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凌云志》 第1章 求你了重生吧 深夜,一间毛草屋内。 “公子,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快投进这具身体里去吧?”一个白色人影指着屋内地铺上躺着一具少年尸身对空中闪烁着光亮的人影恳求道。 “是啊,大哥,算我们哥俩求你了。”在白色人影恳求那空中闪烁着光亮的人影的同时,另一旁的黑色人影也放出软话,也向那闪烁着光亮的人影恳求着。 这白色人影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鬼使白无常,而黑色人影则是他的黄金搭档黑无常。他们此时所恳求的空中那个闪烁着光亮的人影,则是他俩今天刚“捉拿”的一个死者的魂魄。 只是这个魂魄有点不一般,与往日他们手到擒来拿到的那些许许多多魂魄,在本质上有着别样的区别,又因为之前二鬼使在捉拿他时不明就里的得罪了他,才落到现在被这魂魄百般调难,二鬼使即便低声下气也难和解的程度。 话说十几个小时前,黑白无常二鬼使闲来无事,正坐在一棵树下对饮之时,突然间就预感到了人世间的一处机场附近就将出现十多人死亡的场面,于是二话不说的便赶忙赶往那里,捉拿那就将出现的无主之魂。捉拿刚去死之人的魂魄,把他们带到地下接受审判,这是他俩在这个世界的职责所在。 黑白无常二鬼使匆匆赶往事发地:一处临时飞机场的场处。来到目的之所,二鬼使这才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几个人早已死去。那十几个无主游魂此正在那空中漫无目的飘啊飘的,眼看就将四处散去成为孤魂野鬼。二鬼使就二话不说的立即上前,把那即将飘散的魂魄给收住,然后便带了回去。 二鬼使辛辛苦苦的“捉拿”了那十几个魂魄带至地府陆判官之所,准备交与审判交差完事,哥俩好回去再继续对饮。可谁知经过一番审核对照,二鬼使发现竟漏捕了一人的魂魄。这下把他们俩给吓得不轻,于是忙又匆匆赶往事发地 去捉拿漏捕之人的魂魄。 黑白无常二鬼使再次赶到那事发地的机场,终于看到了那个之前没发现,现在才出现的那个已死之人的魂魄。 此时的这个魂魄正百般无聊看着,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急急忙忙抬向一旁急救车的那架担架。而那架担架上躺着的就是已死的他自己。 黑白无常二鬼使一看就明白了:原来他俩第一次赶到这里来时,这人当时还没有死,还在被抢救之中,因此他的魂魄也就未游离出身体之外,所以他们也就没能发现;而这次再来时,这人因抢救无效终于还是死了,魂魄也就游离出了身体之外,因此也就很容易给发现了。 黑白无常二鬼使,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个差点成为“漏网之鱼”的魂魄后,这心里就有点气,气他害自己原本只需跑一趟就能办好的事,却跑了二趟。于是这心里就气愤,于是二鬼使很有默契的拿出了锁魂锁,就要上前用很粗暴的把这个魂魄给锁住,想在还未经陆判官审判的情况下,就把这人的魂魄像罪犯一样给拘回去。 而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不合规定的。但黑白无常二鬼使显然是不太在乎犯这点小错,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世上死去的人,最终审判下来十有八九都是有罪的,锁住这些魂魄对他们用刑是早晚的事,现在锁住这个魂魄,把他给带回去,只是提前一些用刑罢了。 想到这里,黑白无常二鬼使先相互间使了个眼色,做到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后,二鬼使一个前冲,然后四手联动,很快速敏捷的就把那锁魂锁“咣当”一声,放到了那先前遗漏掉的魂魄的脖子上。 那魂魄正在那很好奇的,看着一个像自己的人的身体,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给放进了救护车里。他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没留意就给黑白无常二鬼使给锁上了。 “你们是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那魂魄见一 黑一白二道人影,一来到他面前,一句话不说的就无缘无故的就锁住了他,心里当然很不高兴,便向拿住他的黑白无常问道。 “我们是谁?”黑无常轻笑道,“我们就是来捉拿你的。” 那魂魄像起想起了什么:道:“你们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有点气道:“是啊,我们是黑白无常。” 随后他又对那魂魄说道:“你这家伙倒好,倒是挺清闲,自己死后,竟还有清闲时间在这里欣赏自己的尸身。你可知道,我们哥俩为了捉回你们这一批魂魄已经过来两次了。这主要就是因为你该死的时候不死,一直拖到现在。” 那魂魄听了白无常对自己的抱怨和责备,倍感委屈和无辜。不是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想到这,他便向黑白无常二鬼使回道:“二位鬼使,这生死的时间,可不是我所能控制和掌握的呀?” 黑白无常二鬼使一听这话,倍感打脸。这话里不是明摆着是在讥讽他俩也不能掌控一个人的生死吗? 于是黑白二鬼使顿时火冒三丈,二鬼使又互使了一下眼色,再相互间一点头,做到心领神会后,二鬼使从身上各拿出一根三尺长左右的棒子就要来揍讥讽他们的这个魂魄。 “哎……哎……,你们要干什么?别乱来啊?”那魂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要对他动粗,忙出言阻止。 “嘿嘿!干什么?别乱来?”白无常奸笑着,对那魂魄的警告很不以为然,一步一步的向那魂魄靠近。 “一个小小的魂魄,还敢讥讽我们,看我们如何收拾你?”黑无常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眼看眼前二打一的剧情就要上演,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从远方传来: “阎君有令,黑白无常接令!” 黑白无常二鬼使听到有使者来传上司阎王阎君的命令,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命令,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连忙摆出架势,准备接令。 第2章 要我重生得给好处 不一会儿,二个很怪异的人影飘然而至。他们中,一个是牛头的模样,一个是马面的模样。原来他们也是一对鬼使,只是平常负责的事务与黑白无常二鬼使有所不同。但是他们两对人都是相互间认识的。 那牛头马面模样的二人影到来后,分别在黑白无常的耳边,把上面的命令对他俩一说。黑白无常二鬼使顿时就被惊着了,慌了。因为他俩从牛头马面这得到的阎君命令却是―― 善待眼前这一魂魄,不可为难于他;另外速带此魂魄到指定地点去重生,还他这一世的数十年阳寿。不得有误! 你说黑白无常二鬼使一下子接到这样的命令,能不惊能不慌吗?二鬼使这心里那个苦啊! 你说这命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二人得罪了眼前的这家伙时到来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黑白无常二鬼使,忙把牛头马面拉到一旁,白无常偷偷的问牛头:“阎君怎么会传下这样的命令?” 牛头摇了摇他那硕大的头颅,表示不清楚。 白无常再问马面,马面也摇着他那不小的头颅,表示不知道。 四鬼使对阎王阎君传下来的命令都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要命归要命!怕,慌又没有用,阎君的命令黑白无常又不敢违背,黑白无常二鬼使相互商量一下,再接受了牛头马面二鬼使的一番建议参考后,终于决定向面前的这位魂魄低声下气一回。希望早的把面前的这位不明就里不能得罪的魂魄给哄至到指定地址去重生,好极早的把他给送走。 想到这里,黑白无常二鬼使在送走牛头马面二同僚后,忙换上一副非常友善的笑脸向他们之前看不惯的那魂魄打招呼。这一次的态度那是极度的好,与之前的态度相比,可以说是来了一百八十度的一个大转弯。 先是白无常走向那被他们锁住的魂魄,白无常先是换上一副笑容,然后有的尴尬的向那魂魄开口道:“啊,我说这位小哥,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而带 你回去交差呢,这也是我们的职责。你看你能不能陪我们走一趟?” “是啊!是啊!小哥你就陪我们走一趟吧”,黑白无常见白无常已变脸开口,他也忙变脸附和。 被黑白无常给锁住的魂魄,他刚才也见到来的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的悄悄谈话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偷偷说的啥,不过看到黑白无常二鬼使对自己转变而来态度,就知道那谈话是针对他的。虽不知道他们之间谈的是什么内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所谈的商量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并且是对自己有利的。 这魂魄见黑白无常对自己已转换了态度,他这内心里的不安也便减少了不少。 魂魄问白无常道:“要我陪你们去哪?” 这魂魄也知道,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世界,自然也就要按照这世界的规矩行事,自己既然来到了黑白无常的地盘,当然也就要维护一下黑白无常二鬼使的规矩。 白无常见面前的这魂魄有不不记仇的可能,忙笑嘻嘻的向魂魄回道:“呵呵!当然是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了,你也知道,你这样子的存在于人世间也不是个事,是不是?”说完,白无常还用手指了指这发着光亮的魂魄。 魂魄低头看了看自己如星光散落凝聚而成的人影,萤萤点点,的确不适合再存在于原先的这人世界。于是便问白无常道:“你们是要带我去投胎吗?” “这个……”白无常感觉回答这个问题有的为难,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不是带眼前的这个魂魄去投胎而是去重生。 “不是!”一旁的黑无常见白无常感到有的为难,于是他就帮他回了一句。在黑无常看来,这有什么为难的,实话实说就是了。 “我知道不是直接去投胎,听说你们这世界是要先经过陆什么判官审判后,经过阎王爷同意了才能去投胎。这个我知道,民间都这么传说的吗!” 这魂魄见黑无常说不是带他去直接投胎后,并没有感到意外和沮丧,还表现出一副我很 懂的架势,自以为是的为黑白无常他们的行事解释了一番。 黑白无常二鬼使见眼前这魂魄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懂都知道的样子,也很是无奈,为了不被这个现在已不能得罪的魂魄给误会,于是二鬼使很干脆很直接的同时向面前的这魂魄大声说道:“不是送你去投胎,也不是送你去审判,而是我们要带你去重生。” “去重生?为什么?”魂魄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对,“不是说人死之后都去投胎的吗?” “啊,这个……”白无常顿时无言。 见白无常被问得一时语塞,黑无常忙接过话头对面前的这魂魄回道:“小哥,一般人死后是大多数人很快就去投胎。可他们都只活了一次啊,重生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等于一个人一下子活了二回呀!这可不是欺负你不让你去投胎,而是一种优待呀!” 这魂魄听了黑无常的话,想想也是,就同意了让黑白无常带他去重生。 黑白无常点鬼使,见对方同意了,自然也很高兴。于是他们就前后恭维着,带着这个魂魄御风而行,前去寻找供此重生的地方。 很快,黑白无常便带着这个魂魄来到了一间毛草屋前。在这间毛草屋里,他们找到了一具,刚死不久的少年的尸身。而这具尸身,就是这个魂魄将要用来重生的尸身。 面对这重生的尸身,黑白无常二鬼使轮番吹促着身边带过来的这魂魄赶紧投到这尸身中重生完事,自己这二鬼使也好完成任务,好早点回去交差。 二鬼使正暗自庆幸与眼前的这魂魄,之前的那矛盾很顺利的就解决了的时候,一件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之前一向很好说话的这魂魄,在这节骨眼上却变卦了。他拒绝重生。 这魂魄开门见山的向黑白无常二位鬼使说道:“你们要想我重生也可以,你们得我一些好处才行。” 黑白无常二鬼使见自己平日里一向看不起的这类魂魄,此时竟然开口向他们要好处,顿时气得就要吐血。 第3章 我的要求就在这上面 面对面前的魂魄向自己二人索要好处,黑白无常心中虽气,但也没有办法,他俩对面前的这一魂魄,那是打也打不得,揍也揍不得。刚刚接到的命令犹在耳边,那命令可是要求他俩善待面前的这一魂魄的。 他们这一世界和那人世界不同:人世界上级所下的命令,下级有时可以胡乱的应付一下就能应付过去;但他们这一世界可不同,那命令就是命令。若执行的人执行不到位,或弄虚作假,一旦被举报被发现,那惩罚可是十分严重的。 黑白无常虽对眼前的这一魂魄的要求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违抗上级传下来的命令。 “难道这家伙还在记之前的仇”,白无常心道,“要是面前的这魂魄果然是个小心眼,那自己和黑无常就不好办了,这差事就难回去交差了。” “但万事总有原因吧?”为了弄清面前的这魂魄为何会变卦,以及所要何种好处,白无常小心的向面前的这个不能得罪的魂魄试探的询问起来。 “小哥,今年多大啊?”白无常的问话先从扯家长开始。 “我今年二十九岁,怎么了?”魂魄见白无常未答应给他要处,反而和他扯起了家长,他虽感意外,但还是回答了他。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白无常敷衍了一句面前魂魄的问话后,继续询问,“那小哥生前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一名军人。”面前的魂魄干净利落的回了句。不过他随后就又再次向白无常问了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白无常很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不想多了解一下小哥吗?” “多了解了我又能怎样?”魂魄感到有点奇怪道。 “不怎样?不怎样?只是想做个朋友。”白无常再次尴尬的回道。 …… 一旁的黑无常听着白无常与面前的这魂魄东一扯西一扯的在址家长,并且越听越不明白白无常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于是他干脆把白无常拉到一边问道:“老兄,你这究竟演的是那一出?难道真想和他做朋友?” 白无常向黑无常苦笑道:“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 是鬼使怎么可能和自己抓捕的魂魄做朋友呢?这犹如猫和老鼠般不能成朋友的存在。” 听白无常这么一说,黑无常就感到更奇怪了,他忙向白无常又问:“那你老兄不停和他东扯西扯做什么?” 白无常回道:“这不,这个家伙要重生的好处吗?我总得想法和他拉拉关系,好使他不提这事,好把他给哄走。” 黑无常有些不敢确定的道:“你这招能有效?” 白无常不由得一叹道:“有效没效总要试上一试,不然能怎办?”说到这,白无常用手指先是指了一下自己,然后再指了一下黑无常道,“难道你我真要拿好处给他?再说了,我们又能给他什么好处?” 黑无常听了白无常的解释,想想也是,不过他还是对白无常说了一句:“不管这家伙要什么好处,我们总要知道他的要求想法才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 白无常想想黑无常的话也有道理,单凭自己漫无目的的胡扯,要想完成眼前这差事,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于是他便对黑无常说道:“那你就上前问一下他,要什么样的好处?”黑无常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黑无常便走上前来,对眼前的魂魄试探的问道:“我说小哥,你之前说要重生的好处,你能告诉我们你要什么样的好处吗?” 魂魄表现出很是无辜的神情向黑白无常说道:“我死了,原本应该去投胎,可你们偏要安排我来重生。这其中是什么原因,有什么猫腻我一点也不知道,所以我要自保?”说到这里,这魂魄停下话句,又特意的看了看面前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知道,这家伙扯了半天终于扯到“索要重生好处”的正题上来了。 果然,这魂魄再次看了黑白无常二鬼使后,便继续说道:“你们既然要我重生,那就得告诉我,我要重生的这人是谁吧?他是什么的?将来会不会做大官或者很有钱?……” “停!停!停!”见面前这魂魄想要知道的事一个接一个的如此之多,一旁的黑白无常连忙齐声向他叫停。 二鬼使都心想:开玩笑,你把我们当 成什么人了,当我们天上地下都知道啊?说到底,我们也只是人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的小小鬼使,既不清楚一个人的命运,也管不了人的富贵贫贱,更掌控不了一个人的生死。你把这些向我们说得再多,我们也回答不了你。 黑白无常又心道:再说了,就说我们知道你问的这些,那也属于天机啊,我们也不敢告诉你呀! 再说这魂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打断了他的话语,很是不解的看着二鬼使。 白无常见此情景,也很是不好意思,他只好很老实的对面前的这个不敢得罪的魂魄说道:“小哥,你前面要问的那些问题,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因此也当然无法回答你,不如你直接说怎样你才愿意投到面前的尸身里重生,好让我们回去交了这个差?” “是啊,你就直说了吧,怎样你才愿意?”黑无常也附和着。这迟迟不能交了的差,让他也很是着急。 “好,既如此,那我就说一个你们好理解,也能办到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开始干脆利落,这魂魄也打算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黑白无常听了这魂魄的话后,自然是充满期待。 “看到了吗?”在决定袒露自己的要求后,魂魄便先向自己身上指了指,随后又向黑白无常二鬼使身上指了指,然后才又说道,“这是你们之前用来锁住我的东西……”。 不待这魂魄把话说完,黑白无常看了一下他所指的东西,顿时心中一凉。原来这魂魄所指的,他身上的东西。竟然是他们之前用来锁住这魂魄的锁魂锁。自己这二鬼使直至现在竟忘了给他拿下来。 见此情况,黑白无常二鬼使忙上前,就要把这魂不身上的锁魂锁给取下来。 这魂魄见黑无白常此时才想到要取下他身上的锁魂锁,忙阻止道:“慢!” 黑白无常忙停下脚步,很是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不能得罪的魂魄。 而此时面前的这个魂魄,却说了一句他俩怎么想也想不懂的话。 这魂魄说道:“我想要你俩答应的要求,其实就在这上面。”说着,他再次指了指身上的锁魂锁。 第4章 敲了个竹杠 “锁魂锁上有这家伙要的好处?”黑白无常二鬼使听到面前这魂魄说出句不明就里的话,顿感疑惑,二鬼使先相互间互看了一眼,后又相互间点了点头,然后便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白无常先向面前的魂魄靠近了一点,带着疑惑向他道:“你说说看!” 这魂魄慢声慢语的向白无常回道:“锁在我身上的锁魂锁可真是个好东西。” 黑无常二鬼使听到眼前的魂魄这么说,心中自然高兴,二鬼使都心道:“那是当然,这锁魂锁可是用天上人间稀有寒铁所铸造的至宝,自然是个好东西。” 二鬼使正暗自为自己的神兵宝器欣喜之时,这时面前的这魂魄又来了一句:“像我活着时也是一特殊兵种的异能兵,可刚才我暗自努力了半天,花了半天的功夫都没能挣脱了它。” “凭你也想挣脱了它?”在听到面者这魂魄的痴心妄想的想法后,黑白无常二鬼使不觉在心中嘲笑他起来,“开玩笑,再凶悍猛恶的人的魂魄都能给锁住,都无法逃脱,你……简直就是在做梦。” “不过这家伙扯了这么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白无常被面前的魂魄东扯西扯的,给扯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向身旁的黑无常问道。 黑无常略为想了一下,有点担心的对白无常道:“他该不是看上了我们的锁魂锁了吧?” 白无常听了黑无常的话,反而并没有显出一丝丝的担心,他对黑无常道:“看上又咋样?这锁魂锁只有我俩能用,他又不能用,他要它何用?” 黑无常想了一下白无常所说的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他也和白无常一样,也疑惑起面前这个魂魄为何总提这锁魂锁这件事来。 二鬼使正在疑惑间,只见这魂魄向二鬼使道:“二位鬼差大人,能不能助小弟我一臂之力,让我毁了这锁?” “毁了锁魂锁?”听了这魂魄的狂言,黑白无常二鬼使顿时大吃一惊,惊容失色。他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面前这魂魄口中所说出来的话。 黑白无常二鬼使尽 管未知就里,不知道面前这魂魄为何要毁了他俩的至宝,但还是连忙上前打招呼阻止,二鬼使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白无常忙向面前这魂魄道:“小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黑无常也忙向面前这魂魄劝慰道:“小哥,你莫生气。忘拿下锁你的这锁是我兄弟俩人不对,但你也没必要毁了它啊,这天生异宝,得之不易,得之不易啊!” 面前这魂魄听了黑白无常二鬼使的话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二鬼使的话有些道理,便有些为难的又对二鬼使道:“我本来想毁了身上的这锁,解了气后就去重生,可你们看现在这……?” “什么?毁锁解气?” 黑白无常二鬼使听了面前这魂魄非常蹩脚的理由,简直气炸了。 他们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面前这魂魄是在记他们的仇,在记他们之前捉拿他时态度不好的这个仇,并且不知从哪个地方好像还看出了他们还忌惮于他,使得他敢在别的魂魄非常惧怕的自己二鬼使面前显得有点肆无忌惮。 黑白无常二鬼使感觉他们被眼前的这魂魄给挑逗和调戏了,然而他们俩尽管很气愤,但又不好发作。一想到那莫名其妙传下来的不得不遵守的那个命令,他们只好忍气吞声,强颜欢笑。 为了转换对方在这件事上的注意力,白无常率先把话题揽过来,对面前的这位魂魄陪笑道:“小哥,我们不要再在这把锁上纠结了,你不是说要重生的好处吗?我们答应你了。” 白无常说完话后,别向身边的黑无常看了看,他这是在示意黑无常:也该你说话了。 谁知黑无常还没接口,这魂魄就又说话了,他对白无常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想毁了这把锁住我的锁。” 一旁的黑无常见这魂魄还在惦记毁锁,只好忙也陪笑附和白无常的话对面前的这魂魄说道:“小哥,刚才我大哥说的是,请你再说一个要求吧。只要你说的要求我兄弟俩可以办到,我俩一定答应你。” 这魂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都这么说了 ,便长叹了一声,放软话道:“那好吧,自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重新说个要求。” 黑白无常听这货说这话,心中自然又气得不行,感觉好像自己二鬼使在求着他提要求似乎,可随后又一想,就释然了:不是吗?现在这情况,就是自己二鬼使死皮赖脸的在求人家呀。 “我呢,也没有什么要求。”黑白无常面前的这魂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也答应了他的要求,便开了口。他嘴上说并没有什么要求,嘴里却迫不及待的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魂魄继续说道:“二位鬼使你们也知道,重生呢不同于直接投胎。投胎吧,投好投坏,那都是命。若投不到好的人家,那自己也认了。可重生不一样啊,谁知道自己重生的这位好人还是坏人?万一自己重生的这个人仇人众多,自己刚一重生,岂不就被仇人四处追杀。那自己重生还有个什么意思?”这魂魄说到这,就用眼睛望着黑白无常二鬼使。 白无常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但还是问了句:“那你想咋样?” 魂魄回道:“我就是想二位鬼使,可不可赐我的神功神力什么的,也让我重生后好保护自己。” “神功神力?”对于眼前这个魂魄的要求,白无常被惊住了,一旁的黑无常也同样被惊到了。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魂魄,不但胆子大,野心也不小。 眼前的这个魂魄说的话很是在理,况且他们之前也答应了他的要求,所以二鬼使想了想,相互间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面前这个魂魄的要求。 随后还是白无常被眼前的魂魄道:“我和黑无常,我俩虽是冥间小使,但也排小神之列,并各拥有黑白二气护身,可输给你一些,以不失我俩之前应你的诺言。” 魂魄听了白无常的话,自然万分高兴,他心道:他俩的护身神气输给我一些后,不知对我活着时的那个功法是否有帮助,等重生之后一定要试试。若有用,老子无论重生至哪一朝哪一代都吃不了亏。这一点,我可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的。 第5章 吾本非凡 黑白无常答应了面前的魂魄要输给他一些神气后,他们先上前把这魂魄身上的锁魂锁给取了下来。 这锁可是至宝,也是他们用来捉拿魂魄的工具,是他们得宜吃饭的依仗,可不能有一点损坏。 二鬼使怕待会他俩给这家伙输神气时,万一这家伙借神气之力真如他之前所说的毁了这至宝,那就万分不妙了,所以就决定事先先取下来,以防万一。 锁魂锁取下后,这魂魄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他感觉自己身上原本由锁魂锁给压制着的光亮,因锁魂锁的取下而重新变亮起来,这心中也不觉有些欢喜。他期待着待会身体中输入黑白无常的神气后有更多的奇迹发生。 “站好!”随着白无常的一声站好,这魂魄便很老实的站在一旁。说是站着,其实就是飘浮在空中。 见眼前的魂魄摆好了姿势,黑白无常二鬼使也不多话,分别分立在魂魄的二旁,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方位后,黑白无常二鬼使便各自伸出双手向面前魂魄输出自己的神气。 不一会儿,只见有四条气带如四射光柱分别从黑白无常二鬼使的手中射出,直向空中的魂魄而去。 这四射光柱分为黑白二色。从黑无常双手掌中射出是二射黑色光柱,而从白无常手掌中射出的则为二射白色光柱。黑白光柱照射到空中魂魄的身上后,把他的整个身子浸没其中。 刚开始还好,一切似乎很正常,可渐渐的有点不对劲了。黑白无常二鬼使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神气犹如缺了堤的坝口,竟凶涌而出,源源不断不受控制的,从手掌处快速涌出,直奔空中的魂魄而去。 开始黑白无常二鬼使并未太在意,认为就算自己的神气多输出点给那家伙又能怎样?一个凡人凡胎之魂魄能吸我俩多少神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二鬼使慌了。 黑白无常二鬼使总感觉那输出的二人的神气,似有停不下来的感觉,而二鬼使也因输出的神气过多,渐渐有点气力不支的感觉。 再看那空中的魂魄,却如沐浴在温暖无比 的光晕之中,脸含微笑,舒服无比。而那光晕里的神气还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一点未有要饱满的样子。 黑白无常二鬼使见此情景,心道:不好。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但二鬼使还是相互间传递了一个眼色,相互点了一下头,然后很果断切断了向空中魂魄输出的神气。 收回外放的神气,黑白无常二鬼使不觉感觉疲惫万分,好似自己的精气神,就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给抽去了一半还不止。二鬼使都深感自己这次算是亏大了。 再说空中的这魂魄,在吸收了黑白无常二鬼使的神气后,整个身体已变得耀眼无比,使得黑白无常二鬼使见了,也不敢再小视,内心里反而不知不觉间已产生了一些敬畏。 “小哥,这下你可满意了吧?我们答应你的事也已经办了。这下你应该接受重生了吧?”白无常见面前这魂魄,其实已经让他们感到了一丝丝敬畏,于是便放下了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上官者的态度,好声好语的与面前的这个魂魄商量道。 而面前的这个魂魄,他此时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那是一种精力充沛,气吞山河的感觉。而白无常在与他说话时,他在用心的体会着这种感觉,因此并未注意到一旁的白无常和他说的什么? 一旁的黑无常见白无常说的话对方没反应,于是也在一旁,有点低声下气的对眼前的这魂魄说道:“小哥,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俩还要赶着回去交差。算我俩求你了,你就行行好,请你就早点借尸重生了吧?” 通过刚才一事,黑白无常的鬼使似已明白:眼前的这魂魄,并非一般的魂魄。这魂魄冥冥之中,似已得到了上天的顾眷,就算他们二鬼使也可能得罪不起。 考虑三再三后,二鬼使都已决定还是好言相劝于他为好。此时黑白无常也终于理解了上面为何会传下来那么一个特殊的命令来保护眼前的这魂魄了。这家伙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啊! 这魂魄见黑白无常二鬼使一再的劝他 去重生,怕有什么阴谋,便小心谨慎向黑白无常问了句:“二位鬼使,我现在去重生会有危险吗?重生后不会很快就被挂掉吧?” 黑白无常二鬼使,见面前的这家伙竟敢怀疑他们输给他的神气,和那些神气的作用和威力,二鬼使便很不满的,异口同声的向他回答:“重生后,只要你自己不作死,谁也无法让你死。” “哇,这么厉害。”听闻黑白无常如此肯定保证的话,这魂魄终于把心全部放下了。于是也终于决定就此借尸重生。 面前简陋的毛草屋里有一张很低矮的床铺,床铺放在屋的东角落里,床铺上躺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男孩眉清目秀,身穿青布蓝衫,不过已经死了,早已没了声息。 面前这已去世的孩子,不知道他来之哪里?也不知道他因何而死?但他现在就是眼前的魂魄将要借尸重生的躯体。 魂魄飘近已死男孩的尸身身边,仔细打了一番后,便一头投进了尸身之中,此时此刻他心道:“不管你是谁,从这一刻起你便是我,我也是你,从今往后我们都要一起,在这世上好好的活一会。” “哎!哎!哎!对了,请问我这一重生,还能保留我前世的记忆吗?”在魂魄快要与男孩的尸身融为一体的时候,他突然想问黑白无常这么一个问题。 可此时的黑白无常二鬼使早已像躲避瘟神一样在原地消失不见。那有人再回给他的问题。 千里之外的白无常心有余悸的对黑无常道:“黑老弟呀,这次我们可亏大了。也不知是谁要害我们,把刚才那家伙送到我们手里来,害得我们低声下气丢尽了脸,才把这家伙给送走。” 黑白无常也唉声叹气的说道:“是啊!那家伙也不知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死后竟有如此神奇的魂魄。不简单啊,不简单,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哥俩给碰上了。” “对了!白兄,刚才那家伙究竟重生在哪一朝哪一代啊?”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现在的这一朝这一代。”白无常揺了摇头回道。 第6章 重生大明一少年 丛林,枪声,倒下的军人,以及雨水掺合在一起,流了一地的血水…… 沙漠,奔跑的人群,爆炸的汽车,掺杂着暴怒的枪声,以及同样倒下的军人和流淌在地的鲜血…… 飞机上,十几个歹徒控制住了飞机。他们想劫持走飞机。这时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突然出手,他用他那矫健的身手,神出鬼没的功夫,打败了所有劫机的歹徒,并制服了他们。 然而,就在青年在处理一个歹徒身上的定时炸弹之时,在飞机上的乘客中有人用枪向他“呯!呯!呯!”连开三枪。那三枪的子弹从他的后背直入身体,让他受伤严重,身上血流不止,但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坚持着。 受了重伤的青年,直到用一枚硬币击毙了那个向他开枪的漏网歹徒,化解了定时炸弹的爆炸风险,并且联系了飞机地面指挥中心后,把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临时机场上。 当一切危险已解除之时,飞机上那个勇斗劫持歹徒的青年也因伤势过重而离开了人世。他是因伤口流血过多,未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而离开人世……。 机场里,二个全身分別穿着黑色和白色古怪衣服人向已死去的青年尸身走来,然后这二人齐声对他说:“我们是阴司的黑白无常,你跟我们来,我们送你去重生……。” 死去的青年感到很奇怪,自己好像听到了这二个自称黑白无常鬼使的说话。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死去了,听到黑白无常谈话的好像是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便对自称阴司的黑白无常道:“人死不是去投胎的吗?怎么是去重生?” 可黑白无常这二位却并不与他答话,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二鬼使拿起一把连着铁索的巨锁就来锁他……。 …… 毛草屋内一角落里,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躺在低矮的床上,脑中的记忆如放放电影的屏幕一般,在快速的翻滚着,一幕换着一幕。最后终于定格在了有二位自称为黑白无常的鬼使, 把他送到一处毛草屋内,让他投进了一个少年身体的景像上。 不一会儿,矮床上的青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凉变暖,最后竟能动了。他仔细的体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但呼吸匀称有力,手脚也强劲有力。 “我,我好像真的已重生了!”脑中被乱七八糟的画面搞得不胜烦躁的青年猛地醒了过来,他从低矮的床铺上坐起身来。他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毛草屋里,而屋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一个人。 屋外的阳光穿过破旧不堪的窗户照了进来,正好有照到了青年所睡的矮床上,他好奇的看着眼前毛草屋里的一切:那墙那地,还有那破旧的桌凳……梦里似乎都见过。 他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古人所穿的青衫长褂,并且还是很新的一套;再看双脚上,所穿的竟然是白祙黑靴,也是古人的式样。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穿戴得如此整齐,大慨是有人以为他已死,给他穿上了这一套整齐的“寿衣”。 “我竟然重生到古代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朝哪一代?”青年虽从自己的记忆中和身上现在的穿着上,已基本确定自己的确已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了古代,但此时却还不能确定重生在哪一朝哪一代。 他在矮床上,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世,发觉自己对前世的记忆清晰如新,没有一丝混乱―― 前世的自己是谁?什么职业?做了什么?怎么死去的?又是怎么重生的?甚至然重生前与黑白二鬼使的“谈和”都记得一清二楚。 “奶奶的,把我的前世给我弄得如此清晰干吗?”青年想到自己此刻已二世为人,却还留有前世清晰的记忆,不觉莞尔一笑。他虽嘴上在骂,这心里却是美美的。 青年觉得自己肚子有点饿,便下床来,准备在这简陋的毛草屋里找些吃的。他下床后,再次环顾屋内,竟发现屋里的另一角居然还有一张矮床,床上此时没人,只有一床卷着的被子 放在那里。 青年心道:“这床铺上睡的是谁啊?居然敢和我这死人睡在一个屋内。” 青年在低矮的毛草屋里转了一圈,竟没有找到一点吃点,也没看到有在这屋里有用于烧煮食物的锅灶之类的器具。看样子这是一个不提供烧煮的闲置房屋。 青年在屋里未找到吃的,也就不再找到。他看到一张木桌上有一个不太大的罐子,双手捧起来摇了摇,里面好似有一点液体的东西在晃动。 于是他拿起桌上扣着的一只碗,想把罐里的东西倒出一点到碗里,看看里面装的是清水。若是清水也好喝上一点,先垫一垫饿坏的肚子。 青年把罐里的液体倒在碗里,发现它果然只是一些清水。他端起碗连喝了二碗清水,感觉装了水的肚里饿感似乎好了一点,这才用所倒出来的第三碗水照了照自己还不曾熟悉的面容。 碗里的水倒影出的是一张清秀英俊的青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在青年的前世,他认为此时的他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少年,但现在这是古代,而他已是一个古人。古人十六七岁已算是一个成年人,算是一个青年时期了。 青年看着碗里水中的倒影,努力回忆着白己这新身体的主人生前的身份和所做的事情,最后令他很失望的是:没有一点有关此人的记忆,记忆里只是一片空白。 于是他干脆不再去想,用双手抄起一把碗里的清水,用清水洗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多多清醒一些后,便又重新打量了一回所住的这间毛屋。 最后青年发现,除了在屋里又发现了一些破旧的弓箭刀具外,就真的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于是他就想去屋外再走一走,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其实主要的还是想弄点吃的。 就在青年准备走出毛草屋外去看看之时,他突然听到屋外有二串马蹄声传来。 “嘀哒,嘀哒……” “嘀哒,嘀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似乎正向着青年所在的这间小毛屋靠近。 第7章 一对陌生的男女 青年来到毛屋门口,他想看看骑马而来的是什么人? 站在毛草屋旁,青年看到有二个人骑着二匹马儿正由南向北的向他这边骑来。待到那飞骑而来的马更近一点,青年便看出了,那飞骑而来的马背上分别坐着的竟然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青年估计这对男女是一对恋人,大概是骑马出来游玩的。二人很可能是刚好游玩之时经过这里,于是为了不打扰这二人的兴致,青年决定先回避一下,等这一对情侣离开,自己再出去找吃的。 于是青年重新走回毛草屋里,回屋后又想了想,便重新走到之前所睡的矮床上,躺在上面闭起双眼,等着屋外屋马蹄声早点从此而过后离开。 “嘀哒!嘀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直至传至毛草屋这里。可是二串马蹄声传到毛草屋这里后却停了下来,随后就传出有人从马背上下来的声响。 青年躺在床上心道:“这二人怎么在这停下了?这就一破毛草屋有什么值得停留的?” 青年不明就里,又怕自己此时若突然出现在这二人面前会吓坏了那一男一女,便只好躺在床上装睡,希望那一对男女能及早的离开。 “怀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屋外的马蹄声消失后,床上装睡的青年便又听到了从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在说话的是一名男子。从声音上听应该是一名很年轻的男子。 “杨大哥,请你不要再叫我怀柔了,你叫我的全名李怀柔就好。”一个少女的声音柔柔的说道。还真声如此名。 只见那年轻男子回道:“那怎么可以。怀柔,你也知道我杨大哥对你的情意?” “但杨大哥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 装睡的青年躺在床上,耳听得外面的那对男女,边走边聊的向这边的毛草屋靠近,心里却听得一头雾水。 “这二人不是一对?”躺在床上的青年心里嘀咕道,“不是一对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吗?” 床上的青年正躺在那嘀咕之时,屋外的一男一女已走了进来。 “怀柔,后天大帅 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作为大帅的护从,也将跟随大帅一起离开这里,不如后天你和我一起走吧?”年轻男子并没有改口,继续叫着女子的闺名。 “我不能跟你走,也不会跟你走。我少爷哥哥还在这里,他还要我照顾呢!”年轻女子虽未再直接反对男子叫她的闺名,但回答男子的话却显得十分生硬,显然是对面前的男子有所不满的。 那年轻的男子对于女子生硬的回答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怀柔,大帅不是刚才叫人通知你了吗?明天就会让人把你那少爷哥哥给埋了……” 年轻男子的话还未说完,那年轻女子却打断他道:“我不会让人把我少爷哥哥给埋了的,我今晚就带少爷哥哥离开这里,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 年轻男子有些惊讶道:“你敢违抗大帅的命令?” 年轻女子却回道:“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我为什么不能违抗?再说了,我少爷哥哥又没有死,你们为什么非要埋了他?” “还有你……”年轻女子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年轻男子埋怨道,“杨大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你作为大帅的随从侍卫,为什么不帮我劝他不要埋了我少爷哥哥?” “我……”年轻男子有的着急的向年轻女子分辩道,“怀柔,你应该理解大帅和我啊,你少爷哥哥的确已经死了啊?大帅念你少爷哥哥生前为大帅尽心尽力的办过事,现在死了,大帅想厚葬了他,尽一份自己么心意,有错吗?我又怎么可以劝阻呢?” “不,我不想听你说话,我的少爷哥哥没有死。你们就是不能埋了他。”年轻女子似乎不愿再听男子的说话。 但那年轻男子却依然不停的在劝说年轻女子:“怀柔啊,你不要不听劝好不好?你所在意的少爷哥哥的确已经死了,军中有名的军医可多来看过了,就然地方上有名的名医,大帅都找来帮着看过了。他们都说你哥虽身子未完全冰凉,但早已没了生息,早已经死了。” 年轻女 子却固执着道:“我不信,即便所有的人都说少爷哥哥死了,我也要陪着他。因为我相信他没有死,我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活过来的。” “怀柔,你还是早点醒醒吧!一个十天十夜没了生息已死之人,你认为还能活过来吗?” “杨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少爷哥哥醒过来吗?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心肠。”说到这,那年轻女子狠狠的说了一句,“你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最后一句话,不用问,显然是年轻男子惹怒了年轻的女子,年轻女子向他下了逐客令。 屋里躺着装的青年,听着屋外所传来的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从他们先前的彬彬有礼到之后的争吵,听到是全听进耳里去了,就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少爷哥哥已死未死,以及一个同意埋人一个不同意埋人,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不过屋里床上刚重生过来不久的青年,总算还是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屋外说话的男女并不是一对,也不是什么正在恋爱的男女,最多是那男的欢喜这女的,正在想法追求这女的,而这女的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这男的。 理顺了屋外的男女关系后,屋里躺着装睡的青年就又开始琢磨起屋外男女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少爷哥哥”,不知道这“少爷哥哥”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怎么在此没了生息十多天都无法确认此是死是活? 正在屋里床上装睡的青年琢磨着屋外男女所谈的话的内容之时,屋外的男女已从屋外走到了屋里。装睡的青年虽为睁眼去看,但已从二人的脚步声中已听了出来。 那之前在屋外被年轻女子下了逐客令的那年轻男子,显然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愤然离开,而是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此时他似乎突然间转换了态度。 他向那年轻女子道:“怀柔,你别生气吗,其实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你那少爷哥哥过二天被怎么处理,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第8章 欲行不轨之事 被叫做怀柔的女子,听到身边的男子一会说支持大帅埋了她的少爷哥哥,一会又说支持自己这边,感到有点莫名奇妙,再加上他那后面话里那太过唐突的表白,让她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和慌张。 于是她便对年轻男子道:“杨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多陪陪我的少爷哥哥。” 年轻男子却道:“我出来时已向大帅请示过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让我在这多陪你一会儿吧?” 女子没法,也没在意,女子刚进屋来,那男子也便走了进来。 “咦,好奇怪!”女子刚走进毛草屋里,就发现了异常。 年轻男子便问道:“怎么了?” 女子便说道:“这屋里好像有人动过。” 年轻男子便又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子回道:“我看到桌上的茶罐有人动过了,我记得我今早离开时,那茶罐旁的碗是扣着的。”原来她是看到了床上装睡青年之前喝茶之时所动用过的罐碗了。 随后女子向不算太大的屋里环顾一圈,见并没有人,也未见其他的东西被人动过的迹象,这让越发的感到奇怪了。 就在女子怀疑毛草屋里可能有人的时候,跟随女子也来的年轻男子也环顾了一圈屋内,他也未发现有人,便对女子道:“怀柔,你是不是看错了?那罐碗原先可能就是这样摆在那儿的。” “不可能的,”女子很肯定的说道,“这罐碗就是我昨晚带过来的,今早离开时,我怕屋顶的灰尘掉下来落到这碗里,就反扣在桌上了,而现在的碗是正的,碗里还有的湿,好像有人用它喝过罐里的茶。” 男子拿起桌上女子所说的那只碗看了看,发觉里面的确有点湿润,正如女子所说,像是有人刚用过它。 可是这间毛草屋并不大,人自然也是无从可藏,若有人果真藏着,不可能看不出来。可他们二人的确未发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没非这里原本就没来过人,是怀柔自己想多了”年轻男子这样想。 而那叫怀柔的 女子却在想:“没非来人来了又走了?那这来人会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女子想到这,便对身边的年轻男子说道:“我先看一下我少爷哥哥,看他现在怎样了?”说着,他便快步向矮床上装睡的青年走来。 矮床上装睡的青年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而来,他估计就是那女子的,这一下心里就有点慌了,他在心里骂骂咧咧道:“奶奶的,原来这女的说的少爷哥哥竟然是自己啊!” 耳听得那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自己装醒之事就要被揭穿,青年这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他倒不是怕被女子发现他重生后活了过来,而是对面前的女子一无所,怕会引出许多的尴尬与不便来。 从之前女子所说的话语听来,显然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与这女子熟悉的,而且似乎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可是现在这身体里己是另一个人了,而这个人,也就是自己。 自己可对这声音没有一点影响,更谈不上认识她了。 “怎么办?自己要不要还装醒,还是及时的醒过来?也或者装诈尸,把这两个人给吓跑?”床上装睡的青年胡思乱想的想着应对之策。 脚步声越来越近,年轻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已清晰可闻,而床上装睡的青年还未考虑出一旦自已装睡被识破后如何加以应对的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一个已了多时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快要走到矮床铺的女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随声望去,发觉那不合时宜的声音正是和自己一道而来的年轻男子发出。 “杨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子问。 “什么意思?”男生很不肖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一个死人没必要看了,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我这个大活人。” “你混帐,你……你无耻!”女子愤怒了。 事实上,矮床上一直装睡的青年在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后也愤怒了,他现在已知道女子口中的少爷哥哥就是他了。男子对女子的少爷哥哥不 敬,那就是在对自己不敬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床上装睡的青年气得差点就想跳起来揍那说话的男子一顿,不过在考虑再三后他还是先忍了下来。他要看看这个对他不敬的男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混帐?无耻?哈哈!”被叫怀柔的女子称为杨大哥的男子,在被怀柔大骂后,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怀柔,你骂我混帐无耻,那你和你那死去的少爷哥哥又算什么?”杨姓男子很是不满的说道,“以前我喜欢你,你却喜欢你那弱不禁风的什么狗屁少爷哥哥,现在他已死了多日,你却还不肯理睬于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一只只会向你摇头乞怜的一条可怜狗吗?” “我从没把你当作狗。”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杨姓男子大叫道,“你不理我,你敷衍我,你不接受我;尤其是你那狗屁少爷哥哥都已死多日了,你都不肯埋了他接受我,你就是在看不起我,羞辱我,就是在把我当着一条摇头乞怜狗。” 怀柔听了男子的话反而很平静的说道:“杨大哥,原来你早就对我和我少爷哥哥不满了?” 杨姓男子毫不隐瞒的说道:“是的,我早就对你对我的态度,以及你少爷哥哥这个人很不满了。以前我对你一再的忍让,你在讨好,那是因为你身边有你那狗屁少爷哥哥。我以前没办法对付他,是因为我和他都在大帅身边做事,大帅偏袒他,我也不好对付他,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想法和说出曾经的顾忌。” “那你现在想咋样?”叫怀柔的女子听面前这杨姓男子如此一说,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我想咋样啊?呵呵!”杨姓男子先是轻笑一声,然后很轻佻的对面前叫怀柔的女子说道,“我现在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把现在的你变成我的女人。至于你那少爷哥哥吗……?” 杨姓男子脸色一凛道:“尽管他已经死了,但我还是要把他的尸身大卸八块,你解他这些日子给我所带来的不快。” 第9章 忍无可忍不可再忍 “你……”叫怀柔的女子,见面前的杨姓男子撕开他那原本伪装着的人模人样面具,暴露出禽兽般的目的后,整个人都被气得浑身发抖,因害怕和紧张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 “我怎么了?怀柔,是不是你感觉我现在看起来有些陌生和感到害怕?”杨姓男子看着紧张而又害怕的面前这位叫着怀柔的年轻女子,犹如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口中带着轻松和嬉笑。 “你……,你是一个伪君子。你卑鄙无耻!”女子边骂面前的男子便向后退缩者。他所退缩的地方,正式装睡青年所睡的矮床的位置。 杨姓男子见叫怀柔的女子骂得厉害,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开始向女子一点点的逼近。 “现在你尽管骂,大声的骂,一会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后,我相信你就不会这么骂我了。”杨姓男子向叫怀柔的年轻女子很无耻的说道。 床上装睡的青年听到杨姓男子这么无耻的话后,心里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但还是在强忍着,等待着,他想给杨姓男子一个天大而又意外的教训。 “咚!”的一声,叫怀柔的女子终于退至到装睡青年的矮床上,并且因为退得过急还撞了一下矮床,这才停住。但她也已退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怀柔,看在我对你还有点感情的份上,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我也不为难你。” “你休想!” “休想?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霸王强上弓。”杨姓继续向女子靠近着,脸上展露着淫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啦!”紧张害怕到了极点的女子,却说出最没有威胁的话。 “哈哈!”杨姓男子对怀柔的女子哈哈一笑后道,“这是荒郊野外之地,就算你叫破喉咙,又有谁人来救你?”说着整个人离向年轻的女子又更近了些。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少爷哥哥决不放过你!”叫怀柔的女子见杨姓男子向她更加的逼近,她慌乱中一只手伸到了身后,正好触碰到了身后床上装睡的青年身上。 于是便把这青年之前的身份――她的少爷哥哥身份给拿了出 来,希望能把面前的杨姓男子给吓退。 “哈哈!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会怕一个死人吗?”杨姓男子又是一降大笑,笑声过后,他更加嚣张的对叫怀柔的女子说道,“我不但不怕你那死去多时的少爷哥哥,我现在还要在他面前把你变成我的女人,让他看看我和你是如何成就好事的。” 杨姓男子说完那无比无耻的话后,又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并且整个人一下子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叫怀柔的女子,就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叫怀柔的女子拼命的反抗着杨姓男子的侵犯,口中不由自主的焦急大叫着:“少爷哥哥救我,少爷哥哥快救我啊!” “住手!”矮床上装睡的青年,终于在那杨姓男子撕扯叫怀柔的女子身上衣服之时,忍无可忍的大叫出声,然后便翻身坐起。于是青年眼前被出现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撕扯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的场景。 青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把那杨姓男子与叫怀柔的女子二人都给惊愣住了。 青年见那杨姓男子虽被自己突然发出的声音给惊住,但那双手还扯着那叫怀柔的女子的衣服,顿时气愤不止,顺手就给他脸上来了一拳,在那杨姓男子被击中向后倒退之时,他又迅速从床上下来,又抬腿给了对方一脚。 “奶奶的,你真当老子是个死人了?”青年拳打脚踢过杨姓男子后,便又对他骂了一句。 “你没死?”杨姓男子被对方一拳一脚给打倒在地后,他第一时间不时愤怒也不是反抗,而是惊讶。他没想到面前的青年真的没有死,并且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王八蛋,你这么想我死,是不是早就想欺负我妹妹了?”青年说着又上前对着跌坐在地上的杨姓男子没头没脑的一番拳打脚踢。 “没……没……,徐师爷……徐师爷请住手。”杨姓男子被青年乱打一通,打得不住喊叫。 “徐师爷?我叫徐师爷?”青年被杨姓男子给一提醒,他顿时停了下来。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刚刚重生而活过来的人。 “少爷哥哥,你……你真的醒啦?”就在这时,原本 还惊愣在那的叫着怀柔的女子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一下子冲进面前青年的怀里委屈的大起来。 “呜呜……”的哭声,听得人心疼。重生的青年现在虽是青年,甚至可以说是少年的身体,但内里所装的灵魂已是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了,他怎么受得了一个香玉满怀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泣。 青年赶忙安慰起怀中的女子:“乖,别哭。我不是活过来了吗?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青年虽心疼面前的女子,但必竟已不是面前女子以前所认识的那个男子。面前这个叫怀柔的女子可能对他这个身子感觉很是熟悉,但他却对这女子深感陌生,也就说不出什么太过肉麻安慰来的话来。安慰起面前的少女,也就显得不伦不类,语无伦次。 此时青年再认真的看向面前的少女。只见这少女穿着红绿相间的衣衫,明眸皓齿,很是可爱。他心道:“难道她就是我这身体的主人,在这世上的什么亲人?这是不知道她为何要叫我少爷哥哥?待会我得问问她。” “咣当!”就在青年想要问问面前的女子,自己这身体原主人的相关事情时,原本被青年一阵好打的那个杨姓男子,这时却踢翻了毛屋里的木桌,木桌上的水罐和茶碗也都随之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杨姓男子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把长刀。他踢翻木桌后,手提长刀已站在了刚重生活过来的青年和叫怀柔的女子面前。 原来就在刚才青年与女子相拥的那一会儿,原本被青年打得倒地的杨姓男子趁机偷偷溜出屋外,从外面原先的坐骑身上取来了一把长刀,要用长刀来对付面前的青年和这叫怀柔的女子。 “哈哈!徐师爷,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真活过来了,还是在诈尸,我都要杀了你!”杨姓男子之前至所以任凭青年暴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认为青年在听到女子求救声显了灵,所以他内心惧怕,手中又无兵器所以才不敢还手。 不过现在他拿到了兵器,回过神来后又感觉青年不像显灵,再加上现在是白天,所以这才对面前的青年又嚣张起来。 第10章 什么也记不得了 青年望着杨姓男子手中约一米左右的长刀,并不慌张,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他的前世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特殊的军人。 所谓特殊的军人,就是带有特殊技能或特长的军人。这类军人往往比传统上所称的特种兵还要厉害。所以面对杨姓男子手中所握的长力,青年毫不畏惧。 可是叫怀柔的女子却并不知道,她面前现在的少爷爷哥哥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文弱书生的少爷哥哥了。 她很担心的站到少爷哥哥面前,然后对那个杨姓的男子大声呵斥道:“杨勇,你想干什么?不许伤害我少爷哥哥。” 杨勇却轻笑道:“怀柔,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不,是你们逼我的。” 青年一把把怀柔拉到身后,对面前的杨勇道:“杨勇是吧?你以为你拿一把长刀就能伤害到我们了吗?” 杨勇先是一愣,他没想到面前的青年面对自己手中的长刀会如此的英勇不惧。他记得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个文弱书生啊,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会儿功夫,就毫不顾忌的把长刀砍向了面前的青年。 怀柔见杨勇拿着长刀砍向自己的少爷哥哥,就忙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青年。 青年见危险来临,毫不畏惧。他快速的拉开欲挡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怀柔,暗吸一口气后,便毫不含糊的就迎了上去。 杨勇自认为一刀就可解决眼前青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只听“啪!”的一声,杨勇已被眼前的青年一拳打在手腕,打掉了长刀,另一拳打在他脸上,让他眼冒金星,连连后退。 杨勇被打退后,惊骇莫名。他不敢相信,对方一个文弱书生,只用一招就打掉了自己手中的长刀,还打得自己连连后退。 他连忙捡的长刀,想向对方补上一刀,他不相信这个邪,他不相信自己打不过面前的这个文弱书生。 然而当他再次捡起地上长刀的那一刻,他真的恐慌害怕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那只被打伤的手腕此时已剧痛无比,此刻莫说再砍人了,就是单单拿着长刀都得比较的艰难。 杨勇猜测自己拿刀的手腕可能受了很严重的伤,很可能已 伤及到了腕骨,他怕时间长了手会费了,不敢大意,换了另一只手拿着长刀后,也不顾手上和脸上的疼痛,磕磕碰碰的,很狼狈的逃出了眼前的毛草屋。 青年想上前一步,留住这个叫杨勇的男子,然而还没等他迈出步,肚中“咕噜”一声,饥饿声又响起,原先的一股气再一放松,整个人就软坐在了地上。这个十多天未进食的身体,终究因为过于饥饿而没了力气。 “少爷爷哥哥,你怎么了?”叫怀柔的女子,见刚才还勇猛无比的少爷哥哥,现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以为他受了什么暗伤,忙上前询问道。 “嘘!”青年见面前的女子很是关心自己,来到自己身边边询问边欲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忙嘘了一声制止。 这主要是因为他身上没有伤,主要是饿的,他怕女子的大惊小怪,万一让那不死心的杨勇折返回来,再找他一战,那他就糟了。他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怀柔见少爷哥哥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忙也停止了相关的动作。接着青年又向怀柔示意了个扶他出门看看的动作,于是她便用双手扶起青年,把他慢慢的扶到屋的门外。 两人来到屋外一看,那杨勇早已不知去向,然同他所骑来的马匹都已不知了去向。显然他已骑了自己的马逃走了。 看到杨勇己逃走,青年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整个人也再次瘫坐在了地上。 “少爷哥哥,你怎么了?”怀柔向青年再次询问道。 “没事,就是太饿了。”青年向面前叫怀柔的女子问道,“你有吃的吗?” 怀柔回道:“有,在马上,我给你拿。”说着,她便从青年的身边离开,走向不远处自己所骑的那只马匹。 青年看着面前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马匹的女子,心中庆幸那个壬八蛋的杨勇逃走时没有把另一匹马带走或放走,否则他可能连一口吃的都吃不上了。 不一会儿,叫怀柔的女子就从那匹马上取来了一个小包袱。包袱打开,里面被显出一叠煎饼。 叫怀柔的女子从打开的包袱拿出几张薄薄的煎饼递给青年。青 年也不客气,拿过煎饼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太饿了。 青年由于吃得过快,差点被食物给噎着了。于是叫怀柔的女子见了后,就又走回马匹那里拿过来一个用牛皮所做的水袋,把水袋递给他。青年喝了水后,才算把噎的的事给解决啦。 吃了一些煎饼,又喝了水袋里的一些清水后,青年肚里的饥饿才算好了些。直到这时,他也才算有时间来好好的观察和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之前在门口那会儿刚发现有人骑马过来时,因为太远,他只看出来的是一男一女,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相貌。 接着他又是装睡又是与人打斗,再加上自己饥饿难当,也根本没兴趣关注别人,所以就一直未很认真的关注过来的这二个人。就然刚才匆匆忙忙逃跑的那个叫杨勇的男子,他都没能看得太清楚,太仔细。 青年现在细看面前这位叫怀柔的女子,只见她年龄不大,一副少女俏丽调皮的模样。她身穿翠绿带花色的女装,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自己充满了欣喜与激动。 这叫怀柔的少女见青年看着她,一副充满欣赏而又陌生的模样。她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感觉很是奇怪。她心道:“少爷哥哥醒过来后,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了呢?” 青年此时也觉得很为难,他虽从自身身上的穿着服饰上已确定自己已重生穿越在了古代,但还不能确定这究竟是哪一朝哪一代?更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少女。 少女或许认识他身体之前的主人,从而认为认识他;但重生后的他,对眼前的少女却没有一点影响。 “少爷哥哥,你怎么了?”面前的叫怀柔的少女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了,他向青年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怀柔,是你的妹妹啊!” “我知道你叫怀柔。”青年向怀柔回道,“之前那个叫杨勇的男的叫过你的名字。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你为什么要叫我少爷哥哥?” 叫怀柔的女子听了青年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有时难过的说道:“少爷哥哥,看样子你现在病好后,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第11章 来到大明末代第二 青年听了面前这位叫怀柔的少女的话后,为了不暴露出自己是另一个人重生穿越而来的事实,便向少女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我醒过来后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才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少爷哥哥?还有就是我是谁?这又是哪里?” 叫怀柔的少女见青年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对他讲起了与他有关的之前的事情,以及现在他们所处的朝代和地方。 从少女的口中,青年知道了他这身体在他重生之前是属于一个叫着徐啸的主人所有的;而这个叫怀柔的少女一家以前是徐啸家的家仆,后来因为徐家惹上一个官司,徐啸父母也因此丧命,徐家也就此败落。 最后逼不得宜,徐啸才与自家家仆,也就是怀柔一家来到辽东一代讨生活。怀柔的父亲还在这里参了军,不过已在一年前与边关的鞑子兵交战时战死了。 “那你母亲呢?”青年问。 怀柔答:“爹说,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青年看着面前这个俏丽的女孩心中默默的说道。 “哦!对了,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叫我少爷哥哥呢?我现在已不是那个徐家少爷了,还有这哥哥又是怎回事?”青年突然想起了这么个问题,便疑惑的问道。 “这个……这个啊,是我爹叫我叫你的。”少女道,“爹说人什么时侯都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忘了尊卑。” “我小时候见你只比我大一些,就只叫你哥哥;可爹不同意,我不肯叫时,爹还打我屁股呢!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就叫了,就一直叫到现在。”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和被爹打屁股的事,少女说着说着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还呈现出好大一片红晕来。 青年是现代来重生穿越过来的,自然能看出少女脸红的原因,他也不点破,忙岔开话题道:“你是说我叫徐啸?” 叫怀柔的少女回道:“是啊,少爷哥哥。”回完了青年的话,少女的心里更难受了,心道:少爷哥哥然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真是太可怜了。 青年自己却没有一点可怜的样子。他问完了自己的姓名,又向面前的少女问了自己这个身体以前主人的一些个人情况。 从少女的口中了解得知:他今年才十六岁,并且还是个秀才。秀才是他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在十四岁那年给考上的。可以说曾经的“自己”是个少年天才。 少女还告诉他,他之前可是大帅身边的红人,是大帅身边最好的最被信任的幕僚师父。只是后来,因为边关有一段时间缺粮,他为了省下粮食供她食用,而误食了用来充饥的毒蘑菇。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昏迷多日后,很多人都以为他已死了,想埋了他,最后还是在少女跪求大帅求情后,大帅念此旧情和往昔的功绩,才允许把昏迷不醒的他安置到这荒效的一处毛草屋内。人扔在这后,也便不怎么管了。 现在听说大帅要走了,离开这里了。于是大帅也这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昏迷不醒的“故人”,并打算在他正式离开这里时,若人还醒不过来,就埋了他。而这一二天内就是大帅要正式离开的日子。 听完少女的讲述,青年不觉感慨道:“真是人情如纸张张薄。人在人情才在呀!” “好吧!以后我就叫徐啸了。”知晓“自己”的过往,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少女,青年终于决定就要自己这身体以前主人的名字,来保护好眼前的少女,继续做她的少爷哥哥,在这世上好好的活一回。 “少爷哥哥,你本来就叫徐啸啊?你又说糊话了。”怀柔少女向徐啸甜甜的一笑说道。现在她看到少爷哥哥醒过来了,在这世上自己又多了一位亲人,很是高兴。 “你说得没错,我本来就叫徐啸,还是一名少年天才大秀长。哈哈!”正式改名徐啸的青年无法把自己重生穿越而来的事告诉面前的少女,只好打个哈哈来跳过这一话题。 “哦,对了。怀柔妹子,你刚才说这里是辽东?”哈哈过后,徐啸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于是便再次 向怀柔询问道。 “是啊,这里就是辽东边关。是爹一年前把我们带过来的啊!少爷哥哥,你怎么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怀柔都有的害怕。这少爷哥哥病好醒来后,不会是失忆了吧? “啊,这个……我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徐啸尴尬一件,不以为意,他现在所关心的不是记得记不得这事,而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我再问你一下!怀柔妹子,请问现在这是哪一朝哪一代啊?”徐啸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现在啊,现在是大明天启年间啊!”怀柔回答完徐啸的问话后,心里又为徐啸可怜同情了一番。她似乎己能确定少爷哥哥己失忆了。不过,失忆总比人死去的好,想到这一点后,少女的心像是得到了慰藉,很快就释然了。 “什么?现在是大明天启年间?”徐啸听到现在大明天启年间,这心里直叫我的个乖乖,老子这下要受苦了。 “少爷哥哥,怎么了?大明天启年间有什么不好吗?”怀柔见面前的少爷哥哥听到大明天启年间后,表现得一惊一乍的,便忙问道。 徐啸不好对怀柔说实话,口中只好含糊地答着:“好,呵呵,好!”他这心里可就凉了半截了。大明的天启年间,前世经常看一些历史书籍的他是知道的啊。 天启年间,这是一个只比大明崇祯年间略好一些的年间。好多少?崇祯是大明末代第一,而它则是大明末代第二。 从大明末代第二过渡到大明末代第一要多长时间?徐啸记得不超过三年。来到这么个时代更迭,即将面对的是:荒年不断、民心不安、边关危急、流寇四起、众臣无能、帝王猜疑……,这样的一个时代,徐啸怎么可能不感到有所失望。 “来到这样的一个时代,看样子好日子是没办法过了。前世是因为救人牺牲重生穿越到这里的,难道自己现在要来个自杀,让自己再死一回,重新再来一次重生做人?”知道这段历史的徐啸,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12章 留在这里保护你 “少爷哥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看着之前对一切似乎毫不再意,还勇猛无比保护自己的少爷哥哥突然间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脸上还显露出一些痛苦和无奈的样子,少女怀柔有些担心的问道。 “啊……”思索被面前的少女打断,徐啸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年纪看上去还比自己要小一点的少女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徐啸心中不觉一软。 徐啸心道:“自己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知道自己还未重生穿越到来之前,她为了保护这一身现有的躯体不被人损坏埋没费了多少心力。 自己若不重生穿越到这个时代借用了这副躯体也就罢了,那样她或许只会伤心难过,但并不会失望。 可现在自己重生穿越过来,并且借用了眼前少女口口声声所叫着的少爷哥哥的躯体,自己算是‘借尸还魂’的又活过来了一回。 若自己此时再没事找事的求死,还是见困难见危险就躲的那种求死,那自己还算男人吗?还是值得她多日来守护着的少爷哥哥吗?若自己就这么的不明不白的又死去了,那眼前的这少女得多伤心多痛苦多难过啊? 前世,自己不告一声的离开,己给前世的亲人们留下了无法弥补的伤痛,难道自己还要给刚到来的现在世界的亲人留下失去亲人而无法弥补的伤痛吗? 不错,刚来到这个新的世界的自己,对这世界是陌生的,对眼前的少女也是不熟悉的,可是她是熟悉自己,认定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曾经用心守护过自己现在的这个身躯的啊!” 犹犹豫豫的考虑再三后,徐啸在无意间的一抬头,与面前的少女怀柔双眼眼光一对上的那会,他终于下定了要留在这个世界这个朝代,保护好眼前这个少女,这个唯一亲人的决定。因为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关心,不舍与担心。 “奶奶的,老子就是心软,心软迟早害死个人。”徐啸下定决心 要留在这世上好好的保护眼前的这个唯一亲人后,先在心里暗暗的把自己骂了一遍。 心中下定了留下来的决心,徐啸也便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但为了弄清楚自己这个身体原主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必须要了解这身体原主人更多的情况,这样也好将来跟身边那些“熟人”进行更好的沟通。 于是徐啸就决定向面前的少女多打听一点有关“自己”的事。名字当然不用问了,身体原主人叫徐啸,而自己前世的名字在这里也用不来,当然也就保留身体原主人的名字了,自己从此就叫徐啸了。 但有关身体原主人的工作啊,爱好啊,工作中所接触的人和事啊,这些还是要问问的,免得在之后的生活工作中自己遇上一些“熟人”,与之交流起来会显得“瞎猫抓”。 于是徐啸便向少女怀柔问道:“怀柔啊,我想问问你,我以前是做什么事的啊?在哪做事的啊?你能不能告诉我?” 徐啸说完,便看着面前的怀柔,等待着她的回答。 谁知怀柔此时却表现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没有急着回答徐啸的问题,而是很是不满的撅着嘴对徐啸说道:“少爷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名字的。” 见怀柔如此认真不高兴的样子来责问自己对她的称呼,徐啸心道:“古人里的少女是如此在意别人对她的称呼的吗?放着自己所提的正经问题不答复,反而计较起自己问题里对她的称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徐啸虽觉得面前的这个叫怀柔的少女,对自己问话上的计较有些不知没事找事的味道,但考虑到自己刚吃了人家的“嘴软”,再加上她可能是自己身体原主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是便不再计较眼前少女的无理取闹,而是耐着性子,很虚心的向她询问道:“那请问怀柔姑娘,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呀?现在又要怎么称呼你呀?” “呵呵……”怀柔见少爷哥哥 徐啸说得有趣,被便逗笑了起来,笑面如花。笑过之后,她才一本正经的向徐啸回道,“少爷哥哥,你以前都是叫我小柔的。还有啊,我也不是什么姑娘,我可是你最亲的妹妹。” 徐啸听怀柔如此说,不觉有些怀疑,心道:“我们以前的关系真的到了如此亲昵的地步了吗?难道之前我这个少爷哥哥还存了什么不正经的想法……” 想到这,徐啸不敢再向下想下去,口中轻声连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还连说了几声“罪过罪过”;并在心里把自己又鄙视了一回,心说:“你的思想就不能高尚点吗?”待到一番忏悔完毕,徐啸总算不再胡思乱想。 拉回思绪后,徐啸便在问话中加上“小柔”称呼后,再次向面前的少女询问起之前的问题来。 少女怀柔在得到了自己所要的称呼后,便心满意足的向自己的少爷哥哥很认真的回答起问题来。 怀柔对徐啸道:“少爷哥哥,你以前可厉害了。你以前可是整天陪在大帅身边的人。叫什么……什么师……师爷。” “这个,我知道。”徐啸说道,“刚才与那个叫杨勇的家伙打斗的时侯,他就叫我徐师爷来着。” “那个坏蛋啊,他可比上少爷哥哥你差远了。”怀柔想到那个杨勇,心里很是生气。之前她把那人当个好人,没想到今天才发现,他是一个大大的坏人。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快。 “杨勇那坏蛋啊,以后碰到他再找他算帐。小柔,你现在还是先多说说有我之前的事吧?”为了不让面前的少女再“跑题”,徐啸只得出言提醒她。 “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少爷哥哥你。一年多前,爹带我们从外地来到这里。那会儿,少爷哥哥你才十四岁,而我呢,更小,才十二岁呢。 可那会儿,少爷哥哥你可已是个秀才了。来到这里后,大帅从爹那里听说你秀才身份,然后你就被大帅看中了,然后就在大帅身边做事了……” 第13章 忘了大帅的名字 看着面前俏丽的少女,眼神灵动,好看的小嘴吧哒吧哒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感受到的有关自己的大大小小,是是非非的事说与自己听。徐啸觉得很有意思,听得也饶有兴趣。 从少女怀柔所告之的话语中,徐啸总算把“以前的那个自己”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徐啸没想到自己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个能人。别的不算,就那十四岁已获秀才之身,十六岁已在此辅助边关大帅,并得宜重用。就此二项已是自认望尘莫及,若不是有着二十一世纪人的见多识广,徐啸估计自己都要顶礼膜拜了。 看着面前的少女笑面如花,此刻还用一双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已,徐啸的心里不觉有了些飘飘然。尽管眼前只有一位美少女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可徐啸心理依然像是获得了很大的满足感,心里美滋滋的。 徐啸在那心里美滋滋了一会,他一拍自己脑袋,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问题好像还没有问怀柔,于是忙平复下自己那美滋滋的心境。他在心里又大骂了自己一声:“自己真他妈的贱,竟然这么容易满足。难怪有些聪明的女人爱说男人就像小孩一样好哄,好像还真是这样。” 想到要问的事,徐啸便又向怀柔问道:“小柔啊,你说的那个大帅,也就是我在他身边做事的那位,他叫什么名字啊?” “你是问熊大帅吗?”怀柔略为的想了一下,回道,“爹在军营时,我听爹都叫熊大帅。嗯,至于叫什么名字吗?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大家叫大帅时,都只叫大帅,不叫大帅的名字的。” “好吧!当我没问。”徐啸一阵无语,这个问题自己算是白问了。 “咦!”谁知一旁的怀柔还在那里思考着,想了一会,她像是又想起什么,发现了什么似的,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徐啸,然后带有疑惑的对徐啸说道,“少爷哥哥,你以前不就在熊大帅身边做事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大帅的名字呢? ” 是啊,老子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后竟然不知道自己“老板”的名字了。换句话说,就是把自己的“衣食父母”给弄丢了。你说这事跟谁说理去? 为了隐藏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和不被眼前的少女看出,现在的自己已不是“以前自己”的目的,徐啸只得呵呵二声,把这事也归于自己久睡醒来后的失忆。 问了大帅的名字后,徐啸见没什么要问的了,便向怀柔问起今天的事。主要是问她怎么会和杨勇那个混蛋来到这里的事。 于是怀柔就又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的与徐啸说了一遍。 从谈话中,徐啸得知:原来怀柔每天晚上都是睡在这里陪着之前那个昏迷不醒的“自己”的,而她白天则去军营那边为边关的军人缝缝补补,从而赚得一些钱来买一些生活所需。 边关的熊大帅还算不错,讲点人情。在看在怀柔爹为他打过仗,少爷哥哥帮过他出谋划策守城的份上,也就没为难她,并且还吩咐手下的军兵不可为难她,才使得怀柔能够在这里安定的生活下来。 而那个杨勇则是熊大帅身边侍卫队中的一名侍卫队长,有一次随熊大帅巡察边关军兵军况时,碰巧看到了正在为军兵缝洗衣服的怀柔,便喜欢上了她。自此以后,有事没事的就来找怀柔。 怀柔告诉徐啸,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杨勇,但因为她要在军营中讨生活,所以也不好得罪那杨勇。好者杨勇找她时都是在白天军营里,官兵很多,怀柔也不怕他敢对自己怎样。 不过今天却出了意外。因为熊大帅要被调走的缘故,使得熊大帅这几日忙于与下一任边关守将的交接,而放松了侍卫们的日常管理。杨勇作为侍卫队长也就因此得了很多空闲,于是他便又动了要拿下怀柔的心思。 杨勇今天是趁着熊大帅下令要在自己正式离开边关时,埋了徐啸这个长久昏迷不醒的昔日手下,完成他最后一个心事的时侯而来的。 对于边关上看到过 无数军兵身死沙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熊大帅来说,他或许认为一个人死了,反而被长久的昏迷不醒可能要来得更好。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熊大帅还是下了要在自己正式离开辽东这里这天,埋了长久昏迷不醒的徐啸,然后带走怀柔加以照顾的命令。于是杨勇就与那几个来下熊大帅命的传令兵一道过来了。 不过那些传令兵还未来到这里时,就与前去军营做活的怀柔在半道上给碰上了。于是几个传令兵当面就向怀柔传了大帅的将令,传完令后,那几个传令兵就回去了,但杨勇却厚着脸留了下来。 怀柔在得了大帅的令后,也就没心思再去军营做活了,她在为她长久昏迷不醒的少爷哥哥担心起来,于是便调转马头,准备回来想个保护少爷哥哥的办法,而杨勇则也赖着跟了过来。 这毛草屋因为有徐啸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住着,杨勇虽知道怀柔每晚也睡在这里,但他晚上却是不敢过来的。一是因为他晚上有时有要执行保护大帅的任务走不开;二是因为他害怕鬼神,因此虽然他有点色胆包天,但也不敢晚上过来骚扰怀柔。 因此,平时晚上,怀柔一个人睡在这里,虽有些孤单,但还算安全的。 不过今天杨勇也真是运气不好,平时因为怕鬼神,晚上不敢过来也就算了;他没想到今天这白天过来,依然被徐啸这个白天的“活见鬼”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从怀柔这里知道了之前事情的原原委委。徐啸就开始担心起杨勇这个混蛋,会不会逃到那个边关的所谓的熊大帅那里告自己一状?毕竟自己之前深受大帅信任的事,他只是从怀柔这么个少女的口中得知的,能有几份可信度,自己则是一无所知。 为了不出现没有必要的意外,徐啸决定让怀柔带着他去那个熊大帅所在的军营一趟。他想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向熊大帅说清楚,顺便再好好的看一看这个熊大帅究竟是咋样的一个人? 第14章 有匹通人性的马 为了不让那个混蛋杨勇在边关大帅面前来个恶人先告状的事成为现实,徐啸便把自己要去熊大帅面前说明一些情况的想法告诉了怀柔。怀柔非常认同自己少爷哥哥的想法,自然也是万分同意。 况且原先昏迷不醒的徐啸,现在也已醒了过来,这事也是要让熊大帅知道的。 主意已定,徐啸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怀柔也拿起之前打开来拿食物给徐啸吃的包袱和喝水的水袋,二人来到怀柔之前骑过来的马前。 徐啸刚才已吃了些东西,已感觉身上有些了力气,于是来到马前后便准备率先上马,再把马下的怀柔给拉上马来。 对于这骑马,徐啸觉得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因为在他的脑中依然保留着前世中很多作为特殊兵所具备各种技能,这里面也包括骑马纵横奔驰这一项,所以他认为自己骑个马应该没问题。 可是当徐啸站在怀柔的那匹马前试了好几次,都没上得马上去,反而把自己给弄的累得气喘吁吁。 这并不是他忘了骑马的技巧,实在是因为眼前的马有点“人高马大”,再加上他这身体久病初愈过于虚弱的缘故,所以怎么上马也上不去。 看着少爷哥哥在那折腾了半天,也没能上得马去,站在一旁的怀柔咯咯的笑个不停。把个徐啸笑得十分的尴尬。 徐啸老脸一红,他看着比自己还要矮很多的怀柔,心里感到有些疑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得马上去的。 于是徐啸带着疑惑向怀柔问道:“小柔,这匹马这么高,马上的脚蹬又这么高,你又是怎么骑上去的?” 怀柔见少爷哥哥问话,便收住笑,向徐啸甜甜一笑后说道:“这是我的小红,不是你的小黑,小红它只听我的话,你当然骑不了它啦!” 什么小红小黑的?徐啸正疑惑着,只见怀柔先走到面前这匹马的马头前,此时马也主动的低下头,然后怀柔就伸出纤纤玉手,在低着头的马面上轻轻的拍了拍,她边拍边说道:“小红, 快蹲下身子,我要骑在你背上。” 谁知怀柔的话刚说完,面前的这匹枣红马像是听懂人话似的,竟真的曲起前面的两条双腿跪趴在了怀柔的面前。马这一跪趴,比原来的高度减少了一半还不至。 怀柔见马已跪趴下了,便先把手中的包袱在马背上绑好,然后这才很轻松的骑到了马背上。怀柔在马背上坐好后,用手轻轻的在马背上拍了二下,这匹马这才驮着怀柔站了起来。 徐啸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听话的马?徐啸在心中感叹道:“奶奶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马合一吗?” 徐啸想起刚才怀柔说过自己也有着这样的一匹马,名字好像是叫小黑,于是他便迫不及待的向怀柔问起有关小黑的事。 怀柔告诉徐啸,小黑是一匹全身毛发乌黑的黑马,是他之前为大帅做事时,大帅送给他代步用的。小黑是一匹既听话,又可以奔跑如飞的马。不过后来因为徐啸的昏迷不醒,小黑就又被大帅收回放到军营里去了。 “不知道小黑现在咋样了?有没有想我们?”告诉完少爷哥哥有关小黑的事情后,怀柔情绪很低落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想应该会想我们的吧!等我们有空了就去看看它。”既然已知道有这么一匹马,既然这匹马也如怀柔说的与面前的“小红”一般通人性,徐啸认为它也一定想它的主人,便决定找个机会去找找它,看看它。 说完了有关马的事,徐啸见时间已不早,他便与怀柔二人同骑一匹马,向边关大帅所在的军营而去。 徐啸怀柔二人虽乘坐的是一匹马,但因二人年纪都不大,一男女分量都较轻,马背着并不显得很吃力。不一会儿,二人骑马便来到了边关的军营所在。 二人刚到军营附近,便被六七名官兵拦了下来,要求接受盘查。 待徐啸怀柔下得马来后,盘查的几位官兵便问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有什么事? 徐啸便告诉那几位官 兵自己的名字,并说出了自己要求见熊大帅的想法。 当徐啸说出自己名叫徐啸时,那几名拦住徐啸的官兵便都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徐啸便向他们问道:“几位军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时几人中的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官兵便又轻声地向徐啸又问了句:“你真的叫徐啸?” 徐啸点点头,便回了一个:“是”。 “你就是在熊大帅身边做事的哪个徐大人?”那年纪大一点的官兵又问道。 徐啸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任熊大帅身边师爷的这件事,便又向那年纪大一点的官兵点了点头,回了句:“对,那就是我。” 听到徐啸如此肯定的回答,那年纪大的官兵先是快速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把见此情景的其他几位官兵也惊得向后连退了几步。 随后那年纪大的官兵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眼前的徐啸,然后他又看了看天和眼前的徐啸,如此反复了几次,在确定了现在是白天,面前的徐啸看上去也不像个鬼魂后,他才对徐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徐大人,你不是死了吗?” 听到面前年纪大的这位官兵都说自己死了,徐啸心里不觉苦笑道:原来的那个自己明明是昏迷不醒,也可以说是久睡不醒,却被人说成是已死了,这也难怪那个熊大帅想要埋了自己了。这是不知这谣言是谁率先传开的? “我并没有死,之前只是昏迷不醒,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徐啸暂时还不想计较有关白己已死谣言的事,他用一句话带过了有关自己生死的情况,然后向那年纪大的官兵再次问道,“熊大帅在吗?我想见他。” “在,在!”年纪大的官兵对徐啸回道,“徐大人,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通报。”对徐啸说完,他便忙吩咐身边的一名官兵赶紧去通报熊大帅,告之这一情况。很显然在这几名拦人盘查的官兵中,这位老兵是听说过徐啸,并且也是知道徐啸徐大人在大帅心里的地位的。 第15章 贺将军前来迎接 派出通报的人去通报熊大帅后,其他几个巡岗查哨的官兵们就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徐啸。 这几位官兵大概以前听说过徐啸的大名,只是未见过此人,所以对眼前的徐啸就感到有一丝丝好奇。 徐啸和怀柔就站在那,二人也不说话,任由几人打量着。 围着徐啸怀柔的几人虽是官兵,还有可能都上过战场打过场,见到过众多的流血伤亡,但此刻见到“死而复生”的徐啸,都难免心中发怵。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多人生死可以看淡,但深信神灵却不可侵犯。 徐啸是死而复生之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与神灵有所纠结的人,同样的不可侵犯,只能远远站着陪着,深怕与之站近了有所侵犯,就连之前问徐啸话的那位年纪大一点官兵也不例外,问完话吩咐好人去通报,就也站到了离徐啸他们远一点地方。 不一会,徐啸就见前面远远的,有几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转眼间几人就连人带马到了眼前。一共五人,骑马跑在前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这人身穿带着花纹的素袍,相貌虽属一般,但五官端正,眼神如刀剑一般,很是凌厉。而后面所跟的四人则都是身穿甲胄,看起来像是前面这人所带着的随身侍卫。 骑马的那几人刚到这里收住马蹄,那原本还在好奇打量徐啸怀柔的那几位巡查官兵便连忙迎了上去,并一一向最前面的骑马者施礼。 “贺将军,好!” “贺将军,好!” “……” 看到来人气势不凡,徐啸原以为来人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熊大帅本人。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能要熊大帅出来相迎,而是认为熊大帅可能有事正好经过这里。没想到来的竟是一位姓贺的将军。 徐啸初到这个世界,自然不知道有见上官要行礼打招呼的做法,即便曾从一些书上影视上见到过这样的古人礼节,他此时也还没有养成习惯。 所以徐啸在看到这几位来人后,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人,而骑马而来的那位最前 面的贺将军挥手与几个属下打过招呼后,便看向徐啸,开始打量起他来,显得很是认真的样子。 徐啸也很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贺将军,直到身旁的怀柔轻轻的拉了拉徐啸的衣袍,徐啸这才想起自己也应该问候一下人家。因为原先的那个“徐啸”,虽是在熊大帅身边做事,但也只是个师爷,自然不能和掌管一方的将军相比,所以还是要尊重一下对方将军身份的。 于是徐啸忙也向眼前的贺将军拱手施了一礼道:“贺将军,好!” 贺将军见徐啸向自己拱手施礼,忙下得马来,走到徐啸面前笑道:“徐兄弟,不用太客气。”丝毫没有在意徐啸的问候来得比别人慢了半拍,也没有像之前的那几位官兵那样表现出对徐啸死而复生的恐惧和敬而远之的感觉。 徐啸见这贺将军开口便叫自己徐兄弟,一副很很亲密的样子,感到很是奇怪,便向眼前的贺将军开口问道:“将军认识在下?” 贺将军向徐啸微微一笑道:“徐兄弟说笑了,你曾在大帅身边做事,深得大帅器重,大帅每每巡视边关重地,徐兄弟都陪之左右,本将军岂能会不认识呢?” 原来如此,徐啸心道:看样子我这身体的原主人生前深得那个熊大帅器重,这事是真的了。 既然如此,那欺负怀柔的杨勇想在大帅面前恶人先告状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即便他己在大帅面前开了口,相信那大帅一定不会信他;而我只需待会见到大帅把整个事情说清楚后即可。说不定,到时那杨勇还会另受一番熊大帅的罚戒。想到这里徐啸心中大定。 “只是见刚才情形,怕是徐兄弟早已把本将军给忘了吧?” 那贺将军还在徐啸说着话,谁知这货此时此刻竟走了神。当他听到贺将军说到“怕是徐兄弟早已把本将军给忘了吧”这句时,他这才又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后的徐啸,听出贺将军的话里似有什么不对,想也不多想的回了句:“不敢!不敢!” 顺口回过话后,徐啸又 一想,不觉为自己的回话感到好笑,他心道:他奶奶的,要说忘,莫说忘了你贺将军,就然那熊大帅,老子都记不得了,因为老子老子压根就没见过你们。 这贺将军当然不知道徐啸此刻在想什么,他见徐啸回了“不敢”二字,也算给了自己的面子,再加上考虑到徐啸是熊大帅身边的人,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贺将军继续向徐啸说道:“早前听说徐兄弟误食毒菇而丧了命,本将军还曾为徐兄弟感到可惜,没想到徐兄弟转眼间就已死而复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徐啸见贺将军这么说,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此时却听身旁的怀柔对贺将军很是不高兴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了句:“哼,我少爷哥哥之前那是睡着了,并没有死。” 徐贺二人听到怀柔不大不小的一声嘀咕,不觉相视一笑,算是确到好处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着贺将军便向徐啸说起了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就在刚才,本将军刚与熊大帅商讨完军事上的一些事情,就听到有人传报给熊大帅说昏睡不醒徐兄弟已醒了过来,正好本将军暂时没事,就征得大帅同意,代表熊大帅来接你来了。” 徐啸听对方说是代表熊大帅而来,自然不敢怠慢,忙向贺将军又回了一礼道:“能得将军迎接已是小人诚惶诚恐,岂敢再奢想熊大帅的到来?那岂不是万分的罪过了?” 徐啸对贺将军说那句话时,其实心里压根就没有想到“诚惶诚恐”、“万分罪过”的这份上,只是随口而出,冥冥之中像是身体上的,像是身体上的一些本能反应。 这一身体上的反应,让徐啸感觉到,像是身体原主人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最后的那点,古人从思想到肉体的深入骨髓的尊卑上的正常反应。 待徐啸客气完华,贺将军便对徐啸说道:“就有本将军,带你去见熊大帅吧?” 徐啸忙又一个本能反应,再次施礼道:“那就有劳贺将军了。” “徐兄弟,请!” “还是贺将军,先请!” 第16章 吟上一首劝君留 徐啸和贺将军二人相互间客气了一句后,二人先后上马。当然徐啸也不怕丢人,依然是在怀柔的帮忙下才骑到马背上去的。 先上了马的贺将军见此情景也不好说,即便之前未有要怀柔跟着他们去见熊大帅的想法,此时也开不了口了。他只得当着什么也没看见似的,默许了徐啸带着少女怀柔一起去见大帅的做法。 几人骑马走向军营之时,徐啸怀柔以及那位贺将军,三人骑马走在中间,他们的前后则由贺将军所带过来的四位骑兵,一边二人的领头和护着。 几人并未骑马飞驰,只是以马带兵的慢慢的向前走着。几人骑马还未几上几步,那贺将军忽然想起一事,便转头向身后马上的徐啸问道:“徐兄弟,可曾听说过熊大帅调离边关之事?” 徐啸听这贺将军又说起这件事,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之前怀柔已对他说过这事,并且还告诉过他,熊大帅打算在离开前还要埋了昏迷不醒的他的想法。只是徐啸不知道,这贺将军此时与他说起这事是什么个意思? 于是徐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随意的向眼前的贺将军回道:“关于熊大帅要被调离之事,徐某也是刚刚从小妹小柔的口中得知一点消息而已,至于里间的详情,实在是不得而知。” 贺将军道:“之前本将军与熊大帅商谈及军情之时,已从大帅口中得知,此次熊大帅至所以会被调离,皆因被朝中小人所害也。 徐兄弟你也知道,熊将军拥兵数十万屯守边关,手中经过的军饷钱财无数,难免会引起朝中小人的眼红。再加上熊大帅那暴躁的脾气,难免给朝中那些小人留下进谏谗言的机会。” 贺将军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徐啸的脸,见他脸上无半点表情,正望着自己,像是很认真的听着,等待着他的下文。 贺将军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感叹:这徐兄弟虽是书生出生,年纪也还尚小;但遇事不惊,喜乐一点也不现于脸上,这份定力着实不简单啊!再过几年恐怕也是个风云人物。 他哪里知道?面前的徐啸已非昔日之徐啸,对所谓的那个熊大帅无半点 影像,连熊大帅的名字都不知道,对他的调离又怎么可能会太过在乎? 果然贺将军感叹过后,便向徐啸问道:“不知徐兄弟,对熊大帅的调离有什么看法?” “我有看法个屁!最多把他想埋我的事,看在他为国为民,辛辛苦苦恪守边关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徐啸心中虽这么想,但口中却说道,“贺将军说笑了,小人只是熊大帅身边的一个师爷,又能有什么看法?” 贺将军却道:“哎,徐兄弟万万不可妄自菲薄。本将军可是知道,徐兄弟在帮助熊大帅这些事上提出过很多宝贵的建议,帮过很大的忙啊!” 徐啸听闻此言,老脸一红,他哪知道之前那个“徐啸”所做的事?为了不让这贺将军看出自己是个“外来户”,他便只好先发制人向贺将军说道:“莫非将军是想想法留下熊大帅?” 贺将军却道:“徐兄弟,本将军也不瞒你,本将军和其他几位同僚是希望熊大帅能留在这辽东边关,带领我等共同抵抗外敌。可我贺世贤只是这边关的一个小小参将,又有什么办法改变朝廷的旨意,留下熊大帅呢?” 徐啸听到这里,心道:你这说来说去,岂不说的废话吗?不过从这名叫贺世贤的将军话里听来,这人好似个爱国爱民的将领,倒是挺令人佩服的。 不过既然这贺将军知道自己无法留下熊大帅,那他又告诉我这是做什么?徐啸想到这便向贺将军问道:“那将军告诉徐某这些的意思是……?” “別无他意,贺某只是希望徐兄弟能在熊大帅调离后,还能留在这边关之上,助贺某等人守一方彊土保一方百姓。不知徐兄弟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我如何个什么啊?他奶奶的,这姓贺的连自己挂在嘴边的“本将军”都不称了,改称“贺某”来对我“礼贤下士”,他究竟图的是什么呀? 徐啸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位贺将军为何如此的看好自己。欲留下我让我替代熊大帅?可我又替代不了啊?也或者是以前的那个“徐啸”魅力太大,成了这贺将军的崇拜对象?应该也不是这个原因。 徐啸想不明, 为了解自己头的疑惑,于是便向面前的贺将军直接问道:“不知贺将军为何会如此看好徐某,如此这般的苦劝,欲使徐某留下?” “这个吗?”贺将军搁住马儿,沉吟一下后便对徐啸说道,“贺某如此这般的劝说,欲把徐兄弟劝留于此,皆因一首诗也!” “为一首诗?”徐啸听闻此言,愈发感到疑惑。 “正是为一首诗。” “还正是为了一首诗劝我”,徐啸听了这贺将军如此奇葩的理由,心里感到老大的不快,心里同时嘀咕道,“奶奶的,为一首劝我留下?把我劝留在这里与你作作诗,对点联对吗?尽管徐某人是能作来一些诗,也能写得一些对子,但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你姓贺的可是个将军啊,带兵打仗守护好边关才是你所要做的正事,你多做的正事好不好?” 想到这贺将军之前还在自己面前谈为国为民,转眼间又欲与自己说诗谈词,徐啸就感觉这姓贺的似乎有点表里不一,瞬间对他的感官下降不少。 徐啸有些轻蔑的,不甚在意的向马上的贺将军问道:“不知哪一首绝世佳作的诗词,使得贺将军欲将徐某劝留下来?” 贺将军显然已听出徐啸话中有了几许不满,但他并不生气,还是一正一板的向徐啸回道:“这首诗,就是徐兄弟你的《咏凌云之志》。” “《咏凌云之志》?我写过吗?” 徐啸想不起来,心道:“那不成文的现代诗,我倒是能写上几首,古诗词也能背上几句,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写过什么《咏凌云之志》。” 现在的这个徐啸当然想不起来《咏凌云之志》这首诗,因为那是他重生穿越而来之前的那个“徐啸”所作的。 徐啸虽想不起来《咏凌云之志》这首诗,但此时的贺将军却在马上吟了开来: 饱读诗书非为求,亦非佳人与高楼。 经伟韬略胸中装,不肖世间万户侯; 浩瀚长空议日月,不见繁星点点萤; 世间百姓万般苦,边关烽火几时休? 试问朝堂文武官,能有几人为此忧? 吾虽布衣一书生,尚有怜悯世间存, 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 第17章 心有所应在遗憾 贺将军吟着那首《咏凌云之志》,他身下的马儿缓慢的前行着。 徐啸听着贺将军所吟的《咏凌云之志》,不知为何,内心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一瞬间,他的思想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前世。 前世里所生活过的军队和为了国家安全人民幸福,而舍生忘死拼杀过的彊场此刻又呈现眼前。往昔的那使命和责任如热火燃烧热血般开始在他的胸口燃烧。 尤其当徐啸听到贺将军吟出那句“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双眼中似有泪花溢出。 徐啸感觉这一刻,除了他自己有所激动外,他的身体中好似还有另一人在激动着。是他吗?是那一个未展示出凌云志就已远去的灵魂吗?他是否心有不甘呢? 徐啸心想:“一个人带着末实现的理想而离开,应该总会有所遗憾的吧?” 前世中生为军人,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徐啸,很能体会这份遗憾。在前世,在那拼杀疆场英勇杀敌的日子,有很多的战友在杀敌的过程中带着各自的遗憾牺牲了。 徐啸在心里问自己:“自己穿越重生到这里难道就没有遗憾吗?” 最后他给予自己的答案是:有,前世里想做的事再也无法去做;前世里想见的人也再也无缘再见。 穿越重生,是上天给予了我一次再延续生命的机会,但前世里的遗憾却再也无法弥补和完成。 “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兄弟,就为了你的这一句家国情怀,你今生未展示的凌云志就让我帮你展示;你那不使百姓半点苦的愿望。我……我也努力帮你实现吧!” 徐啸向着身体中那个似有似无的另一个灵魂说道。对那展示凌云志,徐啸觉得自己作为现代人穿越重生而来,若运用后世的想法和经验,还是能在这一世做些什么的。 可是这“不使百姓半点苦”吗?面对已经没落就将走出历史舞台的大明,他是真的不敢保证“不使百姓半点苦”的想法能够在他手中实现的。因此,他刚才在说到这个时,也就现得犹犹豫豫,有些结巴。 “奶奶的,怕什么?尽人事,遵天命吧!”最后徐啸用这么一句很男人的话,打消了自己内心所有的顾虑。 “咔嚓!”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晴天响起了一声霹雳。惊得 所有人都看向那空中。 徐啸也看了看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他对着天空轻声的说道:“你是在回应我吗?” “徐兄弟……徐兄弟……”徐啸正盯着天空发愣之时,那贺将军的声音突然的在他的身旁响起。 “怎么了?”徐啸转头看着贺将军问。 贺将军道:“徐兄弟,熊大帅所在的营帐已经到啦!” “噢,到啦!”徐啸回过神来,贺将军和几位身边的官兵都己勒住马的缰绳停了下来。贺将军也已吩咐人去大帅营帐通报了。 徐啸此时看向四周,只见四周是一块非常空旷的场地。在他们的前方搭着数百个像蒙古包一样的营帐,每一个营帐周边都有官兵在走动着,巡视着。 徐啸看着四周这么多的营帐,心道:“这熊大帅现在会在待哪个营帐里呢?这么多营帐,哪个刺客欲来刺杀这熊大帅,若事先不打听此具体位置,只是找个人都不好找……” 徐啸正胡思乱想着,从前面营帐里走过来几个身穿铠甲的官兵,由刚进去通报的官兵带了过来。那几个身穿铠甲的官兵,来到贺将军的面前,齐声说了句:“贺将军,大帅有请!” 贺将军向面前的这几位官兵点了点头后,便率先下了马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下马。徐啸见众人都下了马,虽不知所以,但还是和怀柔一道也下了马来;然后他们几位又牵着各自的马,由前来迎接的官兵带领着向着面前的营帐深处走去。 一路走去,徐啸见眼前大大小小的营帐数百顶营帐,似以东南西北中这五个方位排列着。而他们走向的就是“中”的位置,也就是所有营帐的中间位置。 那中间营帐也不至一个,若没有人带路,还真不知道那熊大帅此刻究竟在中间的那一顶营帐里。 几人走了一段路,徐啸这才感觉到,这营帐远远看起来一目了然,所有营帐近在眼前;可一走近才发现其间复杂得很,像个迷宫似的,并且走进去时还显得很远。 这营帐不但是以方位排位,还分了前营,中营,和后营。徐啸跟着几人才走到前营,就实在走不动了,他看着身边几位牵着马行走的几人,包括他自己,心里便暗骂了一句:“真是一群有马不知道骑的贱人。” 徐啸是真的走不动了,他那昏睡太久,刚舒醒过来的身体,还未 加以锻炼,又怎么受得了长时间走路的折磨。 徐啸看此刻的贺将军正与一位领路的官兵说着话,他便也走到一位领路的官兵身边道:“这位军爷,请问熊大帅现在究竟是在哪个营帐里啊?” 这官兵虽不认识徐啸,但见他是跟随贺将军而来,便认为徐啸应该是和贺将军一起过来拜见熊大帅的什么人,于是便不再多想,用右手上的手指向前方一指,对徐啸说道:“看到了吗?在我们的正前方,那营帐顶上飘着几束红绸的营帐就是熊大帅所在的营帐。” 徐啸举目一看:我的个妈呀,这带路的官兵所指的那顶营帐离自己这里居然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徐啸真的不想再走路走下去了,他来到怀柔身边,对怀柔说道:“小柔,我刚问了,从这到熊大帅那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你少爷哥哥我实在走不动,咱们不如上马先过去吧?” 说完,徐啸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有马不骑的众人,包括那贺将军,还是觉得这些古人有点傻。 怀柔也看了看那些人,有点担心的对徐啸说:“少爷哥哥,他们走着,我们若骑马,这样不好吧?” “不好什么啊,你少爷哥哥我可是个大病初愈之人,身体实在弱得很,实在是走不动了;再说了,你少爷哥哥刚经历大难不死,难道今天还要累死在这走路上面?这实在是不划算呀?” “那好吧!”善良的怀柔被少爷哥哥的一番言语一忽悠,心一软就同意了,她让马儿“小红”低下身,让少爷哥哥徐啸坐到了它背上。 徐啸在马背上坐好后,想拉怀柔上来和他一道骑,怀柔看看身边牵着马走着的众人,似有为难,便对徐啸道:“少爷哥哥,你坐在小红背上,我牵着小红走着就行。” 徐啸虽觉一个大男人坐在马背上,让一个少女牵着走很是没面子,但他身子软弱得实在走不动了,因此连面子也不打算要了。 徐啸坐在马背上,想想自己坐在上面也只是为了休息,并没打算奔驰,还是要陪着这些有马不骑的人一道前行的,也就同意了怀柔的建议。 徐啸向怀柔说了个:“好吧!”,然后以一个“大病初愈”的患者,便心安理得的在一众人面前享受起“骑马的特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乍然响起:“快快下马,军营重地,严禁骑马……。” 第18章 有人故意欲为难 徐啸刚坐上怀柔那叫“小红”的枣红马的马背,人马还没有走上几步,还没享受一会儿,身边就有一人向他大叫道:“快快下马,军营重地,严禁骑马……。” 徐啸坐在马上扭头一看,那向他喊话之人,竟然是之前刚从军营里面而來,现在正在为他们带路的那几名官兵中的一名官兵。这位官兵好像是之前一道而来的几位官兵中的头头。 官兵头头一开口,之前一道过来的七八位官兵,立马就围了上来,并各自从身上的刀销中抽出了所配的长刀,把徐啸连人带马的给团团围住了。 那之前与他们中一个人正说着话的贺世贤贺将军,听闻官兵的呵斥声也被惊到了,他快速走了过来,先望了望马上的徐啸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对那位带头围着徐啸人和马的官兵头头道:“杨侍卫,你这是为何?” 这杨侍卫贺将军是认识的,贺将军知道他是熊大帅身边三支侍卫队里其中一支卫队里的侍卫长。这位杨侍卫其实是刚从军队里调过来的,做大帅身边支侍卫队的队长时间并不长。 听说这杨侍卫还是大帅身边的另一位侍卫长几天前给推荐的。尽管如此,但贺将军时间因有军事上的事要与熊大帅商量,经常会出入大帅所在的营地,二人难免碰上,他自然还是认识这人的。 贺将军刚才走在前面不知后面所发生的事,被杨侍卫的喊声给惊到,转过身来后,就见一众官兵已抽刀把徐啸连人带马给围上了,所以才有此一问。他还有点好奇,不知这原本已下了马的徐啸徐兄弟什么时候又坐到马背上去了。 杨侍卫理直气壮向贺将军回道:“熊大帅有令,未经大帅允许,任何人不得在官兵营地骑马奔驰,有违者立即抓捕法办,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贺将军,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个……”贺将军此时面对的虽只是大帅身边外围的,一个小小的侍卫,平时完全可以对对方不肖一顾,但此时他却感到有点为难。 官兵营地未经 允许,不得骑马奔驰,若有违者立即抓捕法办。这的确是熊大帅曾向辽东之地各营地所发出过的军令。目的是为了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进入军营制造混乱,从而乱了军心。 贺将军是知道熊大帅所发的“营地不得骑马”这个军令的,所以面对的虽是一个小小侍卫的驳斥,贺将军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好转头向骑在马上的徐啸说道:“徐兄弟,你还是从马上下来吧,不要为难了杨侍卫。” 徐啸虽被人连人带马的给围住,但他的心里并不惧怕。他的前世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特殊军队里经历过战场上枪林弹雨生死考验过的军人,岂会怕眼前围着的几人。 可是徐啸在看了看自己重生后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身体”,再加上身旁的贺将军似在放软话向面前围住自己的几位官兵,为自己说情,他就受不了了。 徐啸虽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被这几位官兵给围住,但还是决定听从那位杨侍卫的喊话,先从马上下来再说。 “好的,贺将军,各位军爷不用太催,我下马就是。”徐啸知道自己重生的这秀才身体太过虚弱,于是只得边移动身子准备下马,边与围住他的几位官兵打着招呼。 怀柔见几位官兵上来围住少爷哥哥徐啸时已吓得不行,但她还是坚定的站在少爷哥哥和自己的马旁。她此时见徐啸欲下马,忙上前道:“少爷哥哥,我帮……。” 谁知怀柔刚上前来欲帮徐啸下马,可话还未说完,己被包围住徐啸的官兵给拉开了,拉到了一边。连她手中原本用来牵马的缰绳也给放开了。 “任何人不许靠近违令者!”拉走怀柔的二名官兵,在拉走怀柔之时还对她经行了呵斥。 马上的徐啸看到这情景就有点受不了了。 “你的地盘,你不让老子骑马,老子都欲下来了,你他妈的还呵斥一个小姑娘做啥?”徐啸就欲从马上下来与这几位官兵论论理。 谁知徐啸现在的这身体真是太虚弱了,之前 由身边的怀柔帮着上的马,现在怀柔被这几位官兵给拉开了,帮不上他,他竟一时下不来了。 徐啸在马背上,对着这匹叫着“小红”的马儿,又是拍马头又是说悄悄话,可这马儿就是不蹲下身子让他从马背上下来。 那一旁围着徐啸的几位官兵,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下马,他们反而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催促着他快些下马,像正在抓捕一个囚犯似的。 一旁的贺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不再顾及那领头的官兵是熊大帅身边侍卫的关系,直呼此名大声呵斥道:“杨猛,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在本将军面前也太过大胆些了吧?” 那领头的杨侍卫见贺将军发了怒,但他并不慌张,反而为自己辩解道:“贺将军,本侍卫这是在严格的执行熊大帅的军令,不知有何不妥?” 贺将军指着马上的徐啸道:“徐兄弟,只是不知营地里的规定,误上了马,骑马代步而已,又不曾在营地里骑马奔驰,你让他下马就是,何必还要苦苦相逼,羞辱于他?” 那叫杨猛的杨侍卫听了贺将军的话后,也指着马背上的徐啸对贺将军说道:“贺将军说话差矣,此人是贺将军带至于此,贺将军当然会为之说话。本侍卫怎知此人是谁?是否会有所反抗?岂可不严加防范?” 贺将军一听这叫杨猛的侍卫如此说话,一点也不给自已面子,猜想是否是徐兄弟曾经在那里得罪了人家,所以今天才故意抓住眼前小小的把柄不放,来为难他。 于是贺将军再次把目光转向马背上的徐啸,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复。 马背上的徐啸刚才已把贺将军与这杨侍卫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从他们的对话中,徐啸听出这贺将军的确是在维护他,而那个叫杨猛的侍卫队长也很明显的在故意为难他。 徐啸想不出自己在哪里为难过或者得罪过眼前这位姓杨的侍卫长。 “没非之前的那个‘徐啸’曾经得罪过他?”徐啸猜测着,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第19章 一再为难 徐啸正在马背上,猜测着是不之前的那个“徐啸”得罪了面前的这位杨侍卫长的时候。这时被官兵拉到一旁,正在为徐啸担心的怀柔,向着徐啸所骑着的马儿小红喊话了。 “小红,快蹲下,让少爷哥哥从你的背上下来啊!”怀柔大声向马儿小红大叫着,声音中已带有了一丝哭音。 马儿小红听到主人的声音,先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怀柔。估计它在疑惑主人为何离这么远叫它。怀柔见“小红”转头看她,就又向马儿小红大声叫喊起来,重复了一下之前的喊话。 “小红,快蹲下,让少爷哥哥从你的背上下来啊!” 马儿小红似是会意了女主人的话意,轻嘶一声,便欲曲腿降身,好让徐啸从它的背上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有一马鞭重重的抽打在了马儿小红的一条后腿上,马儿小红冷不丁被人抽了一下身子,那原本欲弯下来的前后腿又瞬间的站直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嘶。 那马儿突然间一下一上大幅度的起身动作,把马上正欲下马的徐啸弄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徐啸庆幸,好者马儿受到重重的一鞭后并没有狂怒乱奔,否则自己一定会被摔下来,弄不好还能被马蹄给踩上一脚,再来一次重生。 待马站好后,徐啸在马上重新坐好,然后转身望向身后。只见身后那围住他的官兵中,有一人正拿着一支马鞭,惊讶地看着被他抽打过的马儿小红。 这名抽打了“小红”的官兵至所以惊讶,徐啸估计是因为这官兵感到奇怪:为何眼前的马被自己狠狠的抽了一鞭,却没有像其它他抽过的马儿那样狂怒奔跑? 对于马儿小红受人一支重鞭没有狂怒奔跑,徐啸心里也是感到奇怪的。他心想:是不是马儿小红未得到怀柔的示意,所以在受了一支重鞭后只是悲嘶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其他的过激行为。 但徐啸从“小红”不停颤抖的身子和长长的嘶鸣中是能够感觉到马儿所承受忍下的一鞭是无比的疼痛的。 感受到身下马儿小红,因忍受疼痛而不停颤抖着的身体后,徐啸怒了。这一世他虽是秀才之身,在眼前的官兵眼中虽属于那种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就 可以随意的欺负他,不代表他不会发怒不敢发怒。 徐啸双眼怒瞪那名抽打马儿小红的官兵问道:“为何要抽打我的马儿?” “我……我……”那官兵见问,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要如何的来回答徐啸的问话。 这也难怪。这名官兵至所以无法回答徐啸,实在是因为现在出现的这个情况是他所未预料到的。 这名官兵原以为,他这重重的一鞭子下去,徐啸身下的马就一定狂怒乱跑,横冲直撞,然后就会引起营地里的一阵大乱,至于再以后的事,那就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事并没有出现,所以在被徐啸问起时,他就不知道如何应答了。这位官兵很本能的把头转向一旁的杨侍卫长。于是徐啸也把头转向那杨侍卫长,怒看着他。 而那杨侍卫长在看到徐啸看向他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反而向马上的徐啸瞟了一个轻蔑的眼神,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徐啸不去管这杨侍卫长的眼神,他强忍心中怒火,冷冷的向面前的杨侍卫长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杨侍卫长,我在哪里得罪过你吗?请你告之一二?” 一旁的怀柔见自己马儿小红,被人给狠狠的打了,便哭了起,她欲上前去看看“小红”被打的伤,却被杨侍卫长手下的二位官兵给拉住了。 这时,一旁的贺将军见此情景也己怒得不行,他“噌”的一下,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对那名杨侍卫长怒目而视道:“杨侍卫长,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帅身边的侍卫,我就奈何你不得?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长,竟敢在本将军面前如此大胆猖狂。” 贺将军又不傻。不用问,这几位官兵是杨侍卫的手下,此时一人做出如此行径,显然是事先早已商量暗中受了这杨侍卫长的指示才有所行为的。 贺将军一手拿剑,一手指着徐啸马后那高举马鞭,正不知所措的官兵,继续对那位杨侍卫长道:“杨侍卫长,你若不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敢把你斩杀于此?” 杨侍卫长的几名手下见贺将军发了如此大的怒,一时间都被惊住了。贺将军所带的四名手下,见此情景,也纷纷抽出自己身上的长刀护在贺将 军的身边。双方人马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杨侍卫长见徐啸这位连马都不会上和下的秀才,此刻竟然敢责问自己,颇感意外;见贺将军竟抽出佩剑来维护这位秀才,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似乎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测。 于是面对徐啸贺将军二人的发怒,他立即换了一副嘻笑的面孔,向贺将军道:“贺将军不必发怒,这都是误会,误会!”他只顾与贺将军说话,压根就没有理会徐啸,把徐啸完完全全的给忽视了。 随即这名杨侍卫长,又做出了一个更加忽视徐啸的举动来,他用手一指那抽打了一鞭徐啸身下马儿的那名官名呵斥道:“你,还不快过来向贺将军道歉?” 显然他故意把得罪徐啸的事,说成了向贺将军道歉,意在羞辱徐啸,也表示出对徐啸的不肖一顾。 “妈的,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好看。”徐啸见这位杨侍卫长如此的狗眼看人低,心里便大骂道,还暗暗发下了狠。 徐啸坐在马上看贺将军要如何处理这件事,贺将军身边的护卫和那杨侍卫长的几名手下,也在等待着各自头头的下一步指示,双方僵持着。 “误会就好!”贺将军收起剑,对那杨侍卫长道,“向我道歉就免了,让你的手下直接向马上的徐兄弟道歉吧!”这贺将军显然也不想把这小事给搞大。 “你,快的,按贺将军说的办!”杨侍卫长,见贺将军收起了佩剑,便又向那正欲过来道歉的官兵喊道。 杨待卫长依然没提徐啸,也没说清要那位官兵向谁道歉,不过在在场所有人不经意间的刹那,他射向那名官兵的眼神甚是凌厉,眼神中含有别样的意义。 杨侍卫长的眼神别人没注意到,但那名官兵注意到了,并且也明白了那眼神中所包含的意义。于是就在他路过马儿小红的旁边时,突然拿出一把几寸长的尖刀,然后猛力一插,就把那尖刀深深的插在了马的屁股上。 “嗷……”,一声长长的嘶鸣,马儿小红终于忍耐不住屁股上尖刀的刺痛,放蹄狂奔开来。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闯营啦……!” 一见徐啸身下的马儿放蹄狂奔,杨侍卫长那些原先围住徐啸人和马的手下顿时大喊大叫起来。 第20章 有人骑虎难下 那杨侍卫长手下人的大喊大叫,再加上怀柔对少爷哥哥徐啸担心的啼啼哭哭,很快就吸引过来二支人马。 来的二支人马都是骑兵,一支二十人,二支人马共四十人。二支人马从营地内二处不方位冲来,每一支人马都由一位年轻的将领带头。 二支人马赶到杨侍卫长和贺将军这里时,贺将军和他的手下与杨侍卫长及他的手下,这几人终因徐啸的马被伤受惊而完全的撕破脸皮对立起来。 而那受伤受惊马儿带着马背上的徐啸,早已狂奔而去,人与马也早已不知去向了。 贺将军用剑指着侍卫长杨猛怒道:“杨猛,你竟敢一再的戏弄本将军,当着本将军的面让你的手下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你真当本将军不敢斩杀了你吗?” 此时的杨猛却不以为然的对贺将军贺世贤道:“贺将军,你怎能这般说话,污蔑于我?” 贺将军向杨猛冷笑道:“污蔑?你以为本将军是好糊弄之人?若没有你暗中示意,你的手下怎么敢拿尖刀刺伤徐兄弟的骑马?” 杨猛听了贺将军的责问,却不以为然的向着自己的手下和贺将军的手下淡淡的说道:“我想大家都看见了,我刚才只是要我的手下过来向贺将军你道个歉,谁知你所带过来的,你所称呼的那个兄弟竟然就骑马闯向营地了。” 贺将军见杨猛如此辩解,也不与他多说,只是眼神凌厉,语气冷冷的对杨猛说道:“杨猛,我所带过来的徐兄弟是否违反了军纪,是否闯营,我待会找到兄弟后,自然会向大帅把事情给讲明;但你和你的手下,必须现在就放下武器,否则我和我的人现在就斩杀了你和你手下所有的人。” 那杨猛见贺将军眼中所放射出来的凌厉眼神,以及感受到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伐果断的为将者的特有气息时,心中已有所胆怯了。 杨猛这时突然意识到原以为凭自己身边比贺将军身边多二三个人就可无须再忌惮惧怕于这贺将军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一个久在疆场的将领又何惧对手多 上二三个人?并且杨猛这时还意识到自己似乎还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贺将军的那一方人人都是有战马的;而自己这一方的人,每个人身上虽都身穿铠甲,但却连一匹战马都没有,若真正杀戮起来,谁又能保证对方不直接骑上战马砍杀了他们? 杨猛越想越害怕,他甚至有点后悔了。他是因一些原因想害徐啸,但他并没有想让自己在这件事上难以脱身,甚至有可能把性命给搭上。 杨猛这时也已觉察到自己刚才有点考虑不周到,有点冲动了,但他又不想不做一点反抗,就在这贺将军的面前认输。 正在杨猛内心天人交战,骑虎难下之时,二支骑兵已到他们面前。二支骑兵来都是被杨猛手下的大呼大叫声给吸引而来。 二支骑兵到来后,二位带队的年轻骑兵将领先向贺将军与杨侍卫长讲明了他们是营内的巡营骑兵后,就向贺将军和杨侍卫长询问刚才大呼大叫的相关情况。 杨猛见有骑兵过来了,脸上虽无变化,心里却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向那二支骑兵中带队的二位将领告之了徐啸骑马已冲入营地,现在人已不知所踪的事。 杨猛的回话自然是有很多歪曲事实添油加醋的成分的。他原以为二位年轻的将领经他这样一说,就会立马寻踪追赶徐啸而去,说不定在追捕徐啸的过程中,还会直接射杀了他。 然而让杨猛事与愿违的是,二位骑兵将领在听了杨猛的回话后,并没有着急,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慌张。 他们向贺将军又确定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后,这才分出一支人马去追赶已不见踪影的徐啸人和马,而另一支人马则留在这里看守着贺将军与杨猛等人。 如此安排的目的,自然是怕贺将军与杨猛这几位相互间看不惯的二帮人,若他们都离开,会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一支骑兵离开去追寻徐啸后,另一支骑兵的带队将领便对贺将军与杨猛说道:“贺将军,杨侍卫长,你们放心,那个冲入营地的徐啸,不管他冲入营地那里,我们都会很快 的把他给找到抓住,然后交给大帅处理。至于你俩的恩怨,也请你俩随我去见了大帅,由大帅定夺才好!” 巡营骑兵将领的话,贺将军自然是十分的赞成的,但心里有鬼的杨猛却有点慌了。他深知熊大帅赏罚分明,执法严谨。若是与贺将军一起面见熊大帅,一旦被熊大帅查出自己的事,那自己岂不是就要惨了。 想到这里,这杨侍卫长杨猛就决定在面见熊大帅前,想个法子改变一下现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局面。 正在这支巡营骑兵将领带领着自己的手下,看护着贺将军贺世贤与杨侍卫长杨猛一同前行之时,从营地内部又冲出一骑兵来。 这冲出来的一骑兵,来到这巡营骑兵将领的面前,然后向巡营骑兵将领禀报道:“报告将军,大帅现已知有人闯营之事,非常震怒。要将军速速擒之,送予大帅亲自审问。” 看护着贺世贤与杨猛的这位年轻巡营骑兵将领,听到所来骑兵的禀报后,心道:“糟了,这事小小的一件事竟惊动到熊大帅那里去了。这下就算后面抓了那闯营之人,自己亲自把他送予大帅处处理,也免要受到大帅的一番责骂了。” 本来这位巡营骑兵将领想先把闯营之人抓住,再带着贺世贤与杨猛相关之人向熊大帅禀报这事,说不定自己还能因这一事而立一小功。 但现在这事熊大帅知道,事情的性质似乎也就改变了,让他不得不考虑先抓紧抓住那闯营之人,然后再带着这帮人去向熊大帅请罪了。 为此,待那禀报完事情的骑兵一离开,这位巡营将领便对贺世贤和杨猛说道:“贺将军杨侍卫长,刚才你们也听到了,熊大帅也已知道这边之事了。为此,本将军希望你俩,先把各自手下之人留在这里,你二人骑上战马与本将军的人马一起,速速把那闯营之人捉拿归案。你二位意下如何?” 贺世贤自然同意。此刻的他心里一直在为徐啸担心着。 杨猛心中有鬼,一想到这可能就是自己的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欣然同意。 第21章 真是个讽刺的笑话 贺将军贺世贤与杨侍卫长杨猛,二人答应了巡营将领一道骑马去追寻徐啸后,二人先各自向自己的手下下了个原地待命的命令,然后杨猛又由那巡营将领协调,从贺将军的手下人手中借得一匹马来骑上。再然后几人就准备骑马去追寻已闯入营地不知所向的徐啸。 就这时,一旁的怀柔也向那巡营将领提出要同他们一起去寻找少爷哥哥徐啸。巡营将领问了她的情况后,这才知道那闯入营地的徐啸所骑的马,竟然就是眼前少女的马。 巡营将领想到马与马主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觉得带上眼前的少女可能对追寻闯营之人有所帮助,于是便同意了怀柔的请求,他就又从贺将军的手下协调来匹马也给怀柔骑上。 当这一切都做好后,巡营将领便带着贺将军他们这几人及自己的二十名手下骑着马,便向着营地之中去追寻闯营者徐啸而去。 马儿小红被杨侍卫长杨猛的手下用刀扎伤后,便向着前方一路狅奔。最先徐啸坐在马背上,整个身子随着马儿狂奔的动作而前后大幅度的摇摆着,像极了快要被狂风吹散的纸人。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马背上的徐啸被甩得头昏脑胀,他用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肚的二侧,很怕自己一个不慎就会被摔下马来。如果那样,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会一下子被马给摔死。 徐啸不怕死,前世身为军人的他,今世依然未感觉到自己对死亡有所恐惧,但是他不想这样窝囊的死去。 徐啸用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肚,先保证自己不被摔下来,然后揪住一个时机,在整个身子向前摆的时候,他用力抱住马的脖子,闭起双眼什么也不想的任由马儿向前狂奔着。 不知过了多久,马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这时徐啸抱住马脖的双手双臂才有所放松,双腿也放松了对马肚二侧的挟紧。此时他也才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已被汗水湿透了,冷却的汗水让身上竟有了点点凉意。 徐啸再转身看下马的后面,那深深刺入马屁股上的尖刀还在,伤口处还有血向外流着。马儿马屁股上的枣红色毛发被伤口流出的血染得湿红湿红的。 徐啸看着那插在马屁股处的短刀,心中愤愤不止,他回身边抚摸着马儿的脖子边在马儿耳边说道 :“小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这一刀之仇的。” 徐啸话毕,身下的马儿小红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竟以一声轻嘶鸣声给予回应。 和身下的马儿一番“交谈”,安抚了一下马儿小红的情绪后,徐啸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想确定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然而让徐啸失望的是:他虽然知道自己还在营地里,但却并不能确定自己所在的是哪个位置。 徐啸看到围绕在他四周的不远处,有着一个个相隔有序的营帐,在每一个营帐的周边似乎还有官兵在站岗。 徐啸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营地的腹地。营地的腹地,应该是那个熊大帅在此所处的位置。他又看了一下四周,想确定这里是不是那个熊大帅所在的位置。然而他确定不来。 徐啸感觉营地很大,在外围看营地内部,或许还能够看出一些方位知道个东南西北;但现在从营地的内部再看时,感觉周围都是一样的景象。 一样的营帐,一般服饰穿着的官兵,若无人告知,都不知道哪个营帐住的是哪些人。即便白天,如此大的营地,身处内部不了解情况的人,若无太阳指引,都很难辨出东南西北来。 徐啸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受伤又受惊的马儿小红带跑了之后,原先与他在一起的贺将军与杨侍卫长那几人差点为了他展开一番搏杀。之后二方人员虽被巡营的将领给阻止了,但这些人都在忙着寻找他。 徐啸看着营地里大大小小的营帐,以及那每个营帐边上站岗的官兵,骑着马悠闲的走着。他发觉那些营帐外站岗的官兵,即便看到他,也对他毫无兴趣。 这让徐啸不禁想起了之前杨侍卫长的手下们,在他所骑的马受伤受惊狂奔而去之时,在他身后不喊大叫“有人闯营了”的呼喊。那简直就是带有讥讽味的笑话。 “闯营?一人一马想闯营,你们神剧看多了吧?”徐啸骑在马上的这会儿,先在心里把那欲加祸与他的杨侍卫长杨猛及他的手下给鄙视了一下。 徐啸相信:无论是谁,若一人一马来闯营,那只能是找死的节奏。只要四周的营帐里各走出一小部分官兵来,就能把闯营之人给团团围住,不要弓箭,只用刀斧长枪之类武器就能闯营之人击杀于当场。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营帐外站岗的官兵们,对他这个一人一马之人毫无兴趣不肖一顾了。这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你:就算你是孙悟空,也不怕你一人一马在这里翻出个多大跟头来。 徐啸想下马走到一个营帐边找个官兵问一下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可努力了半天,就感觉这身子给僵住了,竟使不上一点力。 他想动一动自己的双腿,发觉双腿无力,并且双腿不但酸痛得很厉害,还不由自主的颤抖个不停。 徐啸也想过就这样的骑着马儿到营帐边上向官兵问一下情况,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只好调转马头向回走,他想只要回头找到那个贺将军就好了,一切就都能弄清楚了。 营地的一个较大的营帐之中,一位身材魁梧,身高七尺有余,身穿铠甲的大汉,在营帐中来回的渡着步子。 他口中喃喃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一个中了毒昏迷了十天十夜都不醒的人,居然突然间就醒过来了,听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奇怪,真是奇怪了……” 那营帐中的大汉口中喃喃唠叨了一会儿后,突然停下脚步,向身边的一位官兵说道:“去外面再看一下,看贺将军回来了没有?” 那官兵听到吩咐,忙快速来到帐外询问,问好回来后,向营帐中大汉回道:“禀大帅,贺将军他们还没有回来。” 大汉就感到奇怪了:“这贺世贤到底在搞什么鬼?听人报说徐先生醒过来了,就忙着自告奋勇的去接人。可这接了半天,也没把个人接给接回来。他奶奶的,营地内到营地外,就这么一点距离,就是爬也应该爬回来了。” 提完这件事后,那大汉又向身边的人问道:“那,之前从营帐外骑马狂奔而过的那个人给找到了吗?” 身边的一位官兵回道:“小人刚才已把大帅的意思快马告之了巡营将领,只是那驰马狂奔的之人还没有找到给带过来。” 大汉闻听此言,大骂一声道:“都是饭桶,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把人给抓到带来。” 随后那大汉向身边的另一位侍卫道:“快去,把本帅的佩刀和弓箭都拿来,再牵出本帅的马匹来,本帅要亲自出马擒住那闯营之人。” 侍卫回了一声:“是,大帅。”然后便出了营帐。 第22章 不怀好意欲伤人 徐啸骑在马背上向回走着,经刚才的一番折腾,整个人感觉又劳累又疲惫。 他心道:“奶奶的,老子刚重生到这世界招谁惹谁了,竟然遭遇到一连串这种狗屁叨叨的事情。先是那个叫杨勇的侍卫欲欺负怀柔,再就那个叫杨猛的侍卫如此的加害于我,这二人没非疯了不成?老子真是重生不利,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哎,前面之人,速速下马……”徐啸正骑马走着,忽闻身后有着一串串马蹄声传来,在那马蹄声中还夹着人的叫喊声。 徐啸此时疲惫僵硬的身体已下不得马来,于是他便想努力的调转马头,看看身后那叫声是否在叫自己。 就在徐啸准备调转马头回望之时,他又听见前面也有马蹄声传来,也传来了人的叫喊声,而且这叫喊声还不止一人,所喊的内容还不一样。 “闯营之人,速速下马就擒。”有人喊道。 “徐兄弟,千万不要慌张,有本将军在此!”又有人喊道。 “大胆贼人竟敢闯营,本侍卫要斩杀了你。” “少爷哥哥,小红……” “……” 从前方的叫喊声中,徐啸听出了是贺将军和怀柔他们过来了。当然还有那个让人讨厌,叫声刺耳的杨猛的声音。 徐啸抬头看去,见所来的人果然是贺将军和怀柔他们,只是在他们几人中还多了一些不认识的官兵。 此时徐啸见自己前后都有人,自己已被这二路人马夹在了中间。考虑到前面是贺将军怀柔他们,算是“自己人”,于是他便骑着马儿小红向前面的“自己人”靠近,而不去管那后面的人马。 徐啸后面的那队人马,实质上就是之前追寻徐啸的二支巡营队伍中分开的那一支。因为追寻徐啸的过程中跑偏了一点方向,所以才使得他们直至现在才追寻到徐啸。 徐啸骑着马正向前面的人马一点点靠近,在二者距离约只有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前面队伍中的那个叫杨猛的侍卫长却突然加快马速从队伍中冲了出来。 只见那杨猛手持长刀挥舞着,马速 飞快,口中大喊大叫着:“大胆贼人,竟敢闯营,本侍卫这就斩了你。”连人带马直向徐啸这边的人与马冲来。 那队伍中的贺将军及其他人,从未想过这杨猛此时会做出这等事来,当发觉他的异常举动想要阻止拦下他,却已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加快马速挥舞长刀向徐啸冲去。 贺将军见杨猛已冲向徐啸,心中不免对徐啸有所担心起来;马上的怀柔见此情景,也为她的少爷哥哥担心起来。他们俩都知道这杨猛与徐啸是有仇的,尽管两人都不知道此间仇的源头出自哪里?但两人有仇却是事实。 于是二人同时向前方不远处的徐啸发出了提醒―― “徐兄弟,小心啊!” “少爷哥哥,小心啊!” 徐啸看到挥舞长刀脸露怒容的杨猛,气势汹汹向自己猛冲而来的这一刻,不用別人提醒他也就已明白,此人比其他几人先一步冲向自己,显然是不怀好意,欲对自己不利。 可徐啸虽明知如此,此刻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此刻他已浑身酸痛身如铅石,整个人处于麻木,不能自控状态。他欲骑马避让或下马避开快速冲来的杨猛都已无法做到。 “奶奶的,看样子只有见机而动了。”徐啸看了看自己这虚弱得不成样子的“秀才身体”,心中很是无奈的想着。 把徐啸夹在中间的前后二支人马,此刻已放缓了前进的脚步。所有的人看着满脸峥嵘的杨猛快速的向徐啸靠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事情的发生。 既然阻拦不住,也无法救援,那就这样的等待着它发生好了。而此刻徐啸和那杨猛之间的事,在现场二支人马的人的眼中就属于这样的事。 不过二支人马中的人,他们中的人的想法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二支人马中除了那贺将军与怀柔是真心的在关心担心徐啸外,其他的人则都是带着漠不关心无所谓的态度。 比如对于二支人马中的二位巡营将领和他们的手下来说,杨猛与徐啸二人争斗,谁死谁伤都无所谓,只要二人不跑掉就行。等 这二人打斗完后,把徐啸这个闯营者,和杨猛这个人证一道交予大帅,他们就算交了差完成了任务。 二支人马中的人心里正各自不同的想着,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前方的徐啸和杨猛二人的争斗之时,却不知此刻在他们的侧面又出现了一小队人马。这一小队人马其实只有三个人,三人都骑着马,其中一人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将领,而其余二个则像是他的随从。 那大汉见前面有二人正欲争斗,便问身边的二随从道:“前面挥舞长刀满脸怒容的人不是刚上任不久的侍卫长杨猛吗?” 二随从向前看了一眼,然后齐声回道:“是,大帅。那人就是杨猛杨侍卫长。” 大汉哦了一声,便又道:“那他对面的那人又是谁?看他那不急不缓骑马的样子,似乎对挥舞长刀而来的杨侍卫长毫不在意,很是不肖一顾啊!”由于他们所处位置的原因,大汉把杨猛看得一清二楚,而徐啸他却只能看到个后背和侧面,因此看得不甚清楚。 一随从忙答:“回大帅,那人就是之前在营地中骑马狂奔的闯营之人,这人小人亲眼所见,决错不了。” 大汉听闻此言,便疑惑道:“本帅不是让杨侍卫长去接贺将军和徐先生来见本帅的吗?这杨侍卫长怎么会在这里?还与闯营之人给打起来了?” 这时另一随从便插口道:“大帅,是不是这闯营之人,在闯营之时伤了杨侍卫长的手下,才使得杨侍卫长动了大怒,此刻欲与闯营之人拼命,要取其性命?” 那大汉听了随从的话,想了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想必应该如此。” 随后大汉便从身旁随从的手中接过一把弓,并取了一支箭,他对身边的二随从道:“此人虽擅闯营地,本也可饶此不死,但他在擅闯营地的之时,伤我人马,那就不得不死了。” 大汉说完以上的话后,便张弓搭箭瞄准了远处马上徐啸的后脑。显然他是想对目标一箭毙命。 “嗖!”随着一声轻响,箭出弓弦,如流星般向前急射而去。 第23章 歪打也能正着 徐啸坐在马上,看着那正向自己迎面冲来的杨猛,心中虽有几许紧张,但并不惧怕。 他虽手无寸铁,身子僵硬得也无法动弹,但依然相信自己虽不能与迎面而来的杨猛放手一搏,避开此锋利的刀芒还是绰绰有余的。 避开杨猛不怀好意的一刀,然后冲到后面那贺将军的身边,让他帮自己阻拦一下那杨猛,这是徐啸现在最现实的想法。 至于自己与杨猛那不知因何而来的恩怨最终如何解决,只能另想他法。换句话说,现在的徐啸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先保住性命。 挥舞着长刀骑马向徐啸冲来的杨猛,很快就冲到徐啸面前。就在快要靠近徐啸人和马的这一刻,杨猛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抺诡异的笑容。 一直紧紧注视着杨猛的徐啸,见杨猛人和马冲到面前后,杨猛的脸上突然展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不免一惊。徐啸猜测这杨猛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付他的坏主意。 徐啸想得没错,那杨猛在人马一起冲到徐啸面前之时,的确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可以很好解决掉徐啸的办法。 就在徐啸疑惑猜测之时,只见那骑着快马的杨猛突然双脚一蹬马镫,然后整个人便跃身而起,再接着他人便稳稳的站在了马背之上。 杨猛手拿长刀跃身站于快速奔跑的马背之上,这个动作可以说做得十分流畅完美。把在场的人都给惊到了,他们没想到这杨猛杨侍卫长竟有如此高超的骑马绝技,全都惊叹不已。 徐啸看到面前的杨猛所展现出来的如此的高超骑马技术,心中顿时大惊。他不是大惊于杨猛的骑马绝技,而是惊于自己的性命可能就此休矣的境况。 徐啸之所以此刻有了“我命休矣”的感觉,实在是因为此刻的他坐在马上,整个人早已疲惫不堪,身体也僵硬麻木。 徐啸原本想用前后左右避让的方式在与杨猛迎面相遇之时避开他砍向自己的长刀,可现在看到面前的杨猛玩上马背站人这一手,徐啸知道自己的避让方式可能就没用了。 徐啸知道:杨猛这一刻玩上这一骑马绝技,决不是为了向在场 的人表演绝技赢得赞赏,而是为了更好的杀掉自己,不让自己逃脱;或者说是为了更好的保证他自己不失手。 徐啸心里自然明白杨猛为什么要在这一刻玩上马背站人的绝技。那是为了在与自己人马相遇之时好避开两人所骑的二马的马头,让那长刀更容易砍杀到自己。 本来徐啸所想到的避让方式若做起来已十分的艰难,而现在的境况却是让他变得避无可避了。 “怎么办?难道刚重生而来的自己今天又要死在这里吗?”此时的徐啸心中既有些不安又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又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看样子只有听天由命了。”想不出应对之策的徐啸,看着站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杨猛向自己嘲笑,看着他举起长刀准备挥刀砍杀自己的这一刻,心中很是无奈的想着。 “徐啸,这次你死定了。”站在马背的杨猛,把对面的徐啸神态和境况看得可谓是一清二楚。他看出了徐啸此刻的紧张和避无可避,他更坚信自己在与徐啸人马相遇的一刻,只需略为用力的挥上一刀,就能将此一刀毙命。 “徐啸,任你之前昏迷十天十夜大难不死,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也让你必死无疑,而且我此刻杀了你,事后别人也会无话可说,因为你是一个闯营者,就算后面查出有什么冤屈,那也是死了等于白死。”杨猛心里如此这般的想着。 转眼间杨猛人和马与徐啸的人和马就迎在了一处。而也就在这时,站在马背上的杨猛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只见这时的杨猛用双手握住长刀的刀柄,然后纵身跃起,挥起长刀,以一种从上而下的劈砍式的使刀方式,用力的向无处可躲的徐啸头顶劈来,大有把徐啸给一劈两半的的做法。 徐啸见杨猛如此动作,更感自己无处可避,甚至连自动倒身坠马的机会都没有,他心道:“完了,完了,我又得要投胎或再次重生了。” 三处人马看到杨猛做出此种举动,全都被惊到了,他们虽猜不出杨猛与徐啸究竟有怎样的仇恨,但都认为杨猛的这一下,徐啸肯定是必死无 疑。 一边马上的怀柔看到这样的情景,更是被吓得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自语:“少爷哥哥,少爷哥哥……”,眼中却早已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然而就在这时,就听“嗖”的一声,一支长长的羽箭不期而至,竟比杨猛劈下的刀还快上一些来到了二人之间。 也就在杨猛双手握刀跃起劈向徐啸,徐啸不由自主的趴身躲避的那一瞬间,这支长长的羽箭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竟毫不犹豫的深深的插进了跃起的杨猛的胸口之中。 这支不期而来的羽箭,来得快急而猛烈,那无比强大的力道,在羽箭箭头插入杨猛的身体后,竟把他的整个身体带得向后退出好几步。然后在场的众人就看到那杨猛“啪”的一声,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这……”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又都被惊住了。 “他妈的,真是太例外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一些没弄明白事情出现例外变故原因的人,这一刻大有把场中的徐啸当成当代高人隐世高手的想法。他们认为,刚才一定是徐啸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法一招制敌,从而打败了敌手。 其实此刻的徐啸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奶奶的,这是谁从老子背后射来的箭啊?这是要帮老子,还是想害老子的啊?”逃过一劫的徐啸,看着从空中已坠落在地的,不知是死是活的杨猛,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 与此同时,一旁三个人的队伍人中,一个随从突然转过头来,对身旁那拿着弓的大汉大声叫嚷道:“不好了!大帅,你箭好像射偏了。你射中的不是那闯营的人,是,是杨侍卫长。”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眼睛又没瞎。”那大汉听到随从的话后,老脸一红,顿时就怒了,他心道,“老子箭射偏,本来就已经很丢人了,你还当着老子的面给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老子燥的不够啊?” “哈哈!哈哈……”然而就在这时,大汉身边的另一个随从也终于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笑吗?开心吗?回去自行领五十军棍。” 笑声戛然而止! 第24章 原来他是熊大帅 杨猛坠地,他所骑的马也不知跑哪去了?徐啸骑马停在原地,那原先夹在二头追寻徐啸的人马也已开始靠上前来。 怀柔睁开双眼,见少爷哥哥没事,自然是万分的高兴。人群中为徐啸高兴的还有那贺将军,而其他人则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二支人马见徐啸没事,一下就都围了上来。贺将军与怀柔二人围上来后,连忙来看徐啸的情况,见他没事才放心下来。 而那二个追寻而来的将领围上来后,则先让自己的手下把徐啸给控制住,然后他俩便下马来看地上的杨猛。 当巡营的二位将领看到躺在地上已一动不动的杨猛胸口上深深的插着一支羽箭时,二人顿时都被惊到了,他们边向自己的骑马靠近做好戒备外,边向自己的手下大声叫道:“有情况,全体戒备!” 听到自己的上级大叫戒备,那些原本都拿着刀剑对着徐啸,控制着徐啸人和马的官兵们,则连忙转过身来,手中的刀剑全都一致对着外面,很警惕的望着四周。 在现场的徐啸和贺将军怀柔他们还未弄懂怎么回事之时,那二位已做好戒备状态的巡营将领则又向四周喊话了。 一巡营将领高声道:“是谁射的暗箭?速速出来?” 另一位巡营将领则喊道:“射箭之人,快快出来!” 四周无人回答。 贺将军与怀柔二人听到二位巡营将领说刚才有人还射了暗箭,心里自然又是一惊。 怀柔帮着贺将军把徐啸从马上搀扶下来后,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的又很仔细的看过一遍后,待再次确定徐啸没事后,这才放心下来。此时,三人也开始警惕起来。 徐啸的心里此时比谁多紧张,他略为点想想心里就感到后怕。他原以为刚才从他后面射来的箭,是后面那一支追他人马中的人射过来的,没想到并不是,还另有其人。 “这又不知哪个王八蛋要害我,幸好我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徐啸心里此刻这样的想着,反正他是不相信从他后面射出这支箭的人是想帮他的。 正在巡营的二位将领带领手下进入戒备,小心翼翼的追查射箭之人之时,只听在他们的斜角处走出三个骑着马的人来 ,其中一个还高声大叫道:“熊大帅到!” 而骑马走出来的这三人,正是之前在一旁箭射徐啸的那个大汉和他的二个随从。 “大帅!” “大帅” “……” 现场二支人马中的巡营将领,以及他们的手下,见来的果然是熊大帅他们,便连忙上前施礼。这是人像熊大帅施过礼后,又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看他们如此紧张的样子,跟随在熊大帅身边的二个随从强忍住脸上的笑容,他们心底自然明白这是在戒备着什么。无非与刚才大帅射出去,但却戳错人的羽箭有关。 贺将军和怀柔二人见来人是熊大帅后,也连忙扶着徐啸过来,准备给到来的熊大帅施礼。 谁知还没等贺将军怀柔二人把徐啸扶过来,那所来的三人中的那位大汉已快速跳下马来,然后加快脚步的向徐啸这边走来。 原来就在刚才骑马走过来的过程中,这大汉已经看清了徐啸这张熟悉的脸。当看清确认了,面前的人是徐啸后,大汉的心里是既感到吃惊,又感到欣喜。 他惊的是刚才自己射出的那一箭,差点就把徐先生给伤了;喜的是,幸好刚才那一箭射偏了。 “熊大……”贺将军见大汉快步走来,刚要开口,却被那大汉用手势给制止了。 大汉来到徐啸的面前,一把握住徐啸的双手,兴奋而又开心的高叫道:“徐先生,真的是你啊?你真的醒过来了?” 看着面前这位身穿铠甲,对自己显得无比热情的大汉,经历了之前一惊一乍还没缓过神来的徐啸,很是疑惑的向这位大汉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徐啸这一问,把大汉被问怔住了,他向一旁的贺将军与怀柔投去询问的目光,那意思就是:这徐先生,咱们连我都认不识了? 贺将军自然是不知道徐啸认不识面前大汉的原因,于是他便向大汉摇了摇头。 怀柔则以为少爷哥哥因之前昏迷的时间太长,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所以也就记不起面前的大汉,于是她便向少爷哥哥徐啸和自己的头指了指,示意大汉,少爷哥哥的脑袋还没有完全的清醒。 大汉明白了怀柔的示意后,心中略感惋惜,他便又向徐啸 直接自报家门道:“徐先生,是我,我是熊廷弼呀!” “熊廷弼?”听到这个名字,徐啸的心中不免为之一振。熊廷弼,这个名字对于重生而来的徐啸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 徐啸记得熊廷弼这个人,在明朝历史上也曾是一位镇守辽东能人,也曾一度令欲吞并中原的后金将领们前进不得无可奈何。 徐啸没想到自己穿越重生来到大明,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居然是他――熊廷弼。 徐啸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叫熊廷弼为大帅,心中便确定熊廷弼现在就是辽东的统帅,也就是被人所称的熊大帅。 “听说这家伙脾气不好,下到士兵上到权贵大臣们谁都敢骂,不知道是真是假?”徐啸看着面前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身穿铠甲的熊廷弼,心里很是好奇的想着。 “徐先生想起来了吗?”正在徐啸思考着历史上的熊廷弼点点滴滴的时候,面前的熊廷弼这时又说话了。 徐啸看着面前对自己十分恭敬的熊廷弼,心道:“这家伙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为何会对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显得如此的恭维?是礼贤下士?还是……” “还是有什么阴谋?”徐啸突然突发奇想的这样的想着。这实在不能怪他会如此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就在此时此刻他自认为看到了一个证据:一个熊廷弼想害他的“证据”。 熊廷弼的二个随从,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熊大帅一心想守住的秘密,却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就给出卖了。 就在熊廷弼刚才下马,走向徐啸的那一刻,他的二位随从也下了马。不过就在他们下马之时,不少人看到他们中有一个人,背上背着一把硬弓,而另一个人的身上却背着一壶羽箭。 当二位随从,紧随熊廷弼来到徐啸的身边之时,徐啸从那背箭壶的随从身上看到害自己的证据――那箭壶里插着的全都是与射向自己后背一模一样的羽箭。 刚穿越重生来到大明的徐啸,他不知道原先的那个“徐啸”与熊廷弼的关系究竟如何?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向自己背后射的那一箭?但就是这种羽箭射向他的,这一点不会错,所以他要警惕。 第25章 给我查个清楚 “徐先生,想起本帅来了吗?”熊廷弼又问了一句。 徐啸当然想不起他来,他也不用想。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徐啸”,与这熊大帅何谈熟识。 不过徐啸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对眼前的熊大帅表现得过于陌生的。因为他暂且还是需要以前的那个“徐啸”这层人际关系,在这个世界“走”上一程的。 尽管徐啸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重生之大明,他有着众多的超前思想,对未来有着超前的预知能力,但他现在还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得过分的与众不同;也不希望这个时代的人现在就把穿越重生而来的他看成一个怪胎。 因此他现在必须要装,装出自己就是以前的那个徐啸;试着与以前的那个徐啸所熟识的人交往;学着以前的那个徐啸为人处事的古人样子。 至于以后嘛,当然还是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重生之路的。但现在还不行……。 徐啸想到这,便装突然想起来了的样子,向熊大帅躬身行了一礼道:“熊大帅,徐某刚才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想起大帅来了,谢大帅当初提携之恩。” 熊大帅闻言,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才对徐啸道:“先生言重了。徐先生才学过人,上天不忍隐此才学,才使本帅熊廷弼得先生之助也。熊某,幸甚幸甚!” 徐啸不知道熊大帅为何如此说,他并不清楚之前的那个“徐啸”究竟帮熊大帅做过什么事情,所以现在的他也就不好接熊大帅的话头。 于是徐啸只好改变话题,他指着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杨猛向熊大帅说道:“大帅,不知什么时候在军营也不怎么安全了?” 熊廷弼明明已知道地上躺着的就是他刚才射下马来的杨猛,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向众人问道:“这又是谁?怎么会倒在这里?” 这时一旁的贺将军贺世贤向前走上一步,向熊大帅禀报道:“大帅,这是杨猛杨侍卫长。” 熊廷弼听了贺将军的禀报后,装出一副疑惑而又吃惊的样子对贺将军说道:“这杨猛怎么会倒在了这里,本帅不是让他领人去接你们的吗?” 贺将军向一旁的徐啸看了一眼,便又向熊廷弼回道: “大帅,这杨猛之前是来接贺某和徐兄弟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竟想要杀了徐兄弟了?” 听到贺将军说到这里,熊廷弼的心里不免为之一惊,他心道:“若果真如贺将军所说,那自己刚才射杀于他,也不算什么误伤好人了。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陷害徐先生,该杀,该死。” 熊廷弼想到这,便对一旁之前追寻徐啸的巡营年轻将领道:“快让人查看一下,看看这杨侍卫长是否还有救?本帅要问问他为什么要伤害徐先生?有没有受人指使?以及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帮凶?” 之前追寻徐啸而来的巡营将领在得到大帅的命令后,忙带领几名官兵把地上的杨猛从头到脚的给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下。检查过后,他们向熊大帅禀报道:“大帅,杨侍卫已被一箭毙命。在他的身上,我们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熊廷弼这时便冷声的说了句:“看样子我要好好的管束一下身边的人了。” 熊大帅此话一出口,让在场的所有巡营官兵们都为之一惊。那二个年轻的巡营将领吓得身子更是一阵颤抖。 这时熊大帅又转过头来,向徐啸重新施了一礼道:“徐先生真是对不住啊。关于这件事,本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徐啸不知这熊大帅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很难想象一个大帅会对身边一个师爷如此的尊敬。 不过徐啸还是选择了故且信这位熊大帅,因为熟悉明史的徐啸还是知道历史上的熊廷弼虽脾气暴躁,但治军是非常严谨的,想必在这件事上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处理。 徐啸相信,既然这熊廷弼熊大帅当众说会彻查这件事情。相信他一定会彻查此事,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提到彻查,这时徐啸便想起了自己和怀柔过来找这熊大帅的最初目的。于是他便向熊大帅,拱手开口道:“大帅,其实徐某今天和令妹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有求于大帅。” 熊廷弼听闻此言,有些疑惑而又好奇的向徐啸问道:“徐先生昏睡数日,一醒来就过来寻找本帅求助,想必一定是非常刺手的事情。不知所为何事啊?” 徐啸此时却一本正经的对熊廷弼说 道:“大帅放心,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问问今早去毛屋那要害我的那个杨勇,现在何处?” 徐啸本来想说,那个欺负他妹妹的杨勇现在何处?可在他开口说这事的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古代的女子是非常注重名节的。 既然那杨勇没有在自己妹妹怀柔身上得手,那自己就没有必要把真实的经过给说出来,给怀柔带来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于是徐啸临时灵机一动,索性来个加祸于杨勇,说那杨勇今早到毛草屋这边来是要加害自己。 至于找到杨勇之后,他会不会争辩,徐啸现在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想法是先加祸于他,等找到杨勇这人后再做他说。 “杨勇?”熊廷弼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又是微微一惊,他心道,“我这身边的两个姓杨的侍卫长究竟怎么了,竟然都得罪了徐先生。看样子这事,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熊廷弼身边的二位随从,在听到徐啸说出杨勇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他们俩只是认识杨猛,而对于杨勇却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杨猛只是外侍卫长,主要负责是外围的巡逻站岗,与他们没有什么交集;而杨勇却是内侍卫长,是负责贴身保护熊大帅的。 熊廷弼现在身边的这两位随从就是内侍卫,并且还属于杨勇的手下,现在听到有关杨勇得罪徐啸之事,怕受此牵连,因此这让他们俩此刻在心里也不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起来。 就在熊大帅的二随从为自己担心之时,熊廷弼却再次指着地上的已死去的杨猛对徐啸说道:“徐先生,本帅也不瞒你,你眼前的这位躺在地上已死去的杨猛,就是前几天内侍卫长杨勇向本帅给推荐的。没想到这两人都要加害徐先生。 这是本帅老眼昏花,眼浊没选好身边的人。本帅这就叫人把杨勇叫来,并彻彻底底的彻查此事,给徐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 随后熊大帅把现场的两名年轻巡营将领叫至面前,向他们吩咐道:“传令下去,本帅要彻查本帅身边的内外侍卫所有人员。” “遵命!”二巡营将领听到命令后,齐声应了一声,随后执行命令去了。 第26章 失踪 二位巡营将领带了几名手下前去传令后,熊大帅依然站在原地等着,似乎在等着传令后的消息。 贺将军和徐啸怀柔几人看熊大帅未有离开的意思,也就只好站在原地陪着。 此时原本紧张戒备着的官兵们,已从熊大帅身边的二随从口中得知倒地死去的杨猛为熊大帅所射杀,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也放下了戒备。 这时熊廷弼熊大帅又向徐啸问道:“徐先生,你昏睡了数十天,现在醒来后,有没有感觉到身子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徐啸知道此刻这熊大帅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身子,只是没话找话谈而已,于是他也便随口扯了一句:“回大帅,徐某除了感觉肚子很饿,身体没有一点力之外,我并没有感觉身体其他哪里不舒服。” 熊廷弼听了徐啸的回答后,便笑了,他说道:“徐先生,你昏迷多天不醒,食物又难喂进;醒来后肚饿,人显无力,也实属正常。” 接着他便又道:“待处理完此事后,徐先生可随本帅转回营帐,到时本帅一定好好招待徐先生你就是。” 听熊廷弼熊大帅如此说,徐啸也只得诺诺称是。 徐啸等人陪着熊大帅等了一会,刚离开不久的两位巡营将领中的一位就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之前由杨猛带着围住徐啸的,杨猛的那七名属下。 熊廷弼见一位巡营将领已回来了,便向这位巡营将领说了一句:“把人带到营帐去。”然后自己便率先上马向一处营帐骑去,其他的人有马的便骑马,没马骑的便小跑着跟着。 徐啸这次与怀柔由贺将军帮忙骑在了同一匹马上。怀柔心疼自己受伤的马儿小红,已不让人再骑它了,徐啸也不行。于是骑在同一匹马上的徐啸和怀柔便牵着空着的小红一道同行。 熊大帅带着众人所去的营帐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此营帐在外面看起来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蒙古包,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大得很,可容下几十人。 营帐中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些简单的桌椅外,就没有什么了。 众人来到大帅营帐后,熊廷弼 熊大帅果然没有失言,先吩咐人给徐啸拿来了食物,让他在一旁享用,他自己则开始审问起杨猛的手下来。 徐啸一边吃着熊大帅叫人拿来的一些水果和干粮之类的简单的食物,一边看着听着熊大帅对杨猛手下等人的询问。 因为此事,事关他与杨猛之间不明所里的仇恨和自己未来的安危,使得他不得不关心起这件事情来。 熊背熊大帅在营帐里坐好后,先让人把带回来的杨猛的尸体放在一边,然后再吩咐人把跟着杨猛的七名手下带至面前,对他们淡淡的说道:“说吧,快说出杨猛为什么要加害徐先生?” 跪在地上的杨猛的手下,看着一旁已被一箭穿心而死的杨猛的尸体,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以为是熊大帅觉察出了杨猛什么不好的行径,从而让人射杀了他。 几人在看到一旁吃着东西的徐啸,心里就更慌了,都认为徐啸不是寻常人,自己可能得罪不起。是啊,能在大帅的营帐里吃着东西看热闹的人,能是寻常人吗? 几人再一想:反正杨猛杨侍卫长,已被人给射杀了,自己也没必要为他在再守着什么秘密了。 于是杨猛手下这几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杨猛与徐啸之间的恩怨给讲了出来。 从几人的交代中,徐啸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真的与那个杨猛有仇,而是那个之前欲欺负怀柔的杨勇请了杨猛来害徐啸的。杨猛答应了杨勇后,这才在碰到贺将军带徐啸过来时见机来害徐啸。 熊大帅听了几人的交代后,便问几人:“杨猛有没有对你们提起过,杨勇为什么要害徐先生?为什么想要至徐先生于死地?” 几人都连忙摇头齐声回道:“不知。” 听闻此言,徐啸的心里也感到有些茫然。徐啸只记得之前杨勇在欺负怀柔的这件事上,自己得罪过他,至于其他方面是否得罪过杨勇,他想不起来。 对于其他的,之前所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自己现在想不起来的事,徐啸都把它们归于之前的那个“徐啸”所做出来的事。而这些事所引发出来的现在的一些 “副作用”,徐啸则认为它们属“历史遗留问题”。 徐啸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因为怀柔的事,才得罪了那个杨勇,从而引来了杨猛陷害自己的这个杀身之祸?还是因为以前的“徐啸”与杨勇之间的恩怨上的历史遗留问题? 而要想知道这个答案,只有找到杨勇问了以后才能知道。 现在杨猛已死,杨猛的这几位手下对这事的具体情况又不知情,所以他现在也只能等杨勇被找来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这时的熊大帅,让人把面前的这几位杨猛的手下给带了下去,然后就等着另一位在外传令的巡营将领的到来。 在等待另一位巡营将领到来的过程中,熊大帅见徐啸己吃好了,便与他扯了些之前的事。从熊大帅的口中,徐啸听出自己的“前生”那个“徐啸”还真不是个一般人。 那个“徐啸”虽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来这辽东的时间也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在成为熊廷弼熊大帅幕僚的这段时间里,却帮助这位熊大帅想出了很多边关守城和开垦造器的方法来。 现在大明的辽东边关能让后金的统帅努尔哈赤无法攻破,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熊廷弼也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有着“徐啸”的一份功劳。只是熊廷弼熊大帅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徐啸,却早已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徐先生了。 熊廷弼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徐啸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徐先生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徐啸却可以确定明天的熊大帅却是真的非常的尊重他,或者说是真的尊重以前的那个徐啸徐先生的。 就在熊廷弼与徐啸说话间,另外一个巡营的将领也回来了。这时其他接到熊大帅将令的相关将领也赶了过来。 不过另外一个巡营将领回来后,给熊大帅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他带人并没有找到那个杨勇杨侍卫长。 关键人物没找来,熊大帅当然不甘心,派人再找,一连派了三批人去找,但结果却是依然没能找到杨勇这人。杨勇像是在营地里失踪了。 第27章 抓人审问 熊廷弼听到禀报后,又向手下的人确认道:“你们说杨勇此人不见了,没找到?” 带人寻找杨勇的几位将领都答道:“是的,大帅!” 有人还补充道:“禀大帅,我们找遍了整个营地,都未找到杨勇杨侍卫长。” 这几位派去找人的将领中,有二位年轻将领就是之前寻找过“闯营”徐啸的巡营将领。 他们在回答熊廷弼熊大帅的问话时,二人还用眼神相互间交流了一下,两人的脸上都露出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而这一切,熊廷弼没有发现,却被一旁的徐啸看在了眼中。 正在这时,向手下问不出什么话的熊廷弼,看向一旁的徐啸问道:“徐先生,你看这事怎么办?” 这时的熊廷弼熊大帅,表面上看起来还非常非常的平静,内心里却有些急了。到目前为止,杨勇的事表面看起来,好像只是与徐啸之间,二人间的个人恩怨有关。 可熊廷弼知道,那只是表面;事实上这件事情可能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杨勇可是他贴身侍卫队的一名侍卫长。现在突然间人不见了。这里面可能隐藏着或者预示着有其他的事情存于此中。 徐啸也自然明白这熊廷弼熊大帅此刻问他话的意思,于是他便走上前去,在熊廷弼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听了徐啸的话后,熊廷弼熊大帅先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下,随后又与身边的贺世贤贺将军商量了一番。 待二人商量完,贺将军离开营帐约十分钟的样子,熊廷弼突然向身边的几名手下吩咐道:“来人,速速将王斌李超二人给本帅拿下。” 熊廷弼的话音刚落,原先站在他身边的几名手下一冲而上,就将原先带人追寻过徐啸的二名巡营将领给押住拿下了。原来这二名巡营将领中一人叫王斌,而另一人就叫李超。 王斌李超二人被突然拿下,二人连连大叫。 王斌道:“大帅,不知为何要抓末将?” 李超也道:“大帅,末将不知犯有何罪?” 熊廷弼则对二人道:“待会你二人自然明白为何会被拿下。”说完便不再理会王李二人。 也就在熊廷弼熊大帅让人拿下王李二位巡营将领之时,营帐内的人便听到帐外传来一阵阵人员调动的嘈杂声。 大家想出去看看,可此时的熊大帅正端坐在营帐之中一动 第28章 怨恨的由来 后世社会中,在对于犯罪人员的审问和辩护中,有时会用上一种叫做“有罪或者无罪”的假设审问和辩护方法,从而来打破案件的僵局,得到想要的结果。 徐啸之前在营帐中就已看出了王李二位巡营将领表情上的异样,从而猜出他们可能有问题,于是就教熊廷弼熊大帅对二人用了后世中的这种“假设有罪”的审问方法。没想到这二人一问就被问住了。 “从面前二人目前的反应和表现来看,王斌李超这二人绝对于杨勇的失踪有关,很可能如徐先生所推测一样,杨勇就是这二人给放走的。”熊廷弼这样的想着。 王斌和李超二人,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惊异和慌乱。他俩直到现在都未能弄明白,自己二人与杨勇之间的事做的很保密,为何熊大帅像亲眼看见一样。 不过就算如此,王斌和李超二人依然坚持着,争辩着,二人都没有想把与杨勇之间的事给交代出来的意思。 等熊廷弼向二人道:“王斌李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难道你们还不想老实交代吗?” 那王斌便道:“大帅,末将真的对杨勇之事,一无所知啊。” 李超也忙道:“大帅,末将与那杨勇并无多少交涉,也着实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啊?” 熊廷弼见王李二人着实不想交代,便向一旁的童仲揆说道:“童将军,让人把这二人给带下去。既然二人现在不想交代,那就先把他们关押来,等事情查明之后一并处置。” 熊廷弼说完,就不再理王李二人,抬脚就向另一边走去。 一旁的童将军得了熊大帅的命令后,先应了一声:“末将遵命!”然后右手用力一挥,那面前几百人的军队中便走出七八人来,把王李二人给押了下去。 处理完王李二人的事后,熊廷弼再次回到营帐,他的心里老大的不快,他没想到一向视军纪严谨的自己,在即将被调离这边关之时,身边竟出现欺上瞒下的现象。 “那杨勇,可是我离开时想要带在身边的人啊,没想到他不但与徐先生有所怨,现在还潜逃失踪了;还有杨猛在这营地之中竟敢要至徐先生于死地;还有那王李二位巡营……” 再次端坐在营帐中的熊廷弼熊大帅越想越不对劲,因为他突然发现今天发生的这件 事情,虽看上去是属于非常小的一件事,但无论从事情的本身,还是与事情的相关人员,似乎都与那失踪的杨勇有关。 “一个杨勇因为这一件小事,居然牵动我身边这么多人。”熊廷弼心道,“这杨勇不简单啊,他可能不只仅仅是我身边的侍卫长这么简单?” 熊廷弼正在营帐中感叹着杨勇不简单之时,营帐外对杨勇所有的属下的审问也已接近了尾声。 一旁一直在听着审问杨勇属下的徐啸,从那些审问的口供中,不但弄明白了自己与杨勇之间怨仇的原因,还听到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 据杨勇的属下交代,杨勇之所以与徐啸结怨,完全是出于对徐啸的妒忌。而这份妒忌从之前的那个“徐啸”被熊大帅看中,刚得以重用不久时就已开始。 由于之前的那个秀才“徐啸”给熊廷弼出了很多守卫辽东的好的方法,使得熊大帅之前的那个“徐啸”格外的看重,你这尊称此为徐先生。 这也使得身为负责保护熊廷弼的安危的侍卫长杨勇对之前的那个“徐啸”产生了莫大的妒忌。 站在杨勇的角度,他始终认为“徐啸”只是一名秀才,每次帮熊大帅做事,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哪有他为了熊大帅的安危,劳心劳累的功劳大。 熊大帅对他不如对“徐啸”的重视,在杨勇看来这是非常的不公平的。而杨勇又因为种种的原因不能对熊大帅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于是就把内心的不满逐步的指向了之前的那个“徐啸”。 出于极大的妒忌,作为熊大帅身边侍卫长的杨勇,暗里曾经想过种种方法来陷害之前的那个“徐啸”,然而都没有成功。 这其实也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徐啸”运气好,而是之前那个有着真才实学的秀才“徐啸”,在熊大帅身边做事之时,似乎早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树秀与林风必摧之”,因此对自己的保护格外的用心,才使得杨勇的陷害屡屡失败。 俗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之前的那个“徐啸”做了各种对自身安危的防范,最终还是被杨勇给陷害了。 就在前段时间,边关军粮一时缺乏,杨勇趁着之前的那个“徐啸”省下粮食给怀柔食用,自己釆集野菜充饥之时,在那个“徐啸”所 食用的野蘑菇中,让人偷偷的给加了毒蘑菇,导致那个“徐啸”自始昏迷不醒。 听闻以上的消息后,徐啸已气得不行,而让徐啸更气愤的是:这杨勇在让人毒害了之前的那个“徐啸”后,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追求那个“徐啸”的妹妹怀柔。 从杨勇这些属下中的几个与杨勇关系比较贴心的人口中,徐啸还得知杨勇追求怀柔不是为了同情,也不是为了安慰,更不是为了喜欢,而是想把怀柔收入囊中成为他的玩伴,从而来羞辱和报复昏迷不醒的徐啸。 “妈的,简直是个变态。”从杨勇属下的人口中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信息,作为有着几百年先进思想的徐啸都不免对杨勇的卑鄙无耻之举大骂出口。 也就在这时,徐啸的心里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只要找到杨勇,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让他存活于世,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怨恨太大了,对自己的危险同样也是太大了。只要自己还想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能让这种危险时时存在。 不一会儿,那审问杨勇属下的证词就被禀报给了熊大帅。熊廷弼熊大帅,看后也是勃然大怒。熊廷弼立即下令,把杨勇之前的侍卫队所有人员全都给拿下关押了起来。 营帐之中,熊廷弼沉着脸,一脸严肃的对徐啸说道:“徐先生,看样子你和杨勇的怨仇已由来已久啊?” 徐啸苦笑道:“是啊,大帅!没想到杨勇竟是如此不堪之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幸好他对付的只是我,而不是大帅你。” 熊廷弼一听徐啸这话,心中不由一惊,整个人感到一阵后怕。他觉得徐啸说的没错,幸好那杨勇针对的不是自己,否则自己未必能像徐啸这样的能够幸运的活下来。 杨勇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能够毫无声息,不被自己觉察的陷害自己最信任的徐先生,能让自己的身边这么多人为他隐瞒事情的真相,可见这个人在这方面着实不简单。 想到这,熊廷弼对徐啸道:“徐先生,在刚才审问之时,有没有向杨勇的属下等人问过,杨勇是用什么方法收买了他们的?” 徐啸道:“不外乎许诺和金钱。” 熊廷弼好奇道:“这杨勇哪来的金钱?还有,他又向那些人又能许诺些什么呢?” 第29章 巡视边关 提到那失踪的杨勇是否拥有不菲的金钱?及金钱来处?徐啸想到历史上的边关军民经常会偷偷的与关外的游牧民族做生意的事。 于是徐啸便向熊廷弼提醒道:“大帅,那杨勇会不会是先偷偷的与关外的人做着某些生意,从而获得了一定的金钱,然后又用这些金钱收买了军队中的一些人为他所用?” 熊廷弼道:“如果只是与塞外牧民做一些小的交易也没什么,边关之地原本就是鱼龙混杂,边关官兵百姓时有与塞外游民以盐巴锅具换取羊皮牛皮之事。这也只是民间百姓间各取所需,并无不可。” 徐啸听熊廷弼如此说,此刻终于相信史书所记不虚:各个王朝无论对塞外的态度政策如何,这私下里的边关,关内百姓与关外百姓间,甚至边关的守城官兵们与关外的牧民间都是有所交易的。 于是徐啸便向熊廷弼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道:“大帅,边关百姓及百姓之间的私下交易,看起来像是小事,不值一提;可长久以往将对边关的安危产生莫大的威胁。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关外的努尔哈赤随时想着吞并中原。这辽东边关之地,守关尚且艰难,主动杀敌现在更是无从谈起,若我们时刻在为这等小事平添风险,是不是有所不值?” 徐啸又接着对熊廷弼说道:“大帅,不管今日发生的与杨勇有关的人和事是否与边关的私下交易有关,但我们还是要把边关人们私下交易的途径给完全的停了,封杀了。” 熊廷弼惊道:“这种边关私底下的交易有这么严重?一定要停了?一定要封杀?” 徐啸回道:“一定要停了,一定要封杀。大帅,这就是‘解一日之忧,免百日之患’的做法和道理。” 熊廷弼想了想徐啸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心想自己即将离开这边关辽东,在这时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于是他当即下令:从即日起,不允许关内的任何人再与关外进行任何交易。 不允许任何人再与关外有所交易的命令一出,那些与关外人有交易的民众和官兵显然有所不满 ,但对脾气暴躁,治军严谨的熊廷弼他们又无可奈何。 说完有关杨勇的事和边关的交易的事后,时间已经不早,于是熊廷弼当晚便留徐啸在营地住下,说是明天要徐啸陪同一起巡视边关。徐啸同意了。 于是当晚徐啸便和怀柔住在了营地,而他们的马儿小红早已被送给军中的兽医给医治包扎好了。 心疼马儿小红的怀柔当晚给小红喂好上乘的饲料后,还把小红牵到了两人所住的营帐之中像照料一个病人似的进行照料,弄得徐啸哭笑不得。 第二天,在营帐中听了一夜马儿打响嘶鸣的徐啸,醒来后精神显然有些萎靡不振。 吃过早饭后,熊廷弼熊大帅就派人过来请徐啸,徐啸便和所派来的人一起来见熊廷弼。 徐啸来到熊廷弼所在的营帐,此刻营帐中除了熊大帅外已多了好几位身披铠甲的将领。而徐啸在这除了熊廷弼贺世贤还有那一个童仲揆外,其余的人却一个也认不识。 好在那几人看在熊廷弼熊大帅的份上,都一一的主动与徐啸打招呼,从而让徐啸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原来这些人,不是守护各处的总兵,就是总兵身边的副将。 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陈策、侯世禄、李秉成、梁仲善、姜弼、朱万良等人。 熊大帅看了看众人,对众人道:“辽东这个地方不好守啊!今天本帅把几个边关重地的总兵叫来,一起巡视,查看边关关口,就是要看看有没有被我们给忽视的地方。” 众人连连称是。熊廷弼随后命令众人上马,于是一众人连忙翻身上马。 徐啸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对“新身体”的适应后,今日上马时他竟一下子就骑上了马背。在众人看似平常的骑马过程中,徐啸却恍惚突然间有了一种前世军人之魂附体的感觉。 前世军队中的各种极限技能类的训练,这一刻在徐啸的脑中竟一一的展现开来,也包括眼前的这项骑马技能。 徐啸身边的贺世贤贺将军,看到今日的徐啸干净利索一下就上得马来的动作,心中着实吃惊不小。他记得昨天的这徐兄弟上马还 犹如上青天的闹了笑话,没想到今日就让人刮目相看。 这贺世贤昨天也并像其他那样,看到徐啸拙劣的上马动作就认为他原本就不会骑马,因为他看到过之前的“那个徐啸”骑过一匹高大好看的黑马。 昨天的徐啸之所以“不会”骑马,在贺世贤看来,很大可能是这徐兄弟“死而复生”后,这身体还未得还原和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 尽管如此,不过徐啸上马动作还是让贺世贤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徐啸的上马动作中竟感受到了一个久经沙场军人王者的风范。 “难道是本将军眼花了?竟然从徐兄弟这么一个秀才身上,看到了军人王者的风范?”贺世贤带着心中的疑惑看向其他人,他想看看其他人看到此种情景的反应,然而让他失望了。他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像他那样去注意徐啸,也没有看到他的疑惑,于是他便收起自己的心思,只好作罢。 辽东是一个很大的地块,也是从古至今抵御塞外民族侵犯中原腹地的主要关口,它西至山海关,东达鸭绿江口。明朝历朝有“天子守国门”之说,而所守的“国门”,指的就是以辽东为主的“国之门户”。 熊廷弼带着身边的一众人,沿着燕山山脉的边关防线先是从西向东的巡视着,然后又由南北的巡视着。 一路之上,徐啸看到的都是他“前世”未曾看到过,也不敢想象的情景。这防线之上要么被彻上了高高的城墙加以防守;要么就借高山峻岭之利驻兵防范。 沿途之上,徐啸看到类似于他昨天所看到的军营营地不下十处。徐啸从众人的谈话中,粗略的算了一下,按一处一万人马计算,也有近二十万人在此驻守。 可即便这样,熊廷弼和他身边的一众将领依然认为驻守边关的士兵严重不足。徐啸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认同了众人的观点。 二十万人马看似很多,可这防守的防线过于漫长,薄弱环节不少,这样就使得人马过于分散不够集中,关外的努尔哈赤,只要集中人马攻此一端,都够防守的官兵们吃一壶的。 第30章 秀才也有能人 熊廷弼带着众人行至一大片开垦的田地之处时,指着面前的这一大片,对一众将领道:“边关若没有几处像这样的种粮之地,全凭内地运粮之此,熊某作为边关主帅,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听到熊廷弼如此一说,众人都不住点头,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啸。就在徐啸正感到莫名其妙之时,熊廷弼却向徐啸拱手施礼道:“此举都赖徐先生献计献策,解辽东边关军粮之忧。熊某在此,再次谢谢徐先生了。” 徐啸看着眼前的田地,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大片的已开垦好用于种粮的田地,都是在之前的那个“徐啸”建议下得以实施和完成的。 徐啸记得这熊大帅昨天在营帐对他提到过此事,只是因为这事并不是眼前的他这个徐啸所为,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太用心记住这事。 而这众将领之所以此刻会看向徐啸,是因为他们都曾极力反对过这事。因为这众将领始终认为自己带兵守护边关,朝廷就应该给予粮饷,这是天经地理的事情。 这众将领却从未曾想过在这些事上会出现什么意外,也从未想过在粮食上要自耕自足;而这些,之前的那个“徐啸”却都想到了,于是他便向边关大帅熊廷弼及众将领建议――边关开垦屯田。 然而此建议一出,立即遭到众将领的反对。众将领都认为,边关一旦开垦屯田,弄得兵不兵民不民,势必要影响到边关将士的士气,所以坚决反对。 好在之前那个“徐啸”在提出边关开垦屯田的建议后,被这位辽东边关大帅熊廷弼还是给采纳了,报与朝廷终究还是实施了。 边关开垦屯田,虽才实施一年有余,但好处已显。就在最近这一年间,朝廷里几次因内斗而对边关顾及不暇,边关的将士们也因此嗯。断缺了供给的军饷和粮食。 熊廷弼身边的众将领都很清楚若不是边关这开垦屯田举措给予暂时的补给,辽东这边关防线早已崩溃。 徐啸了解了这个情况后,内心充满感慨和敬佩。他没想到自己重生的这个身子的原主人,竟是一个如此有能耐有远见的人。 “不是都说秀才手无缚鸡之力?秀才误国误事的吗?看样子民间的谚语也不可全信,秀才这个物种,里面也是有有 能力的人的。”徐啸心中不觉如此感慨道。 看过边关开垦屯田的地方,熊廷弼又带着众将领巡视了边关的几处“兵工厂”。 徐啸听了身边众将领的谈论,才知道在边关建兵器制造的工厂,也是以前的那个“徐啸”所提出来的主张。这不由得使现在的的徐啸,对之前的那个“徐啸”更加敬佩。 巡视过程中,徐啸发现辽东边关无论是开垦屯田的田块,还是兵器制造“兵工厂”,都是分散开来的,被分成了好几处。 从交谈中徐啸得知,这也是以前的那个“徐啸”所建议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塞外的游散兵马冲入边关时对粮田和兵器制造带来的损失和破坏。 原来熊廷弼熊大帅,驻守辽东边关,虽防守住了关外努尔哈赤的大队人马,但对塞外不时闯入关内抢掠的小股散兵游勇依然毫无办法。 因为这些散兵游勇来去不但快捷,来去如风,抢掠也毫无目的,令人防不胜防。熊廷弼曾和众将领,包括以前的那个徐啸在内,想过很多办法进行打击,但效果甚微。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调集边关的大批人马来追杀这小股塞外散兵吧?如果这样的话,边关的重要防线还要不要守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熊廷弼和众将领商量后的结果就是“保大失小”。 何为保大失小?就是边关的兵士们以边关的整体安危为防护目的,对于这些小股闯入关内的散兵游勇,只要不对边关的整体安危产生大的危害性,考虑到边关兵源紧张,对他们也只能放任任之了。 也因此,如何对付塞外的这些闯入关内的散兵游勇,也成了熊廷弼和众将领心头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这是今日熊廷弼熊大帅就将离开边关之时,此种事情依然未能完全解决。 巡视了边关的几处重要的防守关口,又看了边关的几处开垦屯田之地和兵器制造之所后,熊廷弼把众将领带着边关的前沿防守之所――沈阳。 熊廷弼和众将领上得城头,站在沈阳城头之上,听着城头上迎风而起的旌旗呼呼声响,看着这高大而坚固的城墙。 熊廷弼看了看徐啸,对众将领笑了笑道:“徐先生曾对本帅说过,辽东防线乃朝廷之咽喉,而沈阳之城乃辽东之咽喉,并建 议本帅务必要重点防守。本帅深以为是,所以在此放了五万人马进行防守……” 听到这,徐啸的心中不免有些感觉好笑:“怎么又是那个‘徐啸’?” 只听熊廷弼继续说道:“这沈阳之城,本帅在此放了五万人马驻守,再加上这城墙的坚固,本帅一直认为守城人马已经够了,但本帅在此又想起昔日徐先生的话,徐先生曾建议本帅在此地至少要驻守七万以上的兵马。本帅因边关人马紧缺,一直未曾给予满足。 然而本帅直至今日都未曾忘却此事,现在本帅不日就将调离边关,今日就把这所欠的二万兵马给这里补上吧!如此这样,也好待本帅离开边关之后,这里不因这所欠的二万人马而有舎失,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和遗憾。” 话说于此,熊廷弼便传下了从边关其他地方调来二万人马到沈阳来的命令。 熊廷弼传下调集人马的命令后,便转过头来,对徐啸笑道:“徐先生,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熊廷弼向徐啸之所以有如此一问,原来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徐啸”,曾向面前的这个熊大帅有过多次对沈阳这边关重地进行增加兵马的提议,只是之前都被熊大帅给婉转回绝了,所以今日熊大帅才有如此一说。只是现在的这个徐啸,不知道这个情况罢了。 但现在熊大帅身边的这个徐啸,虽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徐啸”,然而他对沈阳作为辽东边关重地的重要性还是很清楚的。 于是现在的这个徐啸,便想代表之前的那个“徐啸”,对熊大帅此刻的做法表示一下感谢,然而此时却有一人先于徐啸向熊大帅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只见此刻从众将领中走出一人,单膝跪地向熊大帅拱手施礼道:“末将贺世贤代表沈阳数万军民百姓,感谢熊大帅对沈阳增强防守之恩。” 原来这贺世贤就是驻守沈阳的守城总兵。 熊廷弼见贺世贤贺将军用如此大礼向自己致谢,忙上前一步把他扶起,不无愧疚的说道:“看样子贺将军和徐先生一样,也是非常清楚驻守沈阳的军力薄弱,只是考虑到本帅的困难,一直以来未曾要求增兵啊!本帅在此也谢过贺将军的体谅和理解啊!”说完,熊廷弼也深深的向贺世贤贺将军拱了一礼。 第31章 防守并非是怕死 巡视完边关重地沈阳后,熊廷弼又带着众将返至辽阳。辽阳也是边关比较重要的地方,论此重要性的话,可称之为辽东边关的第二道防线。 辽阳因为是边关的二道防线,历来也是辽东边关守关大帅住所之所在,熊廷弼府邸也设立在此城中。 守关大帅府邸设在辽阳,此种做法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主帅的安危;二是为了便于主帅在边关受到侵犯时发布命令和调集人马。 回到辽阳后,熊廷弼便设宴招待了身边的这些将领。熊廷弼这个人作为辽东边关主帅的这几年,应该讲直至此时都是尽心尽责的。 他平日里很少住在自己的府邸,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住在军中的营帐之中,和边关的将领们可以说是同甘苦共患难。这次因为考虑到自己即将被调离边关,所以才做出在这府邸之中招待一下这些将领的做法。 席间,辽东边关大帅熊廷弼向众领将集体先敬了一杯酒,以表达自己对众将领这几年间守卫边关之辛劳的慰问和感谢。 另外熊廷弼在席间更是单独表达了对徐啸的感谢。感谢徐啸徐先生对边关长久以来缺粮缺兵器所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熊廷弼对徐啸的感谢,众将领无话可说。因为徐啸这一年多来,所想出的在边关一些地方开垦屯田和制造兵器的措施,的确已起到了一定的缓解边关少粮和缺乏大量兵器的困难。 众将领都明白:辽东这边关重地,守关的大帅无论是谁,后续在策略和指挥上若无重大的过错,边关还是比较安全的。 像现在即便无法杀退塞外的敌人,但防守住不让塞外的大批敌人杀至边内还是可以做到的;而这一切之所以能够有所保证,此主要原因就是这边关在开垦屯田和兵器制造在这上面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而现在的辽东之所以出现如此好的局面,都是出于以前的那个“徐啸”的功劳。于是众将领再次向徐啸投去赞许和敬佩的目光,只是他们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徐啸已不是以 前的那个“徐啸”了。 熊廷弼感谢了众将领和徐啸后,并向众人再次谈起自己将要被调离边关之事。 十天前在收到朝廷调令时,熊廷弼已向众将领说过一次调离边关之事;这几日他也已向提前到来接手边关事务的有关官员交接了情况,只得这两日边关下一任主帅的到来,他就可以正式离开了。 熊廷弼向各位将领道:“各位将领,这几年本帅驻守辽东边关重地,即便太过艰难也都一直采取防守御敌之法,这并非本帅怯敌怕死,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辽东边关,虽是边关重地,但边关防线太过漫长,长久以来守关人马、粮食、兵器,又严重不足;若不是一年前徐先生建议在此开垦屯田,制造兵器来缓解防线上的困难,本帅是否能将此守至今日,都未尝可知啊!” 众将领皆大帅又说到徐先生,便又向徐啸看来,弄得徐啸内心都感到很是不好意思了,对于之前那个“徐啸”的功劳,他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说过了自己对辽东边关的防守策略后,熊廷弼便向众将领提起了即将替换他担任辽东边关主帅的人的名字。 熊廷弼道:“各位将军,朝廷所派来接替本帅的新任辽东主帅袁应泰袁大人,因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点路程可能要迟个二三日才能到来,望各位将军在边关安危这事上还是要多多的用心,迎接袁大人的到来。” 众将领齐道:“请熊大帅放心,边关安危事关朝廷安危,我等必竭尽全力加以守护。” 熊廷弼听后笑道:“如此甚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过了接替熊大帅任辽东主帅的袁应泰袁大人后,熊廷弼又和众将领交谈了一下收集来的有关,驻扎在辽东关外的敌人努尔哈赤军队的有关情况后,众将领也就离开了。 对于驻扎在边关城外的强敌努尔哈赤的军队,熊廷弼和众将领一向都显得格外的小心,时常会派出大量的军探加以观察,多多注意他们的动向,以便 及时发现他们军队人马的变化,从而采取必要的应对之策。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朝在辽东边关驻扎的人马本来就不多,莫说对关外的侵犯之敌进行驱赶了,就是防守都现出异常的困难。 熊廷弼刚驻守辽东边关之时,努尔哈赤因为自己草原上各部落内部间的矛盾未得以解决,所以才未进犯中原。 然而近一年多来,努尔哈赤在草原上的事情已得以解决,他也已能完全的控制草原上的各部落,这也使得他进犯中原的野心越来越大,使得大明辽东边关这道防线防卫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一年多来,关外的努尔哈赤不时的会对边关的防线加以侵犯,或者用一些小股人马前来关边滋扰,好在都被熊廷弼和众将领齐心合力给挡住了,一些前来滋扰的小股敌人更是打了回去,或就地解决掉了。 这一年多来,关内和关外双方交战已有多次,但努尔哈赤军队却始终未能在熊廷弼熊大帅的手里获得多少的好处,甚至有时还有所损失。也因此,关外努尔哈赤的人马,还称熊廷弼为“熊蛮子”。 “熊蛮子”,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称呼,事实上是他们对对熊廷弼的一种尊称,也表现了他们对熊廷弼有着一些敬佩和恐惧。 然而被敌人称为“熊蛮子”的熊廷弼,最敬佩的却是他身边的徐啸徐先生。 正是因为一年前的熊廷弼有幸遇上了徐啸徐先生,并听从了他的各方建议和守关策略,才使得熊廷弼在现有的兵员上还能做到对边关的防守部署得当,防守得法。 熊廷弼认为,徐先生徐啸一年前所指出的,在开垦屯田制造兵器,更是起到了稳定边关军心的作用。 现在关外的努尔哈赤,一直没什么动静,但熊廷弼依然不放心,还是定时把军探在关外所探到的情报与手下的众将领加以讨论,以便更好的发现关外的努尔哈赤有所阴谋。 尽管熊廷弼即将卸任辽东边关主帅之职,并且即将离开这里,但他对边关的防范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第32章 应该是个真实势利的人 众将领离开后,熊廷弼便问徐啸:“徐先生,等那朝廷派来的接替本帅的袁大人到来后,本帅就将离开这辽东边关之地,前往京城复命。徐先生是否有心和本帅一同前住?” 徐啸略微的想了一下,就回绝了熊廷弼的好意。 原因有二:一,是熊廷弼离开辽东后,不再是一名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帅,也就不需要有人再为他出谋划策了,徐啸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跟着他了。 另外就是现在的徐啸,还一直生活在以前那个“徐啸”的阴影,徐啸觉得若自己继续跟着熊廷弼,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徐啸”,势必还要处处小心,这样就很难做到自己现在这个徐啸一个独立的自我。 徐啸向熊廷弼回道:“徐某一介书生,在这辽东边关之地得遇大帅,也承蒙大帅不弃,才尽些微薄之力,徐某已深感欣慰。今大帅离关入京,皇上必对大帅另有任用,而徐某才疏学浅,若此刻跟随大帅进京,稍有差池,恐怕耽误了大帅的前程。” 徐啸说出一些谦言之后,熊廷弼便犹豫了。他不是犹豫别的,而是徐啸口中的那句“恐怕耽误了大帅的前程”。熊廷弼很害怕这句变为现实,于是他不再强烈的邀请徐啸与他一同进京了。 也因为熊廷弼回京述职,可以说暂时无权无职,也的确不适合把徐啸这么个“智囊”秀才带在身边了。因为此时再把徐啸留在身边,要么就显得无用,要么就显得多余。 很多人的人生,在事关钱财权势之时,都会显得十分的在意,很害怕有所闪失,熊廷弼也不例外。 打消了邀徐啸一起进京后,熊廷弼便问徐啸道:“那徐先生接下来要如何?有什么打算?” 徐啸回答道:“大帅离开边关后,徐某或许会在这边关再住上一段时间,也或许不日也将离开。” 听闻此言,熊廷弼主动说道:“徐先生既然有如此决定,那等袁大人到来后,本帅便向他推荐一番,也好为徐先生你谋个好的差事,在边关得以有 个稳定安定的生活。” 徐啸见熊廷弼如体贴的考虑自己的处境,忙出声表示感谢,回道:“那徐某就在此先谢过熊大帅了。” 对于是否能在边关有个所谓的稳定安定的生活,徐啸其实是不太在意的,但一想到自己身边现在还有一个叫怀柔的女孩,徐啸便犹豫了。 直到现在徐啸都未能完全弄明白,这个名叫怀柔女孩,究竟与之前的那个“徐啸”,有着咋样的关系? 但既然自己穿越之此,成了重生后的徐啸,而这个怀柔又叫自己少爷哥哥,徐啸觉得自己便有责任考虑到她的安危,备有责任照顾她,保护她,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应该考虑到她。 为了身边怀柔,徐啸最终还是接受了熊廷弼熊大帅的好意。 说完了要说的事情后,徐啸见熊廷弼好像再无什么话要说的了,便起身告辞。因为徐啸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营帐里的怀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见徐啸告辞,熊廷弼也没有说什么,他亲自把把徐啸送至门外,立即引来门口站立的侍卫们无限羡慕的眼光。在他们看来,能得熊大帅亲自送至府外的人,大多都是了不起的人,或者是有真实本领有能耐的人。 把徐啸送至门外,在徐啸临离开之时,熊廷弼还不忘对徐啸说上一句:“徐先生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待明日徐先生能够过来,像往日一样,助本帅一臂之力。也好是本帅依然在任的这几日,不至于有所舎失。” 徐啸便答应他道:大帅放心,徐某明天一定到来,再效犬马之劳。” 熊廷弼见徐啸如此一说,自然很是高兴,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牌子交给徐啸,对徐啸说道:“先生可凭此令牌,出入辽东边的任何一处营地,也可凭此牌随时来见本帅。” 徐啸接过熊廷弼所赐的令牌,把它放入怀中,谢过熊廷弼熊大帅后,便离开大帅府邸,向自己所处的营帐赶去。 徐啸来到自己所住的营帐。他一进营帐,便看到怀柔正喂着她那受伤的马儿小红 吃着草料。女孩子就是心地善良,对待自己所喜欢的小动物就像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细心周到到无微不至。怀柔好像也不例外,对自己的马小红也是如此。 怀柔看到徐啸从外面进入营帐时,便把手中喂马的草料先放下,让马儿小红自己吃着,她自己则走过来关心的问徐啸:“少爷哥哥,你饿吗?吃过饭了吗?” 徐啸回道:“吃过了。” 他问怀柔吃过饭没有?怀柔也回道:“我也吃过了,是大帅让人把饭菜给送过来的。” 原来熊廷弼安排徐啸和怀柔在营地住下后,就已经传令下去,让人每一天每顿都要给徐啸和怀柔送去准备好的饭菜。 徐啸知道熊廷弼之所以有如此安排,完全是看在之前的那个“徐啸”给他出谋划策,帮他解决了不少困难,带来了不少的好处。 不过徐啸在想到之前自己还在昏迷不醒之时,熊廷弼安排怀柔住在那低矮破败的毛屋里,和对她以及自己“尸身”的不问不顾,甚至还要在临离开时埋了自己的一些做法时,突然就想通明白了一些问题。 徐啸觉得熊廷弼应该是一个真实而又势利的人。他感觉对自己有用的人他会在乎;而一旦觉得对自己没用,或者觉得对自己不再有用,便毫不犹豫的弃之不顾。 徐啸觉得这种人可以成为合作者,可以一起做事,但不可以成为真正朋友,因为他不太考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考虑更多的却是利益。 “熊廷弼应该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交心的朋友。”想到这里,心情就更加的舒坦。徐啸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拒绝了熊廷弼的邀请很对,他不能随他进京,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对熊廷弼有用,很害怕自己随时可能成为熊廷弼的一颗弃子。 徐啸想通一些问题之后便不再多想,他看着营帐中正在吃着草料的马儿小红,突然想起了怀柔和他说过的另一匹马儿——小黑。 于是徐啸便向怀柔问道:“怀柔妹子,你之前说的那个马儿小黑,你知道它现在哪吗?” 第33章 马儿小黑 怀柔见少爷哥哥徐啸问起马儿小黑,便对徐啸说道:“少爷哥哥,小黑我也有好多天未见到了。自从少爷哥哥你之前昏迷不醒,熊大帅下令把小黑送回军队的马队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它,不知道它现在还在不在哪?” 徐啸从身上拿出熊大帅给的令牌,问怀柔道:“那你知道军队的马队在哪里吗?要不现在我们就用熊大帅叔所给的这枚令牌去军队的马队里看看小黑是不是在哪里?” 怀柔看到徐啸手中有熊大帅的令牌,兴奋的说道:“真是太好了。我知道军队里的马队在哪,上次小黑被带走时,我和小红一道去过那里。” 说到这,怀柔看了一下一旁已停止吃草料,坚着双耳,似乎在听他们说话的马儿小红对徐啸恳求道:“少爷哥哥,不如我们把小红也带上一起去看小黑吧?” 徐啸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怀柔便向马儿小红喊了声:“小红,走了,我们去看小黑。” 一旁的小红,像是听懂了怀柔的话似的,顿时一声长嘶,显得兴奋无比。 怀柔见到马儿小红如此兴奋,自己也不觉高兴开心的起来。 “少爷哥哥,小红好像也想小黑了。”怀柔对徐啸说道。 徐啸走到马儿小红的面前,看着它臀上已包扎好的伤口,深有感慨的说道:“其实马和人一样,皆有灵性,皆有情感;只是我们人类很多时候不太在意它们罢了。” 怀柔也不无感慨的说道:“是啊,小红小黑可聪明啦!” 徐啸和牵着马儿的怀柔走出营帐外,因为马儿小红受了伤,徐啸和怀柔商量后,就决定走着去军队里的马队。 因为怀柔说小黑所在的马队离这不远,再加上营地里有规定,若无要事任何人不得骑马在营地里乱窜,徐啸虽有熊大帅令牌,若无紧急要事也是不可以在营地里随便骑马行走的。 怀柔说的没错,军队马队所在的地方真的离营地不算远。徐啸怀柔再加上小红,二人一马走出营帐后,向北走出约二三里的路程,便见到一处养有数千匹马的场地。 养马的场地看上去很大,有广阔的场地,也有着长长的一排 排的马棚。有的几十匹马被拴在场地上,大多数的马则被关在马棚里。 场地上的马儿多,毛色也并不统一,既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还有花色的。徐啸和怀柔看着数千匹毛色各异的马儿,只看得眼花缭乱。 要是只凭自己和怀柔二人在数千匹毛色各异的马匹中找到小黑,徐啸很清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徐啸便向看守马匹的将官出示了熊大帅所给予的令牌,并向看守的将官询问了马儿小黑的所在。 看守马匹的是一名年轻将领,手下也有几十名手下。那将领见徐啸持有熊大帅所赐的营地特许令牌,便一点也没有为难徐啸和怀柔,把他俩直接带到了小黑所在的那个马棚。 可是一进马棚,在看到马棚里的小黑时,二人都被惊到了。只见一个马棚的角落处,拴着一匹黑色的,毛色不太光亮的瘦马。 “这就是小黑?就是你说的也通人性的马吗?”看着那马棚里瘦弱的马匹,徐啸很是怀疑的向身边的怀柔问道。 怀柔看着面前瘦得不成样子的马儿小黑,一时间她也有所怀疑了,她轻轻的走近小黑,轻声的喊了一声:“小黑。” 面前的马儿抬头看向怀柔,透过马儿的双眼,怀柔看到了马儿眼中有着某种孤独和悲伤,就像之前自己在面对少爷哥哥昏迷不醒时的那种模样。因此,怀柔认定眼前的马儿就是小黑。 只是让怀柔感到奇怪的是,少爷哥哥明明就在眼前,小黑看到它的主人时为何未显出半点开心高兴的样子呢? “为何会这样呢?难道十多天未见,这马儿就记不得它的主人了?”怀柔深感奇怪的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少爷哥哥,还顺带看了一下身边的看守马匹的那位将领。 那位将领见怀柔看向自己,以为是在向他询问马儿小黑的有关情况,便连忙主动向怀柔回道:“这位大人千万别误会,本将军就算自己没有饭吃,也不敢克扣战马的草料,眼前的这匹马自从送到这里后,也不知为什么,不久就开始绝食,距今都有好几天了,所以现在看上去才显得如此瘦弱。” 那将领为了更好 的向怀柔说明自己的无辜,于是便继续补允道:“在发现这匹马儿不进食后,我们也第一时间请军中的兽医给它治了,可治了几次都不见好转,兽医也都没有办法了。而你们也幸好今天过来,若是再过几天,可能就见不到这匹马了。” 看守战马的将领说过几天可能就见不到这匹马了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很明确的告诉怀柔徐啸二人,若是他们再迟来个几天,眼前的这马可能就己绝食而亡,不复存在了。 听到小黑已到了如此糟糕的情况,怀柔很是心痛,她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把饲料来喂小黑,没想到小黑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 “少爷哥哥,还是你来喂小黑吧?”怀柔向徐啸叫道。 徐啸刚才也已听到那位将领所说的内容了,他也心疼小黑,便也走到小黑身边拿起一把草料来喂它,可是这马儿同样是把马头扭到一边,不理徐啸。 怀柔看到此情景,便很是担心的向徐啸说道:“少爷哥哥,难道是小黑的脑子坏了,认不出你是它的主人了?” 一旁看守战马的将领对此却很不以为然,因为对于眼前的这匹马儿,这几天他们已用上了多种方法都未能使它进食,他不相信眼前的徐啸怀柔这对年轻的男女,随随便便拿起的一把草料就能让这匹马儿开始进食。 徐啸当然是不相信马儿与自己的主人分别十多天就认不识了的这种事儿的。要知道马儿这种动物是有着很强的记忆意识的,否则就不会有“老马识途”这个成语了;而现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马不识主的情况,一定是出现了其他的什么不知明的原因。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徐啸在心中猜想着,思考着各种的可能性情况。 徐啸首先在心中问自己:“我真的是眼前马儿的真正主人吗?” 很快徐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我不是这匹名叫小黑的马儿真正的主人。尽管我借用了它主人的身子,表面看起来长得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但内心却不是,却是另一个人,一个来自几百年后的现代人。这也许就是它不认可我为他主人的真正原因吧。” 第34章 小黑认主 都说很多动物有一种超过人类的感知能力。徐啸觉得面前的马儿小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感知能力而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徐啸想到马儿小黑不认同他这个“主人”的可能性原因后,便对身边的怀柔和那看守战马的将领道:“你们二人先退到一边去,待我和小黑说几句悄悄话,也许它就会进食了。” 怀柔闻听此言,开心的向徐啸问道:“少爷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徐啸向她点点头,怀柔便很自觉的退到一边去了。她显然是很相信徐啸这个少爷哥哥的话的。 只有那位看守战马的年轻将领有些狐疑,心里不怎么相信徐啸的话,但因徐啸是带着大帅的令牌而来的,徐啸的行事他当然也就无权过问了。因此,他虽心里不怎么相信徐啸的话,但还是按照徐啸的要求也退到了一边。 徐啸见身边的二人已退到了一边,他便向身边的小黑走了更近了些。马儿小黑见徐啸靠了过来,它虽没有主动来理徐啸,但也没有逃避,它与徐啸面对面相互看着。马儿小黑的眼中有着一丝丝警惕。 徐啸看着面前瘦弱无比,几乎成了皮包骨头的小黑,心里无比的难过。他心道:“若是这马儿小黑以前的主人现在还活着,看到如今的小黑成了这般模样,心里该有多心痛和难过啊!” 徐啸缓缓的伸出右手轻摸起马面,像是对马儿小黑说悄悄话似的,边抚摸边对小黑轻声细语道:“小黑,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着灵性的马儿,能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你一定也感觉到我不是你之前的主人了,对吗?” 徐啸说到这里,面前的小黑轻声的嘶鸣了一声,像是对徐啸所说的话的内容的回应。小黑的此举行为,让徐啸感觉到这匹马儿似乎真的能听懂人话似的。 不管马儿小黑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徐啸继续对小黑说道:“小黑,你的感觉没错。你的主人也真的已经去世了,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则借用了你主人的身子,从未来回到了这个世界。现在把我给当成了你的主人,也认为我就是他 ,但我知道,你能感觉到我不是他。” 徐啸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抚摸着小黑的马面,无限深情的对它说道:“小黑,我知道你可能早已经感觉到你的主人不在了,你也很想他,你是想用绝食的方式随他而去。我懂,我理解,但我也心痛。” 徐啸叹息道:“小黑啊,你不该这样啊!你是一匹好马,但若就这样的死去,你已去世的主人知道此事后,该有多心痛啊?小黑,我们不死好不好?我们一起好好的活着。你那主人不是有冲天的志向吗?我们一起努力,帮他完成,把它实现好不好?” 说到这里,徐啸便想起了那个沈阳总兵贺世贤贺将军,在他面前所吟过的一首诗。徐啸便开口吟出:“ 饱读诗书非为求,亦非佳人与高楼。 经伟韬略胸中装,不肖世间万户侯; 浩瀚长空议日月,不见繁星点点萤; 世间百姓万般苦,边关烽火几时休? 试问朝堂文武官,能有几人为此忧? 吾虽布衣一书生,尚有怜悯世间存, 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哥哥,小黑,它哭了。”正在徐啸吟着曾经的那个“徐啸”所写的诗句的时候,一旁一直在注意着小黑的怀柔突然大叫了起来。 她虽因站得与自家的少爷哥哥有一段距离,未能听到少爷哥哥对小黑说了些什么,但没一会儿功夫,她便看到小黑被少爷哥哥给说哭了。 经怀柔一提醒,徐啸也感觉到抚摸马面的手面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他这才注意到此刻的小黑双眼中还真有泪水在涌出。 “万物皆有灵性,马儿也不失真情!”见小黑双眼流泪,徐啸终于相信,小黑不但已听懂了他的话,也赞同了他的话。 果然,这时的小黑不但双眼流出了泪,还伸出了长长的马舌舔起了徐啸的手面。通过小黑的这个举动,徐啸知道小黑已接受了他这个新主人,舔他的手面是表示对他的友好。 感受到了小黑的友好举动后,此时的徐啸再拿起手边的草料喂它时,小黑终于低下头吃起了徐啸手中的草料。 一旁看守 战马的年轻将领很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他怎么也没想到很多兽医曾用各种办法都无法解决的面前马儿不进食问题,竟被面前的这年纪轻得很的人用一个“人马交谈”的方法就给解决了。 看守战马的将领忙上前向徐啸讨要治疗马儿绝食的秘诀,徐啸没法向他叙述其中的缘由,只好故作高深笑而不答。 见小黑认了自己这个新主人,徐啸便请求看守战马的将领,让他把小黑从马棚里牵出来,在空广的场地上给溜溜。看守战马的将领觉得能救回一匹马的性命也是个莫大的功德,于是就同意了徐啸的请求。 徐啸在马棚里的小黑吃了一会儿草饲又喝了一些干净的清水后,便放开了拴住它的缰绳,把那缰绳轻绕在它那长长的脖子上,然后对着小黑轻声一句道:“小黑,咱们出去走走,溜达溜达!” 马儿小黑听了徐啸的话后,便真的从那马棚里走了出来,跟着徐啸一道走进了离马棚不远的,平时用来放马溜马的场地。 小黑来到空广的场地后,便看到了留在场地上的小红,二马相见,如二老友相会,在场地上小黑小红二马什么也不过的,就马头马面马脖上的相互磨蹭,耳鬓厮磨的表示友好了一番。 徐啸怀柔以及看守战马的将领和他的手下,见二马如此,在心里不觉又感概了一番。真是万物有灵,莫不如此! 徐啸带着小黑,怀柔带着小红,二人二马在场地上,围着空广的场地慢慢的走了走。走了一会儿,小黑突然在徐啸的面前主动的曲下了前面的双腿,趴在了徐啸的面前。 徐啸知道小黑此举的意思,是想让他坐到自己的背上去。但徐啸考虑到小黑已有好几天没吃好体息好了,身体也瘦弱得很,心疼它,就没有骑上去。 徐啸轻抚了一下小黑的马面道:“小黑不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着呢!而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吃好,休息好,好好的养好身体,然后才是我们一起一展凌云志的时候……” “嘶――” 马儿小黑一声长嘶,像是在对徐啸的话做出一个有力的回应。 第35章 走都走的不安稳 看了马儿小黑,又陪小黑在战马看守地溜达了一会儿,徐啸和怀柔就得离开了。不过他们还未得到熊大帅的同意,所以暂时是不能把小黑给带走的。 临离开养着战马的场地之时,徐啸叮嘱看守马匹的将领先帮他好好的照顾小黑,并告诉他,待自己向熊大帅说明情况后,便会把小黑给带走。 看守战马的年轻将领刚才也看到了小黑与徐啸之间的那种非同寻常的感情,便答应了徐啸的要求。 徐啸向看守战马的将领交待完情况后,便又对小黑轻声细语的交待了一番,让它暂时先在这里再待上一个晚上,明天就会带它离开这里。 这小黑还真是个有灵性的马儿,像是听懂了徐啸的叮嘱,还真是不吵不闹乖乖的回到马棚里等待着。只是在与徐啸分开时,小黑用它那硕大的头的马面不停的磨蹭着徐啸的脸面,表达着它的不舍。 而徐啸怀柔带着马儿小红离开那养战马的场地之时,徐啸的心里就已想好了明天如何向熊大帅要回小黑和要说的话。 第二日,徐啸按照昨日的约定,早早的就来见熊大帅了。这并不是徐啸舍不得在熊大帅身边的这份活儿而急于工作,实在是他对小黑放心不下,急于想把小黑讨回自己手里而已。 徐啸来见熊大帅时,熊大帅正准备回到营地里来。要说这熊大帅除了脾气有点暴躁外,还算是一个称职的主帅,在守城守关上此刻也能做到尽心尽职。 作为辽东边关的主帅,熊廷弼熊大帅对手下的兵士,虽要求极严,但他也能做到与边关的兵士同甘共苦。 熊廷弼在边关除了能及时的处理好边关的事务外,也爱和边关的将士们吃住在一起,因此在边关的将领和兵士心中,他也可以说是深得人心。 徐啸见到熊廷弼后就把昨日去战马场地的事给他说了,并提出了要回小黑的请求。熊廷弼想到小黑原本就是徐啸的坐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同意了徐啸的请求。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的这个徐啸已非昔日的那个“徐啸”了。 徐啸得到了熊廷弼熊大帅同意后,徐啸在帮熊大帅处理完了军队的一些事务后,便早早的回到了营地里所居住的营帐,然后便带着怀柔和马儿小红又 去了昨天所去的那个看守战马的场地,他们把小黑给带了回来。 接下来的二天里,徐啸除了帮熊大帅处理一些边关的事务外,其他时间就和怀柔一道照料马儿小黑和小红。 小黑只是因为前几天饿了几天,才显得比较瘦弱,毛色也变得不甚好看,在徐啸和怀柔的细心照料下,体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经过短短的二天,就重新变得壮硕起来,一身黑色的毛发更是油光灿烂。 而马儿小红,经过徐啸和怀柔二人的照料,它那臀上的刀伤也基本痊愈了。二人与二马之间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好,甚至徐啸和怀柔二人可以相互间互换对方的马儿来骑。人和马之间变得竟是如此的和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四天已过,再过一天就到熊廷弼熊大帅正式离开边关的日子。在这前一天,熊廷弼终于收到了后方传来的捷报,朝廷派来替换他的袁应泰袁大人,明天就可到来正式上任。 这天晚上趁着袁大人第二天才到来的空闲时刻,熊大帅让人做一桌丰盛的宴席,邀来了关系比较亲密的十多位属下。熊大帅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大家道个别,为自己饯个行。这也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 众人都应约而来,徐啸作为熊大帅曾经最依仗最尊敬的徐先生,自然也在熊大帅被邀的人之列。 晚宴之上,熊廷弼与众将们酒杯交错,唠着话常。整个宴席上,其实熊廷弼与众将领相互交流互动的话题并不多,众将领与熊大帅除了一些必要的礼节性应酬互动外,更多的时候,一众人都在沉默寡言。 其实这也不能都怪这些被邀来的将领,他们能成为熊廷弼极少的亲信属下,与熊大帅的亲密关系和感情自不必说。 只是众人都很清楚,熊大帅的这次被调离,并不是受到朝廷的赏识,反而是因为得罪了朝中的某些人,受到的是惩罚和贬职。因为有着如此的情况,这宴席的气氛也就显得不那么活跃了。 熊廷弼见一众人并不多说话,他自己便在宴席上讲起了自己从入士以来,一路走来的从军史。 熊廷弼从自己如何被朝廷派至这辽东边关开始讲起,他讲到了自己当初在来边关的路上,如何的召集流亡人 马;后来又如何的整肃军令;以及在众将领的帮助下在边关如何的造战车,治火器,浚壕缮城,才是辽东边关得以大固……。 讲了自己在驻守边关时的一些系列“功绩”和所作所为后,熊廷弼在席间当着众将的面,便又开始大骂起朝廷京城中的一些大臣来。 早有传闻在皇帝面前告熊廷弼黑状的史部给事中姚文元和御史冯三元二人,更是被熊廷弼在席间借着酒性骂得可以说体无完肤。 众将领见熊大帅在宴席之上,大倒苦水,气愤难平,心中也深有感触。他们并不嘲笑,也没有丝毫看不起此刻有些失去理智的这个主帅。 凭心而讲,熊廷弼在驻守辽东边关,抵御外敌于边线之外,这件事上已做得很不错了。可是这又咋样?依然逃不掉朝中小人的谗言迫害。 众人想到,辛辛苦苦驻守边关的熊大帅今日之遭遇,很可能就是自己以后的遭遇。想到这,众人心中不觉都有些心寒,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众将中的贺世贤,侯世禄、李秉成、梁仲善、姜弼、朱万良,纷纷劝慰起熊大帅来。 然而就在这时,军中有一名探子飞马来报。 “报,沈阳城外发现一路敌军,约一万人马正向沈阳飞驰而来,距沈阳城已不足十里。”一名探子来到营帐外翻身下马,被传入营帐后向熊大帅及众将领禀报道。 众将闻报后,小声细议了一番后,都把目光看向了熊廷弼熊大帅。 “知道了,回去再探!”熊大帅向探子回道。 “是!”探子起身而出。退出营帐后,又翻身上马,甩下了一下马鞭,绝尘而去。 探子走后,熊廷弼便和众将领议起敌军此时来袭的意图。 众人正在商讨间,又一探马进入营帐来报。 “报,辽东以东有一处防线发现一路敌军,约五千人马,正飞速向关内靠近,距边关防线已不足五里路程。” 众将听闻后,都心道:难道今晚努尔哈赤要夜袭辽东关? 熊廷弼听闻探子的禀报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大骂道:“奶奶的,努尔哈赤这王八蛋,让老子走都走得不那么安稳。” “哈哈……”众人听闻熊大帅的谩骂,竟都笑了起来。原本略显紧张的气氛,竟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第36章 可能有什么阴谋 熊廷弼熊大帅的一句爆粗的话,虽让众人轻松了不少,但事情还是要解决。敌人来袭的速度极快,事情也到了急不容缓的时候,熊廷弼当即命令撤去酒席,开始与众将领探讨起驱敌之策。 徐啸一直以来都是熊廷弼比较看重的得力助手,此刻自然也被拉入探讨军情的人员之中。 好者现在的徐啸虽不是之前的“徐啸”,但他的前世却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军人,所以在面对此刻的这件突发事件时也未显得有丝毫的慌张,甚至在商讨军情中,还可以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 而熊廷弼熊大帅先与身边的众将领快速的分析了一下敌人到达边关城外后,可能会采取的一些排兵布阵的方式和进攻路线。 因为边关城外的努尔哈赤人马此次是突然来袭,熊廷弼与众将领商讨了好一会儿后,也没能弄清此次夜袭的意图,众将商量后,只好选择对敌人的重兵人马进行重点防范的最保险策略,和对于其他分散来袭的人马则采取灵活防范,机动应对的作战计划。 对于辽东边关的如何防守,熊廷弼和之前的那个“徐啸”,以及一众将领对边关防务上各种可能性,曾做了针对各种可能性的防范措施以及应急性预案的。现在只要找出一个合适的方案先用上,然后再根据情况调整就好了。 在营帐之中,熊廷弼与众将领商讨完毕,制定了防御敌人的计划后,众将领便都告辞离开了。 熊廷弼则问身边的徐啸道:“徐先生,你对努尔哈赤军队此次来袭可有什么更高明的看法?” 徐啸沉思了一下后,向熊廷弼问道:“请问大帅,不知这边关外敌已有多久未来滋扰?” 熊廷弼略想了一下道:“要说这边关外敌已有多久未滋扰送关的话,从先生昏迷之前开始到醒来后的现在,也有一月有余了。这一月里,较小的滋扰都未成有过,却不知为何今晚突然来袭?” 徐啸自然也无法猜出敌人今晚来袭的原因,于是他便对熊廷弼道:“既 然我们弄不明白敌人来袭的原因,何不赶往边关城头去弄个清楚?” 熊廷弼道:“本帅其实也早有此意,本帅虽在辽东防线重点区域派了重将重兵把守,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熊廷弼便在徐啸的建议下,二人身边带着五百名侍卫队人员赶往沈阳城去查看情况。熊廷弼骑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看起来很是壮硕。熊廷弼给自己的马起了一个叫烈焰的名字。 而徐啸骑的则是从住所带过来的马儿小黑。几天前看起来还非常瘦弱的小黑,经过徐啸和怀柔的精心照顾,现在也已经很壮实了。徐啸和小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人马之间也已做到了配合非常默契的地步。 因为辽东的沈阳城是边关的最重要的关口,因此城楼城墙修建得格外的厚实高大,最低的地方都有三四丈高,最高的地方足有十多丈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再加上修得坚固的墙体,只要不打开城门,就算城外有千军万马一时也难打得进来。 徐啸陪着熊廷弼及一众人来到沈阳城时,就接到传报城外的敌军已到,正在准备着攻城器械准备攻城。城中正负责调度人马的将军听报熊大帅到来,忙前来迎接。 前来迎接的将军大约三十开外的年纪,身穿铠甲。他骑马来到熊廷弼熊大帅面前,并未下马,只是坐在马上拱起双手向熊廷弼禀道:“末将沈阳城总兵尤世功,参见熊大帅。” 熊廷弼也不在意,向尤世功开口道:“尤将军不必多礼,本帅问你现在沈阳城上何人在负责指挥,敌将是谁?现在战况又如何?” 尤总兵如实禀道:“现在城头由贺世贤贺将军负责指挥守城,城外带兵的敌将为努尔哈赤身边大将觉尔察·安费扬古。” 熊廷弼又问:“那城外是否看到努尔哈赤的身影?” 尤世功道:“回大帅,我们尚未发现城外有努尔哈赤的身影。” 熊廷弼听完尤总兵的禀报后,沉思了一下后对对尤总兵道:“尤将军你先去忙吧,本 帅和徐先生再到城楼上去看看。” 尤世功向熊廷弼回了一声:“是!末将遵命。”便留下几个士兵为熊廷弼他们带路,自己则又带人离开,去调集人马防守去了。 尤总兵离开后,熊廷弼和徐啸便由兵士们带着向沈阳城楼上而来。在登城楼的这一路上,熊廷弼向身边的徐啸问道:“徐先生,城外虽有敌军大将安费扬古,却并发现努尔哈赤的身影,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徐啸之前在听到那个尤总兵的禀报时也已在想这个问题,现在见熊大帅也问起这个问题,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啸开口向熊大帅道:“大帅,莫非努尔哈赤在用试探之法,探查我军在防守上的强弱和虚实?” 熊廷弼听闻此言忙急切的向徐啸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徐啸根据自己想法向熊大帅解释道:“大帅,努尔哈赤本人不直接带兵而来,却让自己身边的大将安费扬古带兵来此,此种行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熊大帅一听更急了,连连向徐啸追问道:“还请先生快些赐教,那努尔哈赤究竟会有什么阴谋?”熊廷弼虽是将要调离辽东边关之将,但毕竟此刻未曾离开,而此时边关若有所舍失,他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徐啸见熊大帅追问得如此急切,便直接向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徐啸道:“大帅,徐某凭借自己的判断认为,那努尔哈赤之所以会派自己的大将安费扬古带兵来此,很可能是因为努尔哈赤在军中接到了什么有利于他方不利于我方的情报,所以才派这员大将过来对我方做一番试探。” 熊廷弼便问徐啸道:“先生能否猜出努尔哈赤派大将安费扬古来试探什么?” 徐啸直言道:“徐某不知,但是徐某可以肯定的是那努尔哈赤在派出大将安费扬古后,他本人一定在后方集聚了重兵,只要这前方经过试探后,传回去有利于他方的准确信息。那努尔哈赤就会随时带重兵来攻破沈阳,然后直踏中原。” 第37章 边关有危机 熊廷弼听闻徐啸说努尔哈赤此次派大将觉尔察·安费扬古过来试探自己这边的军情,背后有攻破沈阳城的意思,这心里就嘀咕开了。 熊廷弼心感疑惑道:“这努尔哈赤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今晚会想到要攻打沈阳城呢?” 这也难怪熊廷弼心中有着以上的疑惑,只因为在熊廷弼驻守辽东边关的这几年,从最初的与努尔哈赤你攻我守的交战,再到最后彼此都认可了对方的军事才能,变成了谁也拿谁没办法的这样一种境况。 至此二方军队就很少再有交战,彼此也变得相安无事。二方将领只是暗自的观察对方的失误,好抓住机会,再瞬间挽回颓势。 然而今晚不知为何,这努尔哈赤却突然派人进攻沈阳。这让熊廷弼很是不解。熊廷弼很怕努尔哈赤,此刻做出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沈阳的战术部署。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今晚就一定要经历一次残酷的拼杀。 熊廷弼很不希望,在自己明天就将离开的今晚,还要和城外的努尔哈赤军队来一场非常残酷的大战。因为这对即将要离开辽东的他来说,是非常的不值得的。若双方真的交战,交战的结果无论是输是赢对他的意义都不大,反正明天他都将离开。 再加上接替熊廷弼的袁大人袁应泰,按照日子算,原本就应已经到任了,可因为一些例外之事,在上任这事上他却迟到了几天,明天才可到达。而这样一来,如果今晚与努尔哈赤军队开战,即便打赢了有所收获,明天一到这份功劳是否能算到自己头上,也就未尝可知。 尽管熊廷弼很不想打今晚的这仗,但他也知道,自己被逼到这个份上不打也不行了。前些日子因为对朝中的一些人的不满,他已经得罪了皇上和朝中的某些官员,导致今日被削去辽东主帅之职,如若再有什么闪失,可能自已的性命都可能不保。 熊廷弼心中很是郁闷的带着徐啸等人,继续向沈阳城楼而来。就在他们来到城楼之时,只听城楼外似有人在高声大喊。 那城外人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高声大喊道:“沈阳城上城内的土兵百姓都听好了,这次我们的大将军觉尔察·安费扬古带重兵前来,一定可以把沈阳城攻破,你们最好早日投降,免得城破之时性命不保,家破人亡。”这不太标准的汉语喊话,显然是敌军一方所为。 城外的人刚喊完话,城上的明军也向城下的敌军喊话道:“城下之人你们听着,你们去告诉努尔哈赤,让他别废话,要打就打,我们是不会怕他的。” 城外的敌军听了明军这边的回话后,便又道:“城上城外的明军将士们,你们不要被骗了。你们最能守城的大帅熊大帅都已经被你们的皇帝调离了辽东边关。这沈阳之城也即将被我军攻破,辽东的将士和百姓们,你们一定要为自己及自己的全家性命,想想啊……。” “妈的,这明显是想扰我军心吗?别和他们废话,快向城下那喊话的地方给我放箭。”城楼之上,一位将领在听了城外城下的敌军有些扰乱自方军心的喊话后,忙向自己的士兵吩咐道。 随后城楼之上就有一阵“嗖嗖”的箭矢发出,城外城下的敌军也随即一阵大乱。一阵箭雨过后,城外敌军的喊话也终于停止了。 这时熊廷弼徐啸一众人也已来到沈阳城楼之上,刚才敌军与明军间相互间的喊话也都已被他们听入了耳中。听到城下敌军的喊话的内容后,熊廷弼和徐啸二人的眉头都还为之一皱。 城楼之上正负责守城观察着城下敌军动向的贺世贤贺将军见熊大帅到此,忙上前拱手施礼。 熊廷弼便向他问道:“贺将军,城下敌军刚才的喊话本帅都已听清,他们喊话的内容之中好像还提到了本帅,似乎还很清楚本帅的动向。” 贺世贤忙向熊大帅拱手回道:“是的,大帅!末将也不知城下的敌军努尔哈赤一方为何会知道我们这一方最近的情况的?” 熊廷弼听了贺世贤的回答后也不觉感到有些奇怪,他道:“这辽东将帅调动之事,都是非常机密之事,一般只有大帅及几位总兵知道,这城外的敌军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时徐啸插口道:“大帅,是不是有人把我们这的情况泄露给了敌军一方?” 熊廷弼听了徐啸的话,忙摇头否认道:“这不可能,辽东边关的几位总兵都是与本帅相处了几年的心腹之人,本帅对他们也不薄,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徐啸略想了一下便道:“那会不会是除了那些总兵之外,另外待在大帅身边的人把我们这一方的情况给泄露出去的?” “这个……”徐啸的这一提醒,让熊廷弼自己都不好做出肯定的回答。 一旁的贺世贤则更是不 敢做出没人泄密的保证。 熊廷弼和贺世贤一时都想不出是谁把自己这一方的军情泄露给敌方的,于是两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徐啸。 熊廷弼熊大帅便向徐啸问道:“先生心中可有怀疑之人?也或可有办法追查到这泄密之人?” 而徐啸的脑中这时还真的闪过了一个怀疑的人影,可他也不敢肯定泄秘军情的就一定是那个人,于是他便对身边的熊廷弼和贺世贤道:“熊大帅贺将军,不是说努尔哈赤还派出另一批人马来侵犯边关吗?不知这一批人马现在何处?” 熊廷弼道:“那努尔哈赤所派出的另一批人马,探兵传报之时就在辽东防线的东边,本帅也加派了人马加以防范。再说那也只是区区的五千人马,徐先生也自可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一旁的贺世贤也道:“是啊,兄弟。那一批敌军的区区五千人马真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见熊廷弼和贺世贤都不担心敌人侵犯边关另一方的区区五人千马,徐啸反而更担心了,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徐啸忙急切的向熊廷弼和贺世贤问道:“那敌方这区区的五千人马,倘若在辽东另一方的防线上不断滋扰防线上各处的薄弱之处,我们当如何应对?” 徐啸此话一出,辽东大帅熊廷弼和沈阳总兵贺世贤二人都被惊住了。因为他们俩都很清楚,辽东边关因为兵源不足的缘故,防线上非重要之地,守防的兵力还是严重不足的。 平时若敌人侵犯一方薄弱之处,其他地方得到急报后就会派出人马加以支援。 现在徐啸却说,敌方人马会滋扰边线上的各处薄弱环节,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让他们感到为难了。另外若哪个被敌方滋扰的薄弱环节被攻破了,敌军长驱直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让熊廷弼和贺世贤二人感到疑惑的是:徐啸说敌军会不断滋扰侵犯防线上的各处薄弱之处,那敌军又是如何知道自己防线上的部署和那些薄弱之处的呢? 二人忙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向徐啸进行询问。 徐啸便一脸正式的向二位解释道:“因为徐某判断那知晓我方军情,并把努尔哈赤这二队人马带之于此的那个人,可能就在那区区的五千人马之中。” 听闻徐啸此言,熊廷弼随即大怒,他大吼道:“若知道泄露军情之人是谁,本帅在此发誓,一定让他碎尸万段。” 第38章 献一计稳住敌军 熊廷弼在沈阳城楼之上发下了要严惩泄密军情者的誓言后,便再次向徐啸求教道:“徐先生,既然先生有如此判断,那就请先生赐教解决之法?” 一旁的总兵贺世贤,也在静静地等着徐啸的回答。 徐啸见二人都等着他的回答,考虑到事态紧急,他也不矫情,便直接说出了自己想到的解决之法。 徐啸向熊廷弼贺世贤道:“熊大帅贺将军,徐某认为,此刻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除此之外的另一支敌军对防线的侵犯滋扰。” 熊廷弼和贺世贤二人疑惑道:“那这边城下敌将觉察尔·安费扬古的人马,我们又要如何面对?” 徐啸道:“不必管他,只要贺将军做到守护好沈阳城,做到坚守不出,沈阳城就可做到安然无恙。” 说到此处,徐啸便直面身边的熊廷弼道:“不过,那另一边的敌军另一批五千人马,所造成的边关防线上的危机,恐怕需要熊大帅亲自出马,才能够更好的解决。” 熊廷弼道:“若果真要本帅亲自出马才能解决此次边关危机,本帅自当义不容辞。还请徐先生告知如何做法?” 徐啸道:“自然如此,那徐某就陪大帅一道赶往辽东东边的防线,去驱逐敌军的另一支人马。” 熊廷弼道:“如此甚好!”。说完此话,他就要动身。 这时一旁的总兵贺世贤却又向徐啸诚心的请教道:“再请教一下徐兄弟,请问徐兄弟和贺大帅走后,万一城下的敌军强攻沈阳城时,我们当如何应对?” 徐啸呵呵一笑,很是肯定的对贺世贤道:“贺将军请放心,只要熊大帅和徐某再做一事,相信城下的敌军就不会再轻易的来攻打沈阳城门。” 正忙着欲下城而去的熊廷弼听到徐啸的话,忙又站住脚步,一旁的贺世贤再次疑惑的看着徐啸。 而徐啸也不啰嗦,他向熊廷弼建议道:“请大帅命人先挑一盏灯笼照亮你的脸颊,让城下的敌军可以看到大帅的脸颊,大帅再向城下的敌军随便的喊上几句话。这样我们走后,敌军也就不会再攻打沈阳城,而沈阳城也可以做 到万无一失。” 熊廷弼和贺世贤听了徐啸的话后,仔细琢磨,终于明白了一些徐啸的意思了。这是徐啸想借用熊廷弼的个人影响力,来稳定沈阳城这边的双方军事上的局势和现状。 于是熊廷弼被让人挑着一盏灯笼照着他那黝黑的脸颊,然后他向城下故意高声大喊道:“城下的努尔哈赤,你给本帅听着,有本帅在此,你休想攻下城池,踏进沈阳城内一步?” 这边的熊廷弼正在沈阳城楼上喊着话,城下的敌军听到后,就连忙进入帐内向领军头领觉察尔·安费扬古报告。 一敌军士兵匆匆来到队伍的后面向安费扬古禀报道:“禀报将军,敌军大帅熊廷弼已来到沈阳城头,正在城楼之上向我们喊话。” 觉察尔·安费扬古听到士兵的禀报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明军主帅熊蛮子,现在正在沈阳城楼向我们喊话?” 禀报的士兵回道:“是的将军,沈阳城楼之上喊话的正是此人。” 安费扬古忙又问:“你们看清了没有?确定了没有?” 禀报的士兵道:“那沈阳城头的灯笼火把通明,把那熊廷弼的脸颊和身体照得一清二楚,众将士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应该不会有错。” 安费扬古深感疑惑道:“这就奇怪了,那大明投奔过来的人不是告诉我们,说大明辽东守关的熊蛮子已经被调走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将军,这个……小人就不知了。”禀报的士兵向安费扬古回道。 安费扬古想了一下后,便对身边的随从说道:“此事很是蹊跷,本将军必须要亲眼看一看沈阳城楼上的那人是不是大明辽东主帅熊蛮子才行。”随后安费扬古便带着身边的几位亲信来到沈阳城下观看。 安费扬古带人来到沈阳城的城下向上一看,见那高高的城楼之上,被通透明亮的灯光照得一清二楚的那位敌军将领正是辽东主帅熊廷弼。 为了更加的确认这城楼之上的熊廷弼不是别人假冒的,安费扬古甚至让身边的一位将领上前向城上的熊廷弼进行了喊话和对话。 在确 定了,沈阳城楼上的明军将领的确是明军辽东主帅熊廷弼后,“大金”将领安费扬古心里有了一种像是上当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这一方所传递过来的军情似乎有误。 于是安费扬古连忙派人向后方的努尔哈赤传话,他要告知后方的努尔哈赤:大明的辽东防线,目前依然是熊廷弼,熊蛮子在防守;并没有出现军情中所说的熊蛮子已调离辽东防线的情况。 “大金”将领觉察尔·安费扬古之所以要让人传话给后方的努尔哈赤,当然是为了得到后方的努尔哈赤在得知前方的军情有误后的,在军事行动上的另行安排。 而沈阳城楼之上,熊廷弼贺世贤徐啸三人在看到努尔哈赤的大将觉察尔·安费扬古出现在城下后,也让士兵们用火把把三人的身形照得更加的清晰。此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城下的安费扬古看得更加的清楚。 城楼上的熊廷弼贺世贤是认识城下的敌军大将安费扬古的,而城下的安费扬古同样也是认识熊廷弼等人的,只是安费扬古认识的徐啸不是现在的这个徐啸,而是以前的那一个“徐啸”而已。 此时的大明与“大金”(大清未建之前的称呼)之间虽是敌我双方,但两方的军探早已把对方的主帅和大将及一些主要人员,早已打探得一清二楚,还用画像的方式传到了各自的主帅手中,作为他们作战时的参考。 沈阳城楼上的徐啸在看到敌军大将安费扬古出现在城下,并确定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这一方的一些重要将领,尤其是主帅熊廷弼就在沈阳城楼上后,便提醒熊大帅准备离开。 等到城下的安费扬古看完沈阳城楼上的情况,回到自己队伍的后方后,城楼上的熊廷弼也和守城总兵贺世贤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也已与徐啸回到了城下。 熊廷弼与徐啸二人回到城下后立即上马,再带上五百名士兵,即刻就向敌军另一批人马所侵犯的东防线赶去。熊廷弼和徐啸二人快马如飞,二人心中都带有疑问,都很想尽快的知道那个投靠到敌军那里泄了密的人究竟是谁? 第39章 及时赶到 熊廷弼和徐啸带着五百名兵士,快马加鞭的赶往辽东边关东面的防线。 辽东东边一些地区的防线地因大山居多,也没有像样的道路,因此大明在此防线上一向布置守防的军兵较少。那里自然也有较多的薄弱之处。 熊廷弼和徐啸他们,不但快马加鞭的赶往东边的边关防线,还一路上打探着东边另一批敌军的动向。 从前方士兵传送来的军情来看,熊廷弼和徐啸都已看出,边关东边的那一批敌军和徐啸预料的情况一样,的确是带有很强目的性的不断滋扰侵犯着防线上的几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关口。 当熊廷弼和徐啸所带的人马快要到达一处名叫三屯口的防线区时,有探兵来报:“三屯口已被敌军突破,约有八百名敌军已越过防线杀了进来。” 听闻熊廷弼大吃一惊,更加加快速度向三屯口关口而来。 熊廷弼和徐啸他们来到三屯口之时,近处几处关口上正向三屯口增兵支援着。三屯口防线上此时虽双方交战激烈,明军伤亡惨重,但还好,此防线还并没有完全被敌军冲破。 防线外的敌军正一次次的冲击着防线上防守较弱的地方,三屯口总兵陈策正指挥着战斗,甚至没有时间过来与熊廷弼打上一声招呼。 熊廷弼见此情景,在表明身份后,带着自己的五百人马也立即加入战斗。由于平日里熊廷弼时常巡视防线,辽东边关不但所有将领都认识熊大帅,就连大部分普通士兵也都认识他。 与敌军战斗的士兵见到熊大帅也来了,顿时士气大增,杀敌也更加的勇猛,再加上防线周边的援军及时赶到,不一会儿,明军的守军终于把凶猛的敌军给打得退了回去。而在三屯口二军交战的地方,双方都留下了不少战死的士兵。 此时徐啸站在一旁,由明军的数十名士兵给保护着,就在刚才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并见识了古人在战场上的拼命厮杀。 他是一名军人,来自未来世界的军人,曾经见到的更多的是 运用飞机大炮和枪械与敌人的战斗;而在这里在这场古人的战斗中,他看到的却是刀砍在身上,箭射在胸前的那种很直接的疼痛,流血和死亡。 尽管徐啸这个在别人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在刚才的战斗中为了保护自己,也杀了几个敌人,但在战斗结束后,徐啸看着身上所留下来的一些不太深的刀伤,感受着那伤口上的疼痛感,还是产生一些对战争的厌恶。 徐啸不怕战斗,不怕死亡,但也并不喜欢战争。 敌人被打退后,熊廷弼忙叫人找来三屯口的总兵陈策来了解此处详情。 身上带有刀伤血迹的总兵陈策在见到熊廷弼熊大帅后,忙向熊大帅讲述了三屯口遭袭的详情。 从陈策陈总兵的口中,熊廷弼和徐啸得知“大金”努尔哈赤这支攻打辽东东边防线的军队虽只有五千人马,但他们采用了游击战术后,使得东边几处防线上相互互防的明军疲于防范,最终有八百敌军趁二军交锋之时冲过防线杀进来。 现在三屯口防线的战争已结束,但已杀进防线内的那八百名敌军在冲入关内后,现已不知去向。 听到已有八百名敌军闯入关内,熊廷弼感到有些为难。这闯进关内的敌军虽不多只有八百来人,但若不及时清剿掉,恐怕会对边关的防线带来隐患。 现在自己这还没有找到那个与关外勾结泄露军情的人,如果这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是带有什么阴谋的,与关外的敌军相互勾结来个里应外合,那可真是后患无穷了。 可是作为大帅,熊廷弼显然不能亲自带人去追杀这些已闯进关内的八百敌军,他想派其他将领去追剿,却又怕后续努尔哈赤会亲率大军来攻打边关,边关上的守防将领不够调用。 追剿这闯入关内的八百名敌军和不追剿这闯入的八百敌军似乎都有点为难。熊廷弼把自己想到的为难之处对徐啸一讲,徐啸觉得熊廷弼想的很是周到。 徐啸想了想,便对熊廷弼说道:“大帅,不如请给徐 某一些人马,让徐某去追剿这八百敌军,你看这意下如何?” 熊廷弼不明白徐啸的意思?他看着一身文人样的徐啸心道:“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打仗的时候,若能不用人保护你,我就谢天谢地了,你怎么能追剿得来那八百名敌兵呢?” 徐啸像是看出了熊廷弼的疑惑,他对熊廷弼又说道:“大帅不用有什么疑惑,也请大帅放心。徐某已经想好了,若徐某带着人马去追赶那八百敌军,追上后若能剿灭了自然最好,若不能剿灭,只要不让这些人与关外的敌军做到里应外合,给我们的边防线带来危机,此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 熊廷弼想想也是。自己所担心的不就是这八百闯入关内的敌军与关外的敌军里应外合,从而增加了边关防线上的防守危机吗?如果现在有一支人马,不让这些敌人有这种机会不就行了吗? 等边关防线上的这次危机完全的解除,自己再想办法把这八百名闯入关内的敌军全部给剿灭,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层意思,熊廷弼就同意了徐啸的想法和请求,随即就从赶来增援三屯口的士兵中拨了一千人马给了徐啸,并告之他道:“此虽有一千人马,但不足以剿灭闯入关内的八百名敌军,只要做到不让那些敌军前来滋扰防线和与关外的敌军里应外合就好。” 徐啸当然也知道明军的战斗力不如敌军,他也不指望熊廷弼给予自己的这一千人马能剿灭那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他所想的主要目的也是不让那八百敌军滋扰边关防线“闹事”,自然也就应承了熊大帅的吩咐。 徐啸得了熊廷弼给拨的一千人马后,在马上向熊廷弼拱手告了个辞后,就带着人马飞奔而去,飞也似的去寻找那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的踪迹了。 徐啸带着人马刚走,熊廷弼这心里又为难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去沈阳城,在那里防止着努尔哈赤的军队打来?还是就在这山三屯口等待着努尔哈赤的人马到来? 第40章 带兵剿敌 徐啸带着一千人马,正飞骑着去追赶那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之时,忽然后面有一骑飞快的赶了上来。 那飞马而来的士兵向徐啸靠近一点后禀报道:“禀报徐大人,熊大帅有话传来。” 徐啸停马问道:”传话的人现在何处?传来的又是什么命令?” 那士兵道:“传话之人就在军队后方,所传来的话是熊大帅向徐大人你询问沈阳城和三屯口现将如何?熊大帅询问徐大人有什么高见?” 徐啸沉思一下对那士兵道:“你去告诉来人,让他回去转告熊大帅,就说只要坚守好沈阳城和对三屯口加派一些防守的人马即可,其他防线则按兵不动。” “遵命”,那士兵听了徐啸的吩咐,忙把徐啸话的意思传给了军队后方熊廷弼所派来的士兵,那士兵听明意思后,又连忙回身飞马而去,向熊大帅复命去了。 熊廷弼在收到徐啸的回话后,想想徐啸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在给三屯口这处边关防线上又多加派了些防守的人马后,便又再回沈阳城而来。 而此时三屯口上原先还和明军你争我夺,打得死去活来的努尔哈赤那五千打剩下的人马,已早已退离边关防线八九十里开外了。 在返回沈阳城的路上,熊廷弼想想还是有点郁闷:刚才在三屯口所打的一仗,让他不但没看到敌人那边带兵的将领是谁,也并没有见到像徐先生所预测的那个泄露军情之人。 可谓是仗是打了,也打胜了,却是打了一个什么也不清楚的,彻头彻尾的糊涂仗。 熊廷弼重新回到沈阳城后,在沈阳城楼上又故意的露了几次脸后,城下带兵的敌军将领觉察尔·赛费扬古见了后,便完完全全的按捺住了那颗蠢蠢欲动的攻城之心。 其实让赛费扬古真正决定暂时放弃攻城的主要原因,就是刚刚收到的另一批人马在攻打三屯口上的失败。因为这让他们原本想用的声东击西提前宣告失败了。 而就在熊廷弼重新回到沈阳城与城下的敌军再次对持的时侯,徐啸带着所率领 一千人马却已在摸黑追敌的路上跑出去很远了。 可是尽管徐啸带着人马追了有大半个时辰,也已追出很远的路程,但却连一个敌军都没看到。 徐啸心道:“难道自己这批人马追偏了方向?” 他连忙喊过身边的人来问,被问的士兵回道:“方向并没有错,若向关内深处而去,比较好走的,适合骑马奔跑的路,也只有此路一条。” 听了士兵的回答后,徐啸连忙让人叫停前行人马,自己则下马查看路况。 借着士兵手中的火把,徐啸发现他们所在的这条路的确是通向关内更深处的最好走的道路,但前面的路面却不像有大队人马刚走过的样子。 徐啸和查看路况的一众人都感到奇怪:难道敌军闯入关内的八百人马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众人都看着徐啸,徐啸想了想后,便向自己所率的一千人马发出命令道:“军队暂停前行,所有士兵全部下马,以此为界,每百人为一队,各队向后半里,分头查看周边路况;看在此路的周围还有没有大队人马走过的痕迹,如有发现立即禀报。” 所有士兵口道:“遵命!”,然后都应声下马。这些士兵虽对徐啸不怎么敬畏,但都很敬畏熊大帅。 因为是熊大帅命令他们跟着徐啸来追赶闯入关内的敌军的,所以看在熊大帅的份上对徐啸的命令还是能够听从和执行的。 于是一千士兵便全部下得马来,来查看路况。 只一会儿功夫,后方就有士兵在大路两旁的一些崎岖不平的叉道上有人马走过的痕迹。徐啸连忙过去查看,发现果然是人马经过的痕迹,而且还不是一处。 看到大路二边有人马经过的痕迹后,徐啸和身边的士兵经过一番辨认后,终于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他们所追赶的那八百名敌军,在此大道上并没有再向前逃窜,而是分开来后,从崎岖不平的小路离开了。 大道二旁崎岖不平的一些小路,骑上马虽不好走,但若是人下马牵着马行走,还是能够通行的。 徐啸不知道 那些好不容易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兵为何会在此分开,但很清楚这八百敌兵一旦分开,对他们来说虽增加了寻找驱赶的难度,但一旦找到却有了逐一剿灭的机会。 因为敌兵若八百人都在一起,徐啸自认凭自己这一千人马,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凶猛剽悍的“大金”骑兵抗衡,但若他们已分开吗,那就很难说了。 无论那八百敌兵分成的是二组还是三组,徐啸坚信无论自己这方与他们的那一组人马遇上,自己这方在人数上,自己地盘上的优势,以二打一的比例参加战斗,还是有很大的胜率的。 想到这,徐啸让有经验的士兵再仔细的查看一下路上的痕迹,推测一下那八百人的敌军究竟分成了几队人马?以及可能会去哪里? 几名有经验的士兵仔细查看分析后,告诉徐啸:那些被追赶的八百敌军已被分成了三队人马,都避开了好走的大道,从其他三个崎岖不平的小路离开。至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众人不得而知。 徐啸忙向这些人又问道:“这三条路各通向那里?离开的是否能很快在同一处合并一处?” 一名很了解此处情况的士兵向徐啸回道:“禀报徐大人,敌军离去的三处地方都各有一处小村庄,穿过各自所经过的村庄,围着村庄的路走,就可重新走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大道上,然后就能再次合兵一处。 徐啸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些拼死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也不敢确定自己一方的人马能攻破三屯口,为了避开明军大军随后而来的可能性追赶剿灭,为了不被明军可能到来的大军全部剿灭,所以在此便选择了分兵而逃。 想明白了这一点,徐啸的心中感到万分的庆幸,心道:“也幸好你们分了兵,如若你们一直兵合一处,即便徐某所率领的这一千人马追赶上了你们,此不及的战斗力也无法与你们交战,只能想法周悬。 若让你们再冲入关内腹地,你们来个以战养战,则对我边关所造成的影响和破坏将极其严重。 第41章 凶残的人性 徐啸与众士兵在反复查看,正式确定了那八百敌军的去向后,他便让自己的这一千人马也全部下马。 随后在敌军分成三组人马离开的地方,徐啸选择了敌军其中的一组人马所去的方向,然后便率领自己的这一千人马全力的来追赶。 徐啸相信凭借自己这边人数上的优势,此刻无论碰上敌军所分开是哪一组人马,自己这边应该都不会吃亏。 追赶敌军的崎岖小路很是难走,尽管徐啸这一千人马已全部下马,牵着马儿步行,但行军的速度依然不算太快。 行军的队伍在小道上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徐啸他们便看到前方有一些隐隐的火光,仔细的听,还有那隐隐的嘈杂之声传来。 徐啸身边熟悉此处地形的士兵向徐啸禀报道:“大人,前面不远处便是村庄了。” 既然快到村庄了,徐啸便传令所有人马暂停前行,他看了看前方,然后便派出二十名士兵向前去探明情况。 二十名探子出去后,不一会儿时间就有十多名赶回来禀报。 “禀报大人,前面那个村庄似乎已经被经过的敌军给抢劫一空了。整个村庄有着随处可见的百姓尸体。” 徐啸听报,忙敦促士兵加速前行。无论是前世的军人身份还是此刻的带兵身份,都让他有一种要前往村庄保护百姓的冲动。 徐啸所率的一千人马很快就来到了前面的村庄,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不大的村庄上,随处可见和燃烧着的房屋和被杀死的男女。 徐啸他们到来时,有几个原本站在那燃烧的房屋前谩骂着,哭泣着的百姓见到徐啸所率的一千人马时,脸上顿时都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徐啸让人向这些脸露恐怖神色的百姓说明了自己这队伍是大明的军队后,又向他们询问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从这些百姓的回答中他们得知,这都是逃窜的敌兵烧杀抢掠所造成的。 徐啸在这里问明了敌军的情况和去向后,随后便又带着自己的人马向前追赶,至于这村庄的情况,只能等到白天另外再叫人过来处理了。 徐啸所带的人越前进看到的情况越触目惊心,那些逃窜的敌兵可以说给了这个村庄最大的破坏:除了 随处可见的被杀死的男女外,还有被糟蹋后绐杀死的年轻女子和女孩。 被杀死的百姓被扔在屋外,树上,井里,田边……尸体扔得到处都是。那些百姓们,他们人不但被经过的敌军给杀死了,屋里的东西也被敌军给洗劫一空。 徐啸和士兵们踏着带血的泥土前行着,所有的人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徐啸,心里那更是难过得要命。因为他还带着前世军人身份的记忆,灵魂深处的骨子里依然难忘军人那应有的保家卫国的使命和职责。 徐啸看着眼前被敌兵给破坏糟蹋得不像样子的村庄,心里竟有着一种失职和负罪的感觉。 徐啸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之前还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世界有点格格不入,甚至脑中还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大明与辽东关外的努尔哈赤之间的战争,只是民族与民族之间暂时的纠纷而已,再过几百年后,大家就会和好变成一家人。 然而此时此刻在面对眼前如此惨厉的村庄时,徐啸突然感觉到自己所受前世记忆影响的那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是错误的。 那种几百年后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大团结事实也毕竟是发生在几百年后;而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就是大明国与努尔哈赤的“大金”国也称“后金”国之间的真实战争。 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敌人的凶残也是真实的;村庄被毁,无辜的百姓被杀,所流出的心血也是真实的。 感觉到这一点后,这一刻的徐啸仿佛已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追赶上那些逃窜的敌军,然后杀死他们,为那些无辜的百姓报仇。 徐啸带着人马又快速的向前行了一段路后,终于在走出村口当口的路上,追赶上了那些一路上干着烧伤抢掠的敌军。 所追上的敌军,大约二百多人,他们是走着的,各自所牵着的马马背上,放着他们从百姓家里抢来东西。此刻这些敌军士兵,在村庄上已抢掠完毕,刚陆陆续续的集中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这些准备离开的敌军,由于之前在村庄上抢掠得太过投入,也有可能觉得明军的队伍从那崎岖不平小路上追到这里来,一时 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徐啸的人马追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还没有警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啸带着人马追上这二百多名敌军后,二话不说,他快速上马,向身边的士兵大喊一声:“冲啊!杀啊!”就率先向那毫无准备的二百名敌军杀去。 徐啸所率的士兵见身为秀才的徐大人都率先冲上前去了,一个个也不示弱,能上马的上马,不能上马的,就把马放在一边,拿着兵器也都冲了上去。 那抢掠了村庄的那二百名敌军,原本就都没有骑马,在发现大批明军冲过来后,有很多人想上马,但又因马背上绑着不少抢来的东西,一时又无法上马;再加上此处路窄的缘故,所以大多数敌军都只能弃马迎战。 一时间,二支队伍战在一处。高大强壮有着蒙古血统的敌军别看只有二百多人,真正战斗起来,面对千人的大明军队依然毫不示弱,嗷嗷大叫,挥刀砍杀,很是吓人。 战斗中这些敌军表现得那是异常的凶猛,明军这边若不是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和敌军因场地太窄不能骑马战斗的缘故,明军这边都很难占据优势。 不过徐啸这边的明军,终就还是占据了人数和地理上的优势打得那二百多名敌军招架不住,最后他们连人带马都被一一宰杀。终就成了徐啸所率明军手下的亡魂。 战斗结束,徐啸检查了一下自己这方受伤的人数。徐啸发觉,经此一战,自己这边受伤的不算,战死的竟也有一百五十多人。这个死亡数字不免让徐啸感到心惊。 要知道:辽东边关因为是明朝最重要的边关防线,这里所训练的明军士兵,在马上作战虽与关外的那些敌人士兵有很大的差距,但若离马作战,明军士兵们是有针对敌军的团队协同作战的方式的。 而且明军这种对敌时团队协同作战一向非常的厉害,一旦碰到合适的时机,对敌军的伤害都是非常大的。 徐啸弄不明白自己所带领的这支队伍,为什么这次遇敌作战,却损失不小?徐啸想了想,最后认为:这些能够闯入关内的敌军,虽只有八百名,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视的,是高于关外其他的敌军的。 第42章 以一敌三的战斗 通过村庄上的一番惨烈的厮杀战斗后,徐啸在心里已认定了那些闯入关内的八百名敌军战斗力不容小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已这些人在遇到其余剩下的敌军时,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战斗结束后,徐啸和自己的士兵们打扫完战场后,徐啸发现那些战死的二百多名敌军里,并没有什么带兵的将领,还真是一群散兵游勇,不过他们都很勇敢,都是战死,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徐啸不相信这些闯进关内的八百名敌军没有带头的将领,既然不在这群战死的敌军之中,徐啸相信那原先率队带兵之人,就一定在其他二组敌军的队伍之中。 徐啸想到这,留下那些原先敌军所抢来的老百姓的东西后,就又连忙率队再次快速前行,向村庄前面的那个大道上赶去。 徐啸的目的很明确,他是想赶在其他二支敌军合兵一处前,再干掉其中的一支。 徐啸率领着人马匆匆赶到离村庄四五里外的大道上时,发现其余的二支敌军人马都还没有到来。他看着那二条与大道连接的小路,选了其中的一条小路后,然后很果断的带着自己的人马冲向小路的深处。 此刻徐啸带着人马所进入的小路也是通向一个村庄。在见识了刚才那个村庄逃窜的敌人所造成的惨样后,徐啸已不敢想象敌军的其他二支人马,在闯入其他二个村子时,会给那二个村子的村民带来怎样的伤害。 徐啸觉得自己此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来阻止另二支逃窜的敌军,给其他两个村子带来更大的伤害。 从大道通向村庄内的依然是小路,徐啸和士兵们开始还可以骑马前行,但越向里路就越窄,路面也不平坦,于是他们只好下马牵马前行。 徐啸和所率领的士兵们在小路上只走了约一个时辰,就碰上了敌军的又一支从村庄里掠夺了财物而满载而来的人马。 此时的东方,天边已有些发白,天快要亮了。 徐啸碰上迎面而来的敌军,二话不说又率先冲了上去,跟随他的士兵见徐大人冲向了敌人,也都一股风的冲了 上去与敌军厮杀开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经过之前的一场战斗,徐啸和他所率领的士兵都已经非常清楚,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群闯入关内的凶残的敌军。面对他们之时没有侥幸,只有奋力的拼杀。 徐啸和他的士兵们都很清楚:他们的人马虽远远大于眼前这些逃窜的敌军,但若不奋力拼杀,依然会有伤亡惨重和失败的可能。 也因此,众士兵见到徐啸见到敌人率先冲了上去之时,这些人也都没有丝毫的犹豫,都冲了上去。 “冲啊!杀啊!” 一阵混战就在这冲杀声中开始了。 这支迎面而来的敌军刚抢劫完后面的村庄,和之前的那一支敌军一样,正带着他们抢来的胜利品向前面的大道而来,准备与其他二支人马在大道上会合。 这同样是一支二百多人的敌军,他们在迎上徐啸的人马遇上时,刚开始还有点慌乱,但当徐啸和他所率的士兵正式冲向他们时,这些人反而安定了下来,全都拿上自己的武器与徐啸和他的士兵厮杀起来。 这支敌军与徐啸他们之前所遇到的还是有所不同的,之前那支敌军没有人指挥,但这支却有人在指挥。 徐啸与士兵们在与面前的这支敌军战斗时,敌军的一位将领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兵士沉着应战,一边向其余的兵士们大喊道:“快,快发响箭。” 很快只听“吱!吱!吱!”的三声尖锐的响声在高空响起,眼前敌军连续发出了三支响箭。 徐啸听到高空中敌军所发出的三支响箭的声响,心中有点焦急起来。因为徐啸知道敌人用这三支响箭所发出的三声声响,就是敌人在向其他地方的自己人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徐啸心里焦急,是因为他很清楚,敌人的此求救信号一发出,周边只要还有其他的敌人,就一定会很快的赶过来的。 而徐啸很清楚:那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虽已被他们消灭了二百多人,但除了眼前这支敌军人马,在其他地方还的确有着另一支敌军人马存在着;而且敌军的另外一支人马,离这里也应该不算太远,收到此处 的求救信号后,应该很快的就能赶过来。 如果敌军的人马,很快的就赶了过来,他们再来个前后夹击。徐啸也就不敢保证,自己军队的人马到那时还能占多大的优势? 此时的徐啸心里还是感到很庆幸的,他庆幸之前的那支敌军没有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如果那时那支军队这样做了,徐啸相信自己的人马也就不可能很快的就消灭他们。 “真是庆幸,也真是侥幸啊!” 徐啸在心里为之前的庆幸和侥幸感慨了一下后,随即他便大声的向自己的士兵发出命令道:“兄弟们,大家抓紧时间快点杀敌人,好尽快的结束战斗,敌人的援军就要来了。” 士兵们听了徐啸的话,也加快了杀敌的速度。他们也都知道,关外的这些敌军,无论从个人的身体素质和个人的战斗力上,都要比明军强很多。 大家现在以多战少还占有一定的优势,倘若敌人的援兵来了,无论敌人到来的援军是多是少,到时自己这一方还占不占优势就很难说了。 因此在徐啸说做人可能有援兵到来时,徐啸所带领的这些明军杀起眼前的敌人来就变得更加的勇猛。 很快眼前的这二百多名敌军,被徐啸他们杀得就只剩下四五十人。然而这时,敌人的援军也到来了。敌军的另一支人马,也就是闯入关内的八百人马所分开来的第三支人马此时赶来了。 敌军的这第三支人马,正是从徐啸人马的后面路上而来的。赶到这里时,正好与徐啸他们所杀剩下的四五十名敌军行成了一个前后夹击――对徐啸军队人马的前后夹击。 不过敌军现在所形成的这个夹击,徐啸认为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条小路,并不适合骑马战斗,这样敌军也就失去了他们惯用的马上战斗的优势。 不能骑马战斗,那剩下来的就是硬拼硬的战斗。而徐啸他们虽已经过了二场激烈的战斗,但就目前来看,在人数上依然占有一定的优势,再加上地理上的优势,徐啸认为自己这边与眼前的敌军援军,依然还是有一战的可能的。 第43章 估计有些错误 被敌人前后夹击,这势必会造成比以前所预想的遇上敌人后,所要面临的更加激烈的恶战。这是徐啸不想遇到的事情,但现在既然已遇上了,也唯有一战。 而造成自己的人马被敌人前后夹击的这种形势,徐啸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的考虑不周,才使得自己的这批人马还没有把敌人的第二支人马给完全的打败,就让敌人的第三支援军人马给赶了过来。 徐啸看了看眼前自己所率领的士兵们,又看了看正向他们围来的敌人援兵。尽管自己这一方人马要比敌人的一方要多一些,但他心中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敌人现在的援兵加上第二支被杀剩的人马,大约还有三百人,而徐啸这边,徐啸目测了一下,大约能有六百人。 可是敌人的那三百多人有一大半是闯入关内后还未参加过战斗的一批人,而自己这边却是经过了前后二次战斗的一批人。徐啸很明白,在这一点上敌人可以说是以逸待劳,存在很大的优势,而对他们来说就是很大的劣势。 看清想明敌我双方的优劣势后,徐啸鼓励着自己的士兵道:“兄弟们,明军的将士们,我们参军守疆,当知守疆之责——国之寸土,不容有失;大明百姓,不容欺凌。今敌犯边境,岂容放过?杀!杀!杀!” 徐啸喊完话后,又是第一个率先冲向敌人的援军。 “杀!杀!杀!”士兵们见徐啸如此英勇,口中大喊着杀的口号,也都随他冲了上去。 此时的天边早已大白,敌我双方看得分明,双方人马都无需他人指挥,只要冲上去战斗就是,谁战斗英勇,战斗力强于对方,谁就有胜的希望。 由于此次徐啸这边的士兵属二面受敌,再加上连番战斗,士兵们己显得非常的劳累,但大家都依然奋勇向前,毫无退缩。 徐啸在几名士兵的护卫下,冲在最前方,也用手中的长刀不断的砍刺着面前的敌人。 由于徐啸是个秀才,身体与身边五大三粗的士兵们没法比,所以他在一开始带人追赶这些闯入关内的敌军时,就为自己选了一 把轻便的长刀,一边用于指挥一边用于杀敌。 徐啸手握轻便的长刀,拿起来不甚吃力,可以说正好弥补了他单薄的身体对敌时的不足。 前世的军人身份和内心的责任,让徐啸这一刻忘却了自己这一世秀才这单薄的身体,他和所有的士兵一样,在人群中砍杀着侵犯的敌人。 护卫徐啸的士兵们开始还为自己的这位大人担心,但经过上一次和这一刻的战斗,他们对自己的这位大人已不再怎么担心了。 护卫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大人虽然看上去身体单薄,但对敌战斗时身体却显得格外的灵活,总是能很轻妙的避开敌人的攻击,然后在敌人防备不到的地方来上那么一刀,往往也是致命的一刀,然后便有一个敌兵倒下。 前番战斗大家不曾在意,这次对敌,这些士兵都看出来了,自己这边的这位秀才大人,在真正对敌之时,其拼杀力比自己这整天训练的人还厉害。 士兵们都感觉到自己拼杀半天才有可能砍伤杀死一个敌人的对敌方式,都不及徐大人在迎敌之时,巧妙的避开敌人的攻击,然后对敌人来个致命的一击来得有成效。 徐啸在敌我双方的人群中左冲右突,可以说杀气凛凛。他看到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士兵们边杀敌边在关注着他。 徐啸能理解兵士们的这种行为,这是在看他作为一个为将者对敌时,是否有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的勇气和担当。 而对于目前这种无需将领指挥,只要奋力拼杀的战势,徐啸没有多说一句,只用自己奋勇向前的表现,向自己的兵士表示着自己的勇气和杀敌之决心。 徐啸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什么也不想的冲向敌人。一个个敌军迎上徐啸,随后又在徐啸的身边倒下。 徐啸深知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是士兵的榜样,他不停息不停止手上的刀,士兵们看到他就有勇气战斗下去。 情况果然如徐啸所料,士兵们看到徐大人如此的拼命杀敌,一个个也毫不示弱,用手中的兵器迎向敌人。 战场之中,徐啸和他的士兵们在全力的拼杀着,敌人也同样 在拼命的拼杀着。敌人在一个个的倒下,徐啸所带领的士兵们也在一个个的倒下。 天已大亮,砍杀声依然在持续着。战场上双方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而倒下的人却越来越多。 徐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原本占着绝对人数优势的一方,在与这仅剩的三百敌军战斗时,竟然未体现出多少优势来。在自己这方战斗至还剩下二百人左右时,敌方竟还有近百人可以战斗。 徐啸看到这样的情况万分焦急。徐啸深知,如此战斗下去,这场战斗结束,自己这边的人数可能就所剩无几。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满身是血,累得气喘吁吁的徐啸,看着尸横遍地的战场,和敌我双方还在胶着战斗着的士兵,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是早些收兵,另想他图来消灭眼前的敌人,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还是自己过于自负了,才使得自己这方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士兵。”徐啸在心中自责着。 要知道,他们原先的计划并不是消灭这些敌人,而是先跟踪周悬,等白天再调集人马过来消灭这些敌人。 可现在由跟踪周悬变成了直接对敌。这一改变,这一对敌,却造成了如此大的人员伤亡。 “还是我错了啊!作为穿越重生而来的未来人,还是高估了边关明军的战斗力,低估了关外民族的战斗力。或许鼎盛时期的大明,军队的士兵是可以和关外的士兵一战的,可现在……?已步入明朝末年了啊!” “一个王朝的衰退,不是王朝某个角落的衰退,而是王朝政治的衰退。这其中也包括军队呀!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啸望着战场上,敌我双方士兵还在胶着着的战斗。他很明白此时敌我双方,无论哪一方若想收兵已不可能,唯有战斗下去,哪怕最后战到一兵一卒,也要分出胜败,双方方才能停下。 “大人小心!”就在徐啸和士兵,正奋勇杀敌之时,徐啸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名士兵大声向自己提醒道。 徐啸心道:“不好!”他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第44章 挡下致命的一箭 听到身后士兵的提醒,徐啸没有立即回身,而是走了个蛇形步法,然而再回身来看,只见一名明军士兵反着的身子,像是被一股大力顶着向自己原先站的地方撞来。 那士兵被顶至徐啸身边之时,徐啸立即伸手把他给扶住。那人顺势撞入徐啸的怀内。 这时徐啸才看清这名士兵的面貌,这是一名年纪只有十八九岁的青年,有着年轻英俊的脸颊,只是这时这年轻英俊的脸颊此时却带着丝丝疼痛的神情。 在他的前胸,一支箭已射入身体,那长长的箭矣,只在胸外面留了一点点箭羽。徐啸看出,这是一把强弩所射出的箭矢,造成的伤势。 被箭射中的明军士兵,看到扶住他的是徐啸徐大人,脸上勉强露出一丝丝的笑容,向徐啸说道:“不使……百姓……半点苦。大人……努力……保重!”言毕,死去。 “不使百姓半点苦!”徐啸喃喃的吟了一遍面前已死去的士兵临终之言。徐啸知道,这是曾经的那个“徐啸”的诗句,他从沈阳总兵贺世贤的口中也曾听到过全诗,诗名好像叫做《咏凌云之志》。 徐啸之前对这首诗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又不是他这个徐啸写的。可是这一刻,从眼前已死去的一位普通的士兵口中再次说出时,徐啸却突然间就有了感觉,那是一种心痛难过悔恨的感觉。 徐啸心里很清楚,眼前死去的士兵是为了救他,替他挡下了敌人射向他背后的那支强弩之箭才被射死的。 而这位普通的明军士兵为什么会不顾生命的来救他,徐啸也很清楚,就因为《咏凌云之志》里的那一句“不使百姓半点苦”。 为什么会为“不使百姓半点苦”这一句救人? “大概他相信我就是可以做到‘不使百姓半点苦’的那个人吧?”徐啸心中这样的想着。 徐啸把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箭的士兵轻轻的放在一边,俯身对着那尸身说道:“我答应你,尽量让百姓不受苦。” 放置好士兵的尸身,徐啸站起身望向四周,四周双方的还在拼杀着 ,但二方的人马都所剩不多。 经过几番你来我往的拼杀后,徐啸这边此时活着还有能力战斗的约还有百十人,而对方那已不足五十人。但这时徐啸还不敢能确定自己这一方就一定能胜。 从之前自认为的能够胜利,到现在面临如此的惨烈现状是徐啸所没有想到的。尽管现在敌我双方的境况,胜败在变得有点不太确定,但徐啸在逃过了敌人的一次暗箭伤人后,依然毫不畏惧的拿着自己的轻便长刀冲向眼前的一个个敌人。 徐啸如游蛇般的在战斗场地上窜动着,尽量做到以既杀了敌人又不伤到自己的方式,来与一个个敌军战斗着。此刻的徐啸在与敌人的战斗中,比之前更加的小心谨慎,也比之前更加的勇猛。 前世有过军人经历的徐啸,即便重生穿越至今世的大明末年,都曾一直的认为:军人战死沙场,那是无尚光荣的事。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一个用自己生命救了他一命的普通士兵,告诉了他一个更为高尚的责任和使命。那句临终遗言分明是在提醒着他:军人战死沙场并不是最初目的,无任何时都不忘百姓,护他们周全,做到不使百姓受苦,比战死沙场更重要。 自己身体的前主人,留下的那首《咏凌云之志》,徐啸直到这一刻才明了,那里面包含的想法,情感和责任,要比自己之前的想法,情感和责任来得伟大而厚重。 徐啸勇猛的杀着敌,他什么也不去想,但那前世中作为特殊兵种中军人,对敌时的各种技能,这时却在他的身上不断的展现了出来。 什么击胸、砸腿、锁喉……各种技能在徐啸身上不断展现,碰上他的敌人也更是一个个的倒下。正所谓一招毙命,徐啸此时似乎用的就是这样的技能。 对于前世的记忆,徐啸一直保留着,前世里作为特殊军人,那些自身所拥有的所有技能,他也一直都是记忆犹新。 这些日子,徐啸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一是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时间还不长,没有必要急着向别人显 摆他所拥有的技能;再者就是,他重生穿越而来的这个身体,只是一个瘦弱的秀才身体,这种身体不但无法发挥出他所拥有的技能上的威力,如果强行来做的话,可能还能伤了身体。 所以徐啸这些日子也从未向人展现过,他所拥有的那些对敌技能,但现在却不行了,因为他这一方,在凶猛的敌人面前,已不再占多大优势。 徐啸不想自己这一方再有更多的伤亡,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就此的战死。他依然不怕死,但他的心中已有了更多更高的追求,觉得自己不能死,也不应该就这样的死去。 徐啸对敌时,那怪异的杀敌技能,很快的就吸引了所有的。不但徐啸这一方的自己士兵感到奇怪骇然,就连敌方一方也感到震惊不己。 疯狂的徐啸如狂风般无孔不入,如跳跃的火在人群中跳动闪烁,如鬼魅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人快,动作快,刀快,转眼间敌人已被“突然怪异”起来的徐啸给杀死了三四十人。 徐啸这边的士兵,见自己的大人如此勇猛,战斗力又再度被激发了起来,一个个信心倍增,再次奋勇拼杀起来。 徐啸一口气杀了敌人三四十人后,渐渐的感到自己的体力有所不支。徐啸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这秀才身体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和亲临沙场杀敌,但现在敌人还没有完全的消灭,徐啸知道他还不能休息,他现在还需要坚持。 正在这时,累得有点恍恍惚惚的徐啸,隐隐听到有人在大叫道:“射箭,快给我射箭,快用强弩射他!射那徐啸……。” “这是谁啊?声音好像是汉人说话的声音?”听到有人大叫着,要用箭射自己,徐啸感到很奇怪,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自己这边的人临阵倒戈了?”可是仔细听听,好像又不像。 徐啸辨别了一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感觉那声音好像是对面的敌人那边传来的。 “敌人那边难道有人认识我?”徐啸一边戒备着,一边随声用双眼向敌人的那一边寻找。 第45章 可疑之人 当徐啸随声寻去的时候,终于看到在自己的侧面有一处地方,有三四个敌人士兵聚集在一起,他们在用眼睛紧盯着自己这里。 那三四个敌人里,徐啸看到,有一个敌人看上去很是鬼鬼祟祟,不时的用眼睛瞄着他这里。并且也正是这个不时用眼睛瞄着他这里的敌人,此时正在催促其中的另一个敌人,用强弩瞄向徐啸这里。 徐啸看那不时用眼睛瞄向他这里的那个敌人,似乎有点眼熟,但因为对方离得太远,又似乎有意在避开徐啸投来的眼光,所以就看不太清,徐啸也就没有认得出来。 徐啸见对方又欲用强弩射他,就知道敌人一定是战急了。因为此刻的战场,敌我双方已显出明显的强弱。 就在刚才经徐啸一阵疯狂的对敌人的砍杀后,敌人散落在四周的,还可以战斗的人数,也只有十几人了,在徐啸这一方,刚才人数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竟还有八九十人可以战斗。 一向高傲的敌军,此刻用上他们并不太擅长的强弩,准备再次射杀自己,徐啸明白,这完全是敌人在明白无法改变战斗不利结果的情况下,所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然而此刻,在敌少我多双方人数比较明显的情况下,徐啸和他的士兵们已清楚的看到,敌人的箭已上了弓,那强弩之箭已对准了徐啸。这明显就是敌人想在自己战死之前,也要射杀了徐啸的做法。 “嗖!”强劲而有力的箭矣从强弩之上发出,如流星赶月般而来。 徐啸想上前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徐啸看到一些离自己近一点的明军士兵,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后,奔跑着在向他快速的靠近。 “大人,我愿为你挡箭。”有明军士兵边向徐啸这边靠近,边大叫道。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 一片暖心的附和之声,让徐啸感动不已。但徐啸又怎愿意,让这些普通的士兵再为救自己而死。 就在敌人的那强弩之箭发出之后,徐啸拼尽力气持刀而上,赶在那些欲为他挡上一箭的明军士兵之前迎向那飞速而来的箭矣。 “铛! ”只听到一声金属相互间的撞击声响起。 众人再看,只见那射向徐啸的强弩之箭,此刻已撞在了徐啸手中的刀面上。徐啸为了不让这强弩之箭伤到自己和误伤到身边的其他明军,用手中的刀面,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箭。 不过敌人用强弩射来的这一箭威力的确巨大,徐啸用刀面全力阻挡的这一箭,虽然被挡住了,但徐啸手中的那把刀的刀面,也是瞬间被射得断成了二截。 就在徐啸挡下那箭,稳了稳身子,重新站直身体之时,徐啸这时又发现,敌人那边又在装下一支强弩之箭了。 徐啸见此情况,来不及多想,他立即把手中已断为二截的断刀,用力的向前方抛去。只见那带有手把的断刀如快速旋转的风车,向着前方飞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明军这边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徐大人,看似随手抛出去的断刀,在空中翻滚了数个圈后,仅一刀,便把敌人那用强弩射他们的壮汉给砍死了。 敌人那用强弩的壮汉,被徐啸所扔出的断刀给砍死后,之前几个围在他身边的敌人便开始逃窜。 徐啸见状,便大声对自己的士兵道:“明军的将士们听着,现在过来十个人随徐某一起去追赶那逃窜的几名敌人;其他人则消灭此处所有的敌人后,打扫好战场,在此待命!” 而此刻战场之上,敌人已只剩下四五人而已,让七八十名明军士兵来对付四五名敌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徐啸带着十名士兵,向着那三名敌人逃窜的方向追去。在追人的过程中,徐啸的心中始终带着一个疑问:他很想知道,之前那个不断的瞄向他,催促着那个敌军士兵,向他发射强弩之箭的,这个让他感觉好像有点熟悉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徐啸就和十名士兵追到了那几个敌人之前所在的地方。徐啸看了一下他们因要逃跑而扔在地的那把强弩。 徐啸看了后才明白,为什么那几名敌人在逃跑时要扔了这强弩,因为这强弩太过难拉,一般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拉得动它,操作起来也非常的麻烦,若不经过专门的 训练,根本就用不了它。 但是徐啸还是非常喜欢这种强弩,他把杀伤巨大的强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心道:“如果可能的话,得把它好好的改进一下才好!” 看过强弩,徐啸带着人继续向前追那几个敌人。好在此处路窄崎岖不宜骑马,离可骑马的大道还有一段距离。 追赶的和逃窜的二方人,因为各自的原因也都带着马儿前行,二方人都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奔跑着。徐啸他们虽眼可看到前方逃跑的几名敌人,却又一时难以追上他们。 徐啸他们追了一会儿,又累又饿,眼前与前面几个逃跑的敌人距离越来越远,几人的心里就有点急了。 徐啸深知现在不抓住眼前的这几名敌人,那以后肯定是后患无穷啊!可现在眼看到却抓不到,也让他们感到非常的无奈。 “要是前方能有一支明军人马,截住这几人就好了。”徐啸心中如此的想着。 “嘶……”突然间,一声长长的马嘶声,伴随着嘀哒哒的马蹄声,由徐啸他们的身后而来。 徐啸他们转身一看,竟是一匹全身都是黑色毛发的马儿跑了过来。 “大人,好像是你的坐骑。”徐啸身边的一名明军士兵认出了马儿,向徐啸禀报道。 徐啸也早一眼看出来了,独自跑过来的这匹黑色马匹还真是小黑。 徐啸有点奇怪了,这小黑这时跑过来干嘛,此处路窄还不平,又不能骑它去追敌。 徐啸站在自己的各角,此时的想法或许是对的,但若不站在自己的角度,此想法就未必对了。 路窄不错,崎岖不平也不错,但不能追敌?那就未必了。 徐啸看到马儿小黑来到他面前后,先是向他嘶鸣了一声,算是与他打了个招呼,可是随后小黑的马步却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马蹄向前奔跑而去。 就在徐啸等人疑惑间,小黑已连奔带跳的,跑到了前方徐啸他们所追赶的那几名敌人面前,截住了他们。 徐啸他们能远远的看到,小黑在追上前面的那几名敌人后,还不停的用马身和马蹄冲撞着那几人,似乎想用此方法来阻止那几名敌人继续前行。 第46章 抓到一个老熟人 远远的看到自己的马儿小黑拦住了前面的几名敌人,徐啸心中大喜,顿时来了精神。 徐啸怕前面的那几名被拦下的敌人,时间长了会伤了马儿小黑,于是忙对自己身边的十名士兵说道:“快,趁着马的阻拦,我们快赶上去擒住他们。”说完,便率先向着前方跑去。 这十名士兵,看到有马儿过来拦住了前面的几名敌人,正感到奇怪,听到徐啸在叫他们,便忙收住心神,回了声:“是,大人!”然后也紧随徐啸的身后,向着前方跑去。 徐啸和身边的十名士兵很快就来到了前面那几名敌人的面前。 被徐啸他们追了半天的三名敌人,此刻无暇顾及徐啸他们的到来,因为他们正在和徐啸的马儿小黑在周旋着。 三名敌人虽然手中都拿着长长的砍刀,但还是对拦着他们逃命的马儿小黑无能为力。小黑拦住他们,但却并不轻易的靠近她们,这是在他们向前漫步的时候,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会对他们进行横冲乱撞一番。 徐啸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逃跑的三名敌人,也不知被小黑撞翻过几回了,每个人的身上从头到脚不但已沾满了灰尘,还带着少许被撞的伤痕。 徐啸和十名手下看到面前的三名敌人显得如此的狼狈,二话不说,立即上前打掉他们手中的长刀,制服他们后,并开始动手绑人。 当士兵们绑到三名敌人中的一名汉人时,徐啸看到那人后,心里先是一惊,随后他心中的一个疑惑也终于解开了:徐啸之前所猜测的没错,眼前的这个敌人,还真是他熟悉的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之前欲对她妹妹怀柔图谋不轨,后来被他打跑的那个侍卫长杨勇。 几天前因为一系列的不利于杨勇的事情给暴露出来,熊大帅熊廷弼再派人寻找杨勇时,却并没有能够找到他。谁也没想到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徐啸完全可以相信,这个杨勇早已和关外的敌人互通一气。若将大明和关外的“大金”算作二个国家 的话,这杨勇的行为,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叛国者的行为。 对于杨勇的这个叛国行为,徐啸当然是非常的痛恨,他很想一刀就此砍了他,但随后想想,还是觉得把他和另外二个敌人,交给熊大帅熊廷弼来定夺,比较妥当。 徐啸让人把杨勇给捆绑起来时,杨勇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的双眼却紧盯着徐啸,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仿佛他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徐啸给造成的。 徐啸看到那杨勇眼中所喷出的怒火,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和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他心中早已做了决定:绝不放过这个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徐啸还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 捆绑好杨勇几人后,士兵们牵拉着杨勇等人,徐啸则牵着马儿小黑,大家一道返回原先的战场。 再回到原先的战场,战场上原先的战斗也早已结束。徐啸见留在此地的几十名士兵,都遵照他的命令在原地待命着。 徐啸看着眼前还活着的每一个大明士兵,看着他们凌乱不堪的妆容,和那身上所带的伤,未干的血迹,心里无比的复杂,很不是滋味。 “一千名大明士兵,现在活着的却只有七十多人。我们胜利了吗?是的,胜利了!可这样的胜利,也只能算是惨胜。”徐啸在心里问着自己,得到的答案却并不是胜利后的喜悦。 徐啸环顾一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忙叫过一个留在战场上战斗的小头目士兵问道:“你们就没有活捉一两个敌人吗?” 那小头目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刚才你们几十个人对付敌人几个人,怎么可能抓不到俘虏?”徐啸感到有点惊讶。 “抓俘虏?”小头目听到徐啸的话也感到有些惊讶,他向徐啸回道,“我们刚才就没有想过要留俘虏,所以把敌人就全部给杀了。兄弟们打扫战场时,见还有活着的敌人时,还给补了一刀。” 见着小头目如此一说,徐啸算是无语了。在徐啸看来,战场上杀敌抓俘虏是很正常的 事情。敌我双方在正在战斗的过程中可以不考虑抓俘虏,但在自方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是要考虑到要抓一些俘虏的。 战俘有时候也是一种筹码,是一种不太确定的财富,还可能会对未来的战争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影响。 不过徐啸无法对眼前的士兵小头目,说出自己以上的想法。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徐啸也不好对他们呵斥,心道:“都杀了,就都杀了吧!抓着战俘固然有此必要,但士兵的士气同样不容打击。如果因为在战场上没有抓到俘虏,而打击了士兵的士气,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结束了所有的战斗后,徐啸带着自己这边已所剩无几的几十名士兵,把敌人散落在一边的马匹集中起来,然后用这些马背着敌人所抢夺来的钱财和货物,把东西重新还给了村庄上的百姓。 被敌兵烧杀抢掠过的村庄,看上去有的惨不忍睹,但当百姓们看到被抢去的东西被大明的士兵给送了回来时,原本暗淡的眼神还是出现了一丝丝亮光。 百姓在任何朝代,都是最淳朴,也是最坚强的,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他们就会满足,就会安稳的生活。 徐啸把那些东西还回那些村民后,还答应他们,等回去禀报了熊大帅这里的情况后,就会派人过来帮助他们,把烧毁的房子给建好,损坏的东西给修好。 听到徐啸的保证后,不少村民都跪下身子,磕着头,向徐啸和他的士兵们表示感谢。 而那被捆绑着的杨勇和其他二名敌人,则被很多气愤的村民,投以各种杂物,弄得满身都是污秽。 离开那被抢劫过三处村庄后,徐啸和士兵们便押着杨勇等人向沈阳这边而来。到沈阳这边而来,徐啸是为了和熊大帅熊廷弼他们会合,然后把杨勇等人交给熊大帅处置。 徐啸他们路行一半,有士兵来传话说:“沈阳城外的敌兵已退,熊大帅已回了辽阳。” 于是徐啸便带着身边的人,又一转道赶往辽阳而来。 第47章 你能给予我什么 辽阳,是辽东边关前沿上的第二道门户,也是紧连沈阳城这个第一道防线的二道防线。 徐啸重生穿越至此,从那昏迷中“醒”过来后,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他也已经知道:辽阳一直以来,也都是朝廷所派过来的,那些驻守辽东边关官员们长住之地。 之所以朝廷派到辽东边关的这些官员们,愿意住在辽阳。因为辽阳的确是个好地方,它所处在边关前沿的中心位置,周边道路四通八达。身处如此的地理位置,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辽阳,对一个有责任心的守关大将来说,此位置可以方便调动人马,便于应急边关关口突发事件的发生;当然了,对于没有责任心的守关将领来说,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那就是便于他们在遭遇到不利于自己的突发事件时,便于逃跑。至于他们最终会如何选择,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现任辽东边关统帅熊廷弼,虽然平常会时常穿梭在边关的各大营地,但他人在的最多的地方也是辽阳。 徐啸一等人赶到辽阳时,熊廷弼此时正在他的府邸里休息,而在他的府邸外,有一帮家人正忙着向几辆马车上装着东西。 徐啸看到这情景,开始还感到有些奇怪,随后他恍然大悟的才想起:原来今天竟是熊大帅正式卸任的日子。而这些府里的家人们,正在忙着帮着熊府里收拾一些行李之类要带走的东西。 徐啸向四周看了看,又向门口的侍卫问了问,在确定了那个接替熊大帅的官员还没有到后,就让人去禀报熊大帅,告知自己等人已回来了的消息。 门口的侍卫进去禀报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不过这次出来的并不单单是那个进去禀报的侍卫,随侍卫一道出来的,还有那熊大帅。 原本在府里正休息着的熊大帅,在听到侍卫禀报说徐先生回来了,还是抓了几名战俘回来的,便兴高采烈的,亲自出来迎接啦! “徐先生,徐先生,你可回来了!” 未见此人,徐啸先闻此声。然而当徐啸和熊大帅,二 人真正见上面时,两人都被对方的神态给惊到了。 熊大帅熊廷弼,双眼里布满血丝,显得十分的疲惫。昨晚沈阳城下的敌军搅得他一夜未睡,今早退去后,显然这熊大帅也是刚回到辽阳城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休息。 而熊大帅在看到面前刚到来的徐啸时,显得更加的吃惊。此时的徐啸身上的甲胄已沾上了不少尘土和血迹,跟随在他身边几十名明军士兵也是一样。众士兵们都是一脸严肃,看不出他们是喜是忧。 熊廷弼看了着眼前的徐啸和他身边的士兵,他他仿佛有了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徐啸已不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徐啸,让他感到有点陌生。 熊廷弼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徐啸已不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而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带兵打仗的将领。 还没等熊廷弼细想,徐啸已走上前来,他把带兵追赶敌人的经过对熊大帅很详细的给讲述了一遍。自然少不了说一下,一路追赶敌人的艰难和与敌人交锋时的惨烈。 徐啸之所以要向熊廷弼详述追敌时的艰难和与敌交锋时的惨烈,自然是为了给那些已死去的士兵和有幸活下来的士兵们报上一份厚重的功劳。 对熊廷弼讲述完追敌杀敌的经过后,徐啸便把在战场上抓到的那三名俘虏一并交给了他,并且还告诉了他,在这三名俘虏里有一个就是之前一直找也没找到那个杨勇。 熊廷弼听说俘虏里有杨勇,忙让人把三名俘虏给带上来。 三名俘虏被带上来后,熊廷弼一看里面果然有杨勇。 杨勇以前可是熊廷弼身边的侍卫。自己身边的侍卫叛逃投靠了敌人,对身为大明边关大帅的熊廷弼来说,显然觉得是一件非常丢人,失面子,失威望而又可耻的事情。 因此,杨勇叛国投敌这件事情,让熊廷弼感到无比的气愤和愤怒。 “杨勇,本帅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此等叛国害民之事来?”熊廷弼向被士兵带至面前的杨勇大声喝问道。 杨勇面对熊大帅的呵问,显得很不以为然 ,他慢条慢理的向熊廷弼反问道:“大帅,你虽然对我不薄,但你又能给予我什么?” 熊大帅被杨勇给一反问,整个人一愣,想想自己驻守边关的这几年,边关的将士们经常缺衣少食,甚至还要被朝廷给亏欠军饷。 直到一年前,用上了徐先生的办法,在边关屯田造器,对边关给予了一定的补充,才基本上做到了自给自足。就是这“自给自足”,也只有在朝廷对边关现有的补给不断缺的情况下,才能够勉强做到。 熊廷弼细细想想,自己身为边关主帅,身边无钱无粮,还真的不能给予像杨勇这样的边关将士什么,也不能答应他们什么。 “那军功呢?边关的士兵们不是还可杀敌立功升官吗?”熊廷弼忽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 可是再仔细一想,似乎又不行。 辽东边关,虽一直以来号称重兵把守,整个辽东也有几十万明军驻守。但熊廷弼心里很清楚,此边关虽有几十万人驻守,然而这些士兵们的战斗力太差,用于防守勉强还行,却无法正面与关外的敌军抗衡。 “只能防守,不能正面杀敌立功,又咋能有立功的机会?边关的这些兵士又何时才能够升官?”想到这,作为主帅的熊廷弼,都有点觉得,这些边关的将士似乎看不到希望,也无希望可言。 一旁的徐啸,见一个堂堂的边关主帅,竟被一个俘虏给问的犹豫不决,失了士气,觉得很是可笑。 经过这几天对辽东边关的了解,徐啸也早已知道了边关的一些情况,因此杨勇的反问,徐啸也很清楚为何让熊大帅出现如此反常的情况。 可是对于杨勇这个人这件事,徐啸认为即便辽东边关再让他看不到希望,也不该是他叛国投敌的理由。 想至于此,徐啸冷冷的向杨勇开口道:“杨勇,你所说的这些,难道就是你叛国投敌的理由吗?” 杨勇见刚才问他话熊大帅并没有说话,反而一旁徐啸在问他。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这个叛国加俘虏的身份,心里就更加的不平衡起来。 第48章 歪理也是理 面对徐啸的责问,杨勇顿时变得情绪暴躁起来。他用一只手指指着徐啸有些歇斯底里的叫着:“是你,都是因为你,弄得我才变成这样。” 杨勇突然说出的,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徐啸也感到莫名其妙。 徐啸向杨杨勇道:“杨勇,你叛国投敌,难道是我拉着你去的吗?” 杨勇却向徐啸回答:“我虽不是你拉着去的,但也是被你逼着去的。” 说到这,杨勇又把头转向熊廷弼,也用一只手指指着熊廷弼大声的说道:“还有你,也是你逼的。” 杨勇此时的话,让徐啸和熊廷弼二人都感到奇怪起来。 还没等徐啸和熊廷弼二人说是什么,这杨勇便已直接说出了恨他们二人的理由。 只见杨勇又指着徐啸说道:“你徐啸,原本就是个酸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整天无所事事,凭什么,凭什么就可以受到熊廷弼的重用?还被尊称为先生,地位变得比我们还高。” “还有你熊廷弼,”接着杨勇又转过来,再次责问辽东主帅熊廷弼,“熊廷弼,你作为辽东主帅,你有点主见好不好?为什么每次遇到事情,总要问那姓徐的酸秀才?我杨某从军中被提拔至你的身边,成为你身边的贴身侍卫后,原本还感到满心的欢喜,认为从此以后就有机会被你得宜重用。可你呢?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们,只是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时为你卖命的一群人而已……” 这一刻的杨勇像疯了一样,尽情地倾吐着他长久以来,心中对徐啸和熊廷弼的不满。 “够了!住口!”就在这时,熊大帅熊廷弼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他立即开口大声阻止了杨勇的说话。 这时熊廷弼也冷冷的对杨勇说道:“杨勇,你在军中有能力表现特殊,本帅也已提拔你做了本帅的贴身侍卫。可你倒好,却是一山看着一山高,总是贪得无厌。 你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人人都不如你,人人都亏欠于你,大明朝廷欠你,本帅也欠你,是不是不明的百姓都欠你?我呸!” 熊廷弼也是越说越气愤,他指着杨 勇呵斥似带嘲讽道:“你还要和徐先生比,你自问你比得上徐先生吗?徐先生虽然年龄要比你小很多,但他那拥有大才,岂是你可与之相比的?本帅敬佩徐先生的才学,自然也会敬佩徐先生这个人,这有何不可?” 一旁的徐啸听着熊廷弼夸着“徐啸”。他知道夸的并不是现在的他,所以只在那听着,并未言语。 熊廷弼毕竟是驻守一方的大帅,之前一时被杨勇说得语塞,也是因为他考虑过多,在面对杨勇的狡辩时,考虑了太多个人得失方面的需求,而没有把个人与整个大明,整个国家的现状连系在一起。 这大明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明,朝廷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朝廷。早已没有了太祖朱元璋时驱敌千里的能力,也没了永乐大帝朱棣之时,敌军闻之色变的震慑力。 朝廷内部腐败,充斥着内争,这些熊廷弼都是知道的。他自己甚至都被皇上身边的官员给污蔑得丢了官了。可是难道这样就要叛国就要投敌吗? 熊廷弼深知自己谈不上爱国,也谈不上爱什么大明,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明的官员,既然处在辽东边关这个大帅的位置上,作为边关的将领就有守卫边关的责任,和他身边的士兵们也应该一样。 熊廷弼能理解杨勇的想法和心情,但他无法同情也无法原谅他叛国投敌的做法。 熊廷弼觉得:你杨勇如果自恃才高,没有得到重用。你可以向朝廷反映,也可以举荐自己,甚至可以通过科考来展示自己,你可以用一切合法合理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才学和不凡。而这一切展示自己的方式,最不能也不该有的就是叛国投敌。 其实,此时的熊廷弼对杨勇的看法和徐啸还是非常接近。一旁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徐啸,也认为面前这个被抓的杨勇此时在为自己的叛国投敌想法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和借口。 杨勇自欺欺人的理由和借口,让徐啸想起了数百年后社会上的某些人。那些人无论是有钱的或者是没钱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管是 少的还是老的,他们活着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出国,拿绿卡。 那些人为了出国,为了拿绿卡,甚至运用各种方法,不惜一切代价的,来污蔑自己的祖国,为自己的叛国投敌寻找各种各样的所谓的合理的理由和借口,来换得所谓的内心安逸。 而这一切,有多像现在的杨勇啊,或者说杨勇又多像数百年后的他们啊!都是一群厚颜无耻之人。 徐啸正在那浮想联翩的时候,熊廷弼却又在开口对杨勇说话了。 “杨勇,本帅原以为你说出一些有见底的言论来,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叛国投敌的错误,寻找着各种站不住脚的借口。可见你这人死不悔改。” “我……杨某……。” 这时的杨勇又想开口说话,可熊廷弼没有给他机会,很果断的打断了他。 熊廷弼向身边的十几名士兵道:“来人啦,把杨勇和另外两名敌军俘虏,先带下去审问,待审问结束后再一并处置。” 十几名士兵听到大帅的命令后,一起走上前来,把杨勇和另外两名敌军俘虏给带了下去。 杨勇等人被带下去后,熊廷弼来到徐啸的面前,笑说道:“杨勇这厮的话,并没有给先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徐啸摇了摇头,也笑道:“没有。”他的心里却很明白,熊廷弼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杨勇刚才所说的话对熊廷弼自己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熊廷弼接着又对徐啸说道:“杨勇这个人,即便看不上侍卫这个职位,原本也可以辞去不干做其他的事的。大明这么大,哪里都可有容身之所,可他偏偏选择了叛国投敌,真是找死。” 徐啸见熊廷弼又主动的说起杨勇,却并未接熊廷弼的话题,而是问熊廷弼道:“大帅打算怎么来处置杨勇和另外两个抓来的战俘呢?” 熊廷弼却道:“这事不急,等审问了三人过后有了结果,再做处置。” 他对徐啸又道:“现在最急的事,就是你待会和本帅一起去迎接袁大人,皇上派来的袁大人就要到了。” 于是徐啸便答应道:“是!” 第49章 迟迟未到的大人 时间总是怎么够用,熊廷弼处理好杨勇的事后,见日已三竿,时间已不早,他忙吩咐府里的管家:“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酒席,好为即将到来的袁大人接风。” 官家应下后,熊廷弼便先让徐啸换了身上的脏衣服,然后使带着徐啸及其他一些边关将领,前往离府五里之外的一个路口,准备迎接袁大人的到来。 来路口迎接袁大人的路上,徐啸骑着马与同样骑着马的熊廷弼并排走着。路上,徐啸问熊廷弼:“大帅昨晚重回沈阳城后,那城下的敌军是什么时候退去的?” 熊廷弼道:“昨晚本帅在三屯口听了徐先生的建议后,便重回了沈阳城,在沈阳城楼上时刻注意着城下敌军的动静。整个晚上,他们并没有向沈阳城发起进攻,反而在天朦胧亮之时主动的退兵了。” 徐啸道:“这大概因为,城下的敌军将领看到大帅你在沈阳城上,觉得并没有攻下沈阳城的实足把握,所以才放弃了。” 熊廷弼对徐啸话语中对自己的称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于自己守城的能力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事实上熊廷弼也够得上这份自信。这几年他驻守辽东边关,与那城外的努尔哈赤斗智斗勇,也早已摸出了一套应敌的方法。 努尔哈赤每次率兵来攻打辽东边关,只要熊廷弼坚守城池,坚守防线,努尔哈赤他们都很难有所收获,可以说每次都败军而回。 最近一年多,熊廷弼采用并实施了之前的那个“徐啸”所建议的边关尽量自给自足的方建议后,在守城守边关抗敌的这件事上,可以说更是如虎添翼。 说完熊廷弼昨晚的事后,徐啸又把昨晚率兵破敌的事和熊廷弼更详细的讲了一遍。当然徐啸这次并不是为了表功,而是要和熊廷弼分析一下,这是关外的敌人为什么要出兵?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通过两人的一番分析后,熊廷弼和徐啸都觉得:关外的努尔哈 赤军队,之所以之前长时间的没有出兵攻打边关,因为他们没有把握攻下着辽东边关。 而昨晚他们之所以敢贸然出兵,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叛逃过去的杨勇的挑拨和教唆。 想到昨晚边关之袭,有杨勇挑拨和教唆敌军的可能,熊廷弼和徐啸二人对杨勇的憎恨又增加了几分。 熊廷弼和徐啸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迎接袁大人的路口。 今天熊廷弼他们原本在处理杨勇的事上,就耽误了一些时间,再加上骑马而来的这段时间,可以说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可是就算这样,他们来到五里之外的路口又等了一个时辰,也未见袁大人的到来。 站在迎接的路口,久久未见那袁大人的到来,本来脾气不好,又性子急的熊廷弼,也受不了了。 他派人骑快马去前面查看,又大半个时辰过去后,查看的人回来禀报说:“二十里内,未见有哀大人的人马。” 熊廷弼听了查看的人回来禀报后,心道:“袁应泰,我的袁大人,今天熊某率领边关将领,以正礼来路口迎接你,可谓给足了你面子;而你昨天就让人传报,说今天一定会到,可直到现在还迟迟未到,你这又是何意? 若不是看在你曾在边关缺衣少粮最为严重之时,想法征集物资,助我所需,我今日何必要多此一举?熊某都已经是要被降职,离开这里的人啦,此时此刻何须还要讨好于你?” 原来,这即将到来任命的袁应泰袁大人,在京里为官之时,有一次边关粮草等物资,一时供济不上,身为辽东主帅的熊廷弼,便写贴子向京里禀报求援。 那会京里的官员们大多人对熊廷弼的求救都是装作没看见也无动于衷,唯有这袁应泰不但将此事报于了皇上,还积极的想法征集物资送于边关,这样才使得边关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即便之前有着如此的一个“恩情”,此刻在面对左等不来,右 等也等不来袁大人的情况下,熊廷弼还是有点受不了。 在路口又等了半个时辰后,熊廷弼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向身边的将领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先离开一会儿。 就要离开辽东了,离开前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熊廷弼不想在这接人等人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一旁的徐啸见熊廷弼要离开,他便也决定离开这里。昨晚追敌又杀敌,使得他现在太累了,他先回去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不太放心的怀柔这个小妹妹。 最终徐啸还是和熊廷弼一起离开了接人的路口,留下辽东边关的其他一些将领,在那继续等着那还未见到影子的袁大人。 徐啸和熊廷弼离开后,同走了一小段路后便分开了。熊廷弼去了自己的府邸,而徐啸则去了营地自己所住的营帐。 徐啸骑着小黑,直到来到自己所住的营帐门口才下马。今天他真是太累了,一步路都不想再走。不过也还好,自从上次营地发生徐啸“闯营”事件后,熊廷弼考虑到徐啸这个书生的特殊性,就给了他一个特别的腰牌。 而这个特别的腰牌所具有的作用,就是让徐啸可以以马代步,不用走路走得那么劳累。 徐啸在营帐外刚下马,就惊动了里面的怀柔。自从昨晚徐啸从营帐离开后,怀柔就开始牵挂起徐啸,徐啸一夜未归,她也牵挂了一夜。徐啸现在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这少爷哥哥出了事。 在徐啸未回来之前,怀柔骑着马儿小红已去大帅府询问过几回徐啸的情况了。刚开始大帅府里的人说没看到徐啸,不知道他去哪了?后来再去询问,那里的人又说徐啸带兵在外追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总之,去了几次大帅府怀柔都未见到徐啸。 此刻,怀柔正坐在营帐里为徐啸担心着,正胡思乱想的阶段,便感觉到自己所在的营帐外来了一匹马,有一个人从马上下来了。 第50章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怀柔听到营帐的声响,感觉帐外有人后,忙跑出来看。一看竟是少爷哥哥,忙就开心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随后怀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开心,忙又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刚下马的徐啸,见怀柔一开始见到自己时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随即就又不开心了,感觉有点奇怪,有点好笑。 徐啸望着这个可爱的妹妹,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怀柔,怎么了?” 怀柔看着徐啸,依然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撅起小嘴向徐啸道:“少爷哥哥,你昨晚一夜都没回来,你去哪儿了?害得我担心一夜呢!” 徐啸边向营帐里走,边回她道:“昨晚你少爷爷哥哥我陪熊大帅做事去了,由于走得太匆忙,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徐啸不敢告诉怀柔昨晚他带兵追敌杀敌的事,他怕自己如果这么说了,这小丫头还不知道会怎样的担心和害怕呢? 别看徐啸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和前世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因此现在的他实际上有着比现在这个朝代成年人更为成熟的心态。 “昨晚之事都已经过去了,脏污带血的衣衫也已换掉了,何必还要把这事如实的告诉面前的小丫头呢?何必让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再为自己多担心一次呢?”徐啸心里如此的想着。 怀柔只是个小姑娘。既然是小姑娘,自然也就有着小姑娘们对一些事情的那种执着和唠叨。在徐啸都走进营帐里了,她还跟在后面唠叨着。 徐啸经过一夜的奔走,虽然已经很累了,很想尽快的休息,但面对怀柔小媳妇似的追问和唠叨,他还是非常耐心的忍受着。 因为他知道,在追问和唠叨之中,有着怀柔对自己的如同家人般的爱和关心。 因为怀柔太过的“爱和关心”,让徐啸没办法安心的休息。最后逼得徐啸只好主动向怀柔承认了昨晚一夜未归的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才得到怀柔的原谅,这件事情也才得以解决。 摆脱了怀柔的追问,徐啸又吃了一些东西,这才在营帐里好好的休息起 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徐啸终于醒了。经过一番充足的休息,他的精神也好多了。徐啸在营帐里没有看到怀柔,于是便走出帐外,想看看怀柔去哪了? 走出营帐后,徐啸到怀柔正在营帐外的不远喂着马儿小红和小黑吃马粮,好像还在和它俩说着话。 徐啸隐隐听到怀柔在对小红小黑说:“你俩多吃料,少说话,少爷哥哥正在休息呢,可千万不要打扰了他……。” “有童心的女孩真是有趣,连马儿都能说上话。”见怀柔很是认真又有滋有味的和马儿说着话,徐啸不觉莞尔一笑。 站在营帐外,徐啸看了看天空,此时的天空很是晴朗,万里无云。太阳已有点西斜,徐啸猜测差不多已到了未时时间。 “已到了未时时间?那……”看到时间已到了未时,徐啸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件事,也就是之前熊廷弼带领边关一些将领去迎接袁大人的事。由于中途徐啸和熊廷弼二人都先行离开,徐啸好奇这件事现在怎样了?过后熊廷弼熊大帅又回去迎接了没有? 徐啸很清楚自己在迎接袁大人这件事上并不重要,迎接那袁大人的队伍中有他没他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但因为之前熊廷弼熊大帅在这件事上也曾邀请过他,所以他现在还是想过去看看。 于是徐啸走到正在喂马的怀柔面前道:“怀柔妹妹,把小黑再借给我一下呗?我要出去一下。” 怀柔有点不太高兴的说道:“少爷哥哥,你怎么刚回来就又要出去?” 徐啸如实的向怀柔说道:“熊大帅快要离开了,今天接替熊大帅的袁大人要来;之前我们去迎接时袁大人还没有到,中途我和熊大帅就都先回来了,现在再过去看看情况咋样了?” 怀柔问:“不去行不行?” 徐啸笑道:“我知道我没那么重要,但就算我不重要,不需要去迎接那袁大人;熊大帅要走了,我还是要去送一送的。” 怀柔听了徐啸的话笑了,她道:“谁说少爷哥哥不重要的?少爷哥哥很重要的。” 徐啸看着怀柔可爱的样子又笑了,心道:“恐怕这世界,只有你把我这少爷哥哥看得很重要。就连那熊大帅厚待 我,恐怕也不是认为我很重要,而是认为我能帮到他。” 怀柔停下给马儿喂料,把马儿小黑的缰绳交到徐啸的手中。徐啸翻身上马就要离开,旁边的怀柔叮嘱道:“少爷哥哥早点儿回来。” “好的,我会的。”徐啸回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小黑便飞快的向前跑去。 由于时间已不早,徐啸骑着小黑跑在路上,可以说快马加鞭。他骑着小黑直接向熊大帅的府邸而来。 在来大帅府的路上,徐啸心想:“都这么长时间了,那袁大人应该早就被众人迎进大帅府了,我就直接来大帅府看看现在是怎样一种情况。” 可等徐啸骑马来到大帅府,拿出熊大帅所给予的令牌亮明身份,再走入大帅府里面时,才发现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此刻大帅府里怨声载道,熊大帅和那些前去五里之外迎接袁大人的将领们也都在,只是不见众人迎接的那个袁大人。因为那个姗姗来迟的袁大人,真的做到了姗姗来迟,直到现在都未见此身影。 而迎接袁大人的一众将领们,之所以都在大帅府,是因为一众将领在那五里之外的路口,等那姗姗来迟的袁大人,等的时间太长了。 众人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未见袁大人的到来,肚子早就饿了,于是众人一商量,就都回到大帅府这边来了,准备在大帅府吃好饭后,在与熊大帅一起去等人。 众将领到来时,熊大帅已忙完了自己的事,在府里也已休息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再去那迎接袁大人的路口看看。他人还未出发,却见去迎接袁大人的一众将领已返了回来,但并未见所迎接的那个袁大人一起过来。 熊大帅问道:“怎么回事?” 众将领便向他说了等人等饿了,准备先回来吃个饭,再去迎接那袁大人的想法。 熊廷弼听了众将的解释,心里也感到很是无奈,他没觉得众将领做得有什么不对。怪只怪这袁大人太不守时,太失信于人了。 既然前去迎接袁大人的一众将领已返了回来,熊大帅熊廷弼现在当然也不必再去那迎接人的路口了。 他把众人迎接进来,然后吩咐下人们给这些将领们快弄些吃的。 第51章 叛国害民者斩 众将领进入大帅府后,很快大帅府里的下人们就把饭菜给送了上来。饭菜送上后,一众太过饥饿的将领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都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众将领们吃饭时,熊大帅也坐在一旁陪吃着。 饭桌上,众将领们吃了一点东西,肚子不再那么饿后,就开始议论起今天这事。 一位大汉将领道:“这袁大人什么玩意?说好今天来,直到现在还没到,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大汉一开口,就有人附和道:“是啊,这袁大人对自己都言行不一,来了如何服众?” 这时一个瘦一点的将领也道:“从袁大人迟迟未到这件事上来看,我看这袁大人很像是一个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人;他做了辽东统帅后,我想往后我等的建议,他未必会听啊?” 说到这里,这一众将领不免对辽东边关的未来担心起来。 熊廷弼就坐在那里听着众人的议论,也不参与也不阻止。他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很快就不是辽东边东的统帅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处理完毕,只等朝廷派来的袁大人一到,自己与他照个面,再打个招呼就可以离开。 面前的这众将领,大多数都是各处关口的副总兵,那些总兵因为边关昨晚在三屯口,这个地方出现了敌人滋扰的事件,为了保证边关的安全,今天大多数都没有过来。 而眼前的这些副总兵们,平时说话就口无遮拦,但只要他们不耽误事,能够服从调动,遵守军规,即便在平时熊廷弼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这口头上的事。今天他都要离开了,就更不例外了。 正在众人边吃边聊之时,徐啸正好这时过来了。 熊廷弼见徐啸过来了,也把他邀入席间与众将领一起吃饭。徐啸是刚睡醒过来的,到这里后,见众人正在吃饭,便觉得肚子也有点饿了。见有人邀请,他也不推辞,便顺势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用起餐来。 徐啸他还拥有着前世的记忆,还保留着前世的习惯,自然也就不太在意古人的那些繁文缛节和做些谦让什 么。有人邀他坐下吃饭,他便坐下吃饭。再看眼前这些一起吃饭的人还都是熟人,在他看来就更不用太客气了。 “假客气,自认饿!”对于后世老百姓中的口头禅,他可记得清楚着呢。 大概是因为熊廷弼的邀请。徐啸坐到桌边,众将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反应。待徐啸坐下后,众将领们就又开始边吃边聊起来,聊的依然还是今天那个迟迟未到的袁大人的事。 饭桌之上众将领们聊着聊着,有人通过今天迎接袁大人的这件事,甚至开始担心起,这袁大人到来后,对整个辽东边关的影响命运和自己的前途影响了。 其实人性就是这样:都想好的更好,若无法得到,就希望保留现有的安逸和平稳。而今天迟迟未到来的袁大人,人虽未到却已给了他们一种不踏实感。 由这件事联系到与自己的关系和影响时,众将领反而都变得沉默了,也没了聊那位迟迟未到来的袁大人的兴趣。 众将领正沉默不语间,这时就听到一位将领向徐啸问道:“请问先生,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众将领随声望去,看看究竟是谁在问徐啸。 一看之后才发现,原来问徐啸是一位刚被提上来的李姓副总兵。众人看清这人后,才不觉得这人问的唐突和冒失。 众将领心想:这刚被提上来的李副总兵,可能还不知道徐先生和熊大帅之间的关系,所以才问得这么冒失。但尽管如此,众将领还是想知道徐啸是如何看待今天的这件事的? 徐啸知道:这些人哪里是想要知道自己对今天袁大人迟迟未到这件事的看法?而是想知道自己之后的选择。 他们似乎在问:“这样的袁大人来后,你还会跟随吗?” 也或者问:“这样的袁大人,你觉得还会选你跟在他身边吗?”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其实徐啸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于是他便向中一众将领坦承了自己的想法。徐啸道:“无论袁大人来不来这辽东,徐某早就想好了;因为某些原因,徐某可 能还在这辽东边关坐住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新来的袁大人邀不邀请徐某帮此做事,徐某都会时刻关注着这辽东的安危,一旦需要有所帮助,徐某定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众将听了徐啸的话,有人不信,也有人不肖。因为众人都不明白,如果徐啸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做,那他图的是啥? “徐先生,如果你真这么做,那你图的是啥?”就在众将领不信不肖,对徐啸的话表示怀疑和疑惑之时,终于还是有人替众将领把这句话向徐啸给问了出来。 是啊!其实众将心里都在说:如果到时那袁大人不欣赏徐啸,不用你,你都成平民老百姓了,那你还操辽东边关安危的这份心干吗?你图的啥? 而徐啸给众将领的回答却只有一句:“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在座的众将喃喃自语着徐啸的回答。这些古代将领们,这时他们还不知道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他们只知道,农民老实种地就行,商人经商老实经商就行……,在他们的心中似乎只有当兵的军人,才应该上阵杀敌和抵抗外敌的责任。 其实数百年后的社会何尝不是这样,只是徐啸不同,前世的军人身份和内心中一直保留着的军人的那份责任,让他即便重生穿越至大明末期也未有丝毫更改。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而现在的徐啸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他自己也未必感觉到而已。 “禀报大帅,对杨勇等三名俘虏的审问,已审问完毕!”就在这时,一名明军手里拿着十多张写满字的纸张走了进来,向熊大帅禀报道。 这名明军手里拿的都是审问杨勇和那另外二名战场俘虏审讯内容。 熊廷弼机接过那写满字的纸张,只是随手简简单单的翻了几页,就已被气得脸色通红,双眼圆瞪,一副怒不可及的样子。 熊廷弼当着众将领的面,声带冲天怒气的,大声的开口说道:“那杨勇真该杀!立即杀!” 第52章 全心投敌 “杨勇该杀,要立即杀!”这是怎么回事? 饭桌上,熊廷弼熊大帅看了那士兵递过来的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后,突然的发怒,让在座的一众将领,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熊廷弼刚一开口,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看到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怕众将领有所误会,于是就把手上士兵递给他的那几张写满字的纸,拿给这一众人看。 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在众将领的手中传阅了一遍过后,在座的一众将领无不气愤填膺。 “这杨勇该杀,真的该杀!”有一将领看了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很气愤的也发出了与熊廷弼同样的声音。 还有一将领附和道:“这杨勇岂止该杀,就是把他剥皮卸骨都不为过。” …… 只是通过那薄薄的几张写满字的纸片,在座的一众将领,无论是认识杨勇的,还是不认识杨勇这个人的,都已对杨勇这个人恨之入骨,都想一杀而快之。 徐啸也看了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张。那纸张上面除了很小一部分写的是两个敌军俘虏的个人情况外,其余记录的都是有关杨勇投敌后的情况的。 有关杨勇的这一部分记录,除了在审问时杨勇自己所讲述的一部分外,大部分都是明军在审问那两个敌军俘虏时,他们给讲述出来的。 原来这杨勇从大明投靠努尔哈赤的军队后,仗着自己曾经得到过熊廷弼的信任,并担任过熊廷弼熊大帅贴身侍卫的侍卫长,随熊大帅视察过大明辽东边关的各个要塞关口,便自认为很了解边关上各个关口上的兵力部署和军力强弱。 于是杨勇投敌后,为了尽快得到努尔哈赤身边的大将,及努尔哈赤本人的信任和重用。他便在努尔哈赤所信任的几位大将中,不断的挑唆他们向大明发兵。 努尔哈赤本来就有攻打大明夺取中原的想法,忽然见来了这么个人,愿意为自己攻打大明的辽东边关提供帮助,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努尔哈赤可不是一般人,他虽急于进攻 中原,但还是思绪缜密,行事非常的谨慎。 努尔哈赤让军队密探在大明这边先打探了一下杨勇的情况,发现杨勇果然做过熊廷弼身边的侍卫长,于是对他便多了一份信任。 之后再听了杨勇对大明辽东边关的主要关口的兵力部署和军队强路的讲述后,努尔哈赤对他就更加的信任了。 因为对大明在辽东边关所投放的兵力,以及熊廷弼对辽东边关主要关口的兵力部署,努尔哈赤也是经过一番调查的,心里还是有些清楚的。 努尔哈赤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与杨勇所说的情况相互印证,事情就非常清楚了。他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这杨勇的确没有骗自己。 而那该死的杨勇,为了得到努尔哈赤更大的信任,竟把熊廷弼即将卸任辽东边关的这个非常隐秘的消息也告诉了努尔哈赤。 他甚至把熊廷弼具体会在哪一天离开辽东边关的日子都告诉了努尔哈赤这边。 努尔哈赤得知熊廷弼即将卸任辽东边关统帅,并将离开的消息,那是非常的高兴。在他看来,在辽东边关的地方,熊廷弼就是他打了关内,夺取中原的最大障碍。 努尔哈赤和熊廷弼虽然是对立的二方,但努尔哈赤还是很欣赏熊廷弼的。自从熊廷弼驻守辽东边关,努尔哈赤和他有过多次交手,但都没有讨到太大的好处。 每次努尔哈赤想攻打辽东边关的沈阳城以及其他一些边关口时,熊廷弼都让人坚守不出,让士兵利用高大的城池,或利用边关防线上坚固的防护城墙在城内拼命抵抗。 熊廷弼虽然为人粗暴,但治军严谨,又善于调兵遣将。努尔哈赤与之交手多次,都未曾落得什么好处,反而有好几次城没攻下来,努尔哈赤这一方反而是士兵伤亡惨重。 努尔哈赤与熊廷弼两人率领人马交手的次数多了,努尔哈赤得出一个结论:大明辽东边关,只要有熊廷弼在恐怕很难攻下。 由于熊廷弼脾气暴躁,带兵抵抗努尔哈赤军队的作战方式又异常的 勇敢凶猛,有时让努尔哈赤这边军队士兵们都感到吃惊,他们觉得比他们蛮子还像蛮子,于是从此以后就称熊廷弼为熊蛮子。 近一年多来,努尔哈赤更是不敢轻易的带着自己的军队与熊廷弼的军队交手了,因为他早就听说,在熊廷弼身边现在又多了一个非常聪明的名叫徐啸的年轻人。 努尔哈赤还听说,这个叫徐啸的人非常的了不起,他在熊廷弼身边,不但帮助熊廷弼处理了各种各样辽东边关上的事务,还给熊廷弼制定出了一个明军永久驻守辽东边关的,辽东边关所有物资尽量自给自足的策略。 辽东边关有熊廷弼在,和那个叫徐啸那人的自给自足策略,让一直以来想攻下辽东边关,直取大明中原之地的努尔哈赤都有点绝望了。 现在突然从杨勇的口中听到熊廷弼就要卸任离开辽东边关了,此间的高兴程度自不用说了。这对努尔哈赤来说,简直就是去掉了一个最大的敌手。 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后,努尔哈赤原本在心中快要熄灭的取中原的希望之火,又慢慢的燃烧了起来。 熊廷弼即将卸任离开辽东边关的消息,在辽东关内各总兵那里虽然已不是什么秘密,对外来说,现在依然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努尔哈赤这边之前没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正常。 当杨勇把这隐秘的信息告诉努尔哈赤之时,努尔哈赤刚开始虽有不信,但还是便派人混入关内特意的打听了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后,最后终于得到了证实——那个驻守辽东边关的大明统帅熊蛮子真的要离开了。 不过努尔哈赤这一方暂时还并不知道熊廷弼离开辽东边关的具体时间。不过这不要紧,在努尔哈赤看来这都是小事,只要那熊蛮子能离开辽东边关就行。 由于杨勇投敌时的全心付出,再加上他所提供的有关明军有关辽东防线的消息,一再的被努尔哈赤大金这边证实是对的。杨勇也终于得偿所愿的,得到了努尔哈赤和他的部下们的信任。 第53章 求饶也无用 杨勇在得到了努尔哈赤对此投敌的肯定和充分信任后,便又开始挑唆努尔哈赤攻打大明的辽东边关。 杨勇向努尔哈赤和努尔哈赤身边的一众将领们说道:“那一直阻碍着你们夺取中原的熊蛮子,这一两日就将交出兵权离开辽东边关了;我们何不趁他离开,大明新来的统帅刚刚上任,军心未稳之时,来夺取大明的辽东边关呢?” 努尔哈赤和他身边的一众将领,在听了杨勇的挑唆后,虽有犹豫,但还是觉得此话是有些道理。 兵法中有云:两军对敌,最岂临阵换将! 在努尔哈赤和他身边的将领看来,大明此时换下辽东边关主帅熊廷弼的行为,就相当于临阵换将。 无论大明辽东边关这边之前咋样,之后又将咋样,但大明皇帝这时另派他人,来换下对于辽东边关情况比较熟悉,又颇具守关能力的熊廷弼,无异于自祸端。 既然觉得投自而来的杨勇所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又已经确定了辽东边关统帅熊廷弼不日就将卸任离开,努尔哈赤和他身边的一众将领思来想去,最后大家都觉得此刻的他们,可以借此难得的机会,再正面正式的攻打一次大明的辽东边关看看这边的情况和反应。 努尔哈赤和众将领们经过商讨,最后他们决定就采用杨勇所提供的熊廷弼正式离开辽东边关日的后一天晚上,趁明军新帅刚来,军心未稳之时,再率兵来攻打一次这辽东边关。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关外的努尔哈赤选好日子准备攻打明军的辽东边关防线之时,大明这边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早该到来的辽东新统帅,却一直迟迟的未到。 熊廷弼为了等那朝廷派来的袁大人的到来,也就一直未曾离开,实质上也是没办法离开。 熊廷弼要是在其他地方任职,而不是这边关防线;一接到卸任命令后,当即整理好一切就可走人,哪怕来接任的官员未到都行。 但这边关不同,是个责任重大非同寻常的地方,按朝廷要求,卸任者必须要等到接替的官员到任后,方才可离开。 如若不然,卸任的官员在接替的 官员未到之时先行离开,一旦酿成大祸,那不仅仅是个人杀头的事,还有可能连累整个家族。也就是所说的招致诛连九族的命运。 熊廷弼也是因为前来接替他的袁应泰袁大人迟迟未到辽东,导致他离开辽东的行程一再的被延误。 这一延误,一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也让关外叛逃的杨勇所提供给努尔哈赤有关熊廷弼离开辽东边关的时间发生了严重的错误,也可以说是极其的不准确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努尔哈赤手下大将觉察尔·安费扬古,虽按照了杨勇所说熊廷弼离开辽东的时间,昨晚出兵来攻打沈阳时,在那沈阳城楼上仍然能够看到熊廷弼的身影的原因。因为熊廷弼现在压根还没有离开辽东这里。 努尔哈赤手下的大将觉察尔·安费扬古,昨晚带兵来到沈阳城下后,当看到城楼之上熊廷弼的身影后,他在心里就自我的认为:有熊廷弼在今晚又算白忙活了。 大金大将觉察尔·安费扬古,怎么也想不到,那时的熊廷弼和徐啸等人,从外地刚刚赶到沈阳城来。 而且为了应对三屯口那边的危局,熊廷弼还在徐啸的建议下,在沈阳城楼之上只和他这个敌将打了一个照面,稳住了自方的军心,稳住住双方的局面后,就又离开了。先去三屯口那边解围了。 昨晚大明军队也真够倒霉的,虽然努尔哈赤手下的大将觉察尔·安费扬古所率领的重兵,来到沈阳城下,因为看到城楼之上的熊廷弼的身影,而未敢轻举妄动,没有攻打沈阳城。 但投了敌的大明叛军杨勇,在敌军的另一支队伍的帮助下,采用不断骚扰大明防线上的边军,和那声东击西的游击战法,最终还是带着八百敌兵突破了大明的边关防线杀入了关内。 昨晚杨勇所率领的八百敌兵,闯入关内后,这时一向看不起汉人的大金士兵们,便不再听从杨勇的指挥。这支八百人的敌军,被里面说上话的三位士兵头头很快分成了三支人马,以后便各自去了不同的村庄,在三个村庄里进行疯狂的抢劫。 也因为一个原本八百人的敌军队 伍,被分成了三支人马,最终让徐啸见机给消灭掉了。尽管徐啸消灭这支敌军,实属惨胜,但也算消除了一个很大的后患,让一些不敢想象的事最终没有发生。 试想这支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的人马,倘若他们没有分开,在辽东关内四处乱窜,以流窜的方式对辽东关内各个方面进行肆意破坏,那会对辽东关内的百姓带来多大的危险和恐慌啊? 而昨晚的这一切,已发生的和未发生的,可以说都是杨勇给造成的。通过昨晚的事情,印证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叛徒对国家的伤害,可能会超过几百个甚至上千个敌人给国家所带来的伤害。 叛军杨勇挑拨努尔哈赤攻打大明边关,甚至不惜亲自率兵闯关,最终造成了大明三屯口防线上不少的明军伤亡,和徐啸驱敌过程中近千名明军伤亡。 不杀杨勇这叛徒,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杨永志叛徒,也愧对昨晚战死在边关防线上的那些大明士兵和徐啸一起驱敌杀敌而死的近千名大明士兵。 总之,杨勇该杀! 熊廷弼,徐啸,以及饭桌上在座的一众将领都全部赞同没有异议。 一块荒地的旁坐着一众人,他们分别是熊廷弼,徐啸和其他一众将领。他们坐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杀一个人。 在荒地的一角上,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跪在那里。在这绑着跪着的人二旁,有两个大明的士兵站着,其中一个士兵用手按着跪着人的头,而另一个士兵在拿着一把大刀站在那里。 那被五花大绑着,跪着的人此刻身子,很明显的在发抖着。 时间只是过了一会儿,那个被绑着跪着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向这块荒地边上坐着,看着他的一众人大喊道:“大帅,我知道错啦,你饶过我吧?你行行好,就留下我一条狗命吧?大帅,大……” “啪!”荒地内跪着人话还没喊完,就见刀光一闪,他旁边拿着长刀的那名大明士兵,一个起落,就让他的大号头颅掉在地上,那喊话也顿时而止。 被杀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投敌后被抓的杨勇。 第54章 此二人不可放过 看完叛国害民的杨勇被砍了头后,熊廷弼和一众将领就全都站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衫,大家准备再一道去五里之外的路口,迎接那还未到来的袁大人。 一旁的徐啸见已斩了叛国害民的杨勇,众人便要离开,他也准备离开,就在他起身之时,突然想起两个人来。 随即徐啸便向身边的熊廷弼熊大帅拱手施礼道:“大帅,还有两人与杨勇此人同罪,此两人虽未叛国,但知情不报和杨勇一样可恨,也应立即处死。” 原本正要离开的众将领,见徐啸向熊大帅提出还要除去两人,便都停下脚步看向熊廷弼和徐啸二人。 此时的熊廷弼也看着徐啸,他想不起来明军之中还有谁与杨勇有着等同的罪行,但见面前的徐啸一脸正式的样子,他便回问徐啸道:“不知徐先生说的是哪两个人?” 徐啸便加重语气说了出来;“王斌、李超!” “你说的是他二人。”徐啸刚说出王斌李超二人的名字,熊廷弼便想了起来。 王斌李超二人,原先是明军营帐里的巡营将领。 后来因为发生杨勇和杨猛二人先后陷害徐啸之事,熊廷弼和徐啸两人当时就怀疑杨勇和王斌李超这两位巡营将领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可惜当时杨勇突然失踪,让熊廷弼和徐啸两人在这件事上未能找到与此相关的有利证据。 当时熊廷弼和徐啸两人甚至想到了杨勇的失踪,可能和这两人也有点关系,可是当时审问这二人时,两人都死不承认做过此事,因此当时在这方面也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 不过尽管如此,在发生杨勇失踪的事件后,熊廷弼还是让人把王斌和李超这二人先给关了起来。 这王斌和李超二人,可能认为只要自己不说与那杨勇的关系,熊廷弼熊大帅就拿不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也就不好处置他们。 事实也的确如此,熊廷贝虽是一个有时脾气显得非常暴躁的人,但他是一个治军严谨,不会没事找事的人。没有有力的证据,他当然也不好随意的来处置一个人。 可是让王斌李超二 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与他们二人相关的这件事情,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峰回路转的局面——叛国投敌的杨勇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这杨勇本来就是一个会见风使舵,时时想着投机取巧的人。 杨勇被抓回来后,在面对熊廷弼熊大帅的审问时,虽然找了些自认为站得住脚的叛国理由与熊廷弼进行了辩驳,但内心里其实慌得紧,他的心里其实很明白:自己这次被徐啸这个酸秀才从敌军中给抓回来,肯定已难免一死。 杨勇深知,叛国的事实已经存在,再多的狡辩也只是徒劳而已!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怕死的人即使到了必死的时候,心中依然存有侥幸,而杨勇却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为了能够侥幸的活下去,在之后大明这边对杨勇的审问中,杨勇虽然没有对他的叛国行径有多悔悟,但为了减小罪行,他还是把王斌和李超二人如何协助他出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王斌李超这两位以前的巡营将领,在杨勇出逃投敌时,为了让投到大金那边杨勇,能在努尔哈赤及他身边的将领中给自己二人说点好话,好方便他们以后也有可能投靠过去时,有个一席之地。 于是王斌李超二人,不但为杨勇准备了逃跑投敌时急需的银两,二人还想法为杨勇弄到了一枚出关的令牌。 二人把杨勇装扮成了一个出关办事的军探,帮助杨勇避掉不少的检查,最终让这杨勇顺利的出了关投了敌。 那天杨勇失踪,王斌李超二人虽被熊廷弼给抓到起来,但他二人心中没有什么惧怕,反而认为只要自己矢口否认与杨勇之间的关系,不说出杨勇的去向,躲过了这一劫,就不会有事。 将来若是大明这辽东边关失了守,被关外的努尔哈赤给攻下占领了,自己二人凭借今日杨勇与努尔哈赤那边的联系,说不定到时不但不吃亏,反而可能得到一丝好处。 王斌李超二人想得倒很美,也这么做了。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勇的运气真的是太不好了,逃到关外没几天就被抓了 回来,而他们与杨勇之间的事也彻底的给暴露了。两人才刚做了几天的美好的梦,就这么给破裂了。 “把王斌和李超都给押上来!”熊廷弼向身边的几名士兵吩咐道,然后又再次坐了下来。 几名被吩咐的大明士兵,回答了一声“是”后,便离开了。 那些原本要离开的一众将领们,见熊大帅又再次坐了下来,便也都退了回来,也再次坐下。徐啸也再次坐了下来。 王斌和李超被带了过来,二人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在座的一众将领的眼中。 王斌和李超二人被带上来时,二人的身上都穿着囚服,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在座的有很多的将领都是认识这二人的;只是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众人再看他二人时,二人早就没有了当初为将时的那种神气。 徐啸看到二人如此模样,也不禁感慨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将军的神气,全靠众士兵们的捧场。” 王斌李超二人被带过来后,也被送往了眼前的荒草地。刚开始二人被几个士兵押往荒草地的时候,二人的步伐还算稳健。 然而两人在被几名押到砍杀了杨勇的那块地方时,王斌和李超的步伐就没有那么稳健了,徐啸离他们有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慌。 一个在无知无畏的人,在看到一个熟悉并与自己有着非同寻常关系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并且是被砍头的,死得这么惨。徐啸相信看到情景的人内心一定有所触动:或害怕,或伤心,或难过,或无助,或悔恨……。 徐啸很愿意看到,王斌和李超在看到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杨勇后所表现出来的反应。不是他变态,不是他残忍,在具有数百年后现代人思维的徐啸看来—— 让一个无知而又自私自利的人,在犯了杀头之罪临刑之时,让他们感受到害怕,痛苦,悔恨,等等,该有的煎熬,这才是对他们所犯下的罪起到了真正的惩罚。 而不是让他们喊着“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那些豪迈无知的言语,依然懵懵懂懂的离开这个世界。 第55章 还真是久等了啊 王斌和李超也被带到荒地上后,被几名士兵押在了被砍杀了的杨勇的尸身旁边跪着。 二人跪在那里后,他们没有像杨勇临刑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用双眼使劲的看向熊廷弼和徐啸等一众将领这边。 王斌和李超二人,大概也已觉得自己罪行深重难逃一死,但他们此刻内心中的对死亡的恐惧和人世的不舍,又让他们有所渴望和有所期待。 有些人在疯狂贪婪之时,可以不顾后果,不顾生命;然而当此疯狂贪婪的举动,遇到了严重的挫折,遭遇到很大的不幸,甚至到了丧失宝贵生命的一刻,这时才会想到有所祈求和有所挽回。然而一切都迟了。 一个人可以犯错,也可以被饶恕,但却不可以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就要承受不可饶恕的后果。 王斌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李超也同样如此! “啪!” “啪!” 没有任何例外,随着行刑二名士兵手中大刀的举起,一起一落间,二道白光闪过,王斌和李超二人随即头身分离,人已毙命。 对杨勇王斌李超的人行刑完毕,熊廷弼见时间也不早,夕阳都要西下了,便忙吩咐十多名士兵来处理刑场,他自己则带着身边的这一众将领又向迎接袁大人的那个路口赶去。徐啸也同他们一同前往。 也不知道这袁大的究竟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直到现在熊廷弼和一众将领们都会收到前方传来袁大人已到达的消息。 熊廷弼带着一众将领来到那个原先的路口时,发现朝廷所派的那个袁大人依然没有到来。 众将领在此又等了一会儿,正在大家以为那袁大人今天不会再到来时,查探情况的二名士兵飞马来报。 “禀报熊大帅,我们在二十里外发现了袁大人的人马。”去前方打探消息的两名士兵,飞马赶回来后,其中一名士兵向熊廷弼禀报道。 “好!再去查探。”熊廷弼听了禀报后,向两名查看的士兵吩咐道。 “是!” “是!” 两名查探的士兵离开后,熊廷弼和身边的一众将领又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然后就站在那里等待着袁大人的 到来。 这时的徐啸,心里很是无聊的想象着,这个新来的袁大人究竟是咋样的一个人? 那些不太注意小节的一众将领们,重新整过衣衫后,一个个就开始猜想和讨论起,这袁大人为什么会来得这么迟的原因? 大家讨论了一阵后,有一将领道:“这袁大人是不是从其他地方打听到了有关辽东的什么事,对咱辽东边关有所不满?” 有将领接口道:“有这可能,咱辽东边关是国之门户,与敌国相邻,种族众多,人口错综复杂,怎么可能不传出去些谣言闲语?这谣言闲语,一旦传到朝廷传到有心人的耳朵,岂不就成了他们说话中伤辽东边关的工具。这袁大人是不是……” 说话之人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正听着的一众将领,见对方停了话题,忙看向了将领。只见话说一半的这位将领,此刻的双眼正看着不远处的熊廷弼熊大帅。 众人突然间就全都明白了:是啊,那熊大帅不就是被人陷害的吗? 在辽东边关一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熊大帅,就是因为脾气不好,也没有给巡视兵官的官员一些好处,最后落得一些有心人制造了些有关辽东边关的谣言在皇子面前对给掺了一本,弄得熊大帅不但丢了辽东统帅之职,还要不得不离开这里。 想到这袁大人姗姗来迟的原因,可能有对辽东不满的原因存在,一众将领被陷入了沉默。 这袁大人是朝廷那边皇上派来的。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辽东边关熊大帅的不好,于是皇上对熊大帅不满,随即就派了着袁大人来接替熊大帅。 这袁大人很可能看皇上对熊大帅不满,从而他自己也对熊大帅产生了不满。这就是很有可能,而且非常的有这种可能。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一众人,之前在熊大帅手下做事,之后再在这位袁大人手下做事……?事情是好是坏,还真是难以预料啊!”众将领如此的想着。 “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换代如此,走马换将何尝不是这样啊!”一众将领有些担心的想着,想象着自己以后被那袁大人抓 了小辫子的可怜的样子。 熊廷弼并没有参与一众将领们的谈话,他站在路口,凝视着袁大人要来的路道。此刻在他的心里这路道就像一把尺子,将把袁大人从远处一尺尺的量到这里,然后尺子收起,自己就将离开。 驻守了辽东边关好几年,此间经历风险无数,最后竟落得卸任罢官如此惨烈收场,所有的功劳和辛苦都化作了虚无,这是熊廷弼所没有想到的,他心有不甘但并不后悔。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他更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来,不是一二匹马所发出的马蹄的声音,而是有着数百匹马所发出的马蹄声。 “袁大人的人马到了!”有人发出提醒道。 熊廷弼也瞬间收回了思绪,向前方看去。 徐啸也在第一时间内看向道路的前方,他想第一时间里看看这个不守信用,姗姗来迟,架子如此之大的袁大人长得究竟是咋样的一个人? 可以看到道路的前方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众人马,有人骑马的,也有人走路的,大家好像都在围着中间的一辆马车。徐啸估计那让他们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的袁大人可能就在那被护着的马车里。 一众人马,不急不缓的前行着。 袁大人的马车离熊廷弼和徐啸他们这里越来越近,在离他们约还有千米距离的时候,熊廷弼也便带着徐啸及身边的一众将领迎了上去。 很快二众人马便来到了一起。 那袁大人的人马便停了下来,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长脸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头戴官帽身穿官袍,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来。他向四周先看了看,然后望向眼前自己马车前的这队人马。 这时熊廷弼熊大帅上前一步,向马车上的人拱礼道:“原辽东统帅熊廷弼恭迎袁大人。” 马车上被叫做袁大人的男子见熊廷弼向自己施礼打招呼,便也向熊廷弼拱手施礼道:“熊大帅不必客气,有劳久等啦!” 众将领听闻袁大人的话,都心道;“久等,真是久等了啊!从早上等到都快日落了,可不就是久等了吗?” 第56章 下马威 当马车上的袁大人向马车下的熊廷弼说“有劳老久等”时,熊廷弼向下他客气的回道:“应该!应该!” 这袁大人在车上和熊廷弼说着话,并没有下马车的意思。众将见了心中都有些不忿,都心道:“你姓袁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皇上派来的吗?用得了摆这么大的架子吗? 熊大帅好歹也是辽东边关的一方统帅,就算他即将卸任,你现在来接替他,也应该注重的礼节,尊重一下他吧?你下得马来与熊大帅两人都站到地面上说话,这样多好?何必站在马车上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呢?” 众将虽有不忿,但熊廷弼似乎并不在意,他能够理解袁大人站在马车上与自说话的行为。在熊廷弼的心里,他不认为这袁大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他反而认为袁大人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袁大人这一刻的高高在上,让熊廷弼熊大帅想起了他自己的一些过往。 熊廷弼想起了他年少时考上进士时的洋洋得意,也想起了自己出任辽东边关统帅时的那种高高在上自高气傲的场景。他想,当初的那自己不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袁大人吗? 袁大的有什么错?袁大人没有错!一切都是身份权力使然。难道要让眼前这位手握大权的袁大人与我这个已经卸任的大帅平起平坐吗?显然不可能,也不该这样想,袁大人不会这么做,而现在的我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受宠若惊”啊! 熊廷弼熊大帅和袁大人两人见面寒暄一番后,熊廷弼所率领的迎接人马与袁大人到来的人马相遇后,两路人马兵合一处后又继续向前前行。一大堆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大帅府走来。 不一会儿,这一大堆人马来到了一块荒地处。这处荒地就是刚才熊廷弼让人砍杀了杨勇王斌李超三人的地方。此时那三人的尸体已被士兵们处理完毕,不知运往了哪里。 经过这块荒地时,一大堆人马刚要过去,这时那袁大人的护卫中有一人骑着马儿,靠近了袁大人的轿子,然后低头在袁大人的轿子旁边说了是什么,随即就听到轿中的袁大人突然向外大 喊道:“停下马车,立即停下!” 马车很快的停了下来,跟随的一大堆人马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很奇怪的望向马车,其实就是想看看马车上的袁大人,为什么要让马车停下来。 马车里的袁大人很快就出现了,这次他竟然下了马车,站在了马车的旁边。 熊廷弼和他的一众将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赶了过来。 “帅府还没有到,不知袁大人为何下得车来?”来到袁大人身边的熊廷弼很是不解的向袁大人问道。 袁大人没有回应熊廷弼的话,而是向熊廷弼问道:“熊大帅可知袁某来这辽东边关上任,为何迟迟才到啊?” 熊廷弼听着这袁大人的话,感到有些奇怪,心道:“我熊某怎会知道你迟迟未到未来上任的原因?你姗姗来迟,莫非还有理了不成?” 他心中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很老实的回道:“熊某着实不知袁大人迟来的原因?”。 这袁大人略为自得的向熊廷弼说道:“袁某之所以迟迟才到达这辽东边关,皆因袁某这一路上都在体察民情。” 熊廷弼闻言接口道:“没想到袁大人赶来赴任的这一路上在忙着体察民情,正如民间传言,袁大人你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熊廷弼此时嘴上虽在夸这位袁大人,心里却在抱怨道:“你这姓袁的分明就是在沽名钓誉,你若真是爱民如子,就应该赶紧及早的上任,然后对自己所管属的百姓施以仁政,这不比你只体察民情,民却未得半点实惠来得更好吗?” 这袁大人也不知道是未听出熊廷弼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还是即便已听出来了,却也装着没听出。 他继续向熊廷弼说道:“熊大帅,对于爱民如子袁某可能未必全部都能做到,但多了解一次民间疾苦,袁某自认为还是可以做到的。” 熊廷弼听了袁大人的话感到不解,还有些疑惑,不明白此什么意思。 然而这袁大人,还未等熊廷弼想明白刚才话的意思,便又继续说道:“熊大帅,袁某来的这一路上,自进入辽东边关境内,看到的不是缺人少食的百姓,就是满街走的一些流民。” 随即袁大人脸色严 肃道:“熊大帅,难道朝廷,皇上,让你所治理的辽东边关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熊廷弼一听,感觉这袁大人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呀!他不知道这袁大人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为什么会发火? 但熊廷弼还是耐着性子,向这位袁大人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辽东边关本来就处在我大明军与敌军两军相持的前沿,再加上人员复杂;再加上长久以来,因为边关的敌军时有骚扰百姓耕种一直都难以得到保障,所以这里的百姓过得一向都很苦。 不过近一年来,本帅在一位徐先生的帮助下,采取了一些开垦屯田,自给自足的行政方式,现在已经有着很大的改善了。” “是吗?你说的那个徐先生好像很了不起啊?”听了熊廷弼的解释,袁大人不怒反笑道,“这么说你熊廷弼熊大帅,把这辽东边关治理的很好喽?是你一点也没有错,还是我袁某人看错了?” “不敢,熊某并无此意。”见这袁大人似乎有点不讲理,熊廷弼也不好驳他,只好不冷不热的应付着。 谁知道袁大人好像得理不饶人似的,他突然指着面前的这片荒地对于熊廷弼很严肃而又一本正经的说道:“熊廷弼,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把这辽东边关治理得如此不堪吗?” 不待熊廷弼回答,这袁大人便自顾自的说道:“那是你在这辽东一向自以为是,不但脾气暴躁,对百姓不友好,对士兵也不加爱护,动不动就胡乱的处罚士兵,弄得整个辽东人心惶惶,百姓不得安生。” 熊廷弼见着袁大人如此说他,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整个人都要暴怒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呼眼前袁大人的名讳道,加以质问道:“袁应泰,你听何人所言?无凭无据熊某劝你还是不要妄加猜测。” 谁知这袁应泰袁大人,见眼前的熊廷弼发了怒,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所什么不对,反而更坚信熊廷弼这是做贼心虚。 他指着前方的这片荒地,向面前的熊廷弼道:“熊廷弼我来问你,就在本大人到来之前,你是不是在此公开斩杀了三名很有能力的士兵?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第57章 大摆威风 熊廷弼见这袁应泰袁大人所指的荒地,是刚才自己下令处决杨勇等人三个犯人的地方,就知道一定有人已把这件事情告知了面前的袁大人。 熊廷弼看出这袁大人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于是就走上前一步,就想把这事情向面前的袁大人进行一番解释。 “大人说的没错,熊某在大人未到之前,的确斩杀了三名有罪的士兵,虽然这三名士兵并不是普通的士兵,也的确有一定的能力,但……。” “但?但什么?”袁应泰见熊廷弼说到一个“但”字,就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了,他向熊廷弼冷笑道,“熊廷弼,你向本大人如此这般解释,无非就是想告诉本大人,这三名士兵该杀,一定要杀而已!你这是解释吗?你这是在找理由!” 见面前的袁应泰袁大人如此的固执不听一丝解释,熊廷弼感到很是无奈,心里感到有点憋屈。他想过争辩,但随后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便放弃了争辩之心。 “何必呢?”熊廷弼心中想道,“这袁大人一到,自己现在已不再是统帅,还争个什么呢?再说了,自己又即将离开,何必在临走时还要和这袁大人弄出太大的不愉快?” 想到这,熊廷弼不再和着袁大人争辩,也不再说话。 袁应泰见面前的熊廷弼不再和自己争辩,也不再说一句话,虽甚觉没趣,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说的似乎在理,把面前的熊廷弼说得理亏至已无言以对了。 熊廷弼不再说话,袁应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能站在路道边都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离袁应泰和熊廷弼二人不太远的,一名很会看脸色的袁应泰的护卫,走上前来走到袁应泰的身旁轻声说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大帅府啦!” 袁应泰见是自己的护卫在与自己说话,正好解除了他眼前的尴尬,此时他也不再多问有关熊廷弼下令斩杀那三名士兵的事了,向着面前的护卫用力的一挥手道:“上马车,进府!” 说完,袁应泰就由身边的这位护卫陪同着走到自己的马车 前,一弯身便登上了马车,至于身后的熊廷弼,他好像已经忘了一样。 再说这熊廷弼,他站在原地略微愣了一会后,便又回过神来。他见袁应泰的马车已启动,便又赶到前面为此引路。 一旁的徐啸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从刚才袁应泰很突然在荒地旁的停车,再到二人站在荒地旁,不时的看着那荒地谈话。 从熊廷弼和袁应泰二人谈话的神情上,徐啸已能猜出二人刚才所谈的内容,一定是与那荒草地上被斩杀的那三名犯人相关的内容;并且看样子两人还没有谈到一块去,还弄得够不欢而散。 马车和一堆人马继续前行着,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大帅府邸。此时的大帅府已被重新收拾过,熊廷弼熊大帅一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装了车运往别处去了。 到达大帅府的府门后,袁应泰从马车上下来,由护卫护着步入了大帅府内。 袁应泰进入大帅府的正堂,他先环顾了一下正堂的全貌,然后又踱步到正堂的二旁看了看。看过后,袁应泰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出要到其他地方再看看,而是走到正堂的中间,高声叫道:“有请尚方宝剑!宣皇上圣旨!” 闻听有尚方宝剑和皇上圣旨,在场的文将武官们无不下跪听旨。人群中的徐啸,因是重生穿越而来,他的思维和面前的这些古人好还不在一个档次,自然也没有跪下听旨的意识,众人都已跪下了,他却还独自站在那里。 正在徐啸懵懂间,好在他身边的一位将领,及时提醒了他,把拉着他跪了下来。尽管这时间很短,但是徐啸的这些举动,还是被前面的袁大人看在了眼里,只是这时的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已。 见众人都已跪下,前面的袁应泰袁大人先用眼神扫了跪下的一众人,还特意把目光在跪着的徐啸的身上都停了几秒钟,然后便大声的宣读此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派右佥都御史袁应泰,携尚方宝剑前往辽东边关担任辽东经略。原辽东经略熊廷弼眺望京师另作 他用……如朕亲临,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跪着的众将齐声道:“臣遵旨!”然后众将领纷纷站起。 一众将领站起后,都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圣旨一宣,自此辽东边关可以说正式换了“主人”。 现场的这群人还是这群人,将领也是这些将领,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是顾念以前的统帅,矜持一点等等看?还是立即把握机会,选择站到新的统帅那一边去?每个人的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熊廷弼,看他有何表示。 熊廷弼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大伙不好与新大帅亲近,于是他很识的,很主动的向袁应泰袁大人提出告辞。 熊廷弼向袁应泰拱手道:“袁大人,既然大人已顺利的接任了辽东统帅,那熊某在此的任务也算完成了。熊某就此告辞,也祝袁大人在辽东有所作为,惠泽辽东数百万百姓!” 袁应泰见熊廷弼主动此处告辞,正求之不得,为着丝毫挽留,只是随口回道:“好说,好说!熊大帅好走,咱们后会有期!” 和袁应泰打过招呼以后,熊廷弼二话不说,转过身,就大步的向外走去。徐啸见熊廷弼离开了,忙也跟着熊廷弼一道离开了。 熊廷弼和徐啸离开后,大帅府的正堂之上,顿时就热闹起来,此间的阿奴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新任辽东统帅袁应泰站在大帅府的正堂之上,向在场的一众将领开口道:“众将军,大家驻守辽东辛苦啦!朝廷上下,包括京城里的皇上都知道大家的辛苦。 这次皇上派我来担任辽东边关的统帅主要有二个目的。这一呢?这辽东边关毕竟是大明的重要防线,不容有失。 皇上之所以要派袁某来,是因为皇上知道大家的重任和辛苦,所以派我来慰问大家;而这二呢?远在京城皇上也听说了,原辽东主帅熊廷弼对兵官的将士们过于严厉,弄得辽东边关怨声载道,还有人举报他克扣将士们的军饷,所以皇上要把他招回去京城进行查问……。” 第58章 失权失势总落寞 熊廷弼和徐啸两人走出大帅府后,徐啸问熊廷弼:“熊大帅要去哪里?徐某送送你!” 熊廷弼见徐啸依然称自己为大帅,忙向徐啸摇头摆手道:“请徐先生从现在始还是不要称熊某为大帅了,熊某毕竟现在已不再是大帅了,叫我熊大人就好。”说着这话的熊廷弼,徐啸能听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落寞。 徐啸想了想,猜不出熊大帅与熊大人之间究竟有多大区别,但熊廷弼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这么叫着。 于是徐啸再次向熊廷弼询问道:“那熊大人现在要到是哪里去啊?徐某好送送你。” 熊廷弼向身后的帅府看了看,然后对徐啸说道:“就先去军营营帐里的住所吧,这里已没有熊某可留恋的了。”说完,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然后和徐啸二人骑着马儿,向着离大帅府有着一段距离的一处军营而来。 身后的大帅府里,新任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人,还在绘声绘色的向一众将领讲述皇上对他的信任和器,以及对熊廷弼如何的不满。 还有不少将领,顺着袁应泰他的话吹捧着,奉承着;还有一些将领竟迫不及待的向眼前的袁大人叙述着表达着自己对熊廷弼如何的不满。 然而一切似乎都与熊廷弼无关了,他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正所谓“耳不听一眼不见”为净。 其实熊廷弼并没有那袁大人说的那么不堪。那些急于向袁应泰袁大人靠近,从而不顾廉耻恶意中伤熊廷弼的那些将领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如若朝廷那边皇帝对熊廷弼非常的不满,那还用召他回去吗?干脆让人抓他押他回去得了。 而事实上熊廷弼也只是被削了兵权,皇上并没有派人来抓他,更没有让人押他回京治罪。此时的熊廷弼是自由的,只是他被卸任了辽东边关统帅一职以后,必须要回京向皇上解释并说明一些事情而已。 熊廷弼和和徐啸来的军营,也是徐啸和怀柔所住的地方,于是徐啸便陪着熊廷弼一路而来。 徐啸陪着熊廷弼来到他所住的 营帐之中,看到营帐里放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以及其他的一些散碎的东西。 徐啸望着这些东西对熊廷弼笑着说道:“原来熊大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把家都搬到这里来啊?” 熊廷弼也勉强的笑道:“袁大人既然来了,熊某也就不好再住在那府里面了;把要带走的东西和一些行李早一点运到这里,也方便明天早点出发。” 熊廷弼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今天迎接那个袁大人后,时间着实已经不早了,天都有点黑了,此刻实在不方便离开。 熊廷弼停顿了一下又对徐啸说道:“熊某当年虽是进士出身,但更像一名武将,而这里更像是熊某应该常住的地方。”熊廷弼说完,用右手的一只食指,指了指营帐里的地面。 徐啸听了熊廷弼的话,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也觉得熊廷弼很适合做一名武将,也很适合驻扎在这辽东边关防范外敌入侵。 熊廷弼虽脾气暴躁,治军过于严谨,但若没有这鲜明的个性,又怎么能镇得住这边关的数万将士?又咋能挡得住关外那觊觎大明中原之地已久的饿狼? 可是世事无常,总难随人愿,那些朝廷里的皇帝身边的一些大臣,因为个人喜好,因为与熊廷弼之间的一些个人恩怨,而不顾国家和百姓的安危,向皇上进谗言,终究害得熊廷弼被罢了辽东统帅一职。 看着有点落寞的熊廷弼,徐啸不觉也有些同情于他,徐啸在心中感慨道:“人无完人,但愿这熊廷弼不要被眼前的挫折给打垮了才好!” 想到这,徐啸便再次问熊廷弼道:“大人明天会在什么时间离开这里?” 熊廷弼闻言,抬头看了看徐啸,不太明白徐啸话里的意思。处于落魄时期的人往往都是敏感的,熊廷弼也一样。 熊廷弼大概认为徐啸问他明天什么时候离开的意思,就是在催着他赶快的离开,没有一点对二人感情的留念。 徐啸见熊廷弼可能要误会自己,便对熊廷被补充道:“徐某问大人明天离开的时间,不为别的,就 是想送送大人。” 熊廷弼见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误会徐啸了,先是尴尬的一笑,然后对徐啸道:“熊某这边,明早准备好一切后,中午时分就可离开了。” 徐啸便道:“那好,徐某明日中午时一定前来恭送熊大人。”说吧,徐啸就向熊廷弼拱手告辞,准备转身先行离开。 这时熊廷弼却又说道:“徐先生请留步,熊某还有一个不请之情。” 徐啸停下刚迈开的脚步,转身向熊廷弼问道:“大人有事?” 熊廷弼轻叹一声后,对徐啸道:“熊某明日就将离开辽东,先生既已决定不同熊某一道离开此地,那是否可以请先生陪熊某饮上几杯?临别之时再和先生畅谈一番?” 徐啸道:“徐某,原本就有此意,就怕影响到大人明天的前行。” 熊廷弼挥一下衣袖,轻声道:“先生多虑了!熊某明日离开此地,从此和先生各分两地,不知何日能再有机会与先生相见?今晚若得先生最后一次当面赐教,熊某求之不得,荣幸之际。” 徐啸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熊廷弼,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他觉得至少熊廷弼这个人,在治军带兵上还是有一套的。 徐啸现在还没有打算离开辽东,所以他很想从熊廷弼的口中,听听他对辽东现在近况的看法以及每个将领的看法。前世军人的身份,让重生穿越而来的徐啸对这个有着非常大的兴趣,也非常的重视。 既然已经身处于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再回到前世的那个世界里去了,那就要对现在的境况,和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徐啸答应了熊廷弼的邀请,他对熊廷弼道:“赐教不敢当,晚上陪熊大人饮上几杯,借花献佛为熊大人饯行还是可以的。” 熊廷弼道:“如此甚好!” 徐啸向熊廷弼一拱手道:“徐某回去看一下小妹怀柔后,再来拜见熊大了,以免小妹担心。” 熊廷弼说了句:“理应如此!” 话毕,二人分开。徐啸便牵着小黑向不远处的,自己和怀柔所住的营帐走去。 第59章 有一缺已足酿大祸 徐啸回到住的营帐,见桌上放着饭菜,怀柔这个小姑娘,正坐在桌边发着呆。 徐啸走过去时,怀柔被徐啸的脚步声给惊醒,她回过神来,见是徐啸回来了,忙离开桌子,开心的向徐啸迎了上来。 “少爷哥哥你还没吃饭吧,我正等着你呢!”怀柔走到徐啸的面前开口道。 徐啸微笑的看着她道:“怀柔,你吃吧!我待会去陪熊大帅说说话,明天他就要走了,离开这里了。” 怀柔见徐啸如此说,“哦”了一声,感到很失望。 随后她向徐啸问道:“那我们会跟着他一起走吗?” 徐啸的心中虽然暂时还没有打算离开辽东,但他想这时想起自己在这事上,好像并没有与怀柔商量过,于是便想现在顺便问一下她的意见。 徐啸向怀柔问道:“怀柔,那你希望我们是跟着熊大帅一起离开,还是暂时先留在这里?也或者我们自己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生活?” 怀柔听了徐啸的话,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很认真的向徐啸回答道:“我想好了,少爷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好吧,当我没说!”面对怀柔的回答,徐啸表示很无奈。不过现在的徐啸也的确没有想过要和怀柔分开。 和怀柔说了一会儿话,见她的情绪好多了,徐啸又哄她吃了饭,这才又向熊廷弼住所而来。 再次来到熊廷弼的所住的营帐,营帐中只有熊熊廷弼并没有其他人,不过熊廷弼已让人准备好了一桌酒菜放在这营帐里了。 熊廷弼见徐啸来了,忙请他入座。徐啸也不客气,与熊廷弼二人一道坐下。 二人坐下后,徐啸先给二人各倒上一杯酒,然后向熊廷弼敬上一杯酒道:“大人明日即将远行,路途遥远,我在这里先祝大人一路顺风!” 熊廷弼也举起酒杯向徐啸道:“谢先生吉言!” 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二人的话闸也给打开了。 熊廷弼再次向徐啸确认道:“徐先生,真的不打算明日和熊某一起去京城吗?” 徐啸摇头道:“ 暂无此种打算!” 熊廷弼有些惋惜道:“京城乃全国最繁华之所,达官贵人众多,飞黄腾达的机会也很多。先生乃大才,此可久居于此?若不去京城真的有些可惜了。” 徐啸哪里不知道熊廷弼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去京城不假,同时也希望自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徐啸想:“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徐啸’,此时或许会选择和熊廷弼以此去京城碰碰运气,但现在的他这个徐啸,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依附熊廷弼的身边,他想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尽管熊廷弼现在已处在一个落魄的阶段,但就算并非如此,徐啸也不打算再跟着熊廷弼,还做他的幕僚。 于是徐啸向熊廷弼说道:“谢谢熊大人的好意,这是徐某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一切都不怎么强求。再说徐某对京城也不熟悉,熊大人此次回京是要像皇上述职,徐某就不跟着去给熊大人再多添麻烦了。” 熊廷弼道:“徐先生只要想去京城,一切都由熊某来安排。此等小事,哪有什么麻烦?” 徐啸却道:“话虽如此,但若果真如此,徐某依然会感到过意不去,还是暂且不去的好。不过倘若他日若是时机成熟,徐某去了京城,熊大的那时若还在京城,徐某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熊廷弼见徐啸如此一说,只好作罢,便也不再劝他去往京城了。 已知徐啸不可能再跟自己去京城,熊廷弼便向徐啸请教道:“徐先生,先生你也知道熊某此次被奸人陷害,激怒圣上,被削了官职;此次熊某进京向皇上述职,皇上一定会细加查问,熊某怕有所闪失,还要请教一下先生,此等之事,熊某当如何应对?” 徐啸在脑中想了一想,并没有想到历史上的熊廷弼在谗言这件事上有什么麻烦,于是便对眼前的熊廷弼道:“熊大人回京见到皇上后,只需向皇上如实的讲述一下辽东边关的情况。如此这般之后,徐某认为熊大人就不会有事了。” 熊廷弼听了徐 啸的话,很是吃惊的看着徐啸,很是不敢置信的向徐啸问道:“这件事情,真的会如先生说的如此简单?” 面对熊廷弼的吃惊,徐啸很想对他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可最终他没有,他向熊廷弼解释道:“辽东边关,乃是我大明对外的最重要的防线,非一般人可以防守。 熊大人你这几年驻扎边关,运用各种办法,竭尽全力,尚才得宜勉强防御住外敌。熊大人,这辽东边关,是如此的一种情况;你猜,你走后辽东边关会咋样?” 熊廷弼道:“会咋样?” 徐啸轻声一叹道;“会……告急!” 熊廷弼听徐啸如此一说,忙瞪大双眼,向徐啸急切的追问道:“你是说,你不相信袁大人的能力?辽东边关,不久将向朝廷告急?” 徐啸道:“徐某不敢肯定,但极有这个可能。” 徐啸接着又对廷弼解释道:“此时的辽东边关,就算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接手,尚且要与边关的兵士们磨合一些时日,方才能把这边关守固好。然而今日到来的袁大人,并非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如何带兵啊!” 熊廷弼听了徐啸此刻的话更是吃惊,他向徐啸又说道:“先生是不是看错了?传闻袁大人在地方上为官时,整理田地,治理水利,可是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的。在地方上可是流传着爱民如子的美誉的……” 徐啸这时却打断了熊廷弼的话,淡淡的说道:“纵然在他上千般好,用兵非其所长,有此一缺,足可酿成难以弥补的大祸。” 听徐啸如此一说,熊廷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辽东边关,倘若真如徐啸所说的,很快会向朝廷告急,对现在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他来说,按说应该幸灾乐祸,可是他却怎么也幸灾乐祸不起来。 他熊廷弼虽脾气暴躁,但对自己用心付出过的,拼命守护过的这个辽东边关,依然有着很深的感情。尽管他受了委屈即将离开这里,但依然不希望徐先生所预测的这个不幸的事,在辽东边关上发生。 第60章 与你有所不同 熊廷弼想到未来辽东边关可能会出现的徐啸所说的情景,这一刻也不怎么在意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的遭遇了。 他这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被朝廷给罢免卸任了辽东边东统帅一职,究竟这是祸还是福了? 若说是祸吧,若未来辽东边关正如徐先生所预测的,真出现什么不幸的事,那自己现在离开,显然是因祸得福避开了一场大难;若说是福吧,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而现在的自己却的确是被卸了官。 可熊廷弼转念又一想:“他奶奶的,管它是祸是福,现在想来都已没用,官已卸了,人也明天就得离开,一切都已不可更改,还操那么多心干嘛?” 这时熊廷弼收起思绪,他看向徐啸。熊廷弼突然觉得,既然辽东边关未来有可能出现不好的事,那现在自己似乎应该再争取一下,再劝劝徐先生和自己一起离开辽东,离开这个未来的是非之地。 想到这,熊廷弼便再次向徐啸劝说道:“徐先生,既然你已知道未来辽东边关会出现一些不幸的事情,那你何不现在就离开,来避开这未来之祸呢?” 徐啸没有回答熊廷弼的问题,而是向熊廷弼反问了一个问题,徐啸向熊廷弼很认真的问道:“熊大人,请你如实的告诉我,你这几年驻守辽东是为了什么?” 熊廷弼道:“当然是因为朝廷的派遣,皇上的信任。” 徐啸听了熊廷弼的回答,没有给予答复而是又向熊廷弼问了一个问题:“那么熊大人,请你再如实的告诉我,你现在也已知道辽东边关不久就将出现危机。如果此时你留下来,很有可能就会避免未来的危机,你会决定留下来吗?” 熊廷弼有点为难的答道:“熊某已被卸了辽东统帅一职,已无留下的必要;再说又有皇上传来的旨意,当然要尽快的回京述职啦!” 说到这,熊廷弼这时便向徐啸反问道:“请问徐先生,若是你此时站在熊某的这个位置上,身处熊某的这种处境,又当如 何?似乎会选择留下来?” 徐啸却干脆利落的向熊廷弼回答道:“我会……选择留下!” 熊廷弼听到徐啸如此的回答,惊道:“难道你敢抗旨?” 徐啸没有接熊廷弼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或许就是你我之间的不同!” 熊廷弼望着他,显然他没能听懂徐啸话里的意思。 徐啸没有解释,也不再说话,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早上,徐啸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徐啸刚想起床,却发现身子轻轻一动,就感到无比的酸痛。他这才想起,经过昨天一天一夜诸事的折腾,自己现在的这个秀才身子,息下来后就像散了架似的。这明显的就是“过劳后遗症”。 徐啸没办法,只好忍着浑身的酸痛,勉强起来洗漱。若不是有事,他此时真的不想起床,就想一直躺着息着。 洗漱完毕,徐啸见桌上有吃点,便拿起几张薄饼连咬了几口,又喝了几口茶水,赶快出门,向熊廷弼的营帐而来。 昨晚上在熊廷弼那里喝了酒吃好饭后,徐啸回到自己的营帐时,时间已经太迟了。不过令徐啸感动的是,怀柔竟然没有睡,一直在等待着他回来。 徐啸回来后,把坐在营帐里等着他回来的,已是哈气连天了怀柔先劝睡后,自己又喝了点茶水,洗漱一番后这才睡下,而经这一折腾,睡得就更迟了。因此早上醒来时,就有点迟了。 从营帐里出来,向熊廷弼那边赶的时候,徐啸有点担心熊廷弼这时已离开了辽东了,自己可能已错过了,答应的为他的送行。 徐啸一边赶着路,一边还在心里抱怨着怀柔这个妹子,心说:“这一大早的也未见你个人,一大早的你又跑去哪里了呢?天亮的时候怎么就不叫我一声呢?” 边赶路边抱怨的徐啸,很快就来到了熊廷弼所住的营帐这里。徐啸远远的就看到,熊廷弼所住的营帐门口有好几辆马车,还有一些人在马车周围忙碌着,甚至旁边还围着一群 人在观望着。 从这个情形来看,熊廷弼显然还没有离开。 徐啸快走几步赶上前来,当他走进围观的人群时,竟看到了一早上未见的怀柔妹子。 徐啸见到怀柔,忙问道:“怀柔,你一大早上的怎么来这里了?” 怀柔道:“我来看热闹啊!” “热闹?”徐啸疑惑道,“什么热闹?” 怀柔就解释道:“昨天袁大人接任辽东边关统帅的告示一贴出,熊大帅便也让人贴出了一份受人诬陷,现已卸任辽东统帅,明日就将离辽上京的告示。” 怀柔继续道:“熊大帅都贴出离开的告示了,我想今天一定会有很人来送送他,所以我就过来看热闹啦!” 徐啸便问怀柔道:“那你过来,为什么不叫上我?你知道我今天是要送别熊大人的。” 怀柔有些小得意的说道:“少爷哥哥,你放心啦,有那告示在,熊大帅恐怕到下午时分都很难离开这里,赶得上的,所以我才让少爷爷哥哥你多睡一会儿,多休息一会儿嘛!” “为什么?”徐啸问。 “因为送他的人多嘛,因为告示上说他是被人陷害的嘛,因为大家都同情他嘛!因为大家都想挽留他……。” “好吧,你是对的。”徐啸不得不敬佩怀柔这个妹妹的推理。 不过通过与怀柔的对话,徐啸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熊廷弼离辽的告示,是他自己自作主张贴出的?还是别人劝说他贴出的?他贴出这样的告示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目的? 徐啸很想弄明白以上的问题,于是他很想找熊廷弼来问问。 要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一般那些被贬的官员,或在任期内被卸了任的官员,在离开自己所管属的地方时,都会很低调的离开,甚至会连夜偷偷的离开。 而没有像熊廷弼这样,以贴告示的形式,引起人们的重视,如此高调的离开。 “熊廷弼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啸很想弄明白这事。他总感觉这里面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祸端。 第61章 好意终成驴肝肺 徐啸来到熊廷弼所在的营帐之中,此时的营帐之中非常的热闹。 徐啸原以为今天要很落寞的离开的辽东的熊廷弼,此时正与一众前来为他送行的将领们谈笑着,显得异常的意气风发。 前来为熊廷弼送行的这些将领之中,徐啸还看到了一些自己熟悉的,很有份量的边关将领的身影。比如有沈阳总兵贺世贤,三屯口总兵陈策等,几十来人。 贺世贤及一众对徐啸比较敬佩的人,见徐啸来了,便一一过来与徐啸打招呼。这些边关将领,大多都是直爽人,认为你好就亲近你,觉得你不好,也就不来靠近你,表现的那叫一个爱憎分明。 徐啸进入营帐后,一边与熟识的将领们打着招呼,一边走向熊廷弼的这边。他本想问问熊廷弼,昨晚所贴出的那份告之全辽东百姓,说今天他要离开此地的告示是谁出的主意?谁写了贴出来的? 可当徐啸刚来到熊廷弼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向熊廷弼开口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熊廷弼看到徐啸后,却变得更加的兴奋起来,他很是自得的向徐啸表示着自己的欢喜。 此时的熊廷弼一点也没有昨晚的那种落寞,仿佛已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熊廷弼向徐啸道:“徐先生,没想到我熊某人,今天离开这辽东边关,竟也有这么多同僚相送。” 徐啸心道:“若不是有昨晚你贴出的离辽告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知道你今天离开?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些人过来相送?” 现在的辽东边关,正是新旧统帅替换时刻,新统帅袁大人昨日刚到,辽东的很多将领们想过去巴结都来不及,那有时间来管你这旧的卸任了的熊廷弼? 但昨晚把自己第二天要离辽赴京的告示向外一贴,事情就不一样了,似乎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有所发展了。 熊廷弼被卸了官这不假,但昨晚的告示上已明确说了这是被奸人陷害,熊大人是要赴京向皇上说明情况的。 如果陷害的事情是真的,熊大人又把这事在皇上面前给讲清楚了,那么熊大人很有可能就会官复原职,还很有可能升为更大的官。如果事情真演变得那样,那自己以后要如何与之相处啊? 估计今天肯抽空来为熊廷弼送行的很多将领都是看到了以上的这一点,为了避免未来未知的可能性风险,所以这才勉强来为熊廷弼送行。 再说了熊廷弼回京后,是要见 皇上的,就算皇上听了他的述职后,未能得官复原职或者做上更大的官,倘若他在见到皇上时,与皇上的谈话过程中提到了自己的一些不好事情,那也有可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啊! 除了少数几个与熊廷弼关系还不错的几位辽东将领外,其他很多辽东将领今天能来为熊廷弼送行实质上都是有点被昨晚所贴的告示给“逼”来的意思。 大家在营帐的内聊了一会,熊廷弼便走出帐外,又与帐外的人聊了一会,便开始启程前行。 熊廷弼此次离开辽东,装了差不多有三辆马车的东西,由几位仆人驾驶着离开。马车缓缓前行,熊廷弼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在马背上向四周送行的人拱手致意。 徐啸也尾随在送行人的队伍里,相送着熊廷弼。今天徐啸并没有骑马,与熊廷弼一个地下一个马上的,根本就没办法靠到一起。 徐啸之前想问熊廷弼的话,没有来得及问,现在就更不方便问了。他看着此时在马背上与众人正在作别的熊廷弼,只能在心里希望昨晚所贴出的那张告示,不要给熊廷弼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带来任何麻烦吧! 那三辆拉着东西的马车继续缓慢的前行着,送行的人也送了一程又一程。 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这群送行队伍的人群之外另一个方向,此时也有一小批人在远远的看着这里。 只听那远远的看着这边送行队伍的,另一批人中的一位领头的人,带有一点酸意的对其他人说道:“这熊廷弼还真是不简单啊,在辽东这的影响力可真谓不小,这都卸任辽东统帅了,也就相当于已经罢了官,却还有这么多人为他送行,真可谓深入民心啊!” 和这人站在一起看着远处送行队伍的这些人,见领头之人如此说,这些人心头一惊,竟不知要如何来接领头的这话。不过众人都庆幸,那远处送行的队伍之中好在没有自己。 熊廷弼的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程,熊廷弼正要正式的与一众送行的将领们分别的时候,这是驾驶那三辆马车的仆人突然间大叫起来,他们用马鞭指着前方向熊廷弼大叫道:“大人,你快看!” 熊廷弼和送行的将领们,一起向前看去,直接从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批百姓,看那人数,足有好几百人。他们此时正向这边涌来。 送行的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都心道:“难道百姓们准 备要造反?” 熊廷弼见大批百姓向这边涌来,他不愧是做过统帅的人,并不显得那么慌张,他也看出这些百姓不像是过来造反的。造反的百姓怎么可能,不拿着刀具之类的东西,反而只拿着箩箩筐筐的东西呢? 这时的徐啸也已看出来了,这批突然到来的百姓,的确不像是赶过来造反的。徐啸让马车和送行的一众将领都先停了下来,然后自己再前去询问这批涌上来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徐啸走上前去一问,一下子就弄清楚了这些百姓过来的目的。原来这些百姓,昨晚从熊廷弼所提出的告示中得知,明天熊大人熊大帅要离开辽东边关了,于是今天就都赶过来为熊大人送行。 而这些百姓手中所拿的箩箩筐筐里,组装的东西,都是他们所做的,所种的东西,这些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 徐啸了解到情况后,过来向熊廷弼一说,熊廷弼连忙下马来和徐啸一起来迎接这前来为他送行的百姓。 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群,熊廷弼对身边的徐啸感慨道:“昨晚熊某,担心今天前来为自己送别的人会比较少,于是碍于面子被写了那份告示让人贴了出去,没想到竟惊动了这边关的数百名百姓。” 徐啸这时也趁机熊廷弼说出了自己对这事的看法,他对熊廷弼说道:“昨晚熊大人真的不应该贴出那份告示啊,此事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熊大人昨晚的一个小小举动,只恐怕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给大人的未来带来意想不到的危机啊?” 熊廷弼见这么多百姓前来为自己送行,哪听得进徐啸的话,他向徐啸道:“做官者,受万民爱戴,乃是为官者毕生之追求,哪有什么祸患之有?” 徐啸却道:“如果为官者,都太在意这些爱戴,恐怕就不是好事了。为官者能做到尽此力,做到无愧于心即可。” 熊廷弼这时却向徐啸说了一句很不适宜的话:“徐先生从未为官过,又岂能知官意?” 熊廷弼的话让徐啸一愣,他没想到熊廷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徐啸在与熊廷弼分别之时,终于认清了这样一个事实:就算之前对他信任有加的熊廷弼,也是看不起他这样一个无一官半职的穷酸秀才的,幕僚终究是幕僚。 同时也让徐啸感觉到,自己之前千方百计对熊廷弼所说的那些带有好意的话,都成了好心变成了驴肝肺。 第62章 别时见真心 见面前已失去理智,完全不在意自己一番好意的熊廷弼,竟说出一些带有讽刺自己意味的话来,徐啸便很识趣的不再劝说他,主动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徐啸深知:对一个人真心,对一个人好也是有理由的——那就是这个人也要对你好,对你真心,没有必要非拿着自己热脸来贴别人的冷屁股。 徐啸不再说话,而此时的熊廷弼也并未在意徐啸这边的反应,他们也没时间来在意徐啸此时的反应。眼前的这些前来为他送行的数百名百姓,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熊廷弼瞬间觉得自己非常的了不起,昨晚卸官后的落寞与今天此时的数百名百姓相送,此时情感上的明显落差,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受到百姓爱戴的那种了不起的荣誉感。 熊廷弼和送行的百姓打着招呼,说着话谈笑着,一切看上去显得那么的温馨而又那么的和谐。 他向百姓询问着他们过来为他送行的理由。 这些百姓的回答很简单:“因为熊大人,你这几年在这里任职,给了我们比以前要好得多的平安而有稳定的生活。” 对于边关的这些老百姓来说,能够多过上几年平安稳定的生活,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很满足了,至于生活是好点还是苦点,又有谁会太在意呢? 熊廷弼这几年在这里任辽东统帅,很好的阻挡了关外的敌军入境,让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几年平安安稳的生活,所以大家今天才会过来,来为熊廷弼送行并感谢于他。 这些来为熊廷弼送行的百姓,把自己所带过来的做的东西和种出的东西拿出来塞到熊廷弼的马车上,表示着他们与熊大人的惜别之意。这些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熊廷弼不好拒绝,最终还是选择性的收下了一些东西。 熊廷弼和三辆马车一路前行,几百名百姓也一路相送着。 远处的另一批人看着这里,原来他们对那些前去为熊廷弼送行的将领们还有些不满,认为那些人有点摇摆不定,看不清形势; 但现在看到这是前来为熊廷弼送行的百姓,他们不知道要概述是什么。 无论你如何的说百姓看不清形势,不知道好坏,还是说他们太过于愚昧,都改变不了此刻他们真心前来为熊廷弼送行的事实。 熊廷弼驻守辽东边关这几年,本人脾气或许的确过于暴躁,对兵士们可能也过于严厉,但终究保得了一方平安,终究在你离开之时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熊廷弼和相送的人群远远的去了,站在另一旁看着他们的这一批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们都在想着这样一件事情:他日自己也离开这辽东边关之时,是否能赢得这数百名的百姓相送?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历史上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而熊廷弼也仅仅只得到过这仅有的一次无比风光的荣耀,付出的却是最为惨烈的下场。 送行的百姓,送的熊廷弼五六里路后,熊廷弼终于劝住了他们,不再让他们相送。 熊廷弼向送行的将士和百姓们拱手道:“熊廷弼在此感谢各位将士和百姓的相送,正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请相送的将士和百姓们在此停住吧。熊某他日如果再有机会前来辽东,到那时,一定再为百姓效犬马之劳。各位不必再送,熊某告辞!” 说罢,熊廷弼和所带的三辆马车,便扬鞭加速,绝尘而去! 另一旁远远望着熊廷弼和他所带的三辆马车绝尘而去的这一批人,此刻也收回了目光。 “我们也回去吧!”领头人道。 “是,袁大人。” 原来远远看着熊廷弼离开的这批人,正是新任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人,所率领的一批人。他没有为熊廷弼送行,却带着一批人站在另一处,远远的看着熊廷弼离开。 熊廷弼走了,离开了!徐啸站在那里,看着熊廷弼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是因为徐啸在熊廷弼离开之时,所说出的那些劝说他的话得罪了他,让熊廷弼不高兴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 因,熊廷弼在扬鞭加速离开之前,再也没有与徐啸说过一句话;就是在扬鞭加速离开后,也没有回过头来再看徐啸一眼。 “原来人情真的如此薄,有时来不得半句狠话。”想到熊廷弼离开时对自己的态度,徐啸不觉哑然失笑。 熊廷弼离开了,那些为熊廷弼送行的将领们,在送别熊廷弼离开后,便又回了大帅府,去拜见新任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人。 徐啸在送别了熊廷弼后,便和怀柔也一道回了他们所住的营帐。 徐啸和怀柔回到营帐之时,时间虽没有怀柔之前所预测的那样到了下午时分,但也过了中午时分。 但今天没有人像往常一样把中午的食物给他们送到营帐里来。于是他们二人只好吃了一点早上所剩下的食物。 怀柔手里拿着一张薄饼,边吃边担心的问徐啸道:“少爷哥哥,今天熊大人走了,那袁大人还会请你做事吗?” 徐啸道:“你是担心,一旦少爷哥哥没事做,你就没东西吃了是吗?” 怀柔见少爷哥哥说出了自己的所想,脸不觉一红,随之辩解道:“我才不担心呢,少爷哥哥这么有本事,袁大人怎么会不请少爷哥哥做事呢?” 徐啸这时却说道:“这袁大人与那熊大人有所不同,即便他不请我做事,我也要上门求着做事的。” 怀柔有些奇怪的道:“为什么?难道他不请,我们就不可以做其他的事吗?少爷哥哥你不必委屈自己的,如果那袁大人不请你做事,那是他自己没有眼光,我们在这里做其他事情,其实也可以养活自己的。” 徐啸道:“怀柔你说的没错,不为那袁大人做事,在这里我们做其他事情,是也可以养活自己的。但你少爷哥哥上门向他求做事,并不是为了养活你我,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怀柔见少爷哥哥这么说,就更觉得奇怪了,她好奇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徐啸这时却一脸严肃的说道:“为了避免辽东边关很有可能发生的危机。” 第63章 区区一秀才而已 徐啸和怀柔在营帐里正说话的这会儿,那些为熊廷弼送行的将领,也都已回到了大帅府。 贺世贤和陈策等几位总兵,在大帅府拜见了新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后,就要尽快的回到驻守的城池去,以防止关外的努尔哈赤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有所行动。 袁应泰袁大人,现在是刚接任辽东统帅,也怕熊廷弼刚一离开边关就出事,所以也没有留他们,任由这些人去了。 沈阳总兵贺世贤在离开大帅府时,突然想起了徐啸。贺世贤从徐啸的《咏凌云之志》的诗里面,早就看出徐啸是一个非常有理想,有志向的人,并且他通过曾经与徐啸的接触和了解,也非常的敬佩徐啸的才学。 再加上之前赏识徐啸的熊廷弼已经离开这辽东了,于是贺世贤便想向眼前的袁大人举荐一下徐啸。在贺世贤看来,徐啸的才学若不能为国家效力,那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贺世贤便向袁应泰问道:“请问袁大帅,身边可有师爷之类的,可以辅助大人做一些事的人才?” 袁应泰道:“暂时还未有合适的人选?” 贺世贤见袁应泰如此说,心中先为徐啸一喜,然后便对袁应泰说道:“既如此,那我向袁大帅引荐一人可好?” 袁应泰便道:“贺将军不妨说说看,若真有此类人才,袁某也是爱才之才,无论是看在国家的利益上,还是袁将军的面子上,袁某也必当收下此人。” 贺世贤道:“如此,末将先在这里谢过大帅了。” 袁应泰却道:“贺将军先不忙谢,你说的人本大人尚未知是谁,也未答应你一定会收下此人,怎好先接受你的谢意?” 贺世贤则道:“大人,末将所引荐之人,末将敢用人头向大人保证,此人是绝对有大才学的,大人若能用之,在防守这辽东边关,安定这辽东民心上,必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贺世贤的话,并没有引起袁应泰太多的好奇,袁应泰这时反而淡淡的对贺世贤道:“贺将军,袁某也算为官多年,还从未见过你所说的这类大才之人。贺将军竟然能有幸遇到此类之人,真是难,得难得啊! 不 知贺将军说的此人,是否就在我辽东之地?又姓甚?名谁?” 此时的贺世贤,只顾着想着向袁应泰推荐徐啸了,哪会注意到袁应泰此时话中的讥讽的味道。 贺世贤见袁应泰问起徐啸的姓名,便向袁应泰道:“不知袁大帅有没有听说过,在熊大人任辽东边关统帅之时,身边有一个叫徐啸的年轻的读书人?” 袁应泰问贺世贤道:“你说的这个徐啸很有才学吗?他在熊廷弼身边又曾被担任过何职?” 袁应泰的这一个询问,让贺世贤顿时泄了不少气。他突然间想到这样一个问题:熊廷弼熊大帅曾经那样的看重徐啸这位很有才的秀才,逢人都称此为徐先生,可是为什么一直就没有给过徐啸徐兄弟一官半职呢? 就自己所知道的,徐兄弟为熊大帅做了那么多事情,想了那么多好的方法治理着辽东边关,可以说辽东边关能有今天这样一个还算安稳的局面,徐兄弟有着莫大的功劳。 可是这么久以来,熊廷弼曾经的熊大帅,却一直未给在他身边为他做事的徐兄弟一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听说他向朝廷那边申报徐兄弟的功劳。 以前贺世贤没有太在意这些,或者说那时看到徐啸在熊廷弼熊大帅身边做事,便觉得很风光,而忘记了一官半职,在这边关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今天有新任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提了出来,让贺世贤顿时才明白:原来一向嘴上口口声声称徐啸徐先生的熊廷弼熊大帅,在心底并没有把徐兄弟看得那么重。 熊廷弼也没有多为徐兄弟的未来着想,否则熊廷弼刚一走,怎么就没有人向眼前的袁大人提起徐啸徐兄弟了呢?除了自己,也没有见到有人向袁大人推荐起徐兄弟呢? 难道徐兄弟曾经为辽东边关,所做的一切大伙都忘了吗?显然没有,但为什么又视而不见呢? 显然是因为徐兄弟身上无一官半职,那些身有要职的将领们,在熊廷弼怀担任着辽东边关的统帅时,认为自己是需要关注一下熊廷弼身边的这个徐啸,毕竟他是大帅身边的红人;而现今的熊廷弼不但被卸了辽东统帅一职 ,并且也已离开了辽东。 那熊廷弼身边以前的红人徐啸,现在显然什么也不是了,在众人看来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理会他。 理会一个无半点官职的文人,不但对自己没有用,还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在心中如此的一琢磨一比较,很多将领们就都做出了很“明智”的选择。 当想明了这一点,贺世贤也不知道在袁大人的面前要如何为徐啸说话了。但他毕竟看好徐啸,略微的斟酌了一下,还是向袁应泰如实的说了有关徐啸的一些情况。 他特别提到了徐啸向熊廷弼所献上的有关辽东边关开垦屯田,自给自足的策略,以及给现在的辽东边关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好处。 袁应泰虽对和贺世贤,所说的有关徐啸的话有些不太相信,但总算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贺世贤所说的话。 贺世贤把该说的有关徐啸的话,对袁应泰这位新任的辽东边关统帅说完后,就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贺世贤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希望徐啸能被眼前的袁应泰袁大帅给接受。 谁知,袁应泰在听完贺世贤对徐啸的事件叙述后,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原来这徐啸,只是被熊廷弼看中后,用来做事的,一区区秀才而已!” 听袁应泰如此说徐啸,贺世贤犹如迎头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从这袁应泰袁大人的话中,贺世贤已听出这位新任的辽东边关统帅,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推荐,显然更不可能重要徐啸了。 贺世贤本人生于辽东,现在又是辽东边关沈阳城的总兵,自然很关心辽东边关的安危。熊廷弼在这里时,他看到了熊廷弼在徐啸的帮助下所做出的一系列有利于守护边关的事情。 贺世贤曾从这些事情的变化上看到了边关的希望和美好明天。可熊廷弼这一走,又让他对辽东边关的未来担心起来。他看好徐啸,所以他在熊廷弼未走之前,就主动的过来劝说徐啸留下来。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在熊廷弼走后,新任辽东边关的统帅也能够看上徐啸,而徐啸还能帮着辽东边关拥有一个安稳平和的环境。 可是现在……。 第64章 不被看好 贺世贤在袁应泰面前提了徐啸,见袁应泰似乎并不看好徐啸,认为徐啸只是个区区的秀才,并没有把徐啸看作一个人才。 贺世贤便不再向袁应泰说些什么,而是直接告辞,走出了大帅府。 走出大帅后的贺世贤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在大帅府前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先来徐啸这里一趟,再回沈阳城去。 贺世贤至所以决定要到徐啸这里来,是想把自己在袁应泰袁大帅面前推荐徐啸的事,以及袁大帅对徐啸的态度过来给徐啸讲一下。 希望徐啸心里有个数,也好让徐啸以后在与袁大帅的接触中好注意些什么。 徐啸是贺世贤劝留的。无论熊廷弼离开后,徐啸现在能留在辽东边关未走,是不是他所劝的原因,但未能让袁大帅一样重视徐啸徐兄弟,在贺世贤看来,这就是自己的错。 就为这事,贺世贤觉得自己必须来找徐啸一下,向他说点什么,并表示一份真心的抱歉。 贺世贤到来时,徐啸和怀柔刚胡乱的吃了点东西,算是吃了饭了。 徐啸见贺世贤过来了,欲把他请入营帐之中来坐一坐,但贺世贤死活也不愿进里面坐上一坐。他实在不好意思,觉得没有脸接受徐啸的热情。 就在营帐的门口,贺世贤便把自己之前向袁应泰袁大帅推荐徐啸的事,给徐啸说了一遍,并且在叙述中还提了一下袁大帅所表示出来的态度。 事情说完,贺世贤问徐啸的想法。徐啸对贺世贤笑道:“此事我早就预料到,没什么的,也请贺将军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贺世贤见徐啸对待这事一副云轻风淡的样子,不由得急道:“难道徐兄弟已不想用自己的才学,再在辽东边关的百姓做些事吗?” 徐啸对贺世贤道:“承蒙贺将军看得起徐某,徐某甚是感激。徐某可以向贺将军保证,只要徐某还在这辽东边关,无论此地发生怎样的不好事情,徐某决不会袖手旁观。” 贺世贤听了徐啸如此的保证后,心中很是激动和感激,可一想到 袁应泰并不在意徐啸的才学,心中又感到很是无奈。 纵然自己看好徐啸徐兄弟,倘若徐兄弟的能力和才学得不到施展又无用武之地,那也是枉然。 想到这,贺世贤的心里就感到有些惆怅,于是他便向徐啸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他道:“徐兄弟有心用自身的才学再为辽东边关的百姓做些事情,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又没有个一官半职,拥有一定的权利,那徐兄弟的才学还是难以施展啊!” 对于这一种情况,徐啸却很看得开,他对贺世贤说道:“贺将军,万事尽人事尊天命,尽力就好!不必太过于强求。不过你说的拥有一定的权利或者一官半职更容易为百姓做点事,这一点徐某也是非常认同的。” 随后徐啸便向贺世贤坦然道:“贺将军请放心,徐某并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也并不会太看重什么面子,之后若有所必要,徐某定会去大帅府向袁大帅毛遂自荐,以尽此力。” 贺世贤听了徐啸的话,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安慰,他向徐啸微微一叹道:“徐兄弟说的有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至于辽东边关以后会咋样,只能看以后的情况再有所决定了。” 从徐啸所住的营帐出来,贺世贤原本想就此返回沈阳城去,可一想到刚才和徐啸的谈话,贺世贤觉得自己还应该再去一趟大帅府与袁应泰袁大帅说说有关徐啸的事。 既然徐兄弟有为辽东边关百姓服务的心思,贺世贤觉得自己就更有必要为徐兄弟在袁大帅面前求去一官半职的必要。 贺世贤再次返回到大帅府,通过侍卫的禀报求见了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不过进去后,也只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贺世贤再次从大帅府里出来后,脸上依然显得不好看,显然在有关徐啸的这件事上,他依然未能说服袁大帅。贺世贤在大帅府外牵过自己马,上马后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扬鞭扬鞭挥马而去。 营帐里的徐啸,吃好饭后,原本打算去大帅府求见一下新任辽东边关大帅 袁应泰的,可刚才贺世贤的到来,与贺世贤的一番交谈,让他暂时的放弃了这个决定。他觉得现在若去,显然是不合适的,他想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见暂时没什么事了,徐啸就想再休息一会儿。今世的这具身体,徐啸觉得简直没办法和前世那个经过残酷训练的军人身体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徐啸的影像中,前世里自己执行任务时,风雨来雨里去,都没感觉身体有多劳累;可今世的这个秀才身体,他只要有一点点过量的活动,就感到无比的劳累。 徐啸躺在营帐里的床上,感觉自己的身子因为这几天的过度疲劳,在息下来后,还是有点酸痛。 徐啸心道:“是该抽个时间,好好的锻炼锻炼这个柔弱的身体啦!”随后他又在床上,想了想今天的事,又胡乱的想了想以后的打算,就这样想着想着,便疲劳的睡了过去。 徐啸睡着后,怀柔从外面走了回来。她见少爷爷哥哥已经睡着了,别帮徐啸盖好被子,然后又坐在床的旁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床上徐啸的脸。最后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竟红了起来,于是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两个脸颊,这才站起来离开。 怀柔站起来,离开徐啸所睡的床铺后,便来到屋里的一张小桌前,坐在那里想事情。之前贺世贤来找徐啸,与徐啸的谈话怀柔也听到了一些。 怀柔虽没有特意去听,但从贺世贤无比激动的话语中,怀柔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那贺将军的意思很明白:现任的辽东边关大帅袁大帅,是不怎么看好少爷哥哥的,甚至还有点看不起讨厌少爷哥哥的意思。 这些当然是怀柔所不能容忍的,在怀柔看来,除了已过世的爹爹外,少爷哥哥就是她的天,在她的心里也是最有本事的人了。 怀柔坐在桌边想了想,终于下了个决定,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假如少爷哥哥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事情做的话,那我就还是去帮边关的将士们缝洗些衣服来补贴家用好了!” 第65章 无所事事 第二天早上徐啸醒来后,在营帐里并没有发现怀柔的身影。怀柔又不在,徐啸也不知道怀柔去了哪里。桌上却依然有怀柔弄好的饭食。 徐啸起床洗漱后,便吃了点桌上的东西,然后就开始思考起今天要做些什么。 想来想去,徐啸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两件事情急需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在大帅府做事了,得尽快的找些事情来做,赚取一些钱财来解决自己和怀柔的吃饭问题;第二件事情,就是自己得尽快的再查看一下边关上的各个关口。 第一件事情可以说是解决生活和温饱,第二件事情则是为了及早的发现边关上防守上的漏洞,和存在的风险。 徐啸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天,可以说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深的感情,包括这大明,这辽东边关,以及这边关上的军民;但前世的那份军人身份,以及军人所具有的对国家的忠诚和对人民的爱,让他重生穿越之此依然难以释怀。 徐啸重生穿越在了大明,让他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就是大明之人;如果重生穿越在蒙古或者后金,徐啸相信自己也会在重生穿越后的第一时间里,同样会对蒙古或者后金多上一层比大明更深的感情的。 徐啸觉得对于第一件有关生活吃穿上的事虽然很重要,但还不算太急,自己和怀柔之前所攒下的一点钱粮,暂时还可以应付个四五天,在这四五天里可以慢慢的想办法。 反而是第二件有关辽东边关安危的事,让徐啸感到非常的不安。熊廷弼的离开,以及见过袁应泰后的那种不好的感觉,让徐啸对现在的辽东边关总有一种不安全感,因此他决定趁现在无所事事之时,再去看看辽东边关的各个关口,看能不能看出明显的漏洞和风险,好及时弥补。 徐啸决定去看一看辽东边关的各个关口,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起了叛国者杨勇带兵闯进关内的事情。 徐啸很害怕这样的事以后 会再次发生,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事以后极有可能会再次发生,即便如此,徐啸也希望若真发生了类似于杨勇事件的事情,敌军也无法闯到关内来。 想到后世历史上清军入关后对大明百姓的屠杀,徐啸就觉得那种场面过于残忍。 “如果我的出现,并不能像蝴蝶效应那样改变整个历史,那我就尽我之力让历史上清军入关时对大明百姓的屠杀多减少一点吧!”徐啸的心里这样的想着。 徐啸此时的这种想法,无关大明,也无关后金(大清),这是出于对生命的一种爱。 在斟酌思量一番后,徐啸拿起之前熊廷弼在任时所给的令牌,然后牵过小黑骑上就出发了。 徐啸骑着马儿小黑,一个人一匹马,不急不缓的向辽东边关的各个关口而来,由于徐啸有着熊廷弼之前所给予的令牌,使得他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徐啸首先来的第一个关口,就是三屯口。三屯口并不是辽东边关的主要关口,这里通向关外的道路很不好走,四周高山峻岭众多,不大适合大股人马行军,敌军若想在此攻入关内,只能智取。 但就是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不久前偏偏就被叛国者杨勇所带的敌军给攻了进来,可见万事不能绝对,一切皆有可能。自认为固若金汤的地方,往往有可能成为最先瓦解的所在。 徐啸在三屯口的外围看了看,原本并没有想靠太近,但这里的总兵陈策,听说徐啸来了,便特意的把他请到了三屯口的里部,并向徐啸询问了很多有关边关防守上的问题。 对于像陈策,贺世贤之类的,真正有能力的辽东边关的总兵们来说,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将领,但对于有能力的徐啸,他们的内心还是非常敬佩的。 他们很多人都亲身经历了熊廷弼在徐啸的辅助下慢慢把辽东边关变成自给自足,边关防守越来越坚固严密的过程。 尽管徐啸现在无一官半职,除了贺世贤也并没 有人向现任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引荐推荐徐啸,但还是有很多边关总兵的心里是佩服徐啸,佩服他的能力的,而陈策就是以上此类人中的一位。 陈策见徐啸突然不请自来,而三屯口之前刚在防守上出过事,如此一来,他便有了想此借机向非常有才学的徐啸请教的意思。 徐啸被陈策请进三屯口后,便根据自己前世军人的特点,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对三屯口在不同情况下要如何防守,对三屯口总兵陈策谈了自己的看法。 由于徐啸讲得透彻,并结合了三屯口防守上的特点制定了多重防守方案,陈策听后感觉收获非浅,当即向徐啸表示了感谢。 在徐啸临离开时,陈策甚至也向徐啸表示,一定会向新任辽东边关统帅袁大帅推荐一下徐啸。而徐啸听了陈策说的话,并未在意,只是笑了笑而已! 徐啸离开三屯口后,又去了二天前自己追敌杀敌所去过的二处地方。此行不为别的,他只是过来看一看那些战死的士兵,和为自己挡了一箭的救命恩人,看看这些勇士,顺便再祭拜一下他们。 徐啸在经过那二处村庄时,双眼所过之处,几天前被抢劫的惨状依然还在。村庄里,尽管有些百姓在想方设法的修缮这房子,但之前敌军所过之处,破坏的房子和其他东西何其之多,短时间内岂能完成?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破坏容易重建难! 那二处被破坏的村庄里,徐啸所到任何一处,都能从村庄里听到隐隐的哭泣之声,几天前因村庄被敌军抢劫,从而造成的百姓被敌军打伤杀死的阴影依然直至现在笼罩在整个村庄里。 徐啸走在一处村庄的小道上,隐隐听到一个妇女在叫喊着:“狗娃儿回来了!狗娃儿回来了!妈带你回家了……” 徐啸顺着那声音寻去,等走近了,才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好似已经疯了的中年妇女,正围在一座孤坟前叫喊着哭泣着。 第66章 非同一般的小孩 徐啸走近那位在孤坟前呼喊并大声哭泣的疯妇人面前,看着那疯了的妇人和她面前新土堆成的孤坟,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啸听到站在那议论这事的村民说,面前的这疯女人呼喊哭泣的墓中人是她的大儿子。二天前妇人的这位才二十岁的儿子,被那些突然而来闯入村庄的几百名大金兵给杀了。 这妇人见儿子被敌军杀后,在忍痛埋葬了儿子的尸体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晕晕厥了过去,再醒来后,人便已疯了。 站在那里,徐啸想起了二天前他所率领的数千人马与闯入关内的八百敌军拼杀的情景。那一日的战斗,数百名明军将士战死疆场,他们又是谁的夫?谁的子? 战争终究是残酷的,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 “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是你杀了我的狗儿,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就在徐啸站在那因眼前的疯妇人而触景生情,乱想一通的时候,原本还瘫坐在孤坟前大喊大哭的疯妇人,突然间竟一下子窜到了徐啸的面前,还一把抓住了徐啸身上的衣服,要他还自己的儿子。 疯妇人紧抓徐啸衣襟,用力之猛,徐啸试着挣脱,竟挣脱不开来。 徐啸没想到眼前的疯妇人竟有不下于一名壮汉的力气,不觉有些好奇起来。 徐啸再细看眼前的妇女,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眼前之人虽然容貌一般,但的确是一名妇人。这疯妇人三四十岁年纪的样子,拥有着大多女人所具有的高胸肥臀的特征,而且还显得十分的明显。 只是眼前的这疯妇人也有些与一般妇人们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此妇人身材比平日里所看到的妇人要显得魁梧,有一点边塞关外女子的特点,决不像一般大明汉人女子显得那样的娇娇滴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眼前的这疯妇人,并不是咱们大明的女子?”徐啸带着好奇疑惑之心,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疯妇人,而他整个人则任由着疯妇人抓着衣襟牵扯着。 反正眼前的这位疯妇人,只是扯着衣襟,并没有做出其他过激的事情来,徐啸心里也就不再那么担心害怕了。他和眼前的这 疯妇人就这么对视着僵持着。 徐啸心里想的是:等眼前的这位疯妇人疯劲一过,把抓着的衣襟一松,自己这时再离开也不迟。 徐啸正想着如何解决面前疯妇人纠缠的解决之道。这时一众很同情疯妇人不幸遭遇的村民走了过来。 过来的村民中,有人见疯妇人拉扯住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就走过来劝这疯妇人。 “好了!好了!狗娃他娘,你就放过这年轻人吧?这人不是杀死你狗娃子那些人啊!你抓错人了。”村民中有一大娘走上前来向疯妇人劝说道。 疯妇人不松手,依然抓着徐啸的衣襟,哭叫着:“还我狗娃,你还我狗娃……。” 众人见疯妇人依然不松手,有人向徐啸做了个禁声不要着急的手势后,就又劝起疯妇人来。 一中年大汉向疯妇人劝道:“狗娃他娘,你真的抓错人了,杀死你儿子的那些人,是闯入关内来的那些后金的蛮子,你放了这年轻人吧?以后我们一起来想办法,为被他们杀死的那些乡亲们报仇。” 中年大汉在劝说眼前的这位已疯了的妇人时,整个情绪显得义愤填膺,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但这疯妇人似乎认准了徐啸这个“凶手”,依然不肯松手。 疯妇人认了死理,周围的村民也没有劝此松手的办法了。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娘,我们回家吧?我饿了!”这是一个小男孩所发出来的声音。 徐啸和众人听到声音,随声望去,大家看到一个不到十岁的,身体看上去很是壮实小男孩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认识小男孩的村民都道:“原来是小虎子回来了。这疯妇人的小儿子回来了。” 被村民们称为小虎子小男孩,走进人群,来到徐啸和疯妇人的身边,他看到自己的娘不知为什么要拉扯着眼前的这年轻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小男孩没太在意徐啸,而是向疯妇人的身边靠了靠,然后便又向疯妇人说了回他刚才所说的话。 “娘,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好我们回家,娘弄吃的给你吃。”疯妇人回了句,然后便松开了 抓住徐啸衣襟的那只手。 再然后在众人的惊异声中,疯妇人竟拉着小男孩的一只手,向人群外走去。 徐啸面对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他自己也感到无比的惊讶。谁能想到,众人苦劝多时都不松手的疯妇人,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轻轻一叫就松了手。 就在徐啸正感受着眼前的惊讶之时,谁知又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只见眼前的这个被疯好人牵着手的小男孩,在快要走出人群时又折了回来。 小男孩折回来时,这时他那个疯了的母亲却并没有跟进来,只是静静站在人群边上一动不动的站着。 小男孩子折返回来时,还没等徐啸弄清楚他折回来的原因,小男孩却来到徐啸的面前向他问道:“你是当官的吗?你是来征兵的吗?我要报名打仗。” 听到小男孩的问话,徐啸的心里不觉有些苦笑:“大官?我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现在更是连一小兵都不是,又怎么可能过来征兵呢?” “招兵?报名打仗?眼前的这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 在感慨了一番自己无一官半职的境况后,徐啸便琢磨起眼前这小男孩刚才话里的意思。 于是徐啸便试探的向眼前的小男孩问道:小孩,你真的很喜欢当兵打仗吗?” 小男孩很是自豪之说道:“那当然了,当兵可以杀敌当官,还可以为死去的爹爹哥哥们报仇昵。” 听闻小男孩的话,徐啸心中感慨道:“小孩终究是小孩,想法总是那么简单干脆又直接。” 看着眼前这个,想当兵想打仗想当官的小男孩,徐啸对这小男孩更的好奇起来,他带着好奇向小男孩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我啊,我叫满桂!”小男孩高声向徐啸回道。 “满桂?”听到小男孩说出自己的名字,徐啸不觉大吃一惊。 满桂,他妈的,这名太熟悉了。满桂,历史上此人可是打仗时全凭实打实的砍敌人人头起家的啊! 难道眼前的小男孩,就是多年以后叱咤风云的大明一代猛将满桂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徐啸在心中对老天如此不可思议的安排而感慨着。 第67章 若有遗愿请告诉我 徐啸听到眼前的小孩说出的名字是满桂,知道此名字在明朝的历史上非同寻常,就不觉多看了这孩子几眼。 这名叫满桂的小男孩见徐啸只看着他不说话,有点不耐烦的问徐啸道:“大哥哥,你究竟是不是大官啊?要不要兵啊?你快说话嘛,我娘还等着我呢!” 小男孩大概是看徐啸的年纪并不大,所以这时才叫他大哥哥。 小男孩在对徐啸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用眼睛瞟着人群外他的母亲。对于小孩子来说,无论母亲咋样,都是他所依靠最亲的人。 徐啸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名叫满桂的小男孩,是不是多年以后会不会成为大明军队里的那名猛将。 但徐啸还是对面前的小男孩说道:“小弟弟,我虽不是一名大官,也不是来招兵的;但你要相信我,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大明的一名军人,也一定会做上大官的。” “哦!”小男孩听了徐啸的话很是开心,他向徐啸说道,“那等我再大一点再去当兵,然后再做大官,为爹爹和哥哥报仇。” 小男孩说完话后,也不等徐啸说点什么,就又小跑着回到了他母亲的身边,然后两人牵着手就离开了。 看着小男孩和他母亲牵着手离去的身影,徐啸似有一种错觉:仿佛和小男孩牵着手的那个妇人从来也没有疯过。 小男孩和他母亲离开后,周围的村民又议论了一会儿有关那疯妇人的事。 徐啸从村民们的口中得知,那疯妇人和他的丈夫都是蒙古人,后来因为他们蒙古族内内乱,他们一家四口人,才来到这个有着几种族类人杂居的村子。 这一家人来到这里后,女人种地带娃,男人便当了大明的一名边关上的边防兵。生活本来还过得不错,后来这女人的丈夫,在大明军队与关外的努尔哈赤军队发生冲突的一次战斗中战死了,于是这家人便只剩下了娘儿三人了。 本来丈夫战死,女人就已经很伤心了,现在大儿子又被人杀死了,女人终于支持不住,还是疯了。 听到这里,徐啸这才明白刚才自己的衣襟被那个疯女人扯着 ,自己为什么会挣脱不开来?原来这疯妇人是蒙古人。 蒙古人都是吃牛羊长大的,很多人都是天生神力,他们中的一些女人也不例外,自己这一个秀才的身躯,小胳膊小腿的怎么会比得过人家呢?想到这,徐啸总算为刚才的“好男斗不疯女”找到了一些借口,心里平衡了很多。 “嗳,小哥!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不是两天前带兵杀敌,还帮我们从敌人手里抢回东西的那个带兵的将领啊?” 就在徐啸正想着事情的时候,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徐啸来了。认出徐啸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徐啸记得二天前把从敌军那夺回的东西归还给村民们时,他是让手下的人做的,他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怎么出面,没想到这也会被人认出来。 把从敌人手中夺回的东西物归原主,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现在被一位老者认出来了,是徐啸便大方的承认道:“老人家,你认得没有错,我就是二天前带兵追杀敌军,从这里路过的那个带兵的人。” 老头道:“我就是我没看错嘛,我一看到你身边这匹马就猜到是你。”老人说着指了指徐啸身边马儿小黑。 徐啸这时才知道,老人是看到他身边的小黑才猜到那天带兵的人是他的。 既然老人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徐啸也就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给身边的老人及其他的村民讲了一下。 徐啸告诉这些村民,今天自己来这里,就是来祭拜一下,二天前在这里的二个村庄里,与敌人拼杀时,战死的那几百名大明士兵。 村民们看到徐啸就一个人来祭拜那些战死的大明士兵,都感到有些奇怪。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疑惑的表情,似乎都在说:你不是带兵的将领吗?为什么那天活下来的其他的士兵们,今天没有过来祭拜这些战死的士兵呢? 村民们的心里虽这么想,但谁也没说出来;甚至谁也不会想到,如今的徐啸不但不是带兵的将领,反而成了一个连光杆司令都不如的“孤家寡人”。 还好,这 辽东边关防线边上的二个村庄的村民们,还算懂得感恩。他们见徐啸就一个人一匹马,所带的祭品也不多,村民们相互迁就又凑了点祭品,然后一大群人就和徐啸一道过来,一起祭拜了,二天前战死在这里的几百名大明士兵。 分别来到二处村口,徐啸和村民们一一祭拜着埋在这里的大明士兵。他们都是二天前战死在这里的大明好儿郎,也是徐啸重生穿越至此,第一次带兵杀敌所留下的见证。 看着面前战死的士兵们埋葬在一起的,这个偌大的坟墓,徐啸的心中没有悲没有痛,他深知:从古至今,凡报名参军者,难免会遭遇到冲锋杀敌,血洒疆场,马革裹尸的命运,而能够凯旋而归者又能有几人? 一个动荡的时代,对于无数普通的士兵来说,参军入伍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很难再有生还的机会。他们选择了这样的命运,在心底其实也已经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战死沙场,对他们来说或许没有抱怨,但一定会有愿望和遗憾! “如果你们有什么遗愿告诉我,托梦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们完成。”徐啸对着眼前偌大的坟墓,向这些埋葬在地下的大明士兵们询问着保证着。 徐啸希望这些埋葬在地下的大明忠魂能够听到他的询问和保证。 “至少为我挡了一箭,救了我一命的的那个士兵,你一定能够听到吧?”徐啸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念叨着。 祭拜完那些战死的大明士兵后,徐啸向村民们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向这些村民们抱拳告辞离开,继续去查看辽东边关上的其他关口。 离开边关上的村庄后,徐啸便赶往他所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沈阳城。 徐啸本来想迟一点时间再去沈阳城看看的,但就在他去其他关口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努尔哈赤下一步要攻打这辽东边关,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还是像往日一样,抢一下就跑?还是要侵占大明的土地?夺取大明的江山? 当徐啸想明了上面的几个问题后,于是他便拨转马头,直奔沈阳城而来。 第68章 妇人之仁 徐啸一个人无所事事,在出来查看辽东各关口,看防守上有没有什么不足的时侯,正走在路上,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关外的努尔哈赤未来一旦决定大军闯关之时,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为了抢劫?还是为了夺取大明? 徐啸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认为的结果是:努尔哈赤此时已经完成了后金草原上的统一,下一步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尝试夺取大明。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努尔哈赤一定会让自己的军队与大明的军队进行一番正面的较量,从而验证一下自己的军队与大明军队之间的实力上有何差距,从而决定什么时间夺取大明?要如何夺取大明? 当徐啸觉得努尔哈赤下一步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法夺取大明时,徐啸便想到了辽东边关的沈阳城对整个辽东边关的重要性,于是便决定立即赶往沈阳城。 徐啸赶往沈阳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过去向沈阳现任总兵贺世贤,以及驻守沈阳城的其他一众将领们更详细的说明沈阳城的重要性,好让他们对沈阳城做好更为认真的防守。 努尔哈赤若想闯入辽东关内,闯入大明腹地,必要带领大军入关,然而辽东边关防线,除就近的沈阳城这一关口外,其他的关口不是道路不好走,不方便大军行军,难以攻打。 也或就是路途过于遥远,并且需要绕路前行,会使大军队后补难以跟上。 通过以上的分析,徐啸最终认为,就目前来看还是沈阳城这边最为危险。 高高沈阳城楼之上,一位长形脸颊,下巴带须,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正向城外张望着。而在此男子的身边还站着二个人:一个是沈阳总兵贺世贤,另一个则是副总兵尤世功。 总兵贺世贤和副总兵尤世功,二人也都身穿甲胄,陪着那中年男子向城外看着并不时的说着话。 徐啸到达沈阳城后,在离内城墙不远的地方停下,坐在马上只略抬头,就看清了城楼上的几个人。由二位总兵陪伴在身边的中年男子,显然就是刚刚上任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 原来刚上任袁应泰袁大帅来此巡 关来了。 只是由于徐啸与他们二者之间距离离的太远,只能勉强看清他们的面容,却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是什么。 而此刻城墙上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在沈阳高高的城墙之上,正向沈阳城的二位总兵谈论着城外的蒙古人的事。 袁应泰望着离城不远的地方,指着那地方上的一簇一簇流动的人群,向沈阳总兵贺世贤问道:“那城外一簇一簇的人群,看上去并不像敌军,他们是些什么人? 贺世贤道:“回禀大帅,那城外一簇簇的人群,那都是蒙古国流浪自此的难民。” 袁应泰道:“怎么这么多?又怎么会流浪至此?” 一旁的副总兵尤世功,这时向袁应泰解释道:“大帅你有所不知,这关外自从努尔哈赤统一了整个部落后,使得后金崛起,他们便对蒙古国进行了排挤打压;使得蒙古国的国力越来越衰弱,他们的人民生活水平也越来越差,很多蒙古人也便成了难民和流民。 至于这些蒙古难民流民为何会到达这里吗,我们认为他们大概是想进入大明境内,企图寻找一份活路。” 袁应泰听了副总兵尤世功的话,想了想,便问身边的沈阳总兵贺世贤道:“贺总兵,城外的蒙古难民流民们皆为百姓,我大明乃礼义之国,仁德之邦,见此困苦应感同身受,为此,本帅想,我们可不可以帮帮他们?” 听到袁应泰说出如此的话,二位总兵虽觉诧异,但二人间相互使了个眼色后,还是由贺世贤向袁应泰问道:“不知大帅此话何意?又如何帮这些关外的流民?” 袁应泰望了一眼贺世贤道:“本帅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在这些蒙古人遭受困难流亡之时,我大明与他们同舟共济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这样可以使这些蒙古人对我大明感恩戴德岂不更好?” 说到这,袁应泰沉思了一下,便又对贺世贤道:“至于如何帮他们嘛?暂且可先给他们送上些吃穿之物,让他们不至对边关产生骚扰,对于其他的方面的帮助,可以后再想办法。” 尤世功闻听此言,未等总兵贺世贤开口,率先不赞同的对袁应泰 道:“大帅,我辽东边关,在此守护边关的兵马达数十万人,日耗粮草众多,哪有粮食再来救济关外的这些蒙古流民?” 袁应泰道:“上一任的熊廷弼,不是向朝廷说边关粮草并无大缺,只是缺些军饷吗?” 贺世贤这时回道:“回禀袁大帅,之前辽东边关的熊大帅,在徐啸徐先生的建议下,边关开始开垦屯田再加上朝廷那边少量的补给,现在已经基本上做到了边关上的粮草自给自足程度,但若向外救济恐怕就不够了。” 袁应泰听了贺世贤的话后,便贺世贤道:“那这边关的粮草,还不能说是真正的自给自足。” 贺世贤见袁应泰有改变之前想法的意思,顿觉松了口气,他向袁应泰回道:“是,大帅!辽东边关这时也只能说不怎么缺粮而已。 况且这些粮食都是大明数万内地百姓和边关的军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是给予辽东边关数十万守关的将士们食用的,非常的珍贵,不可有丝毫的浪费呀!” 袁应泰听贺世贤话里的意思,不但奉劝的感觉,还有说教的意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他沉着脸向贺世贤厉声的说道:“贺总兵,难道你认为本帅不知道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吗?” 说到这,袁应泰还伸出双手来,向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接着对贺世贤说道:“想之前,熊廷弼在任的时候,内地送往这辽东边关来的粮草,可都是本帅给积集的。为此本帅还曾受过皇上的嘉奖;贺总兵,难道你从未从熊廷弼那里听说过?” 袁应泰如此一说,贺世贤立马就想起来了。的确有过此事,贺世贤记得以前因为内地运往边关的粮草能及时送到,熊廷弼知道是袁应泰在负责后,还曾在边关的将士中称赞过袁应泰为人和办事能力。 贺世贤记得熊廷弼熊大帅,当初还曾当着众将士的面说过,若日后能由于这袁应泰袁大人见上一面,一定代表辽东边关的全体将士向此表示感谢。 只是没想到,熊袁二人今日真个见上了,却是如此的一番景象:一个上任,一个卸任,两人各奔东西,都对往事一字未提。 第69章 想要招纳流民 贺世贤是无法猜出熊廷弼和袁应泰,二人为何从最初的配合无间,走到今天的相见无言的。或许是因为两人身份上的上下级的互换? 也或者袁应泰是受了朝廷那边皇上受谗言影响对于熊廷弼的不喜欢,袁应泰受此影响,所以对熊廷弼也不再那么看好? 对于熊袁二人关系上的演变情况,贺世贤猜不出,便也干脆不再多费脑筋来猜,他虽然不赞成袁应泰救济关外蒙古流民的想法,但作为袁应泰的手下,贺世贤也不好当即就与袁应泰翻脸加以反对。 贺世贤想了想后,决定在可能的范围之内,暂时先敷衍一下袁应泰这个新任的边关大帅。 于是贺世贤便向袁应泰问道:“那不知大帅要采取何种方式,来帮助关外的这些蒙古流民呢?” 袁应泰见贺世贤语气中有向自己服软的意思,心中显得很高兴,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明朝一直以来,边关总兵虽也属边关统帅的属下,但已在朝廷那边有着正式的编制的,任免调度都是由朝廷那边专职官员过问,甚至需要皇上亲自过问的。 袁应泰虽是辽东边关的统帅,但也没有随意任免调度总兵的权利,因此此时见贺世贤语气上向自己服软,心里自然就显得格外的高兴,便认为自己讲得有理,才使得贺总兵心服。 见贺世贤询问起如何救济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袁应泰便说道:“贺将军可以先向这些围在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们送上一些吃穿之类的东西,救济救济他们,也好让他们度过暂时的难关。” 贺世贤听了袁应泰的话,不得不暂时敷衍道:“这个大帅可以放心,末将马上就让手下去办?” 袁应泰见贺世贤没有反对自己提议,还应承了下来,心里很高兴,点了点头后,便又对贺世贤说道:“贺将军贺总兵,你可能认为本帅做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其实不然,在这件事上本帅另有其他想法。” 贺世贤和尤世功见袁应泰如此的说,都心道:“救济蒙 古流民这还有什么想法?” 正在贺世贤尤世功二位总兵疑惑间,袁应泰这时自己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应泰向二人道:“贺尤二位总兵,你们要明白,本帅此时救济城外的蒙古流民,一方面给予他们一定的温饱,不至于他们因饥饿少食而骚扰边关;另一方面嘛……。” 袁应泰指着城外不远处,那一簇簇的蒙古流民继续说道:“本帅也想借此机会,收买一下城外这些蒙古流民们的人心,也好让他们能为我大明所用。” “为大明所用?如何所用?”贺尤二位总兵望着袁应泰,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时袁应泰便也毫不隐瞒的,向二位总兵说出了自己自鸣得意的想法,他大声的向二位总兵命令道:“贺世贤尤世功,二位总兵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贺尤二人同时拱手应声道。 袁应泰道:“本帅命令你们,从今日起竭尽全力救济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并在救济这些流民的同时,询问他们是否有人愿意加入我大明军队共同抵抗外敌?” “这……。”面对袁应泰袁大帅如此一个想法,贺尤二人都感到有些愕然,难以接受。 贺世贤向袁应泰提醒道:“大帅,出于仁义人道之举,我大明边关给予城外的蒙古流民适当的救济这或还说得过去,可招纳他们……。” 袁应泰听出贺世贤话中似有不愿,便皱眉问道:“有何不可?贺将军不妨直言。” 这时一旁的尤世功尤副总兵接口,对袁应泰道:“大帅,蒙古之人非我汉人,自古以来缺少教化,倘若招纳了城外的蒙古流民,恐怕会与我居民格格不入,日后会造成辽东边关防守上的一大隐患啊!” 袁应泰不以为然的对尤世功说道:“本帅以诚意招纳待之这些蒙古流民,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出现呢?” “大帅,可是有些人不是以诚意待之就可以被感化的;有些事也不是全力以赴就可以做好的……”尤世功还是不赞成袁应泰的做法。 “尤世功,这辽东边 关是本帅管属,还是由你尤世功再管属?”还没等尤世功把话说完,袁应泰一脸严肃,非常严厉的向尤副总兵说道,“这是本帅将令,不得违令,违令者斩!” 一旁的贺世贤见袁应泰向尤世功发了怒,便想在二人间劝说一番,他虽也不赞成袁应泰的做法,但他也不想现在就和袁应泰闹翻。 贺世贤认为对于袁应泰所下的这个招纳蒙古流民的,有违边关安危的将令,作为沈阳城总兵的自己完全可以不必来遵守,但也最好不要当面的驳斥于他。 就在贺世贤准备先劝说住尤世功,然后再想办法来敷衍应付袁应泰时,贺世贤的一位属下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向贺世贤禀报道:“总兵大人,徐先生来了,他要见你。” 闻听徐啸来了,贺世贤的心里一喜,他想:刚才袁应泰所说的招纳蒙古流民的事,不如自己再来问问徐啸徐兄弟,看看他对这事有什么高见。” 打定主意,贺世贤便向袁应泰拱了拱手说道:“大帅,末将现有一件军务上的要事急需要处理,要先行告辞;至于招纳蒙古流民之事吗,只能待会再谈了。” 袁应泰当然不知道贺世贤是要去见徐啸,还以为贺世贤是真的是有要事要处理,便也不再留他,向他说道:“处理军务要紧,贺总兵尽管去忙,不必客气。” 于是便再次向袁应泰和尤世功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贺世贤离开城楼后,便到城下来见徐啸。 在城下见到徐啸后,贺世贤便问徐啸:“徐兄弟既然有事要见贺某,来到这城下,为何不让人带你来城楼之上找我?” 徐啸见他问起这个,便也毫不隐瞒的向贺世贤说道:“徐某刚才在城下看到新到任的袁大帅似乎也在这城楼之上,所以……。” 贺世贤听徐啸如此一说,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刚到来的徐啸,见新任辽东统帅袁应泰此时正在城楼之上,又因为原本二人就相互不对眼,所以这才没有上城楼上去。徐啸这也是为了避免与袁应泰见面之后的尴尬和自讨没趣。 第70章 是否想要个一官半职 沈阳城下贺世贤和徐啸见面后,徐啸原本想把自己所想到的努尔哈赤未来对待大明的态度,及未来一旦进攻辽东边关时可能采取的方式告诉贺世贤的。 好在将来沈阳城危机到来前,贺世贤提前一点及早的做好准备。 可是与贺世贤见了面后,贺世贤却更显紧急,他把袁应泰刚才在城楼之上所说的话对徐啸讲了。 徐啸听罢,很严肃的对贺世贤道:“贺将军,不是徐某对新任边关大帅袁应泰有什么偏见要故意的说此不好,但他与你所讲的有关招纳蒙古流民之事,徐某认为此事万万不可。” 徐啸很慎重的向贺世贤说道:“那蒙古国,一向也是凶狠好斗之国,此子民个个也都是彪悍勇猛之辈,今虽国势衰落,被后金所压制,然此凶猛好斗之心尚存,再加上此类族人对我汉人一向也是不那么友好,我们怎可招惹?” 贺世贤道:“难道城外那蒙古流民也像徐兄弟你所说的这般可怕吗?” 徐啸向贺世贤道:“环境造就人种,生活方式养成人性,人性才使得人种得以延续。而此类间的相互之间的关系,非一朝一夕就能使此改变的。蒙古流民又怎么样,只要我们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就会激发他们的野心和天性,就有很大可能想把我们取而代之。” 贺世贤也已想到了边关招纳蒙古流民的不妥,但主要想到的是招纳这些蒙古流民后的难以管理,那样就会给边关带来混乱,从而增加了边关防守上的风险,此刻再听到徐啸的这番说词后,心中也便更加觉得为了边关的安危,万万不可招纳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了。 可是救济招纳城外的蒙古流民,这事现在已成了现任辽东边关袁应泰执意要办的事,已下了命令吩咐了下来,而我又当如何处理呢?这让贺世贤感到有点为难。 思考再三,贺世贤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再向眼前的徐啸请教。 贺世贤把袁应泰的执意和自己的为难向徐啸一讲,然 而问计于徐啸道:“袁应泰既是辽东边关统帅,又是贺某和尤世功尤将军的上官,他所下的命令实属军令!军令不可违啊,面对此等有违边关安危的军令,我等该如何处置?还请徐兄告知一二。” 徐啸想了想后,向贺世贤问道:“贺将军,袁应泰袁大帅现在还在城楼之上吧?” 贺世贤道:“袁大帅此刻就在城楼之上,刚才还和贺某和尤将军二人谈那招纳蒙古流民之事。” 徐啸道:“既如此,那就烦请贺将军领着徐某去见见那袁大帅,徐某也好尽力劝说一番于他。” 贺世贤见徐啸说出这话,奇道:“徐兄弟刚刚不是说不太愿意与袁大帅见面,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徐啸向贺世贤正色道:“徐某的确不喜欢袁应泰袁大帅这个人,但招纳城外蒙古流民所造成的危害,事关边关上的数百万军民的安危,徐某怎可因个人的爱憎而不顾百姓安危?” 贺世贤听了徐啸的话,不住的点头,心中对徐啸又敬佩了几分,他对自己之前劝说徐啸留下来的做法更感无比的正确,他向徐啸道:“难得徐兄弟深明大义拘小节,贺某这就带你去见袁大帅。” 徐啸向贺世贤表示了感谢,然后由贺世贤带路,二人一前一后的向沈阳城的城楼上走来。 贺世贤带着徐啸来到城楼上之时,袁应泰正用手指向城外的城下指指点点的,正与面前的沈阳城副总兵说着话。二人那谈话的样子不像是在交流,更像是在袁大帅在向尤副总兵吩咐命令着什么。 贺世贤把徐啸带到袁应泰身边,此刻袁应泰和尤世功也停下了谈话。 还没等贺世贤开口,袁应泰便先向贺世贤问道:“你这是?这人是?” 其实此时的袁应泰是认识徐啸的,就在一天前迎接袁应泰到来时的那个队伍里徐啸就在其中,那时的袁应泰就曾特意的注意过徐啸,这个伴在熊廷弼身边的少年人。 但袁应泰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徐啸这个人, 不为别的,只是看不惯,觉得这个人太年轻。而熊廷弼请这么一个非常年轻的人做自己的幕僚,用他出谋划策,在袁应泰看来,那是熊廷弼太过儿戏之举。 这世界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从未见过面的二个人在见上面后,一句话未说,却就已经能够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所喜欢和讨厌的人了。 第71章 是来阻止你的 “不,袁大帅你想错了。”听到袁应泰如此这般自以为是的一番话,徐啸未等贺世贤来接口,就直接的向袁应泰开口说出了自己来此次来见他的目的,“袁大帅,徐某此次而来是为了阻止你的错误行为,避免此给边关带来莫大的风险的。” 袁应泰见徐啸如此说,心中那是老大的不快。正如袁应泰自己说的,徐啸只是个区区的秀才,无官无职,和一个平常的老百姓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的徐啸又没有犯什么过错,即便在话语上对袁应泰有所“不敬”,他也拿徐啸没有什么办法,于是袁应泰便把目光看向一旁的贺世贤,希望他对这事给予一个解释。 贺世贤意会了袁应泰的想法,但他此时也是很赞同徐啸的看法的,他也认为需要阻止袁应泰招纳城外蒙古流民这类的想法。 边关毕竟不是慈善救济之所,而是国家安危之所在。贺世贤想到这一层后,便对袁应泰道:“袁大帅,徐先生毕竟曾为熊大帅出谋划策过,是熊大帅非常看重的人,为了边关的安危,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听一听他的想法?” 袁应泰见贺世贤也如此的帮徐啸说话,这心里对贺世贤也有了几分意见,他想驳斥贺世贤,可又怕给人一个特立独行,不能听取属下建议的感觉,于是只好先忍住性子,向贺世贤道:“既然贺将军如此说了,那不妨就让徐先生谈谈他的看法吧!本帅倒要看看,徐先生是在哪件事上认定本帅犯了错?会给边关的安危带来危害的?” 贺世贤见袁应泰愿意听徐啸说话,便向一旁的徐啸示意了一下,让他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说的话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徐啸也不客气,向袁应泰一拱手后,便很直截了当的向袁应泰问道:“袁大帅,徐某刚才刚到这里时,听贺将军说大帅有招纳城外蒙古流民的想法是也不是?” 袁应泰道:“本帅正有此意,难道徐先生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吗?” 袁应泰双眼紧盯着徐啸,心道:本帅欲打算安抚城外蒙古流民,防 范边关被流民无故骚扰,这是一举双得之举,难道还错了不成?我看你如何来反驳于我? 此时的袁应泰和之前一样,在想法上依然没有丝毫改变,未感觉到自己做这件事有什么过错。 在得到袁应泰的亲口确认后,徐啸先把之前与贺世贤所讲的蒙古流民天生凶猛强悍,缺乏教化,招纳后可能难以真正的归顺于大明等理由对袁应泰再讲了一遍。 谁知袁应泰听了徐啸的所讲后,却不以为然的对徐啸及贺世贤尤世功三人道;“有此种想法者,皆是不懂用兵,不懂兵道的愚人之想法也。” 袁应泰说到这,继续向徐啸贺世贤尤世功三人,讲述他对兵法即用兵之道的看法和见解,并自鸣得意的向三人说道:“尔等三人,不闻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兵法中的上上之策。招纳城外蒙古流民,诚心以待,使此受到感召臣服于我大明厚德仁义之师之下,若再能使此流民与我大明边关的军民共同抵御外敌,此等‘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美哉?” 徐啸听了袁应泰的话,心道:你都把这事当美事做美梦了!他向袁应泰道:“大帅,倘若这事发展的并不像你所想的这般美好,反而是适得其反,又当如何? 袁大帅要知道,沈阳城外虽只是一些蒙古流民,但一旦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大帅招纳他们,即便他们一无是处,能够安安稳稳也就罢了;倘若招纳此类人群后,这些人不但未做到安安稳稳,反而是惹是生非,与城外的敌军勾结一起,袁大帅又将要如何应对?” 袁应泰见徐啸怀疑责问于他,当即把脸给一板,对徐啸说道:“一个人做事如此这般怕这怕那,又怎么能把事情给做成?听说徐先生以前也经常为熊大帅出谋划策给做一些事情,今日看来,果然如本帅之前所料不过如此。区区一个秀才,终究难有什么独到的眼光和见识。” 袁应泰对徐啸进行的一番讥笑和讽刺,让一旁的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位总兵都感到太过过分,生气无比 ,可当他二人的目光看向徐啸时,却发现徐啸并没有生气,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依然显得坦然自得波澜不惊。 袁应泰也没想到徐啸会有如此沉稳的定力和心态,他再次看向徐啸,发现徐啸也在看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他的下文。 袁应泰想了想,终于知道徐啸在等什么了,他是在等自己对上一句话的一个表态。于是袁应泰只好接着向徐啸和贺世贤及尤世功三人说道:“如果之后招纳蒙古流民的事情,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那由此事所引发出来的任何不好的后果,本帅在此向各位承诺,所有的过错都将由本帅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各位。” 做出了以上的承诺后,袁应泰便问贺世贤和尤世功道:“二位总兵,现在意下如何?” 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人相互看了一下,二位总兵都知道,袁应泰这是在等待着二人的态度。 袁应泰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二位总兵也觉得此时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贺尤二人在略微的思索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袁应泰招纳城外蒙古流民的做法。 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人在再次的看了一下一旁的徐啸后,便都向袁应泰道:“末将遵命就是!” 徐啸看着贺世贤尤世功,心里不觉长长一叹,他真的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想过袁应泰会不同意她的想法,但却并未想到贺尤二位总兵在经过他与袁应泰的一番争辩后,最终却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你是无法预料到它的结果的;有些错误,一些人明知道它是错误,但依然还是坚持着。 事事难以预料,但此刻徐啸感觉自己不用预料,就已经可以看到不久的未来边关上的危机。 此时此刻他能说什么?但他还想说点什么。 “袁应泰,你此时的一个错误的决策,将有可能造成边关上数万人的伤亡。袁应泰,你自问你一个人承担得起吗?” 徐啸知道自己再留在此也已无济于事,他向袁应泰大声的质问了一句后,再也不停留,愤愤的离开了。 第72章 做好最坏的打算 贺世贤看着徐啸离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凭他对边关的了解和多年来的带兵经验,他知道徐啸是对的;可即便这样,贺世贤知道自己也无法依照徐啸的想法来做。 刚才辽东边关大帅袁应泰已对他们讲得很清楚了,招纳城外的蒙古流民,已成了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并且还承诺了愿意为此事产生的一切后果负责。 事已至此,他和尤世功又能说什么?他们既是边关的总兵,也是袁应泰的属下,在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的明显不利影响时,他和尤世功想来想去后,只能服从。 贺世贤想到徐啸可以很直接果断的驳斥袁应泰的错误,而自己和尤世功却不能,他想了想此间的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自己和尤世功到底还是太在意自己所拥有的这份总兵的官职,而未能把事情做到是非分明。 不过贺世贤心中似乎又有点不太敢确定:倘若徐啸现在和自己互换一下位置,他现在就是沈阳城的总兵,还会不会如此决断的驳斥袁应泰的招纳城外蒙古流民的错误?甚至拒绝执行? 随后贺世贤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着以上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之所以对徐啸的行事还有所怀疑,只不过都是在为自己找一个不愿承认已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的借口而已。 而此刻,尤世功的想法和心情其实和贺世贤是一样的,都是隐隐觉得自己在选择错误,却都不愿承认。 此时的几人中,只有袁应泰是自信的,他坚信着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是英明的。贺尤二位总兵态度上的转变,由原来的反对变成了服从,让他更觉得自己在招纳蒙古流民这件事上所做的决定没有丝毫的错误。 袁应泰此刻也在看着徐啸离去,不过他和贺尤二人看徐啸的心态和想法都不一样,他看徐啸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自不量力的家伙,从自己的身边灰溜溜的离开那般充满了成就感。 徐啸离开后,自信满满的袁应泰便要求贺尤二位总兵开始救济城外的蒙古流民,并开始向城外投 去了招纳他们的告示。 徐啸从沈阳城楼上走下来后,先是站在城下停顿了一段时间,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城楼之上,在与袁应泰说话时自己有没有说错和做错的地方。最后他发现自己做得完全正确,有些事他可以让,但对于有关民族大义,人民安危的事,自己绝不能让。 徐啸认为自己刚才直接驳斥袁应泰,并不是因为自己与之有仇有恨,而是自己当时的确想到的是为国为民,即便此事永远不被此理解,徐啸觉得自己心里也可做到坦坦荡荡,无怨无悔。 城楼之下冷静之后的徐啸,虽能理解城楼之上贺尤二位总兵的处境,也能够理解他们此时所做的选择,但仍对他俩的选择不能认同。 在徐啸看来,大丈夫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以及有所为和有所不为。 徐啸在城楼下思考了一番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做事上有什么不妥,于是他骑上马儿小黑,向自己所住的营帐而来。 他要回去,他要等怀柔回来,他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与怀柔的未来。此刻坐在马背上的徐啸就是这样想的。 徐啸原本以为自己留在这辽东边关,凭着自己前世的从军经验是可以做一些事的;即便不能直接做是什么,但是有着贺世贤等人的信任,退一步讲,至少也可以阻止一些错误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贺世贤已不再是以前的贺世贤。明知袁应泰所做出的错误决定,会给边关带来极大危害,但徐啸也已无能为力,阻止不了了。 是的,正如辽东新任边关统帅袁应泰所说,他徐啸只是区区的一个秀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而已。 “既然做不到达济天下,那就独善其身吧!” 徐啸已决定:回到营帐,等怀柔回来后,就带着怀柔避开这即将出现危险的是非之地。 马儿小黑奔跑的速度很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回到了徐啸和怀柔所住的营帐。 徐啸回到住所后,怀柔还没有回来,徐啸就坐在营帐里等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 徐啸见天都有点黑了,却还未见怀柔回来,便决定骑上小黑去外面找上一找。 徐啸骑上马儿小黑刚要离帐去找,就见营地通向外面的一条小道上,有一人一马二个移动的黑点向这边移来。徐啸看清楚了,那移动的一大一小的黑点,正是马儿小红和怀柔。 大概是已进入了营地的原因,怀柔并没有骑在马儿小红的背上,而是牵着它走过来的。 徐啸远远的看到,怀柔马儿小红的背上似乎还背着不少东西,马背的二侧显得鼓鼓。徐啸感到很好奇,忙也牵着马儿小黑迎了上去。 徐啸来到怀柔身边,与怀柔碰上面后才发现,原来怀柔的马儿小红背上背着的都是一些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 徐啸不知道怀柔今天外出究竟去做什么了,怀柔决定去为边关士兵们洗衣补贴家用的事也没有告诉过他。 于是徐啸迎上怀柔后,就很是奇怪的向怀柔开玩笑道:“怀柔你这是干什么?是把边关士兵们的衣服都给弄回家来吗?” 怀柔看到徐啸迎她来了,很是开心,她向徐啸回道:“少爷哥哥,人家才不是弄衣服回家呢?” 她指着马儿小红背上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对徐啸说道:“这些都是今天带回来洗的,明天是要送回去的。” 听怀柔一说,徐啸知道怀柔又在重新做起帮边关士兵洗衣的事了。这还用问吗?小小年纪的她肯定是为了自己二人的生计才选择这么做的。 自己一个大男人,真的不应该什么也不想也不干,让一个小丫头为这生计的事操心啊!想到这里,徐啸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徐啸从怀柔手中接过马缰绳,对怀柔很是抱歉的说道:“怀柔妹妹,少爷哥哥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怀柔闻言,忙向徐啸摆手道:“少爷哥哥千万不要这么说,少爷哥哥是有能力的,怀柔知道少爷哥哥是要做大事的,这是小事就让怀柔想办法好了。” “大事?”徐啸心中一叹,“我现在连这边关上的一关之事都做不了,还能做啥门子大事?” 第73章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徐啸和怀柔回到营帐之后,二人从马儿小红的背上拿下要洗的衣服。怀柔带回来缝洗的衣服还真不少,有着份量不轻的,足足的二大包。 从马背上拿下要缝洗的衣服,怀柔还从马背上拿下了一些吃的东西,里面还包括一些干粮。 边关的那些士兵们对怀柔还是不错的,只要怀柔去给他们洗补一些衣服时,他们不但会给怀柔一些工钱,还给她提供一些吃的。 今天善良的怀柔在吃这些士兵所给的食物时,想到家里的少爷哥哥可能还没吃,便把这些吃的也带回来了一些,好让少爷哥哥徐啸也能吃上一些。 徐啸奔忙了一天,此时的他见到食物,顿感饿得不行。不用怀柔多加催促,徐啸拿起食物就开始享用。 现在的辽东边关,因为实行了垦地屯田的策略,只要朝廷那边给予边关的补济不过分的被苛扣或延期发放,边关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吃穿不愁了。 边关上士兵们伙食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不但能够解决正常的温饱,有时还能吃上一些荤腥的东西,在吃上比一般的百姓家吃得还要好一点。 徐啸吃着怀柔不知用什么皮包裹着带回来的食物,边吃边和怀柔说着话,问着她白天去给边关士兵们缝洗衣服的事。 徐啸拿着一块羊肉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后,问怀柔道:“怀柔,你今天怎带回来这么多要洗的衣服啊?以前也这样吗?” 徐啸自重生穿越至此,还是第一次见怀柔帮士兵们缝洗衣服,他没想到工作量会如此之大,所以才有此一问。 怀柔知道少爷哥哥徐啸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晕迷不醒的经历,并且有些事好像还记不起来了。 怀柔见少爷哥哥问起自己给边关士兵们缝洗衣服的事,以为徐啸也记不得她曾经做这件事,于是怀柔便有滋有味的和徐啸说起了她所做的这件事来。 徐啸听着怀柔在那叽叽喳喳的说着之前的事。她所说的之前的事里面,不但有自己给边关士兵们缝补和清洗衣服的事,还有徐啸重 生穿越而来之前,她与那另一个“徐啸”之间的事。 从怀柔那叽叽喳喳的叙述中,徐啸甚至还听到了这样的传闻:有传闻说,之前的那个“徐啸”因少粮而误食毒蘑菇,所碰上的那次边关缺粮事件,完全是因为当时的辽东边关统帅熊廷弼与朝廷那边产生了矛盾,被人在粮食上有意为难后而造成的“威胁边关”的事件。 在怀柔说出这样的传闻时,徐啸的心中非常的气愤,他没想到士兵们的粮食和边关的安危都可以成为一些不同官职不同阶级的人,用来打击对手的工具。徐啸的心中顿时就体会到一种无助和无力感。 徐啸问自己:“若现在的这个明朝和历史的明朝完全一样,一般的无药可救,自己还要为此做些什么吗?还是任其发展,而自己则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徐啸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脑中竟又出现了以前的那个“徐啸”,那首《咏凌云之志》的诗来。 “…… 世间百姓万般苦,边关烽火几时休? 试问朝堂文武官,能有几人为此忧? 吾虽布衣一书生,尚有怜悯世间存, 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 徐啸先沉吟着那首诗里面的几句,然后反复的吟着诗里的最后一句:“平生若展凌云志,不使百姓半点苦……。” “要想不使百姓半点苦,谈何容易呀!”徐啸在心中感叹了一番道。 不过就在这感叹之间,徐啸的心中仿佛又涌进了一股热血,担当和情怀。 徐啸这时在心中已下了一个决定:就算自己这个重生穿越而来的,多余的这个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并没有给原本历史上的明朝的结局带来丝毫的改变,那自己依然要做的什么,不为别的什么,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没有丝毫的挣扎,轻易的消亡。” “我若生不逢时,就以生不逢时的方式加以应对吧!”徐啸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少爷哥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边关那些士兵可喜欢你的那首《咏凌云之 志》的诗啦!”大概是听到徐啸吟起了《咏凌云之志》这首诗里的句子,怀柔便向徐啸说起了边关士兵很喜欢这首诗的事。 怀柔的话不但打断了徐啸的思绪,还让他想起了不久前他带领一千名士兵追敌杀敌时,为他挡了一箭而丢了性命的那个士兵。这让徐啸对这边关之地更是深深感到一份责任感。 为了不再多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徐啸便转移话题向怀柔问道:“怀柔妹妹,边关上的士兵们每天都有很多的衣服要缝洗吗?” 怀柔道:“不是啊,以前关上的士兵们每天要洗的衣服都是固定的,每天都是固定的几个人洗固定量的衣服,每天洗下来也不会有剩余,都是不要带回来的洗补的。” 听怀柔如此说,徐啸有点奇怪的指着二人刚从马背上卸下来的要洗补的衣服向怀柔问道:“怀柔,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怀柔也指着那要洗补的衣服对徐啸道:“这些衣服啊,都是新来的袁大帅要求士兵们捐出来,救济那城外的蒙古流民的。” 怀柔向徐啸解释道:“今天午时的时候,新来的袁大帅不知为何,突然下达了要救济沈阳城外蒙古流民的命令,并且还发出了要招纳那些流民当兵的告示。” 徐啸一听,心中不觉一颤,他没想到那袁应泰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实施了自己的木想法和做法。 一旁的怀柔继续向徐啸说道:“我们听说当时就有士兵们遵照袁大帅的命令,把收集来的一些旧衣服,从城楼上放到城外的地上,送给了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们了。” “对了,听一些边关上的士兵说,我们还给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们送了粮食呢?”怀柔在讲完话前,还不忘补充了一下差点给说遗漏了的内容。 徐啸坐在那静静的听着,在听到怀柔说那个袁应泰袁大帅,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城外的蒙古流民着想,又送衣又送粮时,心中不免产生了这样一个感觉:这袁应泰袁大帅,怎么让我感觉越来越像是在私通外敌呢?” 第74章 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徐啸的感觉还真不能算错,那辽东边关新任统帅袁应泰现在的做法,在但凡还有点脑子的人和懂点军事常识的人看来,袁应泰此时的所做所为就像是在私通外敌。 在袁应泰忙着做着这些赶着送着,向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提供着衣食之时,边关的军队里除贺世贤和尤世功外,其他的将领和士兵们也对袁应泰的命令提出了反对意见。 然而所有人的反对都没有丝毫作用,都被袁应泰袁大帅的一句:“此次救济招纳城外蒙古流民之举,众将领不必多言;若出现什么意外之事,无论是朝廷还是皇上问罪下来,都自当由本帅一人承担。”都给挡了回去。 大概是官员们之间长久以来的习惯,一件事情在作出决定时,对于那还未到来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此前有人负责,愿意承担责任,这件事情往往就会不再有太大的争议。 救济沈阳城外蒙古流民之事,明明有着很多看似不妥的地方,但是就因为袁应泰是辽东边关的统帅,就因为他说自己愿意一人来承担意外所带来的不好的后果,就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即便有不少的将领和士兵们明知道袁应泰,所做的这些事情有着很大的错误,但他们还是保持着这份错误,没有采取据理力争的反对,反而违背自己的意志遵照执行。 第二天,当徐啸知道这样的情况时,他的心中充满着一种无奈的煎熬。可是面对这已经发生的一切,和边关有着极大可能即将到来的危险,徐啸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然而沈阳城那边并没有像徐啸所认为的情况那样发生不好的事情,就在袁应泰正式下达救济城外蒙古流民的军令,让人把几批物资从城墙之上放到城外去,送到城外蒙古流民们的手中后,整个沈阳城外就热闹开来了。 那些缺衣少食好似乞丐般的蒙古流民们,他们从城下拾起大明士兵们从城楼之上放下来的衣服粮食后,他们用大明汉人的礼节,向城上城内的大明人行跪拜大礼表示着感 谢。 城外蒙古流民向大明人表示感谢的时候,袁应泰就站在沈阳城楼之上,他看着城外城下跪拜着的一大片蒙古流民们,心里感到莫大的开心,仿佛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袁应泰所发出的招纳城外蒙古流民的那份告示,也有了很大的反响: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得到大明这边的衣物和食物的救济后,那些蒙古流民有不少青壮男子,也的确像袁应泰所预料的那样,积极的要求加入大明的军队。 一时间沈阳城城外的下方聚集了几千人的蒙古流民中的青壮男子。 见到这种情况,袁应泰也就更加的深信了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正确性,他下令沈阳城的一些明军将领们,想办法把城下的那些蒙古流民中积极要求加入明军队伍的青壮男子弄到城里来,让他们与城里的明军们一起训练,来共同抵御外敌。 因为边关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为了边关的安危,也为防出现大的意外,袁应泰在一些边关将领们的一再劝说之下,终于同意第一批招纳进城来的城外蒙古流民数量为五百名。 徐啸是在第二日,帮着怀柔把洗好的那些衣服送到关上时,才从边关的那些士兵的口中知道以上的这些事的。 徐啸知道了边关上所发生的这些事后,尤其是袁应泰更加深信坚定了自己的做法后,心里就越发的不安了。 边关之上,尤其是沈阳城与城外所发生的一切,让徐啸越来越感觉到辽东边关离那未知的危险越来越近,而且是那个袁应泰袁大帅越深信越坚定自己的做法,让徐啸就越感到事情的越发严重性。这是徐啸前生多年军旅生涯中由军人经验积聚而来的直觉。 徐啸送完衣服从边关上回来后,他的心里就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自己要不要再去劝说一下袁应泰,或者再与贺世贤他们讲一下袁应泰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与边关安危,这二者之间所存在的利害关系也行。 “少爷哥哥,你在想什么啊?”徐啸正坐在那想着 事情,一旁的怀柔这时向他问道。 徐啸回过神来后,向怀柔问道:“怀柔,你有什么事吗?” 怀柔埋怨道:“少爷哥哥,你在想什么事啊?想得这么入神,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没理我。” 徐啸向怀柔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怀柔,你少爷哥哥我刚才正想着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怀柔问:“是边关的事吗?” 徐啸点点头,但没有再向怀柔讲什么。他能向这样一个小丫头讲什么呢?在这件事上真的没有什么可讲,同时他也不想怀柔在这件事上有所担心。 昨晚在见到怀柔时,徐啸原本打算和怀柔商量一下,准备及早的离开这辽东边关这个风险之地,避开未来那随时而来的风险。 但经过昨夜一夜的思考后,徐啸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暂且留在这里。 徐啸决定留下,当然不是因为袁应泰贺世贤他们这些边关的将领们,在徐啸看来,这些人都是有着守卫疆土,守卫边关之责的,并且是要为他们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的。 让徐啸最终决定暂且留下来的,其实就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和边关的百姓。 这些普通的士兵和无辜的百姓,他们不是在用宝贵的生命去服从和执行别人无论是对还是错命令,就是完全没有抵抗和保护自己的能力,任战争那残酷的车轮在他们身上辗压着。 从古至今,无论是发生咋样的战争,这两类人一直都是最痛苦最受伤的人群。 昨晚,徐啸在与怀柔的谈话时,想起了之前那个“徐啸”的《咏凌云之志》的诗,想起了追敌杀敌时为自己挡了一箭而丢了性命的那个士兵;从而也让徐啸想到了边关上更多的普通士兵和百姓。 他突然间就想帮帮他们,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方法,在未来的边关危险来临之时,尽一己之力帮他们。 徐啸想帮一帮边关上的这些普通士兵和百姓,他也就自然的会想到身边怀柔的安危。徐啸想在边关危险来临之前先把怀柔给送走,送到远离辽东边关的大明其他地方去。 第75章 意外得到一份工作 徐啸想送怀柔离开辽东边关避险,便问怀柔道:“怀柔,看这辽东边关上有点混乱,明天我送你离开这里,去到別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怀柔向徐啸问道:“那少爷哥哥你走吗?” 徐啸想到自己需要做的事,便道:“少爷哥哥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还有点事要做,先送你离开。” 怀柔有点生气道:“少爷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徐啸劝怀柔道:“要是你不走,以后会很危险的。” 怀柔倔强的说道:“要是少爷哥哥不走,即便有危险我也不走。” 徐啸见怀柔如此说,也不知道下面再说些什么了。事实上徐啸此时也不知道把怀柔送往哪里好,大明很大,不是边关的危险之地也很多,但此时的徐啸和怀柔边关之外认识的人却没有一个,可去的地方也没有一处。 徐啸虽然有心把怀柔送往别处,好避开边关未来的风险,但还真不想不出具体的要送到哪里去,此时又见怀柔也不愿意离开自己,也就暂时做好做吧。他打算再慢慢的想办法。 徐啸暂且放下了要送走怀柔的想法后,又想起了之前怀柔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他便问怀柔道:“怀柔,刚才沉思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想要对我说什么你现在就说吧!” 怀柔见少爷哥哥不再提要送走她的事,也把这事给放下了,她想了想自己忘了的那个之前的话题,待她重新想起来后,便对徐啸说道:“少爷哥哥,我想问你啊,你不是一个秀才嘛?” 徐啸道:“那是当然了,怎么啦?” 怀柔便道:“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徐啸见怀柔如此说,双眼紧盯着他她,有点感到奇怪的问道:“怀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怎么突然间和少爷哥哥客气起来了?” 怀柔瘪了一下嘴道:“人家不是有事要你帮忙吗!” 徐啸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来猜测怀柔的心思和想法,便催促着她道:“怀柔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你少爷哥哥还有很多的事要做,说迟了 可就不能帮你了。” 怀柔知道徐啸是在说笑,也不在意,但还是向徐啸说出了她要说的话。 “少爷哥哥,昨天我到边关上为兵士们缝洗衣服的时候,我向他们说起你了。我向他们说,少爷哥哥你是一个读了很多书认识很多字的秀才。” 徐啸问:“然后呢?” “然后我又告诉他们,少爷哥哥你还曾经为熊大帅做过很多事,并且很受熊大帅的尊重。”怀柔继续说道。 “再然后呢?”徐啸也继续问道。 在听到怀柔说到这里时,徐啸就仿佛看到一个了当时的那个场景:年纪不大的怀柔,面对着边关上的一群五大三粗的守关士兵们毫无畏惧,并且还向他们绘声绘色的显摆着他那了不起的少爷哥哥。 如此的场景,都像很多人小时候,在小伙伴们面前,一再的显摆自家那了不起的哥哥姐姐的样子啊! 这是让徐啸有点不明白的是,怀柔为什么要在那些五大三粗的边关士兵们面前显摆他这个少爷哥哥呢? 不过很快怀柔就给出了徐啸想要的答案。 怀柔向徐啸道:“再然后呢,在我洗好那里的衣服要回来时,边关上有好多的士兵,都争着要我请少爷哥哥帮他们写些信呢!” 怀柔说完,静静的等待着徐啸的反应。 从怀柔刚才那拐弯抹角的话语中,徐啸也总算明白了怀柔话中的意思,她这是在为自己揽下了一份别样的工作。 大明一直以来,都是以军饷和打仗立功奖励的形式向全国召集人员参军的,因此辽东边关虽处于大明的北方,但这里守关的士兵们却是来自全国各地。士兵们有本地的,也有来自湖南,江浙等地,甚至还有来自遥远的云南的兵。 也因为辽东边关的兵源来自全国各自,所以这是些士兵们就需要时常的写信向家里报平安;这些士兵们虽然可以守关和打仗,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来自于低层,是不认识字的,因此平时要想写信回去,也就显得有一定的困难。 但士兵们有的信又不得不写 ,所以只能请那些识字的人帮他们写。这些士兵们,能找到熟人帮着写信,自然不要钱;而没有熟人的,只有花钱请别人给他写。此种事情,久而久之也就形成的一个行业:一个帮人写信收取报酬的行业。 怀柔为什么要给自己揽下一份这样的事情来做,徐啸当然知道,她是在为二人的生计着想。 以前徐啸为之做事的辽东边关大帅熊廷弼离开了,徐啸也就相当于一下子就失了业,没有人用他,他也就失去了生活来源。 徐啸再要想和妹妹怀柔在辽东边关这个地方生活下去,自然就要找事来做,挣到一些钱财来养活二人。 现在虽然怀柔找到了一份帮助边关的士兵们缝洗衣服的活,可以挣一点钱财来补贴家用,但这样的工作在怀柔看来似乎不怎么保障,因此她在有意无意间也为自家的少爷哥哥找了一份帮人写信的这么一个活儿。 徐啸当然也不希望怀柔为二人的生计过于吃苦,见怀柔说出这样一份工作来,觉得自己能胜任,心里也就自然的同意了。 徐啸向怀柔说道:“怀柔,既然那些边关的士兵们想要你少爷哥哥帮他们写信,那你在见到他们时,就告诉他们一声,然后再把他们想要写的东西告诉我,我来帮他们写好了。” 怀柔见少爷哥哥愿意接受这份帮士兵们写信的事情来做,整个人很是高兴,她向徐啸很开心的说道:“好的,那我明天就过去告诉他们。” 徐啸看着怀柔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高兴,他想到边关不久的将来,很大可能到来的危险,心里就有所不安无法平静。 徐啸心道:“边关上那些远离家乡的士兵们,这时候是应该写封信回去了,如果不久的将来,边关上的一场厮杀真的无法避免,那么这一场厮杀过后,不知道将有多少士兵再也无法与家里的亲人们联系?” “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办才能让这边关的危险不会出现?”徐啸面对怀柔那恬静的脸,却陷入了沉思。 第76章 尝到了一点点甜头 徐啸决定暂且不离开这辽东,和怀柔就留在辽东边关后,便一边帮怀柔做一些给边关士兵洗衣的活,一边再做一些为士兵们代笔写信的活,来获得一些保酬供二人生活。 徐啸是现代人重生穿越至大明,脑子里都是现代人的思想,自然不会在意古代那些读书人所不肖,认为下贱而不愿来做的杂活。 具有现代人思维的徐啸,其想法却却与古人的想法相反,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怎么能解决自己和怀柔二人的生计就怎么来,丝毫没有古人中那些读书人的顾忌。 怀柔也曾劝过徐啸多次,劝他不要每天都帮自己做这些为边关士兵们洗衣和缝补衣物的杂活,但徐啸总是不以为然。 在徐啸的心中,并没有读书人高人一等的思想,有的只有他和怀柔男女平等和二人要如何才能在辽东边关生存下去的最现实的想法和做法。 自始徐啸和怀柔都在为二人的生计忙碌着,二人时常穿梭于边关之上与营地之间。 怀柔通常白天都是在边关上为边关的士兵们缝洗一些衣服,如果白天有做不了的活,晚上就带回来接着做,这时徐啸就会帮着她来做;而徐啸呢,平时在营地的营帐里,按照怀柔从边关上所带回来的一些士兵的情况,为一些边关上的士兵们代笔给家里和亲人们写信。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徐啸在与怀柔忙着生计的同时,他也在时刻的关注着边关上的一系列的变化。 现在辽东边关上,因为有了新任统帅袁应泰特立独行的一系列做法,也确实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辽东边关先是在袁应泰的命令下,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们得到了很大的救助和救济;然后就是沈阳城外被招纳而来的五百名青壮蒙古流民被接进了沈阳城内,并被编入了大明的军队里,与明军们一起训练并享受着同等待遇。 而更让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兴奋的是:那些刚被招纳进来,编入明军的青壮蒙古流民,在不久前的一次与后金努尔哈赤的军队交战中表现得异常的勇猛。 那五百名编入明军的蒙古流民,他们一个个英勇杀敌,以一当十,与大明的士兵们一起打退了后金的这次进攻。 而这次与 后金的交战中,那编入明军的五百名青壮蒙古流民,一下子就战死了一百五十多名。尝到了一点点甜头的袁应泰,在见到如此的情景后,除了激动就是感动。 袁应泰认为自己又一次用事实,向质疑他不懂用兵不会用兵的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现在所做的事情的正确性。 也因为有了这一百五十多名青壮蒙古流民为守卫大明边关而战死的这事实,使得边关大明军队中那些原本反对袁应泰招纳蒙古流民的将领们的反对声也少了不少。 一些边关的将领们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由原来的反对袁应泰招纳城外的蒙古流民,转而变为支持袁应泰的这些做法。 这日,沈阳城总兵贺世贤来看望徐啸,并向徐啸也说起了招纳来的五百名蒙古流民在与后金军战斗中,有不少参了军的蒙古流民战死的事情。 从贺世贤与自己谈话的语气中,徐啸同样听出了贺世贤,对袁应泰现在所做的事情,在态度上的转变。 这次贺世贤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袁应泰救济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和招纳那些蒙古流民的事那么反对了,只是还有所疑虑而已。 贺世贤向徐啸道:“徐兄弟,只要我们多注意点,控制好招纳城外那些蒙古流民的人数,或许真能为我们的军队增加一些优质的兵源。徐兄弟你认为呢?” 徐啸听了贺世贤的话后,并没有立刻表示出赞成或者反对,而是向贺世贤问道:“贺将军,请问你,在那次与后金努尔哈赤的军队战斗中,被招纳过来的蒙古流民战死的有一百五十多名,那我大明的士兵又战死了多少人呢?” 贺世贤向徐啸道:“那次战斗,我大明士兵战死的也有一千多人。” 这时徐啸双眼便紧盯着贺世贤又问了一个问题:“那贺将军,为何在提起那次与敌交战的景况时,只提那被招纳而来后,所战死的一百五十多名蒙古流民,而不提那同样战死的一千多名大明士兵呢?” “这……”面对徐啸的质问,贺世贤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大明军队的士兵人多,不在乎这战死的区区一千人?说战死的大明士兵们不勇敢而羞于提?说这些战死大明士兵 杀敌能力差不肖提?但好像都不是,就是不愿意提他们。 面对徐啸的发问,贺世贤一时语塞的同时,他也未弄懂徐啸为何如此的来问他。 在贺世贤看来,那一次与努尔哈赤军队的战斗,被招纳后战死的蒙古流民和大明战死的士兵,明明是二个概念,怎可等而待之,放在一起来谈论。 然而贺世贤的想法真的错了,在徐啸的心中眼里这就是一件事。无论那场战斗里被招纳而来后战死的蒙古流民,还是那场战斗中战死的大明士兵,都是那场战斗中对战斗结果起了一定作用的一系列因素中的二个因素。 徐啸认为:一场战斗的输赢有着众多因素,在众多因素中又有着决定性的重要因素,和非决定性的次要因素。 而这时的辽东边关之地,在徐啸看来,无论是眼前的沈阳总兵贺世贤,还是辽东边关的最高统帅袁应泰,以及与他们有着相同想法的将领们,都把那次招纳过来的蒙古流民和大明士兵一起抗敌的战斗给看偏了。 他们都把那次战斗里的次要因素看得也过重了,把那些招纳而来,并在那次战斗中战死的那些蒙古流民们,在那次战斗中的作用看得也太过重要了些。 想到现在整个辽东边关,那些守关的士兵和将领们,很有可能已被边关统帅袁应泰一人的行事所影响,被他的所作所为给带偏,而且所影响和带偏的去向还并不是什么好的方向,徐啸就感到一阵后怕。 为了把贺世贤错误的考虑片面的想法上给拉回来,徐啸不得不加重语气向贺世贤道:“贺将军,徐某在此再请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你刚才所说的那场有着招纳的蒙古流民参与的与努尔哈赤军队的战斗,请问如果没有那招纳五百名蒙古流民参战,那场战斗会胜吗?那场战斗虽然我没有参加,但我知道那场战斗如果没有大明士兵们的奋勇杀敌就一定会输。 贺将军,你想想吧?一场战斗的成败,有时候事关一个国家的存亡,和数万百姓的生死。作为带兵的将领,不得不考虑全面谨慎行事;更不可因他人的影响,和个人的喜好,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最终酿成一生也无法挽回的错误啊!” 第77章 欲行非常之事 贺世贤听了徐啸的话,感到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从大帅袁应泰那里刚转变过来的自认为正确的想法,在徐啸这里竟是不被认同的,甚至可能是错误的。 徐啸不亏是之前熊廷弼熊大帅身边的先生,总是能从平常人想不到的角度来看待一个问题,从多角度判断一件事情的好坏。 贺世贤觉得自己虽然现在无法判断出徐啸徐兄弟所说的话的正确与否,但也没办法做到一口否认此想法。 通过招纳而来的那些战死一百五十多名蒙古流民,就来完全否定大明军队里的汉人士兵不如这些蒙古流民?这显然是不对的。 尽管汉人士兵的身体素质整体上看上去不如招纳来的蒙古流民们那么强健,但汉人士兵比他们要来得聪明,处事比他们来得也比较能变通和灵活。 这就是二种人群在文化地域和环境上所存在的差异。按说这很正常,二者说不上什么好坏,应该说他们各有各的特色和长处。 另外,贺世贤从徐啸的话里,更是听出了这么一层意思:在徐啸看来,并不能通过一场简单战斗,和在这场战斗中所战死的那些招纳过来的一百五十多名的蒙古流民,就来断定这些蒙古流民们对大明军队的忠诚,对大明的忠心。 尽管徐啸在与贺世贤的谈话中带着深深的责问,令贺世贤有些难堪和不快,但贺世贤还是把徐啸的话给听了进去,从双耳直入心底。 贺世贤觉得徐啸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似乎比自己考虑得要周到仔细得多。 思来想去后,贺世贤终于还是决定当下就向徐啸询问一下边关当前的形势和应对方案。作为沈阳城的总兵,责任重大,贺世贤当然不希望辽东边关和沈阳城出事。 贺世贤带着请教的口气向徐啸问道:“徐兄弟,直到现在依然认为招纳城外蒙古流民为我所用的策略不可取?” 徐啸想也不想,很直接的向贺世贤回答道:“不可取。” 接着徐啸还补充道:“不但袁应泰那招纳城外蒙古流民的策略做法不可取,就是救济他们的做法都不可取。” 贺世贤奇道:“招纳城外蒙古 流民加入大明的军队,这种做法不可取,我还可以理解,因为招纳这些蒙古流民过多就不好管理,还有可能给军队带来一丝麻烦;但救济一下城外那些缺衣少食的蒙古流民明明是一些善意之举,看上去也对我大明边关没有什么风险,为何徐兄弟你也觉得不可取呢?” 徐啸听了贺世贤的话,知道他还未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便对贺世贤直接了当的说道:“贺将军,你当知晓边关不是什么救济难民流民慈善之所,也无需特意搏取什么仁慈之名。” 徐啸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后,接着又沉声对贺世贤道:“城外有着数十万敌军窥视着我大明,整日想着的都是如何攻破我大明边关的城池,作为边关的将领理应别无他恋时时加以提防? 然而现在的边关,新任大帅袁应泰不在如何防守好这辽东边关的事情上多想些办法,却在做这些沽名钓誉的所谓的慈善仁义之事,可谓是本末倒置。而本末倒置必引祸端,不可不防啊! 再说了,边关之上的事,从大的层面上来说,直面的都是国与国之间之事,并无好坏只有强弱;作为边关上的将领,你在边关之上所做一些自认为是善意的仁义之举,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心人运用,从而引来忘恩负义之祸呢?其实边关就是边关,只要保证巩固安全就好。” 贺世贤在听了徐啸进一步的说明后,他也渐渐的想通和想明白了一些事。 说到底,所谓的边关上的事,最主要的就是保证安全,守关的兵士们在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能够做到寸土不失就好,至于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 通过以上的思考,再来看新任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现在所做的事,不得不说不是画蛇添足,就是徒劳无功的事,甚至可能给边关带来隐患和风险。 当贺世贤通过与徐啸的交流,重新认识到边关大帅袁应泰现在所做的事情,对边关所存在的隐患和风险时,心中不觉又为边关的安危担心起来。他有点懊恼自己差点成了袁应泰的帮凶。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后,贺世贤便向徐啸说道:“徐兄弟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弄明白你刚才所说的话里的意思,但我至少能够肯定,你刚才所说的话,对辽东边关来说,至少是最妥当,最实际,也是最保险的。” 随后他又感到很为难的说道:“只是现在的袁应泰袁大帅,并不像之前的熊廷弼熊大帅那样,在守关这件事上做到听取众人的建议。 袁大帅太过特立独行,一旦他决定全力的来救济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也或者大量的招纳城外的那是青壮的蒙古流民加入大明边关的军队,那我们这些边关上的将领们又当如何?难道真的要拒不执行反抗军令吗?” 贺世贤的问话,让徐啸一时也不好回答。若是站在有着现代人的思维的角度,徐啸是赞成面对领导管理决策上的严重的错误,是要立即给予反对的回应的。 可是这里是古代,上下级间的从属性和主奴性的性质都是很重的,一有反抗,往往就意味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轻者是要被众人排斥唾骂的,严重者则有可能要接受处罚甚至杀头才能谢罪的。 看到贺世贤对袁应泰的做法已有了几许看法,似乎不再那么认同他的所做所为,徐啸仿佛看到了边关上原本存在着的一场不可避免的风险正在消亡。 然而徐啸知道,要想真正避免那场可能出现的风险的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及时的阻止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 可是谁来阻止袁应泰?谁又能阻止得了袁应泰?要知道袁应泰可是手持尚方宝剑,拥有先斩后奏生杀大权的辽东边关数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阻止他的所作所为,就相当于抗命谋反。 那些不明事理的士兵显然不愿来做这些事,贺世贤这些总兵也未必敢来做这件事。徐啸想来想去,最后发现可能只有自己这个拥有现代思维人,在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亲人的穿越重生者,才敢来做这个大逆不道的事情。 于是徐啸想了想后,便对贺世贤说道:“贺将军,如果你相信我,请给我一些人手,让我来试着阻止那可能会出现的,一些不好的事情的发生。你看如何?” 第78章 此事难以抉择 贺世贤见徐啸欲向他借人,虽不知道徐啸借人具体要做点什么,但他心中依然感到有点为难。 边关军队上的人马,在熊廷弼任辽东统帅时已盘点整济得很清楚了,人马上的调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贺世贤虽然统领着五六万人马,但他也不敢随便的把手下的这些一兵一卒借于徐啸来调度。 事实上在是否借人给徐啸一用的这件事上,除了有不可违反的军纪外,更主要的还是贺世贤不太愿意在借人这件事上承担一些没有必要的责任。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当他拥有了财富和权力之时,在对一件事情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都会很自然的不知不觉间考虑到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帮助和损失。 此刻的贺世贤虽然站在个人的角度上,很支持学校的想法和做法,但还没有能够做到为徐啸来违反军纪的地步;更没有想过为了阻止袁应泰的做法,而威胁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利。 当徐啸向贺世贤提出借一些人,来阻止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现在的一些不合理做法时,贺世贤还是像所有的正常的一样考虑到了自身的利益,这时他又想起了袁应泰曾经当着他的面评价过徐啸的一句话:原来那不过是一个区区的秀才而已。 一句“一个区区的秀才而已”,让贺世贤顿时没了完全站在徐啸这一边的勇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徐啸没有一官半职,让贺世贤不能从徐啸身上感觉到任何保障和输的起的资本。 这就像一个富翁,即便看到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的投资机会,但因为投资的风险无法确定,而一旦对这样的投资失败,将要承受无法承受的损失,也就自然显得犹犹豫豫不敢怎么投资了。 徐啸看出了贺世贤的犹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徐啸知道自己现在属于“赤脚的穷人”,没有资格要求贺世贤这个“穿鞋的富人”,冒着未知的风险来支持自己的行为。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现场的气氛就显得有点尴尬,好者还是贺世贤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后,对徐啸所提出的借人一 用的话题回道:“徐兄弟,对于你所知道的借人一用的这个情况,贺某还要考虑一番才能答复你。 你也知道军队的人员调动和外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借人之事说不得还是要向袁应泰袁大帅请示一番的。” 徐啸见贺世贤如此说,谁知道他说这种话是一种带有拒绝的借口,但并不点出来,而是向贺世贤点点头表示同意。 贺世贤在徐啸这探讨了一些问题,弄明白了徐啸现在的想法后那就不再留下来了,他向徐啸告辞后便离开了。 贺世贤离开之时,徐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在说:“我的贺将军,从现在起,即便你不借我一兵一卒,徐某独自一人也是要阻止那袁应泰的所做所为的,谁叫我的心中依然还有着军人的热血,和心怀不让百姓受苦的责任呢。” 也就在这一时间,徐啸突然间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之所以能够重生穿越之此,就是为了实现之前已逝的那个“徐啸”的理想和抱负的。 沈阳城内总兵府内,总兵贺世贤与副总兵尤世功二人商量着有关是否把城外的蒙古流民放进城里的事。二位将领早已收到大帅袁应泰的命令,但一直未敢做出放人入城的决定。 沈阳城外这几日流窜至此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也越来越多,据城外明军的探子回报,此间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塞外的蒙古部落虽然很弱小了,但是还是不时的受到其他部落的侵犯。 另一方面是蒙古部落居住的地方,最近发生的自然灾害不少,也因为有此二个原因,才使得很多蒙古流民难民流窜到了大明的沈阳城外。 这些流窜至大明边防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他们是想通过大明边关上的关口进入大明的腹地,然后在大明的腹地来求得一丝生存。 因为之前有了大明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对城外蒙古流民们的友好政策,使得城外很多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所以才使得沈阳城外的聚集的蒙古流民越来越多。 辽东边关大帅袁应泰听说了沈阳城外这些蒙古流民们的以上的这些情 况后,显得很是高兴,他认为这又是上天自己给大明的一个好机会:一个招纳收留城外蒙古流民难民,壮我大明军队边关的好机会。 应该讲袁应泰的想法是不错的,但也只是美好的想法,他从未考虑过这城外的流民一旦大批入城,会给辽东边关军民带来怎样的一种不好情况的现实。 袁应泰没想到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一旦被大批放进城来的后果,但沈阳城的二位总兵贺世贤和尤世功都想到了,尤其是贺世贤在想到和徐啸有关此事的一番谈话后,心里则更是有了一种不好和不安的感觉。 自我感觉特好,又充满自信的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的命令终于传了来,也终于由一支快马飞驰传到了贺世贤和尤世功的手中。 “大帅有令,沈阳城即日起,由沈阳城总兵贺世贤及副总兵尤世功负责救济招纳城外大量的蒙古流民难民,年纪青壮者可招纳军中,添我大明兵源,壮我大明军力。此将令需立即执行,不得有误。若有执法不力者,需按军法处置;若有违令者,斩!”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与边关的众将领们商量,袁应泰突然间传下的这一将令,让沈阳城的总兵贺世贤和副总兵尤世功二人都无所适从。 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人都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这两位将领在接到边关统帅袁应泰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执行,而是两人进行了商讨。 贺尤二人商讨了半天,还是难以决断,更是无法下定决心来执行袁应泰所传下来的命令。 二人坐在那沉默了一会儿后,贺世贤还是对尤世功道:“尤将军,要不还是由贺某再亲自去一趟帅府,去劝说劝说袁大帅,劝他还是按之前的做法救济城外的蒙古流民和招纳城外的那些青壮的蒙古流民,你看如何?” 尤世功向贺世贤点了点头道:“贺将军说得是,之前的那种做法虽有不妥,但至少还是相对保险安全一点的。就算招纳进城来的那几百名青壮蒙古流民进入大明军队后有所不轨,我们也是可以控制住的,也并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 第79章 一片反对之声 十几匹快马在经过一番快马加鞭的奔跑后,终于在辽阳的大帅府门口停了下来,马上的十几个人也都下得马来。 下马的十几人中,有一位将领向其余的十几人吩咐了几声后,便走到帅府的门口报了姓名,然后让门口站岗的士兵们向内禀报。 不一会儿禀报的士兵便走了出来,向门口的这位将领拱起手,说了一句:“大帅有请,贺将军请进。” 这位贺将军,其实就是沈阳总兵贺世贤。他和副总兵尤世功商量了一番后,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到大帅来一趟,当面求证一下袁应泰袁大帅所传下来的那个命令。 因为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位将领都知道,袁应泰袁大帅此次所传下的有关救济和招纳沈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命令事关重大,事关边关安危,一旦实施,无论好坏,此结果都将再难挽回。 贺世贤步入大帅府内,见到袁应泰后先拱上一礼,然后向袁应泰道:“大帅,属下此次前来有一事不明,还是当面向大帅请教。” 袁应泰沉着脸,先不问贺世贤所要请教的是什么事,而是道:“贺将军,本帅已再次传下救济和招纳沈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命令,你可收到。” 贺世贤答道:“回袁大帅,大帅所传命令属下今在收到,只是感觉这命令似乎还有所不妥,所以才特来当面向袁大帅进行请教。” 袁应泰听了贺世贤的话后,脸上显得更加的深沉不高兴,他向贺世贤呵斥道:“此次所传下的命令,是经过本帅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能有什么不妥?” 贺世贤虽见袁应泰有所不高兴,但依然向他说明道:“袁大帅,此次你传下让我沈阳城全力救济和大量招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做法,作为沈阳城总兵的属下觉得确实有点不妥,就连副总兵尤将军也觉得似乎有些问题。” 袁应泰听贺世贤如此说,心中就更加的不悦,但他像是为了表现出一个大帅的大度,和愿意听取下属建议态度的样子,于是便用不以为 然的口吻,向贺世贤说道:“既然贺将军说本帅所传下的命令有所不妥,那就请贺将军具体的来说说哪里有说不妥吧?本帅自当洗耳恭听。” 贺世贤当然能够从袁大帅的话语中听出他的不悦,但为了边关的百姓和自己所驻守的整个沈阳城军民的安危,他还是如实的向袁应泰袁大帅说出来了此所传下的命令中的不妥之处。 贺世贤如实的讲完之后,便站在一旁静听袁应泰的回话。 袁应泰听完贺世贤反对的理由后,向贺世贤责问道:“贺将军,之前我们救济招纳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非常的顺利,现在为何不行?” 贺世贤见袁应泰刚才似乎没怎么认真听自己的话,便只得把刚才已说过了的有关这方面的理由又说了一遍,贺世贤道:“大帅,这次你所下的命令里说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都放进沈阳城来,属下认为此事确实不妥,还是希望大帅三思一下为好!” “三思?”袁应泰听完贺世贤的话,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道,“如此小事,贺将军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袁大帅,这……”面对袁应泰的质问贺世贤感到有点为难了。 贺世贤没想到如此重大的事情,袁应泰竟认为只是一件小事,竟听不进一点劝言,没有一点再谨慎考虑一下的意思。 不过贺世贤还是想在袁应泰袁大帅的面前多强调一下,一旦城外大批的蒙古流民难民被放入沈阳城后,对整个沈阳城乃至整个边关所带来的风险。 贺世贤深吸一口气后,便壮着胆,硬着头皮向袁应泰道:“大帅,目前流窜在沈阳城外的男女老少蒙古流民难民们,人数己达约五千余人,一旦把这些人全部放进沈阳城里来,沈阳城内恐怕就要因此而混乱不堪,不再好管理了啊?” 听到贺世贤说出如此丧气的话,袁应泰显得非常的气愤,他向贺世贤大吼一声道:“贺世贤你给我住口。你如此这般的推诿,找出种种的理由,不想执行本帅所传下的命令 ,你这是想扰我军心?还是打算私通外敌?” 见袁应泰一下子给自己加了一个如此大的莫须有罪行,贺世贤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然而就在这时,大帅府外的又有士兵过来向袁应泰禀报道:“禀报袁大帅,府外有一众将领前来向大帅求见。” 袁应泰道:“让他们进来吧!” 贺世贤便也站在一旁,袁应泰袁大帅没让他离开或者回避,他自然也不好离开。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七八位将领走了进来。袁应泰和贺世贤二人一看,见这进来的七八位将领竟然都是边关上各个关口的总兵之类的人物。 进来的总兵有:陈策、童仲揆、侯世禄、朱万良……。 袁应泰见有这么多总兵聚到一起过来求见于他,心中虽感奇怪,但面上也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惊讶。 众总兵进来见到袁应泰后,先向袁应泰拱手施了个礼,见贺世贤也在这,进来的总兵们便又向贺世贤施了一个礼,贺世贤自然也向众人回了一下礼。 众人礼毕后,袁应泰主动的向进来的几位总兵问道:“各位总兵此刻不在关上驻守,一起过来求见本帅有何要事啊?” 三屯口总兵陈策见袁应泰率先询问,向其他几位总兵看了一眼后,向袁应泰回道:“大帅,属下几人听说你已传下命令,要求沈阳城那边把城外的蒙古流民和难民们放进城来,所以特来询问大帅是否真有此事?” 陈策陈总兵说完,其他总兵一起点头,表示众人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袁应泰看了一下几位总兵,然后语气不急不缓急地道:“几位总兵所听到的消息并没有错,本帅的确下了沈阳城放进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消息,也已做好了……。” 谁知袁应泰的话还未讲完,却已引来了一片反对之声。 “大帅,此事恐怕不妥!” “大帅,此事恐怕有欠考虑!” “大帅,万万不可!” “大帅,此口一开,恐怕会给整个辽东边关带来后患啊!” “……” 第80章 欲加之罪 袁应泰见自己的话还未说完,就引得面前几位总兵的集体反对,顿时感觉自己的权威似乎受到了威胁,心中又是一阵不悦。 袁应泰又想到自己刚来这辽东边关不久,无论从军功还是威望上,暂时都深感难以震慑住眼前的这些总兵们,于是他心念一转,心想:“我何不借此机会,对这些眼前的将领们震慑一番!” 袁应泰想到此处,便不再静下心来认真的听一下眼前的这几位总兵所要说的全部内容,以及反对他命令的理由了,而是用力的提了一口气,然后便全然不顾的用一只手大力的在面前的桌面上猛的拍了一下,大声向眼前的几位总兵呵斥道:“几位总兵,都给本帅住口。” 随着“啪”的一声拍桌声,以及袁应泰的呵斥声响起,几位总兵的反对之声也顿时停了下来。 袁应泰见总兵们已停止了发声,便又厉声向几总兵呵道:“各位总兵大人,你们并无本帅召见,又无重要军务需与本帅商讨,却私离职守,该当何罪?” 几位总兵见袁应泰避正事不谈,欲加以罪,忙加以反驳据理力争。 辽阳副总兵童仲揆性子有点急躁,他一上来就不给袁应泰什么面子,向袁应泰直接反对道:“大帅此话差矣,我等几位总兵正因为有事关重要的军务,才一起过来与袁大帅相商。 大帅应知沈阳城乃辽东重要关口之地,不容有失。然而大帅你所传下大量救济和招纳沈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命令,实在是有所不妥,靠欲有所不周,就这命令的表面上看,尚觉有所隐患,更不要什么实施了。” 童仲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有隐患的命令一旦实施下去,那说不定就后患无穷了。 袁应泰听到童总兵如此的怀疑自己命令的正确性,心里自然又是一阵不快。不过他现在不好发声,因为童总兵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时童总兵又向袁应泰袁大帅说道:“我们几位总兵,虽是因为听说了大帅对沈阳城所下的不妥的命令而来,但也可以说是为了整个辽东边关的安危而来,怎么能说不是为重要军务而来呢? 再说了,我们几位总兵此次虽一起前来,但也只是在几处关口处各调来一 个总兵而已,其他总兵依然在关口上驻守着,何来私离职守一说?” 童总兵说得理直气壮,袁应泰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他只得先暂且的忍下快要发炸的情绪。 袁应泰再看看童仲揆童总兵身边的其他几位总兵,发觉他们还真是一处关口上只来了一名总兵。从这些总兵的神态上来看,他们此时的想法似乎与这位据理力争的童总兵的想法一样。 袁应泰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在想法上似有共进退的总兵,知道自己所想用的那招震慑招式已难以用上了。 眼前的这几位总兵,在之前的辽东边关统帅熊廷弼的带领下现在似乎成了“兵痞”式的将领了,变得已难以管理,而自己一时间又不能把他们怎样,总不能一怒之下,现在就把他们给全部撤掉吧? 袁应泰又一次忍下不快,他把眼前的几位总兵先晾在一旁,退而求次。于是他转过头来再次看一下身边另一旁的沈阳总兵贺世贤。 袁应泰向贺世贤厉声道:“贺世贤,本帅问你,你身为沈阳总兵,可否知道军令如山,不得有违?” 贺世贤忙向袁拱手回道:“末将自然明白。” 袁应泰便又向贺世贤问道:“那违令者又将如何?” 贺世贤回道:“理应军法处置!” “好,既然你如此明白;那贺将军,我再来问,本帅昨日传至沈阳城救济和招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将令上又是如何说的?”袁应泰说完这句话后,用凌厉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贺世贤,等待着他的回答。 旁边的几位总兵见此情景,就知道眼前的袁应泰袁大帅是想借机杀将立威了,可此时众人心中虽急,但也没办法;众人一时都找不到为贺世贤说话和开脱的理由,因为贺世贤在昨日接到袁应泰所传下的命令后,的确没有给予执行。尽管那是一个不合理的,甚至有可能会给边关带来很大危险的命令。 此时的贺世贤也知道袁应泰似有意要找出一些理由来对付自己,但他又不得不如实的来回答袁应泰所提出的问话。 贺世贤向袁应泰拱手答道:“大帅昨日传至沈阳城的将令中提到……” “此将令需立即执行,不得有误。若有执法不力者 ,需按军法处置;若有违令者,斩!”还未等贺世贤把话给说完,袁应泰便直接说出了那所传命令的最后二句话,他问贺世贤道,“那将令中可曾有这么两句话?贺将军本帅可曾记错?” “大帅所言极是,那将令中的确有大帅所讲的这二句话。”贺世贤明知袁应泰有可能会用将令中的这两句话来为难自己,但又不得不如实地回答。 袁应泰见贺世贤如实的回了话后,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像是抓到了贺世贤的把柄似的,向门口的侍卫大喊一声道:“来人,把眼前的这个担敢违抗将令的贺世贤给本帅拿下。” 门口的七八名侍卫听到袁应泰的命令后,立即走了进来,把贺世贤给拿下了。 袁应泰拿下贺世贤后,便转身对府中的其他几位总兵说道:“各位总兵,大家也都看到了,沈阳总兵贺世贤在接到本帅所传下的将令后,未能按令执行;现他也已亲口得以承认,此事得以证实。 既已如此,本帅也只能按照军规进行处置了。按照边关的军中军纪,贺世贤私自违抗军令,按律当斩。” 向面前的几位总兵解释说明了一番后,袁应泰便大手一挥,向拿下贺世贤的几名侍卫道:“先把贺世贤押到大帅府外一处空地处,等待处斩的命令!” “是,大帅!”几名侍卫答应一声后,便把贺世贤给押了出去。 几位总兵见贺世贤被押了下去,都忙向袁应泰求情。 众人一起向袁应泰开口道:“大帅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处置啊!沈阳总兵贺世贤虽说有违将令,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也都是为了沈阳城,以及整个辽东边关的安危着想啊!” 面对各位总兵的求情,袁应泰却道:“各位总兵的话虽有理,但是又能说本帅的将领就一定有错呢?本帅作为边关统帅,有统领整个辽东边关将领士兵的权力,身负整个辽东边关安危之重任,贺世贤接令而不执行,势必会影响到军中法度的执行,难道不应该处置吗?” 袁应泰说到这里,把手一挥,阻止了眼前的几位总兵为救下贺世贤还要说的话那些求情的话,他向几位总兵接着说道:“各位总兵不必求情,贺世贤非杀不可!” 第81章 走一步错一步 贺世贤被押了出去,几位总兵的求情又被拒绝,总兵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现在这几位总兵总算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是不懂得怎么带领军队和军人的。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袁应泰这样一个不懂的人,却还要做出一些不懂装懂一意孤行的事来。 现在他连滥杀无辜将领的事都做得出来,可见此人在军事上是多么的不堪。 然而如此不堪的袁应泰,却又是边关上的最高统帅,并拥有极大的权力,对他们这些归为下属的总兵们来说,这又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 面对如此境地,几位总兵相互望了一下后,集体再次为贺世贤向大帅袁应泰求情。 几位总兵集体向袁应泰道:“还请大帅刀下留情,饶过贺将军这次。” 奉集总兵侯世禄道:“大帅,边关将领本就稀少,得之不易;贺将军此次有违将令,并无私心,还请大帅看在边关的安危上,暂且饶过贺将军才好!请大帅多多斟酌!” 咸宁总兵朱万良也对袁应泰劝阻道:“大帅,沈阳城边关现在可以说是边关第一要地,若无重大原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换将才是。 再说了,贺世贤贺将军虽有违大帅将令,那也是因为过分的考虑了沈阳城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怎么能等同于那些有意而违反将令之人般等同惩治呢?还请大帅多加考虑才好!” 奉集咸宁的二位总兵向袁应泰说完劝阻的话后,其他的几位总兵,便又轮番的劝阻起袁应泰,让他饶过沈阳总兵贺世贤。 几位总兵还都用上自己的人格,向袁应泰担保贺世贤并没有违抗袁大帅军令的私心。 “这个……”面对几位总兵的一再求情,袁应泰表现出了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几位总兵见袁应泰在几人劝说之下已有意动,但还怕他不肯放过贺世贤,便又一起向袁应泰袁大帅保证道:“若今日之事,日后发现或查出沈阳总兵贺世贤确实存有他心,我等愿一列承担责罚,一并接受处置。” 听到几位总兵如此说后,袁应泰心里总算好了很多, 大概他原本就没有真要杀了贺世贤的意思,所以在面前的几位总兵再次坚持为贺世贤求情时,袁应泰终于松了口。 袁应泰向面前的几位总兵道:“好吧,看在几位总兵一再坚持为此求情的份上,本帅就暂且饶过他这一回。” 待众人都以为此事已完结,正欲松上一口气之时,谁知面前的袁应泰又来了一句:“不过,这贺世贤暂且虽可不杀,但也放他不得。” 几位总兵中有人问:“大帅,这是为何?” 袁应泰道:“待本帅亲自去沈阳城,处理完有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之事,再来定夺此事。” 众人闻言,不好再说,知道再劝于他也是无济于事,只得作罢。好在贺世贤现在已免于一死了,而对于劝袁应泰释放于他,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几位总兵在大帅府里与袁应泰袁大帅谈了有关沈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事后,再走出来后,一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终究没能劝得那自以为是的袁大帅改变主意,反而差点劝得袁大帅动怒杀了沈阳城的一位总兵。 几位总兵想想这事就有气,但对这事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几人在谈到沈阳城由此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情况时,想到的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几位总兵从大帅府出来后,相互间拱手就要分别之时,其中一位中总兵很好奇的向大家问了一句:“各位总兵今天能够一起到来劝说袁大帅,不知是受人之托,还是原本就一起约好过来的呀?” 几位总兵被这么一问,相互间再一交谈,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被徐啸登门拜访给劝说而来的。 三屯口总兵陈策道:“徐啸徐先生,虽是一介书生,一个秀才,但也是陈某非常敬佩之人。 今徐先生看出袁应泰所传出的救济招纳蒙古流民难民的将令,对沈阳城及整个辽东边关存在莫大的风险,陈某作为边关总兵被此请来劝说阻止此事,陈某自然是义不容辞。” 其他几位总兵见陈总兵如此说,也纷纷点头,都表示深有同感,此次前来劝说袁大帅,虽是在徐啸徐先生的请求之下而来,但也是几位总兵所认 为应该做的义不容辞之举。 大帅府内,几位总兵告辞离开后,袁应泰袁大帅便放下被关押起来的沈阳总兵贺世贤,忙吩咐身边的人备马,他准备亲自赶往沈阳城一趟。 不一会儿,大帅府外的车马已备好,袁应泰大步走出帅府,然后蹬上马车,带领着三百名侍卫军向沈阳城而来。 沈阳城的城楼之上,副总兵尤世功正观察着城下的一大片人群。这些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如乞丐般的在城下,围着城墙叫喊着。 这些围城而叫的人群,他们并不是汉人,而是蒙古流民和难民们。他们叫喊的话语也不是沈阳城楼上和城内大多数的士兵所能听得懂的话语。 但城楼之上的副总兵尤世功和他身边的士兵们,还是能听懂城外这些围着城墙叫喊的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话语的,因为尤世功和他身边的很多士兵都是与这些蒙古流民难民打了好几年交道的老兵了。 城外围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其实他们叫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求守城的士兵们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来。 副总兵尤世功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外城下的蒙古流民难民,听着他们的嘈杂声,心里感到有些为难。把这些人放进来吧,似乎不行;不进来吧,似乎又不对。 要知道沈阳城,城外城下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都是听闻了辽东边关大帅袁应泰要扩大救济蒙古流民难民民众,和要大量招纳他们中青壮之人当兵拿军晌的消息才都赶过来的。 若不放他们进来,便是失信;若现在就放他们进来,一旦出了问题怎么办? 面对此种棘手问题,城楼上的尤世功感到很是为难,他问身边的一位士兵道:“你再去城下看一看,看贺总兵回来了没有?” “是!”那位士兵答应了尤世功一声,连忙下了城楼。 只短短的几个时辰,站在沈阳城楼之上观察敌情的沈阳城副总兵尤世功,已派过好几个身边的士兵去城楼下,打探前往袁大帅处问事的总兵贺世贤是否回来的消息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总兵早已被边关大帅袁应泰给关押起来了。 第82章 城外有躁动 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他们一点也没有受人救济招纳的意识。 再加上此类人群原本就生活在关外的荒野之地,与大明的汉人比起来缺少教化,所以一激动起来不是狂笑就是狂骂,也或找人决斗加以释放和解决他们的不稳定的情绪。 大明时期的蒙古国人,之所以会被大明汉人百姓称之为蛮夷,也是因为他们行事粗鲁野蛮,像兽的一面比像人的一面看上去还要多一点。 就在此刻,围绕在沈阳城外城下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他们正企图运用各种方法,想方设法的想进得城来。 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一开始围在沈阳城外只是扑打城门要求进城,见无效后;后来有人竟开始自制云梯企图从城墙上爬进城来。 按说对于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这种如同“变相攻城”的行为,城楼上的守城明军可以毫不留情的向此放箭,用射杀来阻止的。 可是现在他们却不能这样做,因为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都是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帅将令中所提到的需要救济和招纳的对象,若射杀了,还怎么来救济和招纳? 大概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也意识到了守城士兵们的顾虑,所以他们做起事来也就更加的毫无顾忌。 他们在城下谩骂守城的士兵阻止他们爬城;指责沈阳城的总兵们不遵命将令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当然也骂边关新任统帅袁应泰说要救济和招纳他们,却又说话不算数。 人到了“狗急跳墙”乱骂人的地步,其实有时也可以理解的。比如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他们骂守城的士兵,骂守城的将领,不让他们进城,这似乎还可以理解。 但他们也骂一心想救济招纳他们,想改善他们目前的这个身无定所,又缺衣少食近况的大明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帅,这似乎就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味道了。 城楼之上,听到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在城外城下,大骂自己统帅的大明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都在想着:要 是边关大帅袁应泰袁大帅,此刻就站在城楼之上,听着城下骂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不知会作何他想? 城外城下的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躁动,以及企图强势打开城门的举动,让城楼之上指挥士兵们积极应对的副总兵尤世功也极其为难和不安。 尽管目前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们与大明这边守城士兵们的情况还控制得住,但时间一长,尤世功害怕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要知道城外城下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可是打着:你们大明边关统帅袁大帅可是答应了我们,要让我们进城的。 站在城楼之上的副总兵尤世功,派了几回身边的人到城楼下看看总兵贺世贤是否回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兵贺世贤去和大帅袁应泰商量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之事,尤世功相信一旦贺世贤回来了,一定会带来大帅最终要他们如何处理这事的方法的。 几次派人去城楼下去查看,派去的人回来,告之尤世功的都是:“贺总兵还没有回来。” 这次人派下去,尤世功真怕派去的人带回来的还是那句:贺总兵还没有回来。 要知道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们的情绪已越来越不受控制,做法也越来越极端化,一旦情况失控,那自己这边也一定要采取相应的措施了。 到时候会不会与这些人发生冲突?会不会引起一场战斗?因此事而导致双方会伤亡多少人?那时可就不得而知了。 尤世功很害怕会发生那种情况下的事,但他也知道时间长了,如果这事得不到及时的处理,那就一定会发生不想发生的事。 不一会儿,尤世功派下去查看情况的人回来了。尤世功见回来的人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来,还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心里就又是感到一阵失望。这显然是总兵贺世贤还没有回来。 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这次的情况与上几次好像有所不同。尤世功见派去的士兵回来后,身边虽然没有一道过来的总兵贺世贤,但这位回来的士兵脸上却带着一些高兴的神情。 尤世功向他一问,这才知道 ,去大帅府的总兵贺世贤虽然还没有回来,但曾经在大帅府熊大在身边做事的徐啸徐先生过来了。 尤世功心想:“这徐啸徐兄弟过来也好,在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一旦出现躁动,难以控制的关键的时刻,自己也是可以和他商量着,处理好眼前的这些事的。” 对于徐啸的能耐,尤世功也是认同的。 尤世功问查看回来的士兵:“你所说的徐啸徐先生现在何处?” 士兵们道:“正在城下,等着总兵的传话。” 尤世功便道:“那你就再下去传话给徐先生,就说尤某请他到城楼上来,共同商讨应对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之事。” “遵命!”刚上城楼的这位士兵答应一声后,便又走下城楼传话去了。 传话的士兵下了城楼后,只一会儿,他再上来时,身边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徐啸。 徐啸自从几天前暗自决定要阻止袁应泰的计划,阻止沈阳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入城后,就开始思考着各种方法加以实施。 徐啸先到辽东边关上的各个关口上,对关口上的总兵们加以拜访,并对他们阐述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一旦大批进城,会对城内的百姓以及整个边关上的安危,带来不可控制的风险。 徐啸劝说那些总兵们,最好一起能劝说边关统帅袁应泰,放弃他救济和招纳沈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想法。 大概是徐啸说得有根有据,又情真意切,终于还是说动了一些边关上的总兵们去了大帅府,对袁应泰进行了一番劝说。 当然尽管效果不好,还使得沈阳总兵贺世贤被抓了起来,但对徐啸这个无官无职的秀才来说,在这件事上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了。 徐啸劝说了边关上各个关口上的总兵后,随后想想还是不放心,他便又骑着小黑直接赶到这沈阳城来,准备寻找机会,对沈阳城以及整个辽东边关的安危再努力的尽上自己的一份薄力。 徐啸没想到自己刚到这沈阳城来,楼上的副总兵尤世功就忙着要找总兵贺世贤商量,来应对城外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躁动。 第83章 想法阻止流民入城 徐啸被尤世功所派的士兵一带上城楼,尤世功就迫不及待的拉着他来看城外城下蒙古流民难民们现在的情况,然后询问起徐啸有何应对之法。 徐啸看着城外的城墙下方,那一群群蜂拥而来的蒙古流民难民,在那里叫骂着,一个劲的要求城楼上的士兵们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来。 徐啸相信这些流民难民的事一旦不能及时解决处理,必将失控而引起祸端。 徐啸问尤世功:“这是怎么回事?” 尤世功答道:“不知是谁,昨晚把袁大帅要全力救济城外蒙古流民难民,及招纳他们,欲放他们进城来的将令消息透露了出去,所以今天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徐啸便又问尤世功:“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你为何不与总兵贺世贤商量着处理此事呢?” 因为徐啸几天前与贺世贤已说过有关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一旦入城来,会对沈阳城及边关上带来的安全隐患,所以这次在劝说其他总兵去大帅府劝说袁大帅时,徐啸并没有来沈阳城劝说贺世贤一同前往。 徐啸不知道贺世贤也去了大帅府,当然也同样不知道贺世贤还被大帅袁应泰给找了理由关押了起来。 尤世功见徐啸问起贺总兵,他便把贺世贤现在不在沈阳城,已去了大帅府的事如实的告诉了徐啸。完了,尤世功便向徐啸询问,要如何的来处理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这一情况。 徐啸看着城外城下那混乱不堪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他很认真的问尤世功道:“请问尤将军,你是要暂时的阻止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不进城来,还是要把他们永久的阻止在城墙之外?” 尤世功见徐啸问得奇怪,便道:“徐兄弟,此话怎讲?” 徐啸道:“如果尤将军现在的阻止,只是为了等待袁大帅开城放入蒙古流民难民的命令,而并不是真正的为边关的安危和边关上的百姓们的安危作想,那自然只能用缓和的方法来阻止此刻城外城下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躁动,如果不……” 徐啸望着城下躁动的蒙古流民难民,对尤世功狠狠的说了一句:“那就要用霹雳雷霆手段来阻止他们了。” 尤世功听了徐啸的话有些犹豫,他听懂了徐啸话里的 意思,但却觉得有些为难,感到有点难以决断。 若按徐啸话里的意思来做,尤世功知道自己势必要违背边关统帅袁应泰袁大帅的将令;可倘若遵从了袁大帅的将令,就现在的情景及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行为表现来看,一旦让此入得城来,势必会给沈阳城内带来无法预知预测的混乱,如果再影响到整个辽东边关……,想想都感到害怕。 尽管尤世功很明白徐啸话里的意思,也很认同徐啸的想法,但因总兵贺世贤不在身边,无人能与此做出决策性的相商,所以他对徐啸的提议一时也无法抉择。 尤世功是沈阳城的副总兵,无论他多么认同徐啸的观点和想法,都难以按照徐啸的想法来做。相同认同一个人是一回事,照着一个人的想法去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世功尽管没有当即接受徐啸的任何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入城的措施,但他还是向徐啸询问了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进城的具体做法。 而徐啸呢,并没有因为看出尤世功不听此劝说的想法后就有所隐瞒,他依然把自己想到的二个能够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进城的方法给说了出来。 徐啸言语简洁明了的对沈阳城副总兵尤世功说道:“如果尤将军只是想缓解城外城下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躁动,暂时性不让他们入城,那只要做到二点皆可。” 尤世功忙问:“哪二点?” 徐啸道:“解释和恐吓。” 尤世功就问:“具体要如何做呢?” 徐啸解释道:“所谓解释,就是如实的告知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现在为什么没有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以及估计什么时候可以让他们进城来?向他们说清楚事情的原因,让他们有一个等待的期盼。” “至于恐吓吗!”徐啸也解释道,“就是警告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让他们在城外安心的等待,不要出现躁动,更不要做出强行闯城的事情来。如果他们不听这些警告,那就只能让城上的弓箭手射杀一些带头闹事的流民难民了。” “射杀?”尤世功听了徐啸的话大为震惊。 他心道:若用射杀来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躁动,虽有可能阻止住那些流民 难民企图强行入城,可又如何向那袁大帅交待? 想到这,尤世功便对徐啸道:“射杀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躁动万万不可,况且此法还只是暂时阻止之法;向他们警告,劝说,也或解释尚可一试。” 徐啸听到尤世功如此为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着想,又不敢有一点点违抗那袁大帅的将令,心中不觉一叹,深感如此下去,这辽东边关的灾难已不可避免。 这时尤世功却又向徐啸问起,如何能长期的把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阻止于城墙之外的方法。 徐啸见他暂时性阻止蒙古流民难民进城的方法都不愿全部使用,却还想听长期的阻止计划,有心想不说,因为他知道说了可能也是白说。 可是想想这整个沈阳城和辽东边关上百姓的安危,心存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争取一下的想法,最终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徐啸向尤世功说道:“如果我们真的希望沈阳城安全,整个辽东边关少些安全隐患的话,那我们就要坚决的不让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进得城来。” 尤世功道:“可是现在我们的大帅,袁大帅已答应了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要救济招纳他们了,我们咋能再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面对尤世功的反问,徐啸轻蔑一笑,他对尤世功道,“尤将军,如果我们发现自己的一个决策错了,那就要及时的改正,而不是为了保住面子,让它一直的错下去。 再说啦,是顾及出尔反尔的面子重要?还是辽东边关上军民百姓们的安危重要?不要忘了大明数万人马驻守辽东边关的真正目的所在。” 尤世功听到徐啸的话后,似乎又有了些意动,他向徐啸再次问起,这种情况的具体做法。 徐啸依然毫不隐瞒的向尤世功说道:“如果我们现在真正的想把辽东边关守住守好,就要加强自身军队的巩固性,弥补自己防守上的漏洞,当然也就不能让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进得城来。 无论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看上去有多么的悲惨可怜,我们都不可忘了自己的守城职责,而放他们进来。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悲惨可怜总有一天就会轮到我们头上了。” 第84章 大量流民入城来 徐啸说的话听起来虽感觉有点刺耳,话里把当前边关的形势说得也异常的严重,但尤世功还是能够认同和理解的。 事实上现在的辽东边关的确还不能算得上固若金汤。因为在熊廷弼驻守辽东边关之前,大明的大军在与后金努尔哈赤的军队在此大战,那一次明军大败,辽东边关上明朝也失去了大片的土地,好者因为后来后金内部矛盾的出现,他们主动退了兵,才使得大明捡回了部分土地。 再后来后金再次进攻大明辽东边关之时,大明启用了有一定军事才能的熊廷弼,熊廷弼又听取了秀才徐啸的一些建议,才做到了在守关上勉强可以和后金的努尔哈赤军队进行抗衡。 徐啸对尤世功说道:“虽然辽东边关上大明军队里装备和粮草已不再紧缺,整个边关也不像以前那么混乱,但依然无法与城外的努尔哈赤军队正面抗衡。依然只能以守城为主! 而守城最要防范的是什么?就是不能让城里面引起混乱!” 徐啸指着城外那些毫无秩序,显得一片混乱的蒙古流民难民们,继续对尤世功说道:“而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一旦进了城,就极有可能因此混乱,成为无法控制的混乱的根源。” 尤世功听着徐啸对当前辽东边关形势的分析,他也想害怕数年前辽东边关之上明军大军惨败的景象再现,可是又难以做到不顾一切的下定决心阻止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进城。 尤世功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对待城外蒙古流民难民们的真实态度。 如果经过正式确认后,袁应泰袁大帅依然没有改变所传下来的将令,依然坚持把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放进来城来。他想他也只能照办。要他直接违抗将令,尤世功觉得自己还做不到。 徐啸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劝得了尤世功直接的来违抗袁应泰的将令,因为他了解大明军队中的那种将令军令至上的非常死板的军队管理风格 。 尽管如此,但徐啸依然向尤世功讲了自己此刻想要采取的,自认为最正确的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做法。 徐啸一字一顿的对尤世功说道:“若……徐某……为帅,必下令命这些蒙古流民难民,离城五里开外。如有不从者,以炮箭驱之。” 尤世功听到徐啸如此说,不觉心中一惊,他从未想过要如此的驱赶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没想到眼前的这徐啸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 尤世功刚要问徐啸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时,城下又有士兵上来向尤世功禀报道:“禀报尤总兵,袁大帅已到达城下!” 尤世功见总兵贺世贤未等回来,却等来了大帅袁应泰。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现在就可以直接向袁大帅询问解决请问的蒙古流民难民之事。 于是尤世功收住了想要问徐啸的话,向徐啸拱了一下手道:“徐兄弟请稍等,尤某先失陪片刻。” 徐啸回了句:“请便!” 然后尤世功便转身对前来禀报的士兵道:“前面带路,带我前去见袁大帅。” “是!”士兵答应一声,便前面带路,领着尤世功去见城下的袁应泰袁大帅了。 徐啸看着尤世功和那位士兵离开,心中可以说已完全的失望了。他刚才之所以会向沈阳副总兵尤世功全盘托出,自己所想到的阻止城外蒙古流民难民的想法,那是为了希望尤世功能够想通后,尽量的想出各种方法不让或者延缓成为蒙古流民难民们的入城。 然而现在辽东边关的最高统帅,错误将令发布者袁应泰袁大帅来了,徐啸便知道自己不阻止的和希望的都已不太可能实现了。 袁应泰一来,那些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必定会被放进城来,城内的混乱已不可避免,而辽东边关的安危也更加的岌岌可危。 事情果然如同徐啸所预料的一样。 尤世功下了城楼不久,站在城楼之上的徐啸,就看到城下的城门已被打开,而城外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也被逐步的 放了进来。 徐啸看着那些大批的,正涌入沈阳城内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像看到一只只饿狼闯进了鸡舍,可是他毫无办法,深感无能为力。城楼上有的是红衣大炮,和张弓搭箭的士兵,但都没有用来阻止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进城。 徐啸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叹道:“或许这些守城的士兵们,不,应该是除了自己,其他所有守城的人,此时心中都在幻想着,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进城后,对他们歌颂戴德。 徐啸在城楼之上等到尤世功再回来时已过了两个多时辰。不过徐啸却未见到那袁应泰袁大帅与他一起上得城楼来。 徐啸见回来后的尤世功一脸的兴奋,他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尤世功告诉徐啸:他之前所担心的城外的那么多流民难民一旦进入城来,势必会引起混乱,不好管理,然而把他们真正放进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这样不好的情况。 从尤世功的话里,徐啸能听出,他现在已有所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徐啸自己却并没有。 徐啸见尤世功出现这样的神情,知道自己再在这里也无益,于是便向尤世功告辞。 徐啸知道,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要做的事就干多了。 徐啸徒劳无功的回到住所,发现怀柔妹妹已经回来,正坐在那缝着衣服。在她的一边还放着一大堆衣服,也不知道是缝好的还是未缝的。 而在怀柔另一边的桌上,放着一些纸张。徐啸知道,那是怀柔给他带回来帮人写信用的纸张。 怀柔见徐啸回来,抬头向他微微一笑,便又低头做他的事了。 徐啸便走到桌边也坐下来。吃饭还早,这时他又没有帮人写信的兴趣,便坐在桌边看怀柔很仔细很耐心的在那缝衣服。 徐啸坐在那看着怀柔飞针走线,思绪也渐渐的扩散开来。他的思绪越走越远,他又想到了那一大批一大批鱼贯而行入城的蒙古流民难民……。 周围很是安逸宁静,只是不知还能安逸宁静多久? 第85章 大帅不见 徐啸坐在那想了一会,突然一个问题跳入脑海:“今天城门大开,蒙古流民难民大批进入,如此好的攻城机会,为何不见努尔哈赤的军队出没?” 徐啸想了想,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今天努尔哈赤之所以没有借助蒙古流民难民入城的机会攻打沈阳城,很有可能想出了比这更有效的功城策略。” 会是什么策略呢?徐啸再一思索,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努尔哈赤事先已在这蒙古流民难民之中混入了自己的士兵。 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徐啸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徐啸忙向一旁的怀柔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冲出营帐之外,他牵过马儿小黑立即骑上,然后便奋马向袁应泰的大帅府而来。 徐啸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的把自己所想到的危机告知袁应泰。 徐啸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想只要自己还在辽东边关这一天,就要应该为这里的平安尽一份力。他不求功劳美誉,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换得心底的一份踏实。 徐啸快马如飞的来到大帅府,向门口的站岗的几位士兵道:“还请兵爷快去通报袁大帅,就说前大帅身边的徐先生前来求见,有要事要向袁大帅禀报。” 尽管面前这位站岗的是一位年轻的士兵,但徐啸在口头上还是给予了最大的尊重,尊此为“兵爷”。而他之所以要这样,都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见到那位袁大帅。 徐啸知道如想要见到那位袁大帅,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要让这些站岗的士兵们,愿意为自己去通报那位袁大帅。 徐啸甚至已经想好了,再见到那位袁大帅,他愿意尽量的放低自己的姿态,来说服袁大帅,让他用尽一切办法控制管理好那些刚进入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 徐啸深知已经进入沈阳城来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已经不太可能再被赶出城外,那就采取加以严格的管理和控制这个次一点的策略,来加以防范边关上的风险。 对于一个无官无职的徐啸来说,他现在能够想到并做到的就是根据现在边 关上的情况,为这边关上人们的安危,尽自力遵天命而已。 大帅门外站岗的士兵,听到徐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袁大帅,自然是非常的重视,他们忙派一人进到里面去禀报。 可是让徐啸没想到的是,进大帅府禀报的那位士兵回来后,带给徐啸的就冰冷冷的四个字:“大帅不见!” 徐啸虽早料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仍然不甘心的向那禀报的士兵恳求道:“还请兵爷再去禀报袁大帅一声,就说徐某此次求见大帅,是为了那刚被放进城来的数千名蒙古流民难民们,是为了整个沈阳城及整个辽东边关的安危而来。” 那士兵见徐啸说得如此严重,想了想后,大概觉得事态有点严重,怕一旦出事自己承受不起,便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徐啸说了声:“等着!”便又再次走进了大帅府里,去禀报了。 那士兵再次走进大帅府里时,袁应泰袁大帅正坐在府里生着闷气。 之前沈阳总兵贺世贤有违将令,已让袁应泰有所不快,所以他才找了一个借口把贺世贤给关押了起来。 从沈阳城刚处理好城外蒙古流民难民放进城来后,刚回来的袁应泰正考虑着该如何处理沈阳总兵贺世贤这件事呢,没想到就有士兵来禀报那徐啸又找上门来了。 袁应泰一听到来的是徐啸,第一次士兵来禀报时,什么也没说。他原本就对徐啸没好感,直接让前来禀报的士兵回话给门外的徐啸:“本帅不见!” 袁应泰原以为徐啸在听到自己的回话后就会负气离开,而他原本也就未想过与区区的一个秀才多作计较。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门外的士兵就又过来禀报了,而禀报的还是之前的事。 袁应泰听到士兵再次禀报的依然是有关徐啸来访的事,顿时大怒起来,还没等那通报的士兵把徐啸所要传的话讲完,就对那前来禀报的士兵道:“你不用再禀报什么,立即回去把那个姓徐的秀才赶离本帅府邸。他若还不肯离开,就立即给本帅抓了关押起来。” 禀报 的士兵没法,应了一声:“遵命!”便不敢有丝毫停留的再次回到了大帅府的门外。 去禀报的士兵再次来到大帅府外,他见到徐啸后,便如实地讲明了袁应泰袁大帅的态度,并告知徐啸赶快远离大帅府,否则将要被抓了关押起来。 听到士兵如此的说,徐啸知道他让那士兵所传给袁应泰袁大帅的话,袁大帅一定一句都未听进去。 站在大帅府外的徐啸,看着门口立着两大石狮子的威严的大帅府邸,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滋味。 如此威严的府邸,它里面的主人却承载着整个边关的安危,可是现在里面的这个主人,却不愿意听取他一点点有关边关安危的建议。 想到这里,徐啸心中不觉自嘲道:“我这如此的为辽东边关担心何苦来着,真是自讨没趣啊!” 心里虽如此想,但徐啸依然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做法。 “在这个世界,我看上去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但既然重生在了这个世界,就为这个世界,就为这个时代做一些事吧!”徐啸这样的想着。 徐啸知道在袁应泰这,因为袁应泰的偏见,他不像在熊廷弼那里时有影响力,所以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但边关上安危上的隐患依然存在着,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另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徐啸站在大帅府门口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再去沈阳城那边努力一下。不过他考虑到沈阳城的副总兵尤世功现在可能也不怎么信任和赞成他的想法了,于是他便想到了沈阳城总兵贺世贤。 因为贺世贤曾经劝过他留下来,徐啸想:“只要自己努力的劝说一下沈阳城总兵贺世贤,或许他就会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就会多注意一下刚被放进城来的这是蒙古流民难民们,同时也会更加加强防范沈阳城的防守和边关上的安危。 可是让徐啸震惊的是,当他向大帅府门口的士兵询问沈阳城总兵贺世贤,来了大帅府后,是否已经回去时,得到的答案却是:沈阳城总兵贺世贤,现在还被袁大帅给关押着。 第86章 混乱 徐啸听闻沈阳总兵贺世贤已被大帅袁应泰给关押了起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有着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知道现在沈阳城也没必要再去了。 徐啸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让辽东边关最高统帅袁应泰放了沈阳总兵贺世贤的。 贺世贤被关押着,至少现在不会有危险,而沈阳城内及辽东边关上的危险,徐啸预感到随时都可能出现。 想到时间紧迫,在这件事上只能另想办法,徐啸便向大帅府门口的那些士兵们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他们告知情况的感谢,并对他们说了声:“各位军爷多多保重!” 再后,徐啸便再次骑上马儿小黑,回向住所。 站在大帅府门口的那些士兵们,见徐啸莫名其妙的向他们拱手,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离开,都感到很是纳闷。 他们哪里会想到,徐啸这是在告诉他们:辽东边关上的危险即将来临,大家都要各自注意,也愿大家都能平安。 徐啸骑着马儿小黑再次回到营帐的住所,他已下了决定:不管辽东边关统帅袁应泰会采取何种态度对待被放入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也不管沈阳城那边会因此发生怎样的变化;他都不想再指望,不想就这么的等了,他要采取自己的方式,来防范边关上即将到来的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啸不再向外乱跑,他要么就陪着怀柔去守城的士兵兵营拿回士兵们需要清洗或者缝补的衣服,要么就在营帐里想着要如何应对边关上出现危险的方法。 除此之外,徐啸还多为自己加了一件事来做。这就是每天开始锻炼身体。 经过之前的一些事情,徐啸现在已完全想开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谁也不能指望,谁也指望不上,他现在唯一指望上的只有自己。 徐啸根据历史上对大明这段时间的记载,他知道辽东边关上的危险就将来临,他必须在各方面提前的做好准备。 没有办法就要想办法,身子不行就要锻炼身体,总之现在的徐啸正在做着迎接边关风险到来前的所有准备 。 徐啸这段时间,之所以这些天一直围绕在怀柔身边转,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很害怕边关上即将到来的风险,会提前伤害到怀柔这样柔弱的女子身上。 怀柔是她的妹妹,是她的亲人,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容许别人伤害的人。 而徐啸现在加强锻炼身体,当然是为了尽快的改变现在自己这个秀才的身体体质。他想把身子锻炼得尽可能的结实有力一点,也好应对边关上即将有可能到来的,那些不可预知的风险。 徐啸自从开始想法锻炼身体的时候,他时常会想起前世中他作为特殊军人,所具有的那些特殊的技能。 记忆中前世所具有的那些特殊技能,徐啸虽然还记得很清楚,但他试了几次,没有一样技能在短时间内的锻炼就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的。 于是徐啸明白,要想短时间内练好那些技能是怎么也难以练成的,思绪再三,徐啸只好选择从头开始,先从基础技能上开始锻炼。 他觉得自己首要的,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尽快的锻炼得要比普通人的身体要强一些,好应对边关上随时而来的风险。 只有先保住自己和怀柔二人的小命,才能有着更长远的考虑。至于那些更高深的技能,只有等解决了这一次的风险,再来加以练习了。 徐啸每天在家忙着锻炼身体,整天的穿着短打在所住的营帐内外腾挪滚打,让怀柔感觉到很是奇怪。 怀柔见徐啸整天像个武夫一样,在那里做着她所看不懂的动作,她有时也会很好奇的问徐啸:“少爷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徐啸则每次都开玩笑的对她说:“我这是在锻炼身体。现在把身体锻炼好了,等到边关上万一出现了什么风险,也好带着你跑路。” 怀柔才也不管跑路是不是就逃跑的意思,她只听到少爷哥哥愿带着她跑路,心里就高兴,她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不管少爷哥哥到哪里去,我都跟着少爷哥哥,永远和少爷哥哥在一起。” 徐啸看着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看样子少爷哥哥,怎么也甩不掉你这个小尾巴了!” 徐啸虽然对怀柔如此的说,其实心里却还是一直在牵挂着沈阳城和辽东边关上的安危的。 再说沈阳城内,自从放入了几千名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后,整个沈阳城似乎就开始混乱起来。 一开始那些进入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被集中着管理,他们虽不做事干活,但边关上必须每天一日三餐定时的供给他们食物,一旦有所延迟,必遭这些人的训斥甚至痛骂。 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恩,很多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大明边关上的将领,既然愿意救济他们,把他们放进城来,就应该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衣物和食物。 有些蒙古流民难民,向边关上的大明军队所提出的要求非常的高,他们在衣食住行上的要求甚至比大明的那些守城的士兵和将领都要高。 万一明军在这方面,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故意的与大明的士兵们发生矛盾和冲突。 沈阳副总兵尤世功,一开始对于那些进入城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与大明士兵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还能处理一下,后来就感觉越来越能处理。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也越来越不服从管理,不受约束和控制。 副总兵尤世功没办法,就去大帅府寻求大帅袁应泰的帮助。 袁应泰大概认为沈阳总兵贺世贤在他那已被关押得差不多了,自己的气也消了,就放出贺世贤来,让他回去与尤世功一道来处理沈阳城的事务。 然而依然无用,不起效果。今日的沈阳城已非昔日的沈阳城了。那些进入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与管理他们的大明士兵们的矛盾和冲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 尽管很多时候双方的矛盾和冲突都是蒙古流民难民们所引起的,也是他们有所不对,但贺世贤和尤世功二人,却不太敢处治那些带头闹事的流民难民。 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他们很是团结,一旦处置了带头闹事的那些人,就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冲突和动乱。 第87章 不好得罪的人 这日,沈阳城副总兵尤世功正带人巡查沈阳城内,刚巡至南城门之时,就有士兵来报。 一士兵禀报道:“禀报总兵,前两天刚放入城内的蒙古流民难民,此刻正与管制城内粮草的粮草官张大人发生冲突,张大人派小人过来,请求总兵大人定夺。” 尤世功听闻此事,暂停对城门关口的巡查,连忙带人前往出事地点。 来到闹事之处,只见一群几百名的蒙古流民难民们,正围绕着一名被几十名士兵保护着的大明官员声讨着。 尤世功带人走上前一看,发现那被围着声讨的大明官员正是边关上的粮草官张维。 尤世功忙向身边声讨张维张大人的这些人大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本总兵,这是怎么回事?” 尤世功的话刚说出口,那一众原本正围着粮草官张维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就转身向尤世功告发起张维张大人来。 众人纷纷叫嚷道:“我们吃不饱,我们要粮食,粮草官苛扣我们的粮食。” 尤世功见一众人说话太过纷杂,无法弄清具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像是带头的蒙古流民难民大汉说道:“我看你像是这群人中带头管事的,那你就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那蒙古大汉对尤世功道:“大人,我是认识你的,你就是这沈阳城的副总兵尤大人?” 尤世功见此人果真是认识自己的,便对他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就请你来说说,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这位带头的蒙古流民难民中的大汉,便毫不客气的说向尤世功说道:“大人,这事情实在不能怪我们呐。你们的袁大帅可是答应我们为我们提供吃和住的……。” 那蒙古大汉说到这,用一只手面向围在他身边,一同闹事的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画了一个圈,然后接着说道:“可现在呢,不但让我们住的不好,现在就连吃也不能让我们吃饱。” “是啊,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些围绕在这大汉身边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待这大汉说到这里时忙也就附和起来。 尤世功听了此言,见到这群人一副像是大明提供他们吃住理所当然的样子,此时也感觉十分的苦恼,但他作为沈阳城的副总兵又不能不管这件事。 于是尤世功便对这群人说道:“各位的事本总兵已知晓了,待本总兵查明此事再行处理。” 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却道:“不,我们要你们现在就处理。” 有蒙古流民难民还道:“我们要求大明即刻处置苛扣我们粮草的那位姓张的官员。” 有人如此提示,也就自然有人起哄赞成。让尤世功没想到的是起哄的人还不少,一下子就站出近千人来表示赞成,要求惩治那位姓张的粮草官。 尤世功见人数众多,既不好现在就当面答应他们,也不敢现在当面就拒绝他们,他犹如调解人似的,他先用言语向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道: “各位蒙古国的兄弟姐妹们,事情的起因本总兵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大家的想法和要求本总兵也已清楚了,待事情查明之后,本总兵定会袁大帅,到时袁大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大家现在先散了吧?” 尤世功话说完后,见那些人并没有动,也并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这时尤世功才知道,他的话在这些人中并没有什么用,于是他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带头的蒙古大汉。 这流民中带头的蒙古大汉,见尤世功把目光投向自己,这时他大概也知道,有尤世功这位沈阳城的副总兵在,现在这事情已经很难再闹下去,于是他便对尤世功道:“不知总兵大人处理这今天这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尤世功道:“三天,给本总兵三天时间就好。” 那蒙古大汉道:“既然尤总兵这样说了,那我就代表我们的,这些在场的蒙古兄弟姐妹们,先把这事给放一放。希望尤总兵三天后千万不要失言。” 说到失言,那蒙古大汉在此语气先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加重了语气说道:“如果失言的话,到时恐怕我的话他们也不听了。” 此人说话嚣张之极,言语之中充满了威胁,尤世功明明能够听得 出来,但也无能为力,拿他没办法。 眼前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自从被辽东边关大帅袁应泰放进沈阳城来,就从未曾安稳过。他们从开始的欺压城里大明百姓,逐步演变成了抢掠豪夺。 沈阳城里虽有大明的百姓,向城里这大明官员,包括尤世功反映此事,然而那些大明官员,包括尤世功在了解弄清情况后。 在明明知道那些闹事的蒙古流民难民理亏,没事找事,故意欺压大明百姓的情况下,城里的那是大明官员,依然把受了欺负受了委屈的大龄百姓判了理亏,甚至还要接受惩罚。 甚至身为沈阳城副总兵的尤世功,在一些事上都不例外。 现在的沈阳城内,之所以会黑白颠倒,那些被放进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敢肆无忌惮的,做出一些目无法纪的事情来,甚至大明的官员不去管制约束他们,反而偏向他们。 可以说,归根结底皆是袁应泰,在一开始处理这些事情上所留下的后患。 因为在放进这些城外的蒙古流民难民们进入沈阳城之前,就向沈阳城内大明的所有官员交代过,一定要善待这些进入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不可以为难他们,要处处给予他们方便。 也正因为有了前面的袁大帅的指示,才使得沈阳城内的大明官员,在处理蒙古流民难民与大明百姓矛盾的事务上显得束手束脚,甚至有所偏颇。 沈阳城内的大明百姓,不少人在与那些蒙古流民难民发生摩擦后,在大明官员的面前没有得到公正的判决后,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对大明的官员已显得非常的失望。 现在整个沈阳城内,大明的百姓每天几乎都是在躲着被放入城里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生怕与此发生矛盾自己有理也没理,从而吃了大亏。 尽管沈阳城内,现在已成了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的肆无忌惮的场所,大明百姓们也都躲着他们走,沈阳城内大明的官员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些人仍然还是不满足,现在更是把这些矛盾引到了沈阳城内的大明军队和官员中来了。 第88章 难断对错 因为尤世功的承诺和保证,那蒙古大汉终于同意,先让这些聚在一起向沈阳城内管理粮草的张大人讨说法的同族人们暂时散开。 不过,这一大批讨说法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也不是就这么白白的离开的。 这些人他们离开时,在那领头的蒙古大汉的要求下,尤世功不得不给他们补发了一批“所欠”的粮草作为补偿,事情才算暂时的平息下来。 待那些闹事讨说法的蒙古流民难民们全都散了后,尤世功叫来躲在一群士兵身后的粮草官张维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有苛扣那些蒙古流民难民粮草之事存在? 精神未定的张维张大人,先稳了稳心神,然后才向尤世功禀报道:“回禀尤总兵,苛扣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的粮草,纯属子虚乌有之事。” 尤世功道:“那那些流民难民为何会闹出这种事来?为何又说缺少粮草吃饱都成了问题?” 粮草官张维道:“这是因为近几日边关上的粮草有所紧张,所以才少了发给他们。” 张维说到此处,看了一下尤世功的脸色,见此脸色甚不好看,似有又要发怒的迹象,忙解释道:“总兵大人,这不是小人有意为之啊,实在是逼不得宜才这么做的。” 尤世功脸显怒容的对张维道:“张大人,你这是如何个逼不得已,你给本总兵说说。” 张维面露难色道:“总兵大人,你也知道,我们沈阳城内的粮草本来就不算多,之前熊大帅在时,这里的粮草在保证了军队的供应外,也只是略有剩余而已,可现在……。” “现在怎样?”尤世功见张维张大人话说得唯唯诺诺,似有难处,便皱眉问道。 张维道:“现在这城内一下子就多出几千流民难民来,使得城内的粮草就显得无比的紧张。小人这才自作主张,给那些蒙古的流民难民们少分了一点粮草。” 尤世功便问道:“那守城的将士们的粮草你可曾少给?” 张维忙诚惶诚恐的说道:“这事小人万万不敢。” 张维张大人忙向尤世功解释道:“总兵大人,小人原 本是这样想的,沈阳城内守城的这些将士们,肩负着沈阳城的安危,责任重大,所以小雷也不敢苛扣属于他们的粮草和军饷。 而那些刚放进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整日子没有任何事做,可以说现在是只吃饭不做事,所以小人在看到现在的粮食有些紧张时,这才自主主张的做出这件事来。” 尤世功见这管粮草的张大人,也是完全出于一番好意,才做出这些事来。尽管这件事,使得大明的军民与这些被放进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但尤世功想想,似乎也并不好太苛刻的惩治这位张大人。 粮草缺乏,先保证守城的将士们的要求,这错了吗?这根本就没有错!可是这事又得罪了那些蒙古流民难民们,似乎又违背了袁大帅所吩咐下来的,要对那些蒙古难民流民人们多加“照顾”的做法。这让尤世功都感到左右为难。 于是尤世功先把原先自己想好的对这些事的处理方法,暂且的放到一边,他向粮草官张维张大人问道:“那么张大人,是否已经把沈阳城内粮草有所缺乏的事情上报了呢?” 张维回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小人几天前早已报于贺总兵得知,只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答复。” 尤世功当即仔细的想了一下,印像中好像真有此事。尤世功隐约记得几天前,总兵贺世贤是找自己说过这么一件事,后来贺总兵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亲自去了一趟大帅府,向袁大帅询问了对此事的解决之道。 因为这事的具体情况不是由他来处理的,所以尤世功也就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究竟是咋样的。 他也不知道贺总兵在向袁大帅禀报了以后,事情究竟咋样?袁大帅对这件事情又是如何答复的?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贺总兵和袁大帅都还没有给出解决方案,这事今天却就出事了。 尤世功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向粮草官张维张大人吩咐道:“张大人,从现在始在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时,对那些蒙古流 民难民们的粮草供给不得再区别对待,以免引起更大的矛盾。” 张维应道:“是,小人遵命!” 尤世功向张维张大人吩咐完毕,连忙驱马就来找总兵贺世贤,来尽快的解决城里缺乏粮草之事。 粮草官张维张大人,看着副总兵尤世功驱马离开,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连感侥幸躲过一劫。 尤世功快马来到总兵贺世贤的住所,亲自向贺世贤告之了今天所发生的粮草事件。 告之完后,尤世功便问贺世贤这事后续要如何的处理解决。他问贺世贤:“贺总兵,你前番前去袁大帅处,袁大帅对这事是怎样一个看法?可有什么指示?” 贺世贤向尤世功摇摇头道:“本总兵前番去大帅府禀报此事,袁大帅并无直接的指示,只是一再的要求我们善待那些放进城来的蒙古流民难民们,丝毫没考虑到沈阳城内粮草缺乏之事。” 贺世贤站起身踱了几下步,接着对尤世功道:“那袁大帅还对本总兵讲,说什么边关上屯集着供给数十万的大明士兵的粮草,又何在乎这区区的几千名蒙古流民难民们的吃用?” 尤世功道:“这么说,现在的沈阳城内士兵所面临的缺衣少食他不管了?” 贺世贤道:“应该并不是不管,而是这袁大帅并不了解辽东边关,甚至沈阳城内的情况,不知如何管,甚至有时还会自以为是的瞎管。” 尤世功听到贺世贤对袁应泰袁大帅如此的这般评价,现在对这个袁大帅也不敢有所期待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阻止这位袁大帅把城外的这些蒙古流民难民们给放进来。 尤世功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徐啸,想到了徐啸当初对放进城外蒙古流民难民这件事的强烈反对。他想:徐啸当初的反对这件事,大概反对的就是后续的麻烦吧?现在不就遇上了吗? 然而事实上,徐啸当初反对这事,远远的不止眼前这样的麻烦,而是有着更多更深的理由,只是当初没有机会和他们说清楚而已。事实上他们当初也没有给徐啸说清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