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西凉开始，步步为营段攸》 第1章 这个少爷没牌面 东汉光和四年（公元181年），西凉、陇县。 一位剑眉朗目，面如冠玉的少年跪坐在窗前看书。屋内放着几个炭盆香烟袅袅，温暖如春。 少年放下竹简，皱着眉头的看着窗外，大雪在北风肆虐之下翩翩起舞，落在这个每一片雪花都有罪的世界。 少年名叫段攸，本新世纪物理专家，被祖祠的主梁脱落砸昏。 醒来发现自己魂穿到了东汉，成为了凉州刺史段颎十四岁幼子，也叫段攸。母鞠氏，兄长段波为玉门守将。 段攸烦闷的把书扔在一旁，站了起来，捶打着发麻的双腿。 原史上父亲段颎已在179年饮鸩而死，如今却没死，还是凉州刺史。这已让他相当的惶恐，不知历史大势是否改变。 这没手机，没美食，没娱乐，他只能靠看古书解闷。 更可怕的是，再两年多可能是黄巾起义，这妥妥的一个乱世啊！我该如何在这个乱世中苟活啊！ 段攸还在自怨自艾时，一壮硕小厮推门进来，冷风拼命的挤进房内，段攸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小厮忙把房门关上。 段攸一看是自己小厮胡车儿，胡车儿对段攸说道，“二少爷，您不是说今天去咱家酒肆吗？” 段攸这才反应过来，老父亲让他打理家族产业，今天先去酒肆看看。 当两人走到大院，一条黑色恶犬猛然向段攸冲了过来，锋利的牙齿眼看就要咬到段攸。 胡车儿立马挡在段攸身前，恶犬立马咬到了胡车儿的手臂。 胡车儿匆忙一脚踢到了恶犬的肚子上。它发出一声嚎叫。 恶犬滚了好远，蜷伏在地上，还呲着牙对两人低吼。 段攸忙查看胡车儿，看见只是衣服被撕烂。 看胡车儿无事，这才才放心，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胡车儿心疼的看着自己破损的衣服，都被气出了眼泪。 管家带着下人才姗姗赶来，敷衍着向段攸赔罪。 “老朽来迟，这是大郎养的斗犬，刚它咬断绳索，谁知道冲撞了二郎。” 下人们都不情愿的赶来，段攸看着众人那懒散的姿态，心里暗骂前身无能。 段攸没有理会管家，只是看向那个恶犬，接着平静的说道，“第一次。” 管家脸色马上变了，原本还笑吟吟的脸上已经阴沉。 管家的侄子安福立马站了出来，轻松的说道“二少，今这是怎么了，还与一畜生置气，也不怕被别人取笑啊。” 段攸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返回自己房间。 “装什么啊，成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大手花钱。” “这老爷让他打理家业，结果布店，粮店都倒闭了，就剩个酒肆也快倒闭了，还跟我们甩脸子。” 安福看见段攸离去，随即阴沉的脸，低声数落着段攸。 几个下人也是鄙夷的看着段攸的背影，以前知道你胆小怕事，怎么现在开始学会装犊子了。 又听着安贵的话，几人也是呵呵的笑了。 管家看侄子还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 “不要妄议主公的家事” 侄子还想说两句，一看叔父脸色不好看也马上停嘴了。 段攸找了一件棉衣和长剑递给胡车儿。 胡车儿想要推脱，看到段攸真诚的眼神，立马换上。 他把长剑挎在自己腰间，脸上露出喜色。 而段攸另拿了把剑，配在自己腰间。 两人这才向自家酒肆赶去。当两人走到酒肆，看见自家门口冷冷清清。 只有几个孩童正在屋檐下躲雪。而对面的酒肆进进出出很多人，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段攸看见从自家酒肆走出一个小厮，他拿着饭菜给几个孩子，孩子们围在一起立马分食，脸上都露出喜色。 只是当小厮看见段攸和胡车儿看着这边时皱了下眉毛，走到段攸身前，平静的解释道。 “在下看到几个孩子可怜，就把剩饭给他们。” 段攸听着一愣，没想到自家小厮，说话如此不卑不亢。 小孩们怕段攸为难小厮，都赶紧跪在段攸的身前。 “求贵人开恩，我们无家可归，已无活路。成公英大兄看我们可怜，就给我们点剩饭。” 段攸打量着几个孩童，都是头发凌乱，满脸污垢。那破烂的衣服裹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希冀的眼睛紧盯自己。 段攸只是微笑着对孩子点了点头，接着对成公英说道，“阿英，你把这几个孩子都安顿在店里吧。” 成公英立马面带喜色，他想让几个孩子对段攸致谢，段攸摆了摆手径直走进酒肆。 屋内倒是干净暖和，然而只有几桌食客，掌柜的看见段攸进来，马上迎了过来，嘴上说道， “二少爷啊，老朽是真的努力了啊。可是对面的酒肆是耿家开的啊，那些文人雅士都愿意到他们那边，咱们就是便宜也不好使啊。你也知道，那些士人对老爷不太亲近。” 段攸觉得这掌柜会说话，咱们是跟他们不亲近吗？当年我爹做司隶校尉时，这太学士子被他抓了上千人，是深恨之好不。 段攸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这冷清的酒肆，不由皱下眉头。 “我段家的生意怎能如此清淡，今天来店消费的顾客一律免费。” 旁边正在进食的食客，一听段攸的话一个个都面色大喜。 “段二郎大气。” 不少食客又喊到，“掌柜的，再给我们上五斤羊肉。” 另几桌食客也纷纷要求加菜，几桌食客也纷纷向段攸拱手致谢。 酒肆顿时有了生气，只有那掌柜的面色难看。 段攸向众人摆摆手，一脸的风平云淡。 掌柜的看着段攸真是醉了，又来了，当年你那布店和粮店也是这样搞垮的。那几个掌柜一见你来店，都不由的哆嗦，你真是祖宗啊！ 只是看见段攸眉头皱起，掌柜也不多话了， 成公英把几个战战兢兢的孩子带进屋里，又对掌柜的说二少让这几个孩子在店里帮忙。 掌柜的听完，脸色更加苍白。 “你去弄些香料，我有大用。” 掌柜听完段攸的这话，他感觉老家的田地在向他招手。 他也不不愿多说，就去外面操办了啊。 段攸这才有时间打量成公英，此人身高七尺，眼睛明亮，就是下人的穿着依然挡不住此人的儒雅之气。 “阿英，你识字吗？” 成公英微变，接着平静的说道，“在下识字不多，也就看过二少爷留在这的几本书。” 段攸看着成公英脸色不好，想来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多问。 “这几个孩子，你教他们识些字。这两天店里不忙，你跟着我回段府，我研究出两种工具可以让我们店起死回生，你帮我盯着那些工匠即可。” 听教那几个孩子识字，成公英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无语的看着段攸。 这二少是真心破罐破摔吗？就凭你的智商还搞发明，你老段家的钱财得让你败光啊。 段攸不在意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已经对酒肆的大体情况已经了解。 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盘活这个酒肆了。 随即带着胡车儿，成公英赶回段府。 第2章 开始立威 段攸带着几人刚进段府，门口拴着的恶犬立马对着段攸吼叫，那嘴角上还残存着新鲜的血肉。 恶犬对着段攸充满了敌意，它挣着链子扑向段攸。那凶狠的模样，一心要撕烂段攸。 段攸抽出长剑，直接刺入恶犬的喉咙。 “第二次。” 段浪这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众人不由的发寒。 不是事不过三吗？怎么第二次就下狠手了。 众人看着还在抽搐的恶犬，脖子上不停的渗出血液，嘴里还在低声呜咽。 又看见二少冰冷的眼神，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管家和他侄子安福本来还想看笑话，可段攸突下狠手，让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竟是愣在当场。 管家沉重的看着这冷脸的二少，这迅捷的动作，一击即命的狠辣，让管家收了小觑之心。 安福立马高声说道，“二少，你怎么下此狠手，这可是大少的爱犬啊，你等着大少找你吧。” 段攸拿着剑，在恶犬身上把剑上的血液擦干，又把剑插入剑鞘，才转过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安福。 管家忙拦住了想要再说话的安福，立马向段攸说道，“老朽马上安排人把这恶犬掩埋。” 段攸点了点头，接着对管家说道，“给我找几个工匠我有大用。” 管家还没说话，这安福又却有些不合时宜的插嘴。 ，“二少啊，瞎折腾什么啊，这么多店铺都让你弄垮了啊。兄弟都很久没发福利了啊，你再这样搞下去我们只能喝稀汤寡水了啊。” 只是安福的这次说话，底下的众人都没有附和，众人都看着那抽搐的恶犬。 段攸转过头看着安福，那双眼睛如深冬的冰块，平静的说道“第一次。” 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安福还想辩解，被管家立马拦住。并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他立收嘴。 管家笑着对段攸说道，“老朽这就给二少安排。” 成公英只是沉静的看着，眼里闪出了一丝精光。这二少做事如此果断，难道他外面的胡闹只是伪装？ 当众人看见段攸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眼那条恶犬，众人觉得以后少惹二少为好。衛鯹尛说 “叔父，自从二少接替我的位置，外面的店铺被败坏的就剩一个酒肆了。如今还如此胡闹，叔父为何不劝阻一二，真看着段公的家业被败坏光吗？” 管家听到安福的胡话，立马严肃起来。 “主人的事情也是你来质疑的，还有以后对二少尊敬点，咱这二少不是随便可以欺侮的人。” 安福嘴上答应，但心里却是不屑，他也就敢在狗前装个人。哼，等他把酒肆也搞垮了，还能如此趾气高扬。 管家看着自己侄子嘴服心不服的样子，也是摇头叹息。接着向段公禀报此事，段公听到大为惊讶。 没看出这二郎做事竟如此果断，他笑着点点头。 “你听从二郎的吩咐。” 然后段公挥了挥手，管家就下去安排。 段攸回到书房，直接拿出布匹，在上面画起了石磨和蒸酒器械的设计图。 成公英看着觉得心被揪了一下，这二少就是浪费啊，二少你就不能画小一点吗？这都是钱啊。 几个工匠到来，段攸拿出画好的设计图，给几个工匠解释该怎么做。工匠被段攸拿出布匹画的设计图愣住了，这败家玩意，你地上画给我们不好吗？多浪费啊。 这两天段攸就就带着工匠制作这两设备，石磨倒是简单，没一天就打造成功。 蒸酒器麻烦点，不过也用不多久就会成功。 段攸让胡车儿拿来小麦放入石磨上，让他去推石磨。 几人立马苦笑，二少这石磨怎么说也得数百斤，你这不是为难车儿吗？ 胡车儿也没想太多，上来就推石磨，只见石磨在胡车儿推动之下不断的转动，面粉也慢慢的出来了。 众人都看着惊奇，只有成公英麻利的拿着袋子，嘴里还说着，“这精面都洒在地上，浪费了啊。” 众人都服气的看着段攸，这二少肚里还是有东西的。 段攸又安排别人去磨面，让工匠再制作十几个这样的石磨。 同时又严肃的对他们说，，这精面的制作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众人听说了二少杀狗之事，忙保证守口如瓶。 又交代了做蒸酒器的工匠，看到一切顺利，就带胡车儿和成公英外出转转。 段攸随意的在街上溜达，不由的走出了城门，只是他看到一群衣不遮体的流民都在和城门守卫商量进城，可守卫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 更多的流民在城墙边上，搭着简易的窝棚。 当段攸走近时，看到一群满身污垢的人，躺在窝棚里，在那瑟瑟发抖。 就连幼儿在那嗷嗷嚎叫，大人们也没有理会。 流民们发现段攸一行人时，立马围上了，跪在地上。 “求贵人赐点吃食，我们可以把孩子卖给你们，只求贵人给点铜钱。” 段攸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只是在史书上看过流民的凄惨。 可当真看见这一群群空洞的双眼，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以及那满身污垢。 才知道什么叫做朝不保夕、人如蜉蝣。 段攸让胡车儿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分给这些流民，城门顿时被堵的水泄不通。 段攸这边还当着散财童子呢，城门中走出一个骑马士子，后面跟着数十个壮丁。 看到城门被堵，只是皱了下眉，下人会意，立马对城门的百姓棍棒驱赶。 这些恶奴嘴里还高喊着“耿家少爷耿烈出城狩猎，尔等贱民还敢阻道，真是不知死活。” 百姓们被打的鲜血横流，哭喊着四散而去。还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老人被几个恶奴拳打脚踢而恶奴嘴里还恶狠狠的骂着。 段攸眯着眼看这些恶奴冲来，眼里闪着怒色。 恶奴还准备驱赶段攸等人时，看见段攸和胡车儿佩戴着长剑。而段攸更是士子装扮，也只是围住段攸不敢前进。 后面耿烈听说前面有个士子拦路，下马过来，一看是段攸，更是不屑。 “原来是二郎在这，怎么还有闲情关心这帮贱民啊，你家店的生意不管了啊。” 说着又拍了下自己的头，接着说道，“你瞧我这脑子，你段家好像就剩一个酒肆了吧，而且也是要死不活的啊。哈哈哈。” 成公英看见耿烈，眼中一股怒意一闪而过，接着只是沉默的看着对方。 “本少在这散散心，为什么总是碰到这些恶犬。前两天心烦杀了一个，今儿又要费些手脚了。” 耿烈立马大怒，“段二郎，你少在这跟我装，不就是觉得你阿翁是凉州刺史就在这耀武扬威，须知日中则昃。” “这倒不用你耿大郎操心，至少我们还在天上，你们家已经日落西山了啊。” “哼，不与你一个小子一般见识，我们走。” 耿烈说完之后，气愤的离去，眼睛更是露出恨意。 段攸看耿家离去，看着这群饥民心生怜悯，接着高声大喊。 “二少我喜吃面食，都跟我回段家制作精面。” 耿烈听着段攸的话，不由的冷笑。 哼，不自量力，我就等着你把段家拖垮。 第3章 你的剑不够利 那些流民原本麻木的双眼，听到段攸的话，都猛然睁大，眼里出现了希望。 成公英看着这段攸的操作，若有所思，眼里不时闪出亮光。 当段攸带着数千流民涌入段家时，段家众人都震惊的看着这场面，有下人忙问胡车儿这怎么回事？ “二少说喜吃精面，让这些人制作精面。” 众人听完都目瞪口呆，这二少牛啊！ 段家的家业让你这样败坏，你的良心不痛吗？ 管家和他侄子安福立马赶来，安福更是派人直接拦住人群，冲到段攸的身前。 “二少，你就不请示下段公。” 段攸立马平静的对安福说道，“第二次。” 众家丁想起了那条死狗，打了个冷颤，可那是第二次就杀狗了，这次怎么不杀了。 还是那欺软怕硬的性子，险些被你骗到了。 管家听到段攸说完这话脸色大变，马上拦住安福，严厉的眼神示意安福。 接着又笑眯眯的对段攸说道，“老朽这就把这些人安顿，不过我回头得向老爷禀报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段攸盯着安福看了一下，接着又对管家说道，“从这些人抽出精壮，让他们用臼做精面。”【汉时没有石磨，只能用臼敲打，费时费力。】 段攸带着成公英和胡车儿回到工坊查看蒸酒器械和石磨的制作。 管家让人安顿了这些流民，接着又向段公禀报此事。 段公听到这话悠然长叹，“民生甚艰啊，二郎能知民间疾苦，不容易啊，一切按照二郎所说去做。” 管家诧异的看着段公，他很想说咱段家也不是特别富裕啊。管家告退，开始了安排这些流民做事。 整个陇县都流传着段家二郎又犯病了，用数千流民给他做精面，众人都在叹息。 这段公如此人杰，可这二子却是纨绔子弟，老段公的家业估计快让段攸败坏完啊。 段攸从府里找来更多的工匠，让他们流水线的做石磨各个部件，然后再组装。 随着一个个石磨出来，段攸又不断的从流民里抽出干活卖力的人用石磨磨面。 段攸还在忙着查看磨面的情况，成公英向段攸汇报，副管家安福在鞭打一些流民。 段攸皱了下眉，带着胡车儿和成公英就赶了过去，只见安福拿着鞭子不断的抽打着几个老人。 旁边的幼童扑上去挡在老人身前，也被安福拿鞭子抽打。他边打，脸上还露出享受的样子。 段攸稳步走来，下人拉了下安福，示意他二少来了。可安福还是又打了一下那孩子，才昂头过来。 段攸脸色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 安福不屑的说道，“几个年老体弱的老头，干不了多少活，还嫌弃伙食差。” 几个老人立马跪倒在段攸的面前，嘴里大喊。 “少爷，小老儿是干活了啊。可一日只给一碗稀粥，我自己可以活命，可我这可怜的孙儿如何活啊。求贵人多给碗粥，让我那孙儿可以续命。” 安福当初觉得段攸说第二次，并没动自己，如今更是肆无忌惮。 “二少，咱家的存粮不多，这些贱民不干活还如此浪费咱段家粮食，所以我教训一下他们。” 段攸立马笑了，可那眼神有些冰冷。 “他们几个就跟你多讨碗粥，你就这样拳打脚踢？” 段家下人们看见段攸的笑容，想着这二少也就会说个，第一次，第二次的，只会杀狗，不敢杀人。 也是心中不屑，心想要不是你弄的这乱摊子，我们这几天至于这么忙吗？ “不用严厉手段，这帮人不知道段家的威严。我这是帮二少减少麻烦，让段家欣欣向荣。” 段攸没想到这安福竟然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话，他先是摇了摇头。他迅速拔出长剑刺入安福胸前，眼睛露出了寒意。 管家听说安福鞭打流民时脸色大变，马上向这里匆匆赶来。 可是当他将要赶到跟前，就看见段攸迅速拔出长剑，直接刺入安福的心脏。 他想呼喊住手，可段攸的动作太迅速了。 段攸轻声的说着“第三次。” 下人们被段攸突下狠手镇住了，想起段攸刚才的笑容更是头皮发麻。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二少说杀人就杀人，他们都害怕了，他们不知道这二少何时又会抽出他的利刃。 安福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短剑，他怎么也想不到段攸会突下杀手。 我是管家的侄子，你怎么就说杀就杀？ 你平时那种懦弱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他眼中只剩下惶恐，最后慢慢的没有了神采。 管家扑到侄子的身前，看着嘴里吐着鲜血的侄子。他异常的后悔，嚎啕大哭。 “我安家就你一个男丁，我只有两女儿，叔父一直待你如己出。可这也把你宠坏了，是叔父害死了你。” 此时段公也听说了此事，他和鞠夫人匆匆的赶来。 当他看见管家扑在自己侄子面前痛哭，眼里却带着欣慰。鞠夫人看着这场面，立马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幼子。 段公走过来，找了一个心腹，让他暂时负责流民之事。又把段攸和管家喊到自己的书房，接着沉着脸问管家发生的事。 管家此时如同丢失了魂一样，不过段公问话也是打起精神，向段公解释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段公看着自己的幼子，看见段攸面色很平静。 只是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让他看出这小子第一次杀人的惶恐。 段公点了点头，不时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段攸，随即问道，“安管家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安福死有余辜，二少已经给他数次机会，已算是仁至义尽。” 段公沉思了一下，看着毕恭毕敬的管家，轻轻的点了点头。 “死人已去，还是活人重要，多关爱自己的两个女儿吧。” 段公说完，随即挥手让管家离去。 管家告退之后，段公看着自己的幼子，面色严肃。 “你的剑不够利，这么多年才敢拿起。以后注意，我段家做事何时如你畏畏缩缩，家族产业被别家打击不敢动作。” 段攸立马恭敬行礼，嘴上说着“诺。” 段公疲惫的挥了挥手，段攸立马告退。 段攸回去之后立马去工坊，众工匠立马恭敬的对着二少，眼里带着敬畏。马上向段攸介绍，蒸酒器械零件快做好了，再一二日必成。 段攸也没关注其他，就是和工匠一起抓紧制作零件，又两日蒸酒器械终于组装完毕。 段攸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意，数日的努力，就看这器械给不给力了。 第4章 你就是段家最大的俗物 段攸马上让胡车儿去酒窖取酒，胡车儿有些迷糊的问段攸。 “二少，这酒拿好的还拿一般的。” 段攸无奈的看着胡车儿，自己这手下真心不靠谱。 “车儿，这当然拿最好的了啊。” 胡车儿听着段攸的命令立马去拿酒，成公英听到这话眼角抽抽，还是硬着头皮给段攸谏言。 “二少爷啊，咱先拿一般的酒试试，要是不好还能再改进一下，省着浪费钱财啊。” 段攸眼中充满了自信，看着这新收的人才，不由语重心长的对成公英说。 “阿英啊，你这格局小了啊。区区几坛美酒又能算什么啊？以后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酒池肉林。” 成公英目瞪口呆的看着段攸，我说二少啊，你点了几个菜啊，醉成这样啊！ 还格局小，哥，就你这格局，老段家的家产还能坚持几年啊。 酒池肉林就不用了，你能天天让我吃肉，我这一百多斤卖给你段家。 算了，反正这几天就准备离开段家，随这二少胡闹吧。 这两天段公也是接到管家的报告，说是二公子研制两个利器，能让段家的生意起死回生。 又说段家新入数千家丁，每日消耗粮食甚巨，还让新人臼面。这老二以前就知道花钱，如今能踏实干事段公也是高兴。 可是听说他又要了自己珍藏几年的美酒时，段公的眼角抽抽了。 这孩子啊，差不多得了啊。你这些年祸害我不少钱了啊，尤其交给你家族产业，我这钱财又是迅速的减少啊。 现在又拿我的美酒，你知道多贵吗？你这个败家玩意，拿一坛五金的孤酒啊。 老段公坐不住了，再让这孩子再祸害下去，我就是家财万贯也扛不住啊。 成公英看着段攸让工匠把美酒倒入炉中，心里滴着血啊，这败家玩意啊。 要是我的种，我弄死你啊。这酒喝了他不香吗？ 你就非得祸害啊，贵族的生活他真的搞不懂。 当段公走入房里，看见自己五坛美酒都已经打开，忙上前查看，全部是空空如也。 他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段攸，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老夫存这几坛美酒多不容易吗？你就这样祸害老夫的美酒，乃翁抽死你啊。” 段公说完就要动手打段攸，管家一看不妙，立马拉住他。 “老爷啊，不至于，就几坛美酒。” 段攸愣着看自己父亲，嘴里连忙高喊。 “阿翁，何至于此啊？您怎么格局如此之小？儿这是给你酿仙酒啊，喝完之后，你才知道那些都是俗物啊！” 段公楞了一下，接着大怒。文学一二 “安管家，你给我让开，我抽死这个败家子得了。还俗物，你才是我家最大的俗物，这家业是让你败坏光得了。” 也不怪段公这么愤怒，对一个好酒的人来说，这糟践酒就跟杀他们一样。 何况这几坛酒是孤酒啊，喝一坛，少一坛。段公也就剩这五坛了啊，一直都没舍得喝。 这胡车儿也是实在，让他拿最好的，他真是拿的最好的，而且还拿孤酒。 段公正准备抽段攸呢，突然闻到浓烈的酒香，立马不骂了。接着眼神示意段攸。 段攸立马拿着碗，打开锥口，接着管子里流出一碗酒，忙又把口堵住。 段公看见段攸端起的那碗洒出不少酒，痛心的看着段攸，立马过去把碗抢了过来。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晶莹剔透的液体，闻着碗里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又贪婪的看着这碗琼脂玉液。 段公把碗举起一饮而尽，段攸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只见段公脸色迅速变红，眼睛猛然睁开，接着又沉醉其中。 众人都担心的看着段公，等了一会，段公高声喊道。 “好烈的酒，好醇的酒，好有劲的酒。” 段公眼睛有些迷离，接着用力拍打着段攸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 “二郎啊，这次干的不错。” 接着转过身晃悠悠的向外走去，管家立马扶着段公向外走去。 众人都愣着看离去的段公，等段公背影消失，赶忙都盯着管子，这真的有这么好。 段攸又把碗拿来，又接了半碗酒，然后闻着这酒味，接着小口的抿一下。 味道还算可以，不过又皱了下眉，也就是三十多度，还是工艺不行啊。 众人都直直的盯着段攸，露出了贪婪的微笑。 段攸把碗递给了成公英，“一人喝一点吧，我估计最多还能出两坛酒。” 成公英接过来，只是轻轻的酌了一口，感觉甚是辛辣。 接着咽入喉咙，顺着喉咙到胃都如火烧，嘴里满是酒香，浑身发热。 成公英又贪婪的喝了一口，一脸陶醉的端着酒碗。 几人都怒视着他，二少爷让你分给众人，你几个意思啊，一口口的在那陶醉啊。 我们等的很着急，你知道吗? 眼看成公英又要喝第三口，众人的脸色立马变了，杀人般的目光盯着他。 成公英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接着把碗递给胡车儿，胡车儿一大口干了一半，两个工匠脸色都通红，眼睛都喷出了怒火。 胡车儿还在陶醉，被成公英踢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 马上尴尬的递给两个工匠，两人也是各自陶醉着喝着，成公英和胡车儿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段攸不屑的看着几人，随意的说道。 “看你们那出息，以后这样酒多的是。抓紧，把这酒装坛子里。车儿，去再拉些酒来，我们继续酿酒。” 段攸又开始研究这器械，又把几处容易漏气的地方改进一下，随着段攸不断的改良，终于整出七十度。 当段攸又到自家酒肆时，掌柜的腿打颤了，也不敢说生意不好了。 段攸立马从掌柜找来的香料中挑取可以用的，用大锅教庖丁做羊肉烩面。 自己尝过之后，大是高兴，立马兴奋的跟掌柜说。 “给各桌都送上一碗羊肉烩面，让他们知道我段攸喜欢的美食是什么样的。” 掌柜只能苦笑，成公英看着也心疼，接着各桌食客纷纷感谢这二少，段攸还是那样风平云淡的摆了摆手。 第5章 杀人不见血 段攸又安排成公英去散布信息，说段家有烈酒，只有豪杰能饮，每坛十金，能饮三坛无事，奖励千金。 掌柜的被段攸的操作吓到了，成公英眼睛精光一闪，接着就出去安排。 食客吃到这碗面条，顿时知道什么才叫美味，吃完又要了一碗。段攸看后大喜，高喊“能与我段攸一样志趣相投，都给他们半价。” 食客们纷纷高声叫好，掌柜的头上渗出汗水，段攸还是那种风平云淡的笑容。 此后的几天段家酒肆生意突然红火，有想吃烩面的，有想尝试这英豪酒的。 段攸微笑的看着掌柜，掌柜此时对段攸真是毕恭毕敬，可他还是隐隐的担心，生怕二少一高兴又开始了免单。 这天段攸在店里看见一群食客，其中有一素衣黑发少女，还未及笄。 有倾城绝色之貌，勾魂夺魄之美，可惜脸上一颗大黑痣，整个美貌被破坏的荡然无存。 仿佛老天也嫉妒着如此绝色，往她脸上贴一个黑痣。 周围的人看见这少女，先是被惊艳到，当看到那黑痣后，立马便大失所望，纷纷鄙夷的远离这少女。 段攸还在欣赏美色，突然酒肆冲进来一群大汉，把挡路之人都推到一边，接着一个士子打扮的青年越众而出。 段攸一看是耿烈，心里立马没有了欣赏美女之心。 耿烈直接向段攸走来，高声喊到，“都说段家有烈酒，我带着数十个海量之人，就是挑战这千金彩头，二郎敢接吗？” 段攸立马微笑的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段家做事向来一诺千金。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何时反悔过。” 众多在段家吃饭的食客纷纷喝彩，高喊段家家业害怕那几个彩头。 此时那黑痣少女和其兄长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也看向他们。 耿烈带着下人们就找了位置跪坐下来，然后高喊“掌柜的，速速上酒，今儿我耿烈教你们一回，我凉州豪杰的海量。” 段攸只是摇了摇头。 众人都是困惑，耿烈更是说道，“段家是拿不出彩头了吧，不敢让我们喝酒。” 段攸轻蔑的看着耿烈，“我是怕你们都醉倒了，何人去付酒钱。” 耿烈立马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让下人们搬来了千斤黄铜，接着对段攸说道，“段二郎，这些可够？” 旁边的人看着这千金都被震撼住了，这一箱箱的黄铜，把众人的眼睛都闪的睁不开。 段攸一看他那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故意不屑的对耿烈说。 “你耿家也只能喝那普通的烧刀子，一千金勉强够用。真正的英雄泪，你也消费不起，更别说去博那个彩头。” 旁边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天下还有如此高价的美酒。 耿烈脸色突然变了，接着大声说道，“你段家是在抢劫吗？千金还只能喝普通酒。” 围观之人也是点头私议，“这段家的酒是仙酿不成，如此高价。” 段攸一脸嫌弃的看着耿烈，就想转身走去，一把被耿烈拦住。 段攸不屑的看着耿鄙，随后慢慢的说道。 “英雄泪，顾名思义。此酒选人，非胸怀宽广之人不得饮。” “此酒甚烈，比烧红的刀子更狠。” “此酒甚醇，天下难有如此纯正酒味。” “此酒回味悠长，酒在口中余香缭绕。” 众人听着段攸对英雄泪的评价，都忍不住想尝试一下这天下独特的美酒。 黑痣少女的兄长听着段攸对美酒的描述，眼睛闪出亮光，心里酥痒。 段攸表情严肃，郑重的说道。 “此等天下难得仙酿，我段家售卖千金一坛。” “而且因为产量太少，只能限购。你想博彩头，你觉得千金可够？” “还是喝一般的烧刀子吧，没钱不要充脸，免得大家都难做。” 围观之人也是嫌弃的看着耿烈，更有甚者，大声说着，“就是，你没钱装什么豪门阔少啊，能饮一般的酒就行了啊。” 耿烈顿时脸色难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的说道，“我耿家还差那几个钱，一并上来，回头去我耿家取。” 众人也是起哄，都哈哈大笑，也有说道，“这耿家少爷看来真是赖账好手啊。” 段攸轻蔑的看着耿烈，又要离去。 耿烈顿时怒了，他不能容忍被段攸轻视。 “我收购你家的布店、粮店也得数千金，今我把房契押这，我到要看看你家烈酒是徒有虚名，还是如你所说。” 耿烈又回位跪坐，可是看见段家还是没人上酒，顿时怒了，“段二郎，你什么意思？” 众人也是疑惑的看着段攸，这二少怎么了，人家把店都抵给你了啊。 段攸缓缓的的回身，眼睛全是不屑，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说了此酒选人，非胸怀宽广之人不得饮。” “若强饮，会出事的，我已与你说出此中厉害。你要强喝，我这有一份生死状，出事莫要找我。” 耿烈看着段攸一次次的阻拦，本来还在疑惑，可是当段攸拿出了生死状，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段二郎啊，段二郎，我说你一次次阻我，我还以为你家酒真的如你所说甚烈。” “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怕拿彩头。我跟你说，今儿我拿定了，我还就拿你那英雄泪的彩头。” 耿烈接过段攸的生死状，直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高昂着头颅，“还不上酒。” 成公英一见耿烈就不停的压抑自己的恨意，可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段攸和耿烈的交谈，突然露出恍然的笑意。 围观的众人都大声的喝彩，段攸点了点头。下人们立即搬来三坛高度烈酒，又把酒碗摆在耿烈面前。 耿烈打开酒坛，烈酒的香味顿时弥漫整个酒肆。众人都忍不住的咽下口水，真不愧千金一坛啊。 耿烈闻着这美酒，不禁沉醉其中，众人都不禁大急，恨不得替耿烈去喝。 耿烈倒上一碗，只看此酒晶莹剔透，无一丝浑浊，众人都伸头去看。 他端起碗来把酒一饮而尽，只见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通红，全身好似燃烧。 耿烈那原本被酒色掏干的身体，好似一股力量灌满全身，比吸收五食散还要舒爽。 他好似身在云间，这酒价值千金真令堂的值。 耿烈又倒入了一碗，接着一饮而尽，嘴里大声的喊着。 “好酒。” 当他喝了第三碗时，情不自禁的高喊。 “此乃仙酿。” 黑痣少女的兄长看着耿烈在那豪饮不禁狂咽口水，少女鄙夷的看着兄长，脆声问道。 “二兄，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至于吗？” 他兄长立马尴尬，接着笑着解释。 “小妹，这酒真不愧上品，酒香如此浓烈，酒水如此晶莹剔透。” “段家二郎并没有说狂话，要是我千金都不换啊。” 此时耿烈已经双眼迷离，而这时段攸忍不住大声称赞。 “真不愧建威大将军之后，如此豪情啊！今我段家已备好万金，只等耿兄来取。” 围观之人都纷纷叫好，大喊“耿郎威武，段郎豪气。” 第6章 上门讨债 在众人恭贺下，耿烈飘了，他人生这么多年，何时当过主角，都被自己二弟遮掩了光芒。 耿烈豪情万丈，端起酒坛就往嘴里灌入，段攸看着不禁呲牙，七十多度的烈酒，这一坛怎么说也得五斤啊。 少女兄长看见不断溅出的酒水，心如刀割。 当耿烈喝完一坛，全身如在火中，整个人如在云彩，众人的喝彩已听不见声音。 耿烈这些年被弟弟压抑的苦闷此时全部涌入过来。他好想哭，我这么多年为耿家当流血流汗，何人可理解。 耿烈又打开了一坛烈酒，接着仰头狠灌，当整个一坛烈酒喝完，他大声哭泣，又大声吼叫。 “好一个英雄泪，这不是落寞的冰冷，这是壮志的雄心。” 当耿烈摇摇晃晃的打开第三坛时，整个大厅都寂静了。 众人没想到，如此无恶不作的豪门之子，竟然放声痛哭，他的心不是早已死去吗？ 好一个英雄泪，唤起当年的豪情，唤起了那冰冷的心。 烈酒入喉，已让耿烈失去了往昔的跋扈，那温顺的眼神，很难让人看出那个曾经的恶少。 耿烈终究没有喝完第三坛酒，他直接倒在地上，酒坛也随着他的倒下而破碎。 成公英冰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耿家众人赶紧把他架走，留下了钱财和地契。 众人看着耿烈的豪情，顿时被酒虫勾住，纷纷要酒要菜，也不在意让人发麻的价格。 少女兄长真想忍痛点一份英雄泪，可一想那千金一坛也是萎了。只能点了坛烧刀子，聊表心意。 不过当他喝着烧刀子后精神立马一振，好酒啊！ 可再一想英雄泪喝不着，也有些意兴阑珊。 次日段攸安排人去收耿家商铺，却被耿家人轰出，段攸带人直接前往耿家收账，发现一家人披麻戴孝。 耿家少主耿忠更是怒斥段攸，“段攸，你想怎样？我大兄已被你害死，你还有胆前来我耿家闹事。” 段攸故装诧异的看着耿忠，接着高声说道，“耿忠，你少污蔑我清白。我段攸做事向来磊落，何时做你说龌龊之事。” 耿家众人立马怒了，只见耿忠更是缓缓抽出了长剑，下人们立即拿出武器，纷纷把段攸围住。 段攸沉静的看着他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尔等对我拔剑，我就让你等收不回这长剑。” 随着这边剑拔弩张，耿家大门走出一面色阴狠的壮年，段攸一看是耿家家主耿鄙。 段攸立马向耿鄙行礼，这才昂首说道。 “今我段攸来耿家收帐，却不知耿家做如此无赖之事。这就是耿侯之后所行之事？不怕祖上蒙羞？” 耿忠立马大怒，他愤恨的看着段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段攸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段攸，你设计害死我兄长，还敢污蔑我耿家，难道我的剑不利吗？” 耿忠说完就要拿剑和段攸拼命，结果被耿鄙拦住。 耿鄙立马将耿忠拦住，立马训斥他。 “把你的剑立马收回，莫要外人看我耿家笑话。” 等耿忠等人把兵器收走，这才笑着看向段攸。只是那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冰冷。 “段家二郎，好手段啊。放心我耿家还不至于落魄的几个商铺给不出，你直接带人去把那两家店接收了吧。” 段攸立马向耿鄙行礼，接着告辞而去。 耿忠看着段攸跋扈的样子，要不是父亲拦住，他真想一剑杀死他。那阴狠的目光一直盯着段攸离去。 看着段攸离去，耿鄙喟然长叹。 “家门不幸，竟让一竖子堵门。” “看来我等也不能只靠名声活着，也该入仕了啊。” 此时整个陇县都传开了，耿烈喝英雄泪过多而死，段攸堵门要账。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段攸还是如此刚烈。 谁也想不到一向软弱的段二郎，报复起来竟如此凶狠。 纷纷对自家子弟劝诫，少惹段攸。 段公听说了段攸的手段，觉得很欣慰，儿子终于学会了拿刀了。 这个弱肉强食的天地，有仁心是没错，可没杀心却无法立足。 段公立马把手下田晏招了过来，拍了拍田晏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公迟【田晏的表字，杜撰的】你关注一下各家反应，若是家族子弟和二郎交恶你不需要出手。” “若是各家长辈不要面子，欺辱我幼子，那就让他们知道，我段颎的剑还利否。” 田晏惊讶的看着段公，他也听说了段攸设计除耿烈的事，确实精彩。 是该出手了，这帮世家好像忘记了，西凉战神对敌人，从不手软。 田晏立马点头，想要告退，又被段公喊住。 “你家小子叫田豫吧，让他去二郎手下做事吧，我们都慢慢老了，总该培养一下孩子吧。” 田晏这两年也是颓废，自从败给鲜卑，被朝廷贬为庶人。田晏就被段公招来作为幕僚，处理凉州一些事情。 田晏点了点头，一想起自己家的小子，严肃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二郎长进不少，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啊。” “回头我让豫儿去跟着二郎好好学学，老是闭门造车，也无长进啊。” 两人聊着聊着，段公就让下人备好酒菜，喝着这英雄泪，觉得顿时舒爽。 自从段家石磨多了以后，留下的麦麸越来越多，段攸又开始了指导酿酒师用麦麸和别的粮食混合酿酒。文学一二 正在段攸忙碌着，下人来报有个少年名叫田豫来求见自己。 一听是田豫，这可是刘备错过的一位英杰，在三国志留名之人，自己也终于有贤才到来。 段攸听后大喜，立马出门迎接田豫。 田豫本还想对段攸行礼，却被段攸立马抓住胳膊。 “行了，咱兄弟俩还需要这虚礼吗？” 田豫有些惊讶的看着段攸，也顺从跟着段攸进府。 接着段攸带着田豫介绍段家的磨坊和酿酒，田豫看的双眼精光。 中午又喊着成公英和胡车儿作陪，跟着田豫一起吃喝，几人聊的也相当开心。 毕竟都是少年心性，一开始还有所恭敬，后来都放开了，很快众人都熟悉了。 随后段攸又从流民中抽出一百多精壮，专门让田豫负责训练。 田豫立马大喜，每日都充满干劲的训练那些士卒。 段攸又让成公英从这些流民抽出机灵的孩子，让他们和酒肆的孩子一起学会识字。 又给成公英安排了几个心腹，对管家进行关注。 段攸这边一直在忙碌着，可耿家，自从耿烈死后，耿家上下对段家都是咬牙切齿。 耿鄙父子开始密议如何给段家添些麻烦，让段家知道，他耿家人的血，不是不流的。 第7章 耿家设计 耿家密室中，耿氏父子低声私议。 总是人前满脸笑容的耿鄙，脸色变的冰冷异常，那咪咪的细眼，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耿忠最近不断打探段家的情况，可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恨意就越大。 “如今段家用流民制作精面，数千流民轻易让他们消化，段家酒肆生意也越来越好。” “以前段颎只强于军事，钱财还得靠我们。如今他靠自己就把流民安抚好，更是有了余财。” 耿鄙阴寒着听着儿子的抱怨，突然眼睛一亮，脸上又露出了冷笑。 “偷偷安排人，说陇县有钱粮无数，段州刺史爱民如子，会妥善安排一切。” 耿忠初一听，一头雾水。可仔细一品，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数天之中，凉州各地传出段刺史爱民如子，只要到陇县就会有活路的传言。 越来越多流民仿佛看见了希望，全部涌入冀城。 城外又有数万流民聚集，而且还有更多的饥民向陇县赶来。 往年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从各家大族讨要些粮食救济些流民。 可今年各族都是喊着今年干旱欠收，自家都无余粮，无法救助流民。 段公领兵作战确实可以，段公本身政事也不擅长。 凉州本身苦寒之地，况且今年又干旱少雨。 如今这数万流民在冀城外待着，段公也是相当的忧愁。 他想从自家抽调些钱粮，可自家虽说酒肆赚钱，可又多了数千流民也是紧张啊。 段公一想儿子能够将这个酒肆，做的风生水起，能养活数千流民。 嗯，是时候让孩子干点正事了啊。 旁边的田晏跟段攸介绍完了情况，原本还在紧皱眉头的段公，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田晏看段公派人去段攸，心里不由的苦笑。 我说兄长，你这不是瞎胡闹。 他段攸是会经营，听说还养活了数千流民。 可现在是几万人，就是各族捐献粮食，都不一定将这些百姓安置。 他段攸一个小子，难道还有范蠡之才。 可当段攸进来，跟他和段公施礼，就看见段公板着脸说。 “二郎，父亲看你最近务实了，决定给你加加担子，这城外的流民你想办法安置。” 田晏一听都想将脸捂住，咱俩都解决不了问题，你为难孩子干嘛？ 他刚想劝一下段公，两人再想想办法。 这边段攸也开始诉苦了，只是他看见段攸眼中有一丝兴奋，一闪而逝。 田晏耐着性子，就看看两父子交流。 “阿翁，我这弄了这数千流民都已够艰难了，这数万流民，是不是有点多啊？” 第8章 谁是猎人 段攸回到段府，观看田豫在严肃的训练青壮，发现这些人还是队伍不齐，站姿懒散。 段攸把田豫喊到身边，交代了他后世的军姿，队形的训练。田豫听着立马惊讶的看着段攸，都说这二郎纨绔子弟，看来传言不实啊。 两人还在商谈着如何训练士卒，这边成公英过来向段攸禀报。说各家都去说了，只有姜家出价最高，还是一石才换一斗。 其余几家压价更狠，都是一石换两斗。 段攸点了点头，直接和成公英前往姜家粮店。进入粮店，直接让下人去把管事的人喊来。 段攸三人等了没多久，上次在酒肆见的黑痣少女和其兄长走来，段攸和其兄长相互行礼。 众人各自落座，那青年才开始介绍。 “在下姜冏表字仲奕，现帮家里打理产业。这是在下幼妹姜柔儿，也帮我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 段攸好像没有听到姜囧的话一般，只是直直的盯着姜柔儿，他发现少女的黑痣好像向左偏移了几厘米。 看着少女那灵动的双眼，有些不高兴，让段攸的心好似被揪住。 众人都有些疑惑段攸的失礼，一看他还在那盯着这姜柔儿。 姜囧此时已面带怒色，姜柔儿也眉头轻皱。 成公英有些尴尬，马上低声咳嗽一声。 段攸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忙致歉。 “在下失礼了。” 段攸随即微笑的说道，“在下段攸，今日冒昧来访，想与贵家做一个生意。” 姜囧本来还对段攸有些好感，可这次见面，让他有些失望。 “我已和你管事谈了此事，价格没法再高了。” “价格可以，不知贵店能够吃下多少。也不怕姜兄笑话，我父准备让我救助城外流民。攸没有好策，只能用精面换取小麦，让流民有个活路。” 姜囧一听脸上露出了敬重，先是拱手致礼，这才说道。 “段公高义，若今年没有干旱，我姜家也愿救助流民。只是我家也有老小啊。不过段家能有多少精面，我姜家都可兑换。” 段攸一听，脸色大喜。 “那就多谢姜兄的鼎力支持了啊。” 说完之后，段攸立马告辞离去，临走前他对姜柔儿笑了下。 姜囧看着段攸离去，这才打趣着妹妹。 “小妹，我怎么感觉段攸比较中意你呢？你说他是不嫌弃你的容颜呢？亦或是他看出了你的伪装？” 姜柔儿立马俏脸通红，接着嫣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的几天段攸从姜家直接兑换并购买了万石小麦，又把数万流民全部安置在了段家乌堡。 还是用段家的策略，先用臼做面，等石磨出来再磨面。 而段攸又让鞠义从中抽取了一千精壮训练，把田豫训练的士卒也并入鞠义部队，让田豫暂当鞠义的副手。 段家与姜家兑换面粉的事被各家知道，各家都怒骂姜家不厚道，说好的一起针对段家，你姜家就没见过钱吗？ 接着各家都偷偷的和段攸商量，也想兑换精面，可被段家拒绝。衛鯹尛说 有的管事不理解家主为何非得兑换精面，就询问家主。 “我们自己也学段家招流民，制作精面不得了，还用得着兑换啊。” 这家主一听立马怒了，立马怒斥管事。 “一石出一斗精面就不错了，还得管饭，还得管他们老小。你觉得哪个合适？这段家总是想当然啊，心怀仁心，也不看自己腰中有多少钱粮。” “还有你，做事动动脑子，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通，怎么当的管事。” 那管事被骂，只能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随着段家的石磨越来越多，段攸开始了大规模收小麦，但让各家气恼的是，段攸还是只和姜家兑换。 随着段攸与姜家的面粉兑换的越来多，耿家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偷偷的和段家管家联系，每日兑换一批面粉。 每当一批精面的到来，耿忠脸色的笑意都增添几分，神色变的更加得意。 “段攸，我让你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而这一切早已被成公英安排的小孩给发现了，只是段攸让成公英不要着急声张。 派人盯紧管家及其他的心腹，看他们换取的钱粮都放入哪里。 段攸把段家的磨坊全部调到乌堡，把大批面粉存入府中，每日再和姜家兑换。 不到一个月，工匠已制造出数千个石磨，而段家也可以日产数万石精面。 大量的精面被存入府中，而管家也越来越大胆，每日送给耿家数千斗精面。 随着段家不断吸收流民，而来陇县的流民越来越多，段家更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各家都在等段家坚持不住的一天，他们就不信，段家能一直亏损下去。 这日段攸去姜家粮店，还没入门，姜囧和姜柔儿就出门迎接。 “贤弟，快快入内，你说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啊！” “若非姜兄帮忙，这些流民也不好安置，这空手而来也不好看。”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姜家客厅，胡车儿马上把英雄泪送上。 姜囧面色大喜，这段少就是豪气啊。 段攸又看见了这个眼睛灵动的美女，漆黑的眸子好似让人陷入进去。 只是发现这次黑痣的位置没有变动，心中暗叹，心思好细腻的姑娘。 姜囧一看又皱了眉头，你这是当我是死人吗？ 没看见她兄长就在旁边，你就如此的肆无忌惮吗? 不就是一坛酒，我姜囧稀罕这点杯中之物？ 他脸色有些纠结，还是咬牙说道。 “不知贤弟这次来又有何要事？” 段攸先微笑的和姜柔儿致意，这才笑着回话。 “这次的量比较大，不知道姜兄能吃下？” 姜囧一听是生意，不是打他妹妹的注意，立马豪气大发。 “贤弟这是看不起兄长了啊，有多少，我姜家就吃多少。” 段攸轻笑的说道，“十万石精面。” “区区十万石，能有多大事啊。” 旁边的姜柔儿立马忙给自己兄长使眼色，姜囧立马变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贤弟说是十万石精面？” 段攸点了点头。 姜囧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百万小麦啊。 姜家已跟段家兑换四十万石小麦，再兑换百万石小麦，这库存也有压力啊。 虽说量大，可这有利润，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贤弟放心，兄长还是能想办法弄来小麦的。” 段攸看姜囧有些勉强，不由微笑的说道。 “若大兄确实难做，可以拿些粟米和粗布兑换，小弟也能接受。” 姜囧一听，不由面带喜色，若不全用麦子交换，这好操作。 “这就简单了，为兄不会让贤弟吃亏。” 段攸笑眯眯的走了，这边的姜柔儿却陷入沉思，他看到兄长的喜色，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当她看见段攸送给兄长的那坛烈酒，眼睛不由一亮，忙喊住姜囧。 “二兄，段攸是在提醒你，不要存精面，他是在设计谋耿家。” 姜囧疑惑的看着小妹，姜柔儿忙解释。 “二兄，若段家有利器可以一石小麦，产出差不多一石精面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姜囧一听觉得不可能，可若是真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若如小妹所说，到时候，精面的价格就会一落千丈。” “天下真有如此利器，就是有，又怎么说要谋耿家呢。” 姜柔儿没有回答二哥的话却直接反问。 “耿烈是如何而死？” “饮酒过量。” 姜囧说完之后，恍然大悟。 “好一个段二郎，好深的谋略，若不是小妹提醒，咱姜家也将损失惨重。” “哪有，我这也是段二郎提醒后才知道。” 说完之后，姜柔儿面露喜色，那双眼中却带着敬佩。 姜囧却没有在意小妹的神色，只是苦着脸，不由的埋怨。 “这次让这段二郎坑苦了，这英雄泪，我是没心情喝了！” 第9章 开始收网 随后的数天姜家开始私下的和别家兑换精面，从中赚些差价。 而耿家和段家管家胃口越来越大，如今已兑换超过两万多石精面，段攸想开始了收网。 只是这天夜里，成公英说盯哨之人发现管家往段家水井投放了东西。段攸知道管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深夜之中段攸把鞠义招来，把管家和所有参与倒卖段家精面的人全部抓住。管家还想反抗，可当他看见段攸时，知道一切都已定局。 段公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赶来，看见段攸把管家和其心腹都已抓住，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段攸的面色变的冰冷，恭敬的回答父亲的问话。 “倒卖段家精面，往水井里投毒。” 段公失望的看着管家，不过还是平静的问管家。 “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主公让我关爱活着的人，我做了。我知道我要死了，我想办法给两个女儿弄点钱财。” 管家原本落寞的神色，突然变的狰狞，他阴狠的看向段攸。 “可是就是这个纨绔之徒，杀了我侄子，让我安家绝后。” “我不去想报仇，可我做不到。” “我看见他每日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段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跟随自己几十年，他给过他机会。 就在段公准备让手下处死管家时，被段攸拦住了。 段公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幼子，段攸忙上前低声和段公解释。 段公点了点头，接着就叹息一声离去。 段攸命鞠义把管家的心腹全部处死，那些人听到全都跪地求饶，而段攸只是寒着脸不为所动。 管家看段攸并没有杀自己，有些惊讶，随即还是一副嘴硬的模样。 “老朽只想速速求死，你也别费什么心思了。” 段攸并不在意，只是幽幽的说道。 “你那两个女儿，刚嫁人不久，就被满门平灭，你也愿意？” 众人不由的浑身发冷，管家更是铁青着脸看段攸。 “段攸，祸不及家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段攸面对管家的怒吼，只是微微一笑。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也许我一开心忘了这事呢啊。” 管家听着二少的随意的话，掌握自己家人性命，就如同操控蝼蚁一般。 他颓然的跪下，真的很悔恨，为何要惹这个煞星，弄成这样。 他还是屈服了，他知道这个时代想活下去，真的很难。 自己已经老朽，可自己的女儿，才结婚不久，真的也让他们葬送？ 他不知道段攸是否会放过女儿们一条生路，可他只能选择相信。 此后的数天管家和耿家联系，段家的精面不断的往耿家兑换。 开始耿家还能用铜钱兑换，最后只能咬牙用粮食，布匹兑换。 而兑换的精面已超过二十万石，耿家也受不了了。 他想不清楚为何段家有如此多的新鲜精面，总是以为段家的精面快被自己收完了。 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时，这次段家管家又派人传话。 这是段家最后的存货，弄完这一批，他要离开段家了。可数量，却有十万石精面。 耿家人犹豫了，可是一想自己手里的精面如此低廉，运到洛阳地区，至少可以翻一番，而段家也会在此中元气大伤。 耿鄙直接拍板，吃下这批精面，那阴狠的眼睛向远处看去，他要段公知道，我耿家做事跟你们武夫不一样。 当耿家顺利的和管家交易完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在等段家落魄之时。 此时的段攸已把管家交易的金钱粮食全部运回了段家，他给了管家和他两个女儿家一些钱粮。 随即寒着脸说道，“抓紧走吧，即使我放过你，耿家也不会饶过你，你应该明白。” 管家惊讶的看着段攸，他不敢相信这杀伐果断的二少会放过自己。 而段攸的手下也诧异的看着段攸，只见段攸风平云淡的摆了摆手。 他不想滥杀人，只要不阻碍自己的道路，又何必去见那血腥呢。 管家看着段攸离去的背影，直接跪地给段攸叩首。他满眼泪水，他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如此英主，却非要和他为敌。 与耿家交易完精面没几天，段家粮店门口聚集各家管事。 只见段攸从门口走出，让下人拿出一个牌子，放在粮店门口。 众管事一看，不由纷纷的怒骂。 “你这一石小麦可兑换五斗精面，这真的？” “姜家，心太黑了，他竟然换我们不到一斗，这些钱都赚了，心不痛吗？” “耿家换的更少，贪这一字，就该刻在他耿家脸上。” 从姜家交易的家族，不由纷纷怒骂，耿家更是脸色苍白。 各家纷纷涌入段家，而段家更是来者不拒。 随着兑换的越来越多，各家害怕了，纷纷停止收购。 而段家更是一路降价，直接都快做成一石精面兑换一石小麦了。 接着段攸又让成公英在陇县传出留言，精面不易储存，不如小麦耐储存，只能存储数月。 陇县凡是兑换精面的家族纷纷慌张了，不断的吐血抛售精面。 “诸位客官，我张家精面便宜了，只需一石精面，就可以兑换三石小麦。” “我们李家，一石精面兑换，两石小麦。” “他们都没有良心，我们回馈新老客户，可以兑换一石小麦。” 不管叫卖声如何吸引人，可依然没有人再敢兑换了，甚至都不愿意去买了。 当物品价值高昂时，人人都去哄抢。可当价值一落千丈，再好的东西也无人问津。 耿鄙一家看着满仓精面都满脸忧愁，看着下人们每天都吃着精面做的面条，胡饼，耿鄙的心都碎了。 耿忠吃着下人递上来的面条，还是满脸忧愁的看着父亲。 “阿翁，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耿鄙眯了眯眼睛，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饼。 “怎么办，让管事想办法给我卖出去，卖不出去，把他们都给我喂狗。” 下人们听着这爷俩的说话不由浑身发冷，各个管事都赶忙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每家粮店看着自己的精面被贱卖，心如刀割，狰狞的面容吓跑了不少顾客。 而段攸却悄悄的安排成公英，让他暗自将这些精面收走。 可是随着各家发现自己的精面都所剩不多时，这才反应过来。 想去段家再兑换精面时，发现段家这不要脸的提价了，又恢复成一石小麦换五斗精面。 耿忠听说面价涨了，立马兴奋的报告父亲，可爷俩高兴的去粮店时。 管事立马将家主迎了进来，立马高兴的禀报。 “主公，大喜啊，大喜事。” 耿鄙也恢复了笑容，拍拍管事的肩膀，随即轻声问道。 “阿财，什么喜事啊？” “咱那四十万精面，这几天全部卖出去了，主公不用为此事发愁了。” 管事说完，还一副恭敬的模样，正在等着家主的夸奖。 可耿鄙父子一听，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更是变的狰狞。 耿鄙直接抽出佩剑，直接刺入管事身体。 管事不可思议的看着耿鄙，耿鄙更是拔出长剑，不断的在他身上乱砍，还一边怒骂。 “狗东西，蠢货，白痴，拿你喂狗，我都怕狗吃了都会变蠢。” 耿忠呆呆的看着父亲，这，父亲什么时候，如此暴力。 下人们也都愣住了，一个个都不知所措。 等耿鄙砍累了，这才将长剑扔在地上，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可这笑容，让下人们感觉更是心寒。 “将这狗东西，给我喂狗。” 可耿鄙的吩咐，下人们都愣在了那里，这让那笑容又再次消失。 耿忠看着下人们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弱弱的问道。 “那个阿翁，你不是说，狗吃了他，都会变蠢吗？咱还喂狗吗？” 耿鄙直接抽了儿子一耳光，有些怒其不争。 “那不会再将那蠢狗，再杀了？这事情，还需要问我？” 第10章 段家后继有人 整个凉州倒卖精面的各家，一个个也在问候着段攸。 眼看自己的钱粮，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变少，让他们一个个都心如刀割。 他们不仅恨段攸，更是对姜家、耿家也是咬牙切齿。 这两家也是帮凶，要不是两家拼命地买面，我们会跟风？ 耿鄙愤恨的杀人诛狗，姜囧只能喝着烈酒，借酒消愁。 这个年，段家却过的喜气洋洋，不断杀猪宰羊，还在不停的庆祝。 总是满脸冰寒的段公，如今也被这热闹融化了冰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些年，被这些世家阳奉阴违，弄得他有些狼狈。 可这几个月，凉州各家第一次领略了，儿子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 不仅仅把六七万流民安置妥当，而且各家钱财都被段家洗劫一空。 更是为了出了一口恶气，他怎能不高兴。 段公将段攸叫到自己身旁，随即高声跟宾客介绍。 “这是老夫幼子段攸，诸位也认识一下。” “在凉州，谁若敢欺负他，那就是挖老夫的根。” 段公的话一落，底下的宾客立马附和。 “将军，在凉州地界上，哪个敢招惹二郎，第二天末将带兵就灭了他们。” “哼，就你樊绸有本事？整个西凉谁不知将军的虎威，谁敢招惹，先去看看积石山的京观。” “就是，在这凉州，只要二少报出段家的字号，我还不信谁敢招惹。” …… 段攸一看这下面的宾客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老父亲的窘迫了。 段公挥了挥手，底下的宾客立马停止了议论。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叫老夫将军了。” “你们一个个也是都尉了，也该多读读书，不能只会匹夫之勇。”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尴尬异常。 段公有些无奈，他是知道这帮人。让他们领兵作战，没有问题。可让他们读书，比杀他们都难。 自己这年岁已高，还不知道能护着他们多久？ 他不由的看向儿子，一脸沉静的跪坐在那里，并没有因为这些成绩沾沾自喜。 自己是忽略了他，以为只是个懦弱少年，没想到，却胸有韬略。 段公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随即挥手，让下人将美酒取来。 第11章 强人袭击 当段公接到段攸的消息，招来田晏商量此事。 田晏接过段公递给他的信件，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得沉思。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说道。 “纪明，二郎所说不无道理啊。让徐荣、樊绸、段煨、华雄等人随时关注段家乌堡，当有强人袭击，我们立马救援。” 段公也点了点头，脸上也变的严肃。 “上年大旱，那些山寨、流寇肯定艰难，若是世家跟他们说我段家有这么多粮食，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不过无须派这么多人，让徐荣和樊绸前去就可。段煨和华雄守好陇县，别让贼人偷袭了我们主城。” “这帮豪门世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二郎把他们弄得这么狠，什么都不表示，也不是这帮人的作风。” 田晏听后不由的笑了，心中更是畅快。 “我们和这帮世家斗了一辈子，还不如二郎一次让他们损失大。纪明啊，二郎以后必是人杰。” 段公也是含笑着点头，一想这幼子还没及冠。就能轻易地救活数万流民，却是有点智谋啊。 随后的数日，段家乌堡戒备森严，派出去的探子每日都会来报。 这时段鸣又过来向段攸禀报，脸色有些不耐了。 “二郎，这都多少天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段攸一脸平静，随即取笑族兄。衛鯹尛说 “我看族兄是觉得这些天不生产面粉了，少赚了不少钱。” 段攸的话一落，一旁的成公英、田豫不由的轻笑。 可麴义也感觉自己表弟也有些过了，毕竟那些面粉，美酒，可都是一枚枚的钱啊！ “表弟，不是为兄说你，你就是胆小。” “在凉州的地界，谁敢招惹咱们。” “若我姑父发起狠来，那真的是血流成河。” 段鸣一听，看有人支持自己，也赶忙附和。 “二郎，公节说的对，在凉州，敢惹咱段家的人还没生出来。” 段鸣的话刚落，一个斥候匆匆的进来。 “二少，五里外有数万人马匆匆行军，我估计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斥候的话一落，麴义和段鸣脸色变的涨红。 两人一开始还有些不服，可没想到这个二郎如此有远见。 若不是坚持戒严，仓促组织防御，必然混乱，很有可能被强人突进乌堡。 想想堡里数百万石粮食，无数金钱，都被抢走一想到这两人立马毛骨悚然。 段攸没有理会两人的内心戏，他立马站了起来。 “按照之前安排的，各自前去负责。” 众人立马出门，开始布置防御，而段攸却慢慢的登上了城墙，看着远方。 当数万贼寇赶到，段家乌堡早已戒备森严。 只见贼寇中一壮汉骑匹大马出来，他先是抽出大刀，随即高声大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西凉马王郭阿多，速速打开大门，饶尔等一命。” “若负隅顽抗，我数万儿郎必然血洗乌堡。” 城墙上的段攸听着对方的名号，不由疑惑，转头问一旁的麴义。 “表兄，这郭阿多是谁？” 麴义脸色有些阴沉，眉头紧皱。 “此人原名郭汜，在西凉一带做马匪。” “听说他的刀法不错，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今天上咱们这来了，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段攸一听，随即示意鞠义回话。鞠义站在墙上，厉声怒斥。 “这里是凉州刺史段颎的乌堡，尔等想与积石山数十万羌族头颅作伴，那就速速攻城。” 底下的贼寇听完顿时议论纷纷，这段公是个狠人啊，我们即使抢了过来，得有那命花吗？ 郭汜一看人心要散，赶忙提升士气，若不然这乌堡没打下，还得被追杀 “兄弟们，我们躲在深山，已没有积粮，我们怎么熬过去。” “乌堡中就有数百万石粮食，足够我们生活几年。” “只要能够攻破乌堡，咱们就能够活命，大不了躲在深山，段颎也奈何不了我们。” 底下的人慢慢停止了议论，都火热的看着乌堡。 令堂的，爷都快活不下了，哪还能再想以后，能吃顿饱饭再说。 郭汜等各处首领，立马组织人员进攻。 段攸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看着那一个个嗷嗷叫的往前冲，段攸有些忧心。 不过一想自己内有大将鞠义防守，外有战神老爹在外，我怕个鸡毛啊。 段攸让鞠义指挥防守，自己只是站在城墙看着下面的贼寇。 随着人群不断向城墙靠近，当距离乌堡还有五十步，鞠义命令弓箭手和弩手射击。 一片片雨箭飞向贼寇，带走一片血花，而贼寇在各个首领带领下疯狂的向乌堡冲击。 当他们冲击到乌堡下面，就把梯子搭到墙上，开始了攀爬。 而墙上的段家壮丁不断的投下石头，滚木，沸水。 凄惨的叫声响彻这片大地，贼寇的伤亡不断增加，而段家青壮慢慢也有了伤亡。 但是在鞠义的有条不紊的指挥下，稳如磐石。 后面观看攻城的郭阿多，此时脸色沉重，他想不到段家这小小的乌堡竟然藏有数千私兵。 而且守城之人相当的老道，将城防守的滴水不漏。 郭阿多无奈，只能不断的安排贼寇强攻乌堡。 毕竟这个世道，也只能是这样大户的乌堡才有存粮。抢那些小户人家也不能让这么多人求活。 鞠义镇定自若的指挥，成公英不停的安排人送防御物资，救助伤员。 田豫身在一线，与上来的贼寇拼杀，段鸣还在组织众人收集防御物资。 只有段攸站在城墙看着，他像一个过客，好像对此漠不关心。 没有人知道，这个把豪族坑得这么惨的少年，看见这血腥的场景也在害怕。 看着那些明知必死，还嗷嗷的向前冲的贼寇。 段攸知道，当一个人求活无路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疯狂。 虽说贼寇人多势众，虽说他们是亡命之徒。 可是面对段家军阵和城墙的面前，在鞠义合理指挥之下，在段攸的精心准备之下，也只是枉送性命。 郭阿多看着从城墙不断掉落的贼寇，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在等，等堡内守军疲惫了，才让自己的精锐进攻。 可前面督战的贼寇受不了，这伤的都是自己人啊。 于是私下交代兄弟不要急于向前。众贼寇只能慢慢的放缓进攻的节奏，已经没有当初的气势。 郭阿多一看大家都心思各异，只能下令收军。 众贼寇一哄而散，而城墙上的段攸已经麻木，他从最初的担心，而后的上心，再到最后的放心。 只是血腥的场面让他隐隐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可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 他知道，乱世将临，若自己适应不了这血腥，必然会被在以后的绞肉机里血肉不存。 鞠义有点惊讶段攸的表现，他没想到一个初上战场的雏儿，竟然稳稳的站在城墙。 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鞠义忍不住笑了，不过这个表弟还真是个狠人啊。 想想自己初上战场时的狼狈，一对比，真是不想说啊。 当段家乌堡被围没多久，段公就已经接到消息，立马让徐荣和樊绸救援段攸。 第12章 收服马王 徐荣和樊绸率领一万精骑匆匆地救援段攸，眼看快要到达乌堡，徐荣却命令停军。 一旁的樊绸脸色有些焦急，毕竟数万人马围攻乌堡。 当初自己等人刚夸下海口，这西凉之地没人敢招惹段家。 可现在，若是乌堡被攻破，二少被杀害。 他们这些人，怎么在段公面前抬起头。 现在一听徐荣竟然命令停止行军，樊绸不由得怒了。 “公耀【徐荣的表字，杜撰的。】，你什么意思？如今二少危在旦夕，我现在恨不得直接飞过去，你还命令停军。” 徐荣若不是跟樊绸袍泽多年，知道他性格耿直，就他那大吵大闹的样子，直接就拉出去砍了。 不过看他焦急的样子，也能理解，必定段公的儿子出事，能不着急？ “子密【樊绸的表字，杜撰】，既然公子早就通知将军，想必已经有了准备。” “就是贼人再多，也不是一两天能拿下的。” “咱们匆匆的赶去，是能救援二郎，可那些贼人也会跑了不少。” 樊绸看着徐荣那沉稳的样子，又听着他不急不慢的解释，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公耀的意思？” “当初咱们是夸下了海口，既然有人敢招惹将军，咱们必须全歼他们。让这帮人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樊绸一听，眼睛一亮。 这徐荣说的不错，小婢养的，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 将军这两年修身养性，可我们兄弟，天天还磨着刀呢。 徐荣只是派出不少斥候探查情况，让自己的骑兵都下马，慢慢的前行。 当天色越来越暗，贼寇都简单的胡乱驻扎，准备生火做饭，贼寇们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歇息。 可东方突然传来巨大的雷声，无数的烟尘，弥漫着晚霞向贼寇压来。 当贼寇看清无数的铁骑时，一个个惊慌失措，他们忘记了反抗，赶忙四散而逃。 城墙上的段攸看见援军前来，直接命令打开城门，让麴义与田豫率领骑兵，袭击贼寇。 郭阿多一看这情形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段公出兵如此迅捷。不到半日，支援立马到来，难道是早已准备好的伏兵， 可就自己这帮贼寇至于吗？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堡内冲出数百精骑，直接向中军突袭。 郭阿多反应过来想逃跑时，已经被鞠义率兵缠住。 这精骑什么人也不管，就逮着郭阿多的人打。 郭阿多带人不管跑到哪去，这帮精骑就是盯上他。 他顿时跟毙了狗一样难受，眼看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对面的人不断的射杀自己的兄弟。 郭阿多怒了，调转马头就和对面大将拼命。 对面的领兵之人虽说年轻，可武艺也不凡，跟自己对攻几招也不落下风。 眼看自己身边的人都被对面精骑打下马来，更有众多骑兵都拿起弩箭对准自己。 郭阿多怂了，直接把兵器扔了，下马投降。衛鯹尛说 田豫此时愣住了，这兄弟也太干脆了吧。 这才几招啊兄弟，让我再爽两下啊。 他有些憋屈，来到郭阿多跟前，先是抽了他几鞭子，看他还不反抗，这才将他绑住。 这边樊绸亲自冲杀在前，所过之处不留活口。 身后的徐荣率军，分割包围，不让一个士卒逃跑。 不到一个时辰，三万贼兵就被镇压下去，而俘虏却不足一万。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后方另有一大队人马，他们悄然的撤回山里。 段攸焦急的看着城下，没过多久，麴义和田豫押着一群壮汉回来。 等田豫将那领头之人押到段攸身前，可那人还是一副桀骜的样子。 他不屑的看着段攸，嘴上更是说的大义凛然。 “想我郭阿多，怎么说也号称西凉马王。要杀快杀，十八年后，爷依然是条好汉。” 他说完之后，更是抬起了头颅，一副就要就义的样子。 段攸一看不由得皱下眉头，随即长叹。 “杀了吧，凉州豪杰不可轻辱啊！” 郭阿多愣住了，那个少爷我不是豪杰。 我就是装一下，你这不按套路出牌，你们高门之人不是都喜欢义士吗？ 这边田豫一听段攸的话，先是用鞭子抽了他几下，嘴里更是嘟囔着。 “浪费小爷的时间，早知道，直接砍了你算了。” 田豫说完，直接押着郭阿多就准备砍了他。 郭阿多这才反应过来，他直接跪在段攸身前，直接求饶。 “主公，我这条命给你了，您让我牵马杀人，啥都能干。” 一旁的众人都差点被他的转变闪了腰，一个个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是让快点杀你吗？ 你不是好汉吗？ 怎么就怂了，你再刚啊！ 段攸先是叫停了田豫，来到郭阿多跟前，亲自给他松绑。 “壮士能够知错就改，我段攸甚是欣慰。” 一旁的郭阿多感激零涕的看着段攸，这就是段公之子吧，真是个杀才。 幸亏自己见机得快，若不然真被这小子杀了。 也不等段攸问话，赶忙交代一下自己。 “小的叫郭汜，小名阿多。本是马匪，但今年大旱，也抢不着多少东西。” “前几日都流传段家乌堡有数百万石粮食，我就邀请了不少道上的兄弟合伙做这一笔。” “谁知道主公如此神勇，我也被俘于此。” 郭汜说完之后，还谄媚地对段攸笑笑。 段攸皱了下眉头，心中已经明白，这想必是世家的出手吧。 不过他心中还是疑惑，自己父亲的威严，他们不怕。 “你们不知道这是我段家的乌堡吗？” 郭汜一听，嘴里有些苦涩，脸上也流露着落寞。 “主公，兄弟都快饿死了，谁还去在意谁家的乌堡啊。” 段攸听着郭汜的话，不由的沉默了，只是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若是前身不一定知晓西凉的百姓，可后世来客却能知晓。 眼看着天下就要大乱了，黄巾起义、西凉羌乱、匈奴暴乱、鲜卑寇边、张纯造反，乌桓叛乱。 大汉王朝马上就要风雨飘摇了。 为什么？ 还不是世家、宦官、皇家、外戚，都在争权夺利，哪会理会连年大旱，百姓食不果腹。 眼看着都饿死了，谁还管以后将来。 谋反可能会死，可至少还能吃顿饱饭。 可安心当百姓，必然会饿死。 他不由的茫然，这乱世之中，是该割据一方，还是投奔雄主。 段攸正在发愣时，下人通报，徐荣和樊绸押着俘虏前来。 第13章 将军，不公啊 段攸立马带着众人前往门口迎接，两人见段攸亲自迎接纷纷下马，接着段攸安排段鸣安置两人大军。 “幸亏两位都尉来得及时，若不然必将陨落于此。” 樊绸脸色一喜，随即笑着接话。 “即使我们不来，公子也能轻松灭掉这些贼寇。” 可徐荣却是昂首向前，只是对段攸拱了下手。 段攸也不在意徐荣的冷脸，引领两人来到大堂。 段攸立马大摆筵席，更是把好酒，好菜奉上。 樊绸大喜，直接打开封口，端着坛子就喝。结果脸色通红，赶忙放下了酒坛。 “真是烈酒啊，怪不得耿家那白脸小子被喝死。” 徐荣无语的看着这位，不过还是马上往碗里倒酒，慢慢的品尝。 郭汜闻到这酒香，也马上开始品尝，不由眼睛一亮。 众人吃喝尽兴，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段攸、田豫两人没怎么喝酒。段攸让田豫带人看守乌堡。 樊绸日晒三竿才起来，徐荣还是早早起来，整顿自己将士。 随着昨日一场酒宴，两人对段攸感觉不错。 “我观两位将军和将士都穿着破旧，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听到段攸的询问，心里都忍不住酸苦。 那些大家之人，有几个在意兄弟们的死活。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樊绸说道，“二郎，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兄弟们能吃上饭都不容易了啊。衣服能遮体就不错了啊。” “怎会如此窘迫啊。” 樊绸忍不住苦笑，指着自己的手下。 “这么多年，要不是段公帮衬，我们会更加艰难。朝堂的那些大员，何时会想我们这些军汉的死活啊。” 段攸沉思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这样吧，你们弄的这些俘虏也别报军功了，我估计朝堂赏赐会很少。” 两人听完脸色都不好看，只是因为段公之子要求，他们没有直接翻脸。 段攸没有理会两人的神色，自顾的说。 “把俘虏和缴获都留给我吧。” 两人脸色都已经涨红了，樊绸想要发怒被徐荣拦住了。 段攸看着两人的神色，有些好笑。 “怎么，你们觉得我贪你们俩这点东西。” 两人都没说话，但表情像说要不是你阿翁是段公，我现在就想抽你。 第14章 报复回来 段攸的皱眉，让原本还欢快的酒宴变得突然冷清。 可随即段攸眼中一亮，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都是小事，回头仁杰给两位将军送些布匹，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啊。” 段煨和华雄两人一见段攸的笑容，又听见他如此痛快，不由大喜。 段煨直接端起酒樽，起身来到段攸身前，眼中更是隐隐流出泪水。 “这一杯酒，叔父敬二郎，我替手下受苦的兄弟向二郎致谢。” 华雄也赶忙起身来到段攸身前，他直接将一樽酒直接干了。 又迅速倒满一樽酒，满脸通红的看着段攸。 “二郎的豪气，华叔佩服的紧。” 段攸一看二人这做派，不由得笑了，直接拿起手中的酒樽，快意的说道。 “诸位一起饮胜，贺我大汉昌盛。” 麴义、田豫、成公英等人随即起身，众人一起满饮此樽。 等段煨和华雄回坐之后，段攸脸色已经浮现出怒意。 “想我父亲怎么说也是凉州刺史，更是将羌族平灭。” “可就几年不领兵了，就有人敢引贼寇攻打我家。” “当初诸位叔父也夸下海口，凉州没人敢招惹我段家。” “可现在呢？” 段煨和华雄一听段攸的话，两人顿时尴尬不已。 两人当时也是拍胸脯保证的，可没几天，就出了这事。 两人还在想着如何接话，就听见段攸继续说道。 “虽说前来冒犯我段家的贼寇被剿灭，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咱不说凉州了，至少整个陇县附近，不能再有乱匪。” “所以，我想向我父亲谏言，要整顿陇县的环境，还望两个叔叔也一起进言。” 华雄一听段攸这么一说，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段攸准备让自己击杀耿家呢。 段煨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剿灭那些贼寇无所谓。 他就怕段攸年轻气盛，逼着自己等人击杀各个大族。 “二郎放心，这事我俩会向大哥禀报的。” “对，对，到时候华叔帮你多杀些贼寇，让你出出气。” 可段攸却是摇了摇头，他看向华雄的目光都有些无奈。 “两位叔父要是出征，不要多做杀戮，以俘虏为主。” “那些百姓也是不易，我也不忍心啊，到时候小侄，拿钱粮跟叔父交换。” “一来，能让叔父手下，日子过得好点。” “二来，我准备开些荒地，确实缺点人手。” 众人都纷纷对段攸大声称赞，都说段攸仁义。 只有成公英在一旁看的透彻，看来主公是真的被气急了。 主公这是要釜底抽薪，准备再次回击各家。 整个西凉各家靠什么生活，难道还真的是开荒种田，那怎么可能？ 西凉之地通西域，这往来经商，哪家不赚的盆满钵满。 段攸说的好听开荒，成公英估计，这是段攸要布置后手。 你们敢组织马匪、贼寇，我们就敢把他全部收编。 等打发了段煨和华雄，段攸把郭汜、田豫、鞠义和成公英重新回到大堂。 刚才段攸还醉意朦胧，此时却没有一丝醉意，他直接询问郭汜。 “阿多，如今咱凉州地界匪寇都是什么情况？” 郭汜一听，立马恭敬的解释西凉的情况。 “如今西凉贼寇，主要就是王国、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健、杨腾，其余的就是我带领的这帮汉民和一些羌族。” “还有一帮人很是神秘，据说与城中豪族关系甚密，有数千精壮。” 段攸想了想，立马吩咐成功应。 “仁杰，派出探子，给我查一下那帮神秘人，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成公英点了点头，接着派人去查此事。 随后的日子，段攸命令把俘虏老弱都剃去，仅有两千多人。 段攸亲自带着田豫和郭汜整训他们，从队列练起，然后又开始了骑兵训练。 段攸同时也让成公英负责春耕，给流民提供了麦种，耕牛，还有让工匠造出的曲辕犁。 几十万亩荒地都被开发出良田，春耕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时，成公英派的密探，终于把这帮神秘势力探测出来。 原来此处首领是耿家之人，叫耿玄。上次围攻段家也准备参与，只是此人颇有心计，让郭汜他们打头阵。 眼看被徐荣和樊绸精骑击败，他们就暗暗的收拢溃兵。 如今就盘踞在铁龙山的上方谷处，先前四千多人，如今将近有一万多人。 但是武器装备不好，骑兵也不多。由于突然增加了人手，手下每日仅一餐，看来存粮不多。 段攸立马又把众人喊来，把探得信息说与诸人。 众人还在沉思，成公英直接提议。 “如今这帮人缺粮，我们应该装作商队前往汉中，把这帮人引出来，让四周埋伏人员，把对方围而歼灭。” 段攸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众人，田豫也提出建议。 “二郎，我们可以把粮车里藏人，当对面冲过来我们再偷袭他们。” 鞠义听到田豫的提议，却也立马反对。 “不行，我们虽然藏了人马，可最多只有两千人。若不布阵，很难与那些贼寇相持，等不到援军帮忙就会败亡。” 段攸在沉思一下，确实如鞠义所说，若人太多，贼寇不敢抢夺，若人少很可能被对方拿下。 看来只能用车阵阻敌，然后才能争取骑兵来援的机会。 段攸点了点头，直接命令。 “上次除了他一个儿子，不知收敛，今日我再断他一臂。” “田豫你率领两千多青壮，偷偷先行，贼人来袭把他后路封住。” “表兄，你和我一起押送商队。” “成公英、郭汜你俩率领所有骑兵，跟随粮队五里。当我们遇袭立马支援。” “族兄你看护好家里，只要紧守乌堡即可，不得出战。” “诺！”众人立马领命。 段攸率领一千多人，打着段家商队的旗号，向上方谷处前行。 当他们距上方谷还有五里时，耿玄派出的探子已发现了商队，赶忙回报首领。 谷中的耿玄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手下鞭笞一个幼童，旁边一个妇人哭喊着护着孩子。 “大王莫要打了，我一切都从了，只有给我孩儿留一条命就好。” 耿玄面带微笑的看着妇人，可眼中充满了冰冷，他不由嘲弄的对妇人说。 “我这人就是不喜欢勉强的苟且，没甚意思啊。你看看你，又何必呢？” 他接着看着自己的手下，还是那笑呵呵的样子。 “嗯，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杀了吧。还以为多刚烈的女人，你们几个弄吧。” 几个手下也习以为常了，一人拉开妇人，一人抽刀就把孩子杀了。 妇人撕心裂肺地嘶喊，眼中充满了怨恨，不顾男人的撕扯，只想冲到自己孩子跟前。 可几个壮汉欺身而上，她怎么也爬不到孩子的身前，那怨恨的双眼变得麻木。 耿玄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女人的挣扎到麻木，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正在耿玄感觉自己置身美梦之中，一个探子突然把房门推开，面带喜色地禀报。 “首领，外面来了一大队商队，打的旗号是段……” 可当他看见屋里的景象，整个人都傻了，接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耿玄立马笑眯眯的招手，让探子过来。 “有大约多少人啊？” 探子走到耿玄的跟前，小声的说。 “一千人左右。” 耿玄笑眯眯的拍了拍探子肩膀，突然一剑刺死探子。 看着那探子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轻轻的解释。 “下次别这么鲁莽了啊。” 旁边的几人身体猛然一紧，慌忙的穿上衣服，也顾不得地上的妇人了。 耿玄拔出短剑，在那探子身上擦拭了一下，这才轻声的说道。 “段字旗，看来是段家商队，这段二郎，没少弄好处啊。” “本想打个兔子，谁知道来了只雄鹿。” 第15章 引蛇出洞 耿玄有些意犹未尽，好想再看下这女子歇斯底里的惨叫。 可那麻木的脸，和那一双空洞的双眼，让他索然无味。 他嫌弃的看了那女人，直接走出了房间。 立马安排了三千多老弱留守营寨，自己亲率七千多精壮前往山谷埋伏。 当他在山谷之处苦苦等待时，发现商队距离谷口两里就停下了。 车队更是派出数百人出列，小心的探查。 耿玄立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意的跟下人说道。 “我以为段家只是徒有其表，没想到还如此谨慎！” “这样才有意思啊。” 他的几个手下立马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也跟着附和。 “就那几千人马，他们就是再小心，也不过是首领的猎物。” “就是，这凉州谁能躲过首领的算计。” …… 耿玄的手下还在低声议论着，可耿玄却紧紧盯着那数百人，他挥手示意手下停止议论。 只见那些人只是在谷口随意地查看一下，就匆匆地赶回商队。 而商队先是乱了一下，接着迅速撤离。 耿玄脸色不由一变，对方发现了自己这边埋伏。 自己这边已经够小心的了，他们怎么会发现？ 难道自己身边有奸细? 耿玄看了眼手下，看他们也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他又向四周看了下，这才注意到，山上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一只飞鸟。 不由的恍然大悟，嘴里低骂。 “令堂的，好狡猾的家伙。” 眼看段攸的商队就要逃跑，只见手下还傻傻地站在那里，耿玄气不打一处来。 “还令堂的傻站着干嘛，抓紧去追。一个个呆头呆脑的，能干点啥？” 耿玄一边吼着，一边拿马鞭抽打自己手下。 手下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嗷嗷大叫，向山下冲去，追击商队。 这边鞠义看见段攸下令撤军也很困惑，连忙劝阻。 “二郎，你这都不进去，怎么能吸引对方啊？” 段攸随意的看了一眼麴义，脸上露出了微笑，接着反问麴义。 “若我们进谷，表兄觉得我们这千余人能扛得住多久？” “郭汜率领的骑兵，能否击溃对方？” 鞠义一脸不屑的看着远方，傲气的回答。 “只要我们阵形不乱，那些乱匪不足为惧。” 段攸一听不由的皱眉，自己这表兄水平确实可以。 历史上也算是一个名将，跟着袁绍直接击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可现在，太傲气了，还是缺乏磨练啊。 “表兄，我阿翁没给你说，为将者切忌轻敌。” “哪怕我们这次没有成功不过浪费些时间，可若是失败，就是兄弟们的性命。” 鞠义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这个表弟，不如他兄长段波勇猛。 用兵太喜欢算计，不像他们西凉军队的风格，猛打猛冲。 他还是耐着性子劝一下段攸，谁让这是自己表弟，若换个别人，早就直接怼过去了。 “二郎，咱这样直接撤退，只能无功而返。” “敌军怎么那么巧，现在就在谷口埋伏。就算他们在谷口埋伏，他们看我们撤退，估计也不会追击。” 段攸没有再继续跟麴义解释，只是不断命令商队撤退。 麴义脸色不由的发黑，他真想好好教教自己表弟，该怎么用兵。 可谁让自己只是副将，只能低着头跟着商队一起撤离。 商队刚撤离几百步，就看见山上无数的黑影晃动，树林之间还传来嘶吼声。 麴义立马打起精神，他先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段攸，随即赶忙指挥部队布阵。 麴义迅速的布置出一个圆阵，车里在前，随后长枪手立起枪阵。 弩手在空隙之中迅速装填弩箭，弓手位于正中心。 仅仅一炷香时间，麴义已经迅速的将军阵布置成功。 段攸不由的庆幸，自己带上了表兄麴义。 要论智谋，自己这表兄，那真是个弟弟。 可要说军略、武技，表兄麴义不愧有名将之资。 山林上的黑影慢慢的变大，慢慢的浮现出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的身影。 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手中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 只是那满脸通红的脸，以及兴奋的嗷嗷叫的声音，让段攸的士卒有些惧怕。 当士卒看见一脸淡然的段攸，更看见站在最前的麴义。 原本有些慌乱的神情，也慢慢的变的稳定。 贼寇在距离五十步时停止了前进，接着迅速的将商队围住。 双方还在对峙之中，突然贼寇队中，裂开了一个道路，耿玄骑着一匹大马缓缓的走出。 他先是随意的打量着段攸的商队，眼睛不由的一缩。 令堂的，这是段颎当年成名军阵，车阵。 他曾经听说过，段颎凭借这军阵，将数倍的羌军打的落荒而逃。 耿玄不由怒骂段颎，这是以权谋私，拿边军当自己的私兵。 耿玄有点小看段公的为人了，段攸这商队，还真不是边军。 也只是他与麴义、田豫一起训练的新兵，样子摆的很好，跟边军差多了。 耿玄脸色有些沉重，可嘴里却随意的说。 “我这上万兄弟也是很久没吃到鲜肉，若你们不早早投降，只能拿你们来解解馋了啊。” 段攸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直接走到人前，高声喊话。 “我父乃凉州刺史段颎，前阵子数万贼人被我阿翁派人平灭。 “你们要是觉得他们孤单，就速速来攻。” 群贼一听是段颎的儿子，顿时脸色突变，他们不少见过那个场面。 看着那帮骑兵追杀着那些贼寇，如同杀羊一般简单。 他们不由的看向耿玄，怎么惹这帮狠人了。 耿玄一听脸色大喜，族长要求，若有机会一定除了段攸。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上次没机会除掉你，这次你自己上门了。 “段攸是吧？抓紧投降，惹火了我，太上老君都保不住你，我耿玄说的。” 段攸看着耿玄那嚣张的脸，真想过去抽他两耳光。 “哈哈，耿玄，你兄长耿烈可好？” 耿玄一听，脸色不由的阴沉，真是个混蛋。 他此时想威逼段攸投降，毕竟他也有些忌惮对方的车阵，打算再从长计议。 可段攸的一句话，让他不由的大怒。 “兄弟们，商队里面有无数的钱粮。” “凡是杀死敌军的，山谷里的娘们我赏你们一个。” “拿到段攸头的，我赏你们十个娘们。” 耿玄的这一激励，他手下的贼寇立马满脸涨红。 他们知道，山谷之中有数千女人。 原本这些女的，都只能各个头领享用，他们这些人，只能默默的看看。 可现在，竟然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个都没等耿玄命令，全都兴奋的向段攸车阵冲锋。 段攸看着远方的耿玄，收起了轻视之心，将指挥权交给了麴义，慢慢的退回了军阵。 第16章 虎父犬子 黑压压的人群胡乱地向段攸商队冲来，他们感觉前面的商队就是待宰的牛羊。 那商队里的私兵，都是他们的战功，能够换来婆娘的物品。 站在前排的麴义神情淡然，看着对方兴奋的样子更是不屑。 就这群乌合之众，也就是一开始麻烦一点。 他直接紧握手中的长枪，眼睛也变得锐利，大声命令。 “弩手齐射！” 麴义一声令下，站在枪阵间隙的百余名弩手，立即射出手中的弩箭。 一枚枚锋利的弩箭，飞速的向前急射。 弩箭刺穿一个又一个的贼寇，三百多贼寇没发出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贼寇的脸色有些苍白，进攻的势头不由得一顿。 那苍白的脸迅速的变得狰狞，眼中的戾气更重，加快步伐，快速向前进军。 可紧接着，段家商队又传来一声高吼。 “弓箭手，抛射。” 只见天空之中，无数的箭矢飞来，接着如同雨水一般倾泻到贼寇身上。 无数的惨叫让喧闹的战场，更加热闹。 黑压压的人群，变得不再那么紧密，有些稀疏。 前排的贼寇不再理会这些惨叫，他们眼中只有前面的商队。 他们想快点冲到前面，将这群人一刀刀杀死。 他们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冲到对方跟前，就等着收割一切。 就如同收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将他们割倒。 眼看距离对方已不足五步，马上就要抵达到对方的长枪，他们一个个眼中更流露出喜悦。 可迎接他们的，又是一排的弩箭。 飞驰的弩箭，再次带走一个个贼寇的生命，那眼中的兴奋还未退去，却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漫天的箭雨再次出现，再一次出现凄厉的惨叫。 身在后方的耿玄脸色变得纠结，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命令。 这还没有跟对方近身，可已经有一千多手下伤亡。 不过看到自己的大军已经冲到了对方身前，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哼，段二郎。就是你父亲给你配备大黄弩，又能怎样?” 耿玄怒骂了一声，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还不由叹息道。 “人啊，就不能得意便猖狂，真是虎父犬子。” 一旁的手下一听，又纷纷附和。 “不过就是样子货，也就三板斧，等咱近身，那帮人该跪地讨饶了。” “还是首领厉害，这年月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用吗?” “是啊，是啊，这年月只要人多，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他们。” …… 耿玄听着狗腿子的夸赞，脸色也变得更加轻松。 他真想拿出一把扇子，在这自在的扇着。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全部尽在自己的算计。 可商队的车辆直接阻挡住了自己手下的冲锋，更是无数的长枪整齐的从车辆中刺出。 一排排的贼寇倒在了车辆之前，无法撼动对方一步。 又有无数的弩箭直接射出，再次带出无数的血花。 空中的箭雨再次倾泻，惨叫之声就没有停止。 耿玄那一旁的狗腿子，都纷纷停止了夸赞。 他们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那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变的如此难看。 耿玄也没有那风平云淡的自如，脸色变的阴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以为对方只是样子货，可这令堂的真是车阵。 他此时犹豫是否该撤军，毕竟这车阵之名，整个凉州都曾听说。 可他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七千人马，吞不下对方。 只要再坚持一下，只要对方阵型一乱，他就可以拿下对方。 生擒段攸，献给族长。 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回归族里，走向仕途，从此人生变的不一样了。 自己这满腹经纶，也可以肆意的发挥。 “跟着我，向前，让兄弟们加把劲！” 他的话让手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可眼看首领都向前冲锋，也只能咬牙跟随。 阵中的段攸脸色也有些苍白，可他眼中却变的通红。 这弥漫的血腥味不仅没让他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那双柔和的双眼，也充满了锐利。 不停的扫视着哪里吃紧，随即命令弓箭手齐射，支援前方。 那双眼中仿佛能看出对方的破绽，一次次箭雨直接打断对方的节奏。 段攸仿佛是多年的老将，从容不迫的指挥弓箭支援。 一时之间，身在前方的麴义不由的轻松。 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了后方，看见段攸那从容不迫的指挥，那冰冷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正在双方还在焦灼之中，突然响起了擂鼓般的马蹄声。 漫天的烟尘不断的飞扬，黄沙再次席卷而来。 双方的战斗不由的一停，可紧接着段攸商队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而耿玄部队气势不由的一泄，一个个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耿玄脸色也变的苍白，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很快，恢复了脸色，赶忙高喊。 “全军撤退，撤回山谷。” 耿玄也不理会发呆的贼寇，立马带着亲信迅速撤离。 这时的贼寇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转身就跑。 麴义迅速的命令士卒打开车阵，纷纷追杀敌军。 此时骑在大马上的郭汜真正的意气风发，他此时才领悟出马王的真谛。 骑在马上不断的收割这帮贼寇，让他的身子都激动的发抖。 数千骑兵反复的冲杀敌军，那仅仅四千多贼兵，迅速的被平灭。 段攸这才从兴奋中恢复过来，双眼也变的柔和。 他拍了拍一旁的胡车儿，看着他还在那愣神，不由的笑了。 段攸的手下一个个兴奋异常，率领骑军的郭汜收拢完敌军之后迅速的来拜见段攸。 这时麴义也将俘虏收拢好，只是脸色有些闷闷不乐。 “主公，咱这次一举将对方歼灭，这一仗打的真畅快。” 郭汜这边兴奋的叫喊，却让麴义直接怒斥。 “你打的什么玩意？” “我都把对方吸引到这，敌军都快消灭了一半。” “你却连对方首领都没逮住，还好意思在这吼叫。” 麴义的话让郭汜不由的愣住，他脸色变的涨红，恨不得抽对方几耳光。 我不想逮住对方首领吗？ 可那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我怎么追。 他一想这是主公表兄，也强自的忍住了怒气。 令堂的，哪里都有关系户，这世道不好混。 段攸对跑走对方首领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地笑笑。 一身儒装的成公英脸上也露出轻笑，嘲弄的看向麴义。 “公节以为对方首领能够跑的了？” 麴义被成公英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可又看见段攸的那淡淡的笑容。 麴义瞬间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第17章 人如蜉蝣 段攸率领兵马，押着一队队的俘虏来到山谷时，田豫早已等候多时。 等田豫引领着众人来到谷内，并给段攸等人介绍情况。 原来耿玄率领兵马袭击段攸时，田豫就偷偷地潜入山谷。 对山谷直接发动了突袭，那些老弱一看数千精锐，也没有抵抗，纷纷的投效了。 田豫又安排手下看护好营寨，在谷口偷偷地布置了埋伏。 等耿玄率领残兵回到山谷时，直接被埋伏的田豫俘虏。 段攸一边听着，一边拍拍田豫的肩膀。 可他看到田豫脸色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一直寒着脸禀报过程。 段攸不由的诧异，自己这兄弟不该高兴吗？ “豫弟，你这一直板着脸干嘛？谁招惹你了？” 其余人一听段攸的话，也纷纷看向田豫。 “等会兄弟们看看谷里情况就知道了，这帮天杀的恶贼。” 田豫的怒声，让众人都不由的好奇。 众人快步走进山谷，只见山谷中央，站着一千多段家私兵。 他们一个个寒着脸，端着弩箭对准跪在地上的贼寇。 段攸几人更感觉疑惑，一个个互视了一眼。 这边段攸还没到俘虏跟前，一位儒装士子，立马扑倒在段攸身前。 “二郎，我是耿家之人，还请高抬贵手，放过……” 这士子还没说完，被一边的田豫一脚踹倒。 “猪狗不是的玩意，少在这摆出可怜的模样。” 段攸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更是困惑，自己这小老弟怎么了？ 怎么性格如此暴烈，这战场这么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他没有理会田豫，定睛一看这文士，不由的笑了。 “这不是耿家名士耿玄吗？” “听说你上万兄弟好久不吃的肉了，这不，我乖乖地给你送肉了。” 耿玄一听段攸的话，赶忙爬起来。 他也顾不得尴尬，脸上赶忙挤出讨好的笑容。 “看二郎说的，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 “大兄也只是想检验一下二郎部队的实力，看能否为我凉州再创建一个精锐。” 段攸的手下被这厮无耻的一面都听愣了，这脸面都不要了吗？ 田豫更是怒视耿玄，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 段攸听着这小子的说话，慢慢地走到耿玄的身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 “你说耿家的人，为什么总是有这么蠢？” “耿烈酗酒而亡，耿鄙父子，经商亏本。” “你耿玄更是厉害，直接领兵招惹我。” “怎么一个个就不知道反思一下，我段攸真的是你们能招惹起的？” 被打的耿玄脸色依旧不变，还露着讨好的笑容。 “二郎说得对，这次我耿家也尝到了恶果。” “你放心，我回家族之后，一定劝说族长，让今后以段家马首是瞻。” 他说完之后，挪动了下身子，示意段攸看见自己被绑的绳索。 “二郎，你看这绳索绑得有些紧，能否帮世兄松一下。” 段攸的手下真的被这位给刷新了三观，这令堂的就是名士？ 段攸还没说话，田豫直接又是一脚把耿玄踹倒在地。 段攸的脸色立马变的阴沉了，自己这个小兄弟过了啊。 这耿玄这么识时务，他还准备将此人收为手下，成为自己的内应。 可田豫几次在自己没命令之下打人，让段攸脸色变得难看。 其余众人更是疑惑的看向田豫，毕竟这小子做事也是稳重，怎么今天做事如此暴烈？ 田豫一看众人都看向自己，压住心中的怒气，咬牙的说道。 “二哥，你进到那个山洞去看看，你就知道这小子该千刀万剐。” 可田豫的话并没有让耿玄感觉害怕，他只是不屑地看着这小将。 段攸安排手下看好这些俘虏，跟随田豫来到了一个洞穴。 只见这潮湿的洞穴里面，有数千名赤身裸体的女子瑟瑟发抖地蹲着。 对于段攸等人的到来，她们也是视而不见。 那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亮光，麻木的脸上看不见一点希望。 段攸更看见还有十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看身上的污迹，像是不久之前刚被侵犯过的一样。 再往远看去，还有几个女人的尸体，有一半尸体只剩下了白骨。 那地上的血迹，已经漆黑一片，看样子已经不止一次屠杀女人了。 跟在一旁的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怒火，他们此时终于知道田豫为何如此愤怒。 一旁的成公英也脸色发冷，更忍不住叹道。 “马家的粮，张家的布，皇甫的香料，段家的盐。” “姜家的茶，杨家的铁，牛家的牛羊，董家的马。” “韩家的美酒名凉州，耿家的少女甲天下。” 段攸一听不由愣住了，这就是汉末真实的生活吗？ 仅仅是西凉，各种利益已经被各家分割。 他此时才更加明白，为什么汉末那么多造反？ 前面九个凉州世家还要点面子，可这耿家是一点吃相都没留下。 这帮女人不仅要被玷污的命运，一些长相一般的更是被做为了菜人。 段攸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无法生活被买来的女人，都是这帮人渣，从各地虏来此处。 遭遇了毒打与玷污，用血腥的驯化，让她们来服务。 段攸眼中充满了愤怒，心中更是无限的悲凉，这令堂的才是人如蜉蝣。 他不由的想起了历史中段家的结果，父亲段颎饮鸩而死，段家一落千丈。 现在的历史虽然改变，可依然变不了，老父亲与世家的交恶，家族对自家的疏离。 一个掌控凉州食盐的大族，可自己父亲去过的如此拮据，怎么可能？ 胜利的兴奋快速的褪去，心中更是多了惶恐。 他必须慢慢的布局，站稳西凉，再次改变父亲的命运。 段攸寒阴沉着一张脸，返回了山头。 先是低声吩咐鞠毅带着所有的匪徒过来，再让田豫去寻找些衣裳，再将这些女人全部带来。 段攸不发一言的站在高台之上，等着手下将俘虏和那些女人全部押来。 原本神色轻松的耿玄，看见段攸手下压来这群女人，眼中还流露出嘲弄。 在田豫路过他时，更是与他直视，丝毫不畏惧田豫的愤怒。 等众人都聚集好之后，段攸这才缓缓的说道。 “本人凉州刺史段颎之子，来此想建一个世外桃源。” “可此处，却有人做出人神共愤之事，让我看了都不觉齿寒。” “段某虽不才，也愿替天行道，诛此恶贼。” “让这朗朗乾坤，不被乌云遮住。” “让我们兄弟姐妹，都能够好好的活下。” 耿玄本来还风平云淡的表情，可听到段攸的话，不由的变的惶恐。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攸，他以为自己和段攸是同一种人，都是不择手段，努力往上爬的人。 那些贫民，不过是手中的筹码，被剥削的工具。 第18章 无边的网 女子肆意的疯笑，男人凄厉的惨叫，哭喊的求饶传荡在整个山谷。 阴森的月光照耀着，这血流成河的谷内，让皎月都不由的躲在乌云之中，不敢去看这炼狱的场景。 段攸有些不适，还是招手让田豫过来。 “豫弟，你在此看护好这些女子。” “等她们发泄完后，给她们找些房间安顿下，若是愿意回家的，给些钱粮让她们离去。” 田豫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这压抑的氛围，他也有些不适。 段攸没有理会这些，让众人各自安顿手下，接着转身向山顶走去。 一旁的胡车儿和成公英赶紧跟随，几人都沉默的来到山顶。 段攸先是抬头看着闪烁的星空，他知道这璀璨的星空，不由喃喃的问道。 “仁杰，你说我段家现在缺什么？” 成公英被段攸突然的问话弄愣住了，他先是沉思了一会，这才低声说道。 “主公家武勇已经具备，军权也牢牢掌握。” “可若说缺，只能说主公家缺势。” 段攸转过身子，看向了成公英，不禁皱了下眉头。 “我父平羌路，让凉州安居乐业。曾高居太尉，现又是凉州刺史，朝堂各将领都曾是我父部将。” “我段家缺势？” 成公英摇了摇头，脸色也变的沉重。 “主公，段公虽居高位，手下也有不少豪杰，可没有底蕴。” “世家大族不支持，如何得到钱粮供给将士。” “只需一诏令，段公之势荡然无存。” 段攸一听明白了，你这说了半天就说我段家没钱。 他的眼睛不由的一亮，若论赚钱养家，段攸还是很有自信的。 段攸的脸上也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这事情对古代人来说难，对穿越人来说还是个事情？ “仁杰，你说我们继续拨弄粮食市场如何？” 成公英一听脸色变了，他赶忙劝谏段攸。 “主公，当初咱们弄些面粉，没有肆意破坏粮市，马家人也不在意，可要是继续……” 段攸一听不由懊恼，这西凉马家掌控粮食，虽然马家有些落寞，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起的。 大儒马融，他徒弟可是郑玄和卢植，连袁隗都是他女婿。 族中更有俊杰马日磾在朝堂为官，你敢招惹马家，比招惹袁家都麻烦。 “咱们研究一下布匹……” 段攸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成公英又赶忙劝阻。 “主公，张家虽然迁到长安，可势力还在。张奂之子张猛为武威太守，其余二子也在世家有些名望。” 段攸一听脸色有些发黑，他真想说，自己可以研究织布机，吊打这个张家。 “研究香料……” “主公，皇甫家在西凉的声望不比你段家差。” “贩卖食盐……” “主公，你要是不怕段公百年之后不在族谱之中，你就搞吧。” “炒制茶叶……” “姜昭现在是州长史，段公还在想着与他交好。”文学一二 “冶炼铁器……” “自古姜杨是一家，你嫁入，我家回。” 段攸的脸色已经发黑了，牛、羊效益太慢，马匹董家经营。 成公英看着段攸的脸色，脸上也露出了悲苦，不由长叹。 “如今韩家实力不强，况且咱们已经得罪了，美酒可以继续。” “耿家早与主公是深仇大恨了，可以抢占青楼生意。” 段攸现在真想吐成公英一脸，我堂堂的刺史之子不要面子吗？ 他更想跟成公英说，我穿越人士，脸都不要吗？ 穿越古代，就是为了开大保健场所？ 段攸看向自己这位谋臣，心思却是缜密，虽将事情分析得很透彻，可到底还是差些意思。 他听着山谷中的挣扎叫声，感觉自己也如同那些人一样，被一张网死死地捆住。 怪不得父亲如此艰难，各种掣肘，根本无法施展。 他第一次觉得无力，这个森严的世道，让他烦闷。 他真想无所顾忌，不去顾虑这些，打破一切枷锁。 可他还是懂得，潜龙勿用。 自己现在没有实力去打破规则，只能默默地发展。 次日一早，段攸还在熟睡之中，突然房门被麴义直接推开。 “二郎，你猜我找到谁了？” 段攸被直接吵醒，心里有些烦闷。 一边缓慢的穿着衣服，一边敷衍的问着兴奋的麴义。 “找到谁了？” 麴义也不在意段攸的不快，赶忙来到段攸身前。 “当初你放走的那个管家。” 段攸脸色紧皱着眉头，又打量了一下麴义，这才不耐烦的说道。 “一个管家，你至于吗？” 麴义一看平静的段攸，顿时有些无奈。 我难道会给你说，我自小就与他女儿青梅竹马，只是因为打仗错过了吗？ 我会跟你说，他女儿丈夫死了，虽然我也难过，可现在是机会吗？ 他眼睛不由一亮，慢吞吞的说道。 “可那安管家带我们找到耿家的钱财，而且是十亿钱。” “不就是点钱吗？你至于高兴……你说什么？” 段攸本来还毫不在意，可现在也激动了。 自己最近辛辛苦苦才赚了多少，可现在突然之间，天降横财。 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如有神助，缺什么就来什么。 这钱来得太痛快了，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啊。 段攸慌忙穿戴好衣服，兴奋的拍了拍麴义的肩膀。 “走，前往客厅。” 两人来到客厅时，众人早就等候了多时。 段攸一到，众人赶忙对段攸行礼。 段攸拉起了行礼的安管家，一看那满脸皱纹的脸，都差点认不出。 在段攸与其交谈之中，才知道这段时间悲惨的日子。 他从段家走后，没过几日就被贼寇抓住，来到这个山谷。 自己的两位女婿被贼寇杀害，因为他会算数，当作山寨的账房，才得以保全女儿。 这边段家把山谷拿下，他才得以脱困。 遇见了巡山的麴义，接着带着麴义来到耿家储存钱粮的地方。 段攸听着这管家的遭遇，一时之间也唏嘘不已，他不由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安管家，死者既走，也该为活人考虑。” “这样吧，你那两个女儿，我做主，就做我田豫的妾室吧。” 段攸的话让整个大厅不由的一静，田豫有些不知所措，麴义却是满脸通红。 安管家先是一愣，脸上迅速转变喜色，直接跪倒在段攸身前。 “老朽女儿能有如此福分，我替她们感谢少爷了。” 段攸看着还在发愣的麴义，有些疑惑，我这是想试探一下，你高兴什么？ 麴义脸色立马变得愤怒，他反应过来了，这不是给自己赐婚，是给田豫。 “我不同意。” 第19章 麴义的爱情 麴义那饱含委屈的愤怒，让众人都不由的诧异。 本还有些羞涩的田豫，此时听到这个反对，脸色不由一沉。 说实话，田豫还真没看上安管事的女儿。 毕竟我是一个还未成家的小伙，对方都是结过婚的妇人。 可你麴义当众跟我抢女人，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 “麴表兄，你有什么资格反对此事？” 麴义看着冷脸的田豫，心中更是愤怒。 可他那直指要害的询问，让麴义一时有些语塞。 麴义楞了一会，只能冷着脸说道。 “反正我不同意此事。” 段攸皱了眉头看向麴义，一时之间困惑不已。 田豫却被麴义这无赖的说辞给激怒了，直接恨声的说道。 “我田豫虽说不才，那也是幽州田家之人，今纳一房妾室，还用不到你麴义说三道四。” 一旁的郭汜也有些反感麴义，昨日直接怒斥自己，他还记在心里，也赶忙附和。 “就是，田统领有大功，主公赏赐他女人有何不可？” “你是嫉妒田兄的战功，故意搅和此事。” 本就强压自己怒气的麴义，彻底被两人激怒，他直接抽出佩剑，高声怒喝。 “贼子，是觉得我的剑不利吗？” 田豫、郭汜大怒，赶忙抽出佩剑。 “麴义，你很好，正要领教你一下你的本事。” “我堂堂西凉马王还会怕你？来，看看谁干过谁？” 几人眼看就要动手，突然一个碗摔在地上。 破碎声让几人立马回过神来，全都看向正位的段攸。 “好，都好得很。” “我就在这看你们，一个个互相残杀。” 段攸的怒斥让几个人都变的尴尬，赶忙低头，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段攸见几人不说话，这才冷冷的盯住麴义，一字一字的说出。 “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麴义看着自己表弟这冰冷的眼神，原本锐利的眼睛不由躲开。 可想起自己暗恋多年的两姐妹，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麴义那躲闪的眼睛再次与段攸直视，脸色难得出现羞红，慢吞吞的说道。 “我看上那两姐妹了。” 麴义的话让众人都诧异不已，一旁的成公英嘴角不由的轻笑。 可段攸并不满意这答案，若是他麴义今早跟自己说出此事，这事也就这样了。 可现在自己都与安管事说好，田豫也都答应了，你说你喜欢，那就给你。 段攸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看着麴义，他再次冷声说道。 “你这样的解释我不满意，一会去收拾行囊，去我母亲那吧。” “你就说，我段攸无能，带不了你这样的兵。” 段攸的话让麴义不由楞在那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段攸，眼睛更是流出泪水。 他先是向段攸行了一礼，随即又向田豫赔礼，这才郑重的说。 “让诸位误会，是为兄孟浪了。” 段攸看着一向桀骜的表兄如此反常，难道这安家之女如此美貌吗？ 田豫也脸色稍微好点，疑惑的看向麴义。 “为兄小时就在段家长大，我与慧儿和香儿从小两小无猜。” “可为兄跟姑父打仗，又与姑父在洛阳呆了几年。” “等我回到凉州时，她俩却都出嫁了。” 麴义那桀骜的脸难得出现温柔，提起两个少妇之名，更是有些羞涩。说出两人嫁人，脸上不由一沉。 可紧接着，脸上又出现了惊喜。 “我本以为，我们的缘分，就此结束。” “没想到她们遭遇了变故，我只想呵护她们一生。” 此时的段攸彻底愣住了，他真想不到，一向傲气的表兄，还有如此细腻的情感。 他真想抽对方几耳光，你找我母亲说此事不行，非得啥事都憋心里面。 段攸这才明白，怪不得后世的麴义性格乖张，看来真的缺爱啊。 众人也被这个粗犷的汉子说愣了，这年月不是直接看上一个女的就去求吗？ 你怎么还玩起了单相思，说的我们都想哭。 “我几年前听说一事，安老想找个女婿，但有个条件。第一个男孩必须姓安，好让他安家的香火不能断了。” “麴兄可要想清楚了。” 一旁成公英的话让众人都不由看向麴义，毕竟这孩子姓氏的问题，在汉朝可是相当的重要。 麴义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拍胸口说。 “那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以后会要很多孩子。” 段攸一听，知道自己表兄真的是用情至深，看来只能自己出面了。 他起身来到田豫身前，拍了拍田豫肩膀，低声劝说。 “委屈兄弟了，哥哥只能厚颜求你了，回头我给你再物色几个细君。” 田豫一听身子不由一哆嗦，他想起了昨晚那疯狂的一夜，这二哥不会给我安排那些婆娘吧。 “那个二哥，小弟不委屈，能够成全表兄，我也高兴。” 段攸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走到安管家身前，直接躬身行礼。 安管家赶忙侧身躲开，脸色也慌乱不已。 “老朽一下人，怎能受得了少爷的重礼。” “安老受的了，攸一时孟浪，乱点鸳鸯谱。现在郑重的替我表兄求亲，望安老能够答应。” 安管家内心也混乱得很，嘴里更说不出的苦涩。 他要早知道表少爷喜欢自己女儿，又怎能胡乱给女儿找人家。 从离开段家，又被贼掳走，现在又重新回到段家。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比前半生的经历还多。 看着段攸真诚的眼神，麴义希冀的神色，安管家好想大哭。 他当初劝阻过女儿，不要异想天开，表少爷那是什么人物，谁知道竟然是这样。 安老艰难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要自责。 他又想到了成公英的话，让一个男孩跟他安家的姓，脸色终于出现了喜悦。 段攸这时脸上露出了喜悦，众人也纷纷恭喜麴义。 麴义傻傻的挠了挠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段攸挥了一下手，众人立马安静，纷纷看向段攸。 “本来昨天想庆贺一下咱们大胜，可有意外事情，也就没了兴致。” “今天论功行赏，有了大胜，我们也该高兴一下。” 段攸的话众人立马来了精神，有赏赐，谁不高兴。 “表兄吸引敌军有功，本想赏赐你几位美女，看来不用了。在这山谷给你一个院子，再赏赐你万钱好好安置她们。” 麴义一听立马大喜，只是对段攸拱了拱手。 “阿多和仁杰率领骑兵击溃贼人主力，每人给你们两个美女，一处院子，万钱。” 两人不由愣住了，不由对视了一眼，昨天那帮女人的疯狂他们可是看见了。 两人好想说，能不能给几个温柔的，可段攸已经发话，只能勉强接受。 “豫弟干得不错，拿下对方老巢，俘虏耿玄。赏你四位佳人，一处院子，钱两万。” 田豫此时脸色有些惶恐，他不由轻声的询问。 “那个二哥，你看多赏赐我点钱可好？” 田豫的话让郭汜和成公英也赶忙走出，也纷纷诉说。 “主公，我觉得田首领提议的好。” “主公，我自幼一心向学，没有这么多儿女情长。” 几人还在诉说，看门的手下匆匆来报。 “主公，外面有不少女人求见。” 段攸皱了下眉头，随即让她们进来。 只见一群女子盈盈地走来，她们衣着艳丽，身子也梳洗干净，一袭香风向众人传来。 第20章 咱们有靠山 众位靓丽的女子盈盈走进大堂，那阿诺的身姿，恬静的面容，让众人不由惊诧。 领头女人，眉清目秀、唇若弯月、肌肤如雪、身材纤细，年纪应该在二十出头，真乃世间绝色。 众人不由暗吸一口凉气，这耿家的美女，硬是要得。 怪不得都说耿家美女甲天下，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啊。 他们无法想象，昨日疯狂的女子，如今却变成了柔顺的羔羊。 昨日的血色修罗，今日却是温婉佳人。 满堂充斥着香风，众人仿佛置身花的海洋。 他们一个个眼睛痴迷的看向这些美人，想用这炽热的眼神将她们融化。 领头女子也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她面色淡然，脆声说道。 “民女邹氏以及诸位姐妹，代替千余姐妹。感谢贵人救助我等，又让我们报了此仇。” “今愿为段家奴婢，以报主公的大恩。” 段攸点了点头，先是嘲弄的看向众人，这才对邹氏说道。 “以后谷内就由你作为女管事，你安排厨娘去做些饭菜吧。” 邹氏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众位姐妹缓缓离去。 看着这些美女离去，众人这才从恍惚中惊醒。 而段攸不由轻摇了下头，幽幽的叹息。 “哎，本来想让你们找个家小，也好增添各家的香火。” “可你们都是爱财之人，罢了，回头每人给你们多加一万钱吧！” 段攸的话一落，郭汜立马起身，赶忙求饶。 “主公，我老郭家苦啊，一直人丁不兴旺。自小我父亲就经常给我吃腰子，让我练好身子，给郭家增砖添瓦。” 郭汜的话让众人都不由鄙夷，可他这话糙理不糙啊。 田豫有些羞涩的走出，虽说他还未及冠，可汉代的风气，开放的很。 “二哥，你是懂我的。我老父亲每日哀愁，恨我不争气，不能早早让他抱上孙子。” 几人一时之间都不想说话了，你才十六，你父亲急个屁。 这边成公英坦然地走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随意的说道。 “主公，虽然在下一心向学，可红袖添香也是雅事啊！” 段攸有些无奈的看着众人，刚才一个口口声声的说不要，现在却立马转变立场。 男人啊，都是颜值去判断好坏啊。 “那个，少爷，今天大胜，不如我去钓几条鱼。再给少爷加几个菜，高兴高兴。” 身后的胡车儿羞涩地走出，试探的对段攸说道。 一群人都盯向了胡车儿，眼中都带着鄙夷。 想讨要个女人，直接说就是。 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还学会拐弯抹角说话，虚伪！ 可让众人疑惑的是，段攸呆呆站在那里，脸上慢慢露出了喜色，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车儿、车儿，你真是我的福将啊，你这一说，仿佛是拨云见日啊！”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段攸，就连素有智谋的成公英都不明白段攸所想。 钓鱼，谁不会？ 至于高兴这样吗？ 段攸也不理会众人的疑惑，他直接吩咐手下。 “表兄，你率领两千人马，前去乌堡。” “只给段鸣留下两千人，其余的人、粮食、石磨全部给我带到上方谷。” “阿多，你率领两千人马修建防御，此地我们占了。” “豫弟，将剩下的俘虏收编，协助阿多一起修建防御。” 段攸说完，几人立马领命，随即转身出去安排事情。 段攸这才看向安福，接着郑重地说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依然做管事，不过你现在是上方谷管事。” 安福先是诧异一下，随后脸色也变得复杂，最后直接跪地行礼。 “老朽拜见主公！” 段攸将安福扶起，这才说道。 “我段家采购你也熟悉，我会拨给你钱财，你再去田豫那讨要些人手。想办法给我收购家禽和猪。” 安福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不知主公想要采购多少？” “多多益善。” 安福也没多问，躬身行礼，随即离去。 等众人都走后，成公英这才问段攸。 “主公安排这些，跟着钓鱼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胡车儿也一头雾水的看着段攸，毕竟这种问题对胡车儿来说更难。 段攸轻轻的笑了一下，眼睛变的更加明亮，脸上的自信再次浮现出来。 “仁杰啊，粮食不能倒卖，咱们可以从精面着手。” “美酒这一项，其实还可以继续扩展。” “那些大族看不上的家禽和猪，我们就来一个规模养殖。” “现在有耿家给咱们送的这十亿钱，足够我的计划可以施展。” “等实力积累足够，我会一家的和他们谈，让他们知道，这个凉州到底谁说的算。” 成公英一听不由皱眉，这面粉也就这些销量，除非向外地去卖。美酒想扩展，需要大量的粮食，很容易被马家掐住脖子。 至于那些家禽，让收来的流民去经营，少点还行。 可若是按主公所说，形成规模，上哪去给这些家禽找这么多吃食。 “主公，不如我们循循渐进，先尝试一下，若是可以，咱再扩大规模。” 段攸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想慢慢的发展，可时间不会等他。 现在已经是182年，还有一年多就要黄巾起义，再两年就要西凉叛乱。 自己要是在那之前，还没有将实力转化为势力。 那必然会那场暴乱吞灭，而他们一家绝不会有好下场。 “我已有决断，仁杰无须劝我。” 成公英看着段攸那坚定的眼神，也只好作罢。 “仁杰，那些女子给兄弟们赏赐完之后，你好好训练一下她们。” “姿色好的，你要教会他们琴、棋之技，姿色一般的赏给立功多的一般统领，姿色差的你让她们学会厨艺。” “耿家这个青楼，还是很赚钱的。” 成公英一听这话，眼睛差点没瞪直，他不由得又看向了段攸，试探的问道。 “主公，你确定让我教她们？” 段攸脸色有些不高兴，语气也有些不善。 “你不是说红袖添香是雅事吗？怎么不高兴？” 成公英一听脸色变得通红，我是想讨要几个就好，你却让我当鸡头。 我立志成为西凉名士，可以后别人一提起我，都是一副你懂的样子。 我脸皮不要了吗？ 段攸不在意成公英的想法，因为现在能干这事的也只有成公英，谁让自己手里没有人才。 不过他看向成公英的脸色有些不好，还是语重心长地劝说。 “仁杰啊，你肩上的担子是重了点，可现在只能你为我分忧。” “你以为训练这些女的是让她们给我们赚钱，错了。” “我是让她们给我打探情报，以后她们就是我们的锦衣卫。” “而你，将是锦衣卫第一任统领。” “你该明白，我对你的看重。” 成公英一听，立马明了，看来自己是真的猜对了，主公开始了布局。 不过他一想此次招惹耿家太狠，这布局能否铺开。 “主公，咱们已经断了耿家的财路，还是防备一下为好。” 段攸一听不由露出了冷笑，眼中更是出现了杀气。 自己用这些女的，是给她们一条活路。耿家呢？ 做事一点底线都没有，强抢良家、断人子女。更令人愤怒的是，直接食人。 “耿家，哼，我直接再断他一臂，我看他们还怎么作恶？” “主公的意思，咱们派人追杀那些捕奴队。” 段攸看向成公英的神色立马不好了，自己这个谋士，还是差点意思啊。 “咱们只需把捕奴队的信息打探好，剩下的让华雄他们几人就好。” 成公英这才露出恍然，他真想给段攸竖立拇指。 令堂的，这刺史之子就是牛啊，这要是普通人家，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事。 可主公不需要啊，凉州刺史他父亲，几个都尉看见他都跟见财神一样。 那搞一伙涉黑团伙，那还是事吗？ 咱们可是有靠山的，成公英眼中也露出了自信。 第21章 循环农业 陇县，耿家大堂，耿鄙跪坐在主座静静地练字。 耿忠不断地在堂前走动，那焦急的脸，让他一刻都停不下来。 耿鄙停下了手中的笔，不由抬起头训斥儿子。 “遇大事，必须先心静，自己都乱了，如何处理问题？” 耿忠一听，立马停止了走动，回到自己席前跪坐，看脸上的焦急之色一点也没退下。 “父亲，上方谷已经半月没有消息了，咱们派去探查的人也没有回信。” “那里可有咱家一半的钱财，更有一大批搜集的美色，若是出了问题，咱耿家必然损失惨重。” 耿鄙只是眼睛抽了一下，脸上再无表情，只是轻声地叹息。 “有得就得有失，蛰伏下去，再慢慢起势。” 耿忠一听神色不由乱了，内心更是惶恐，连忙起身问道。 “父亲，咱上方谷被强人拿下了？” 父子俩正在叙话，一个家族管事神色慌张的冲进大堂，也不顾得行礼，哭喊的禀报。 “主公，少主，咱凉州各处的捕奴队，全部被官军逮捕。” 耿鄙一看下人匆匆地进来，连行礼都忘记，脸色不由一沉。 捕奴队被抓之事，仿佛在耿鄙眼里毫不在意。可这逾越规矩，才是头等的大事。 “不知礼仪的贱人，滚出去，自己到管家那去领家法。” 下人诧异的看向耿鄙，随即赶忙躬身向耿鄙行礼，有些落寞的退回。 等下人走后，只见耿鄙突然站起，把案桌推翻，笔墨、竹简立马洒在了一地。 站起的耿鄙突然感觉天空有些昏暗，身子摇摇欲坠，直接栽倒在案桌一角。 只见他头颅立马被坚硬的桌角磕破，鲜血顺着头颅向地上流淌。 一旁的耿忠赶忙扑到父亲身前，将他缓缓地扶起，更是努力嘶喊。 “来人，快来人，给我叫来医匠。” 一时之间耿家混乱无比，等忙碌半天，耿家才再次安静。 耿鄙头上缠着布匹，满脸蜡黄的躺在榻上。 此时已经没有当初的从容，好似一个随时离去的老人。 他颤颤巍巍的抓住儿子的手，不由低声吩咐。 “看来此次段颎出手，已报我们谋算他们乌堡之仇。没想到都已古稀之年的他，出手还是这样狠辣。” “段家气势已成，我等只能蛰伏，莫要再去招惹他们。” 耿鄙不知道，此次出手还真不是段公，只是段攸的手笔。 段攸只是书信给华雄几位都尉，又给几位与父亲交好的郡守。给他们递上情报，以及捕奴队的恶行。 结果仅仅半月，一场整风运动，在凉州各地同时上演。 耿家十几处捕奴队，总共三千多精锐的私兵，全部被剿灭。 同时各地解救了数百名妇女，他们更看见了各个山洞中累累白骨，以及尚未吃完的尸体。 还好他们都是耿家的死士，没有一人反咬耿家。 若不然，此时耿鄙不是躺在榻上了，而是在监牢里养伤了。 耿忠听着父亲的训话，可眼中的愤恨却一点都没消。 他努力学习父亲的神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声安慰父亲。 “父亲放心养伤，儿会紧锁家门，小心的蛰伏。” “等他日等到时机，必将段家一门除去，已报他们绝我耿家门路之事。” 耿鄙听到儿子的保证，这才安心睡下。 耿忠看父亲已然熟睡，这才慢慢的起身走出房屋。 他直接吩咐一旁的下人，“去，把管家程球叫来，让他来我房间有事。” 耿忠说完之后，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走入耿忠的房间。 先是恭敬的对耿忠行了一礼，这才疑惑的问道。 “不知少主找在下有何吩咐？” 耿忠沉着脸，冷冷地盯着程球，等程球有些不舒服之时，这才缓声的吩咐。 “你去找氐人杨腾，让他给我除掉段攸，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程球脸色变得苍白，有些为难的回话。 “少主，在下早就不与那些贼人联系，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耿忠一言不发，就是冷冷地看着程球。 程球被看得相当不自在，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少主，对方认钱不认人，我空手而去，办不成事。” 耿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拿出耿家族长信令扔给程球，这才吩咐他。 “你从仓库领取一千金，再跟杨腾带句话，事成之后，我再给他十万石精粮。” 程球拿着族长信令，又听到耿忠的话，眼睛不由一亮。文学一二 他立马拱手行礼，随即信誓旦旦的保证。 “少主放心，此事交给在下，定能促成此事。” 耿忠看着离去的程球，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 “段颎，你断我耿家活路。今日我就除掉你幼子，这才是开始。” 月光照耀之下，那原本有些秀美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 可上方谷的月光，却是如此的温柔，如同少女的小手，轻轻挥舞着薄纱。 这几日的段攸并没有赶回段家乌堡，他一直在上方谷忙着发展。 先是研究用麦麸酿酒，接着又教那些厨工制作馒头，还安排人员四处挖蚯蚓。 制作馒头最简单，只要学会做面头，接着面团发酵，最后用蒸笼蒸一下就可以。 起初大家对段攸研制馒头还很无语，毕竟堂堂刺史之子，研究什么庖厨啊！ 可当他们吃上柔软的馒头，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毕竟这柔软的馒头，确实香甜啊！ 那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只知道馒头的好吃，可成公英却敏锐的发现，这一斤面粉，能够弄出两斤馒头。 他对自己少主是越来越佩服，真想看看主公脑子里还有什么好点子。 段攸要是知道，肯定会嗤之以鼻。 ‘蒸的省，擀的费，吃了烧饼卖了地。’ 这农村的小调经常传，这还是个事。 成公英能看出这馒头能省粮食，但是还是疑惑，这主公怎么把他变成钱财？ 接着段攸又更新了酿酒设备，终于成功用麦麸酿出了美酒。 虽然口感不是太好，价格卖不出太高。 可是要知道，这麦麸可是小麦磨成面粉的下脚料。 本是只能喂养牲畜的东西，如今直接能够变换成钱财，让成公英再次意外。 更让成公英惊奇的是，段攸竟然使用酿酒剩下的残渣，直接喂食小猪。 小猪吃过之后，更是嗜睡，比用别的东西喂养的，长得更快。 这些已经让成公英惊为天人，可段攸的骚操作没有停止。 他直接用家禽和猪的粪便发酵，将这些东西与泥土掺拌，然后饲养蚯蚓。 接着再用这些蚯蚓，去喂养家禽。 至于蚯蚓吃剩下的泥土，又重新撒入田地。 成公英此时已经麻木了，虽然最后一步他没有参悟透，可他觉得主公是真的牛。 用本来用不着的东西，结果这一流程下去，会突然增加多少产值。 如果现在范蠡和段攸都站在一起，成公英都会跟范蠡说，你和我主公一比，那就是个弟弟。 如果段攸知道成公英所说，肯定会说，循环农业都不懂，你什么凉州名士？ 又让成公英困惑的是，虽说几万人吃馒头，需要不少面粉。 可段攸这一操作下来，麦麸将变得抢手，不够用了啊！ 他不知道段攸该如何解决这一难题，毕竟产量才是根本。 第22章 少年之戒，在于色 深夜的上方谷，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悄悄地洒向房内。 段攸还在不停地构思着如何贩卖馒头，毕竟产品造出来了，贩卖出去才是大事。 可增添专门的馒头店，不仅增添开支，还不一定见效。 正在段攸苦思冥想之时，身后的绝色美女，慢慢地贴在段攸背后，小心翼翼的给将要熄灭的油灯添油。 段攸感觉背后的柔软，这才发现身后的邹氏。 只见她满脸羞红，那修长的眉目，饱含娇羞。 如同白玉一般的小手，颤抖的给油灯添油，可被段攸朗目一看，内心不由一颤。 玉手一时不注意，直接碰到了油灯之上。 “啊！” 邹氏一声惊叫，赶忙抽回了玉手，眼中更是满含泪水。 段攸一把将邹氏的小手夺了过来，直接放入自己的嘴里，慢慢吮食那受伤的玉指。 邹氏被段攸的动作弄得芳心乱颤，也忘记手中的疼痛，只是一双媚眼变得更加迷离。 她慢慢的贴在段攸的怀里，一双俏脸羞的通红，内心更是充满了窃喜。 段攸听见对方没有动静，只是娇踹气越来越急促，让自己身子不由一僵。 他轻轻的放开邹氏的玉手，不由柔声问道，“还疼吗？” 邹氏如同刚出嫁的少女，一时之间俏脸通红，只能发出蚊虫般的声音。 “好多了。” 两人不由四目对视，眼中更是填满了春水，段攸情不自禁就要低头尝试这熟透的樱桃。 “主公，咱这面粉必须增添产量，要不，酿酒的原料将不够了……” 成公英正兴奋地说着，直接推开房门进来。 可他看见段攸和邹氏这暧昧的姿势，一时之间愣在当场。 邹氏赶忙反应过来，直接挣脱段攸的怀抱。 先是给段攸福了一礼，随即匆匆的离去。 段攸看着这曼妙的身姿，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成公英看向段攸的表情，不由咳嗽一声。 段攸这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成公英正严肃的看着他。 “主公啊，少年之戒，在于色。” 段攸听着成公英这劝谏，一时间，无语至极。 你令堂的行啊，自己红袖添香，没事打台球。 到我这，你大义凛然的跟我说，少年之戒，在于色。 行啊，会玩双标了是不？ 成公英看见段攸阴沉的脸，一言不发，可他依然直视段攸，继续劝谏。 “主公，成大事者，必须戒欲。” “在下只是一谋臣，无须严格要求自己。” “可主公，是有大志向的，怎能让这温柔乡去消磨了意志。” 段攸不由愣住了，这成公英何时这么刚了? 他此时才真正领会到汉朝谋士的倔强，他才真正知道士子的气节。 自己穿越来到这乱世，如今生存都不一定保住，怎能贪一时之欢。 自己既然是这帮人的领袖，只能先做好自己，克制欲望，才能带领团队继续前进。 成公英的一番话，让段攸不由的惊醒。 上次自己飘飘然，成公英的提醒让自己有了防备。 这次自己又要飘了，又是成公英提醒自己。 成公英，多么熟悉的名字，他突然知道这位是谁了。 他在历史上是韩遂的谋主，后来投降曹操，也是在史册留名的人物。 段攸收起了轻视，恭敬的对成公英行了一礼。 “谢先生提醒，我险些陷入温柔乡。” 成公英坦然受了段攸一礼，眼中对段攸的表现更加满意。 这个时代不缺智谋之士，可唯独缺少能听进谏言的人太少。 主公还未及冠，就有惊人的才智，更是有常人难有的胸怀。 此子必成大事，自己也必将随主公一起，飞黄腾达。 成公英现在是相当的满意自己的主公，马上又给他献上策略。 “主公要想男欢女爱之事，必须要讨好一位有帮助的女子。” “像邹氏那样的女子，只是主公以后成事的佐料，可贤内助，却至关重要。” 段攸一听，不由的打量一下成公英。这谋士可以，也不是一味的硬钢，也知道变通。 段攸没有说话，示意成公英继续说下去。 “主公，咱们当务之急要稳住凉州，这就需要世家的帮助。” “那些关东士族，主公不要去想了，即使去求亲，也是扫兴而回。” “所以现在咱们的目标只能定在凉州各个世家的细君。” 段攸不由点了点头，这成公英分析的对。 虽说自己是凉州刺史之子，父亲也曾官居太尉。 可自己父亲与那些大家交恶甚深，自己前去求亲，也只能自取其辱。 段攸示意成公英继续分析，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能从家里中发掘成公英。 “马家虽说有些没落，依然不容小视。” “张家虽说实力差点，可在西凉还是有点威望。” “皇甫家虽说有些绝色，可听说与你家不和。” “姜家族长之子全是文武全才，听说他女儿长相奇丑无比，要不然也算是良配。” “董家之女确是秀丽，可董卓野心很大，将来可能与主公有冲突。” “韩家、杨家、牛家实力弱小，对主公大业帮助不大。” 段攸仔细听着成公英这深入的分析，眉头不由的紧皱，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靓丽的身影。 绝望的容颜，脸上却突然贴上一颗大痣。 勾人的眸子，与她那灵巧的心思，让段攸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成公英一看段攸这表情，脸色不由的一慌。 他想起了段攸看姜柔儿那痴迷的眼光，内心不由暗暗的叫苦。 我令堂的就是嘴欠，提什么姜家的事啊。 虽说姜家族长姜昭确实是贤良，若能与段家联姻，对段家极为有利。 可此女那颗痣，太过凶猛，直接让姜柔儿被评为凉州第一丑妇。 若是段公知道是自己献策，让段攸去求娶姜家之女。 将来段攸被世人评价为贪恋权势，再改变了审美，那必然会记恨自己。 到那时，自己跟谁说理去？ “那个主公，我觉得姜家不是良配，咱还是选马家之女吧。” 段攸先是随意地看了一眼成公英，立马转移了话题。 “如今咱们上方谷马上进入了正轨，我过几日带着人前往陇县，操办馒头之事。” “以后这谷内之事，你是主管，其余人都是协助你。” “所以你不仅要培训那些女人，还要建立情报系统，管理山谷。” 成公英一听立马点了点头，不过一听段攸要回去，他马上又劝谏。 “主公，你回陇县，一定要多带些人马，注意自身的防护。” 段攸一听不由一愣，不由疑惑的看向成公英。 “主公，我们直接断了耿家的财路，我怀疑对方有可能狗急跳墙。” 段攸不由的点点头，成公英顾虑的对。 这不是现代社会，这是汉末时期。 孙策有霸王之勇，最后还是被刺客所杀。 而自己，哪有什么武艺，更得注意这些。 段攸不知道，就是成公英这次提醒，又让他躲过了一劫。 他无比庆幸，自己刚一出道，有成公英这位谋士帮助。 第23章 遭遇袭击 随后的几日，段攸又让工匠制作了数百辆独轮车，又将谷内之事交给了成公英管理。 让郭汜继续修建防御工事，安管家负责开荒、邹氏负责酿酒、饲养家牲口。 等一切全部安顿好之后，段攸这才带着三千精锐赶回陇县。 一路上麴义不断指挥士卒行军，要求他们车队在外、长枪居内、弓弩手居中。 军阵必须严整，哪怕行军慢些，也要保持队形不乱。 一旁的田豫对麴义这样严格的行军有些不满，就这样行军速度，得两三天才能赶到陇县。 “二哥，你说表兄是不是太古板了？” “陇县的贼寇基本上被咱们平灭，耿家的捕奴队也全部被抓。” “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就这行军速度，咱们何时能赶到陇县？” 一旁的段攸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若是成公英没有提醒自己，想必也会和田豫一样的心态。 可既然自己已经纠集了这么多家兵，不就是为了小心防备吗？ “你小子啊，也该向表兄学一下，治军不是说一时的训练。” “是需要长期培养出士卒的习惯，让他们将军纪刻在骨子里。” “不管是行军、吃饭、休息，他们都能够养成规矩，等到遇见突发事件，才不至于慌乱。” 田豫也是军人之后，段攸这一提醒，让他瞬间明悟。 也不再焦急的赶回陇县，而是仔细观察麴义如何布阵，如何指挥士卒行军。 部队接连行军两日，没有一点意外出现。 再有一日就可以到达陇县，就连段攸都有些放松戒备。 大军找到一处平地暂时驻扎，可麴义并没有放松戒备。 仔细布置车阵防御，又安排了几队人马小心戒备四周。 眼看夕阳已经慢慢落下，天色慢慢变黑，可这时突然传来无数的马蹄声。 如同重鼓一般打破了这黄昏的沉静，更让段攸大军有些混乱。 “都给我在各自位置站好，长枪手在前，弩手寻间隙，弓手居中。” 麴义的大吼，立马让有些混乱的军队立马变的井然有序。 “各自将圆盾举好，准备防御！” 麴义再次下达了命令，长枪手先是将长枪斜插到地上，枪头全部探出车阵之外。 随即所有士卒迅速蹲下，并将圆盾举到头顶。 段攸身旁的田豫有些疑惑麴义的这个命令，不由问向段攸。 “二哥，表兄为何不让弓弩手准备射击？怎么先安排防御？”文学一二 段攸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小老弟，他跟麴义一比，真的太稚嫩了。 “对方骑兵，如果猜测不错，应该会骑射。” “他们的弓弩射程，在马上必然比咱们原地射击的速度远。” 段攸的话刚说完，只见天空之中有无数的黑点，随即迅速的落在众人的盾上。 指挥作战的麴义有些庆幸，当初段攸坚持让士卒带着护盾，他那时还劝阻段攸。 也幸亏有了这圆盾，若不然，仅仅第一轮骑射，自己至少得有数百人死亡。 麴义回过神，立马站起身来大吼。 “弓弩手，准备。” 只见弓箭手扔下护盾，直接从后背抽出箭矢，张弓瞄准。 弓弩手立马将弩箭上膛，迅速端起弓弩，瞄准急行的骑兵。 眼看骑兵就要步入五十步，麴义立马大吼。 “放箭！” 只见一片箭雨直接向对方急射，有抛物的从他们头顶倾泻，有直行的穿过他们的胸膛继续向向前飞驰。 立马无数的惨叫声撕裂了这昏暗的天空，无数骑士从马中落下，接着被身后的马匹直接碾过。 领头的首领一看自己这边损失，脸色有些愤怒。 他不由低声怒骂程球，你不是说对方必然毫无准备吗? 小婢养的，就知道这耿家的钱不好赚。 一想到自己部落中存粮已经不多，牲畜才刚刚产下幼崽。 他知道一咬牙，继续向对方冲锋。 可迎接他们的是一排车阵，更有无数的长枪阻挡他们前进。 有数十位勇猛的氐人骑兵，直接用战马冲击。 连马带人，直接被长枪刺穿，就连马匹倒下的冲撞力，对车阵一点影响没有。 氐人只能团团的将段攸大军围住，无法直接冲破对方车阵。 而段攸不断的指挥弓箭手抛射，麴义指挥长枪手拒敌，田豫也跑到前排指挥弓弩手射杀氐人。 虽然段攸这边只有区区三千士卒，对方竟有一万多骑兵。 可面对段攸大军的车阵，氐人只是不断的伤亡，根本无法伤害到段攸大军。 此时的氐人头领杨腾，脸色变的更差，他认出了对方的阵型。 这令堂的是当年段家车阵，他现在对程球更是愤怒了。 你这麻子不是麻子，你真是坑人。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了，这令堂的是段家军。 杨腾此时有些惶恐，他当初就知道这耿家的钱不好赚。 自己接到五百金定金时，都在怀疑这程球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弄了半天，这是要针对段家。 若是程球在他身前，他恨不得生劈了他。 听说半月前，刚有一伙贼寇被段家灭了。 最近这段时间，凉州又开始了整风运动。 我这倒好，直接太岁头上动土，这真是要了亲命啊。 杨腾一咬牙，回头得让耿家加钱。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所有人，下马，攻破商队，每人赏一头羊。” 杨腾的激励，立马让这群氐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纷纷从马匹上跳下，随即向车阵冲锋。 可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的长枪穿刺，整齐的长枪刺杀，让氐人没有一丝办法。 面对身亲的长枪，头顶的箭矢，还有如同毒蛇一般的弩箭。 整个车阵，就如同绞肉机一般。 一片片的氐人不断的倒下，他们凄厉的嚎叫，让身后的氐人也从兴奋之中冷静下来。 当氐人再次迎接一片箭雨之时，氐人士卒终于崩溃了。 他们慌乱的骑上战马，四散而逃。 杨腾看着溃败的手下，只能无奈撤军，也不再理会倒下的伤兵。 这时田豫想率领士卒追击，却被麴义拦住了。 “穷寇莫追，田叔父没教你？” 田豫脸色变的涨红，一时之间不好回话。 可他心里不由低骂，我刚成就了你的好事，你这转眼就冷脸说我。 可他不知道，若不是自己成全他，麴义都懒得提点。 段攸看着自己这边数百的伤兵，眼中更是怒火中烧。 一次又一次的阴我，幸亏成公英提醒自己，自己小心防备。 若不然，必然真得栽在这里。 过了一会，麴义俘虏一些对方伤员，又将收获的一千多战马收拢。 这才匆匆来到段攸身边禀报，“二郎，我刚才问了下，对方是杨腾的人。” 段攸一听，不由被气笑了。 “好，好的很，看来我段家在凉州的威名还是不够强硬啊。” “一个小小的氐族首领，都敢来招惹我段家了。” “豫弟，你率领数百骑兵去找我父亲。” “就跟他老人家说，氐人首领杨腾要谋反，想先挟持我，好要挟他老人家。” 第24章 布置后手 陇县郡守府，段公正在悠闲地和田晏有说有笑。 毕竟最近的日子相当的惬意，不用再为钱财犯愁，流民都得以妥善的安置。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再去向那些世家讨要施舍，可以随意的打压看不惯的事。 两人为官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如此自如。 可突然田豫急冲冲地进来，让两人停止了交谈，都疑惑的看向田豫。 田豫赶忙向段公和他父亲施了一礼，这才匆忙禀报。 “段公、父亲，我和二哥一起回陇县，可半路遭遇了氐人杨腾的袭击。” “他想将二哥擒住，然后挟持二哥，再聚众造反。” 田豫的话一落，两人的脸色不由得一沉，田晏更是严厉的训斥田豫。 “在段公面前莫要胡说，再给杨腾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作乱。” “想必是那小子又被哪家当刀使了，不知道哪是段家的队伍。” 田豫一听老父亲分析，不由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 一旁段公还在思索，这边田晏直接进言。 “想必这次二郎吃亏不小，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把杨腾定位反贼。” “我的意思，咱们直接把他的部落围住，至于如何处理，就让二郎做主。” 段公先是点了点头，双眼突然变的锐利，摸了摸手中的佩剑，这才慢慢平息了怒火。 “让华雄、徐荣、段煨、樊绸他们率领本部人马，给我把杨腾带到段家乌堡。” 田豫有些佩服的看着段公，心里更是有点酸。 看看人家父亲，一听儿子被欺负，直接派出数万兵马去拿下人家。 再看看自己老父亲，听到这，不仅不愤怒，还训斥自己儿子。 只是田晏没有注意自己儿子的表情，他赶忙劝谏段公。 “纪明，咱这样兴师动众，有必要吗？” 段公昂起头颅，向耿家方向看去，这才恨声的说道。 “我就让那帮人知道，招惹我儿子，老子先剁了他爪子，回头再慢慢的收拾他们。” 田豫的心更酸了，直接向段公和父亲告退，回去告知段攸。 田晏则迅速通知华雄几人，让他们立即赶往氐人部落，擒下杨腾，送到段家乌堡。 陇县的大部兵马的调动，让城内各族都惊吓不已。 他们听说华雄等四将全部出城，直接向西赶去，各个世家族长脸色都变的凝重。 他们一个个都害怕是自家子侄招惹了段家，毕竟段家在凉州可是相当的强势。 耿忠和程球听到段公调集军队，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耿忠此时真想仰天长笑，他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喜悦。 段颎啊，段颎，让你们目中无人，断我耿家财路。 你战神又如何？ 不也是老了，最后还会断子绝孙。 整个陇县仿佛被乌云遮住一般，压抑得让各家呼吸不顺。 只有耿家表面上神情凝重，可内心里却笑开了花。 当段攸的商队来到段家乌堡之时，华雄四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只见杨腾低着头跪在一处空地，抬头看到华雄几人围着一个少年前来。 眼中马上露出希望，直接挪动膝盖来到段攸身前。 “求贵人给次机会，放过我，哪怕放过我的族人也可以。” 段攸一听杨腾的话，原本寒着的脸也不被他气笑了。 “放过你，你率领万余人马袭击我时，不是挺意气风发吗？” 杨腾面色惶恐，赶忙求饶。 “我真不知道程球让我袭击的是段家公子，我若是知道，再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招惹您呢！” 杨腾此时真的想哭，袭击段攸之后，他赶忙回到部落。 准备让族人收拾东西，抓紧逃走。 谁知道还没过半日，数万汉军骑兵将他们部落围住。 他想过率领十万族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能活几个，就几个。 可他看见外面全部是汉军骑兵，那锋利的长剑，让他本能的产生了惧怕。 他当年参与过平灭羌族叛乱之事，整个西羌被族灭，人家投降都不愿意接受。 他只能率领十余万族人扔下武器，投降。 此时杨腾真想弄死程球，若不是他，自己能有这么惨？ 段攸一听明白了，看来这又是耿家的招式。 他脑中不由想起了凉州的脉络，虽然有些改变，可大势应该不会变更。 这耿鄙，数年之后，将会是凉州刺史。 直接除掉耿鄙，可能性不大。 毕竟人家祖上可是云台二十八将，自己直接除掉他，后果也会很严重。 他必须提前准备后手，若不然自己以后会很被动。 段攸看向跪地求饶的杨腾，脸色也变的平静，眼神突然变的锐利。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全族向我效忠，我放过你们一次。” 段攸的话不仅让杨腾愣住了，就连华雄几人一时都傻在那。 段煨更是来到段攸跟前，低声劝谏。 “二郎，咱们兴师动众的，你放过他们，这样不好跟大兄交代啊！” 段攸面色依旧平静，他不能跟段煨说太多。 “煨叔放心，侄子会亲自汇报此事。” 这边的杨腾已经反应过来，原本悲戚的面容露出了惊喜，立马大声说道。 “腾拜见主公，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段攸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边亲自给杨腾解绑，一边吩咐杨腾。 “回头你带着你族中的精锐在凉州找一处深山暂居，同时去耿家讨要钱粮。” “至于你们族中的老弱，我会安置一处地方。” 段攸也不等杨腾反应，又转身对段煨几人说道。 “诸位叔父，还得麻烦你们，回去对外宣称杨腾逃脱，他们氐人被全部处死。” 几人不明白段攸的打算，可一想自己曾经都拿过段攸的好处，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段煨怕段攸手下安置不了那些氐人，留下五千精锐，帮助段攸押送这些俘虏。 等事情结束，众人也没有吃喝，直接回去向段公禀报。 而杨腾那惊喜的面容又有些痛苦，不过已经认段攸为主，只好听从段攸的安排。 麴义率领人马押着这些氐人去上方谷，段攸跟田豫一起前往段府汇报此事。 段攸赶到段家时，段公站在大堂，背着手，也不说话。 段攸先是向父亲请安，抬头一看父亲那冷着脸，知道必然生气。 他也不说话，就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 这边段公看着自己这个幼子，看他一副受着委屈的样子，也被他气笑了。 “起来吧，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听说姜子布有一女，相当的贤惠。” “下个月好像行及笄之礼，到时候各族少年俊杰都会去求亲，你也去吧。” 段公说完这话，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惭愧。 段攸一听不由得愣住了，其实他还真打算求娶姜柔儿。 不说她的家世，那勾魂的眸子，让段攸一直不能忘却。 段公看段攸直接愣在当场，以为段攸不愿意，他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不由训斥段攸。 “怎么？这次你暗自收拢手下，我也不与你计较。” “可这婚姻大事，你也敢忤逆老夫？” 段攸一听赶忙又跪下，他好想说我是惊喜的，不过只能诚惶诚恐的跪下。 “孩儿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段公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由叹道。 “娶妻要娶德，虽说姜家女子容貌差点，可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对了，最近又有不少流民，我这半个月，又收拢两万多，你想办法安置。” 段攸一听内心更是欢喜，他现在就是缺少劳动力，结果父亲又给他送来了。 可他只能压住自己的欣喜，面带苦涩地向父亲抱怨。 “父亲，儿刚把十万氐人收下，如今又出现两万多人，咱家底子也没有这么殷实啊。” 段公一听，不由随意的说道，“你把那些氐人都杀了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我教你？” 段攸一听彻底无语，自己这老父亲对外族是相当的不待见。 这十万人，说杀就杀，一点都不在意。 他只能默默地咬牙，看来又得自己操办了，老父亲是帮不上忙了。 第25章 武大郎营销手段 回到自己房间的段攸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提升馒头的销量？ 开馒头店，铺开市场，投资太大。 放入自家那十几个店铺，销量也只能杯水车薪，顶不上大用。 还得需要提升销量，还需要减少开支。 他又想起父亲收留的流民，怎么安置这些人，让他一时之间又思虑起来。 突然他眼睛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虽然容貌奇丑，可娶上绝世美人，并能赚钱养家。 他一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喃喃地说道，“有此等模式在前，我还苦思冥想，真是眼界狭隘了啊！” 随后的陇县街上，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 一群身子瘦弱的男子各自推着独轮车在街上吆喝。 “卖馒头了，又大又圆的馒头。” “一抓它软软的，一吃那香甜的。” “早上吃一个，精神焕发。” “中午吃一个，充满力量。” “晚上吃一个，消除疲惫。” 人群被这新鲜的吆喝纷纷地吸引，等他们得知，是一斤麦子兑换一斤馒头时。 也就没有了兴趣，虽说这馒头确实好看，让他们心里痒痒的，可谁上街带粮食啊？ 可他们回家的路上，听见不断重复的叫卖声，发现走到哪里都有卖馒头的商贩。 被这让人遐想的叫卖声成功勾起兴趣的男人，纷纷回家拿出麦子，兑换馒头。 等他们吃过这松软的馒头，一时之间更是兴奋的继续兑换。 段攸第一天只用掉一百石面粉蒸馒头试水，看能否卖完。 可他没想到，大郎同志的营销手段很对汉朝人民的口味。 一车车馒头送出，不到半日就全部卖光。 随后段攸安排人扩大产量，第二天直接增产三倍。 可依然抵不住陇县人民的热情，馒头一推出去，立马被贩卖一空。 百姓也不傻，一斤馒头兑换一斤麦子。 自己吃麦饭也需要这些，现在好了，不仅吃到美味，而且也无须这么辛苦。 这等好事，如何不去抢购？ 有些街上的混混看到这馒头的爆火，又看见这些卖馒头的商贩都是那些瘦弱之人。 想敲诈一下这些商贩，可当他们刚要行动，就被巡逻的衙役直接带进监牢。 他们从未想到，就是欺负一下这小商贩，这帮衙役的动作如此迅速。 等他们在牢房得知这生意是刺史之子段攸做的，一个个都面色苍白。 他们听说过，氐人杨腾袭击段攸，结果引得段公大怒。 杨腾十万族人全部被拉到渭水河岸砍头，杨腾现在还被段公通缉。 陇县馒头市场的火爆，让段攸只能继续增加生产，直接每天卖出六百石馒头。 而段攸每天就有三百石小麦的收入，以及一百石麦麸。 也就是一个月，段攸就会有将会收入一千石小麦、三百石麦麸。 此时凉州各世家被段攸这波操作也看不透彻，就如同他们想不通段攸为何能用一斤面粉兑换一斤二两小麦一样。 他们只能说段家为了安置百姓，让百姓有事干，故意赔钱赚吆喝。 耿家府上，正在闭门谢客的耿忠和程球听到段攸没事，更是听说杨腾率领一帮手下逃跑时，一直心情烦闷。 又听说段攸派人卖馒头，而且生意异常火爆。 耿忠都忍不住想用家里的存粮去兑换馒头的冲动，可一想当初的痛苦，强自忍住。 他想回屋静静，不想再听到一丝段攸的消息，不要再被这外面的烦乱，打扰他的宁静。 可下人突然来报，一个杨姓的男子前来拜访。 耿忠一听脸色出现了慌乱，随即安排程球让他将那人从后门带进来。 当那雄壮的男子进到房间之时，耿忠直接站起，立马怒声说道。 “好你个杨腾，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这个时候，还敢来我耿家？” 杨腾脸色不由一沉，双目通红，咬牙的回答。 “我已家破人亡，但那尾款，为何不给我？” 程球一听杨腾的话，眼中带有一点慌乱，也不等耿忠说话，立马训斥杨腾。 “你还有脸来找我们要钱，让你杀的人，你可曾拿下？” 杨腾一听程球的恶语，眼中的怒火更盛。 “你跟我说对方只是普通的商人，可对方是谁？” “段颎之子，手下竟然全部是精锐，可以布置车阵。” “我一万多勇士，死伤一半都没有拿下他。” “也幸亏我见机得快，直接逃了，可我那十万族人呢？” 面对杨腾的指责，耿忠和程球眼神不由地发冷，准备随时除掉他。 可杨腾却轻蔑的看着两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想杀我？” “我来之前，早就安排好手下，将你们给我的书信留下。” “我就不相信，段公知道这消息，他会无动于衷。” 杨腾的话直接捏住了耿忠的软肋，他眼中更是出现了慌乱。 自己父亲，段公不一定敢下手。 可自己呢？ 这消息一旦流露出来，自己必将死于非命。 “你想怎么样？说个数吧。” “我要十万石粮食。” 耿忠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杨腾。 “现在风声这么紧，我怎么给你运出去这么多粮食。” 杨腾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耿忠。 此时程球只是低着头不再插嘴，毕竟自己当初贪墨了五百金。 如果自己再乱插话，把那事说出来，那就麻烦了。 耿忠咬了咬牙，只能答应杨腾的要求。 他当初想着就用一千金，杀死段攸。 到那时，段公盛怒之下，必然会处死杨腾。 即使段公找上门来，可以把程球推出去。 可现在好了，自己一时疏忽，竟然亲自写信，通报段攸的位置。 段攸没被杀，自己还得倒贴钱，还不敢拿这杨腾有什么办法。 他此时终于明白，有些深意的看向程球，怪不得这小子让自己书写。 耿忠含泪给杨腾送出十万石粮食，他此时后悔没听从自己父亲的嘱咐。 耿家众人愁云惨淡，只能默默的吃糠咽菜，毕竟家底子也不富足了。 而姜家府上，吃着柔软的馒头，还有精致的小菜佐伴，再饮上一杯美酒。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午食，正有说有笑的闲聊。 “父亲，小妹眼看要及笄了，不知道可给他找到良配？” 姜囧一边小口喝着英雄泪，一边询问父亲。 老父亲姜昭本来还享受着美食，可一听这话，把筷子一扔，立马怒声训斥。 “看看你们三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老大你，让你多读些书，你没事就拿着那把破枪乱舞。” “老二你那，不是寻思些吃的，就是喝酒。” “还有你这丫头，长得国色天香，为何非得往脸上贴一个这么大的痣。” “现在整个凉州都在传着，姜家之女奇丑，多少俊杰也不敢来咱家提亲。” 姜昭的话一落，底下的姜叙马上劝解自己父亲。 “我听二弟说段公幼子段攸，长得那是玉树临风，他好像对柔儿有意思。” 姜叙的话一落，父亲姜昭、母亲杨氏、姜囧立马纷纷反对。 “不行！” 第26章 姜家相亲 三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不由让姜叙傻在那，姜柔儿眼中也有些黯然。 “那小子太过粗俗，这好好的馒头，让他说成什么了？那种挑逗的胡话，竟然当街吆喝，此人必是一个好色之徒。” 姜囧先是看了眼父母，随即往段攸身上泼脏水。 姜昭听了听，不由点了点头。 杨氏一听，也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姜柔儿直接站起，那秀眉竖立，直接怼自己兄长。 “段攸独自一人，拯救数万流民，让其得以续命。” “有些人，喝着人家送给的酒，吃着人家送来的吃食。” “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去污蔑人家的德行。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 “我现在才知道，何谓君子，何谓小人？” 姜柔儿说完话，给父母福了一礼，直接离席。 姜叙直愣愣的看着小妹离去的背影，这一向温柔的小妹，怎么发怒了？ 姜囧此时欲哭无泪，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都留成仇了。 这小妹必须嫁出去，不管嫁给谁。 姜昭眼睛不由一缩，可很快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杨氏却被气得脸色通红，直接向姜昭发脾气。 “姜子布，你看看这丫头让你惯得，一点礼节都不懂！” “不尊敬兄长也罢了，还直接出言羞辱，我……” 杨氏说着说着都感觉受到万分的委屈一般，眼中的泪水更是情不自禁的流出。 一旁的姜昭立马慌了，一边替夫人擦拭泪水，一边柔声安慰妻子。 “柔儿天生丽质，咱们何愁她嫁不出去？你也莫要担心了，等到她及笄时候，我让她把那痣取下，到时候求亲的必然排成一队。” 杨氏一听夫君的安慰，心里这才好受一点，不过还是埋怨的说。 “那丫头自小就是心气高，其实我早想撮合她和她表兄。” “可她心气高，看不上她表兄。” “昂儿那孩子长得也俊俏，你说柔儿嫁到杨家，也受不了委屈，可这孩子就是不听……” 杨氏说完，眼泪又不禁流出。 一旁的姜家兄弟，赶忙安慰母亲，姜囧更是附和母亲所说，盛赞杨昂也是凉州俊杰。 可姜昭父子却默默地对视一眼，不再插话。 回到自己房屋的姜柔儿，不由看向洁白的月亮。 她托着香腮，一脸愁容。 可突然她美目一亮，眉头也舒展开来，不由巧笑起来。 “阿嚏！” 正在忙碌的段攸不由的打了个喷嚏，他不由疑惑的看着外面的月光。 是谁在想他吗？ 他脑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个调皮的少女，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 听说对方将要及笄了，到时候就要参加她的相亲大会。 一想到这，段攸身上更有力量。 他开始不断的设计方针，准备在凉州各个郡县布局馒头销售。 他同时又书信给成公英，准备量产麦麸酒。 随后的一个月，段攸不断的忙碌布置各地馒头生意，先是陇县周围迅速铺开。 整整十一个县城，每个县城都需要百余人磨面，数十人蒸馒头，三百人贩卖。 段攸又从流民中抽出青壮，直接安排给田豫。 让他们押送各县赚到的麦子和麦麸，再统一运到上方谷。 再从上方谷带来酿制好的麦麸酒，然后分配到各地贩卖。 段攸这边每日的忙碌，渐渐的都忘记了姜柔儿的及笄之礼，也忘记了姜柔儿的相亲之日。 毕竟每天净赚两千石粮食，每月就是六万石，一年就是七十多万石。 段攸越想越是兴奋，谁能知道，一个个小小的馒头生意，竟然如此赚钱。 这才是汉阳郡，整个凉州别的郡城段攸还没有扩展。 若是将整个凉州各地全部布局开，自己能赚多少钱？自己有多少存粮？自己手下能养多少兵？ 哪个混蛋敢招惹我，我到时候弄死你们。 段攸这边还兴奋的算账，直接段公怒气冲冲的推开他房门。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你还在这胡闹？” 段攸不由愣住了，这老父亲怎么了？我这忙死忙活为的谁？ 你不夸我敬业也罢了，你还训斥我？ 父亲，你良心不会痛吗？ 段攸越想越委屈，眼看眼角都快流出泪水了。 “我真想弄死你，你不是答应我去姜家相亲吗？” “好小子，还会跟乃翁玩心计了，你还差着点。” “华雄，给我把二郎押到姜家，把他在姜家的表现回头一五一十地禀报我。” “你小子若是没把这个亲事争过来，乃翁回来就弄死你！” 段公身后的华雄直接来到段攸身前，他低声说道，“二郎，得罪了。” 华雄说完之后，直接抓起段攸就走，来到院子，把段攸扶上马。 段攸、华雄两人匆匆地赶到姜家之时，此时姜家已经挤满了各族俊杰。 当段攸踏入大堂之时，原本神色还有些落寞的姜柔儿，突然脸色露出了欣喜。 那些已经落座的俊杰一看，脸上都露出了嫉妒。 虽说姜柔儿容貌差些，可各族族长都要求他们必须争取到这位少女之心。 毕竟姜氏一族也是豪门，姜昭更是凉州名士，如今还官居凉州长史。 自己等人都奉承不少，可姜柔儿都敷衍地回话。 这段攸都迟到好久，人还没落座，这姜柔儿都面露喜色。 凭什么？ 众人心中的怒火莫名地被激起，一个个看段攸的神色都不善。 “我说是谁？这不是段二郎，不在家抚摸你的馒头，来这干嘛？”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阴阳怪气地说着，他也不起身，就跪坐着用眼神嘲弄着段攸。 在他一旁有些肥胖的青年也嘲弄的看向段攸，接过旁边青年的话。 “人家段二郎家中馒头已经凉了，想出门看看世面。” 他说完又故意看向那壮硕的青年，故意大声地说道。 “牛满，人家段二郎的才智，你要好好学一下。” 这时一位面白如玉的少年，直接怼这胖子。 “你董旻懂什么？这是二郎在家吃饱，来我们这消遣一下。” 而在他旁边，一个一脸严肃的青年，却是摇了摇头。 “张绣啊，你年纪轻轻的乱说什么胡话，段家之人只喜经商，我估计他是被他父亲硬逼着过来的。” 而坐席末角的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壮汉不由皱下眉头，随即冷冷的说道。 “你皇甫郦被逼着来，还恬不知耻的说着别人，整体就会搬弄是非。” 耿忠还没等皇甫郦说话，立马怼着这粗布壮汉。 “马腾，我看你马家也没人了，让你区区一个樵夫来此求亲，你还好意思在此落座？” 这边马腾眼中露出怒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柴刀，他真想一刀劈死这混蛋。 段攸慢慢地向前行走，仿佛众人嘲弄的不是自己，他径直来到最前排的耿忠身前。 他冷冷的盯着耿忠，眼中带着深深的杀意。 耿忠本来还一副趾气高扬的样子，可看到段攸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 “你，给我滚到后面去！” 耿忠满脸涨红地看向段攸，一时之间愣在当场。 其余人先是一愣，纷纷指责段攸的桀骜。 “你段二郎装个什么犊子，先来后到不知道？” “给你大兄一样无礼，就知道抢。” “做个买卖，赚几个铜钱，还飘到天上了。” …… “跟你父亲一样跋扈，粗俗！” 人群被段攸的行为立马引起众怒，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指责他。 首座的姜氏一家不由深深地看向段攸，姜柔儿好想冲上去替段攸辩解，可看着大兄的阻拦，只能暗自担心。 第27章 不缺钱的段家真可怕 众人气势汹汹地围着段攸，更是把段家说成了恶贯满盈的家族，一个个脏水全部往段家泼去。 此时段攸身后的华雄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抽出佩剑，直接怒喝。 “谁再敢大放厥词，今日就别想走出这房门！” 原本喧哗的大堂不由一静，众人这才注意到段攸身后的壮汉。 他们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尼玛是都尉华雄。 一个个都不由暗骂段公无耻，你儿子来相亲，凭什么还让猛将陪着。 你吓唬谁呢？ 他们心里想着狠，可没一个敢再继续造次。 段攸挥手示意华雄不要再说，而是先冷冷的看向那壮硕的青年。 “凉州牛家之人是吧，回头让你们族长牛辅来见我，不然你们牛家生意不要做了。” 那牛满一听，立马站了起来，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屑，不由冷冷的说道。 “我牛家的生意做不做，你段二郎还没本事管这事。” 段浪眼睛露出了冰冷，嘲弄的看向牛辅。 “我回头就会跟各个羌族书信一封，谁敢跟你牛家交易，就是看不起我段家。” 段攸豪气的话让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真尼玛毒啊。 西羌已经被你父亲杀完了，如今东羌哪个敢不听你段家命令，是不想活了。 整个凉州别人说这话，大家都当一个笑话。 可要是段家说出这话，那比皇帝的旨意还管用。 牛满脸色涨红，他想继续辩说，却被董旻一把拦住。 段攸看向这肥胖的青年，眼中充满了失望，他冷冷的说道。 “我父亲跋扈、粗俗，也是你们董家人该说的？想想是谁举荐他的，怎么恩情忘了？” 段攸直接怼的董旻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变的惶恐。 “回去让董卓亲自来我段家赔罪，不然你知道后果。” 董旻一听赶忙向段攸施了一礼，也不敢辩解。 自己咋就这么欠呢？这回去之后，估计被自己兄长打死。 段攸这又看向皇甫郦，可皇甫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段攸毫不惧色。 “看来香料生意你们也不在意，毕竟皇甫家也不喜欢铜钱。” “回头我给兄长书信一封，你皇甫家从玉门来回的车辆都扣下吧。” 皇甫郦一听立马慌了，这小子真阴，根本不像段家人行事风格。 若是他兄长，肯定跟众人练练，可这小子，专门怼自家软肋。 这玉门守将看似级别不高，只是区区都尉。 可卡着通往西域的关口，真让这小子办了，自己家必然损失惨重。 段攸又看向了张绣，可张绣毫不在意。 再加上自己的武勇，真惹急了自己，我弄死你。 段攸看见张绣充满战意的眼神，更是满眼不屑。 “别说你区区西凉张家，就是你们主家华阴张家，敢这么惹我段家吗？” “你回去跟张猛说，他若是想在武威好好呆着，让他来段家赔罪。” 原本还骄傲的张绣，彻底傻了眼。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凭什么要挟我族叔，你狙击我家布匹也行啊。 “段攸，有本事咱俩比斗，就按照咱凉州的规矩来平判。” 段攸不由嘲笑的看着张绣，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才说道。 “你问问他们，咱们凉州还有比斗规矩吗？” 张绣不由看向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都脸色尴尬，眼神躲闪。 只有一旁的牛满低声跟张绣解释，“前几年他兄长段波，将我凉州各族精英打的抬不起头，如今这规矩大家都不敢提了。” 张绣一听，不由尴尬的站在那里，心情更是烦闷。 自己回家跟张猛禀报这事，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以前光知道段家厉害，看着众人都不敢说话，他才知道段家是真的牛。 段攸这才盯向耿忠，不由幽幽的说道。 “耿烈不贪杯，早早离去。你耿忠却喜窃香，身子可能承受的住。” 耿忠一听脸色涨红，他刚想反唇相讥，可看到段攸冷冷的目光，身子不由一颤。 这上方谷被占，捕奴队被搞，自己谋害段攸更是让他心虚。 他此时有些后悔招惹段攸，他这目光已经告诉耿忠，再待下去，必将遭段攸的毒手。 你不讲规矩，我需要证据吗？ 耿忠慌忙起身，直接向姜昭告罪。 “小侄家还有要事，先行离去，望叔父见谅。” 耿忠也不等姜昭回话，狼狈的逃离了姜家。 段攸没有理会耿忠的狼狈，随即又来到韩家之人身前，更是嘲弄的看着他，直接冷冷的说道。 “你回去跟韩约说，若想韩家想在凉州立足，就来段家找我。” 那青年一听脸上露出了慌乱，他连忙起身，先是跟段攸行了一礼，这才回话。 “在下韩德，必将段兄之话转述给族长。” 段攸点了点头，转过身子，目光又看向了杨昂。 杨昂被段攸冷冷的眼神给吓住了，赶忙装作疑惑的表情，问段攸。 “那个段家兄弟，我可没说段家坏话，也没参与此事。” 段攸轻轻的摇了摇头，沉声的说道。 “让你家族长来我段家赔罪，此事看在姜家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段攸的话让杨昂不由一愣，他脸色变的涨红，不由委屈的问。 “凭什么？” 段攸没有理会委屈的杨昂，直接来到马腾的身前。 堂上的杨氏有些失望的看着侄子，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有姑母在这，你怕啥？ 马腾有些疑惑的看向段攸，眼中更是莫名的出现愤怒。 你用势打压他们，可我马腾何曾惧你？ 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刀，随时都准备一怒杀人。 可段攸身后的华雄让他感觉压迫太大，他忍不住流出汗水。 “我观马兄身姿健硕，想必武艺必定不凡，如今我父亲缺人手，不知马兄可愿委屈一下。” 段攸的话让马腾不由一愣，他原本准备保住自己的尊严，谁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自己虽是马援之后，可毕竟是旁族，没得到家族的帮扶。 这次好不容易争取这次迎娶姜家之女的机会，可现在一看竞争太大。 谁能想到，段攸此时抛出橄榄枝，怎能不让困顿的马腾喜出望外。 他连忙起身，恭敬地向段攸行了一礼。 “感谢段兄提携，马某没齿难忘。” 段攸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一会别忘了跟我一起去段府。” 段攸说完之后，径直向最前的席位走去。 姜昭看着段攸的操作，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眼中全是欣赏。 姜叙不由敬佩段攸的举重若轻的操作，看着段攸一步步地将气势聚成，众人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姜囧此时眼睛不断地收缩，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这小子真的不简单啊。 段攸走到席前突然停住了，他不由的转过身子看向众人，朗声的说。 “今日姜家招婿，我等凉州俊杰前来，也算是为姜长史捧场。” “诸位也不要在意我凉州刺史之子，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心里莫要有什么负担。” 众人一听段攸这话，本来一个个还憋屈的样子，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 可他们刚一放松，又听见段攸幽幽的话传来。 “可不才正好被父亲委任掌管段家钱财，这刚一上任，总怕自己年轻，一些老人不服。” “所以想找几个人，立些威严，也好让那帮老人收敛一点。” 那原本挂在他们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凝固，心里更加地憋屈。 这些俊杰一个个也不敢说话，只能低下自己涨红的脸，更有几人身子都不停地颤抖。 他们只能暗骂段攸无耻，依势压人，阴险狡诈…… 姜柔儿眼中更是充满了幸福，我就知道二郎可以，真的太威武了。 凉州众多豪杰，全部被段攸镇压下来，没有一人能阻挡他的气势。 有气魄，有手段，手中有刀，脑中有谋，心怀仁心。 这才是自己想找的夫君，这才是能伴随一生的良人。 姜家人看完这一幕，心中也有了答案，简单地又说了几句，众人各自离去。 本来姜家还有挽留一二，可各家俊杰全都想快点赶回家里，毕竟这事不小啊。 真要是段家行动，到那时，不是被族长打一顿就算了，那是得被活活打死。 原本晴朗的天空，立马乌云遍布，让各个家族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谁能想到，段家如此强势，更有如此之深的底蕴。 以前段公求他们要钱，他们还没觉得什么。 可现在遇见不缺钱的段公，各家是真心害怕啊。 第28章 遇到瓶颈 凉州几大世家的俊杰赶回家之后，迅速将姜家之事禀报各自族长。 等他们听到之后，把这些参与相亲之人，全都吊到树上鞭打。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 “你这个蠢货，段家也是你们敢招惹的？还敢当众诋毁段公，你们是想让我家衰败。” 他们随即命令管家备上重礼，亲自前往陇县，带着这不争气的蠢货向段公赔罪。 这几日的段公异常高兴，段家与姜家联姻成功，幼子还镇压群英，让各族族长亲自前来赔礼。 就连远在并州和洛阳的董卓和皇甫嵩都快马送来书信，半月之内必定赶到段家赔罪。 段公做事也大方，不仅将此事放下，还额外给各家回了英雄泪这样的厚礼。 一时之间，段公在凉州的声望更盛。 而段攸的名字第一次受到凉州各家的重视，更被称为段家之狐。 与其兄长段波，族叔段煨并称段家虎、狐、犬。 这一日，韩家族长韩约，不仅前来向段公赔礼，又前来求见段攸。 段攸在自己房中接见了这位凉州名士，看着这位短须青年，那细长的眼睛不时闪出光亮。 两人各自落座，下人奉上茶汤。 韩约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沉稳的少年，这才轻声笑道。 “我听韩德说，段公子想给我韩家指出一条生路。” 段攸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他没有回答韩约的话，而是轻声问道。 “不知韩家主，可曾喝过我段家酿造的新酒。” 韩约先是皱下眉头，先是端起茶汤品了一下，这才疑惑的问道。 “段家新酒甚烈，不愧是烧刀子之名，可在下不知这与我韩家出路有什么关系。” 段攸轻轻的摇摇头，淡淡的说道。 “若是我半价卖给韩家，允许韩家卖向西域，不知道韩家主觉得如何？” 韩约一听脸色不由得凝重，只是心中更加困惑。 对方的美酒，仅仅十钱一坛，若是变成五钱，他怎么能盈利? 自己卖到西域，必然赚的甚多，毕竟段家这烈酒，非常适合西域的苦寒之地。 韩约不知道段攸的麦麸酒的造价，本是下脚料制作的原料，而段攸更是直接兑了水，让这酒度数也就是二十多度。 第29章 段攸谋姜囧 可现在遇见不缺钱的段公，各家是真心害怕啊。 众人沿着曲折的山道，缓缓地进入山谷之中。 姜氏兄妹被一排排的房屋给震撼住了，这就是段攸所说的安置流民之所？ 两人曾注意到渭水河畔的田地，起初还不在意。 可此时看到这些房屋，跟陇县房子比没有那样的大气。 可这充满烟火气又不失宁静的山谷，让二人彻底震撼住了。 那一群群虽身穿粗衣的百姓，衣着整洁，面露愉悦的神情，若不是看他们身子瘦弱。 两人怎么也看不出，这群人曾经是一群流民。 “二郎，这，这群人就是你说的流民？” 姜柔儿脆声的问向段攸，那一双疑惑的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幕。 段攸摇了摇头，一边牵着柔儿的玉手，一边柔声的回话。 “也不全是，这里还有一些被耿家抢来的女人，还有十多万氐人。” 姜囧一听这话，眼睛不由一缩，他不由后悔自己来此处。 想必这里必然是段家的核心秘密，自己是真不想知道太多。 虽说小妹与段家联姻，对方这事都被自己知道，那与段家的捆绑更加结实。 若不然，段家第一个用来开刀的就是自己。 更让姜囧心烦的是，段攸竟然带着自己兄妹参观了磨面厂、酿酒厂、家禽厂、养猪场。 当这一切参观完之后，段攸还讲解了循环农业。 姜囧被段攸这一操作彻底震撼，他才知道，为什么段攸面粉会卖这么便宜。 馒头兑换小麦可以不亏，新酒可以便宜的销售。 姜柔儿崇拜地看向段攸，我就知道，二郎有大才。 段攸将一切讲解过后，郑重的向姜囧行了一礼。 “攸想让凉州百姓安居乐业，为他们建设一个世外桃源，万一有灾荒，有困顿可以救助他们。” “可小弟根基不稳，还望二哥助我。” 段攸的这一番话，让姜囧内心苦涩，我令堂的就不该来，我就知道段攸会弄这招。 姜柔儿看着二哥一脸挣扎，眼睛也变得希冀，柔声的劝说他。 “二哥，你就帮帮二郎。你看他为了这凉州百姓，殚心竭虑，都忙成什么样了？” “如今他缺乏人手，你不帮他，于心何忍？” 姜囧一听，不由暗叹女大不中留，我过来帮段攸，咱家的生意怎么办？ “二郎啊，不是二哥不愿帮你，我听到你的义举，也是热血沸腾。” “可你也知道，我家茶叶的生意，都是我操持的，我这帮你，家里的那一滩不好办了。” 姜囧的话让柔儿有些纠结，看着段攸这一日的劳累，她异常的心疼。 自己已经这样说了，二哥还推辞，她也知道难办。 段攸好像早知道姜囧会如此说，立马接过话来。 “二哥的话说的是，你看这样行不。” “谷里的事情，让二哥帮忙却是有些为难，可凉州各地销售管理，二哥可以兼任啊！” “二哥只需要帮我清点一下账目，其余之事，小弟再去安排。” 姜囧一听，不由深深地看向段攸，你这是打算白嫖我啊。 “二郎，你这清点账目，我一人恐怕忙不过来吧。” 段攸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立马指向自己带来识字的人。 “二哥此事简单，你看我带来这群人，就是好好培训他们，让他们学会算学。” “一个月后，我也不求他们能精通，只要能会简单的计算就可以。” 姜囧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 就这帮会识几个字的人，你还想一个月之后能够学会算学，可能吗？ 你以为这帮人都是良才，都可以一点就通。 能会当一个好的管账，哪个不培养数年，有的需要培养十几年。 段攸一看姜囧的脸色，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所说。 “这样吧，二哥，等我将他们培养出来，再让二哥把关，若真是不堪大用，就当兄弟这话放下可好。” 段攸的话一落，姜柔儿马上劝说兄长。 “二哥，咱们好久没有出来，我看此处风景甚好，不如咱们在这玩上一月。” 姜囧只好点头，随即赶回了段攸给准备的客房准备休息。 段攸将姜家兄妹安置好后，这才有时间和成公英好好叙话。 “仁杰，回头给我准备一块大木板，再给我找些石灰。” “明日你把谷里的孩子和会识字之人全部集齐，找一块空地，明日我准备授课。” 成公英一听不由一慌，他以为段攸只是想稳住姜囧，没想到是来真的。 不是段家都是武夫吗？段公确实是文武双全之人，可也没听说算学这块很是擅长。 “那个主公，你是准备亲自教授这帮人算学？” 段攸脸上有些不快，随意的问道。 “不是我来教导，难道指望你吗？” 成公英被段攸说得尴尬，可还是硬着头皮的劝谏。衛鯹尛说 “主公，不如咱们先教一些识字的，让那些孩子和女人缓缓再说。” 段攸有些失望地看向成公英，自己这个谋士还是差点意思。 “仁杰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格局一定要大。” 他真想说，每一个武大郎身边，总有一位郓哥和一位美女，若不然没有工作的热情。 次日一早，成公英按照段攸的要求，将那些人聚集到一块空地。 数百人都席地而坐，人群正前方一个巨大的黑色板子。 段攸带着姜家兄妹来到时，底下人群还不断地私议。 当他们看到段攸到来，连忙起身向段攸行礼。 段攸回了一礼，让姜家兄妹找一处地坐下，这才来到众人身前。 “今日喊诸位前来，就是传授你们算学，希望尔等用心的学。” 段攸的话让底下人都兴奋起来，毕竟像他们这些穷困之人，都吃得上饭就不错了。 谁曾想到主公竟然传授算学，他们一个个紧紧盯着段攸，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姜囧看着这群人，那一个个木讷的样子，又看想那些年幼的孩子，还有一群阿诺的女人。 他不屑地看向段攸，他不相信段攸能用一个月，教会这些人算学。 段攸来到黑板前，用准备好的石膏写出，123……一直到10。 人群都疑惑地看向段攸，就连姜囧也困惑的看过去。 只有姜柔儿若有所思，慢慢的他眼睛一亮，不由脆声说道，“这是大食文字。” 第30章 稳步发展 姜柔儿说得不错，这就是汉朝时所说的大食文字，而在他的前世，叫做阿拉伯数字。 这一个多月，段攸只是教给他们小学数学，以及分类。 让姜囧震惊的是，不仅那些本来识字的人学会了计数，就连那些妇女和孩子也学会了这些。 他震惊的不是这些人的领悟能力，他是被段攸的野心吓到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培养管事，根本不需要教会这么多人。 段攸这是培养基层官吏，不仅传授这些人算学，还教他们识字，用他编造的三字经阉割版，给这群人启蒙。 他看见段攸这一月的忙碌，不仅要教学，还要与工匠研究器械。更是不断查探各个厂子，向他们提出一个个建议。 甚至连如何孵化家禽，段攸都在教导那些人。 段攸不仅研制出浇水便利的水车，更是一连建造了几十几个水磨。 姜囧看着段攸每天忙碌的样子，感觉段攸好似非常急迫，想要快速让这些都好起来。 他不由疑惑，这段攸是稳重之人，为何做事又如此激进。 他不知道，不到两年就会有黄巾起义，接着西凉就会暴乱。 段攸想快点增强自己实力，让自己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姜柔儿对段攸的佩服越来越深，可她的心也越来越复杂。 她看见那位温柔的女人总是细心的给段攸送饭，帮段攸洗衣。 就连每次看向段攸的眼神，都是那么熟悉，多像自己看段攸的样子。 她想告诉自己，这些很正常，可心里有些酸楚，更是莫名的嫉妒。 一天傍晚，邹氏从段攸房门出来，可她刚一出门，转身一看姜柔儿淡淡的看着自己。 邹氏心里不由一颤，脸色的慌乱很快隐藏起来，她微微的向柔儿一福，就要离去。 “能随我到我房间聊聊吗？” 柔儿轻声说完，就盈盈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邹氏听着柔儿的脆声，脸色一僵，也只能尾随柔儿后。 两人进入房间，柔儿仔细打量对面美女。 看着这绝色的容颜，心里也不由得暗赞。 那胸口的饱满，更是让柔儿不由的嫉妒，她随即冷声问道。 “你一定是很欢喜二郎吧？” 邹氏一听花容变色，连忙跪在柔儿身前，赶忙解释。 “妾身出身低贱，怎敢有此非分之想。” 柔儿没有继续问话，只是淡淡的看向她。 邹氏先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柔儿，接着将自己遭遇娓娓道来。 “我与山谷女子一样，也是被耿家虏来。” “妾身的夫君被耿家杀害，自己的孩子是当在我的面前被他们杀死。” “就在我万念俱灰时，主公不仅救助了我们，还让我们亲自报了仇。” “从那之后，我就默默地发誓，用我一生去报答主公之恩。” 柔儿听着邹氏的解释，这才明白邹氏为何看向段攸的目光。 她本以为两人已经好上，所以才能产生这种爱慕。 如今一听邹氏的遭遇，柔儿不禁有些同情这少妇的遭遇。 她缓缓地将邹氏拉起，看向邹氏的眼睛也没有了敌意，这才柔声说道。 “没想到邹家姐姐遭遇如此劫难，我听到都不由难过。” 邹氏慌忙摇头，连忙告罪地说道，“妾身怎敢与主母姐姐自居，主母叫我婉儿即可。” 姜柔儿对邹氏的回答很满意，两人随即欢快地闲聊。 随后的日子，两人宛如姐妹一般亲近，让姜囧的心情更加沉重。 就连众人离开上方谷时，柔儿与邹氏也依依不舍，姜囧对自己妹妹就更加的担心。 他本以为段攸最多能成为一郡太守，可此时姜囧这一个月的观察，让姜囧一次次的震撼。衛鯹尛说 将近二十万的山谷，被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慢慢的富足。 那一个个工厂的建立，再次刷新他的三观，第一次知道规模养殖。 那临走之后安排成公英在山上种植苎麻，这让姜囧看出了段攸的野心。 十大世家的垄断，段攸必然会一点点的将他们打破。 如今酒水市场已经和韩家得到和解，两家不仅没敌对，反而渐渐的亲密。 粮食市场，段攸正在慢慢的渗透。可段攸也高明，只是收走，从不贩卖。 如今这苎麻不出所料，段攸会先尝试低端麻布，以后会慢慢的扩充。 他有些庆幸自己这一个月的见闻，要不然，不知哪天自己家的茶市，也慢慢会被段攸吞没。 如今只有一条路，就是早早融入段攸的战车，去洗劫别人。 段攸一回陇县，迅速开展了扩张。 先是陇西郡，金城郡，接着武都郡、安定郡、武威郡，最后整个凉州十郡全部让段攸铺开。 离他们近的三辅之地，段攸反而一直不安排人涉足。 姜囧曾经问过段攸，段攸只是淡淡的问他。 “长安那些世家，将咱们产业被抢走，有什么后手吗？” 姜囧被这话直接问住了，他此时真正知晓这段攸的性格。 他不像他父兄那样的激进，而是相当的谨慎。 外人总以为段攸这样大张旗鼓地做事，总觉得这位必将是一位激进之人。 谁能知道，这只是假象，这小子骨子里刻着谨慎。 那一步步的扩张，都是他思虑多少遍的动作。 若是将来段攸的敌人把他性格定为喜欢弄险，将来必然吃大亏。 让外人疑惑的是，这段攸不仅收粮食，现在连家禽都一起收。 甚至还用美酒和羌民兑换羊毛，这让凉州各家纷纷的不解。 他们总以为段攸会赔完家底，可让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段家的产业不仅没有萎缩，反而气势越来越旺。 整个凉州各县都出现了一个矮小的汉子带着一个少年，在街上兜售馒头与美酒。 那一车车的粮食运进上方谷，接着一袋袋面粉与美酒再次送出。 段攸的孵化场也慢慢的走向了正轨，小鸡已经十万只，鸭子更是五万多只。 成公英经常跟段攸书信抱怨，虽说现在鸡、鸭不缺饲料。 到了冬季，无法大规模饲养蚯蚓，到那时，这些家禽的投料，将会巨大。 段攸非但没有让成公英减少饲养，还让他继续扩大规模，尤其对鸭子的养殖，继续增加。 他们不会知道，上年大旱，今年凉州旱情也是严重。 虽说百姓挑水，勉强能够让庄稼生长。 可大旱之后，必然会出现蝗灾，而自己必须要应对。 前些年日食，自己父亲被灵帝罢免太尉。 那今年凉州蝗灾的话，自己父亲这刺史之位还能保住吗？ 老父亲每日悠闲地喝着美酒，没事喝杯茶汤。 可自己为了他的位子，那真是每日奔波，殚精竭虑啊！ 第31章 临羌蝗灾 天气越来越炎热，也许是上苍感觉太过残忍，不由得从天上施舍一些雨滴。 让已经有些龟裂的土地，贪婪地吸吮天上的甘露，地上的庄稼也终于有了些精神。 勤劳的百姓，不辞辛苦挑着河水，细心的呵护这些命根子，只求他快快长大，赶快成熟，让秋季可以好好的收获。 段攸的生意越来越火爆，毕竟百姓能有方便的吃食，将节省的时间用来挑水、除草。 如今天空又有雨滴降落，感觉今年必能丰收，也敢买些酒，解解馋虫。 生意的越好，让商队往来各郡到上方谷更加的频繁。 不少强人开始盯上段攸的商队，段攸不仅派出田豫、麴义、郭汜训练精锐护送商队。 就连新上任的都尉马腾，也做起了段攸的护粮官。 段攸更是赞助钱粮给华雄四将，以训练军队的名义，巡逻凉州各地。 凉州各地的强人纷纷逃往外地，这凉州是真的太可怕了。 段家的声望再次提升，这次不是传扬段公的军略，反而是段公的仁德。 凉州边疆之地，却被段公治下，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下，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秋收，百姓心里都欢喜着，等待粮食的收获。 可段攸通过自己的商铺渠道得知临羌县【现湟中县附近】出现大量蝗虫，段攸得到消息之后开始转移自己的家禽向临羌县安置。 可随着蝗虫的规模越来越多，临羌县的蝗灾终于爆发。 县令一听这消息，带着手下急忙逃跑。 毕竟自己花钱买的县令，不赚钱也就罢了，也不能把命也丢在这吧。 还好这县令良知没有全部泯灭，走之前还给金城郡守陈懿书信一封，告知了临羌爆发蝗灾。 陈懿一听，立马慌了神。这眼看要秋收了，谁能想到，自己治下爆发了蝗灾。 他也不敢组织抗灾，毕竟这年月遇见蝗灾，只能躺平。 他先是书信一封给段公，接着又修书一封给族长陈球，让他禀报陛下。 段公最近日子过的惬意，正高兴的与手下闲聊，可接到陈懿的书信，不由紧皱眉头。 一旁的田晏接过段公递过来的书信，一看之下立马劝谏段公。 “纪明，立马将各家管事之人召集起来。” “此事已经不是一人、一家能够面对的，若是蝗灾真的蔓延开，不仅咱西凉完了，就连三辅，关中也将面临劫难。” 段公一听也是点点头，谁能想到，眼看要秋收了，这蝗灾就要爆发。 段公迅速派人将各族管事全部请来，商议共渡难关。 十大世家以及各个豪门，都疑惑的跪坐在郡守大厅，都在低声的议论段公召集他们何事？ 段公看着济济一堂之人，只见他咳嗽一声，大厅立马变的肃静。 “诸位，我刚接到金城郡陈懿的急信，临羌爆发蝗灾，县令直接逃跑。” 段公的话立马让大厅炸开了锅，他们一个个面色大变。 就别说这是汉朝时期闻蝗色变，就是现代社会，蝗灾也是让各个国家损失惨重。 此时大厅上的耿鄙眼睛不仅没有难过，反而露出了欣喜。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段公，脸上更是露出淡淡的微笑。 段公随即又咳嗽了打断众人，等大厅再次肃静之时，这才沉声说道。 “这眼看就要秋收，若是临羌的蝗灾蔓延，到时候，整个凉州的粮食能否保住都不一定。” 段公的话一落，众人脸色再次变了。 在座的各家，哪家没有万亩良田，虽说都已存粮，可必将损失惨重。 马家的管事先是对段公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相问。 “不知段公有何安排，需要我们各家协助。” 段公也不喜与这些人打哑谜，直接吩咐道。 “各家出壮丁三千，粮食万石，跟随老夫一道阻拦蝗灾蔓延。” 众人一听段公的要求，却纷纷摇头，一个个向段公诉苦。 “段公，这两年咱凉州都是大旱，如今我皇甫家存粮真的不多。” “是啊段公，这眼看要秋收了，哪能抽出青壮。” “当务之急，我们只能抓紧抢收，在蝗灾蔓延之前，少一些损失。” …… 众人还在推脱，可耿鄙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向段公发难。 “段公，最近这一年，每日来往段家运粮的车辆络绎不绝。” “我听说帮段家做事的奴仆，更是数十万啊！” “段家的粮食多的粮仓都存不住了，还在不停的修建，您这样做事可不好？” 耿鄙的话直接激起了其余几家的嫉妒，他们不管段攸赚没赚钱，可那进进出出的粮食是真的。 给他段家帮工的人，可是越来越多。 “段公，如今你家活的滋润，又何必打劫我们这些穷兄弟！！” “为富不仁可以，那您也不用自己装清高啊！” …… 各家纷纷发言推脱，只有姜家、杨家、韩家没有说话。 段公被这帮人气的几次都要抽出宝剑劈了他们，他就没见过这么多恬不知耻的人。 自己救助流民，他们不帮忙，还倒打一耙。 段公一想到自己幼子每日忙碌的安置这些流民，心里就异常的难受。 他总以为自己家安顿这些流民已经勉强，哪还有余粮救助临羌。 就在段公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之时，身后的段攸直接站了出来。 他先是给父亲行了一礼，这才朗声问道。 “我听说今年咱凉州孝廉还没举荐，若我段攸能解决此事，我要三个名额。” 段攸的话让众人不由一愣，众人神色也变的慌乱，只有耿鄙幽幽的问道。 “你段家全要了，吃相太难看了？” 各个家族也纷纷看向段攸，眼神中也带着不善。 “临羌蝗灾，马上要蔓延整个凉州。” “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凉州被蝗虫肆虐，最惨的绝不是我段家。” “我的馒头店依然可以做，我段家也不会受到影响，毕竟不管是麦饭和馒头，大家都会选择。” “可诸位就不好说了，毕竟你们各家的良田可比我们多。” 众人被段攸的威胁，立马不再言语了。 耿鄙一看段攸短短几句，就将众人气焰压下去，他再次发话。 “我们大家损失惨重，可段公这西凉刺史的位子，可否坐得住？” 众人一听不由眼睛大亮，说的对，最担心的该是你段家。 你们家坐高位，你们家最赚钱，凭什么还拉着我们一起捐粮献人。 段公听着耿鄙的话脸色也发沉，心里也有了些慌乱。 段攸只是不屑的看着耿鄙，冷冷的反问。 “诸位以为，即使我段家能够阻止蝗灾蔓延，我父亲的凉州刺史还坐得住?” “若不是我父亲心念家乡父老，不忍看见惨绝人寰的场面，他会管这事？” “早就向陛下请骸骨，不理此事。” 段攸的话让众人心里一沉，看着跪坐高位的段公，已经古稀之年，还在兢兢业业地干着。 人家向陛下辞职，皇帝都不好意思拦着。 戎马一生、功勋卓著，如今已经古稀之年。他请辞，天下谁人能指责。 可到那时，损失最大的还真是各家。 他们现在只能选择，出钱，今年孝廉有可能给你家留一个。 不出钱，让段家自己扛这事，可人家要给后代铺路。 谁拦此事，谁就是公敌，大家的损失，谁承担？ 第32章 义士段攸 段攸的话让堂下众人不由沉默，姜昭看着这未来女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段公、田晏互视一眼，田晏都有些怀疑，段攸到底是段家人吗? 以耿直、刚烈、武勇成名的武威段家，怎么就出来一个好谋之人？ 好似打仗一样，先把自己放在了不败之地。不管这蝗灾管不管，跟我段家关系不大。 反正这凉州刺史都要没了，我看最后损失的是谁？ 耿鄙的眼睛不由一缩，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段家之狐真有手段。 他强打起精神，先是看了周围沉默的人，这才慢慢地说。 “那依段家二郎的意思，愿意配合的家族，就能有资格推荐孝廉。” 耿鄙的话让众人一亮，都纷纷地看向段攸。 段攸深深的看了一眼耿鄙，这位到现在还给自己挖坑，真尼玛老狐狸。 “你的理解有些偏颇，若是我段家出资挡住蝗灾，那就应该有这权力。” “当然，诸位要是能够阻止这次蝗灾，我父亲必然向陛下请功。” 耿鄙一听不由笑了，你小子还是嫩点啊！ 他先是给诸位拱了手，这才郑重的向段公谏言。 “段公也听到了，你家二郎愿意独自抗击这次蝗灾。” “我想段公也应当举贤不避亲，让段二郎暂居临羌县令，并举荐他为孝廉。” 众人一开始没明白耿鄙的意思，可随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段攸终究是年轻，到底着了耿鄙这老头的道。 本以为大家都得放血，可现在好了，人家段家全出。 舍弃孝廉，出了问题也是你段家扛，更堵住了段公辞职的可能，黑锅还得你段家来背。 段公刚准备把耿鄙的建议否决，毕竟这蝗灾这种天变，自己儿子去临羌。 损失点名声是小，有可能连小命都不一定保住。 段攸直接离席，直接向父亲跪下请命。 “儿愿为我凉州百姓搏命，还愿父亲成全。” 段攸的话刚落，其余诸家管事纷纷离席，也一同请命。 “段二郎满腔热血，还请段公成全这少年英杰的报国之心。” 姜昭、杨家管事、韩家管事有些失望地看向段攸，他们没想到，一向聪慧的二郎，竟然去填这火坑。 姜昭不由地闭上眼睛，低声自语，“段家要完了！” 段公脸色气得发青，颤抖的指向段攸，“你、你……” 段公不由的叹息的一声，双眼也变的锐利，他随即沉声说道。 “既然我儿有如此豪气，我这做父亲的必须给他支持。” 各族之人一听，不由大喜，纷纷叫喊。 “彩！” 等众人都离去，大堂就剩下段家父子、田晏、姜昭之时，段公不由的勃然大怒。 “逆子！” “你是觉得自己能救活数万流民，就可以目空一切了吗？” “你见过蝗灾吗？你知道蝗灾的可怕吗？” “就老夫率领数万人马，放火去烧，都不一定挡住蝗虫。” “你去，凭什么？” 段公接连不断地怒斥，让段攸赶忙跪下聆听教训，一时不敢说话。 一旁的田晏一看段公气得浑身哆嗦，赶忙劝导老友。 “纪明，你莫要急着生气，你先听听二郎的打算。” 田晏说完，姜昭也赶忙劝慰段公。 “二郎做事一向稳妥，我想他肯定有主意，你不妨先听听。” 段公被两人劝导，怒气小了不少，嘴里却还嘴硬的说。 “他一个小子，能有什么主意，我看是最近有点成绩，沾沾自喜。” 段公刚说完，随即又看向段攸，示意他解释这事。 段攸这才缓慢的起身，慢慢给父亲分析局势。 “此次蝗灾，不管父亲能不能拦住，我想朝堂必然得撤下父亲的凉州刺史。” 三人一听，脸色不由一沉，也没有说话，示意段攸继续分析。 “如今局势动荡，父亲这刺史之位必须再坚持几年。”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破釜沉舟，孩儿亲自挂帅，平灭蝗灾。” “让朝堂之人知道，父亲不仅为国厮杀一生，临老了，还要将自己的幼子填入火坑。” “到那时，他们不会像上次日食那样撤掉父亲的职位，还必须表彰父亲。” “以彰显大汉的仁德，让天下百姓服气。” 三人一听立马明白了段攸的打算，这是准备牺牲自己，保住段公的职位。 段公一听不由大怒，立马怒骂段攸。 “我一将入土之人，因为自己的权势将你送入火坑。” “你这策略，我不同意。” 段攸听到段公的话心里不由的一暖，这老父亲虽说平时说话严厉，可对自己是真的疼爱。 他赶忙收起了脸上的复杂，双眼变得明亮，轻轻的说道。 “儿此去，不仅能平灭蝗灾，还能将临羌的灾区群众安顿好。” 三人都疑惑地看向段攸，段攸赶忙小声给几人讲解自己的计划。 几人都怀疑的看向段攸，只是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策略，只能勉强答应段攸。 次日一早，段公、段攸骑着大马在前，马腾、徐荣、田豫、麴义率领两万兵马在后跟随。 可刚到城门，整个陇县的百姓被各家喊出，为段攸送行。 耿鄙从手下接过一坛美酒，亲自倒了一碗，举到段公身前。 “老朽代表凉州的父老，为少年英雄贺！” 城门的百姓也跟随耿鄙一起，大声高喊，“为段二郎贺” 段公眼角有些冰冷，他先是深深地看了眼耿鄙，这才接过这碗酒。 他先是单手一压，百姓的声音也慢慢静下来，随即高声喊道。 “今凉州遇见蝗灾，老夫幼子段攸请命，此去临羌，不知生死。” “可我幼子，还未及冠，老夫就在诸位的见证下，为我儿及冠。” “倘若得胜而归，老夫再为他贺。若是抵挡不住蝗灾，那就以血肉喂食蝗虫，让上苍少些震怒。” 段公喊完，眼中不由露出了泪水，全城百姓纷纷喝彩，敬重的看着这位老将军。 当下人递来冠木，段公亲自为段攸及冠，随即高喊。 “老夫赐你表字子远，希望你能如同雄鹰一样，飞得更远。” 段公又把一旁的田豫拉来，又给他及冠，再次高喊。 “老夫赐你表字国让，要学会奉献，谦让。” 段攸与父亲辞别之后，刚准备率领大军离去。 被姜昭一家拦住，姜昭复杂地看向段攸，随即高声大喊。 “你段家之人敢与蝗灾相抗，老夫又何须吝惜自家孩子？” “伯奕、仲奕你二人随子远一起，抗击蝗灾！！” 人群之中被段家和姜家的义举纷纷喝彩，更有不少游侠听说此事，纷纷追随段攸。 等段攸的大军慢慢地离去，段公、田晏、姜昭三人脸色都有些复杂。三人都宝压到在段攸身上，希望他的计划可以成功。 人群的耿忠不由冷冷一笑，你段公和姜昭的打算我看不出，想舍弃儿子，成就美名。可那蝗灾，真的这么好挡住？ 几日之后朝堂之上收到了陈懿和段公前后发来的急信，听到凉州蝗灾，不少人纷纷提出罢免段公。 还有不少人纷纷怒骂，段公已古稀之年，还让幼子前去平灾。如此义举，不仅没有赏赐，反而被罢免。 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此事？ 还有谁愿意为国家出力？ 朝堂的争吵却让皇帝刘宏惊醒，看着支持段公的大臣，清一色西凉士人。 他就是害怕地方官员自立，才推出了三互法。若不是看段颎对汉室忠心耿耿，又在太监吕强的劝说之下。 他上次才破例打破了规矩，让段颎出任西凉刺史。 如今恶果已经凸显，看着西凉士人抱作一团，刘宏深深地忌惮。 刘宏只能先搁置下去，另行再议。 段攸不知道，他还为自己的谋划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父亲已被皇帝深深的忌惮。 朝堂的这消息被迅速地传播开来，段攸这一举动，让天下人第一次知道，凉州自古出豪杰。 虽年幼，愿与苍天抗争，只求百姓活命。 第33章 就这计策？ 数万大军一路急行向临羌赶去，哪怕顶着炎炎的烈日，也不敢多做休息。 跟随段攸的姜囧，这一路上总是冷着脸，尤其一看段攸那俊脸，他恨不得想上去抽段攸几个耳光。 等大军好不容易快到金城时，段攸才命令士卒好好休整一二。 他这才把众人全喊来，好好地商议一下。 可一看姜囧一脸愤怒的样子，段攸轻轻笑了下，打趣道。 “仲奕啊，我这给你送功劳，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摆什么脸子？” 姜囧一听段攸这话，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他强压住心中怒气，冷冷的回话。 “那二哥真谢谢你了！” 段攸没有理会姜囧，转头与姜叙商议。 “大哥，回头到达金城，你与陈懿交流，多讨要一些物资。” 姜叙还没回话，一旁的姜囧马上给段攸上眼药。 “大哥，你看这二郎多现实！” “当初求我帮忙，那二哥、二哥喊的那叫亲。现在好了，直接仲奕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你的称呼也变成了伯奕。” 姜叙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轻轻的笑意，慢慢地看向段攸。 段攸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轻轻的一叹。 “仲奕对我有些误解，我也不想多做解释。” 姜囧一听立马毛了，你还成受委屈的了，立马数落起段攸。 “自从认识你，这日子就没好过。” “当初让我卖面粉，若不是小妹提醒，我姜家的家底差点没赔光！” “跟你去一趟上方谷，说好的让我总览全局，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 “你怎么干的，那一个个竹简，我一天得翻数百斤，还得去总结。” “这事我也不说了，毕竟怎么说你和柔儿的关系，我也忍了。” “现在临羌蝗灾，你自己想死，我不拦着，大不了让小妹再改嫁就是。” “可你呢？蛊惑我父亲，将我哥俩推进火海。” “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而在一旁的田豫、麴义脸色也露出了羞红。徐荣、马腾更有忌惮的看向段攸，这二少这么狠吗？ 段攸面带微笑地听着姜囧的抱怨，也不打断他。等姜囧说完，他反而问向姜叙。 “大哥能否知晓我对仲奕的良苦用心？” 姜叙被段攸这一问愣住了，我也感觉二弟说得好对。 你有些过分了啊！ 可姜叙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笑笑，一副高人做派。 段攸脸上才摆出一副悲苦之色，深深的叹息。 “哎！仲奕啊，你就不能跟大哥学学，大哥都看出我的良苦用心，你却在这抱怨。” “人家柔儿都早已看出，还不停的劝你，她会害疼爱自己的兄长？” “岳父大人，号称咱凉州的智囊，他会害自己的儿子？” 姜叙眼角微微一抽，可脸上还是挂着那高深的笑容。 姜囧却暗自抱怨，我那妹妹，心都被你偷走，她卖哥哥，不会皱眉一下。 老爹最近喝酒上头了，估计迷糊了。 段攸看姜囧脸色还是不服，只好耐心地解释。 “上次卖面，我曾提醒过你，要不然，你觉得你们能看得出？” “跟我去上方谷，我是培养你，要不然你坐上高位，能够从容应对？” “现在来临羌，我是送给两位哥哥孝廉，要不然岳父真敢举贤不避亲？” “等蝗灾平灭，咱们都被举孝廉，必然会把金城郡那些被蝗灾侵袭的县城交给我们打理。” “没有我之前铺的路，你能掌控一县？” 众人一听都恍然大悟，我们就说二郎大气嘛，都纷纷看向姜囧。 姜囧被段攸这一番数落，脸上立马流露出尴尬，可他还强撑着说道。 “那咱们至少得把蝗灾挡住啊，若不然不一切空谈？” 段攸失望地看向姜囧，又开始数落他。 “让你掌柜我的账本，你就没看出，我这月向临羌附近调运家禽？” 姜氏兄弟愣住了，两人不由同时问道。 “二郎阻挡蝗灾，就靠那些家禽？” 姜叙问完话就有些后悔了，他看见众人都疑惑地看向自己。 姜叙稍微有些尴尬，自己这人设要崩了啊。 “其实来之前父亲也跟我说了，我以为二郎还有后手，所以也诧异了。” 听到姜叙这淡淡的回答后，众人都有些佩服的看向姜叙，段攸又开始解释。 “大兄所说不错，我的确又布置了后手。” 众人一听，脸色大喜，忙仔细倾听。 “我又让手下偷偷运送了大规模家禽，这次我不仅要阻挡住蝗灾泛滥。” “我还要消灭蝗灾，让大家知道我段攸，将是抗蝗第一人。” “而你们，也将跟我一起名传千古，让后人不再害怕蝗灾。” “给他们指出一条抗蝗的策略，让世代传扬我们的美名！”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老段公岁数大了吗？就这计策，他也能信？ 还以为他会什么好办法？ 弄了半天弄些家禽，这玩意好使，我们派人碾死那些蝗虫不行？ 不比那些家禽下手快？ 不比那些家禽实力强？ 姜囧差点就信了段攸的鬼话，看着他那自信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又出言嘲讽起来。 “段二郎，你要是凭借这手段，能够平灭蝗灾。” “我姜仲奕，以后做事全部依二郎为主。” 姜叙一听，他也差点将这话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 其余几人也好想直接怼过去，有姜囧开头了，也纷纷忍住。 段攸微笑地看着这些人，随即高声说道。 “这样吧，我跟诸位都一一打赌，若我成功，你们以后都听我的。” “若我失败，我把我的产业平均分开，赐予诸位。” “不知这个赌约，你们谁敢与我赌？” 众人一听纷纷与段攸开始打赌，只有姜叙面色挣扎，毕竟到手的好处啊。 可他一想自己立起的人设，一切尽在掌控，现在打赌，不是告诉众人，我其实啥也不知道。 等军队休整好，段攸等人率领大军迅速赶到金城。 在城门口，段攸看见一位身形高大的青年守军拦住大军的去路，也不由好奇地赶去。 他缓步走到那青年身前，看着那健壮的身子，如猿猴一般的长臂，眼睛不由一亮。 “在下段颎之子段攸，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青年一听段公之子询问，满脸惊喜的回话。 “原来是乐善好施段公子，在下庞德，表字公明。” 段攸一听，不由大喜。 这是什么命，出门遇见猛将。白马将军庞德，与关公武艺相比只是稍逊一筹。 段攸也没废话，直接说道。 “如此人才，怎能屈尊为看门之人，不知敢随我一道，共抗蝗灾？” 庞德一听，立马热血沸腾，直接跪地行礼。 “庞德拜见主公，愿与主公一道，共赴危局。” 段攸一听大喜，高声大笑。 “哈哈，好，今有义士助我，何愁蝗灾不灭。” “伯奕，你去跟陈郡守交接一下，我带人马先去抵抗蝗灾。” 段攸说完之后，拉着庞德的手就走。 他也不去拜见陈懿，直接率领大军向临羌赶去。 第34章 多智近妖 大军迅速向临羌赶去，一路行来，已经有不少临羌百姓拖家带口向金城这边避难。 段攸起初还不是太在意，可随着他越来越往临羌前进，逃难的人群越来越多。 之前遇见的还有不少衣着华服的，可到最后已经有不少衣衫褴褛的汉人和羌人。 甚至还有不少驱赶着牛羊的牧民，也从临羌逃离。 段攸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自己给成公英和胡车儿只有两千士卒看护那些家禽。 他没想到，就只耽误这几日，临羌的灾情就如此严峻。 若是临羌百姓没有存粮，那他们看见段攸藏的家禽，成公英只靠区区两千士卒。 真的能够挡住那些被饥饿逼疯的暴民，到那时，自己也将失去抵抗蝗灾的后手。 段攸不再理会那些求助的灾民，让徐荣开路，命令大军急速向临羌赶去。 凡是遇见有拦路的，一律处死。 当灾民看见汉军抽出武器之时，一个个纷纷的四散而去。 大军迅速向临羌飞驰，不再吝惜马力，全速行军。 临羌县城附近一处山谷中，正有无数的百姓将山谷包围，他们纷纷哀求，希望谷内之人施舍一些粮食。 成公英在数百位精锐保护下，来到谷口，看着跪倒一地的百姓，心里也不是滋味。 谷内确实有不少粮食，可这些都是喂养家禽的饲料。 段攸再三叮嘱自己，一定要看护好这些家禽，这是抵抗蝗灾的武器。 他已经很小心的隐藏这些家禽，可数十万鸡、鸭的鸣叫，不是他能控制的。 饥饿难耐的百姓，在听到家禽的鸣叫，又闻到粪便味道。 他们一个个眼睛都冒着绿光，纷纷向山谷探查。 看着谷口的守卫，一个个全副武装，百姓一个个不敢硬抢。 他们只能苦苦哀求，希望谷里之人能够施舍一些。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成公英知道麻烦了，只能率领亲卫，匆匆的向前。 “诸位，我乃武威段家管事，奉段公之命，在此等候大军，抵挡蝗灾。” “并非我不想救助尔等，可段公军令在此，命我守好此地。” “若是尔等还冥顽不灵，那就与积石山的叛军一起作伴。” 成公英严厉的话，让跪在地下的人群不由一慌，这是段公的士卒。 当年段公平灭羌乱，这里不少人也曾经帮助，见识过段公的手段。 人群也没有了哀求声，都互相看了一眼，都想着再去他地，看能寻找到吃食。んttps:// 可突然一个大汉直接站了起来，他高声喊道。 “他在说谎，段公要是派兵，怎么会带来这么多家禽，这帮人就是商贩。” “他们为富不仁，大家上去抢了他们，我们才能活命。” 人群被这一蛊惑，这些百姓的眼睛也变得通红，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 眼看人群就要向山谷发起冲锋，双方就要发生暴乱。 突然之间无数的弩箭射到人群之前，更有数千士卒从谷里出来，他们队列整齐，纷纷抽出扑刀。 “杀，杀，杀！” 士卒每迈出一步，喊出一声杀，如同巨锤一般，砸在那些百姓的心脏。 他们的双眼变得清明，看着这精锐的军队，纷纷逃跑。 成公英此时才松了口气，命令胡车儿看护好谷口，自己带着人赶回山谷。 逃出的百姓并没有跑出多远，都远远地将这山谷包围，人群也越聚越多。 派出去的斥候向成公英汇报山外情况，成公英只能焦急等待段攸。 自己仅仅依靠两千士卒，无法震慑住山外的饥民。 接下来的两日，人群越来越多，渐渐地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这群人派出一个个老者前往谈判，成公英总是拿军令说事。 人群也越来越焦躁，渐渐地失去了理智，试图强攻山谷。 可在无数的弩箭射出之下，数百人死于非命，他们只能再次撤回。 成公英没有想到，自己前来赈灾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杀死百姓。 当愤怒的百姓再次撤回，他们高声呼喊，若是再不给他们粮食，他们就要放火烧山。 眼看谷内没有动静，人群开始制作火把，纷纷地点燃，眼看就要放火烧山。 成公英都准备与这些饥民妥协了，可突然谷外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更有无数人高喊，“跪地免死，乱跑被诛！” 成公英看着谷外跪倒的人群，他差点没瘫倒在地，只是喃喃的说道，“幸亏来的及时。” 段攸的大军将这些饥民全部俘虏，让手下将士看护好他们，这才入谷与成公英详谈。 得知一切经过段攸，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让成公英在此留守，若不然一切都将功败垂成。 段攸先是让士卒支起无数的大锅，让这些饥民，先喝上一些面汤，暂时安抚一下。 这才安排自己士卒，每人率领五名百姓，携带十几只家禽，明日一早，准备抵抗蝗灾。 通过与当地灾民打听，段攸得知，临羌县城边已经有稀稀落落的蝗虫飞起。更远的镇子，已经彻底被蝗虫覆盖。 众将士对段攸的安排都将信将疑，可段攸的命令他们只能听从。 次日一早，将士饱食一顿，百姓只能喝些面汤。 段攸先是安排成公英和胡车儿继续向这里运送家禽，必须在半个月内，再送三十万家禽。 他同时书信给杨腾，让他一路护送成公英车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这些家禽。 安排完一切，段攸这才将士卒分成六队，姜囧、麴义、田豫、马腾、徐荣与自己各自领一队人马。 让庞德组建数百名斥候，提前查看蝗灾情况，好能合理调配大军。 段攸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不由得有些激动，这可是将近四十万大军。 虽然家禽就占据了二十多万，百姓就占据了十多万，可数量也四十多万。 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军团作战，竟然是这样的乌合之众。 当大军走出山谷，慢慢的向临羌赶去，路上已经慢慢地出现了蝗虫。 段攸示意最前排的一千士卒，放出笼中的鸡鸭。原本还有些萎靡的鸡、鸭一见蝗虫，立马来了精神。 五六千鸡、鸭如同冲锋队一般，迅速地向蝗虫飞去。 一片片的蝗虫只是一瞬间，就被这群鸡鸭清扫一空。 人群被这些勇猛的骑士给震撼住了，看着不断减少的蝗虫，他们第一次有了抵抗蝗虫的信心。 段攸手下将士，也不等段攸命令，纷纷地将家禽放出。 数十万家禽，张开翅膀，飞速地奔跑，更有不少低空滑行，只求快速抵达前方，可以抢到美食。 人群也不向前，只是围成一侧，防止家禽乱跑。 看着这盛大的场面，当初与段攸打赌的众将，一个个都佩服地看向段攸。 这就是段家之狐吗？ 自己大军刚到，人家都提前布置手段，好算计啊。 段攸微笑的拍拍姜囧，轻轻的叹息。 “仲奕啊，叫声主公听听！！” 姜囧面色涨红，继续嘴硬的说道。 “这、这只是小部分蝗虫，咱们真正的蝗虫还没遇到呢，你莫要张狂。” 段攸笑嘻嘻的看向姜囧，轻声的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上方谷还有几十万家禽，我要求仁杰半个月必须给我运来！” “哎，看看人家伯奕，早就看出我的布局，所以没有打赌。” “你啊，注定要为我段攸打工，哈哈哈！” 姜囧暗骂段攸奸诈，他就知道这段攸的便宜不好占。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家禽战斗力这么强。 更想不到，段攸竟然有如此多的家禽，难道早在半年之前，他就在准备此事？ 姜囧的眼睛不由一缩，这段攸难道多智如妖？ 第35章 整顿兵马 家禽大军在众将士的驱赶之下，不断地消灭蝗虫。十余万军民，看着那些英勇的家禽，恐惧慢慢的褪去，心情也变的愉悦。 段攸跟姜囧打趣之后，命令各个将领，仔细观察自己的手下。 将善于指挥家禽的士卒与民众一一记下，以后当作班底培养。 手下将领一听立马领会，此次不仅能够赈灾，还能培养出士卒。 他们一个个对段攸的谋划相当佩服，毕竟像这种数十万大军的历练，真的太少了。 各个将领开始让士卒指挥家禽大军，缓缓地从临羌县一路向西推进，整整清空了方圆十里的蝗虫。 将士们更是一路收集了十余万鸡子、鸭蛋，一个个如同得胜的将军一般赶回了临羌。 大军正准备埋锅做饭，姜叙也从金城押送了一批物资赶来。 整个原本士气高昂的临羌军民，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段攸随即用捡来的鸡子、鸭蛋大赏军民，让他们饱食一顿。 可到晚上将手下诸将全部召集，众人还在兴奋地叙话，抬头一看段攸却是眉头紧皱。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段攸，毕竟现在形势大好，只要好好的指挥这些家禽，足够消灭蝗灾。 “你们以为这蝗灾就这么简单？” “若是只有这稀稀疏疏的蝗虫，那些百姓有必要逃离，连马上要收获的粮食都不要?” 段攸的话让众人的脸色也变的低沉，一个个都沉思起来。 段攸看着沉思的众人，这才开始总结今天的战事。 “今天咱们的指挥很是混乱，如同乌合之众一样，一拥而上。” “这时蝗虫少，还没有全部向东迁移。等地里的庄稼全部吃完，到那时我们依靠现在的手段，还能阻挡得住？” 众人一听，也纷纷思考策略。 只见徐荣率先起身，立马建议。 “二少，我以为咱们应该将鸡鸭分开排出。” “让雄鸡当作骑兵一般，当作前锋。它的利爪、尖嘴，以及凶狠程度适合破阵。” “鸭子作为中军，它的食量完全高于雄鸡，能够迅速清理蝗虫。” “母鸡当作后军，它喜欢寻觅，不会放过漏网之鱼。” 徐荣的话一落，段攸脸上不由露出喜色，自己向老父亲讨要这徐荣还真要对了。 论排兵布阵，自己手下也就麴义能跟他比比。 可论观察仔细，没一个人能跟徐荣比。 历史上打败关东联军，曹老板都被他打败多少次，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这边徐荣的话一落，姜叙也提出了意见。 “我以为，我们还需要后备军，哪里吃紧，再派出后备军上场。” 段攸点了点头，有些感慨，这姜维之父也不是简单的人。 还没上战场，就知道自己这边的问题。 “二郎，我们为何不能聚集干柴，吸引蝗虫到来，放火烧死他们？” 众人一听田豫这建议也不错，都纷纷点头。 可段攸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他的建议。 “现在是秋收之时，若是火势控制不住，将身后的田地一起引燃了，到时候怎么办？” “还有大火点起来，我们的家禽吃什么？那些火星能够让蝗虫继续向前，可我们的家禽却承受不住高温。” 众人一听，也明白了这点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出此策。 段攸看着众人没有了提议，这才吩咐手下。 “将不会指挥的士卒、百姓通通给我抽离队伍，让他们寻找渔网。” 段攸又转身看向姜家兄弟，先吩咐姜叙。 “还得麻烦大哥，再次赶回金城，将沿路的渔网全部收集。” 又转头看向姜囧，继续说道。 “仲奕，给你两百精骑，通知金城、武威、西城、敦煌的段氏商贩，全部收集渔网、结实的木箱，并推着鸡公车送到临羌。” 姜囧一听段攸这话，都吓了一跳，他赶忙劝谏。 “你抽离这四郡的人员，你这一天就有上万石粮食损失。” “我觉得凭借咱们这十几万人，还有数十万家禽，足够抵挡住蝗虫。” “即使不行，再坚持半个月，成公英还会送来数十万家禽。” “况且，你弄这渔网和木箱，又有什么用？” 众人也是疑惑地看向段攸，毕竟这代价确实有些大，整个一半的业务停顿，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这渔网是让我们士卒可以捕捉蝗虫，木箱是用来收集蝗虫。” 众人能够明白渔网的作用，可收集蝗虫做什么，他们还是困惑。 段攸没法给他们解释这么详细，他会告诉这帮人，这蝗虫是优质的蛋白。 等到冬天，自己没有这么多饲料，用储备好的蝗虫当作鸡鸭饲料。 毕竟现在自己的家禽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只，以后还会更多。 每天消耗的饲料，已经是天文数字。 自己若不是防备这次蝗灾，哪可能下这么大血本。 众人都疑惑地吩咐离去，姜家兄弟也不耽搁，连夜出发。 次日一早，当士卒们吃过早食之后，准备再次出城剿灭蝗虫。 当他们打开城门，看见无数的蝗虫，重新赶到了城外。 密密麻麻的蝗虫，已经比昨日多出不少，众将的脸色也变得低沉。 按照昨日的安排，只见雄鸡大队直接从城门出发。 雄鸡如同英勇的武士，它的双爪和尖嘴化为它锋利的武器。 所过之处，无数蝗虫死伤一片。 它们随口吃了几只蝗虫，看见更多的蝗虫，一身羽毛再次隆起。 双爪与尖嘴只顾厮杀蝗虫，不断地向前突进，杀得蝗虫仓皇乱跑。 身后的鸭子大队随后赶来，用着那扁扁的嘴巴，不断吞食躺在地上的蝗虫。 它们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兴奋，“嘎嘎”的叫声，让城内军民的士气再次升起。 随后的母鸡大队，寻找那些漏网之鱼。毕竟这鸭子太粗心大意，让身后的母鸡异常欢快。 段攸这时开始让一队队渔网大队出发，让他们冲到前方撒向那些蝗虫。 然后再将捕来的蝗虫，给后备军团加点餐。 就这样循环的推进，再次推进了五里，随着隔壁县城送来的渔网越来越多。 捕杀的效率再次提高，甚至已经将蝗虫放入了收集好的木盒里。 段攸将收集好的蝗虫，让自己的馒头小贩，推着鸡公车，运到下一城池。 就这样一城城的传递，直到送到成公英运送家禽大队手里。 虽然段攸的手下指挥的越来越熟练，甚至已经使用渔网布置了层层的阻拦。 可临羌的蝗虫越来越多，就连使用储存蝗虫的木箱都快不够了。 段攸的手下不止一次建议段攸，挖好深坑，将蝗虫倒入里面，再引火。 这样可以避免火势蔓延，也可以减轻众人抵抗蝗虫的压力。 可段攸没有同意，他知道，自己第一批支援家禽快到了。 自己的木箱会越来越多，渔网也会越来越多。 在这帮人眼里的蝗虫是灾害，在自己眼里，这都是钱财。 让他烧了这些蝗虫，跟把钱烧了，没有区别。 第36章 雄鸡中的特种兵 漫天的蝗虫不断地向前推进，一道道用渔网布置的隔离网横挡着它们前进的道路。 可依然有无数的蝗虫，飞过渔网，向前不断的推进。 雄鸡、鸭子、母鸡大队依旧奋勇厮杀着这些蝗虫，士卒也不断地挥洒着渔网。 整个临羌城外，再次被这些蝗虫不断的推进。 看着一个个被装满的木盒，眼看就没有容器储存这些蝗虫，田豫再次向段攸劝谏。 “二郎，咱们挖坑烧这些蝗虫吧，现在容器真的不够用了。” 一旁的徐荣、马腾、麴义、庞德也纷纷劝谏段攸，毕竟现在还是以灭杀蝗虫为主。 这眼看蝗虫就要突破到临羌城下，你就是再喜欢这些蝗虫，也没必要浪费功夫了。 他们就差点说出，二郎，你不要任性了。 段攸的脸色也变的难看，他没想到，这次蝗灾竟然这么汹涌。 怪不得这里叫湟中，这尼玛这里盛产蝗虫。 “再坚持坚持，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没必要这样浪费。” 田豫几人听到段攸的话都傻在了当场，这烧蝗虫，怎么就浪费了。 田豫有些怒气不争，直接劝谏段攸。 “二哥，你不要任性了，就是蝗虫对你很重要，咱们当务之急，必须先灭杀蝗虫。” 其余众人也纷纷劝说段攸，毕竟现在真心扛不住了。 “二郎，听表哥一句劝，咱不行先弄死些，等支援到了，咱储存不迟。” “二少，为将者，必须学会得失，莫要贪心啊。” “主公，咱还是烧了这些蝗虫吧，你要是喜欢，哪天令名给你捕捉。” “段县令，这蝗虫真的突破临羌，咱身后的凉州真的完了！” 段攸此时异常的苦恼，这蝗虫都是上好的饲料，就这样烧了，浪费啊！ 他还在纠结之时，只见城外无数的人推着鸡公车，疲惫的向临羌赶来。 等他们到达城门，那些矮小的汉子，不由大吼。 “安夷段氏商贩奉令押送物资，拜见主公。” “破羌段氏商贩奉令押送物资，拜见主公。” “令居段氏商贩奉令押送物资，拜见主公。” …… 金城郡各县商贩陆续赶来，他们一路奔波数百里，不敢有一丝懈怠。 段攸看着这群疲惫的汉子，他们虽然矮小、瘦弱，可他们依然有颗报效国家之心。 听闻临羌灾情，段攸一纸命令，他们快速收集木箱和渔网，接着推着鸡公车向临羌赶来。 这一路的风尘，这一身的疲惫，在他们高喊‘拜见主公’之时，他们感觉身子异常地轻松。 当初自己等人无助之时，是主公收留自己，并想办法安置自己。 如今主公有难，能为仁德的主公，做出这一点贡献，他们觉得开心。 段攸迅速来到城下，将手下的商贩扶起，脸色变得涨红，高声大喊。 “我段攸能有诸位义士相助，蝗灾必将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 城内士卒在支援的赶来，士气立马变得高昂。 在各个将领的指挥之下，一道道屏障再次布置，一网网蝗虫再次装进了木箱。 十余万人的部队在各个将领指挥之下，越来越熟练干起各自之事。 数十万家禽也在这一层层的屏障之下，高效地除掉蝗虫。 随着支援的陆续到来，又一车车的木箱渔网到来，又一车车的装满蝗虫的木箱拉走。 一时之间，差点被突破的临羌，开始了陆续的推进，再次向外推进了五里。 而这时，成公英终于接到了段攸派人送来的蝗虫。 当他看完段攸的书信时，成公英更加崇拜段攸。 这蝗虫一到，不仅让自己少运送粮食，能加快运送家禽的速度。 这一路上，能够迅速培养出家禽的凶性，可以让他们直接上战场。 更加厉害的是，这源源不断的蝗虫，在段攸手里，不仅不能成为祸害。 而且能迅速解决他们粮食消耗的问题，让家禽厂能够再次扩大。 他此时真想看看段攸的脑袋，他脑子怎么想的。 看着这次押运一笼笼的斗鸡，成公英能够猜出，这帮鸡，一定能给段攸赚到大钱。 他此时真敢说，这个世界，论赚钱，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主公。 是的，没有一个人。 若段攸知道成公英对他的评价，也会毫不在意。 经历了后世内卷的时代，在这汉代，他是真的降维打击。 还有很多无下限的，他不喜欢赚那钱。 随着各地支援的到来，临羌的局势也慢慢地稳定下来，一车车蝗虫被段攸再次送出。 而成公英也学会了段攸的传递货物的方法，也开始城城的周转，这让运送家禽的速度再次加速。 第37章 段公的反击 远在陇县的段公，正在静静地等待段攸的书信。 虽然各个家族每天都前来问他，段攸的情况，段公总是淡淡的表示，已经阻挡住蝗灾。 可他心里真的没底，毕竟这可是蝗灾啊。 又一日，各家管事纷纷求见段公，段公在自家大厅会客。 众人刚刚落座好，耿鄙直接起身发难。 “段公，还请您及时通报蝗灾情况，好让我等提前有个准备。” 耿鄙的话一落，其余之人也纷纷提议段公通报情况。 段公冷冷的看了眼耿鄙，随即平静的说道。 “我儿已经组织当地的百姓，已经成功地阻止了蝗灾的蔓延。” “如今只有临羌以西，被蝗虫袭扰，其余之地，未曾有蝗虫出现。” 段公的话一落，耿鄙却不满意，继续逼问。 “如今各家粮食快要秋收，若是提早收割，必然影响产量。” “若是不收割，万一蝗灾蔓延，整个凉州必然损失惨重。” “还望段公告知我等临羌实际情况，也好让百姓能有应对。” 其余各家也纷纷向段公诉苦，希望段公通报实情。 段公看着这群人，眼中变得冰冷，他现在恨不得抽出刀劈了他们。段公还是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冷冷的说道。 “我已告知临羌实情，尔等可曾听说除了临羌以外别的地方蝗虫蔓延？” “一个个杞人忧天，若真的害怕，自己去把粮食收了，别在这惹老夫心烦。” 段公的话立马让耿鄙变了色，他直接高声喊道。 “段公怎能如此不体恤百姓？” “今年大旱，粮食产量本来就低，若是提前收割，百姓哪有余粮续命？” “我等只是问些情况，段公如此敷衍。” “老夫向陛下弹劾你，为了自己的政绩，不顾百姓的死活。” “若蝗灾真的蔓延，你还捂着消息，你段公必是我凉州的罪人。” 其余人一听耿鄙所说，也不指责段公，就是苦苦哀求临羌情况。 段公眼神已经变得冰冷，眼看就要抽出自己的佩剑。 这边田晏与姜昭匆匆的赶来，两人迅速将段攸发来的书信递给段公。 段公一看段攸这些天详细的情况，眼中也露出淡淡的喜色。 接着段公又看向了耿鄙，随即指向耿鄙，大喊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惑乱百姓的人给我拿下。” 直接门口迅速走出几个士卒，迅速赶到耿鄙身前，将他拿下。 耿鄙脸色一变，不由悲愤的问道。 “我询问临羌蝗灾有何错，你无权拿我。” 段公早就厌烦这位，若不是他是耿家族长，早就弄死他了。 “我已告知你们，已经在临羌挡住蝗灾。而你，一直蛊惑大家，说蝗灾没挡住。” “你知道这样的话传出去的后果吗?” “整个西凉若是因为你传递错误信息，导致凉州大乱，你先祖留下的名声也护不住你。” “老夫为耿将军教训不孝子孙，若不然，必酿成大祸。” “来人，给我押下去，打五十军棍。” 耿鄙一听立马大怒，直接怒吼。 “段颎，我乃成侯耿纯之后，你又怎敢如此造次，我必向陛下弹劾你。” “你公报私仇，隐藏灾情，你给我等着。” 可段公没有理会耿鄙，士卒将其押到外面，耿鄙还不断地怒骂。 可随即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最后声音越来越虚弱。 众人也不敢在段公这呆，纷纷向段公请辞。 等众人全部离去，姜昭随即询问段公。 “纪明，训斥耿鄙就好，何必下此死手？” “再说，你也无法直接除掉他，这样也只能让他更记恨你。” 段公却丝毫不在意，脸上还露出笑意。 “如今二郎已经阻挡住蝗灾，甚至已经慢慢地反攻。” “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能弄出数十万家禽。” “等这蝗灾平定，老夫还是这凉州刺史，他耿鄙又能奈我何?” 田晏与姜昭也是脸带喜色，两人当时也有点不相信段攸能够阻挡住蝗灾。 可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已经秘密地饲养了数十万只家禽。 两人也把赌注押在段攸身上，没想到，这小子真的成功了。 他们也看了段攸的书信，也被段攸描述的情况所震撼。 虽然有数十万家禽，可这蝗虫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幸亏这小子有谋略，看着段攸的策略，就连段公都觉得自己儿子不简单。 有谋略，会指挥下人，合理利用灾民，最重要的是，你小子后手真的强。 自己都不知道，这小子在凉州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随便抽调数万人马，更重要的是，没有向任何人讨要钱粮。 这不到两年，他的实力发展这么快。 段公的心情却是复杂，他高兴儿子的能力，他又担忧儿子不会藏拙。 姜昭看出段公的担忧，随即建议。 “纪明该跟陛下报喜，并将子远送来的蝗虫一并送去，言子远有数百只大将军斗鸡……” 段公一听眼睛不由一亮，不过脸色有些尴尬。 这样溜须拍马，我这脸还要吗? 看着姜昭一脸郑重的样子，段公知晓此事还得这样办。 不然皇帝的猜忌，段家必将深陷泥潭。 他立马修书一封，盖上自己的印章。 让士卒连同一盒子蝗虫一起上报给皇帝。 这边段攸众人有了斗鸡军团的加入，慢慢地守住了临羌。又有数十万家禽的抵达，开始进行了反攻。 奋战的将士与百姓，从原本一日可吃一个鸡子，到每天能有四五个。 以前见鸡子都直流口水，到如今可以依靠鸡子吃饱。 段攸的各个手下，已经学会灵活运用兵种。 甚至学会了用攻城弩带着渔网捕捉蝗虫，一盒盒的蝗虫已经不向上方谷运送。 而是找了一处山谷储存，密密麻麻地放了一箱又一箱的蝗虫。 原本逃难的灾民，听说临羌已经阻挡住蝗灾，也纷纷赶回家乡。 段攸又组织这些人，开始建造原史烘干房，将一盒盒的蝗虫烘干。 临羌的土地，一日日的收复，虽然收复的土地已经寸草不生，可百姓却恋恋不舍的抚摸这些土地。 这是他们收复的土地，从蝗灾之中收复的。 整个历史长河，面临这次如同浩劫般的蝗灾，不仅没有蔓延开，还一寸寸地收复土地。 段攸这边已经有条不紊地安排灾后之事，他需要精铁、需要牛马、需要粮食。 一切都在百废待兴，一切都需要从头来过，可百姓的眼神却充满了希望。 那红润的皮肤，让外人不敢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蝗灾。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皇宫，争吵异常地激烈。 河南世家再次对向了段公，他将耿家之人逼迫太狠只是引子，西凉世家开始抬头却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西凉世家力保段公，这是他们这些年又一次希望。 从皇甫规、张奂又到段颎，西凉人被河南世家一次次排出权力之外。 这次若是段颎再次倒下，西凉人何时能够起身？ 正在众人还在争执时，一个下人递上了段公的文书，还有一盒东西放在门外。 灵帝看完段公的书信，不由得笑了，他不由随意地说道。 “这个天下，还有人比朕更会养鸡？” “还数百只大将军级别斗鸡，全部喂养蝗虫，你段颎这么会吹？” 第38章 朝堂风向变了 皇帝刘宏的随意一说，让本来还有些争执的群臣立马静了下来。 他纷纷疑惑地看向皇帝，这是段颎给上报蝗灾的情况了？ 看着灵帝嘴角轻轻地上扬，难道蝗灾真的被挡住了？ 这不可能！！！ 华夏千年历史，就没有一次能挡住大规模蝗灾的，都是依靠天气的严寒，让这些蝗虫自然死亡。 刘宏看着臣子那表情，随即让中常侍张让宣读段颎的奏表。 张让恭敬的接过奏表，先是随意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他强自平稳住躁动的心情，郑重的宣读。 “臣段颎叩表陛下，临羌蝗灾，形势险峻，整整一县，只有县城没有被蝗虫袭虐。” “臣本打算让幼子攸，率领军民暂时阻挡蝗灾，我自组织凉州军民再去后援。” “幼子临走时，臣为其加冠，嘱咐他，哪怕以身饲蝗，也要给我争取一月时间。” “谁曾想，我那自幼好鸡的幼子，竟然携带数十万家禽赶赴临羌。” “如今不仅挡住蝗灾蔓延，并且开始渐渐收服失地。” “幼子书信臣，此次平灾，最大的功劳，是他的大将军斗鸡，大将军猛鸭。” “它们率领手下族群，如同真正的将军一般，一次次向蝗虫阵地冲杀。” “臣将此次喜讯通报陛下，一者让陛下安心，我凉州无恙。” “二者将此次平定蝗灾的办法，奏禀陛下，我大汉以后再也不用为蝗灾而惧怕。” “臣十余年前，曾劝谏陛下不要玩物丧志。” “可幼子攸总是以陛下为榜样，喜好斗鸡，常说斗鸡之道乃大道。” “臣此时才知自己浅薄，陛下才真是有真知灼见。” “幼子特意嘱咐臣，必将那数百只战鸡献于陛下。” “青虽出于蓝，然更胜于蓝。让陛下得知，他的才艺，段攸已经将其弘扬。” “让世人知晓，武帝虽靠精兵强汉。” “陛下却能依靠斗鸡富汉。” 张让宣读完以后，满堂大臣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奏章。 这是以刚烈闻名的段颎？ 还是那铁骨铮铮的段颎？ 气节？节操？ 就这样被丢弃，真是个谄媚小人。 太尉陈球直接出列，他脸色变得涨红。他将段颎作为自己一生之敌，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 “陛下，这段颎谄媚小人，这种人请陛下将段颎撤职。” 司农崔烈也直接离席，直接高声大喊。 “陛下，段颎虚报灾情，凉州可能没有蝗灾，他故意夸大此事。” 司徒杨赐也缓缓地离席，也沉重的说道。 “陛下若是蝗灾能让区区家禽剿灭，那才真正是滑天下之大稽，陛下切莫听信段颎的蛊惑之言。” “此乃祸国殃民之策，臣提议处死段颎，让天下贤良进入朝堂。” 一时之间又有不少大臣诉说段颎小人，谎报灾情，要求拿下段公，彻查凉州灾情。 本来与这些争执的凉州籍官员，一个个心里打鼓，毕竟这段公说的有些夸张啊。 皇帝刘宏此时脸色有些不快，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天大的名声。 更能光明正大的玩耍，等段攸的战鸡到来，自己又可以大赚一笔。 可现在，这帮不识抬举的大臣，看来自己的党锢力度还是太小了啊。 刘宏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张让，把段公献来的箱子抬来。 群臣还在苦苦劝说时，门外护卫抬来一个个大箱子。 当皇帝示意护卫打开时，只见箱子里装的密密麻麻的蝗虫。 整个大殿更是弥漫出令人恶心的腐臭味，不少大臣更是不停的干呕。 皇帝这才命令士卒将这些箱子拿下去，接着冷冷的看着众人，随即缓缓的问道。 “刚才诸位也看见蝗虫的尸体了，诸位可知道这些箱子有多少只蝗虫。” 皇帝缓步从台阶走下，看向跪地的陈球，轻声问他。 “太尉可知那些箱子装了多少蝗虫?” 他见陈球没有回话，接着又问崔烈。 “想必司农的算学不错，你给我说多少只？” 崔烈额头不断地落汗，只能将头埋地上，不敢抬头。 那些诘责段公的臣子，一个个都不敢言语，也被刚才那十余箱蝗虫吓到。 就在刘宏准备再训斥杨赐一番，只见尚书台几位官员匆匆进来，他们直接跪地，大声疾呼。 “陛下，豫州出现蝗灾，兖州出现蝗灾，青州出现蝗灾，冀州出现蝗灾。” 第39章 艰难的推进 临羌十里外，漫天的空中飞舞着无数的蝗虫。 一道道竖起的渔网，好似八卦阵一般布置着，阻拦住了疯狂的蝗虫。 一队队勇猛的斗鸡领着雄鸡、鸭子群在身后的士卒指挥下，依靠着渔网的阻挡高效的猎杀蝗虫。 当那处吃紧，立马有撒网队前来支援，接着一网网的将蝗虫捕获。身后的百姓熟练的拿出木箱，开始将拖来的蝗虫装箱。 此时十几万军民，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混乱，没有了当初的一拥而上。 他们被各自的将军不断的指挥，依靠辨认军旗，从而知晓自己是进攻还是撤退。 段攸、田豫、庞德、姜叙、姜囧这样的新手，已经熟练的指挥一万多军民，五六万家禽。 像麴义、马腾这样的熟手，更是从容不迫的指挥士卒。 徐荣这样丰富的将领，直接被委任指挥全军。 十余万大军，五十多万家禽，在他的战场在他的指挥之下，防御的滴水不漏。 也就是这种高效的杀敌，才让他们慢慢稳住一次又一次的蝗虫反扑。 段攸正在忙碌的指挥士卒，身旁的胡车儿立马提醒段攸。 “二少，徐都尉提醒咱们撤军。” 段攸回头一看，主帅高台上，三面红旗连连摇摆，又有一面黑旗再次摇摆。 段攸一看，就知道自己将要撤离，田豫指挥他的手下接替自己。 他有些疑惑，自己这才进攻了一个时辰，这么快就换岗了。 段攸指挥士卒将家禽向后驱赶，接着顺着一道渔网，向左前行。 身后的田豫指挥士卒，从另一侧指挥士卒前进，等段攸大军全部撤离，这才迅速接替他的位置。 段攸部队撤下之后，让胡车儿安排士卒休整，自己骑着一匹战马向高台赶去。 段攸登上高台，看见徐荣正跪在一处地图那仔细观看。徐荣抬头一看段攸来了，立马笑着说道。 “二少，我现在想好如何简单的防御蝗虫了。” 段攸嘴上露出笑容，随意的说道。 “公耀，你要想着烧死蝗虫这种策略，我是不同意的。” 徐荣一听段攸的话，连连摆手。 “我这次可不是火攻了，咱们这次依靠地利抵挡蝗虫。” 段攸一脸疑惑的看向徐荣，徐荣立马将段攸拉到地图前。 “二少你看，咱临羌六十里外，这一处地方。” “南边西海，北是大山，只有这五里宽的道路。” “咱们只要堵住这路口，蝗虫将很难能够推进。” “到时候挖坑布置好渔网，只要我们一撤离，就会有无数的蝗虫填满坑。” “这样我们的效率将会变的更高，二少捕捉的蝗虫也会更多，我们的人手也能得到足够的休息。” 段攸一听，一时也很犹豫，毕竟向前推进五十里，也是很难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打法，就是拼着将蝗虫全部消耗完。 可现在段攸看着前方不断出现的蝗虫，他真不知道，这蝗虫到底还有多少。 而自己手下的军民，已经在这高效的战斗了一个月。 士卒还好点，毕竟全都是青壮。 可那些百姓就不行了，他们很多是妇孺老人，若蝗虫持续不断的推进，再有一个两个月。 自己手下能用的人，只能是这些士卒了。 段攸点了点头，他觉得徐荣这个提议是对的，决定安排所有军民，向前推进。 次日一早，大军在徐荣的指挥之下，不断的向前推进。 开始每日还能推进十余里地，可随着越往西去，蝗虫的密集程度越高，推进的速度越是缓慢。 当向前推进四十多里时，每日只能向前推进三里，甚至变的更慢。 手下的撒网队变的异常忙碌，每日疯狂的网住蝗虫，接着迅速的装箱。 接着又被迅速找了一处新地，进行烘干蝗虫。 眼看一天天向前推进减慢，甚至无法向前推进。 段攸无奈，只好将那些商贩大队以及刚刚回归的灾民也都召集了过来。 又有数万人的参与，终于让段攸将那些蝗虫阻挡在了路口。 一道道的渔网再次拦截起来，接着路口处又布置出了八卦阵。 历时半个月，段攸终于在路口之处挡住了蝗虫。 他也依靠徐荣的策略，开始挖掘一个个深坑，接着布置好渔网。 当早上起来，已经发现蝗虫又一次突破到了八卦阵里。 先是一队队渔网队，对着蝗虫捕获，随即又是斗鸡大军与雄鸡大军冲锋，鸭子大军收尾。 大军成功的将蝗虫清理一空，身后的渔网队，直接将深坑里的蝗虫拖走。 随即第第一队人马撤离，直接撤回阵地修整。 过了一个时辰，眼看蝗虫再次填满八卦阵，第二队人马向前。 原本需要七个军团同时防御，现在只需要一个一个军团就能轻松清理这些蝗虫。 而最让段攸欣喜的是，自己蝗虫饲料将会更多，他预估自己获得饲料，足够自己家禽度过这个冬天。 这边段攸刚安顿好，传令兵来报，段公带领不少官员赶到临羌。 段攸有些疑惑，自己已经告诉父亲，蝗灾已经挡住。 现在已经秋收时期，这老父亲怎么到这里来。 第40章 是谁在指鹿为马 段公的这直接暴怒，让何苗一时有些慌乱。 他又看见起身的段攸，那冰冷的眼神，好似一头凶兽盯着自己。 不是段家之人是谄媚小人吗？ 那上书的奏表，如此露骨的马屁都说得出。 可这转眼之下，就要暴起杀人，这不合理啊。 跟自己赔笑的段圭，此时也翻脸了。 这是干嘛？ 我姐姐可是皇后，我大哥是大将军，我马上也要高升。 何苗收起了慌乱的表情，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要赌，赌段家不敢杀他。 就在他将要说话，刘虞一看场面将要失控，立马训斥何苗。 “何将军，陛下让我全权探查灾情，你是不是逾越了？” “立马向段公与子远赔罪，不然老夫先将你拿下，等回京之后，再禀告陛下你的无礼。” 何苗直接愣在那了，他此时感觉好乱。这个一直都和善的汉室宗亲，怎么也翻脸了。 可看着一群人都严肃的脸，何苗只能不情愿地向段公行礼赔罪。 对段攸只是拱了拱手，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众人都各自落座，这时刘虞才轻笑一声，温和的问段攸。 “子远，老夫虽说不懂军事，可对政事还略知一二。” “如今有临羌县城可以让百姓休整，为何偏偏去六十里之外抵挡蝗虫。” “暂且不说难度大小，就是后勤补给也是艰难啊！” 段攸此时赶忙起身，恭敬的回话。 “回宗正的话，六十里之外虽远，可那地南临西海，北靠陡峭山峰，只有一个五里宽的小道蝗虫可以通过。” “所以下官只能强行推进六十里，在路口设下布置，这样我的士卒依靠地利阻挡蝗虫。” 段攸的回话让段公不由欣慰，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段攸的主意，必定出自徐荣。 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若是让他治民、经商那是一个大才。 可要是说指挥战斗，自己儿子那真是差得远了。 刘虞不知道具体情况，一听段攸这样说，眼中不由得被震住。 一个个刚刚及冠的小子，就连领兵都如此缜密，真是虎父无犬子。 何苗嘴角轻轻地一抖，心底不断暗骂这段攸嘴硬。 他一万个不相信段攸凉州蝗灾严峻，还前推六十里，依靠地利防御。 你说的我差点都信了，等你到前线，要是没有蝗虫，我看你该如何收场？ 这边段圭听不懂段攸的布置，只是感觉如同打仗一般，占据地利，能够以逸待劳。 刚才段攸对自己也算恭敬，又是同族，他随即提点一下这位族侄。 “段县令，我听说你对陛下相当的敬佩，自知不如陛下那般全才，只能专研斗鸡。” “段刺史的奏表上还说，在你数百只大将军级别的斗鸡率领之下，成功地阻挡了蝗灾的蔓延。” 段攸脸色变得错愕，我t 不过他赶忙回过神来，随即敷衍地说道。 “区区几只斗鸡，也就那点作用，还是依靠将士用命、百姓辛勤的自救才勉强挡住蝗灾。” 何苗不由得冷笑，你小子还硬撑，今天我必须把这谎言给你拆开。 “我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前往前线，好能将一路的见闻汇报陛下。” 段公皱了下眉头，没有理会何苗，直接问向刘虞。 “伯安觉得该如何安排，是否休整一番，再去前线？” 刘虞看向何苗那眼神，又想着段攸那表情，随即温和的回话。 “纪明不知，如今不仅凉州有蝗灾，就连豫州、兖州、青州、冀州也相继出现了蝗灾。” “我们也别在这耽误了，若贤侄抗灾的策略可以，我会立即书信陛下，好推广全国。” 段颎一听脸色也变得难看，忍不住叹了一声。 “天灾降临，若处置不好，就将人祸，咱们大汉难了！” “子远准备好快马，咱们立即赶往前线。” 众人立即离屋，骑上大马，迅速向前线赶去。 一路上何苗脸色不断地变换，他又想着当场揭露这骗局，到时候当众将段家父子的脸面狠狠踩一踩。 又怕段家父子当众翻脸，直接率领大军将自己杀害。 不过一看段公和刘虞一路上那有说有笑的样子，段攸和段圭在那开心的聊天。 何苗一时之间都怀疑自己的判断，他赶忙摇了摇头颅，这才恢复了神情。 险些被几人的表演骗过去了，若真是蝗灾，那是人力能抵抗的吗？ 我今天就要去将其揭露，我还真不相信段氏父子，真敢将汉室宗亲和我这个皇后之弟一起杀害。 随着他们一路的前进，隐隐看出一片光秃秃的地面，就连杂草都没有。 等赶到营地，刘虞等人看见一队队的士卒与百姓。 细心的刘虞发现不管是士卒还是百姓，他们的面色都是红润，眼中也没有恐惧，脸上更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看见不少人，推着车子，将一个个木箱送到一处土窑。 看着营地都在忙碌的人群，却没有见到一只家禽，这让几人也是诧异。 段攸没有解释，带着几人继续前行，当他们再前进几里之后。 这时几人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又继续向前走。 段攸直接带着众人登上帅台，众人这才看清了一切。 漫天的蝗虫被直接堵住了一个五里的路口，无数的渔网纷纷竖立阻挡蝗虫的前进。 看着用渔网布置出的八卦阵，家禽在各个士卒的指挥下，有效地杀敌。 那一网一网拖回的蝗虫，接着被后续的人迅速地装进木箱里，随后带回后方。 徐荣一看众人到来，就要对段公几人行礼，被段公挥手阻止。 段公示意徐荣继续指挥，只见徐荣让旗兵打出三个黄旗，又将两面黑旗打出。 只见麴义的部队迅速撤回，田豫的部队立马接替进攻。 段攸随即低声吩咐胡车儿，让他带几只斗鸡和鸭子过来。 众人还在被战场的气势震惊着，这边胡车儿已经带着几个手下抱来了几只斗鸡和鸭子。 几人看向这斗鸡和鸭子，眼睛差点没凸出来。 段圭双手颤抖地指向家禽，疑惑地问向段攸。 “二郎，这就是你说的斗鸡和鸭子？” “这是斗鸡吗？这都跟猎犬一般大小了，它这么肥胖，还能战斗吗？” “你看看这鸭子，这都快赶上鹅了，它还能跑动吗？” 何苗本来看到那场景，还震惊得说不出话，可一看这肥胖的斗鸡，眼睛不由一亮。 “大胆段攸，你竟然敢欺君，拿普通公鸡育肥，充当陛下的大将军斗鸡。” “我必向陛下禀报，你小小年纪不学无术，指鹿为马。” 第41章 兄弟多了路好走 何苗的话不由把段攸气笑了，他也不打算给这个外戚留颜面了。 “何将军，在临羌之时，你说我谎报灾情。” “那你看看这漫天的蝗虫，可是在下能谎报得了？” 段攸直接指向前面的战场，那漫天的蝗虫飞舞，让何苗脸色也有些恐惧。 “现在你又说我指鹿为马，那我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斗鸡。” 也不等何苗回话，段攸立即大声命令。 “来人，给我抬着咱们的何将军，让他看看我们勇武的大将军，怎么灭杀强敌。” 只见段攸身后冲上来四五个士卒，立马抱住何苗的大腿，将其抬起。 刘虞想阻拦一下，可一看段公的脸色不好看，也不再说话。 段攸带着几人直接奔赴前线，穿过一个个渔网，走入八卦阵。 被抬起的何苗，看见地上还有飞起的蝗虫，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又看向密密麻麻的蝗虫，他连忙尖叫，拼命地挣扎。 他想快点逃离这里，那密密麻麻疯狂的蝗虫，好像随时都能将人撕成碎末。 他们终于看见在军民驱赶下，一个比刚才那只还要巨大的雄鸡，率领无数的斗鸡冲杀在前。 只见翅膀扇开，立马打落无数的蝗虫，那锐利的爪子，更是挠死无数蝗虫。尖锐的利嘴，更是啄死无数的蝗虫。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些肥硕的雄鸡，动作竟然如此灵活，能跳起数米之高。 那些鸭子随后掩杀，所过之处，一只只蝗虫全都让它们吞入腹中。 刘虞看着这有序的指挥，即使普通百姓，都能灵活地驱赶着家禽向前。 如同打仗一般，各个士卒熟练地指挥家禽，增援、强袭、后撤井井有序。 段圭此时双眼冒光，他眼中已经没有嫌弃，而是深深的着迷。 “多好的宝贝，老夫赶回洛阳，有此神鸡，天下谁能与其争锋。” 在后的段攸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也接过话说。 “族叔走后，带走数千只，到时候为陛下好好培养一下。” “整个关东的斗鸡场，能与他们匹敌？” “我再送给族叔数万家禽，你可挂帅阻挡别处蝗灾，等到那时，天下人也不会说中常侍只会搜刮钱财。” “也有一人，为陛下分忧。” 段攸的这话让段圭听得眼冒亮光，脑海中更是畅想起来。 你张让、赵忠让陛下叫你们父母，等着吧，以后你们几个见我段圭也得叫阿翁。 段圭紧紧地握住段攸的双手，他此时激动的就差拜把子，若不是两人辈分拦着，现在都去点香。 “二郎啊，族叔可全靠你了！” 这边的何苗已经从惶恐中醒来，他看着那些凉州百姓都能熟练地指挥家禽作战，彻底被震撼住了。 想想自己的手下，阵列都布置不好，看看人家，普通百姓的水准都这么强。 此时他又听见段攸和段圭的对话，他只觉得好后悔。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尼玛就是一个蠢货。 多好的机会，现成的战功。 只要交好段家，讨要一些这些战鸡、战鸭，去平定各地蝗灾，还是个事情吗？ 何苗示意抬自己的下人将他放下，下人看向段攸，看段攸点头，这才将何苗放下。 何苗慢慢的走到段攸身前，故意咳嗽一声，接着脸上迅速将尴尬挤走换成笑脸。 “子远真是大才，你这鸡训练得真不错。” 段圭一看何苗忍不住皱下眉头，这小子没有眼色吗？没看见我和我最亲的侄子商议大事？ “何将军，这不是鸡，这是斗鸡，你懂？” 何苗看着这段圭阴阳怪气的说话，恨不得拿起鞋底就要抽他，不过还是陪着笑脸说。 “段常侍，你先歇歇，我和子远谈一些大事可好？” 何苗的话一落，段圭被气得立马跳了起来，更指着他鼻子训斥。 “你不要谈了，我替我侄子拒接你。” “一路上对我段家冷言冷语，老夫都忍住了。” “刚才还要灭我段家，老夫恨不得弄死你。” “说我侄子指鹿为马，老夫被你气的都不想说了。” “现在还腆着脸求我侄子办事，我呸，你以为你是谁？” “等回到帝都，老夫立马禀报陛下和皇后，让他们好好管教一下子弟。” “我堂堂武威段家，就是这样被你们欺辱的吗？” “我们为大汉流血流汗，现在有一纨绔子弟还让英雄落泪。” “老夫必须参你一本，参……” 段圭的话让一旁的段攸都听着目瞪口呆，我这族叔这么猛了吗？ 你刚才真弄死他？你要参他一本？真这么刚？ 这边何苗被段圭数落的脸色迅速变化，还没等段圭说完，立马抱住了他，脸上还陪着笑容。 “我的好常侍，莫要叫这么大声？” “咱俩在这争抢，到时候便宜都落在刘虞那老头了，到时咱们上哪哭去。” “老人常言，多个朋友多个路。” “你我联合，我去当将军，你来当监军，我俩一起平定豫州蝗灾。” “你想想，大家一起升官好，还是好处都给刘伯安。” 何苗越说声音越小，这边段圭脸色也慢慢变得平静，随即看向了段攸。 段攸被这二人的操作弄楞了，尼玛的，都是老演员。 还以为何苗就是一个愣头青，谁知道这位也不简单啊。 怪不得这小子以后平步青云，一路当上车骑将军。 段攸仔细思索利弊，自己父亲这一弄，整得自己很被动，看来要提前布局了。 “帮你们，也不是不行，哪怕从这里抽出十万家禽都行，但是……” 段攸说了一半就看向了何苗，何苗也秒懂，赶忙回话。 “兄弟你说，只要哥哥能做到的，那还是个事吗？” 一旁的段圭也点了点头，也不在意这边何苗和段攸称兄道弟的细节了。 “平灭蝗灾，仅仅依靠家禽是不行啊，还需要渔网阻止，你们也看见了。” 两人看着层层的渔网阻隔，也是点了点头。 “这还需要有厉害的将士，需要有效的指挥。” 两人看着那些士卒熟练的指挥消灭蝗灾，脸色也变的凝重。 段攸看完两人的神色，这才将目的说了出来。 “攸不才，特给两位举荐大才，一个是我父亲的幕僚田晏，一个是我父亲曾经的部将夏育。此二人的才华，胜攸百倍。” 两人一听立马秒懂，这是要分功劳，这可以答应的。 段攸见两人点头，再次提出条件。 “小子有一件事需要两位帮助，不知可否答应。” 段圭没有表情，何苗却皱了下眉头，随即轻轻地说道。文学一二 “二郎，哥哥最近也不宽裕，若是要钱的话，只能先赊着可好？” 段攸一听真想抽他，老子是差钱的人吗？信吗?我分分钟钟把大汉财富洗劫一空。 不过段攸还是耐着性子，毕竟这事还得让他们出面办，毕竟自己的名声马上臭了。 “小弟就是再紧，也不能厚颜向哥哥讨钱，是让两位帮我找四个人，接着送到我这来。” 段攸的话一落，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一听不要钱，找人那还是事？ “二郎放心，哥哥不仅把人给你送来，我把他们一家子都给你送来，可满意？” “那谢谢兄长了，帮我寻找这四人。” “陈留人典韦，焦县人华佗，长沙人黄忠，张机。” 两人快速将这四人记下，随即几人开始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不开心从未发生。 这边刘虞看着这些布置，他喊来一个妇人，看着那红润的脸，温和的问道。 “我看你们气色都不错，你们最近都吃些什么？” 那妇人一听脸色发苦，开始了不断的抱怨。 “长者不知，自从来到前线，天天吃七八个鸡子，就没换一个样。如今我说话都一股鸡粪味，这日子真是太难了……” 刘虞一听好悬没给这妇人一耳光，你这灾区民众，还嫌弃鸡子。 靠之，刘虞已经破防，这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忍不了了。 你们平时舍得吃鸡子吗？还一天七八个，我…… 第42章 段公教子 刘虞不敢相信，这十几万人天天都吃鸡子，还一天七八个。 他其实有些误解，只有出大力气的才能吃这么多鸡子，一般人就能喝稀糊糊，再配上一个鸡子。 等到晚上露营时，他看见那些百姓收集了无数的鸡子，这时才恍然。 他看向段攸的目光，已经变得炽热，这才真的是大汉的贤良。 一次赈灾，用家禽阻挡蝗灾，下的蛋又能满足百姓的吃喝。 家禽无须消耗粮食，军民只需消耗很少的粮食，而蝗灾也被平灭了。 他想起了朝堂那帮大臣还嘲笑陛下不学无术，这养鸡真的能够活人无数。 刘虞招手将段攸喊来，脸色更是和善，温和地问道。 “贤侄啊，你说陛下这养鸡之策，是否可以推广？” 段攸还没说话，一旁的何苗和段圭隐晦地互视一眼，随即看向段攸。 段攸内心也是凌乱，这老父亲也真是的，你这时拍刘宏的马屁干嘛？ 再过四五年，这刘宏也蹬腿了，到时候就是大争之时。 那时候靠什么，靠名望，儿子这操作其实都在养名。 你这好，咱爷俩让你这一弄，也变成了谄媚小人，天下何人能投效咱？ 不过段攸还是想着打发了刘虞，毕竟这位还是有贤名的，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回叔父，这养鸡之策理应推广。” “不仅能够满足百姓的生活品质，还能增强他们的精神建设，培养我大汉的尚武之风。” 刘虞一听，脸色大喜，不由高喊。 “这精神建设说得妙啊，贤侄还是有才学的。” 他说完之后，脸色也有些低落，不过还是向段攸说道。 “贤侄也知，咱大汉各地也出现了蝗灾，还希望贤侄能帮衬一二。” 段圭和何苗都一副了然之色，两人也暗自侥幸，幸亏提前联合，若不然还真让刘虞占得便宜。 段攸此时脸色变得严肃，立马慷慨的说道。 “我刚才也和中常侍和偏将军说了，我愿抽调一千精锐、十万家禽帮朝堂分担一二。” 这边何苗也立马点头，满脸感激的看向段攸。 “苗以前总觉得段氏父子只有虚名，现在才知，这才是真正的义士。” “末将希望再从凉州调走田晏和夏育两位大才，好让蝗灾能减轻一点。” 刘虞一听不由一愣，自己光仔细观察段攸如何阻挡蝗灾，可没承想这两人下手好快。 虽说去收集家禽容易，可直接形成规模很难。 这十万家禽，就让这两人瓜分，这吃相有些难看了。 刘虞也不在意这些，嘴角轻轻地一挑，也不在意这些。 等到夜晚，段攸安顿好几人之后，这才来段公的营帐请安。 段攸还准备向段公诉苦一番，这边段公直接怒骂段攸。 “你这个逆子，你是想气死为父吗？” 段攸疑惑的看向段公，自己这表现得不很好吗？又怎么了？ 段公有些失望的看着段攸，随即脸上也露出了苦笑，这才耐心的对段攸解释。 “你啊你，老夫为了段家连脸皮都不要了，你还行事如此高调。” “只会锋芒毕露是不行的，还要学会藏拙，你懂？” 段攸明白了，这老父亲是怕陛下猜忌，用了这个计策。 可现在自己表现得太好了，掩饰不住自己的才情，还会被皇帝猜忌。 段攸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老父亲真的是多虑了，他轻轻的回话。 “父亲可听说太平教之事？” 段公皱下眉头，也不言语，示意段攸继续说。 “如今各地蝗灾，太平教徒日益增多，我估计明年初就会超过数百万。” “那些世家被党锢打压，不仅作壁上观，还在其后推波助澜。” “到那时，首领揭竿而起，率领饥民抢占各地。” “陛下哪有时间猜忌咱们父子？” 段攸的话并没有让段公满意，他有些失望地看向儿子，开始教训他。 “一些区区的乱民，能成何事？” “不说老夫领军，就皇甫嵩那小子都能轻易平灭这叛乱。” “你以为陛下只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那你也离死不远了。” “若不是皇帝见我不喜算计，老夫早就数年前被阳球害死。” “让老夫在凉州这呆着，也是知道你大兄也是一个武夫。” “如今你有此等谋略，你觉得陛下会容忍你在西凉呆着吗？” “到时候把你弄到别的地方，就那些大族是你能算计过的?” 段公严厉的话语瞬间将段攸打醒，他以为只有自己预测到黄巾起义，没想到老父亲都能猜出。 距离皇帝刘宏驾崩还有五年，这五年看似乱局，可大汉还真没有哪人能成气候。 王芬想着换帝，还没出手就被搞死。 张举、张纯引着乌桓一起叛乱，结果一样搞死。 只有西凉这边好点，叛乱的韩遂和马腾勉强苟活。 这是因为前世的段颎被害，西凉的世家已经彻底对汉室失去了信心。 可如今西凉再次叛乱，还真不一定抗住汉军的打击。 若真的如同父亲所说，把自己弄到别的地方，还真有些麻烦。 不过给自己一两年发育时间，只要不把自己弄到洛阳，自己还真不怕。 段公看见段攸的面色慢慢地又浮现出自信，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说道。 “以后做事记住，做事低调，动手就果断点。” 刘虞等人来时只有区区数千人马，回去时却多了十余万家禽。 段圭和何苗此时欢喜得很，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向洛阳赶去，好似知己好友一般。 段攸的手下看着这帮人离去，一个个都愤愤不平。 田豫更是向地上吐了口痰，更是厌恶的说道。 “这帮人，空手而来，走之后还有脸拿走这么多家禽。” 一旁的姜囧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直接打趣道。 “你阿翁马上就要高升了，你这样子装给谁看啊？” 田豫脸色立马涨红，尴尬地说道。 “哪有，我就是看不惯……” 众人一听田豫的诉说，立马哄堂大笑。 段攸笑过之后，拍了拍姜囧的肩膀，也打趣地说道。 “仲奕啊，好好加油，等咱们平灭这次蝗灾，你也要成为了县令了！” 姜囧一听脸上也露出了喜色，不过还是回怼段攸。 “子远，你当初二哥喊着那个勤快，现在就连大哥你都喊伯奕了，是不是飘了？” 一旁的段攸听他这么说毫不在意，还故意说给姜叙。 “伯奕，你看看仲奕，还没当上县令就把资格摆开了。” 姜叙对段攸也是无奈，随即打趣说道。 “我看回头跟老爷子说声，他这女婿真不能要，不然我俩这哥哥的面子还要不？” 段攸装作求饶的模样，又让众人大笑不已。 麴义、庞德看向姜氏兄弟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这刚刚及冠，两人就要被举孝廉。 转念一想自己能跟着段攸，将来必有成就。 徐荣和马腾互视一眼，两人也隐隐地明白，看来这是段公为幼子铺路，安排自己辅佐段攸。 一想原本以为不可能阻挡的蝗灾，现在竟然挡住，甚至可能将其消灭。 随后的日子，段攸将阻挡蝗灾的事情交给徐荣，自己准备思考临羌的发展。 他看着地图，眼神越来越明亮，只要自己将破羌和安夷让姜氏兄弟拿下。 自己背靠西海，必然会有源源不断的食盐。到时候，广开田，高筑墙，扎根西凉。 等段圭再将自己要找的几人带来，有名将、名医，自己还怕个什么？ 就是这西凉贫瘠的土地，也能让那帮关东世家知晓，什么才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即使不争霸天下，投奔人妻曹和刘跑跑谁不行，这还不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第43章 朝堂沸腾 临羌一边抵抗蝗灾，一边开始了恢复生产。 段攸做的第一件事，自己画出草图，让工匠制作八牛犁。书信给牛家族长，让他交易大量的耕牛。 同时段攸召集人马支起了无数的灶台，每个灶台上还修建了烟道，并在上面建设鸡舍、猪圈。 姜氏兄弟看着每日从前线抽回的手下，就干这些无用之事，两人也劝说段攸。 可段攸就是微微一笑，拍着兄弟俩的肩膀说，“以后百姓能否富足，就看我的设想了。” 看两兄弟还在困惑，段攸也不解释，又吩咐两人。 “你俩回头带些人，去西海边弄出一片空地，把水引到空地，再堵上，等晒干之后会有盐。” 姜叙只是皱下眉头，这边姜囧却直接劝说段攸。 “二郎，我知道你最近开销大，需要钱粮。” “可这个盐，真不能碰。” “若不然，你就等着段家族长把你们父子抹除族谱吧！” 段攸淡淡的一笑，一脸自信的说道。 “放心吧，我估计我段家族长支持我们父子力度更大。” “说不准，他都想退位让贤，让我做段家族长。” 姜囧一听嘴角一抽，这位真是狠人，自己家的生意都抢，不过他还是嘟囔的说。 “二哥可是劝你了，真要被踢出族，你入赘我姜家吧！” 段攸一脸微笑，只是摆摆手让他俩干事。 两兄弟也是无奈，只能各自摇摇头离去。 段攸每天忙碌的积攒实力，刘虞几人也不顾得身体疲惫。让田晏两人率领兵马，他们三人带几个亲卫急切的向洛阳赶去。 三人都眼看各自都很疲惫，都好心的劝说让其余人暂且歇息，自己吃点苦，先行通报。 可没人答应，都咬紧牙关也要坚持。 几人更不停的怒骂，都是千年的狐狸，还尼玛的算计，谁心里没数。 仅仅一个星期，众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洛阳。 也不顾的天色已晚，城门大门关闭，段圭直接拿出令牌几人又迅速赶到了皇宫求见皇帝。 刘宏看着三人的狼狈很是不满，毕竟刚打完球赛，才睡下就被喊起，换谁都不高兴。 他强打起精神，语气不善地训斥三人。 “大半夜的，直冲皇宫，你们最好有合理的解释。”んttps:// 三人先是对视一眼，这边刘虞脸上浮现出笑容，温和的说道。 “陛下大喜，凉州已经成功抵御住蝗灾，我想过不多久，就可以消灭蝗灾。” 刘宏眼睛一亮，脸上也流出了笑容，可随即变成了阴沉。 “这事确实是好消息，可还不至于让你等如此焦急汇报吧！” 段圭脸上露出笑容，讨好地说。 “陛下早就猜到这喜事，可有一个赚钱的大事，陛下却猜不到。” 刘宏立马被段圭勾起了兴趣，他马上要去问情况。看到三人都闭口不说话，立马屏退了下人，这才问话。 “说吧，还有什么大生意，能让你们三人这么重视。” 段圭这时轻轻走到陛下身前，开始低声说起。 刘宏听完之后，眼睛不断地闪烁，有些不相信地问了段圭。 “段常侍，你说的是真的，你可知道此事关系重大？” 段圭赶忙跪地，信誓旦旦地回话。 “陛下，老奴对您可是忠心耿耿，这事怎敢欺骗您？您不信可以问宗正和偏将军。” 在刘宏疑惑的目光下，刘虞和何苗也赶紧点头。 他的脸色不断变化，最后咬牙说道。 “我就信了你们几个，若是有了差错，朕让你们以后天天吃糠咽菜。” 次日朝堂上，让百官惊奇地发现，刘虞三人也在朝堂。 等众人行礼完后，段圭直接走出发言。 “禀陛下，老奴与宗正、偏将军一道赶赴凉州，那里蝗灾确实汹涌。” “不过段攸率领军民，成功地阻挡住了蝗灾。” 段圭的这番话立马让朝堂炸开了锅，别处都四处叫急，他凉州竟然阻挡住了。 立马一个大臣直接走出席前，赶忙询问。 “不知道他们凉州如何阻挡住蝗灾。” 段圭立马的抬起了头颅，一脸高傲，好像跟他平定蝗灾一样。 他先是向皇帝拱手行礼，这才慢慢地解释。 “这都全靠陛下的深谋远虑，陛下身体力行，养鸡、斗鸡。” “段攸被陛下所影响，自小喜好斗鸡，每日专研养鸡之法。也就是依靠他培养出的斗鸡，成功地抵御住蝗灾。” 底下的群臣都无语了，你把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说成抵御蝗灾，怎么可能？ 朝中各个贤良已经委派出去，他们每日殚精竭虑地救助灾民，可抵抗蝗灾，那还是算了吧。 这数以万亿的蝗虫，是人能抵抗得住的吗？ 人都扛不住蝗灾，区区斗鸡就行，我呸！ 众人看向刘虞和何苗那复杂的脸色，随即恍然，这是被皇帝强行按住了。 不行，我们必须将此事揭露，若不然，我们关东名士的面子还要不要？ 立马有个青年官员走出，也开始询问。 “不知道段常侍可否带来几只斗鸡，让我们瞻仰一二。” 其余人一听纷纷地附和，毕竟那鸡能有多牛，他们说什么也不信。 段圭一听这人问话，心里都乐开了花。 就等你们问我话，不然我自己把鸡带来，也怕你们怀疑。 段圭脸色有些迟疑，随后还是向皇帝询问。 “老奴来得匆忙，只带来一只斗鸡，不知能否带到朝堂？” 刘宏脸色木然，只是轻轻的说道。 “准！” 段圭赶忙吩咐手下，将那斗鸡抱来。 不一会，一位雄壮的侍卫，抱着一只如同土狗般大小的雄鸡。 众人看着这雄鸡，那鸡胖的，鸡嘴上好像都有双下巴。 看着雄壮侍卫满头大汗的样子，众人全部愣在了当场。 皇帝刘宏一看这斗鸡，眼中深深的疑虑，这尼玛是鸡吗？ 段圭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立马尴尬的说道。 “诸位莫要在意，我当初第一次见，也被这健壮的斗鸡震撼，习惯就好。” 段圭不说话还好，这一说立马让无数官员义愤填膺。 “这肥胖的鸡，是斗鸡？” “这得糟践多少粮食，才能培育出这模样!” “就看它那懒散的模样，依靠它抵御蝗灾，是靠它的血肉填满蝗虫吗？” …… “段圭你竟敢指鹿为马，如此糊弄陛下，求陛下将此恶贼赐死！” 整个场面一时之间被引燃，段圭就差点被众人围殴，他赶忙跪地大喊。 “陛下，老奴所说千真万确，他们那帮人不懂养鸡，胡乱诽谤我啊！” 张让、赵忠等内侍并没有支援段圭，只是冷冷地一笑。 西凉士人一时之间也在犹豫，并没有参与此事。 关东士人却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处死段圭。 整个大殿再次热闹起来，群臣已将段圭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动手。 第44章 还有谁 “都给我停下，朕想听段常侍好好为朕解释！” 皇帝刘宏这一声怒吼，立马让大臣安静下来。 段圭这才从官员围困之下脱身，快速向前冲了两步双腿跪地，大声哭喊。 “陛下，若论别的，老奴还真不敢乱说。” “可论相鸡，老奴敢说，在座的这些人没人能与我并驾！” “陛下的养鸡处，一直都是臣兢兢业业的负责，老奴又怎会不识鸡?” 段圭的这话让刘虞和何苗都嘴角抽抽，当初你的眼睛不也差点凸出来吗？ 现在还弄的一副高人模样，真会演啊兄弟！ 群臣被段圭这一说很是不服气，毕竟汉朝大臣，哪个不曾参与斗鸡，谁还不了解！ 你这鸡重量是够了，可光体型大就行吗？ 还需要速度，凶狠，锋利？ 尤其一些年轻官员，更是被段圭这话气得不行。 你装什么，你引以为傲的大将军，还不是曾败在我们的斗鸡之下。 以为弄个胖子就无法无天了？ 段圭缓慢的起身，脸上也变得悲愤，一咬牙，怒声的说道。 “今日我段圭在此立约，谁家的鸡能打过我这鸡侯，我输你千金。” 段圭这自信的话，让众人不由得迟疑，一个个都有些拿不住主意。 段圭这时又转过身来，再次跪下高喊。 “他们质疑老奴，老奴立下赌约，一个个都不再说话了。” “还请陛下为老奴做主，这帮人指鹿为马，奸佞小人，他们在残害忠良啊！” 段圭的话一下子激起了一个年轻官员的脾气，立马高喊道。 “我袁公路跟你赌了，不就是区区千金，想依靠这把戏吓住我们，没门。” 袁术的话一落，又有几个青年纷纷参与，也要参赌。 段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赶忙向皇帝求救。 “陛下，老奴没有这么多钱财，可否借我一些。” 刘宏脸色不断地迟疑，他此时也拿不住主意。 凭借他多年的斗鸡经验，段圭的鸡貌似不靠谱。 到时候若是输了，这段圭能还的起？ 他又看向段圭那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这边段圭立马抬起了头颅，傲声说道。 “我也不与诸位一一对赌，你们推举出一只斗鸡，与我参赌。” “我准备请陛下作为仲裁，我们都将赌资交予陛下，这样诸位可放心？” 那些本来苦无斗鸡的官员眼睛一亮，立马大喜。 这时刘宏也好似来了兴趣，随即说道。 “诸位中午过来，带好赌资和斗鸡，就在皇宫展开斗鸡，退朝。” 皇帝缓缓地退走，众官员也兴奋的离去，他们都聚在一起商议，势必要打击一下这宦官的气焰。 张让与赵忠等人也拉着自己的手下商议，只有段圭孤零零的一人，好似被遗弃一样。 等到中午时分，袁术命令手下抱来了一只目光锐利的斗鸡，朝堂的官员也团团将他围住。 纷纷夸赞袁术的斗鸡英武，就这眼神，他们好似看出了胜败。 未央宫中，再次聚满了官员，他们命令手下扛着金钱前去报名。 刘宏看着排着长队的官员，还是不放心地把段圭喊来，小声的问道。 “看见交钱的人吗？至少有十万金，差不多的一一亿钱，你可要有把握。” 段圭小声的回话，“陛下你就放心的将这钱收下吧，那些钱必将是陛下的！”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收钱的宦官兴奋地汇报。 “陛下，咱收了十亿钱，真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有钱。” 刘宏一听直接愣在了当场，双手都有些颤抖，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段圭。 此时的他好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就要输了，自己得卖多少官，才能赚回来。 当他看到袁术的斗鸡，心里更是憋屈，看看人家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凭借多年斗鸡经验，只要确认这眼神，我尼玛要赔钱。 他看向一旁自信的段圭，又看向那懒散的胖鸡，不靠谱！ 若不是段圭、刘虞、何苗三人，他都觉得这三人在演自己，准备劫富济贫。 当两个下人将斗鸡放在了地上，只见袁术的斗鸡立马支棱起了羽毛，充满戾气的看向肥鸡。 那凶狠的叫声，让在场的众人都兴奋不已。 看着那胖鸡还在那不理睬，只是懒散地趴在地上。 众人更是轻蔑的看向段圭，眼中充满了嘲弄。 张让、赵忠等内侍一个个隐晦的交流，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刘宏此时异常复杂，他已经准备好了，不管输赢，这些钱都不给。 把这段圭砍了平怒气，这赌资用来赈灾，堵住这帮官员的嘴。 至于信用，那不存在的。 袁术的斗鸡慢慢地向那胖鸡走去，试探的啄了它几下。 可胖鸡只是趴在地上，也不理会。 众人立马吩咐助威，眼中也露出了兴奋。 段圭还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内心开始焦虑。大哥，你起来打它啊。你不要怂，给点面子好不？ 袁术的斗鸡又啄了胖鸡几下，那鸡还是不动。 刘宏此时脸色已经发黑，他此时恨不得把段圭和那肥鸡一起宰了。 就连何苗和刘虞也疑惑不已，这不科学啊。 段圭脸色也出现了慌乱，已经不少人开始嘲笑他了。 “这就是鸡侯，我呸！” “还天下论识鸡，没人和你并肩，你咋不飞起来？” “以为个子大就行，就跟你一样，没有下面，胆色也没了，哈哈！” …… 段圭的脸色不断变化，他不由高声怒吼。 “大壮，给我搞死它，站起来，搞他！” 不管段圭如何怒吼，这肥鸡就是不动，好似一切都不能打扰它睡觉。 袁术的斗鸡渐渐地胆子大起来，不仅用嘴了，还用爪子挠起来，几只羽毛让它挠掉。 人群更是兴奋，有加油的，有嘲弄段圭的。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那肥鸡站了起来，原本懒散的眼睛立马锐利起来。 如同一位百战老兵一样，眼里浮现出杀气，这让袁术的斗鸡赶忙撤离。 人群的呼喊戛然而止，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随后人群发出更大的助威，那逃走的斗鸡在主人驱赶之下再次来到胖鸡身前。 它直接跳起，试图用爪子挠这胖鸡。 谁能想到，那胖鸡灵活地躲开斗鸡的爪子，等它落地之时，一抓把它按在地上。 接着那锐利的尖嘴直接向下啄去，只见袁术的斗鸡头颅直接破碎。 那斗鸡无力地挥舞着翅膀，它的身子还试图移动身子，可在那只雄壮的爪下都是无力地挣扎。 人群被这一幕彻底吓傻了，他们此时才发现这鸡的眼里如此的凶戾。那身上的杀气，他们怎么也不敢联想到这是一只鸡。 “彩！” 段圭嘶声力竭地高喊，他迅速跑到刘宏身前，也顾不得君臣之仪，直接抱住刘宏。 “陛下，你看见没？赢了，赢了啊！” “陛下你说，牛不？” 也不管刘宏在那吃惊，他又跑到人群，抬起头颅，高声问道。 “我就问，还有谁？” “我tmd谁，敢过来与我鸡侯一战？” “出来啊，还有谁？” 第45章 幕后黑手 段圭嚣张的话，没人去理会他。 众人都痴痴地看向这肥鸡，不，这不是肥鸡，这是雄壮。 那粗壮的鸡爪，不是肥，那真的是肌肉啊！ 那锐利的鸡嘴，那冷漠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斗鸡。 他们此时彻底相信，这只鸡绝对杀过不少蝗虫，一定很多。 毕竟大家都确定了眼神，这是战鸡，不是斗鸡。 各个官员已经不再为损失的金钱难受，仿佛看到更让他们喜欢的东西。 可一群内侍，眼中都含着泪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 刘虞、何苗趁机向皇帝请求抵抗蝗灾，就用这些赌资。 刘宏这才反应过来，只能忍痛地点头。 百官随即叩拜陛下，称赞陛下的仁德。 刘虞被委派救助兖州，何苗被委派救助豫州。 等到晚上刘宏将段圭叫来，看着神情有些低落的段圭，刘宏不禁笑了。 “呵呵！段常侍好像对朕的安排很不满意啊！” 段圭一听脸色有些慌张，赶忙跪下解释。 “雷霆雨露，全是君恩，老奴哪敢有怨言！” 刘宏一听脸上露出了喜色，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次你出力甚多，朕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养鸡的事还要交给你。” 段圭刚听一句，有些想落泪，好想说，陛下懂我！ 可再继续听下去，就想痛哭了，弄了半天，还是让我养鸡。 刘宏一看这老货的表情，皱了下眉头，随即呵斥他。 “朕想重用你，可你看看你那患得患失的模样，能行吗？” “以前斗鸡没有市场，可现在这次之后，哪个豪门不想讨要一只，能卖多少钱？” “你再去向段攸要个上万只，咱能赚多少钱？” 刘宏的这话一说，段圭不由暗自叫苦。 段攸让自己弄的人还没着落，自己再去凭着这张脸过去，我族叔的面子就是再大，也不中用啊。 刘宏一看段圭那纠结的大脸，忍不住叹息，这跟张让、赵忠比差距太大。 他真想不通，这段圭怎么混上的十常侍? “知你空手而去，办不成事情。这样吧，咱们马房有不少毛驴，朕吃些亏，一头驴换段攸一只斗鸡。” 段圭一听暗暗叫苦，这看似段攸占了天大的便宜，可其实陛下能赚翻了。 段攸的斗鸡最少能卖千金，可陛下这毛驴行情不行了，最多几百金。 刘宏看着段圭支支吾吾也不说话，他对这位是彻底失望了。脸上也没了笑容，沉声的问道。 “段常侍，朕都给予你这么大的资本，你不会连这小事都办不了吧！” 段圭一听内心一颤，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陛下，奴才来时，段攸已经快将蝗灾消灭了。” “所以他不仅给了这只雄鸡，又送给了三百只斗鸡，十万只家禽支援陛下。” “如此大功，陛下不仅一丝赏赐没有，还让老奴与他兑换斗鸡。” “咱这样，让其他抗灾的军民怎么看？老奴损些颜面无所谓，可咱大汉的威严还是要的。” 段圭的这一席话让刘宏沉默了很久，他思索了一会，才轻轻的说道。 “西凉此次举荐的三个孝廉都让他们通过吧，那两人让他们在其余两县当个县令，我也免了他们三个买官之钱。” “从皇宫里找出三千多二十以上的宫女，赏赐立功的将士。” “至于段攸嘛，听说也十六七了，我师妹蔡琰独自在家呆着，过得相当凄苦，朕赐婚给段攸。” 段圭一听不由暗暗叫苦，这陛下真是做生意的好手，金城那边的县令，现在谁去买啊。 赏赐三千多宫女，你转眼又会去各地选秀女，重点这赏赐又没花钱。 这赐婚蔡琰更过分了，听说结婚那天，新郎还没入洞房，就被这位克死了。 卫家将她赶了出来，她父亲蔡邕逃亡到吴郡，只好一人在蔡府呆着。 刘宏虽被她美色吸引，可那名声太猛，不敢招惹，只能派人送些钱粮。 如今赐给段攸，有一个包袱甩走。 段圭脸色有些发苦，连忙劝谏皇帝。 “陛下，段攸已经订婚，这事还是作罢吧。” “那就许给他当平妻，朕的师妹，还委屈他了？” 刘宏看着段圭一脸苦相，也有些不忍，随即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以后不仅是中常侍，朕再封你为助军校尉，许你一万兵马，护送从凉州运来的赈灾物品。” 段圭一听立马大喜，赶忙谢恩。 段攸不知道，自己精心送出的东西，回报竟然如此奇特。 他更不知道，西凉韩府之中，有人准备算计他。 金城韩约府中，韩约正在恭敬地向一位老者请教。 “老师，你说咱们凉州的出路在何方？” 老者目光有些深邃，看向了洛阳，没有回答，反而问向韩约。 “文约以为，凉州谁算英雄？” 韩约皱紧了眉头，思索了一会，这才说道。 “武威段公，战功彪炳。其长子波勇冠千军，次子攸，萧何之才，此为凉州英雄。” 老者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洛阳之事，已让他心灰意冷，如今野心全无，只想守好自家。” “长子鲁莽，好色如命，难成大事。” “次子年幼，疼爱贫民，与世家争食，野心太大。” 韩约若有所思，仔细品着老者的话，可对段攸这评价有些疑惑，参悟不透。 “师父，这段攸怎么野心大了？” 老者先是看向韩约，轻轻一笑，这才解释道。 “为救助百姓，先弄耿家，后推广面粉，与马家争利。贩卖美酒，抢你韩家的生意。” “他为何去临羌，就是看中那里的西海，下一步就要抢段家的盐。” “在上方谷秘密发展，他要抢布、茶叶。” “单拿出一项都足以他们父子开销，为何与各家争利？” “练精兵，等待天下大乱，他好占据西凉。” 若段攸在两人身旁，听到这老者的分析，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韩约也被震撼住了，他真没想到段攸干了这么多事，自己家与段攸合作，钱财更多了。 再一想段攸的手段，他估计这段攸还真能说服段家。 只是他有些不解，赶忙询问老者。 “老师，这不很好吗？有野心，有手段，有能力。” 老者摇了摇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过犹不及，你能悟透吗？” 看着韩约有些茫然，老者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 “当今天下的利益已经划分，谁家多了，那其余之家就少了。” “段攸的方法是将利益扩大，所以你没感觉损失。” “可这只是西凉，若换了别的地方呢？整个天下的划分该怎么办？” “益州的，并州的、荆州的、关东的他这样搞下去，怎么分？” “好处都集中他段家了，甚至他分给跟着自己的队伍了。” “可别的世家会支持他吗？” 韩约隐隐已经明白，意思就是段攸太贪了，得不到世家的支持。 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董卓此人勇武、豪气，但更会隐忍。” 老者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 “勾践也会忍，可最后却更加暴虐，难成大事。” 韩约仔细想了想，又轻轻地问道。 “皇甫嵩此人怎样？” 老者先是点了点头，轻声的叹息道。 “老夫也看不透他，所以准备去看看他，能否成就大事。”衛鯹尛说 “若此人有胆色，咱们的计划就不实施，若是他都是胆小之人，咱们只能实施那计划。” 韩约不由紧皱眉头，还是向老者谏言。 “如今段公身居刺史之位，所谋之事，很难成功。” 老者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了自信，他轻轻地说道。 “明年天下大乱，用不了多久，皇帝必然将段公拿下。” “到那时，皇甫嵩若是丧胆，也不足为虑。” “董卓看见段公的下场，绝不会卖死力。” 老者摇了摇头，不由叹息道。 “可惜你师弟文和，就想当官。以为有了才华，就可平步青云。还是太天真了！” “若有他相助，此事的把握更大了。” 他又看向了韩约，直接吩咐他。 “给那段攸弄些麻烦，别让他耽误了咱们的大事。” 老者的吩咐让韩约脸色发苦，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招惹段攸。 这小子跟他大哥不一样，做事谨慎的很。 自己就是想依靠钱财打压他，还弄不过人家。 段攸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一位狠角色，原因竟然是自己挡别人的路了。 第46章 打草惊蛇 这一日段攸终于将精盐成功地提炼，正准备庆祝一番。 姜叙匆匆赶来，说鸡舍处来了数千羌民，要求他们将鸡舍拆了。 段攸一听先是皱下眉头，随即向鸡舍赶去。 段攸赶到之时，数千羌民还在高喊。 “这是我们的草场，你们这帮汉人，凭什么在这建房子？” 段攸脸色有点发黑，他一挥手，身后的数千骑兵将这帮羌人围住。 此时那些羌民有些慌乱，可还有几人大声叫喊。 “你们官军就敢不讲道理吗？” 段攸这才缓缓的走到了人群，冷冷的看向他们，沉声说道。 “当初蝗灾之时，你们在哪？” “现在想起了这是你们的草场，脸还要吗？” 段攸的这话一说，那些羌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话。 这时一个雄壮的汉子走出，直接高声喊道。 “当初我等带羊群去别的草场，并不知道有蝗灾之事，现在才知道。” 段攸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你这样说也行，现在前方还有蝗灾，你们都去抵挡蝗灾，等消灭完了蝗虫，这些地继续给你们。” 那领头之人立马慌了，也不敢讨要草场了，赶忙向段攸告罪，说家里还有要事。 这时马腾来到段攸身前，低声说道。 “二少，已经查出来了，他们是烧当羌，首领是北宫伯玉。” 段攸又打量了几眼这羌人，轻轻一挥手。 只见汉军骑兵全部架起弩箭，羌人立马慌乱起来。 马腾、庞德几人高喊，“放下武器可活，反抗者死！” 那些羌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段攸如此强硬，可看见对方的弩箭，也只好纷纷下马投降。 段攸将刚才跟自己说的羌人喊来，沉声的说道。 “你回去告诉北宫伯玉，西羌能灭绝，你们东羌若也想，那就不要来这讨要人了。” “给他三天时间，我看不见他，让他等着大军围剿吧！” 那羌人脸色难看，骑上一匹战马慌乱的逃跑。 段攸的脸色也低沉着，脑海中不断的思索。 他知道明年就有黄巾起义，后年就会西凉叛乱。 说实话，依靠现在的实力，想灭掉这帮羌人，还真不难。 可段攸只想将这些人当作后手，他总是感觉，不管自己如何掩饰。 皇帝都会猜忌自己父亲，父亲能否坐稳凉州刺史，还真得靠这帮家伙。 可现在，这帮人如此不识趣，让段攸很困惑。 他感觉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一时之间段攸也猜不出原委。 第47章 咱背后有人 次日一早，段攸准备了一些精盐，率领数千精骑，让马腾、庞德跟自己一道前往武威。 这边麴胜和北宫伯玉赶回金城，直接求见了韩约。 韩约听两人复述了情况，强压住心中的疑惑，只是轻轻的说句，“知道了。” 打发走了两人，他赶忙求见老者。 两人坐好，韩约立马说道，“老师，段攸知道我们的布局了。” 老者眼睛不由一亮，随意问道。 “段攸怎么说？” “让我们不要阻碍他的谋略！” 老者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笑的异常的畅快，让跪在一侧的韩约不由困惑。 老者笑了好久，这才止住笑声，轻松的解释。 “这小子不愧是段家之狐，没想到智谋不比文和差。” “他算到了太平教会造反，他也预知到了凉州会乱。” “害怕自己父亲被拿下，想养寇自重。” “我以为他空有野心，只会小道，没想到刚烈的段家会出现一个算计的人物。” 韩约听老者一分析，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才十六七吧，怎么如此老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若段攸不是穿越者，还真猜不出这一切，可他从历史的脉络猜到了这一切。 老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吩咐韩约。 “无须再针对段攸了，老夫倒是看看，是他算计的精妙还是老夫算计的深。”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韩约恭敬的对老者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他紧锁眉头仔细推敲老者所说之话，再回想自己等人的规划，一时之间还是一头雾水。 当看见一个管事正在训斥一个下人，看自己望向这边，立马收声。 韩约立马呆住了，不由豁然开朗。 段攸谋划的是大势，老者所谋划的是人心。 韩约嘴角不由轻轻露出了微笑，看来结局真不好说。 炎热的道路上，弥漫着一片片烟尘，段攸率领数千骑兵飞速的向武威前行。 仅仅三日，段攸就赶到武威，他也不停留，直接前往家族。 段氏族长段景正在盘查今年的账目，听到下人来报段攸求见。 他脸上有些疑惑，还是将账本放下，让段攸来客厅见他。 段攸在客厅跪坐好后，没一会，段景被一下人搀扶的赶到客厅。 段攸赶忙施礼问安，“侄孙段攸拜见族长。” 段景将段攸扶起，笑眯眯地问道。 “不是说二郎正在抵挡蝗灾，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货？” 段攸赶忙赔笑，大声的说道。 “瞧大爷爷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将蝗灾平了，这才有时间看看咱段家。” “哎，我这一看下去，咱段家的子弟，过得还不如我那些灾民。” “我治下百姓虽说清贫，可每天还能吃几个鸡子。” “可咱段家的孩子们呢？都该长身子的时候，一个个都吃不饱饭。” “侄孙看着他们骨瘦如柴的样子，这心，痛啊！” 段景一看这小子，本来还笑着脸，突然变得悲戚，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 我擦，你小子啥时候都学会演了，若不是老夫有些阅历，还真让你骗了。 “行了，行了，别绕圈子！你爹让你从咱家族拿走多少钱，抓紧说个数，我还忙着呢！” 段攸一听立马收回了表情，赶忙将一包食盐递给段景。 段景先是疑惑地看向布袋，一看精盐，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口中。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凝重，厉声问道。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族，敢在咱西凉地界卖盐，我立马安排族人去查查！” 段攸被族长的话直接弄懵了，你这都将近七十的人，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 一言不合，就要开战。 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咱段家在您的领导下能保全家族，得有多少列祖列宗保护啊！ “大爷爷，这不是别的家族卖的，是侄孙自己制造的……” 段攸的话还没说完，族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冷冷地看向段攸。 段攸一看这老货的火爆脾气，赶忙给他解释。 “大爷爷，你先别乱想，就说这食盐，你一石能卖多少钱？” 段景皱了眉头，黑着脸说道。 “这食盐咱段家卖，一石能卖一金。” 段攸一听轻轻的笑了声，这才高声说道。 “若按照小侄的操作，我可以一石卖十金。” 段景被段攸的话吸引住了，脸色也变得好看点，看了眼段攸，示意他继续说。 “族长卖食盐只在凉州贩卖，不敢前去别的地方，咱们只需要将这些食盐卖到西域，翻十倍不过分吧！” “那边的食盐味道发苦，根本没有这种品质的食盐，到那时还不大赚。” 一开始段景还以为自己这侄子有什么高见，弄了半天，整出这一点子。 “你得了吧，你以为老夫没想过去西域贩卖食盐。” “不说路途多远，玉门关没有通关文牒怎么出？” “出了玉门关，不要说鲜卑骑兵，就是马匪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你打住吧，你就说又想从家族拿多少钱？别跟你大哥学，一张嘴就是万金。” “咱段家就是有些底蕴，也不够你们爷几个这样祸害的……” 段攸耐心的听完老族长的抱怨，等他都说完了，这才轻轻的说道。 “玉门关守将，我大哥段波，他敢拦咱家商队？” “护卫人员不够，玉门关那一万人马干嘛的?让他们护送咱们通商。” 老族长被段攸的大胆吓住了，这假公济私能让他这样玩。 不仅让边军放行，还让他们全程护送通商，这是什么待遇啊。 他越想这事越靠谱，毕竟凉州刺史咱段家的，玉门守将咱段家的，怎么就不行？ 段景正兴奋着，可想到了一事，随即叹息的说道。 “玉门关就一万大军，他护送咱们去通商了，谁来看护城池？” 段攸一脸失望的看着老族长，随口说道。 “我们组建一万段家子弟兵，让副将夏牟训练。” “我大兄通商回来，再用这些人马押送钱粮回家。” 段景看怪物一般看向段攸，这小子真是好本事啊。 大汉边军帮忙通商，大汉将领帮助训练兵马，也就咱段家能干这事。 段攸看族长已经明白，随即说道。 “我提供食盐，给我一金。” “将士护送，给他们一金。” “我大哥和夏牟出力不小，给他们一金。” “咱那一万子弟，分给一金。” “拿出两金，购买器械与武器。” “拿出两金购买粮食，救助族里兄弟。” 段攸这一算完，段景不由愣住了，原本看着十倍的利润，怎么转眼就剩这点了呢。 不过一想，可以安置一万子弟，又能增添族里的实力，也就勉强同意了。 可当段攸询问他，族里是否有足够的车辆时，族长却说车辆足够，马匹没有。 又与段景商议了好久，段攸决定先行赶回临羌，让族长安排人将车辆给送到临羌，自己想办法搞定马匹。 段攸回到临羌之后，立刻组织人员大规模制作食盐。 眼看的食盐已经制造出数万石，千余辆车辆都装得满满的，可马匹的收集却迫在眉睫。 他联系了牛家与董家，可两家突然拽了起来，不仅战马没有，就连耕牛也不卖。 一时间，耕牛、战马的求购失败，将段攸的计划全部打乱。 第48章 凉州世家的存活之道 段攸听着成公英的汇报，脸色越来越差。 一旁的众人一个个也脸色不好，麴义直接建议。 “二郎，我看这董家和牛家是故意的，不行咱们绕开他两家直接和羌人联系，我就不信，咱有钱还买不到牛。” 田豫几人也纷纷附和，毕竟现在段攸还真不差钱。 姜氏兄弟对视了一眼，还是姜叙出面说道。 “不行我书信给父亲，让他出面和两家谈谈，下一次孝廉举荐他们。” 段攸摆了摆手，让众人先安静一下。 他紧皱眉头，仔细思考这事，他感觉绝不可能是自己三人占据孝廉名额这么简单。 十大家族，先是耿家故意打压父亲，众家族没有出面调解。 自己一番运作之下，段家、姜家、杨家已经明确支持父亲。 眼看局势越来越好，韩家先是冒头，被自己压了下去。 现在董家、牛家已经出手，其余各家还在观望。 也就是说，十大家族已经有四家反对父亲。 耿家想做凉州刺史，与自己家为敌，段攸能够理解。 韩家、董家、牛家为何跳了出来？ 自己所做一切，根本没有动他们的利益，可他们为何如此针对自己？ 西凉人都是爱恨分明，不会布局太深，自己家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利益。 段攸此时有些困惑，不由看向姜家兄弟，轻声的问道。 “伯奕、仲奕，当初你们姜家为何不支持我父亲？” 这一问，立马让二兄弟愣住了，不知道段攸的意思。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段攸，咱现在是想着报复董、牛两家，你干嘛内斗啊？ 事都过去了，问这不开心的事干嘛？ 姜囧脸色有些发黑，姜叙看着一脸真诚的段攸，立马明白段攸的意思。 “这事也是有原由的，也是各家族的秘密，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衛鯹尛说 “咱们西凉各家，有个规矩，就是必须善待羌人。” 姜叙的话让众人不由一愣，这几年也没看出你们各家善待羌人啊！ 姜叙不理会众人的困惑，又继续诉说。 “我们凉州有三个名将，皇甫规、张奂和段公。” “之前羌人叛乱时，皇甫规和张奂都是招抚为主，灭敌为辅。” “可到了段公领兵时，却是直接斩草除根，直接将西羌灭族了。” “也就在这时，各族对段公意见很大，纷纷与段家疏远。” 一旁的众人还是没听懂，年纪最小的田豫直接发问。 “仲奕大哥，各家为何善待羌人，他们反叛为何皇甫规和张奂都是招抚为主？” 众人也都纷纷的看向了姜叙，等待他解释。 姜叙脸色有些复杂，先是叹息一声，轻轻的说道。 “很简单，为了让朝堂免除赋税。” “羌民暴乱，我们将其招抚，再找出一些不听话的羌人杀了。” “然后上报朝堂，恳请朝堂免除几年赋税。” “过个几年，朝堂又要收取赋税。接着我们向羌民收税，本来连吃都有些困难的羌民，哪来钱财上交，所以再次反了。” “而我们整个西凉各族，只需要每次杀一些羌民，就可以免除赋税，甚至还能获些奖赏。” “这也是我们各家的存活之道，通过牺牲羌人，我们得以保住我们各族。” 众人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他们被这种狠辣的毒计吓到，才真正体会大族的力量。 姜叙看着众人，随即继续说道。 “等到后年，咱凉州又该上交赋税，本来各族已经开始准备。” “谁曾想到，二郎先是救助流民，又将耿家差点击垮。收服氐人，就连蝗灾都能抵挡的住。”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各族已经准备出手，而背锅之人，必须是段公。” 段攸听姜叙这一说，历史的迷雾也彻底被揭开，他才明白，为何各家针对自己。 知道矛盾点，段攸就知道该如何破局，而自己该如何布置。 段攸有点庆幸，自己没有上来就搞北宫伯玉，不然还真热闹了。 他以前一直疑惑，像皇甫嵩、董卓这样的牛人，为什么西凉叛乱平灭不了。 是各家没有和朝堂谈好，刘宏也彻底被西凉这帮人惹怒了。 先是让皇甫嵩领军，后来又换人。 将全国各地精锐拉到西凉，他要彻底灭了这帮家伙。 董卓、皇甫嵩只能演，只不过一个演技不好，被孙坚识破。 知道一切的段攸，更加的纠结，因为选左、选右都很难。 加入叛军，等灵帝蹬腿还得四、五年。 加入朝堂，那就真的要和凉州各家割裂。 段攸眼睛突然一亮，你董卓、皇甫嵩会演戏，我段攸不会？ 看来自己这位老父亲有难了，这凉州刺史的职位呆不了多久。 “既然各族都已经直接下场，我段攸要是不接这战书，显得有些懦弱。” “仁杰，让我们的大郎大队再次扩编，增添一些人，专门从各地收购羊毛。” “当初只是收购了一点，这次我要扩大规模。” “我让牛家知道，这帮羌人听谁的？” 段攸的话一落，成公英马上劝谏。 “二郎，咱已经收购了不少，这些羊毛都堆积在仓库里，能有什么用？” 段攸嘴角轻轻的一挑，轻轻的说道。 “他们一个个不是想让我出手吗？我不仅收拾牛家，顺带着连张家一起拉下水。” 众人被段攸的话吓住了，如今已经有四家直接敌对，干嘛还要得罪张家啊。 姜囧看着疯狂的段攸，抱怨的说道。 “二郎，你是不是消灭了蝗灾就骄傲了，你看看你干的事。” “晒盐虽然成功了，也弄了不少精盐，可怎么卖？” “建设的鸡圈，你铺设的烟道，你让它们怎么蹲在圈里？” “用精铁制造的犁，什么牛能拉动这么沉重的犁？” “现在还收那些无用的羊毛，你就是用他编制成布匹，就那羊膻味，牧民都不一定穿。” “听二哥一句劝，咱先稳住，不要自乱阵脚。”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一个个也是点头。 就在姜囧想继续劝一下段攸时，下人禀报，段圭押着数万头毛驴前来。 段攸一听不由乐了，真是想啥来啥。 “仲奕莫要说了，时机已到，你就等着带你一起起飞吧！” 众人一个个都无奈，这段攸就是这样，只要是生产的事情，很难能听众人意见。 虽然他一次次地成功，可这次真的太夸张了，完全看不懂啊！ 不一会段圭带着一位手捧大琴的绝色美女进屋，众人都相互见礼。 只见那绝色微微的对段攸福了一礼，她脸色有些羞红，但还是脆声说道。 “小女子蔡琰拜见夫君！” 蔡琰这脆声的一句话，立马让众人傻在了当场。 姜囧直接起身离席，他来到段攸的身前，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段攸。 “段仲远，你给我解释这是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跟你长兄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好色如命之人。” “在上方谷，你跟一个少妇眉来眼去的，我也忍了。” “现在好了，觉得自己厉害了，直接娶了一个女人。” “我就问你，我对得起我小妹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对得起我兄弟俩为你的付出吗？” 段攸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时姜叙也站起身来，冷冷的看向段攸。 “段仲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要以为我天水姜家是这么好欺负。” 段攸彻底愣住了，他不由看向段圭。 只见段圭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兄弟，这把段攸差点没气过去。 族叔，你做事靠点谱好不? 你装作这一脸无知的样子，你这不是坑我吗？ 段攸已经感觉，姜氏兄弟眼神已经出现了杀气，这友谊的小船，眼看就要翻了。 第49章 破解之策 整个大厅突然变得静止，众人也纷纷的看向段攸，一个个都恨其不争的看向段攸。 这时段圭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先是大笑一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可看众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他的脸色也变的严肃，从怀里掏出了一道诏书，缓声的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凉州县令段攸平定蝗灾有功。” “朕念在段公父子为国屡立功劳，然其父子又不喜钱财。” “特将蔡邕之女许配给段攸为平妻，望其将段家人丁兴旺一些，为我大汉多培养大才。” “姜叙、姜囧此次蝗灾立功不少，封其为安夷县令、破羌县令。” “另赏赐美女三千，宝驴一万。” 段攸听完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姜氏兄弟脸色也变的尴尬。 段攸先是将诏书接了过来，转头吩咐手下，去将蔡琰和那些美女全都安置一下。 等蔡琰跟段攸告退之后，段攸慢慢的走到主位，突然将桌子推翻，立马暴怒。 “看看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就一个女人，就让我们兄弟变成了这样，立马变成敌人。” “若是我们的对手，实施离间计，美人计，我们的队伍是不是一下就散了？” 众人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姜氏兄弟更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一旁的成公英一看差不多了，立马出面谏言。 “主公，末将以为，这是好事。” 众人一听成公英这话，都疑惑地看向他。 “咱们都是年轻，很难能抵挡的住美色的诱惑，也只有主公这样大毅力的人能挡的住。” “可现在知道了这个弱点，那就把这弱点堵上，不让敌人利用。” “所以我提议，给每人赏赐美女十人，让我们不再被美色所迷惑。” 成公英的话一落，麴义几人一听大喜，连连点头附和。 “二郎，你是知道表兄的，这腰子太大了，一般人抵挡不住哥哥的枪法。我表示其实我可以打二十个，这样一来，美人计对我真的毫无作用。” “主公，我不想被美人计针对，决不能拖主公的大腿！” “二少，我老徐家人丁不兴旺，还请让我为徐家尽点孝心吧！” “二少，想我马腾也是一个人物，可只有羌女做妻，我愧对祖先啊！” …… 段攸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他终于明白这帮人不是因为自己渣男而鄙夷自己。 嫌自己吃独食，左拥右抱的，他们只能默默的依靠双手。 段攸还在愣神，姜囧脸上浮现出笑脸，讨好的说道。 “二郎，哥哥也觉得你身边留这么多美女不好，万一再误会了呢！” “不如让我带走，将这些红颜祸水引到我安夷去，二哥不怕那些风言风语，给你把这事担着。” 段攸仔细的看了眼这不要脸的二舅哥，轻飘飘说道。 “不是说我和一个少妇眉来眼去吗？” “你也别误解了，我这次跟数千美女眉来眼去。” 姜囧一脸尴尬站在原地，身后的姜叙直接打了他一下，这次严肃的说道。 “二郎别跟仲奕一般见识，不过仁杰的提议也对，是该给兄弟找个细君。” 众人都不由点头，还是人家姜叙。你看看那老二，还想吃独食，也不怕自己的腰子能扛得住。 “对了二郎，回头给大哥找几十个丰满一点的，自从你把耿家的产业打垮之后，我这人生好像索然无味了啊！” 其余几人也纷纷地跟段攸提各种需求，段攸突然有种当头的感觉。 他安抚好手下，又开始大摆宴席，等众人都尽兴之后，这才将段圭抬走安置。 这时大堂就剩下了段攸、成公英、姜氏兄弟几人。 成公英这时脸色已经变的严肃，询问段攸的打算。 “主公，如今咱们直接和牛、董开战好吗？” 姜氏兄弟一听，眼中也没有醉意，也纷纷看向了段攸。んttps:// 段攸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比以往更加自信。 “本来只是五五开，现在段圭一到，他们这帮人不足为虑。” 段攸的话让几人不由愣住，也不说话，继续等段攸解释。 “上万毛驴到来，缺少马匹的难题已经解除。” “三千女人，咱们再抽出一些羌民，等我研制出纺织机，羊毛之事也能解决。” “咱们蝗灾已经平灭，开始向关东贩卖家禽，咱们的钱粮会变的更多。” “集齐我们三县之民，我能创造出超过凉州一州的财富。” “就是西凉大乱，又能怎样？咱们只需稳步发展，坐看风雨即可。” 段攸的话让几人都有些不信，可这要论治民经商，这小子做的一切可都成功了。 姜叙沉思了许久，这才提出疑问。 “即使按照仲远你所说，咱们赚取了这么多钱粮。可西凉一乱，我们还能守得住吗？” 段攸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轻轻的说道。 “这就是我们今后重点去做的事情，高筑墙、广积粮、练精兵。” “我会让徐荣、马腾协助你俩，你们也该从家里找些好手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看来得去母亲家找人了。 如今段家和自己姜家已经下场了，杨家也该表明立场。 众人又商议一番，段攸嘱托两人，若是流民安置不了，就往自己这边引导。 次日一早，姜氏兄弟领着徐荣和马腾前去赴任。 送走了几人，段攸这才有时间与段圭详谈。 “二郎，说实话，你这次干的真不错，族叔脸上也有光。” 段攸先是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东西，脸上也变的恭敬。 “族叔，小侄让你帮忙的事情，可办好了？” 段圭一听暗自叫苦，不过还是和善的说道。 “二郎放心，此事我安排了刘虞和何苗，若两人不把此事办好，那他们也莫怪老夫无情了。” 段攸一听明白了，这是自己叔父没有讨到监军。 他又看向段圭身后的两个小将，都一脸英武，不由好奇的问道。 “族叔，你身后这二位可否帮我介绍一二。” 段圭先是诧异了一下，随意的介绍。 “这位是高顺、这位是张辽。老夫刚被陛下封为助军校尉，这两人在我底下当值。” 高顺和张辽赶忙向段攸致礼，让段圭奇怪的是，段攸竟然亲自将二人扶起。 段攸把一旁的庞德喊来，直接吩咐他。 “令名，你去招待一下这两位兄弟，我跟常侍走走。” 庞德立马引领二人离开，这边段圭随意的问道。 “不过是区区小将，二郎何必这么宽厚？” 段攸一听心中更是大喜，恭敬的说道。 “族叔，小侄有一事相求，还望族叔一定答应。” 段圭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不由得说道。 “你不会是让族叔将这两都尉割让给你吧，这事难办啊！” 段攸一听立马笑了，赶忙解释道。 “族叔想哪了？我是求族叔将你那手艺传授我的手下，让他们好好瞻仰一下。” 段圭有些困惑，我有什么手艺我怎么不知道？就是最拿的出手的溜须拍马，我跟张让和赵忠比，还是差一个境界啊。 就在他困惑时，段攸把他带到了一个猪厂。 让人惊奇的是，一头头猪都被捆一个木板上。 段攸将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喊来，这才恭敬的对段圭说道。 “还请族叔教导这几个孩子，怎么煽猪？” 段圭一听这话，满脸涨红，身子更是颤抖，立马尖声怒斥段攸。 “段仲远，你竟然羞辱咱家，你……” 第50章 情商拉满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段攸让段圭去煽猪，这跟指着和尚骂秃驴，看见麻子说坑人，面对瘸子大喊地不平。 段圭越想越愤怒，脸色都有些发青，浑身都被气的颤抖。 自己的身子有些缺陷，需要你这样当众羞辱吗？ 我哪里惹你不快了，你做事如此绝情。 他眼看段攸也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嘲弄之色。 段圭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冷声的问道。 “段仲远，你有何事，直接说，休要耍这些手段！” 段攸先是向段圭拱手行礼，又郑重地说道。 “侄子真心想请教叔父，绝无羞辱之意！” 段圭一听火气更大了，好，好得很。他再次压住心中的怒意，颤声的问道。 “这么多人不去问，为何选择我？” 段攸先是轻轻的叹息一声，随即从容的解释。 “族叔有所不知，这些猪，投入了侄子不少心血。” “我在一本书看到，将猪阉了之后，它将变的嗜睡，心中更没有杂念。” “这样的猪不仅长得肥胖，而且肉质也没有了腥臊。” “若是找一个人胡乱下刀，小猪受伤是小，侄子也不能判断出书中所说的真假。” “所以才厚颜求到族叔这来，毕竟您是专业的。” 段圭一听段攸描述猪被阉割后的情况，越听越觉得跟自己情况挺像。 看着自己一身肥硕，每日嗜睡，对女人更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他又看向段攸，那真诚的样子绝对不是嘲弄自己，没有一丝的鄙夷。 段圭看向那些猪，心中隐隐有些兴奋，不由试探的说道。 “不如我尝试一下？” 段攸一听立马让下人递上一把锋利的小刀，接着又有一坛酒，顶上点着火焰。 段圭立马明白，先拿着小刀放到火焰之上，等小刀被烧红之后。 段圭拿起小刀迅速去煽猪，那声凄惨的叫声让段圭欲罢不能。 那几个小孩看着段圭熟练的动作，还有那一脸满足的表情，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这时的段圭一看几个孩子竟然不敢去看这场面，不由勃然大怒。 “你家主公让你们学习，一个个竟然偷懒，都给我好好看着。” 他训斥完几个孩子，再次将小刀烧红，又对另一只猪下手。 听着这凄惨的叫声，段圭觉得浑身舒爽，感觉这么多年的压抑都排泄出去。 人一旦喜欢一个行业，往往就会忘记很多事情。 段攸笑着走到段圭身前，轻声问道。 “族叔，小侄还有事情，你先在这忙着可好？” 段圭一边烧着小刀，一边摆手说道。 “呵呵！二郎先忙去，不用理会族叔，我得好好教这几个小猴子，必须让他们学会快准狠。” 段攸看着兴致勃勃的段圭，这才慢悠悠的向别地赶去。 一旁的成公英有些佩服的看向段攸，这主公的受贿就是与众不同啊！ 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做起来真的难啊！ 谁能想到？ 一个太监的爱好，竟然是喜欢摘桃！ 段攸与成公英来到盐场，将田豫招来，让他用毛驴拉车，将精盐运送到武威。 接着又让手下将八牛犁抬到田地，让八头毛驴充当犁地牲畜。 一旁的成公英一看段攸的这操作，还是劝谏段攸。 “主公，你这么大犁，这八头毛驴能拉得动吗？” “再说，就是能犁地，现在都快到深秋了，也种不了庄稼啊！” 段攸想跟成公英讲解一下庄稼的种植，现在翻地，不仅能把虫卵翻出，还能将草根翻出，更能松弛土壤。 再配上喂食蚯蚓的剩余营养土，明年放入这土地之中。 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仅能减少除虫、除草的时间，明年粮食产量至少翻一番。 可一看成公英那表情，段攸只能笑着说道。 “放心吧，这种地，我还是略懂。” 正在成公英还想劝谏一下段攸，这边八牛犁已经在八匹毛驴的拉动之下快速移动。 成公英看着这速度，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群看到这一幕，也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成公英迅速走到了田地，他又用手往土里一伸，发现这八牛犁比普通的犁，犁地更深。 成公英也不劝谏段攸了，众人干的也更卖力了。 仅仅一日，一架八牛犁，就能耕地六十亩地。 成公英脸色大喜，他知道，这临羌之处，田地很多，而且靠近湟水，不缺水源。 只因耕种人口太少，又是羌民和汉民杂居之地，所以没有大规模耕种。 如今有了这种神器，又有足够的牲畜，开垦十万亩良田不在话下。 “主公，我们只需再给这犁子配上八匹毛驴，让它们互相休息。” “只需要一套这犁子，咱们一日最少可以开出百亩良田。” “我看你已经制造出数百个犁子，咱们可以一日开出万亩良田。” 段攸看着兴奋的成公英，也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喜悦，摆出一副风平云淡的样子。 “仁杰，做事要稳重，这才是刚刚开始。” “等我将织布机研制出来，你回到上方谷，将咱们的麻全都制作成麻布，我再用羊毛制作成毛衣。” “这个冬天，咱们就不用再购置布匹了。” 成公英先是点头，可一听段攸这又要折腾，他想劝谏一下段攸，稳妥一点。 可一看自己看不好的犁子都有这么效果，虽说现在犁地无用。可想到这些是生地，也许这样能增长产量吧。 成公英也不劝说段攸，外一这是真让主公干成了呢？ 他已经猜出段攸的策略了，如果羊毛真能让段攸能成毛衣。 那采购羌民的羊毛，能直接让羌民放弃卖掉绵羊的想法。 毕竟羊毛可以再长出来，可羊被卖了，那就没了。 几次贩卖羊毛的价格，都快赶上了一只羊的价格，那么他们还会愿意继续向牛家卖羊吗？ 这一招出手，能让牛家的羊这生意变得难做，同时又制约了张家的布匹。 等到晚上，段攸再次摆席宴请段圭。 这时的段圭已经没有以前的阴冷，从骨子里面散发出喜悦。 “诸位，我看你们今日都很疲惫，特意让厨工加了一道菜，补得很啊！” 段圭这一说，立马让众人来起了精神。 这两天段攸给他们发送福利太多，尤其麴义，只感觉自己老腰有些直不起来。 等段圭一拍手，每人桌前都上了一碗汤，打开盖子，只见两个肉球在碗里。 段攸和成公英互视一眼，也不说话，两人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其余几人不知原由，都轻轻的吃了起来，感觉很有嚼劲，还痛快的将一碗汤都喝了。 他们只觉得浑身舒坦，更有一股暖流，向自己腰中缓缓的流过。 感觉今日还可以再拿起长枪，七进七出是没问题的。 段攸看着一脸舒服的麴义，笑着对他说道。 “表兄喜欢，不如将我这碗也喝了吧！” 麴义大喜，直接起身把段攸的那碗端走。 段攸也不理会麴义，反而笑着问段圭。 “族叔，我给你的那几个弟子，可曾学会？” 段圭一听脸上挂起了笑容，不过还是故作叹息的说道。 “几个小子悟性是不错，可火候差点，还需要老夫再教导几日。” 段攸笑着点点头，等众人酒足饭饱，这才单独和段圭叙话。 “族叔啊，我知你这次前来还有不少要事，可是让我附赠五千斗鸡?” 段圭被段攸的话惊醒了，自己光想着拿刀子，正事差点误了，他接过段攸的话。 “二郎也知，陛下赏赐，但是咱们做臣子的也需要回礼，五千斗鸡也勉强能行。” 段攸一听，他随即看向段圭，眼中带着笑意，随口说道。 “我不仅拿出五千只斗鸡回礼，再拿出五千只斗鸡作为族叔的运作资金。” “毕竟这么多年，族叔为家族拼搏，也没有什么赏赐，我拿这些东西，也算是家族的心意。” 段圭一听不由松了口气，自己不仅将陛下交代的任务给办了，还超额完成了。 不过一看段攸眼中的笑意，他立马秒懂。 “这张辽和高顺送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得给族叔推荐几名好手，你也知道，族叔不懂军事。” 段攸一听，思索了一会，这才缓缓地说道。 “族叔既然喜欢姓张的和姓高的武将，我给你推荐两人，也是这姓，并且能力不比这两人差。” 第51章 这就是提款机 段攸的话让段圭不由得好奇，他其实想说，不用这么复杂，只要好手就行。 可一看段攸这样说，还是听听吧。 “族叔，冀州有两人，一个叫高览，一个叫张郃。” “我听田叔父说过，这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知真假。” 段圭一听立马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田晏此人我还是知道，虽说本事不怎么样，不过看人很准。” 段攸按住自己心里的喜悦，还是继续撒饵。 “族叔，如今各地蝗灾还是严重，我准备再次献出二十万家禽抵抗蝗灾。” “可我这刚经历蝗灾，还欠缺粮食啊！” 段圭一听又有生意，这立马询问。 “二郎觉得，咱们该如何定价这些家禽。” 段攸想了想，这才缓声说道。 “其实这帮家禽不仅能够抵挡蝗灾，还能起到赈灾的作用。” “它不需粮食喂养，只要有蝗虫，就可以填饱肚子，还能下蛋救助百姓。” “那些蝗灾区，别的都缺，唯独蝗虫不缺。” “所以，我打算一只家禽，给族叔是半石粮食。” “族叔就按照一石粮食贩卖，只要将我教你喂养家禽的办法一说，必然轻松成交。” “他们要是购买家禽多的，我可以再附赠他们一些密网。” 段圭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这一招厉害啊，那几个平灭蝗灾的，现在就缺家禽和密网。 还真的有搞头，等到那时，不管是刘虞和何苗，估计其余大族也会找自己。 他又看见段攸笑眯眯的眼神，立马秒懂。 “二郎放心，若是刘虞和何苗办不成事，他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只鸭子。” 段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次日一早，张辽和高顺接到段圭给他俩的调离命令都感觉悲愤。 一想到自己堂堂的洛阳都尉，转眼就下岗了，还成了县令的跟班。 可两人只能闷闷不乐，谁让自己上司发话，而且这位还是现在洛阳的红人。 段攸看出两人的不喜，决定还是跟两人好好谈心，随即将二人带到田地闲聊。 “想必文远和元平相当烦闷吧，本来还是都尉，转眼就被撤职了。” 两人都阴沉的脸，也不说话。 段攸也不在意，还是自顾的说道。 “我知你俩人想光宗耀祖，说实话我理解。” “我出身凉州，也边疆之地。你们出身并州，一样是在边疆。” “咱们跟那帮关东世家抢位置，真是太难了。” “想必你们能当上都尉，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段攸这一说，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张辽接过话。 “县令既然知晓我俩的不易，那为何要阻碍我俩的前途呢？” 段攸一听这才笑了，随即轻声说道。 “你们觉得当上了都尉，还能有可能继续升上去吗？” “成为了段常侍的手下，那帮关东士人还会信你们？” “段常侍不善领兵，最多也就是校尉，你们只想做一个区区都尉？” 两人一听不由皱了下眉头，段攸这分析没错。可跟你一个县令就能升迁？ 两人都没有说话，继续等待段攸的解释。 “家父是凉州刺史，原并州刺史董卓是我父举荐。” “我今年十六，不出五年，我必是一郡太守，十年至少一州州牧。”文学一二 “诸位以为跟着我有希望，还是跟着段圭有希望？” 两人这才知晓这位是谁了，段颎幼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登上高位。 他俩明白段攸的意思了，他父亲能提携董卓，若是跟着他，段攸愿意提携自己。 可真这么简单，你不到三十就能当上州牧？ 段攸看二人还在犹豫，用手指着前面的土地，轻声的说道。 “这里刚经历了一场蝗灾，我带人把蝗灾消灭了。” “这里是西凉最贫穷的地方，我明年就会让他变成最富裕的县。” “尔等在洛阳飘摇，何不与我一起拼搏一场？” “若成功了，将来拜将封侯。” “失败了，也就是耽误几年时光。” 段攸的话让二人不由得愣神，两人先是对视一眼，高顺这才沉声说道。 “若县令能一年之间，将此县城打造成西凉最富之县，我俩愿奉您为主。” “若县令不能，还请将军将我二人放走，让我俩另谋高处。” 段攸一听内心暗喜，可脸上变得严肃，举起自己的右掌，高声喊道。 “君子一言！” 张辽、高顺纷纷举起右掌，各自与段攸对掌,也高顺喊道。 “驷马难追！” 段攸不由哈哈大笑，他从未如此舒爽过。 五子良将张辽，陷阵营统领高顺，先登军统领麴义，白马将军庞德，五虎上将的父亲马腾，骑兵大才徐荣，天水麒麟的父亲姜叙，击灭乌桓的田豫。 将来还会到来的黄忠、典韦、张郃、高览，再将自己父亲部将华雄、樊绸、段煨收服。 就凭借这帮精兵强将，只要自己站稳脚跟，将雪球滚起来。 这个天下，何人能挡得住？ 他甚至感觉，到时候一方诸侯都不一定满足他。 天下三分，自己至少占据一处。 段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乐趣，可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去。 临走前还拉住段攸的手，耐心地嘱咐。 “二郎，这次我授徒有些仓促，我以为，这几人还是好好饲养一下被煽的猪。” “等老夫下次回来，再好好教导他们，这样才能上手。” 段攸点了点头，一直将段圭送出好远，段圭才骑上大马离去。 看着段圭远去的背影，田豫不由嘟囔着说道。 “二郎，你何必奉承一个阉人，还投其所好，让他祸害咱们的肥猪。” 其余人听到，也疑惑地看向段攸。 毕竟这老货太不是东西了，将那玩意煮给大家吃，也不先打声招呼。 弄的现在，想吃这东西，却不好弄了。 毕竟现在这玩意，被直接评为猪中三宝，一头猪才都产出不了几斤，多么珍贵。 段攸随意的看了眼田豫，这才缓缓的解释。 “国让还是年轻，不交好段圭，咱们的这些家禽怎么高价卖出去？” “像文远和元平这样的猛士，我去哪招募？” “看着吧，下次段圭不仅给我送来钱粮，还得给我送来猛将。” 张辽、高顺一听这话，脸色变得异常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该被欣赏高兴，还是被降职而难过。 不过一听又有倒霉蛋到来，两人心中都有些窃喜。 众人听着段攸所说，也是对这个只会玩小刀的太监不信。 虽说他弄出的猪宝不错，可他的本事去搞钱，再搞猛将能是那料？ 段攸也没解释这么多，他跟这帮人说，这段圭就是自己的提款机，他们也不懂啊！ 随即让田豫带着张辽和高顺招募些兵马，安排麴义、庞德训练自己的士卒，成公英去田地看着。 这才赶回自己的小院，准备将织布机的图纸画出。 段攸刚走进自家小院，就听见一段琴声。 他虽不通乐器，可依然能从琴中听出哀怨、悲苦、忧伤。 段攸不由走到凉亭，静静地看着蔡琰在那恬静的抚琴。 满头乌黑的秀发披在后背，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异常落寞，那双明亮的眼中蕴含着忧郁。 再听着这凄婉的琴声，段攸不禁为这女子感到心痛。 才二八之年，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却经历如此多苦楚。 段攸从琴中听出，少女幼时丧母的痛苦，父亲逃亡自己一人呆在家中的无助。 嫁入夫家，可新婚之夜丈夫就离去得茫然。 被夫家赶出，再次回归家里的落寞。 举目无亲，又被安排到西凉之地的无奈。 没人呵护，没人关心，就如同路边的野草，只能茫然地活着。 “小小的草，迎风飘摇，狂风暴雨之中挺直了腰。” “别嫌我小，别嫌我孬，风吹雨打之后依然不倒！” …… 一声高歌立马将蔡琰惊醒，可听着那歌声，蔡琰快速的谱出曲子，伴奏着段攸的高歌。 第52章 才女蔡琰 歌声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段攸声音都变的沙哑之后，这才停息。 两人互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 段攸看着少女明亮的双眼，一时之间被这绝色所吸引，呆呆的站在那里。 蔡琰被段攸这样直视，苍白的脸上蕴出红晕，不禁将头低下。 段攸这才发现自己失礼，尴尬的笑了声，慢慢的走到蔡琰身前，柔声说道。 “刚才有些失神，蔡姑娘莫要介意。” 蔡琰脸色有些羞红，柔柔的说道。 “夫君切莫这样说，以后唤我昭姬即可。” 段攸看着蔡琰娇羞的模样，虽然身子有些瘦弱，可散发出那种知性之美，让人着迷。 “我这几日有些忙碌，有些怠慢了昭姬，等我将一切都安顿好了，再和昭姬闲聊。” 本以为找到一位知音，可仅仅数曲之后，就见段攸将要离去。 她有些不舍，有心想为自己夫君分担一二，不由试探的问道。 “可有事情，能让妾身分担一二吗？” 她问完这话，有些后悔，赶忙将自己头低下，不敢再去看段攸。 就好似一个孩子，又想参与，又怕对方拒绝。 段攸刚准备离去，一听蔡琰这话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 “能后袖添香也好，我段攸也做一次雅士，走跟我回书房。” 蔡琰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赶忙抱着古琴跟在段攸身后。 两人来到书房，段攸拿出一张白纸，随即弄好笔墨开始画了起来。 蔡琰细心的帮段攸研磨，看着他认真的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虽然疑惑，但也不出声打扰。 等段攸将珍妮纺织机各个零件全部画好后，不由喃喃的说道。 “这各个零部件都画好了，可现在没有尺子来度量，更没有游标卡尺，这必然有误差。” 段攸这无心的话让一旁的蔡琰听到，她只是沉思一瞬，眼睛突然明亮，柔声的说道。 “我记得新帝王莽，曾经制作一本书。” “他要求尺子的度量为厘米，并且都十进制。此书中还介绍，一种器械叫游标卡尺。” “好像根据咱们的尺子为根基，一尺是21厘米左右。” 段攸一听这话，不由的愣在当场，等他回过神，马上问蔡琰。 “昭姬，那书你还有吗？” 蔡琰有些疑惑的看着段攸的反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段攸的脸色不断变化，不由叹息了一声。 就是知道这王莽穿越又如何，对方早都死了，也没有返回现代。 自己也只能在这汉朝呆着，好好的活着吧。 蔡琰看着一脸失落的段攸，她赶忙轻声的说道。 “夫君，虽然那书没有了，但里面如何制作母尺我还是记住了。” 段攸一听这话，脸上又露出了喜色。有了这母尺，自己就可以流水线操作。 只需工匠制作各个部件，然后再一一组建即可。 他没想到，这段圭竟然是自己的福星。 不仅给自己送来了猛将，还给自己送来一位才女。 不仅能推倒暖床，还能作曲消遣，现在又能化身科研人员。 他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上天眷恋，能有听话可爱的未婚妻姜柔儿。 还有知冷知热，柔情似水，人间尤物的邹婉儿。 现如今又来了这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蔡琰。 他现在最恨自己年幼，才十六、七岁，再年长几岁，这得有多少福分。 段攸没敢再遐想，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外一失了身，这童子功就被破防了。 为了这一时之欢，将自己武将的梦想被破灭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段攸赶忙招来工匠，在蔡琰的指导下，终于制作出厘米尺子，还有游标卡尺。 接着段攸让工匠按照此种尺子，分别制作纺织机的各个零件。 段攸又带着蔡琰来到一处河边，先是让人用清水将羊毛的羊粪、草籽、灰尘清洗一下。 接着又让人用草木灰涂抹到羊毛之上，再重新用清水清理，然后再将羊毛摊在麻布之上晾干。 蔡琰一直疑惑的看着段攸安排众人劳作，可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细心的观看。 当她看见羊毛在最后一遍清洗之后，里面的羊脂竟然也被洗去，不由佩服的看向段攸。 她自以为自己多才，可看着与自己年岁相仿的段攸，竟然也如此聪颖。 慢慢的收起了心中的傲气，看向段攸的眼神，愈加的欣喜。 那原本冰冷的脸颊，如今却布满了甜蜜。 两人傍晚回府之后，用完晚膳，段攸又开始拿着竹简，开始一点点的刻字。 一旁的蔡琰，也在一旁帮助段攸誊写，两人一直忙碌到半夜。 蔡琰到底还是少女，一天的劳作，让她疲惫的睡去。 段攸忙完之后，回头看向熟睡的蔡琰，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他摇了摇头，轻轻的将蔡琰抱起。 抱着这轻飘飘的身子，段攸对蔡琰更是心疼。 他轻轻的将蔡琰放到榻上，又将薄被给他盖上，这才起身离去，轻轻的合上门。 段攸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去，榻上的少女脸上挂满泪滴，神情显得异常的落寞。 次日一早，段攸与蔡琰一起吃早食，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蔡琰，段攸询声问她。 “昭姬昨日可是不曾休息好，要不这样，你再去休息一会，今日不用跟我。” 蔡琰一听脸色有些慌乱，赶忙说道。 “已经休息好了，我今天还想陪着夫君一起，不知可好？” 段攸看着蔡琰期盼的眼神，嘴角轻轻的挑起，她没想到这小丫头还很倔强。衛鯹尛说 “行，抓紧吃饭，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碌。” 两人吃完饭后，段攸将成公英喊来，接着让工匠开始组装织布机。 没过多久，纺织机被组装好了。 众人看着这奇怪的器械，都等待段攸的解释。 段攸又让下人，将昨日洗好的羊毛，搓成了绳子。 接着将绳子放到织布机中，段攸开始操作机械织布。 不到一个时辰，在段攸的操作之下，一匹羊毛布被纺织而成。 成公英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柔顺的羊毛布，又用鼻子去闻这布匹，发现没有一丝异味。 众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仅仅一个人，用这种器械，不足一个时辰就可以编织一匹布。 成公英双手都有些颤抖，干咽了几下，这才兴奋的说道。 “主公，有此器械，又能将羊毛洗净，这牛、张两族将不足为虑。” “咱们何必给自家人员用，咱就是卖到各地，那也会被抢购一空啊！” 本来还在兴奋的段攸，却迅速冷静下来，轻轻的说道。 “地势坤，君子应厚德载物。” 成公英本来还疑惑，脸上的兴奋之色迅速消减。 先是对恭敬的对段攸行了一礼，这才严肃的说道。 “若不是主公提醒，我差点利令智昏了。” “还是主公高见，咱只能默默的发展，不能太过高调。” “不过，就是咱上方谷十几万人，临羌十余万人，再加上段家、姜家、西域。” “就这些人的需求，也能消化了咱们的产出了。” 段攸将下人都挥退了，就将成公英和蔡琰留下，这才说道。 “仁杰，回头我将此器械零件给你弄个一百台，给我大规模制作麻布和羊毛布。” “你在上方谷不仅需要努力生产，还要慢慢向武都、汉中、巴蜀渗透。” “咱不与那些大族交易，可与那些蛮人交易。” 段攸的话让成公英有些疑惑，他不禁问道。 “主公，依靠你的发明，咱们可以慢慢收服各家。” “若您的屯田之策再能成功，我想西凉各家还不一定能蛊惑起那些羌人造反。” “咱又何必提前向巴蜀布局，这样咱们的力量不太过分散了？” 段攸摇了摇头，看似一切大好，自己父亲能稳稳当好凉州刺史。 大不了朝堂收赋税，自己只收各个世家豪族的，那些普通百姓，自己帮他们垫上。 可段攸做事不喜欢独孤一掷，他喜欢做事留一手，这样才能从容面对。 众人又忙碌了一天，段攸与蔡琰吃过晚膳，两人准备各自休息。 就在段攸要与蔡琰胡说再见之时，蔡琰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段攸看着突然落泪的蔡琰有些慌乱，赶忙擦拭了她的泪水。 她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扑到段攸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他。 第53章 戒色，好难 一身体香扑入段攸的鼻中，柔弱的身体又紧贴在段攸身上，让血气方刚的段攸心猿意马。 他紧紧的抱着蔡琰，慢慢的享受这一切温馨，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慢慢的沉迷。 段攸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去嗅少女的发香，他只觉浑身发热，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拦腰抱起蔡琰，推进房门，直奔榻上。 他低下头，看着已经停止哭泣的蔡琰，俏红的小脸，媚眼如丝。 那火火的嘴唇，如同一个樱桃般诱人，等待着良人品鉴。 两人扑倒在榻上，蔡琰只是傻傻的躺在榻上，紧闭美目，等待着春宵。 段攸的嘴慢慢的碰触到樱桃之上，蔡琰只觉浑身触电一般，她正要享受这一切。 段攸却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接着迅速的起身。 蔡琰感到段攸离开自己，她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起身的段攸，眼泪不控制的流出。 她缓缓的站起，段攸想擦拭她的眼泪，被蔡琰一把推开。 眼中已经没有柔情，而变的有些麻木，冷声的说道。 “我知你嫌我克夫，你走吧！” 段攸一时之间愣住了，赶忙解释。 “昭姬莫要乱想，绝不是你所猜测那样。” 蔡琰一听，满脸的痛楚，低声说道。 “他们都说我不祥，母亲难产死了，父亲自小不喜我。” “嫁入夫家，结婚那天，卫郎也走了，说我克夫。” “我本以为我俩知音，你不会在意那些，可你依然畏惧我，不愿与我同房。” 段攸看着一脸凄苦的蔡琰，听着他悲苦的经历，心里不由一抽。 他还知道，这位女子，后被匈奴掳走，最后被曹操赎回。 段攸一把将蔡琰搂在怀里，柔声的安慰。 “不要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你才不是不祥，是他们无福与你共享。” “我不是怕与你同房，我是怕你怀上了孩子。” 段攸这一安慰，让蔡琰哭的更狠了，她哭泣的喊道。 “妾身嫁入你段家，能为段家增添香火有何不好，你还是嫌弃我。” 段攸一听立马头大，赶忙给她科普少女怀孕，生孩子的危险。 蔡琰这才将信将疑的看向段攸，轻声的问道。 “那你说我母亲难产而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父亲。” “那为何朝堂还鼓励十三四岁女子就出嫁，大龄女子还被罚钱。” 段攸一听不由叹息，先是将蔡琰扶到榻上，这才继续解释道。 “每个君主，都希望自己治下子民能多。” “你想想，十三岁生孩子和二十岁生孩子比，至少能多生三四个。” “即使死了几个女子，但只要第一次她能成功产子，以后都问题不大。” “这样各地治下的百姓又会增加多少，也就无须担心百姓的数量。” 蔡琰轻轻的躺在段攸怀里，她此时感觉好甜蜜。没想到自己的郎君不仅不嫌弃自己，还关心自己安危。 她的脸色又慢慢的变的羞红，低声说道。 “夫君，我不怕危险，我想给你生孩子。” 段攸一听暗自叫苦，我要是对这十六岁下手，是不是一个禽兽。 我要是不下手，是不是禽兽不如。 他反复告诉自己，少年之戒在于色，忍住。 段攸将蔡琰从怀中分开，双目与其对视，柔声的说道。 “昭姬，我想与你携手共度一生，不愿看你先我离去。” “我愿与你慢慢变老，与你一生红尘相伴。” “若是你真遇到那种危险，我会自责一生。” 蔡琰被段攸这柔情似水的攻势彻底失守，她大胆的吻了下段攸，这才调皮的说道。 “我俩就睡在一个榻上，好好炼心，可好?” 段攸此时幸福的想哭，他好想说不好，我扛不住啊！ 可蔡琰那期待的目光，段攸还是从了。 蔡琰轻轻的帮段攸宽衣解带，自己又羞涩的褪去衣服。 两人睡在一个榻上，蔡琰那调皮的小手还不时抚摸段攸。 段攸只能默念经典，从论语，到易经、再到道德经，他只感觉这日子太难熬了。 蔡琰的小手也不再有动作了，趴在段攸怀里，悄然的睡着。 闻着枕边的香风，一身火热的段攸彻夜难眠，他真想当一个畜生，吃了这细君。 而最终理智占据了一切，不能失身，要当一员猛将。 次日一早，段攸醒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看见一旁的蔡琰已经穿戴整齐。 跪坐在榻上，美目还在不断的看着自己，脸上不时出现红晕。 段攸忍不住立马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跟她亲热一番，这才起身穿衣。 蔡琰温柔的服侍段攸穿衣，又将打好的温水递来，细心的帮段攸擦拭脸庞。 等梳洗过后，两人这才来到客厅用膳。 成公英已经在客厅等候好久，等段攸用过膳食，这才劝谏道。 “主公，少年之戒在于色啊，您这身子能扛的住吗？” “有了娇妻，沉迷于色，竟然懈怠政务，非明君所为！” 蔡琰一听脸色有些尴尬，这边段攸却目瞪口呆的看着成公英。 你够了啊，我现在一身火知道不？ 在上方谷，就给你配了四五位美女，这次又给你十个。 那腰子就是那么腥臊，你还吃的津津有味，跟我玩双标？ 段攸将成公英拉到身边，接着目视成公英的双眼，恨声的说道。 “看看我这双眼，欲火焚身，仍旧听着你的劝谏。” “戒色已经刻在骨子里了，至今还是童子。” “可你呢？每日笙箫，竟然嘲讽我？” “回去你也戒色，把美女赐给你手下。” 成公英一看段攸双眼通红，暗自叫苦，看来主公昨日很煎熬啊。 自己这次真的劝谏错了，主公还是有原则的。 他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 “主公你没起来，我就安排人员清洗羊毛、炼制精盐、制作零件、耕田开荒、照料家禽和猪。” “您放心，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不如您再休息一会。” 段攸一听成公英这样说，心里怨气也消失了不少。 现在一切慢慢走上正轨，可姜氏兄弟的离去，也让自己对文官极其渴望。 他不能把成公英光安置在此处，必须让他去上方谷总领全局。 可现在自己极度缺少治理之才的人员，得想法找些文士了。 养鸡场、养猪场、蚯蚓培育、酿酒厂、织布厂、制盐厂，一切一切的从头开始。 成公英还是让段攸派往上方谷，让他负责那里。 而这一切工作全部落在了段攸的身上，他甚至让麴义几人全部停止训练士卒。 每人负责一处，更是将很多账目全部交给蔡琰负责。 整个临羌焕发出了生机，好似运转的机器，不曾停止。 正在段攸这焦头烂额之时，姜柔儿与段鸣带着不少识字的女子和孩童赶来。 当姜柔儿与蔡琰相见时，原本温柔的少女，如同被侵占的母狮一般，各自宣誓着自己的领地。 一旁的段攸看着两位绝色美女，心里不由烦闷，忍不住暗骂。 “你说弄这么多美女老婆干嘛，真烦！” 第54章 二女争夫 临羌段府之中，段攸给族兄段鸣接风洗尘，又将手下全都喊来，大摆宴席。 主坐的段攸，左右两侧两位绝色美女在一旁伺候。 “二郎，这羔羊肉你吃一口，你看看你忙的，身边也没有知冷知热的，都瘦了！” 一旁的姜柔儿夹起一块烤好的羊肉，先是用小嘴轻轻的吹了一下，接着递到段攸的嘴里。 段攸什么也没说，赶忙将那肉吃下。 “夫君，吃这么快，别噎住了，喝口汤顺顺。” 这边蔡琰直接用汤勺盛了一勺鸡汤，先是吹了一下，又亲自尝试了一下，看汤不热，这才温柔的喂给段攸。 做完之后，还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姜柔儿。 棠下的众人都羡慕的看向段攸，这人间绝色在一旁伺候，只是那个带痣的少女虽是正妻，还如此撒娇，众人真心扛不住啊！ 怪不得段攸一有蔡琰，立马每日晚起，这男人啊，还是看脸。 你姜柔儿家世强有用吗？ 人家蔡琰，大儒蔡邕之女，妥妥的碾压你。 再论美貌，你看看你那样子，还好意思争宠？ 看看人家蔡琰，那才是人间绝色，这一笑一颦都让人心动，段攸真是好福气。 怪不得当初姜氏兄弟气急败坏，这有了蔡琰，能没有危机感吗？ 底下人不由对段攸惋惜，为了老父亲的职位，拉拢姜家，牺牲很大。 不过现在有了蔡琰这绝色美女相伴，想必段攸也能好过一些。 男人吗？谁家的正妻能漂亮，小妾漂亮才是正事。 姜柔儿毫不在意底下人的异色，就是不断的给段攸夹菜，她倒要看看，这段攸到底是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旁边的蔡琰也是毫不相让，怪不得夫君对我如此之好。 玉树临风又聪明睿智，找了一个这样的丑女，肯定是公公强逼夫君的，夫君真的苦啊！ 她不断的给段攸喂汤，姜柔儿就给递肉，两人的筷子就没有停下。 纵是饭量再大，这满满一桌饭菜全被段攸吃下，让段攸叫苦不已。 眼看下人又要给自己这桌加菜，段攸赶忙用眼神示意下人退下。 可那下人会错意，以为段攸让他快些上去，慌忙将一只烤羊奉上。 又赶忙下去，再去端一盆鸡汤。 段攸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接着端起酒杯就向众人走去。 姜柔儿和蔡琰楞了一下，一看段攸撇了眼两人，两人赶忙会意，纷纷端起一坛酒。 段攸走到麴义的桌前，端起酒杯，轻轻的说道。 “两位夫人，这是攸的表兄，对我忠心耿耿，帮我敬表兄一杯。” 姜柔儿拿出一个小杯，给麴义倒满，恭敬的端起。 “还请表兄胜饮！” 麴义脸上带出笑意，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这边蔡琰拿了一个大点的酒樽，接着倒满一杯，恭敬的端起，柔声说道。 “表兄先是与公公征战几年，这些年又为我段家鞍前马后，这樽酒，还请表兄胜饮！” 麴义脸上也露出笑意，本想打趣蔡琰几句，可看到姜柔儿的神色不对，赶忙将这樽酒一饮而尽。 段攸正要离去，这边姜柔儿拿来一个大碗，立马倒了满满一碗。 此时麴义的脸色先是涨红，接着瞬间苍白。 这可是英雄泪啊，自己喝一小杯，再喝一樽也无妨，你那个海碗，你想干嘛。 柔儿恭敬的将这碗酒端起，柔声说道。 “表兄英雄人物，战场上从未皱过眉头，小妹佩服的很，还请饮胜！” 麴义颤颤巍巍的端起酒碗，接着看向段攸。 只见段攸迅速将头转向别处，麴义心中不由暗骂。 我跟了你真的倒血霉了，自己连内眷都搞不定，能成什么事啊? 麴义还是将酒碗接过来，接着一饮而尽。 围观的众人不由大声的喝彩。 可只见蔡琰将那坛酒直接拎了过来，恭敬的抬到麴义身前，柔声的劝说。 “男儿可流血，却不能流泪，可这英雄之泪，就该一饮而尽，激起表兄的壮志雄心，为我夫君奋战不止，饮胜！” 我饮你妹，你是想弄死我啊！ 麴义的脸色彻底涨红了，刚才那一碗酒还没缓过来，这又来了一坛。 本有傲气，一身桀骜，很难有人能让他服气。 可他看见自己表弟这两位夫人，他是真心不敢招惹啊！ 把自己抬得这么高，如何不喝，面子还要吗？ 一位表弟正妻，自己要是拂了人家面子，因为这事，到时候找到姑母那，如何交代。 一位表弟平妻，大儒之女，自己得罪了，人家要是写本书，专门骂麴家，为这喝酒之事不值啊！ 可现在好了，这两女人刚起来了，还拿自己发火。 我t “柔儿想必也知道，我与昭姬是陛下赐婚，我无法反对。” “你我早已订婚，更不能更改。” “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也是我段攸的福分。” “想必老天觉得我段家人丁不兴，给我段攸许了几段姻缘。” “我们我从更改这些东西，但我们可以互助互爱，相扶一生。” 姜柔儿第一次被段攸搂在怀里，感觉心脏被小鹿乱撞，段攸柔声的话她不禁慢慢品味。 蔡琰只是气不过姜柔儿，替段攸不平。 段攸已经将此事挑明，二女也只好听从，毕竟这是汉朝。 可到晚上休息时，段攸正准备走时，姜柔儿突然抱住段攸。 “二郎，我听说你最近一直跟蔡琰缠绵，今晚我想要……” 你要个什么啊？ 是哪个混蛋胡乱说话，我弄死你。 我这些日子容易吗？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这边蔡琰一看，那双幽怨的眼看向段攸。 段攸一咬牙，将二女都带到一个房间，接着苦恼的说道。 “咱们三大被同眠，不分彼此。” 姜柔儿脸色一变，更是委屈的直接落泪。 “二郎，你变了，自从有了她，你变了……” 第55章 齐人之福不好受 段攸听着姜柔儿的哭诉，也不由的头大。 我倒是想无礼，也想禽兽一次，左拥右抱，来个双杀。 可问题是我有个武将的梦想，太早失身，年纪轻轻腰板不硬，怎么做一个骑将。 自从穿越过来，每日早上都打熬身子，未曾有过懈怠。んttps:// 如今怎能因为一时的鱼水之欢，葬送了未来的幸福。 段攸想要姜柔儿拉到身边，想跟她解释一下。 可柔儿觉得段攸想用强，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段攸只好隔着距离与姜柔儿解释，科普了一下少女产子的危险，又诉说自己和蔡琰只是睡素觉。 姜柔儿被段攸的这才破涕为笑，然后慢慢的走到段攸身前。 三人就坐在榻上闲聊，段攸又诉说蔡琰的悲惨身世，听着柔儿满脸泪水。 蔡琰惊奇的发现姜柔儿的痣竟然慢慢的消失，这时柔儿才说出自己这些小心思。 两女越聊越投机，一直到深夜才睡下。 这一夜，段攸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 虽然后宅是安宁了，可对自己却是巨大的考验。 他此时真后悔当年为何不研究一下佛经，好来降低心中的贪欲！ 又是日上三竿，段攸才懒懒的起来，在二女服侍之下梳洗一番。 等来到大堂，准备吃早食，屋里的麴义、田豫、段鸣几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人看着段攸那懒散的模样，看着两个少女小心的喂着段攸。 更让几人震惊的是，姜柔儿和蔡琰竟然有说有笑的，宛如姐妹一般。 几人都对视一眼，对段攸是又佩服、又羡慕啊！ 麴义犹豫了好久，最终一咬牙就离开房屋。 众人都在疑惑时，他又端来一碗汤，径直的走到段攸身前。 “二郎，表兄知道你为了家族之事急切。” “可事情都得慢慢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以后落了毛病怎么办？” “这是表兄留给自己的，你把这吃了，好好补补！” 段攸往里一看，差点没吐出来。 这、这就是猪中三宝，一样都不少。 段攸睁开那通红的双眼，狠狠的盯住麴义。 “表兄觉得我会用到这玩意？” “我现在浑身气血燃烧，恨不得再去练练枪法，还需要补？” 麴义看见段攸双眼充血，立马低下头，也不敢与段攸对视。 “你看，我就说几句，你还急眼了。” “你不吃算了，我还舍不得呢！” 他说完，自己端起碗，拿起筷子，就站着把那三宝给吃了。 段攸看着麴义这一副模样，又对自己表兄对自己的关心而感动，又对表兄不懂人情世故而头疼。 等段攸吃完饭后，众人这才开始一一叫苦。 “二郎，你让我加大产量，我这晒盐厂人手不够了。” “县令，我这家禽厂人手也不够。” “表弟，咱这纺织厂也缺少劳力。” “族弟，咱现在粮食有些紧张，需要采购一些。” …… 段攸一听不由的头大，他听了半天听明白了，缺粮、缺人。 “好了，你们所说的事我已知晓，过两天这些事情都能解决，都先下去忙着吧！”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段攸，想不通他该如何解决此事。 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纷纷退下。 段攸随即让姜柔儿和蔡琰带着那些识字的女人和孩子，让他们先协助管理。 自己又书信给姜氏兄弟，让两人想法往自己这迁移点流民。 又过了几日，姜氏兄弟给段攸送来了数万流民，这一下让各个厂子不再缺少劳力。 可本来存粮就不多的临羌，又来了这数万人的吃喝，一时间粮食更加吃紧。 段鸣几人又来找段攸诉苦，就连姜柔儿和蔡琰也忧虑的看向段攸。 段攸想了好久，这才沉声说道。 “我们先不要积攒鸡子、鸭蛋，先拿出来顶上几日。” 段攸的话刚落，这边段鸣就开始劝谏。 “族弟，咱现在快到二十万人，这家禽最多能产蛋十几万。” “如果咱们让百姓先歇一下，不用出此大力，想必还能撑住一段时间。” “若想不停止生产，那只能杀些猪来救急。” 段攸一听段鸣这话，不由摇了摇头。 停止生产，将织布、制盐、酿酒一旦停止，很多东西就无法循环，成本必然攀升。 现在养的猪正在上膘，现在杀了，不划算。 他算了算时间，感觉通商西域的商队应该快回归了，等商队带回粮食，足够度过这次危机。 若真的坚持不住，再杀猪也不迟。 打定了主意，段攸这才轻松的说道。 “先用鸡子、鸭蛋再撑上几日，用不了多久，将要无数的粮食到来。” 段鸣几人还想劝谏一下，可一看段攸主意已定，也只能作罢。 眼看又过几日，临羌的粮食已经彻底空了，眼看军民都就要饿肚。 众人都在焦急的等段攸发话，只要他命令一下，先杀三百只猪来应急。 可段攸依然没有说话，他内心也是纠结，算好日子，段家商队该来了。 可现在好了，自己眼看就要断顿，这边还没消息。 就在众人再次劝说段攸时，一个下人匆匆的进来禀报。 “主公，常侍段圭携带数千辆车队已经到达城门。” 众人一听纷纷大喜，也高兴的劝说段攸抓紧前去迎接。 可段攸脸色突然变的严肃，直接沉声说道。 “尔等以为这样急切的迎接常侍可好？” “都给我各自忙自己事情去，我和两位夫人迎接就好。” 张辽、高顺立马冷静下来，两人看向段攸的目光有些敬畏。 其余众人也慢慢反应过来，纷纷离去，各自忙自己事情。 段攸只带着两位夫人前去迎接段圭，段攸离段圭还有老远，这边段圭就挥手大喊。 “贤侄，族叔这次是紧赶慢赶，生怕耽误了你的事情。” 段攸也赶忙走到段圭身前，先看见段圭身后一位雄壮的中年，那双眼睛异常的锐利。 又看见两个年轻的小将，正在不耐烦的指挥士卒进城。 段攸对几人微微点了下头，这才笑着对段圭说道。 “族叔何必如此焦急，这还不到二十天，你这一路风尘仆仆，不容易啊！” 段圭一听，也不由的笑着回话。 “哎，说什么苦啊？能为陛下分忧，还能提携一下自家后辈，苦点累点又算啥？”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入府上，等众人落座，段圭这才介绍一下黄忠。 “二郎，你托我办的事，老夫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这位就是你要找的黄忠黄汉升，至于你说的张仲景，现在还在照顾汉升的幼子呢。” “说来也巧，何苗与张机拜访汉升时，他幼子患了大病。” “也真如你所说，仲景医术了得，救活了汉升之子。” “听说能来西凉，也有了兴趣，听说此地的红花、虫草对孩子的病很有疗效。” “所以两人都携带着家眷一同前来，二郎也要好好照拂一下两家。” 段圭这话一说，黄忠立马恭敬的向段攸行礼。 “感谢县令大恩，他日必然厚报。” 段攸将黄忠扶起，看着这健壮的猛将，异常欢喜。 “汉升大胆在此住下，若是觉得闲不住，也可在我军队里磨炼一下。” “一来，好让汉升武艺不能浪费。再者也算给汉升一个门路，也好一家子宽裕一些。” 黄忠一听再一次对段攸恭敬的行了一礼，他本是高傲之人，不愿平白接受别人施舍。 如今能够进入军旅，他觉得凭借自己的本事，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 段攸收起心中欣喜，这才问向段圭。 “族叔，那典韦的消息可曾打探到？” 段圭一听这问话，立马开始了抱怨。 “贤侄不知，刘虞找到典韦之时，他刚杀了一家人家，已经逃离深山。” “那个华佗，听说四处行医，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段圭一看段攸脸色有些不好，立马又笑着说道。 “贤侄啊，我已经将张辽、高顺的家眷给你接来，我相信二人肯定感动。” 他小心的观察段攸的神色，看他脸上已经变的严肃，立马说道。 “贤侄放心，你不就是缺少一些俊杰吗？” “我最近认识了几位大汉俊杰，像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 “我回头把那几个俊杰喊来帮你，你需要那些无名之辈吗？” 段攸一听脸黑的更厉害了，自己这个族叔是真的飘了。 就那几位，人家可能跟我混吗? 就是我爹都不一定能震得住这几位，你还在我跟前吹嘘。 这回京几天，你这性情大变啊！ 第56章 族长撑腰 段圭在那自吹自擂，他余光看了眼段攸，发现这位侄子脸色都有些发黑了。 赶忙止住这话，立马又转移了话题。 “二郎，族叔这次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全部给你兑换成了粮食。” “现在又接了更多订单，对方也是豪气，直接将定金都先让我带来了。” 段攸漫不经心的听着段圭的吹嘘，也不言语，等待段圭继续表演。 “对方知晓，咱这西凉之地甚苦，很多青壮，辛苦一生连个婆娘都讨不了一个。” “对方立马从关东各地，抽调了三千细君，就是帮咱凉州解决此事的。” 段圭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段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刚才也看了那群人，不仅有女子，还拖家带口。 段攸强压住心里的怒气，冷冷的问道。 “那帮人还真为咱凉州操透了心，帮忙找来这么多细君。” “怕咱凉州儿郎不行，连孩子都帮咱安排好了，得省多少力气。再养几年，孩子都能帮忙干活了。” “怕咱凉州儿郎不知家的温暖，爹妈也帮忙准备好。只需娶一人，立马帮他组建一个家族。” 段圭被段攸这怪话说的也不见尴尬，赶忙附和段攸。 “贤侄真是慧眼如炬，这良苦用心都能看出，你看咱再卖给他们几十万家禽可好？” 这话一落，段攸直接将茶汤推倒，脸色已经变的涨红。 那双本就通红的眼，已经变的赤红，紧紧的盯着段圭。 “族叔是觉得攸年幼，还是以为，我那家禽必须得卖？” 段圭被段攸那通红的双眼盯着不由一寒，他先是愣了一下，脸上也慢慢变的难看。 自己这几日在洛阳，哪个人不得奉承他，以前不愿意和自己搭理的世家，哪个不在自己面前恭敬有加。 你段攸狂了是吧，你以为你爹是段颎就反了天了？ 段圭缓缓的站起身来，阴沉的说道。 “段攸，论公，我是中常侍、助军校尉，官职大于你一个区区县令。” “论私，我长你一辈，你得叫我一声族叔。” “今日我话还真落在这了，你这家禽。卖也好，不卖也罢，都得让我拉走！” 在一旁的黄忠此时有些愣神，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不好参与此事。 他没想到，在洛阳威风八面的段圭，在这西凉，能被一个小小的县令硬怼。 就在房屋几人僵持时，一声咳嗽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两人向门口一看，段家老族长正被其长子段文搀扶着走进房屋。 两人慌忙起身，纷纷恭敬的向族长行礼。 等族长在主座坐好后，段攸几人才各自落座。 黄忠此时感觉自己在此有些不合适，立马向众人请辞。 段攸随即招来段鸣，让他将黄忠一家好好安顿。 族长段景看到黄忠离去之后，这才严肃的看向两人，慢悠悠的说道。 “你二人的争吵，老夫在门外已经听清。” “一个想着交好世家，看能否再闯出一路。” “一个想慢慢积累实力，不去依靠那些世家。” 两人都恭敬的听着族长的训话，也不去接话。 段景又看向段圭，不由轻轻的叹息。 “我知你自小离家，没有享受多少家族的照顾。” “我回头从族中找一个后辈，过继到你的名下，也不至于你们这一支断了香火。” 族长的话一落，段圭立马起身，双膝跪地向段景行礼。 满脸都是泪水的看向段景，哽咽的说道。 “圭能入族谱，有后辈，此等大恩，不知该如何去报？” 段景示意儿子段文将段圭扶起，这才面带笑容的看向段攸，温和的问道。 “我知你非蝇头小利之人，你族叔交好世家，你为何如此愤怒？” 段攸缓慢的站起，恭敬的回话。 “若论武勇，我武威段家，无惧任何世家。” “可若论心计，咱们跟他们比，差的远。” “那帮世家，为利益可以低下身段交好族叔，为利益差点害死我父亲。” “我等与其交情，就如同做生意一般，有利益，就会交好。” “没有利益之时，他们只会说我们是西凉蛮夫。” “若是利益相左之时，该出刀子时，对方可比我们果决的多。” 段景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段攸的意思了。我可以跟你做生意，但大家必须都赚钱。 你想希望用交情，让我段家少些利益，那不行。 “圭，你能明白仲远的意思？” 段圭先是点了点头，这才解释道。 “族长，如今我在洛阳，已经和袁家、陈家、杨家、刘家、何家各族友善。” “若是我能将咱段家搬迁到关东，也跟西凉张家一样，咱们慢慢也能融入到那些大族之中。” “咱们也不至于在这西凉这苦寒之地呆着，也能为家族找出一条路。” 段景听着段圭的解释，原本还有笑意的脸，立马变的严厉。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宫里怎么活下去的？” “天真，你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的透彻。” “张家到关东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在关东排不上门面，在咱西凉，也从前三世家之位降了下来。” “现在有蝗灾，人家需要咱段家的家禽。” “蝗灾结束之后，谁还知道咱们段家是谁吗？” “弯下腰跟他们说话，咱们永远都是一条犬。” “就连成为恶犬和忠犬的资格，都不是咱们说的算。” “只有咱们自己实力足够了，能够挺直腰杆，才能好好的和他们相交。” 段圭赶忙又起身向族长告罪，在段景面前，他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圭受教！” 段景这时脸色才好看一点，语气也变的温和起来。 “你也别觉得委屈，心里不痛快。” “从今以后，不光是你，就连他爹段颎、老夫所有段家之人全都得听从仲远的安排。” 段景这话一落，段文、段圭都震惊的看向他，就连段攸都觉得不可思议。 整整一个段家大族，全都要听这个匆匆及冠的孩子！ 众人都不再说话，全都等着段景的解释。 段景看着几人吃惊的样子，脸上浮现出笑容，这才缓缓的说道。 “从段颎、段波又到你段圭，一个个想着名望，想着功劳。” “你们可曾为我段家好好想过，可曾想过如何增强我段家实力？” “仲远虽然年岁不大，可他这几年做的事情，老夫看在眼里。” 段景旁边的段文好想说，父亲你糊涂啊，他段攸也就是这两年干点事情好不? 段景好像听到段文心里话一般，继续说道。 “这小子年幼之时，明明聪慧，却不与其兄长争锋。” “如今看我段家艰难，这才出手。” “收拢流民，收服氐人，平定蝗灾，直接让我段家在凉州威望更盛。” “又炼制精盐，酿酒、养鸡、制作馒头，不需要家族支持，直接创造无数的财富。” “我来时看见有人在河边清洗羊毛，我就知道这小子羊毛布也研制成功。” “让边军护送我们行商，边军大将帮我们训练家丁，通商钱财合理分配，让各方面都可以满意。” “最让我看好他的是，做事稳妥。有这么多赚钱的门道，但到现在，他从未向三辅之地行商。” “有谋略、有手段、做事谨慎，你们哪一个能跟仲远比?” 段攸被老族长敏锐的观察所震惊，仅仅通过清洗羊毛，就能看出核心。 段圭、段文这才知晓段攸这一年多做的事情，两人已经不是震惊这么简单了，只感觉这段攸就是妖孽。 一个以为段攸只会养鸡，另一个觉得段攸也就会炼制精盐。 两人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才，论通商，估计范蠡都得略逊一筹啊！ 段景看着几人吃惊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温和的问段攸。 “仲远，你说这次咱去西域，要带多少货物？” 段攸沉思了一会，缓缓的回话。 “我觉得，咱们这次多带点货，就带七千车物资吧。” 段景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 “嗯，是该多运点物资，毕竟等到有大雪封山之后，咱也行不了商！” 他刚说完之后，好像突然想起段攸说的多少物资一般，脸色突然一变，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仲远，你说七千辆物资，咱们哪来这么多车辆，又哪来这么多物资？” 第57章 段攸出手 段攸的话让众人吃惊不已，这可是直接将货物翻了三番多。 上次一趟，直接赚取了十万金，族里生活直接改善不少。 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货，关键是刚卖了这么多，西域能消化的了吗？ 上次运输的牲畜勉强凑足，这突然之间，去哪弄牲畜和车辆？ 段攸看着吃惊的几人，不由的撇撇嘴，这才多少货，一个个都吓成这样。 等我把工业园区打造好，那每天产出的货物，还不把你们都吓死？ 段攸看出了几人的疑惑，耐心的给他们解释。 “此次精盐就增加一倍，其余的货都是别的东西。” 段攸还没解释完，就被一旁的段圭打断了。 他脸色有些慌乱，毕竟已经拍胸脯和各家保证了，这段攸若是一气之下，全都卖到西域。 自己怎么跟那些家族交代，怎么帮陛下赚钱。 “贤侄还是在为族叔的事情生气是吗？咱们将家禽贩卖到西域赚不了多少，还是关东能多赚些。” 段攸看着段圭这急切的神情，真想再戏弄他一下，不过看向族长那严肃的表情，还是解释道。 “不是家禽，而是羊毛布、美酒。” 段攸这话一落，段圭才松了一口气，可一听美酒，马上又说道。 “贤侄，咱这美酒，卖到洛阳，不是能赚取更多？” 段文一听段圭这样一说，也疑惑地看向段攸。 还没等段攸解释，这边族长的暴脾气就起来了，怒骂起来段圭。 “你这个蠢货，刚才我说的那些白说了吗？” “你要敢在洛阳贩酒，就等着各家的报复吧。” 段圭一听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张让和赵忠只卖官、卖地，从不碰这些东西。 自己要是傻傻的做这事，不说弹劾的奏章，就是对方派出人暗杀，他也扛不住啊。 段景看段圭已经明白过来，就转向段攸，脸色迅速变的温和。 “仲远，你这次食盐翻了一番，不知美酒多少，羊毛布多少，卖价几何？” 段攸想了想，这才回话。 “美酒就六千坛吧，每坛卖十金吧！” “羊毛布有两千匹，每匹一百金吧！” 几人一听这价格，立马吓了一跳，这羊毛布的价格都快赶上了丝绸的价格。 段攸看着几人怀疑的神色，立马安排下人，取来美酒和羊毛布。 等下人送来了柔顺的羊毛布，几人立马用手去抚摸，感觉非常舒适。 又仔细闻了闻布匹，没有一丝的异味。 段攸又将新酿美酒给几人纷纷倒了一点，原本几人还觉得段攸小气，只倒下这一点。 当喝过之后，这才知道，这英雄泪，真是人间佳酿。 “贤侄，有如此美酒，该早给我几坛，我献给陛下，应该没事吧。” 段攸听到段圭这话，也是勉强的点点头。 说实话，他不想将此物献给刘宏，因为一旦奉上美酒，很可能引来麻烦。 当刘宏将此事说出去，谁不想讨要这种美酒。 到时候，自然与弘农世家闹出矛盾。 可看段圭那期盼的样子，段攸知道，自己这位族叔正在争宠。 段攸想劝劝他，别白费心思了，刘宏这人最是无情，你为自己忠心耿耿，可最后死的都是忠臣。 他沉思一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才说道。 “若是族叔将张郃、高览割舍给我，我再给你出个计策，保证陛下对你更加信赖！” 段圭一听段攸这样说，不由的苦笑。 “贤侄的眼睛真是刁钻，这两个小子，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行，我将两人给你，你不会又给我介绍姓张的和姓高的武将吧！” 段攸一听心里暗自大喜，河北四庭柱，来了两人啊！不过我再给你推荐姓张的和姓高的，我怕你驾驭不了啊！ 张飞我推荐给你，你扛得住吗？ 喝醉酒，拿鞭子抽你，再骂你是阉人，你受得了吗？ 高干也算可以，可那小子是袁绍的外甥，二五仔啊！ “这两人也是兖州的，于禁于文则、乐进乐文谦，这两人都是善于练兵的猛将！” 段圭暗自记住了两人的名字，接着又看向了段攸。 段攸立马领会，缓缓地说道。 “此烈酒配上五食散一起服用，陛下会感觉什么叫做得道成仙！” “不过不能太过频繁，毕竟老是灵魂出窍，对自己肉身也是会有些影响的！” 段圭一听明白了，他知道有人喜欢用烈酒服用五食散，可谁家烈酒有英雄泪厉害啊！ 这边段攸交代完段圭，又开始和族长商议行商的事情。 至于车辆不够的问题简单，直接把段圭的车辆给征用了，只给他剩余两千辆车。 他建议族长扩大护卫规模，若是段家的人数不够，从各个亲族里面招人。 就这待遇，不信招不到人。至于害怕走漏消息，直接跟他们讲好，谁敢乱说，不仅取消他们护卫的资格，连他们的亲戚一起取消。 段攸又给家族提出建议，让他们收集羊毛，段家准备出面，直接与牛家开始对战。 几人又聊了一些细节，这才各自离去。 而段圭更是顾不得疲惫，又赶往养猪场，开始教导他的徒弟。 段攸忙碌完后，书信给姜叙、姜囧，让二人收购羊毛。 又书信给段公，让他发布命令，要求凉州各个郡守收集羊毛，段家用美酒与其交换。 安排姜柔儿书信给姜昭，希望姜家和杨家出面开始收集羊毛。 自从董卓安排牛辅，让他想办法为难一下段攸，让段攸收敛一下。 他一开始只是拂了段攸的面子，不卖给他耕牛。 一开始他还担心段攸的报复，只是听说段攸各地收购羊毛，他也只是笑笑。 可当武威段家出面，开始大规模收购羊毛，他有些慌乱了。 接着天水姜家和杨家也同时出面，也在开始大规模收购羊毛，他才知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当段公要求整个凉州各处郡守，全面帮助羌民，用美酒换取其羊毛，让民族更和谐。 这一下子，整个凉州都开始疯狂了，各地上演收购羊毛的事情。 不管这羊毛好不好，可段家愿意拿出美酒兑换，这种好事上哪找？ 各家纷纷拿出钱粮收购羊毛，再用羊毛与段家换取美酒。 一时之间，韩家的酒水卖不出去，牛家收购羊群受阻。 牛辅本来还随意的听着管事的禀告，可现在得知段、姜、杨三家全部下场，就连段公都发出不告。 他也听说过，段攸当初利用精面，让陇县各家损失惨重。 后来凉州官府出面剿匪，直接将耿家的财路给断了。 现如今，大规模收购羊毛，声势比上两次还大，自己的下场肯定比耿家更惨。 一想到这，牛辅脸色也有些慌乱了。 他先是让管事退下，这才匆匆的赶回了后宅。 等快到了睡房，这才将脚步放缓，又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轻轻的推门进去。 “夫人，段攸已经出招，而且声势相当的大，为夫参悟不透，这便来与夫人商议。” 牛辅缓缓的走入房屋，这时榻上的美妇这才懒懒的起身。 一头乌黑密发披散在身后，衣着轻薄，一片玉白若隐若现。 她缓缓的起身，也不在意牛辅直直盯着自己全身。 精致的面容蕴出红晕，轻轻抬起的美眸，好似流露出一汪春水。 第58章 虎牢五虎 牛辅只感觉浑身燥热，好想冲上去比划两下。 牛夫人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牛辅立马恭敬的站在一边。 牛夫人眼中立马露出不屑，这才随意的说道。 “都说说，段攸做了什么安排，让你大早上的打扰我休息。” 牛辅赶忙将凉州各地收购羊毛之事告诉牛夫人，这让这位美妇娥眉轻轻的皱了一下。 牛夫人在那仔细沉思，一旁的牛辅不敢打扰夫人思路，只能恭敬的站在一边。 没过多久，美妇脸上突然流露出了笑意，这嫣然一笑，让一旁的牛辅不由的痴了。 看着欢喜的夫人，又见那傲人的身姿，最让他心痒的就是那若有若无的诱惑。 牛辅眼神慢慢被欲火填满，也听不见美妇的吩咐，满心想着比划一下。 “段攸不是想收购羊毛吗？咱成全他就是，把咱家的羊剪一下羊毛，也一并卖给他就是。” 牛夫人说完这话之后，一看牛辅那痴迷的眼神，随即笑嘻嘻的问道。 “我美吗？” “美！” “想要吗？” “呵呵！想！” “要不咱现在就让你尝尝，毕竟咱们成婚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尝试过呢？” 牛夫人说完这话，又将身上的薄纱缓缓的脱下，面色娇羞的看向牛辅。 牛辅浑身燥热，再也按耐不住身子，直接向牛夫人扑去。 只听牛辅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被一只洁白的玉脚直接贴到牛辅的大脸上，随即飞到了门口。 牛夫人慢慢的穿上薄纱，从榻上拿起一条鞭子，赤脚走到牛辅的身前。 牛辅这时已经恢复了清明，双眼更是充满了恐惧，赶忙求饶。 “夫人，我不要了，我错了……” 可牛夫人笑脸不变，拿起鞭子就往牛辅身上抽打，听着牛辅的惨叫，她一脸享受的模样。 随着惨叫声音越来越大，牛夫人满脸潮红，身子都有些抽搐。 过了一会，看见趴在地上的牛辅也不出声音，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缓步回到榻上，用丝绸擦拭下身子，这才懒散的说道。 “刚才我安排你的事情，可曾明白。” 牛辅一听夫人说话，这才艰难的爬起，赶忙回话。 “明白，只是……” 牛夫人一看牛辅这吞吞吐吐的说话，立马不高兴了，娇斥道。 “有话快说，跟个娘们一样，看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嫌丢人。” 我丢你妹，曹，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怎么找你这婆娘？ 要不是你爹是董卓，老子弄死你信不？ 跟你成亲，不和我比划。更过分的是，还一次次诱惑我，用鞭子打我。 一想到这，牛辅此时好想哭，造孽啊！ 抬头一看夫人满脸寒意，立马把心思收回，赶忙回话。 “咱把羊毛给剪了，冬天羊被冻死了怎么办？” 牛夫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羊毛剪了，它不能再长吗？再说，今年这么热，想必天气也不会太冷。” “即使天冷了，把它们赶入羊圈就是。” 牛辅一听这话，也不敢反驳，这就下去安排。 牛夫人立马喊住他，又吩咐道。 “抓紧去收购羊，就是高价也要收购。” 牛辅还想辩解一下，可一看牛夫人这表情，也只能憋屈的离去。 牛夫人看着离去的牛辅，双眼带着不屑，随后又追忆起来。 只见原本还满脸寒气的俏脸，立马冰雪融化，可眼中又变的幽怨，嘴里喃喃的说道。 “段郎，你好狠心啊，为何喜欢那个老女人，却不要我。” “宁愿娶一个姿色一般的女人，却不娶我？” 她的双眼又变的怨恨，脸色变的阴冷，轻声的说道。 “这次父亲答应出手了，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整个段家后悔……” 临羌还在有条不紊的忙碌，每日无数的羊毛向此地送来，又有无数的美酒被送出。 张郃、高览两人积极的组织士卒装车，看着一笼笼家禽被装好车，又将那些烤干的蝗虫装好。 几位副将眼看士卒疲惫，就劝说张郃、高览，让士卒休息一下。 可两人不顾士卒的抱怨，又安排士卒继续装干粮、美酒。 这几位副将脸色也不好看了，不由低声议论。 “那两小子神气什么，以为努力就能转正吗？” “被校尉夸奖两句，都找不到北了，他以为自己忠心耿耿，其实也就那回事。” 张郃、高览两人听到几人私议，脸色变的阴沉，缓缓的走到几人身边。 “我看你们几个副将是不想当了是吧，在我俩背后嚼舌，回头给我自领军棍。” 那些副将一看两人，神色先是尴尬，随即讽刺二人。 “我们的军棍不一定挨上，两位可能告别都尉职位了。” “到底是年轻，前两个也是这么卖力，最后还不是被安排这，当一个家将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年纪轻轻的在洛阳当上都尉，天下哪有这么多好事？” 高览一听勃然大怒，立马就要抽刀，结果被一旁的张郃拦住了。 一旁几位副将一看高览要动刀，也纷纷戒备起来。 他们麾下的士卒也纷纷围起来，纷纷站在几位副将的身后。 众人正在对峙时，段攸带着一众人正给段圭送行，一看这边要械斗，立马匆匆的赶来。 段圭冷着脸听着张郃、高览的汇报，差点没破了防。 他现在有些幽怨的看向段攸，你看看这事情闹的。 段攸也听明白了几人所说，他缓步走向几位副将身前，随意的问道。 “不知几位高姓大名？” 几位副将浑然不在意段攸的问话，先是看向段圭，见段圭点头，立马说道。 “本人武安国，暂居屯长。” “本人穆顺，暂居屯长。” “本人俞涉，暂居屯长。” “本人方悦，暂为屯长。” 段攸一听几人的通报不由大吃一惊，这几位不就是虎牢关下五虎上将吗？ 再配上潘凤，连吕布都得退避三舍啊！ 想想华雄、吕布的声望，不就是被这几人给刷起来的吗？ 都是大才啊！ 段攸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段圭身边，轻声的说道。 “族叔，这几位猛将，侄子很看好。” 武安国几人脸色有些慌乱，都期盼的看向段圭。 张郃、高览二人差点没笑出声，两人脸色都憋的很辛苦，不敢发出声来。 你们几个还嘲笑我俩，不知道校尉多看中我俩吗？ 当时家里还反对，不让我们跟阉人为伍。 可这机会多重要，能在帝都当上都尉，这种机会把握不住，苍天都不会开心的。 我们刚刚及冠，虽说只是试用期，可校尉待我们好啊！ 校尉都有意收我俩为义子，你们知道个屁？ 看看现在，你们被留这西凉之地，我俩继续当帝京的都尉。 两人隐晦的互看一眼，那种得意，没法去说。 众人看见，段圭先是诧异的看向段攸，随即伸出一只手。 段攸这边，轻轻的点了点头。 段圭先是咳嗽一声，这才沉重的说道。 “你们几个，竟然顶撞主将，也该好好磨炼一下，以后跟在段县令身边好好学一下。” 武安国几人一听赶忙求饶，可看见段圭冰冷的脸，一个个也不敢反对，只能站在段攸身后。 张郃、高览此时恨不得直接跪地认校尉义父，再好好表一下自己的忠心。 两人正在满脸喜色，等着段圭命令部队出发，这时段圭再次发话。 “张郃、高览，你俩也是年轻，也该好好打磨一下自己，也一起跟着段县令吧！” 本来 两人一听，神色立马大变，高览直接怒吼道。 “凭什么？老子还不干了呢！” 第59章 段攸画大饼 高览、张郃满脸憋屈，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出人头地。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节操丢弃，投身阉党，自此可以平步青云。 可现实真的太残酷，原本还是首都保卫部队的首长，可转眼变成地方上的帮闲。 这种落差，让两人忍不了，尤其高览，直接反抗。 段圭的神色变了，他冷冷的看向两人，随意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二人忠心，让你们先在此处打磨一下，来日我也能重用。” “可你俩呢，仅仅被撤职，立马翻脸。” “我要是让你们替我办事，甚至替我去死，你们能做到吗？” “那我为何要提携你们？” 张郃的眼睛有些失落，只是紧紧的握住双手。 高览还是不服气的看向段圭，眼中更是充满了戾气。 可段圭神色不变，轻飘飘的说道。 “当初文远和元平都选择服从，老夫也把他们家眷给接过来了。”文学一二 “你们几个好好听从段县令的安排，下回老夫也把你们的家眷接来。” 武安国四人面如死灰，他们后悔自己嘲讽这两人，弄的现在也发配凉州。 高览还是不甘，可被一旁的张郃给拦住了。 段圭没有再理会这几人，骑上大马，就率领大军离去了。 高览看着离去的军队，眼中变的越来越愤恨，他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把段圭杀了。 可段圭临走的那句话，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真敢反抗，死伤的不只是自己。 自己一家老小，必然遭遇段圭的清算。 在洛阳的这几日，他和张郃知道段圭的能量，面见陛下自不必说了。 与朝廷各个大臣都很友善，那些世家大族也与他称兄道弟，正在抵御蝗灾的重臣更是讨好他。 他能说的出这话，那就有能力对自己做出这事。 段攸看着这群人的脸色，只是轻笑了几下，随即叫来段鸣，将几人安置一下。 随后的几日段攸也没有理会这些新来之人，先熬熬他们的脾性，才好收服。 这几日羊毛源源不断的向临羌送来，可段攸知道，自己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他现在需要建设更多的房屋充当羊圈，而依靠石块来建设羊圈，不仅工期慢，所耗费人力也多。 他只能安排人修建砖窑，准备制作青砖。 众人不理解段攸这个时候烧砖，难道要修建城墙？ 等一个砖窑的青砖终于烧制成功，段攸看了下质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将自己手下全部召集到府上，就连那几个没有投效他的将领也都喊来。 众人看着段攸大摆宴席，先让众人饱餐一顿。 等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段攸这才朗声说道。 “想必诸位也都了解我的家世，我也不再继续说了。” “我父亲戎马一生，对领军作战有些心得。” “如今他已经古稀之年，却一直有一个心事无法完成。” 第60章 请君入瓮 由于羊毛收购的越来越多，段攸临羌产出的美酒已经不够兑换的了，他只能从上方谷调来库存。 眼看仓库堆积的羊毛越来越多，盐场的粗盐渐渐的也不够用了，磨坊的精面也慢慢不够。 现在段攸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缺粮，而是缺人，极度缺少人。 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铺在各地的大郎队给招回来，解决人手不够的问题。 就在段鸣向段攸抱怨人手不足，建议他取消建房，抽出几支队伍来帮忙一下。 蔡琰与姜柔儿也劝谏段攸，觉得建设房屋不急，应将生产产品放在第一位。 段攸还是拒绝了，他没给几人解释，这房屋建设很重要。 今年大旱，等到冬季必然会有无数的流民。 想必自己父亲必然会将这些人，安置在临羌。 段攸还有更深的谋划，只要等到商队一来，他开始进行第二步。 如今与牛家已经拉开序幕，自己这边各家已经下场，对方还只有牛家接招。 一个区区牛家，不值得自己费心思布局。 他希望还有别的家族下场，甚至能把鲜卑、匈奴也能吸引住，那更好了。 段攸正为劳力不足烦心呢，这边麴义来报，华雄带着无数的流民向临羌赶来。 段攸一听大喜，赶忙带着几人去迎接华雄。 等他看见黑压压一片片的人群时，彻底的傻了眼。 这，这还没到深冬，怎么就有如此多流民。 现在段攸的手下都敬畏的看向段攸，这县令真是深谋远虑啊。 怪不得早早让修建房屋，难道他早就猜到会来这么多流民。 华雄一见段攸亲自来迎接他，直接飞驰到段攸身前，这才迅速的下马。 “二少，将军让我带着一万大军前来，说直接在临羌驻扎，补给方面都找你。” 段攸一听华雄这么说，脸色都有些发白。 老父亲有点狠啊，给自己来这么多流民不说，还把军队扔到自己这。 我这日子刚好一点，现在直接就要养这么多人。 他现在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谁让这是自己父亲的命令。 他不知道，是因为享受齐人之福惹的祸，老父亲怕他沉迷女色，这才给他加下担子。 若段攸知道老父亲的苦心，肯定大喊冤枉，自己就连手瘾都没过，谈何齐人之福。 美女在怀，那不是享受，那是煎熬。 他强自打起精神，立马让麴义把各个部队都喊来，让他们与华雄部队一起安置这些流民。 段攸先是给各家直接分配了房屋，并给他们送上食物。 接着将妇女与老人带走，让各个管事带她们去清理羊毛。 孩童送到家禽厂，年幼的捡一些鸡子，鸭蛋，大点的喂养家禽，再大点的喂猪。 第61章 高顺的倔强 段攸合上竹简，立马起身，带着胡车儿就向工地赶去。 他先是看了田豫几人的工地，看着他们从容不迫的指挥，心里很是满意。 看来一场蝗灾的历练，确实让几人进步不小。 尤其是田豫，不仅指挥水平上升，还将不少识数的少年喊来帮忙，让他们帮助统计。 这样一来，田豫的效率立马提升起来，比指挥最后的麴义效率都高。 段攸又观看了张郃、高览的情况，两人不愧是河北四庭柱。 虽然跟田豫几人比差点意思，可依然能将手下指挥的井井有条。 段攸看了张辽的情况，发现他只是关注修建房子，尤其对建房质量要求严格。 等看了虎牢五虎的情况，段攸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这几人都亲身下场，与士卒一起劳作，虽说指挥差点意思，可在他们各自带动下，士卒干活积极性很大。 可段攸来到高顺场地时，发现士卒让他指挥的井井有条，并没有任何人偷懒。 段攸不由的疑惑，他也没有出声询问，只是仔细的观察。 他发现高顺一直在窑厂监工，对砖块的质量要求极其严格。 一些在其余之地都是上好的砖块，可高顺都会弃之不用。 只有达到青砖的标准，极其结实的砖块，才能被通过。 对修建房子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一些尺寸不够的圆木，宁愿弃用，也不把他们制作成主梁。 段攸眼中已经没有了疑惑，他此时从高顺这做派就能看出，为什么他能炼出陷阵营。 宁缺毋滥，这四个字仿佛刻在她骨子里。 即使每次都是倒第一，即使每次都伙食最差，每次都被别的队伍嘲笑。 他都能坚持本心，绝不苟且。 段攸转了一圈，并没有跟各个将领交流，而是等到又一次评比时出现。 当高顺再一次拿上了倒数第一，面对同僚的嘲笑，部下的憋屈，他还是那样笔直的站着。 段攸慢慢走到台上，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只是一挥手，立马肃静了起来。 “我这几日，仔细观看了各位的领军情况，心里很是满意。” “可有一点，我觉得是我疏忽了。” 众人一听段攸的喊话，纷纷疑惑的看向段攸。 “我只要求诸位的速度，可从未在质量之上有要求。” “高元平所领队伍，虽然速度最慢，可他的质量却是最好的。” “这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云平一直受到不公。” 段攸说完，恭敬的向高顺行礼赔罪。 台下的高顺立马慌了，赶忙回礼。 他此时眼睛有些湿润，他没想到，县令小小年纪，看东西如此仔细。 段攸这才看向众人，随即说道。 “所以我准备换一个规则，不能仅仅依靠建屋的数量排名。” 可段攸的话刚落，这边虎牢四将立马出席。 “主公，咱这是建设房屋，不是城墙，我们建的房子足够结实了。” “主公，我觉得他那样做是浪费，房子能住不就行了?” “主公，不是我们贪慕虚荣，你这样一改，那就是不公！” …… 段攸一听明白了，有着高顺给他们几个垫底，这让几人好过一点。 毕竟他们上面的那几位就是变态，那指挥士卒一点都不出错。 他们都自己亲自下场，这才勉强超过高顺。 若这一变动，这不是就剩哥几个轮流倒数吗？ 段攸正准备训斥几人，这边高顺直接走了出来。 “县……令，不、不必……修改。” 高顺这话一说口，立马引的哄堂大笑，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一旁的张辽立马站了出来，怒视众人，这才让场面静了下来。 段攸刚才差点就破防了，他也没想到惜字如金的高顺，原来是个结巴。 不过此时也得给这位未来统领点面子，随即朗声说道。 “元平也是有些愤怒，我是明白的，这样吧，文远帮他解释一下。” 高顺刚想开口说不是这样的，可张了下嘴就合上了，随即看向张辽。 张辽点点头，先是不屑的看了下众人，这才朗声说道。 “元平的意思，县令无须更改规则。” “即使要求严格，他也一定能赶上诸位，力争第一。” 张辽的话一落，立马让在场的诸将不服，都不屑的看着高顺。 看着高顺高傲的抬起头颅，让诸将更是愤怒。 段攸一听这话，随即笑了笑，立马拉出奖赏赐给众将。 高顺手下羡慕的看着其余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可没想到高顺走过去，每人肩膀拍了一下，这让各个士卒立马挺起了胸膛。 我们统帅有傲气，要做就做最好，我们也一样。 他从未因为自己是统领高人一等，每日与我们研究烧砖，吃喝与我们一起。 统领说能做到，那必然能做到。 等队伍都各自离去，张辽找到了高顺，表明两人合作建屋，可高顺摇头拒绝。 张辽脸色变了，直接怒斥高顺。 “元平，你别再固执了好吗？” “看看人家手下吃什么，你的手下吃什么？” 他见高顺就是沉默，也不说话，只好耐着性子劝解。 “元平也知道，我自小喜好骑兵，你却喜好步军。” “你说又让你操练步军，又让你操练骑军能同时练出最精锐的部队吗?” “我们只能相互配合，我练习骑兵，你练习步兵，等上了战场一起配合。” “这样我们才能所向披靡，才能更有效的杀敌。” “现在也是这样，你烧砖，收集材料，我指挥士卒建设房屋。” “我们分工明确，不仅速度能提升起来，而且速度也能起来。” “这就是配合，我们兄弟的配合。” 张辽看高顺还没反应，立马身上就去抽高顺，结果被高顺一把抓住。 张辽疑惑的看着高顺，只见他脸上露出了笑意，轻声的说道。 “好！” 两人互视一眼，不由的畅快大笑。 随后高顺负责材料供给，张辽负责建设房子。 一开始速度还慢了一些，可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各自的操作，速度越来越快。 一排排房子拔地而起，不仅房屋结实，而且样式也美观。 又到了十日评比排名时，众将都随意的站在一边，他们目光无意的扫向高顺。 武安国几人更是先走到高顺身前，低声说道。 “兄弟，就我这样威武的人，都不敢胡乱说话，你真牛。” “哎！何必呢？你以为帮始皇帝修长城吗?” “人要知道自己的斤两。” …… 四人嘲讽完高顺，看对方根本不看自己，随即耸了下肩膀，大摇大摆的来到自己面前。 田豫三人不屑的看着那几人，又看向其余几人，眼里也是藐视。 第62章 收服手下 当段攸再次登上台上，他拿出竹简，先是随意一看，眼睛不由一缩。 这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朗声说道。 “本次第一名为高顺和张辽两队，恭喜二位。” 段攸的一落，原本还自信的众人脸色一变，立马低声议论起来。 麴义脸色变的涨红，随即走出队伍，高声问道。 “二郎，是不是统计出了问题，他们不可能超越我们。” 田豫也走出队伍，高声问道。 “两人怎可能数据一样，定是统计出了问题。” 两人的话一落，其余之人也纷纷附和。 张辽和高顺却没出来辩解，就是肃静的站在一边，可眼中的笑意却越发灿烂。 段攸脸色变的阴沉，等众人都停止了议论，这才高声说道。 “数据是我夫人统计，她俩会偏颇吗？” 段攸看众人还是不服气，又说道。 “我忘了说了，里面写着，两人一起协作，所以数据平均分，所以才并列第一。” 段攸的话一落，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麴义听到段攸这样解释还是不服气，再次高声说道。 “二郎，两人这是作弊，大家都各自领导一队，他们这合并算什么？” 众人一听，也立马反对。 段攸等他们安静之后，这才说道。 “我说过不能配合吗？” 接着段攸继续高喊排名，然后将奖赏送给各队。 田豫几人憋屈的领着各自的奖励，虎牢四将有些苦涩的看着补给，他们只能无奈的接受。 次日中午，段攸将所有将领全部召集县府。 众人看着满桌的佳肴，可一个个也都不动筷子，只有张辽两人自顾的吃喝。 段攸没有理会众人，也自顾的吃喝。 这时只有田豫三人不动筷子，其余众人也开始吃喝起来。 等酒足饭饱之后，段攸命令下人收拾桌子。 这时才缓缓的站起，接着冷冷的看着田豫三人，轻声的说道。 “你们三人将从比试中出局，无须再参加以后的比试。” 段攸这话一落三人脸色大变，麴义更是涨红的脸站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出局，就因为我给你甩脸子吗？” 麴义的怒吼让段攸脸色变的阴沉，可麴义依然不觉得畏惧，还是盯着段攸。 段攸看着麴义，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转向田豫两人。 “你俩也觉得不公平？” 两人没有硬顶，也都一脸不服气。 其余诸将都看向了段攸，就连对排名有些懈怠的黄忠也是盯向段攸。 华雄坐在一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 他想看看这二少该怎样面对，毕竟这可是他嫡系部队质疑他了。 段攸失望的看着三人，脸色也变的阴沉，这才缓声说道。 “既然你们想听解释，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论指挥士卒，协调部队，他们却是不如你们三个。” “可你们呢，一个个眼睛都盯上天上了，我老远就闻到你们的傲气。” 段攸说这话，几人也是不在意，脸上更加不服气。 段攸又扫了一下众人，这才说道。 “一个部队，有弩兵、步兵、枪兵、骑兵、辅兵。” “哪一人敢说，能年纪轻轻的将各个兵种全部精通。” “都是从一个兵种开始，然后再练习其余兵种。” “在这之前呢？就需要各队去配合。” “我们建设房屋也是这样，有准备建材的，有建设的。” “当人家一个人打不过你，人家就学会配合起来打败你。” “这种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去解释吗？” 段攸这样一说，众人明白段攸的意思，这次考验不仅仅是指挥，最重要的是配合。 大家都没有经验，谁敢说各个兵种精通，那就需要专一一种，然后配合。んttps:// 麴义几人脸色好看一点，可还有些不服气。 段攸这次并没有顾忌几人的颜面，语气也重了点。 “麴义，在我父麾下征战两年，虽然岁数不大，也该算是老将了。” “可你呢？一直是第二，被田豫压了一头，现在连老二都保不住了。” “为什么？” “就是你看不见别人的优点，人家田豫指挥不如你，可人家招来了会识字的少年帮忙统计。” “你为什么没看见？” 段攸这样一说，立马让麴义尴尬不已，他还以为自己指挥不如田豫。 每日钻研指挥，想着哪里出了错误，可没有想过从别人身上学习。 段攸又指着庞德，高声的说道。 “令名比你二人指挥差些，可他身先立足，差点都赶上你了，你不觉得羞愧？” “张郃、高览指挥进退有度，两人统一的先行清理场地，一步步的规划，你可曾观察到？” “武安国四人，虽说指挥差强人意。可每次鼓舞士卒，更是带动手下一起劳作。他们从未因排名落后埋怨士卒，你怎没看见？” “黄忠因为幼子有病，对建房懈怠了，我也能理解。” “可张辽、高顺，两人对质量要求最是严格，更学会分工明确，效率自然提升。” “你以为这样人家就能成功吗？” “两人一有时间，就去你们那偷学，把你们的优势都融汇到自己队伍。” “人家不当第一，还能是谁?是你吗？表兄？” 众人彻底明白为何张辽二人不仅质量好，效率也高，原来这两人偷师。 他们以为段攸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可没想到，对所有人都如此了解。 此时麴义异常的尴尬，他以为自己指挥天下无敌，尤其这次蝗灾之后，更觉得自己可以傲天了。 可现在看着原本稚嫩的高顺两人，没想到进步如此迅速。 田豫和庞德两人对视一眼，本来二人还觉得高人一等。现在一听段攸这一分析，这满屋都是俊杰啊。 麴义三人先是隐晦的互视一眼，接着立马向段攸行礼赔罪。 “表弟，为兄这脾气，你也知道，下不为例好吗？” “二哥，小弟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我绝不犯错了。” “主公，他们都是客军，都想当你师弟，我可是对您忠心耿耿啊！” 前面两人说话众人还能听一听，可庞德这话一说，立马让众人尴尬了。 我们也不想当客军，还不是你主公阴险吗？ 要不现在还在洛阳潇洒呢，那灯红酒绿的，你能懂我们的快乐吗？ 可众人心底也是一沉，这位不会偏帮吧，毕竟能跟段公学习的机会真的太重要了。 就是啥也学不到，只要说自己是段公的徒弟，各个世家还不纷纷招揽。 段攸有些无语的看着三人，这才冷声的说道。 “一会回去，各自领取十军棍，下不为例。” 三人一听立马大喜，麴义更是向段攸讨要吃食。 “二郎，你看我们三人还未进食，你看……” “滚！” 听着段攸的怒吼，三人落荒而逃。 可台下的众人第一次领略了这位的手段，他们一个个都疑惑，这位真没跟他老父亲学习军略吗？ 就连建房，都如同战斗一般。 他们与手下士卒一起劳作，也慢慢的了解了这位县令。 用一年时间，救助无数流民，平定山贼，又消灭蝗灾，养活灾民。 现在又救助十余万流民，还通商西域，造出无数的精品货物。 这是一位刚刚及冠的少年吗？ 就是大儒，也不会有如此的手段吗？ 他原本的怨气，又变成了希望，现在又开始对段攸佩服起来。 段攸将内部收服之后，这才有时间实施下一步计划。 他又书信给成公英，开始让他将羊毛布灵巧的送给其余各家族。 火把已经丢出，就不知道，这火势能点燃多大？ 段攸一面检查自己产品的生产，一面等待各地反馈的情况。 也就等了七日，下人禀报，姜囧带着几位青年前来。 段攸一听不由的笑了，看来各家的动作开始了。 第63章 张家加入 段攸在大堂上早已经备好了茶汤，等姜囧带着两个雄壮的青年前来，这才起身迎接。 段攸一看姜囧身后两位，不由的笑了。 这不是张家张绣和杨家杨昂，看来这两家都坐不住了。 几人互相行礼之后，就各自落座。 还没等段攸发话，这边姜囧就调侃的说道。 “也就两月不见，没想到这临羌让你发展的这么厉害。” “那一处处房屋，你这是打算重新建城？” 段攸微笑的点点头，随意的回话。 “仲奕还是这样慧眼如炬，这都看出小弟的打算。” “没办法，原本临羌也就十多万人口，现在一下子快四十万人了，不建城，能装的下这么多人。” 段攸的话一落，几人都吃惊的看着他，姜囧也被惊的直接站起来。 “二郎，这建造一个大城得花费不少吧，你哪来这么多钱粮？” 张绣、杨昂两人也吃惊的看着段攸，看来这位真的赚到钱了。 段攸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块羊毛布，随意的扔到姜囧身前，接着又用手往西指了指。 三人立马明白意思，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以为，段攸能将十余万流民安置下去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余力建城池。 最酸的是姜囧了，他是知道段攸的产业，也知道段攸通商西域。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 想想自己，也当一个县令，也只能勉强的将县城撑住，就是有百姓活不下去了，还得往段攸这边塞。 可人家，平灭完了蝗灾，又吸收流民，现在还这么富裕。 他是真的嫉妒了！ “二郎，你这羊毛布价值几何？” “不多，跟丝绸价格差不多！” 段攸这随意的回答，让几人再次吸了口冷气。 此时张绣真的坐不住了，若是段家将此布出售，甚至价格再降低一点，自己家的产业真的会被冲垮。 “仲远，你看我张家也没得罪你段家，何必苦苦相逼啊？” 段攸一听张绣这样说，脸上还是挂着那笑容，轻轻的说道。 “凉州现在有些乱，听说分了两个阵营，一家听董胖子的，一家听我父亲的。” “我听说，现在马家都亲自下场，开始囤积羊了。” “韩家上次我警告一次，可他还是不听话，也开始囤积羊。” 段攸的这话让张绣差点没气过去，他们几家跟我家何事，我家啥也没干啊！ 你现在拿着羊毛布，这是要干啥？ 张绣到底还是年轻，脸色已经变的难看了，他不由沉声问道。 “看来段兄要与我张家交恶了？”文学一二 姜囧一看这张绣的话，不由埋怨张家不靠谱，谈判派个愣头青来。 他有些后悔接这个差事，和事佬不好当。 姜囧立马起身，直接怒斥张绣。 “这话也是你能乱说的，这就是张世叔的意思？” 也没等张绣回话，立马笑着对段攸说道。 “二郎，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回头我跟猛叔说声，让他修理一下这小子。” “你在西域也发财了，现在又弄了这羊毛布，咱各家可都是支持你的。” “你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吧？” 张绣本来被姜囧怼了一句，心里有些不痛快，现在这边姜囧问出了重点，立马也来了精神。 段攸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舅哥，看他眼神就知道，这是张家找他们家求助了。 其实张家加入不加入他们的阵营，段攸都无所谓。 毕竟自己已经在上方谷，准备了大量的麻布，自己家根本无须看他家脸色。 不过这张家能加入也好，毕竟自己这边势力确实单薄一点。 “仲奕回家准备茶叶、瓷器，再出一千车马。” 段攸说完之后，又看向张绣。 “你们张家愿意加入西凉商会，准备布匹，也是一千辆车马。” “护卫人员你们无须担心，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至于如何分配利润，我家族长那有具体的方案，不会让你们吃亏。” 段攸又看向杨昂，先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 “你们杨家的精铁，去跟我家族长商议，他需要采购大量的，价钱不会亏待你的。” 姜囧和张绣一听，脸色都是喜色。 可杨昂脸上却有些纠结，还是试探的问道。 “那个仲远，不是表兄小心，你们家要消耗这么多精铁，不会出事？” 段攸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位，随即一指姜囧。 “仲奕知晓，我制造八牛犁，需要很多精铁。我还准备制作精铁镰刀，让手下百姓收割快点。” 杨昂先是看了眼姜囧，看他点头，脸上这才露出笑意。 几人又谈了一会，几人就要离去，毕竟段家的商队快回来了，得抓紧准备。 姜囧临走之时，这才把段攸拉到身边抵语。 “二郎，你做事也注意一点，要学会尊礼，明白吗？” 段攸被这姜囧教训的莫名其妙，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姜囧一看段攸这表情，立马怒了。这混蛋玩意真不是东西，我妹妹只是跟你订婚。 现在你不仅把她睡了，还玩起来双飞。 你是爽翻了天，我姜家不要面子了？ 还尼玛在我身边装傻，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老子现在就抽你信不？ 他强忍住怒气，低声的说道。 “齐人之福，你搞得满城皆知，我姜家的颜面不要了吗？” 段攸诧异的看着姜囧，自己闺房之事，怎么传的这么快？ 他不了解，现在的大汉，精神需求极度需要，有这种八卦，怎么能传播的慢？ 大家都说段攸会玩，先满足丑妇的需求，让内心压抑一下。 接着再有一个美人的服侍，立马爽起来。 这种落差，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做起飞。 可段攸也是烦闷啊，自己每日的煎熬，从未有过逾越，他跟别人解释，谁会相信？ 段攸只能将这份痛苦压在心底，憋屈的说道。 “放心，我懂。” 姜囧看着段攸那憋屈的模样，真想回话，你懂个毛线? 看在钱的面上，我忍。 他用眼神示意段攸，好自为之。 可段攸的眼神，清晰的告诉他，我懂。 两人就这样憋屈的分开，各自都很不开心。 一个怒骂对方渣男，混蛋，你给我送来那十几个美女，我就能原谅你？ 一个满心委屈，明明自己洁身自好，可就没有人会信！ 姜囧几人走后没几日，西凉张家也加入了争抢羊毛的行列。 整个西凉大地，羊毛、绵羊价格直接起飞。 那些羌人牧民也变的聪明起来，干脆也不再贩卖，就是卖羊，还得把羊毛剃了再卖给对方。 中国的百姓不管哪个年代，总是贵的时候不卖，便宜的时候着急。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各家收购羊的数量反而越来越少。 于是各家纷纷打起了匈奴和鲜卑的主意，出国进口羊和羊毛。 一时间，边境贸易也是络绎不绝，羊的价格也是一路高飞。 等到鲜卑人和匈奴人知晓羊毛的生意，纷纷只卖羊毛不卖羊，这让各家气愤不已。 此时金城韩家之中，韩遂在一老者身边抱怨。 “老师，既然段攸不讲信用，我为何不能收购羊来阻击他的计划呢？” 第63章 看破棋局 面对韩遂的抱怨，老者却只是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韩遂的话，反而问他。 “你觉得段家那小子，会平白无故的让你们知晓羊毛的用处？” 韩遂一听这话，开始沉思起来。 他脑海中出现段攸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尤其刚开始用精面收割各家的场面。 韩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段攸难得又在布局。 可没有道理啊，这些羊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段攸就是会制作羊毛布也无用啊！ 等到各家从段攸手里窃取到制作羊毛的方法，那时候，他段攸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韩遂不断的思索，他想不出段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又看向老者，恭敬的向老者请教。 “老师，学生真参悟不出段攸的目的。” 老者微微一笑，随即轻声说道。 “如今张家已经投靠他们，凉州各家已经有四家支持他们。” “现在耿家已经日落西山，想必必能殊死一搏了。” “直接冲着牛家去，牛家也将实力大损。” “董家、皇甫家、马家已经支持牛家，听说正在大力囤购羊，估计已经入了段攸的圈套。” “你们韩家若是识趣，立即将囤购的羊出售，还能保存实力。” “若不然，你们家也会损失惨重。” 老者这一席话让韩遂很是震惊，段攸真的有这本事？ 他有些不敢相信，还是继续请教老者。 “还请老师详细说下。” 老者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 “知道什么人最容易失败吗？” 韩遂摇了摇头，恭敬的听老者分析。 “术业有专攻，做熟不做新。” “段攸就是用巨大的利益吸引你们入场，然后开始收割你们。” 韩遂听着老者的话，还是困惑，这段攸养羊跟牛家比，差的远啊。 不过他一想，段攸只是收购羊毛，却没有收购羊，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可一时之间，他还是猜不透段攸的打算。 可老师这样郑重的提醒，却让韩遂知道，这囤购羊必然是一场阴谋。 就跟当初的面粉一样，看似赚钱很多，可当揭开谜底之时，各家必然损失惨重。 韩遂向老者辞别之后，立马吩咐家里，将收购的羊和羊毛全部出售。 可韩家的退场并没有惊醒各家，他们如同入魔一般大肆采购羊。 牛家、董家、马家、皇甫家，就连耿家也咬牙拿出钱财收购羊。 他们纷纷派出密探前往上方谷和临羌，可不管派出多少人，全部如同人间蒸发。 各家打探机密受阻，更是激起了他们收购羊的热情。 只要将羊群掌握自己等人手里，那么就能与段家谈判，分享技术。 即使段家不愿分享，他们也可以卖羊肉和羊皮把钱赚过来。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更是坚定了各自的想法。 段攸自从将火把点燃之后，就不再关心此事。 算算时日，段圭的车队该来了，结果没有等到段圭，却把西域回来的商队等回来了。 段文兴奋的跟段攸吹嘘西域的行商经历，这货物一到地方，立马被人抢购一空。 他还拍着胸脯的说道，就是再给他一倍的货物，也能将货物大价钱出手。 段攸听着连连点头，这才跟族叔说道。 “不瞒族叔，这次给你准备了两万多辆货物，足够你大展身手。” “多少？两万多辆？” 段文一听这么多货，立马惊叫。 他现在好想说，大侄子，族叔吹牛皮，你别当真。 可看着段攸笑眯眯的跟自己点头，他立马头大。 他只能硬着头皮，拼命的推脱。 “族侄啊，咱哪来这么多车辆？” “我准备好了，车辆牲畜都不缺少。” “这批货有些多，咱护送人马怕不够！” “没事，我父亲把华雄给我调来了，他在这也无事，我将这一万人马护送商队。” “咱们真的有这么多货？” “最近羊毛收的很顺利，光羊毛布就占据八千车，精盐也有八千车，还有不少美酒。” 听着段攸的这一一回答，段文尴尬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族叔刚才吹的，那些胡商货物都充足了，咱们送过去，我怕卖不出。” 段攸一听段文这么说，原本的笑脸变成了愤怒，伸手就要抽段文。 只见段文立马瞪向他，段攸这才尴尬的将手收回。 段文看见族侄收回动作，也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这小子不跟他父兄一样虎，若不然自己就是族叔也得挨打。 他正在想着段颎、段波的残暴，又见段攸说话，立马回过神来。 “族叔啊，你真是，你就不能把货物卖给各处屯田校尉吗？” 段文一听不由皱眉，他立马回怼段攸。 “还以为族侄有什么高见，那帮人穷的连条裤子都没有，找他们做生意？” 段攸一看段文这表情，又差点举起手抽他，一看段文又瞪向他，只能恨声说道。 “是啊，那帮人穷的就剩下粮食了，你就不能跟他们交易粮食吗？” “咱们跟他们交易，比胡商便宜一点，他们在哪比我们熟悉，直接还能再次贩卖。” “那是给咱们准备的代销点，你还不知道把握。我回头给族长说，换个人干，你是真不行。” 段攸这样一说，段文如同拨云见雾，赶忙抱住了段攸。 “我的大侄子啊，让你当县令屈才了，你跟随族叔行商，咱们必能富可敌国啊！” 段攸瘪了瘪嘴，也只能附和一下族叔。 等把他打发走后，立马把麴义喊来。 “表兄，这次你率领本部两千人马去护卫商队，知道该注意什么吗？” 麴义一听立马大喜，赶忙回话。 “表弟放心，不就是服从命令吗？你放心，我必当一个好守卫。” 他的话一落，这边段攸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麴义有些诧异，随即满脸悲愤。 “二郎，你干嘛啊，你怎能无故打我？” 段攸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是怒了，立马训斥他。 “我以前知道你老实，现在才知道，你不是老实，是蠢！” 麴义一听脸色变的涨红，连忙起身，用手指着段攸。 “段攸，你过分了啊，别以为你是县令就能无故羞辱我……我……” “你什么你，让你去好好看看。把段家精锐和边军精锐骗到咱们队里，你跟我说当个乖宝宝，你不是蠢是什么？” 麴义一听段攸这意思，立马尴尬的笑笑。 可他脸上有些纠结，试探的问向段攸。 “那个二郎，人家凭什么加入咱们啊？” 段攸彻底无奈了，先是失望的看向麴义，弄的麴义心里一颤，这才解释道。 “我给你们的补给，腌肉、鸡子、馒头不会拿出引诱他们吗？” “咱们这些士卒都给分了婆娘，你不会吹嘘一下吗？” 麴义听完眼睛一亮，这有点无赖，不过能吸引对方精锐部队，也不错啊。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硬着头皮的继续向段攸请教。 “二郎，你知道的，段波大兄这人不地道啊！” “他要是见我的部队伙食这么好，他真敢去抢的，我又打不过他……” 段攸现在真想问候一下他，你平时傲的不行，现在一提大兄段波就畏惧成这样。 他也是无奈，自己这帮手下，就没一个会用脑子的，只能帮麴义出主意。 “我大兄敢抢你东西，就跟他说，他的都尉也别干了，回临羌来养猪！” 麴义还是看向段攸，等着段攸继续说。 段攸感觉这位真没救了，扯大旗都不会吗？ “你就说，这是我爹说的！” 麴义一听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他此时心情极度舒畅，真想大笑一场。 当年被段波欺负，有什么好东西都跟自己抢。 他找女人，让自己把风。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报复一下，把他的精锐都抢走，他还得笑着答应。 有姑父这招牌挡着，你该拿我怎么样？ 几日后麴义兴奋的跟随车队离去，他们前脚刚走，这边段圭的车队就来了。 这让段攸异常恼火，若是段圭早来几日，还能往西域运出更多的商品。 段圭一见到段攸，立马给他来个拥抱，嘴里还大喊。 “大侄子，让族叔想死你了！” 段攸没有理会段圭的叫喊，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笼子里的壮汉。 这壮汉长得奇丑无比，那凶狠的双眼充满了戾气。 段攸与他对视一眼如同被猛虎盯上一般，残忍、暴虐、疯狂、嗜血。 第64章 典韦认主 段圭正在疑惑段攸怎么没回他的话，他松开段攸，一看这小子正在看着那笼子里的丑汉发呆。 段圭立马露出了笑容，微笑的解释道。 “大侄子你不知道，为了这典韦，刘伯安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听着段圭的解释，段攸才明白原委。 这典韦给朋友报仇，杀了别人一家，被官差拦住，还从人群中杀出，躲入了深山。 这边段圭没有收到典韦和华佗的人，就是不给刘虞家禽。 刘虞也是无奈，他见何苗在段圭大力支持下，成功的平灭蝗灾，都快要得胜归来。 自己这边还苦苦支撑，自己堂堂的刘家大儒，连一个小子都不如，你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 于是立马派人搜山，终于找到这典韦的下落。 等人群围住，典韦连续杀死数百人，若不是被渔网所困，又让这小子扬长而去。 段攸这才知道，为什么典韦被困在笼中，原来真是一个狠人啊。 他缓慢的走向笼子边，典韦还用那凶戾的眼睛盯着他，那一股凶气，恨不得将段攸撕碎。 段攸抽出佩剑，直接将绳索砍断。 这让护卫的队伍纷纷戒备笼中的典韦，就连笼中的典韦也被段攸这动作弄愣住了。 段攸没有理会人群的异色，温和的说道。 “这位义士，可愿到在下府上吃些东西？” 典韦又疑惑的看向段攸，缓缓的从笼中出来，伸展一下身子，随意的看向周围。 周围人群不由后退一步，都紧张的看着典韦。 段攸也不等典韦回话，直接转身向城内走去。 典韦先是愣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就是默默的跟在段攸的身后。 段攸的亲卫胡车儿，看着比自己还雄伟的汉子，一时间紧张不已，慌忙紧跟段攸。 等众人进入府上，段攸立马命令手下布置宴席，又对典韦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段圭和段攸手下都想劝说一下，就连黄忠都表情凝重，随时都准备出手。 典韦环顾四周，看着段攸对他招手，那大嘴不禁咧开。 这张嘴一笑，让人感觉更加的狰狞。 他迈步直奔段攸桌前，毫不客气的跪坐在段攸旁边。 段攸身后的胡车儿几次要拔刀，可被这位猛汉的气场震慑的，不知该如何行事。 等下人奉上吃食，典韦也不等段攸吩咐，直接用手拿起肉就啃了起来。 又随手端起碗，将一碗羊汤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忘记了进食，纷纷看向典韦在那胡吃海喝，一个个都皱下眉头。 虽然大家都是武夫，可也没有典韦这样无礼。 你这是豪气了，不等主人吩咐，上来就吃。 这一桌食物，全被你一人吃了，像话吗？ 典韦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清空之后，这才发现段攸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又是咧嘴一笑。 段攸什么也没说，将下人喊来，再上一桌吃食。 没一会，几个下人将案桌撤走，又换来一桌吃食。 这次典韦没有动，他先是吞了下口水，接着目光看向段攸。 段攸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典韦继续。 典韦再次将这一桌食物消灭，还意犹未尽的看着空空的盘子。 这次人群已经没有鄙夷，这少说得有几十斤肉食，就这样被人家吃完。 最重要的，还是没吃饱的样子。 段攸没有嫌弃典韦能吃，吩咐下人，直接上来一整只烤羊，一大盆羊汤，再上十斤馒头。 当典韦把又上来的满满一桌吃食吃完，这才摸了摸肚子，一副享受的模样。んttps:// 过了一会，典韦突然站了起来，这让众人都纷纷戒备。 可让人意外的是，典韦直接向段攸行礼，嗡声说道。 “典韦谢贵人救助，愿护卫您一生，以报救命之恩。” 典韦这突然的认主，让段攸都有些意外。 他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喜悦，直接站起来走到典韦身前，赶忙将其扶起来。 他越看典韦越满意，不禁拍了拍他雄壮的身子，暗自感慨。 看看这汉末的游侠，人家这才是真的讲究。 救他一命，让他饱食一顿，立马就跪地认主。 这可是汉末游侠里的扛把子，武力值的天花板，人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这么干脆。 他又看向跪坐在堂下的诸将，眼中带着失望。 我费尽心思把你们招过来，每日美食，还准备赏你们美女。 就把我爹战神的招牌都拿出来了，还一个个拽的不得了，还要考虑考虑。 我要不是穿越者，知道你们有点水平，我真想一个个把你们吊起来打。 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段攸此时的喜悦众人不会理解，看着他对典韦那亲切的眼神，让众人都怀疑段攸的爱好。 段攸不理会底下人异样的眼光，温和的对典韦说道。 “好，好，典韦能认我为主，攸高兴的很！” “回头给你十位美女，也让你在咱西凉成个家。” 众人一听段攸这么奖赏，心里都有些酸了，这位刚来，就如此厚待吗？ 我们一个个拼死拼活的帮忙练军、盖房，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大方呢。 众人还在羡慕时，这边典韦竟然羞涩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主公，这，这赏得有些多了吧？” 典韦的话刚落，手下还未归附的各将心里更是憋屈。 你不要，给我们啊！这几年，我们都靠双手度日，白白流失多少财富啊！ 段攸只是摆了摆手，又指向了身后的胡车儿。 “多？你问问车儿？他现在有几位夫人？” “你这么雄壮的汉子，不能传递香火，那是对我大汉的浪费。” 典韦看着胡车儿郑重的点头，立马跪地致谢。 “谢主公厚赏，典韦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段攸又将典韦扶起来，温和的说道。 “跟着主公干，不说高官厚禄了，至少帮你衣食无忧。” 段攸这随意的话语，又有典韦这样勇士的投奔，再加上段攸的厚赏，彻底刺激了棠下的诸将。 武安国、俞涉、方悦、穆顺四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蠢蠢欲动。 自己等人在洛阳入军，辗转几年才当上一个小小的屯长。 可那日子过的叫啥？ 吃都吃不饱，更别说在洛阳能有房，有女人？ 想要成一个家，让子孙满堂，那就是一个奢望。 可来到这临羌的这段时间，几个人不仅每日能吃饱饭，还能住上好房子。 现在一个新来的傻大个，这刚刚认主，不仅给房，还给婆娘。 最关键的是，这一给就给十个，这谁能受得了？ 再说这县令，别看年幼，人家可是有真本事。 凭靠自己能力，不仅养活这么多人，还能让人吃好，吃饱！ 最重要的是，人家他父亲可是段颎。那个曾经当过大将，后来还是太尉，现在更是凉州刺史。 几人越想自己，越感觉还不如那个傻大个聪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双腿。 四人立马起身，来到中间，纷纷跪地行礼，嘴里高喊。 “臣武安国、方悦、俞涉、穆顺拜见主公！” 四人的这一认主，这让在座的诸将都尴尬了。 张辽、高顺、张郃、高览都忍不住怒骂这几人做事不带脑子。 你们不知道这年月，君选臣、臣亦择君。 咱们就不能再考察一下，你们这么草率的认主，你让我们不尴尬了。 田豫此时也纠结了，这帮人一认主，自己怎么办？ 虽说总角之交，可不认主，是准备自立吗？ 庞德此时感觉莫名的压力，谁能想到当一个县令的家将都开始内卷了! 第65章 众将认主 堂上的诸人都在纠结着，可段攸却是大喜。 他正在埋怨这帮人不识时务，谁能想到，转眼间就有四人认主了呢？ 虽说几人水平差强人意，可也算是有些勇武，这不是好起来了吗？ 段攸再次起身，来到几人身前，一个个的将他们扶起，又温和的说道。 “诸位最近辛苦了，回头给你们每人赏赐十位佳人。” “至于你们的院落，在临羌找一个好地方，带着你们的人好好修建一下。” 四人一听立马大喜，纷纷向段攸致谢。 四人隐晦的对视一眼，这波认主，值了！ 张辽、高顺先是对视一眼，两人还没等段攸回位，也起身离席，缓步走到堂前。 二人也向段攸行大礼，嘴上恭敬的喊道。 “臣张辽、高顺拜见主公，愿效犬马之劳！” 张辽、高顺的这行礼，让段攸都快乐疯了。 他快步来到两人身前，赶忙将二人扶起。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就如此喜气？ 这两位可不是前面那四人，这可真是历史留名的人物，能将他们收服，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起飞。 还没等段攸准备厚赏这两人，张郃与高览时真的坐不住了。 两人现在是明白了，现在再抓不住机会，以后再想爬起来，那就难了。 都尉被撤了不是问题，现在大家都躺平抱大腿，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两人立马离席，也跪地行礼，嘴上高呼。 “臣张郃、高览拜见主公。” 还没等段攸反应过来，这边田豫和黄忠也不纠结了，也纷纷起身叩拜。 “臣田豫、黄忠拜见主公。” 段攸先是愣了一会，立马将几人扶起来。 “好，哈哈哈，好！” “我段攸有诸位英杰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段攸说完之后，又不住的大笑。 自从穿越而来，他从未如此畅快过。 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就连收服成公英都用了些手段。 将田豫、麴义哄到自己身边，后来又收服了郭汜和庞德。 让段圭将这些名将骗了过来，可他们心中的怨气段攸也知道。 他每日内心纠结，是该再用点手段让这帮人认自己为主。 理智压住了贪婪，他慢慢的等待，等待这帮人自动归心。 这日日夜夜的煎熬，让身为异客的他，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可现如今，看着众人，段攸终于可以安心一点。 满屋的勇武猛将，纷纷认他为主，他现在也终于有底气，在这乱世之中截取利益。 段攸还在肆意的大笑，段圭却是异常的苦涩。 一看这帮人认主，他的心不由一抽。 这帮人有一大半是自己费尽心思招募的，可结果，全都被这段攸弄走了。 现在洛阳的流言，都说我喜好男风。那些都尉、屯长突然的消失，必然那些人性格刚烈，誓死不从，才被消失了。 现在自己新招的武将，一见到自己，那善用的武器都从长枪变成了短鞭。 段圭还在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这边段攸已经收住笑声，转头问段圭。 “想必族叔这次来，肯定又带来不少女眷吧！” 段圭一听段攸问话，立马回过神来，随即笑着回答。 “还真让二郎猜对了，这次……” 原来段圭回到洛阳的时候，那帮世家散布谣言，说用家禽治理蝗灾就是骗局，纷纷指责段圭，说他浪费国家钱财。 段圭一听也怒了，决定不再平均分配家禽了。他直接拿出十多万家禽让何苗拿走，其余全部在洛阳养着。 何苗也是争气，有了这么多家禽的到来，又在田晏的指挥下从容的将豫州的蝗灾给消灭了。 可何苗回来之后，带来了四万多女眷，没有钱财，只有这些流民抵债。 段圭也是无奈，只能咬牙答应了。 何苗的胜利，让那些大臣再也坐不住了，纷纷的向段圭购买。 可段圭没有卖给这帮人，卖了五六万家禽给送来典韦的刘虞。 各家无奈，只能纷纷收购家禽，接着送往各地蝗灾区。 整个洛阳一时之间，没有鸡子可卖。 段圭又用鸡子大赚一笔，这让陛下对他更是看重。 等他临走之时，又将家禽全部卖给亲自上门求购的刘虞。 段攸一听点了点头，此时他心情高兴，也不在意段圭给他加塞的这么多人。 他笑着拍了拍众人的肩膀，温声的说道。 “回头你们从那些女眷里挑选十人，再自建院子。” 众人纷纷致谢，随后又各自回席。 段攸拿起酒樽，正准备与大家共饮。旁的段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高声说道。 “对了二郎，我来时，陛下还对着我夸你！” 众人一听段圭这话，也纷纷看向段圭。 段圭直接站了起来，高声的说道。 “陛下说，段二郎会玩啊，能想出冰火两重天这种奇思妙想，真乃银才啊！” 段攸有些困惑的看向段圭，田豫几人一听这话喝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段圭也不理会那几人的异样，立马绘声绘色的解释起来。 洛阳传言段攸娶了两位夫人，一位夫人太丑，一位绝色。 说段攸也是趣人，不愿让夫人独守闺房，于是将两位夫人全部喊进屋内。 先是勉强和丑妇欢好，再与绝色互动。 这一丑一美的落差感，瞬间被带到了极致，立马飘飘欲仙。 皇帝听说后，找来了一丑一美两位宫女。 先是用烈酒服用了五食散，先找到丑女欢好。就是这如此勇猛的五食散作用之下，他的长枪差点没变成短鞭。 勉强一番之后，再与美女鱼水之后，油箱里的燃料快速燃烧，马力瞬间拉起，发动机的转速都快爆表！ 等第二日早晨，刘宏疲惫的把段圭喊到榻前，语重心长的说了那句话，段攸，银才啊！文学一二 众人听着段圭绘声绘色的描述，一个个都大笑不已。 可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段攸的脸色已经发黑，那一脸恼怒模样，让众人都收住了笑声。 段攸寒着脸看向身后的胡车儿，阴冷的说道。 “车儿，给我好好的查，谁tmd敢胡编乱造，污人清白，还把这事传到洛阳了。” “我让那帮败坏我名声的人知道，后果很严重！” 胡车儿立马恭敬的说道，“诺！” 段圭先是有些心虚的看向段攸，立马笑着说道。 “二郎何必动怒呢？” “这是好事啊，整个天下都传扬你美名，都说你是玩主，是雅士！” 段攸一听脸色更黑了，小婢养的，我现在还是处男，让你们一说，我还不成了好色如命之人？ 段圭一看段攸又要动怒，立马说道。 “真是好事，你这名声一有，河北甄家的家主甄逸立马找到了我。” “他让我与你相商，愿意将他女儿甄姜许你为妾。” “只愿你能将美酒的代理交给他们即可。” 段攸一听立马怒了，不耐烦的说道。 “我这两位夫人都让我心烦，哪有时间再纳妾？” 他刚说完这话，脑海中好似想到了什么，立马画风一变。 “那河北甄家，可是无极县的？” 段圭起初被段攸拒绝还有些不高兴，听到段攸这问话，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 段攸沉思了一会，这才沉重的说道。 “如今流民越来越多，我们现在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不行我就受点罪，就将甄家之女纳了吧！” “毕竟咱们这里需要大规模钱财，我牺牲一点又算了什么？” 众人都无语的看着段攸，这才是主公的本性吗？ 段圭此时脸色大喜，忙说道。 “好，好，我回头去跟甄家去谈，你放心，这事交给族叔，妥妥的。” 段圭刚说完，就见段攸又咬牙说道。 “族叔，你回头跟甄家说，不仅他大女儿，我还要他小女儿甄宓！” 段攸的这话再次刷新了在座的三观，就连段圭都愣在了当场。 第66章 用名声赌一把 刚才还一副专情的样子，这转眼间就暴露本貌。 一房小妾还不行，又想二女共侍一夫，你就不能做一个人吗？ 一旁的田豫此时有些慌张，我本以为这位事业心强，对女色浅尝辄止，这才拜了主公。 可这转眼间就弄了这事，这段公的两个儿子怎么了？ 老大段波喜好熟妇，听说当初勾搭皇甫规的小妾，那可是比段波整整大了十岁。 也因为这事，段家与皇甫家不和，段波被段公派到玉门关当守将。 这位本还觉得靠谱，自从尝试了冰火两重天。这现在尝到了甜头了，都打起了姐妹花的主意了。 我那几位娇妻，我都不敢让她们一起上阵。 都是每日找一人伺候，每星期还休息两日。 你这倒好，听说每日都二女大被同眠，每日不曾懈怠。 就不怕铁杵磨成绣花针，眼望山泉空对月吗？ 段圭此时好慌，连忙劝说段攸。 “二郎，听说对方幼女才八岁，不合适吧！” “你看不行就选一个吧，不行我从别家再给你找个。” 段攸不去理会众人的异样，只是随意的说道。 “族叔，回头你走时，拉百车美酒，再拉走千车羊毛布。” “你跟甄家说，若是愿意，以后还会合作。” “若是他家不愿意，就交易这一回。” “记住，这次我只要小麦，别的都不要。” 段圭本来还想劝一下段攸，可一听不仅有美酒交易，就连羊毛布都交给自己代理，瞬间让他来了精神。 “二郎，你放心，交给族叔，妥妥的。” “他甄家幼女就是还未满月，年前族叔也给你送过来。” 众人对着段圭的变脸彻底刷新自己的认知了，张辽几人暗自庆幸，没有继续跟着段圭。 要不然，在洛阳那吃人的地方，跟着这位上司，死的会很惨。 段攸正要兴奋的举起酒樽，再次与众人共饮。 可田豫突然站了起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低落的劝谏段攸。 “主公，还请主公收去命令。” “大兄已经有喜好老妇之名，你不能再留一个喜好幼女的名号了！” “段公已经古稀之年，您就收起玩闹之心，莫要被女色所误啊！” 段攸一听田豫的劝谏，脸色也变的尴尬，内心也是纠结啊。 他很想拉着田豫等人解释，自己根本不喜欢萝莉，不幼女。 自己是想招猛将，正在赌，赌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前世他曾经看过一部三国野史，立马详细说了一位猛将和一位美女的传说。 书上说，那位猛将之所以人过半生才娶妻生子，就是因为他曾经痴爱一位姑娘。 可那位姑娘被一位高官抢走，他后来先去了那高官家为将，后来又离开了。 又投奔了那高官的对头，最后厮杀半生，才勉强娶了一位寡妇为妻。 段攸弄不清楚，这位猛将的岁数，也搞不清他到底喜欢这家里的哪位姐妹？ 一咬牙，将姐妹俩都弄来，这样这猛将就跑不了。 不管这事可信度有多大，可面前有个收服这猛将的机会，丢失点名声，又如何？ 段攸缓缓的走到田豫身前，轻轻的将其扶起，真诚的说道。 “国让，你我是总角之交，你觉得二哥是好色之徒吗？” 田豫看着那双真诚的双眼，内心也在疑惑。他想询问一下，就被段攸打断了。 “如今我段家看似如日中天，其实也是危机重重。” “我父已经年到古稀，为了这家还在咬牙坚持。” “段攸就是再不孝，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女色所迷。” 段攸又笑着看向众人，继续朗声说道。 “如今天下要出现变动，所以我就来到这临羌默默的发展。” “准备积累实力，然后牧守一方。” “然我段家还有对手在暗中盯着，我只能行自污之策，让对方不要太过关注我。” “攸明白，想到一位猛将，最好十八岁之前必须锁住精元。” “至于那冰火两重天，不过与夫人单纯的休息而已。” “而这次纳甄家两女，也是让世人明白，我段攸并无野心，也是喜爱享受之人罢了。” 众人一听段攸这解释，不由对他肃然起敬，纷纷起身对段攸行礼。 “我等必勤练士卒，为主公大事奋进。” 段圭看着段攸轻易的将众人再次凝聚军心，心中对自己族侄开始了敬畏。 这事情一说开，段攸随即与诸将一起推杯换盏，众人也兴奋的豪饮。 段攸看着身后的胡车儿和典韦不停的咽口水，也把二人喊来与众人共饮。 一杯杯烈酒下肚，众人还在尽情的豪饮。 段攸双眼迷离的看着众人，从未有过如此的畅快。 他向段圭招了招手，段圭也不端着自己族叔的架子，赶忙起身来到段攸身旁。 “族叔，那于禁和乐进可是来了？” 本来满脸欢喜的段圭彻底慌了，赶忙向自己侄子求饶。 “我的二郎，你就放了族叔吧！” “陛下已经质问我了，为何频繁更换都尉，若不是族叔帮下搞钱，早就被陛下治罪了！” 他小心的看着段攸，看见段攸的脸色有些不好，赶忙向段攸保证。 “二郎，你放心，过些日子，族叔再把这二人交给你。” 段攸一听这，脸色才好看不少。 一想想也是，这段圭上任不足三月，接连更换都尉，也确实不好看。 他又想起了什么，立马嘱咐段圭几句。 段圭一听，脸色又变了，他仿佛在风中凌乱。 老夫活了也将近四十年，我到现在才知道，厚颜无耻这四个字。 老夫跟你比，就是纯洁的仙子。 一想族兄一生刚烈、耿直，怎么就弄出这一位无耻之人。 段圭此时真想吐一脸段攸，最后还是咬牙点头了，谁让这位是财神啊！ 段攸这才挥手让段圭离去，看着满堂猛将，他彻底飘了。 想想这世上，也只有自己，可以将这帮猛将收服，并能干出一番大事。 跟刘跑跑比，他算个甚啊？ 我就是把这帮人送给他，他能养活他们吗？ 没事就研究手下那三瓜俩枣，一开始将人家张飞的祖业都祸害了，就连关羽卖绿豆的那几个b字儿也不放过。 后来境界高了，知道手下穷兄弟没多少银两，就搞人家徐州首富的钱财。 结果一路的败坏，首富都让他吃垮了啊！ 最后跑到荆州，有了诸葛帮助，这才慢慢的发家。 而自己呢，虽说有个做省委书记的老父亲，起点高了一点，可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搞起来的。 看看自己这些武将，不比荆州时期刘备差吧。 他马上想到刘备有诸葛才成势，自己只有一个成公英这样的谋士，也就跟糜竺差不多。 哎！还是缺一个谋士啊，哪怕给一个贾诩也认了。 段攸现在是真的飘了，突然有这么多猛将加入，他有些目视一切了。 还看不起人家刘备，他要是与刘备互换身份，就是穿越者，都不一定能收服关张。 更别说去白嫖人家糜竺，再去荆州收服诸葛。 就人家那百折不挠的精神，你算个屁啊。 也是段攸家世好，身后有战神父亲给他遮风避雨。文学一二 若不然，就他弄到的这些钱财，能不能保的住都是问题。 还想要贾诩这样的谋士，就现在给你，你都不一定把握的住。 段攸不知道，此时距离他不远，有一个大才正准备考察他。 若是他知道，必然更加骄傲、忘乎所以。 第67章 倒霉的武安国 段圭又钻研了自己爱好几日，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这里虽然没有洛阳繁华，可这里却欣欣向荣，可以让自己的才华尽情的挥洒。 当一车车家禽、美酒、羊毛布装到车时，段圭只好从猪场离开。 他拍了拍段攸的肩膀，对段攸保证道。 “二郎，你要的女人，叔父就是再难，也给你弄来。” 段攸点点头，与段圭挥手告别。 可刚送走段圭，这边成公英却从上方谷赶来了。 段攸一见，一向办事稳重的成公英，此时却一脸焦急，段攸赶忙询问他。 “仁杰，可是上方谷出了问题？” 成公英马上摇头，也不等段攸询问，立马解释起来。 原来最近羊毛收购遇阻，大部分羊都被各家收走，也不卖给段攸羊毛。 那些牧民的羊毛，早就被段攸收购一空。 他准备联系外族，发现各家早就出手，现在更是将外族的羊与羊毛囤购起来。 段攸听完成公英这话，随即把两位夫人喊来。 “柔儿，咱们现在库存的羊毛，还有多少?” 姜柔儿先是一愣，接着脆声的回话。 “若是按照现在的消耗羊毛速度，能撑到明年四、五月份。” 段攸又看向成公英，成公英立马回话。 “上方谷能够使用到明年的六七月份。” 段攸一听这时脸上才露出了笑容，随意的问道。 “还有这么多羊毛，你害怕什么？” 成公英脸色一苦，立马抱怨起来。 “主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现在是不缺，可明年怎么办？” “各家必定将羊囤积起来，就是不卖给咱们。”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给段攸建议。 “主公，不如联系西域的商队，让他们从那里收购羊毛。” 段攸一听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此事不急，你回头安排手下收集草料即可，羊毛这事我来解决。” 成公英还想劝解一下，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蔡琰，却试探的问向段攸。 “夫君，若我们现在不把西域的市场控制住，万一各家也抢西域的羊毛怎么办？” 段攸笑了笑，一脸自信的说道。 “丝绸之路，没有我段家的答应，我看哪家敢如此猖狂？” 成公英还是忍不住了，再次劝说段攸。 “主公，董卓曾经是西域戍已校尉，我怕到时候还真不好说。” 段攸还是摇了摇头，西域那里是自己主要的行商之处，自己还真不能在那里收购羊毛。 自己一步步的布局，不能因为这事情，弄的功亏一篑。 他看向成公英，眼里有些惋惜，这位和顶尖智者比还差的太多。 段攸不知道，一位顶级智者前来临羌考察他，却被自己的巡逻兵在追杀。 由于段攸将羊毛布散给凉州各家，现在众家族都派出死士前来探查羊毛布生产方法。 他们不仅派出大量的人员去上方谷探查，就连临羌也派来了无数的人。 段攸也是干脆，他让各个将领轮流巡查，发现可疑之人立马抓起来，若是反抗就地处死。 一位中年文士来到临羌刚准备仔细考察一下，结果就被干活的百姓发现了。 百姓直接上报给了士卒，接着士卒立马去逮捕这文士。 文士一看十几个强壮的汉子，还以为是强人来袭，扭头就跑。 这一跑就惹出了乱子，士卒纷纷掏出弩箭，立马向着文士射去。 文士依靠树木的阻挡暂时避开了箭弩，他小心的看去，脸色都不由的苍白。 这、这哪是强人，这分明是汉军精锐。 刚才只是十几人，现在立马几百人。更过分的是，这帮人，人手一个大黄弩。 眼看对方将自己合围，大黄弩已经对准自己，随时准备射击。 文士也明白了这帮人的归属，赶忙大喊。 “在下田丰，是田晏将军推荐来辅佐你们主公的。” “尔等今日将我射杀此处，明日你等也会与我一起陪葬！” 那些士卒先是一愣，立马有一位头领赶来，只见此人身高九尺，手持一个巨大的流星锤。 那头领不屑的看着田丰，沉声的说道。 “上次有一个说自己是段公的外甥，结果不肯投降，直接被射杀了。” “乃翁劝你识相点，若不然，万箭穿心让你见识一下。” 田丰被这汉子说的愣住了，心里对段攸看轻了几分。 手下都是这些无能蠢货，估计这段攸没有大兄说的这么好。 他一看这是个愣货，不能硬顶，若不然还真被这小子弄死。 田丰将身上的佩剑一扔，他耸了耸肩膀，这才笑着说道。 “好，在下随你一起去见你主，不知道能否告诉我你的高姓大名？” 那壮汉一挥手让手下将田丰绑住，这才笑眯眯的来到田丰跟前，突然一拳打在田丰的肚子上。 田丰只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他艰难的抬起头，狠狠的盯上了这壮汉。 这壮汉也毫不在意，又伸出他的大手直接托起田丰的头颅，让二人能够对视。 壮汉先是不屑的看着他，这才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想知道乃翁的名字好报复，哼，等会你去审查队，我看你还有机会出来吗？” “我还算和善的，等你见了田豫那小子，你就知晓，什么叫做干脆！” 壮汉的这一番威胁让田丰不由愣住了，壮汉还以为他这是被吓住了，也就不在意了。 等壮汉带着手下把田丰押到一处阴森的屋子时，正准备离去继续巡逻，正巧碰到刚忙碌完回来的田豫。 “国让，又抓了一个死士，这回说跟你父亲有关系。” “你说这帮死士专业点不行，说个谎话都不会。” “还想问我名，事后报复我，我呸！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田豫一听武安国说来了一个打着自家旗号的，这让他兴奋不已。 毕竟抓了这么多死士，有说跟徐荣有关系的，有说跟华雄交好的，还有说跟麴义相好的。 可就没一个跟我田豫有关系的，难道我田豫一点名声也没有吗？ 现如今，终于一个能跟自己扯上的。 说明凉州人也知道我田豫的勇猛了，也有人打出我的旗号了。 田豫立马推开房门，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兄弟慧眼如炬？ 可他一看屋里之人立马慌了，赶忙将田丰的绳索解开。 武安国疑惑的看向田豫，你这干啥？ 我抓一个人容易吗？你上来就把他放了？ 田豫解开田丰，赶忙后退一步，立马恭敬的行大礼。 “小侄田豫拜见二叔，二叔无恙吧？” 武安国和他的手下愣住了，这，这真和田豫有关系，好像还是他二叔。 田丰也不将跪地的田豫扶起，而是冷冷的看向武安国，轻声的问道。 “现在能否告诉在下，阁下的高姓大名？” 武安国慌了，这次是真的惹到硬板了。 自从认段攸为主公，武安国就小心的打探各方关系。 他知晓主公和田豫是总角之交，而这位是田豫的二叔。 我这每日交好田豫，可就这次抓捕行动，肯定闯大祸了。文学一二 武安国此时牙一咬，立马昂起了头颅，沉声的说道。 “你若是不服，可去主公那告我就是。” “记住，打你之人，北海武安国。” 武安国也不给叔侄俩反应时间，转身带着手下匆匆的离去。 跪地的田豫一听武安国如此狂妄，赶忙爬起身来就要教训他，却被一旁的田丰拦住了。 田丰看着武安国离去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随意的考究田豫。 “你说这愣货离去之后，会干什么？” 田豫先是站在田丰一侧，这才恭敬的回话。 “他肯定去找仲远了，叔父别看这小子长的五大三粗的，心里花花道道可不少。” 田丰有些诧异的看着侄子，不由含笑的点点头，自己这侄子也成长了。 段攸正在和成公英几人商议，武安国直接推门进来。 还没等段攸训斥他，武安国双腿跪地，大声向段攸求救。 “主公，你可要救救手下啊！” “我抓捕奸细之时，谁知道把国让的二叔田丰抓住了。” “我又不知道那是国让的二叔，看他反抗就把那田丰修理了一下。” …… 段攸本来还不在意，可他听到田丰之时脸色大喜。 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难道这就是天助吗？ 第68章 田丰的转变 段攸还在喜悦之中，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问向武安国。衛鯹尛说 “你说你把田丰修理一顿？” 武安国一看段攸听到田丰的名字高兴的样子，现在还问这事，内心更是惶恐，这是要完！ 他只能木然的点点头，等着段攸的责罚。 段攸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由怜悯的看向武安国。 这位是真的倒霉了，他武安国不了解田丰的性格，段攸可知晓。 那位性格是真的刚烈，好像修的是公羊学。 历史上都敢和袁绍硬杠，从未有过妥协。 段攸此时也头大，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才，结果直接给人家来了个下马威。 他也不能迁怒武安国，毕竟这位可是听从自己的命令。 段攸将武安国拉了起来，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这才转身跟众人说道。 “走，跟我去拜见这位大才。” 众人都很诧异，他们从未见过段攸如此庄重的迎接一人。 这田丰不就是田豫的叔父吗？至于吗？ 众人虽然疑惑，还是跟着段攸一起拜见田丰。 等众人来到那个院子，只见那处房屋紧闭。 段攸站在门口，朗声说道。 “武威段攸携带夫人、手下，拜见田叔父。” 段攸的话一落，只见房门打开，田豫从房屋中出来。 田豫脸色有些尴尬，还是低声对段攸说道。 “主公，我那二叔有些不舒服。等过几天，您再来拜见他可好？” 段攸一听明白，人家一个冀州名士，前来投奔自己。 谁曾想，差点就在此丢了性命，换谁都会不开心的。 段攸也无奈，只能嘱咐田豫。 “国让，你将二叔带到你的府上，好好安置。” “我就一个要求，不能让你叔父离去，明白?” 田豫一听段攸这样说，内心却慌的很。 他是真不想把自己二叔带到自己府上，那十余个美妾要是被二叔看见，自己不知道得被二叔教训成什么样。 这二叔自来就严厉，自己小时候父亲出征在外，都是这二叔管教他。 后来父亲攻打鲜卑兵败，这才带着一家投奔段公，自己也不用再见二叔。 可现在好了，这位二叔又来了。 段攸一看田豫为难的样子，不由的暗自打鼓。 最后看见田豫艰难的点头，段攸这才松了口气。 临行之时，他将武安国留下护卫田丰安全。 武安国一听这命令，立马头大。 等段攸给他低声交代几句，这才露出了喜色，赶忙给段攸点头。 段攸走后，田豫只能带着叔父赶回自己的府上。 田丰看着武安国率领士卒护卫自己，脸色变的更阴沉了。 等进入田豫的府上，看着十几位美女纷纷向田豫福了一礼。 众美女媚眼看着田豫，柔声说道。 “妾身拜见夫君！” 田丰一听脸色都黑了，都有些怒气不争的看着自己的侄子。 田豫只能尴尬的挥挥手，立马引领着田丰来到大厅。 等田丰在主坐跪好，他寒着脸，失望的看向田豫，沉声问道。 “叔父曾教过你，少年之戒，你忘记了？” 田豫赶忙跪地，连忙解释。 “二叔，小侄不曾忘记。” “可现如今，我田家势单力薄，小侄只能牺牲自己，为我田家开枝散叶。” “不能让我田家香火不继，从此萧条啊！” 田豫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立马把田丰激怒。 他直接拿起手中的茶碗砸向田豫，只见田豫额头被茶碗砸破，鲜血直流。 田豫也不敢擦拭鲜血，只能叩首，也不再说话。 田丰一看这倔强的小子，又看见那一滩鲜血，心里更忍不住一抽。 他缓步走到田豫身边，直接将自己衣袖扯断，一边帮田豫包扎，一边抱怨起来。 “我本辞去洛阳之官，你父亲找到我，让我来辅佐段攸。” “他说那小子，是个人物，有武略，通计谋，会治民，善经商。” “可我来到临羌，很是失望，” “临羌之地，他的治民手段，就跟治军一样。” “老夫来此，都差点要了性命。” “我未见其人，可我一见变化的你，也知此人必好女色。” “等过几日，老夫就回老家，你可愿与我一道回家。” 田丰的话让田豫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田丰竟然对主公印象如此之差。 他赶忙起身，恭敬的解释。 “二叔，我父对二郎评价不错。” “我这一年跟二郎在一起历练，自己都觉得成长不少。” 接着田豫开始跟田丰详细的解释，段攸这一步步的发展，一步步的发展到了如今的局面。 等田豫将这讲解一遍，田丰脸色才好看不少。 虽然都是自己侄子所说，可田丰还是有些不信，毕竟有些东西真是匪夷所思。 制造食盐，机器织布，这些奇思妙想，怎能从一个少年脑中想出。 田丰决定再呆上几日，继续考察一下段攸。 他听到田豫解释，段攸并未如同传言上所说，好色如命，又不由的问向田豫。 “国让，那你为何变成了这样？” 田豫有些尴尬，不过还得跟叔父解释。 “二叔，你说咱田家为何不敢多娶妻？” “还不是咱们家钱财不多，怕养不活这么多人。” “如今跟着二郎，钱财是真的不缺。” “我是真想让咱家人丁兴旺一下，我父亲必然开心。” “况且我也没有多大野心，就跟着二郎就行。” 田丰明白自己侄子的意思，脸上也变的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每日抽出时间跟我学习兵法，年纪轻轻的沉迷女色，还恬不知耻的侃侃而谈。” 第69章 尊称玩家 田丰平静的看着段攸，并没有催促他。 此时田丰也是期待，他要看看这位被自己和兄长一同看好的后辈，到底有何志向？ 能否将整个田家的期望，全部投入到这个刚刚及冠的小子。 段攸内心挣扎了好久，终于缓缓说道。 “攸不才，愿匡扶大汉，行霍公之决断！” 田丰的瞳孔突然放大，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子野心如此之大。 自己在洛阳为官数年，被朝堂的腐朽，官宦之争的混乱已经失望。 甚至各地太平教纷纷聚集，来年必有变动，他也预料到了。 他以为从这位弱冠少年身上，能找出救助大汉的答案。 他想过段攸会说做卫、霍这样的名将。 想过段攸会说，当割据一方的诸侯。 可他就从来没想过，‘行霍公之决断’，而不是效仿霍公。 能行，就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行，就退回当一个权臣。 大汉三百年的威慑，对这少年来说，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田丰此时有些后悔听段攸的野心了，他能看出段攸面色的笑容，可眼底却藏着杀心。 今日自己若敢说一个不字，明日绝对死在这临羌。 田丰又沉思了段攸的过往，推演着未来的可能，这才轻声问道。 “该如何达成？” 段攸听见田丰再次问话，心里松了口气，这才郑重的回话。 “扎根西凉，广积粮、练精锐、通西域、高筑墙。” “若大汉局势一乱，出兵三辅，直奔洛阳，拨乱反正，重振朝纲！” 田丰又沉思了一会，他打量着这位青年，知道田家必须上这辆车了。 不说自己兄长被段公提携，再说兄长落魄是段公救助，现在翻身也是被这位举荐。 自家侄子已经拜他为主，整个田家其实已经绑在了这辆车上。 如今已知对方的布局，自己又怎可能全身而退。 他转念一想，大兄、侄子敢赌，我田元浩为何退缩? 人生哪次不是赌局，只要敢出手，输赢不过五五开。 田丰直接起身，恭敬的向段攸行了一礼。 “臣田丰拜见主公，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段攸紧张的心再次放下，看到跪地的田丰更是狂喜。 谁能想到，原本还战战兢兢的纨绔子弟。 现如今能有无数猛将，还有一位可比卧龙的贤良。 他赶忙将田丰扶起，笑着说道。 “田叔父何必多礼，以后无须喊我主公，唤我仲远即可。” 田丰脸上并没有喜色，脸上严肃劝谏段攸。 “主公不可随意行事，主仆之分，必须在意。” “若不然，以后各位手下，都恃宠而骄，如何驾驭他们？” 段攸一听愣住了，我对你尊敬有加，你反而教育起来我了。 段攸赶忙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毕竟这位他知道，历史上就这脾气，让袁绍直接把他杀害。 自己有这位谋士，就要学会格局打开，心胸宽广，若不然，真发挥不出这位的才华。 段攸这边暗自高兴，可整个大汉有几处地方对段攸破口大骂。 吴郡一名老者，听到弟子禀报，说他女儿悲惨的经历。 老者一听抱头痛哭，他以为女儿嫁入卫家，必然一生无忧。 谁能想到竟然如此悲惨，现在更是被皇帝赏给一个好色如命的混蛋。 他弟子听说，此人不仅喜欢冰火两重天，现在又研究起了姐妹花。 强纳甄家姐妹，那幼小的才到八岁，他还命令人家，年轻务必送往西凉。 老者此时再也没心情在吴郡饮酒作乐，没事弹琴、读书。 他哭过之后，命令弟子给他收拾细软，他要亲自前往西凉。 若对方愿意和离，他准备将自己十车书籍全部给对方。 若对方坚持不愿，老者打算，就吊死他段家门口，让这位混蛋被世人唾骂。 弟子看老者已经拿定主意，立马帮老师收拾一切，亲自驾车，护送老师前往西凉。 远在北方的冀州，一位青年从山上学艺回来。 他满脸喜悦的去找自己青梅竹马的姜儿，他要告诉他。自己学艺已成，今年就让家里下聘礼，来年就和她成婚。 可当他来到姜儿家之时，甄家下人告诉他，姜儿已经嫁给西凉段攸，成为他的小妾。 下人还哭诉的说道，那段攸无耻，连宓儿也被他强纳了，她还才到八岁啊。 如同晴天霹雳劈在青年的头上，往日两人欢好的场面，一遍一遍的从他脑海中过去。 可现在，现实仿佛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青年直接跨上大马，就向外赶去，他要追上姜儿，问问她为什么？ 当初的山盟海誓，都不再重要了吗？ 你说你这一生认定了我，非我不嫁，可你为何说谎？ 青年的俊脸已变的狰狞，一双眼中更是充满了怨恨。 段攸对那两地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声真的如日中天。 整个大汉论我女人，皇帝刘宏排名第一，这段攸能够位列第二。 虽年幼，身子可能不强壮，可人家脑洞清奇，让众银人拍手称快，都尊称他为玩家。 段攸又带着田丰、成公英检查各个作坊，田豫又匆匆过来禀报。 田丰刚想训斥一顿田豫做事毛躁，可听见田豫报告的情况，几人也匆匆的离去。 段攸几人来到城门，看着黑压压一片片的人群，也不由的皱下眉头。 一旁的成公英脸色有些冰冷，恨声说道。 “咱们已经接纳了将近二十万流民，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三十万流民。” “定然是那些大族，故意将自己的私奴驱赶出来。” 田豫一听有些诧异，就询问成公英。 “仁杰，这帮奴隶也算是各家的财产，他们怎么舍得把这些人舍弃？” 成公英还没有回话，这边段攸就沉声说道。 “今年欠收，他们又大规模收购羊，没有足够的草料，只能喂精粮。” “羊与人一比，他们觉得羊更值钱。” 众人一听不由一寒，这几个家族够狠啊。 田丰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 “我看他们不仅为这事情，他们之中还有狠人啊！” “知晓段公仁义，就大规模释放流民，他要让你段家撑死。” 段攸一听不由笑了，他也不理会众人沉重的表情，先是让田豫等人把流民安置一下。 这才设宴给护送流民的樊绸接风洗尘，毕竟这位一来，直接帮了他大忙啊！ 段攸看着众人都没有心情吃喝，这才让下人把自己准备的图纸搬到大堂。 众人一看是西凉的地图，都不由疑惑不已。 等地图挂好之后，段攸这才走到跟前，用手指到西海之地。 “我本来在这再建立一处新城，一直缺少劳力。” “如今有友人给我送来这么多劳力，那就趁此机会，把这座城建起来！” 段攸的话一落，成公英立马向段攸劝谏。 “主公，现在天气已经变冷，咱这样使用百姓，他们恐有怨气。” 成公英的话一落，其余之人也纷纷反对。 毕竟这个时代，一到冬季，大家都开始了猫冬。 现在冬季都不让人休息，百姓肯定会有怨念。 段攸等众人都说完，这才扫视众人，朗声的问道。 “有人能觉得修此城的重要吗？” 段攸的问话，让堂上的众人不由一静，他们都疑惑的看向段攸。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不能干啊！ 第70章 田丰的智慧 众人都在困惑，不知道段攸到底在等谁来发言。 毕竟主公的思路，也只有成公英勉强能跟上，其余人只能看出弊端。 可一次次段攸的坚持，事实上都证明，他都是对的。 众人正在思索段攸的用意时，这边田丰咳嗽了一声。 大家立马纷纷看向了田丰，他们此时也好奇，能让主公如此尊重的人物有什么高见。 田丰也缓步来到地图前，当段攸指向西海之时，他就明白了段攸的意思。 “临羌虽然挨着湟水，可地形太过狭窄，无法再次扩城。” “如今临羌已有将近三十万居民，更有无数的家禽厂，已经很拥挤。” “所以这新来的三十万流民，必须另寻一地安置。” “而西海之地，不仅有主公的晒盐场，旁边更有无数的荒地。” “在此处建城，再好不过了。” 众人本来还仔细听田丰的高见，听完他这分析，众人眼中流露出鄙夷。 我们能看不出在那建城的好处吗？ 这位不是银枪蜡笔头，专门来这里装名士的吧！ 田丰对众人的不屑也毫不在意，可底下的田豫却急了。 这帮人看不起自己的二叔，可他知道二叔的才华啊。 田豫赶忙起身，恭敬的问道。 “若是冬季修城，不说困难，就说百姓劳作之后，消耗也会大！” “还有，这两日还好，才入冬，可过几日，天寒地冻的如何御寒？” 田丰等田豫问完，先是扫视一下众人，这才朗声的说道。 “尔等已经穿上主公设计的羊毛衣，没感觉暖和吗？” “我听说主公又利用家禽毛制作的羽绒服，防寒效果更好。” “你们建设房子时，底下铺设的气道，就是烧火时，用来取暖的！” 田丰还没说完，成公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元皓先生，你可知道那羊毛布价比丝绸。” “主公仁德，给我们和士卒分配了羊毛衣。” “可要再发放全城百姓，那我们会损失多少钱？” “我们会少兑换多少粮食？” 田丰一听成公英的话不由的笑了，立马怒斥他。 “我听说你曾是下人，是被主公提拔后才有今日之位。” “别人能说这话，你怎能说的出口？” 田丰这一训斥，立马让成公英脸红，还不等他辩驳，这边田丰就开始说道。 “现在马上进入深冬，与西域交易只有一趟了，我们能把仓库的羊毛布全部卖出？” “货物只要卖不出去，他就是再值钱，不使用也是废品。” “我们不缺羊毛布，不缺粮食，不缺劳力。” “把他们全部困在屋里，全都闲置在一旁吗？” “流民通过劳作，换取他们的衣物、食物，房屋。” “我们拿出现在卖不出去的东西，把一座城就建设起来。” “若西凉大乱，这座城池后方，就是我们安心的良田！” 众人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成公英也愣愣的站在一旁。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与田丰的差距，是自己不够大气，不会取舍，太在意外物。 他慢慢的懂得了段攸，发现主公从未变过，而自己慢慢的被迷失了。 随着钱财赚的越来越多，他对下人开始苛责，不如从前的友善。 今日田丰如同棒击的呵斥，让成公英惊醒，他差点成为自己厌恶的人。 成公英站在田丰身前，众人都担心这二位就要动手时。只见成公英恭敬的向田丰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末学后辈，感激先生提醒！” 田丰有些惊喜的看向这位，他现在真的佩服段攸的眼光。 能从奴仆之中提拔出一个贤才，重要的是，这小子品性不错。 段攸看田丰讲解完后，这才开始分配工作。 “诸位明白我的用意了，所以我准备让先生负责建城。” “武安国、方悦、穆顺、俞涉，你们四人协助先生。” 段攸话一落，三人都点头，只有武安国有些苦涩，毕竟当初把这位得罪的不轻啊。 段攸又看向华雄几人，随即说道。 “华都尉、樊都尉，你们要辛苦一趟，再去一次西域。” 两人先是站起对段攸拱了手，这才退回坐席。 段攸又看向其余几人，再次吩咐。 “表兄，你带着张辽、高顺、张郃、高览几人一同前往西凉，该怎么做，你教好他们。” 麴义一听脸上露出兴奋，赶忙回话。 “二郎你放心，这次必须好好挑挑。” 其余四人不明白意思，也只能起身拱手。 可一旁的华雄却嘴角抽抽，他可知道要干啥事。 这麴义差点没把段波的精锐骗光，气的段波几次要找这位比试，可他只是拿出段公的招牌，就让那位萎了！ 段攸这边刚吩咐完，一旁的田丰过来建议。 “主公，此次西域之行应该小心，我觉得应该将破羌之处的徐荣兵马也过去护送。” 段攸一听这话，与田丰互视了一眼，接着对高览说道。 “元观，你去破羌替换一下徐都尉。” 高览虽然疑惑，可还是立马起身领命。 就连华雄都对这事有些不解，他先是轻笑了一声，这才随意的说道。 “二少，有我和子密两万大军，又有你手下人马，再加上段家私兵和大少人马这都快四万精锐了。” “我们这么多人护送货物，谁敢招惹我们？” 段攸拍了拍华雄的肩膀，沉声的说道。 “此次一定小心，若我所料不错，你们回来时，有可能遭遇鲜卑人袭击。” 华雄一听更是不屑，他随意的说道。 “我看二少多虑了，大冬天的，他们怎可能招惹我们。” 段攸没法给他们解释，平时人家还真不一定招惹你们，可这次不同了啊。 段攸回位之后，宴席再次开始。 次日一早，众人开始忙碌起来，田丰率领流民前往西海。 其余众人将货物装好，准备再次西行。 成公英被段攸再次安排回上方谷，段攸还嘱咐他，给馒头队分配羊毛衣，并给他们每人一匹羊毛布。 成公英想劝说一下段攸，就听见段攸轻声的说道，“快收网了。” 他好像抓住什么，可一时也领悟不出，只能在路上慢慢去品。 田豫也被段攸安排让他好好巡逻各处，反而就剩下自己有些清闲。 段攸这才有时间来到书房，看着自己这个房间，快成了姜柔儿和蔡琰的账房。 两人正在拿着手下的表格，正在一一统计，看见段攸前来这才放下手中的活。 “二郎，不是说来了几十万流民吗？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姜柔儿一看段攸过来，立马扑到段攸怀里，开始撒娇。 段攸也对他宠溺，直接坐在席上，将他搂在怀里。 又看了看蔡琰，见她脸色羞红，慌忙给二人倒茶水。 段攸一边抚摸柔儿的秀发，一边随意的说道。 “新来了一个大才，让他去安置那些流民了，这不才有时间休息一下。” 姜柔儿先是享受一下段攸的抚摸，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的羞红。 她先是小心的看了下段攸的脸色，这才轻轻的问道。 “二郎，我父亲书信给我了，他让我今年回去，说准备结婚的事情。” 段攸一听愣住了，一旁倒水的蔡琰手微微颤抖一下，立马把水倒到段攸裤子上。 段攸被茶水烫的发出一声惊叫，这边蔡琰才反应过来。 她慌忙的向段攸致歉，接着迅速回房，帮段攸找身衣服。 姜柔儿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不由低声叹息。 “二郎你要对昭姬好一点，也不知道她父亲在何处？” 段攸先是点了点头，又看向姜柔儿。 “柔儿，你说的结婚，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也没书信给我。” 姜柔儿一听脸色有些羞红，这才低声说道。 “人家还没跟你结婚，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的，父亲想让我回去，让你家把行程加快点。” 段攸刚想回话，房门被典韦直接推开，一看两人暧昧的样子，让典韦愣住了。 这主公真牛啊，晚上辛苦，白日也不闲着啊。 段攸两人慌忙分开，段攸先是整理一下衣冠，这才沉声问道。 “恶来，有何要事，让你如此急迫？” 典韦赶忙走到段攸身前，低声说道。 “主公，在城里来了一个狠人，听说一人、一枪、一马杀入城来。” “就连国让都让他直接打下马来，如今正向你这杀来。” 段攸一听不由大怒，tmd谁这么狂啊? 不知道这里是临羌吗？ 也不等典韦再说，直接拿着自己的宝剑就出门。 姜柔儿一听那人如此武勇，心里害怕段攸危险，也赶忙跟上去了。 蔡琰手里正拿着衣物，一看几人正匆匆的出门，也追过去了。 段攸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位骑着白马的小将向自己冲来，嘴里大喊。 “可是武威段攸，段仲远吗?” 第71章 白马赵子龙 段攸本来还有些愤怒，想看看这无礼的小子究竟是谁。 抬眼一看，一位面如冠玉、手持长枪、骑着白马的一位青年正在狠狠的盯着自己。 段攸瞬间明白这位是谁了，脸上不由浮现出笑意，朗声回道。 “不错，本人正是段攸……” 段攸还没说完，那小将驱赶白马立马向段攸杀来，眼看手中的长枪就要刺入段攸的喉咙。 那长枪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段攸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青年将那长枪刺入自己的咽喉，身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突然一只大戟突然将长枪拨开，可那青年再次用枪杆抽打，再次被大戟拦住。 这时段攸才松了一口气，身后的胡车儿更是赶忙护在他身前。 只见典韦迅速与那青年战在一处，由于没有马匹，典韦渐渐的落了下风。 连续几次被那青年依靠马势，将典韦的双戟打到一边，身上更是中了青年几次刺穿。 典韦此时异常的憋屈，由于自己是步战，根本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正在典韦渐渐落入危局时，一位中年大将赶来。 “恶来休慌，黄忠前来助你！” 黄忠手持凤尾刀向那青年杀去，这一下典韦终于脱困。 他连忙找了一匹战马，直接就向那青年杀去。 那青年与黄忠一交手，就渐渐的落入下风，现在典韦一加入，立马被杀的险些环生。 青年眼见不敌，强攻了几招，立马打退了黄忠和典韦，这才高声吼道。 “段攸，你抢我姜儿，我必要了你狗命！” 说完他打马离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无数的渔网连人带马都被困住。 田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见被困住的赵云，这才恨声说道。 “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今日必将你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只恨！” 也不怪田豫愤怒，毕竟长这么大，他从未吃过这么大亏。 自己带着兵马前去堵截这青年，结果被仅仅几个回合，自己就被青年打下马来。 众人将青年捆住押到段攸身前时，他还是眼中冒火，一身戾气。 段攸带着众人一起来到院里，他走到青年的身前，什么也没说，就是一剑将他的绳索砍断。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段攸的举动，纷纷护在段攸身前。 段攸对众人摆了摆手，而是微笑的看着这青年。 那青年先是一愣，脸色怒气不变，还恨声说道。 “段攸，你不要以为放过我这事就结束了，你把姜儿还给我，我和你没完！” 众人先是古怪的看了眼段攸，然后纷纷怒视这青年。 姜柔儿和蔡琰都有些落寞的看着段攸，难道他又变心了？ 段攸还未说话，这边田豫已经怒了，立马阴声的说道。 “那你就不要走了，今日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段攸挥手打断。段攸先是欣赏的看着赵云，这才随意的说道。 “想必这位应该是常山赵云，张绣可是你师兄？” 那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冷声的说道。 “你既然与我师兄有旧，为何抢我姜儿？”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看来主公真抢人家女人了，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姜柔儿两人心里都有些慌乱，她们不知道段攸为何如此花心？ 段攸一听对方竟真是赵云，脸色不由的大喜，自己当初的设计竟然效率这么高。 他本来也是猜测，看来这野史没白看啊。 没想到，甄家姐妹没到，这赵云却抢先到了。 段攸此时也无奈，只能按照那野史所说，开始编了起来。 “其实以前我曾听人聊过你，说你在练武特别有天赋，更有一个心仪的姑娘。” “可那姑娘，被你们那姓张的高官看上，想纳她为妾。” “那女孩也是刚烈，一直不从，甚至都准备一死殉情！” 段攸还没说完，这边赵云立马紧张的问道。 “您说的可是中山国国相张纯?” 段攸先是一愣，我怎么能知道，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赵云一见段攸点头，不由怒骂。 “我就知道那老货有问题，前几年他看姜儿的眼神就不对。” 赵云骂完之后，立马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段攸。 段攸正在暗自侥幸，这看赵云又看过来，这才接着说道。 “也是凑巧，我族叔正好跟我说，甄家有意将女儿为我妾室。” “我一想，就随手帮你一忙吧！因不知晓你到底喜欢哪个，所以我把她们姐妹都要过来了！” 典韦、黄忠、田豫几人纷纷看向段攸，当时他们也在场，还以为主公真是色中饿鬼，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原来主公这是与人为善，我们都错怪他了。 姜柔儿和蔡琰这才松了口气，心情从低落瞬间变成了喜悦。 两人都有些埋怨段攸，这么大事情，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 可他们都无法知道段攸真实想法，这位也曾幻想着洛神美女到底如何，所以才尝试一下。 可谁能知道，姑娘还没见面，差点被赵云给弄死。 赵云听了段攸的这解释，有些感激的看向段攸，赶忙向段攸赔礼。 “云鲁莽了，万望县令莫与我一般见识。” 段攸摆了摆手，将赵云拉起，温声说道。 “我知子龙是重义之人，能帮到你，我心甚慰啊！” 赵云感激的笑了笑，又赶忙询问姜儿在哪？ 段攸沉思了一会，不由问向赵云。 “子龙来时，可是从并州而来？” 赵云有些疑惑，随即点了点头。 段攸不由苦笑，他有些庆幸，赵云没有走洛阳，若是两人相遇，自己真的啥都落不着。 “想必他们从洛阳而来，所以你没见到。不如这样，你在我这暂住几日，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到。” 眼见赵云同意，段攸找了下人把赵云安顿一下。 等赵云离去，田豫这才向段攸抱怨道。 “主公，我被他打了，而且打的很重！” 段攸没有理会田豫，而是看向几人，随意的问道。 “你们看那小子武艺如何？” 典韦没有想那么多么多，恭敬的回话。 “那小子虽年纪不大，可手中的长枪有些水平。” 黄忠也是跟着点了点头，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赵云也是赞赏。 “手下也算见到不少好手，可能跟这位比的不多！” 段攸心中也是暗喜，既然这赵云已经来自己这里，又怎可能让他离去。 他先是拍了拍一旁生闷气的田豫，这才和几人交代。 “等会你几人去替我招待一下这赵云，一定让他感觉我的苦心。” 典韦挠了挠头，他想跟段攸说，主公我对这不熟。 田豫此时内心正憋屈呢，现在听到还让自己去交好这位，心里更是烦闷。 黄忠皱下眉头，我堂堂南阳第一勇士，没牌面吗？ 可三人一看段攸那严肃的表情，一个个只能点头答应，然后纷纷离去。 段攸等三人离去，这才带着两位夫人回房换衣。 段攸几人进入房屋，一看姜柔儿和蔡琰脸色都不对。 蔡琰也只是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边姜柔儿却是走到段攸身前，用两手搂住段攸的脖子，有些嗔怒的问段攸。 “二郎，你纳妾这样的大事，为何不与我和昭姬商议一下？” 段攸一听也是头大，毕竟在汉朝男人纳妾，必须先与妻子商议，妻子同意才能纳妾。 其实他准备跟二人说一嘴的，可最近一忙给忘了。 谁能想到，这赵云来的这么快，结果这事就给爆出去了。 段攸也只好实话实说，向二人解释。 姜柔儿听完段攸的解释，还是不肯放过段攸。 “二郎，是你觉得还没和我成婚，所以不与我商议吧！” 他也不等段攸说话，连忙羞红着脸说道。 “我不管，你今年就和我完婚！” 第72章 学会舍得 段攸看着娇憨的姜柔儿，他有些无奈。 他很想对柔儿说，咱还小，过了年才17。 可他看着满眼期待的目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临羌的忙碌、西凉的动乱、段家慢慢出现的危机，哪一种都是现成的借口。 可段攸不能说，人家一个姑娘家，奔赴数百里来帮助自己。 甚至为了姜家和自己家出力，想必她也出了不少力。 还未成婚，两人也共处一室，外面风言风语，而她脸上还贴着那颗黑痣。 她只愿自己一人欣赏这倾国之色，愿所有一切都给自己，即使与别人分享也装作不在意。 段攸自负不是绝情之人，怎能辜负对方的一往情深。 他摸了摸柔儿的秀发，微笑的说道。 “我书信给父亲，让他赶下进度，我家细君都急了！” 段攸这话一说，柔儿满脸羞涩的躺在段攸怀里，蔡琰却落寞的低下了头。 段攸又伸出一只手臂，示意蔡琰过来。 蔡琰一见段攸这动作，脸上又蕴出了红晕，缓步的来到身前，轻轻的躺在他的怀里。 三人慢慢的坐在榻上，彼此相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柔软的身躯，淡淡的体香，温暖的怀抱让段攸一身的疲惫渐渐褪去。 前世的他一心专研，何曾享受过这种爱恋。 如今的他左拥右抱，红颜垂怜、他好想躺在这温柔乡，长眠不醒。 段攸每日也不再像以前忙碌，开始与两位夫人一起劳作。 检查一下城墙建设，又查看一下工厂，随后又开始了统计财务。 三人这一段时间的互动，让段攸的手下羡慕不已。 原本还对段攸有些怀疑的赵云，看着他与两位夫人的恩爱，也打消了疑虑。 他也慢慢放开了戒备，渐渐与田豫三人开始友善。 有时间更是跟三人一起修城墙，巡逻临羌。 这小小的临羌，虽已进入寒冬，可这满城生机，让赵云感觉舒适。 可凉州其余地方，只要有羊的家庭，个个悲苦交加。 那些牧民还好些，毕竟有经验，早早准备了过冬的草料。 可现在还不到严寒，还需要去草场放牧。 可羊一身的羊毛早就被剃了，根本扛不住外面的天气。 他们只能先用草料喂羊，看着草料不断的减少，他们知道准备的草料无法撑过这个冬天。 那些囤购羊的牛家，此时才知养羊的不易，以为囤积不少草料。 可等他们真正喂养这一群群羊时，不到半月，干草就被消耗一空。 牛辅只能命令手下拿出精粮喂羊，看着粮仓中渐渐减少的粮食，他的心在滴血。 只能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下，等段攸妥协，这一切都是值得。 不仅仅是凉州各个大族，就连南匈奴、鲜卑不少部落，也出现草料不足的事情。 他们纷纷怒骂汉人狡猾，怪不得高价收购无用的羊毛。 快速消耗我们的草料，最后会饿死无数的牛、羊。 好狠毒的计策，好阴险的混蛋。 段攸要是知道这些人的怒骂，肯定会不屑一笑。 自己费尽心思的布局，要是真这么简单，那很容易破局。 本人不仅可以算计市场，还能预测天气。 等着吧，只要敢踏入这个局中，我让你血本无归。 段攸又与两位夫人在巡视工厂，这边下人来报，段圭的车队终于到来。 段攸又在府上大摆宴席，为他这位族叔洗去风尘。 等众人落座之后，还未等段攸说话，段圭就拍了下手掌。 没一会，一位穿着素色长裙，三千如瀑青丝垂落腰间，容貌秀美绝俗，俏脸上白皙的肌肤泛着莹莹玉光，脸颊上显露着两抹淡淡的红晕。 她牵着一个如同碧玉雕琢的女童，缓缓的走入大堂，微微的对段攸福了一礼。 众人被这绝美佳人所吸引，纷纷盯着这少女，眼睛跟随着少女的移动而转动。 段攸一旁的赵云立马起身，他眼中泛起了泪水，快速的冲到少女身前，一把将少女搂在怀里。 众人一见这一幕，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少女被赵云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慌乱不已，她满脸羞愤，试图推开赵云。 段圭再也忍不住了，这tmd是谁，敢在县府跟我侄子抢女人。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他迅速的站起，满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又用手指着赵云，尖叫道。 “来人，给我把这个淫贼拿下，给我乱刀砍杀。” 段攸的手下纷纷起身，他们没有动作，他们都疑惑的看向段攸。 主公，看这两人的反应，是不是搞错了？ 这少女并不认识赵云，难道只是他单相思？ 段攸此时也是困惑，她看着少女的挣扎，这…… 可段圭的手下于禁、乐进却直接从末席起身，立马抽刀，慢慢的向赵云靠近。 赵云发现甄姜挣扎，他赶忙放开了甄姜，大声的解释。 “姜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云哥，赵云啊……” 赵云的大喊一下子把段圭激怒了，立马指向于禁和乐进。 “上门抢人，你俩眼瞎了，给咱家把这混蛋拿下！” 两人一听，立马拿刀向赵云砍去。 可甄姜一听这是赵云，她还在仔细发愣时，就看见赵云身后有两人来袭。 甄姜立马扑到赵云身前，要去帮她挡住攻击。 这时乐进、于禁一看少女挡在赵云身前，想要收刀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砍到甄姜身上。 眼看着少女就要命丧于此，赵云想要把少女往后拉已经来不及了。众人都以为佳人就要香消玉殒，脸上都露出了惋惜。 段攸这边典韦直接扔出一把短戟，黄忠射出一把弓箭，将乐进两人的武器打飞。 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云更是赶忙护到甄姜的身前。 只有于禁、乐进茫然的站在那里，段圭疑惑的看向段攸。 段攸这时从席上站起，这才对众人解释道。 “当初我听说子龙的事情，想促成此事，所以就选择纳甄家之女。” 段攸说完，又转向段圭，疑惑的问道。 “族叔，我不是跟你交代了吗？你没说？” 段圭脸上不由的尴尬，毕竟段攸确实交代他了。 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怕对方寻死觅活，来个缓兵之计。 还以为是怕两位妻子不同意，编出的这个借口。 我当初还以为，论厚颜无耻，老夫跟你提鞋都比不上！ 谁曾想，你竟然玩真的，把这仙女一般的美人，竟然拱手让人。 这与咱段家的作风不符啊，难道……，他又小心的看下段攸，发现段攸竟然去观看那个女童。 我去，老夫真没猜错，你还是段家的人啊。 没想到隐藏的这么深，保留自己的美名，其实目标早就选好。 就是那个女童，禽兽啊！ 段圭不断的脑补，可看段攸又看向了自己，尴尬的回话。 “哈哈，叔父还以为那是戏言，只想安抚这位姑娘。” 段圭强忍住恶心，继续奉承段攸。 “谁能想到，二郎竟然为了帮助这两位俊杰。” “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挽救两位年轻人的良缘。” “族叔佩服，这才是我段氏儿郎的担当！” 众人一听，也纷纷离席，也开始夸赞段攸。 “主公仁义啊，我等佩服！” “主公看似随手帮忙，不知道被对多少人误解，只为能够促成此事，我田豫没有这等胸怀!” …… 段攸很满意众人的表现，脸上只是流露出谦逊的微笑，仿佛此事无足轻重。 自己费尽心机，都忍痛把这美女割让，还让手下为自己表功。 现在，你赵云该认主了吧。 常胜将军赵子龙，马上就成为自己的麾下，段攸恨不得高歌一曲。 他看温和的看向段攸，对两人还在含情脉脉也不在意，毕竟美女可以再寻，这常胜将军，就此一人。 赵云和甄姜两人四目相视，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现在一听众人的话，也知道段攸为了两人，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赵云立马转身对段攸行礼，朗声说道。 “赵云谢县令救助，此等恩情，必铭记内心！” 第73章 年轻人，眼界都高 赵云的话说完，段攸还面色微笑的看着赵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自己对他的恩情可不小了，认自己为主，不过分吧。 可段攸左等右等，就是没听见赵云的下句。 赵云说完那话，就与甄姜三人站在一排，等着段攸的回话。 段攸愣住了，仔细看着一脸平静的赵云，眼睛不由一缩。 这看似和善的外表，却藏着不甘平凡的野心。 双眼中的自信，让段攸读懂了，对方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小的县令。 段攸有些恼怒，脸上还是那和善的笑容，他随手一引，让赵云带着二人落座。衛鯹尛说 众将对赵云的表现也有些愤慨，眼中流露出气愤。 看着赵云旁若无人的回到位上，只顾着和甄姜谈话，也不理会众人。 段圭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他此时真想好好跟侄子聊聊。 你以为能招这么多武将，觉得自己魅力不小，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还不是靠老夫我帮你压着，靠你父亲这招牌。 现在一个小年轻，你都把美妾让给他了，结果怎么样? 人家只是说记住这恩情了，就是不认你主！ 这场宴席，有些索然无味，众人也是简单的吃喝，就匆匆撤席。 段攸让下人给甄姜姐妹安置了住处，也就不再理会。 回到自己书房，段攸静静的沉思，反思自己。 他知道，有时候收拢手下，不能一味的降低身份。 如今对赵云已经相当厚待了，可就是这样，他也只是致谢。 自己直接把话摊开说，不仅恩情变淡，甚至结果更坏。 姜柔儿看段攸还在书房沉思，给他端了碗茶汤，这才宽慰段攸。 “二郎，你以为做事都很稳妥，为何最近感觉有些急功近利?” 姜柔儿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段攸，对，就是急功近利。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赵云不愿归降自己，为什么他只是轻轻说道，铭记于心。 对，就是那自信，就如同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本来名校毕业，正准备大展手脚。现在有一个普通单位领导看中我，也对我不错。 可我想进入大公司，进入世界五百强。 我想凭借自身的能力，成功当上ceo，然后迎娶白富美。 至于你曾帮助我，等我当上ceo，我百倍还你。 这就是年轻人的自信，从未经历社会的毒打，以为只要自己有本事，必然可以闯出一个未来。 可你不知道，汉末的官场，靠的就是关系，能力无所谓。 只要关系到位，给你弄个八厨八顾怎么样？ 还不行，给你弄个无双上将如何？ 段攸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对策。 他一把将柔儿搂入怀里，直接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赵云带着甄姜和甄宓来跟段攸辞行。 段攸脸上还是露着那微笑，先是让几人入座，这才轻松的说道。 “其实你们想离去，我也很开心。” “可我有一事有些疑虑，不知子龙可否为我解惑？” 赵云脸色有些纠结，最后还是轻轻的回话。 “县令但说无妨，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攸先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才随意的问道。 “子龙你带她们姐妹走了，是准备把她们送回甄家，还是与她们一起相伴左右？” “当然是相伴左右了！” 赵云这话刚说完，段攸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赵云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佳人眼中有一缕忧愁，怎么也挥洒不去。 他看着段攸的轻笑，不由的沉思一会，可还是一头雾水，又向段攸请教。 “还请县令指点一二。” 段攸看了看赵云，又看向了甄家姐妹，这才低声叹道。 “你与姜儿姑娘长相厮守，却苦了甄家了啊！” “他们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最后没有名分，也无音讯。” “可你想回去明媒正娶，甄家绝不会同意，毕竟还需门当户对。” 赵云一听脸色变了，很快眼神变的坚定起来，自信的说道。 “只需三年，我必拜将封侯，到时候必会给姜儿一个名分。” “我观子龙，武艺不凡，只有从军，才能出人头地。可这三年，你让她俩怎么办？” 段攸的话让赵云愣住了，他只想着和佳人长相厮守，却没想这么多。 确实如段攸所说，自己若只想隐入山林，那倒无所谓。 可想要出人头地，只能依靠手中的长枪，去争取军功，拜将封侯。 可自己到军队里，怎么安置她俩？ 再送回甄家，必然会被张纯骚扰，他不放心。 他又看向段攸，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还请县令将她姐妹俩安置一下，等我稳定后，必来接她们。” 甄姜一听赵云这话，脸色变的苍白，鼻子有些发酸，眼中酝出水雾，柔声的劝解赵云。 “子龙，我不要名分，不要你拜将封侯，只要你我能在一起就好。” 赵云一看就要落泪的甄姜，轻轻的抓住她的玉手，温和的安慰。 “姜儿，你放心，我再陪你几日。” “虽你不在意名分，可我必须给你，我不能让你无颜回家。” 段攸看着二人在那撒着狗粮，一时也是无趣。他随意看向那个玉琢的女童，让段攸诧异的是，女童竟然安静的跪坐一旁。 眼睛却是嘲笑的看着段攸，她好像告诉段攸，自己的把戏她都懂。 段攸故意瞪了她一眼，接着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赵云终究还是没有带走甄家姐妹，只是在临羌呆了几日，就与段圭一起离去。 临走前他还对甄姜保证，三年之内自己必能回来。 段攸看着这位自信满满的青年，也被激发起了豪气。 没有收服赵云，还是自己官职，名望太小。 自己还需好好努力，让世人知晓，武威段仲远。 段攸不再摸鱼，亲自指挥扩大酿酒规模。 天气越来越冷，酿酒的成本开始上涨。 段攸的两位夫人都劝谏段攸，暂时停止酿酒，等明年再制作不迟。 毕竟段攸的酿酒，需要麦麸，而麦麸只能通过磨面产生。 如今湟水已经冰冻，水磨不能运转，只能通过人工推磨。 甚至酿酒的房屋，还需要烧火，从地道中通暖。 这一系列流程，就需要更多的人力。 两女更是直接拿出统计的数据，让段攸改变打算。 可段攸还是坚持己见，毕竟这天冷了，自己也快收网了。 凉州各家，不仅养羊的草料让他们头疼，现在更是出现羊被冻死的场景。 看着那些死去的都是被剃毛的羊，各家终于明白段攸的谋划。 他们虽知中计，只能想法止损，纷纷售卖绵羊。 羊的价格一落再落，尤其是没毛的羊，更是卖不出去。 各家对段攸的恨意更深，他们知道，这次肯定损失惨重。 段攸还在继续盯着酿酒，又腾出了不少房子，专门存放酒糟。 看似忙碌的段攸，其实一直在等，等一个时机，让各家彻底绝望。 突然，一位信使给段攸送来一封段煨的急信。 段攸打开一看，脸色苍白，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第74章 好毒的计策 段攸怎么也想不到，战神一般的父亲，竟然被刺客袭击。 如今老父亲重伤昏迷，凉州大事由未来岳父姜昭暂时接手。 他想过各家有可能狗急跳墙，想过也许自己再次遭遇袭杀。从未想过，有人敢招惹父亲。 戎马一生的父亲，竟然遭遇袭击？ 自己真正的杀招还没使出，各家损失还不大！ 段攸想不通，对方为何现在就准备鱼死网破了！ 自己这两年的布局，就是为了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如今手下有贤臣猛将，凉州也度过一次次危机，眼看就要好了。 偏偏就在这时，自己父亲出了事，这不异于晴天霹雳！ 若老父亲命陨陇县，自己这一切布局将变的支零破碎。 段攸身旁的姜柔儿两人，她们从未见过段攸这种慌乱的神色，两人眼中也莫名的慌张。 段攸先是让信使退下，这才严肃的看向两女，沉声嘱咐。 “我父在凉州遇刺，如今生死未知，你俩帮我继续看好这产业。” “我会让国让和汉升看护城池，若有解决不了的事，书信询问元皓先生。” 段攸吩咐完两人，就准备向外赶去。 姜柔儿看着神情有些慌乱的段攸，她想出言宽慰一下段攸，可看他转身就离去，小嘴刚张一半，就不再说话。 眼看段攸就要走出房门，蔡琰一把将段攸抱住。 段攸有些疑惑，他回头看向蔡琰，想要安慰一下她。 蔡琰直视段攸，她看着段攸尽量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干脆劝说段攸。 “夫君，能否听妾身说完再走不迟吗？” 段攸心里有些不耐，自己现在要抓紧时间赶赴陇县，哪有时间再与你们告别。 他想推开蔡琰，抓紧出门。可看向蔡琰那乞求的眼神，段攸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蔡琰一见段攸点头，立马松了一口气，这才柔声说道。 “小时候，我父亲曾对我说，若遇急事，心不要慌乱，不然事情会更加糟糕。” “今日咱家里遭遇大乱，妾身从夫君眼中看出了慌乱。” “若我猜测不错，夫君现在都不知道，去陇县该干嘛?” “那此去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夫君也有可能陷入困境。” 姜柔儿一听蔡琰的话，也反应了过来。段公被袭击，这可是凉州刺史，前太尉被袭击。 这种大事，怎可能是一般人出手？ 姜柔儿脸色也变的沉重，她也拉住了段攸的袖子，柔声的说道。 “二郎，昭姬说的对，咱不能自乱阵脚。” “你更不能立马前往陇县，我觉得，你应该与元皓先生商议好，再去陇县。” 段攸一开始还不在意蔡琰的劝说，可一听姜柔儿都如此说，再静下心来一品，他知道自己确实乱了。 段攸点了点头，先将胡车儿喊来，让他去把田丰喊来。 又吩咐情报处，把最近凉州各家情报，尤其是人员调动给自己收集一下。 书信给成公英，让他将陇县的情况，好好查一下。 段攸又让下人拿来地图摆好，整整一日，就与两位夫人研究地图。 次日一早，段攸刚刚起身，下人来报，田丰从西海赶来。 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田丰，段攸先是让田丰沐浴更衣，又让他在自己客房休息一下。 等到中午时分，田丰来到段攸的书房。段攸一见田丰已经恢复了精神，这才把那书信递给田丰。 田丰看过之后，脸色也变的沉重。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段攸，没想到这小子在这危局，竟然不见慌乱，沉着的应对这一切。 田丰又向地图看了看，他沉思了很久，这才缓慢的说道。 “主公，他们现在已经忍不住了，这次有可能共同谋划的！” “先暗杀段公，让主公阵脚自乱。” “主公匆匆赶往陇县，在中途埋伏。” “最后纠集兵马，攻破临羌。” 段攸一听田丰的分析，也庆幸当初蔡琰拦住了自己。 若自己真的带数百亲卫前往陇县，即使有典韦这样的猛士，也难逃出重围。 虽说现在情报还没送到，可段攸看完地图，他大概也能猜出。 对方有可能在，抱罕、荻道、陇西这几处布置埋伏。 那是赶往陇县最近的道路，有很多狭窄的山路。 对方若是在那布置伏兵，即使典韦再勇猛，也很难杀出重围。 而那一路将遭遇，韩家、宋健、王国、北宫伯玉、李文侯。 这帮人，可都在历史留名之人，西凉羌乱主要领导。 接着就是牛家、董家，现在与自己正式交手了。 自己就是有数万精锐，都不一定短时间赶到陇县。 到时候自己被围，他们立马率领大军击破临羌，所有的布局全部功亏一篑。 段攸有些恐慌，这tmd是谁布的局，算的都是人心。 若是依自己的性格，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段攸看向田丰，先是将自己的猜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 等田丰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才说道。 “我准备将破羌、安夷放弃，让马腾的那一万兵马随我一起前去。” “若姜氏兄弟守不住那两个县城，就让他们退回到临羌。” “武安国他们几个继续在西海修城，若敌军真的袭击那里，就将百姓放弃，让他们撤回临羌、” “如今临羌外城也修了个大概，若真有强敌来犯，你就浇水筑墙。” “临羌的安危我就交给先生了，有国让和汉升帮你，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田丰点了点头，他明白，不管有多危险，段攸必须前往陇县。 只要段攸不去，就会背负不孝的骂名。 而他手下，必然离心离德，队伍也散了。 到时候，不攻自破，后果会更加严重。 段攸也不等田丰回话，又继续说道。 “我准备让国让率领一千精骑，向抱罕赶去，就在山口徘徊几日，再撤回临羌。” “我只带典韦、胡车儿两人，赶忙马腾处，然后直奔陇县。” 段攸的话一落，田丰又沉思了一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也突然变色。 “主公，我认为这才是中了对方的毒计。” 段攸此时困惑了，这不该是最保险的策略吗？ 用田豫吸引对方的目光，自己偷偷率领一万精骑，直奔陇县。 到了陇县，凭借段煨和自己手下的兵马，能迅速稳住凉州。 等西凉通商的大军回来，自己再慢慢收拾各家。 这样的布置，不是很稳妥吗？ 段攸疑惑的看向田丰，他想不出疏漏在哪里！ 田丰看着疑惑的段攸，内心不由叹息，主公还是太年轻了啊！ “主公，马腾此人不可信。” 田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段攸面色变的苍白。 看似可靠的马腾，却是最不稳定的一处。 他不由回想起历史对马腾的描述，先是跟着耿鄙为官，后来将耿鄙杀死，自立为一方诸侯。 这可是三国一方诸侯，怎能没有一点野心。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西凉马家之人。 别看此人不被马家看好，面容还显得忠厚，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是自己将其举荐的，可这一切未曾不是马家的布局。 老爷子曾举荐董卓，可人家董家不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吗？ 现如今，自己父亲他们都敢暗杀，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若马腾背叛自己，听从各家安排，直接把自己绑了，自己还真没有后手。 这究竟是谁设计的毒策，一步步算计自己。 段攸此时不由暗恨，若让自己揪出是谁，他肯定先除掉这位。 太狠了，太毒了，太危险了！ 第75章 悲惨的贾诩 段攸仔细一想，不觉得身上发凉。 他真的有些小觑西凉这帮人了，以为凭借预判历史，知识海洋中漂流过，谁又能算计到自己。 可现实却给自己一个耳光，若没有田丰的提醒，自己必然被算计。 等自己失败，都不知何人算计自己。 段攸与田丰互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沉重。 不是他们高估对方，段攸宁愿相信高估对方。 汉末顶级智者提醒自己，绝不会无的放矢。 对方绝对是高手，而且智谋甚至在田丰之上，精通人心算计。 整个西凉，有谁能有如此谋略，重点还能将各家都能听从他。 正在段攸和田丰还在思索破局时，下人来报，情报已经统计好，接着将凉州各地的情报递给段攸。 段攸拿出竹简仔细的查阅，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 金城韩家有不少羌人拜访，荻道、抱罕、陇西各处也有羌人精骑打猎。 当段攸看见，马腾几次偷偷与陌生人相见时，眼睛不由一缩。 他有些佩服的看向田丰，没有任何情报提供，他竟然精准的预判出对方的手段。 田丰看着各地的情报，也震惊的看向段攸，他从未想过段攸竟然有一支密谍。 整个凉州，竟然都在段攸的监视之下。 他不知道段攸手下的馒头队，不仅帮他赚取钱财，还能通过四处走商，监察一切。 那些跟随卖馒头的孩童，个个都是识字之人，更让不少人放松了警惕。 当段攸看到这几个月，各家都秘密派出人进入牛家。 段攸立马思考牛家的一切，家主牛辅，听说惧内，不是有心计的人。 可段攸不这么看，他想起了历史上，毒士贾诩曾经是牛辅的手下。 如今牛家又与各家私议，那么这事谋划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贾诩。 整个西凉顶级谋士，一个是贾诩，下一个就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李儒做事有些偏政治，但论玩弄人心的，也只有贾诩。 这谋划很像贾诩的风格，直指要害，层层布局，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他算计。 段攸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知道对手是谁，他不由松了口气。 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对手是谁，这样就不好应对。 如今已经猜出贾诩，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段攸想起，在魏书曾记载，贾诩被氐人抓住，同行之人全都被害。他喊出‘我外公是段颎’，这样才躲过一劫。 段攸不由怒骂贾诩，大家都是出自武威，不投奔自己，还算计自己。 他把田丰拉住，再次说出自己的打算。 田丰有些惊讶的看着段攸，他仔细一想，也只能这样。 段攸没有猜错，此次出手的还真是贾诩。 只不过贾诩不是他想象的被牛辅多么重视，他只是牛辅的副将。 牛辅嫌弃他人胖还喜欢装，明明一个将领，总喜欢文士打扮。 谁能想到，他夫人很欣赏这小胖子。 牛夫人此次被段攸算计，一时之间总想不出对策。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有趣的小胖子，将贾诩喊来，询问解决之道。 贾诩此时也是小年轻，听着夫人的柔声细语，又看见那婀娜的身姿贾诩酔了。 他为了博得美人心，尽情的挥洒自己的才华，献出这毒策。 牛夫人听着巧笑嫣嫣，那颤动的身子，晃得贾诩口干舌燥。 眼看贾诩就把持不住，也不管是不是上司的女人，宁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站起身子，眼中充满了欲火，突然扑向了夫人。 可被夫人无情的一脚踢翻在地，接着又被带满刺的鞭子抽打。 贾诩的惨叫，让牛夫人更加快意，时不时发出欢声。 贴墙脚听的牛辅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门进来，直接怒斥两个狗男女。 “嫣儿，为什么？” “那被鞭抽的人该是我啊！” 贾诩听牛辅这样一说，眼中都含着热泪，多好的领导啊！ 可牛辅的下一句，彻底让他破防了。 “可为什么你要抽打这个狗男人，你看他肥胖的样子，你看着不恶心吗？” 牛辅说完，直接将自己衣服脱下，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大声喊道。 “夫人，你打我，看看，这才是男人！” 牛夫人看着涨红的脸的牛辅，她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觉得索然无味。 她缓步回到自己的榻上，直接吩咐牛辅，给贾诩找个地方安置，并找各家前来。 牛辅心里有些憋屈，直接提起贾诩，转身离去。 贾诩内心相当的纠结，想跟牛辅解释一下，结果又被牛辅暴打一顿。 给贾诩找了一处住处，跟他说认清自己的身份。 贾诩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世道，也终于悟透了一切。 作为一个谋士，应先谋已，再谋事。 西凉各家都在等着段攸的入局，当田豫率领一千骑兵在山口徘徊时，各家都会心一想。 他们都在等段攸赶往破羌，等待马腾将段攸扣押，然后大家就可以合力进攻临羌。 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马腾的消息。 众人不由疑惑，觉得段攸一定偷偷前往武威，从段家找人护送他前往陇县。んttps:// 他们又开始在其余各地埋伏，等待武威出人。 几日之后，武威城门打开，张绣率领几千人马出城，可仅仅走出几日也驻军不动了。 所有人都在困惑，他不知段攸到底去没去陇县。 牛夫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又将贾诩喊来，询问他具体情况。 此时贾诩吸取了教训，恭敬的坐在一边，也不敢去看夫人了。 听着夫人的讲解，贾诩沉思很久，这才沉声说道。 “不愧是段家之狐，看来已经将我的布置看透了。” “若我猜测不错，他定然是仅带两个护卫，乔装打扮之后，偷偷的前往陇县。” “若夫人想要补救，在陇县附近布置兵马，还有机会。” 牛夫人听着贾诩的分析，那双美目又露出了魅色，柔声说道。 “想不到段郎的弟弟还真有本事，就这样布局，他都能破解啊！” 贾诩一听牛夫人这话，比吃了一坨还难受。 这尼玛的贵族圈，真乱啊！ 我以为利益的纷争，谁能想到，这是情杀啊！ 第76章 真正的杀招 各家此时已经下水，没有回头路，只能听从牛夫人的计划，在陇县附近安排死士。 谁也不曾料到，段攸与典韦、胡车儿、华佗、张机几人化变成氐人打扮，在杨腾的护送之下悄然来到上方谷。 段攸让杨腾离去，他们几人进入上方谷，被守卫的士卒发现。 当段攸露出真容之时，士卒赶紧护送段攸来到成公英的房间。 成公英一见段攸，脸上也露出了惊喜。 “整个西凉都在埋伏主公，谁能想到您竟然到达了上方谷。” 段攸也不与成公英寒暄，直接询问成公英。 “仁杰，给我介绍陇县的情况。” 成公英一听赶忙回话，详细的跟段攸解释了陇县的情况。 原来又有不少流民前往陇县，段公带着手下正在安抚这些流民时。 有几个死士藏在这些流民之中，直接端起手弩射击段公。 段公被护卫护住，可突然身后又有埋伏一侧的死士袭击，弩箭射中了段公。 段公仅仅手臂受伤，指挥士卒将这群死士剿灭。 可弩箭有毒，段公也昏倒一边。听说现在段公已经苏醒，可那毒还是没有解除。 陇县政务由姜昭接管，防御由段煨掌管。 如今有数千人马分布在陇县各处，他们仔细盘查过路之人。 段攸听完成公英诉说，慢慢明白了陇县的情况。 成公英又拿出各地搜集的情报，整理出重要的情况给段攸看。 段攸接过情报，仔细的查看，脸上也慢慢的露出了冷笑。 他脸色也变的阴狠，怒声说道。 “好，好的很啊！” “我本来还想给各家活路，现在一看，不用了。” “没想到，就连马家、皇甫家也敢参合这事情，真行啊！” 成公英也不敢说话，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段攸慢慢的也恢复了冷静，立马让成公英把郭汜喊来。 不一会，郭汜昂首来到大堂，一见段攸，立马行礼。 “末将郭汜见过主公！” 段攸点了点头，也不再叙旧，直接问他。 “现在咱上方谷，有多少人马？” 郭汜先是一愣，接着赶忙回话。 “骑兵三千，步兵一万。” 段攸一听，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命令郭汜。 “你留下三千步兵，其余兵马带出去，给我把陇县周围的人，全都给我杀了！” 段攸的这命令让郭汜不由一愣，一旁的成公英赶忙劝谏段攸。 “主公，没必要下此狠手吧！万一……” 成公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攸打断。 “没有外一，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溜达干嘛？” “普通民众也不傻，我父亲刚出事，他们怎能不在家好生呆着。” 成公英没有再劝说，郭汜立马出门召集手下出谷。 段攸并没有亲自领兵，很多时候，大家就是这样，虽然已经冲突，但都不会亲自下场。 段攸和成公英站在堂上，两人都未说话，都看向外处。 只见一朵朵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一开始还稀稀疏疏，到最后变的密集。 雪花不断的绽放，就如同段攸的笑容一般，显得异常的阴冷。 成公英不由惊恐的看向段攸，他突然明白了段攸的布局。 当初草料的缺少，天气有些寒冷，那只是开胃菜。 最大的谋划就是这场大雪，甚至不止一场大雪。 大雪封山，羊圈都会压塌，没有草料，没有御寒的房间，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牛家一处房屋，一个青年胖子看着这场大雪，他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当初还对段攸不屑，如此稚嫩的手段，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段家之狐。 他觉得，这都是名门的手段，吹嘘自己子侄，好登上高位。 这青年胖子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那拙劣的计策，让他觉得好笑。 如今这飘舞的雪花，让他很后悔。 他后悔帮助牛家献策，他后悔自己选错了阵营。 谁能想到，整个大汉，多少处都是旱灾严重，谁能想到，今年会有大雪。 看着这昏暗的天空，他知道，这雪势不小。 凉州各家起初还不在意，他们都在关心，陇县的情况。 陇县上方谷，突然出现一万多大军，对各家埋伏之人疯狂的屠杀。 不管各家领头之人如何解释，哪怕都跪地投降，都面临凶狠的屠刀。 数千死士，分属不同，他们面对军阵，不是被杀，就是逃跑。 可还有数千的骑兵，在不断追杀逃跑的人，数千人的死亡，让各家不由的沉默。 他们想再纠结手下，准备将那一万多大军灭了。 可这场大雪，打乱了一切，各家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段攸了。 看着不断倾泻的大雪，已经不少牛羊棚被大雪压塌。 每家都有数万的牛羊，这都是各家花大价钱收购的，更是用了无数精粮喂养的。 若是这场大雪，再冻死无数的牛羊，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每家人都组织人员清雪，坚决保护他们的牛羊。 原本蠢蠢欲动的羌人部落，一看雪花肆虐，他们已经顾不得欣赏美景了。 一个个脸色变的绝望，骑着马就赶回自己的部落，那里有他们的命根子。 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部落时，看着被雪压塌的羊圈，他们嘶喊着去扒雪。 羌族夫人都麻木的看着这群发疯的男人，她们知道，自己的部落完了。 她们也曾试图清理积雪，可这场雪太大了。 连下了两日，到现在还没有停止。 她们只能哭喊着趴在自己帐篷里，等待着黑暗到来。 段攸等到郭汜汇报完之后，带着几人，在郭汜的护送下来到陇县。 等到达城门，段攸表明了身份，城门迅速被打开。 段煨从城门出来，他看着瘦弱的侄子，一时唏嘘不已。 他知道外面很多埋伏，他不止一次想过将这帮人清理一遍。 但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只能死守城门，若自己敢出城，必然被各家抢占。 如今段攸的到来，让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终于都放松了一点。 他看着段攸身后的五千军队，脸色难得的露出了喜色。 两人并未多说，直接向府上赶去。 到了门前，段攸先整理了一下衣冠，把身上的浮雪清理干净，这才走入房屋。 他缓步走到内屋，看见消瘦的父亲，段攸眼眶微红。 段公在母亲鞠氏的搀扶下，缓缓的起身，用木枕靠在背后，才能坐起。 他赶忙向父母行礼，也不急着叙话，直接把华佗两人喊来为父亲诊治。 两人先是躬身对段公行了一礼，这才查看伤情。 二人一看，受伤之处是左臂时，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二人才站起，两人商议了一下，华佗才对众人说道。 “刺史之毒还未除尽，需要刮毒疗伤。” 段攸一听愣在了当场，回过神来，他低声问华佗。 “我听说你研制成麻沸散，不如给我父亲先服用此药剂，再进行处理伤口？” 华佗先是一愣，还是为难的说道。 “县令，此药剂确实有止疼的功效，可刮骨之时，作用不大。” 段攸一听知晓了，骨头之处，依靠口服麻沸散，效果不好。 也就是说，如今的华佗，还没有达到日后的成就。 向脑中取瘤这种手术，他还没研究出来。 段攸这边还在迟疑，一边段公却“哼”了一声。 “不就是刮骨吗？” “看看你们，还摆着妇人姿态。” 第77章 舔犊之情 段公的话让段攸尴尬不已，可看着倔强的老爷子，他也只能依他。 张机去准备熬制汤药，华佗拿出酒灯，以及手术器具。 他先是把小刀用烈酒清洗一下，接着放在酒灯上烤了一下。 等东西全部准备好后，才开始帮助段公处理伤口。 段公左臂之处，已经变的青紫，臂膀更是粗肿不少。 华佗用刀划开伤口，里面的脓血慢慢流出。 他先是小心的帮段公擦拭脓血，又开始将腐肉切割。 段公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先是随意的看着华佗的医治，这才问段攸。 “这一路有不少埋伏吧，你准备怎么解决此事？” 段攸看着华佗一刀刀切割着腐肉，都感觉自己臂膀好似疼痛。 见父亲怒视着自己，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回话。 “如今天降大雪，他们自会自乱阵脚。” 段公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 “当初我与子布就说，这帮人想从你身上占得便宜，应该很难。” 段公说完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训斥段攸。 “如今这场大雪，那帮大族牛羊死伤也就罢了，那帮羌人的牛、羊怎么办？” “你既然收购羊毛，可曾想过这大雪？” “若是他们的羊全部被冻死，那必然会反叛，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段攸本来还盯着华佗处理伤口，看见他把腐肉已经清理干净，正在对有些发黑的骨头进行继续处理。 看着他用小刀慢慢的刮着父亲的臂骨，段攸的心都被揪住。 那吱吱的声音，让段攸头皮都发麻。 这段公好似没有痛楚，还心情训斥自己，这让段攸都觉得，老父亲这臂膀是失去了知觉。 看着老父亲生气的样子，段攸也不再关注华佗了，只能回复父亲。 “我本为他们留了后路，若是灾情严重，我会救助他们的羊群。” “可这帮人竟然不知死活，他们在荻道、抱罕等地布置埋伏。” “既然他们招惹我，那也别怪我段攸无情。” 段公本觉得这次大雪，段攸没有算计到，也只是赶巧了。 可现在一听，自己儿子不仅算计出必有大雪，也想好了应对办法。 看着幼子那自信的模样，段公本以为他不像自己，为人太过友善。 他现在才知道，这跟年轻的自己一样，有仇必报。 他有些纠结，这凉州之地，心得硬，不然活不下去。 他又有些惋惜，他以为儿子仁义，也许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他已经用了一辈子刀了，所杀之人无数，可这依然没让他闯出一条路。 若是儿子与自己一样，那成就最多跟自己一样，也走不出西凉。 段公看着瘦弱的自己，感觉真的老了，只能硬撑着将要入土的身子，护住儿女。 看着一脸坚毅的段攸，段公沉声说道。 “那些大族的损失我不会管，但那些羌族，你必须想办法救助。” 段攸疑惑的看向段公，有些不明白。他不想忤逆父亲的意思，还是试图的劝解。 “父亲，如今大汉危局，西凉之乱，那些家族准备提前动手。” “今日我救助那帮羌民，可那帮无义之人，怎会想到我曾救助过他们？” “他们不会，只会觉得我段家更有钱，首先要抢的，必然是我们。” 一旁的华佗没有听二人的对话，他只是认真的帮段公清理余毒，用小刀仔细的刮着骨头。 段公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好像那臂膀不是他的一样。 他有些失望的看着幼子，脸色也变的严肃。 “以为自己有了点成绩，就目空一切了吗？” “觉得自己谋划成功，还沾沾自喜？” “各家都希望西凉乱，但唯独我们段家不行。” 段攸没有说话，他还是疑惑的看向父亲，他不懂为什么段家不能容忍西凉混乱。 段公看着自己臂膀已经被华佗清理好，他正用烈酒帮自己消毒，又在伤口上了金疮药，这才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段公先是笑着跟华佗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等众人全部离去，段公这才解释。 “当年咱段家并不是西凉顶级世家，只因为父立下功勋，咱段家才水涨船高。” “如今再次进入乱局，为父的身子还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可你与波涛还没有立足，你觉得凉州一乱，首当其冲的是谁？” “必然是咱们段家，新来的刺史有可能重用你们哥俩吗？你所有的布局都是镜花水月。” “等到那时，羌人对咱们恨之入骨，朝堂也不再信任我们。” “那我问你，你该如何破局？” 段攸一时呆在了当场，他不是因为父亲的分析，而是因为对父亲认知让自己不一样了。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名家，是忠心耿耿的大汉之臣，可没想到，老父亲现在只想保住家族。 段攸此时彻底明白，为何如此强盛的大汉会倒塌。 为大汉征战一生的战神，到最后都离心离德，那些世家又怎能有忠心？ 段公没有理会发愣的段攸，又自顾的说道。 “老夫还能坚持一年，坚持到你与伯涛成为郡守。” “别家都在玩弄羌人，我段家直接给他送利。” “别家都在希望西凉混乱，我段家稳住西凉的局势。” “等老夫走后，你与伯涛已经不是别人的棋子，也能够执棋了。” 段攸眼眶通红，他终于明白，数年前那场牢狱，老父亲为何没有饮鸩而死。 他放弃了一生的尊严，只因长子不省心，幼子又太小。 他想看着孩子都长大，为段家开枝散叶，让段家更加兴盛。 如今已经古稀之年，身子虚弱的随时都能倒下。 面对刮骨之痛，面不改色，只愿再活些时日，护着孩子一步步的成长。 自从穿越而来，段攸看似一声声父亲喊着段公，可他依然存着隔阂。 如今段攸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由趴到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以为总是自己在为这个家殚尽竭虑，他以为只有自己如履薄冰，一点点的试图改变。 他现在才知晓，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放弃了尊严，顶着枯朽的身子，只愿将儿女护在他的羽翼。 段公看着痛哭的幼子，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这才该是年轻人嘛！ 每次都装作稳重，什么事情都要扛着，到现在才知道，家里还有老父亲。 等段攸平稳了心情，这才自信的回话。 “父亲放心，我过几天会发出通告，救助羌人牛羊。” “西凉乱不了，我没站稳脚步时，他不会乱。” 段公欣慰的看着幼子，拍了拍他，示意将其扶下。 段攸扶着段公躺下，看着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只是嘴角的笑容不曾褪去。 他缓步走出房门，又迅速将门关上，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段攸不由的笑了。 他本想让羌人、让各族都损失惨重，老父亲的提醒，却让他明白。 人不一定只会握刀，还要心存仁心。 做善事不要期盼回报，不是求心安，是求都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不管顶位的皇帝、高位大臣、世家豪门、贩夫走卒、贫贱百姓、底层奴隶，大家都在拼死求活。 没有高低贵贱，都如同这乱世的浮萍，谁又能够掌控？ 四世三公的袁绍，还不是族灭？ 宦官之家的曹操，也能笑傲天下。 织履贩席的刘备，最后登基为帝。 谁能在这乱世之中咬牙坚持，谁才能活到最后。 段攸明白，这个世道，鱼死网破下场不一定好，只有做事圆滑才能善终。 第78章 失望的贾诩 段攸吩咐华佗和张机好好照顾我父亲，自己带着人马前去拜访未来岳父时。 牛家夫人再次暴怒，看着还在飘落的大雪，银牙都要咬碎。 有牧羊的下人曾经提醒她，羊毛被剪，若是遇到严寒，恐有损伤。 她以为今年大旱，冬天必然不会太过严寒。再加上金钱的诱惑，让牛夫人没有忍住。 可谁能想到，这一场大雪，必然会让被重金收购的十万头羊群冻死无数。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家，可她不想尝到失败，更不想在那个混蛋的弟弟面前失败。 她要报复那个混蛋，让他跪在自己身前，去舔舐自己脚趾。 她羞辱那个混蛋，让他知道，当初不选自己，损失了什么。 可现在，这场大雪，不仅将牛家打入谷底。甚至被劝说一起行动的大族，他们也会怨恨自己。 牛夫人看着六神无主的牛辅，眼里全是失望，娇斥道。 “看你那无用的样子，还不去我把那个贾胖子喊来？” 牛辅一听脸色憋屈，想要劝说夫人，那胖子不靠谱，就会搬弄口色。 若不是听信他的计策，咱们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大。 小心的看了下夫人，看她脸上的怒意，那小手正拿着皮鞭。 牛辅立马萎了，他赶忙出门去把找那胖子。 贾诩还懒懒散散的躺在榻上休息，毕竟这严寒的天气，还是被窝最暖和啊！ 房门突然被推开，立马冷风和大雪钻到屋里，让裹着被子的贾诩打了个寒颤。 贾诩起身就要破口大骂，一看牛辅阴沉沉的看着自己，赶忙收住了嘴。 看见那憋屈的目光，也不用牛辅吩咐，乖乖的起身穿衣。 他知道，必然是夫人找他寻策，而这位并不看好自己。 还是少说点话，要不有可能被这位泄愤。 牛辅看着识趣的贾诩，心中的怒气平息了不少。等贾诩穿戴好后，将他带到夫人房间。 贾诩先是恭敬的给夫人行了一礼，立马低头站在一边，等夫人问话。 牛夫人看着小心翼翼的两人，原本还怒气的俏脸突然露出了笑容。 “文和是吧，现在这大雪，将会让我们损失惨重，你有什么好策略吗？” 贾诩一看夫人这笑容，不仅没有赔笑，脸色反而更加恭敬。 他故装思索了一会，原本还沉重的胖脸，又瞬间变成的喜色。 “恭贺夫人，这场大雪，让本来只有三成的谋划，变成九成！” 牛夫人不由沉思起来，可站在贾诩身旁的牛辅，直接指着继续怒骂。 “你就是一个搬弄口舌的小人，就因为听你的谋划，多买羊，多存毛，联系各家围剿段家。” “可现在呢，为了这些羊，我牛家的家产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若是这场大雪将我家羊全部冻死，你知道后果吗？” “就到了现在，你还在这哗众取宠，还恭贺，你大爷……” 牛辅越说越气愤，越想越酸楚，这可是祖祖辈辈积攒了多少年的财富。 眼看着就因为这场大雪，全军覆没，这可是十几万头羊啊！ 牛辅两眼变的赤红，单手抓住贾诩的脖子，直接就将他提起。 贾诩被牛辅这突然暴怒也愣了，眼看着牛辅单手把自己提起，自己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他拼命的挣扎，试图挣脱那巨手的钳制，让自己多吸几口气。 可贾诩气力跟牛辅一比，相差太大，怎么也挣脱不了，那胖脸也变的赤红。 就在贾诩感觉自己要死了时，一条鞭子直接打在牛辅的臂膀，这才救了贾诩一命。 牛夫人赤脚来到两人身前，先是一耳光抽向了牛辅。也不理会错愕的牛辅，反而笑吟吟的对贾诩说。 “文和可愿给奴家解释一下，这喜从何来?” 贾诩先是拼命的吸了几口气，等脸色恢复后，这才恭敬的回话。 “本来天寒，咱必将损失，那帮羌人比我们损失还重。” “咱们还有存粮可以续命，他们却只能变成亡命之徒。” “如今段公病危，段攸又在陇县，只需我们告知羌人，段攸故意害他们羊群。” “我们再派出私兵组织一部分羌人，他们必然响应。” “到那时，羌人乱，临羌破，朝堂震怒。”んttps:// “不管段公身子恢复与否，朝廷第一时间会将他拿下。” “羌人憎恨段家，各家大族也怨恨段家，朝廷早就舍弃了段家。” “那酿酒技术、织布技术、养鸡技术，他武威段家还能护的住？” “就是咱们西凉盐业，他段家也不一定再能守护的了。” 牛夫人原本只是想找个安慰的策略，可贾诩这一分析，豁然开朗。 真是山穷水尽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她正准备兴奋的夸贾诩几句，可一边的牛辅勃然大怒，一巴掌把贾诩扇出去好远。 他脸色涨红的指着贾诩，又赶忙劝说自己的夫人。 “夫人，焉儿，你可千万别听这小子的。” “咱们先想办法救助羊群，决不能参与暴乱。” 牛辅看夫人脸色不变，自己的劝说并未放在心里，又焦急的劝说。 “当年各家都说好了，此次羌乱该韩家出头，其余各家只能暗自行事。” “当年段家不守规矩，可人家有段公扛着，各家也只能暗自疏离他们。” “若是我们当领头人，必然打破整个凉州的布局，我牛家将进入深渊。” 牛夫人看着胆小的牛辅，她后悔选择这个夫君，真是一点魄力都没有。 她还得耐着性子解释，虽然自己很强势，但牛辅却是牛家族长，他要拦住，还真实施不了。 被牛辅打倒在地上的贾诩委屈的想哭，他现在真想弄死这蠢货。 刚才差点掐死自己，现在又直接打脸。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老师的。 老师曾经劝过他，没有家族做护盾，纵使再有才华，也不会被重用。 老师让他等，等天下大乱，就会有机会，让他们的才华尽情的施展。 可他不愿意等，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华，将会出人头地。 现实却让他失望了，一开始只是县里的小官员。 他看清了现实之后，学会抱大腿，最后也只有牛辅愿意接纳。 他以为终于等到了机会，谁曾想现实又给自己一个耳光。 牛辅用他，让他出主意讨好夫人。 看自己策略不行，更是对自己打骂，尊重，不存在的。 贾诩已经打算好了，他准备辞职回家，再等时机。 这边牛夫人却笑吟吟的拍了拍牛辅的肩膀，温声细语的说道。 “你啊你，就是一根筋，就不会变通吗？” “咱们可以私下通知羌民，让他们自己造反。至于我们，就在家救助牛羊。” “奴家又怎能看不出来，这临羌有无数的财富，可也危险的很。” “只要朝堂讨伐羌乱，那些财富，还不是看各家的手段吗？” 牛辅一听，兴奋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接着奉承自己的夫人。 “我就知道，我牛辅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找了这位夫人。” 一旁的贾诩眼睛不由一缩，他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位牛夫人。 如此利益面前，她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贾诩终究还是年轻了，他以为，这位牛夫人就是帮助董家崛起。 可他没算到，这位牛夫人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想着报复。 此时段攸也拜见了未来岳父姜昭，他将自己的计划跟姜昭探讨。 姜昭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女婿，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算计到了这一步。 第79章 各家的期盼 雪花慢慢的变小，天空中的太阳也终于挤出来了。 它再次露出温暖的笑容，可在凉州羌民眼中，这好像是无声的嘲弄。 夜以继日辛苦，整个部落只能救出一半的羊群，其余全部变成了冰雕，在这雪地里长眠。 更让他们无助的是，那些没有羊毛的绵羊，正在瑟瑟发抖的挤在冰冷的帐篷里。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羊群还能剩下多少？ 当他们听说，有人在议论，临羌段攸有无数的钱粮。 他们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怒火，是的，就是那个汉人，他布下的毒计，害我们的羊。 若不高价收购羊毛，我们怎会剪羊毛！ 就是因为没有羊毛，我们的羊又怎能冻死这么多！ 羌民的怒火成功被点燃，他们纷纷向首领请求，去临羌向段攸讨个公道！ 眼看着各地羌民已经纷纷聚集，他们的怒火已经成功的点燃，各家的密探这才纷纷的撤回。 陇县城门大开，无数的信使骑马而去。 他们前往西凉各个城池，将长史代替刺史发布的命令传去。 陇西牛家，牛夫人听着手下的汇报，她的眼中再次浮现出兴奋。 一旁的牛辅看着夫人不时的哼声，拿舌头舔着嘴唇样子。牛辅又浮现出自己被鞭子抽打，夫人享受的模样，他的身子不由的抽搐。 牛辅的动作让本来享受的夫人失去了兴致，她慵懒的挥了挥手，让下人退去。 随意扫了眼牛辅，这才恨声说道。 “你姜子布就是动作再迅速，也不过是让各县加强防备罢了！” “武威段家，我等着你们除名！” 耿家耿鄙听着下人的汇报，那细长的眼睛突然变的锐利。 等下人退去，耿鄙再也忍不住了，他肆意的大笑。这两年，他被段家打压太狠了，如今才有机会报复一二。文学一二 至于损失些绵羊，那还算个事？ 过了好长时间，耿鄙才收住笑声，心情也慢慢的平复，这才吩咐程球。 “把我的书信，送到汝南陈家，老夫也该出山了。” 北地皇甫家，皇甫嵩与一位老者听完下人送来的消息。皇甫嵩眉头紧皱，叹息的说道。 “凉州还是要乱了啊！” 一旁的老者先是略带深意的看着皇甫嵩，这才笑着说道。 “谁能想到，最后这西凉的叛乱竟然是段家造成的!” “义真应该不再纠结了，无需再思索该如何演戏了！” 皇甫嵩听到这话还是眉头紧锁，眼中带着忧虑。 洛阳马府，马日磾接到下人通报的消息，也只是向凉州方向拱手行礼。 他感觉愧对先人拼搏，到如今想保住家族，也只能行此龌龊的手段。 金城韩家，韩约终于放下了身上的重担。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预想过韩家将会背负骂名，连自己的新名字都想好了。 本来准备依靠赋税逼迫羌民叛乱，谁能想到，这场大雪帮了忙。 段攸这羊毛收的好啊，成功的将羌民打入了深渊。 现在就是萧、张在世，也难挽回局面了啊！ 这个锅，他段家必须背负，想摘都摘不下去。 当朝堂将段颎从刺史拿下之时，必然会有一个家族来背负一切。 段家想要保住家族的利益，就只能带着羌族反叛。 韩约很想大声高歌，这些年，他日日夜夜想着如何保住家族，如今不用去想了。 并州董卓，也收到家族送来的情报。 他脸色有些复杂，最后叹道，“谁能想到名震天下的凉州三明，最后下场都这样！” “你们都老了，凉州想要出头，还得靠我董卓啊！” 杨家、张家、段家此时都面露难色，他们只能等陇县想出应对的办法。 当他们接到姜昭发布的通告，各家轻松了不少。 他们没有想到，段攸已经谋划到了这一步，再一次应对。 可他们内心还是有些担忧，段家能有这么多美酒吗？ 那些牧民都养不活的羊群，弄到临羌又有什么用？ 若这些羊全都冻死，就是段攸这一年赚了不少，也必然损失惨重。 整个西凉，羌民已经在各个首领的召集之下，先是去各个县城讨个说法。 当他们看着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上的守卫时，更是纷纷的怒骂。 眼看羌民的怒火将要点燃，叛乱将一触即发。 突然一个信使骑着大马高喊。 “所有羌民，派出首领与县里段记粮铺协商，用美酒兑换羊，不论死活。” 原本沸腾的怒骂声，立即变的安静。 信使来到城门口，再次高喊。 “所有羌民，派出首领与县里段记粮铺协商，用美酒兑换羊，不论死活。” 羌民先是一愣，瞬间的沸腾了，他们不敢相信信使的话。 可当信使拿出盖着刺史印章的通告，领头的首领一看，他热泪盈眶，他的部落将不必挨饿了。 首领喝退了手下，只留下十余人跟信使一起进城与段家管事商量。 段家管事本来还茫然，当信使拿出段攸的书信，管事看完之后，这才对首领说道。 “我家主公吩咐，不管绵羊死活，都会一只羊拿五坛烈酒兑换。” “如今我这里只有三百坛，所以他吩咐我们，带着羊群赶往临羌兑换。” “若到了临羌，活羊多点，我主还会重赏。” 那首领一听也犯了愁，立马问向管事。 “这位小哥，如今绵羊在我们自己家，都瑟瑟发抖，可要是前往临羌，必然无法活命。” 那管事一听这话，立马笑了。 “这些我主书信已经交代，只需将绵羊用羊毛布裹住。” 管事的话让那首领更是诧异，管事让那首领等了一会，没过多久，数百个段家馒头队员，推着小车赶来。 只见每个车子里，都装着一捆捆羊毛布。 首领与管事一道前往自家营地，用精美的羊毛布将一头头绵羊包裹，更将死羊放入到车里往临羌。 凉州各地这种场面不断的发生，原本准备暴动的羌民，在段家出手安抚之下，瞬间变成了良民。 那原本桀骜的羌民，现在比汉民更加听话，他们推着小车，赶着羊群向临羌赶去。 西凉各家本等着羌人的暴动，他们各家的私兵已经准备好，只等羌人作乱，他们迅速占据城防。 然后据城自守，等着朝廷的援军。 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原本该出现暴动的消息，可一点都没有。 各家只好又派出手下，前往各地查探。 当他们得知，段家竟然收购绵羊，甚至拿出价格昂贵的羊毛布去裹着绵羊。 他们彻底的蒙了，对段家这种撒钱的行为，一个个都吓傻了。 正在他们内心慌乱时，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段家是用美酒兑换绵羊。 各家这才幸灾乐祸起来，他们不会相信，段家会有这么多美酒。 一个蝗灾严重的临羌，不仅需要养活数十万百姓，还有无数的家禽牲口。 每日就这些粮食消耗，都够段攸头疼的了。 他哪有这么多余粮去酿酒，即使段家有酒，也只是以前存货。 这数十万头羊，他上哪弄这么多酒兑换。 若是段家真有这么多美酒，用来换钱不好吗？ 他们不知道，段攸的酒全都是麦麸生产。 这帮人更不会了解，什么是生产线酿酒。 酿出的酒，还需要勾兑。 可他们酿造的酒，不勾兑度数就够低了，哪敢放肆的兑水。 这场大雪本来还让田丰忧虑，他已经做好准备，死命防守。 可当段攸的书信一到，田丰不由的笑了，忍不住赞叹。 “主公就是大气，以德报怨啊！” 田丰不知道，段攸这是被父亲点醒。 不过段攸是恩怨分明，不知情的羌民，段攸暂且饶恕，至于那帮大族，等着哭吧！ 第80章 惶恐的各家 一队队羌民驱着羊群、赶着车、艰难的向临羌前行。 随行的馒头队，给他们递上一个个馒头，又拿出烈酒帮他们暖和身子。 羌民是桀骜，但他们并不傻，他们也知道是谁对他们好。 当初收购羊毛，各家通过交易美酒，现在都有些存粮。 如今在这灭顶之灾下，还是这帮汉子，带着他们寻找生路。 各家的密探，只能看见羌人将羊群赶往临羌门口。 那段家的管事将统计好的清单递给了城里，接着数车的美酒给送来，又将裹着绵羊的羊毛布送给羌人。 羌人都兴奋的驱赶着车子赶回家里，他们知道，这些美酒，能够帮他们兑换小羊，让他们来年能过的更好。 眼看一队队兴奋的羌人离去，各家密探都纷纷给家族报信。 陇西牛家，牛夫人每日兴奋的给自己再补些粉彩，对着铜镜，欣赏自己那绝美的容颜。 她每日都在等着羌人的消息，一开始她也跟各家一样，觉得现在段家就是硬撑。 随着下人一天天汇报消息，各个羌民纷纷赶回了驻地。 牛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再次命令牛辅将贾诩喊来。 此时的脸色已经没有往日的笑容，她冰冷着看向贾诩，强忍住心中的怒气。 “文和，你说段家这次应对可能成功？” 贾诩看着这翻脸的女人，心里也是叫苦不已。 自己算计好了一切，更是算计了段攸的性格。 若是这帮人不暗害段公，这段攸还有可能救助这帮羌民。 可现在段公重伤，段攸竟然拿出这么多钱财狂撒，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自己若是有这么多美酒，又有这么多羊毛布，只需给那些羌民赔偿点钱财即可。 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将那些羊全都转移到临羌，你这是有钱没地方花吗？ 为了预防失败，他也设想过段攸救助羌民。 可他就没有想到，段攸竟然丧心病狂的又给人家美酒，又给人家羊毛布。 你这让我怎么离间啊，根本没有破绽啊！ 贾诩此时也只能赌一把，咬牙说道。 “想要扭转局面，如今只有两策可行。” 牛夫人还是那张冰冷的脸，也不说话，只等着贾诩继续说。 牛辅眼睛更是闪烁几次，那巨手已经放到了腰间。 贾诩第一次感到了危机，他知道，这次应对的不好，必将被牛辅所害。 他只能稳住自己的心态，平静的说道。 “暗自购买几坛羌人手中的美酒，看是否兑水，若真是，散出流言，说出段家无耻的行为。” “联系各家，大家共同与段家交涉，要求段家与各家交易。” 贾诩的谋划让牛夫人脸色好看了不少，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好似赶苍蝇一般。 贾诩先是躬身行礼，这才缓步离去。 牛辅看着贾诩离去的背影，这才恨声说道。 “夫人，我早就怀疑这小子就是个搬弄口舌之辈，若不是他，我们怎能损失这么大？” “不如我过去弄死他，省着再祸害我们。” 牛夫人撇了眼牛辅，这才恨声说道。 “此人也是有些谋略，只可惜遇到了段家之狐。” “你还是好好重用他们，就你那谋略，不知道会被段攸玩弄多少遍。”衛鯹尛说 牛辅对夫人的训斥嗤之以鼻，小声的说道。 “我就干自己的事，也不招惹段攸，能有什么损失？” “也就是你，弄得我牛家损失惨重！” 当刚说完，立马一鞭子抽在牛辅的脸上，牛辅赶忙捂住受伤的脸，小心的看向夫人。 “连你也看不起我？” 牛辅听着夫人冰冷的问话，吓得赶忙求饶。 “不是，夫人，我没有！” “我这就去安排手下收集美酒，通知各个家族。” 牛辅说完话，赶忙跑出房门。 牛夫人看着狼狈的牛辅，眼中的恨意却一丝不减。 “想不到，武威段家谋略竟然如此了得！” “难道他真的推断出天降大雪吗？” 这天夜里，贾诩趁着夜色，偷偷的逃离了牛家。 他知道，自己给出的计策，听着很有道理，其实一点用没有。 段攸能将羊毛布舍弃，他还会在意那些美酒。 自己只能抓紧逃跑，若不然必会遭遇那对变态的夫妻杀害。 贾诩不知道，当他逃出牛家大院之时，早有人已经将他盯住。 此时韩约听着下人的禀报， 当初老师劝自己不要收购羊，起初他还不信，不过老师的劝说，他暂时收住自己的贪欲。 谁能想到，大雪降临，羊群被冻死无数。 眼看羌民暴乱，各个县城中段家商会，一个卖馒头的人，手中竟然存有这么多羊毛布。 他临羌早就准备好无数美酒，只等这场大雪。 韩约不禁头皮发麻，他比往日更加忌惮段攸。 这次段家安稳度过这次危机，自己又该如何挑动羌乱。 没有段家背锅，那么这责任又轮到自己韩家。 虽与羌人交好，可段攸这一手玩的漂亮，那帮羌人肯定对段攸感激不尽。 自己将面临的场面更加艰难，他此时期盼老师那边可以成功。 若真让自己挑起叛乱，仅仅一个段家，他都招架不住啊！ 皇甫嵩听到这消息，又一次发出一声叹息。 那老者却好似猜到这结果一般，一点也不意外。 耿鄙听到下人的禀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两个铜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要脸，不讲武德，你这样撒钱，谁不会吗? 你还是段家之狐，我呸！ 不管耿鄙如何怒骂，都改变不了事实，段家度过了这场危机。 而等待的，必然是段家的秋后算账。 耿鄙此时相当的惶恐，他不知道现在段攸还有理智吗？ 把天价的羊毛布送给羌民，价值十金的美酒与羌人交易。 他那这是干嘛，他这是疯了？ 是老段公病危了，他做出最后的疯狂？ 如今各家都是人心惶惶，每家的绵羊都不断的减少。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甚至已经出现成片成片的绵羊被冻死，各家再也忍不住了。 当再一次接到牛辅的书信，虽然他们很不情愿，可必须得一同找段攸。 哪家都损失了上万的羊，即使像他们这样的大族，这种损失也是承受不住的！ 手中的农奴已经被他们驱离，这上万头羊更是消耗了他们无数的钱粮。 如今看着他们一只只冻死，他们怎能安心呆住。 只能集合一起，共同找段攸讨个说法。 你能补偿羌民的损失，那我们各族你好意思不补吗？ 这帮人都好像遗忘了他们当初的嘴脸，忘记了曾经的贪婪。 纷纷派出各家青年俊杰，共同赶赴段府，商议此事。 段攸好像早知道这帮人会来，打开大门，请诸位俊杰共商大事。 第81章 各家再聚 陇县刺史府，段攸跪坐在正位，沉静的看着下面各族俊杰。 上首位董家董旻，对面姜家姜叙。 下一位皇甫家皇甫郦，对面张家的张绣。 再次位马家马玩，对面杨家杨昂。 接着牛家牛辅夫妇，对面韩家韩约，角落处耿家耿忠。 段攸也不急着说话，用手轻轻的敲击着案桌，不停的扫视着众人。 众人被段攸弄的心烦，他们小心的看下段攸的表情，看他没有动怒，暗自松了口气。 董旻眼看众人都不吭声，而自己比他们都高一辈分，他只好先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董旻这才缓声说道。 “我们这次前来，一来看望一下段公，身子可安好？” “再者，就想问问，咱们凉州各家制定的规矩，还遵循吗？” 董旻说完话，接着直接盯着段攸。 段攸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还是自顾的敲击着案桌。 董旻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马玩。 马玩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脸色有些紧张，眼看董旻看向自己，他赶忙站了起来。 当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时，他脸色涨红，结巴的说道。 “我……马家想问……段家，为为……何抢我粮市？” 段攸先是不屑的看了眼马玩，这让马玩的脸变的更红，随即轻声说道。 “你想好了再说，别跟个愣头青样，丢你马家脸面。” 马玩一听脸色变的更红，他刚准备怒斥段攸，可看到那冰冷的眼神，立马收声。 就在这时，一声娇笑响起，让众人不由看向牛辅位置。 牛夫人也不在意众人的异样，她先是用手掩着巧嘴，这才媚声说道。 “呵呵！满满一堂汉子，一个个说句话都不敢。” “我们西凉之人，有必要绕来绕去吗？” 牛夫人缓缓的站起，不屑的看着这群脸色难看的蠢货，这才柔声说道。 “我们各家也购买了不少羊，如今雪灾，损失很大。” “现在就是问你段攸，是否接收我们的羊？” 牛夫人话一落，原本一脸尴尬的马玩立马点头。 其余人也不说话，全都看向段攸。 段攸看着一脸媚态的牛夫人，脸色瞬间变冷，沉声问道。 “你能代表牛家？” 牛夫人含笑的点点头，看着这与段郎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心里莫名的欢喜。 可接着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还是差点，身子不够健壮！” 跪坐一旁的牛辅一听夫人这话，脸色憋得涨红。 段攸对这位美妇用审视的眼光看自己，弄的相当烦闷。他也不理会这女人，随即问向众人。 “你们也是这意思吗？” 各家都纷纷附和，表明他们也是这意思。 原本毫不表情的段攸，脸上露出了微笑。 “收购羊这种小事，至于诸位兴师动众吗？” 董旻一听段攸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指着众人说道。 “来之前我就说了，二郎能救助那些毫无关系的羌民，又怎能不帮我们度过难关！” “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甫郦脸上露出笑容，也附和道。 “世叔说的对，谁不知道，咱凉州段攸，大气的很！” 其余人也赶忙跟着一起附和，只有姜叙、张绣、杨昂三人一脸疑惑。 牛辅眼见众人都奉承着段攸，他连忙起身，赶忙问段攸。 “那二郎，你看咱们什么时候交易，是我们给你送到临羌，还是你派人来取？” 段攸摆摆手，含笑的回话。 “此乃小事，不急！” “你们先跟我说，是谁派人暗杀我父亲？” 段攸的这问话，立马将本来欢笑的诸人收起了声音。 看着段攸那一脸笑容，众人的心如同屋外的天气一样。 坐在角落的耿忠，只感觉门外传来寒气，让他的身子不由瑟瑟发抖。 牛辅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接段攸的话。 一旁的牛夫人脸带笑容，疑惑的问向段攸。 “二郎这样问大家，是不是有些失礼？” “段公遇刺，该官府去查，其实你该问问姜家，姜昭这个长史怎么干的，到现在都没抓到那奸贼。” 姜叙紧皱眉头，他不想理会这个疯女人。 段攸不知道，姜叙却明白，这董家女人野的很。 当初段波结婚，这位可是大闹婚宴。后嫁入牛家，听说每日鞭打牛辅为乐。んttps:// 姜叙不敢招惹这位，段攸却毫不在意。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不理会这娘们，温和的对众人说道。 “诸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出刺史府。” 众人听着段攸这话，全都纷纷站起。 “段仲远，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将我们都留这！” “段攸，你狂妄，我马家也是你这样欺辱的？” “段仲远，你过分了啊，我皇甫家虽不是望族，可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 眼看众人个个气愤异常，只见段攸将茶碗往地上一摔。 众人立马安静了，接着大门立马被推开，一个巨大的猛汉，带着一群人冲进屋里。 猛汉身后的士卒都端着手弩对准众人，接着迅速将众人包围。 姜叙、杨昂、张绣也赶忙来到段攸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董旻几人。 董旻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声质问。 “段仲远，你疯了是吗？”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段攸将姜叙几人分开，直接走到董旻的身前，冷冷的说道。 “我只数三个数，不说，你们都死这吧！” 董旻几人都慌张的看向段攸，他们没有想到，段攸竟然如此疯狂。 “一！” “段攸，你疯了吗？各个家族不会放过你们段家！” “是啊，有话好好说啊！” …… “二！” “仲远，跟我韩家没关系啊，我们没参加啊！” “兄弟，我们马家不知情啊，别冲动！” “我们皇甫家在北地，我们啥也不知道啊！” …… 这时典韦眼中已经露出了凶光，他更是缓步来到段攸的身前，所有士卒全部瞄准这些人。 “三！” “我，我tmd真不知道，……” “段仲远你会后悔的，你……” …… “耿家，耿家派出的刺客！” 韩约忍不住了，他不想死，他知道，段攸真敢杀他们。 他从段攸的眼中知道，这位彻底疯了，他准备挑起西凉大乱，将各个家族全部除掉。 只能牺牲没有根基的耿家，这样大家还有可能活下去。 耿忠此脸色苍白，他后悔参加这个场合。 他就知道段攸这混蛋是疯子，没有他干不出的事。 他不由慌了，他看见众人都远离自己，打算彻底放弃了自己。 耿忠一咬牙，眼神也变的冰冷，直接跪下段攸大喊。 “仲远，此事与我耿家没有关系，幕后之人是牛辅，是牛家所为啊！” 耿忠的这一乱咬，立马让各家慌了。 牛辅脸的瞬间变的苍白，他先干咽了几下口水，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二郎，你别听他那乱说，就是耿家派出死士谋害段公的。” 跪地的耿忠也不站起，先从怀里拿出几个密信，这才反驳牛辅。 “这是牛辅给我的密信，仲远可以看一下。” “从一开始收羊，到后来暗杀段公，到最后联系我们逼迫你，全都是他牛家安排。” 看着耿忠拿出的密信，牛辅此时彻底慌了，他用手哆哆嗦嗦指向耿忠。 “你……你！” 牛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段攸。 段攸身后的张绣过去，把耿忠的密信取来，转身递给段攸。 可段攸并没有去看这密信，反而笑吟吟的看向牛辅。 牛辅刚准备跪地求饶，却被他夫人直接拦住。 牛夫人先是轻笑了一下，这才娇声说道。 “段仲远就凭借这假信件，你就想杀我们？” “你也就是虚张声势，吓一吓这几个蠢货。” “真让你动手，你敢吗？” 段攸本来就有些反感这女人，看她比男人还嚣张的样子，更让他心烦。 他脸色变的阴沉，缓步来到牛夫人身前，冷冷的盯着她。 牛夫人毫不在意，还是巧笑嫣嫣的看向段攸，故意说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段攸一耳光抽到地上。 牛夫人趴在地上，她抬起那红肿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攸。 第82章 嚣张的董卓 牛辅一看夫人被打，双眼变的通红，直接向段攸扑上。 却被身旁的典韦一手提起，接着向地上一摔，‘嗙’的一声，地面仿佛都被震动几下。 牛辅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董旻慌忙的护在牛夫人身前，向段攸求饶。 “仲远，此事就这样算了可好……” 可他还没说完，却被站起身的牛夫人打断。 “不可能，这样算了，我董嫣儿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就是你大兄段波，也不曾动我一下，你，反了天了！”衛鯹尛说 牛夫人雍懒的气质直接退去，瞬间化作泼妇一般，大声尖叫。 段攸被她这样一说反而笑了，朗声回道。 “呦，不仅是牛家的夫人，还是董家的小姐！” 他说完之后，俊脸又变的冰冷，话锋一转。 “那又怎样？” “今天我就把话落这了，我不管是谁，只要参与谋算我父亲，就都留在这。” 段攸的话刚落，众人都大惊失色，这段攸疯了吗？ 他准备把各家全都留在这，他知道后果吗？ 眼看段攸就要挥手，众人都纷纷准备殊死一搏，一个肥壮的猛将推门进来。 那猛将迈着龙行虎步的步伐向众人走来，身后数十个精锐的士卒紧紧跟随。 “老夫纵横西凉数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后生。” 董旻几人一看是董卓亲自前来，那苍白的脸露出惊喜。 众人还在惊喜之中，牛夫人直接哭喊的扑到董卓的怀里。 “阿翁，就是这个竖子，他竟然出手打我，你要为我做主！” 原本眼中还带着笑意的董卓，双眼变的凶戾，那浑身的杀气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段攸手下士卒被董卓的气场吓的浑身颤抖，就连姜叙、张绣、杨昂三人脸色都变的苍白。 可段攸丝毫不受影响，沉稳的站在那里，直视董卓那凶戾的目光。 过了好久，董卓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 “好，好的很，不愧是段公之子。” 他径直向段攸走来，一旁的典韦想挡在段攸身前，被段攸拦住。 董卓欣赏的看了眼段攸，温和的说道。 “仲远是吧，今日给老夫一个面子，就此结束如何？” 可令众人诧异的是，段攸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们没想到，面对董卓的威慑，段攸竟然丝毫不肯退让。 今日董卓能带兵进到段府，那就表明，整个陇县已被董卓拿下。 一向睿智的段攸，怎能看不出形势，竟然还如此刚烈。 董卓脸上的笑容不变，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耿忠，直接走到他身前。 接着一脚踩到耿忠的头上，耿忠还没发出求饶，脑袋竟被踩碎。 鲜血、脑浆瞬间散在一地，大厅中弥漫出血腥。 董卓这才转过身来，缓步走到段攸的身前，脸上还是挂着那笑容，温和的问向段攸。 “这样满意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整个大厅再次变的沉静。 众人都屏住呼吸，都不敢说一句话，纷纷看向段攸。 可段攸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姜叙甚至都想劝说一下段攸，见好就收吧。 如今段公病重，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等段公伤好了，再计较这事。 可段攸就是这么头铁，就这样盯着董卓。 董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那胖脸也变的严肃，身上的杀气再次浮现。 “那么贤侄想怎样？” 听着这阴狠的声音，众人的心不由一颤。 可段攸却丝毫不惧，只是轻轻的说道。 “我说过，凡是参与谋算我父亲的，全都留在这。” 董旻几人一听段攸这话，都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姜叙拉了一下段攸的衣袖，段攸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还是冰冷的盯着董卓。 董卓看着不知死活的段攸，彻底被激怒了。 “好，好的很，没想到竟然有人比我还狂。” “段公没时间管教你，那让我来帮他管教一下。” 董卓伸手就向段攸抓去，却被一旁的典韦直接拦住。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壮汉，两人都单手用力，想将对手的巨手捏碎。 二人较量一会儿，典韦还是面不改色，可董卓脸色变的涨红。 他身后的手下一看不好，想过去帮忙，这才被单手一推，董卓连退后几步。 若不是身后有手下扶住，此下董卓必然摔倒在地。 他有些忌惮的看着典韦，可那脸色也变的阴沉，随即向后退出几步。 只见他大手一挥，又有一个文士带着数十个士卒进来。 这时董卓已经不再伪装，他凶狠的看向段攸，低声怒吼。 “都杀了！” 数十个士卒纷纷拔出佩刀，立马向段攸等人逼近。 这时后堂之中，段公被段煨扶着缓缓的走来。 那些准备厮杀的士卒，一个个都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董卓。 董卓抬头一看段公前来，那胖脸上立马流出冷汗。 他赶忙推开一旁的士卒，直接来到段公身前行礼。 “末将董卓拜见将军。” 跪地的董卓也不敢起身，只能低着头等待段公训话。 段公来到段攸身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这才随意的说道。 “想必皇甫义真也在门外吧，怎么，见不得人吗？” 段公这话一落，一个中年的将军缓步走到大厅，接着恭敬的对段公行礼。 “属下皇甫嵩拜见郡守！” 段公看着跪地的两人，也不让他们起身，只是轻轻的叹道。 “谁能想到，老夫快要入土之时，还有后辈想跟我玩玩。” 董卓、皇甫嵩互视一眼，两人再次低头，也不说话。 段公见这两人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理会，又自顾的说道。 “当年有皇甫威名和张然明在前，两人的军略确实了得。” “可那两人没有跟你们说过，我段纪明最厉害的，一个是车阵，一个是弩兵。” “你俩可曾见到？” 董卓两人再次对视，脸中已经出现了惶恐。 二人还以为段公病重，军心不稳，所以城门这么简单被拿下。 两人要是知道段公无事，就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带兵来陇县啊！ 现在城门必然又被段公拿下，他们唯一能有胜算的就是突然出手，拿下段公。 可两人不敢啊！ 这看似郡守府轻松被他们拿下，会不会段公又埋伏了兵马。 段公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幽幽的说道。 “老夫给你俩机会了，看有没有这个胆子？” 董卓眼睛不断的闪烁，皇甫嵩脑中不断的推演，可二人都只是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段公一看两人窝囊的样子，不由的气急。 他对着董卓和皇甫嵩就一人一脚，踢完之后还怒斥他们。 “没用的东西，就这样，一个个还自命不凡？” “有胆子率兵来陇县，这放手一搏的胆量呢?” 两人被翻在地，可赶忙又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一个有野心，没能力的蠢货。” “一个会点谋略，却跟你叔父一样胆小的混蛋。” “就这，还算计老夫？” “还想着带着我们凉州众人杀出一条路，你们信吗？” 一群小辈看着段公训斥董卓、皇甫嵩。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嚣张跋扈的董卓竟然一句话不敢说。 一向沉稳睿智的皇甫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可是西凉最强的两个人物，可在段公面前，如同孩童一般。 段公看两人就是跪地不说话，也懒得理会他俩。 “把这些后辈都带走吧，老夫也懒得理你们。” 二人赶忙起身，又对段公拱手行礼，就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对了，回头把耿鄙那老货弄死吧，我知道他在义真的队伍里。” “后年凉州的赋税，我段家出三分之二，其余你们各家准备。” “举荐我儿为敦煌郡守、金城郡守，这事就算了。” 董卓二人身子抽搐一下，带着众人慌忙离开。 等董卓几人离去后，段公看着脸色不好的段攸，他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想不明白为何将二人放走？” 第83章 田丰献策 段公放走董卓、皇甫嵩不仅段攸困惑，就连姜叙几人也是迷糊。 耿家、牛家暗杀刺史，已经有了证据，杀他们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董卓、皇甫嵩，敢调离郡兵攻打凉州治所，这也是死罪。 整个凉州瞬间有四个家族被灭，就是等后年征收赋税，将这些家族的利益，也足够了啊。 现在不仅将他们放了，段家还要上交三分之二的赋税，凭什么啊？ 段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息的说道。 “等你和伯涛当上郡守，老夫也就回家养老了！” 姜叙几人不明白，段攸却是懂了。 三互法，灵帝费尽心思搞出的政策。 念在段公有功，已经破例一次。 可段公已经在这凉州坐了将近五年，他刘宏就是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继续让段公在这位置上呆着。 即使羌族不乱，即使凉州大治，刘宏也不会让段公在这端坐。 将西凉各族砍掉一半，看似各家获利不小，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危机。 那些关东世家又怎能让他们享受这果实，马家都敢直接领着那些家族与他们敌对。 而将董卓二人放走，才是最好的结果。 段家有两个郡守，弥补了段公从高位下来的影响。 段公看着自己幼子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不由的欣慰。 离开段家的董卓和皇甫嵩两人互相埋怨，二人都觉得好像中了段公的空城计。 可等他们带着士卒来到城门时，看着跪倒一片的手下，二人眼中再次出现了忌惮。 看着站在城门口的姜昭，两人这才明白，当初拿下的是姜家各族的私兵，现在在城门守卫的才是段公的精锐。 两人带着手下，仓惶的逃离了陇县，又顺带将投奔自己的耿鄙处死。 原本还阴云漫天的凉州，再次变的阳光明媚。 外人不会知道，就在几日之前，整个凉州将要变天。 段攸有些不舍得从陇县离去，看着老父亲虚弱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还需更加努力。 当段攸回到临羌之时，田丰这才松了口气。 田丰简单的和段攸介绍了他走之后临羌的情况，段攸也不说话，就是仔细的听着。 “主公，如今咱们光死羊就有二十多万，活羊十六万多头。” “也幸亏有你建设的羊圈，有气道通暖，又有酒糟和提前准备的草料，这些羊倒是无事。” “可明年开春，天气变暖，那些羊肉可会腐烂啊！” 段攸一听田丰这么说，不由笑着问他。 “仓库里的精盐都闲着，那不是浪费吗？” 田丰一听明白了，这段攸准备将这些羊肉全部烘干腌制。 段攸见田丰明白，这才与他细谈未来的发展。 “我父明年就要辞去刺史之位，我和大哥会成为郡守。” “元皓觉得，我能稳住金城吗?” 田丰一听这话，他沉思了好久，这才说道。 “主公能成为金城郡守，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我觉得，主公的根基还是临羌、破羌、安夷这三县，其余之处，就别想了。” 段攸一听田丰这么一说，也沉思起来。 “元皓的意思，别的地方我控制不住？” 田丰点了点头，叹息的说道。 “若是段公能在刺史之位再坚持几年，控制金城问题不大。” “可段公从刺史之位退下，朝堂必会从关东世家找出一人成为刺史。” “主公以为，他们不会打压我们？” “凉州赋税征收，咱们怎么拿出三分之二？” 段攸严肃的看着田丰，他明白田丰说的意思，这是准备让自己改变立场。 羌民暴乱这个大势，他们扭转不了。 若是自己父亲还在刺史之位，凭借自己的手段，弄些钱财问题不大。 可父亲一旦下来，新刺史上任，就没有官方势力对自己产业保驾护航。 像馒头队、通货西域，必然面临困难。 到时候，他连养活这几十万百姓都是问题，哪还有余钱上交赋税。 可只要羌乱，自己金城必然遭遇重点的打击。 有韩家这个内应在，各个羌族都围绕着他这里，甚至前往西域的道路都会被截断。 他只依靠这三个县城，还要坚持四年，等刘宏蹬腿，这怎么可能办到？ 田丰看着沉思的段攸，脸上浮现出笑意，轻轻的说出两字。 “西海！” 段攸眼睛瞬间一亮，自己还是被局限了啊。 是啊，从敦煌那里不行，自己可以从西海这边出发，不就是道路难走些。 还有一点，在西海建城，往西之地全是无主之地。 开荒种田，放牧牛羊，通商西域，就依靠这三县之地，自己也能做出事情。 方向一旦明确，其余之事就好办了。 他又与田丰商谈了很多细节，两人虽然说的都很轻松，可脸上还是沉重。 毕竟他们也预判不出，段公还能在刺史之位坚持多久。 段攸看着田丰离去的背影，脸色也是有些侥幸。 段攸庆幸田丰能辅佐自己，若不然自己真得困死在金城。 想想刘跑跑，前期没有军师，即使有关、张、赵这样的猛将，前半生也颠沛流离。 而自己，虽说出身比刘备好了不知多少、又是穿越者。也就有了田丰这样的大才，还有父亲的提点，这才勉强有点积攒。 他现在，对猛将的需求没有之前那样渴望。 可对谋士的期盼，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段攸不知道，他将要再次来一位谋士，一位三国顶级的谋士。 却说自从段攸怀疑贾诩之谋时，就吩咐成公英，派出密探，好好盯着牛家的举动。 这贾诩趁夜从牛家逃跑，正好被密探看见。 他紧紧跟随贾诩，却被贾诩发现，将段攸的密探甩开。 当成公英把这消息发给段攸时，段攸就直接给杨腾发了条密令。 让他带着人马在武威附近游荡，只要遇见文士打扮的人，全部杀死。 凉州毒士贾文和，大家都是武威人，现在不仅不帮自己段家，还帮牛家献策。 这种人，危险太大了。 已经招惹自己，段攸也不想拖泥带水。 贾诩甩掉段家密探后，乔装打扮一下，就与回武威的同乡，一起赶回老家。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害怕牛家的追杀，等快到武威时才松了一口气。 可周围突然出现无数的马蹄声，他定睛一看是氐人骑兵。 贾诩的脸色不由变了，眼看队伍把他们都团团围住，贾诩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氐人将他们围住之后，一个小头领跟一个雄壮的汉子汇报。 “首领，这帮人里，那个瘦弱的青年是文士打扮，其余可能是他们的下人。” 那首领点了点头，随意的一挥手。 立马分出几十人把贾诩一行人全部抓住，他们又看见首领点头。 拿出弯刀，将这些人一个个杀死。 贾诩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他吓的脸色发白，嘴里不住的叫苦。 他现在有些后悔从牛家逃跑，毕竟在那，凭借自己口才牛辅不一定杀自己。 可现在，自己没有护卫，还被这帮野蛮的氐人抓住。 关键是，这帮人，连tmd话都不问，上来就动刀子，至于这么野蛮吗？ 眼看人全部被杀了，而自己身后，对方也准备动刀子了。 贾诩只求老段家的威名能镇住这帮家伙，若不然，自己是真的死了。 “不要杀我，我外公是段颎。” “你们敢杀我，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活。” 贾诩这突然一嗓子，让本来要杀他的氐人小兵迟疑在一边。 那带头的首领此时也被镇住了，他仔细看着一身下人装扮的贾诩，眼中有些疑惑。 贾诩一看身后的人停手，而那首领不断用审视的眼光看自己，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位首领，在下贾诩，表字文和，因为与牛家交恶，这才乔装打扮跑回老家。” “谁曾想，躲开了牛家的追杀，在这又遇见诸位。” “不过诸位放心，若是求财，我回家之后，必然奉上百金。” 那首领听着贾诩信誓旦旦的说着，一时之间也是犹豫。 主公吩咐他袭杀过往的文士，自己苦等半个多月，终于碰见有文士打扮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可若是连他外甥都让自己弄死，真不好交差啊！ 第84章 我真不是那种人 原来这伙截杀贾诩的人正是杨腾，他听从段攸的命令，在武威一带截杀士人。 段攸猜测贾诩有可能乔装打扮，所以他也是狠了心，凡是路过之人，全部杀死。 这天寒地冻的，不在家，到处乱跑的士子，肯定不多。 可段攸猜测出贾诩会来武威，就是没猜出，这小子一副下人的打扮。 也该贾诩倒霉，跟着同乡士子一起回来，所以才有此劫。 杨腾犹豫了很久，这才沉声问道。 “你果真是段公亲外孙？” 贾诩一听有门，立马开始了表演。 “那还能有错，你去武威打听一下就知道。” “自来段、贾是一家，你家嫁来，我家娶……” 贾诩还没说完话，就让杨腾挥手打断。 自己也在这埋伏很久，也就这一伙人赶回武威。 对方都有表字，那一定是士人。 若是段公的外甥，那么主公能不认识？ 若不是，那就把杀了，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杨腾并没有给贾诩松绑，而让手下与他共骑一匹马，向临羌赶去。 贾诩此时真的坐蜡了，他以为这帮人会把自己放了。 毕竟段公的威望，在这帮氐人面前，还是很有台面的。 可谁能想到，这帮人啥也不说，带着自己就向金城方向赶去。 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谎言，很快就被揭穿。 这边段攸回到临羌有了几日，每日不是查看城墙建设，就是查看自己各个厂子的情况。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安顿好后，这才与姜柔儿、蔡琰两女有时间放松一下。 段攸一边听着蔡琰抚琴，一边接过姜柔儿温好的美酒，再不时张嘴品尝柔儿递上来的佳肴。 这惬意的日子，让护在他身旁的典韦和胡车儿都羡慕不已。 两人虽说有美女不少，可质量和段攸比，差距太大。 更重要的是，主公会玩啊！ 听着琴音，品着美酒，就那饭菜，那也是相当有滋味啊。 外面天寒地冻，他在屋里吃着这铜锅。又将那薄片的羊肉放入锅里，沾上那秘制酱料，真是人间美味啊！ 典韦和胡车儿正在吞咽口水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冷风也向屋里挤进来。 本来惬意的段攸，不由缩了下脖子。 他没好气的看着慌张进来的田豫，低声训斥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沉着冷静很重要。” “到现在还这样毛躁，你让我怎么放心！” 田豫刚想解释一下，一位衣着儒服的老人，在一个年轻士子的扶着下缓缓走入房间。 老人看着段攸被二女围在中间，案桌上还放着一个铜锅。 他脸色瞬间变黑了，嘴角上的胡须不断的颤抖。 “老夫从门外就听见这靡靡之音，有辱斯文啊。” 坐在段攸身旁的蔡琰停止了抚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进屋的老者。 那原本还带笑意的眼睛，慢慢变得微红，眼泪也慢慢的涌出。 老者一看蔡琰流泪，彻底愤怒了，他如同发疯的公牛一般，拿起手中的拐杖就向段攸打来。 段攸彻底懵逼了，他直愣愣的看着那拐杖向自己头上挥舞。 这老头疯了吗？ 我在自己家里，吃着火锅，听着歌，你进来就拿拐杖打我。 还tmd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老者的拐杖眼看就要砸到段攸的头上，却被典韦徒手抓住。 老者拼命的抽回手中的拐杖，奈何对手是典韦。 段攸脸色已经变的难看，他缓缓起身，冷冷的盯着这老者。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你是一位老人，我段攸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段攸这冰冷声刚落下，一旁的蔡琰连忙起身，直接跪到老者身前。 “昭姬不知父亲前来，特向父亲请罪。” 蔡琰的脆声一落，段攸也愣在了当场。 可握着拐杖的典韦却不管这事，抓着那拐杖也不放手。 老者只能松开拐杖，也不理会跪地的女儿，立马怒斥段攸。 “你这个无礼的小子，设计谋得我女儿。” “世人都传你段家好色如命，可你也找错人家了。” “今日老夫就是拼了性命，也将我女儿救出虎口。” 段攸一听明白了，这位就是自己老丈人蔡邕。 他连忙向蔡邕行礼，也不等蔡邕说话，就快速起身。 将蔡邕扶到主位，蔡邕试图挣扎，可气力和年轻的段攸没法相比。 等蔡邕坐好，段攸随手将蔡琰扶起，这才跟黑着脸的蔡邕赔笑。 “岳父大人这是干嘛？” “我与昭姬那可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整个凉州都在夸我们是恩爱夫妻。” 段攸还没说完，这边蔡邕再次怒了，他就要起身，被徒弟拉了下，这才怒声说道。 “你们是恩爱，都成了比翼鸟了。” 段攸不由的茫然，比翼鸟怎么了，不证明我们恩爱吗？ 段攸身后的田豫走到他身后，小声的解释。 “二哥，老头说你双飞！” “嘶！” 段攸目瞪口呆的看着蔡邕，你妹的，文人说话这么绕吗？ 我以为在天愿为比翼鸟，这是形容夫妻恩爱。 可让这老丈人一说，这么有水平！ 一旁的姜柔儿和蔡琰俏脸通红，这老先生怎么还驾车啊！ 段攸咳嗽了一下，尴尬的跟蔡邕解释。 “大人对我有误解啊！” “我段攸自幼习武，家里嘱咐我，十八之前不可破身。” “我与两位夫人，也只是一起叙话，至于周公之礼，还没有进行。” 蔡邕被段攸这一说，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段仲远是吧，好，你很好！” “你是觉得老夫老了，糊涂了是吗？” “行，老夫是教训不了你，我去找你父亲。” “我就不信，段纪明也跟你一样无礼！” 蔡邕说完就要起身，一旁段攸赶忙拦住。 这年月说真话咋就没人信啊！ 前世自己虽说乱花丛中过，可今生是真的老实啊！ 不管哪个时代，都会祭出一招，找家长。 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县令，不要面子了吗? 段攸就是再憋屈，也得给这老丈人解释，自己真没玩这么嗨啊！ “大人，攸就是再胡闹，这事也不敢欺骗您啊！” “您不信我没关系，但昭姬肯定不会骗你吧！” 蔡邕看着一脸焦急的段攸，看他这表情，不像作伪。他疑惑的看向蔡琰，看看自家女儿怎么说。 蔡琰看众人都看向自己，俏脸也是羞红，脸上更是洋溢出幸福。 蔡邕一看女儿这表情，内心仿佛爆炸。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女儿，教她读书识字，自小识礼数。 谁曾想到，这才跟段攸几日，竟然如此的荒唐。 二女共侍一夫、大被同眠，现在竟然不觉羞愧，脸上还露出幸福。 本以为，是段攸胁迫自己女儿。却不曾想，她也不知羞耻。 如今这事，整个大汉都在传播。 我堂堂大儒，这脸面还要吗？ 蔡琰一看父亲又要动怒，明白父亲会错了意，这才低声说道。 “我虽与夫君有夫妻之名，却未曾有夫妻之实。” 蔡邕一听女儿这样说脸色好看了不少，相信自己女儿不可能欺骗他。 看着周围人都诧异的看着段攸几人，老者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来。 心中的怒气再次起来，寒着脸看向段攸。 “你会玩啊，你与夫人在那苟且，让我女儿在那伺候，好几个段仲远！” 段攸看蔡邕脸色好看不少，可这又瞬间变色，还tmd说出这话。 我去你大爷的！ 我知道汉朝士子会玩，没想到这么夸张！ 可我tmd纯洁的小童子，哪有这么多花活？ 段攸彻底被蔡邕破防了，他是对岳父扛不住了。本来还带着微笑的俊脸，也变的扭曲。 众人也被这雷人的话震惊住了，这年月，还有这操作？ 姜柔儿再也忍不住了，羞愤的看向蔡邕，娇斥道。 “小女子虽与段郎有婚约，还未曾结婚，怎能如此逾礼？” “我虽出身西凉，可我父姜昭也是饱读书之人，我又怎会不识礼？” “长者既不知内情，怎能胡乱坏别人清白？” 蔡邕一看这小姑娘清澈的双眼，又怎会是浪荡之女，他明白自己想错了。 没想到，自己一位堂堂的大儒，也会被流言所误。 这一路行来，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描述段攸曼妙的生活。 即使自己不信，这三人成虎的威力也太大了啊！ 蔡邕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众人都站在屋里，一时之间，都呆在原地。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黄忠看着屋里沉静的场面，先是一愣，可还是向段攸禀报。 “主公，一伙氐人前来，说在武威抓到一位自称是您外甥的青年，他们分不出真假，就送到这来让您辨认。” 第85章 毒士贾诩 段攸听着黄忠的禀报，也疑惑不已。 我家也就哥俩，也没有姐妹，啥时候出来个外甥？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来个老丈人，上来就敲自己。 现在好了，还有人冒充自己的外甥，这是要干嘛？ 我段攸好欺负是不，都来找我？ 段攸轻轻拍了下姜柔儿和蔡琰，温和的说道。 “柔儿、昭姬，你俩先陪着岳父大人，我去看看是谁敢这么大胆，竟敢冒充我外甥！” 段攸又转身向蔡邕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岳父先忙，小婿先出去办点事，回头再与您叙话。” 段攸也不等蔡邕说话，给田豫使了个眼色，赶忙走出房屋。 一出房门，段攸顿感轻松，这老丈人真的太难搞了啊！ 他不由暗恨道，要不是看在昭姬的面子上，我让你这老汉知道，什么叫做拳打敬老院。 段攸也只敢过过嘴瘾，真让他动手，还真没这胆子。 毕竟这可是自己岳父，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能如此放肆。 等段攸来到大厅，就看见杨腾押着一位被绑的微胖青年站在那里。 一看段攸进屋，杨腾赶忙跟段攸行礼。 段攸摆了摆手，这才冷冷的盯着这青年。 “叫什么？” 那青年只是微笑的看着段攸，也不说话。 杨腾见青年不说话，赶忙替他说话。 “主公，他自称贾诩、贾文和，说是您的外甥。” 段攸一听这话，眼睛不由一缩，原本平静的脸也变的严肃。 贾诩一看段攸的表情，本来还略有紧张的心，彻底放松了。 自从被杨腾抓住，这一路西来，他还以为要把自己送到金城韩约那。 他也不在意，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师兄，问题不大。 可眼看路线不对，这是去临羌的路。 贾诩不由的头大，这是要送到段攸那，辨别真伪。 他内心有些慌乱，可表情一直不变。 他想不通段攸为何要派人在武威截杀士人，再看了看周边的氐人。 贾诩慢慢的推出了细节，不由恍然大悟。 当初他想了很久，不知道段攸如何到达陇县的。 谁能想到，看似与段攸仇深似海的氐人，却是段攸的手下。 想必当初段攸必然是伪装成氐人模样，就是这批人掩护之下，才安全到达陇县的。 而段攸不是截杀士人，他是在自己从牛家出来就跟踪自己，他这是要杀自己。 难道是段攸知晓，谋害段公，设伏段攸的策略出自自己之手？ 而他知道自己的才能，感觉收服不了，所以就一劳永逸。 他此时对段攸更加忌惮了，他没想到，段攸的密探竟然渗透到了牛家。 只要自己推断正确，那就简单了，也能逃过此劫。 谁也不曾想到，贾诩只是将脉络一推断，就猜的差不多了。 如今他又看见，段攸听到自己名字时，表现出的郑重，贾诩已经确定自己的推断没错。 “我并没有这个外甥，拉出去砍了吧！” 杨腾一听段攸这样说，脸色也变的恼怒，他提着贾诩就要往外走。 贾诩也不再高深的装着，慌忙大喊。 “二舅为何如此绝情，文和真是您的外甥啊！” 段攸被贾诩这样一喊，也来了兴趣。 他本想来个快刀斩乱麻，如今见贾诩还头铁的认自己为二舅。 他喝住了杨腾，等贾诩的解释。 贾诩一见杨腾放手，他小步的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笑着说道。 “二舅不知，家母真的出身段家，只是后来早去，我父续弦之后，与段家不再走动。” 段攸被贾诩这一声一声二舅喊的舒服，若自己告诉前世的兄弟。西凉毒士贾文和，喊我叫二舅，估计那帮小子都羡慕的很。 可段攸脸色也是一沉，当贾诩的二舅，那也是危险极高啊！ 这位毒士，那真是六亲不认。 历史上曾经记载，他当初还真被氐人抓住，还是依靠段公的名声，才得以保命。 后来又无处可去，还是段煨照顾他一家老小。 这家伙直接投奔张绣了，后来跟着曹操。 可这位拿出自己依靠段公名声之事吹嘘，对段家可是没有一点照顾。 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为自己而活，算计一切。 你若是想着，我对你好，你必然报答我。 那你想多了，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段攸知道这位是性情薄凉之人，可自己也不是圣母。只要他愿意为自己出谋划策，再说自己还有忠心的田丰帮忙平衡，还真不怕他害自己。 “你这二舅喊的我有些惶恐啊！” “既然知晓与我家关系，你却设谋害你外公，你说该怎么办？” 贾诩一听段攸这话，他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段攸对牛家的一切都是知晓的。 他这还真猜错了，段攸只是穿越者，推测出西凉智谋人士，有贾诩这号人。 至于自己手下密探，真要达到明朝锦衣卫那效率，段攸得乐死。 “二舅也知，我是被牛家胁迫的。” “那牛辅虽说是无能之人，可他那夫人却是狠人啊！” “我虽说献出策略，可也没敢全说。” “若是我出手，而不是埋伏二舅，而是直接拿下陇县，不给您返回陇县的时间。” 段攸一听贾诩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真是贾诩的作风，他会玩弄心机，可他更喜欢一击毙命。 段家现在的肩扛重担的看似段攸，其实是一直坐镇陇县的段公。 看似段攸活跃的很，又酿酒，又卖馒头，又织布。 可只要段公一倒下，段攸就是再有能力，也只是一个县令。 没有人会帮段攸保驾护航，那些财富根本无法护得住。 段攸知晓了这位的才华，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 “韩约身后是谁？” 贾诩以为段攸再打压一会自己，摸摸自己的脾性，谁知道，竟然如此直接。 不愧是段家之狐，立马抓住了核心。 看似如日中天的董卓、皇甫嵩，段攸应该忌惮。 可段攸直接对上了低调的韩约，这位隐忍的师兄，反而让他忌惮啊！ 贾诩也明白了，他这是逼自己站位了。 以后西凉必然大乱，自己想在家里躲祸，那是不可能了。 “韩约背后之人，正是在下师父阎忠。” 阎忠，段攸不由沉思起来，这名字有些熟悉啊！ 他仔细思索，慢慢想起来这位是谁了。 皇甫嵩手下的谋士，曾经劝说皇甫嵩造反，皇甫嵩没有同意，偷跑回西凉。 后来羌人叛乱，想推举他为首领，他不遵从，最后病死。 段攸发现事情绝不会如历史介绍这么简单，阎忠既然是皇甫嵩的谋士，又怎么成为韩约背后之人？ 他想干嘛，这位绝对不像历史所写，不愿意看见羌族暴乱。 他可是贾诩这阴货的师父，对贾诩可是推崇的很，哪有什么民族大义！ 第86章 又来大才 段攸也没说话，不由沉思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阎甫、阎象、阎行几个名字，再加上这位阎忠，段攸眼睛突然一亮。 好，好得很，真是一位老狐狸。 段攸明白这位是什么打算了，隐藏的真够深的。 凉州十大世家，可这阎家并不在此列。 他们家族没有能人吗? 那怎么可能，阎甫张鲁的谋主，阎象袁术的谋主，阎行能将青年马超差点一枪抡死的猛汉。 为什么他们成不了大族，就是因为阶级固化。 各家各自掌控着资源，怎能容忍别的家族伸手。 只要凉州一乱，下来几个家族，他们才能趁机站住。 段攸曾与韩约接触过，并未发现此人有过人之处。 他抛出羊毛布这个计策，各家全都上当，唯独韩约没有被这利益欺骗。 看来真的高看这韩约了，原来有这位老狐狸在后面谋划。 “边允可是你师兄？” 段攸这随意一问，让贾诩瞳孔不由一缩，他赶忙点头。他对段攸更加忌惮了，没想到自己只是说出老师名号，仿佛老底全部暴露了。 老师都是私下教授自己几人，从未跟外人提起。 可他不知道，段攸是穿越者，西凉叛乱的两位首领，他还是知道的。 段攸见这贾诩态度不错，就走到贾诩身前，一边将他松绑，一边随意的问道。 “文和，你说马腾我该怎么安置？” 刚松口气的贾诩瞬间又紧张起来，本以为自己度过危机，谁能想到段攸继续试探。 这小子对自己很忌惮，到现在还留一手。 若不是来的路上将一切推演的明白，他还真准备装糊涂。 “二舅，您手中应不缺猛士，安排两人成为他的副将。” “把他妻女全都接到临羌，若他不从，就不要惜才。” 段攸一听不由的笑了，他拍着贾诩的肩膀，这才满意的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幕僚，也不要想着去别地方高就了。” “我有空跟我族长书信一封，让他好好照拂你家人。” 段攸又转头看向胡车儿，吩咐道。 “你抽调两百精锐，以后你就当文和的护卫，若文和有任何闪失，我把你那妻妾全都送入。” 胡车儿一听，立马拱手。 贾诩此时脸色平静，他早已预料，段攸肯定对他严密‘保护’。 段攸让下人给杨腾准备了数千套羊毛衣，嘱咐他，继续潜伏。 等段攸贾诩这边安排好后，这才回到书房。 进门一看，老丈人正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接过旁边青年给他倒上的美酒。 而姜柔儿只能跪坐一侧与他叙话，蔡琰在旁为他抚琴。 他抬头看见段攸进来，只是示意段攸坐下，自顾的在那吃喝。 段攸不由的有些愣神，刚才还一副将众人恨之入骨的样子，现在却怡然享乐。 这年月名士的脸皮真可以，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 蔡邕见段攸愣在当场，先是美美的抿了一小口美酒，接着又开始数落起了段攸。 “仲远啊，你说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会享乐，不好！” “这美酒想必价格不菲吧？” “这羊肉片配上这香料，价格也不便宜吧！” “寒冬腊月，可这屋内却温暖如春，想必取暖的消耗也不少吧！” “老夫跟你说，人啊，年轻时候多吃点苦，没坏处。” “可你生活如此奢靡，对你将来不好！” 段攸一听蔡邕这数落，差点没拿起铜锅泼这老货一脸。 你在这吃我的，喝我的，还让我老婆给你谈曲。 你怎么不说自己奢靡啊，你给我来个表率啊！ 可段攸也只是想想，只能把这委屈藏在肚子里。 再熬上几日，把这老货送到父亲那边，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岳父说的是，小婿一定注意。” 蔡邕看段攸这诚恳的态度，本来严肃的脸，也露出了微笑。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蔡邕说完又看向了蔡琰，脸上充满了爱怜，叹息道。 “昭姬自小就受了不少苦，老夫心里有愧啊！” “元叹，你回头给你师母书信一封，让她和宁儿过来。” “总呆在羊家也不是个事，我们一家都在这住下吧！” 蔡邕刚说完，段攸的嘴角不由的抽抽。 过分了啊，你跟我商量没，一句话不问，你把一家老小都带来。 虽说你吃喝开销，我还是能负担的起。 可关键你这老货事多啊，没事还喜欢管人，我受得了吗？ 蔡邕抬头一看段攸的表情，脸色不由一沉，立马训斥他。 “怎么？老夫住你这，你还不高兴？” 我能说不高兴吗？ 你的意思，你住我这是给我面子了。 段攸纵使再不开心，还得赔笑。 “瞧岳父说的，您能在我这长住，我高兴都来不及，我真是太开心了。” 蔡邕这才捋了捋胡须，又开始吃着羊肉，喝着酒。 这顿饭，段攸吃的很不开心，真是心力憔悴。 等到晚上，段攸不敢放肆了，只能孤枕难眠。 虽说一开始被妹子骚扰，让段攸苦不堪言。 可当段攸习惯了窃玉，没有美人在怀，还是不适应的。 次日一早，段攸早早起床，开始练习了自家枪法。 他虽说武艺不好，但段攸知道，勤能补拙。 虽说自己有兵马，有保镖，但是自己还需自保。 这个世道，谁又能知道，没什么意外？ 蔡邕看着段攸早起习武，对这个女婿有些满意。 他们吃过早食，接着考察段攸的书法时，老头差点没有晕过去。 “这就是你的字，写的这是什么？” “元叹启蒙时，都比你写的好！” 段攸听着老丈人的扎心话，差点没被憋死。 我想跟你说电脑码字，你要什么字体，小爷都能给你弄出来。 这毛笔字，虽说差点火候，也是可以的。 蔡邕见段攸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立即吩咐一旁青年。 “元叹，你给这小子写几个，让他知道差距。” 那青年对段攸拱下手，接着跪坐好，拿起笔书写起来。 就段攸这种不懂字之人，都能从字中看出大气磅礴。 能写出此种字来，不说他学识，就是胸襟必定宽广。 “那个岳父，这位小哥是谁啊？” 蔡邕白了一眼段攸，傲然的说道。 “这是老夫收的弟子，顾雍表字元叹。” 蔡邕刚介绍完，段攸眼中突然一亮，脸上也变的狂喜。 我擦，惊喜真是来的太突然了。 这位可是有宰辅之能的人，可是孙权手下最重要臂膀。 论治理民生，此人才能不下诸葛啊! 段攸看老爷子顺眼了不少，感觉受点委屈还是值得。 前阵子，自己还为自己缺少谋臣而苦恼。 转眼间，这先是来了贾诩，现在又有顾雍，这幸福太仓促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还在想，光靠着田丰一人，明年临羌大建设，忙不过来的。 可现在有了这几位，就是整个西凉让他们管理，也问题不大。 嗯，让他们屈尊县里的幕僚，确实屈才了。 段攸也不去想这几位还没有认主，还在考察他。 可他直接开始思虑如何安置他们了，在段攸脑中，只要到他这来，怎可能让他们走了。 蔡邕看着段攸那炽热的眼光，有些不屑的看着他。 他还以为段攸被顾雍这一手字镇住了，蔡邕又捋了捋胡须，老夫那一手飞白书，还不让你惊为天人。 他哪里知道，这位是看上自己学生的治民手段，准备将其收为麾下。 第87章 背后有靠山 顾雍将满满一卷竹简都写完之后，这才收笔起身，恭敬的站在蔡邕一侧。 段攸看着一脸平静的顾雍，可从他眼中看出，对自己是相当的不屑。 这让段攸不禁挠头，毕竟这位大才，他是准备收服为己用的。 这边段攸还在思索怎么收服顾雍时，这边蔡邕直接往段攸身上轻打了一下，沉声的说道。 “别人教你，你还在专心求教，发什么呆？” “练字跟求学一样，最重要的是专注，若心无杂念，方能进步！” 段攸再次被蔡邕教训一顿，只能赶忙继续练字。 这一上午下来，段攸不断的被蔡邕数落，又让顾雍给段攸示范。 虽说有些进步，可这一上午的憋屈，让段攸异常难受。 顾雍现在看段攸的眼神，更是越来越不屑，眼中已没有了一丝的敬畏。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食之后，段攸推托县里还有事，这才逃出府上。 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蒙学的少年，被老师严厉的教导。 更让他的疲惫的是，还有一个学霸在旁边刷存在感，这让段攸倍受打击。 其实在书法这条路上，跟自小练字的顾雍和一代大家蔡邕比，蒙学少年他都不是。 顾雍看着狼狈逃走的段攸，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蔡邕一看自己徒弟这表情，虽说他也不喜段攸，可看到徒弟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女婿，还是陛下赐婚，不好和离啊！ 蔡邕心里有些烦闷，随即让蔡琰领着自己和顾雍在这临羌随意的转转。 众人先是来到城门，看着士卒正在忙碌的筑墙。 这寒冬腊月，不仅不让士卒休息，竟然还筑城墙，蔡邕和顾雍对段攸的评价再次降低。 蔡琰一见老父亲的脸色不好，就带着老父亲再去别处看看。 这一下午，他带着蔡邕两人又看了羊毛场、养殖场、酿酒厂等处，蔡邕和顾雍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蔡琰还准备再带他们去煮盐厂看看，可蔡邕却摆手回家。 老头本来对段攸还有点期盼，可这一路行来，却让他失望异常。 他以为段攸也就是平时生活奢侈一点，没想到这严冬腊月还让百姓劳作，丝毫不体恤百姓。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自古以来，作物都要休息，可段攸对百姓丝毫没有怜悯，他能看见的只是压迫。 这边段攸丝毫不知岳父又一次动怒，他带着贾诩也四处转转，让他熟悉了自己的情况。 两人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回到自己府上。 其实段攸最近也是焦虑，他知道老父亲身子应当不太理想。 还不知道能坚持几日，自己和兄长必须在老父亲退下之后，成功当上郡守。 若不然，段家在政坛上就将断层，自己这些布局也得变动。 他随即看向一言不发的贾诩，这便沉声问道。 “文和，我父曾要求皇甫嵩和董卓，让他俩把我和兄长推到郡守之位。” “可我感觉，单纯依靠二人，有些不大妥当，你有什么好策?” 贾诩本来还震撼段攸的家底，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够成功阻挡住蝗灾，安置这么多流民，段攸还有这么多财富。 现在突然被段攸这一问，他赶忙打起精神，自己这个二舅得小心伺候啊！ 他细细品着段攸的话，越想心里越酸楚。 想想自己，也二十多岁了，这混成啥样！ 你看看人家，还不到十八，如今一个县令都不满足，还要当郡守。 你这是故意的吗？ 贾诩小心的看下段攸，发现二舅还在盯着自己，赶忙摒去身上的酸味，仔细想策略。 贾诩又小心的看向段攸，试探的问道。 “二舅，听说您岳父蔡邕来了？” 段攸先是嘴角抽了抽，接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贾诩脸上浮现出了喜色，轻声的对段攸说道。 “只需让蔡公给老友书信吹捧你一番，这郡守之位十拿九稳！” 段攸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仔细打量了下贾诩，这小子没寻自己开心吗？ 虽说与蔡邕只是接触半日，可从他那表情中知道，对自己很是不喜。 与文人交好，一不会吟诗作对，二没有一手好字，再不懂音律。 想要让这位大人满意，真的很难啊！ 可现在贾诩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这不是为难自己。 贾诩一看自己二舅脸色不好，心里也是不安。 自己这个计策没毛病啊！ 他是明白了，这年月想升官，有没有才能不重要。 你得需要有人吹你，把你吹成八顾八厨，当个郡守还不妥妥的？ 你岳父是当代大儒，这朋友圈的威力能小看吗？ 只要他的书信一出，无数人开始转发、点赞，你就是不想火都难。 你看看自己这表情，装什么清高，有这样靠山不用，你想什么呢? 段攸又看向贾诩那真诚的样子，只能为难的说道。 “文和，你也知道，咱西凉人士，都喜好习武。” “至于诗赋、书法、音律，都不擅长。” 贾诩一听段攸这话懂了，他心里终于有些安慰了。 他看着段攸年纪轻轻，仅仅一年就把这临羌治理成这样，说实话他被打击了。 如今一听段攸说，明白蔡邕嫌弃他没文化，有些看不上他。 贾诩立马有了应对，脸上也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轻轻的说道。 “二舅何必以短搏长，就您这治民本事，天下又有几位啊！” 段攸一听贾诩这一点拨，仿佛拨云见日。 这外甥硬是要得，自己以为拍马屁要投其所好，可人家文和告诉他，人要格局大点。 当一个舔狗，最后一无所有。 你要强势碾压他，把对方变成舔狗。 段攸对自己这外甥很满意，轻轻的拍拍贾诩的肩膀。 “文和，晚上和二舅一起，好好与蔡公叙叙话！” 贾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容易啊，自己这个二舅终于接纳自己了。 他此时有些庆幸从牛家出来，要不然怎能抱住段攸这个大腿。 这年月阶级固化，向往上爬，靠什么，靠的就是圈子。 牛辅的圈子太窄了，重要的是那家格局也不行。 看看自家二舅，出身武威段家，父亲是段公，一位岳父是长史，一位是当代大儒。 这是稳住西凉，东出关中。有这么多人吹他，不是，推他。他就是不想名震一方都难！ 自己只需抱住这条大腿，这辈子就稳了。 想想自己老师阎忠，一辈子奔波，就是心有韬略，最后也只能在西凉有点名气。 他就是到老了，先是帮韩家算计，听说又去皇甫家那里谋划，结果也不会太好。 可自己就不一样了，这是找到了一个潜力股了。 整个西凉还真没有一人比这位有前途，哪怕是皇甫嵩和董卓都不行。 二人也只是在武略上有些建树，可圈子跟段攸一比，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就凭借蔡邕的女婿这一项，足够吊打他俩。 至于武略，在西凉这地，还缺这人吗？ 就是段公的手下，也足够将他的武略不足这一项弥补，只需好好谋划，那还是事？ 贾诩越想越兴奋，他看段攸的眼神也变的炽热起来。 段攸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禁笑了起来。 可二人不知道，他们眼中的大腿，现在正生着闷气。 饭菜都摆在案桌，可老头也不动筷子，他在等段攸，他要段攸跟自己女儿和离。 这种生活奢靡，不体恤百姓，不学无术的小子，怎能配上自家才女！ 第88章 蔡公让和离 段攸和贾诩面带喜色的来到大堂，两人一看蔡邕脸色有些不好，脸上的喜色迅速卸下。 二人先是恭敬的对蔡邕行了一礼，这才起身来到自己位置坐下。 蔡邕见段攸恭敬的坐下，还领来一个小胖子跟班，一见那小胖子一副谄媚的模样更是不喜。 他见段攸挥手叫来下人，让下人送来铜锅和羊肉片。 看着段攸拿着那些名贵的香料，竟然奢侈的扔入锅中，老头再也忍不住了。 “段仲远，老夫和你商量一事如何？” 段攸正在悠哉的调制汤锅呢，猛一听蔡邕一说，先是放下手中的事，这才回话。 “岳父大人有事，何须商议，您直接吩咐就好！” 蔡邕一听段攸这话，怒气丝毫不减，他只觉得段攸有些做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也不准备给段攸留脸面了，直接和他摊牌。 “我想让你和昭姬和离！” 本来还一副聆听教训的段攸，被蔡邕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的愣在了当场。 蔡琰也一副吃惊的看着父亲，眼中的泪珠更是不争气的流出。 贾诩被这位大儒的话弄的措手不及，他知道这位不喜段攸，没想到，竟然僵成这样。 顾雍有些意外的看着蔡邕，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快意。 段攸脸色有些难看，他此时有些恼怒。 自从蔡邕前来，自己不曾失礼，可这位一直挑自己毛病，这他也忍了。 可现在好了，不仅蹬鼻子上脸，都开始掀开桌子了。 段攸的没有辩解，只是眼神对这位岳父很是失望。 即使没有他的帮助，自己依然能活的很好，只不过是费些力气罢了！ 他也不准备给蔡邕留面子，不再纵容这位岳父。 可就在段攸准备起身，直接怒怼蔡邕时，旁边的那个胖子直接起身，质问蔡邕。 “在下武威贾诩，表字文和。” “我本仰慕蔡公，所以求我二舅前来瞻仰大儒。” “可我现在只觉得，大失所望！” 蔡邕没有回话，还是盯着段攸，等待段攸的答复。 可一旁的顾雍却忍不住了，有人讥讽自己的老师，做弟子的必须给予反击。 “我老师本是大儒，还用不着你这位后辈来指责？” 贾诩看着年轻的顾雍，眼中尽是不屑，轻蔑的说道。 “陛下因我舅父抵御蝗灾有功，遂让二人喜结连理。” “蔡夫人半生忧苦，缘见舅父，喜其才干，两人相生情愫，都愿共度一生。” “临羌十余万百姓，凉州三十万百姓，在舅父与舅母共同努力下，可以安居乐业，更羡他们的恩爱。” “可今蔡公，不问原由，强逼二人分开。” “对陛下的吩咐忤逆，此为不忠。” “对女儿幸福不理，此为不义。” “对凉州民情不问，此为不仁。” “在下虽才疏学浅，可也不敢苟同蔡公的做法！” 蔡邕被贾诩这一顿抢白，脸色的神情却是不变，他还是紧紧的盯着段攸。 可顾雍却被贾诩这一番话说的脸色赤红，他就没见过如此指鹿为马的人。 若自己没有跟老师去外查看，还真以为段攸仁德，贾诩说的真是那回事。 可自己与老师转了一圈，难道自己的眼睛是瞎了吗？ 他不禁被贾诩这话气笑了，冷声怒斥贾诩。 “好，好，我就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陛下赐婚，那是陛下被尔等蒙蔽了。” “漫天蝗灾，我们也路过豫州，就是朝廷派出大军，又有无数的家禽相助，那才勉强抵住蝗灾。” “一路上饥民无数，没有吃食。” “可你们临羌，听说还是最早有蝗灾，我怎么没看见流落的百姓？” “我只看见此地没有灾情，只有县令在压迫百姓。” “这天寒地冻，竟然让士卒修筑城墙。百姓不得休息，去各个厂里，为这贪婪的县令劳作。” “作物、动物尚且知晓冬藏，临羌百姓却还需要劳作，这就是你说的仁德？” “我师姐自幼识字知礼，就段攸这德行，跟我师姐站在一起，他也配？” 顾雍的这一番话，让众人明白，这老头为何突然发怒，这让段攸和贾诩脸色也变的轻松。 段攸挥手止住了贾诩辩驳，反而起身看向了蔡邕，轻轻的问道。 “蔡公也是这样想的？” 蔡邕一看段攸还是这样死不悔改的样子，他心中对自己女儿更加的愧疚。 第一次婚姻，新婚之夜对方就死去。 这第二次婚姻，又是一个漠视人命的混蛋。 蔡邕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可他还得狠心斩断二人的情愫。んttps:// 这种人，怎能托付一生？ “老夫本以为你就是纨绔子弟，没想到还是一个虚伪狡诈，不忠不孝之人。” “像你这样的人，我又怎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 蔡邕的这话不可谓不严重，在汉朝之时，能被评价不孝之人，那这个人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 顾雍轻蔑的看向段攸，眼中满是不屑。 贾诩此时对蔡邕很失望，这就是被人推崇的大儒吗？ 就这样的人，还被世人仰慕，这个大汉还有救吗？ 段攸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想理会蔡邕了，他觉得有些拉低自己的智商。 他不想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交流了，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无用的。 就在段攸准备离去，可一旁的蔡琰再也忍不住了，她跑到段攸的身前，抓住段攸的衣袖。 段攸看着满脸泪水的蔡琰，心如针扎一般。 温柔的将蔡琰泪水擦干，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直低声不语的姜柔儿，脸色变的涨红。 上次蔡邕那冷嘲热讽，她也不跟这位计较。 她本以为对方是大儒，想必学识、见识、修养不错。 可自己这两日的接触，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她缓缓的走到蔡琰身前，也轻轻的拍下她的香肩，这才回头看向那两自命不凡之人。 “小女子真的是长见识了，我就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我是段攸的妻子，我不允许我家郎君与昭姬和离。” “除非你去找陛下请来和离文书，不然你仅凭昭姬父亲的身份，还真不能决断。” “我段家不愿和你们这样徒有虚名之人相交，还请明日离开段府。” 姜柔儿说完之后，也不等蔡邕和顾雍回话，拉着蔡琰就走。 蔡邕被姜柔儿怒怼的说不出话，一旁的顾雍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姜柔儿。 段攸向蔡邕拱了拱手，脸色变的也是冷漠。 “二位先暂住一日吧，明日一早还请离去。” 段攸说完之后，也转身离去，不理会羞怒的二人。 贾诩赶忙跟随段攸，临行前转头怒骂。 “无才无德之辈，空有虚名，只知饮酒作赋，都快到古稀之年，还如此糊涂！” “呵呵！大儒，我呸！” 蔡邕和顾雍被这帮无礼之人弄的恼怒异常，师徒俩互视一眼，眼中甚是疑惑。 段攸和贾诩回到书房，两人脸上都带笑容，丝毫没有刚才的恼怒。 “文和，你说的这么狠，不怕蔡公到处宣传你的事迹？” “二舅，我还真希望他到处去说，让大家都知道这事。天下人骂的越凶，我的名望最后越大。” “你可要小瞧这大儒了，他们肯定去盘问士卒和百姓，你想成名，难了啊！” “二舅也是高手啊，自己也不辩解，等着丈人来赔礼道歉啊！” 第89章 接连打脸 自从贾诩的到来，段攸是相当的舒服。 这外甥是真的识趣，而且能懂得自己的意思，很多不方便说的话，人家都能帮自己说出来。 就像这次，这与老丈人怒怼，是很爽。 可这事要真的传出去，不管自己对错，这不识礼数的帽子，肯定扣到自己头上。 贾诩说出去就不一样了，这是伸张正义，这是看不惯大儒做派，替自家二舅出头，是义士。 而段攸呢，只能被说成，面对无理指责，却不去辩解。这是什么胸怀，这是什么品德？ 贾诩看着微笑的二舅，也是打起精神。 真不愧是段家之狐，年纪轻轻，做事就如此老道。 让他夫人和自己出头，自己还一副无辜的样子，这脸皮真的可以啊！ 次日一早，蔡邕师徒也没在段家吃饭，就气冲冲的离去。 等二人离开段府，顾雍先是厌恶的看了一眼这大门，还怒声说道。 “想不到，这天下还有如此厚颜之徒！” “欺瞒灾情，骄奢淫逸，还能恬不知耻的装作自己仁德！” “我呸，回吴郡之后，我必将这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蔡邕神色有些落寞，听着弟子这恶语，心里更加难受。 他不是因为段攸的做派而难过，他是想不通。自小知书懂礼的女儿，如今老父亲离去，也不送行。 这个段攸到底有何种魔力，让女儿能对他死心塌地。 自己已经说出当她的后盾，主张他们和离，即使再有顾虑，也不该连送行都不来吧。 蔡邕落寞的走入车里，在顾雍驱赶下，缓缓离开段府。 车辆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群妇人正在清洗羊毛。 车上的蔡邕，看着那群妇人还在辛苦的劳作，心中段攸的厌恶更深。 这天寒地冻，看着那群妇人端着一盆盆热水，慢慢的清洗羊毛。 让蔡邕诧异的是，那群妇人脸带喜色，并没有豫州那边民众那样麻木的神色。 蔡邕叫停了顾雍，让他将车辆停下。 顾雍有些疑惑的看向蔡邕，先是将车辆停下，这才问道。 “老师，咱们昨日不是看过了吗？” “百姓在这寒冬中艰苦劳作，段攸心中哪有怜悯啊！” 蔡邕没有理会顾雍的问话，反而从车里下来，径直向那群妇人走去。 “可否问一下，你们如此寒冷天气，你们还辛苦劳作，为何脸上都带着喜色？” 一群妇人看突然出来的贵人，心里有些慌张。有一位壮妇从人群中走出，大声替蔡邕解释。 “回长者话，今年蝗灾，我等庄稼早被蝗虫吃完。” “如今县令不仅给我们提供御寒的衣物，还让我们劳作，能够换取钱粮。” “我们每日的收入，不仅能让家里吃饱，还能有盈余。” “这样的好事，我们上哪去找？” 蔡邕被这壮妇的话弄愣住了，他赶忙问道。 “今年咱这里真的发生蝗灾？” 壮妇一听蔡邕这话，脸上有些不高兴，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太好。 “长者说这话何意，今年的蝗灾要不是县令带着我们平灭，整个凉州都会颗粒无收。” “我还亲自参与平灭蝗灾，拿着那渔网，不知捕捉了多少蝗虫！” “长者若是不信，您可去前边家禽厂看看，那里的家禽都在吃我们当时抓捕的蝗虫。” 壮妇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蔡邕两人，带着众妇人就去劳作了。 蔡邕与弟子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相信。 顾雍看着老师那犹豫的表情，赶忙说道。 “老师，我以为这村妇是胡说，蝗灾怎能是人力可以平灭的？” “还用渔网捕捉蝗虫，这蝗虫现在还能喂养家禽，真是胡说八道！” 蔡邕点了点头，吩咐弟子去前面家禽厂看看。 马车再次赶到家禽厂，两人看着无数的孩童，正在忙碌的收拢鸡子、鸭蛋。 顾雍一看这场面，更是怒声低骂道。 “这段攸真是禽兽，这孩子才多大，竟然让他们在这冷天劳作！” “他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有那些青壮和妇人劳作不行，就连这群孩子他都不放过。” 两人又继续向前，又看见不少老人正在喂食家禽。 顾雍再次恼怒，忍不住低骂。 “老有所养，少有所依，他段攸真不是人子！” 蔡邕脸色也是不好看，他先是随手招来一个小童，温声询问。 “你这么小就开始劳作，家里人不担心吗？” 小童疑惑的看着老人，还是胆怯的回话。 “我家里见我再次劳作，他们都很开心！” “不仅能帮助家用，我还能学会数数。” “我现在都能学会数到一百，厂里的管事都夸我聪慧！” 顾雍一听孩子这话，眼睛都有些湿润，心里对段攸更是恼怒。 “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懂事，民生甚艰啊！” 蔡邕从孩童中眼中看出，他们不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这里却勃勃的生机。 他与顾雍又来到喂食的老人身前，蔡邕微笑的问道。 “这位老丈，能否让我看下喂食的食物吗？” 老人一看是位贵人，有些惶恐的把手中的托盘递上。 一旁的顾雍接过托盘，递到蔡邕面前。 蔡邕看着托盘里的食物，好似酿酒的残渣与蝗虫搅拌一起的东西。 他不由的困惑，即使当初抓住蝗虫，可怎么储存这么多蝗虫的。 他让顾雍将托盘还给老者，这有请教。 “据我所知，蝗灾过去，好像几个月了，你们怎么保存这蝗虫的？” 老者有些惶恐，毕竟没有见过这样的贵人，不过还是恭敬的解释。 “回贵人的话，我听说当初部队用渔网捕捉蝗虫，后来又用地洞烘干，所以能存贮这些蝗虫。” 蔡邕和顾雍的脸色都变了，看来当初真有蝗灾。可顾雍有些不甘心，接着问道。 “老丈可知，你们还储存多少蝗虫？” 老人先是摇了摇头，接着指向前面几排房子，这才迟疑的说道。 “我听说那几处房子里，好像都是蝗虫干。” “好像还送给禁军几十万家禽时，也给了他们不少蝗虫，让那些家禽一路上好有吃食。” 老人的话让蔡邕师徒脸色变的尴尬，他们以为段攸谎报蝗灾，没想到并没有。 从老人口述得知，这场蝗灾很严重，光这些贮存的尸体就无数了，可想而知，当初有多少蝗虫。 师徒俩都不再说话，他们此时觉得对段攸有些偏见。 车上的二人都在沉默，两人都感觉自己直接恶语指责段攸有些草率。 可年轻的顾雍还是不甘心，毕竟有蝗灾又怎么了，那也不至于如此压迫百姓吧！ 两人来到城门，看着无数的士卒，还在忙着修建外城。 蔡邕再次走下马车，看着这帮士卒士气高昂的修建城墙。 他与顾雍来到一位屯长身前，温和的问道。 “如今天寒地冻，诸位将士不去在家猫冬，反而如此兴致？” 那屯长看见是贵人穿着，这才恭敬的回话。 “县令体恤将士，让我们冬季可有劳作，他们能不高兴？” 两人听着这屯长的话，也被弄蒙了。 别说是冬季了，就是平时天气，干这些苦活，士气也不高昂。 可这天寒地冻的，这屯长竟然说出此话，这、这不合理啊！ 顾雍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质问。 “这冷天气，他段仲远吝惜士卒，你这屯长又怎么不体恤袍泽。你就想着巴结段攸，也不去管士卒的死活！” 那屯长被顾雍这呵斥，脸色立马变了。他先是将一位干活的士卒喊到自己身边，直接将他外衣脱下，这才冷声回话。 “看见这是什么吗？” “羊毛衣，穿上之后，可抵严寒。” “看看他手上带的什么吗？” “那是羊毛手套，不怕冻手。” “再看看他的帽子，羊皮帽子。” “知道我们士气为何高昂吗？” “这价值超过丝绸的贵物，县令直接赐予我们。” “还给我们发工钱，赐房屋，赏老婆。” “有的甚至还分配了，孩子、老人，直接让我们有了一个家。” “我们在此建城，那是县令给我们机会，故意赏赐我们，让我们有钱粮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看你穿着，也是识字之人，真想不出，什么样的老师能教出你这样的无知弟子！” “若不是上面命令我们，遇见一位老者和一位青年士子，让我们照顾一二。” “就凭你刚才说的这话，乃翁今天就弄死你！” 顾雍被这屯长怼的面色涨红，他就要拔出自己的佩剑。跟这位决斗一番，却被一旁阴沉脸的蔡邕拦住。 蔡邕先是向这位屯长拱了拱手，代弟子赔礼，接着又问道。 “我弟子还年少，壮士莫要在意。” “你刚才说的赏赐女人是什么意思？” 屯长脸色有些难看，要不是上面有命令，他真的懒得搭理这两位。眼见这老者态度还行，只能勉强回话。 “我们抵抗蝗灾，陛下赏赐美女无数。” “后来中常侍从洛阳带来不少豫州灾民，都是妇孺老人。” “我们这帮粗汉不喜那些美女，反而喜欢那些有家有口的人。” “毕竟直接就有孩子跟我们姓，甚至家里还有老人帮我们操持，那才像成家的样子。” 顾雍被这汉子一番话雷的不轻，不要美女，却要拖家带口的，这是什么喜好？ 他不懂这里的百姓，就如同买牲口一样，肚子里有崽的更受欢迎。 第90章 有外甥就是好 蔡邕不像顾雍，他曾经在北地呆过几年，知道此地的民俗。 百姓养子不易，每家都有不少孩子夭折。 二婚的女子比少女更受欢迎，因为她们曾成功的生育孩子。 在汉代，少女十四岁就结婚生子。 很多女孩子因为年龄太小，往往都难产而死。 当他们有了余钱，对老人是更加关照。 能有老人在家主持，男人去外赚钱，这个家会更加兴旺。 蔡邕没有在这问题与这军汉纠缠，接着继续询问他。 “我听说临羌抵御蝗灾，后来又来了不少流民，不知有多少？” 屯长看了看蔡邕，若不是上边交代了，他真觉得这是别地安置的奸细。 他虽不想说，可上面的命令，他还得遵守。 “我们临羌原有十余万百姓，后来段公往我们这塞了三十多万流民，还有中常侍带来的几万流民。” 蔡邕一听这军汉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临羌蝗灾是不会假的，那庄稼必然没有收成。 可就这样朝堂的赏赐只是美女，没有钱粮的资助，就连老段公还往这塞流民。 这将近五十多万的流民啊，全都靠段攸来养活，他怎么做到的？ 他看着临羌的规模，应该没有这么多人住，又疑惑的问道。 “我观咱县城，最多二十万人，那其余几十万人在哪呢？” 屯长有些无奈，往西边指了指，随意的说道。 “他们被带到西海建城了，听说有三十多万人吧！” 师徒俩又互视一眼，他们不敢相信。 蔡邕辞别了军汉，回到马车上。 驾车的顾雍询问老师，“老师，咱去哪？” “去西海，我要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三十万流民。” 顾雍听着蔡邕的话，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随意的说道。 “老师，那军汉的胡说，咱们怎能轻信？” 顾雍的话一落，蔡邕脸色一沉，怒斥弟子。 “那军汉是胡说，那孩童是吗？那老人是吗？那妇女也是胡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咱们一路行来，光听着那帮士人诉说，仲远多么不肖！” “老夫一开始也是在这样想的，看见百姓劳作，也觉得段攸是个酷吏！” “可你听见了百姓的话了吗？” “看见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吗？” “错了就是错了，若老夫真的错了，必当面向段攸赔礼致歉！” 顾雍收起了表情，恭敬的向蔡邕回话。 “老师教训的是，雍孟浪了！” 两人驾车向西海赶去，城墙上的段攸和贾诩脸带笑意。 贾诩先是看着离去的车辆，这才看向段攸，疑惑的问道。 “二舅怎能如此笃定，蔡公不会一气而去，反而驱车向西海？” 段攸轻轻的笑了一声，嘲弄的看向贾诩，随意的问道。 “文和真的猜不出？” 贾诩一看段攸这表情，弄的有些尴尬。 在牛家习惯拍马屁了，可面对境界升高一层的段攸，贾诩还是不适应。 这浅显的奉承，我这二舅不喜欢啊，这让人愁啊，还得拔高一下境界啊！ “呵呵，二舅算计一切，想必也能算到元皓带着蔡公一起回来。” “等到那时，有元皓说出咱凉州的困境，蔡公必然会举贤不避亲啊！” 段攸皱了下眉头，却是摇了摇头，先是拍了下贾诩的肩膀，这才沉声说道。 “我怎好意思直接求官呢？” “让岳父在几位朋友之间传颂一下临羌之治，我也心满意足了！” 贾诩嘴角不由的抽抽，他真想对段攸说声，你真不要脸！ 现在皇甫嵩、董卓必然出力，你让蔡公友人传颂你的美名，你这不是要官是什么？ 段攸没有理会贾诩的表情，他怎能猜出自己所想。 当年老父亲，害怕皇帝猜忌，出了自污的策略。 如今段家面临断层，就不能怕陛下猜忌了。 现在需要岳父吹捧，让那些黑转粉，这名声直接不就起来。 其实汉代的官场，跟网红没什么区别。 只要有粉丝，大家都吹你，只要火了，做事还不简单？ 像自己这样有背景的人，汉末网红的女婿，老丈人给点流量，不过分吧！ 有了贾诩，自己办事就是舒服，这位是最佳的脏手套。 这田丰性格有些耿直，再说比自己高一辈，不好让他背锅。 可现在有一个便宜外甥，你不出力，是不是过分了！ 贾诩现在明白了，这劝说蔡邕的任务还是在自己头上。 好在自己在这团队是没位置了，想必那个人设留给田元浩了。 恶人，坏事，估计都得套到自己头上，若是不从，自己这位二舅，下手绝不会犹豫的。 当初自己为牛家献策，这二舅就盯上了自己，甚至派出大部队截杀自己。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还真被二舅给阴死了。 现在还不识相，那不就是自己一人的安危了，这二舅敢让自己灭族。 这位看似笑眯眯，下手比段公还狠！ 蔡邕师徒顶风冒雪，终于来到了西海。 看着远处城墙的轮廓，两人也被这宏大的建筑震撼了。 一处西海，一边悬崖，一个城池直接堵住往来的路上。 马车渐渐靠近，就被一群骑兵围住，蔡邕表明身份之后，骑兵带他们去田丰住处。 一路行来，看着分工明确的百姓，看着城内房屋已经建好，百姓正在修建城墙。 黑压压一片片的，都是忙碌的人群。 在一堆堆的士卒指挥下，城墙不断的被加高。 蔡邕仔细看着百姓的面容，发现他们脸色红润，眼中闪亮着光点。 他知道了答案，即使不询问田丰，他也知道段攸真的安置了五十万流民。 可他依然困惑，他想象不出来，段攸哪来的这么多钱粮。 不仅能管百姓吃喝，竟然还有余钱铸成。 听说段家有些钱财，可面对几十万的吃喝，还要修建城池，他段攸哪来的这么多财富。 更让蔡邕吃惊的是，士卒、百姓并没有因为严寒而身子缩缩着，反而红光满面。 这表明，这帮百姓，御寒的衣物必然不少。 他们都是流民，平时有衣物遮体已经不错了，想想那些豫州百姓，那衣衫褴褛的样子。 可他临羌，凭什么能让百姓吃喝不愁，又能让他们全部有御寒的衣物。 段攸是有羊毛布，可外面的麻衣又从哪来？ 心细的蔡邕有太多困惑，他以为女婿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现在才发现，就是自己的才能，也不可能抵挡住蝗灾。 就更别说，依靠自己的能力，养活灾民，还能额外养活五十万百姓。 等蔡邕见到了田丰，两人叙说几句话后，蔡邕就将心中的疑问问出。衛鯹尛说 田丰微微一笑，他将段攸两年所作所为，详细的跟蔡邕师徒说了一遍。 两人被田丰说出一件件事所震撼，顾雍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田丰所说的一切。 蔡邕内心非常复杂，既有对女婿有如此才华而欣喜，又有自己对女婿的误解所惭愧。 顾雍更加难受，他不相信这一切。他可是当代大儒蔡邕的弟子，自负有萧、张之才。 可听到段攸这一年的所为，他感觉自己如此的失败。 他将自己代入到段攸身上，发现自己只有无力回天，做不出任何的改变。 可段攸，却将一次次绝境，趁势引导，将坏事变好事。 就连让人闻之变色的蝗虫，他都将此物作为喂食家禽的饲料。 可循环养殖，羊毛变废为宝，小麦磨成精面，发面变出粮食。 这一切的一切，你这都是人干的事吗？ 你让我堂堂的吴郡俊杰，如何与你相比？ 我就是连您的项背，都看不清楚。 顾雍有些颓废的跪坐一侧，田丰讲着段攸的事迹他一丝也听不进去。 “你说还通商西域了，换来了无数的粮食，光护卫队就六七万大军？” 蔡邕再次震惊了，这还兼职养着六七万大军，我这女婿真太能干了！ 看着蔡邕不可思议的表情，田丰心里得到了安慰。 当初自己也是被吓傻了，看着那一个个厂子，他真想看看段攸脑子里是啥样? 大才都不能形容我这位主公，雄才才能勉强匹配他的段位！ “蔡公若是不信，过两天与我一道回临羌，想必商队应该回归！” 第91章 蔡邕赔罪 听着田丰的话，师徒两人都很尴尬。 毕竟两人从临羌出来，说句不好听的，是被段攸赶出来的。 即使名士的修炼，已让蔡邕的面皮修炼的不错，可也有些难为情啊！ 田丰一见师徒这表情，也知道其中的原委，毕竟二人来前，段攸就书信给他了。 他装作不知情，也不将此事挑破，将师徒安置下来，晚上又设宴款待二人。 蔡邕看着宴席上的羊锅，以及鸡子，面色有些难看。 他还没训斥田丰，这边田丰一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原委。 “蔡公可是觉得，本来养活五十万流民，还有这么多军队，应该拮据才是，怎么生活还如此奢靡？” 田丰这问话，正是蔡邕心情不畅的原由，他不由的点了点头。 田丰先是笑了一下，这才说道。 “蔡公也知，今年大雪，我们又收购了无数的羊毛。” “那些羊被冻死了十余万，主公不忍百姓艰难，将这些死羊也原价收回！” “这么多羊，我们不吃，那不是浪费吗？” 接着田丰站了起来，又指向锅中的调料。 “这香料在大汉其余之地，想必价值不菲！” “可在我们这里，却是便宜异常。因为我们通商西域，这香料从来不缺少！” 蔡邕听着田丰的解释，脸色慢慢好看不少，只是他又托起了酒樽中的美酒，示意田丰继续解释。 田丰一看蔡邕这举动，知道这位为何负气而来，看来这主公一句也没解释啊！ 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欲扬先抑，让这位蔡公好好服气一下。 “蔡公可知，咱喝的这酒，可不是粮食所酿，而是麦麸所酿！” 蔡邕先是一愣，接着直接站了起来，赶忙问向田丰。 “你是说，小麦制出精面的剩余之物，这都能酿造成酒？” 田丰笑着点了点头，温和的回话。 “在下已经跟蔡公解释过循环经济，这就是其中的一环！” 老头这次终于来了兴致，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喝着美酒，不时还询问着这循环农业。 就是酒席散后，老头也是精神奕奕的跟田丰一起探讨。 等到最后，又催促田丰赶紧回临羌，他要好好看看这一切。 一旁的顾雍也被这事吸引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农事，跟人家段攸一比，那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田丰交代完了手上工作，就带着两人再次返回临羌。 这一路上，师徒两人不断的追问。也得亏是田丰，毕竟农事他还是专业的。 耐心的跟两人解释，让二人都受益匪浅。 蔡公一路上听着田丰的讲解，忍不住叹息道。 “仲远当一个县令真是屈才了，哪怕大司农，仲远都能当得！” 蔡公这话一落，一旁的田丰也跟着叹息道。 “段公前阵子遇刺重伤，还不知能坚持几日！” “没有段公的保驾护航，我估计我家主公也就是县令这一职位了！” “况且，我听说关东士子对我主误解甚深啊！” 田丰的这几句抱怨，让蔡邕和顾雍都尴尬不已。 两人这一路而来，那段攸的名声是不小，玩主！ 这桃色传闻遍地飞，老头差点没气过去。 又听到他说段公身子不行了，蔡公对自己女婿也是担心了！ 想想这么有才华的女婿，就是自己，都对他误解这么深，那外人呢？ 不行，回头要书信给自己各处好友，哪怕用自己名誉担保，也不能再让别人去诋毁女婿了！ 几人刚来到临羌，就看见有一个车队进入临羌，看着那一车车的满载车辆，必然收获不小。 可看着士卒都满身血迹，更是还有不少伤兵，这让几人都困惑不已。 当田丰带着蔡邕两人来到县令府时，此时府上聚满了将领，他们都一身血迹，可一个个却兴奋的吹嘘。 看田丰带着两人进来，众人这才回位坐下。 段攸一看蔡邕二人，脸色也尴尬不少，还是站起跟蔡邕行礼，又把他请到上座。 蔡邕摆手拒绝，却郑重的向段攸行礼赔罪。 “老夫错怪仲远了，还望仲远莫要在意！” 蔡邕一旁的顾雍看到那一辆辆车辆时，彻底信服了一切，他也随着郑重向段攸赔罪。 “雍误解了师兄，还望师兄海涵！” 段攸在蔡邕行礼时就错开身位，他可不敢接过蔡邕的礼。 这可是自己岳父大人，他要是敢接，不怕别人指着自己脊梁骨骂吗？ 段攸慌忙扶起蔡邕，又扶起顾雍，这才惶恐的说道。 “岳父何至于此，你这不是折煞小婿了吗？” 又拍了拍顾雍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都是小事，我怎能在意，元叹好好在临羌住下，我还想与元叹交流一下种田的心得！” 段攸说完之后，又把岳父请到主位，可这老头坚决不愿，只好坐在左上首。 等蔡邕坐下，段攸这才跟众人介绍。 “诸位可能不知，这位是我岳父，名满天下大儒蔡公，号称飞白一出，谁与争锋的蔡大儒！” “这位是他的弟子，顾雍，表字元叹！” “如今都在我家暂住，尔等学术上若有不解，可找我岳父请教。” “想必诸位也知，蔡公好为人师，最重要的是学富五车，诸位的困惑经我岳父点拨，必然茅塞顿开！” 贾诩听着段攸滔滔不绝的称赞，嘴角不由的抽抽。 当初老岳父各种不待见他，这小子也狠，故意什么都不解释。 你看他那惊慌的样子，演的多好，你岳父给你赔罪都算计到了，心里美的很吧！ 这二舅，玩弄人心的高手啊，我以后要小心一点！ 那些刚回来的将领，不知道原委，纷纷起身向蔡邕行礼。 他们知晓段攸是蔡邕的女婿，可谁能想到，这位竟然亲自到临羌了！ 他们一个个虽是武将，可哪一个不羡慕这些文人墨客，也想读些诗书！ 就好比关羽，虽然耍了一手好刀，但干的最多的事，就是看春秋。 汉朝的武将和文臣没有分的这么明确，武将也读书，文臣亦会武。 就跟段攸的老父亲段颎，那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有一句成语，折节向学，说的就是段颎。 众人现在看向段攸的目光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佩服。 当朝大儒，段攸的岳父，竟然向他赔礼。 看见了没，就连大儒，都被折服，自己主公是多么的牛逼！ 等众人落座之后，他们还用那炽热的眼神看着段攸。 心中没有当初骗他们的怨恨，有的只能是惊喜。 他们庆幸没有跟段圭，要不然怎么能拜入这么牛的主公。 等众人情绪平静之后，田丰这才随意的问道。 “我看诸将身有血迹，难道还有盗匪敢抢夺货物？” 田丰的话一落，众将都不由的笑了起来，还是麴义出来解释。 “我等去往西域之时，并没有意外！” “可回来时，先是大雪让我们停顿了好久。” “等我们赶回来时，却有三万多鲜卑大军围攻我们！” “当时我们也很意外，毕竟我们可是六万多精锐！” “等我们将三万多鲜卑全部围歼之后，这才知晓，这场大雪鲜卑牛羊冻死无数！” “尤其是他们的羊，被各家收购羊毛，冻死的更多。” “他们眼看自己活不下去，这边拓跋鲜卑想歼灭我们，能够抢点粮食！” “可他哪知道，我们这可都是精锐边军，不仅挡住他们的攻击，还把他们包围起来。” “那帮人也是硬气，没一个投降，我们也只能收获了几万匹战马。” 麴义的话刚落，蔡邕就涨红着脸站了起来。 “好，打的好，该去跟陛下请功，这种大胜，就该请功！” 众人看着激动的蔡邕，一时之间也是茫然。んttps:// 人家段攸都一点不激动，你这大儒怎么兴奋成这样！ 他们不知道，蔡邕曾经在边境呆过，他知道边境的百姓，被鲜卑残害、掠夺，苦不堪言。 当初汉军进攻鲜卑，可惜大败而回，而蔡邕还在朝堂。 那个时候，大家的心异常失落。 强汉竟然被一个蛮夷打败，让当时的汉人失望、难受。 可现在，听说全歼对方三万大军，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欣喜。 可众将对这个请功，表现的兴趣不大，还是麴义抱怨的说道。 “咱就是将功劳上报又如何，最多赏几个美女，没什么意思！” 段攸嘴角不由的抽抽，看来自己这位表兄，去西域没闲着。 尤其是跟自己大兄一起去，估计不少祸害别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