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渣老板每天都想拿掉我的崽》 第1章 她怀孕了 江稚捏着手里的验孕棒,她盯着上面显示的两条杠看了好一会儿。 她坐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开始认真思索是哪一次中的招。 应该是上个月。 那段时间江稚跟着沈律言去北城出差,酒店套房里的避.孕.套已经被用光了。 刚泡完温泉,她的脑袋也晕晕乎乎。 直到被沈律言摁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不清醒。 一夜浓情,第二天若无其事。 清早她睁开眼睛时,沈律言已经穿好了西服,在打领带。 临走前,他倒是有提醒过她:“记得去买避孕药。” 也不是江稚的记性不好。 而是她那几天确实太忙。 跟着沈律言做事,并不轻松。 他对待工作严格的近乎苛刻,从不会和她讲情分。 等江稚忙完工作想起来要去买避孕药吃,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来不及了。 后来她又侥幸的想,不会那么容易就怀孕。 江稚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将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镇定自若走出隔间,去洗手台用冷水拍了拍脸,好让自己的脑子更清醒些。 洗完脸,江稚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稚刚回到办公室,新来的助理火急火燎抓着她,“江秘书,又有人来闹了。” 江稚嗯了声,早已习惯:“谁?” 助理指着被挡在门外,依然趾高气扬的女人,“还是那位宋小姐。” 传言是沈总前段时间交的女朋友。 保质期还没超过两个月,就被分了手。 宋小姐大概是不甘心,被甩了之后来公司闹了两回,都没见到沈总的面就被请了出去。 江稚揉了揉太阳穴,以前处理沈律言身边的桃花,她得心应手。 今天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说:“我来处理。” 江稚踩着高跟鞋走到宋小姐的面前,她看着宋小姐的眼神是有些可怜的,也许这几分同情也是给她自己的。 爱上沈律言的下场都不太好。 图他的钱倒是能得偿所愿。 要他的真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律言对每任跟过他的女人都很大方,出手阔绰,并不小气。分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亏待。 这次善后,依然是江稚亲自办的。 送了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公寓,还有价值不菲的珠宝和很可观的现金。 “宋小姐,沈总不在公司,你如果想找他,不妨直接联系他本人。” 宋云澜就是联系不上才跑来公司,谁舍得放弃沈律言这样的天之骄子呢? 年纪轻轻就是总裁,还是总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有前途,又长得帅,和他白睡也值得。 宋云澜只想牢牢抓住他,她也是真的爱上了他,当初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人,谁知道沈总对她也是那么无情。 “我就在这里等他。” “你应该了解沈总的性格,他喜欢听话的,将他惹得不痛快,对你并没有好处。”江稚耐着性子:“而且恕我直言,分手的补偿已经很可观,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为了沈总闹得如此难看。” 宋云澜也怕惹恼沈律言,这个男人看着脾气好,温柔绅士,但是骨子里还是很冷漠的人。的确,让他生气确实划不来。 她咬了咬唇,“那我自己找他好了!” 江稚松了口气,让助理把人送到楼下。 秘书办的人议论纷纷。 程安忍不住在江稚身边吐槽,“我们沈总的桃花还是旺啊,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女人能收服他。” 江稚也不知道。 程安又说:“不过就算成为总裁夫人也够心塞了,每天都要解决这么多扑上来的女人。” 这点江稚倒是很认同,当沈律言的妻子确实很心塞。 江稚和沈律言结婚也有大半年了。 很狗血的一次意外。 两人滚了床单。 运气也不太好。 沈律言的母亲恰好看见,她穿着他的衬衫从他的卧室里出来,误认为她是沈律言的女朋友。 沈律言的母亲一直在为儿子的婚事着急,当天就请江稚去沈家做客吃饭。 正好沈律言也受够了母亲的催婚,和千方百计安排的相亲。干脆就和她提出了结婚,没有任何感情前提下的契约婚姻。 她需要钱。 他的婚姻需要一个摆设。 两人就这样结了婚。 沈律言每个月会额外支付她一定的酬劳,还有她母亲在医院里的高额医药费。 而她只需要在沈律言的母亲面前,扮演好一个妻子,以及永远不要爱上他。 沈律言心里有人。 江稚早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她不太愿意去想,心脏总是会像被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她见证过沈律言最骄傲的年少时代、最恣意张扬的情感,全部都给了那个女孩。 “江秘书,沈总让你送杯咖啡到办公室。” “好的。” 江稚去茶水间煮了杯黑咖啡,敲了门,端进他的办公室。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袖口微卷,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看了她一眼。 江稚放下咖啡,我怀孕了几个字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沈律言抬了下眉,黑漆漆的眼睛定定望着她:“还有事?” 江稚把话咽了回去,“没有。” 她接着说:“我先出去了。” 沈律言淡淡嗯了声,没有接着多问。 晚上回了家。 江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后半夜,沈律言进了卧室,身上带了点寂寥的烟味,淡淡的,不是很浓。 男人慢条斯理解开衬衫,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头发擦的半干,从浴室出来,顺势捞住了她的腰肢,修长漂亮的拇指压在她的后背,指尖暧昧往上钻。 他低头去亲她。 她逃不开男人浓烈的气息。 江稚忽然间用力推开了他,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沈先生,我今晚不想做。” 沈律言慢慢敛起嘴角的弧度,若有所思看着她,“你生气了?” 江稚摇头:“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她也看不出来沈律言信没信。 但是她确定,沈律言今晚不会再碰她。 沈律言从来不屑于强迫任何人。 他喜欢你情我愿的交易。 沈律言盯着她看了会儿,漫不经心:“因为宋云澜?” 江稚没说话,可能怀孕后脾气真的会变差,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演戏都没耐心演。 沈律言没打算和她解释,他和宋云澜,没什么关系。 他心里有点不痛快,表面倒是看不出来,他抿唇,“你早点睡。” 江稚捏紧被子,叫住了打算离开的他:“我昨晚做梦我怀孕了,你说我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沈律言停下来,转身看向她,眼神淡漠:“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结婚协议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淡:“你放心,我们不会有孩子。” 江稚点点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明白的。” 她明白。 对沈律言来说。 万事都好商量,也什么都可以谈。 就是不要和他谈感情。 第2章 沈总让您注意身体 沈律言在高中就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高中时期的江稚,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她就像故事里的路人甲,默默围观耀眼的男主角和他心爱的女主角、甜蜜的爱情故事。 她偷偷喜欢沈律言了多少年。 她自己都快要记不清。 沈律言和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美梦。 高中整整三年。 江稚只和他说过六个字。 “你好。” “我叫江稚。” 沈律言根本不记得她和他是高中同学,也不会记得她曾经很努力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过话。 江稚坐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摸了摸小腹,难以想象,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她和沈律言的孩子。 不过也不能肯定。 验孕棒也有不准确的误差。 江稚这几天都没空去医院做检查,她打算明天再买几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都试试看。 如果没怀孕,其实还好。 怀了孕,才叫人头疼。 她知道,沈律言不喜欢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沈律言每次和她做之前,都会戴套,除了上个月天雷勾地火的意外。 当真是一时糊涂。 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她几乎也能肯定,如果告诉沈律言—— 她怀孕了。 沈律言会帮她找医院,安排手术。 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刚结婚的时候。 江稚也曾天真的期待过,沈律言会不会渐渐地爱上她。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她的幻想。 江稚不愿再多想,想多了总是要难过的。她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江稚梦到了她的高中时期。 梦里面,沈律言每天都会从她的窗边经过,他是学校里的太子爷,走哪儿都有人偷偷注视。 身材优越,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又不可一世。 似月难以高攀。 周围都是清清冷冷的。 江稚贪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水光。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 院子里没看见沈律言的车,昨天半夜,他还是离开了。 江稚心里谈不上失落,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在路上去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 江稚上午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得了空,她用力攥紧包里的验孕棒,一把抓过匆匆去了洗手间。 按照昨天查来的用法。 江稚又试了一次,几分钟后,她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深色的杠依然很显眼。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并未有多少的愉悦。 短短几分钟。 江稚思考了很多,她要不要告诉沈律言这件事? 或许她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辞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又或者她可以请几天的假,自己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江稚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 程安神神秘秘跑来她的工位和她说八卦,“我们二十楼有人怀孕了。” 江稚呼吸窒息,不动声色:“谁啊?” 程安说:“不知道。” 她解释:“保洁阿姨说昨天在垃圾桶里看见验孕棒了,遮遮掩掩该不会是有人搞办公室恋情吧?让沈总知道是要被开除的。” 江稚庆幸自己刚才保险起见,直接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她咽了咽喉咙,“不清楚,应该不会。” 程安对这个事也没太大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下楼吃饭吗?” 江稚肚子早就饿了,她点点头:“走吧。” 公司楼下的员工餐厅,味道其实不错。 江稚和程安点完单,刚刚坐下。 餐厅里忽然静了几秒钟,沈律言忽然出现在员工餐厅,让人受宠若惊。 江稚愣愣望着沈律言,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沈律言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走到她们这桌。 程安慌里慌张,“沈总,您坐。” 江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的牛排好了。 江稚端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度想要转身换个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 恶心犯呕。 餐厅里的味道对她而言还是有点重。 江稚忍住了想吐的感觉,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 牛排刚入口,江稚就再也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她捂着胸口,冲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吐完,脸色发白。 喝了杯水漱口,再抬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沈律言漆黑深邃的眼平静注视着她。 深不可测。 江稚心里一跳,脸色顿时就变得更白了。 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沈律言若有所思,问道:“怎么吐了?” 江稚说:“最近肠胃不太好。” 沈律言嗯了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肠胃病。” 江稚镇定开口:“前几天受了凉。” 沈律言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上次药吃了吗?” 程安听不懂。 但是江稚听得懂。 沈律言是在问她温泉酒店那次事后有没有吃药。他总是那么敏锐,细枝末节就让他察觉出不对劲。 江稚顶着压力撒谎:“吃了。” 沈律言没有再多问。 下午,江稚就收到了总助给她买的肠胃药。 整个公司,只有沈律言身边的总助,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 “沈总让您注意身体。”总助看了眼她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沈总还让我给您预约了医院的体检。” 第3章 江秘书,昨晚辛苦。 江稚的脸色不太好:“我自己有空会去的。” 总助讪笑:“体检定在明天,您记得去医院。” 江稚胸口起起伏伏,“我知道了。” 她没想到沈律言会这么敏锐,“我会准时。” 办公室里有浓郁的咖啡味。 江稚整个下午都想吐,开了窗户透点风,那股恶心犯呕的感觉才得到缓解。 快下班前,江稚还是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她没想到自己怀孕反应会这么大。 她刚洗完脸,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江稚接通电话。 男人的声音带了点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在哪儿?” 江稚回答:“洗手间。” 沈律言说:“我在地下车库等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好的,沈总。” 幸好两人每个月回老宅吃饭的次数不多。 沈律言的母亲一直盼着她早点生个孩子。 上了车,江稚坐在他身边还有点紧张。 沈律言压迫感总是很强,像把无形之刃。 男人撩起眼皮,嗓音低沉磁性:“脸怎么这么白?” 江稚刚吐过,气色自然不会好:“是吗?应该还好吧。”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巴倒是红红的。” 江稚被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律言冷不丁冒出一句:“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去偷.腥了吧?” 听起来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江稚不经逗,“没有。” 沈律言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这几天辛苦,请几天假休息一段时间吧。” 江稚想了想,正好可以趁着这次假期,去医院做检查。 她不打算去做沈律言安排的体检。 她得承认,大概是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她很怕也不想让沈律言知道她怀孕了。 “好。” 车子停在老宅的庭院里。 江稚下了车,沈律言主动搂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收的有点紧,忽然间,他说:“好像胖了。” 江稚心里一跳:“最近吃的有点多。” 沈律言心不在焉嗯了声,“一会儿我妈问起岁宁的事,你不用回答她。” 江稚说:“好的,沈总。” 岁宁。 江岁宁。 这个名字从小到大都是江稚的阴影。 江岁宁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说的再难听些,他是一个很会算计的凤凰男。 侵吞了母亲的财产,悄声无息将傅家的企业变成了江家的。 不久之后,接回了他的初恋和女儿。 沈律言和江岁宁纠缠了很多年。 他不知道江稚和江岁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沈律言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最深的深情,都给了江岁宁。 沈律言所有的温柔。 全都是江岁宁的。 沈律言叫江岁宁从来都是——岁宁。 叫她只是江秘书。 江稚胸口发闷,眼眶也有点酸。 沈律言搂紧了她的腰,挑了挑眉,“还叫沈总?” 江稚调整好情绪,声音轻轻的:“老公。” 进了豪宅。 沈母亲热熟络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怎么感觉阿稚瘦了。” 江稚笑了笑,“没有。” 沈律言的手依然充满了占有欲霸道压在她的腰间,他也淡淡笑了笑:“妈,阿稚不仅没瘦还胖了。” 每次只有做戏,他才会叫她阿稚。 亲密无间,缱绻缠绵。 仿佛他和她真的是很相爱的夫妻。 沈律言逢场作戏的本事,一向很厉害。 他哄起长辈也自有一套。 沈母诧异:“没看出来胖了啊。” 沈律言说:“您就放心,我不会亏待您的儿媳妇。” 沈母瞪了他一眼,“嘴上说的好听,早点让我抱上外孙才是要紧事。” 沈律言挑眉,“我努力。” 江稚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沈母以为她的儿子终于想通,高兴的不得了,压根不知道这大半年两个人每次都会做措施。 吃晚饭时,江稚极力忍着不适,饭桌上的菜都很清淡,但她闻到肉味就想吐。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沈母都忍不住问:“阿稚不舒服吗?” 江稚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沈母又怪罪她的儿子:“你平时在工作上少欺负阿稚。” 沈律言举手投降,“好吧,这段时间确实让她累着了,您放心,我已经给她放了假。” “这样才对。” 江稚晚饭没吃多少,上楼之前从冰箱里拿出了瓶酸牛奶,一口气喝完,竟然舒服了很多,气色也红润了起来。 江稚和沈律言从结婚起就没有分房睡。 她更像沈律言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伴侣。 沈律言洗完澡就来亲她。 江稚退无可退,昨天晚上拒绝过他,今晚再毫无理由拒绝他。 沈律言大概是不会高兴的。 可是江稚也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别开脸,脸上有点抗拒,“沈总,今晚也……” 话还没说完,沈律言的眼神就沉了下去,嘴角还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江稚,我不喜欢拿乔的人。” 江稚清楚。 后来的事情,又乱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还是滚到了一起,幸好她的肚子不难受,结束后她昏昏沉沉,连爬起来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她被男人捞在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江稚还在想,沈律言被她惹出就点气性了。 不过他那个人深不可测。 哪怕不悦也不会让人看出喜怒。 江稚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窗外眼光刺眼。 她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放空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她起床,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床头的纸条,旁边夹杂着一张支票。 支票上填写的数额不多不少。 江稚没仔细看支票,随手搁置在旁。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低眸看了看。 上面的字迹,她十分熟悉。 沈律言的笔锋走势,凌厉漂亮,赏心悦目。 两行字。 一目了然。 【昨晚辛苦。】 【这是酬劳。】 第4章 体检报告 江稚的手无法控制的在颤抖,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水珠砸在上面,将笔墨晕染开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抿直了唇,撕碎了这张纸条,扔进垃圾桶里。 江稚了解沈律言。 他那个人,总是不喜欢被忤逆。 惹了他三分不痛快,他就要你十分不好过。 江稚把支票攥在掌心,捏的皱巴巴,等她逐渐冷静下来,就把这张支票收进了包里。 她没有资格矫情。 她比别人都需要钱。 江稚下楼,吃过早饭。 刘总助的电话准时打到她的手机里,提醒她记得去体检。 江稚挂了电话,打车去了医院。 体检时,她花钱找了人帮她顶替。 等到那个人出来。 江稚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做检查,报告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 医生摸了摸她的肚子,告诉她九成是怀孕了。不用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江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沈律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去检查了吗?” 江稚说:“去过了。” 沈律言没问她医生怎么说,到时候会有人把她的体检报告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简单寒暄了两句,沈律言准备挂断了电话。 江稚叫了他一声:“沈总。” 沈律言挑眉:“江秘书,还有什么事?” 江稚明知自己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支票是……”她艰难吐出后面几个字:“什么意思?” 沈律言声音淡淡,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是我写的不够清楚吗?” 他停住手中转动的钢笔,漫不经心:“你应得的酬劳。” 江稚握紧了拳,沉默不语了良久。 沈律言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对江秘书的服务很满意。” 这句话他说出来也很平淡。 平和的语气明明听不出任何羞辱人的意思。 但是却像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脏,不断用力挤压,戳出无数个血淋淋的伤口。 她在沈律言眼里只不过服务业里的一员。 和其他服务员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就是她陪睡。 江稚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沈律言,能不能分给她一点点怜惜。 但是沈律言是冷血动物,不会心疼无关紧要的人。就像他永远不会做亏本生意。 江稚深呼吸:“我先挂了。” 沈律言若有所思看着黑屏了的手机,等到下午,他让助理把医院的体检报告打印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总助战战兢兢。 很快就办好了这件事。 “夫人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沈律言懒洋洋翻了两页,停留在内科的检查,看完体检报告,嗯了声就让助理出去。 江稚休假的第二天,拿到了医院的报告单。 确认了自己怀孕这一事实,并且还看见了孩子的B超图。 小小的,看不出形状。 江稚将报告单折起来放在包里,心情又乱了。她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过完短暂的假期。 江稚又回到了集团上班,程安拉着她一通抱怨,“沈总这几天把办公室里的人批评得一无是处,气压低的不行,我们都快死了。” 江稚觉得奇怪:“他心情不好吗?” 程安神神秘秘附在江稚的耳边:“听说沈总的白月光回国了,但是好像身体不太好。” 江稚愣了两秒。 江岁宁回国了吗?她没听说。 但是江岁宁的身体不好倒是真的。 江稚不喜欢江岁宁,更不喜欢江岁宁的妈妈。 江岁宁之前住的是她母亲的宅子,她母亲当初被江岁宁的妈妈逼得跳楼自杀。 人死了反而能解脱。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江稚想了想,如果是她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骗到一无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江稚很冷漠:“哦。” 晚上,江稚需要陪沈律言出席一个慈善晚宴活动。坐在车里,她确实察觉到沈律言心情不佳。 气质冷冷的。 压迫感浓郁。 快到酒店,江稚才想起来说:“沈总,我今晚能不喝酒吗?我有点不方便。” 孩子生不生得下来是一回事。 现在,她得保护她的孩子。 沈律言抬起眼眸,漆黑的眼毫无情绪,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说话也就犀利刻薄了三分,“江秘书,我请你来是当个摆设为了好看吗?” 江稚抿唇:“我这几天身体确实不舒服,医生让我不要饮酒。” 沈律言哪怕压着火,只要他不是大发雷霆,这点火气都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他不允许自己情绪失控。 男人冷冰冰的说:“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沈律言却没有急着下车,他陡然间捏住江稚的下巴,“还是说江秘书想涨身价,每个月几十万的赡养费也请不动你挡一杯酒。” 江稚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 他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她默默的想,也许江岁宁的病情又恶化了。这把火就烧到了她头上。 江稚忍着疼,“没涨价。” 沈律言嗯了声,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既然这样,江秘书就别做出又是吐又是不能喝、仿佛怀孕了的样子。” 江稚脸色煞白,下意识否认:“我没怀孕。” 沈律言说:“我相信江秘书的为人,言而有信,不会破坏规矩。” 江稚咬唇:“嗯。” 下了车,江稚挽着他的胳膊入场。 慈善晚宴的客人,非富即贵。 不是叱咤商场的豪门,就是能翻云覆雨的权贵。 而沈律言不仅是财阀,更是家世显赫的权贵。多的是要来巴结他的人。 江稚和沈律言这段婚姻不曾对外公布。 所以在场也没人知道江稚是他的妻子,依旧将她当成暧昧的秘书。 玩过就扔。 睡过就没了新鲜劲。 过几个月后枕边就是新人。 江稚也清楚沈律言没把她当回事。 宴会上,沈律言的朋友又在他面前问起了江稚:“有人说你那漂亮的秘书是你老婆?到底真的假的?” 默了几秒,沈律言漫不经心回道:“我是她的金主。” 他的回答,江稚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顾庭宣了然笑笑,直直盯着江稚那张漂亮诱人的脸蛋,“既然这样,沈总借我玩两天?” 第5章 逢场作戏 顾庭宣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思索片刻,“你介意?” 沈律言面无表情,“我不介意。” 顾庭宣刚要说句那正好,沈律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自己问她愿不愿意。” 顾庭宣忍不住啧了声,“都不知道该说你会疼人还是不疼人了。” 江秘书很漂亮,气质也是极好的。身材优越,盘靓条顺,哪哪儿看着都是个尤物。 可惜跟了沈律言这么个冷血动物。 顾庭宣和沈律言认识多年,倒也还算了解他。也没见沈律言对除了江岁宁之外的女人有过真心。 沈律言当初对江岁宁是真的很好。 少年时期初见就动心的少女,被他赤忱的爱着。 沈律言抬了抬眉,没什么情绪,淡淡的说:“生意,她和谁做不是做。” 顾庭宣其实也不过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沈律言会这么的“大方”。 但好像也不在意料之外。 沈律言向来理智。 顾庭宣忍不住提醒他:“你小心让江稚听见了会伤心难过。” 沈律言神色懒散,抿了口红酒,声音有几分清冷的疏远,他极其敷衍的扯了三个字:“也许吧。” 逢场作戏最忌讳的就是动了真情。 这很麻烦。 沈律言相信江稚不是那么蠢的人,至少这大半年她都很聪明。 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做的不会做。 识时务,很体面。 顾庭宣还真有点好奇,沈律言到底会不会生气。过了会儿,男人握着酒杯走到江稚的面前,发现她的脸色特别的苍白。 江稚全都听见了。 但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手脚冷冰冰的。 心里痛得有点麻木。 顾庭宣很绅士,“江小姐,又见面了。” 江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顾先生。” 走近了看,顾庭宣发现她实在漂亮,五官精致,三分娇媚三分清纯,貌美的惊心动魄。 他确实心动。 顾庭宣对她笑笑:“江秘书最近有空吗?” 江稚深呼吸了口气,“不巧,有点忙。” 顾庭宣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好是坏,意味深长的说:“啧,江秘书还是和从前一样。” 冷冰冰的。 装腔作势。 江稚抿唇不语。 顾庭宣是真的挺喜欢她的,长得漂亮身材好,拿得出手,不丢面。 沈律言走了过来,男人双手插着兜,一派清冷疏离的神色,事不关己的淡漠,像是随口问了顾庭宣一句:“谈的怎么样?” 顾庭宣笑了笑,“我还没开口问,沈总就等不住了?” 沈律言抬了下眉骨:“你想多了。” 江稚掐着掌心,用隐隐的刺痛感保持清醒,当做一无所知。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庭宣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江稚,不再铺垫,而是开门见山:“不知道江秘书有没有兴趣跟我几天?” 江稚绷着脸:“没兴趣。” 顾庭宣倒也大方:“价钱随你开,我相信沈总的眼光。” 江稚脸色发白,表面镇定,她总是很要脸面,要那点可笑的自尊,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在乎被当成物品交易。 不在乎成为谈资。 她莞尔,“沈总更大方,我还没从沈总这里捞够。” 江稚很少会说这种话,沈律言和顾庭宣都是一愣。 从沈律言的表情里。 江稚大概看出来他不喜欢她的反骨,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角悬挂的笑也冷冷的。 几秒钟后,沈律言轻嗤了声,漫不经心:“江秘书野心不小。” 江稚心里一疼,持续性的、尖锐的疼痛感,像密密麻麻的冷风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笑,“是啊。” 服务员可能紧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她的裙子上。 酒渍显眼,很不好看。 她正尴尬,沈律言忽然间拽起她的手腕,“楼上有休息室。” 江稚抿唇:“可是我没带衣服。” 沈律言嗯了嗯,嗓音低沉:“会有人送。” 二楼的客房,无人打扰。 服务员很快送来干净的裙子,江稚攥着衣服转身就去洗手间更换,后背的拉链,尴尬的卡住了。 江稚不得已请求门外的沈律言帮忙。 沈律言没说什么,他的手指很凉,贴着她后背的皮肤,沁着淡淡的寒意。 男人的气息,若有似无扫过她耳后那片薄弱的皮肤,酥麻滚烫。 沈律言帮她拉好拉链,指尖漫不经心挑起一缕长发,目光扫过她全身,忽然间低语了句:“其实也不用换。” 江稚和他靠得近,脸就红,还没反应过来。 沈律言用力将她的手腕困在身后,膝盖趁机顶开她的双腿,气息冷冽,“反正都是要脱的。” 第6章 不配 江稚的脸红了又白。 沈律言对待她总是那么随意,可能她对他的作用,只有疏解欲.望。 沈律言看见她被酒水弄脏的手指头,攥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手帕一根根帮她擦干净了手指。 江稚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来潮时施舍给她的温柔。 她总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爱。 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江稚忍不住回想起来,有一年暑假前夕,最后一节体育课。 她经过国际班的窗外,风声将教学楼外的花树吹得哗哗响。 阳光灿烂,正好照着他的侧脸。 她最爱的少年,调皮的、幼稚的把自己的手腕和江岁宁的手腕用丝带绑在了一起。 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 沈律言撑着脑袋,神色懒洋洋的,漂亮的眼睛藏着灿烂的笑意,就那样充满爱意看她睡觉。 教室喧嚣,他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叫他们都闭上嘴巴。 不要打扰江岁宁。 江稚想起来心里又酸又苦,沈律言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 可是明明她和沈律言才是最先认识的朋友。 沈律言亲口答应过她,会找到她,报答她。 后来他忘了。 也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江稚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慈善晚宴结束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又饿的难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能吃。 江稚想快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蛋糕,还能垫垫肚子。 上了车,她闻到了沈律言周身冷淡的酒气,不轻不重。 沈律言喝酒亦是点到即止,他不需要应酬,总归都是别人来求他。 江稚被他抱在腿上,脸上渐渐升温。 沈律言的手压着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沁入皮肤。 温凉又滚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欲.望。 江稚的手不自觉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微微撇开脸,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沈先生,这是在车里。” 沈律言挑眉,不以为意:“然后?” 她想说他从来不会在车里胡来,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第7章 求我办事就是这种态度? 江稚觉得自己三番五次拒绝他也许确实扫兴,沈律言让司机把她送回别墅,他没有留下。 洗了澡后,江稚在楼下的客厅里吃着蛋糕,甜的发齁的蛋糕在她嘴里好像没了什么味。 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 可能是怀孕了的缘故。 人的情绪都变得敏感起来。 她不想哭,但是泪腺的开关不受她的控制。 江稚擦掉眼泪,在客厅里呆坐了会儿。 等逐渐平复心情。 江稚上了楼,哪怕眼皮已经很沉,但她还是有点睡不着。 江稚摸出枕边的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删删减减:【沈律言,我怀孕了。】 指尖停在屏幕上,良久都按不下发送键。 算了。 说了又能怎么样。 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江稚决定周末去医院做手术。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江稚梦见了十几岁的沈律言,他的手脚被铁丝绑了起来,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呼吸弱的像是死了一般。 江稚挣开了绳索,她力气小,手指头被割的全是血,好不容易才帮他解开铁丝。 绑架他们的男人又回来了。 一巴掌将她耳朵打的嗡嗡响。 那段时间,沈律言奄奄一息,警察逼迫的很紧,他成了男人泄愤的工具。 江稚怕他死了,每天絮絮叨叨和他说话。 天马行空,什么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都有。 她让他一定要活下去。 江稚睡醒正好天亮,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和绑架案有关的事情。 少时的伤害至今都还有后遗症。 左耳的听力,遭受刺激时依然会模糊不清,耳鸣不止。 手指上割伤留下了无法愈合的疤痕。 江稚简单洗漱后去了医院,母亲还在特护病房里,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 江北山在母亲病中偷偷转移了傅家的财产,侵占了傅氏的企业。外祖父母的车祸也来的蹊跷。 而她的母亲,傅家的大小姐,在丈夫转移资产后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江北山从南城搬到了北城,江岁宁的母亲颜瑶成了他的原配,江岁宁成了豪门大小姐。 她则是江北山口中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江稚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和她说着话:“妈妈,你再等等我。” 当初颜瑶到底对她母亲说了什么,逼得她从十楼跳了下去。 还有外公外婆的车祸。 她虽然没有证据,但也知道肯定和她父亲脱不了关系。 当初车祸发生之后,外公外婆被锁在车里,活生生的烧死。 傅氏被火速清洗,他父亲自己独揽大权还不够,另外送了一半的股份给颜瑶。 狗男女登堂入室,赶尽杀绝。 江稚想起那些事情,浑身发寒,至今都恶心透顶。 * 看过母亲。 江稚去了妇产科,面诊后得知手术需要预约,还要提前做一系列的检查。 江稚做完各项体检,整个人忽然感觉到无法言语的疲倦。 手术定在下周末的早晨。 她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手里紧紧攥着手术缴费单。 江稚深深呼吸了口气,收好了手术缴费单。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不过倒也还能忍耐。 过了会儿,江稚打车回了公司。 刚到公司,程安像看见救命稻草拉住她的手:“江秘书。” 江稚抿了抿唇,问:“怎么了?” 程安脸色发苦,“沈总让我们去人事部办离职。” 江稚诧异。 徐助理接着说:“我们也没想到今天宋云澜会忽然冲进会议室里,这确实很不像话,也是我们的失职,但是……” 待遇和前景都还不错的一份工作。 他们都舍不得放弃。 沉默的间隙,江稚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在宴会里撞见的画面,沈律言任由宋云澜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去亲他。 沈律言穿着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唇角微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漫不经心看着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 随着送上门来的女人献殷勤。 他不用勾手指头,确实就有一堆前仆后继喜欢他的人。 程安开口央求她:“江秘书,你能不能去沈总面前帮我们求个情啊?” 江稚面对程安可怜兮兮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试试看。” 江稚稍作整理,敲了两声办公室的门。 三秒过后,推门而入。 沈律言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眼皮都没抬,也没开口。 办公室里安静的窒息。 江稚主动打破沉默:“沈总,宋小姐的事情毕竟是您的私事,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沈律言撩下手中的钢笔,抬头扫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轻笑了声,声音淡淡:“江秘书觉得不满也可以顺便去人事部办个离职。” 江稚被刺的喉咙发堵,她沉默不语。 沈律言盯着她看了片刻,“过来。” 迟疑了会儿,江稚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刚刚站稳,一把被人捞进怀里。 她低头不语。 绷着张漂亮清冷的脸蛋。 沈律言的手臂霸道压着她的腰肢,“你都是用这种态度求人办事的吗?” 江稚身上的职业装有些皱巴巴的,她面红耳赤,扭过了脸,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 半个小时后,程安看见江秘书从沈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嘴巴好像有点红。 她还没问结果如何。 又见江秘书去了洗手间。 江稚提前下班回家,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看见沈律言的人。 不过她无意间在江岁宁新发的朋友圈里看见了双熟悉的手。 男人拇指削瘦修长,特别漂亮,拇指上并未佩戴婚戒。 江稚若无其事屏蔽了江岁宁的动态。 手机叮了声,是每个月的固定转账提醒。 江稚扫了眼,发现这个月比起之前多了一笔数额。她以为是搞错了,特地给沈律言身边的总助发短信说了这件事。 过了会儿。 刘总助回复她:【沈总让我给您转的就是这么多。】 江稚突然想起来,那天办公室里的意乱情迷之后,沈律言搂着她的腰,窥见她的闪躲,他不轻不重咬了咬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江秘书,换了地方就不会让你亏本。” 他还记着在车里被拒绝的那次。 这回故意加了钱。 第8章 暗恋太苦 江稚坦然收下钱。 去厨房做了顿晚饭。 期间给沈律言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结婚之后,她和沈律言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 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 过去了很久,江稚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 江稚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 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 江稚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 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 【我做了顿晚饭。】 【还回来吗?】 江稚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 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 江稚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 保姆在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女主人,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很显然,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好的,江小姐。” 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也是沈律言来付。 起初她们下意识称呼江小姐为夫人,有一回让沈总听见,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沈总让她们称她为江小姐。 很客气的称呼。 同样的,也很疏远。 * 临近夜里十点,江稚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 综艺里的嘉宾,她也认得。 江稚前不久在报纸头版上见过女明星和沈律言合照,荧幕里的高冷女神在沈律言面前笑颜如花,亲密挽着他的胳膊,深夜出入酒店。 江稚一直都知道,喜欢沈律言的女人如过江之卿。 她们都敢对沈律言说喜欢。 江稚不敢。 沈律言之所以会选择她来维系这段银货两讫的婚姻,只是因为她省事、识相、好睡、对他没感情。 江稚关掉了电视,客厅顿时清净了下来。 她还是没忍住,发短信问沈律言:【还回来吗?】 又等了很久。 手机毫无动静。 沈律言没回她。 江稚望着落地窗的月色,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