手,笑道:“后辈子孙朱由检,拜见高爷爷,高爷爷舟车劳顿,辛苦了,还请移步,朕在殿内已备好菜肴。”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随着朱由检,进了原孔家的正厅。 厅内各种各样的美食当真是让朱厚熜感到眼花缭乱,一排美女宫娥站在左右,这般莺莺燕燕在见了朱厚熜与朱由检后,也是软言细语地行礼:“妾身拜见陛下。” 朱由检一副唯朱厚熜马首是瞻的样子,而朱厚熜也点了点头,衣袖一甩,平淡道:“平身吧。” 说罢,朱厚熜便毫不客气地坐进了主座。 刚一入座,朱厚熜便毫不客气地笑问道:“由检,朕听闻你向来勤勉,勤于政事,拒绝铺张浪费,主张节俭……今日为何如此奢华,美食无数、佳人相伴?”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有些尴尬。 如果换一个人询问,就算是自家兄长天启帝朱由校甚至于父亲泰昌帝朱常洛问这件事,朱由检也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朕劳累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但面对朱厚熜,朱由检的底气弱了不少。 以前不享受,是因为没钱。 别说皇帝的内帑了,就连国库也没钱啊。因此朱由检只能勤勉、节俭。 当初的他认为,自己省下一两银子,平定叛乱、剿灭建奴就能多一把兵器;后来才知道,自己每省下一两银子,就有一个贪官能给自己贪污过去。 而现在,朱由检富得流油。 晋商通敌,已经被资产充公、全家斩首;贪官污吏,也是抄家灭族、无从活口。 南京城已经被围困,徐达直接留了两万兵,让李景隆围攻,紧接着他便亲率大军,往川蜀而去,给予张献忠迎头痛击。 南京城的勋贵再抄一抄,可以说,朱由检的资产已经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 有钱了,还不让享受了是吧? 这几天,朱由检可以说是醉生梦死,他第一次享受到了皇帝应该享受的待遇,感觉自己前面十七年皇帝简直是白当了,被文臣们忽悠瘸了。 但面对朱厚熜的询问,朱由检也只能尴尬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朱由检傻笑的样子,朱厚熜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不过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责怪。 对于皇帝、官员是否有钱这件事,朱厚熜的看法是……你的统治倘若是蒸蒸日上,百姓跟着伱过好日子,那么你爱怎么享受怎么享受。 倘若你的统治江河日下,百姓天天跟着你喝西北风,那就算是你天天吃馊饭、剩饭甚至于饿肚子,那你也不是个好皇帝。 而对于朱由检,便是生动的例子。 觉醒之后的朱由检,虽然能力有限,但起码现在的百姓过得比之前要好上一些,因此‘接着奏乐,接着舞’倒也没什么。 倘若朱由检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么无论他干了啥,他都是个无道昏君。 不多时,歌舞奏乐,一片莺莺燕燕之中,朱厚熜倒是难得享受了一次口腹。 “高爷爷,对于成祖那件事……” 酒过三巡,朱由检忽然忐忑不安的开口,正准备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朱厚熜以一种‘怪罪’的眼神看向朱由检:“这件事儿都过去了,汝说这个作甚?”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由检有些感觉不可思议,大为感动。 还是高爷爷对朕好啊! 等朕回去之后,一定要给高爷爷改个庙号! 改成什么呢? 圣祖,必须要当圣祖! 其他朝代的圣祖,都是追封的祖宗,比如唐朝便追封了老子为唐圣祖。 在历史上,只有一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是非追封者,而是实际拥有这个庙号的家伙,那便是著名的康麻子。 只能说在满清的这十二个酋长里,康麻子都属于那种极其不要脸的好面儿之辈。 而还不等朱由检神情激动,打算给朱厚熜一个大大的拥抱之时,却听到朱厚熜十分悠闲地开口说道:“还是直接说说补偿吧,你在消息里说过的补偿都有什么?相比于口头上的道歉,朕还是比较看重这个。” 别说那些虚的,赶紧来点实的! 这就是朱厚熜当前的想法。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原本还算神情激动的朱由检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将方才改庙号的想法瞬间就一扫而空,接着便老老实实地说道:“晚辈尚有白银若干……” 还没等朱由检说完,朱厚熜便再度强势打断了朱由检:“谈钱伤感情,来点实在的。” 朱由检:……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他现在有些懵了。 不要钱? 那完蛋了,我崇祯皇帝朱由检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要别的朕也没有啊。 是这样的,朱由检虽然富得流油,但除了钱只剩钱了。 粮食什么的,朱由检本来还想着下次群会议向其他群成员买点呢。 虽然赢了,但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粮食真不够吃。 思来想去,朱由检也实在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朱厚熜赔礼,只能开口道:“高爷爷,朕这边的工厂尚未开工,若是开工,第一时间给您供给过冬的冬衣,除此之外,等朕打下了盘踞在台湾、澳门的红夷,将他们统统打包送给您。”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只要借几人便可。”朱厚熜笑道。 听到这句话,朱由检倒是极为欣喜,不由大手一挥,对着朱厚熜道:“请高爷爷明示,若是我崇祯朝之人,您只需要说个名字,我朝锦衣卫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能将其找出来。” “朕只要三人,郑芝龙之子郑森,与崇祯十七年进士陈鼎及其子陈永华。”朱厚熜道。 前者,毋庸置疑。 乃誉满天下的名将名臣,打败了荷兰人,收服了台湾的郑成功。 之所以被叫做郑成功,是因为南明的隆武帝赐予郑森国姓朱,赐名成功,后来又被封为延平王。 而郑成功也立下了规矩,后代子孙必须要姓朱。 按道理说,郑成功其实应该被叫做朱成功,再不济也应该是本名郑森,而之所以会以郑成功的名头流传下来,是因为满清为了彰显自己‘正统’的身份,拒不承认南明政权。 因此,被赐姓的郑成功在后世的史书上,便只能以这种形式出现。 而后者父子,则是虚构中比较有名的陈近南原型。 陈鼎在清军破城之时自杀殉国,而其子陈永华则是继续扛起抗清大旗,在台湾广施教化,加强台湾的教育工作,同时定策。 都是实打实的人才,是自己舰队蓝图里,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一时之间为之一愣。 朱厚熜说的这几个人,在朱由检这边根本排不上号,甚至可以说是无名小卒。 也就郑森的父亲郑芝龙值得朱由检在意一番。 毕竟郑芝龙乃是顶级海盗,在泉州金门岛的料罗湾海战中成功击败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成为大航海时代东亚赛场上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 只不过在重视陆地的东方政权之中,这个近乎拥有了巅峰大明海军三分之一的强大海盗,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而已,而郑芝龙也想要想尽一切办法摆脱自己海盗的身份,积极融入明朝朝廷。 因此,一拍即合,崇祯元年时,郑芝龙便归顺了明廷,拥有了明廷任命的官身,诏授海防游击,任五虎游击将军。 官不大,但有这个官身便足以让郑芝龙做很多事情了,一时之间在南洋纵横,舰队多达七百多艘,真可谓是海上霸主。 有了正经官身之后,郑芝龙便想要更进一步,因此让自己的儿子郑森去了南京国子监学习,拜了当时名满天下的大儒钱谦益为师。 嗯,就是那个水太凉。 只能说,钱谦益又要被拉出来鞭尸一番了。 老婆、好友、徒弟都不肯投降,而他本人却最后剃发易服降了清。 至于陈鼎父子…… 在崇祯皇帝这边是真的查无此人。 崇祯十七年的进士?不好意思,崇祯十七年的科举都还没考呢,朱由检怎么知道陈鼎是谁啊! 不过没关系,朱厚熜也给了信号。 毕竟父亲叫陈鼎,儿子叫陈永华的同名同姓之人太少,很容易就能找出来,特别还是有才华能够当上进士的。 同时,朱由检也明白,朱厚熜提出的这几个人,在历史上绝对是鼎鼎有名的大才,按理说自己不应该放给朱厚熜才是。 但是…… 朱由检也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朱厚熜,自己早就亡国了,人才在崇祯朝,搁自己手里攥着只会浪费,倒不如让人才们追随雄才武略的先祖们,让他们在更加光明的世界发挥出更加璀璨、耀眼的作用! 这,才是他们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待在崇祯朝,发烂、发臭。 于是,朱由检果断出击,对着王承恩吩咐道:“王承恩,你去查一下郑森、陈鼎及陈鼎子陈永华的消息。” “陛下,郑森此刻正在琅琊港口,等候陛下的召见。” 听到朱由检的话语之后,王承恩想了想后,当即禀报道:“至于陈鼎父子,奴婢这便差人去查。” “郑森在琅琊港?” 朱由检有些诧异:“还在等朕的召见,他来此作甚?” “据说是其父陈芝龙之意,听闻陛下在寻南洋黑奴之辈,陈芝龙忠心耿耿,特地阉了三百多名黑奴,合金银珠宝无数,来进献给陛下。” 王承恩开口道:“除此之外,郑森是主动前来,据锦衣卫禀报,此人乃钱谦益的弟子,想趁着这个机会,为老师求情。” 有钱之后,就是不一样。 原本都已经停转,玩不动了的锦衣卫在金钱的加持之下,再一次恢复了他们历史上的速度,甚至于连郑森这个在朱由检看来名不见经传的小辈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之后,朱由检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张口便道:“宣,快宣郑森觐见!” “奴婢领命。” 王承恩匆匆去办。 而见此情况之后,朱由检便又看向了朱厚熜,带着笑意询问道:“高爷爷,您瞧着还满意?” “嗯。” 朱厚熜点了点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陪席的郭勋张口吩咐道:“传令大军,移营,南下!” “末将领命!” 郭勋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朱厚熜行礼后,便告退,开始准备移营的一切步骤。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有些惊讶,接着便听到朱厚熜道:“你这边的进度太慢了,朕要加快速度,趁早解决你这边的事端,将任务奖励拿到手。” 是的。 崇祯朝这边的任务不难,但却格外麻烦。 到处都是火灾,到处都需要灭火! 远不如‘夺门之变’和‘土木堡之变’这两次群任务,直接一把梭哈,彻底了无生息。 而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由检也只能尬笑两声,同时点头称是,同样下令崇祯朝的军队,准备随朱厚熜一同南下。 在军令如山之下,大军迅速集结完毕,在曲阜百姓壶浆箪食、依依不舍之下,拔营离开。 而朱厚熜与朱由检,也一同南下,两道纛旗迎风飘扬,大明龙旗熠熠生辉! …… 约十日后,南京城迎来了他们忠诚的皇帝陛下。 望着朱厚熜与朱由检的龙纛,南京守城的勋贵那叫一个激动不已,涕泗横流啊! 他们早就不想打了,数次派人出城投降,但城外的大将就是不受降,情况就这么一直耗着。 打吧,打不过。 投降吧,又不让投降。 折磨。 这简直是顶级折磨。 刚一进城,朱由检便十分兴奋的带着锦衣卫消失在朱厚熜的面前。 他去干什么朱厚熜也能猜到一二,毕竟南京勋贵可是老牌贵族,属于是重量级选手,朱由检抄南京勋贵的家,收获只会比北京更多。 而朱厚熜对于抄家倒是没什么兴趣。 毕竟抄出来的钱,又不是自己的,就让朱由检自己去发挥吧。 他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草民郑森拜见我大明世宗皇帝陛下,恭问陛下圣安!” 被召见的郑森十分紧张,面见朱厚熜后,倒也一板一眼,将礼仪做到了极致。 如果面对崇祯帝,郑森反而不紧张了,但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嘉靖帝,郑森反而紧张不已。 因为嘉靖朝专杀海盗,他老郑家虽然从良了,但以前也是海上著名的海盗头子。 “郑森。” 朱厚熜望着这个年轻的民族英雄,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便上前,扶起了郑森,接着便对郑森笑道:“朕安。” 面对如此亲切的朱厚熜,郑森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接着便叩首道: “草民奉家父之命,闻我大明大皇帝缺乏西洋奴婢,特此进献五百名阉割黑奴、三百名阉割白奴及西洋婢、新罗婢、吕宋婢、日本婢共一千五百人,合粮草三十万石、白银一百万两,恭贺我大明皇帝陛下万寿无疆,恭祝我大明江山永固!” 哟。 朱厚熜闻言,不由点了点头。 是个好小伙子啊。 “不错。”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这新罗、日本、吕宋婢女挑选八百名出来,朕要将其带走。” 异族婢女,其实在某种时候,也是一种资源。 这八百人,正好可以用作赏赐给征战的有功将士。 将士们出生入死,赏赐个小老婆怎么了?又不是正妻。 而紧接着,郑森正准备开口,为老师钱谦益求情之时,却听到朱厚熜悠悠开口道:“善,郑卿真乃忠臣也。” “你老师钱谦益,深入奴儿干都司,为金王李福临身边教诲蛮夷,而郑家更是不远万里,为我大明江山添砖加瓦……” 朱厚熜说到这里,接着便继续问道:“爱卿可通晓海事?” 原本打算开口求情的郑森听到自家老师是去‘教诲蛮夷’,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又听到朱厚熜这么说,郑森当即将老师的事儿忘了个干净,信心满满道:“启奏陛下,草民自小在船上长大,对于海事,了然于胸!” 朱厚熜闻言,当即又道:“朕欲成立一支舰队,不知郑卿可愿替朕分忧?”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热血小青年郑森一下子就激动了,紧接着便对着朱厚熜长拜道:“此正是草民日夜所望之事!” 朱厚熜闻言,哈哈一笑,接着便扬声道:“朕对卿寄予厚望,今赐尔‘成功’二字,希望爱卿不要辜负朕的心意。” 比起郑森, 还是郑成功听着顺耳一些。 当然,对于‘国姓爷’,还差一个标配赐姓。 待郑成功来日立功,再言。 而郑成功闻言,晕晕乎乎,毫不犹豫,当即表示道:“陛下,末将家中尚有舰队数支,倘若陛下舰队未曾建立,臣愿意携家中舰队三万海卒,为陛下效力!” 一瞬间,郑成功便想要为朱厚熜抛头颅洒热血了。 连自己的家底都给朱厚熜透露了一番。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善,朕册封卿为台湾巡道总兵备、台湾巡抚,汝父郑芝龙为台湾总督,命你父子二人,率军击盘旋在台湾的荷兰东印度舰队,将其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谢陛下圣恩!” 郑成功大喜过望,连忙叩谢,接着便毫不犹豫,直接道:“陛下,臣父曾与臣的叔父颜思齐、李国助等,在台湾拓土,早已有台湾情报消息,臣父麾下,有数人皆在荷兰人帐下任职,作荷兰通事!” 是的。 郑芝龙在台湾开拓多年,同荷兰人打了不少海战,对于盘踞在台湾的荷兰人,自然早就有消息往来。 郑芝龙搜集的台湾情报,也为历史上的郑成功打下台湾立下了赫赫功劳。 不过,郑芝龙想打下台湾,主要是为了封邦建国,成为台湾王,这么努力在明朝朝廷里打好关系,也是为了以后朝贡,他想要让台湾成为诸如朝鲜、安南一样的行政机构。 但郑成功可以说是一心向明,封邦建国?不需要,我郑成功乃大明延平王,当然要复兴大明了! 就算是眼前的郑成功,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其父郑芝龙多年的谋划全都泄露给了朱厚熜来。 听到郑成功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朱厚熜不由笑了笑,接着便道:“善,若能打下台湾,尔父子替我大明永镇台湾,一如沐家在云南,亦是不错的选择。” 是这样的。 如何将一块领土纳入疆域之中? 一,大屠杀,杀光原住民,迁徙内陆民。 二,封一个汉人诸侯,以内藩的形式就藩,诸侯为了自己家族的延续,自然会将这里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倘若当年永乐朝时,张辅打完安南,能够被就地封在安南,说不准越南到了今天,同样会是华夏的行省之一,而不是看一群猴子在那里跳来跳去。 台湾先试点一下,毕竟台湾还是比较容易的,反抗之心没有安南那群猴子那么重。 反正朱厚熜的嘉靖朝已经开始对猴子动手了,如果猴子要反抗,那朱厚熜权衡一下,只能采用另一种方法了。 在朱厚熜的画饼之下,郑成功欢欣雀跃地离开了南京的奉天殿,在离开奉天殿后,基本上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全力以赴南下,去寻找自己父亲,想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父亲,然后一起攻打荷兰。 只要把荷兰人赶跑了,台湾就是咱们郑家的天下啦! 郑成功十分开心。 而伴随着郑成功的离开,南京的奉天殿上也剩下了朱厚熜。 “呼。” 如此安排之后,崇祯朝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徐达、秦良玉在川蜀同张献忠作战,虽然张献忠麾下能者诸多,但徐达这位名将,岂是开玩笑的?外加上现在大明各地都能源源不断的支援,张献忠的败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台湾这边。 当年在大陆抗争失败的郑成功,都能率领残兵败将平了台湾,如今全盛时期的郑氏舰队,七百多艘船、十多万人,平定台湾可谓轻而易举。 【第三阶段任务完成,获得第三阶段奖励。】 忽然间,朱厚熜的耳畔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不由令朱厚熜为之一愣。 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虚幻的面板,而面板之上,也显示出了自己完成了阶段任务,消灭张献忠势力。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瞬间就成竹在胸,知晓徐达那边已经彻底打没了张献忠的天命,不出三个月便可班师回朝。 【获得第三阶段奖励,可在以下两项奖励之中任选一种。】 【健康牲畜饲料加工线及配方。】 【法术·御雷。】 看到这两项奖励之后,朱厚熜基本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法术·御雷’。 和法术相比,除非是直接发一个现代大都市给朱厚熜,不然什么样的选择都无法和法术相比。 伴随着朱厚熜的选择,一瞬之间,一股灵气瞬间就浸入了朱厚熜的脑海之中,醍醐灌顶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朱厚熜的全身,朱厚熜双眸闪过一瞬的紫色电光。 紧接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套法门,速度很快,但朱厚熜却是过目不忘! “原来如此!” 朱厚熜恍然大悟。 这法术的灌输,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异常有用,竟然是直接把使用方法传授了出来,只需要勤加练习,便可熟练掌握‘法术·御雷’! “陛下,臣冤枉啊!” “我徐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作那种乱臣贼子之事情?我家先祖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契啊!我家先祖中山武宁王尚在军中,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啊陛下……” “……” 隔着老远,朱厚熜便听到了一阵哀嚎声,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便快步走来,对朱厚熜汇报道:“陛下,崇祯皇帝带着二三十人求见,崇祯皇帝言,此辈皆是徐家之人,碍于中山王尚在带兵,不便动手,且太祖皇帝当年赐下丹书铁契,崇祯皇帝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请示。” 这有什么好请示的? 朱厚熜有些无语,接着便道:“定国公一脉,不也有靖难时成祖皇帝给的丹书铁契?不还是照样被崇祯给砍了,况且魏国公这一脉的丹书铁契在当年靖难的时候不是用了吗?” 是的,靖难之役中,徐达的儿子徐辉祖可是站在建文那一边的,后来攻入城中,徐辉祖当斩,不过凭借着丹书铁契活了下来,后来儿子还承袭了魏国公的爵位。 朱厚熜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进来。 而不多时,崇祯帝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着朱厚熜道:“高爷爷,您看……” 朱厚熜摇了摇头,看向了徐家这二十多口人,随便点了一人,问道:“说吧,你家有多少两银子?要是不说准确,可是要有天谴的。” 被点名的徐家人闻言,当即叩首道:“臣徐真敏拜见陛下,我徐家满门忠烈,家中不过资产五六千两,奴仆都不多,吃饭都成问题,怎……” 听到这里,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丹田之中灵气闪烁,一瞬间,雷霆震动! “轰隆!” 紫色的雷霆瞬间在奉天殿之中轰鸣,只听见‘咔嚓’一声,这被点名之人便被闪雷劈倒,发出一阵焦烟,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这一幕出现,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甚至连跟随在朱厚熜身边多年的陆炳都目瞪口呆,惊愕万分。 雷! 天雷! 我大明嘉靖皇帝能够召唤出天雷! 他老人家真的成仙了! “神仙……神仙……” 魏国公徐弘基之子徐文爵,也就是未来的魏国公现在整个人都傻了,神色不清,瑟瑟发抖,吓得瘫软在地上,甚至于有一股尿骚味在裤腿之中弥漫。 他吓得六神无主,直接在地上哐哐磕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启……启禀陛下,罪臣家中尚有白银七百万两、黄金六十万两,名贵字画、珍宝不计其数,印子钱外面还有不少,大概有个四五千万两银子的总价……土地,土地数不过来,大概有三四百万亩吧,数不太清楚……米二十万石,丝绸布匹数万,在南京有园林三处、店铺二百来间、仓库三十多、码头两个……在杭州、苏州还有园林十八处……” 太可怕了。 简直是太可怕了! 大明的皇帝,真的会仙术! 以前以为嘉靖帝修仙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徐文爵一口气把资产全说完了,其他的族人也争先恐后,生怕慢了一筹。 而一旁的朱由检见状也目瞪口呆,决定待会儿舔着脸向朱厚熜讨教一番。 什么? 徐家贪污腐败竟然如此严重? 若是没见到朱厚熜驾驭天雷,朱由检肯定会大发雷霆。 但现在…… 看到天雷了都,谁还在乎这点啊。 而朱厚熜见状,当即点了点头,衣袖一甩,空气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些‘滋滋’的电流声,接着便道:“将这干人等,押往中山王处,如何解决,便看中山王想法吧。” “同时,拟旨给中山王,若张贼部,有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等人,免其一死,其余人等,若坚持不降,可杀之。” 朱厚熜所言之人,皆是在民族大义与荣华富贵之间,选择了民族大义的民族英雄。 这些人就算是抵抗大明朝,朱厚熜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然后带到陌生的环境下,让他们继续发挥热量。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徐家人如释重负,锦衣卫纷纷上前执行,将奉天殿清理一空。 紧接着,朱由检便舔着一个脸,主动来寻朱厚熜,对着朱厚熜带着极为友善的善意:“高爷爷,朕觉得朕也有修仙的资质,来日或许能够成为一代仙君,孙儿求法若渴,高爷爷能否传授一招半式,让孙儿也体验体验仙家术法啊?” 一旁的陆炳也神光闪烁。 朱厚熜见状,当即一甩衣袖,道:“闭上双眼,朕会测查,尔等有无仙缘灵脉。” 朱由检闻言,立马照做。 而陆炳虽然羡慕,但也只是拱卫在一旁。 朱厚熜见状,道了一声让陆炳也闭上眼睛后,接着便施展灵气,开始探究丹田。 修仙,也是需要资质的。 若是没有资质之人,倒也不是不行,但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就算是你天资绝佳,修行起来也是一片坎坷,没有资质之人,基本上穷极百世都难以熔炼一缕灵气。 很快,经过了朱厚熜的探查之后,他不禁摇了摇头。 “你们,都没有这个仙缘。” 仙缘难觅啊。 而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由检难免有些失望。 毕竟他是皇帝,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呢。 “由检莫要伤感,这群商城中千奇百怪,你虽修仙不得,但或许会有其他出路呢?正如那位建文帝,如今还不是天天打拳练武、强身健体?”朱厚熜笑道。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由检才提起了精神,对着朱厚熜恭敬行礼后,继续去完成他未竟之事业了。 南京勋贵之中,最大的刺儿头徐家都已经被解决了,还有别的家族什么事儿? 浩浩荡荡的抄家行动已经开始,而朱厚熜也借此机会,收拢了不少南京勋贵家传药草,不由满意,挨个记下了他们家族的名字。 “好好好,回头就按照这个名单,在嘉靖朝也搞一次。” 朱厚熜满意至极。 一枚草药,多个位面共同使用! 这就是拥有群聊的好处,朱厚熜有大批的草药可以用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朱厚熜直接在南京挑选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太监,在南京直接开炉炼丹! 就这般,在南京停留了一个多月。 …… 数百艘船在海面上行驶,密密麻麻,近乎将整个海域都给遮住。 形色各异的船只在海面上行驶,其中,以西洋船与裹着白巾的奴隶炮灰船冲在最前面,为整个郑家舰队开路。 郑芝龙现在人麻了。 他让自己的儿子入京拜见皇帝,其实说白了就是看看情报准不准确,大明的那些先帝是不是真活了。 如果是真活了,那么就把贡品进献,尽可能塑造一个大明忠臣的形象。 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儿子真的完成了任务。 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塑造一个大明忠臣的形象?这哪儿行啊,直接是大明死忠! 郑家的火器配备,军力情况?统统告诉大明皇帝! 荷兰的情报,我郑家和哪些海商交好想要一起图谋台湾?统统告诉大明皇帝! 搞了半天,郑芝龙才发现,大明忠臣竟然是我儿子。 郑芝龙并不是一个大明忠臣,甚至于可以说他不是臣,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想要让郑家更好。 历史上的郑芝龙,投降明朝,是为了可以借助明朝的力量,同时也避免明朝一个劲儿的剿匪打自己。 南明成立,郑芝龙觉得自己原始资金很充足,加盟南明定然能混个国公、王爷之类,但没想到南明这么菜。 最后降清…… 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单纯因为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不选择清朝自己就要当场寄了。 他不想死,所以选项十分明朗。 只不过历史上的郑芝龙,最终还是被清朝砍了全家人的项上人头,只剩下郑成功一脉得以保留。 原因自然是因为郑成功一直在台湾抵抗满清,因此才会将郑芝龙杀头。 这样一个投机者,因为儿子的几句话,莫名其妙成了大明忠臣,虽然得了一个台湾总督的官职,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而就在郑芝龙沉思至极,一旁的郑成功便如同邀功小子一般,直接窜到了郑芝龙面前,对着郑芝龙兴奋道: “父亲,正如情报所说,荷兰人果然在台湾、赤嵌二地屯兵,我军当乘海水涨潮时,分兵驶进鹿耳门内海,而主力从禾寮港登陆,从侧背进攻赤嵌城,切断与台湾城的联系!如此一来,先攻赤嵌、再破台湾,荷兰必破。” 郑芝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吩咐全军道:“明俨,就依你之计吧,你便率小队入鹿耳门内海,为父率主力,力从禾寮港登陆!” “谢父亲大人!” 伴随着郑氏命令的下达,很快,庞大的郑氏舰队便朝着台湾驶去,声势浩大,令偶尔路过的商船吓得惶恐万分。 而就在郑氏正式出发,进攻台湾岛之时,在奉天殿的朱厚熜,却再一次收到了消息。 【群会议冷却时间结束,本次群会议将会邀请新成员入群,群主可发起新一轮的群会议,是否发起群会议、邀请新群成员?】 听着耳畔响起的机械音,早有预料的朱厚熜也没什么犹豫,已经经历过多次了,直接按部就班道:“邀请新成员,开启群会议!” 【正在搜索新群员……】 【搜索完毕,已邀请朱翊钧加入群聊。】 【大明神宗万历帝朱翊钧加入群聊。】 一万字大章,直接过渡完毕。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朱翊钧:张先生,真的有奇怪的小人在朕脑子里说话! 万历二年,朝堂之上。 年幼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表情有些无聊,颇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似乎想要赶紧结束今天的早朝,回去睡懒觉。 而在帘幕后,太后李氏则是垂帘听政,一切诏令皆由李氏出,而在群臣之中,一名穿着大红官袍,面容颇为圆润的男子正神色肃然,张口便道:“辽东巡抚张学颜、总兵李成梁上书说,奴儿干都司的建州女真首领王杲犯边,诸位看如何处置建州女真?” “当令李成梁出击,此等女真,叛而复降,绝不可轻易放过,当破其营寨、生擒王杲,献于午门,斩首示众!” “善,山西今年大旱,而南直隶高邮州巡抚上书,高邮狂风暴雨,河海并溢,庐舍倾圮万余区,溺死居民一千六百余人,家畜无数,仓库盐场漂荡无存,百姓流离失所,饥馑无食;徐州、扬州等大雨为灾,海啸河溢。” 那大红官袍的男人似乎主持着整场早朝,他看向一个干劲儿十足的年轻官吏,不由张口道:“赵侍郎,本官钦点你为赈灾抚恤大臣,前往灾区赈济灾民,减免山西及淮、扬等处田租。” “是,张元辅。” 那名被点名的侍郎信誓旦旦,立马拱手道:“请陛下、太后、元辅放心,臣到任后,定让百姓有一口热粥喝、有一间屋住!绝不会让百姓颠沛流离!” 躲在帘幕后的李太后出声道:“好,赵侍郎辛苦了。” 而听到李太后出声,一直在神游天外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这才缓过神来,瞧了一眼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内阁首辅张居正,不由缩了缩脑袋,接着便发出童稚的声音:“赵爱卿替朕赈济灾民,真乃国之栋梁也。” 虽然嘴上十分老诚的夸耀着,但那一双淘气的眼睛,却好似在说其他什么话题。 总而言之,就是把‘弱小、可怜、又无助,很想出去玩’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此时正值万历二年,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如今不过十二岁,军国大事全依赖太后李氏及内阁首辅张居正二人协力。 至于朱翊钧……此刻更像是一个熊孩子。 “两广总督上报,倭寇进犯广东铜鼓卫等处,总兵张元勋正率兵去平……” 朝堂之上熙熙攘攘,一桩桩政令正在进行。 丈量土地、推行改革、军事动员…… 偌大的帝国,百姓的生计尽数在这小小的奉天殿内衮衮诸公手中,而作为衮衮诸公的领头羊,张居正感觉很累,只希望年轻的天子能够成才,成为可以媲美汉文帝那般的圣君。 只不过…… 看着性格调皮的小皇帝朱翊钧,张居正不由摇了摇头。 在将今日的政事全都处理之后,太监宣布退朝,小皇帝朱翊钧欢呼雀跃的朝着殿外跑去,而张居正却并没有因此离去,而是十分坦荡地跟着朱翊钧的步伐,一起来到了乾清宫。 看到张居正后,小皇帝朱翊钧哭丧着脸,缩着脑袋,对着张居正祈求道:“张先生,朕已经连续上了九天学了,今天是第十天,合该休沐的。” “陛下。” 张居正十分恭敬,对着小皇帝朱翊钧开口道:“十日一沐,不过是陛下私下定的规矩。每月逢三、六、九常朝之日,才暂免讲。” 听到张居正的话语,朱翊钧一阵哀嚎,厌学的情绪甚重,就如同周五放学时得知明天还要上学的小学生一般。 虽然贵为皇帝,但朱翊钧却又对这位托孤重臣极为畏惧,在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朱翊钧也只能收起满腔的委屈与不甘,乖乖坐在蒲团上,准备上课。 虽然表面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但朱翊钧的思绪却已经跳转到了御花园里,跳转到了漫山遍野的蝴蝶,跳转到了同小太监一起玩闹的扑房…… 贪玩,毕竟是小孩子的天性。 就在朱翊钧神游太虚之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道机械音: 【您已被邀请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 “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倒是把小皇帝朱翊钧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左右环视,看向了周围。 “嗯?” 正在寻找案例,打算手把手教导朱翊钧如何处理政务的张居正忽然一愣,看向了朱翊钧,立马神情严肃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张先生,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话!”朱翊钧当即开口叫道,“刚才是谁在说话,声音这么大!” 张居正:? 侍奉在周围的伴读太监纷纷面面相觑,紧接着便对着朱翊钧下拜,张口道:“陛下,婢子们方才未曾有发出任何声音啊。” “陛下明鉴,陛下明鉴。” “……” 周围的太监们轨道成了一片,而张居正则是似乎看穿了朱翊钧的小心思,摇了摇头后,对着朱翊钧严肃道:“陛下,您身上担着的是大明江山,是大明历代先帝的期颐,臣只望陛下能认真读书,学习治国之道,以免成为秦二世、隋炀帝那般的暴君、昏君!” 对于朱翊钧的言语,张居正是半句话都不信的,他就是觉得朱翊钧想要借此机会,捣乱课堂。 于是,在朱翊钧颇为委屈的目光之下,一把戒尺从张居正的衣袖之中掏了出来,也不用张居正说些什么,朱翊钧便自觉伸出了手。 张居正倒也不会用力,只是轻重半分的打了两下,让朱翊钧微微感觉到痛感后,便长叹一声,跪地字字泣血道:“愿陛下日后勤加学习,得以治国之法,保我大明万世昌隆!” “张先生,朕知道了。” 朱翊钧虽然很委屈,但也不敢忤逆张先生的话语,只能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 见如此,张居正继续讲课,而朱翊钧也只能带着满腔的疑惑继续上课。 不过还没等张居正讲完第一句话,朱翊钧耳畔再度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声音。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啊?!” 朱翊钧这次听了个明白,整个人都有些吓傻了,忍不住再度呼喊出了声。 这道声音倒是让张居正眉头再度一皱,看向了朱翊钧,而朱翊钧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道:“张先生,真的有个奇怪的小人在朕脑子里说话!” 朱翊钧说罢,又接着道:“那个小人说,皇爷爷邀请朕去参加什么会议……你说我,你说朕去不去呀?” “世宗皇帝?” 张居正闻言也愣住了,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的一个夜晚,顿时感到荒诞不经。 那位御极天下四十五年之久的世宗嘉靖皇帝陛下,压得文臣喘不过气的皇帝令张居正印象深刻,张居正对于皇帝的最初印象,便来源于此。 见识到了嘉靖帝的情况之后,张居正才想要将如今年幼的万历帝培养成天下间人人都夸耀的圣明君主,而不是以一人夺万民之利的独夫。 本以为这位压的大臣们喘不过气,君权远远压制了臣权的皇帝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却未曾想到今日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从年轻的新帝嘴里。 这让张居正,感到有些惊诧。 而见到张先生愣在原地,朱翊钧也不由开心雀跃。 说实话,朱翊钧已经忘了皇爷爷长什么样子……毕竟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几次皇爷爷。 最后一次见到皇爷爷时,朱翊钧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年幼的他倒也不懂,只知道皇爷爷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和父皇……不过现在听到皇爷爷的名字,张先生竟然能愣神,可见皇爷爷的本事。 皇爷爷这么厉害,朕也要学习皇爷爷,成为皇爷爷那样的皇帝! 幼小的朱翊钧在心底里留下了这样一个种子,并且将种子长长埋于心里的净土之中。 不得不说,朱翊钧也确实做到了,他晚年也不上朝…… 而就在张居正愣神之际,朱翊钧倒先来无聊,也是发出了一道清籁的声音:“参加!” 伴随着这一句话的喊出,朱翊钧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璀璨的光芒,紧接着便感觉神识一阵恍惚,很快,便消失在这五光十色之中。 …… 身为群主和发起者,朱厚熜自然是第一个到的。 他悠闲地站在亭子之内,静静等候着其他群员的到来。 现在的群会议,可以说是高手云集。 最初,群里只有四个人,那就是群主朱厚熜,以及群员朱元璋、朱棣和朱由检。 初代群员除了朱由检,大伙都挺强的。 第二代群员,则是朱祁钰一人,景泰帝能力也很不错,扶大厦之将倾。 第三代群员,则是来了朱允炆和朱祁镇两个铁废物,前者属于小废物,后者属于大废物。 不过好在小废物有自知之明,而大废物……已经被处理掉了,取代他的是洪武朝的太子朱标,已经是承平帝了。 再加上刚刚拉来的万历帝朱翊钧,可以说是群成员已经到了全明星阵容。 让朱厚熜十分期待的是,这次加群的万历帝朱翊钧是属于什么阶段的皇帝。 要知道,万历皇帝可是最有钱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 【群员人数已达到八人,将开启群员排行榜、国战模式。】 望着眼前出现的消息提醒,朱厚熜不由感到有些欣喜, 虽然不知道这个排行榜有什么用,但这个国战可是朱厚熜期待已久的。 如果可以拖延,那么朱厚熜会尽全力想办法拖延,等拿到江南制造总局的任务奖励之后,就可以参加了。 “厚熜啊,咱本以为咱会是最勤快第一个,却没想到伱倒是每次都第一个来。” 隔着老远,朱厚熜便听到朱元璋爽朗的笑声,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朱元璋笑嘻嘻地从远处走来,似乎对见到朱厚熜十分的欢心。 朱厚熜沉默片刻,开口道:“洪武爷,朕是群主,是群会议的发起者,所以无论如何也都会是朕第一个来。” “是吗?” 朱元璋哈哈一笑,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而一旁的朱棣也是满脸疲惫的走了过来,打着哈欠。 “老四,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朱元璋见到朱棣如此,不由更加开心了,对着朱棣故作严肃道:“梦见你大哥做皇帝,然后你做噩梦了?好啊老四,咱早就知道,你这厮有问题!” “爹,你多想了。” 朱棣打了个哈欠,接着便道:“俺家那老二,去了趟正统……去了趟承平朝后,回来天天嚷嚷着侄子杀叔,大逆不道。连带着攻击老大,而老大也从随军将士那里知道了后续的历史,再加上俺给他打了一根那什么基因液的,更加勤政了……” “然后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闹了起来,那个孙氏也要上吊,太孙妃更是暗自伤心流泪,后宫炸成了一锅粥,俺又没个皇后,以往都是老大媳妇帮衬着管后宫的,现在老大媳妇也跟着闹,您瞧这……” 朱棣现在心很累,他头一次知道后方乱起来的威力,这比在前线厮杀打仗可难多了。 打仗? 兵将最多不过几十万之众,行军打仗、安营扎寨也是熟练非常。 但女人一旦闹起来,儿子一旦闹起来,那叫一个糟心啊。 真想给他们全突突了,但又不能。 因此,这几天朱棣可以说是烦心极了。 而听到朱棣这般话语,朱元璋不由轻蔑一笑:“咱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啊?你看咱的后宫,繁荣安稳一片,儿子们也不敢忤逆咱,你朱老四是怎么搞的?” 是啊爹,您什么水平啊? 前期有母后在,后期你都杀疯了,谁敢惹你啊? 爹,你儿子那么多,除了大哥之外,都只不过是皇子而已,也就是俺拿下了允炆大侄儿的皇位,这才让你高看一眼,不然算什么啊。 朱棣心很累,但不能反驳,只能夸耀道:“是啊父皇,儿臣还是远不如爹您的手段。” 朱元璋见状,十分满意,不由点了点头。 对此,朱厚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宫? 确实有,他登基的时候有几个妃嫔和一个皇后,不过这大半年一直在忙群友的事儿,都没回去。 因此,对于这种事儿,朱厚熜表示自己不是很懂。 “四叔这就是遭报应了,四叔竟然如此烦忧,侄儿愿意为四叔分忧,四叔还是把皇位还给侄子吧。” 朱允炆也如谦谦君子一般从远处走来,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后,便盈盈笑道:“皇爷爷。” 而朱元璋看向朱允炆,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惊讶。 原因很简单,朱允炆大变样了。 从光头和尚,变成了长发道士。 “你怎么不当和尚,当道士了?” 朱元璋有些惊讶,接着便道:“你这头发哪儿来的,咋长得这么快?” “假发。” 朱允炆微微叹息,接着便道:“海外蛮夷倒是没有我中华蓄发的传统,因此得一头假发倒是不难,至于为什么要变成道士……” 朱允炆幽怨地看向了朱棣,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能是因为什么?前几次以和尚的形式出现在四叔面前,又不小心透露了寺名的第一个字。 因此,朱允炆毫不犹豫,转移大本营,从和尚转职成为了道士。 正好,这不还有个朱厚熜也是崇信道士的吗? 说罢,朱允炆抱怨道:“唉,父亲还是临时成员,不然我早就去父亲那边了,也不用在四叔这儿整天担惊受怕……” 而听到朱允炆的话语,朱元璋看向了朱棣,朱棣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属于是无妄之灾了,他回去之后根本就没下令搜查朱允炆,纯粹是因为朱允炆自己瞎想啊。 “拜见诸位先祖。” 朱由检也赶来了此地,不过比起其他群员,朱由检的笑容更加璀璨与光明。 原因很简单。 他那边的危机,已经彻底快要解决了,大明重新上市啦! 见朱由检的这番模样,诸帝也都能明白朱由检为何如此笑容,当即上前又问了问细节,重点询问一下任务啥时候能完成。 最后一个到来的是朱祁钰,他看起来也是笑容满面,刚一来,便笑道:“这商城里的药,真好用啊。” 朱棣笑问道:“怎样,中了几个?” 朱祁钰也不藏着掖着,当即道:“后宫嫔妃之中,已有三人怀有身孕,还有一名宫女……” 听到朱祁钰这么说,众人瞬间惊诧。 一周怀上四个,这什么速度啊? 不过想到是群商城出品,倒也是正常了。 而朱标则是并没有出席,因为他是临时成员,只能在一边旁观,属于无法说话也无法被看到的成员。 三次之后,才能转正。 “诸位,咱们开始群会议吧。” 朱元璋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正式开始议题之时,朱厚熜摇了摇头:“洪武爷,且等等,还有一个新成员呢。” “为啥每次都是新来的最后到?”朱元璋不满地说道。 朱厚熜笑道:“因为初次接触,会不太了解这个,自然会有所顾忌……诸位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存有这样的想法吗?”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诸帝想了想,确实是这种情况。 “这个万历帝,是咱大明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时期的。”朱祁钰在一旁低声道。 不过就在他们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童稚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呜呼……这里就是仙境吗,也太好玩了,没有张先生的日子真美好!” 一路小跑之下,一个穿着龙袍的十一二岁孩子便闯入了亭中,被诸帝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一瞬间,年仅十二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便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感,立马乖巧了起来,从一个野孩子变成了大明朝万历皇帝,认真严肃道: “朕乃大明皇帝,尔等乃是何人?” 家庭突发变故,我姐和她男朋友吵架了,跑到我这边来,又当着我面吵,心累。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熊孩子朱翊钧,不打不行! “朕乃大明皇帝,尔等乃是何人?” 听到朱翊钧稚嫩的声音,在场的诸帝都眉头一挑。 朱元璋倒是并没有因为这孩子正经的模样而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一声,主动上前,直接抱起了这个朱翊钧,开口笑道:“你这小娃娃,就是万历皇帝朱翊钧?” “是朕。” 朱翊钧十分严肃,如一个小大人般严肃,将张居正教导给他的章程牢牢记在心里,同时好奇地张望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也穿着我大明的龙袍?莫非是我大明的历代先帝?若是先帝,怎么不见朕的父皇啊?” 听到朱翊钧这么说,朱元璋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道:“嘉靖,你不是这小娃娃的爷爷吗?崇祯,这小娃娃不也是伱爷爷吗?快来照顾一下。” 听到这句话,朱厚熜倒是十分坦荡的笑了笑,而朱由检则是面露尴尬。 叫朱厚熜为高爷爷,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朱厚熜也是成年人了,而且看上去仙风道骨,虽然年轻,但总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但朱翊钧,这还是个孩子啊。 虽然确实是自己的爷爷,但…… 朱由检显得有些尴尬了。 而朱翊钧闻言,更是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朱由检,竟然发出惊呼声:“你是朕的皇孙吗?” 看的出来,朱翊钧有点高兴。 而很快,便听到朱厚熜的声音:“翊钧啊,你那边是什么年份?” 朱厚熜的声音倒是有些慈祥。 虽然,这位朱翊钧现在来看,确实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那又如何?法统在这里,自己当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朱翊钧当成自己的大孙子了。 当然,在本朝,这位朱翊钧都或许不会出生,但不妨碍朱厚熜在群里当爷爷。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翊钧看向了朱厚熜,当即瞪大了眼睛,记忆之中的那道身影和面前的身影重合了一下,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一时之间朱翊钧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接着便道:“朕这边刚御极两年……敢问是皇爷爷当面吗?” “孙儿朱翊钧,拜见皇爷爷。” 见到是皇爷爷之后,朱翊钧毫不犹豫,直接崇拜的对着朱厚熜拜了又拜,然后双目崇拜道:“皇爷爷,孙儿这边是万历二年,您快来救救孙儿吧!” “怎么回事儿?” 朱厚熜闻言,倒是十分惊诧。 万历二年,除了辽东那边有女真首领犯疆以及西北、东南都出现了天灾之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 朱翊钧为什么会求救呢? 而所有的皇帝听到朱翊钧的话语之后,都眼前一亮,朱棣原本有气无力的样子瞬间变得和蔼可亲,他笑道:“翊钧啊,来,告诉你太宗爷爷,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直接发起援助就可以了,有祖宗们在,是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是的。 现在发起援助,就代表着有群任务。 有群任务,就代表着有群积分。 所以,在听到朱翊钧说自己有事情要求帮忙的时候,诸位皇帝瞬间就笑嘻嘻了。 而听到朱棣的话语之后,朱翊钧天真无邪地看向朱棣:“太宗皇帝?我大明没有什么太宗皇帝呀,从来都是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仁宗皇帝……” 朱翊钧还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而听到‘成祖皇帝’这个名字之后,朱棣一下子脸就黑了,甚至于拳头都硬了,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一方面,朱厚熜很猛,会法术。 另一方面,他还是群主,有权限。 “那你告诉太祖爷爷吧,究竟发生了啥事儿啊?”朱元璋浅笑吟吟道。 他现在越看这个后代越顺眼了。 朱翊钧听到朱元璋这么说,当即拜道:“后辈子孙朱翊钧拜见太祖爷爷,也拜见诸位陛下了!” 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身份,但应该都是自己的先辈,因此朱翊钧便索性一起拜了。 当然,拜完之后,朱翊钧还挑了挑眉,看向了朱由检,装作大人的模样,对着朱由检道:“朕的好皇孙啊,你什么时候来拜拜朕呢?” 朱由检:…… 虽然心底里不太情愿,但朱由检还是上前,给朱翊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拜见皇爷爷。”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皇孙。” 朱翊钧眨着眼睛,接着便大手一挥,潇洒道:“朕要把朕前些日子写的笔墨丹青赐给你!” 是的。 前些日子张居正罚他抄写了几遍《皇明祖训》,正好拿出来可以赏赐给皇孙! 朱由检有些哭笑不得,而朱厚熜则是轻咳一声,张口道:“说说吧,你那边什么情况?” 对于朱翊钧的话语,朱厚熜倒是记在了心上。 毕竟按照史书记载,万历二年是不可能有什么需要求援的大事件发生的,那么既然如此,朱翊钧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翊钧也没有什么犹豫,当即脆生生地开口道:“皇爷爷,那张先生太过可恶了!天天拉着朕上课,让朕学习什么治国的方略,朕要是不学,他还打朕的板子!朕可是大明天子,怎么能被这样管束着呢?” 朱翊钧声音说的有些委屈,看上去十分可怜兮兮。 而朱元璋闻言,当即冷哼一声:“这个张居正,也太没有臣子的本分了!” “爹,这个张居正可是个了不得的名臣啊。”看过史书的朱棣在一旁道,“反倒是朱翊钧这小子……” 说到这里,朱棣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朱厚熜见此情况,倒也神色一松。 他还以为万历朝有什么突发变故呢,没有就好。 紧接着,朱厚熜便对着朱翊钧叱责道:“翊钧!张学士如此去做,自然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贪玩的性子,是该改改了!” 朱翊钧和自己是不同的。 皇帝与大臣之间的争斗,自古以来皆有之。 而万历朝的前十年,基本上就是臣权压制皇权的时刻。 不过,这倒也是不错。 因为万历帝朱翊钧这才多大?若是亲政……很难想象会出现什么情况,毕竟不是所有皇帝都叫朱厚熜,不是所有皇帝十五六岁就能搞出这么多事儿来。 而且张居正也是国家能臣干吏,属于一把利剑,对天下、对百姓、对大明,自然是尽忠尽责,有他教导朱翊钧,自然是极好的选择。 “皇爷爷,朕不用张先生来教,朕已经有成为一个明君、圣君的潜质啦!”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翊钧倒是有些不服气,也或许是因为这是一个摆脱张居正教导的机会,因此才大胆张口道:“朕已经决定啦!朕要学习皇爷爷您的!” 一旁的朱祁钰倒是来了兴致,不由开口问道:“怎么学?” “当然是不上朝了!” 朱翊钧洋洋得意道:“上朝多没意思啊?朕以后要天天待在后宫里,天天吃喝玩乐!然后暗自控制国家大权,将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这样就没人能够约束朕了!” 听到这里,朱元璋拳头有点硬了,不过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道:“你怎么将权力把握在手?” “我已经想好啦!就是让这些个大臣自己结党营私去,他们这一个党那一个党的,自己就斗起来了。”朱翊钧笑嘻嘻地开口。 正如同朱翊钧所说的这般。 在万历中晚期,官场内官僚队伍中党派林立,门户之争日盛一日,互相倾轧。东林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名目众多。 这些党政一直持续到明朝末年,才彻底灭亡。 “好好好。” 朱元璋已经有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一旁的朱厚熜,已经默默抄起一根竹条,朝着朱翊钧和善的走了过来。 朱翊钧就仿佛有杀意感知一般,看到朱厚熜的身影,不由打了个哆嗦,开口问道:“皇爷爷,您要干什么?” “当然是跟朕的皇孙好好说说话了。” 说罢,便毫不犹豫,大声吩咐道:“崇祯,给朕将朕的皇孙拿下!” “是,高爷爷!” 朱由检瞬间就上前,抱住了想要跑的朱翊钧。 朱翊钧吓得大喊大叫道:“朕是你的皇爷爷,皇孙,赶紧给朕放开!” “皇爷爷,下命令的是您的皇爷爷。” 朱由检虽然表情是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但心里却已经是乐开了花。 于是朱厚熜便毫不犹豫,抄起竹条,给朱翊钧来一顿竹笋炒肉! “啊!” 每打一下,朱翊钧便哀嚎一声,小珍珠从眼眶里夺门而出,呜呜地哭着。 朱厚熜之所以用竹条教训朱翊钧,主要原因没有别的。 而是因为在张居正死后,竟然清算了张居正。 如此一来,大明朝的官员们难道不会因此而感到心寒? 同样也是因为,他还额外征收矿税银,充实私人小金库,使得东南百姓苦不堪言。 在万历前十年,国库殷实;而到了晚年,国库彻底空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朱厚熜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亲爹弄进去了,这个小东西竟然又把自己的亲爹给抬出去了! 虽然迟早有这么一天,毕竟又不是万世不祧之祖,但无所谓,正好撞到朱翊钧这儿,那朱厚熜逮住他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其他皇帝都还是以看戏的姿态围观这一出爷爷打孙子,倒是颇为解气。 同时,朱元璋的目光也似有似无的朝着朱棣身上撇去,而朱棣的目光也似有似无的朝着朱允炆身上撇去,至于朱允炆也就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朝着朱元璋身上撇去。 只能说咱大明的一代目、二代目和三代目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大概打了十几下之后,朱厚熜才一把将这竹条给甩在一旁,喝道:“起来!” 还在哭泣的小皇帝朱翊钧感受完来自爷爷的爱之后,又立马听到了自家皇爷爷的话语,竟立马起身,擦干了泪,对着朱厚熜拜道:“皇爷爷今日教诲,孙儿谨记。” 呜呜呜。 一边说着,朱翊钧还缀泣了几声。 看上去,挺像是个好孩子。 而此刻的朱翊钧在心里已经无比的后悔。 和皇爷爷相比,张先生简直是慈师啊! 张先生那戒尺打的,不痛不痒。就是天天让朕读书罢了,好像也还不错。 而皇爷爷动不动就抽竹条,太吓人啦! 难怪张先生会怕皇爷爷,这样的皇爷爷谁不害怕呀? 朱翊钧不由再度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而见到朱翊钧这般模样,一旁的朱元璋怒火也消了大半,接着便道:“罢了罢了,这孩子虽然未来会做出这些蠢事,但现在还是有机会挽回,有咱们在这里好生教导一番,未必不能成为一位贤明君主。” 见到朱元璋都说话了,朱厚熜倒是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了朱翊钧,开口道:“切勿忘记今日之事,日后亲政之后,莫要做一个昏君、庸君!” “孙儿谨记。” 朱翊钧怯生生道。 这件事儿就此翻篇,而紧接着,朱由检便第一个开口说道:“诸位先祖,这次来,由检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各位,便先一步说了。” “由检这边,缺乏粮草。那些个贪官污吏们家中虽然银钱不俗,但粮食却没多少,勉强供给军中,至于百姓赈灾之类,只剩下银子了……因此斗胆,向诸位先祖买粮。” 听到朱由检的声音,诸帝点了点头,接着见朱祁钰道:“此事简单,朕那边还有些库存,可以与你交接救济一下,我们来聊聊价格……” 其实群里最富的现在应该是只能旁听的承平帝朱标。 因为他接手的,是一个真正承平日久的王朝,土木堡之变虽然发生了,但立场转换,压根没损失太多,反而大获全胜。 只不过因为临时成员的缘故,没办法进来交易,但也无所谓。 毕竟粮草这件事儿,除了朱由检外,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盈余,彼此之间互相买卖一点就可以了。 其实崇祯朝也不是缺粮草,只是缺一个购买渠道而已。 朱棣那边也是喜报传来,他的兵工厂已经开始生产火铳。 只不过朱棣刚刚公布这个消息之后,朱元璋便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说了一句‘老四啊,咱恭喜你发财了’之后,便拐着朱棣走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朱厚熜倒是没什么可以交易的,不过却见朱允炆凑了过来,对着朱厚熜神神秘秘道:“嘉靖帝,你看我有没有修仙的资质啊?我也是穿着道袍,相比于皇帝,我现在觉得当道士潇洒多了!” “行,下次给你测一下。”朱厚熜道。 毕竟在这个空间,是神魂。 只能看出朱允炆的神魂强度,看不出来灵脉资质如何。 朱允炆继续道:“嘉靖皇帝,我这边正在练习气血之时,遇到了这样几个问题……” 朱厚熜也是闲着没啥事儿,便和朱允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朱翊钧在一旁十分乖巧,擦干泪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接着便忽然打岔道:“皇爷爷,您那边缺什么东西吗?银两要吗、粮食要吗?铁、碳、火器要吗?如果需要,朕回去同张先生讲讲,看看能不能均出一点,给您送过去。” 虽然岁数不大,但毕竟也是跟随在张居正这种治世能臣身边长大的,对于一些基础的理解还是很到位的。 听到朱翊钧这般话语,朱厚熜倒是有些惊讶。 这孙子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自己打了他一顿,怎么就这么开心啊,还抢着给自己送东西。 正当朱厚熜打算夸奖一番,这个孙儿有悟性时,却听到朱翊钧继续道:“孙儿只求皇爷爷能不能去见见张先生,不用说别的,只是和张先生聊聊就好。” 朱翊钧年仅十二岁,但毕竟也是个皇帝,在有着大臣们的教导之下,水平远超同龄人。 听到朱翊钧这么说,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皇孙,无用尔。唯有群人数达到是十五人,方才能无限制的援助,如今群人数只不过是堪堪过半,朕又如何过去?”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朱翊钧暗自神伤,而朱允炆却在一旁插嘴道:“试试呗,看看能不能发起援助,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听到朱允炆的话语,朱翊钧立马去试,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弹窗。 【正在勘测群员是否符合援助条件中……】 【勘测结束,群员大明神宗万历帝朱翊钧,您目前不处于人生最终阶段,不符合援助条件。】 【您可以支付1点群积分,向聊天群中任何一位群员申请精神援助。】 年幼的朱翊钧倒是没看懂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到了‘精神援助’之后,毫不犹豫,直接选了确定:“朕要援助,向皇爷爷发起援助!” 而很快,朱厚熜便收到了来自朱翊钧的援助请求。 看到‘精神援助’这四个字,朱厚熜嘴角微微一笑,果断接下了这个援助。 因为,这次援助竟然有奖励。 虽然只奖励了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以及一把制作精美的望远镜,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这次的援助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精神上支持就行了,何乐而不为? 不过就在朱厚熜微笑面对生活之时,天空之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回响,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群成员排名开启,排名每三次群会议可展现一次,将以综合国力为评判标准,评选出群成员中综合国力最强的三位群成员,可获得奖励。】 【除初次上榜群员外,其余群员将会以三次群会议期间增长国力的速度来判定是否二次上榜。】 【大明兴宗承平帝朱标为临时群员,不参与本次评选。】 很快,在亭子旁,出现了一尊金碑。 上面只有三行字。 分别是: ——大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 ——大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 ——大明成祖永乐帝朱棣。 诸帝也不是痴傻之辈,自然明白这金碑的意思。 面对这三位,大家也都是很理解。 毕竟这三位都是初代群员,已经得到了大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国力蹭蹭涨。 唯一能和他们争一下的那位还是临时成员,而万历帝朱翊钧属于来晚了,早来一两期混点奖励,应该也能争一下。 至于朱祁钰、朱由检,希望自然渺茫。 而朱允炆……开玩笑,他能被拉进群都已经是奇迹了,他连个皇位都没有,还要啥自行车啊。 然而看到这一幕,朱棣的眉头却是一挑。 “朕的群名被谁改了,朕不是大明太宗文皇帝吗,怎么变成成祖文皇帝了?!” 虽然庙号被嘉靖那小子改了。 但群名一直都是太宗啊! 但现在怎么连群名的太宗都不见了?!还有天理没啊。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还是在晚上写完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群排行的奖励,国战对手确认! 对于朱棣的抱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当回事儿。 一个头衔而已,况且历史已经有所定论,嘉靖帝朱厚熜给朱棣盖来棺定了论,庙号改成了成祖,那么便唤作成祖也是十分正常的。 以前群昵称还是叫太宗才是不正常嘞! 朱厚熜轻咳一声,接着便道:“还是看看群排行的奖励吧家人们,不要在这个群昵称上面想太多了,成祖你之前还把兴宗的庙号谥号都给废了,降为太子呢。” 是这样的,虽然朱棣现在拿朱厚熜半分办法都没有,但改庙号这件事,确实是蛮尴尬的,而当初朱厚熜将朱棣的庙号给改掉,让自己今生的父亲入庙之类,全然是为了夺权考虑,用更激进的手段来进行夺权。 主要突出的就是一点。 我朱厚熜可不怕易溶于水,要么听朕的要么就滚蛋。 当时的朱厚熜也没想到,未来还能见到这位以前的明太宗,现在的明成祖。 听到了朱厚熜的矛盾转移之后,朱棣瞬间就脸色微变,有些尴尬。 他看向了朱厚熜,眼睛好像会说话,而且朱厚熜也明显的读出了朱棣眼神之中包含着的内容与含义。 ‘朕不提成祖的事儿,你以后也不许提这事儿了。’ 而见到朱棣这样的表情,朱厚熜也点了点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了起来。 老朱摇了摇头,倒也不想管这俩人,而是主动上前,径直摸了摸这座金碑。 【发放排行榜奖励,群成员朱元璋获得排行榜奖励:洪武朝风调雨顺五年,改进版杂交水稻种子、耕牛一百万头。】 这样的任务奖励一出,端是令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叹一声恐怖如斯! 先前的科技,大家还要动脑子想象。 但现在这种直观的呈现效果,直接给大家带来了一种视野冲击。 风调雨顺! 改进版杂交水稻种子! 耕牛一百万头! 这三者的加持之下,洪武朝已经可以说是这五年来乞丐都能吃上饭了。 而朱由检更是看救星一样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则是浅笑吟吟,对这个奖励可以说是十分的满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他,朱元璋,本淮右布衣! 能吃得饱饭,就可以了。 在朱元璋看来,这风调雨顺,这耕牛一百万,这超级水稻种子,便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比起什么武器库、装备厂要好很多。 而朱厚熜见到这个奖励,倒是有些惊讶。 本来还以为会没有耕牛,奖励一些什么耕地机、拖拉机、大型收割机之类的。 不过也对,这些东西太过先进,耕牛才是这个时代的耕田主力,古代不许吃牛肉就是因为牛乃是耕田的所需。 不过这一百万头耕牛,已经属于是天大的奖励了。 要知道在汉代的文景时期,全国上下记录在册的耕牛也不过五十万头,而如今进步之后,一百万这个数量虽然不至于令人瞠目结舌,但也是相当于大明耕牛总量的四分之一了。 一口气多了这么多头耕牛,作用便无用多言了。 看到自家老爹的奖励竟然如此丰厚,要说朱棣没有动心自然是不可能的,朱棣心中满怀期待,当即上前,伸出那张布满老茧的手,触在了金碑之上。 伴随着朱棣的触摸,点点金光波及而来,很快,鎏金光芒展现,朱棣的奖励立马就展现在金碑之上。 【发放排行榜奖励,群成员朱棣获得排行榜奖励:永乐朝风调雨顺五年、加强版永乐大典、拿破仑炮五十门。】 看到这个排行榜奖励,朱棣一时之间竟然愣在原地,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他朱棣修了这么多年的永乐大典,结果现在直接给了个加强版? 虽然,他已经从崇祯朝拿到了修完的永乐大典,停了修建永乐大典的工程,但现在得到了个加强版,更是让朱棣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而那拿破仑炮…… 虽然朱棣不知道这拿破仑炮是什么炮,但能够作为排行榜奖励,绝对是很强的。 朱棣十分满意。 而见朱棣也得到了不少的宝贝,未曾上榜的朱祁钰和朱由检十分羡慕,而朱允炆倒是十分佛系,仿佛修了十二年佛,真的变得心如止水了起来。 至于熊孩子朱翊钧……他懂什么啊,还在拍着巴掌叫好呢:“成祖爷爷真厉害,和太祖爷爷一样厉害,怪不得只有成祖爷爷叫祖呢,其他先祖们都叫宗呢!” 听到朱翊钧的话语,朱棣表情再度一黑,立马开始四处张望,打算把朱厚熜放在打完朱翊钧随手扔掉的那根竹条再捡回来。 熊孩子,不打不行啊! 而听到朱翊钧的话语,朱厚熜不由得莞尔一笑,接着便没有什么藏着掖着,主动上前,伸手触碰到了那金碑之上。 光芒闪烁之间,很快,朱厚熜的奖励也开始缓缓出现。 周围的皇帝们全都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毋庸置疑,朱厚熜是绝对的第一名,这一点就连朱元璋和朱棣也不得不承认。 毕竟朱厚熜接手的,是一个在土木堡之变后恢复元气的大明朝,在成化、弘治、正德三朝之后的。 成化帝不用说,绝对是明朝最被低估的皇帝。 弘治帝虽然被文臣夸夸了,但起码国力并没有下滑。 而正德帝虽然玩闹荒唐,但个人的享受还远远不足以动摇国力。 再加上朱厚熜继位以来,推行新政、改革科技、群系统奖励……可以说已经将国力大幅度提升。 因此,对于朱厚熜群排行奖励,他们显得格外在乎。 很快,朱厚熜的眼前,便出现了自己的任务奖励。 【发放排行榜奖励,群主朱厚熜获得排行榜奖励:嘉靖朝风调雨顺五年、福州船政局、嘉靖朝全国铁路规划图、国战洞察先机。】 一口气,得到了四个奖励。 朱厚熜不由感到有些震惊。 福州船政局,乃清末那段屈辱的历史之中,第一次学习西洋技术,开始了‘洋务运动’,想要搞搞‘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技术,设立的代表性的建筑。 同江南制造总局是同一时期的产物。 福州船政局下辖军舰制造、海军和工程技术教育、舰队编练管理等。 论起制作工艺来,福州船政局比起江南制造总局可以说是逊色不少,但比起江南制造总局,福州船政局还有教育部门(船政学堂)和军事部门(船政水师)这两个部门,同时可以产出学生和海军。 清末三大水师,分别为北洋舰队、南洋舰队和福建舰队,这福建舰队便是福州船政局。 好好好。 朱厚熜龙顔大悦,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不过有一点,朱厚熜有点不太清楚。 这个船政学堂该怎么展现出来,历史上的福州船政局是斥巨资聘请了西洋专家法国人日意格、德克碑。 此二人皆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战犯,不过清廷依旧雇佣了其二人进行教导。 但嘉靖朝,可没有能够教导船员的讲师啊。 朱厚熜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还是等福州船政局坐落之后再说吧。 而全国的铁路规划图,这个倒是帮了大忙。 唯一的问题是……蒸汽火车还没造完呢。 这个先留着,以后总能用得上。 至于最后一个国战洞察先机……这个是什么东西,朱厚熜倒是能够从名字上得知一二。 或许是能够让自己在国战之中抢占先机? 于是,朱厚熜沉吟片刻后,将这玩意儿选择了出来。 【是否使用国战道具‘洞察先机’?】 望着面前的道具,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使用’。 【正在使用中。】 【使用成功,根据系统推算,本群第一轮国战对手为:满清政权。】 【本群群成员将与满清政权进行开战,在满清政权灭亡之前,无法开启新一轮国战对手。】 【第一轮对手为: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乾隆帝爱新觉罗·弘历、嘉庆帝爱新觉罗·颙琰、道光帝爱新觉罗·旻宁、咸丰帝爱新觉罗·奕詝、光绪帝爱新觉罗·载湉。】 【检测到群主拥有‘一次往返各朝代机会’,可在国战时,向清朝某位皇帝进行宣战,因为拥有次数,作为发起方,您将无需承担群积分费用。】 【若选定目标后,您可在一百二十个时辰之内选择使用。】 朱厚熜见到这条消息之后,不由长舒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外星文明、赛博朋克呢,结果就这啊?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对满清的这十二个皇帝了如指掌,在康熙和乾隆之中想了想后,最终确定了想法。 不过……少了不少,缺乏了黄台吉、努尔哈赤、福临和慈禧老妖婆的亲儿子同治帝。 朱厚熜十分遗憾,没办法将这四个也暴揍一顿。 不过就目前来看,也已经足够了。 他选择满清康熙,爱新觉罗·玄烨作为国战对手! 毕竟满清的情况,是越往后八旗兵越垃圾。 到乾隆朝,八旗兵的战斗力已经极速下降,打仗都得靠当初建州女真都瞧不上的野人女真来打,也就是所谓的索伦兵。 而康熙朝,也被腐化了些,但比起乾隆朝,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所以朱厚熜决定选择康熙朝的这位所谓的‘千古一帝’,试试他的水平,看看这个在太祖高皇帝墓前说出‘我大清远胜大明’的康麻子,能不能扛得住来自嘉靖朝的天降神兵。 除此之外,朱厚熜还有一个理由。 他早就想要暴揍这位不太要脸的圣祖了,朱厚熜把它抓回来,搞一波‘我的公公叫康熙’! 正好,紫禁城里缺一个打扫太监恭房马桶的太监。 朱厚熜觉得小玄子应该能做好这个职责。 而且听说乾隆朝有个名将叫阿桂,以后有机会也抓过来,同样阉了当太监,以后就叫小桂子。 鹿鼎记! 说到《鹿鼎记》,朱厚熜又忽然想到被这本洗白的几个汉奸,便转过头来,当场道:“由检啊。” 朱由检被这一句话叫的有些惊诧,当即道:“高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查查吴六奇、查继佐。” 朱厚熜随口说道:“你那崇祯朝的汉奸太多了,虽然有的汉奸罪不至死,但也有的其罪当诛,等朕回头从国战对手小玄子那儿拿点资料回来,伱照着砍吧。能为荣华富贵当汉奸的,朕绝不相信他们能一点脏墨都不贪。” 听到朱厚熜的吩咐,朱由检原本微笑着的脸再一次阴沉了下来。 虽然对于那种‘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腐儒很是不屑,但那些犯下种种罪行的汉奸走狗,还不如这些腐儒呢! 朱由检恨不得杀光他们。 因此,在朱厚熜的稍微提点之下,朱由检再度起了杀意。 觉醒了,猎杀时刻! 北方的汉奸杀完了,该南方的汉奸了! 汉奸之举,朕绝不姑息! 而朱由检如此觉醒,朱厚熜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暂时,朱厚熜并不打算开启对小玄子的国战。 等福州船政局和江南制造总局完工,朱厚熜便让康麻子知道知道,什么是降维打击。 “怎么样,国战的情报如何?” 而就在此时,朱元璋便好奇地凑了过来,开口问道:“对手是谁?” 朱元璋确实很好奇。 因为他身上也背负着一个1v1的国战单挑局,因此想要通过朱厚熜的消息,来提前确定一下自己的对手。 而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厚熜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即开口说道:“对手是满清政权,整个一轮全是满清的那些猪尾巴皇帝,只有把他们都打趴下,才能开启第二轮,我选择的对手是康熙康麻子。”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原本轻松的心一瞬间便跌入了谷底,接着便冷哼道:“好,在崇祯朝,咱还没打过瘾呢,现在终于可以改变中原的命运,咱也要挑一个对手!厚熜,聊聊满清的几个皇帝吧。” 朱厚熜闻言,立马就将情况告知诸帝:“满清共有十二帝,不过此番只有八个目标是国战对手,分别为……” 朱厚熜倒是没有细说,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对手的情况,一时间瞬间引起沸腾。 朱棣目光战意十足,当即冷声道:“朕要和那什么乾隆打一打,看看这个所谓的‘十全老人’究竟是什么水平!” “老四,你往后稍稍。”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道:“满清的其他酋长你去挑吧,既然康熙被厚熜选了,那么这个乾隆就让咱来!”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朱棣不由有些尴尬,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是父皇嘛,让给父亲也没什么说的。 朱祁钰、朱由检也开始思考起自己选择谁为对手。 至于朱允炆,则是十分佛系。 没什么说的,他能怎么办? 不过也可以,他可以单骑入满清,练就一身好武艺,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算了,有点难,还是跟在群友们身后混吧。 而朱翊钧眨着眼睛,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他已经信心满满。 如果他能够选择,那么绝对第一个选择最后一个。 毕竟按照朱翊钧的理解。 朝代末年,应该很弱才是。 “国战之时,还需猥琐发育一阵,现在开战,虽然能胜,但倘若军士们死伤惨重,那实在是太过于伤感。”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今日的群会议快结束了,大家还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吧。免得有什么问题,还需要日后商议。” “我我我。” 朱翊钧举起了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这次甚至连‘朕’都不说了。 听到朱翊钧的话语,诸帝将目光集中在了朱翊钧身上,朱祁钰也心情极好,盈盈笑道:“翊钧,你有什么事情?告诉叔……额,曾曾曾叔爷爷,曾曾曾叔爷爷会帮你解决的。” 后宫一口气怀了四个孩子,现在的朱祁钰看小孩子那可是极为顺眼的,可以说其他朱元璋、朱棣和朱厚熜都想教育熊孩子,而朱祁钰完全没有这个念想。 听到朱祁钰的话语,已经搞明白谁是谁的朱翊钧奶声奶气地行礼道:“翊钧见过景皇帝,不过这件事景皇帝您解决不了。” 一下子,原本十分热情的朱祁钰一下子笑容便僵住了。 好一个熊孩子! 解决不了你就换个婉转点的说法不行吗? 和朱祁钰说完之后,朱翊钧便看向朱厚熜,依依不舍道:“皇爷爷,别忘了托梦啊。” 朱厚熜的脸再度黑了。 “朕还没死呢,托什么梦!至于精神援助这一块,朕会进行的。”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群会议时间不够了,一定再给朱翊钧来一顿竹笋炒肉。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翊钧不由欢欣雀跃,而恰逢此时,群会议时间即将结束,正当众人打算告别之时,却听到万历帝朱翊钧再度看向了崇祯帝朱由检,愤愤道: “你这个孙子可真孙子!皇爷爷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哼,朕不赏赐你朕的丹青了,朕还要罚你,朕罚你抄十遍《皇明祖训》,下次开会朕要验收,跟张先生一样!”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群会议彻底结束。 朱由检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一章,怎么更新越来越晚了,明天早点写。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好消息:大明先帝显灵了;坏消息:是文官噩梦世宗皇帝 伴随着神识的回收,原本神游天外的朱翊钧再度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课堂。 而此刻,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动。 在张居正看来,方才所有的经历,只不过是一瞬之间而已,并没有任何不同。 “陛下,老臣泣血,望陛下……” 张居正毫不犹豫,直接对着朱翊钧行礼,并且再度喋喋不休的讲述了大道理,而且在讲述大道理的过程中,掺杂了一道命令。 请李太后来。 这道命令,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因为张居正毕竟是臣子,就算是戒尺也不敢用力。 但李太后不一样了,毕竟是陛下的母亲,母亲打孩子,那是真打啊。 想象一下,小学生被班主任叫了家长之后,回家会是什么样的待遇? 总之听到这道命令,朱翊钧便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今天,朱翊钧却是硬气了起来。 为什么? 朕,朱翊钧,已经不是孤苦伶仃的十二岁小皇帝了。 朕的身后,站着我大明历代先帝……还有朕的那个真孙子的孙子。 反正,朕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张居正张先生已经奈何不了朕了! “皇爷爷,皇爷爷你什么时候来呀?” 对于张居正的谆谆教导,朱翊钧置若不见,反而大胆了起来,到处张望了起来,第一次敢和张居正叫板:“张先生,你现在把罚朕抄十遍《皇明祖训》的惩罚收回去,朕就不让皇爷爷骂伱了。” 张居正听到朱翊钧的话语,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 皇爷爷? 世宗皇帝? 张居正不由摇了摇头,觉得小皇帝朱翊钧一定是和那些太监们学坏了,竟然无中生有,编造谎话,而且还是这般荒诞不经的谎话。 看来还是要将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换一批,免得妖言惑众! 日后休沐之时,当安排名传天下的神童与陛下相伴,如此一来,方才绝佳。 一念至此,张居正简直是将一切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出错,他打心底里,要将这位年轻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培养成堪比汉文帝、唐太宗那般的圣明君主! 至于朱翊钧说的话…… 张居正更始觉得乃无稽之谈。 世宗皇帝都驾崩七年了,要是世宗皇帝能出现在本官面前,本官直接把这张大理石桌子给吃下去! 张居正信誓旦旦。 而出了这般岔子,课自然是讲不下去了,就在此时,有太监在外高声吟道:“太后驾到!” 伴随着这句尖锐的嗓音传来,李太后行色匆匆赶来,带着宫女数人,直接闯进了这小小的学堂之中。 而张居正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拱手道:“臣东阁大学士张居正,拜见太后,太后圣躬安。” “张先生免礼,国家大事还需张先生操持,万万不可因陛下的学业而气坏了身子,以免耽误了国家之事。” 李太后一来,倒是并没有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对着张居正十分温和道:“张先生还是暂且休息一二,至于陛下的学业,还是让其他阁老、礼部官员来完成吧。” 当年隆庆帝驾崩时,给小皇帝朱翊钧留下了两高一张这三大托孤重臣。 分别是高拱、高仪和张居正。 不过在隆庆帝刚一驾崩,托孤重臣高拱便被太监冯保和张居正一起搞下台,回老家种地了。 而高仪老实人一个,看到了这般争斗之后,直接就给吓病了,没几天就死在了家中。 于是乎,朝中大权,彻底由张居正掌握。 而听到李太后的话语,张居正摇了摇头,诚恳道:“陛下乃国家未来之希望,臣自当亲自负责,教导陛下,以成圣君!” 而李太后叹息一声,接着便看向了朱翊钧,眼神之中没有慈爱,有的只有母亲看到熊孩子不成器时的表情。 一瞬间,朱翊钧想到了鸡毛掸子,想到了戒尺。 母后打的,可比张先生重多了! 朱翊钧毫不犹豫,逻辑清晰地张口道:“朕现在是皇帝,已经不是先前的太子了,母后你不能打朕!” 朱翊钧他现在已经有点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爷爷一直没出现,他感觉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 看着磨刀霍霍的张先生和母后,朱翊钧感到有些尴尬,不由挠了挠脑袋,满眼全是委屈。 皇爷爷真不厚道,竟然骗人! 朱翊钧现在感觉全世界都是坏蛋了。 【群主嘉靖帝朱厚熜已准备就绪,精神援助将会出现,望群员万历帝朱翊钧做好准备。】 就在朱翊钧感到绝望不已之时,耳畔却再度出现了那道机械般的女音。 只不过曾经的朱翊钧觉得这声音很冰冷,很难听。 但现在的朱翊钧,却感觉这声音如同天籁。 “做好准备了,朕已经做好准备了!” 朱翊钧兴奋到搓手手。 而见到朱翊钧这般模样,张居正同李太后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对视一眼后,李太后便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朱翊钧,同时关切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宣太医,快宣太医!” 显然,在李太后看来,朱翊钧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母后,不用担心,皇爷爷要来了!” 朱翊钧笑嘻嘻地开口,同时看向张居正,十分调皮地开口道:“张先生,你要完蛋啦!朕已经请皇爷爷来教训你了!” “皇爷爷?” 一瞬间,李太后便想到了自己的那位‘父亲’,那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皇帝,当初生下翊钧时,因为犯了嘉靖帝的忌讳,致使无人敢提朱翊钧的出生,直到其五岁时,才被赐予了名字。 李太后见嘉靖皇帝的次数非常少。 不仅是他,就连她的丈夫,隆庆皇帝都不怎么能见到嘉靖皇帝的面,不过寥寥几次的会面,让李太后深深地记住了嘉靖帝的面貌。 以至于朱翊钧在说出‘皇爷爷’三个字之后,李太后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那张苍老,但却穿着道袍,明明是仙风道骨,却被海瑞气到震怒的皇帝。 而张居正的神色也是尤为复杂,作为嘉靖朝最后的一批官员,对于这位皇帝,张居正有格外的认知。 而当今天子竟然呼唤这位已经逝去七年的皇帝…… 一瞬间,两人的心同时咯噔一声,不约而同的想要去寻太医。 而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面孔,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眼前的虚空之中,就好似出现了一条长河,而在长河的倒影之中,嘉靖帝朱厚熜的身影显现出来,就这般轻笑着看向万历朝的一切。 “皇爷爷!” 从这水镜之上看到朱厚熜后,朱翊钧兴高采烈,连忙叫道:“朕就是知道皇爷爷不会骗朕的。” 而看到这一幕的张居正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嘴唇颤动,不由喃喃自语道:“世……世宗陛下?!” 而李太后一时之间也僵在了原地,不敢动。 水镜之中的朱厚熜一甩道袍,站在风浪之中,对着张居正笑道:“你便是张居正?” 张居正面无血色,当即对着朱厚熜拜道:“臣…臣张居正,拜见陛下。” 大明皇帝显灵了。 竟然,竟然真的显灵了! 张居正的心里难以相信,感觉自己简直是见到鬼了。 不,这比见到鬼了更可怕。 因为接下来他要宣布这样一件荒唐的事儿。 好消息:大明先帝显灵了,我朝天子有先辈庇佑,必然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坏消息:显灵的这位先帝是咱们文臣的噩梦克星,世宗嘉靖帝。 而看到母后和张先生这般见了鬼的表情,年轻的小皇帝朱翊钧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我的皇爷爷嘉靖皇帝真是太厉害了! 朕要给皇爷爷改庙号,皇爷爷也应该上一个祖才是! 朱翊钧心里笑得像花一样,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以后不用上学的美好未来了。 而张居正现在的想法就十分纠结。 正当张居正心乱如麻,乱作一团之时,却听到水镜之中的朱厚熜轻笑道:“不错,是个好柱石。万历朝这小娃娃有你的辅佐,当真是大明之幸。” “对于朱翊钧,你当竭力辅佐与竭力学习,海刚峰还没死吧?把他召回来,每日傍晚入宫,同翊钧讲课!若是有什么懈怠之意,竹条抽之便可,朕不会有所怪罪。” 朱翊钧:???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一旁原本笑颜如花的朱翊钧整个表情都僵住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皇爷爷,朕是拜托你来让张先生不要管这么严,您……您怎么又把海瑞给叫回来了啊?!您不是最恨他了吗,等他回来朕就把他咔嚓了,还是别让他来教朕了。” 朱翊钧心态已经崩了,慌忙叫着。 而朱厚熜见此情况,不由板着脸,低声训斥道:“哪个皇帝不认真学习的?昔年英宗皇帝就是因为小时候不好好上学,结果被瓦剌人抓走了,你莫不成想要成英宗第二?!” 毕竟有外人在场,朱厚熜虽然不是很待见朱祁镇,但还是要保持一下皇权的尊严,称一声‘英宗’。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翊钧更加委屈了。 不过还不等朱翊钧开始掉小珍珠,却见朱厚熜又道:“张阁老,为何不奉诏?”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张居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大礼跪拜道:“臣奉诏!” 虽然明朝的大臣除了犯大错和重大场所之外,是不会行大礼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死了七年的人,又以这种离奇的方法回归……只能说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太后也在一旁乖巧的一如七八年前,她还是只是一个太子嫔的时候,不敢说话。 虽然自己的这位‘父亲’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或许皇帝驾崩之后都会变年轻呢?反正李太后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恼了嘉靖帝,然后提前让自己过去同丈夫相聚。 不过李太后不说话,不代表朱厚熜不会找到李太后。 “李氏。” 朱厚熜的声音淡然传来,声音虽然平淡,但传入李太后耳中,宛如晴天霹雳,她连忙下拜,低眉尊敬道:“妾身在,陛下有…有何吩咐?” 朱厚熜道:“你是信佛的吧?”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李太后吓得更不敢说话了,只能将头埋底:“回禀陛下,妾…妾确实与皇姑寺的僧侣有所交情。” “朕是信道的。” 朱厚熜淡然说着,随手一甩,电闪雷鸣:“你应是明白朕的意思了吧?” 李太后又不傻,听到了朱厚熜这句话,立马顿首:“妾明白了。” “嗯。”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一甩衣袖,在朱翊钧一脸幽怨的目光下,开口道:“你在教育这一块,做的不错,朕很欣慰……但凡事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只可惜长久的压抑让朱翊钧放飞自我了。 李太后管教朱翊钧那叫一个相当严格。 朱翊钧不愿读书,李太后便马上将他召来,让他长时间罚跪。每次明神宗在经筵听儒臣讲授完毕,李太后总是让朱翊钧在她面前模仿讲臣复述所讲内容。 凡到上朝之日,李太后五更时就来到朱翊钧的住处,让朱翊钧早点起床。 动不动就让朱翊钧起草罪己御札,召来罚跪,一一列举他的过错,让朱翊钧哭着请求以后改过才算了结。 这种情况下,等彻底没了拘束之后,朱翊钧自然就开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朱厚熜可以接受上课时的严格,让张居正、海瑞好好管管,但课余时间,还是让孩子有点开心的娱乐时光吧。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原本十分委屈的朱翊钧再度崇拜的看向朱厚熜。 好诶! 如果母后能改一下,多上一节晚自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呀! 熊孩子朱翊钧笑嘻嘻了。 而紧接着,朱厚熜便悠悠道:“不过倒也没关系,每三个月,朕便可以同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他们一起教习翊钧,若是只顾玩乐忽略了学业……” 听到这里,朱翊钧打了个冷颤,连忙拱手,然后发出清脆的童稚音:“请皇爷爷放心,孙儿定不负皇爷爷期待。” “如此甚好。” 朱厚熜打了个哈欠:“朕这边还有些琐事,便这般了。” 说罢,水镜破碎,朱厚熜的影像消失不见。 而直到朱厚熜的影像消失,张居正和李太后这才松了口气。 崇祯朝的那群文官,不懂事儿敢冲撞嘉靖帝,是因为他们没经历过嘉靖帝的时代。 如果真经历过,那么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皇儿,你跟娘与张先生说说,你是怎么见到你皇爷爷的。” 李太后立马上前,抱住了朱翊钧,同时浅笑吟吟道:“还有,你皇爷爷说的琐事是什么意思,皇爷爷成仙了吗?” 朱翊钧见状,眼珠子一转,接着便扬声道:“母后、张先生,这事说来简单,但朕需要银子和粮草,来给祖宗和孙子送见面礼……” …… 挂断了精神援助之后,朱厚熜的仓库里多了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以及一把制作精美的望远镜。 朱厚熜之前以为精神援助会是留言说一句加油之类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形式出现。 视频通话是吧。 朱厚熜感觉自己的这个聊天群有点名不副实,与其说是聊天群,不如说是‘大明会议’或者‘叮叮·大明版’。 不过谁能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其他作用呢,毕竟群商城都出来了,其他的功能还不一定呢。 朱厚熜伸了个懒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感觉不错。 现在,他有一个问题。 福州船政局放哪儿呢? 这可是历史上第一所海防近代化事务机构,马虎不得。 朱厚熜现在站在中山武宁王舰上,负手而立,观望着甲板上挂着的大明疆域图。 这幅疆域之上,已经被圈了几个位置。 首先第一个,自然是福州船政局的原址,福州马尾。 不过还是那句话,太远。 至少需要等王阳明平定东南,才能决定在东南广建船厂。 第二个,则是目前备倭大本营,登州所在。 其余,诸如广东等地,朱厚熜也有所考虑,只不过全都放弃。 思来想去,朱厚熜决定将这福州船政局,立于胶东,立于登州。 虽然立于登州之地,发展潜力会远远小于立于福建。 但目前,朱厚熜决定将重心放在日本上。 如今,可没人知道日本岛上有世界最大的银矿。 日本的银矿热可是从嘉靖四十一年开始,如今不过是嘉靖六年,即将迈入七年而已。 等舰队布置好,日本的银矿已经全被自己纳入掌握。 然后由白银源源不断的进行外汇,用日本这到处可见的白银同西洋人交易原材料,一步一步席卷带动。 南方的船厂本就先进,等彻底扫平东南障碍后,只需要将全新技术注入南方的船厂,南方造船业超过北方倒也是轻而易举。 一念至此,朱厚熜兴致大好,当即吩咐道:“拟旨,着令朝鲜王李怿入朝觐见。” 要打鬼子,离不开棒子。 上次让朝鲜、安南等国的民夫过来建设大明,他们还在磨蹭。 朱厚熜已经有些忍不了了。 两广大军已经南下安南,若是得胜,朱厚熜不介意将柳氏封在安南,永镇安南。 而朝鲜这边,朱厚熜自然也会处理一番。 如今的朝鲜在位的朝鲜王,正是朝鲜中宗李怿。 这位,属于是历史上著名的嘉靖舔狗。 在历史上,大礼议期间,这位朝鲜中宗不断遣使庆贺嘉靖皇帝胜利,并且如舔狗一般表示嘉靖皇帝英明神武,实在是圣明天子啊思密达。 在当朝,这位朝鲜中宗同样如此,不断的恭贺朱厚熜。 不过朱厚熜也不会被朝鲜王这几句吹捧给忽视掉朝鲜。 毕竟朝鲜这个国家,属于是著名老狗腿子,虽然在大明朝的历史上,朝鲜属于是铁杆明吹,但除了那位说出了‘朝鲜是孝子,日本是逆子’,令棒子破防的朝鲜宣祖李昖之外,对于朝鲜的其他几个王,朱厚熜从来都是不信的。 不是天天说给我大明当狗吗? 行,现在轮到主人放狗咬人了。 这只狗要是不听话的话,那么只能杀了,换一只。 就让朱厚熜来看看,这朝鲜究竟真的是大明的铁杆小弟,还是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三点码完,明天绝对早点更新。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崇祯朝的任务完成,法术唤雨! 海面平静,几艘大船刚从日本扬帆起航,往大明而去。 日本武士夏目幸兵卫紧紧地握着武士刀,凝望着陌生的海域,壮志凌云。 他,夏目幸兵卫,夏目家的次子,原本他想要成为父兄那般的存在,为足利义晴将军效力。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因为种种缘由,最终的他,只是作为自由的武士,被一个来自明朝的商人雇佣,成为明朝商人的保镖,出行劫掠。 这几艘船上,形形色色的人不少,日本人也很多,他也是认得三四人,不过与四百余人这么庞大的整数来看,这三四人也太过于稀少了些。 “唉!” 夏目幸兵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在甲板之上,攥紧了拳头。 他要在中国这个舞台上,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他要在中国劫掠更多的商品、财宝,回到日本之后,帮助父亲大人在足利将军那里立足脚跟! 是的。 商队? 哪里有什么商队,不过是劫掠一番的借口罢了。 在大明官方之中,他们有一个名号,那就是‘倭寇’。 劫时为倭寇,平时为商船。 来去如风,好不自在。 而倭寇的组成也很复杂。 最初的倭寇确实是日本人,不过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形成以汉人为主体的倭寇形式。 是的,倭寇以汉人居多,只是偶尔夹杂几个花钱从日本聘来的武士罢了。 一念至此,夏目幸兵卫目光也遥望远处,隐隐之中有些炽热。 他在看中土大地,他在看那个富饶的地区。 他也在看,成片的财富! “登州有海军驻防,越过登州,直扑南直隶,那里才有钱!” 夏目幸兵卫喃喃自语,他深刻的记着来自国内前辈们的教诲。 就在夏目幸兵卫凝视远方之时,却忽然看到了一艘绝无前有的庞大船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嗯?” 夏目幸兵卫为之一愣,仔细望去,却发现海面上出现了诸多船舶! 看到这一幕,夏目幸兵卫暗叫一声不好,低沉道:“八嘎,被大明的水师发现了!” 他们这条航线向来小心谨慎,怎么会引出明军的水师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搏命的时候到了。 几发不痛不痒的火炮之后,他们的船就要和大明水师的撞船相撞,接着便是白刃战,夏目幸兵卫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辜负夏目家的荣耀! 只可惜还没有登陆到大明的国土上烧杀劫掠,总是一桩憾事啊。 夏目幸兵卫深吸一口气,作为雇佣来的武士,他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他的这艘船将会作为掩护‘首领’的存在,与大明水师周旋,拖延时间,掩护‘首领’撤退。 他握紧武士刀,怒喝一声:“天闹黑卡,板载!” 而周围的‘倭寇’们同样视死如归,主动朝着大明水师靠近,打算冲撞大明水师,来一番白刃战。 只不过可惜的是…… 时代变了。 “轰隆!” 只听见几发火炮齐射,同时甚至还有鱼雷发射而出,这艘载着夏目幸兵卫无穷无尽希望的船甚至都没有靠近大明水师,便已经被轰炸成了碎片,成为了在海洋中漂泊的一片渣滓。 而在中山武宁王舰上,骆安跨刀而立,好不威风自在,毫不犹豫的指挥道:“承鹤字阵,包过去,休要走了‘首领’,定要把倭寇杀的胆寒!” 旗手迅速领命,开始做出指令,围绕在‘中山武宁王舰’身边的几艘军舰,立马开始呈包围之姿,朝着那逃走的数艘船围了过去,不给他们一点活路。 “杀!” ……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一切都烟消云散。 来自明朝的大商人刘某伏诛,一干人等俘虏二百余人,其中真倭三人,假倭一百余人,其余四五十人则是来自爪哇、朝鲜、安南等地,组成十分复杂。 这些倭寇,要被带回国内,坐上‘运奴船’,发往唐山挖矿的。 自从唐山、大同的铁厂、煤厂坐落,可以说是挖矿的人手严重不足,急需形形色色的奴隶来挖矿。 当然,大明勤劳的工人当然也会下矿,但最底层、空气稀薄,容易塌方之地,还是需要让这些个奴隶去做,大明可不会消耗那些有手艺的矿工们。 舰队返航,约两三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回到了皇明水师军事基地,胶东刘公岛处。 巨大的工厂坐落于刘公岛之中,皇明水师船政总局便是坐落于此,大批的船坞正在生产,源源不断的钢铁资源从唐山运来此地,以资出新的军舰。 骆安回航之后,吩咐水师各部了一番,便又坐上一叶扁舟,踏足大陆,朝着威海卫赶去。 如今,胶东半岛的军事布防倒是极为严峻。 胶东本来就有三个营,即即墨营、文登营和登州营,而如今朱厚熜又从京师带来了一个京大营,因此整个胶东现在的兵力布防十分严峻。 朱厚熜一口气,在胶东待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间,登州水师成功与中山武宁王舰汇合,组成了皇明水师,开始全方位巡视海疆,将从朝鲜、日本出发的倭寇尽数打断,仅仅一个月便有四伙倭寇过境,可谓猖狂至极。 除此之外,朱厚熜还严查了一番胶东的九卫十三所,处置了数位千户和大批的中低层军官,重新让胶东的九卫十三所恢复生机与动力。 原因很简单,那些倭寇能安心从朝鲜、日本乘船经过胶东海域,还不担心登州水师出击,全是因为他们每次劫掠之后都会对胶东卫所的官吏们进行贿赂,以此保证航道。 当然,也有不开眼的小毛贼,或者说是他们瞧不上的家伙,也是会袭扰胶东等地,面对这样的小毛贼、小倭寇,九卫十三所的选择是重拳出击,狠狠地抗击倭寇。 “唉。” 朱厚熜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卷随手扔在了龙撵之上,望向了正在汇报工作的骆安,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依照惯例,押往唐山挖矿便是,告诉他们,若是表现良好者,可以升职去大同挖煤。” 对于这些挖矿的奴隶,朱厚熜有一套十分完整的升职体系。 在唐山挖矿的,告诉他们表现好可以去大同挖煤,然后在大同挖煤如果表现好,就可以正式摆脱苦力的身份,成为大明军队的一员,前往安南前线为国家效力啦! 而在大同挖煤的,表现好的可以去唐山挖矿,同理,最后也是可以加入光荣的大明军队,前往安南前线,为国效力! 毕竟安南那鬼地方,猴子太野,满山都是。 朱厚熜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发布五十文一头皮的诏令,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出现封建军队的优良传统‘杀良冒功’。 大明正规军是不会去打这种治安战的,朱厚熜思来想去,决定搞一个好办法,来让大明摆脱治安战的苦恼。 一念至此,朱厚熜打了个哈欠,张口便道:“朝鲜王上路了吗?” “启禀陛下,朝鲜王李怿上书称其偶感风寒,目不能视,恐惊扰天朝上邦大明大皇帝陛下,因此不敢入朝,虽万死难辞,求陛下恕罪。” 一旁的黄锦当即从奏表之中翻出一张,念给了朱厚熜听:“同时,朝鲜数月征集民夫,不过征调民夫两千余人,正随朝鲜军队约五千人,一同走水路出发,不日便会抵达山东,而朝鲜使臣已在殿外恭候多日,不知陛下何时召见……” “好,扣下这五千人的军队,让他们南下,去安南打治安战去。” 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便道:“至于这民夫两千人……哼,怕不都是朝鲜囚牢里的囚犯吧?查明情况,若是囚犯,带上枷锁,尽数入唐山、大同挖矿,若真为民夫,那便不用带上枷锁了,可以直接去挖矿。” 朝鲜人,若是让他们独自作战,那可谓是兵败如山倒,在万历年间的日本入侵朝鲜战争时,朝鲜人的战绩可以说是给大明君臣开了眼。 朝鲜仅一个月便被日本打破了首都,朝鲜王仓皇出逃,想要去大明避难,仅三个月便已经难以支撑。 这种水平,很难让人信服。 但如果让他们当二狗子、仆从军,那么将会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棒子的历史上,只要充当仆从军的时候,除了在某个由韩奸组成的政府帮助美国大兵时不靠谱之外,其他时候都挺靠谱的。 因此,朱厚熜便决定让棒子去打猴子。 等平定日本之后,就让鬼子也去打猴子。 鬼子那边不还是战国时代吗?你们索性别打了,还是统统给朕当仆从兵,遥控指挥,去东南亚开辟新战场吧。 “催促朝鲜,作为我大明藩属,朕心甚慰,责令其下次派遣朝鲜军队三万、民夫十万随军讨伐安南,不得有误。” 朱厚熜道:“那朝鲜使臣来了?让席阁老去接见吧,若是朝鲜使臣提出朝鲜安全问题便应下,朕会责令奴儿干都司派出一支军队入驻朝鲜,为朝鲜提供安全庇佑的。” 驻韩明军是必不可少的。 黄锦刚领了命令,还没等他告退,便听到朱厚熜又道:“王阁老前番平定了江南之乱,如今怎么样了?” “启奏陛下,王阁老前番写了封奏表,倒是提了几个名字,恭请陛下判决。” 黄锦一边说着,一边将奏表递了上来,朱厚熜扫了一眼之后,倒也没什么兴趣:“便依着王阁老的想法去办,抄家吧。” “奴婢领旨!” 黄锦立马下去,开始处理朱厚熜刚才的新旨意。 而就在黄锦离去没多久,一道急促的声音便传到了朱厚熜的耳畔,却见陆炳急匆匆的赶来,对着朱厚熜道:“陛下,八百里急报,安南战报!” “臣两广总督柳文叩见吾皇,吾皇圣躬安。臣泣血,安南莫登庸以请内附,陛下圣恩,加以安南都统使之职,责令其……” 柳文的奏表倒是很长,朱厚熜随意瞥了两眼,便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个安南黎朝的权臣莫登庸篡权之后,虽然自立皇帝,但听说了大明要行兵讨伐,立马认怂,自领安南都统使,大明将安南国降为安南都统使司,同时遣使至镇南关请降,将安南土地册及户籍献于大明。 对于朱厚熜的命令,他更是第一个积极响应,征召民夫?莫登庸立马征召了安南民夫十万计,上书以表忠心。 不过…… 这些不过是假象而已。 “又是外王内帝。”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责令两广总督率兵占领河内,派遣官吏加以治理,待朝鲜治安兵抵达之后,若有不服王化者,诛杀。” “责令莫登庸入朝见朕,若是不从以病推脱,则视为谋逆,可讨伐之!” 宣宗时,因为安南这边入不敷出,投入一百万银子收入仅九万,因此权衡再三决定放弃,但朱厚熜这边却不想这般放弃。 毕竟等开发了日本的银矿之后,钱财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有聊天群,和群内成员们交易,粮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让朝鲜人的治安兵一寸一寸,为大明开辟出一个光明的安南,让安南布满卫所。 朱厚熜接着便道:“征讨安南的将士,有功,拨白银十万两,尽数发之以振军心!若有贪墨军饷者,一经查实,夷灭三族!” “是!” 而听到朱厚熜这般说,陆炳当即精神抖擞,连忙抱拳领旨。 对于武将而言,有一位对军队十分关心的皇帝,那真是极好的圣明君主。 若是恢复到宋朝那般压抑的状态,哪个武将又愿意为皇帝卖命呢? 朱厚熜微微点头,接着便道:“传令诸军,准备一下,三日后回朝吧,朕有些乏了。” 在场的内侍、亲卫们当即领命,正准备去吩咐之时,朱厚熜的耳畔,却出现了一道声音。 【群任务‘拯救崇祯朝’已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江南制造总局、法术·唤雨。】 望着耳畔出现的声音,朱厚熜原本懒散的精神都瞬间一震,登时精神抖擞了起来! 好好好。 终于等到了。 朱厚熜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候这个消息。 毕竟上次开会时,郑氏父子便已经开始对台湾的荷兰公司展开军事动员,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可算消灭荷兰在台湾的最后一缕力量残存,从而让自己完成了此番任务! 这崇祯朝来去匆匆,下次倒是可以直接让郑成功来我嘉靖朝担任要员了。 朱厚熜满意点头,接着便神念一动,这‘法术·唤雨’就如同那‘法术·御雷’一般,直接出现在了朱厚熜的脑海之中。 “善,原来如此。” 朱厚熜不由明白了唤雨的原理,毫不犹豫的从龙榻上起身,快步走向殿外。 而见到皇帝陛下突然做如此行径,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不解,只能连忙弯腰跟上。 出了殿内,朱厚熜望向云端那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天气,不由得微微一笑,紧接着便一甩浮尘,一瞬之间,轻风袭来。 而接着,朱厚熜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故作神秘地轻声笑道:“朕乃凌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朕今日责令天地,降下雨水!” 凌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嘉靖帝的首个道号。 后面还有两个名字更长的,最长的一个甚至多达三十五个字,朱厚熜倒是背不下来,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这个‘凌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倒是感觉的。 而周围的近侍、亲卫们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当即有些惊骇,齐刷刷地看向了万里无云的天空,顿时心生期待。 陛下虽天命加身,难道一言便能昭显天威,令天地降雨吗? “尔等去通知殿阁内随行的两位大学士及诸多官吏,朕要施法降雨,若是淋湿感了风寒,朕可提前通知过了。” 朱厚熜笑道:“说不得要服下一枚司丹监的丹药,躺在床上,静养几日咯。”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太监们纷纷前去通报。 …… “席阁老,您,这……” 朝鲜使臣听到席书这笑面虎笑里藏刀似的表达,一时之间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应对。 虽然大明乃朝鲜的宗主国,但直接派兵到朝鲜国境内,还让朝鲜派兵不远万里去打安南……这未免太荒谬了些。 朝鲜使臣觉得,自己大王这次多半是惹恼了大明的大皇帝。 大王真是太可恶了,大明是我们朝鲜能招惹起的吗?虽然征召民夫确实有点困难,但只要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朝鲜使臣倒并没有察觉到朱厚熜的想法,反而心里责怪起了自家的大王。 大皇帝历来喜欢朝鲜美人,今朝大明大皇帝御极近七年,大王天天只知道上书吹嘘,一点实在的都不来!还是要赶紧选秀,整几个美女送给大皇帝,让大皇帝消气,再让大王负荆请罪去北京告罪! 实在不行,那我们朝鲜思密达只能自己换一个大王了! 朝鲜使臣就这般想着,而此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见与朝鲜使臣对坐的席书,当即恭敬道:“席阁老,陛下将于半炷香后施法降雨,还请席阁老注意,免得出行忘却带伞,感了风寒。” “我知道了。” 席书虽然不知道自家的这位陛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而一旁的朝鲜使臣,却是一脸懵逼。 虽然是朝鲜人,但朝鲜上层贵族可是人人都会中原雅言。 至于朝鲜话?那是什么下等人会说的话,我们都是跟天朝上邦混的! 因此,朝鲜使臣自然听得懂这小太监汇报的事情。 大皇帝,施法降雨? 朝鲜使臣感觉有些荒诞不经,但也不敢说话,生怕不敬上国,被直接咔嚓在这里。 就算被咔嚓了,朝鲜也没人会替他鸣冤,反而或许会因这个而怪罪于他,怪他得罪了大明,是朝鲜的罪人。 朝鲜使臣看了看窗外,那当是晴空一片,万里无云啊。 怎么可能下雨呢? 大皇帝这样做,有损君威啊。 就在朝鲜使臣胡思乱想之时,霎时间,突然一道晴空霹雳,紫色的闪电闪烁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将这朝鲜使臣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滴滴雨水在这明媚的阳光下,骤然降下! 雨水越下越大,就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朝鲜使臣一阵恍然。 缓过之后,朝鲜使臣已经是目光狂热了:“天朝上邦的天子,竟然真的有天命加身,言出法随!” “回国之后,那些不敬天朝上邦之辈,要尽数铲除!” 朝鲜使臣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甚至已经流露出谄媚的神色:“能当大明的狗,真乃朝鲜的荣幸也!” 同时,他的内心也不由生出一阵艳羡感,“若是我能够成为大明人,成为大皇帝的臣子,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天命加身,言出法随。 说下雨就下雨。 大明天子的形象在这一刻,已经深深地印入朝鲜使臣的内心,成为不世出的明君,是足以与三皇五帝媲美的圣贤! 大皇帝让我们朝鲜派兵去安南,一定是有他的用意啊。 回去我得劝劝大王,一定不能忤逆大皇帝的意志。 朝鲜使臣心道。 然而不过顷刻之间,大雨骤然停歇。 “陛下有令,今日拔营,移驾天津!” 有点尴尬,还是这个点更新。 这章过渡一下,要接新剧情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国战开启,一汉当五胡! “今我大明风调雨顺,必有明圣贤君,躬修玄默正道,遂斯祥可得而致。陛下德迈三皇之上,功盖五帝之高,龄齐天地之长,实乃我大明幸事,天下幸事……” 望着面前这封近乎可以说是几近于肉麻十足的奏表,一时之间朱厚熜都有些吹捧过分了些。 这封奏表,乃是朝鲜使臣上奏。 朱厚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个朝鲜使臣自从离开胶东之后,就跟发了疯一样疯狂的当舔狗,数次以‘我大明’为荣,对朝鲜充满鄙夷。 对此,朱厚熜表示…… 给他发五十两银子,让他回朝鲜就这样狠狠地宣传! 最好营造出一种‘我大明连空气都是香甜的’的感觉。 朱厚熜还是比较敞亮的,愿意给大明当狗的都是好狗,朱厚熜不吝啬肉骨头,只要干好狗干的事儿就行了。 “这个叫金顺云的不错,拟旨,责令朝鲜王世子入京请罪便可,朝鲜王便不用来了。” 朱厚熜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民夫可降至五万,其余不得降。指明乃金顺云之功。” 朱厚熜还是很需要这种人来为自己同化朝鲜的。 虽然朝鲜之中,仰慕大明之人本来就很多,但如果明朝和朝鲜让他们二选一,还是会有不少人选择他们的故国。 现在,朱厚熜要做的,就是潜移默化,让他们逐渐忘记朝鲜这个故国,对大明进行选择。 舆论战,还是很有效果的。 “诺!” 黄锦立马欠身,前去准备了。 “嘉靖七年了啊。” 朱厚熜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未曾想过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而去。 不过整个嘉靖六年,大明朝的国力可谓是水涨船高。 近期主要的成绩便是,坐落于天津的江南制造总局彻底完善,风帆军舰已经开始投入生产,甚至于朱厚熜想尝试着进行第一艘铁甲蒸汽舰。 先前朱由检应允自己的三个人才也已经被打包送了过来,如今的郑成功任职胶东船政局,担任胶东水师主将,兼任胶东船政局监督,册封延平伯。 朱厚熜放下了朝鲜使臣写来的奏表,转而看向其他军国大事,这段时间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就比如远征哈密的中极殿大学士王琼得胜归来,正在凯旋的路上。 剩下的一切,倒是不用朱厚熜出手。 朱厚熜现在已经习惯了不上朝的感觉。 大事开小会,小会大臣们商议着解决。 党争? 架空? 朱厚熜不担心这个,毕竟自己这个皇帝与其他的皇帝不同点在于,如果真有人敢忤逆作乱,效仿王莽曹操,那么朱厚熜直接一个天雷劈过去,任你有多少部曲,见到天雷阵阵,谁还敢继续? 这就是在封建社会的好处,自己这个皇帝,属于是君权、神权两手抓,拥有封建社会最高解释权了。 【群系统提醒,您的群道具‘一次往返各朝代机会’即将过期,请尽快处理。】 看到这条群消息,朱厚熜不免有些惊讶,紧接着便随意打开看了一眼,发现这玩意儿……还真有保质期,如果自己五天内不用掉,那么便会自动过期。 过期后倒也不是没用,可以兑换为三积分,被群商城回收。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也有些耽误不了了。 这个可是可以让自己锁定清朝皇帝的,对于这些对手,朱厚熜最想碰一碰的就是康熙,万一过期之后给自己随机到其他酋长怎么办? 别的无所谓,万一随机到了光绪,那可是个大麻烦。 不是说光绪有多厉害,也不是说光绪背后的慈溪老妖婆有多厉害,而是那个时代的其他西方国家! 虽然得到了系统的诸多黑科技扶持,但面对这种问题,朱厚熜还是要走心的回复:毕竟差了三百多年呢,科技水平还是打不过的。 反正这个朝代放在这里,又不会跑,既然如此,朱厚熜自然要选择等时机成熟之后平推了。 一念至此,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选择道:“朕选择使用道具‘一次往返各朝代机会’,将该道具作为国战道具使用,选择指定国战对手,爱新觉罗·玄烨……能选择具体年份吗?” 伴随着朱厚熜清脆嘹亮的声音在龙撵之上回响,而紧接着,朱厚熜便得到了来自于群系统的回应。 【确定成功,通过选择,您已参加国战,您本次国战的对手为:清圣祖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 【请注意,您在先前进行过违规操作,故开启国战后,第一次国战您将无法邀请队友,只能进行1v1对决。】 【本次行动,您无法对群友进行邀请帮助,仅限于您一人进行战斗。】 望着眼前的字体,朱厚熜点了点头,而紧接着,便听到了耳畔再度出现了一道机械女声: 【在十日之内,您可选择任意时间段正式开战。】 【本次国战您隶属于进攻方。】 【攻占康熙朝所有疆域,则视为您取得国战胜利;三十日之内无法在康熙朝立足,或被赶尽杀绝,则视为国战战败。(进攻方失败,将有可能会被防守方反攻)】 【国战胜利后,您将拥有康熙朝的所有权。】 听着耳畔层出不穷的声音,朱厚熜倒是谈笑风生,没有半分不懂之色,接着便再度下旨道:“征召京营所有将士!” 十二团营,如今只有四营在外,其余尽数归位,八营便可出约十万兵马。 外加伏波营、水师等军队,出个十五万兵马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嘉靖朝的军队自然不只有这十五万,但其他军队不一定要动,毕竟边境还是要有防备的,且带兵看看情况,酌情再征发援兵。 “让郭勋、俞大猷集结将士们,令伸威营、扬威营、鼓勇营、伏波营将士于天津校场,持兵刃集合!” 跟随在朱厚熜身边的只有这三营外加伏波营,其余的奋武、耀武、立威、振威、效勇五营尚且在北京驻扎。 因此在朱厚熜吩咐完了这件事之后,又立马道:“立马快马加鞭,令京师五营将士集合,迅速往天津靠拢!责令户部、兵部立刻调动军粮,运往天津!” 敢勇、果勇二营在王阳明手中平定东南沿海地区的富商、倭寇,练武、显武二营虽然已经平定了西域哈密之乱,但路途遥远,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朱厚熜已经将所有的机动精锐全都准备好,打算以有心算无心,争取在第一回合,就让康麻子认识一下来自大明的组合拳。 约半个时辰,随军的近五万精锐校场集结,带好了所有的装备器械,有了几次经验之后的将士们现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将士们相聚于校场之中,虽有万人之众,但却静谧无声,朱厚熜站在高台之上,当即扬声道:“我大明的将士们,这些天来,尔等南征北战,随朕见识了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鲜血可还沸腾否?!” 朱厚熜的声音在灵气的加持之下,瞬间席卷了整个校场,而武定侯郭勋毫不犹豫,直接挥拳大喊道:“有陛下在,末将热血未凉,尚且能为陛下横扫剪除一切障碍!” “我等愿为陛下分忧,杀!” 数万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你们当中,应该有人去过崇祯朝,知道有那建奴女真,欺压百姓!他们甚至还狂妄的喊出了‘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可笑言语。” 朱厚熜轻笑一声后,接着便扬声道:“将士们!昔日大汉之时,卫霍追亡逐北,创下了一汉当五胡的神话;当初大唐强盛,胡人不敢越界,更是天下共主!” “昔年,祖宗们打下了‘一汉当五胡’的赫赫威名,而如今,区区建奴也敢挑衅我汉人,喊出什么‘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简直是笑话!将士们,难道你们就愿意看到我汉人被建奴如此欺凌、如此轻视吗?!” “将士们,难道我大明的将士,比不上强汉盛唐的前辈吗?!” 朱厚熜的话语字字扣心,在场的大明将士皆是京营出身,乃全国最精锐的部队,特别是他们还参与过不少战争,尤其是前往崇祯朝的伸威营、扬威营和伏波营,更是直接参与过同满清建奴老祖宗对冲的! 大明将士们脸色不忿,而俞大猷更是站出身来,单膝跪拜道:“陛下,那建奴是何等腌臜货色?!满万不可敌?末将愿率铁骑一百,同万名建奴交战,必将其杀的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俞将军威武!大明万胜!” “请陛下放心,昔年先辈的荣光,绝不会丢在我辈手中!” “战,战,战!” “……” 将士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对于朱厚熜描述的敌人没有丝毫惧色。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出征要打谁,但他们的士气,已经旺盛到了极点。 在这般同仇敌忾之下,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天长啸道:“诸位将士,我们将前往一个全新的朝代,我们将从头开始,彻底将建奴赶出中原,彻底将那些吹嘘自己‘满万不可敌’的家伙抹杀!诸君,有谁愿与朕同去?” “我等愿往!” “我等愿往!” “……” 在这一片山呼海啸之中,朱厚熜仿佛穿透了历史的长河,看到了当年强汉盛唐之时,为国家征战南北的将士们。 他们同样是那般信心满满,为帝国开疆拓土,建立一个又一个的丰功伟绩。 如今,历史的舞台交到了他们的手里。 历史的遗憾,绝对会被改写! 一念至此,朱厚熜心潮澎湃,当即扬声道: “诸君,出征!” 霎时间,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属于大明的龙旗,也发出璀璨绚烂的光芒。 日月共明,天朝上邦的美名,将要被万世诵咏! 伴随着朱厚熜的一道出征,眼前立马便出现了一行鎏金小字。 【是否进入国战?】 “是!” 在如此斩钉截铁之下,朱厚熜的身影迅速变换起来,而整个校场之上的五万大军也伴随着朱厚熜的身影,开始便的虚幻莫名,逐渐前往了另一个时空! 而面对这种情况,随行文官们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只有天津本地的官员们被惊骇到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朝着朱厚熜消失的方向磕头,还以为是皇帝陛下带大军飞升了呢。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儿,当年黄帝不就是御女三千,同三千个妃嫔白日飞升吗? 如今我大明皇帝同将士们同甘共苦,和将士们一起去仙界享福,品格更加高上! 一念至此,不少天津官员都已经准备回家之后令家人供奉当今陛下的牌位,当做真神来叩拜。 …… 【国战开启,您当前所在位置为‘康熙八年,奉天府’。】 在朱厚熜降临之后,这群系统还十分贴心的给朱厚熜标注了当前年份和他以及大军当前所在的位置,登时令朱厚熜感到有些惊诧。 奉天府是哪儿? 奉天府便是辽东地区,属于关外地区! 当初满清入关就是从这儿入的。 没想到现在竟然轮到朕来到关外,来扣关了? 一瞬间,朱厚熜有一种历史的错位感,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从哪里开始打,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康麻子! 关外地区,满清在这里布防的力量不多,只有盛京将军、黑龙江将军和吉林将军三个将军,每个将军麾下不过几千兵马。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从穷山僻壤的地方搬到了富饶的北京城醉生梦死,谁还想回去过苦哈哈的生活? 虽然东北之地乃是著名的产粮之地,黑土地之名传遍大江南北。 但在这个时代,关外还是属于不毛之地,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来开垦。 好在如今降临的月份似乎不是入冬,否则朱厚熜刚一来就得体验一下拿破仑和小胡子当年体验过的感觉了。 军中斥候已经到处前去探查,郭勋、俞大猷等将也已经来到了朱厚熜面前,虽然对于朱厚熜的突然下令他们没有任何准备,但作为名将,没有准备也不妨碍他们安营扎寨。 朱厚熜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当前的情况告知了诸将,诸将立马心领神会,开始讲述战术安排。 而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带着个脑袋后挂着着金钱鼠尾的消瘦男子飞速疾驰而来,然后跪在朱厚熜面前,恭敬道:“陛下,抓了个舌头。” 朱厚熜见状,倒是微微将目光扫了一眼那消瘦男子,当即道:“此地乃何处?距离盛京还有多远?”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那被抓来的‘舌头’瑟瑟发抖,也不敢不回话,当即回应道:“这位爷,盛京距离这儿还有三百来里呢。” 三百里。 朱厚熜不由感叹道:“距离沈阳不过三百里,却人烟稀少,可叹、可叹。” 整个关外的人烟都极为稀少,甚至于比当年明末时关外的人口还少。 不过是入关了几年,好像整个东北地区都变了翻模样。 朱厚熜感叹一声之后,又复而道:“伱是汉人还是建奴?” 听到朱厚熜问出这句话,那人只能瑟瑟发抖道:“汉军八旗……” “竟还是个八旗。” 朱厚熜感叹一声之后,接着便摆了摆手:“拉下去砍了吧。” 对于康熙朝的百姓,朱厚熜倒是给予很大的宽容。 毕竟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老百姓想活着,这也没什么问题。 而八旗子弟就不一样了。 该死! 而那人听到朱厚熜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反应,朱厚熜身边的锦衣卫便已经将其拖了下去,一刀砍下了脑袋。 八旗舌头被砍,朱厚熜目光阴冷,接着便道:“郭勋,你来当主将,调集好军中大炮,准备进攻盛京!” “城破之后,朕见不得这丑陋的辫子头,便颁布法令,满城上下,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末将领命!” …… 康熙八年,北京城。 乾清宫内,穿着一袭素常服的爱新觉罗·玄烨正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书贴,心情很是不错。 这位被满遗号称是‘千古一帝’的家伙长相不是很好,虽然已经有十四岁的年纪,但个子却依旧不高,看上去好像只有十一二三岁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肉,看上去很瘦,眼睛不大。 最让人无法容忍,甚至感觉丑陋的是。 他的脸上有一脸的大麻子,似乎是以前某种疾病的后遗症,总而言之光是望过去,却是没有什么人主之相。 甚至于那个瞎了一只眼的李自成,在这康麻子面前更像是皇帝。 但康麻子在这十四岁的年纪,却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皇上吉祥,皇上吉祥啊!”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赶过来,对着康麻子不断叩首报喜:“奴才刚才在大牢里得到消息,鳌拜这个狗贼、老东西可终于是死了!” “可是有误?” 康熙大喜过望,连忙问道:“你可是亲眼所见鳌拜咽气?” “万岁爷,做不了假。” 那太监赔笑道:“奴才亲眼瞧见了!” 康熙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张口道:“让索额图、明珠入宫来见朕,自今日之后,朕方才正式亲政啊!” 虽然一脸的麻子,但康熙的目光灼灼,眼神之中似乎蕴藏着某种野心。 他相信,从今日之后,自己的皇帝执政生涯,将会拥有数不清的传奇经历! 在他的统治之下,大清将会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强国,而他康熙,也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圣贤君主,千古一帝! 眼下鳌拜已除,朝廷里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康熙知道,现在第二个需要解决的便是三藩。 这三个汉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了。 出击,一定要重拳出击! 不过同时,也要做个二手准备。 不过没关系,这个二手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 关外就是最后的后手。 一旦中原打不过了,就退出中原,逃往关外吧。 反正他们在关外的统治铁板一片,康熙宁愿相信崇祯从老歪脖子树上复活了,也绝不相信会有敌人从关外来。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割辫令》颁布!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盛京将军,或者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应该称之为奉天将军。 新任将军吴玛护虽然在盛京城大权在握,但他的眉眼之间,却有一种难言的郁结。 奉天将军,位列正一品,乃关外三将军之首,对奉天地区有绝对的生杀大权,盛京城内如同明朝之南京一般,设有尚书、侍郎,可以说是土皇帝也毫不为过。 但吴玛护可是跟随摄政王南下的满清将领,早就见识过关内的大好河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荣华富贵,如今留在盛京,怎能不让他有些郁结? 而盛京城中的三千满洲八旗也是同样如此,抱怨连连。 都是满洲人,都是八旗精锐,一起打下汉人的江山,凭什么你们入关享福,留我们在关外挨冻? 要知道,这可是清朝,根本没什么暖气,冬天的关外,可真是要冻死人啊。 特别是,清廷为了让关外成为最后一条后路,还强制要求关外满洲不要忘记先祖的荣光,继续按照原先的生态训练,以至于……关外的八旗兵无不怨天哀地。 要不是朝廷拨款的款数惊人,这些个满洲八旗兵早就扯旗子造反了。 当然等到了清中后期,因为对关外的供给提供不上来,关外的满洲兵沸腾,以至于还曾经产生过数次‘武装讨薪’和满洲人‘反清复明’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尴尬。 而吴玛护倒是不至于扯旗造反,搞什么‘反清复明’那一套。 虽然在征讨南明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领队,名字都不被记录在史书上,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以及他合理的站队,终于在去年当上了奉天将军。 主要原因还是走太师鳌拜的关系。 不然,他一个小小的盛京户部左侍郎是怎么一蹴而就,升任奉天将军的? 因此,到今天早上为止,吴玛护和清朝的关系还属于‘我爱大清,大清爱我’的阶段。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关内发来一封紧报,乃是康熙皇帝发来的报告,说是太师鳌拜谋反事泄,已被圣君所擒,圣君昭告各地封疆大吏,好生当奴才,不要捣乱,圣君不会追究各大封疆大臣的。 但话虽这么说,吴玛护依旧心存疑虑,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最后,吴玛护才幽幽叹了口气:“太师啊,您怎么就被一个小孩给扳倒了呢?莫非当今皇上,真是圣君在世?” “将军,急报,急报!” 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在吴玛护耳畔响起,吴玛护闻言大为惊骇,紧接着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却见到了一个穿着黄马褂的满洲小将,正是瓜尔佳家来镀金的年轻副都统。 此人对关内的消息可以说是极其灵通。 看到这位副都统如此震惊,吴玛护心中也是咯噔一声,还以为这消息来自于关内,当即急切地问道:“怎么了?莫非是太师遇害……咳咳,难道是逆贼鳌拜被处斩,皇上要追究本将军的责任?”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情。 毕竟他刚当上奉天将军,才不到十一个月啊! 听到吴玛护这般话语,那副都统为之一愣,紧接着便顾不得说这些,反而气喘吁吁的开口道:“将军,兴京…兴京和宁远失守了!” “什么?!” 吴玛护大惊失色:“皇上已经派兵来打本将军了?!怎么从兴京、宁远进兵,而不是锦州、辽阳?!” 说罢,他来回踱步,紧接着便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宁古塔将军巴海,他一定是得到了密报,因此才会毫不犹豫的进军!” 他已经联想到了。 什么兵这么能打?一定是宁古塔将军麾下的索伦营,索伦营没有圣旨调动,是不可能调动了。 一切都连起来了,自己身为鳌太师嫡系,那康麻子小儿竟然容不下自己! 吴玛护咬牙切齿,愤愤道:“好你个康熙小儿,老夫当年在摄政王麾下攻城略地,你和伱阿玛还不知道在哪儿穿开裆裤呢,今日竟然敢下此毒手!” 他,吴玛护,出身于满洲镶白旗,宜特墨氏。 乃是正儿八经的多尔衮嫡系。 本来就和顺治这一脉不对付,现在自然会浮想联翩。 紧接着,吴玛护便看向了来通报的这名副都统。 而副都统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因为宁古塔将军巴海,乃是瓜尔佳氏出身。 而自己,也是瓜尔佳氏。 这…… 吴玛护直接拔出挂在墙上的大刀,指着这名副都统,怒斥道:“屠莫,你穿甲携兵而来,莫不是想取老夫性命?!” 也不能说吴玛护多想。 实在是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 他在朝中的靠山鳌拜刚被康熙扳倒,正惴惴不安之时,忽然听闻手下有两城失陷,而且还是最靠近盛京的两座城市,这让吴玛护如何作想?! 什么人,能够从北面攻来,悄无声息,而且还能越过黑龙江将军和宁古塔将军的防区? 宁古塔将军,即吉林将军。 只不过吉林将军要等十几年后才能改名,现在同盛京将军一样,都是另外的称呼。 “将军误会啊!” 副都统屠莫现在可以说是心惊胆战,当初说好了来这里镀金四年,回去之后就能风光的去胡同找小桃红去,怎么却无端卷进了这般要紧事?皇上啊,你可真是害惨了奴才! “根据援兵来报,那兴京、宁远城墙上,挂着的是……” 说到这里,屠莫环顾一眼左右,确定四下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低声道:“是明朝的龙旗。” “兵马密密麻麻,估摸着不下十万啊。”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吴玛护更是骇了一跳,同样左右环视一阵,才松了口气,开口道:“就算是有人想复兴明朝,怎么可能打北边儿来啊?明朝那摊子不是在南方吗,听说有个叫朱延平的在台湾,咱爷们的关外离台湾也太远了啊!” 吴玛护现在人已经迷惑了。 攻占兴京、宁远的,究竟是谁啊? 宁古塔将军?宁古塔那破地方,哪儿抽得出来十万兵?才多少披甲人,不过算上这些年流放来的奴才,估摸着能凑出一万兵。 但这倾巢而出,吉林不要了?万一那罗刹鬼趁机攻过来怎么办? 难道是朝鲜,想要为明朝复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朝鲜都是一群没卵子的怂货,根本没这个胆子。 而且就算是朝鲜人,他们这战斗力……别说几万人了,来二三十万人也打不破兴京,更别说还占领了宁远。 所以……哪儿来的这么多军队? 总不可能是明朝军队显灵,穿着白盔白甲,为崇祯皇帝披麻戴孝来复仇吧? 但也不能在关外啊,直接去北京复仇不比来盛京强啊? 一时之间,吴玛护心乱如麻。 而就在此时,那副都统屠莫咬了咬牙,当即低声道:“一定是皇上的兵!” “皇上不想树立一个杀封疆大吏的残暴形象,因此才宁古塔将军挂上明朝的旗号,打着反清复明的幌子,攻城略地,欲杀害将军。待杀害将军之后,便以剿灭明朝余孽的幌子,在关外进行大清洗!” 屠莫脑洞大开,说出了一种可能。 而吴玛护一时语塞,只能道:“这……这……皇上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屠莫咬了咬牙,继续道:“皇上才十四岁就扳倒了鳌拜,将军切勿将其视作十四岁的孩子啊!” 他可不想死在这儿,当然要尽可能的和吴玛护扯上关系。 等取得吴玛护的信任之后就开城投降,迎接堂叔的军队入城,自己照样是皇上的好奴才! 甚至在杀了吴玛护之后,还有可能接任奉天将军呢! 听到这句话之后,吴玛护当即咬了咬牙,开口道:“皇上不仁,那本将军便不义,既然打着明朝的旗号,那么本将军守土有责,当对朱明伪军给予迎头痛击!” 说罢,吴玛护便冷声道:“传令诸军,严守盛京,固守待援!” 屠莫见状,正准备附和一句,紧接着便见又有一骑校尉匆匆赶来,对着吴玛护道:“将军,城外来了千余兴京、宁远的溃兵,嚷嚷着入城,该怎么办?” “什么?!” 吴玛护精神紧绷,紧接着便挎刀而行,迅速抵达城墙,凝望城墙外那些灰头土脸的溃兵。 “快开门,让爷们进去啊!” “明军太残暴了,兴京、宁远的咱们满洲人全完蛋了!” “他们说什么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乖乖,爷们的辫子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能随便割掉,和那些朝鲜人为伍啊?还好爷们逃得快!” “京观,太可怕了!” “……” 一干溃兵在那儿嚷嚷着,其中有满洲有汉军,他们的声音嘈杂不已,心有余悸。 而一旁的屠莫正犹豫着要不要劝导吴玛护开门时,却听到吴玛护哈哈大笑道:“此乃奸计也,勿要中计。” “若是明军如此残暴,这些溃兵是如何来到盛京城下的,兴京、宁远两地的守军加上一起,不过三千,若攻城明军十万,怎么会让他们逃出一千余人?” 吴玛护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一声,觉得自己已经识破了奸计。 而见半响都没开门,城外的溃兵大为不满,纷纷叫嚷辱骂,而吴玛护见状,也毫不犹豫:“彼辈皆是康熙……咳咳,皆是明军的奸细,放箭放箭!” 伴随着奉天将军的下令,一瞬间箭矢如雨,一瞬间便让毫无防备的溃兵死伤惨重。 “狗日的吴玛护,你他吗镶白旗的孬种,竟敢射你爷爷我,回头你爷爷我一定参你一本!” “他吗的,快走,吴玛护想杀爷们!这还不如当初把辫子剪了投降啊!” “……” 一瞬间,城外的溃兵哭爹喊娘,当即四散而逃,不敢停留。 而吴玛护见状,十分满意,哈哈大笑道:“小小奸计,焉能得逞?” 就在吴玛护大笑之际,耳畔忽然出现了一阵轰鸣之声,紧接着城墙一阵颤动,似乎是有什么火炮袭来,吴玛护瞬间东倒西歪,摔倒在地上,大惊失色:“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将军快下城墙,贼军有火器!” 副都统屠莫忠贞不二,当即掩护着吴玛护,下了城墙而去,而下城墙时,吴玛护也毫不犹豫的嚷嚷着:“我们的守城炮呢,还击,还击啊!” 下了城墙之后,吴玛护才歇了歇,听到城外的炮火轰鸣声之后,吴玛护这才愤愤道:“有火炮,果然是宁古塔的披甲人!先前那些溃兵,果然是想诈开城门,互为内应,还好本将军足智多谋!” 听到吴玛护的话语,屠莫好不汗颜,紧接着便咬了咬牙,对着吴玛护张口道:“将军,末将上城墙上看看,贼兵有多少兵!” “善。” 吴玛护点了点头,屠莫当即深吸一口气,迎着不断轰炸的炮火,登上了城墙,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眼见着密密麻麻的明军军阵和鸳鸯甲,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善! 清朝初年,大批的甲胄还是用明朝甲胄,或者说……满清的八旗兵的盔甲本身就是边军甲胄,只有细节上的不同。 不过这些细节,只有近身才能看出来,隔着这么远,屠莫只能打眼一瞧,自然眼花了些。 于是,屠莫赶忙缩了脑袋,准备今夜就寻个机会,命人去城外联络,开城投降,投降自己的堂叔巴海。 没错。 屠莫真的以为,对方是自家堂叔巴海。 毕竟真没有经历过天将雄兵,关外能够有能力发动如此大规模战争的,除了宁古塔将军巴海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朝鲜? 朝鲜虽然能凑出人,但是……呵呵。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心思定了之后,屠莫当即下了城墙,飞奔回吴玛护身边,低声道:“将军,果真如此,末将认得那部队,就是宁古塔的披甲人啊!您想想,别人有这能耐吗?” “咱们关外三将军同气连枝,末将觉得,还是将军书信一封,传给巴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莫要中了康熙小儿的奸计啊!” 听到屠莫的话,已经老迈昏聩的吴玛护当即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头晕和恶心,当即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写吧。本将军,本将军要休息一下。” 吴玛护年事已高,在历史上,吴玛护康熙九年,也就是明年就寿终正寝,死在了任上。 本来年岁就大,刚才被这火炮一吓,倒也是更加晕厥了一阵。 他之所以咬牙坚持,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后裔。 只要自己坚持时间够久,康熙那小儿就奈何不了自己的家眷,正如如今的汉人三藩一般。 整个盛京的军队大概有一万余人,只要其他城市的军队听从号令,前来驰援,就可以。 坚定守住,一定会有办法! 而听到吴玛护的话语之后,屠莫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拱手,忠贞不二道:“是,末将这便去写!” 说罢,屠莫便急匆匆地回了住所,写了两封书信,皆是满文,第一张是按照吴玛护所想而写,第二张便是今夜子时,亲信开门。 吴玛护看过第一张之后,不疑有他,当即放下吊篮,让人去送信。 而屠莫全程心脏砰砰直跳,只怕被吴玛护识破了计谋。 不过好在,一切都顺利进行。 而且这吴玛护,也不是什么名将,当年攻略中原的时候,无数人冒头,而他却一直当个小小的参将,直到鳌拜上台,他才抱住鳌拜的大腿,当上了奉天将军。 这么重要的岗位,吴玛护却寂寂无名,可见其能力有多么弱了。 就这般,吴玛护被搀扶回去休息,很快便已入夜。 入夜之后,屠莫当即召集亲信,趁着夜色,来到城门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拿下城门官后,大声喊道:“奉天将军吴玛护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城外乃我皇清圣上平叛大军,尔等亲眷皆在北京,莫要自误,速速与我反正!迎接王师入城,随我诛杀吴玛护!” 听到屠莫的话语,原本还想反抗的八旗兵们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是真是假。 对面不是打着明朝旗号吗,怎么就是自己人了? 不过大家都认得屠莫,毕竟是瓜尔佳氏贵胄出身,一时之间八旗兵们纷纷拱手,用着满语喊道:“愿随都统大人,诛杀吴玛护!” 是的,虽然对朝廷不是很满意。 但毕竟有人质留在北京,而且朝廷发钱也没拖欠过,再加上若是平叛大军,他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赢,因此毫不犹豫,纷纷愿随屠莫一起进军。 一时之间,盛京城中瞬间乱作一团,正在睡梦之中的吴玛护被惊醒,得知此事之后大惊失色,纷纷带领亲信,想要夺回城门。 不过大势已去,没有任何余地,吴玛护被当场生擒。 做完这一切后,屠莫趾高气扬的站在城门口,打算迎接自己的堂叔巴海入城。 很快,阵阵马蹄声传来,屠莫恭顺万分,不过很快他便瞧出不对劲儿来。 不对啊,他们的甲胄,好像和我大清有些不一样啊? “你就是开门献城的屠莫?” 忽然,一道冰冷的汉话出现在屠莫的耳畔,屠莫抬头去看,却见武英侯郭勋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望着屠莫,张口道:“不错,没想到建奴之中,出了你这等忠心明室的忠臣!忍辱负重多年,倒是苦了你,等陛下来了,定会好生封赏你的。” 屠莫一下子就傻了眼? 陛下? 什么陛下? 忠心明室? 啊? 你们真是明军啊?! 屠莫人傻了。 他好好一个大清忠良,大清的既得利益者,怎么突然间变成了明廷忠臣了? 而且还是忍辱负重的那种。 还没等屠莫反应过来,却见郭勋抽出从陆炳那里讨要的绣春刀,指向了盛京城:“盛京城内有多少满人,多少汉人?” “满人合包衣十万余,汉人二十万余。” 一个汉军包衣壮着胆子,发言回应。 “好,陛下有令!凡满洲、包衣有抵抗不从者,其家眷就地格杀,筑成京观,以儆效尤!其余顺从者及汉人百姓者,责令三日之内,盛京……不,沈阳城及奴儿干都司所有百姓割辫蓄发,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郭勋毫不犹豫,大声宣布着《割辫令》的颁布。 基本就是以牙还牙,当初满清入关时如何颁布的《剃发令》,如今他们便要怎么颁布同样意义的法典。 而在郭勋身边,还有一个精通满语的翻译,将这句话用满语翻译了一遍。 一瞬间,周围跟随屠莫投降的满州八旗大为震惊,一个八旗兵更是持刀指着屠莫,怒骂道:“屠莫,你这个满洲叛徒、满奸!汉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背叛我大清?!” “我……” 屠莫有口难辩。 昔日满清入关,屠杀中原汉人。 现在我要反过来,皇明入关,屠杀各地满城满人! 当然,满洲里自然也会有投降的,这一部分可以收下当狗,充当消耗品,如同历史上的绿营。 推荐一本书 《人生交换后,大小姐提刀上门》 主角获得一款游戏,可以和她人交换身体,也能绑定她人修炼√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康熙:什么,大明又活了? “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胜!大明万胜!” “……” 刚进盛京城,朱厚熜便听到了一片山呼。 城中倒是还有不少的血迹残留,看得出来城门曾经发生过一阵躁动。 大明精锐已经在盛京城的各处机要之地驻守,而迎接朱厚熜抵达盛京的,则是大明将领,及据说在东北地区坚守了二十年的大明铁胆孤忠‘瓜尔佳·屠莫’! 虽然屠莫现在也才二十来岁,但不允许人家打娘胎里就是大明忠臣了吗? 屠莫现在脑袋上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辫子,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十几个满洲八旗,同样如此。 而更多的,则是汉军八旗与包衣奴才,纷纷割了辫子,表示和清朝一刀两断。 “你就是开城的屠莫?” 朱厚熜看向了屠莫,当即开口道:“不错,未曾想我大明还有如此忠心的建奴奴才!来人,赐白银五十两,封屠莫为满洲辽东将军,为我大明满洲之首,总督满洲营诸军事!” 辽东将军?! 总督满洲营诸军事? 屠莫大为震惊,却没想到明朝一出手竟然这么豪爽。 自从献城之后,屠莫人就麻了,走到哪儿都被满洲八旗骂是满奸,于是屠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降了。 不仅如此,他还身先士卒,监督那些满洲八旗割辫子,不割的他将亲手送老乡上路,将脑袋砍下来立于城中满城之内,以作京观,震慑满洲人。 屠莫觉得自己一个满洲人,投降了之后顶多给个闲散官职留用,却未曾想,竟然一跃有了这么高的职务! 他欢喜雀跃,当即叩首,直呼‘圣天子降世’,高声道:“奴才谢主隆恩,皇上吉祥,皇上吉祥啊!” “奴才有本奏!” 说罢,屠莫也毫不犹豫,直接张口便道:“奴才来时,曾看过盛京布防之图,盛京上下兵力近万人,如今大部已被皇上王师击破,而盛京……” 还没说完,一旁的俞大猷便呵斥道:“甚么盛京?!按大明的称呼,当称为辽东!辽东将军莫要自误!” 听到俞大猷的话语,屠莫立马恍然大悟,连忙叩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必如此,朕还是比较仁慈的。” 朱厚熜笑着开口:“瓜将军继续说便是。” 仁慈? 京观还在那里堆着呢,无数的满人人头落地,你管这叫仁慈? 屠莫心中腹诽不已,但表面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恭敬道:“陛下圣恩仁慈,奴才感激不尽!那康熙小儿不顺天道,自取灭亡!如今辽东各地,兵锋不过万人,山海关驻防八旗更是不过五十人,正是陛下攻取辽东之时啊!” “关外唯一当防备的,不过宁古塔将军与黑龙江将军,陛下需派遣一员大将,把守必经之地,宁古塔将军乃奴才的堂叔,奴才可修书一封,诱堂叔来战,一战之后,奴才再劝降堂叔,此后,定可将关外纳入囊中!” 屠莫毫不犹豫,忠心耿耿道:“奴才愿随陛下,为陛下攻取整个辽东!” 让他殉清,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毕竟他可是有远大前途的青年,他还想要回北京的胡同和小桃红玩耍呢。 所以,原本的他是假的大明忠臣。 现在的他,是真的了。 毕竟他犯的错有点离谱,直接把关外第一雄城拱手让给了朱厚熜,这座城市三千兵马也足以坚守待援。 而且,这赏赐有点太过于丰厚了,总督满洲营一切军事?就是说明满洲的事儿自己说了算了啊! 以前,屠莫对当大明的狗嗤之以鼻。 现在的屠莫表示…… 当狗有什么不好?! 我屠莫又不姓爱新觉罗,我爱大清,大清爱我吗?真爱我我还用得着来盛京镀金?早就在北京谋个好差事,或者谋个山东、河南、江南这些地方的好差,而不是在盛京这个贫瘠之地。 盛京的胡同里甚至连个模样俊俏的都没有! 至于北京的家人会不会出事? 放心好了,屠莫可是瓜尔佳氏! 屠莫和鳌拜的关系,可比吴玛护和鳌拜的关系要亲密多了,他们都是苏完瓜尔佳氏的。 至于为什么屠莫没有像吴玛护那样忧心忡忡,也是因为瓜尔佳氏家大业大,康熙不可能自断一臂,彻底清查瓜尔佳氏。 而吴玛护不一样了。 家族是家族,而吴玛护和鳌拜可是利益相关!当年吴玛护还是多尔衮的部将,鳌拜当年和多尔衮还不和呢,现在还不是因为利益缘故,吴玛护投入鳌拜门下的? 鳌拜都被污蔑造反了,瓜尔佳氏也没事儿,更不要说屠莫了。 反正屠莫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在历史上媲美洪承畴、范文程这样的顶级满奸了! 汉奸能做到的事儿,我满奸同样能够做到! 只可惜屠莫的娇妻还在北京,不然说什么都要送给大明的大将军,效仿范文程故事! 而朱厚熜淡定的点了点头,接着便道:“俞将军,朕命你火速率军,与满洲辽东将军屠莫一同,攻取锦州、辽阳,进军山海关!” “末将领命!” “奴才遵旨!” “……” 毫不犹豫,俞大猷便拱手保全,而屠莫也赶忙跪下,学着自己家中那些包衣的样子,对着朱厚熜磕头谢恩。 这屠莫倒是挺识时务的啊。 朱厚熜不由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康熙朝的满洲八旗还算是尚有血性,没想到已经出现这样的家伙了。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血性,被忽悠着投降的那些满洲八旗最后也是血战到最后一刻,然后被屠莫砍了脑袋。 对于全面占领关外,朱厚熜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疑惑的。 毕竟在康熙初年,反清热潮发生在南方,因此清朝的重兵布防在南方诸地,剿灭这些汉人的残余力量。 而对关外地区,格外放心。 兵力驻守最多的,就是盛京地区,总兵力才九千人。 而宁古塔这边的披甲人,也就三千来人,但宁古塔的奴隶多,毕竟著名流放之地。 黑龙江将军,手里也只有三千来兵。 至于在明末的雄关山海关,那个曾经被安排了五万关宁精锐的雄关,如今镇守人数不过四十六人,有零有整,由山海关路游击将军陈名远镇守。 没错,说起来可能不可信。 山海关的守军,真的只有四十六人。 后来在康熙十四年才增兵了一次,一口气加了七百五十四人,也就是凑了个八百的整。 而山海关地区的守军,可不止四十六人。 当地还有五百名汉人降卒。 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多尔衮入关之后,担心自己在山海关留重兵把守,会引起投降明军及汉人地主士绅的猜疑,所以就只留了这几个人。 只能说,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郭勋,伱率领伸威营移军北上,攻取宁古塔、黑龙江两地,扬威、鼓勇二营,随朕镇守盛京,待平息盛京之后,随朕南下,重拾我汉家山河!” 朱厚熜意气风发,当即宣布道:“派遣使者去往朝鲜,令朝鲜王盛京见朕,同时令朝鲜军队随行,夹击宁古塔。” 朝鲜当年便是被清廷逼迫投降,投降之后依旧用的是崇祯的年号,如今召集一下,看看朝鲜这条以前最听话的狗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选择错误,那么朱厚熜便只能派遣后续的立威、振威、效勇三营,三个月内荡平朝鲜了。 而奋武、耀武二营,则是要向西开辟,直接南下进攻山西,渡河进入山东。 咦? 等一下,这不是当年清朝入关的剧本吗? 可以,感觉这满清入关的剧本可以借用一下啊。 一瞬间,朱厚熜不由轻轻一笑,而就在此时,陆炳押着一个老迈的清朝将领走来,正是奉天将军吴玛护。 此刻的吴玛护脑袋后的那根老鼠辫子已经被割了,只剩下一小撮散开的辫子,他见了朱厚熜后,咽了口唾沫,双眼尽是求生之意:“这位大明皇上,我愿……” “推下去,斩了。” 朱厚熜冷酷无情:“传首辽东!” 吴玛护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嚷道:“陛下,陛下不要啊陛下,老奴是有用的!老奴是盛京将军,只需要一道旨意,辽阳、锦州等地便可不战自破啊陛下!” “无需,朕身边已经有屠莫了。” 朱厚熜道:“瓜尔佳氏的名头,可比你更响亮。”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吴玛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盛京、锦州、兴京这些城市一旦被攻破,然后瓜尔佳·屠莫劝降,其他那些小城市不过驻兵几十、几百,自然会不战而降,就算不降,火炮一开轰他娘,也结束了。 一念至此,吴玛护瞬间就老泪纵横,同时怒骂道:“屠莫,你这个满奸!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满人的叛徒!” 他这句话,似乎忘记了就在几秒钟前,他还想着投降。 军中的刀斧手刀很快,很快,奉天将军吴玛护的脑袋便已经被砍了下来,然后由专人腌制保存,准备传首辽东诸城。 “陛下。” 一旁的陆炳犹豫片刻后,还是拱手道:“陛下,这老东西虽然该死,但若是能千金买马骨,倒也说不准能……” “千金买马骨?有屠莫就够了。” 朱厚熜摇了摇头,目光阴冷:“这个吴玛护,当初也是随贼首多尔衮南下攻城掠地,杀害我汉家儿郎不知几多,这样的人,就算是跪地摇尾乞怜,朕也不纳降!” “同样,若是面对满洲五十岁以上老者,无论其投降与否,尽数诛杀;若是满洲青壮,若是投降,可编入满洲营,作为先锋敢死而用。若是不降,杀!” 满洲投降的,可以当绿营。 屠莫就是满洲绿营总头子。 当然,如果立下大功的,朱厚熜也会十分仁慈的赐予其满洲明军的身份,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前去攻略殖民地,捍卫大明在海外的收益与利益。 如果水土不服死了、被原住民干掉了,朱厚熜表示非常遗憾,会在他的建州老家立一个碑,在满洲人中纪念他的丰功伟绩的。 朱厚熜快步迈入了奉天将军府,从奉天将军府中,找到了不少关内的奏折与消息,很快就看到了一条信息。 鳌拜死了。 “哟,小玄子和小桂子联手,诛杀鳌拜了啊。” 朱厚熜不由一笑,接着便道:“如此一来,半年之内攻略北方不成问题了。” 鳌拜死后,清朝朝廷的朝局一定是动荡的。 毕竟鳌拜执政这几年,不知道提拔了多少官员,诸如吴玛护这种,虽然确实没啥关系,但指不准会被康熙厌恶、怀疑啊。 不过不得不说,鳌拜死的有点冤,康熙属于太想掌权,昏头了。 鳌拜毋庸置疑,绝对的带清忠臣。 虽然其张扬跋扈,但所谓的篡位之举,都是编的。 若他真想篡位,你看看曹操是什么样的,曹操可不会蠢到自己一个人进宫,然后被一群摔跤手拿下。 不过鳌拜的情况也有点特殊,这人大权在握之后不捞不贪不好色,事事以带清国事为主,国家利益放在个人利益前头,就算他造反概率不高,也总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造反的。 “没事,鳌太师。” 朱厚熜微微一笑,道:“虽然你在崇祯朝已经被朕斩了,但在康熙朝,朕当然会为你报仇的。” 朱厚熜的目光睥睨,对于他来说,康熙朝现在的难度,不算难。 “康熙小玄子,朕来了,你可别死啊,朕还想抓你回北京刷马桶呢。” …… 北京城,慈宁宫。 太皇太后布木布泰坐在明堂之上,听着康熙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汇报情况,一瞬间让布木布泰感到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好大儿顺治帝福临。 仿佛时间再一次轮回,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布木布泰对康熙不由多了几分怜爱。 布木布泰,便是孝庄大玉儿。 不过比起崇祯朝的孝庄大玉儿,现在的大玉儿……不,现在的老玉儿可以说是又胖了些许,体态圆润、膀大腰圆,可以说已经是个合格的大妈了。 只能说没打羊胎素,就是不行。 而大玉儿的政治手段极好,康熙之所以能够铲除鳌拜,也是在大玉儿的授意下进行的。 没有太皇太后的授意,康熙又怎么会去干掉权臣? 而如今真的解决之后,康熙大权在握,意气风发,若是忽略掉满脸的麻子和不高的身高外,倒是颇有些少年英主的气概。 而大玉儿也是很宽慰。 “皇玛嬷,朕如今亲自执政之后,方才明悟国家大事的难处。” 康熙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大玉儿道:“吴三桂日练兵马,利器械;耿精忠苛派夫役,勒索银米;尚可喜在广东通商,每岁所获银两不下数百万!这三藩各据一方,互通声气,广布党羽,难啊。” 是的。 对于康熙来说,三藩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平南、靖南二藩各有兵力十五佐领,绿营兵各六七千,丁口各两万;平西王所属兵力五十三佐领,绿营兵一万二千,丁口数万。 而且,云贵已经是吴三桂的自留地了,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巡抚曹申吉、提督李本深等清朝的官员,都已经是吴三桂的耳目了。 这样的强大兵力,足以让康熙感到危机感了。 康熙自信满满道:“皇玛嬷,朕打算让宗室宿将安亲王率兵南下,重挫三藩,削灭这三藩,早日解决心头大患。” 谁料康熙刚说完这句话,大玉儿便果断打断了康熙的话语:“不可!” “当年你阿玛临终前,想要将皇位传给岳乐!这岳乐,可是有能耐抢你皇位的!你刚杀鳌拜,皇位可不稳!且不说此刻是否是削藩的必要时机,倘若岳乐取胜,你又该当如何?!如今岳乐安心在府中养病,还是不要让他出山好了。” 大玉儿面容古井无波:“至于三藩,可以再等,能拖多久拖多久,那吴三桂年纪可比你大,等吴三桂死了,才是削藩的最佳时机。” 听到大玉儿的话语,康熙立马恍然大悟,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皇上、太皇太后,山海关急报!” 一个行色匆匆的太监从远处连滚带爬的赶来,入慈宁宫前,甚至还摔了一跤,但他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当即来到康熙及大玉儿面前,跪地道: “六月二十七日,兴京、宁远失守,当晚盛京失守,副都统屠莫投敌,奉天将军殉国!六月二十八日,锦州、辽阳失守,兵锋直指山海关,昨日明军大破山海关守军,明军,入关了!” “啊?” 康熙整个人神情恍惚了一下,面容有些惊诧,表情有些茫然:“明…明军?” “大明又活了,还从山海关入关了?” 一瞬间,康熙感觉这个世界有点玄幻,好像被颠倒了一下。 大明不早就被灭亡了吗?虽然现在还有人反清复明,特别是那个朱三太子和郑家,但不是都在南方,在台湾、福建、广东、四川这一片吗? 关外是怎么回事? 大明就算是复活了,是怎么从关外复活的?! 这不科学啊。 一瞬间,康熙便感觉天魂地转。 他感觉自己好似那个朱由检。 不,朱由检是被李自成干掉的。 自己,好似那个李自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懵圈的不仅是康熙,还有老孝庄。 她更为疑惑,当初的明朝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剿灭的,现在怎么又蹦出来了? 孝庄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看向了那太监,不怒自威: “到底怎么回事儿,奉天将军吴玛护是怎么搞的,这朱明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啊! 正午,烈日炎炎。 还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明珠被紧急召见入宫。 明珠,为纳兰氏,满洲正黄旗人。 老婆便是和硕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在康熙朝,乃是被康熙信任的两个重臣之一。 另一个则是托孤辅政大臣索尼之子,索额图。 这个纳兰姓,其实是叶赫那拉改的,那拉改为纳兰,因此这纳兰姓乃是没有任何疑问的满洲姓氏,而且尤为稀少,姓纳兰的也就只有纳兰明珠这一脉后人。 明珠倒是有些消瘦,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的样子,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名干练的文臣,颇有官威。 而明珠此刻,满脑子都是关于这次紧急召见的缘由。 “皇上这么着急诏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明珠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的政敌进行了什么超出常规的操作。 要问明珠的政敌是谁?那便无需多问,自然是以索额图为首的索党了。 一念至此,明珠不由心烦意乱,不知道自己麾下到底哪个官员被打上了‘鳌拜党羽’的标签,只能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殿内而去。 刚一入殿,明珠便看到在一旁身宽体胖的索额图,明珠不由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但却并没有和索额图势如水火,反而主动站在了索额图的身边,对着索额图浅笑吟吟道:“索相,皇上这次召见咱们,是为了什么?” “明相,你这话就有点贼喊捉贼了啊。”索额图也同样对明珠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着。 而就在明珠打算反讽两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殿内又来了数道身影,多以武官为主,甚至已经闭门谢客七八年的安亲王岳乐都穿着战甲,两鬓斑白的站在了大殿之上。 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皇位之上,年仅十四的小皇帝康熙一脸麻子,环视着群臣,而在康麻子身侧,坐着的则是雍容华贵的孝庄太皇太后。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索额图还是明珠,心中皆是‘咯噔’一声,明白了情况的不对劲来。 不对。 情况发展至此,绝对不是‘索党’和‘明党’之争而引起的了,毕竟他们两个无论怎么争权夺势,都不会引得安亲王岳乐出马! 安亲王岳乐,可是宗室之中硕果仅存的宿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 此番的会议,并非是康熙主持。 而是一直在慈宁宫不问世事的太皇太后主持! 太皇太后,那可是经历过风霜时期的老人了,就算是‘铲除鳌拜’这等大事,也未曾惊动她老人家出山,如今究竟是怎么了,就连太皇太后也来此垂帘听政? “都来了。” 孝庄太皇太后一双凤眸微启,看向了台下的群臣,当即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昨夜关外送上来的折子,情况不容乐观啊。” “太皇太后,这是怎么了?” 安亲王岳乐咳嗽一声,脸色略显惨白,主动开口问道:“小王闭门多年,当年小王当着先帝灵柩前发誓,绝不染指皇位,今日召集……” 说到这里,安亲王岳乐便没有说话。 而孝庄大玉儿闻言,则也是幽幽叹气,一旁年仅十四岁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当即道:“关外奉天将军吴玛护死了。” “吴玛护死了?!” 众臣大惊失色,虽然这吴玛护乃是鳌拜党羽,但毕竟也是关外三将军之首的奉天将军,手握重兵,属于实打实的封疆大吏,若是想要割据,亦是易如反掌。 他若割据,虽然比不上三藩的危害程度,但也是让朝廷格外头疼的一件事。 他是如何死的? “六月二十七日,兴京、宁远失守、盛京失守;六月二十八日,锦州、辽阳失守,昨日山海关失守,那现在那明军正长驱直入,准备来打北京了!” 康熙的声音很大,接着便道:“朕已经听从皇玛嬷的命令,着令隆纳多、赵思平率领北直隶的两万绿营去争夺山海关,但估摸着也是难,现在朕在这里和诸位卿家商议,该当如何是好?” 康熙的声音十分紧张,接着便道:“安亲王,你可有什么说法?” 听到康熙的声音之后,安亲王不由为之愣神。 不仅是安亲王愣神,其他朝臣皆是哗然一片。 为什么哗然? 毋庸置疑,全是因为康熙的这个事儿说的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不少大臣都觉得……康熙这是疯了吧? 明军入关? 您这话说得,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当年入关的,不是咱们的老祖宗吗,明军怎么能入关呢? “哀家知道,你们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就在此时,孝庄大玉儿忽然张口,说出了朝臣们心中的疑虑:“但这确确实实是真的,奉天将军吴玛护已经战死,而那副都统屠莫,也已经投了明贼,如今是明廷的辽东将军,节度满洲营诸军事!明廷的檄文已经传到了北京城来了!” 说罢,孝庄大玉儿便挥了挥手,立马有太监宫女将檄文奉上,一瞬间群臣再度惊骇万分,彼此之间面面相觑。 “说说吧,这该怎么去办?虽然不知这贼明是怎么从关外杀出的,但这他们现在和当初的老祖宗何其相似?而且现在山海关也丢了,咱们这次要是打输了,连关外都回不去了!” 听着孝庄大玉儿的话语,明珠没吭声。 为什么不吭声? 因为当年老祖宗拿下关外、打下山海关可用了二十多年,历任三代君主。 人家明军只用了三天。 这明显是比咱们老祖宗动手速度更快啊! “奴才索额图有本奏!” 而就在明珠沉思之时,却听到索额图上前一步,对着康熙帝、太皇太后恭敬行礼道:“奴才觉得,这件事儿一定要封锁消息,切勿让南边儿那些个逆贼知道,否则必然翻了天不可!” 索额图信心满满道:“奴才觉得,当令安亲王率领北京的八旗劲旅,迎战贼明,当年咱们能够灭得了他明朝一次,现在也能灭他第二次!” 而听到索额图的话语,明珠也赶紧站出身来,对着康熙、孝庄拱手道:“奴才明珠也有本奏。” “天津武备松弛,军心不振。奴才明珠恳请皇上、太皇太后巡视天津,惩治不法之徒!” 明珠的声音可谓是忠心耿耿,似乎真的是因为天津武备松弛,请康麻子去天津巡视去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明珠的意思。 而听到明珠的话语之后,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好,朕决定领京师大小官员,巡视天津!” 说罢,康熙又一脸诚恳的看向了安亲王岳乐,对着岳乐诚恳地开口说道:“安王叔,朕将北京八旗尽数委托于安王叔,希望王叔能够不计前嫌,为我大清再战一次,平了这贼明!” “臣领旨!” 安亲王岳乐自然知道如果让明朝重新杀回来是什么样的结果,当即领旨,紧接着便毫不犹豫,下去调集北京的八旗大爷们了。 而紧接着,康熙又看向周围,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当年帮助清朝开国的老汉奸们,当即道:“责令洪士铭、李嗣兴、祖良栋率河北、山东绿营,随安亲王出征,令陕西巡抚贾汉复率陕西绿营来援!” “奴才领旨!” “是!” 洪士铭,著名大汉奸洪承畴长子。 祖良栋,半个著名汉奸祖大寿之孙。 李嗣兴,南明晋王李定国次子。 没错,李嗣兴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国了。 而贾汉复不用说了。 他不是汉奸二代,也不是忠臣二代变汉奸,他是汉奸本奸。 虽然名声比不得著名大汉奸洪承畴、范文程,但一身本领极为不俗,不仅是带兵打仗的好手,而且还是治世能臣。 康麻子很懂。 如果真是明军入关,那么他们是绝对容不下这些背叛了明朝的叛军之后,与其相信一些满人,不如相信这些明朝曾经的叛徒!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身为瓜尔佳氏,堂堂副都统的屠莫都降敌了,一般的满人将领,康麻子现在还真不敢信了。 深吸一口气后,康麻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道:“信王鄂扎、弘文院大学士图海,朕责令伱二人为副将,随安亲王统筹八旗子弟,一起出征!” “小王遵旨!” “奴才领命!” “……” 是啊,安亲王毕竟有七八年闭门不出,对军中不太熟悉,虽然战功赫赫,但自然也是需要有人来帮忙熟悉军中的,而大清名王多铎之后的鄂扎,以及满人之中的著名足智之辈图海,可为安亲王的副手。 如此一来,倒是一切安排妥当了吧? 深吸一口气后,康熙看了一眼自己的皇玛嬷,见皇玛嬷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安心下来,接着便扬声道:“索额图、明珠!” 这一胖一瘦两个臣子当即下拜道:“奴才在。” “与各部商议朕巡幸天津之事……” …… 虽然紫禁城内乱成了一锅粥,但北京的胡同里,旗人爷们还在该吃吃该喝喝,享受荣华快活,丝毫不知关外的剧变。 胡同门口,有一青年右手捏着核桃,左手提着鸟笼,一边走着,一边笑嘻嘻地朝着家里走去,穿着一对马褂,戴着虎皮帽,脚踩一双皮靴,打眼这么一瞧,嘿,那叫一个地地道道的旗人子弟。 来来往往,还给各个路过的行人打招呼,一会儿一个‘您吉祥’,一会儿一个‘忙着呢,去斗蛐蛐儿了’。 而周边饭馆茶楼的伙计招呼着生意,闲散的八旗子弟三五成群,喝着小酒,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现在的旗人子弟,已经换了一批,当年那些随着多尔衮入关的八旗铁骑要么老死,要么就在家里躺着喘气儿。 现在的旗人,大部分都是入关之后享福的旗人。 入关之后,关内的旗人生活过的那叫一个滋润,那叫一个美。 尤其是北京城里的八旗子弟,那小日子过得可别提多爽了,天天都是捏着核桃提着鸟笼,要么去吃饭喝茶、斗鸡撵狗,要么就去胡同里寻花问柳、吟诗作对,生活乐无边。 现在的八旗子弟让曾经的老八旗很失望,不少跟随着多尔衮入关的老八旗们都说这些八旗子弟现在坏的不学净学些好的,吃饭现在竟然还给钱了。 换爷们那时候,吃饭都不带给钱的,哪个汉人敢急眼,爷们上去就是一刀。 那刚出胡同遛鸟的青年旗人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一老包衣从胡同里匆忙钻出来,对着这年轻旗人窃窃私语了两句之后,那年轻旗人瞬间一惊,核桃都掉在了地上。 而很快,那年轻旗人便飞快朝着一个茶馆跑去,刚进了个包间,便大声嚷嚷道:“老少爷们们,大事不好了!听说那明军杀来了!” “什么明军?是被咱们老祖宗十九副盔甲夺了天下的明朝吗?” 有一个旗人子弟吓了一跳,玉扳指都不小心磕了一下:“什么情况啊这是,绿营兵都怎么当的,难道还需要爷们出马吗?真是的,那些个汉人可真是没用,难怪会被咱们旗人取了天下!” “不是南边,是从北边!” 那消息灵通的年轻旗人低声道:“我家大人说刚打进了山海关,皇上让安亲王挂帅,准备召集咱八旗的老少爷们,和明贼拼了!” “而且,咱老祖宗不是十一副盔甲起家的吗?” “不对吧,应该是十六副吧?” “忘了多少,反正十几副吧。我说老少爷们们,都甭废话了,要是让明贼打进来,咱们可就全完了!” 那年轻旗人摇了摇头,全然忘记了努尔哈赤当年凭借的是十三副盔甲起兵,紧接着便道:“我家二叔刚从山海关逃回来,说那明军可残暴了!他们杀人不眨眼啊,杀了人还要把人脑袋砍下来堆在一起,还说什么‘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太可怕啦!咱爷们的辫子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能轻易割辫子呢,孔圣人的画像都是有辫子的!咱们可是要听孔圣人话的!” “是啊是啊,这辫子可不能割啊,这可是咱中原的老传统了!那明贼不留辫子,一看就是蛮夷之辈,进了城,说不准要跑马圈地,给咱爷们的财宝全抢了去、还把咱爷们们抓去当包衣奴才!” “这也太野蛮了吧!” “……” 八旗子弟们议论纷纷、同仇敌忾,发誓不让这些明贼得逞! “安亲王正在征召咱们八旗子弟出征呢!咱爷们也是一个月骑两次马,也算是弓马娴熟,这就去马场挑一匹宝驹,随安王爷出征!” “是极,我家那老爷子总说咱们这一代八旗远不如他那一代,神气什么呀?爷们也甭跟他废话,不就砍了几个明人吗?爷们这就去砍杀十个百个给我家老爷子看看,咱们旗人那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 所有的八旗子弟全都信心满满,并没有任何一个觉得自己会输给明军,甚至欢欣鼓舞,踊跃出征。 毕竟八旗兵自入关以来,胜率高得惊人,简直可以说是摧枯拉朽的终结了明廷和农民军的军队,这自然也给八旗子弟们了一些底气,觉得自己天下无双。 而北京兵营之中,正在召集八旗的安亲王岳乐拿着地图,正在不断比划着,决定着自己接下来的战场在何地。 一马平川之地,合该冲锋。 八旗铁骑,应是以冲锋陷阵的姿态,将明军葬送! 岳乐的目光阴冷,当年的他能够将明朝灭亡一次,如今自然再能灭一次! 而就在此时,图海站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安王爷,如今八旗军备松弛,可能不如当年您麾下的八旗。” 听到图海的话语,岳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反而张口道:“这个本王早有预料,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明军能攻占盛京,皆因屠莫那叛徒满奸投敌罢了!本王便不信,那明军当真是那般精锐。” 听到岳乐的话,图海倒是一时之间有些安稳,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信王爷鄂扎匆匆赶来,对着岳乐拱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北直隶两万绿营兵于承德北与敌军遭遇,那赵思平指挥蠢如猪,竟与明军夜战,绿营被冲溃,目前满承德都是!承德总兵隆纳多兵败逃回,正在军营外!” 听到这句话,岳乐不由凝重起来。 赵思平指挥如猪? 这赵思平乃当年明朝降将赵诞礼之子,在征讨广东的时候也随军参战过,虽然不说名将,但也算得上是懂兵法的,怎能算是指挥如猪? 而且这汉人乃副将,主将却是承德总兵隆纳多,定是隆纳多兵败,将一切罪责推在了赵思平身上。 毕竟这隆纳多乃是富察氏族人,父辈都是和岳乐一起战斗过的故人。 因此岳乐虽然心里如明镜一般知晓,但却不会点破这一点,接着便沉声道:“让隆纳多进来!” 伴随着岳乐的一声吩咐,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哀嚎声: “安王爷,安王爷!” 一个满脸是灰的八旗将领哭丧着脸,一路连滚带爬来了安亲王岳乐面前,目光呆滞中透露出惊恐:“末将富察·隆纳多拜见安王爷,明军野战太强了,千万不能出城野战啊!明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安亲王岳乐:? 这套说辞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啊? 推本书捏,修仙:活得越久,天赋越好! 凡人修仙类型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屠莫:陛下,当驱除鞑虏,建奴一个不留! 承德之战,两万绿营兵在蠢猪式的指挥下,被俞大猷的伏波营击破,绿营兵成建制的投降一万余人。 岳乐本打算让这溃兵在承德打游击,拦住明军南下的脚步,为他们争取时间,毕竟就算是两万头猪,明军抓也得抓上半个月。 但岳乐却忘记了一件事。 人会成建制的投降,而猪不会。 在收拢了这一万多绿营兵之后,俞大猷也没有丝毫阻拦,攻入了承德城中,命令这一万多绿营兵修建防御工事,准备应敌。 留下一千五百名伏波营官兵,在承德府推行了《割辫令》之后,俞大猷便迅速出击,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攻占永平。 翌日,朱厚熜的王驾便抵达最前线的承德。 “奴才屠莫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前满清盛京副都统瓜尔佳·屠莫,现大明满洲辽东将军屠莫在承德府衙内跪迎朱厚熜,表情无比谄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跪舔的滋味了。 毕竟现在的屠莫已经知道了朱厚熜的身份,在得知朱厚熜乃前明的嘉靖皇帝之后,屠莫简直是吓了一跳,觉得这是有人在戏谑开玩笑呢。 不过很快,屠莫仔细想了想,是这个理。 只有大明的皇帝显灵,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五六万兵马忽然出现在关外,三天攻占整个盛京。 “朕安。”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武英侯已经率军抵达了宁古塔,你那堂叔倒是对建奴忠贞不二,是个好奴才。”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屠莫当即跪在地上,给了自己两个巴掌,然后叩首道:“陛下,那是他巴海不识天数,还在效命于建奴的康麻子,实在是自取死路,奴才恭请陛下,若是生擒巴海,定将此獠五马分尸,震慑宁古塔诸奴!” 屠莫现在已经为了当上满洲大酋长不择手段了。 巴海?一个堂叔而已,别说堂叔了,就算是亲叔摆在那儿,屠莫都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大明的范文程! 见屠莫表现如此,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善,辽东将军真乃朕的良臣、忠臣也!屠莫,朕命你率新降的五千绿营兵,扫荡承德附近城镇的满城!还是那句话,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若有五十岁以上满人者,无论留辫与否,尽数不留头!” “将不服者尽数斩杀,砍下首级,于建奴行军必经之地筑京观,以震慑建奴!” 屠莫闻言,当即下跪,神色兴奋道:“请陛下放心,奴才这便率本部新编满洲营八百士卒并五千绿营,横扫承德周边满城,把那些满洲建奴一个不留,彰显我大明驱除鞑虏的神威!” 听到屠莫表忠心的话语,朱厚熜一时之间神色怪异,感觉极为古怪。 满洲建奴一个不留,驱除鞑虏…… 这台词是你该说的吗? 不过虽然怪异,但朱厚熜倒是比较喜欢这样。 真是条好狗啊。 朱厚熜便是喜欢这样的好狗。 回头可以逐步让这些好狗们彼此之间狗咬狗,当做先锋炮灰,一点一点消耗掉。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眼前这屠莫退下之后,才坐在这承德府衙内,望着偌大的地图,开始进行思索。 此刻的承德,倒还没有那个著名的避暑山庄,因此朱厚熜享受不到用时八十六年建成,消耗了无数民脂民膏的帝王行宫。 陆炳快步走来,递上一封密报,对着朱厚熜禀报道:“陛下,武英侯快马传来战报,伸威营击破宁古塔部建奴,斩首九百余人,俘获奴隶三千七百余,建奴贼将巴海逃回宁古塔,武英侯正围攻之。” “告诉那些被建奴发配到宁古塔的奴隶,朕可不认为建奴发配的囚犯乃是奴隶,这些奴隶若是能持利器,为朕效力,朕不吝啬封赏!” 朱厚熜张口便道:“此等奴隶,皆奴仆军也,若是能凝聚成营,朕可赐名为无垢者,将其营命名为无垢营。” 可惜,没被阉过。 不然更符合这无垢营的说法。 不过无所谓了,打仗本就会有伤亡,如果能够用这些投降来的绿营兵、满洲兵以及宁古塔的奴隶来代替大明将士的死亡,朱厚熜也是乐意至极的。 “是。” 陆炳闻言,立马吩咐了一名锦衣卫,迅速传讯北上。 而紧接着,朱厚熜便看向面前的沙盘地图,不由开始陷入了沉思。 对于沙盘地图,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无论怎么变化,这片土地依旧是那样,朱厚熜直接用上了崇祯朝的沙盘,改了个地名和一些细节之后便可,虽然或许会有些差距,但现在也只能勉强用用了。 “我军五日之内,便从兴京推到了承德,俞将军前去攻取永平,屠莫则是率领绿营兵去压榨附近的建奴。” 朱厚熜沉吟道:“如今小玄子会派谁出战?” 毋庸置疑,在康麻子得知消息之后,肯定很急,甚至可以说是急不可耐,一定会发北京的八旗大兵,前来讨伐。 毕竟自己现在的战线已经推到了承德来,如果康麻子依旧不急不缓,那么就肯定不是康麻子了。 康熙八年这个时间点,满清宗室的不少名将其实已经陨落,而为数不多的能征善战之将鳌拜,也被康熙自己亲手葬送。 若是非要说北京城现在有资格出战的,要么是安亲王岳乐,要么是信郡王鄂扎。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资格。 安亲王岳乐,在崇祯朝已经死过一次,脑袋还在崇祯朝城墙上挂着,估计都烂了。 而信郡王鄂扎,此人乃多铎之后,是必杀名单中的一员。 “北京八旗人丁不少,倘若出战,定能有数万乃至十万的八旗兵,如此一来,便不能继续推进,反而要在这里固守,同建奴打一场了。” 朱厚熜目光灼灼,立马确定了当前的战略。 先前的朱厚熜是采用闪电战,一路只袭击重要城市,对于乡镇、县城的单位,除非是在必经之路上,否则尽数没有动作。 就这样,才四天打到承德。 朱厚熜之所以会用‘闪电战’,主要原因是辎重问题,以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倒不是说辎重不足。 毕竟跟随朱厚熜来此的军队,乃是刚从崇祯朝曲阜赶来的伸威、扬威、伏波三营,本身就携带大量辎重,而且一直以来作为朱厚熜护卫的鼓勇营,也有沿途辎重供给。 如今增加了无数降兵,这些降兵虽然是炮灰,但炮灰也是要吃饱了才上路。 因此,朱厚熜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便迅速攻克诸城,甚至已经拿下了承德,粮食问题已经可以说是暂时解决,只等源源不断的明军入境,然后将关外的城镇扫荡一遍便可。 “陛下!” 忽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朱厚熜的布局,朱厚熜放眼望去,却见乃是鼓勇营主将提督赵永,却见那赵永悲愤拱手道:“陛下,末将那不肖子孙竟未曾报效国家,投了这建奴,末将深以为耻,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愿为先锋,定能将建奴主将首级,献于御前!” 先前带领两万绿营兵迎战俞大猷的汉将赵思平,便是赵永的后裔子孙。 听到赵永如此言语,朱厚熜笑道:“爱卿何故如此,卿的后嗣与爱卿又有什么关系?爱卿既然如此恼怒,便替朕把守承德,不下十日,必能与建奴交锋。” “朕很期待,伱在交锋之中的表现。” …… 北京城中,穿着各色棉甲的八旗劲旅再一次组建完成。 旌旗猎猎,八面不同颜色的旗帜迎风飘扬,八旗兵们根据自己所属旗站立,倒是尤为整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么打眼一看,倒是真有几分精兵悍将的模样。 康熙带着裕亲王福全、五阿哥常宁、顺承郡王勒尔锦,站在城头上阅兵,望着即将出征,气势汹汹的八旗劲旅,不由感慨万千,而顺承郡王勒尔锦更是泪流满面,又一次看到了八旗兵出征的画面了。 虽然勒尔锦出生的时候,已经是顺治八年,满清早已经完成了对明朝的讨伐,他压根没见过八旗兵出征,但不影响勒尔锦自我高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旗兵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登时令年仅十四岁的康熙心花怒放,当即扬声道:“今日出征将士,每人赏一两银子,若是能征讨国贼,朕另有封赏!” 在场的八旗兵合计有四五万之众。 虽然八旗兵在十几年前被天花肆虐了一番,家家户户挂白旗魂幡,但毕竟入关之后生活质量提高了,八旗兵的人数自然也多了不少,怎么凑也能凑出来四五万兵马。 外加河北之地的绿营兵,十万兵马北上,对明贼给予迎头痛击! 康熙信心满满,而夹道看热闹的八旗女眷欢欣雀跃,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儿子、丈夫出征而忧虑,反而自信满满。 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八旗出征,向来是攻必克、战必胜。 突然冒出来的明贼,虽然说是很残暴,但那又能如何,有我们八旗兵勇猛吗?只要在平定明贼的过程中立下功勋,回来不就有更远大的前程和世袭职位了吗? “老少爷们们,可别丢了咱们八旗的脸,咱们都是老满了,记住老祖宗的荣耀,那些汉人不堪一击啊!” “嚯,你可别瞎嚷嚷!出征的八旗,也是有不少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的……” “汉军?蒙古?哼,不过是比绿营高一点的奴才而已,八旗始终是咱们老满的八旗,他们汉军、蒙古算个什么东西?!” “……” 夹道的八旗关乎雀跃着,而这批八旗劲旅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似乎对这场战争信心十足。 不过这次出征,被授予抚远大将军的安亲王岳乐却有些不太乐观。 隆纳多的两万北直隶绿营兵一战被破的消息被岳乐隐了下去,毕竟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动摇军心。 那明贼并不是一般的贼人,若隆纳多没有夸大事实的话,岳乐甚至觉得这伙明军比三四十年前的明军还要难打。 不过很显然,这定然是隆纳多夸大其实的说法,为了摆脱自己的无能,刻意如此。 这件事情让岳乐痛心疾首,感到深深地而无力。 什么时候,八旗兵变成这样了? 他们八旗的将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生怕死,夸耀其实了呢? 入关这几十年来,不仅夺了汉人的江山,看来还将汉人的懒惰给学了去! 岳乐下定决心,得胜归来之后,定是要将八旗清洗一遭,让那些软弱无能的家伙滚出八旗。 “大将军。” 年轻小将费扬古快步来到岳乐身边,对着岳乐道:“您似乎有心事?” 岳乐看了一眼城墙之上阅兵的康熙,不由摇了摇头:“准备,出城!” 伴随着一道军令,八旗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北京城,朝着北方而去,没有丝毫耽搁。 毕竟敌在承德,而北京距离承德,顶多五六日的路程,若是耽误了时间,说不得要失更多的先机。 而望着远去的大军,康熙在城墙上还是恋恋不舍,一直待了两个时辰之后,康熙才收了眼神,接着便对一旁的索额图、明珠吩咐道:“封先帝皇五子常宁为恭亲王,加封摄政王,替朕坐镇北京,不得泄露朕巡幸天津的消息,恭亲王一切出行,皆可以皇帝之礼行至。” “顺承郡王勒尔锦,朕命你节度北京军事,授讨逆靖贼大将军、九门提督,协助恭亲王。” “其余人等,今日随朕摆驾天津!” 听到康熙的吩咐,明珠心中不由一惊,紧接着便连忙同索额图一起下拜:“奴才领旨!” 如此一来,是想让常宁当替身啊。 也是,毕竟皇帝在这种时刻‘巡幸’天津,传出去未免引得人瞎想,这般让常宁坐镇北京,自个儿溜去天津的做法,才算不错。 至于顺承郡王勒尔锦,在如今的宗室中,也算是一员大将了,姑且可以随恭亲王一起坐镇北京。 在拟旨之后,康熙心情大好,接着便迅速下楼,准备往天津巡幸去了。 而在八旗劲旅出城之后,一路向北行军,不过五六个时辰,便有一匹快马飞马来报,传递最新军情。 “安王爷,永平失守,永平府落入贼明之手!” 听着不断传来的战报,岳乐的情绪倒是十分稳定。 永平府的陷落在岳乐的预料之中。 毕竟承德这个地方的两万兵,大部分从永平抽调的。 永平府才是屯兵之所,那两万绿营兵被明贼一举击破,自然就没有足够多的兵力防守,落入敌手便已经是正常行径了。 鄂扎同样得到军令之后,当即有些抱怨,不由在岳乐身旁嘀咕道:“河北的绿营还没有集结完,祖良栋在做什么?” “河北的绿营至少五日之内是来不的,山东的绿营至少要二十五日,而陕西、甘肃的贾汉复,也至少要两个月!” 岳乐淡然开口,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毕竟这些绿营兵原本的计划是,在击溃明贼之后,攻取山海关时作为炮灰用的。 “鄂扎,你带着正白、镶白二旗的兵马,作为先锋开路。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明军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伴随着岳乐的吩咐,鄂扎当即大喜不已,当即对着岳乐拱手道:“请安王爷放心,小王若是在野战遭遇了明贼,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罢,便策马急匆匆的整合正白、镶白两旗的兵马,开始朝着前方开路了。 而望着鄂扎如此毛躁,岳乐不由摇了摇头,接着便道:“费扬古,你带着镶黄旗三千人跟在信王爷身后,若是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驰援。” “奴才得令。” 费扬古点了点头,立马去做。 而大军继续行进。 话说那信郡王鄂扎率领正白、镶白这两旗的八千八旗兵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不过两日之后,便见到了来自于承德府、永平府逃难出来的满人。 见此情况,信郡王鄂扎便拦下了几个老满,询问道:“出了甚么事情,那明贼如何?” “奴才拜见王爷,王爷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逃难出来的满人打眼一瞧鄂扎,便纷纷下拜,接着便愤懑道:“屠莫那奴才,带着曾经的绿营兵和那些个满奸,挨家挨户的拽咱们满人啊!有的爷们想要冒充汉人混过去,结果屠莫那狗日和他手底下的那叛徒营,立马就能把咱满洲的爷们揪出来剁了,直接把脑袋给砍了啊!” “他还让我们割辫子,若是不割辫子,照砍不误!我家那五十七岁,曾跟随过豫亲王入关的老爷子都投降……咳咳,都那样了,还是被屠莫给砍了,您可是镶白旗旗主,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听到这些老满这么说,年轻气盛的鄂扎瞬间就上了头,当即怒道:“那贼明在哪儿?本王这便为咱们镶白旗的老少爷们讨回公道,杀了那狗日的满奸屠莫!” 说罢,鄂扎也不顾周围阻拦,当即翻身上马,带着数百骑兵,朝着北方呼啸而过。 不过就在经历过一片树林之后,鄂扎策马的动作渐渐停滞了下来。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带着极大的血腥味儿。 鄂扎望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有些痴痴傻傻,似乎是吓呆在了当场。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由数千名满洲脑袋堆积而成的京观! 倒不全是脑袋,还有不少无头的尸体堆放在四周,无数的脑袋叠在尸体上,而最上头的几颗脑袋,鄂扎竟然也看出了身份,竟是奉天将军吴玛护的脑袋! 而这堆积之下,已经如同小山丘一般高了。 鄂扎的脸色瞬间惨白,下一刻,一股恶心感直冲脑门,鄂扎竟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呕——!” 而随着鄂扎一同前来的数百骑兵,亦有不少人心惊胆寒了起来。 他们都是长在北京的新八旗,面对这番模样,虽然未曾如鄂扎一般呕吐,但却也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回…回营,等安王爷到了再说,本王不会再进兵了。” 再推一本书《这烂怂截教待不下去了》,洪荒万订书,感兴趣的书友可以看一下捏~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投降者,割辫免死! 黄、白、红、蓝四色的旗帜随风飘扬,在一片碧蓝天空之下,延绵不绝,兵马延续数十里,远远望去,当真是兵锋强盛。 不过若是能够仔细看看,便可看出这兵马的问题所在。 这些个兵马看起来精锐无比,但细细观之,脸上却是有些不耐烦之色,彼此之间窃窃私语、抱怨连连。 “这天也太热了,甲太重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爷们还以为出城就能打呢,大夏天的,这么遭罪,谁受得了啊!早知道不来了。” “天啊,我为什么要来造这罪,去找韩家胡同找小桃红不好吗?怎么就被我家老爷子忽悠来这儿了。” “……” 一时之间,八旗子弟抱怨连天,似乎对出征这件事儿十分的抵触与反感,原本那种‘恢复老爷子荣光’的心情早已在这高温以及急行军的军令下消耗的所剩无几了。 毕竟是生长在北京城的八旗子弟,早就已经忘记了在寒冬之中黑水渔猎生长的基因,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们,虽然仅仅行军了几天,但依旧是叫苦连天,感到后悔。 手底下八旗子弟的叫苦在安亲王岳乐看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当年的他,能够带着八旗奔袭百里。 不过,对于安亲王岳乐而言,手下八旗兵的抱怨并不是很重要,毕竟就目前的抱怨,也不至于哗变。 对他最重要的是,先锋军忽然走不动了,原地选择安营扎寨。 “先锋为什么没有继续进军,他们看到了什么?!” 安亲王岳乐的脸色很难看,他让镶白、正白二旗兵锋出动,就是当先锋开路的,结果这信郡王走到半路就不动了,什么情况? 他看着地图,看着先锋安营扎寨的位置,甚至已经有些脸色铁青,差点吓晕过去:“谁让鄂扎在这里安营了,此地无险可守,背靠树林,倘若敌军以火攻,岂不是八千健儿尽数丧命于敌手!这等基本功都不扎实,到底是谁让鄂扎如此的?!” “派一快马,速速命令鄂扎移营至此山,居高临下,依有利地形,探查敌情,派出小股部队骚扰敌军,为炮营占领有利位置!同时令蒙古右旗部的骑兵骚扰敌军后方!” 听到了安亲王岳乐的命令,费扬古当即领命,同时犹豫片刻,低声劝道:“大将军,不可为了这等事气坏了身子,您老人家年事已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朝廷可没有其他人来替您统御大军了。” 听到费扬古的话语之后,岳乐幽幽的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见此情况,费扬古只能退去,吩咐快马,前往通知军报。 …… 正白、镶白旗的军营之中,经过一夜的休息,鄂扎的脸色方才好转了起来,但仅仅只是脸色好转,一闭上眼睛,却依旧是那被堆积如山的人头和死不瞑目的奉天将军吴玛护。 “呼~” 鄂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将水囊之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出征之前的他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立下汉马功勋,立下不亚于当年祖父多铎的功绩,但真见了这人头滚滚之后,却有些吃不消,内心下意识的对即将交战的敌军,多了一丝畏惧。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现在的鄂扎懦了、怂了。 再加上镶白旗、正白旗的八旗大爷们叫苦连天,表示急行军太苦,因此,鄂扎也就顺势将营寨安下,但那些八旗子弟又说大热天的,要找个凉快点的地方,鄂扎也正有此意,便将营寨安在一片树林前,阴凉遮热。 “等吧,等安王爷来了之后就好了,安王爷当年可是南征北战,杀了不知多少汉人,有他在,一切无忧。” 对此,鄂扎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报,大将军有紧急军情!” 忽然间,帐外传来一道吐气洪亮的声音,鄂扎闻言,大喜过望,当即开口道:“快,快进来!”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三十余岁的八旗传令兵走了进来,铿锵有力,对着鄂扎抱拳行礼之后,接着便义正言辞道:“奴才拜见信王爷!” “奴才此番前来,奉大将军指令特来送信,请信王爷快快起营!” 行礼之后,那传令兵才将岳乐写的军令递给鄂扎。 鄂扎不敢耽搁,连忙打开来看,却发现第一句就是岳乐对他的批评,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按照原计划继续进军。 紧接着,便是岳乐对鄂扎的安排,而见到这些安排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喜笑颜开道:“大将军果然用兵如神,就按照大将军的军令去做!诏令全军,准备移营!” 听到了鄂扎的安排之后,传令兵心满意足,立马回去,准备禀报安亲王岳乐。 而伴随着鄂扎的军令下达,这些正白旗、镶白旗的八旗子弟们便是炸了锅。 “凭什么啊!移什么营啊,这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家伙想出来的昏招?大夏天的,你移营去太阳底下,是不是要晒死爷爷我啊!” “唉,谁让咱们镶白、正白旗当年是摄政王的嫡系呢?现在他们正黄、镶黄的家伙上来了,当然要把咱们往死里整了……” “噤声!这可是大将军、安亲王的军令,你不要命了?!” “安亲王?安亲王算个什么东西?!谁还不姓爱新觉罗啊?当年入关的时候,他岳乐还跟在我爷爷身边当跟屁虫呢!现在还耀武扬威起来了啊?!” “啊?奴才狗眼看人低,没见到您竟是贝勒爷,诶,贝勒爷您吉祥!奴才这就给您扇扇子……” “好奴才,等本贝勒回京之后,安排你去韩家胡同去寻那小桃红……” “……” 正白、镶白二旗的八旗子弟面对这样的军令,满腹牢骚。 甚至于在一个多罗贝勒的带领下,竟然一同朝着军帐来,想要讨要个说法。 于是乎,在一些军官的军帐外,围满了来嚷嚷的八旗子弟,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个个穿甲带刃,看上去杀气腾腾,当真是八旗的精锐,围着军帐,叫嚷着要个说法。 不少随行的老汉奸看到这一幕,都不由一阵恍惚。 他们好似看到了当年,他们围着总兵、巡抚的衙门,武装讨薪的场景。 只不过他们当初是为了讨薪,而这帮爷竟然是因为燥热难耐。 这才几十年,八旗兵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 不说几十年前,去年和前年出征的八旗兵,还不是这样啊。 老汉奸们一阵恍惚。 不过促使这些八旗兵张扬跋扈的原因也是非常简单,自然是因为这位信王爷年轻,难以服众。 毕竟,信王爷鄂扎可是多铎的孙子,他今年才十五岁嘞。 军中不少八旗子弟小时候,还是跟这位信王爷鄂扎一起长大摔跤的呢,岂能会对这位信王爷有什么威信? 若是安亲王岳乐在这儿,伱瞧这些个八旗兵,敢这么张扬吗? 而听到帐外吵吵闹闹,信王爷鄂扎的火气也上来了。 军令也不是爷们下的,你们有本事,去安亲王帐前闹腾啊! 鄂扎又喝了口水囊里的水,接着便怒气冲冲地从军帐之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周围群情激昂的八旗兵,张口便吼道:“嚷嚷什么!小瓤子,是你带头叫嚷着的吧?你爷爷的,老子这个镶白旗主搁这儿站着,你们翻天了不成?!” 而自从鄂扎出来的那一刹那,原本义愤填膺的吵吵声便已经消停了大半,而见到这等情况,鄂扎的心情方才好转,接着便嚷道:“没事儿就回去,移营,去勒言山上扎营!” 听到鄂扎的话,周围的八旗兵百般不愿,但却也只能开始移营。 只不过在移营的过程中,磨蹭了很久。 鄂扎又转身回了军帐,只觉得天气炎热,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包衣奴才,接着便怒骂道:“扇快点,你们这群奴才,想热死本王吗?!” “是。” 包衣奴才们自然不敢对他们的主子有什么不满,反而脸上带着谄媚之色,接着便顶着满头大汗,卖力扇风,让鄂扎在这热天里享受了一股凉意。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鄂扎竟在藤椅上慢慢睡了过去,正当这几个包衣奴才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声炸响! “轰隆!”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瞬间将这位多铎之孙从睡梦中惊醒,他满脸惊慌,连忙喊道:“怎么回事儿?!” “王爷,奴才不知道啊!” 包衣奴才们纷纷下拜磕头。 紧接着,鄂扎当即翻身,慌慌张张的让包衣奴才们给他披甲,而就在此时,轰鸣声一个接着一个,营帐之中瞬间就出现了慌乱和惨叫声。 “他妈的,是红衣大炮!” 不多时,鄂扎便认出了炮声,立马就明白是明军打来了! 鄂扎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那般京观的场面,打了个冷颤,但他也不顾其他,紧接着便冲出军帐,望着周围已经乱起来的大营,喊道:“准备应敌,准备应敌!”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一团糟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此时,鄂扎却忽然发现镶白旗中虽然乱,但却依旧保持建制,而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中年满洲人正在通力指挥,当即大喜,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本王怎么把额其克给忘了!” 额其克,即满语中叔叔的意思。 虽然现在满洲人已经全面汉化,不少新诞生的满洲人连满族话都不会说的,但比如阿玛、额吉之类的话语还是被保留了下来,融入了汉语之中。 而此刻正临危不乱,指挥战场的正是镇国公费扬武之子,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之孙,爱新觉罗·尚善。 他曾经跟随豫亲王多铎南征,追击李自成,平定河南、江南。顺治六年,晋封多罗贝勒,掌管理藩院事务,列议政大臣。 原本前途一片大好,可惜多尔衮倒台之后,他也被牵连,于是家中赋闲。 直到前些日子,为了大局,岳乐就将这位曾经参战过的宗室给拉了出来,让他掌管镶白旗的四千兵马,辅佐鄂扎。 见此情况,鄂扎赶忙来到了自家额其克营中,见尚善指挥得当,颇有大将之风后,连忙道:“额其克,请您组织反击吧!” 这几天的行军,尚善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是什么水平,不由感叹一声当年多铎何等人物,后代竟如此之后,便点头道:“信王爷,按照明军向来的传统,炮击之后便会冲锋,我闻声得知,炮击必然是从勒言山方向袭来,敌将很有可能从西北方杀出,我军当以骑兵,先行拒敌!” “就听额其克的!” 鄂扎虽然熟读兵书,但属于是理论派,真到了战场上已经两眼一抹黑了,当即将大权委托给了尚善。 军情紧急,尚善也没有和鄂扎多客气什么,立马接过了军队的指挥权,接着便立马点了镶白旗的骑兵,迎着炮火,发动冲锋! “镶白旗的爷们儿们,可别丢了老祖宗的脸,杀啊!” “让那群汉人见识一下,咱们镶白旗的厉害!” “……” 伴随着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叫声,镶白旗的骑兵立马出击,而正白旗也被组织起来,开始准备第二轮冲锋。 虽然这些八旗子弟毛病不少,但毕竟是康熙八年的八旗子弟,弓马还没有荒废,只是毛病变多了而已,因此在冲锋起来,倒是还像模像样。 不过若是与当年入关时的八旗兵相比,那可是差远了! 骑兵冲锋陷阵而去,阵型倒还算是整齐,尚善居高临下,心中也是乱成一团,接着便领命步卒,坚守大寨。 只不过这大寨却难以坚守。 毕竟方才下过命令移营,如今大寨已经拆了一半,现在让他们安回去,属实有点绷不住。 “火!着火了,着火了!” “快灭火,灭火!” 部分炮弹落入了树林之中,瞬间就将树林点燃,八旗的步卒见到这一幕慌乱不已,而鄂扎更是慌了神,立马指挥正白旗的八旗子弟和随军包衣营灭火! 原本冲锋在前的镶白旗骑兵本来就心里嘀咕,但发现后方失火之后,一时之间慌了神,紧接着,便与屠莫的满洲营、绿营正面相遇!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也是老满,镶白旗的骑兵为之一愣。 而还没他们愣神多久,便听到对面用满语大喊道:“爷们儿们冲啊,这帮小兔崽子就是关内的八旗,凭什么咱们在关外受苦,他们在关内享福?!大明大皇帝说了,只要砍了他们,以后咱们就能在关内享福了!杀!” 是关外的爷! 听说关外的八旗兵为了保持战斗力,还在茹毛饮血嘞!这群野人,我们打得赢吗? 一瞬间,这些镶白旗骑兵又惶恐一阵,但却忽然转念一想。 不对,那些能打硬仗的关外爷早就被明贼砍了脑袋,这群都是贪生怕死的满奸,和满奸有什么好说的? 再一瞬间,镶白旗骑兵便信心满满。 打不过明贼,还打不过你们这群满奸了? 叛徒神气什么? 战马嘶鸣,骑兵冲撞到了一起。 承德、永平绿营降兵们更是只有兵刃,倒是没有什么足够的防御措施,在交战的瞬息之间,便没有任何阻拦,被这镶白旗骑兵击溃,镶白旗骑兵就好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朝着里面纵横。 镶白旗骑兵们表情惊喜万分,不少人哈哈大笑,认为明军不过如此。 不过就在此时,他们松懈之时,却看到了排列整齐的伏波营,一瞬间枪林弹雨齐射,无数的镶白旗骑兵坠马而亡。 在经历过第一轮射击之后,俞大猷并没有让他们进行第二轮射击,当即放开道路,一瞬间鼓勇营提督赵永便亲率精锐骑兵杀出,冲击着镶白旗的骑兵! “不好,明骑冲阵了!” 尚善见此情况,立马暗叫一声不好,声音惊慌道:“列阵,快列阵!” 不过尚善无论怎么喊,也是没有来不及阻止明骑的冲阵,却见赵永轻而易举的便率领骑兵冲散了镶白旗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骑兵,一路横行无阻,杀入了起火的八旗先锋军营! “杀!” 明军见人就杀,一根根长枪刺入了八旗兵的身体里,直接将他们连人带甲一起掀飞,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伴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多,紧接着惊慌失措的呼唤声也逐渐变多:“败了,败了啊!” “明军太可怕了!” 一瞬间,整个军寨都陷入了崩溃,而尚善见此情况,自知情况不妙,正准备奋力一搏时,却见鼓勇营提督赵永已经跃马提枪冲到了尚善的面前! 不等尚善有所反应,直接就是一枪,在尚善胸膛之上捅出了一个血窟窿,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胆小怕事的屠莫骑着匹黄马,慢慢悠悠的带着最开始被冲散的满洲营迂回了回来之后,立马就壮着胆子,用着满语大喊道:“速速投降!投降者免死!” “呸,我八旗兵就没有投降的!” 一个八旗兵怒斥屠莫:“我不似你这般,贪生怕死!” “他妈的!” 屠莫阴沉着脸,直接一刀将这八旗兵砍杀在地,接着便翻身下马,毫不犹豫地将其脑袋剁了下来,瞬间就吓软了不远处的那个带头闹事儿的多罗贝勒。 那多罗贝勒直接吓得摊在地上,甚至隐约失禁,见了屠莫之后,立马眼前一亮,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当即爬到屠莫面前,大声喊道:“屠莫,是我!是我并毕啊!咱们俩可是好俺答!你忘了你去胡同忘了带钱,是我借你钱的吗?” “你能去奉天,还是我让我阿玛走了关系啊!” 听到那多罗贝勒的话,屠莫目光斜视,看向了并毕之后,当即恼骂道:“你这建奴,乱攀什么关系?!本官乃大明满洲营总兵,满洲辽东将军!” “听着,若投降者,割辫免死!” 说罢,屠莫面色不善,冷笑一声,正准备将其砍杀之时,却见这个姓爱新觉罗的毫不犹豫把辫子割了,同时殷勤道:“我知道鄂扎在哪儿,他是朝廷的信王爷,去抓他大功一件啊!” 听到这话,屠莫眼前一亮:“好好好,我的好俺答,速速带路!”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当十日不封刀,连屠三次,以报血仇! 约半个时辰后,信郡王鄂扎被屠莫从粮仓的水缸里揪了出来,成了明军的俘虏。 鄂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敢说话。 当他被揪出来之后,发现战争已经结束,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八旗子弟哭丧着脸,唯唯诺诺,而见到鄂扎之后,更是有八旗子弟大骂道:“鄂扎,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你这个废物,皇上、安王爷真是瞎了眼,让你当先锋!” 鄂扎有心反驳,但却没有任何理由。 “叫嚷什么!” 一个明军士卒见那八旗兵还敢嚷嚷,当即一脚将其踹倒,而那八旗兵立马闭口,不敢说话。 接着,明军士卒便对着屠莫喊道:“陛下龙撵到了,速速将这建奴押去见陛下!” 屠莫闻言,立马就点头哈腰,对着那伏波营士卒殷勤地问好:“好嘞,好嘞。您吉祥,您忙。” 而一旁已经割了辫子的爱新觉罗·并毕见屠莫如此,不由瞪大了眼睛:“屠莫……咳咳,屠将军,你不是满洲营提督、辽东将军吗?怎么对一个明军还这般……” “伱懂个屁!那是俞将军的伏波营,可是陛下的精锐!八旗那点人,在伏波营面前如土鸡瓦狗!” 屠莫冷哼一声。 而听到屠莫这般说,并毕还是没搞懂为什么一个辽东将军要对正卒点头哈腰,但看屠莫的架势,并毕也不敢说话了,同时在心中默默将这一点记下。 你屠莫能当狗,我并毕为啥不能? 什么? 你说你是瓜尔佳氏? 我并毕还是爱新觉罗呢! 并毕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绝大的野心。 在北京城,那些老不死的天天说自己是败家子儿,八旗的脸、爱新觉罗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现在他要证明,他不是败家子! 屠莫为范文程,自己也可以当洪承畴嘛! 以后在大明官运亨通,谁敢说自己是败家子? 深吸一口气后,他便跟在屠莫的身后,一起押送着鄂扎,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主帐而去。 刚一入帐,便察觉到一股压力袭来。 “奴才叩见陛下,吾皇圣躬安!” 屠莫当即叩首下拜,表示尊敬。 而并毕也在一旁如此,同时也在心中吐槽康熙。 人家大明的皇帝都御驾亲征了,你干嘛去了? 而朱厚熜看了一眼两人之后,便点了点头,接着便道:“平身吧……此人便是多铎之孙,伪清的信郡王鄂扎?”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站在朱厚熜左右的大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鄂扎,尤其是提着尚善脑袋的赵永,铠甲上的血迹尚存,当真是如修罗恶鬼,令人胆战心惊。 鄂扎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哪儿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啊?当场就吓傻了,脑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了京观的恐怖场景,连忙跪下道:“本王就是鄂扎,愿降、愿降!” 显然,这个爱新觉罗没有上一个爱新觉罗脑袋灵活。 上一个爱新觉罗融入的非常快,都称奴才了,这个还搁这儿本王。 而朱厚熜听到了鄂扎的话语,当即轻轻一笑,接着便道:“多铎的后代,不错。” 说罢,朱厚熜又叫道:“陆炳!” “臣在!” 陆炳当即上前,铿锵有力道。 “多铎,手上沾染无数汉人鲜血,此人后裔,朕绝不允投降!” 朱厚熜冷声道:“将此人拖下去,千刀万剐!” “来日崇祯朝的多铎伏诛,自然也是同等待遇!” 而听到了朱厚熜铿锵有力的声音之后,陆炳毫不犹豫,直接道了一声‘是’,立马有两个锦衣卫上前,把目光惊恐的鄂扎给拽住,直接朝着外面拖去。 而鄂扎发出如杀猪般的嘶吼声,接着便大喊道:“不能杀我!我是信王、我是信王啊!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陆炳见状,毫不犹豫的转头,对着朱厚熜恭敬道:“陛下,臣近些天来未曾动过手,请陛下恩准,凌迟此贼,由臣动手,以免技艺生疏。” 听到陆炳的话语,朱厚熜点了点头:“准奏。” “谢陛下!” 陆炳立马对着朱厚熜行礼,紧接着便转身,跟着那两名锦衣卫及鄂扎一同出去,同时对鄂扎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而鄂扎一阵冷颤,已经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了。 不过无论他如何后悔,也没有用了。 在帐外,很快便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屠莫面色如常,而并毕则是有些胆战心惊。 朱厚熜倒是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当一回儿,接着便道:“此战赵将军首功、俞将军次功,而屠莫生擒贼首,也算是功劳一件。待打入北京城后,朕一同嘉奖。” “谢陛下!” 在一阵谢恩之后,朱厚熜接着又道:“此战生得俘虏五千人,割辫投降者,唯有七百。诸位怎么看?” 说罢,朱厚熜将目光定格在屠莫,以及跟随屠莫一起进来的并毕身上。 朱厚熜自然已经有想法了。 不投降还能怎么说? 杀了完事儿呗。 他可没时间慢慢改造,兵贵在于神速,岳乐的部队距离此处只有一两日的路程,朱厚熜自然要抓紧时间,迎战岳乐,怎么会去给这四千个满洲八旗兵做思想工作? 而且,这可是八旗兵! 就算是时间充裕投降了,朱厚熜也不会把他们当人用,更不要说没投降了。 但朱厚熜现在提出来,便是想看看自己养的狗会怎么说。 屠莫闻言,想了想,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新来的并毕便已经心一横、一咬牙,直接站出来,对着朱厚熜邦邦磕头,然后进言道:“奴才爱新觉罗·并毕,拜见圣天子,圣天子降世,实乃我辈建奴蛮夷的福分也!” “至于这些冥顽不灵的建奴,奴才斗胆进言,当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建奴如何对待我大明军民,我大明当以血报之!先杀了这些冥顽不灵的镶白、正白,等攻克北京,北京内城之中当十日不封刀,连屠三次也!” 听到并毕的话语,朱厚熜眼前不由一亮,接着便赞许不已。 这位更是满奸中奸! 满清的北京,分为内城和外城。 内城,自然是满洲所居之所了,内城之中汉人不得踏足,否则杀无赦。 而外城则是汉人居住之地,同样也是各种茶楼酒肆之地,当然也有不少胡同,住着八旗子弟。 不过总体而言,内城全满洲,而外城则是部分满洲。 好好好,真是条好狗啊! 屠莫一条狗在,总要给他上点压力,免得这家伙给自己搞一套什么‘曲线救满’,有竞争才是好事。 朱厚熜当即笑道:“善,朕封尔为满洲宁古塔将军,建奴营提督,督建奴营诸军事!” 什么所谓的满洲宁古塔将军、满洲辽东将军,都是朱厚熜随口说的官职,没有品阶,属于是一个好听的称谓。 等结束康熙朝的战乱之后,看其二人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然后再行赏赐。 并毕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谢万岁爷,万岁爷真乃上古至今唯一圣君也!就算是尧舜禹汤也难抵万岁爷一根毫毛!” 而屠莫听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俺答’竟然这么狠,提出了屠满城的建议,一时之间也是愣住了。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地位似乎受到了冲击,危机感促使着他当即摇尾道:“陛下!奴才附议!必须要给这些建奴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了!” “奴才提议,征讨之中,若逢满城,可令当地被欺压的汉家百姓来复仇,如此一来,陛下既可得民心,又能报血仇!而包衣奴才中有冥顽不灵者,可剥夺其汉家身份,发配其入满洲建奴之中,同满洲建奴一起砍头!” 这话,把一旁的俞大猷、赵永都给看惊了。 彼此之间对视一眼,陷入了怀疑。 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朝鲜人冒充满洲吧? 而主位之上的朱厚熜不由感叹一声。 果然还是本族人对本族下手最狠啊。 “你二人说的不错,兵贵在于神速,此番俘虏五千余满洲,投降者不过七百,除却割辫者,其余尽数坑杀!” 朱厚熜毫不犹豫,同时又吩咐道:“这件事,让满洲营来做。今番投降的这七百八旗兵,编入建奴营吧。” 屠莫闻言,竟当场大喜,对着朱厚熜叩首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一旁的并毕却没有什么神色,只是谦卑无比。 接着,屠莫便欢天喜地下去选址坑杀了。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十分满意,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大大的英雄。 这样做,实在是大大促进了民族大融合! 要是未来真有什么所谓的历史课本,估计自己直接就成大融合第一人了。 定了定心神之后,朱厚熜环视一眼四周的诸位将军们,接着便开口道:“登州水师要到了,希望诸位将军尽早打通港口,同水师共击建奴!” “接下来,便是如何应敌,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 “都给我动起来!” “挖好坑,埋尸体!” “都不要偷懒,你们这群狡诈的建奴,要是敢偷懒,就打死你们!” “……” 皮鞭挥舞,被扒了甲胄,脑后只有一根猪尾巴的八旗兵们全都被动员起来,开始在四周挖坑。 看管他们的,则是早早投降的满洲营,以屠莫为首,各个耀武扬威,稍有不如意,便用鞭子抽打他们,令这些从北京享福来的八旗老爷们苦不堪言。 当然,这四千多人不全都是八旗兵。 其中有一半都是这些八旗子弟的家生子,他们家的包衣奴才。 八旗出征便是这样,每个八旗子弟都带一到十个不等的汉人包衣奴才,用于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给他们填沟壑。 这些包衣奴才平日里吃穿都比普通的包衣好,因此他们对主子那是格外的忠诚。 主子不降,他们也不降。 挖坑时,一个老包衣偷偷拉住一个看上去仅有十六七岁的满洲少年,对着少年尊敬的低声道:“小主,要不咱们降了吧,您金枝玉叶,可吃不得这种苦啊。” “呸!” 那满洲少年闻言,当即狠狠地淬了口痰,吐在了这老包衣的脸上,接着便狠狠地怒斥道:“爷们我可是皇室!怎么能学屠莫那个畜生一样,当了叛徒、满奸?那不是丢老祖宗的脸?” 说罢,这满洲少年又吆喝一声:“老少爷们儿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极!” “谁说不是呢?咱们额头通天嘞!懂不懂什么叫通天纹啊,那些汉人连通天纹都没有,那多不地道啊!等爷们回北京去,一定狠狠地杀些汉人,吐了心中这股子怨劲儿!” 周围的人当即嘿嘿笑着响应。 而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屠莫皱着眉头,勃然大怒,当即甩着皮鞭,对着这几个起哄的八旗兵抽去,瞬间引得一阵惨叫。 “都给本将军搬尸体、挖土坑,要是磨蹭了,你们就给本将军躺进去!”屠莫冷声道。 听到屠莫的话语,这些八旗子弟当即噤声,心里却对屠莫怒骂不已,手底下的动作倒是麻利了起来。 很快,一个个大坑都被挖好,而大营之中的尸体,也开始搬了起来。 这些八旗子弟却惊人的发现,周围的满洲营已经围了上来。 而满洲营的兵自然是不够的。 更远处的,则是已经架好了的伏波营。 “主子,不对劲儿啊。” 那老包衣见到这种情况,悄悄地凑到满洲少年身边,对着满洲少年低声道:“当年老奴我跟随肃王爷一起打明军的时候,肃王爷来不及处理明军降兵,就是这般对待明军的……” 满洲少年倒是不太明白老包衣的意思,接着便问道:“怎么对待?” “若时间空余,那么这些明军都会被编入绿营,裹挟着百姓,一起怼堆人头,去破城池。”老包衣道,“若是时间不空余……那就原地杀光,一个不留。” 听到老包衣的话语之后,满洲少年一阵惊愕:“你是说……这些明军想要杀了爷们?!” “主子放心,老奴我……” 这老奴还没说完,便见满洲少年惊恐不已,主动大喊大叫道:“我愿降,我愿降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愿降!屠莫,屠莫!救救我,我错了,当年在胡同里,我不该抢了你的小翠,给我一次机会吧,屠莫!” 吓人。 真的很吓人。 谁不怕死啊? 大家已经不是黑水边上的渔猎民族了。 进了关,当了人上人,享受了花花世界的美好之后,八旗子弟已经没有了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反而被荣华富贵腐蚀之后,已经开始怕死了。 从悍不畏死到不敢死、很怕死,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 大部分不降者都以为自己会被抓去当苦力,到时候找个机会逃走便是,多大点事儿啊。 但现在,他们意识到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 满洲少年是第一个,紧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大家惊恐不已,但没有任何作用。 屠莫目光阴冷,望着这些八旗子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快意,接着便下令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一瞬间,箭矢如雨。 “屠莫,你这个叛徒走狗,爷爷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 伴随着半个时辰的痛骂与惨叫声后,坑里只剩下尸体了。 “填坑!” …… 八旗主力,安亲王岳乐指挥所在。 岳乐忧虑不已,他心中隐隐总感觉是有大事发生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原本信心满满的他,现在忧愁万分。 他想过了八旗子弟素质下降了,但没想到……下降的这么严重。 不仅仅是将军的指挥有问题,就连兵员的素质都出现了大问题! 弓马还算娴熟,但耐力却差了不止一筹,若是长久对峙行军,军心必崩! 速战,用这样的兵,只能速战! 岳乐感到有些忧愁。 眼前的是曾经被灭过一遍的明军,而更远处,还有台湾、还有三藩。 现在的八旗,还能战吗? 难不成,真的要指望汉军和绿营来打仗吗? 一时之间,岳乐下定决心。 绝对不能让鄂扎这样的功勋之后来带兵了。 就算是力排众议,也得将当年入关的老人提拔为主将,不能用过去的经验,以身份视之了。 希望镶白旗、正白旗能够尽快抵达预定地点吧。 就在岳乐如此设想之时,却听到一阵马蹄声,费扬古策马赶来,神态慌张,连忙下马,甚至走路时还摔了一跤。 “费扬古,何事如此慌张?” 岳乐见此,大惊,连忙询问。 费扬古,乃顺治帝最喜欢的董鄂妃的弟弟,也算是皇亲国戚。 不过费扬古的军事天赋很高,让岳乐很欢喜,因此常常传授其兵马韬略,希望在自己死后,费扬古这样的年轻将领能够挑大梁。 而听到岳乐这么问,费扬古三步变作两步,直接上前,对着岳乐低声道:“大将军,刚刚得到消息,镶白、正白两旗被贼明突然袭击,全军覆没,逃回来的不过几十人!” “这个消息已经被末将压下来了,大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听到费扬古这个消息之后,岳乐忽然有些耳鸣,精神一阵恍惚,险些晕倒。 下一刻,岳乐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便悲愤道:“鄂扎小儿,坏我大事!” “费扬古,速速带领镶黄旗骑兵前去试探,不可与贼军交战,以试探情报为主!” “传令全军,改道遵化,分镶蓝、正蓝旗去玉田,分镶红、正红旗去丰润,互为犄角,令包衣营于周围修建工事,速速让图海来见我!”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一轮群会议,朱棣的苦恼 北京城内城内,上一秒还沉浸在子弟们即将凯旋的欢呼之中的镶白旗、正白旗八旗家眷们,下一秒便家家白旗打幡,哀声震天,哽咽哭泣之声不绝于耳。 而其余六旗虽然没有噩耗传来,但却依旧让他们唇亡齿寒,感到心悸。 北京城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质疑起了安亲王岳乐的指挥能力,对于安亲王岳乐表示不信任。 “听说了吗?当年安亲王资质平平,跟明军打起来是经常打败仗嘞,皇上让安亲王带兵,真是天要亡我八旗啊!” “听说了吗?安亲王当年畏敌如虎,他的战功都是肃王爷、豫王爷看他可怜,分给他的……” “听说了吗?安亲王是汉人,就是他故意带着咱们八旗子弟去送死,可怜的正白、镶白两旗哟~!” “……” 总而言之,谣言越传越邪乎,甚至已经出现了‘岳乐就是前明的崇祯皇帝,他没死,一直藏在咱们满清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给大明报仇’这样的话语。 对于北京城内怨气十足的传言,摄政王福全却有些焦头烂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福全,他是顺治帝的次子,康麻子的异母兄,乃是康麻子最为信任的好兄弟,在历史上也是独当一面的大将。 不过如今,这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裕亲王,现在却面临着一个困难的决策。 刚收到前线军令,安亲王紧急募兵,需要召集北方诸省的绿营兵参战,并且还要不少的辎重,似乎要和贼兵进行长久的对峙。 这倒是让福全很难办。 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尽可能速战速决,不要给吴三桂可乘之机。 毕竟吴三桂的三藩实力庞大,一旦相持日久,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安亲王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确了,战事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那这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摄政王福全感到十分难办,只能差人前往天津,通禀康麻子。 同时,也包括镶白旗、正白旗全军覆没的事情。 当然,这两白旗全军覆没乃是十分隐秘的事情,福全是千叮万嘱,一定要隐瞒这段消息,但奈何咱八旗的爷们那是心连着心,根本没有任何商量,在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之后,当然回家告诉了七大姑八大姨。 于是乎,满北京城便流传出‘岳乐是朱由检’这等荒唐的谣言。 京城的百姓对岳乐极不信任,而前线的岳乐,望着训练有素,炮火猛击的明军,也是望而生叹。 “遵化最多坚守十五日,若十五日内绿营兵不至,则八旗危矣!” 岳乐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今日这般需要绿营兵来支援的时候。 遵化城本就不是什么坚城,别说坚守了,明军的火炮只需要不间断的输出,不出一日,遵化的城墙就会化为齑粉! 望着糜烂的局势,费扬古当即快步来到了岳乐面前,对着岳乐诚挚的进言道:“大将军,我军携带皆为攻城器具,八旗子弟人人乘马,如今守城,我等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主动权尽数归于敌手啊!” “我又何尝不知?” 岳乐眉头猛皱,接着便道:“贼明凶猛,正白、镶白二旗不过一个时辰便被明军击破,纵使那鄂扎蠢笨如猪,但根据逃回之人所说,明军令行禁止,实乃精锐之师,我军……” 说到这里,岳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是的,这位满洲入关的老宗室王爷现在已经相信了那句传言。 明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一时之间,岳乐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跟随着兄长们一同入关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攻守易形,形势逆转了…… 而听到岳乐犹豫不决之语时,费扬古心一横,当即对着自己崇拜的偶像进言道:“大将军此言荒谬绝伦!” “我八旗子弟匹马打下了这大大的江山,靠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八旗子弟深以为然,以此为荣!而正白旗、镶白旗之败,盖因鄂扎愚昧!若是我八旗子弟冲锋陷阵起来,那些汉人又岂会是我等对手?大将军此刻优柔寡断,与昔年入关之时的汉人将领又有何两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到费扬古的话语,岳乐恍然大悟。 他不是赞同费扬古的内容。 毕竟当年满清怎么打下了江山,他是参与者,自然明白。 靠的是先进的火炮,和数十万用银子买来的绿营兵。 骑兵?我们满洲可是渔猎文明,哪儿来的骑兵啊,只是后面兼并了蒙古之后,才学会了骑兵,论起骑兵技术来,其实比明军高明不到哪儿去,甚至比明军的骑兵还要弱一些。 不过费扬古有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岳乐。 是啊,不能畏手畏脚! 若是如此,那和当年入关的明将又有何两样? 自己手里可是还有四万多兵马呢,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最起码,其中的两万骑兵也是要冲锋起来,力挫敌胆! “令包衣营,诱敌出战!命令正红旗、镶红旗两旗骑兵从丰润杀出,袭敌右翼;令正蓝旗、镶蓝旗两旗骑兵从玉田杀出,袭敌右翼。本王将亲率正黄旗、镶黄两旗从遵化杀出,直取敌将!” 岳乐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若计不成,当退守北京,等待各地勤王! …… “末将仇鸾/柳珣拜见陛下,立威、振威、效勇三营将士早已枕戈待旦,愿以死报效陛下、报效大明!” 承德城中,又是三万京营将士被传送过来,总兵官仇鸾、柳珣同时行礼,对着朱厚熜铿锵有力的说着,将士们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们除了军队抵达之后,同时抵达的还有大批辎重,明军也再无后顾之忧。 “善,今日便令立威、振威、效勇三营将士出战!”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道:“登州舰队已沿海岸南下,袭扰天津,南北夹击,共克北京!” 朱厚熜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是想要将康麻子给抓住。 康麻子被抓,很重要。 “末将领命!” 得到了朱厚熜的命令之后,仇鸾/柳珣当即大喜,紧接着便下去准备,准备令大军南下,进攻遵化。 而就在朱厚熜吩咐完成,开始今日的进一步规划之时,朱厚熜便听到耳畔出现了一道机械音。 【群会议冷却时间结束,本次群会议无法邀请新成员入群,群主可发起新一轮的群会议,是否发起群会议?】 听着耳畔响起的机械音,朱厚熜瞬间一愣,不由有些恍然。 三个月又到了? 时间过得蛮快的啊。 不过朱厚熜也没想到,国战的过程之中,竟然也能够进行群会议。 但,这次竟然无法邀请新成员,这倒是让朱厚熜有些失望。 不过没关系。 老成员就老成员吧。 正当朱厚熜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耳畔的机械女音再度传出: 【注意,因您所在的空间主权并不属于您,将无法停滞该时空时间,您将以肉身状态参加本次会议,是否开展本次群会议?】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不免有些惊讶,接着便毫不犹豫,直接对着众将道:“陆炳、俞大猷。” “臣在。” “末将在!” 陆炳、俞大猷同时站出身来,对着朱厚熜行礼。 “朕要去见一趟的大明其他皇帝,一个时辰便回来,若有什么紧急军务,皆以俞将军为主;若有什么军纪问题,皆以陆指挥使为主。”朱厚熜淡然道。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除了屠莫、并毕感到十分惊愕之外,其他诸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俞大猷上前一步,对着朱厚熜行礼道:“臣等奉诏!” 接着,朱厚熜便在屠莫、并毕惊愕的目光之下,瞬间消失在了这军帐之中。 屠莫、并毕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明皇帝陛下就这般消失了?! 莫非大明,真有天眷? 这些自称是嘉靖朝来的家伙,真的是显灵了? 惊世骇俗之下,屠莫、并毕对视一眼,立马就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大清? 真不熟。 我们一直都是大明人啊! …… 永乐十三年,金銮殿上。 肥肥胖胖的太子朱高炽正捧着奏书,一个劲儿的对龙椅上闭目养神的朱棣讲述着大道理,真可谓是苦口婆心。 原因很简单。 自从朱棣得到了任务奖励之后,大批的军工厂出现在永乐朝的大地之上,军费的投入再度加重,朱高炽和夏原吉都已经愁昏了脑袋,感觉简直是天塌了。 最终,朱高炽诚恳道:“爹,听儿臣一句劝,穷兵黩武不是什么好事儿,咱们老朱家的江山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洪熙皇帝说话水平就是不一般,果然是未来能当皇帝的人啊。” 另一边,穿着一身蟒袍的汉王朱高煦酸溜溜地开口,阴阳怪气着什么,接着便道:“什么穷兵黩武?咱大明现在可以说是同气连枝,若是赈灾缺粮食,向其他大明买就是了!而咱们这武器,也不是说非得咱们自己用,也可以卖给其他大明啊!” “洪熙皇帝治国有一套,但在做生意方面,还差点意思啊。” 听着朱高煦的话语,朱高炽倒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发急,接着便道:“二弟教训的是,不过粮食什么的,也不能全指望着皇爷爷和那些个后辈啊?作为长辈,咱们应该关照后辈;作为晚辈,咱们也该孝敬长辈。这样才是咱们该做的。” “况且,皇伯父如今不是也登基当了皇帝吗?当年咱们家,可是欠皇伯父家太多太多了。” 而就在此时,龙椅上的朱棣略显头疼的睁开眼睛,发出了第一句话:“都给朕闭上嘴!吵吵什么,在朝堂上吵、在这里吵,回家之后还要让你们的老婆孩子,来后宫里吵!想干什么,想把朕折磨疯了,好早日继位不成?” 说罢,朱棣看向了朱高炽:“朕说的没错吧,洪熙皇帝?” 朱高炽连忙下拜,连称‘儿臣不敢’。 而朱高煦见此情况,当即兴高采烈,正准备说句‘陛下圣明’之时,却见朱棣又转过了脑袋,看向朱高煦,一拍脑门:“朕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个唐太宗啊。” 说罢,朱棣便站起身来,对着这两个儿子道:“来来来,这个位置让给你们俩,来坐吧。快快快,快来坐。” “儿臣不敢!” 朱高炽和朱高煦都不敢说话了。 “行了,都给朕滚吧,心烦。” 朱棣摆了摆手,感到万分的心累。 这儿子啊,还是生一个好。 生两个确实难受。 这两个,都想当皇帝。 老大性格温和,朝中都是他的人,而且这些年来,自己出征在外,全靠太子监国,若是没有太子源源不断的输血,又怎么支撑永乐朝的对外战争? 因此,后世常常戏称,朱棣是征北大将军,而朱高炽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 至于老二,没什么脑子,但勇武非凡,监国的时候做的一团糟,远不及老大。 因此,在朱棣的心里,自然是老大更加适合继承自己的位子。 那么,老二又该怎么办?若是放任历史,高炽和瞻基多半还是会对其下手。反之,老二也绝对会向高炽和瞻基下手。 唉。 愁愁愁! 朱棣无奈的扶额。 而就在此时,他的耳畔突然出现了一道机械音。 【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召开了群会议,您是否参加?】 听到声音之后,朱棣为之一愣,紧接着便颇为欣慰。 是啊,又到了群会议的时间。 这些天都在忙活兵工厂的事儿,忘了这个。 兵工厂的第一批弹药已经加工出厂,正好趁着这次会议,瞧瞧有没有人要。 朱棣正准备同意时,紧接着便听到了又一声机械音。 【因群主‘嘉靖皇帝朱厚熜’正处于国战模式下,本次群会议将无法暂停时间,将以肉身参会的模式进行会议,是否接受?】 看到这一幕,朱棣顿时大为惊讶。 这一刻,他想到该怎么处理老二了。 国战那边,一定需要猛将吧? “参加!” 今天肠胃炎犯了,上吐下泻,难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强军火商朱棣上线! “这次果然与神魂状态不一样,舒服。” 朱厚熜躺在这一次群会议的躺椅上,感叹着生活的不同。 这一次群会议,变了花样。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波光嶙峋。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一处阁楼建设在海滩不远处的山林间,阁楼最高处摆着座椅和躺椅,朱厚熜躺在其中一个躺椅上,感到尤为悠闲,甚至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有几分香甜的。 是真的香甜。 这里的灵气浓郁程度,可比自己的嘉靖朝和正在攻略的康熙朝要浓郁多了。 不过这里是用来开会的,不是用来修行的。 而且一个时辰而已,又能如何? 若是完成各类任务,群商城的东西,可是更令朱厚熜感到热血沸腾。 一念至此,朱厚熜便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候着其他群员的到来。 不过还没等朱厚熜等候多时,便有一个身影急匆匆地看来,一口气从海滩之上便来到了这阁楼之中,虽然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但步伐稳重,比起一般的青年速度都快上不止一筹。 朱厚熜定睛一看,来者正是和自己关系比较微妙的成祖文皇帝。 太宗庙号,狠狠剥夺! 而见到了朱棣之后,朱厚熜当即起身相迎,却见朱棣神清气爽道:“这群会议竟然换了一番世界,着实让朕有些惊讶啊!” “不过这里的会议地点倒是明确,不至于像上一次那般,不少群员都寻不到会议地点在哪儿。” 之前那个亭台水榭,虽然景色宜人,但那会议地点藏匿在最深处,难以寻到。 而这里就不一样了,直接在最高点。 十分简单,说能找到,就能找到。 而听到朱棣这么说,朱厚熜便摆了摆手,开口道:“肉身参加会议后开启的新场景,朕想着没试过,就试试看,目前来看还不错。” 朱棣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过于深入探讨,而是随口对着朱厚熜了几句后,便有意无意地朝着另一方面指引而去:“嘉靖啊,朕这边的军工厂开工了,你那边不是在打国战吗?打得怎么样,是不是需要武器炮弹啊?” 大明最强军火商,朱棣上线! “还行,十一日便从关外出发,已经要到北京了。” 朱厚熜对着朱棣说着,同时有些疑惑地开口道:“永乐爷,朕之前有惩罚的,这次只能1v1,是不能发起援助。” 说罢,朱厚熜立马演示了一番,伸出手来在空中随便一划,立马出现了一个界面。 而在援助之上,果然用醒目的红色标明‘禁止援助’四个字。 而朱棣闻言,当即道:“什么援助?咱们这是正经做生意啊!” 说完之后,朱棣的双目灼灼,近乎可以说是冒出了实质性的火焰,让朱厚熜不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朱厚熜:? 好好好,军火商是吧。 这倒是给朱厚熜点醒了。 是啊。 援助不行,交易总可以吧? 接着朱棣便财大气粗的表示:“永乐一号撞击燧发枪,朕生产了一万五千杆,都是好枪。” “爆破炮弹不多,也就一千二百枚。” 朱棣笑道:“除此之外,还有短铳、子弹什么的,应有尽有,朕已经在北京郊外建设了数座兵工厂,每日不停的开工!” “什么价格?”朱厚熜当即问道。 “永乐一号二十五两银子一把,炮弹三百两一枚。” 朱棣毫不犹豫,直接报了个数字出来:“短铳算你便宜点,十两银子;子弹,一两银子二十枚!” 说罢,朱棣又补充了一句:“或者用市价的粮食来换……朕指的是朕这边的市价,不是你那边的市价!” “全要了。” 朱厚熜毫不犹豫。 太便宜了。 燧发枪一共三十七万五千两、爆破炮弹三十六万两、短铳五万两、子弹什么的先来两万五千两,凑个整。 朱棣这边的军火全包了,也才八十万两啊! 还不如崇祯朝随便找几个狗官抄家缴获的多! 而这笔银子,却能组建出一支军队! 当然,如果按照每年的税收来看。 八十万可是半年的银税。 现在的银子,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直到日本、美洲那些银矿被发现,开发银矿,那会儿银子才开始贬值。 不过现在朱厚熜知道宝山在哪儿,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爽快!” 朱棣见朱厚熜如此果决,当即十分满意,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开始进行了交易。 【群成员‘永乐皇帝朱棣’向您发动交易申请,交易名单如下:】 【永乐一号撞击燧发枪一万五千把。】 【爆裂炮弹一千二百枚,额外附赠五门明太宗威武火炮。】 【精致短铳五千把。】 【铅弹五十万枚。】 【租借将才一位,将才指定为:朱高煦。】 【您将付出白银八十万两,是否接受本次交易?】 朱厚熜看到了‘明太宗威武火炮’之后,便知道这应该是永乐朝自研火炮了,不过起这个名字……倒是不行。 第一。 伱活人怎么能用庙号呢?虽然我们都称呼你是太宗皇帝,但我们是后辈,你自己不能这样称呼自己嘞。 第二。 你现在是成祖文皇帝,太宗庙号已经被剥夺了! 不过看在这五门火炮是赠品的份儿上,朱厚熜就勉强忽略这个问题了。 不过更大的问题是最后一个。 朱厚熜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将才朱高煦是什么情况,你把你儿子卖给朕了?” 什么鬼,大明皇帝在线当人贩子啊? 还能这么搞? “刚才试了一下,真可以。这租赁模式是按天数收费的,朕看了一下,似乎是按才能收费,朕的这个儿子每天只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朱棣道:“厚熜啊,你正在打仗,总是需要将才吧?朕这个儿子可是冲锋陷阵的好手,带兵打仗也是有一套的。他早就想去会会那些建奴了,所以就顺手租给你了。” “成祖爷。” 朱厚熜提醒道:“朕是个正常的皇帝。你要是想让汉王来朕这边,免得跟太子分家就明说,不用搞这么多复杂的程序……朕也是通情达理的。” “既然你知道那便太好了。” 朱棣闻言,不由欣慰道:“不愧是朕的血裔,既然如此,朕便不计较改庙号的事情了。” 见朱棣似乎误解了什么,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认真道:“成祖爷,这地主家也没余粮,何况朕这些天一直在征战四方啊。您瞧瞧,去崇祯朝、景泰朝、承平朝,现在又开了国战,到处都打仗,银子那是花钱如流水啊!” 少来,崇祯朝的银子用你掏吗? 景泰朝就去了一天、承平朝也就不到半个月,银子也是人家自己承担的,你一分钱没花,反而还捞了不少。 朱棣叹气道:“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见朱棣如此,朱厚熜微微一笑:“战舰滞销,帮帮我们。” 朱棣:? 朕卖你这点军火,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你直接卖朕军舰是吧? 这一艘不得几千上万两银子? 合着出来一趟一两没赚,还得倒贴不少? 朱厚熜笑道:“这样,朕出产的军舰永乐爷您可以改个名字,当成是您那边生产的,然后卖给其他群成员……或者说直接卖给西洋人不就完了?” “卖给西洋人?!”朱棣的目光警惕。 朱厚熜倒是十分平常:“都是风帆船,而且也都是残次品,生产出来练手的,铁甲舰还没开始建设。” 朱厚熜手里倒是有那么几艘残次品,充入皇明舰队里吧,不太行。 原地销毁吧,又不舍得。 不如卖出去,回口血。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棣略有所思,接着便点了点头:“成,朕要了!” 永乐朝的水师技术极其发达,郑和的舰队不过是庞大帝国的小小一支罢了。 朱棣将朱厚熜的船买回去,自然不会再卖,而是想要研究研究,能不能仿制出来,然后再批量生产,接着卖。 那‘明太宗威武大炮’就是永乐朝兵工厂的工匠仿制从崇祯朝拿回来的红衣大炮制成的。 在进行了数次调整之后,交易达成,朱厚熜花了七万两银子外加六艘低配版风帆战舰(无舰载炮)。 双方的交易十分满意,而朱厚熜也是十分惊讶,援助真有用。 有了这一千二百枚爆裂炮弹,什么城墙轰不开? 朱厚熜又不用在乎什么历史文物之类,大炮开兮轰他娘! 而就在朱厚熜和朱棣交易达成,开始闲聊的时候,朱翊钧便蹦蹦跳跳地从楼下走了上来,和朱翊钧一起的还有他好皇孙朱由检。 朱由检一脸苦笑,跟在朱翊钧身后,倒是颇为滑稽。 “皇爷爷!” 朱翊钧看到朱厚熜之后,立马怨念十足地开口说着:“真是谢谢皇爷爷前番的精神援助了。” 一字一句,朱翊钧咬牙切齿。 是的。 没让朱厚熜给他撑腰之前,他只需要上一节早自习、一节早八和一节下午课。 让朱厚熜给他撑腰之后,他现在除了上书这三节课之外,傍晚又加了一节思想品德课,给他上课的还是那个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海瑞。 累了,真的累了。 谁家小孩儿天天上课啊,谁家皇帝天天上课啊?! 朱翊钧委屈巴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蓝啦。 正好,这次开会,朱翊钧遇见了朱由检,便叫住朱由检,让他讲一讲自己未来是什么样子。 在听到了朱由检讲述未来自己的种种行径之后,朱翊钧瞪大了眼睛,羡慕不已。 是啊,这才是自己羡慕的皇帝生活! 只不过可惜…… 进了这个群之后,自己和那样的生活已经彻底说再见了。 生活不易,生活不易啊! 什么时候朕才能真正做到口含天宪啊? 看到朱翊钧这般幽怨的身影,朱厚熜看向了朱由检,朱由检再度满脸尴尬的笑了笑。 坏了,讲小故事又被发现了。 朱翊钧、朱由检也寻了个地方入座,紧接着已经长头发的朱允炆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经历了两次群会议,朱厚熜发现朱允炆距离半年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的朱允炆,虽然是个光头和尚,但也只是个光头和尚,看起来便知道其身娇肉贵,属于是富贵人家的大公子哥。 而现在的朱允炆,一身腱子肉,看上去便是孔武有力,知道的认识这是历史上有着鼎鼎大名的建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将军呢。 朱允炆双手合十,习惯性的行了个佛礼,接着便道:“见过诸位,见过四叔。” 诸帝点了点头,就连朱翊钧也装作小大人的模样,让朱允炆入座。 而最后来的则是朱元璋和朱祁钰。 朱祁钰神清气爽,看样子似乎又多了几个怀了孕的妃嫔,而朱元璋则是脸色不爽与阴沉,看上去好像十分气愤的模样。 见朱元璋如此,朱棣不由上前问道:“爹,这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告诉儿子,儿子这便去教训教训他!” 朱棣一脸正直,就好像是个孝子贤孙。 “咱想要赶紧开国战,打完结束,结果没成想到竟然告诉咱,厚熜正在打,咱这边想要打,要等厚熜打完……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儿?” 朱元璋冷哼一声,接着便道:“下一个让咱来打,你们都别掺和!”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大家倒都没什么意见,纷纷点头,表示下一个就让朱元璋来。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便开始开会吧。” 见群成员除了还差一次才能开会的朱标之外,其余人尽数到齐,朱厚熜才开始宣布会议开始。 这次的会议,倒没什么令人感到脑淤血的内容。 毕竟这一次,没有邀请新人入群,因此一时之间倒也不是很急迫,大家都把这一次当成交易会了,而朱翊钧这个熊孩子十分大方,一上来就给每人发了十万两银子,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白捡的钱谁不要啊? 大家都直夸朱翊钧是好孩子,朱翊钧一瞬间便喜气洋洋,嘿嘿傻笑。 朱元璋忽然道:“由检,老二在你那儿怎么样了,你那边的情况又如何?” “太祖爷,秦王他倒是勇猛无敌,协助金王李福临击退过三四次豪格的进攻,反而进一步迫近,已经将金王李福临的治所迁移到宁古塔去了!” 朱由检道:“西贼、闯贼已经平定,闯贼李自成不知所踪,据俘获的闯贼高级将领所言,李自成已经心灰意冷,打算带着金银珠宝归隐山林,回去务农了。” “至于张献忠,则率领残部翻越高山,去了吐蕃,灭了康巴的土司,占领了康巴之地,然后上书进言,称臣请降,愿永为大明藩国。” 说罢,朱由检又顿了顿,继续说道:“诸位先祖,朕俘虏西贼、顺贼数以十万计,该如何是好?” 朱元璋摇了摇头,张口便道:“不过是饥不择食的流民罢了,说到底也是你的罪过,赦免了吧。” 朱厚熜也在一旁点头。 对于大顺军和大西军,朱厚熜恶感不高。 毕竟在明朝末年的至暗时刻,无论是大顺还是大西,尽数团结起来,统一接受南明的指挥,进行抗清运动。 这就是民族大义! 说来也是有些可笑。 南明朝廷中,两支最有力量的抗清军队,一支是来自顺军、西军,曾经的农民起义军;另一支则是国姓爷郑成功带领的,继承郑芝龙的海盗集团。 而真正属于明朝的部队。 却成为了满清数十万绿营,磨刀霍霍向南明。 果真是流寇守国门,海盗死社稷啊! 因此,对于顺军和西军的俘虏、降卒,朱厚熜觉得没必要苛待什么,毕竟若非明廷的骚操作有点多,何至于让人家老实巴交的农家汉走上造反的道路? 只诛首恶便可。 比如张献忠。 当年四川被屠的万里无人烟,据统计,明末四川有六百万人口,而到了清初户籍统计,整个四川仅有九万人。 张献忠肯定是杀了的,不过杀的绝对不会有记载的这么多。 屠蜀的主力军,自然还是带清。 至于为什么现在被写成是张献忠干的呢? 毕竟我带清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对天府之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都怪张献忠,真是个杀人魔王! 什么? 你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广州大屠杀?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 你敢在带清提这几件事儿,看你全家跟不跟你一起完蛋就行了。 运气差点,三族都得一起完蛋。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道:“不允张献忠称臣,康巴早早便是我大明土壤,大明之地,怎能容忍藩国存在?让张献忠滚去中东、滚去北非,如果他能活着到那里的话。” 虽然朱由检不知道中东、北非的位置,但他明白应该还是往西赶的意思,当即点头。 说完之后,朱厚熜才看向诸帝,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关键的情况。 “几位没有打仗的皇帝,那土司制度朕感觉该废除掉,作‘改土归流’了。” 朱厚熜扬声道:“我大明的治下,这些土司未曾有功,何来世袭罔替的裂土王侯?凡世袭罔替的裂土王侯,自当应是为我大明立下汉马功勋者!” 是的。 土司之中虽然也有不少心向大明者,对于这部分土司,大明自然给予宽待。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土司,还是取代了为妙。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百五十两就把我卖了?朱高煦人麻了 “这是自然。”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朱元璋当即点头,面色不善道:“咱当年搞什么土司,就是因为各地的情况太过于复杂,咱统一之后没时间调度,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北元残余势力上,所以才会允许土司的存在。” 说罢,朱元璋忽然顿了顿,紧接着便转过头来,看向了其他几个皇帝,脸色不善,张口道:“咱当时是事出有因,没工夫管土司,你们那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把土司给废了?” 朱棣连忙开口,表示自己不粘锅:“儿臣操作了,不过操作的不完整,后面要去征讨鞑靼、瓦剌,耽误了时间。” 是的,朱棣确实做了。 贵州布政使司就是朱棣的手笔,贵州等地部分的土司被废除,直接成为大明所管辖的土地。 朱允炆无奈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是的,跟他没关系。 但相信,朱允炆如果没下台,绝对是‘改土归流’的急先锋。 同姓的藩王他都忍不了,更不要说异姓的土司了。 朱祁钰也十分无奈与委屈:“太祖爷,朕上台前期,一心对付瓦剌,中期则是恢复民生,后期什么样子您也知道,确实是没时间管土司,一旦土司反叛,南北同时起了争端,大明将再度危矣……” “确实,你也有理由。” 朱元璋点了点头,再度看向了朱翊钧和朱由检。 朱翊钧瞪大了眼睛,十分无辜:“皇爷爷,朕今年十二岁,大事都是张先生和母后管着,和朕没关系呀。” 听到朱翊钧的话语,朱元璋决定回头拉张居正开个小会,接着便看向了朱由检。 “太祖啊,您说朕能管土司吗?到处都是天灾、到处都是人祸,今儿个闯贼明儿个西贼,后天就是建奴叩关。一会儿是陕甘、一会儿是直隶、一会儿是山东……” 是这样的,朱由检很委屈。 他什么政令都没有,都被流寇、建奴、民变给折磨疯了,改土归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啊?那些土司没造反朱由检就谢天谢地了,其中有不少土司还明确要抗清,发兵支援朱由检嘞! 朱元璋叹息一声,紧接着便将目光投向了朱厚熜:“你呢,嘉靖帝?” 朱厚熜见状,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额…… 好像是这样的。 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要么战事焦灼、要么实在有事儿、要么年纪小不懂事,好像只有自己这边大权在握,乃太平盛世啊。 我提出来了这个观点,怎么最后又成了我的问题了? 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朱厚熜人麻了,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自己竟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一时之间深吸一口气,只能开口道:“朕那边也是有原因的,朕乃藩王继位,无数双眼睛盯着朕呢,朕为了和他们夺权,用了数年的时间啊!这不刚大权在握,还没来得及放手去做‘摊丁入亩’呢,更别说‘改土归流’了。”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朱祁钰和朱由检这两个同样是藩王继位的皇帝心有戚戚,表示是这样的。 藩王继位的孩子,可是太难受了。 唉。 而另一个藩王继位的皇帝朱棣则是脸色平常,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朱厚熜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同理感。 什么? 藩王继位需要夺权吗? 我咋没有这回事儿啊? 朱棣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和其他藩王继位的皇帝没有任何的话题了。 而就在此时,朱元璋忽然狐疑地看向了朱厚熜,接着便开口道:“这‘摊丁入亩’又是什么?” “摊丁入地、地丁合一。”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毫无保留的对着朱元璋说出来这了这个政策,接着便道: “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废除了以前的人头;放松对户籍的控制,农民和手工业者从而可以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各省地方政府,查清各处地亩多少,按亩均摊税赋;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 听起来似乎是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 没有土地的农民即可不再负担以前的丁税,占地30亩以下的人丁摊丁后负担减轻,而占地60亩以上的人丁则较大幅度地增加了负担。 占地愈多,增加负担也愈多。 明代的一条鞭法中就有把部分丁税摊入田税中了,而摊丁入亩是把人头税取消。 虽然摊丁入亩让满清的人口爆发增添了动力,但摊丁入亩之后,地主们也不傻,他们自然有新的手段,他们往往隐瞒自家人丁、土地的数量,然后将多的部分转移到农民身上,和官员勾结。 不过,这种避税的方式基本上是历朝历代都有,就算是后世,也是出现不少这种所谓的‘合理避税’,这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只要手段比以前更加先进,那便是极好的。 一条鞭法推行之后,再进行摊丁入亩,这便是轻松无比的事。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朱元璋不由眼前一亮,接着便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是个好法子,怎么来的?” “满清时,雍正改革的政策。” 朱厚熜淡然道:“若是没有雍正,这‘胡无百年国运’的谶言便可真的一语成谶了。” 是的。 满清皇帝真应该给雍正磕个头,这家伙虽然是个满洲人,但为了满洲江山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听到了朱厚熜这么说,朱元璋的话语当即摇了摇头,接着便道:“这个策略便是不错,来日写个章程,大明应该将其推行下去,如此才能充实国库、增加人丁。” 这倒是没什么说的,本就是分内之事。 而就在此时,朱祁钰忽然张口,对着朱厚熜恭敬地拱了拱手,接着便道:“对于这个摊丁入亩,还请嘉靖帝仔细说说,朕对其很感兴趣。” 听到朱祁钰这么说,而周围的皇帝中,除了朱翊钧之外,其他尽数洗耳恭听,这倒是让朱厚熜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就连朱允炆这个现在已经不是皇帝的家伙也在洗耳恭听。 这倒是让朱厚熜感到有些诧异。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所谓,接着朱厚熜便清了清嗓子,开始细细讲述这个‘摊丁入亩’的情况所设,同时又讲了讲关于现代所得税的税收的方式,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奇思妙想,可以将这个现代所得税的税收方式在古代改进一下,用于适合古代的商税。 而听着朱厚熜的讲述,朱祁钰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虽然在景泰朝,有着大明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的背书,此刻的朱祁钰皇位已经无人能够动摇,但对于那些文臣,朱祁钰却是恨之入骨,但也没理由随便杀人。 毕竟他可不是朱厚熜那样,言出法随可呼风唤雨、驱雷掣电的存在,在朝廷之中还需要安稳人心。 如今‘摊丁入亩’出现,自然让朱祁钰感到了一个念头和希望。 毕竟这个‘摊丁入亩’的出现,代表着朱祁钰可以狠狠地打击文官了。 什么? 为什么‘摊丁入亩’可以打击文官? 自然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大部分文官都是老家的地主啊! 虽然大明有律令,科举和当官可以免一部分田赋,但那些大官自然不可能只有明面上那些田地,不少非法得来的田地都是挂名在‘同族亲眷’身上,充当官员们的白手套。 对此,朱祁钰表示,自己要重拳出击,狠狠打击! 一口气将‘摊丁入亩’的方法讲完之后,朱厚熜又接着道:“摊丁入亩之后,需要施行以下三点。” “首先,要坚决避免士绅地主们包揽钱粮的征收,若是有胆敢抵抗和者,自然当以铁血手段镇压,尽数革去功名,子孙后代不得参与科举!” “其次,杜绝官员士绅们勾结,需要令锦衣卫日夜巡查,不少地主士绅在朝中或多或少都有朋友,需以儆效尤,若是出现此类案件,需要重罚!” “第三,对全国上下之内的士绅进行注册在户,若是有士绅积极响应,则可以对其族内有才干的子弟有所关照,若是才能尚可的生员,中举后,可优先排官!当然,也要对这些生员进行排查,杜绝出现什么罢学浪潮,一旦出现,逐出学院,永不得录!” “……” 抗议游行这种事儿,朱厚熜见过很多次:都在新闻上。 国外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一说一,有的时候,学生罢课是很有用的,毕竟是爱国青年,应该的。 但学生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被蛊惑的,而且和当年的爱国学生完全不同的是,当年国家积弱,丧权辱国,自然如此。 但现在可是有强有力的朝廷,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生员学生大部分都是和地主阶级沾亲带故,他们的直接利益受损,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们的抗议、罢课之类,又该如何判定?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众人谨记,却又见朱元璋补充道:“还有一点,关于佃农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咱觉得也要妥善处理一番……” 朱元璋润了润嗓子,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本次的群会议时间要到了,当即有些遗憾,摇了摇头后,接着便道:“针对这个问题,大家回去之后都集思广益一点,历朝历代都是有聪明人的,咱们皇帝就是要笼络这些聪明人,为咱所用,为咱提供更好的治国策略!” 朱厚熜也点了点头,接着便笑道:“不错,太祖皇帝说的对,等会回去之后,都发动发动朝臣,一起想出个好点子推行。” “今日的群会议便到这里了,大家下次再见。” 伴随着不远处的时间点归零,朱厚熜的面前逐渐虚幻了起来,很快,他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瞬间就回到了原本消失的军帐之中。 等回到军帐之后,朱厚熜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免有些遗憾道:“倒是忘记使用积分商城了。” 是的,朱厚熜还有12点群积分,忘记买东西了。 不过不要紧,那就当一个屯屯鼠吧。 毕竟积分越多,奖励越好。 而朱厚熜回来之后,看了一眼四周,却见那并毕在朱厚熜面前,跪得板板正正,屁股撅得很高:“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朱厚熜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妥,接着便坐在龙椅之上,看向并毕,张口道:“朕消失的这一个时辰,都发生什么了?” “启奏陛下,在陛下您方神游天界之时,那建奴便发动了攻击,镶红旗、正红旗从右翼杀出,镶蓝旗、正蓝旗从左翼杀出,而镶黄旗和正黄旗则是从正门杀出,俞将军、仇将军和柳将军他们,已经率兵前去迎击了!” 并毕的声音十分谄媚,虽然提了主力的几个明将,但却唯独没有提带着投降绿营去当敢死队的屠莫。 毕竟屠莫现在可不是他的好俺答了,而是他的竞争对手,是大大滴坏蛋! 因此,但凡能够让皇上对屠莫产生好感的话,并毕是一句都不会说。 听到并毕的话,朱厚熜倒是没什么担心的。 只要发挥正常,明军定然大胜。 倘若发挥失误,最起码也是相持。 朱厚熜并不觉得,俞大猷会在这里,面对这些二世祖一般的八旗兵,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 倘若真有惨败,那么就要轮到朱厚熜写罪己诏,俞大猷更是要以死谢罪了。 “北京城。” 朱厚熜微微一笑,看向了群系统里,被自己交易过来的道具:“弹指可灭!” “对了,还有个汉王殿下。” …… 朱棣那边,同样回到乾清宫内。 而在朱棣回来之后,却发现整个宫殿内站满了大臣与将军,为首者正是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就连太孙朱瞻基和赵王朱高燧都来了。 看到朱棣再度出现在龙椅上,众人登时吓了一跳,紧接着朱高炽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张口便道:“爹,伱可真是吓死儿臣了,说着说着话就突然消失不见,儿臣还以为您老被神仙唤走了呢!” 朱高煦也在一旁抖机灵地张口道:“是啊爹,刚才大哥差点就以为是我谋反把您老人家给弄走了。” 原本活泼开朗的朱瞻基不敢说一句话,只能拱手说了句‘爷爷平安就好’后,便缩在三叔的身后,不敢说话。 而赵王朱高燧倒是有些诧异,多看了朱瞻基好几眼。 自己的这个大侄子跟着二哥去了趟其他朝代,回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没以前那么皮,反而有种更阴狠、阴暗的感觉。 感觉比自己都狠了。 看来自己争夺皇位的路子上,又多了一个大敌! 朱高燧只能无奈的想着。 不过无奈,半年前自己便被莫名其妙呵斥了一顿,把一切权力全都收走,在赵王府闭门思过,好说歹说才没被赶去就藩,这倒是让朱高燧十分无奈,感觉自己距离皇位是越来越远了。 没错,老三赵王朱高燧也是想当皇帝的。 在永乐七年,他就多次诬陷太子,结果被朱棣所厌恶。 而在历史上,他甚至于想要毒杀朱棣。 谋进毒于帝,俟晏驾,诏从中下,废太子,立赵王! 只不过有点过于蠢了,被发现之后,朱棣大失所望,但也因为他是自己的三子,没有处罚。 而朱高燧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不知道为什么朱棣厌恶他,只能在一旁蛰伏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朱棣看到这乌泱泱的人群就感到有些火大,当即摆了摆手,示意群臣散去之后,接着便道:“老大、老二、太孙留下!” 朱高燧殷勤道:“爹,我呢?” “你也滚。”朱棣没好气。 朱高燧只能跟着朝臣,一起离开。 原本还算满满当当的乾清宫,一下子只剩下三个人。 “爹,你留我们是什么事儿啊?” 朱高煦嬉皮笑脸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儿子们去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劳大哥出手了,毕竟大哥神娇肉贵,也免得出什么事端。” 虽然朱高炽服用了朱棣给他的强化液,但朱高炽的体重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下降,就是平日里做个运动什么,不至于气喘吁吁了。 朱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在旁人看来,太子爷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而听到朱高煦这么说,朱高炽和朱瞻基正准备开口反驳什么,却见朱棣点了点头,赞许地同意道:“朕的儿子中,也就你最孝顺,最像朕,最能理解朕的心意了。” 听着朱棣的话语,朱高煦为之一喜,而朱瞻基却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了全身,一下子心就冷了。 朱高炽则是依旧老神在在,似乎与他无关。 朱高煦立马忠心耿耿道:“父皇有什么吩咐,儿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国家缺银子你知道吧?”朱棣叹息道。 听到这句话,朱高煦为之一愣,下意识的推脱道:“爹,儿臣就算是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变出银子啊。” “不,老二,你可以挣银子啊。” 朱棣笑道:“你不是唐太宗吗?当年唐太宗笼络人心的时候,还不如你这一把一把金豆子撒呢。” “爹你说笑了,金豆子的事儿都是假的……” 朱高煦只能假笑。 而朱棣接着便眼睛一瞪,接着便道:“行了!你私吞军饷的事儿,朕不跟你追究了!现在有一个让你给国库挣钱的办法,朕把你租给嘉靖帝了,嘉靖帝现在正在打仗,正需要你这样作战勇猛的朱家人帮忙,你一天能给国库挣个一百五十两呢!” “一百五十两?!” 朱高煦大惊失色,连忙道:“爹,您一百五十两就把儿子给卖了啊?!” “一百五十两,这是多少人家的一年积蓄?!怎么到你这儿来就好似一笔小钱一样?” 朱棣怒斥一声,接着便道:“交易已经达成,你不想去也得去。” 朱高煦人麻了,只能叹气道:“爹,打仗我没意见,我这次带多少兵马去帮忙?先说好,我的两千黑甲骑是一定要带去的,剩下的什么步兵啊、辎重啊,给个五六万人就够了。” “没那么多。”朱棣摇了摇头。 朱高煦下意识的问道:“那有多少,两三万?” “没有。”朱棣再度摇了摇头。 朱高煦有些忍不住了:“总不会一万都没吧?” “就你一人。” 朱高煦:? 今天下午去吊盐水了,状态恢复了,今天就一章5000字不好意思~ 明天早点更!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高煦的奇妙见闻 朱高煦人麻了。 爹他真的,我哭死。 明明可以直接赐死的,非要搞个这样能够证明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方式。 一天一百五十两,一个月就是四千五百两,一年可就是五万四千两。 说实话,这个数字很不错,很心动。 朱高煦只能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了。 不过朱棣并没有告诉朱高煦实话。 这一百五十两是群任务必须要求的,他本质上是想送自己的这个好儿子离远点,因此和朱厚熜额外做了一些交易,以后朱厚熜那边的东西,他都要溢价收。 其实说白了,朱高煦需要在朱厚熜那边待够两年多,才能把差价补上,第三年才能给朱棣赚钱。 不过这样的话,朱棣倒是并没有和朱高煦说太多。 虽然这个儿子有点不孝,天天想要说些什么‘当效仿唐太宗’这样的鬼话,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照拂一二。 现在让他去嘉靖那边为将,也是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以免将来还会出现如历史里的那般结果。 造反不到半年就被侄子打过去劝降,这样的造反没有任何的准备,纯粹的就是闹着玩。 朱棣对他很失望。 当年自己造反的时候,老二可是跟在自己身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造反的,而且当年还出谋划策来着,怎么轮到他自己实操,就这么垃圾了? 高分低能、应试教育啊? 当然,面对造反失败的老二,朱棣的心情也是略微有点高兴,高兴便高兴在老二失败了。 就这般复杂纠结的情绪,便让朱棣对朱高煦有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将他租了出去。 而朱高煦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闷闷不乐道:“爹,儿子领命!这便回家收拾收拾金银细软,带着老婆孩子去嘉靖帝那边听命,再也不回来了。” 说罢,朱高煦便作势要走,而朱棣张口道:“等等。” 听到朱棣这句话,朱高煦眼前不由为之一亮,紧接着便转过头来,对着朱棣道:“爹,儿子就知道您是不会舍得……” 朱棣开口为朱高煦解释道:“不是,朕想说你不用收拾金银细软和老婆孩子,朕说的你一个人,就只是你一个人。” 朱高煦:…… 行,没话说了。 朱高煦两手一摆,表示自己纯路人。 而一旁的朱瞻基心里都快笑出了声,直接就是一个笑嘻嘻,感觉皇爷爷干的太对了,二叔这样的,就应该流放到其他朝代去。 而朱高炽则是忧心忡忡,连忙拱手,对着朱棣进言道:“爹,这……这不妥吧,二弟虽然有些顽劣,但如此这般……” “行了老大,伱也不用给他求情。” 朱棣摆了摆手,接着便道:“朕让老二去嘉靖朝那边,是因为嘉靖帝朱厚熜那小子国力强盛,上一次会议里有个排行榜,他的国力乃是咱大明之中最强盛的,让老二去学习学习经验,回来也好给咱永乐朝上上课。” “并且,嘉靖在打国战,也让老二去探查一下情况,早晚咱永乐朝也要去打这个所谓的国战,因此,无论如何,老二去带兵和那满清碰一碰,也好给咱们心里有个准备。” 朱棣倒是对着朱高炽、朱高煦吐露了心声。 而朱高煦听到朱棣这么说,当即精神一震,喜气洋洋道:“爹,你早说啊!儿子还真以为你嫌儿子烦,顺便为了一百五十两每天把儿子给卖了呢!” “既然如此,爹就放心吧,儿子保证完成您委托的任务……” 听到朱高煦喋喋不休的话语,朱棣再度扶了扶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朱高煦太能吵了。 天天和太子在朝堂上吵来吵去,朱棣主要目的就是把朱高煦换个地方,别让他来烦自己。 “嘉靖皇帝虽然是朕的后辈,但却有雷霆手段,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当了皇帝之后竟然能够做下如此丰功伟业,朕不及也!” 朱棣感叹一声,接着便道:“记得,到了国战之后,嘉靖帝如何吩咐你,你就如何去做,莫要像在这里一般多嘴了,你在永乐朝时是汉王殿下,你到了嘉靖朝,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卒,若是敢和嘉靖帝对着干,被砍了脑袋可别怪朕。” 朱棣的声音十分严肃,严厉警告着朱高煦。 而朱高煦闻言,原本还想仗着长辈身份作威作福的他立马神色凛然,对着朱棣拱手道:“是,儿子记住了。” 朱棣正准备继续劝勉几句时,却看到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鎏金小字,耳畔同时也响起了这般机械的电子机械音: 【交易方‘嘉靖皇帝朱厚熜’已使用租借特权,租借战将朱高煦将在一炷香内传送至‘嘉靖皇帝朱厚熜’当前所属区域,请尽早通知,以免出现慌张等心情。】 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鎏金小字之后,朱棣瞬间便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朱高煦,接着便道:“好了,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会被传送走,现在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尽可能满足你。” “这么快?” 朱高煦十分诧异:“就不能让儿子回家说两句,捎句话?” “有什么说的,早点打完早点回来。” 朱棣摆了摆手之后,接着便大手一挥,令汉王朱高煦自己去准备了。 而朱高煦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周围一阵荧光闪动,登时大惊失色:“爹,不是说一炷香的时间吗?” “说的是一炷香以内,你准备好了他就会提前送你走。” 望着朱高煦周围的点点荧光,朱棣不由摇了摇头,紧接着便可以看到朱高煦被密密麻麻的荧光包围,最后直接消散在了乾清宫内! 而朱高炽和朱瞻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狠狠地松了口气。 虽然兄弟、叔侄情深,而且历史轨迹上他们取得了胜利,但现在一切都重新洗牌,能不能当上皇帝还真不好说,如今二叔被送走了,倒是能够让他们父子狠狠地松了口气了。 朱棣望着朱高煦消失的身影,不由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愣神了很久之后,才哑然失笑,开口道: “太子、太孙,方才的会议之中,嘉靖帝提出了一个改革的措施,去唤来夏原吉那几个老东西来,咱们一起商议商议,如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 “大明万胜!陛下万胜!” “……” 在朱高煦刚一过来,还没了解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却听到耳畔嗡嗡作响,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声,声音震天,让久经沙场的朱高煦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什么情况?! 当眼前的白光消失,朱高煦才正式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映入眼帘的,是杀气弥天的大明军军队,他们杀气腾腾,旗帜、甲胄之上甚至还有鲜血飞溅,大批的八旗子弟被俘获,集中在一起,跪在营外周边。 而在自己身后的高台之上,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身边跟着的是数名坚毅骁勇的战将,如金刚怒目,杀气腾腾! “护驾!” “有人要谋害陛下!” 见朱高煦突然出现在这里,登时将周围的士兵、锦衣卫们吓了一跳,一瞬间,刀刃出鞘,指向朱高煦,杀气在周围弥漫,近乎可以说是化为了实质。 多年以来久经沙场的朱高煦面对这样的场景,当即有些严肃,接着便听到高台之上的朱厚熜道:“此乃成祖皇帝之子,我大明汉王朱高煦,乃调兵之将,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是!”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众士卒才看朱高煦身上穿着的大红袍四爪蛟龙,立马就将刀刃收回鞘中,令行禁止。 看到这一幕,汉王朱高煦这才彻底服气,在这一片杀气腾腾的现场上,当即对着朱厚熜拱手拜道:“小王朱高煦,拜见嘉靖陛下,陛下圣躬安!” 言语阵阵,丝毫没有任何倚老卖老,以长辈身份威压的样子,他这般就好似一个嘉靖朝普普通通的藩王面见嘉靖帝一般。 听到了朱高煦的话语,朱厚熜当即和颜悦色道:“汉王何必多礼?殿下乃是朕的长辈,如此来做,未免有些像是朕不敬长辈了。” 一时之间,在朱棣面前乖张无比的汉王朱高煦在这里变得十分乖巧,对着朱厚熜拱手道:“陛下,臣虽是永乐皇帝之子,但在我大明,从来都是只有君臣,而无如此跨界亲情,如今小王来此地,正是为了替我朝永乐皇帝,为陛下荡平建奴,扬我大明神威!” “请陛下给本王安排一个差事,本王定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 听着朱高煦的话语,朱厚熜倒是有些惊讶。 根据朱厚熜以往看电视剧以及史书上的说法,这位大明汉王朱高煦应该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存在,今天怎么这般老实?这倒是让朱厚熜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看来电视剧和史书害人啊,人家汉王朱高煦万一原本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听话孩子呢? 一瞬间,朱厚熜觉得自己有点错怪这位汉王了,当即张口道:“善,汉王善战,故朕想请汉王节度亲卫营,护朕于乱军之中。” 是的,虽然汉王朱高煦勇猛善战,但朱厚熜也不会真把他当成普通将领使唤的,毕竟是成祖皇帝的贴心大宝贝,朱厚熜又怎么会让他涉险呢? 没错,一百五十两一天是不假,但这就跟在公司里走后门进来的员工一样,虽然每个月要发他工资,但他走后门的时候,通常会拉来一笔为公司打开销路的订单。 朱高煦就是这样。 虽然朱厚熜每天要给一百五十两工资,但朱棣那边的订单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甚至朱厚熜还能略微溢价一点,朱棣也不会有所疑问。 只要一两笔订单,就能远远赚到超越一百五十两银子的钱。 因此,朱高煦自然不能出事儿了,统领亲兵,战略规划的时候,还能给自己充当参谋,这也算是不错的一点。 听到朱厚熜的吩咐之后,朱高煦一愣,接着便拱手听令。 而朱厚熜只是一个眼神,陆炳便心领神会,站出身来,对着朱高煦道:“汉王殿下请随末将来,末将这便带汉王殿下去亲卫营熟悉一下环境。” 朱高煦不敢乱说什么话语,只得跟着陆炳,朝着亲卫营的方向去了。 而在朱高煦离开之后,朱厚熜才继续点了点头,在高台之上,调兵遣将。 在自己离去的这一个时辰里,八旗兵想要发动袭击,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明军连战数场,在岳乐的设想之中,如今的明军应该是人累马疲,没有什么太过高涨的情绪。 而恰好在八旗兵发动进攻之前,明军完成换防,新来的三营接管了前线要务,精力旺盛、士气高涨的立威、振威、效勇三营迎面便撞上了发动袭击的八旗兵。 经过一番鏖战,成功击退八旗兵,斩获无数。 就在朱厚熜打算全军推进,命令炮兵准备用爆破炮弹炮轰遵化时,却忽然收到战报:“报——陛下,振威营大破玉田,振威营总旗马三武先登夺旗,斩贼十二级!” “报——贼兵逃离遵化,效勇营不费一兵一卒登上遵化城头,遵化百姓喜迎王师!” “报——丰润城内镶红旗、正红旗建奴请降!” 连续三道战报,一报更比一报强。 这倒是让朱厚熜有些意料不到的事情。 “屠莫、并毕,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朱厚熜眯了眯眼睛,点名问二人。 屠莫当即磕头道:“陛下,这正红旗、镶红旗的投降,定然是有鬼的,那正红旗旗主觉罗巴布尔、镶红旗特晋皆是建奴那伪帝的忠臣,自然是不会投诚。” “屠莫将军此言差异,此番出征,无论是特晋还是觉罗巴布尔,均未随军出征,因此投诚者,多半是贪生怕死之辈,或是心存侥幸,日后想要反戈。” 说到这里,并毕顿了顿,目光闪过一缕狠辣之色,接着便道:“陛下纳降这正红旗、镶红旗残余数千兵马之后,不可信任啊!攻取北京之时,当卸其甲胄,剥其兵刃,使得他们无任何兵甲在北京城外吆喝,八旗子弟互有姻亲,此计定可攻敌之心!” 屠莫闻言,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爱新觉罗狠啊,难怪能在关外做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儿。 “好,丰润城中的正红、镶红旗投诚建奴,便由并毕来负责,你且孤身入城,让他们割辫后出城跪降!”朱厚熜道。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并毕一时之间不由心慌。 毕竟这可是入城劝降,在虎视眈眈之下啊。 万一正红、镶红旗真是诈降拖延时间,自己这个使者进去,岂不是有死无生? 但还是咬了咬牙,对着朱厚熜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定然不负皇上所托,完成任务!” “善!” 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屠莫,则是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他的地位,被爱新觉罗家给挑战了! 可恶,难道我瓜尔佳氏真的争不过爱新觉罗家吗?! 一时之间,屠莫攥紧了拳头,因为力量太大,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花言巧语不是我所擅长的,看来对于那些建奴,我必须要更加心狠手辣,杀光他们,这样才能博得陛下的欢心! 一念至此,屠莫内心之中杀机满满,甚至已经对自己曾经的好俺答动了杀心。 他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审问,争取把自己的这个好俺答打成建奴奸细,赶紧弄死这个和自己争宠的家伙! 而朱厚熜,也将屠莫的表现看在眼里。 虽然朱厚熜不明白屠莫现在是什么精神状态。 但他很清楚,狗咬狗的格局已经达成了。 朱厚熜不担心屠莫和并毕起争执,相反,朱厚熜反而不愿意看到这两个满洲奴才好的像一个人。 只有他们对他们自己的地位感到有威胁感做出竞争,朱厚熜才不必担心,他们会兴那种‘反明复清’的举动。 虽然,就以他们两个的状态来说,不太像是会‘反明复清’的家伙。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传令各营炮兵,尽快填充朕所带来的新式弹药,全军前压,进逼北京!” …… 当玉田被攻破,丰润投降,遵化弃城之时,大清此番出征的诸将定远安亲王岳乐率领身边残兵七八千人遁逃。 坏消息是,清军败了,自努尔哈赤造反之后,清军就没有输的这么惨过,六万满洲、三万包衣出战,如今混杂在一起,逃回来的不足万人。 当然也有好消息。 伟大的安亲王,大清最后的宿将岳乐,没有被打得全军覆没。 起码还为带清留存了七八千个火种呢。 这七八千人很是狼狈,他们冲锋失败之后,把旗帜、甲胄都给扔了,就是为了跑得更快,以至于整个军队狼狈不堪,各色旗帜混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谁是谁了。 费扬古掩护着岳乐这位老王爷一路逃窜,根本不记得时间,也不知道逃亡了多久,只是远远看到北京城墙之后,周围的八旗子弟们才敢放声痛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而岳乐这一路上浑浑噩噩,依旧沉浸在失败之中。 当他看到北京城后,这才老泪纵横,忍不住拔出佩刀,仰天长啸:“本王还有何颜面,见我八旗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儿?!” 说罢,便欲自刎! 而费扬古见状大惊,连忙夺过岳乐手中刀刃,劝道:“大将军勿要灰心丧志,胜败乃兵家常事,切勿自刎啊!” 岳乐脸色昏暗:“不自刎又能如何?此番回京,也难逃一个死罪!” 是的。 他就是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想着提前自刎,这样还能落个好名声,不至于被自己人杀了。 而费扬古见状,咬了咬牙,当即道:“明军凶猛,奴才觉得北京也未必守得住,大将军何不带着这七八千的八旗子弟,往西安而去?!陕甘之地绿营能战,若是能与陕甘巡抚、总督汇合,大将军尚有扭转乾坤之能!” “不能因为一时的成败而叹气啊!” 听到费扬古这般劝导,岳乐转念一想,倒也是这般,于是叹了口气,接着便扬天道:“我大清列祖列宗在上,非我岳乐贪生怕死,实在是大清的江山社稷为重!我岳乐这便去往西安,同陕西巡抚贾汉复的绿营兵汇合,集结绿营,定与那明贼决一死战,光复我大清山河!” 说罢,岳乐便一挥马鞭: “走,去西安!”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古一麻康麻子人麻了 并非是所有兵马都要跟着安亲王岳乐去西安。 大部分八旗兵都还是想要回北京,回到属于自己那个朝思暮想的家里。 因此在岳乐开路西安的过程中,不断有八旗子弟掉队,最后跟随在岳乐身旁,想要和岳乐一起去西安准备建立‘带清临时政府’的,只有一千三百余人了。 这些人甲胄很杂乱,有的为了跑得更快,把甲扔了,有的没有,没有扔甲的八旗兵五颜六色,各种颜色都有,混在一起,倒是给这支败军增添了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 而那些逃回了北京城的八旗子弟,便七嘴八舌的向北京城的达官显贵们传递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全军覆没了?!” 被已经去天津‘巡视’的康麻子任命为总督北京一切军政、摄政王的皇弟恭亲王爱新觉罗·常宁眼前一黑,差点就从城墙上摔下来。 虽然常宁表现的异于常人,但他毕竟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被委以重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北京城真正的总负责顺承郡王勒尔锦则是心惊胆战,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当即恼道:“世人皆称安亲王岳乐乃宗室宿将,可比鳌拜、吴三桂,战功赫赫!他怎会做出如此举动,不过二十五日的光景,大军便速败于明贼之手,而且还败了个如此干净!” 顺承郡王勒尔锦怎么都想不通。 岳乐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勒尔锦当年也曾听闻祖父夸耀安亲王岳乐,但勒尔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岳乐竟然会败了,而且还败的这么快、这么狠,甚至还畏罪,带着上千八旗,败走陕甘了! 对于岳乐的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八旗子弟已经不复往昔勇武,虽然还有点用,但正面对拼根本拼不过。 另一个是,明军不按套路出牌,岳乐本以为抓住了明军连战的疲惫时机,想要凭借着自己手里的烂兵打一波神乎其技的操作,却没想到明军还有后续增援这一手…… 不过无所谓了。 现在的岳乐,已经在勒尔锦心里完全不同,勒尔锦深吸一口气,连忙道:“马上派人去天津,通知皇上这件事儿,让皇上号召全国绿营,勤王!” 已经没办法了。 这等消息,其实不能透露。 一旦透露,说不准就能引发三藩震动。 但现在这种情况。 如果不透露,也瞒不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皇上没有提前得到消息,那么大清危矣、满洲危矣! 勒尔锦不是那些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的八旗兵,他很清楚的知道,当年八旗入关时,对汉人都做了什么事儿。 现在轮到汉人入关了,那么会怎么样?勒尔锦打了个冷颤,想都不敢想。 至于三藩的问题…… 勒尔锦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张口道:“把平西王世子、俺答公和耿昭忠请来!” 明朝又复活了,吴三桂定然会有所反应。 只不过对于这个反应,很模棱两可。 清廷是无法预料以吴三桂为首的三藩是什么想法。 因此,勒尔锦才想着将三藩留在北京的人质找来。 平西王世子,吴应熊。 俺答公,是尚可喜世子尚之信,乃是顺治皇帝的好哥们,顺治皇帝封其为俺答公。 至于耿昭忠……这个级别低一点,他是耿精忠的弟弟,没有前两个人质的含金量高。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让他们来也不是别的,就是让他们派人回去,笼络三藩的感情。 虽然勒尔锦觉得,这三藩绝对不可能和明廷和好。 毕竟这三位藩王,可是汉奸头子,在汉人心里,论起可恨的程度,那洪承畴、范文程之类,根本不能和这三藩相提并论。 尤其是吴三桂。 这家伙可不仅仅是打开山海关,还勒死了南明最后的永历皇帝。 对于吴三桂,这真是个奇葩。 连养寇自重都不懂,因此自己现在成了寇,被清朝日夜提防。 勒尔锦觉得,如果没有明贼复生这回事儿,和大清开战的多半是吴三桂了。 因此,吴三桂是绝对不可能被明廷给接受的。 但如此,那么吴三桂还会忠于大清吗?在勒尔锦看来,吴三桂多半会直接扯旗造反,直接棒打落水狗,和三藩一起瓜分南方之后,与明贼决战的。 因此,勒尔锦觉得,当今之计是要稳住三藩,不能让他们从南方夹击大清,不然大清真的危险了! 深吸一口气,勒尔锦苦笑着看向了这位临时被推出来替死的摄政王常宁,不由张口道:“恭王爷,小王请您赶紧去京内召集咱们八旗子弟和包衣,准备守城!那明贼在遵化击败了咱八旗,最迟两日,最快半日便能抵达北京城下,若是毫无防备,这北京城就白送给明贼了!” 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常宁闻言,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从殿内走了出去,赶紧吩咐八旗子弟,准备进行新一轮募兵了。 不多时,勒尔锦便听到了门外侍卫传来的声音。 “平西王世子、平南王世子及靖藩耿昭忠到!”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勒尔锦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带上了笑脸,主动朝着门外相迎了过去: “驸马、俺答公和昭忠贤侄,多年不见,真是想煞本王了啊!” 三藩的人质看向了顺承郡王勒尔锦,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同样笑脸相迎。 “顺承王,我也想死您啦!” …… 常宁忧心忡忡地出了宫门,刚想要去寻几个钦差募兵,却听到了内城里到处都传来着哭丧声。 家家户户都在挂着魂幡,白纸到处都是,烧纸的味道近乎将整个北京城都被笼罩。 而常宁见此情况为之一愣,不由感到头皮发麻,刚一出王府,便看到不少黄带子把自己的王府给堵住了。 “王爷,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怎么就输了呢?!自打入关以来,咱们八旗就没这么输过!” “岳乐呢?!岳乐怎么没回来啊,他死哪儿去了?!” “他的安王府有兵看着,为什么不杀了他全家啊?!” “杀了岳乐全家!咱们的子弟、丈夫、儿子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怎么这岳乐什么事儿都没有啊?!杀了他,杀了他!” “……” 一时之间,群情激昂。 而常宁也是左右为难。 杀了岳乐全家? 不可能啊,顶多杀岳乐一个。 但岳乐现在跑长安去找贾汉复了,陕甘很有可能被岳乐给掌握。 为什么? 因为岳乐和贾汉复是儿女亲家啊!贾汉复的女儿嫁给了岳乐的儿子塞楞额,他们两个可是姻亲! 陕甘的绿营,可以说是最能打的绿营了,毕竟自古以来西北军就尤为彪悍,到了咱们带清,绿营自然也是如此。 一旦杀了岳乐全家,那么保不齐岳乐在西安那边也扯个反旗。 到时候西安一个带清、天津一个带清、南方三个藩王……五等分的带清啊。 再加上北边还有一个如狼似虎的明贼,常宁想不到这把该怎么玩。 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啊,怎么带清的重担就忽忽悠悠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常宁人麻了。 “老少爷们们,都听本王说,先别管岳乐的事儿了,本王已经快马禀报皇上,等皇上裁决吧。” 常宁大声喊着:“明贼就在城外,咱们……” 不过就在常宁大喊之时,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八旗听出来不对劲儿,接着便大喊道:“等一下,你说快马禀报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不在北京城里?!” “啊,皇上跑了?” “我说那些王公大臣这些天怎么不见影了,爷们还以为他们在商讨怎么打明贼呢,没想到竟然是跑了!妈的,跑之前不通知爷们一声啊,爷们好歹也是贝勒,祖上是郡王啊!” “怎么能这样,我也要跑,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啊!” “别跟我抢,我是奉国将军!” “滚你大爷的,老子还是固山贝子呢,你给爷滚开!” “……” 一瞬间,这里再度乱做了一团。 常宁人又麻了。 是的。 康麻子巡幸天津,带走了一部分官吏和太皇太后,但由于是和出征队伍一前一后,北京的爷倒是没看出来皇上已经趁机去‘巡幸’天津了,都还以为皇上和他们同生死、共富贵呢。 在听说皇上的都跑了,北京的爷们当即想要回家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而就在此时,一声轰鸣声从不远处响起,一下子就惊扰了北京城的北京爷。 在北京便可见到远处燃起的烽烟! “摄政王,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匆忙赶来,扯着嗓子尖声道:“明贼打来了,顺承郡王让您赶紧回来议事!” 常宁闻言,当即有些气急败坏,同样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都跑什么跑,明贼打来了!不想死就赶紧让子弟收拾收拾穿甲来报道,守城!各地的绿营、八旗马上就会来勤王!咱们脚底下是北京,皇上不会放弃咱们的!” …… 抵达北京的并非明军大部队,而是一支只有七八百人的先锋骑兵,前来探路的。 不过仅仅是这七八百名突到北京城下的骑兵,便让城中的八旗子弟如临大敌,红衣大炮轰了一团。 虽然一发没打中,但也是提高了些许的士气。 在整个北京城搜刮了一番之后,倒是又凑了一万八旗子弟上了战场。 其中半数都是白发兵,乃是入关之后的第一批八旗子弟。 当年年轻力壮的八旗兵,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但却有着充足的经验,对于战争还是有些技巧,说不准能发挥出比年轻八旗更加强大的作用。 除了老翁之外,十一二岁的年轻小子也安排上了守城。 除此之外,汉人包衣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经验,统统上了城墙,如此,倒也又凑了五六万的人数守城,甚至于常宁还在外城开始抓壮丁,抓北京百姓来上城墙守城。 没办法,已经没人了。 不过在顺承郡王勒尔锦的指挥之下,北京城城门紧闭,一个八旗都不会放走,他眼神十分坚定。 毕竟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北京城,城坚池固,堪称固若金汤,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城市,只要守住,明贼起码要围攻数个月才能拿下。 这段时间,足以等到勤王大军了! 顺承郡王勒尔锦深吸一口气,相信自己的内心。 不过就这般,一连过了两三天,明贼的数量越来越多,而却一直没有发起进攻,这倒是让顺承郡王勒尔锦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明贼想要围城,不由让勒尔锦摇了摇头,感觉明贼实在是痴心妄想。 中途明贼有几次让那些俘虏、降兵在北京城下吆喝劝降,都被勒尔锦以雷霆之势射杀镇压,平息城内那些躁动的心。 不过一颗投诚的种子还是在北京城内生根发芽,勒尔锦也只能遇到一个杀一个,尽可能维持现状。 “北京城物资丰厚,起码两年内辎重无忧,这明贼想要围城,自寻死路而已。” 勒尔锦如此这般在心中想着。 不过等第四天的时候,勒尔锦便看到明贼军阵之中,出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火炮,而且……还有一些看起来块头大不少的炮弹。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身甲胄,站在城墙上的勒尔锦望着远处的火炮,不由稀奇道:“这些明贼疯了不成,如此远的距离,射程完全不足,又如何能射到北京城上?况且北京城墙坚固,区区火炮又能如何?” “明军,不知兵耳!” 就在勒尔锦哈哈大笑之际,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似乎是火炮发射之声,勒尔锦惊疑一阵,紧接着便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庞大的炮弹正朝着北京城墙发射而来! 这炮弹的射程,比他们守城的红衣大炮远了近三分之一! “快快躲避!” 勒尔锦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躲避,但这炮弹坠入城墙之后,却在一瞬间发动爆炸,紧接着整个城墙之上,都陷入了这种连环的爆炸之中! 勒尔锦吓得赶紧想要下城墙,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炮弹波及。 正当他清醒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道破空声,勒尔锦惊愕的抬头望去,却见一枚炮弹直勾勾的朝着自己飞来,瞬间让勒尔锦脸色变了又变! “不好!” …… 天津城,快马两日便到。 实际上,康麻子刚到天津一日半,依次召见了天津的大小官员,确定了天津当前的兵马之后,却便收到了来自北京的战报。 “什么?!” 在打开战报的一瞬间,康麻子整个人都麻了,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岳乐败了?” “他怎么能败?他怎么会败?他怎么敢败?!” 康熙咆哮着将战报扔在了地上:“他还要去西安?!他要去干嘛,为什么不带兵回北京防守,莫非明贼就这么厉害,把他打怕了吗?!这就是我大清的宗室宿将吗?!” 咆哮之后,康熙便指着那前来送信的信使问道:“北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这是两天前的战报,如今的北京城如何,奴才实在是不知啊。” 那信使磕头叩首道:“顺承郡王召见了三藩世子,言三藩之事,同时又召集了八旗子弟,奴才出城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明贼骑兵,幸好奴才弓马娴熟,在死了二三十个弟兄之后,才冒死将消息传出来……” 听到信使这么说,康熙也是明白了个差不多。 明贼,已经包围了北京! “这个岳乐到底是怎么搞的,承德之战,鄂扎、尚善战死,正白旗、镶白旗全军覆没;而遵化之战,又大败,连城都不敢守了,直接逃走!难不成这个岳乐,真是明贼的奸细?” 一旁的太皇太后大玉儿皱着眉头,淡淡地开口,分不清什么喜怒哀乐。 显然,这位太皇太后宫斗手段虽然高明,但对于八旗子弟现在糜烂的程度,还是不太了解的。 康熙当即看向大玉儿,尊敬问道:“皇玛嬷,朕现在该怎么办?” 康麻子现在人很麻,可以说是康麻子回家,麻到家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千古一麻’。 一个月。 自己亲政这才一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儿! 自己是不是不该杀鳌拜啊?虽然鳌拜很可恶,但确实是一员猛将,若是让鳌拜带兵去打明贼,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 康熙现在很后悔,可以说是极为后悔了。 国难思太师。 “无妨,北京城高池坚,明贼不是那么轻易能打下来的。” 大玉儿摇了摇头,接着便道:“待本宫修书一封,寄给蒙古,令蒙古各部骑兵出击,袭扰明贼后方,蒙古骑兵虽然多年消减,但尚有三四万可战之兵,外加各地勤王兵马到齐,皇上届时随山东、河北的绿营兵御驾亲征,解围北京问题不大,收复直隶的失地问题也不大。” “不过山海关以及关外,估摸着是收不回来了。” 听到大玉儿的话,康熙也只能重重地点头。 这波是老家被占了。 说罢,大玉儿幽幽地叹气道:“明贼的行径,与当初我们入关时很像,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咱们满洲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是他们大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虽然大玉儿是蒙古人,但不影响她自称满洲。 而康熙闻言,也只能这么去办,但他的目光却十分坚定,开口道:“皇玛嬷放心,朕不是朱由检,他明贼,也不是太宗皇帝、摄政王!” 大玉儿欣慰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到天津总兵王玉玺匆匆从殿外赶来,甚至连等太监通报都没来得及,登时让康熙脸色一沉。 康熙正准备大声呵斥王玉玺不懂君臣之礼时,却见王玉玺慌忙禀报道:“皇上,不好了!” “大沽口从北方出现规模庞大的水师舰队,疑似是从关外来的,打着明字旗,正朝港口开炮,操着一口福建口音,说什么他们登州水师要打进天津城,切断直隶、山东和北京的联系,要劝降!” “大沽口守军的炮没敌舰载炮犀利,估摸着这个时间,明贼已经上岸了!” 康熙:“啊?” 关外,哪儿来的水师?! 真就复刻当年入关的路线,水师袭扰山东、天津啊?! 康麻子人又麻了。 而就在此时,大玉儿当机立断,张口便吩咐道:“快快组织反击,不要让明贼上岸!” “杀明贼一人,赏银二两!杀明贼守备,赏银百两,抬旗!杀明贼参将,赏银千两,入正黄旗!若是能杀明贼水师提督者,赏银万两,汉军抬旗封贝勒!”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八旗:我们降了吧;汉臣:我大清决不投降!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我大明大皇帝勤政爱民、英明神武,远胜伪清的麻子皇帝远甚啊!” “我一直以来都是大明忠臣啊!” “……” 在已经坑坑洼洼的北京外城城墙下,无数人叩首投降,朱厚熜在群臣的拥护下,再度回到了这座大明朱家居住了二百五十多年的都城。 北京城高墙坚,但在三百多发炮弹连续轰炸之后,已经坑坑洼洼,无数人被爆裂弹炸死。 就连总督北京一切军务的辅政大臣顺承郡王勒尔锦都被当场炸死,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那些本就被强行拉壮丁的百姓也不乐意干了,毕竟当奴才可以,要命真不行。 而八旗老兵们已经在率部退往内城坚守,内城总负责自然是恭亲王常宁。 内城城墙虽然矮了些,但却都是真材实料,足以继续与明军周旋抵抗,这也算是北京最后的两道防线之一了。 倘若内城城墙被攻破,那么整个北京也就只剩下宫门可守了。 “确是没想到,这建奴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既然如此,那当初是怎么把咱大明灭了?” 朱高煦跟在朱厚熜的身侧,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如当年靖难结束后,随父亲策马入南京时的场面,登时让朱高煦感到十分不解。 “八旗子弟入了关后,已经有三十年了。” 朱厚熜摇了摇头,张口便道:“这三十年直接换了一代人,新诞生的家伙在祖上的荣耀之中长大,享受着各类荣华富贵,这八旗制度正如我们的宗室,朝廷每年需要拨款来养活八旗,八旗子弟不需要任何劳动便可直接从朝廷获得银两,战斗力自然远不如先前一穷二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鳌拜刚死不到两个月,北京城内人心动荡,人人都觉得自己是鳌拜的党羽,军心不振之下,还要出征,这不是自取灭亡?” 归根结底的主要原因,就是现在的八旗子弟没了拼搏的动力。 入关前的八旗,一个个都穷疯了,就想着入关过好日子了。 而现在有了好日子,玩疯了,武备松弛之下,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没有了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一个个都不想死,想活着回去继续享福呢。 北京八旗的战斗力,可以说是目前八旗之中最弱的,远不如关外八旗甚至各省满城的八旗。 不到一个月便占领北京,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似乎八旗的将领还沉浸在过去,全然忘却了如今北京八旗战斗力的松弛程度,若是等陕甘绿营、直隶绿营支援赶来,就算是想要克城,那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真的等清军到完全体来了,那确实不好打。 什么是清军完全体?就是一层一层的监督。 满洲八旗监督蒙古八旗冲锋,蒙古八旗监督汉军八旗冲锋,汉军八旗监督绿营冲锋,而绿营……没监督的,只能冲锋。 这样一层一层的来,等轮到满洲八旗冲锋的时候,敌人早已经疲软不堪,这时候便能让满洲八旗大放异彩,建立自信,同时也培养出一批精锐。 只要杀了人有经验,就是精锐! 而方才是什么样的呢? 是满洲八旗为主,汉军、蒙古八旗不多,还有包衣营。 外加上岳乐自以为抓到了时机,准备一波梭哈,因此才导致了连锁大败。 若是最重要的环节,绿营到了,那么就还得再打好几个月。 还好,这两万绿营在一开始就被消灭掉了,没有八旗监军的绿营,战斗力也就那样:毕竟谁不想活呢? 这就是康熙朝的军事方法,绿营冲在前面,奋勇当先,平定一切。 而八旗在后方观战,督促绿营进军。 并不是说绿营有多能打。 绿营一旦脱离了八旗,战斗意志会薄弱许多。 而八旗一旦没了绿营,战斗力也难以保持。 就是八旗和绿营的组合,才在康熙朝打出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招募工匠,修补外城城墙,调集重炮,继续炮轰内城。”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招来传令兵吩咐道:“破城之后,先让满洲营、建奴营降奴去将自家辨认一番,然后城中财宝任尔等劫掠,十日不封刀!” 朱厚熜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搞以德报怨那一套。 当年清朝入关破城之后是怎么杀的,现在他也要怎么杀! 民心? 无所谓的,杀着杀着,民心就有了。 不杀怎么震慑敌军?! 他要告诉全天下的满城,不投降就是这个下场,投降了才能免死!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屠莫当即喜气洋洋,立马下马,对着朱厚熜拱手下拜道:“奴才叩谢圣恩!请陛下允许让奴才的满洲营冲锋在前,奴才必然生擒伪清的康熙小儿,献于陛下御前!” 并毕见状,也毫不犹豫,当即发狠道:“陛下,奴才的建奴营同样愿冲锋先登,我建奴营健儿皆出自伪清正红旗、镶红旗,那屠莫的满洲营大部分隶属于关外,他们懂什么京城?若是奴才建奴营冲锋在前,定然会给予内城满洲极大的打击,绝对能够起截然不同的效果!” 满洲营战力强,建奴营熟悉北京。 是这样的,北京八旗沾亲带故,如今建奴营的八旗降兵有三千六百余人,若是冲进内城,或许有不同的效果。 而满洲营只有八百人,还是要省着点用。 毕竟在朱厚熜的设想里,是满洲营督建奴营,让关外的八旗降兵骑在关内的八旗降兵头顶,直接让他们的地位反转过来。 这样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关外八旗和关内八旗之间的矛盾,关内八旗怨恨这些关外八旗抢了财宝,而关外八旗为了抗衡关内八旗,只能死死抱住明军的大腿。 “准,责令建奴营出战,若此战顺利,建奴营可提为建州营!”朱厚熜道。 并毕大喜过望,接着便连忙磕头谢恩:“是,奴才叩谢天恩!” 还不等屠莫有所失望,却听到朱厚熜的声音再度响起:“屠莫,朕令你的满洲营在后督战,倘若发现建奴营有人通敌、溃逃者,可尽数斩之!” 屠莫闻言,不由错愕万分,当即笑得合不拢嘴,疯狂给朱厚熜磕头来着:“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一旁的并毕脸色则是有点难看。 出身八旗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坏了,我成绿营,屠莫成汉军八旗了。 身为爱新觉罗家出身的多罗贝勒,并毕从小就学这一套,自然明白绿营、汉军八旗之间的关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成为绿营的一天…… 不过也没关系,绿营也是有很大的晋升空间,万一以后自己也晋升了呢? 并毕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伴随着命令的下达,北京城内很快就出现了大批的满洲大兵,轻车熟路的朝着内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在他们后面,则是一些虎视眈眈的明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清军的行动,明军也学来了。 明军监督满洲营,满洲营监督建奴营,建奴营冲锋。 计划通。 见建奴营、满洲营先走一步,而伏波营紧随其后,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对身旁的陆炳问道:“关外的情况如何?朕都拿下北京了,郭勋还在和宁古塔将军、黑龙江将军鏖战?” “宁古塔将军巴海宁死不降,我军虽已攻克宁古塔,但其又率部逃往尼满、海参崴等地继续抵抗,同时索伦兵出战,倒是与我军相持日久……黑龙江将军的援军与我军相战数次,如今屯兵阿勒楚喀,对我军后路产生压迫感。” 陆炳当即对着朱厚熜汇报当前关外的战报。 对于关外的战报,并不如关内战报重要,因此没有重大突破或重大失败之前,是不会对朱厚熜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看来这关外的八旗,确实比关内的战斗力要高上不少啊。” 朱厚熜点了点头,不由感叹万千:“若非奉天将军出了问题,被我们速克盛京,否则也是块难啃的骨头。” “陛下,朝鲜王李棩向我大明称臣,朝鲜创立之初便为大明藩属,清贼窃据江山数年,朝鲜君臣无不忍辱负重,今日得见大明天兵,喜极而泣,当重为大明番邦。” “朝鲜王李棩顿首,愿倾尽朝鲜之兵,奉大明之欢,征讨建奴满洲伪清,取伪清宁古塔将军巴海首级于御前。” 陆炳一边给朱厚熜诵读着朝鲜王李棩的上奏,一边同时张口道:“朝鲜发兵三万,意图攻克海参崴,被宁古塔将军巴海大破,朝鲜死难者超过五千,如今正配合武英侯,围而不攻。” 很好,果然是朝鲜,很符合朕印象中的形象,嘴上叫的猛,水平一塌糊涂。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叫的越欢水平越低,对于朝鲜,朱厚熜表示是这样的。 而朝鲜愿意重归大明的藩国,原因也很简单,首先是因为大明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关了。 当年的朝鲜也是如此,满清还没入关呢,朝鲜就被打服了当上满清的藩属,如今重演一遍,朝鲜自然如此。 而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位朝鲜王李棩,在明朝灭亡之时,正是在明朝当质子的朝鲜世子。 因此,李棩对大明的认可可是比对大清的认可要多很多,如今看到曾经的主子复活了,自然是欢天喜地。 满清?野蛮人而已,哪里比得上我们文明社会! 这就是朝鲜内心的想法。 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 朝鲜,不愧是我大明第一忠犬,非常好。 “让郭勋继续在关外扫平建奴,责令柳珣率部进军天津,配合登州水师提督郑成功行动,一同攻占天津。” 朱厚熜道:“令仇鸾率部进军保定,攻占直隶总督府,使直隶的指挥枢纽陷入瘫痪!其余兵马,以最快速度攻克内城,朕已经想要回到奉天殿、回到乾清宫去了!” …… 北京,内城。 恭亲王常宁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外面的炮击猛烈,无时无刻不在轰炸。 成建制的正红旗、镶红旗八旗兵正在先登攻城,想要拿下首功。 以至于,城头上出现了不少大义灭亲之举,不少镶红旗、正红旗的老卒看到自家子弟二郎竟是如此,不由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却又下不去手,只是将云梯放倒,并未曾下过什么杀手。 “我大明皇帝文成武德,尔等若是早降,大明皇帝将会从宽处理,若是抗拒天兵,破城之日,便是屠城之时!” “老少爷们儿们,降了吧!大明皇帝仁慈,待我们是极好的,要是不投降,满城上下鸡犬不留啊!” “……” 城外的满语劝降就没有停过,这让常宁全身上下气得发抖。 身为八旗子弟,怎么能投降?! 而且投降之后,还恬不知耻的劝降,这是我八旗的子弟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常宁气愤无比,但他的身子却也在发抖。 他也在想象着如果破城之后会怎么样。 勒尔锦先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北京城起码能支持半年,结果外城不到四天便被大炮轰开,勒尔锦本人也在大炮之下一命呜呼。 如今内城虽然坚固,而且有了大炮的心理准备之后,大伙已经不再冒头,反而加建工事,但……真的有用吗? 能守多久? 八天、十天? 还是半个月? 常宁现在已经有些害怕了,内心之中,也升起了开城投降的想法。 一阵挣扎与纠结之后,常宁对着左右的侍卫与太监道:“召集城中大臣们,商议一下,要不要……开城投降?” 不过还不等常宁说完,一个器宇轩昂、身材魁梧的侍卫便站出身来,对着常宁拱手道:“王爷不可!臣认为,内城固若金汤,若是开城投降,方才是自寻死路!” “当年郑亲王征讨湖南之时,先帝圣旨‘抗拒不顺者,戮之;不得以而后降者,杀无赦’!” 那名侍卫铿锵有力道:“当年我大清如何对待明人?对于曾经兴兵抵抗者,就算是投降了,也难逃一个死!如今明贼卷土重来,未必不会报复我等啊!根据战报所言,那关外、那承德,我八旗子弟的头颅尚在京观,尸体被焚烧一空!” “若是我等开城投降,难道真的会秋毫无犯吗?” 听到这位侍卫的话语,常宁一瞬间便想到了八旗老人给自己讲述的一些故事,不由打了个冷颤。 说得对。 投降,好像也没有活路啊! 一念至此,常宁瞬间感觉眼前的侍卫可靠无比,当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侍卫闻言,当即谦卑的行礼道:“卑职岳升龙,宋岳武穆之后,参见恭亲王,愿为我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竟是精忠报国的岳爷爷之后?” 常宁大惊失色,紧接着便狂喜:“好好好,有名将之后在,北京城无忧!本王提拔你为我大清京营参将、佐领,抬旗入镶黄旗,速速令包衣营前去守城!” “末将领命!” 岳升龙大喜,连忙叩首,接着便忠心耿耿,打算去为常宁守城了。 他刚从陕甘调任北京当护卫,却没想到遇到了这等大事,因此才会毫不犹豫的进言,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岳钟琪谋个前程。 至于大明会不会赢? 在岳升龙看来,不过一时而已,大清地大物博,只要坚持守住,一定有勤王的兵马前来救援! 因此,他这一次一定要博一个前程出来! 岳升龙美滋滋的去上任了。 而常宁则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到十分无力。 他手上,无可用之将! 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谁能打。 毕竟有名的将军都被带走了。 如安亲王岳乐以及其麾下的费扬古、图海、尚善,皆是能征善战之将,或死或去了西安。 而剩下的一些声名鹊起的新生代将领,一半在守城的时候被大炮炸死了,另一半跟着康熙去了天津。 北京,真没人了。 因此,常宁才被迫从侍卫中提拔,甚至可以说是很随意的提拔,听岳升龙说他是岳武穆之后,便直接给了个佐领和参将,让他去顶一阵了。 不仅岳升龙如此,不少包衣和汉人出身的奴才都是这般,被常宁提拔去送了。 而且,常宁也感觉到一种怪怪的气氛。 八旗子弟里,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特别是正红旗、镶红旗的,其他旗里,似乎也有不少人在偷偷讲话。 这些天来,常宁也收到了不少来自八旗的进言,似乎在商讨要不要投降。 相反, 汉人出身的大臣们,无论是包衣奴才还是汉军八旗,亦或者是没什么关系的侍卫,一个个全在主战,决不投降。 这让常宁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要相信汉人多一点,而不是满人了。 他感到有些头疼。 而很快,一个老太监见常宁如此伤身,当即有些心疼,劝诫道:“小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还是请先休息一下吧。” “本王先眯一会儿,若有事儿唤本王起来。” 常宁点了点头,紧接着便闭上眼睛,在床上想要眯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宁被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得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满,而紧接着,好像听到了一阵声若蚊蝇的声音。 “吵什么吵,没见着本王在睡觉吗?!” 常宁有些恼怒地睁开眼,正准备怒斥一声时,却见周围有数人已经割了辫子,手持绳索和利刃。 一下子,原本还有些困的常宁就被瞬间吓醒了。 “他醒了!快把他绑了献给皇上!” 周围的这些割了辫子的家伙毫不犹豫,直接一拥而上,将这个年仅十三的少年给绑了起来。 常宁惊恐道:“伱们干什么?!你们是八旗,八旗!与国同休!为什么要背叛大清,你们就不担心明贼杀你们吗?!” “恭亲王,对不住了,方才在守城的时候,我们瞧见了自家的子侄,已经降了大明,成了明朝的先锋军。” 其中一人不太好意思地张口道:“小安子说了,现在投诚,我们可以跟着一起抢内城,而且还能让小安子升官;若是等城破了,只能被抢了。” “跟他废什么话啊?赶紧绑了请赏!” 常宁已经惊恐到了极点,刚被押了起来,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营救恭王爷!” “弟兄们,保我大清,随我岳某杀啊!” “赵某乃包衣佐领,世守皇恩!今日便是为我大清抛头颅洒热血之时,尔等贼人,快快受死!” “……” 外面传来了一阵刀兵相交之声,为首的正红旗旗人不由脸色难看至极,怒喝道:“该死!是那群包衣奴才来救驾了!” 说罢,这正红旗旗人便掏出了一把短铳,对着身后割了辫子的八旗子弟喊道:“老少爷们们,咱们正红、镶红旗能征善战,为了大明,杀啊!” 一瞬间,号称是保卫大清的包衣汉军和为了大明的八旗降兵就在皇宫中厮杀了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衍圣公连夜撰文,我孔家永远支持大明! “杀啊!” 内城中,乱成了一锅粥。 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八旗打绿营,包衣打主子。 “老少爷们,这些包衣奴才造反了,竟然来打主子了,别给他们机会啊!” “彼辈意图投敌,辫子都割了!这辫子乃我皇清立国之根本,割了辫子的不忠不孝之辈,我大清人人皆可斩之!岳某虽是绿营参将,但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随我杀!” “……” 一些不明真相的八旗兵也被席卷了进来,一会儿冲绿营厮杀,一会儿又和没辫子的八旗打了起来,甚至杀红了眼,自己人也打了起来。 整个内城乱糟糟的一片,那些八旗的女眷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大门紧闭,煞白着小脸,在家中求神拜菩萨,祈求平安。 一通厮杀之后,那些割了辫子的八旗子弟根本不是岳升龙所率领的绿营、包衣的对手,不过相持一炷香的时间,这些八旗子弟便死伤严重。 毕竟倒也正常,这些挟持常宁的八旗子弟并非年轻力壮者,大部分都是未曾上过战场,或残疾或年事已高的,正常壮年便早就已经被拉上了承德的战场。 “呼,呼~” 岳升龙砍杀了一片,身上的甲胄都已经染血,气焰熊熊,他慌忙来到皇宫门前,朝着常宁请罪道:“臣等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好好好!” 常宁喜极而泣,接着便对岳升龙道:“快,诛杀叛党!领头的本王认识,是富察氏的容桂,杀了他!传本王命令,诛杀正红、镶红旗所有人,宁错杀,勿放过!” 还好那富察·容桂逃跑的时候,来不及带上常宁,也忘了一刀砍死常宁,这才让常宁保住了一条性命。 否则,常宁早就一命呜呼,和勒尔锦在黄泉之下大眼瞪小眼了。 常宁现在感觉满洲人都不可靠,还是汉人奴才更加可靠! 汉人,才是大清的忠臣! 常宁攥紧了拳头,而听到常宁的命令之后,岳升龙当即行礼道:“王爷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全礼!如今大敌当前,不可大规模清洗,一旦人心惶惶,北京危矣啊!” 听到岳升龙的话语,常宁这才缓过神来,接着便愤愤道:“好,本王只要富察·容桂死!给本王把富察·容桂找出来,吊死!” “此战之后,本王要升你当总兵,还要奏禀皇上,给你抬入满洲旗!” 而岳升龙闻言,大喜过望,当即甩了甩衣袖,开口道:“喳!” 看来不久之后,自己就不姓岳,而姓岳佳了。 这可真是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虽然不是所有抬旗的汉人都要更改姓氏,更多还是保留汉姓不变。 但对于岳升龙而言,只需要改个姓氏就能平步青云,这谁不愿意啊? 因此,岳升龙喜气洋洋,感觉自己马上就能成为汉人第一臣了。 不过就在岳升龙开心不已的时候,却听到有个麾下士卒脸色惨白,跑过来对着岳升龙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明军攻破城门,已经朝着城里杀来了!” “啊?!” 岳升龙错愕万分:“内城固若金汤,有重兵把守,城门如何失陷?!” “前番将军与叛贼厮杀之际,战果延至城门处,城门处的八旗兵和咱们绿营兵打了起来,作为前锋来劝降的那些个明贼趁机攻城,已拿下城门,明军正源源不断的杀上来了!” 那小卒哭丧着脸,朝着岳升龙……不,岳佳升龙禀报,而岳佳升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丧考妣,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对着常宁抱拳道:“王爷,末将愿以死拖住明贼,不让明贼入城!还请王爷速速逃走,末将有一幼子名唤钟琪,尚在陕甘老家,就托付给王爷了!” 常宁闻言,热泪盈眶,握着岳佳升龙的手,对着岳佳升龙道:“岳将军,不愧为岳武穆之后,对我大清忠心耿耿啊!本王不会忘记你的!” 说罢,常宁便头也不回,准备走紫禁城的小道出宫逃往了。 而望着常宁离去的背影,岳佳升龙……不,现在又是岳升龙了。 岳升龙无语凝噎,刚想说自己是‘岳佳’,紧接着便听到到处都是喊杀声,紧接着便咬了咬牙,手持尖刀,大喝道:“弟兄们,为我皇清讨贼啊!” “杀!” 伴随着岳升龙一声嘶吼,他当即带兵杀了去,紧接着便看到了大批穿着正红旗、镶红旗的八旗兵入城,毫无阵型章法,见清兵就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岳升龙痛心无比,他不知道大清怎么了,竟然会出现这么多八旗叛徒,紧接着便迎刀杀来,与这建奴营的降兵鏖战在了一起。 已经杀到了这种地步了,双方自然开始了巷战,毫无章法。 而岳升龙方调任京师,对京师的熟悉程度,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幼在这里长大的八旗子弟?虽然勇武,但却也逐渐被逼入了困境……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跟着城中老人逃窜,走了小道翻墙出宫,而周围到处都是喊杀声的声响,倒是把常宁吓得惊慌失措,慌忙询问领路的老太监:“这是走哪儿,能不能出城?” 那老奴当即欠身道:“启禀王爷,倒是不能出城,当年崇祯皇帝就是走这条路,去的景山自缢,先帝把这里给修了一番,堵住了,幸好咱们有令牌,可以从容穿过,不然根本过不去嘞!” 常宁:……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有点不吉利。 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能跑就行! 于是常宁毫不犹豫,跟着这个老太监的步伐,重走崇祯路。 不过就在他刚抵达这所谓的景山之后,却发现了竟然有百来名明军正在此地准备。 而他们看到常宁之后,同样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拿下!” 于是毫不犹豫,这些明军就一拥而上,将想要逃跑的常宁给拿下了。 常宁已经被折腾的没力气了,束手就擒之后,不由问道:“伱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本王要走这儿的?” “奉诏在此!” 为首之人冷冷开口,紧接着竟露出嘲弄似的笑容:“北京本就是我大明的国都,如今被尔等建奴修得乱七八糟,连以往的小路入口都寻不得,只好在这里等你们自投罗网了!” “看来,此番是抓了条大鱼啊!” …… “陛下,奴才麾下建奴营奋勇杀敌,已然先登破城,突入了内城之中!” 并毕在朱厚熜面前邦邦磕头,同时恭敬道:“奴才的建奴营斩杀贼军无数,生擒贼清绿营参将岳升龙,此番收复京师,为陛下贺!” 虽然,并毕并没有抓到什么重量级角色。 他们建奴营死了二三百个爷们才生擒了那绿营的猛将,结果一问,这绿营的猛将叫什么岳升龙,没听说过,一个无名小卒。 但并毕又不好说自己没抓到大鱼,便只能将岳升龙禀报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 朱厚熜并未在乎这什么岳升龙的,而是转过头来,望向了并毕,不由生出了这样的疑惑:“你们是如何攻入城中的?” 他完全没有派兵去支援并毕的意思,而且朱厚熜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寻找当年大明在北京城留下的暗门,想走暗门偷偷潜入内城,然后里应外合。 不过满清对北京改动比较大,一些暗门都已经失效,想要找到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而建奴营、满洲营……主要是摆在前面迷惑清军的,偶尔配合大炮开两炮。 但朱厚熜万万没想到,建奴营竟然不到两日的功夫,便突破了城墙,攻入了内城去,这倒是让朱厚熜有些始料未及的。 “启奏陛下……” 并毕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将实情娓娓道来。 而听到并毕汇报情况之后,不由感叹万分,接着便道:“这富察·容桂真乃义士也,如今何在?” 富察氏,乃满洲八大姓氏之一。 而满洲八大姓氏多是在上三旗,也就是正黄旗、镶黄旗和正白旗三旗之中,这个富察·容桂怎么会在正红旗呢? 想来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降旗了,难怪其后嗣会投降,难怪他也会带头去擒恭亲王常宁。 不过可惜,功败垂成了。 但也不错,让内城引起一阵骚乱,为大明攻城提供了强有力的时间。 “启奏陛下,富察·容桂他不幸被小人所害,已经全家皆亡了!” 并毕立马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接着便道:“那恭亲王罪大恶极,破城之前还下达了‘杀尽镶红、正红旗’的命令,如今奴才的建奴营中,群情激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砍杀内城满人了,陛下!” “统计内城名册,保证归顺我大明的满洲士卒家属安全外,其余人等,尽数屠之。” 朱厚熜也毫不犹豫,当即开口说着:“缴获财宝,一成可自留,其余九成尽数上缴,若有私藏者,杀无赦!” “奴才领旨,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并毕当即谄媚行礼。 行礼之后,并毕又接着问道:“陛下,那岳升龙自称是岳武穆之后,您瞧……” “在岳武穆庙前,剥皮处死。” 朱厚熜毫不犹豫,当即张口道。 这个岳升龙,他自然是知道的。 岳升龙,岳武穆第20世嫡孙、三子岳霖系后裔,在历史上最高官居一品,任四川提督,真正的封疆大吏。 而除了他当上了高官之外,能够让他在历史书上有记载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满清名将岳钟琪之父。 对于这对父子,朱厚熜可谓是失望至极。 当年岳飞岳武穆抗击的乃是金人,结果身为岳武穆的后裔,天天宣称自己的家室,然后毅然决然的为满清抛头颅洒热血,这事儿要是让岳飞知道了,恐怕会直接揭棺而起,去给他们几个大嘴巴子。 生活在这个时代,随波逐流也罢,但这对父子的表现,可那真是为满清呕心沥血,甚至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点不像是随波逐流。 因此,朱厚熜毫不犹豫,当场宣判了他的死刑。 “奴才领旨!” 并毕当即领旨,接着便带上一抹狞笑,准备去给这位自称是‘岳佳升龙’的家伙一点残酷的教训了。 而不多时,陆炳匆匆而来,却听锦衣卫来报,在景山上生擒伪清恭亲王常宁,而这常宁倒也是硬气,一路上咒骂大明历代先帝。 明明前不久的常宁还想着投降,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竟然有了这等骨气,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朱厚熜闻言,倒是摆了摆手,疑惑地开口道:“跟朕说甚,原地解决便是,手段你自己来用,朕只需要得到一个结果。” “臣明白。” 陆炳闻言,立马就去做。 见一切落定之后,朱厚熜倒是不喜不悲,接着便扬声道:“昭告天下,我大明已收复故都,号召天下大明臣民,诛杀建奴!” 说罢,朱厚熜又道:“十五日之内,朕就不入宫了,屠戮内城之后,记得收拾,朕可不想进一个满地尸体的内城。” 说罢,朱厚熜便一率衣袖,朝着城外军营而去,似是要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而见到朱厚熜如此表率,一旁的屠莫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机会发言,只能攥紧了拳头,悔恨不已。 破城大功,又被并毕抢了先!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并毕这狗贼杀了! 屠莫万万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竟然让自己多了个这么强劲的对手,真是好生后悔啊。 …… 其实根本不用朱厚熜传递消息,北京城破的消息已经被各大驿站传得到处都是。 不过是十日的光景,北方有名的大城,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件事。 天津城内,本来就心情烦躁,被堵在天津的康麻子再度收到了来自北京的战报,这次他更是暴怒万分,直接将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甚至还踩了好几脚:“勒尔锦、常宁!你们就是这么守城的?!” 他很失望。 自从朕亲政以后,军队只会阻挠朕的行动,宗室们所做的只是在扯朕的后腿! 朕早该把所有的碍事的官员都处死更换,就像崇祯那样! “皇上。” 王玉玺瑟瑟发抖的在康熙身边,对着康熙恭敬道:“那明贼的水师不过如此,袭扰不停,根本无力进攻我天津,只能占领大沽台罢了。” “我天津镇一万绿营将士已经枕戈待旦,济南满城、天津满城足以凑齐八旗骁勇三千,不出五日,山东绿营三万大军便可赶来,如今明贼正猛攻保定,臣认为,陛下当谴一骁勇战将,前去救援!” 听到王玉玺的话语,康熙不由怒从心中起:“明贼的水师不过如此?!大沽台已经失守这么久,你还是没有给打回来,反而一个劲儿的守天津,你到底在做甚?!” “莫非你就是明贼的奸细?!” 康熙怒火中烧,接着便呵斥道:“来人,将王玉玺拖出去严加拷问!” “授穆占为征北将军、天津总兵,率领天津、山东绿营并八旗骁勇,迎击明贼登州水师,驰援保定!” “责令直隶总督苗澄坚守保定,若保定有失,苗澄提头来见朕!” 康熙怒气冲冲地说完之后,接着便看向地图,忧心道:“让明珠、索额图和陈廷敬来见朕。” 要安抚三藩,先解决明贼。 康麻子决定让这三位朝中重臣,携重礼分别前往慰问三藩,希望三藩能够给点作用,压制一下南方的‘反清复明’人士。 南方,可是反清复明的大本营。 一旦南方那些蛰伏的组织得知大明归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康熙都不敢去想。 …… 与天津的康麻子暴怒无比不同,山东大地上,一个名为曲阜的小城之中,有一个带着假发,却又未曾割辫的男人站在祠堂前,指挥着家丁做事。 “快快快,把这张先祖带辫子的画像给撤了,重新换上以前的画像!” “快找人写颂文,就说恭贺大明皇帝君临天下,我孔家一直以来都在卧薪尝胆,今日终于又等到大明皇帝归来。” “赶紧集结家丁,只要大明的王师打到山东来,我们就第一时间响应!” “……” 第六十六代衍圣公孔毓圻可谓是忙前忙后,脸上喜气洋洋,望着这祠堂内的一切,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崭新,他们孔家又要历经一朝新天子了。 他望着那辫子,不由呸了一声,感觉还是华夏衣冠更加舒坦。 当然,或许是因为现在大明打到了北京,对一统天下有着极大的可能性了。 就算没有,一统北方问题也是不大。 他们孔家的祖传技能,站队。 每逢乱世,孔家都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之下,精准找到该投降谁,成为哪方势力的衍圣公。 当然,失败了也没关系。 毕竟对于想要夺取天下的势力来说,衍圣公代表着天下文脉,要想收服读书人的心,也要有个表率,善待衍圣公。 他们孔家,可最会舔了。 别的不会,舔当朝统治者还不简单? 这也是他孔家能够长久富贵的原因所在。 在曲阜,他们就是独一无二的王! “大兄,如此过早站队,是不是不太好?” 一旁的一个孔氏族人道:“听说皇上还在天津,安亲王也带着人去西安了,大清还有得打,不一定会亡呢。” 听到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孔毓圻。 他点了点头后,立马道:“你说得对,立马差人携快马去北京,面见大明天子,将咱们孔家的奏疏奉上!” “一旦大明天子打到山东来,咱们孔家绝对召集家丁响应大明天子,助天子一臂之力,拿下山东!” 屠城细节不能写,今天的作家助手好像出bug了,用起来卡卡的。 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岳乐:皇上还没死呢,你们怎么把黄袍披本王身上了? 西安城,满洲八旗的旗帜迎风招展。 陕西巡抚贾汉复、陕甘总督张勇、甘肃总兵孙思克及陕甘绿营的王进宝、赵良栋等将都在望着远道而来的安亲王岳乐。 对于安亲王岳乐为什么率领千名八旗子弟劳师远征来到西安……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可能与前些日子收到的勤王诏令,兴兵前去镇压明贼有关。 在场的汉官们自然知道,明贼是指谁。 毕竟大伙大部分都是从明朝跳槽到清朝来的,其中有不少人更是明朝的大将,比如为首的两人,贾汉复、张勇。 而有的,则是明降将的后代,诸如孙思克。 因为叛变,他们才保住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在听闻大明回来之后,最为惊恐的并不是城中的满人,而是他们这些曾经的明将,现在的清臣。 无论在任何时候,叛徒都不会被原谅,属于是必杀的名单。 因此,他们几个都十分忐忑的想要从安亲王那里得到前线的消息。 “卑职拜见安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老远便见安亲王岳乐的‘叫花子军队’驶来,陕甘绿营的主将们纷纷迎接,对着岳乐一阵山呼海啸。 而让陕甘绿营感到错愕的是,那些八旗子弟听到了这般山呼海啸之后,竟然哭泣不已,似乎是喜极而泣,而不少人甚至已经打乱了队形,胡乱朝着西安城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陕甘地区的绿营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些素来吆五喝六的八旗子弟竟然会如此不顾形态,而八旗健将图海也是在安亲王岳乐前策马赶来,对着迎接八旗兵的陕甘绿营诸将道:“不错,辛苦尔等了。” 一旁的费扬古也阴沉着脸,低声道:“速速为我大军准备吃食,我大军连日奔波,早已劳累不堪,快快做好准备!” 陕甘绿营诸将面对此情况,面面相觑,最终连忙安排西安城内的厨子,为这些远道而来、死里逃生的八旗子弟准备吃食。 这些个八旗兵,不像是从北京城来的。 相反,好似逃难来的。 若非陕西巡抚贾汉复和陕甘总督张勇认得安亲王岳乐,他们都怀疑这伙人在冒充八旗子弟来骗吃骗喝的。 在八旗子弟大快朵颐之时,贾汉复同张勇陪坐在安亲王岳乐左右,岳乐吃的倒是斯文,虽然胡须花白,但肉夹馍那是一口一个,好像是生怕有人要跟他抢一样。 “王爷。” 消瘦的贾汉复看起来像是个好官,他戴着顶戴花翎,一双眼眶深邃,借着儿女亲家的缘由,对着岳乐忧心忡忡地问道:“北京城如今如何?臣接到消息之后,立马集结陕西绿营,共七营兵马,合计三万五千人,行至潼关便接到王爷的指令,按兵不动……不知皇上如何,明贼是否戡平?” 听到贾汉复询问,岳乐这才喘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肉夹馍放了放,依依不舍地看了两眼后,对着满桌目光期待的汉将羞愧道:“明贼势大,我八旗劲旅失察,以于承德大败,十万大军尽丧于敌手!” “北京城孤城在外,明贼强悍,驿站来报,北京城早已被明贼攻袭,我岳乐愧对大清列祖列宗,愧对满洲英灵啊。” 说罢,岳乐便想着作势在自刎一波。 不过看到在场的诸汉将似乎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一时之间好像不会有人出来阻拦他,岳乐遂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将自己这个作势又给作了回去。 “怎会如此?!” 贾汉复满眼失神,惊慌失措道:“那皇上如何?!不成,本官与张总督合力,要倾陕甘绿营全军,发兵十万,解救皇上于困顿之中啊!” “不可!” 一旁的费扬古站了出来,对着贾汉复义正言辞道:“贾巡抚此言差矣!皇上早在出征之前便巡幸天津,天不绝我大清,如今虽然国都沦丧于敌手,但我大清尚且还有余荫!” 费扬古神采奕奕,看上去颇有种大人物的感觉。 而岳乐见费扬古接管了会议,便连忙开始吃起了油泼面。 这十几天风餐露宿,可把老头给辛苦坏了。 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就连岳乐这个从白云黑土之间杀出来的初代八旗都有些厌恶苦难的生活。 陕甘总督和甘肃总兵见费扬古如此言语,不由对视一眼,张口道:“请安亲王明示,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 一旁同样吃了个半饱的另一位满清名将图海站了出来,对着诸将愤愤道:“我大清遭遇如此险境,皆是玄烨的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玄烨,乃康麻子大名。 在清朝,除了康麻子自己,和大玉儿……不,现在应该说是布大妈之外,是没有人敢说出这两个字的。 “大胆!” “你这厮,竟敢直呼圣名!” “来人,给本将将其拿下!” “……” 一时之间,原本好好的现场瞬间就乱做了一团,而图海见状,愤懑道:“若非玄烨小儿冤杀了太师,致使军心混乱,我大清怎会有今日之败?!” 对于杀鳌拜这件事,图海可以说是愤愤不平的。 当年他在顺治朝的时候,可以说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先是被赏识,不过还没几年,便被顺治帝一撸到底,革职查办,家产籍没。 可以说已经寄了。 但好在这个时候,顺治死了,康熙上位,他才有机会重新执掌大权。 康熙是上位了不假,但康熙执政之初,一切军国大事可是出自于鳌拜之手。 在鳌拜的治理之下,他图海才能扶摇直上,晋升为弘文院大学士,加世职为一等轻车都尉。 因此,在鳌拜被康熙以如此戏剧化的手段扳倒之后,图海虽然表面上直夸‘皇上圣明’,背地里却感到狠狠地惋惜。 如今大败,身为出征的副将之一,图海自然不会承认是他们这群出征的主将水平有问题。 那么,是谁有问题呢? 那肯定是康熙康麻子了!要不是他杀了鳌拜鳌太师,惹得人心浮动,否则怎么可能会输?! 图海的声音铿锵有力,而一旁的费扬古闻言,也不由大声附和道:“是极!皇上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杀害了太师,实在是千古奇冤啊!” 费扬古可是岳乐的好学生,他自然也不会承认战败是他们的原因。 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岳乐。 而岳乐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油泼面,经历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狠狠地点头道:“是啊!皇上还是太年轻了,这也不怪他。” 三言两语之间,在场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就为了这次行为定性。 听到岳乐这么说,贾汉复默默坐回了位置上,而张勇、孙思克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也坐了回去。 在这几个领头的坐了回去之后,在场的疑云便烟消云散去了。 而见此情况,图海不由大胆了起来,接着便嚷道:“当年先帝临终前,一度想把皇位传给安亲王,结果那西洋人汤若望收了玄烨的好处,蛊惑了先帝,致使安亲王错失皇位!” 图海咬了咬牙,接着便道:“如今幼主临朝,江山震动,奴才觉得,还需要拥护安亲王为帝,于西安这十三朝古都受命于天,维系我大清皇统!” 一时之间,满座哑口无言。 许久之后,费扬古反应了过来,当即抽刀叫道:“我费扬古支持安亲王当皇上!” 其他大臣,包括岳乐在内,全都愣住了,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而此时,图海张口嚷道:“贾巡抚,若是安亲王当上了皇上,你女儿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家可是国丈了!” 听到了图海这么说,贾汉复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心动了。 而在场的陕西绿营将领,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如果安亲王在西安登基,能够仰仗的岂不就是我们陕西的绿营将领? 而陕甘总督张勇更是果断,环视一眼四周之后,立马唤来一员亲信,偷偷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下拜道:“安亲王登基,乃先帝旨意!如今大清危在旦夕,臣等还请安亲王登基称帝!” 而那亲信又匆匆赶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块不知道是桌布还是帷幕的黄布,也顾不得安亲王岳乐愿不愿意,陕甘总督张勇便和甘肃总兵孙思克一起,强行的将这块黄布披在了安亲王岳乐身上。 对于这等变故,安亲王岳乐已经是目瞪口呆,接着便连忙推脱道:“莫害我,莫害我!皇上还没死呢,伱们怎么把黄袍披本王身上了?” 啥意思,皇上死了就可以吗? 贾汉复在心中如此想着,只道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口中却跟着一起劝进。 “最新兵报,玄烨小儿被困天津,离被俘怕是不远了。” 图海当即嚷道:“我朝也应该早做准备,效仿先人之法,学那晋元帝、宋高宗一般,早早的承接大统啊王爷,最差也要学那……” 说到这里,图海立马就闭上了嘴巴,闭口不言。 毕竟他本来想说的是南明。 后来想想,剧本有点眼熟。 大敌入关,北京城破,皇上被围困。 皇亲远遁,于另一座城市称帝。 哇塞。 这剧本,好像有点眼熟啊。 “不可!” 安亲王岳乐当即站起身来,十分恼怒:“皇上尚在人世,我岳乐岂是那等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气势一下子就震慑住了众人,以至于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当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时,却听到安亲王岳乐幽幽道:“不过皇上年幼,以免皇上再度下达什么不利于国家的政令,本王便勉为其难,监国……啊不,勉为其难摄政吧。” 是的。 在俺们大清,监国有一个独特的名字。 叫摄政王。 听到安亲王岳乐这般说,大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同时兴高采烈,齐齐欢呼:“摄政安亲王万岁,大清万岁!” 而摄政之后的岳乐心情有些复杂,此刻的他不由开始畅享了起来。 若天命在本王。 那么当大清的皇帝,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是东晋、南宋般的皇帝,那也是梦寐以求的啊。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康熙小皇上多半是要完了,自己这个大清皇帝是十拿九稳了。 一念至此,岳乐大义凛然道:“传朕……咳咳,传本王旨意,责令陕甘绿营死守潼关,不得令明贼入境!” “传令天下,责令山西、河南、湖北、安徽等地响应本王,发兵北上,收复故都!” “喳!” …… 北京内城光滑整洁,地面一尘不染,很难让人想象,这里竟然是一座居住着数百万人的大城市。 内城空旷到,甚至连人都没多少了。 偶尔还有几处未曾清理干净的鲜血,大明将士全都置若罔闻,跟随着大明皇帝陛下入宫去。 内城被建奴营、满洲营清洗了一空,大批的骨灰在城外烧灼,大明军队并未曾参与屠城,参与屠城的,都是八旗降兵。 毕竟屠城这种东西,对于军纪的打击很大。 朱厚熜并不会让大明的主力军队干这种脏活累活,因此动手的都是建奴营、满洲营。 至于搜刮出来的财宝,九成都是要上缴的。 因私藏财宝而被处死的八旗降兵,足足有三百多人之多。 什么? 为什么不担心降兵军纪差? 当然不担心了,降兵军纪差就杀呗。 反正降兵数量极多,大不了就再纳降便是,根本不用担心这点,反正本来就是充当消耗品的炮灰罢了。 “奴才拜见陛下。” 刚一入城,朱厚熜便见到了建奴营提督并毕,并毕顿首之后,恭敬有加地对着朱厚熜道:“陛下,内城已经清洗一空,我建奴营、满洲营弟兄们的家眷已经迁往了城外居住。” 说罢,并毕又低声道:“陛下,那伪清安亲王之子,塞楞额、塞布礼、务尔占等尽数被擒,与其一起被擒的还有伪清安亲王的家眷,奴才心道那伪清安亲王尚未被俘,这些个家眷或许有用。” 说罢,并毕又行大礼:“奴才自作主张,死罪!” “行了,起来吧。” 朱厚熜摇了摇头,倒是并没有因此而怪罪并毕什么,反而张口笑道:“你这奴才,倒是通情达理……行了,将这岳乐家眷一并拿下,勿杀,或许有些用处,等没用了再杀。” “拟旨,建奴营抬格,改为建州营,赐建州营先登者银五百两,封一等建州勇士,任建州营左营参将。” “奴才谢主隆恩。” 并毕大喜过望,连忙叩谢天恩,同时退下,准备将这好消息告知建州营的八旗降兵。 反正总而言之就一个主题。 给大明当狗,好处大大滴有。 而在并毕离去之后,陆炳则是上前,对着朱厚熜行礼道:“臣拜见陛下,锦衣卫有密令传来。” “念。” 朱厚熜手捧着一本道经,一边看着,一边对陆炳吩咐着。 而听到朱厚熜的应允后,陆炳当即道:“昨日夜间,陛下休憩之时,有一封快马加鞭的急信从山东而来,自言乃是孔府中人,为衍圣公给陛下的劝进书,孔家承诺王师抵达山东后,孔家当率家丁万人攻略城池,为我大明更进微薄之力。” “哼,孔家。” 朱厚熜冷哼一声,不由感到有些嗤笑。 这个孔家可真能跳啊。 正好,拿孔家当个典型,就把孔家的下场告知那些首鼠两端之辈,背叛大明的下场! 而见朱厚熜似乎已经知晓此事,陆炳没有任何耽搁,接着便道:“晋地有数名伪清皇商携重礼而来,共进奉粮草书数万石、盐十万石,自称要和陛下做买卖……” 朱厚熜闻言,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孔府抢着投诚,晋商也来凑热闹。 朱厚熜冰冷道:“先稳住他们,等兵锋抵达山西再说。” “是。” 陆炳欠身之后,继续道:“关外急报,十一日前武英侯进攻受挫,有不明红夷骑兵出现在黑龙江、宁古塔一代,似是伪清请来的援军,武英侯斩首三百余。” “哥萨克骑兵。” 朱厚熜自然也就猜出来对方的身份了。 哥萨克骑兵,欧洲著名的雇佣兵了,只要有钱就能让他们出动。 莫斯科大公国麾下,哥萨克骑兵数量很多,估摸着有一支哥萨克骑兵在西伯利亚附近,然后被满清的宁古塔将军或者黑龙江将军收买来效力了吧? 效率不高。 “咸宁侯攻打直隶,斩首一千三百级。” 陆炳继续奏报:“柳将军与郑提督来报,根据大沽台俘获清兵称,满清的伪皇帝爱新觉罗·玄烨便在天津城中,如今柳将军已将天津围困,与天津敌军交锋,据柳将军报称,山东、河南方向有异动,柳将军上书求援。” 听到这封奏报,朱厚熜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当即道:“令建州、满洲、效勇、伏波、奋武五营随朕南下攻打天津,责令耀武营镇守北京,整编绿营降卒,立营号为‘克虏营’!” 没有丝毫犹豫,朱厚熜便调集了五万多兵马,准备南下天津。 此战,朱厚熜只有一个目标。 生擒康麻子!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活捉康麻子 “轰隆——!!!” 炮火声一直萦绕在康熙的耳畔,让康熙有些烦不胜烦。 清军三次争夺大沽台,都被明军击退,致使于大沽台现在还陷落于敌手,令康熙感到危机感十足。 特别是明军的步兵也已经从北京抵达,天津镇的绿营冲击数次,都无法对明军的这支军队造成有效伤亡,这倒是让康熙感到十分烦躁。 在夜深人静之时,康熙也经常坐在椅子上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扳倒鳌拜。 为什么鳌拜倒台之后,局势的变化会这么快?原本还算是蒸蒸日上的大清,如今却到了亡国的边缘?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掌权啊? 康熙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了问题。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念头从脑海之中驱散。 身为皇上,他现在做的不应该是这般自怨自艾,他应该带领自己的臣民,杀出一条道路,坚守在天津城中,等待各地的援军到来。 大清虽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各地还不算是太过于稳定,但康熙相信,一定有足够多的兵力能够从各地赶来,勤王保驾的。 夜深,清风拂过城岗,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康熙却失眠了。 望着外面点点繁星,他心乱如麻,也不知道皇玛嬷的信和自己的圣旨到没到蒙古,蒙古骑兵能否切断明贼的退路,各地的勤王大军几日才能抵达。 不过就在康熙失眠之际,他的行宫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而跟随着康熙一路逃亡至此的桂公公也连忙前来禀报,对着康熙道:“皇上,天津总兵穆占有紧急军情求见!” 康熙闻言,神色尤为紧张,连忙道:“快宣穆占进来!” 纳喇·穆占,乃正黄旗蒙古都统,属于叶赫部,乃是当年努尔哈赤的死对头后代。 不过,康熙却十分信任他,因为他是护军统领南楮之子,并且经过多年的磨合,叶赫部与建州部早就没有往日的血海深仇,如今的他们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有着共同的‘满洲八旗’称谓。 而且康熙也很清楚,穆占拥有着极强的军事才能,因此康熙才令他担任天津总兵。 除此之外,康古里之子,穆都鲁·赖塔也是一员猛将,为正白旗蒙古都统,而且与穆占不同的是,赖塔可是跟随过郑亲王打江山的猛将,有着经验。 因此,在康熙抵达天津之后,便被派到河南去征召绿营兵勤王。 这位穆都鲁·赖塔乃是出自东海部,同爱新觉罗家也不是出自一部,不过和叶赫部一样,在现如今都无所谓了。 不过令康熙感到无奈感叹的是,如今的他手下竟然没有可用大将,只能任用这些叶赫部、东海部出身的八旗子弟。 在以往,叶赫部、东海部虽然是可以任用,但绝对不会挑大梁。 唉。 康熙再度幽幽叹了口气,脑海之中同时也出现了‘岳乐’的样貌,咬牙切齿。 岳乐把建州部出身的八旗骁将都带走一波梭哈,要么死在了承德,要么就是跟着岳乐败走西安,是一个大将都没给康熙留啊。 不过好在,穆占、赖塔是真的靠谱。 很快,在桂公公的引路之下,身高八尺,如一座小山的穆占便快步来到了康熙面前,打了个揖后,对着康熙道:“奴才穆占,拜见皇上。” “不要管这些繁文缛节了。” 康熙很急,当即对着穆占问道:“有什么军情,可是山东、河南绿营到了?” “皇上,河南绿营确实到了。” 穆占欲言又止,最后对着康熙拱手道:“不过明贼的增援也上来了,河南绿营与明贼突袭遭遇,交战之后溃败,在赖塔都统的指挥下,重新列阵,正伺机而动。” “山东绿营……不知为何,山东绿营一直在拖延,曹州总兵、兖州总兵一直以粮材不足为由,无论山东都统如何催促,曹州、兖州二地的绿营兵就是不出兵,似是要坐山观虎斗……” 听到这道消息,康熙的脸色一黑。 “是孔府的那群杂碎搞的鬼,曹州、兖州附近,就是孔府了!” 康熙深吸一口气,进而道:“先别管绿营兵了,让山东都统从青州出兵,责令满营出战,务必来解围!责令登州水师出战,迎战明贼的登州水师!” “是!” 穆占闻言,刚准备去做,犹豫片刻后,对着康熙道:“皇上,奴才劝您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康熙目光一凝,对着穆占问道。 “明贼增兵不下五万,其中先锋中,皆披我八旗战甲,看这样子,乃是正红旗、镶红旗的正卒,正是因为穿着我正红旗、镶红旗的甲胄,夜间骤然交战,河南绿营反应不及,便被杀退。” 穆占道:“除此之外,明贼重炮威势极强,北京城……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便被攻克,这天津不比北京雄伟多少,若是明贼不惜代价,末将拼上老命,也顶多拖延十五日的时间。” “奴才斗胆,请皇上早谋出路!” 听到穆占的话语,康熙再度叹了口气,明明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如同八十五六岁的老叟一般唉声叹气了。 “朕知道了,爱卿早些休息。” 伴随着康熙的这般声音,穆占当即退出了行宫。 而和康熙同龄的桂公公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康熙,不知道这位主子作何感想。 很快,康熙便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站起身来,穿着一身淡蓝色素衣,对着小桂子道:“小桂子,摆驾,朕要去见太皇太后,想要请教太皇太后该怎么做!” “喳!” …… “这次一定要攻入天津城!” 屠莫望着巍峨的天津城,在心底里暗自发誓:“等打下了天津城,小桃红就是我的了!那并毕这辈子都不能和我抢了!” 前些日子打进北京城后,屠莫便兴致冲冲地去韩家胡同寻小桃红了,结果在门口和并毕撞了个满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差点没打起来。 结果进了胡同之后才知道,这小桃红在二十天前已经跟贵人去天津了。 屠莫和并毕一瞬间就傻了眼。 而正好,大明天子下令建州营、满洲营移营南下天津,于是屠莫和并毕同仇敌忾,打算打进天津城,弄死那个抢走小桃红的‘贵人’! 一念至此,屠莫便深吸一口气,大声吆喝着: “陛下有令,满洲、建州二营有先登者,封满洲巴图鲁;擒获伪帝康熙者,封千户侯,世袭罔替!” 而同一时间,并毕也在做和屠莫一样的事情,他们都在为今夜的攻城做准备。 虽然激励声音响彻整个满洲、建州营,但他们的精神状态还是那样,只不过是勉强激励了这五千个八旗降卒,并没有让他们的斗志提升到哪里去。 他们之所以投降,归根结底其实是怕死。 而他们在之前,也享受过荣华富贵,因此对于这些什么封赏其实不是很感冒。 对于建州营、满洲营的军心不振,朱厚熜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本来就是炮灰一样的角色,死就死吧。 若是有运气好的能够生擒康熙康麻子,朱厚熜也不吝于赏爵封侯。 不过擒获康麻子封侯,倒是惹得明军不少将士蠢蠢欲动,甚至不少人都想代替建州营、满洲营,冲锋在第一线了。 “陛下,全军上下准备好了。” 俞大猷一身盔甲,来到朱厚熜面前抱拳道:“末将将亲率三千骑兵冲击河南绿营营地,使得其首尾不能相连,炮营将全力袭城,满洲、建州营将会全军出击,冲锋在前,而后便是奋武营攻打东城门,登州水师从大沽口进军……” 三言两语之间,俞大猷重复了一遍先前在御前会议上讨论的战术,而朱厚熜也是很耐心的听俞大猷再一次讲完了战术,接着便点了点头,张口道:“将军此去,切勿担忧,朕在此地,静候将军凯旋。” “请陛下放心,末将必将凯旋,携贼将首级,献于陛下!”俞大猷铿锵有力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俞大猷便率领骑兵,准备开始集结骑兵,准备袭杀河南绿营。 而在俞大猷退去之后,朱厚熜望着周围的诸位将领,当即张口,下达命令道:“攻城!” 伴随着朱厚熜命令的下达,整个军队都开始动员了起来,一门门的火炮被推了出来,数十门火炮倾巢出动,甚至于比攻克北京时,所用上的炮弹还要多。 “轰隆隆——!!!” 在一瞬间,数十枚爆裂炮弹瞬间从炮膛之中激射而出,如烟花一般,狠狠地轰击在了天津的城墙之上,一阵地动山摇! 一枚接着一枚,而在开炮的一瞬间,并毕、屠莫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高喊一声‘杀’,便带着云梯攻城器械,朝着天津城进发! 密密麻麻的八旗降卒,犹如潮水一般,朝着天津城不远翻涌而去! 火炮怒吼之下,喊杀声连天。 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枪声以及中弹死后的声音,清军迎着炮火也要抵抗明军建州营、满洲营的进攻。 而建州营、满洲营的阵型也是极为松散,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七人为一队,两人携带攻城器械,其余五人掩护着行军。 虽然趁着夜色进攻,清军看不太清情况,但却依旧有很大的伤亡。 城墙之上地动山摇,不少城墙处已经被打出了缺口,建州营与满洲营顺着缺口蜂拥而至,很快就同里面的清军绿营打了起来,进行血战。 建州、满洲营的战意不是很足,倒是很快便被天津绿营给打了出来,开始牢牢堵住缺口,抓紧抢修。 而见到这等情况,早就已经摩拳擦掌的奋勇营将士在指挥之下,顺势杀出,在满天的喊杀声之中,新一轮的攻城开启。 “杀!” “大明万胜!” “砰,砰,砰!” “……”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在周围迸发,滚滚浓烟和冲天火光同时升腾起来。 “啊!”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爆裂炮弹内夹杂着的弹片和铜珠瞬间朝着四散开来,火药爆炸之后,这些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弹片和铜珠瞬间就变成了夺命的利器,轻松破开这些绿营兵的布面甲,割开皮肉,直接贯穿而出,引得一阵血雾喷涌。 不少绿营当场暴毙,而更多的则是被炸伤,痛苦的在地上扭曲哀嚎着,这些受伤人的惨叫声让周围侥幸未曾受伤之人胆战心惊。 而就在他们愣神错愕至极,这连成一片的火光和烟雾之中便冲出了大明奋勇营的身影,而正在抢修城墙的包衣奴才和绿营兵们倒是被骇了一跳,紧接着便拼了命的抵抗。 穆占亲临第一线,带着八旗亲卫,直接就顶在了险些成为突破口的缺口之中,同时大喊道:“弟兄们,为了大清,顶住,一定要顶住啊!” 就在穆占扬声之时,却听到一道扣动扳机的声音,从永乐一号撞击式燧发枪里打出来的子弹准确无误的穿过铁甲,直接嵌入了穆占的脖颈之中。 一瞬间,汩汩地鲜血从穆占的脖颈之中流淌而出,穆占只感觉自己现在呼吸有些困难,旋即便感到头晕。 他捂着脖子,在一阵天昏地旋之际,便感觉到意识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开始涣散,眼前陷入了黑暗。 他目光的最后一瞬,看到的则是穿着大明布面甲的奋武营士卒冲进了缺口,其中一人还抄起武器,朝着自己走来,似乎是想要拿什么能证明身份的军功物件…… 伴随着如尖刀般的刺入,天津城的防御,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弟兄们,杀啊!” 明军士气大震,一时之间,天津各处都陷入摇摇欲坠的状态。 而后方观察的朱厚熜见此情况,不由嘴角上扬,紧接着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对着左右道:“锦衣卫,移驾,随朕前往塘沽,那康麻子若是想要逃跑,必然要走水路!” “朕倒是想和他,王对王,看看这康熙究竟能够如何!” …… “皇上,明贼杀进来了!”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 随着康熙一起前来天津的太监们已经乱做了一团,而康熙脸色阴沉,自从他听到外面密集响起炮弹轰炸声之后便知道,明贼的进攻再一次发起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方才还信誓旦旦能坚守十五日的穆占,就连两个时辰都没守住! “皇玛嬷,如今该如何是好?” 康熙焦急地询问着太皇太后大玉儿,而已经颇有几分老态的孝庄大玉儿见此,不由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道:“乔装打扮一阵,出城,去城外寻河南绿营,在绿营的掩护下,往湖北去!” 而康熙闻言,当即一愣,接着便道:“皇玛嬷,朕觉得还是走塘沽水路,去江苏好些吧。” “玄烨,你能想到走水路去江苏,难不成明贼都是饭桶废物,想不到你会走水路吗?那里现在早就已经被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伱这个傻瓜中计!” 听到孝庄大玉儿的话语之后,康熙恍然大悟,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穿了一身寻常衣物,与孝庄大玉儿一起,带着一百余人的护卫队,准备偷偷出城,逃离此地。 到处都兵荒马乱,行至半路时,却听到有人说‘河南绿营不过七千余人,方才又被明军骑兵突袭,已溃败了’,康熙正迷惑之际,却又听到到处都是明军来了的消息,一时之间整个护卫队都乱做了一团。 就这般走走停停,掉队了十数人后,康熙的护卫队竟迎面撞上了一支溃败的绿营兵,正当康熙大喜过望,打算命令这队绿营兵护送自己离开之时,却听到那绿营兵的头头兴奋的喊道: “康熙在这里!咱们抓了康熙,向大明皇帝请赏!所谓阵前反正立功,不过如是!” 一时之间,原本还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的天津绿营瞬间就发挥出了强横的战斗力,朝着康熙的护卫队冲杀而去。 面对这样混乱的场景,康熙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小桂子当机立断,拽着康熙便一路躲进小巷而走,就这么七转八拐,连康熙都绕晕不知自己在哪儿,这才摆脱了追击。 脱离险境之后,小桂子才对康熙下拜道:“皇上受苦了,奴才这便带皇上去塘沽,咱们坐船走。” “好奴才,好奴才!” 康熙感动的热泪盈眶:“若是朕能逃出生天,定然封你为一等公!” 虽然一等公极为罕见稀有,需要立下赫赫战功。 但如今的康熙已经只能胡乱许诺了,要是被生擒,那么可就什么都没了。 现在皇玛嬷和自己失散,自己只能靠自己了! 而听到康熙的话语,小桂子也是动力十足,紧接着便卖力和康熙饶过一众追兵,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抵达了塘沽港口。 身后的天津城正燃起灰烟,城中还能传出零星的枪响,似乎还有清兵正在抵抗着什么,但康熙现在根本不敢多想,只想赶紧坐上小船,离开天津。 塘沽港口之中没几艘船,只有一艘画舫似的中等船只在岸边,没有开船。 船都哪儿去了,我明明在这里准备了一大堆船啊! 小桂子有些发愣,但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带着康熙登上了这画舫,同时蛮横的扔出来了一锭金子,大喊道:“赶紧开船,前些日子咱们可说好了的!” 小桂子早就在塘沽准备好了一切打点,本想着自己逃了,没成想还能带上个皇上,小桂子感觉自己这次是立大功了! 不过很快,画舫之上出现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身穿飞鱼服、腰带绣春刀,光是盯着小桂子和康熙,便让他们有一种如芒在背感。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船?!” 小桂子倒是硬气,丝毫没有看出来这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而康熙此刻,已经脸色煞白了。 小桂子不认得,从小爱学习的康麻子,可认得啊! 这两个锦衣卫环视一眼小桂子和康麻子之后,一睹麻颜,立马就上前,将小桂子和康熙擒了下来。 康熙一脸的麻子,生的丑陋。 而小桂子生得一副好皮囊,脸蛋粉妆玉砌,若非知道他是太监,不然定认为这是谁家的公子哥。 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小桂子才能被康熙所赏识。 看了看他们两个之后,那锦衣卫便不由分说,对着小桂子冷哼道:“陛下料事如神,果然在这儿抓到了你这虏清的伪皇帝!” 说罢,他又看向了康熙,接着便有些赞许道:“你这太监倒也忠心,一路护送这伪帝前来,可惜长一脸麻子,怪丑的……不过没关系,下辈子投个好胎就行。” 康熙:??? 小桂子:??? 见此情况,康熙再也忍不住了。 一路狼狈的逃亡让他恼怒至极,如今却又被认成了太监,康熙直接愤怒的咆哮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朕才是大清朝的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而那锦衣卫闻言,不由对康熙多了几分赞许: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太监,事到如今还想给主子替死,真是忠不可言啊!还是送到御前,请陛下发落,说不得陛下心善,饶你一命呢!” 非鹿鼎记嗷,康熙身边总要有太监,就写了个桂公公。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的公公,叫康熙!(二合一) 画舫摇晃,海浪时而晃动,倒是让这艘画舫有些随波逐流。 被押解着入船的康熙心中后悔不已,可以说是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选择走天津的塘沽港口。 不过就算不来这里,那又能如何? 河南绿营不过七千余人,已经被明军的骑兵冲散,若是去河南绿营,说不准在兵荒马乱之下,被什么乱军杀了,死得毫无价值。 兵荒马乱之下,甚至连猜都不用猜,敌人一定拼了命的去找自己的踪迹,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又怎么能逃出生天? 若是穆占未曾战死,或许还能组织一场突围。 或许,最应该做的就是在行宫内自刎,以此来保留作为大清皇上最后的体面吧? 不过无论康熙如何后悔,都无法改变自己现在的结局。 他很不甘心。 他亲政才一个月不到,对于各地的局势都还没搞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败了,这如何让他甘心? 而且康熙今年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让他去自杀,他又如何肯甘心?! 不过无论如何,小桂子和康熙便被推搡着进了这画舫之内。 画舫阁楼之上,乐手演奏着优美的音乐,舞姬们虽然面色有些忐忑胆颤,连带惊恐之色,但还是存着肌肉记忆来跳舞,一袭纱裙回旋,步伐轻盈曼妙,在整个主舫室内蹁跹起舞。 而在主位之上,一袭皇明龙袍的朱厚熜淡然握着白棋,将棋子下在了棋盘上的一点。 而与朱厚熜对弈的,正是来自永乐朝的汉王朱高煦。 朱高煦此刻眉头紧锁,数息之后,才投子认输,对着朱厚熜恭维道:“圣上棋艺超神,恐古之棋圣来此,也不是陛下对手……臣认输了。” 见朱高煦如此,朱厚熜淡然一笑。 来了嘉靖朝之后,朱高煦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个人。 都学会溜须拍马了。 棋圣? 朱厚熜目前的水平,也就只是刚明白规则而已,朱高煦却是对下棋蛮懂的,但却故意输给朱厚熜。 对此,朱厚熜十分满意。 而朱高煦也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头皮发麻。 朱高煦来这里不是打仗来了,而是参加变形记来了。 变的就是他,在没有老爹这个皇帝罩着的情况下,让他变得圆滑一些,有脑子一点。 “行了,今天就下到这里吧,锦衣卫似乎抓到了一条大鱼。” 说罢,朱厚熜伸了伸懒腰,舞女歌姬乐师也全都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在锦衣卫的指引下,纷纷朝着后舱室去。 港口本来还有不少的船,不过等锦衣卫来了之后,那些船就都被撤了下来,只剩下了这画舫。 而进了画舫之后,锦衣卫们发现这上面竟然还有乐师、歌舞姬,说是一位大人物花金子提前准备的,这倒是让朱厚熜啧啧称奇。 都想着逃命了,还搞这一手。 难道不觉得画舫很大,就算是被坐上了这画舫逃亡,也很容易被发现吗? 一看就是没见经历过什么世面的世家子弟,因此朱厚熜才会决定在这画舫之中等候,看看究竟是满清的哪位会被自己逮到。 就算没抓到康熙,也没什么。 就当是来玩了。 反正天津城已经可以说十拿九稳的拿下了,下一步便是围攻保定,进逼山东。 陆炳快步走来,对着朱厚熜下拜道:“陛下,我部锦衣卫小旗刘安民、张希镰擒获虏清伪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及其丑奴仆太监一名,正在御外求见。” “丑奴太监?” 朱厚熜有些诧异,没听说过康麻子身边有什么丑太监啊? 是小桂子还是三德子? 陆炳当即回答道:“是的陛下,臣见过了,那太监长相其实不算丑,只不过是一脸麻子,彰显其有点丑陋罢了。” 可能是想多了,毕竟顺治年间北京爆发天花狂潮,不少人都沾染了天花,这麻子就是后遗症。 许是康熙和这个太监惺惺相惜呢? 朱厚熜嘴角微微上扬,接着便笑道:“带进来吧。” 无论什么身份,还是见见为妙。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吩咐之后,陆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退后一步。 片刻后,两个穿着板板正正的锦衣卫便押送着两个已经被枷锁加身的少年身影走了进来。 这两个名为刘安民、张希镰的锦衣卫当即拜首道:“臣刘安民/张希镰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善。” 朱厚熜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朕曾言,擒获虏清伪帝者,可封侯也!不过尔等却是依令在此等候,故进官为千户,封塘城伯、沽水伯,可愿?”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刘安民、张希镰两人大喜,连忙谢恩:“谢陛下隆恩!” 在明代,能够世袭罔替的爵位是无比的重要。 有了爵位,也就代表着你一只脚迈入了勋贵圈子里。 而刘安民、张希镰这番直接从锦衣卫小旗一步封伯,可以说是踩了狗屎运了!他们本想着当个千户就已经属于走大运,却没想着还能有爵位。 一时之间,两者当即喜笑颜开。 而被捆着的小桂子如丧考妣,见了朱厚熜之后,吓得都差点尿裤子了,连忙磕头:“奴才桂多拜见英明神武的大明大皇帝陛下!” 而在小桂子身后,则是抻着脖子,十分硬气的爱新觉罗·玄烨。 看到这一幕,朱厚熜当即失笑。 丑奴? 看来是锦衣卫认错了人,把太监小桂子当成了康熙,而把康熙当成了太监。 难怪,若是不看现在的气度,那小桂子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看上去确实颇为养眼。 和容貌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一脸麻子的康熙相比,甚至可以用貌若潘安来形容了。 要不是朱厚熜先前晓得康熙的样貌,否则也可能会错认。 “你就是康熙?” 朱厚熜无视那个求饶的小桂子,而是看向了小桂子身后的康熙,开口长笑道:“朕从接到消息之后,就惦念你很久了。” 而康熙也颇为硬气,接着便冷哼道:“这么久了,朕还不知道伱是怎么从关外来的!” 是的。 这是康熙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 他挠破了头也没有想到,这明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关外。 如果只有几百人乃至几千人,康熙也理解了,可能是化整为零。 但就他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明军数量何止十万! 这么大规模的军队行动,关外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奉天将军、宁古塔将军和黑龙江将军,难道你们全都背叛了吗?! 康熙感到很失望,他第一次感觉到亲政的生涯是这般困难,他再一次后悔夺权的举动,也后悔自己都跑了,为什么还在天津待着,不一口气跑到南京去。 “朕天命加身,兵马自是由本朝直接传送而来,无需跋涉。” 朱厚熜摇了摇头,道出了自己的情况。 毕竟这也没什么隐瞒的。 在朱厚熜说完之后,便看向了康熙,接着又道:“玄烨,朕瞧你倒是不错,可曾愿降?倘若愿降,朕可保你亲信之位,必位极人臣、不愁吃穿!” 是的。 朱厚熜准备给康熙一个机会。 如果他不愿意投降,那么将会以对待贼酋的态度,在天津当众枭首。 倘若投降……那么朱厚熜也会信守承诺。 爱新觉罗玄烨将会成为紫禁城一品掌恭太监,专门负责紫禁城内都厕清洁工作,虽然没有一个属下,但可以打扫卫生呐,品阶在诸太监之上,与东厂督公、司礼监掌印太监等同列! 我的公公,叫康熙! 毕竟是千古第一麻子,这个名头在这儿,朱厚熜也得给人家一个一品的待遇吧? 至于荣华富贵什么的,就看情况吧。 而听到朱厚熜这般说来,康熙眼前不由一亮,原本死寂的心一下子便活络了起来。 忍辱负重,便有机会! 他明朝的英宗朱祁镇不也是曾经被瓦剌抓走了吗?最后还不是活着回到了明朝,甚至重新掌控了大权? 当年越王勾践也是被抓走,他每日卧薪尝胆,最后忍辱负重,甚至灭掉了吴国!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我爱新觉罗·玄烨,未尝没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玄烨的眼神之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必死来着。 毕竟按照朱厚熜这一个月来的行为习惯,自己断然没有活命之理,却没成想听到了朱厚熜这般询问,玄烨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后,当即下拜道: “玄烨才疏学浅,先前所作所为,皆乃妖婆蒙古人布木布泰与权臣鳌拜所为,玄烨为傀儡也!今愿臣服、归顺于的大明天子,求大皇帝宽恕玄烨罪责!” “善!” 朱厚熜哈哈大笑,他自然明白康熙忍辱负重的意义何在。 康熙必然不会屈居于人家,如今短暂臣服,不过是权益之计,心里说不得想着勾践的故事呢。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朱厚熜本来也没想对他委以重任。 “好,小玄子有这等心,朕很满意啊。” 朱厚熜点了点头,赞许了一声。 而康熙听到‘小玄子’这个名字之后,当即为之一愣,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很快,朱厚熜便扬声道:“陆炳何在?” “臣在!” 陆炳立马站出身来,对着朱厚熜拱手:“陛下有何吩咐?” “将北京净身房的所有太监全都唤来。” 朱厚熜打了个哈欠,接着便道:“记住,是所有的!无论是此地还是我本时空的净身太监,一定要凑最高级别的高手,令太医院的太医与随军军医尽数集合。” “拉下去,给小玄子净身,可千万不能让他因此操作失误而死!” 朱厚熜的吩咐铿锵有力,已经做出了自己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如果在这等豪华配置之下,这小玄子还是不幸失血而死或者感染而死,那么只能说他命不好了。 陆炳道了一声‘是’后,立马招呼了几名锦衣卫,准备将康熙押下去。 而康熙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登时煞白,他挣扎着,大声喊道:“姓朱的,什么意思?!朕乃大清天子,你想干什么?!” 听到康熙的挣扎,朱厚熜这才缓过神来,接着便道:“对了,派几个人日夜盯着他,在净身之前,可不能让他自杀。” 差点给忘了。 对于小玄子公公这件事,朱厚熜表示一时随性而为罢了。 对于净身之后死不死,朱厚熜才不管嘞。 只要有这个实际结果就行。 “你该死,该死啊!!!” 在康熙绝望的尖啸声中,他的身影被锦衣卫拉远而走,逐渐消失在朱厚熜的面前。 而一旁跪在地上的小桂子不敢说话。 “小桂子?” 朱厚熜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位桂公公,不由道:“你是扬州人吗?” 小桂子立马做出表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奴才出身叶赫部,因罪而入宫,奴才与那爱新觉罗家势不两立!” 虽然小桂子真的忘记了祖辈的仇恨,但现在面对朱厚熜,当然要把这段历史拉出来大书特书一番,表示自己和以爱新觉罗为首的建州部势不两立。 而见小桂子如此激灵,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便代朕去看着小玄子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禀报朕,朕保你荣华富贵不愁。”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小桂子身子不由一颤。 “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为陛下好好看着小玄子,不让他接触任何满人!” …… 乱局持续了一天一夜,天津城内的动乱才被平息。 此战,明军大获全胜。 《割辫令》在天津颁布,引得不少投降的八旗兵大为不服,甚至还有不少汉人士绅表示反对,统统都被明军斩首,其余尽数割了辫子。 朱厚熜不需要与地主士绅共天下。 皇权不下乡? 无所谓,一代代军功之下,新的权贵将会出现,跟随着朱厚熜征战的大明将士们将会得到新的土壤封赏,并且他还会在此地招纳士卒,编成新营。 而顺治的皇七子,历史上被封为永亲王的隆禧也在天津之战被俘虏,念其年幼,朱厚熜十分仁慈的给他了一个斩立决,并没有让他遭遇太多的痛楚。 至于下嫁给了鳌拜侄子的和硕公主以及鳌拜侄子瓜尔佳·讷尔杜也俱是被一并俘获。 除此之外,还有济尔哈朗之后,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简亲王德塞;代善之后,罗多郡王杰书尽数被俘。 而豪格之后,同样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肃亲王富绶因昨夜动乱惊惧,竟直接惊惧而死。 除此之外,不少八旗子弟、满清的王公贵胄被俘获,其中大部分都是爷爷辈、父辈有名,到了他这代寂寂无名的废物。 对于这些王公贵胄,倘若投诚,除了在伪清是高爵位者,其余人也不分是什么身份,统统编入建州营和满洲营,任由并毕和屠莫挑选,补充炮灰兵力。 而简亲王德塞、罗多郡王杰书倒是硬气,比那多铎的后代信郡王鄂扎要硬气多了,宁死不降,于是朱厚熜判了他们一个凌迟,在天津城百姓的注视之下凌迟。 毕竟这些八旗兵来了天津之后,不知祸害了多少天津老百姓,如此判罚,反而还是原谅他了。 至于顺治的长女,年十八岁的和硕公主,朱厚熜倒是十分仁厚,见屠莫讨要为侍妾,朱厚熜便大手一挥,赏赐给屠莫了。 而驸马爷瓜尔佳·讷尔杜,则是一并交予屠莫处置。 屠莫也是出自于瓜尔佳氏,论起血缘关系来,他和这位驸马爷讷尔杜还是叔侄关系。 只是不是亲的。 至于顺治的妃嫔之类,在北京就缴获了一批,如今在天津又缴获了一批,其中康熙的妃嫔也有不少。 朱厚熜表示各营军官,如果有看上的就自己上奏挑走,没看上的就打发成宫女,滚蛋了。 不过对于康熙的后宫妃嫔,朱厚熜倒是特地去看了一遍。 确定了其中并没有所谓的‘穿清女’之后,大为失望。 不过也有坏消息。 比如说裕亲王福全和太皇太后,那位孝庄大玉儿都未曾被明军俘获,同样也不见尸体,极有可能逃出生天。 朱厚熜彻查之下,方才得知建州营有一队骑兵收了贿赂,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因此才让福全和大玉儿逃出生天,这令得朱厚熜震怒,建州营主将并毕贬去宁古塔将军职位,从参将降为游击,收取贿赂的骑兵全家处死,而建州营再度下降为建奴营。 不过福全和大玉儿逃走便逃走吧,对于朱厚熜而言,此行的关键任务已经完成。 小玄子被拿下了,这就是最好的战果了。 剩下的都是次要的,不足为虑。 “挥师北上,夹击保定!破城之后,诛伪清直隶总督苗澄全族!” 对于八旗的满人,朱厚熜更恨的,是这些曾经在明朝出工不出力,投降满清之后却又装作忧国忧民的汉奸走狗。 一个不留。 …… 灰头土脸的福全与太皇太后布木布泰在十几个随从的带领下,成功与溃败的河南绿营兵马汇合。 “奴才满洲正白旗蒙古都统赖塔拜见裕亲王、太皇太后!” “臣河北总兵万泽贤携镇标左营、右营救驾来迟,还望太皇太后、裕亲王恕罪!” 在福全、布木布泰抵达了这河南绿营被冲击之后重新收拢的兵马时,两名大将便来拜见。 赖塔乃从天津出发,去河南搬救兵的。 而河北总兵万泽贤,则是带着河南绿营前来驰援。 没错,在大清,河北总兵管的其实是河南绿营。 整个河南绿营只有三镇,分别是南阳镇总兵、河北镇总兵、归德镇总兵。 而河北镇总兵,其实屯兵在河内(今焦作沁阳),若是准备就绪,其实能动员起四万七营的绿营兵。 只不过情况太过于紧急与仓促,因此万泽贤这才只带了本部的左右营共七千七百余人前来驰援,途中和德州、衡水的兵马会合,凑了个八千五百余人,没成想刚走到天津就被杀穿了,如今身边只剩下了两三千人,正仓促朝着河南逃窜呢。 裕亲王福全正欲苛责二将,而太皇太后布木布泰此时却出言制止,同时张口道:“二位卿家辛苦了,皇上发出诏令,兖州镇总兵、曹州镇总兵各种推诿,唯有万总兵出兵,实乃大清功臣也!” 布木布泰很清楚,兖州、曹州的总兵,多半是和那孔家有什么利益往来,因此才会坐观成败,但现在天津大败之后,孔家肯定会发动老传统,因此山东那边的绿营兵是指望不上了,就算是有忠贞于大清的兵马大臣,也很快就会被扫平。 而直隶这边,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大清已经没兵去救直隶了。 赖塔望着周围的残兵败将,不由苦笑一声,对着布木布泰拱手道:“太皇太后,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皇上,皇上如今怎样了?” “不是被俘,便是已经遇害驾崩。”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接着便目光坚定,对着赖塔、万泽贤道:“事到如今,裕亲王福全应继承我大清皇统,登基称帝,讨伐贼明!” “啊?” 裕亲王福全整个人都懵了,正如当初在西安的岳乐。 不过很快,他精神就振奋了起来。 毕竟有太皇太后做靠山,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情况紧急,当务之急应该前往洛阳,控河南、安徽、湖北三省,准备一番!” 布木布泰双眸炯炯有神,毫不犹豫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至于江南之地,则是要看有无情况,若无什么情况,倒也可以迅速掌握……至于山西、直隶、山东之地,不久之后便会落入明贼之手,而南方诸省,必然会被三藩瓜分!陕甘的岳乐,便看看情况吧。” 虽然岁数上来了,但布木布泰的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她自然能够立马脑补出现在的格局。 江南之地她可不敢去。 毕竟当年屠城的时候,除了广东、四川,屠戮最多最狠的,就是江南了。 乱世又要来了,要想让大清的皇统继续承接下去,必须要做出一些超出寻常的行动!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而很快,布木布泰再度深吸一口气,坚毅地下达了命令:“速速回归河内,本宫前些日子发信给了蒙古诸王,若是蒙古骑兵南下,便是天时所在,我皇清大军自当挥师北上!” “喳!” 在布木布泰的吩咐之后,这残兵败将们行军速度也不由加快了许多,迅速朝着河南前进。 …… 蒙古草原,清风吹过草原,牛羊成群。 在蒙古王帐之内,蒙古贵族们聚在一起议事。 所议的大事,自然是前些日子收到的太皇太后懿旨和蒙古斥候打听到的情况了。 老王阿布鼐坐在王帐中央,望着底下的蒙古年轻人,神色有些踟躇。 “这是天赐给我们察哈尔的机会啊!” 一个年轻人兴奋地喊道:“叛徒布泰授予了咱们指挥八旗的权力,再加上咱们直属的察哈尔勇士,咱们至少可以凑出三四万的蒙古铁骑!若是多凑凑,五万骑兵也不是幻想啊父王!” 王帐之内的蒙古年轻人们群情激昂,恨不得现在就举事。 没错,是举事,是光复大元。 什么? 救援满清? 满清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蒙古男儿为什么要去救满清啊?! 这些年来,草原上的蒙古人被满洲人欺负的不行。 历史上的蒙古人,肚子饿了可以南下去抢,而现在满洲人把东西都抢完了,他们什么都抢不到。 满清朝廷给漠南诸部划分了定牧之地,不许蒙古人逐水草而迁,也不许各部互相兼并,严重限制了蒙古人的能力,虽然清朝的皇帝同时也会兼任蒙古大汗,还整个所谓的‘满蒙一家’,但实际上只有蒙八旗的蒙古人是和清朝一伙的。 这些蒙八旗的蒙古人,都在北京享福呢! 而对草原上的蒙古人来说,现在可以说是日子过的皱巴巴的,连吃饱都难! 蒙古被清朝麻痹、削弱,已经积怨已久了! “咱们蒙古已经被欺负得够久了,如今天赐良机,那小昏君和叛徒给了咱们一个机会,大明也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光复成吉思汗的荣光就在今朝啊!” 蒙古王公们现在已经开始笑嘻嘻了,感觉曾经大元的日子正在归来。 而老王阿布鼐闻言,终于下定了决心:“召集蒙古各部的汉子,准备出击!” “我是黄金家族的血脉,如今决不能辜负祖先的荣光!我将成为蒙古的大汗,我要光复大元的伟业,成为中原的新霸主!” 老王阿布鼐挥斥方遒,当即喝道:“如今北京空虚,明贼的主力都去抓满清的那个小昏君了,正是咱们蒙元崛起的机会!南下,攻略北京!” “是!” “咱们大元,又回来了啊!” 一瞬间,蒙古贵族们喜气洋洋。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如今的蒙古,已经不是当年的蒙古了。 当年的蒙古人凶残、战斗经验丰富,饿了肚子就越过长城,抢一把就走。 现在的蒙古……吃饭都吃不饱,还抢什么啊?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人想过。 反正,整个蒙古草原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打算趁着明清大战之时,狠狠地独立自主,抢一波财产。 …… 昆明,已经年迈的吴三桂望着手中的情报,神情一阵恍惚。 大明……复活了? 时光荏苒,吴三桂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在大明万历出生、天启成长、崇祯中举的经历。 恍惚间,又看到了山海关城门大开,在缅甸勒死南明最后一任皇帝,永历天子的场面。 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吴三桂麾下马宝喜气洋洋,当即朝着吴三桂道喜:“王爷,如今世子归来,我等将再无掣肘啊!” 是的。 当初北京被围之前,已经死了的勒尔锦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把三藩的人质给放回去了。 而这明朝复活,从关外入关的消息,就是质子传回来的。 马宝乃李自成的老营兵,也是永历皇帝封的淮国公,后来降清之后,便一直跟着吴三桂厮混。 而吴三桂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吸收‘反贼’。 无论你出身于李自成还是张献忠,只要你有才,就可以来云南博一份前程。 吴三桂也是日夜操练兵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同清廷撕破脸皮。 为什么? 吴三桂也不傻,熟读史书的他自然知道历史上那些异姓王的下场。 所以自然就积极备战,以备不测。 而他越是积极备战,清廷就越是防备他。 若非大明复活了,清廷的军队就已经打到云南来了。 而此刻,吴三桂却惊疑万分:“明军将八旗兵打了个全军覆没……明军这么强悍?” 在吴三桂,以及吴三桂麾下各将领、军师的印象中,八旗兵还是入关时那般所向披靡的样子,他们大部分都是有恐满症的,因此听到吴应熊所说,十万八旗全军覆没之后,当即显得尤为惊疑,甚至产生了些惶恐。 “父亲!” 吴应麒对着吴三桂拱手道:“如今大哥回来了,我们也不应该有顾及,当今之际应该迅速北上,接管云贵川,响应大明,重现我汉家衣冠啊!” 而吴应麒的话语一出,吴三桂麾下的大将们纷纷认同。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反贼出身,虽然降清了,但大部分还是对清朝不服的,团结在吴三桂麾下而不是去跪舔清廷,也是存着一口气,打算再打一次,因此听到了吴应麒的话语之后,纷纷感到认同。 而就在此时,吴应熊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帮大清!” 此言一出,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一起看向了吴应熊。 “父亲乃是明朝叛将,诸位叔叔也大部分乃是明朝的叛将,如今大明归来,会放过咱们吗?”吴应熊道,“按照我在北京见闻,但凡当年贰臣被抓,皆是处以极刑,而贰臣之中,尤以父亲为重啊!” “就算是不和明贼为伍,自立一番,但父王当年亲手杀了永历皇帝,汉人民心早就失了,如今大明归来,人心向明,您根本无法做到自立啊父王。” “而如今,皇上封了父王为西南王,将云南、四川、贵州一切军政大权全都交给父王,如此根本不用我们攻伐,只需要以令行事便可!” 吴应熊的话让吴三桂一下子就黑了脸。 我知道我是贰臣,但你一个劲儿叭叭什么啊?! 而且云南、四川、贵州需要他朝廷册封? 四川和贵州这些年早就被吴三桂渗透了个明明白白,甚至于其他地方同样如此,诸如广西高泽总兵祖泽清等便第一时间响应,整个南方每个省份都有吴三桂的同党。 这样的情况,需要清廷册封?脱了裤子放屁而已。 而诸将,诸如高得节、王屏藩、谭洪等脸色皆不太好看。 他们就是跟着吴三桂一起投降的。 不过现在不是呵斥吴应熊的时候,吴三桂倒是夸耀了一番,张口道:“不错,应熊考虑的有道理。” 吴应熊闻言,倒是没有半分表情,而是继续站了回去,充当小透明。 他不是真的在对吴三桂献策,而是他在北京这几年,已经被满清洗脑了,他现在是真·满清忠臣。 说出这样的话,全是为了劝吴三桂帮清朝而已。 毕竟吴应熊的老婆是建宁公主。 不过与《鹿鼎记》完全不同的是,建宁公主乃是黄台吉的女儿,康麻子的姑姑,并非是康麻子的妹妹。 因此在对大清的忠诚度上,吴应熊的忠诚度其实蛮高的。 而听到了吴应熊的话语之后,吴三桂犹豫片刻,当即下令道:“我看那康熙小儿应该是撑不住的,如此一来,传令诸省,我吴三桂将以大清摄政王的名义,摄政西南,希望大清有志之士可以来昆明,与本王面议军国大事!” “尽快将四川、贵州安排进我们的人,同时试着看看能不能从汉中进陕西,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吴三桂的打算非常简单。 那就是先把地盘吃下去,能吃多大吃多大,然后打起清朝摄政王的名义,等康熙死了再找一个姓爱新觉罗的拥立成傀儡皇帝,等时机成熟便篡位,走三辞三让的仪式,效仿当年的唐高祖李渊。 至于其他更远大的理想……说实话,吴三桂现在也有点迷茫,感觉这个世界现在有点奇幻。 原计划已经作废,现在的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吴应熊闻言,似乎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无力的闭上了嘴巴。 他能为大清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还是要看大清的造化了。 一时之间,吴应熊心在流泪,只能默默祈祷着大清能够走向更美好的明天。 …… “臣郑成功,拜见陛下!” 天津城中,登州水师提督郑成功神采奕奕,前来拜见朱厚熜,他的精神很好,似乎在大沽台战场上杀了个爽。 众所周知,郑家水师不善陆战,而在大沽台,郑成功却是体验了一把酣畅淋漓。 “明俨来了啊。” 朱厚熜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书放了下去,紧接着便看向了郑成功,张口便道:“这里是哪里,明俨应该是知道吧?” 明俨,乃是郑成功的表字。 郑成功当即拱手道:“臣知晓,此乃数十年后。” 他说的,自然是崇祯朝的数十年后了。 郑成功的表情十分淡定。 毕竟他都去过百年前了,如今再来数十年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郑成功如此,朱厚熜笑着点头道:“如今在台湾的延平王,便是你的儿子郑经……明俨,你可有把握前去说服汝之子,令其来天津觐见?”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郑成功再度有些恍惚。 毕竟在郑成功的印象里,郑经这才三岁…… 不过稀奇古怪的事儿见多了,郑成功当即领命道:“陛下,臣这就去做,定然劝犬子来觐见陛下!” 说罢,郑成功便一刻也不耽误,当即朝着殿外走去,步伐矫健,看上去似是非常的雄伟壮阔。 “明俨倒是心急。” 朱厚熜笑了笑,接着便问身旁侍奉的黄锦道:“小玄子现在怎么样?” 黄锦当即喜笑颜开,朝着朱厚熜报喜道:“皇爷,小玄子的净身非常成功,奴婢去看过了,这些年来,奴婢从未见过这么成功的例子呢!” 朱厚熜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感觉不错:“行,等小玄子休养好了,便让他来朕身边伺候着,毕竟我的公公叫康熙嘛!” 说罢,朱厚熜随意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然后说道:“将这糕点赐给小玄子吧,早点恢复,早点上班,这行宫里还有不少恭桶没刷呢。” “诺。”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立马就有两个小太监,带着这糕点,朝着一个天津行在一个简陋的房屋走去。 这房间其实并不算简陋,只不过是正常的房屋,但对比小玄子以前住的房间,还是简陋至极。 小玄子躺在床上,双眸无神,只感觉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在两旁,有锦衣卫持刀而立,还有那小桂子在一旁看着,小玄子现在已经人麻了。 疼倒是没多疼,多亏于麻药技术的发达,小玄子在净身的时候,用上了麻沸散,在他毫无感觉的情况下便净了身,只有手术结束之后,才让他感到有些钻心的疼痛。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小玄子想要自杀。 但很快,小玄子的目光便坚韧了起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 他要向朱明的皇帝证明,没有把他当场杀死,就是他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 小玄子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不过就在此时,忽然有太监赶来,持着托盘,对着小玄子张口道:“陛下念你功高,御赐糕点给你赏用,吃完之后记得以虏清伪帝的口吻修书一封,昭告各府县不得抵抗!” “待你好些之后,陛下将命你随军南下,时刻叫门也!” 一万字大章,求月票~ 今天终于可以早睡调整作息了,这些天半夜睡,睡醒就下午了,感觉一天什么都没干。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大清怎么有两个皇上,四个摄政王啊? “小玄子,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你这样做,以后怎么伺候皇上,伺候陛下啊!” 天津行宫内,小桂子桂公公咸鱼翻身,挑着眉头,对面前的小玄子吆五喝六:“瞧瞧你这动作,要是让黄公公瞧见了,可是要打板子的!念在以前你对我还算好,这事儿我就给你隐下去了,你可要好好练练啊!” 听到了小桂子耀武扬威的声音,小玄子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心中虽然是想要将这小桂子千刀万剐,但明面上却只能低三下四道:“桂公公教训的是。” 他咬着牙,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的屈辱! 作为一个有志的皇帝(曾经),作为一个早熟的少年(也是曾经)。 小玄子决定忍下去,忍到关键时刻,他要亲眼见到明朝的覆灭! 而见小玄子如此听话,原本一直都是皇家忠犬的小桂子却十分满意,昂着脑袋,乐乐呵呵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小玄子递来的敬茶,美滋滋地饮了一口,感觉十分的不错。 “我说小玄子啊,你这些年真是没少享福啊。”小桂子乐呵乐呵地开口说道,“格老子的,你还当过皇上呢,老子我连皇上都没当过,天天净伺候你了,却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得着你伺候老子了。” “放心好了,你当年待老子不薄,老子又怎么会苛待你呢?放心好了,以后在这大内宫中啊,咱们兄弟俩联起手来宫斗,那个姓黄的老太监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啊?” 小桂子笑嘻嘻道:“老子还听说,皇上……咳咳,现在应改成皇爷、陛下,老子听说皇爷还有两个心腹太监,叫什么金宝、银宝的,你说咱们俩能去把这两个金银宝给替下来?” 康熙还是第一次以奴才的视角来看待情况,而小桂子倒也真没把康熙当外人。 而康熙……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小玄子。 小玄子听到小桂子这么说之后,当即深吸一口气,点头称道:“朕觉得……” 听到‘朕’这个称呼之后,小桂子立马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惊疑的声音:“嗯?!” 而小玄子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奴才觉得,以桂公公的手段,取代那什么金宝、银宝和姓黄的老太监,那是轻而易举啊!”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恶心。 不过为了更美好的大业,他也只能这般恶心下去了。 “小玄子啊,记住了,咱大明可不比这虏清,什么奴才不奴才的,要统统称奴婢。” 小桂子老气横秋,开始指点起小玄子:“虽然陛下不在乎这些,也不在乎咱们这些虏清降臣、降太监的称呼,但咱们至少自己应该知道这一点吧?可不能让陛下听着不悦,要尽可能和大明的老人统一步调呢!” 说罢,小桂子还一脸鄙夷地说道:“听说那什么满洲营兵马大总管、克虏巴图鲁瓜尔佳·屠莫和建奴营一等游击将爱新觉罗·并毕,这两个脑袋完全不开窍,每次见了陛下还是‘奴才、奴才’的说着,还觉得自己在大清……咳咳,虏清呢!” “对了,听说你姐,那个嫁给鳌拜侄子的什么公主,现在就是屠莫的侍妾……论起辈分来,这个满洲营兵马大总管可是你姐夫呐!小玄子,把握好机会,你本来身份就敏感,如果能有朝中重臣支持,说不准在宫里也能混个总管太监嘞,也不用每天去刷马桶了。” 小桂子的苦口婆心,在小玄子听来,却是那般刺耳。 他攥紧了拳头,忍受着这般屈辱,只能谦卑道:“桂公公教训的是。” 小桂子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却打老远便看到了一个穿着锦衣的太监,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对着那锦衣太监打了个袖子,立马恭敬地谄媚道:“小的小桂子,拜见黄公公!黄公公吉祥,黄公公吉祥啊!” 小桂子的变脸可以说是堪称一绝。 一旁的小玄子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刚想打袖行礼时,却见黄锦摇了摇头,张口道:“得了吧,你们满洲人的礼,咱家可受不惯。” 说罢之后,黄锦便严肃的张口道:“陛下口谕!” 而听到黄锦的声音之后,小桂子和小玄子连忙跪在地上,听旨。 “小玄子今怎么没上班啊?上班后,让小玄子先来行宫,把门擦擦,朕还有要事要找小玄子呢,让他赶紧来吧。” 黄锦以朱厚熜的口吻开口说着,而小玄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回忆起以往那些听了自己口谕的大臣样子,赶紧恭顺道:“奴婢领旨!” 显然,小玄子是善于学习的。 很快就把小桂子方才教导的内容学了去。 而黄锦闻言,眉头微皱,没有说些什么。 至于一旁跪在地上的小桂子听到了小玄子说出了‘奴婢’二字,不由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给黯了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行,走吧。” 黄锦淡然开口,而小玄子立马就跟着黄锦,一起朝着朱厚熜所住的行宫而去。 而小桂子望着小玄子的身影,脸上不由出现了一抹嘲弄,紧接着便自言自语道:“玄烨啊玄烨,当年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一切事儿都得顺着你来。现在你也变奴才了,我倒是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奴才、皇上? 这当然是他们这些投降派称呼的了! 奴婢、陛下这样的称呼,只有真正的大明人才能称呼,你虏清算是什么东西啊?也配这样称呼? 哼哼。 小桂子冷笑一声,他可不是没给小玄子提醒,见了黄公公时,小桂子可是一口一个‘您吉祥’的,丝毫没有像是教导小玄子的那样。 这就要看这位天资聪颖的康熙大帝的悟性了。 小桂子哼着小曲,继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他,对自己的前途也是很迷茫、很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己一个残缺之身,又能如何呢? 而另一边,跟着黄锦一起前去行宫拜会朱厚熜的小玄子也重新回到了行宫。 此刻的小玄子,心情十分复杂。 毕竟这处行宫,就是他居住的地方,也是天津镇总兵王玉玺专门为他修的。 只不过不知道如今,王玉玺怎么样了。 小玄子已经全想明白了,当初是自己冤枉了王玉玺,王玉玺在天津当了数年总兵,对这里了如指掌,而天津的绿营们也更加信任王玉玺。 自己更易天津总兵,虽然换了更值得信任的亲信,但无疑会大大降低绿营兵的战意,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也不记得提前去问一问皇玛嬷! 小玄子现在是后悔不已,虽然他就算不换总兵,天津城还是要被攻克的,但起码能多撑几天,不至于这么早变太监…… 就当这小玄子胡思乱想之际,他的耳畔也传来一道中正纯熟的声音:“小玄子来了啊?坐吧。” 小玄子循声望去,却见这是正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的朱厚熜发出的声音。 小玄子当即大喜过望,但也没忘记好师傅小桂子教授的技巧,当即磕头道:“奴婢拜谢陛下,陛下圣躬安!” 说罢,小玄子便作势要坐。 而朱厚熜则是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 一旁的黄锦当即呵斥道:“放肆!你这虏清的贱奴,这奴婢是你可称呼的?!难道小桂子就没教过你,你们建奴都要自称是奴才,只有恩准入了大明籍的建奴,才能自称奴婢吗?!” 说罢,黄锦便毫不犹豫,当即上前,直接扇出了两个巴掌! “啪,啪!” 两道清脆的响声在整个行宫回荡,小玄子的脸上多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以至于连他满脸的麻子都被遮掩住了。 小玄子只感觉火辣辣的疼痛,他心中一阵委屈,似乎想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与曾经天差地别,他只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低头道:“奴才知道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接着便呵斥道:“行了,去把门框擦了吧。” 说罢,周围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扔了一个抹布在小玄子面前,小玄子深吸一口气,恭敬地接过抹布:“奴才领旨,谢主隆恩!” 说罢,便开始朝着门框走去,开始擦拭了起来。 而在小玄子一边擦拭的时候,朱厚熜一边开口道:“小玄子啊,朕记得你的虏清皇位,还没被废吧?” 都被你抓了当太监了,这和被废又有什么区别? 小玄子在心中吐槽一声后,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隐忍道:“回陛下,奴才还没被废。” “那这天下,怎么又多出这么多的虏清皇帝,这么多的虏清摄政王?” 朱厚熜轻轻一笑,接着便对一旁的黄锦道:“黄伴伴,念给小玄子听听。” “是。” 黄锦领命之后,当即捧起了奏疏,念道:“虏清伪安亲王安新觉罗·岳乐十三日前于西安监国,称摄政,后得知天津被我大明光复后,称虏清伪帝,年号扬武!” “虏清伪裕亲王爱新觉罗·福全,奉虏清伪太皇太后布泰所诏,于河内登基,称虏清伪帝,年号裕隆!” “明前山海关总兵,贰臣吴三桂接虏清伪大学士明珠诏令,称摄政,于昆明建都,迎爱新觉罗·吴顺为监国。” “贰臣尚可喜……” 黄锦的声音娓娓道来,三藩全都不约而同的迎立了一个全新的爱新觉罗当监国,自己称摄政,那耿精忠甚至自称是‘清丞相、大将军’,自立为‘陈王’,搞了一套‘赞拜不名,入朝不趋’。 而除此之外,更让小玄子感到错愕惊讶的是,就连关外也有消息传来! 瓜尔佳·巴海虽然一直在打败仗,但他听说皇帝康熙于乱军中被俘之后,立马自立为虏清摄政,自立为辽王…… 就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这虏清就出现了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瓜尔佳·巴海这四个摄政王,出现了爱新觉罗·岳乐、爱新觉罗·福全这两个虏清皇帝。 当然,福全那边主要还是太皇太后大玉儿布大妈垂帘听政。 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小玄子人麻了。 配合他脸上的麻子,可以说是麻中麻,用一句后世的歇后语来形容,那就是康麻子摸电门,麻子人麻了。 我大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三藩也就罢了,早有所料,他们没有直接造反,反而遮掩了一个大清的旗帜,已经算是可以了。 福全那边,小玄子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这边被俘,国不可一日无主,皇玛嬷拥立福全为帝,是正确的选择,小玄子如今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时没有紧跟皇玛嬷的脚步,不然现在早逃出去了。 只能说还是皇玛嬷这种老不死的有经验,自己还是太年轻,着了小桂子的道。 但…… 岳乐是怎么回事儿? 巴海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败军之将,也想要当皇上?! 我大清能够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一个是关外的三大将军,三个废物!另一个则是安亲王岳乐,简直就是一个大废物! 小玄子脸色已经麻了起来。 而晋紧接着,朱厚熜再度伸了伸手,将一张玉帛所制的臣书扔在了小玄子面前:“小玄子啊,这张,还是你来读读吧。”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小玄子便意识到有些不妙。 但皇命难违,他为了大业,只能隐忍,不得不捡起来这张玉帛,打量看去。 令小玄子有些惊讶的是,这张玉帛竟然用汉、满、蒙三语书写,刚看一眼,一股无名火便从小玄子内心之中升腾了起来! 因为开头第一句,竟然是‘建州虏清小皇帝爱新觉罗·岳乐叩见中土大明大皇帝,谨拜言。’ 这封玉帛,竟然是岳乐写给明朝的! 上面的内容,也可以说是十分明朗。 “臣岳乐进言,窃以休兵息民,帝王之大德;体方述职,邦国之永图。顾惟孤藐之踪,猥荷全存之赐,敢忘自竭,仰达殊恩!事既系于宗祧,理盖昭于誓约……愿为兄弟之邦,明为兄、清为弟,让山西之地,结大明之欢……愿大明大皇帝明察。” 小玄子一字一句地念着这封一看就是找大儒代笔的书信,而对于满文部分,则是更加简单了。 总结来说,就是。 我,岳乐,已经被打怕了,求求你先别打我,去打在河南、安徽建国的福全、大玉儿吧。 我愿意把山西让出去,咱们两家就以潼关为界,秋毫无犯行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认明朝当大哥,我当小弟,每年给岁俸数十万…… 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认怂认的很彻底。 小玄子气急攻心,甚至有点想要吐血。 但他还是忍痛,一字一句的将这封丧权辱国,近乎于可以说是谄媚的奏疏给读了出来。 听完之后,朱厚熜微微笑着点头,接着便道:“好好好,小玄子果然博学多识啊。” 说罢,朱厚熜便再度对着小玄子道:“那你再念念这一张吧。” 说罢,朱厚熜的衣袖之中再度甩出来了一张玉帛,这张玉帛带着一些灰尘,看起来似乎是风尘仆仆,比上一张玉帛更加急促一些。 而小玄子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复自己当前的心情,紧接着便拿起了这张新的玉帛。 他看去,这张玉帛又是汉、满、蒙三语,而看完了开头,小玄子更是眼前一黑。 “大明建州卫指挥使爱新觉罗·福全叩见大明皇帝,谨拜言。’ 这张,竟然是福全的! 而且更让小玄子感到吐血的是,岳乐虽然谄媚,但好歹还是自称大清皇帝的。 这个,直接成了建州卫指挥使?! 看了一下下面的正文,小玄子顿时感到头重脚轻。 其实内容和岳乐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其中有一点是不一样了。 那就是这次不是兄弟之邦,而是父子之国! 没错,福全愿意当儿皇帝,希望大明皇帝能够不打河南、安徽,去打陕甘,并且在玉帛之中写了陕甘的种种机要之处,关键所在,言明利害,言语恳切,就好像是真的是什么大明忠臣。 小玄子已经气的想要吐血。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对的。 毕竟没办法,现在明强而清弱,清朝虽然有数十万绿营兵,但如今直接四分五裂,而且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集结兵马。 因此,无论如何,和明朝建立起和平的局面,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从政治的角度来看,这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小玄子就是很恼怒、很气愤。 堂堂大清,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位? 小玄子陷入了迷茫,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该如何说来。 一切恍如梦,感觉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距离铲除鳌拜,才过去两个月的时间。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大清帝国骤然崩塌,过去的十五年来,如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一念至此,小玄子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竟然直接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见到这一幕之后,朱厚熜的笑容瞬间就消失,皱了皱眉:“这抗压能力,也不行啊。” 他叫小玄子来,主要就是为了羞辱他的。 毕竟我的公公叫康熙,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能管啊? 不过没想到就这承受能力,这康熙大帝也不行啊。 “来人,抬下去,赶紧给他弄醒。” 朱厚熜淡然开口:“今天小玄子还没上班呢,他晕倒了,马桶谁来刷?” 虽然朱厚熜如今已经修仙,这种五谷之事已经基本避免。 但其他人还是凡夫俗子,打扫卫生虽然还有其他的八旗降兵,也就是曾经的王公贵族,但对于朱厚熜来说,还是小玄子更有工作经验。 这可是朱厚熜的心腹爱宦,必须要让他多积累一些工作经验,以后能胜任掌恭总管大太监。 这些都是朱厚熜为小玄子的前途做考虑。 昏迷的小玄子被抬下场去,而很快,陆炳却快步朝着殿堂内走来,对着朱厚熜拱手道:“陛下,北京急报!” “嗯?” 朱厚熜一愣,接着便道:“念,北京出什么事儿了?” “北京留守,耀武营提督张治奏言,北方发现大量骑兵,观其旗帜,自号大元,奉大元皇帝之命南下,骑兵数众!” 陆炳立马张口,汇报北京的战报。 而听到了这等战报之后,朱厚熜立马就严肃了起来:“朕不寻他们,他们却来寻朕的麻烦!哼,调令诸军……” 而还不等朱厚熜吩咐,却有一八百里加急火速赶来,直接来到朱厚熜的面前,对着朱厚熜单膝下拜,张口便道:“陛下,北京八百里加急战报!” “念!” 朱厚熜目光严峻。 那传令兵当即拜首道:“启奏陛下,臣耀武营提督张治拜言,蒙元自不量力,以萤火之光击我大明皓月之辉,承蒙陛下保佑,末将大破蒙古骑兵,斩首七千级,俘获四千人,生擒蒙古王侯以下三十七人!” 听到了这传令兵的话语,朱厚熜不由一愣,接着便看向了陆炳。 而陆炳也是有些错愕。 “蒙古有多少人?”朱厚熜问道。 传令兵立马领命道:“启奏陛下,从俘虏口中探明,蒙古骑兵共六万七千人,外加马步卒,共计九万兵马!” “耀武营人数不过一万人出头,竟能以一敌九,以寡击众。” 朱厚熜不由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耀武营的水平这么高。 “善,耀武营提督张治,升爵顺唐侯,耀武营善银五万两,论功行赏!” 朱厚熜大手一挥,当即笑道:“耀武营大善,真乃我大明诸营表率也!” “是!” …… 草原之中,虽然蓝天白云,但蒙古骑兵们的士气十分低落。 他们这次南下,倒是志得意满,十分嚣张,觉得已经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北京已经拿下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北京之战,竟然是以这种形式落下帷幕。 这到底是是什么情况? 老王……不,大元皇帝阿布鼐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有些难受。 他有点后悔称帝了,感觉大元的战斗力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诸位,历史上可是曾经有天子投降之后,安然无恙的先例?” 老王阿布鼐不由向周围询问着周围的蒙古子弟,而听到老王阿布鼐的话语之后,周围的蒙古男儿面露难色,不敢说话。 原因很简单。 他们都没怎么上过学,有一种纯真的美、野性的美。 所以压根没学过历史,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些年来,蒙古人吃穿不足,长时间没有上过疆场,甚至于连懂兵法的蒙古将领都已经被满清所驱逐、带走,如今草原之上的蒙古人,又有几个会用弓弩,懂打仗的? 在北京之战的时候,他们一群骑兵攻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老王阿布鼐深深地叹了口气,正考虑着要不要考虑投诚大明或者继续跟着大清当狗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年轻蒙古人咬了咬牙,对着老王阿布鼐开口道:“王,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怎么能如此灰心丧志?!” 那年轻人铿锵有力,拱手道:“陛下,虽然我们打不过明军,拿不下北京,但我们可以西进,袭击西安!西安乃王霸之地,若是能够攻下,我大元帝业必成!” “望陛下慎重考虑!” 年轻人声音铿锵有力,有一种读过书的美、有知识的美。 而听到了这年轻人的声音,老王阿布鼐沉默、犹豫片刻之后,咬了咬牙,张口道:“好,千里奔袭西安,攻打那什么岳乐!我倒要看看,我父亲当年是如何败在满清手里的!” “出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