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宠妻 快穿》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19 二人饭后,见今歌今日兴致不错,顾北就带她出府散心,顺便好好逛逛。 朝华街,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其中有两个屹立十几年、声名远扬的销金窟,珍宝阁和聚丰酒楼。 这两处地方,非达官显贵不可入。 珍宝阁专做女人家的生意,为她们打造发簪头饰,里面用的料子都是极品玉器,还有海外传来的珍珠玛瑙,每一件样品都珍贵非凡;而聚丰酒楼,单纯的就是要价贵,但王孙子弟反而偏偏喜欢这种普通人买不起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远远的看到珍宝阁的牌匾,今歌讶异道:“嬷嬷,你快看看,这珍宝阁的牌匾是不是换了?之前我路过这里,记得它牌匾上的字不是这样的。” 许嬷嬷扫了一眼顾北,低头含笑道:“老奴老眼昏花,记性不好,不记得之前牌匾上的字长什么样了。况且珍宝阁里最便宜的首饰都要百两银子,不是老奴能够消费起的。” 顾北闻言好笑道:“嬷嬷这么说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元宝,回头拿着本王的牌子,跟许嬷嬷一块儿,你们两个去里面挑几件自个儿心仪的,算在本王账上。” 元宝笑呵呵的摆手:“看主子说的,奴才都是断了根的人,就是买了首饰,也没有姑娘送呀。” 而且王爷出手大方,平日里对手下人从不吝啬,他和许嬷嬷二人的小私库也算可观。真说去里面买几件首饰,也不是拿不出钱。这么说,单纯就是为了逗趣罢了。 到了珍宝阁,掌柜的看到顾北,瞳孔一缩,脸上瞬间绽开笑容,谄媚的凑上前:“小的见过成王殿下,两位贵人快到二楼雅间,小的让人把最新款送上去,供两位主子细细挑选。” 今歌看向顾北,含笑拒绝:“爷,别人送到手里的,哪有自己一个个挑选出来的合心意啊。更何况女儿家的首饰,贵精不贵重,相比那些贵重的款式,妾身更喜欢精巧些的,掌柜送来的固然珍贵,但不一定就是妾身想要的。不如这样,您先去二楼雅间歇息,容妾身自个儿一人在这儿挑选,可好?” 顾北点头,给了掌柜一个眼神:“好好伺候着。”说完就顺着楼梯上了楼。 顾北在二楼雅间坐下,几息时间,一男子敲门进来,把手里端着的茶盏放到桌上,给顾北斟了杯茶后,跪到地上,恭敬道:“主子,干爹在前面招待夫人,不方便前来拜见主子,就让小的来给主子送账本。” 顾北不可置否,接过账本后慢慢的翻起来,边看边开口:“起来吧。岭南那处,安置妥当了吗?” 男子点头:“主子吩咐后,小的派人连夜赶到岭南,把人都撤出来了。” 顾北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慢的品尝。 一楼。元宝小说 今歌带着许嬷嬷和青芝,二人一个个货架看过去,看了半天,也不见今歌说喜欢哪一件,许嬷嬷琢磨着开口:“主子可是没有喜欢的?不如去二楼雅间坐着,让掌柜的把镇店之宝拿出来给主子瞧瞧。” 这话一出,今歌还没回复,就听门外传来一道霸道的女声: “呵,什么东西,居然敢口出狂言至此。真当珍宝阁是你们那种乡下破败地方吗?任你挑选。还拿镇店之宝给你们看看,给你看了,你又买得起吗?” 今歌转身,只见门外进来三个打扮华贵的女子,其中一女子,她在之前的宫宴上见过,好像是将军府嫡女,叫萧什么的。 将军府嫡女在今歌看来,身份已经顶顶尊贵了,但这位萧姑娘却走在侧边,颇有以中间那女子为尊的样子… 就在今歌疑惑的时候,许嬷嬷侧耳解释道:“来人是将军府嫡女萧忆情,四公主,和薛尚书府嫡女薛思思。” 将军府嫡女,尚书府嫡女,再加上皇宫的公主,这几位顶顶尊贵的主儿来势汹汹,看着都来意不善,许嬷嬷皱眉小声询问道:“主子,是否去请王爷下来?” 今歌摇头,爷刚在上面歇息,还是不要打扰了,这些人她不理会就是了。这样想着,今歌转过身打算继续看首饰。 但有些人并不是你不理会她,她就不找茬的。 见今歌无视她,薛思思嘴角嘲讽的笑有些挂不住,径直走向今歌,却被许嬷嬷挡在前面,薛思思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知道本姑娘是谁吗?居然敢挡在本姑娘前面。” 许嬷嬷面色冷淡,面对贵女的咄咄逼人丝毫不怯场,不卑不亢道:“敢问薛姑娘有何贵干?” 一个小小的下人都敢跟她叫板,薛思思咬牙切齿道:“来人呐,给本小姐掌嘴。” 知道她的身份,居然还如此的不知好歹,薛思思气笑了。 她话落,身后跟着的两个粗壮婆子走上前,看起来颇有上去打许嬷嬷的架势。 今歌神色冷了下来,推开前面的许嬷嬷,冷眼看这位薛府嫡女:“放肆,区区一个尚书府嫡女,就想欺负本妃的人,看来尚书府的规矩也不过如此。” 说罢扫了眼她身后的萧忆情和四公主,这两位与薛思思一路同行,但此时面对同伴的仗势欺人,全都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丝看戏的意味…… 本妃?这是怎么回事?薛思思转头看向萧忆情,来的路上不是只说是个暖床丫鬟吗? 顶着好友审问的视线,萧忆情不自然的笑道:“侧妃而已,居然敢自称本妃。说到底侧妃不过就是个妾侍罢了…” 萧忆情还没讲完,就被今歌打断,她看向中间那位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少女,开口道:“薛姑娘言语冒犯了公主,妾身代薛姑娘向公主道歉。” 四公主冷冷的看向今歌:“哦?不知萧姐姐如何得罪了本公主,还请这位侧妃好好的讲清楚。若是满口胡言,胆敢蒙骗本公主,回宫后本公主定要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状。” 今歌笑道:“萧姑娘刚刚说侧妃大过天也不过就是个妾侍,此言看似在嘲讽妾身,实则暗讽薛妃娘娘。若论到底,皇宫之中,除了皇后,其他娘娘在萧姑娘眼里怕也都是妾侍。” 她话落,萧忆情连忙看向四公主,急道:“公主你知道的,我并非此意。” 四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忆情,连带的看今歌也不顺眼,冷笑道:“你倒是生的一副好嘴,伶牙俐齿。” 四公主慢慢走上前,盯着今歌,眼中满是恶趣味,不怀好意道:“你刚刚说表姐只不过是个尚书府嫡女,不配教训你的狗,那本公主呢?皇帝的女儿,是否够格教育你的下人呢?” 这话,今歌不好答,若说够格,许嬷嬷要挨打;若说不够格,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却是皇上,这人轻易就可以治她一个藐视皇室的罪…… 但她的人,岂是别人可以欺负的? 今歌嘴角漾开一抹笑,这笑容极冷、极淡,转瞬即逝。 “公主若要教育妾身的下人,不如给妾身一个理由,否则妾身会以为公主在迁怒他人,仗势欺人。” 四公主轻笑,脸上满是被纵容出来的娇纵:“本公主看她不顺眼,这个理由够不够?” 今歌点头:“公主身份尊贵,这个理由当然可以。且公主带出来的人是宫婢,妾身也没有权利教训,公主想干嘛,妾身都不会阻拦。” 闻言许嬷嬷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而萧忆情眼中更是划过一抹失望。 这么一个没有骨气的女人,他为何会如此在乎? 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见公主生气就什么都应下,连尊严都不要了,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她萧忆情的情敌。 就在众人都以为今歌妥协的时候,她慢慢开口:“青芝,记住许嬷嬷被掌嘴多少下,等公主消气了,把萧姑娘和薛姑娘带来的所有仆人,全都掌嘴双倍。青芝是成王府一等丫鬟,她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等下若是谁敢抵抗或是逃跑,那就是不敬王爷,不敬皇室,是要被诛九族的。” “当然,公主可以拦下青芝,毕竟成王不过就是个王爷罢了,公主身份尊贵,当然可以不放在眼里。” 今歌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 四公主盯着今歌咬牙切齿。 今日她若是当真掌嘴她的下人,这女人就敢真的掌嘴萧姐姐和表姐的下人…… 这事传出去,这两个人如何在贵女圈中立足?到时候岂不是恨上她? 若她掌嘴完再拦下青芝,到时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于婚嫁有碍,相信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公主…… 就在此时,楼梯间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是谁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0 在听到他开口的一瞬间,今歌眼神就柔了下来,看向顾北,瘪嘴委屈道:“爷,妾身也不知如何得罪了这几位姑娘,她们看妾身不顺眼,要掌嘴教训妾身呢。” 闻言顾北嘴角抽了抽,他刚刚在楼上可是都听到了,这人儿颠倒是非有一手的,不过自己的女人不能拆台,反而配合着沉下了脸,冷眼扫过去,冷声开口道:“顾蕊,见到本王还不来行礼,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顾蕊瞪着今歌,不敢信这女人居然敢大庭广众下撒谎,而且她皇叔还信了,气道:“七皇叔,这女人她骗你,事情根本就不像她讲的那样,本公主……” 她话没讲完,顾北冷笑道:“你口中的这女人,是本王的侧妃,你最好放尊重点,给本王好好的讲话。” 被当众如此训斥,顾蕊面上挂不住,怎么说也不肯给今歌好脸色,死鸭子嘴硬的小声否认:“不过就是个侧妃,皇叔怎么如此小题大做。”她不打了不就是了。 顾北冷睨她,片刻后开口:“元宝,送四公主回宫,顺便去跟皇兄说,他这位公主规矩没学好,再请两个教养嬷嬷好好的教教,另外,本王觉得薛妃作为她的生母,没教好公主也有她一份责任,顺便问问皇兄,怎么之前禁足的嫔妃如今却在宫中行走自如?宫中的规矩呢?” 说完看向另外两个女子,转头看也不想看:“出宫后,去萧将军府和薛府走一趟,问问萧老将军和薛尚书,他们是不是事务繁忙,没时间教养嫡女?没有的话,可以去请宫里的教养嬷嬷,相信皇兄为人慷慨,不会吝啬到连两个宫人都不给的。这两位姑娘学好规矩前还是不要放出来了,今日碰到本王没什么,反正本王就一个闲散王爷,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后若是得罪了哪位贵人,可就不好了。” 等其他人都走后,许嬷嬷担忧的看向顾北:“王爷,这么做是否有点过了?” 她知道王爷主要是为她出气。 她是伺候王爷母妃的老人,王爷肯定不会放任别人侮辱她,这么做,打的是王爷去世母妃的脸,王爷肯定不会容许。 但如今这么一做,连王爷都说没有规矩的女子,日后名声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四公主还好,毕竟是位公主,其他人也不敢如何非议,但那两位身份尊贵的嫡女,还有她们背后的将军府和薛府,肯定记恨上了王爷……元宝小说 顾北带着一行人到了二楼,关上门,才开口回许嬷嬷:“嬷嬷,你是母妃生前身边伺候的人,本王不会允许有人欺负你的。” 说完瞪向今歌:“瞧你那怂样,顾蕊敢打你的人,你直接打回去啊,就算是打顾蕊,本王也能给你兜着,你怕什么?” 今歌在楼下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没感觉有什么,这会儿被顾北说了一嘴,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委屈的哭道:“你训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先挑事的,她是宫里的公主,我一个侧妃,如何能打她?到时候皇上还有宫里的娘娘怪罪下来,吃苦的不还是我吗?” 今歌哭的连尊称都忘了,就那么直呼“你”“我”的,偏偏顾北还不介意,拉过人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接过许嬷嬷递过来的手帕,细心的给她擦眼泪,拍着背哄道: “本王哪里训你了?不就是让你不要忍着么,这不是为你好吗?” “快别哭了,嗯?喝杯水润润嗓子,别到时候嗓子哑了,又怪罪到本王的头上。” “还有你说的那句话,你是本王的人,谁敢怪罪你?也没有人能够怪罪你。以后不论是谁,就是皇上、皇后,你看不顺眼也不需要忍着,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打回去,之后等本王过去,本王来了,还能不给你撑腰么?” 今歌讶异的看向顾北,连忙捂住他的嘴,紧张兮兮的看了眼屋里其他人:“爷你说什么呢,快别说了,这是大不敬。” 顾北好笑的扯下女孩的手,喂她喝水,顺着女孩的意思,也没再提这些,只哄道:“还难受吗?” 今歌理智回笼,意识到屋内不只有许嬷嬷她们,还有珍宝阁的掌柜和下人,当即红了脸蛋,挣扎着起来,坐到顾北旁边的凳子上,羞的不说话。 旁边站着的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王府的人对这副场景见惯不惯,但珍宝阁的掌柜的和他干儿子却被惊的不轻。 主子是谁啊?那是从来都不苟言笑的狠角色,对挡路的人说杀就杀,这会儿被一个侧室指着鼻子吼,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把人抱在腿上哄? 乖乖,这哪是侧妃啊,这根本就是个祖宗! 就是王爷的亲祖宗,恐怕王爷态度也不会这么好吧…… 顾北对着掌柜开口:“去把新的款式还有镇店之宝拿来,顺便挑点贵重、款式新颖的。” 皇宫。 看着站在一旁的顾蕊,皇上脸色沉下来,问道:“成王当真这么说?” 大太监点头:“刚刚成王身边的元宝,是这么说的。” 盯着顾蕊,皇上猛地把手边的茶盏扔向她,怒道:“仗势欺人、不敬长辈,你母妃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被砸到脚边的茶盏吓得够呛,顾蕊惊慌失色的跪下,慌张道:“父皇,都是那成王侧妃,她在其中挑拨离间、颠倒是非,所以七皇叔才误会了儿臣,父皇明鉴啊。” 见她不知悔改、还敢狡辩,皇上冷笑:“来人呐,带公主下去,禁足一个月,谁都不许探望。顺便让皇后拨两个教养嬷嬷给公主,没学好规矩前,不许出去。” 宫内得到消息的薛妃,第一时间往盘龙殿赶,禀告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给了女儿一个眼神,让她认错,接着像是地上跪着的那个并不是她亲闺女一样,走到皇上身边,给他顺气:“蕊儿犯了错,皇上该打打、该骂骂,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到时候气坏了身子,可让臣妾如何是好啊。” 说着示意身边的宫女把四公主带出去,等人都走了后,薛妃才扶着皇上坐下,给他重新端了杯茶,笑道:“这次确实是蕊儿无礼在先,都怪臣妾,把她宠坏了。” 说着跪到地上,一脸的虔诚和愧疚:“蕊儿失礼,臣妾也有责任,是臣妾这个母妃没有教导好公主,还请陛下降罪,臣妾绝无二言。” 皇上神色缓和了些,伸出一只手,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 到底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人,皇上也不好真按顾北说的把她重新禁足,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薛妃神情忐忑的扶着皇上的手,慢慢站起身,走到皇帝身后,给他捏背:“陛下,这次北漠使团出使大兴来势汹汹,可多亏了成王才能化险为夷。不过成王府如今只一个侧妃,是不是太少了些?”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1 皇上转头,冷眼审视薛妃,似是要看清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意味不明的问道:“依你看,朕该如何?” 薛妃轻笑道:“成王殿下少年英杰,妾身想腆着脸向陛下讨个恩典。” “你但说无妨。” 薛妃眼睛眨了眨,玩笑似的开口:“妾身有个侄女,是哥哥家的嫡女,不知可否把她许配给成王殿下做正妃呢?成王殿下岁数也不小了,其他跟成王年龄相符的少爷们,嫡子都能进国子监念书了,可成王府内就只一个侧妃,膝下又无子嗣承欢,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想到刚才太监禀报的内容,皇上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你那侄女,是不是叫薛思思?” 薛妃愣了愣,片刻后点头道:“正是思思,臣妾这侄女生的一副好容貌,就是妾身看了,也不得不夸赞。相信成王殿下见了,定会喜欢上她。” 皇上脸上嫌弃一闪而逝,只冷声开口:“此事不可,成王的婚事要从长记忆。你跪安吧,朕还要看折子。” 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嫡女,就敢要成王正妃的位置,薛妃有些拎不清了,况且那女子还得罪了皇弟…… 京都两百公里外的临安城。 一伙人拿着棍棒和砍刀,为首一人指着前面逃窜的男子喊道:“快追,这次好不容易逮住这小子,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因长期缺水而干涩裂皮,胡乱逃跑间跑进了一处死胡同,男子前后看了几眼,只慢慢的往墙根处退。 追来的一群人就这么把他堵在了死胡同里,那个小头头咧嘴冷笑:“跑啊,你不是能耐吗?有本事你插个翅膀飞过去啊。” 说完喘了几口气,在心里怒骂这小子真能跑,细胳膊细腿的,让他们追了半天才追上,怒道:“你特么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你抢走的那小丫头交出来,否则今天我饶不了你,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要是识趣,把人交出来,小爷我就放过你,不为难你。” 前天底下人找了个小丫头,打算献给县太爷当他的第三十六房小妾,头上盖着麻布呢,他还没见人长什么样,就被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小子把人给截了。 这小子拽着那丫头撒腿就跑,他们追了好几天,一开始找不到人,还是今天底下人说看到小子出来买东西,这才堵住他。 今朝冷哼,一双眼睛狠厉如猎鹰,盯着堵在前面的一群人,冷声道:“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他好不容易脱身,本不应该惹事的,但前日那女子的背影,有七分像极了长姐……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有一丝可能是他长姐,他宁愿死也得救人! 只可惜人救出来后,并不是他长姐,不过今朝也在心里庆幸,幸亏不是他长姐,不然险些就被迫害…… 见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男子冲手下吩咐道:“给他个教训。” 他本意是先打一顿出出气,过后逼问那小丫头在哪儿,找到人之后再弄死他。 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狠,别人打他,他避都不避,硬挨下去,只为了夺对手的凶器,之后狠狠地打回去,他底下的人被打急眼了,甚至动了刀子。 几刀下去,今朝捂着突突流血的肚子,缓缓的顺着墙角倒下。 男子见此场景,直呼晦气,打算叫底下人撤,但就在此时,一队黑衣暗卫从天而降,拿着手里的画像一个个比对,等他们发现坐在墙角快没气的人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人时,一个个幻灭了。 其中一个暗卫忐忑的问道:“头儿,这人没救了,属下该怎么做?” 带个死人回去,交不了差啊。 暗卫头子没感情的回复道:“是生是死都要带回去。暗五,暗六,你们两人找个马车,截个大夫,先给他简单处理下,立马快马加鞭把人送回京都。暗四,你带一队人在前面清路,务必保证不在途中浪费时间,之后一切都听主子的吩咐。剩下的人,把这些人都押回去。” 暗卫头子盯着这些伤人的混混,仿佛在看死人。主子有多宠爱侧妃娘娘,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群人居然敢把娘娘的弟弟伤至此地步…… 京都成王府。 “你说什么?弟弟被人捅了?”听到元宝的回复,今歌站起身,浑身都在发抖。 顾北脸色也不好看,搂住今歌,给她支撑,吩咐道:“元宝,去宫里请章太医和刘太医,把京中的疗伤圣手许大夫也找来。让库房里的人把药物都准备好,等人一回来,立马医治。” 今歌浑身发冷,看向顾北,双眼没有焦距,这副模样看的顾北也跟着揪心。 晚间时候,一辆马车畅通无阻的进入京都,一路驶入成王府。 早就候在府门口的元宝立马喊道:“快把人抬进主院,你,跑去通知主子,就说人到了。” 等今朝躺在主院偏房的床铺上,候在一旁的太医纷纷上前查看伤处,看完后全都摇着头跪到顾北面前,叹息道:“王爷,这伤口足足有四指长,微臣也无能为力啊。” “是啊,他失血过多,就算有人参吊着命,也撑不过今日。还请王爷和侧妃娘娘节哀。” 闻言,今歌挤开所有人,扑倒床榻边,泪眼婆娑:“弟弟,长姐在这儿呢,不要怕,你要是没了,长姐也随你一起去,我们今朝不怕啊……” 听听这话,这是说人要是救不回来,她跟着一起去死呢,顾北怒到失声,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提起来,掀开被子细细的打量今朝的伤口。 一道四指宽的口子,还在慢慢的往外面渗着血,就算纱布裹在外面,也不起作用。因为这一路走来,今朝嘴里含着人参吊命,所以此刻就算还有一口气,也没力气讲话。 顾北看了片刻后,沉静开口:“可以救。去准备热水、剪刀、针线、伤布、伤药……” 可以救? 今歌推开扶着她的青芝,想要凑上前,却被顾北的冷脸吓的不轻。 偌大个王府,下人无数。几乎是顾北的话一落下,片刻后就有人端着一盆盆滚烫的热水、和崭新的剪刀针线进来。 把剪刀针线放到热水里煮了五分钟,用竹镊子捞起。 等一旁的热水冷却些许,顾北把双手泡进去消毒,虽然热水不再滚烫,但那热度也并非常人能够忍受的,顾北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之后缝合伤口,给伤口用酒精消毒…… 待一切处理好,顾北洗干净手,缓缓开口:“劳烦章太医在这里守一夜,若明早不发热,人就救回来了。” 说完谁都不看一眼,带着元宝出了房门。 那边几个太医一开始被顾北这番操作震惊的不轻,但发现王爷一番操作下来,本来必死无疑的伤者还真的不流血了,虽然他们有无数个疑问,但人命关天,他们就候在一边没出声,等到王爷处理完伤口,他们有心想要询问,却被王爷的冷脸吓得不敢出声。 乖乖,也不知王爷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就是宫里的陛下生气,也没让他们这么害怕过…… 今歌在偏房守了一夜,等确认弟弟脱离生命危险后回了房间,却发现本来摆的满满的房间空了些许。 愣了片刻,今歌快步走向衣柜,一打开,王爷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她慌神了,连忙回头看向许嬷嬷,急切的询问道:“王爷的衣物呢?还有这处的砚台呢?怎么都不见了?那个砚台是王爷用惯了的,每天都要用的……” 见今歌魂不守舍的,许嬷嬷叹了口气,感慨道:“主子,王爷搬到前院书房去了。”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2 片刻后忍不住说了一嘴:“您昨天那些话,把王爷伤的不轻。” “王爷待您如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得出来,主子您自己也知道,王爷可是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偌大个王府,后院只您一个女主子,别说是皇族子弟了,就是放到寻常百姓家,也少有男子能守着一个人。主子您要是随弟弟去了,说句不好听的,王爷也得丢半条命。” 今歌如梦初醒般回想起昨日的话,她昨日跟弟弟久别重逢,弟弟又生死不明,神志不清间才脱口而出那般的话…… 许嬷嬷还在旁边劝:“您去给王爷服个软,王爷爱极了您,定然不舍得再冷落您的。王爷就是气狠了,也是自己搬去前院,不舍得您劳累搬院子,这是何等的宠爱啊。主子您可千万不要再说那样的话,免得寒了王爷的心呐。” 今歌身子晃了晃,带着人就往前院走,想要去找顾北解释清楚。 前院书房。 一道道饭菜摆上餐桌后,见顾北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动作,元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试探性的开口:“主子,刚刚后院传来消息,娘娘的弟弟烧退了,娘娘也回屋休息了。” 顾北瞪他一眼,恼羞成怒:“多嘴。谁问她了?” 说着顾北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伺候王爷多年,元宝哪里不清楚王爷这是拧巴上了,虽然昨天走的干脆,但心里还是记挂侧妃娘娘的,这样想着,元宝拍了几下自己的嘴,笑道:“奴才多嘴,都是奴才的错。” 书房门口,今歌带着许嬷嬷和青芝想要进去,却被门口一小厮拦下。 青芝上前一步,指着小厮呵斥道:“大胆!这是侧妃娘娘,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拦我们娘娘?” 小厮额头上滑下几滴汗,平日这位主儿来,他是真的不敢拦,但今日么:“娘娘勿怪,不是小的没有眼力见儿,实在是昨夜王爷进去后,就吩咐不许人进去打扰,要不然小的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拦侧妃娘娘啊。” 听到是顾北的吩咐,今歌熬的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是惨白,抬眼越过这个小厮看向门内,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收回视线,气若游丝的开口:“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会在门外侯着,直到王爷见我。” “不见。” 顾北起身坐到书桌前,冷哼道:“本王不是说了么,谁都不见,当本王的话不存在吗?她想站就站着。” 元宝躬着身子认错:“王爷说的是,都是奴才没有管好下面的人。不过侧妃娘娘……”元宝说着抬头瞄顾北,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这才接着开口,“侧妃娘娘昨夜照顾胞弟,一夜未眠。加上清晨天冷,侧妃娘娘又衣着单薄,站在外面,若是寒风浸体,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听到这明显为她求情的话,顾北眼皮子一掀,讥讽道:“若是你想换个主子,去跟着你们侧妃,本王不介意给你挪个地方。” 这话落,元宝闭上了嘴。 一刻钟后,顾北冷眼看向元宝,元宝心里有杆秤,不用顾北发话就低头回道:“侧妃娘娘还未走。” 要他说啊,侧妃娘娘低头,王爷顺着台阶下就是了,谁让王爷把人揣进心里呢,陛下赐婚多少次了都不要,守着这么个宝贝,还较劲什么呀。 这会儿在这拧巴着,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看,可看了一刻钟一页也没翻,心怕是早就飞到外面惦记娘娘了… 今歌就这么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这时太阳缓缓升到空中,她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她身子骨本就弱,这会儿只觉得眼冒金星。 就在她以为她坚持不住的时候,顾北从屋内走了出来。 今歌一喜,连忙凑上前,她动作太快,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拦,或者说是根本不敢拦。 笑话,他们怎么拦? 用手拦吗? 王爷的女人,他们敢碰吗? 今歌凑到顾北身前,抓住他的袖子,急切的开口:“爷,昨日妾身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朝哥儿是妾身从小看着长大的胞弟,对妾身来说,他与其他人不同。妾身父母双亡,只剩下这么一个至亲的胞弟。昨日朝哥儿那样子您也看到了,肚子上还流着血呢,朝哥儿从小到大从未遭过这样的罪,妾身怎么能不心疼?就连宫里的御医都说不能救,妾身就慌了神……” 看着凑到身前的今歌,脸色出奇的白,顾北闭了闭眼,又睁开,嘲讽一笑:“是,你胞弟最重要,他要是死了,你也跟着一起死。多么伟大的姐弟情啊,这么疼弟弟,这会儿你到本王面前干嘛,怎么不去照顾你那宝贝弟弟?要是耽搁了你们姐弟叙话时间,可就是本王的不对了。” 今歌松开手,愣愣的看向顾北。 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且此时的眼神,冰冷至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温柔。 今歌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时无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开口,就在此时,元宝收到顾北的冷睨,硬着头皮掐着手指禀告:“王爷,张公子刚刚送来两位姑娘,奴才要安置在哪里?” 说完这话,元宝都不敢抬头去看今歌的神色。两位主子闹别扭,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罪,两头不是人…… 外面送来的女人? 闻言今歌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刚走两步,人就缓缓的倒向地面。 一直注意着她的顾北当即心头一跳,身体已经快大脑一步抱住了人,看着怀里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今歌,顾北慌了,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往后院走,边走边吩咐人去请御医。 今早今朝烧退,伺候了一夜的章太医他们都回府休息了。所以这次请来的,是太医院里的另一位精于医治女子病症的御医。 这位御医闭着眼来回把脉,接着收回手,跪到地上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啊。” 顾北本就紧张,生怕今歌真生了什么大病,这会儿听到御医的话,没反应过来,当即冷着脸反问了句:“本王的爱妃躺在床上生死不明,本王有什么可喜的?”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3 御医嘴角一抽:“王爷,侧妃娘娘有喜了。一个半月的身子。” 有了? 顾北大喜。转头看向床上的今歌,嘴角不可控制的弯起,眼中的温柔都能溢出来,接着想到晕倒的事儿,连忙询问:“她刚刚晕倒了,是不是身体不好,还有胎像如何?” 御医低头回道:“女子有孕前三个月本就胎像不稳,娘娘又是大悲大喜之脉,日后还得多加劝导,让娘娘放宽心思。若是长期忧思过度,怕是于胎儿有碍。” 这话的意思就是现在身体不错,就算晕倒了也没什么,但如果以后天天不开心,郁结于心,于身体有碍。 顾北点头,还沉浸在今歌有孕的消息中,笑呵呵的摆手:“赏。” 说着看向元宝:“你去找些伺候惯了女子生产的婆子来,还有接产的人也要早早备下,顺便拿着本王的牌子进宫找皇兄,把刚刚那个御医给本王要过来……” 顾北巴拉巴拉一顿吩咐,旁边的人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到了后来的麻木。 侧妃娘娘这才刚怀上,他们王爷就恨不得把小主子以后念书的师傅都找来…… 今歌醒来,对上顾北喜悦的眼神,她愣了愣,回忆起晕倒前的场景,试探性的询问:“你不生气了吗?” 顾北把人扶起,接过许嬷嬷递过来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等把人喂饱后,顾北这才郑重的看向今歌,笑道:“今歌,你有孕了。本王要当父王了。” 一话落,今歌愣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懵懵的不出声。 女子的反应明显不是顾北预料的喜悦,顾北嘴角的笑慢慢收起,“你不开心?” 今歌抬头,意味不明的轻笑:“妾身这胎,若是女孩还好;若是男孩,日后王爷的正妃进府,他就是庶长子,身份尴尬。不说正妃了,妾身记得王爷刚刚要去接别的女子进府,王爷快去吧,可别因为妾身的缘故耽搁了,若是如此,那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今歌用顾北的原话怼了回去,听得屋内几个下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一点声音不敢出。 顾北气弱的摸了摸鼻子,反驳道:“那都是元宝在瞎说。本王怎么可能随便什么人都弄到府里,刚刚他说这话,本王紧接着就驳了回去,可惜你晕倒了,没听到。” 今歌轻笑:“这会儿自然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记得王爷是住在前院的,这会儿怎么就到妾身的屋里来了呢,怕不是迷路了?青芝,快替我送送王爷。” 顾北瞅了眼今歌,怕她继续生气,只好暂时起身离开。 顾北走后,青芝心有余悸的回来,服侍今歌洗漱后躺下:“主子,您可太大胆了,万一惹怒了王爷,王爷再也不来怎么办?” 青芝想着主子怀孕了,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又道:“主子有孕固然顶顶好,但按照规矩,女子有孕期间不可伺候,若是王爷在您有孕期间有了新的宠,我们该怎么办啊?” 今歌抿嘴轻笑,笃定的开口:“王爷不会的。” 皇宫。 顾北带着元宝一路走到御书房,边走边问:“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元宝一颗心脏砰砰砰的跳,怀里揣着的东西放出去足以撼动一整个王朝,因此走路都走的别别扭扭,声音发着颤:“回王爷,都准备好了。” 到了御书房门口,门口的太监见到顾北笑着凑上前:“奴才参见成王殿下,王爷这是要见陛下吗?可真不凑巧,陛下今日身子骨不舒服,把早朝取消了,现在所有的朝臣都在里面呢,这一时半会儿的,陛下怕是腾不出时间来见您。” 顾北弯了弯嘴角,要的就是别人都在:“无妨,你进去通报一声,本王进去坐着等就是了。” 进去坐着等? 寻常人听到这话不都是在外面侯着吗? 太监嘴角一抽,但顶着顾北审视的眼神,也不敢不进去通传。 想当然的,结果肯定是可以。 顾北带着元宝走进大殿,一进去就见密密麻麻的朝臣站在殿内,收回视线,坐到旁边的软座上,轻笑开口:“没想到今个儿这么热闹,臣弟来的不巧,会不会打扰皇兄?”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皇上揉了揉额头,无奈道:“说吧,什么事?” 平时他这个皇弟轻易不入宫,每次进宫都有大事…… 顾北自顾自的喝了杯茶,笑的开怀:“臣弟那侧妃有孕了,皇兄你要当皇伯伯了。这样大的喜事,臣弟肯定得先进宫来给皇兄说一声。” 这话落,站在殿内的官员全都一脸无语。 就因为府里侧室有孕,就来告诉陛下? 而且一个庶子,怎么能叫陛下皇伯伯呢? 这些道理皇上当然也知道,不过他想的却多了点,眼神警告似的看向顾北:“你膝下无子,若是成王侧妃能够一举得男,倒也难得,确实值得奖赏。这样吧,等会儿你跟朕一块去皇后宫里,让你皇嫂多给些赏赐。况且老七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正妃的年纪了,改明儿朕跟你皇嫂好好商议商议,定给你娶一个身份尊贵的正妃。” 皇上刻意在“尊贵”上咬重音,意思是说今歌身份低微,赏赐可以,但是正妃就不要想了。 仿佛听不懂皇帝语气中的劝阻,顾北好笑着摇头:“臣弟的女人有孕,怎么好意思劳烦皇嫂呢。不如这样,这会儿有个现成的赏赐,皇兄你也说了,臣弟府内没有女主子,不如就把正妃之位给她,一举两得,也免了皇兄和皇嫂劳累。” 果然如此。皇上闭了闭眼,又睁开,只惊叹相伯识人断物之强,同时退了一步:“你的婚事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的,不如改日召集皇室宗亲,大家一起商议商议。” 顾北摇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臣弟刚好得闲,不如皇兄传旨让他们进宫吧。我大兴皇室之人全都善解人意,相信他们全都乐意成全本王,不会反对的。” 半个时辰后,皇室宗亲来到了御书房,当他们得知顾北想要娶一个商户女为正妃的时候,都摇头反对。 其中一个男子倚老卖老,对顾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上前一步皱眉反对道:“成王殿下当真糊涂了,士工农商,地位如此低贱的商户女,如何当得起一品王妃之位?这简直就是不把老祖宗的规矩放在眼里!目无王法,成何体统?” 这话落,顾北收起脸上的笑,冷眼看向男人,打了个响指。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4 就在众人都不理解顾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身侧的元宝,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找到其中一张就将剩下的那沓纸又塞了回去,接着眼神怜悯的看了眼男子,跪到大殿中央: “启禀陛下,老奴有事禀告。老奴要状告顾十三老爷纵容属下,强抢民女、圈占私田、贪污受贿……种种罪行,罪不容诛!” 皇上沉着脸,拿过那些指认的证据,脸色越发不好看。 虽然知道顾北是故意报复,但没想到这人胆子居然如此之大。贪污受贿、强抢民女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圈地,这是他怎么也忍不了的,当时一拍桌子,怒道:“来人呐,将他移交宗人府。” 顾北眼皮子都懒得掀,似笑非笑的问:“还有哪位宗亲觉得本王不合规矩吗?” 顾北话落,无一人出声。 笑话,顾十三爷刚出声反对,成王身后的仆人就揭发顾十三爷的种种罪行,要说这其中没有联系,其他人怎么也不信。 而且刚刚元宝掏东西出来,他们都看到了,那厚厚一沓子纸,指不定里面其中就有一张写的是他们。 这人呐,到了一定的地位,手底下干净不了,他们也怕自己被人拿住把柄,等会儿被拖出去啊…… 见无人反对,顾北讥笑道:“一个表了八辈子的皇亲,皇兄给点脸面,这才象征性的询问几句,结果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就是本王的父皇,当年也不管本王,他是什么东西,也敢指着本王的鼻子说教?”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对于顾北这指桑骂槐的话,全都敢怒不敢言。 皇上瞪了顾北一眼,让他收敛点,否则人全让他给得罪了。 本以为皇室宗亲都会反对,所以皇上不愿做那个黑脸,结果谁成想顾北来了这么一出,就没一个人讲话了? 皇上扫了眼屏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应。 顺着皇帝的视线,顾北百无聊赖,看似随口一问:“皇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折子看多了,眼睛不舒服?怎么一直往屏风后头看?难不成里面藏了人?” 顾北话落,皇上审视的看向顾北,声音不怒自威:“成王,你最近愈发没有规矩了。” 他可以容忍顾北作天作地;也可以容忍顾北拿捏皇室宗亲的把柄,毕竟他也觉得不过就是表了八辈子的皇亲,又不是嫡系一脉,不值得小题大做;但他不能容忍顾北娶一个商户女,甚至为了这名女子跟他作对,弃皇室颜面于不顾,让天下人耻笑。 顾北好笑的反问:“哦?难不成臣弟不能娶喜欢的女子为妻?” 碍于群臣都在,皇帝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你若实在喜欢,关起门来怎么疼宠都无所谓,朕绝不说你一句。可你要的是王妃之位,你的正妃,必须是大家闺秀、贤妻良母。” 皇帝把后头贬低今歌的话咽了回去,不过那意思就是不行。 闻言顾北招呼也不打,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从人群中找到薛尚书,扯着他往外面走:“臣弟看薛尚书面相亲切,想拉他出去说几句话。之后就把人给皇兄送回来。” 可怜薛尚书五十多岁,气喘吁吁的被顾北拖出去,中间几次眼神求助皇帝,想要皇上把他从成王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可惜皇帝已经拒绝过顾北一次,此时不好再拒绝,只好转过头不看薛尚书。 到了殿外,顾北松开手,薛尚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元宝拽着,三人走到一处角落。 薛尚书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打量顾北,心中极速的旋转思考: 可是宫里的娘娘又得罪成王了? 还是前些日子小女言语冒犯成王侧妃,成王对此耿耿于怀,打算教训他一顿? 还是刚才在殿内,他对成王殿下欲封那女子为妃而感到无语的眼神,被成王殿下看到了? 不应该啊,刚刚他是低着头笑的,成王殿下不该发现才是… 顾北转身,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人,轻声询问:“薛尚书,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还以为本王对你做了什么呢。” 薛尚书擦着额头,连连赔笑:“没有,没有,都是老臣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成王殿下没对老臣做什么。” 顾北了然的点头,神情温和,一点架子也没有:“听说薛尚书有一子,名薛慎?” 听到儿子的名字,薛尚书心脏砰砰砰的跳,毕竟这时候从王爷嘴里听到自己儿子,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正是小儿,可是那逆子惹了王爷不快?王爷放心,老臣回府后定好好教训他,拉着他亲自去给王爷登门道歉。” 顾北摆手:“也不是惹到本王,只不过本王前些日子刚好查到了点好玩的。元宝,把那东西给咱们的尚书大人好好看看。” 看到元宝从怀里那一沓纸中掏出一张,薛尚书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他跟刚刚那被送进宗人府的顾十三老爷一样,家里也出了什么事被成王捏住了把柄。 忐忑的结过纸,定睛看去,顿时七魂丢了三魄,愣愣的看向顾北,想要跪下却被元宝给扶助:“大人这是干嘛呢?宫里人多眼杂,您这么一跪,本来没人知道的事情,说不定就泄露出去了。” 薛尚书连连点头,抿嘴,一双眼里满是恳求:“还望殿下高抬贵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废了,老臣也活不下去啊。” 顾北就那么轻笑,还是旁边的元宝开口道:“尚书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王爷既然单独把您叫出来,就说明王爷并非要举报贵公子,不过就是给尚书大人提个醒,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瞒过去,也就是了。” 薛尚书回过神,想到家中的老母亲最疼爱慎哥儿,若是慎儿没了,母亲怕也活不下去,还有妻子…闭了闭眼,妥协道:“王爷希望老臣如何做?” 顾北冷眼看他:“大人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挪用公款,也不会让你投敌叛国,所以大人大可以放轻松点。” 顾北说着眼神冷了下来:“薛府二老爷,惹到了本王,本王希望薛尚书能给本王一个交代。若是这个交代本王不满意,后果薛尚书自己知道。” 顾北话落就带着人离开了皇宫。 堂弟惹到了王爷? 听到成王并非让他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留在原地的薛尚书松了口气。 他留了个心眼,等到散会,绕了一圈路进宫去拜见薛妃娘娘。 把人都遣退,只留下自己的心腹,薛妃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道:“慎哥儿糊涂啊,好好的一个尚书府公子,干什么不好,居然跑去圈地?他难道不知道咱们的陛下最厌恶权贵人家圈地吗?唉,不过此时多说无益,虽然不知道二堂伯如何得罪了成王,但成王既然发话了,兄长打算如何做?” 他愁的就是这个,薛尚书苦着一张脸:“老臣本打算废他一只手,给王爷一个交代。但也不知道这个交代能不能让殿下满意,所以才来找娘娘拿个主意。若是成王不满,把证据递到陛下案桌前,慎儿就废了啊。我薛府只这么一个嫡子,若是慎儿没了,以后薛府可怎么办?娘娘不能不管呀。” 一听此话,薛妃站起身,神情严肃:“慎哥儿绝不能出事!若是慎哥儿没了,我薛府无人继承,兄长让肃儿怎么办?肃儿可是你嫡亲的外甥啊,眼看肃儿争储有望,我薛家决不能出半点差迟!” “娘娘的意思是?” 想到薛府是自己的母家,是自己儿子未来争储路上最坚定的后背,她绝不允许薛府毁在一个小小的二老爷身上,想到这里,薛妃眼中狠厉一闪而逝:“不过就是个旁系的堂伯,杀了就是。” “杀了?”薛尚书讶异。 薛妃连忙劝道:“兄长想什么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想四皇子,若是四皇子登基,兄长你就是未来的国舅爷,届时等着我薛府的,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牺牲一个旁系而已,兄长在犹豫什么?” 提到四皇子,薛尚书咬牙,“好。”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5 御书房。 等到臣子们都退下,屋内只剩下自己随身侍候的大太监,皇帝揉了揉额头,一脸的疲惫:“相伯出来吧。”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他身着粗布麻衣,却不掩半丝风华。 两人坐到软榻上对弈,皇帝服气道:“成王侧妃确实有孕,相伯所料不虚。” 闻言相伯没有骄傲,只轻轻落下一子。皇上接着询问:“据八百里加急,北漠使团昨日出了大兴边境,且北漠的兵马,有撤退之意。” 相伯眼中讶异一闪而逝:“若是当真退兵,倒也是好事一桩。历来战役,吃苦的都是百姓。” 皇帝点头,想到这人的来历,好奇地问道:“朕记得朕登基以后,多次派人前往问天山,但却从未得到回复。不知相伯为何此时前来助朕呢?” 提到此事,相伯眼眸闪了闪:“师傅观天命,知朝堂时局有变,这才派草民下山,助陛下一臂之力。” 时局有变? 皇上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会谋反?” 除了谋反,他想不出时局有变是何意。 相伯没说是,也没说否,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皇帝知道眼前人不愿说的话,他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但却又不甘心,换了个说法:“龙椅上的人,是否姓顾?” 他这话的意思是问:是不是有旁姓之人谋反?原本谋反成功了吗? 相伯眼眸暗了暗,意味不明的点头:“龙椅上的人,一直都姓顾。” 只不过,此顾非彼顾。 可惜皇帝不知道。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反倒松了口气。 成王府主院。 一丫头想要进去被青芝拦下,看了眼屋内,青芝压低声音,斥责道:“主子刚歇下没多久,你现如今跑进去是要干嘛?” 那丫头一脸的惶恐,低声回复:“是侧妃娘娘嘱咐奴婢,若是偏房那位公子醒了,就叫侧妃娘娘过去。” 听到是主子弟弟的消息,青芝一时间犹豫不决,毕竟昨日主子为了弟弟都跟王爷闹脾气,可见这位这位公子在主子心里的地位。 她跟许嬷嬷对视,两人刚打算去叫醒今歌,就被赶回来的顾北叫住,听到又是今歌那个弟弟,顾北拉着个脸,没什么好语气: “本王去看看就是了,你们在这里侯着,让你们主子多睡一会儿。” 说完就跟那小丫头走进了偏房。 今朝躺在床上,见到顾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想要挣扎起身,却力不从心,反倒折腾的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最后虚弱一笑:“草民见过王爷,还请王爷赎罪,草民这破败身子,不能起身给王爷行礼。” 顾北就那么站在旁边,“今朝?今年虚岁十岁?” 今朝点头:“是的。” “你如何得知本王的身份?” 今朝低眸回道:“草民醒来后从丫头的口里,得知这是成王府。且草民的长姐,是成王侧妃。能够出现在成王府主院,又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这样的人,想来就只有王府的王爷----成王殿下了。” 闻言顾北眼中滑过一抹欣赏,顺着下人递过来的椅子,坐上去,不甚在意的询问:“既是她的弟弟,自然不能白白受人欺负。当时在临安欺负你的那些人,如今都在王府的地牢里,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今朝从始至终都低垂眼眸,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的被子,不抬头打量,闻言回道:“王爷救回草民一命,对草民来说已是天大的恩德了,不敢再让王爷为草民劳神。那些人,但随王爷处置,若是王爷嫌麻烦,放了就是。” “哦?”顾北来了兴致:“别人那么欺负你,你就不生气?不想报复回去?” 今朝声音清冷:“自来弱肉强食。昨日是草民技不如人,身份低微,草民不怪谁。等日后草民发达了,可以自己报复回去。” “你打算如何报复回去?”顾北饶有兴趣的询问。 今朝抬头,第一次与顾北对视,声音清冷:“死。” 倒是个狠人,顾北笑了:“在本王面前如此言语,就不怕本王觉得你心思恶毒,忌惮你?” 今朝定睛望去,语气诚恳:“只要长姐在成王府一日,草民就绝不会做任何伤害王爷的事。” 这话也就是说如果今歌不在,他绝不会放过顾北。听懂了眼前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顾北啧啧出声:“士工农商,商户人是不可以科举的,不知你打算如何发达呢?” 今朝咳嗽一声,重新低垂眼眸:“世间多的是办法让人给草民改身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女声:“朝哥儿可是醒了?” 一听这声音,顾北脸色扬起笑容,站起身想要去扶她,可却被今歌拂开,径直扑到弟弟床前,看向今朝惨白的小脸,眼泪流了下来: “朝哥儿,你可遭了大罪了,姐姐的朝哥儿,日后长姐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任何苦了。” 顾北摸了摸鼻子,把人扶起来:“你昨夜熬了一夜,怎么才睡了这么会儿就起来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本王这就让人传膳。” 今歌闻言瞪向顾北:“谁让你拦下消息的,要不是妾身睡到一半自己醒了,这会儿还见不到朝哥儿。” 顾北搂着人坐到床沿上,好脾气的点头:“对对对,都是本王的不是,生本王的气没什么,可别气坏了身子,你如今是双身子,得好好的保重自个儿。” 今朝从一开始震惊王爷和姐姐相处的模式,接着听到这句话,看向今歌,连忙问道:“长姐,你有孕了?” 被顾北这么一打岔,今歌哭不下去了,笑着点头。 因为自己女人不想离开弟弟,顾北无奈,只好让人在偏殿传膳,他们两人一桌子吃饭,今朝躺在床上被人喂汤药。 可能是得知自己有孕,心态不一样了,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的饭菜,这会儿总觉得难以下咽,甚至还有些反胃。今歌把顾北夹到碗里的糖醋排骨叨出去,埋怨道: “我不爱吃这排骨,你别给我夹。还有这肉,多油腻啊,我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叨了,你别添乱。” 顾北好脾气的哄人:“平日里不是最爱吃这排骨了吗?咱们好歹吃一口啊,你看你,吃的全都是素的,不顶饿呀,来,就吃一口。” 顾北越哄,今歌越烦,最后把筷子一扔:“我不吃了。吃个饭都不让人吃喜欢的。”说着就委屈的哭出了声。 顾不上其他人,顾北把人搂进怀里,细声哄着,哄到不哭了才商量着询问:“想不想吃糕点?前些日子本王刚从宫里要来两个做糕点的厨子,让他们给你弄点糕点吃?” 今朝靠在床上,眼中满是惊讶。 原本以为长姐会因为身份的原因,在王府内过的小心翼翼。但如今这么一看,小心翼翼的明明是王爷才是。 就是当年父亲对母亲,也没有如此疼宠,这都不是疼宠了,王爷都快把长姐当祖宗哄了。 而且两月不见,长姐何时变得这么娇气了? 等到顾北被今歌赶去买外面的糕点,她这才想起来屋内还有弟弟,红着脸凑到今朝面前,“弟弟,你如今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今朝摇头,其实是疼的,但这事没必要告诉长姐。 今歌叹了口气:“昨日你被带回来,肚子上那么大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就连宫内的御医都说你没救了。是王爷,王爷他亲自把你给救回来的……朝哥儿,你日后定不能忘了王爷的救命之恩。” 今朝点头,郑重的承诺道:“长姐你放心,王爷待你如此之好,等日后弟弟金榜题名,弟弟会是你的依靠。届时王爷也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给你提位分。” 闻言今歌好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么多干嘛呀。况且指望你,还不如指望王爷呢。长姐跟你说,别看我表面上对王爷态度不好,但心里门清着呢。王爷待我是真心的,且他暗地里一直去找皇上,想要给我提位分,不过皇上不同意罢了。”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6 今朝讶异:“那你还……” 他其实想问“那你还那么作?”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姐姐,他不好直接问出口。 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今歌扫了眼屋内的下人,好笑着解答道:“你还小,不明白这层道理。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适当的作一下,无伤大雅,反而会增进两人的感情。不过凡事有个度,长姐心里清楚这个度在哪里,你无需担心。” 青芝端来一碗汤药,笑嘻嘻的打趣道:“公子快别听主子忽悠,主子说她知道那个度在哪里,其实并不是,不过是王爷宠主子根本没有底线罢了。也就是平日里王爷宠主子,这才把主子宠的这般娇气。而且在主子心里,把王爷看的可重了,若是旁人对王爷不好,主子肯定第一个护在前面。” 今朝讶异,小小的少年此时并不了解情为何物,不过自己不懂却没出声。 在今朝养伤期间,他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极致的宠溺。 他长姐起床要王爷抱着哄,吃饭也要王爷哄,平日里无聊了王爷就带长姐出去玩、陪她念书,长姐的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而且听青芝讲,就是宫里的妃子身上穿的衣料都不如长姐…… 这若是放到长姐爱读的话本子里,说句大不敬的话,怕是祸国妖妃也不如长姐这般得宠。 等到今朝伤好的差不多,拆线后,顾北牵着今歌来看他,瞅了这小子几眼,点头道:“不错,恢复的差不多了。本王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海棠院,你明日…不,今日就可以搬过去了。” 今歌好笑的瞪顾北,听听这人迫不及待的声音,转头看向弟弟:“朝哥儿,王爷给你请了个教书先生,等到你进度跟上去,就去御书房读书。” 今朝朝着顾北深深一拜:“多谢王爷。” “叫什么王爷,叫姐夫。”顾北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姐夫?今朝看了眼今歌,见姐姐没有反对,从善如流的改口:“姐夫。”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四个月后的餐桌上。 见今歌连着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盘子的排骨,顾北眼神在今歌的嘴和她肚子上来回打量,越看越担心:“你还没有吃饱吗?” 今歌一愣,回想起自己今天吃了多少,她也很惊讶,诚实道:“还没有吃饱。” 看着眼前人额外大的肚子,顾北叫来许嬷嬷,严肃的询问:“嬷嬷你看她这肚子,是不是比寻常六个月左右的孕妇大?” 顾北不说则已,一说许嬷嬷也泛起了嘀咕:“王爷你别说,主子这肚子就跟八个月似的。” 一听这话,顾北连忙收起今歌的筷子,哄道:“咱不吃了啊,今早已经吃了不少了。本王跟你说,如果怀孕期间吃得多了,到时候胎儿在你肚子里养的大,生产时遭罪的是你。” 今歌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再加上这段日子被许嬷嬷科普了不少生产时的信息,她心有余悸的放下筷子。 可能是越得不到越惦记。还没到午饭时候呢,今歌就饿的眼泪汪汪,狠狠地啃了两盘糕点,到了午饭时间,理所当然的又吃多了,可把顾北给吓的呀,连忙拉住人,不让她继续吃。 “御医呢?叫来了没?”搂着怀里饿的直哭的女人,顾北也跟着揪心。 还是那位给今歌诊断的御医,住在成王府这四个月把人都养肥了一圈,完全看不出四个月前的模样。这会儿御医一把脉,就笑道:“王爷,大喜啊!” “侧妃娘娘怀的是双胎。” 御医讲完,顾北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过他没有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惊喜,反而更加担忧:“她最近胃口大开,吃食上比往日多了些,这样会不会于身体有碍?” 御医摇头:“双胎本就比别人肚子大,侧妃娘娘若是饿了,尽管吃就是。只要不是大补之物,王爷都无需担心。” “那生产时,双胎会不会生的艰难?还有她怀了两个,跟寻常孕妇不一样,会不会生产时间有变?……” 顾北一个个问句把御医砸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顾北先让今歌先去吃饭,他跟御医到书房,把一项项注意事项写下来,足足问了两个时辰,天色擦黑才放御医回去。 目睹了一切的今朝,看向今歌,感慨道:“长姐,王爷待你之情,至纯至深。” 今歌红着眼点头:“小时候长姐就在想,若是能够嫁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子,一辈子只守着娘一个女人,不论他贫穷富贵,长姐都愿意嫁给他。可上天如此善待我,王爷文韬武略、智谋无双、且对我宠溺至此。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许嬷嬷也跟着擦了擦眼角,欣慰的笑道:“王爷这般的男儿,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主子有孕期间,王爷非但没有找其他女人,一直跟主子睡在一起,可能别人不清楚,但主子怀孕辛苦,每天要起夜四五次,每次王爷都扶着她起床。且自从上个月,主子的腿变肿,夜里时不时的抽筋,所以每天入睡前,王爷都会给主子按腿…… 就是这些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小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她有多爱,又能够为她做到哪一步。 顾北怕今歌生产危险,早在她怀孕期间,就把产房、十几个接产婆子、小孩子的包被和衣服……全都备好,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所幸今歌发动时,顾北陪在身边,一切都有惊无险,最后生出来一对龙凤胎,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抱着怀里的闺女,顾北心都软化了,虽然刚出生的小孩子皱巴巴的不好看,但顾北就是越看越喜欢。 今歌摸了摸儿女的小手,虚弱的喝着青芝喂到嘴边的水,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额头上,脸色也发白,不过看到一双儿女,她此时怜爱的笑了。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7 三日后,确认今歌还有孩子无事后,顾北转道就进了宫。 现在皇帝看到顾北就头疼,每次进宫不是要布料,就是要发簪珍珠,他都快把自己的私库给要光了…… 顾北一屁股坐到御书房,咧着嘴笑道:“皇兄,臣弟那侧妃生了。”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皇上闻言,脸上也带着喜色,“是男是女?” 顾北笑着伸出手:“两个,一男一女,龙凤胎。” 听到是龙凤胎,皇帝站起身,笑呵呵的:“龙凤胎乃是大吉之兆,来人呐,赏…”皇上说到一半卡壳了,因为他想到自己的私库差不多都被顾北给要干净了,不由得尴尬的转身端起茶杯掩饰起来。 “臣弟这次进宫,是想着给她要个正妃,顺便给孩子要个世子、郡主之位。”顾北嘴皮子一张,什么都敢说。 皇上咳了声:“你正妃还未进府,你就来求世子之位?你让你未来的正妻如何自处?” 顾北翻了个白眼:“臣弟说了多少次了,皇兄你给臣弟找的那几个正妃人选,臣弟全都看不上。” 提到这个,皇上就生气,这几个月来他给顾北提了好几位大家闺秀,这人可倒好,嘴皮子一张全都给拒绝了:“你啊你…” 说着就走到案台前,提笔书写:“可都起名了?” 顾北点头:“女孩叫顾琳琅,男孩叫顾容。” 皇上点头,赞了一句:“不错。长剑兮玉珥,锵鸣兮琳琅,意为美玉、美丽而尊贵之意。不错,女孩就照她的名,赐琳琅郡主吧。” 见皇上忽略自己儿子,其实顾北不甚在意,毕竟男孩要不要名分都可以,反正以后王府里就这么一个公子,但他肯,家里那女人不肯啊。 若是他今天这么回去,今歌保准骂他只爱女儿不爱儿子,因此顾北只好出声:“还有世子呢。” 皇上哼了一声,最终拗不过他,气道:“好好好,都是朕多管闲事,以后朕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就写好圣旨,扔给顾北:“自己拿着圣旨滚蛋吧。”元宝小说 看到明黄软布上的:琳琅郡主和成王府世子,顾北满意一笑,也不在乎皇上的训斥,笑呵呵的补了句:“皇上若是不管臣弟,臣弟早就把人封正妃了。” 皇上一噎,被顾北气的不行。 等到一个月后,再次听到顾北求见的消息,皇上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见通报老久皇上也不让他进去,顾北哇的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顾北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的跟鸡窝似的,且脸上满是委屈,跟一个月前的嚣张大相径庭:“皇兄——” 皇上被顾北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紧忙站起来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谁给欺负了?” 还有谁如此大胆敢打顾北? 况且大兴也没人武功比顾北强吧? 因此皇上怀疑的看向顾北,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 顾北瘪了瘪嘴,委屈的快要哭出声:“皇兄,臣弟是来跟你告别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皇上大惊,赶忙拉着人坐下:“怎么了这是?真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皇兄给你做主,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北一脸的苦大仇深:“皇兄,臣弟想要出家。” 见顾北说了半天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此时居然还要出家,皇上跟着上火,气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朕怎么给你做主。” 顾北带着鼻音,委屈道:“还不是那两个小孩,把臣弟折磨的不轻。这夜里一个时辰就要喝一次奶,动不动就尿,尿了还要臣弟去换尿布,不然就扯着嗓子哭,而且那小孩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哭,这边哄好了那边又开始了。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还不如出家去当和尚,了却红尘,再无这些世俗的烦恼。” 皇上还以为是什么呢,闹了半天是因为孩子?他不是很理解:“你那侧妃呢?还有成王府那么多下人都干什么去了?” 顾北闻言更委屈了:“还不是皇兄你不同意今歌当正妃。臣弟多么守规矩的一个人啊,世子郡主身份尊贵,必须得是嫡出。但臣弟府内又没有正妃,可不得臣弟自己养孩子吗?而且臣弟特别尊敬皇兄,自来是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兄不让她当正妃,臣弟毫无怨言,臣弟想着:皇兄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臣弟好,所以臣弟只好自己养世子郡主了。可那两个小兔崽子,非得臣弟抱,不要丫鬟婆子……” 皇上很无语:“那这样,朕这就下旨,让相府嫡女进成王府,给你做正妃看孩子,行不行?” 顾北摇头:“皇兄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相府姑娘长的那么丑,臣弟可不要她。” 京城第一美人丑?皇上黑人问号脸。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皇弟就是铁了心要立那个今歌为王妃,他要是再不同意,顾北就出家去… 想到一直对大兴虎视眈眈的北漠,以前北漠不敢出兵是因为忌惮萧老将军,现如今他们不出兵是因为忌惮顾北,若是顾北出家,了却红尘,两耳不闻窗外事,北漠定出兵大兴。 且顾北是他登基后剩下的唯一一个嫡亲王爷,若顾北出家,天下人不会相信顾北那套说辞的,他们不会觉得顾北是因为照顾孩子辛苦所以才出家,只会觉得是他这个皇上没有容忍之量,逼死那么多兄弟不够,还要把顾北逼的去出家…… 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皇上最后终究还是松了口,一脸疲惫的点头:“行,朕答应你,让她做正妃。” 皇上话落,顾北声音戛然而止,坐直身子,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脸,“皇兄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见这人装都不装,皇上也被顾北磨得没了脾气,此时他看见顾北这张脸就烦,摆手让他回去:“圣旨马上就下。”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8 四年后。 “顾琳琅你给我过来!” 今歌怒气冲冲的拿着一个木条子,指向屋内角落处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粉雕玉磨的小姑娘喊道。 顾琳琅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这看那,就是不看自己母妃。跟蜗牛似的慢慢挪过去,见到救兵还没到,当即讨好卖乖软糯糯的开口:“母妃叫我是有什么事呀?母妃你今日真漂亮,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小女孩顶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就这么看着你,若是寻常人心都化了,可今歌却冷笑:“我不吃这一套,顾琳琅,把手伸出来。” 这是要打手心了。 想到上次挨打时火辣辣的疼,顾琳琅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嘴一瘪要哭。 旁边跟着伺候的青芝也不忍心,上前劝道:“主子,郡主可能是事出有因,不如问问郡主是因为什么打人,再看是否要教导郡主。” 顾琳琅闻言巴巴的点头,小嘴一张,那软糯糯的话语跟豆子似的蹦出来:“是她先抢琳琅的九连环,琳琅才推她的。琳琅不是故意的。” 今歌冷着脸,“那你就往人家脸上抽巴掌?顾琳琅,母妃有没有跟你讲过,女孩子的脸是多么重要?” 说着就拽过女孩的手,拿着木条往上面轻轻打了一下,虎着脸问道:“下次还敢不敢打人了?” 今朝跑来的时候就见今歌还要落第二下,当即抱着自己的小外甥女转了个身,护到身后,倔强的看向今歌不出声。 见到救星来了,顾琳琅顿时有恃无恐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小舅舅,琳琅疼,母妃抽……呜呜呜呜。” 今歌冷眼看她表演。刚刚没有一点要哭的样子,这会儿她舅舅一来,就扯着嗓子哭,瞪向今朝:“你给我起来,今天我非得教训她不成。”元宝小说 四年过去,原本十岁的少年变成十四岁,身子拔高抽条,瘦肖的少年一身深蓝衣袍,身姿挺拔,挡在顾琳琅面前丝毫不让:“长姐若是惩罚,就惩罚弟弟吧。” 闻言今歌好笑道:“她犯了错关你什么事?” 今朝抿唇,“是弟弟没有看好郡主,郡主犯的任何错,都由今朝来承担。” 且这时听到自个儿闺女挨打的顾北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见此场景松了口气,先去小心翼翼的把今歌手里的木条拿走,劝道:“琳琅还小,还不懂事,等她长大了再好好教导就是了。” 这两个人挡在自己面前,今歌也明白今日是教训不了她了,瞪向顾北:“你们两个就惯着吧,等日后惯出个混世魔王,看你们往哪里哭。” 见王妃消气,青芝也把心放了回去,扶着今歌坐下,笑道:“有王爷在,就算郡主捅破了天,王爷都能给兜着。还有咱们的公子呢,公子去年三元及第,如今已是从五品翰林院学士了。” 说到今朝,顾北也点头,边说边给今朝使眼色,让他抱着小祖宗出去:“这小子确实争气,三元及第,多少年没出过了。都说无翰林不学士,这里头还有另一个意思。凡事内阁大臣、官至宰相的,年轻时都是从翰林院学士做起。且今朝他一年内连升四级,从一开始的七品翰林院学士到如今的从五品,日后这小子的造化大着呢。” 今歌怎么能看不出这两个人给那小丫头打掩护呢,不过到底是自己生的,论心疼,她半点不少,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揭过这茬不提。 说到今朝,顾北疑惑道:“这小子长的跟你一点也不像,本王以前还觉得是他小,没长开,但今年他已经14了,脸上却半点没有跟你相似的模样,也是奇怪。” 提到这事,想起三年前婶娘跟她说的话,今歌神色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道:“等会儿你让人去送些歉礼,到底是咱们琳琅打了人家,理亏——” 今歌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打断:“打就打了,本王的女儿,就是公主也打得。” 见顾北一脸的不甚在意,今歌被气了个够呛,指着顾北骂道:“平日里就是你跟今朝,两个人给琳琅灌输这种理念,把她养的愈发娇气。我不想让女儿以后变成一个脾气坏、仗势欺人的姑娘,顾北,你理解吗?” 顾北其实想说你比咱闺女娇气多了,但求生欲作祟,点头没说话。 等到顾北出门去看闺女,青芝凑到今歌面前,询问:“主子,当真不说公子的身份吗?” 提到这事,今歌叹气:“还是不说了,我本就当他是亲弟弟,就算说清楚也改变不了什么。” 要说这也是造化弄人,当年母亲生产时难产,生下一具死婴,她父亲就从外面抱了一个男孩回来养着,府里就只有婶娘、叔伯还有父亲知道…… 这么些年她都把今朝当成亲弟弟一样养着,就算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随着顾琳琅越长越大,脸蛋也生的越发娇艳欲滴、倾国倾城。 她还是日复一日的粘着今朝。 等到她十四岁,今歌开始为她挑选夫婿,对此顾北很是不屑,他的话是这么说的:“本王的女儿,就是招十个八个的男人进府,本王也养的起。嫁人哪有在自己家里舒服的?” 这话可把今歌气的不轻,自此今歌都不问顾北的意见。 一日,她把女儿叫到跟前,看着女儿天仙似的脸蛋,慈爱的问道:“琳琅,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母妃为你挑选一个夫婿如何?” 顾琳琅想都不想的回道:“喜欢舅舅那样的。” 一句话,把今歌给惊到了,偏偏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顾北还打趣道:“你舅舅可了不得,二十四岁的左相加太子太傅,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琳琅你要是按照你舅舅这个标准,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也好,父王养你一辈子。” 心机王爷和暖床丫鬟29 今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顾北问她,她只好把今朝的身世说了出来。 顾北闻言脸色当即一变:“什么?他不是你亲弟弟?” 见今歌点头,顾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是今歌手急眼快,拉住他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顾北冷着脸,气道:“这小子不是琳琅亲舅舅,还天天带着琳琅到处疯玩。男女授受不亲,本王这就去把琳琅抓回来。” 今歌深呼一口气,给两人做心理建设,“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意思,琳琅说不定就是那么一说。” 晚间时候,顾北搂着今歌,两人商议去江南游玩。 想到江南的美景,今歌心动了,不过府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她犹豫道:“琳琅和容儿怎么办?容儿被陛下拉进宫掌管御林军,怕是不得空跟我们一起去。至于琳琅,她更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了。” 顾北翻了个白眼:“顾容那小子都14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下人,哪里需要你担心了?还有琳琅,有今朝和顾容在,谁能欺负她?” 提到女儿,今歌好笑道:“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倒不是怕琳琅被人欺负,我是怕她没人管着去欺负别人。这小妮子被你跟她舅舅宠惯了,所有人都得听她的,不然她就闹脾气给你看。偏偏你们两个还惯着。” 提到今朝,今歌坐直身子,满脸愁容:“对了,你说今朝是怎么回事?我这几年总共给他说了不下十个闺阁女子,偏偏他一个看上的都没有。他都24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多少岁才能有长子啊。” 顾北思索着询问:“朝哥儿身边有没有什么伺候的女子?” 今歌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我才发愁啊,你说他会不会有龙阳之好,其实喜欢的是男子?” 没想到妻子说出口这样的话,顾北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仔细想想,这小子这么多年一直都住在成王府,身边伺候的小厮清一色都是男的……这样想来,还真说不准。 顾北咂嘴,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朝哥儿要是喜欢男的,就随他去吧。毕竟跟他过一辈子的又不是我们,总得让他选个自己喜欢的。” 两人这么说着,都在心里默认今朝是断袖了。 说着说着,琳琅哭着跑进来,钻到今歌怀里痛哭。 顾琳琅是谁啊,那是京中有名的混世魔王! 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她,这会儿哭成这样,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当即吓了一跳,今歌连忙出声询问:“琳琅,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嗯?说出来,母妃给你报仇,乖,不哭了啊,不哭了……” 顾北闻言着急的同时又有一丝好笑,妻子天天说他惯女儿,殊不知她惯的也不轻。看吧,这会儿琳琅一哭,妻子什么都不问就要去给她报仇,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比他也没强到哪里去…… 琳琅趴在母妃怀里不起身,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都是小舅舅……他才不是我舅舅!我讨厌他,我讨厌今朝!” 今歌跟顾北对视一眼,以为琳琅知道事情的真相接受不了,所以才哭。谁都没往今朝欺负琳琅那方面去想,毕竟十四年来,今朝对琳琅什么样他们都看在眼里。 说谁对琳琅不好他们都可以相信,但今朝这个无条件宠溺琳琅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信他舍得对琳琅不好。 今歌斟酌着开口:“他虽然不是你亲舅舅,但这么多年对我们琳琅多好呀,比亲舅舅都好,琳琅当他是亲生舅舅不就好了?” 闻言顾琳琅的哭声戛然而止,擦干净眼泪,严肃的看向母妃:“你说他不是我亲舅舅?” 今歌满脸疑惑:“你刚刚不是说你知道了这件事吗?他确实不是你亲舅舅,但这十几年来,他掏心窝子的对你好,就是亲舅舅也做不到他那个地步吧。” 等今歌把当年的事情解释开,顾琳琅忽的笑出了声,转身往外跑,边跑边嘀咕:“看他这次还怎么躲我…” 等到两人半年后从江南回来。 第二天晚上今朝就跪在了今歌和顾北面前,脸上有些腼腆:“姐……王爷、王妃,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关于我的婚事。” 连姐姐都不叫了,今歌和顾北对视一眼,感叹终究还是来了。 今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明,摆手道:“这件事情我和你姐夫已经知道了,我们都没有意见,喜欢谁都是不受控制的,我们不会阻拦你的。” 顾北也点头:“你先起来吧。虽然这件事情在世人看来难以接受,但我跟你姐姐都是开明的人,非但不会看不起你,反而支持你。毕竟以后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不是我们,所以你自己喜欢就好。” 唉,朝哥儿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出柜了。 虽然在古代龙阳之好让人难以接受,但顾北和今歌都是开明的人,表示这件事情朝哥儿自己喜欢就行,他们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 就这么同意了?今朝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原本以为自己受到的会是一顿毒打,甚至百般刁难,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他在顾北和今歌慈爱的眼神下走出房门,候在外面的顾琳琅一把拉住他,忐忑的询问:“怎么样?父王母妃是不是没同意?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继续努力,你别灰心…” 今朝摇头,“他们同意了。”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啥?你说我父王母妃都同意了?”顾琳琅出乎意料的询问。 她母妃倒是很开明的人,但她父王,说句难听的话,今天不管是谁求娶她,父王估计都没什么好脸色,而且还是今朝,父王应该更不会同意才是啊… 不过今朝这人成熟稳重,从来都不会撒谎。所以顾琳琅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欢欢喜喜的陪心上人一起出门了。 顾北和今歌,是两周后,偶然看到他们牵着手才撞破这件事。 顾北当时血压升高,提起剑就要砍今朝,气道:“畜牲!琳琅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能下得去手?” 琳琅连忙挡在今朝身前,“父王你干嘛呀,你不是都同意了吗?” “本王同意什么了?”顾北话落,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儿身后的今朝:“你前些日子求的是这件事?” 把琳琅拉到身后,今朝点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顾北一口否决:“你闭嘴,这件事情不可能,本王绝不同意!” “王爷,微臣是真的想要求娶郡主的,微臣对郡主之情,不亚于王爷对王妃之情。微臣可以保证,日后仅此一妻,绝无二人。”元宝小说 顾北气的浑身发抖:“放你娘的狗屁!本王的琳琅郡主无双尊贵,不管是谁,娶了她要是还敢纳别人,看本王不剁了他。” 今朝轻笑道:“是,琳琅郡主身份尊贵。既然都要婚嫁,为何不能是微臣呢?论身份,微臣不才,区区左相加太子太傅;论学识,微臣三元及第,高中状元;论真心,微臣分毫不弱,甘愿一生只郡主一人;论如何对待郡主,这十四年来,微臣所做的一切,王爷王妃都看在眼里,微臣说句自夸的话,微臣对郡主之心,世上无人能及。” 顾北跟今歌听着这话,跟着寻思,确实啊,既然都是嫁人,这小子身份高至左相,论学识,这小子又是状元,论宠琳琅这件事,他比他们这对父母做的都好,不知不觉得两人都被绕了进去。 虽然有被这小子给装到,但顾北还是不愿意,冷哼道:“你倒是能吹,要想娶琳琅,得跟本王比武,赢了本王才可以。” 顾北话落,顾琳琅首先不干了,撅着嘴不服气:“整个大兴有谁能够打赢你?父王你这明显就是刁难人,今朝十几年前受过一次伤,当时失血过多,日后都不能剧烈的习武,父王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跟他比武?要是照你这个标准,女儿这辈子都不用嫁人了。” 被女儿当众点破,顾北一点也不尴尬:“一个男人,要是没有武功,如何能够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子?日后你跟他出去,万一遇到刺杀,他怎么保护你?” 今朝微笑道:“这一点王爷不用担心,前些日子微臣提出一项变法,陛下大喜,作为赏赐,已经允许下官在府内圈养暗卫。相信一千暗卫,无论去哪里,都足以保护郡主了。” 顾北一噎,变着法子找茬:“你不用在这里说,我们家里从来都尊重每个人的想法。就算本王同意了,琳琅他哥哥也不会同意,容儿自幼得本王真传,若是他恼了你,到时候跟你动起手来,保不准一个失手就把你打死了。所以你此时反悔还来得及。” 今朝不卑不亢的回道:“若是能够求娶郡主,被世子打一顿又有何妨?” 顾北冷哼,当天晚上顾容回府,就被顾北叫过来,吩咐他去给今朝点苦头吃。 等顾容走了,今歌担忧的询问:“容儿下手没个轻重,若是真把朝哥儿打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顾北心里笑呵呵的,最好打的娶不了人才好,面上却安慰道:“哎呀,不会的,容儿有分寸的。” 容儿在练武一路上有天赋,所以顾北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虽然容儿打不过他,但对上大兴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吊打,别说是打一个今朝了,就是打十个,也不在话下。 本以为会看到凯旋归来的儿子,谁知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子走了进来? 认出这人是自己儿子,今歌心疼到无以复加:“你这是被谁打了?你的武功,有谁能打的过你?” 顾容捂着嘴,气道:“小舅舅他不讲武德,让暗卫围殴本世子。哼,等着吧,日后儿子肯定找回场子来。”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反正不论结果如何,顾琳琅都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宠着的郡主。 父亲是成王,母亲是成王正妃,伯父是当今皇上,兄长掌管十万长林军,爱她的人又是大兴朝的左相和太子太傅… 每一个关系单拉出来都顶级尊贵,更不用提这些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全都十年如一日的宠溺顾琳琅。 就连正史都承认她的尊贵,记载道:“琳琅郡主,娇蛮却实在尊贵。” 心有白月光总裁和娱乐圈花瓶1 【滴滴滴请宿主做好准备…即将开始下个世界。】 顾北神识被拉回系统空间,揉了揉额头,打断道:“咱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我传到床上去?一次还好,这都多少次了。咱提前一点,不可以吗?” 像是在消化顾北给的信息,系统顿了数秒:“宿主的请求……可以。” 说完不给顾北反应的时间,一阵眩晕后,顾北看着捏在手里的手机,上面最新一条消息是原主发的:【今晚8点,凉山别墅。】 放下手机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他如今在一个办公室内,透过全景落地窗可以看见底下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话说,第一次不在床上醒来,还让人怪不适应的。 顾北咳了声,坐到沙发上:“把剧情传给我。” 看完剧情,顾北嘴角有些抽搐,古早的替身梗,没想到居然被他碰到了。 原主是个心有白月光的总裁,白月光叫夏之雪,目前在国外念书,对原主一直若即若离。 在顾北看来,原主很明显就是被钓了,但当局者迷,原主看不清这一点,一直很着迷夏之雪,认为她不答应自己是因为矜持,甚至还觉得夏之雪出淤泥而不染,跟外面那些只看中他钱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清新脱俗…… 要只是这样的话,原主不过就是个舔狗,没什么稀奇的。 毕竟这年代,谁还不是个舔狗呢。 但原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当时还在跑龙套的温以安。 因为温以安的背影有几分像夏之雪,原主就包养了温以安,给她资源,捧她。但原主作为一个合格的舔狗,认为自己的第一次应该留给夏之雪,所以就算包养了温以安,两人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夏之雪回国,她也进入了娱乐圈。 白月光一回国,原主当即就把温以安忘到了脑后,甚至把手头上所有的资源都转移到夏之雪身上,给她造势。 为了成为顶流,夏之雪让人放出温以安以前是顾北情妇的消息,顾北虽然知道,但在白月光的解释和偏袒下,还是放任她这么做了。 结果可想而知,温以安被包养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一时间,脱粉无数,温以安被网爆到退出娱乐圈。 之后夏之雪又吊着原主,不主动不拒绝,但就是不肯给原主一个名分,因为她暗地里在勾搭原主的好哥们。可怜原主还觉得只要自己守着夏之雪,以后夏之雪肯定会被他感动,两人定能终成眷属。 殊不知自己头上泛绿,做了一辈子备胎,最后白月光还跟好兄弟结婚了,原主感动了自己,甚至还祝福他们。 顾北黑人问号脸,原主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总裁的? 刚刚穿来的时候,原主手机里那个消息就是发给温以安的,顾北想了想,也没撤回,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去看文件。 保姆车内。 一女子闭眼假寐,长长的大波浪随意的散着,配上那张不施粉黛却魅惑众生的脸蛋,让人直呼妖精。 对面的张姐在心里吐槽,同样是人,女娲娘娘怎么就如此偏心? 叹了口气把保姆车内的隔音板升起,拍了拍温以安,把手机递给她:“顾总来的消息。” 闻言温以安睁开眼,满脸嫌弃,点开手机扫了眼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真烦人,看来今晚不能陪你去吃火锅了。” 张姐讶异,坐到温以安旁边,一脸的八卦:“顾总让你过去?” 温以安点头:“每次他那白月光给他气受,都会叫我过去。” 说着温以安咂了咂嘴,很是看不上顾北。 你说你要是心有所属,你就大胆的去追人家啊,搞个替身出来,同时恶心了两个人。 不过也多亏了顾北,她才有机会赚钱… 提到顾北的那个白月光,张姐早就有所耳闻,叹了口气,片刻后问道:“你说顾总这么晚叫你过去,会不会那啥啊?你俩一直没做过,你又生的这么勾人,我要是个男人我都忍不住,我不信顾总天天看着你,就不动心。” 温以安伸了个懒腰:“管他呢,听说顾北还是个雏儿,人家好好的一个总裁,几十亿的身价,加上那身高和长相,睡他我不吃亏。” 温以安说着歪了歪身子,笑得邪魅:“我才不关心他怎么想呢,先把钱赚了才是王道。等我赚够了钱,就退出娱乐圈,不干了。到时候去江南买个房子,顺便包几个小奶狗,养几只猫,那日子,想想就惬意。” 张姐还是第一次听到温以安有退圈的打算,连忙追问:“钱哪有嫌多的啊,你退圈干嘛。” 温以安笑了:“你别看我现在有资源,赚钱赚的舒舒服服的,那都是别人看在顾北的面子上,才没人敢动我。等着吧,顾北那个白月光早晚会回国,到时候他跟我一分手,你说娱乐圈那群糟老头子会不会对我动手?娱乐圈那么脏,防不胜防,要是没人护着,我皮都得被人拔下来。” “而且我这人颜控,顾北也就算了,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好歹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就是娱乐圈那几个顶流,也没哪个比得上他的,睡他我不吃亏。” 张姐叹了口气:“你倒是活的明白,不图顾总的心。” 闻言温以安翻了个白眼:“人心这玩意儿最容易变,信它还不如去信佛。而且图心,最后伤心的还是你,倒不如图点别的,至少分手了,你还能过的好好的。” 心有白月光总裁和娱乐圈花瓶2 傍晚,凉山别墅。 待保姆打开房门,温以安掐着点儿走进房子。 在门口换上拖鞋,一抬眼,视线扫到一身黑色定制西装、坐在沙发上品酒的顾北。 “顾总~” 一声甜腻的呼唤从温以安口中发出,她坐到顾北身侧,笑着询问:“跟以前一样,拍照吗?” 听到这话,顾北这才想起,原主每次被白月光拒绝,心情不好,就会叫温以安来,两人什么也不干,就单纯坐在一起拍几张暧昧的照片,之后原主把图片发给夏之雪,想让她吃醋… 收回思绪,顾北转头打量温以安,眼中惊艳一闪而逝。 虽然知道能做娱乐圈花瓶的人不会丑,但没想到居然如此美,美的张扬、美的放肆,让人看了都要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惊扰到她。 见顾北没回复,反而一直盯着自己,温以安笑容顿了下,抬手把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不自然的问道:“怎么了,顾总,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吗?” 顾北收回视线,轻摇手里的高脚杯,慢条斯理的开口:“没有,今天不用拍照。” 今天不用拍照? 那还叫她来干嘛? 难不成像张姐说的,顾北真想睡她? 看着旁边男人刀削般的侧脸,俊朗沉稳,温以安居然觉得跟顾北滚床单也不吃亏?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顾北今天讲话少,所以她就忽略了顾北那让人下头的情商? 温以安感叹,果然只要让人下头的帅哥不说话,就还是很有欺骗力的。 就在此时,温以安的电话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喂,张姐,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愠怒的声音:“以安,你明天不用赶通告了,在家休息吧。明天要拍的那个香水广告,被取消了。” 临时换人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屡见不鲜,温以安早已见怪不怪。但以前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如今自己却遇到了,讶异了一瞬,她点头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等她挂了电话,就听顾北开口:“你跟了我多久了?”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开头,温以安瞳孔一缩,斟酌着回道:“一年半了。” 顾北点头:“嗯,你想离开吗?想的话,我可以放你离开,以后该给你的资源,也还是会给你。” 温以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是成年人了,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她一点也不信,肯定是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回报。 再加上顾北长的好看、出手大方,又不需要她陪睡,这么好的金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所以顾北话落,她当即摇头,凑到顾北旁边,满眼虔诚,小心翼翼的回道:“顾总,我不想离开你。虽然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在我内心深处,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您。我不求名分,也不求你爱我,只希望顾总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留在你身边。” 哄人的话,温以安张嘴就来。 顾北轻抿一口红酒,笑的嘲讽:“我不叫你来的话,你一次也没主动来过。你的爱,倒是别具一格。” 温以安面色一僵,从善如流的抱住顾北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娇滴滴的反驳道:“人家以前是觉得你公务繁忙,尽管内心十分想要跟你联络,但害怕打扰你,所以只能自己忍着,克制对你的思念。人家忍着相思忍得那么辛苦,你不但不体谅我,反而觉得我不爱你,哼。” 说着捧起顾北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眨了眨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见顾北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却没有一丝欲望,温以安讪讪的松开手,内心骂顾北眼神不好使,自己这么个大美女在眼前,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不死心,娇滴滴的问道:“顾总~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我今晚可以睡你房间吗?” 温以安知道顾北不会跟她发生关系,因为顾北为了心里那个白月光,谁都不碰。 果然,顾北抽回手,声音寡淡,不带一丝感情:“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说完起身离去。 看着顾北的背影,温以安咬牙,恨恨的拿起包包去了自己房间,卸妆、洗澡护肤。 等她吹干头发,拉开窗帘,就见顾北在一楼外面的泳池里游泳。 男子的身影在夜光灯的照射下仿佛渡了层光,看的温以安微微晃神。 她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虽然顾北皮相确实顶级好看,但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帅哥,今天怎么这么急不可耐? 想不明白,但此时自己确实对顾北有点想法,温以安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儿,想干什么就去,所以当即换上泳衣,赤脚跑下楼。 听到下水声,顾北转头看去,见温以安一身清凉的泳衣,脂粉不施的在水里向自己走来,顾北眼眸暗了暗。 等女子贴上自己,他这才开口:“你想干嘛?” 温以安娇俏的搂住顾北,一只手顺着男人胸肌往下,滑到男人腹肌前被顾北一把抓住,她眨眨眼睛,无辜的回道:“想的。” 顾北:?????? 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她:“旁边站着,别打扰我游泳。” 说完顾北就游开了,把旁边的温以安气的不轻,怎么会有这么狗的男人啊? 此情此景,就连系统都不理解,它反复打开权限查看温以安的灵魂,没错啊,是那个人啊,顾北怎么爱搭不理的? 之前几个世界明明不是这样的,别说女人主动了,她就是不主动,宿主也忍不住啊… 它实在是奇怪,所以等到顾北来回游了四圈却还没有停下的时候,问道:【宿主……你为什么?】 系统想不出形容词,但又不好直接问:你为什么不当舔狗了吧。 仿佛知道系统在想什么,顾北顺着台阶走上岸边,拿起旁边的浴巾擦水,在脑海中回道:“每次穿过去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人都是自己的了,自己理亏,能不对人家好吗?”元宝小说 顾北他有自己的原则,如果跟女方发生了关系,他出于自己的原则,会对那个女人很好,不管他爱不爱。 就像现实中有一小部分男生,因为自己的原则,所以对女朋友很好。他们要求自己对另一半无微不至,这并不是说他爱对方爱的死去活来,就算是换个女朋友,他们还是会对另一半很好。顾北也是这样,不过他不爱换人罢了。 顾北此时就是想逗逗她,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别说,看自己媳妇儿想要自己却不得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要不然你以为大半夜的他为什么来游泳? 只是为了喂蚊子吗? 还不是为了……咳咳… 要不怎么说男人心机呢,装模作样的把自己有吸引力的一面展示出来,偏偏还要一本正经的假装不是。 见顾北无动于衷、柳下惠的模样,温以安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泳池底,咬着嘴唇娇娇的问:“顾总,人家不会游泳,害怕~你来扶我好不好?” 声音娇软,端的是魅惑众人。 但凡换个男人,此时早就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瞅着女人勾人的那小样儿,顾北喉咙发烫,转头看也不看温以安,舌头抵着下颌:“不会游泳还下水干什么?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听到顾北刻意压抑的声音,温以安以为顾北是嫌她麻烦,今天在顾北这里屡屡碰壁,她气哼哼的赌气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来扶我,我今晚就不上去了。” 闻言顾北好笑道:“你才不会呢。” 不管哪一世,这女人都爱惜极了自己的容貌,在水里泡一晚上,皮肤会发皱,想想都不可能。 偏偏这时候女人一声声疾呼传来: “哎呀,顾北,我的脚快没有知觉了,我是不是脚抽筋了呀。” “我还不想死,你快来救我呀。” “顾北,你也不想明天头条新闻上写着当红小花死在顾总家里吧。” 像是被她烦的不行,顾北终究开了口,不过一开口就是绝情的话:“你那是站久了,脚麻。自己扶着边走过来。” 见自己都这样了,顾北还不动如山,温以安不信邪,走了两歨绊倒在水里,水里吐出几个泡泡后人都泡在水底。 顾北暗骂一声,扔掉浴巾,跳进水里。 捞起人,却见那女人一张小脸笑盈盈的,半点没有溺水的惊慌失措,不仅如此,反而不怕死的抱住顾北的脖子,两人肌肤相贴,温以安笑得得意。 捏住女人的腰,顾北低头凝视温以安,语气危险:“好玩吗?” 温以安吐了吐舌头,趁机靠在顾北身上吃豆腐,气若游丝道:“哎呀,幸亏你来救我了,不然人家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呢。好怕怕哦,人家都没有力气走路了,顾总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顾北冷笑:“是么?看你抱的挺紧的,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 说着走到泳池边,把人托上去。 温以安笑盈盈的:“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就以身相许吧。顾总你看怎么样?” 顾北挑眉,“不怎么样,你还不如当牛做马报答我。” 心有白月光总裁和娱乐圈花瓶3 闻言温以安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今天出师不利,明天再来。 不过身后那人宽肩窄腰,没想到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居然还有胸肌和腹肌,就是顾北不让摸,只能看不能摸,还不如不看。 第二天早上。 顾北卧室旁边就有一间健身房,里面各种器械齐全,他健身洗漱后下楼,就见温以安一身白色家居服,在厨房和餐桌前来回跑,不一会儿的功夫,端满了一张桌子。 “起来了?快过来,我今天做了一桌子的早餐,你来尝尝我的手艺。” 顾北挑眉,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餐纸垫在腿上,拿起筷子尝了尝。 温以安满脸的期待:“怎么样?好不好吃?” 顾北点头:“怎么想起来做早饭?” 餐桌那么多的空位,温以安偏偏要坐到顾北旁边,等人坐下,她还嫌弃两个椅子离得远,挪了挪椅子,就差把两张椅子并在一起了。 她靠在顾北肩上,夸张的表达心意:“人家都说若是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人家那么喜欢顾总,为了顾总干什么都可以,做饭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顾北咽下嘴里的饭,放任女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等她表演完,这才开口:“你这做菜的手艺不像是新手,难得今天第一次吃。” 这话就是说温以安明明早就会做饭,但今天却第一次给他做,她话里的喜欢没有信服力。 温以安挪了挪屁股,离顾北更近:“哎呀,你不懂。女孩子都是想把最好的给心爱的人,所以为了你我苦练了很久的厨艺,等到做的色香味俱全,才敢在你面前给你做饭。” 像是信了,顾北没再开口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饭后,顾北坐在沙发上,见女人又要靠过来,他没好气的问道:“你不热吗?” 温以安摇头,抱住顾北的胳膊,没等她接着说那些假到不行的甜言蜜语,顾北先声开口:“说吧,想要什么?” 闻言温以安坐直了身子,讨好的笑:“这不是我没有戏拍,所以想让你帮帮忙嘛。” 顾北从书房拿出几个剧本,摆在女人面前,轻抬下巴:“自己看看,想要哪个?” 谈到自己的工作,温以安很认真。 这几个剧本全都是大ip制作,里面已经定下来的演员全是老戏骨和演技赞的小花,看了一圈下来,温以安叹气,“这些本子好是好,不过都不适合我。” 说着坦白道:“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演技,只适合那种面瘫或者小甜剧。我要是进这种都是老戏骨的剧组,到时候戏播出来,让人看着多跳戏啊,虽然我想赚钱,但也不能毁了好好的一个电视剧不是。” 顾北转了转手腕,没想到女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想要广告代言?” 温以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把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广告或者综艺都可以,这两样不需要演技、赚的钱又多。”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钱,顾北皱眉:“你很缺钱?” 他记得原主以前跟她约定,她配合原主演戏,原主每年给她两百万。 两百万再加上她零零散散拍戏赚的钱,怎么说也得七八百万了吧,她怎么表现的这么缺钱? 温以安内心翻白眼:“我想去买个房子,钱还不够。” “想买哪里的?” 顾北的语气实在是太稀疏平常,温以安以为这位主儿难得来了兴致想跟她谈心,也没多想什么,随口就道:“江南那边的,但不要太往南,不然一年就两个季节,太热。还是要那种一年有四个季节的地方,下着小雨,我在屋檐下撸猫,看书,听窗外的雨声,这日子,想想都惬意。” 听到女人描绘的场景,顾北想了想,确实不错:“喜欢猫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个。” 闻言,温以安嫌弃道:“你大小好歹是个总裁,人家小说里面的总裁出手就是豪宅跑车,你倒好,听我说了这么半天,还以为你会送我个房子,没想到是要给我买个猫。” 顾北笑了:“人家那种总裁都是有钱人,我可没钱。现如今公司还欠着银行债呢,哪有钱给你去买房子。” 见女人面上愈发嫌弃,他好心情的询问:“刚才不是喜欢猫么?怎么要给你买,你又不要了?” 温以安撇嘴,如实回道:“猫和狗一辈子也就十几年的时间,我认为它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是有想法的,需要主人的陪伴。但我现在没有钱安顿下来,来回拍戏,有时候几个月都回不了家,没人照顾它们,就算找个保姆,但也不如自己养着好。” “而且猫咪和狗狗和人不一样,人有亲人、朋友、恋人、同事,有很多很多关系,但它们的世界里就只有主人,所以我想等我赚够了钱,就去……”温以安说到一半,看到顾北回过神来,暗道惊险,自己差点说秃噜嘴了,话一转,补道,“等我钱多了,就不出去工作,到时候养个小猫小狗,天天在家里陪他们。” 顾北点头,双手一摊,看向桌前的剧本:“这些本子你要是都不想要,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温以安讨好的凑上前:“顾氏集团最近不是要换代言人吗?你看我可不可以?” 说完摆了好几个pose,看的顾北眼抽:“顾氏集团的代言人,得是超一线艺人。这个要公司董事会开会表决,我插不了手。” 这是嫌她咖位不够?被嫌弃温以安也不恼,本来就知道这个代言要不过来,不过是为了下面的话做铺垫罢了。 但她面上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最后还有一个,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可真是心碎了。” 见顾北不接话,温以安只好自己说自己的:“《荒岛求生》你听过没有,国民综艺,知名度很大,听说请的艺人出场费一季度两千万呢。” 拜原主的母亲所赐,顾北还真知道这个综艺。 是一个野外真人秀,请一些艺人或者其他区域很出名的公众人物,这些人将会在一个荒岛上度过一周的时间,期间只能带一个双肩包,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限制。 因为带钱的话,岛上荒无人烟,钱没办法用;手机的话,信号屏蔽器给你屏蔽了,连信号都没有还不如不带;其他能放在一个小包里的也就是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了。 这个节目组做的很狠,一点援助都不给,期间有一次有个艺人饿到昏厥,最后录制结束甚至进了医院。 所以每个进组的人都要签生死状。 但就是因为节目效果真实,很多观众都买单,就算节目期间各种受罪,很多艺人还是拼了命的想要进去,没别的,就是因为节目话题多,对艺人来说,话题度就是命。更别提这个节目的出场费一人两千万了。 这个节目,温以安若是想去的话,顾北砸钱也不是砸不进去,但他上下打量这人,怀疑道:“你进去后还有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