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医官》 第1章 铁树开花 自然界有四季的变换,人的一生也要经历生命四季的变换。 每一个季节,都有独特的精彩,童年、青年、壮年、老年,生命的四季支配着我们的身体,在每一个季节里,都演绎着不同的内涵。 我们无法抗拒,也无法改变,唯一可行的科学态度就是,顺其自然。 在中国大西北的甘南省陇南市,有座五凤山,相传古时曾有5只凤凰落在山巅,故名五凤山。 这里不仅是道教圣地,也是重要的中药培育基地,素有“千年药乡”之称。 陇南东接中原,南邻四川,气候温和,水土丰腴,文化多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陇南号称“陇上江南”,也是享誉全国的美女之乡。 这里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多元的文化特色,也造就了独特的,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不同的风俗。 人们都说这里的人裤带松,就是这里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的在意。 而且由于地处古时的蛮荒之地,男权文化是这里的主流,所以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 山的南麓有一个叫榆树湾村的地方,一条终年清冽的小溪,将整个村庄拉长,鳞次栉比的民居,座落在溪流两岸。 在村子的最东面,有一户丁姓人家,从房屋的建筑看上去像是当地的大户。 一个石质的拴马桩,立在丁家大院门口,上面依稀可见“雍正十五年立”字样。 高高的台阶上,一对以莲花为图案的圆石鼓上,雕刻着“门当”二字显得极为醒目。 走进丁家大院,光滑平整的石阶,斑驳残破的院墙,黝黑陈旧的檐头,精雕细琢的砖瓦,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诉说着这个院落的古老与沧桑。 丁家祖屋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老式的四合院,住宅是典型的陇南木框架的房屋。 它背靠着雄伟高耸的山峰,但整个建筑也融合了江南住宅的精雕细刻,可以推测这家主人的祖上应该是从江南搬迁过来的。 这栋房子有两层,有五间主房,并且还有厢房,厨房和杂物间。中院两侧为台阶,院门位于一侧。 房基是一块由当地材料制成的石头地基,上面是一堵由黏土和砾石组成的实心墙,冬暖夏凉。 屋架上全是从山上砍伐下来的木头,坚固耐用。房子上的青瓦,也是以前村里的小砖窑做的,让整个建筑散发出朴素的美。 据说丁家的祖上是苏州人,在清朝时期也是当地的大户,祖上曾因为与年羹尧大将军平乱有功,职位最高的族人做过巡抚。 现在榆树湾村的这个丁家只是巡抚的旁支,但也有过几年辉煌的日子,置办一些产业,可是现在除了一个四合院,就没有其他的财产了。 现在的五间主屋,看起来只有两间有人居住过,其他的几间,都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显得比较凌乱。 两间住人的屋子,中间有个厨房隔开,各有一个灶台连着每个卧室的那盘土炕。 炕上都铺着一块毛毡和一块油布,在土炕上面,靠近墙角的地方,都堆着被子和枕头。 从屋里的摆设,和被子的新旧程度来看,现在的丁家已经没落了,在当地属于真正的贫困户。 现在正是秋季,也是当地农村最忙的时候,这里的村民每天起来,先侍弄自己家的自留地。然后到了七点多,才去大集体上工,干地里的活。 这家的男主人丁福贵,已经躺到了炕上,身上斜搭着一条被子,从身体裸露出的部位来看,这个男主人比较瘦弱。 女主人郭彩莲也是那种比较苗条的女人,但看着要比男主人健康一些,一看就是那种特别精干利索的女人。 这时的郭彩莲,忙完了一天的活,也爬到炕上,将满是补丁的衣服脱了。将男主人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住了大半个身子,只有小腿和头露在外面。 “我吹灯了啊。”炕上靠近女主人郭彩莲的地方放着一个煤油灯。 “嗯。”男主人丁福贵,答应着身体开始往郭彩莲的被窝里挪。 随着“噗”的一声,郭彩莲吹灭了煤油灯,紧接着就感觉到丈夫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并且手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 “行了,睡觉吧,明天你也早点起,和我一起把鸡窝里的鸡粪都铲出来,弄到粪池里,咱再去上工。”郭彩莲将丈夫的手拿开,转过身背对着丈夫说道。 “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起那么早干活,哪有那力气。”丁福贵说着,伸过手抱着郭彩莲,身体也往紧贴了贴。 “干正经活就没力气,咋就想着干这事呢。”郭彩莲想挪开。 但是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已经上来了,又没往开挪,谁让自己欠人家的呢。 “我这不也是想要的儿子吗?你看人家老杨,和咱俩一年结的婚,估计明年这时候都该抱孙子了。”丁福贵说着话,同时将郭彩莲的身体扳了过来。 丁福贵说的老杨叫杨有财,比丁福贵大三岁,但和丁福贵一年结的婚。现在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大儿子杨建军小名大后生,今年十九岁,身体高高壮壮,一米八的大个子很有英武之气。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今年春天结的婚。 媳妇和郭彩莲一样是郭家沟村的,叫郭美仙。今年十八岁,长得挺好看的,属于农村人最喜欢的那种能生儿子的体型。 农村的老话就是,屁股大会生养,这就是最好的媳妇,母壮儿肥嘛,实用啊。 二儿子杨建兵,小名二后生,今年十七岁,没有老大那么壮实,但也还算不错,身高刚一米七,身体偏瘦。今年春天已经去当兵了,等转业回来也就马上结婚了。 三儿子杨建国,今年十五岁,身高只有一米四不到。现在还在上初中,学习很不怎么样,看样子初中毕业后,也就是在家务农了。 最小的闺女杨红燕小名四女子,今年只有五岁,是老杨家唯一的一个赔钱货。长相挺讨人喜欢的,但老杨两口子就是不想要这个女儿。 一说起老杨家,丁福贵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老杨又黑又瘦像孙猴子一样,娶了个老婆虽然不漂亮, 但身体倒是壮壮实实的,一看那个大腚盘子就知道,是个生儿子的料。 果然,从结婚就开始,霹雳噗噜的,两年一个儿子的生。要是老杨的身体再好点儿,估计那几年还能再生几个呢。 “等会儿,着啥急。这么多年了也怀不上,我也不指望了。”郭彩莲还想再等等,自己的身体还没到最适合的时候。 但是想到上个月婆婆临去世时,有些怨恨的眼神,也就没有了抗拒的意愿。 婆婆一直骂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十几年前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等啥,再等我的兴致就没了。你也动动手”丁福贵说着话,就开始了正式行动。 在他看来其实也没太大指望,但是总是不甘心。自己十八岁结婚,如今已经二十年了,原来身体好的时候都没能要上,现在确实更不指望了。 但是他这一脉的丁家,现在已经是六代单传,如果到了他这代绝了后,那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完事了?”郭彩莲刚开始强忍着不舒服,配合着丈夫的行动,刚开始有点儿感觉了,丁福贵却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嗯。”丁福贵确认精华都没有浪费,这才有些沮丧的回答道。 “哎。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保养身子要紧,别一有点儿兴头就要来。这么多年了,能有早有了,也不在这一两天,等你身体好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有呢。” 郭彩莲虽然现在更不舒服,但是总觉得自己欠丁家的,感觉到丈夫沮丧的神情,赶忙安慰道。 “刚结婚那几年,身体不是很好吗?不也没要上,我看我妈说的对,你就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丁福贵完事后,一骨碌回到了自己的被窝,有些生气地说。 “这事能赖我吗?自己没本事,还总想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们家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再娶一个能给你生儿子的,我马上让位。” 郭彩莲最烦别人说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了,被婆婆说了十几年,村子里现在好多人背地里都这么说,让她觉得百口莫辩。 丁福贵以前也是这个村数一数二的帅小伙,身体也挺结实的,要不是因为家里穷,还真轮不到她。 郭彩莲长相算不上漂亮,但是也不难看,属于平平常常的那种人,就是人特别勤快,属于心灵手巧的那种人。 两人刚结婚时,也有过两年的快乐日子。但是自从邻居家连生两个大胖小子后,丁福贵的父母,就开始对这个勤快儿媳妇不满起来。 第2章 多舛的命运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丁福贵轻微的鼾声,但是郭彩莲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难道是那次怀上的? 她想起来几个月前,自己采药正准备回家,天气开始陡变,当时看着天气不对,就没敢下山。 在就近的一个避雨棚里等着风雨过后再走,但是雨一直下到晚上也没停。 正当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进来一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显然也是在风雨到来之前没来的及下山的采药人。 那个男人一进来就点起火,并将湿衣服脱了准备烤衣服,借着火光才看到角落里的郭彩莲。 “大妹子,对不住了,这附近就这一个避雨棚,将就一下吧。”男人看了她一眼说。 郭彩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男人,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没有六十也差不多,但身体看着依然结实,只是头发胡子有些花白。 避雨棚是采药人和打猎人建的,属于公用的,这也没什么可说的。里面会有一些草垫子和破旧的兽皮或者棉被之类的,临时可以驱寒保暖用一下。 过了一会儿,老男人似乎感觉有些冷,也没事前征求郭彩莲的同意,就钻到了破棉被里。 “大妹子,对不住了,实在是太冷了。”老男人背对着郭彩莲说了一句。 郭彩莲到的早,所以身上没湿,是穿着衣服躺在被窝里的。但深秋季节的山上,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的,她也舍不得将被子完全让出来。 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了没多长时间,郭彩莲的衣服也跑到了被子外面。 “大妹子,对不住了。”郭彩莲没想到,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有这想法,但是她自己好多年都没有很好的经历过了,也没有拒绝。 …… 丁福贵确实很聪明,只是这些年除了生儿子,心里就没别的事,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但是结婚之前,自己套山鸡野兔的手艺,在这十里八村那可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以前是给集体干活,所以不愿卖力气。现在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那可就要竭尽全力了。 第二天一早,丁福贵破天荒的比郭彩莲起的都早,自己在楼上的房间里,忙乎了一上午,做了好几套工具,下午就拿着进山了。 晚上回来,还真抓着一只野兔,郭彩莲都忘记了自己多少年没吃过肉了,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天开始,郭彩莲的生活才稍稍有了一些改善,但是也只是一点点。因为很快的,丁福贵就好几天都逮不着野味了。 近处的,基本被大家逮光了,再远处的,丁福贵不敢去。自己身体弱,进了深山,有可能真回不来。 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在没有看到儿子之前,他还不准备冒险。野味少了就少了,这些年没吃不也过来了吗? 丁福贵有了干劲,郭彩莲的营养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家里的活也分担了不少,过完年后,郭彩莲的肚子也明显的凸起了。 那一年的五月份,邻居郭美仙生了一个闺女,虽然胖乎乎的很可爱,但是杨建军两口子一点儿也不高兴。 那时已经全面实行计划生育,农村的每家只能生两个,第一胎如果是个闺女,那只能是指望第二胎了,无形中生儿子概率就小了很多。 不得不说,那时这里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是很严重的,基本上没有儿子,这家人都会被人看不起。 农村妇女对于生育知识知道的也比较少,郭彩莲自己也算不清,现在是几个月了。她只知道,自己感觉怀孕时,到现在才六个月。 要是按照那个难忘的晚上来看,自己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但是看肚子,像是还早着呢,还没有郭美仙五个月时大呢。 第3章 童子功 大后生和郭美仙都是到了吃饭点儿就回自己家,平时该干嘛干嘛。大后生和丁福贵一样除了出集体的工,还时不时的进山弄些野味回来。 郭美仙和郭彩莲两个女的,就在家里待着。郭彩莲现在还是尽量不干活,郭美仙如果有活就回自己家忙乎一会儿,两个孩子就交给郭彩莲看着,等到喂奶时再回来。 晚上吃完饭,郭美仙先回来给两个孩子喂奶,和郭彩莲聊了会儿闲话,就回那屋准备睡觉。因为晚上还需要喂两次,所以两个孩子晚上都和郭美仙两口子一屋住。 农村晚上也没电,也干不了什么活,吃完饭基本上除了两口子的那件事,就没什么娱乐活动。 大后生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看着媳妇还在哄两个小不点儿睡觉,也脱衣上炕,凑过来看两个小家伙,同时也不忘每天的必要活动。 “你等会儿,急什么。孩子刚睡下。”郭美仙小声说 “赶快完事,早点睡觉,明天还好多事呢。”大后生说 “下去把窗户关上,彩莲婶子他们还没睡呢,听见多不好。”郭美仙推了一把大后生说 “这大热天的,关它干吗?离得那么远,听不见。再说了两口子的事,听见了又有什么,又不是找别人。”大后生不满意地说 “就你那不管不顾的,离半里地都听得见,下去关窗户去。”郭美仙又使了使劲。 “行、行、行,你可真麻烦。”大后生说着就起来关上了窗户 “这还差不多,把灯吹了吧。”郭美仙笑着说 “这大肥屁股,咋就没给生个带把的呢。”大后生一边做准备,一边说道。 “下次肯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郭美仙说。 …… 老杨家的新房,离老房子有一段距离,同时还在老房子边建一个偏房,以后老两口住。 所以准备工作也比较多,断断续续的准备了半年,到了十一月份正式开工。 农村盖房子,前期准备好了,正式起主承重墙和封顶时,基本上都是村里人互相帮忙,一般也就十天八天就完事了。 老杨家有亲戚过来了,就来丁福贵家借住几个晚上,大家相处的都很不错,像是一家人一样。 丁福贵身体弱,这几年很少给别人家帮忙,但是郭彩莲可以过去帮着做一些做饭刷碗之类的活。 等房子盖起来,再过半年多就能住进去了。大后生他们是第二年的夏天搬回自己家的,丁家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断奶了。 因为郭美仙的奶水,现在也只够杨大妮一个人吃。其实从春天开始,丁家宝就间断性的喝米汤面糊糊之类的,补充奶水的不足。 断奶后没多长时间,丁家宝就开始感冒咳嗽的总生病,草药喝了不少,也不见好。 一直病病殃殃,但就这样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地,最后也顽强地挺了过来。 等到丁家宝三岁时,比他大一个月的杨大妮已经满院子跑了,丁家宝还站不起来,只会在炕上骨碌。 胸前和后背的骨头都高高的隆起,就是当地说的前鸡胸,后驼背还有罗锅,也就是所谓的佝偻病。好在智力上并没什么影响,看着还比同龄孩子聪明很多的样子。 “这可咋办呀。”等孩子睡着了,丁福贵愁眉苦脸地说。 “听说陇南城的那个周老爷子在靠山村隐居呢,要不让周老爷子给看看?”郭彩莲说。 “咱原来怀不上孩子时也去他的药店里买过药,不也没管用吗。再说他的诊费也高,药也贵拿什么看病呢,家里要啥没啥。”丁福贵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去给看看。孩子这么聪明,昨天还安慰我说,他会努力的,让我别难过。哎,愁死个人,咋就是站不起来呢。”郭彩莲说着就要掉眼泪。 “要不我明天再进趟山,看能不能有收获。”丁福贵说道。 “刚下完雪,山里太危险,我看还是明天把那只老母鸡带着去吧。”郭彩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那是咱唯一的下蛋鸡,还指望着给孩子多下几颗鸡蛋,补补身子呢。”丁福贵有些不舍。 “没办法了,先看病吧。听村长说,过两天开会重新分地。以后就要各干各的了,明年开始咱就是自己干自己的,你现在身体也可以了,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郭彩莲说道。 “行,车到山前必有路,给了就给了。大不了先不买药,等咱攒够钱了再拿药,先知道能不能治好再说。”丁福贵说道。 “嗯。早点儿睡吧,明天我带着孩子去周老爷子那里看病,你就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有收获。可别进山里面啊。”郭彩莲嘱咐道。 “嗯。我知道,睡吧。”丁福贵说完就吹了灯。 但是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想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自己中年得子,怎么就不给个正常的呢。 看人家邻居大后生的大闺女,长得又高又壮,满院子的跑,有时候还能帮大人拿东西。 自己这儿子,长得倒是不难看,就是个罗锅,以后咋找对象呀。 听人家说,这病基本上是没治,先天的,但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让神医看看怎么也不死心。 说起这周老爷子,那也是个传奇人物,全名叫周国阳。今年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以前在陇南城郊住。 从民国初年就是陇南地区有名的神医,什么病,只要一到他的手里,都是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年轻时,自己除了行医还有一家药铺,卖的都是自己研制出的中成药。 全国解放后,就交给国家管理,自己有几个儿女在里面有一些股份。 周老爷子一生中娶过八个老婆,生了二十六个孩子,现在的这个老婆是两年前刚娶的,今年才四十八岁。 周老爷子的孩子中,有三个已经去世了,老爷子还精神矍铄,还在娶妻呢。 虽然周老爷子很厉害,但是儿女们包括孙子辈的,没一个成器的,成天就是勾心斗角,谋划老爷子的那点儿财产。 老爷子想要再婚,全家没一个人同意的,这摆明了就没几天好活了,再增加一个分财产的,那可不行。 所以想方设法地要阻止这件事,最后,为了不让儿女们干涉自己,跟着新媳妇回乡下养老。并把所有的财产全分了出来,算是与儿孙们划清了界限。 周老爷子在陇南城里和郊区,置办下挺多的房产,分财产时儿女们争得头破血流,差点儿出人命。 但说起医术,那可是五凤山这一带,没有一个敢说不好的,就是诊疗费很高。 听说这几年在靠山村隐居后,基本上不给别人看病了,主要也是精力有限,自己想轻松几年。但是要是有人上门求医,老爷子从来不拒绝。 第二天一早,郭彩莲抱着丁家宝就去了十几里外的靠山村,到了周老爷子那里时,已经是中午了。 周老爷子一边仔细检查丁家宝的身体,一边逗丁家宝玩儿,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告诉郭彩莲说:“孩子没啥大毛病,就是在娘胎里营养不良,导致骨骼发育迟缓,要是不早治,以后就真的没治了,这个年龄还有办法。” 郭彩莲一听还有治,心里很高兴,但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以后的药钱得多少。 看着郭彩莲细微的表情变化,周老爷子这种阅人无数的,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赶忙说道:“治法很简单,也不用花多少钱。“随后给开了个方子。 冬天的刺猬一个,沙葱一斤。刺猬放到柴火里烧熟了,将刺猬皮剥掉,拌上沙葱,吃三只就好了。 在哪里抓刺猬,为什么要用冬天的刺猬呢,周老爷子随即给郭彩莲解释了一下。 刺猬是冬眠动物,冬天的时候,刺猬会躲在树洞、枯枝和落叶堆下,进入冬眠。 从十月份开始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底结束冬眠期,在入眠之前,刺猬会到处寻找并吃大量的食物,以用来储存大量的皮下脂肪。 因此冬天的刺猬最肥,最补身体。现在刚入冬,正是最好的时候。 一看这么简单,郭彩莲流着泪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匆匆忙忙抱着丁家宝就要回家。 “都中午了,在这吃了饭再走吧。“周老爷子看着丁家宝和郭彩莲说。 “那怎么行呢,我就带了这点诊疗费,还在您家吃饭,这怎么过意的去。“郭彩莲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被捆着双脚的老母鸡说道。 “这只老母鸡你也带走吧,多下几颗鸡蛋,给孩子补补身子。我看我和这孩子挺有缘的,如果你们同意的话,等孩子再大点儿,带过来我教他点儿东西。“ 周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丁家宝。 “哎。那可是天上掉馅饼了,我太谢谢您了。“郭彩莲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 他知道周老爷子要给孩子教点儿东西是什么意思,那可是能吃一辈子的手艺,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拜周老爷子为师呢。 但是周老爷子很少真正的收过徒弟,他对跟他学医的人要求很高,大多数能得到他的指点,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事了。 “不用这样,我这一辈子就这点儿本事,儿孙们没一个能学会的。学医说起来不难,但是想要当个好医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还真需要点儿慧根的。“ 周老爷子像是在和郭彩莲说,又像是和丁家宝说。 “不管怎么说,周老爷子能看上我们家家宝,那可是他前世的造化。“郭彩莲感激的热泪盈眶。 “家宝,爷爷教你几句口诀,一定要记住了啊。”周老爷子拉,着丁家宝的小手说。 “嗯。谢谢爷爷。”丁家宝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致虚极、守静笃……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总共不到三十字的口诀,周老爷子一句一句地教,丁家宝也一句一句地背。 同时也让丁家宝试着静卧,念着口诀,眼帘低垂,眼观鼻鼻观心,调息养神。 丁家宝虽然岁数小,还不会静坐,主要是骨头软坐不住,所以就让他躺着练。 丁家宝对这个非常的感兴趣,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让周老爷子大喜过望。 周老爷子说,这是一种道家养生功,可以改善人的体质,促进身体各方面的发育。 越早练,对身体越好,尤其是丁家宝这种先天有缺陷的,只要能坚持,一定能有好效果。 等周老爷子都教完,丁家宝也基本学会了,这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周老爷子再三挽留,但是郭彩莲觉得太过意不去,就没在周老爷子家过夜。 但是走出没几里地,就有些后悔了,天色又晚,山路也不好走,晚上抱着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回去周老爷子家吧,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前面不远有座山神庙,看来就在那里将就一晚上吧。 进了山神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里经常有人过夜,所以也有能避寒取暖的东西,这也是这一带山区的特色。 郭彩莲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有人弄好的简易火炉,旁边就有茅草和破旧被褥。 她把老母鸡放到一边,找了些引火材料,将火炉点着,把丁家宝放在茅草堆上,又给改好被子。 “家宝,今天周爷爷叫你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郭彩莲问丁家宝。 “嗯。我都记住了。”丁家宝非常肯定地说。 “那你现在就开始练吧,周爷爷不是说了吗,这种养生功在睡觉时也可以练,你练的越快,对身体发育越好。”郭彩莲说 “嗯。我一定天天练,早点儿能替爸爸妈妈干活。”丁家宝说完,就真的躺下开始按照周老爷子教的,一边默念口诀,一边练功。 丁家宝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郭彩莲一直非常慈爱的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希望。 既然周老爷子说能治好,那就一定没问题,况且周老爷子已经答应收儿子为徒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来儿子也会像周老爷子一样名扬五凤山。 正当郭彩莲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借着火光,郭彩莲看见这是一个身体特别结实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非常帅气,估计也就二十多岁。 帅小伙看了郭彩莲和熟睡的丁家宝一眼,然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郭彩莲的身上,眼睛里充满了贪婪。 第4章 出师 郭彩莲本来还想打招呼,但是一看对方有些邪恶的眼神,马上就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有吃的吗?”帅小伙看了郭彩莲一眼,又看看已经熟睡的丁家宝问道。 “有。”郭彩莲赶忙从包里找出干粮和一个铁质的水壶,怯生生地递了过去。 小伙子出去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坐在郭彩莲的对面,将水壶挂在火炉上烤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看着郭彩莲,让郭彩莲很是担心。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伙子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不准就是个逃犯。 “裤子脱了。”帅小伙吃饱喝足后,看着郭彩莲突然说道。 “小伙子,阿姨已经四十多岁了。”郭彩莲意识到对方将要干什么,马上说道。 “别废话,裤子脱了,躺好了,要不我弄死你们。”小伙子看了睡在那里的丁家宝一眼,恶狠狠地说。 “小伙子别着急,别伤害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郭彩莲赶忙恳求道。 然后按照对方的指示,将厚重的棉裤脱了下来,躺在小伙子指定的位置。小伙子也很快地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来,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小伙子连续折腾了两次,才从郭彩莲的身上离开。郭彩莲虽然很冷,但是也不敢穿衣服,她不知道对方还来不来。 “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没见过我,要不我弄死你和你儿子,老子身上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也不在乎多两条。”小伙子临走时恶狠狠地说。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出去,好像是向西面的那条山路走了,郭彩莲才赶快穿上裤子,过来看丁家宝还是在熟睡中。 她想将山神庙的门锁上,但是看了看,这个门,连关好都有困难。怪不得人家要将火炉弄到这里呢,只有这一个地方背风。 过来搂着儿子,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一早就被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吵醒,听到有人说话。 “这有一个山神庙,进去看看。” 郭彩莲正想找个东西自卫,进来了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看见角落里紧张的郭彩莲问道: “大姐,看没看到一个身材高大,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从哪个方向走了?” “没有,晚上就我和我儿子两人,没人来过。”虽然看见了警察,但是郭彩莲还是决定按照小伙子的命令去做。 她害怕警察最后抓不到那个坏人,人家知道了还来报复自己,尤其是不能让儿子受伤害。 “哦。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通知派出所。走,我们从那边追过去看看。”问话的警察也没多说什么,看这里也没什么异常就走了。 郭彩莲赶忙抱着丁家宝,提着老母鸡就回了家。等丁福贵一回来,就把这个周老爷子开的药方,和周老爷子要收丁家宝为徒的好消息告诉了丈夫。 刺猬在农村人眼里,那可是几种有灵性的动物之一,那是绝对惹不起的,搞不好会给子孙后代带来厄运的。 但是为了儿子能康复,丁福贵这个一向都谨小慎微的人,在这件事上却特别的胆大。 也是,不胆大不行啊,现在已经算是七代单传了,又是这么个样子,长大后肯定也娶不到媳妇,丁家岂不绝后了。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这样了,厄运又能厄到哪里去。有一句话说的好,只有永远躺在泥坑里的人,才不会再掉进坑里。 所以他也什么不在乎,在山上连续找了十天,才抓到了三只刺猬,至于沙葱,在甘南地区到处都是。 但也是在沙土地上比较多,这也难不住他,很多人家亲戚住的地方都有沙土地,为了儿子,开口求求别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丁家宝在吃完三只刺猬,三斤沙葱后,身体真的奇迹般地好了,而且越来越强壮。吃了刺猬,非但没给他们家带来厄运,反倒是带来了好运。 第二年,郭彩莲又为丁福贵生了个儿子丁家乐。紧接着村里实行包产到户,家里的条件逐渐变好,最起码不像原来那么困顿了。 邻居大后生杨建军,第二胎又是个闺女。为了生儿子,杨建军不得不违反政策,也是在丁家乐出生第二年,又生了第三胎,可惜还是个闺女。 这让本来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两口子,开始矛盾不断,互相埋怨,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家和万事兴,这也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按照周老爷子的吩咐,丁家宝是从五岁正式开始和他学习中医的。 因为那时丁家乐太小,郭彩莲不方便带着丁家宝去。每次都是丁福贵将孩子送过去,过十天半个月再接回来。 周老爷子正式教丁家宝的第一课,就是让他背诵孙思邈的《大医精诚》,算是古代做医生的医德誓言吧。 第5章 破伤风 又过了几天,周老爷子问丁家宝: “中医有不看生先看死,你给师父看一下,师父还能活几年。” “师父身体康健,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丁家宝看了一眼,脸色尚且红润的周老爷子说。 “不许说这些没用的话,这是师父给你出的考题,必须据实回答。”周老爷子严肃地说。 “从面色和脉象上来看,师父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如果自己保养得当,活一百二十岁也没问题,但是如果有了其他干扰因素,或保养失调,就不好说了。 最起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丁家宝诚实地说。 “嗯。不错,未看病之前,先断死生,这也是一项基本功。 但是没有隐疾的人,确实是看不出来的,说明我这徒儿很诚实,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很好、很好。”周老爷子夸赞道。 “你最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这个学期过后,你就不用总来我这里了,我岁数大了,也教不了你太多东西。一切都要凭自己的悟性。”周老爷子又问道。 “师父,我最近好像是病了。”丁家宝怯生生地说道。 “嗯?”周老爷子一反常态地坐直身子,仔细看着丁家宝。自己经常看见他,如果病了,怎么会连自己也看不出来呢? 确实没有病态啊,于是又问道:“哪里不舒服?” “就是那里,最近半年变化很大,总被别人笑话。”丁家宝低着头说。 虽然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但是对于有些常识,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不知道。 虽说已经上了初中,但是乡村中学,对一些课程,教的也不是很认真。 生理卫生课,老师都觉得讲起来挺羞愧,所以干脆就给砍掉了。 “哈哈……,原来是这事啊,我看看。”周老爷子笑着说。 丁家宝脱了裤子,想让让周老爷子给检查一下,但是周老爷子只是瞟了一眼,就说: “没问题,已经过了快速增长期,不用担心,后面就慢了。”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师父。”丁家宝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吧,这种事是有定数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你来说还是好事呢,哈哈……。 你刚才给师傅看时也说过,要是保养得当,至少能活到一百二十岁,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可是何谓保养得当,师父现在已经九十六岁的人了。所谓保养,就是要在那方面注意。 但是如果人没有了阴阳交合的乐事,活那么多年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每天练的养生功口诀,最后几句给师父背一下。”周老爷子说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丁家宝背道。 “嗯。玄牝其实就是指男女,这才是天地之根,阴阳交合之道,用之不勤嘛。 如果长时间禁欲,不用最自然的方式调和阴阳,对身体也是有害而无益的。”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师父。”丁家宝说道。 “最后就是,你从小就练童子功。以后可能那方面的需求会很强烈。 男欢女爱阴阳交合,这是自然之道,不用刻意去违背,但也不能去做那些违反人伦法度的事。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为人要多积德行善。”周老爷子说 “嗯。记住了,师父。”丁家宝说 “最后告诉你个小秘密,师父这一辈子娶过八个老婆,以前还纳过四个小妾。 但是如果说师父经历过的女人,不到四位数,也差不多。到了一定的年龄,这种事没必要那么克制,如果双方都乐意,就没必要在乎太多。 我们练黄老之术的人,如果被那些清规戒律所约束,也会活得非常痛苦。 前段时间,师父和你师母还做了那事呢,厉害吧。哈哈…”周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笑着说 “啊?”丁家宝一脸惊愕,对师父说的事半懂不懂的,也非常吃惊一向严肃的师父,怎么也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丁家宝从那几天学习完开始,就不用经常去周老爷子那里了,只有在自己有问题时,才会去找周老爷子答疑解惑。 也就在丁家宝初二寒假,从周老爷子那里回来没几天。丁福贵上山打猎时,一脚踩空掉下了山崖。 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丁福贵的身体本身就弱,身上多处骨折。被村子里的村民发现后,抬回家时,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尽管丁家宝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挽救过来父亲的命。丁家宝没想到,自己出师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他还无能为力。 丁福贵在最后时刻,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不停地重复说道:“我有两儿子,我有两儿子,……。” 办完丁福贵的葬礼,丁家宝去找周老爷子,想请教自己的救治,有什么不当之处,为什么没能挽救父亲的生命。 周老爷子听完他的救治过程后说: “医生不是神仙,所谓的生死人、肉白骨,那都是假的。有很多病,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但不能因此,就怀疑自己的医术。” “嗯,知道了,师父。”丁家宝又问了一些,书上他认为不对地方,周老爷子都一一给与评价解释。 刚过完春节,初七那天的晚上,丁家宝正在家里看周老爷子给的医案笔记,二后生杨建兵急匆匆地过来。 看到院子里的郭彩莲,问道:“彩莲婶子,家宝在家吗?” “在呢,在里屋看书呢,什么事啊,二后生,这么急匆匆的。”郭彩莲问。 “听说家宝学过医,我想让他赶快给我孩子看看。”二后生说。 他们村离镇上还有段距离,要是有紧急的情况,想去医院有些来不及,看起来挺急的。 “二哥,铁蛋怎么了?”丁家宝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是身高还没到一米四,看上去也是个孩子。 但是论辈分,他和杨建兵属于同辈,再说这些年经常在周老爷子身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话也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杨建兵是丁家乐出生那年结的婚,结婚后两年才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家里就挺不满意的。 今年冬天,又生了第二胎,是个男孩取名铁蛋,现在还不到四个月,这是老杨家第一个男丁,所以全家都视若珍宝。 这么小的孩子,在当时的农村如果有病,很容易夭折。在村子里,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所以孩子一病,全家人都恨不得自己来代替他。 “现在天也黑了,没办法去医院,家宝你会看病吧。”杨建兵看着丁家宝问道。 虽然有些不信任,但是没办法,能找到的学过医的,就这么一个,只能试试看了。 “我去看看。”丁家宝知道,孩子的病是最难治的。中医有宁治十男,不治一妇,宁治十妇,不治一儿。 由于女性有生理期对身体的影响,所以一般得了病,比男的就难治一些。小孩子气血未充,各项机能都没发育完善。 脉象根本就没法参考,自己也无法表达哪里不舒服,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而且由于身体机能不全,会有很多假象出现。本来是寒,却表现出大热的表象。 本来是实证,又看着完全是一副虚象。总之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在小孩子身上最容易弄反。 所以儿科病对每一个中医都是最难治的,几个月的婴儿更是如此。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完全就没有用武之地。治疗儿科病,尤其需要有丰富的经验。 丁家宝虽然没看过一个孩子的病,但是周老爷子的医案中,以及读的那些医书中,有好多案例可以借鉴,只能是用他山之石来攻玉了。 “今天从吃完晚饭开始,就哭个没完,嘴总是撅着,也不吸奶,看上去也张不开,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建兵一边快步走,一边说。 杨建兵住的房子就是丁家宝出生那年盖的,后来杨建兵转业回来,准备结婚了。 加上杨建军常年不回家,为了关照着郭美仙和几个孩子,老杨家就在原来的老房子旁边接着盖了一间卧室,算是搬回来老大家住了。 杨建兵生了儿子铁蛋后,杨有财夫妇又搬回去老二家,帮着照顾这个大孙子。 四女子杨红燕也出嫁了,现在就只有老三杨建国,和郭美仙及三个孩子在老房子这边住。 丁家宝进屋时,杨建兵老婆刘秀花,正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但是看着铁蛋很着急想吸吮,就是张不开嘴。 看起来也哭了好长时间了,声音有些嘶哑。丁家宝仔细看了看铁蛋的脸,感觉面色蜡黄、嘴周围有些发青,嘴唇非常的红。 而且看了一下手,指纹发青,直透气关。撩起衣服,看肚子上有两条青筋,从肚脐两侧直接连到心下,按了一下肚子,感觉有些胀满。 然后捻了一下铁蛋乳中穴,感觉有一个硬核,这时已经完全确认。 丁家宝表情凝重地说:“这是脐风,也就是西医说的新生儿破伤风。” 杨家老小,一听破伤风,尤其是杨有财和老伴儿,马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会看病,但是新生儿破伤风,在当地还是挺出名的一种病。 由于农村很多都是自己接生,如果割脐带时处理不好,或者被冷水所激,脏东西侵入都容易造成这种病。 如果是用西医的说法来解释,这个病就是由于破伤风杆菌侵入人体所致。 这种病一旦得上,在当时当地的情况,即使是成年人,也是百无一生,何况是个婴儿。 孩子的嘴张不开,无法喂药,再说现在也没有药可喂。内治无法治,那就只能选择外治,外治的方法首先就是针灸推拿。 这个病,对于中医来说,就是脏腑内部中了风寒之气,需要温散脏腑之内的风寒,然后再祛风解痉,缓解面部肌肉的痉挛。 于是丁家宝赶忙让准备了一些艾绒,艾草在这里的山村,每家每户都有好多,夏天驱蚊蝇,冬天也可用来驱赶一些不知名的虫蚁之类。 然后指挥杨家的几人,赶快用艾绒捻一些艾条出来,他在灯上点着捻好的艾条,分别在铁蛋的肚脐中央和周围各灸了一次。 然后又在面部的人中、承浆,双侧的地仓、颊车、翳风几个穴位,和手指少商穴,各灸了几次。 灸完后,又拿出银针,点刺铁蛋乳中穴硬核边缘,挤出一些黑血。又在周围上下左右的几个穴位,各灸了几次。 然后就让给孩子盖好棉被,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看铁蛋满身大汗,丁家宝长出一口气,说道: “二哥,这回好了,没事了。我明天一早,再拿点儿草药过来,做成膏药给孩子的肚脐敷上,就彻底没事了。” “家宝,真是谢谢你了,你不光救了铁蛋的命,也救了我们全家的命。”杨有财老泪纵横地说。 其他人也是千恩万谢地道着谢,丁家宝一时之间反倒有些局促,忙客气了几句就回了家。 “铁蛋怎么样了?”郭彩莲一直没睡,看已经快十二点了儿子才回来,赶忙问道。 “嗯,没事了。我明天一早再给他做点儿膏药,贴在肚脐上,就完全没问题了。”丁家宝有些疲惫,一边上炕准备睡觉一边说。 “什么病啊?看二后生着急的样子,都快哭了。”郭彩莲吹灭了灯问道。 “破伤风。”丁家宝回答道。 “啊?那不没治了吗,你没给治坏吧。这些年因为这个病可是没少死人,好几个大人都没保住,别说那么小的孩子了。”丁家宝感觉郭彩莲好像坐起来了。 “没事,十拿九稳,以前的那些人是没碰上我。”丁家宝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死孩子,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别觉得自己能的不行,再能你也是我儿子。”郭彩莲高兴地说了一句,然后重新躺在被窝里睡觉。 看看旁边一左一右,两个儿子,虽然丈夫刚去世不久,但觉得自己以后也有了依靠,顿时又感觉很温馨。 第6章 邻居家的事 丁家宝虽然比丁家乐大四岁,但是现在还没有九岁的丁家乐高,看着也没有丁家乐壮实。 俩人走在一起,大家都觉得丁家乐是哥哥。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丁家宝要成熟很多。在有的时候,思考问题或者是与人交流,就像一个成年人一样。 郭彩莲现在又有些担心,大儿子不会像老杨家的三后生一样,永远就停留在一米四以下了吧,那再有本事,找对象也是个麻烦事。 三后生杨建国,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老杨家给花了不少钱请媒人说亲,但是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其实也就身材矮小一些,头脑还是挺灵活的,可就是说不上媳妇,看来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 不会的,家宝一定能够长成正常人的,郭彩莲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丁家宝就将家里的几种草药捣碎,用药锅熬成了膏状,涂在专门的药用纱布上,给杨建兵送了过去。 一进屋,老杨家一家赶忙给让位置,杨建兵说:“还正想去找你呢,铁蛋完全好了,今天吃了不少奶,也不哭了。” “把这些膏药给贴到肚脐上,每天换一次,一周之后就完全没事了。”丁家宝将自制的膏药递给杨建兵说道。 “谢谢家宝,这个你拿着。”杨建兵将早就准备好的钱,塞到丁家宝手里。 丁家宝一看,有五十多块钱,这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赶忙拒绝道:“二哥,别客气,乡里乡亲的,不用给钱的。” “那怎么行,医生治病救人,不也一样要吃饭吗?你救了我们铁蛋,就是救了我们一家,这点儿不多。”杨建兵又将钱塞到丁家宝的衣服兜里。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师父一直教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收我应该拿的。” 丁家宝看无法推辞,从中抽出五元当作诊费,其他的原塞回到杨建兵的手中。 大家看,再推来推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没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都是一个劲地夸丁家宝医术高超,以后必成大器。 丁家宝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心里多少有些得意,但也知道,如果不是看了那么多的医案,根本就不可能治好这个病。 更加坚信,中医就是经验医学,有些东西完全可以古为今用,但有些东西又必须适时变通。 他在判断这个病时,完全就是根据,周老爷子的医案笔记上的几个案例来判断的。 但是治法上,却没有按照周老爷子的治法做。因为医案上的人,年龄和发病时间都不同,治法当然要稍有改变了。 可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治病的宗旨不能变,就是要驱散脏腑风寒,解除面部肌肉的痉挛。 可以选择针法,也可以选择灸法,还可以用药物内服外敷,内外同治,都可以达到治愈的目的。 具体选用哪种方法,就看当时的情况了,这就是要灵活运用,就地取材。如果家里没有艾草,丁家宝可能就只能用针法。 但是这种祛风解痉,温散风寒的治法,针法显然没有灸法见效快,搞不好还容易延误病机。 真像周老爷子所说的那样,不怕你没有实践的机会,只要你的医术够高,看好一个人的病,很快就有十个人来找你。 自从丁家宝治好了铁蛋的破伤风后,村子里的人,一有病就来找他,也让他逐渐的在十里八村有了一些名气。 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都是拿着几颗鸡蛋,或者是一点儿野味。有的干脆就拿几斤自己采来的草药,直接当作诊费过来看病。 丁家宝在积累经验,提高医术的同时,也没有耽误学习。 他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而且身体素质也特别好。 从三岁开始被周老爷子治好佝偻病,并且学习童子功以来,一直就没生过病。 现在开始进入了青春期,但是他的气功,已经很有一些功力了。 所以对于自己那些骚动的欲念,总能化为精力,用在最主要的地方,这就是练功最重要的好处。 躁动的欲念,本身就是一种杂念,所以可以用练功将其驱除出去。 但是对于异性的好奇或者是喜欢,这是人类的本性,这个是没法改变的。 还有一点就是,进入青春期后,身体开始逐渐变化,这是谁也挡不住的。 由于丁家宝总是用练功的方式转化欲念,所以一直没有出现过梦遗现象。 但是也正是由于这种童子功的练习,让他的男性特征明显与身材不匹配,这也是他当时感到羞愧的。 虽然周老爷子说了,他没事,属于正常人,但是总被同学嘲笑他就是头驴。吃了东西不长个子,都长到那一个地方去了。 由于长相一般,身材矮小,再加上上学早,一直是班里年龄最小的,自己又比较专注于学习和练功。所以在初中阶段,那些早恋的事情就与他无缘。 初中毕业那年,周老爷子感觉自己大限将到,也搬回了陇南城。 为了让丁家宝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周老爷子让人给安排了一下,让丁家宝在陇南市上高中。 这也是周老爷子,唯一一次破例为丁家宝走后门。因为那时山区的高中实在是太差了,好多老师都是,没上过正规大学的民办教师。 周老爷子希望他能走出大山,到大城市去感受一下,对各方面都会有好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阅历丰富了,见识的东西多了,不管是医术还是人生观价值观等其他方面,都会有很大的提高。 刚放暑假,郭彩莲就和丁家宝一起,开始为去陇南市里上学做准备。 因为需要住校,被褥都得新做,还有好多东西,都是一边想,一边准备。 这两年,村民找丁家宝看病的也多了起来,平均每天有三四个。 虽然他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医生了,大家都是和以前一样,随意地带着一些东西当作诊疗费。 丁家宝也不在意,他现在还是以多看病,提高自己的水平为主要目的。 一些山鸡野兔,鸡蛋猪肉之类的,都可以做为诊金,偶尔也有给现金的,多少都是随意,没有固定的标准。 这天,丁家宝兄弟俩,正在帮郭彩莲干活,杨大妮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家宝叔,我三叔上房修瓦,从房上摔下来了,你快给看看去。”杨大妮还没走进院子,看见丁家宝在院子里,赶忙喊道。 “哦。我马上去。”丁家宝放下手中的活,就跑了出去。 杨大妮家是紧挨着丁家宝家的邻居,由于所有建筑都是依山而建,根据山体的形状,两家相隔不到二十米。 丁家宝跑过去一看,郭美仙正蹲在杨建国旁边哭呢。杨建国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丁家宝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脖子跟前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皮,检查了一下后脑。 说道:“大嫂你别担心,三哥就是昏迷了,没事的。” 说完,就拿出银针,在杨建国的人中,神庭、上星、百会几个穴位各扎一针,没有五分钟,地上的杨建国就醒了过来。 针灸治病,也需要辨证论治,而且需要取穴准确,补泻迎随,手法还要正确,疗效也是立竿见影。 丁家宝看杨建国醒过来了,又检查了其他部位,发现左腿半月板骨裂,右腿小腿骨折,问了一下自身的感受,感觉其他地方暂时没太大问题。 于是就在院子里找了几块木板,当作夹板,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给接骨。 十几分钟后,才将骨头接好并打好夹板,和郭美仙一起将杨建国抬到屋里的炕上。 “至少半个月,这两条腿是不能移动的。“丁家宝嘱咐说。 “那要是我想大小便怎么办?“杨建国问道。 “只能是用手撑着,旁边放个盆,在盆上解决了。“丁家宝说。 “这怎么行。“杨建国现在是光棍一条,吃饭经常就是和大嫂,及几个侄女一起凑乎。 现在相当于卧床半月,这伺候人的事,显然再麻烦别人很不合适。 但是老爸老妈岁数也不小了,这两年身体也不好,还得帮着老二照顾铁蛋,确实挺为难的。 “老三,你就听家宝的,不就是端屎端尿吗?大嫂能干得了。“郭美仙知道杨建国担心什么说道。 “可是……“杨建国想说,自己虽然是个半侏儒,但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让大嫂这种女的伺候,显然挺不合适的。 还没等他说完,郭美仙就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什么呀,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要是腿好不了,你还不得瘫在炕上一辈子,就这么定了。“ 丁家宝又给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说需要准备一些草药,每天还需要给敷药,看杨建国没什么大问题了,就回家准备药材。 他们经常进山采药,丁家宝做为医生,除了多余的会卖掉,也会在家里留一些。 一周后,杨建国的腿上的肿块就消了下去。但是双腿还没长结实,夹板还不能去,双腿也不能动。 这段时间正在放着西游记,丁家宝和杨大妮家都没有电视。 每到吃完晚饭,丁家宝和杨大妮就会领着丁家乐、二妮、三妮,几个孩子一起去隔壁的狗剩家看电视。 这天一吃完饭,丁家乐就跑到杨大妮家叫上三个人一起去看西游记。丁家宝今天刚进过山,回来的晚。 晚上还需要给杨建国换药,吃完饭没能和几个孩子一起走。心里想,等他准备好药,再给换完,估计西游记也演完了。 丁家宝有些遗憾地从家出来,刚进到老杨家的院子,就听到杨建国的屋里传来了郭美仙的哼哼声。 还能听到按摩时的那种拍打声,好像杨建国在给郭美仙做按摩似的。 这种声音并不大,但是丁家宝由于练功的原因,属于耳聪目明的那种,听力远超一般人。 心里还在纳闷着,三哥自己都不能动,怎么给大嫂按摩呢。 正想推门进去,就听郭美仙的说话声:“嗯、嗯……,老三,忍着点儿,马上就好。“拍打声比刚才快了很多。 随后两个人都啊的一声,郭彩莲的哼哼声和拍打声都停止了,就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时丁家宝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敢敲门,偷偷地从窗户上看了一眼,看到的情景,让他面红耳赤。 丁家宝岁数不大,但确实很成熟,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再说,他一直也觉得郭美仙挺可怜的,自己又吃过人家的奶,受过人家的恩惠,所以不愿意让俩人难堪。 于是赶忙退回到大门口,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故意大声说:“三哥没睡吧,我给你换药来了。“ “啊,家宝啊。先等会儿啊,我正在方便,屋里味道太大,你一会儿再来。“屋里面的杨建国也大声说。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再来。“丁家宝说着就转身回到院子外面。 “还以为都去狗剩家看电视去了,忘了家宝还要过来换药。”丁家宝听到郭美仙说。 …… “三哥,我能进去吗?“过了十分钟,丁家宝才再次走进来,站在院子里问道。 “家宝啊,进来吧。“郭美仙从里将屋门打开,脸色还是有些微红。 看着郭美仙圆圆大大的臀部,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丁家宝就感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下面。 很快地换完药,又嘱咐了两句注意事项,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家宝今天没去看西游记啊,怎么了,不舒服?。“郭彩莲看儿子脸色不对,连最喜欢的电视都没去看,有些担心地问道。 “啊。没有,给三哥换完药,有些晚了,估计快演完了,就没去。“丁家宝说。 “哦。三后生怎么样了?“郭彩莲问道。 “双腿恢复的还不错,再过一周就能拆护板,拄着双拐,也能下炕活动一下。“丁家宝说。 “哦。我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病了吧。“郭彩莲还是看儿子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她也知道,丁家宝这么多年都没病过。 “没事,就是今天有些累了,我去睡觉了。“丁家宝说完就上炕准备睡觉。 “这孩子,这么早就睡啊,家乐还没回来呢,到底怎么回事?“郭彩莲越来越觉得丁家宝今天有些反常,于是追问道。 “我刚才去给换药,看到大嫂光着身子骑在三哥身上。“ 丁家宝毕竟只有十四岁,虽说有些少年老成,但是在母亲面前,还是憋不住话,就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第7章 青春期 郭彩莲一听就知道丁家宝看到了什么,同时也看到了丁家宝身体的变化,知道这孩子也是个大男人了。 但毕竟心智还不是那么成熟,怕他见谁给谁说,让郭美仙和三后生没法做人,于是反复强调着。 虽然这地方的人,对这种事比较开放,但是那也是你情我愿,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 最主要的是,这两人又是这种特殊关系,让别人知道了,免不了会被戳脊梁骨。 郭彩莲是从心里同情郭美仙,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没给生儿子,就被老公抛弃。 这能不能生儿子,是她一个人的事吗?再说了,自己十几年前一直被人嘲笑,也是因为没生儿子。 如果不是那两个特殊的夜晚,自己这辈子还不知道有多凄惨呢。所以对郭美仙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甚至感觉郭美仙比自己都惨。 三后生也一样,除了个子矮点儿,没有其他毛病,快三十了也没娶个媳妇。 现在双腿不能动,大小便需要郭美仙伺候,这种情况下,两人发生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哦。知道了。“现在一到夏天,丁家宝就自己睡一个屋,躺在炕上想着刚才看到的事情,又觉得很好笑。 三后生矮小的身材,在郭美仙壮硕的身体下,就像是被五行山压着的孙猴子一样。 为了平息自己体内的邪火,丁家宝不停地背着口诀,并开始运功,过了好长时间,才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丁家宝准备进山采药,郭美仙让他带着杨大妮一起去。 杨大妮只比丁家宝大一个月,但是现在都快一米七了,而且遗传了郭美仙和杨建军的优良基因。 长得也挺好看的,身体看上去比同龄人大好多,最起码和丁家宝走在一起,比丁家宝高一头。 也像个成年女人一样前凸后翘的,尤其从后面看,就像是女排比赛中的那些古巴队球员一样。 丁家宝最近对异性的兴趣特别大,其他的事也不会做,也没机会让他做,只能是用眼神探索,用脑子去想象。 今天一听杨大妮和自己一起去,特别高兴,他一直喜欢从后面看杨大妮走路,一进山,丁家宝就故意走在杨大妮的后面。 看着杨大妮随着脚步左右摆动的大屁股,就感觉特别有意思,虽然也会引动邪火,但更多的是欣赏。 “家宝叔,你先在前面等会儿,我想撒尿。”走着走着,杨大妮突然说道。 “我往前走走,你就在这撒呗,这里的坡太陡,别再摔着。”丁家宝有些担心地说。 “万一一会儿,后面再来人,看到咋办?你就在这等着,给我看着点儿人,我在那个小坡那里。”杨大妮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比较缓的坡说道。 “哦。那你小心点儿,有事就喊我。”丁家宝说。 “嗯。就在这等着,不许偷看啊。”杨大妮说了一声,就往那边走去。 丁家宝看着杨大妮一扭一扭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蹲了下去。脑子里却想象着另一种情景,顿时又有邪火从上下向中间聚拢。 他也有了想小便的感觉,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山路边上,背对着杨大妮的方向,准备放水。 但等真正打开开关要放水时,又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也放不出来,而且越来越狰狞。 “没羞没臊的,长得真丑,像驴一样。哪个姑娘敢嫁给你,以后肯定打一辈子光棍。”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大妮已经回来了,从丁家宝的肩膀上探出头,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嘲笑他说。 “你怎么能偷看男人尿尿呢?”丁家宝赶忙往起收拾,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长得那么丑,好像谁爱看似的。谁让你个子那么矮,还伸那么长,路过从你头顶上都能看到。”杨大妮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不让我偷看,你却偷看别人的。”丁家宝有些气愤地说。 “不长个子,光长那没用的东西,让你一辈子打光棍。”杨大妮虽然也正处于青春期,也一样对异性充满好奇。 但是今天偷看到的情形,让她感觉很恶心,觉得就像狗剩家的那头毛驴一样,根本就不是人的,有些后悔。 前几天,看他妈给三叔擦身上,觉得三叔就挺吓人的,但和丁家宝相比,还是好看多了。 三叔的最起码还有个人样,丁家宝完全就是驴样,现在还不知道正常人长什么样呢。 他两人都是矬子,就那么吓人,如果是像赵斌那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那得会是什么样呢? 赵斌是杨大妮的初中同学,家在镇上住,父母都是吃公家饭的,人长得高大帅气,从小就比同龄人长得快。 从上初中开始,就一直缠着杨大妮,现在杨大妮也有些喜欢他了,但是俩人初中都毕业了,也都没有考上高中。 杨大妮只能回来种地,赵斌干什么就不知道了。临毕业的那天,赵斌把杨大妮挤到学校外面的角落里。 在她脸上啃了两口,跟她说,让杨大妮等着,等他们到年龄了,他就来杨大妮家提亲。 杨大妮现在特别想知道,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一有机会,她就会偷偷地去观察。 现在很失望,连两个矬子都这么吓人,如果正常男的是不是比这都恐怖。那最好还是别结婚的好,那些结了婚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有次去狗剩家,听到狗剩和媳妇刚完事,狗剩媳妇埋怨狗剩,说狗剩没有男人样。 她也偷看过狗剩,感觉挺好的,就跟大拇指一样,这不是挺正常的吗?狗剩和媳妇也生了儿子。 心里想,要是赵斌也像狗剩那样,她觉得还可以考虑。 要是像三叔那样,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但看她妈的样子,还挺喜欢给三叔擦身上的。 每次到那个部位时,清洗的都特别认真,估计也算是正常吧。 要是像丁家宝那样,绝对不能接受,那不要人命吗。 丁家宝不知道杨大妮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杨大妮嘲笑了一通,心里也很不好受,也就没有了欣赏前面一扭一扭的心情了。 俩人采完药,一起回了家,心情都不是很好,一路上也就没再说话。 丁家宝要离家去市里的高中报道的前几天,杨建国已经完全康复,双腿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但是丁家宝还是给熬制了一些膏药,主要也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用的。 丁家宝上的是陇南市武都区一中,入学体检时,丁家宝的身高是一米三九,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在郭彩莲第一次坐着大巴车,带着丁家宝去学校报到,顺便送行李时,车上一位三十多岁,城里人打扮的男人问丁家宝: “几年级了?” 丁家宝很认真地回答道:“高一了。” “哦,一年级啊,在奶奶家住着,玩儿的高兴过头了,上学晚了一年吧。是奶奶送你去爸妈那里报到吗?” 男人想当然地以为,丁家宝的父母在市里上班,开学了,奶奶送去让上学,于是问道。 丁家宝有些不想理他,正不知道怎么说,郭彩莲很生气地拉着丁家宝往后面的座位走去。弄得男人一头雾水,觉得农村人就是腼腆,不爱跟人交流。 报到一个月后,同学之间都熟悉了,同班的一个女孩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女孩名叫刘丹,今年十六岁,比丁家宝大一岁,一上高一时,身高已经将近一米七了。 刘丹长得很漂亮,身体发育的也很好,只是看起来有些偏瘦。很快的,学校里的一些男生,就开始冒着巨大的风险,给刘丹送情书。 刘丹父亲是武都区烟草专卖局的副局长,母亲是武都区计生办的一个副科级干部。在丁家宝眼里,这就是一个官二代。 对于丁家宝来说,刘丹就是天上的天鹅,他就是地上的癞蛤蟆。 刘丹是班里女生中最高的,丁家宝是整个学校所有学生中最矮的,巨大的身高差,让他感觉到非常自卑。 当时的学校管理很严格,一旦发现早恋的马上就开除。丁家宝虽然也有冲动,但是害怕被学校开除,也怕被拒绝,就只能将这份爱慕深藏在心里。 高一上半学期一次上早操时,刘丹崴脚了,这就给了丁家宝表现的机会。 “快,快送医务室。”体育委员张亮指挥着旁边的人说。 “等会儿,我看看。”丁家宝也赶忙凑过来查看情况。 “哎呀。疼死我了。”刘丹痛苦的哼哼着说。 “矬子,你让开点儿,潘峰,你背着刘丹去医务室。”张亮有些不满地说。 “张亮,矬子可是得了名医周老爷子真传的,你就让他给看看吧,肯定比医务室的医生水平高。” 有一个同学是周老爷子现在的邻居,每周末丁家宝都会去看望周老爷子,陪着聊聊天,有问题时请教一下。 所以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周老爷子晚年收了个关门弟子。 “那,先等会儿,让矬子给看看。”对于周老爷子的大名,陇南城大多数地方的人还是知道的。 丁家宝挤进来,让刘丹将鞋子脱了,手在刘丹的脚踝位置摸了一圈。 然后左手全掌,握着刘丹的脚,右手在脚踝位置,固定着小腿和脚后跟。只见他左手一拽一拧,听着咯嘣一声轻响,整个治疗就结束了。 “好了,你站起来试试看?”丁家宝又轻轻地在脚踝位置按摩几下,就对刘丹说。 “哎。真好了呀,矬子,噢,不,丁家宝同学,你可真神了,谢谢啊。”刘丹站起来,发现确实没事了,赶忙向丁家宝道谢。 “没事,举手之劳。这是治疗的及时,要是等十几分钟,脚肿起来了,就会麻烦点儿。不过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明天就彻底没事了。”丁家宝说道。 “嗯。既然没事了,刘丹同学先在边上休息,其他几个同学归队,继续跑操。”体育委员张亮说道。 这个小插曲,不仅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丁家宝懂医术,而且还是周老爷子的传人,同时也让刘丹开始关注起他来。 能考上武都一中的,都是初中时各学校的尖子生。虽然丁家宝是走后门进来的,但是他的成绩可一点儿也不差。 高中课程的难度,比起初中来,可高了不是一个等级。初中的课程,基本上只要你认真学,该背的都背熟了,学习用功一些,考高分就没太大问题。 可以说初中比的是,谁更自律,谁的成绩就突出。 但是高中的知识光靠背,显然是不行的。更多的需要理解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 高中比的是,学习的专注力和真正的智商高低,尤其数理化。当然了这里所说的智商,是在学习方面的智商。 很多在高中阶段学习不好的人,事实上智商也很高,只是他们的优点,表现在了其他方面而已。 在这个阶段,有很多人特别用功,但是成绩不理想。有的人看上去不怎么用功,但是一直名列前茅。 在丁家宝这个班,刘丹就是前一种人,而丁家宝属于第二种人。 丁家宝的很多时间,都用来背诵医学书籍,看医论医案。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是真的不务正业。 上高一的那个年龄段,属于大多数人发育最快的一段时间,丁家宝也不例外,半年长了将近二十厘米。 第二学期一开始,丁家宝的身高,一下子就猛增到了一米六左右,让他顿时感觉,在身高方面,不再那么自卑了。 这学期一开学,老师又重新调整了座位,刘丹主动要求要和丁家宝坐同桌。 因为刘丹学习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下,而丁家宝是全班第一,全校的第五名。 老师对于这种积极上进的同学的请求,当然是会满足的了。就这样,这个校级大美女,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丁家宝的同桌。 刘丹也是一个非常努力追求上进的人,对于自己不懂的问题,她也毫无顾忌地请教丁家宝。 在丁家宝的帮助下,刘丹的学习成绩也有了一些提高,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中,基本属于班级的中间水平。 青少年时期的恋爱是青涩而单纯的,不含那么多物质的东西。刘丹看上丁家宝,就是因为他的学习好,乐于助人。 第8章 恩师仙逝 其实学习好,长得高大威猛,阳光帅气的男同学有很多,也给刘丹写过情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喜欢丁家宝。 而对于丁家宝来说,完全就是出自动物的本能,就是因为刘丹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两人其实已经开始恋爱了,只是都比较隐晦而已。 在单独面对刘丹时,丁家宝也从原来的笨嘴秃舌的,变得有些油嘴滑舌了。 俩人的交流从刚开始的传纸条,发展到以讨论问题为借口,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只是在大家看来,这俩人搞对象,那是不可能的。刘丹各方面都比丁家宝要优越很多,怎么可能和这个矬子搞对象呢。 况且学校里追刘丹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被正眼看过,怎么也轮不到丁家宝啊。 在文理分科时,刘丹问丁家宝:“矬子,你说我选文科呢,还是选理科呢。” “这个还是你自己决定好,我也不知道你的兴趣。” “木头疙瘩,这么长时间了,还看不出来我在哪方面好?” “你长得好。嘿嘿。”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其实我还是想学文科。” “那你就学文科呗,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我就不能和你坐同桌了。” “啊?那就学理科,可是即使是理科,也不能保证就能分到一个班啊,更别说同桌了。” “说话小点儿声,但是我的理科又总也学不好。尤其是物理,我一想起来就头疼。” “你真的喜欢我了?嘿嘿,但是我觉得,咱还是先保证能考上大学再说,你说是不是。我建议你还是学文科吧。” “死样,谁喜欢你个木头疙瘩。为什么要让我学文科。” “你数学其实也挺一般的,如果学文科,你拉分的就剩数学了,考大学的几率会高点儿。” “其实历史地理,我也一样不喜欢,我觉得我也学不好,我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东西。” “那我可真没辙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文科还是相对简单些。” “我爸他们单位,每年都有委培的名额,我想要是学理,万一考不上还可以走委培。学文可就完全没有这个机会了,委培需要理科生。” “委培是什么?” “就是委托培养,一些大的单位都有。学校是固定的几个学校,专业都是以技术岗为主,毕业以后回原单位上班。” “噢。你们可真幸福,还能有这种机会。” “怎么,你不高兴了。” “啊?没有,只是觉得挺遗憾的,我大学毕业后不太想回陇南,我想在那些大都市看看。” “嘻嘻。其实委培也可以系统内调配,只是关系得硬,也得花不少钱呢。” “噢。” “我知道你想上京城中医药大学,而且一定能上。我以后也要到京城读书,看着你,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嘻嘻……” “真的,委培的学校里,有京城的学校吗?” “有啊。各个系统里,分数最高的,一般都是京城的学校。” “那你还是学理科吧,这样以后的选择也多一些。” “嗯。老师来了,先不说了。” …… 最终刘丹还是选择了理科,并且很幸运地丁家宝分到了一个班,而且又是同桌。丁家宝也很高兴,但他不知道,这是刘丹找老师要求的。 她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她的理由就是,上学期在这位同学的帮助下,成绩提高了十几个名次,所以要求继续让丁家宝帮助她。 在丁家宝上高二这一年,身高长到了一米六五,刘丹还是一米七,而且很明显的身高不再增长,其他地方开始发育。 丁家宝一直都是住校,刘丹属于为数不多的走读生之一。所以不上晚自习,如果当天的作业中有不会的,只能是第二天一早来问丁家宝。 高二上半学期,十一月初的一个周末,丁家宝来到了周老爷子家。一看周老爷子的脸色,就看出了异常,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家宝啊,看出来了?感觉还有几天,这也是考试,必须实话实说。”周老爷子看出来了丁家宝的伤心表情,于是问道。 “最多一个月。”丁家宝低着头说。 “不行,再准确一点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师父这一辈子,活得值了,没有任何遗憾。”周老爷子很豁达地说。 “十月初一的晚上子时。”丁家宝说的是农历时间,事实上就是七天后。 “哈哈……,我要努力一下,和大自然做一下斗争,我非要在午时再走,你信不信。”周老爷子一点儿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和丁家宝打赌说。 “徒儿可以用银针帮您一下。”丁家宝的意思明白,要是有外力介入,多活几个时辰完全有可能,但是如果顺其自然,就只能活到子时。 “哈哈……,子时一阳生,阴气最重,午时一阴生,阳气最重。你有颠倒阴阳的信心,说明你的针灸之术,已经完全可以出师了,师父很高兴。 第9章 同病异治 刚办完周老爷子的丧事,有一个周五的下午,课间休息时,刘丹突然问他:“你真的医术很高吗?” “那当然了。”丁家宝胸脯一挺,自信地说,在刘丹面前,他还是想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体现出来。 “要不这周六,给我妈看看病?”刘丹看着丁家宝问道。 “我丈母娘怎么了?”丁家宝不忘,占一下这个口头便宜。 “去死,和你说正事呢。我妈每到冬天就咳嗽,一咳起来一个多月也好不了。”刘丹说。 “那行,明天我就看看去。”丁家宝一听,这可能是个陈年旧疾,自己还是需要认真对待。 周六上午,丁家宝如约来到了刘丹家,刘丹的父母都在。表面上倒是挺客气的,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估计是不大相信这个孩子真能看病。 听闺女说,这个同学跟刚去世的周老爷子学过几年医,是周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但是周老爷子的儿孙,每天都跟着,也没几个能看病的,别说只是跟了几年的一个外人了。 也是刘丹不停地夸赞丁家宝,并说了一下,自己一上高中时崴脚,被丁家宝两分钟就给治好的例子,才让刘母有了试一下的想法。 “阿姨,您的这个咳嗽几年了?”丁家宝刚开始进门还有些紧张,但一开始摸脉,进入看病状态,马上就放松了下来。 “咳、咳、有五六年了吧。”刘母脸色有些发白,咳了两声说道。看上去四十出头,身材长相和刘丹挺像,只是该有肉的地方比刘丹明显。 “嗯。只是冬天咳,其他季节都没事?”丁家宝问。 “嗯。以前也看过好多医生,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效果。”刘母说。 “平时喝水多吗?”丁家宝问。 “挺多的,大夫都让多喝水,说是肺火大。”刘母回答。 丁家宝又问了一些大小便、身体寒热感觉等的问题,基本上对这个病就有了把握。 从脉象上来看,属于弦紧脉,寸脉微浮。属于很明显的外感风寒,内有水饮的症状。 所以直接就开了小青龙汤的原方:麻黄9克、桂枝9克、炒白芍12克、半夏9克、干姜9克、细辛3克、五味子12克、炙甘草6克。 刘父刘母看着这个药方就这么几味药,还只有三副,有些不太相信。刘父疑惑地看着丁家宝,问道: “这么少?原来也去中医医院看过,都开二十几味药,一般一开就是7副,也没见好过。有时吃半个月,也不见效果,你这就三副?” “伯父您就放心吧,药不在多,而在切中病因。我不知道他们开几十味药的依据在哪里,但一病必有一主方,一方必有一主药。 药味太多互相干扰,失去了君臣佐使相辅相成的法度,反而没有效果。”丁家宝虽然开方不多,但对刘母这个病,还是很有把握的。 当天中午,丁家宝就和刘丹一起,去小区附近的中药房抓了药。 丁家宝以前一有时间,就经常跑市里的一些中药店,对药店的药也很了解。 这也是周老爷子给他留的作业,每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先了解当地药店的药材品质,才能开出最有效果的方子来。 买完药回来,丁家宝亲自给熬药,下午就给喝了一副。 没出丁家宝所料,一剂咳嗽减轻,二剂症状基本消失,喝完三剂后,完全就不咳了。完全做到了一剂知,二剂已的最高境界。 这让刘丹的父母,对丁家宝的印象开始有了改观,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孩,还真会看病。 丁家宝又嘱咐刘母,如果不渴,就没必要多喝水,那种多喝水排毒的说法,他感觉也是有问题的。 最起码在刘母这个病上来看,完全就是一种谬论。刘母的病因就是,水饮内停所致。再加上一到冬天,风寒外袭郁闭肺气,从而导致咳嗽。 过了几天,刘丹又问他:“矬子,你给我妈开的方那么管用,为什么我爸的领导,和我妈的病一样,喝了就不管用呢?” “哎呀,你们真是的,药怎么能乱喝呢,必须辨证论治,方子才能起作用。”丁家宝说。 “不是都一样吗?也是个女领导,每年到了冬天就咳嗽,其他季节没事。 我爸把你开的方,当作秘方给了人家。结果昨天说,喝了一点儿作用也没有,所以让我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刘丹说。 “哎,算了,说的多了你也不懂。中医有同病异治,异病同治。 就是说,看着是一样的病,但病人情况不同,得病原因不一样,治法完全不一样。 但是有些病,看着两个人的症状完全不同,但是却可以用同一种治法,开同一个方子,却都能治好。”丁家宝说。 “哼,把你能的,就你懂。现在害的我爸,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你说怎么办吧。”刘丹装作生气地说。 “他们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去给看看。”丁家宝说。 “今天晚上就去给看看吧,我爸挺着急的。”刘丹说。 “今天是周五,还有晚自习呢,要不明天吧。”丁家宝有些为难地说。 “你那么聪明,上晚自习也不学习,就是看那些医书。还是帮帮我爸吧,急得都有些上火了。”刘丹说。 “晚上十点宿舍区锁门,就进不去了。”丁家宝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于是说道。 “那就住我们家。”刘丹说。 “和你睡一起?”丁家宝猥琐地笑着小声说。 “你再瞎说,我掐死你。”刘丹在丁家宝的大腿上用指甲掐了一下说。 “行、行、行,放手,被别人看见了,以为你耍流氓呢。”丁家宝小声说。 “你讨厌,不理你了,放学后,我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等你。”刘丹说。 “你不和我一起走,我不认识怎么办?”丁家宝说。 “还装,又不是没去过,和你一起走,人家还以为咱两搞对象呢,美死你,谁能看上你个矬子。”刘丹飞了丁家宝一眼说道。 放学后,刘丹真的没等他,但是推着车,一直离得也不远。丁家宝就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了刘丹家的小区附近,俩人才又并排一起走。 刘丹的父母,很热情地招呼丁家宝吃饭。吃完饭后,随便聊了几句,刘丹的父亲就开着车,带着丁家宝去那个领导家。 那个领导是住的地方,管理很严格。刘丹父亲下车和保安交涉了几分钟,才将车开进去的。 丁家宝一直以为,刘丹父亲的领导,说是市烟草专卖局的副局长,又是个女的,估计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还没开门时,丁家宝就听到了那个女领导的咳嗽声。开门进去后,屋子里就是一个看上去也就四十岁,身材高大,特别漂亮的一个女的。 在他们进屋的那个时间段,那个女的咳得很厉害,咳声清亮,还不停地用纸巾擦着嘴边,连招呼都打不了。 从脸色和声音来判断,属于体寒咳嗽。丁家宝见咳的这么厉害,一句话也没说,赶忙拿出银针。 在中年美妇的双手合谷、太渊、尺泽,几个穴位下了针,结果马上就停止了咳嗽。 在那个中年美妇开门时,心里还想这个老刘也太不靠谱,找个小孩子来给自己看病。 但当丁家宝进屋五分钟,就暂时止住她的咳嗽,马上对这个小孩另眼相看。 “赵局长,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神医。您别看岁数小,是前段时间刚去世的,周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刘丹父亲介绍道。 “嗯。不错,是挺厉害的,这才五分钟,就给我止住了咳嗽。”赵局长看着丁家宝说。 “这也是应急的,其实不起多大作用,要想完全治好,我还要再仔细诊断一下才行。”丁家宝说。 “那就开始吧。”赵局长将胳膊伸过来,让丁家宝给号脉。丁家宝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说是有个私密问题需要问。 刘丹的父亲一听,就知道自己在不合适,就说:“那我先出去,小丁给看完病,我们一起走。” “刘叔,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估计一会儿治疗,需要两个多小时,等我给治疗完了,我自己回学校。” 丁家宝对这个病基本上是有了判断,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药店不开门,目前是用针法暂时控制住了咳嗽。 等完全确定了病因和治法,要想让她今天晚上舒服一些,还需要在好几个地方下热针,这样的话,需要的时间也长。 如果一直让刘丹父亲在外面等着,确实很不合适。但是病人的私密问题,不管大小,都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这也是做医生的最基本的原则,至于晚上睡觉的事,他已经准备好了。治疗完后,自己跑着回学校,就当锻炼身体。 三米多高的院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太困难,以前也和几个同学一起翻过。 “那,老刘,谢谢你啊,我就不留你了。”赵局长挺满意丁家宝的安排的,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少年老成,做事这么细心。 她也在其他医院看过病,尤其是中医,问的问题都比较多。 有时候会问关于生理期,以及一些特别私密的问题,所以最好还是别让无关的人听到好。 “好的,赵局长,我就不打扰了。小丁,你要是太晚了,学校回不去,就去我家住。”刘丹父亲说了一句,就起身准备离开赵局长家。 “看你说的,我这三室两厅的,就我一个老太婆住,还能没有小丁的住处,你就别管了。 今天就不好意思了,老刘,哪天等我病好了,我专程过去感谢你。”赵局长说。 其实她看上去也就四十,自己并不认为自己岁数大。可是当领导时间长了,就觉得大家都拿她当老年人看待。 所以自称是老太婆,也是和刘丹父亲客气一下,毕竟将人家轰出去了。 俩人客套了几句,刘丹父亲就离开了赵局长家。出了赵局长的家门,刘丹父亲感觉一阵轻松,看赵局长的态度,自己这次一定能得到照顾。 小丁啊小丁,你一定要给赵局长把病治好了,叔叔肯定好好感谢你。刘丹父亲心里想着,开着车就回了家。 赵局长叫赵大润,今年四十五岁,是陇南市烟草专卖局的常务副局长,属于正处级干部。 她的老公,就是陇南市的二把手,正厅级干部。现在已经有确切消息,过完年就要调到省里了,做一个重要部门的副职。 如果文副书记去了省城,赵局长也会很快调到省城。在她下面的那些局里的领导,就会顺着升级。 刘丹父亲只是武都区的副局长,属于正科级干部,虽然从行政级别上与市局的相差并不大,但在职位上还是有差别的。 如果能被哪个领导点名,被调到市局,同样的正科级,职位上就上了一个大台阶。 赵局长自己的职位和级别也一般,但是在局里的权力很大,就连一把手的局长,也得听她的,谁让人家有个厉害老公呢。 现在好几个区的局长、副局长,都在找门路,只要赵局长调走了,大家都想顶替上去。 刘丹父亲倒是没想着能上到那个位置,他只要同级别调到市局,这就是最大的进步。 以后升职的机会,就会多很多,还有就是,与两位大领导建立起了联系,以后也算有根基的人了。 他也没有其他门路,但是由于年轻时是个帅小伙,挺招人喜欢的。同时也是和赵局长同一年进的烟草专卖局,俩人二十年前还挺熟悉的。 现在联系虽然不多,但也算认识,而且他认识的最大领导,就是赵副局长了。 现在一打听,知道每年冬天,赵局长都会请假看病,但是一直也没有痊愈。 正好碰上丁家宝治好了老婆的病,就突然想到了利用这个机会,让领导能对自己另眼相看。 刚才从赵局长的口气中,听出来了,领导挺满意的,那自己的目的就基本达到了。 刘丹父亲走后,丁家宝开始问那个关键问题。“赵阿姨,您是不是一咳嗽,就有尿液溢出。” “嗯。号脉都能号出这个?”现在是医生对病人,所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赵局长回答道。 “嗯,行,那我就完全确定了。您这咳嗽挺严重的,治疗起来会非常麻烦,一会儿刚才扎针的效果一过,您马上就会和以前一样咳嗽。 而且是从晚上十点,一直咳到凌晨四点,才能缓解。”丁家宝说。 “嗯。这几天每天都是这样,你刚才不是治好了?只是临时缓解?”赵局长问。 “嗯。就是急救一下,要想彻底治愈,需要喝药。但是这几天是最严重的时候,今天太晚了,也没办法给您熬药。 只能用针治疗,先用热针,驱除经络里的寒气,保证今晚上不再咳,明天上午再开药,驱除脏腑内的寒邪。”丁家宝说。 “那你就看着治,我听你的。”赵局长说。 “您家里有酒精灯或者煤油灯之类的东西吗?”丁家宝问。 “这种老古董,现在可不好找,我们这没有,干什么用?“赵局长不解的问道。 “您这个咳嗽的毛病,需要用热针,我要用火源,将针烤热了,再扎到穴位上,效果才会更好。“ 第10章 只加一味药 “去年我儿子十八岁生日,有几根蜡烛,能不能用?“赵局长一听是要火源,想了想,家里也只有这个能用了,于是问道。 “嗯。也可以。“丁家宝说道。赵局长很快就从厅里茶几下找出了几根蜡烛,递给丁家宝。 “那就开始吧。“赵局长说着就伸出胳膊,让丁家宝下针。 “刚才是急救,这回是正式治疗,扎的穴位不一样。您先回卧室,将空调打开,保持室内温度在三十度以上。将衣服脱了,我需要在这几个地方下针。“ 丁家宝说着用手在自己的前胸,胳膊,赵局长的后背,几个地方点了一下。 “哦,好吧。屋里热,你也把衣服换了吧,这身睡衣是我儿子十岁时穿的,我看你穿着也行。“ 赵局长进去打开空调,又到另一屋,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件睡衣给丁家宝。然后就过来和丁家宝聊了两句,就进屋准备去了。 看赵局长走来走去,身体上那几处壮观的场面,让丁家宝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病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赵局长身高一米七五,穿着是一件还算宽松的过膝连体家居服。身特材别丰满,整个身体呈现出一个大大的s型。 丁家宝从进屋开始,就一直专注于治病。现在才算有暂时的空闲时间,看到这个美景,顿时思想就变得不纯洁起来。 这身体,和邻居大嫂郭美仙差不多。但是赵局长比郭美仙要高,身材看上去就像他们宿舍里流传的,花花公子大码封面女郎一样。 丁家宝马上意识到,这几个地方扎针,上身的衣服都需要去除。一直都是以医生的身份面对病人,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就有些好奇,如果赵局长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想起两年前看到,郭美仙和杨建国的事情时,就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是给人治病,怎么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丁家宝换完衣服,感觉自己的状态不适合面对病人。 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一边默背口诀,一边用功排除杂念。 “小丁医生,扎针还需要气功吗?”赵局长感觉屋里的温度达到了要求,想让丁家宝开始治疗。 一出卧室,看见丁家宝盘腿端坐,眼睛微闭,就像是电视中看到的武林高手在练功一样,于是好奇地问道。 “赵阿姨,是不是可以了?”丁家宝练功时,首先需要闭目塞听。 就是如果进入练功状态,别人说话他听不见。虽然眼睛只是微闭,但从他跟前过,他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才将那股邪火控制住,看到赵局长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也不知道对方问过自己话,于是问道。 “嗯。屋里温度可以了,蜡烛我也给你点着了。”赵局长回答道。 同时觉得,这孩子盘着腿往那里一坐,还真有那么点儿世外高人的样子。 “那我们就开始吧。”丁家宝说完,就进了卧室。 进去时,赵局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趴在床上,等着丁家宝进行治疗呢。 丁家宝短暂的迟疑了一下,马上调整状态,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治疗。 针灸时,最忌讳分心。每个穴位,取穴、下针,搓、捻、提、拉,候气、引气,都是需要特别专注的。 《针灸大成》上关于扎针就有描述,手如握虎,势若擒龙,心无他慕,若待贵人。 所以外行看着好像很随意,但是对于医生来说,就像是手里抓着老虎,你说他能不小心应付吗? 丁家宝先在背部的足太阳膀胱经上几个穴位,附分、魄户、膏肓、神堂各下一针,又在肺俞、肾俞、膀胱俞下针。 每个穴位的先后顺序,手法和深度都不一样,这些都是有讲究的。每次下针前都是,先在火上烤十几秒,然后再扎。 背部下针总共用了十几分钟,留针半小时,然后再按照顺序拔针。 背部完事后,就是前面的肺经的穴位,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几个穴位。 由于穴位比较多,扎针时,就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平时不能触碰的地方。 赵局长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丁家宝非常专注地在做治疗,心里就暗骂自己。 人家可能还是一个没发育的小毛孩子呢,自己的心竟然这么不纯洁。 治疗过程和刚才一样,但是穴位少,大概用了四十分钟,这时看丁家宝的额头,已经微微出汗。 主要还是屋里的温度太高了,最后一个银针拔出后,丁家宝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可以了。” “为什么我和老刘老婆都是咳嗽的病,症状也完全一样,喝她的药不管用呢?” 赵局长一边问,一边将旁边的毛巾被拿过来,盖在身上。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但看丁家宝做治疗时,心无旁骛的样子,就一直忍着没问。现在治疗完了,才有机会了解一下。 丁家宝给她讲了一下那个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的道理。然后又给她说了一下,咳嗽症状看着一样,其实差别也很大。 黄帝内经说了,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 “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唾血。 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状,甚则咽肿喉痹。 肝咳之状,咳则两肋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胠下满。 脾咳之状,咳则右肋下痛,阴阴引肩背,甚则不可以动,动则咳剧。 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咳涎。” 脾咳不已,则胃受之;胃咳之状,咳而呕,呕甚则长虫出。 肝咳不已,则胆受之;胆咳之状,咳呕胆汁。 肺咳不已,则大肠受之;大肠咳状,咳则遗矢。 心咳不已,则小肠受之;小肠咳状,咳而失气,气与咳俱失。 肾咳不已,则膀胱受之;膀胱咳状,咳则遗溺。 久咳不已,则三焦受之;三焦咳状,咳而腹满,不欲饮食。 朱阿姨是胃咳(刘丹母亲姓朱),而您是膀胱咳,所以用同一个方,就不起作用。 听完后,赵局长又问:“小丁医生,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了,过完年就十六了。”丁家宝回答道,因为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所以就强调了一下。 “看你也就和我儿子十岁时差不多大,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小学生呢,那这么说也上高中了吧。” 丁家宝现在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还不到一百斤,看着比较瘦小。再加上赵局长一家都是大高个,所以看他就觉得挺小的。 “我今年上高二了,和刘叔叔的女儿是同班同学。”丁家宝说。 “你们学校管的挺严的,已经要十点了,我看你晚上也别回去了,陪阿姨聊会儿天吧。给阿姨讲讲养生的知识。 明天不是还得给开药嘛,我也不会熬药,你再帮帮阿姨,好不好。” 赵局长看了一下墙上的表,问道。她总觉得丁家宝是小孩子,说话也像在和小孩说话一样。 “哦。那我住哪里啊。”丁家宝问道。 他本来不太习惯住别人家,但是知道这是刘丹父亲的领导,虽然岁数小,但是见识的人比较多,也算是少年老成。 他知道刘丹父亲请他,是为了巴结这个赵局长。为了让刘丹高兴,他也要负责到底。 “来,躺在这儿,先陪阿姨聊会儿天儿,一会儿去客房住。” 这时,丁家宝才再次意识到,赵局长一直还是刚才的状态。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身体燥热,刚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 “是不是太热了,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儿,看这孩子一头的汗。” 赵局长就一边说,一边探过身子拿空调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了下来。 刚摁了几下遥控器,将温度调下来,看丁家宝红着脸,痴痴地看着自己。 ...... 第二天一早,丁家宝等药店开门就买了三副中药,回来就给赵局长熬了一副。 麻黄12克、桂枝9克、炒白芍12克、半夏9克、干姜12克、细辛3克、五味子15克、制附子20克,炙甘草6克。 赵局长很好奇地看着丁家宝开的药方,念了一遍,说道:“这不和我前两天喝的一样吗?不管用的。” “不一样,这次加了20克的制附子,有的药,药量也变了。”丁家宝一边熬药,一边说道。 “这么重的病,就加一味药,就行了?”赵局长问道。 “方子只要药味和药量有了增减,整个方子的主治就完全变了。 上次那个方子是针对,外感风寒,内有水饮的小青龙汤。这次的是针对,风寒袭表,侵入少阴的,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丁家宝解释道。 “哦。说了我也不懂,总之今天你还不能走,晚上再像昨天晚上一样给阿姨治疗一下。那种方法,我感觉挺好的。”赵局长笑着说。 “火针治法,不能连续治疗,需要等几天才行。”丁家宝说。 第11章 如愿以偿 上午时,刘丹父亲给赵局长打电话,“赵局,昨天小丁医生的治疗,效果怎么样?” “嗯。挺好的,自从小丁进屋,到现在我一声也没咳过。”赵局长看了一眼丁家宝说。 “那就好,那就好,赵局多保重身体,我挂了啊。”刘丹父亲说。 “嗯。老刘你可真客气,咱俩同一年参加工作,关系这么好,就不用总局长、局长的叫了。 我知道你是个靠谱的人,以后肯定错不了。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医生。” 赵局长也知道刘丹父亲的意图,所以也算是直接给了一个承诺。刘丹父亲简单客气两句,就挂了电话。 一整天,丁家宝给赵局长讲了很多养生方面的知识,尤其是关于中年女性,需要注意又经常被忽略的一些常识。 就像平时要注意保暖,除了夏天,一定不要太早穿裙子,腿部和背部是最需要保护的地方,……等等。 白天只要一闲下来,丁家宝就有一些不纯洁的想法。但是赵局长感觉自己应付不过来,就没有理会丁家宝火辣辣的眼神。 再说,白天总是有电话过来,关心赵局长的人也多,还有一些汇报工作的,再有就是打听文副书记回来日期的。 一直到晚上九点以后,才算清静了一些。赵局长刚准备洗澡,老公的电话又来了,她示意让丁家宝先洗,自己先去接电话。 文副书记也是关心一下她的病情,因为每年这时候,都会去医院住几天院。 要不是刘丹父亲给推荐秘方,最后又推荐医生,她现在也要去住院的。 赵局长将老刘夸赞了几句,说找着一个小孩,是周老爷子的关门弟子,现在基本控制住了,再喝两副药也就痊愈了。 夫妻二人,也没有太多的热情,都是互相关心几句,就挂了电话。 丁家宝正洗着澡呢,赵局长也进来了。丁家宝赶忙转过身,说道: “阿姨,我还没洗完呢。” “这孩子,还害羞。”赵局长笑着贴近丁家宝,她要亲自给丁家宝洗澡。 …… 丁家宝昨天完全是浑浑噩噩的,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今天才算是完全清醒状态。 所以了解到的情况就比较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这次算是全弄明白了。 第二天,给赵局长熬完药,丁家宝就要回学校。赵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元钱,俩人拉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塞到了丁家宝衣服兜里。 “这孩子,瘦得就剩骨头了,多吃点儿好的,好好补补身体。”临出门前,赵局长说。 过了两天,赵局长又让刘丹父亲传话,说想让丁家宝过来给做治疗。 “你不是说给人家治好了吗?怎么又反复了?”刘丹问丁家宝。 “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再说。”丁家宝也很纳闷,应说不会啊。是不是这两天又着凉,感冒了。 等他去了才知道,赵局长只是需要互相多了解一些而已。丁家宝这才理解了,什么叫做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但是他发现,自己对这种事,真是缺乏免疫。心里还想着对不起刘丹,但行为上还是控制不住。 当然了,每次他给赵局长治疗完,赵局长都会给他付五十块钱的诊疗费,这在八十年代后期,可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这回给治好了吗?我爸特别关心这事,他也不能总给领导打电话,让我问问你。”刘丹找机会又问丁家宝。 “嗯。病倒是治好了,就是需要长期给按摩推拿,她还有其他方面的病,需要多次治疗。” 丁家宝知道,后面赵局长还会找他的,为了善始善终,他也不能拒绝,所以在刘丹面前撒了个谎。 “我爸说了,一定要给人家好好治,任何要求都要满足。要是需要我们家支持的,就直接说。”刘丹说道。 “哦,知道了。”丁家宝心里还是很内疚。 寒假马上就要来了,考完最后一门课后,刘丹邀请丁家宝去她家,说是她父母要感谢丁家宝。 晚饭挺丰盛,吃完后也不早了,刘丹父亲就让丁家宝住在他家。 他们家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的沙发挺大的,就让丁家宝睡在沙发上。 丁家宝是最后一个洗澡的,洗完澡一会儿,正准备进入练功状态,就听到了刘丹父母的对话。 虽然声音很小,又关着门,属于床头悄悄话,但是对于丁家宝来说,听的还是挺清楚的。 “你说,丹丹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小丁了吧。我看丹丹看这孩子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朱阿姨说。 “不会吧。其实就是喜欢也没什么,这孩子医术这么高,以后必成大器。”刘叔叔说。 “早恋可不行,多耽误学习。再说这个小丁,个子太矮了,长得也普通。你看潘局长他儿子,多高大帅气。”朱阿姨说。 “潘峰那小伙子,看着是不错,可是丹丹总看不上人家,说成天不学习,就知道搞对象。”刘叔叔说。 “要是丹丹真的喜欢上那个小丁怎么办?我哪天问问?”朱阿姨说。 “喜欢就喜欢呗,只要不做出什么事来就好。这次调动,还不是主要有赵局长的帮忙,这也是这孩子的功劳,以后这种事肯定少不了。”刘叔叔说 “你就知道当官,也不为闺女想想。这孩子,要是再高大帅气点儿就好了。”朱阿姨说。 “像我这样完美的男人,世上也没几个,你说是吧。”刘叔叔说。 “讨厌,老也老了,还这么臭不要脸,说着正事呢。”朱阿姨说。 “你哪天旁敲侧击的问问丹丹,一定要叮嘱好了,不要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刘叔叔说。 “嗯。行,讨厌鬼,今天要是再三分钟就完事,以后再也不让你弄了。”朱阿姨说。 “今天心情好,肯定没问题。”刘叔叔说。 “这几年就没一次没问题的,总弄得人不上不下的。”朱阿姨说。 丁家宝听俩人的呼吸已经急促,马上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赶忙用功,想不受影响。 但是挺长时间,也没能进入闭目塞听的状态,人家俩人都结束了,他还在那里煎熬着呢。 丁家宝原计划第二天回家的,但是一大早,赵局长就给刘丹父亲打了电话,想让刘丹给转达一下,让丁家宝过来给治疗一下。 丁家宝知道这个治疗的内容,正好自己也需要阴阳调和一下,在指定时间就去了赵局长家。 赵局长说,她过完年就要调动工作了,以后是去省工业厅工作,想再接受治疗就不可能了,所以这次就让丁家宝好好给治疗一下。 过完年没多长时间,赵局长就调走了,刘丹父亲被调到了市烟草专卖局。虽然行政级别没长,但是前途还是比在区里好很多。 由于丁家宝算是帮了刘丹父亲的大忙,刘丹父母对他的印象也还过得去。 刘母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刘丹,听刘丹的意思,她知道早恋影响学习,再说现在还没有让她特别动心的人。 丁家宝住校,刘丹走读,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是学校上课时间,所以也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刘丹的父母,也没有特别的干涉俩人,算是默认他们自由交往。 从高二下半学期开始,刘丹经常到周末就邀请丁家宝去她家,一是让他改善一下生活,二是也给自己补习一下功课。 明年七月份就要高考了,丁家宝是胜券在握,但是刘丹的学习挺一般的,所以刘丹的父母也并不反对。 与刘丹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让两人从青春萌动,变成了深埋在心里的爱恋。 高三上半学期的一个周末,丁家宝从刘丹家吃完饭,给刘丹补习了一会儿功课回学校。 路过学校附近的一个诊所,看见外面围着很多人。这个诊所丁家宝很熟,他经常坐在人家的候诊椅子上,听医生给病人治疗。 这个医生五十多岁,非常擅长治疗不孕不育症,当然了其他病看得也可以,只是在这方面更有名气一些。 在丁家宝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有水平的医生,而且他也看了这个医生诊断开方的水平,觉得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还想着和人家学习学习呢,但是人家一直不答应教他。 这次看见这么多人围着,于是也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到跟前后,听了大家议论,说这个诊所被卫生部门处罚了,以后也不能再开。 好像还要追究那个医生的责任什么的,反正就是有人举报这个诊所的老板,是个无证行医者。 不孕不育症是个比较难治的病,最起码丁家宝现在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如这个医生。 因为这个病,如果按照八纲辨证,有挺多人就无症可辨。两个人各方面都很正常,但就是好多年都怀不上。 按照西医诊断,可能还有精子数量、活力不足,等乱七八糟的病因。 但是从中医的观点看,就是没问题,人很健康。阴阳表里寒热虚实,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就无法确定治法,更无法下药了。 至少在丁家宝来看,有很多人,他是无法给开方的。自己一直在想,如果碰到了这样无症状患者,只能是用五子衍宗丸试试了,行不行的自己就没有任何把握。 可是他看过这个医生给一些病人看,同样无症状的俩人,给开的方子也完全不同。 有的时候,看病时来的是一个人,他会要求夫妻二人都过来,两个人吃两种不同的药,最后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效果。 他也和这个医生交流过,但人家都是做为秘密,不肯轻易教给别人。而且也说了,他可以来这里看和听,但是不会交给他诀窍。 现在还没搞明白,对方的主要手段呢,诊所就被封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大家的议论是,有一对夫妇吃了好长时间的药,还是没怀上。要求退钱,医生不答应,就把这个医生给举报了。 结果卫生局过来一查,这个人就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属于无证行医。 周围的人,大多数还是同情这个医生的,只有少部分觉得,连个医师资格证也没有,肯定是骗人的,和耍把势、卖大力丸的一样。 丁家宝想,这个执业医师资格证真是害死人,这么高的医术,也是说处理就处理。 自己现在给好多人看过病,同样也是无证行医,只是没人告他而已。 那对夫妇治疗没起效果,干扰因素太多了,不能全部怪罪到医生的头上。 但不管怎么说,丁家宝算是彻底知道了师父为什么要让他上学,走正规途径进入杏林。 你治好一万个人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人没治好,他告你了,你不光是不能行医,严重的真有可能被判刑。 三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等到高考结束后,丁家宝毫无疑问,是肯定要上京城中医药大学的。 值得庆贺的是,刘丹真的选择了委培的学校,也考上了京城烟草专科学校。 丁家宝去领通知书的那一天,刘丹一直在学校周围等着。现在终于高中毕业了,没有了那些清规戒律的约束,心里的爱恋直接就表现在了行动上。 两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在从学校离开没多远,刘丹就主动揽着丁家宝的胳膊在大街上边走边聊。 “矬子,祝贺你啊?如愿以偿了。” “嗯。你的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估计还得十天半个月的,你们是重点大学,通知书下的早。” “那你今天来学校是专门等我吗?” “木头疙瘩,你说呢?” “嘿嘿。往那边走走。” “干吗去那边啊,都没人经过,我平时就害怕。” “没人不是更好吗?” “你坏,让人看见多不好。我们家今天也没人,我爸出差了,我妈去市里有事,得五点才回来呢。去我家待会儿吧。” “嗯。” …… “你家可真干净,住在城里就是好。” “你又不是没来过,走,去我房间待会儿。你学费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吧。我妈除了种地,一有时间就去采药,今年收入还可以。我假期也给一些人看病,也有点儿收入。” “你妈真伟大,以后你可得好好孝敬老人家。” “那当然了,这不还得依靠你吗?” “依靠我干嘛,我又不是……,你讨厌,谁说要嫁你了。” “丹,你真的喜欢我吗?” “废话,你个木头疙瘩。” 随后,丁家宝一把就把刘丹揽到怀里,慢慢地将嘴映到了刘丹的嘴上。两个人都是初吻,很青涩,动作也由轻柔逐渐变得狂热。 “丹,我爱你。” “我也爱你。家宝,别这样。” …… 第12章 上山采药 丁家宝本来一开始没准备做过火的事的,但是自从赵局长调走后,这都一年多了,他就没有再次体会过阴阳调和的乐趣。 现在到了这么关键时刻,实在是忍不住,终于还是帮助刘丹完成了那个伟大的转变。 刘丹其实一开始,就有这方面的意愿,她是特别喜欢这个小个子男孩。 虽然不帅,但是聪明,也体贴人,在她眼里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效应吧。 她知道,丁家宝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自己一定要抢先占领这个位置。 “丹,我该走了,要不就赶不上车了。” “嗯。我身上疼,就不出去了,这段时间,只要来市里就来找我,啊。” “嗯。” …… 丁家宝回家后,就帮母亲干农活,只要有时间也上山采药,有时也会弄些野味回来。 这几年,野生中药材的价格持续走高,五凤山一带的居民都会上山采药,一些药商也会直接将收购点设置在村子里,对大家来说都是很方便的事。 杨家四女子杨红燕,小学一毕业就在家里干活。要不是因为村长说,义务教育必须要求小学毕业,杨有财连小学也不让上。 四女子十八岁那年就出嫁了,没过一年老公就出车祸去世了。婆家认为她是个扫把星,就把她赶回了娘家。 在家待了两年,前年又出嫁一次,也是没过一年,男人上山采药时掉到山沟里了。 这次的婆家更是不依不饶,打上门来,要求连彩礼都退了。甚至还想要赔偿,最后乡里领导出面,才将这件事平息了。 但是,四女子杨红燕扫把星的名气是远近皆知,再也没人上门提亲了。 其实杨红燕长得还是挺漂亮的,身材也好,前凸后翘的,也是那种封面女郎的身材。 只是衣服宽松,掩盖了她的好身材。也不爱说话,从小干活,身体很结实。 从两次婚姻失败,被婆家退回来之后,在家里就更没地位了,整个人也更沉默了。 这个地区的孩子,从十二三岁开始就上山采药,有的人甚至八九岁就跟着大人进山。 这几年丁家宝进山采药,有时会带着丁家乐,和杨大妮她们姐妹三人,反正就是碰上谁要去了,就都带着。 杨大妮中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帮父母种地。前些天刚和赵斌定完亲,准备到了冬天就出嫁,所以这个暑假很少进山。 杨二妮比大妮和丁家宝小两岁,三妮和丁家乐比他们小四岁,所以一般这三个人都会跟着丁家宝。 丁家宝领完通知书后,为了凑学费,只要有时间就进山。由于近处的采的人比较多,值钱的药材越来越少。 他为了能多挣一些,只能是再往山里走。山里的人少了,路也就不好走,危险也增加了。 所以这几天都没带那几个小跟班,都是独来独往,早出晚归,不过收获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天,丁家宝背着药篓子刚走出家门,杨红燕就从后面追上来,默默地跟着,也不说话。 第13章 心灵的救赎 这时的杨红燕,其实心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她虽然结过两次婚,但是婚姻的不幸,让她根本就没享受过几次应有的愉悦。 两个男人都是,一开始急急火火,上来就直奔主题。她一直都是在被动的承受,还没等来感觉,男人就完事了,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男人刚开始有些情调了,又出事了,自己又被扫地出门。但是毕竟是尝试过的人,对于那种事的渴望,比少女时代更强烈。 最近也有一年多,也是在心理和生理的煎熬中度过的。现在突然又有个火热的男人身子,离自己这么近,让她也有些心猿意马。 她感觉到丁家宝可能也是忍着,咬了咬牙,慢慢地转过身,抱住了丁家宝。 “四姐,你别这样,我受不了。”丁家宝轻轻一推,说道。他想把杨红燕的手拿开,但是杨红燕很坚决。 在杨红燕转身的时候,丁家宝就开始心跳加速,他猜想到了杨红燕接下来将要做什么。毕竟这种状态,对于正常男女来说,是无法长久持续的。 他也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自己不能对不起刘丹,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又让他无法强行压制住,反而是越来越强烈。 “你也嫌弃我?”杨红燕将头靠在丁家宝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不是,四姐,我有女朋友,我不想对不起她。”丁家宝还有理智。 “我又没想代替她,我就是想,像个人一样活着。我知道,你也嫌弃我是扫把星。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嫌弃我。” 杨红燕啜泣着说,眼泪流到了丁家宝的后脖梗子上。 “四姐,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嫌弃你,我是不想对不起她。” 丁家宝这时转过身,用手轻轻地将杨红燕的眼泪擦干。 “你就是嫌弃我,都这样了,还不肯要我,也是怕我克死你,你们都不是好人。我就是不信,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就都得死,我不是扫把星。” 杨红燕这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她主动发起了攻击,丁家宝阻止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因为杨红燕的进攻,让他无法阻挡,他也不想阻挡。 …… 等一切归于平静,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杨红燕有些羞涩地问道:“家宝,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丁家宝问道。 “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男人和我好过后,就都会被克死。”杨红燕摸着丁家宝的脸说道。 “那都是胡说八道,你信吗?”丁家宝问道。 “我不信,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你说这能怪我吗。我也不想这样啊。”杨红燕说。 “那是赶巧了,很多事就是机缘巧合。或者是他们没有福气,不配拥有你。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丁家宝说道。 “那你以后还会和我好吗?”杨红燕问道。 “这个,那个,我有女朋友,我不想对不起她。”丁家宝说。 “我不想和她争,我知道我也争不过,我就想做个正常女人。”杨红燕抱着丁家宝说道。 “我们走吧,天快黑了,再晚该下不了山了。”丁家宝觉得杨红燕又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自己也又要控制不住,赶忙说道。 说完丁家宝就赶快下来,将早已经烤干的衣服穿上,同时将杨红燕的衣服递过去,自己出外面捡了些枯树枝放到棚子的角落。 这也是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都要遵守,要不有人来避雨雪,但是没有烧火的东西,也起不到御寒的效果。 所以一般只要是看见避雨棚,自己又不是很着急的情况下,都会主动往里面添一些柴火进去。 杨红燕下山时,为了怕被别人看出来,一直都是跟在丁家宝的后面,再也没有表现出亲昵的举动来。 但是心里却是非常高兴,自己终于做了以前一直想,但是没敢作的事。同时也有些害怕,会不会真的给丁家宝带来厄运。 回到家后,大家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生活又重归平静。 丁家宝也和以前一样,每天早早起来一套八段锦,白天干活,晚上五禽拳,临睡觉前练习静功,运行一个小周天。 偶尔也会有村民来他们家来看病,丁家宝也知道,他现在没有行医资格证,属于非法行医。但是一般农村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医生看病的。 所以来的都是看急病,或者是大病的,有很多是自己熟悉而又信任自己的人,所以不忍心拒绝。 看病的人拿来的东西多了,他就会带到市里去卖,顺便看有没有机会见见刘丹。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从领通知书那天,到丁家宝踏上去京城的列车,丁家宝去了两次市里,但他们总共就找到一次机会。 “丹丹,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和你的一样,我们一起走吧。” “太好了,我准备提前一天来买票。” “那你来了住哪儿啊。” “我这也犯愁呢,想去那几个同学家吧,又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在候车厅待一晚上得了。” “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和我爸妈说一声。” “那合适吗?” “你又不是没住过,我晚上和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 “原来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现在我怕他们看出来。” “看你那死样,祸害人家闺女时咋就不害怕呢。反正我想现在就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了,要不总这么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要是他们不同意,那可怎么办。” “我想不会的,他们原来还总夸你呢。万一不同意,我就直说,我们已经做过那事了。”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别让他们觉得我犯了罪,不是个东西。” “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骗人说没事没事的,最后就给人祸害了,你就是个大坏蛋。” “你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嘻嘻。现在就收拾吧,再晚他们该下班回来了。” …… “你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 “谁像你,不管不顾的,要是不小心中标了怎么办。上次完事后我担心了好几天,幸好大姨妈准时来了,要不可就麻烦了。” “真是,我怎么忘了这事。” “大坏蛋,光顾着自己快活了,就不管别人死活。” “你一个大姑娘,买这东西多难为情啊。” “你忘了,我妈时计生办的,她们那里有好多这玩意儿。 我这几天每次假装去看我妈,就从她们的公共区域拿几个,现在存了五十多个了,你个大坏蛋,一直也不来用。” “你这个小偷,拿那么多干吗?” “以后不也得用吗,你个大坏蛋。我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看我不掐死你。哎呀,你这坏蛋,等会儿。” “还掐不掐?” “嗯……,真野蛮。” …… 两人完事后,刘丹将计生用品都让丁家宝拿着,说打包到行李里面,以后去学校再用。 男女之间的事,就是这样,第一次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第二次就不再那么犹豫,再后来就变得顺理成章。 杨红燕自从在山上和丁家宝那一次后,整个人的心态完全变了。不再那么自怨自艾,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也不是灰色的了,原来也是那么多彩。 虽然在别人面前,她还是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在自己的心里确实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也总能找到与丁家宝单独相处的机会,最终也会发生那件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刘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让丁家宝拿的计生用品,也有几个被杨红燕消耗掉了。 丁家宝刚开始的几天,还因为与杨红燕的事自责过一阵子。但是看到杨红燕的变化,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在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也有很多种,尤其是心灵方面的救赎,这是最难的。 自己既然碰到了,那就要给人家医治好,这样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许多。 一朵花的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一次挫折,也荒废不了整个人生。 杨红燕这朵将要凋零的鲜花,被丁家宝给重新救活了。给予了她新的希望,也给她的人生赋予了新的色彩。 以前的杨红燕,给人的感觉就像没有灵魂的人,机械地做着别人安排给自己的事。 现在只要是单独和丁家宝在一起,就会很高兴,好像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每当这时,丁家宝自责的心就会减轻好多。又有些认可周老爷子的话,他们这种练功之人,对阴阳交合的需求是非常强烈的。 只要是符合人伦法度,不用太在意那些清规戒律。如果一旦开戒,又长时间不能阴阳交融,对身体也是有伤害的。 周老爷子一生娶了八个老婆,但是原来还有几个小妾,只是在解放后被强制遣散了。 但事实上,按照周老爷子的说法,和他一起做过那事的还有很多,要不他也不能那么长寿。 中医起源于道家学说,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平衡。自然界的阴阳要平衡,人体内阴阳也需要平衡,也就是天人合一另一个方面。 想到这些,丁家宝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自己的心里一直只有刘丹一个人,杨红燕事实上属于一个病人,需要长时间的特殊治疗而已。 再说了,通过两次与刘丹的接触,他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出,如果自己不是照顾刘丹的情绪,刘丹并不能完全配合整个过程。 八月三十一日,丁家宝带着打包好的行李,从家里出发,来到刘丹家的小区。刘丹早就算好了时间,在小区门口等着呢。 看着刘丹高兴的表情,丁家宝知道,估计她的父母也是同意他俩交往的。 “你父母同意了?” “嗯。闺女都被你祸害了,不同意也不行啊。” “那我除了上学用的东西,什么也没带啊,这可怎么办?” “还带啥呀,你来我家寄宿一晚,又不是女婿来看丈母娘来了。” “你没说咱俩的关系啊。” “这还用说吗?笨死了你,猜不也猜着了。真是个木头疙瘩,我怎么说,我说你祸害过我了,还不止一次?” “你看你,我这不紧张嘛。” “没啥紧张的,就是我关系很好的同学,以后看表现,可能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嘻嘻。” “哦、哦,我脸和衣服脏不脏?” “行了,上楼吧,看你吓得那熊样,祸害别人时的那股狠劲哪儿去了。是不是腿都软了,嘻嘻。” 这次丁家宝到刘丹家,刘丹的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热情地接待他。这次刘丹去学校,父母都请假去送,顺便也去京城旅游几天。 条件好的人家都这样,对于丁家宝来说,能凑够学费和生活费就很不错了,更别说其他的。 下午去买票时,刘丹父亲和丁家宝一起去的,刘父在火车站有熟人,刚开始还想着买四张卧铺的。 但是丁家宝和刘丹可以用录取通知书买半价票,考虑到丁家宝的情况,就买了两张卧铺,两张硬座。 在刘丹家里和火车上,刘丹倒是没有太多的,过于亲昵的表现。她还要给父母留下乖乖女的形象呢,免得总是问东问西的,也挺烦人的。 从刘丹父母的态度来看,他们最起码不反对女儿和丁家宝谈恋爱,到了这个年龄了,是该有一些私人空间了。 丁家宝这孩子,他们也知道,学习好、体育好,可以说是标准的三好生。医术也高,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 除了家庭出身不太好,身高、长相也不突出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反复叮嘱,不要在结婚前被占了便宜。以后大学毕业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果工作天南海北了,后悔就晚了。 看来叮嘱的还是有点晚,不过也是,这种话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基本上是没用的,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火车上,这个时间很多都是去上学的学生,大家都有共同的经历,所以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刘丹聊的累了,就会去卧铺车厢,在她妈妈的铺上睡一觉。 第14章 无聊的大学生活 临别时,刘丹趁父母不注意,还和丁家宝来了个飞吻。最后还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跟着父母进了地铁站。 进了校园报到、办手续,这些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有上一届的师兄给他们介绍,这些很快就办完了。 报到一周后,就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在军训开始的第一个周末,丁家宝去找过刘丹,主要是想认认门,顺便看能不能找到独处的机会。 结果让两人都很失望,没有合适的场所。但是将近半个月不见了,在校园的那些恋爱角落,搂搂抱抱互相抚慰一下还是可以的。 “行了。让我喘口气,舌头都要被你吃了。” “丹丹,你想我了吗?” “嗯。废话,你上礼拜怎么不来,再不来我找别人去了。我们学校,追我的人可多了。” “这不刚开学事情比较多,没顾上嘛。” “以后要经常来我这里请安,要不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来,我检查检查,看这两礼拜有没有变化。” “讨厌,你耍流氓,让人看见了。” “就不。这里还是老样子,这里也没变……。” “你知道吗?我父母对你挺满意的,一个劲地夸你懂事,又自立,将来肯定差不了。” “是吗,他们没嫌我个子矮?” “说了,他们说,那个丁矬子怎么配得上我这如花似玉的闺女,赶快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好你,那我寻开心是不,看我不收拾你。” “嘻嘻。我说别看他人矬,有些地方可不矬,特别的高大威猛。哈哈……” “让你拿我找乐,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 …… 过了一周,刘丹也来找过一次他,同样只能是在校园里转悠。这对于已经吃过禁果的两人来说,还是有些小遗憾。 就这样,两人几乎每到周末,就会约会一次。终于在军训最后一周,在刘丹的宿舍找到了机会。 丁家宝的宿舍管理比较严格,女生是很难进去的。但是刘丹这种学校,有一些是结过婚,被单位派来学习的。 甚至还有夫妻二人一起来上学的呢,只是和她们读的专业,上学方式有些不太一样。 但是一样都得住宿舍,所以这个学校在宿舍管理方面,与正规大学比就松多了。 一个宿舍住四个人,有的从报完名就没住过宿舍,有在外面租房住的。 也有非脱产的,就是为了拿个文凭,平时根本就不来上课。到了考试过来一个月,也不一定住宿舍。 刘丹她们宿舍就有一个是非脱产的,报名时刘丹见过一面,还没互相认识呢,就再也没露过面。 这个大姐三十岁左右,孩子上幼儿园了,在京城的海淀区烟草专卖局上班。 据说就是平时正常上班,到了最后,参加一下考试,三年后拿个大专毕业证书。 剩下的两位也是已经参加工作,其中一个已经结婚,另一个虽然没结婚,也在当地有男朋友。 现在只有刘丹的男友在京城上学,所以她俩有时候挺羡慕刘丹的。 只要丁家宝来了,如果她们没有特殊事情,也会很知趣的给他俩留一些自由空间。 这个周六的下午,丁家宝来找刘丹,这两个室友,相约晚上去王府井玩儿。 本来是想叫刘丹一起的,看着刘丹的男友来了,也只能作罢。 等两人一走,刘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丁家宝,然后两人开始,一下一下地用嘴轻轻触碰对方的嘴。 “矬子,想我了吗?” “嗯。想死我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儿。” “她们不会一会儿再回来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去把门插上。” “嗯。” “快带上这个。” “你这儿咋又准备这么多,听说有有效期的。” “那你就在过期之前,都给我用完了。” “那还不累死你。” “嘻嘻。只要不累死你就行,我累了,我就不让你弄。你要是不用完,我让别人帮你用?” “又说这话,看我不收拾你。” …… 大学的课程对于其他人来说挺难的,但是对于丁家宝来说,太无聊了。 尤其是英语课,他不明白,为什么学习中医,英语还必须要过四级。 虽然他的英语也不差,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将精力放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科目上。 更过分的是,读研、读博都需要先过英语关,现在英语不好,你就没有资格继续在学校深造。 他很不明白,中医完全是从中国起源,最优秀的著作和人才都是在中国。为什么对英语那么重视呢,难道不会英语就不是好中医了吗。 中医最需要的是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理解,是需要领悟的。如果说要是考研考古文,这还是可以理解的。 岐伯、扁鹊、张仲景、华佗……,中国从古到今有这么多的名医,哪一个学过外语呢。 就算是想促进中外交流,让中医走向世界,那也应该让他们来中国学习汉语。 抱怨归抱怨,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好在对于他来说,这倒无所谓,他来上学就是奔着医师资格证来的。 虽然周老爷子当初,是想让他全面了解目前学校中医教学情况,也从多方面学习更多中医知识。 但是他只想着马上毕业,然后悬壶济世,施展自己的抱负,成为一代名医。 很快的,丁家宝就在学校周围的中药店,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就是帮忙抓药,虽然没多少钱,但是最起码比浪费时间强。 他其实很想在医院,或者大的中药店坐诊的。但是没有证书,再高的医术,也没有人敢让你看病,也没有地方敢让你坐诊。 就这样一个学期,都是很无聊的度过了,倒是将刘丹带来的计生用品用掉了几十个,这也得益于刘丹两个室友的成全。 现在也不用只有到周末才来了,刘丹的学校管理很松,课程也不多。 大家基本上都是来混文凭的,所以根本没有像丁家宝那种重点大学那样,自习室一座难求的情况。 中医药大学的课程虽然很难,但是对于丁家宝来说,除了英语和一些涉及西医的内容,需要认真学习之外,中医方面基本没什么可学的。 所以丁家宝隔两天就要去给刘丹请安,他一去,刘丹的室友就坏坏地看着刘丹笑。然后很快地就躲出去了,直到他离开两人才回来。 第一学期结束后,两人一起回了老家。下火车后,丁家宝也没太多的顾忌,直接就跟着刘丹回了家。 在刘丹家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去长途汽车站,坐大巴回自己的老家。 放假回家后,刘丹又恢复了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和丁家宝也是客客气气,表现的让人一看就是关系很近的同学,也不会往其他地方想。 最起码刘丹父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也不会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丁家宝,早已经和他们闺女,把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过了。 丁家宝回到家后,比在京城打工挣得多多了。因为在京城只能是做最低级的工作,回到家后,时不时的有人来找他看病。 这也让他有了展示自己水平的机会,一扫在学校学习的苦闷无聊心情。 这两年,农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虽然丁家宝还是没有固定的诊费标准,但是人们都会自觉地,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标准留下诊费。 丁家宝刚回来的那几天,母亲郭彩莲和弟弟丁家乐是最高兴的,一家人又能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一起。现在家里条件也好了,每顿饭都有肉吃。 半年没见,弟弟又长大了好多,丁家乐从小身体就很好,还差几个月才到十三岁。 但是已经一米七了,身体也很壮实,体型看着比哥哥丁家宝大好多,就是学习不怎么好,太贪玩儿。 冬天也不能进山采药了,如果会打猎,倒是可以进山抓野味。但是,郭彩莲从来不让两个儿子冒这个险。 家里条件也好了,没必要在这个季节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所以这个寒假,除了每天有几个来看病的,丁家宝就是看书学习,和督促弟弟好好学习。 杨红燕和侄女杨大妮,都是这个冬天出嫁的。杨红燕的第三任丈夫是个南方来的,在陇南做点儿小生意。 也就是收购野生药材,再卖给大一点儿的批发商。为人很精明,就是由于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路需要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