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男人》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1 “笃笃笃……” 楚恒在一阵敲门声中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他知道,他已经穿越到任务世界了。 他从书案前站起身,一边去开门一边在心里唤道:“系统?” “好男人系统为你服务,恭喜宿主开启渣男改造之旅,我们任务目标是成为绝世好男人,我是你的任务助手,很高兴与你一起做任务。” 楚恒神色平静的拉开门,“传送这个世界的资料。” “好的,这就为你读取资料。”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肤白身长,但有些中气不足,且穿着古代宫廷才有的太监服,楚恒便猜到他的身份。 “墨玉见过五殿下。”少年恭敬行礼。 五殿下?看来原主的身份是皇子。 楚恒扬手:“免礼。” “殿下,宴会要开始了,奴才陪您过去吧。”墨玉道。 楚恒点头,理了理衣发,跟着他走了。 资料很快传送过来,楚恒一边往宴会去一边做梳理。 这是一个名为魏的朝代,但并不是历史上的魏国,而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朝代,原主是大魏国皇帝楚炎的第五个儿子,他上头还有四个兄长,个个身份尊贵,唯独他的生母是一个浣衣局的下等宫女,生下他不久后就病逝了。 原主出生低微,没有母亲护佑,不受父皇喜欢,不得兄长关爱,就连宫中得势的太监宫女也都欺辱他,是一个从小就缺爱的小可怜。 只是小可怜胸怀大志,不甘心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他暗中谋划夺取皇位,要成为主宰他人命运的强者。 自小他就用尽一切办法去学习,他也是个极为聪慧之人,不管是习文还是习武他都一点就通,他自认为比上头的四个兄长要强许多,奈何出身不好,不管他再优秀都没有人看得见。 兄长们有父皇的疼爱,有母亲的帮扶,有能人谋士的相助,而他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一个墨玉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旁的都只能靠他自己。 自小就受尽苦楚的他更明白世态的炎凉,人性的凉薄和丑陋,因此也学会了伪装和算计。 他本文武双全,身体康健,但为了在虎狼窝中存活下来,他伪装庸碌,藏拙露怯,以病弱无能的形象示人,他知道,只有不成为别人的威胁才能安然无事。 隐忍了十几年,他总算是平安长大了,但离达到目的还很遥远,他孤身一人很难成事,必须要寻找助力,可以他的身份是没有人愿意助他的,而他的筹码便只有他的亲事。 娶一个家境身份都足够份量的皇子妃就能得到一大助力,而很快他就有了目标,那就是武临侯萧勇的嫡女萧雨嫣。 武临侯萧勇有从龙之功,深得楚炎器重,其子萧予安又是战无不胜的骁勇大将,父子二人手握大魏的兵马大权,萧雨嫣这个侯府嫡女也深得皇帝喜爱,自幼便出入皇宫,是大魏第一贵女。 只要娶了萧雨嫣就等于得到了武临侯府的支持,大业便成功了大半。 原主费尽心机,最终得尝所愿,赢得了萧雨嫣的欢心,娶了她为五皇子妃,得到了武临侯府的支持,挤进了众皇子的夺嫡之战中。 五子夺嫡,过程十分惨烈,但最终还是让原主得胜,他顺利当上了皇帝。 可是在当上皇帝后他担心武临侯府权势过大,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便以通敌判国的罪名将萧家给灭族了,萧氏一族几百口人都被屠杀,连萧雨嫣年仅七岁的幼弟也没逃过一死。 萧雨嫣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灭了全族,得知原主娶她只是为了皇位,并不是真心爱她,悲痛欲绝之下撞柱而亡…… 看到这楚恒便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他问系统:“我来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魂魄去哪了?” “渣男的魂魄正在遭受惩罚,他要受电击、火烧、冰冻、雷劈、绞刑、凌迟等一百八十道酷刑,直至魂魄消散,不会再有转世为人的机会。”系统说。 楚恒很满意,原主这么渣,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啊?”转弯的时候,墨玉撞了一个急匆匆而来的人,看清对方身份后,他吓得扑通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冲撞了二皇子!” 楚恒抬眼看去,见面前站着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大魏国的二皇子,原主的二皇兄,楚憺。 “眼睛瞎了吗?不会看路?”楚憺一脸怒容,眼神锐利,二话不说就朝墨玉一脚踹了过去。 墨玉被踹翻在地,他立即爬起来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楚憺怒气未消,再次抬脚朝墨玉踹去,楚恒向前相护,“二皇兄息怒,墨玉不是有意,还请二皇兄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楚憺抬起眼皮,凌厉的眼神甩了过去,抬起的脚也转了方向。 楚恒意识到危险,本能的要还击,可想到原主此时处境,还不到他正面刚的时候,只能堪堪忍住,不得不受了楚憺这一脚。 “五殿下!”墨玉扑过去扶住被踹倒在地的主子,急得变了脸色,“您没事吧?” 楚恒未来得及说话,一只脚踩了过来,将他刚直起的身子又踩了下去,“楚恒,你这个贱婢所出的卑贱之人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情?” “二皇子恕罪,是奴才该死,求二皇子放过五殿下,要杀在剐奴才全凭二皇子做主。”墨玉哭着求道。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楚憺扬手一巴掌朝墨玉甩去。 墨玉被打得倒向一旁,脸上火辣辣的痛,他顾不得痛,爬起来一个劲直磕头,“求二皇子放过五殿下,求求您了!” “二殿下,宴会要开始了,还是不要惊动皇上为好。”楚憺的心腹太监青石劝道。 楚憺冷哼一声,抬手拍了拍楚恒的脸,“要不是怕坏了父皇的雅兴,本皇子今天就弄死你!”他抬开脚,嫌弃的拍了拍手,“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法子,让父皇准许你一起来避暑山庄,和你这种卑贱之人同席而坐,真晦气!” 他骂骂咧咧的带着青石走了,墨玉才敢爬过去扶楚恒,“五殿下,您没事吧?” 楚恒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哪怕之前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也未曾对原主的经历感同身受,经此一遭他才明白原主的日子过得有多么不易,随时一个不慎就要丢掉性命,侮辱打骂更是家常便饭,难怪原主要谋夺皇位。 以他的处境如果不能坐到那张龙椅上,他永远都要活得卑微如蝼蚁。 热血男儿,怎会甘心? “殿下,都是奴才的错,要是奴才再谨慎些就不会……” 楚恒阻了墨玉的话,“不关你的事,是我这身份连累了你。” 就算今天墨玉没有撞到楚憺,楚憺也会找别的理由发作。 “殿下这话可就折煞奴才了。”墨玉把主子扶起来,一边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难过的哭道:“明明都是皇子,为何只有殿下受这种屈辱?这对殿下太不公平了。” 楚恒看着楚憺远去的身影,眸光慢慢冷却,“墨玉不哭,有件事要你去办。” 皇家避暑山庄建在京城郊外的凤霞山下,那里有条天然的瀑布,水流长年不息,依山所建,傍水而居,是避暑纳凉的绝佳之所。 七日前,文康帝楚炎带着几位得宠的妃嫔和一众皇子公主搬进了皇家避暑山庄,奏折每日由快马送过来批阅,再快马送回。 正值盛夏,太阳火辣辣的,守兵热得满头大汗仍是半点不敢松懈,死死守住各个入口,以至于让隐在暗处的人许久不敢有所举动。 “三哥,守卫这么多,我们怎么进得去?”草丛中,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着急道。 他旁边一个黝黑壮实的男人道:“老四,你别急,总能找到机会的。” “怎么能不急呢,我们一路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京城,必须要尽快把事情办妥。”周老四说着还谨慎的看了看四周。 这一路的逃亡让他练成了极强的戒备心,随时随地要注意周围有没有危险。 汗珠流到眼皮上,许老三抬袖抹去,“急也没用,我们一群兄弟从潮州逃出来,就死剩下你我二人,要是不稳妥些我们也会没命的,事情没办成,怎么对得住死去的兄弟?” 周老三也知道急不得,拿起脖子上已经一股子汗馊味的汗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抬头看了太阳一眼,暗骂,贼老天,热成这样,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人戒备的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年轻的太监,脸色顿时大变。 “人找到了吗?”走到无人之处,楚憺问。 青石回:“回二殿下,还没。” “废物,区区两个难民,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本皇子要你们何用?”楚憺拍着桌子怒道。 青石一脸惶恐,“我们的人一路追杀他们,到了京城外一百里的小镇追丢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还不加派人手去找?要是出了差池,本皇子饶不了你们!”楚憺俊逸的脸上全写着不耐烦。 青石应道:“是,二殿下,奴才这就加派人手去找,一定将人抓到。” “找到人后立即灭口!”楚憺一双眼中布满阴狠。 青石抱拳,“是!” 宴席就设在瀑布附近的亭中,亭子比一般的凉亭要大上几倍,摆上了桌椅和各种美酒佳肴。 瀑布的清泉伴着风时而飘到凉亭,凉爽极了。 楚恒回去换了身衣衫才再次前往宴会,他到凉廷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皇子到了,他向前行礼,“三皇兄,四皇兄。” “五皇弟来了。”三皇子楚恺笑着打招呼。 他向来以和善示人,最重名声,年纪轻轻已营芨了一个谦谦君子的美名,他的生母是四妃之首的贤妃,贤妃也如她的封号一样,有贤良之名。 四皇子楚慎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但眼底的轻视显而易见。 原主的印象中,楚慎人如其名,最是谨慎小心,他的生母是良妃,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楚慎与太子楚愃最为要好,今日竟然没有与楚愃一道前来,而是与楚恺在一起,倒是奇了。 原主本就受冷落惯了,楚恒也没在意,正要落座,这时楚憺来了,兄弟三人赶紧向他行礼。 楚憺是容贵妃所出,向来骄纵,目中无人,视三人如无物,冷哼一声自顾自坐了。 不多时太子楚愃也来了,他是嫡长子,生母是皇后,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是众皇子中身份最贵重的,他还算亲厚和善,与兄弟几个打了招呼,便坐了下来。 楚恒却察觉出楚愃对楚憺很是忌惮,对原主很是冷淡,至于老三,不放在眼里,而看老四的眼神却有几分居高临下。 看破不说破,楚恒低头喝了口茶,这时文康帝楚炎带着后妃和公主们过来了,这次任务的任务人萧雨嫣跟在皇后身边,瞧着比几个公主还要风光。 按理说萧雨嫣一介臣女是不能随皇室一起来避暑山庄的,但萧雨嫣得皇帝宠爱,向来视她如自己的女儿,比公主也差不了多少,每次皇家宴席,她必会在。 萧雨嫣与原主同岁,原主只大她几个月,二八年华,长得肤白貌美,气质绝佳,特别是那双灵动乌黑的双眸,像泅着两湾清泉,干净清冽,她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与别的女子很是不同。 楚恒察觉到有不少视线落在萧雨嫣身上,但不稀奇,以她的身份,打她主意的定然很多。 又是一番见礼,这才坐定。 这时,墨玉回来了,楚恒看他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微扬了嘴角。 文康帝在此设宴只是为了乐呵乐呵,并无别的名目,因此很是夸赞了四周的风景,还吟了几首诗,众人自是附和,好生附庸风雅了一番。 风雅完后,文康帝便宣布宴席开始,这时,两个人闯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扯着嗓子大喊:“皇上,求您为草民做主!草民要状告二皇子草菅人命!”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2 “草民要状告二皇子草菅人命!” 这话一出惊得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最震惊的当数二皇子楚憺,他盯着那两人一脸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文康帝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看着楚憺问道:“二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楚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起身出列,抱拳回道:“父皇,此二人来历不明,恐是刺客,儿臣这就将人拿下!” 说罢朝凉亭外同样震惊的青石扬手。 青石带着人就要进去,太子楚愃出声了,“二皇弟,他二人御前状告你草菅人命,咱们不妨听他们把话说完,何必着急把人带走呢?” 他这话明显在说楚憺心虚怕事情暴露才要将人带走掩饰罪行。 “可是父皇的安危更为重要,先把人带下去,确保父皇的安危再慢慢审也不迟。”楚憺厉声道。 楚憺为人心狠手辣,向来跋扈嚣张,许多人都惧他,但楚愃是太子,一国储君,别人怕楚憺,他不怕,他指了指在场众人,“我们这么多人在此,还有重兵把守,难道护不了父皇的安危吗?” “你敢冒这个险,我可不敢,在我心中父皇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不可存侥幸之心。”楚憺义正严词道。 兄弟二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这时,楚慎站起身道:“父皇,此二人前来告御状,说明有冤情,确实得当面问清,但父皇的安危也很重要,不如先派人搜此二人的身,确保他们不能伤人即可问话。” 楚憺阴冷的瞪了楚慎一眼,是个人都知道楚慎是太子党的人,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帮楚愃说话。 文康帝赞同道:“就依四皇子之言。” 青石带着人退了回去,另有两名侍卫向前搜了那二人的身,确定二人身上并无兵刃,然后戒备的站在二人身边。 文康帝道:“太子,你替朕问话。” 楚愃抱拳应下,走到二人面前道:“你二人是何人?与二皇子有何瓜葛?” “回太子殿下,草民叫许老三,他是周老四,我们是潮州的难民。” 潮州的难民? 众人立即明白他们为何状告楚憺了,早前潮州遭遇旱灾,文康帝命二皇子楚憺前去赈灾,看来,这赈灾过程中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愃眉眼染上笑意,“哦,你们是潮州的难民,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了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二皇子他假借赈灾的名义,草菅人命,杀死我们村子二十几口人,我们的妻儿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周老四流着眼泪,悲愤道。 众人震惊,怎么会这样? 文康帝拍案,“二皇子,可有此事?” 楚憺跪地道:“父皇,您请儿臣解释,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朕是问你,可曾杀害几十条人命?”文康帝眸光锐利,一身威仪摄人,“是还是不是?” 楚憺咬了咬牙,垂头回道:“是。” “岂有此理!”文康帝拍案大怒,“朕让你去赈济灾情,你竟背着朕滥杀无辜?” 楚憺急道:“父皇,儿臣没有滥杀无辜,是那些灾民暴动,要对儿臣不利,儿臣只是让人镇压……那是意外,儿臣的本意并非要杀他们!” “你如果并非要杀我们,那你为何要围住村子不让我们出门?我和几个兄弟逃出村子要为家人伸冤,你一直派人追杀,我们兄弟六个只剩下我们二人,其他人都死在了你的手上!”许老三怒愤道。 楚愃一脸诧异,“二皇弟,本宫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残忍,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此毒手?” 楚憺瞪了楚愃一眼,哀声解释道:“父皇,儿臣只是怕事情闹大,影响皇室声誉,所以才阻止他们进京,是他们反抗在先……” “闭嘴!”文康帝怒得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去,“你还敢狡辩!” 楚憺本能的躲开了茶杯,惊得匍匐在地,“父皇,儿臣没有狡辩。” “皇上,憺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心地最善良不过了,怎么会滥杀无辜?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容贵妃起身走向前求情。 文康帝沉着脸道:“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太子,此事交由你去查,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遵旨。”楚愃抱拳应下,命亲信将许老三和周老四带下去。 文康帝看着楚憺再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二皇子哪里也不准去,回府待着去吧。” 楚憺还想再说什么,容贵妃阻了他,他只好咬了咬牙,领旨,带着人走了。 容贵妃站起身,见皇后一脸是笑的在喝茶,心中顿时一阵恼怒。 楚恒端起茶喝了一口,垂下眼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上一世,许老三和周老四被楚憺的人给杀了,根本就没有这一出,潮州的事最后也没有闹出来,但如今不一样了,人被他弄到文康帝面前,楚憺这次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楚愃把楚憺当成最大的威胁,楚愃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死死咬住楚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呵,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文康帝没了乐呵的心思,带着人回去休息了,主角都走了,配角们哪还敢待下去,都纷纷离开,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太子命楚慎亲自带着许老三和周老四前往潮州查证,楚慎即刻就要前往潮州,临行前,良妃前来相送。 “慎儿此行务必要小心,万不可出差子。”良妃嘱咐道。 她长得十分貌美,虽然有了年纪,但保养得宜,仍是看着很年轻,加之她性格温良,还是很得文康帝宠爱的,只是太过胆小怕事,不敢争夺什么,就想守着儿子在宫中本分度日。 楚慎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但看着十分稳重成熟,他笑道:“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小心的。” “天儿这样热,派个管事的去就行了,怎么非得让你亲自跑一趟?要是中暑了可怎么是好?”良妃担忧道。 “是儿臣自请前往的,母妃,儿子总得为您谋一个富贵风光的未来。” 良妃心中感动,抚摸着儿子的脸道:“慎儿,母妃知道你的心思,太子是储君,你在他身边办事,等日后他登基就不会亏待咱们母子,可母妃并不求别的,只求我们母子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母妃放心,您的愿望会实现的。” 楚慎说了不少安抚良妃的话才得以脱身,带着人出了行宫,他看了炎炎烈日一眼,暗道,母妃,身在皇室,如果不是最强的,就只能任人宰割,儿子不想任人宰割,也不想您任人宰割,所以儿子要博一博。 * “憺儿,你放心回去,你父皇这边有母妃。”容贵妃轻声劝道。 楚憺一身是火,“父皇平日里说得有多疼我,这一出了事就不信我,也根本就不是真心疼爱我!” “傻孩子,别说气话,你父皇怎么会不疼你?只是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你父皇不得不这样做,你放心,你父皇心里是向着你的。”容贵妃并不担心文康帝那边,她担心的是,“那两个难民是如何进来的?一定有人暗中帮他们!” “还能有谁?一定是楚愃!”楚憺怒道。 “殿下,会不会是五皇子暗中报复?”青石猜测。 二殿下一直欺负五皇子,五皇子定然怀恨在心,报复二殿下也未可知。 楚憺一脸嘲讽,“就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还是个病秧子,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他有这本事算计本皇子?” 容贵妃也一脸嫌弃,她道:“皇儿说得对,一定是太子,还有皇后,是他们母子在暗中设计我们!” “我不会放过楚愃的,等着瞧吧!”楚憺握拳打在桌上。 容贵妃心疼的去看他的手,见没受伤这才放了心,“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那两个难民,听说太子派四皇子亲去潮州,一旦他查实事情,就麻烦了。” “那母妃就别让他去潮州。”楚憺道。 容贵妃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有母妃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 “殿下妙计,揭露了二皇子罪行,看着二殿下吃瘪,奴才这心里才总算是舒坦了些。”回去的路上,墨玉欢喜道。 楚恒笑了笑,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谁再敢来惹他们,定十倍奉还。 这时,楚恺迎面而来,楚恒和墨玉立即禁了声。 “兄弟几个都忙开了,只你我二人闲来无事,要不钓鱼去?”楚恺握着一柄玉骨折扇,很是风度翩翩。 楚恒咳嗽了几声,虚弱道:“三皇兄,要拂了你的好意了,弟弟这身了骨经不得风吹日晒,要不让墨玉陪你去?” “是为兄的不是,忘记你身子不好,墨玉是你近身伺候的人,我怎么能把他要走?还是让麒麟陪我去吧。” 麒麟是他的心腹。 楚恒歉意与他道了别,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身往回走。 “殿下要去何处?”墨玉问。 楚恒道:“有点事,你先回去吧,不必跟着。” “是。”墨玉应下。 瀑布前,萧雨嫣正脱了鞋子在玩水,裙子全湿了,婢女青梅劝道:“姑娘,天儿虽热,但泉水冰凉,玩久了还是会着凉的,咱们回吧。” “我身子向来好,不会着凉的,不过穿着湿衣回去确实不妥,你去帮我拿身干净衣衫来换上再回。”萧雨嫣道。 青梅四下看了看,不放心道:“此处无人,姑娘一人在此不安全。” “我会功夫,自保足矣,你去吧,速回便是。”萧雨嫣摆摆手。 青梅应下,转身快速走了。 萧雨嫣一双玉足在阳光下泛着白晰的光泽,她双脚一下一下的打在清凉的泉水里,驱散了周身的闷热,觉得凉爽极了。 她满足的闭上双眼,阳光下,只见她肤白如凝脂,好看极了。 躲在暗处的女子看到这样美貌动人的萧雨嫣,一双眼睛充满了嫉妒,她悄悄走到萧雨嫣身后,猛的将她推进了水中,然后快速跑了。 萧雨嫣会水,若是普通的河水或者池水她是完全可以自保的,但瀑布的水是活水,水流又急又大,她在水流的冲击下根本无法袅水,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冲向水流的出口。 瀑布是天然形成,水流冲击下形成了一个若大的水潭,水潭左边有一道口子,那口子有泄洪之效,若是雨水时节,瀑布水流过大,深潭无法承载,水就从那道口子流出,而口子的下方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洞。 此时萧雨嫣就被水流冲向了那道口子,眼看就要掉入水洞。 楚恒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萧雨嫣被水流冲落水洞,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纵身一跃,随她一起跳了下去。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3 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了昏睡中的萧雨嫣。 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掀开,入目是晦暗的光线,隐约见得尽是青黑的石壁,身边有一个小火堆,火光照耀下她勉强看清了四周的环境,是一个山洞。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意识慢慢回拢,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在瀑布下玩水,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掉进了水里,水流湍急,她被冲出水潭坠落水洞中。 犹记得她隐约看到一道人影朝她追来,只是并没有看清是谁,仅记得她沉入水底,水灌入口鼻中难受极了,后面的事就再不知晓。 “咳咳……”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萧雨嫣抬头看去,见一道高挑单瘦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她定眼一看,竟是五皇子楚恒,她心中惊讶,怎么是他? “萧姑娘,你醒了?”楚恒有气无力的抱着柴火走进来,见人已经醒了,放下心来。 萧雨嫣站起身,福身行礼,“臣女见过五皇子,敢问是不是五皇子救了臣女?” 楚恒点点头,“我经过瀑布时见你落水了,且你已经掉落水洞,我没有多想便随你一并跳了下来,好在有惊无险。” 萧雨嫣震惊,他竟然义无反顾的跳下水洞救她,他身子向来不好,水洞下是何情形又未可知,此举很可能让他丢掉性命! 她心中感动,“五皇子怎么能为了臣女冒这么大的险?要是伤了五皇子,臣女岂不罪孽深重?” “你没事就好,一切就都值得。”楚恒朝她挤出一抹微笑。 萧雨嫣道:“可你是皇子,身份贵重,怎可为了臣女以身犯险?” “我是皇子不假,但身份并不贵重。”楚恒苦笑一声,抱着柴火走到火堆前。 萧雨嫣想到他的身世,不免同情,她跟向前接过他手中的柴火,放在一旁,坐下来添了些柴,道:“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是父母生养,不可为他人枉顾性命,而且在臣女心中,人命是不分贵贱的,都一样珍贵。” 身份高贵又如何?身份低贱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是命了吗?难道因为身份低贱就可以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 她从不这样认为。 楚恒看着她,没想到她出生在一个身份等级森严的朝代,心中还有人命平等这样的想法。 “五皇子为何这样看着臣女?难道你也觉得臣女说错了吗?”萧雨嫣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且眼神有些怪异,遂问道。 楚恒笑着摇头,“没有,只是我从未听闻旁人说过萧姑娘这样的话,你说得对,人命本就不该分贵贱,都是一样的珍贵。” 萧雨嫣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赞同她这番话。 以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笑她痴,就连父亲和兄长也都觉得她的想法不对,在所有人看来,人命分贵贱,身份低下的人就要让人看不起,要被身份高贵的人随意欺凌屠杀,这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不认可这样的规矩,奈何身边的人都不赞同他的话,楚恒是唯一一个认可她想法的人,她觉得她遇到了知已。 “咳咳……”楚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萧雨嫣紧张问:“五皇子,你没事吧?” “我……咳、咳……”楚恒不想让她担心,可是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萧雨嫣这才察觉到他脸色十分苍白,伸手一探竟滚烫的,她惊道:“五皇子,你发高热了。” 他身子本就孱弱,如今为了救她又落了水,病情定然加重。 楚恒勉强止住咳嗽,从怀里掏出几株野草来,“不用担心,这个是退热的草药,煮水服用便可无碍。” 萧雨嫣接过,只觉得并不特别,她问:“五皇子如何认得草药?” “久病成医吧。”楚恒苦笑道。 萧雨嫣心中泛起怜悯之情,扶着他躺下,然后道:“我想办法帮你煎药,你先休息一下。” 山洞以前似乎有人住过,有一些老旧的炊具,萧雨嫣找到了可以用来煎药的器具,拿到外面的水中洗净,快速把药捣碎架在火上煮。 楚恒坚持不住睡了过去,萧雨嫣打湿身上带的手帕给他敷在额头,待药煎好又唤他起来服下,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慢慢发了汗,高热果然就退了,萧雨嫣很是佩服他,觉得他人医术比太医还要厉害许多。 不发烧了人精神许多,但咳嗽还是很严重,萧雨嫣问,“五殿下的咳疾是何是染上的?” “懂事起就在咳了,也不知是何时,就连墨玉都记不清了。”楚恒一边咳一边答道。 萧雨嫣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太医怎么说?” “说是体质虚弱导致的咳疾,只能调理,无法断根。”楚恒靠在石壁上,笑道:“万幸我是生在皇家,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根本活不到现在。” 萧雨嫣却见他嘴角带着一抹讥诮,可见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想到他的身世,不由得拧了眉,他这些年定然过得很辛苦吧?皇宫那种捧高踩低的地方,是从不看人只看身份的,他虽贵为皇子,但出生摆在那,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待他? 听说就连他的亲生父亲文康帝也不喜他这个儿子。 可他心地善良,又有一副助人的热心肠,经历了那么多不公和欺凌,他还能有这般纯真的心性,不比其它皇子要强吗? 楚恒又睡着了,一张干净俊逸的脸憔悴苍白,看着虚弱极了,也可怜极了。 萧雨嫣拿起烘干了的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心里隐隐泛起疼惜。 再睡了一觉起来楚恒的体力就恢复了大半,他见时间不早了便对萧雨嫣道:“得想办法赶紧回去,不能惊动了父皇他们。” 萧雨嫣点头,“我们出去找出路。” 两人出了山洞,不多的空地上有几根杂树,除了少量的空地外剩余的都是水,且水流仍旧湍急,周围是湿滑的石壁,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有多高。 “我试试能不能上去。”萧雨嫣施展轻功腾飞而起,往石壁上去了,只是没多时她就落了下来,摇头道:“不行,太高了,轻功根本上不去。” 石壁湿滑,没有受力点,轻功无法施展。 楚恒打量着四周,想要翻越峭壁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里定然有出路,否则上一世的萧雨嫣是如何出去的? 上一世萧雨嫣也落水掉进了这里,但没有人发现,大家不知道她掉下来了,只在山庄内寻找,几天后萧雨嫣才一个人回到山庄,但她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水流湍急,水声哗哗直响。 楚恒低头看去,见水流是往一个石洞中流去,石洞在下游,水进了石洞不知流向何处? 但不管是去哪一定有尽头,只要顺着水流就可以出去了。 一念至此,楚恒转身回了山洞。 萧雨嫣跟进去,“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 “找些东西做伐。”楚恒道。 萧雨嫣疑惑,“做伐?” “我们是顺着水流进来的,我想应该可以再顺着水流出去。” 萧雨嫣立即懂了。 “不过可能会遇到危险。”楚恒手里拿了把石斧,转头对萧雨嫣道。 萧雨嫣笑道:“我从小就胆子大,我不怕。” “那就好。”楚恒也笑了,拿着石斧出去砍树。 萧雨嫣跟出去,夺过石斧,“我去砍树,你找些藤条。” 楚恒自是不想让个女孩子干体力活,奈何原主人设摆在那,他若是力大无穷的把树砍倒,岂不漏陷,只好去找藤条了。 萧雨嫣不愧是习武之人,楚恒找个藤条的功夫她已经砍倒了两根树,还把树劈断后又劈成了两半。 八块木块够做一个小伐了。 两人配合的将木块用藤条绑好,楚恒看了看水流,犹觉不够,又在洞中搬了几块石头放上去。 萧雨嫣不解问:“殿下这是做何?” “水流太急,你我二人又太轻,木伐重量不够的话容易翻,加些石头压着就不会翻了,滑行速度也能慢些,更安全。”楚恒解释。 萧雨嫣面露赞许,“殿下真是聪慧。” “萧姑娘先上去,我来推木伐。”见时间不早了,楚恒道。 萧雨嫣想了想,“还是殿下先上,臣女来推木伐。” “那怎么行?你是姑娘家,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来推我?”楚恒道。 这传出去多丢脸啊? 萧雨嫣道:“臣女也不能让殿下推我,不合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规矩,快上去。”楚恒急得将她推上木伐,然后去推木伐下水。 萧雨嫣却转身跳了下去,与他一起将木伐推进了水中,然后道:“既然你我都不愿,那就一起上去吧。” 说罢,她拉住楚恒的手,飞身跳上木伐。 楚恒被她的举动惊了一跳,直到安稳落在木伐上,他才松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道:“萧姑娘果然是将门之后,胆识过人。” “我比不得殿下聪慧,也唯有这点胆识可用了。”萧雨嫣道。 楚恒笑了,萧雨嫣也笑了,这一刻,两人的心仿佛被这座木伐拉在了一起。 木伐很快飘进山洞,洞口狭窄站着会撞到,情急之下楚恒赶紧搂住萧雨嫣躺了下来,萧雨嫣觉得这样不合规矩,但情况特殊也顾不得许多,趴在楚恒身上也不敢乱动,生怕木伐侧翻。 山洞中光线很暗,只有水流潺潺的声音,但木伐随着水流飘动,弯弯绕绕的,可见里面地势复杂。 左转右拐也不知道飘泊了多久,总算是出了山洞,恢复了明亮的光线,楚恒四下一看,见是山庄外不远的玉漓江,他正要说话,身子突然一轻,飘了出去。 他还未反应过来,脚已经踩在了地上,他定神一看,竟已被萧雨嫣带到岸上,小木伐早已飘远。 总算安全了,楚恒心头一松,只是胸口有些发痛,他不由提抬手揉了揉。 萧雨嫣见状歉意道:“臣女压痛殿下了。” 楚恒摇头,“无碍的,倒是刚刚冒犯萧姑娘了。” 古人忌讳男女授受不亲,他之前搂抱萧雨嫣的动作已算出格,要是让人知道定会坏了萧雨嫣的名声。 “殿下也是为了保护臣女,臣女不怪殿下。”萧雨嫣也摇头道。 楚恒歉意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萧姑娘赶紧回去吧。” 萧雨嫣点点头,走了两步,见楚恒没有跟上来,她疑惑问:“殿下怎么不走?” “我若与萧姑娘一同回去恐有损萧姑娘的清誉,还是萧姑娘先回,我晚些时候再回去。”楚恒道。 没想到他竟这般为她考虑,但她不放心他一人,“可是殿下身子不好,要不还是殿下先回,臣女随后。” “你先回吧,山庄里怕是都乱成一团了,而我,反正没有人在意,晚回一些也无妨。”楚恒说罢,垂下了眼眸。 他身影单薄的站在水岸边,风拽扯着他的衣袍,似乎倾刻间就要倒下,他微垂着眉眼,可怎么也遮挡不住眼里溢出的落寞和孤寂。 萧雨嫣心中陡然一紧,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感慢慢袭来……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4 萧雨嫣一回到避暑山庄,立即被人给围住了,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连文康帝也都亲自前来询问她的情况。 “嫣儿,你这是去哪了?让朕担心坏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朕怎么对得住你父亲临走时的托付?”文康帝一脸担忧道。 萧勇父子手握兵权,正在替大魏平定敌寇,父子二人最宠爱的就是萧雨嫣,萧勇临离京前还嘱咐他多多照顾萧雨嫣,要是萧雨嫣出了什么事,一则萧氏父子那边不好交待,二则还会动摇军心。 所以得知萧雨嫣不见了后,他便立即下旨四下寻找,这找了大半日几乎将山庄里外都翻了个底朝天儿也没找到,没想到她自己从外面回来了。 萧雨嫣福身一拜,歉疚道:“臣女该死,一时贪玩忘了时辰,让皇上和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下次要去哪定要告诉朕一声,朕多派些人随身保护你的安危。”文康帝慈爱道。 一国之君对一个臣女如此紧张在意,不知道的以为萧雨嫣才是真正的公主。 众人看在眼里心思便更加活泛起来,纷纷表露出对萧雨嫣的紧张和关怀。 被团宠着的萧雨嫣心中却并不高兴,她知道文康帝是因为父兄的缘故才对她好,其它人则是因为她是临武侯府的嫡女,他们真正关心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临武侯府嫡女的这个身份。 突然,一道单瘦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回廊走过,萧雨嫣看去,见是楚恒,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 他与她一样离开了许久,可是却没有人关心,甚至可能都没有人知道他失踪这件事。 她这边热热闹闹,他却一个人孤单冷清。 可是在她出事之时,只有他不顾性命相救,在她脱险后他宁愿拖着病重的身体待在江边吹风也要顾全她的名声…… 那道落漠单瘦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萧雨嫣收回视线,看着周围这一张张脸,突然觉得反感极了。 楚恒靠在回廊的墙壁上,听着远远传来的热闹声,不由得叹息,原主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宿主,演技不错,已经成功勾起了任务人的同情心,你与她之间的距离迈近了一大步。”系统出声道。 楚恒在心里说:“其实我也没有演,我只是让她看到原主的真实处境罢了。” “不管怎么样,目的达到了就行,宿主这次做得很好,离成为好男人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加油,我看好你哟。” 楚恒正要再说点什么,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墨玉急匆匆来了。 “殿下,你去哪了?奴才找了你半天,都要急死了。”墨玉急步走过来,紧张道。 楚恒笑看着他,“别担心,我没事。” 整个皇宫,也只有墨玉一人关心原主了。 “姑娘,您这是去哪了?奴婢魂都要吓飞了。”青梅一边给主子换衣衫一边哀怨问。 天知道她取了衣衫回到瀑布没到到主子有多害怕,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侯爷和将军那她怎么交待? 而且主子对她极好,她也不想主子有事。 萧雨嫣道:“刚刚皇上和众人在,我没有说实话,其实我是被人推进了水里。” 为了名声,她不能对外说出实情,但青梅是她信任的人,这事可以告诉她。 “什么?”青梅惊得变了脸色,“可是我让人在水中寻了,并未见到姑娘!” 萧雨嫣便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与她说了,“要不是五殿下,我此时怕是已经没命了。” “谢天谢地,幸好五皇子救了姑娘,只是姑娘,是谁胆敢推你入水?”青梅问。 萧雨嫣道:“我没看到是谁推了我。”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要想拿到证据,还得从长计议。 次日,文康帝重新在瀑布设宴,席间歌舞升平,丝竹悦耳,好不热闹。 萧雨嫣看着皇子席那边空出来的位置,拧起秀眉,楚恒怎么没有来?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正是楚恒身边的墨玉。 墨玉跪在地上,朝文康帝禀报,“皇上,五皇子一直在发高热,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请皇上去看看五皇子吧。” “不是有太医吗?让太医过去就行了,朕又不会看病。”文康帝面色不悦道。 墨玉急道:“可是五皇子昏迷中一直在唤皇上……” “放肆!五皇子生病自有太医医治,请皇上过去做甚?要是过了病气给皇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还不退下!”皇后喝斥。 墨玉咬了咬唇,含着泪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萧雨嫣听到楚恒病重已是揪紧了心,见文康帝众人对楚恒这般冷漠,忍不住起身道:“皇上,五皇子病得严重想见父亲也是人之常情,皇上不妨去看看五皇子。” “嫣儿不用担心,五皇子自小便体弱多病,也不是第一次病重了,不会有事的。”文康帝笑着朝萧雨嫣道。 皇后也道:“是啊,别让他坏了大家的兴致。” 一众皇子公主的脸上也都写满了晦气。 萧雨嫣更加心疼楚恒,她不想再待下去,不想看到这群无情之人的冷漠嘴脸,福身一礼道:“臣女想去更衣,先行告退。” 快步追上墨玉,萧雨嫣紧张问:“殿下发高热多久了?” “昨日下午时分便开始了,各种药都用了,可是高热就是不见退,太医说若是再退不下,殿下恐有性命之忧。”墨玉道。 萧雨嫣心中自责起来,一定是昨天楚恒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在江边吹了风,病情又反复了。 墨玉哭着再道,“殿下病得迷糊,嘴里声声唤着父皇,奴才也是心疼殿下,这才斗胆前来请皇上,奴才其实是知晓皇上不会去的,奴才就是想试一试,也许、也许皇上还念着一丝父子之情愿意去看望殿下呢?” 萧雨嫣拍拍他的肩膀,道:“带我去看看殿下。” 墨玉的眼泪挂在脸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萧姑娘?” 连皇上都不愿去看殿下,她竟然愿意去? “我家姑娘要去探望五皇子,还不带路?”青梅提醒道。 墨玉连连应是,“萧姑娘请跟奴才来。” 到了楚恒的住所,只见里面连个洒扫的下人也没有,院子很小,空荡荡的,很是萧条。 屋里,楚恒躺在床上,一张脸烧得通红,嘴里喃喃的喊着父皇,像个病了要父母疼爱的孩子,说不出的可怜。 萧雨嫣的心揪着一般疼,她坐下来,抬手探了探楚恒的额头,烫得厉害,眼眶便泛了红,“殿下……” “我家殿下太可怜了,自幼便没有母亲护着,皇上也不喜欢他,众皇子公主还都……”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墨玉止了后话,吸了吸鼻子再道:“殿□□弱多病,从小到大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好多次都病得不醒人事,险些就没救回来……” “可殿下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上天对他却这般残忍?” “殿下,殿下,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萧雨嫣听着墨玉的哭诉,看着床上病得不醒人事的少年,心里难受极了,是啊,他那么好,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苦楚和折磨? 不行,她不能眼看着他受苦,她要帮他! 想到在水洞中他采的草药,萧雨嫣站起身对墨玉道:“你守着殿下,我去去就来。” 没有理会亭中的热闹,萧雨嫣带着青梅径直出了山庄。 “姑娘,您要去哪?”青梅问道。 萧雨嫣道:“采药。” “采药?”青梅惊讶,“姑娘何时懂得采药了?” 萧雨嫣是不懂,但她还记得昨天荣楚采的那味退热药的样子,她要到山上去找。 爬了几座山头,萧雨嫣总算找到了那味药,拿回山庄让墨玉煎水给楚恒喝了,不多久楚恒的高热就慢慢退了,萧雨嫣和墨玉这才放了心。 “殿下不知道,奴才去请皇上,皇上不肯来还训斥了奴才,萧姑娘人真好,不但来看殿下,还替殿下寻来了退热的草药,这才将殿下的高热退下,化险为夷。”墨玉一边整理屋子一边道。 楚恒披着外套坐在案前看书,时不时咳嗽两声,烛火下他俊逸的脸泛着病弱的苍白。 “墨玉,此事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会影响萧姑娘的名声。” “奴才明白,并没有在外面多嘴。”墨玉答道。 过来看望楚恒的萧雨嫣正好听到他二人的对话,不由得笑了,他总是这样替她着想,当真是个谆厚君子。 咳嗽声过后,楚恒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后还是不要与萧姑娘有所接触为好。” 萧雨嫣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生气,她暗道,你不想与我接触,但我想与你接触。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5 “殿下在屋里待了好几日了,今日天气凉爽,出门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瀑布亭中,墨玉一边给楚恒披上披风,一边道。 楚恒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头发简单半挽,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未挽起的墨发垂在腰间,衬得他身形更加单薄,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道:“出门要遇到人,徒惹麻烦,又是何必?” 墨玉明白他说的麻烦是什么,轻声道:“殿下病中这几日萧姑娘日日都来见殿下,可是殿下都闭门不见,已经躲了萧姑娘几日了,想来萧姑娘不会再来纠缠。” 楚恒纠正他,“纠缠二字甚为不妥。” “是,奴才失言了。”墨玉垂下头请罪。 楚恒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问道:“我病中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没有,一切都十分安静。” 楚恒轻笑,“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墨玉正要再说话,突然见对面走来两个人,他忙道:“殿下,萧姑娘带着青梅来了。” “你去挡一挡,我从那边走。”楚恒说罢,拽紧披风转身就走。 墨玉赶紧迎向萧雨嫣主仆,“萧姑娘,我家殿下不在,您还是……” “五殿下,臣女已经看到你了。”萧雨嫣直接绕过墨玉追向前喊道。 墨玉要去拦,被青梅给拉住了,“墨玉公公,走,我们去那边,青梅有事要请教。” “不是,我不去,我……”墨玉想反抗,可是青梅会武功,手劲极大,他根本就挣脱不了,只得被她强行给拖走了。 楚恒不顾身后萧雨嫣的追喊,快步往前走,可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了块石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面栽去。 不远处的萧雨嫣见状赶紧施展轻功落在他身侧,一把扶住了他。 楚恒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一张脸上全是惊魂未定,好险,脸差点磕在石头上就要毁容。 “殿下,没事吧?”萧雨嫣见他脸色很是不好,紧张问。 楚恒轻轻推开她扶着自己的手,退开两步,拱手,“多谢萧姑娘。” 他态度疏离,萧雨嫣有些不高兴,问道:“殿下为何要躲着臣女?” “我并未躲萧姑娘。”楚恒否认。 “这几日殿下拒不相见,今日见我过来又要避开,臣女越唤殿下,殿下走得越快,这不是躲着臣女这是什么?” 几日未见,她很担心楚恒的身体,听说楚恒在瀑布亭这里她就立即过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一见到她就走。 萧雨嫣一脸受伤,“是不是臣女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殿下,让殿下这般恼我?” “不是。”楚恒摇头。 萧雨嫣看着他问:“不是恼我那是什么?” 楚恒道:“萧姑娘当知,我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皇子,萧姑娘身份尊贵,何必要与我这个晦气之人来往?” “什么晦气?臣女从不觉得,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萧雨嫣气道。 楚恒苦笑,“并非我妄自菲薄,而是我本身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虽为皇子却不及萧姑娘的身份尊贵,不如萧姑娘风光得势,我要是与萧姑娘来往,旁人只会以为我对萧姑娘有所企图。” “旁人说什么我们又何必在意,只要臣女知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就行了。” 楚恒摇摇头,“人言可畏,如利刃,可伤人亦可杀人,如何能不在意呢?” “殿下救过臣女,臣女定会护殿下周全,绝不让人伤害殿下。”萧雨嫣承诺道。 她知道楚恒的处境,知道他日子过得艰难,但有她在,定不叫他再受人欺负。 楚恒轻笑,“我救过萧姑娘,萧姑娘也寻得退热草药救我一命,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 “寻个药而已如何能比得过殿下的救命之恩?”萧雨嫣急道。 楚恒问:“若无姑娘的药,我必死无疑,等同姑娘救我性命,如何不能两两相抵?” “可是、可是……殿下老说你身份卑微不及臣女,你救了臣女自是比臣女救你恩情更大些,臣女还未还清殿下的恩情。”情急之下,萧雨嫣胡乱寻了个理由。 楚恒愣了愣,好家伙,这话确定不是在扎原主的心窝子吗? 叹了口气,楚恒无奈问:“那萧姑娘还想如何报答?” “这样吧?殿下身子不好,臣女教你些功夫,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自保,只有殿下安然无事,我的恩情才算报完。”萧雨嫣道。 楚恒只好答应了,“那好吧。” 萧雨嫣心中窃喜,学功夫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学成的,以后看他还怎么躲着她。 说干就干,萧雨嫣命青梅取来剑,当下就要教楚恒功夫。 “来,拿着,臣女教殿下一些简单的招式。”萧雨嫣将剑递过去。 楚恒伸手接过,下一刻整个人随着剑跌在地上,整个人被剑给压住了。 萧雨嫣惊得瞪大眼睛,“殿下?” “萧姑娘,这剑太重了,我拿不动。”楚恒一副孱弱无力的模样道。 一边的墨玉忙帮他把剑抬开,把他从剑下救了出来。 萧雨嫣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脑门,“是臣女的错,臣女忘了殿下身子孱弱。” 楚恒竟然手无缚鸡之力?连她身边的青梅都不如,也太不像个男人了。 难怪他一直受人欺负,弱成这样,不被人欺负才怪。 “看来我不能跟萧姑娘学功夫了。”楚恒揉着被剑压痛的胸口道。 萧雨嫣想了想,一拍手,“有了,殿下拿不动剑就不学剑了,臣女教殿下打拳。” “打拳?”楚恒扯了扯嘴角,“不、不用了吧?” 萧雨嫣让青梅把剑拿走,她挽起衣袖准备打一套拳法示范给楚恒看。 正在这时,萧雨嫣的另一个婢女春杏匆匆而来,禀道:“五皇子,姑娘,出事了。” “怎么了?”萧雨嫣收了动作问。 春杏一脸慌乱道:“四皇子……殁了。” * 文康帝走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前,伸手掀开白布,看到儿子毫无血色的脸,顿时震怒,“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四皇子怎么会遭遇刺客身亡?” “皇上,四皇子死得好惨,您一定要替他做主啊。”良妃跪在地上,悲声哭道。 几日前儿子走时还好好的,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怎么能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文康帝按住她的肩膀,“良妃,你放心,朕一定会替慎儿讨回公道。” “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答应四皇弟的请求带那两个难民回潮州查证,是儿臣害了四皇弟。”楚愃跪在地上自责道。 容贵妃借机出声道:“潮州离京城千里之遥,一路上的凶险不可预料,太子身边是无人可用了吗?竟让四皇子亲身前往?” 她言外之意是楚愃故意要害死楚慎。 “皇上,不关太子殿下的事,是四皇子自请前往潮州查证,太子也阻拦过,可是四皇子执意要去……”楚愃的亲卫陈飞向前跪地解释道。 楚愃扬手阻道,“陈飞,别说了,虽然是四皇弟自请前往潮州的,但我未能拦下四皇弟也有错,父皇,四皇弟的死儿臣有一半责任,请父皇责罚!” 容贵妃道:“太子身为储君,明知四皇子此去惊险却未能阻拦,确实该负责任。” 皇后恼道:“皇上在此,本宫尚且未曾出声,容贵妃这是要越过皇上和本宫去了吗?” “嫔妾不敢,嫔妾只是就事论事,此事确实是太子失职导致,理应受罚。”容贵妃笑看着皇后道。 皇后向前一步怒极,“你……” “够了!”文康帝出声喝道:“容贵妃所言也有理,太子……” “皇上,事情与太子无关,是有人暗中收买刺客谋害四皇子。”陈飞急道。 文康帝怒问,“何人胆敢谋害皇子?” “太子收到四皇子的求救信,派属下前往营救四皇子,可是属下还是去晚了一步……但属下抓到了一个活口。”陈飞回道。 文康帝怒道:“将人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楚恒隐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切,嗯,果然是一场好戏呢。 陈飞命人将那刺客带上来,那刺客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被带上来后就无力的爬在了地上。 文康帝走到刺客面前,一身威严,喝问:“说,是谁指使你去刺杀四皇子的?” “是、是……”刺客无力的抬起眼皮,四下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他吃力的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指道:“是、是容贵妃!”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6 “是容贵妃指使小人去刺杀四皇子的,容贵妃的命令是不让四皇子和那两个难民回到潮州。”刺客活口用尽仅有的力气指认了容贵妃后就晕死了过去。 众人都看向容贵妃,之前二皇子楚憺被难民指认在潮州草菅人命,容贵妃却派人阻止四皇子和难民去潮州查证,此举无疑是坐实了二皇子的罪行。 局势逆转,皇后心中大喜,威严质问,“容贵妃,你竟做出此等恶毒之事,派人刺杀四皇子和难民,为二皇子掩饰罪行,你该当何罪?” 文康帝看容贵妃的眼神也带着几丝锐利,“容贵妃,刺客所言可当真?” 刺客就是容贵妃的人只要一查便知,容贵妃根本无法否认,她紧了紧袖中的手,跪地道:“是臣妾所为。” “你还我儿命来!”良妃朝容贵妃扑了过去。 良妃的婢女赶紧将人给拉了回来,着急劝道:“娘娘不要着急,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定会为娘娘和四皇子讨回公道。” “是啊良妃,本宫知道你痛失爱子,但有皇上和本宫在,一定不会让四皇子枉死。”皇后也和善的劝道。 良妃转向文康帝和皇后磕了三个头,悲声道:“求皇上和皇后娘娘替四皇子做主,四皇子他死得好冤啊!” 文康帝的心被良妃的话给深深刺痛了,他扶起良妃交到婢女手中,道:“良妃,先回去休息,放心,朕一定不会让慎儿枉死。” 良妃哭着走了,楚慎的尸体被抬了下去,那个刺客也被拖走了。 文康帝走到容贵妃面前,抬脚便踹了过去,“你个毒妇!” 容贵妃被踹倒在地,半响都没直起身子。 太子楚愃在心中冷笑一声,抱拳道:“父皇,儿臣已经查明二皇弟确实在潮州草菅人命,他私吞了赈灾的银款,导致难民暴动,他强行镇压,死伤无数。” “私吞赈灾银款?楚憺他竟敢?”文康帝龙颜震怒。 皇后在一旁煽风点火,“二皇子奉旨前去赈灾,竟然私吞赈灾银款?如此行事,不知道的以为皇上无视子民性命,叫天下人如何评论皇上?” 文康帝最注重皇家颜面,就连五皇子楚恒是婢女所出都十分介意,更何况楚憺为了一已私利抹黑了他的名声,他怒不可遏道:“二皇子楚憺,简直是皇室之耻!” “皇上!”容贵妃爬起来急道:“不关二皇子的事,一切都是臣妾所为,是臣妾挪用了赈灾银款,强行镇压难民也是臣妾暗中授意青石,派人刺杀四皇子亦是臣妾所为,臣妾自知死罪,还请皇上看在多年情份上,不要牵连二皇子。” 此刻她才明白,她中计了,楚愃是故意让楚慎带难民去潮州,意在引她动手好暗中抓他们母子的把柄。 楚愃早就查明了一切却隐而不发,就是为了等她出手,将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为了保住儿子,她只能认下所有事情,她就是死,也绝不让皇后母子的诡计得逞。 皇后看出容贵妃的意图,出声道:“容贵妃以为认下一切二皇子就没事了吗?皇上乃是明君,又岂会被你唬弄?” 文康帝眯起眼睛,“二皇子是否参与其中朕自会查明,来人,将容贵妃带下去!” 容贵妃知道,一但细查儿子就脱不了干洗,为护儿子唯有一计。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拔下发上金钗猛的刺进了胸口。 血溅当场,众人都惊呆了。 皇后和楚愃没料到容贵妃会有此举动,也都惊愣住。 文康帝先是一愣,而后走向前,“容贵妃,你……” “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妾一人所为,真的不关二皇子的事,臣妾罪有应得,但二皇子是无辜的,皇上一定不要听信奸人之言,错怪了二皇子。”容贵妃苍白着一张脸求道。 皇后怒极,这个贱人,竟暗示皇上她和太子是奸人,简直可恨! “皇上,臣妾伴您身侧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憺儿又向来最是敬重您,臣妾不在了,憺儿就托付给皇上了……” 金钗刺中了心脏,容贵妃没挨多久就断了气。 文康帝闭了闭眼,扬手让人将容贵妃抬了下去。 皇后怕文康帝受容贵妃蛊惑,着急道:“皇上,容氏定是在为二皇子开脱,此事需得一查到底……” “皇后。”文康帝打断了皇后的话,“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皇后不甘心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见文康帝一脸严肃,不敢违逆,只好带着众人走了。 “没想到容贵妃竟会……”走到无人偏僻之处,萧雨嫣才对楚恒感叹道。 楚恒并不意外,容贵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助儿子夺得皇位,如果楚憺的罪行被坐实就再无夺位之可能,今日皇后和太子明显是有备而来,容贵妃母子很难脱罪,而私吞朝廷银款,杀害百姓以及暗杀皇子都是动摇国本的大罪,只有用她的性命才能替楚憺争出一线生机。 萧雨嫣问:“殿下认为皇上会放过二皇子吗?” 楚恒道:“如容贵妃所言,她伴君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皇兄又是父皇亲子,容贵妃不顾性命也要护子的情意定会感动父皇,父皇应该会如她所愿吧。” 只不过皇后和太子的计谋没得逞,估计会气疯吧。 不出楚恒所料,文康帝还是顾念着与容贵妃多年情份,没有再继续查下去,对外宣称一切都是容贵妃所为,还下旨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 “岂有此理!”皇后抬手扫落桌上的茶盏,愤怒不已,“容贵妃罪大恶极,皇上却因为她死了就不再追究楚憺的罪行,身为帝王,如此枉顾国法,如何叫臣民信服?” “母后!”楚愃被母亲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让陈飞带人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母后慎言,此话要是让父皇知晓,定会降罪。” 皇后讽刺道:“降罪本宫?甚好!本宫正好借此机会将楚憺拉下马。” “母后不要着急,这次虽然没有除掉楚憺,但除掉了容贵妃,也算是砍掉了楚憺的手臂,没了容贵妃这个助力,楚憺又身负罪名,恐连楚恒那贱种都不如。”太子笑道。 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怒火,“这倒也是,除掉了容氏那个贱人,想要对付一个无母族相护的皇子还不容易吗?” “所以母后不必动怒,以后要除掉楚憺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太子得意道。 皇后点点头,心里舒坦多了,见桌上无茶水,忙命人上茶。 门被打开,一个身形婀娜的少女走了进来,她浑身带着香气,一下子吸引了楚愃,楚愃抬头看去,露了笑,“英儿,怎么是你?” “英儿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少女福身行了一礼。 皇后也缓和了脸色,“免礼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母后说得对,你是本宫的表妹,自小又养在母后身边,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多礼。”楚愃也道。 陆英笑着点头,然后给他们奉茶,端茶给皇后时满是敬重,给楚愃时地满怀情意。 皇后看在眼里,不由得露了笑。 萧雨嫣进了楚恒的屋子,见他正坐在案前书写,轻步走过去问:“殿下在写什么?” “萧姑娘来了。”楚恒轻轻咳嗽了两声,将写好的文章给她看,“正好你帮我看看写得怎么样?” 他脸色仍是有些苍白,萧雨嫣担忧的看了一眼,这才接过,片刻后惊讶道:“这是解决潮州旱灾的法子?” 楚恒点点头,“你觉得如何?” “甚好,光看此法臣女便觉得可行。”萧雨嫣道。 楚恒抱拳道:“那便请萧姑娘代为交给父皇。” “为何让臣女代交?殿下为何不亲自交给皇上?”萧雨嫣不解问。 要是皇上知道楚恒有这般才能定会刮目相看。 楚恒苦笑,“父皇对我向来不喜,是不会收我东西的。” 以往,不管原主作出何等好文章,文康帝从来不会看,但妨是关于原主的一切文康帝都置之不理,解决旱灾的法子要是挂他的名递上去,大半是会被扔到一旁,但萧雨嫣就不一样了,她深得文康帝重视,借她的手将法子交给文康帝,必会被采用。 萧雨嫣看到他眸中的落寞和悲凉,心中很不是滋味儿,“殿下放心,臣女一定帮你将这个法子呈到皇上面前,到时让皇上和大家都知道你的才华。” “不。”楚恒摇头,“烦请萧姑娘不要告诉父皇这办法是我所想。” 萧雨嫣问:“为何?” “我不求名利,只希望尽微薄之力为百姓做点事。”楚恒淡淡笑道。 萧雨嫣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俊逸少年,觉得少年至纯至善,犹如无瑕美玉。 可惜的是,美玉蒙尘,无法在人前绽放光芒。 不过她相信,迟早有一日他会大放光彩,惊艳世人。 插入书签 低贱皇子与世族千金7 “父皇顾念与容贵妃多年情份,不愿再查下去,本宫和母后多次向父皇进言都无用,不能替四皇弟报仇,本宫愧对四皇弟。” “良妃请节哀,四皇弟生前最在意的就是你,他一直希望你能平安,你切不可悲痛过度伤了身子。” “你放心,有本宫和母后在,定会护你余生安稳,也算不辜负了四皇弟对本宫的信任。” 人走后,良妃坐在椅子上许久未动,她悲痛的双眸中溢出丝丝冷意,袖中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皇上顾念与容贵妃的情份,那她呢?她何曾不是伴君十几载!楚憺是皇子,她的慎儿也是皇子,凭什么楚憺杀了慎儿还可以逍遥法外? 慎儿是为了她这个胆小怕事的母妃才依附太子的,慎儿是为了她而死,她这个当母亲的又岂能让他死不瞑目? “啊——”良妃猛的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眸光从所未有的阴狠,“楚憺,我绝不会放过你!” 回到住所,楚愃一边喝茶一边问:“如何?” “一切如太子所料,良妃恨毒了二皇子,势必会对二皇子下手。”陈飞抱回道。 楚愃满意一笑,“甚好,有良妃出手,本宫和母后就可以在一旁坐观虎斗了。” “太子高明。” 楚愃得意的饮了半盏茶,想到什么朝外面侯着的下人吩咐,“把苏侧妃请过来。” 他用的是请字,语气也平淡,但陈飞却一阵胆寒,看了他一眼,惧怕的垂下头。 片刻后人便来了,楚愃扬手,“退下。” “是。”陈飞抱拳一拜,转身离去。 门口走进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身着淡绿色轻衫,发髻轻挽,妆容淡雅,没有锦衣华服,却给人一种美到极致的感觉。 陈飞与她擦肩而过时抱拳行了一礼,少女朝他点点头以作回应,看他的眼神透着哀怨,陈飞眸光一沉,快步出门。 刚走不远屋里便传出一阵怒骂声以及女子的痛哭声,陈飞面露同情,却无能为力,快速离去了。 萧雨嫣把楚恒的计策献给了文康帝,文康帝很是夸赞了萧雨嫣一番,并立即采用了法子,命人去潮州实施。 一个月后,灾情有所缓解,文武双全的萧雨嫣又多了个才女的美名,风光一时无两。 “嫣儿是如何想到这样精妙的法子的,竟同时解了两地之灾。”楚愃笑问。 萧雨嫣福身一礼,回道:“回禀太子殿下,臣女也是一时起念,想着潮州旱灾,而余州却遭遇水患,如果将余州的水转运到潮州,介时便可两灾并除。臣女不过一个胡闹的想法,亏得皇上不责怪,还采用了,派朝中的能人工匠前去实施,仅月余便缓解了两地的灾情。” “多亏了嫣儿的妙计,解除了两地百姓受灾之苦,也替父皇和朝廷解决了两大难题,嫣儿不愧是将门虎女,与你的父兄一样能为国出力,你若是男子,定也有定国安邦之能。” 萧余嫣摇头,“是众人的功劳,非我一人之力,臣女已经冒领了‘才女’之名,万不敢再担太子殿下这般夸赞。” 楚愃笑看着她,眼里都是宠爱。 不远处的岔路口,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泛出阴森的寒光。 萧雨嫣微微侧头,笑着福身,“臣女不敢当。” 打发了楚愃,萧雨嫣去了楚恒那,见楚恒坐在案前奋笔疾书,连连叹气。 楚恒搁了笔,轻轻咳嗽了两声,方问:“萧姑娘见到我为何唉声叹气?” “殿下不知,现在大家都说臣女是才女,若是男子定有定国安邦之能,可这一切的功劳明明是殿下你的,臣女冒领了殿下的功劳,好生羞愧。” 楚恒轻笑,“法子奏效,百姓受益,朝廷无忧,父皇心宽,我心中已是无撼,至于那些所谓的好名声,姑娘得了,亦如同我得了一般,姑娘不必介意。” “可殿下明明不必受此委屈的。”萧雨嫣难过道。 有定国安邦之能的明明是楚恒,他若不是受了出身的连累,定比其它几位皇子都出色,可如今,他连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没有,想为家国百姓出力还得借她一介女子之手,何其悲哀? 楚恒语气轻柔,“我不委屈,只要能为国出力,能替百姓谋福祉,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我真的不在意。” “殿下……”萧雨嫣看着他,不由得眼眶泛红,他越是这般她心中就越是疼惜。 楚恒人品贵重,且仁义善良,这样好的人,不该困在这一方小屋中壮志难酬,她定要帮他摆脱这困境! 从楚恒处离开,萧雨嫣带着青梅要去见文康帝,楚恒给了她一份解决灾情的完善方案,她要去交给文康帝。 半道上,她们遇上了另一对主仆。 萧雨嫣远远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迎向前,“见过英郡主。” “萧姑娘不必多礼。”陆英笑着扬手,“我只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亲眷,家中遭遇变故,只剩下我一人孤苦无人,皇后娘娘仁慈,这才将我接进宫中,得皇上厚爱,封为郡主,有与众公主一块长大的殊荣,但论身份,我却不如萧姑娘贵重。” 萧雨嫣笑着摇头,“哪有?我不过一介臣女,如比得过郡主?” “萧姑娘虽是臣女但得皇上宠爱,皇后娘娘也将你视作亲生女儿,还有太子,更是对姑娘疼宠有加,姑娘身边不乏拥护之人,好生让我羡慕呢?”陆英微笑道。 萧雨嫣回以一笑,“不过是仰仗家中父兄的关系,大家多给了几分薄面罢了,算不得什么的。” “姑娘父兄为国立功,自是受人敬重,但姑娘也并非全然依仗家中功劳,姑娘自身文武双全,还能想出赈灾良策,如此能干出色是陆英远不能及的。” 互夸了一阵,萧雨嫣便借口有事走了,陆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更浓。 “姑娘,陆英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走远了,青梅疑惑问。 萧雨嫣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必理会。” 青梅点头,“是。” * “殿下在屋里已经坐了数日,再坐下去身子骨可受不了,萧姑娘说了,以后让奴才日日陪殿下出来散步,最少半个时辰。”墨玉道。 楚恒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的,你现在是萧姑娘的人了吗?三句话离不开她。” “萧姑娘和奴才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就别拿话来堵奴才的嘴了。”因为堵也没用,该说的他还是得说。 楚恒无奈摇头。 已经夏末,天气越发凉爽,楚恒道:“来避暑山庄已经数月,不日将要回宫,此地景色怡人,竟有些不舍呢。” “殿下若是喜欢,明年再来便是。”墨玉道。 风轻轻吹拂着少年的墨发云衫,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点点洒下,少年俊逸不凡,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茫。 少年抬手折了枝树上小花随意把玩,轻轻摇头,“今年能来已是用了些心思,明年未必能如愿。” “殿下这么聪慧,墨玉相信殿下明年一定能来,说不定日后情势大好,殿下年年都能来。”墨玉笑道。 楚恒笑看他一眼,未再出声。 行至一僻静处,隐隐闻得有哭诉声。 墨玉一惊:“殿下……” 楚恒扬手止了墨玉的话,侧耳去听。 “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带我走吧,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死在他手中不可。” “对不起,我不能,我……” “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我真的受不住了,我与容贵妃不过是远亲,我和她都尚不知有亲戚关系,可他却疑我是容贵妃的眼线,每每有所不顺都拿我出气,陈飞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吗?” “小月,我、我真的没办法……” 楚恒和墨玉对视一眼,诧异万分,陈飞不是太子楚愃的亲信吗?他口中叫小月的女子莫不是楚愃的侧妃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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