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极品公子》 第1章 血染貔貅 大乾,永历十三年。 怀李郡城。 郑光宗坐在当铺内,看着窗外往来行人,目光锐利,哪有一丝地主家傻儿子的神态! 这也是香菱觉得奇怪之处。 少爷从棺材里又活过来之后,她便感到少爷俨然换了个人,眼中痴傻之态已然不见,让香菱压力山大。 “少爷,喝茶。”她将茗茶递到郑光宗面前。 接过茶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恬淡笑意。 浅啜一口。 上好的明湖尖茶,清香入喉。 “郑少爷!” 柳氏当铺老板柳春掀起帘子走进来,来至郑光宗面前,伸手摊开道:“这金貔貅我也吃不准能当多少银子。” 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香菱,浅绿色的裙子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同时也衬托出她的丰满!十六岁的香菱像朵初绽的花,清幽诱人。 柳春目光游弋,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香菱迎上柳春贼兮兮的眼光,知道他不怀好意,便微微低下了头。 “那算了。”郑光宗伸手欲接回貔貅。 重生还能带来上一世的物件,这很奇怪,解释不清。 他郑光宗家里不缺银子,来柳氏当铺只是想让柳春帮忙掌眼,断一下这东西是否蕴藏着重生的秘密!并非真心当它。 “等一下。” 柳春收回手,紧攥貔貅,眼里闪过精明之色。 无商不奸! 他打量着四平八稳的郑光宗,心中暗自盘算:这也不像是郑家那个傻乎乎的大少爷啊!他分明双眼有神,言谈得体……好奇怪! 嘿!这傻少爷身边居然有如此标致的丫头,暴殄天物,不如收了当妾,夜夜笙歌,宵宵断魂,岂不美哉。 “我不当了。”只想收回自己的东西。 “少爷,我吃不准这东西的由来,但是我能断定它是纯金的,而且纯度之高举世罕见!所以我想……” 说着,柳春又打量起香菱,并且厚颜无耻说道:“貔貅可当!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顺便也可卖给我!郑少爷,你开个价。” 呃…… 贼子! 居然打香菱的主意。 “放屁!貔貅和香菱都是我的!”郑光宗双眼如炬,当场拒绝。 闻听少爷之言,香菱心中涌起暖流。 瞄向少爷,她眼中便多少些异样光彩。 “嘿嘿!” 两声干笑,柳春不怀好意。 柳春手握貔貅,呼来伙记把门窗关了。 “来硬的!”意识到情况不妙,郑光宗猛然起身。 怯生生的香菱突然伸开双臂,挡在少爷面前,勇敢斥道:“别动我家少爷。” “哼哼……” 柳春冷笑不停。 “还挺凶,我喜欢!这小脸蛋,亲上一口也够销魂。” 不待他说完,郑光宗赫然打断他的话。 “放你娘的狗屁!”骂了一句,郑光宗将香菱拽到身后。 柳春脸上笑意消失尽殆,冷冷说道:“进了我当铺我的门,也就由不得你了。” 明抢!!! 郑光宗看一眼柳春身后两个伙记,知道他们要动手了。 “我是郑家少爷,谁敢动我?”在明阳郡,郑家有良田万顷,富可敌郡,那怕是郡王胡忠也是他家的座上客。 “哼!” 又一声冷哼,柳春挥手。 两个伙记扑过来,不由分说一人拽住郑光宗的一条胳膊,反手用力迫使他低头弯腰。 砰! 头撞在了榆木桌角上,郑光宗的头磕破了。 血涌出来,滴滴嗒嗒落在地上。 “少爷!”香菱想要扑过去,却被柳春一把拉住。 眼见这一幕,柳春也是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郑光宗的来历,敢对郑光宗下手,那是因为上个月他的妹妹进了郡王府,成了郡王胡忠的第四房妾。 没有这层关系,他柳春吃二斤狗胆也不敢对郑光宗动手。 本意只是想吓唬一下郑光宗,给他几千两银子收了金貔貅,没成想两个愣头伙记撞破了他的头。 事情闹大了。 不太好收场。 靠! 事已至此,走一步说一步吧。 “郑少爷,别逼我动手!貔貅我可以不要,但你得把这丫头给我。”柳春真心不舍得酥酥软软的香菱。 “狗东西,放开她!”郑光宗挣扎着扑向柳春,他的眼睛都红了。 不还放香菱,就和这王八蛋拼命。 一时之间,两个伙记愣是没拽住郑光宗。 猝不及防。 柳春万万没想到,香菱会在他手上咬一口。 “哎呀!” 吃痛松手,貔貅落地。 郑光宗赶紧捡起来紧紧握在手中。 恼羞成怒的柳春顾不得许多,怒骂一声,亲自带着两个伙记对郑光宗拳打脚踢。 郑光宗被打翻在地,一任柳春他们三个踢打只是死死护住貔貅。 “给我打,打死扔山里喂狼。”柳春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得罪了郑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要下狠手! 郑光宗无比悲催。 尼玛! 刚重生不过三天,难不成又要一命呜呼? “艹尼玛!我和你们拼啦!”郑光宗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站起来,双臂乱挥,一通王八拳没打到人。 不过,突如其来的架势,一时之间镇住了柳春。 待柳春回过神,他又露出狰狞之色。 “郑少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会离奇失踪,官府也不会查到我。”下了狠心,要弄死郑光宗。 重生一世的郑光宗,没有过人的武力值,此刻他只想拼命。 脸上又挨了几拳,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郑光宗暗想,要是有一把枪就好了,非毙了柳春不可。 头破了,脸破了,手也破了……鲜血浸润手中的金貔貅,但见一片金色光晕荡开,郑光宗清晰感觉到那貔貅似乎有了温度。 卧槽!!! 被打出幻觉了。 郑光宗于朦胧之间,忽见一个浑身闪耀金光的威武貔貅出现在面前!貔貅低头张嘴,一把枪自它嘴中掉落……而后貔貅消失不见,恍惚如同一梦。 这……这貔貅难道是通往21世纪的储物空间? 可是,生死一线之间,郑光宗也想不了许多,拿起手枪对准柳春。 扣动扳机! 砰!!! 枪响之后,柳春脑袋开了花。 第2章 老爷出马 枪管兀自冒着青烟。 一击致命! 如此神器,让人胆寒。 方才对郑光宗拳打脚踢的两个伙记,不约而同跪了。 “郑少爷,放过我们吧!” “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边求饶,边磕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郑光宗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摊上了人命官司。 没有害怕。 事实已定,无法更改。 “不一做,二不休!” 抖擞精神,提枪对准一个伙记的脑门就要扣动扳机。 “很嚣张嘛!很狂妄嘛!上西天见你们姥姥去……” “少爷!” 被吓愣住的香菱这时也清醒过来,扑过去拽了一下郑光宗的胳膊。 砰! 打歪了。 子弹击中当铺柜台。 木屑纷飞。 油亮的百年老榆木被打穿一个大洞。 威力这般惊人! “哎呀,娘啊!郑少爷,郑祖宗……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两个都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妻儿,只要少爷放过我们,我们马上远离怀李郡,永远不再回来。” “滚!” 郑光宗飞起一脚,将那个伙记踹翻在地。 他们两个夹着尾巴跑了。 “香菱,陪我去官府。”决不连累他人,郑光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为啥去官府?”香菱忽闪着大眼睛反问,今天这事多半与他有关。 有些自责,觉得对不起少爷!为了她,少爷才惹上大麻烦! “我去叫老爷。”必须得老爷出马,在怀李郡就没有老爷摆不平的事,在香菱心中老爷郑万财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叮嘱郑光宗,叫他不要去官府,待在这里别动。 而后,香菱就跑了出去。 郑光宗完成恢复了神智,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世,他都没有摊上过人命官司!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柳春,他没有后悔……哼!想欺负香菱,他死有余辜,也不知道这个老畜生糟蹋了多少女孩子。 香菱去的快,来得也快。 四十出头不到五十岁的郑万财,虽家有万顷良田,金银如山,但他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男人!保养的极好,身高一米八,双目有神,是个威严的男人。 “爹!” 郑光宗见老爹来了,他想个做错事的孩子。 “宗儿,别怕!”已经从香菱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见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没有责备儿子,反而心疼不已。 郑万财与他妻子当年也是青梅竹马,当年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迎娶过门!本是一桩幸福的婚姻,只是婚后第二年,妻子生下郑光宗之后大出血,撒手人寰。 为了不让儿子受后娘的气,郑万财未再续弦。 郑光宗一天天长大,虽面孔秀气,但痴傻之态已现!尽管这样,他对儿子的疼爱有增无减。 “这种人渣,死有余辜。”不屑的看向柳春。 “爹,偷偷叫上几个信得过的人,把这里处理一下。”没有乱阵角,郑光宗也知道家里的实力。 “对,就这么办!我们先回家,这边的事你不用再管。”做事有魄力,郑万财现在对儿子更回喜爱了,儿子于三天之前已然入棺,死了复生,他对儿子保护更加坚固。 郑家不能绝后。 有了老爹的这句话,郑光宗与香菱出了当铺。 郑万财于当天傍晚,叫上几个人,把当铺的事情处理了一下!晚饭都没有吃,郑万财坐在上一辆堆满金银的大车出了门。 不需多说。 郑万财要去郡王府。 上下打点一番,事情自然可以摆平。 书房中。 蜡烛摇曳着光芒。 香菱站在郑光宗身后,轻轻为他打着扇,让少爷不被蚊子叮咬。 夜渐深。 香菱换了一只蜡烛。 窗外,夜空中一轮明白皎皎,夜风徐徐进窗,烛影轻摆,烛泪缓流。 郑光宗头也未抬,偶有翻书的声响。 好奇怪! 香菱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少爷从不进书房,从三天前那件怪事发生之后,少爷死而复生,俨然换了个人!他不再无理取闹,不再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凡事有了主见,也懂得保护身边的人。 是的! 如若不是少爷,今天晚上她就要被柳春那个半十老头子给糟蹋了。 少爷如此用功! 将来必中秀才! 思及此处,香菱轻轻退下,为少爷沏一杯香茶。 “少爷,读书辛苦,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如先歇息吧!”香菱轻声说道。 郑光宗合上书。 深吸一口气。 抬头迎上香菱水灵灵的大眼睛,她那双眼睛像动漫里的人物,可爱不失天真,而且她还有火辣劲爆的身材。 “没事,读书可开人眼目!而且这些书中的内容并不艰深,浅显易懂。”大乾之书,圣人之言,郑光宗这几天读了许多,再次发现越是深刻的道理其实越是朴素无华。 “少爷,要不要吃宵夜?”香菱闪开眸光,不敢与郑光宗对视!少爷现在的眼光与往日大不相同,似刀似剑,压得她喘不气来,但是她喜欢现在这样的少爷,假以时日她会适应的。 “去吧!准备两个人的宵夜,我们一起吃。”郑光宗说道。 这…… 香菱微微一愣,她只是个丫头,根本没有资格与少爷一同吃饭!少爷坐着她站着,少爷吃饭她看着……做为丫头,就得懂规矩。 “快去,真有些饿了。”肚子里咕噜叫唤,郑光宗催促道。 香菱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撞到一个人,那人匆匆走来,与香菱撞了个满怀。 “老,老爷!”香菱险些摔倒,看清来人是老爷,不由惴惴不安,生怕老爷责怪。 “这么莽撞!” 郑万财说着,朝门里看去,但见房内烛光明亮便知道儿子还没有睡。 “少爷在干嘛?”夤夜前来,郑万财只是想告诉事情处理的结果。 第3章 坏少爷 “少爷在用功!这几天,只要少爷一有时间就会看书。”如实回答,香菱不敢隐瞒。 她的神色与语气,透出一股子骄傲。 “嗯!” 郑万财点头。 “那我就不进去了!香菱,你对少爷说今天的事我已经摆平,让少爷不必担心,叮嘱少爷用功之余也要注意身体! 香菱点头一一应下。 “我儿知道用功,明日刚好程先生要来……” 郑万财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负手转身离开。 程先生!!! 难道是云龙书院的那位程先生? 香菱是知道程先生的,一个很儒雅的老头儿,听说他还很有背景,至于是什么样的背景,香菱弄不太清楚。 先去厨房,让值夜的厨子做了宵夜。 提着宵夜回到书房。 “少爷,吃饭吧!”香菱打开食盒,夜宵还冒着热气。 “刚才我遇到老爷了,老爷说柳春的事他已经摆平,叫你不要再上心!老爷还说,用功也要注意身体,明天云龙书院的程先生会来……” 听着香菱的这些话,郑光宗并未搭言。 “一起吃。”拿起筷子,适意香菱也坐下。 “少爷,你吃吧!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个丫头,与少爷同桌吃饭成何体统,而且我紧张害怕,万一让老爷知道了,会把我赶出去的。”香菱低头搓着衣角。 “没事。”郑光宗云淡风轻。 “我不!”香菱头一次拒绝了少爷的要求。 “过来吧你。”郑光宗伸手拽住香菱的手腕,想让她坐下来。 可是……可是由于用力大了些,香菱坐在了他的腿上。 “呀!” 如同触电一般,香菱惊跳而起,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少爷,少爷,使不得啊!”香菱只觉得脸上发烫,头也不敢抬。 “哈哈哈……” 郑光宗见她如此羞涩模样,不由朗声大笑。 “哎哟!” 脸上被打的地方,还有些痛。 “少爷,你没事吧!”见少爷痛呼出声,香菱也顾不上小鹿乱撞的心绪,赶紧捧起了少爷的脸, 吐气如兰,落在他的脸上。 “香菱,你真是人如其名。”郑光宗笑道。 他笑得有点坏。 香菱抬眸迎上了他的眼光,迅速收回手来。 “少爷,你,你变坏了。”以前的少爷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现在的少爷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这让香菱隐隐有些不安。 万一少爷…… 不能想! 羞死人了! 她是少爷的贴身丫头,如果少爷有那方面的要求,她也不可以拒绝的啊! 真正的贴身丫头是可以随意的。 只是……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就是坐了一下腿嘛!郑光宗并没有朝心里去,反倒笑得更邪气。 香菱的脸更红了。 “少爷,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弄不明白,搞不清楚,以前的少爷于突然之间就脱胎换骨了。 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的事,索性不再去想! “过来一起吃,要不然我让你坐在我腿上。”说完,郑光宗还得意洋洋拍拍自己的大腿。 “少爷,我……” “过来!” “好吧!” 香菱拗不过少爷,只得过来惊颤颤坐下,发现书房没有关,于是赶紧去把门关了。 这要是让人看到传出去,整个郑家会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会说她香菱想要当少奶奶了,还上桌吃饭。 其实,有谁不想当少奶奶啊! 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根本高攀不上。 能嫁给以前的傻少爷,这辈子也吃喝不愁,更别提现在如此用功又优秀的少爷了,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高攀。 “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嘛!看把你吓得,如果让你给我暖床,怕是会要了你的小命。”郑光宗一边说,一边开始吃饭。 “少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香菱欲言又止。 在大乾朝,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主仆有别!像她与少爷这般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万一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以后少爷又不要她,她只能流落街头,再无归宿。 “我知道,你觉得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就要嫁给我!其实再正常不过,因为……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本想说21世纪的男女可不这样保守,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21世纪! 对于大乾朝来说,简直就是个不存在的神话。 大学毕业的高才生郑光宗,对于历史自然了然于心,根本没有大乾朝,所以只能说这里是个平行空间。 “可是……”香菱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有可是,快吃!一会儿帮我宽衣,我有些困了。”怕香菱不吃,于是郑光宗故意摆出严厉的神色。 香菱低头吃饭。 吃过夜宵之后,香菱将碗筷收拾完毕。 二人回到卧房。 “少爷,你不是孩子了,要不你自己……”香菱想要郑光宗自己宽衣,现在她明白的很,郑光宗心里什么都清楚。 “不行!”郑光宗坚持。 于是,香菱为他宽衣。 郑光宗也乐得享受! 被人伺候的感觉,一个字……爽! “少爷,你好像变了。”香菱轻声说。 也怕少爷生气。 “是的,我变了!以前那个傻子消失不见了。”郑光宗自信说道。元宝小说 香菱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 因为她必自己一抬头,就迎上少爷如炬的眼光。 她发现,少爷不只是不傻了,而且他的身子骨也变得强壮起来,肌肉突起,结实而有力。 “少爷,你早些休息吧!明天程先生要来,老爷有可能想要你和程先生认识一下,将来也好考个秀才。”香菱说着转身,将食盒提出去,唤来值夜的小丫头,让她收了明天一早送回厨房。 再转身,见郑光宗含笑站在床边。 “香菱!”郑光宗微笑中透出一股子邪气。 “少爷,我也困了,你快睡吧!不要再想着欺负我了,求你了少爷。”香菱只是口不择言,其实她并不怕郑光宗,反而在他身边有种道不明的安全感。 第4章 锦瑟 清晨,阳光透过古槐枝叶点点落在院中。 鸟儿鸣叫。 空气清新。 “呵,哈……” 郑万财来到儿子的庭院外,闻听有呼呵之声。 进得院来,见儿子正在打拳。 得此一幕,郑万财不由得老心甚慰。 “我儿出息啦!明天必去亡妻坟前,烧些纸钱,告之她儿子上进了,如她泉下有知必会高兴。” 心中想着这些。 并没有打断儿子打拳。 郑光宗背对着门口,自他夺舍了这身子,便知有些孱弱,必须勤加练习。 “老爷!” 端着水盆自房中走出的香菱,看到面含微笑站于门口的老爷,不由叫了一声。 “爹!” 郑光宗收招立势,一套军体拳刚好打完,回头看到微笑的老爹!看得出来老爹的欣慰,也能看出老爹微笑中的无声赞许。 “我儿,你这拳法打的很有气势。”拳打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儿子在上进。元宝小说 “随便锻炼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郑光宗随口说道。 革命!? “啥是革命?”郑万财没弄明白。 一时说走了嘴。 “就是做大事。”郑光宗给出解释。 “有了好身体,才能做大事!我儿现在读书了,说话为父我都听不懂啦!”郑万财看着儿子精神抖擞,也便看到了家族未来的希望。 “爹,一早过来有事吗?”郑光宗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打量,又道:“昨晚香菱和我说你来过了,至于昨天的事,我们以后都要守口如瓶!” “有城府!”郑万财点头。 能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儿子不傻了。 将来这偌大的家业交给儿子,他不用再担心。 “待会儿程先生要来,你准备一下!”一早过来,郑万财特意向儿子交待此事。 “程先生是……”虽然整合了这一世的记忆,但由于之前的他是个傻不拉叽的家伙,所以记忆一片混乱,根本就捋不清楚。 好像记得程先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程先生是云龙书院的院长!你千万不能小看他,他曾是太子太傅,更是当朝丞相,四朝元老……而今年迈告老,他桃李满天下,我们郡的郡名就是他改的。” 听闻老爹之言,郑光宗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待会儿程先生来了,爹你派人来唤我便是。” 郑万财虽然大字不识一箩筐,从小到大没读过一遍完整的文章,但是他却想要儿子中个秀才!因为他家从烈祖到现在,没有一个识大字的人。 儿子现在如此用功,读书直到深夜,这说明儿子是那块料。 所以,郑万财想通过今天这个机会,让程方从中通融一番,叫儿子中个秀才。 老爹说完便走了。 “少爷,程先生可是个大人物,你要得体些!我帮你换衣服……” 香菱话都没有说完,郑光宗就打断也她。 “哼!帮我换衣服,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想看本少爷的身子。” 噗! 香菱差点吐血。 “我,咳咳……我没有!”面红耳赤的辩解,却见少爷眼中又露出坏笑。 于是,香菱也便明白,少爷只是在逗她。 “少爷,你又欺负我。”嘴上这么说,其实香菱心里却高兴的很!因为眼前这个少爷的突然改变,让她感觉到了陌生,所以她有些害怕少爷,经过几天时间的接解,她发现少爷不是坏人,他变得精明也变得正常,重要的是他懂得幽默,在关键时候还保护了她。 “香菱,你天天照顾我,我得谢谢你,又怎么可能欺负你!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无以为报,所以我想了半夜,觉得只有对你以身相许,才能报得你的大恩。” “切!” 香菱小脸发烫,不用手摸也能感觉得到。 “才不要你以身相许。” 鼓起勇气抬眸,迎上的是少爷亦正亦邪的眼晴。 “我不吃啦!” 再吃下去,怕是要无地自容。 “来,坐我腿上,我喂你!”郑光宗嘿嘿笑个不停。 而香菱却已经跑了出去。 这小妮子,不只是脸蛋长得俏,而且身材也劲爆,细腰长腿一米七的个头,哪怕是素颜也能秒杀一种明星。 吃过饭。 郑光宗来到书房,等老爹派人来叫他。 对程先生有些好奇。 书房外,一片牡丹绽放如荼,蝴蝶在花间蹁跹,不知何处又传来琴声。 阵阵花香,琴音袅袅。 “香菱,笔墨伺候。” 闻听少爷之言,香菱取来笔墨。 一边研墨,一边看向少爷。 “少爷,你要写字?”香菱有些意外,她照顾少爷四年多了,从未见过少爷捉笔。 “自然要写字!” 蘸了墨,提笔要写。 滴嗒! 一大滴墨落在纸上,迅速晕开。 “好!少爷写得好一个圆字。”香菱抿嘴笑了,虽然她不会写字,但她见别人写过,根本不像少爷这般捉笔。 不拿笔还好,拿起笔就显出他笨笨蠢蠢的样子了。 “换纸!” 郑光宗极少用毛笔写字,所以不太习惯。 软笔与硬笔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锦瑟无端无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字写的极丑。 而且写的很大。 不会用笔尖写太小的字。 黑压压铺满了一大张纸。 “少爷,你写的是个啥?给我读读呗!”香菱很好奇,她想知道少爷到底写的是什么!字好丑,但她坚信少爷写的是绝世文章。 “咕噜!” 肚子一阵叫唤。 郑光宗捂着肚子,皱起眉头说道:“我先去方便,回来再给你读。” 第5章 撞厕 立于书案旁,香菱不由抿嘴。 少爷改变了。 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她还以为少爷变坏了,其实并不是那样!细细想来,少爷现在言语无忌,却没有过分的举动,倒是有几分高人风采。 程先生要来,老爷很重视。 “希望少爷能表现得出众些,得垂程先生的青睐,将来少爷说不准会平步青云!” 思及此处,她低头看向书案上的那张纸。 摇了摇头,无语轻笑。 字写的真难看! 与此同时,前院客庭中,程先生已经来了。 他是个清瘦的老人,脸略长,眼如剑,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显得严厉的嘴巴,下巴与上唇长满浓密的短须!他的胡须与头发一般乌黑,年近七十没有一根白发。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倾城女子。 女子二八妙龄模样,端庄处透出大气,非小家碧玉可比!一身淡红罗裙,头戴银钗,容颜精致,肌肤细腻……看之便是大户人家之女。 程先生与女子并排进门,郑万财起身热情相迎。 他大字不识几个,却有着豪爽的个性,因此能与程先生这样的大儒结交。 “程先生安好啊!”抱拳施礼,郑万财看向程先生身边的那位女子。 “郑兄弟安好!我来介绍一下。” 程先生说着,转向那位女子。 “灵儿,这位就是怀李郡首屈一指的东家地主郑万财!他家有良田万顷,却与其它东家大不相同,他从不刁难佃户,打下粮食总是先让佃户取粮以便接济,是个豪爽的人。” 程先生对郑万财的评价极高。 “先生过奖,佃户种田交租,出力流汗,打下新粮理应由他们先取。”郑万财谦虚一番。 “万财兄弟,这位是我的远房侄女慕容灵,小名灵儿。” 慕容灵轻施一礼。 “见过郑先生。” “好,好……快坐,我这是要怠慢贵客了。”说着客套话,郑万财将程先生让至主座。 虽然,这是在他郑家,可郑万财深知程先生的身份,由他坐上主座一点也不过分。 “灵儿,你初来怀李郡,今天这个上座就让给你吧!”程先生说着话,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呃!!! 郑万财微微一愣,心道慕容灵不过只是程先生的一个远房侄女,怎么可以坐主座呢! 再看程先生的态度露出谦卑。 “伯父,今天这主座必由你来坐。”慕容灵自然未上主座。 二人推让之下,今天的主座空在了那里。 这让郑万财觉得慕容灵的身份有可能也不一般。 具体她有何背景还不得而知,小心伺候着就是了!郑万财今天还有事求程先生。 刚刚落座。 丫头便端上沏好的茗茶。 在丫头要退下时,慕容灵起身叫住了丫头,又对郑万财与程先生说道:“我有些小事,去去就来。” “灵儿小姐请便,只当是自己家。”郑万财也起身客气一番。 慕容灵与丫头同出客堂。 真该死! 突然内急! 得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问了丫头厕所的位置。 而后慕容灵匆匆走去。 郑家院子大,慕容灵又是初来郑家,居然没的找到,憋得难过,四下转悠来到了后院,在两株柏树后她看到了厕所。 想也未想,直接进去撩起裙子。 “你是谁……”正在蹲坑的郑光宗不由大叫。 “哎呀!”同时慕容灵也是一声惊呼,转身跑了出来。 这…… 丢死人啦! 以为厕所里没人,却是没有想到居然蹲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 “出来啊!你给我出来!”顾不得形象,因为慕容灵憋得快爆了。 “哪院的丫头,这么放肆?我还没有方便完,为什么要出去?”里面传出郑光宗的声音。 “你……”慕容灵又气又恼,又不敢跺脚。 丢人啦! 本想转身走开。 可是郑家这么大,错失这个厕所,下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万一尿裤子就不好了。 等! 必须等! 终于,郑光宗出来了。 “我说你……” 他只说了三个字,慕容灵就已经冲了进去。 郑光宗轻轻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也未与她计较,转身回书房,想必程先生应该也快来了吧! 他还不知道,程先生这时正坐在客厅之中。 “先生,犬子近日十分用功读书,我想先生为犬子指点一二,也好让他中个秀才,我郑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了。”郑万财微笑说道。 这…… 程先生自然知道,郑家少爷是个傻子。 指点一二? 说得轻松! 傻子要是能中秀才,天下文人岂不寒心。 “万财兄弟,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长你近三十岁叫你一声兄弟,咱们算是莫逆之交!天下莘莘学子如天下星辰,十年寒窗只盼一朝金榜题名!如贤侄有读书方面的天赋,为兄我自然提点,不知贤侄是在家,如若在家请唤出来,我考他一考。” 闻听程先生之言,郑万财唤来丫头,吩咐去叫少爷过来。 丫头退下,不时带着香菱过来。 “香菱,少爷人呢?”郑万财问。 “回老爷,少爷他去方便了,一时没有回来。”香菱微微低头回道。 “手里拿的什么?”郑万财见香菱手里有东西便如此问道。 “这……这是刚才少爷写下的文章!奴婢得知今日程先生过来,所以我就把少爷写的文章也拿来了。” 香菱说道这里,慕容灵也回来了。 “我儿写文章啦!”郑万财激动的像个孩子,叫香菱将文章拿来。 呼啦! 展开之后,但见纸张之上写满了大字。 “啊!真不错,看这字写得就是带劲!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郑万财感慨万千。 粗粗看过,郑万财现宝似的将文章拿至程先生面前。 这…… 好丑的字! 只看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天下读书人,居然还有人能写出如此像雨像雾又像风的丑字。 一旁慕容灵也看过来。 这字……像挂在绳子上的衣服被风吹动,扭来晃去,怎一个丑字了得。 第6章 诗赠佳人 “我儿这字写得飘逸,有大家风范!” 郑万财手拿一幅丑到爆炸字,赞不绝口。 因为,这是他儿子写的。 不想再看! 程先生想夺过来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 碍于郑万财的面子,程先生忍着恶心接过文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字虽丑,但文章锦绣,只看了第一眼,程先生就忍不住接着看下去,并且情不自禁低吟出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边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声落! 客堂中一派寂静。 慕容灵刚刚坐下来,又缓缓起身。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神思向往,慕容灵看着门外的一片阳光,还有蓝色的天幕。 诗里有蝴蝶和杜鹃,郑万财只能明白这两样东西。 “程先生,我儿的文章写的如何?”没啥底气,只是觉得儿子写的很顺口,在郑万财看来只要是顺口就是极好的。 当然了,他说了不算。 得让人家程先生下定论。 “好诗!”慕容灵情不自禁说道。 “沧海月明,蓝田日暖……虚实相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程先生沉浸在意境之中。 “最后两句实属天上文章,好诗!此诗可传千古,老夫我一生埋首卷牍,写诗千首加在一起也不及贤侄这一首啊!” 评价极高! 郑万财高兴起来,招手唤香菱道:“快去看少爷拉完了吗?让他快来!” 一个拉字,画龙点睛,成功将程先生和慕课灵从诗的意境中拽出来。 香菱也高兴,转身跑去唤少爷。 “少爷是才子,非才子不能写出如此意境之诗!这诗能送于我吗?回去之后我深加体会诗中境界。”慕容灵轻声道。 本来是不想送的,这可是儿子生平写的第一首诗,郑万财觉得这诗能冠绝古今。 只是人家开口,郑万财不好拒绝。 忍痛割爱。 “慕容小姐即然喜欢,那就送于你了。”郑万财是个精明的人,既然送人,就不能再露出小家子气。 “爹,程先生!”龙行虎步走进客堂,对程先生与老爹施礼,抬头迎上了熟悉的目光。 “是你!” 郑光宗与慕容灵不绝而同出声。 “你们认识?”程先生疑问。 “偶遇!”哈哈哈……郑光宗大笑,甚至有些玩味的看向慕容灵,刚才她内急憋不住尴尬模样,又出现在郑光宗的脑海中。 “我不认识他!”慕容灵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俏脸含霜。 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居然是郑家少爷,也就是说,他是刚才那首诗的作者!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写出惊为天人之诗?”慕容灵想不明白。 郑万财简单为他们介绍了一下,又说道:“我儿,你所写之诗,程先生与慕容小姐很是欣赏,已送给慕容小姐了。” “诗赠佳人,剑予英豪!”出口成章,郑光宗无意之中说出来的话,顿时让程先生刮目相看。 一直都知道郑万财膝下只有一个傻儿子,程先生心道真是流言误人,郑公子才情万斗,实属年轻才俊。 心中尚有疑问。 “贤侄,郡中谣传你痴傻似憨,现在伯父才知道你是大智惹愚。”程先生只是想解开心中疑问。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郑光宗微笑回答。 这一句诗,又让程先生频频点头。 他有意想要考考郑光宗。 “刚才你那首诗,是如何心境写出来的?”程先生问道。 迎着程先生的目光,郑光宗也没有闪躲,他说道:“心境如云,难以尽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对,是这样!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程先生捋着胡子赞不绝口。 “贤侄大才。” 闻听程先生不停夸赞儿子,程万财借机道:“以先生之见,我儿能中秀才?” “可中状元!”程先生如是回答。 从那首诗,以及方才的对话中,程先生对郑光宗有了一层新认识,他十六岁入朝为官,几经波折位及人臣,一生之中阅人无数,但他从未见过郑光宗这般耀眼如同星辰般的年轻才俊。 “哼!” 心中不满的慕容灵,不屑轻哼。 “如此之诗,真乃公子所作?我有些不太相信,以公子这般年纪能写出如此意境之诗。”慕容灵所道之言,是指郑光宗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写不出如此精炼之诗。 “确是我写。”当仁不让,郑光宗看了几天大乾之书,发现这里并没有唐诗宋词,所以顶了小杜的名。元宝小说 “如此公子所写,那公子实乃惊世大才!小女子向来仰慕才子,不知道公子可否现写一首?”有点刁难的意思,慕容灵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猪头”能写出诗来。 程先生面带微笑,点头道:“贤侄有感没有?” 意思是在问郑光宗现场能写得出来吗? “我儿,写一首!”郑万财迫不及待,唤香菱:“去取文房四宝来。” 香菱虽只是丫头,但见少爷一时风头无两,她打从心里为少爷自豪。 “慕容小姐,香菱去取纸墨,不如我先来一首谜诗如何?”一抹笑意在郑光宗嘴角处荡开。 他笑得分明有点坏。 “行,你出诗吧,我们来猜!”慕容灵冷声道。 程先生也来了兴趣,郑万财只是心急如焚。 “咳!” 郑光宗清一下嗓子。 “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水流如注,后面狼狈一片!打一日常行为。”说完之后,郑光宗看向慕容灵。 第7章 折服先生 一抹羞恼红云浮在慕容灵的俏脸之上。 不只是慕容灵猜到了,程先生也猜到了,他摇头淡淡然笑而不语。 “是如厕!” 郑万财呼出来,他本不是失礼之人,无奈今天儿子的优秀冲昏了他的头脑,使他一时失态。 “咳咳咳……” 程先生被空气呛到,一连咳了好几声。 其实,只有慕容灵知道,郑光宗这首打油谜诗是说给她听的。 “他不只有大才,还有歪才!”慕容灵心道。 这时,香菱取来笔墨纸砚,在桌上摊开。 程先生率先过来,而后慕容灵也忍不住过来,想要一睹郑光宗落笔之诗。 郑光宗立于桌前,未提笔,有所思。 “哼,装模做样!”心中腹诽,绝不相信读出如厕所之诗的人,能写出锦瑟文章,肯定是从别人处窃来的,慕容灵等着看郑光宗能憋出什么诗。 “我儿在酝酿。”见儿子不落笔,郑万财小有尴尬,他觉得一个有才的人必会落笔成诗。 其实对于熟背唐诗宋词的郑光宗来说,随便来一首并不难,只是写那一首才好,这是个问题。 经过思考。 郑光宗脑中灵光闪过。 他伸手提笔,悬腕挥毫。 字……很丑,却是一气呵成。 墨迹未干,程先生已经轻拿于手,沉吟出声道: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程生先读完,高声又道:“好诗,好诗,好诗……”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没有大才,断然不可能一气呵成如此之诗词。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慕容灵重复这一句,再抬眸迎上了郑光宗坏里坏气的眼光,她不由咬牙。 事实证明,眼前这个可恶的公子哥确是才华横溢。 但是……但是……慕容灵无法将写下“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之句的人,与眼前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从程先生的神色之中,郑万财已然明了,儿子所写之诗是极好的。 但是,郑万财不再说话!有程先生的赞许就可以了。 “贤侄,你有此才情,如若参加科举必会高中,为国效力,为朝庭尽忠,岂不美哉!”程先生多年未起爱才之心,今见郑光宗挥毫之间写下这般诗句,不由得想让他入仕为官。 “伯父,小侄我无意仕途!家有良田万顷,槽头骡马成群,父亲膝下只有我一子,母亲早逝,我想在父身边尽人子之孝!也许伯父会笑我胸无大志,但人各有志,小侄我只想过采菊东篱悠然南山的闲散生活,人活今世未有来生,小侄我愿做个逍遥小地主。” 这…… 有理有据。 程先生不由扼腕痛惜,不过的确是人各有声,不可难人所难。 不只是程先生如此,就连对郑光宗有成见的慕容灵也说道:“郑公子胸有才情,做个逍遥小地主固然是好,但你上报国家下恤民生不是更加的追求吗?” “人的追求不同!请小姐好意!”郑光宗未在轻浮,倒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 不知不觉,时至正午。 郑万财吩咐备下酒宴,请程先生与慕容灵边饮边聊。 菜肴丰盛。 只是酒水无味。 郑光宗觉得,大乾所谓的美酒淡如水,都没有啤酒的度数高!怪不得古人能饮几斤! “人的追求不同!” 程先生放下酒盏。 “天下学生千万万,无一不想金榜题名一朝高中,光宗耀祖,入朝为官一展胸中报负,不负平生所学!而贤侄你年纪轻轻才高八斗就想在家像你父亲一样当个地主,伯父我属实不解!贤侄,你倒是说说,读书为何?” 读书为何? 目标已经达到,原因反而变得扑朔迷离。 想听听郑光宗有何高见。 “伯父,我相信每个读书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所说之话,只代表我一家之言。”郑光宗谦虚道。 虽然他脸上还留有青肿,但在慕容灵看来,他似乎有点小帅。 酒宴间,慕容灵未再刁难郑光宗,反而觉得他是个难以理解的人,使她越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贤侄请讲。”程先生道。 “窃以为,读书最初朴素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闻听郑光宗之言,程先生尤如醍醐灌顶,更似当头棒呵!困扰了他几十年的问题,一朝拨云见日。 “贤侄高论!”程先生诚肯报拳道:“贤侄所语真乃金玉良言,这些话可为当下学子人尽皆知。” 说完,程先生起身,来至窗边。 窗牖大开,阳光炙然,风徐徐,花艳艳,知了不厌其烦聒噪着……而程先生因为心结已解,此刻心静如水似不波古井。 一生追求,老年迷惘,又被一语洞悉天机,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无悔也是必然! “伯父!” 郑光宗手端酒盏来至程先生身旁,将程先生之盏递于他。 “伯父一生为朝尽忠,将来必会青史留名,小侄我敬你一杯。” “干!”程先生举杯道。 一杯酒见底。 “贤侄,以后无事可去云龙书院,你我皆是爱书之人,院中藏书万卷,贤侄可尽读!” “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负此生,不负自我!” “……” 看着他们两个聊得开心,郑万财没有近前,小声对慕容灵说道:“慕容小姐,你看他们两个聊得多投机。” “是投机!”慕容灵点头说道:“刚才公子现场所做之诗,我还想要,方便送给我吗?” 第8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郑万财心尖轻颤。 儿子写了两首诗,都是极好的! 已经送给她一首了。 她还要! 这女子有些贪得无厌。 想拒绝! 想留一首裱起来,家中来客也好炫耀一番。 “万财兄弟,我侄女开口了就送于她吧!”从窗口回到桌前,重新落座,程先生点头示意,请郑万财不要吝啬。 有了先生之言,郑万财再次忍痛割爱。 “自不用先生说,慕容姑娘开口,我自当送于她的。”心虽痛,也只好做个顺水人情。 郑万财看向慕容灵,不由细细打量。 他已经改口,不再叫慕容小姐,而称她为慕容姑娘,称呼的改变,也显示出心量的变化。 有一事,已在郑万财心中萌生出来,只是现在还不好开口。 不过,另一事郑万财是必须要说的。 “程先生,兄弟这里还有一事!我郑家虽然金银无数,但我家从未出过文人,家父去世之时紧拽我的手颤抖说道,如果家门有幸出个秀才,让我去祖坟上放三声铳子!我郑家人丁不旺,膝下只有一子略有才情, 下次开科不知先生能否通融一番,叫我儿也中个秀才,我郑万财此生足矣!” 闻听郑万财之言,程先生不由得笑了。 “不用通融,以贤侄之才,只要他肯去参加县试必中秀才。”此言非虚,程先生乃大乾文人泰斗,鉴赏诗词文章独具慧眼,方才郑光宗所做之诗,就连他也难望其项背,中个秀才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爹,伯父!” 郑光宗开口道: “方才我已表明态度,此生不想入仕,只想做个不慕功名不慕王侯的逍遥小地主,声色犬马,琴棋书画,品茗对弈,自在一生。” 重生一世,金银尽有。 郑光宗只想躺平,当个快活少爷。 “这……” 郑万财对儿子无语,却也舍不得骂他。 “万财兄弟,贤侄所言人各有志不无道理,世间事难强求!贤侄如有一天想通了,再来找老夫不迟,老夫今日借着三分酒意表明吾态,如贤侄有意功名,老夫可保贤侄封万户侯。” 哗!!! “谢伯父!”郑光宗微笑举杯道:“伯父抬爱,小侄再敬伯父一杯!慕容姑娘,你我偶遇实属尴尬,此事以后不再提及,请姑娘共举杯。” 慕容灵也笑了。 她耿耿于怀之事,细细思来,其实怨不得人家郑光宗,是自己太过冒失,怪不得人家郑公子。 举杯! 薄酒轻沾朱启。 妙目流转,望向程先生。 程先生会意。 落杯! 他亲自斟酒。 郑光宗父子都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万财兄弟,贤侄!今日老夫来府上,其实也有一事。” 哦! 郑万财微微一怔,他深知程先生威望极高,不家他办不成的事? “先生请讲。”郑万财道。 “我大乾盛世,只是边关夷人不时骚扰,圣上决心除去后患,固我大乾之本,扬我大乾之威!战事起三年有余,国库吃紧,昨日我接到朝中密旨,想让我当南诸郡等富庶之地的东家地主捐粮捐银,任选其一!万财兄弟,你乃我郡最大的地主,老夫想让你带个头。” 程先生说完,郑万财不由犹豫。 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想。 程先生能先行告知,他可不是来求郑家。 对于这一点,郑光宗无比清楚。元宝小说 “伯父,谢你提前告知,让我郑家有机会拔得头筹!小侄我虽然无意功名,但也深知家国天下,国太平,民安定!今天我代家父应下此事,明日即捐银百万,再捐粮万石,以助我边关军士!” 郑光宗言及此处,微微停顿又道: “天下事,匹夫有责!” 慕容灵轻轻含首,善睐明眸间已露赞许之色,她朱唇未启却未开口多言。 “贤侄明事理!”程先生点头,市井间都说郑光宗痴傻,今日一番言谈,不仅领略到了他的才华,还得知他是一位明事通达之人。 甚好! “生子当如贤侄。” 程先生的赞赏,以及儿子雷厉风行之决断,让郑万财老心甚慰。 只是儿子不想考秀才,让郑万财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事情已定。 日过正午。 程先生与慕容灵起身告辞。 郑家父子送至大门外,程先生本想让慕容灵先上车,又见慕容灵驻足躇踌,阳光落在她光洁微红的俏脸上……程先生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万财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此言正中郑万财的下怀。 走开几步。 郑万财迫不及待问道:“先生兄,我见慕容姑娘是极有缘的,不知道她有婚配否?” “这……算了吧!我这侄女自有来历的,你郑家虽是高门大户,但也配不上我这侄女,此事以后再提吧!借你一步,是想给他们两个年轻人留一点空间,或许他们有话要说。”程先生明眼人,方才见慕容灵犹豫不上马车,便以明其心意。 大门外,台阶上。 慕容灵螓首低垂,女儿家娇羞之色已然尽显。 “姑娘,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郑光宗微笑问道。 慕容灵抬头,眸间两点阳光,像两颗璀璨星辰。 “山高路遥,世事无常,有缘自会相见!今日得公子两首词诗,也算满载而归。”慕容灵有一副好嗓声,开口轻语似涧水叮咚。 “姑娘以为在下之诗如何!不要吹捧,也不要标榜,实言即可!”如是相问,郑光宗只是想知道前世之诗在大乾能否吃得开。 “诗词自是极品!不过……嘿嘿……”说着,慕容灵顽皮一笑又道:“只是公子的字,好……丑!” “哈哈哈……” 郑光宗不由也笑了。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有话题。 聊了几句,慕容灵知道到了上车的时候,她轻言道:“公子能否再送我两句诗词?” 女生心思细,慕容灵决非求诗。 她想再试郑光宗,也想让郑光宗私下赠诗。 “姑娘之意,在下自不敢相拒!” 郑光宗抬头向阳,午后炙烈的阳光一如青春爱情之焰。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9章 少女怀春 一块心病积在郑光宗心头。 程先生与慕容灵走后的第四天初夜,刮起大风。 书房门窗关得紧实。 他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那把黑色的手枪。 那天在当铺中,情急之下,通过貔召唤出来一把枪,这几天他一直在尝试再次取出一些东西。 21世纪的东西随便拿过来一些,在大乾也是无敌的存在。 无奈他都没有成功。 一次也没有。 “少爷,喝茶吗?”见少爷出神,身侧的香菱轻声问道。 郑光宗摇了摇头。 “少爷,你还读书吗?要不要我换只蜡烛?”她又问。 郑光宗再次摇头。 “那少爷你是不是又在想慕容小姐了?要是你想她,可以去书院找她,她应该还在。”女生的心思像风像雾,香菱发觉这是日少爷总是心不在焉。 有时看月亮,有时站在花前,有时又呆坐着,一坐就是一上午……于是,香菱猜测少爷一定是在想某个女生,或许那个女生是慕容灵,也或许是别人,不客那人在不在他眼前,反正一定在他心里。 “把手枪收起来吧!小心点,不要走火,这里面还有五颗子弹,能轰死人的。”郑光宗将手枪交给了香菱。 她退出去。 小心收好。 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壶茶。 “少爷,近日你总是呆呆的,我担心……担心……”一边倒茶,一边说话,说到最后她欲言又止。 “怕我再变回以前那个傻子吗?”能猜到香菱的小心思,这小妮子日夜守在他身边,在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能体会到她无微不至的关切。 唉! 她只是个丫头,其实只要做好她本份内的工作就可以了!就算是老婆,怕是都没有香菱想得周到。 “少爷,喝茶。” 香菱将茶水端到郑光宗面前。 抬头,便见她眸间映着两点轻曳的烛光。 姣俏的小脸白皙。 又想看她害羞的模样了。 郑光宗未动声色,接过茶盏,放在书案之上。 “香菱,你几岁了?”一本正经问她,其实郑光宗心里憋着坏。 “十八了。”如此回答,她只关心少爷,至于少爷是否关心她,她并不在乎。 “好像十六就要嫁人啦!”郑光宗又说。 “我不想嫁人。”香菱不解少爷为啥说这些,但她还是轻声回答了少爷的话。 就这样,外面风起夜未静,书房内烛光摇曳,只要她与少爷二人,这小小的空间让香菱感到满足,也让她感到温馨……有时,她会趁着少爷读书或是出神的当儿,私下窃想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口是心非!哪个少女不怀春?”郑光宗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少爷,你不要再说了,我就是不想嫁人。”一口咬定,其实香菱也想过将来,她现在还年轻,只是再过几年青春不在,少爷肯定会换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丫头。 到那时,她是会嫁人的。 只不过她从未想像出来,将来要嫁的男人是何许模样。 “有中意的吗?”唇线上扬,笑意愈浓,郑光宗眼角都带着笑。 “这……” 一时无语,见少爷脸上浮起熟悉的坏笑,香菱忍不住脸红了。 “少爷,你能拿我寻开心!不理你啦!” 扭过身子。 佯装生气。 只是为了掩饰发烫的小脸上浮现的红云。 “呀!” 香菱以为自己假装生气,少爷就不会再说这个话题了!却是不料少爷轻轻拽了她一下,重心不稳,一下坐在了少爷的腿上。 如同触电。 本能想要起身。 无奈郑光宗有力的胳膊已然环过她纤细的腰。 “少爷,别这样……”脸更红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就此人间蒸发,小脑袋抬不起来深埋于怀。 郑光宗伸手托起她光洁的下巴,直视她微泛桃花的羞怯眼眸。 “说!” 只一个字! 少爷的这个字,让香菱意乱神迷,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啥?”香菱向来是个灵透的丫头,极少像现在这般笨拙。 “你不想嫁人,是不是想嫁给我?”郑光宗笑问。 一下子,香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之前少爷痴傻,却也拥有一张俊朗的脸,而且他个子高,走在街人立于人群之中俨然玉树临风。 现在少爷变得聪明起来,并且胸有才华。 香菱说不出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话,但她也知道此时的少爷有多么优秀,不知道我多少大家小姐盯上了她。 她只个丫头。 非份之想常有,却从不敢向外人敞露心扉。 少爷他……他问的如此直接。 羞死人啦! 只这一犹豫的当儿,她的心事便让郑光宗看得真切。 “少爷,求你放开我吧!将来我还要嫁人呢!传出去不好……”说着,香菱就想挣开,只是她的挣扎好无力,她的话语好苍白。 “不是不想嫁人吗?说,你是不是暗恋本少爷?”已经与常人无异,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谙人事的傻子,郑光宗是个正常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乐得享受片刻。 “我不玩了!少爷你坏……”真是活见鬼,明明是想要挣脱,可是香菱自己也搞不明白,她的动作之中有多少欲迎还拒的成份!越是挣扎,她就越是朝少爷的怀里拱,抬不起头贴着他健硕的胸膛,似乎听到了他胸腔中一声接一声如同雷鸣般的有力心跳。 “香菱,将来你要是有中意的人了,就告诉我!本少爷让你风光出嫁,比那些大家小姐还要排场,金银首饰你随便挑。”这些话倒是郑光宗的心里话。 听少爷说完,香菱突然一阵失落。 嫁人! 真的要嫁人吗? 那此时她与少爷如同交颈鸳鸯的一幕又算什么? 终于,郑光宗放开了香菱。 困意来袭。 熄了蜡烛,二人一同走出书房。 风呼啸,云影匆匆掠过月亮。 在郑光宗睡着后的午夜时分,大风吹翻了别院的灯笼,一场大火随风势冲天而起。 第10章 一百吨水泥 风助火势,浓烟翻滚。 自别院的门口窗口吐出的火舌,像在浓烟中奋起,有火花升起又湮灭。 大火时而像狰狞的魔鬼,时而像万千舞动的精灵……冲天火光照亮了大半个郑家。 下人门呼呵着,各自奔走,提水救火。 郑光宗被吵醒。 披着衣服冲是屋门,向着火光跑来。 “爹!” “光宗,你回去睡觉,我在这里就可以!”终时关心儿子,水火无情,万一儿子有个闪失,他后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郑万财不在乎这小小的别院。 杂乱的现场显现有些失控。 郑光宗没有回去! 大步走到老爹身边,唤来灰头土脸的管家。 “赵伯,你带十个人汲水!” 郑光宗不会对自家的事袖手旁观,又唤来值夜的班头。 “你带人用铁锹围着别院挖四尺宽的沟,不要让火势力再蔓延。” 安排的有条不紊。 最后,郑光宗高声喊道:“大家听好了,救火次要,生命第一!都他妈的别不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死了也是白死。” 也就是在这一刻。 郑万财突然觉得,曾经那个围着他转,“爹爹,爹爹”叫个不停的孩子,已然长大成人。 儿子长大了。 不再是他羽翼之下的雏儿,他顶天立地,能撑起这偌大的家业。 在郑光宗的指挥之下,火势得到了控制。 别院是保不住了。 不过,对于郑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别院是留给客人住的。 家中没有客人,自没有人员被大火吞噬,只有一个家丁崴了脚,郑光宗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还补了五两银子。 那家丁肿着脚脖子,跪在郑家父子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脚好之后再回来。”郑光宗说。 “爹,从明天起,值夜之人半个时辰要巡视一次,打更提醒下人防火!今天是我们发现的及时,如果发现的晚了,怕是我家要被烧光。” 闻听儿子之言,郑万财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吧!” “爹,明天我着手把别院重建起来。”郑光宗又说。 郑万财自然同意。 一个小小别院,郑万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让儿子出面主持大局,也是对他的一种历练。 “光宗,为父还是想让你考个秀才。”旧事重提,由此可见郑万财多在乎秀才那个称谓。 中了秀才,就是真正的读书人了。 每每看到别人家大门外挂着耕读敢传家的匾额时,他郑万财都羡慕的不得了。 “容后再说吧!”郑光宗只想躺平。 中了秀才,以后还有举人,还要进京,读书的辛苦他是知道的。 科举不只是要文才出众,更要有治国之论,还要写得一手让人眼前一亮的好字……而最重要的是要看运气,金榜题名固然实至名归,但那些名落孙山之的举子中间也不乏遗落明珠。 家中有良田万顷,吃喝不愁,当个逍遥小地主难道不香吗? 人生的痛苦多半源于披着追求外衣的无休欲望。 “唉!” 郑万财摇头,轻叹一声。 天近黎明。 东方天际,紫薇星嵌在隐隐泛青的天幕中。 郑万财打了个哈欠,对儿子说道:“别院之事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再睡一觉。” 郑光宗着手修建别院。 他的行动是迅速的,不到两天时间,就弄全了一应材料。 清理平整别院又花了两天时间。 待着手正式修建之时,郑光宗想到如果以后能用上电,那该有多好! 心思微动,他似乎感觉到了挂着胸前的金貔貅有了感应。 那种感觉清晰而真切。 自打上次召唤出手枪之后,他的金貔貅上就出现了一小点瑕疵。 “少爷,你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不如趁着没人来请示,你小睡一会儿吧!”见少爷操心都有些瘦了,香菱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我没事,精力充沛着呢!信不信我能把你抱起来?”一抹邪笑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香菱的小脸又红了。 “少爷,你……” “嘿嘿……” 郑光宗笑着,取出金貔貅,惊喜的发现貔貅表面那点瑕疵已然消失不见。 “这……难道这东西召唤一次之后,还有cd时间?”郑光宗有些好奇。 当夜色来临后。 郑光宗只身一人出了家门。 沿着郡城的青石板路一直向东,街两侧店铺中透出明亮的烛光。 蜡烛再好,也比不上电力。 怀李郡城东,快要出城门的地方有一处荒废的大院,比郑家的府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当年怀李郡富商赵信的家。 后来赵家家道中落,赵家人远走他乡,这个宅院便被收了公。 这是一处好地方。 月色皎洁明亮。 郑光宗来到大院前,院门已经颓废,轻轻一推,黝黑油腻的大门发出一声清晰的悲鸣。 走进去。 院内杂草丛生。 黑洞洞的前庭大门,像一只巨兽张天的嘴巴,比黑夜还要黑。 这个地方不错。 郑光宗找到一片开阔的地主,取出金貔貅。 映着月光,金貔貅泛出奇异的光泽。 与它有感应。 郑光宗深吸一口气,期待着奇迹再次发生,不可能只发生一次,应该还可以。 “我要一百吨水泥。”他在心中默念。 盛大的光芒自他手中扩散出来。 一只巨大的金色貔貅灵动有神。 真大啊! 足有半个宅院那么大,貔貅过处踩过屋顶,踩过杂草,却没有毁坏任何一样东西,它栩栩如生却又像个影子。 来到了郑光宗面前,只把身本抖了抖。 一袋袋水泥便整齐的码放在郑光宗面前。 之后,貔貅消失不见。 那么盛大的光芒,居然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 郑光宗意识到,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貔貅现身。 手中貔貅依然,左下角处出现一片黑色的瑕疵。 又到了cd时间,也不知道这次需要几天? 有了水泥,过几天再弄些钢筋和红砖,在大乾就可以展开基建了。 “嘿嘿……逍遥小地主,别名基建狂人。”郑光宗抬头看着月亮,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虽然是夏天,也是夜寒有露,不能让水泥受潮,回家叫几个人过来用布遮起便好。 第11章 青楼 “公子,来玩啦!” “我们这儿的姑娘不只长相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悦春楼前两只粉色的大灯笼下,涂脂抹粉的老鸨挥着手绢招徕客人。 喝花酒的地方。 郑光宗驻足,思及前世穷困,从来没有去过如此高档的地方!这烟花柳巷在大乾是合法的,进去一观又何妨? 举步上了台阶。 “公子里面请。”老鸨热情洋溢。 将郑光宗请至里面,早有人过来端茶递水。 “公子面生,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鸨红通通的厚嘴唇上下翻飞。 郑光宗看到她的牙上还沾着一片韭菜叶子。 “哎呀,我的好公子,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公子口味独道,只是我现在还忙,如若公子不弃,可待过了午夜,我去公子房间寻你!小翠过来,带公子上楼……” 这…… 徐娘半老! 倒是有几分风韵。 不过,郑光宗想到与这个可以当自己老娘的女人一起风花雪月,他忍不住反胃。 “妈妈,你误会了!我是看你这牙上……”说着,郑光宗朝自己的嘴里指了指。 老鸨抬手抠出韭菜叶子,毫不尴尬笑道:“晚上吃的韭菜片汤,没漱干净,让公子见笑了。” 郑光宗抬头,见二楼扶栏处七八个花红柳绿的姑娘,她们伸头探着身子,盯着下面的郑光宗窃窃笑着。 环肥燕瘦,各有风姿。 最中间一个姑娘额前一缕乌丝低垂,短袖露出白皙的一截胳膊,正与旁边的姑娘咬耳朵。 灵动,俏丽,又一丝顽皮。 “她!” 郑光宗抬手一指。 “就要那个穿粉裙子的。” “公子眼光真好,芸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只不过身价也不菲哦!”老鸨看着郑光宗,并非是看他长的帅气,而是想看看他能拿出多少银子。 但凡来这种地方,要想玩得开心,大几百两银子是少不得的。 啪!!! 郑光宗将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子。 看到银票,老鸨乐开了花,伸手拿过来塞进袖子里。 “芸娘,快下来带公子上楼。” 款款下楼,扶风摆柳。 不愧是头牌。 虽然于一群残花败柳之中,芸娘却是那一支独绽的水仙。 “公子,请吧!” 芸娘轻施一礼。 郑光宗起身,她马上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像亲腻的女友。 但是,郑光宗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张银票,假如拿不出银子,怕是会被人扔出大门。 二人举步上楼。 这时,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笑声。 “哈哈哈……老鸨,有时间不见了,姑娘们想我了吗?” 声音洪亮。 这让郑光宗忍不住驻足。 “公子,快走!” 芸娘没有回头,但她脸上已经厌恶之色。 来人是悦春楼的常客,一个马贩子!有时他十天半月都不离悦春楼,有时出关贩马又会几个月不来。 “马老板,看样子这次是发财了,没给妈妈我带些胭脂水粉?”老鸨打诨道。 “谈不上发财,不过给姑娘们赚些小钱罢了。” 马冲说着,便看到了楼梯上挽着郑光宗胳膊的芸娘。 “芸娘。” 芸娘十分不情愿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 “马老板安好。” 马冲是个精瘦的男人,面皮发紫,大鼻子扣在脸上,嘴唇也厚,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损的精明。 “回来,今晚陪我。”马冲很是豪横。 “这……马老板,郑公子先您一步。”这个男人是个无赖,他有银子,却小气的很!而且他的身上永远都有一种马骚味,让人闻了反胃。 芸娘不想陪他。 与身边郑公子相比,他就是个粗汉。 “逛青楼,还分先来后到?这得拼个银子多少吧!”马冲掏出一锭银子,用力拍在桌子上。 啪!!! “二十两!” 以为出手阔绰。 一旁老鸨轻声告诉马冲道:“马老板,郑公子出了一千两。” 呃! 马冲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一千两? 有钱人啊! “那我把银子收起来,但今天晚上芸娘必须陪我。” 马冲又耍起无赖。 “兄弟,我们来这里是寻开心的,别找不自在。”几日休养,郑光宗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他坚持练习,身体越发强健,郑光宗明白只有钱财粪土,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 “找不自在?” 马冲一声冷哼。 “郑公子,如果没有看错,你应该是郑家的傻少爷吧!一个傻子也逛青楼,给你个姑娘,你知道怎么用吗?别扫老子的兴。” 马冲吼着,大步过来,一把将芸娘拽了过去。 “马老板,我们这里也有规矩,并非是出银子多少的事!人家郑公子先来,于情于理今天晚上芸娘都要陪郑公子,你看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别的姑娘,她们都对马老板仰慕已久。” 老鸨不愧是老鸨,说话就是好听。 “少他妈来这一套,今天晚上我要定芸娘了。”马冲大吼。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芸娘想要挣开,但马冲的大手像铁钳,根本就挣不开。 “马老板,你先放开芸娘,再点别的姑娘吧!”老鸨也是想要息事宁人。 做的是开门生意,挣钱的是四海之财。 进门就是财神爷! 老鸨也不敢得罪马冲。 听别人说过,马冲不只是个马贩子那么简单,其实他还背着人命官司。 如若不是这样,他马冲也不会成天躲在黑暗之中。 “不行!”老鸨阻止道。 人家郑光宗出手就是一个千两,这样的恩客百年难得一见。 “找打?哈哈……你也不打名一下,我在怀李的名声!我劝你不要与我硬来,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两个男人对峙。 有点剑拔弩张的气味。 “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吧,不然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马冲没把郑光宗话眼里。 还以为郑光宗是个傻子! 他错了! “我去你大爷的。”郑光宗年轻气盛,三步楼梯之上飞起一脚,正中马冲的胸口。 哎呀!!! 马冲后退五六步,拌住桌脚,当场摔倒。 “呵!” 马冲跳起来,瘦小的他眼看不是郑光宗的对手,却撂下狠话:“你死定了!今天晚上芸娘必须给我暖床。” 第12章 全部打残 “怕你我就不姓郑!” 郑光宗的脾气也上来了。 老鸨从中斡旋。 “郑公子,还是算了!你的银票我还给你,喜欢芸娘改日再来。” 从老鸨的语气中,郑光宗不难听出眼前这个黑瘦的家伙似乎有点来历。 “小子,识时务为俊杰!”马冲虽然吃了亏,站起来却得洋洋。 最见不惯无赖的这种脸面。 “哼!” 郑光宗一声冷哼。 “今天芸娘是我的,如果本少爷开心,马上就给她赎身,让她夜夜为我暖床。”郑光宗有这样的财力。 银子对他来说不重要。 来悦春楼,也是想要寻个开心,却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有种!我打不过你,但我有兄弟。”哼哼……马冲鼻子里喷出声音,像冬天的马打响鼻,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铜哨子。 “一声响铜哨,马帮兄弟到!” 说完,马冲跑到悦春楼大门外,用力吹起哨子。 尖厉的声音直上九霄。 “小子,让你家人准备棺材吧!你死定了!”马冲仿佛真的吃定了郑光宗。 “郑公子,你还是走吧!要是你真的喜欢我,改天来找我,我叫芸娘,卖节不卖身!”芸娘没有说慌,她还是清白之身。 但凡是青楼里的头牌,老鸨都会用她吊足男人的胃口,掏空男人的钱包。 不过,再清白的姑娘,最终也会有一天会沦为最下贱的女人。 除非有人为她们赎身。 刚才郑光宗或许是随口一说,可是芸娘却上了心。 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无奈父母染病双双离世,跟随叔叔讨生活,婶娘视她为眼中钉,想方设法将她卖到了青楼之中。 她夜夜以泪洗面。 唉! 想逃离这种地方! 正经人家的姑娘,有谁会自甘堕落,在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各色男人之间游走,露出虚假的笑,手伸向他们的腰包。 “是啊!郑公子,你快走吧!”老鸨说着,将银票还给郑光宗。 当然爱财。 只老鸨得罪不起马冲,更不想看他们在悦春楼内闹将起来。 准确的说,能在郡城开青楼,都有几分背景!老鸨并不怕马冲,可是她知道马冲身后的马帮! 马帮中人个个彪悍。 大乾与夷人交战,吃了夷人骑兵数不清的苦头,因为大乾最强的是步兵。 步兵对骑兵,天然吃亏!战鼓响,夷人骑在马上射箭!开始冲锋,他们骑马后撤,边撤边射箭!追不上,收兵时,他们又骑马追过来射箭! 苦不堪言! 于是,大乾皇上一道圣旨,胆敢有人通敌卖马者杀无赦。 表面上圣旨起了作用,但是边关黑市上的马匹一夜之间连涨六次价格。 贩马有暴利! 马冲他们干得是提头的卖买。 个个生冷不济。 两个月之前,怀李郡一家酒肆与马帮中人发生冲突,那个酒肆当晚就被人放了一把火,酒肆中人一个没有逃出来!不,逃出来一个,被马帮人给砍了,身首异处,那叫一个惨! 呼啦啦! 五六个精壮的男人来到悦春楼门前。 “兄弟,吹哨?”为首一个黑脸刀疤男人问。 马冲将大拇指朝后一甩道:“有人亮招子。” “兄弟们,下马!” 六个男人翻身下马,将马检在六前的检马石上,而后跟随马冲进了悦春楼。 “就是他!” 马冲抬手一指郑光宗。 “这孙子和我抢姑娘,仗着他郑家少爷,显他长得白净!咱们兄弟逛青楼,也不是不给银子,就是看不惯这种人,揍他!” 马冲春风得意。 郑光宗活动了一下筋骨。 前些时日在当铺里,面对柳春和两个伙记,郑光宗不是对手,那是因为他刚重生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经由一段时间的滋养,郑光宗已然有了底气。 没人知道,他前世除是就都大学的高材生之外,他还是去年全国大学青年散打的冠军。 遇到真正的武林高手,郑光宗自然不是对手!但,对付几个耍横的无赖应该绰绰有余。 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 郑光宗勾了勾手指道:“一起上吧,本少爷很忙的。” “我去!” “这孙子好像在鄙视我们。” “自信点,把鄙视去掉!” “忍不了啦!” “……” 七个男人扑向郑光宗。 打架这种事,与真正的战斗有着异曲同共之妙。 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中,郑光宗明显占了地利,看准冲在最前面的马冲,郑光宗前跃撞在他的脸上。 马冲当场倒地。 脸上全是血。 刚才还嚣张无限,瞬间成为战五渣。 “打啊!” 马帮为首的刀疤男,还没有领教郑光宗的厉害之处。 以为人多必胜。 他没有想到,身后的芸娘举起一个大花瓶,咬牙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砰! 瓷片纷飞。 郑光宗又占了人和。 刀疤男头破血流,转身怒骂一声,扑向芸娘。 郑光宗从踹在他后腰上。 老鸨一看今天这事悦春楼是脱不开干系了,索性叫来悦春楼的打手小弟,对马帮人一顿乱捶。 “都打残,不要手下留情!出了事,我郑光宗担着,我是郑家少爷有事冲我来。” 有了郑光宗这句话,老鸨点头示意,一众小弟下了狠手。 七个马帮人全部被打断双腿,然后被扔出大门。 “芸娘,我们上楼吧。”郑光宗云淡风轻。 狗屁马帮,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郑公子,玩得开心些。”老鸨自然知道郑家的实力,想要抱紧郑光宗的大腿,叮嘱芸娘要好生伺候。 上得楼,进了芸娘的闺房。 胭脂香味扑面而来。 红色的帷帐,粉色的床铺,倒是挺有气氛。 “公子请坐,芸娘为公子唱一曲。”先为他沏了茶,而后来至筝前,芸娘天生好嗓子。 郑光宗没将刚才之事放在心上,准备好好听上一曲,他不会在这里过夜。 突然之间,心中微动,似乎与貔貅又有了感应。 随手取出貔貅,但见那片黑色的瑕疵已然消失。 这……这次貔貅为何恢复的如此之快? 难不成是打了恶人,也能激发貔貅异能! 第13章 十万两赎身 “公子,奴家好热!” 与芸娘聊了一阵子诗画,对大乾文化也有了初步进一步了解。 二更时分。 郑光宗起身想要离去。 芸娘突然说她热。 还未待郑光宗接话,芸娘便已来至床旁,背着他解开了扣子。 “姑娘……”虽是青楼,但郑光宗并没有想要一番云雨的念头,他只是进来体验一把,找找感觉。 罗衫轻解。 飘然落地。 一道红色的线,经由她光洁的背系在一起。 “天色已晚,公子想必也困倦了,请歇息吧!”芸娘轻声如诉,却未回身。 她就那么背对着郑光宗。 “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在下现在要回家。”必须说明白,省得芸娘误解。 这…… 闻听郑光宗之言,芸娘转身回头看向他。 映着烛光,俏脸上还有残存的红云,她系着绣有牡丹的红色肚兜,傲人随着呼吸起伏着。 “公子,你……你嫌弃芸娘?”声如蚊呐,几不可闻,虽是青楼女子却也还是完壁之身,芸娘是悦春楼的头牌姑娘,老鸨还没有在她身上捞出足够的钱子,不会让她与男人过夜。 “不,不,不……” 郑光宗连连摇头。 “姑娘,我只是要回家了。” 多少富家公子文人墨客也来悦春楼,他们为她一掷千金,无非就是想与她共度良宵。 可……可是,眼前这位郑家公子,他明明已经花了千两白银,却为何中途要离去? “难道……难道公子有隐疾,不能人事?”芸娘说着,也定下了羞涩的心神,不是大家闺秀,也算不上是小家碧玉,只是风尘女子! 她不甘心花街柳巷就此一生,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但都徒劳无功,等待她的最终结局不言而喻,总有第一个男人在这个房间里拥有她的清白,与其等待不如将自己交给郑光宗。 他高大帅气! 而且谈吐优雅! 与马帮一战更是英勇无敌。 这才像个男人。 芸娘不由得芳心大动,重要的是郑光宗说了,他可以为她赎身。 赎身! 如果有一个男人肯为她赎身,让她摆脱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愿意为那个男人当牛做马。 “公子!” 摒去内心的羞涩,芸娘来至郑光宗面前,轻轻转身,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清幽如梦的香味涌入鼻中。 刹那间,郑光宗血流加快,根本控制不住。 “姑娘,这……” “公子,你是喜欢芸娘的,你眼睛里有光。”芸娘懂得如此猜测男人的心思,其实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他们从小到老想的无非都一样。 “喜欢归喜欢!”郑光宗邪魅一笑。 这样的笑容,让芸娘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是在强装镇静,内心早已洪水泛滥。 “公子,欢乐就在今朝!”如丝媚眼,勾魂摄魄,朱唇贝齿……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却对郑光宗有些好奇。 壮起胆子,伸手探去。 “呀,公子你是个正常男人!”芸娘脸上飞起红潮。 “那还用说!”郑光宗得意挑动眉毛。 “可是,公子你却说要回家,难道公子不想与芸娘……”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但是她此时举动已经表明一切。 郑光宗微笑如常,只是呼吸有声。 “姑娘,你想多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天下男人几乎不能拒绝,但是我却不能,不是我无能,也不是我胆小,只是我不想伤害姑娘!姑娘,你将来必要出这个地方,寻一处人家生儿育女。” 明白了! 芸娘瞬间无地自容。 她万万没有想到,初次见面的郑光宗会为她着想。 久违的温暖,荡过她的心头。 她从郑光宗的怀中起身。 无声将衣服穿好。 “我送公子。”芸娘为刚才的唐突而羞愧。 郑光宗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心绪,摒除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法,直面芸娘。 “姑娘,我们青楼邂逅也算是缘份,虽然未近姑娘身,但我为这缘份买单!我为你赎身!”郑光宗决定了。 什么? 芸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子,当真?”疑惑看着郑光宗,芸娘想要得到再次肯定的回答。 没有回答她的话,却拽着她的手走出门,直接下楼。 “芸娘,你这是要送郑公子吗?公子好走,以后常来啊!”老鸨热情洋溢。 芸娘微微低头也不说话。 她像个怯生生的孩子,其实在郑光宗眼中,十六岁的芸娘又何尝不是孩子!他下不了手,如果今天他不出手,以后芸娘的后半生将会很惨。 铁打的青楼,流水的姑娘! 总有一天,她青春不再,男人们不再青睐于她,不再在她身上砸银子……到那时她又将何去何从。 “我为芸娘赎身。”郑光宗脸上带着笑意。 不过,老鸨听了他的话,一时之间张大嘴巴,脸上的表情凝滞如同瞬间石化。 “郑公子,算了吧!你的好意芸娘心领了。”突然客气拒绝了他,芸娘从老鸨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她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哈哈哈……”缓过神来,老鸨毫不掩饰的大笑,那笑声之大足以惊飞群鸟。 “郑公子,你想为芸娘赎身?” “是的。”郑光宗心意已定。 “那你可知道,要赎芸娘得多少银子吗?” “你开价。” “自然是我开价,但我们悦春楼的每个姑娘都知道,我从来不会胡说八道!来人,取我账本!当年我买下芸娘花了六十两银子,这几年间她的衣食住行,还有胭脂水粉,还有我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没有万银白银是不行的!” 一个姑娘取来账本,递给老鸨。 老鸨扭着磨盘似的臀,来到桌前坐下来,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疾如骤雨。 “算出来了,一共是九千六百两银子,就九千五百两来算,再剩以十……这是我们青楼的规矩,郑公子你得一次给我九万五千两白银。” 这…… 芸娘被吓到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赎身要如此多的银子。 “我给你十万两,四更前银票送到,现在我要带走芸娘。” 第14章 建电厂 怀李郡。 三更天的街上清清冷冷。 “多谢公子大恩。” 芸娘收拾好东西,小小的一包挎着,她在悦春楼这些年也只有这个小包袱属于她。 说着,她就想给郑光宗跪下。 “姑娘,不必行此大礼!我与姑娘有眼缘,所以才为姑娘赎了身,姑娘可有去处?”从他进入悦春楼,到带着芸娘出来,郑光宗没有说一句过分的话,更没有过分的举动!就连芸娘主动投怀送抱,他也用自己的定力克制住了。 彬彬有礼! 像他这样的男人,芸娘还是头一次见到。 与那些无耻男人相比,郑光宗要甩他们十八条大街。 “公子不带我回家?”芸娘以为,郑光宗为她赎了身,她以后就要跟着郑光宗。 “不,你有自己的生活,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郑光宗善始善终。 芸娘眼中有太多不舍,但她没有再强求。 打算先回家。 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银钱首饰,回去之后找个婆家,好好人家过日子。 “公子,有缘再见。”说出这句话,也只有芸娘自己清楚,她用了多大的勇气。 “再见。” 郑光宗帅气挥手,目送芸娘离开。 这时,他清楚感觉到,胸上佩戴的金貔貅又有了感应。 取出来一看,但见金貔貅光芒更盛。 明白了! 惩恶扬善,助人为乐……但行好事,都能为貔貅积攒能量,从而召唤出更多的现代化物品。 他没有马上回家,又去了那个荒废的大院。 上次取来一百吨水泥,这次他又取出一百万块红砖。 最基本的物品已经备齐,接下来就要大展身手了。 郑光宗回到家中,吩咐管家派人给悦春楼送去十万两银票,在香菱的服侍下睡了。 一觉到天亮。 郑光宗早早起床,打一套军体拳,强身健体胜过美酒佳肴。 “少爷,管家来了。”香菱带着管家进来。 管家姓马,是个诚实的老人。 “你想办法把城东那个空院子给我盘下来。”郑光宗吩咐下去。 管家应了一声退下。 从昨天晚上起,郑光宗就有了大动作。 郑万财派人过来,叫儿子一起用早饭。 吃饭时候,郑万财问儿子。 “光宗,你昨晚支出十万两银子,是用来干嘛的?”郑万财自然不在乎那点小钱,但是他怕儿子去赌。 家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赌徒挥霍。 “为悦春楼的一个姑娘赎了身。” “青楼姑娘!”郑万财瞪大眼睛。 “是啊!有何不妥?”郑光宗喝一口粥,云淡风轻。 啪!!! 郑万财拍了一下大腿,竖起大拇指。 “为青楼姑娘赎身,我儿义高云天,有魄力!”郑万财大声赞道。 郑光宗摇了摇头。 老爹一向疼爱他,他是知道的。 “爹,你放心,我知道咱家银子虽多,却也不能乱花!只是觉得与那个姑娘有缘,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必须说明白,不想无故当个败家子。 的确是败家子! 但他郑光宗败家有道。 “光宗,你认定的事情,放手去做就是!只是爹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中个秀才?”旧调重弹,在郑万财眼中,没有比儿子中秀才更大的事了。 “容后再说吧!爹,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郑光宗抹了抹嘴巴,香菱端来清水让他漱了口。 “有事就说。”郑万财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头一次了,这几天只要见到儿子必会提一次考秀才之事。 噗! 郑光宗将漱口水吐出来。 “让账房给我支百万两银子,我有大用处。” 呃! 郑万财不由停下手中筷箸。 “光宗,你要百万两银子有何用处?”郑万财会给的,只是他得问明白儿子是不是被那个青楼女子迷住了魂儿。 不待郑光宗回答,郑万财又说道:“我儿啊,青楼女子是无底洞,我们家有再多的银子也填不满。” “想多啦!爹,昨晚就让那个姑娘回家了,以后有缘再见!”郑光宗笑道。 “那你要百万白银有何用?”郑万财想不明白,儿子一次要如此之多的银子到底为何? “建电厂!”郑光宗如实回答。 从别院起火那晚之后,修建电厂就被郑光宗提上了日程。 “啥是电厂?”郑万财从未听过这样的名称,不由得反问。 “就是利用电磁原理……”好像说不明白,郑光宗索性直截了当:“就是一种新型能源,有了电,就不再用蜡烛照明,到了晚上,电灯一开我家就会像梦中琉璃一般美轮美奂。” 哦! 好像很不错! “我儿新发明,去账上支银子吧。”郑万财只问了几句,便答应给银子。 “爹,电厂建成,我家会财源滚滚。” “还能挣钱?”郑万财听到有银子赚,眼睛瞪的更大了。 “自然可以!而且我们家将来会富可敌国。”郑光宗建电厂只是他的第一步,他要利用金貔貅与21世界的联系这一便利,在大乾朝大展拳脚。 “果然甚好!”郑万财相信儿子的每一句话。元宝小说 早饭过后,郑光宗从账房支出百万银票。 派人在郡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贴出广告,广招天下匠人,泥水匠,木匠,铁匠……通通都要。 “哼,郑家要招匠人了!” 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在郡中传开。 一群人围在广告前议论纷纷。 “月银十五两!” “天价啊!” “能给那么多?” “我是不相信。” “……” 怀李郡匠人的月银大概在一两左右。 “大家听我说!” 香菱从人郡中挤到前面,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她有一点紧张。 “我是郑家少爷的贴身丫头,我叫香菱!少爷知道你们不相信,所以派我过来,大家回头看那根木头,如果有人从这里扛到北门,再给我扛回来,赏银百两。“ 香菱说完,目光环视大家。 一如少爷在家所说的那样,这些人果然还是不相信。 给的银钱太多,他们反而起疑。 “有人敢扛吗?”高声再问,香菱在心里暗想,少爷真神,他人不过来却能料到这些人的反应。 第15章 路见不平 “骗子!” “很明显!”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这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还骗人……” “郑家少爷,不就是那个傻子嘛!” 众人的议论落进了香菱的耳朵里。 说她可以。 说少爷,不可以!元宝小说 香菱一手叉在腰间,另一手抬起,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圆。 “你们才是傻子!我就问你们有人敢扛吗?银子拿过来。”香菱一声,跟随她一同前来的家丁,捧着托盘来到前面。 红漆木盘里十锭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这…… 有人开始犹豫。 百两银子,对于在社会底层边缘讨生活的穷人来说,十年也挣不来么多。 家里有百两银子,算是富户。 “银子就在这里,有人敢扛吗?”香菱已经不再紧张。 人越围越多。 却无一人向前。 香菱有些失望,准备再换下一个广告处。 “我来!” 人群中一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行,就你。”香菱也不啰嗦。 男人转身来到木桩前,那是一根风干的桦木,六尺长,碗口粗细。 很轻! “我在这里等你,你扛回来领银子。”香菱喊道。 也许是男人没有听到,他头也不回扛起木头就走。 好多人跟在男人身后,说什么都不有。 男人只管向前。 看样子他也不太相信,只是想堵上一把,反正距离不远,木头也不重,就算不给银子,他没什么损失。 半柱香时间。 男人回来了。 大力将木头重新立在地上。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男人走到前面。 “银子呢?” 香菱微笑点头,说道:“银子给你,一百两。” 哗!!! 人群如同炸开了锅。 他们个个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郑家少爷的银子这么好的挣,别说扛一根,就是扛一百一千根又何妨! “我也要扛!” “我也要!” 众人发疯如同河水般涌向那根木桩。 “只有一次,我们家少爷说话算话,但凡有各种特长的匠人,可去城东大院干活,月银十五两!我家少爷说了,如果干得好,另有奖金。” 香菱说完,那些人泄了气。 “我们还招有力气的男人,不过工钱减半,一个月七两五千……” 这一次,香菱都没有说完,那些人朝城东大院跑去,生怕去晚了人家不收。 扑通! 端着一百两银子的男人,方才如同恍惚一梦,直到缓过神跪在了香菱面前。 “姑娘真是天上菩萨……” “好啦!你起来吧,这银子是我家少爷给的。” 香菱完成了任务,回到家中。 安静的院子内,见少爷坐在窗内桌前,正在读书。 少爷读书,从来都不像那些酸书生摇头晃脑,一通之乎者也绕得人头皮发胀。 香菱知道,少爷看书一向安静。 喜欢那样的少爷,喜欢给他沏上一杯茶,喜欢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总而言之,少爷的一切她都喜欢。 “回来啦!” 郑光宗未回头,也知香菱进来。 “嗯!” 香菱应了一声,将事情告诉郑光宗。 “我们的工人不用再发愁了。”起身揉了揉眼睛,再活动一下身子,郑光宗合上书本。 “少爷,你不读书了吗?”香菱问。 “不读了!你去帮我挑向个看起来比较凶的家丁,我们上街去。” 这…… 香菱不解,却也未问。 郑光宗带着八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出现在怀李郡的大街上。 所过之处,行人避让。 就连狗都夹起尾巴不敢乱叫。 从城南到城北,再从城东到城西……招摇过市。 经由岳阳酒楼时,二楼处一位素衣女子向下看到了郑光宗。 她眉眼微动,抬手似乎想叫住郑光宗。 这时,她听到临桌几个男人在议论。 “嘿,那不是郑家的傻少爷吗?” “听说他不傻了。” “傻少变恶少了,带那老些家丁,没人敢惹啊!” “恶少当街,猛虎也要避三分啊!” “……” 听着这些话,慕容灵不由柳眉微蹙。 明天她就要回京了。 今天特意出来游玩,偶遇郑光宗,她有些高兴!但是听了那几个人的议论,又见郑光宗那般张扬。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不免犯起嘀咕,这还是那个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的郑家少爷吗? 就在她神思之时,楼下忽然一阵嘈杂声。 “该交银子。” “保护费,保你们一个月的平安。” “不交银子就砸了你的摊。” “……” 乍一听,慕容灵以为是郑光宗在收银子。 仔细一看根本不是郑光宗的人。 四五个斜眉吊眼的男人,围着一个颤颤老人要收银子。 老人在卖水萝卜! “小哥,我这小本生意,赚不得几个铜板……” 话未说完,一个男人就揪起老人家。 “老东西,你是不想给银子啊!小心我大哥发飙,把你的萝卜全部扔进臭水沟。” 几个男人很凶。 老人家可怜极了。 “干嘛呢?干嘛呢!” 郑光宗饶有兴味走到前面。 老人家一看,顿时悲催到家。 地痞未走,恶少又来。 “哎呀!老天爷,你给我留条活路吧!”老人家悲泪横流,向天哭喊:“家里儿子当兵战死,儿媳带着两个孙子种几个萝卜,老汉不过只想换几个铜板……地痞恶少都来啦!” 郑光宗明显一愣。 不过,他并没有冲老人家发火。 “你们几个想干嘛?”郑光宗看向几个痞子。 一个头戴绿色帽子的家人笑着抱拳道:“这不是郑家少爷嘛!咱们都是绿仁堂的兄弟,照例出来收保护费!今天得见郑少爷,我们见面分一半……” 绿帽子男人吊里吊气。 啪!!! 不待他把话说完,郑光宗一个大耳光抽了过去。 “光天化日,欺负老人家,我抽死你!”郑光宗挥手高声道:“来人啊,这几个痞子一个别让他们跑了,给我狠狠打。” 于是乎,郑家家丁冲上来,将几个痞子按在地上一通摩擦。 “本少爷今天逛了大半个郡城,就想除暴安良,你们几个狗东西再敢欺负人,我打爆你们的蛋。”郑光宗声音洪亮。 岳阳酒楼二楼窗口户,慕容灵露出璀璨的微笑。 第16章 触犯王法 郑光宗彻底没有了往日的傻不拉几,行为举止,倒有些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味道。 不过,慕容灵看得心里欢畅,这不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嘛! 郑光宗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建一座电厂,让部分怀李郡的百姓,也能够享受到琉璃灿灿的生活。 他的性子急,金貔貅的性子却很温和。 能量用尽之后,便会出现瑕疵,紧接着便和一坨死铁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郑光宗的发电厂地址已经选好,也请了大量的工匠,每日里的工钱所需要的银子,像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淌着, 郑万财着急呀,再这么折腾下去,郑家就算有金山,银山,也要会被儿子败光。 “儿啊,你能够不折腾吗,你的伟大构想,爹怎么看着那么悬呢?”郑万财对这几日儿子的转变,其实是胆战心惊。 若儿子继续这样霍祸下去,还不如当初他是一个傻子,大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爹,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郑光宗凝住了眉头。 这东风不是小事,昨日花了半宿都没有想明白,貔貅突然罢工了,变不出来钢筋。 原来,钢筋不是万能的,可是想建电厂,没有钢筋也是万万不能。 “啥,啥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郑万财文盲一个,哪里懂这样的典故,再说那时候也没有三国。 “爹,你见多识广,帮我想想办法?”郑光宗眼睛一亮,这老头儿大腹便便,全部装着好主意。 “说,除了别在折腾银子,爹尽量想好主意。”郑万财也是豁出去了。 “我想要钢筋……” 郑光宗脱口而出。 “杠精,你要杠精干什么,演戏吗?”郑万财听错了,也是一脸懵逼。 “我要铁,大量的铁,没有铁的话,这个电厂就没法建了。”郑光宗脑中出现了一副副光伏发电和风力发电的构造图。 可是,没有钢筋,一切只是凭空设想,难以实现。 郑万财一听儿子的话,老脸吓得苍白:“儿啊,你干脆别干了,好好读书,不如考一个秀才更好。”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前期投入了那么多银子,现在半途而他,岂不是让人耻笑,你就帮帮我嘛。” 郑光宗的目光落在了家里的那些铁器上,任何铁器,久炼便可成钢,再用特质的模具,将钢制成钢筋…… “爹,我想建钢厂……” 郑光宗得意至极,想不到穿越之后,是更加聪明了。 “你想干什么,爹在精神上全力支持你,不过……” 郑万财实在怕了,怕这个儿子瞎折腾,你说他聪明了不假,可是花起银子,跟啥似的,从来不计较多少。 “不过什么?”郑光宗有所感觉。 “精神支持有,物质支持,恐怕是没有了。”郑万财开始哭起了穷。 “爹,你咋不明白,我做的也是生意呀,假如我弄出钢铁出来,会赚回多少银子,我敢打包票,比那些佃户在地里刨土挣得多。” 郑光宗想建设一个钢厂,昨天晚上辗转难眠,也正是因为此事。 “你要做,就做吧,反正我会死在你的前面,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郑家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 郑万财拗不过儿子,也只得放任儿子。 “爹,你真伟大。”郑光宗喜不自禁。 “啥叫伟大?”郑万财又被整懵圈。 “伟大,就是很牛叉的意思嘛!”一时间,柱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应付了一句。 牛叉? 是什么东西,只听过鱼叉,羊叉。 郑万财不停摇头。 郑光宗已经出了大厅,有了老爹的支持,他再要在库房里支银子,不过是信手拈来。 说干就干,绝不含糊。 郑光宗回到了书房,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一本正经地画图。 香菱端了一杯茶,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少爷,你画什么呢?” “过来,做我这里。”郑光宗拍了拍大腿。 “少爷,不要嘛!”香菱感觉少爷油嘴滑舌,变坏了很多。 “不要就是要,过来,让少爷看看大了没有?”郑光宗望了过来,还是一脸戏谑。 “不要嘛,少爷,在这里,好羞羞嘛!”香菱一脸娇羞,手里的茶杯摇晃着。 郑光宗接过茶杯,放在了案台上:“香菱,你想什么呢?” “你问我大了没有,奴婢好害羞的。”香菱怯生生地看着郑光宗。 “是啊,你昨天手腕不是让蚊子叮了一个包吗,让我看看,大了没有。”郑光宗一伸手,将香菱的手抓了过来。 “少爷,你说的这个呀?”香菱脸刷的一下通红。 “你以为是哪个呢?”郑光宗坏坏的笑。 “少爷,不跟你玩了。”香菱笑着,便想离开。 “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郑光宗指着案头上的宣纸,一脸认真。 香菱走过去,她能看得到懂什么:“少爷,这是什么呀,黑乎乎的,还有这个跟一棵大树一样。” “这不是大树,是烟囱……” “你要在那里做饭吗?” “什么做饭,你不懂,唉……” 郑光宗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啊! 不到半日功夫,郑光宗将炼钢厂的图纸画好,紧接着让香菱找来了手艺最好的工匠,让他们建设炼钢厂。 建起一个大型的炼钢厂,并非易事,可是每每遇到瓶颈,郑光宗有貔貅帮忙,也让工程进度快了很多。 转眼七天过去,炼钢厂建成。 郑万财参与了炼钢厂的点火仪式,一时间,又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郑光宗站在一个高台上,手举着火把,像是凯旋而归的将军:“各位工匠们,如果顺利点火,今晚全部加餐。” 郑光宗热情洋溢发表演讲,台下工匠们是欢声雷动。 不远处,腾起了一阵灰尘,紧接着便是哒哒哒的马蹄声。 “郡王有令,立刻禁止点火,若是触犯大乾王法,将凌迟处死……” 一人手上举着一面白旗,大声呼喝。 办炼钢厂,触犯大乾王法? 郑光宗眉头拧紧,望了过去。 第17章 报仇 郡王? 王胡忠? 郑光宗和老爹郑万财同时凝住了眉头,二人面面相觑。 “爹,你不是去了郡王府,把之前绿仁堂的事情摆平了吗,怎么还有人来?”郑光宗联想到了柳春之死。 “儿啊,估计这跟绿仁堂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听到那差使嘴里喊着触犯了大乾律法了吗?” 郑万财心里暗暗叫苦,看来之前所使的银两白搭了,郡王明里答应了了解了绿仁堂柳春之案,暗里却要把郑家往死里整。 父子俩说话之时,几匹骏马已经到了跟前。 那名举着白旗的差使从马上一跃而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郑万财,郑光宗听宣……” 艾玛,这架势,好似皇上传来圣旨一般威武。 郑万财扯了扯儿子的衣袖,跟儿子使了一个眼色。 很显然,郑万财要儿子和自己一起,跪下接宣。 郑光宗心里这个气,心道我不就办了一个炼钢厂,触犯了大乾那一条律法。 “跪下听宣……” 差使看着这父子俩,眼里露出得意之色。 “无聊,你手里拿着一份假的文书,想吓唬谁呢?”郑光宗其实也没有辩出真伪,所出此言,不过是信口开河。 谁知差使的脸顿时通红,嘴唇剧烈颤抖:“胡说,这上面还有郡王大印,你怎敢说文书有假,简直是岂有此理。” “差使大哥,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动?”郑光宗不紧不慢,摇头晃脑。 郑万财在一旁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儿啊,你不要说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你就听宣吧……” “爹,关键是他们不是官呀!”郑光宗一脸镇定。 “胡言乱语,我等虽不是官,但我们是官府的差使。”手纸文书的差使,感觉被扒光了衣服似的,突然没有了底气。 “什么官府的差使,你不过是柳家的一名当家而已,你名叫柳成,柳春是你的堂哥对不?” 郑光宗做了几天的纨绔子弟,早对整个怀李城的牛鬼蛇神是了如指掌,他柳成是假公济私,想寻衅滋事。 柳成将文书摊开了,指着上面的毛笔字给郑光宗父子二人看:“郑光宗,你们看看,这是郡王的亲笔所书, 还有这红彤彤的大印,难道有假不成,来人,将郑氏父子捆上,带回官府。” 几名官差模样的家丁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绳索,不过也是狐假虎威。 “哈哈哈……” 郑万财突然纵声大笑。 “你,你笑什么?”柳成不禁愣住。 “柳成,这上面的字迹,怎么像是你写的,你难道想假传郡王之意?”郑万财见过郡王王胡忠笔迹,此刻一眼便看出猫腻。 “胡说……” 柳成气急败坏。 “兄弟们,现在有人故意刁难,假传官府文书,你们说,该怎么办?”郑光宗同样看出了名堂,心里也是大喜。 “郑,郑光宗,你自办钢厂,想蓄意谋反,我奉郡王之命,缉拿尔等归案……” 柳成仍旧是气急败坏,仍旧是怒不可遏。 可惜啊,他带的人手不够。 郑光宗大手一挥,一帮郑家的家丁被冲了上去,还有一些工匠,也自愿加入到了其中。 艾玛,噼里啪啦好一阵响。 那张假冒的文书,在打斗中被郑光宗夺到了手里,有了这东西,想扳倒柳家,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了。 柳成被揍得鼻青脸肿,率先冲出重围,剩下几名柳家的家丁,顾不得骑上身后的马,也是逃之夭夭。 打人痛快,过后懊悔。 郑万财便是如此:“儿啊,我们可闯大祸了啊!” “爹,你尽管宣布钢炉正式点火,有什么大祸,孩儿一个人扛着。”郑光宗一脸淡定。 “你,你难道不知道柳家女儿嫁给了郡王做四姨太,郡王现在正是新婚燕尔,凡事都会听四姨太的, 郑家得罪了柳家,日后如何在怀李城安生啊?”郑万财扼腕长叹,刚才,他,他只顾着痛快,忽略了这一茬。 “爹,想必这郡王也不糊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真要是成心护短,我也有办法治他,先点火,别错过了吉时……” 郑光宗成竹在胸,竟然还是不以为然。 “点,点火……” 郑万财点燃了火把,打成喊了一声。 随着几声锣鼓声响,几座炼钢炉同时燃起了青烟,滚滚青烟直冲云霄,气势磅礴。 哦,哦,哦…… 众工匠,众家丁欢腾起来。 蹦着,跳着,互相祝贺着。 怀李城,郡王府。 四姨太柳春花在后花园赏花,这几日,她经历了丧失亲人之痛,显得憔悴无比。 无奈郡王公务繁忙,很少有时间能够静下心来听柳春花诉苦。 柳春花便假冒郡王笔迹,写下缉拿文书,并盖上了郡王大印,之后将文书交给了堂哥柳成。 此刻的柳春花心急如焚,她在等结果,等柳成拿下郑氏父子的结果。 柳家在怀李城势力极大,为了更加巩固柳家的地位,柳家将貌美如花的柳春花送到了王府,做了王胡忠的四姨太。 “夫人,柳大爷回来了……” 贴身丫鬟踏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快快有情!”柳春花一阵紧张,千盼万盼,终于有结果了。 还不用丫鬟请,柳成已经带着几名家丁到了跟前。 只见几人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柳春花刚要开口,柳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夫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等奉命去郑家钢厂,却不料……” “哥,你快起来呀,你这样,妹妹我承受不起。”柳春花好似被利剑刺胸,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夫人,为兄我还是请你去求郡王,为柳家讨回公道,春哥,你死得好惨啊,是愚弟无能啊,我这就随你而去……” 柳成边说,边掏出了一把匕首,便要往心口扎。 柳春花扑通跪地,拉住了柳成的手:“哥,你这是何苦,我哥柳春之死,我一定会跟郑家讨回公道的。” “还有什么公道,柳家亡人尸骨未寒,至今还在受人欺负。”柳成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第18章 告黑状 “哥,你先起来,一会儿王爷就要回来,我带你们去见王爷,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跟王爷道出。” 柳春花擦着眼泪,也是泣不成声。 “哥无能啊,愧对柳家先祖。”柳成用手抽着自己的耳光,一下,两下,啪啪作响。 “哥,妹妹我纵是拼了性命,也要为柳家讨回公道,你先起来,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柳春花连声叹气。 柳成站了起来,眼中闪过几丝戾气:“郑家目中无人,目无法纪,杀人越货,早就是罪不可赦了……” “哥哥,郑家富甲一方,岂能是你我想扳倒就能够扳倒的,你我还得从长计议,商议出好计策来。” 柳春花深知不易,只是一脸抑郁。 “夫人,王爷回来了,正在书房……” 丫鬟又是急匆匆赶来,眼里露出了几丝惊喜。 “去王爷的书房。”柳春花不假思索,直接下命。 “妹妹,那我等呢?”柳成看看几个人的狼狈相,不由得面红耳赤。 “你们都去,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是我哥哥,你被他人打了,王爷脸上自会没有光彩。” 苦肉计,柳春花用的就是妥妥的苦肉计,她就是要激怒王爷。 “愚兄全部听你的。”柳成低下了头。 郡王府,后花园书房。 王胡忠刚刚从下面县衙而回,怀李郡连连干旱,民不聊生,他作为怀李郡最大的官员,自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朝廷赈灾救济有限,地方粮库亏空。 王胡忠只一个字,愁! “王爷,你可回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柳春花人未到,哭声已经到了。 王胡忠望了过去,好一个雨打梨花,楚楚可怜:“四姨太,又是谁招你,惹你了,看你,哭成了花猫脸。” “王爷,你再不管,妾身便不活了。”柳春花只是一个哭,将女人的伤心欲绝,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的心肝儿宝贝,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尽管跟为夫讲,你这样,为夫心也是揪揪的疼啊!” 自古以来,男人都爱美人儿,王胡忠也不例外。 柳春花这么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回头,柳春花冲着后面喊了一声:“你们还不进来,王爷就在这里,有什么冤情,只管全部说出。” 柳成等人慌慌张张进来,扑通通跪下。 只见几人好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个惨,简直就别提。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胡忠气得胡子撅起,好歹这也是岳丈家的人,谁谁谁也太不给面子了。 柳成跪着,挪到了王胡忠的面前,开始添油加醋,将郑家蓄意谋反,目无法纪凭空捏造了一番。 “好一个郑家,怀李郡正值饥荒,他却办起了钢厂,这跟劳民伤财有何区别,再说了,一个郑家,要那么多钢材干什么?” 王胡忠愤然站起,指着郑家方向,便是破口大骂。 “王爷,郑家想炼出钢材,打造武器,一旦大乾时局不稳定,肯定会伺机谋反。”柳成眼珠子滋溜溜转个不停。 “这还了得,本王即刻带领侍卫,前去郑家,若是属实,郑家将会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王胡忠袍袖一甩,大步出了书房。 郑家此刻,正办庆功宴呢! 郑光宗为了向众工匠表示感谢,也是不惜一掷千金,买来了鸡鸭鱼肉,愣是弄了一个宾朋满座。 大家吃饱喝足,继续回到了炼钢厂。 郑光宗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回到了卧房。 小巧玲珑的香菱整个身子快被压弯,却仍然硬挺着:“少爷,我劝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喝醉了,难受的还是你。” “香菱,我没有喝醉。”郑光宗双腿跟弹棉花似的,脑中却是清醒无比。 “少爷,你的手放错地方了。”香菱的小脸通红,少爷是故意的吗? 不过,被郑光宗有意无意的触碰,香菱的心跟小鹿乱撞一般,这感觉,怎么,怎么酥酥麻麻的呢? “香菱,我要写诗……” 郑光宗摇摇晃晃,被香菱搀扶到了书桌前,一开口,便是酒气扑鼻。 都醉成什么样子了,还写诗? “少爷,你还是歇着吧,你这样会更难受的。”香菱眼巴巴地看着郑光宗,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 “李白醉酒诗百篇,酒后吟诗皆精品……” 郑光宗很执拗,非要写诗不可,要不了几天,电厂便可以建成,这可是怀李郡的超级盛事。 香菱拗不过,只得笔墨伺候。 谁知准备好了一切,郑光宗竟然趴在了桌上,发出了鼾声。 香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郑光宗扶到了床上,为他脱鞋,宽衣解带。 哪知道刚要离开,郑光宗竟然抓住了香菱的柔夷:“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灵儿,别走……” 香菱听得是心惊肉跳,敢情少爷还想着陈先生的侄女慕容灵啊? 当啷啷…… 外面传来了一阵紧急的锣声,除非郑家发生重大事件,这样紧急的锣声绝不会响起,难道? 大乾朝,经常有强盗出现。 以至于大家会拉帮结派,共同抵御强盗的肆虐,最让人深恶痛绝的,还是马帮,名为贩马,其实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便是官府,也会忌惮几分,何况寻常百姓。 郑光宗融合了两个人世的记忆,深知马帮的厉害,莫非是马帮的马冲来寻仇不成。 一个激灵,郑光宗从床上跳了起来。 浓浓的酒意瞬间清醒:“香菱,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香菱善解人意,惊惊慌慌地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有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少爷,不,不好了,郑家被包围了,好多,好多人……” 郑光宗穿着衣服,一脸沉静:“我就知道马帮的人会来滋事,香菱,你也别怕,我有这玩意对付他们。” 郑光宗拿出手枪,对着香菱着。 “少爷,只怕你这东西也没有用的。”香菱笑脸涨得通红,欲言又止。 “他们动作再快,也没有子弹快。”郑光宗一脸的洋洋得意。 第19章 违法 “少爷,是,是官府的人,不是强盗……” 香菱结结巴巴,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轰的一声。 郑光宗感到了头皮发麻。 自己再怎么放荡不羁,也不能跟朝廷作对,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郑光宗和香菱出了卧房,来到了外面大厅。 大厅里,乱成了一团糟。 所有家丁全部吓傻了眼,他们都要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可是这一刻,郑万财也是体如筛糠,战战兢兢。 “郑公,本官知道你是一个善人,尤其此次天灾,你捐款捐粮,救助一方百姓,可是功归功, 过归过,本官此次也只能秉公办案,还请你积极配合。”王胡忠尽量压抑这怒火,才能做到心平气和说话。 郑万财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郡王爷,请你明察秋毫,我等皆为良民,岂能做违法之事。” “来人,将柳成等人请进来。”王胡忠一挥手,几名侍卫领着柳成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郑家自办钢厂,名为炼钢,实为中饱私囊,甚至会用刚才打造武器,以出卖武器牟取高额利润。” 柳成原本就是生意人,赫赫有名的绿仁堂便有他的股份,这笔账,自是算得清清楚楚。 “柳成,你胡说八道……” 郑万财本无多大学问,更不会考虑那么周全,闻言柳成诬告郑家欲制造武器,顿时是气急败坏。 “郑财主,那你说说,你们郑家办钢厂是干啥的?”柳成也算是王胡忠的大舅子,自是有王胡忠撑腰。 “犬子说了,是要做发电厂。”郑万财对发电厂毫无概念,也只得硬着头皮胡诌。 “哈哈哈,还电厂,在场的诸位,谁听说过电厂,郑家分明是在偷换概念,想生产出大量的刀枪剑戟。” 柳成爆笑,全身肌肉也在为之颤动。 “来人,将郑万财和郑家所有人全部带回郡府,本王要一一审讯。”王胡忠带了不下千人的队伍,自然是威风凛凛。 顷刻间,院子里面,便传出一阵阵哭声。 艾玛,就差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了。 “等一下……” 郑光宗晃悠悠从正厅走出来,还打着酒咯:“是谁在此造次,不知道这里是私人住宅吗?” 王胡忠看了过去,胡子顿时撅起来:“好你一个郑光宗,造反在前,打伤柳家人在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成在一旁急了,忍不住大声哀嚎:“王爷,郑光宗打死人在前,你忘了,柳春到现在尸骨未寒啊!” 我草,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吗? 郑万财就差要下跪了:“王爷,你忘了,之前赈灾,郑家拿出了多少银两和粮食了,你还说了,此事不再追究了吗?” “私人之事,本王可以暂且不追究,但令公子违法办钢厂,本王必须要将其绳之以法。”王胡忠好像也很为难。 家里的小妾哭天抹泪的,还等着消息呢,总该有一个说法吧? “王爷,我办刚才,可是经过上面的同意的,你何谈违法呢?”郑光宗摇摇晃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 怀里揣着手枪,这一刻好像也配派不是用场。 关键他们是官兵,不是土匪,强盗。 “上面同意?”王胡忠一脸懵逼。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他王胡忠就是怀李郡的王,除了他,谁还是上面? “不错,我办了办厂经营许可证,从那一刻起,我就是合法商人,王爷难道要以手中权利,徇私舞弊吗?” 郑光宗早知有这样的一个环节,于是便早早做好了准备。 “经营许可证?” “啥东东?” “闻所未闻,千古奇闻……” 院中传来一阵唏嘘之声,谁也不知道郑光宗此话为何意。 “郑少爷,那你就把你那个什么经营许可证拿出让本王过过目吧!”王胡忠一脸戏谑,他知道郑光宗就是一个傻子。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傻子变聪明了,但也不至于聪明到能够逆天。 “那你看好了,这上面的大印,我只让你一人看见即可,其他等人,由你转达了。”郑光宗显得异常神秘,好似做游戏一般。 王胡忠凑了过去,只见这是一块黄色的锦缎,上面刺绣是龙飞凤舞,关键是还有一个大印。 大乾帝国…… 王胡忠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元宝小说 众人见此情形,也是纷纷下跪。 他们并不知情,可是郡王都跪下了,谁还敢站着。 “王爷,你看看上面的内容吧!”郑光宗走到王胡忠的面前,将王胡忠搀扶了起来。 “不用了,既然郑少爷有旨意,本王再干预,便会有损天威,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还请郑少爷海涵。” 王胡忠其实看到了锦缎上的内容,郑光宗为国为民,理应全力支持,是谁所写,他其实也清楚,此刻不过不敢揣测而已。 怀李郡,有一位大人物,此人平日低调,却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 郑万财好似从水里爬起来了似的,心脏扑通通直跳:“王爷,犬子多有莽撞,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郑公见外了,令公子才情过人,本王实不知情,请万勿见怪,本王这就带人离去,这就离去。” 王胡忠一张脸不知道往哪里搁,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钻下去才好。 “王爷,莫非就这么算了?”柳成眼巴巴盼着郑家被抄家,然后鲸吞郑家财产,谁知只是做了一场梦。 王胡忠一耳光抽了过去:“还不赶紧滚,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柳成不明就里,打算滚开。 郑光宗却是一把将他拉住:“柳成,你想就这么走了不成?” “你还想干什么?”柳成懵逼。 郑光宗不紧不慢从袖筒里掏出了之前抢过来的那份文书:“柳成,你假冒王爷口谕下文书,此罪轻吗?” 王胡忠从郑光宗手里拿过文书,上面印章是他的官印,可是笔迹却是南辕北辙。 郑光宗拿过文书,将脸色一沉:“王爷,小民办厂,只是为了造福百姓,而柳成的所为,却是?” 第20章 硬后台 王胡忠汗如雨下,他哪里想到郑光宗有如此强硬的靠山:“郑少爷,文书本王实在是不知情,还请你谅解。” “王爷,柳家一直咄咄逼人,小民只是看在眼里,从未真正计较,你可知近年来,柳家在怀李郡作恶多端, 柳家人所犯的罪行,简直是多如牛毛,罄竹难书,仅凭这一次假传王爷文书,便可问斩。” 郑光宗之前不懂大乾律法,自从穿越之后,他便是恶补大乾律法知识,以至于早已经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王胡忠脑门冒汗,这郑光宗还真不简单:“来人,将柳成等人戴上枷锁,押回郡王府衙,听后审讯……” 扑通通,柳家人便是跪了一地:“王爷,冤枉啊,这是夫人出的主意,还请王爷明察。” 王胡忠一个头,两个大。 小妾柳春花简直就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又如何狠下心来,将柳家人全部绳之以法。 “王爷,我看此事就这么了了,你也说了只是一个误会,从此也不要再提了。”郑万财看出王胡忠为难之处,便及时打圆场。 “对,对,就是误会,柳成,你还不跟郑公下跪,感谢郑公的不计较之恩。”王胡忠有了台阶,也是顺势而下。 柳家以柳成为首的几人,跟王八羔子似的,跪在郑氏父子面前,不停的作揖,以示感谢。 这架势,就像是一群哈巴狗,在向主人摇尾乞怜。 王胡忠吩咐官兵撤走,他则留了下来,要与郑万财去酒楼小酌数杯,聊表歉意。 郑光宗回到了卧房,重新舞起了笔墨,也不过十天左右,郑光宗的书法大有进展,虽然不是龙飞凤舞,但也是行云流水。 香菱并不识字,但也知道郑光宗此刻的字写得顺眼,好看:“少爷,柳家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香菱这几日,老是做噩梦,那个死鬼柳春,经常会在她的梦中惊吓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郑光宗停笔,看着香菱,怪怪地笑着。 “婶可忍,叔不可忍,少爷,你说的啥嘛?”香菱似懂非懂,越发显得娇羞顽皮,憨态可掬。 郑光宗一时看痴:“香菱,想婆家了没有?” “少爷,你说什么呢,奴婢今生是不会嫁人的。”香菱羞得满脸通红,少爷这几日老是取笑于她。 “怎么,你想去庵里当姑子。了却红尘事?”郑光宗明知香菱心意,却仍然不停逗她。 “好讨厌,我不跟你玩了,我去看看老爷那边有什么事情?”香菱被郑光宗挑逗,心里有是小鹿乱撞。 “你是我的专属丫头,将我服侍好了便行,过来,我教你识字,写字。”郑光宗突然来了兴趣。 如此聪明伶俐的小丫头,若是不认识几个字,也未免太可惜了。 “少爷,我很笨的。”香菱呆呆地看着郑光宗,莫非少爷有那个意思,日后想纳自己为妾?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过来,我会让你脱盲的。”动不动,郑光宗会冒出几个现代词出来。 好在香菱不懂,也只是一脸的羡慕。 郑光宗还真是诚心诚意教香菱写字,从最初的握笔开始。 香菱站在书桌旁边,郑光宗立于她身后,一只手握住香菱的右手,那感觉,便像是握着婴儿的手一样。 偶尔低头,郑光宗会闻到一缕缕清香,那味道真是撩动人的心扉。 再低一点,便看到了胸口那块。 古时候没有文胸之类的物件,不过就是一个肚兜兜。 郑光宗手心开始冒汗,有些心猿意马。 “少爷,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香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郑光宗呼出的热气,全部吹进了她的颈子里面。 郑光宗下巴搁在香菱肩上:“没事,我不累,你好好写就是了。” “少爷,后面,后面……” 如此短距离的接触,郑光宗难免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于是那里便…… 郑光宗松开了香菱,急忙转身:“香菱,今日就学到这里算了,你可知道我教你写的什么?” “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香菱张口就来。 “小妮子,你还真不错,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郑光宗不由感叹,香菱若生在21世纪,不是985,就是211。 “哪里是我聪明,那日慕容小姐走后,你经常写这几个字,所以我就认识了。”香菱抿嘴而笑。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躺一会儿。”郑光宗那里还在造反呢,若是香菱不走,他真担心自己无法把持。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卧房外面,急匆匆跑来了一名家丁,以前是书童,一直陪着郑光宗上下学,严寒酷暑,从未间断。元宝小说 “郑二,你何事这么惊慌?”在下人面前,郑光宗从来都是那么地从容淡定。 “少爷,小人舅舅被,被打成了重伤,小人想跟你请半个月的家,去舅舅家伺候舅舅。”郑二扑通跪地。 “你舅舅被人打伤,又是为何?”郑光宗坐下,凝住了眉头。 香菱赶紧为少爷泡了一杯茶,回头对郑二说道:“二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少爷说,少爷现在老厉害了。” “多嘴。”郑光宗瞟了香菱一眼,继而沉下了脸:“郑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 “少爷,半年前,我舅妈病重,需要银两抓药,便将祖传的一件宝贝典当给了绿仁堂,谁知今天我舅舅想去赎回, 却发现宝贝被绿仁堂掉了包,我舅舅不仅仅要拿出一大笔利息钱,拿回去的还是一个假的, 舅舅一气之下,就跟绿仁堂的人理论,结果招来了一顿毒打,少爷,小人心痛不已,却是有心无力……” 郑二额头磕地,磕得是咚咚直响。 “气煞我也,这柳家也太霸道了,还以为本少爷还是当初的病猫吗,郑二你去召集家丁,与我一起去绿仁堂。” 郑光宗气得直接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对,叔可忍,婶不可忍。”香菱在一旁附和,虽然并不懂此话何意。 第21章 在此一举 “……” 郑二只是一脸的懵逼。 “你还愣住干什么,我让你去,你就去啊!”郑光宗早就想教训绿仁堂了,只是近日太忙,无暇分身。 “少爷,柳家势力滔天,况且跟郡王爷还是亲戚,我想从你这里借一些银两为我舅舅治伤, 等我日后有钱了,再还给你。”郑二并不想事情闹大,怀李郡人都知道,得罪了柳家,便意味着断了生路。 “你还得清吗,再说了,绿仁堂如此欺行霸市的作为,是该好好管一管了,郡王爷顾及面子,不便插手, 我跟柳家八竿子挨不上边,就不必顾及什么了。”郑光宗站了起来,眼里透出了几缕杀气。 “少爷,我这就去,这就去……” 郑二感激涕零,从地上爬起来,便往外冲。 “回来……” 郑光宗喊了一声。 郑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爹心脏不好,这件事情,不要让他知道了,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到。”郑光宗料到柳家并不是很好对付,便更要考虑周全。 绿仁堂总堂,坐落在怀李郡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上。 据说,整个怀李郡有好几家绿仁堂的分堂,他们的买卖不仅仅只是当铺,还涉及到了古董,药材,文房四宝。 总之,什么来钱快,什么更好坑蒙拐骗,绿仁堂就会做什么生意。 郑光宗的钢厂已经顺利投产,心里毫无顾虑。 郑二召集了十几个家丁,在柳家外面的一处小树林等候郑光宗。 郑光宗特意穿了一身束身衣服,此去避免不了开打,郑光宗也是想得面面俱到。 香菱气喘吁吁从后面追了上来:“少爷,等等我,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呀,我们是去打架的,刀枪无眼,你一个女孩子,去了简直是胡闹。”郑光宗压低了声音,冷冷呵斥。 “少爷,我要保护你。”香菱小胸脯一挺,煞有其事一般。 郑光宗眼睛一亮,此刻还真不能用小胸脯形容香菱,那尺寸,绝对是让男子心动的一拨:“听话,回头给你带好的吃。”元宝小说 “老爷说了,让我时刻要跟着你,你若不见了,老爷会骂我的。”抬起头,香菱竟然是眼泪汪汪。 “那你听好了,不要靠近绿仁堂,到时候乱起来,谁也顾不了谁。”郑光宗也担心香菱去找老爹,要不然今日行动就会泡汤。 “少爷,我知道,我不会扯你后腿的。”香菱追上来,伸手挽住了郑光宗的手臂。 酷暑天气,彼此衣衫单薄。 郑光宗明显感受到了,嘴里却是轻声念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少爷,你说什么呢?”香菱挽着郑光宗的手臂,仿佛拥有了他的一条手臂,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绿仁堂,柳家正在调动人马。 柳成今日去了郑家,是指望借助郡王的势力,一举打败郑家,谁知郑光宗背后有靠山,郡王也不能扳动。 柳成在郑家门前屋后,布下了好几个眼线,以至于郑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绿仁堂伙计回来禀报,郑光宗纠集了一众家丁,正气势汹汹往绿仁堂而来,具体什么原因,还不是很明了。 柳家在怀李郡也是家大业大,尤其是近些年,更是疯狂敛财,整个怀李郡老百姓是怨声载道,只是敢怒不敢言。 “各位,郑家这个妖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只是他唯一不聪明的地方,就是跟绿仁堂作对, 跟整个柳家作对,柳家在怀李郡也是名门望族,焉能受到这小子从中阻挠。”柳成眼露凶光,似有大开杀戒之念。 “柳爷,你还是赶紧想法子,郑光宗已经快到家门口了。”绿仁堂一名伙计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 “带了多少人?”柳成心知肚明,王爷明里不助力,暗里肯定会使一把火,对柳家暗中相助的。 “十几个人,都是郑家郑光宗手下的那些家丁。”伙计擦着额头上的汗,还是气喘吁吁。 “呵呵,那帮怂货,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们只管设下埋伏,等郑光宗来了,给他们来一个关门打狗。” 柳成之前跟郑家的这些家丁交过手,个个都是色厉内荏,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听说郑光宗现在很厉害,连马帮的头目都被他打得逃之夭夭。”绿仁堂二掌柜小声提醒。 “你们都过虑了,当日若不是悦春楼的打手出手,仅凭郑光宗,如何是马帮的对手,大家不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士气了。” 柳成有十足的把握,打败郑家这个登徒浪子。 “柳爷,万一我们把郑光宗怎么了,王爷要是怪罪下来,恐怕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吧?”二管家一脸愁容。 “我们只是做了王爷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柳成想置郑光宗死地,好似势在必得。 又过了不久,再有家丁进来:“来了,郑家的人来了。” “大家各就各位,先隐藏好,我跟二掌柜去见郑光宗。”柳成目光暗沉,成败在此一举。 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郑光宗带着众人,气势汹汹朝绿仁堂而来,一名伙计想上前阻拦,却被郑光宗一掌推开,退出了十几步远。 柳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郑光宗,嘴角抽搐:“郑光宗,你不要咄咄逼人,之前之事,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柳成,之前之事,我原本就没打算跟你计较了,今日前来,却是为了别桩事情。”郑光宗横眉冷对,声音冷冽。 “既然有事,但请你移步大厅,这边简陋,柳某我心有愧疚。”大厅设有埋伏,柳成当然想将郑光宗诓进去。 “少爷,小心有诈。”郑二曾经吃过哑巴亏,低声提醒郑光宗。 “我去,是王炸,还是二炸,我怕他一个球球。”郑光宗仰天大笑。 柳成望了过去,竟然发现郑光宗的队伍中有一个小姑娘,心里更是大喜:“郑光宗,你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了。” 第22章 擒贼先擒王 柳成在想什么,郑光宗心知肚明。 这家伙,眼里充满戾气,带着邪魅冲着香菱冷笑,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郑光宗回头,压低了声音:“香菱,你还是赶紧离开,小心被包了饺子。”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香菱这小丫头很倔,再者郑老爷交代了,要她好生伺候少爷,她不敢渎职。 便在这是,香菱身后出现了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轻轻地拉了拉香菱:“你在这里干什么,跟我走。” “你谁呀,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香菱的倔脾气上来,哪里都不想去。 “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少年一脸阳光扑面,也是神采奕奕。 郑光宗笑了,原来他是? “香菱,赶紧跟这位公子哥离开,不要再添乱了,再不听话,我回去打你的屁屁。”郑光宗做了一个鬼脸。 少年也不管香菱是否愿意,拉着香菱便往回走。 郑光宗看着他俩离去,才回头看着柳成,满脸戏谑道:“柳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能做什么,开门做生意,关门就打狗,郑光宗,别以为你郑家有钱就了不得,我们柳家也不是好惹的。” 柳成主要是做典当生意的,一张嘴能说会道,善于忽悠。 “柳成,你大爷的,你抢了我舅舅家的宝贝,还打伤了我舅舅,你,你不得好死。”郑二跳了出来,破口大骂。 “哎呦呦,这是哪里跳出来的一个瘪三,你舅舅又是谁,我怎么认识?”柳成对郑二有些印象,只是假装不认识而已。 “少爷,他不承认?”郑二没注意了,他终究是一个下人,面对柳成这样的恶人,总有些忌惮。 “你带了人是干嘛的,上啊!”郑光宗是下决心了,今天不把这个绿仁堂给捣毁了,他便会感觉愧对列祖列宗。 少爷发了话,郑二劲头便上来了。 他原本就是郑光宗最信赖的人,手下也有一帮好兄弟,郑二大手一挥,冲着柳成骂道:“柳成,既然你不仁义,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柳成脸部抽搐了一下,用力拍了拍手。 随着几记掌声落下,四周哗啦啦冒出几十人来,将郑二等人团团围住,再围紧一点,便是水泄不通了。 “郑光宗,我就知道你要来寻衅滋事,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咄咄逼人,今天,柳家便要大开杀戒了。” 柳成露出满脸的凶光,兴奋得浑身颤抖。 “哥啊,弟弟今天终于可以跟你报仇了,要不了几天,怀李郡城就没有郑家存在。”柳成想到哥哥柳春的死,便是悲愤难当。 柳家众家丁不下四五十人,个个都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 相比郑家的那些家丁,不仅仅数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便是身高和块头,也是直接碾压。 郑二有些胆怯了,拉了拉郑光宗的衣服:“少爷,要不你先撤,你这几天不是经常跟我说留得什么在,不怕没,没什么烧吗?” “郑二,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只管放开手脚敢,本少爷还有一句话没有跟你说呢!”郑光宗毫无怯意。 他奶奶的,少爷都不怕,我们还怕个啥? 郑二掏出背后的短木棍,大喝了一声:“兄弟们,今天大伙就放开手脚干,别丢少爷的脸。” 郑家家丁全部取出了武器,全是却又是的木棍。 这木棍很讲究的,取自深山多年生的灌木树干,质地坚硬无比,刀斧对其也是奈何不得。 十几人,对敌四五十人。 气势上,其实已经败了。 郑家的这些家丁,心中聚集了太多的怒火,打起仗来,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都成了拼命三郎。 柳成是绿仁堂的掌柜,在柳家也有极高的地位。 从打斗开始,一直到很久,他都没有出手。 柳成相信,郑家家丁就算都是铁打的,时间久了,也会被一个个撂倒,最终失去战斗力。 事实上,并非柳成想得那么简单。 郑家家丁看似处于劣势,却又处处好似绝处逢生一般。 那个凶,那个狠,好似下山的猛虎。 再这么下去,郑家家丁没有全部被撂倒,柳家的家丁,反而要全军覆没。 柳成看了过去,郑家家丁中,郑二显得最猛,一直处于中心位置,他手里的木棍,几乎是一棍撂倒一个。 你大爷的,你再不倒,我柳家人要全部倒了? 柳成心里骂着,从屋里拿出了一把弓箭。 上箭,拉弦,瞄准郑二,可谓是一气呵成。 这弓箭可不简单,劲道十足,射得了老虎,伤得住野猪。 柳成的一举一动,郑光宗都看在眼里。 原本就想以实力求胜,却不料柳成背地里暗箭伤人,郑光宗掏出了手枪,就在柳成弓弦拉满之时,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柳成手里的弓突然直了,紧绷的弓弦立时而断,那只凤羽箭歪歪斜斜往前蹿出几步远,便跌落在了地上。 柳成循声望了过去,看到了郑光宗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家伙,却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我草你大爷,我哥就是死在你这个玩意的手里! 柳成扔下了弓箭,举起一把宝剑,便朝郑光宗这边扑了过来。 郑光宗抬枪,瞄准。 砰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咣当当…… 柳成手里的宝剑断了,断成了几节,落在了地上。 他握剑的那只手,虎口被震得生疼,一滴滴鲜血往外冒着。 柳成还在吃惊之时,郑光宗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好像,他并不怕死,手里尽管只剩下半截剑,仍旧顽固地刺向了郑光宗。 郑光宗对着柳成的膝盖,又是扣动了扳机。 艾玛,这又是彻骨之痛啊! 柳成单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郑光宗将枪口顶在了柳成的额头上,对着郑二喊道:“郑二,我再教你一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你,你想干什么?”柳成头皮发麻,他知道郑光宗手里玩意的厉害,绝不敢以身试险。 “让他们都住手。”郑光宗一脸玩味的笑。 第23章 民心所向 “住手,全部住手……” 柳成声音颤抖,好似立于风中一般。 众家丁此刻也正是骑虎难下,巴不得有人宣布停战,闻听此言,便是纷纷扔下手里的武器,不带一丝迟疑的。 郑二浑身是血,鏖战正酣,突然看到对方停手,便是觉得不尽兴。 抬腿,一脚脚踢下去:“来呀,再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你奶奶的,以为爷爷是好欺负的吗?” 郑二嘴里爷爷,奶奶不停地骂着,却没有人再敢应声。 柳家众家丁本来就失去了斗志,在加上,主子还在郑光宗手里挟持着,他们也是投鼠忌器。 “郑少爷,你想,想干啥?”柳成痛啊,不仅仅身体痛,心里更痛。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怎么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呢? “柳成,我是问你想干啥?”郑光宗敲着柳成的脑袋,发出灵魂般地拷问。 “我,我是开门做生意,笑脸迎顾客……” 柳成是彻底怂了,他不想死,若是稀里糊涂死了,这身后的花花世界,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还有悦春楼的那些姑娘,柳成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她们在跟自己招手:“大爷,上来玩玩嘛!” “郑二,把门打开,把老百姓都放进来。”很显然,郑光宗是有备而来,不仅仅带来了骁勇无比的家丁,还带来了众多百姓。 大院的门一打开,众百姓便是蜂涌而入,手里举着各色武器,参差不齐,也是滑稽至极。 “郑,郑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柳成看着那些愤怒无比的老百姓,浑身冷汗淋漓。 “柳成,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怎么多年,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老百姓只是想讨回一点公道。” 郑光宗一抬腿,柳成便飞了出去,如同一只狗趴在了地上。 哗啦啦一声,众多老百姓全部涌了过来,各样的东西雨点一般落在了柳成的身上。 柳成双手护着头,不停地惨叫。 还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众百姓,冲进了绿仁堂,见东西就砸,多年的愤怒全部宣泄了出来。 郑光宗带着众家丁,只负责调教柳家的那些家丁,没有多久,一个个便是服服帖帖,不敢有丝毫地违拗。 郑二带着两个兄弟,逼着柳成交出了他舅舅家的宝贝,兴高采烈地出来,走到了郑光宗的面前: “少爷,找到了,找到了……” “准你回去看你舅舅,不过钢厂那边很忙,你也不要耽搁太久了。”郑光宗记挂着建造发电厂的事情,自是不能松懈。 “少爷,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的,你放心好了。”郑二说着话,便往外冲。 “先去换一身衣服,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郑光宗喊住了郑二,郑二浑身是血,怎么能够招摇过市呢? 老百姓冲进了绿仁堂,将绿仁堂掀了一个底朝天。 说直接点,从此,绿仁堂在怀李郡名声大挫,基本上是不复存在,柳家再无昔日那种风光。 香菱却是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郑光宗怕她受伤,现在倒好,被一个年轻公子给缠上了。 距离绿仁堂不远处,有一个小酒楼,二楼临窗处,正对着绿仁堂那边。 香菱看不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是心急如焚:“这位公子爷,你把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走了。” “你一个女孩子,往哪里去。”年轻公子挥动折扇,脸带淡淡微笑。 “我家少爷还在绿仁堂,我要去照顾少爷。”香菱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郑光宗,生怕他有点闪失。 “你去了,就能救得了你家少爷?”年轻公子冷冷反问。 “不用你管,就算救不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香菱小嘴撅起,煞是可爱。 “香菱,你家少爷把你卖给我了,一百两银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要时刻侍奉我。” 年轻公子挥动折扇,尽显放荡不羁。 “不会的,我家少爷绝不会卖了我的。”打死香菱都不会相信,少爷跟悦春楼的芸娘不过是萍水相逢,便不惜一掷千金为其赎身。 “你不相信是吧,我这里有你少爷写给我的卖身契约。”年轻公子收起折扇,从袖筒来掏出契约一封。 眼泪哗哗而下,香菱哭泣道:“公子爷,我求你了,少爷不能少了我,他晚上睡觉爱蹬被子,很容易着凉, 还有,他喝了酒,晚上就会口渴,只有我泡的菊花茶,他最爱喝……” “好一个痴情的丫头,香菱,你看看我是谁?”年轻公子手往上一挥,摘掉了头上发簪,用力一甩头。 “你,你是慕容姐姐?”香菱看到面前的慕容灵,越发哭得厉害,却是喜极而泣。 “好了,我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的,就算有人出上一千两,一万两银子,你家少爷也不会卖了你的, 你遇到了一个有胆有识,才智过人的主子,也是你的福气。”慕容灵略显失落,她记起了郑光宗写个她的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慕容姐姐,你跟我去看看我家少爷吧,我很担心他的。”香菱不觉脸红,难怪这位公子哥如此眼熟,原来是。 “不必了,见遇不见,徒增挂念,你替我向你家公子问好,我要走了。”慕容灵站了起来,看向了绿仁堂那边。 听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慕容灵早已经明白了几分。 大街上老百姓奔走相告,让更多的人去柳家讨回公道,很显然,郑光宗惩恶扬善是深得民心,被老百姓所传颂。 前几日,怀李郡,多少人谣传郑光宗是恶少。 可是经过慕容灵细心的观察,近些天来,郑光宗惩治的这些人,不是恶霸就是小混混,郑光宗在怀李郡老百姓眼里,便是超级大英雄。元宝小说 郑光宗办钢厂,所得的许可证,也是慕容灵求了叔叔,让叔叔给特例办下的。 香菱似懂非懂,也只是一脸茫然:“慕容姐姐,我家少爷也很想念你的。” 第24章 敲榔头 “休要胡说,赶紧走吧,你把这个交给你家少爷,他日若是有缘,自是会再次相见。”慕容灵假意将脸色一沉。 香菱不敢再言语,低头接过一封锦书。 好半天,香菱才抬起头来,再看,慕容灵早已经离开。 少爷,少爷…… 香菱将锦书塞入了怀里,奔下楼去。 绿仁堂那边,群情激奋。 刚才的热闹场景,什么时候,却是换了一种风格。 原来,那些平日忍气吞声的老百姓,看到绿仁堂被砸之后,便想起了之前的那些心酸过往。 哭嚎声连成了一片,无不诉说着绿仁堂的斑斑劣迹。 “还我女儿,她才十五岁,进了柳家后,便无故病亡了……” “还我家的房子,这是我祖上三代的基业,被绿仁堂给抢去了,我一直是状告无门。” “杀了柳成,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哭声慢慢地转变成了谩骂声,原本有官府的官差前来镇压老百姓,可是老百姓正是火气冲天,这些官差也不敢靠近。 再者,有几名官差不是贫苦百姓出身,见此情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郑光宗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想带着郑家众家丁撤走。 一名老者扑通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郑少爷,你身份尊贵,还请你出面,逮住柳成,还众百姓一个公道。” 郑光宗拍了拍脑门,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我去,柳成去了哪里,怎么半天不见踪影?” “少爷,柳宅四处大门全部堵住了,他柳成是插翅难飞。”一名家丁过来,显得是洋洋得意。 “赶紧给揪出来,你没看见,群众的呼声很高吗?”郑光宗此刻只想抽身走人,只要将柳成交给老百姓,他便可什么也不管。 “少爷,你,你没事吧!”香菱跟一只燕子似的飞了过来,就差扑入到了郑光宗的怀里。 “我能有什么事情?”郑光宗拉过香菱,上下打量,不住点头:“不错,不错,那位公子爷呢?” “少爷,你好坏,那不是公子爷,你明明知道是慕容姐姐,还要骗我。”香菱娇嗔,又是憨态可掬。 “若是别人,我哪里放心你跟他走,他的人呢?”郑光宗略显失落,有道是知音难遇,慕容灵则是知音中的精品。 “慕容姐姐走了,留下了锦书一封,让我转交给你,她还说见与不见,徒增想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香菱抬头,眼里有星星点点。 “她的人在哪里,我去找她。”走了,或者永远走了,郑光宗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郑少爷,请你为我们做主,揪出柳成,我们要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一名中年妇女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 其他老百姓见状,也是纷纷下跪。 “郑少爷,你是我们的恩人,求你把这件事情管下去。” “郑少爷,自从你惩治了怀李郡的那些恶人之后,大街上也是太平多了。” “郑少爷,求你了。” 郑光宗无奈看天:“诸位赶快请起,我郑光宗就算是舍了身家性命,也要与你们站在一起,伸张正义。” 院外,一名头戴纱巾斗笠的少年,骑上了一名白马,回头看着院里所发生的一切。 驾! 只见他双腿一夹,白马长啸一声,便是绝尘而去。 绿仁堂旁边,便是柳家大宅,临街门面,气势恢宏。 只可惜,柳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是有郡王爷撑腰,也憾不动民心所向。 郑光宗紧了紧衣衫,对着手下家丁吩咐:“既然众乡亲对我们寄予了期望,我们也不能让众乡亲失望, 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柳成给找出来,再说了,他的腿受了伤,还能跑到哪里去?” 找吧! 众家丁,带着众百姓冲入了柳宅。 角角落落,犄角旮旯,哪里都没有放过,这个柳成竟然像土行孙一般,遁地了。 一名家丁凑了上来,神色惶恐:“少爷,这个柳成千万不能走脱了,有百姓说,他和马帮的头领马冲走得很近。” “那你的意思是?”郑光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是担心柳成去了马帮,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以后再回头祸害老百姓,将会变本加厉。”家丁小声提醒。 “那还不快找,柳宅四周,都被堵死,难道他会飞不成?”郑光宗瞪了家丁一眼,如此失误,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少爷,你别生气了,坐下喝杯茶。”香菱端来了一杯茶,递给了郑光宗。 郑光宗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来人,跟我去柳家的密室看看……” 柳家密室,只有一个入口,里面珍藏得全是硬货,要么是古董,要么就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 密室很隐蔽,除非主人带路,外人根本进不去。 郑光宗带了两名家丁,去了密室。 密室里的宝贝,早被扫荡一空,几排木架也是东倒西歪,到处都是。 地上摔碎的瓶瓶罐罐随处可见,便是看不到柳成。 郑光宗四处看,也看不出什么猫腻。 一名家丁也皱起了眉头:“少爷,这个柳成肯定早跑了,我们不用再找了,还是回去吧?” “是啊,少爷,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柳成肯定是化妆逃走的。”另外一名家丁附和道。 郑光宗是谁,21世纪穿越而来。 古人的那些小伎俩,如何骗得过他:“你们两个人休得啰嗦了,赶紧找另外出口,说不定这一刻柳成还没有走远。” “少爷,哪里还有啊?”家丁懵逼,只是苦着脸。 “拿一个木榔头,四处轻轻的敲,我听着就是。”郑光宗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敲榔头? 两名家丁是面面相觑。 看到过和尚,尼姑敲过木鱼,却没有见过谁敲榔头。 “快点,让你们敲,就敲,再啰嗦,直接敲你们脑袋了。”郑光宗把脸沉了下来,是不是笑脸给多了,都不怕自己了。 一名家丁找来了木榔头,在墙上,地上,咚咚地敲了起来。 郑光宗则是闭上了眼睛,则是侧耳聆听。 第25章 尽管直言 “少爷睡着呢?”敲墙的家丁小声嘀咕。 另外一名家丁附和道:“可能是吧,少爷近段时间比什么时候都要忙,不累才怪,你干脆别敲了。” 举着榔头的家丁想想有道理,便听了下来。 “继续敲,不要停……” 郑光宗精明着呢,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聆听。 咚咚,啪啪,呼呼,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少爷不让停,家丁自然也不敢停下来。 半个时辰将过,郑光宗突然坐正了身子,睁开了眼睛:“等一下,把你刚才敲的地方,重新敲一遍。” 别说敲一遍,只要少爷愿意,敲一百遍都行。 家丁抡圆了榔头,咚咚咚砸了下去。 郑光宗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后:“把榔头给我,我来敲。” 家丁不解其意,只得将榔头给了郑光宗。 郑光宗拿起榔头,并不像家丁那般漫无目的,而是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两名家丁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郑光宗想干什么。 “去找一把斧头来,这里面肯定有玄机。”郑光宗指着一面墙,眉头紧蹙。 一名家丁出去,很快找来了一把板斧。 家丁拿起板斧,对着那处墙壁便是用力砍了下去。 咚咚,咔嚓…… 不过才十几下,墙壁竟然被砍出来一个洞口。 郑光宗却是走到一边,将一个牛头似的物件拧了一下。 随着嘎吱吱几声,一个大约半人高的门打开了,再往里面,则是黑漆漆一片。 “难怪半天不见柳成的影子,敢情密室里有暗道啊!”一时间郑光宗也是恍然大悟,只可惜顿悟太晚。 一名家丁又去喊了几人进来,一行四五人,举着火把下了地道。 艾玛,这地道修得还很长,到了里面,竟然是凉飕飕得,好似安置了空调似的,不过大乾王朝,也没有人知道空调是啥玩意。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众人终于走到了尽头。 走出之后,竟然已经到了怀李郡城外。 郑光宗抬眼望去,四野茫茫,再往前便是莽莽群山,马帮土匪聚集之地,看来柳成真的投奔马帮去了。 郑光宗很几人从城门处返回城中,此刻已经有不少城中百姓知道了郑光宗捣毁绿仁堂之事。 大街小巷,老百姓奔走相告,好似万人空巷。 郑光宗在怀李郡何等出名,刚刚入城不久,便被老百姓认出来。 有人牵来高头大马,为郑光宗戴上红花,扶上了马,身后有人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好像是哪家在办喜事。 街道两边不少百姓跪着,对骑在马上的郑光宗是焚香祷告,顶礼膜拜。 “欢迎大英雄入城……” “怀李郡,郑光宗,坏人见了会发疯。” 这架势,就是万民敬仰啊! 郑光宗来到了绿仁堂,看到父亲和郡王在一起,只见父亲奴颜婢膝,不停地在跟郡王点头哈腰。 “爹,你干什么呢?”郑光宗火了,郑家虽然没有功名,在怀李郡也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对他人乞怜。 “我的小祖宗,我还想问你干什么了呢?”郑万财原本和王胡忠早酒楼喝酒,却没有想到绿仁堂发生了大事。 “我在为民除害啊!”郑光宗跳下了马,走到了父亲的面前。 “你,你为民除害,你这是要将郑家推下万丈深渊啊!”郑万财捶胸顿足,怒不可遏。 “爹,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怎么就把郑家推向了万丈深渊了呢?”郑光宗摸着头,表示不能理解。 “郑少爷,本王爱妾有两样东西放在绿仁堂,现在被百姓哄抢,已经是不知所踪,现在爱妾为此也是哭天抹泪的, 你让本王回去如何交差,另外,柳成已经跟你赔礼道歉了,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呢?” 王胡忠语气很重,之前郑光宗让他很没有面子,现在便想找回面子。 你郑光宗之前不是奉了圣喻建炼钢厂吗,难道现在是奉了圣喻砸柳家的绿仁堂不成。 “王爷,你也没问问老百姓的想法,若是问了,就算是把柳成凌迟处死,一把火烧了柳家都不过分。” 郑光宗正眼看着王胡忠,不作丝毫退步。 “大胆,就算柳家人犯法,也轮不到你来施压刑法。”王胡忠面色铁灰,郑光宗对他屡屡冒犯,他已经忍了很久。 “王爷,暂且先搁下那些老百姓的冤屈不讲,仅凭一条罪状,便可以让柳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你虽然是郡王爷,但是你跟柳家也是亲戚,只怕此事追究下来,同样也会受到牵连。”郑光宗满脸冷笑。 王胡忠吓得忍不住哆嗦起来,他害怕郑光宗又弄出一个圣喻一般的东西出来:“郑少爷,有话请只讲。” “那请你移步里面,外面人多眼杂,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对你没有好处。”郑光宗是意味深长啊! 王胡忠冷汗淋漓,他并不知道郑光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这药肯定是不好吃。 郑光宗领着王胡忠去了柳成的密室,从一张床底下拽出了一口木箱子。 打开了木箱,里面则是一封封书信,郑光宗随便拿出了一封,递给了王胡忠:“王爷,你好好瞅瞅,看够不够杀头?” 王胡忠战战兢兢拆开信件,认真看着。 这不看则以,一看便是脑袋嗡嗡直响。 此封信,竟然是柳成兄弟和蛮夷的来往信件。 彼时,大乾过正与蛮夷在交锋,与蛮夷私通书信,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余下数封书信,大多都是柳家与马帮的私下交易,什么贩卖马匹,走私官盐,布匹,等等等等…… 王胡忠看得是心惊胆战。 郑光宗却是一脸平静:“王爷,如果这些书信万一到了京城,你说你能够摆脱得了干系吗?” 王胡忠猛的一拍桌子:“好一个柳家,就算是灭他千遍也不为过。” “王爷,时值大旱,灾荒不断,小民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采纳?”郑光宗是欲擒故纵。 “郑少爷,你尽管直言。”王胡忠没得选择,他最怕是受到牵连。 第26章 放粮赈灾 “据我所知,柳家还有一处粮铺,不过是用了柳成小舅子之名开的,其实是柳成名下的产业, 小民以为,不如将粮铺开放,把粮铺粮食赈济给灾民,京城圣上若是知道,你岂不是立了头等大功?”元宝小说 郑光宗将王胡忠单独带到密室,便是要给王胡忠留一个面子,让他下得了台阶。 “要得,要得,这个法子就是好。”王胡忠急着想划清界线,就不得不拿柳家开刀了。 “王爷就是英明神武,小命敬仰不已,怀李郡的老百姓,也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末了,郑光宗没有忘记跟王胡忠戴上一顶高帽子。 王胡忠也是有苦难言,回到郡王府之后,该如何跟爱妾交代? 那一箱子书信,暂且有郑光宗保管,王胡忠不敢明目张胆地索取,只得按照郑光宗的提议,打开柳家粮铺,赈济灾民。 偌大的柳宅,被搭上了封条。 老百姓都涌向了粮铺,那白花花的大米,才是众百姓最最稀罕之物。 柳宅外的街道冷冷清清,昔日的繁华不再。 郑光宗让家丁们陪着父亲先回去,父亲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今天却跟做过山车似的,一会山峰,一会儿深谷。 回到家里,郑光宗坐于桌前沉思,今日的变故,为怀李郡老百姓解了大围,想必金貔貅此刻应该是元气爆棚了。 香菱走过来,一脸的崇拜:“少爷,你真厉害,我终于还是做对了。” “你做对了什么?”郑光宗看到香菱一脸顽皮,不觉来了兴趣。 “前两年,我表妹极力劝我离开郑家,甚至我舅舅家,已经借来了赎金。”香菱瞬间沉浸在了往事里面。 “为什么要赎回你?”郑光宗追问。 “少爷,半个月之前,你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香菱脸儿一红。 半个月前,郑光宗不仅仅傻,还是病恹恹的,智力不足是六七岁的孩童,香菱伺候他,没少连带着挨骂。 “哈哈,你是嫌我傻?”郑光宗大笑起来。 “少爷,你不是傻,是善良,你从来不欺负穷人,很早时候起,我就发过誓,只要你不赶奴婢走,奴婢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香菱眼里闪着泪花,好像很早就看出了少爷是一支潜力股。 “哈哈哈,你有眼光,那么小就开始挑女婿了?”郑光宗又是大笑,笑得无所顾忌,畅快无比。 “少爷,奴婢永远是你的丫鬟,哪里敢有其他想法?”香菱低下了头,今生今世,只要郑光宗愿意,她就会不离不弃。 “拿来。”郑光宗伸出了手。 “什么呀?”香菱反而糊涂了。 郑光宗一把抓住了香菱的手:“香菱,你又不是不知道,故意逗我是吗?” “少爷,你是想看慕容姐姐的书信吧?”香菱也是冰雪聪明。 “知道了,还故意气我,赶紧拿出来。”郑光宗来自二十一世纪,现在是满腹经纶,便更是觉得知音难遇。 唯有那慕容灵,无论相貌,还是才情,都是独一无二,让郑光宗念念不忘,更是朝思暮想。 “少爷,你想要书信,那你自己拿呀?”香菱知道郑光宗不会跟自己发脾气,于是便撒起娇来。 郑光宗将香菱拽入了怀里,伸手便从胁下塞进了衣服里面。 大乾国,男人将信件,小物件都藏于袖筒,而女人大半则是放在怀里,反而更是安全一些。 香菱身子一软,瘫在了郑光宗的怀里:“少爷,你摸错了,不是那里,不是。” 郑光宗也是惊住了,他的手摸到了。 这感觉,有如要升天一般。 “少爷,别,别,奴婢迟早是你的人,你不要这样好吗?”香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很好受。 郑光宗的下巴搁在香菱的肩上,嗓子感觉冒烟:“香菱,你这个小妖精,是想折磨死我吗?” “少爷,你要是实在想,那就……” 香菱年龄虽小,却略通人事。 郑光宗猛地缩回手,推开了香菱:“香菱,把书信给我,我的口渴了,去跟我泡一杯上好的春茶。” 香菱慌忙站起,满脸通红,她从怀里掏出了慕容灵留下的信件,递给了郑光宗:“少爷,你总是欺负我,都,都大了……” “是吗,大了多少,让我好好看看。”郑光宗一手接信,一边却凑了过去。 “讨厌,我不跟你玩了。”香菱急忙将衣衫整理好,理了理头发:“你要看,我晚上给你看……” 郑光宗已然二十过了的人,如何不懂男欢女爱。 刚才,若不是自己及时刹车,恐怕就要越过雷池。 郑光宗拆开了书信,一行清秀的笔迹跃然眼前: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这是何意? 绝笔吗? 郑光宗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与慕容灵吟诗作对,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香菱端了茶进来,看到郑光宗双目无神,便轻声问道:“少爷,你怎么了,我跟你把茶端来了。” “你先出去去,我想静静。”郑光宗心里一直在暗诵那两句诗词。 “少爷,你怎么知道我表姐叫静静,她比我好看,你要是喜欢,我去把她请来。”香菱好似花痴一般。 “傻妮子,此静静,非彼静静,我累了,想歇一会儿。”郑光宗哭笑不得,却还是小声解释着, “少爷,你不是想静静,是想慕容姐姐。”香菱终于明白,人家是才子佳人,门当户对,自己算什么? “胡说,我就是想静静,”郑光宗端起了茶杯,用杯盖撇着茶叶。 香菱噗嗤一笑:“少爷,你要是想她,可以去找她呀?” “了不得了,香菱,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屁屁。”郑光宗骂着,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香菱离开了卧房,郑光宗拿出金貔貅。 此刻金貔貅是金光闪闪,毫无瑕疵。 原来,郑光宗每做一件善事,便会积攒大量能量,这些能量,能够给郑光宗带来更多的必备材料。 接下来,郑光宗最需要的则是各种电器原材料。 第27章 说亲 烛光摇曳,影影绰绰。 郑光宗在灯下看着金貔貅,可谓是豪情壮志。 “貔貅,啊貔貅,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可不要掉掉链子,郑家的将来就全靠你了……” 金貔貅不语,只是保持着着沉默。 香菱从外面,款款走进来,声如夜莺:“少爷,晚饭做好了,老爷等着你去吃饭呢!” “你让他先吃,我肚子不饿。”郑光宗心中有事,毫无饥饿感。 “少爷,老爷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郑家还指着你传宗接代,你不能饿肚子,快点走吧!” 香菱走了过来,拉着郑光宗的手,便往外拽。 郑光宗反一用力,却将香菱拉了回来,一个猝不及防,香菱便坐在了郑光宗的腿上:“少爷,你,你干什么嘛?” 郑光宗的手,情不自禁将香菱抱住,下巴搁在了香菱的肩头:“香菱,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香菱浑身哆嗦了一下,无力地靠在郑光宗的怀里:“少爷,老爷真的在等你,你再不去,老爷会生气的。” “我爹会生气?”郑光宗有些诧异了,老爹对他一直是迁就,纵容,还会生气? “家,家里来客人了,所以老爷才让我来喊你。”香菱坐在郑光宗的腿上,感觉浑身不自在,却又是无可奈何。元宝小说 “管他是谁,不去理他,香菱,陪好好好说说话,还有……” 郑光宗觉得,跟香菱如此耳边厮磨真的很爽。 虽然与香菱没有多少共同的爱好,但香菱善解人意,对他是忠心耿耿。 最关键的是,小丫头心里只装着郑光宗一人,再容不下任何男人。 “还有什么嘛?”香菱感受到了郑光宗呼出的浓浓的热气,一颗心,更是扑通通跳个不停。 “还有,我和你,然后这个,那个。”郑光宗伸出两只手,两只大拇指触摸着,像是新郎,新娘拜天地似的。 “不要嘛!”香菱心里其实也是痒痒的。 她一心想跟郑光宗好,若真的和郑光宗发生了什么,岂不是名正言顺,虽不是正夫人,但至少也是小妾。 “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郑光宗的手摸着香菱的小手,也是温柔至极。 “少爷,你想要,现在也不是时候,老爷会,会生气的。”香菱矛盾至极,虽然她颇受郑光宗眷顾,却毕竟是寄人篱下。 “才不会呢,我爹早想抱小孙孙了,走吧!”郑光宗站起,似乎是想将香菱抱到床上去。 “少爷,奴婢怕!”香菱嘴里说着怕,其实却在期待着。 “少爷,老爷等你去用晚宴呢!”门外,响起了郑二的声音,直接而了当。 香菱羞得满面通红,瞅了郑光宗一眼,小声提醒:“少爷,你,你快放下我呀!” 郑光宗没有放下香菱,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你去告诉老爷,我马上过来,让他和客人不要等了。” 哒哒哒脚步远去,郑光宗这才放下了香菱:“香菱,到底是谁来家里了,老爷怎么这么重视?” “程先生和王大人。”香菱低头,蹙眉,双手扯着衣角,也是极不自在。 “他们会一同前来,还,还真是出稀奇了?”郑光宗感到诧异,程先生虽没有官衔,但在怀李郡地位极高。 世人传,程先生跟大乾国的皇上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清高,从来不会对地方官员阿谀奉承。 反正郑光宗是信了,为了办钢厂,郑光宗便是求程先生弄了圣喻,足足一个多星期,不见程先生人影,便是去了一趟京城。 至于程先生为什么会对郑光宗如此给力,更重的原因,还是郑家拿出了银两和粮食救济了灾民。 “少爷,你也别猜测了,老爷等着你快去呢!”香菱自知不能耽误正事,便是轻声催促。 “走吧!”郑光宗举起了双臂。 香菱知道,这是少爷要她为自己整理衣衫。 一切就绪,郑光宗迈着优雅的步子,顺着卧房回廊,走向了郑家会客大厅。 会客大厅,此刻却是掌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三人,唯独上首空着。 左边,云龙书院老先生程风,右边则上怀李郡郡守,人称怀里郡王王胡忠。 下首则上东家郑万财,一个肥肥胖胖,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郑光宗摇着一把折扇走了出来,跟他上街溜达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郑光宗上街大半就是遛鸟,看到了不顺眼的小混混,就是一顿暴揍。 “光宗,你干啥呢,让老先生和王爷等了这么久,一点礼节也没有?”郑万财假嗔,心里却是乐得不行。 这个儿子可给他长脸了,怀李郡老百姓,没有人不记得他老郑家好的。 “爹,你不是一再让我用心读书,好考取一个功名,我刚才一时看入了迷,还望程先生和王爷多多包涵。” 郑光宗撒谎不打草稿,他哪里是在用心读书,分明是在跟香菱打情骂俏。 “年轻人,有如此志向,可喜可贺,将来也是我怀李郡百姓之福,郑少爷,本王钦佩不已。” 王胡忠拱手,满脸堆笑。 “我早就看出了,郑少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可以成为国之栋梁。”程风的话更是玄乎,直接将郑光宗送上了云端。 “二位过誉了,再这样,犬子会骄傲的。”郑万财好似喝了蜜似的,辛苦了半辈子,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爹,程先生和王爷说的是大实话,你也太谦虚了。”郑光宗折扇一合,却是理所当然。 “洒脱,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本王最是讨厌扭扭捏捏,自诩为谦谦君子之人,郑少爷,快快请坐下,我等先痛饮几杯。” 谁都会以为,郑光宗的话会激怒王胡忠。 好像没有,郑光宗的放荡不羁恰好跟王胡忠是志趣相投。 郑光宗假意客套一番,这才坐下,端起酒杯:“小侄来晚,自罚一杯,还请二位长辈海涵。” “郑少爷,怕是一杯不够哟,我等是来跟你说亲的。”王胡忠满脸堆笑,如沐春风一般。 第28章 苦了你 “说亲?”郑光宗错愕不已。 程风看着郑光宗,手捻胡须,也是满脸微笑。 “光宗,你早已经过了二十岁了,爹劳碌半生,就你一根独苗,早就指望你开枝散叶,为郑家光宗耀祖,这些年,爹苦了你。” 郑万财得意至极,当初为了给郑光宗取一个好名字,特意悬赏重金,在怀李郡征集好名字。 经过百般挑选,便有劳郑光宗三个子。 也是到了郑光宗重生,正式开窍之后,郑光宗才懂得了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郑光宗融合了这两世的记忆,不觉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爹,真正苦的人应该是你,你早该跟我找一个后妈了。” “胡说什么呢,现在说的是你事情,你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郑万财瞪了郑光宗一眼:“还不跟二位长辈敬酒。” 郑光宗好似如坠迷雾,身后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哪里还有闲工夫谈儿女私情。 不过酒是要敬的,奉承话还是要说的。 再者今天,郑光宗带头抄了柳家,王胡忠不与郑光宗记仇,已然显现出了王胡忠的大公无私和高风亮节。 郑光宗只想扯些番外话,盼着一场晚宴早点结束,便是不停的劝酒,敬酒,也会时不时冒出几句经典名句。 程风每每都是拍案叫绝:“好,好,好诗,大气,豪爽,程某我学生遍及天下,还没有见过如此有造诣之人。” “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小侄我是佩服之至。”郑光宗偶尔吟出的不过是前人诗句,哪里像程风一样,是真才实学。 “郑少爷,你也别只记着吟诗,喝酒,你就不想问问是哪家的千金?”王胡忠是稍逊文采,便换了一个话题。 “?”郑光宗脑中冒出了一个问号,目光投向了程风。 他脑中此刻却是闪过了慕容灵曼妙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郑少爷你看我干什么?”程风显得有些尴尬。 “程先生,小侄愚钝,还请你点拨一二。”郑光宗只想探一探程风的口气,若真是他侄女慕容灵,便是再好不过了。 “呵呵呵,我只是来讨杯喜酒喝的,郑少爷还是问王爷,他最是清楚了。”程风只是喝酒,微微地笑。 “王爷,不妨言明?”郑光宗并不好说什么,大乾国民风向来如此,子女婚姻,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郑少爷,此女年芳二九,生得是体态阿娜,柔柔多情,自幼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她脸皮较薄, 便恳求本王前来保媒,至于成与不成,全在公子这边。”王胡忠很委婉介绍着女方,只一听便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 “莫非是慕……” 郑光宗想到了慕容灵,不觉心里一喜。 “正是,正是穆,穆家千金。”王胡忠打断了郑光宗的话。 郑光宗目光再次投向了程风,慕容灵是程风内侄女,估计他也是很难为情,才没有直接开口提亲。 “如果真是如此,那小侄只能遵命了。”郑光宗对这桩亲事其实是求之不得,此刻却假意矜持。 “好好好,那笔墨来,之所以你当场写下两句诗,以作二人的定情之物。”王胡忠站了起来,生怕错过这桩美好姻缘。 很快,下人抬来桌子,摆好笔墨纸砚,香菱为少爷研墨,也是不遗余力。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郑光宗手握毛笔,一挥而就。 那字,像是要飞起来一般,栩栩如生,行如流水。 “好字,好诗,好可惜,唉……” 程风感叹着,表情甚为复杂。 “程先生,你这是何意?”郑光宗觉得很诧异。 “郑少爷有所不知,日后你自会明白的。”程风回到酒桌边坐下,竟然是自斟自饮,轻声而叹。 王胡忠却好似中了头魁,用折扇扇着纸上还未干的墨迹:“郑少爷,来年乡试,你一定会胜出, 秋后,你再上京赶考,更是能够中头名状元。” “王爷过奖了,小民志向并不在功名利禄,小命只想用平生才学,造福百姓,让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这便是郑光宗,名字叫光宗,却并没有想过要光宗耀祖。 “本王是一方官员,尚且没有你的这番志向,说来惭愧,不过这桩亲事若是能成,也是怀李郡百姓之福。” 王胡忠见墨迹已干,便小心翼翼将纸卷起,放弃了一截纸筒里装好,好似寻到了一件宝物一般。 王胡忠小心翼翼将纸筒交给了程风:“程先生,这个还得麻烦你转交给姑娘,他日大喜之日,我等再一醉方休。”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程风收起纸筒,勉强一笑。 “喝酒,喝酒……” 郑万财见大事已成,也是心中大喜,急忙端起了酒杯,与程风王胡忠推杯换盏,不在话下。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其实一直让郑万财胆战心惊。 若是和王胡忠彻底闹翻,这往后在怀李郡,王胡忠有的是小鞋让他郑万财去穿。 一场酒宴,喝了整整一个时辰。 郑光宗被搀扶到卧房时,已经是不胜酒力,酩酊大醉。 饶是如此,郑光宗仍旧不停念叨:“痛快,太痛快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慕容小姐,你可能够感应……” “少爷,你喝醉了,我去跟你弄醒酒汤。”香菱将郑光宗搀扶到床上,累得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郡王爷今日亲自保媒了,你难道没有听见了吗?”郑光宗抓着香菱的手,揉了又揉。 仿佛终究抓着的就是慕容灵的手,此刻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少爷,奴婢听见了,也在为你高兴呢,可是越是这样,你越要爱惜自己的身体,酒多伤身……” 香菱好像是欲言又止,或者她是听到了什么,此刻却不能更郑光宗言明。 “我明白,我还要做发电厂,身体若是真的垮了,谁来做这项伟大的工程。”郑光宗嘴里明白,却不肯松手。 香菱这个姿势很累,只得侧着身子挨着郑光宗躺了下来。 第29章 你能比吗 郑光宗一侧身,将香菱抱住了,再用力一拽,香菱便到了他的怀里。 香菱浑身颤抖着,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少爷,你要干嘛,我去为你端醒酒汤。” “我没醉,喝什么醒酒汤。”郑光宗抱着香菱,用力往自己的胸腔里塞。 “少爷,我,我怕……” 香菱早将自己当成少爷的人,可是死到临头,却还是心惊胆战。 她听母亲说过,女人的第一次很疼的,尤其是碰到了粗鲁的男子,女人会更加痛苦。 “怕什么,有我陪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郑光宗的手很规矩,并没有动手动脚。 香菱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少爷,你怎么了,你白天不是说了,要,要香菱和你那,那个吗?” “别吵……” 郑光宗小声说了一声。 香菱幸福得发颤,这样温暖的怀抱,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尽管此刻很热,但她依旧陶醉着,任凭少爷把她抱得紧紧的,哪怕是把她当成了慕容姐姐。 怀李郡,云龙书院。 一间书房里面,香案飘香,红烛摇曳。 程风刚刚从郑家回来,书童急忙泡好了茶端了过来:“先生,慕容姐姐马上要启程了,就在外面等你。” “让她进来吧!”程风急忙正衣,在椅子上,也是正襟危坐。 慕容灵从外面进来,竟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慕容灵叩见先生,今夜就要启程去京城,还望先生保重。” 程风突然从椅子站起,走到了慕容灵的面前,便是屈膝跪下:“公主身份尊贵,老朽实在是承受不起。” 慕容灵急忙将程风搀扶起来:“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程先生的教诲,小女也会终身铭记的。” “可惜了,可惜了……” 程风一声长叹。 “郑少爷赠我一句诗,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其实我早明白,冥冥中,命中自有定数, 郑少爷也绝非久居人下之人,他日一定能够飞黄腾达,成为大乾国的有用之才,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 慕容灵则是有苦难言,她的身份特殊,此次也是接到皇上圣旨,让她早日回京,有要事商议。 慕容灵心知肚明,皇上是要她以公主的身份去和蛮,皇后娘娘在几年前便认了慕容灵为干女儿。 慕容灵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而到了二九年华,却要被送到蛮夷,嫁给蛮夷王子做王妃。 “公主,皇上那边话还没有完全说死,还有改变的可能,你一定不要妥协。”程风岂能不想看到才子佳人,龙凤呈祥。 “已经迟了,今日先生您去郑家,不就是跟郑家提亲了,穆家也是大乾国名门望族,希望郑少爷能得佳偶。” 慕容灵从怀里拿出郑光宗之前所赠诗句,递给了程风。 “程先生,烦你转交给郑少爷,怎奈今生是情深缘浅,只待来生,再续前缘。” “公主,你,你受委屈了,郑家和穆家联姻,也是形势所迫,老朽心里其实,也是后悔得很。”程风一脸愧色。 “皇上现在只想一方平安,我多年蒙受皇上宠爱,该死我为国效力的时候了,程先生,望您保重。” 慕容灵好似卸下了一身的负累,走得也是轻轻松松,无牵无挂。 看着慕容灵的背影,程风只是摇头,叹气…… 深夜,郑家,静悄悄。 郑光宗喝得酩酊大醉,被香菱搀扶上了床。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了碎碎地脚步声。 郑光宗急忙坐起,揉了揉眼睛。 桌上的煤油灯,灯光还在摇曳。 灯光下,站着一位绝色美女,看着郑光宗,是脉脉含情。 “慕容小姐,是你,你怎么来了?”郑光宗翻身下床,兴奋得颤栗着。 “郑少爷,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慕容灵一脸平静。 “我知道,程先生都跟我说了,慕容小姐,在下为你写的信物,你可曾收到?”郑光宗记起了晚宴时的事情。 “郑少爷,你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小女子福薄,今日小女子,是来跟你告辞的。”慕容灵起身,往后退去。 “慕容小姐,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郑光宗想追出去,怎奈两条腿好似灌铅一般沉重。 “郑少爷,好好保重,山高路远,有缘再见。”慕容灵声音空灵,好似来在空中一般。 “你别走,别走……” 郑光宗大声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灵飘然而去。 “少爷,少爷……” 耳边响起了香菱的声音。 郑光宗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香菱已经坐了起来。 二人都是汗流浃背,好似从河里爬起一般。 “慕容小姐呢,她刚才还来了的?”郑光宗也坐了起来,细想起来,原来是做了噩梦。 “少爷,你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去跟你倒杯茶,看你满头大汗的,一定是梦到慕容姐姐了。” 香菱看着自己的一身行头,其实也是脸红无比。 盛夏时节,衣服本来穿得极少,再加上出了一身汗,那样子便更是……元宝小说 “你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郑光宗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心中却是意难平。 郑光宗喝了茶,不久有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之后,便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香菱伺候郑光宗起床,洗漱。 而后将早点端到了卧房,看着郑光宗吃完之后,这才离开。 郑二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少爷,少爷,大好事……” “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就是有什么好事,也让你给吵走了。”郑光宗瞪了郑二一眼。 “少爷,我刚刚从炼钢厂回来,那边的第一批钢材已经出炉,工匠们等着少爷去验收呢!”郑二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就是猛灌。 香菱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夺过郑二的杯子:“郑二,你怎么用少爷的杯子喝茶。” “香菱,你还用过少爷的杯子呢!”郑二狡辩。 “郑二,我还亲过香菱,你能比吗?”郑光宗鬼鬼一笑。 第30章 试运行 郑二懵逼,怔怔地站在那里,看上去还真有点二。 “你还不走?”郑光宗看了郑二一眼,别有深意。 “少,少爷,我是来向你说好消息的,你就让我歇一会嘛!”郑二陪着郑光宗一起长大,二人其实处得跟哥们一样。 郑光宗回过神来,却是故意将脸色一沉:“什么好消息,都是我意料中的事情,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跟你去。” “好勒!”郑二得到了肯定,兴冲冲地出了郑光宗的卧房。 香菱拿着白布为郑光宗擦拭额头的汗水:“少爷,你刚才睡觉,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天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香菱,这件事情,我必须马上了结,还有我今天忽略了一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脊背还是凉飕飕的。” 郑光宗凝住眉头,他感觉今天的事情有蹊跷,却又说不出来蹊跷到底在哪里。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香菱痴痴地看着郑光宗。 “我,我忘了看慕容小姐的生辰八字了,但凡定亲,都要交换生辰八字的。”郑光宗虽然是穿越而来,这些礼数还是懂的。 “咯咯咯,生辰八字在老爷那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少爷,现在就等着你金榜题名之后,便可以迎娶慕容姐姐了。” 香菱咯咯咯笑了起来,竟然也是花枝乱颤,妖艳动人。 郑光宗看得有些痴了,人生得此一两知己,也是值了:“香菱,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豁然开朗了,我现在就去炼钢厂。” 郑二已经组织了一众家丁,并且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将郑光宗扶上了马背,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炼钢厂出发。 炼钢厂那边,众工匠在加班加点地干活。 郑家给出的报酬,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卖力。 钢筋源源不断地从炼钢炉里出来,最初看上去只是一根根红彤彤的金条,经过冷水沉浸之后,便是黑漆漆的钢筋。 郑光宗看着这些钢筋,脑中再次形成了一个脉络图。 再过不了多久,发电厂便可以建成,但终究还是技术有所局限的原因,发电厂估计暂时只能满足郑家地供给。 又是几天过去了,郑光宗在众工匠共同地努力下,终于将发电厂建成。 由于怀李郡地处亚热带地区,常年起风的天数并不是很多,郑光宗放弃了风力发电的构想,而是采取了火力发电。 怀李郡四周均是大山,大山下面矿场丰富,蕴含着大量的优质原煤,这些原煤便是火力发电最好的原材。 这几日,正是因为郑光宗为怀李郡做了很多善事,以至于金貔貅能量爆棚。 郑光宗一鼓作气,将发电厂建起来。 大家纵然有满腔热情,对郑光宗还是有诸多不解,郑光宗所做的,所想的,都是众人从未听过的事情,叫谁不感到奇怪呢? 好在这个郑万财,却是对郑光宗无条件地支持,无论郑光宗怎么折腾,他都会装聋作哑。 郑家偌大的家财,日后本来就是郑光宗的,他想怎么样造就怎么样去造。 郑万财也被儿子一首诗深深地折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吾儿有才,吾有何忧? 郑光宗每日白天睡觉,到了晚上才去发电厂一人操作。 他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金貔貅的妙用,若是知道的人多了,只会跟自己招来太多的麻烦。 郑家上下,郑光宗最信任的二人,便是香菱和郑二。 所以,深夜忙作的时候,也会带着这二人,就算金貔貅发挥异能,郑光宗也不隐瞒这二人。 “哇……” “啊……” “太神奇了!” 香菱和郑二也只有惊讶的份。 郑光宗利用金貔貅的异能,获取了大量的基建材料,什么电线,电灯,电机,电闸,等等等…… 总之,这些东西,香菱和郑二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只当是天外之物,好似看着天书。 郑光宗一人忙碌,连打下手的机会都不留给香菱和郑二。 每每累得汗流浃背,香菱便十分心疼:“少爷,你歇会儿嘛,累坏了身子,老爷会心疼的。” “香菱,我看是你心疼吧?”郑二在一旁打趣,小姑娘看少爷的眼神都是脉脉含情,看来是真动春心了。 “我心疼怎么了,难道像你,铁石心肠,一点也不懂得疼惜别人?”香菱白了郑二一眼,样子俏皮至极。 “好了,你们两个人别打嘴官司了,好好跟我掌灯,要不了几天,本少爷就会让郑家处处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郑光宗基本上,都已经办妥,接下来便是走线,将电缆铺到郑家,分支后在郑家各处按上灯泡,灯管等发光电器。 这又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放眼整个怀李郡,能工巧匠比比皆是,可能够胜任郑光宗这项任务的,却无一人。 正因为如此,郑光宗也只得事必躬亲,亲力亲为了。 好在有善解人意的香菱相伴左右,郑光宗喝了,累了,困了,总会有香菱在一旁解闷,也有不少乐趣。 这几日,郑光宗在家里鼓捣通电设备。 郑二也没有闲下来,白天带着几个家丁,沿街宣传用电照明的诸多好处。 甚至,请来了怀李郡最著名的画家,将各类灯具画在了纸上,然后在郡城大街小巷四处张贴。 转眼,便到了正式试运行时候,也不知道谁将郑家所有的蜡烛和煤油灯全部藏了起来。 郑家上下,到处一抹漆黑,就差是伸手不见五指。 郑万财不发牢骚,郑家下人便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老爷允许少爷如此作,他人又能够奈何。 郑万财的一颗老心脏扑通通跳个不停,为了给儿子造势,他特意将这条街道德高望重的几个老街坊也请了过来。 关键时候,郑光宗竟然不知所踪。 这小子,莫不是怕失败了,不好在老少爷们,街坊邻居面前有一个交代,才故意躲起来了吗? 郑万财胡乱猜测着,心里便像是猫爪在挠一般。 第31章 生意精 郑二凑到郑万财跟前,小声提醒:“老爷,少爷让你把,把那个玩意合上就行。” “不行,你们听,是什么在轰隆隆的响?”郑万财耳不聋,眼不花,此刻听到了远处有隆隆的声音,好似老天像闷雷。 “老爷,那是机器,发电的机器,少爷说了,电就是从机器里发出来的。”郑二也是一知半解,此刻却装作能人。 “还是不明白。”郑万财抓耳挠腮,接下来,便是他儿子所说见证奇迹的时候。 可是,他怎么觉得那么玄乎呢? 电对大家都是一个陌生的事物,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时候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之时,有人会被雷击电击死,如此一来,就更加让世人对电产生了恐惧感。 “郑老爷,你把我们请来,倒是让我们见识一下呀!” “你看那玩意,像一个葫芦,真的就可以发光吗?” “郑少爷以前不过只有一点傻,现在却是疯了,疯得让人看不懂。” 一声声质疑此起彼伏,传入了郑万财的耳中。 老脸,老脸不要了。 郑万财一生溺爱儿子,他想了,如果儿子真的失败了,那就让自己背下这口黑锅。 人称赵伯的老管家赵泰搀扶着郑万财,小声提醒:“老爷,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少爷他都,都……” “唉,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人家里的孩子是来报恩的,我家就是来讨债的,谁让我是他爹呢?”郑万财轻声叹气。 “老爷,要不让我来吧,到时候,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赵泰忠心耿耿,对郑家是忠贞不二。 “胡说,就算光宗败了,这锅我也得背着。”郑万财一脸坚定。 众街坊中,不乏商贾富户,他们眼巴巴想看郑家笑话呢,就算真是笑话,也跟儿子无关,全是我郑万财的主意。 “合闸……” 郑万财单手举起,心脏砰砰砰直跳。 不停地念叨:儿啊,你可不能让爹下不了台面啊,以后怎么再见这些街坊邻居,老少爷们。 郑万财是闭着眼睛合闸的,耳听得轰的一声。 便是闭着眼睛,都能够感觉到一道白光闪现。 莫非,天,天亮了? 郑万财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处处一片光明。 艾玛,这也太亮堂了,怎么感觉比太阳光还要亮呢? 郑家上下全部欢腾起来,载歌载舞,好似在过节一般。 那些街坊邻居,一个个懵逼,不停地揉着眼睛。 敢情郑家这几天做的宣传一点水分都没有参,电灯,灯泡的亮度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郑万财这个乐,急忙回头对赵泰喊道:“赵伯,吩咐厨房,赶紧弄菜,我今日要大宴宾客,招待这些老街坊。” 一时间,郑家下人全部忙碌起来,像是在办流水席一般。 不过,处处灯火通明,办事方便利索,心里也畅快。 “郑老爷,我们大伙还以为说着玩的,想不到还是真的,这一下,郑家便跟皇宫似的,真,真亮堂……” “我早就知道,郑家了不得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郑家来年还会出状元,我等都要跟着沾光了。” 人都是这样,习惯于锦上添花,很少会雪中送炭。 郑万财听多了这样的话,自是不以为然:“各位,其实我早想过了,既然大家有缘聚在一起,郑家也不会独享光明, 只要大家愿意,要不多久,大家都能够跟郑家一样,用上电灯照明,届时,处处皆是光明。” “那是,我家作坊,一到阴雨天气,根本就不能作业,到了晚上不仅仅费了蜡烛和煤油,还不出活……” “我家也是,在煤油灯下纺线,好好的棉线,都被熏黑了……” 郑万财在听,心里自是乐开了花:“这就对了嘛,犬子此举,便是为了给大伙带来光明,不过……” 大伙明白得很,郑万财这是要报酬。 “郑老爷,看你说的,郑少爷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大伙绝不会让郑家吃亏。” “就是,就是,郑少爷是怀李郡的大英雄,我们可不能让英雄寒了心。” “是呢,郑少爷呢,怎么不见郑少爷的人呢?”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便全部安静了下来。 如此光明时刻,不全是郑光宗的功劳吗? 郑万财这才记起了儿子,四处寻找,却不见踪影,看到了香菱,便喊了过来:“香菱,少爷呢,去哪里了?” 香菱急忙走过来,垂首答道:“老爷,少爷正用心读书呢,他想参加乡试,之后上京赶考,博取功名。” 艾玛,郑家祖坟要冒青烟了。 郑万财面带得意之色:“孩他娘,你听到了吗,你家傻儿子正用工呢,他要去考状元了。” “老爷,少爷一点也不傻。”香菱低声辩解。 “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我只是溺爱,你不懂。”郑万财笑了,儿子长这么大,这是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我懂。”香菱小脸儿一红。 “去挑些好吃的给少爷送去,告诉他别太累着。”郑万财看似在吩咐,实为在炫耀,炫耀给那些街坊看。 “郑老爷,我们对这些不太懂,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要不我先给你一百两银票作为定金,等日后再算。” 有人等不急了,看到郑家如此灯火通明,心里却是痒痒的。 “好说,好说,不过这些我也不太懂,你们尽管将银两存下,到时候多退少补。”郑万财本身就是财迷,见钱怎么不会眼开? “我交一百两……” “我也交……” “等等,赵伯,你去把账房先生请来,把各位相邻的账全部记下,明天再交给少爷看看。”郑万财精明得很。 明明是自己发财,却全部将原因揽到郑光宗身上了。 郑光宗此刻干嘛呢? 用功只是一方面,他在想他的知己慕容灵。 发电厂能够建成,慕容灵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香菱扭着小身段走了进来,那模样儿,就像是仙女下凡,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手里端着好酒好菜。 第32章 我的女人 “香菱,你干啥呢?”郑光宗抬起头,笑看香菱。 “老爷说少爷读书累了,特意让奴婢送来酒菜犒劳你呢!”香菱望着郑光宗,痴痴地笑。 “你们几个,把酒菜放下,都出去吧,还有告诉老爷,先不要分外面的人报价,老爷还不懂。” 别看郑光宗在卧房念书,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其实是了如指掌。 前生在二十一世纪不过就是一个小白,穿越到大乾朝,自是要有一番作为,将来说不定会载入史册,为后人所称颂。 家丁等人将酒菜放下,鱼贯而出。 香菱走过去,将卧房门关上,回头一脸崇拜地看着郑光宗:“少爷,你太,太厉害了,老爷今天都像年轻了好几岁。”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你也变了嘛?”郑光宗看着香菱,拿起酒壶,便是大口喝酒:“痛快,痛快。” 香菱瞅着自己,又瞅瞅郑光宗:“少爷,你别这样喝酒呀,再说了,我还不是我,我哪里变了嘛?” “你好像又长高了,过来,让我量一量。”还真是,郑光宗发现香菱真长高了,看上去更加迷人。 香菱扭扭捏捏走到郑光宗的面前:“少爷,郑家对我这么好,我再不长高一点,就,就对不起……” 郑光宗一口气,喝了几杯酒,便有了三分醉意,七分朦胧,双手板着香菱的肩膀,认真看着她的脸。 一张脸精致清秀,大眼睛扑闪扑闪,像是能够说话似的。 突然间,郑光宗面前的香菱变了,变成了慕容灵的样子,郑光宗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做的梦:“你,你为什么要走?” “我,我没走啊?”香菱如坠迷雾。 “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慕容小姐,你不要再走了好吗?”说罢,郑光宗一下子将香菱搂入了怀里。 “少爷,我是,我……” 香菱被郑光宗搂到窒息,郑光宗的劲儿太大了。 “别说了,我今天就要跟你共赴巫山云雨,从今以后,便是心心相印,再不分离。”郑光宗虽有些踉跄,却被香菱搀扶着。 “少爷,你醉了……” 香菱的小身板真的承受不起,只能小声劝慰。 “我没醉,我要和你共赴鸳鸯帐。”有道是酒壮怂人胆,况且郑光宗不是怂人,哪里需要酒来壮胆。 香菱心里却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少爷没有把她当成外人,终于可以有肌肤之亲。 悲的却是,少爷把她当成了慕容姐姐,终究心里有许多难过。 香菱搀扶着郑光宗去了大床,将郑光宗安顿好,点好了驱蚊药草,这才打算离开。 “别走,留下来陪我。”郑光宗发出梦呓,他的心里还在想着慕容灵。 香菱打开蚊帐,钻了进去,屋里灯光明艳,使得香菱更加害羞无比。 郑光宗突然坐了起来,看着香菱:“今晚就别走了,香菱……” “啊?”香菱垂下了头。 “让我跟你宽衣解带吧!”郑光宗似醉非醉,一脸温柔。 “少爷,不太好吧!”香菱没少和郑光宗一起睡,但他们向来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大热天的,穿那么多衣服干什么?”郑光宗伸手便跟香菱解衣服,虽然醉了,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转瞬间,香菱便只剩下一块红肚兜,好似年画中的娃娃。 “少爷,你,你要干什么?”香菱低着头,不敢看郑光宗。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本少爷今生今世要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人的欺负。”郑光宗俯身下去,将香菱压在了身下。 香菱抽搐着,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自此,郑光宗对香菱更是疼爱有加,一有时间,边教香菱读书识字,从不间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郑光宗不停的利用金貔貅的能量,弄来了电灯,电线,电表等计费器材。 当然,电线杆子不需要大费周章,山上的大树有的是,只要勤快,随时会有。 很快,怀李郡很多人用上了电灯照明,直到夜幕降临,很多地方呈现出不夜城的太平盛世景象。 郡王府并不在郡城最繁华的地段,再者怀李城很大,这边热热闹闹的用电大事,郡王府那边不过也只是闻听到了一些风声。 郡王王胡忠对郑家是又恨又怕,他并不知道郑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尤其是郑家少爷郑光宗,已经到了嚣张跋扈的地步。 自从郑光宗出头惩治了那些街头恶霸,无良商家之后,王胡忠的油水便少了很多。 往常跟他送礼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近来这些人却好像对这个郡王也视而不见。 王胡忠也乐得有一个清闲,只要怀李郡不出大事,就能够保住他头上的乌纱帽,他王胡忠还不是怀李郡的王。 王胡忠两个月前,娶了柳家千金柳春花,小名儿柳絮儿为四姨太。 这柳絮儿生得是体态阿娜,面若春花,将王胡忠迷得是五迷三道,其他的几房太太是靠边站,柳絮儿每日则是大红灯笼高高挂。 柳家因为作恶,被郑光宗带着众百姓抄了家,这个仇,柳絮儿一直藏在心里,待某日时机成熟,便要为柳家报仇雪恨。 柳絮儿备好了美酒佳肴,让贴身丫鬟将王胡忠请了进来。 王胡忠红光满面进来,因为赈灾有功,皇上还赐给了他顶戴花翎,加官进爵,赏了良田千亩。 “絮儿,难得你记得为夫,为夫今日便与你喝一个痛快。”王胡忠不过,柳絮儿二十出头,二人都是大好年华。 “官人,奴家今日准备的美酒,是我柳家珍藏,世上难有,奴家能有今日荣华富贵,全赖官人恩赐。” 柳絮儿十指纤纤,为王胡忠斟酒,笑容好似鲜花绽放。 “宝贝儿,为夫今生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你。”王胡忠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好,好酒……” “官人,你不要喝那么急嘛,好酒要慢饮才有味道。”柳絮儿甜甜地笑。 “为夫才不呢,我要喝了酒,与你共赴鸳鸯帐。”才一杯酒,王胡忠便是激情涌动。 第33章 耳边风 王胡忠哪里知道,柳絮儿在酒里加了一些滋补药。 本来王胡忠就在兴头上,再加上酒来助兴,他怎么不会迫不及待,要很柳絮儿共赴鸳鸯帐呢? 柳絮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人,奴家冤啊,求你为奴家做主,奴家永世都为你做牛做马。” “宝贝儿,你这是干什么嘛?”王胡忠浑身跟着火似的,见柳絮儿来此一曲,更是心急火燎。 “官人,奴家大哥无辜被人暗害,至此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奴家每日好像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柳絮儿抬头,泪流满面,已然是雨打梨花。 “宝贝儿,这是一件悬案,还缺少证据,为夫其实一直都记在心里。”王胡忠打了一个寒颤。 柳家柳春失踪,也可以说是死了,谁不知道是郑家少爷郑光宗所为。 可是王胡忠却不敢与郑光宗直面交锋,郑光宗背后隐藏着极大的势力,让王胡忠忌惮无比。 “官人,谁都知道,是郑家郑光宗所为,你却不知道,你是没有把我们柳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呜呜呜……” 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以来都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柳絮儿现在便使上了。 “我的宝贝心肝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光宗现在正是风光时刻,为夫也不能动他,你可知道, 连大乾朝穆家都想跟郑家结亲,这保媒的还是云龙书院的程先生。”提起程先生,王胡忠便感到头疼。 程先生程风曾经当过太傅,做过当今皇上的老师,虽然没有什么官衔,但威望不亚于朝廷一品大员。 “官人,你也知道郑光宗正在风光时刻,我担心不久他会抢了你的风头,说不定到时候,王家也会灭在他的手里, 你出去打听一下,谁人不说郑光宗的好,这话万一传到皇上耳中,说不定下一个郡王就是郑光宗。” 柳絮儿也是名门千金,精于算计,她将王胡忠拿捏得死死的,便好似插翅难逃。 王胡忠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他也感觉到了,前几日升堂办案,各级官吏津津乐道的竟然是郑光宗,而不是他。 什么怀李城百姓能够得救,全是郑光宗的功劳。 “好一个郑光宗,我看他是野心不小啊!”王胡忠大怒,将手里酒杯摔得粉碎。 “官人,你得早做准备啊,郑家父子表面看来,是一对大善人,而内心其实是心如蛇蝎,毒辣无比, 之前大街小巷发生的那些伤亡打斗,哪一起不跟郑家有关?”柳絮儿泪流满面,痛哭淋漓。 “宝贝儿,明天,为夫一定会为民除害,也要为你柳家报仇雪恨,今晚为夫实在是……” 王胡忠心里痒痒着,那一杯酒实在太厉害,再不发泄,非被憋死不可。 “官人,奴家这就服侍你就寝。”柳絮儿破涕为笑,站起搀扶着王胡忠往床边走去。 如此老夫少妻,在鸳鸯帐中快活,竟然也好似山河破碎,地动山摇。 次日,王胡忠打算带着官兵侍卫前去郑家兴师问罪,却不料衙门中琐事不断,一直到了日落时分,才将诸事摆平。 在柳絮儿的服侍下,王胡忠用完晚宴,这才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郑家而去。 柳絮儿在身后倚门而望,静候佳音。 郑家,近来是财源滚滚。 郑光宗只负责工程,至于如何收钱,则交给了老爹全权管理。 短短七八天功夫,便赚得盆满钵满,将前期投资,赚回了一个七七八八。 晚间时分,郑光宗又去饱读诗书,香菱则举着芭蕉扇在旁为郑光宗赶扇,驱赶文字。 如此情形,便好似闺中乐趣,红袖添香。 郑家大厅,郑万财正在陪着云龙书院老先生程风喝茶,程风哪里还坐得住,如同一个乡巴佬进城,无处不见惊喜。 艾玛,这小小的葫芦娃,竟然好能够发光,比蜡烛亮许多倍,最关键的是不怕风吹。 还有,那一根长长的擀面杖,为什么是银光闪闪,分外分明呢? 简直是太神奇了,云龙书院有学生近百名,若是用上这些发光的玩意,那些学生岂不是学得更带劲? “程先生,你别看了,犬子说了,看久了会伤眼睛。”郑万财对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要喊儿子当爹。 “这是怎么弄的呢?”程风读了不下万卷书,对目前的物件,仍然是一窍不通。 “哎呀,这里面名堂多得很,什么光学,力学,化学,物理学,等等等等。”郑万财啥也不懂,此刻却是如数家珍。 “无力学,是什么东西?”程风瞪大了眼睛。 “赵伯,你还是去将少爷找来,我跟程先生解释不清楚。”有道是母凭子贵,郑万财现在也是父仗子荣。 郑光宗听说程先生来到,心里也是畅快无比,好歹也能够知道慕容灵的境况,让程先生带去相思之意。 “程先生,你大驾光临,怎么不早通知小侄,小侄也好亲自去迎接你呀!”郑光宗与程风客套着。 “郑少爷,听令尊说你在刻苦读书,老夫怎敢叨扰呢?”程风也在客气,不过这郑光宗也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咋的就与众不同呢? “程先生,你太客气了,小侄是你的学生,你有何吩咐,小侄不敢不从。”郑光宗也是尊师重道之人,说话客客气气。 “郑少爷,那老夫就不绕弯子了,贵府灯火通明,有如白昼,老夫想请你帮忙,在云龙书院也安上电灯, 届时老夫带学生,也不至于误人子弟,而贻笑大方。”程先生名声在外,却一向低调。 “哈哈哈,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程先生尽管放心,几日内小侄一定会替你弄好,届时,云龙书院,也是不夜城。” 郑光宗朗声大笑,程先生将自己内侄女许配了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亲上加亲。 “老夫手头颇紧,郑少爷你看?”程先生露出为难之色。 “程先生偌大年纪,还在教书育人,我郑光宗正值年少,当为国家出一份力。”郑光宗又是朗声大笑。 第34章 公报私仇 “郑少爷,你真是少年英才,高风亮节,实属我大乾国之幸,老夫钦佩之至。”程风甚为感慨。 “老,老爷,外面有官兵,将郑家围住。”一名家丁从外飞奔进来,面色惶恐,惴惴不安。 “慌慌张张干什么,没看见有贵客在此吗?”郑万财瞪了一眼家丁,回头对程风道:“程先生,不碍事,近来官兵巡查频繁。” “郑二,你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带兵,不管是什么人,你让他退下,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 郑光宗不想打扰了自己的雅兴,更不想使得程先生难堪,便让程先生暂且回避,等事后详谈。 郑二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少爷,小人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少爷定夺。” “他奶奶的,还有谁让你怕成这样的,就算是郡王爷来了,也不至于如此啊!”郑光宗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郑少爷,你猜得还真准,正是本王。”大厅外,传来一声冷笑,王胡忠在众官兵前后呼应下,走了进来。 “郡王爷,不知你前来造访,迎接来迟,还请恕罪。”郑万财深知这些当官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急忙赔罪。 “什么造访,本王是来抓人的。”王胡忠说翻脸,便翻了脸,不带有一丝情谊可讲。 “抓人?”郑光宗望了过去:“王爷,你是不是搞错了,郑家满门都是良民,哪里有你可抓之人。” “郑光宗,有人告你私通山贼,秘密向山贼出售军火,还有,柳家在你诬陷下蒙冤,几近被灭门, 如此罪大恶极的行为,本王再要是纵容,岂不是被怀李郡老百姓耻笑。”王胡忠一心想为小妾出气,自然要颠倒黑白。 “郡王爷,你还真是好记性,你难道忘了,当日在柳家密室弄来了一箱书信,全部都是柳家私通马帮, 甚至与蛮夷私交的密信,你现在反而诬陷小民,又有何居心?”郑光宗已然是死过一回的人,便是天不怕,地不怕。 “哈哈哈,你去将书信拿出来,要不当场让大家看看。”王胡忠有备而来,根本没有将书信放在心上。 “世上不要脸的人多的是,现在更是见识了,郑二,既然王爷要撕破脸,本少也不顾什么了,你去将书信全部拿出来。” 郑光宗骂人不指名道姓,却也是犀利无比。 郑二带了几个家丁,去将木箱抬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郑二打开了箱子。 这一刻,郑光宗彻底惊呆,竟然里面的书信不翼而飞,仅仅剩下一个空箱子。 “郑光宗,你一再戏弄本王,仅凭这一条,本王便可以治你的罪,来人,把郑光宗带回衙门,听候审讯。” 王胡忠此刻所行的不过是第一步,郑家富可敌国,他要慢慢的将郑家整垮,来一个坐享其成。 “谁也不许欺负我家少爷。”关键时候,郑家下人面面相觑,跳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小丫鬟香菱。 “香菱,你出来干什么,我没事的。”郑光宗压根没有将王胡忠放在眼里,他早将王胡忠摸透,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少爷,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好好的。”香菱拦着郑光宗,眼泪汪汪。 “哈哈哈,好一个忠心的小丫头,郡王爷,才几日不见,果然威风了不少。”程风一直在大厅隔壁听着,实在没有忍住,才踱步走出。 “程,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王胡忠冷汗冒了出来,在怀李郡,程风无异于是他的克星。 别人不知道程风的来历,王胡忠却是心知肚明,那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啊! “郡王爷,老夫只是觉得郑少爷所发明的电灯很是特别,老夫便想请郑少爷为云龙书院安上电灯, 郡王爷莫非对电灯也感起兴趣,想在郡王府安上电灯吗?”程风好一阵冷笑,他也知道王胡忠不怀好意。 “程先生,本王跟你是不谋而合,我也是来郑家参观的,顺便邀请郑少爷到府上安上电灯,享受一下大好光明。” 王胡忠违心恭维着,事到如今,也只能忍一时之怒,尽量做到不了了之。 “呵呵,既然如此,你带来这么多官兵干什么,是要剿匪吗?”程风再次冷笑。 “程先生,你误会了,这些官兵是之前出城帮助过受灾百姓的,本王前来,刚好遇上,便带了过来,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本王这就遣散他们。”王胡忠心里这个气,表面上,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误会,全部都是误会,赵伯,吩咐厨房,重新弄菜,招待王爷和程先生。”郑万财虚惊一场,此刻仍然是心有余悸。 王胡忠看着郑家到处灯火通明,也是羡慕得很,既然不能治郑光宗的罪,莫不如让郑光宗去郡王府,安上电灯照明。元宝小说 “郑少爷,本王对你是又爱又恨,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笔带过,本王想请你去郡王府安上电灯。” 王胡忠看着郑光宗,露出满脸狡黠。 “王爷,只要你看中小民,小民自当竭尽全力。”郑光宗做的就是买卖,管他是官家还是商人,只要有得钱赚的工程,便一定会接下。 “郑少爷,你过谦了,需要多少费用,本王绝不会少你半分银两。”王胡忠还是鬼笑,他便想以大欺小。 “好说,好说……” 郑光宗怎么不知道王胡忠的用意,与这样一只老狐狸打交道,就得多留几个心眼。 “王爷,就算是犬子不答应,我也会让他去郡王府,安上电灯,给郡王府带来光明。”郑万财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郑老爷,那就有劳你了。”王胡忠拱手,感谢。 “赵伯,重新摆上酒宴……” 郑万财喊来赵伯,满脸兴奋。 王胡忠喊来手下,把官兵带走,便安心留了下来,陪着程先生喝酒,聊天,不在话下。 郑光宗只盼着王胡忠早些离开,他想打听慕容灵的消息,可是王胡忠一直不走,他便没有跟程先生单独相处的机会。 “少爷……” 香菱站在不远处跟郑光宗挤眉弄眼。 第35章 再生毒计 郑光宗站起,微微拱手:“程先生,王爷,在下方便一下,失陪了。” “郑少爷自便。”王胡忠喝得红光满面,当然,他也不想郑光宗在酒席之上,二人之间实在缺少共同话题。 郑光宗出了大厅,香菱看到没人,便依偎了上来:“少爷,不要喝酒嘛,喝酒伤身体。” “那你要我干嘛?”郑光宗抱着香菱娇软的身子,忍不住又是心生涟漪。 “你去教奴婢写字嘛,你昨天说的那个青藤酒,红薯手……” 跟着郑光宗读书识字,香菱也略懂一些,不过有的还会弄错。 “哈哈哈……” 郑光宗大笑不止:“香菱,不是红薯手,是红酥手。” “都不是,是香菱的手。”香菱倚在郑光宗的怀里,小心脏被幸福完全填满。 郑光宗和香菱一起回了卧房,大厅那边还在喝酒,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还是跟香菱去读书写字,更快活一些。 一夜无话。 郑光宗带着几名家丁来到了郡王府,郡王府府邸宽敞,大大小小足足有两百多间房屋,郑光宗预算下来吗,至少需要五万两银子。 王胡忠听到五万两银子,顿时便火了:“郑少爷,你这是坐地起价吗,五万两银子,我要重做一座王府。” “王爷,这里面需要多少材料,你可能不知道,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用银两买到的,我所说的五万两,还是友情价。” 郑光宗也火了,谁不知道王胡忠有钱,甚至在赈灾款项中中饱私囊,今天便是要王胡忠放出血来。 “不行,太多了,你把郡王府当成国库了,郑少爷,你跟其他人安装电灯,可没有这样狮子大开口吧!” 王胡忠不是傻子,他也摸清了行情。 普通商人家里,最多就是一千两封顶,而郑光宗向他要了足足多出了五十倍的银子。 “王爷,别人家才几间房子,你家有多少,你若是嫌小民要价太高,那小民也只有勉为其难,放弃这个工程了。” 郑光宗也是斩钉截铁,都说王胡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还真是名不虚传。 “郑少爷,生意是慢慢谈妥的,你不要一口咬死嘛,五万两,也实在是太多了。”王胡忠懵逼。 “要不这样,待我帮王府安装完毕,减免王府一个月电费,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自己掂量一下。” 郑光宗并不想跟王胡忠彻底闹翻,皇上让王胡忠在怀李郡做郡王,肯定有皇上的道理。 “电费,啥叫电费?”王胡忠还是懵逼。 “王爷,郡王府每日所用蜡烛,煤油是不是一笔开销,还有偶尔不小心,会引起一些小火灾,又要费不少银子, 小民这个电费比起郡王府原有的开销,不知道节约了多少,王爷若是觉得不划算,小民这就撤……” 郑光宗来了一个欲擒故纵,总之让王胡忠是欲罢不能。 王胡忠忍痛答应,他并不是拿不出五万银两,而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郑光宗对别人便宜,对他却是漫天要价? 郑光宗拿了银两,便带了能工巧匠在郡王府干开了。 所需供电器材,全部需要金貔貅能量得来,可是金貔貅能量有限,每每都需要郑光宗做了大善事,才能补充能量。 郑光宗便用银两买来生活物品,让郑家家丁分派给一些受灾百姓。 如此几天过去,郡王府竣工之时,五万两银子,其实也是所剩无几。元宝小说 王胡忠付清了余下银两,终于也过上了灯火辉煌的日子,可是总觉得心里憋屈。 一个小小的平民,竟然轻轻松松勒索走了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是王胡忠是仕途中,是最大的一个败笔。 四姨太柳絮儿这几天也成了生气的闷葫芦,柳家在短短二十天不到,便好似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柳絮儿见到王胡忠闷闷不乐,料想王胡忠也在跟郑光宗置气,所以便想旁敲侧击,再烧一把火。 柳絮儿备好了美酒,让丫鬟去将王胡忠请了过来。 在自己的卧房里面,柳絮儿穿着随便,小褂儿半开,便是个酥胸儿半露,眉尖儿斜挑。 王胡忠连日来的烦恼,经过柳絮儿此番挑逗,便是烟消云散。 一把将柳絮儿扯到自己的腿上,王胡忠笑嘻嘻道:“美人儿,难得你这么柔情,为夫我也是欣喜得很。” “官人,奴家每日是以泪洗面,官人喜从何来?”说着话,柳絮儿便是泪眼迷离。 “宝贝儿,这个郑光宗有人保护,为夫实在是奈何不得,你还是容为夫再想些时日。”王胡忠每每想起郑光宗,便会感到头疼不已。 “官人,上一回为了帮你整垮郑家,奴家哥哥特意潜入了郑家一趟,把那些对官人有损的信件全部拿走了, 没想到,官人还是失望而归,你是没有将奴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呜呜呜。”柳絮儿很快又是雨打梨花。 “宝贝儿,怪只怪程先生护短,我实在不能奈之如何呀?”王胡忠深知程风身份,若是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会让他松一层皮。 “官人,你还不知道吧,程先生昨日上京去了,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现在正是时候,你为何不下手?” 柳絮儿勾着王胡忠的脖子,还是泪光点点。 “宝贝儿,就算去抓郑光宗,也要有一个噱头,不然,怎么服众。”王胡忠从心底想整倒郑家,只是苦于无计。 “官人,当初郑光宗整倒柳家,不是靠着那些信件吗,你也可以伪造一些信件,诬告郑光宗私通山贼, 只要有证据,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前去抓捕郑光宗,若是郑光宗想反抗,你则直接先斩后奏, 就算程先生从京城回来,也为时晚矣。”有道是最毒妇人心,此刻柳絮儿将这妇人心的毒,演绎得淋漓尽致。 “宝贝儿,难得你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你赶快将书信伪造好,我这就拿着通敌信去郑家抓捕郑家父子。” 王胡忠忍不住大笑,如果真的将郑家整垮,那郑家财产岂不是? 第36章 私通山贼 “官人,奴家早就把书信弄好了,现在只等着你拿着铁证去找郑光宗算账呢!”柳絮儿咯咯笑着,在王胡忠怀里,轻扭腰肢。 “快拿出来为夫看看,还有什么纰漏,不行的话,再加以改正。”王胡忠是恨透了郑光宗,巴不得是速战速决。 “官人,那你先喝酒,我去拿给你看。”柳絮儿亲了王胡忠一口,起身离去。 王胡忠浑身痒痒着,这个小妖精,还真是要不得。 柳絮儿拿出了几封信件,一一拆开。 乖乖的,这信件伪造得几乎是以假乱真。 关键是,信封上,还有郑家郑光宗的印章,这玩意在古代属于私有物品,绝对不会外泄。 “宝贝儿,你太厉害了,郑光宗这厮太可恶了,断了为夫的财路不说,还一下子讹走了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他郑光宗不倒,我王胡忠永无安生之日。”王胡忠看着这些信件,又是一把将柳絮儿拉入了怀里。 “官人,仅凭这些信件,可能还不足以置郑家于死地,以奴家看,还得找两名清风寨的山贼做做伪证,使得郑家无力辩驳。” 柳絮儿端着酒杯,送到了王胡忠的嘴边,媚眼挑着,酥胸露着。 王胡忠抱着柳絮儿,便往大床走去:“心肝宝贝儿,为夫还是先吃了你,然后再去吃掉郑光宗一家。” “讨厌嘛!”柳絮儿笑着往王胡忠的怀里钻,跟小鹿一般。 怀李郡,郑家。 自从郑光宗电厂建成之后,不断扩大规模。 怀李郡许许多多老百姓,都来郑家,希望郑光宗也能够跟他们带来光明。 少数人家,且都是富户,郑光宗为他们安装电线,从中能够赚来银两,可是怀李郡大部分都是穷人。 郑光宗若真是全部为他们安上电灯,无异于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金貔貅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无节制地提供能量,换来郑光宗所需要的各种所需器材,再者,好像这样,也会坐吃山空。 无奈之下,郑光宗只得建起相应的配套工厂,无形的又增加了大量的开销。 才几日功夫,郑家的银子,又跟水一般,往外哗哗地淌着,郑万财这个心疼。 儿子难道又是在作妖吗? 之前为郡王府安装照明,把郡王也王胡忠得罪了,至今郡王爷也不再搭理郑万财,更没有登门拜访。 郑万财吃罢早饭,便把赵伯喊了过来:“赵伯,你去看看少爷,让他先不要出门,我有话问他。” “老爷,少爷现在忙得跟什么似的,每天嘴里含着饭都在走路。”赵伯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不决。 “忙,忙出什么名堂了,再这么下去,郑家的家财都要被他败光了。”郑万财面沉如水。 “老爷,那我去喊少爷,你也不要生气了,少爷办事有分寸的。”赵伯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郑光宗在卧房里面,手握毛笔,舒展姿势,但见一行行字好似龙飞凤舞。 香菱在一旁研墨,含羞低眉,笑脸嫣然:“少爷,你该出门了,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别把自己累着了。” 郑光宗放下了毛笔,双手举起,发力:“呵呵,我现在是身强力壮,哪里会累着,我只想早点把手头的事情做完, 再去一趟京城,听说京城景色很美,我也想去看看,好好瞻仰一下大乾王朝的京城风光。” “少爷,你是想去看慕容姐姐吧?”香菱抬眼看着郑光宗,眼里也是星星点点。 “也不知道慕容小姐现在在干什么,一去这么久,杳无音信,唉。”郑光宗轻声叹气,难道自己真地得了相思病?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呀?”郑光宗看了过去。 “少爷,老爷有话跟你说,让我来喊你一声。”门外是赵伯的声音很严肃,也略显卑微。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郑光宗听到有些儿不对劲,不过从小到大,他对赵伯都很尊敬,所以也不想为难赵伯。 赵伯退去,香菱则是小心翼翼,开始为郑光宗整理衣衫,好像是闷闷不乐。 “香菱,你怎么一脸愁容,有什么事情不开心?”郑光宗捧起了香菱的脸。 “少爷,奴婢心里老感觉你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这两天,眼皮儿也是跳个不停。”香菱生在古代,也很迷信。 “你是太紧张了,我能有什么事情,好好在家练字,读书,等我回来,我还要考你的。”郑光宗仍是满脸惬意。 郑家大厅,郑万财正襟危坐。 郑光宗摇着折扇,晃悠悠走了出来:“爹,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孩儿讲。” “儿啊,你不能再折腾了,柳家这段日子一直是入不敷出,长此以往,郑家会撑不下去了。”郑万财想发火,却又不忍。 “爹,我做的是长远的买卖,但凡做买卖,都是先赔后赚,你放心好了,郑家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的。” 郑光宗摇着折扇,泰然自若。 “我不懂什么叫先赔,只知道郑家库房里的银子是越来越少了,儿啊,爹管得了你一时,却管不了你一世。” 郑万财从小对郑光宗溺爱无比,便是想积攒下万贯家财,将来郑光宗才会衣食无忧。 “爹,你到了享清福的岁数了,你只管放心,郑家只会越来越强。”郑光宗走到父亲身后,为郑万财揉起了双肩。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郑万财嘴里虽然如此在说,却是享受至极。 这不正是他人羡慕的承欢膝下,天伦之乐吗? “老,老爷,外面又有官兵了。”郑二慌慌张张跑进来,扑通跪地,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又是谁?”郑光宗看了过去,瞪着郑二。 “是,是郡王爷,来势汹汹,好像就是冲着少爷你来的。”郑二站了起来,浑身打着哆嗦。 “又是冲着我来了,我又没有做违法的事情?”郑光宗甩着折扇,冷冷一笑。 “郑少爷,你私通山贼,与他们做武器交易,这算不算违法呢?”王胡忠全身盔甲,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37章 再失算 郑光宗哭笑不得,才几日工夫,王胡忠又要故伎重演了,正欲开口辩解,老爹却已经迎了上前: “王爷,你说的哪里话,犬子这些天,忙着给老百姓安装电线,并且在建工厂,哪里会私通山贼。” “郑老,你儿子私通山贼,难道会在脑门上刻上一个几个字不成,本王现在是证据确凿,你就不要袒护了。” 王胡忠原本就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在意郑万财的辩解。 “怎么会,犬子除了读书写字,再便是和众工匠一起搞建设,王爷,你肯定是搞误会了。”郑万财脑门开始冒汗。 郑光宗走到老爹面前,微微一笑:“爹,你在一旁歇着,儿子倒要看看,王爷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郑少爷,前几次只是你运气好,这一次,本王是不会法外留情的。”王胡忠一抖战袍,大步朝郑光宗走来。 “王爷,你哪一次又留情了,不过并不是小民运气好,而是小民身正不怕影子斜。”郑光宗正义凛然。 “来人,将郑光宗通匪书信全部拿出来,也好让他死心。”王胡忠想扳倒郑光宗,早已经做足了功课。 手下等人,拿来了一个木制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几封书信。 仅仅是书信,还真不足为奇,可是书信上面的印章,却是让郑光宗目瞪口呆。 大乾朝,但凡稍有身份者,都会有一枚属于自己的私人印章,尤其是读书人。 印章大多都是用骨头雕刻而成,也有有钱者,则是用玉石或者象牙雕刻而成,不仅仅美观,还有收藏价值。 “郑少爷,信件里面的内容,你需要看吗?”王胡忠胜券在握,仅凭这些信件,便可以让郑光宗锒铛入狱。 “哈哈哈,我还有什么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几封通匪的书信。”郑光宗放声大笑。 “你笑吧,再不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王胡忠脸色暗沉,好似能够拧得下水来。 “哈哈哈,笑是每个人的自由,谁能控制得了我,我想笑多久,便能够笑多久,谁能奈何?”郑光宗还在大笑。 郑万财却想哭,心道:儿子,你别笑了,郡王爷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来人,将郑光宗先绑上,带回府衙再说。”王胡忠手里拿着证据,另外再也没有外力阻挠,当然也是分外得意。 “慢,我想看看印章。”郑光宗慢悠悠道,全然没有将那些带刀侍卫放在眼里。 “看吧,看吧,看了你就会死心的。”王胡忠狡黠的笑着。 “香菱,你是将本少爷的印章取来。”郑光宗看到了一旁战战兢兢的香菱,只是镇定吩咐。 香菱转身便离开了大厅,去了少爷书房。 不多久,便拿来了少爷的印章:“少爷,他们是诬陷你,你不要怕,我跟你在一起。” 王胡忠看了过去,不禁冷笑:“好一个忠烈小丫头,上一回就让你抢了风头,这一回,你也会被带回去。” 王胡忠不过才四十出头,却是一个十足的色鬼。 看到水淋淋的香菱,立马便动了歪歪心思。 “谁也别想动我家少爷!”香菱挡在了郑光宗的前面,竟然也是一身傲骨。 郑光宗拍拍香菱的肩膀,淡淡一笑:“香菱,谁也动不了我的,就算是王爷也是一样,你站到老爷那边去。” “郑少爷,上一回,本王是碍于程先生的面子,没有跟你计较,实指望你能够收敛一些,可是你没有, 怀李郡匪患成灾,你却还在私通匪首,本王再若是姑息,只怕天子也不会宽恕,左右听令,拿下郑光宗。” 王胡忠只想快刀斩乱麻,先拿下郑光宗再说。 “等等,郡王爷,你难道没有发现印章有些不对。”郑光宗其实一眼就看出猫腻,信封上印章是假的,只是仿真度很高。 “本王等得太久了,不能再等了,郑光宗,你有什么冤屈,还是到大衙上去伸冤了。”王胡忠举起了宝剑。 左右侍卫,虎视眈眈逼向了郑光宗。 郑光宗袍袖一抖,受伤便多了一块蓝色玉佩:“郡王爷,你看看这是何物?” 王胡忠傻了眼,这玉佩可是皇家之物,怎么会到了郑光宗的手里:“郑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郡王爷,小民并不想跟你反目成仇,毕竟你是一方地方官,小民猜测,你前来郑家,也绝非你的本意, 王爷,你最好还是带着你的手下回去,此事若是惊动了朝廷,估计谁也没有好日子过的。”郑光宗手执玉佩,一脸愤慨。 王胡忠脸色瞬间多变,阴晴不定:“郑少爷,本王绝不能因为你手里有一块玉佩,便可以徇私舞弊,还请你体谅本王苦衷。” 我擦,王胡忠这是恩威并施啊? 郑光宗不怒反笑:“郡王爷,这些信件都是伪造的,这样的造假技术也太差了,你有没有发现……” 郑光宗取来一张白纸,把印章蘸上印泥,而后在白纸上印了几个印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白纸上的印章和信封上的印章看似一样,却有着明显的区别,只是不仔细看,也很难辨别。 王胡忠并不傻,却是用手抹了抹信封上的印迹,那个印章自然也模糊了很多:“郑少爷,这也没有什么分别呀?” “郡王爷,怀李郡城,几个雕刻印章的人小民都认识,要不小民将他们请来,问问他们印章的来历?” 郑光宗看到王胡忠想耍赖,便是冷声质问。 “郑少爷,本王暂且不问信件真伪了,今日本王只是看在玉佩的份上,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犯到本王手里。” 王胡忠自己跟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顺阶而下。 “郡王爷走好,恕不相送。”郑光宗也没有客气,直接送客。 王胡忠带着一种侍卫,官兵灰溜溜而去。 郑万财擦着冷汗,走到郑光宗的面前:“儿啊,要不把郡王爷的五万两银子退还给他,不然他还会来的。” “若是真退给了他,他会变本加厉。”郑光宗没好气答道。 第38章 听我的 “儿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折财免灾吗?”郑万财不是拿不出五万两银子,其实也是舍不得,此刻却是忍痛割爱。 “爹,这可是五万两银子,普通人家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郑光宗态度坚决。 “你为了悦春楼的一个姑娘,都不惜一掷千金,现在怎么还?”郑万财气得跺脚。 “爹,我那是救人出苦海,而你把五万两给王胡忠,则是助纣为虐,儿子断然不会同意的, 只要他王胡忠还来,儿子自会有办法对付他。”郑光宗咽不下这口气,王胡忠的银子,还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行了,你去办你的事情了,爹不管了。”老子拗不过儿子,郑万财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爹,你早就该跟街坊的那些老头在一起钓钓鱼,下下棋什么的,事情不行,再找一个老伴,日子就不无聊了。”元宝小说 郑光宗打开了话匣子,便是滔滔不绝。 “你少让我担心,我就阿弥陀佛了,如果你心疼爹,早一点娶妻生子,便是对爹最好的宽慰。” 郑万财享受了半辈子荣华富贵,现在最想看到的便是儿子娶妻生子,为郑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爹,媳妇会有的,你的孙子也会有的。”郑光宗意味深长地看了香菱一眼。 香菱的一张脸顿时通红,望了过去:“少爷,老爷和你说正事你,你看我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让我爹不用操心,娶一个老婆,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是我爹太着急了。”郑光宗呵呵一笑。 郑万财挥了挥手,再说下去,儿子会越来越没有一个正形。 郑光宗瞟着香菱,做了一个鬼脸,而后转身而去。 “少爷,你没有带喝的水。”香菱急匆匆喊道。 再看外面,哪里还有郑光宗的影子。 郑万财叹了一口气:“香菱,你去跟着少爷,有时候,你的话,他还能听一些,让他尽量不要惹事。” “知道了,老爷。”香菱这几日在家里也憋坏了,巴不得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当然,她更想跟少爷在一起,哪怕是闻着少爷身上那种特有的男人味道,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感。 怀李郡,一间宋记香料铺。 这家香料铺是柳家利用亲戚朋友的身份所开,所以此次柳家被抄,并没有受到牵连。 香料铺老板,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名叫宋怀冲,与柳家柳成关系极好,他们之间也常有生意往来。 古代的香料铺,也只有富家公子,千金才能享用。 柳絮儿在没有嫁到郡王府之前,便经常光顾香料铺。 香料铺老板宋怀冲能说会道,经常把柳絮儿逗得开怀大笑,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有了私定终身的想法。 无奈,柳家为了巩固柳家的势力,硬是棒打鸳鸯,将柳絮儿送到了郡王府,做了王胡忠的四姨太。 宋怀冲几次想去郡王府理论,都被柳成给拦了下来。 后来,柳家发生了变故,宋怀冲便在暗暗庆幸,要是真跟柳絮儿好了,岂不是要受牵连? 这日,天色刚刚擦黑,宋怀冲见天色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便早早拿下了门板,把橱窗遮住,吩咐伙计,关门回家。 往常这个点,基本上也没有生意。 伙计走了,宋怀冲泡了绿茶,关上了店铺门,便是喝起了茶。 才喝了半杯,便闻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宋怀冲过去,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名年轻女子,泪水盈盈,好似雨打梨花。 “絮儿,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宋怀冲看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柳絮儿,便是又惊又喜。 “怀冲,你带我走吧,我简直受够了。”柳絮儿扑到了宋怀冲的怀里,便是哭了起来。 “絮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宋怀冲从来没有想过柳絮儿会来找自己,她现在是郡王府姨太太,身份尊贵。 “王胡忠不是人,他打我,不把我当人看,我心里只装着你,再也装不下别人。”柳絮儿絮絮叨叨,楚楚可怜。 “这个王胡忠,真不是东西,絮儿,你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吧?”宋怀冲到底是商人,思想很敏锐。 “王胡忠今天去了悦春楼,估计一晚上也不会回来的,我偷着跑出来的,怀冲,我要做你的女人。” 柳絮儿冒着危险而来,便是要做宋怀冲的女人。 宋怀冲感动得稀里哗啦,以为这辈子再不能亲近柳絮儿了。 抱起了柳絮儿,便去了里屋。 柳絮儿娇羞得好似一个小媳妇,蜷在床上。 宋怀冲急匆匆脱着衣服,扑了上去。 关键时候,宋怀冲被人拉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几个人围了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大爷,你们是谁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宋怀冲护着脑袋,大声哀嚎。 只可惜,屋外风声,雨声连成了一片,他的惨叫在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微小。 “宋怀冲,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玷污郡王爷四姨太,你长了几个脑袋。”柳成从一边走了出来,满脸愤怒。 “柳成兄弟,误会,全部是误会啊!”宋怀冲知道自己被下套了,现在却是有苦说不出。 “什么误会,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送到郡王爷府,让郡王爷发落。”柳成并不和宋怀冲认兄弟。 宋怀冲爬到柳成面前,跪着问道:“柳成兄弟,只要你放了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是吗,那你就帮我办一件事情,办好了,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若是你不答应,那只有送你去郡王府了。” 柳成一脸冷酷,他设下了这个局,便是要让宋怀冲对他言听计从。 “柳成兄弟,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事情,我一定去做。”宋怀冲别无选择。 “你就算办不到,也要去做……” 柳成露出满脸戾气。 “柳成兄弟,我答应就是了。”没有打着黄鼠狼,却惹下了一身骚,宋怀冲现在也只是后悔不迭。 “起来,我们再好好商议。”柳成一把拉起了宋怀冲,竟然是一脸灿烂的微笑。 宋怀冲只想哭,却哭不出来。 第39章 落水 香料铺外大雨淅沥,里面柳成和宋怀冲商议着对策,几乎是通宵达旦。 好在,大雨并没有下很久,若不然大街小巷,将会是水乡泽国,也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受灾。 这老天,跟疯了似的。 前段时间,一直干旱。 等庄稼几乎全部干死,然后在下雨,看这个架势,雨季马上就要来临,众多百姓尽在惶恐之中。 郑光宗来自二十一世纪,对气象知识更为了解。 接下来的雨季,很有可能给老百姓带来灾难,当然,也会给郑家带来财产上的损失。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郑光宗便带着郑家一众家丁,做好防御工作,尽可能做到未雨绸缪,将损失降到最小。 香菱自从跟郑光宗好了一次后,整个心里装的全是郑光宗。 无论郑光宗干什么,只要是离家不远,香菱便会跟着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茶壶和干粮。 渴了,饿了,累了,香菱都会出现在郑光宗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有时候,郑光宗衣服汗透了,香菱会逼着郑光宗换下湿衣服,然后拿着衣服到就近的河边给郑光宗漂洗了。 郑光宗在一棵树下乘凉,喝着香菱为他泡的茶,也算是忙里偷闲。 郑二带着一些工匠在抓紧建设一间房屋,郑光宗要在雨季来领之前,将屋子建设好。 一壶茶喝完,还不见香菱回来,郑光宗便泛起了嘀咕,这里可是城外,万一香菱走失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郑光宗喊来了郑二:“郑二,我去那边有点事,你带着工匠抓点紧,最好三天内将房屋建起来。” “少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你尽管去吧!”郑二这段日子在郑家的地位也是蹭蹭上涨,要不多久,便能跟赵伯齐名。 “别说大话,先把自己手上的事前做好。”郑光宗瞟了一眼,转身往香菱所去的方向走去。 天气炎热,太阳光并不是很明艳。 这就是所谓的蒸笼天,当然可能是下雨前的预兆。 郑光宗走出了近两里路,才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估计,香菱是拿了郑光宗的衣服上河边漂洗了。 郑光宗看到绿莹莹的河水,童心大起,天气这么热,何不到河里游泳,去除一下暑热。 刚刚走出半里地,郑光宗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匍匐着两名男子,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 郑光宗想到了在河边漂洗衣服的香菱,不由得心里一惊,连忙往前走了几步,也俯身下来,藏在了草丛后面。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那两名男子的话,便全部传入了郑光宗的耳朵里面。 “你确定了,这是郑光宗的丫鬟香菱?” “不仅仅是丫鬟,以后还可能是小妾。” “那你有什么打算,莫非在这里动手吧?” “你找死啊,没看见那边那么多郑家的家丁,还有工匠,万一小姑娘喊了起来,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今晚半夜三更,去赵家,多准备一些迷香,把香菱迷倒之后,在用麻袋装走,送到山寨上去,元宝小说 到时候,你我哥俩是露大脸了。” 那边两名男子叽里呱啦商议着,字字句句全部被郑光宗听到。 郑光宗险些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这两个家伙原来是城外山寨的山贼,今天白天下山,就是为了探路。 幸亏让自己听见了两名山贼商议,若是没有听见,说不定今晚香菱就要被掳走,带到了山寨。 两名男子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不远处香菱蹲在河边洗衣服,并不知道身后所发生的一切。 郑光宗等两名男子走后,这才站起身子,朝河边走去。 “咳咳……” 到了香菱身后,郑光宗轻咳了两声。 香菱对郑光宗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连头也不回:“少爷,你怎么来了,不在那边看工匠干活了。” “想你了呗!”郑光宗戏谑道。 “讨厌,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想的。”香菱站起,回过头来,用手撩了撩发丝。 郑光宗看着,不由得心动。 香菱虽然没有尊贵的身份,但她长得漂亮,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香菱,你可知道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郑光宗吟起了前人的一句古诗,突然又想起了慕容灵。 “少爷,我知道你想的不是我,是慕容姐姐,你要是想她,可以跟她写信呀!”香菱永远都是那么精灵古怪。 “我倒是想写,却不知道寄到哪里去?”郑光宗叹气,自从慕容灵走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少爷,等程先生回来,你可以问程先生的。”香菱拿起了衣服,便要往岸边走。 谁知脚下石上有苔藓,太过光滑,香菱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小心……” 郑光宗大喊,奔了过去。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香菱双臂乱舞,扑通倒在了手里。 估计是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使得河水湍急了许多。 香菱一旦倒入水里,便是手足无措,整个身子浸在了水里,大口大口喝着水。 郑光宗顾不得脱衣服了,扑向了河里。 艾玛,河水好急。 郑光宗也是喝了几口水,才勉强使得自己在水里保住了平衡。 此刻,香菱的身子却是起起伏伏,被河水冲着,一直往下游而去。 郑光宗一个扎猛子,钻到了水下,朝香菱的方向急游过去。 终于看到了香菱,郑光宗一个猛子,钻出了水面,一手拽住了香菱的头发,便往岸边游去。 郑光宗游得辛苦至极,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会游泳,今日下水救人,完全是拿命在赌。 郑光宗费了洪荒之力,终于将香菱拖到了岸上。 此刻他也是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而香菱却是双目紧闭,面如土色,没有了生命体征。 “香菱,你可不要吓唬我,快说话呀!”郑光宗想到了香菱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声音不由得哽咽着。 香菱没有回答,唯有河水还有哗啦啦地响着。 第40章 救人要紧 救人,救人。 郑光宗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救活香菱。 他融合了今生郑家这个傻少爷所以的记忆,香菱是除了老爹之后,对他最重要的一个人。 香菱在水里闭水太久,已经窒息,此时没有了呼吸,心跳已经脉搏。 心脏起搏,人工呼吸? 郑光宗双手按在香菱胸前,他没有别的思想。 尽管香菱浑身湿透,尽管此刻画面十分香艳,但郑光宗只有一个信念,只有救人。 好像心脏起搏,人工呼吸都起不到作用,而香菱的身子,也在慢慢地冰凉起来,身子开始僵硬。 莫非香菱真的没救了? 郑光宗无力的跪在香菱的旁边,欲哭无泪。 这个曾经给他带来了那么多快乐的女孩子,现在却要撒手人寰。 郑光宗拿出了金貔貅,捧在了手心:“貔貅,啊貔貅,如果不是你的异能,我也不会有那么多想法, 更不会如此忙碌,香菱也不会到河边为我洗衣服,当然更不会死,你说我要你干什么?” 手中金貔貅竟然金光一闪,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主人,万般皆有定数,你得到了荣华富贵,自会有牺牲和付出。”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香菱能够活着。”郑光宗开始耍赖,他知道根本不可能,但始终不死心。 “主人,我能够帮你救活香菱……” 金貔貅又开始说话了。 “那你,你快救啊!”郑光宗不容辩解,好像下一秒金貔貅再要狡辩,就会将他扔进河里。 “主人,你听到的声音,其实是你大脑里的心灵感应,如果我救了香菱,至少在一年内,我会失去所有的能量, 当然,也不能给你带来你需要的那些建材,你真的会这么做吗?”声音还在,质疑还在。 “人若没有了生命,要那么多财富有什么用,你还是救香菱,至于你说的建材,我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 能够慢慢创造了,快啊,你还在犹豫什么?”郑光宗信了,他相信金貔貅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主人,你真伟大……” “少废话……” 郑光宗嘟囔了一句。 突然,他感觉手里的金貔貅飞了起来。 紧接着在空中旋转,放出了万道光芒。 郑光宗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脑袋彼此也是昏沉沉的,好似昏昏欲睡一般。 我不能睡,我要救香菱。 郑光宗极力克制着,以免自己睡着了。 “少爷,少爷……” 郑光宗听到了极其微弱的声音,这不是香菱又是谁? 猛的一惊,郑光宗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金光早已经没有,金貔貅在他的手里,变成了黑色,看上去也是晦暗至极。 “香菱,你,你没事了吧?”郑光宗声音哆嗦着:“你干什么呢,想吓死我呀?” “少爷,你,你的衣服被河水冲走了,对不起。”香菱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不觉又留下了眼泪。 “傻妮子,是衣服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差点就没命了,咳咳咳……” 郑光宗因为如释重负,浑身感到一阵虚脱,便是剧烈咳嗽起来。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香菱看到郑光宗浑身湿透,也是满脸诧异。元宝小说 “要不是我把你从水里拉起来,你早没有命了,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去河边洗衣服,多危险啊!” 郑光宗叹着气,今日若不是金貔貅助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香菱隐隐约约记起了一些,她跌入水里,然后喝了很多水,然后失去了意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少爷救了自己呀? 香菱慌忙爬起来,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少爷,你救了奴婢的性命,就是奴家的再生父母, 奴家今生今世,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行了,我要你报答什么,你每日把我伺候得这么好,我应该感激你才对,以后千万不要做傻事了。 只要人在,什么都会有的,若是人没了,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意义呢?”郑光宗苦口婆心,意味深长。 “少爷,你身上穿着湿衣服,小心生病。”香菱一身湿衣服,却只想着郑光宗。 “你还不是湿衣服,我一个大男人,还抵不上你一个小姑娘不成,本少爷给你一个任务,赶紧回家,这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郑光宗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天气炎热,估计要不了多久,衣服便会被蒸干,他根本也不在意。 “少爷,你跟奴婢一起回去换衣服吧,这边还有郑二看着,你担心什么呀?”香菱看着郑光宗,却是脉脉含情。 “香菱,你还跟我犟嘴了,赶紧回去,再啰里啰嗦,我抽你屁屁。”郑光宗假意将脸色往下一沉。 香菱看着郑光宗,满脸无奈道:“少爷,你别累着了,我回去后,再跟你送茶过来。” “算了,你还是不要过来了,一会儿我会回去的。”郑光宗和香菱一起往工地走去,快到工地时,香菱这才乘着一台小轿回城而去。 郑光宗站在一棵树下,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没有金貔貅,香菱只怕已经香消玉损。 可是金貔貅的功能完全丧失了,以后无论郑光宗需要什么建材,必须自己亲力亲为,自己来创造。 这一些,似乎都难不倒郑光宗,他有的是技术和能力。 目前最头疼的是,今晚两个清风寨的土匪想去郑家掳走香菱,似乎想依次要挟郑光宗。 郑光宗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看到郑二刚刚闲下来,郑光宗便喊了一声:“郑二,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主子跟自己商议事情? 郑二受宠若惊,乐颠颠跑了过来:“少爷,你刚才上哪里去了,我还找你了呢?” “找我干什么,怕我丢了不成?”郑光宗笑着问。 “少爷,你的衣服怎么全部湿了,是不是掉河里了?”郑二眼尖,看到了郑光宗一身湿衣服,便觉得好奇。 “郑二,你对清风寨熟吗?”郑光宗满脸认真。 第41章 不方便 “少爷,你怎么突然提起清风寨了,那些家伙可是无恶不作,你可不能惹了他们。”郑二瞬间便是大惊失色。 清风寨连官府都要忌惮三分,更何况是普通百姓。元宝小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会惹清风寨,关键是,现在清风寨的人想惹我,你说我是束手待毙,还是以牙还牙呢?” 郑光宗眼里冒出几丝戾气,突然有一种想杀人的想法。 “少爷,你可千万打住,若是清风寨那么好对付,官府为什么不去剿灭了呢,当然,也不去官府不去剿灭, 而是这些的山贼好像跟城里有暗通,每一次官府带了人去,结果没剿灭掉,还会死几个人, 现在官府根本就不管了,反正这些山贼不恣意骚扰当地百姓,官府也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起清风寨,郑二有自己的看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惹他们,否则报复起来,根本没有节制。 “郑二,我算是明白了,有可能就是官匪一家亲,只怕官兵未动,山贼早就知道了。”郑光宗眉头紧皱。 “少爷,就我想,有一个人跟清风寨很有关系,我只是猜测而已,不敢肯定。”郑二沉思着,好像在回忆什么。 “是谁?”郑光宗急忙问道。 “宋记香料铺的老板宋怀冲,这个香料铺所有的香料几乎是全城最好的,他几乎和全城所有富家千金小姐有来往, 因为他的香料好,味道正,大家都喜欢,不过香料来路正不正,就没有人知道了。”郑二来了一个转折。 郑光宗并不知道刚才在草丛里商议要掳走香菱的两个人是谁,但他却敢肯定,这两个人一定跟宋怀冲有关系。 “郑二,你先去干活,晚上跟我一起,我跟你去盯梢,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郑光宗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什么螳螂,什么蝉?”郑二也只是一脸懵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去叮嘱工匠们好好干,争取早点完成。”郑光宗看着那边忙碌的工地,仍旧一脸坦然。 每日晚上,郑家灯火通明。 再加上郑家四周围着院墙,因为有钱嘛,院墙做得很高,相对其他人家,郑家却是安全了许多。 偏偏这个时候,夜色下,仍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郑家围墙外面溜达着。 一直到郑家几乎所有的灯熄灭了,他们才开始了行动。 围墙旁边,有一棵大树,两个人想借助着这棵树,才能爬上高高的围墙。 饶是如此,好像还差那么一小段距离,毕竟大树离院墙有一截距离,再者郑家知道这是安全隐患,如何不会砍掉大树。 无奈之下,一人蹲在地上,一人踩在他的肩头。 地上的人站起了,上面的人便探过了墙头,能够看到院子里面的景致。 “喂,什么情况了?”下面的人双腿弹着棉花,浑身汗水淋淋。 “别动,里面黑,什么也看不到。”上面的人其实也在着急,今晚他们的任务,就是掳走香菱。 “再等,我都累死了。”下面的人喘着粗气,没好气回答。 “要不,让你先玩,然后我玩,等天亮了,我们再去山寨,再说了,虽然不能做别的,我们至少可以先过过手瘾。” 上面的人有色心,却并没有色胆,香菱是要送给寨主的,万一他动了,寨主怪罪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我就算是受到惩罚,也要先痛快一回,你也没想想,这小妮子多水灵,用力一拧,就会出水。” 下面的人可不乐意了,他就要来实在的,甚至今晚带了香菱跑路,不再回山寨复命。 “不可……” 院墙上的人正打算发话,拒绝,却听到了有开门的声音,不由得一喜:“你再坚持一会,等弄到了手,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你动作快一点,要速战速决啊!”下面的人也是好一阵兴奋,想到了香菱那个俏模样,他几乎要疯。 上面的人上臂撑着墙壁,脚尖用力,便往上面撑。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感觉两只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艾玛,好疼……” 下面的人,双腿还在抖着呢,却不料黑暗中,一棍朝他双腿膝盖后面的软骨敲了下来。 这家伙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上面的人正在疼痛难忍之时,脚下突然悬空。 扑通一声,从从高处跌落了下来。 这二人还在惊讶时,空中竟然飞下了两条大麻袋,这个准,直接将二人罩了进去,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多余的。 “他奶奶的,竟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郑二,你不是想练拳吗,跟我狠狠的锤。”一名男人终于露面。 不是别人,正是郑光宗。 今晚,他和郑二在此等了好久。 每晚这个时候,香菱都会出来起夜,想必这二人对郑家上下等人的作息十分了解,所以才在此守株待兔。 郑二两只拳头扑扑扑击出,然后便是一阵阵惨叫声。 不过才打了一会,郑二便精疲力尽了:“少爷,这也不是事啊,要不送到官府去吧?” “你懂什么,这些人说不定跟官府有勾结,送进去,待不了几天,然后被人送些银两,他们又该恢复自由了。” 郑光宗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管是哪个朝代,当官的还不是都在有钱人服务。 其实,郑光宗早有另外一种想法,如果真的把这两个人送到了官府,不刻就被放了出来,岂不是纵虎归山。 再者,这两个家伙挨了打,以后再要是伺机报复,只怕也是防不胜防。 还有,他们想打香菱的主意,便是罪不可赦。 香菱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在郑光宗的心目中有很高的位置。 “少爷,那你说怎么办?”郑二远没有郑光宗想得那么周全。 “先拖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我要慢慢审问。”郑光宗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他想要斩草除根。 “少爷,现在在城里,还是不太方便吧?”郑二看到了郑光宗眼里的杀气,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第42章 杀无赦 “你笨啊,你不记得我家后面还有一片荒山和树林吗?”郑光宗冷笑。 怀李城其实很大的,里面也有田地,山林,甚至还有河流,郑家有的是钱,便买下了很多地屯着。 郑家的这些地,大部分都闲着,种上了各种大树,已然形成了一片片规模。 现在郑二和郑光宗是心照不宣,一人拖着一条麻袋往后面的山林走去。 平日看着也不是很远,今天郑光宗和郑二却走了很久。 偶尔,麻袋里的人会扭动几下,郑光宗便会抬起腿来,对着麻袋一顿猛踢,只听得里面没有声音为止。 “少爷,你下午让我去挖两个大坑,莫不是?”郑二跟着郑光宗混,虽然也有些嚣张跋扈,不过,让他杀人,他却没有这个胆量。 “你说呢,难道让你栽树不成?”郑光宗拖着麻袋,头也不回往前面走着。 天好像快要亮了,他也不想拖太久。 “少爷,恐怕……” 郑二好一阵哆嗦,郑光宗也打人,却也不会轻易杀人,只是有一次无意中,杀了柳春。 柳春的尸体,还是郑二亲自去掩埋的,事情过了很久,郑二仍然会做噩梦。 “怕个球球,这样的人,早死老百姓早平安,别啰嗦了,先把他们倒出来,我想看看他们,死了没有。” 郑光宗明明知道这二人没有死,只是想继续陪他们二人玩玩,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折磨的味道。 两个人倒了出来,虽然没有死,却并没有多大的动静。 好像是在装死,借此逃避更厉害的惩罚。 “少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郑二的脸抽搐着,这一刻,他其实吓得要死。 “他们要死对桃花下手,你打算怎么做?”郑光宗笑着问,却是一脸狡黠。 桃花,郑二的表妹,二人从小就定了亲,尤其是近来两个人岁数大了,更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这不,桃花的娘才死了不久,要不然,年底郑二就会可以娶桃花过门。 热孝在身,至少需要一年。 郑二脑中闪过了桃花的俏模样,不由得大怒:“他奶奶的,想打桃花的主意,我把他们打得流血流成桃花碎瓣。” “郑二,香菱是我什么人,你应该心里清楚得很,我想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郑光宗冷笑解释。 郑二之前跟着郑光宗的时候,其实也很怂。 郑光宗虽然是郑家少爷,智商几乎为零,郑二平日里,没少跟着郑光宗受窝囊气。 直到郑光宗死后复生,便是逆势来袭,郑二因此也是扬眉吐气,过了好些天放荡不羁的日子。 “少爷,怪不得你让我把铁锹和铲子扔在这里,原来你是用来埋人啊!”郑二也下决心了。 这二人若真逃了,说不定就是放虎归山,有朝一日报复起来,他的桃花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没那么容易。”郑光宗抬起脚,对着一名男子便是重重一脚。 “哎呀,妈呀!”男子终于醒了过来,便是一声嚎叫。 “我是你爹,你爷爷,喊什么妈呀?”郑光宗对着男子的裆部,再来了一脚。 “啊啊啊……” 裆部原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郑光宗一脚之下,便好似万箭穿心。 “啊什么啊,你们大晚上趴在郑家墙头,想干什么?”郑光宗从郑二手里拿过了铲子,对着男子便拍了下去。 这一铲子下去,男子再次大声哀嚎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 郑二听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是不是笨,他是我家少爷,你们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这不是找死吗?” “你,你是郑二,他是郑光宗?”男子好像瞬间清醒过来了:“哈哈哈,郑少爷,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本少爷在惩治坏人,你难道没有觉察到吗?”郑光宗一脸狡黠。 “什么坏人,我是清风寨的人,你可知道清风寨,识相点,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的话,以后郑家会后患无穷。” 男人知道郑光宗是什么样的人,从前还有过不少渊源。 原来,清风寨经常找郑家的梁子,而郑万财却不敢得罪他们,每每只是吃了哑巴亏而不敢声张。 “哈哈哈,吓死了。”郑光宗大笑起来。 “知道害怕就好,赶紧将我们两个人放了,好好跟我俩赔礼道歉,兴许还能放过你们两个。” 这家伙,便好似虎死不倒威,仍旧是一脸戾气。 “艾玛,你的脸皮还真是厚极了,要我跟你们道歉,你是白日做梦,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今天,你们二人只能一个可活, 不过,想活下来,就必须老老实实配合,不然的话,也只有死路条,我的要求也不高,认真回答问题就可以。” 郑光宗手里举着一只铲子,随时要拍下去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一名男子还躺在地上,他并不想死,便想老老实实配合郑光宗。 “你傻啊,就算你说了,你能够活吗,他这是想诓我们,就算你我不说什么,他照样不敢动我们。” 另外一名男子,好像看出了郑光宗心里所想,急忙阻止同伴,不要犯错。 “哈哈哈,你以为你们两个人是什么,我不敢动,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的。”郑光宗狂笑。 “总之一句话,你还是不敢动,你要动早就动了,何必还婆婆妈妈呢?”男子看出了郑光宗有些犹豫,不由得更加得意。 “变态,简直就是变态,居然有这么奇葩的请求,我再不动手,还会让你以为我不懂礼节,那我只有答应了。” 郑光宗又抬起了脚,不过却缩回了脚:“你奶奶的,你们这些家伙,都长了一张狗皮,很扛打的, 别到时候,我的脚疼了,你还以为是在抓痒。” “呵呵,你还不是不敢动我。”男子算是看透彻了,郑光宗犹豫不决,还是顾虑重重,心有忌惮。 “我当然不敢动你了,不过,我还是想动你的手指。”郑光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玩意。 第43章 说不说 郑光宗手里的玩意,大乾朝原本没有,这是一把钳子,俗称老虎钳。 原来前一段时间,郑光宗要安装电线,老虎钳是必备的工具,若是没有老虎钳,郑光宗便好似没有武器的士兵。 所以,郑光宗便利用了金貔貅的能量,产出了一大批现代电工工具。 只可惜,金貔貅现在能量全失,若不然,郑光宗会整出飞机大炮,轮船,高铁。 “哈哈哈,你拿一个女人的拔针干什么,吓人吗,真娘。”男子大笑起来,他并不认识老虎钳,却认识拔针。 拔针,是古时候妇女纳鞋底拔针用的,跟顶针似是一对亲密伴侣。 “郑二,把他捆上,按住,一会儿,他又会鬼哭狼嚎的。”郑光宗拿着老虎钳,一脸冷酷。 “哈哈哈,就算是铁锤,大刀,也不能奈何我,郑光宗你个傻缺缺,尽管来吧,大爷我视死如归。” 郑光宗以前本来是傻,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这个山贼,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郑光宗还是之前的那个傻蛋。 郑二手脚利索,很快便将山贼绑上了,并且将他按住。 郑光宗抓起了山贼的一条手臂,把他的五指弄开,张开了老虎钳。 老虎钳合拢的时候,便牢牢地咬住了一只手指甲。 郑光宗牙齿一咬,老虎钳便往后拔。 哎呀,妈呀! 山贼这可是彻骨之痛。 一只指甲壳,便郑光宗生生的扯了下来,外带着一块肉,淅淅沥沥的血。 山贼挣扎着,在地上翻腾。 郑二趴在他的身上,恨不得来了一个千斤坠,才勉强让山贼安静下来。 “大爷,你干什么呀,太,太疼了。”山贼哭了起来。 “疼什么疼,你的这些狗爪子太脏了,我帮你拔下来,再长新鲜的。”郑光宗嘴里回答着,便是下一个目标。 “不要……” “什么不要,不要就是要,你的指甲没有拔光,又怎么能够长新的出来。”郑光宗又是用力一扯。 噗嗤一声,又是一个指甲被扯了下来。 山贼几近被痛昏过去,不过郑光宗反而让他更有了信念,除非死了,不然一定会让郑家鸡犬不宁。 一个,两个,三个…… 郑光宗不慌不忙,很是从容。 山贼实在难以忍受了,就算郑光宗不杀他,他也会被活活的痛死。 “郑光宗,你,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大当家,一定会杀了你全家的。”山贼终于搬出了大当家,清风寨寨主。 “呵呵,怀李郡没有人不知道清风寨厉害,他再厉害,我也不想管,可是既然想打我主意,并且还跟宋怀冲勾结, 你们二个人想活着也并不容易,就算清风寨全部出动,我又有何惧怕的。”郑光宗在一用力,又是一个指甲下来。 山贼傻逼,现在不仅仅只是疼了,而且还怕:“你,你胡说,宋,宋掌柜我们都不认识。” “还是不说是吧,郑二,去弄些蜂蜜水来,淋在他的伤口处,再让蚂蚁来咬他。”郑光宗童心大起。 这一招,还是前世在天龙八部里面,看到阿紫这么整康敏,便受到了启发。 大夏天,树林里什么都有可能缺,就是不缺蚂蚁。 没想到,郑二真的拿了了蜂蜜水,递给了郑光宗。 郑光宗还未行动,山贼便是魂不附体:“郑少爷,你,你饶了我吧?” “我饶了你也行,不过你要交代宋怀冲和清风寨到底是什么关系,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你们接头,对暗号的。” 郑光宗是经过手术室里你,为什么官兵每每剿匪,都是无功而返,这里面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于是,郑光宗想揪出这个幕后的人,将他绳之以法。 “没有……” 山贼并不敢说太多,如果说了,就算郑光宗放了他,清风寨的老大们也不会饶了他。 “等等,我知道你想说假话,你这家伙顽固得很,我想问问你的同伙了,看他会不会跟你一样坚强。” 郑光宗还真没有再整下去,那家伙就像是狗肉,不知道疼一般。 郑光宗走到山贼同伙边,一脸温柔的笑容:“这位大哥,请问你芳名贵姓?” 同伙本来就已经快吓傻了,刚才看到他的同伴受虐,他也像在受刑一样:“大,大哥,小的免贵叫贵林。” “你大爷的,既然免贵,怎么又是贵林,你逗你大爷玩呢!”郑光宗一脚踏了下去。 嘎吱一声,同伙的屁都被郑光宗给踏了出来。 “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贵林哭丧着脸,他岂不知道,说真话会面临什么。 “贵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你的姓名吗?”郑光宗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不知道。”贵林怎么知道郑光宗怎么想? “我郑光宗手下,绝不会有无名之鬼,你不说也行,我先逗你玩玩之后,再送你上路也不迟。” 郑光宗还是笑,笑得那么温柔。 “大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喽啰,也是奉了山大王之命。”贵林两眼泛白,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你奶奶的,还大王叫你来巡山呢?你为什么到我郑家干坏事,郑二,把他的臭袜子脱下来。” 郑光宗指着贵林乱踢的双脚,便是突发奇想。 郑二掩着鼻子,拔了贵林的鞋子,扯下了他的袜子。 古代的袜子,那可是真棉,味道之大,不亚于长沙臭豆腐。 郑光宗扯过袜子,塞进了贵林的嘴里:“你大爷的,太啰嗦了,刚才你那个伙计才掉了十只手指甲, 我现在要加上你十个脚指头,怕你受不了,早点给你堵上嘴,你也好受一些。”郑光宗呵呵一笑,露出满口牙齿。 古代人不刷牙,牙齿很黄,还有味道,郑光宗为此做了很大的努力,终于让郑家一部分人有了刷牙的习惯。 “少爷,你,你要干嘛?”郑二也哆嗦起来,想不到少爷会这么狠。 “你要是害怕,就去一边,免得给你留下心理阴影。”郑光宗鬼笑着,抓起了贵林的一只脚。 用老虎钳夹住了贵林的小脚趾。 第44章 来点狠的 十指连心,小指最亲。 贵林的小脚趾在老虎钳的作用下开始变形,紧接着便是咔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 疼啊,却叫不出来。 他的那条腿好似触电一般,不停地抖动着。 “贵林,这滋味好受吧,我郑光宗也是一个讲排面的人,不想让你的伤露在外面无法见人,所以就这样了。” 郑光宗手上用着力,脸上还带着微笑。 “啊?”贵林却是泛起了糊涂,也许是疼痛让他暂时失去了意识。 郑光宗突然用力一旋转,贵林的一只小脚趾竟然被生生地拧了下来。 “妈呀,痛死我了。”一阵剧痛,让贵林瞬间清醒过来,两只眼珠子暴突,几乎要掉出眼眶。 贵林不明白,自己已经是老老实实配合了,为什么郑光宗下手会更狠。 “怎么样,你的十个脚指头,现在才拧下了一个,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最大的工程还在后头呢!” 郑光宗张开了老虎钳,夹子上的小脚趾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很快,上面便爬满了的蚂蚁,看着便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贵林无力的躺在地上,他现在就好像是一只蚂蚁,随时会被郑光宗轻轻地掐死。 “说不说?”郑光宗好像也累了,这样的暴行,他也只是在影视里看过,没想到今天来了一回真的。 “我说什么呀?”贵林又泛起了糊涂。 “哦,我也好像忘了,那还是用钳子帮你恢复一下记忆了。”郑光宗再次撑开了老虎钳。 郑二不敢再看了,如果郑光宗是皇上,那一定是一个暴君,这也太残忍了。 虽然没有看,郑二仍然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贵林杀猪般的惨叫。 不过,没有延续多久,碎裂声还在,惨叫声却停止了,在郑光宗的摧残下,贵林痛死了过去。 “你奶奶的,这么不经整,爷爷的手段还没有用一半呢?”郑光宗有些失望,朝另外一人看了过去。 另外一人叫张海,也是清风寨的山贼,不过地位稍高,是一个小头目。 郑光宗走到他的面前,心平气和,面色平静:“我知道你比他更坚强一些,但我有办法让你变得比他更脆弱, 你大可以坚持下去,我也不会要你死,但我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味道。” 张海哪里还敢坚持下去:“大爷,好汉,我,我什么都说,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们了,我求你了。” “说,如果爷爷我高兴,兴许还可以放了你。”郑光宗心里暗喜,你丫到底还是承受不起,认输了吧! “是,是宋掌柜和柳爷与我们寨主这么商议的,让我们两个人到郑家盯梢,想方设法掳走香菱, 玩,玩够了再,再卖到妓院去接客,明天晚上,柳爷会在城郊那个废弃城隍庙里等着。”张海想活着,不得不招供。 “什么时候?”郑光宗气得用力一咬,艾玛,嘴唇都破了,流出了几滴血。 “明天晚上,三更,柳爷让我俩得手后,先找一家民房好好歇着,等晚一点再送香菱过去。” 反正什么都招了,张海并不是再隐瞒什么。 玩了,再卖到妓院? 你奶奶的,心也太歹毒了吧? 郑光宗抄起铲子,毫无预兆地劈了下去。 张海脑袋一垂,顿时便是开了瓢:“你,你不是说了,我招供了,你就会饶了我吗?”元宝小说 “你奶奶说的什么,全是丧尽天良的主意,再说了,我也没有说没有不杀你呀,只不过这样,你会死得更舒坦一些。” 郑光宗感觉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超度,让这家伙罪孽的灵魂得到洗涤。 再一铲子下去,张海便直接一命呜呼。 另外一个贵林,被吓破了胆子,没有让郑光宗再次动手,也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郑二此刻看上去,还真就有点二:“少爷,现在可咋整,我们杀了两个人,万一官府查起来,也不好办啊?” “查你个锤子,我让你挖坑是干什么的?”郑光宗压根没有一点负疚,甚至还有为民除害的那种欣慰感。 “少爷,就算是官府没有查到,清风寨若是知道了,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郑二怕啊,而且还怕得要死。 “所以,我才将他们杀了,若是把他们放了,你以为仇恨会减少吗,别废话了,把两个人赶紧埋了。” 郑光宗拍拍手,感觉双手有些酸软,但心中的怒火依然不减。 郑二再怎么有主见,不过只是一个奴才。 也只有郑光宗平安无事,他也会跟着享受太平。 听到郑光宗的话,郑二抓起两个山贼,便将他们扔进了大坑。 正欲往里面填土,郑光宗却开口了:“郑二,上面多扔一些石头,再往里面填土。” “少爷,你这是想让他们死了都不能翻身吗?”郑二惊恐地看着郑光宗,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你懂什么,过不几天,便会有暴雨,你填的泡土,几下便会被冲走,万一让人看见,又会惹来不少麻烦, 用石头压着,会保险一些,赶紧的,天马上就亮了。”郑光宗所以的力气都用完了,现在只剩下了思想。 郑二按照郑光宗的吩咐,扔入石头,再填土,然后又扔入石头。 直到最后,还在上面栽上了一棵树,扔了一些树叶杂草之类的东西覆盖上,好像这里从来就未曾挖过坑一样。 郑二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也是一阵虚脱。 毕竟今天少爷杀了人,他还是从犯。 “郑二,本少爷今天放你一天假,去你表妹家陪陪你表妹桃花,工程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郑光宗担心郑二这一日神色恍惚,让众工匠有所怀疑,露出馅来,反而会引起麻烦。 “少爷,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趁天还未亮,换一身衣服才是正理。”郑二之所以跟着郑光宗,全是因为脑袋活泛。 “那就好,要不是你舅母去世,你也该迎娶你表妹过门了,走回去。”郑光宗抖了抖身上的露水,又是满面春风。 第45章 一起洗 天气燥热得很,郑光宗回到家里,天虽然已经大亮,但因为乌云压顶,天空就好像要塌下来似的。 郑家郑万财此刻正和管家赵伯一起,去了郑家一处稻场上忙碌着。 原来稻场上还囤积着要晾晒的粮食,这不老天抑郁得吓人,郑万财也担心粮食再次被淋湿。 郑光宗回到家里,只有几个扫院子的老家丁在扫地。 “少爷,你上哪里去了,老爷刚才还找你了呢?”老家丁看着郑光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的事情多了去,城外不是有工程吗,眼看要下暴雨了,我也得去看看,另外,早上空气好,我上外面读了一回书。” 郑光宗用功的事情,郑家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以至于只要郑光宗提出在读书,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人打扰他。 郑万财便是要郑光宗好好读书,有朝一日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少爷,那你回屋里吧,老爷说了,那边事情赵伯会处理好的,你只记得用心读书就行。”老家丁乐呵呵地笑着。 郑光宗回到了屋里,只见香菱还在倚门而望,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好像是望眼欲穿:“少爷,你可回来了,昨晚你,你干……” 郑光宗拉着香菱的手,便往里面走:“我能够干什么,遇到了几个公子哥,便喝了一晚上的酒,吹了一晚上的牛。” “少爷,喝酒伤身体。”香菱上下打量着郑光宗,这样子,也不像是喝了一晚上的酒,反倒是在外面溜达了一宿。 “没事,你去跟我打一桶水,我想泡一个澡。”郑光宗昨晚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此刻心脏还在扑通通跳着。 少爷的事情,香菱并不敢太多过问。 不过,伺候少爷,却是她的天职。 香菱搬出了大木桶,然后用小桶将热水一次次提了进来,慢慢地倒入大木桶里面。 郑光宗站在木桶前,还在发呆,香菱已经走了过来:“少爷,把手举起来?” 干嘛? 要缴枪不杀? 郑光宗狡黠一笑:“香菱,你出去吧!” “少爷,让奴婢为你宽衣解带吧,再说了,奴婢又不是没有……” 香菱说着话,脸却好一阵通红。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洗吗?”挑逗香菱,就好像是郑光宗的家常便饭,所以俏皮话经常也是张口就来。 “讨厌……” 香菱白了郑光宗一眼。 “怎么,你不愿意?”郑光宗假意将脸色一沉。 “少爷,桶这么小,我们两个人也容不下呀?”香菱信以为真,一张脸越发通红无比。 “两个人挤一挤,不就挤下去了。”郑光宗指着木桶,却是一脸认真。 “少爷,这样不好吧,万一有人进来,被人看见不好。”香菱嘴上怎么说,心里却还是期待着。 “现在府上基本上没有人了,谁会看见,我想看看,有大了没有?”郑光宗盯着香菱,一脸戏谑。 “少爷,你说什么呢?”香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看了看胸前。 “前几天不是蚊子太多,你的手臂上被蚊子叮了,我只是想问问,包小了没有。”郑光宗竟然是一脸纯洁。 艾玛,是我想多了? 香菱看着郑光宗,脸又是一红:“少爷,奴婢脱衣服的时候,你不要看奴婢好吗?” “你脱衣服干什么?”郑光宗满脸诧异。 “你,你不是要奴婢跟你一起泡澡吗?”香菱也愣住了。 “泡什么澡,桶这么小,以后本少爷再做一个大一些的,再和你一起泡,去把我的干净衣服拿过来就行。” 郑光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中,现在只想放松放松,使得自己平静下来。 香菱去拿衣服去的工夫,郑光宗已经去掉了身上的衣服,踏入了木桶,紧接着便蹲了下去。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 郑光宗坐在里面,仅仅露出了一个脑袋,感受着这惬意地温水浴。 一道闪电,照亮了屋顶的亮瓦。 然后就是一声霹雳,咔嚓嚓划过天庭,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香菱抱着衣服,站在了郑光宗的面前,衣服落了一地,她双手捂着耳朵,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郑光宗知道,香菱最怕打雷的,一到打雷的天气,便会吓得手足无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忽的,郑光宗从里面站了起来。 下一秒,香菱却是捂住了眼睛,又是一声惊叫:“少爷,你,你……” 郑光宗下意识的捂住了,原来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然后便被香菱看了一个一览无余。 “香菱,别怕,打雷只是自然现象,再说了,我还在这里,你更不用害怕。”郑光宗柔声安慰,却忽略了自己的尴尬。 “少爷,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一会府上的人都要回来了。”香菱捡起了衣服,用手拍着上面的灰尘。 郑光宗跨出了木桶,浑身淌着水珠。 香菱拿着干布,为他擦拭着。 健壮的身体,还有那里,香菱几乎看痴:“少爷,你别顽皮了,一会儿你还有读书呢?” 郑光宗忍不住将香菱抱着,一脸坏笑:“有你在身边,我哪里还读得进去书,我只想,只想……” “少爷,不要嘛,奴婢现在什么名分也没有,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香菱以为少爷兴起,,又是一阵脸红。 “不要啥,我是说,我要教你读书写字,你以为是干嘛?”郑光宗看着香菱娇态可拘的模样,得意而笑。元宝小说 “讨厌,奴婢再也不跟你玩了。”香菱帮郑光宗整理衣服,抬头,小嘴嘟起得老高。 咔嚓嚓…… 又是一道闪电,一声惊雷。 香菱吓得将自己再次塞入了郑光宗的怀里,浑身不停地颤抖。 才一会儿,屋顶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大。 还好,郑光宗发明的电灯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就算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屋里仍然很亮堂。 轰隆隆…… 郑光宗皱起了眉头。 估计又是哪里的围墙经不住暴雨的洗礼,然后便轰然倒塌。 第46章 倍儿爽 香菱躲在郑光宗的怀里,瑟瑟发抖:“少爷,刚才是什么在响?” “管他什么响,有我呢!”郑光宗听着雨声,一脸平静。 老天好像跟老百姓开了一个玩笑,一直好长时间不下雨,现在一下,便是下个不停。 “少爷,我去看看老爷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香菱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郑光宗,其他家务一概不管。 “去干什么,你又管不了,不如我现在教你读书,写字。”郑光宗松开了香菱,不管雨下多大,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少爷,你是不是很想慕容姐姐?”香菱明知故问,其实她也想了。 “我哪里想了?”郑光宗沉声问。 “少爷,奴婢从你的眼神中就能够看出来,想一个人又不是很丢人的事情。”香菱抬起头,大眼睛炯炯有神。 “等这几天过了,我问清楚慕容小姐的地址,再跟她写信。”郑光宗承认了,他真的很想慕容灵,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屋外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香菱则是一直陪着郑光宗在书房读书,写字。 一天时间,便这样悄悄地流走。 到了傍晚时分,天气居然晴朗了起来,甚至太阳从云层中探出了头。 大街上,有不少百姓在排水,也有不少百姓在对着老头作揖,喊着阿弥陀佛。 郑光宗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来在二十一世纪,对气象学略知一二。 正所谓晚晴不是好晴,晚行没有什么好人。 今日傍晚太阳出来,便好似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估计大雨还会继续,至于强度,却是不得而知。 郑光宗在屋里呆了一天,吃了晚饭之后,便往外走。 香菱几步追了过来:“少爷,天都黑了,你又要去哪里呀?” “这不雨停了,本少爷想去看看,外面的工程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影响,如果需要,今晚就得加班加点了。” 郑光宗早就找了理由搪塞香菱,他知道香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少爷,做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工匠吗,不必你亲自动手的。”香菱并不想郑光宗走,好像一走,她心里就会空落落的。 “你懂什么,这几天还会下雨,我想抓紧工期,早一点完成。”郑光宗拧起了眉头。 “少爷,我跟你一起去。”香菱便是依依不舍。 “你跟我去干什么,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记着在家里睡觉,把门窗都关好了。”郑光宗大步走了出去。 香菱只是看着郑光宗的背阴发呆。 郑家现在连老爷都不怎么管少爷的事情,香菱只是一个丫鬟,不过也只是卑微的劝导。 郑光宗出了郑府,郑二已经早早地在等着他,两人神太诡异,行色匆匆,好像是偷偷摸摸似的。 距离城郊后面,有一座荒山。 荒山上有一座城隍庙,是老百姓用来供奉城隍爷的,祈求城隍爷保护,能够风调雨顺,有一个好收成。 事实上,近几年并没有风调雨顺,反而是旱涝无常,灾情不断。 老百姓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有不少人走投无路,于是加入了山贼的队伍。 郑光宗具有双重身份,对这样的说法并不苟同。 在他看来,只有自身强大了,才是王道。 夜幕降临十分,郑光宗和郑二已经在城隍庙几十米外的某个高处站着,俯瞰着城隍庙,一眼不眨地盯着。 今晚也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郑光宗只想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仓惶失措。 远远望过去,城隍庙大门紧闭,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郑光宗和郑二走下高坡,往城隍庙走去,没有多久,便到了跟前。 用力推了推,竟然没有推开,郑光宗不得不再加了一些力气,却听得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迎面便是一股湿热的潮气。 也是,这是一个荒废的城隍庙,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下了一天的雨,里面的热气自然很难散发出去。 没想到,这个城隍庙规模还不小,随着热气散尽之后,竟然给人一种心神宁静之感。元宝小说 郑光宗不信这个,显得很平静,郑二则跟小偷似的,眼珠子四处滋溜溜的转着,生怕突然跳出什么妖魔鬼怪。 郑光宗和郑二一起走到最里面,供奉城隍爷的大殿。 夜色下,城隍爷的雕像,显得极其恐怖。 郑光宗只是寻了处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跟和尚打坐一样。 郑二坐在郑光宗的旁边,心里忐忑着,并不敢表露出来。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凭感觉,夜应该深了。 远处,隐约有打更的梆子声传来。 一下,两下,三下…… 三更了,若以现在的点,便是半夜凌晨零时左右。 嘎吱吱,大门好像被风吹开,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光随着门缝照了进来,看上去很是阴森。 郑光宗睁开眼,望了过去。 他所在的位置很隐蔽,能够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 顺着光亮,他看到了一个人,手里撑着一截竹竿,竹竿的最前端,则是一只灯笼。 灯笼发出淡黄色的光亮,并不明亮:“张海,贵林……” 来人小声喊着,郑光宗因此也听清楚了此人是谁,竟然就是之前跟自己过意不去的柳成,郡王爷的大舅子。 柳成嘴里的张海和贵林,便是昨晚被郑光宗杀死,埋进深坑的两个山贼。 “张海,贵林,你两个人搞什么鬼,怎么还不出来?”柳成有些不耐烦,嘴里不停地发着牢骚。 郑光宗听着,心里却在暗暗发笑:“柳成啊柳成,天堂有路你别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你也不要怨我太狠了。” 柳成提着灯笼,两只眼睛也瞪得跟灯笼一样,四处搜寻着。 突然,他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麻袋,麻袋里好像装着硬货,此刻还在扭动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两个家伙还真不错,果然是马到成功了,今晚我就要好好乐乐了。”柳成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细想想,柳成又笑了起来,估计张海和贵林现在是故意避开的。 第47章 来生做好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现在的柳家就是这样子,表面上被官府抄家,可是柳家暗地里的钱财,仍然是数不胜数,富可敌国。 想必是张海和贵林想得到丰厚的报酬,所以才留下一个清静之地,让柳成肆无忌惮地去快活。 看着麻袋,柳成便好像看到了长相娇巧的香菱正娇羞看着自己,抿嘴而笑。 将灯笼的竹竿插到了墙缝里面,柳成便是迫不及待地朝麻袋走了过来。 他哪里知道,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危险也是向他越来越近地走来,一切都是毫无征兆。 郑光宗藏在暗处,手里拿着一截绳子,这就是他杀人的戾气。 自从昨天金貔貅失去能量之后,他原本的那把手枪,也失去了作用,以目前的工艺,郑光宗还制造不来子弹。 郑光宗心里,其实也在犯怵。 柳成是柳家的主人,身后到底有没有跟下人,他并不清楚,如果真跟了,想要完胜,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柳成自然不知道有一个郑光宗在暗处盯着他,更不知道郑光宗随时会出手将他制伏。 离麻袋还有一点点距离,柳成便是按捺不住,嘴里不停地流着哈喇子:“小美人,你可想起大爷我了?” “你不知道吧,自从上次,你去了一趟宋掌柜的香料铺之后,我对你就是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一定会让你快活的,还有,你在郑家不过是郑光宗的一个丫鬟,而跟了我,就是姨太太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郑光宗的,到时候,郑家也是我的,你就是柳家的姨太太,该有多美啊!” 柳成在麻袋前蹲了下来,拍拍麻袋:“小美人,你肯定是很寂寞,也很害怕,现在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家伙,是不是真有点傻,或者还真是迫不及待,竟然绳子都不解开,就直接趴在了麻袋上面。 艾玛,麻袋里是一个温软的身体。 柳成这才想到要解开绳子,可是就在这一刻,突然感觉颈子上面绕了两圈绳子,并且是越来越紧,力大无比。 柳成哪里会想到会有外力干预,还是致命的干预。 他傻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勒住绳子两头的人,正是郑光宗,他现在额头也是青筋暴突,双足蹬地,双臂不停地加力。 呜呜呜…… 柳成只能发出低低的声音,被后面人拖行着,喉咙好似随时要被勒断一般。 郑光宗双臂酸麻,想不到这柳成半天竟然不能断气,在这么下去,非得撒手不可。 看看旁边有一个木柱子,郑光宗将柳成拖到了柱子前,双臂一抖,便将柳成的颈子缠在了柱子上面。 现在虽然也被束缚着,却没有之前那么紧了。 柳成终于能够喘气,只感觉两眼昏花。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城隍爷显灵了? 柳成大口大口喘着气,坐在地上,并不能动弹。 等他往上抬头时,看到的并不是城隍爷显灵,而是他最最忌惮的人郑光宗。 柳成吓得双腿一伸,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郑少爷,怎么,怎么是你?” “柳成,你仗着有人保护你,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不是,你奶奶的,现在看谁保护你。”郑光宗抬腿就是一脚。 柳成的也是脚,郑光宗的也是脚。 怎么脚遇到脚,却是不同的效果呢? 啊啊啊…… 柳成的脚踝处发出咯咯咯声响,如果不出意料,估计这只脚是残废了。 “郑少爷,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此处城隍庙,距离城中很远,就算柳成喊破了嗓子,未必有人听见。 “柳成,我现在对你是彻底失望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郑光宗想到之前王胡忠刁难郑家,肯定也是这家伙在挑拨离间。 “郑少爷,我错了,你千万不要杀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柳成一直以为钱是万能的。 不然,他怎么能够巴结上郡王爷王胡忠,怎么能够让清风寨的土匪甘愿为他卖命呢? “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吗?”郑光宗抬起了脚,准备再次踩下去。 “钱,我真的有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把钱都给你。”柳成哆嗦着,无奈一只脚残了,颈子还被牢牢地捆着。 “柳成,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其实除了钱,你丫还真的什么也没有,当然更没有什么理由, 而我,杀你却根本不需要理由,你跟张海,贵林两个山贼所做的事情,我早就是了如指掌,你通匪, 残害百姓,不管是哪一项,都能够让你不得好死,被挫骨扬灰。”郑光宗的脚终于出击了。 柳成以为会踩向他的另外一只脚,谁知道郑光宗的脚方向偏移,踢向了柳成的胯下。 这一脚,便好似要鸡飞蛋打! 柳成整个身子拱了起来,颈子上的绳子勒得更紧,突然间,感觉裆下一热,裤裆立时变得湿漉漉的。 “郑少爷,小的错了,你饶了小的吧!”柳成终于意识到,郑光宗不会饶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我为什么要饶你,你们柳家人坏事做尽,好事做绝,留着你,只会让更多的老百姓遭殃。”郑光宗走到柳成身后,拽紧了绳子。 “郑少爷,你,你不想知道,是谁把香菱的信息透漏给我的吗?”柳成只想活着,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了。 “哈哈哈,即使你不告诉本少爷,本少爷也知道,还不是宋记香料铺的宋怀冲。”郑光宗放纵大笑。 “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都可以告诉你……” 柳成吓破了胆子,却仍然心存幻想。 “不用了,本少爷会一一收拾的,根本用不着你告诉我。”郑光宗脚蹬木柱,手往后拽绳子。 柳成的眼珠再次往外突着,舌头受到外力,不得不伸了出来。 “郑少爷,你说不杀我的,怎么还是?”柳成绝望地往上抬起了眼睛。 “跟你这样的人,还需要遵守什么承诺,来生再做一个好人吧!”郑光宗再次发力。 第48章 痛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柳成拼尽了最后的力气。 “你想打香菱的主意,便注定你被判了死刑,香菱是本少爷的女人,谁想觊觎她,只有死路一条。” 郑光宗手里的绳子,几乎勒进了肉里。 终于,柳成头往旁边一偏,再往下一低,然后舌头便是一命呜呼。 “也太不经造了吧?”郑光宗感觉还不尽兴,略带一些失望。 “少爷,你把我放出来呀,都快憋死了。”地上的麻袋有动起来了,里面传出了郑二瓮声瓮气的声音。 哎呀,我去,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郑光宗差点笑了起来。 走过去,郑光宗解开了麻袋。 郑二从里面爬了出来,连连喘着粗气:“少爷,刚才我差地被这个家伙压死了。” 说着话,郑二走过去,对着柳成猛踹了几脚。 柳成已经死了,郑二踹他自然就什么什么反应。 郑二更是气急败坏,摆好了架势,练起了霹雳连环腿:“你奶奶的,还以为在柳家当大爷吗,你奶奶的,说话呀?” “郑二,别踢了,他已经死了。”郑光宗站在一旁,一脸淡然。 “死了?难怪半天没有反应呢?”郑二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赶紧用袋子把他装上,拖出去埋了,不要让你发现了。”郑光宗吩咐,他有杀人的经验,郑二却有毁尸灭迹的本领。 主仆二人,忙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柳成的尸体处理好。 郑光宗看着郑二,狡黠一笑:“郑二,你和我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可得嘴上把住门,别说漏了嘴。” “少爷,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杀的都是坏人,你是在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郑二很是圆滑,马屁也拍得很遛。 “行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城隍爷再起码也是一个神仙,在他面前杀人,有所不敬,你回去后,早晚烧三炷香, 祷告祷告,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最好是烂在肚子里。”郑光宗看似提醒着郑二,其实就是警告。 郑二心知肚明,无不应从。 郑光宗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只可惜有下起了大雨,郑光宗浑身被淋得透湿,回到了郑家。 当天,郑光宗便发起烧来。 躺在床上,盖着好几层被子,依旧冻得抖个不停,上下排的牙齿打着架,咯咯咯直响。 “少爷,你怎么了,我要不去跟你请一个大夫看看?”香菱愁眉苦脸,要不是少爷阻拦,此刻估计连老爷都知道了。 “不用,我只是普通的感冒。”郑光宗心里清楚,昨天下了河,受了惊吓,今天大半夜,又淋了雨。 他此刻跟身心俱疲又有什么区别,身体在最脆弱的时候,风邪便会趁虚而入。 “感冒是什么?”香菱不懂。 “感冒就是偶感风寒,身体发烧,只需要出一场大汗就会好的。”郑光宗头昏沉沉的,却还在安慰香菱。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香菱看着在微微发抖的被子,心一下下地疼着。 “现在好冷……” 郑光宗皱了一下眉头。 香菱看着郑光宗,终于敢下决心似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香菱,你要干什么?”郑光宗有些诧异。 “少爷,奴婢身子暖和,让奴婢为你暖暖身子吧!”香菱一脸虔诚,没有一丝虚情假意。 “香菱。”郑光宗想阻止香菱,竟然没有力气。 香菱只剩下一个红肚兜的时候,便撩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不管郑光宗反应如何,便将郑光宗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郑光宗感受着无比的温暖,渐渐地,也不再那么的寒冷。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慕容灵:“慕容小姐,我总算见到你了,我正打算跟你写信呢!” “郑少爷,我们有缘会见面的……” 慕容灵开口说话,很快便化作了一缕青烟,飘然而去。 郑光宗只感觉睡意袭来,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郑光宗出了一场大汗。 香菱站在床边,一脸温柔地看着郑光宗:“少爷,你可算醒过来了,都快睡一天了,老爷一直在问你。” “那你怎么说的?”郑光宗往后挪了挪,靠在了床靠上。 “奴婢跟老爷说你在用工,不想被打扰,每餐饭都是我端进来的。”香菱低下了头,娇羞得扯着自己的衣角。 “香菱,我该怎么谢你才对呀?”郑光宗内心感动着。 “少爷,我是你的奴婢,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香菱越发感觉不好意思。 “香菱,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应该做的,真情都是用真心换来的,你在本少爷心里……” 郑光宗没有再说下去,他想起了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和袭人。 不过香菱比起袭人,不知道要强多少,香菱永远没有袭人那么多小心思。 “少爷,你歇着,我去跟你把汤端过来,你刚刚生病了,身体还很虚弱。”香菱早告诉了厨房,为郑光宗熬了人参汤。 “谁说我身体弱,要不你进来试试?”郑光宗一把拉住了香菱,稍稍一用力,香菱便倒在了床上。 “少爷,你要干嘛?”香菱羞得满脸通红。 “我自然是要吃了你。”郑光宗看着香菱的娇羞模样,顿时也是兴趣盎然。 香菱想到自己已经是少爷的女人,便是半推半就,躺进了郑光宗的被子里面。 还真别说! 郑光宗本来生着病,却因为和香菱这么一闹腾,又是出了一场大汗。元宝小说 再后来,郑光宗便是神清气爽,疾病也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去。 只不过,这几天,郑光宗却是没有心思读书。 一连数日的连绵大雨,整个怀李郡城好像变成了汪洋大海,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有钱人家抗灾能力稍微强一点,而更多的老百姓却时时面临着房屋倒塌的危险,大街上,处处可见无家可归的人。 几年前,怀李郡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那个时候郑光宗不懂。 现在他懂了,却只剩下了刻骨铭心的痛。 第49章 救灾 京城,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国家的政治金融中心。 大乾国京城,距离怀李郡一千多离地,古代交通工具匮乏,道路并不畅通,以至于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很久才会传到京城。 京城皇宫,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路段,气势恢宏,也不知道经历了几代皇帝,才有如此的规模。 这日皇上在皇宫后花园与程风聊天,这二人亦师亦友,好像并没有君臣之分。 “皇上,以老朽看,和亲并非是最好的办法,大乾国有多么女儿,可以送到蛮夷,任由他们去糟蹋的?” 程风想到了慕容灵,这些天,有几日不是以泪洗面。 “程先生,朕何尝不想留下慕容灵,可是蛮夷逼得太紧,南方屡屡遭到蛮夷挑衅,朕身为一国之君, 不能眼瞅着老百姓生灵涂炭,而不管不顾啊!”都说皇帝好,可是有谁知道皇上李政心中的烦恼。 “蛮夷自幼在马上长大,生得彪悍无情,大乾女儿一个个是金枝玉叶,怎么受得了折磨,皇上,老朽还望你三思。” 程风和慕容复以叔侄相称,二人感情很好,程风自然不想看到慕容灵被推向火坑。 “程先生,朕意已决,你休要再说了,如果能够只牺牲慕容灵一人,解救千千万万老百姓,朕觉得很值得。” 皇帝脸色往下一沉,他是何人,金口玉言,岂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程风吓得哆嗦了一下,急忙起身跪下:“皇上,老朽只是太着急了,请你治罪。” “程先生,你是朕的老师,朕怎么会忍心治罪于你,朕让你在怀李郡,便是要你为大乾国培养更多的人才出来, 目前国内也是灾荒不断,老百姓更是流离失所,朕不想再打仗了,只想国内安定团结,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李政其实是一个好皇帝,只可叹老天并不帮他,以至于这些人是天灾不断,老百姓也是怨声载道。 “皇上,不,不好了……” 一名公公走了进来,迈着女人的碎步。 “曹公公,发生何事,你为何如此惊慌?”李政强作镇定,他知道,有可能哪里又发生了灾情。 曹公公扑通跪下:“皇上,怀李郡城派来八百里加急信使,怀李郡再次告急,那里暴雨连绵数日, 冲毁房屋无数,现在怀李郡方圆几百里的哀鸿遍野,惨无人寰,怀李郡郡王王胡忠写来几张奏折,还请皇上过目。” 李政身子明显抖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程风一眼:“程先生,现在是内忧外患,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皇上,自古以来都是水火无情,一个国家是否强盛,更要看老百姓是不是能够过好,以老朽看, 目前还得先去救灾抗险,至于蛮夷那边,皇上可以先搪塞他们,只说国内险情还未消除,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当然,话虽如此,皇上依然不能松懈,仍旧让边关将士固守关隘,不放过蛮夷一兵一卒踏入大乾国。” 程风虽然年过花甲,但依然精神矍铄,依然爱国情怀爆棚。 “只是目前国内国库并不充盈,怀李郡地方大,周边有数百万民众,朕就算是有心,却还是无力啊!” 李政仍然叹气,这几日总是寝食不安,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上,老朽倒是有一个建议,怀李郡地方辽阔,老百姓众多,但也不乏地方富庶之户,皇上莫不如派一名钦差大臣下去, 当然,必须手执皇上尚方宝剑,才能震慑那些地方官员,我想只要这些人愿意拿出余粮,一定会帮怀李郡度过难关。” 程风在怀李郡一呆便是二十几年,怀李郡的风土人情,地理面貌,他是无所不知。 当然,怀李郡的那些富庶之户,程风也是造名上册,全部都有记载。 “那程先生准备让朕派遣何人呢?”李政其实也有此意。 “百里长风。”程风微微一笑。 “好,百里长风好乘风,那就这么定了。”李政并没有上朝,便了结了一桩心事,心里深感欣慰。 “皇上,赈灾你只管交给百里长风,蛮夷那边,我大乾国更是要寸土不让,这才是立国之根本。” 程风站了起来,挨着曹公公跪了下来。 “程先生,赶快请起,朕还要跟你商议具体细节。”李政亲自将程风搀扶起来,回头对曹公公道: “曹公公,你是把怀李郡信使到来,朕有话亲自问他。” 曹公公起身,退着出了书房。 程风坐在李政的对面,等着曹公公带着信使而来。 怀李郡,方圆几百里,老天好像被谁捅破了一样,好些天,一直下着暴雨。 古时候,大多的房屋都是土坯砖盖的房屋,这样的土坯砖短时间还好,只要经过雨水长时间浸泡,便会变成软泥。 一栋栋房屋,便这样无情的坍塌了,很多房屋被洪水冲走,到处都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许多富庶人家,会用石头将墙垒到一丈高,再用土坯,也有人用木头做好框架,就算有大水冲过,木头架子还在,房屋便不会倒塌。 郑家房屋很多,这几日却收留了许许多多的的灾民。 不管老爹是否同意,郑光宗还在在门口架起了几个柴火灶,日日夜夜熬粥接济灾民,只要有灾民前来,郑家人都会伸出援手。 郑光宗忙得跟陀螺似的,一会儿屋里,一会儿屋外,一会儿又被喊了出去,要他帮忙出谋划策。 郑万财坐在大厅里面,只是埋头,唉声叹气。 郑光宗进来,看到老爹如此,生怕受到感染,便想溜之大吉。 郑万财急忙喊了一声:“光宗,你跟我站住,你又要去哪里?” “爹,外面有那么多灾民,儿子不能不管啊?”郑光宗苦笑,他有双重身份,更知道以人为本的重要意义。 “光宗,你怎么想不明白呢,整个怀李郡有多少灾民,你救得过来吗,到时候,连郑家人,都要成为灾民了。” 郑万财经历过多少次灾难,料想儿子这样做并无太大的意义。 第50章 赈灾款 “啊啊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郑光宗突然唱起了爱的奉献。 “光宗,你要是执意如此,郑家要不多久,也会全部变成穷光蛋了。”郑万财苦口婆心,耐心劝慰。 “爹,你想过没有,郑家的良田都是谁在耕种,如果那些佃户都没有了,谁跟郑家种地,我们不能只顾眼前利益, 先帮灾民度过了灾难,以后灾民会念着郑家的好的。”郑光宗看得更长远一些,当然这也是以人为本的体现。 “现在都过不下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将来?”郑万财只有苦笑,儿子大了,不由爹啊! “少,少爷,程先生回来了,正在赶往郑家的途中。”香菱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眼里的兴奋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香菱,到底什么事,看你高兴得?”郑万财瞪了香菱一眼。 香菱吓得哆嗦了一下,郑万财就是她未来的公公,香菱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郑光宗却是笑了起来:“香菱,你过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笑,我看有你哭的时候。”郑万财没好气的找了一句。 郑光宗抓起香菱的手,便往外面走。 “光宗,你去哪里?”郑万财的怒火还没有宣泄出来,心里也极为不自在。 “爹,你在这里,香菱害怕,我把她带回卧房,好好问问。”郑光宗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还不如忙里偷闲,偷偷懒。 郑万财见儿子会卧室,反而高兴了。 他就怕儿子使劲造,在再这么下去,郑家的万贯家财,真的就要被儿子败光。 香菱一离开大厅,便嘻嘻嘻笑了起来。 郑光宗好不诧异:“香菱,你笑什么?” “少爷,外面的雨也是越来越小了,好像要不多久也要停下来,所以我才高兴呀!”香菱俏皮地笑着。 “我是高兴不起来的,那么多灾民,一闭上眼睛,就是哭声入耳。”郑光宗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有心无力。 “少爷,程先生回来了,你不高兴吗?”香菱还是很天真的模样。 “程先生偌大年纪,又能干什么呢?”郑光宗并没有认为程先生无用,而是年纪太大,再者,他只是一个先生而已。 “少爷,程先生从京城回来,他一定会有慕容姐姐的消息,难道你不想慕容姐姐吗?”香菱的这句话才是关键,直击郑光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慕容姐姐?”郑光宗眼中闪过慕容灵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样:“可是,现在灾情泛滥,我怎么可以?” “少爷,程先生从京城回来,肯定带来了什么赈灾的好办法,你老是劝奴婢要心胸开阔,你现在怎么还?” 香菱早就知道程先生身份不简单,若不然,堂堂的郡王爷,这么会对他有所忌惮? 郑光宗一把将香菱搂在了怀里:“香菱,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真是我的小心肝啊!” “少爷,你松开,小心被人看见了。”香菱被郑光宗抱着,其实是幸福万分。 “看见就看见了,我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郑光宗不以为然,抱起了香菱,在原地旋转了起来。 “少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救我,你那个金貔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救灾也会更容易一些。” 香菱听郑光宗说过金貔貅的事情,可是现在金貔貅能量全部消失了。 “我都没有觉得什么,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一会你去厨房说说,让多做几个菜,我要和程先生好好喝几杯。” 郑光宗精品程先生的人品,当然也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些慕容灵的情况。 “少爷,你老是把我抱着,我怎么去啊?”香菱其实也在赖着郑光宗,多抱一会,就能够多幸福一会。 郑家大厅,郑万财嘴里说着不接待任何人,听到家丁来报,程先生拜访,赶紧走出大厅,亲自出来迎接。 好在,雨小了许多。 郑家有好几处围墙被雨水冲倒,郑二正带着众家丁进行修缮。 程先生程风行色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极为严峻。 一路上,程先生看到了太多凄惨的景象。 什么妻离子散,什么饿殍遍野,什么卖儿卖女,也是屡见不鲜,比比皆是。 直到走到临近郑家这边街道,才看到了温暖的一面。 郑家门外架起了几口大锅,一直在救助灾民。 “程先生,你舟车劳顿,你怎么不在书院歇歇,再来也不迟啊!”郑万财迎了上去,满脸谦逊。 “郑公,老朽哪里有心思歇得下来,这才从京城来,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你我还是进屋详谈了。” 程先生脚步并不歇下来,而是直接往大厅走去。 郑万财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分宾主落座。 程先生看了半天,眉头微微蹙起:“郑公,怎么不见郑少爷,老朽一路走来,听了不少人在赞扬郑少爷。” “他呀,这几日也是没日没夜的,在下见他累了,就让他去休息了。”郑万财其实是言不由衷。 只要儿子在蹦跶,家里的银子和粮食就会源源不断往外流淌。 “郑公,郑家几世功德,才会有郑少爷如此杰出人物,老朽实在是佩服得很。”程先生却是真心真意。 “程先生,你谬赞了,晚辈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优秀。”郑光宗摇着折扇,从外面走了进来。 “郑少爷,几日不见,你憔悴了不少啊!”程先生看着郑光宗,怔了一下。 “程先生,近日了连连大雨,晚辈是竭尽全力,却没有什么成效,晚辈实在痛心,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郑光宗直言不讳,这几日抢险救灾,他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 “皇上派来了钦差大臣,打算协助地方抗灾,为此皇上也是忧心忡忡。”程先生略感欣慰。 “不知道皇上给地方拨了多少赈灾款,这可是雪中送炭啊!”郑光宗急切问道,现在百姓最需要粮食和赈灾物品。 “现在外患严重,皇上有心无力啊!”程先生瞬间变了脸色。 第51章 抗灾自救 众皆愕然。 郑万财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张嘴也是合不拢来:“程先生,你没有开玩笑吧,皇上真的没有打算……” “唉,怀李郡是后娘生的,皇上肯定是先顾上别的地方了。”府上,有人议论着,声音极小。 “瞎说什么呢,程先生肯定是在开玩笑,仅仅怀李郡城中就有几十万人,皇上岂能坐视不管?”郑光宗折扇一合,瞪了那人一眼。 “郑少爷,老朽并没有开玩笑,皇上的确没有安排赈济,老朽匆匆赶回,便是传达皇上的意思的。” 程先生满脸尴尬,他会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但遮羞布终究要扯下,他不可能只顾着说假话,给大家画饼。 “啥?” “啊?” “艾玛,完了,彻底完了。” 郑家上下,无人不黯然失色。 郑万财最为抑郁,郑家为此次赈灾既出银子又出力,到头来,换来了皇上的一句有心无力。 “程先生,难道没有其他的补救措施,皇上至少可以从别处州郡调拨一些赈济过来,帮怀李郡度过难关啊!” 郑万财仍旧心存幻想,他不相信皇上会这么狠心。 “郑老,我来郑府便是传达皇上的意思,皇上希望怀李郡老百姓能够积极自救,接下来两年会免除赋税, 目前的困难虽然存在着,但肯定是暂时的,所以希望你能够理解。”程先生只得耐心解释。 “别说减免两年,就算是十年,又有什么意义,目前难关都度不过去。”大厅里又有人小声嘀咕。 “完犊子了……” “还是远走他乡,另谋生路吧!” “老天啊,你这是咋地了,还让人活不?” 有人开始抱怨,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则是愤愤不平。 郑光宗刷地一声甩开折扇,冲着众人喊道:“都不要说了,活人难道能够被尿憋死,我想皇上一定不会真的不管的。” “郑少爷,你这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个道理,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已经去了郡王府,钦差大臣会跟王爷商议赈灾事情的。” 程先生见众人难以控制各自的情绪,便将话锋转了过来,好像是想让大家能够看到一点点希望。 “程先生,目前怀李郡最需要的就是赈济,至于安慰的话,不过是云烟,一吹即散。”郑万财看得十分通透。 “郑公,皇上这一次拿出了策略,相信一定能够帮助怀李郡度过难关的。”程先生并无十分把握,完全是强作镇定。 “就是让老百姓自救?”郑光宗冷笑了一声,却是满脸的不屑。 他昨日出去了一趟,城中许多树皮都被老百姓剥下来给煮了吃了,老百姓还怎么自救? “钦差大臣到!”大厅外,不知谁嚷了一句,声音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呵呵,钦差大臣来郑家干什么?”郑万财一张老脸沉了下来,就算是来了,准没有什么好事。 “快快有请。”郑光宗闻言,却是大喜,忍不住迎了出去。 郑万财心里嘀咕着,暗暗叫苦:儿啊,钦差大臣是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啊!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郑光宗迎面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普通官府,腰上配有一把宝剑。 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朝外肃然而立。 “圣旨到……” 男子双手往外一摊,便是一道黄稠锦缎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所有人都跪下来,包括一向高傲,为人尊敬的程先生,也是战战兢兢跪下,这一刻好似如履薄冰。 郑家所有女眷,也纷纷退避,不再抛头露面。 大家以为,钦差大臣会带来令人振奋的消息,直到宣读完圣旨,大家听得最多的还是生产自救这四个字。 郑光宗鼻子里哼出了不屑,只不过暂时没有发作。 钦差大臣刚刚宣读完圣旨,露出几丝愧疚:“大家快快请起,怀李郡灾情,皇上也是夜不能寐,恨不能替百姓受苦。” 郑光宗站了起来,看了过去,目光黯淡:“在下郑光宗,不知大人贵姓?” “哦,你就是郑公子,久仰久仰,在下百里长风,承蒙皇上赏识,来到了怀李郡,与怀李郡老百姓共克时艰。” 百里长风面带微笑,一脸坦诚。 “百里大人,你莫非知道在下?”郑光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如此冷淡,是不是显得有失礼节呢? “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郑公子,大乾国还有谁能够吟出如此富有哲理性的诗句, 皇上初闻此诗时,便以将你看作了知音,公子有如此才情,在下也是佩服得很。”百里长风始终客客气气,谦恭有度。 郑公子不由得有了好感:“百里大人,诗句即使再怎么美好,也不能填饱肚子,又有什么用呢?” “郑公子,饭是人的身体食粮,而诗却是人的精神食粮,皇上派遣在下前来,便是让在下与公子商议, 依托怀李郡的自然条件,想出具体赈灾方案出来,还请公子不遗余力,能够与在下一起……” 百里长风从京城而来,直接去了郡王府,但并没有在郡王府待多久,究其原因,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摆酒……” 郑光宗从百里长风眼中,看到了坚毅之情,不由得为之一振。 “光宗,你?”郑万财露出了太多无奈,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啊? “爹,孩儿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可是阻碍重重,而无法得以实施,现在有百里大人出面,孩儿便是自信满满, 要不多久,怀李郡灾情便会顺利度过,再有半年,更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郑光宗露出了几丝狡黠。 “儿啊,不管怎么样,你要量力而行。”郑万财为人贪财,但为了儿子,他愿意舍弃万贯家财。 “爹,现在有钦差大臣在,儿子面对地阻力,便会少很多。”郑光宗笑了,这些天,第一次如此洒脱而笑。 “郑公子,在下还需要你多多支持才是。”百里长风拱手微笑,始终是客客气气。 第52章 不谋而合 郑家的一处偏厅,设下了酒宴。 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郑家但凡招待客人,一定会大鱼大肉,甚为隆重。 而今,郑家为了更加长远,也只能做到开源节流,控制开销用度。 不过即便如此,百里长风还是倍加感激,席间屡屡站起,举杯为各位敬酒:“各位,在下初来乍到,还望大力支持。” “百里大人,其实度过这难关,也并非不容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便可。”郑光宗表现得很活跃。 “郑公子,府上所有的照明工具,估计在大乾国也是独一无二,郑公子才情,在大乾国也是凤毛麟角, 不过郑公子一再言明赈灾并非难事,莫非郑公子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成?”百里长风颔首,微笑。 “百里大人难道没有想到对策吗?”郑公子狡黠一笑。 “哈哈哈……” 百里长风大笑起来,好像将所有阴霾一扫而尽。 “二位,莫非你们真的有良策,不妨说与老朽听听?”程先生来了兴趣,也是兴奋不已。 “拿笔墨来,我要与百里大人看看,是否能够心有灵犀?”郑公子突然也来了雅兴,想效仿诸葛亮和周瑜之间的游戏。 “哈哈哈,好玩。”百里长风也是兴趣盎然,是否能够跟郑光宗心照不宣,便只能看下文了。 郑二取来了笔墨纸砚,在一边小桌子摆好。 郑光宗和百里长风对面而坐,用袍袖遮住众人视线,便是开始奋笔疾书。 转瞬间,二人均已经写好,待墨迹全干之后,则是小心翼翼叠好,交给了对方。 郑光宗和郑光宗拿起对方所写纸张,打开。 片刻之后,二人均是开怀大笑:“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席间程先生,郑万财却是一脸懵逼,这二人有何高心之事,竟然兴奋如此? 赵伯走到郑光宗的面前,满脸疑惑:“少爷,大家都是愁眉苦脸,你为何笑得如此开心呀?” “赵伯,你将两张纸摊开,让大家看看,便是一目了然了。”郑光宗仍是一脸神秘。 赵伯将两张纸在偏桌摊开,郑万财和程先生下席,走到了偏桌旁。 最为惊讶的,还是程先生。 才多少时日,郑光宗原本歪歪扭扭的毛笔字,现在却是龙飞凤舞,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当然,令程先生更为惊讶还不是郑光宗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而是与百里长风如出一辙的赈灾策略。 两张纸上,不同的笔迹,却写着相同的内容,难道不令人惊讶? 只见纸上,写着寥寥十几字,却将赈灾诠释方法诠释得淋漓尽致:欲解灾情,自救最灵,怀李富户,最佳甄选。 众人面面相觑,此法的确很妙,实施起来,却是有千般阻拦,万般屏障。 郑万财几人重新落座,却并没有多少兴奋。 说过来,道过去,郑光宗和百里长风的方案,好像也只是一个方案,真正行动起来,收获的只怕只是一个寂寞。元宝小说 “光宗,近段时间,你为救灾,得罪了多少人,你难道不知道吗?”郑万财满脸抑郁,好似有苦难言。 “但凡改革,便会损毁某些人的利益,自然也会得罪他人,儿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也不会去在意的。” 郑光宗如何不知道老爹心里所想,但眼见灾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便好似坐如针毡一般。 “儿子,你放眼怀李郡各大富庶之户,有几人不是背后靠着大山,他们都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郑家在他们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你又如何能够左右他们的行为,让他们甘心情愿出钱出力呢?” 郑万财此话不无道理,怀李郡诸多富庶之户,很多都与朝廷官宦有关系,甚至少数还是皇亲国戚。 郑光宗想让这些人拿出银子赈灾,和白日做梦又有什么区别? “爹,你所担忧的事情,的确棘手,可是我们不是有钦差大臣吗,儿子终于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了, 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怀李郡的灾情,一定会顺利度过的。”郑光宗仍然十分自信,仿佛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 几个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百里长风的身上,百里长风怔了怔:“郑公子所言不差,在下会不遗余力的。” “百里大人,你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怀李郡实情,恐怕你接下来会是困难重重。”郑万财也是言不由衷。 “郑公,还请你劳驾一下府上之人,去将怀李郡那些具有声望的富户请来,在下自会有办法,让他们倾囊赈灾。” “……” 郑万财愣住。 “郑公,你只管按照百里大人地去做就是了,我等继续喝酒。”程先生反而释然了,他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郑家派出了最为精明的几个下人,出去请那些所谓的富庶之户。 郑光宗则带着百里长风出了郑府,去查看街上灾情。 正街上,所见之处,还能够勉强入目。 而那些僻街,便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房屋倒塌无数,多少人无家可归,终因营养不良,而瘦成了皮包骨。 百里长风一直沉默不语,如此灾情,比地方官员上报朝廷的奏折,竟然有着很大的差距。 原来,他们在弄虚作假,为了保住头上乌纱帽,谎报灾情,明明灾民死伤严重,却只是说生活艰难。 “郑公子,郑家所囤积的粮食,还能够维持多久?”百里长风并不是一时才对郑光宗肃然起敬。 “如果每日熬粥,最多也只能撑半个月,灾民太多,郑家也是不堪重负了。”郑光宗实话实说,未做丝毫隐瞒。 “郑公子,你宅心仁厚,待日后在下回了京城,一定会禀明皇上,为你加官进爵。”百里长风也是一脸坦诚。 “百里大人,在下从未想过加官进爵之事,就算是做官,也会以自身才学,将来考取功名。” 郑光宗早非昔日之郑家纨绔子弟,他有一身才学,浩然正气。 “少爷,老爷让你回去,那些富庶,全部到了府上。”郑二急匆匆跑来,满头大汗。 第53章 自己作死 “知道了,你来得正好,我刚才看到了前面张奶奶家的房屋倒塌了,你去看看,若是需要什么东西, 再回郑家取一些过来,记得不要吓到周围百姓。”郑光宗原本想去看看张奶奶,现在只得将任务交给郑二了。 “少爷,你赶紧回去吧,好像郡王爷也去了府上。”郑二答应着,却在小声催促着郑光宗。 郑光宗和百里长风一起,往郑府赶去。 一路上,二人相谈投机,自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街上已然是一片漆黑。 原本有许多户人间用上了电灯,可是因为近几日的大雨,导致房屋倒塌,线路受损,十有八九都暗了下来。 唯有郑家,此刻还是一片光明,在这个惨淡的日子里,能够给众人带来些许的慰藉。 郑家大厅,聚集了不少人。 管家赵伯很会来事,郑万财让下人去请怀李郡城的那些富庶之户,他却带人,将各个商户老板也请了过来。 郑万财站在大厅门口,眼巴巴盼着儿子和百里长风归来。 请来的众人中,郡王爷王胡忠身份最为尊贵,只可惜有一个程先生在此,王胡忠也只得假装低调,在一旁闷声坐着。 郑光宗和百里长风从外面进来,众人都迎了出来。 当然不是迎接郑光宗,而是迎接百里长风。 百里长风,京城派来的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 再者,大家都以为,百里长风肯定带来了赈灾救济,他们也想从中捞到好处,分一杯羹。 百里长风的确去过郡王府,却并没有跟郡王爷交代实情。 仅仅跟郡王爷王胡忠交谈几句,百里长风便觉得王胡忠格局太小,能够做到郡王爷的位置,已然是人生巅峰。 所以他才会不辞辛劳,来到郑家,要与郑光宗商议救灾良策。 所有人见过百里长风,弓腰,行礼自是不再话下。 百里长风一脸正色,走到大厅中间,清了清嗓子:“各位,你们全是怀李郡精英人物,怀李郡能不能度过灾情,要全仗各位了。” “百里大人,我等皆是平常百姓,自然还得听你的,再者,你是皇上派遣而来,皇上肯定带来了大量赈灾银两。” 一名地方富户站了出来,他是当地员外,身份和地位便在这里摆着。 “那是,皇上肯定不会忘了怀李郡的老百姓,下官此次,便是要与众人共商大计。”百里长风还是没有言明来意。 郑光宗在众人中搜寻,此中不乏刁钻刻薄之人。 其中有一人,更是让郑光宗大跌眼镜,竟然是之前与清风寨勾结的宋记香料铺掌柜宋怀冲。 他奶奶的,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冠冕堂皇地来到郑家,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郑光宗心里在暗暗寻思,那边却已经是相谈甚欢。 原来,大街都以为百里长风是财神爷,所以都违心奉承着,都想成为灾款地第一实施者。 正所谓雁过拔毛,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想放弃如此一个肥差。 “百里大人,皇上既然派你来赈灾,肯定有旨意,还请宣读皇上旨意,我等自是按旨行事。” 王胡忠认为,自己肯定是发放赈灾救济的第一候选人,这里面的油水有多大,估计都是心知肚明。 “哈哈哈,既然各位都是迫不及待,那下官只有宣读皇上旨意了。”百里长风爽朗大笑。 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圣旨。 大厅上,无论坐着的,还是站着的,全部拍拍袍袖,跪了下来,望向了京城方向,极度虔诚。 只不过,百里长风宣读完圣旨之后,便不再有人兴奋得起来。 皇上这哪里是要赈灾,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元宝小说 宋怀冲在这些人之中,不过只是陪衬品,耳听得百里长风的圣旨内容,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 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于是,在别人还在懵逼之时,便溜出了大厅。 只不过,刚刚走出郑家大院不久,却被身后一棍直接击昏在地,紧接着被装进了一条麻袋,也不知被背到了何处。 郑家大厅这边,却是唏嘘声一片。 更多的人想溜,得不到油水,还要被割自己身上的肉,谁都会感到疼。 王胡忠身为郡王爷,表现得却是最为消极的一个,他走到了百里长风的面前,微微拱手:“百里大人,下官府中有事,先行一步了。” “郡王爷,事情还没有了结,你就这么走了,那怀李郡的受灾百姓该如何度灾?”王胡忠是百里长风必须留的人,自是不会让他走。 “百里大人,下官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家中库存也是尽数拿出接济了灾民,还请大人见谅。” 王胡忠知道百里长风的意思,便是要郡王府开仓放粮。 “郡王爷,你再怎么不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请你带一个好头,为大家做一个榜样。” 百里长风不卑不亢,冷冷回击。 “百里大人,你以为仅凭一张圣旨,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本王身负怀李郡一方平安重责, 你难道要强行让本王跟灾民一样。流落街头,如此一来,朝廷颜面何在,休要阻拦,本王即刻回府。” 自古就是天高皇帝远,王胡忠是怀李郡的王,在大乾国除了皇上,他不会在意任何人。 至于程先生,王胡忠给不给他面子,全凭自己心情。 其他等人见王胡忠如此强势,便在一旁怂恿:“王爷,如此天灾人祸,朝廷却不拿一丝救济,也太那个了……” “我等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人?” “还是各自祈福,自保平安吧!” 郑万财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钦差大臣让他将怀李郡各大富庶之户请来,却无法将他们全部摆平。 “各位,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如此急躁呢,我郑家实在承受不起,所以才找大家前来商议。” 郑万财苦笑着,这样的一个结果,谁见了都会心寒。 “郑家作死,不要拉上我等。”一人站出,满脸怒气。 第54章 切磋武艺 郑光宗走过来,看着此人,正是怀李郡最大粮铺掌柜张恒,家中粮食堆积如山,不禁冷笑:“你可知道抗旨的后果。”元宝小说 “有何后果?皇上难道会杀了我等不成,皇上旨意已经很明确,让自己自救自保,什么叫自救自保,你可清楚? 你们郑家想出风头,自己去出好了,我等还是做到明哲保身才好。”张恒向来跟郑家不和,此次更是怀疑是郑家在使坏。 “张恒,你既然找死,那便不要怪本少爷不留情面了。”郑光宗朝外面喊了一声:“郑二,把我的佩剑拿来。” “哈哈哈,郑少爷想杀人不成?” “泱泱大国,焉能任由你胡来。” “郑光宗,你动我一根寒毛试试?” 张恒好像也是有备而来,从腰间拨出了一把宝剑出来。 灯光下,寒光闪闪,甚是阴寒。 百里长风看了郑光宗一眼,微微一笑:“郑公子,在下有一把宝剑,暂且借你一用,刺剑锋利无比,你可要小心。” “那便多谢百里大人了。”郑光宗会意一笑,他和百里长风一唱一和,原本就在演双簧。 百里长风将宝剑递给郑光宗,宝剑还在鞘中,便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杀气。 郑光宗将宝剑拔出,便是一道银光闪过。 “啊……” “呀……” “原来是?”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谁人不识郑光宗手中宝剑,乃是皇上尚方宝剑。 即便有人不识,王胡忠却已经带头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一般:“皇上万岁,万万岁……” 张恒手里举着宝剑,此刻却是吓得扔下,慌忙跪倒在地,跟王胡忠一样,连呼万岁,万万岁。 “张老板,你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干什么去了?”郑光宗手里举剑,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郑少爷,在下之前之色跟你开玩笑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张恒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起来,跟本少爷来一场公平的较量,本少爷并不想依靠皇上的威严来震慑你。”宝剑还于鞘中,郑光宗还是一身傲骨。 “郑少爷,你所说的,在下不敢相信。”张恒惧怕如此,怕的不郑光宗,而是郑光宗手里的宝剑。 “本少爷这就将宝剑归还百里大人,再与你来一场公平的竞争,张老板若是不相信,本少爷可以跟你立下字据。” 郑光宗说着话,果然将宝剑还给了百里长风,不带一丝犹豫的。 “郑公子,你这是要?”百里长风尴尬了,郑光宗到底想干什么,他一点底也没有。 “百里大人,刚才各位说得不错,就算是让各位出钱出力,也要采取个人自愿才好,皇上天威浩荡, 但能够做到都是甘心情愿,才是最好的。”郑光宗已然看透,这些人即使服了,却并不服自己。 如若想赈灾更加顺利,就必须先使大家全部折服。 “郑公子,你要小心才是。”百里长风心里明白,尚方宝剑虽然厉害,但仍然保不准这些人会阳奉阴违。 “大家请稍等,在下去取一样兵器过来。”郑公子拱拱手,大步朝大厅后堂走去。 “我去,这是想金蝉脱壳吗?” “郑光宗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郑公,你要好好管管你家公子爷了,再这样先去,非把自己小命折进去不可。” 大厅上,众说纷纭,无不是将郑光宗说得一无是处。 张恒手中宝剑,也是祖传之物,虽然不能削铁如泥,却也能够砍断粗壮树木,吹毛断发。 见众人议论纷纷,张恒向百里长风施了一礼:“百里大人,在下等会跟郑少爷是切磋武艺,还请你站在公正立场上。” 百里长风在来怀李郡时,便听程先生说过,怀李郡的某些商户势力十分强大,很多人与朝廷大员有联姻。 就算手里有尚方宝剑,不过只能保住自身性命,却并不能让所有人臣服于剑下。 “张老板,下官是奉了皇上之命来到怀李郡,当然希望你能够体谅下官的苦衷,皇上这么做,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南疆蛮夷屡犯大乾国疆土,大乾国现在是内忧外患,皇上也是战战兢兢,日子过得并不顺心畅快。 “百里大人,自古天灾,都会有老百姓遭殃,我等看着也很难过,只是爱莫能助,还请百里大人能够理解。” 张恒的思想,基本上代表了在场十之八九的人,谁又愿意拿出自己的银子和粮食,无私地奉献出去? 没有多久,郑光宗回到了大厅。 他是手里,多了一件物件,黑漆漆的,圆乎乎的,前面有几个点,后面则是一个握在手里的手柄。 若是上面再长满刺,便很像古代打仗所用的狼牙棒。 “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郑光宗一脸笑容,好像并不在意在场之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郑少爷,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在下可不敢轻易出手,只怕会伤了你。”看到郑光宗手里的武器,张恒笑了起来。 “张老板,既然这样,要不你我签下生死文书,比武原本就会有伤亡,为了免除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郑光宗手里,好似一根黑漆漆的木棍,在张恒的面前,看上去便是不堪一击,但郑光宗却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谁都明白,郑光宗手里的武器,不可能一棍将人劈死,而张恒手里的宝剑,却能够招招致命。 “光宗,不要胡闹了,实在不行,我郑家将全部家产捐出去。”郑万财害怕儿子来真的,急忙阻止。 “爹,自古以来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孩儿心里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郑老板是怀李郡巨富, 他若是开仓放粮,自会救助很多灾民。”郑光宗满脸深沉,他只想一赌,更想以实力服人。 “郑少爷,题外话,你就不要说了,你所说的生死文书,可曾作数?”张恒此刻代表众人,自是迫不及待。 “郑老板,你大可放心,有本王在此,料想谁也不敢玩狡猾。”王胡忠露出一脸狡黠。 第55章 致命黑棍 王胡忠此人圆滑无比,为人也是大奸大忠。 他对郑光宗是又敬又怕,却苦于无计制伏。 四姨太柳絮儿的大哥柳春无故失踪,王胡忠怀疑是郑光宗所为,只可惜缺少证据,另外还有程先生和慕容灵为他撑腰。 这几日,柳絮儿堂兄柳成也没有了音讯,而郑光宗每每都在救助百姓,王胡忠也不好对郑光宗下手。 现在郑光宗自己提出要与张恒立下生死文书,王胡忠便想从中助力,使得郑光宗和张恒比武顺利完成。 “王爷,我看张老板和郑公子的比武还是免了吧,至于救灾方案,我们还可以再商议。”百里长风并不想彻底翻脸。 “百里大人,我们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言必行,行必果,在下既然答应跟张老板签下生死文书, 自会遵守承诺,万一在下遭遇不测,也是在下甘心情愿的,跟张老板绝无半点关系。”郑光宗是斩钉截铁。 “郑少爷,人命关天,你不可鲁莽啊!”程先生欣赏郑光宗才学,并不希望郑光宗遭遇不测。 “程先生,为了怀李郡老百姓,晚辈只能赌一把了。”郑光宗苦笑了一下。 “郑少爷果然是坦荡人,本王也是佩服得很,来人,文房四宝伺候。”王胡忠希望此事早早了结,便是大声催促。 很快,文房四宝拿来。 很快,郑光宗和张恒写下了生死文书。 郑万财将生死文书拿在手里,便是泪流满面。 郑光宗曾经死过一回,难得老天眷顾,又活了过来。 不过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郑光宗却给郑家带来了无限的笑声。 事已至此,谁也没法阻止郑光宗和张恒的比武。 郑万财看着儿子,一脸愁苦:“光宗,你要不换一样兵器,你手里的黑棍,怎么能够跟张老板匹敌?” “爹,自古以来,胜利并不是只靠武器取胜,而是靠正义获得,孩儿自有主张,你就不要担心了。” 郑光宗好像还是胜券在握一般,嘴角微扬,带着几丝邪魅的笑容。 两人对敌,郑光宗面色从容:“张老板,在下还想给你一个机会,别到了最后,磕头求情。” “郑少爷,你为自己好好想想就行,在下就不必你费心了,怀李郡灾情严重,并非人力可以阻拦, 你却要搭上郑家全部身家,还有连累怀李郡其他商户,你是咎由自取,在下也只能如此,万一伤到了你, 还请你黄泉路上不要怨恨在下,下辈子投胎,做一个聪明人。”张恒眼里闪过了杀机。 刚才有好几人暗示于他,只要借机杀死了郑光宗,他们会集体拿出大量的银子,用来感激张恒。元宝小说 “张老板,你也太心急了吧!”郑光宗冷冷一笑。 “郑少爷,不是在下心太急,而是众望所归。”张恒举起了宝剑,指着郑光宗,已经是势在必得。 “张老板,你若是杀了在下,是否愿意慷慨解囊,救助怀李郡受灾百姓呢?”郑光宗凝视张恒,眉头轻拧。 “郑少爷,你都死了,还管人间之事干什么?”张恒满脸戾气,手中握着生死文书,便算杀人,也不会担责。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张老板,那请出手吧!”郑光宗扬了扬手里黑棍,越发冷冽。 “看剑……” 张恒话落,剑出。 转瞬便到了郑光宗的跟前,百里长风看得也是心惊肉跳,这个张恒竟然还是练剑高手,招招含有杀机。 郑万财吓得浑身哆嗦,嘴里犹自喊着:“张老板,求你看在你是长者的身份,能够手下留情。” “郑公,在下手里有生死文书,也是很无奈的,请你不要再多言了。”张恒极其不耐烦的顶了回去。 “不要伤害我家少爷。”香菱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瞪着张恒。 张恒望了过去,不禁心里一喜,好一个标志的小丫鬟:“小姑娘,要不今晚跟我走吧,肯定比在郑家更好。” “我生是郑家的人,死是郑家的鬼,你若是伤害了我家少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管他是谁,只要伤害少爷,香菱便敢回怼。 “香菱,我不会有事的,你退到一边去,再说了,你跟一个死人废什么话?”在郑光宗的眼里,张恒已经是一个死人。 “郑少爷,你太狂妄了,在下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张恒宝剑终于舞动。 郑光宗退后几步,挥动手里黑棍迎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黑棍前端,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甚至冒出一朵朵刺目火花。 “旁门左道,雕虫小技而已。”张恒见多了江湖杂耍艺人的把戏,什么口中喷火,什么法器冒光。 张恒边骂,边用宝剑刺了过去。 便在这一刻,张恒却不知道是一道什么力度向他击来,手中宝剑连连颤抖,身子往后退出了好几步。 好半天,张恒才恢复了意识。 旁门左道,肯定是旁门左道,或者是幻觉? 张恒再次举起了宝剑,向郑光宗刺了过来。 郑光宗望旁边一闪,躲过了致命一剑,手中黑棍,却是点在了张恒的胁下。 滋滋滋…… 又是一阵火花,甚至夹杂着焦糊味道。 张恒手里的宝剑落下了,四肢乱抖,好似在跳舞一般。 脑袋剧烈晃动着,口水往外流着,发出罗罗罗的声音。 这个人傻了? 众人无不惊讶! 郑光宗没有抽他,更没有刺他,只是用黑棍轻轻的点他,他何故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 郑光宗到底还是收回了黑棍,不再去点张恒。 下一秒,张恒却是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嘴里吐着白沫,样子十分吓人。 “郑光宗,我跟你拼了。”大厅外冲进一人,正是张恒的伙计,此人长得五大三粗,两只拳头大似西瓜。 只可惜,刚刚到达郑光宗的面前,才碰到郑光宗手里的黑棍,便跟他的主子一样,跳起了让人作呕的舞蹈。 郑光宗收回黑棍,伙计便是轰然倒地。 第56章 血亏 郑光宗一脚踢在了伙计的身上,嘴里骂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本少爷跟你主子签下了生死文书?” “郑少爷,你饶了我家主人吧!”伙计挣扎爬了起来,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 张恒在地上抽搐了半天,终于不再抽搐,不过浑身力气全无,只怕是连一根稻草也举不起来。 郑光宗走到张恒的面前,捡起张恒的宝剑:“张老板,起来呀,继续跟在下打呀,你不是签订了生死文书吗?” “不打了,在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张恒终于服软,他根本就不是郑光宗的对手,再打就是以命相博。 “那怎么行,你我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岂能就这样了结,张老板,还是赶快起来,分出高低再说。” 郑光宗手执长剑,指着张恒,却是满脸戏谑。 几乎所有人都看好张恒,而现在张恒却让所有人失望了。 程先生看出了些许猫腻,对着郑光宗惬意一笑:“郑少爷,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郑少爷还是给张老板一条生路吧!” “那怎么行,再说了,我还跟张老板签订了生死文书呢!”郑光宗鬼笑着,他并不想要张恒死,便是要他心服口服。 “郑少爷,你就算杀了张老板,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留了他的性命,还能够为怀李郡灾民出一份力。” 程先生看出了郑光宗心中所想,便要与郑光宗合起来演绎一段双簧。 “程先生,我不杀张老板,他真的能够救济灾民吗?”郑光宗有些犹豫不决,或者是不相信。 “郑公子,这里有多少人作证,张老板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无论你什么时候想杀死他,都不可能有人追责, 你若是饶了他的性命,张老板岂能不会感恩戴德,牢记你的大恩呢?”百里长风半天不说话,一开口便是求情。 “以在下看,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张老板是怎么想的,大家有谁知道呢?”郑光宗故意冲着张恒喊了一句。 张恒稍微有了一点力气,便坐了起来,抬头看着郑光宗:“郑少爷,你若饶了在下性命,在下愿意拿出家中七成粮食赈灾。” “话出无凭……” 郑光宗傲娇地将头一扬。 “我们还是可以立字为据,这里有程先生,百里大人,王爷作证,谁还敢耍赖不成?”比比性命,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张恒现在彻底折服,还是先保住性命再说。 “来人,将张老板搀扶起来,为他上茶压压惊。”郑光宗便是一阵大喜。元宝小说 张恒站了起来,两条腿仍然弹着棉花,他实在不知道郑光宗手里拿着什么玩意,杀伤力为什么会那么强。 张老板在怀李郡城,便好似商会主,席一样,号召力很强。 大家见他答应拿出家里七成财产赈灾,谁也不敢再充当出头鸟,纷纷在赈灾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手印。 百里长风手按佩剑,看着郑光宗与众人签字画押,内心涌动一种淡淡的感动,若不是郑光,只怕很难摆平这群老顽固了。 王胡忠也没有想到,郑光宗手里那个黑黢黢的玩意,竟然比百里长风手里的尚方宝剑更好使,也是唏嘘不已。 郑万财看到皆大欢喜,急忙命令厨房准备酒菜。 在场至少有十几个商家巨贾,他们答应拿出银两和粮食赈灾,甚至比京城皇上直接下放灾粮更有效。 一时间,郑家大厅又是张灯结彩,宾朋满座。 郑光宗陪着众人说了一回话,郑二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郑光宗回头看了看大厅里的人,对郑二小声说道:“你小心行事,我一会儿就过来,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少爷,我半丝你还不放心吗,保证滴水不漏。”郑二说完,得意而去。 郑光宗走到程先生的跟前,眉头微微蹙起:“程先生,晚辈有点私事,要出去一趟,在座的各位,还请你陪好了。” 郑光宗今日地表现,着实让程先生满意,程先生淡淡一笑:“郑少爷,你有事去忙吧,老朽等人不耽误你的正事。” 张恒等人,此刻看到郑光宗,便好似看到了妖孽一般,听说郑光宗要走,急忙站起:“郑少爷,你忙你的, 我等在这里陪着王爷和百里大人,你尽管放心好了,明天一大早,我等赈灾物品都会如数拿出。” “对对对,本王也会督促官员前去查验,郑少爷,你今日为怀李郡做了一件大好事,将来也会载入史册的。” 王胡忠一直都好似在梦中,直到现在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王爷,下官自会前去敦促的,你大可放心。郑公子,你有事就赶紧去,你我一见如故,今日便让我替你做一回东, 之前因为大家没有拿出诚意,下官所以也就一直隐忍,不过现在若是谁想出尔反尔,就会如同此杯子。” 百里长风站了起来,将手里酒杯往后抛了出去。 在酒杯未落地之前,只见他手里的宝剑已经频频挥出。 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那在空中飞舞的酒杯连连旋转着,宝剑飞来飞去,好似无物一般。 百里长风收回宝剑,对着酒杯吹了一大口气。 艾玛! 看似好好的酒杯,竟然四散而开,化作了灰尘,久久难以飘散。 宝剑劈开酒杯,不足为奇,却是将酒杯砍成了碎末,这样的本领,估计在场之人也是闻所未闻。 “皇上是仁德之君,所以才没有强制诸位,还希望诸位体谅皇上苦衷,若是皇上的日子不好过,再坐的各位只怕……” 百里长风并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他相信即便不说,大家都懂。 “百里大人,其实我们早有此意,之前只是的小小误会,还请百里大人回到京城复命时,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事已至此,王胡忠也只能充当老好人,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了。 郑光宗离席,往后面卧房走去,今日之事,他也是胆战心惊,至于是什么结果,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 第57章 不怕疼 刚刚走进卧房,一人便上前将他抱住。 身子软软的,暖暖的。 “少爷,今天吓死奴婢了,你可知道张老板的宝剑多厉害吗?”说话的人是香菱,现在抱着郑光宗,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对不起,让你虚惊一场了。”郑光宗鬼鬼地笑了起来。 “少爷,奴婢说的是真的,你还跟那个张老板签下了生死文书,你要是有事,奴婢也活不成了。” 香菱声音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傻妮子,本少爷不会那么脆弱,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郑光宗刮了一下香菱的鼻子,呵呵一笑。 “少爷,老爷在大厅陪客人喝酒,你怎么出来了呢?”香梨松开了郑光宗,一脸惊讶的看着郑光宗。 “我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你就在卧房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郑光宗一脸严肃。 “少爷,你让奴婢等你回来干什么呀?”抬头,香梨的大眼睛又是扑闪扑闪。 “那你想我回来干什么呢?”郑光宗坏笑,自从跟香菱好过之后,他便更加疼惜香菱,甚至不惜为她去杀人。 “少爷,你好讨厌,奴婢不跟你玩了。”香菱羞得扭起了身子。 “那我走了……” 郑光宗转身,便要离去。 “少爷,你身上的这个黑乎乎的棍子是什么东东,怎么那么厉害啊?”香菱看到了郑光宗的那根黑棍,更加惊讶了。 “这叫警棍,也叫电棍,是用来对付坏人的。”一不小心,郑光宗说出了几个现代词。 “什么叫警棍,电棍啊?”香菱哪里知道这个稀奇玩意,总之郑光宗越解释,她就越糊涂。 “这么跟你说吧,有这样一个国度,治安的人叫警察,有坏人伤害你时,你就要报警,然后警察就来了,手里就有这个东西。” 一时间说不清楚,郑光宗也只得香菱打起了比方。 “抱紧?”香菱闻言,再次往前两步,将郑光宗紧紧地抱住:“少爷,是这样,抱紧吗?” 艾玛,这哪里是报警? 郑光宗哭笑不得。 不过,被香菱柔软的身子抱着,这种感觉还是很受用的。 郑家,后院,有几处遗弃的旧房子,以前是用来喂养马匹的,后来官府禁止私人圈养,房子便闲了下来。 郑光宗借着夜色,往旧房子那里走去。 夜已经很深,原本嘈杂的怀李郡城也开始慢慢地消停起来。 郑光宗一人独行,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 越往里面走,感觉越阴森。 不过郑光宗手里提着那根黑乎乎的棍子,能够跟他壮胆。 走出两里来地,郑光宗才看到了菊豆般的灯光在黑夜跳跃着。 他压低了声音,冲着那边轻轻喊了一声:“郑二,你在哪里呢?” 黑暗中,跳出一个人影,窜到了郑光宗的跟前:“少爷,你可来了,那家伙经造得很,怎么也不肯招?” 来人正是郑二,郑光宗最信任的下人。 郑光宗怔了怔,冷冷一笑:“这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之前贵林和张海想掳走香菱,就是他从中出谋划策, 想不到,他还敢来到郑家来,今天本少爷非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少爷,还是去里面再说吧!”郑二说着话,便来搀扶郑光宗。 郑光宗把手一耍:“在前面带路,本少爷还不需要搀扶。” 郑二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带路。 郑光宗却是迈着从容的步子,不紧不慢。晃晃悠悠。 一间小屋里,点着一只蜡烛,烛光摇曳着,蜡油淋下来,好像是眼泪在流淌。 小屋的中间有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嘴里还塞着抹布,不时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郑光宗差点笑了出来:“郑二,你把他堵上了,他还能招什么呢?” “少爷,他不仅仅不招,还骂骂咧咧,小的真想给他喂一肚子马粪,可又担心味道太大,熏着你了。” 郑二皱起了眉头,显得手足无措。 他原本就是郑光宗的一个书童,无奈之前的郑光宗太过柔弱,他也跟着遭了不少罪,以至于到现在做坏事,都不能放开手脚。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了,不是有倒要听听,他骂什么?”郑光宗拿过一张椅子,一脸平静地坐了下来。 郑二刚刚扯下那人嘴里的抹布,那人果然又是破口大骂:“郑光宗,你这挨千刀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不将我放了,要不然,等我出去之后,会搞得你们郑家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宋怀冲,你以为你还能够出去吗?”郑光宗冷冷一笑。 “你,你敢杀了我不成?”那人也是冷笑。 不错,他就是宋记香料铺的老板宋怀冲,怀李郡最大的香料铺老板。 “宋怀冲,你勾结山贼,残害良家妇女,你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本少爷今天就算是杀了你,也是在替天行道。” 郑光宗盯着宋怀冲,打算用心理战术,逼迫他就犯。 “郑光宗,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山贼,残害良家妇女了,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将我放了, 若不然,以后就是你郑家家破人亡的开始。”宋怀冲咬牙切齿,根本就不买郑光宗的账。元宝小说 “郑二,跟我狠狠的揍,一直揍到他开口为止。”郑光宗没有耐心了,此人不招,杀了他未免太过牵强。 “好勒……” 郑二恨得牙根痒痒的,巴不得少爷发话,他正好舒展一下筋骨。 郑二手里举着一条马鞭,毫不犹豫地挥了起来,之后便是一下下抽了下去。 啪啪啪…… 声音迭起,郑光宗和郑二并没有听到他们意料中的哀嚎声。 再看宋怀冲,面带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乖孙子,你倒是用点力啊,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吃饭啊?” 郑二累得满头大汗,手臂轮番换着抽宋怀冲,竟然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少爷,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他根本不知道疼,在这么下去,他没事,小的倒要累死了。”郑二满脸无奈,已然是精疲力尽。 第58章 全招了 郑光宗也看出一些猫腻出来了,传说中有一种药,类似于现代麻醉药,一个人服用后,便会失去痛感。 莫非宋怀冲服用了这样的药,不然郑二都抽断了两条马鞭,他有怎么会不求饶呢? “郑二,你个混账东西,爷爷我背后有神灵保护,有不死之身,你记着,你现在抽了我,日后我会百倍,千倍还给你的。” 宋怀冲仍旧在笑,因为他感觉不到痛,即使郑二虐他,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古代缺乏科学,对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无法解释,便全部归纳到了天神这一块,宋怀冲如此,其实在故弄玄虚。 郑二开始有些胆怯了,莫非宋怀冲真有神灵保佑,不然,他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宋怀冲,本少爷家中装着柳家通匪的信件,是不是被你伙同他人偷走的?”郑光宗此刻越发对宋怀冲产生了怀疑。 “郑光宗,你自己通匪,还想诬赖别人,我一定会想郡王爷禀告,让他派兵抄你全家。”宋怀冲反唇相讥,好不得意。 在他看来,郑光宗也是绣花枕头,奈何他不得。 “马鞭给我……” 郑光宗站起来,伸出了手。 郑二立刻将马鞭递了过来。 郑光宗抬头,便是狠狠地抽了下去。 他奶奶的,宋怀冲非但没有哀嚎,没有哭,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太爽了,没有什么比爷爷现在更快乐的了。” 郑光宗胡乱抽了一气,实在没有兴趣再抽下去了,这他奶奶的,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嘛? “少爷,依小的看,还是将他装入麻袋,沉到河里算了,这样太累。”郑二早泄了气,以为打人是一件快乐似的事情,其实不然。 “混账,就算杀人,也要有正当理由的。”郑光宗并不想平白无故杀人,万一杀错了人,岂不是罪过。 “可是他不招,也拿他没有办法啊?”郑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顾不得地上是否干净了,就一个字,累。 郑光宗扔了马鞭,双手叉腰,突然碰到了腰间挂着的警棍,不禁一乐:“你小子不怕疼,总会怕麻吧!” 郑光宗冷笑着,解下了黑乎乎的棍子,指着宋怀冲:“宋怀冲,本少爷还给你一次机会,趁早全部招了,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郑光宗,你倒是来呀,爷爷要是叫一声苦,就是你孙子。”宋怀冲料想郑光宗主仆二人已经穷于伎俩,便是得意而笑。 “你这鳖孙,爷爷就算是断子绝孙,也不会要你做孙子,你就笑吧,一会儿你哭都没有眼泪。” 郑光宗举起了手里黑乎乎的东西,这玩意古代根本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没有长刺的狼牙棒。 “郑光宗,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爷爷还是那句话,若是喊一声苦,就是你孙子。”宋怀冲依旧嘴硬无比。 郑光宗举起黑棍棍,点在了宋怀冲的身上。 “呵呵呵,郑光宗,你干嘛,好痒,你用点力好不好?”宋怀冲笑了起来,满脸的不屑。 郑光宗按开了手柄上的开关,黑棍棍前段,滋滋滋冒出了火花。 再看宋怀冲,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背靠着柱子,嘴脸歪斜,身子是一阵阵地发抖,双腿摇晃着,随时像是要倒下。 不过,他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想倒下去,也并非那么简单。 “哎呦呦,罗罗罗,不要啊……” 宋怀冲说不出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说疼也不是疼,全身肌肉颤栗着,被郑光宗点着的位置,有着明显的焦灼感。 才短短一会儿,宋怀冲的眼泪,鼻涕全部下来了。 裤裆里淅淅沥沥的,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要啊……” 宋怀冲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嚣张,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 “不要什么啊,我还没有尽兴呢!”郑光宗不停地按着手柄上的开关,黑棍棍前端,仍旧不停地冒着火花。 宋怀冲有气无力地看着郑光宗:“求求你……” 他的话刚刚出口,便昏死了过去。 “少爷,他,他死了。”郑二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去提一桶冷水过来。”郑光宗退后,坐在了椅子上。 宋怀冲并没有死,不过是被电棍击昏了过去。 这只电棍,还是在不久前,金貔貅能量爆棚的时候,郑光宗利用金貔貅得来的。 只可惜现在金貔貅完全处于休眠状态,郑光宗手里的这只电棍,在整个大乾国,便是独一无二的物件。 一桶水从头淋下,宋怀冲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冷啊,酸啊,痛啊…… 总之,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宋怀冲,你还说吗?”郑光宗挥了挥手里的黑棍棍。 “说,我全部都说。”宋怀冲实在是不堪折磨,无奈垂下了头。 “郑二,拿笔墨来,本少爷要全部记下来。”郑光宗现在办事极具条理性,这个宋怀冲不简单,不能让他有翻盘的机会。 “是,是柳成逼我这么做的。”宋怀冲迫不得已,将柳成供了出来。 “等一下,我把纸铺好再说。”郑光宗并不着急,这时候,宋怀冲已经彻底崩溃,哪里敢有什么隐瞒。 宋怀冲道出了他跟柳絮儿的关系,然后将柳成如何捉奸在床,强迫他设计陷害香菱的事情,全盘说出。 “郑少爷,在下是被逼的,你就饶了我吧!”宋怀冲戾气全无。 “宋怀冲,你和清风寨勾结的事情,难道想隐瞒不报吗?”郑光宗把黑棍棍又举了起来。 只可惜,宋怀冲不能下跪,若不然早就跪了下来:“郑少爷,小人跟清风寨只是生疑上的来往,再没有别的。” “就凭这一点,便能够抄你全家。”郑光宗在纸上记下了一切,拿来了印泥,拽着宋怀冲的一只中指按了上去。 宋怀冲脑袋往一边一倒:“郑少爷,小人真的是被逼的,你,就就饶了我吧!” “宋怀冲,我今日也不杀你了,不过本少爷听说你颇有家产,明天你将家产拿出来接济灾民,你可愿意?” 郑光宗露出了满脸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