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情却有情》 第1章 千年鸿钧观 自古问道寻仙,多是抛妻别子,斩断俗缘,弃有情之心赴无情之道,孰不知仙也罢,俗也罢,无情无性,皆是孤寂落寞,悠悠长生与百十年光阴,并无二样,这修仙不过修个寂寞,又有何趣?只是宇宙中一具化石而已。 今有逍遥仙赞,方为正道之门。 金风凋碧树,绿水吻白蘋, 黄云老鸥雁,浊士羁红尘。 举杯啸林月,弹剑歌长生, 人间情已了,直上白玉京! 人生百年,如弹指之间,雪泥鸿迹,似转眼而非,儒释面今世,道家问长生!是悟, 情自疯狂爱是癫, 莫恋红尘离恨天。 烂柯山头黄粱熟, 我是人间逍遥仙。 第一章 千年鸿钧观 热浪稍退,红日西斜,从老旧颠簸的中巴车里,张去尘挤了出来,像一只老迈的母羊肛门里拉出的一粒羊粪蛋,掉在路边,中巴喘了几口黑气,挣扎着向暮色中远去。 张去尘放下肩包提箱,狠狠地呼出中巴车里馊酸的汗臭气体,清空胸腔里的憋闷,深深地呼吸了家乡略带燥热的草木清香, 揉了揉有些微痒的胸膛,扯了扯被挤皱的衬衫,还有七八里路的机耕路,才能回到义父家中,得赶紧了,不然就要走个月上东山。 义父家在上山村,上山村是青山镇最靠近大青山脉的一个小村,也是最偏僻的,整个小村沿一条大青山发源的溪流,在山狭之中整出一百来亩田地,养活了近三百人口,八九十户人家,也因此设立了一个简陋的小学,青山小学。 张去尘自幼生活在大青山中的鸿钧观中,直到六岁读小学时,因鸿钧观离学校近二十里的山道,师父只得把他寄托在一处农家。 农户姓张,叫张义山,是个实在厚朴的人,妻子刘翠萍也是个善良的普通乡间女人,当时两夫妻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生育,膝下尚无子女。 师父带他到张家说明来意后,两夫妻很是高兴,久婚不孕,对孩子特别喜爱,看到乖巧懂事穿着素净道服的小去尘,一时间惊喜不已。 又因张去尘当时没有户籍,也没有姓氏,只有师父取了个去尘的道号,师父怕入学有困难,又知夫妻并无子女,就让张去尘拜了张义山为父,随他姓张。 乖巧的小道士一声爸妈,叫得两夫妻热泪盈眶,从此更是胜过亲生子一样看待, 最可喜的是第二年义母吉星高照,晚年开怀,生了个女儿,取名张小薇。从此义父母喜得儿女双全,幸福得不得了,做起事来也干劲十足。 天色渐渐地昏暗了,机耕路一侧的早稻一片金黄低垂的稻穗,散发着新熟的清香。 张去尘肩挎背包,手提行李,健步如飞,走得很快,这得益师父给他小时候用中药泡浴,强筋健骨。 十几年跟随师兄们练功,这五六十斤的负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七八里路还到一小时就到了。 远远望见村口路边,义父蹲在路旁抽着烟,义母握着双手站在义父身后,眼巴巴地张望着。 暮色苍茫隔着一百多米远,张去尘看得清楚,眼眶微湿,心中感动,这次离家四个多月,父母都快六十岁人了,不知又添了几许白发! “爸,妈” 张去尘大声地招呼,举手招摇,快步奔跑起来,张义山夫妻一听,忙快步迎上来。 张义山接过行礼箱,张去尘一把拦腰抱起刘翠萍转了两圈, “妈,我回来啦!您想不想儿子啊!” “想,想呢,好!好!快放妈下来,头都被你转晕了,这么大人了,还胡闹,也不怕人笑话” 刘翠萍喘气笑骂道! 张去尘放下义母,张开双臂对张义山说:“爸,你也抱一个?” 张义山也笑骂道:“去去去!滚一边去,这小子!家里饭菜都凉了!还不让我来接。” 义父骑不了摩托,年纪又大,走路来接,还不如张去尘一人走得利索。所以张去尘就打电话不许他们接他。 “爸,就这点东西,对我来说,轻如鸿毛。您知道儿子是练功夫的,这算得了什么?“ 张去尘得意地说,张义山看着儿子挺拔矫健的一米八多的身材!满意地笑骂: “看把你小子能得!” 义母看到他起,眼睛就没离开过张去尘,张去尘挽着义母的手臂一起朝家里走! 张家就在这村头,早两年义父拆了靠山的旧房子,在村口路边盖了个两层小楼,粗粗装修了一下,就住进来了, 还主要得益于张去尘,考上西京大学考古系之后,打了份健身教练的兼职,不但学杂生活费自理,每年还能给家里寄上两三万。 张去尘是这里小山村的明星,也是张义山夫妻的骄傲。 试想,一个只有两个初中水平的教师的小学,能出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是多么地神奇。 当时以县里高考状元的身份张去尘本可以选清华北大,但他特喜欢古典的东西,又加上身在道教,所以选了西京考古系。 西京考古系是华夏第一考古专业系,主要是西京是几千年帝都,数代王朝的墓葬区,相对考古有独得天厚的条件! 西京大学同时也免了张去尘的学费,对当时的张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进得家来,小妹张小薇伏在作业上睡着了,嘴角流着口水,可能等哥哥回家一直没吃饭,饿着了,梦里不知看到了什么好吃的! 义母忙过去拍醒她“醒醒,你哥回啦!” 张小薇一愣,醒过神来,看到正甩下肩包的张去尘,一把扑过来!泪眼婆娑地叫道: “哥!怎么才回来,想死我啦!” 张去尘一把弯腰抱住,张小薇就搂着哥哥的脖子,把脸与哥哥脸上蹭。蹭着张去尘半脸的眼泪。 张去尘很是喜欢这个妹妹,毕竟相差了六岁,一直都溺爱着这个瘦瘦的小妹,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留着。 在村里在学校谁都不敢欺负她,因为他哥是张去尘啊,学习明星,武功王子! 特别是张去尘读大学这三年,从不要爸妈给她买衣服,买了也不穿,就赖着哥哥买的才穿! 张去尘温言软语地把妹妹哄着下来,一把拉过肩包,肩包里一大半都是妹妹爱吃的零食,张小薇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往怀里搂。 张义山夫妻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两兄妹闹。包里给义父带了两瓶西凤酒几条烟,给义母买了一些保健品。 “尘娃啊,咱农村人不费这些冤枉钱,又老贵的,妈身体好得很,” 义母湿润着眼晴说! “妈,这东西就似个饮料,要常吃常喝,调理一下,机器也还要费机油,何况人啊!并不怎费钱,你还不相信你儿子会挣钱吗?” 张去尘又从行礼箱里给妹妹买的两套新衣服,张小薇毫不犹豫地丢掉零食抱起衣服跑进了房间。 张义山笑骂道:“都快十三岁的女孩了,平时倒还有个人样,你一回来,就变回六七岁了!” 张去尘又从包里拿出三扎现金,交给义母,对张义山说, “爸,以后太重的体力活就别去做了,家前家后能忙活忙活就算了,小妹读书和以后的事,我做哥哥的能帮上,不用您俩操心了!” “好好好,我儿有出息了!” 张义山哽咽着停了一下 “来来来,都饿着了,都来吃饭,孩子他妈,拿两杯子来,今咱高兴!” 张小薇换好暗黄色的短衬衫穿着蓝色背带牛仔裙,穿着粉红色的运动鞋,像蝴蝶一般从房间里飞出,在客厅里一连转了几个圈。 “哥,哥…,好不好啊!好不好看嘛!” “嗯,太漂亮啦。小薇天生的模特身材,最捧的。” 张去尘看着妹妹一米五尚未长开的身材,稚气的大眼睛,秀气而文静的装扮,将来肯定是个小美人儿,心中一阵暗叹,这好白菜将来不知受用了哪头猪! 陪着义父喝了两三杯,吃了两大碗饭,喝着茶陪着父母聊了会大学里的事以及兼职健身教练的日常,张去尘洗了澡。 妹妹过来吵着那与他一起睡,被他不知许了多少愿和借口,才打发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都是新的,六月的乡村,白天也热得够呛,晚上却有些凉意,张去尘盘膝坐下,略静了静心,运起《归元心法》。 半刻之后,自嘲地笑笑,二个月前,也就再无任何进展,打电话问询师父,师父在电话里说不明白,估计是要破境了,让他回来再说! 这《归元心法》是鸿钧观秘传内家功法,自三四岁略懂人事就修炼起,一直都是三师兄教授,师父指点,从未停息。 按三师兄所谓,《归元心法》大体分为四级,以天地玄黄而划,每级而分三期,张去尘约摸自已己是玄级后期巅峰了。正临晋级关头,破境在即,没有药物辅助,修行停滞也在情理之中。 一时意趣阑珊,浮想联联,想起自已身世,不由一声长叹。 七十年前,师父玄元道长年方三十,已深得师祖定相衣钵真传,偏偏处于抗日战争时的乱世。 其它几位师兄弟,被师父派遣出外救世行医!仅仅留定玄元道长侍奉,留守道观!不料想定相师父年寿已尽,未久逝去。 玄元道长正为师守丧,某一天,观内不想一下来了十余位伤患病人,都是战场上受伤的战士。 好在鸿钧寺传承久远,丹丸膏散,中草药物贮存不少,同时轻伤的当助手,玄元道长衣不解带,食不就餐。 三天三夜,把伤病患者处理一遍,硬是将十三位伤病一个不拉地救起。 轻伤的十天半月伤愈便追寻大部队去了,重伤的在鸿钧观住上了近一年才陆续离去。 其中有个十三岁的孩子兵,原是团长牵马养马的,因大腿受伤,在观中观中时日较长,与玄元道长甚是相得。 师父玄元也传授了一些功夫于他,二人亦师亦友,直得后那孩子兵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立下了不少功劳,开国受勋时也授了一个少将军衔。 再后来,全国成立宗教协会,国家感念鸿钧观玄元道长有救死扶伤之功,又加上当年那一批受伤战士中,有不少身居高位影响非小,玄元道长作为先进宗教人士,被当选为西南宗教协会副会长。 又加上四乡八路百姓多承鸿钧观玄元道长恩惠良多,口碑如铁!所以玄元道长成为全国宗教代表也顺理成章! 这个代表虽然只是个荣誉职称,可初期宗教界为整顿牛鬼蛇神,大会小会不断。 玄元道长是个纯粹的道士,对于开会的热情是半点皆无,只为响应号召,也无可奈何。 深秋的山林,如火如丹,薄雾轻笼的早晨更是如仙如幻,石块叠彻的狭小山路更是落叶如毡。 玄元道长多年修习道家功法,年虽八旬有余,依然体健身轻!行至暮云亭坪,便遥遥可望那乡间早起的炊烟如柱! 忽然,左侧山林一阵乌鸦鼓噪,抬头看时,离路不远之处,一株落光了树叶的枯树上落满了黑压压的乌鸦,见到玄元道长,“轰”的一声,腾空而起,望空飞去。 玄元道长大奇,忽又听一声低沉的虎吼,转头看时,一只黄黑条纹相间的斑斓母虎从树下翻身而起,向对面山岭跳跃而去! 玄元道长大吃一惊,又仔细近前看那树下,只见厚厚的枯叶之中,一赤身裸体刚刚出生未久的男婴。 这是谁家孩子?虎叼来的?,忙走近捧起来看,男婴并无伤痕,身体温热,只是没有呼吸!不!只是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不好!玄元道长忙将随身衣袋中针囊摸出来,探针在婴孩人中扎下,入针一分,轻轻拈动! 一两分钟,男婴如同熟睡中醒来!睁开黑溜溜的双眼,也不啼哭,舞动小手脚,睁着眼睛直瞧着玄元道长, 道长心尖儿一颤,这是什么贵人降世?乌鸦围盖,黄虎为防! 却又遭受此遗弃之厄! 玄元道长顾不上开什么代表会,一路疾行上步回山! 回到观里,吩咐大弟子去凡到乡镇上打电话,回复自已染病,不能去京赴会,并买上奶粉奶瓶回来! 幸好婴儿别无他碍,待得大弟子去凡买得一应婴孩用品回来,泡上奶粉,这男婴吃得喝得拉得,也不甚劳烦,鸿钧观四个大男人虽忙得不亦乐乎,却很是喜欢。 男婴有惊无险在四个大男人呵护中愉快地成长,玄元觉得这孩子与自已甚是有缘,于是不顾年高,收为关门弟子,道号去尘! 尽一切办法关爱这个奇怪降临的孩子,从小中药汤泡澡,自幼教授道家内功心法,与其它三个弟子习学道家法门,从五岁读书起,寒暑假在道观学习颇多! 这便是师父与张去尘缘法的由来。 第2章 进境祖师洞 第二天,天刚亮起,张去尘早早修习了几遍《归元心法》,不管有没有进步,纯熟也是好处。 义母在厨房张罗了早点,吃过之后,与义父母招呼说了一声,背起肩包,便向鸿钧观出发! 张义山夫妇就已习惯了他这种安排,鸿钧观是他另一个家。 鸿钧观离上山村约二十里地,连师父玄元道长都不知建于何朝何代何年何月,占地也就十多亩,三进三层,外加加建的些许庐舍,简陋中犹显别致。 当头一个老旧门楼,原来上书匾额,鸿钧观,上世纪五九年改为红军观,直到九十年代又改回鸿钧观。 门楼再上二十七级石阶,是静心殿,本是平常练功静默之处,因为张道陵祖师云游到此,住过几年,后为纪念,画影描容,供奉于殿,是为祖师殿。 殿后再上二十七级石阶,为三清殿,供奉道家三派大佬,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灵宝天尊,是天下道教共同尊奉的,也是道教根本。鸿钧观也以此殿规模最大。 穿殿而过再上二十七级,便是鸿钧殿,鸿钧老祖乃道教鼻祖,其事其形,泯不可考,据说老人家一气化三清,是三清的前辈,反正就是一慈祥老人家像! 张去尘在山路上敏如猱猿,多年的修炼心法,掌剑拳法,虽不算门门精通,也练过不少,也曾于市武术表演少年组摘下过冠军,不然也不会被西京《美神健体养生院》聘请为健美教练。 张去尘剑眉星目,四肢修长,身形挺拔,多年的《归元心法》内劲修练,让人气质神朗气清,又加上张去尘为人随和谦恭,神质内敛,纵有劲气,也无刀锋之锐,穿着随意简朴,怎么看也似帅气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肤色稍黑,也更显运动健康! 两小时左右,远远望见门楼,此时,旭日东升,岚气氤氲,苍山青翠,石径长垂,好一处神仙境地。 张去尘浑身如醉,对鸿钧观有种近乎母亲的亲近感,山门下石径左侧一方亩许的莱地,一个身着青色短衫的三十多岁中青年人在菜地里除草,张去尘眼尖,大声疾呼: “三师兄,三师兄,我回来啦!” 那人转头一望,丢了手中锄头,一箭步跳上石砾小径,快步迎来,双手一搭张去尘腰间,一百四十多斤体重的张去尘便被他举在空中, “哈哈,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还记得三师兄?” 把张去尘放下来呵斥一声 “站稳了!” 张去尘知道三师兄要考较自己功夫,忙收敛精神,气沉丹田,力透双足! 三师兄随手一掌往左肩推来,张去尘忙使《卸字诀》左肩后摆,“啪”的一声,一股浑厚的内劲袭来,张去尘身体摇晃,终究抵不住,一连退后两步,才卸去气劲。 三师兄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小师弟还是没偷懒,进步不少,嗯,你的心法怕是练到了玄级后期了!比师兄当年高明多了。走,见师父去,师父再过一年,就一百岁了,人老多情,没事就念叨你!” 三师兄去性最是性情之人,痴迷武功,早年因女友车祸而丧,一时万念俱灰,不再问情,又父母皆不在世,上山跪求三日,拜在师父门下,苦炼功夫,忘情世俗。 三位师兄,武功以他练得最勤,也以他最高,如今快要进入先天后期。在当今之世,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 如今修炼内劲的门派已然不多,但大抵把内功分成四个大境界,即后天,先天,超凡,入圣。 入圣境界曾是传说,据传仅当年武当山开派祖师张三丰道长就曾修到入圣境,也唯有境界入圣,才能如张三丰道长一样,自创太极剑法,太极拳法。 超凡境在当今之世已是硕果级,恩师玄元道长以近百岁高龄,堪堪进入超凡境后期,这还是一两年前的事。 三师兄天纵练武奇材,以不到四十岁就修至先天后期,进入超凡境那是迟早的事。 大师兄去凡文化水准较高,一心随师父学习考究中医针灸岐黄之技,也曾娶妻生子,都做了爷爷了,道门不禁出家在家,修行大道,无忌行止,只问心迹。他如今年过六旬,内功亦臻先天中期。 二师兄去相书法悟性好,传了师父符箓之术,丹丸之道,驱邪辟恶,替行法事!也娶妻生子,但在观中时多!如今已近六十岁了,功法比大师兄稍逊,到了先天前期巅峰,适合契机,便可破境升阶。 师兄弟二人扶肩把臂快步穿过门楼,遥遥望见师父斜躺在睡椅上看经卷。 “师父,我回来啦!”张去尘抱住坐起身来的玄元道长,忙跪下叩了三个头! 玄元道长笑道:“呵呵,回来啦就好,叩什么头啊,我门中不兴这个!” 一把扯起张去尘,看了看高大挺拔的身板,满意地道,:“你的心法一时没有进步,怕是到了进阶的关口,需要借助丹药之力作突破!去性,你去帮你师弟准备一下,休息一会,去祖师洞中突破吧!” “好勒!”三师兄因常住观中,与张去尘最是情深,张去尘一身功夫都是去性师兄替师传授,于张去尘如师如兄,虽然张去尘也与大师兄二师兄学习中医符箓之艺,因二人不常在观中,又年纪隔着太多,与义父张义山仿佛,所以视小师弟如子侄,少了与三师兄的亲近感! 张去尘从包里拿出来给师父师兄买的东西,给师父买的北京布鞋,和棉质内衣裤,和一些风味小吃,三师兄的生活用品,大师兄的药材,二师兄用的特殊纸张和材料!陪师父聊了一会!说些学校里的趣事。 玄元道长虽然年届满百,却是鹤发童颜,精神饱满,不比当年张三丰道长差!三丰道长据传活过248岁,师父活个一百几十岁应该没问题。 三师兄拿着一个葫芦,和一个玉瓶过来,禀报过师父,两人向后山行去。 鸿钧殿后面山势急耸,实兀一峰,名天柱峰,天柱峰高出周围山岭近百米,峰顶上一洞,据传为张道陵祖师所开,所以都称祖师洞,并无路径可以行走,常人难以攀登,也为鸿钧观禁地,非观中之人,严禁进入。 祖师洞面东而开,深仅两丈,不过二十多平方,洞口逼窄,仅容一两人席地而坐,洞外仅宽数尺,其下如削,无可供攀爬之处,仅索绳上下。 三师兄因练功最勤,来去捻熟,师兄弟嘻嘻哈哈一路攀爬,沿索绳而上。 进入洞中,洞中仅有一蒲团,别无他物,唯岩壁上有一滴水之处,下有海碗大凹槽,水满每次可饮一二人。 三师兄放下葫芦丹药,交待了行功突破之时的注意事项,也不担搁,便下得峰去了。 张去尘在蒲团上坐下,静默心神一刻钟,大境界的提升,马虎不得,一旦变故,轻则境界不稳下跌,重则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或将生死。而旁人又无能为力,帮忙不上。 先取过玉瓶,倒出三丸《益气丹》,噙在口中,再将葫芦拿过,拔开塞子,一口饮尽温热的中草药汤!将三丸丹药送服入腹。 忙运起《归元心法》,此功法练了近十六年,熟练无比,药汤入腹,丹丸渐化,丹田内气如冷水中加入热油,顿时沸腾起来,张去尘忙行周天搬运之法,气息随经络循行,奔走于四肢百骸之间。 几个周天下来,丹丸药力源源生发,气息膨胀欲裂,忙取《破障丹》服下,丹田中升腾如火,膨胀如鼓,忽佛间一阵剧痛,丹田如撕裂般撑开,一股温热气息撕筋裂脉般沿周天心法路经奔行,如长江大河,汩汩滔滔不绝。 张去尘浑身汗如雨下,忍着真欲昏眩的痛楚,急行功法,又是十几个周天运行!内息才渐渐平缓,丹田开辟广阔了一倍有余,内息如流水般在奇筋八脉中奔行,整个人如同新生了一般,膨胀感过去,丹田内息略显空荡,说明有了容纳的余地,往日的紧迫禁锢感没有了! 张去尘知道《归元心法》进入了地级初期,剩下的是无数的水磨功夫的锻炼! 闭目暝思体会一刻钟左右,站起身来,去凹槽去喝了几口山泉之水。张去尘便走出祖师洞,站在洞口前观望放松一下。 第3章 太上感应篇 祖师洞面东而开,天柱峰近八十度的陡峭如若垂直!石多泥少,疏疏附着些灌木,峰顶几株老松倒是青翠欲滴,祖师洞右侧也有一株蹇掩的老松,从陡峭的山岩旁逸斜出。 今年上半年降雨大多,个多月前,浅薄的泥土终于拉不住老松的体重,加上雨水长时间浸泡,最终随老松一起崩落,给天柱峰拉扯出一块黄褐色的伤疤,据传当年祖师随手而插的松枝,不意二千年之后,也在劫难逃。 张去尘心中唏嘘,望见离洞口不过十丈远的“伤疤”,忽然心中一动,决定过去看看,是否山体崩溃有漫延之势,莫要影响了祖师洞才好, 张去尘一边寻找落脚之点,一边仔细打量崖壁是否有就裂痕,小心翼翼,来到那块“伤疤”面前。这是坚固的玄武岩壁倒也不担心垮塌,整个伤疤也就七八个平方。 张去尘扶着崖壁仔细打量,整个崖壁略有黄土残余,被太阳晒干成黄褐色,抬头上看,忽然发现头顶之处有一个二十公分x二十公分的正方形,与周围略有不周,泥土略显湿润,比周围颜色深了一些,明显是人工所为。 张去尘大奇,手上用力,小心抠去浮土,里面依然是岩石,岩石上有个指头大小的洞,张去尘伸出中指扣住,试着推拉一下。 咦?有些松动,忙使上内息,功行右臂,运劲向外一抽,拔出一个长约一尺的长棱形石条,借着阳光向石洞里面一看,里面空空而已,伸过左手掏一掏,全是坚硬的石壁。 这是谁费这心思开玩笑啊!莫非玄机在手中这石棱条中? 举起手中长约一尺五寸的石棱块来看,泥糊糊的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咦不对,这石棱好像轻了些,按正常密度,这石棱该有三十多斤才对呀? 张去尘忙仔细将石棱子掂量一下,嗯,最多二十二三斤左右,练功之人对重量极为敏感,这石棱有古怪! 张去尘左手提着石棱条,右手扶石崖,一步步退回祖师洞。 在洞外地面捡一石块,仔细刮去表面泥土,这方石棱六面平整,如同快刀切豆腐般光滑,这需要多高的功力,多锋利的刀剑,张去尘暗暗咋舌,自已是远远还没这般功力。 刮到石棱向里的小面时,发现明显的一块镶嵌面,张去尘小心取出这片嵌入约一寸的正方形石片,发现石棱中一方玉面,小心把石棱朝下倒出,掉出一个白玉匣子。 好东西,这玉匣长约一尺,宽高各约三寸,上面贴一张黄纸,有朱砂书就的符纹。颜色甚是鲜艳。 张去尘双手十指用力,嘿,竟然揭不开这玉匣的盖子! 张去尘大惊,凭他十指之力,就是寻常石块也能捏碎,怎会揭不开一个盖子? 心中一动,计上心来,用指甲刮起黄纸一角,把那张黄符两指揭起。 “嗒”的一声,玉匣盖子松动,右手轻轻便将盖子揭开,玉匣中躺着一卷黄色帛书。 圣旨? 张去尘心中一动,莫不是哪位帝王敕赐建造鸿钧观的圣旨?那可是了不得的古董文物,这下发财了! 张去尘是学考古学的,知道这类东西最怕强光,忙合上盖子,钻进祖师洞中,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光,远远將手机靠在崖壁上。 再打开玉匣,小心拿出黄色帛卷,慢慢在蒲团上展开,这哪里是什么圣旨,满篇的小篆古文,帛卷非丝非革,也看不出什么材料。 不过,张去尘学考古专业,小篆还是认识的。 借着微光,仔细辩认,张去尘仅看了卷首五个字,心中一声我操! 这不是道家常见的太上感应篇吗!鸿钧观中至少有三种版本的太上感应篇,张去尘没有上学前,师父就教他背过了。 只是,这东西怕有些年代了,说不定是先秦时候的,看文字似小篆,却又有些差异,比起籀文又更简炼,秦统一六国后再由李斯统一制定文字,即为小篆! 张去尘估计是春秋晚战国初时代的东西,也算是无价之宝。 知道是太上感应篇,张去尘没耐心细看慢慢展开帛卷尽头,忽然现出两行隶书,还明显是汉隶。 这就难办了,从行笔墨痕来看,明显是两人手书,一前一后,可隔了近一千多年啊! 张去尘看两行隶书,与太上感应篇风马牛不相关,这是什么意思呀?如此珍贵的东西上乱写乱画,不怕遭雷劈吗? 他还真没猜错,那个人当年就是要去渡劫遭雷劈,临行时才留下这遗泽,以待后缘! 张去尘仔细辩读了两行三十二字汉隶,“舌抵廉泉,气通膻中,收覆气海,转运玄关。貫汇灵台,复循三焦,三呼一吸,直走泥丸!“ 这什么东东?怎么看也像一种呼吸的功法。怎么会写在太上感应篇。 咦?不对,太上感应篇全文三十卷,虽然这帛书字小,也不过三百字左右,字数不对啊,张去尘忙又从头看起。 我操!这哪里是以前背过的感应篇,这完全是一篇感应自然的感觉和感受的实验过程! 这感应篇到底是真的假的?这是真的,那以前背的又是什么?张去尘一时懵逼了! 张去尘沉静心思想了一会,心中有了认识,手中的感应篇才是真的,观中那些什么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有报,如影随形的劳么子感应篇,就是他妈的扯犊子。 那是什么感应篇,文不对题啊!一时也明白了原因,政权需要啊,借名人之名劝人为善,是社会需要,如今的政治家专家等玩得更溜!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字字认得,可惜不明其义,张去尘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见玉匣中还有一物,不仔细看,还没发现,原来是一枚一指长宽的玉牌,薄薄的一分左右,原压在帛书之下,与玉匣一色,所以张去尘一时未发现。 张去尘拈出玉牌,玉牌上淡淡的人像,像一个慈祥的胡须老头,忙将玉牌举到眼前细看,仿佛老头对他微微一笑,又似乎脑海中多了点什么,一瞬间有些恍惚,也想不明白什么,又想刚才的太上感应篇,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文义也不是那么奥涩难懂!彡彡訁凊 玉牌入手微温,洁白如羊脂,张去尘很是喜欢,玉牌有一小孔,嗯,穿过丝线,做个挂坠,也很是能装逼! 太上感应篇倒是记下了,张去尘当年临青县里的高考状元可不是有折扣的,幼小记忆力惊人,几乎过目不忘,短短三百多字,当然不在话下。 把帛书玉牌收于匣中,又贴上黄符!这黄符有防腐防暴之力,下去与二师兄研究一下。 将玉匣放入怀中,走出洞来,复把那石棱子装好,塞回到石壁之上。 缒绳而下,回到观中,正及晚饭时间。原来在祖师洞耗去了几个小时。 道家不忌晕腥,三师兄把饭莱做好,见张去尘进来,抛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张去尘打出一个0k的手势,三师兄点点头,“去请师父进来用饭。” “是!”张去尘忙去祖师殿寻师父,年老神倦,玄元道长经书倦抛,已在竹榻止睡稳。 张去尘想了想,还是轻轻地叫醒了师父,扶着师父左臂来到左厅,玄元道长右手滑过张去尘右手腕,“嗯嗯,不错,不错,很稳定!” 张去尘忙道:“都是师父的丹药帮助,才无惊无险。” “出尘啊,你大师兄专精中医,二师兄学了符箓丹丸,你三师兄学个没用的功夫,陪我在观中浇园锄菜,你将来学个啥!”玄元道长笑着打趣张去尘说。 “师父,等我毕业了,回观中待几年,师父的本事我要学全了!”张去尘认真地说。 玄元道长笑笑,不经意地摇了摇头!张去尘侍奉师父洗手净面,搀扶着玄元道长坐了上首。 去性在炖钵中舀了半碗鸡汤放在师父面前, “师父,那只黑毛老母鸡都七年了,早不下蛋了,今天小师弟回来,就拿它开了刀!这汤倒炖了个多时辰,您尝尝。” “都坐下,饲鸡而食,合乎天道,不伤伦理,无关善恶!”玄元道长挥手让他俩坐下。师兄弟二人打横相陪。 饭罢,张去尘陪师父散步消食,沿祖师殿雨廊而走。 第4章 终南炼气士 师徒二人边走边唠嗑,张出尘并没有着急说出玉匣的事,并不是自私贪心。 首先,这不是什么贵重财物,第二,这东西自己作为学考古的尚未弄懂,一旦拿出来,倒让师父劳神费脑没必要,师父都快百岁了,一旦有三长两短,那才该死。 再者,张去尘心中隐隐有点揣测,但又怕惊世骇俗。 心中一动,问师父道:“师父,经常有书中提到,我道家终南山有炼气士,这炼气士炼的是什幺气,与我们所练内息是不是一样”! 玄元道长顿了顿,沉思了一下,说道:“据我当年定能师祖说过,我道门之中,原有修仙之法,且门径不少,炼气之术,乃是修仙之入门之技而已,炼气也如内功一样分层别境。炼气分九层境界,到了第九层炼气完满,须要丹药辅助,筑就仙基,进入筑基期,筑基期可窥仙人门径,脑中形成识海,意识力可作用于外,筑基期又分九层,层层夯筑完满,可铸金丹,识海金丹成,法力凝,可得寿二百年,金丹九层成就,丹内孕元婴,丹裂而元婴出,元婴既元神也,当人的意识成就元神,便可离肉体而独存,九层元婴满,天降雷劫现,渡劫而肉体去,神体重生!可谓得道成仙。我鸿钧观据我所知曾历数次兵劫,道藏损失无数,修仙法门早不听闻,唯留下部分残缺的古武练体功夫,古武与如今的体育武术又不相同,你如今教练别人的健身功夫,是纯粹增强体质,并不以战斗击打为主,而古武就是杀人技,是战斗技能,古武分为后天身体之力,先天精气之力,而后超凡入圣!为师也不过刚入超凡之境,奈何年高,怕有生之年再难长进!“ “师父已经进入超凡境,比三丰祖师也不稍让,三丰祖师活了二百四十八岁,与他相比,师父您还是个小青年呢!”张去尘安慰师父道。 玄元道长呵呵笑说“三丰祖师只怕当年进了入圣境,不然也不能创下许多绝世武功!” “师父,既然当年太上老君祖师留下修仙法门,为什么几千年少有人修成!” “唉!修仙之道何其艰难,首先,千万人中难有适合修仙者,其次合适的修仙者未必都能入我道门,再有,修仙者中千万中无一修炼至元神之境,都因寿命耗尽,半途而废者多,听闻的也只有道陵祖师,纯阳祖师等寥寥数人,当然也不否定有无名者修成,修仙寂寞,远避红尘,多居于深山大泽之中,不以名显者多多!所以世间知之者甚少,但人过十亿,时越千年,其中天资绝卓者,气运通天者,总有一二,所以成功的人,绝对是有的!“ “师父,当今之世,不知还有没有修仙者?” 玄元道长想了想:“宗教协会中修练古武的不少,毕竟各有传承,不会断绝,华夏也有许多隐世家族,各有功法,至于修仙者,不说绝对沒有,存在的不会太多,因为实在是修仙者的物质需求太多,普通人根本消耗不起!“ 师徒慢步走了一遭,玄元道长吩咐他早点休息,打坐几遍,把境界彻底稳定下来。 张去尘没有将玉匣早早拿出来,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玉匣的东西不简单,可能是一种修仙的法门,但又不知从哪里入手,只有那八句口诀可能是入手的根本。 师父和师兄是标准的道家修士,遵循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各自回房间休息。 张去尘回到自已房间,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研究了这几句口诀,分析了可能的运用方式,又仔细把太上感应篇三百余字细细揣摩,心里有些领悟,但也不敢贸然运功行动。 第二天,天色未明,张去尘悄悄上到祖师洞,东方微曙,张去尘在洞口盘膝坐下,平稳呼吸,意守丹田,静默入定。 双手掌心阴阳相合,舌抵于廉泉之穴。 同时默咏新得的《太上感应篇》,感应篇是指导人怎样沉思入定,收缩意识触觉的法门。张去尘仔细揣摩细微之处,将意识集中于肌肤之表,体会《太上感应篇》的各种感觉与变化。 一刻钟之后,按三呼一吸之法,缓缓运行,三呼吐尽胸腔浊气,待窒息难忍之时,一吸而透。 此时,体表肌肤之上微痒,似蚊虫爬行,似针尘微刺,又似有什么东西渗入肌肤,这正是感应篇中提示的气机感应。 张去尘忙按八句口诀所叙,试着慢慢以意念牵引运行, 感应到皮肤之表似有微物渗入,汇入经络之中,感应到微物形成一丝热线循脉而行,随即剧痛传来,脉络如针穿剑刺,如新脉初开。 张去尘紧咬牙根,浑身汗出如浆,努力控制意念,按口诀运行,好不容易一周天运行下来,痛感尽志,浑身暖洋洋飘飘欲仙,如同穿脱一层枷锁。 张去尘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继续运转口诀,肌肤之上丝丝缕缕的微细之物,不绝于缕渗入,汇入经脉之中,暖热的细流不断壮大,奔流越发流畅,这绝对不同于《归元心法》的内息功法,也不同于古武的经脉体系,但功行至丹田,这种热流如热汤浇雪般地消融十多年修练的内气,转变成一丝热流! 张去尘大惊,这不是要自废武功的节奏吗!忙收功而起,平息心中的惊惧!好险!自己十多年苦练才刚刚进于先天,先天初期境界刚刚稳住,一旦掉落,再要修回,就旷日时久了。 张去尘默运《归元心法》,忽觉内力中有丝古怪,抬手一掌,劈在石壁之上,“啪”的一声轻响,石屑乱飞,石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手掌印! 啊!这是什幺力量,这是超越了血肉之躯的能力,不知师父能不能做到,估计三师兄的功力是办不到,劈碎劈裂石块不难,要留下掌印千难万难!难道这就是终南炼气士的炼气功夫,这可是修仙的法门啊! 张去尘一时难已理解其中关窍,反正不是坏事就好,这种力量远比《归元心法》的内力要强,却又很内敛。先练着试试看。 这三十二字的口诀肯定强过原来的《归元心法》,即使消化了十六年的归元内气,不在所不惜。 张去尘打定主意,继续坐下,运转三十二字真言,大胆消化归元内气,同时吸入渗入肤表的微粒。 也不知运功几转,隐隐听得三师兄呼唤,此时归元内气己涓滴无存,丹田中只剩下一团清气,而且量少了十分之九。 张去尘开目远望,一轮红日已初升,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忙收功而起,鸿钧寺钟声悠扬,在群山之中回荡,三师兄鸣钟,想必他早练已毕。 张去尘忙沿绳索而下,只感觉身体轻巧了许多,只是几次汗出,粘糊糊的难受,忙去厨房打了桶水,洗漱干净,清爽许多。 三师兄去菜地摘了青菜葱蒜回来,张去尘用冷水发了观里自做的挂面,三师兄生火。 张去尘先煎了三个鸡蛋,烧开水,先把挂面煮开捞起装碗,卧上鸡蛋,再把青菜一条条撕开,烫了下水,分下三碗面上,把葱姜蒜爆炒,加山茶油烧开五成热,下香叶桂皮八角花椒辣椒,将油烧至八成,捞去余料,就油依次泼于青菜之上,三碗简化版的青翠油泼面就成了。 玄元道长经常早起早课,早就洗漱好了。张去尘大呼小叫地喊师父品尝自已的得意之作! 早餐之时,师父提起崆峒山玄真道长打电话相邀,一个月后,在崆峒山铁剑观有一个小型易物会,请鸿钧观道长参加。是交换一些练功物资而已。 鸿钧观虽然是世俗门观,但素来不接收政府投资,不受居士香客香火钱,不接世俗馈赠!行医济世,只取药值,贫寒之家,分文不取,自力更生,超然权贵之外。 玄元道长身兼华夏宗教协会名誉顾问,每年也有些薪资。偶有权贵及古武中人求取丹丸,也能收获些资源。完全能自给自足,特别是鸿钧观的“破障丹”。在各门各隐世家族中口碑甚好,难有相媲美者!每年也有不菲的收入,何况人口稀少,所费不多,所以很少与外界过多交涉。 中午时分,大师兄去凡与二师兄去相联袂上山来,想必师父通知前来商议。 张去尘忙躬身与二位师兄行礼,大师兄忙伸手扶住,二师兄笑嘻嘻地与张去尘握了握手,听说托张去尘买的特殊材料到了,很是高兴,忙道了谢。 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约三十岁上下,刚才背着两大包中药上来。大师兄扯过来让他给张去尘行礼,“这是你小师叔张去尘,是你师祖的关门弟子.现在还在上大学。” 那汉子忙要跪下叩头,张去尘急忙扶住,忙道:“莫要讲古礼,都现代人了,随意就好!” 那汉子只好弯腰拱手行个常礼罢了,二师兄说:“这是大师兄在常平县收的弟子,叫李志明,家里种药材的。” 两位师兄早年也收了几个俗家弟子,一般不带入观中,张去尘读书在外,又加上他们没有师命不敢随便上山,所以张去尘认识的不多, 止认得大师兄大弟子鲁彦和二师兄大弟子刘季,他二人入门比张去尘早得多了,听说如今自已都收了弟子了。其它的都没见过。 大师兄共有三个弟子,除了济东市鲁彦和这个陈安全,还有位叫李志明的二弟子,二师兄也收了两个弟子,除了大弟子荊县刘季,还有个蔡成的。那二人都是只闻其名。 大师兄年过六旬,中医技术精深,《归元心法》”也练到了先天中期,二师兄五十出头,书法界大有声名,符箓之术颇为神妙,《归元心法》也新近破境修至先天中期。三师兄三十六岁,功夫最深!因当心无旁骛,反比两位师兄先进入了先天后期。 因鸿钧观门人弟子凋零,所以俗家弟子也自称鸿钧观一脉,玄元道长也不以为意,默许认之。 只是告诫弟子,警示门徒不得为非作歹!恃武而凌弱! 大家一齐去内厅拜见了玄元道长,最后决定大师兄走一趟崆峒山。 并决定了带去一定数量的符箓丹丸和要交换的名贵药材及材料。 大师兄听说张去尘暑假无事,邀请他一起去崆峒山去见识见识! 张去尘本来新修帛书上的心法,正是心酣之时,不过想到是一个月之后,如今交通方便,也担误不了多少时间,就答应了。 因为两位师兄都太久未回观中,相约就多住两日陪陪师父,大家吃过晚饭,都在内厅陪着师父闲话。 张去尘悄悄扯了扯二师兄衣袖,便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二师兄会意,忙跟了过来。 张去尘点亮蜡烛,从怀里取出早已从玉匣上揭下来的黄色符箓说:“二师兄,您见多识广,且看看这是什么符?” 二师兄去相接过黄符,在烛光下一望,“啊呀!这可能是修真门派的灵符呢!这恐怕还是高阶的,小师弟哪里得来的?” 张去尘早有计算,随口道:“是从一个古懂地摊上得来的,当时觉得这纸张与师兄所用不同,又感觉上面禁固着什么,花了一万便买下了!” “小师弟有眼光啊!我们所书画的符箓只能算是凡符,略有些驱邪辟恶,调合阴阳的功效,然这符箓笔划之间灵气盎然,阵法严森,这可是仙家手迹啊!好东西!” 张去尘笑道:“再好的东西,砸我手里也白瞎,送与二师兄才是物当其用!” 二师兄忙道:“不不,这东西价值连城,我怎么能厚颜相受,这样吧,小师弟就当借我研究临摩一时,等我有所收获就还给师弟。” 张去尘笑笑说:“师兄哪来这许多讲究,一张破纸而已,难不成还过于师兄弟情分!” 二师兄也不再推辞,从怀中取出一本古册,递给张去尘。 第5章 师兄赠符笈 张去尘接过一看,深蓝色的封面上赫然四个大字《符箓总汇》。张去尘愕然看着二师兄。 二师兄开言说道:“师父当年传我符箓之术,以我书法较好,用笔稳健,可惜我天赋不高,这门技艺,我总感觉不对,差了些什么,小师弟天纵聪明,或许能比我领悟更多,我那两个弟子更是不堪,当然这《符箓总汇》我也留下了临本,我早也有意传给师弟,你就不要推辞了,希望能在师弟手中发扬光大,也不枉师父一番教诲!“ 张去尘原本是万万不敢要的,但二师兄搬出师父来,他便无言以对,只得收起。谢过二师兄。 张去尘原来也跟二师兄学过绘制符箓。只是尊师命学习,也未能有什么心得,二师兄离开后,张去尘心中一动,忙翻出以前剩下的符纸和符笔,想了想,运起那八句功法,随手在符纸上绘制了一张火符,旋即符纸就感觉到温热,这可与平常完全不一样啊! 站在窗前,左手掐个指决,右手把火符向窗外一扔,口中低喝一声“爆!” 只听“轰”的一声,两丈外一团火光爆开,如同液化气爆炸一样!把张去尘吓了一跳!原来如此! 三师兄和陈安全听得声响,忙跑过来看,没见什么异常,问张去尘怎么回事,张去尘撒了个谎,说过年时柜子里还剩个炮竹,以为没用了,点着一扔,不想炸开了! 三师兄与陈安全走后,张去尘又陆续绘制了几张熟悉的辟邪符雷符火符风行符,当第五张水符绘制一半时,笔下一滞,感觉丹田空荡,头脑昏眩,手足酸软,意识恍惚,笔下亘涩难展,原来丹田那团气息消耗得一干二净。 通过这些天的无名功法的修炼,体会了太上感应篇的细节,和这五张符箓的绘制,特别是火符的燃放。张去尘总算琢磨出一点所谓修仙法门的道理! 众所周知,宇宙是个物质世界,也是个能量的世界,大到宇宙的所有星球星尘及空间的所有物质。 据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的解释,物质是能量的凝聚,或者说任何物质都是能量的一个存在方式,小到我们大脑中的脑电波生物电,都是能量的体现。 修仙的过程,就是人类掌控能量的一个过程,或者说是人类掌握能量由浅入深的程度,人类从摄入物质,以供生命存在,到后来钻木取火,制造火药,发明机车,甚至燃爆核武器!就是一个控制自然界能量为自身利用的过程。 而这种仅仅靠肢体来控制的方法,只是人和动物的本能,也是最粗浅,最基础的。 但人的身体局限于智力年龄体质时间等问题,无法对能量控制更进一层,也阻碍了人类向宇宙更高层次的探索。 譬如,人类永远无法制造出等同或超越光速的飞行器,即使我们能够拥有光速飞行器,但星际之间大都是上亿光年的距离,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就远远不够看。x 而我们睿智知先行前辈,早早就打起了人类寿命的主意,如何让人类的生命无限延长,而不仅仅是延续,如何让人类的生命无限接近永恒——长生。 在漫长的实践中,他们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们人类的身体只是一个简单组合体,无法背离新陈代谢,生老病死的桎梏。 只有脱离了躯体的意识在特殊的形式中可以保存甚至长久,我们人类的意识也是一种能量的形式存在,人体若没有了意识或抽离了意识,人体基本上就是一堆废物,要么成为靠呼吸机营养注射存活的植物人。 所以,意识是人体最重要的根本,肉体不过是意识的容器,如果能给意识换一个不受新陈代谢控制的容器,那么人类就可能长生。 然而,人类的意识何等的脆弱,只要呼吸停止,心脏不给大脑供血,血液不提供生物能给大脑,大脑就无法维持意识以能量的形式存在。 如果意识是一种火焰,大脑就是火炉,我们吃的食物所形成的生物能就是维持火焰存在的木柴。 如果能寻找到另外一种形式的能量代替食物中的生命能量,我们就能把意识这个火焰移出大脑这个火炉而存在,这样意识就能脱离肉体而独立存在。这是古人设计的修仙到达长生的理论。 这也是张去尘从太上感应篇上感悟猜测并运用现代知识所理解的修仙法门。 第6章 寅夜上崆峒 一连在鸿钧观住了十多天,张去尘每天都去祖师洞修炼,甚至在一个月圆之夜上山试验了一次,竟然发现比早晨效果更好。 便一连试了几夜,月满则亏,漫漫效果降下来,黑夜的效果最差,晴空星夜也效果不错。 近半月下来,丹田已有满胀之感!是不是如同《归元心法》一般到了境界瓶颈,张去尘不得而知。 寻思是不是服用“破障丹”试试,毕竟这种修仙法门,无师可问,无例可循。 本来张去尘想将玉匣帛书分享给师父师兄们知道,但想到这是一种未卜凶险的未知东西。 还是自己先摸索一段再说,免得整个师门同蹈祸福未明之境地。 如果自己真的能顺利修至筑基境界。有了自己的实践,也免得师兄弟们少走些弯路,少历些风险。 张去尘也曾尝试白天修炼,但肌肤欲裂,经络之中如火灼电击,想必太阳之能量过于爆烈,不是现在孱弱的躯体能承受,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白天闲着没事,除了陪师父玄元道长闲话,有闲就拿出《符箓总汇》来琢磨。 他发觉符箓就是一种蓄能阵法,像蓄电池一样,将输入的能量贮存在符纹阵法之中,使用时触发,瞬间释放。 因为修炼入体的能量,没有任何属性,而不同的符纹就能将这种能量转化为各种属性,这也是灵符与凡符的区别,就在于符纹中蓄入的能量性质不一样。 二师兄修炼到《归元心经》到先天,能输入的只仅仅是人体先天的精气神等身体能量,不可能有任何爆发之力,仅有的是驱邪匡正。调合家宅的阴阳之正气而已。 由于要与大师兄去崆峒山,在鸿钧观修炼了二十多天后,张去尘拜别了玄元道长,一身轻便地回到上山村。 离家尚有一里之地,远远看见家门口聚集了几十个人,张去尘大急,忙飞奔过去。 挤开人群,只见义父义母与几个穿白衬衫的在拉扯,妹妹在屋里大哭! “住手!干什么的!”张去尘大喝一声,一步跨过去,抬手在与义母拉扯的青年人肩头一推,那人如一根稻草般向后面人群中倒去。 那几个人见有人来了,倒也一时都住了手。 其中一个中年人像个小领导的对张去尘喝道:“你是谁,我们在执法,你敢抗拒执法吗?” 张去尘看向义父张义山,张义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小楼房建房时因没有及时去国土办去办理建房手续,去年国土办来了人说了这事,张义山也不懂,打了个红包,又交了二千元,代办手续费的给国土办的人。 本来国土手续每平米也就十四元,小楼房占地不到一百平米,最多也就一千多元。 张义山读书少,不知怎么操作,直接交了二千元,请国土办的人帮忙办一下。 不想今天这群人来了,直接扔了一张二千元的罚款单,要张义山重新交钱办手续。 义父张义山当然不干了,说好的二千元办手续怎么就变成了罚款! 所以双方谈不拢,国土办的人要砸窗户砸大门,还要拆房子,说是违章建筑。张义山急了,双方就扭打起来了! 张去尘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对着那个小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说明:“你一个乡镇国土办的普通工作人员,没有法院判决的违章建筑文书,随便就要拆人房屋,谁给你们权力这样嚣张盲目执法?我父亲虽然没有及时申请国土建房手续,但国家是容许农村及时补办的,造成这种原因的是你们自已,你们国土办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做过普法工作!把自已工作失误推到老百姓头上,随意罚款,你们这形为如同敲诈!“ “你,你,你…”中年人被张去尘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想不到这屁大的地方还能有人知道一些法律条文,一时反被逼问住了。 围观的村民也一阵起哄,七嘴八舌地讲自已建房时遭受的各种刁难! 张去尘理都没理那个中年人,从义父张义山手中接过二千元的罚款单,看了看被打破的窗玻璃,扬了扬手中的罚款单。 “下午我自会到镇政府来办理国土手续。不劳你们费心上门服务,滚吧!” “好!算你有种,我会等着你!”中年人咬牙恨恨地说。 他见张去尘一挥手就推翻一人,明显是个练家子,自己这也虽然有六七人,一旦打起来,围观的几十个村民要是混水摸鱼,只怕要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来国土办,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挥手然后带着几个人,上了一张国土执法的面包车,灰溜溜地走了! 张去尘拱拱手谢过围观帮腔的乡民,检查了一下受损情况,只砸坏了两三片玻璃,真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大。 下午张去尘来到青山镇镇政府,直接去了镇长办公室。 镇长刘长庆与张去尘倒有几面之缘,盖因三年前张去尘高考以全县第一名成绩的哄动了全县,报社记者采访时是刘长庆陪同一起的,所以与张去尘也算是旧识。 与镇长刘长庆寒暄几句,张去尘把来意原委解说了一番, 刘长庆本来也喜欢张去尘,气度不凡,也算是个人物,谁知道他以后有没有大造化,邻里乡亲的,与他结个善缘,总不会错。 如今这点小事,随手帮了,以后也许是个因果。 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通斥责! 放下电话对张去尘说:“小张,你稍坐,这是我们工作有失误,唉,乡镇工作人员也就这水平,你别见怪!” 张去尘忙道了谢。可怜那个国土办中年人没有等张去尘来为难羞辱一番,倒等来镇长一通斥责。 半小时,中年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盖了章的空白表格,和两千元现金,羞红着脸对着张去尘躹了一躬, “对不起,张先生,这是二千元现金,国土手续费用就当赔偿玻璃钱。“ 张去尘懒得与这种小人计较,自已常不在家,没必要给义父母招仇怨。 拿过两张表格“唰唰”几下填写好资料,扔给中年人一张,自已留了一张。 笑着与刘庆长告辞,刘庆长忙说:“小张,不急,留个电话!” 张去尘回到上山村,不禁泛起沉思,自己毕业在即,今又踏上这条修炼之路,若想做一番成就,没有相当人脉是万万不行的。 从这简单的国土手续看出,阎王易请,小鬼难缠,有机会还得多多与权贵接触,对今后才会大有裨益! 五天之后,大师兄去凡打来电话,约在长青县汇合。张去尘收拾好一个肩包,与义父义母说明了去向,便离开了上山村之路,西出关中之要塞。 崆峒山位于甘肃省平凉市,自古就有“中华道教第一山”之美誉。西接六盘山,东望八百里秦川,南依关山,北峙萧关,泾河与胭脂河南北环抱,交汇于望驾山前。崆峒山山高路险,是典型的丹霞地貌。 张去尘与大师兄坐在出租车后排,由于道路陡竣弯多,一边是石崖高耸,一边是绝壁深渊,出租车不疾不缓地盘旋而上。 张去尘第一次来崆峒山,本来可以观赏领略一下秀丽的崆峒山风险,可惜此时是晚上十点钟,除了出租车两灯射出的光柱晃来晃去,什么都看不见。 大师兄倒是来过两回,没什么新奇,独自闭目养神。 出租车一路蜿蜒而上,绕过一过急弯时,一个急刹“唰”地停住,原来路中央并排着停着两部车,四道光柱直逼得人睁不开眼。 车上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都呆在车里沒动,光柱里走出来两个人影,向出租车逼过来。 “下车,统统下车!” 不像是警察路检啊!打劫吗? 张去尘与大师兄各从一边下了车, “朋友,有何贵干!”大师兄开言问道。 逐渐适应了强光后,除了前面两人,后面还有四人,都黑衣蒙面。 “把包放在地上,站远些,老实点,不会伤你们性命!如不乖乖听话,后果自负!” 还真是打劫的,看来今晚的交易会被人走漏了风声,或者就是应邀之中的人想劫点东西。 这个时候上山,十有八九是参加交易会的,谁不是带贵重东西来交易的。怕是想来个不要本钱的买卖! 张去尘与大师兄交换了一下眼色,张去尘将肩包扔出一丈左右,两个黑衣人边说边走近,离他们已不到五米。 其中一个黑衣人指着大师兄骂道:“聋了吗,把你的包扔过来!” 大师兄作势要扔过去,待那两人走近三米左右。大师兄大喝一声:“动手!” 张去尘早己蓄劲待发,听得大师兄一声喊,与大师兄一左一右各扑向两人。 两个蒙面人也戒备己久,各自迎住一人,一交上手,发现果然都是古武中人。 这两个人中,迎着张去尘一个后天中期,接住大师兄的是一个后天后期,平常时候也算是个好手,可踫到张去尘两师兄却远远不够看! 张去尘一拳便打得那蒙面人口喷鲜血,倒跌回去,大师兄一记掌刀劈在另一个脖子上,顿时软倒在地。 另外四个人大吃一惊,不想来人如此厉害,一个老者吆喝一声:“点子扎手,大家一齐上,亮家伙。” 第7章 青铜小香炉 三个大小不一的包中,两个小点的包里是一些珍贵药材,都是有些年份的,有几个玉匣子装着的更是珍贵。 那个大点的包,满满的一袋子红红的人民币,用扎带十万一扎,刚刚十扎。这是一百万啊,张去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虽然在纸醉金迷的西京市过了几年,但太多时间都在校园。 虽然兼职健身教练,也常有小富婆挑逗,但张去尘一直洁身自爱,老老实实拿自己一百二十元每小时的工资。 见到这么多现金和不可估价的药材,不由得心花怒放,被打劫的阴影一扫而空。 这都是那批劫匪打劫来的,来不及处理,不想遇上张去尘师兄弟,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张去尘心情大好!驱动丰田路霸,打开手机导航,直奔铁剑观! 铁剑观独建孤峰,辟居于繁华之外,与鸿钧观一般,并无公路直通,须攀登七八里开凿的石径,更险于大青山的鸿钧观。 张去尘把车开到一个荒野僻静之处藏好,扯些藤蔓树枝掩盖。才收拾好东西,直奔铁剑观! 崆峒山上观寺林立,太多是世俗经营性的,铁剑观在一处偏僻之处,路不通车,远离尘嚣。 微月如钩,石径横斜,张去尘一边行走,一边暗自警戒,那帮劫匪只是不会善罢干休。 铁剑观规模不算很大,但比鸿钧观却大上二三倍有余,观前有两人守候接待。 到达铁剑观前,十二点差一刻,时间刚刚好,张去尘取出师门信物,两个年轻人稽首行礼。 一人引入一处内厅,内厅中央一个圆台,隔两丈散开座位,团团圆围着圆台。 座位上坐了不少人了,有和尚道士尼姑女冠,但更多的如张去尘一般俗家打扮,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说着话。 张去尘找个空位随便坐下,一个六旬左右,头戴道冠,身着青灰道袍的道长看着张去尘疑惑地问:“这位小友眼生得很,不知尊派名讳?“ 张去尘不敢托大。忙起身躬腰施礼:“有劳道长过问,鄙门鸿钧观” 老道尚未答言,便听得一声冷哼。 “鸿钧观虽说千年道门,玄元道长虽德高望重,起码也得派个三代大弟子来吧!派个半大小子,还是个嘴上没毛的,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张去尘笑笑,自己一直上学在校,也从未与人说过自己是古武之人和鸿钧观,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自己第一次替师门出面。也难免古武中人不识。也懒得分辩! “王家主说得是,等闲与楚去凡陈去相说道说道!”一旁就有人帮腔那刚才开言的槐梧汉子。 那青衣老道见张去尘也不分辩,神态自若,不禁大奇,很是佩服这青年心性,又问了句:“不知是鲁李刘蔡哪位师侄门下?“ 张去尘笑道:“不是!” “难道是楚去凡陈去相新收的弟子!” “不是”张去尘望着那王姓汉子朗声道:“家师上玄下元!鸿钧观主!“ 堂中静了一下,“哈哈哈……,”有几个人哄地笑了起来。 那王姓汉子站起来“来人呀,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丢出去!这里不是谁都可以招摇骗撞!如果交易会上被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骗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青衣老道也变了颜色,忙道:“小友,你这玩笑开大了,玄元道长年近百龄,不是谁都能攀扯的,你若无所事,快点离开吧。免得难看!” 两旁侍立弟子中就有两人向张去尘走来,张去尘不慌不忙地摸出师门信物,一个巴掌大的黑铁圆牌,四周八卦图案,中间两个隶字“鸿钧” 张去尘将铁牌递给青衣老道,老道摸了摸,举起来道:“令牌是真的,非嫡传弟子不可拥有,这是鸿钧观的规矩。我保证,我以前见识过” “令牌真不保证人不假!”那王姓汉子先入为主,依然不依不挠! “哦!”张去尘虽然素常谦恭低调,并不代表他没有半分性情,在座之中,基本上是一门一派的掌门,虽说多半是入了先天的武者。 张去尘自与劫匪老者一战,明白了自已的战斗力,在座中虽有一两位先天后期的武者,自已也未必放在眼里! “那我就证明一下,人是不是真的。这位师兄小心了!” 张去尘默运《归元心法》,夹带一丝无名法诀的劲气,举起右手向那王姓汉子遥遥虚击一拳。 只听得劲风四散,尖锐的破空身响,隔着一两丈远,那王姓汉子大骇,忙立身站起,运起双掌于胸,猛然推出。 “呯”的一声闷响,王姓汉子身躯一晃,倒跌回椅子上,“啪”的一声,身下椅子四分五裂!一时间,满脸胀得通红。 “好!好霸道的《归元》内劲,老王就别闹了,不是玄元师伯的真传弟子哪有这等修为!“ 一个灰衣道长从后堂走入厅,指示一个童子拖一把椅子过去,开言道: “时间到了,该来的也到齐了,请大家不辞辛劳,移趾铁剑观,也是为了三年一度的交易会,社会越现代,我们的修练就越难了,材料药物获取更难了,不知大家是否有同感。“ 大家一阵唏嘘,如今世界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常人足迹,珍贵的物品和有年份的药材越来越少了。 “好了,大家也不是生客,就不费话了,作为东道主,我就僭越了。“ 灰衣道长从怀中取出四个玉盒打开,依次是百年份的紫果,铁线莲,宝盖草,地骨龙,崆峒山是华夏名山,药材丰富,珍稀品种犹胜别处。 在如今上百年份的犹显珍贵,紫果是生机丹的几味主药之一,地骨龙是金创药的主药,铁线莲有强穿透之力又兼補益劲气,是《破障丹》必不可少的东西。 “大家有意的,请亮出自已的好东西来,双方满意,立马成交!” 鸿钧观本以丹药闻名,自然需要收集一些名贵之药,张去尘用一瓶十粒《生机丹》换下铁线莲和紫果。 宝盖草是炼体之药,地骨龙虽好,也有较低价之药可替。二师兄炼药不易,张去尘不敢随便糟蹋,《生机丹》最武者气力恢复之药,对于常人即使将死之人服用一丸,也能吊住呼吸一百天而生机不绝。 另两样被別人用现金和一柄青铜匕首换走了。 接下来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晒出来,张去尘没有出手,直到一个猥琐的老头取出一个青铜香炉,张去尘不禁眼前一亮! 第8章 被困陷空洞 青铜香炉三足两耳,不过海碗大小,古朴隽永,绝对是件老物,但青光灵动,生机盎然!似乎灵性十足,此物不凡啊。 老头似乎也把握不住价值,让大家随意出价,有人喊价三万元,大家都当作古董,一会便升到了十万,张去尘估计那老头是摸金流派中人,便喊了十万另加一粒“怯毒丹”。 “怯毒丹” 对土夫子盗墓人是最好的防身之物,土底之下的千年古墓,没有少了毒物防护这套环节的,且用毒之法分门别类,防不胜防,鸿钧观丹药的名气在华夏古武圈中屈指一数,那老头果然意动。 “如果这个小友能赐怯毒丹三丸,现金倒可以给五万就行!” 张去尘倒也不喜欢讨价还价,痛快地取出五万现金和三丸“怯毒丹”用小瓷瓶装了。 那老头见张去尘如此爽快,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一指长两指宽的白玉片,玉色斑驳,虽是古玉,成色极差,当作添头送给了张去尘。 说是这玉本来就是放在这香炉中的。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也算酬答张去尘的爽快,这样的玉在土夫子眼中真值不了多少钱。 张去尘倒是心中一动,这形制与自己在天柱峰石壁中玉匣里的玉片一样,莫不是………? “哈哈哈,人傻钱多,还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用五万和三枚丹药换这个破烂,鸿钧观也算是出名了” 那个王姓家主在一旁冷嘲热讽,一脸的不屑,张去尘懒得去理会,仔细收起了香炉和玉片,一旁坐下! 后面也有一些稀奇的东西,但张去尘浏览了一下师门的药材表,有用的又换了三四种,轮到张去尘,他一并拿出《生机丹》《破障丹》《定神丹》《养元丹》各一瓶,换求珍稀药材。 大家各自估值,换了一大包。张去尘基本上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张眼看去,有人已经离开。 张去尘暗想,自己单身一人,难免被场中之人惦记,不如一个人独自走,目标还小点。 他与青衣老道点点头,算是告别,拿起包来悄悄退出来,门口的守卫看都不看一眼。 张去尘下得山来,星光如珠,小径朦胧,两旁青树如墨玉,晚凉如浴。 今晚给了那个青铜香炉让张去尘太为满意,他估计八九不离十,那香炉就是一丹炉,那玉片可能是神识玉简,只是自己还没有将意识转变为神识,所以看不出什么来,那若有若无的朦朦青光,就与体内那团气息相似,十有八九是修真人物使用的器物! 一路轻巧无声,突然,张去尘汗毛立竖,头皮发炸!危险!如同有一洪荒猛兽伺机而扑! 张去尘想也不想,斜刺里冲入右侧丛林之中。 “站住!”一声大喝,依稀是那劫匪老者的声音。 “哒哒哒,叭,叭!”一阵乱枪响起,子弹在头顶“嗖嗖”乱飞,张去尘运起全身劲气,蒙头在荊棘中像鳗鱼一样向前钻去。 “追,分头追,別让他近身,只管乱枪打死!” 那老者挥舞着双手指挥着十几个黑衣人散开呈扇形向张去尘搜索而来。有三人背着ak47步枪,其它人都举着手枪,一路追赶。 黑夜在林中奔跑,哪里能完全掩饰声响。张去尘对这崆峒山地形一点都不熟。 只能尽量远离那群人!虽然张去尘现在已不弱于先天后期武者,但在热武器面前仍不够看。 逃过一里多地,张去尘抬头一望,暗道糟糕! 前面是一面断崖,高约百多米,就算用壁虎游墙功也一时下不去,半腰中会被上面之人当靶子打,最终也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张去尘爬上一块石头观望,想找条出路,崖如刀削,连棵松树灌木都没有,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强光手电光束像巨棒挥舞! 该死!怎么办? 张去尘浑身汗出如雨。低头看下来,只见所立石头与另一石块之间有一条五六寸宽一米来长的裂缝,忙跳下來,扶住石头,用手去探,凉嗖嗖地不浅。 管他老娘的,能藏一时是一时,张去尘运动内劲,施展《童子缩骨功》先把包塞入,再头下脚上钻了进去。 用脚钩住石沿,用手乱摸,什么都够不到,耳边听得围捕之人说话之声此起彼伏,马上就到。 我去!管不了那么多,只求菩萨保佑这洞深别超过十米,不然连个收尸的都沒有,眼一闭,脚尖一收,向下掉落! 不对,那包掉下怎么没个声响,这得有多高?我的妈呀,这回玩大了! 张去尘识觉全开,也没有别的念想,好像过了一万年,也好像只有一秒,耳边呼呼风响,忽感觉双手接触到什么?彡彡訁凊 大树枝叶!张去尘双手一搂,想要抱住,“哗咔咔”一阵枝柯折断声响,一时翻转成头上脚下。 “嗵”的一声响,一阵强烈的剧痛从下肢如锤击大脑,张去尘一下昏了过去! 昏昏愕愕,张去尘不知在阎王殿前游荡了几番,最后被小鬼一脚踢了出来。 慢慢睁开一线眼帘,微弱的光晕,分不出是日光还是月光,下肢没了?下意识地看看。嗯,倒也还在,至少连着,动一动,我操,如千万把小刀在乱戳! 张去尘回想起掉下来的过程,恍若隔世! 慢慢地支起上身,像拾起一根生锈的链条,牵扯着下肢传来的剧痛,张去尘几欲又痛昏过去,可痛感比雕刻还清析! 左手支住身体,右手运起残余劲力在大腿根连点几指,封住几处穴道,勉强削弱些剧痛之感! 喘息了一会,稳住了心神,心里默默念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去尘打量了一下,四周暗腾腾的看不到边。 旁边不远处有一株大树高约六七丈,也认不得什么树名,树上正疏疏挂着一些手指头大小的红色果实。 张去尘身体之下有被他掉落攀扯下的枝柯树叶,枝头上也有几颗。 抬头上望,那条裂缝像弯月芽挂在头顶,我的个妈呀,这高度没有一百米,也有八九十米高吧!能不摔个四分五裂,张去尘都感谢了未曾谋面的父母和义父母十八代祖宗和鸿钧观几千年的列位祖师爷! 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这颗环抱不过未知姓名的神树,能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没几分神气是长不成参天大树的。 这个洞像是一次地陷形成,如锅底倒覆,陷空洞,西游记里有一个,可那里有金鼻白毛老鼠精,这洞中不会有什么妖怪吧。 硬要有妖怪,请上天赐予我一个女妖吧,按套路,男妖抓到人,直接吃掉,女妖一般先来个逼婚,逼婚不成再吃不迟。 张去尘暗想,只要女妖变形别太丑,就从了她吧,要有白素贞那个模样,那敢情就心甘情愿得多了! 肚子是最沒骨气的东西,饥了就会“咕噜咕噜” 开始哀鸣,口渴得厉害,流了一滩血,右脚膑骨刺破了皮肤,裂着嘴在嘲笑,张去尘懒得理会,当作不是自已的,疼痛也是知道饱足的,疼得多了,也有些麻木。 张去尘伸手在身旁落下的树枝上摘下棵红色果子,咬了一点,舌尖舔舔,嗯,不错!酸酸甜甜!抛入口中,叽嚼几下,吞入腹中! 才要伸手去摘第二颗,腹中像是一团雷电,一闪一闪直击大脑! “啊!”张去尘眼前一黑,意识几乎被电击飞灰烟飞,直欲昏死,忙死死守住心神,运起三十二字无名法决。 该死,这是什么鬼地方?体外无名能量如洪水般涌入,张去尘本来停止修炼了四五天,就因为丹田饱满,无法修炼,可大脑意识受到攻击伤害,下意识地运动修炼功法,行功脑部,防护意识。饱胀的丹田如充气的气囊,直欲裂开, 张去尘想停又不敢停,脑部被电弧一般一圈圈地轰击,意识如欲崩溃,混混沌沌,或不靠灵气能量护持,只怕几次就要轰成白痴。 想想以前看着那些个脑瘫儿坐在门,耷拉着舌头,流着口水的样子,想想都可怕。 管他个大爷,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往口中一倒,也不知有几粒《破障丹》吞入腹内, 饱胀的丹田如火上加油,猛地一涨,直欲裂开,突然,丹田靠左胁一侧如针刺破,一线气息奔涌而出。 如同决堤之水,在平原之地开辟出一条新的河道,与原來的一脉遥相呼应,一直通天灵百汇再沿人中而至内脐而回丹田。 几个周天下来,丹田暖烘烘地十分舒服,体外的能量灵气源源涌入,不断填充拓展的丹田和经络,嗯,舒服得昏昏欲睡! 咦,几时脑壳中的意识不痛了,闪电般的轰击停止了? 张去尘舒了口气,看着脸上汗毛和鬓发上挂着黄豆大的汗滴,和后脑上一条黄褐色的毛虫!随手拂去! “哎呀,我的个妈呀,白日见鬼了?”张去尘一声惊叫,未必我已经死了?我怎么可以看见我的后脑勺? 张去尘忙用手在脸上掐了一下,我操!真疼,不是梦,也不是鬼!怎么回事! 后脑勺因躺得太久,也未洗澡,头发有些纠结,是真的看到,不!是感觉得到! 张去尘心中一惊,神识!神识延展外放,虽然仅仅一寸,甚至不到一寸,那也是神识。 默神内视,脑海个似有一团雾气,非常小的一团,很稀薄,不是只有炼气士完成筑基才能产生神识吗! 师父虽然不是炼气士,但人老成精懂得多,应该不会错! 莫不是?低头看看那树枝上的红色小果,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能催生神识! “哦哟,痒死了!”张去尘下意识的去搔腿,啊呀!脚还断着呢,痒?那是生肌长肉的迹象! 不好,但赶快把断腿接好,不然以后就是成仙了,也是八仙中铁拐李的弟子铁拐张! 张去尘撕开牛仔裤腿,先把扭转的左腿搬正 反手折了两根树枝,撕下牛仔裤布头,将左腿固定好,左腿伤势较轻,容易处理。 好在张去尘在观中长大,寒暑假学习中医是必修课,中医正骨要比西医先进许多,完全靠触觉和经验,不过张去尘经验没有,但触觉就强得多,这是自已的脚。 右腿麻烦多了,骨头刺出皮肤,很严重,好在没有大血管破裂,不然,张小帅哥在昏迷中就流血而尽成尸体了。 张去尘想了一个蛮办法。 第9章 金丹大修士 张去尘折了两根结实的树枝,先用布条把树棍在脚腂处死死绑定。 然后双手抓住两根树棍向外一撑,“啊!”的声惨叫,真他娘的痛,露出皮肤的骨头缩了回去。 张去尘把左手的树棍抵在腹部,忍痛空出左手去摸断骨的对接情况,右手不断调节距离。 确定无误后,赶紧把布条和大腿绑在一起。然后用布条把树棍与右腿一圈圈缠起,保障不会移位! 整个手术操作完成,张去尘累得像条狗,不过终于放心了,服用一丸《生机丹》,美美地睡他娘的一觉再说。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一没时间标尺,二没时间意义!彡彡訁凊 当张去尘再次睁开眼时,阳光灿烂,不会是被人救出山洞了吧? 张去尘爬起一看,呵呵,想多了,可能外面正是晌午,阳光直射,从裂隙中透入,刚好照在也算垂直掉落的张去尘身上! 张去尘晃了晃脑袋,重新来打量这个山洞,借着强烈的阳光入射,总算能大致看清这个山洞了,整个下面约有七八亩大小,山洞如一个不规则直立的圆锥体,离地约九十米,四壁光滑。 我滴个乖乖,就算变成个苍鹰也飞不出去啊,除非麻雀! 张去尘有些丧气。大事且从容,先顾眼前,睡了一觉,休息了这么久,精神好了些。 饥渴像个讨厌的孩子,顽皮地缠上来,除了树叶泥巴,就只有那红色小果!背包挂在高高的树枝上,一时半会也取不下来! 张去尘没法,只得摘红色果子来吃,可这棵不知名的神树高约三十多米,此时张去尘比植物人強不了多少,树上的暂时别想,倒是自已从上面掉下时,扯落了一些,掉在落叶之上,红红的很是显眼。 忍痛拖着双腿爬过去,一一捡起,拈起一颗,想想电击般的头疼,不由一顿心颤, 没办法,疼死总比饿死好,何况也是附加福利的,初生的神识很好玩! 丟一颗朱红果子进嘴里,一阵乱嚼急急咽下,熟悉的如闪电轰击的痛如期到来,三十二字无名法诀练起, 几个时辰内,张去尘一直就这样痛并快乐着,微弱的神识茁壮成长,半寸半寸地延展! 累了,躺着休息,闲了,吃果子练功! 大约过了四五天,因张去尘掉下砸落的果子大大小小也就几十枚,再省也吃光了,好在练功对伤口愈合重生有很强的促进作用。 几乎近乎十倍,到现在左腿扭伤已愈,松了树枝。张去尘拄着树棍可以慢慢移动了! 一步一拐慢慢沿着洞壁检查,在东面有一条丈宽的裂缝,隐隐有流水声传来,估计是条地下河,张去尘心中一喜,流水必有出处,这可能是逃离这陷空洞的唯一出路! 但现在这伤残之躯也不是去探索的时候,沿东由南向西,石璧凹进去一块。 走近一看,有一个五尺高两尺宽的长方形洞口,从其规整的形制,这绝对是人工开凿的! “里面有人吗?”张去尘麻着胆子喊了几声,只能听到“嗡嗡”的回音,看着地面灰尘,并无人行走之迹。 张去尘慢慢退出来,不敢冒然进入,自己腿脚不便,遇条蠎蛇都够呛!还是养好伤再说。 这洞中央有七八株树,除有那株结有红果的最高大树,还有一株结果的树,可能阳光问题,只有疏疏的三五个青皮桃子,现已七月,桃子早该熟了,而这桃子依旧青青,白毛茸茸! 张去尘也不急着摘来尝,还不知几时出得洞去,留着不急! 走到红色果子树面前,张去尘望着高高挂着枝头的红彤彤的小果,望果兴叹,没个五六米的长竿是够不着的。 忽然,张去尘自嘲地笑了笑,自已是不是摔傻了!挥起右手随便一掌击打在树杆上,合抱粗的树干就如突然打了一个摆子,“簌簌”声中,红色小果纷如雨下。 “哈哈哈!”张去尘一笑舒张,我是一名武者,功夫之王,居然会为摘果子发愁! 一地的果子,张去尘懒得去捡,拐过去捡起背包,翻出手机来看,果然如此,洞中没有信号,不然大师兄肯定会来电询问! 张去尘忙翻出那天交易会上那萎琐老头当添头送给他的玉片,轻轻贴在额前,一片朦胧过去,玉简之中如一屏展开,屏并但见四字《玉清丹谱》可下面文字如蝌蚪乱走,看不真切! 张去尘知道自已神识还太弱,但也肯定了这是神识玉简,心中一动,忙将脖子上的玉片贴在额前。 我操,如同闯入一片白茫茫的雾海之中,这片从天柱峰得来的玉简要比老头给的高级得多,内容是后者的上百倍。难怪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修炼到神识足够才有可能! 好在红色果子不少,抗饥又解渴,同时又催生强化神识。 一连又过了欲生欲死的五夭,张去尘的右腿基本上能扔掉拄杖行走了。神识也大涨到一米左右,趁着心情大好,决定去探索一下那个门洞。 再次来到那个明显的人工石洞前,张去尘发现这一块异常干燥,地上厚厚的约两三分厚的浮尘,这是许久未有人兽行走的行迹。 打开手机电光,张去尘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进门洞,进入五尺,豁然开朗,里面有一个三十平方的房室。 正面上了三级台阶,一人端坐于石榻之上,张去尘大惊,返身便欲退出。 微风轻动,榻上之人探身扑来,能生活在这个环境之中的人,又岂是等闲人物,张去尘正欲向右躲避,只是那人头颅飞了过来。 我操!这是什么功夫?头颅飞出伤人?张去尘不明状况,跳起五尺高。 “啪”的一声,头颅掉落脚下,滚了几滚,不再动弹! 张去尘毛发倒竖,这是什么东东?那头颅摔落在地,颅腔内滚出一粒金光闪闪的拇指粗的金丸,那个人的身躯“哗啦啦”一下委顿在石榻上。一阵飞灰腾起,口鼻难开。 这是什么情况?张去尘左手捂住口鼻,用右手机微光照了照荧光闪闪的头颅,准确地说是个头颅白骨! 为什幺会有人死在此处?这里是绝境吗?张去尘心里一凉,自已是不是也会如此下场?悲哀刹时涌上心头! 一步步走近石榻,那是一具散落的骨架,可能早已腐朽不堪支持,因张去尘进入带动空气流动震动,瞬间解体。 衣服因骨架跌落化成片片碎屑。石榻上一层厚厚的飞尘,说明这人死亡已久。 榻上除了骨头布片,别无他物,这里不像是正常人能生活过的样子,一应生活用具皆无。 但这个石室又明显是人工开凿的,而且还极有可能就是此人,说明又不是临时短暂的住所。 太多的疑问无从解释。 张去尘用手机电光仔细地沿石室走了一周,连石榻都是与山体连一起的整块石头,里面没有任何通道和掩藏的物质! 第10章 玉清真诀法 一无所获,张去尘从洞中退了出来。在红果树下沉思了很久,相见即是缘分,唉,死人为大,入土为安!还是帮忙把骸骨埋了吧!也为自己修积一善! 张去尘在树下用树枝掘土,劲力运处,树枝如剑如刀,很快就挖了个五尺长,三尺宽,四尺深的大坑。 把地上掉落的枝叶仔细铺了一层,也算是一床褥子吧,希望那位无名人士躺着舒服点,然后一趟趟去石室中把骨骸一块块搬出来,放入坑中,慢慢拼成一个人形。 从头颅开始,颈椎胸椎胁骨一路而下,小到一节节脚指骨头,再到两边臂骨,一点也不遗落,。 张去尘很是惊讶,这骨骸出奇的齐整,没有任何损失,而且骨头沉重如铁,坚如玉石,这是个什么人? 难道是个修士?张去尘心中十有八九分肯定,可以修士之能怎么可能困死此处? 最后收拾指骨的时候,张去尘一节节摆好,咦,这左手的中指指骨怎么这样粗?仔细拿到手机光下,原来指骨上套着一层扳指不似扳指,戒指不似戒指的灰黑圆环。 张去尘把指骨取出摆好,把戒指放在一旁,用树枝把骨骸盖好,再撒上一层树叶,慢慢将土拔入坑里,一会功夫,便堆成一个小小的土馒头! 死者为大,张去尘跪下叩了几个头,虽然他学的是唯物主义思想,但此时也默祷这位老先生显灵,保佑自己能够从这里逃出生天。 想起来一般坟墓都要立个碑什么的,好证明这里不是自然土堆,而是里面有人在下面,警告别人莫要乱踩,可是写个无名先生的名讳,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张去尘心中一动,戒指!或许戒指上有名讳也有可能。 忙从旁边拿起戒指,凝神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张去尘看到了一个十平方的空间。 见鬼了!张去尘心里一突,恍惚了一下,手中戒指还是黑灰戒指!怎么回事? 神识!刚才一凝神,无意中用上了神识,张去尘凝神一探,那个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再次出现了! 张去尘心中一愣,瞬间明白了,贮物戒指,这是修真界也少见的储物戒指,难怪石室中没有发现无名先生的任何遗物,原来尽收藏于戒指之中。 张去尘神识一动,盯着一柄连鞘剑,意想取出,“嘭”的一声,一柄黑鞘铜柄的宝剑掉落眼前,砸在了自己的右脚背上! 我操,张去尘痛呼一声,右脚本身就没有好利索,这沉重的剑砸在脚背上能好受才怪,这也是张去尘初使神识之力,没有方法和经验,受点苦头也应该。 弯腰拾起宝剑,好沉,怕不有三四十斤重,难怪砸得好疼!也不知什么材料锻造的,也不知锈了没有? 像越王勾践剑到出土都锋利异常。这剑应该不会锈得太厉害吧。 张去尘一按机簧,“嗒”的声响,慢慢地抽出剑身,虽然光线不强,但张去尘看得真切,这又是什么鬼?黑漆漆的通体无光,如同一片铁条,张去尘抽出两指搭在剑刃之上,是个蚌口,未开锋? 未必还有把剑当短棍使的。横过剑身,只见剑脊上镌刻两个小篆,“墨龙”。 张去尘曲指弹去“咚”的声响,非金非石,这是什么老古董? 鸿钧观古武传承中剑法也不少,如《真武剑法》《七星剑法》《游龙剑法》等,张去尘也学过两三套,观中也只有师父有剑柄“松纹剑”。 后来虽有龙泉剑厂新铸的二柄剑,但都是现代工艺品。 他一直想拥有一柄自已的宝剑,今天如愿以偿,只是这品相又有些拿不出手,所有名剑不都是剑出龙呤,寒光夺目吗! 算是神物自晦吧,张去尘安慰了一下自已,继续放出神识从戒指中取东西出来,一连取出几个玉盒子,打开看时,尽是空的,想必时珍贵之物己过用过了。 张去尘看见几册古页和一沓纸,还咱几支老毛笔。神识微动,右手欲取,几册古页和一沓纸便抓在右手之中。 原来取物就是这回事,以后不会再砸到脚背或鼻子了。张自尘忙看手中一张写满字的黄纸。 “吾乃终南山全真派王重阳,年轻之时游冶任侠,曾于昆仑山天都峰一洞中偶得一道家先人炼气传承《玉清真决》。踏入修真之路。 后于终南山开山立派,号曰“全真”,一生纵横,尽败当世古武炼气之士,可叹门下,根骨俱佳弟子,少之又少,仅未徒丘处机得传炼气法门,可叹仍根基鲁钝,难有作为。 吾生于宋未,五十九载炼气完满,筑就仙基,又七十八载,铸就金丹,先人传承仅止于金丹境界,吾后穷尽余生三百余年,搜罗天下,而不得孕育元婴之法,生生耗尽寿命,生机枯竭,终要埋骨于此!恨甚!恨甚! 此处乃搜罗崆峒山藏经阁时,发现此处地穴,灵气异于常处,遂将平生搜罗名贵之神木,移种此处,凭此地之灵异生机,吾徒添数十年寿命,然气运仅止于此,奈何!奈何!“ 张去尘愣住了,全真派王重阳?华山论剑?九阴真经?长春子丘处机?这是谁跟谁啊! 《射雕英雄传》张去尘还是看过的,王重阳是全真派开派祖师历史是有记载的,长春子丘处机也是赫赫有名。确有其人。 想不到重阳祖师修为达到金丹境界,最后依然坐化于此!真是让人惊叹,让人唏嘘! 打开三册古页,果然是炼气境筑基境金丹境的功法。昆仑山素来是道家神仙之地,炼气士汇集,偶有功法留下,极有可能。 一沓纸上有重阳祖师游历天下的见闻逸事,奇珍妙药的介绍。和一些普通丹方法门。 也介绍了这洞中几株奇木的来历和妙用。 那红色小果原来是“锻神朱果”,是锻炼神识的最佳物品,可生食,也可入丹。炼制“锻神丹” 。那株桃树更是来历不凡,据传是昆仑山西王母留下的遗种,虽有退化,也是仙品,名唤《青琉果》,是延年益寿的宝物,三十年花开,三十年成熟。成熟时依然青皮茸茸,只有果尾一点嫣红。可生食,也可入丹,可炼《生机丹》《美颜丹》! 一般修真之人是不会用来炼《美颜丹》,纯属浪费宝物,修真之人脱胎换骨一般,难得有丑陋之容。除非炼邪功毒功之类的。 另几株也各有介绍,因未挂果,张去尘也懒得理会! 忙将其它物什放回戒指之中,包括自已的肩包药材。 独留下《玉清真诀》炼气卷,打开仔细研读,果然炼气境,分作九层,每一层打通一条经络,九脉齐通,鼓动灵气,汇于脑部百汇之穴,灵气压缩成液化,玄液成就,识海开辟,孕养意识,转化神识,成就仙基! 筑基境也称玄液境,神识壮大,又扩识海,每扩一次,功进一层,九九归一,识海回缩,压缩玄液成丹,金丹铸成,进入金丹境。 张去尘已通二脉,相当于炼气二层境界!这是瞎打乱撞闯出来的,仔细参考了《玉清真诀》 确定了第三层的功法脉络,又分析了《玉清真诀》的功法与三十二字无言法诀的优劣。 觉得无言法诀的行功速度和效果要强于《玉清真诀》,张去尘暂时息了改变功法的心思。也无心去整理戒指中的杂物,在这洞中呆了近半月,早已心急如焚! 又过了两三天,张去尘感觉右腿基本上没事了,决心下到地下河一探。 从上面裂缝中逃生出去是没有任何可能,如果地下河道够宽够大,应该是连通外面的! 只要随水而下,出口不是大远,以张去尘如今的修为,闭住呼吸,采用内息之法半个时辰还是能够坚持的! 收拾好东西,张去尘摘了两颗较成熟《青琉果》,用玉盒盛好放入戒指中,又满满也摘了几盒子《锻神朱果》。 取下脖子上的玉片也要收进戒指。可连试几次,都收不进去,不知什么原因? 张去尘突然想起一事,又取出一个玉盒,去石室中把那颗拇指粗的金丸收了起来。看看并无遗漏。 这里是肯定还要来的,将来只需一根登山索就能进出自如,这几株果树俱都不凡,对自已修行很重要,而且这陷空洞也是一处福地!必将成为自已的一个坚据地! 来到东侧,有一条五尺宽的巨大裂缝,流水之声从下面传来,寒冷潮湿之气上涌。 张去尘把牛仔裤剥了仔细撕成两三寸宽的布条,连成十多米的绳索,绕在左手上,右手取出墨龙剑,朝石壁一刺。 “喇”的一声,一下刺入一尺多,真看不出这破剑还是蛮锋利的,左手照着手机的微光看了看,看准了落脚点,手机电量不足20%,这还是张去尘一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不敢随便用掉,一步一步下到里面,下到十五六米深,果然有水在这石缝中流动,水并不深,不到及腰之处, 只是水道狭窄,仅一尺来宽,勉强能够行动,顺着水流,张去身侧身弯腰,半走半游,遇到狭窄不能通过,便用墨龙剑劈凿一下。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宽阔之地,张去尘打开手机一照,暗道一声苦!前已无去路,水流偃阻于此成为一潭。 潭水保持一个高度,应该水下另有出口。张去尘也顾不得许多,生死由命。 从肩包了找到一个塑料袋,把手机装入袋中打了个结,挂在胸前,闭了呼吸向下潜去! 石潭有些深,下潜了十多米,果然在右壁上有一石隙,远处似有微光,只是只有一丈多高宽仅七八寸。 张去尘呼出胸腔中的空力,努为收缩骨骼间隙,手足并用,象一条泥鳅般在石隙中滑行。 水压得双耳嗡嗡直响,好在石隙并不长,虽然岩石棱角割伤了几处,总算没有卡住,出了石隙,眼前光亮一片,沿着斜斜内凹的石崖急速上浮。 “哗啦啦!”穿出水面,张去尘伸长脖子收呼了口气,菩萨保佑,总捡回来一条命,张眼望天,夕阳西斜,已是黄昏。 上得水潭,张去尘打量了一下,确定了一下方位,手机里铃声一阵乱响,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一下涌入许多。 张去尘顾不得回电话,实在是太狼狈,短裤衬衫被岩石切割得支离破碎。得先找到道路才是。 仿佛间记得左侧之上应是下山之道,一路上攀岩扯草,废了个把小时总算找到了那条石径! 张去尘不敢停留,天已微暗,下到大道之上。凭感觉找到藏车之所,拨去已经发枯树技术,从石头下摸出车钥匙,发动丰田车,一路向山下狂飙,一种逃出先天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第11章 遇美女车祸 张去尘在车上给大师兄三师兄通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自已的遭遇,与义父母就说在外打工手机掉了,与他们失联了近二十天,买了部二手车,马上就回。 张去尘在临青县城给妹妹买了辆二千多元的碳素钢山地自行车,给义父母和师父三师兄采购了些日用品。 前后开了九个小时车,张去尘一身疲惫地回到上山村。 妹妹张小薇高兴得跳起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上学就方便多了,搂着哥哥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几下!义母略带责备地埋怨张小薇让哥哥花了钱,哥哥打工挣钱不容易! 第二天,张去尘开车带着一家去临青县玩了一天,把一百万现金分存两张卡上。 一张存了二十万给了义父母家用,一张给自已存了八十万,以后在大学里也不用挤寝室,有车了去外面租个房子,也方便自已修炼! 修炼是耗费资源的,药物是要花大钱的,自从参加了交易会,才知道有些东西贵得离谱! 张义山并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只是说上次回家不是才给了三万吗?怎么又存钱了,若是知道卡里有二十万,肯定会吓愣。二十天干什么能挣二十万?除非抢劫! 大师兄早已伤愈出院,一直在鸿钧观里等,二十天里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出院后在崆峒山找了两天,最后只得回了鸿钧观。 没少被三师弟埋怨。只得托关系四处打听,只是知道张去尘交易完后,较早独自离开! 之后,音讯全无,估计又是遭了暗算!直到十九天之后,接了张去尘的电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去尘回到鸿钧观,给师父请了安,将物资与大师兄作了交付,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通。 听说了全真派重阳祖师埋骨于陷空洞,大家不免唏嘘一番。张去尘隐去了重阳祖师的修真身份!毕竟太过惊世骇俗。 算算时间,张去尘暑假将完,需要回转学校。 学校有意培养张去尘留校读研,那么第四学年将会随导师调研实地考察。 张去尘也想辞去健身教练的兼职,现在也算小有身家,可以专心于修炼, 自己这段时间,将崆峒山所得整理了一番,发现了炼丹实在是修炼之路必不可少的技艺,同时也是发家致富的快速门路,当然消耗也是巨大的。 丹方,丹炉,都有了,几种平常的丹药也勉强能凑齐,唯一就是沒有炼丹的火,炼丹本来是筑基后才有可能的,第一要用神识才能掌控,第二要有丹火。 丹火分两种,一种是修士自身筑基之后,,先天五脏之火转化成筑基火,金丹火,甚至元婴火,第二种是宇宙初生时遗落的天地灵火火种。 张去尘阴差阳错在炼气二层便生了神识,可没有炼丹的火,是否平常凡火可以替代,倒是值得一试! 在鸿钧观宿了一晚,张去尘抄录了一份炼气入门的口诀给了师父,撒了个谎,说是在重阳祖师石壁上发现的,让他给三师兄试试。 玄元道长人老成精,岂能不明白这篇口诀的价值!再三叮嘱张去尘小心保密,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这种功法适不适应每一个人,张去尘并不肯定,但自己师门恩重,又不能不有所报,也不能让这种功法滥传于世! 拜别了恩师和各位师兄,向大师兄讨了一副金针和若干药丸。回上山村又与义父母团聚一晚,交待他们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不让义父再出外干泥水匠的活了! 第二天一早,张去尘驱车直奔西京市,家离西京不过四五百公里。 西京大学坐落在西京市南郊,占地一千多亩,师生约七万人左右,规模在华夏不算很大,牛逼的也只有考古专业。 张去尘的寝室共有四人,南方的叫张敏,北方两个刘成学,李仕忠,张去尘算是不南不北,平常哥四个关系不错,李仕忠张敏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干部,特别是李仕忠的父亲还是个厅级,刘成学与张去尘都是农家子弟,与自已一般,都在校外兼职打工。 张去尘没有急着去学校,驱车在校外附近转悠,想找个房子租住。 开车一路慢慢地转,不觉己到了城郊,忽然看到一个小院前围了几个人,估计也是找房子的。 张去尘停下车来,原来这个小院的主人搬到市里居住了,这个小院要出租,但这伙人中有两人要租房。 房子是一栋二层小楼,因主人是为两个儿子准备结婚的,分隔成两套独立居室,每套两房一厅一厨一卫。后来两个儿子都在市里工作各自买了房,主人夫妇要进城带孙子,所以将住房出租,要价每月三千元。 但那两人有一套就够了,可房主不想麻烦,要整个一起租,所以僵住了。 那租房的是一男一女,像似情侣,那女孩比较活泼,见张去尘停车过来,开口笑着问:“学长好,你可也是在找房子?“ 张去尘自衍生出神识,不但记忆力大进,耳力也强于常人许多,早把事情听明白,见女孩过问,笑笑点点头。 这处地方很宽敞,虽有些偏,但离校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 且有个不小的院子,栽了几株常青树,与邻居距离颇远,比较安静,房子也干净,也不算太老旧。 张去尘也颇满意,每人每月一千五租金也还行。 有张去尘加入,马上就达成了交易,每人预交了三千元的预付金,签了一年的合同,交了两套钥匙。 张去尘领了右边的一套,那对情侣选了左边。 那情侶男的是葛佳,女的叫武媚,都是西京大学传媒专业大二学生,下期进大三。大家作为合租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张去尘租定了房子心情太好,准备去健身美容院去把工作辞一下,开学还有两三天,也不急着去学校。 丰田车在柏油路上平稳地行驶,在离健身美容院只有两条街的一个红绿灯前,正遇红灯,张去尘忙减速停稳。 一个穿鹅黄衬衫海蓝牛仔裤的女孩左手提一个纸袋,右手看着手机,正从张去尘车前的人行道走过! “呲……!“ 一声急刹声从张去尘左侧车道响起,“不好!”张去尘大惊。 那穿淡黄清凉衫海蓝牛仔短裤的女孩刚从右至左走过张去尘车头。 “嘭”的一声巨响,一辆白色宝马x5越野车迎头将女孩撞飞,“啪”的掉落在张去尘车前七八米处。 “瞎了眼了,找死!” 丢下一句骂声,白色奔驰越野车随即加速直行而去。 张去尘看了一眼急驰而去的奔驰越野车,随即打通110报警电话,下得车来,见到那女孩口鼻流血,伸出手指搭下女孩白皙的颈动脉上,脉搏断续不稳。 对面不远处有交警跑过来,张去尘简单地向交警汇报了一下情况。 交警一通拍照后,指示张去尘先救人去医院。然后会再联糸他! 张去尘救人心切,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忙将女孩抱入后座,摸出一包金针,在膻口人中等穴持金针刺入,并透入一点先天真气,护住心脉,忙驱车向西京人民医院奔去! 好在西京人民医院离出事地点不算太远,五六分钟便到,打开车门,打横抱起女孩,一路小跑高呼 “车祸!急救!” 马上三四个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动来,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医生,听了听心跳,翻开眼皮看了下,“快!急救室!“ 第12章 初次炼灵丹 三个女护士忙将移动病床推进专用电梯,张去尘也一路跟上,电梯间中,那医生看了看张去尘, “这金针…?” 张去尘也不搭话,右手一拂,便收了金针,这金针也算一宝,不是寻常之物,也是大师兄特意为张去尘所制。 从小到大共九种九枚,一共八十一针,全是依古法而制,柔而不软,坚而不刚!这可遗失不得! 到了七楼急救室,张去尘只得等在外面。 等了几分钟,一个中年人来通知张去尘办入院手续和交费。 还好张去尘在车祸现场把那女孩的手袋拿上了车,忙去纸袋中翻找,没看到身份证,倒是找到了一张学生证。 西京大学二年级,黄丽,原来还是个校友学妹,手机摔碎了开不了机,不能联系她家人。 张去尘只得临时充当病人家属,去填了入院手续,预交了一万元医疗费。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交警队打来电话,问了下伤者情况,并说已经查询的车祸现场监控视频,确认白色奔驰车闯红灯肇事逃逸,并已锁定车辆!请等待进一步处理! 无聊地坐在急救室外干等,张去尘有些饥渴,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张去尘正想离开去买点吃的。 急救室的门开了,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推门出来,边取下口罩,边招手示意张去尘。 “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情况是这样的,颅内有轻微出血,伴有严重脑震荡,左胁骨折四处,左腿小腿骨折,病人现在状态不稳定,有短暂清醒,但马上进入修复期浅度昏迷,还须在急救室观察,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 张去尘无奈地笑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成了家属。 因为病人要在急诊室里观察,张去尘进去看了一眼,那女孩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紧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戴着呼吸罩。 左手手背扎着输液针,衣服也换成了蓝条病号服,鹅蛋脸,柳叶眉斜飞欲入鬓,好象感应到痛梦,不时皱一皱眉头。 张去尘伸指搭在洁白腻滑的腕间,脉象基本上平稳,伸掌轻抚在浓密乌黑头发覆盖的脑袋上 自百汇穴微微渡入一点灵气,可以加速修复脑震荡的影响。本想喂她一粒生机丸,有护士在旁,又戴着呼吸罩,没敢轻举妄动!彡彡訁凊 守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悄悄出来,出了医院。 张去尘看了看时间,也才7点左右,本来就是去健身美容院的,谁料遇上了这档子事,现在正是健身美容院最忙的时候,过去看看再说! 把车开出医院,向左转了两三条街,健身美容院里,灯光灿烂,亮如白昼。 张去尘进门与门口的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只见大堂经理鲁博从里面出来,一见到张去尘就嚷, “我说你小子一个暑假都快完了,怎么才来,去去去,换衣服上班,秦太太刘太太点名要你指导,来了好几次了,换谁都不高兴,我脑壳都被吵麻了!” 一把推着他去换衣间! 张去尘本来是过来辞职的,这下也一时开不了口,毕竟自已在这里干了两年半,也帮自已挣了不少钱,也算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只得暂且去换衣间换上工作服,来到工作间。 “哎哟喂!你个沒良心的小子总算来了!把老娘等得好心慌“ 秦太太一眼看到张去尘便大呼小叫地打趣他! “秦太太好” 张去尘也笑着说:“两个月不见,又年轻了上十岁啊!是不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哎哟!瞧你这小嘴说得!要真有能年轻十岁的灵丹妙药,我花一千万也不在乎呢!” 秦太太叹了口气,他丈夫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在西京市赫赫有名,资产上百亿,年轻时夫妻共同创业,年纪上了,有哪个有钱男人没点花心? 秦太太也无可奈何,家大业大,也不可能为了这种破事离婚,只得自艾自怨之余,拼命来健身美容院做护理! 张去尘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崆峒山陷空洞中重阳真人的果树和笔记,自已要弄出一种美颜的丹药来也并不难,如果自已真的要顺利修炼的话,所需的药材资源那是海量的,可如今有点年份的药材都是以万元计价的,自已如果不能挣到大把大把的钱,想要获得足够修炼资源,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由得脸上带笑说道, “这可是您说的哦,我也许真能找到这种灵丹,年轻十岁还真不是梦!” “去去去,别逗老娘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不然还不会哄动天下!” 秦太太笑骂道。 张去尘正色地说 “就在这个暑假,我与一个同学去旅游,因为他大伯是一个隐居道观的道士,我俩特意去探望了他,那是个有上千年的老道观。 观主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神仙,看起来也就我们常人六七十岁的样子,他的那些个徒弟包括我同学的大伯都六十多岁了,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我也不信,可真是我同学的大伯,后来我特意找我同学的大伯打听了一下,原来观里有一种特殊果树,叫“还童果”,合着千年何首乌天山雪莲等名贵药材,炼成一种叫《美颜丹》的药丸。 只是药材难集,三十多年才能炼得一炉,我是个穷小子,也不敢打听价格,只问他有沒有售买,他只笑笑,说“还需有缘”,秦太太多年照顾我,如果真的想要年轻,这可能就是个机缘!“ “真的假的?!” 秦太太快五十岁的人了,对年轻的渴望和面对小三的压力是何等的煎熬,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抓住!听得张去尘一番半真半假的话,心里不由得心动! 张去尘肃容正色道,“秦太太,你看我像个骗子吗?我们学考古的也曾发现过类似的药方,只是古今药名变异,好多药材已经灭绝,但那些千年寺观保留至今,有这些东西还真有可能!“ “真的有这样的灵丹妙药,我不惜代价也要买来!”秦太太颤声地说 “小张啊,看在我这两年对你的看顾,你一定要帮帮我!” “您先别急,我先帮你联系,一旦有了眉目,我再通知你,您可得准备好钱啊,就我这身家也垫付不起的!“ “那是,那是!”秦太太满眼星光大冒, “小张啊,你要快啊,谁知道他们有多少,不会轮不到我吧?” 秦太太患得患失,也无心再进行健身锻炼! “我回去就与您联系,不会让您失望!” 张去尘笑着安慰她。 “哎呀呀!小张啊,你就别上班了,这个钟我给你买了,你赶紧回去,给我办正事要紧!“ 秦太太急不可耐地把张去尘赶出了健身美容院! 张去尘取了车,直接来到之前租定的小院,打开院门,把车停好。 上到右边那套房子,打开房门是个小小的鞋柜间,再进去是个三十平左右的客厅,左边连着一个四五平米的厨房,左边是主卧室,对面是个副卧和贮物间,贮物间隔壁有个卫生间,客厅里沙发电视桌椅俱全。 张去尘打开主卧室,约二十平米左右,落地玻璃窗。 主卧里很简单,除了一床一柜一桌,别无他物,打开空调。 张去尘卷起床上的床单枕头之物扔进衣柜之中,找块毛巾简单地抹了下床上的凉席, 外面一片蛙声,时间不到九点。 张去尘用神识打开戒指,取出土夫子老头免费赠送的玉简《玉清丹诀》,仔细分析了几种简单的丹方和炼制程序和丹诀手法。 记熟摸清之后,又拣点药材,取出一份《生机丹》的材料。 又取出青铜丹炉,运用神识透入,隐隐可见一条条符纹绘于内壁,有与火符相似的符纹,更多的是不识所用! 二师兄的《符箓总汇》太多只是凡符的范畴,与修真人的灵符相比,太过简单粗糙。不过思路倒也相似,张去尘模模糊糊能感觉一点灵符的妙处! 火!炼丹需火啊! 张去尘心中一动,起身来到厨房!厨房不大,有一个液化气单灶。低头拧开气罐笩门。“嗒”的一声,扭开电子打火,“嘭”的一圈蓝色火苗。 张去尘摇了摇头,这火只怕连青铜丹炉都烧不热,正要关火离开,看到液化气罐旁边扔着一个铁锈斑斑的猛火灶,咦,这个倒可以试试! 动手马上拆除液化气灶,随便在地上敲了敲猛火灶的铁锈,顾不得脏,忙将猛火灶接上。 用打火机点上,“呼呼呼!”一条尺多长的火舌喷出,呵呵,可能有用的! 灶台上也没有余他杂物,张去尘将《玉清丹诀》的基础常识和收丹手诀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 把青铜丹炉安放在猛火灶上预热,又把药材一一分顺序在灶台摆开。 预热了五六分钟,一寸多厚丹炉里隐隐有淡淡药香散出,丹炉的体形也好像膨胀了十分之一,差不多了。 张去尘顾不得惊异丹炉的变化,揭开炉盖,首先投入《生机丹》主药紫果。 张去尘将神识透入炉中观察,只是干硬的紫果慢慢软化,一股紫气升腾而起未出炉面,便被一层阵法符纹罩着,只能在炉里升腾,慢慢紫果开始金属般融化,水银般的液面上浮着一层灰壳,那就是紫果残渣, 张去尘忙将其它辅药一一放入,慢慢等待药材液化,这种修真丹炉的灵异之处在于自带符纹阵法,可以适当自制火候,不像铁锅瓦罐,只能将药物焙干烧毁,过程中还不断散失药物灵性。 又过了几分钟,所以药物液化完成,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残渣,这是关键时刻,必须用神识剔出残渣,又不能让药物灵气散失。 张去尘吞了颗二师兄炼制的《定神丹》,运足神识,右手揭开盖子,神识急速探入炉中,托定那团残渣,向炉外一抛,穿着丹炉符纹法阵时,大量的灵气也随之涌出。 好在张去尘动作够快,散失得不算太多!忙着炉顶盖上! 这时炉里只剩浅浅一层丹液,还需要继续提纯一下,在高温的烘烤之下,药液慢慢变小,药液慢慢变成浓浓的胶质,火候到了,到了分丹的时侯! 张去尘调小了温度,用神识凝练如刀,将那团拇指粗的胶质药液一横一竖,分成四块,左右双手把丹炉一提一旋,忙用神识托住丹炉悬空旋展。 张去尘的神识太弱鸡了,三十多斤重的丹炉,仅仅托住了十几秒,就眼前一黑,“乒”的一声就掉落下来。 张去尘急了,又吞了几粒《定神丹》,忙将神识透于炉中,那四团药液胶质,根本未团成丹药形状,却隐隐有焦糊之味透出,那炉中药物灵气鼓荡,马上就要突破丹炉灵气护阵,炸炉! 张去尘忙熄了火,运起功法,运足仅有的炼气三层的真灵之气,双手急急比划丹诀打入,将药物灵气封印入四团胶质药液中。 “嗞嗞嗞”药材灵气开始突破丹炉护阵向外逸逃,张去尘双手一连打出二十多个结印,总算将大部分的的药物灵气封印入了四个药团之中。 左手揭开炉盖,神识微微一探,将四个药团取在右手掌上,张去尘苦笑不已,四团滚烫的药团形状极不雅观倒也罢了,表面焦黄带黑,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的灵丹啊, 就这样的灵丹去买给秦太太,不被她找人打个半死,也会啐他一脸的更年期口水! 用手指捏一捏,软软的有些弹性,象是qq糖,张去尘关了液化气,懒得收拾,握着温热的四块药团回到主卧室,有些垂头丧气,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盘膝坐在床上凉席,仔细看看四个药团,慢慢温度降低,药团也慢慢变硬。 张去尘用神识透入观察,咦!药团里封印着一团药物灵气,也随着温度变低安定下来,是啊,药物灵气在,那药效肯定也在啊! 第13章 妙手救溺亡 反正也吃不死人。 张去尘忙取一团药团子吞入腹中,入喉而化为一团热流流入腹中,顿时一股庞大的生机从丹田升腾而起,向四肢百骸中涌上。 一时间,张去尘面红耳赤,浑身汗气如蒸,忙忙运转三十二字无名法诀,丹由中勃勃生机一缕缕转化成灵气,修为似乎噌噌地上涨,几个周天,丹田饱涨,炼气三层完满? 张去尘又吞了个药团,继续运功转化,不到两个周天,左腋下一脉发热,丹田中分流一支涌入,又是一番开经拓脉的痛感,形成一个经络循环,丹田之中真气比炼气三层时已是成倍增加了。 突破到炼气四层,经过两个小时的功法搬运。总算把两个药团的灵气消化干净。 张去尘不敢再吞吃,任何功法全靠药物堆积,会造成修为不稳,甚者会被功法反噬! 稳定在炼气四层,张去尘已经很满足了,很多人或许十年也难炼到炼气四层,这已经是相当古武超凡境中期了, 而张去尘仅仅用了两个月,这接下来还是老老实实吸收微薄的天地灵气修炼为主,夯实基础! 重新回到剩下的两个药团之上,这毫不起眼的药团的功效比起二师兄的《生机丹》,何止强过十倍,这难道就是凡丹与灵丹的区别? 凡丹炼制过程中没有符纹灵阵护持,药材中的灵气在加热过程中挥发散去十之八九,只剩十分之一与药材残渣成丹,难怪效果差别如此巨大。 但若不炼成凡丹,仅靠常人碾磨生嚼药材,仅凭人体自主吸收,根本消化不了药材中的灵气,百分之九十九都会随粪便尿液排出,纯属浪费! 张去尘仔细回想了炼丹过程,除了自己生疏之外,神识不足是个弱点,器具火候也不如意,除了神识,但其它的还是能改进的。 苦苦思索了一夜,又把《美颜丹》的丹方研究了一番,还缺了几味辅药,至少得百年份的何首乌和人参。 明天有时间去大药房里找一找,抬头看时,天气将曙,张去尘在院子里的常青树旁,修炼了一个多时辰,一宿的疲惫一扫而空。 忽然记起医院那个女孩,也不知醒过来没有。张去尘匆匆洗了个澡,便驱车直奔人民医院。 直上七楼,急救室里人不见了,忙去找护士一问,原来夜里又来了急救病人,只得将女孩腾出来,安排在4楼,412房间! 张去尘又忙着跑下四楼,迎面见到一个小护士, “你是412黄丽的家属吧?” “是…” “你怎么可以随便离开,作为家属,重症病人需要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监护,不知道吗?” “是,是,对不起!” 被小护士怒斥一阵,张去尘无奈摸了摸鼻子,打开412房间,有两张病床,靠门的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那女孩在里面一床,只露着半截脸,一头乌黑长发松散地铺在雪白的床枕上,犹显脆弱可怜。 张去尘轻轻地走到床前,那女孩似有感应,轻轻睁开了眼睛,张去尘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谢谢你!” 女孩轻轻地说,似乎有点虚弱,“是你把我送来的吧。给你添麻烦了。” 张去尘摆摆手“我当时就在现场,你打我车前过,来不及给你警示,对不起!把你送来医院这也是应该,你别客气,好好休息。” 女孩轻轻地微笑了一下,轻声嘀咕,“菩萨保佑,我遇到了好人…” 张去尘也笑了,“需要我通知一下你家里吗?是不是……“ 女孩狡黠地忽闪了一下眼光,幽幽地说 “我家住在农村,父母都是没读多少书的农民,家里也很……。告诉他们也不一定找到这里!” 女孩泪光闪烁,泫然欲泣! 张去尘一听到农民,一下就被击到心里被柔软的部位,是啊农民!农民真苦,农村真穷! 他忙说“你别担心,你叫黄丽吧,我叫张去尘,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我是大四考古系的,是你学长,也算是你哥哥吧,你爸妈不方便,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了,你只管放心养伤就是。“ “嗯,那就麻烦学长哥哥了。” 女孩忽地容光焕发,苍白的脸上含羞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张去尘一时看呆了,这小女孩还真的很漂亮。 “那个,那个……!” 女孩被张去尘瞧得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说“我,我有点饿…” 张去尘醒过神来,忙道 “你想吃什么,我就去买!” 刚要出去,医生查房来了,张去尘权当家属在一房听着。一通检查下来,状态算是良好。医生交待只能暂时吃流质,因病人尽量别移动,尽量少上厕所。 多亏护士提醒,医院食堂有老母鸡炖汤,张去尘去外面买了个保温饭盒,五十块一小碗的老母鸡汤买了一份,另加一份红豆稀饭,一杯鲜奶,自已买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走到半路,心中一动,取一粒二师兄炼制的“生机丹“捏碎在鸡汤里! 上到四楼,女孩黄丽早就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张去尘忙放下食物,打来开水,先给她漱了口,洗过脸。 取出鸡汤,找出不锈钢汤勺,舀一勺倒入自已嘴里,嗯,温度刚刚好。 忙舀着去喂黄丽,黄丽红了一下脸,张开小嘴,半闭着眼,一口一口吞下,半碗鸡汤喂完。 张去尘又将红豆稀饭端过来,黄丽笑着说 “让我歇会,你先吃早点吧,都快冷了!” “好勒!” 张去尘打开包子袋,就着豆浆,一口一口啃着包子油条,黄丽偏着脑袋,眼晴一眨一眨地看着! 黄丽吃吃停停,忙活了半个小时,黄丽吃饱了,还剩半杯鲜乳,扔了可惜,张去尘倒不忌讳,农村人把食物看得珍重,含着吸管一吸而尽。 收拾完垃圾,用盆打了热水,给黄丽洗了脸,抹了手脚。张去尘用神识检查了骨折的地方,对接得还不错,在检查头部时。 张去尘不由得轻“咦”了声,昨天输入黄丽脑部的那团灵气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不是修士根本消化不了这种能量,除非修士引导疏散!莫非她身涵灵根……? 脑震荡恢复得不错,颅内淤血也不见了,张去尘见没有大碍,也就放心了,骨折却是一时急不得,也没有立竿见影的良药,鸿钧观的金创药有一定作用,只适于外敷。在一个女孩身上摸来摸去那怎么行! 因为明天学校开始报到,黄丽用张去尘的手机打电话回了学校,与班主任联系并说明了事故, 黄丽的三个室友闻讯后,一个小时后,来到了412室,看到张去尘,很是诧异,黄丽这丫头啥时候有了男朋友? 张去尘大方地与三人打了招呼,聊了几句,见黄丽暂时有人照顾,便抽身出来,下到一楼,刚出电梯,便听到一个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叫。 原来旁边专用电梯里推出一个病人,想必是医生已经宣布死亡,要推去太平间。 一个穿戴高档,面容焦悴的中年女人死死拉住推车不肯!旁边围着一群护士医生保安正在劝慰! 张去尘运神识一扫,病床之上是个年轻人,好象是溺亡,肺部存有少量积水,应该是脑部先遭撞击昏迷,而后溺水。脑部意识能量开始扩散消亡,生命体征已失,可心脏还在轻微抽搐,体内仍存一线生机。 凭张去尘现在手段,还是可以抢救一下,救人一命,善莫大焉! “等等!” 张去尘抬手拦住了推车, “干什么?” 一个医院保安队长怒道,被中年女人拉扯本就恼火,可不敢发作,人家是有身份的,凭他还惹不起,见有陌生年青人阻拦,不由得火冒三丈! “这个人还有救,如果再担误时间,救过来也是白痴!” 张去尘眼看着那中年妇女道! “滚开!” 那个中年保安队长粗暴地推搡着张去尘, ″你以为你是华佗扁鹊吗?专家医生,电脑仪器都断定了死亡,你算哪根葱!保安,把这小子扔出去!” 大门口两个保安冲过来。 “不!让他试试!让他试试!” 那个中年女人像似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咆哮着对保安队长大吼 “你敢拦着她,我要你的命!” “这…?你小子等着!”那保安队长瞪着张去尘恨恨地说。 张去尘不敢怠慢,忙从口袋里摸出针囊,取出四枚金针,左手闪电般刺入胸前诸穴,同时渡入一缕灵气,注于心脉之中,右掌抚住头顶,用灵气将要散失的意识能量团团裹住。 取一枚错针刺入人中穴,放出一缕乌血。右手五指轮动胸前金针,左手一掌运先天功拍在病人左胸肺部。 “嗞”的声响,病人身动一跳,口鼻间射出一股污浊之水,夹着痰唾杂物! “咦,有呼吸啦!”一旁的小护士眼尖,看到病人胸口微微起伏! “快!快!回急救室!” 一旁的同行的医生大喊,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又将推车推进电梯。 “记着,千万不能做脑部ct扫描和造影,否则,病人变白痴我可不负任何责任!让病人维持正常生命体征就行,明日我会让他苏醒!” 张去尘不得不对那个医生交待,病人意识能量散乱,一旦接触电子能量将张去尘的灵气护层破坏,意识能量未能凝聚,必将散失部分,轻则失忆,重则白痴! 第14章 丹成号美颜 张去尘开车出了医院,自去西京大药房寻找《美颜丹》的辅药! 西京大药房是西京市中药最齐全的药房,可偌大的店中,购物者寥寥无几。 自改革以来,国人生活都是自带马达,忙了起来,生了病也耗不起时间,能吃西药绝不吃中药,能打吊针就不吃药片,把一个固本清源的中医弃之如敝履。 张去尘进了店中,向柜台旁一个白衣白帽满脸青春痘的店员问道, “这里有百年以上的何首乌吗?” “何首乌肯定有,但多少年的我们不清楚。” “让你们经理来一下,我想看看你们的年份药。” 小店员狐疑地看了一下一身地摊货的张去尘,勉勉强强地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矮胖如球的中年人气吁吁地从楼上跑下来,开玩笑,购买年份药的都是些什么人。 中药行中的利润就全在这部分人身上,不是权贵,就是特殊人群,这类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胖子客气地将张去尘请到三楼,打开一个巨大的保险柜,里面一匣一匣排放整齐,都是整株整段的名贵药材。 乖乖!平常不买药,还真不知药材如此之贵,首乌还好点五万多就买了株近百年的。 一根三十年的老山参就用去一十八万岁,杂七杂八,共花了张去尘三十四万,心痛如滴血呀。 张去尘用卡结了单,与胖子经理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便下楼出来。 虽说是平白得来的钱,可成了自己的,焉能不在乎,若是把丹炼坏了,那就亏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一旦炼成,那可是财源滚滚! 看看卡上的余额,八十万用去了一半,医院里垫付着四万,自己杂七杂八包括托人走后门将丰田车过户用了二万多,唉!钱多也不经用,以前卡里最多时也不过四五万,就觉得很多钱, 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常人所想象,黄丽的手机摔碎了,又去手机店里买了个二千左右的华为手机,反正都是垫付,交警队也打来电话,肇事车辆已经找到。只待黄丽伤愈出院再议赔偿结案!这可不关张去尘的事! 路过一间修理店,看到一些个废弃车轮环圈,张去尘心中一动,忙下得车来,与修理师去说道一番,花了个把小时,做成一个上部可以转动的灶架,给付了三百元工费,张去尘喜滋滋地抱着二十多斤的转动灶架上了车! 开车来到西京大学,先去寢室看了看,三个室友也都到齐了,时值中午,便一齐下楼去用餐,见到张去尘的二手丰田车,起哄着要请客。 得!去校外自助餐厅请一顿,吃自助餐是大学生首选,平时馋久了,进了自助餐厅一般男生都是一个人能吃够两个人的份量,搞得老板一见到男生脑壳就痛,但脑壳痛是老板的事,搬了一件啤酒,四个人甩开腮帮子放开肚子大吃一顿。 李仕忠消息灵通,打听到班里转来两个新生,据说是首都上京那边过来的,家里可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一男一女,男的不说,女的李仕忠远远见过一面。 “兄弟,那可是个天仙级的人物啊!那胸那腿,啧啧啧!都够你们想个三天三夜,买好卷纸备用吧” 李仕忠手舞足蹈地说得口水流出老长,一副猥琐猪哥样! “去去去,未必还美得过哥的梦中情人,西京大学第一美女曹青烟!” 张敏嗤之以鼻,满脸的不信。 “得得得!懒得与你一般见识。哥的眼光何其毒辣,可称得上阅女无数,我都敢惊与天人的,哪能比不上曹青烟”! 李仕忠急眼了,不容他们质疑自已的高阶审美观!直接和张敏掐起来。 张去尘与刘成学都是学霸般人物,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花边新闻,边走边笑看他二人打闹。 时间还早,张去尘回了趟出租屋,院门开着,想必那对情侣住进来了,进了院子,见那对男女开门出来。 那女孩满面红霞,怕是两人刚刚才发生过少儿不宜的事,她故意大声地与张去尘打招呼,那男的有些尴尬地朝张去尘点点头。 想必是过来打扫房子,一时兴起,也不知春风几度,误了饭点,恰逢张去尘回来,有似捉奸在场的感觉! 张去尘朝他们挥挥手,从车后取出自行设计的旋风灶架上了右边房间。 进入厨房,拆了猛火灶灶架,放上自制的,取出青铜丹炉,用手一拨,滴溜溜转得活泛!好! 回到客厅,把何首乌人参等中药材一一摆开,又从戒指中取出一棵《青琉果》,心痛啊。 这种宝物用来炼制《美颜丹》简直是暴珍天物!这都是没钱逼的,这一炉药材下去,不算《青琉果》,价值都几十万,万一炼废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即使成丹,不卖个几百上千万的,都不知道赚钱还是亏本了,世界那么大,总能找到几个冤大头给买单吧? 不想了,管他娘的,吃了几粒《锻神朱果》,运功几周天,心神俱静,将药材按序搬进厨房,打开猛火灶,开始炼丹! 依然是预热丹炉,待得丹炉药香溢出,张去尘左手持定《青琉果》右手从戒指里找到一块薄薄的玉片,忍痛削了一片《青琉果》于丹炉里,他才不会傻到用一整颗《青琉果》去炼女人用的《美颜丹》。 忙又将剩余的封于玉盒之内,好在重陽祖师珍贵药物没留下多少,空盒子一大堆,怕是临终时把能吃的都吃没了。 待《青琉果》融化,一一加入何首乌人参雪莲等物融解,去掉残渣,慢慢成了一团鸽卵大的胶质。 因为有了一次炼制《生机丹》的经验,张去尘这次把握大多了,运神识如刀,一气将那团胶质分割成十二块! 左手一拨丹炉,丹炉转动,块状股质旋转成粒,张去尘不要用神识托转丹炉,就轻松多了,双手轮转,一个个丹决打入炉中,药材灵气沒有丝毫泄逸,涓滴不剩打入圆溜溜的丹粒之中。 熄火,取丹,一十二粒呈浅玉半透明的丹丸如珍珠般闪着光泽,忙取过一个玉壶装入。 张去尘将丹炉收入戒指,心情太好,把厨房打扫干净,回到客厅,烧了开水,美美地泡上一杯茶,心满意足地啜一口。 我擦!这是哪朝的陈茶,霉味冲天。算了,咱今儿个高兴,不在乎。 又摸出玉壶,倒出一粒《美颜丹》来,好美啊!如珍珠,如玉粒,饱满透明,灵气流转,我的个天,灵丹啊,钞票啊!。 非二师兄那些非黑即黄的硬丸粒能比,不是一个档次,比昨天的《生机丹》,也是一个李達,一个貂蝉!这才是真正的灵丹! 忽然又想起黄丽,她吃饭了吗?她三个室友在不在? 休息了一会,张去尘驱车去了人民医院,来到412室,黄丽一人在与中年妇女聊天,见到张去尘进来似乎有点小生气。 “咦,她们哪里去了?” 张去尘有些奇怪,怎么不等他来就都跑了,这都是什么室友啊!损友才是! 黄丽正一个人百般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小生闷气,三个室友联袂去报名了,她们笑称自已有男朋友照顾,就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一窝蜂似地跑了,这都是啥队友? 男朋友?他是吗? 自已莫名其妙就被车撞了,又一无所知地被人送到了医院,他是好人吗?哼!我看就是一傻蛋。我的眼神还不够明显吗?我都叫你哥哥了。 黄丽不由一阵脸热,这是一见钟情?还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或许两者都有一些,脑中翻来覆去全是他的样子,一脸傻笑。 一米八多的身高,干净的眼晴,端正的五官,匀称的身姿,就是脸有点黑,真是个少年包青天,哎哎,勉勉强强入得了本小姐的法眼。 想到他用汤匙喂自已鸡汤,居然自已先嘬一口,又直接喂到我口里,啧啧!就不怕本小姐嫌脏吗。我喝过的牛奶,也直接吃了,我与你有那么亲近吗? 都离开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孤单吗?我一个女孩子受了伤多不容易。 黄丽突然感到无限的委屈,不觉流出泪来,自从爷爷病了,让出了家主之位,父亲母亲远调新疆边远小县,叔伯们一直图谋逼婚自已,联姻京中纨绔。 在京中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逃到这西京来,不想又遭遇了这般车祸,可怜她连一个打电话求助的人都没有。 见到张去尘进房来,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狠狠地用被角擦了把脸,赌气说道, “她们都被男朋友叫去吃饭了,谁顾得上我?一个个见到自家男朋友,魂都飞了,谁让我没有……。” 黄丽泪光盈盈,又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会也约了女朋友吧!” “谁叫你长得丑,找不到男朋友,不过,我也一样,与你同病相怜。” 张去尘开玩笑地答非所问。 “你……”黄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别过头去不理他。 “好啦!开玩笑的,别生气!我沒有约会,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张去尘取出一部新手机。 黄丽慢慢转过头来,看见手机,一脸诡笑。“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你说呢!” 张去尘平常很是低调正派,一般不与女孩开玩笑。只是见到黄丽便不由自主地随口而说。 “快拿来拿来给我瞧瞧!” 黄丽双手没有受伤,把手伸得老长,接过手机,又笑着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张去尘一头雾水。“今天你生日吗?” 旁边病床上那个中年妇女笑吟吟地说: “今天是七月初七日,牛织相会情人节!” 黄丽接过手机,爱不释手,虽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手机,可是她第一次收到的情人节礼物,还是自已喜欢的男生送的。 张去尘从不在意这些什么节,一直以来除了练功就是读书,对于男女情爱简直就是白痴。 张去尘默运神识,察看了一下黄丽的断骨愈合情况。左胸胁骨问题不大,左腿腿骨愈合较慢。 明天开始报名,开学在即,在医院拖不起啊! “疼不疼?”张去尘伸手按了按左腿伤处,抬头问黄丽,黄丽揺摇头,小声地说“疼倒不疼,只是有些痒,都三天没洗澡了……” 张去尘取出一粒二师兄的《生机丹》,示意黄丽张开嘴。 黄丽也不问什么东西,张嘴吞下,张去尘又取出金创药膏,揭开薄被一头,撸起空松的裤管,一段修长洁白的小腿中间裹着七寸长的石膏模子,张去尘将药膏均匀地抹到石膏模子外两端地方!希望能加速断骨愈合。自已哪有太把时间来照顾她! 打来晚餐,两人一起吃了,洗漱干净,张去尘心里惦记着推销美颜丹的事,与黄丽打个招呼,便要离开。 “不要!” 黄丽手疾眼快,一把抓着张去尘的衬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真的有个客人要见!” 张去尘笑着说。 “是不是急着去见一个有钱老女人。“ 黄丽嘟着嘴说“都找到这里来了!” “找到这里来了?” 张去尘心想,秦太太不会这么心急啊,她也不知道我在医院啊! 不对!哦,肯定是那个白天儿子快要死了的女人。因担心儿子,打听到自已在这病房! 张去病笑着解释:“我是个中医,他儿子是我病人!就在这个医院,我现在要见的是另一个病人!” “信你个鬼,你不是说你是西京大学的学生吗?胡子都沒有,还老中医,骗子,骗子!“ “你不也是吃了我的药丸,抹了我的药膏吗?我怎么就不能是中医。我才十九岁,哪会留什么胡子,我也没说我是老中医呀!” 张去尘哭笑不得。 “不,我不想一个人躺在这里,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黄丽不依不挠。眼泪就从眼角如珍珠般滚落。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不去就是,都大三了,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说哭就哭了!” 张去尘最见不到女孩子哭,在家里,小妹张小薇只要嘴巴一扁,他就立马投降。 黄丽顿时破涕为笑。 “帮我翻个身。” 张去尘小心翼翼地抱住帮她向右侧侧卧! “两天多没洗澡,背痒死了,快帮我挠挠!” “这…?” 张去尘从未与除小妹张小薇以外的女孩有个肌肤接触,一时不知所措。 “抱都抱过了,搂也搂过了,还差你这两爪子,快点啊!我痒死了。“黄丽把头埋在被子里低低地嘟啷着! “你…。” 张去尘羞得面红耳赤,抬头看时,另一床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时出去了,心中窘迫稍安! 只得把手伸入薄被中,隔着衣服胡乱给她挠几爪子。直挠得黄丽大呼小叫! 两个人正在嘻嘻哈哈闹着。 “嗒嗒!” 有人敲门,两个人一下静下来,好像偷东西被人看破一般。 一个焦急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一眼望见张去尘,忙快步过来,一言未发,对着张去尘就要跪下。张去尘忙一把扯住。 “谢谢,谢谢,谢谢神医对我林儿的救命之恩!”这个憔悴贵妇一连串的道谢,倒让张去尘手足无措。 “您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能遇上我,也是他的缘分。” 张去尘忙说:“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中年贵妇忙说:“医生说,一切都正常,除了现在还在沉睡昏迷,他们要求检查脑部,是我牢记着你的话,死活拦着不肯!” “哦,那我过去看看”张去尘回头对黄丽说了声:“我去七楼看一下,用不了多久!” 第15章 美颜见特效 与中年贵妇乘电梯来到七楼急救监察室,那个青年呼吸平稳地睡着。 张去尘默运神识察看了一下,一切正常,仔细察看了被真灵之气包裹的意识能量,也基本稳定。 年轻就是好,生机旺盛,本来须要十二个小时,才七八个小时,就恢复了意识。 张去尘将手抚在那青年头顶,一丝丝抽离灵气,直到最后一丝收回,运用神识向那青年的意识团微微一碰。 “哎哟”一声痛呼,那青年手足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眼来。 “我在哪里…!”那青年诧异地叫出声来。 “林儿,妈的心肝!”那贵妇哭喊着扑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青年的手! “我刚才一直在一团白雾里游荡,也不知走了多久,可就是走不出来,忽然白雾散了,我就从空中掉下,掉了一会,扑通落地,我怎么就躺在这里了!”这青年懵懂地说。 “林儿啊,你开车从桥上撞开护栏,掉进河里,差一点点就死了,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救了你,吓死妈妈了!” 贵妇人含泪给儿子解释着。 那青年望向张去尘,张去尘对他微笑了一下, “太太,您儿子没什么事了,休息两天就可以了,我走了!” “小兄弟慢走,请你留个电话,救命之恩,不敢说报答,空闲时请你吃个饭。” 那贵妇人忙拉住他道,对这种不挟恩图报的人,很是让人感激! 张去尘只得与她交换了电话号码,才告别离去! 回到412房间,见到黄丽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不由心中一软,只好陪着她胡侃, 一夜下来,只差祖宗十八代没被黄丽刨根问底地挖出来,主要是张去尘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听到张去尘出身的鸿钧观,黄丽一脸的向往,嚷嚷着要去鸿钧观玩,这都啥时候了,明天都开始报名开学了,还玩? 张去尘只好答应放假时一定带她去,才将她哄过去。 第二天直到黄丽的室友前来接班,张去尘才得离开医院去学校。 在西京大学读过了三年,一切手续轻车熟路,当然也有不少新来的小学妹寻求帮助。 张去尘作为学长却是拒绝不得,拖拖拉拉,直到下午一点多,才离开学校,正式开课又是三天之后。 有了新手机,黄丽不是电话,就是微信,让张去尘的手机响个不停,不是问在干嘛,就是变着花样要他带各种小吃,张去尘就当她是自己妹妹张小薇,有求必应。x 张去尘打了个电话给秦太太,约她下午去健身美容院见面,然后去吃个快餐,买了一大包零食,去了医院,。 趁着黄丽几个女孩疯抢零食的当口,脱身出来,去了美容院。 秦太太早已心急焚地等了许久。一见到张去尘,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抓住,急切地问:“那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张去尘轻轻挣脱了她的魔爪, “凭着我同学伯伯的面子,东西先到了,去训练间吧!” 张去尘摸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掌心,秦太太伸手来抓,张去尘手一缩,朝她笑笑。 秦太太从椅子上的坤包里取出一张卡,“这是一百万,先作为预付金,如果效果真的很神奇,我决不食言!” “行!” 张去尘也无所谓她食不食言,这女人名下也有不少于十几亿的房产,也不少这几百万。 毕竟是自已照丹方炼的,是否有逆天效果,自已也不知道,作为第一个试药人,自已也不能太过分要求! 让秦太太在练功毡上躺好,用矿泉水送丹服下,为了预防出现意外,张去尘用金针扎穴,护住秦太太心脉。 一两秒之后,丹药发挥功效,如同一股岩浆在丹田中爆发。 秦太太一声惨叫,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张去尘眼疾手快,伸指点了她的昏睡穴,双掌如风,拍打秦太太周身一百零八穴,控制药力暴发的力度,渡过一丝真气,引导药力穿行奇经八脉之间。 秦太太的惨叫并未惊动他人,健身馆有时训练一些高难动作,惨叫一两声正常得很! 秦太太周身如煮熟的虾子,热气腾腾,毛孔中一股股黑黄色的杂质和油脂如泉涌出,高隆的小腹和粗壮的大腿一圈圈回缩。 练功服都显待宽松起来,眼角的皱纹在拉伸消失,毛发由灰转青,这是《青琉果》在发生作用。 一刻钟之后,张去尘感觉到药力平稳下来,停止了拍打,抓了条毛片擦干净了手,给秦太太灌了半瓶矿泉水,便出了训练单间。 又是一个小时过后,张去尘推门进去,这味也太难闻了,即使开了空调换气扇,一股酸臭味令人作呕。 张去尘摈住了呼吸,抬手解了秦太太的昏睡穴。 “啊!”秦太太一把坐起,“我怎么啦,感觉我好像油条一般放在油锅里炸!“ “别这个哪个了!去洗洗吧,臭死了。” 张去手挥挥手,指了指卫生间。 秦太太低头一看,自已像是躺在地沟油中一样,又是一声“哇哇”大叫,一头冲进洗手间。 “小子,你在干嘛,把秦太太搞得咋咋呼呼!小心客人投诉你!” 大堂经理推门进来劈头就骂! “能干嘛,等下你只管向秦太太要小费就是。” “你小子,是她把你办了,还是你把他办了!” “办你个头啊!你想那去了!” 张去尘正与经理说着话! “啊…!天哪!” 洗手间里秦太太又是一声大叫,想必是清洗之后看清了自已的容颜! 又约过了五六分钟,洗手间的门打开。 只见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推门出来,身材秀美,大腿修长,丰胸翘臀,脸如鹅卵,艳若桃花,眉目如画!好一个美艳少妇!穿着练功服却是松松垮垮。 大堂经理大惊:“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啊!不对!你是…是秦太太!“ 不错,她正是服用了《美颜丹》的秦太太,连张去尘都傻眼了。 这效果也太逆天了吧,哪里还是原来的秦太太,只是眉目神情之间还有个两三分相似! “小张,我太感谢你啦!” 秦太太一把就抱住张去尘,就要亲吻他。 张去尘连忙闪开, “秦太太先别激动,您可以把滔滔的感激之情化作金钱感谢我就够了!多多益善,我不会拒绝的。” 张去尘笑着说!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我要开个家庭派对,好好地展示一下,让那些狐狸精见鬼去吧!“ 秦太太嚣张地叫着。 两天之后,张去尘再次收到秦太太四百万的转帐,他也比较满意了。 两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出租屋练功,不断地夯实基础! 黄丽涂抹了鸿钧观金创断续膏,断骨愈合很快,用不了一个星期就能够出院,可以在学校慢慢养,也不担误上课。 今天她室友陪着,张去尘便回了出租屋。 张去尘仔细分析了《玉清丹决》上《锻神丹》的药材,有两三味辅物已经在中药房里找不到了,必须寻找替代药物。 要想看清鸿钧观天柱峰玉匣中得来的玉简,就必须提高神识,在功力受限制短期达不到筑基的话,神识提高就必须仰仗于《锻神丹》。 张去尘如今也算小有身家。几百万傍身,能做的事就方便多了! 有了神识有时也很痛苦,隔壁情侣一办事,他就如历其境,很是烦扰,只得闭了六识,隔绝所有。直到完事,张去尘才得解放身心! 张去尘全力伸张神识,也不过六尺,不过有神识辅助,耳力胜过常人十倍不止。 闻目入暝,无风的时候,能听到楼下蚂蚁爬动的声音,蜗牛叽嚼嫩叶的响动! 他正在聚精会神听一条蛇墙角爬向围墙边草丛里的一只青蛙,西北角隐隐传来呼喝打斗之声,离此约摸三四里地。 是什么人在这深夜里打斗?不可能是普通人,肯定是古武之人。 张去尘心里一动,闲着也是闲着,不防去看看热闹。哥好歹也算是一个高手,还没与人正经过过招呢。 第16章 黑夜救钱真 说走就走,张去尘穿窗而出,如一颗流星飞掷,难得有机会施展功夫,张去尘全力施为,真气灌输全身,轻如一片飞羽,闪电般跳跃而去。 星光稀疏,在一里开外,张去尘目力大张,就看到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边斗边逃。看身手两人都像后天后期高手! 张去尘江湖经验不足,并看不出二人身手来自何门何派。只得掩身在百米开外观看,并不贸然插手。 “你这个无耻的叛徒,为了钱居然出卖国家机密,杀害同事,今天我若不将你绳之以法,我有何脸面去面对张伟的妻儿!” 后面追斗的人边追边骂。 前面一人一声不吭,斗几个回合,又向一个小山上跑。一直占着上风头! 张去尘看得真切,只见前一个转身之际,偷偷从兜里摸出一只鸡蛋大小的瓶子,迅速拧开盖子,边跳边洒落些什么。 张去尘听得明白,看得仔细,二人可能是同一个组织或单位,是前一个人反叛且杀害同僚,而且事关国家利益,张去尘家国观念很重,爱国情怀宽厚,岂能容得叛徒嚣张! “小心!” 张去尘大喊一声,如一颗子弹般冲出! 然而终究迟了一些,后面之人踉跄着冲出几步,摇晃两下,颓然倒地! 前面之人反扑而回,挥掌就要结果倒地之人,“住手!” 张去尘急了,身法虽快,毕竟相距了近百米,变化只在一两秒之间,虽然反应迅速,还差了二十多米,只得随手折了一枝小指粗的灌木枝头,扬手射出, “看我暗器!” 那个蒙面之人大惊,张去尘出声警告之时,尚距百米,眨眨眼就到近前,见一物枝叶飘飘飞至。忙要伸掌拂开! “啊!”的一声痛呼,树枝速度太快,不及转腕,便穿入手掌。这是什么功夫?蒙面人大侅,顾不及地上之人,转身便逃! 张去尘也顾不得追敌,忙蹲身下来检视倒地之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面色苍白,像是着了剧性迷药,除了心跳加速,还手足抽搐! “你怎幺样了?”张去尘一边大声说,一边向他脑部输入一缕灵气。 “别管我…包,包…”那汉子已经神志不清,仍喃喃地念叨! 张去尘抬头看时,那蒙面人已逃出五六十米外! 想必那所谓的国家机密必然在那人背包之中!见这汉子一时无碍,遂飞身而起,向蒙面人追去。 那蒙面人听得后面风响,知道有人追来,佯装不知,暗扣三柄飞刀在手,只待张去尘近前。 “留下包来!饶你性命!” 张去尘在几个呼吸间便追了上来,速度比蒙面人快了两三倍,这便是修真与古武之间的差异! 只隔着了四五米,张去尘腾空而起,抓向蒙面人肩包。 蒙面人扭身,右手一挥,三点寒光成品字形射向张去尘胸腹之间。 “雕虫小技!” 张去尘不由嗤笑一声,在他眼中这种常人之暗器,不过小孩扔纸飞机一样,右手改抓为捞,一把将三柄五寸长的飞刀捞于手中。 也不取什么准头,手一挥心随意转,随手射出。 蒙面人闷啍一声,飞刀射入左右大腿和后背,扑倒在地。 张去尘飞落在地,伸手去取那人背上背包,忽然,一种巨大的危机罩临,一股火药味钻入鼻孔。 张去尘毛发炸起,右手抓住背包,左脚猛力踢在蒙面人背部,将蒙面人踢飞七八米远,随身扑倒在地! “轰!”的一声巨响,那蒙面人凌空炸开,四分五裂, “嗖嗖嗖” 各种碎物碎片飞射。 张去尘全身真气运转,周身浮现薄薄的一层气罡,仍觉臀部肩头一痛。 我操!好险!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手雷都用上了!好在张去尘警觉性高,不然,在手雷爆炸一米范围内,不死也得伤残啊! 过了几秒,张去尘脑瓜子仍旧嗡嗡的,还真被吓着了,想想着后怕。 一旦挂了就太不值了,可怜小张哥十九岁还是个处男,太多的人生滋味还没尝过!还是对敌经验太少啊! 足足过了三十多秒,张去尘爬起来,去看了看,蒙面人面目全非,双臂不见了,胸口一个海碗大的洞,半边脸削去了。 张去尘干呕了几下!赶紧离开,找到那倒地的汉子,已经昏过去了,伸手抄起,横夹在腋下,一路奔回出租屋。 将那汉子扔在沙发上,张去尘盘膝坐在地板上,运功将真气把肩头的手雷碎片逼出,碎片不过指头大小,好在有真气护体,入肉不过二公分,未深入骨头,两分钟之后,“铮”的一声,掉落在地, 臀部的略深一些,也不过三公分深。不及五六分钟。便处理完毕,逼出污血, 找个创可贴粘上。 回头来看沙发上的汉子。张去尘用神识扫了一下,生命并无大碍,只是昏迷不醒。可能是中了神经麻痹性毒素,张去尘取出一粒“祛毒丹” ,捏开他牙关,取了水,给他服下!自已运功调息恢复!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哎哟”一声,那汉子挣扎着坐起,肚子咕噜咕噜乱响,一眼看到张去尘, “麻烦小哥扶我一把,快去卫生间!” 张去尘忙搭把手,把他送进了卫生间,二师兄的“怯毒丹”效果还是不错的! 十多分钟后,那汉子出来了,精神也恢复了一些。 张去尘烧了开水,倒给他一杯,又取出一枚二师兄的《生机丹》,递给汉子,自从自己炼丹以来。 张去尘对二师兄的丹药就有些瞧不上眼了,毕竟只是凡丹,对自己几乎毫无用处了! 自从服了那两团自炼半成功的《生机丹》后,再服用二师兄的,作用微乎其微!纯属浪费! 那汉子接过《生机丹》看也不看,丢入口中,吞了口开水咽下,“咦!”,随即闭目运功! 一个时辰之后,那汉子睁开眼睛,气息洪昂,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好丹药” 那汉子抱拳深躬行礼道: “我叫钱真,多谢小哥救命之恩,又蒙赐我灵丹驱毒疗伤,不但余毒尽去,功力尽复。而且久困不进的境界也松动许多,进入先天境界,或许只要一个时机就行, 这等大恩,以我能力,只怕今生难以为报,小哥但有所需,我敢不效犬马之劳“! 张去尘笑笑,伸手扶住, “钱大哥不要客气,习武之人,匤扶正义,救死扶伤,实是本分!你不必挂在心上,诺!你昏迷之前念念不忘的包是不是那个!” “啊!” 那钱真喜出望外,忙将背包打开看了一眼,包里几个密封的铝罐和几张储存卡!忙又拉上拉链!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钱真有点急切地问。 “那家伙是个狠角色啊,拉响手雷要与我同归于尽,还好,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他死了,老惨的,还在地里躺着!” 张去尘笑着说。 “哎!” 钱真一声长叹,右手握拳捶在左掌上,“自作孽不可活!” 那钱真颓然坐下 “有些事,本不能与恩公小哥说,但凭恩公的为人和功夫,也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唯利是图之辈!所以不瞒恩公小哥,我与那人还有一个叫张伟的,本是同事,共同隶属一个国永安全组织。 一起共事多年,也曾在任务中出生入死,有过命的交情!问题出在三年前,那人叫陈全,也是陈家沟古武世家出来的,相中一女人结了婚,这本来没什么,谁还不要结婚生子。 那女人很漂亮,但就是太物质。凡事都喜欢与人比较。花钱又大手大脚。我们毕竟是在组织单位办事,工薪补助也不算低了,一年下来,也有个三十来万,本来足够一家子过活, 可要是与那些个做生意办企业的去比,那还不是一个人间一个天上,所以陈全那些薪水再节省远不够那女人花,虽然我与张伟也帮忙接济一些,毕竟杯水车薪,不知怎的, 那女人前不久,居然买了一辆二百多万的车,当时我和张伟还笑话陈全,小心弄顶环保帽戴了,有时间多在家呆着,陈全绷着个脸一言不发!“ 钱真顿了顿 “今天我们护送一批样品去西彊做实验,属国家一级机密,本来一路顺畅,可到西京郊区一条县道上,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忽然路中央,不知是谁设下了路障。 观察了一下,又不见异状。陈全开车,我座副驾,张伟抱着包坐在后排。理所当然由我和陈全去抬开路障。 我和陈全刚到路障跟前,一声巨响,我们的车被早埋设好的遥控炸弹炸飞,我并没有被炸弹伤到多少。 我刚翻过路基躲避,路基下早有两人埋伏,是两个欧洲人,各挥匕首扑向我,我只得与之相斗。 两个欧洲人练过些搏击,不算十分利害,我刚放倒一个,就听到张伟惨叫一声, 我抬头看时,张伟本坐在车中,车被炸药炸翻,本就受了不轻的伤,陈全过去,我还以为是去救助张伟,不料陈全正在抢夺张伟手中的背包,并用匕首割了张伟的咽喉。 其实做我们这一行,对一些逻辑思维还是很敏感的, 我们三人从接任务到出发,并未分开,三人中,我是小组长,事先并未安排行走路线, 上车之后,也是我随意安排的。除了中途加油,陈全在加油站上了一次厕所,三五分钟,当时并未引起我与张伟的注意! 直到我们遇袭,到陈全夺包,再联系到陈全女人突然的购买豪车,这一切就明朗了, 陈全被间谍收买了!张伟坐车内被炸,已是重伤,可依然死死护着包,陈全竟然丧心病狂,飞刀割断张伟喉管,夺包而逃。 我正要脱身去抢,一个欧洲人掏出手枪,对我胸前连开三枪。 谁知道我这次竟然相信了早几天我老婆求的卦,说是大凶,有性命之忧,这次任务就鬼迷心窍地穿上了防弹衣,欧洲小口径手枪近距离没有对我造成大的伤害,只是断了一根肋骨。 生张关头,我痛下杀手,几秒钟解决了二人,又看了张伟已经咽了气,没法施救。 一腔怒火来追陈全,陈全没想到我能在枪下逃过性命,平日里我功夫略胜他一筹,他见我毫发无伤,只得奔逃。 所以我二人打打逃逃到了这里,到此时估计陈全已知道我已经受伤,才敢施毒杀人灭口。也是我急怒攻心未曾提防!想必也是他的间谍同伙给他的。我们并没有这类东西“ “钱大哥哪里人啊” 张去尘笑着问,并不在意他们的纠结恩怨。 钱真忙道:“我是福建人,家里原是南少林俗家支脉!后来有个长辈推荐,就进了安全局。恩公稍等一下,我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处理一下事情,外面的烂摊子还要安排人收拾“! 钱真取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指示了几个地点。再又坐在了张去尘对面,笑着问了句:“不知恩公小哥是…?” 张去尘笑着说:“钱大哥不要恩公长恩公短的,你年龄比我大,听着别扭,我叫张去尘,现在是西京大学的一名学生,你叫我小张也行,叫我去尘也行!” “哪能这样,你的功夫这么好,陈全不是被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怎么可能拉响手雷与你同归于尽!“钱真不敢随便。 张去尘知道钱真是委宛打听他的师门,也不介意, “我自幼生活在鸿钧观,学了点粗浅功夫防身!” “啊!”鸿钧寺乃西南数一数二的古武门派, 虽在俗世中声名不显,在古武圈中可是如雷贯耳,可惜收徒严谨,宁缺毋滥。如同《碧血剑》中的华山派。 不知你与《神仙圣手》楚去凡老先生如何称呼?”钱真问道。 《神仙圣手》是古武中人送给大师兄的绰号,也是对他医术的肯定! “楚去凡是我大师兄!” “啊!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 钱真大惊,楚去凡在古武江湖辈分甚高,说是他师侄倒还勉强。 鸿钧观玄元道长乃神仙中人物,早已超凡入胜,几时动了凡心,又收弟子,这得是何等的机缘。 第17章 美女是祸源 张去尘摸出自已的“鸿钧令”。这种铁牌只有玄元道长的亲传弟子才配拥有,也只有进入先天境界师父才会下发,张去尘也是这个暑假才得到的,熟悉鸿钧观的人是知道的。 钱真接过一看,便知道不假,其实钱真早知道不假, 第一,名字叫张去尘,与鸿钧观嫡传同辈。 第二能打得陈全只求同归于尽的功夫,没有先天境界不行。 第三,年纪轻轻,不是高门子弟根本就达不到这个高度!只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钱真又站起来,双手把“鸿钧令”举过头顶,弯腰道, “楚去凡老先生与家祖平辈论交,我……“彡彡訁凊 “哎呀,钱大哥不必纠结这些,我们论我们的就行,或许以后,我有些事要钱大哥帮忙的。” 钱真也只好随了张去尘的意,两人又唠嗑了一会, 钱真与张去尘交换了手机号码,看了看表,说道:“接我的车快到了,我得走了,去尘兄弟有事只管招呼,我一定尽力办好!别的不多说了,大恩不敢言谢,后会有期“ 张去尘索性又送了三粒二师兄的“生机丹”与钱真,祝他早入先天之期, “有兄弟灵丹相赠,是条猪都能进先天“ 钱真豪爽地笑道。 又过了两天,黄丽居然能够拄拐行走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偏偏她室友又不在,而她一刻钟也不能忍了。 七月天,医院病室虽然开着空调,一个星期没洗澡,真的难为了她。 她自已都闻着发酸发臭了,沒事时,要张去尘隔三米远陪她说话,不是嫌他,而是怕自已给张去尘造成恶劣影响,怕张去尘一见到她就想起现在这味。 张去尘笑着说:“这味儿其实还行,可以媲美韩国泡菜!” 气得黄丽抓着枕头丢他, 张去尘只得帮她把衣服按顺序放好,再把坐椅摆好,洗发水,沐浴露,放在顺手的位置,调好花洒的水温。 “请黄丽老佛爷更衣沐浴!” 张去尘难得开玩笑,弯腰尖着嗓子像太监一样朝黄丽呼喝。 黄丽笑得直打滚,“小尘子乖,过来搀扶本宫!” 张去尘搀扶着黄丽老佛爷一拐一拐进了卫生间,在龙椅上坐定,黄丽肋骨初愈,手臂腰肋不敢用力,张去尘只得与她脱去病号服。 张去尘是个洁身自好的处男,几时见过这几近赤裸的少女躯体。 纵是古武先天,炼气四层,依然唇干口燥,心跳如鼓。一时看呆了! “好看吗?” 黄丽低头面如桃花。 “嗯!”张去尘无意识地回答。 “闭上你的狗眼,给我脱了衣服,好快点滚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丽低低恨声地威胁他。 “啊?” 张去尘其实闭上眼有个屁用,神识一开,汗毛都可数,可张小哥的处男情怀和君子心态,硬是封闭了神识,紧闭了双眼,颤抖着双手摸向黄丽的身躯。 一触碰到黄丽的身体,黄丽羞涩得发抖,原来自已也闭着眼,也害怕看到张去尘偷偷睁开看,那时就尴尬了! 张去尘摸摸索索给黄丽解除了全部武装,连羞带愧逃出门外喘息了许久,对面床上那中年妇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不由得一阵大窘! 卫生间的水“淅淅沥沥”足够下了一个多钟头,黄丽再次发来指令, “我洗好了,进来扶我起来!” 张去尘只得又连羞带愧一遭,不过想想又有点甜蜜,有点绮丽! 好在衣服是张去尘放置的,顺序井然,内裤,内衣,外衣外裤,黄丽强挣着一一穿好,黄丽吊着张去尘的脖子站起来,扳下他的脑袋,凑上自已的樱唇,亲在张去尘的嘴上,然后把头搁在张去尘胸前,温热的身子贴在张去尘的身上,轻轻地呢喃说:“我的初吻是给你的奖励,你这个傻傻的笨蛋” 张去尘轻轻地搂着这温热的身躯,鼻孔中嗅着少女诱惑的清香,心如鹿撞,只得微微地躬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喘,害怕一不小心黄丽就发现了他的窘迫。 约摸过了一两分钟,黄丽也发现张去尘姿式不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面如桃花,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轻笑一声 “走吧!出去吧!” 二人经此一次,倒是一时相对无言,未了,还是黄丽开口,“我想下去走走,晒晒太阳,反正五点多了,去下面溜溜,刚好吃晚餐!” 此议正合张去尘之意,坐在这里当着第三人,闲坐着尴尬! 取过双拐,扶着黄丽下了楼,行动之间少了顾忌,多了许多默契! 下得楼来,在林荫小道上溜哒,走走坐坐,两人嘻嘻哈哈,西边残阳染醉,四围暮气渐浓, 晚凉如水一般涌来,红尘一吻定终身,经过了卫生间的亲昵,两个人亲近了很多,如同确定了什么关系。 黄丽靠在张去尘怀里,慵懒松软,星眸迷离。一时如诗如画! 在医院餐厅,黄丽仔细地点了菜,叫了一瓶红酒,相对而坐,慢慢地享用,张去尘仔细地把红烧鲈鱼的骨头剔尽,夹给她吃,鱼肉对骨骼愈合有很好的襄助! 黄丽慢慢地等着,眼睛盯看张去尘一丝不苟的专注,心里如蜜,一时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西京大学正式开学,黄丽要出院,但医生坚持还要观察两天,没有医生开出的出院证明,黄丽只能在医院里再呆两天。 张去尘开车在校外停好,人行路上学生络绎不绝,张去尘单独一人向自已的教学楼走去。 “哎,那位学长稍等!” 一声如黄莺出谷的娇呼。 张去尘也不由停步扭头观看。只是一个高挑长发的美女同学在几米外朝他小跑过来,学生裙下修长的大腿欢快交替,引人入胜。 好漂亮,张去尘也不觉眼前一亮,面容皎洁无瑕,眉目如画,长发飘飘。一身装扮爽飒轻便,又如谪仙入凡,纤尘不染!嫣然一笑,如春风解冻,百花齐开! “这位学长,我是新来的,请问4237教室在哪栋楼?” 那美女含笑问道! “4237?你是上京新转过来的同学吧。你还真找对人了,我就是4237班的,跟我走,错不了!你好,我叫张去尘!” 张去尘早听室友李仕忠提过,今年班上插入两个新同学。不想提前遇上了。 “那太好了,谢谢学长!我叫柳如媚“ 柳如媚像自家小妹一样随意地把手圈在张去尘臂弯里并肩同行,好像多年老朋友一样! 一米八九的张去尘白衫蓝牛仔裤和一米七五的柳如媚黄衫粉裙配在一起,简直如金童玉女下凡,一时亮瞎了不知多少单身狗的钛金眼! 张去尘本能地闪躲了一下,这不好吧! 哥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啊!这也太突然了! 可身边的柳如媚却十分坚定地挽住他,张去尘想要抽出手来都难, 这种美美的感觉不过行进了四五十米,一声不和谐的呼喝破坏了这种风景! “站住!” 迎面走了六七个人,其中张去尘认得是大四另一班的黄维,这家伙是个官二代,老爸是西京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同时又是个富二代,他老妈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总资产过亿。 在西京大学几乎是个霸主,旁边从不乏充着打手的走狗,也不知祸害了多少无知少女,但凡他看上的,或愿意或不愿意,都难逃其魔爪! “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黄少叫你站住吗?” 旁边的小青年嚣张地呼喝! 张去尘不动声色地站住,柳如媚也神情自若地看着他! “哎哟,这不是媚儿吗?人虽美,眼神儿可不咋的啊!怎么带上这样一个土憋?啧啧,这是十块钱一条的牛仔裤吧,瞧瞧,这鞋也值个四五十呢!” 黄维背着手绕着张去尘二人转了一圈,一边指手划脚,一边口吐芬芳。转到正面,一手指着张去尘的鼻子, “放开你的狗爪子,离媚儿远点,啧啧啧!就你这种穷鬼!也配与女神走在一起,识相点,快滚!” 黄维微眯着眼,轻蔑地嘲讽他! 张去尘与黄维素无交集,平常相遇也无招呼,加上张去尘行事一向低调,也少与谁有矛盾。 今天当一把护花使者,就招谁惹谁了?当然他有也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一个古武高手,一个修真之人。如果遇事缩头,将来大道必然有限! “假如我不滚,你打算怎么样!” 张去尘面带微笑看着黄维。 周围刹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都在窃窃私语,这小子摊上大事了,谁还不知黄维的尿性! “你敢与我做对!” 黄维哑然失笑,从来都是他一句话,闻者无不屁滚尿流,逃之夭夭,这家伙一身行头也就三百块钱的地摊货,分明是个农村穷小鬼,凭什么不鸟我黄少! “给我揍他!” 黄维左右一挥手,气急成败地吼, “往死里揍,让他知道西京大学是谁说了算!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张去尘率性挽紧了柳如媚的手臂,轻轻地说 “跟着我脚步走。” 黄维旁边五六个走狗一哄而上,手舞足蹈地扑上来。 张去尘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着柳如媚一步步向前,双腿如闪电般踢出,二三秒钟,只听“乒乒乓乓”乱响,哀鸿遍地,五六个人倒在地上乱滚哀嚎!只看得柳如媚异彩连连! 黄维站在几米外看呆了,见到张去尘走近,也不知逃跑,如同见到鬼一般。 张去尘站在他面前,微笑着说:“现在你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了吗!” 黄维突然醒过神来,傲然地说:“谅你也不敢动我!“ 张去尘伸手便捏住黄维的脖子提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揍人之前,就要有被揍的觉悟,你还没资格例外”。手一挥像扔垃圾一样,丢到几米远的人堆里,与他的狗腿子滚在一起哀嚎! 第18章 宵小何足论 信息化时代消息传播得飞快,当张去尘与柳如媚走进4237教室的时候,全班起立,鼓掌欢迎。 让张去尘感受了一把王者归来的荣耀,同时也收获了男同学如刀刮一般的痴妒! 大四授课时间不多,更多的是外出实习,特别是张去尘这种学霸,内定的研究生,什么活动导师优先安排! 西京的考古活动,天天都有,但也架不住学生多,能争取一次实习机会,平常人极不容易。所以大家各凭手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一个星期之后,在西京北陵区一个偏僻之地,有当地派出所来报,发现新的盗洞,不知是否被本地土夫子得手了? 因封土已破,墓室崩塌,文物部门要求安排抢救性发掘! 到西京考古系寻求帮助是正常程序!因为大部分的考古专家,都聚集在西京大学。而且还有大批的免费助手,西京大学实习生这个群体。 这个机会给了4237班5个名额,张去尘名列其中,最出人意外的是新来的柳如媚也在其中,这个小女子能量不小啊,不但人漂亮,而且背景深不可测。 那个新来的男生江天华也榜上有名,此人据说是哪个领导人之后,这也难怪。 也不知是因为要平衡弱化特殊还是什么。张去尘室友李侍忠也被幸运砸中,最后一个是与张去尘差不多的学霸小女生姚艳艳。本来是4237的班花,柳如媚的到来,让她失色不少。 第一天授课时间不多,张去尘作为班长,乱七八糟的安排不少,等到一切搞定,到了晚餐时间。 三个损友当然抬着张去尘去请客,今天这样的露脸,还抱得美人归,焉有不出血破费的道理! 本来在校内餐厅搓一顿算了,李仕忠横竖不肯, “老子还没来得及下手,你就把我女神抱走了,若不是兄弟如手足,美人如衣裳,今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与你来个生死决斗,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算了,但是,这顿得吃个天昏地暗,心满意足!” 任凭张去尘百般解释,三人异口同声地否认,张去尘现在小有身家,往常也没少占他们便宜,还真不在乎吃一顿饭。也就无所谓,去市内高档餐厅吃自助餐。 四人勾肩搭背向校外走,天已微黑,校内学生已然归巢,校外更是少有行人,一行四人来到张去尘的二手丰田车前。 围墙拐角处呼啦啦涌出二十来个带黑口罩的人,手持钢管木棒,扑上来围住四人一顿乱打。 张去尘瞬间警觉,双腿连环踢起,近身旁的三四个被一一踢翻,将同在一旁的张敏护在身后。 “哎哟哟!” 车的另一旁的李仕忠刘成学被打得鬼哭狼,,全无招架之力! 张去尘一见不好,一提溜张敏,扔上丰田车引擎盖上,左手一搭车顶,翻身飞过丰田车,来到李仕忠刘成学这边。 “你们找的是我,都冲我来!”张去尘心中怒火万丈,当然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黄维这杂碎干的好事! 手下不再留情,若不给点颜色,只怕纠缠不清。张去尘掌劈脚踢,专门照顾对方关节之处,如虎落羊群,一片惨叫不绝于耳。 几分钟下来,除了张去尘四人,没有一个站立的。 张去尘才停下手来,连对手是谁都懒得问,拖开这群流氓泼皮,李仕忠等三人免不得一一踢上几脚泄泄怒火。 正要开车离去,“唰”的一辆警车一个急刹横在车前。四车门齐开,下来五个手提警棍,腰挂手铐的警察! “站住!一个都不许动,乖乖地举手蹲下!” 一个三十岁队长模样的警察高声吼叫。 转头四看一地的二十多人在地上哀嚎打滚。不由得一阵牙痛,这是惹了怎么个狠人啊! 李仕忠大喊:“我们是受害者!他们才是犯罪分子“! “少啰嗦,青天白日,聚众斗殴!哪来的受害者!”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警察举着警棍望李仕忠头上打来。 张去尘岂能眼看着李仕忠吃亏,举掌在那青年警察肩头轻轻一堆,“噔噔噔”那警察一连退开几步。 “你敢袭警!” 那青年警察满脸通红,没想到见到警察,这学生娃还敢还手! “袭警倒不敢!” 张去尘平静地说:“我们不是犯罪份子,最多算是个嫌疑人,是不是受害者和聚众斗殴,那是法院判断,需要我们配合调查,我们不会拒绝,但谁给了你殴打他人的权利!” “你休要狡辩!” 那个青年警察还想上来。其他三个也蠢蠢欲动! 那个三十多岁小队长模样的警察一把拉住,他见张去尘毫无惧色,谈吐不凡,这一满地的伤残,定然是个见过世面的狠角色。 这种人最好在不明情况前,不要得罪太狠,一个不好就把自已绕进去了。 “都住手,” 小队长警察挥手止住了四个警察的行动。 “现在情况未明,那请你们几位去所里接受调查!” 这个理由由不得张去尘拒绝,两个警察上了张去尘的车,张敏和李仕忠上了那辆警车,两车一前一后向小区派出所开去。 到了派出所,将四人关进一间小房子中,“哐当”一声,上了锁,不顾张去尘四人喊叫,那青年警官狞笑着说: “老实呆着吧!” 然后扭头就走,理都不理他们! “我们还没吃饭呢。我操他妈!” 李仕忠气得跳起来,大餐没吃着,头上倒赚了几个鸡蛋大的包。 张去尘也无可奈何,要说这样的房子,岂能关得住他,举手投足,便可破开,可现在是法制社会,一旦在警所闹事,牵扯甚多,麻烦不少。 估计这也是黄维计划中的一环,这个小队长慑于张去尘等人的实力,不敢过分为难。但要关个二十四小时,难堪他们一下,也合理合法。 如果明天他们炮制一些材料,真搞个聚众斗殴。这学期都别想上学了。 张去尘转身向着角落,默运神识在戒指上一扫,凭空取出一个背包,里面还有一点饼干和两瓶水! 李仕忠三人诧异地看着张去尘手上的背包,怎么眨眼间就搞来一个包,这包还看着眼熟,这也太神奇了,隔空摄物神通? 张去尘也懒得与他们解释,取出饼干与水,分给他们。 有了点吃的,大家心情稍稍安定了些,李仕忠嘴里嚼着饼干,依然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 张去尘忽然心中一动,把自已手里正吃的饼干一下塞进李仕忠的嘴里。 摸出手机,找到钱真的电话。拨了过去。 三四秒中过去。里面传来钱真真切激动的声音! “兄弟遇上啥事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真高兴!” “遇上点小麻烦,不知钱大哥能不能帮一下。” `张去尘没有客套啰嗦。直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说了一遍,让钱真了解了一个大概! “兄弟别急,我刚好交接了上次任务回来,就在西京。我马上找人处理!” 钱真爽快地说道。 四个人蹲在这个四五个平方的黑屋子里,现在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蚊子如潮水一般从栅栏外涌进来,如同享受大餐一般疯狂。 张去尘默运玄功,蚊虫近不了他的肌肤,而其它三人如同猱猿一般上窜下跳!嗷嗷乱叫! 张去尘运功神识,在戒指中的药材里翻找,果然找到三种能驱蚊虫的药材,龟甲,犀角,七星草。犀角七星草价值不菲。 张去尘取出半片龟甲,用打火机点燃,一点青烟腾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弥漫,空中蚊虫如雨掉落,大量蚊子从栅栏处逃离。几分钟光景,小黑屋便清空了! 李仕忠搔着满头的大包小包,埋怨道:“你有蚊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你的大餐没吃着,包子倒是管够了!” “怪我罗!” 张去尘笑道 “如果一开始在学校内餐厅吃,哪来你这一脑壳的包。” 四人蹲在黑屋子里太约一个半多小时,龙生虎猛的小伙靠几块饼干是打发不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乱响,张去尘耳听到汽车停车声。 不一会,走廊里传来“踢蹋”的皮鞋声响。接着便是“哐当”的开锁声,灯光一亮,几个人眨巴着眼晴。 “兄弟,没受苦吧!” 钱真一眼看到张去尘,便走过来拉住手。 “没什么事!麻烦你了!“ 张去尘连忙道谢。 “这几位是警察督察大队的朋友,是请了他们帮忙。” 钱真一指身后的几个警官。 那个开锁的青年警察躲后面不吭声,:耷拉着个脑壳,那个三十岁小队长警察赔着笑上前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工作不细致,让你们受委屈“! 四人也不好太打脸,没受什么伤害也就算了! 倒是那个督察大队的队长把派出所几个足足训了半小时!这才是一行服一行啊! 第19章 计议入上京 一行人从派出所出来,张去尘邀请督察大队警官们去吃宵夜,那大队长惋言拒绝了,张去尘等人与钱真只得与他们道谢作别。 带着钱真和李仕忠一起,顾不得什么高档不高档了,寻个路边烧烤摊子,摆开架式,把这个摊子吃了个底朝天。 李仕忠这人渣一人吃了八个腰子,惹得众人大骂,这么晚了,还想去祸害女朋友,要脸不要! 这人渣满不在乎地说:“不找个出气的地方,这满头的包怎么消化得了!” 大家灌了一肚子啤酒,走路都“咣咚”作响,钱真作为军人,自律性强,喝得最少,由他开车,先送了三条死狗般的室友回了校内宿舍。 然后,二人回到了郊外出租屋。 张去尘泡了两杯茶,二人在沙发上坐定。 钱真开口笑道:“兄弟空有一身功夫,却被宵小之辈欺负,心里不好受吧!” “那也没什么,法制社会,该遵守的还是要尊守,总不能凭武力解决问题吧!只是嫌麻烦!” 张去尘说。 “要想不麻烦,你就得有个官方身份,一旦有个不错的官方身份,一般人巴结都来不及,还敢来得罪你!” 钱真望着他的眼睛道。 “你是说,让我也进安全部,可我一没有门路,二没有时间接任务啊,我还得上学呢!” 张去尘疑惑地回答。 “你其实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 钱真笑着说:“安全部十数万人,绝大部分是普通军人,但另一个组织,叫特勤局, 这里面才是汇集奇人异士的地方,各种异能人士也不少,古武之人更多,这里是国家解决一些不能公开事务的的地方。” 钱真顿了顿“这批人也分三个层次,特勤局共分地组,天组和顾问组!一般来说,武功在后天后期之前的在地组供职,我如今就是,地组人数不少,绝大部分任务都是地组完成“! “天组必须是功夫进入先天或相当于先天期的人士,执行的都是特级机密任务,这组人数大概不到二百人。“ “顾问组就是武功进于超凡境的,天下能有几人,都是几位执武林牛耳的掌门和几家隐门的家主,一般是不接受任务的,除非事关国家兴亡或天组也解决不了的大事,才会牵头组织处理“! 钱真把特勤局的构建简单地说了一下,张去尘想了想, “这特勤局也不是谁想进就进吧,总有个章程吧!” “那当然!” 钱真说“第一,国家的目的是把这批武人网罗起来养着,也有个荣誉归属,对社会稳定有好处, 第二,一个国家那么大,自然有这样那样的事,需要特殊人才去干。 所以,要加入特勤局,首先要有清清白白的出身来历,其次,需要有人举荐和担保!” 钱真接着说, “在特勤局还是相当自由的,一般都不需要在固定的单位呆着,只是在家待命,离开常住地,只需要与上级报备一下,便于随时随地接受任务!这当然太多是我们地组跑脚的时候多!“ 张去尘想了想不免有些心动,第一,有个官方身份,也就可无视生活中的一些小麻烦。 第二,能够与一些奇能异士多接触,能扩展以后在社会上的人脉。 对于将来修炼的物质获取大有裨益。不像如今,什么好东西都找不到! 张去尘问钱真: “那不是要钱大哥的举荐和担保吗?无端让你担受风险!” “哎哟,兄弟这话就见外了,撇去救命之恩不说,就冲兄弟的人品我也敢担保。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那钱大哥何时入京?” “我进入先天期用不了多久,只要突破了,就入京述职!” 钱真说。 “突破先天这还不简单!你准备一下,我帮你一把,免得你自个儿突破出意外” 张去尘笑着说。 钱真大喜,自已停在后天后期巅峰有三四年了,自己门派本身势微,自己在门派中辈分也不高,在特勤局地组供职,薪水也仅够老婆孩子生活,哪里能找到好东西来突破! 鸿钧观执西南古武界牛耳,丹药举世闻名,上次就因为张去尘赠予三颗《生机丹》,他才有了信心! 今天有张去尘护法,又多了几分保障。 钱真不敢大意,去客房里的床上盘膝坐好,运功三个周天。便取出三颗《生机丹》来。 “等一等,别急!” 张去尘在对面坐好,从怀里取出一粒《破障丹》, “先服下这个,突破会顺畅些。” “这是…?《破障丹》!” 钱真惊喜地道。 “不错,服下《破障丹》,能加速行功速度,能成倍地增加突破的机率“。 张去尘举手递到他跟前。 钱真忙张口服下,几秒之后,丹田之中,内力如热油中加入一勺冷水,沸腾一般,本来后天后期的内力就一直有种饱胀感。 此时,钱真只觉丹田欲裂,急忙引导这股汹涌的内力按功法运行路线,在经络中开疆拓士般奔流。 丹田与脉络在不经意中一点点拓展,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临近到一个极限。 “服丹!” 张去尘一声轻喝,钱真一把将三颗《生机丹》服下,一股浑厚的生机滋生,充斥于四肢百骸之中,源源转化为内气回流于丹田! 钱真只感觉丹田好像“轰”的一声巨响,一层禁锢似乎被炸裂,一阵刺痛猛向大脑袭来。 张去尘挥手伸掌抚在钱真头顶,一点灵力渗入, 钱真只感觉头脑一股清凉透入,剧痛尽消,意识分外清明。 “加速运功,稳固境界。” 张去尘出言提醒。 《生机丹》源源不断的药力散发,如泉似涌的内力汇于丹田,丹田几乎扩展了一倍有余,原来饱胀的感觉没有了! 钱真沉息静气,运转功法,几乎能听到内力在宽旷的经络中汨汨流转,生机丹依然转化着内气填充着丹田。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生机丹》终于药力耗尽。 钱真感觉自已的境界稳稳地到了先天前期巅峰了,以后只要加以时日打磨,若有良机,进入先天中期也不是难事! 钱真下得床来,只感觉浑身气力充沛,身体也似轻松许多,虚击一拳,“啪”得音爆声响。 抱拳拜谢:“多谢兄弟之助,不但让我得以突破先天,还免了我三五年的时间稳固修为!” “钱大哥就不要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何须挂在心上!” 二人又聊了一时武林中各门派做禁忌,便各各安睡! 第二天一早,张去尘送钱真到了市区后,约定明天下午西京机场见。 张去尘驱车去了人民医院,天还未亮,黄丽便来电话,今天一定一定要接她出院! 不然她从四楼直接跳下,她一刻也不想呆在医院了。 来到四楼412房间,黄丽早早收拾停当,有个叫瞿铃的小个子室友也在,两个人正像早起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一见到张去尘,瞿铃便闭了嘴,一脸坏笑地站在一旁。 黄丽叉着腰装模作样上下打量着张去尘,一副从未认识的样子,让张去尘一头雾水! “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黄丽摇头晃脑,一副评头品足的点评模样, “黑不溜秋,傻不拉几!怎么就一下勾搭上了柳如媚啊!是柳如媚高度近视,还是如今审美变成了恶趣味!“ 张去尘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昨天与黄维在校内的冲突,肯定传得沸沸扬扬,这事八成是瞿铃添油加醋汇报给了黄丽。 “哎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啊!那个柳什么的,是新来的,找我问个路,谁知与我刚好是一个班,所以才同路而行的。” 张去尘含笑解释着。 “哦哟,同路而行,手挽着手,老夫老妻饭后散步吗?” 黄丽一脸的冷笑,好像身临其境,眼观目睹一般。 “我也不知她当时怎么啦?我也知道不妥,但要是拒绝,那就太让人掉脸子,太不近人情吧” 张去尘想想,当时是有点怪异。 “这人情就是太近了吧,不然,怎么与黄维争风吃醋,拼个你死我活呢!” 黄丽满脸的冷嘲热讽。 “我们正常行走,黄维带人拦路,嚣张跋扈,开口叫我滚!你也不想我是个遇事开溜的软蛋吧!” 张去尘笑怼说。 “你…!” 黄丽气着了, “是啊,英雄救美多威风,黄维怎么不打折你的胳膊腿,让你也在医院躺几天,我正好还了你的人情,一了百了!” 黄丽恨恨地骂道。 张去尘摸摸鼻子,笑了笑,女孩吃醋的事解释不清啊,唯一就是老实装傻! “好啦,时间不早了,还要去吃早点呢!” 瞿铃这时答了句话,算是破了僵局! 张去尘马上左手抓起收拾好了的包,右手来扶黄丽,黄丽假意挣扎了一下低低地骂一句 “虚情假意,沒心肝!“ 吃过早点,来到学校,张去尘泊好车,与瞿铃一左一右扶着黄丽进了校门。 黄丽眉头一动,计上心来,走了几步。 “哎哟!哎哟!腿疼!” 黄丽弯腰呻吟起来。 张去尘一下愣住了,这可咋办,那付拐扙也不知扔哪去了! “你背她呗!”瞿铃在一旁心知肚明的坏笑。 也只能这样了,张去尘把包递给瞿铃,弯下腰来,黄丽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 一路之上,黄丽笑语盈盈,与相熟的半熟的同学打着招呼,好像在向谁宣示什么! 只有张去尘有苦难言啊,手掌托着两条穿着清凉的大腿,手指都能感觉那种滑腻如脂。 一路上男女同学窃窃私语。 “这个人渣啊,昨天才与柳如媚牵手,今天又换了黄丽,这也换得太勤了吧!” “这真是牲口啊,祸害了四年级的也就算了,又把手伸到我们三年级来,简直天怨人怒号!我呼吁咱们单身狗联合起来,揍他丫的!” “哎哟,他真的很帅呀,那胳膊那腿,好生猛呀,把老娘搂在怀里,才够劲呢!“ “你少发花痴,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泡的都是十大校花级别的,你算哪根草”! 第20章 赴京问前程 把黄丽送到宿舍,张去尘逃也似地溜回4217班,免不了又被损友口诛一番。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柳如媚一眼,只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张去尘心中一紧! 中午午休,张去尘找到系主任办公室,小心地编了个不真不假的理由,请了三天事假。 才开学两天就请假,本来是不可能的,一来系主任孙仲谦很是赏识张去尘,爱才之心殷切。 二来张去尘送了一份不俗的礼品。五十多的孙主任对补肾从来都是来是来者不拒。这也是他考察别人关系疏密的标尺! 搞定了请假一事,张去尘心情大好,四年级要开始为毕业论文作准备了,下午,张去尘在电脑上忙乎了几个小时。 放课之后,来到车旁,却见到黄丽正站在他车旁等得心焦! “怎幺才出来呀,是不是与柳狐狸谈心去了!” “你不住校吗?怎么在这等我?有事吗?”张去尘答非所问地说。 “我知道你在外面租了房,所以我得跟着你,监视你,就怕你不省心!” 黄丽阴笑着说: “当然,我决定晚上亲自动手,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你这段时间来对我不好不坏的照顾,本姑娘是有情有义的人,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 “你不是想着以身相许吧!” 张去尘笑着说 “许你个头啊!”黄丽瞬间面红 “开门!” 黄丽拉开车门,自顾自地坐进副驾驶位。指挥着张去尘开到一家超市,买了一袋子菜。 张去尘一见她真要做饭的架式,才记起米油盐醋什么的都没有,索性连锅碗瓢盆也买了一大堆。 两人像刚与兄弟分家的新婚夫妇一样,计算着这样那样,最后连被套床单一系列都买了两套,黄丽像居家主妇一样,伶牙利齿地讨价还价,未了还娇滴滴来一句: “老公,刷卡!” 唬得张去尘一个趔趄。满面通红! 回到出租屋,那对男女同学已用过饭,出来散步,黄丽热情地打着招呼,似乎向他们显示女主人的身份! 那个瘦高的男同学看得直了眼睛,他女朋友扭着他腰间的软肉,才“哎哟哎哟!”地一步一回头向外走。 黄丽的美丽是一种含苞欲放式的,不像柳如媚的高冷。 含蓄而不冷冽,热情不失端庄,倒是张去尘喜欢的类型。 黄丽粗略地巡视了一下领地,虽然没法像老虎一样,每个地方撒泡尿留下自已的气味,但决定每个地方的摆设得自已动手设计。留下自己的印记! 她交给张去尘一个水桶一个拖把,吩咐他先把客厅和两个卧室的地板拖干净。自已转身进了厨房! 只听到锅碗瓢盆响起,张去尘把一些用不着的用具收起,仔细把地板拖了两遍。 正感饥饿的时候,黄丽抹了餐桌,端出四个菜来,一个青椒黑木耳炒肉,一个葱香煎带鱼,一个姜丝热油浇小白莱,一个西红柿三鲜汤。 呵呵!还真有些看相,色香味三者齐具,品相不错,倒令张去尘刮目相看。 从电饭煲里装出两米香喷喷的米饭,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开吃, “嗯,不错!不错!”张去尘对吃喝本来没什么在意,农村孩子,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能吃饭喝足就行。 但并不是就连好坏都分不清, “辛苦你了,我还从没在这里做过饭,只是,明天我要离开三天,你愿意住这就住着!”彡彡訁凊 张去尘边吃边说。 黄丽抬头看着他:“你明天去哪里?” “我去上京办点事!” “好啊!”黄丽莫名兴奋起来,“我们一起去!” “一起去?”张去尘愕然,不会吧,还没结婚,就这样粘巴,将来……。 “先吃饭,这事等会再跟你说。” 黄丽不置与否,往口中扒拉着饭。 饭罢,黄丽烧水沏过两杯茶来,张去尘忽然感觉有点家的味道。 两人坐沙发上默默地喝着茶。 良久,黄丽幽幽地说:“其实我不是农村女孩,我家在上京,也算是个大家族。” “我知道的。” 张去尘笑着说 “你的衣服用具都是品牌,不是一般农村娃消费得起!” 黄丽也笑了, “我也不是有心骗你的,我知道你家是农村,怕与你有隔应,所有才撒了谎,你不生气吧?” “没什么,我能理解,谢谢你。” “我家人口数百,早些年,一直由我爷爷主事,可一年前,爷爷除夕之后第二天醒来,便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说是中风,头部并无异常,请了不少专家名医,都看不出什么来,四肢慢慢萎缩,有人说是渐冻症。 家里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后来找到一个道士,服用了一种丹药,也只是稳定了病情,于人并无任何用处。 我望着爷爷的眼晴,看到了他眼中孕藏着怒火,他可能自已知道点隐情,可我无能为力啊,每每想到爷爷眼中的委屈无奈,我真的很伤心。 爷爷最疼我了,我父亲叔伯兄弟十七人,生了二十一个儿子,只有父亲生了我和我妹两个女孩。“ 爷爷病后,三爷爷暂代了家主,把我父亲及两个叔叔都打发去了外省,上京只有奶奶和小妹守着爷爷。” 黄丽边抽泣边叙说,珠泪盈盈。 “尘哥,你不是说你是中医吗?那个已经死了的青年,你也能救活!你帮帮我吧,帮爷爷看看吧!“ 黄丽抬起泪眼无助地望着张去尘! “那青年是假死!” 张去尘笑着说:“死人能救活,我又不是神仙。” “你就帮爷爷看看吧!说不定就瞧好了呢!“ 黄丽急得眼泪又滚落出来。抓住张去尘的胳膊不依不挠。 “好啦!我哪能不帮你,只是我可不敢打包票,你也别抱大大的希望。” 张去尘心软,本不想参与大家族的争斗,可与黄丽的关系都这样了,能不帮吗!那可是黄丽亲爷爷。 黄丽搂着他脖子狠狠地亲了一下,泪眼迷离地笑着: “知道你最好了” 张去尘打电话通知钱真,让他多安排一张机票,黄丽也打了个电话请假。 是夜,两人整理好卧室,各自安睡一室,到了一点多钟。 张去尘朦胧中忽听卧室门轻轻一响,忙运神识一扫,见到黄丽穿着睡衣,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忙拉亮电灯,打开房开。 “怎么啦,这么晚还不唾!” 黄丽幽怨地说: “这个陌生地方,我好怕,根本睡不着。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上张去尘的床上,扯过被单,蒙头就睡。 张去尘摇摇头,只得去黄丽卧室搬过被子来,二人各睡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早上,张去尘早早醒来,看看旁边黄丽依旧蒙头盖脑,裹得严严实实。忙捂着不雅之处跑进卫生间。 黄丽也已经醒来,但不敢动,昨晚害怕,也顾不得害羞,怎么就敢睡在他床上。想想又开心又失望! 开心的是这家伙还真老实可靠,不像随便之人。 失望的是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魅力,引不动他一点凡心,自已摸摸,还是蛮有料的嘛!哼,正如那个笑话一样,真是畜牲不如! 其实也冤枉了张去尘,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睡在旁边,哪有沒上想法, 只是人家相信自已是君子不欺暗室,就得勉强自己去做个君子。 旁边处女幽香阵阵袭来,一刹时心猿意马,只得闭了六识,默运玄功,修炼了半宿,天将明还睡了一会儿! 张去尘煮了点稀饭,炒了两个小菜,只等黄丽从洗濑间出来,等到稀饭都快凉了。 黄丽才扭扭捏捏出来,看到张去尘没有嘲笑她的神色,才安定了些! 下午二点半,驱车来到西京机场,钱真已等候在机场,钱真是过来人,观颜察色并没有问黄丽什么。 三点整,飞机起飞,直飞上京。 第21章 鸿钧观故交 四点十五分,飞机降落在上京西区机场,张去尘与钱真商量,时间不早,去特勤局的事,还是明天再安排。他送黄丽回家再过来。让钱真先找到住处,再通知他。 钱真举荐张去尘进特勤组这事,本来也没有十足把握,主要是自已资历还不够,一是新近立了功,二是张去尘太耀眼。所以才试探着整理了一下张去尘的资料,电传到总部,谁知总部立即通知他带人入京考核。 按一般程序,都是总部派出调查考核人员下来,对准队员进行身份能力的调查和考核合格后,再入京授职。 钱真也一头雾水,也不敢向上司询问,还是明天先回总部搞明白,再通知张去尘。 张去尘与黄丽叫了辆出租车离开机场,一路向南,南区有一个高级住宅区,僻静而离市区不远,住户非富即贵。 黄家累世经略官场,子孙多是政治场中打拼,而困于华夏政坛规矩,女儿女婿却多经营商业,一个大家族,有权就能更好的经商,经商又能更好的资养权力,这是华夏几千年的套路,如阴阳互补! 黄丽却是近家情更怯,心情愈素愈忧郁。 出租车到了一栋豪宅之前,张去尘略摸估计一下,占地不下二十亩,好家伙,这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家族! 车停下,张去尘付了车费,两人下车往里走,门口闪过两个黑衣保安来。 “丽小姐好!“一个胖保安笑着敬礼,然后说: “十三爷交待,沒有他的允许,任何陌生人都不许进去!” 十三爷黄丽知道是三爷的五孙,她的堂兄黄国强,在黄丽这一辈排行十三。自三爷爷代了家主,这家伙都敢称爷了。 “这不是陌生人,是我…我同学,来探望我爷爷的,你先行个方便,等会我与强哥说一下。” “对不起,丽小姐,十三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再说你这位朋友,啧啧,一身的地摊货,难保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士,真要让什么杂鱼碎虾混了进去,我们可担代不起!“ 那个胖保安一脸的笑,却明显透着不屑。 黄丽不由得怒气勃发,爷爷未病之前,这些奴才只差跪迎了,老远就过来献殷勤,如今却连个朋友都带不回去,真是岂有此理! “滚开,你真当我怕了黄国强吗?再不让开,小心本姑娘抽你!” 黄丽虽然爷爷病了,也素来低调,但多年的大小姐气场,岂能任由一介保安凌辱! “哎哟!好大的威风啊,竟然耍到家门口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房间走了出来,深目阴郁,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明显是酒色过度,掏空了身体,正一脸冷笑望着黄丽。 “还当是大爷当家吗!任你耍大小姐威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好好学校不呆着,三天两头与人鬼混也罢了,竟然还敢往家带这种垃圾,你嚣张下试试!” “黄国强!你血口喷人,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无耻吗!” 黄丽气疯了,就要冲上去与黄国强撕打。 张去尘忙一把拉住, “别与这种人计较,你爷爷的病要紧,先忍着,回家再电话联系!我暂时就不进去了“! 张去尘转身上了出租车,看来黄家的矛盾不小啊。这趟浑水得仔细了。 回到市区,已经六点多了,钱真找了个宾馆在等他,汇合后随便吃了晚餐。 钱真与张去尘基本交待了考核的程序!对于考核教官,他也不知是谁。 张尘尘运行几遍无名真诀,隐隐感觉有突破炼气四层的迹象。 钱真在九点左右,又接到总部通知,问他到京否,到了明天就带人直接来总部,首长要见见这个新人。这叫钱真更纳闷了,一个新人入职,与首长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草草吃过早点,叫辆出租,直奔东区,东区有鼎鼎大名的十三陵,是个观景区。 过了十三陵,进入丘陵地带,一辆军用吉普停在路旁。 钱真叫停了出租车,两人换乘上了吉普车,钱真掏出证件出示了一下,吉普车沿一条柏油路缓缓上车,十多里地远,在一个山凹之处,几栋陈旧的三四层水泥楼房,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 门口有两个肩枪卫兵,可能车刚出来的,并未阻拦,放开闸栏进去! 张去尘随着钱真进了二栋二层,里面装设倒是不俗,处处显示军队肃穆。 来到一个主任室牌子的房间前,钱真示意张去尘等一下,然后钱真敲门进入。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与钱真年纪相若肩悬上校军街的军人,与换了上尉军装的钱真一起出来,伸出右手笑吟吟地说: “你是张去尘同志吧!你好,我是地组组长李谅。” 与张去尘握了握手,“请跟我来!” 三人下楼,直向后面几个低矮的二层房子走去。 小楼前有两个佩枪警卫,见李谅钱真到来,立正敬礼。 进入里面,才知道中间有个二百多平的院子,穿过院子,是一个落地玻璃式客厅。 透过玻璃,客厅中两个穿中将军装的陪着三人喝茶。 这三人中年纪最大的穿着军常服,另二人年纪稍小,身穿西装,怕也有了七十多了。 “报告!” 李谅提足中气喊了一声! 一个首长扭头看了一下, “请进!” 三人进门,李谅钱真并排直行,张去尘稍后两步。 二人立正,行军礼,李谅大声地对那位穿军常服的老头报告, “报告首长,地组上尉钱真同志引领鸿钧观张去尘同志前来报到!” “哦!” 那老头从沙发上站起来, “鸿钧观?张去尘?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首长忙站起来,笑着说:“老首长,这事也就这两天才接洽的,不承想他们来得倒快!本来今天要向您汇报,不料您一早就过来了,算是给您个惊喜吧!” “哦!小张,你过来,我是你鸿钧观的老朋友,杜子良。” 这个老人家中气还蛮足,精神矍铄 短短的白发根根直竖!一派职业军人气概。 张去尘忙跨前两步,弯腰行礼 “杜爷爷好,师父时常与我说起您!” “去去去!什么爷爷,我今年才八十五,还能大得过你师父。叫杜伯伯就行。” 杜子良当年受玄元道长救护之恩,又兼玄元道长大他十五岁,当年在鸿钓寺养伤时,玄元道长也传授了他一些强身健体的道家法门,他与玄元道长亦师亦友,他都不肯与恩人平辈论交,又怎敢凌于玄元道长之上,沾张去尘辈分的便宜,岂不于心难安。 走过来拉住张去尘的手,上下打量。 “早些年听你师父说起,捡了个娃娃做了关门弟子,我还笑话他为老不尊,不想眨眼间就长大成人了,但只怕他大徒弟楚去凡的徒孙都比你大吧,哈哈哈!多年来,我几次要求他派出徒弟到国家部门供职,他倒顽固得很,这次倒开明了,把宝贝关门弟子放出来亮亮相!” 杜子良哈哈大笑。 “来来来,杜伯伯给你引见两位你们武林之中的高手。” 杜子良拉着张去尘的手转过身来。x “这位是崆峒派长老提空道长,这位是华豫八卦金刀门掌门鲁定钧先生!” 杜子良指着两个西装老头一一介绍。 张去尘忙行礼“见过提空师叔,鲁师叔!” 二人早已站起,执手还礼,连称不敢当! 还是杜子良豪爽, “在这里就别论你们江湖上的辈分,一时也排不清白,你就都称呼伯伯就行!” 杜子良又打听了一些玄云道长的近况! 未了,问起张去尘的功夫,张去尘只得说今年年初进界了先天! 除了钱真,其它人都大吃一惊,不到十九岁进入先天境界,还真是少有的练武奇才! “难怪你师父舍却老脸不要,也要收你作关门弟子,慧眼识良才啊!” 杜子良感慨地说! “凌志刚,安排他们考核吧,我们几个老东西也看看鸿钧观的绝学吧!” 杜子良对一个首长说。 数人移步来到一个小校场,也就千多平米,一个身高近2米。身穿军裤,脚蹬军靴,赤着上身,满脸络腮胡子的四五十岁的黑大汉在练掌法,时而力举千钓,如斧劈泰山,时而轻若飞羽,如柳拂春风,轻重之间转换,了无痕迹,浑然天成。 “好掌法,” 八卦金刀门的鲁定钧率先叫破鼓掌,其它的人也不断喝彩! 黑大汉收掌转身,见到杜子良在,顾不得仪容,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杜子良摆摆手, “几个熟人,就别那么啰嗦!今天请你考核考核这两个小家伙功夫,可不许循私舞弊哦,可也不能伤了他们啊!你掂量着办吧“ 张去尘微微一笑,知道杜子良怕自已吃亏受伤,在给考官敲警钟! “是!教官周重得令!”黑大汉洪声回答! 一个红脸的首长朝钱真努努嘴。 钱真向前几步在下首站定,立正行礼。 “地组上尉钱真,侥幸日前进界先天,请教官考核!” “好啊,钱小子机缘不小啊,能够进界先天,着实不错!” 黑大汉教官周重裂开嘴,露出满口白牙笑着对钱真道:“你可小心了,我可不会留手哦!” 钱真去掉军帽,脱了上衣在栏台上放好,依然在下首站好! “小心了”周重左掌虚按,右掌自左腋下轻抹而出,向钱真面门击来! 钱真乃南少林外门俗家门派,金刚伏魔掌和少林南拳是自幼练习,见周重掌势虽轻,知道周重乃是先天后期巅峰高手,岂敢轻视! 右腿后退,左掌急出,直迎周重右掌,待与周重右掌欲接未接之际,右掌重击在自已左掌之后,合两掌之力,迎向周重右掌! “啪”的一声轻响, 气浪如水纹般漾开, “唰”! 钱真的前弓后箭步,被击得直直滑出两丈远才停住身形。 周重如影随形,左掌爆出声响,如刀斧般劈向钱真右肩。 钱真的搏击经验也算老到,右肩向后疾闪,左手使一招南拳里的蛇形刁手,来上托周重左掌手腕。 周重左掌一翻,改劈为左扫,左手如铁锹般扫向钱真胸腹。 钱真大惊,急收弓步左转,双臂一收一曲,使个铁门闩,横在胸前。 “嘭!蹬蹬蹬!“周重这一扫,钱真一连后退七八步,在拿桩站稳,双臂剧痛如折! “嘿,还不错,能接我三招而不倒,应对也还得法,功力确实扎实到了先天前期,只是不应该啊,依你的底子,不该这么快稳定境界啊” 周重点评道。 “我…我…”钱真气息有些不匀 “哎呀,难道就不允许钱真得点机缘!” 那个红脸首长笑着说。 大家都呵呵笑起来! 周重又把目光看向张去尘,见张去尘一介学生装扮,年龄不到二十,不免有些疑惑,这娃什么来头?能得老首长青睐,暗中关照。 张去尘见周重看向自已,知道轮到自已了,忙快步向前,站了个平手。拱手行礼道。 “学生鸿钧观张去尘,先天初期,请周教官指点!” 张去尘平常低调,是因为不在江湖,如今正儿八经地考较,也下敢自贬身份,弱了尊师的名头,是故以平辈的身份出场! 第22章 入职特勤组 “鸿钧观?张去…去尘?”周重看了看杜子良,知道老首长的那段历史,了解老首长与鸿钧观的关系! 见到张去尘的站位,鸿钧观的去字辈,那不是玄元道长的嫡传弟子吗?怎么这么年轻!周重心里真犯嘀咕! “小兄弟,小心了,万一接不住时就吱一声!” 周重还是怕自己万一失手伤了他就麻烦了,玄元道长也罢了,这老首长这关难过啊。 张去尘笑着谢过 “多谢周教官关心,我会的!” 周重呼地双掌左右一开,使个大鹏展翅之势,跃身飞起,右掌夹风雷之声,从上而下,直击张去尘前胸。 这一掌周重用了五成功力,使的是阴阳双撞掌的阳掌之力,把声势搞大点,即使张去尘一掌便倒,输了也不那么难看。 使少了力又怕奈何不了张去尘,自己失了脸面。毕竟是玄元道长嫡传子弟,盛名之下应无虚士! 张去尘有心称量称量自已功夫,看出周重未使全力,只不过声势吓人,便运动古武《归元心法》内力,身躯微侧,使个卸字诀。依样探出右掌,斜斜上扬,也只使八成力,迎向周重右掌。 “嗡!” 的一声闷响,张去尘上身连晃几晃,左腿斜踏一步。才卸去周重右掌劲气。 “好!” “好!” “好功夫!” 旁观之人齐声喝彩! 周重借反弹之力翻了回去,心中惊诧莫名。这小子硬是要得,硬接我五成功力一掌,別看他退了一步,毕竟是坐地而守,不似自己凌空飞击。但是他的底在哪里,还得加点力试一下! 张去尘心里明白得很,自已突破先天还不到三个月,与周重比古武内力还差得远,这一掌是一来周重只使出一半内力,二是自已取了巧! 这第二掌,凭《归元心法》内力是万万接不下来!只能用无言真诀灵气功力了。 周重双掌如二蛇吐信,伸出不定,双足如穿花插柳,贴地冲来,双掌阴阳互换,让人无从捉摸虚实,双双当胸撞来。 周重打定主意。这次运足八成内力,阴阳双掌让你卸无可卸,只须把你撞开两三丈远,这场指教也罢,考核也罢,到此完满结束,双方都有脸面下台! 张去尘微微一笑,也不坐桩立马,只管举着双掌迎着周重双掌推去! 二人四只手掌一触,了无声响,只是周重脸色一红,向后凌空翻了个跟头,落回原处。 在双掌一接之时,周重的掌力排山倒海推向张去尘双掌!而张去尘劲力微微一缩, 周重的掌力无论阴阳轻重,都如泥牛入海,正感惊异之时,张去尘劲力如收缩的弹簧一般,突然涌出,夹带着周重的阴阳掌力,一古脑涌入周重双臂之中。 周重大吃一惊,前冲之势已尽,正是新力未生之时,忙要下稳马步,后挫上躯,消化这道劲力! 然而电光石火,那劲力忽然微微向上一扬,周重只感觉脚下一轻,一股猛力将他挑起,不由自主地一个筋斗又翻回原处! 好啊,这小子扮猪吃老虎,第一招是周重自主翻回来。可第二招是被人打得翻回来,外人看不出,周重自已还不知道! 观战之人见事出非常,顿时鸦雀无声! 周重心中窝火,,作为教官,被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阴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恼怒。 原地回旋,如陀螺般急转,运足十二成内力,双掌合一,如离弦之箭,直刺张去尘而来。 张去尘不敢大意,灵力运转,双手抱太极起手虚式,神识猛张。 周重身周破空声如撕裂一般,如炮弹般撞向张去尘。 双掌合一如巨剑之尖刺到张去尘胸前,张去尘大喝一声,神识之中,周重双掌递到并不迅捷,看得真切,双掌左右一合。 “啪”的一声轻响,周重巨大的身躯瞬间顿在半空,仿佛时光停止! 周重如同撞到一座巨石之山,微微刺入,便嵌顿住了,自身的劲力反弹回来,周重身躯如波纹般抖动,全身骨骼欲裂。 这种停顿只有十分之一秒,但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张去尘双掌微微向上一抖,周重巨大的身躯如上两次一般翻个跟头抛回原地! 崆峒派长老提空上人,闪电跨出,搭手扶住跌回的周重肩头,一股巨力从周重肩膀传来,提空上人大惊,后踏出一小步,才稳稳站定! 周重脸一阵红白交替,好不容易才平息丹田翻滚不息的内力! “好小子,你耍我,你这是先天初期!” 周重怒吼。 “好啦!他没有骗你,他就是个先天初期!” 提空上人笑道, “周教官且退下,让我来领教一下他这个不一般的先天初期。” 提空上人目光如炬,在第二招就发现张去尘的内气异常,第三招眼见得周重要跌个跟头,便急忙出手扶了一把。 “张小哥好俊的功夫,真是英雄出少年,老朽托大了,讨教几招,权当切磋,不成时还请多担代。” 提空上人把话说得很低调,隐隐觉察到周去尘不是纯粹的古武修练者。但不知到底实力如何! “提空伯伯客气了,小子侥幸,偶有小得,正需长辈指点。“ 张去尘不敢得意,忙执手行晚辈礼! “好啦,你不要太谦虚,胜负未定,我也不当不得指点,小心了,我出手了!” 也不见提空上人作势,便如一只大鹤飞起,半空中,双掌如蝴蝶翻飞,穿花过树,向张去尘打来。 张去尘提起精神,正想试试自已战力到底与古武境界有多大的相当,提空上人可是实实在在的超凡境高手。 一个大境界,可比周重高明得多,别看两掌轻飘飘软柔无力,一旦击实,碎石断金,毫无问题! 张去尘运转无名真诀,使一套正宗鸿钧观掌法,《归元掌法》与《归元心法》是配套的鸿钧观绝学,是张去尘从小便练熟的。 虽然现在修真到炼气四层,可现在只有功法,没有技法,只能用古武技法来撑门面了! 《归元掌法》是一门团战守势功法,以不变应万变,浑转如轮,守地寸步不让,坚韧如山。一经展开,天衣无缝。 提空上人如大鹤行空,一击而起,又借力翻飞到另一侧,足不落地,如蜻蜓点水,绕着张去尘上空飞舞,如一片飞羽,轻飘飘了无重量。 崆峒派镇派绝学《胡笳十八拍》掌法,如风吹大漠,悲寒交加。 二人战至激烈之处,上上下下都是翻飞的提空上人的黑影,只是隐隐看到中心穿白衬衫的张去尘,如同千手观音,掌影如山,密不透风,稳如盤石。 提空上人一套《胡笳十八拍》使完,只觉得张去尘四周如铜墙铁壁,丝毫奈何不得张去尘,忽地斜飞出三四丈远,落地收势而立! “佩服!佩服!” “了不起啊!” “好功夫!” 旁观之人哄然喝彩。 “好!好!好!” 杜子良哈哈大笑,有点得意忘形,这小子算是他的后辈啊!他也长脸啊! “玄元道长后继有人哪!青出于蓝啊!走!咱老头子今天要喝几盅。高兴呐!” 中午,大家几个在院子里摆了一桌,特供的茅台喝了七八个。 有些醉意的杜子良感慨地说“想当年啊,我十一岁,父母双亡,沿街讨饭,家无片瓦栖身啊。 幸遇着老帅带兵经过,见我饿卧路旁,取了随身干粮喂我,我哪有什么病,全是饿的,吃饱喝足,稀里糊涂就成了老帅的马夫,过乌蒙岭遇到敌军伏击,老帅骑伏在马上,我拉着马尾巴,敌人机枪扫过,老帅伤了大腿,我伤了胸腹,倒下的白马成了我俩的障碍物,救得一命。 后续部队击退伏兵,我与老帅作为伤兵转移,就是藏在鸿钧观养伤啊,玄元道长义薄云天呐,十三位轻重伤员,无一伤亡,妙手神医,功德无量啊!人家不图名利,不图所报,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杜子良又端起酒杯小饮一口, “当年成立特勤局,有心请玄元道长主持,可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开不了这个口,甚为憾事,楚去凡陈去相又入了其它协会,我想,与鸿钧观的缘法也就这样了,不想娃娃大了,又有这般本事,好啊,老夫高兴!” 数人纷纷举杯,那个红脸首长小声地请示张去尘的职事安排。 “这个嘛,娃啊,本来按你的年龄和资历,能入列天组为国效力就不错了!” 杜子良转头又对张去尘说。 张去尘忙站起道: “去尘初入组织,无所谓地组天组,伯伯按例安排就好!” “不!第一,你代表的是鸿钧观,第二,你的功夫能力也达到了要求, 第三,你还年轻,还太有作为,该念的书先念完,不能轻易误了学业,当年我可是大字不识一个,名字都是老帅帮忙取的,先是叫杜子腾,我死活不要这名,什么肚子疼的,多难听, 老帅笑说是腾飞的腾,不是肚子疼的疼,我说就算腾飞,兔子能腾飞多高,老帅笑着改成杜子良!“ 满座大家哈哈大笑! “所以啊,我今天拼着老脸,多留点时间给你成长,你就直接进顾问组吧!顾问组任务少,比较清闲自由!” 杜子良一锤定音。 饭后,一位首长去安排张去尘的资料证件,并领着张去尘去换装! 张去尘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四肢匀称健美,身材不胖不瘦,面庞微黑刚毅,换上礼服。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军人。 来到客厅,大家齐声喝彩,周重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好小子,眨眼间就爬到我上头去了,这身军装穿在你身上还真不枉了” 太家又是一阵大笑,然后一起喝茶,闲谈一些趣事和社会变化。 两个小时候,首长进来将一本绿皮证件递给杜子良 “妥了?”首长点点头! 杜子良打开证件看了看,笑着递给张去尘说“ 娃啊,按理说,世间哪有这么年轻的首长,这也仅是一张身份证,你这个可是只有其名,而无其权哦!当然工资还是照领的。“ “还有一事,安全部本是警察系统,并不是军队,他们的是警衔,只有特勤局的前身是军队的特务部门战士组成, 为了更好地配合安全部防范间谍和进行谍战,所以挂靠在安全部,事实上娘家还是部队,属于两头都挑的部门,所以安全部中只有特勤局是军衔制,免得你在外面出洋相“!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张去尘双手接过,“啪”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高中大学里参加过军训,行个军礼还是蛮标准的,因为特勤局秘密的原因,不搞什么授勋仪式。 第23章 夜探准岳家 杜子良执着张去尘的手。 “身为军人,乃国家之士,身在其职,心记其责,其职愈高,其责犹重。 这个几千年的祖国,无论她过去如何辉煌或苦难,历史上多少代军人都是用血和生命在守护她,我们的祖国是唯一没有在历史长河中消失或迷失自已根本的国家, 现在这个国家正以史无前例的雄姿阔步前行,她以仁义和平的旗帜立于世界东方,她的光芒必将照亮大部分国家,也将刺痛那种以自由民主标榜,实际为资服务,奴役世界的虚伪国家,华夏的崛起,必然会打断这种国家以科技垄断收割世界财富的美梦,所以,这种国家也必然不许我们和平发展,各种伎俩和阴谋必将层出不穷,间谍渗透和汉奸收买从未停止过。特勤组的主要任务就是应对这一方面的危机” 杜子良郑重其言。语重心长对着张去尘说。 “爱国是每一个华夏人无条件的义务。 不要积小怨而成大仇,应该看到她和他们在努力改变,在积极向上,一年年都在眼看着良性发展,这才是重要的。 一口吃不了大胖子,一昼夜成不了大富翁,国大家大,起步维艰,这是世界其它任何政党或领导人都万难做到的。 作为军人,要有大局观,要有前瞻性,不能以普通人要求自己。你现在也算个人物了,更要严格要求自己,为国家竭尽所能,奉献力量,别给杜伯伯丢脸,别给你师父丢脸,别给鸿钧观丢脸!“ “是!杜伯伯,我都记下了。” 张去尘郑重承诺。 “生命若存,绝无背叛祖国之行为!心之所向,只为华夏之忠诚!” “好!” 大家鼓掌! 酒后,红脸的首长大致与张去尘分说了一些事项,他所属下西南分局原有二位顾问组成员管理,主要负责一些紧急救援任务。 一般地组天组成员执行任务遭遇重大紧急危险,会立刻上报总局。 总局作出反应,统筹组织人手解决,每个成员都有定位信号,赋闲之时信号为绿色,执行任务时为黄色。 一旦报警,信号转为红色,但这种信息只有总局掌握,便于指派任务和救援! 具体的细节和章程,有一本小册子上详细说明,每人有一块释放卫星信号的仿真手表。常年携带在身,便于总局确定位置和身份! 解决了一些琐事之后,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张去尘急不可耐地离开,与提空上人一场战斗,本处于炼气四层巅峰的境界摇摇欲破! 可这地方不是个突破的好去处,张去尘更不想把自己暴露于人前。 回到宾馆,钱真很是兴奋,与他告别回家,这次出任务险些遇害,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得回家去安慰安慰老婆孩子。 但也因为这次任务结识了张去尘,不但功夫进界,述职升级,一举保荐张去尘入了组织,并且位高权重,以后有张去尘提点,未来真是一片光明。 进了房间,张去尘取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把上,拉下窗帘,在床上盘膝坐下。运功三转。 取出二师兄的《破障丹》和自己炼制的半成品《生机丹》最后的两个小块,一并服下。 丹田里本就躁动不休的灵力如爆发般沸腾起来,丹田拓展的同时,灵力汩汩涛涛向经络间奔涌! 一切如水到渠成,毕竟只是一个小境界突破,而且是自然突破,毫不费力。 一个时辰之后,张去尘停功,默运神识审视一下,甚为满意,神识舒展也达十米左右,这是个不小的进步! 正想试试能否看清天柱峰石壁上得来的玉简时,发觉房间黑沉沉的,撩开窗帘一看,原来天色已晚。 赶紧打开手机,一阵嘀嘀声响起,黄丽发了许多的微信和几个未接电话,因为进入特勤局,张去尘便关了机。 回来之后又忙着突破,一时间没顾上。 赶紧回了条微信,让黄丽发个位置过来,自己赶紧下去找个小饭店吃了晚饭。便租了个出租车直奔南区。 待得离黄家一公里左右,便下了车,打发出租车回去,一看时间,7点过一刻钟。 张去尘取出个黑色口罩戴上,像这种高级权贵住宅区,摄像头比比皆是,他纵然能运神识干扰,并不能保证发现所有的监控系统! 从正路上下来,张去尘在灌木丛中飞跃!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一路隐迹潜行。 十多分钟之后,来到黄府右侧围墙附近,仔细确认位置! 黄丽爷爷患病失势,已搬离了中心位置,住进右侧一栋三层上世纪老式小楼。 张去尘基本锁定了位置,小楼距离围墙不过十多米,中间是一条通道。 今夜上弦小月,十丈之外难辩人物,五米高的围墙难不倒张去尘。 发信息让黄丽开关一次灯光,并将房间窗户打开。 再次确认了小楼二层的一个房间,张去尘全身运足灵力,身如飞絮,双足一蹬,飞身而起,右掌在围墙顶边一扳,翻身落入。 几步跃到小楼前,借势而起,攀住二楼窗沿,纵身而入。 黑暗中,黄丽早等在一旁,口呆目瞪地看着他如蜘蛛侠般飞了进来。 这是什么功夫,侠客?剑客?武林高手?这家伙平常看着老实,掩藏得很深啊! 此时顾不得这些,捺住八卦心情,黄丽伸手拉住张去尘的手,往爷爷房间里走。 房间倒是不小,除床之外,躺椅,轮椅,沙发样样俱全,一个六十多岁的灰白头发的妇人,满脸憔悴地坐在床前,床上躺着个人,看不到脸。 “奶奶,这是我…我朋友,张去尘!医生,学中医的!” 那个女人转个脸站起来,苦涩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 “哦,小张啊,听丽丽说过你!请坐呐!“ 这女人眉目端庄,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她举手请让。 “奶奶好!” 张去尘点头微笑问好, “丽丽让我来给爷爷瞧瞧病,冒昧了!” “哪里,真是麻烦你了,丽丽爷爷成这样了,如今见个客都艰难!” 黄丽奶奶眼睛一红,便落下泪来! “奶奶,别伤心了,不是有我吗!“ 黄丽上前安慰了几句。 张去尘顾不得客气寒暄,办正事要紧,走到床前,轻轻掀开一被角,一只手只瘦得剩下皮肤骨头和经络,与病人方正红润的国字脸庞很不相符,这是啥怪病? 张去尘装模作样把三指搭在病人手腕寸关尺上,却暗运神识如扫描一般,从头到足,仔细察看了一番,毫无异常!甚至五脏六腑都健康得很,不由得皱起眉头! 只得抓住病人右手,透入一线灵力,循臂而上,至肩腋处似有阻隔。 张去尘不敢贸然冲破,收回灵力,站起身来,一指点在病人百汇穴,依然透出一丝灵力,循颈椎而下,一路察看,除了四肢关节处有些隔阻,并无多大异常。怪了? 慢慢收回灵力,咦?神识中发现病人神经似乎稍有萎缩,看样子弹性也失了。 张去尘运用灵力向着颈脖处的神经微微一剌,病人连眼皮都不动一下,怎么可能?神经系统瘫痪? 虽然张去尘早就感觉应该是中毒,因些把重点放在血液和器脏之上,甚至皮肤骨胳,未曾想到神经中毒,神经中毒不是会立即死亡吗? 忽然将神识定在大脑之上,一点一点地检查, 果然如此! 在大脑的运动神经区域和语言中枢,有一层透明的轻薄的水液将之与神经系统隔离,大脑中运动和语言的区域所发出的生物电信号,被这层透明的水液吸收,或者是消化了,那么神经和肌肉得不到大脑指令,自然无法运动和说话! 找到了病因,还得想个办法拔除才是,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大脑是个脆弱的地方,这东西是活性的,或者有智慧的又怎么办? 张去尘沒急着动手,回转身来,看到黄丽端着茶站在后面,见张去尘全身心瞧病,不敢吱声! 两个女人见到张去尘转身,祈盼的目光一下落在了张去尘脸上。 张去尘见二人看过来,忙笑笑,又点点头,只见两人焦灼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光彩起来。 “病因算是找到了,不要急。” 张去尘接过茶喝了一口,在沙发上坐下来。恢复一下神识。 黄丽轻声地问“很麻烦吗?要不要紧,要什么药物器械吗?” “有点麻烦,但不是很要紧,药物暂时不需要。” 休了了十多分钟,张去尘动手把躺椅放倒,把黄丽爷爷抱起放在躺椅之上。 吩咐黄丽去取一个小盆来,张去尘将病人背朝天躺着,脑袋放在外面,下面放上盆。 准备好了,张去尘先用金针封闭了昏睡穴位,让病人进入睡眠状态, 然后双手扶着病人脑袋,缓缓透入灵力,将神识压缩到极致,仔细地指挥透入脑部的灵力,裹附在那层透明的水膜之上,像剥熟鸡蛋那层内膜一般,一点一点地剥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如涌泉般渗出,张去尘只感觉头昏脑胀,神识即将耗尽, 总算将运动中枢和语言中枢的那层水膜剥下,而未伤及大脑。 而后,灵力运用如丝,挟裹着水膜一丝丝地渗入鼻腔,再滴落盆中。 足足用去二个多小时,张去尘将水膜移除出体外,灵力神识耗去九成,一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也是这老爷子鸿福齐天,要在昨夜,张去尘根本完成不了这次医治,恰好下午突破炼气五层,灵力和神识都有了很大的增长。 拔了金针,打个手势,吩咐两个女人将老爷子 翻身仰躺着,取出二师兄的《生机丹》来,忽然想到什么,又收了起来。 第24章 赴会遇豪强 第二十四章, 遭遇豪强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去尘恢复了大半,睁开眼来,见到黄丽与她奶奶在给老头子喂水。 便走了过去,黄丽让开身来,老头子艰难地转过头部,看着张去尘, “谢…谢…你。” 话说得有点结巴,长期的僵卧,运动系统和语言系统虽然恢复,但有个适应过程。 “您不要客气,我还要帮您推血过宫,疏通经络!” 张去尘将老头子扶坐起来,让黄丽与奶奶一左一右扶持着,双手各拍一肩,沛然的灵力透入,先在躯体巡视一番,然后向四肢奔涌而去。 在四个关节处一举突破一种韧性隔阻之后,一路摧枯裂朽,直逼末端。 取出金针在虎口涌泉处刺破,放出一缕乌血,再将灵力回巡一番! 张去尘再取出二师兄的一瓶《生机丹》,倒出三丸,取一丸喂老头子吃。 另两丸分咐黄丽奶奶七天后服一丸,一月后再服一丸! 张去尘默运神识,审视着生机在老头子体内散发,一路滋养,分润四肢。并无异状,才放下心来。 “爷爷的病,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日后只须慢慢调养,不宜太滋太补,多食蔬菜,添加生机,二三个月便会恢复如初。” 张去尘回头对黄丽奶奶交待。 “真是太谢谢了,可我……” 黄丽奶奶喜不自胜,却一时又拿不出什么东西酬谢,跑进另一房间,翻出一个紫檀木首饰匣子。送到张去尘面前。 “小张啊,你的大恩大德,我一时真没有什么报答于你的,这是我的一点首饰,还值点钱,你别嫌弃,等老头子病好了,再图后报!” “奶奶您客气了,我与黄丽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就别见外了!” “是是是,我不见外!“ 黄丽奶奶从黄丽的语言神情早也知道与张去尘关系非同一般。 心里更是高兴,便揭开匣子,怕张去尘不知这匣子首饰的价值。 匣子中尽是赤金玉石项链手镯戒指之类,数量还真不少,市面估值也不会少于上百万。 张去尘无意间扫了一眼,咦,忽觉体内灵力涌动,功法自行,神识一动。 匣子中一串灰玉手串引起他的注意,隐隐感觉里面封印着巨量灵力。 张去尘伸手拣出这串玉石手链,一共十二粒,粒粒拇指大小,形状像是勉强琢磨成圆球,并不规格,握在手里,便有细微灵气渗入肌肤。 “奶奶客气,我就取了这个手串作个记念,其它的您收好了!“ 张去尘将手串戴上手腕。将首饰匣子推开! “这玉石手串虽是个老物件,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了,但真不值钱,本来就是要传给黄丽的,小张你再挑几件别的吧!” “这件就好,谢谢奶奶。” 黄丽奶奶只得收起匣子,让黄丽去沏茶来! 把老爷子移放床上,他已沉沉睡去,张去尘茶喝罢茶,时间已是十一点了。 好在老爷子失势,早两年还有人来探视或试探,这两年基本被人遗忘了。并没有闲杂人在周边走动。 “我要走了,明天就会回西京,你呢!” 张去尘对黄丽说。 “爷爷没事了,奶奶照顾就好,我与你一起回学校吧!” 回到宾馆,张去尘摘下玉石手串,拆了开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 外表与普通玉石并无二致,甚至还是最垃圾的那种,只是握在手里有点温热。 张去尘右手握去一颗,运动无名法诀,一股纯粹的天然灵气破石而出,从掌心沿臂而上,一种舒适感差点让张去尘叫出声。 洋洋洒洒的灵气冲入身体,全身如泡浴温泉一般,远远不是自行运功的效率,灵气转化灵力的速度,比平常快了百十倍。 张去尘只感觉早上突破的炼气五层,刹时突破前期,进入中期,灵力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入,修为只感觉如春笋般,蹭蹭地上涨。 待到一颗玉珠在掌中化为一撮石末,张去尘把修为稳稳地推到炼气五层后期。 原来这就是《玉清丹决》中提到的灵气石。 是炼气修真之人炼功的首选之物,世间极难寻觅,一般伴生在大型玉石矿脉之中,是宇宙初生时孕育的开天灵气在星球冷凝之后的残留。 这种灵气本来极易消散在空间,而只有这种非石非玉的物质能封存,极其罕见, 第一采玉的多是普通人,不识灵气石,第二这灵气石不比玉石翡翠,没有品相,沒有人收集,第三,也不是每一个玉矿就一定有,有的也一定不多。 就像古老琥珀一样,是巧合偶遇而成,存在极少。 张去尘珍而重之地收进戒指之中。想想以后有时间,应该去天南省走走,那边玉石矿倒是不少,去撞撞大运也好!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回到西京,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却见一个陌生的未接电话。 张去尘想了想,现在自已是有职责的军人,害怕错过了,便打了回去。 “你好,我是齐威!” “你好,我是张去尘,齐先生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那个把车开进河里差点溺死的倒霉蛋,蒙您妙手,救活过来了,现在又活蹦乱跳了,一直没得机会感谢您,不知您晚上有没有时间,先一起吃个饭!” “谁啊?” 黄丽挽着他的胳膊在一旁听不真切。 “那次你去院时,顺手治了个人,说晚上请吃个饭” “行啊,我好久都没好好吃过一顿好吃的了,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黄丽搂着他胳膊怂恿着。 “有那么惨吗?” 张去尘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珠圆玉润的脸,“这不是肉肉吗!” “你竟敢嫌我胖!” 黄丽打掉他捏脸的手,就要揪他腰上的软肉! “别,别,别闹!人多着呢,就依你,去吃那冤大头就是” 张去尘连连告饶! “齐先生如果不嫌麻烦,那是恭敬不如从命!” 张去尘回复齐威的邀请! 齐威约定五点半,在西京大唐宫庭酒店三楼,秦王宫雅间相候。 张去尘坐沙发上,看着黄丽在出租屋里进进出出,如同家庭主妇一般,乒乒乓乓地整理,上上下下地打扫。 不时用笔写下,要添制的东西,一付我的家我作主的味道,只觉得好笑! 这是哪跟哪啊,不过临时住一住,未必还要弄得像婚房一样花俏吗。 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心思,不仅仅是性别差异,更是思维方式不同。 “你先忙吧,我去房间休息一会,五点叫我。” 张去尘打个招呼,便进了卧室!坐在床上,静默了一会。 从戒指里取出得自天柱峰的玉简,本来还想穿个孔,做个挂坠,掉在胸前,装装逼,后来发现是神识玉简,便不敢马虎,珍重地放进了戒指中,害怕一旦弄碎,都没地方哭去。 将玉简贴在额前,运足神识透入。 原来玉简中细若芝麻的字粒,逐渐清析,变得如米粒大小。 逐一看去,好家伙,原来是一部完整的修真宝典,从炼气层到元婴期的修炼功法一一齐全,其中不少技击功法, 小到火球术,水球术,风刀术,大到法宝灵法使用的法技, 其中还有丹法符术卜算医道之流,基本上是一部修真日记一般,但现在只能看到总纲,那些文字如长河匹练,遥遥不可远及。 这可真算捡到宝了,张去尘隐约猜测应该是道陵祖师所留,只有他才是有据有实的道家修真有成之人。 大量的信息涌入神识海之中,让张去尘感觉一阵头昏脑胀。 恰好黄丽敲门。张去尘收了玉简走出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车直奔大唐宫廷酒店。 一个略显瘦削的青年站在酒店门口,见张去尘与黄丽走过来,便迎了过来。 “是小张先生吧,我是齐威,你好。” “你好,我是张去尘,这是我同学黄丽。” “黄小姐好,二位请!” 三人来到秦王宫雅间,里面有三人在座,两女一男,显然是请来作陪的,男女都仪容不俗。 齐威作了介绍,男的叫秦利,略高的是自已的女朋友周倩,略丰满的是秦利的女友魏小双。 尊张去尘坐了首位,让女孩们点菜。 “妈,小张先生已到,你过来不!” 齐威打电话给他老娘。接着将手机递给了张去尘。 “小张先生,对不起,本来我夫妇都该过来给您道谢,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们老人就不讨人生厌了,望您玩得高兴!” “伯母您客气了,齐大哥已经安排得很好了!谢谢!”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三个女孩也喝得嗨了,提议是k歌。齐威当然赞成。 六人来到不远的至尊洪声ktv,也算是西京屈指一数的豪华k座。 六层是tvp贵宾间,齐威的开了一个tvp贵宾间,因为都自带女伴,仅叫了一个点歌的女孩。 张去尘不太会唱歌,可黄丽还行,大家都玩得高兴。 “嘭“的一声响, 一个人猛地从门外撞了进来,扑倒在地,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披头散发的女孩,看衣服应该是ktv的服务员,红色职业套裙被撕成两片,露出粉色内裤,白色衬衫也被撕飞钮扣,如同一件披风! 几个人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一个青年从对面的包间里跳过来。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拿酒泼凌少,找死你!” 弯腰伸手一把抓住女孩散乱的长发就往门外拖!嘴里骂骂咧咧! “跑,跑得了吗?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你!跟老子滚回去!” “救命!救命!” 那女孩头发被扯,脑袋后仰,双手死死抓住门框不松手,口里大呼救命! 大家一时闹不清怎么回事! 几个女服务员过来相劝,被那青年几巴掌扇开,吓得瑟瑟发抖。 那青年见双手女孩抓着门框不松手,抬脚便向那双纤纤小手踩去! 情况紧急,张去尘一直坐沙发上,端只大玻璃杯喝茶,与那青年相隔不过七八尺远,实在看不下去了。 扬手将手中热茶夹到一丝内劲泼去,匹练般的茶水瞬间击打在小青年的面门! “啪”的茶水四溅,小青年一屁股跌撞在过道对面的墙上! 小青年一下懵逼了,脸上胸前尽是热水茶叶, 伸乎抹去脸上的茶叶,扶着墙慢慢爬起。 这时,对面包间里出来几个人,走在前头的却是个熟人,西京大一学被张去尘揍过的黄维! “西娃!怎么回事!“ “维哥,这个包间有人搞事!” “哦,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这里管凌少的闲事?“ 黄维站到齐威的包间门口,一脚踩在那女孩的脑袋上,一手指着昏暗的包间大喝一声。 “哪个狗东西动的手,滚出来瞧瞧!”彡彡訁凊 张去尘刚要起身,齐威作为东道主,被人在门口指着鼻子骂,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毕竟也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更何况也喝醉了七八分,顺手抡起桌上的啤酒瓶子。 “黄维你个狗东西骂谁!你老子当个破局长,就当整个西京是你家的了。” 抡起啤酒瓶子就朝黄维头上招呼! 第25章 西山约赌斗 黄维一见是齐威,倒是相识的,但并不是朋友,西京的官二代商二代也就那么些人,怎能不识! 黄维一个后跃避开了齐威的兜头瓶子。 “我道是谁有胆子搞事,原来是你小子,有种!” 黄维身后加小青年还有四个人,手一挥,便要一齐上。 “大家住手!” 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挤开过道里围观的人群。朝黄维齐威连连拱手。 “威少,维少,都请息怒!息怒!” 那胖子一脸陪笑,“给个薄面,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今晚两位的单,我作主免了,算是给两位赔个不是,如何?“ 开娱乐场的最怕这种权贵子弟相斗,无论谁输谁赢,最后吃亏的都是娱乐场。 “免单?” 黄维仰天打个哈哈, “笑话!谁在乎这几个小钱?” 指着被黄丽扶起的那个女孩道。 “这个臭婊子,居然敢给脸不要脸,敢往凌少脸上泼酒!我们要她回去陪个礼,齐威你竟敢扫凌少的脸,还动手打我们的人。当真狗胆包天!这个小婊子我一定带走!“ 那个经理模样的人转头问站起来的女孩, “怎么回事!” 那女孩抽抽咽咽地说 “他们点了我为他们唱歌,谁知竟然要我陪酒,我喝了七八杯,实在喝不了,那个人竟然扒我的衣服,他…他要强奸我……我是往他脸上泼了一杯酒,我才逃出来,接着这个人就追出来了。” 其实大家看她的一身破烂也能猜个七八。 “这…!” 这个经理看着黄维,意思是这个是你们太过分了,能罢就算了! “强奸…。笑话,凌少什么女的没见过,你一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大爷来玩,不就图个乐子!玩不起,趁早在家呆着,现在是你得罪了凌少,你还想跑!” 黄维恶狠狠地瞪着那女孩。 齐威也火冒三丈,好端端的请人家一次客,竟然被这家伙搅成这样!还被一次次指着鼻子骂。 “你少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今天这事还真管定了,我看你黄维能把我咋的。” “威少,维少,你们的恩怨我管不了,能否看在我老板的面上,你们移步外面去解决!” 那胖子人微言轻,就只能把瘟神往外面请! “行,我从不打扰人家正经生意,黄维,有种去西郊崇文学校!” 齐威缀学早,混社会多年,为人仗义,家中又富裕,社会上朋友也不少,自已也练过几年搏击,对付黄维这类角色,还真不在乎! 西郊崇文小学因生源少,已废弃多年,后来都成了社会上青年专门约斗解决纠纷的地方 “好!你齐威也算个角色,今天我给你个机会!” 黄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十二点准时,崇文小学,谁怂了不敢来的,明天就从大雁塔上跳下来吧。“ 几个人出了洪声ktv。 “小张兄弟,今天做哥哥的真对不住你了,来日方长,我们再次相约,今日就此别过。” 齐威朝张去尘拱拱手! 张去尘抬手打住他,笑着说, “怎么,就下逐客令吗?” “哦!兄弟想去看看热闹,还是算了吧,只怕到时场面混乱,有危险!” “没事,这事本是我出手引起的,怎能置身事外!” 张去尘见齐威为人豪爽,也不是那种毫无正义的市利之辈!有心结交一下! “兄弟于我有大恩,怎么敢让你牵扯其中!” 齐威不敢随便答应。 “威大哥是怕我拖后腿吧,不要紧,三五个寻常之辈我还能应付,兄弟我也练过几年的!” “兄弟若有自保之力,倒是但去无妨!” 齐威也不敢再矫情。 “如今是弄不清那个叫凌少的什么来头。” 秦利一旁插嘴道, “单凭黄维倒也不怕!” 齐威皱了皱眉头, “只得请冯奇峰大哥出头了。” 西京市的社会中还是有几个帮派的,因华夏这些年除恶去黑严打厉害。已经没有多少人出风头敢说自已混社会了! 冯奇峰原是三奇帮帮主,自老大李奇城被入了局子,这几年便带帮中兄弟走了正道,认识了齐威,由齐威出资,将手下三百来号人成立个物业公司。彡彡訁凊 如今也算了有些实力。与齐威俱是兄弟,也是合伙人。 与冯奇峰通了十多分钟电话,总算放下心来。 张去尘因要与齐威同去西郊,让黄丽开车先回。 黄丽死活不肯,定要同去,。 一阵奔跑声过来,只见那个服务员女孩换了衣服,背了一个背包,逃也似的跑过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齐威和张去尘面前。哭泣着说 “请救救我吧,让我跟你们走吧,不然,我恐怕出不了西京,我刚出来,就有人打电话报信给那些人!“ 黄丽过来将女孩拉起,无奈地对张去尘说 “那就让她跟着我吧,我先带她回去,你自已小心些!” 齐威的女友颇具眼色,知道黄丽与张去尘正是热恋,不忍片刻分离。便走上来! “让她跟我们吧,我和小双带她先回公司,免得丽丽为难,不好安排住处!” “是,是,是,谢谢倩姐!” 黄丽感激零涕,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真是恩人。 把个张去尘搞得头大了,好不容易有个借口请黄丽离开,又回到了原点。 四个人开车去西郊,在一处地方等了十几分钟,冯奇峰率人到来,一共十二部车,计五十余人,清一色的迷彩服,如果不是早先了解,还以为是部队拉练。 到了西郊,近三十多公里,崇文小学座落在一个山凸上,果然是一个决斗的好去处! 四处杳无人烟,此时,月白风清,四野俱静,上得学校操场。对方早已到达,排开了架式。 冯奇峰下得车来,手下迅速排开,果然还算是训练有素,不像乌合之众。 双方缓缓逼近,在二十多米停下对峙! 张去尘低声问黄丽,“你有手帕吗?” 黄丽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来,不大不小,拎着对角打个结,刚好把脸蒙上。 在ktv张去尘见到黄维,但黄维并没有看清张去尘,张去尘不想在西京大学闹个沸沸扬扬,所以不能让黄维认出。 吩咐黄丽藏在队伍中间,月色并不清明,人群里很难发现一个女的。 对方队伍也有近百人,走出来五人,在队伍前三四米站定。 “齐威,滚出来吧,知道就你这点能耐,除了求助三奇帮,也没别的本事!” 黄维狐假虎威,站在阵前大骂。 “黄维,休要口出狂言,有本事你我手下见真章,不要缘泼妇一样骂街!” 齐威也不示弱, 与冯奇峰龙奇江一齐上前,张去尘落后一步,站在三人之后! 对方五人明显以一个瘦高的青年为首,这青年背着双手,一付不屑一顾,睥睨群雄的架式。 “都是这种小杂鱼吗?” 右手摸摸鼻子,低啍一声, “告诉他们,本少不白走一趟,多了他们拿不出,一千万彩头!” “是!” 黄维抬头叫道: “齐威,比人多,你也尽是些垃圾货色,凌少大度,不欺负你,你我两方各出三人,三局两胜,当然谁输了,就得出1千万彩头,如果你连一千万也拿不出,就跪下叩三个头,带着你的人早点滚!“ “还有就是,献出那个小婊子,退出西区三个小区物业管理权!” 黄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放你妈的千秋大屁,老子一千万还是有的,三个小区的物业权也无所谓,不就干三场吗,谁怕谁还不一定呢!你得有这个本事!” 齐威听对方提出这个方式,倒也正合心意,毕竟手下的人马都是物业公司的员工,一旦有伤亡,就很难处理,毕竟是自已的私事! 凭自已和三奇帮两位帮主,基本可立于不败之地! “有请江老爷子作个见证!” 黄维转头,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踱步出来! 此人叫江涛,在西京绰绰有名,是一个文不文武不武,但又穿梭于黑白两道之间,做一些交融和合了难之事,与人办事,收取佣金,但口碑不错! “见过冯龙两位帮主,威少,蒙大家抬爱,给我三分薄面,既然大家对赌约并无异议,那请各位转帐于我帐号,我保证,双方输赢分晓,只管问我讨彩头!“ 江涛作了一个四方揖。 大家并无异议,各各转帐完毕! “小子,放马过来受死吧!” 对手五人中站出一个二十八九的壮汉,口出狂言! 齐威正要迈出,三奇帮龙奇江一把拉住, “威老弟且慢,第一局犹为重要,让我去试试深浅!” 已方三人中自已最弱!齐威暗想,对方有备而来,肯定不会好相与。 龙奇江可是比自已强得多,只要龙奇江与冯奇峰各赢一局,剩下的一局就无关紧要,这正暗合田忌赛马之道! 龙奇江三十左右,本来与冯奇峰并为三奇帮副帮主,功夫与冯奇峰不相上下,早起十多年,也是靠拼打出来的江山,搏击经验丰富。 那壮汉身高近二米,粗胳膊粗腿。在离龙奇江一丈前站定,左掌前探如刺,右拳虚握藏于肋下。 “咦?” 张去尘有些纳闷,这是归元掌法的起手式。仙人问道! 龙其江也曾师从西北武术大师刘宜昌,一套五行拳,颇具功力,使一招如封似闭,守住门户,不敢贸然进击。 那壮汉“呵呵”一笑,左脚前踏,右脚暴起,直奔龙其江踢来,龙奇江不敢当其势,右脚为轴,左脚后转,移形换位,左臂下沉,右掌击向壮汉左肋。 壮汉一招“踢倒魁星”未使老,半空扭转身来,左掌化钩,拔开龙奇江右拳,右掌“啪”的声响,劈在龙其江左臂之上。 好大的力量,龙奇江左臂一阵酸麻,巨力涌来,龙奇江斜斜跌开两步,消去力势!知道力不如人。 双拳交替伸缩,取个游斗之法,力刚不久。待对方力气耗尽,再予重击。 壮汉势如猛虎,龙奇江闪躲如兔,来来回回斗了二十多招,那壮汉急了,奈何不如人家敏捷,空有开碑裂石之力。 过了几分钟,壮汉呼吸有些不稳,掌法有些散乱,步法更是拖沓。 一招劈波斩浪使得过高,龙奇江身形一矮,从其腋下钻过,转到壮汉身后,双拳高举,一招双风贯耳,击向壮汉双耳! “小心!” 张去尘大喝一声,知道有诈。 壮汉使前招时,左肩后扭,必然是一招犀牛望月,龙奇江贴背还击,犹如送上前去一般! 果然,壮汉腰身左转,左臂曲肘向后狠狠击来。 龙奇江闻声,头部向后急仰,壮汉左肘几乎擦着龙奇江下巴而过,同时转身过来,右掌狠狠地劈在龙其江左胸! “嘭”的声响,龙奇江口喷鲜血,向后跌飞! 第26章 单挑三门人 张去尘一踏足,飞身而出,伸手接住龙奇江,伸指连点几处心口大穴,止去呕血之势。往嘴里塞了一粒二师兄的《生机丹》。 冯奇峰与齐威大吃一惊,胜败只在瞬息之间分出,忙围上来察看。 “给大家丢脸了…“ 龙奇江面如金纸,羞愧地说。 “不!你已经足够厉害了,” 张去尘安慰说: “因为他们是练古武的,你能相斗几十招,足够骄傲了!” “你只管去休息,不必挂心,不会有事!” 冯奇峰指派两人扶龙奇江上车休息。 “哈哈哈!三奇帮原因尽是些酒囊饭袋,这般不经揍!” 对方阵营哄然叫好! “现在该谁出来受死!” 对方又走出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貌不出众,但从他走过来的步伐,张去尘知道与壮汉同出一门! 在社会上混的,与别人正面对上,绝不能怂,输人不能输阵,不然,就永远比别人低一头。 冯奇峰含恨踏出一步,就要上前对阵,在江湖上混,正面对上,只能输人不输气。 “帮主且慢!” 张去尘一把拉住冯奇峰, “宰鸡何须用牛刀!这种小角色,何必劳您大驾,让我去收拾就行了!“ 人家三奇帮纯属是助拳,如今落了个大脸面,如果不帮人家挣回来,以后在道上混,就得矮人一头,不能让人家无辜受过,张去尘素来恩怨分明。 “小兄弟,你行不行?” 冯奇峰大惊!三人对局,根本就没算上他,就当他是看热闹的。 “张兄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死人的,龙副帮主都受伤了!” 齐威也忙劝道! “你不能去!” 黄丽从人后面扑过来,死死抓着张去尘的衣袖。 张去尘对着黄丽耳朵悄悄地说 “别怕,对方是我的熟人,帮着做戏的,你瞧着就是。” 回过头来 “冯帮主,威大哥,没事!我知道分寸的!”彡彡訁凊 伸手在两人肩头轻轻一按! 二人顿时如巨石压肩,骨骼格格作响,这是什么功夫! 在二人愣神之间,张去尘已经走了过去,脸上蒙着手帕,在月光下轻步走到那青年面前六尺远停住,身形渊停岳峙,似如一代宗师! “鬼鬼祟祟的蒙头盖面,见不得人吗?” 那青年喝道! “你们三个是师出同门吗?” 张去尘轻声问道,用了几分神识震撼!在那青年耳边不亚巨雷炸响! “是!” 那青年下意识地回答。 “那好,叫他们两人一齐上来。我教教你们怎幺练拳,也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是!大师兄三师弟都过来吧!” 这青年好像被迷魂一般。 “什么事!” 一个三十岁的汉子和那黑壮汉走了过来! 因有外人答话,那青年好像突然醒过来, “我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 “先别管我是谁!” 张去尘提高音量喝道 “三个一起上吧,我没功夫一一教训你们!“ “凭你也配我们三人一起上,也配教训我们!” 这青年怒不可遏,双手一伸,一记鸿钧古拳“鸿蒙初开”便直奔张去尘面门打来! “这一拳打高了三寸,就少了三分后继之力” 张去尘闪电侧身,同时左手伸手将对方拳头按下三寸。 右手一伸抓向那三十岁汉子肩头。左腿前踢,踢向壮汉左胯,一招三击,分袭三人! 三人由不得不招架。壮汉依旧使归元掌法。 那三十岁汉子却使一套大极七星剑法,只是以指代剑,倒有了几分火候,时时有刺破空气的尖啸。 那青年一招“鸿蒙初开”被张去尘将拳头按低三寸,倒是感觉内力运转更顺畅,不由一愣。怎么回事?他真的会? 壮汉反应最慢,左胯被踢了一脚,“哎哟”一声两百多斤的身躯蹬蹬地后退了几步,只感觉火辣辣地疼。 三十岁汉子扭转肩头,还了一招“回望北斗。” 张去尘闪电般闪过绕身,如穿花插树,对着汉子下蹲的右小腿一脚踩下。 “再下蹲几分会死啊,好好的一招使得老态龙钟!” 壮汉被踢了一脚,舞着双掌嗷嗷地扑上来。 张去尘矮身让去他一招“渴马奔泉”,横腿低扫,拦着壮汉刚抬起的左脚,壮汉扑通一个饿狗抢屎扑倒在地! “出掌腿不先行,你是抢着送死吗?” 三人不知何人门下,张去尘估摸他们都有个七八上十年的功夫,境界也就在后天中期左右。但对于张去尘来说,不过与小孩玩过家家! 三人越斗起心惊,这是什么人啊,每招每式都能找出他们的破绽,头上胸前腿脚不知挨了多少下,好在对方没有下重手,鼻青脸胖是少不了。就是师父也没这本事啊! “合阵”那三十岁汉子低喝一声,三人迅速靠拢,背靠内成一个三角形。形成一个小三才守合阵! 这也是鸿钧观的基本联手阵法,简单实用! 两边阵营里的人鸦雀无声,都看得口瞪目呆! 这是什么情况?那壮汉一个人就揍得三奇帮赫赫有名的龙奇江口喷鲜血! 现在,三个人被人家一个揍得满场乱跑,小黄丽只瞧得心扑扑乱跳,双手握着小拳头轻轻发抖。 谁曾想自已心爱的人,如此英雄了得! 冯奇峰齐威看得心花怒放,通体舒泰,这小子硬是藏得深藏不露。 张去尘从小很三师兄习武,三师兄习武成痴,自小也没少教训他,招式中的细微毛病,一点点都得挑出来,所以张去尘今天教训这三人,不过是教小孩子写字一样简单。 小三才阵分天地人,地主守,天人合而为攻,有守无攻是死阵,有攻无守是破阵,天地人因对手位置而互换,浑转如意,转换随心,才能以弱敌强! 张去尘一看他们步伐,就知平常少有合作,生疏僵硬! “一个好好的三才阵,到你们手里倒成了一个架子把式!” 张去尘有心削削他们的傲气,想必平常仗着功夫不俗,嚣张跋扈惯了,没遇上真正的高手。 “三招破不了你们的三才阵,我掉头就走,三招破了阵,你们老老实实跟我走,看好了!” 张去尘对三人喝道,一招简单的“鸿蒙初开” 拳头带着破空声真奔地位的青年,青年大惊,这不是自已的鸿钧古拳吗?顾不得多想,急使“鸿福齐天”挡在胸前,“嘭”的一声,一股巨力将青年击得如炮弹般向后飞出! 天人二位急忙出手抢攻。 张去尘左转,闪过壮汉一招“推窗望月,” 三十岁汉子一招“指点玄机”刺到肋下, 张去尘身躯左扭,指剑擦衣而过,右手轻挥一招七星剑法“天外流星”疾点汉子胸口诸般大穴。汉子立马僵住! 壮汉见汉子中招,忙扑过来救, 张去尘飞身腾起一丈多高,头下脚上,一招归元掌法“万流归宗”,一掌按在壮汉头上。 “啊!”壮汉一时吓得灵魂出窃,全身冰冷! “师叔饶命!” 三十岁汉子急呼, 一旦壮汉受损,回去如何交待。这蒙面人用鸿钧观的功夫击败三人,起码也是师叔辈的人物。 张去尘放开壮汉,那青年也从地上爬起来,并无大碍,张去尘劲力收发随心,不可能重伤自已门中之人。 张去尘挥手解了三十岁汉子的穴道!“都先去那边呆着!” 张去尘霸气地举手向冯奇峰那边指了指! 三人只得低头向那边走去。 张去尘抬头看向那个公证人江涛。 江涛颇为尴尬,本是黄维这边请来的,以为黄维稳赢不败,不想弄到如此地步! “本次较量” 江涛也只得艰难宣布结果 “三奇帮获胜!” 顿时三奇帮人欢声雷动! “你们几个混蛋!” 那凌少面色苍白!气急成败! 一种熟悉的巨大危险如猛兽般扑来。张去尘翻身急闪! 一记劈空斩直劈危险之处!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 “啊!” “啊!” 却响起两声惨叫。 子弹掠过张去尘腰际,射入走在最后的高大的 壮汉的屁股。 那一记劈空斩,准确地斩在十米开外那个凌少握枪的右手上,一支五四手枪被斩飞,同时也斩去了半只手掌。 凌少大声的惨叫,让阵营燥动! “兄弟们,干这帮不要脸的东西,上啊!” 冯奇峰久混帮众,最是会审时度势,挟张去尘大胜之机,趁对方惨叫之际,挥众掩上! “冲啊” 五六十号人齐声大喊,声势如虹,亮出整齐的三尺钢管,呼啦啦冲向对方! 对方阵营因较量失败,没有了顶尖战力,凌少受伤,黄维彷徨无计。 见对方势大,也不知谁个先逃,发一声喊,都撒丫子跑个漫山遍野。 偶有几个顽固分子,瞬间被人群淹没,打倒在地! 对方一百余号人,一刹时如鸟兽惊散。 凌少与黄维夹在人群里逃得没个踪影。 半个小时之后,收拾战场,缴获十一台车,俘虏十二三个伤员。已方除壮汉受枪伤龙奇江受掌伤,再无人受伤! 第27章 筹划新公司 回到冯奇峰三奇帮总部,张去尘要了一个单间,叫过三人来。 令壮汉躺在沙发上,屁股上有一个手指大的洞,上面糊了把药膏,已经止去了血。 张去尘顾不得肮脏,伸掌覆在壮汉厚实的屁股上,伸足灵力,子弹入肉两寸,钉在髋骨上三分,只听得壮汉一声闷啍,张去尘灵力裹住子弹,应声拔出,流出一汪污血。 那青年忙上前重新抹了药膏,止住了血。 张去尘去卫生间洗净了手出来,见三人恭恭敬敬站立一排。 张去尘从身上摸出鸿钧铁令,展示于三人,这铁令三人自然认得,忙跪下叩头,只称师叔祖。 张去尘让他们起来坐下。 “我是你们四师叔祖张去尘,你们师父是我哪位师兄门下?” 三十岁的汉子站起来,“回禀师叔祖!我等均出于陈师祖门下,我叫曹旺,与何厚是师祖大弟子鲁彦门下,“指着壮汉道。又指着青年说:“周标是师叔李志明的弟子,入门倒比何厚早。” “哦,原来是大师兄门下,功夫练得也还算扎实,怎么不好好练功,怎么与那群人搅在一起?” “回禀师叔祖,那个叫凌少的是上京人,是上京的大族,家里养着十几二十多个江湖人士! 平常处理一些与对手之间的麻烦,沒事都闲着,每月每人也有一万左右的薪金。 我们是闲着也是闲着,又不会做生意挣钱,三个月前,经江湖朋友介绍入了他家,这次是陪凌林来西京巡视家族企业,顺便四处玩玩,才遇上了这档子事!” “哦,我也不是怪你们出来干事,但得有个是非善恶之分,什么钱可以赚,什么钱不可以赚,得有个分别, 像凌家这种行径,不会是个吃素的家族,干的多是不法不义的事,怎可随便参与, 你们的作为又岂能被门规容许?这次就看在你们初涉江湖,未造成大恶,不予计较,下次绝不容忍!“ 张去尘厉声道。 “师叔祖教训的是!” 三人齐声应是。 “如今,凌家是回不去了,你们有何打算?” “凌林受伤,只怕不肯善罢甘休,我们自然回转家乡,师叔祖要小心些!” 汉子拱手道。 张去尘想了想, “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宵小之辈不足为虑!倒是你们出来了,就这样回去也不成样子。我有两个安排,你们看着办!“ 汉子大喜,忙道: “请师叔祖安排就是,我们敢不遵从?” “第一,我介绍你们进安全局特勤局地组,当个普通成员,虽有任务,也小有风险,每年也有二十万左右的收入,只是纪律严格些, 第二,先在三奇帮呆着,让冯帮主安排事先干着,过些时候,我会成立个公司,也需要人手,当然你们愿意,也可以教导一下你们的功夫!” 三人被张去尘的功夫震慑住了,师祖一年难得见上一次,更别说指点他们功夫。 且喜张去尘年轻得很,又久在老师祖身边,说不定另有师门秘功相授,能得他指点,已是天大幸事,古武之人首重功夫,钱财其次。 三人喜出望外,异口同声地说:“愿随在师叔祖身边,听候教训!” “那也好,你们先歇着,我去与冯帮主通融一下,” 冯奇峰与江涛交涉清楚,付了五十万佣金。 并托他带个口信给对方,十一辆车和十三个俘虏,让对方带二百万来赎回吧!还有三个小区的物业权,要赶紧选定! 见张去尘过来,哈哈大笑,递给一张银行卡。 “兄弟辛苦了,这是你的那一份。” 张去尘也不矫情,伸手接过,道了谢。 并与他说了对曹旺三人暂托于他的意思。 冯奇峰大喜,能有三个古武高手坐镇三奇帮,当然巴不得。 何况都是张去尘门中之人,有什么变故,也绑定了张去尘! 于是满口答应,遂教人安排三人住宿问题! 回到出租屋,已是三点左右,黄丽像沙包一样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张去尘与她同睡一床很是别扭,又怕她醒来看不到自已害怕。只得拆了另一个卧室的床过来,,两床隔开一米,各睡一床。 第二天,七点多,黄丽兀自不醒,张去尘只得捏住她鼻子把她憋醒了。 黄丽也顾不得与他打闹,哇哇叫着去卫生间洗了澡,二人急急开车去了学校! 学校的生活总是无聊且枯燥的,张去尘在课余做了一些外出考古的准备,毕竟三天后要随队去龙岗山墓地。一些必要的用具表格都需备好。 下午时分,秦太太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参加家庭派对,自从服用张去尘的《美颜丹》,年轻了十多岁,一直要搞个显摆的机会。当然也忘不了张去尘这个小恩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推销机会,张去尘心中一动,便答应了!心里也有了个计划。 回到出租屋,黄丽倒是先回了家,买了菜,在厨房乒乒乓乓地做饭。 张去尘正要与她说话。 西屋传来摔碎碗碟的声音。 “滚,你这个人渣,有多远滚多远?” “青青,真的没有这回事,是那女人发错了!” “骗子,混蛋,上次你与她在维宁大街鬼鬼祟祟同行,说是无意相遇,今天又约你去静静咖啡屋,你当我是死人啊!” 那女孩怒吼着,捧着一叠碗,追着那个男青年打! “青青,青青,你相信我…” 男青年一边躲闪一边说! “我信你个鬼,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渣。” 那女孩丢光了手里的碗,又从厨房里摸出一把菜刀来。 男青年急急向外跑,“青青,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后悔噢!” “滚,滚,滚!再让我看到你,老娘一刀劈了你这畜牲!” 那女孩追至院口,那男青年早跑远了! 毕竟是邻居,动起了刀子,张去尘和黄丽急急下得楼来! 张去尘巧妙地夺下了女孩的菜刀。 “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闹开了!” 黄丽扶着那女孩问道。 女孩嚎啕大哭 “都怪我瞎了眼,喜欢上这种人渣,出钱租房,给他买吃的买穿的,一心一意对他好,谁知他竟背着我,与他前女友勾勾搭搭,闺蜜与我提过几次,我还不相信,刚才他洗澡,手机丢沙发上,我无意中看到,那个小婊子发信息过来,约他去咖啡屋,回想他一向来的怪异,才恍然大悟!” 黄丽回头狠狠地瞪了张去尘一眼以作警告。 张去尘苦笑着,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我可没有前女友!不关我的事。” 黄丽好说歹说把女孩劝回去了。张去尘上楼把未搞完的饭菜,马马虎虎搞好,摆下桌上,等黄丽过来。 两人吃过了饭喝着茶,黄丽拎过包来打开,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串钥匙。晃了晃。 “这是昨晚齐威吃晚饭时送的,当时放在包里,我以为三个女伴每人赠一个包,也没细看,今天才发现卡和钥匙,卡里是一百万,钥匙是景裕花园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齐威对你还是够大手笔的!” “哦!威大哥这人真是,既是朋友,何来报恩一说” 张去尘搔搔头。没想到齐威来这一手,搞个陈仓暗渡的招! “齐家是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齐威也算清楚你的情况,当然他送出了手,也断然沒有收回的道理!钱我就没收了,你们男人有钱便变坏,房子怎幺办?” 黄丽像管家婆一样! “房子先让它闲着吧,反正我们一时也…也没时间去住。钱我这里还有一些,你都拿着,过段时间咱们办个公司怎么样!” 张去尘拿出秦太太买《美颜丹》的卡和昨夜冯奇峰送的卡,一并交给了黄丽。 “这是多少!办什么公司?” 黄丽狐疑地接过卡,她倒是打听得明白,张去尘就一普通的农村娃,沒有什么背景! “大概九百万吧!办个与你们女人相关的公司,中医美容美颜。” 张去尘笑着说。 “九百万?美容公司?” 黄丽伸手轻轻拎着张去尘的右耳朵。 “说!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老实交待,江湖老中医,武林高手,西京学霸!还有什么?” 黄丽扑在张去尘身上张牙舞爪,一副刑讯逼供的样子。 “哎呀呀,小姑奶奶,你撒手行不行” 张去尘低头看了一下表,“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参加个家庭舞会,迟了就不成了!” “去哪?谁家啊?”黄丽住了手。 “先别问了,这也为日后开公司的一个推介的好机会,花钱都买不来!” “是吗?” 黄丽听说事关日后公司的大事,不敢怠慢,她是学经济管理学的, “你是不是想逃避交待问题!” “我的问题,回来都告诉你行不行,你先去准备赴会好不好!要不,我一个人去好了。” “你敢!” 黄丽赶忙去洗面换衣,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两人上车,直奔西京东区! 第28章 舞会胜小赌 秦太太家的别墅在东区,那一片地区小有起伏,被圈成一个别墅区,一栋别墅少则也上千万,大的上亿元,非是普通人能购买得起的。 到达秦太太别墅之前,停车坪里己停了三十多部名车,张去尘把自己的二手丰田路霸停在路侧! 刚走到院门口,便见到保安例行前来,张去尘说明了来意! 保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俩。 第一,不是熟客,不认识。 第二,太年轻,秦太太今天邀请的朋友多是四十五十岁左右的,三十多的都极少,主要是为了凸显的的美颜之后的效果,让自己成为今晚舞会的王后,所以绝不会请一个二十岁不到,还带一个美女女伴的小青年。 第三,这类保安眼力劲最毒,一见张去尘一身地摊货,便以为是来混吃混喝打秋风的。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是秦太太请来的客人?” 保安开始还尽量保持冷静! “我是秦太太的美颜医生。是秦太太亲自邀请的贵宾。“ 张去尘倒是也不慌不忙,这不比上次去黄丽家,是秦太太有邀请的。 “你?医生?” 保安本来还不敢断定他是不是秦太太的请的客人,一听张去尘是医生,不由得火冒三丈,有十几岁的医生吗,还美颜的,你要冒充医生,起码也得在上唇粘两捌胡子吧。 当骗子还这样不专业,当我们保安是傻子! “滚滚滚!哪凉快哪呆着去!” 伸直双手就来推张去尘。 张去尘抬眼看了一下保安室两层的平顶,手一伸,抓住保安的腰间向平顶一扔。 那保安只感觉一股大力托起,腾云驾雾般飞上了二层平顶上,滚翻在上面,一时吓得哇哇大叫。 张去尘拍拍手,黄丽挽着他臂弯,双双走进大厅。 大厅中已经有了四五十人了,豪华的大厅中。 珠光宝气的女人们带着年轻的男伴,举着高脚杯三五成群地或坐或站着闲聊,有意无意地扭脖子搔头发,显摆自已的项链和手镯。 “哎哟哟,你个死没良心的小家伙,总算来了!” 刘太太一见到张去尘便快步扭过来。 “刘太太,晚上好!” 张去尘含笑客气地问好! 这刘太太也是往常健身美容院的常客,也是他日后公司潜在的金主。 “死小子,平常也没少关照你,怎么有好东西就只记得秦太太,害得我都不敢与她站一起了,你太没良心了!” 刘太太伸出粉拳擂了张去尘胸口一下,恨恨地说。 黄丽一把扯开张去尘两步,在一旁怒目而瞪。 “哎哟,这小娘子谁啊!吃醋了!” 刘太太笑骂道。 “哪能忘记您啊,给您留着呢,秦太太是第一个,有风险啊,您迟一步,就安全多了!您可不要与别人说啊!珍贵的东西没几份!” 张去尘低声说! “真的啊,我也说小张不会那样没良心,那什么时候安排我?” 刘太太心中大喜,就害怕张去尘《美颜丹》独此一份,听说给自已留着,不由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场试用! “别急,为了效果更好,我马上会成立个美颜公司,您绝对是第一个顾客,到时还要请您鼎力相助呢。” 这是一阵音乐响起,灯光照向复式二楼上,只见乌发高挽的秦太太穿着镂空的绛色晚礼服,从洁白的阶梯上款款而下,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哇,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秦太太吗!” “啊!这是什么医院的杰作,能把五十多岁的人变回三十岁!真是神话一样” “这不是做梦吧,她是往日一起打牌的秦太?” 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秦太太满脸荣光,全身如少女身躯一般紧致,悠雅地张开双臂在聚光灯下转了一圈,展示自已完美的身材。双臂上肌肤如脂如玉,十指纤长,劲脖光滑! 奇迹!真是奇迹! 贵妇们围近仔细观看,叹为观止! “谢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我的小小舞会,请大家务必随心随意,喝好玩好, 在舞会开始前,我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个人,因为就是他为我创造了青春奇迹的张去尘先生,有请小张医生。” 秦太太玉臂一伸,指向张去尘。 黄丽只得放开张去尘,看着他走到光圈之中。 张去尘伸手去握秦太太的手,秦太太却是大方地抱了抱他。将身转向大家。 “大家晚上好,我是张去尘,是一名专业的中医世家的美颜美体医生,秦太太如追溯时光的奇迹,就是我创造研究出来的, 效果是有目共睹的,同时保证,绝不会反弹!甚至不会随同岁月一样缓缓改变!这是给人生按下了二十年的回车键,是人类生命历程中的一次奇迹!会让她的人生再一次荣光和辉煌!” 张去尘语速平缓,每一个字都带点灵力吐出,像是在每一个人耳边诉说,更富有磁性和诱惑! “张医生,我也要做一次!” “张医生,我也是…” “我也要…” …… 顿时,这群贵妇群情汹涌澎湃,纷纷要求与张去尘预订业务! “且慢!” 一个不一样的男声响起!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名贵的青年走过来。 “大家不要被骗了,你们看他像个医生吗?有二十岁都不到的中医专家?就算他从娘胎里学起,也不可能啊! 再瞧瞧他这身装扮,像是个名医的派头吗?!” 这青年言之凿凿,不由人不信,沸腾的局面,就如淋了一瓢冷水。 “请问你是哪位。” 张去尘笑着问!一点都不着恼。 “我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你的本事!” 那青年傲慢地说。 秦太太见事出意外,忙说 “陈少爷莫要乱讲,小张的本事,我就是证明!” 那个陈少哼啍冷笑,谁知你们是不是玩的双篁! “哦,陈少好,要证明我的本事好说,那我们来玩个游戏,我出身道家,那让你见识一下道门的功夫。” 张去尘转面对黄丽说:“丽丽,取一张一百万的卡来”。黄丽从包里取出齐威送的那张递给他。 张去尘把卡托在手掌之中,上下掂了掂, “我把卡放手掌之上,并且手掌也不动,如果陈少能从我手中拿走这张卡,那你赢了,这一百万也是你的,当然,一分钟之内你拿不走,你就输了,就给我一百万!这样简单的游戏你不会不敢吧!” “你开玩笑吧!不会是张空卡吧?一百万不多,但我也不在意赚来零花。” 陈少像傻子一样看着张去尘! “卡里有没有钱,等会请人验过就是,陈少是嫌钱大少吧,你想赌多少,大多我可没有,我今天就只带了一千万!穷啊,比不得陈少你这般天生的富二代。” 张去尘要开公司,就需要大批资金购买药材,不介意坑这个家伙一把! “你确定我只要从你手掌上取走就行?你不躲闪?” 陈少也不是傻子,问得明白仔细! “如果在你取卡时候,我的手只要动一动都算你赢了,行不行,大家有目共睹,作个见证!” “好,一千万就一千万。老子赌了!” 陈少请人拿来刷卡机,验过了张去尘的一千万。自已也刷出一千万的卡来。放在一起!彡彡訁凊 张去尘让他从几张卡里随便挑一张,站在光圈内,左手平伸手臂,手掌摊开,将卡放在掌心。 “陈少,你可以开始了,一分钟内拿走掌中的卡,你就赢了!” 陈少漫不惊心走上前来,伸手就来拿张去尘手中的卡。 张去尘运转无名心诀,灵力在手中上形成一层薄肤,将卡牢牢地吸付于掌中,同时暗中立桩站稳,防备他拿不动时,耍无赖撞动手臂。 陈少的手指一接触到卡面,便处上面结着一层油膜,滑不溜手,无从着力, 不由得心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卡是他拿过来的,张去尘只是接过放在掌心,根本没有机会耍鬼! 急得陈少弯曲手指,从边角用力去抠,可卡如同万能胶粘住手掌上一样,纹丝不动,啊!怎么可能? 陈少急了,忙用双手来抠,包括张去尘的整个手掌都好像涂满了油,任凭陈少怎么抠抓推拿,那张小小的卡在张去尘手掌上纹丝不动。 “啊,这太神奇了!” 旁边之人都看呆了。 “陈少,时间差不多了” 张去尘笑着说。 “啊!” 陈少急疯了,双手抓住张去尘手臂,疯狂地摇晃,可张去尘的手臂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而陈少像个猴子一样在这手臂上摇晃垂吊。 旁边之人哈哈大笑! “游戏结束!小张医生获胜!” 秦太太在陈少折腾了几分钟后。宣布了胜负。黄丽高兴地过去收起战利品! “游戏完了,大家也该相信了我的身份,一个月之后,我的公司将正式对公众服务,我会真诚邀请大家光临,希望大家到时前来咨询指导!“ 张去尘躬身行礼。 随后秦太太宣布舞会开始,张去尘陪黄丽跳了一曲,喝了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与几个相熟的打过招呼,带着黄丽逃离了舞会回家! 第29章 一诺订终身 回到出租屋,也不过九点多,刚停好车!张去尘忽然感觉不对,有一种陌生的味道。 怎么回事,修真之人天生的警惕性,让张去尘感到一丝诡异! “别动,待在车里。”张去尘伸手按住正要下车的黄丽,轻轻地说! 张去尘放开神识,仔细察看,十一二米内没有任何异常。 松开安全带,轻轻打开车门,迅速闪身而出。 “铮” 的一丝轻微声响,张去尘神识中一支黑色弩箭向着他脑袋狠狠钉来。 黑暗中,张去尘也不敢用手去接拔,闪身让过,“刺”的一声,钉入车身之上。 弩箭是从屋外的一棵香樟树上射出的,张去尘身无他物,伸手拔下弩箭,反手射出! 只听得一声闷啍,香樟树上掉下一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不错!” 在西屋的屋脊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个人,身穿灰色衣服。距离张去尘约三十多米远! 那人如一只灰色的蝙蝠,几个起落,就到了院中。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一个小青年,哪里值得我出手,不过我刚好路过西京,又是凌家家主打电话请求,就过来看看,不错,有点意思,能死在我手上,也就不冤了!” “凌家?你们是凌家安排的?” 张去尘从对方飞纵而下的身法和功力,估计是个先天中后期的高手,难怪自视甚高。 “哦!自己得罪了谁都不记得,难怪会死得不明不白!动手吧!“ 灰衣人懒得多说,一掌拍向张去尘头顶! 张去尘有心给他点惊喜,也漫不经心的左掌上扬,化掌为刀,切向对方手腕,实际上运足灵力,锋利如刀! “嗤”的一声, 灰衣人怪叫一声,左手握住没了手掌的右腕,后退几步。如同遇见鬼一般,惊骇地看着张去尘, “你不是武者!你是修真者!” “你知道得太多了,晚了!” 张去尘对要自已命的人,也绝不手软,也不想轻易暴露自已修真的秘密!右掌一招“归心似箭”直拍对手前胸。 “别杀我!我是形意门的人…” 那灰人汉子拼命后退,急急地说。 “啪”的一声轻响,汉子应声萎顿倒地,张去尘一掌便碎了他心脏脉胳。 提起尸体,纵身来到院外! 香樟树下的黑衣人被弩箭射穿了脖子,倒在树下只剩微微抽搐。 提脚踢碎他的心脏,让他死得利索点,找个背风的地点。扔下两具尸体,仔细搜了一下。 黑衣人可能是某个杀手组织的人,身上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部手机,就是几千块现金,一张弩弓,一把匕首,一只小口径手枪。张去尘收入戒指中。 灰衣人背了个背包。打开背包,不由张去尘大喜,包中价值不菲啊。 这家伙肯定是护送这批东西,路过西京,被凌家求到。 顺道伸手来替凌家处理张去尘的事,不想倒成了一个地道的送宝童子,便宜了张去尘。 草草地搜了一下,将两个手机丢下,张去尘掏出一张火球符,扔在两具尸体上。 “轰”的一声,一阵橘红色的大火笼罩在尸体上,一刻钟不到,烧成一堆白灰! 回到出租屋,去看了一下西屋的女孩,果然被人点了昏睡穴,睡死过去了,估计要到明天中午才得醒。 黄丽战战競競地在车里等着,张去尘拉开车门,放她出来,她早已吓得腿软,走不动路。 二人上得楼来,黄丽惊魂未定,今晚收获一千万的大好心情,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依然抱住张去尘手臂不敢松开! “没事了,都解决了。” 张去尘笑呵呵地拿过来灰衣人的背包。 “你,你杀人啦…” 黄丽低声问。 “没,没有。” 张去尘撒了个谎,黄丽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想到身边的有个杀人犯男友,将会承担巨大的心里压力。 “他打不过我,就把包丢给我跑了!” 张去尘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出来,这家伙可能是从哪一个交易会赴会回来,名贵药材还真不少。 一对野生人参像是外国货,估计有五百年份,一块龟板也有上千年份,雪莲虎杖也不错,都是补气之物,是古武之人用得上的, 其间,还有不少的古玩玉器和丹药秘笈。其价值粗略估计也有几千万。这一把赚大了,只是形意门会不甘罢休。 “尘哥,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黄丽从认识张去尘起,不断地挑战着她的惊诧,从中医到武者,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看着张去尘面前的东西变魔术一样地消失,黄丽的惊诧都麻木了。 张去尘没有说话,伸手抓住黄丽的手腕。 一丝灵力透腕而入,一路巡察,能感觉她脉胳中勃勃的生机中,有一丝淡淡的熟悉的灵力呼应,这应该是早先为她疗伤时输入她体内自已的灵力, 本来这灵力因无主驭使和增添,会逐渐随时间消耗而逸散。 只有一种天生道体能无意识束缚和融入这种灵力,这也是张去尘当时发现黄丽有这种特殊体质,才有意与黄丽发展男女朋友的。 现在更进一步证明了自已的猜测。 毕竟,修真之路何其漫漫,何其孤独,能有一个伴侣,在漫长的时光内,相互扶持,就幸福多了。 张去尘握住黄丽的手,深情地看着黄丽:“丽丽,你愿意这一辈子与我在一起吗?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任何生死关头,都不会背叛吗?”彡彡訁凊 黄丽想不到张去尘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出, 一没有鲜花,二没有戒指,三没有浪漫的背景,就这样向她表白了。 不过她依然高兴万分,刹时满面红霞。她抬起头与张去尘四目相对! “尘哥,从我车祸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你,就感觉我身心一轻,就像找到了一生的依靠。 感觉从此自已的一生,都会有你一定会为我遮风蔽雨,我知道,你就是我这辈子要等的人, 尘哥,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在一起,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只想一生一世与你在一起!″ 黄丽坚定而幸福地说。 张去尘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 他从未谈过恋爱,而与黄丽好象一切都自然而然,而水到渠成,似乎冥冥中注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相遇,而自然走到一起。 “丽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去尘幽幽地诉说:“我是一个孤儿,从未见过父母,至今也未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从小被师父从荒野捡回收养,农村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 但师父和养父母待我很好,如同亲生,师父是鸿钧观的道长,所以我从小修道,我是一个练习古代武术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一种修真的法门,所以现在我又是一个修真者, 也是你们所说的修仙。我刚才检查了你的身体,你可能很适合修真,你愿意吗?” “我愿意,尘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黄丽要是往日听到这震撼的消息,一定会吓得跳起来,而此时,幸福感浓浓地将她包围,浑身无骨般,偎在张去尘怀里动都不想动。 “修真的目的,就是不断提高掌握世间能量或力量的过程,修炼的过程是枯燥的,也是消耗巨大的,所以我要建立一个公司,要挣大把的钱,所以你先要把公司管理起来, 但凭你现在的身体和思维能量,如果要管理公司,加上大学课业,怕是难以负担,所以我先传你口诀,帮你快速入门!尽早成为一个修真者,就能强大自已的神魂,处理事务就轻松得多。” “真的!” 听到自己可以修仙,黄丽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虽然听到张去尘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荒野,成为孤儿的身世,还珠泪盈盈。又听到马上可以入门修真,又笑逐颜开! 张去尘扶她坐正,一指点在她光洁的额头,运动神识,将《太上感应篇》和三十二字无名真诀及自已的一些感悟,一一复制在她的意识之中! 黄丽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昏眩了几秒,脑海中忽然清析地出现了《太上感应篇》和三十二字真言及一些感悟,瞬间便明白了修真的奥义。 “知道了吗?” 张去尘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施于他人,也不知效果如何。 “我明白了。” 黄丽喜孜孜地回答。 “那好,你按口诀静默五分钟,我来引导你运行功法。” 待得黄丽意识沉静,意守丹田,张去尘伸掌按在黄丽丹田之上,一股灵力透入,按三十二字无名真诀运行路浅,缓缓催动灵力穿行在经胳之中。 黄丽只感觉张去尘掌中透过一股清凉,渗入脐下丹田,在丹田游动一番,随即从肋下穿出向腋下穿行,一路如气透虚络,通行无阻, 这股清凉在四肢百骸中运行一周,忽觉皮肤微痒,似有东西透入,随既融入经络灵力洪流之中,一路如霜雪消融,愈行愈壮大。 一个个周天运行下来,黄丽只如沐春风,如浴温泉,神清气足,爽畅无比, 只觉得意识异常清醒,挥指着灵力流转如水,顺畅自然。 也不知运转了多少个周天,黄丽感觉运行有些阻涩,灵力吸收太不如前,便停止运功,收回意识,睁开眼来,只见窗外红日初升,霞光如画! 张去尘在另一旁地收功而起,用神识一扫, “不错,已到练气一层后期,丽丽,你的资质比我要强啊!” “真的吗?啊呀,还得快快做早餐,不然又要迟到了。” 黄丽吐了吐小舌,从床上跃起,一跳起一米多高,倒吓了自已一跳! “你现在也是有功夫的人了,动手之间,要注意,别大意伤了别人,早点就去外面吃吧,来不及了!” 第30章 考古小凉山 三天之后,张去尘便要随队去到西京北陵区西凉山协助导师的考古工作,因为表层封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这三天内,除了一天上课,其余两天假,都呆在出租屋, 一是关注黄丽练功,教授了一套《归元掌法》。 二是担心凌家和形意门报复! 多余时间,张去尘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天柱峰得来的玉简,基本确定是东汉张道陵祖师所遗留,三十二字无名真诀,应该是道陵祖师自悟的功法,乃出在正一教法门首章总纲里,如果没有道祖老君的《太上感应篇》原著,三十二字无名真诀也不可能有作用。 玉简后面有正宗的《玉华诀》《金乌诀》《烈阳正罡诀》。那些至少需要筑基之后才能修炼! 张去尘又研究了一些技法,如火龙术,风刃术,掌中五雷术,冰刀术,水箭术,藤蛇术,金定术,等最基本的五行术法。这也是现阶段自己用得上的。 每一种术法都配有不同的心法和繁复的指诀,如果在未有神识之前, 张去尘想要记住和熟练一种指法,并使出法术来,没有一两个月是想都不要想。神识的开发,使记忆力和行动协调力都成几何倍数增长。几个术法,也就几个小时的事! 第一,需要配合心法在体内蓄能,转换能量的形态, 第二多达三四十式的指诀就是刻画一种阵图,要在不到一秒时间内完成,让蓄势待发的灵力通过一定的阵式结构瞬间爆发,才能形成一个基本术法!而术法的威力却取决于自身功力的大小! 末了,又对比了符箓之术与二师兄的《符箓总汇》,思路大同小异,也都是一种阵图, 甚至与指诀阵图差不多,只是符箓能预先蓄能绘制保留,术法是即时发挥不能预存,且又受制于自身功力深浅, 就如炼气六层的张去尘,一次性最多能发三四次低阶术法,体内灵力就会耗尽如废人。 而符箓则可以平时绘制存放,只要材料充足,时间充足,可以无限绘制。施放时也可以几个同时施放,威力叠加! 形意门的那个灰衣汉子背包中就有一叠十张空白符纸,极其珍贵,是某种野生动物的皮肤。也只有年岁越久的野兽皮肤的真皮层,薄薄地剥削成三层以上,最是符纸的好材料,然后用药石浸泡阴干,裁割成符纸! 符墨是上好的朱砂配合五行相属的药材和矿石粉未研磨,调以精油和绘制者的一颗鲜血为引。 张去尘才知,上次在鸿钧观初次制作的火球符还算不上下品灵符,只是介于凡符与灵符之间,且爆烈而不好控制。 仔细研究了道陵祖师的制符之道,才知灵符蓄注的不仅是灵气,而制符之物都需要能融入灵气或自带灵气,符纹阵图的绘制必须分毫无误, 其实每张灵符就像一颗炸弹,而制作灵符与制作炸弹没两样,须得小心又小心! 张去尘首先挑最简单风险最小的符制作,现在也没有生死战斗,也未遇到同样的修真者,所以大威力的雷符火符等等也就不急。 先绘制小有作用的《神行符》,就如《水衍传》里神行大保戴宗所用一般,贴于双腿之上,奔跑速度瞬间提升五倍,这是很恐怖的了。 这东西实用。张去尘用去四张符纸,成了两张,接着又绘制了两张《金甲符》但不知防护能力如何,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子弹,可惜又废了一张。 剩下四张空白符纸,张去尘想了想,绘制了一张攻击性的《风刃符》,虽然自已可以施放风刃术,但施放需要一两秒时间, 高手对战,十分之一秒都关生死,哪有对手等你准备好后再动手的。所以制作一两张当杀手锏用! 剩下的空白符纸收了起来,灵符之纸得之不易,须得好好珍藏,留待必须之用。 整理好了戒指之中的杂物,又与黄丽商量了一下公司的事,也草拟了一个章程! 恰逢曹旺师兄弟三人带了那晚上kt5的挨揍女孩,来到出租屋。 张去尘大喜,教导了他们半日功夫,三个人的资质还真是一般,只有周标稍好一点,虽然有张去尘的指点,细致小巧方面得到改善,战斗力提升不少,但对内力提升帮助不大。 张去尘想到祖师玉简内有一种丹方《涤尘丹》 是一种入门弟子改善体质,舒经拓脉的丹方,药材也很平常,只是现在还差了几味。 张去尘唤过师兄弟三人,“曹旺,你替我去一趟上京,听我同事说上京有个古武家族组织了一个交流会, 过两天会有请柬寄来,你持请柬替我跑一趟,你老成持重,我也放心,我给你一个目录,有名贵药材,只管交换来, 我这里会准备一些丹药符箓,再带一千万款子,如果不够你再通知我!我要为你们炼一炉丹,让你们一两年内,尽快进入先天!“ 曹旺听得师叔祖有事派遣,也是高兴,毕竟坐吃拿钱,脸皮再厚也挂不住,有事让自已干。 说明师叔祖把他当自已人看,何况是替师叔祖赴会,听到为他们三人买药炼丹,一两年内进入先天境界,就差痛哭流涕了, 自已已过三十岁,练武几乎快过了黄金时期,却一直到后天中期徘徊。 “师叔祖放心,曹旺绝不负师叔祖的事,人在东西在。” 曹旺哽咽着回答。 “哎,哎,这就不对了,东西丢了,还怕找不回来,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先保全性命,” 张去尘皱眉道。 “是,曹旺记下了!” “周标,你年轻,脑子活泛,你在西京去给我找一处地方,门店也行,楼层也行,面积要二百平左右,先把公司的地址选好,让黄丽支五百万作用度,按图纸找人装修,买齐用具。何厚与你当下手!尽快在二十天里完善。“ 周标马上应诺,年轻人毕竟不同,喜欢干些风光的事! 这时黄丽与那女孩端茶过来,那个女孩叫李妮,家在灌县农村,准备回家,听到黄丽说公司正要招工,公司又是张去尘的, 便不要回去,愿意留下来帮忙! “你与李妮这段时间不要住在出租屋,齐威给的房子,你先买点用具,你与李妮先住那里,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都不要回这里!” 张去尘担心形意门和凌家的报复,再来的,肯定是高手,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安排妥当后,张去尘从戒指里清理了一些用不上的丹药和药材,又用一些普通黄符纸,绘制了一些宁气安神镇宅避邪的凡符,交付于曹旺。 三天后凌晨,西京大学开出一辆大巴,三个导师带领二十位学生一起开赴西京北郊西凉山。 后面有一辆厢式货车装载考古用具物资! 西凉山也叫小凉山,距西京一百多公里,是大唐一部分帝皇陵寝之地,地势宽广宏大。彡彡訁凊 小凉山并不是名不符实的一座山,关中平原一马平川,在中段有一点背脊微微隆起,蜿蜒一百多里, 到小凉山突兀高起一个百米的山包,如龙头昂起,远眺东海,气势宏阔,颇有一番气象。 小凉山上一片阔叶林,丰茂旺盛,西北的干燥天气,开始微微泛黄,在一片万亩翠绿的玉米田地中,如一条黄玉色的巨龙潜游于碧波之中,微昂龙首,向东海而去。 墓地在小凉山左侧上半部,是在一片阔叶林中,车行到半道,再不能前进。 众人下车,男生搬运器械,工地上也来了一些做工的,费时两个多小时,将东西运到墓地。 农民工早己完成了前期工程,全都散去,墓地封土被清理干净,出现一个十二米深的大坑。 上面是五十米x五十米的开口,下挖十二米,还剩二十多米的纵横! 墓室,陪葬坑和耳室都已露顶,封顶青石条已起开,甬道都已清析! 一下午的清理,从墓道开始,发现一块三尺x五尺的墓志铭石碑。通过清理,专家们大为兴奋,墓碑清析显示,唐幽州都督大将军薛。 这在历史上很清楚,大唐名将薛礼薛仁贵。这可是个传奇人物,此人不但熟谙兵法,更兼勇武过人,与人战阵争锋未尝一败,征东败高丽,三箭定天山,其人故事,后人千年传咏不衰。 今在陵区发现薛仁贵墓葬,那可是不亚于帝王墓的发现,其人神话般传奇的一生,给后人留下无穷的念想。 今日,发掘其墓葬,必然能发现一些被历史遗忘的东西! 揭去墓室封顶的近尺厚的大青石,张去尘被分配到前面的车马坑里, 因为墓道并未崩塌,西北干燥的环境中,里面并无积水,一具战车保持正常姿态静立墓室中,战车前,两具屈膝而卧的马骨,都蒙上厚厚的灰尘。 保存完好的墓室给考古带来极大的便利,下到墓室中,最重要的是尽快拆解战车, 防止其在空气中曝露太久氧化,损坏解体,三百六十度拍照摄影之后。开始拆解战车,每一个部件拆下,拍照封装编号,这个车马坑中有一个导师指挥,四个学生动手,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张去尘总感觉有种强烈的不安,来自车马坑右侧,暗运神识探查,左右两面皆是黄土,并无异状。 但直觉告诉自已,左右两侧应该另有玄机,但神识渗入泥土之中不及一尺,难以探测泥土之中有什么! 第31章 墓地夜惊魂 考古到下午五点开始收队,张去尘所在车马坑,也仅仅将一具战车提取完毕,地上的马骨并未动手清理,每个部分尽量用防氧化膜进行覆盖,大队人马都撤回车辆处宿营。 几个导师押着文物赶回西京市,剩下一群年轻男女,烧起篝火,架起烧烤架,铺开地毡,把食物和啤酒摆了一地,柳如媚有意无意地靠近张去尘坐着 西京地区的八月之夜,不冷不热,地面干燥爽利。 大家嘻嘻哈哈,边喝着啤酒,边烤烧烤,一派欢乐野营的味道,浑然不像一支考古队。 柳如媚从上车起,一直有意无意地与张去尘挨在一起,或许开学那天的那一次黄维的挡道事件,让她对张去尘有了浓郁的兴趣。 这支学生队伍男多女少,一共也只有五六个女生,主要负责编号和记档入册, 体力活都是男生,都是三四个男生配一个女生,张去尘一班刚好一组。 柳如媚虽说是大家闺秀,却没有那种颐指神气的富贵病,加上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有着林黛玉怯弱的身材,却是薛宝钗的爽朗,所以很得人缘, 不仅仅是自己一班的,就连其他班的男孩也各找机会献殷勤, 偏偏张去尘对柳如媚爱理不理,而柳如媚又偏偏主动挨着张去尘,这让张去尘无奈地遭受男同学如匕首般的目光。 这场篝火晚会持续到十一点左右,年轻人终于把多余的荷尔蒙挥霍干净,开始支撑自己的简易帐篷,将几个女同学的帐篷团团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最大的不便是女孩解决生理问题,得每次趟过男同学的帐篷,还得走出很远。 不知有意无意,没留下张去尘的位置,张去尘乐得清静,去到西北角一块平地支撑了帐篷。 坐在帐中炼功,自从上京时,借助灵气石将境界推至炼气五层后期,这个把星期来,境界蠢蠢欲破,难得现在四野清静,天朗气清,明月如镜,灵气充盈!正是突破的好时机! 张去尘取出一枚灵气石握在手中,运动功诀,身周灵气如旋风般卷入体内,手中炼气石以肉眼的速度消融,丹田内灵力如汤如沸,咆哮不休,在经络冲呼啸奔腾,丹田一点点扩张。 每一个境界的突破,所需要的灵气都是上个境界的总和倍数。 这地方虽然是古人点选的风水宝地,灵气是普通地方的一倍以上,但张去尘足足消耗了三块灵气石,一个时辰之后,才将境界稳定在炼气六层初期。 这让张去尘很无奈,剩下的灵气石能不能把境界突破到第七层还不一定,问题是灵气石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是用一颗少一颗,以后的修炼还真不知道用什幺来支撑, 怪不得重阳道长达到金丹境界,也因资源耗尽,岁月无情,最终熬尽寿数而老死崆峒山! 感慨良久,张去尘收功而坐,已是午夜二点多了,正要倒头睡去。 耳际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短暂的惨叫,正是离此约一里多地的墓地位置, 若不是刚刚突破到炼气六层,神识又猛涨了近一倍,也可能听不到这微弱且短暂的声响。 联想起白天的不安,墓地里肯定出了事情,墓地因为在山顶附近,只留下两个保安值班守夜, 因为这山上少有人来,大家都又守在这车辆附近,所以并没有安排过多的人在墓地。 张去尘来不及多想,毕竟人命关天,一闪身出了帐篷,运转灵力,闪电直奔山顶墓地。 六七百米的距离,张去尘不过两分钟便已赶到, 运足目力扫视探巡,三四十米外,在墓坑北边,有一保安伏倒在地,四肢抽搐,一个黑色的动物伏身其上,一口咬在保安的脖子上! 张去尘大吃一惊,这平原之处,哪里来的黑熊? 这个季节也还不到动物迁徙的时候啊?黑熊也不是迁徙动物,这是哪里跑出来的? 张去尘腾身而起,三个起落倒到了,大喝一声“孽畜,还敢伤人!”右手一掌“万流归宗”直劈黑色怪物的脑袋。 那东西抬起头,裂开鲜血淋漓的大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这哪里是什么黑熊,分明是一个五官俱全的人。 只是准确的说,绝不是华夏人,甚至不是亚洲人,这赤身裸体的一身漆黑皮肤的分明是一个非洲黑人。 盗墓者?杀人夺宝?也不致于咬人脖子? 一瞬间,张去尘转过无数念头,手中不免收回了三成灵力,不然一掌打死了,就问不出来由,也绕不开派出所那一关! 那黑人露牙森然一笑,口齿间依然鲜血淋淋,随便一举左掌迎着张去尘的右掌拍来。同时一股尸臭扑鼻而至。 一声闷响,张去尘大惊失色,一股远强于自身掌力的巨大力量倒撞而来, 幸好刚刚收回了三成灵力,忙将身后仰,使个御字诀,运灵力守住心脉之处,一声骨骼碎响,右腕肘骨折断,反曲而回,倒击在胸前! “哼…!” 张去尘口中喷吐着鲜血,倒飞出十多米远。直欲昏死过去,一连几个打滚,与那黑汉距离了二十多米,只觉得心腹火烧一般地疼痛! 这是什么人? 张去尘肯定这家伙超越自已很多,肯定是个修真者,境界怕是也到筑基境界。 这是张去尘身练古武修真以来,遇上的远比自已强大的对手, 哪怕在崆峒山上被枪追着打,也没有今日这般凶险! 顾不到思考这人是什么来历,见那黑汉一跃而起,神识中听到一声怪笑 “运气不错,居然是个修真小娃,大补特补啊!” 张去尘神识一抹戒指,取出得自形意门灰衣人的三柄燕子镖,左手反手打出,直奔空中黑汉的咽喉胸腹。 黑汉在空中伸手一抄一握,三柄燕子镖便抄在手里握成铁团,向张去尘头部打来, 张去尘低头闪过,撒腿就跑,抬手将一张风刃符击发,神识中,黑汉都懒得闪一下,风刃劈在他胸前,毛都没掉一根! “哈哈哈!看你往哪里逃!” 这是什么功夫,还是血肉之躯吗?只怕比之钢铁也不逊色! 张去尘刚想用神识抹出神行符来,神识中那黑汉如飞渡一般,离身后不及三米,这回玩大了! 神识一抹戒指,取出墨龙剑,左手握住向后一挥,使一招七星剑法“回望北斗”。 希望能阻他一阻。 “擦”的一声轻响。 神识中那黑汉一声惨叫,黑汉的右手伸到张去尘的脖子不到三寸远,立马就能拎着张去尘的脖子提起,对张去尘劈来一剑毫不理会,他身如金铁,岂惧一剑之锋。 不想墨龙剑锋利如斯,削铁如泥,切金断玉,自右肋之下斜斜向上,连同右臂颈脖,一切两断。 上半截没有半点鲜血流出,下半截扑通倒在地上,一股股的白气,腾腾从断口涌出。 上半截连着右臂和头颅,飞出四五米远,张开的口中喷出一团白气,裹着一点灵光,迅速向山下逸逃。 “好小子,坏我道行,毁我根本,来日不将你千刀万刮,锉骨扬灰!难消我今日之恨!“ 神识中传来一声诅咒,眨眼间,那团灵光如电飞逝,张去尘惊魂稍定。 不想今日墨龙剑建功,平日里见他未开锋,不想锋利不亚于绝世名剑,这是杨过使过的玄铁重剑吗? 那一股股从两截尸身中涌出的,居然是纯粹的灵气,比灵气石的灵气更纯净。 张去尘那就不客气了。左手一圈,将两截尸身拢过来,顾不得疗伤,运转功法,疯狂修炼。 这灵气如同没有隔离,直接奔涌入体,这可是一个筑基修士级别终身修炼来的灵气,便宜了张去尘, 本来炼气六层初期的境界,只感觉蹭蹭地上涨,炼气六层中期,后期,一切如水到渠成,突破炼气七层, 又历经初期,中期,稳稳地推到炼气七层后期, 直到两截尸身萎缩成了两截干尸,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全身伤势也复原如初!伸右手将脱臼的关节复原,起身去察看墓坑。 两个保安横倒在地,相距不远,颈部被咬,已经死透了,张去尘叹了口气,也无能为力。 果然,车马坑左侧墓墙上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张去尘用神识向里一探,穿过两米的窟窿,是长达二十米的甬道, 甬道尽头是一个五米x五米的墓室,一具棺木竖立,棺盖倒地,棺中空空如也, 棺前一案,木案已朽坏倒塌,案上摆有一张弓和一个箭壶! 薛大将军薛礼薛仁贵! 张去尘忽然想起听到的一个故事,相传薛仁贵生前,因功被赐与二个昆仑奴,被他用来扛枪背弓,一曰枪奴,一曰弓奴,这小墓室竖立而葬,站立而侍,莫非弓奴枪奴之墓? 张去尘飞身入内,地面有足迹,莫非?刚才那尸妖就是弓奴! 修炼成了活尸?这墓室中灵气果然强过其它地方两三倍,看来这处是真龙宝穴之位。 当年风水大师出了差错,把个真龙之穴让个奴才占了,而主人葬在偏位。 张去尘也不去理会这些陈年旧事,薛大将军的弓枪是天下名器,伸手拾弓。 我擦!好沉! 单臂一运力,拾起这五尺弓, 乖乖,只怕有二三百斤之重!难怪人称薛仁贵有九牛二虎之力,双膀没有千斤之力,如何开得这弓? 箭壶里只余三支黑沉沉的箭,余箭皆化灰泥。 张去尘一并收入戒指,神识中墓室里没有它物,后退着抹着痕迹! 回到墓坑,走到右侧相应地方,双掌按在墓壁上,运足灵力一推,“豁啦啦”推倒黄土,出现与左侧一样的甬道。 同样的竖棺,张去尘神识一扫,里面一付高大的骨骸委坐其中,这个枪奴可没弓奴幸运,已化成朽骨, 运功抬手拿起插在案板旁边的戟枪,长丈八,也约重五百余斤重,一尺长的枪尖锋芒毕露,两侧小戟寒光闪烁。果然是天下名器。 收入戒指中,张去尘迅速退出。 回到山腰宿营处,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张去尘正要进入帐篷之中,听得左侧灌木中窸窸窣窣的声响。 “谁!”张去尘下意识地问了句,神识一张,不由得大窘,神识之中一女生正蹲在灌木间的草地上嘘嘘,那一片雪白在神识中纤毫毕现,亮得耀眼。 “我…”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那么传来,西斜的月色中,灌木后柳如媚转过身来,原来是喝多了啤酒,半夜起来小解。 “对不起,你随意!” 张去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还没睡啊!” 柳如媚走过来几步,又停住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走得太近,终非好事。 “我…我刚睡醒,睡不着了出来呼吸一下空气,帐篷里太闷。” 张去尘招呼了一下,便要逃入帐篷中。 “你等等!” 柳如媚低呼了一声,便走了过来, “那天黄维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没有,你也是受害者,被骚扰了。” “那…那你怎么从那天以后,就…就再不理我了?我很难看吗?我…我很讨人厌吗?” “这…” 这把张去尘问得张口结舌,现在的小张同志不再是情爱中的小白,经过与黄丽的交往经历,也知道柳如媚这番话里隐约的爱慕之意。 自己即使不愿脚踩两条船,但真要严词拒绝这如天仙般的美女,那遭雷劈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何况刚又看了她不能看的地方,所以这个话题不好接啊! “谁敢说你难看,谁会对你讨厌,相信咱西大的师生会活剐了他。” 张去尘说了一句稍夸张的玩笑话,也解解自己的窘迫,也是对对方善意的回应。 “是我这段时间正在撰写毕业论文,一天到晚,脑壳里都是构思和资料,所以就算七仙女排成一队在眼前,我都会看不见,没办法,我们农村娃不努力不行啊!” 最后一句,其实就隐藏着张去尘的拒绝,一是,我是农民,咱俩门户不般配,二是,顺带讥讽一下对方利用了门阀影响力。 “时间很晚了,明天工作会很累,早点休息,晚安!” 张去尘微笑摆摆手,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柳如媚静静看着他进了帐篷,白色睡裙在夜风中袖带轻扬,宛如广寒宫中嫦娥临凡照影。 他他怎么就对我这般冷漠,我怎么就那么想接近他?他是什么人啊?我该怎么办? 第32章 有丹可涤尘 第三十二章 形意门主 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张去尘心里兀自不平静,今夜可谓是惊喜交加, 惊的是若没有墨龙剑危险时刻建奇功,只怕小命不保,变成了那弓奴尸妖的十全大补丸。 早两天,从道陵祖师的玉简中也提到过这种现象,一般情况下,人死之后,意识随着生命机能消失,也会很快消失,就如没有了烛油的烛火,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意识就是脑组织产生的能量,脑组织死亡不再产生能量补充到意识体中,意识会因能量逐渐丧失而无法补充而变很模糊而消失, 但这有一个或长或短的过程,正常人一般死后两小时内意识能消失殆尽, 但有一种人如性格异常倔强的人,或含冤负屈而死的,又或大无畏的真英雄豪杰。 这三类人的意识能量远比常人凝固,不易消散,有时死后能维持二天甚至一星期之久。 如果死后入土迅捷,且点穴正好是温然养魂的风水宝地,且灵力恰巧能被意识体吸收,就能维持意识不灭, 甚至在意识的控制下逐渐壮大,同时灵气充盈于尸身之内而又不腐, 当意识控制的灵力足够强大时,便能指挥尸体行走,也是行中人称的粽子,其实是修真界的尸妖, 尸体不过是个躯壳,所以尸妖修炼没有界境桎梏,也因而不要功法,只需无休止地吸咐灵气,境界自升!。 想必弓奴当时绝不是心甘情愿以死相殉,心中饱含怨念,又阴差阳错地葬在了此地的真穴之地,才有这一番造化。 可惜血肉之躯虽坚,终是破不开四围石壁围困, 恰逢墓地发掘,脱困而出,见到保安,饥渴难耐,遂咬杀吮血,不意遭遇张去尘,差点身死道消。 因而被张去尘一剑斩破,灵气大泄,而意识因多年裹挟灵气,亦能包裹一团灵气逃逸, 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夺舍的对象,最终会消亡于自然之中。 今夜虽受了惊吓,可收获了薛大将军的《乾天弓》和《落日箭》以及他的方天画戟枪! 估计这三种兵器绝非唐代工艺,应该是薛大将军奇缘偶得之, 张去成取出《乾天弓》来,黑沉沉的,约三百斤重,一拉弓弦,纹丝不动,死弓?不可能吧! 运转灵力,拉桩站好,双膀一较力,弓弦缓缓拉开,开到五成,再也无法多开一分,这弓是什么材质,如此强硬,难怪当年,薛大将军三箭平定天山,敌人肝胆俱丧,一箭爆酋首,二箭折敌旗,三箭摧石峰! 缓缓放回弓弦,以张去尘炼气七层之功力,两膀不下千斤之力,仅能开弓五成,此弓威力可见一斑! 张去尘用神识仔细打量《乾天弓》,隐隐发现此弓被三层神识禁制所封,张去尘试着用神识去磨蚀禁制,如水洗礁石,纹丝不动,只得暗叹一声,收入戒指之中。 原来这两件兵器是修真界的法宝! 稍稍闭目瞑思一会,天边开始泛漫赤色, 八月天明得早,不到五点,天色就逐渐开朗,云拥雾聚。 小山岗上顿时活泛起来,穿衣的,撒尿的,洗脸的, 大呼小叫,几个女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想必醒来发现帐篷里衣服上,出现了虫子或壁虎之类的小动物,免不了有见义勇为的男生趁势揩油! 闹了一个多时辰,支锅烧水煮面,好歹吃了早点,八点左右,导师们姗姗来到,率队上山。 不到十分钟,有腿快的男生先到墓地,发现了死亡的保安和两截干尸,在大声喊叫! 除张去尘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边保护好现场,一边报警,所有学生都撤至宿营处。 派出所来到之后,对现场一番巡察,对比死者伤口,与干尸口齿血迹,基本上确定二保安死于干尸之口,可干尸又是谁干掉的? 未了,考古队与派出所扯皮,考古队认为干尸是文物,应该由考古队妥善处理,派出所认为是凶手兼物证,应由派出所带回! 所有学生都接受了询问,都一致矢口否认,概不知道,都呆在帐篷中未曾外出, 柳如眉却有意看了张去尘一眼。 将尸体拖走之后,到下午二点多才继续发掘考古工作。 主墓室是夫妇合葬,于右棺椁中是薛大将军原配,是遗骨迁葬, 因发现了两陪葬室,肯定了陪葬室中昆仑奴的身份。只是没了兵器,让专家们百思不得其解! 七天之后,考古一阶段终于结束,张去尘一直默默无闻,不敢有异动,毕竟私藏文物罪责不小。 回到西京大学,交了一篇考古感受文章,便溜回出租屋。 出租屋里空无一人,张去尘心血来潮,翻出戒指里的药材,炼了几炉半灵丹, 第一是《美颜丹》,那颗用剩的《青琉果》也不宜久留,将剩下的《青硫果》炼成三炉,主要是公司开张在即需要一定量的丹药, 第二,黄丽不宜直接食用《锻神果》,为他炼了一炉《锻神丹》,尽量锻出神识,传她炼丹术,以后炼丹的事就交给她, 第三,炼了一炉《涤尘丹》,黄丽与自已都未改善过体质,看看是否还有改善的余地,反正曹旺他们也用得上。 傍晚时分,黄丽李妮与周标何厚回来,黄丽与李妮买了菜做饭。 吃过之后,周标汇报已经找到店面,虽算不得是十分的热闹繁华地段,但胜在干净整洁。面积倒有二百六十多平方,转让费用去一百二十万。 估计重新装修一下也得上百万,还需要添制一些系列体检器械,要聘请三到五位服务员,一个坐堂中医。 因为公司服务对象是四十至六十岁之间的妇女,因为《美颜丹》药力霸道,身体有暗疾或其他病因,概不接受。 总不能为挣几个钱闹出人命来!所以,体检必须要把好关。 黄丽把基本的东西都规划好了,由周标任总经理,去注册公司, 黄丽自任董事长,把张去尘摘出来,免得有什么问题被困在公司上。 把一切细节敲定之后,大家各自安歇! 西屋女孩与男朋友闹翻之后,一个人不敢住出租屋。 黄丽闻之,与她转租了西屋,图个囫囵。 正好安排周标何厚住进西屋!李妮睡了黄丽原来的房间。 张去尘离开的这七天,黄丽依然每晚坚持练气两个时辰,不知不觉,自然而然地突破到了炼气二层初期, 这让张去尘很意外,本来打算让她服用一枚二师兄《生机丹》,助她突破,不想她的先天道体就是强,无须借助丹药。 两人相对而坐,运转功法,张去尘忽然感到异常,似乎天地灵气比平常浓郁了一倍,功法运转更顺畅!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一部适合男女双修的功法,阴阳互补,能影响天地灵气汇集? 神识一动,在黄丽的意识中说了一句:“丽丽,伸出双掌,功法莫停!” 黄丽一愣,依言伸出双掌,张去尘也伸出双掌,劳宫穴相贴! 果然,黄丽右掌中劳宫穴一股灵力透入张去尘掌中,循左臂而上,运行一周天,自右臂而下,从右掌劳宫穴透入黄丽左掌。在黄丽体内运转周天, 这样周而复始,如周一个整体的运行系统,却有两个加力泵,这运行速度瞬间加速,灵气如同旋风绕体而入,修炼效果竟然差不多是平常的四倍! 这就是男女合修功法? 反正不是坏事,这是撞大运般得来的好处,懒得理它什么原因! 突然,张去尘心中一动,松开一掌,取出一枚新炼的《锻神丹》抛入口中,果然,《锻神丹》中锻神果的药力化开,混合于灵力之中,在体力运行一周,部分进入脑部识海之后,向黄丽 体内涌去。 黄丽闷啍一声,正要询问,“宁神静气,谨守意识,忍住!”张去尘低喝一声,运功行法,催动药力,一连服用了四颗《锻神丹》。 黄丽额头汗珠泠泠而下,浑身颤抖,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药力作用在黄丽体内,第一次锻炼神识的痛苦是难免的,习惯了就好。 大约一个时辰,《锻神丹》药力消化殆尽,二人停功敛息。 黄丽略一审视自身,无意用上初开的神识,身体在神识中纤毫毕现,如赤身裸体,大叫一声,惊恐地抱住胸前,夹紧双腿。x “别害怕,这是神识。” 张去尘微笑对她说。 “你也有?” 张去尘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黄丽惊谎地睁着大眼无辜地望着张去尘。 “没…没有,真的没有,我只给你看过断骨,腿上的断骨。” 张去尘急忙分辩。 黄丽摸了摸曾经受伤的肋骨,耐人寻味地笑道:“真没有看过别的地方!” “真的没有,我发誓!我也不敢看啊…” 张去尘万般无奈,欲辩无言啊! “算了,便宜你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用神识看我,小腿也不行,小心我揍你!” 黄丽鼓着腮扬了扬小粉拳。 两人各自检视了一下进度,张去尘这一番运功也受益不浅,本来炼气七层后期推至巅峰,进入八层,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锻神效果也不错,神识又舒张了几米,舒张而出,近三十米半径方圆,如历其境! 不对,是谁? 神识中一黑衣老者,脚步轻点,而登萍渡水,掠地飞行一般,直奔出租屋来, 其身法与形意门灰衣人仿佛,但高明得多,这人只怕是个超凡境的大佬! “你别动,有人来了,我去会会来客!” 张去尘低声吩咐一声,一纵身,穿窗而出,飘飘然落在院墙之上,正好堵住来人之路。 “来者何人?寅夜至此,有何贵干!“ 黑衣老者陡然停住,惊骇不已,眼看着窗中飞出一人,飘然若叶,负手立于院墙,如渊如峙,如钟如岳,飘飘若仙。 可面容却是二十岁不到的青年,这功夫是如何练来的?自已一把年纪,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老夫形意门门主魏成仁,十日前我师弟路过西京,是否为你所害?”黑衣老者稳住心神,开言问道。 第33章 茅山二道士 张去尘倒也光棍,也隐瞒不了,这事一问凌家自然就能找到这里。 “不好意思!你师弟是受人所雇,充当杀手,来取我性命,所以就随手灭之!未必我还要好酒好肉款待,洗尽脖力引颈就戮吗!” 这事明显不能善罢甘休,张去尘也就不客气! “小子好大的胆!你是何门何派,竟敢肆意杀我形意门中之人!” 魏成仁怒道。 “本人鸿钧观门下,似你等助纣为虐之辈,杀之何妨,不过为民除害而已!” 张去尘掷地有声地答之! “鸿钧观?” 魏成仁略一皱眉,玄元老道不好惹,但也不能就这么罢了,再说老道多年不在江湖行走,寿近百龄,老朽不堪,境界再高,又能如何! 魏成仁不由胆气大壮。 “鸿钧观了不起吗?玄元见我,也得以礼相待,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使阴谋诡计害我师弟,打劫我形意门财物,你受死吧!“ 魏成仁久在江湖,作为一门之主,岂能不熟悉鸿钧观,除玄元道长之外,亲传弟子都不过先天中后期的境界,要说年轻得不像话的张去尘,正面打败他先天后期师弟,是怎么都不信的。 何厚周标早已闻讯而出,窜出西屋。 “师叔祖,弟子来帮你!”何厚人高马大,如铁牛般冲出来。 张去尘飘身而下,一把轻轻拉住他, “这人是个高手,你们还不成,一旁看着吧!” “师叔祖?你是玄元嫡传弟子?” 魏成仁吃了一惊,如果是鸿钧观普通三四代弟子,打杀一两个,又能怎样,鸿钧观还能倾巢而出,与形意门来个灭门之战? 可玄元道长的嫡传弟子又大不相同,自己可不一定是玄元道长的对手, 玄元门下三大弟子,可沒一个简单的,形意门门人虽多,高手极少, 功夫第二的师弟已死,还真挡不住鸿钧观。魏成仁一时骑虎难下。 “无耻老匹夫,家师乃武林中泰山北斗,名讳岂是由你等宵小之辈呼来喝去,找打!” 张去尘对恩师玄元极为尊敬,听到黑衣老者上一个玄元下一个玄元,如呼小辈般叫来叫去,不由心头火起! 魏成仁正在犹豫之际,听到张去尘的喝骂,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 堂堂一派之主,行走到哪里不是受尽殊荣,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斥骂羞辱,哪里还顾得及其它! “好呀!想死还不容易,老夫送你去西天!” 魏成仁双手一展,蛇首鹤翅,蛇鹤双形拳一招“蛇行鹤舞”,左手蛇头如矢飞击张去尘右侧大阳穴,右手鹤翅如刀,扫向张去尘左肋。 张去尘浑身灵气流转,头一低,身形如电,从蛇首底下穿出,轻松避开一招! 张去尘这段时间连进两个小境界,功力大涨,正要寻个高手练练,修真者难寻,超凡入圣者也难遇, 上次与崆峒山提空道长斗个旗鼓相当,这形意门主与提空道长一个挡次,对现在的张去尘压力不大。 张去尘就试试不招架,仅凭身法,能在一个超凡境武者手下坚持多久。 见到张去尘居然负手闪避,视他如孩童,魏成仁不由火冒三丈,堂堂一派之主,越凡境古武者,被一小儿如此轻视,差点被气吐血! 全身骨骼如爆竹般响起,身躯时如灵蛇游走,时如仙鹤飞腾,龙爪虎爪鹰爪,一套套五行形意门绝学演绎出来,如暴风骤雨般倾泄而出。 张去尘却如一片飞羽,一叶轻舟,在掌风拳浪里,或上下飞扬,或随波起舞。轻飘飘如尘埃,忽闪闪如电逝。 半个时辰过去,别说一拳一掌,连衣服都没挨着,魏成仁彻底心惊了, 这小子是什么人?即便是高出自已一两个境界,也不可能将我这般戏耍,看来师弟在他面前,别说阴谋诡计,正面也不是人家三招两式的对手! 忽然心中一动,鸿钧观是修真门派的念头跳入脑中,不由得亡魂大冒。 难怪鸿钧观门人稀如晨星,走的是精兵之道! 看张去尘依然气定神闭,丝毫不乱,不由计上心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高夜黑,人迹罕见,也不丢脸面。 一连三招紧逼,待张去尘让开去路,双臂一展,如鹤飞起,堂面话都懒得说,直接飞身而走。 “且慢走!” 听到一声呼喝,头上似有物飞过,抬头看时,只见张去尘负手立于面前一丈之处。 “你待要怎的?” 魏成仁走又走不脱,只得站住,气急成败地道,成名至今,几曾被人如此逼迫过! 张去尘抬手向着五米外的一株脸盆粗细的法国梧桐,一招风刃术劈过, “哗啦啦”大树无声而断,切口如利刃一刀而切过。 “我不是你长辈,没义务陪你练拳,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张去尘漫不惊心地说。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此时,魏成仁只想脱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认打如何,认罚如何?” “认打,接我一招,生死不论!认罚,交点刚才的培练学费!” 张去尘坚起一根手指, 缺钱啊,没办法!杀人没什么意义,这种古武家族,绵延久远,多半涉黑,豪取强夺,肯定横财不少。 “一百万?…一千万” 魏成仁惴惴地说! “你怎么这样没出息,你师弟都送了几千万,偏你说得出口,也不难为你,凑个整数,一个亿就够了!你形意门家大业大,不会这点小钱都拿不出吧!你这个门主值不值这个价,你自已掂量掂量!” “你…!” 魏成仁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大树,暗忖,这一招接下来肯定九死一生,想不到今天自已居然要付钱来赎身。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可自已一死,老婆情人财产都是别人的了! 一个亿不算多,完全可以找凌家来补这个缺,打定主意就不再纠结。 “报上卡号,我给!” 魏成仁只想尽快离开这伤心之地。马上拿出手机安排家中转帐。 张去尘一招手,周标嘻嘻哈哈跑上前来,报上公司帐号,小师叔祖硬是要得,公司未开张,钱倒如流水般涌来! 不到十多分钟,确认到帐,魏成仁一言不发,飞身就走,耳际传来张去尘的警告! “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我不介意上形意门登门拜访!” 三人回转,张去尘总算了结了桩心事,自已不在,形意门高手撞上门来,曹旺他们万难抵挡,闹个非死即伤,岂不糟糕! 这样最好,借他个胆,形意门也不敢来寻仇了。 时间己近三点,三人正要分开睡觉,一阵马达声由远及近,三人走到窗前,只见一辆豪华版的玛莎拉蒂从远处向出租屋驶来,雪亮的灯光如匕首般直刺而入。 “周标何厚,今天真是财帛星高照,又有人来送钱了!” 在张去尘三十米的神识中,看到了凌少,这个少了半个巴掌的家伙,真是记打不记痛,居然还敢亲自前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底气! 两个头顶道冠和身披土黄色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下得车来。 一副昂首傲视的高人姿态,凌少在一旁指指点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司机。 四个人不谎不忙向出租屋走来。 院门口,张去尘负手而立,周标何厚后站一步,侍立左右。 “凌少爷几日不见,倒是更显标致,不知伤口结疤了没有,偕同两位道长远来,是欲借宿,还是叙话!” 张去尘面含微笑,不无嘲讽地招呼。 “姓张的,不要嚣张!” 凌少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远千里,就是要亲眼看两位道爷怎么收拾你,才泄我心头之恨!” “哦,这只怕你要失望了,我也是道门中人,天下道门是一家,都是自已人!” 张去尘笑道。 “啊…” 凌少一下愣住了,怎么可能这样! “娃儿不要胡说!天下道家虽多,真传止剩茅山,其它的都是伪道!你算什么道家!” 一个矮胖道士傲慢地说! “我师出鸿钧观,观中尊奉鸿钧老祖,乃道家始祖,怎不是道家,你居然不认鸿钧始祖为道家,难道你茅山派要背宗忘祖吗?” 张去尘笑骂道。 “你…” 矮胖道士有些气急成败,“我没有不认鸿钧始祖为道家,是说你们这些人,盖间房子,奉个始祖,练点武功,就自以为道家,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道,所以是伪道,休要与我们扯在一起!” “哈哈,真是可笑之至,你茅山派不过后梁之时上清派弃徒陶弘景,无处可依,遂在茅山结庐而居,靠一张嘴招摇骗撞,开创了茅山派, 因走得匆忙,根基浅薄,止得一些驱煞避邪,赶魂捉鬼,画符跳傩,煮丹借神,推棋算卦,举火弄烟等等道家微未之术,彡彡訁凊 这只是始祖为后辈子弟养家糊口的一点江湖杂耍,你也配称为道家真传! 我鸿钧观历时三千多年,传承久远,道陵祖师亲临演道,洞宾老祖亦曾顶礼膜拜,龙虎山武当山执弟子礼,尚不敢妄称道家谪传! 茅山派不过一江湖流派尔!” “你你你…” 矮胖道士身体连晃,气得几欲昏厥! “师兄不要与他比口舌之利,小子,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瘦高道士扶了一把师兄,掏出一张红色符箓,左手一坚指诀激发,右手向张去尘一扔! 第34章 收取尸妖魂 一道温热爆烈的气息扑来,张去尘早已运动功法,蓄势以待,劈出一掌,略阻气势,双手一分,抓住周标何厚的肩膀,斜斜向左飞跃出二丈。 “轰”的一声巨响! 院门口,一个巨大的火球爆开,直径达五米,左右院墙被气浪推倒四分五裂! 我操!这家伙的火球符还真快及上灵符了,茅山派的符箓之术还真不是盖的。 张去尘早先也用神识扫察过两个道士,也就两个平常人,连古武者都不是,未免小看了一些。 看来一些名门大派多少还是有些底子真料, 至少二师兄的符箓之术是比不上茅山派的,不能再让他扔符了,把出租屋炸塌了就麻烦。 何况黄丽李妮还在屋里,身边周标何厚也受当不起! “去将那二人拿下!” 张去尘吩咐一声,将周标何厚扔向那司机和凌少。 这二人自两个道人上场便远远走开,估计见识过道人符箓的威力。 张去尘摸出三枚治穴的金针, 那道人见火球符未能建功,又是指诀翻飞,一连三张风刃符向张去尘上中下三路飞来,半空中化为三道呼啸而来的劲气,意欲将张去尘斩为四截。 张去尘也不敢硬接,这劲气无影无形,很难把握,轻啸一声,弹身而起,如白鹤飞空,跳起一丈多高,三道风刃从脚下走空。 张去尘不欲杀人,右手一扬,十米之内,金针脱手,瞬息而至! 瘦高道士见两次符箓无功而返,不由大急, 正要摸出冰刺符来,只觉微微一痛,三枚金针透入体内,钉住膻中期门天池三穴,刹时石化,呆若木鸡。 矮胖道士在七八米外观战,见到师弟符箓两次走空,心想要糟!只怕今晚师兄弟踫到了硬茬,恐怕有一场恶战。 左足一顿地,摸出一纸请神符,两手指诀翻飞,请神符无火自燃,闭目凝神,念动咒语。 可惜方围五十里地,少有寺观庙宇。 只因西京之地多为帝皇灵寝之地,以前虽有守护僧人道士看护,华夏中兴后,大都作鸟兽散去了。 只有北郊一城隍庙有些香火,盖因人死后,需请祖告庙,延续至今。 其实,请神之术,实乃盗术,人间古时,寺庙道观,遍地皆及,华夏神仙,各领香火。 更兼一些山精石怪作祟,乡人亦以香火供之,无知之人只图有求而灵验,或急病投医,不管什么神佛菩萨,仙人鬼怪,一概求之, 诚心而祷,倾注自身意志力,意识是能量,意志力是意识的一种能量释放。 但因为常人意识能量弱,所以意志力能量更弱,如果人数众多,对同一事物默愿祈祷,倾注意志力, 一时聚集大于消耗,这种意志能量就会在泥塑本身的菩萨上形成一种堆积, 就如蜜蜂酿蜜之蜂巢中的蜂蜜,而这种力量就是意愿之能量,叫做愿力, 请神附身,其实就是盗用庙观之中神佛身上的愿力为已用, 而请神符就是引导这种愿力的一种法阵,这也是茅山派的一种秘术。 张去尘虽不会请神附身之术,但这种道家技法倒不陌生。 见到矮胖道士的请神符尚未及灵符级别,能借用的力量也就有限! 刹时,矮胖道士浑身颤抖,面色苍白,想必一个凡躯借愿力入体,也不是件好受的事! 矮胖道士颤抖了十几秒,猛地睁开眼晴,精光四射,瞪向张去尘,完全变了一个人。 “原来是你这个小贼!” 矮胖道士改变了语声, “害我落到如今的地步,纳命来!” 矮胖道士高举双手,冲了过来! 张去尘一愣,这声音好熟悉,这是谁?谁会叫我小贼? 啊!昆仑奴,弓奴! “你是弓奴,你是妖尸弓奴的残魂!你怎么附在了他的身上?不对啊!” “还不是被尔小贼所害,我魂魄无处安身,一个时辰未到,没有找到夺舍之人,眼见得就要魂飞魄散,幸好闯入城隍庙中,在愿力之中养身,可惜我一身功力百不存一, 我正要在愿力中将养,谁知被这贼道与愿力一并拘来,今日,不是尔死就是我亡!” 弓奴咬牙切齿,挥拳打来,可怜当年跟随薛仁贵大将军牵马坠镫,捧弓负箭,也学了些军中拳脚,打起来也像模像样。 张去尘挥掌相迎,也大吃一惊,自已炼气七层巅峰的功力,力量上竟然不及, 甫一接招,便被震开两三米远,一阵气血浮动, 果然愿力是天底下最好的力量,全是精神意志之力,也是人身自蕴最精纯的先天元气之力。 不过,张去尘并不担心,这请神之力终是外力, 如轮胎之气,用之即耗,久耗必净,乃无源之水,无根之花,没有功法运转补充,只会一而再,再而衰! 遂改为游斗之法,与之周旋,弓奴附体于矮胖道士,怎比得上张去尘身心法如一,如砣磥般乱转一气,招招式式都击到空处! 料想矮胖道士,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请神符,会弄来这样一个货色,法术一个不会,还占据了他的身体主动权,真是有满腔幽怨无处诉说! 游斗了十几分钟,弓奴拳法散乱,脚步虚浮,力量不及开始之时的三分之一了。 张去尘也不客气了,一招鸿钧古拳“大展鸿图”右手一掠腰背,便封了矮胖道士三处大穴,僵立当场! 张去尘伸掌按在矮胖道士头顶。 “你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锉骨扬灰吗?你现在打算怎幺死!” “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愿意认你为主!” 弓奴慌了。 “你不过一缕残魂,我要你何用!” “主人,我有用,我有用的,我知道一些秘密。” 弓奴慌忙道,“曾经跟随薛帅到过一些地方,也认识一些东西。” “我不会允许你夺舍他人,岂能容你祸害苍生,” 张去尘虽不介意饶他一命,但这夺舍是违背人伦常理的,而自已又不懂收魂养鬼之术! “主人放心,这个牛鼻子蠢笨之躯,我还看不上呢,将来若有机缘再说。只求主人暂时饶过!” “那你现在如何存身?” “主人,这牛鼻子身上有一段养魂木可暂时寄寓我魂魄无事!就在这黄色布袋之中。” 张去尘扯过矮胖道士的布袋,打开一看, 哦哟,东西还不少,一个红漆葫芦,一段黑色木头,招魂铃,金钱小剑,符笔符纸,功法秘笈,零零碎碎十多样。 拿出那段五寸长的黑色焦木。 “你还不滚进去!” “我…我法力消耗厉害,已经无法出窍了,还请主人作法,送我进去。” 弓奴小心翼翼地说 张去尘只得伸掌于矮胖道士百汇穴上,透出一团灵力, 在道士脑海意识中寻到弓奴的神识体,一把裹住,提取出来,瞬间钻入养魂木中,再打几个指诀封住!收入戒指中。 走过几步,将高瘦道士的布袋也没收了,伸手解了穴道, 那边矮胖道士回过魂来,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想必是神魂被弓奴压制过久,又兼请神耗尽体能,一时支撑不过! “念你是道门一家,今日且饶你俩性命,若是尔后再助纣为虐,滥杀无辜,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快滚!” 张去尘厉声喝道! 高瘦道士抱起地上的师兄,匆匆在夜色中逃去。 那边何厚周标早已将凌少和司机擒拿在地,那司机倒是个后天中期武者,与何厚过得几招, 奈何周标收拾了凌少,两师兄弟几下便将他打翻在地! “将他两个带进来!”张去尘跨过垮塌的院墙,回到一层堂屋之中。 “你要将我怎的?” 凌少爷挣扎着说。彡彡訁凊 “你带人将我的院子弄成这样,难道不要赔偿吗?” 张去尘笑着说 “我是个守法守信的公民,你只要赔偿了,我马上放你走!” “赔多少?” 凌少也不是愚蠢之辈,知道对方是要敲诈一番! “这院墙乃我开山立派之地,事关声誉,当然不能以寻常计算,还有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的精神损失。 念你年少无知,马马虎虎赔个整数吧!” 张去尘漫不经心地说 “哦,为了给你长个记性,车留下,走路离开!周标你知道怎么做,若不配合,就扔在下面地窖里埋了,华夏十几亿人,少一两个没人在意!” 说完,张去尘头也不回上了二楼。 半个小时候,那司机扶着凌少在黎明前的薄雾里仓皇而去! 第35章 美容院开张 黎明将至,张去尘灵力澎湃不息,刚才与弓奴一番打斗,触动楔机,炼气八层的桎梏摇摇欲破。 上得二层,忙取出一块半成品《生机丹》服下,宁默静神几分钟,药力发动,运转功法,,。 三四个周天运转,几乎一气呵成,进阶到炼气八层,神识舒张,竟然达到了五十米的距离,风动叶落,蚁行蝼走,历历在目。 平心静气,收功而起,窗外红日如盘,霞光万道,绿树婆娑,气馥芬芳! 三日后,曹旺归来,带回不菲的药材物资,周标招聘的人手也已确定,只有公司装修还差几天! 过了两天,张去尘与黄丽吃过晚饭,正商议公司开业事宜,周标打来电话,说师祖率师伯师父来访,忙与黄丽迎出来。 果然,一辆黑色路虎车从小道驶来,车上走下来身着灰色道袍的楚去凡和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何厚周标走在后头。 张去尘忙上前与大师兄见礼,楚去凡忙扶住: “师弟不必多礼,几个孩子倒是多承你看顾了!” 鲁彦与陈安全上前拜见小师叔,张去尘不敢托大,忙伸手拦住: “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气就见外了,快请上楼喝茶!” 鲁彦与张去尘见过两三次,只是以前年幼,没多讲究, 陈安全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知张去尘心性,只当是客气,执意要行大礼,可被张去尘托住手肘,怎么也拜不下去! 才知弟子周标所言不虚,张去尘打败形意门门主,赔钱道歉,还毫无脾性,仅凭一掌托住自已,竟纹丝不动, 这份功夫只怕师父也远远不及。只得趁势止住下跪之势,拱手道。 “前些日子,劣徒几人是非不分,胡作非为,幸得师叔及时制止,幸未酿成大错,当真多谢师叔代为管教了!” 张去尘笑道: “都是同门中人,哪能置之不理,他们兄弟几个最近帮我许多,未与你俩打招呼,还望你们莫要怪罪才是。” 二人连称不敢,他们能随在师叔身边做事是他们的幸运! 张去尘吩咐周标去酒店里搞几个菜买几瓶好酒来。 周标笑嘻嘻地道: “不劳小师叔祖费心,我都准备好了,本来我要安排祖师师伯们在酒店里用餐, 但祖师嫌人多口杂,自家人相聚,还是在家里好,所以就打好包,带过来了!” 黄丽在餐厅铺开桌子,尊楚去凡上座,张去尘相陪,鲁李对坐,曹周何坐于末位, 黄丽倒酒,李妮热菜,倒也井然有序! 张去尘与大师兄说了一下公司的情况,鲁彦与李安全也表示支持,各要求入股一千万。 能在江湖中混迹二三十年,两位师侄也都有些不菲的身家。 难得门中人相聚,张去尘高兴,有钱大家赚,欢迎门中之人投资。 修炼极耗物资,搜罗天下奇材异物为己用,钱是少不了的。 席间也谈了一些门中之事,如今鸿钧观门人稀少,扰共也就十几人而已, 想要发展,也力有未逮,玄元道长年高,久已澹泊世情,楚陈二位,各嗜其业,无暇他顾,三师兄更是心灰意冷,唯武是好。 倒是鲁李二人有些雄心,但平常轻易不得拜见师祖。 没有师祖应允,不敢妄为,如今有小师叔这条纽带,倒是可以沟通一下, 小师叔深得师祖喜爱,加上明年正是师祖百龄寿诞,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酒饮过三四瓶,叙话过了十二点多,好在西屋空着,大家挤挤也安歇得下。 张去尘留住大师兄,为开业坐诊一时,鲁李作为股东自然也要等待开业庆典。 公司正式开业,前来探看参观的人还真不少。 黄丽策划的宣传广告还真不错,加上邀请秦太太及她的一班密友,到来捧场, 一个现实的活广告,身后是放大的未曾服用丹药前的照片,照片前是现在的真实的本人,当众卸妆洗脸,让人近距离观看! 原本抱着观望心情的阔太太们,被秦太太的骄傲气到了,谁家还缺这几个脸面上的钱,纷纷报名预约。 此中,就数刘太太最是心急,也是为了配合张去尘开业大吉,广告效应, 居然取来五百万现金。摆在接待室的桌上,嚷着今天就要服丹美颜。 张去尘思前想后,决定将一颗《美颜丹》的药效分成五个等分,分作五天服用。 这样将减小受药者的痛苦,减少服丹中的风险 ,也避免了自已必须面对每一个顾客的必要,将自已解决出来。 为了彰显丹药效果,对年龄进行了仔细分段,三十至四十岁为第一段, 四十岁到五十岁为第二段, 五十岁至六十五岁为第三段, 丹药对应分为三个等级,即五年份,十年份,十五年份,具体效果应该与身体受药情况有关,应该不会差于对应年份效果。 有大师兄坐诊,刘太太很快通过体检, 为了减轻受药者的负担,接受《美颜丹》前,都服用一粒凡丹《生机丹》补充体力,以防身体机能差者出现意外。 刘太太喜孜孜地进入受丹室,在榻上躺下,腹中《生机丹》药力发动,浑身亢奋。 张去尘指示服务员给药,然后在一旁观察。 一粒只有筷子头大的《美颜丹》,服务员给刘太太服下。 慢慢地刘太太面色变红,体温上升,上升到38.2度,身体开始分沁大颗汗滴, 一部分油脂随汗排出,服务员在一旁用毛巾擦汗,同时给一些皮肤可能出现松弛的部位,适当按摩, 一个新聘的医校毕业的女孩,在一旁检测计录体温心跳血压。 张去尘用神识扫视了刘太太脑中意识能量团,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有一点痛苦,也应该是在能够忍受之内。 张去尘考虑要不要加入适量的麻醉药物减轻受药者痛苦,或是传下一套金针止痛的针法。 比起当日秦太太一次性服用,需要张去尘灵力护脑,推血过宫,帮助药力均匀运行, 这五份制给药,确实安全得多,只是多耗几天时间而已。而这些阔太们最不缺的是时间,没事都想在美颜机构溜哒,打听各种小道消息! 而张去尘公司,从门口保安到厨子,服务员到医生,除了坐诊体检的中医, 都是年轻貌美体健脸帅的女孩男孩!这也是阔太太最喜欢呆的地方! 一个小时左右,药力耗尽,张去尘指示服务员扶刘太太起来, 由于大量油脂分泄,一身肮脏不堪,刘太太忙进浴室洗浴。 经过半小时的洗浴,半小时的收拾,等着看效果的张去尘都有些不耐烦了, 大略看了一下,效果大概回复了五六年的样子, 虽然后面还有四份药,但越用就越效果差,这是无疑问的。 刘太太也很满意,这种看得见,感觉得到的年轻让人心情愉悦! 几天下来,公司走上了正轨,现在公司的规模不大。 每天只能同时安排五人受药,上下午各一次,而报名人员名单,却排开到一个多月之后。 鲁彦性子相近大师兄,李安全倒是个企业型人才,张去尘请他做个总理监管,负责调配收购药材。 一些辅助性丹药,陈安全建议由二师叔门下炼制一些,也算有利均分,不忘一家人。 大师兄三弟子李志明,传得大师兄中医技艺,平常也是随大师兄四处行医,由陈安全请过来,替为坐诊更是放心! 张去尘一连几夜炼制了几炉《美颜丹》,顺带教黄丽熟悉一下练丹的基本常识, 可惜自已没有寻得天地灵火,只能用液化气灶将就,炼丹也只是最简单的一品灵丹! 药材的收购最是为难,虽然黄丽在网上开通了网页面对全国求购, 但难有高品高阶之物。靠曹旺四处奔波,再加两条腿都不够! 直到李志明到来,才解决了这一难题, 原李志明家里就是种植批发药材的,认识不少中药界的大佬,只有肯花钱,还是能找到一些年份足够的药材! 解决了公司的人员资源问题,张去尘当起了撒手掌柜。 黄丽急着去把那辆玛莎拉蒂过户。三奇帮混黑道这么久,这点人脉还是有的,花了十多万打点,才算了事! 一个多月过去,张去尘将境界推到炼气八层中期。 黄丽也进入了炼气三层,服用了三颗《锻神丹》,神识也舒张开一米多,炼丹也能马马虎虎能成凡丹。 曹旺三人服用了《涤尘丹》,果然体质大有改善,内力增长迅速,先后进入后天后期。 陈安全见猎心喜,涎着脸也讨了三粒《涤尘丹》, 张去尘也无所谓,鸿钧观门下各赐下一粒,多服也无用。 剩余交付于曹旺去交易物资! 十月二十八号下午,张去尘正在上课,戴在手上一直未曾动弹的手表,突然震动起来。 张去尘以为感觉错了,翻看手表,确实在轻微震动, 忙在旁边按了几下,出观了49221五个数字,这是一个电话短码, 看了眼讲台上老师正讲得聚精会神,忙从后门溜了出来。 来到男厕所,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是张去尘同志吗?我是天组组长付正强!” “付组长好,我是张去尘。” “我现在简单汇报一下,具体情况会发邮件至你邮箱,请到时查收, 事情是这样的,九月底国家一支五人矿山科考队在昆仑山西北部考察,据发回的消息称,找到一种全新的矿石,其间富涵一种新能源, 正要回返,在十月二十四号,五人全部失联,考虑到科考的重要性,和地理复杂性, 局里直接派出了天组三名成员去营救刑侦。在天组人员到达目的地后,找寻三天后,才发现踪迹,正要汇报,似乎突然遭到袭击, 三人又再次失联,无一幸免,经顾问组研究后,考虑可能有…有修仙人土参与, 请示杜老后,决定请你出马,并偕同教官周重,顾问提空道长,三人去一探究竟!“ 张去尘沉吟了一下,昆仑山是中国道教的神山,说不定还真有道家修真人士。 自已偶得道陵祖师遗篇,炼气至八层,可从未见过同行, 若昆仑山有修真人,也未知是敌是友?风险实在不小。 但自已一人摸索修炼也不是办法啊?才智如王重阳道长,修至金丹,尚且身死道消,那我的终点在哪里? 一时间,不由对未来的惶惑,战胜了眼前的未知恐惧, 必须要找到同行者,一定要上昆仑山,主意打定,回话道, “我这里没有问题,另两位在何处汇合!” “他俩己经出发,器械一并随身携带,将在喀什机场等你, 你西京有一班晚上一点,飞喀什的飞机,已经为你订好机票,只需按时上机出发即可!” “好!没有问题!我会按时出发,再见!” 第36章 空中大危机 张去尘没有再回教室,反正也是最后一节课,直接去教务处请了三天假。 回到出租屋,刚好李志明在,刚喝完一杯茶,黄丽开着到玛莎拉蒂也回了, 张去尘把要离开几天的事说了一下。黄丽有点狐疑, 但张去尘不说,她也不随便去问,李妮做好了饭,曹旺周标也回来了, 今天轮到何厚值守公司,大家不等他,一起吃罢。 闲聊一会,张去尘去到房间,把东西捡点一下,《神行符》《风刃符》墨龙剑,方天戟,乾天弓,把乾天弓拿在手中,把玩一会。 这件是张去尘最喜欢的,这可是远程打击力量, 想想当年薛大将军凭此弓立下盖世之功,威风八面, 不由激动得,身躯都微微颤抖, 可惜以自己炼气八层的灵力,仅能拉开八成。估计要在筑基之后才能开得满弓。 丹药也检查了一下,《生机丹》只余下一块,二师兄的《生机丹》倒还有一瓶,其它的其本都用不上, 真穷!这次是可能遇上同是修真者的对手,千万大意不得! 把东西收拾好,张去尘打开邮箱,找到发来的邮件,仔细了解一下具体经过,以及科考队及头批天组救援人员的照片,分析地形山势,其中有一张矿石照片, 咦,这种东西好眼熟! 忙从戒指里取出黄丽奶奶送的手串,这玉石珠子与矿石倒有八九分相似之处, 莫非,是灵气石?难道昆仑山有条灵气石矿? 这还真说不定呢,昆仑山自来是修真之人的圣地。 几千年来从不乏仙人出没的传说。 这次事件与修真之人有关,还真差不了。 想到这里是又兴奋,又不免些担忧, 莫要遇上那些几百年的老妖怪才好,但若真有其他之人,这世间修道也就不寂寞! 时间差不多了,周标开车送张去尘去机场, 在机场候机室待了一会,因为最后一班,所以比较安静,太多昏昏欲睡, 倒是有几个汉子焦躁不安,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像是等得不耐烦了。 一点过一刻,准时登机,这是一架普通客机,共一百二十八座,可能是午夜原因,只坐满了七八成。 张去尘的座位安排在头等船a位,头等舱八个座,只坐了六位,后排空了两座。 一个漂亮的空姐进来殷勤地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张去尘要了一杯咖啡, 都半夜了,反正睡不了,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因为飞机封闭严密,也不能修炼,只能理一理下一步行动的思路!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突然头顶的播音器传来一阵嘈杂声响,这不正常啊?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这架飞机暂时被我们控制了, 换句话说,这飞机被我们劫持了,请你们保持安静,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做好你们的人质, 当然,如果不配合,我们就只好请他半路下机, 但得自已准备好一双翅膀,安全问题请祈祷真主保佑吧!哦!忘了告诉你们,我们xx组织的战士!” 不好,恐怖分子劫机! 经济舱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诅骂声。 接着两声清脆的手枪声响,噪动声马上安静下来。 可以想象,恐怖分子已经开了杀戒,杀鸡儆猴! 张去尘刚要站起来,后座左侧一个汉子大喝一声: “都别动,老实呆着!不然别怪我不怪气!” 张去尘没有回头,舒张神识,只见那汉子左手握着一把改装的手枪,右手握住一把匕首,正紧张地盯着其它的五个人。 这个人有些的面熟,是了,就是在候机室里走来走去的几个人之一。 张去尘仔细回想了一下候车室的情景,当时总共有六个人神情不安,对比了头等舱的其它四个乘客,没有发现其它五人的样子, 估计劫机分子除了飞机上的内应,应该不少于六人,但要对付头等舱五个人,有一个人持枪,应该足够控制局面,相对于经济舵中八九十人的混乱,人手应该配制更多! 不能再等了,得想办法自救,恐怖分子不比敌对分子劫机,目的不明, 这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炸毁飞机,同归于尽,是他人的拿手戏码! 用什么手段解决好呢? 这家伙与自已仅一个椅背之隔,用墨龙剑枭首,大过血腥,恐怕吓着其它乘客! 不能犹豫了,好在那汉子一举一动尽在神识之中,待他转动眼睛去看右侧后面的那一人时。 张去尘突然暴起转身,左手一招“回望北斗”化掌为爪,一把扣住汉子颈脖一捏, 右手将汉子持枪的手腕向下一扭,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汉子像面团一样软倒! 其它乘客正在恐惧之中,听到轻微声响,忍不住扭转头来看, 张去尘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式,打开自已安全部特勤组的证件,让他们看了一下。 轻声地说: “大家别谎!我会解决的!” 拾起汉子的手枪和匕首,来到头等舱与经济舱通道门口,因为隔着金属舱门,神识舒张困难,将眼睛贴近,看向门上的窥视孔。 四个空姐坐在通道上,三个恐怖分子持手枪巡视, 一个头头模样的正拿着机上电话通话,可能在与什么部门交涉! 除了明面上的恐怖分子,应该还有一个隐藏在乘客当中。 张去尘分析,这五六枝小型枪支是不可能一次性带上飞机的,只有拆解,通过内鬼多批次送上飞机再行组装,才有可能, 华夏安检是全球最严的,别说枪支,就是稍具伤害性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上飞机。 这种飞机如今标配八名机组成员,正副机长两名,机械师一名,空警一名,服务员四名。 服务员空姐都是年轻女孩,容易诱惑收卖胁迫,应该最少有一名内应, 要控制飞机,必须有一个能够熟悉飞机驾驶的,那么就有三种可能,正副机长和机械机应该都能控制飞机。 如果机长被收卖,那么说明飞机随时可以飞越出境, 但按华夏飞行员的规矩,是要清查祖宗十八代的,而且平常也会纳于监督视线,并且福利待遇也不错!所以被收买叛变的机率很小。 那么就只剩下副机长与机械师了,这二人中机械师的嫌疑最大, 联系到手枪的出现,机械师机会最多,也最有可能借检修的机会,将零部件分批带上飞机, 如今飞机高度智能化,机械师一般应该都能操控飞机起降, 如果内鬼是机械师,那么机长和副机长以及空警只怕凶多吉少, 因为最难提防的就是自已人,最先要下手的,只怕也是自已内部的人,那么机械师此时,应该就在机长室! 张去尘分析下来,后舱中乘客近九十人,除了前排通道边的那名暂时伪装乘客的恐怖分子,那是在候机室时见过的,很容易辩认。 是否还有其它乘客中,还藏有恐怖分子,却很难确认,但若是遗落一名,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踌躇算计,忽然手腕上的表又振动起来, 忙按动按钮,这次传过来的是一段文字,字粒如蚁。 “张去尘同志,你所在的飞机正发生劫机事件, 估计你已知悉,机上劫机分子隶属xx恐怖分子, 现已向当局提出要求,需提供十亿美金作为机上人质赎金,仅给出半个小时的时限, 三十分钟后,如未达到要求,将每五分钟杀害一名人质, 据机上影像分析,机长副机长在驾驶室已经遇害,现在控制飞机的是机械师宋春明, 此人可能收买叛变,有可能劫持飞机越境去阿富汗,空警陈时国联系不上, 机上有部队退役人员郑维和洪亮同志可以信任,请您想尽一切办法,组织自救行动, 西部军区军机将在十分钟后伴飞,如果劫机者驾驶飞机撞击城市人口密集区域,将会予以击落! 如这段时间不能解除机上危险,您到时可选择机会逃生。安全局。” 事情大致了解了一下,已经刻不容缓,一旦战机伴飞,将会更大刺激恐怖分子,可能做出丧心病狂的行动! 现在后舱已知明面上有五名恐怖分子,张去尘必须先诱杀一两个,以减少正面应付后舱时的压力! 张去尘提脚用力踢在门上,反出一声巨响,从窥视孔中看到后舱中人都看到通道舱门。 “怎么回事!”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恐怖分子走过来,左手持枪,右手扭开舱门,探头进来。 迎面看见张去尘,顿时一愣。 张去尘右手持枪,左手闪电一探,叉住对方脖子用力一扭,撞开舱门,左手叉着恐怖分子的尸体,狠狠地撞向第一排右侧靠中间通道伪装乘客的恐怖分子脑袋。 神识猛张,抬起右手,对着通道中站立持枪的另两名恐怖分子连开两枪,在神识的锁定下,十几米的距离无所谓瞄准,精确暴头。 一时脑浆飞溅,惊叫四起, 站在尾部的恐怖分子头目,因为距离较远,视线遮挡,无法同时击毙,机内狭窄,飞腾困难。 张去尘正待急步赶过去,恐怖分子头目身旁,突然暴起一人,飞拳击中恐怖分子头目下巴。 将其打倒在地! 张去尘从通道中通行,路过四位空服小姐旁边时, 神识中一个微胖的女孩,突然面容狰狞,面部肌肉抽搐,同时一种巨大的危险感降临! 就是她了,抬起右足,踢破了她的脑袋!伸手封了她的穴道,旁边另外三个空姐吓得尖声大叫! “没你们的事,她是奸细!”张去尘大喝一声。 待张去尘赶到舱尾,两个近三十岁左右健壮的青年,将那恐怖分子头目死死按在地上! 张去尘伸手封了他几处穴道。 “两位是洪亮和郑维同志吧!我是安全局张去尘。” 张去尘对这两个自告奋勇和敏捷手身有些猜测! “我们是!你怎么…?” 一个略高的黑脸青年疑惑地问。 张去尘将自已的证件给他们看了。他俩一惊。 我擦!,是个将军!忙立正敬个军礼。 “首长好,请您指示!” “请洪亮同志持枪警戒,请郑维同志收拾机内枪械,组织人员看住活着的歹徒,马上执行。” “是!” 二人齐声答应。 “我是安全局的张去尘,现在舱内危机解除!请大家安静!有请几位年轻力壮见义勇为的同志协助郑维同志清理机舱。” 张去尘将证件高举,朗声说道。 果然有十几个人响应,郑维已将歹徒枪支收缴,安排人员抬走尸体去尾舱。 洪亮持枪在舱门处,那个被撞伪装乘客的歹徒脑袋破裂,恐怕活不成了! “你怎么杀了娜姐?” 一个空姐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去尘。 张去尘走到倒地的微胖空姐前,一把撩起她的套装短裙,只见她小腹下绑着一个银色的长宽十公分厚两公分的金属盒子,盒子边沿有一个凸出的按钮。 张去尘小心取下,这可能是恐怖分子留下的最后手段,如有不测,炸毁飞机! “这女的是奸细,这是烈性炸药!” 张去尘将盒子扬了扬,便收于戒指中! 得马上去前舱驾驶室去,解决最后的危机! 第37章 救援昆仑山 前舱驾驶室的门,是只能从里面打开的,张去尘想了想,这还得借这个恐怖头目一用。 从活下来的歹徒中,提起那个恐怖头目,穿过头等舱,来到前舱驾驶室前, 敲了敲门,稍稍变换了嗓音,模仿先前听到头目说话的语气,略显气急地说。 “情况有变,快开门,我有事商量!” 然后把头目提着腰部站在身前,自己蹲下,里面之人从窥视孔中看到恐怖分子头目的面容,不耐烦地说, “什么事?钱还没到账吗?” 随手打开了舱门,张去尘害怕他留下什么突然发作的后手,舱门一开,手中匕首一伸,直接刺透了他的咽喉。 那人惊恐地睁大双眼,啍都来不及一声,顿时气绝,张去尘扯过来扔进过道旁的洗漱室。 走进驾驶室中一看,并无一人,飞机处在自动飞行状态,机长和副机长都没有见到。人呢? 退出驾驶室,打开旁边衣帽间,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板上, 不好!谁来驾驶飞机降落? 机长脖子上喉管割断,已死多时,副机长头顶一个血窟窿,可能是工具锤敲打所致, 神识所致,尚有轻微生命体征,忙取出一粒《生机丹》喂于他口中, 呼唤三个空姐过来,两个人安排救治副机长,一个帮忙接通机场塔台! 电话接通, “这里是机场塔台,请说话!” 张去尘忙接过说话 “我是安全部张去尘,现在飞机劫持危机已解除,机长牺牲,副机长重伤不醒,机械机已死,无人驾驶飞机降落,请马上给上级汇报,商议好解决方案,快!” “是!请稍等!” 这时两架歼十一战机,闪烁着红灯在客机两侧伴飞,可能接到客机危机解除,可以撤离的命令,几分钟后,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郑维过来报告,空警员已找到,在尾舱被匕首刺中心脏已然遇害! 三个活口歹徒已严密看管,乘客情绪稳定! “好!干得好,我会为你们请功的!” 张去尘承诺道,这时,电话响起, “我是安全部部长李军,祝贺张去尘同志完满解除劫机危机,挽救了人质的生命和国家财产!为国家立下了大功,我代表安全部给予你嘉奖! 接下来关于飞机的降落的问题,经专家组统一意见,鉴于无法将飞行员空降到客机,将由你临时充当,将会有专业波音737飞行员,指示你每一步操作,请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下面由专业飞行员与你通话!” “张将军好,我是737专职飞行员,您不要谎, 737飞机智能程度高,控制降落并不复杂,请空姐帮忙将镜头切换到控制室仪表台上。 我们先熟悉一下,接下来需要用到的数据和仪表!” “好的!” 空姐将摄像头调制好! 专职飞行员从左至右,将仪表和用途简单说了一通,张去尘如今神识大涨,记忆力将近常人十倍,看似繁多复杂的仪表,其实也就十几样功能! 接着专职飞行员将降落步骤仔细解说了一遍,张去尘了然于心, 此时距离喀什机场仅剩十多飞钟航程,现在飞机速度四百节,高度三万一千英尺,燃油剩余百分之三十二。 预计到目的地后,需要释放部分燃油! “张将军,五分钟位飞机将自动巡航到指定下降地点,速度也将自动降至二百五十节,下降到近进高度,飞机高度将下降到二万英尺,请注意观看仪表,准备第二步骤。” 喀什是华夏西疆的一个小城,深夜静寂,在黑暗中的小城灯火稀疏,北郊的机场则灯火通明,如一盏明灯,指引着飞机前行! “这里是塔台,一分钟后,飞机将进入近进点位置!…好,确准到达位置!” “请将军打开nv1盲降接收机,打开跑道灯大灯,请注意两个菱形标志,请调准到中间位置,对高度四千,速度一百四十节!”x “飞机已对准跑道,请控制下降速度!” “请打开app自动近进,逐步打开襟翼,自动刹车二挡!” “已截获下滑道,可以放下起落架了,打开跑道脱离灯,关闭app自动驾驶和油门!” 飞机有点摇晃,实然一震,是接触地面! “飞机准确进入跑道!机轮全部接地!“ “将军请打开反推,先按f1空挡,再按住f2,2至4秒,好!速度八十,请关闭反推,对,马上打开节流阀,轻踩制动器,好!好!成功了!” 整个机场都沸腾了,一片欢呼声!只有机上的乘客一脸蒙逼! 张去尘纵然功力深厚,依然浑身湿透,这可是生死存亡一瞬间啊。 舱梯靠过来,舱门打开,十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进来,郑维洪亮将人员和枪械交付清楚! 张去尘出得舱来,早看到周重与提空道长等在机下! “好小子,好样的,干得不错!” 周重一巴掌拍在张去尘肩膀上。 “侥幸!侥幸!”张去尘笑着说, “提空伯伯好!” “哎呀,我俩还真是很担心的,好在有惊无险!这群恐怖分子也是活该,居然在你坐的飞机上搞事,那还不是找死!” 提空上人与张去尘握了握手。 在候机室里略作休息,军方一架武直十降落喀什机场。 三人直接上了武直十,巨大的轰鸣声中,一路向西偏南飞去。 据特勤天组人员最后发回的位置,应该在昆仑山北面。 昆仑山全长五千余里,共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是华夏第一神山, 大部分地区海拔6千米以上,终年积雪不化,冰川密布,人迹罕至,确是修仙之人理想之地.。 武直十向西飞行了三百八十多公里,已经接近目的地,也是到了武直十飞行半径的极限! 三人戴上护目镜,在一处山峰背坡之面,飞机下降,至地面仅五十米,三人沿绳而下。在四五米高空相继跃下! 我的乖乖,齐腰深的积雪!三人艰难地爬出雪面,穿好白色伪装服, 周重取出滑雪板绑上,提空上人轻功一流,不需要,张去尘功法运转,轻如飞羽,不需要! 周重取出定向仪和探测器,指了个方向,飞滑而去, 提空上人如一只弹跳的蚂蚱,几丈远一个脚印,张去尘如被风吹的蝴蝶,轻飘飘一路飞去。 其时,天已破晓,万里云涛之间,一轮红日或沉或浮,隐映其中,金光万道,红霞染醉,真是云涛兼天涌,霓虹近日盘,麋猿指爪软,鹰雁羽毛寒。 晨日之下,巍巍昆仑,如金堆玉彻,逶迤绵延,似玉龙潜伏! 周重手中的信号接收器不断调整,比较出信号强弱,分辨出方向。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滑行和攀爬,约摸前过了十多公里! 周重第一个支持不住,毕竟是海拔六千多米的雪原之上疾行,常人别说行走,能正常呼吸都困难。 三人在一处避风的石崖下休息进食,据周重信号的强弱估计,天组人员便携式信号源,应该直线距离在五公里左右, 这里山势地形复杂,实际路径可能要长出三四倍!约摸估计也需要二三个小时。 匆匆吃过食品,补充了体能,三人重新起程, 经过三个多小时,三人来到一处山谷之中, 奇怪的是,居然有一条一两米宽的小溪,溪水奔流,热气腾腾,一路如烟尘般钻入下游冰川之下, 三人溯溪而上,行将一里多地,两旁裸露出黑色的石块。 张去尘只感觉此处灵气比平常之地高出两三倍,难怪昆仑山是修真圣地,只怕离修真之人不会很远了! 溪水尽头是一处水潭,水潭方圆两三丈生长一圈青草,青草有几处明显的人为踩踏。 周重的信号闪烁厉害,说明天组人员曾到个此处,可能就在这里出了问题! 这个地方,照片上曾有一张,三人全神戒备,张去尘神识舒张,将这个地方一寸一寸地搜索一遍! 果然,在离水潭不远的雪地里,找到一个特勤组的制式手表。和一个矿泉水瓶! 信号位置找到,人去了哪里? 绕着这个山峰搜索,天空中开始飘下雪片,只须片刻就掩住了行迹! 在山峰另一面,离地面一人高处,有一处横出的岩石, 张去尘发现积雪下岩隙底有一个裂缝,招呼两人去哪里休息一会! 三人刚刚挤进去,张去尘神识中发现这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石洞,神识探不到尽头,估计不止五十米的深度。 石洞里明显有杂乱的脚印,难道? 凝神倾诉,隐隐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有人在里面,那会是谁! 三人商量一下,洞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打开手电,就是一个靶子。 让周重持枪隐藏守在洞口,提空上人目力惊人,能看清三尺左右,可以跟紧张去尘。 张去尘神识打头,一步一步向洞中探去,约摸进去七十多米, 神识尽头终于发现一人,三十岁模样,一身道士装束,正使一个古怪的器具挖掘石头。 再仔细观察其它地方,也没有岔洞!如果只有一人就好对付得多。 此人明显是个修真之人,但绝对没有筑基,所以没有发现张去尘的神识探视! 挨得越近,张去尘看得更清析,此人也就炼气六七层的样子, 此时且灵力消耗得厉害,没有炸药和电动工具,开山凿石,极废体力,修真者也一样。 待得接近三十米左右,张去尘转身用手式止住提空上人前行, 修真之人有种天生敏感,陌生人接近会有警觉!除非同是修真之人用灵力隐饰。 张去尘平心静气,接近到十米距离,己经能肉眼看清, 因为那道人在三四尺宽的矿道中挖掘,在矿壁上放了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石照明,绿油油的光,看着有如森罗地府。 张去尘摸出三枚金针,运转灵力,甩手挥向那道人后背三处大穴。 那道士是佝偻着腰在地上翻拣着什么,听得后面轻微风响,大袖向后一挥,大喝一声! “什么人!” 三枚金针被大袖卷走,张去尘如离弦之箭,伸掌直拍道士后脑! 这道士也非等闲之辈,顺势前扑,一个懒驴打滚,让开张去尘一掌, 滚在左侧,左手一柄弯曲三尖形的器具向张去尘腰间,狠狠扫来。 张去尘见势重力沉,不敢用手硬接!只得一个鹞子翻身避过。 一抹戒指,取出墨龙剑,一招“斜月三星”直刺道人胁下三穴。 因为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要生擒此人,整个事件与此道士绝对有关联。 第38章 昆仑有修真 那道士见一击不中,不由得着了慌,身体躺倒在地上,没办法也没时间站起,矿洞又狭窄,勉强将身躯移开半尺。堪堪避开这一招! 张去尘冷笑一声,招式未老,直变“紫薇飞天” 剑尖一挑,直指咽喉。 道士在地上避无可避,吓得哇哇直叫,连呼饶命! 张去尘墨龙剑尖轻抵道士咽喉,抬起脚尖连踢, 一连封了道士十二处大穴,每一穴中都注入灵力禁制!绝保这道士冲破不开。 那道士见张去尘沒有下杀手,魂魄重新归体,胆气又生。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你是谁?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张去尘蹲在旁边,不紧不慢地笑着说! “我是空静,我师父是虚荣道长,堂堂的筑基四层真人,在昆仑墟谁人不识,你一个小小的炼气士,你竟然敢与我动手!你是什么人?肯定是外来的!不知规矩!” 张去尘听得他师父是一个筑基四层。 心中不由一懔,这或许还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 “哦!原来是空静道长,失敬!失敬!” 张去尘笑着拱拱手, “本人终南山全真教门下,道号处尘,家师重阳真人,二百五十年前勉强进阶金丹九层!不知道长可曾听说过!” 张去尘得了重阳真人遗物,收葬了遗骨,也勉强算是他的一个隔世弟子,所以张去尘撒起谎来也没有心理障碍。 “啊!重阳真人还在人世!这怎么可能?” 空静道士脑瓜子嗡嗡的,本想借师父的名头吓唬他一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谁知他师父的来头更大! “前些日子,师父在洞中清修,忽然有感,其后裔族人焚香祷告,说有一家族子弟,随同工作队, 在昆仑山失踪,祈求祖师爷显灵搭救,家师离开俗世日久,本不待搭理,念自家一族,人丁单薄,传今一世,止剩一男,故命弟子前来昆仑山察看,今逢空静道长,还请道兄教我!” 张去尘不待空静道士过多思考,毕竟破绽太多,经不起推敲,索性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这话直击道士心虚之处,不由得支支吾吾。 “这…?贫道虽居昆仑山中,但并未远涉,也不曾识得什么世俗之人。” “在下索踪而来,并在此洞附近,寻得其族人物件,而此地只有空静道长一人在此,我不问你,你让我找谁去?” “此处也并非是我一人,我师父就隐居在此西南方五里之处,座下还有一名小师弟,不若道友随我前往,问问我师父,或许得知。” 空静道士只求得脱眼前困厄,只待引得张去尘见得师父,不愁师父对付不了他。 “令师我会专程去拜访,但现在你我初识,道友说话有点言不由衷,我有点信不过道友,我恩师传了一门粗浅的搜魂术, 以我炼气层的修为施展,只怕有点风险,轻则痴呆昏迷,重则当场丧命,不过,我观道友五官清秀,洪福齐天,说不定啥事没有!” 张去尘满脸笑容,双手指诀翻飞,一副蠢蠢欲试的样子! 只吓得空静道士魂飞魄散,搜魂术就是金丹境界施术,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一个炼气小修胡搞,百分之百会死不瞑目! “不!不不!道友住手!我说就是!” 空静只求先保全性命,再伺机向师父求救! “早先十多日,是有二老三少五个人来到这里,又恰好闯入这个山洞, 此洞乃我师父所有,任何人不得入内,何况他们还偷盗我师父的东西,所以我将他们拿下了, 过了几天,又来了三人,这三人不简单,我以一敌三,还真打不过他们,我师父闻讯过来,举手擒下,将他们封在山洞中,不过…十多天了,还活没活着,我可不知道,可不关我的事,是我师父关的。” “关人的洞在哪里?” 张去尘不由怒气勃发,将人封在洞中活活渴死,饿死,这虚荣贼道不是个良善之辈。 不知多年来,有多少无辜者死于他手,得想办法除之。 “就在这洞中的一条岔洞中!” 张去尘不客气地一伸手捏住空静的脖子,将他拎起,将地上的包袱和器具一并收入戒指之中。 转身出洞,左手提着空静,右手擎着夜明石照路。 “成了?” 提空上人看到绿光晕里的张去尘。便显出身来。 “只怕要找的人凶多吉少。” 张去尘担忧地答道。 回走到一个拐弯处,空静低声道: “就是这里。” 张去尘将夜明石举近石壁,看不出异状,神识一突,只感觉撞到一张绵密的网上! 这是一种封印阵法。 张去尘将空静交给提空上人,一抹戒指,取出墨龙剑,剑交右手,运起全身灵力,一招“力劈华山”,向石壁猛劈而下! “刺啦”一声,现出一个石垒的洞口,推开石块,果然又是一条洞道。 “谁……?”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 张去尘心中一喜,跳进洞来,举起夜明石,矿道中横七坚八躺着五六个人。 神识扫去,三人精神尚好,三人生命垂危,仅有微弱呼吸。 “我是顾问张去尘,谁是天组成员?” “我三人都是,只是被封闭了穴道,无法动弹,身体尚好。” 其中一人回答道。 “三人稍等!” 张去尘摸出《生机丹》,先将三位垂死的,一一喂入一颗! 这时提空上人也已经进来,举手为那三人解穴,只听得那人一声闷哼,口鼻中喷出血来! 提空上人大骇! “不要动!这不是寻常点穴之法!” 张去尘听得声响回过头来! 将地上三人放下,转身来到天组三人旁边! 神识扫视,果然每人有几处穴道中,藏着一团灵力,如果强行运功,灵力会冲撞心脉,稍有不慎,便会心脉碎裂,这是修真之人常见的封穴手法! 这难不住张去尘,伸掌为他们将穴道内灵力一一拔除。 天组成员都是先天武者,不但身体素质好,而且各有携带独门疗伤之药!一旦解除禁制, 便各自服药恢复,一会功夫,便能自由行动! “周教官在洞口,通知他马上寻找合适地点,并联系上级,安排飞机接送伤员!” 张去尘对一名天组人员道。 “报告将军,两名地质科学家遗体在里面,请指示!” “去看看!” 张去尘随同一名天组人员向里面走出十多米,果然二名五六十岁的中年人已死多时。 “拍照火化吧,尸体搬运不便!再有危险尚未解除!还须谨慎行事!“ 张去尘命令天组成员,协同提空上人将三个昏迷虚弱的年轻人撤离洞穴,向来路返回。 用火球符将二具尸体焚化,取出两个大点玉盒,各装了些骨灰,收入戒指中! 出来洞外,提空上人守着空静道土在洞口等! “这人如何处置?” 三人组无形中以张去尘为首。 “这个事件死了两名地质学家,必须有个交待!” 张去尘向空静双掌齐出,一掌拍晕脑袋,一掌拍碎丹田,废了他修为。 “交由部门去处理吧!” 在离开山洞四五里一个背坡处,一架运直八飞机姗姗来到,地面天组人员早清理出一块石坪来,待直八停稳,迅速将人员运上飞机,机上随机而来的医护人员迅速接手! 提空上人想要留下来,给张去尘帮手, 张去尘拒绝了,修真人的战斗,古武者很被动,别说即将面对的是一个筑基修士。 飞机迅速离开,张去尘反复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从戒指中取出一套衣服,这是一身鸿钧观的道家装束, 每年道陵祖师圣诞,观中祭祀进礼,都得着正装, 所以张去尘也有一套,一年也就穿过一两次。 换上道装,玄冠青袍,手抱拂尘,足登布靴!一路向西南而行。 行将十六七里地,转过三处雪坡,见一处险竣之处,挤成一个狭谷,好一处胜地! 外面风雪如塞北,谷中丹桂似江南! 峡谷不大,也止仅三五亩,奇绝之处, 此地温度颇高,似有地热涌出,空中云气缥缈,地面绿树成荫, 谷中有一正两横,三处纯木结构的庐舍,中有雨廊相连。 虽然此时天气阴暗,此谷依然给人豁朗之感!真是一个修真好去处! 此地必是空静所言师父虚荣的住处。 张去尘从戒指中取出一支千年成形的何首乌,用玉盒装了,左手托着。润了润嗓子,运转灵力,开言喊道。 “贫道全真教门下张处尘,前来拜见虚荣道友,有薄礼献上!” 同时神识如水银泻地猛然张开。 山谷深处一道神识也如瀑布般泻下,两道神识甫一相触,便各自收回。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有劳道友玉趾远涉,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约摸一两分钟,草堂中柴扉大开。 两个中年道士,整齐穿戴,怀抱拂尘,并排迎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七八岁的道童! “久仰虚荣道长清名,悭缘一面,今日贫道不请自来,还望道友多谅!” 张去尘单手行礼稽首。二人忙还礼! “哪里!哪里!敞处简陋粗鄙,枉劳惠顾,蓬荜生辉!请!” 左侧一个微黑道长举手延客! 进入草堂,分宾主坐定! 黑脸虚荣道士举手介绍旁边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精瘦的道士。 “这位是玉珠峰下慧能道友,也是偶来谈道的好友。” “见过慧能道友!” 张去尘约莫估计慧能筑基时日不长,气机浮动。但没有用神识去辩识! 正如虚荣道士与张去尘神识相接,便认为是与自已不差仿佛的筑基修为,同一境界是友非敌时,用神识去辩别他人修为,是极不礼貌的。 这也是张去尘大胆敢来此处的原因,先用神识让对方认定他筑基修为,再以送礼为由,让虚荣拉不下脸。 “贫道此行匆匆,未得准备,须些菲薄之物,难入法眼,望道友莫要嫌弃!“ 张去尘将玉盒推了过去,虚荣道士打开一看,喜花颜开。 “道友厚赐,实在受之有愧,自古道,无功不受禄,怎好生受道友好处!“ 虚荣假意客气,手却合起玉盒,收于袖囊之中。 第39章 算计二贼道 童子用松炭烧开雪水,沏茶上来,此茶倒也不俗, 昆仑山多有温泉地热之处,有心人种上茶树,质量远比尘世中好,配上昆仑常见的雪莲,实在是妙配! “不知道友远来,有何指教?” 虚荣不信全真派会万里迢迢,眼巴巴给自已单纯送礼,自已还没有这么大面子。 “实不相瞒,奉家师之命,前来与道友交易点东西,家师得道,缘于天都峰,与昆仑诸道友源自一家,想必道友会予以方便。” 张去尘此时冒充全真派,说话也就半真半假。 刚才在山洞之中,灵气浓郁,便知那里是处灵气石矿,这虚荣老道占据挖掘了许多年,岂能少了灵气石?先探探口风。 “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虚荣一脑壳雾水,全真派谁还能与昆仑扯上关系! “家师名讳上重下阳,想必两位听说过!” “啊!全真派创教祖师重阳真人?这怎么可能?” 二人大惊!重阳真人名满天下,是近千年的人物,如今还在? “重阳真人若健在,他该是何等修为?” 虚荣狐疑地问道! “家师现在是元婴后期,为了冲击巅峰,迎接雷劫,羽化飞升,尚缺少此物质,因而身为弟子,理当为恩师跑腿!” 张去尘索性信口开河。 “不知道友可有信物!” 慧能从旁插嘴,二人兀自不信,但虚荣作为主人,要挤兑客人拿信物求证,自有怠慢之嫌,遂由慧能发问。 “若真是重阳祖师有所需,我辈自当义不容辞“ 慧能又追了一句。 张去尘笑着伸出左手,露出中指上的戒指,右手一抹,取出“墨龙剑”。 “不知两位可识得此剑?” 伸手把剑推给虚荣。 “储物戒?” 虚荣稍稍拔出剑, “墨龙剑!” 储物戒如今世间少有,非老一辈所传,基本已绝迹,墨龙剑乃重阳真人纵横天下时的随身佩剑。 “重阳真人当年座下所传七大弟子?今观道友肌骨年轻,不知道友……几时入门?” 虽然墨龙剑储物戒不假,但虚荣慧能都是活了两三百年的老怪物,多少懂得一些观相望气之术。 “此事说来甚是羞愧,我本是恩师未徒长春子丘处机,只因根骨粗鄙,心性鲁纯,上一世只修到筑基期,无法孕育金丹,寿尽而殁, 是恩师施大法力,护我灵魂不昧,寻得终南山下张家重新转世,三岁之后,重归恩师门下重修,尔来又一百二十年也!” 张去尘喟然长叹! “啊?重阳真人如此有如此伟力,让人钦佩!不知道友需要交换何物?” 虚荣半信半疑,试探问道。 “自宇宙混沌初开,天地之间灵气充沛,然世易时移,不断逸散, 但凡亿万之年,所剩万不及一,炼气初期尚无所觉,境界越高,所需如几何翻倍,常使寿限已至,而境界难及,致我辈中无数人饮恨而终, 今恩师已至元婴之致,所需灵气,更是巨大,素闻昆仑仙墟,盛产灵石,故奉恩师所命,前来昆仑寻觅交易,还望二位道友方便!” 张去尘开门见山,直问灵气石的情况。 二道士脸色微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不知道友以何物交易,如何交易?” “灵丹,贫道从恩师之处,学得微未之技,对炼丹之法稍有见识,筑基期所用丹药,皆可炼制。” 张去尘挥手取出那鼎古香古色的青铜丹炉。 二人倒也有些见识,见这丹炉不凡,倒也有八九分相信! 昆仑修士专擅剑器之术,对于丹符之术稍逊,有时寻得名贵之物,苦于无人炼制,空自放在身上无可奈何。 “不知道友每炉丹取值几何?”慧能心动,忍不住问道。 “每炉收费一百灵气石!”张去尘狮子大开口。 “当然,我保证每炉五成的出丹率!” 二人一愣,不置与否,五成的出丹已是极高。 突然,虚荣问了一句。 “道友炼丹用何火种?” “贫道一时未寻得天地灵火,暂时用凡火!” 张去尘随口答道。 “今日天色已晚,道友远来辛苦,请道友先行安歇,炼丹之事,明日再劳烦道友!” 虚荣唤过小童,引张去尘西厢房歇息。 西厢房也就一个木质走廊和一明一暗两个小房,里面陈设简单,外间一桌两椅,内间一榻一蒲团。 筑基期修士已能辟谷有术,平常进食也只为口腹之欲。是故,虚荣道士并未安排晚饭! 童子带到此间,放上一壶茶之后,转身而去,小小年纪,面容苍白,眉宇间愁情纡阻,张去尘甚是奇怪! 静下心来,张去尘思考了一下,面对两个数百年老怪,不敢丝毫大意, 近来有暇,翻看了一些王重阳真人的修真笔记,真人对阵法情有独钟,早年就创建了著名的《天罡北斗七星阵》。专能以弱战强的斗阵 张去尘从中发现一些实用型小巧阵法,正是现在用得上,一种警戒阵叫《千丝牵机阵》。 张去尘从雨廊到明房门口,用灵力为丝,呈半个扇形如珠网般布下《千丝牵机阵》,在阵心处,将那日劫机恐怖分子的高强度烈性炸药装制,插入木质地板缝隙之中。 一旦有人触动《千丝牵机阵》,灵力之丝立刻崩溃,阵心之处灵力节点就会触发,灵力暴击下面的炸药装制按钮,瞬间暴炸。 那二人不起歹毒谋算之心便罢,不然就够他俩喝一壶的。 这《千丝牵机阵》如果用神识细细察视,还是能够发现的,但如果虚荣道士想要偷袭,绝不敢用神识试探,这样会惊动张去尘。 那一边,待童子引张去尘离开后,二人一换眼色,向后屋走去, 打开后屋后门,豁然是一处山洞,山洞顶壁有夜明珠镶嵌,四璧修茸整齐,俨然是一处居室。 二道士进入洞室中,慧能急不可待地说:“此人毛发肌骨,鲜润如婴,绝不过三十年龄,哪有修炼一百二十年之说。” “我知道,所以我故意说他用什么火炼丹,筑基之后,自有的筑基心火,也比凡火强得多,哪有用凡火炼丹之说,只是这人不知用什么方法练出不俗的神识,让我一开始误以为他筑基了。” “此人十言九虚,只怕是个骗子,绝对不会是重阳真人弟子,重阳真人几百年未有消息,只怕早已不在人世,这家伙可能用什么方法,骗得来墨龙剑!”x 慧能拈须自忖! “想要我们的灵石,他当我们的灵石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一个炼气蚁蝼,胆敢上我处行骗,胆子不小啊!” 虚荣有些气愤,一个老怪物,差点阴沟里翻船。 “这厮身家倒是不少,墨龙剑,储物戒,古丹炉,哪一样都非凡物啊, 只怕戒指中照样有丹方和丹诀之法,虚荣师兄,我们得之,又未必炼不出丹来,这求人不若求已啊!” “说是这样说,但万一这人真与重阳真人有关,那可祸事大了!” “我说虚荣师兄啊,如今修道何其艰难,宝物难得啊,即使是重阳真人弟子又如何, 昆仑仙墟如此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好!就依师弟所言,所得之物,我两人平分,三更之后,你在西厢屋后埋伏,提防小贼溜走,我从正面闯入,看他往哪里逃!” 张去尘在榻上盘膝运功,此地灵气比之西京,浓郁何止一二倍, 难怪修仙之人,聚于昆仑,炼气筑基之后,若想寸进,靠修炼吸收普通天地灵气,那是个旷日持久之功。 太多是寻找聚气之地,辅以丹药,方能进阶! 初次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张去尘进步是显著的,第一是源于他功法的霸道,第二是因为他一直在稀薄灵气中修炼。 约摸三更时分,张去尘忽有所觉,迅速摸出两张自制的一品《金甲符》,贴在身上,也不敢放出神识,惊动来人。 这炸药的威力如何,张去尘并不十分了解,相距不过十米,还是小心为妙! 未及一个呼吸,“轰”一声巨响,火光闪处,碎片纷飞,整个西厢房哗啦啦声中,夷为平地! 张去尘身上金光连闪,一股巨力将他平推出七八米远, 饶是两张《金甲符》重叠,一身灵力密布,张去尘依然被震得头脑发晕,七浑八腥。 神识开处,虚荣老道被炸出十几米远,双腿齐断,胸腔内陷,肚破肠流! “慧能道友救我……”。 这样都还能不死?这些老怪物果然都有保命的招! 神识中,慧能老道箕据在十多丈外的石崖之上,手中执着一个西瓜大的铜锤,想必埋伏在石崖之上, 防备张去尘从后面逃走,不想也被突然而来的爆炸吓得一愣! 听得虚荣呼救,不由心中一喜,收拾了张去尘,那不是所有东西都归他了吗。 当然也包括虚荣老道的身家,实力不对等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算朋友! “虚荣师兄先忍着,等我拿下这厮就来救你!” 慧能双手高举铜锤,如一只苍鹰扑下,大喝一声 “小贼纳命来!” 张去尘稍稍稳定心神,听得头顶风响,就势一滚,闪开当头一击! 慧能道士一击不中,双手一个回抡,铜锤绕身一匣,呼地向张去尘胸前扫来。 张去尘刚刚站起,见铜锤来势凶恶,又避无可避, 墨龙剑只怕一碰就脱手而飞,从戒指中抹出薛大将军的方天画戟枪,双臂运足灵力,一横戟杆,挡在胸前。 “当”的一声,震耳欲聋,锤戟相撞,铜锤反弹而回。 张去尘如一发炮弹,被击起二十多米远,口鼻耳中流出血来。 双臂“格格”作响,双手颤抖不止,方天画戟枪,如同一条暴烈的蛟龙,在双手中跳动,几欲脱手而去! 我擦!炼气与筑基的差距这么大吗? 这也难怪,人家是筑基,你才炼气八层。 这还是张去尘的功法霸道之极,灵力是普通同阶的三四倍,不然,这一击足以心脉尽断而死! 这还怎么打?好在一下拉开了距离。 收了方天画戟,抹出两张早已准备的《神行符》,一把拍在双腿之上,撒腿就跑! 第40章 亮丽小丹炉 慧能道士一愣,这家伙真经揍,挨了一下,没事人一样,居然撒腿就跑! “哪里逃!”提着铜锤就追出山谷来。 张去尘贴上《神行符》,倒也身轻如燕,一边急速奔行,一边缓缓调息。 慧能灵力深厚,倒与贴了《神行符》的张去尘追得个旗鼓相当! 但随着《神行符》灵力耗尽,迟早也会被追上来。 张去尘计上心来,雪地里无处躲避,便绕着一处山崖转起圈来。 回想刚才一战,其实沒有那么恐怖的差距, 第一,慧能使铜锤,是重兵器,本身自重三四百斤,自已使戟枪硬接,就吃亏了, 第二,铜锤主攻,借势之下,不怕有两千斤之力重击,自已以戟杆迎之,被击飞正常不过! 没有有畏惧之心,那么何妨阴他一下。 张去尘因为贴有《神行符》,逃跑并没有消耗多少灵力,反而将刚才震伤的身体恢复了一大半,是时候回报他了! 《神行符》化为飞灰掉落,张去尘速度慢了下来! “小贼,跑不动了吧,看道爷怎么收拾你!” 慧能提个三百多斤的铜锤追了十几分钟,也已经灵力稍显不济, 但见得张去尘明显慢了下来,立刻鼓余勇急追而来! 转过一个急拐之处,张去尘隐去身形,迅速抺出《乾天弓》搭上三支《落日箭》,开弓到九成。只觉得浑身之力被《乾天弓》抽去八九成。只怕支持不了几秒! 一个“回头望月”式,正好慧能道士闯入神识之中,“绷”的一声清脆的弓弦声响! 慧能道士突然感觉被一匹洪荒巨兽埋伏,汗毛直竖,头皮发麻,亡魂皆冒, 三个黑点如寒星在眼中放大,分上中下三路袭来,只够勉强将铜锤挡在胸前。 三声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上面一箭,像西瓜一样将脑袋爆开,中间一箭,射入铜锤七八寸,箭尾兀自颤抖不休,下面一箭洞穿小腹,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洞。 张去尘双臂酸麻,肌肉颤抖不已,好霸道的弓! 过了几秒,才走到向后仰面摔倒的尸体前。 这也太猛了吧,这比狙击枪毫不逊色啊! 张去尘不敢久作停留,先收了慧能道士腰间的储物袋,和单柄铜锤,找回另外两支《落日箭》,扔了一张《火球符》,该去看看虚荣道长了! 回到山谷之中,已不见了虚荣道士,循着一路血迹,张去尘很快就发现了后面的山洞。 踏足洞中,来不及赞叹洞中的豪华,一股血腥性直透口鼻,神识开处, 只见那八九岁的童子木然地坐在地上,旁边扔着一把血迹淋漓的长剑,残缺的虚荣倒在血泊中,头脸被砍得血肉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 “你杀了虚荣道长?” 张去尘厉声喝道。 “是。” 小童也不畏惧,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些迷茫。 “我可以杀他,你怎么可以杀他,你这是欺师灭祖!” “他不是我师父,他是我仇人!” 小童怒吼道。 伸出双手,露出双腕,手腕密密麻麻尽是刀痕! “怎么回事!” 张去尘大吃一惊,谁能把个八九岁的小孩伤害至此? “为了用我这个什么无诟之体做药鼎,杀了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灭口,掳我上山,喂我吃各种各样的药,然后取我的鲜血喝下!这样,不但他无需承受药毒而获得药力,更能得我无诟之体的先天之气!” 小童恨恨地叙说。 张去尘伸指搭在小童腕上,触手生凉,如同寒玉,略一检查,便发现肌体中药毒浓郁,也没有炼过气的痕迹,这孩子还真不是虚荣弟子。 “这贼道还真是死有余辜!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张去尘忙道声歉! “你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我送你下山?” 张去尘略一思考。 “或许我能帮你调理好身体,你这样下去活不过二十岁!” 小童也很乖巧,福随心至,忙嗑下头来。 “愿意跟您下山!” “好!好!好!你别跪着,先起来!” 张去尘忙将小童拉起,随手收了虚荣尸身上的储物袋! 小童叫辛玄,来此已有三年,对此处颇为熟悉! 带着张去尘在每个房洞中走了一遭,张去尘神识大张,仔细搜索,从不少隐匿之处,找出不少好东西。 这虚荣是个炼器师,收集了不少奇珍矿产,炼制了一些不错的兵器,也收集了一些炼制筑基期丹药的药草,彡彡訁凊 更可喜的是找到了他储存灵气石的地方,约摸有一万多颗! 仔仔细细搜刮一遍,张去尘喜孜孜地出得洞来,这处洞天还真不错,不能随便弃了! 张去尘绘制了几张简单的阵旗,在洞口布下一个一级隐匿阵法。 虽然隐瞒不了高明之士,但平常之人和炼气之士是难以发现的! 辛玄也收拾了自已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背在背上, 木屋草棚之中没什么要紧之物,张去尘索性付之一炬,当作与虚荣道士陪葬。 料理清楚之后,天己大亮,出得山谷,便是积雪盈眼。 “快爬在我背上来,我背你下山!” 张去尘蹲下身来! 辛玄有些忸怩不安,顿了几秒,还是爬在张去尘的背上。 张去尘找根布带,将辛玄牢牢地绑在后背之上,再用衣物裹住,然后飞身而起,滑雪而去。 回到西京,已是一个星期之后,写了两份报告,将劫机事机和昆仑山救援事件简单地汇报了一下, 国交部嘉奖令下来,并记一等功一次,奖励金一百万,杜子良亲自打电话过来夸奖了一番,对他的表观,可谓老怀堪慰! 辛玄被张去尘喂了两次《生机丹》后,身体恢复得很快, 张去尘观察他还需要个把月的彻底恢复,才能服用《涤尘丹》清理药毒。 黄丽对这个突而其来的孩子,很感兴趣,心中潜藏的母性之爱泛滥,对辛玄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但带他逛遍超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衣服鞋袜买了好几套,还到处为他寻找学校插班上学! 李妮这女孩不知怎么和周标对上了眼,悄悄谈起了恋爱,没事就腻在西屋, 辛玄来了,李妮索性搬到西屋去住,自已也感觉在张去尘与黄丽的眼皮底下晃荡,有些碍手碍眼。 反正那边有些空房,把这边腾出来给辛玄更合适! 何厚没事就拉着辛玄,教他练武,辛玄这孩子乖巧,叔叔阿姨叫得甜脆,很讨大家喜欢! 有了灵气石修炼,一个多月之后,张去尘顺利地进阶到炼气九层。 黄丽也进入炼气四层,除了没有战斗经验,实力也相当古武超凡境了。 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公司经营相当红火,两个多月来,几乎坐无虚席!营业额近三个亿, 去除租金药材工资等用度,净利润达到近二个亿,这还真是个赚钱的营生,比敲诈勒索来得长久! 张去尘清理了昆仑山所得,最大的惊喜是在虚荣的储物袋中找到一枚天地灵火,虽然是较次的地火——石皮火,但也是天地灵火啊! 对于炼丹,无疑如虎添翼,如今张去尘炼制,二级灵丹筑基期丹药并无难处。 第二大惊喜是,发现虚荣的炼器玉简,炼器与炼丹既有相似又不相似,有互通之处是,用火提纯,不同之处是,炼丹收丹是封印药力,而炼器是铭刻阵法! 张去尘融化了慧能的铜锤,这铜锤也是一件半灵之器,想必慧能请虚荣炼制过,纯度很高。 张去尘提纯了几次,又加入十分之一的增强硬度和储热耐高温的陨铁,总算制成了一个丹炉胚胎! 接下来才是炼器最重要的一步,在高温炽热的胚胎丹炉上用神识铭刻阵法,这将是一种严竣的考验, 将神识凝聚如刀,要将一个热平均阵法一个聚灵阵一气呵成刻划完整,才算成功! 取出石皮火种,一粒如黄豆大小的火苗悬浮空中,炽热之气四溢。 张去尘左掌一挥,源源输出灵力,火苗呼的一声,如添热油,一下壮大到脸盆大小的一团橘红色火焰。 将丹炉胚胎置于火焰之中,片刻时间,丹炉胚胎内外烧得通红,正处是将化未化时刻。 张去尘稍稍控制灵力输出,将神识压缩成一线,脑中显现聚灵阵图,慢慢去神识接触到红透的丹炉胚胎之上, 甫一接触,只觉得脑中一痛,这是神识被灼烧的感觉,也是神识尚不够凝练的结果。 顾不得疼痛,不断催发神识,开始快速刻画。 灵力和神识的双重消耗,张去尘渐渐汗出如浆,又被炽热烘烤,人如坐在云雾之中。 待得将整个聚灵阵图刻画完成,张去尘几乎虚脱。怪不得这是筑基真人干的活! 足足恢复了两个时辰,张去尘在将新炼的丹炉取过来检查,结果却不尽人意,由于手法生疏,线条不够流畅, 如同电路中电阻过大,能量损失过多,外面热平均阵法只能发挥八成作用,内面聚灵阵法,仅能发挥五成作用,这丹炉算是炼废了! 因为黄丽已进入炼气四层,神识已达一丈左右,可以尝试炼制一品灵丹了。 可丹炉张去尘也仅有一鼎,还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再说青铜丹炉也不适于黄丽使用,太过厚重,神识支持不了。 可丹炉这东西一时半会也没方买去,只能自已炼制,并且还要适合使用者更好。 足足耗费了一个星期的晚上,才炼成一个人头大小,一指厚薄,腹部略鼓的迷你丹炉,并镌刻了二字“亮丽”! 黄丽捧着自已名字的专属丹炉乐呵了半天,并动手炼制了一炉《生机丹》,成丹三枚,居然有二成五的成丹率。 这丹炉用起来得心应手,黄丽抱住张去尘的脖子连亲了几下,以资鼓励,以后公司里的丹药慢慢地就交给她了! 第41章 小镇遇强拆 寒假姗姗而至,黄丽奶奶打来电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黄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黄丽将公司事宜作了安排,周标暂时全面管理公司, 年前将不再接受新客户,在春节前后十天,公司歇业,提前将员工工资奖金发放,由保安员负责公司防护! 张去尘收拾好行李,决定先回家一趟,带黄丽与辛玄回家看看! 毕竟离开家里又是四个月了。 黄丽最终还是给张去尘说了家中的事, 黄家决定在腊月二十四日,为黄家老祖,也是黄丽爷爷最后一个小叔,庆祝八十岁寿诞。 召开家族会议,估计是她三爷爷当了近一年的代族长,想要转正了,从而彻底控制黄家大权。 正好借大宴宾客之机宣布,能更好地得到各界各家族承认。 黄丽爷爷身体恢复较好,虽然蛰伏小楼,不动声色,估计届时的家族大会,肯定波折不少。 能否重新夺回族长大权,尚未可知,毕竟三爷爷已经经营了一年之久,人脉资源皆被其掌握。 当然爷爷执掌族长大权十几年,手下还是有不少支持者。 黄丽想让张去尘陪她去一趟上京黄家,到时候,看看能否帮一帮爷爷,多少增加点胜算。 张去尘想了想,今天才腊月初十,离过小年还早,便与黄丽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上山村鸿钧观一趟,再赴上京,时间上也来得及! 曹旺何厚也离家日久,这次在西京跟张去尘混得风生水起,每人除了工资,还分得红利五百万,也嚷着要回家显摆一下。 反正公司事已安排妥当,张去尘就准了他们。 辛玄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生活调养,性格开朗了许多, 毕竟是个孩子,可塑性强,加上大仇得报,又脱离了那个阴暗狠毒的生活环境,来到这一群开朗积极的人群中,一个个将他当活宝疼着,很快就重新活过来了。 张去尘为他护法,一连三次,用去三粒《涤尘丹》,将他体内药毒清除得干干净净,不仅脸色开始红润,连一直干瘦的身子,都开始长开,身高也拔高了几厘米。 原来的头发梳着小小的道髻,被黄丽剪去,留一个滴溜溜的宝盖头。 张去尘回转鸿钧观之前,还是要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辛玄。 这孩子身世可怜,孤苦无依,年龄幼小,张去尘不好将他随便交付他人,这样的孩子一旦教导有误,非大善即为大恶,这样就是毁了他! 且喜这孩子聪明伶俐,乖巧喜人,又兼天生无诟之体,最宜修真,张去尘也有意收为弟子,所以才着意用心。 鸿钧观是不许外人随便进入的,所以先必须要先有个收徒意愿,才好带入观中,请师父定夺。 将辛玄叫进房中,张去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含笑地说:“辛玄,现在你身体恢复得不错了,现在又快过年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回家去,叔叔帮你寻找你的亲人。” 辛玄一愣,怎么回事?这是要送他离开吗? 不由得眼睛一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叔叔,我家中已无亲近的人,我愿意跟叔叔阿姨在一起过,求您别送我走好不好?我能做很多事的!” 辛玄急得哽哽咽咽,立马要哭。 “哎哎,别哭,我不是要送你走,是问一下你自已的意思,你愿意跟我们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但得要给你一个身份!” 张去尘想了想, “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我有义父义母,你认他们为父母,做我的一个弟弟,你也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会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第二个,你就拜在我门下,我收你做第一个弟子,这样你也可以与我们在一起。” 辛玄一听不是送他离开,而是正式给他确立身份,变成自家人,不由得心花怒放。抹了把眼泪,拍了拍胸口,暗暗道吓死我了! “我…我…” 辛玄稍稍纠结了一下,便双膝跪下 “我愿意拜在师父门下,不过…” “不过什么?” 张去尘大奇,收下辛玄,应该他很愿意才是啊! “不过…不过我是个女孩!” 辛玄憋得满脸通红。 “你是女孩?”张去尘大惊,还真没有仔细分辩过,只是她当时道童打扮,眉清目秀的满脸愁容。 “是的,师父您不会反悔吧,您也没问过我是男是女啊!” 辛玄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这不怪你!” 张去尘伸手拉起她,“我当然不会反悔,回到师门后,我禀明恩师后,你再行拜师大礼!黄丽!” 黄丽闻声进来,听得张去尘一说,搬着辛玄的脸看了又看,不由得笑得打跌! “我也说怎么有男孩子长得这样好看的,原来是个小狐狸精!” “师娘才是狐狸精呢,把师父都迷得神魂颠倒!” 这辛玄一旦变回丫头片子的身份,尖牙利齿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去!去!去!没大沒小,信不信恼了我,再把你的头推成个光头,让你做个实在的小尼姑!” 吓得辛玄抱头鼠窜。 经过一天一夜的驱车奔行,在凌晨八点的时候,终于回到了临青镇。 张去尘在一个早餐店停下车,黄丽辛玄拿出洗涮用品,跟店家讨了热水,涮牙洗脸! 镇上流动人口不多,店里生意颇为冷清,三三两两的客人多是上班打工的,对张去尘三人有着无限的猜测! 说是一家三口,两个大人都还不到二十岁,分明是一对情侣,那个小的说是弟弟,与两人全不相似,神情上又不像同辈。 说是孩子,又更扯不上边! 三人懒得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这个店虽然简陋,但手拉面却格外地道,比西京城里的机制面强多了,汤汁臊子都很浓郁,三人大快朵颐。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声凄切的女人喊叫,刺破清晨的薄薄雾幕,在颇空荡的街道显得特别刺耳! 张去尘忽地站起,神识一放,百米之内并无异状,就欲转身出店。 门口的面馆老板一把扯住他。 “帅哥!这事不去沾惹的好!弄不好,惹祸上身啊!” “老板,是怎么回事?” 张去尘停住,明显这老板知道怎么回事! “唉!还能是什么事。是镇东头的王寡妇家拆迁的事,这王寡妇一家原是山里的,男人出外打工,出意外死了,赔了点钱, 那女人成了寡妇,没有了收入来源,虽然有点赔偿金,拉着两个孩子和一老娘,坐吃山也空啊, 出山来,花了些钱,在镇东头买了几分地,建了一个三层的双门面房子,马马虎虎粉饰了第一层,弄一点南杂日用品开了个小店, 本来也可以养家糊口,谁知县里牛副市长的儿子看中了那一片地,想搞个开发, 偏偏就王寡妇的房子孤零零地卡在中间,影响统一规划,要征收了王寡妇的房子, 按赔偿标准,几分地不到二万,上层建筑没装修也就七八万。一共也不到十万。 可王寡妇不肯,征收后,想再买回原址,起码也得十万,又哪里有钱再建房,何况这一年两年住哪里? 又没地方做生意,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怎么办?所以就一直不肯搬迁! 早几天,食品卫生防疫站借口环境不卫生,吊销了王寡妇的营业执照,也就是明着施压,逼迫王寡妇签字,那女人也算硬气,死活不签, 这两天施工队开始强拆了,那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楼顶上不下来,誓死抗争,这可能又在强拆了,喊救命的必然是王寡妇。” 张去尘总算明白了,这事也多见不怪,全国钉子户多如牛毛, 但作为一个开发商,完全可以合理解决这个问题,有必要把一个寡妇人家往死里逼吗? “我去看看,你们先吃着!” 张去尘向黄丽交待一声,便出店向镇东头走去! 并不是张去尘喜欢强出头,充滥好人,也只因自已是个孤儿,有幸被身为农民的义父母抚养,对穷苦农民别有一份情感,更何况这孤儿寡母的。 约摸二百多米远,转眼便到了, 果然是一栋独房,距离最近的镇上房子都有二三十米,在水泥硬化路的右侧, 房子前面的地面上,扔满了塑料水桶锅碗瓢盆系列日用品,还有几个青年在向外扔东西出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坐在地上哀嚎。 路旁倒是围了四五十人看热闹的,一台挖掘机正轰轰地挥舞着长臂,在两边侧墙上捅窟窿。 随着窟窿的增大,墙面开始开裂,整个房子只剩下四角支持,几乎摇摇欲坠! 抬头望去,楼顶瓦面之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披头散发坐在屋顶之上,左右两边,一手搂住一个孩子,大的六七岁,小的四五岁, 喊了几声喊救命之后,无人理答,面如死灰,任凭隆冬的寒风吹拂,坐在屋顶,如泥塑木雕一般。 想起上次回家,因违章建筑一事,父母小妹在家中被欺负的无力感,张去尘不由得气涌心头!x 分开人群,一个飞跃直奔那台挖掘机,跳上驾驶室边沿,伸手就将钥匙熄火拔掉,并将驾驶员扯下挖掘机来,怒喝道, “你眼睛看不见吗,没见到楼上有人吗?弄出人命你担当得起?” “你是谁,管什么闲事!有人给钱,我只管做事,出了人命自有人承担,你小子哪里蹦出来的?” 瘦小的挖掘机驾驶员一付惫懒相。 “是不是有人出钱,你就敢拿刀杀人?” 张去尘右手一握,那串钥匙在掌中变成一个鸡蛋大的金属疙瘩,掉落在驾驶员面前! “你若是敢再挖一下,我捏碎你双手!” 驾驶员呆若木鸡,未敢再吭一声! 走到房子正面,抬头对着楼顶。 张去尘扬声说道: “这位大嫂,你带着孩子先下来,我保证,你沒有满意签字之前,没有人敢再动你房子!” “你小子算哪颗葱,敢出头来扛事!” 那几个正向外扔东西的青年,一呼啦围上来。 抽出腰间的钢管,抡头就打。 第42章 投资青山镇 张去尘手都懒得伸,双腿一阵踢扫。 刹时躺倒一地,鬼哭狼嚎,这都是在街头混吃混喝的小混混,十五六岁, 一个大哥带着,每天帮企业老板跑腿护院,得点零花钱,大恶不敢犯,小恶天天有,给点苦头吃吃,对他们有好处! 张去尘想了想,这事靠打一顿,还是解决不了,弄不好落个斗殴的污名。 自己好歹也有一个官方身份,这事还是由官方出面协调解决更好。 拿出手机,拨通了省安全厅季成先的电话,把情况与他说了一下,将状况表述得恶劣一些,看看他能不能安排人来处理一下。 这样处理,免得别人说他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 刚放下手机,一辆路虎一辆金顺面包车,风驰电掣地开到这里。 路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金顺面包车里,挤出来二十几个青年混混。 “谁敢在这里与我捣乱!吃了豹子胆!” 那青年与壮汉走过来,围观的人群迅速避开。 “是你在这里搞的这破开发?你有什么资格征收国家土地?就凭你爹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竟敢狐假虎威,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我问你哪里来胆子!” 张去尘反倒逼上来,厉声喝道! 如今不比上一次被国土办欺负,张自尘不再是一介书生,是实打实的官身,论身份级别,就是市长当面,也可以当面质问, 何况安全部除了主管间谍情报,还有监督官僚作风的任务,相当于明朝锦衣卫,而特勤组更是如东厂般的存在。 那青年一下愣住了!剧情不该是这样发展啊?本来,对方见到这阵式应该瑟瑟发抖啊,怎么反倒是己方气势上弱了几分! “你小子是谁?干什么的?” 那青年被张去尘气势所慑,不觉怯了三分。 “我是谁!你老子都没资格问!我给你个机会,我只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青年确实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物?二十岁不到,也不像是个当官的,要说哪个大人物的子孙,看穿戴也不像什么官二代啊! 莫非…莫非是个傻逼,装大尾巴狼?正在狐疑不定的时候! “都不要动手,有事好好说…”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张去尘一望,只见镇长刘长庆带着两个人一路跑过来,想必刚到办公室上班, 有人打电话告诉他,镇东头拆迁有人打架,顿时头都大了。 他也知道牛副县长儿子搞开发的事,这本来是好事,镇上也可以搞活一下经济, 可为了王寡妇的房子,已经扯了几次皮了,协调了几次,牛强不肯增加拆迁费,因为是县里的立项,他也没辙! 只得匆忙喊了两人,车都来不及开,一路跑了过来! 刘长庆镇长帮过张去尘不少,张去尘倒是很感激尊教于他! “刘伯伯好!” “哎哟!是小张啊!你怎么掺和到这里来了?” “刚好路过,见到这事,您看,人命关天哪!” 刘长庆抬头一望,也吓了一下,忙喊道:“王大嫂,你快下来…” “我操!果然是个傻逼!竟敢来教训我!” 牛强顿时气爆了,刘长庆的一番话证实了这家伙就是一普通人,差点就被他唬弄住去了!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揍这狗日的!” 那壮汉一挥手,当先扑了过来。拿人好处,总得表现一番,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何妨凶狠一点! “哎哟!打不得!他还是个学生!” 刘长庆忙挡在张去尘身前! 那壮汉有几分蛮力,一把将刘长庆推开,右拳直击张去尘下巴,可能拳击比赛看得多了,出手直来直去,没有章法! 张去尘左手张开,一把抓住击来的拳头,右手一个大嘴巴子抢过去, “啪”的声响,壮汉腮帮子顿时鼓起五根指印。 “你骂谁!” 张去尘抓去拳头的左手向下一拗,只听得腕骨“咔咔”作响,那壮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齐流! 周围听到命令刚要围上来的混混,一下惊呆了,老大在青山县也是条汉子,拳脚也颇了得,怎么今天一下就栽了,踢到铁板了? “谁敢再上前一步,他就是榜样!” 张去尘扫了一眼那些混混青年,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时,王寡妇见到有下面发生了这些事,感觉似乎事情可能有了转机。忙带着孩子下来了。 看着两个被冻得涕泪齐流的孩子,和如疯魔状的王寡妇。 张去尘不由心中怒火汹涌! 牛强见势不妙,转身想溜!张去尘一个轻跃,伸手拎住他的脖子,如拎一鸡! “想跑?你先得赔偿人家的财产损失再走不迟,一无法院条文,二无正当手续!无故强拆民居!逼迫人命,不要一个交待吗?” “小张,快放手,他是牛副县长的儿子啊!” 刘长庆吓得面如土色,忙过来劝解。 “刘伯伯,没事,处理这事的人,马上就会到,我们回镇上去等吧!通知派出所,先把这几个人控制一下。” 张去尘指着壮汉和几个扔东西的小混混。 “你…你…” 刘长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可是出名的聪明,不会突然犯糊涂吧!可别把自已坑了, 好在到现在沒出什么大事,先回镇上商量处理也好,反正各色人等都在! 黄丽早就吃过了,带着辛玄也过来看热闹,这种小事也轮不到她处理! 张去尘让黄丽带王寡妇一家去店里吃早点,自已抓着牛强的脖子与刘长庆向镇政府走去! “你撒手!你不想活了吗?等会警察来了,有你好看!” 牛强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着。 “小张,你先放开小牛行不行?他爸是牛县长……” “行!” 张去尘指着牛强的鼻子, “你要敢跑,我包管你爸跟你一起玩完!” 走了十多分钟,进了刘庆长的办公室,刚刚端上茶来,楼下便响起一片小车喇叭声响。 四五部小车鱼贯而入,十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急急赶上楼来。 “张将军在哪里?张将军在哪里!” 当头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中年人气喘吁吁开口就问。 刘庆长听得声音忙迎出去一看, 啊呀!市政法委副书记李长清! “李书记好,欢迎!欢迎!” 刘长庆满脸陪笑,点头哈腰! “哎哟,周书记,吴市长,牛副市长…大家都好,欢迎欢迎!” 刘长庆看到后面还有一大串人马,有些吃惊,今天怎么啦!县里领导班子都到齐了,连市政法委李长清书记都到了,莫不是镇政府有什么大事! “哎呀,我问你张将军在哪,别尽整客套话!”李长清急道。 “张将军?”刘长庆一愣,什么张将军,不认识啊!没有啊? “我是张去尘,您是?” 张去尘在办公室听得有人问,便走了出来。 “啊!张将军好,我是市委李长清!” 秃头中年人伸出双手握住张去尘的右手! “了不起啊!英雄出少年,张将军年轻有为啊,想不到您这样年轻!” 李长清豪爽地赞叹。 “我给您作个介绍,这位是青山县委书法周至善同志,这位是县长吴启立同志…” 后面的一票人个个上前与张去尘热情握手! 末了是临青镇党委书记武隆,也是这里的地主! “张将军,对不起啊,您回来也不招呼,让我们很惭愧啊,都没能好好尽一尽家乡人的心意!” “武书记客气了,家乡的事都赖你们操劳,哪敢随便叨扰啊!” 张去尘是个官场新手,哪里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一片欢乐融洽的气氛中,大家来到会议室,按照军街,张去尘相当于副部级或正厅级,比在座的干部都要高, 但这是行政机构,张去尘不肯就坐主席位,尊李长清坐了, 李长清哪里肯坐,在这种小地方,以张去尘的级别,那就是首长。 最后,张去尘提议与副书记李长清并列就座,大家没法,只得随他!x 其实事情很简单,大家也没把这事上纲上线,实在是很平常,全国各地,强拆征地天天上演。 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谈话,热热闹闹就把会议搞成一场茶话会。 市纪委副书记李长清这几天刚好在青山县调研,接到省委领导的电话要他跑一趟,这当然义不容辞, 张去尘名义上也是安全部西南地区的领导,能认识一下更好, 何况还能卖个人情,官场之中,谁会嫌自已熟人多, 何况这人年轻得很,前途无量,自已指望不上,说不定后辈子弟能靠得上, 更何况人家安全部,还把捏着自己的清廉政绩监督考察,一旦得罪了被盯上,就死定了,谁还真没有一点手尾?所以对张去尘没有人敢不尊重! 事情在县委书记周至善的指导之下,县长吴启立拍板, 将事情处理如下,王艳花房屋赔偿有两个方案,方案一,整屋及地基一次性赔偿四十八万,令其自择地块另建。 第二方案,由开发商签约建房完成之后,无偿分配门面两间和居住面积约160平方住房一套,在建期间,王艳花一家租房费用,由开发商支付至搬入新房为止! 另附,赔偿王艳花财产货物损失费五万,安排王艳花进镇中学食堂工作,可以有稳定的收入养家, 给予王家困难家庭待遇,免除两孩子上学的学杂费用! 张去尘打电话给黄丽,让她带王艳花到镇政府来,帮她分析了具体情况,王艳花选择了第二套方案并签了约!千恩万谢而去! 中午,在镇政府食堂开席,请了镇上酒楼里的名厨,搞了几桌颇丰盛别致的菜肴,大家杯盏交错,谈笑甚欢, 牛副县长道歉了几次,张去尘也不为已甚,世情如此,其莫奈何,只得放开了去! 席间,张去尘感念镇长刘长庆对自已的知遇之恩,和多年来或多或少的照拂,再则他人本也不错,五十多了,再不挪一下,就没机会了。 自己不介意帮一把,也算报答一下。 借敬酒的机会,不轻不重地向着市纪委副书记李长清,替刘长庆说了几句好话,相信像这种官场老狐狸听得明白。 饭后,李长清与张去尘告别,叮嘱有时间,到了市里记得打电话,然后县委书记周至善陪同回去青山县。 张去尘与县长吴启立镇委书记武隆和镇长刘长庆商量,想将临青镇至上山村的机耕路,硬化成水泥路面,临青镇确实是个多山少地,缺少投资缺少企业的内陆贫困镇,实在是资金短缺。 张去尘拿出一千万来,五百万作为路面硬化用款,五百万作为中小学校舍修建。 这让武刘二人大喜过望,不想无意中接了一个财神! 县长吴启立也表示支持,答应县里也抽调部分资金以襄盛举。 忽然,张去尘心中一动,临青镇多山少土,但原始森林多,气候常年恒温,日照时间长,污染少,是个天然的药材培植基地! 他把想法与几个领导干部一说,大家都鼓掌赞成,先由县里组织考察人员,选定地址, 再分析适种药材,张去尘答应不少于投资五千万,并负责药材购销,反正自已公司每年的药材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 将来如果扩展开来,普销丹药,更需要特定的药材,还是自已有个基地更靠谱! 黄丽开了三张五百万的支票,修路,修学校和药材基地启动资金! 药材培植基地,可是临青镇有史以来的最大项目,一旦成功,不但武刘二人,对县长吴启立都是不小的政绩工程! 下午三点多,张去尘离开临青镇,县长吴启立及武刘两人,一定要相送张去尘回家,张去尘推辞不脱,只得一路同行! 第43章 二师兄失踪 一行在机耕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上山村口, 张义山夫妇在村口望了几回,一看来了四五辆小车, 正要缩回屋里去,依稀记得前面那车像是张去尘的,又转了出来,因为地形狭窄,大家都把车靠停在路边! “爸!妈!” 张去尘下得车来,远远地喊了一声! 儿子回来,张义山夫妇是最高兴的,打电话说还带了女朋友回来,更是等得急烘烘的。 小妹张小薇捏着一枝点燃的香,几次蠢蠢欲动,要点燃地上的一挂鞭炮,可惜迟迟没有得到老爸的指令! 黄丽与辛玄跟在张去尘后面,毕竟是第一次见张去尘父母,不免怯怯地有些忐忑。 县长吴启立和镇书记武隆镇长刘庆长等一干人,倒是不客气,赶上来与张义山一一握手,统一都叫张叔好,张去尘在旁一一介绍! 张义山谁都记不清名字,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些大领导大干部,一齐赶家来干嘛啊! 瞧那热情劲,又不像张去尘犯了什么事,难道是这小子中了什么大奖! 把一群人让到屋后,李翠萍有些怯生,缩在厨房里烧水! 黄丽眼色好,忙进去帮忙把沏茶好的茶端出来,分给众人! 好在闹腾了没多久,这帮大小官老爷知道平常百姓有些怯生,给张将军尽了礼数就算了。 喝罢茶,大家便散去,留下一堆烟酒礼物。 张去尘也不好拒绝,都说是送张叔张婶的,只好受了,送他们出门来。 附近的邻居听到鞭炮声,都来看热闹,有经常看电视眼尖的人 认出来吴启立,叫一声是县长,吓得女人孩子呼地一下跑开了。 也有胆大的上前打招呼,吴启立含笑握手问候了几句,挥挥手便离开了! 张去尘与黄丽开始从车上往家里搬东西,这次回上山村见未来的公婆, 黄丽精心买下了不少东西,仔细询问了张去尘他们几个的爱好。 黄丽给李翠萍挑了一对赤金耳环,一副翡翠镯子,一个金镶玉戒指, 以及张义山的烟酒,和全家的羽绒服保暖内衣鞋袜。只要能想得到能用得上,车上能装得下的,都买下,反正如今不差钱。 张义山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堆高档商品,被黄丽的大手笔整懵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这得好几十万啊! 张义山心里嘀咕,这媳妇不是个亿万富翁家的大小姐,就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娘们! 李翠萍才不想那么多,见到媳妇给自己买下那么多礼物,感激得泪光盈盈, 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又懂事又孝顺,上哪找去,这才是老天开眼福星高照呐, 拉着黄丽的手,上上下下看,嘴里问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嫂子真漂亮!又大方,我喜欢!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小妹张小薇一边拍马屁,一边把自已的礼物一件件挑出来。 辛玄捧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当然是《美颜丹》和《生机丹》,走到李翠萍面前。 “奶奶,这个给你,师父说,您吃了,包你年轻十岁!” “哎呀,我的乖娃!” 李翠萍不由眼泪就掉下来,弯腰忙把瘦弱的辛玄抱住, 自从电话里听到张去尘说过辛玄的事,便一直掂记着这孩子! “奶奶不哭,我跟着师父师娘开心极了!” 辛玄伸手帮李翠萍擦去眼泪。 “好,好,以后你就是奶奶的亲孙子!” 李翠萍轻轻地拍拍辛玄的肩头! 张去尘与义父拉着家常,这半年来,张去尘时常给家里两万三万地打钱,也知道义父义母用不了, 就是告诉他们,钱已经不重要。要他们不要再去,干那些脏活累活赚钱了! 张义山半年来,很少去干泥水活了,也就种了几分菜地,养了些鸡鸭羊,休养了半年,脸色红润,也显年轻了些! “爸爸,妹妹马上要读高中了,要不你们搬到西宁市去,我给你们买套房!这样你们都方便照顾她!” 张义山还未开口,小妹张小薇便嚷开了。 “要得,要得,我赞成!我要跟哥哥嫂嫂住一垫。 我同学鲁子敏他爸在青山县买了房,天天在班上显摆,天天说明年到县里去读书,瞧他那熊样就来气!” “只怕你妈住不惯啊,人生地不熟的!” 张义山有些担心! “尘哥,要不将爸妈和小妹直接接到西京去,反正我们那套房也空着,那里人多, 爸妈去了,我们也有个照应。平常有时间聚聚,他们也不会寂寞。“ 黄丽插话说。 “也是啊!还是你想得周到!” “好,好。那以后我就可以和小姑一起玩!” 辛玄也拍手叫好。 在家休息一晚,张去尘与黄丽合修了一晚,黄丽已至炼气四层巅峰!略作冲击便能进入第五层! 张去尘与黄丽说了一下明日拜见师尊的事宜和道观的禁忌事项! 辛玄与张小薇睡一起,今天早早起来,洗漱干净,穿戴整齐,知道今天将上鸿钧观,拜见师祖兼正式拜师,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李翠萍把手擀面切好,煮好面汤,只待他们洗漱完便开锅下面。 吃过一碗香辣的手工面,黄丽不敢造次,把首饰收起,素衣布鞋,洁面整发, 不敢涂抹任何化妆品,统统收入腰间储物袋中,辛玄也是布衣鞋袜,刚刚长起的头发, 黄丽帮她梳起个小髻,用竹签簪住,三人收拾整齐,便望鸿钧观进发! 因为带着辛玄,张去尘黄丽放慢速度,这段十六七里的山路,得让她一步步走完,知道入门不易! 整整走了两个小时左右,瘦削的辛玄虽走得两腿打颤,面红如花,却沒有吭一声累。 望见高大的木门楼,张去尘有种飞奔而起的欲望,这里的一石一木都如此地亲切,回家的感觉从未衰减! 三师兄未在祖师殿前的草坪练功? “师父,去尘回来了!” 张去尘扬声喊道,抬步踏上祖师殿的台阶。 殿内闪出三师兄来,望见张去尘一行三人,稍愣了一下,便说道。 “小师弟回来得正好,快都进来吧!” 走进祖师殿中,玄元道长正坐在高背木椅之上,大师兄也侍立在旁边。 “师父!” 张去尘忙上前跪下叩头,黄丽和辛玄也跟在后面跪下! 玄元道长稍显忧郁的脸上绽开笑容,将手抬一抬, “回来得正好,正与你师兄们商量,捉摸你也该到了,都快起来吧!” 年至百龄的玄元道长精神倒是不错! “师父,这是黄丽,我女朋友,这个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叫辛玄, 弟子怜她身世,想带在身边教教她,想收入门下,请师父应允!” 张去尘起来扶着玄元道长的手臂。 “好!好!好!师父哪能不答应,你可得好好教,别担搁了孩子。” “是!弟子会用心的!” “哎,这小黄姑娘也跟着嗑了头,你又不是本门弟子,这个礼可不好受啊!” 玄元道长回头笑着对张去尘道, “想必你也教了她点功夫吧!” 玄元道长法眼如注,从黄丽行止之中看出来有鸿钧观的功夫痕迹。 张去尘忙跪下, “弟子该死,弟子传了她两套入门拳法。” 吓得黄丽也忙又跪下。 “哎,师父我又不怪你,我会这样不通人情吗?快起来!” 玄元道长看向黄丽, “小黄姑娘,贫道已近百龄,止收得他师兄弟四人,便不再收徒,你今入得观来,又受了你叩头之礼,又授了我鸿钧观技艺。 贫道斗胆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你也方便在门中走动,你可愿意!” 黄丽大喜,赶忙答应, “我愿意,谢谢师父垂怜!”黄丽忙叩了三个响头。 “谢谢师父成全!” 张去尘也忙陪着叩头。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两位师兄向前给玄元道长道喜,知道虽然名义上是记名弟子, 但凭小师弟的关系,什么学不得?与真传弟子没什么两样! 然后,安排辛玄的拜师仪式,鸿钧观收嫡传弟子还是有点讲究的! 张去尘带黄丽辛玄去换了道装,然后,由大师兄赞礼,玄元道长指导, 张去尘师徒在从鸿钧殿起上香叩首,一路经三清殿,再回祖师殿叩拜道陵祖师完毕。 张去尘在祖师像前大师椅上坐定,辛玄行叩首礼毕,再师徒叩谢玄元道长,尔后辛玄再叩见大师伯三师伯,小师叔兼师娘黄丽,可怜小辛玄的额头都叩破皮了! 张去尘赐下一只储物袋及一部分修炼丹药,一套程仪下来,费去半日功夫! 事了,玄元才说起一事,让张去尘大吃一惊! 原来,二师兄从十月初八回观拜别师父,欲去云贵一游, 到十一月初三便断了联系,开始以为他事忙,可接下来一个多月,家人弟子谁都联系不上他, 故而传大师兄上山来商量,安排门人弟子,先行赴云贵访寻! 二师兄为人谦和,在江湖上素无仇怨,缘何失踪失联? 百思不得其解。为此,玄元道长甚是担忧。 “师父您休要烦恼,弟子马上去一趟云贵,定要寻得二师兄回来!” 张去尘马上自告奋勇。 “云贵之地,多异能之士,你要小心才是!” “师父放心,弟子会小心认真,不敢大意!” “小师弟你负责那些个苗疆老林,那些热闹繁华之地,就让鲁陈李刘蔡等安排门人弟子走访就是, 不论有无消息,年前都得回来。”大师兄说道! “如今小师妹在观中,暂时侍奉师父几时,我和小师弟一同去云贵,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三师兄去性着急地说。 “这样也好,免得我担心!”玄元道长点头答应! “不需要小师叔侍奉师祖,我就行,我会做饭洗衣沏茶!”小辛玄鬼精灵,知道黄丽舍不得与张去尘分开,便要主动承担侍候之责! “也是啊,寻找师弟要紧,我在观中也可以指导他们, 反正师父百寿圣诞在即,我这几天就不下山,陪着师父,商量一下, 到时该当邀请部分嘉宾观礼,先拟定一个名单,免得遗漏!” 大师兄楚去凡也帮腔。 第44章 苗疆摩神教 在鸿钧观匆匆用过午饭,张去尘黄丽与三师兄便匆匆下山,救人如救火。 张去尘从电话中知悉,曹旺何厚已至云南大理,刘季蔡成师侄已至云贵边境之地, 据传曾有人在云南苗族地面见过一云游道人。是否是二师兄,还未证实。 张去尘与三师兄商量,第一站先至昭通再说, 假如二师兄失踪之处与苗族相关,只怕此行困难不小, 苗寨自古以来巫蛊之术,尤以黑苗为盛!其中不乏奇能之士! 可惜三个人在云南边蛮穿行了三天,毫无所获, 这一天,三人正租车前往一处苗寨,这里已接近缅国边境,不足一百公里,也正是民风彪悍之地! 一条小路仅仅容普通货车通行,两边都是高低不平,裸露出泥面的怪石,车速平均不会超过四十码,大家正忧心忡忡,车拐过一道弯便停去了! 原来前面十几米处,停着两部警车,将一辆厢式小货车逼停了,原来是缉毒警临检! 一名横挎冲锋枪的警察挥手示意停车等候。 大家停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张去尘舒张神识扫视了二十多米外的小货车, 小货车驾驶室坐着三个人,一个四十多岁脸有刀疤的司机,一个三十岁的打手型汉子,一个瘦高的青年。 从三人的神色之间,似乎以这个青年为主。 张去尘微微一惊,这个瘦高青年居然是个修真者,虽然仅仅是一个炼气一二层左右的入门者,试想在这种俗世之中遇到一个修真者何其难得! 不由心中大奇! 张去尘让黄丽与三师兄坐在车上,自已打开车门走下车来,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示给那名警察! 那警察一愣,正要出声,张去尘打手势让他噤声! “不要声张!你去请你们的领导过来!” 那警员马上小跑到一个戴眼镜的挂二级警司衔的警长前,耳话几句。 那警长狐疑地望了一眼,便随那警员一起过来!心里正恼火, 因为接到线人报告,这辆车偷载大量毒品入境,拦下来却是一车缅甸水果,货都卸下来了,都开箱验过。 两只缉毒犬也没有发现什么,几经搜查了几遍,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正要准备收队,听到这警员说是安全部的大佬,不然还真不想理。 “你好,我是缉毒组警官陈大有,长官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请问陈警官可有所发现!” “沒有,暂时没有发现。可能…” “这车上三人要小心,右侧三十岁汉子腰间有手枪一支,中间坐椅后面有自动步枪一支, 这辆车四围车箱,包括底顶板都有一寸厚的夹层,里面全部是毒品!因为有特殊物质封印,所以缉毒犬闻不出来!” “真的吗?您怎幺知道?” 陈警官大惊! “别问我怎么知道,如果有差错,一切后果我负责! 你要特别注意那三个人,尽量生擒,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张去尘郑重地说。 “是!” 陈警官精神大振,查实了有成绩,出错了有人背锅! 陈警官一声口令,顿时四支警用冲锋枪一齐对准车头三人。 “举起双手,顺序下车,如有异动,当场击毙!” 陈警官缉毒多年,深知毒贩的凶狠和毒辣! “啊?” 三人大惊,面对突然其来的变化,措手不及! 面对四支冲锋枪的火力,还真不敢反抗,下场就是被打成筛子! 三个人乖乖下得车来!四支冲锋枪半包围住,一个警员上前,一一带上手铐! “我们只是贩水果的,我们没犯法!” 那个瘦高青年叫屈喊道! “贩卖水果需要携带枪支吗?” 陈警官上前从三十岁汉子腰间搜出手枪在手里掂了掂! “带到一边,严加看管,去撬开车厢底板检查!” 三人听到,顿时面如死灰! 不一会功夫,用切割机切开底板,露出里面一包包四四方方的白色粉未。 张去尘也走上前去看看,咦!原来割开的底板里面贴着一张黄符,而且是一张一品灵符! 轻轻用手揭起,原来是这东西封印了气息! 不对,这符好眼熟! 这不是自已送给二师兄的那张灵符吗? 张去尘仔仔细细地端祥了一会,这不是他给的那张,那张原符级别要高得多! 这张像是那张灵符的复制品! 居然也达到了一品灵符,二师兄目前绝对绘制不出来! 张去尘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怒火中烧,回过头来,狠狠地看向那个着炼气一二层的瘦高青年。 张去尘从三人中将瘦高青年拎出来,跟陈警长招呼一声,便将青年拎回出租车旁边。 “说,这张灵符是谁的,说得好,放你一条生路,说得不好,马上化为飞灰!” 张去尘拍出一张《火球符》在瘦高青年身上,一种烘热火爆的感觉刹时散发开来。 瘦高青年吓得战战競競起来! “我…我师父给我的,只知道能封印住毒品气息,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师父是谁,你们是什么门派,有些什么人,为什么参与贩毒,说!” “我师父是…” 瘦高青年戴着手铐的双手猛地挣开,双手在张去尘面上一扬,一片白色的粉尘腾起,站起来撒腿就跑。 毒粉? 张去尘屏住呼吸,左掌一圈,一道灵力便裹住了这团毒雾,右手一挥,一个风刃术切向 瘦高青年双腿。 “啊”的一声惨叫,那瘦高青年栽头便倒,一双小腿齐齐截断,立马昏死过去。 张去尘走过踢了两脚,封住止血穴道,这家伙宁死不肯吐实,趁其昏迷,只有勉强施展搜魂术一试! 张去尘伸出右掌按住瘦高青年头顶百汇,预防其突起挣扎, 神识放出,凝聚如刀,伸入青年脑海,脑海之中一团意识团有些散乱,也有点畏惧躲闪! 张去尘将意识团从外层剥开,一点一点检视,大量的如影像般的信息沿神识涌过来。 马上结一张神识网网住,剔除其中大量无用信息!从中挑检有用有价值的点点滴滴! 费时半个小时,张去尘将拆散开的意识团重新拢作一团,至于能不能恢复正常, 可没有半点把握,迷糊一年半载是肯定的。 张去尘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个青年属于苗族一个古老的门派,叫摩神教, 教中有教主一人,护法二人,四大弟子,门人也就百十来人,此青年是教中左护法蚬子岗的孙子,叫蚬凯, 他爷爷见他有点资质,就传了一点修真功法与他, 因为如今之世,修炼物质日渐艰难,没有世俗财力支撑购买,仅靠自已闯深山老林去找寻是千难万难, 而蚬子岗又是分管外事的护法长老,苗人不善经商,小打小闹的小钱解决不了教中的艰难, 在云贵之地,也只有贩毒和采金是赚大钱的买卖,而贩毒来钱更快, 所以他们专门负责将毒品从缅甸运入华夏,再脱手卖出,而且每次都是大宗买卖。而蚬凯便是他爷爷指派的负责人之一。 教主虺龙是一个筑基后期老怪,正寻找机缘孕育金丹,左右护法也都是筑基初期修为, 四大弟子大多是炼气后期九层到七层不等。 这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较强大的修真门派了,修炼的消耗可想而知。 左护法蚬子岗也是个擅长符箓的高手,至于怎么与二师兄扯上关系,又发生什么? 这个蚬凯并不知道。只知道这车上的灵符是爷爷绘制的! 摩神教在苗疆深山老林之中,张去尘还没有自大到一个人前去,把人家一个教派挑了, 可二师兄的下落必然与蚬老贼有关,怎么把蚬子岗钓出来呢? 蚬凯这块饵够不够份量? 按说蚬凯是蚬子岗最喜欢的孙子,但修真之人对世俗之情淡薄,会不会来救蚬凯难说得很, 不过从蚬子岗对二师兄的一道灵符都抢,肯定是个贪婪之辈,不如动之以利。 张去尘把瘦高青年交还给缉毒队,同时废了他丹田,并叮嘱千万要戒备好,防备有人劫狱。这种事在这帮派中人干来很正常! 因为有了二师兄的线索,三人不再胡乱寻找,与缉毒组一道,回转到市区。 张去尘找警察局的人将蚬凯的手机解了码,找到手机中蚬子岗的微信。依着蚬凯的口气发了几条微信! “爷爷,下午在黎家寨遇到一个北方人,看样子也是个炼气士, 此人提着一柄剑,我见他不凡,与他搭汕,请他喝酒吃饭,才得他宝剑一看,此剑不是凡品!可惜我不是此人对手,不然就动手抢了!” 张去尘将墨龙剑拍照,并将图片发出。 “爷爷,你看此剑如何,此剑重三十多斤,不知何物所铸?” “爷爷,别打电话,我正陪这人瞎逛,免得他起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边有微信传来。 “你在哪里?货怎么样子?” “我在黎家寨东南三四里地,带这人,去看当地人的七叶香兰。这是一味炼神之药,可惜年份不到,货由苟哥二人送去了,已快到目的地了。” “这剑不错,你先把人稳住,我两个小时内赶到!” 张去尘见鱼已上钩,便与三师兄黄丽出外寻找地形, 问了不少当地之人。唯有秃鹰岭最合适! 秃鹰岭离黎家寨十多里地,因为没有大树,乱石丛生,只有些疏疏的灌木,附近绝无人家,且视线良好,又好隐匿,实在是一处打劫杀人的风水宝地。 第45章 设计斩筑基 张去尘将仅有的两张《金甲符》给了黄丽和三师兄,将薛大将军的方天画戟枪取出来给三师兄, 三师兄天生神力,加上半年来勤练张去尘的三十二字无名法诀,虽未能有明显的灵气感应, 但体内却有一点淡淡的灵力混合在内力之中,原来就先天后期巅峰的境界,却拥了超凡的战力, 与普通炼气五六层的修真者,凭三师兄几十年如一日的练功耐力,应该能战而胜之! 从虚荣的炼器刀剑中,黄丽早就挑好了一柄秀气的女子用剑,剑锋略窄,修长如刺。 黄丽自取名曰“纤丽剑”。与“亮丽丹炉”一样,成了丽字专号用具! 给了一把火球符风刃符等系统的半灵符。叮嘱她不要与敌正面硬刚,一对“神行符”放在储物袋顺手位置,情况不妙,立马就溜! 三人刚刚准备停当,张去尘身上手机震动。 原来是蚬子岗在问。 “你在哪里,我已到黎家寨!” “在秃鹰山上赏月。” “别露声色,马上就到!” 张去尘三人迅速将身形藏好。 大约十多分钟,月色之下,两人一前一后,如弹丸跳跃一路飞奔而来。 二人来到这处唯一的平坦之处,一个约六十岁的瘦高老者,张望了一下,神识张开。 张去尘知道藏不住,三人便现身出来。 “你们是谁?把蚬凯怎么了?” 那老者见到三人中没有蚬凯,不由一愣,问道。 张去尘将那张黄色灵符举起。 “你将这张符主人怎么样了?你说了,我也会告诉你蚬凯的下落!” “两个炼气层,一个凡夫,也配问老夫!” 蚬子岗鄙夷地笑道: “不过,老夫让你们死个明白,告诉你也无所谓,那个老道在我苗疆到处显摆符箓之术, 恰逢老夫路过,倒想看看他有何过人之处,不想他符术倒是平平,身上有一枚灵符,倒有点看头,老夫喜欢,随手取了, 问他从哪里得来,他不肯说实话,我只好搜魂了,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想必你们是那个什么鸿钧观的人吧,那就过来领死吧!” “你杀了我二师兄?” 张去尘听到二师兄被搜魂,不由大惊,便追问道。 “一个痴痴呆呆的凡夫,还值得老夫动手吗?” 蚬子岗冷笑道,一抺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对金蜈钩来。 旁边的黑汉早提一把苗刀在手。 “你不是觊觎我的墨龙剑吗,伸长脖子试试它的锋刃吧!” 张去尘怒气勃发,“唰”地拔出墨龙剑, 自从有过与筑基修士对阵的经验,对于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并无惧意,反倒斗志昂扬。 蚬子岗双钩一摆,使个“白鹤亮翅”,左钩一晃,金光闪炼,右钩“呼”地斜切向张去尘的脖子。 那边三师兄见性,听得二师兄被搜魂弄成了痴呆,几十年手足兄弟之情岂是等闲, 早己目眦欲裂,一挺方天画戟直刺蚬子岗右胸。 “休要猖狂,你还不配与我师父动手!” 右边黑汉一伸苗刀,斜刺里架住方天画戟,不想三师兄神力,画戟沉重,一刺竟然将他逼退三四步,不由得暴跳如雷, 自已一个堂堂炼气七层的修真之士,竟然被一介凡俗逼退,简直是奇耻大辱! 张去尘是蚬子岗右手金蜈钓来得凶狠, 灵力大放,双手一竖墨龙剑,一招“借花献佛”,从左至右,微微一转! 蚬子岗微微冷笑,手上灵力猛增,一个炼气层修士,竟然敢与筑基期硬挡招式,真是无知者无畏! “嗞”的一声,蚬子岗只觉手头一轻,大吃一惊,只见右手金蜈钩短了一截,钩头没了! 见鬼了?这双金蜈钩虽不是什么绝世名器,但也是蚬子岗花费不少心血,寻得珍奇材料请高乎匠人铸就, 虽然不是什幺削铁如泥,但也锋利异常,蚬子岗凭双钩闯荡江湖数十年,双钩之下败高手无数, 怎么可能轻轻一割便断成两截?他是把什么宝剑? 张去尘墨龙剑一抖,便切断了金蜈钩,微觉手心一热,筑基期的力量确实要比自已强,但又如何! 右手一伸,一个滑步向前,一招七星剑法“力破千军”直指对方咽喉。 蚬子岗顾不得惊讶,左手金蜈钩平拍墨龙剑剑脊,向旁边一跃,不敢掠其锋芒! 那一边,黑汉使鬼头刀与三师兄斗得难解难分, 三师兄神力使开,方天画戟如游龙横空,矫如闪电, 那黑汉也不简单,鬼头刀如车轮翻转,舞出一片刀墙,戟影难以逾越半寸! 黄丽暗自思想,张去尘那边自已插不上手,三师兄虽神力惊人,只怕难以持久。 时间久了,恐有危险,得想办法阴这黑汉一下。 轻轻靠近战团,待得黑汉转到背向自已时,黄丽一抖手,三张《冰冻符》一下激发,扔向黑汉。 “小心!”蚬子岗神识己然发觉,对着黑汉大叫! 一团白雾瞬间裹住黑汉,黑汉子只觉背后一冷,浑身如被冰冻住,手足一僵,大惊, 急运灵力挣脱,“唰”的声响,只觉颈脖一痛,眼前一黑,向后便倒! 三师兄见对手一僵,手起戟落,一戟便将黑汉枭首! 蚬子岗与张去尘游斗,企图耗尽张去尘灵力,再行反攻,不料想对手符箓如此厉害,如果被围攻,只怕难以应付,又见黑汉被杀,不由心中发慌, 一不小心,被张去尘将左手钩又削去一截,心中大急,将双手中两截残钩狠狠向张去尘掷出,扭身便走。 不料三师兄去性,斩了黑汉,赶来帮张去尘,横起丈二长的方天画戟拦腰扫来,蚬子岗见黑黝黝的戟刃与张去尘的宝剑一般颜色,哪里敢用血肉之躯去挡,只得接连后退几步,黄丽及时扔出一张风刃符,阻住退路。 张去尘闪开掷来的残钩,正好赶了上来,在背后斜剑一劈,将头颓带肩膀一并劈下,蚬子岗惨叫一声,横尸倒下! 张去尘上前取下储物袋,三师兄也将黑汉搜了一遍,将两具尸体拖在一起,扔下火符,化作飞灰。 下得秃鹰岭,三人找个招待所住下,事情基本清楚,x 二师兄是遭遇了蚬子岗,被他劫物搜魂,如今仇是报了,可怎么样去找到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没办法,张去尘只得动用公权力,打电话找到省安全厅, 希望这附近三个自治州的公安派出所,配合下发寻人启事! 因为破获了巨大的贩毒案,警察系统的领导很给面子。 连夜下发命令通知,并将待寻人相片细节传诸网上。 在第四天上午。终于有消息传来,距离黎家寨一百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小镇上, 发现一乞丐,疯疯癲癫,情形与二师兄有些吻合! 张去尘三人忙租车赶去,在一处农家户外草垛之下,两个警察守着,一圈嘻嘻哈哈小孩,围住一个蓬头乱发的邋遢乞丐。 “二师兄!” 三师兄见性与二师兄相处时间长,一眼便认出, 三人急急奔过去,三师兄撩开乱发,张去尘见二师兄眼神空洞茫然,见到二人好象有所触感,既而又懵懂了。 张去尘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二师兄脑中,见其意识团外层有些散乱飘拂,但其内部凝实。 想必蚬子岗筑基初期神识不强,搜魂又极费神识,仅仅剥开了二师兄意识团的外层薄薄一层,可能后继乏力而放弃,所以所获甚少! 张去尘忙将灵力注入将二师兄意识团裹住,让二师兄陷入浅度昏迷。 师兄弟二人,将二师兄抱上车,黄丽掏出二千元现金,谢过两个警察,三人急急赶回旅社! 将二师兄洗浴干净,更换好衣服,张去尘给他服下一丸《生机丹》,赶紧起炉炼制一炉《凝神丹》, 《凝神丹》是低于《锻神丹》的半灵丹,更适合二师兄神魂受损, 估计服丹一二个月之后,除了损失部分记记,智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二天之后,回转到鸿钧观,大家听了张去尘的所言,听得二师兄不会有大碍,都放下心来! 玄元道长听闻摩神教一事,颇觉不安,若是手尾不净,恐有些麻烦! 如果摩神教一定要查,迟早还是能查到张去尘头上的, 毕竟贩毒案中还有一个蚬凯活着,只是若要蚬凯清醒过来,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时间还是有的, 张去尘觉得,毕竟凭鸿钧观的实力,要对付摩神教只怕很艰难, 惟有加快提升自已的实力,同时将摩神教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已身上更好。 去上京的时间还很充裕,张去尘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授给辛玄一段入门口诀之外, 全用来练功了,只有尽快筑基,或许遇上摩神教主还有一线生机。 张去尘在天柱峰祖师洞里,铺开地毡,盘膝而坐,双手各握一把炼气石,全力开动功法, 一连七天,也不知废了多少炼气石,也许是身在祖师洞, 也许是心无旁骛,七天时间,硬生生地将境界推升至炼气九层巅峰,进入筑基,指日可待! 炼气层突破筑基,本来是需要《筑基丹》来开辟识海,可张去尘并不需要, 因为他早已开辟了识海,产生了神识。包括以后黄丽辛玄也不需要筑基丹。 不是谁都有张去尘的逆天运气,无意中寻到重阳祖师移栽的锻神果树,又无意食用了锻神果而产生了神识。 就如今就拥有不弱于筑基后期的神识,所以他只需要修炼灵气,由量变引起质变,顺利进入筑基期! 虽然《玉清丹决》中有《筑基丹》的丹方,但如今若想找齐一炉《筑基丹》的药材,几乎不可能, 至少像锻神果七星花太华草这三味药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其它人没有《筑基丹》想要筑基,梦都不要做, 而张去尘无形中便轻易就跨过了别人难以逾越的一步。 第46章 破境入筑基 张去尘用去两天,夯实根基,直到一身灵气全无棱角,在四肢百骸中如水流通畅,毫无滞涩之感,便决定冲击一下筑基,能否的突破! 这一次张去尘服下三粒自炼的《生机丹》,在身边撒下上千灵气石,双手各抓一把, 平心静气,发动功法,浓郁的灵气如水涌入肌肤之中,在功法运转之下,齐齐涌入丹田, 丹田中的灵气,本来就相当饱和,大量涌入的灵气不断压缩,如一团白云逐渐压缩成灰白色,丹田在灵气压力之下,几欲崩溃。 筑基其实也称为玄液境,是由于炼气层逐渐增加的灵气,到达增无可增,压无可压的境界时, 灵气由量变引发质变,灵气转化为玄液,这才是迈出了仙凡之别的第一步,谓之筑就仙基。 同时玄液的浸润很让意识体得到进一步强化,产生神识,神识的产生极其重要, 首先神识是认知和沟通天地自然的基本能力, 其次神识是将来元婴孕育完成,指使元婴的意识中枢,没有神识, 也根本无法孕育元婴,没有神识,元婴如同死婴,没有神识能量保护,元婴雷劫和元婴离体无从谈起! 炼气九层巅峰在筑基丹的巨大药力帮助下,将灵气压缩成玄液, 成功者也不过十之一二的机率,而张去尘没有服用筑基丹,又没有师长在一旁指导护法,其艰难可想而知! 在两天一夜的吸收和压缩之下,张去尘身旁的上千灵气石大半化为飞灰, 丹田中浓郁得如一团黑灰色的积雨云团,眼见得就要下起滂沱大雨,而现在就偏偏如铁板一般,纹丝不动,没有半点要液化的现象,丹田已摇摇欲裂! 张去尘此时面色如纸,浑身颤抖起来,是功亏一篑,散功而止,从此基本止步于此境界! 还是咬牙坚持,哪怕丹田崩溃,身死道消? 一双温热的双手搭上张去尘双肩,同样的功法同样的运转方式, 浑身鼓渐的灵气如同发现了一个泄洪口,迅速从肩井穴涌入身后的黄丽体内! 黄丽仅仅炼气五层初期的修为,猛然涌入巨量的灵力,心脉如遭重击,顿时七窍出血,口里一口热血喷在张去尘颈脖处,险些晕死过去, 凭着一颗救助心爱人之心的顽强意识,急急如往日双修般运转功法,将灵力从张去尘左肩输入! 张去尘神识冲见黄丽贸然相助,口鼻喷血,心中大急, 正欲散功,见黄丽生生挺住,将功法运转,已将灵力转过来,只得依法而运转。 这时,张去尘丹田中原本如铁板一块的灵气团,有了细小变化,开始慢慢转动,这也许是阴阳双修的结果,也许是双功法引擎的结果。 有变化就是好事,因为灵气团的缓缓转动,丹田所承受的压力减小! 张去尘加快功法运转,体外的灵气更如旋风般卷入,那灵气团愈转愈快,慢慢如一盘磨石飞旋,由于飞旋的速度愈快, 灵气团由一圆磨石的形状又慢慢变成一个圆锥体,而且时间愈久,圆锥体渐渐拉长,逐渐变成一个拉长的漏斗,飞速的旋转, 使漏斗中心的灵气密度愈来愈大,黑灰色的漏斗底端尖处,忽然一凝,一点细微的水滴瞬间形成! 这一点如水银的水滴形成,就是突然改变了均势,如水汽有了凝结核,水汽有了依托,液化变成自然而然。 芝麻大的水银色液滴,在如黑灰色的灵气层层包裹旋转中,滴溜溜转动,逐渐变大,如米粒,如黄豆,如核桃……。 张去尘挥手从戒指中撒出一地的灵气石,这时是增长灵力的关键,随着浓郁的灵气腾起,如沐浴在灵气池中的张去尘黄丽疯狂地卷吸灵气,运转至张去尘丹田。 那水银般的水滴已经由核桃大小,到如鸡蛋,如拳头,如菠萝,如足球,待到一地的灵气石化之十之八九,丹田内的灵气化液已如毛毛细雨,张去尘的玄液球体已大如西瓜。 张去尘从内视中回神过来,神识中黄丽面如金纸,全凭一腔意念支撑,张去尘大惊。 立马缓缓停功,后面的黄丽双手无力跌落,向后仰面而倒! “丽丽!”张去尘一抄手便搂在怀中。 “你,你没事就好……。” 黄丽脸上血迹殷然,口中呢喃一句,便闭目沉沉昏睡过去。 张去尘伸手抚住黄丽后心,缓缓注力灵力,左手取出一枚《益气丹》喂下,用神识检查了黄丽的体内情况。 除了心脉经络受了不小的损伤,完全是脱力所致。 张去尘将黄丽放在地毡之上,马上挥出丹炉,祭出石皮火,炼了一炉《龙虎丹》, 这种丹药是专门医治和强化肉体的丹药,不算名贵,胜在治疗内伤有立竿见影之效。 趁热给黄丽喂下一丸,见她呼吸平稳,体征正常,便回头再省视自身。 丹田里玄液如一池水银,波光荡漾,丹田四壁如镔铁坚固,运转功法,玄液处银蛇疾走于经络之中。润滑无滞! 神识张开,如巨伞撑开,方圆三百米之内,纤毫可见,这神识只怕筑基后期也不过如此! 顺手取出乾天弓,双臂一使力,“哗”开弓如满月,神识所至,锁定一切,这种掌握感让人信心满满! 凝神再看弓上的那最外层的封印,隐隐有松动之感,将神识凝成刀锉,细细研磨, 果然那封印上的丝丝缕缕的禁制条纹,经过神识的刮锉,开始绷断脱落,不过这禁制条纹何止千百条,沒有一两个月的水磨功夫,休想解除。彡彡訁凊 黄丽在第三天后醒来,内伤已愈,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实破到了炼气七层,一连突破两个小境界,想想也释然, 当时张去尘筑基,吸收的灵气何其巨大,虽然并且全部进入黄丽体内运转,即使一部分,也胜过她平常几倍,无形中拓展经络丹田,将她一举推至七层! 算算时间,已是十二月二十二日了,离黄丽叔祖爷爷生日只剩二日,要准备回上京了。 二师兄的情况比预计的要好,基本上能识别相熟之人了。 张去尘与黄丽拜别玄元道长及一众同门及义父母,乘机飞去上京! 午夜的航班总是相对安静得多,因为年关在即, 大舱中几乎都是满座,黄丽靠在张去尘肩膀上合眼假寐。 前排一对母女在窃窃私语,即使再低的声音,对于张去尘黄丽这种修真者而言,也是清析无比。 这对母女好象是在谈论明年春节即将举行的婚礼,将一些细节反复推敲,从女孩幸福憧憬的脸上,似乎很满意。 时间在黑夜的流逝无声无息,前排的女排突然身体一僵,随即四肢抽搐,一滑溜倒在地板上,随即口吐白沫。 癫痫病发作! 张去尘第一反应就知道了,同时用神识观察到女孩的大脑灰质皮层神经元突发集体放电。 癫痫病是一种很难治愈却又常见的病, 长期的病症发作,会损害患者的大脑。 而这种病的发作毫无可预见性,所以在危险环境中常有患者突发死亡! 她妈一下慌了,虽然女儿这病时有发作,可从未在飞机上发生过, 而且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一旦在婚礼上发作,那将是多大的尴尬和痛苦, 为此特意来上京寻求医治。虽然知道治疗也是治标不治本,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啊!” 那母亲手足无措,急得直掉眼泪! 空姐过来也不敢动手,只能干瞪眼。 “阿姨,别谎,我有办法!” 张去尘听到母女谈话,也很是同情这个马上走向,幸福婚姻殿堂的女孩, 如果因病黄了婚事,那将是她一生都抹不开的痛苦。 张去尘伸出右掌,用灵力在四肢抽搐的女孩头上一抹,便吸收了女孩脑部灰质皮层的生物电能, 女孩立马停止了抽搐,翻白的眼睛也回过神来。 黄丽帮忙把女孩扶起坐下,虽然抽搐时间不长,依然将女孩的体能消耗一空,萎靡地说了一声 “谢谢!” “阿姨,这癫痫病并非难治,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孩子根治好,你们可愿意!” 治病救人虽然是好事,但也必须取得患者和家属同意! 那母亲一愣,癫痫病能根治?这不可能吧! 而且这青年明明年纪轻轻,也不像个医生啊! 说他是个骗子,这青年却眼神清彻,一脸正气,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超凡气质,就更不像! 女儿往常发作,一般都是持续十多分钟,而这青年一伸手,一分钟左右就好了,难道说女儿遇上了贵人? “我愿意!请您为我治疗。” 还没有等到犹豫的母亲作决定,那女孩抬头坚定地对张去尘说。 “只是,不知您要多少费用?” 那母亲依然谨慎地问道。 “这位姐姐不是马上要大喜了吗。” 张去尘笑道: “那治疗费用算是作为我和我女朋友为她送上的一份祝福,好不好!” “真的…,那太谢谢你们!” 那母女不由感激莫名。 张去尘站在那女孩背后施术,仔细运转灵力,在女孩脑部灰质皮层的八个点上,连起八条纤细的灵力线,保障在兴奋时神经元释放电能时,可通过灵力线及时疏导, 不造成电荷堆积,就不会突发引起电荷放电,干扰神经细胞正常活动,从而达到治愈癫痫病的目的。 张去尘足足花了近二十多分钟,才将灵力丝线植入固定! “你可以想象一下高兴的事情!” 张去尘吩咐那女孩,仔细观察了神经元在兴奋下放电被疏导到别处的情况,估计没什么不妥,便放下心来。 “好了,至少这几年不会有事,不过,过几个月或一两年你到我的住处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就好!” 张去尘留下一张名片给女孩。 “真的好了,沒事了?” 那母亲难以置信,竟然这样简单。 “妈,真的好了,我感觉我身心一轻,像脱去了一层包裹!” 女孩喜极而泣,与母亲对张去尘千恩万谢! 第47章 黄氏两家主 二十四日上午八点,上京南郊黄家,锦涛堂, 黄家代家主黄成彪,请出小叔黄继业来,扶着坐在上位, 因为今天是黄继业的八十寿诞,是今天的寿星,早餐讲究全家聚在一起吃碗长寿面,都沾沾寿星的福气! 锦涛堂中摆下五桌,黄家有头面的都来了。厨子端出热腾腾的面条,依次放下,在一片恭祝声中,大家一团和气吃罢面条。 撤去残汤,端过茶来。 “小叔,今日是您八十寿辰,难得一家人聚齐,我想大哥成龙,瘫痪在床已近一年,我代行家主执事以来,也算小有成就, 但因为家主掌令还在大哥手上,行事往往事倍功半, 特别是提调一些特殊事物时,极为不便,小叔您看, 是不是趁今天大家聚齐,表决一下,或是重铸一枚家主掌令。“ 锦涛堂顿时鸦雀无声,虽然黄继业并非家主,但毕竟辈份最高,他的意见极为重要, 有他的支持,便能抹去很多反对的声音,毕竟黄家不是铁板一块,各房各有小算盘。 黄继业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正要开腔说话。 “家主掌令又不曾失去,为何要重铸一块,掌令是由上代家主,当众亲授下代家主才有权效,什么时候黄家家主掌令如同铜钱,想铸就铸一块?” 一个平和中正的声音传来。 锦涛堂内黄家人大惊,什么人敢在黄家议事时闯进来插嘴! 齐齐回转脑袋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人昂首走进锦涛堂,直向堂中阔步走来。 众人如同见鬼了一般,瞪大了双眼,不敢出声 “你,你怎么能来这里……。” 黄成彪惊骇莫名,一时思维都僵住了! “恭贺小叔喜庆八十寿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中年人拱手朝黄继业行礼。 “成龙,你病好了,那好啊!” 黄继业倒是很高兴,虽然黄成龙执掌家主,中正平和,多了些世故圆滑,少一点锐意进取,但做事稳健无错! 旁边执事人员忙搬来椅子,可放哪个位置好呢? 黄成龙毫不客气,拖过椅子坐在黄成彪上首。 黄继业知道哥俩可能对上了! “大伯,您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黄成彪的三子黄志东站起发难。 “哦,我比你父亲年长,那我该坐哪里!” “大伯虽年长,也不能坐在家主之上!” “家主?他什么时候成了家主,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没有人撤去我的家主啊!” 黄成龙把玩着黑色的牡丹形家主掌令。 “大伯病重昏迷期间,家族无人主事,众人推举我父亲作为新的家主,这是全家人同意的,大伯不信,可以询问他人!” “我问过了,代家主行事!因为我还没咽气!” “就算是代家主,也是一家之主,同样是行使家主权力! 大伯您身体不佳,保不定哪时复发,您还是多休息,保重身体要紧!” 黄志东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感谢三弟一年来辛勤代我管理家族,辛苦了,我当年受上任家主委托,岂敢因病懈怠,以负重托,愿为黄家死而后已,躹躬尽瘁!” “大伯,您想多了,世易时移,今非昔比, 眼下我父亲治理家族以来,事业兴旺,家运鸿发,深得族人爱戴,大伯若想重新入主,只怕族人不答应!” “哦!我作为家主一十六年,手持掌令,谁不答应?谁不答应!” 黄成龙洪声连喊三遍。 这种时候,谁会跳出来直接反对。除非脑壳进了水,在两兄弟未明确身份之前,一旦站错队,往后的日子就有得受了!x “好了,都别吵了,客人马上就会到了,沒的让人看笑话,我看这样吧, 黄家生存至今,不仅仅是自家经营,更多的是各大世家和势力的支持,你哥俩个替我去迎客吧!成龙的客请至东花厅入座,成彪的客请至西花厅入座,我想你哥俩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黄继业不得不表态了,今日是他大寿,可不能搞砸了,让人看笑话! 黄成龙嘿嘿冷笑,这当然是黄继业暗中帮助黄成彪, 黄成彪性格圆滑,与小叔黄继业相似,素得他喜欢! 九点之后,便有相近相熟的家族后辈子弟,前来祝寿,门楼处鞭炮渐渐响起,迎宾曲轮番奏响。宾客开始络绎而至。 张去尘到上京,便去了特勤局,与杜子良汇报了工作上一些细节。 黄丽父母因为被家族调整,作为援边干部入藏,不能回家过年, 爷爷一直在为重掌家族暗中布置,那个家她也没有多少归属感,又不想与张去尘分开, 当晚黄丽便与张去尘宿在招待所。 杜子良与黄家交情一般,黄继业在民族协会是一个委员,杜子良是不需要给面子的,但如今不同了, 张去尘成了黄家的准女婿,他还是想着给张去尘,捧捧场壮壮威! 黄成龙与黄成彪在中门迎客,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大佬, 上京李家家主李如松,李家可是华夏政坛大家族, 自立国以来,高官大员不断,是华夏政坛的常青树家族, 也是上京四大家中一等一的大家,可不是黄家能相比的。 今日黄继业八十大寿,一般能使个后辈中的杰出之辈来贺,就算是很给脸了, 居然劳动家主李如松亲自上门,这份荣光大了。 二兄弟忙齐步上前。 “如松兄亲自光临,寒门有幸,真真蓬荜生辉!“ 黄成龙拱手道。 “如松兄仁义着著,道德高标,实大族之风范,世人之楷模,久仰啊久仰!” 黄成彪躬腰施礼。 “哈哈,不当两位贤弟亲迎,不胜荣幸!” 李如松伸出双手各握住一人笑道。 “成龙兄健复如初,可喜可贺!” “承如松兄吉言,侥幸侥幸!” “来来来,英杰来见过两位世叔公,” 李如松侧转身,让过后面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 这青年身高一米八余,真真一付好皮囊,肤如少女,眉目如画,身体勻称,略显瘦削! “这是长孙英杰,现在在上京大学读书。这两位是黄家成龙成彪叔公。” 李如松介绍道。 小青年上前躬身施礼, “两位叔公好!” “果然英才出少年,好!” 黄成龙也不由赞道! “哎呀,令孙好一表人才,果然有乃祖乃父之风啊!如松兄,这般人物也只能出在贵家族啊!” “呵呵,两位贤弟过奖了,英杰与成龙兄的令孙女是高中同学,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今天听说我要过来,便吵着要一并跟来,再见见他的老同学!” 黄成彪一听便知闻雅意。 “呵呵,丽丽能与英杰交上朋友,是她的万幸,将来说不得还要多关照!” “如松兄,站着不是待客之道,请!” 黄成龙很鄙夷黄成彪的阿谀溜须的媚劣,举手肃客! 领着两爷孙向花厅走去。四个保↑镖留在外厅。 张去尘与杜子良黄丽一行也来到了黄家大宅前。 前门大开,两侧披红挂彩,挑灯贴对,一派喜庆场面。 前门迎客的,居然是上次挡道的十三爷黄国强兄弟。 来了,还是必须要进去,总不能让杜子良打前道吧! 与黄丽并肩走到前门,因与黄丽在一起,黄国强一眼便认出了张去尘。 “黄丽!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怎么把不相关的人往家里带,你疯了吗!” 黄志强因为黄成龙的复出,憋屈不已,一切又充满了变数, 在堂上又岂有他说话的资格,见到黄丽,不由把一腔怨气发在黄丽身上! “什么叫不相关的,他是来贺寿的客人!” 黄丽不想与黄国强争吵,毕竟是小姥爷的生日,宾客往来,黄家颜面无光。 “他什么身份,也配来黄家庆寿!” 黄国强一脸鄙夷地冷笑。 “他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只是三叔公,怎么安排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迎客!” 黄丽也不由火起。 “哟嗬!感情是被人挡住了,不让进门啊,黄家好大的气派!” 杜子良慢行了几步,赶了上来! “黄继业,你个老家伙!人家好心给你来贺寿,搞几个虾兵蟹将挡道,这是哪门子待客之道!” 杜子良声如洪钟,大声呼喝,他在首都,年纪算不上最大,但资格最老,是无人能及, 就是退休还活着的几位首长也是他的晚辈,架不住人家十一二岁参加革命队伍啊! 是参加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老将!还真没将黄家放在眼里。 黄成龙黄成彪正将李如松迎至花厅,与黄继业行礼。 刚坐下喝茶,听得前门处吵闹,还有人大声呼喝黄继业的名字,不由得大吃一惊! 谁人这般无礼大胆! 黄成龙黄成彪对视一眼,相继站起,便要出来看个明白。 “等等!我亲自去看看,这是谁到了?” 黄继业也站起来,歉意地说, “如松稍坐,我去去就来!” “没事,没事,一起去看看,这是谁个爆脾气。” 李如松也笑着站起。 四人刚走过二门,见一矍铄老头,银发如针,面如童颜,双手叉腰,峙立门前! 黄继业眼倒不昏花,看得分明,一腔怒火化为满心欢喜! “哎哟,杜老光临寒舍亲贺,继业不敢当,不敢当啊!” 黄继业虽仅比杜子良少了几岁,资历却差了许多,所以姿态放得很低。 “你这老儿,听说你生日,难得高兴,过来陪你喝一杯,你倒好,居然不让我进门,这是何道理!” 杜子良索性倚老卖老耍一回。 “对不起,对不起,小辈眼拙,还望恕罪!” 黄继业连连拱手赔罪, “还不滚过来给杜老赔礼,一群没用的东西。” 黄继业转头,对黄国强几个重孙辈喝道! “杜老,小辈无知,请您宽宥,黄成龙给您赔罪!” 黄成龙上前施礼! “杜老莫怪,刚才我先到一步,二位黄兄陪我进去见礼,一时疏忽,还望恕我等鲁莽。” 李如松也上前赔笑!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成龙多心了,我还真会与他们计较?如松来得早!你老头子一向可好,都快两年未见到了!” 杜子良顺势下坡,算是给黄成龙与李如松一个面子。 第48章 文比争女友 “承杜老挂念,家父身体还康健。” 大伙簇拥着杜子良往花厅走。 杜子良自少父母双亡,又因年轻时受伤,丧失了生育能力,夫妻仅抚养了一女,并无家族牵扯,自无利益交错, 在京中一般谁都不鸟,加之辈分又高,又执掌特勤局,类似于明朝东厂, 要说首长对京部各大员没有监督,说出来谁也不信,而最可能的执行者,就是特勤局了, 这可是一帮奇能异士之辈,要搜集一点证据,收拾一下哪一个,简直就是小儿科, 所以杜子良在京中,谁也不想得罪他,没有可靠的关系,一般都不太愿接近他。 所以今天来黄家贺寿,黄继业是又惊又喜,也是一头雾水。 来到花厅,黄继业与杜子良分宾主坐定,李如松黄成龙黄成彪分两边作陪,张去尘与黄丽则坐在离七八尺远的杜子良那一旁。 “丽丽,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李英杰因没有黄丽电话,一直到处打听她,听说黄丽回来了,一眼看见,便老远打招呼! 黄丽皱了皱黛眉,她与李英杰并不陌生,从初中同学到高中同学, 这家伙倒也聪慧,学习特别好,就一学霸,又兼人长的英俊,家世又好,而且人也不骄横,还特随和,很是得老师同学,特别女孩喜欢, 而黄丽嫌他有些女孩味,同学时都戏称他贾宝玉。 而李英杰却对别的女孩毫无兴趣,偏偏一直粘着黄丽,甩也甩不开, 后来渐渐长大,黄丽越来越讨厌这种粘乎,后来考上大学,本来黄丽完全可以在上京读书, 一半因为讨厌大家族生活,一半因为这个贾宝玉,宁愿一人到西京大学就读。 李英杰几步来到黄丽身边,挨着黄丽坐下。 “丽丽,在西京过得好吗?要不,还是转回上京来!” “谢谢你的关心,我在西京很好!” 黄丽虽讨厌李英杰叫得亲热,但作为老同学,同时又是今天寿庆的客人,不好过分甩脸子。 看到黄丽语言中无形的冷淡,而每次与他说话之前, 她有意无意地看一下旁边的张去尘。不由心中疑窦顿生。 “这位是…?” 李英杰指着张去尘问道。 “他是我同校同学。”黄丽稍顿了顿,略显羞涩而镇定地说 “也是我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这个黑炭头,怎么能做你男朋友?” 李英杰大吃一惊,开始以为是杜子良的保镖或手下!不由得声音提高了不少分贝,引得大家都看过来! “今年才认识的,我觉得他不错!” 横竖要公之于众,黄丽也无所谓隐瞒,索性在自家长辈之前挑明。 “他比我优秀吗?我不服!” 李英杰急了,自已追了五六年的女孩,现在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不由得口不择言,这种在优渥环境中的优秀人物,情商总是追不上智商! “我要向你挑战,看你有什么本事保障丽丽的幸福!” 李英杰站起来,对着张去尘大吼! “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黄成彪抓住时机插了进来,彡彡訁凊 “我家丽丽也算德容兼备,才貌双齐。当然需要优秀人物匹配,俗话说,一家养女百家求,英杰世侄一表人才,聪明盖世,又门当户对,当然也有追求的权利!” 这也是让李如松可以下台,没话说的妙着。 唯独黄成龙开口不得,张去尘于自已有救治再生之恩,又是孙女自已所选,他怎能横插一杠子,搅黄了好事。, 再则,又与杜子良同来,他们是何关系不得而知。 而李家势大又得罪不得,也只好任随黄成彪胡搅。 “想来这位世侄,也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想也不惧与李世侄比较一番吧!” 黄成彪索性拍板定性。 “呵呵,人家都指明要与你抢媳妇了,还装傻也就太没脸了。” 杜子良笑呵呵地揄揶张去尘。 张去尘无奈地摸摸鼻子,这简直是躺枪啊,好端端地来庆寿,搞出个比试招亲的架式来,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张去尘只得站起来,向黄继业行礼。 “鸿钧观门下张去尘,奉恩师玄元道长之命,前来为您贺寿!” 右手一抹戒指,变戏法地取出一尊孔雀开屏的绿玉雕像,约七八寸高,绿意盎然,孔雀昂首,翠绿羽屏,栩栩如生。 这是张去尘从蚬子岗的储物袋中找出来的,以他的考古知识,估计是当年吴三桂大将军府的摆件, 对张去尘没多大用处,正好用来作寿礼也不俗。 “祝您福如东海,寿高北斗,谨以玉屏为长者寿!” 旁边有黄家子弟忙恭敬接过绿玉孔雀。 “啊!你是鸿钧观玄元道长弟子?道家中人?” 黄继业大吃一惊,玄元道长是华夏宗教协会的副会长,他还是见过的, 他也原以为张去尘是杜子良的部下或是随从,便用疑惑的眼光看向杜子良! “不错,他正是我那故人门下,关门弟子!” 杜子良呵呵笑道, “不是为了他,我还懒得来蹭你一杯酒喝!” 黄家之人都很吃惊,这黄丽怎么与道家攀扯上了。 “爷爷,我现在也是鸿钧观门下,蒙恩师玄元道长收为记名弟子!” 黄丽也给黄成龙透了底。 这让黄家人一下懵了。 黄丽不是好好地在上京读书了吗?什幺时候加入到了古武门派? 张去尘转过身来,笑着对李英杰说, “不知李世兄有何指教?” 李英杰也有些惊愕,不知这些长辈为何如此尊敬一家道观,还未开言, “我看这样吧,不妨大家当做一次游戏,我写一百个毫不相关联的字,你二人记忆十秒,看谁能默写出多少来,怎样?” 黄成彪忙说,明显要帮着李英杰。 李英杰虽与张去尘身高仿佛,但人家古武门中之人,难道还能与他比功夫? 李英杰自幼年起,家中自诩神童,读书习字,过目不忘!素来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黄成彪是知道的,所以急不可待地跳出来制定比赛项目,就挑了李英杰最拿手最出色的本事! “我没意见!” 李英杰自然觉得胜券在握。 “我也没意见!” 张去尘自小也是神童之誉,亦有过目不忘之能, 何况如今神识如炬,记忆力成倍增长,怎么会惧这种小儿科游戏! 黄成彪挥手,黄家的小辈即刻呈上纸笔来,黄成彪为了以示公平,请了个前来贺寿的老夫子执笔, 请他随意在一纸板上写下一百个毫无关联意义的字,老夫子为了抖书袋,一百个字,居然有一大半是难得一见的生僻字。 黄成彪将写满字的字板,端正在两人面前五尺远近,约十秒左右,盖下字板。 “默写开始!” 李英杰马上拿起面前的纸笔,迫不及待地刷刷地一连写下十几个字,所谓过目不忘,不过是瞬间影像记忆,时间越久,影像越模糊, 记文章的文字,因为有文意联系提醒记忆,所以容易得多,而单字上下无意念关联,难度大多了, 加上许多甚至未曾见过的生僻字,难度就更大了,李英杰一连写下四五十字后,便慢了下来, 开始思索回忆,记起一个字,便可勾联出几个来,愈到后来,影像愈模糊,简直比生孩子还难。 张去尘不急不忙,与黄丽还说了几句话,才开始动笔,不到一分钟,一百字便正整写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神识一扫,一百字如刀凿剑镂地留在脑海之中,这就是神识与意识的差别。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将手中写满字的纸,递结那个眼珠都快掉下来的老夫子。 因为老夫子见他怪异,特地在旁边看着他写, 从头到尾,笔未停顿,毫不迟疑,略不思索,如行云,如流水,比老夫子出题时还利索! 基本上不用看,这老夫子便能断定没有差错!毕竟题目是他出的,但让他默写一次,也绝不可能默写出百分之八十以上。 为了以示公正,老夫子逐字检查一遍,无一字顺序有错,无一点划有别! 遂左手执字板,右手执张去尘默写的纸张,向众人展示! “完全正确!” 老夫子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宣布。 “好!” 不知谁开声说好,随即想起热烈的掌声。惊醒了还在苦苦思索的李英杰,茫然抬头,才发现人家早交了满分卷,只得停笔住手! 老夫子也取过检查了一遍,总共默写了八十三个字,对了七十九字,错了四个似是而非的字。 “也不错,算是了不起啊,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老夫子是凭心而论,但张去尘珠玉在前,这话在李英杰听来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局是我输了,我认!” 李英杰但也光棍! 王成彪马上说: “人各有所长,英杰世侄莫要泄气,下一场必胜,请老夫子再出一题。” “好,记忆于人确实只是一个方面,读书人能不能把书读活,还要看脑子够不够灵活敏捷,” 事实上,这第一场比赛,张去尘可算是作弊,因为他用了神识,不用上神识,胜败还真说不定。 老夫子摇头晃脑,又恢复了一派老学究的模样, “两位皆是一时彦俊,有半片古对联正好拿来试试两位的急智。听好了,上联是‘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请对下联!开始!” 这可是半幅古今名联,张去尘不由皱了下眉,这可不是神识能帮得上忙的! 此联将华夏二十四节气名中的三个嵌入联中,文意通达,毫无斧凿之痕,千百年来,难有妙对,这可难了! 第49章 芳心终有属 张去尘略略思索了几分钟,想起小时候读书时,秋天霜冻,秋收的田里如下了一层雪,这与上联也相符。 这种对对联,不是时间久就一定能对得出,只能马上切入了,提笔写下:“月近中秋,霜降田间如小雪。” 那边李英杰也好像写好了,毕竟,李英杰在大学专修政治经济学,兼修华夏古文学,文学底子好,岂可轻视! 老夫子将两人的下联收到一起。不由得昂天呵呵大笑。 “呵呵,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老夫子将两张纸面向大家,只见李英杰纸上写的是“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与张去尘的“月近中秋,霜降田间如小雪”几乎如出一 辙。 四周宾客掌声热烈响起,毕竟这种千万名对极难对仗,难得二人一时瑜亮! “看来二位对于对联颇有考究,那么还有一联,请二位对来,听好了‘鸟在笼中,望孔明,欲张飞,却被关羽’”!老夫子一时兴起,忘了这是在比试,便随意加了一题! 此联更是难过上一联,三个三国人物,还是亲近师友关系,其中笼中谐音隆中,是诸葛孔明的故乡。难怪千年难有人对上! 这种师徒师友凑一起的,实在大少啊。 张去尘头都大了,神识转动意识,翻找知识中的切点,等等四大名著,《三国演义》,不是还有一个《西游记》中有一帮师徒吗?有了! 对联只要确定了思路,文字构思就容易多了! 张去尘便在纸上写下“佛参落阳,读三藏,持八戒,只为悟空!” 那边李英杰见张去尘落笔,也忙写下下联“子因出户,遭众疑,逢梓路,亦无颜回。” 老夫子收过二人下联,摇头晃脑一番, “难为二位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此佳对,实在难得!” 老夫子将对联展示于众,解释道。 “张世侄,乃道家子弟,想到的是佛道人物,洛阳唐三藏,弟子八戒悟空,很自然而工。李世侄是书香世家,想到的是儒家人物,曲阜孔仲尼,弟子子路颜回,文意通暢大气,大家以这局持平怎么样!” “好!”大家依然热烈鼓掌! 老夫子低头思索了一两分钟,抬起头来, “二位世侄今日乃为争美比试,实乃少有的雅事,那么最后一局,各作一首向美人示爱之诗,且看谁更情真意切!打动美人之心,最后抱得美归。大家以为如何?” “好!这是理所当然!” 宾客们轰然起哄,纷纷催老夫子命题! 老夫子拈须笑道: “美人如花,就限个花韵如何,题头当然是示爱诗。” 黄丽紧张得发抖,虽然张去尘已经赢了一局,如果这局输了,就一胜一平一负,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故来, 大家族的婚姻往往是利益交换,往往身不由已,这尘哥哥的榆木疙瘩脑袋,哪知道什么情啊爱的,更何况是写诗,也从未见他写过,只怕悬了! 这次李英杰倒是后来者居上,开始动笔了,不到两分钟,便成一诗。 “青梅竹马似一家,两小无猜共春华。 如若有缘同心结,相敬如宾志不赊!” 此诗通俗易懂,叙情明志,中规中矩,可叹如此短时间便成,实在了不起! 张去尘双眼朦胧,神游物外一般。 “师兄!” 黄丽急了,顾不得害羞。只得喊了一声。 张去尘回神,转头一笑,眼中神光灿然。 随即捉笔便写。 “爱卿娇艳胜明霞,共我清贫淡薄家。 只拟蓝天双飞燕,乘风比翼赴天涯!” 众人忙挤过来看,两诗相较,明显张去尘的格局更高,情真意切,如神仙眷侣。 黄丽激动得红霞满面,不想这个老实人儿,也有大胆表露的一天。 老夫子沉吟了一会,开始点评。 “二位世侄皆不世之才,不亚当年曹子建七步成诗,老朽佩服,若论水平,难分轩轾, 不过老朽个人略喜欢张世侄这首,终究优劣如何,还得由黄小姐亲自点评,更喜欢哪首,大家以为如何?” “我更喜欢我师兄的!” 黄丽大声地宣布。 李英杰虽然很憋屈,但也不得不承让张去尘技高一筹。 “我承认,我挑战失败!但我不认为我不如他,我会用事实证明的!丽丽,你等好了!” 李英杰交待了几句,便踏出花厅,扬长而去。 张去尘性本澹泊,从无意与人争强斗胜,不想来贺个寿,却闹了这一出! 当然,现在代表着鸿钧观,自已无所谓,但也不能太过示弱! “鸿钧观从来都是以武而名,而不是以文著称,什么时候改成私塾,教授文字了!” 一个瘦高个的黑衣中年人鄙夷地嘲笑道, 张去尘转头看去,这人一直坐在西花厅,并不认识,可以肯定从未见过,难道与师门有恩怨? 但见旁边一个闪闪躲躲,就不觉释然了。 旁边闪躲的正是送财童子,形意门门主魏成仁。想必此人是魏成仁的朋友,被魏成仁怂恿来找自已晦气! “不知这位前辈名讳,鸿钧观有何得罪之处?” 张去尘虽然低调恭敬,但话中绵里藏针,隐有责问之意! “老夫蜀山玉剑门中屠岸苏,来至上京交游,随朋友来黄府观礼,与鸿钧观恩怨谈不上, 只是看不惯自诩古武中人,却整天咬文嚼字,没的丢了古武门派之脸,世人以为修古武者,就是这种货色!” 张去尘听着不由来气,当着这满堂宾客斥责于他,当自己是谁? “人之于世,古人皆说,文武双全,是为理想, 天下古武门派凡几,各有传承侧重,屠前辈非鸿钧观门下,又非我师长,又何资格指点于我, 莫非要像一般蠢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痴迷于筋骨之能,沉醉于技淫之术, 临到终老,徒剩一付自家皮囊,一生消费世间物质资源,于众生毫无裨益, 这与蛆虫贪生粪壤,鼠雀偷食仓储何异!我鸿钧观内练自已,外济苍生,不知屠先生有何教我!” 张去尘并不知晓什么蜀山玉剑门,师父也从未提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正经门派, 不然也不会这样没素质,无端指责他人,所以便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小兔崽子,难怪魏门主说你是个不尊长辈的武林败类,果然如此,即使玄元亲至,也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你师父老朽软弱,宠溺于你,老夫可不惯着你,不教训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 屠岸苏气得跳起来大骂。 “屠先生息怒!” 黄成龙忙出来打圆场,毕竟是小叔生日,刚才的张李二人比试,全当是一场游戏,添些气氛也不错,都还是孩子,大家喜闻乐见! 这次是两个古武门派叫板,很容易结下仇怨,作为东家,对谁都不好交待, 再则,也不能把一次寿宴办成全武行吧,打个鸡飞狗跳,让其它客人如何安处? “屠先生请看我薄命,暂息雷霆,小张是我孙女带来的朋友,言语得罪之处,我黄成龙向您赔罪!” “黄家主莫要阻拦,今天我不收拾了这小子,还当我怕了鸿钧观, 鸿钧观一众沽名钓誉,蝇营狗苟,还真当古武江湖没人了吗!” 屠岸苏不依不饶,一副吃定了张去尘的样子! “黄爷爷不要理他,我倒想看看,他待怎样?” 听到屠岸苏侮辱到鸿钧观,血口喷人,张去尘不由怒发冲冠。 “师兄,待我把他扔出去!” 黄丽就要跃身而出,自从在苗疆一战,如今正信心满满,斗志昂然, 何况如今自已也是玄元道长名下弟子,正宗的鸿钧观门人,岂能任人侮辱门派! “黄丽!不得无礼!” 黄成彪大惊,屠岸苏可是他那边的客人。 “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 屠岸苏狂妄地笑道,伸手如戟,便要来抓张去尘脖子。 张去尘怒极反笑,神识集束,猛地向屠岸苏一刺,直接向他的脑内意识团一震。 屠岸苏忽然感觉全身犹如赤裸一般被人注视,随即头脑一昏,便身体摇晃起来。 堂堂一个超凡初境巅峰的武者,竟如一具线牵的木偶一般,痴傻地伸着手,进退不得。 张去尘灵机一动,趁着对方昏眩之际,用神识给屠岸苏的意识下了一个离开这里的指令。 “你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张去尘说道! 屠岸苏猛地一顿,然后乖宝宝一般,转身向花厅外走去。 “屠师兄!“ “屠前辈!” 魏成仁与黄成彪几乎同时叫了一声,这事实在大怪异了,上一秒还势如猛虎,下一秒就变成温顺如猫,到底发生了什么! 屠岸苏毕竟是个超凡境武者,意识自然较普通人坚强, 二人的声音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耸然一惊!如梦初醒。 “好小子!你敢戏耍于我!“ 屠岸苏立时便明白,在众多的宾客面前,丢尽了脸面。 “你这样离开多好,既不丢了自已脸面,也不落了你蜀山玉剑派的威风,如今你是自找尴尬!” 张去尘已知不能善罢干休,但也不能搅了黄家寿宴,索性抢先出手,一举拿下, 遂飞身而出,一招“斗转银河”,左掌直切屠岸苏右臂。 “好小子!来得好!” 屠岸苏倒不惧与张去尘硬斗,却是很惧怕张去尘的迷魂术。 见张去尘左掌切来,右掌直劈,与张去尘硬扛,力强者胜,凭自已超凡境的内力,天下胜过他的不超两手之数,绝不包括这小子! 第50章 谁人盗童魂 张去尘左掌灵力一吐,待屠岸苏全力迎击,左掌一收一吸, 屠岸苏突觉对方掌力如山压来,正举浑身之力击出, 忽觉对方掌力一空,转而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自己的掌力不但击在空处,还被拉扯着向前跌出,不由大惊,正要收力稳住下盘,忽觉后脑一凉! 张去尘左掌吸扯着屠岸苏向前跌近一步,右手闪电一伸,抓住屠岸苏后脑“大椎穴“。随手拎起。 屠岸苏浑身一麻,如虾米般弓起,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张去尘如拎猫一般将屠岸苏拎到形意门主魏成仁面前。 “魏门主,你何苦害他脸面丢尽,这就是你的朋友之道!你若识相,带着他赶快走吧, 我倒不惧他玉剑门,你掂量着怎么跟玉剑门解释吧!” 随手将屠岸苏扔向魏成仁。 魏成仁面红耳赤,也不敢答话,连双手接过,向肩头一扛,与黄成彪招呼都懒得打,闯门而出,一溜烟跑了! 黄成彪看看自己西花厅那边,只剩寥寥几桌客人, 东花厅因为有热闹看,客人也从中嗅到了点异常,大多都挤到东花厅来。 这都是黄丽带着张去尘和杜子良来的变故,黄成彪纵然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无可奈何。 第一,黄丽是自家人,带来的是为小叔贺寿的客人。 第二,杜子良这种人物不是他能得罪的。小叔不会让他胡来。 第三,张去尘今天表现的文才武学的惊艳,作为黄家的准女婿,任何人也无法拒绝,何况背后有鸿钧观和杜子良。 万分懊恼的黄成彪正自寻思,忽然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午宴准时在左右花厅摆开,黄继业正要招呼几位贵宾入座首席,x 忽然闯进一行三人来。 原来是上京柳家柳准代表柳家家主柳仲前来贺寿。 “柳家柳准奉家主之命前来为黄伯父贺寿,祝您寿高北斗,福泽绵长, 因家中琐事牵绊,姗姗来迟,请黄叔见谅!” 柳准上来与黄继业行礼,并向杜子良等长辈问安。 张去尘早发现一个熟人,因为对方心不在焉,不好招呼。 她正是当日在校园与他挎臂而行的柳如媚,此时她容颜略显憔悴,心事重重。 黄丽与张去尘一起久了,也认得柳如媚的,忙过去招呼,并将她领过来入座。 “张去尘?你怎么……?哦!” 柳如媚乍见到张去尘,愕然一下,随即释然。 “你好!” 张去尘礼貌地伸出手去与她握手,柳如媚却一把抓住不松开! “我正要找你,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见到你大好了!” 柳如媚一时兴奋,都忘了顾忌黄丽。 “张去尘,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帮帮我吧!” 柳如媚心急如焚,就要说事! “媚姐,不急一时,用过寿宴,我找个地方,再慢慢说,你看,侍者都开始上食品了。” 黄丽笑着说,知道柳如媚一时心急,忘了在广庭之下,恐有什么隐秘之事,旁人听去不太稳便。 “唉,是是是,瞧我这傻样,都是急的!” 柳如媚一时恍然,按下心情。 一刹时水陆山珍齐上,飞禽走曽俱全,觥筹交错.杯光酒影,各色酒令,万种祝词,一场典型的华夏酒宴拉开了序幕。 张去尘虽然代表鸿钧观,但作为黄家准女婿还是低调地与年轻人坐一起, 席上作陪的是黄丽二叔的儿子黄国栋,此人在一国企当个总经理,是个务实人物, 倒不像一般年轻人那般张狂,约三十岁左右,老成持重,一向作为黄家未来家主培养! 其它的几位都是随长辈,前来见识结交朋友的后辈子弟,大家太多相识, 只有张去尘是个陌生面孔,不过年轻人总是容易认识结交的,没有太多世故的矜持。又多喜豪侠任性,对张去尘今天的表现犹为敬佩。 其中郭家的郭轩最是热情! “张哥,干了这杯,咱就是兄弟,在京中有事只管找俺!俺帮你摆平!” 郭家在京中等得上一流家族,此次仅派个小辈前来,应应场景, 不过郭轩算是郭家的后起之秀,在族中颇有地位。 这次被张去尘深深折服,很是想要结交一番。 “别听他胡说,张哥,若是去娱乐场中去消遣,他倒在行,干别的,你还不如找我,我是人送外号包打听,无论什么信息,都有门路。” 与郭轩一起长大的损友韩济,任何时候都不忘打击他一下。 “初到京中,哪能少得麻烦两位,来小弟敬二位一杯!” 张去尘也不是食古不化的古董,年轻人在一起也有许多共同语言。 张去尘打算将《美颜丹》系列产品卖到上京,迟早少不了要与这一班少年权贵打交道。于是便将计划与他们说开。 二人也早已知道这回事,西京的《美颜丹》热买早有耳闻!只是想不到幕后老板竟然是张去尘, 便嚷着要入股,每人投入五千万,连柳如媚都心动。 “去尘哥,你们做这个生意要不要门面和房子,要不我将解放路的门脸房入股怎么样?” “当然行,反正要租赁房子!只是你哪来的房子,不是你家中人的吧!” 黄丽有美女在旁,必须彰显自已女主人的身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是我自已的房产,是我爷爷给我的嫁妆。” 柳如媚有点不好意思。 “媚姐,这可要小心了,嫁妆可不是小事,但凡生意都有风险,你可要想清楚。” 黄丽打趣道。 一顿宴席吃了个把小时,几个人都细节都设计好了,由郭轩负责店面装修,由韩济负责物资采买, 黄丽负责财务,柳如媚负麦人员招聘和宣传。张去尘负责药源供应。 宴罢,宾客星散而去,黄丽引张去尘柳如媚到一静僻之处。 “张去尘,我侄子突然得了一个怪病,到医院做所有检查都很正常,各项指标毫无异象, 可偏偏人恹恹欲睡,脑子糊涂不清,说话断续,毫无关联,问题是人一天天萎靡,请了许多专家会诊,也查不出什么病因。 你不是个平常人,又是道家中医门下,救你帮帮我,给我侄儿去瞧瞧好不好,我哥嫂三十多了才生了一个,不能出意外啊!” “哦,那是多久前发的病,可有陌生人接触过?” “大概是三天前,跟我大嫂去逛街,我嫂子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找不到孩子,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在一个男卫生间里发现了,就成了这样子!” “没有报案吗?没有查找到可疑人员?” 张去尘不由得纳闷。 “报了,也查找了制控摄像,但那可疑人员在视频中,如同一团云雾遮掩着,看不清楚面目,警察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柳如媚颇丧气地说。 神识干扰! 张去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神识干扰摄像头的录影功能, 神识也是一种能量,能有效干扰电子设备的正常功能! 难道是修真之人下的手? 为了什幺? “孩子在哪里?” “现在在云雅医院!” “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去尘也想弄清楚什么一回事,如无必要,修真之人是不会对平常人下手的。 很快,三人来到云雅医院住院部六楼,这六楼多是脑损伤和神经类病人,相对来说,比较清静, 推开7108房间之门,只见一个三十许的美艳少妇红胖着双眼,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不安地来回走动。 “如媚!这是…?” 这个帅气的与柳如媚五六分相似的男人见柳如媚领了两个陌生人进来,不由愣住, 这事在家中都暂时保密,是不容忍随意泄露的,大家族人有大家族的警惕。 “哥,这两人都是我同学,这个张去尘与我同班,是个中医世家的高门子弟, 这位是黄家的黄丽,我请他俩给柳慎看看,哪里出了问题?”柳如媚急忙解释道。 “哦,对不起,小张先生,黄小姐,麻烦你们了!” 柳如媚的哥哥忙礼貌招呼,虽然不太相信这俩年轻人有很高明的本事, 但因是妹妹找来的,不好回驳,还有反正医院都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个三十许的美艳少妇也忙从椅子上站起,微微躬了躬身,便退到男人身后。 张去尘一进门就张开神识去检查小孩,身体毫无异常,只是检查到脑部,不由大惊。 “啊!” 旁边黄丽不由叫出声来, 她如今亦是炼气七层,神识也不弱于张去尘当时的炼气七层,当然也发现了小孩脑部的异常。 人的意识团是一个能量团,但不是混乱无章,而是井然有序, 人常说的三魂七魄就处于意识团中央,主导着整个意识团,也是意识团的主体,也是人思维散发的根据地。 三魂:即是名为胎光、爽灵、幽精。 七魄:便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三魂之一名胎光,主先天太清阳和之气之贮藏,属于天; 二名爽灵,主后天阴平谷气之变化,属于五行; 三名幽精,主身外阴阳之气之交流,属于地。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主喜、怒、哀、惧、爱、恶、欲之七情变幻互通。 此三魂呈金色,如三足鼎立于中,七魄呈红,橙,黄,绿,蓝,腚,紫七色,如七彩之幕围绕三魂而轮转。 而这孩子的三魂七魄不全,少了主先天太清阳和之气的胎光魂和主人之向往兴奋之欲望的臭肺魄。 第51章 蜀山玉剑门 张去尘举手止住了黄丽的惊呼。仔细观察小孩较混乱的意识团, 整个意识团因三魂七魄各缺其一,其平衡已被打破,意识团能量开始慢慢地泛散,小孩开始陷入昏迷状态, 如果一旦意识泛散消耗光,不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去尘伸手抚在小孩脑部,度入一股灵力,将小孩慢慢泛散的意识团包裹住,护着不再向外逸散。 抽取小孩魂魄做什么? 难道有什么邪门的法术需要。 张去尘不由沉吟起来,一眼瞥见床头上的病员卡,上面填有小孩的出生年月,不由心中一动。 “这孩子是什么时间辰出生的?” 那男人愣了一下,艳丽女人在背后轻声答道, “中午十二点。” 正午时! 这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小孩,被人抽了主先天之气的胎光魂和主兴奋的臭肺魄, 必然是谁需要大量的阳性先天能量,去做什么? “孩子脑部受了邪气损伤,需要找一味很重要的药才能有救,我暂时保住他不致恶化, 七天之内,若不能救,便谁也没有办法了, 如今已过了三天,时间不多了,至于药物,我也不保障能找到,能否找到全靠孩子的机缘!” 张去尘不能说出孩子被人抽取了魂魄这等耸人听闻的事, 他们信不信不一定,但肯定会误会他是神棍骗子一流。 “这怎么好?那是什么药?我们能帮忙找吗” 柳如媚的哥哥急了! “没有用的,我会马上努力去找,尽一切可能“ 张去尘摸出一瓶《生机丹》,倒出三丸, “每天用温水泡开,分三次服用,一天一丸,可维持孩子生机不断,不至于损伤了身体!“ 张去尘将丹丸交给柳如媚,随后告辞! 与黄丽直奔附近公安局,途中将事情简单地与杜子良汇报了一下,请求协调与公安这边的联动。 等到张去尘到了柳如媚侄子柳慎,出事附近的公安分局,安全部早与公安这边打个招呼。 张去尘说明来意,请求查看那日小孩被挟持的录像,并说明是特勤局安排过来协助侦破此案的。 特勤局是干什么的,是些什么人,上京公安的人是知道一些的, 特别是张去尘亮出自已的证件,一个将军级别的特种人士代表什么, 这个分局局长瞬间就立正敬礼,变得十分恭敬起来! “请领导指示!” 张去尘摆摆手,首先查看了那天的录像,从雪花满布的画面中,确定了一个五十多岁矮胖中年人, 这人目光阴鸷,不像善类,从行动举止,以及在人群中的行走痕迹,应该是个筑基修士。 也具备抽取他人魂魄的能力,腰间系一储物袋, 衣服穿戴,与常人都有一些格格不入。 张去尘闭目完整了一下对这人的眉目五官,迅速在纸上绘制出一张素描。 “请通知各兄弟分局,查看监控视频,并派出人员走访,迅速查访此人, 一旦发现此人消息,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此人非常危险,不是常规手段能对付,绝记!发现此人,请远远监视,迅速通知我即可!我来负责缉拿!” “是,一定谨遵命令行事!” 看着张去尘从满是雪花的图像中刹时描绘出嫌疑人,不由大惊, 这可是试过不少科学手段,尚不能绘制出嫌疑人画像。这分局长不得不佩服这个特殊的少年将军,立马去联系各处分局派出所! 果然人多力量大。在各处大量控制视频,剥茧抽丝的筛选中, 再次找个这个矮胖中年人的身影及行动轨迹,这不得不佩服华夏,完善的公共监管能力和工作协调能力。 第二天晚八点过十二分,此中年人出现碧园小区附近,张去尘立马驱车赶去。 此时暮色早临,华灯初上,碧园小区相对偏僻,张去尘赶到时,两个便衣警察便上前汇报了仔细情况。 此人7点四十二分进入监控视线,一直在附近徘徊,好像跟踪寻找什么,好像等待什么人来! 张去尘此时距离那矮胖中年人约摸一百多米,可以肯定就是此人,怎么实行抓捕? 这里虽然偏僻,但此时正是饭后散步,游玩购物之时,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张去尘可没有把握,一招擒下一个筑基修士, 因为筑基修士有神识,很难接近不被发觉,一旦失手,相斗起来,难免伤及无辜。 像方天画戟乾天弓,只在影视中的兵器亮出来,不但惊世骇俗,也可能血流成河,那可乐子就大了! 看来只有打草惊蛇,将他逼出京城,去郊外解决! 眼见得那矮胖子,在观察一家四口人,从商场中出来。其中必然有他的目标! 张去尘神识如浪涛一般汹涌而出,瞬间将矮胖子淹没。 中年矮胖子浑身如针刺一般,耸然一惊,这般浑厚的神识,几乎与金丹修士一般,是谁? 难道自已的企图被人发现了?这人是针对自已而来的?不好? 夜色中,矮胖子如水流般溶入人流之中,如鱼一般快速而去。 为了不让他在城中挟持人质,张去尘的神识始终若有若无地跟着,逼着他向外环而去,让他有脱逃的希望,尽可以能地逃逸离去。 矮胖子也想过挟持人质与之对峙,但想到世俗平常人,在修真人士的眼中,连蚁蝼都不算,挟持的意义不大,就放弃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追逐,终于将矮胖中年人逐至荒郊,一处刚征地尚于开发建设的工地。 那矮胖子见终究逃不脱,索性光棍地停下来。 “你我素不相识,道友为何苦苦相逼!” “这世间同道难寻,见到道友,便欲叙叙话,正好探讨一下大道,为何道友如惊弓之鸟,却是为何!” 张去尘在矮胖子前十丈站定。 “道友说笑了,不知道友师出何门?改日便当登门请教,今日贫道有事在身,略不方便,就此别过,来日方长,再与道友相叙!” 矮胖子虽见张去尘年轻,修真之人的面相是当不得年龄判断,自己师尊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又见他神识如刀,岂敢小瞧! “改日不如撞日,道友想走,问过我手中画戟再说。” 见矮胖子故意拖延,不是想寻机偷袭,就是等待同伙。 久则生变,先动手为强!此地无人,正是一处好的战斗场。 张去尘挈出丈八画戟,一个飞跃,一招“蛟龙出水。” 直取对方面门。 矮胖子大惊,倒是一个识货的,这画戟可不是现代工艺品,肯定是超越了法器级别的灵器。 这是哪里半路杀出的瘟神! 只得一抹储物袋,取出一柄拂尘,一柄铁剑,左手拂尘,右手铁剑。 左手拂尘一搭,缠住戟头,便向旁边一扯,右手剑,顺向戟杆削来。 张去尘如不撒手,势必削断五指,不由冷笑一声,灵力倾注,大戟去势不变,如龙行电挈。 矮胖子拂尘一扯,戟头纹丝不动,大力反将拂尘带动,戟长剑短,只怕首级被割了,还够不到人家的手指,顿时亡魂俱冒。 拂尘撒手,向后一滚,脸上一痛,戟尘擦脸而过,犁出一道血槽。 矮胖子正翻身而逃,只觉胸口一紧,喉头一凉! 张去尘右脚一踏胖子胸口,戟尘抵住他咽喉。 自筑基以后,第一次与同境界修士相斗,张去尘才理解道陵祖师留下功法的强大。 “道友大不给面子了,留你叙叙话,你却是当作耳边风,这么忙着走,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说看!” “这…,道友饶命,我奉师命行事,还请看我师尊薄面,饶恕则个!” 矮胖子如果现在还不明白张去尘为什么为难于他,他自已都不相信,不如搬出师父来, 如果认识,碍于师父的大名和功力,或许有一线生机。 “你师父是哪个?” “我师尊是蜀山玉剑门云隐洞红叶真人,乃堂堂金丹仙人!” 矮胖子性命幽关,不敢马虎,赶紧报出名号! “对不起,不认识!” 张去尘所在的鸿钧观,不知以前如何,现在只是个古武门派,自已也是偶然踏上修真之路,哪里知道这世界角落中的老怪物。 矮胖子大惊,不认识?开什么玩笑! “你不能杀我,我有命牌在师尊洞府之中,我若丧命,必能查到是谁人所害,我师尊必不放过你!” “少啰嗦,你不顾他人死活,抽取凡人生魂,是何目的,说!” 张去尖戟尖向前微送,刺入胖子喉头三分! “休伤我师弟!” 张去尘神识中传来大声呼喝! 只见一人如炮弹般飞奔而来! 三缕寒芒从数十丈外飞来,让张去尘汗毛倒竖!这人不简单! 脚下用力一蹬,向上翻飞而起! 矮胖子一声惨叫,丹田己废,口鼻血流如注,双眼圆睁,大叫一声! “师兄,杀了他…!” 三缕寒芒从足底飞过,张去尘翻身而落,面对来人,忽然心头大恐,将身急闪! 胁下一痛,三缕寒芒竟然能扭转回击,闪过二枚,第三枚以胁下穿过,射出一个指头粗的圆洞,一身灵力都随之一泄! 神识驭物! 张去尘虽说神识远胜同侪,但并不能驭物攻击!这人好强,忙闭了附近穴道。 “小子,敢伤我玉剑门的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个矮胖子的师兄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却是有了筑基后期的境界,远不是矮胖子可相比! 一条浅金色齐眉棍,如金蛇出洞,棍影如山,人随声至,直向张去尘头顶压来! 第52章 灭杀二妖道 张去尘见来势凶猛,闪避不及,也想称量称量自己的实力极限! 大喝一声,丹田里玄液如江河奔流,双臂灵力猛涨,一招“横架金梁”,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黄金齐眉棍击下,乌黑的戟杆一沉,复又弹起。几欲脱手而出! 张去尘一身骨骼咯咯作响,若不是当年玄元道长用药浴之法,练就“铜胎铁骨功,只怕这一棍下,骨头要折断大半。 张去尘双腿像打桩一般,被打于地下,直没至膝。腰间的伤,又汩汩流出血来! 那三十岁左右的道士,也如飞鹰般地被反弹而起,落地后,蹬蹬蹬连退了几步。 这小子不弱啊!区区筑基初期,居然与自己这个多年的筑基后期,斗个平分秋色, 这是名门子弟,还是天赋异禀?将来岂有我辈的立足之地? 不过,居然敢废我玉剑门中弟子,己是死敌,不若悄悄杀了以绝后患,这小子手中这杆画戟,不弱自己的黄金齐眉棍, 自已的齐眉棍可是师门前辈遗物,可是顶级的灵器,这画戟只怕比自已的齐眉棍更胜一筹,更有来头! 此物不取!真是天诛地灭! 张去尘虽然四肢酸麻,体内灵力翻涌,一个周天下来便平息大半,轻轻一跳,挣出土面,感觉对方也不好受,不过如此,少年人豪气勃发! 长啸一声,画戟横转,一招“神龙摆尾”,直扫向道士腰际!彡彡訁凊 “来而不往非就也!也接我一招!” 此时的张去尘比之战慧能时,强了何止十倍!画戟所至,地面飞沙走石,光影扭曲,若无神识之辈,根本看不清画戟所指! 那道士见这画戟沉重,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将身一侧,弓步斜滑,齐眉棍一立,使一招“银河倒泄”。 “咣”的巨响,这次攻防互换,那道士被扫出两三丈外,地上犁出一道深沟! “好家伙!看你能接道爷几招!” 那道士被砸开,不由怒发三丈,齐眉棍使出疯魔杖法,舞成一团淡金的棍影罩向张去尘。 张去尘也不甘示弱,戟影如雪浪涌出,迎了上去! “叮叮珰珰” 二人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飞沙走石,树倒草飞,好在没有别人之旁。 大约战了半个时辰,张去尘吃亏在没有一套完备齐全的戟法,只能将画戟当枪使。 鸿钧观虽然是古武之派,十八般技艺都有传承,但一些冷门兵器,张去尘毕竟年轻,练习颇少。 比起这些个宿年老怪,当然差了,若不是凭借充沛浑厚,不输于同辈的玄液灵力,只怕早已落败,加上先前受伤的胁下,开始隐隐作痛,不知不觉便落入下风! 守多攻少,张去尘步步后退,神识张开,准备出其之意,卖个破绽,别出新招,改变战局! “哈哈!不行了吧!跟道爷斗,你还嫩着呢,准备受死吧!” 那道士狞笑着,棍随身进,步步紧逼。 张去尘观察到两丈外,有棵人腰粗的大树,便步步向那边退去,正好那道人一招“怪蟒缠身” 拦腰击到,忙一闪身,退至树后,抓出一把符箓扔出! “咔嚓”一声,那道士一棍将树打折,正要追击,忽见眼前火光乍起,忙向后跃开。 “轰” 的数张二级火球符迭加爆开,巨大的热浪汹涌, 那道士正待火光散尽,提步追击,忽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火光中一枝黑色的利箭,以超越神识的觉察速度在眼中放大! 那道士几乎连闪动身体的时间都没有, “啪”! 头颅如西爪一般炸开! 张去尘收弓而立,见那道士尸身扑倒,飞身过来,收了他腰间储物袋和地上的齐眉棍。 那矮胖子眼见得师兄占尽上风,节节胜利,不料画风陡变,剧情倒转,一时吓呆了,醒过神来,爬起要跑,奈何丹田已废,浑身无力,挣扎不起! 不顾矮胖子的哀嚎,张去尘上前,一把扯下他的储物袋,神识探入,只见一堆物品中间,有二三十个白色细长脖子的玉瓶,有十来个玉瓶上都有一张小小的镇灵符贴着。 张去尘取出一个,揭去镇灵符,打开盖子,神识一扫,只果然是一小团意识能量体,胎光魂臭肺魄! “说!你抽取孩童魂魄到底有何目的,说得清楚,饶你不死!” “不关我事!” 矮胖子瑟瑟发抖, “是尊师命令,每人寻找二三十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孩童魂魄,并指定只要胎光魂和臭肺魄,凑成七七四十九个,尊师孕婴时有大用。我们也没办法,只得尊命行事。” 孕婴?!金丹后期巅峰为突破元婴期! 张去尘头都大了,金丹后期,十个张去尘也不够人家一巴掌, 这事若不能隐秘,鸿钧观也难逃池鱼之灾! 得罪了这种千年老怪,只怕凶多吉少! 张去尘本想留下这矮胖子性命,交付给公安部门结案,现在不行了,后患无穷啊! 一指点在矮胖子额头,灵力一透,胖子仰头便倒。 将两具尸身拖在一起,一张火球符化之为飞灰,捣一个土坑埋了, 张去尘收拾好立马离去。 远在万里之外,蜀山一处绝壁之巅,一个青年道士从洞中冲出,对着上京方向咆哮大叫! “何方竖子,杀我徒儿,坏我大事,不将你锉骨扬灰,誓不为人!” 奈何远隔万里,纵然金丹修士,亦关山难渡,也徒呼奈何, 只要被这肉身凡胎困着,再大的力量,也飞腾不起来,只有进境元婴,元婴出窍,才有可能瞬息千里! 张去尘回到上京,立刻驱车赶往柳慎所住的医院,上得楼来,刚好柳如媚在守夜,此时已近午夜。 见得张去尘进来,左胁下血迹斑斑,不住有余血渗出。 柳如媚大惊, “去尘,你怎么啦?” 柳如媚急忙要帮他解衣察看。 “没事,小伤而已!” 张去尘先止住了柳如媚的动作。 “找到了东西,你侄儿有救了,早一分钟,对孩子的伤害更小。” 张去尘一边用神识观察柳慎脑中的意识团,一面将矮胖子储物袋中的玉瓶排开。 这可不是什么化验检测,能对比出来,意识能量既不能损耗,也不宜分割,一旦不慎,将来孩子容易产生意识紊乱。 一边观察,一边一一打开玉瓶对比,在左边第四个瓶中发现了与柳慎相一致的意识能量。 张去尘将镇灵符揭下,打开瓶盖,凝聚神识,将玉瓶中那一团意识能量轻轻裹住,从中取出。 然后神识裹着的意识自鼻腔进入大脑,另用神识如手术刀一般撑开脑中意识团,将神识裹着的意识能量放入其中。 说来也怪,被抽取出的胎光魂和臭肺魄本来如一团凝胶般不动,一旦进入其中,但各自迅速归位,三魂鼎立,七魄相环,黄主中央,彩虹绕围,瞬间运转起来。 张去尘忙撤去原来护住意识团的灵力,收回神识。 “啊哟”一声,小孩痛苦地啍了一下,睁开眼睛,茫茫然若失。 柳如媚眼见张去尘变戏法一般地取出十来个玉瓶, 然后双手翻飞,十指轮动,虽诧异,但不惊讶。 自那次凉山考古后,便知道张去尘不是平常人,有出人意外的形为,也不以为怪, 见一番操作之后,柳慎开声呼痛,睁开眼来,柳如媚不由大喜! “慎儿…” 柳如媚忙低声相唤。 “姑…姑,姑姑,我头好痛,爸爸妈妈呢?” 柳慎见到姑姑,心神大定,除了神志稍弱,一切正常。 “应该没事了!” 张去尘观察了一下说。 “大谢谢你了!去尘!” 柳如媚扭身一把抱住张去尘,泪流满面,兴奋忘形! “哎哟!” 张去尘一声痛呼! “哎,对不起。” 原来柳如媚抓到胁下的伤口了,她掀起张去尘的上衣, 只见胁下一个指头大的贯穿伤口,血虽止住,但依然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啊?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快坐下,我去叫医生。” 柳如媚急得眼泪又流出来,人家为她侄儿命都差点丢了,这怎么得了! “别!不碍事,我自已有伤药,你去帮我打盆水来就行。” 张去尘忙一把抓住柳如媚的手。 “啊,真的不碍事。” 柳如媚见张去尘抓着她的手,心里有点小惊喜小害羞。 “真没事,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那我去打盆水来。” 柳如媚从桌上取出一个盆,去饮水机上放了一盆热水,端到张去尘椅子边。 张去尘半躺在椅子上。取出一颗“祛毒丹”溶入水中,便用左手抓起毛巾来清洗伤口。 “让我帮你吧,你左手也清洗不到后面!” 柳如媚也不管他同意,夺过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伤口清理。 “谢谢,清洗好了,撒上这瓶药粉就行了。” 张去尘摸出一瓶金创药交给柳如媚。 柳如媚一点一点地将伤口周血恋擦去,用毛巾擦干净水,将瓷瓶打开,把药粉均匀地洒上伤口,找来两个大号创可贴粘上,仔细观察一下,很满意自已的杰作,放下张去尘的衣服。 “好啦…” 柳如媚一抬头,只见张去尘早已沉沉睡去。 张去尘从八点多起,追逐矮胖子出上京城,受伤后与那道士大战许久,又急忙赶回,医治柳慎,几乎马不停蹄,劳力且伤神,早已疲惫不堪, 加上柳如媚清理伤,麻麻痒痒,极是舒服,睡意涌来,再难抵挡,不觉睡去。 柳如媚去病床上取过一张小被,此时柳慎魂魄初归,也已重新睡去,但明显与往日不同,鼻息均匀。 第53章 回家过大年 柳如媚抱着小被,走到张去尘跟前,轻轻地将被子盖住他身上。 病房微弱的小灯下,柳如媚百感交集地,看着这张帅气而微黑,刚毅而青春的脸。 自从那一次开学时的操场偶遇,张去尘为了她,将黄维一众痛揍一阵, 当时,她以为张去尘会为自已的美丽折服,自已也预备着张去尘对自己的追求, 可直到十几天都没动静,开始还以为他面嫩,不敢表达, 直到凉山考古,夜间相逢,那么好的表白时机,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一面。 黄丽的出现,柳如媚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自已苦苦等待,别人已捷足先登!可从此这家伙占在心里赶也赶不走了。 侄儿柳慎出事,在医院一家人一筹莫展,柳如媚首先想到的便是他, 这时才发现,自己连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听父亲说去黄家贺寿,想起他与黄丽的关系,虽然心酸, 又抱着万一遇上的心思,跟父亲去了黄家,天怜可见,终于见到了这个人。 让柳如媚高兴的是,他没有半点推辞,就急匆匆地来为自己解难,然后出生入死地救了柳慎。 他为了什么这么拼命?是为了我吗?还是…? 柳如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凑近他,用手指为他梳理头上的乱发,听着均匀的呼吸,温热的气体从鼻腔出来,喷到柳如媚的脸上, 一种雄性的感染力如花香袭人,柳如媚一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慢慢低下头,将自己滚烫的红唇,轻轻地印在张去尘嘴上。 黄丽六神不安地,在黄家三层小楼的一个房间中跌坐修炼, 张去尘出外近五六个小时,没有讯息,本来她要同去,但张去尘不让, 对手是筑基修士,若有同伙,必是同辈,这不是黄丽能够应付的,必然有生死之忧,到时张去尘投鼠忌器,反受其制。 她也不敢随便打电话,高手对招,一丝走神,都可能万劫不复。 但此时身体一阵恶寒!不由心惊,顾不得想其它,拿出手机拨打过去。 手机的微微震动,惊醒了浅睡中的张去尘, 而沉迷在情迷意乱之间的柳如媚,也顿时清醒,急急抬头离开一步。 张去尘似有所察,装着毫无所觉的样子站起身来,整整衣服,抬头笑一笑。 “我要离开了,你记得再喂点水给孩子,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柳如媚若有所失,抬头看着张去尘的脸,不由大羞! “等等…” 柳如媚从口袋中摸出一片手绢,抬手在张去尘脸上,擦去自己残留的唇印。 “我哥嫂就要过来了,还没感谢你呢。” 柳如媚无力地挽留,能与心爱的人多处一分钟,都是一种幸福的奢望。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不用感谢,还有不少同样的孩子需要帮助,我走了,你也需要休息一下。” 张去尘在柳如媚哀宛的目光中离开, 在走廊上回了黄丽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尚有二十多个孩子需要寻找救治, 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如果方便,她可以过来帮忙。 挂掉黄丽电话,马上拨打了安全部在上京的负责人,安排联系公安系统,尽快找寻那些被害的孩子。 接下来三四天,张去尘不停地各处奔忙, 一共救下二十四个小孩,依然有三个孩子救助过晚,导致意识混沌化,无法恢复,再有四个玉瓶中的魂魄没有归宿。 张去尘疲废交加,郁郁难平,被救的二十四个孩童中,有一半将会出现后遗症状。都是超过时间受损伤的, 虽恨不得灭了那个蜀山的金丹老怪,奈何力有不逮。还得躲着走。更是郁闷! 黄丽陪着他在上京玩了一天,柳如媚也过来邀请他俩,去赴晚宴,好在郭轩韩济给力,基本上把店子的架构搭起来了。 在上京已呆了五天,张去尘与黄成龙告辞,欲回西京过年。 黄成龙得张去尘杜子良这般强援,毫无疑义地,在黄继业的支持中,重掌家主权力, 可儿子黄志中,年初才开始援藏,按国家规定至少三年不得回调,也不得探亲, 黄成龙甚是忧虑,黄志中年过四十,一介书生,身体尤其虚弱,藏原之上空气稀薄,高原反应强烈, 那个近于边疆的小县,人口不多,经济落后,基础建设几乎没有,手机是没信号的,有线电话都时常断续。也不明具体情况。 有心让张去尘去一趟,毕竟是儿子的女婿,自已放心,也让他们放心。 黄丽更是忧心父母安危,如今步入修真之列,有了自保之力,总想着去探视一番! 如今张去尘作为准女婿,去探望一下未来的岳父母,也理所当然, 于是答应黄成龙,过年后,便去西原县,探看黄志中夫妇! 张去尘黄丽终于在大年三十日,下午三点赶回了上山村。 此时鞭炮声此起彼伏,到处张灯结彩,贴门神挂春联,一副过大年的热闹气氛! 见到张去尘黄丽二人到家,张义山早已祷告过天地,敬过祖宗,小妹把酒早已斟好,正与辛玄玩炮仗。 义母刘翠萍又重新热了一遍菜,黄丽在一旁,进进出出打下手,刘翠萍对这个出自富贵大家,却没有刁蛮习气的准儿媳很是满意, 自已自从服用了张去尘的《美颜丹》虽然没有改善得秦太太那么夸张,花白头发转青,皱纹减少, 如今也就四十模样,加上张去尘寄回的钱,一次比一次数目大,沉甸甸的存折让夫妇俩心情太好,没有忧心事,自然焕青春。 小薇和辛玄已经开吃,嘻嘻哈哈举着饮料碰杯。 喝着儿子带回的美酒,看着一家人完完满满,快快乐乐,张义山心花怒放, 人生美好,莫若如此,父子俩酒杯不离手,一杯一杯地喝,不觉头脑昏了,舌头大了,就差与张去尘,称兄道弟拜把子了。 义父醉了,扶进房去休息,时间也才四点稍过,与义母说了一声,带着黄丽与辛玄, 把辛玄放在肩头,与黄丽运转功法,如星丸弹跳,直奔鸿钧观! 鸿钧观今天好热闹,因二师兄在观中养病,两个徒弟一直陪着, 大师兄因师父生日之事,作为主持,在观中时候多, 又加上来接他过年的三弟子李志明,三师兄扶玄元道长上座,大家团团坐了一桌! 正要开席,远远听得张去尘叫一声师父,师兄弟几个忙出来迎着,几个师侄前来,与张去尘黄丽见礼后,忙着去添碗盏和椅子! 饮罢年丰酒,大家陪玄元道长叙了一会话,玄元道长略倦,安寝。 大师兄告辞归家,张去尘拉住三师兄回到他房中, “三师兄,我送你一个新年礼物,看好了!” 张去尘嘻嘻一笑,从储物戒中挈出那条黄金齐眉棍, “三师兄,这像不像齐天大圣的金箍棒。” 去性一把接过黄金齐眉棍,只感觉沉甸甸有些坠手,双手握捧,虚劈一棒,“呜呜”声响,如虎啸狼嚎! “果然是好宝贝,虽不及金箍棒,恐怕也绝不是凡品!” 张去尘自得了道陵祖师的修真传承,并没有打算私匿,但因鸿钧观门中,除了三师兄,再无人有灵根, 即使传授了三师兄入门口诀,却也是迟迟不能入门,不能炼灵气入体,也不能将内力转化灵力,仅仅是内力中掺杂少许的灵力,变得力逾千斤, 张去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师兄明明有灵根,觉又看不出属性,修炼又入不了法,可能是功法不对,也可能是隐灵根的缘故。 “此棍不错,师兄要了!” 不料想,二师兄的弟子,鲁彦有事想找张去尘,见到两个人说话,便涎着脸走进来,一把抱住张去尘的胳膊。x “小师叔,见者有份,我也要宝贝!你是长辈,这大过年的,可不能小气!” 鲁彦都四十岁了,自从知道这小师叔的本事之后,便一直很尊敬,而且知道这个小师叔很不简单,鸿钧门中除了玄元师祖,论真实本事,只怕以前最强的三师叔都要逊色。 “去去去!哪有你这样师侄,不给长辈来点孝顺,还来打劫!” 三师兄高兴着笑骂道。 “呵!你还真来得巧,我还真有一些兵器,你们师兄弟都挑一件,剩下的你赏给弟子们也好!” 张去尘神识探入戒指,“哗啦啦”一声响,取出十来件,虚荣道长炼制的一些半拉子法器,推跌在地上。 鲁彦一下子看呆了,他抱着开玩笑的心情,随便一说,谁知还真一下取出十来上好的兵器。每一件都超过了他的见识范畴,这可都是修真界的法界啊! 张去尘等鲁彦收拾走了十来件法器兵刃,又与三师兄讨论了一些运转法门,去性急于体验,举手轰他去陪黄丽。 随后与黄丽直上天柱峰祖师洞,祖师洞是张去尘的福源之地,每至其中,如入亲人怀抱。 祖师洞是天柱峰极高之处,面向东方,当年道陵祖师选择在此开辟洞府,因此处灵气纯粹丰沛,同时最是适宜入静立定。 张去尘这段时间奔忙不休,几乎没有时间修炼,与蜀山道士大战一场,浑身带了不少伤势未愈, 虽服用了不少丹药,但没多少时间运功疗伤! 而黄丽却一有空闲就努力修炼,己经到了炼气七层巅峰! 二人坐下,抵掌而对,张去尘撒下一层灵气石,顿时浓郁的灵气升腾,二人运转心法,一阴一阳,一正一反,灵气如旋风一般将二人围住。 张去尘丹田之中玄液沸腾如汤,在经络中咆哮奔流,离体化为灵气涌入黄丽体内, 黄丽体内经络不断拓展,炼气七层的桎梏如冰雪崩溃消融,顺利进入第八层,随后便不断上升积累沉淀。 因为境界的悬殊,这双修之法对张去尘的好处,腰斩一半不止。 毕竟他已经筑基,灵气转化为灵液,所需的量大太了,先后撒了几次灵气石 也仅仅将境界推至筑基初期中层左右。而黄丽却一举追至炼气九层初期! 这才是张去尘想要的结果,只有黄丽顺利进入筑基期,双修之法才能发挥十成作用。 只是检点一下储物戒指,里面从昆仑山得来的灵气石已不足上千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难道自已也要去昆仑山南坡去挖矿? 没有灵气石修炼,仅凭天地间灵气,修炼起来比蜗牛还慢,几乎感觉不到修为进步, 也难怪那些个老怪物动不动就修炼几百上千年,完全靠时间堆积。 那处洞穴的灵气石储量不会有多大,就算全部挖出来,也不一定能支持多久。张去尘不由感叹修炼之不易! 晨曦初越,雾岚如纱,云海翻腾,红霞映面,二人起身,并立于祖师洞前,黄丽挨着张去尘, “尘哥,这次去西原县见过我爸妈,我们…我们结婚吧。” 张去尘转头看着黄丽妍丽红霞上脸的面孔笑道: “你还刚过十八岁,怎么急了!” “你…你敢笑话我!” 黄丽伸手就去扭张去尘腰间软肉。 “唉!哎哟!别闹,你说说怎么回事?”张去尘忙求饶。 “哼!人家跟你说正事!你还敢笑我?” “好,好,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尘哥” 黄丽一转眼又换了副含情脉脉的乖巧模样, 自从那天半夜的一阵恶寒,修真的敏感让黄丽有了一种危机感,隐约感觉到柳如媚看张去尘的眼光来者不善, 想起前期开学时的那一次校园争美事件,黄丽自己换位柳如媚,也会对张去尘暗生情愫。 因为修真之人无形之中会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所以黄丽不敢掉以轻心,得牢牢地把这家伙掌握在手中。 “我自从修炼功法以来,月事就不断拉长,开始是几天十几天,而最近已有三个月了,是不是随着修炼日深,寿命日长,修真之人生孩子就越发艰难? 尘哥,我怕将来我们修成几百年后,却连孩子都没有一个,那该怎么办!不如早点结婚,趁早生几个娃娃行不行?“ 第54章 探看岳父母 “哈哈哈……生几个娃娃!” 张去尘想不到黄丽才十八九岁的姑娘,居然想这么长,连趁早生几个娃娃都想到了,忍不住又笑了。 “你…你又敢笑!” “不,不,不,你听我说!” 张去尘忙打住笑, 修真之人随境界增长,寿命自然也增长,生理周期相应拉开距离很正常,正常人一月有一次受孕机会,而当寿命增长十倍,那么相当一年才有一次受孕机会, 当寿命无限增长,受孕的机会就可能变成十年百年千年才有一次,而修真之人境界越高,就越是少行夫妻生活, 如同原先是很多颗子弹在一个房间里射一只鸟,而修真之人是很少的子弹在广阔之地射一只鸟,所以机会就小得多了! “丽丽,你别担心,我们的境界还低,只要不元婴渡劫,放弃肉身,生孩子并不困难, 道家的数算是很精确的,能计算出一个好机会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资源,尽快提升实力, 将来要面对更强大的对手,有了孩子,稍有不慎,岂不害了他们, 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自保再说行不行。” “你要到什么境界才算有实力自保?” “最好是到元婴期,至少也要金丹后期!” “那得要多久?” “这……?” 张去尘愣住了,只想到有个已知的金丹后期的老怪物对手严重威胁自已,深感不安,若真的在没有充足的资源修炼,自已不会比别人快多少, 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不一定修炼到金丹后期,强如重阳祖师千余年也止步于金丹。不由喟叹! “算了,还是临时早说吧!” “就是罗,我们不也是冒险修行吗!听我的没错。” 黄丽一副胜利在望的得意。 正月初三,张去尘与黄丽告别了师父和义父母,驱车直指西藏。 华夏的这十几年充分表现出基建狂魔的本色,如今这原来的高原之国,一条条公路畅通无阻。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公路两侧薄薄的白雪里呲露着坚强的草梗,冰寒的霜雪掩不住泥士中萌动的生机,向阳的山坡,隐隐在冰雪下滋生着绿意! 二人轮流驾车,穿行在人烟稀少的藏原公路之上, 这是一片神圣而神秘的土地,天是那么地蓝,地是那么地净, 偶尔有几个衣着鲜明的藏民,三步一叩五步一拜,虔诚而倔强的朝圣历程,让张去尘感动而慨叹。 佛道的修行与常人何关?人性的卑劣与高尚展示在世俗的表现上, 道祖与佛祖所创造的教义哲学,绝不是迷惑愚弄劳役世间大众,而是受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曲解道典佛经,经过无数年的歪理邪说补充,形成一套逢迎适应于政治需要的理论。同时也形成一个系统的利益链。 而不是世间缺少明白人,恰恰是这群既得利益者掌握着解释权, 少数的明白人是发不了声的,即使发声也会被无数的似是而非的声音淹没。 这世界就这样,愚昧的将继续愚昧,愚弄的也将继续愚弄。 张去尘正在心驰神往地思索,神识关注着路况。 “停停停!” 突然黄丽大叫,并扭头回望。 “什么事!” 张去尘弄不清缘由,便急刹停下,黄丽早打开车门,急奔而去。 在路的左侧二十多米处是一堵百十数高的山崖,张去尘凝目一望,在山崖顶下回凹之处,一朵海碗大的雪莲正蓬勃盛开。 想必是黄丽无意间发现,以她如今炼气九层的目力,胜于常人数倍,要发现雪莲并不奇怪。 女人爱花是天性,何况这也算是奇珍的雪莲,就这株形大小,不会小于三百年! 黄丽身轻如燕,一身黑蓝色的牛仔套装,还真如紫燕飞驰。 这山崖近乎八十度,光滑如镜,平常人没有器具,想爬上一步都难! 黄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匕首,一跃而起,待得力尽下滑,匕首一插一借力,复又腾起, 二十多个起落,便到了雪莲之下,黄丽单足立在匕首上, 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玉片,拔掉浮土,雪莲根茎爬生在石崖壁上,仅凭雨露阳光之天地自然之灵气生成,不近五金之属。花片丰硕如白玉雕成。 黄丽小心连根拔下,左手捧着,右手持匕首,飘然下滑, 速度过快,使用匕首一插山壁,控制着速度,一两分钟便落下山崖之下。 “放下雪莲!这是我们的地方,雪莲是我们的。” 一辆大众车,在黄丽采摘雪莲时,便停下来,三个红衣藏僧中一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喊道。 “你们的?是你们栽种的,还是生长在你寺庙的土地上?” 黄丽素来伶牙利齿,岂会认这个邪!这明明是想半路打劫。 张去尘倚车而站,虽然早发现这年轻三个僧人 ,但神识一扫,只是几个普通人,还以为是看热闹的,所以没在意,再说,黄丽已经炼气九层,也算一个高手了。 “你这女人好大的胆!这是藏人的土地,当然是藏人的东西,快快放下,休得撒野!” 一个二十多岁眼光邪气的僧人揎衣舞袖就要动手。 “这里是中国的土地,这里是无人区,土地是国家公共资产,我是中国人,凭什么不能采摘!” “你找死……!” 三个僧人恼羞成怒,当先一个早扑了上来。 黄丽将身微侧,右腿微曲,左腿一个侧踢,一个三十六码的鞋印清析地复印在这年轻僧人脸上。 “哎哟!” 一声惨嚎,这僧人鼻血飞洒,向后滚转在地! 后面正要围上来的僧人看呆了,不要这么猛吧?十几岁的姑娘,一招把人放倒! 黄丽的泼辣性子发作,走上前来,两个僧人刚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跑,接连两脚一一踢倒,滚作一堆,唉哟叫唤! 来到大众轿车前,对着左侧前轮又是一踹,“嘭”的一声,将大众车头踹到路边沟里。 然后左手高托雪莲,右手执匕首,扬长得胜而去,那边张去尘竖着大拇指笑迎! 经过两天的奔波,在布塔拉宫玩了半天,在一个汉人餐厅吃了顿午餐! 复又取道西原县,一路向西,这才是真正的荒凉,几十里地不见人烟,除了荒原还是荒原, 这里的人们确实生命力足顽强,没有森林没有农田,洁白的冰雪下间或裸露着黑色的岩层。 生命力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是需耍何等的韧性,也是,若没有宗教信仰那一盏飘摇的灯火,黑暗中的人更容易迷失,崩溃。 直到初七日的夜晚七点多,二人驾着快散架的丰田霸道来到西原县县政府。 说是县政府所在地,比不上普通南方的一个小镇。狭窄的街道,两旁还留着不少上上世纪石块磊成的房子,间杂着一些一层的水泥屋子。 县政府是座落在右侧伴山一边的一栋两层的水泥平房,可能山高路长,电压太低, 小镇上才不到八点,大部分房子黑漆漆一片,偶尔有灯光也如黑暗中的鬼火一般,昏暗迷离! 张去尘黄丽二人来到县政府门前,这里倒是有人看着,不是门卫,而是背枪的岗哨! “请问黄志中县长是住在这里吗?” 黄丽上前问话。 一个头戴皮帽,肩背七九式步枪的藏人,从灯影里走出来。 “什么人?找黄县长干嘛?” “我是他女儿,特意来探看!” “可有什么证明?” “你通知他一下,他来了就是证明。” “不行,县委夜晚不会客,要见明天赶早!” 岗哨毫不客气。 “你…!” 黄丽正要发飙,张去尘忙将她扯开,回到车内,将车发动。开出两里多地! “你爸妈可能有麻烦了!” 张去尘说,他在黄丽问话时,用神识扫过这个小小的县政府,前面的两层楼应该是办公的地方, 后面一长溜平房应该是住宿区,在西边尽头的两个平房里,住着一对四十岁左右的汉人夫妻, 男女与黄丽都有几分酷似,张去尘便估计是黄丽父母,其中男的卧病在床,女的一边抹泪,一边批文件。 两间房子,一间作厨房兼客厅,一间卧室兼办公。内外无火无暖气。这不应该是一个堂堂县长的待遇。还不如街边的房子多少有个火塘! “什么麻烦?怎么啦?” 黄丽一听心急如焚。 “叔叔可能病了!我见这事情有蹊跷,我们偷偷摸进去!” 二人弃车步行从左倒居民房后一路潜行,神识张开,如行白昼,再次来到县政府后院围墙边, 房子不行,围墙倒大气得很,厚达二尺,尽是岩石水泥混彻而成,高达五六米,比平房还高! 整个住宿区只有四五个人,东侧有三个人围着火塘喝着青稞酒,说着藏语! 围墙再高也拦不住二人,张去尘神识探查一下,没有监控探头,对黄丽一点头,二人如大鸟般飞起,轻轻落地。 张去尘将手按在门上,微一用力,“嗒”的轻响,拉开了门,两人闪身而入! 那里面女人听得声响,忙出来看时, “妈妈!” 黄丽一步上前一把抱住! 那女人明显吓得不轻,灯光下近看出黄丽的面孔! “丽丽!你…你怎么…” 那女人惊呼出口,忙又掩住。 “妈,先别说,我先看看爸!” 黄丽松开她娘,闯入里间。 “爸,你怎么啦?” “丽丽,你不在家呆着?来这里干嘛!” 那女人望着高大伟岸的张去尘,略显尴尬和疑惑。 “你是……?” “阿姨您好!我…我是丽丽的同学!是黄爷爷要我们来探视你们的!” 张去尘毕竟面嫩,面对准岳母娘,不敢放肆! “哦,那谢谢你!” “我想进去看看叔叔的病,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尘哥,快进来,爸爸病得不轻,快取药来!” 黄丽已经在叫了! 张去尘尴尬一笑,头一低进了里间。 只见床上半躺着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面色蜡黄,两目深陷,呼吸急促,气机衰弱! 这是高原反应加营养不良! 第55章 西原有问题 “爸,他叫张去尘,是我同校同学,也也是我男朋友…?” “叔叔好!您的病虽严重,但不是大病,您放心,两三天就能好,丽丽,先给叔叔服下生机丹。” 张去尘赶紧上前表现一番! “哦,小伙子不错!” 床榻上黄志中目光如梭,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青年高大正气,英气逼人,像个人物,倒也满意! 黄丽将生机丹给父亲服下, “爸,尘哥的医道不错,爷爷的病也是他治好的,已经重掌家主,您和妈在这里受苦了!”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父亲病愈,又重掌黄家,黄志中不由心情大好。 “小张是吧,请喝茶!” 黄丽的妈妈从外屋端过茶来,自古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何况人家不远万里,登山涉水,前来探望! “叔叔,您想必还要在西原呆上两年吧,这体质只怕吃不消,不改变体质,增强身体,高原病还是会复发。” 张去尘考虑了一下说, “丽丽,你将《涤尘丹》一粒,给叔叔服下,我来帮他行气舒络,阿姨要准备一下洗澡水,这时生机丹的药力也该发动了!” “是,爸,您得忍着点,这丹药有点霸道,可能略有不适!” “哈哈,你爸虽一介书生,但骨头还是硬的,些小痛苦不算什幺,辛苦小张才是!” “叔叔客气了。” 张去尘将黄志中扶起坐转,右掌抚顶,一股充沛的灵气贯顶而入,循任脉入胃经化开药力,奔涌向全身诸脉。 黄志中初觉一股暖流入脑,浑身懒洋洋昏昏欲睡, 忽而涌入经脉,一股胀痛感袭来,不由身体一抖,忙咬牙忍住,胀痛感一路从上而下,所到之处,疼痛后便是如醍醐灌顶般的舒适,这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足足费去了半个小时,张去尘提掌收功,黄志中不但气机勃勃,浑身如有用不完的力量!从床上一跃下床。 “哈哈,小张真是神乎其技!妙手如春,含香,你快来看看,我还像个病人吗!我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含香是黄丽妈妈的名字,叫楚含香,是湘南人,两人也是在大学里相识相知,结为连理。 楚含香左手提着一桶热水,右手拿一个盆进来,见丈夫如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热气腾腾,兴奋地走来走去。 “啊?真是太好了!菩萨保佑!” 楚含香转头,对黄丽张去尘二人歉意地说, “丽丽,你陪小张去外屋稍坐,让你爸洗个澡,小张啊,对不起,这里条件太差,委屈你了!” “没事!阿姨,我本来就是农村孩子。没有那么娇气。” 张去尘与黄丽忙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黄志中洗漱完毕出来,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恢复了一个领导的气度。 黄丽忙帮着妈妈收拾了屋子。 “小张,就凭你的中医技术,你不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吧?” 黄志中主动拉起问题,与张去尘攀谈起来。 “是,叔叔,我自幼在道观长大,中医都是师父从小教的,其实这些都很简单,丽丽也用不了多久,便有这个水平!” “哦?丽丽也行?” 黄志中很疑惑。 “是啊!我师父也收了她作弟子,她比我更聪明,学得更快!” “呵呵,这是丽丽的造化了,你师父真是不简单,徒弟都这么厉害!真是有如神仙!” 黄志中心中高兴,不吝溢美之辞。 “叔叔,我们本来要从正门进来,那岗哨很不通融,不知…?” “唉!” 黄志中一听说到这县政府的事,不由脸色暗淡下来。 “说来话长啊,不提也罢!小张,叔叔病已完好。你明天带丽丽早早离开就是,这里情况很复杂。” 黄志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地交待张去尘尽早离去。 张去尘见黄志中不说缘由,这是一个合格干部领导的基本素质。完全能够理解! 便从口袋中找出自已的证件,递给黄志中, “叔叔,需要我的帮助吗?” “这证件是你的?!” 黄志中看着手中安全部特勤组,顾问组副组长少将张去尘。这怎么可能?这青年还刚成年啊! “是的,丽丽知道,您放心,这是真的,因为我与特勤局杜老关系非同一般,黄家叔祖爷爷生日,杜老和我一起同去贺的寿。” 为了解释黄志中疑惑,张去尘只得搬出杜子良来。 “杜老?特勤局创始人杜子良老先生?” “是的,他在抗日战争时曾受伤,在鸿钧观中住过一段时间,是我师父精心治疗痊愈,所以与我鸿钧观颇有渊源。” “原来是这样,小张啊,你…你这个少将有多大权限?” 黄志中依然感觉不真实, “不知叔叔需要哪方面的?在西南这几个省,我也算是安全部特勤局的负责人,人手物力能支配一些,只要理由正当,可以适当调动军队武警配合行动。” “这太好了,这西原县本是个异常贫困的边陲小县,人口不足四万,面积倒有两万平方公里,交通极端不便, 人民多是自给自足,几十年来生活水平虽然有些发展,相比华夏其它地方简直微不足道,人均收入不足千元,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尚在贫困线之下, 这也是这里的人民,长期以来养成了坚韧的生存能力,不然早就崩溃了!” “国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倾力扶持贫困人口,每年的财政拔款应该都不少, 即使是全凭救济金生活,也不至于如此难堪啊?” 张去尘毕竟读大学多年,国家政策多少知道一些,这十几年国家扶持少数民族,无论从资金物质政策,都让汉族人眼红,不可能还有这样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是啊,我来之后,也仔细翻看了不少财政资料,就西原县近年来的扶贫资金,少则几百万,多则一两千万, 可从来只有进帐细节,并无出帐明细,查找帐面资金,倒是所剩无几,我刚来之时,也走过几处村镇, 无论道路交通,学挍教育等基础设施,几乎没有新建痕迹。都还是上世纪的东西, 但所到之处佛寺庙宇倒是焕然一新!我有心侦查一下,无奈新来乍到,各个部门以各种借口搪塞, 因为没有带多少人手,仅有的一个秘书,到西原不到三个月,也因高原病病故了, 工作难以展开,县委书记都图喀布虽表面上不甚为难,那些个副书记县长,却都唯他命是听, 将我这个县长的权力架空,成了个看报告签字的傀儡,后来我也病倒了,索性将我当一个闲人养着,甚至离开县政府这块地都会有人监视。 都图喀布将西原县当成私人后院,那些国家资金不用想,都该是他贪占了, 要想西原县归治,必须找到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将他及其爪牙抓捕,才能打破西原的私人铁桶统治,才能让国家惠及于民!” “这家伙原来这般可恶!居然敢在今天的华夏搞私人王国!叔叔莫急,不知都图喀布家住哪里?” “这倒是我清楚,我来的第一天便主动去他家拜访过,不过离此十多里地,都图喀布兄弟三人,也只有都图喀布为官,其兄弟二人倒是经商多年,家中富足, 都图喀布面粗心细,颇有心机,善于驭架人心,他的老巢势必防卫严密,外人只怕难以接近!” “没事,对付非常人,当用非常手段。” 张去尘还不至于为对付一个普通人而头疼! “证据或许不需要太多,重要的只要有一桩,就足够收拾他,其它的再慢慢找不迟!” 楚含香与黄丽,母女俩在内室中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张去尘可不敢去偷听。 约摸大半个小时,黄丽母女终于出来,张去尘从戒指中,取出一大堆物质,都是些年货居多,但在这里可都是些稀罕物, 让黄志中夫妇惊奇的是,不是这半屋子物品,而是身无长物的张去尘变魔术似地,源源不断取东西, 出京之时考虑到这边的艰难,黄丽尽量多地采购物质,将自已的两个储物货和张去尘的储物戒指装满。 “你…你这是!” 黄志中看得张口结舌! “爸,这是新科技,空间压缩包,你老土啦!” 黄丽脑筋转得快,也从小小储物袋中取东西。 “还有这种新科技?” 这可完会颠覆了黄志中的思想,满腹狐疑。 “叔叔,丽丽给你开玩笑的,这只是我们道家的一点小法门,储存物品的用具, 如果用科学解释的话,就是特殊材料和能量构建的一个小空间,也勉强算是四维空间!” 张去尘知道,亲近的人,是终究难瞒的,不如坦诚相告,免得疑窦难开,生出意外来。 “哦,道家还有这种奇妙法门?” 黄志中不由兴致大起。 “爸,包括你服用的丹药,都是道家所炼,不然哪能立竿见影,见效这般快! 我现在也是道家子弟,本事只比尘哥差一点点,不信你问尘哥!” 黄丽见张去尘把事说开,索性在爸妈面前也显摆显摆,尽显女儿姿态。 黄志中夫妇,见女儿一口一个尘哥也不嫌害噪,不由得莞尔而笑。 张去尘转腕看一下表,时间正指九点半, “叔叔,阿姨,我看时间尚早,趁其未曾防备,今晚去探看一下都图喀布的家,看看有没有发现。” “好,我与你同去!”黄丽倒是很踊跃报名。 “丽丽,我们与岗哨照过一面,要提防已打草惊蛇,你要在家保护叔叔阿姨的安全,你现在也是有功夫有本领的人了,有你在肯定万无一失, 我去都图家也不必担心这里!” 张去尘一番连夸带哄,黄丽心花怒放。 “也是,爸妈的安全更重要,你一个人要小心些。” 张去尘找出一把五四手枪,递给黄丽,这枪还是与凌少约斗得来,一直放戒指中,未曾使用过, 黄丽未曾与人搏杀过,但神识不弱,有这支五四,五十米内,百发百中不成问题。 “你只管藏在屋里,若发现有人强行闯入,格杀勿论!” 张去尘怕黄丽女性心柔手软,人生地不熟,容易受伤害,顾不得什么客套,干他就是! “我走了。” 张去尘略一摆手,人如闪电般消失不见! 第56章 夜探石头城 一路之上,四围石崖高立,黑压压,如狮蹲,如虎踞,如龙盘,如鹰扬,夜色如幕,新月挽弓,疏星隐闪,清风吟哨。 十余里地,张去尘如淡影行水,柳絮随风,贴崖根而疾行。 隐隐传来鼓乐之声,张去尘神识放开,如暗涛奔岸,汹涌漫延,。 距离正路五百米处,一条三米宽人工开凿的石径蜿蜒而上,尽头是巨石彻成一处关堡,一丈多高的门洞如古城门一般,当道而立,石墙上有一处瞭望小屋。 张去尘神识中发现二人在小屋中喝酒,想必此时还是正月初七日,警戒也没那般严谨,张去尘手足并用,悄无声息地翻过石墙! 石墙内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占地约七八亩大,这里应该是一座古建筑,经过翻新变成住处。 墙体是人工开凿的石块砌成,灰泥也不是常见的水泥,应该是一种耐严寒做材料。屋顶也是木料加石块胶泥,给人的感觉是大炮都轰不开。 张去尘躲在暗影里,将神识发挥到极致,将房屋一间一间搜索! 石城墙根一溜长廊,改成车库,那辆路虎揽胜想必是都图的座驾,其它的车库大都是越野车型,拟共十一部。 车库前是一平整石坪,约十五米宽三十多米长,然后上十三级石阶,一座巍峨大殿。 神识扫入大殿,不由张去尘怒火中烧。 八根人抱石柱支撑的大殿,此刻灯光通明,十几个中年汉子正在殿上摆开一溜长案,长案上烤全羊及各种肉食果蔬,堆积如山, 当中一个五十多岁粗壮汉子,全穿藏服,虎踞而座,豪雄四顾,举杯邀饮。一个身着艳色民服的少女躬腰斟酒。 四角的音响正播放着高原音乐,六个身着轻纱的少女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白纱飞处露出贴衣紫色抹胸,腰股如龙蛇扭转,长发如水草飘摇。赤脚踩在厚实的羊绒地毯上,如在云端。 大殿两侧两个巨大的壁炉,燃烧熊熊大火,为整个大殿供暖,两架烧烤架串着半扇鹿肉和一只藏羊,汁油淋漓,肉香四溢。 几个半醉的汉子搂着几个半裸绝色女子,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大殿上面一张宽大的椅榻,铺着一张黑黄相间的虎皮。 如果不是大殿之中是音响电灯,张去尘都几乎怀疑自己穿越了几个世纪,来到了十五六世纪的一个藩王之殿, 这种穷奢极欲,凭他一个区区小县的县委书记也消受得起? 想想那些憔悴褴褛的藏民,看着眼前的盛宴,这家伙想搞私人王国? 张去尘虽然举手之间,便可这一群乌合之众杀灭当场,但其罪恶不显,杀之有伤阴鸷, 还是隐忍一时,寻其罪证,公之于众,再交付有司,定其罪刑,方是正理。 神识之中除了石城墙上两个守卫,因其地理位置险峻,其它各处常人难以进入,故少有闲人四处走动。 张去尘估计都图喀布的卧室,应该还在后面,这古老大殿,应该权当客厅使用,权当会客议事饮宴之所。 张去尘纵身飞上大殿屋顶,几步越过,直奔后山,这处地方与鸿钧观相仿佛,都是依山而建。 大殿之后再起石阶,翼分向两侧,左侧是一溜新式平房,每间两室,暂时空无一人,想来是客人住所。 右侧还是一座老建筑,石基上构建木质建筑,整栋分前后两进,左右厢房, 张去尘神识中没有发现多少人口,估计这都图将子孙都打发在外面发展, 只有后栋最上阶层处有一佛堂,一个五十多岁的藏族妇女,跪坐佛像前的蒲团上,右手摇动转经筒,口中喃喃自语,旁边一个青年女人,正没精打采,瞌睡连绵陪在一旁。x 这个中年女人可能是都图喀布的妻子,似乎知道丈夫所作所为,努力在神佛前为丈夫祈祷赎罪。 后栋居中一间大房子,分隔开来明暗两间,外间摆着书桌,博古架,藤椅, 这应该是都图起居休息室,内间卧室倒是简朴,除了床榻衣架,别无他物。 张去尘神识仔细搜索卧室,果然发现了隐密。 在卧室内侧地板之下,一条暗道下通后山。 此时卧室无人,张去尘不敢错失良机,前殿大宴正酣,一时半会不会罢休,那妇人的虔诚模样,应该还不会停止祈祷。 从窗中跃入,快速来到卧室,在右侧床榻内壁木板上一按, “吱呀一声!” 右侧靠墙根处地板下陷,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黑洞,跳入洞中,木板上合,恢复原状! 张去尘神识伸展,沿石梯向下约三四米,又陡然向后面山中上起, 一路之上,石洞开拓不甚宽阔,仅二尺余,止容一人而入,一路拾级而上,行进二十余米, 一道铁门当道,好在不过是一把巨型弹子锁,锁上干净无尘,想来都图自己也常来看顾。 张去尘右手搭上灵力渗透,按动机簧,“咔嗒”,锁头弹开,推开铁门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洞,经过人工略为修整,成了一个大仓库。 好家伙,这不是一般的仓库,这是一个秘密的军火库,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半自动步枪到现在的ak,手雷和榴弹发射器,迫击炮, 数量大约三四百多支,虽然都是一些基础武器,但作为一个私人家庭,他要做什么, 这足以武装一个正规营的武器,不是一年半载能购买收集的。 张去尘拿出手机调至夜视模式,录像保留,一边走向深处。 一路两侧有不少藏文化文物,一侧的皮箱中整整满箱的美金,不会少于二百万,还有两箱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和大半箱玉石玛瑙。 对这种不义之财,张去尘笑纳起来,没有半分三毫的心理不适, 一挥手,全收进戒指中,刚才将大量礼物献给老丈人后,戒指里正空荡得很! 山洞尽头居然又是一佛堂,这佛像显然有些岁月,让张去尘诧异的是,这佛像居然是个肉身! 虽然这坐像肉身佛有些枯瘦,但比一般庙宇中的肉身像,明显丰润得多, 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只是浑身涂上金粉,让人看久了,有一层神秘和诡异! 张去尘神识如电,仔细扫过肉身,不由毛骨耸然,这秃驴生前绝对是个大能, 虽然如今识海丹田,空荡荡毫无灵气,但其开拓规模和经络宽韧,张去尘是远远不及! 这是一个成仙入佛大能的遗蜕? 这身袈裟己然褪尽了本色,盘膝而座的肉身,双手搁放膝上,左手持一黑钵,右手持一念珠。 张去尘看着这两物件良久,并不识得何物所制,凭感觉这两件东西不是凡物,绝对比这洞中所有东西都值钱! 只是冥冥中有什么定数一般,让张去尘心惊, 岂能入宝山而空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去尘神识一动,将二物收入戒指。 无数个界面之外,一个眉清目秀的玉面佛佗,正天花乱坠地讲演佛法,忽然心血一动,低头一望! 张去尘忽然感觉,如裸身于广庭之下,无处遁形,不由胆战心惊,这是修道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在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佛座上肉身失去二物,如泄气的皮囊, 一下子萎顿,变得与一般干尸无二,面上金粉簌簌而落。 张去尘不敢停留,快速离去,掩好铁门,窜出卧室,借夜色一路飞遁! 回到西原县县政府后面平房,黄丽一家三口掩好门窗,只开小灯,正紧张地等候着张去尘。 五六十米外,黄丽神识中见张去尘飞驰面回,忙去打开前门。 见得张去尘脸色发白,汗湿衣衫,不由大惊! “尘哥,你没事吧!” 张去尘抓着她的手,始觉神魂安定。 “没什么大事,好像遇到了怪事,不是这些事!” 黄丽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追问,只得随他进来! “小张,你还好吧!” 黄志中夫妇都能看出张去尘神情萎靡,还以为出了意外。 “没事,叔叔,事情有着落了。您与阿姨休息吧,有我和黄丽可保无事,我还要安排一下计划!” “好吧,委屈你睡沙发了。” 楚含香抱出两张被子,将沙发平放,也够睡两人,把黄丽羞了个大红脸。 “妈,我们道家不用睡,打坐就行,用不着被子!” 张去尘待黄志中夫妇安睡之后,拨通西南局左传芳电话, 左传芳是西南安全部实际负责人,将案情大致说清,传过去录像视频, 把左传芳唬了一跳,这可是大案重案,马虎不得,急忙上报! 半个小时之后,定下基调,为了稳定大局,维护民族团结稳定,决定以贪渎罪抓捕, 毕竟私藏屯积大量枪械,会引起巨大震动,恐被境外媒体大肆炒作,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大作文章。 左传芳与张去尘商议了行动计划,人手由左传芳组织安排,秘密到达预定地点,再由张去尘统领,实施抓捕行动, 将有当地自治市公安局人参与,抓捕之后,人犯证物移交市公安局即可,安全部概不参与其中! 第57章 未命名草稿 第五十七章 攻入城堡 第二天天色未明,张去尘与黄丽便离开西原县政府, 为避免打草惊蛇,去外面驱车重来,经门卫岗哨检查登记,验过两人学生身份,才得放行,来到后院平房。 黄志中还得装病一天,呆在床上起草日后章程, 毕竟这次大换血,也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能有所作为,才能彻底改变西原县现有状况。 张去尘虽然平静下来,但那种心惊肉跳,毛骨悚然的感觉太强烈。 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那钵盂和念珠二物也不敢拿出来,得想个法子解决才是。 傍晚时分,张去尘早已等候多时,共三十二人,三十人为特勤局成员,二人为自治市公安局成员。 张去尘将绘制好的都图喀布城堡的地形简图展开,将人手分成两批,狙击手干掉城墙上带枪岗哨, 二十人持枪正门直入,四人警戒,遇到任何持枪举刀抵抗者,格杀勿论。 八人从后山借辅助器具进入,堵住后路,谨防其它暗道溜走,到达指定位置,再通知前队行动。务必一网打尽,不留漏网之鱼! 抓捕之后,迅速撤出,不要造成较大声响,要求一击必中,速战速决, 张去尘一再叮嘱,要注意个人安全,尽量不造成自身伤亡。 晚上八点四十分,都图家中今天来了一个贵宾,是一名年轻的红衣喇嘛。此人神情倨傲,正懒散地坐在主席前饮酒观舞。 都图喀布却是谦卑地赔笑敬酒,整个大殿前的陪客,个个毕恭毕敬,倒像是客人是主,主人如客。 “林喀活佛光临寒舍,实在荣幸之至,望您不要客气,随意饮用,小地方简陋,还请海涵!” 都图喀布献媚举杯。 青年喇嘛将杯略举,算是回应。 “都图,你这地方不错,原是是胡噶大活佛的居所,大活佛当年神通广大,佛法无边, 圆寂升天之后,后世弟子人才凋落,到解放战争时,星散而逃,此地沦为公产,不想竟然被你得到,也算是偶然!” “那是,都图我也是佛门弟子,想来这也是一份佛缘。” “哈哈,都图你这个官做得不错,日子比我都舒服。” “林喀活佛过奖了,都是大明王菩萨保佑,和您的庇护。” “嘿嘿,这些话免了吧,你这小日子,还是悠着点好,你的那点小心思,最好收缀收缀。 这十来年多有顾忌,该要放开的就得放开,那个怎么样了?把人家当囚犯看管着,难不成你还能灭了他, 三年一过,人家要走,他也不是傻子,总能看出些什么, 万一有什么捅了上去,你就难受了,你以及你那堆烧火棍能派上用场?作为朋友,算我提醒你,是福是祸你自已掂量!” “那是,那是,唉,我也不想啊,可事情到了这份上,也是骑虎难下, 那个人病得厉害,我看也熬不过三年,死了给他一个好名声,立一口碑表示一下,x 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那个女人让她失踪算了,真要有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大不了鱼死网破, 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只是还请林喀活佛提示一下凶吉,危机不知来到何时何处?” “呯呯!” 两声低沉声响,虽不十分真切,但在大殿的音响中依然隐隐可闻。 “怎么回事?” 林喀活佛耳聪目明,扭头问都图喀布。 “洛山,去看看怎么啦!那两个死人守个门都看不住吗?” 都图也纳闷。 “都图喀布,你的好日到头了,束手就擒吧,免得伤及无辜,积点阴德吧!” 不知何时,张去尘已立于殿门之处。 “唰唰唰”一阵乱响。 两个公安人员上前喝道。 大殿中人呆如木鸡,这变故也太快了点。 “我只是客人,我会配合贵局行动!” 第一个站起来是林喀活佛,这确实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也是!” “我也是!” 一时之间,殿间饮宴之人都慌忙站起,忙不跌地举起双手,走了出来! “站住!!” 都图喀布气急成败,不想这一班平常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党,大难来时,瞬间瓦解,作鸟兽星散! “信不信我按下这个按钮,这个大殿瞬间灰飞烟灭!” 都图喀布举起手中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我也早料到会有今日,同归于尽,岂不痛快!哈哈哈!” 都图喀布歇斯底里地纵声大笑! 一时间,整个在大殿中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动。 张去尘也只是考虑到后院山洞中,以及他们身上可能的手枪匕首之类的短兵器,故让四个先天高手守住卧室,四个人搜索观察后山可能的隐匿的人或暗道。 未曾想到都图还留有这样一个恶毒后手,居然狠到同归于尽。 这也是张去尘神识查找不到的地方,神识如电波,并不能侵入固体致密物质太厚,更何况是埋入地底两三米深的。 只得轻抹戒指,取出蜀山道士的三枝无名木刺,默运神识祭出, 趁大家注意力在都图喀布身上,三枝木刺贴着殿角隐匿潜行,无声接近都图喀布。 “都图喀布,你一死,可想过妻子儿孙的下场。” 张去尘沉声喝道,暗中凝聚神识攻击, “哈哈,如今什么时代,还会株连妻子儿孙,何况他们早已远在国外,又能奈他何!” 都图喀布环视一眼大殿中人, “我都图喀布能活到今天,该享受的也享受够了,也不枉此生,临死还有这四五十人陪葬,够本了!都……” “扑刺”两声,都图喀布浑身一抖,看着左胸前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脑门上流出白色的脑浆,握着遥控器的右手肩膀上肩井穴也刺穿一洞,一个人如抽去骨头的眼镜蛇,软软地萎顿下去。 张去尘神识一收,三枚神识木刺收入戒指,身子如影随形,出现在都图喀布身边,将掉落的遥控器抄在手中。 “鲁强率十人,将一干人等送至市局,朱真带人随我去秘窟起出证据,请市局两位同志登记造册。” 张去尘立马发布命令! “是!” 二人应声率人分头行事。 整整在秘窟中忙了两个多小时,临时调动两部厢式货车,才运走。 留下四名队员警戒,余者撤出城堡,张去尘连夜起草行动结果报告上呈。 第二天,黄志中在特勤队员的支持下,召开会议,拟定章程,同时市委组织部临时委任文件到达。 黄志中改任西原县县委书记,暂代县长,主持西原一切事务。 一连忙碌了三天,黄志中基本稳定了西原县局面,重新组织了领导班子,总算是喘过一口气来。 晚餐由楚含香黄丽做好,黄志中张去尘翁婿相对而坐,黄坚中拧开一瓶张去尘带来的茅台酒,凑到鼻子底下深深一吸,深深陶醉一下。 “身体一直不适,别说是酒,就是茶都没有正经喝过几回, 这下好了,身体好了,局面控制住了,心情也有了,酒也齐了,来!小张,叔叔陪你喝两杯, 真是太感谢你的大力支持,不然我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也苦了丽丽她娘陪我受罪,含香,丽丽,都坐过来,喝上一杯!” 黄坚中心情大好,父亲病愈,重掌家政,自已只需在西原熬过三年,日后凭黄家的运作,调回内地去地级市当个市长是毫无难度, 何况有张去尘这样优秀前途无量的乘龙快婿,往后官场谁敢不给自已几分脸面! “叔叔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更别说我和丽丽的关系,作为晚辈为您分忧,难道不应该吗!” “哈哈!那是!叔叔就不跟你客气,丽丽几时也会做莱了,嗯,这香辣牛肉不错!” “爸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女儿我现在会的可多了,不信你问尘哥!” 黄丽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三鲜汤过来。 楚含香解下围裙,洗尽了手,也坐到桌前,黄志中看着自已老婆,如三十岁模样的容颜,几次都忍不住喟叹。 “真不敢相信,道家还有如此法门,这简直是夺造化之功的神仙手段!” 这两日,黄丽给自已老娘服用了顶级的《美颜丹》, 把楚含香从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变回一个与自已形同姐姐的红颜美妇,让黄志中楚含香几乎不相信自已的眼晴,如在梦中! “好啦,都看了二十多年啦,怎似没见过似的” 楚含香嗔恼地横了丈夫直勾勾的眼神一眼, “小张,来尝尝这汤!” 楚含香忙给张去尘盛了一碗热汤。她这个丈母娘对这女婿是一万个满意, 没有京中那种权贵子弟的颐指神气和纨绔习气,实诚淳朴,本事又大,还谦恭温熙! 几杯下肚,黄志中略显醺意,黄丽母女面若桃花。 张去尘胆量本就不错,何况修炼之后,身体体质改变良多,基本上喝不醉的。 “叔叔,西原县的领导班子稳定了?” 第58章 贾平卜凶兆 ″县领导班子基本搭建好了,新上来的干部,我都有些底,如今难在解决民生问题啊!贫穷渐生愚昧,愚昧坐视贫穷啊。“ 黄志中想起一年来,在县里看到的藏民生活情景,不由感慨万千, ″都图喀布把据县政权,只顾自已经营势力,收扰财物,不管百姓生死,如今造成,民是民,官是官,互不关涉,互不相信“ ″叔叔,是不是现在政令难以实施?“ 张去尘问道。 “是啊,这事头疼啊,什么好政策也得要老百姓相信才好啊, 几万人口,居住散乱广阔,一时要收聚民心是个大问题, 我这几天一直都想这个问题,授民以鱼,不如授民以渔。 问题是西原县基础设施大薄弱,交通不便,消息闭塞,难以联通, 哦,小张,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黄志中见张去尘问起,灵机一动,倒是向他请教起来。 “叔叔,我倒是有一个收扰民心的办法,您看行不行。” “好啊,快说来听听!” 黄丽还不等父亲答话,便兴奋地催张去尘说出来,女孩都想自己的男友,在父母面前表现得更优秀。 “就是,你们年轻人思维开阔,脑筋转得快,主意多,帮你叔叔多提提建议,那肯定是好的。” 楚含香也在一旁帮腔。 “是这样,我在都图喀布的地窟中,发现一个佛堂,佛像是一尊肉身活佛, 藏人信佛,最是志诚,都图喀布的城堡本身就是一个佛寺, 如果西原县政府将其恢复原貌,搬出肉身佛像,重新打造一座佛寺, 广告西原民众,选择吉日活佛寺寿诞开光礼佛,四处藏民必定蜂拥而至, 同时,举办为期半月的活佛寿诞商品交易会,让藏民带着多余物品前来交易,政府可以提供一些简易住宿和生活用具, 这样,有半个月的时间,县政府的各种策略措施就可以宣传实施了!同时,对民族文化交流和融合都有好处,相信上头也会同意的!” “好主意,好办法啊!” 黄志中拍腿称道, “都图喀布的住处要恢复寺庙不难,交易会除了联系一些生活物资商家,政府可以去采购一批农用物资化肥,作一些新技术推广,只是藏民交易物资单一,手中无钱,商家不一定喜欢以物易物。” “叔叔别担心,我都想好了,先由县政府统一收购藏民货物,发给现金, 让藏民有钱去购买其它物资,藏民的货物无非是一些羊毛羊绒皮革之类,县政府统一收购贮存,为后期开办一个皮毛厂做准备。 这样,从今以后,藏民就有了挣钱的门路,往来西原县就更频繁,经济也就慢慢繁荣起来。” “小张,这个想法是真不错,可是有一条不具备啊,收购货物要钱,办工厂要钱,工厂要通电通路都是要钱的, 西原县财政明面上也仅十几万,能购买一点农用物资就不错了, 上半年的财政拨款去年市里已经交付过了,就是去争取也不会太多,沒钱办事难啊!” “爸爸,你不知道你面前就坐着一尊财神吗!” 黄丽在一旁挤眉弄眼。 “小张?” 黄志中大惑不解,一个农村出身的在校大学生,能自己自理生活费,就不错了,大财神这可能吗? “哦不,是我!我才是掌管财政大权的财神婆!他的就是我的。” 黄丽一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样子。 “丽丽说得是,你先给叔叔二千万,收购藏民物资,及修缮活佛寺, 现在天然羊毛挂毯在欧洲行情很好,这是一个有赚头的生意, 叔叔在这次交易会,就可招聘藏民修路,建厂,按工付酬, 另一方面去争取上面的电力资源,我也会联系风力发电机组,先安装两台提供工厂用电的小型机组,应该沒问题, 高原上风力资源丰富,最适当用风力发电,简单适用! 丽丽联系羊纺织品出口销售问题,用不了多久,西原县就会发展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小张把所有都设想到了,有二千万的现款, 叔叔这个县委书记还算有了底气,加上后续的工厂投入,这个几万人口的小县,日子还真能好起来, 有了钱和有了挣钱门路的藏民们,才能真正发挥积极性!” “丽丽,你们哪来这么多钱,” 楚含香担忧而疑惑地低声问黄丽。 “妈,你前天服用的那颗丹药就值五百万,您说我哪来的钱!” 黄丽笑嘻嘻地望着楚含香。 “五百万?” 楚含香摸摸自己的光滑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是一个贵妇人,五百万换来这种返老还童的变化,还真不算什么。 “哟嗬!丽丽这么会挣钱,我还当这个什么劳么子书记?跟着你混算了,带带外孙,享享清福得了!” 黄志中打趣着女儿笑道。 “爸…你笑话我…” 黄丽一下羞红了脸。 林喀活佛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参与了都图喀布集团,在市局呆了两天便放了,其它人都才羁押审讯之中。 一切都按原计划展开,首先是胡噶大活佛寺的修复和广告,张去尘特意再去了一趟地窟,施展灵力,保护了尸体的继续腐败萎缩。 同时,五天后,运来两台一千千瓦的风力发电机组,有钱还真好使,藏原地区地质坚硬, 不到十天,机组安装完毕,有了充沛的电力,做起其它事来事倍功半! 眼见得到正月二十三,张去尘黄丽开学在即,必须要离开了,楚含香黄丽母女二人眼泪汪汪。 “爸妈,你们要保重自已,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给我电话,尘哥会帮忙处理的,你们回来我们就结婚!我要爸妈祝福我!” “傻丫头,爸妈现在都挺好,最多两年就能回上京,到时候就看看我女儿是怎么幸福出嫁的。” 黄志中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楚含香双眼通红,很是不舍他们离去。 “去尘啊,叔叔这次真的感谢你,犹如起死回生,丽丽年少不通世故,你多担代,两年后叔叔再陪你喝几杯!” 张去尘拉着黄丽,二人跪下, “爸,妈,我和丽丽今日起,名份上就是夫妻,结婚庆典就等您二老回来再定, 一是为了在一起方便,二是您两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婿如子也,子替父劳,您就不要客气!” “好好好!” 黄志中忙扶起二人,含泪笑说:“有婿如此,要子奚为?你二人放心,我沉浮官场二十年,安全还是省得,不必挂心就是!” 一阵如烟尘土卷起,在楚含香的泪眼朦胧中,张去尘的二手丰田路霸消失在山崖转角之处。 车行至唐古拉山口,天已黄昏,黄丽有些饥饿,找到一处小镇, 这小镇上有不少饭店旅社,虽然简陋,但吃住还是很不住, 这里是青藏公路干线,无论是运货的,旅游的,朝圣的,都在这里歇息,人员颇杂,各色人物都有。 黄丽与张去尘将车泊在路边,进了一个看着还算干净的饭店,点了几个内地菜品,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二人也只得马虎吃一点。 “啊哟!这位少老板相貌堂堂,天庭饱满,地廓方圆,鼻如通天柱,眼似明月光,坐如虎据,动似龙腾, 了不得啊,前途不可限量!鄙人深通周易,善辩四柱,预测未来,指点迷津,仁兄可要算上一卦!” 一个约摸二十多黑胖子青年,穿着不伦不类,跨进店来,满脸堆笑,朝着张去尘连连拱手。 口中说着文白夹杂的北方话,听来甚是滑稽。 “老兄过奖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不敢有劳!” 张去尘哂然一笑,便拒绝了。 “唉,四海之内皆兄弟,萍水相逢便有缘。仁兄何必拒之千里之外!” 那黑胖子青年,不依不挠,粘缠上了。转面一看黄丽, “啊呀!姑娘面如鹅卵,眉似春山,眼含秋水,颊赛桃花,纵玉环飞燕当前,不敢出头,嫦娥织女下凡,也当掩面, 与仁兄真乃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双,花对并蒂一对。姑娘可要问测姻缘好事!” “哈哈,今天你就是再把我们吹捧得上至三十三天,我们也不动如山,看你又待如何!” 黄丽笑吟吟地说。 “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二位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本人心诚良善,岂敢干什么欺诳之事, 说什么夸妄之语,实在是被二位的大气运所吸引,前来请教的。” “你有什么事就明说,不要遮遮掩掩!” 张去尘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想必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不出口! “我…我两天沒吃东西了,见你二位所点甚多,想来也吃不了,可否见赐一二。” 黑胖子涨红了脸,才吞吞吐吐说出来。 哈哈,原来是个穷游的屌丝,饿慌了又死要面子,说出来不就得了。 “老板,添一付碗筷来,来,先坐下,不就吃顿饭的事,何必拐弯磨角许久。多大的事啊,有什么难为情的!” 张去尘笑着招呼他坐下。 “啊!那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 黑胖子没想到张去尘这般随意,有些受宠若惊! 老板过来递上碗筷,黑胖子也不客气,一瞬时风卷残云,还真是饿了才好吃, 张去尘又加了二三个菜,黑胖子口里嘟哝着差不多了,可筷子来去如电, 整整吃了五六碗米饭和七八个菜,每个碗如狗舔过一般,这才放下筷子,操起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黄丽在一旁看呆了,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二师兄转世?这也太能吃了,怪不得没饭吃! “谢谢两位,真的不要占一卦试试?我难不成成了吃白食的,呜呜,师父,弟子给你丢脸了,你传下的东西,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这傻蛋也还真哭上了。 “好啦!好啦!没人叫你吃白食的,你若真有闲心,随便占一卦,算还我人情,免得你难受。” “真的?那行!” 那黑胖子刹时眼泪就雨散云收,煞有介事地从包里摸出三枚古钱, “仁兄问个什么” “就问个近况如何?” “行!” 黑胖子双掌合住古钱,翻起几个古怪的指诀,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辞! 张去尘忽觉一线什么东西,牵拉到他身体和心神,不由有点惊奇。 “啪哒” 三枚古钱掉落在桌上,得了一个妄卦。 “咦?” 黑胖子也吃了一惊,这是个凶卦,有血光之灾! “不对,再来!” 黑胖子将古钱重合掌中,重复了一遍,古钱撒手,依然是个妄卦。 “这…?” 黑胖子有点尴尬,给人占卜,搞了一个大凶之卦,受人之恩,如何说起! “无妨,说来听听!” 古钱撒手,那一线无形联系骤然消失。张去尘倒信了几分。 第59章 胖子好可怜 “那是。” 黑胖子咽了咽口水, “妄卦,也就是无妄卦,天雷无妄,无妄而得。 胡乱,荒诞不合理:轻举妄动。无妄不测,意外。 主卦震卦,卦象是雷,特性是运动,表明主方在积极主动地探索前进。 客卦是乾卦,卦象是天,特性是力量和权威。由于客方力量强大,可能不适当使用权力,给主方造成意想不到麻烦。 乾,阳也,初升之始,问行止,当向东,去客地, 仁兄,此卦不吉,有刀枪之意,主血光之灾,如近期向东,应当谨慎, 此卦又似有一线生机,吉星在南!当然,自古吉人自有天佑,也许仁兄纵有危机,也能逢凶化吉!” 三人正探讨无妄卦休咎凶吉,突然店外拥入一群七八个藏民,手持棍杖,见到黑胖子吆喝叫骂着要打! “这是干什么?有什么纠纷出外去交涉,在这里吵吵闹闹打打杀杀,我还要不要做生意!” 店东忙过来拉扯。 黑胖子一溜身躲在张去尘身后。 其中一个中年藏民说着汉语走出来道: “这混帐小子就是一骗子,祈农家里有一狐仙作怪,闹得家宅不安宁。 这小子听说,找上门来,说是能够降服,祈农信以为真,好酒好菜吃饱喝足, 到了夜里,这小子装神弄怪,点烛烧香,等到狐仙来了,这小子屁本事没有,倒把祈农家点着了, 大家慌忙打火,这小子倒好,趁机溜了,大家说,该不该揍他,要他赔偿祈农家损失。” 张去尘听了个大概,转头看向黑胖子, “到底怎么回事?” “降服雪狐这事倒是不假,我也确实是尽力了,交待他们不要围观,偏偏不听,雪狐到了,被我阵法所困, 这帮人不识好歹,一窝蜂抢过来要捉住雪狐,踩倒了我的阵旗,撞倒我的法案,结果阵法破了, 雪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叫我怎么捉拿,叫他们散开,雪狐跳上房顶,我发个掌心雷,结果就这样了,雪狐溜了,房顶着火了, 谁让他房顶是油毡的,那么容易点着,这也怪我罗。” 黑胖子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状。 “狐仙没抓着,烧了房子,不找你赔找谁?” 那个中年藏人,气得要冲过来,要掐胖子的脖子,胖子脖子一缩,躲回张去尘身后。 张去尘举手拦住那中年藏民,说道: “你看他像是有钱赔的样子吗?打死了卖肉也卖不了多少钱,你说说,那祈农家烧坏了多少东西,要多少钱修好房子?” 张去尘知道黑胖子连饭都吃不上,哪来钱赔,可藏民的房子烧了不修补,正月高原的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也不能不理不管啊。 那中年藏人瞧那胖子也不像个能掏出钱来的主,见张去尘出头,代其赔偿,不由大喜。 “屋顶烧出个大洞,油毡要换新的,椽子也烧掉几根,还有衣服家具,统共就要三千!” 藏人盯着张去尘眼晴,怕自己狮子大开口,恼恨了他反而一文不给,又连忙说, “最少也不能少了二千!” 其实只是屋顶烧了个洞,当时人多,救火及时,烧得并不厉害,只是浇水湿了衣物家具,污了一些东西, 见胖子连屁都不放一个,就溜了,不由怒火中烧,要找着死揍一阵出出气而已。 不待张去尘出声,黄丽从包里数出三千现金, “钱可以给你们,但那狐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了就给。” 这倒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那藏人倒也爽快, “那狐是去年八月左右出现的,当时只是在房里穿窜,也没有多骚扰人, 后来就有事没事咬死羊羔喝血,村民就有些恼火,有村民组织起来,设陷阱,架捕网, 谁知那狐精明得很,好像能事先觉察一般,故意推石头砸毁陷阱,撕破捕网,像是嘲笑村民们的愚蠢, 村民觉得这狐不一般,是成了仙的,惹不起,只得随它去闹。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小麻烦, 后来这胖子把自已说得天花乱坠,小小狐仙,手到擒来,村民想想花费不多,去了这个麻烦,岂不更好, 就同意了这胖子在祈农家设坛作法,谁知狐仙未抓到,把房子烧着了,你说气不气人。” 黄丽听得这狐狸有趣,弄来当个宠物养着,想想都开心。 “那狐仙平时都在哪里?” “白天难得现身,只有晚上常来,一般都在巴彦雪峰上出没,有人常能见到。” “哦!行,钱拿走,没事了。” 黄丽将钱给了藏民,让他们走了。 “尘哥,去看看如何?那灵狐好可爱!” “啊呀!大…大嫂,不行啊,那巴彦雪峰常年积雪冰冻,常人根本上不去,我去看过了, 后来也只得燃烧千里引魂香,将它吸引过来,它上过一次当,只怕再难将它骗下山来!” 胖子打蛇随棍上,见张去尘二人对自已不薄,先搭上去,反正不亏! “别乱说,我我们还没成亲呢。” 黄丽喜欢别人把自已与张去尘看成夫妇。嘴里薄嗔,心中实喜。 “那是…迟早的事,大哥,这狐狸不简单,有几分灵性,上次不是巧布阵法,休想捉到它,来去如电,眨眼无踪!” “你先别大哥叫得热乎,我还没你年纪大,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搞得像个江湖骗子。” 张去尘早就发现这黑胖子是个炼气修真者,只是不像坏人,境界也不高, 胖子见问,真是欲语泪先流啊! “我家是终南山脚下的农民,小时候我读书不行,老爸也不勉强,买了一群山羊给我, 终南山上人少草木多,是个养山羊的好地方,从十一岁起,我就成了个羊倌, 开始大半年,把羊赶山里,自已到处逛,摘野果,掏鸟窝,偷蜂蜜,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一个人越来越孤单,这山里太寂静了,静得人发慌, 有一天,我正睡午觉,忽然闻到一股烤肉香,便循香寻了过去, 在一处山崖水泉边,一个老头正笑呵呵地翻转着木棍上的烤肉,不时用小刀割开皮肉,细细撒上精盐,见到我便说,要吃烤肉就帮忙拾些柴火过来, 我当然遵命,家里不富裕,难得吃上一口肉,帮帮忙有肉吃谁不干, 不一会,肉烤好了,老头用刀割了一块给我,尝尝味道怎么样,当然好吃,我吃了一块又一块,吃得快,老头割得快,很快吃饱了, 老头问我还要不要,我不好意思,也确实饱了,毕竟吃掉了一半多,就说不要了, 老头才打开包拿出酒和佐料,慢慢地就着肉喝酒, 我当时吃得太急太饱,吃时也不去辩什么味道,此时打个饱嗝,涌出一股羊膻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吃的是羊肉,那么这羊…? 我扯住老头问,这是不是我的羊,老头说你不吃自已的羊,难道别人的羊会给你吃,我骂老头要他赔羊,他说羊是我吃的,关他什么事, 我说他也吃了,他说他吃是因为我不要才吃的,我无言以对,知道被老头坑了,但我依然不罢休, 老头没法,说教我一个能长时间憋气的功夫,以后去别人鱼塘里抓鱼也不亏。 我想羊反正是吃掉了,能学个抓鱼的办法也不错,真有用就不放羊了,去河里抓鱼去, 谁知这个憋气的功夫越学越复杂,老头慢慢成了我师父,一连跟他学了六七年, 有一天老头把我叫到他的住处,才说他要死了,要我把他传给我的功夫细心学好,说这都是道家的秘传,学得好了,将来会大富大贵, 过了几天老头真死了,教了我那么多年,我从沒叫过他师父,也不知道他教的功夫能不能挣钱过日子, 把老头埋了之后,我将学到的功夫整理了半年,便将羊全卖了,我也大了,可以出外打工,不需要再放羊了, 放羊实在太寂寞太难受,走出终南山,才知道打工不容易,我读书少,很多东西都不懂,人家根本不要, 师父教的本事在城里也无用武之地,就只好全国各地,城市农村到处漫游, 走了几年,勉强混口饭吃,想到青藏这边信教信佛,以为这边好混些,所以就到了这里, 才知道这里人烟稀少,混口饭都难,您也看到了,就成了这样!” 张去尘用神识扫过胖子,这家伙居然是个炼气二层的修真者, 按道理,这小子也该有一般古武后天中期的战斗力,难道他自已不知道?或者不知使用法门?还是故意装傻? “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教给你的叫什么功夫?” “我叫贾平,师父也没说这是什么功夫,死后就只有一本破册子,又都是老字,我认得不多,搞不清白,喏!大哥,你们读书多,看看是什么!” 胖子翻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桑皮纸册子,这东西有些年月,又保存不善,好像一碰就碎,一股子霉味! 张去尘略翻几页,便知道是一个炼气士的修真日志,而且是一个没有门派的散修, 其中的功法也粗浅不堪,没甚看头,但有一些小窍门,比如望气术,占卜术,预测四柱术,一些可以谋生活的东西, 薄薄的几十页很快翻完,到了最后一页,张去尘不由眼前一亮,《五行遁法之风遁术》。 这可是了不得东西,关键时刻保命之用,张去尘用心记了一下,不由大失所望, 一来这遁法像是一篇不完全的口诀,二来至少这日志的主人是没有炼成。三来这遁法不到元婴期是不能修炼的。 仔细想想似略有所得,便将破册子还给了贾胖子,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跟着大哥你行不行?” “跟着我干嘛!我还是个学生,还有很多事,很忙的!” “我可以做事啊!” “你会做什么!” “你教我不就会了“。 “我是有门派的,岂能随便教你。” “我叫你师兄,要不叫你师父也行。” “我看算了吧,贾平道长,你还是继续你的云游天下吧。” “我看这样吧,你带我们抓到了灵狐,那以后就跟我们混吧!” 黄丽见胖子可怜,指了条生路。 “这…我尽力试试吧!” 第60章 小狐仙莹雪 三人来到巴彦雪峰脚下,已是薄有积雪,仰头看时, 果然一座好山峰,如枪尖直立,如玉斗倒置,真是猿猱难攀,鹰雁愁渡,云埋峰首,雾掩蛮腰。 贾平取出一截乌木的木头,用打火机点燃,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朝雪峰上吹去,一种牵动神魂的香气直入鼻窃,稍稍让人心神失守。 张去尘神识大张,如潮水般涌出,向雪峰拥去。 神识中没有任何动物踪迹,良久,一只四尺长的雪狐翕动着鼻翼,迟迟疑疑,甚是谨慎。 张去尘神识微一打量,雪狐浑身一耸,似乎被什么监视一般,扭头便走,消失在云雾中。 这家伙好机灵,天性警觉,不好对付! “上去看看,” 张去尘对黄丽说。 “你在这等着。把千里引魂香借给我。” 二人飞身而起,在积雪上一点,微现凹槽,便又如飞絮向上, 黄丽也到了炼气九层,论资质比张去尘还略强,这雪峰虽然陡峭,常人难以攀援,对两人来说,却不是难事。 贾平见二人如风筝一般越飞越高,变成两个黑点沒入云雾中不见,不由大骇, 原来是高人啊!这根大腿抱住,就坚决不能撒手! 越到高处,风如刀削,雪已冰化,就是二人也是颇多小心,这雪狐真不简单,能在这等环境中生存。 张去尘神识再次放出,仔细搜索每一处地方, 果然在在左上侧一百多米处,有一处斜竖的石隙,还过四五寸宽高约一米多,这雪狐应该是藏身于其间。 来到洞前,二人不由暗暗称奇,石隙中溢出一股清纯的灵气,原来这地方是一条微型灵气石矿脉。 张去尘神识探入石隙,远远看到雪狐如一堆棉花而卧,呼吸幽长,如同人般修炼。 在洞口点燃引魂香,那香味比之在山下时浓郁何止千百倍。 雪狐在洞中浑身毛发一抖,上肢人立而起,小脑袋扭转半圈,未发现危险之物,始才谨慎地一步一步向外走。 黄丽立于石隙之上,待雪狐出来,跃下断其归路,张去尘持引魂香稍稍离开石隙洞口。 三五分钟,雪狐来到洞口,见不到异物,只得探身而出,离得两三米远,见到雪地里一支墨黑色树枝发出浓香, 正待扑过去,忽听身后风响,黄丽一跃而下,堵在石隙之前。 雪狐尖叫一声,向前急窜,张去尘从雪中跃出,手一挥,便要擒拿它颈脖。 雪狐大骇,长大尾巴向左一扫一转,改前窜向右侧斜刺冲出。 张去尘一手抓空,眼见得雪狐如闪电般跳开逃离,要想追上是万万不能。 心中一动,神识一抹戒指,快速取出一乌黑的钵盂,灵力透出,钵盂中射出一道白光,照向雪狐。 雪狐再快,也快不过这道白光,白光罩在身体上, 瞬间被定住,只急得吱吱乱叫!浑身发抖,匍匐在地,如人叩首! “尘哥!不要伤它,它好可怜,我不要它做宠物了!快放了它!” 黄丽见雪狐如待宰羔羊,悯恻之心大动,生怕张去尘伤了它! 张去尘收了钵盂,这东西不错,简直就是如来的紫金钵盂的仿制版! 这才是捡到宝了,刚才就是想起西游记中如来佛收六耳猕猴的桥段,才拿来一试,古人诚不我欺,这宝贝硬是要得。忙收入戒指中。 撤了白光,那雪狐并未逃走,不知是失了力气,不是惊魂未定。 滴溜溜两个眼晴打量着二人,依然瑟瑟发抖! “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张去尘喝道。 那雪狐愣了一下,将小脑袋略点了点。 “那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天生万物皆有问道长生的权利, 你虽畜类,幸得修炼法门,也算是修真一员,但不该去骚扰人类,伤其牲口,取其血食,以利自身, 人为万物之长,岂能容你猖獗,这雪峰之上倒是个修行的住处,我传你辟谷之法,免你饥饿之感,你可愿学习!” 雪狐倒也懂事,忙四肢屈缩而伏,如弟子俯首聆听。 辟谷之术乃道家基本法门,并不是完全不进食物, 根据境界高低,如龟蛇之冬眠,时间之长短不一,一般至少数月不食,境界至元婴,便可终年不食不死,仅天地之灵气足矣, 元婴已孕,躯体只是遗蜕,终将抛弃,是以无足轻重,如衣如裹。 张去尘传罢辟谷口诀,并解释了一遍,那雪狐似乎记下了。 “小狐仙,你一个在这冰寒之地,不觉孤寂吗?你可愿意随我们一起下山, 我保证视你为同伴,若你日后修炼有成,你我姐妹相称也无妨,我们能够炼丹,修炼速度远比你在这洞中为快, 你现在境界太低,若是被其他修真之人发现,你怕难逃厄运,若与我们一起,也可护你周全。” 黄丽见雪狐灵智已开,不由心动,便鼓动如篁之舌。 那雪狐思索良久,未了来到黄丽脚下,似乎愿意同行。 黄丽大喜,忙伸手搂入怀中,这灵狐也不知修炼多久,约摸是炼气五六层的样子,难怪贾平奈何不了他! 二人便欲下山,那雪狐吱吱叫了两声,伸出右爪指了指石隙那边,从黄丽怀中跳出,直奔石隙而去。 二人忙跟了过去,只见雪狐口中噙了几颗石头,前爪各抓了几颗。 张去尘一看,果然是灵气石,雪狐吐下灵气石,反复奔忙了十几次,共得一百三十多颗。 黄丽取出多余的储物袋,将灵气石装入,取出一根白色丝绦,将储物袋挂在雪狐项下, 并再取出几瓶修炼用的丹药一并放入储物袋,示意这些东西都是它的。 雪狐跳上黄丽肩头,长尾一卷,围住黄丽的脖子,如同穿上一件名贵狐裘一般! 二人哈哈大笑,黄丽摸着柔软顺滑的狐尾, “这小家伙晶莹如雪,叫你莹雪如何!” “好名字,胡莹雪。” 贾平见二人仿佛从天而降,黄丽笑吟吟地搂着如一捧雪的雪狐,与张去尘牵手而下。 “师兄师嫂真乃神人也,小小狐妖,手到擒来。双双比翼齐飞,不亚神仙眷侣!” 贾平不吝阿腴之辞,大拍马屁。 “好啦!别再肉麻了,一起回去吧!” 黄丽心情大好,收了贾平,手下有个支使的人也好! 回到临青县上山村,已是三天之后,张义山夫妇为了女儿小薇,不得不离开生于斯养于斯的上山村, 黄丽早通过关系,将张小薇安排在西京一个附中上初一,对于未来的城市生活,张小薇是欢呼雀跃, 张义山夫妇却是充满了担忧,听说那是个拉屎也得掏钱的地方! 一家人加上辛玄已是超员了,至于贾平道长, 那就对不起了,给了个地址,和二千块钱,任他云游也罢,步游也罢,自已找着来就是。 第二天上午十时许,张去尘的车刚入西京,腕上的定位表突然剧烈震动,小灯的颜色闪炼着红色,频率急促,这是特急任务! 停车换过黄丽来开,再打一个电话过去,是特勤组副组长凌志刚的。 “张去尘同志,我们刚才商议,这次任务,唯有你最合适,部长在这里,他要亲自与你通话,你稍待!” “张去尘同志!情况万分紧急,请立刻赶赴西京国际机场,登上1172次航班,前往m国洛城, 请勿必在牛得志与人联络之前,将人击毙,同时销毁储存资料的‘光盘, 迅速赶往当地领事馆,领馆会安排你的回程!请一定小心行事,注意个人安全。” “是,我马上赶往西京国际机场!尽一切可能完成任务!” 张去尘黄丽交待了几句, 黄丽将车转向,直奔机场。 张去尘下得车来,快步走进候机室,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迎过来,打出一个特勤组识别手式,张去尘回了一个确认手式。 “是去尘同志吧,这是您登机的机票和证件。” “谢谢!” 张去尘接过一看,是一份机票和签证。签证上是刘诚,跨国公司西奇马的业务联络员。 五分钟之后,开始登机,一切顺利。 张去尘在座位上打开手表,一串文字跳出。 “牛得志,西飞研究所隐身材料研究员,一直参与第五代隐身轰炸机的研制过程, 今日凌晨四点,借出差之机,潜逃外国,持h国签证,第一站飞往h国汉城。 临走前,备份盗走五代隐轰资料近百分之八十,其最终目的地是m国。 据华夏特间组消息,牛得志在h国降落后,与m国间谍接头后改乘十点三十五分3319航班前往美国洛城。 如果资料被m国所获,那么华夏已经成型在建的隐型轰炸机的研究,将要全部推倒重来, 近十年的研究将付之东流,此事影响之大,动摇国防基础,势必将其在泄露之前灭杀销毁, 据调查,牛得志未曾拥有国外帐号,随身财物极少,有很大可能挟密而谋安全和财物,不会第一时间交付资料,但一定会受到m国特警的安全保护。” 原来如此。张去尘所乘航班到达洛城的时间几乎相差无几,若无意外,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 这才是特勤组紧急安排张去尘上这趟航班的原因! 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张去尘,能抢在牛得志所乘航班前降落, 如果时差过大,要在洛城找一个被严加保护的人,将会困难重重。找寻时间过久,将会出现无限的变数! 现在急也无用,张去尘闭上眼,开始了沉思! 第61章 生死悬一线 身边白云如棉如絮,俯首可拾,张去尘忽然想起, 西游记中,观世音菩萨常常驾祥云降临世间,自己将来,是否也能如菩萨一般,驾云而行。 理论上是可行的,突破元婴进入虚神,再度精准掌握能量,化一个影像之躯,立于白云之上,自非难事, 只是一般白云移动速度并不快,还不如这飞机的速度,云游不过是随风飘萍一般,也许到了仙人境,自有无穷妙用! 张去尘正遐思翩翩,忽然机上双语音播报,“洛城到了,请旅客们检查安全带,飞机准备降落了” 这就到了? 窗外面阳光明媚,看看时间,表上显示十一点三十七分, 啊呀,原来以为到洛城是深夜二十三点多,正好行动, 谁知上京时间与洛城刚好十二小时的时差,依然是上午十一点多。这可怎么好? 飞机急速下降,略有颠簸,便稳稳停下。 张去尘踏出机窗,抬眼寻找3319次航班飞机, 我的个乖乖,那飞机早已降落,旅客早已散去,怎么去找那个人? 张去尘心里一沉,只得随旅客出了机场,一辆黑色出租车,驶近身边。 “先生需要车吗?”一个华夏人放下车窗笑着问,同时无意间捋一下衣袖,露出腕间手表。 张去尘眼睛一亮,这制式与自己的一模一样,不是内中之人是很难分辩的。 “我正要打车,谢谢!” 张去尘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司机关掉空车灯,掉头而出! “是张先生吧!” “正是,您是…” “我是领事馆采办计统,牛已早于二十二分钟之前己离开,有我方的人盯着,己经朝西区而去, 西区华盛大酒店有 这家伙英语不咋的,可能临时未带翻译和通译器。 房间窗户边两个汉子,手插在衣袋中,看着外面,警戒森严。 门口依然是二个人守着,旁边对面相临的房间,还有三个都是身怀枪械的特工。 张去尘并没有出电梯,直上三十五层,三十五层a区东面门窗处,依旧有三四人监视! 张去尘出了电梯间,在三十五层的公共卫生间中,思索一下, 冷静了一下思路,觉得事不迟疑,打它个措手不及! 一个黑人卫生保洁员打开门,推着吸尘器进来,此时卫生间别无他人,张去尘微笑着从他旁边走过,猛然转身连点数穴。 黑人保洁员如面条般软倒,张去尘将其拖坐在抽水马桶上,剥了他的工作服穿上,长短合适,略肥了点,将就应个景吧, 想想这人遭个无妄惊吓,要睡几个时辰,摸出一千美金,塞入他怀中,想来他也不致于大难过! 推着吸尘器出来,一路向a区东面而来,在一通直走廊中,此时正是正午,通道中少有人走动。 远远望见前面三个细声说话的人,张去尘打开吸尘器,一路慢慢地向那边推过去。 距离十多米左右,一个络腮胡走过来,打量了张去尘一下,见是个东方面孔,不由警惕起来。 张去尘将吸尘器推向旁边,让出通道,得络腮胡绕到身侧,陡然发难。 左手立掌如刀,狠狠地砍在他后脖上,“咔嚓” 骨折声响,络腮胡向前扑倒。 右手中两枚木刺早已蓄劲而发,微微一甩,刺破空气的“嘶嘶”声,两名特工一直看着这边,见络腮胡栽倒,忙伸手入怀掏枪,手尚在怀中,咽喉处已现出指头大的血洞。眼睛睁大如铃,口中嘶嘶喘气,就是叫不出声音。 张去尘收回木刺,推开窗户,右手从地上捡了把掉落的手枪,看都未看三人一眼,转身面贴窗玻璃跳下。 三十五层到三十四层不过四米多,张去尘右脚脚尖在三十四层窗沿一点,止住下坠之势,左脚运足灵力前踢, “嘭”的声响,碎玻璃如子弹般射出,可怜窗前两名特工,尚未反应过来便向后而倒,口鼻溢血! 牛得志一时呆在当场,那秃顶老头倒也机敏,受到碎玻璃伤害不大,忙掀翻桌子,倒地滚开,侧身掏枪就要还击! 这对付常人算是标准应对,但在张去尘神识之中,就慢得可笑, “啪!” 抬手一枪爆头,秃顶老头脑浆四溅。 牛得志始得怪叫一声,回头要夺门而逃,做梦也想不到,从华夏逃到m国,还不到半小时,就遭死神追杀。 张去尘一枪打穿牛得志大腿,正扑倒向房门处,房门“吭”的被撞开,将牛得志倒弹回来, 张去尘身在险地,顾不得心狠手辣,抬头对门外拥进的人打出五枪。 三名特工倒在一起,张去尘抬脚踢翻牛得志,神识在他身上搜索,全身上下未发现什么光盘, 正要去搜索其它,见牛得志吓得屁滚尿流,不由一乐,这家仪将个硬币大的光盘塞在肛门中,也是难为他了。 右脚一踏牛得志肚子,屎尿齐喷,那光盘一并喷出, 张去尘顾不得肮脏,一脚踏得粉碎,随后一张火球符扔出,火光闪处,牛得志哀嚎翻滚。 张去尘跳出房间,飞快地奔向电梯间,进入电梯,直上顶楼! 三十三层里守着电视监控,观看三十四楼房间情况的四五名m国情局人员, 一刹时,口瞪目呆,整个突然袭击不会超过十秒! “快!快!联系上面,火速增援,杀手已经逃向顶层,请武装直升机支援! 马克,汤姆,跟我去顶楼。” 为首的接连下几个命令,带着二人冲出门去。 张去尘在地图中看到伯纳河距离这华盛大酒店不会超过二公里, 以大酒店六十层高,近二百六十米高度,穿上飞翼服,以自已的能力绝对能滑翔到伯纳河上空, 伯纳河河面不宽,水深超过二十米,借水道离开应该是最安全的。 可恨地梯太慢,在地梯里换上飞翼服,太约七八分钟,电梯停下, 张去尘冲出去,直奔顶层,运足力量,一脚踢开楼门,看了看伯纳河方向,确定一下风力风向,一秒都不敢担搁,开始助跑, 耳边隐隐传来直升机隆隆的马达声,好快! 张去尘如一发炮弹,呈相对平直的抛物线冲出楼顶。 耳边风声如吼,眼鼻难开,灵气运转,双臂张开,如一只苍鹰展翅。 突然,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人毛发竖起,不好!有狙击手瞄准。 张去尘在空中无处着力,无法及时做出闪避动作,只得双臂一合,收起风翼。 只感觉右大腿根部被巨椎击中,巨大的冲击力,将张去尘打得连翻了几个跟头。 剧烈的疼痛和连续的翻转,几欲令张去尘昏眩过去。 糟糕!一旦控制不住身形,摔落在地,任凭张去尘功夫再高,也一定会摔成一摊肉泥! 伯纳河如翠绿的玉带穿城而过,河上船艇如梭,已经不过二三百米远,此时高度不足六十米。 张去尘忍痛稳住身形,再次张开双臂,打开飞翼服,努力前滑,后面直升机己呼啸而来! 那狙击手见已重伤了目标,没有再次出手,估计是想抓活口! 堪堪到达伯纳河边,高度不足十米,张去尘双臂一抖,飞翼破裂,头下脚上,如同一支标枪投入河中。河面留下一抹血红! 直升机上的人员慌了,未曾想到这杀手重伤之下投入河中, 只得向水中发射几发震爆弹,人未见浮起,倒是不少河鱼遭殃,一条条翻着白肚皮浮出水面! 张去尘沉入水底,立即运转灵力,体表一层灵力护着,震爆弹并未造成大的影响, 摈住呼吸,运起龟息大法,伸指封住腹股处几处穴道,将血止住。 幸好子弹擦着骨头穿过,并未折断,只是有些裂伤,入口只有一个手指头大的孔,后面却是一个鸡蛋大的血洞,皮肉外翻,很是可怖! 这是98k?还是awm? 张去尘缓缓向上,一般拖轮从头上经过,便将身体贴在船底,随船而去! 第62章 海上有风波 直升机在河面搜寻了几个来回无果,只得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去尘再也无法支持,只得离开船底,浮出水面, 这时已是午夜,由于失血过多,张去尘感觉异常疲惫。想要潜回领事馆恐怕已经不可能! 吞了一把生机丹,精神略有恢复,爬上岸边,躺在灌木丛中休息一会, 检查一下伤口,已经开始发白感染,找出伤药撒上,撕开衬衫简单包扎了一下。 然后在手表上回复了几个字,任务已毕,受伤,伺机回归! 这里伯纳河到出海口应该不会太远,出了这么大的事,m国情局不会善罢甘休, 想要正常乘机离开,恐怕风险更大。一旦被m国情报局确认锁定, 面对如今先进的热武器,张去尘功法再好,也是死路一条。看来只有继续从水路而回。 沿着岸边灌木丛,张去尘折了一根树枝当手杖,一拐一拐向下游走去。 神识中,忽然发现四百米之外,有两名特工潜伏在黑暗中,一名似在操控潜航器,在河中来回搜索,一名端着夜视仪观察河面。 看来m国情报局并未放弃搜捕。张去尘绕开二人继续向下游移动,一路之上共遇到三拨这样的组合。 天色将明,张去尘饥疲交加,虽然港口遥遥在望。也不敢过分接近。 寻找一个静僻之处,换上干净衣服,头上戴上一个假发套。然后运转功法,改动脸部肌肉的伸缩。整个面部变成一个稍显驼背的中年人。 必须去港口寻找一艘回国的货轮,最好是华夏的更好。 忍着剧痛,拖着伤腿,慢慢踱上码头。此海港规模不算十分大,码头上装卸有条不紊。 一些采购生活物资的海员从货轮上放下小艇,陆续上岸来, 一个华夏模样的海员提着一块纸板,上面有中英书写,招聘厨房助理工一名,月薪一千五百美金,年龄二十至五十岁之间,身体健康。 张去尘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机会,忙过去与那名海员搭讪, 才知这是华夏广发公司的船,装载了整船的机械设备,只要补充好淡水和食品,便可回国! 张去尘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面值百元的美钞,塞到那海员手中,请他聘请自己做个厨师助理, 这是标准的华夏人习惯,那海员看了看张去尘,也就笑纳了。 “成不成,我说了还不算,得那厨师答应才行!跟我来吧!” 这是一条万吨货轮,拢共有船员七十二人,原来厨房有厨师长一名,助理厨师三人,其中一人因病无法工作,才临时招聘一名凑凑数,打打杂。 在宽大的厨舱中,张去尘几乎完美的刀功折服了厨师长,很爽快地将他留了下来。 对于一个修真者,将土豆切均匀简直是比呼吸还简单。 有了一个安全的立身之处,张去尘在自已的小房中再次处理了伤口! 用刀剔除碎肉,用《珐毒丹》化水洗用伤口,找来缝衣针,将皮肤紧紧缝起,撒上刀伤药,用干净布带绑紧, 一番操作,虽然很累,但走起路来,就利索多了! 第二天,货轮交付验证手续之后,拔锚起航,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航行, 张去尘是内地人,几乎没见过海,再大的船在海上都是颠簸的,作为修真之人,平衡能力和身体素质是强过常人许多,不存在昏船和不适。 这海洋上的天地灵气因水而充沛,修炼得不错,每天工作也简单, 切菜,只管将要切的切好就行,其它时候打打下手,也倒轻松! 一路海洋平静微波,浮光跃金,海鸟飞翔,没有了危险和干扰,张去尘恢复很快, 一个星期后,基本上不影响行走和运功,这时想起贾平的无妄卦,不由感慨不已,不死已是万幸,受点伤痛不足为奇。 一日,正在舱中打坐,忽听得船上警报大作,出了什么事了? 一条船上,遇险是人人有责,张去尘从舱中出来到甲板上, 甲板上船员早乱作一团,呼喊声,尖叫声,警报声响成一片。 急步奔到船舷处, 我操!海盗! 六条汽艇围住货轮打圈急窜,似乎是寻找最佳攀援位置。每条艇四人,一人操纵着快艇,两人持枪,一人举着弹射飞爪。 货轮在船长的指挥下,作蛇行运动前进,左右的剧烈摆动,让小艇不敢贸然靠近。一旦撞上货轮,就是粉碎翻覆的命运! 但是以货轮在这种情况下航行,时速不会超过二十节,想要摆脱海盗的汽艇那是做梦! 无法得手恼羞成怒的海盗,举起ak四七向船舷乱扫。 船员急忙缩头躲进船舷内,比货轮低了七八米的汽艇上的海盗,靠仰射是威胁不到货轮上的船员,子弹打在船舷上叭叭乱响,蹭花了一点防锈漆。海盗几次飞爪弹射,也因货轮颠簸厉害,难取准头而失败, 仅有两次成功,也被货轮上水手举着钢盾,用消防斧砍断了绳索! 就这样,海盗翻不了帮,上不得货轮,货轮也摆脱不了海盗的纠缠。一时间僵持住了,保持一种暂时的平衡。 虽然是在公海,这一带罕有海盗出现,而海盗经常出没的海域,一般都有军舰护航, 凭海盗那点武装,在如今现代化军舰面前,想要得手的机会,几乎为零。 海盗也被逼得只能四处打游击,毕竟做一票,就够丰衣足食吃喝好几年,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纵然有些风险,也还是性价比较高, 再则现代文明社会的海盗,已经不再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一般不故意激怒海盗,是不会杀害人质的, 而船东迫于社会和人道主义压力,都会乖乖交付赎金,换回人质和船货。 而各国针对海盗的做法也极人性,主要是驱赶,即使有抓捕,也不过蹲几年监狱而已, 因为相当一部分海盗都是战乱国家的贫困农民,实在无以养家糊口,而铤而走险当海盗! 这处公海是没有任何军舰护航的,华夏最近的护航军舰,也在一两千海里之外,想要得到救援是痴人说梦, 货轮想要摆脱海盗唯一的可能,是海盗主动放弃这次行动。 六条小艇依然在货轮周围打转,不肯就此离去。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远处一艇如破浪之箭,急速驶来,艇首一人笔直站立,如标枪插地,稳如盤石。 这人不简单,是个功夫高手! 张去尘第一眼就看出,这人可能是这些海盗的头目或组织者。 此艇到来,其它小艇纷纷让开前头,绕后尾随! 此人负手立于艇首绕货轮一圈,待行到货轮后艄左侧, 从后面一人手中取过一具飞爪,待货轮随海浪回落左舷低沉,从脡首借汽艇前冲之势,一跃而起,跳起三四米高,右手弹射飞爪一指船舷, “啪”一声响,飞爪准确地搭在船舷之上,飞爪绳索收卷,其人如蜘蛛侠一般飞扑而来。 货轮上船员看呆了,一时忘了反应,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这是在演古装武打戏吗? 终于有两个船员推举着盾牌冲过去,试想将他推下船去! 这个三十多岁的波斯汉子,大喝一声,双脚一蹬钢盾, “嘭”的大响,两个推举钢盾的船员连同盾牌倒撞而回,滚开七八米远,头破血流,鼻青眼肿! 又有十几个船员,举着钢管消防斧扑了过去,这汉子伏低跳高,拳击脚扫,不到两分钟,全部都躺下了。 “你们,不要顽抗,生命是自已的,钱财是老板的,乖乖的,不会伤害你们,若想反抗,脑袋要比这还硬才行!” 这人说着生硬的华夏普通话,右手一拳,击在旁边的货柜铁门上。 “嗵”的一声,货柜门上现出一个拳头大的洞。 果然好功夫!全船的船员一时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张去尘本不想出面揽事,但想到此货轮一旦被挟持,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放回, 况且,这是华夏的人和财产,事关国家体面,和对国人的安全维护,没有理由不出头! 从人群后挤出来,向后面示意大家后退一点, “大家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然后面对波斯裔汉子,拉掉头上的灰白假发,挺起驼背,整个人一下拔高了十多公分,面部肌肉蠕动,一张沧桑的中年脸,一下变成青春英武的帅气脸庞! 这下轮到波斯汉子看呆了,这是什么功夫,神秘的华夏古武之技? “这里是公海,这是中国的货轮,你不请自来,请马上离开!否则,我只能请你,以不体面的方式离开,勿谓言之不预。“ “哈哈哈,你以为一个魔术手法,就能吓住我!” 那波斯汉子自恃功夫了得,对张去尘不以为然。 “要我离开!可以,打败我,你才有资格这样说!” 波斯汉子“唰”地从腰间,取出一柄四尺长的软剑,举手一抖,如银蛇乱舞,闪电怒张!直指张去尘前胸而来! 张去尘微微一笑,踏前一步,神识张开,灵力运转,右手一伸,在电光火石之间,食中二指一夹! 在无数闪烁的剑光中,稳稳夹住软剑之尖,如毒蛇折之于七寸之处! 犹如静止一般,张去尘微举右手,双指夹着剑尖,任凭波斯汉子满脸胀红如何用力前刺或回抽,二指纹丝不动! “撒手吧!” 张去尘两指微微一挑,软剑如波纹般漾开,波斯汉子只觉手心一热,手中软剑如爆怒的龙蛇之躯,将他手掌震开!不由大惊失色,怪叫一声,扭头便走! 第63章 再上昆仑峰 “打伤我船员,你不觉得需要一个道歉吗?” 张去尘双指向外一送,软剑倒飞而去,剑柄撞在波斯汉子后腰,顿时痛哼一声,软倒在地! “你要怎么样?” 波斯汉子努力挣扎着仰转头来,倒也光棍。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但你无故打伤我的同事,损坏我们的货轮,耽搁我们的行程,难道不需要一点点赔偿吗?” 张去尘含笑蹲下身来,面对着波斯汉子。 “生命是只有一次,钱财是可以再挣的,没有我的医治,你很难再站起来。想想坐在轮椅上的感觉,你觉得花点钱是不是很值得!” “你要多少?” 波斯汉子知道今天栽大了,又不得不低头,往常都是自己拿捏别人,狮子大开口,今天倒转过来了。 张去尘坚起一根手指,“一千万怎样!比起你们一票上亿甚至十几亿,这个价是不是良心价。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初次相见,不为已甚,我够给你面子吧!” “你…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是海盗,不是开银行的!要杀要剐随便!” 这家伙开始耍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哦!没钱好说。” 这时满船的海员见张去尘制服了波斯汉子,都围过来听他们讨价还价。 “去找根绳索来,把他吊在船首,让他的喽啰们看看,他们的老大是怎幺一个死猪样,看他以后怎幺在海盗群中混!” “好呢!” 马上有人答应,跑去拖来一副缆索,这种大快人心之事,大家表示热烈支持。 “等等!放我起来,钱我给!” 波斯汉子见无法善了,等到自己丢了脸,现了丑,失了威信,以后如何去统率部众? 只怕有更多的人想取而替之,花钱消灾,灾去钱再找回来。 张去尘伸指在他左右胁下各戳了两下,波斯汉子翻身站起。 张去尘报了个帐号,波斯汉子用手机操作,转过了账。 这时,货轮两旁的汽艇依然缓缓伴行。 “你过来看!” 张去尘叫过波斯汉子,举起右拳,灵力三转,开声大喝,向货轮左侧伴行的当头小艇击出, “嘭”的巨响,小脡前端如被炮弹击中,瞬间粉碎,小艇瓦解,四人翻落海中,后面的小脡慌忙救起! “这就是华夏功夫!以后见到华夏人,若再冒犯,哼!就不会再有今天这么幸运!” 波斯汉子早没有了先前的潇洒,向张去尘弯腰躹了一躬,一声不响,向一条小艇跃下,呼啸一声,率领汽艇小队迅速离去! 到达珠江港,已是七天后的黄昏,黄丽在码头已等得泪眼花花, 这一次任务差点成为永别,张去尘上得码头, 黄丽不顾特勤局一众前来迎接的领导,一把跳过去,紧紧抱住! 这次任务在张去尘看来,过程颇为简单,在对于华夏来说极其重要, 在确定了任务的完美程度后,军委拟议,给于张去尘重大立功表现,记立特等功一次, 这在和平时期何其难得,可知这次为国家挽回了多大的损失。 回到西京,张义山夫妇已经住在城中小区景裕花园, 房子三室一厅,是齐威送的,倒也宽敞,张义山夫妇与小薇各居一室,留下一间给张去尘黄丽。 小薇己经入学三四天了,她倒是对城市生活没有疏隔, 未来嫂子给的零花钱,都是整百整百的,让她在同学中底气颇足, 让人颓气的只是入学考试的成绩,原来在班上第一,到新学校成了垫底,这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总感觉弱了哥哥的名头, 哥哥当年可是小状元,自已这个妹妹总不能搞得太掉色了,她并不知道张去尘不是她亲哥,家里当然也没有人会告诉她! 辛玄是个例外,张去尘不在家时,就跟定了师叔兼准师娘黄丽,黄丽在哪她跟到哪里, 虽然还要上学,但从不把上学当回事。一心一意只追着师父师叔修炼, 两个月时间,也经到了炼气一层巅峰,快追上贾平道长了。 齐威听说张去尘住进城来,过来看过,又帮忙置办了一些用具, 如今三奇帮的物业公司规模大张,着实赚了不少。 柳如媚也有事没事过来玩,伯父伯母叫得顺溜,反正在一个学校读书, 没事就把张去尘赶到客厅,与黄丽宿在一房,仿佛也算半个女主人。 这让黄丽如同打翻了一百二十坛百年老陈醋,忍气吞声,还无法发作, 在二老的眼皮底下,总得先装出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吧! 总不成把他儿子的同学兼朋友,耍泼妇派头给轰走吧! 谁让自已还没结婚呢!唉! 柳如媚也是想通了,这张去尘又不是你黄丽预订的,额头上也没写你的名字,你也不过是个女朋友,我也是啊! 无主的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何况自已无论容貌与家世都不弱于黄丽,凭什么要让着,所以也住得心安理得! 张去尘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二美争锋般在眼前转悠,哪能静下心来修炼, 学校去过两趟,大家都忙着找工作或者考研,上课的日渐减少。三个室友也商议着各奔前程! 张去尘也很纠结,这研考是不考? 思索了很久,想到自已日后修炼需要更多时间登山涉水,访胜寻幽去探找资源, 更是身在特勤局,时不时有任务在身。还是绝了考研的心思。 在家呆了二十多天,教了贾平辛玄一些功法上的问题,自已因为灵气石没了,修炼如同蜗牛爬行, 这不是个办法,与黄丽商量一番,决定还是走一趟昆仑山脉,去瞧瞧原来的,那个被虚荣道士霸占过的灵气石矿, 援救事件后,地质专家们找回的灵气石还在研究之中,想要开采与否,还需要看研究出的成果,是否有实用价值。 这次去看看,能否挖掘一些出来,再找找其它的机缘。 黄丽本想与他一道同行,奈何自己一摊子事, 学校要上课,美容院要她管理,并提供《美颜丹》,张义山夫妇和张小薇也需要她看顾,辛玄的功法也要她指导,她简直成了一个管家婆。 有时候很烦,但有时候也很傲骄,美容院是大把来钱,自已不但不花家里的钱,还能帮上父母,你柳如媚行吗? 照看张去尘家人是我的本分,你柳如媚算什么? 辛玄是尘哥的徒弟,叫我师娘,你柳如媚配吗? 修真炼气是尘哥教我的功法,百十年后,你柳如媚不过一堆白骨,我和尘哥如神仙眷侣,长生不老! 想想这些,黄丽不但扫光醋味,反倒同情可怜起柳如媚来, 如果不是自已捷足先登,早一个星期认识张去尘,这一切可能都是柳如媚的,想想都后怕, 好险!人生可能有无数次机遇,但能改变命运轨迹的,可能只有一次。 帮张去尘整理好必须用品,和一些丹药,二人合练了一晚, 黄丽炼气九层,只需打磨一些时日,张去尘炼上一炉筑基丹,进价筑基期是没有障碍的。 第二天一早,张去尘与父母告别,只说是出差十几天,便与黄丽去了西京火车站! 黄丽将雪狐交给张去尘,雪山灵狐对灵气最是敏感, 不仅仅是对灵石矿有探索能力,天生对天材地宝有敏锐的洞察力。 黄丽让张去尘带着雪狐,一方面是能增加寻找物资的机率, 另一方面是雪狐在城市中虽能生活,总是不如在冰天雪地中快活,趁这机会,让她去撒撒欢, 为了携带方便,张去尘将一多余的储物袋改成兽囊,让雪狐进入囊中,行走也便捷多了。 经过五天的行程,张去尘再次站到昆仑山这处小温泉之处。 这处温泉温度并不高,也十多度的水温,并没有普通火山温泉的硫磺味,相对周围终年积雪,依然热气蒸腾,也算是一处胜景。 就着泉水吃了些饼干,略事休息,当初就是在这里发现地质队被劫持的痕迹,灵石洞就在左近不远, 约摸三四里地,这开矿可是一门技术活,懂的人比不懂的人进度要快二三倍。 张去尘这次来主要还不是挖灵气石,是为了了解这个矿的富贫程度,和挖掘难度, 如果可能,下次弄几个师侄师侄孙来,干干苦力也行,纵不济带贾平来干几个月试试。 从兽囊中唤出雪狐,雪狐一落地,吱吱叫了几声,欢快地在雪地中打了几个滚,抖擞了一下皮毛,“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去尘无奈地摇头笑笑,只得循迹跟上。 来到洞中,雪狐已经用爪子扣下一块灵气石,献宝似的,双爪捧着举到张去尘面前。 张去尘伸手摸了摸雪狐毛茸茸的脑袋,取过灵气石放入雪狐项下的储物袋中。 示意雪狐闪避远点,从戒指中取出一柄鹤嘴似的镐头。 这是虚荣道士,为其弟子铸炼的掘矿专用工具,真正的工作效率如何,张去尘也从未试过, 平常这东西当武器嫌笨拙,不像天蓬的九齿钉耙来历不凡。 右手握定,灵气源源注入,鹤嘴尖处,似乎有光芒吞吐。 张去尘将身向右后扭转,右手握锄回旋一圈,鹤嘴锄狠狠地劈在洞壁上,“轰”的巨响,矿石岩石哗啦啦倒下一大片。 哈哈,这东西还真不错,鹤尖处加了锐利阵法,鹤头上有增重阵法,倒是个不错的设计,虽然很废灵力,但效果不错。 在落下的碎石中抓拉开来,找到一十三块灵气石,不错!比预想的要好, 不过让曹旺何厚周标来干这活,效果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正要运足灵力来第二次,雪狐跳过来,咬着裤管向外拖,张牙舞爪要表达什么? 第64章 寻踪天都峰 这是怎么回事? 张去尘只得随着她走,向洞外走了三十多米,在一个拐角处, 雪狐伸出一双前爪在石壁上抓挠,石屑纷飞,纵然爪指如刀,奈何石硬如铁,但表明它要向这里挖掘。 雪狐的天性比人类在寻找宝物方面要强太多, 张去尘毫不犹豫,一连抡镐劈了十几下,屁都没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张去尘不由有些泄气,奈何雪狐在后用前爪推着他屁股前进, 一连挖掘了半个时辰,开始出现零星的灵气石,虽然数量不多。这是个好兆头。 稀稀拉拉的灵气石越来越密集,渐渐地比原来矿点的灵气石,更多更丰富了,看来雪狐的感觉沒错,原来的方向是条贫脉,这边才是富矿。 张去尘一连干了三个多时辰,雪狐像个称职的副手,负责在岩石碎片中扒拿灵气石,拢来一小堆一小堆。 终于,张去尘感觉到精疲力竭,正要停下来歇息一下,一锄过后,只觉眼前一亮,岩壁上出现一个光点,光点周围是密密麻麻三四十块灵气石挤在一起,将光点围在中央。 这是什么,一股比刚才浓郁几倍的灵气喷礴而来,人当其冲,如沐春风,舒服得直想呻吟。 张去尘仔细一看,这并不是什么光点,是一块与灵气石差不多形状的石头,比灵气石更清澈纯粹,看起来就比灵气石更光亮。 忙用鹤嘴镐尖抠下来,一握在手中,一股比灵气石精纯十多倍的灵气直接透于经络之中。 功法不运自转,修为境界几乎能感觉得到在增长。 真是好宝贝!张去尘不由精神百倍,这在重阳真人的笔记中提到过,应该是比灵气石更稀罕的灵石, 百年也难得一遇,一般用来冲关突境的修炼。 举起鹤嘴镐又一连凿了十几下。掘进了二三米,果然又发现一窠灵气石伴生的灵石。 雪狐果然是个宝,天赋能力远胜人类,张去尘计划,日后尽快提升雪狐的境界, 试想到了金丹境的雪狐寻起宝来,会是个怎样的疯狂状态,想想都美醉了! 工作了一天,张去尘虽然累得快趴下,但清点起成果来,还是让人陶醉,灵气石收获了八百多块,新发现的灵石也到手三块。 一人一兽躺在矿洞中休息,雪狐趴在张去尘肚子上不一会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去尘双手各握一把灵气石,默运玄功修炼,那种久违的酣畅淋漓的修炼感觉又回来了! 终于到了筑基一层巅峰,如果用一颗高等级的灵石冲击一下,张去尘肯定自己毫无障碍地进入第二层, 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如果用了灵石修炼,以后用灵气石修炼的感觉就差多了,久了也会影响心境, 正如一个人吃过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滋味,再回头来吃糠咽菜充饥,就会难以下咽,甚至心生厌弃之感。 现在灵石还不过三块,远远不是能用来日常修炼的,还是留在紧急关头,恢复灵力更好! 日复一日,张去尘如掘洞的土拔鼠一样不知疲倦地挖矿,屈指算来约摸过了半月, 张去尘也沒有了原来的兴奋劲,雪狐在洞中也有些恹恹然,该出去走走了,不然人都会闷出心病来。 清点了一下收获,心情又不由好起来,灵气石除了这十多天与雪狐修炼用去不少外,还是收入了一万四千多块,灵石也有六十八块, 也算是小有身家,自已与黄丽雪狐也够日常修炼上大半年了,辛玄和贾平不到炼气五层之后,是没资格使用灵气石修炼,除了突破才能用一用。 因为首先要尽一切可能沟通天地之间一切可以直接吸收利用的灵气,感悟与天地灵气之间的亲和力。 才能为后来的修炼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贾平换掉垃圾功法之后,居然修炼进度出现了一个小飞跃, 在辛玄进阶炼气二层之后,他也从停滞了三四年的二层进阶到了三层, 面对辛玄的逆天资质,他这个假师叔压力山大啊!弄不好就掉到小师侄屁股后头,这脸可没地方搁! 张去尘整理戒指中的物件时,又翻到了重阳真人的笔记, 忽记起重阳真人是在昆仑山,天都峰得到的机缘,自已如今身在昆仑,何不前往一游? 就是这么个决定,反正需要休息一下,前往天都峰赏游一番,也不枉两至昆仑而未领略昆仑风光。 一人一兽开始踏雪寻芳,先去了虚荣原先所处的山谷,未发现有人居占的痕迹,张去尘加固了一下隐匿阵法,当时只是个炼气八九层的境界,布置的阵法粗浅不堪,如今已是筑基二层,不论见识力量都不可同日而语,费了半天功夫,才算满意完事! 雪狐不知从哪里咬到一只十多斤的雪羚回来,半个多月未食荤腥,张去尘也觉得口中淡出鸟来。 取出刀具将毛皮内脏扒下,在雪地里用雪擦去血迹污秽, 从储物袋中找出黄丽为他准备的烧烤厨具及系列调味品,将料酒生抽把雪羚肉擦上几遍,放在洁净雪堆里小冻一会入味, 将虚荣原来的屋舍未曾烧尽的檩木椽子收集起来,再去花树下收拾一些枯枝,用打火机燃起火堆。 取过小冻过的雪羚肉,用钢钎穿过,架在火堆上,再淋上料酒,待得雪羚肉面干起,将调好的配料油,一层层边刷边转动, 不大一会,香味就出来了,肉面开始向外渗出油脂,落在火堆上哔哔叭叭作响,用刀顺肉纹方向割开口子,将精盐撒上,肉面从血红色慢慢变黄。 一股烤肉的焦香味漾溢开来,雪狐趴在一旁,眼瞪瞪地瞧着,口角垂下亮晶晶的谗涎,犹未自觉, 张去尘不觉好笑,雪狐自跟他们以后,除了水果之外,也与他们一样吃熟食,几乎戒了生吃血食。 与雪狐分吃完烤羊肉,一人一兽继续上路, 雪狐的行走速度,远非张去尘能媲美,雪狐当先探路,避开无法通行的天险和暗陷,以及雪崩,省去了张去尘许多的麻烦, 同时,雪狐还能找到雪蚕雪蛤雪莲雪灵芝之类的宝贝回来。 别看这莽莽雪原,巍巍昆仑,朔风野大,鸟兽潜踪, 实际上另有一套生态系统,鱼虫鸟兽,奇葩异草,一样无缺,天道不薄于瘠腴,万物竞生于分寸,只是平常人迹罕至,不易被发现而已。 雪狐本是雪地物种,深谙雪中生存窍诀,更何况灵智己生,智商高于同侪许多, 又得修炼法门,能为力量远甚同类,在这雪原之上,如鱼得水。稍有价值富涵灵气之物,悉数寻来。 三天之后,来到昆仑天柱峰前。抬头望去,一种巍峨的气势扑面而来, 天柱峰并非是一个陡立直上的山峰,而是一个狭长锲形山峰,从正面看去,如直立的擎天一柱,直耸云天,从侧面看却如一面屏风,攀援起来并不难,比巴彦雪峰要容易得多。 沿着山脊而上,偶有青松顶雪,怪石扬牙。雪如晶玉,崖似丹砂。 极目远眺,晴空染碧,金轮轻浮,云涛如浪,霓虹射日,偶有苍鹰白鹭,盘旋于白云之上,出没于岚雾之间,苍山负雪,云霞明灭,好一派神仙境地。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是何等的豪迈气概! 张去尘一时心驰神往,陶醉于胜地风光,低头看时,雪狐早已不见踪迹。 神识张开,但见雪地上偶有向上远去的爪痕,估计早去了几里地外,这小家伙! 张去尘并不担心,这里虽也有恶兽猛禽,不外是雪豹苍鹰。 想要伤害到他的雪山灵狐,恐怕是自找死路,雪狐因张去尘传了道门正宗功法, 这十几天用灵气石修炼,隐隐有突破炼气七层的迹象,以它如今的修为相当于古武超凡境的战斗力, 只是它还未能修得人形,不谙武技,没有战斗经验,但凭天赋逃生技能,是不可能被普通野兽所伤! 一路寻迹而上,转到一弯处,斜刺里一条四五寸宽的小石径, 雪狐的足爪之迹宛然在上,平平绕过二百十米,来到一处颇平坦之地,约八十多平米, 此处背阴,雪积颇深,目光所至,雪狐足迹曳然而止,这小家伙去哪里了? 移步向前察看,雪地并无异常,神识中微觉前面,有些微灵力波动,似乎有什么灵物孕藏,再踏入一步。 不好! 张去尘大吃一惊,犹如悬空踏落,忽觉眼前一变,顿时发现身处一洞穴之中,抬头看时,并无出去门户,这石穴不过三四十平方,石榻椅凳齐全,案几壶罐俱备,明显是个修真人士的洞府。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地方? 雪坪中肯定有一个幻阵,自已阵道水平粗浅,未曾看破,误入其中,若被阵法困住,只怕凶多吉少。 只听得“吱吱”声响,雪狐从角落中一跃而出,跳上了张去尘的肩头,身躯伏在张去尘肩上犹自瑟瑟发抖,明显受了不小的惊骇。 想必雪狐是被幻阵灵气所吸引,探索而来,坠入幻阵,被困于此! 石穴中夜明珠已蒙尘,张去尘神识张开到极致,一寸一寸地搜索这个石穴。 石案上有玉圭三片,小香炉一座,陶罐一尊,茶壶一件,拂尘一柄, 案上灰尘盈厚一指,看来久未有人在此起居,想来这里不过是前辈古人的修真遗址而已, 那么没有潜在的危险,就只剩下破开幻阵的艰难了! 第65章 残魂玉清子 张去尘没有去动石室内任何一物,在陌生的环境,贪婪往往都是取死之道,这样的桥段和事例实在太多, 平常谁都知道,一旦身临其境,又都是先被物质利益所蒙蔽,到了身受其害,才恍然所悟, 这么简单的陷阱,怎么就上了当,现实中,所有的诈骗都是以利相诱,张去尘道心明净,这点把持还是有的! 经过神识一番仔细探索,果然西南角有细微灵力波动,将神识聚集如炬,隐约有阵法的痕迹。 这个幻阵极其高明,想要通过计算破阵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力破之。 破阵简单地说就是如一堵篱笆墙,精通阵法的,可以通过阵法脉络找到篱笆门打开,或者找到绑扎篱笆的绳索节点,断而拆开, 不能了解阵法的,就只有凭力量,对篱笆墙乱砍一气,运气好能砍在同一位置,或阵法太久供能不足,就如篱笆已经腐朽一般,蛮力破开,脱困而出! 张去尘感觉这幻阵时日已久,应该不难破之,神识一扫戒指,取出墨龙剑,正待蓄力一剑击之。 忽然,一阵毛骨悚然,浑身如赤裸般被人窥视, “谁?出来一见!” 神识如水,未发现任何人,这是? “哈哈哈,也不枉我近二千年的等待,不错,不错,道根洪广浩荡,虽然修为低点,但基础还行,多费点时间也划算!” 神识中传来一个人得意的自语,其实这是一种意识交流,并不是语音传导。 “前辈是谁,这里若是你的洞府,我不慎闯入无意冒犯,还请宽恕, 请打开阵门,放我离去,绝不会泄露这里的事物,前辈但可放心。” “哈哈,放你离去,我这二千年的等待不就白废心机了!” 那声音如一种奸谋得逞的得意, “我玉清子当年,也算是一代修炼天才,即使我师兄玉虚真人也对我佩服之至, 玉虚真人知道不,昆仑玉虚峰就是他的修真之处, 可怜我二百七十八年就修炼至元婴境巅峰,谁曾想渡元婴雷劫时,陡生心魔,一着不慎,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虽然早有准备,凭借秘法和法宝在危急关头,逃得一丝残魂,苟活至今, 唉,也许是我为了修炼进度,多做了一些恶行,得了个天罚, 也许是因为应对雷劫,贪生怕死做少了准备,少了以身向道的决绝,才心魔丛生,被雷劫打落, 事至如今,又能如何,一切不过从头再来,你也不要自怨自艾,身体能被我这等天才夺舍,其实是种幸运, 随了你,不过碌碌无为苟活时日,随了我却是登上无上大道,重塑金身,留芳万代” 我操!要夺人之舍,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一缕残魂还如此嚣张,这得有多自恋自信! 可惜神识察查不到这家伙藏在哪里! “前辈既是高人,何曾看得上我这点资质,放开这次,未必沒有更好的人选到来!” 张去尘一边思索对策,一边与之鸡婆装怂,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也没有谁能救得了自已,唯有自救! “你小子说得轻巧,近二千年也来过几人,大多都是浊笨凡胎,有什么用, 千年前曾有个姓王的小子闯进来,资质也还不错,可惜当时他只是个武者,并未领悟修道法门, 老夫特意赠与他修真功法,故意将功法只编到金丹境,让他入门之后,为后续功法再度寻来,刚好拿他夺舍, 谁知那家伙什么原因,一千年宁愿熬尽岁月也未肯前来,这真是老夫失算了, 现在再放了你,老夫难道再等二千年!你别再抱幻想,放开神魂,免得遭受太多痛苦,我会成全你,不要作无谓的抗争,徒作困兽之斗!” 张去尘大惊,一时未有主意,对付这种元婴老怪的残魂! 雪狐毛发乍起,如闪电般从张去尘肩头跳起,闪在一旁! 张去尘头脑一痛,似有物事强行入内,只觉颈项下吊着的白玉微微发热,身上白光一闪,形成一层光壁, 耳际传来一声惨叫,神识中一个淡淡的中年华服道士的虚影,像是撞到什么坚不可摧的铁壁之上,摇摇晃晃,几乎崩溃! “张道陵,我操你祖宗。你飞升也就罢了,还要留下这护身符来祸害于我!” 那虚影中年道士悲呼大骂! 这家伙可是撞到了道陵祖师留下的护身神符之上,受伤不浅, 残魂的灵力修炼起来异常艰难,残魂不是出窍元婴,是用秘法包裹起来的残余意识, 即使是元婴期的残魂,除了有很强的神识攻击力外,可用来攻击和毁灭他人意识外,完全不具备正常的战斗力, 而且一旦攻击失败,自已的伤害也损失巨大。 如果没有道陵祖师留下的元婴巅峰级别护身符, 张去尘仅凭自己筑基期的神识防护,是万万抵挡不了玉清子残魂攻击的,即使金丹修士大意之下也会中招! 除恶务尽! 张去尘忍住头脑的剧烈疼痛,神识一抹戒指,便取出那只黑色的钵盂擎在手中,灵力注入,白光闪处,便要罩定那淡影残魂。 那玉清子残魂见到那黑色钵盂,脸色大变,不待张去尘有所动作,将身一扭,化作一缕青烟投入陶罐中。 张去尘左手擎定钵盂,右手一掌拍碎了陶罐。 咦?那残魂所化青烟丝毫不见! 神识之中只有满案的陶罐碎片,别无他物! 怎么可能,受伤的残魂是逃不出神识的搜索的。 这厮躲哪儿去了? 就这大一片鬼地方,神识如织,能去哪里? 张去尘仔细用神识反复扫视满案的碎陶片,其中一片有如雪花状的陶片似有点大规整了,不像其它碎片的边棱锋利,集束所有神识于这片雪花状的碎陶片上! “嗡”的声响, 张去尘又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空间。 这是修真界传闻中的随身洞府? 顾不得再想其它,张去尘神识中,玉清子的残魂躲在一处小木屋中瑟瑟发抖! 手中黑玉钵盂白光闪处,将虚影罩在其中。 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张道陵的护身符,又怎么会有胡噶和尚的定魂钵盂?” 那残魂跪地嗑头求饶! “饶了我吧,我的宝贝都给你,包括这洞府和全套功法…” 张去尘不为所动,屁话,搞死了你,这一切不也是我的,未必还留你去祸害别人! “啊…!” 那残魂见张去尘不肯饶过他,站起身来,大叫一声,引动自身残余灵力自爆。 “轰”的巨响, 张去尘被震得后退了七八步,胸腹中灵气倒逆,口鼻中流出血来,左臂几乎断裂,无力垂下,几乎握不住手中黑玉钵盂。 地面炸出个深坑,好在胡噶法师的黑玉定魂钵太给力,收束住了大部分爆炸力,才没有给这洞府带来太多损害! 好狠的角色,好在只是一缕残魂,若是个完整的活人,十个张去尘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张去尘就地坐下,打坐运转功法半个时辰,才将满身乱窜的灵力理顺,站起身来。 只见坑洞中遗下三件物事,一柄金丝白玉拂尘,一方墨玉,一枚茶色戒指。 张去尘神识一扫,将拂尘墨玉收入戒指之中,将玉清子的茶色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之上,一时也不去察看有什么东西,先把这个随身洞府看一遍再说。 好家伙,这回生死攸关的冒险还真是值了! 这简直就是个隐士园林住处,有一方两亩大小的药圃,其中的药材张去尘并没有几样见过, 有一汪清泉流灌的池塘,一小片果林,有的疏疏挂了果实,一方木屋已毁,重建这不是什么难事, 靠右边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土地庙大小的石殿,居然有阵法笼着,这明显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是干啥呢? 玉清子这种人是不可能供奉小小的土地神的,也不可能无聊搭个小石殿玩儿,好在这个阵法只是个简单的聚灵阵。 张去尘取出墨龙剑,一剑就劈开了。顿时晶光耀眼! 哇!发财了,石殿中整整铺满了上千块灵石,是灵石,不是普通灵气石,这东西太难得了! 诡异的是灵石上放着一枚海碗大的石球,准确地说,应该是枚石蛋,这石蛋隐隐透出一股暴烈的气息,给人一种洪荒怪兽的危险和恐惧! 这又是什么? 这此元婴老怪身家丰厚自然可以理解,搜罗一些奇异之物也正常。 张去尘用手捧起这个石蛋,差点顺手扔了,这石蛋居然是活的! 应该说这石蛋里有生命孕育的迹象,以手触之,感觉犹显,似乎蛋中之中在沉睡,十分讨厌他人打扰,以手碰了,隐隐有怒意! 这是枚恐龙蛋? 管他娘的, 玉清子聪慧过人,算盘打得天响,不会做无益有害之事,日后慢慢了解才是。 花了十几分钟将洞府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洞府约十来亩大,四围犹如石壁,高约十余丈,应该可与外界气候相通,又自成空间,这真是居家旅游的妙用宝贝。 空间的构建,不仅需要特殊材料,更需要构建特殊阵法,还需要洪大的灵力支撑。这远远不是张去尘现有能力能做到的。 是该出去了,意念一动,身体便出现在原来的石穴中,除了头脑略有昏眩,别无不适! 第66章 天池有陨石 雪狐自张去尘忽然消失不见,一直缩在石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今又见张去尘忽地出现,兴奋地窜上他肩头,前爪紧搂着张去尘的脖子,再也不愿离开。 张去尘扒拉一下,扒拉不开,就随它去,也知道它吓坏了。 自己首先拿起石案上雪花状的陶片形随身洞府,知道这次自己赚大了,这随身洞府的价值不可估量,老阴逼玉虚子残魂,完全靠这随身洞府,才能近两千年苟活下来。 这东西是收不进戒指的,空间不相容,只得藏在口袋中, 随手拿起三片玉简来看,一片是《阵法纪要》一片是《药草金石精萃》一片是《杂事见闻录》,都是好东西,不及细看,一并收入茶色戒指之中。 又仔细搜索了一通石穴,将一应能够移动带走之物,尽数移入随身洞府之中。 看看实在再刮无可刮,忽又转念一想,随身洞府不能收入戒指中,但戒指是不是可以收入洞府中, 意念一动,右手上的茶色戒指便已不见,移进了洞府之中。 是了,如同茶杯里放不进脸盆,脸盆中放入茶杯是没有难度,是空间比例大小的问题,而不是空间不兼容。 张去尘将左手原来重阳真人戒指中的重要物件取出来,放入洞府之中, 人说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人在江湖走,哪有不失手,谨慎点不是坏事! 张去尘将东西安排妥当,回过头来,面对石穴出口的幻阵, 这个幻阵布置得很巧妙,而且是双向的,观察了半个时辰,仍无头绪,这玉清子的阵道水平还真行。 张去尘叹了下气,只得取出墨玉剑,运足灵力一剑劈在幻阵之上, 只见幻阵之上光芒闪烁不定,所有阵法都需要能量供给支持, 如果阵法不是建立在永久能量体上,一般会能量耗尽,自然崩溃,没办法,只有将幻阵能量耗尽而破阵的笨法子。 张去尘如同在灵石矿采矿一般,一连劈了数十剑,幻阵上的光芒终于暗淡,灵机一动,随手又换上鹤嘴开山镐,向着幻阵狠狠一镐凿去! “噗嗤”一声,如同凿破一个气囊,幻阵上出现一个窟窿,灵气外泄,幻阵瞬间崩溃,出现一个两尺来宽的洞口。 出得石穴,外面已是黄昏,夕阳西挂山头,云霞铄金,西天染醉,好一派夕照关山图景! 雪狐尚未从惊魂中恢复,坐在张去尘肩头不肯下来,好在它柔若无骨,轻如飞鸟, 张去尘权当在这冰天雪地之间,围上一条真皮毛围脖,也无甚违和感! 既然玉清子残魂说,昆仑玉虚峰是其师兄修真之处, 何妨前去探索一回,说不定又有一番机遇,想想这次天都峰之行,赚大了! 一路攀高跳低,依山脉迤逦而行,雪狐在肩头待了两天,看到满眼银装素裹,玉彻粉饰,彡彡訁凊 又慢慢恢复了活泼的天性,开始在雪地里撒欢,渐渐地又愈跑愈远! 玉虚峰与天都峰相距约三四百里地,张去尘也不急,反正当作旅游访胜, 饿了便有雪狐捕猎雪鸡之类的野味回来打打牙祭,累了,将随身洞府埋在雪中,带着雪狐往洞府中一猫,全无顾虑! 一路之上,休息得闲时,将玉清子茶色戒指中的物事查看清理了一番, 这个老家伙,老怪物真不简单,杀人越货的事肯定干过不少,灵石还有三四千枚,各色兵器约数十件,肯定不是一个人的, 空的戒指储物袋十四五个,且级别不低,这不是抢劫来的,要这么多干嘛! 茶色戒指空间比重阳真人的玉色戒指空间大得多,如同一室一厅的三十多立方空间,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得整齐。 想想玉清子残魂被龟缩石穴中有多无聊,漫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已许多的好东西无法消受,这得有多烦, 没有肉身,没有元婴的残魂除了蹲在灵石上维持不消亡, 外出又怕天雷劈,内藏又恨日月长,身有财富用不得,真真叫人伤断肠!报应啊! 没事就将三片玉简反复研究,实在是又大长见识, 虽然道陵祖师的修真见识见闻,不弱这个玉清子,但所有知识并没有像玉清子这幺系统地分门别类, 因为道陵祖师修炼至元婴时间不长,自已实在太忙,四处寻找物资, 需要应付雷劫飞升,连中意的弟子都未来得及传下一下,飞升在即,只得匆匆将传承留在了鸿钧观。 而玉清子因雷劫失败逃得残魂,在漫长的时间中,实在无所事事,才有心思将所学所得整理出来, 一是打发时间,二是回忆一下曾经的辉煌,满足一下老怀,寻找一点安慰, 就而一个身体健康的退休干部,失去了权柄之后,猫在家中写回忆录一样,不是仅仅为了给他人看,而是总结一下自已的历程。 三天后,张去尘来至一处山顶,这真是一个好奇怪的地方。 像是一座高峰被人拦腰斩去一段,更像是如神人伸出巨大的巴掌将高峰从上而下拍了一下,直立的高峰变成一截矮壮的墩子。 而墩子中间现出一个凹陷,形成一个圆形湖泊 ,湖泊并不算大,也就百十来亩,应该说是一个雪山天池更确切, 如同长白山上那个差不多,只是小了许多,显得更规整圆润,有些像人工湖一样! 想必是积雪融化而成,一样的水汽蒸腾,如仙如幻! 张去尘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我靠,这与澡堂子里的水有何区别, 三十多度,天然的澡堂,忙张开神识察看一番,是不是真有仙女下凡来这里洗澡! 天仙配里的董永偷看七仙女洗澡,白捡了一个老婆! 如今若是偷看人家洗澡,被发现不被人打出屎来才怪! 神识中并没有人和动物活动的迹象,雪狐等不及,一个高跃而起,如一根白玉梭子“波”地投入水中,像一条水懒一般,快活地游来游去。 出外已近二十多天,条件原因,确实未曾洗澡, 而对条件这么完美的天然澡堂,张去尘顿时也觉得浑身皮肤痒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痒! 张去尘如姑娘一般,再三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磨磨蹭蹭地脱了衣服下水, “哗啦”游开十几米,真他娘的爽,现代人几乎天天洗澡,一连断了二十多天, 如同一个饿得要死的人,突然吃上一顿美味佳肴的幸福。 雪狐欢叫一声,如一条白鱼,长尾一摆,迅速如箭,在水中,张去尘的速度依然是望尘莫及。 雪狐抓挠着爪子,给张去尘擦背,不时在张去尘身边滑溜地嘻游,挨挨擦擦,甚至不忘挑逗一下张去尘敏感地方的神经。 狐性本淫。 张去尘心如明镜,岂能不知雪狐之意。 忙用手拍了雪狐屁股一下,手上用力向外一推。口中喝道, “休要胡思乱想,莫将道心蒙蔽!” 雪狐含羞带愧,假装被张去尘掌力所伤,急速向水底沉去。 湖水并没多深,也仅三四十米深,如同一个大型锅底! 张去尘回头,水面不见了雪狐,不由吃了一惊。 难道刚才伤了她!不可能啊! 神识张开,见到雪狐如一截木头,缓缓向水底沉去。 忙低头扎入水中,向下潜行追来。 雪狐微微睁开眼皮,见张去尘追来,心中不觉得意,他还是很关心自已的。 自从跟了张去尘二人,离开巴彦雪峰,得张去尘传授了不少功法,修炼比之以前何止快了千百位, 自已修炼三百多年,未必比得上跟张去尘修炼三年,将来成就筑基,修得人身,脱离畜类是铁定的事, 这一生除了跟定这人还能跟谁,苦于未能化形,不能言语表白,只能竭尽所能,帮他搜罗物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还需早作打算,将情愫早种,将来在他心中自有一席之地。 何况黄丽也承诺过,日后修炼有成,以姐妹相称,什么是以姐妹相称,啍啍,到时也不怕黄丽不认帐! 如果黄丽此时知道雪狐胡莹玉的想法,只怕早哭晕在厕所里, 打死她的心思都有,谁想自已一时口误,收留下一个与自已争宠的祸害! 雪狐胡莹玉正在想入非非,忽觉身边水温有异,这里温度明显高于水面, 虽然并不会造成伤害,难道这里是个火山口,眼角余光中,见到湖底有一块直经约一米的球状石头,这逼人的热量就是从石球中传出的。 张去尘下潜及快,很快就追到雪狐身边,看着雪狐四脚朝天的惨状,忙一把揽在怀里,正要潜出水面去察看。 雪狐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用前爪指了指那块石头。 张去尘潜下来时注意力在雪狐身上,没有觉察到异常, 此时经雪狐示意,才发觉此石太不寻常, 这个石球表面坑坑洼洼,又像是在溶炉中烧过一样,表面呈黑褐色,应该含有很强的铁质。 突然一种设想闪现,这是一颗天外陨石! 多少年前从天外飞来,砸落在这个山峰上,生生地把这山峰砸碎一截,成了现在的土墩子样, 中间砸出一个凹陷,形成了现在的雪山天池! 这明显是无数年前的事,为什么还未冷却,如此高温?这不合情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弄出去看个清楚明白才是! 低头看看怀中的雪狐,雪狐知道瞒不过张去尘,调皮地眨眨眼,一腾身又跨坐在张去尘肩头,这已成习惯。 张去尘不在意雪狐的小小狡伎俩,两手灵力涌动,将这一团重愈两千斤的石球托起,慢慢地上了岸。 连推带滚把这石球弄了上来,张去尘也累得够呛。若没有灵力护住,只怕手掌都烤熟了。 第67章 摩神教复仇 望着眼前这笨重丑陋奇怪的铁石球,张去尘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雪狐围着转上两圈,天生的敏感让她颇为忌惮。 虽然说从陨石中提炼出的铁质是铸造刀剑兵器的好材料,自己的墨龙剑就是这种材质, 这种铁是宇宙初开之时形成,历经千亿万年沉淀,在大空中各种高温溶炼,低温锻缩,比之凡铁要强太多。 可惜自己的石皮火也溶解不了这么大的一块啊! 张去尘计算了一番,取出墨龙剑,示意雪狐站开些,运转灵力,“刷”的一声劈去。 “嚓”的声响, 石球应剑而开,一劈两半,只感觉热浪滔天,一点火星从石球中蹦出,颤颤巍巍地向上升起。 天火! 张去尘撒手扔了墨龙剑,急忙双手如轮如弹,翻飞指诀,灵力如丝如缕,织成一网,罩向那一枚火星。 那枚火星刚开始,如大梦初醒,迷迷朦朦,忽见一张灵力网裹来,顿时如受惊的愤怒的小鸟 在网中横冲直撞,灵力网瞬时出现破口,那枚火星就要破空飞走。 张去尘大惊,忙祭出黑玉钵盂,用白光定住火星,火星稍顿。 奈何张去尘灵力如水一般源源注入,灵力网越编越密,最终被牢牢裹住那枚火星,移于洞府之中! 一旁的雪狐莹玉是又紧张又兴奋,她也是识货地,这种造化宝物可遇而不可求! 天火是宇宙大爆炸后遗留下来的火种,很多时候都会能量耗尽而湮灭, 而这种被包裹在陨石中休眠而留下来的,简直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可算得是造化之物!珍贵无比。 张去尘心花怒放,这不亚于得到玉清子的随身洞府,一高兴,抱起雪狐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次真的多亏了她! 这一亲不打紧,雪狐赖上了,搂着脖子不撒手了! “唉唉!你先撒开手,我许你修炼有成后,不离不弃怎样!” 张去尘无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许个诺了事,也不把话说死,以后的事,谁说得定! 雪狐翘起长尾在他头上拍了三拍,意思是说,这还差不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得记住了! 撒开爪子,跳下地来,立起身子,滴溜溜地转圈,开心地跳起舞来。 这是天狐舞吗? 张去尘边穿上衣服,边看着雪狐的得意劲好笑,不由想起陈瑞的歌《白狐》! “能不能让我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这是什么鬼舞,小心别闪了腰。 白狐莹玉可不这么想,张去尘的承诺可比黄丽的顶用多了, 唉,要不是还没修炼到人类形体,不然,要什么承诺,凭本狐仙的手段,完全可以把他占了,谁愿意与别人分享,没她黄丽什幺事了! 收拾停当,张去尘早己心满意足,立马下山。 雪狐莹玉也懒了,不再没事乱跑,整天呆在张去尘肩头,与他腻歪在一起。 下山要比上山快得多,踏上滑雪板,一路风驰电掣, 两天便下得山来,手机一接到信号,便滳滴了半天。 一看信息,张去尘狠狠地一拍脑袋,该死! 差点忘了师父生日! 还好还有三天,赶紧打电话联系最近的安全部系统人员,安排车辆机票,以最快时间赶回。 我靠,还得去一趟崆峒山,那山洞中重阳真人种的《青琉果》,去年还剩下一枚,是专门给师父留的,是作为寿礼准备的,万万不能忘记。 下了飞机,驱车一天一夜奔到崆峒山上, 还好,这处陷空洞没有人发现,从当初掉入的裂隙,缒绳而下。 操起开山镐掘树,还真是事半功倍,一株一株地移入随身洞府之中, 一不留神,雪狐窜上锻神果树上,瞧着朱红色的果子,一连吃了三颗。 “不要……!” 张去尘话声未落,雪狐脑袋一缩,疼痛的一晕, “吧嗒” 从树上掉下,张去尘手疾眼快,凌空一把捞在怀里,雪狐痛得在怀里一抽一抽的,这东西的疼痛是没有解药的,只有硬挺,千万别痛坏了脑子。 去年掉下来时尝第一颗时,张去尘也差点痛晕过去,这不亚于唐三藏念上百十遍紧箍咒儿。 张去尘也只能帮她揉揉脑袋,别无他法。 半个时辰后,雪狐陷于沉睡,张去尘将她放入兽囊之中,继续他的掘树大业。 忙乎了半天,把洞中挖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总算将二十三颗大大小小的树移进了洞府,浇上一遍水,应该能够成活。 想了想,抓出一把灵气石,搓成粉未撒在树下。 回到西京,已是午夜,黄丽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师父生辰就在明日, 这会儿才回来,普通礼物倒是准备了,观里最缺的是人手,身为弟子,不在鸿钧观中操持,这说得过去吗? 因为不通车,所有物质都得肩挑手提,鸿钧观与俗世交涉虽多,但少通往来,请客皆是江湖宗教人物,现在观中不知忙成什么样了! 在一番收拾之后,唤醒辛玄,黄丽催促张去尘连夜出发,公司早已交付好了,不须担心。 紧赶快赶,终于在十点左右到了上山村。 弃了车辆,将辛玄骑在肩头,与黄丽并肩向山上急奔,仅用了十多分钟,便望见了鸿钧观。 观中隐隐传来呼喝打斗之声,怎么回事?今天是玄元道长生日,谁不长眼了? 张去尘心急如焚,神识铺张而出。 祖师殿前的石坪之中,三师兄去性正与一绛衣老头相斗, 拳影翻飞,气浪四溢,飞尘滚滚,衣袂飘飘。四围十数丈外,不少宾客围观,喝彩如雷。 张去尘与黄丽翻过石墙从右侧进入鸿钧观。 迎面只见曹旺捧着一包中药满脸愁容慌慌张张向厨房而来,一眼看见张去尘,忙要跪下行礼。 “小师叔祖,您总算回来了,我师祖与那老头比试,被那老头打了一掌,胸骨几欲全折, 虽然服用了丹药,但依然气若游丝,命悬一丝,生死难卜啊!” “啊!大师兄受伤了?这老头是何来头?” “不知道,九点左右,几位师兄弟在门外迎客, 这老头一言不发,出手将他们打伤,我师祖上前问个缘由, 那老头直言挑战我鸿钧观,师祖无奈与他交手,过手二十多招,师祖便着了老头一招,重伤倒地, 然后在祖师殿前大放厥词,要与太师祖比斗,太师祖今天百龄寿诞大喜,怎可与这等狂徒相斗, 三师叔祖不忿,立时下场,与他相斗,直到现在,胜负难料啊!” 张去尘心中大惊,原以为不过宾客之间切磋娱乐, 这老头来者不善,且无人识得,又重手伤人,岂是贺寿之客! “快,去看看大师兄再说!” 黄丽在旁提醒。 曹旺忙领张去尘三人来到一处偏殿,大师兄去凡躺在榻上, 鲁彦刘季等几个弟子围在榻前,二师兄去相将一张定神符贴在大师兄额前, “小师叔” 一众三代弟子看见张去尘进来,忙拱手招呼。 张去尘顾不得与他们客套,神识一扫大师兄,果然胸肋尽折,胸腔淤血,心脏受创不小, 取出自炼的一级灵丹《生机丹》喂入口中,右手灵气舒张,将断骨一一接驳归位, 然后用灵气护住心脉,《生机丹》药力发动,不断冲开淤积之处,慢慢气息通畅。 眼见的大师兄的脸色逐渐红润正常起来,呼吸也匀均了许多,虽然昏唾,应已无大碍,大家才放下心来。 “走!出去看看,这人是何来头,是何目的!” 张去尘很是担心三师兄去性,虽然说三师兄如今已是超凡境初期高手,但对手很不简单。 转过回廊,来到祖师殿,师父玄元道长正陪着杜子良在祖师殿前观战, 可能心神专注于战斗中的二人,并未觉察到张去尘等人的到来。 “师父。” 张去尘在身后轻轻地低唤一声,玄元道长回过头来,满脸忧郁沧桑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容。 “去尘,你三师兄…” “师父放心,弟子就去处理!” 场中那绛衣老头刚刚感觉了有人神识扫视,就知道正主到了,便不再与去性缠斗, 掌风一变,顿时森森然如恶神下界,双手灵力暴涨! 张去尘神识一直关注石坪之中的争斗,忽然觉得气氛突然诡异, 那绛衣老头内力转为灵力,由古武招数变成修真技法,不由大惊失色,这家伙是个筑基后期巅峰的修真高手。 “三师兄后退!不可硬接!” 张去尘大声呼喝,飞身而起,三枚神识木刺电射而去! “哈哈,想走,晚了!” 绛衣老头狂笑一声,轻飘飘一掌劈向去性,无声无息。 去性听得张去尘示警,忙使个卸字诀,见对方掌力怪异,微一接触,便借力后退, 不想对方掌力如摧山裂石之势,犹是心有准备,也不由被击退了七八丈远,口鼻中溢出血来。 绛衣老头一连翻转身躯,让过三枚飞射而来的木刺,也不及再追击去性了。 见三师兄受伤,张去尘空中双臂一展,使一招“天外飞星”,运足灵力,一拳从上而下捣出,其势如流星飞坠。 “来得好!” 绛衣双膝微蹲,双掌齐出,使一招“双凤朝阳”迎了上来。 “啵”的一声轻响, 张去尘倒飞而回,落在三丈之外,绛衣老头蹬蹬连退二步,一时平分秋色。 “原来是你!” 张去尘恍然大悟,这老头应该是摩天教教主虺龙,此人功法与灵力与蚬子岗同出一源,应属同门。 “果然是你!” 虺龙在教中听闻蚬子岗失踪,毕竟是教中掌管财政的左护法, 也是同门师弟,于是派人出外调查,这事也并不难查,首先毒品被截查,蚬凯被捕, 后有人说,蚬子岗曾打劫搜魂一外来道士,蚬子岗失踪与毒品被截,是否与这外来道士有关? 经过半年多的查访,才得知这道士是鸿钧观的人,派个别人前来,只怕还不如蚬子岗,所以亲自只身前来探查一番。 开始,发现鸿钧观都是习练古武之人,应该斩杀不了蚬子岗,于是以古武者的身份挑事,以图逼出幕后的修真之人。 但也不敢下死手杀人,一旦修真之人不出来,只在暗中去报复摩天教那就是个大麻烦, 估计教中也仅自己是对手,一个人要护住一教人不被人暗中报复那怎么可能,所以投鼠忌器, 只有伪装成古武者诱对手出来除之,再灭鸿钧观也不迟。 第68章 玄元庆百龄 虽说双方第一招未分胜负,张去尘知道自已占了先手的便宜,毕竟对方比自已高了近两个小境界。 但此人打入鸿钧观连伤大师兄三师兄,以修真之人欺负凡俗, 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可此人还真是个劲敌! “你身为一教之主,鬼鬼祟祟混入我鸿钧观中,打伤我师兄,扰乱我师父寿诞,是何道理?” 张去尘缓缓平息略有些紊乱的灵力,开口喝道。 “哼,杀我教中护法,断我教中财路,我岂能容你,岂能容你鸿钧观!” 绛衣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蚬子岗抢我师兄灵符,强行搜魂,又觊觎我宝剑,意欲图财害命,是他自寻死路,你教中居然以贩毒为利,为害众生,岂能容你猖狂, 斩杀蚬子岗,收捕蚬凯,本想给你一个警告,不作深究,放你教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知你倒找上门来,你以为就无人制你,为所欲为吗!” 张去尘大义凛然骂道。 “身入道门,自是掠天地之物为已用,视众生如蚁蝼, 自古强者为尊,弱者为食,何足道哉!闲话休说,手底下见真章!” 虺龙第一招未占便宜,心中也不免惴惴,此人尚是筑基初期,便不输于我,假以时日, 岂不被他碾压如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以绝后患! 张去尘知道仅凭修为,今日难以取胜,只得设下奇招,阴他一把, 此人心狠手辣,没有底线,能除之更好,不能除之也须重伤于他,稍待些时日,自已修为上来,斩杀他也不难! 一抹戒指,墨龙剑脱鞘而出,双手握定,灵力注入,隐隐有龙吟之声, 一招“风卷云飞”,向虺龙腰间扫来! 虺龙一拍储物袋,飞出一条丈二长金色的蝎尾鞭,一柄金色蜈钩剑! 左鞭右剑,将身微侧,左手一抡,蝎尾鞭绕身三转,护住腰间,右手蜈钩剑从中探出,直取张去尘颈脖。 墨龙剑砍在蝎尾鞭上,蝎尾鞭向内微微一凹,卸去劲力,无法砍断。 墨龙剑不能建功,张去尘将身一扭,后退半步,使个“举火燎天”式, “叮”的一声脆响,火星飞溅,架开了蜈钩剑。 虺龙看时,蜈钩剑嗑出一个半指头大的缺口,心中不由又痛又恨,蜈钩剑与蝎尾鞭是摩天教二宝。 传承数百年,未曾有损,不料今日毁在自己手中,不由勃然大怒, 左手蝎尾鞭如狂龙暴起,半空中蓝汪汪的蝎针直刺张去尘头顶。 张去尘不退反进,墨龙剑反持,旋身而进,“龙卷残云”如剑轮滚滚。 蝎尾针落在空处,半空中一折,如蛇奔走,直奔张去尘下三路, 虺龙跃起丈余,蜈钩剑金光一闪,划向张去尘顶门。 上下被封制,张去尘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眼见得危急万分, 黄丽去性急奔而出,连玄元道长都抢出大殿门外,数十位宾客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张去尘不知何时左手中多了一个黑色钵盂, 神识指去,三枚木刺在空中隐藏已久,瞬间如闪电刺向虺龙双目和心脏。 虺龙半空中无从闪躲,蝎尾鞭腹微微触地, 陡地再次上移五尺,险而又险地避过三枚木刺,势尽力竭,而缓缓下落。 一道白光照至,虺龙身体一僵,刹时无法动弹,心中惊骇欲绝,忙运灵力挣扎。 张去尘岂能容他再次脱逃,收了墨龙剑,右手一拳狠狠地捣在虺龙丹田之处! “嘭”的一声,虺龙如一只皮球被击出石坪之外,口中鲜血狂喷,丹田已碎,灵气四处乱窜散逸,虺龙苦笑一声, 废了! “今日是我师父百龄寿诞大喜,饶你一命去吧,好自为之!” 张去尘没有赶尽杀绝,虺龙即使寻得天材地宝,重铸仙基, 没有几十年的修炼是难以恢复的,还要对付教内的勾心斗角,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虺龙挣扎着爬起,一言不发,掷了蝎尾鞭蜈钩剑,佝偻着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石坪上顿时呼喝声如雷,这虺龙的厉害和凶狼大家有目共睹, 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能够留得性命已是不错。 大家总算放下心来,黄丽收了蝎尾鞭和蜈钩剑。 二师兄去相走到堂中,团团稽首, “请诸位贵宾受惊了,请入祖师殿观礼!” 大家欢呼雷应。 黄丽给玄元道长换上玄黄吉服道袍,在祖师像下居中而座, 大师兄去凡已经醒来,挣扎着起来,这还是张去尘的灵丹见效迅速, 曹旺扶着进了大殿,给师父见了常礼,小椅坐在师父脚边以侍。 见得去凡无碍,玄元道长心中阴霾去尽,心情好了起来! 去性本来得张去尘传了修炼心法,虽未能真正入得法门,但其内气有一丝灵力,受伤不重,服用丹药后,己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杜老自告奋勇充当礼赞官,张去尘四师兄弟率门下弟子众人,依礼三拜三叩,依次献上寿礼。 大家的寿礼都很贵重, 大师兄奉上的是一支超过三百年的老山参, 二师兄的是一段七八寸长的醒神香, 三师兄长年在寺,给师父用沉香木雕刻了一尊坐像,可谓用心极真,栩栩如生。 黄丽给师父制作了一柄乌丝拂尘。玉柄金口,极为精致, 倒是张去尘用玉盒盛着的《青琉果》几乎无人能识,一枚水果用玉盒盛放,也太当回事。 终南山知微观玄黄道长左看右看,疑惑了许久,才道: “小师侄啊,你这果子是不是传说中的《青琉果》?” 张去尘微笑点头 “玄黄师叔好眼力,不知您老如何识得!” “呵呵,重阳真人游记中曾有过这种果子的记载, 据说有延年益寿之功效,生而食之,而延寿一轮有余,这真是稀罕物啊!不知贤侄何处得来?” “这次游历昆仑山,在一处温泉之畔,偶然得之。” “贤侄好气运!” 大家一一行礼完毕,十几个请来帮忙的乡亲摆开桌椅,在祖师殿中坐了八桌,厨房吆喝一声开餐,几个帮忙的把菜肴陆续端上来。 道家不忌荤素,八荤四素正合口味,虽然不是名贵食材,制作搭配很是精致。 厨师倒是大师兄费心请来的,手艺颇不错,酒水倒是黄丽安排的,浓烈而香醇,很适合武者饮用。 杜子良与玄元道长坐一席,兴致满满,喝得红光满面, 在玄元道长面前,把张去尘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酒酣耳热之后,大家提议搞一个物品交易会。 这个其实大家早有准备,鸿钧观玄元道长百岁寿诞,来的都是古武门派的头面人物, 一般哪能聚得这般齐整,都知道这次是个交流的好机会。 撤去残席,献上香茗,崆峒山提空上人是老熟人,站起来拱手道, “诸位前辈同仁,小道献丑了,我有一枚矿石,欲借大家慧眼一识。” 说完摸出一块暗红色的梭形石头,约六七寸长,两三斤的样子。 张去尘神识一动,復盖上石头,感觉隐约有一股凝聚的热力,莫非是炎晶? 炎晶是一种火种晋级的材料,并无別的用处,研磨成未合药,也算可治胃寒之症。 但张去尘却太需要这东西了,他从雪山天池得到的火种,只是一枚原始火种,根本无法用来炼丹, 无论怎么催动灵力注入,火种始终只是火星状态,毫无变化,后来才明白,这是一枚没有晋级的原始火种! 大家专注地看了一会,却无人出声,提空上人有点尴尬, “这应该是种火属性矿石,不知上人要交换什么?” 张去尘忙提一嘴,不能让提空上人缩回去。 “呵呵,去尘识得!可知有何用处?” “应该可以用来治胃寒冻疮之症。” “哦!那我斩成两段,送你一截,自已留一截,万一有胃寒冻疮,也好捂捂擦擦!” 提空上人老鬼成精,知道张去尘看上,此物肯定不凡,故意埋汰一下。 “唉别别别!这东西斩破泄了火气就废了!只能囫囵儿留着!” 张去尘忙摆手止住。 “你是不是想要?” “上人肯割爱,那敢情好!” “好,你就给这个数!” 提空上人伸出一个指头, “一万?” 提空上人微笑不语。 “十万?” 上人依旧摇头。 “一百万?” 上人看着他嘿嘿冷笑。 “一千万?” 张去尘想不到这老家伙还真敢要。 “不,一个诺言,或者说我保留向你提一次要求,可能是陪我吃一顿饭,也可能是为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提空上人这种老奸巨滑的家伙,岂能看不出张去尘对这块矿石的渴求, 也知道张去尘是修真之人,他渴望得到之物,岂能是平常东西, 但对于自已毫无用处,不如送给他当个人情,又还得让他明白自已知道这物的价值,这个人情非小。 张去尘又岂不知这老家伙的打什么算盘,况且与自已又有同事之谊,又是今日的贺客。 转念一想,便也答应了。 “行,上人是个仁义之人,我答应了!” 提空上人二话不说,扬手就扔了过来。 有了提空上人带头,大家便踊跃起来。都是一些古武界的应用之物, 张去尘无心去争,转身去后面看了一下大师兄, 大师兄已经好多了,刚才强撑着给师父祝寿,累得够呛,又躺回榻上,张去尘检查了一番,留下几粒丹药,吩咐了曹旺几句,又向殿中行来。 第69章 殿前双炼丹 第六十九章, “我这次上山,一是为玄元师伯庆寿,二是还请鸿钧观师兄弟帮忙炼制一炉丹药。” 张去尘看时,原来是滇南段家段长天说话,滇南段家也是老牌武林世家。段长天是现任掌门。 “不知段世兄要炼制何种丹药。” 大师兄不在,当然是二师兄陈去相出面招呼。 “家叔在苗疆与人争斗,中了苗人尸毒,用了不少奇珍异宝,尸毒仍然清除不尽, 不久复生,所以不得痊愈,后得人指点,须得道家极品《正气丹》才能驱除干净,道家丹术,举世唯鸿钧观无双,所以还请师兄们出手。” “这…” 这事让二师兄颇是为难,二师兄擅长符箓之术, 虽然也能炼丹,但难保障炼出来的一定是极品丹,大师兄才是炼丹高手, 可偏偏受伤卧榻,其弟子只怕比自己还有差距,可人家又把鸿钧观捧得那么高,还能让人家空手而归? 未必还要百岁的师父出手来炼,让这一众弟子脸面往哪搁,真是为难万分! “二师兄,小师妹这段时间专攻丹术,就让丽丽为段世兄炼一炉就是!” 张去尘知道二师兄正在难处,忙出面解围。 “小师弟,人家要炼的是极品丹,小师妹到底成不成?” “二师兄放心,有我看着没事!” 二师兄倒是知道自己师弟老诚实在,有分寸,见他有保证,也就放心了。 “那好,就让小师妹一试,段世兄请将药材送过来。” “这…?” 这下轮到段长天傻眼了,自己好不容易找齐一副药材, 虽不望玄元道长出手,起码也该大弟子楚去凡炼制才是, 谁知鸿钧观竟然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试试,这也太不把这炼丹当回事了,难道当炼丹是熬稀饭吗? 不由得犹豫不决起来。 “段世兄但管放心,尽管将药材拿过来,难道还怕我鸿钧观把丹炼废了,赔不起你这付药材吗?” 张去尘见段长天迟疑难决,便开口表了态。 “不敢,不敢!” 段长天见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相信也没办法回头, 只得姑且信上一回,忙走过来,将一包药交给张去尘。 黄丽见有业务上门,也有意在宾客面前露一手, 皆竟自己这个鸿钧观门下一代弟子中的小师妹,入门时间最短,江湖之中谁也未知有她这号人物,几乎没有存在感。 今日宾客齐集,古武头面人物俱在,正是个露脸的机会,为自己,也为鸿钧观! “何厚,去抬架风箱来,我今天就在这里给大家,现场炼制这炉《正气丹》,还请各位师叔师兄指点!” 黄丽团团行礼,意气风发,哪有半点要人指点的意思,就如一个孩子显摆会翻跟斗一样。 大家不以为意,小女孩人小可爱,张狂高调点有什么! 何原左肩扛来一具六尺长的风箱,右手提着两百斤精炭,来到大殿前。 黄丽取出炉架放好,何厚忙接好风箱。 这个何厚一直跟着张去尘黄丽在西京,张去尘教会黄丽炼丹之后,美容院的丹药几乎都由黄丽炼丹, 而黄丽每次都叫来何厚把下手,作炼丹童子使用,而何厚对此工作乐此不疲, 第70章 拍卖延寿丹 这八粒《延寿金丹》明显与刚才的《正气丹》不同,感觉档次要高了不少, 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缘来,只觉得金光闪闪,富丽堂皇。 就凭张去尘的打入的丹诀,就明显比黄丽多而繁复,而成丹时的异象也不同,这丹显然不比《正气丹》差。 “小师弟,这丹成几品?” 大师兄一生炼丹,见识和眼力当然不是常人可比, 他是知道点张去尘的底细的,凡丹与灵丹的区别,不仅仅是药力的差距,更是因为灵力与药力相融而作用。 古武传承的丹术再了不得也就是顶级凡丹,没有修真的灵力,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大师兄,这丹算是二品丹吧。” 张去尘用玉瓶将金丹盛了,走向殿中, “小师弟,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大师兄请。” 楚去凡打开玉瓶,看到里面的灵丹如金珠玉粒,香气芬芳,不由百味杂陈! “真真的好丹,灵丹,可惜我做不到。” “这…” 张去尘理解大师兄的心情,这也无从安慰,突然脑洞一开! “大师兄,或许我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做到。” “什么方法?” 大师兄突然看到希望,不由心中狂喜,知道张去尘从不诳言。 “大师兄别急,你伤好了,我炼个丹炉给你,即使炼不成灵丹,半灵丹是肯定可以的,我们再交流一下炼丹方法,或许就成了。” “那是,那是。” 大师兄心情大好,知道师弟肯定找到了方法,说是交流,其实是要传一些修真界的炼丹法门。 玄元道长接过张去尘奉上的《延寿丹》,打开看了看, “去尘,我今寿已满百,红尘世事,人情物理,焉能有贪恋之念, 你为我炼丹,是你的孝心,我取一丸足矣,余下的你自己处理就是!” “师父…!” 张去尘忙跪下,哽咽着说道, “师父莫要放下,三丰祖师寿过四甲子,名载史册,创造生命奇迹, 师父如今未过其半,理当努力,为弟子们留更多尽孝的机会, 去尘生无父母,没有师父,焉有去尘,师父即父,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生命只剩归途, 人生于天地之间那一刻起,就是与天地时间竞争,弟子愿穷其物质,推演道理,侍奉师父健康长寿。” “去尘痴儿,师父与你相遇,那是师父的道缘, 你之志非在此方,焉能为我这糟朽之人所羁, 你自当努力,以求早日有成才是,莫以师父为念。” “好啦好啦,我牙都酸倒啦!”杜子良插话进来, “你师徒别在这广庭之下大煽其情好吧,让客人难为情,小子,此间事了,我有安排。” 众人听得玄元道长对《延寿丹》只取一粒,那不是还盈余七粒之多吗?不免大为心动。 “张师弟丹术通天啊,不知这《延寿丹》功效如何?” 八卦门鲁定钧笑道,如果真心不错,弄一粒那可是镇派之宝。 别看张去尘炼丹随意,但药材难找啊!就那颗果子恐怕几百年难得一遇。 鲁定钧把张去尘问得一愣,是啊,这《延寿丹》到底能增加多少寿算,沒试过啊, 不过,根据《青琉果》制作的《美颜丹》对身体的改造及药量成分大小对比,三十年应该会有的, 这当然是相对健康的人而言,对于重病患者有没有作用或作用的大小却极难界定。 “应该是三十年左右吧,对正常健康状态下服用。” 张去尘小心地估计了一下。 “三十年?这也太夸张了吧,整整半甲子一代人啊!” “真的假的?这不成了神仙药!” “灵丹本来就是神仙用药,有什么大惊小怪。” “张师弟,你也用不了许多,不如拍买几颗,让大家留个纪念如何?” “是啊是啊!有了这次灵丹拍卖,以后上鸿钧观求丹的广告就不告而知了!” “也好,去尘,都是好友相聚,大家高兴,分几丸出来是我本意。” “师父说得是,我分出三粒出来给大家。” 张去尘已有了计算,师父一粒,义父母各一粒,杜伯伯年高也该分一粒,已是四粒,拍卖三粒,自留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这虽然是一般的二品灵丹,可是《青琉果》没有了,不知还得几时开花结果。 张去尘取出三个略小的玉瓶各装了一枚《延寿丹》。递给黄丽。 由黄丽主持拍卖,最是恰当不过,她精于买卖不是一时了,美容院在她手里风生水起就足以证明。 黄丽想得很周到,走过去与师父玄元道长耳语一番,也不知说了什么,玄元道长掀须微笑点头。 “各位尊敬的师叔师兄,这三枚《延寿丹》不是为了财物拍买,实为感激诸位盛情,然而也仅只三枚,难酬众位,为了不厚此薄彼,才不得已以拍卖形式赠之, 又为了避免大家争相出价,伤了和气,所以以暗拍形式举行。” 黄丽举了举手中玉瓶, “每次拍卖一粒,大家将报价名号写在纸上即可,价高者得!当然物品也行,当场估价!” 大家顿时活跃起来。 何厚周标将纸笔发放下去! “拍卖正式开始,第一粒《延寿丹》开始竞标!” 黄丽煞有介事地宣布。 大家各自揣摩他人的出价,再给出一个自认为适当的价格写上,周标何厚陆续收齐交给黄丽。 黄丽将纸一张一张打开,仔细审查每件物品的价值,其中有一张纸上写着一句奇怪的话“一块很轻的矿石!” 这可是难办了,没有名称和实物。黄丽无法估值。 只得将纸条递给张去尘,这是天山派武元图的纸条。 “武师叔的矿石能不能看一下?”张去尘问道。 “当然可以!”武元图笑呵呵地站起,右手取出一个五六寸见方的木匣子,递给张去尘。 打开木匣,里面一块饭碗大小,银灰色的石头,探手取出,轻若无物,神识探入,空空濛濛,深遂幽远。 难道是空冥石? 这可是炼制储物戒指和空间宝贝不可若缺的材料。这价值是不可估量! 就这个东西了! 当黄丽宣布武元图的怪石中标时,顿时大家不服了,怎么这破石头凭什么值钱! 这还真不好解释,但不解释又不行,让人以为舞弊循私。 “大家听我说,这矿石名叫空冥石,是道家炼制储物空间的原材料!大家请看!” 张去尘伸出左手,露出中指上的戒指,神识一落右手一抹,便取出刚才炼丹的青铜丹炉,左右展示一番,右手一復,青铜丹炉转瞬不见。 这也太神奇了,也颠覆了大家的认知,但如果这矿石真是炼制这戒指空间的材料,还真是价值连城。 无人再质疑这空冥石的价值,自然第一枚《延寿丹》就归了天山派武元图! 第二枚《延寿丹》开拍,大家乱了规矩,不再写纸条,纷纷取出身上的奇药怪物。 第二枚《延寿丹》换了一枚金色的果核,也就拇指大小,桃核一般,不过外壳如同金铸, 张去尘神识能探看到中间的核仁,这是一枚真正的果核,名唤坚金果, 果肉是很不错的炼体之药,而果核却是炼到筑基破境金丹的《凝灵丹》的主药。 张去尘虽然从炼气层进阶到筑基,沒有借助《筑基丹》, 但也不会自信到进阶每一个大境,都无须借助丹药,往往一个小的失败,会卡在一个瓶口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所以还是有备无患更好。 第三枚换的是一种金属矿石,连张去尘也不识,但睁眼看几秒,也会被其锐金之气刺得落泪,神识扫上去都会颤抖不安,这肯定是了不得的锻炼兵器的好金属,得自已的天外火种晋级之后,再炼着试试看。 拍卖完毕,几家欢喜几家愁,能换到《延寿丹》的都是自家基本上用不上的东西,换回活命之宝,焉能有不喜之理! 大家尽欢而散,各各告辞归去, 杜子良有十多年未来鸿钧观,如今年近九旬,焉知还能来几回,加之玄元道长与张去尘竭力挽留,便留了下来。 祖师殿因宾客混杂,颇为狼藉,还待帮忙的农邻收拾, 玄元道长与杜子良及张黄四人,一齐拾级向后面的三清殿来。 张去尘黄丽急走几步,在殿廊上收拾好椅桌,待二老过来落坐。 黄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茶具,在一边架上一个小炭炉,取出一个玉瓶,吩咐张去尘去天柱峰溪涧打一瓶山泉过来。自已找出木炭点燃炉子。 张去尘展开轻身功夫,片刻便取得泉水回来, 黄丽也将炉子烧旺,取水洗刷了泥茶壶,再灌上水,蹲在炭炉上, 炭火正旺,不到一会,便听得水响,约九成五开,将热水把四个茶盏泡浴一遍,甩尽渍水。 黄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罐铁观音茶,此茶产自安溪,是手工茶,是一个朋友送过来的,师父爱茶,煮茶品茶是道家的一门学间,也是养性定性的好法门, 黄丽再取出一个小木勺子,在四个青瓷盏,各舀一勺子茶叶。 提壶将热水冲茶,约二十秒,复漏去初水,再冲上热水,盖上茶盏盖子,用一木盆端起,奉于杜子良与师父。 第71章 治疗渐冻症 玄元道长与杜子良闲聊一些以前的旧事,一边看着黄丽煮茶,一时茶熟,便各自取了一盏。 张黄二人也围过来喝茶,茶至半盏,张去尘摸出一只小玉瓶,推至杜子良面前, “杜伯伯一生为国为民辛劳,于我有倾顾之恩,于公于私,理当享用一枚《延寿丹》。” “哈哈哈!你杜伯伯这条命也算是九死一生,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赚大了,对于你说的倾顾, 那是你自已的本事挣来的,还不如说是我拉着你为国效命,好孩子,见外的话就别扯, 这丹就当是你,作为后辈对我的孝敬,我也不矫情,留着以待有缘!” 杜子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华夏自邓公改革开放以来,为了能安心发展国民经济,改善老百姓生活, 时至今日,无论我们的科学还是经济,都已接近人家的脚后跟,我们比人家,在现代科学上整整迟到了二百多年,该补的现在补上了, 那些发达国家被我们的速度吓着了,不再让我们闷声发财了,这几年来,无论是教育金融宣传等方面,间谍渗透得厉害,收买腐败我们内部同志的事也屡见不鲜,特别是对军事和政治人事方面的内奸收买,往往会给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上次的隐形机研究人员外逃事件,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彡彡訁凊 所以,我们几位老同志商量了一下,有必要进行一次肃奸行动,给我们的同志洗洗澡,你西南局,虽不比经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那么复杂,但国家的许多秘密研究所都多在西南,你要注意一下,尽量配合好这一次行动” “是,我会与左传芳同志商量妥当,尽快搞出一个计划来。配合兄弟分局行动!” 第二天一早,张黄和辛玄三人离开鸿钧观,张去尘要去重庆市会合左传芳,黄丽辛玄要回西京上学, 正要分道扬镳,黄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黄丽三叔打来的, 这三叔是二叔祖黄成虎的大儿子,二叔祖黄成虎已故,这个三叔也年届四十,生得一个男孩,今年已经十一岁, 从四五岁起,得了一个怪病,叫渐冻症,应该与大科学家霍金同一症状。绵延病榻几年了,张去尘并未见过。 三叔黄志礼在西河市当一副职,妻子也在市里工作,孩子一直带在身边,请了个保姆照看。 电话是三婶打来的,说是孩子不行了,因为想到大伯与孩子病很相似,大伯奇迹般好了, 于是仔细问过大伯才知道,是张去尘治疗的,所以打电话给黄丽,恳请黄丽带着张去尘去看看孩子。 黄成虎共有三子,身故之后,大儿子黄志礼与大伯黄成龙亲近,前年被三叔黄成彪外派出京。二儿子黄志信见风使舵,投靠了三叔黄成彪在外贸任副司。三儿子留学在外任教未回。 黄丽拒绝不得,自已没有弟弟,三叔与自家亲近, 三叔的儿子素常当亲弟弟看待,病了多年,甚是可怜, 平常也没有办法,只能束手无策,加上这病是世界公认的绝症,霍金尚且不能治愈,何况普通人。 张去尘在旁边听得明白,自己也未必能治,这不比爷爷黄成龙,是因毒而病, 这种渐冻症是人体机能性的,只有去仔细看过,才知行不行。 “西河离这里不到四百公里,快一点一夜可来回,就去看看吧!” 张去尘对黄丽说。 “嗯,尘哥,这病只怕难治,可怜鹏飞六岁患病,至今快六年了。” 二人将车转道西河,五个小时左右,来到西河市, 在一个偏僻小区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满脸憔悴地在门口张望。 “三婶!” 黄丽连忙打开车门。 “丽丽!” 三婶快步迎过来。 “这是去尘吧,你好!” “三婶好,我就是张去尘!” 张去尘忙欠身行礼。 “麻烦你们了,鹏飞怕是不行了。” 三婶眼一红,泪如珠洒。 “三婶别伤心,尘哥一定能想出办法的,鹏飞会没事的。” 在一栋公寓楼三层的套间房中,一个孩子躺在单人床上,脸色灰白,如同一具骷髅,眼窝深陷, 挂着的点滴瓶久久也不曾落下一滴,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没人敢说这是个活人。 一个五十多岁,红着眼晴的保姆坐在床侧,见人进来,忙起身让开。 张去尘黄丽都张开神识,仔细查看孩子身体, 渐冻症是种罕见病,是肌肉萎缩现象,最开始于四肢趾端麻痹。 然后向身躯蔓延,身体素质好的,或许能活十几二三十年,身体素质差的能活个三五年就不错。 张去尘并不是专业医生,所了解的也仅限于学到的中医理论和中医药理知识,对这种渐冻症也是首次见到。 不过,中医理论中,精气神是人存活的根本要素,精是人存活所需的能量, 如五谷之精及各种食物进入体内摄入的能量,是维持人各项生理机能的动力。 气是能量进入人体运行消耗的转换,分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先天之气是父母精血孕育而成,是人与生俱来的,是遗传密码重组后的体现, 先天之气的兴衰,决定人身体素质的强弱,而且是极难后天改变。后天之气是食物能量转换后滋生的,是决定人身体在后天成长的关键,也是人体活动的基础。 先天之气为主为君,后天之气为辅为臣。神是指人的精神意识力,精神意识力的存续是先天之气的所主导,先天之气过度消耗,而得不到滋养恢复,意识力必将涣散。 此时,张去尘审视着这个孩子的经络萎缩如线,先天之气荡然无存,后天之气断续不定,意识力涣散不堪。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应该是先天之气耗散的症状! 张去尘伸出二指,装作搭脉状,试着在其经脉之中度入一丝灵力, 灵力探入,萎缩的经络如干竭的河渠过水,如干瘪的枯茎滋露,经络因灵力而丰隆,很快穿行一周天, 孩子的脸色略显红润,睫毛闪动,试欲努力挣开眼帘。 这一股灵力留在孩子体内,暂代先天之气,灵力是高于先天之气的能量,是天地之间纯粹能量, 但不如先天之气的自主性,灵力没有功法是无法运转的。 这倒是难办了,先天之气是不能互与的,只有自身先天之气的根基不倒, 后天之气不断滋养转化,才能将这个孩子补救回来。 “咦?” 正在思忖之中,张去尘偶然发觉度入孩子体内的灵力在消耗,准确地说是灵气在消失。 怎幺可能这样? 张去尘神识猛涨,专注于右手臂上的一段经脉,那微微鼓涨的经络上如若有孔,微不可察的丝丝缕缕灵气竟然透过脉络外渗? 难道这孩子的先天之气就是这样逸散的?或者说,渐冻症就是因为经不束气,无法运行,而造成肌肉萎缩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治疗这种病症还是有可能,至少有两种方法, 其一,用《涤尘丹》改善他的体质,看看能否改变经络不束气的现象, 其二,这种体质既然能在从经络中渗出灵气,那么同样的道理,有功法运转的情况下,天地灵气自然也能渗入经络之中,而且这情况远比一般修真人速度要快得多! 三婶忐忑地看着张去尘的神情,听到张去尘一声“咦”,不由心中一紧,见到张去尘恍然的神色,又不由一喜! “去尘,鹏飞他…?” 三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三婶别着急,我试试看,应该鹏飞能好起来,丽丽,取一粒《益气丹》和《涤尘丹》来。” “嗯,尘哥,鹏飞气息太弱,能否承受得住丹力?” “放心吧!我会用灵力护持住丹力释放。” 张去尘先取过《益气丹》,两指轻轻一捏孩子下巴,张开嘴来,喂入丹药,温水灌下,右掌盖在孩子丹田之上。 灵力透入,一路之上,疏润枯萎的经脉,腹中《益气丹》药力散开, 药材的精华之气散开,张去尘忙驱使灵力,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精华之气行经诸脉,滋养着经络和肌肉。 这药材的精华之气有别于灵气和后天食物之气,灵气是自然界先天之气,偏于力量方面, 却是不适合经络肌理恢复,而药材的精华之气介于灵气与五谷之气之间,更适合于久病之人恢复。 灵气主导丹药之力运行,几个周天之后,并逐渐开快, 让其行成一种运行惯性,无意识自主运行,药力展开,经络逐渐恢复常态, 脑意识团恢复凝聚状态,心肺功能也趋于正常,血脉运转加快,全身细胞得到能量和氧的补充,开始恢复正常功能。 各种化学物质合成开始,肌细胞开始获取能量。 黄鹏飞努力睁开眼睛,感觉浑身有了知觉,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下意识地挣扎一下。 “手指动了,鹏飞的手指动了…?” 三婶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72章 安全局内奸 “三婶,别急,暂时鹏飞还动不了,他的肌肉失力已久, 你要辅助他恢复运动功能,丽丽,喂下《涤尘丹》。” 黄丽将《涤尘丹》喂下,张去尘加大灵力护持,《涤尘丹》甚是霸道,纵然黄鹏飞无法动弹, 依然颤抖不已,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 张去尘都略感疲惫,《涤尘丹》药力方才过去,黄鹏飞浑身渗出一层黄褐色油脂。 “三婶,给孩子洗个澡吧,暂时没事了!” 三婶与保姆赶紧打水过来,一番忙碌,将黄鹏飞洗刷干净,换过衣服。 张去尘再次用神识审视了一遍,黄鹏飞的经络并未得到多大的改善,依然有散气现象, 不过情况比以前要好,神识退出。 黄鹏飞眼珠子转动了几圈,略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长时间的不说话,让他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不过, 只要体内元气恢复了正常,肌肉的运动功能便可慢慢恢复, 但如果补充的元气不足抵于消散的量,渐冻的情况依然会重复,看来最终只能传下功法,炼气自疗。 但法不轻传,一旦传人不良,则是祸害无穷。这孩子心性未显,不能随便传下功法。 三婶已经是兴奋万分,孩子不但可以活下来, 还能康复正常,简直就是奇迹。这可是世界公认的绝症。 “三婶,这是《益气丹》,你每月给鹏飞服用一粒, 一二月应该能够恢复运动,四五个月应该可以行走如常。 一年之后,我们再来观察一下。” 黄丽将一个小瓷瓶交给三婶。 “丽丽,去尘啊,谢谢你们,三婶我无能以报,我…!” “三婶莫要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报不报的,鹏飞还要细心照料,您多辛苦!” 黄丽与张去尘告辞三婶,走出门来 “尘哥,这病其实只有修炼功法才能根治。” “我知道!” “为什么不传鹏飞功法?” “法不轻传,传你,是你我关系特殊,辛玄是我认可的弟子,这孩子心性不显,善恶未明!” “这…那一年以后怎么办?” “到时看吧!” 黄丽与辛玄乘火车回西京,张去尘驱车直赴重庆。 抵达重庆,已是凌晨四点多,张去尘在车内运转几遍功法,在安全局外略作休息。 早起的早餐店,已经亮起了灯,街道上开始有稀疏的行人走动,都是为生活奔忙,世人多辛苦,为利得几何? 张去尘下了车,信步走动,懒散的街灯如未曾睡醒的眼睛,恍恍惚惚让人如梦似真。 一个睡在公交站台下的流浪汉,被路人惊醒,翻了个身,扯了一把脏兮兮的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过去。 张去尘摸了一下口袋,里面有些零钱,约摸二三百左右,走过去悄悄地塞在流浪汉枕头下, 无论什么原因出来流浪,其实这个社会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共食于这片天地,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也有相互照顾相互依存的义务,这也是人类有别于禽兽的人文关怀。 继续前行,是一个十字路口,有几个小贩停住推车,开始撒开板凳小桌,烧水的,蒸笼的,压面的,炸油的,不太一会,食物的香味飘散,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买早点。 “老板,酸菜包两个,油条一根,豆浆一杯!” “好呢!” “老板,肉丝面一碗,多下点面!” “行,您请坐稍等!” …… 这是现实的普通人生活,辛劳平淡而有点小快活。 张去尘也找个小桌坐下,小桌椅简陋而干净。 “老板,来碗米粉,再加根油条!” “好,米粉加醬肉好不好!” 一道车灯闪过,一辆城管执法车“刷”地停下,五个身着城管制服的下了车。 “啊,城管!” “不慌,没事!” “老板五碗面!” 一个城管扭头说了一句,几人径自找位置坐下。 咦?画风不对啊! 张去尘的桌子仅他一人,有三个就围坐过来, 他们的面未到,张去尘却已吃完,正喝着茶水。 “城管同志,现如今你们不再管这些摊贩了?” 一个年纪较大的城管,抬头看了看张去尘,见他人虽年轻却举止不俗, 迟疑了一下,便解释道: “不是不管,城市是每个人的城市,既不能让一部分人糟蹋,也不能让一部分人无法生活, 所以国家出台了新政,城市管理需要尽可能的人性化,摊贩们都是底层民众,要尽量让他们正常生活下去,又不造成脏乱差, 所以我们在特定的区域合理划分经营位置, 规定相对的时间和卫生标准,疏导分流一部分在不妨碍交通和其它人利益的情况下,方便他们更好的经营,对于年老体弱的,我们还须尽一定的帮扶义务,像这几个早点摊, 各人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按规定在九点左右收摊,九点之后,买早点的人几乎没有了, 而行人车辆却是高峰期,所以我们会要求他们收摊离开,他们有固定的位置固定的时间,就有了固定的收益, 自然也配合我们的执法,关系也就不再紧张了。” “哦,难怪他们见了你们也不慌了!” “就是,其实这样更好,都是为了讨生活,都是普通民众,何必如同仇敌,现在好处多了。”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政策!总比赶得满城乱跑要好,还怨声载道。 看看天色将明,张去尘起身回走,不到五分钟,便又回到安全局门口, 忽然心中一动,给左传芳开个玩笑,先去局长办公室去等他,到时笑话一下他的保安制度。 门岗进去七八十米,便是安全局办公大楼,这栋大楼七层, 而办公主要在三四层,按正常办公室安排,级别高的领导一般在上一层,那么左传芳的办公室应该在四层。 此时天色刚露晓白,街灯愈显昏迷,张去尘将身一耸,轻轻一跃便过了三米多高的围墙,四个哨兵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根本未发觉几十米外有人越墙而入。 神识中避开几个监控探头,迅速接近到办公大楼。办公楼满墙瓷砖,滑不着手,给水管皆是内置式,普通人无法攀援。 这可难不倒张去尘,这密密的空调是最好的落脚点。 凭他筑基中期仅一线之隔的境界,区区四五米一跃而上,三个起落,便翻身过了四楼的通道走廊。 不想这走廊的第一个,便是局长办公室,张去尘将手按在门锁之上。 不对!门未上锁?怎么回事? 张去尘神识微放,这是一个办公室加一个休息室一个卫生间的设计。 便发现休息室内,有人在保险柜前鼓捣什么。 这左领导上班也太早了点,本想吓唬他一下,又想被他占了先机。 正要推门而入,突然发现不对,这时窗外虽然曙光已现, 这房子内却是昏黑得很,左传芳在自己办公室里不至于连电灯都舍不得开吧。 神识一落,这个人脸很陌生,虽然穿着安全局的制服,但这人绝不是左传芳, 虽然未见过左传芳,毕竟看过照片,视频通过话, 这人是谁,在干什么? 这个人不到四十岁,倒也有几分军人气象,戴一副眼镜,此时蹲在一个保险柜前, 保险柜己经打开,正在倒腾寻找什么文件之类。 似乎很入神,也很放心大胆。 此人正认真地翻捡一份份文件,忽然觉得不适,一扭头,便见到一个人站在身后。 那人如弹簧一般跳起,低喝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入安全局!” “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崇?” 此人看样子是个文职,掂量着干不过张去尘,反手按响墙上的警报器,将身靠墙而立。 张去尘不明情况,也不便动手,毕竟是安全局内部,彼此也算同事! “噔噔噔” 一阵脚步乱响,刹时涌入十几个全部武装的武警,十几支警用冲锋枪一齐指着张去尘。 “王政委,怎么回事?” “这人偷入局长办公室,撬开保险柜,不是盗贼就是间谍!抓起来,如有抗拒,就地击毙!” 这个戴眼镜的恶人先告状。 “哦,是王政委!” 张去尘伸出双手,呵呵冷笑,一个武警上前“咔嚓”给张去尘上了手铐。 将张去尘推出办公室来。押向一楼一间羁押室。 张去尘绝不会反抗,给他开枪的借口。 此时已近六点,左传芳听得自已办公室有人闯入,十分钟后急急赶来。 先去办公室查看了一下,又带人赶到羁押室来。 两个守卫的武警让开路,左传芳向里一看,大吃一惊。 “张首长?怎么是你!” 左传芳当然认得张去尘,毕竟算是顶头上司。焉有不认得的道理! “左局长好,这个王政委招待不错!” 这个王政委正忐忑不安,自已走了这个人肯定会和盘托出, 局里一查证,不难发现他做下的事。自已不走,或许还可以将盗开保险柜的事,赖在这个小窃贼头上。逃过一劫! 左传芳的一声张首长,不亚是晴空霹雳,这种称呼在安全部这个系统,只有特勤局的大人物够这个资格。 “王兆光,怎么回事?” “左局,我发现这个人在您办公室里鬼鬼祟祟,撬开了您的保险柜,翻找文件,这个人是个间谍!” 王兆光顾不上谁跟谁了,只能胡乱赖上一通。 “一派胡言!” 左传芳大喝一声。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安全部多次嘉奖,前不久立下特等功的张去尘首长, 他需要了解什么文件还需要到我保险柜中找? 倒是你八点上班,五点跑进我办公室干什么来着?” “我…” 王兆光张口结舌,不想自已居然会遇上特勤局的人,还是个大人物,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拿下王兆光!” 第73章 奇怪研究员 “小心!” 张去尘闪电般从铁栅栏中冲出,一掌拍在王兆光脑门上。 王兆光应声软倒,张去尘撩起他的上衣,腰间竟然挂着一枚手雷。这家伙是个狠角色。 “这两年有几次行动失败,我早就怀疑有内鬼,不曾想到这个人,平常在局里很低调,分管的事也干得不错,这次肯定是冲这次肃奸行动,上面拟定的名单来的!” 左传芳说。 “把他关押起来,不要走漏了风声。” 左传芳回头对一警官说道。 左传芳与张去尘来到二楼局长办公室。 “张将军,这次行动由你来主持,这是上面的意思。” “左局长,我并不熟悉业务,这样吧,你负责具体的执行,我负责分配特勤力量,为你们的行动护航。” “也好,我马上拟定行动计划,您签署一下就行,与兄弟分局同步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尽量一次性,将大奸大恶一举抓获。其它的小喽啰,与公安配合行动,想必难度也不大。” “这样就好,左局长你多辛苦!” 张去尘才懒得去搞这种伤脑筋的事。若不是杜子良要求,他并不想参与进来! 左传芳让人在对面,腾出一间办公室给张去尘,并将锁定的名单及调查情况交给他审阅。 张去尘只得看一遍,神识铺开,几分钟便已了然于心, 其中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西南一所著名大学里的,一个特殊物质研究所中的一名研究员, 这个研究员不仅仅多次偷窃特殊矿石出来,还将特殊矿石的地址和矿脉情况交付给一个接头人, 因为一直未能跟踪到那个接头人,所以也一直没有打草惊蛇,张去尘敏感地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此时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个人,自己已有太多的事要做。 将陶片状的随身洞府置于办公室柜子中,闪身进了洞府。 雪狐莹雪早已醒了,在洞府中如孩子般到处捣乱,见到张去尘进来,一跳便上了他肩头。 “你怎么才来,饿死小姑奶奶了。” “你能说话了,不对!” 张去尘一愣,瞬间恍然大悟,这是神识交流。 莹雪偷吃了《锻神果》昏睡了十多天,醒来后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产生了神识。而神识与神识之间交流是无须语音。 “怎么?我能听到你说话了!” 莹雪也一呆, “这太好了,给我吃的,快,快!” 张去尘从戒指中取出些水果饼干给她。让她一旁去吃。 自已招来天火火种,这粒火星一般的火种如今依然是初见之时的模样,闪闪似欲见风而熄。 张去尘用神识定住火种,取出炎晶,双手灵力暴发,“咔咔嚓”一阵搓成粉末。 抓一把撒向火种,“呼”的一下火光大放,如火球曝开,又猛地回缩,凝成一粒比刚才更明亮的火星。 有门! 一连几把炎晶粉未撒上,火星不断爆开又收缩,终于长成一朵筷子头大的火焰, 冰蓝色的火苗极欢快地上下飞舞,像一个快活的孩子。 神念一动,火苗呼地飞落掌心,灵力渗入,火苗像喷入了一股汽油,呼呼地腾起三尺高的蓝色火焰。 这才是成形的火种,是可以炼丹炼器的火焰,这是慧星上留下的冰焰,就叫冰彗吧! 取出一块陨石投入火焰之中,右手灵力源源注入,冰彗蓝色火苗呼啸着卷住陨石, 不一会,陨石缓缓如冰融化,化成一团黑色浆液,表面浮出一层灰褐色的碳壳, 神识探入,剥去碳壳,是一团黑亮沉重的金属液体,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缓缓撤回灵力,火焰收缩成小火苗,金属液体凝固成一个黑球。 试了彗冰的火焰品质之后,张去尘不敢久留,来这毕竟是来办公事的。担心左传芳有事找不到他。 起身去招呼莹雪,路过凉亭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主人留步,主人留步!” 卧操!是哪个? 原来是几案上养魂木中昆仑奴的残魂在呼唤! “什么事?” “主人,那个小石庙中的石蛋不简单,里面倒是有生命迹象,我这样挨下去也不是办法, 主人,你不妨将我的魂魄封印于石蛋之内,或许于你我都有一番好处!” “哦,你确定要进去?万一那石蛋是个坏蛋,什么都孵不出,你就麻烦了。” “我这样横竖都保不了多久,纵然寄生在这养魂木中, 再过几年也就消散了,不如赌一把!” “好,我成全你” 张去尘取过养魂木,来到小石庙前,由于把石蛋安放在灵石之上,石蛋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强。 将养魂木放在石蛋之上。 “小心了,我送你进去!” 张去尘将神识舒展到极致,卷起昆仑弓奴的残魂,直接透过石蛋的蛋壳送入其中,迅速撤出。 “不错,不错,主人,你把那天火留在庙中,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破壳而出了!” 张去尘将彗冰封在小石庙里,有了彗冰焰的温度,孵化应该会快很多,只是这石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唤上莹雪一起出来,莹雪吃饱喝足,蜷在沙发上睡觉,张去尘又开始琢磨那个叫陈迅的研究员。 一小会儿,左传芳进来, “啊呀,张将军你上哪去了,找了你两次不在,你们特勤局的都这样神出鬼没吗?” 张去尘笑了笑,不置与否。 “左局长,计划定好了?” “张将军,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你签字执行吧!” 左传芳将文件递给张去尘,张去尘只简单看了一下特勤组的人员配备,就签了字! “就按计划行为吧,左局长多辛苦,我马上召集特勤人员待命!” “好!” “你可有这个人的祥细资料?”张去尘指着陈迅的名字。 “有一部分,我让人送过来。” 张去尘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陈迅的资料,社会背景很简单,没有兄弟姐妹叔伯阿姨,父母已亡, 一个妻子一个八岁女儿,妻子是一般教职员工,女儿在小学上学,房子九十多平,收入也无异状,怎么看也不像个做间谍内奸的迹象, 那么偷窃矿石和出卖矿产资源资料的目的是什么?买家为什么无法接触到任何信息,每次追踪都无果而终。 这个陈迅,张去尘决定自已亲自处理一下,安排好人员分配之后,便放手让左传芳去实行。 张去尘直接驱车去了陈迅所在的西南理工大学。 这是华夏重点理工大学,在解放前的抗日战争时,因战略大转移由沿海搬迁而来,尔后便扎根于西南,其校最出名的是特殊矿物质的研究。 上次昆仑山救援行动中地质专家勘察的部分矿石样品,基本上都送来到这里。 张去尘没有直接入校去找陈迅,而是找到市区陈迅的家,决定去搜索一下,看看是否有异状。 此时正当下午两点多,陈迅及妻子与女儿皆不在家, 张去尘找到陈迅的门户,伸掌放在门锁之上,灵力涌入,抵动弹簧弹子,“咔”的声响,门便打开。 这是一个普通的三居室套间,里面装饰并不豪华,但收拾得很整洁,各类用具也极常见。 张去尘用神识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理任何异状,这就是一个普通科研人员之家,甚至还颇清贫。 忽然一转头,客厅中一幅仿八骏图的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手将画取下,揭开画框背板,里面赫然是二张黄色符箓。 略方的是一枚一级风刃符,略长的是一枚二级传讯符。 这都是超越了凡符级别的灵符,这可是真正修真人的东西,这陈迅是个修真人士?x 能制出二级灵符的可不是一般的角色! 张去尘迅速将东西复原放回,退出了陈迅家中。 如果陈迅是个修真人,也就解释得通他盗窃稀有矿石的缘由, 但如果陈迅是个修真人又怎么可能做一个研究员,整天窝在研究室里,他的修炼资源从何而来? 难道他的盗窃行为就是为了交换? 张去尘带着疑问来到西南理工大学,找到了研究所的位置。第一次干起了间谍的监视工作。 三点四十分左右,一个瘦高的男人从研究所出来,这人正是陈迅。 张去尘有些愕然,这人说是修真者,几乎没有多少慧根灵质,污浊不堪, 说他不是修真者,却又有点灵气在体,但连炼气一层都算不上。 这是个什么鬼? 陈迅并没有直去取车离校,而是离开研究所后,转身向一道侧门走去, 侧门外是一个荒野山岗,因西南理工太大,城里放不下,安置在郊区。 张去尘不紧不慢跟上,十多分钟后,陈迅来到山岗背面,猛地回头! “小子,你鬼鬼祟祟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张去尘有心试试他的深浅,从口袋中掏出证件, “我是安全局的,有人举报你盗窃研究所机密,从事间谍活动,请你配合接受调查,跟我走!” “哈哈哈!从事间谍活动?” 陈迅仰头哈哈一天, “一派胡言,我盗窃了什么机密,出卖给了谁?你们可有证据!” “有证据证明你盗窃研究所珍稀矿石,至今卖给了谁,抓捕了你自然调查得出来。” 张去尘懒得啰嗦,伸手便向陈迅抓住, “就凭你赤手空拳也想抓我?” 陈迅一拳击出,竟然也有后天后期左右的实力! 张去尘改抓为掌,迎着拳头一推。 大力涌来,陈迅只觉臂骨欲折,只得顺势滚倒,心中大骇,这人不是普通人。 张去尘正待跨步逼上,忽然一种危险感陡生, 陈迅已摸出一张黄符扔来,这人修真虽仅勉强入门,但触发符箓的灵力还是有的。 第74章 玉剑门老祖 这是一枚二级风刃灵符,威力不小。 张去尘也不敢硬扛,忙纵身斜刺跳出十多米! “嗤嗤”风响,一片切割空气的声音。 密密的风刃从张去尘右侧飞过,头发都未割下一根。 风刃符未能建功,伤不得张去尘,陈迅心中大急,摸出两张神行符拍在腿上,撒腿就向山岗上头急奔。 张去尘一愣,这家伙还真机灵,求生欲望也强,神行符蛇贴上,撒丫子溜得真快! 奇怪的是这陈迅不向山下跑,而向山岗上头跑,这是为什么? 张去尘也展开身形追赶,为了看个究竟,不能赶得太近了,距离个三四百米,远远追着。 让他有个脱逃的希望,又给他个追赶的压力。 陈迅不由得慌了,加持了神行符,对手还追个旗鼓相当,只得摸出一张小小的传讯符激发,希望老祖宗就在不远处。 追了小半时辰,陈迅已经用去了两套神行符,心头越来越绝望, 第二套两枚神行符灵力耗尽,他终于双膝一软,坐倒在地。仰天大叫: “祖师爷救我…!” 张去尘一边戒备,一边慢慢走近。 神识中忽然响起急促的破空声,左边一道白光如闪电飞至! 来不及跃起,只得向右急闪,右肩一痛,“嘶”地一声,连衣服带皮肉被削去一块,鲜血飞溅。 飞剑!金丹修士? 容不得张去尘多想,那道白光数十丈外一个回环,又直奔张去尘胸口。 张去尘神识一抹戒指,取出方天戟横在胸前一挡, “锵”的声响,张去尘连退三步,气血浮动,眼冒金星。 好厉害! 这是自修真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势不可力敌,且此地也非理想战场,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光与方天戟一碰,弹飞而起,上飞天际。滴溜溜一转,从上而下,直扑张去尘头顶。 张去尘知道若不迅速解决眼前危机,待得来人近前,恐怕想走都难。 神识中白光压顶,右掌一翻,将早藏在掌中的黑玉钵盂向着白光一照, 一柄五六寸长的飞剑显出原形,定在张去尘头顶三尺处。 张去尘神识一卷飞剑,拉扯不动,猛地想起,那次收拾茅山二道士时,杂七杂八的一古脑东西里,有一瓶黑狗血,忙从戒指里取出来。 拧开盖子,向着挣扎的飞剑之上一泼,污了剑灵,飞剑一顿,张去尘神识一卷,嗖地收入戒指之中。 “小贼,安敢污我飞剑!” 神识中一人弹跳飞来,口中大喝! 张去尘懒得理会,抹出两张二级神行符拍在腿上,灵力运起,如魅影般向岗上逃去! 十数秒后,一个身着道装的面目年轻的人落在陈迅面前, “这小子是什么人?” “祖师爷,他是安全部的,我也是今天见到,不知具体什么人?” “原来是他,我找他好久了,果然有点本事,难怪两个笨蛋被此人所杀, 今天岂能容他逃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剥皮抽筋,方泄我心头之恨!” 那青年道人纵身而起,瞬间只见一个残影追来。 张去尘只能向西南方向奔跑,越是蛮荒越好,这种修真老怪,发起狠来,说不定滥杀无辜。 两天来,已经耗尽了所有神行符,纵然双手握着精品灵石补充灵力,依然感觉丹田空荡。 那青年道士如同附骨之蛆,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与前两天他追赶陈迅的情形何其相似,只是张去尘的角色作了调换,被别人追杀得如丧家之犬。 这两天来,张去尘也使用过不同的办法想甩掉这个道士,但无论如何都能被道士锁定跟踪到。 这应该是戒指中飞剑与他有联系,而这飞剑又不能抛弃,一旦脱离,必然被其回收, 这可是一件防不胜防的远程大杀器。比他的神识木刺厉害得多,又没有时间去炼化,所以明知是个祸根,也只能随身带着! 青年道士追赶了两天,也越发奇怪,这个筑基初期蚁蝼不简单,功法更是不简单,绝对不在蜀山玉剑门之下, 而且有胡噶大活佛的黑玉钵盂。这家伙是何来路?到底还有什么潜力?有多少压箱宝贝?他师父是谁? 他如猫戏老鼠一般,追赶着张去尘,一旦张去尘逃得慢了,就压迫上去,逼得张去尘又亡命奔跑。 正当张去尘快要绝望的时候,抬头看时,却是巍巍昆仑在望,雪山银色光芒耀目, 这两天多,没日没夜地奔跑,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到了啥地方? 见到昆仑,张去尘不由精神一振,陡然想起那处元婴老怪玉清子的那处洞府。 那个护阵虽然残破,但修补一下,肯定能掩盖一时,到时看看能不能阴这青年道士一把。 有了计划,精神陡生,仗着路径熟悉,虽然速度慢了,也没有被追近许多。 那青年道士见张去尘一路直至昆仑,心中不由大奇,莫非这小子是昆仑子弟? 是哪一位大佬的弟子,索性也不急赶,一路缀着,看看情况再说。 神识中只见那小子突然转入一条五六寸宽的小石径,疾行二三百米后,倏忽不见,突然在神识中消失。 青年道士大惊,瞬时赶了上来。 张去尘轻车熟路地进入到玉清子的洞府中,双手如轮,快速用灵力修补原来残破的阵法, 用几片阵旗压住阵角,忍着肉痛在阵眼处又换上两枚灵石。 然后又握上两枚灵石,快速运转功法恢复灵力。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这破阵当初能被自已发现,也肯定瞒不过那青年道士多久。 不到三五分钟,那青年道士便寻到了这处石坪,张去尘虽然神识不能突出幻阵,但能感知到那道士的行踪,这幻阵还真不简单。 青年道士在石坪中略一打量,便发现了这处幻阵,但他没有轻易上前。彡彡訁凊 蜀山玉剑门主修剑术,主攻伐之道,丹符阵道乃杂学,并沒有精研, 但凭几百年的见识,便知晓这处幻阵极其高明,不是一般修士能布置的。 观察了一会,虽然发现这幻阵已经年代久远,且残破不堪,但依然隔绝神识,想要推理清楚,以巧破阵,没个十天半月是办不到的, 那小子八成躲在里面,万一后面有个通道,岂不被他跑了,想必也没有什么师门长辈,不然,早出来察看了。 只能以力强破了! 心中想定,一抹戒指,取出一柄五指宽的阔剑,双手握住,向着幻阵上,狠狠地一劈。 “咔咔”作响,幻阵摇摇欲破,道士毫不犹豫地再劈一剑。 张去尘在幻阵后面早己准备,虽然一身灵力恢复不足五六成,已没有时间了。 从戒指中取出乾天弓落日箭,挽弓如满月,直指幻阵。 幻阵一阵摇晃,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幻阵裂开一道豁口, 张去尘神识透出,乾天弓蓄劲以待,箭意直接锁定那青年道士,手指一松! 青年道士虽然心存戒备,以防不测,这一剑虽可劈开幻阵,但绝不至于立刻崩溃, 不想仅破开一洞,洞中杀气如光电,距离又如此之近,大骇之余,本能地微侧身体。 “咻”声响起。 落日箭早已穿过身体,在左肩下留下一个鸡蛋大的洞,距离心脏不过数分之差。 青年道士的躯体如被巨石击中,凌空倒飞数丈,口鼻鲜血喷飞。 不愧是个老牌金丹,如此重创居然不倒,从戒指中抹出一枚符箓,贴在创口之上, 创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道士金丹后期巅峰的气息不断跌落! “好小贼,居然敢阴道爷!” 青年道士有些气急成败, “我不将你锉骨扬灰,烧魂灼魄,道爷势不为人!” 张去尘一见命中,未能一击毙命,不免有些可惜,忙取出方天戟,跃出洞府来。 趁他病,要他命! 一招“蛟龙出海”直取年轻道人首级。 年轻道士气极而笑,今天阴沟里翻船,中了这小子诡计不说, 居然敢正面来厮杀,真当金丹修士是纸扎的吗, 就算受点伤,也不是你这筑基初期蚁蝼能欺负的! 右手执五尺阔剑横手一斩,斩在戟首之上。 张去尘只觉耳畔炸雷一响,方天戟如怒龙摆尾,脱手而出,斜插在十数丈外的石径崖壁之上。 此人不可力敌! 半刻不留,借后震之势,飞身而逃,路过石径,一把拔出方天戟,收了便直奔峰顶。 青年道士岂肯罢休,草草收拾了创口,衔尾追来。 纵然张去尘路熟,也比不上青年道士道行精湛,贴地而飞。 堪堪追到天池之处,张去尘回身撒出一把符箓,只求略阻一阻青年道士速度。 火球符风刃符巨木符顿时击发。 青年道人大袖一拂,便将这一把二级灵符爆发的中心劈开一条路来! 右手举阔剑,直劈将下来。 张去尘避无可避,只得举方天戟一架。 “咣”的震响,张去尘口鼻喷血,只觉双臂欲折,双腿打颤,再也在冰面站立不住,如流星般,滑出数十丈,跌倒在地! “小子,这下没地方可逃了吧!” 青年道士倒拖阔剑,狞笑着一步步逼上来! 突然,天空略一暗,天空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亮,仅千分之一秒,如空间割裂一道缝隙,瞬息又合拢, 掉下一个黑点,又瞬间放大,顿时遮天蔽日般来到眼前。 青年道士与张去尘刹时惊呆了,一只巨鸟展开百余米的翼翅,缓缓落下! 第75章 异度大世界 这巨鸟落在冰湖一侧,缓缓伏下三十多米高的身躯,这巨鸟羽毛七彩斑斓,非鹰非雁,足如铜柱,爪似匕首。 巨鸟宽阔的背部陆续跳下四个人来,当先一个三十许的冷艳丽妇,一身青色宫装,目光到处,如天神降临,威压如山,让人喘不过气来。彡彡訁凊 这冷艳丽妇绝对是元婴大修,张去尘正好在躺倒在冰面上,侧目看看近前的年青道士, 只见他手足无措,瑟瑟发抖,他可是老牌金丹啊!这就更加证明了这冷艳丽妇的元婴境界! “我的浴池?这还是我的浴池吗?怎么成了这样子,这是谁干的?,是你两个人干的吗?一定就是, 梅姨,一定是这两人干的,瞧他这害怕的样,一定是干了坏事!”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也身着小宫装,明眸丽齿,站在天池之畔直跳脚,委屈得双眼通红,都快掉下泪来。 “好不容易偷了爷爷的破界符出来玩一回,都被这两个坏蛋搅黄了,梅姨,我…我…” “你俩是什么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 那个叫梅姨的冷艳丽妇怒目扫过二人。 “不关我事,这里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 青年道士立马分辩说。 “我是被他一路追杀到此!” 张去尘明知这天池变故与他有关,但也不敢明说。 这天池自他从湖底捞出天外殒石后,没有了天火彗冰,竟然全部冻上了,成了一个冰池 “既然什么都不知,就不用活下去了!何况见到我们,岂能让旁人知晓!” 梅姨举起玉掌,便要下杀手,见过霸道的,还没见过这般无理的。 张去尘很是无奈,除了引颈就戮,逃是想都别想,何况现在身体受伤! 青年道士可不想死,他毕竟是个金丹老修,岂肯束手就擒。 怪叫一声,闪身便跑! 逃出二三十丈,梅姨右手兰指一点,道士惨叫一声,摔落在地,身体顿时蜷缩起来。 小姑娘身后两个十五六岁的侍女,有一个穿绿衫的闪身过来。 “梅供奉且慢动手,前日听老爷说前线战事紧张,府内兽奴都被征召去了,府内后院的犀角马,好几日无人照料,整日叫唤,扰得人无法休息,我看这二人正好,不如权且收作兽奴,也解决老爷的一件烦心事!” “这个主意不错,就饶他不死!” 另一个穿红衫的侍女也走过来, “陛下有律法规定,金丹法士不能为奴,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那是个伪丹修士,已被我碎了,正好充奴。” 梅姨不容置否疑,转过头来, “蜿儿,这澡洗不成了,回去吧!梅姨给你再找个好地方玩。” “嗯,也只能这样了。” 蜿儿只得应声。 梅姨伸出玉指,凌空虚点两指,张去尘顿时便感觉丹田被禁锢,不能动用一丝灵力, 与常人无异,想必那青年道士也一样,甚至更难受。 “倚竹,收了!” 那个穿绿衫的侍女,过来将张去尘青年道士一一收入兽囊之中。 几个飞身而起,站在巨鸟背上,原来巨鸟之背部如马鞍一般,背着个如篮的亭子,四人进入其中。 巨鸟“呱呱”叫了一声,巨足一蹬,双翅一扇,直射云端。 张去尘破天荒第一天被人塞入兽囊之中,里面一股腥膻味,方圆三四丈,一片漆黑,接着那个年青道士也从头顶掉落下来。 仇人相遇,份外眼红,青年道士想起今天之惨遇,全拜张去尘所赐, 顿时顾不得伤痛之身,跳起来暴打张去尘。 张去尘服了丹药,伤势本来不重,已好得七七八八, 虽然被禁锢了灵力,如同常人,但有古武的底子在,又怎么会输于同样禁锢了灵力的青年道士。 这家伙一路追杀,追了个数千里之遥,如今被人如死狗般塞进兽囊, 张去尘也不由火起,奋起鸿钧古拳,二人市井之徒一般,乒乒乓乓一顿对揍。 青年道士实际很不年青,实际年龄有四五百龄, 只是当年年纪轻轻便筑基成功,保留了原本体貌面相, 如今被禁锢了灵力,又受了重伤,加上金丹碎裂,纵然服用了灵丹,依旧还远未恢复! 他哪里是年轻力壮,有古武功底的张去尘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被张去尘揍得死狗一般! “别打啦,再打我就死了,喂马的事就得你一人干!” 青年道士忙摇手罢战,打不过就求饶,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 “活该!揍不死你,不是你追杀,何至于被人所擒!” 张去尘恨恨地道。 “算啦!这事就别扯谁是谁非了,那个女人抓住我俩,可不是请我们去当大爷的,咱俩合计合计, 他们可能是来自异度空间的,进入了他们的世界,你我才是自已人。 哦,我叫冯叶,蜀山玉剑门的,老弟,你呢?” 这青年道士一张利嘴,打不过了,几句说辞就像与张去尘拜了把子一样亲近! “还能怎样,见机行事呗,老实点先活下来,摸清情况再说!” 张去尘没好气地说。 “我叫张去尘,鸿钧观。” “你可记得刚才那小姑娘所说的破界符,想要回到我们的世界,那东西可不能少,但我估计这种破界符,应该不会很多。” “这倒也是,听语气,这家子在异度世界中估计有些身份。不然也不会有破界符之种东西。” 二人正在合计将要面对的陌生世界,忽然感觉一顿,想必是巨鸟降落于地。 过了一小会。身上被神识所覆,二人从兽囊中出来,滚落在地。这是一处宽大的花园。 “你二人若能老老实实地饲养好了战兽,少不了你们好处, 若是心起歹意,思想逃跑,那就是自寻死路!” 冷艳丽妇狠狠地教训了二人一番,抬手撤去他们丹田的灵力禁锢,转头对绿衫侍女道, “你将二人带去兽院,交待一下总管于虎就行,婉儿,我们先回内院吧!” “走吧” 绿衫侍女招呼一声,带头向外走。 撤去禁锢,灵力重新回到掌握的感觉真好,张去尘将功法运转几遍,没有发现异常。 冯叶撤去灵力禁锢后,倒是喷出几口血来,金丹被碎后,重新堕落回筑基境界, 灵力反噬严重,坐地上调息了片刻,总算把境界稳在了筑基中期。 二人也不敢张开神识,更不敢东张西望,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不识深浅,低调点好。 别看人家一个小侍女,居然也是个炼气八层的修士,还不定这是户什么大户人家? 后庭花园出来,穿过长廊,过几处庭院,到一处大厅,这个大厅很气派,有些像包龙图打坐开封府的衙门。 堂上坐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袭青衫,头戴文士帽, 正在一一处理事务,上来回事的将事禀明,听候处理明白,便退出来,廊下不候着七八个。 这绿衫侍女可能有些身份,带二人直接闯了进去,下蹲行礼, “见过于总管。” “哦!倚竹姑娘来了,不知小郡主有何吩咐!” 那个中年总管于虎站起身来。 “小郡主倒没有什么吩咐,是梅供奉找了两个人来去料理兽圈。” “哟,那太好了,我正为这事伤脑筋,府里正是多事之秋, 小王爷前线战事紧张,府里人手都抽调走了,正忙不过来,有劳梅供奉费心了!” 对着厅外喝一声。 “仇英!” “在!” 一个青年仆役进来回话。 “这两人你带去兽园,给他们安排食宿事务,不得有误!” “是!” 青年仆役转身唤一声, “跟我来。” 二人又只得屁颠屁颠跟着这青年人走,没办法,上座的于管事竟然是个金丹期修士,这是个什么世界?全民皆修士吗? 步行了几分钟,离了府坻约半里地,是一座十丈高的石城,老远就叫到各种兽吼。 青年仆役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在石城门墙上的一道缝隙中划过,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 一股腥噪味扑面而来,左侧是走兽,一栏一栏相邻而隔,右侧是飞禽,被一个巨大的网阵笼着。 仆役带二人进了城墙下的小房子,里面一排柜子, “这柜子里有衣服,你们换上,这衣服有特殊处理,现在你两个是兽奴, 如果不穿上这衣服,会引起战兽的暴爆,也可能被战兽伤害,信不信由你,你!” 仆役指着张去尘。 “负责左侧战兽,你” 指着冯叶道, “负责左侧战禽,每天投食三次,食物配方在这玉牌上记着, 如有战兽战禽死亡,杖三十,可记清了!饲料每天自有人送来,小心照料,不得有误!” 二人只得应诺,青年仆役虽然只是个炼气六层,丝毫沒有对前辈的尊敬,可能新来的欺负一下没事! 仆役走后,二人相视苦笑,拿起玉牌来看,左侧兽栏有犀角马八十二匹,剑齿象十一匹,山地鹿七匹,缁重大力牛二十二匹,右侧信鸢二十七只,战鹰三十七只,铁翼雁十三只,烈火龙鸟二十四只! 这应该是主人的家用战备资源。品类并不多,应该是普通的战斗脚力。不然也不会弄得这样脏臭不堪! 下面是各种走兽飞禽的生活习性,和进食配方以及饲料存放之处。 二人看了一遍,便了然于胸,各各换上工作服,这是种带帽长袍,应该用某种战兽的尿液泡过,一股子怪味! 第76章 苏胡起战端 张去尘顾不得与冯叶啰嗦,寻找到草料库,找出身上所有的储物袋,共有七只,约有十多个立方,运动神识,按配方将各种饲料装满储物袋,这方法倒也快捷! 来到左侧的兽栏,推开圈门, 我操!这里真臭! 多久没有人清理了,见人进来,各种战兽长嘶咆哮! 顾不得了,先闭了呼吸,快速在食槽中倾满草饲料, 不到一刻钟,倒完犀角马的食料,又去一趟库房装了剑齿象山地鹿的食料,总共跑了三趟,才把食槽填满。 可是,满栏的战兽粪便怎么办?用储物货装可不好吧? 忽然想到自己随身洞府里的果树药草,管它的,权当施一次肥吧,又费了几个小时才把兽栏清理干净,铺上干草。 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这些战兽,最前面是一长溜的养犀角马的棚子。 这些成年犀角马,高有一丈五有余,背部到地也有一丈,人骑其上,倒也威风得很, 头颅上正面一只独角长约两尺多,成扁圆锥体。黑黝黝很是锐利。四蹄如铁,身段修长。除了比平常马匹高大头顶独角外,并无别异! 食料主要是蓿草和一些谷物,性情也算温良! 一匹匹看过来,除了毛色不同,基本差不多,母马稍矮,有二匹怀有身孕。 走到倒数第三栏,食槽里的草料丝毫未动,马呢? 向内一看,卧槽!这是一匹马?还是算一具标本? 一具高大的像蒙着一层皮的犀角马骨架,倚墙而立,如果不是这具高大躯干颤颤巍巍可能随时倒下, 硕大的头颅上眼眶里巨大的眼睛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冷光,张去尘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具标本! 怎么会瘦成这样还能不死? 浑身毛发虬结如枯草,根根肋骨如栅栏,背脊如刀削一般! 病的?还是饿的? 看看其他的犀角马,八成是病了! 病死了战兽可不是好玩的,三十脊杖肯定不好受! 张去尘翻身进了马厩,没顾上肮脏。运转神识,扫视了一下犀角马体表,并没有异常? 这匹犀角马见人进来,努力呲了下牙,低头顶起独角,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抵抗。 张去尘没有着急靠近,只是用神识仔细检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任何问题,血液心脏都很正常, 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暗伤宿疾干扰,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未必是饿成了这样? 张去尘从犀角马的口腔咽喉顺序检查,直到胃,胃里黑糊糊消化很好的草料。 不对,怎么肠道空空,胃部饱胀? 难道消化道梗阻?仔细用神识扫视,果然在胃部幽门与小肠连结之处,有一团小碗大小的暗影塞住了, 卡在那里,致使半消化的草饲料无法进入小肠。 那是什么?那东西似乎隔绝神识,根本看不清楚? 从胃部倒腾出一团东西很简单,但这犀角马明显不会配合! 没办法,神识凝聚,轻轻一刺犀角马脑中意识体,犀角马本就孱弱不堪,意识受撞,微一昏眩。 张去尘跨步上前,一掌按在马脑后昏睡穴,犀角马摇晃几下,慢慢软倒。 张去尘忙双手运力,稳稳托住,轻轻放下。 左掌仲到马腹胃部,灵力涌入,托着那团东西涌向喉咙。 马口中首先涌出一汪酸臭的褐绿色粘液,接着一团皮球大小,裹着粘液黑色的东西被犀角马呕吐出来。 这是什么?张去尘用剑挑着在水槽里。一连涮了几涮,仔细一看,我去! 原来是一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张去尘神识一动,便欲打开。 不想神识径自滑开,这储物袋等级很高,不比一般储物戒指低。镂金线镶嵌珠宝,袋口有神识禁制。 张去尘一时打不开储物袋,也不在意,扔进随身洞府之中,等有闲了再用水磨功夫去破禁制! 用水将犀角马清洗了一遍,胃肠通畅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在戒指中找了一番,取一瓶凡丹《生机丹》倒入马嘴之中,运动灵力送入胃部后,张去尘离了马厩,任凭犀角马睡上一会,自然而醒! 此时,离此三万里外的苏图帝国皇都大殿上正吵得不可开交。 讨论的是就胡奥帝国,侵犯镇南王封地,现在镇南王世子被围,帝国是否出兵救援一事! 镇南王二世子跪在殿前,早已向皇上禀明了情况,请求帝国发兵救援, 但丞相闻纲上奏,太祖当年分封四王之意,即为代国守边,今敌国小扰,便动帝国之兵,不合规制, 镇南王守边不力,应当下旨问责,责令他尽力戍边,平静烽烟。焉有故意懈怠,推责于帝国之理! 兵部尚书纪仲出列奏道:“胡奥兴兵犯边,非一家之事,镇南王虽有镇戍边疆之责,然以王府之力, 势难挡胡奥一国之兵锋,国家之战,焉能推诿,胜负之数,有关国家荣辱,南疆失守,势必惊动皇都,撼动人心,动摇国家根本, 老臣以为,应当即刻发兵救其急,以助镇南王,务必阻敌于外,莫使南疆洞开!” 兵部纪仲与镇南王私交甚厚,屡受镇南王之惠,亦是纪仲在朝中倚为臂膀的外援, 岂能有坐视镇南王势败之理,自然据理力争驰援! 宝座上苏图国君头戴金冠,端坐不动,国君嘉宝年方二十,初登大宝不过一年, 先帝缠绵病榻多年,权柄旁落,朝中权利倾轧,四大王割据边彊,皇权势弱,自已得祖大后垂青,扶上大位。 一年来冷眼观察了朝中权派纷争,是时候寻个机会突破现状了! 救是必须的,不然南疆失守,被敌国所乘,必成大患,但不逐步打击一下四王的力量,削弱一下割据势力的军事实力,这次行动必然是徒劳无功。 等诸臣吵了一个多小时,嘉宝君右手一伸,虚按一下,群臣逐渐静了下来。 “诸卿所奏,皆有道理,镇南王守土有责,不容塞责,着人前去传旨,勿须努力组织,竭力阻敌于外, 王师后援,随后即来,然王师调动十万之众,及巨量军需辎重,尚须时日,拟定于十五日后开拔!由虎贲将军王傧挂帅出征。就这样定了,都散了吧!” 二世子孔季回到皇都居处,不由心急如焚,前线累城被围,危如累弱, 俗话说救兵如救火,这王师却慢吞吞拟定十五日后出兵,再至前线,只怕累城不保。 正在徬徨之际,兵部尚书纪仲同数位亲近大臣来访。 二世子孔季忙迎了出去,一同到大厅用茶, 二世子孔季名为进京为质,也实为镇南王在皇都的办事处,一干皇都人情往来,都是他打理, 这次父王要他搬请救援,陛下虽然答应,但有些迁延。还不好怎幺与父王回复。 “二世子,今日朝中情形你也目睹了,老夫也尽力了,奈何帝王平衡有术,我等甚是抱歉!有负安南王重托!” “老大人言重了,在父王危难之际,全赖在座诸位大人周全,有此结果,已是幸出望外了!” “二世子莫要客气,王爷危急之情,感同身受,我等世交数代,素承王爷惠顾。 焉有坐观成败之理!我等商议,各凑得家兵约一万,愿为王爷作滴水救薪,以任驱驰!” 二世子忙离座长揖而谢, “诸世叔义薄云天,我孔家累世不忘大恩!” 依云城镇南王府,镇南王孔亮接过传讯玉符,看了看,不由深深皱起浓眉, 十四个军镇己无兵可抽,仅剩不到十分之一的兵力,大世子孔捷率五万兵马,前往累城抵敌, 初期相接,靠着高涨的士气,以逸待劳,小胜了几次, 胡奥兵主帅次第回撤,大世子孔捷以为敌怯,轻敌冒进, 被胡奥一个回马枪,加上特意隐藏的另五万人马合围, 大世子还算警觉发现不对,趁对方合围未扰,拼死率军杀出,以折了近二万人马的代价,退回累城,旋即被胡奥军团团围困。 胡奥军不拔除累城,自不敢长驱而入,而在后路上留下心腹大患。 胡奥国地广人稀,多山多妖兽,民风剽悍,战兽凶猛,此次领兵的便是二殿下古利。 此人在国内素以智谋卓著,战无不胜,大有取大殿下而代之的架势, 胡奥国君主传承从没有长幼分别,以军功而定。此次率胡奥近半兵力前来,所图不小。 而苏图国地域丰肥,矿产丰富,人口稠密,虽兵力远胜胡奥国,只是各处王侯皆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虽没有谁敢公开对抗皇权,但多少都以私利自保,间或还互相攻伐吞并, 皇帝也巴不得他们不和,各自削弱牵制,以维护皇家军事力量的绝对优势, 四王的各自兵力按规制不得超过五万,实际都有近十万左右, 其它侯爵也都私蓄兵马二万到五万不等,能让王侯蓄养庞大兵力的底气是其封地的灵石矿产。 灵石是这片世界的硬通币,拥有灵石矿的开采权,就拥有招兵买马的能力。 当然,这也是胡奥帝国二殿下古利这次攻伐安南王的主要目的。因为南疆有两座大型灵石矿。 “传我命下,所有十四军镇兵马集合,不留一人, 除两处大型灵石矿各留千人驻守,其各路各府兵丁,于明日午时依云城外集合。” 安南王一拍几案,郑重下令! “王爷!这是孤注一掷,不太稳妥吧,兵士抽尽,只怕宵小之辈作乱纵事啊!” 王府长史谏道。 “累城不保,捷儿兵败,还哪里会有王府? 即使王师胜利,又有我孔家什么事,现在只有尽一切可能,保住累城,保住捷儿兵马,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不要多说了,传令吧!” 第77章 随征救累城 张去尘在干完养马活之余,借助这次与冯叶的追逐打斗的契机,潜心修炼不惜耗费大把的灵石,三天多终于从筑基初期巅峰突破到中期,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再多的财物宝贝都不如自身实力抵用,一个不好,就作了他人嫁衣。 大把的用灵石修炼,馋得冯叶在一旁流口水,别看他几百年的老怪物, 愣是没有多少好的修炼物资,如今境界掉落到筑基中层,他肯定自己干不过张去尘,自然不敢明抢。 见到冯叶涎着脸过来,张去尘哪有不知他的心思,不待他开口,扔过几块灵气石过去。 “别过来烦我,去去去,我有事呢!一边修炼去!” 冯叶得了灵气石,喜滋滋地去隔壁房间修炼隐定境界去了,这次被人打碎金丹,还不知是祸是福。 张去尘设制了一个小小的隔绝神识的屏蔽阵法,取出那只高级别的储物袋,能在储物袋上设置神识禁制,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至少张去尘现在做不到。这说明这个储物袋和它的主人绝不简单,自然不能让冯叶知道。 有时没事用聚注神识,磨蚀储物袋口的禁制,终于在五天之后,总算打开了储物袋。 张去尘惊呆了! 储物袋中除了少量的杂物,全是堆积如山的灵石, 二十多方的空间,全是鸡蛋大小的灵石,其中一小堆灵石更是清澈如钻,明显级别更高! 张去尘没有发了大财的感觉,倒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味道。 东张西望一下,迅速收入随身洞府之中。 忽听得城堡大门“轧轧”响起, “张尘冯叶何在!” 张去尘神识所至,只见上次那个青年仆人,领着一帮人过来。 张去尘冯叶从小屋中出来。 “王爷有令,王府一应男丁即日起,皆应征入伍, 二位的饲养员身份到此结束,这兽堡中战兽也一并随队带走!”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对二人说道。 一个士兵扔过来两套锴甲,这虽然是普通制式锴甲,质地还不错。 “大家各自去选战兽吧!越快越好!” 队长回头对张冯二人说, “你俩也是,现在已是王府战士,不再是奴仆身份,也去挑战兽吧!” 张冯并不感觉当兽奴有什幺耻辱憋屈,也不感觉当个士兵有什么值得光荣。 磨磨蹭蹭换了衣甲,只听到兽栏里人喊马嘶,一部分人己挑了战兽出来, 冯叶并未去挑他自己饲养的飞禽。第一,他并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战斗形式, 第二,几天时间,他并没有与这些飞禽战兽建立情感联系,难以驾驭。 二十几匹犀角马只剩下三四匹矮小瘦弱的,但作个脚力还是能胜任! 那匹生病且高大的犀角马被张去尘取出储物袋后,吃了一把生机丹,迅速恢复了进食,且食量惊人,几乎是其它同类的三倍。 张去尘精心配制一些营养丰富的食料,且每天喂一些增加精神的凡丹。 七八天下来。虽然远没有恢复到膘肥体壮,但精神已是很不错,筋骨倒也瘦劲。黑色皮毛闪炼着淡金,也有了几分亮色。 见到冯叶伸手过来,独角一撇,把冯叶拔拉一旁,对着张去尘直叫唤。 张去尘打开兽拦禁制,这黑色犀角马跳出来在张去尘身体上挨挨擦擦,一副亲热的样子,张去尘倒出二颗寻常丹丸,扔进马嘴中。 冯叶只得去旁边挑了一匹瘦马,二人系好鞍带,随众人出来,一并驰往依云城。 依云城作为王城,规模不是很大,因为是边塞之地,人口并不繁盛, 平常倒有不少客旅,通商于胡奥国,此时刀兵对战,哪里还有半个闲人。 此时城外集结了两万余人马, 有皇都几位大臣的府兵万余,再是各军镇收束的残余约万余,府兵多是乌合之众,军镇之兵乃老弱居多。 张去尘一行绕城而入,因为是王府内人,是作为王府内卫使用的。 王府内一并人等,包括部分女眷都已披挂完毕,等在王府门前。 张去尘一行人中的小队长上前向一个中年人行礼禀报。 中年人环视了一下四周,眼前仅约内卫不足六百人,几次抽调,人丁已凋。 “荀娘,你与小梅领四百内卫护卫内眷先行入京,暂作避乱,待我与捷儿平定了战事,你们再回来!” “王爷,我们倒不要紧,您可要保重!” “我多年征战,不会有事,小梅,倒是拜托你了!” 擒拿张冯二人的宫装冷艳妇人梅姨,正是王妃荀玉娘之妹荀玉梅。 这人便是镇南王孔亮,仅生二子一女。大世子孔捷兵困累城,二世子孔季皇都为质,女儿已经十八,从小喜欢弓马,一直在身边,名唤孔依萝,随梅姨去昆仑山天池的是孙女孔蜿儿。 “卫礼,你领三千军镇人马作前锋, 孤率余下人马随后而来,若遇敌军,莫要轻举妄动!” “是!” 一披甲士出列应声! “父王且慢!” 一个青年披甲小将脆声开言出列。 “卫叔若作前锋,父亲身边已无将可用,这前锋不如由孩儿担当,决不误事!” “萝儿,这怎么行,你从未有行兵对阵的经验,这率军作战岂同儿戏!” “父王,经验不都是从无到有吗,我让于叔为我参谋,料也无事!” 王府总管于虎出列, “愿为郡主臂助!” “那好,多听你于叔的话,不可任作主张,挑一百名内卫作随身护卫吧!” “是!” 不幸的是,张冯二人被郡主孔依萝挑中充当随身护卫, 广庭之下,听得这个千金小姐,居然是一个毫无军事经验的雏鸟, 二人不由暗暗叫苦,虽然看起来这妞像是个金丹修士,这种王府之中用天才地宝堆出来的金丹,有多少战斗力, 鬼才知道,万一一场战斗中挂了,张冯二人就大难临头了,到时只有逃之夭夭。 二人对视一眼,点头一笑,想到逃,这次绝对是个好机会, 到时也管不了那梅巫婆,是否在身上留有后手! 孔依萝与于虎率领一百人的卫队奔出城外,取出王令挑出三千精锐,随即拔寨起程,直奔累城。 这时,张冯二人才有机会打量这支修土军队伍,基本上是一些炼气期充任士卒,境界上了筑基期的都是低级军官,有几个金丹期的都是禆将,相当于千夫长! 装备都是统一制式的长枪短刀弓箭,隐隐有符纹闪现。这都是哪跟哪啊? 还不如地球上如今的热武器!真是无语! 如果不是有点阵法符纹,这与春秋战国时的情形没差别。 这难道追求自身极限的社会远不及追求科技的社会? 整支三千人的前锋队,分出百十人乘飞禽战兽四出侦查敌情,大军迅速行进,奔赴累城方向。 这些犀角马真是天生的战马,奔跑节奏几乎一致,如万鼓齐擂!惊涛拍岸,很是气势十足。 张去尘与冯叶紧随着先锋大旗左侧策奔,一时也没办法脱逃,座下这匹犀角马还真不错, 虽然大病初愈,却不逊于同类。只是高出同类尺许,让张去尘有些抢眼。连郡主孔依萝都侧头看过几回。 一路上也遭遇过几拔少量人马,都是百十来人的敌方斥侯小队,有一部分甚至来不及拨转战兽,便被大队人马淹沒, 转身而逃的,也被飞禽上弓箭手射杀! 第二天傍晚,飞禽侦查队回报,离累城不足二百里,百余里外,便有敌踪。 总管于虎传令安营扎寨,先锋军勒马下鞍,按圆阵扎下防护栅栏。 因为有储物袋,少量物资还是携带方便,因为绝大部分士卒都是炼气期,全体辟谷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元婴之下包括元婴是做不到真正辟谷不进食的,有肉体拖累,长久不食,必死无疑, 所谓辟谷,就是比平常人抗饿!过了筑基,境界越高,越比常人扛饿, 一是体能更好,灵力更充沛,二是丹药提供能量。 晚饭是一钵面浆和动物肉块一起煮,虽然像一摊稀屎,但闻起来很鲜, 居然有一些灵气蕴含其间,可能第一次吃,味道还不错,冯叶居然吃了两钵。 午夜时分,听到犀角马嘶鸣,想必是安南王爷孔亮率后军赶到。 郡主孔依萝与总管于虎,带领二十名护卫前往王爷大帐商议! 可能白天很打眼的原因,郡主自然带上了张去尘冯叶二人。 进入王爷大帐,帐中灯火通明,已坐满了一些军将,王爷在几案后坐定。 郡主与于虎行礼毕,在右侧坐下,张冯二人及十余人在郡主后面站立! “萝儿,前方如何情况!” “禀父王,此处至累城仅不到二百里,前方百三四十里处,有敌军人马驻扎,约二万人,想必是为了阻击我们救援。 经于叔亲自驾战禽迂回探查,累城虽危,但仍在坚守,看胡奥攻城情况,大哥兵士折损不少,估计己不足三万。” 王爷听过,沉呤一会, “各位,此战该如何破局,有何建议,说来众人参考!” “王爷,事已至此,只有杀过去,趁其不备,杀他个人仰马翻!” 卫礼是员悍将,也是个粗人,素来直来直去。 “王爷,兵力悬殊,硬拼只怕难以取胜,敌军二万,以逸待劳,纵然胜了,我们也是惨胜,如何再面对累城外十万敌军!” 总管于虎忧心忡忡。 其实谁都清楚,这是场赴死之战,九死一生。 兵力不仅数量上差距巨大,而且战力差距更大。 大家都低头不语,实在难有高见! “王爷,我有一计,当不当说!” 第78章 初次显锋芒 众人看时,原来是郡主孔依萝后面的一名护卫,这种人物,从来都是跑龙套的角色,影子一样的存在。 怎么敢在这军事会议上发言,镇南王让人提建议,指的是与会的将领,而不是指任何人。 镇南王更诧异,郡主护卫应该是王府内人,也算是自己人, 为了展示自己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又权当一个笑话解解闷,让他说几句也无妨。 “当然可以,说来听听!” 倒是郡主羞得面红耳赤,自己怎么就挑了一个不省事的愣头青当护卫,来带来王帐,回去看不削死他! 张去尘出列拱手行礼, “王爷容禀,此次累城会战,想要以弱胜强,当分三步走,逐步实现,才有可能!” “哦,如何三步?” “第一步,就是面对阻击我们的二万胡奥外围军,离此不过五六十里,估计不发现我们的可能不大,但对我们的虚实,应该不会清楚,如果我们连夜急行军,就此突袭,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将先锋军分作两部,分别突入敌营两翼,放火烧营,引动骚乱,王爷引大军袭击中军,届时敌军已乱,拱手可胜!” “不错,甚合孤意!第二步呢?” “第二步是突入累城,与大世子汇合,当使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 镇南王长身而坐,据案倾身, “何为疑兵之计?” 张去尘一愣,想必这个世界缺乏系统的军事理论知识,及具体的军事专业体系! “敌军势大,累城之下,胡奥军不下十万之众,我方不过二万,应当伪装成二十万,以寒敌胆, 皇都王师出征,想必胡奥奸细已探得消息,王爷宜改换成王师旗号,多置旌鼓,以壮声威,命骑兵来回驰骋,抛土扬沙,造成二十万兵马行动的气势, 同时,命一勇猛之将率精锐冲阵,一往无前,造成胜券在握之势,以坚敌念, 另外,命人入城联系大世子,待得城外战乱,率一万人马杀出,形成夹击之势,接应突阵人马入城,待突阵之兵与大世子汇合,宜迅速入城。 然后王爷抛去旗鼓,率队撤向东南丘陵,远离敌阵。” “好一个疑兵之计,就依此而行,于虎你驾战禽趁夜进入累城,持我令牌,且将士与你多有熟识,自会打开禁制放你入城,与捷儿依计行动。 卫贤弟辛苦一趟,与夢儿各率先锋军一千五百,于四更分袭敌营左右翼,伤人为次,放火为主,乱敌军心, 我率大军攻入中军,将敌军截为两段,你二人从外向内杀入,我在中军杀出,这一战,胜之易矣!” “是!” 三人应诺领命而出。 出得大帐,孔依萝转身瞪着张去尘。 “好小子,居然跟我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在军帐里开口说话,好大的胆子!” 张去尘忙赔笑道, “郡主息怒,卑职不是见王爷着急嘛,所以才麻着胆子献言, 大家不都是为王爷排忧解难?何况我还是你的人,我若有功,不是你脸上也光彩啊!” “呸!什么你是我的人,是我的部下,不要胡说八道。” 郡主孔依萝被张去尘说得羞红了脸。 “啍,这一战胜了便罢,若有变故,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去尘只得苦笑,本不想出言献策,但想到被掳来这个世界, 逃!能往哪里逃, 还不如趁机立些功劳,把身份拔高了,才好行事,像这种相当于地球二千年前的战争,凭自己的能力知识,想要挣点功劳并不难,何况现在正是冒头的时候。 卫礼与孔依萝各率千五百人马,马口上嚼,马蹄裹毡,分两路接近六十里外敌营, 一路上,张去尘持乾坤弓当先而行,神识大开,五百米内外,敌军明暗哨一一射杀,于四更时分,抵近敌营右翼。 机不可失,孔依萝点火为号,雁翎刀一挥,娇叱一声,当先杀入敌营,砍开栅栏,突入营寨, 顿时呐喊声大作,先锋军涌入敌营,四处放火,许多睡梦中的士卒被砍瓜切菜般收割了性命,左翼也亮起火光,卫礼率兵也已动手。 一刹时,胡奥兵四处狼奔豕跑,兵不着将,将难拢兵,弄不清敌人虚实! 突然,地皮震颤,火光如龙,镇南王率大军从中杀入,敌营如煮开的一锅粥,惨叫声不绝于耳, 胡奥士卒一时找不到战兽,又如何逃得过骑着战马战兽的追杀! 张去尘没有去冲杀,只是随在郡主身边,向那些妄图逼近的敌军射击,同时发现了一个奇怪又理所当然的现象。 修士军面对境界高的修士,并非束手无策,任人宰割,他亲眼看到数十名士兵将一名胡奥裨将射成刺猬。这可是妥妥的金丹期修士。 想来又理所当然,元婴之下包括元婴都还未脱离肉胎,一旦身体受损,也一样必死无疑, 除非有灵丹妙药及时救护,或有灵器护身经得起揍!不然在绝对数量和力量的持续打击下,也是难逃一死!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便己结束,镇南王拄枪哈哈大笑,好久没干过这么爽的仗了, 二万人对二万人的战斗,以伤亡不到一千的代价,杀伤对手万余,俘虏数千,真是痛快! “去!传令卫礼与郡主过来,记得叫上那侍卫小子!” 镇南王吩咐护卫。 张去尘只得随郡主孔依萝,来见安南王,一场胜仗,倒令郡主对张去尘刮目相看, 对他态度大有改变,还真有把他当成自已的人的感觉。 “张尘,说说接下来如何干。” 孔依夢边走边仰头问道。 “郡主,接下来倒是拚命的时候,需要一场硬仗!” “哈哈哈!好小子,不错不错!” 镇南王老远就亲热地招呼,心情大好。 “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行军书记,一起参赞军务!” “谢王爷厚爱,现在不宜延缓,应该马上收束整顿先锋军,披双层甲,配坚矛,饱餐待命,溃兵奔逃,必将此地消息带去,胡奥大军必然有所准备, 所以兵贵神速,趁士气可用,做好冲阵的准备,同时王爷的疑兵用具也该齐妥!” “不错,正该如此!”王爷点头, “不过,你的第三步如何,你给我说道说道!” 张去尘过去与他耳语一番,只叫得安南王目瞪口呆。 “真乃绝户之计也!” 镇南王转头对卫礼孔依萝道 “还请卫贤弟率军前驱,,可令兽奴驭一百剑齿象顶头冲阵,令士卒多披战甲,足配箭矢, 凡突入累城者,除战功外赏灵石一百,萝儿协助,孤引大军壮胆,入得累城,后续计划安排, 让大世子依张尘计谋行事,不得有误!萝儿持我金令,免得你大兄多心!” 天刚破晓,先锋军改换王师大纛,马换过銮铃蹄铁,人已饱餐,马兽足料,号角吹响,人马缓缓跑动,慢慢加速。 张去尘知道这次是场硬仗,这样的混战,谁都难料生死, 从戒指里摸出几张二级金甲符来,拍在身上,这可是混战中的保命符,关键时刻能救生死的宝贝! 冯叶眼尖识货,马上涎着脸过来, “兄弟阔气,出手不凡,给老哥匀几张,待后老哥发了财,绝不忘给你好处!” 张去尘只得扔给他两张,同时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家伙昨晚专在死人堆里翻找储物袋,想必得了不少好东西, 如今穿着一身金光灿灿地皮甲,还骚包地配上一件大红披风,这都是死人堆里淘来的,也不嫌晦气! 冯叶从不怕鄙视,奈何蜀山玉剑派专修剑术,不擅符箓, 并不是不知符箓的妙处,能得便宜,鄙视一下又怎样,何况是保命的家伙! 郡主孔依萝也伸过手来 “什么好东西,我也要!” 张去尘真是无语,你是将军主子好不好,怎好意思向属下伸手要东西。 看在她是个女孩的份上,张去尘只得肉疼地又取出两张拍在她手上! “这啥呀?有什么用?”郡主孔依萝疑惑地看着手中两张灵光闪闪血色符纹的黄纸。 张去尘气得要吐血,连金甲符都不会用,你怎么修到金丹境界的。 接过金甲符,掀起背甲,在后背拍了一张,又伸手去掀胸甲。 “你想干什么!” 孔依萝本能地双手一抱前胸! 张去尘一愣,这样的时候,很自然地将她视为战士,忘了男女身份之别,只得尴尬一笑,告诉她自已拍在前胸之处! 此去累城不过六十里,犀角马脚力,不用一柱香时间。 此时硕大的太阳露出须微,远远望去,三五里外,胡奥军正指挥布置盾墙,只见人如蚁涌,战兽嘶鸣,黑黝黝一片如潮。 卫礼举起铁槊,大喝一声 “疾行!” 当先一骑飞出。 刹时,犀角马长嘶,剑齿象咆哮,大地抖动,尘土飞扬,号角呜呜,笛哨凄历。 二里!一里!五百米! 犀角马真是天生的战马,不畏生死,肆意奔驰, 张去尘心里有些打鼓,前后左右观望一下,冯叶这骚包,居然一身金甲跟在卫礼后面追个首尾相衔,这傻逼要干吗,找死吗? 张去尘自已低调地,紧随郡主孔依萝左右,随先锋旗左侧驰行,做个护旗使也不错! 下一秒就知道错得离谱!全身汗毛倒坚,警兆顿起, 神识中黑压压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而中军大旗位置,箭雨比其它位置密了两倍不止。 顾不得心生悔意,抹出墨龙剑,灵力急涌,长臂疾舞,一连几招“雪花盖顶”,舞得密不透风,护住人和马。 只听到金铁交鸣,手臂剧震,险些握不住墨龙剑,总算挺过了这波箭雨。 旁边人马倒下不少,张去尘也无法救得,这种时候也无法回头,也无法逃跑, 前后左右都是飞驰的人马战兽,稍不留神,便被撞倒在地,万劫不复,践踏如泥。 刚要喘口气,“嘶嘶”的破空声又响起,闪着寒光的投枪如飞蝗般攒胸刺来! 第79章 冲阵入累城 张去尘急收墨龙剑,抓起得胜钩上的长矛,双臂一震,长矛如怪蟒翻身,银蛇乱舞,“当当当当!”神识如练,准确地挑飞,七八竿逼近的投枪,侧眼看时, 孔依萝,雁翎刀翻飞如雪片,也尽数荡开身边的投枪,功夫倒也不俗!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肉眼可见敌军盾墙隙缝中士卒的须眉。 突然,金鼓大作,万蹄扑地,回头一望,几里外,只见旌旗遮天蔽日,尘沙弥漫半空,军士呐喊如潮,战鼓咚咚如雷, 一支雄壮大军似从朝阳中飞奔而出,如神兵天降! 安南王出动了疑兵之计! 敌军盾墙稍有摇晃,大军的壮烈出场慑人胆魄! 昨晚随溃兵混入胡奥军中的细作,开始大喊:“苏图国二十万援军来啦!” 顿时更是人心惶惶! 兽奴铁哨如厉鬼嚎叫! “吭当吭当” 是剑齿象率先撞上盾墙,几吨重的剑齿象经过二三里的加速,如一发发巨型炮弹,在兽奴嗜血的哨声催促下,义无反顾地撞开盾墙,冲入敌阵。 一百来匹剑齿象对箭雨算是免疫,皮厚足顶数层甲,虽在一波投枪下损折了二十多匹,剩下的七十来匹尽数撞开盾墙,突入敌阵,胡奥兵顿时骚动起来。 卫礼当先奔到,铁槊一举,大喝一声 “掷!” 先锋军迅速举起长矛,借犀角马疾驰之势掷出,长矛从几处撞开的盾墙缺口投入,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骚乱更甚! 胡奥国多山少土,民风强悍,素擅单打独斗,对于军阵集团作战, 远不如苏图士兵有素,虽也学习军阵排列,一旦势衰,便很难约束! 卫礼并不从缺口冲入,往残余盾墙处冲来,双手抡槊,一个回旋, 二百多斤的铁槊,重重抽打在盾墙上,惨叫声起,十几面盾牌与七八个士卒被抽击上半空!后面的胡奥士兵见了,纷纷闪避。 卫礼如一条疯虎闯入羊群,所到之处,血肉乱溅,尸体翻飞,所遇之敌,无一合之将,无人能摄其锋。后面先锋军蜂拥而入。 冯叶这骚包在箭雨枪林下居然毫发无损,只是背甲上插着七八支羽箭,如今躬腰伏鞍而驰,象一只矫健的金色豪猪, 不知何时,手执一支长刃,如唐代的陌刀,是剑非剑,双刃开尖,倒象一柄加长加大的农村屠夫的杀猪刀! 这家伙好嗜血!可能呆在蜀山山洞里太久,得了自闭后遗症无处发泄,举着加大型杀猪刀, 逢人砍人遇兽劈兽,还真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毕竟曾经是老牌金丹,面对一群炼气期的小兵,又是短兵相接的乱战,怎幺可能不气势如虹! 这一支三千人的先锋军,如一支利箭,刺入十万人的大军中,一举穿透了三分之一的距离。 累城上大世子孔捷,见救兵杀入敌阵,忙将孔字大旗招展,号炮三响,城门大开, 于虎率万人队如潮水般杀出,城头上飞箭如雨落下,将临城附近的胡奥兵逼得鸡飞狗跳,为于虎万人队冲阵创造了机会! 胡奥兵经过一阵骚乱,不久便稳定下来,左右两翼各一支二万人队向后突出,迎战阳光下出现的苏图王师。 余部收束阵脚,将陷于阵内的先锋军层层包裹起来。 一而再,再而衰,先锋军的冲击速度在遇到层层阻挡之下,慢慢凝滞起来,而陷于泥潭中一般! 郡主孔依萝挥雁翎刀向前,与卫礼冯叶及十数名筑基期校尉一起,奋力开道前进, 顿时速度又快了起来,远远望见于虎的万人队迎向杀来,不由信心倍增! 斜刺里敌军中一个二米多高的黑汉,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驼,率一支人马,在乱军中分波劈浪般杀过来。 张去尘一直低调地跟在孔依萝后面,这也不是藏奸认怂, 这种与自己几乎无关的厮杀,能不动手便不动手。 见到敌阵中黑大汉率队杀来,暗叹麻烦大了,此人不可力敌。 那黑汉撇过卫礼,举着斗大的双锤,直奔先锋军腰胁而来,几个骑兵闪避不及,双锤飞舞之下,人马俱碎,旁人视之,肝胆俱裂! 冯叶的金甲红衫甚是扎眼,被黑汉盯上,一锤砸来。战马头颅碎裂,哀鸣倒地。 冯叶这老怪物甚是机灵,忙撒手掷出杀猪刀,一个后空翻,落于马后,随即施展步法,像一条滑溜的金色泥鳅钻入人群之中,抢了另一匹战马,迅速溜走,离得黑大汉远远的! 卫礼大急,若被黑汉将先锋军截成两段,势必陷入重围之中,只有等死的份,只得带转犀角马,迎战黑汉! “休要欺负我士卒,有种的与你卫爷斗几回合!” “哼!老子找的就是你,看锤!” 卫礼铁槊长及二丈,双臂一震,铁塑如潜龙腾渊,直奔黑大汉咽喉。 黑汉左锤一横,挡住咽喉,右锤下砸,意欲打断铁槊。 卫礼乃久经沙场的宿将,又岂是易与之辈,长槊一缩一刺,让过右锤,刺向黑汉左胁。 黑汉只得左锤下撩,格开长槊,怎奈卫礼长槊如怪蛇吐信,绕着他全身乱刺,不让黑汉逼身近战。 黑汉左支右挡,急得哇哇大叫,同时卫礼也一时脱身不得! 张去尘心中大急,少了卫礼开路,想要突入城中,千难万难, 飞身而起,立于马上,四处一望,暗叫一声苦,。 去了卫礼,郡主孔依萝率队当头,前面又有两员敌将各引一支小队迎面杀来, 孔依萝雁翎刀左遮又挡,兀自抵敌不住,身上着了几枪,金光闪烁,金甲符支撑不了多久,危难时刻,也不容藏拙,一旦陷住,将万劫不复! 张去尘迅速取出乾天弓,搭上落日箭,神识落下,弓弦轻响,敌将头颅暴开。 孔依夢已被敌将一枪刺中大腿,跌落马下,自忖难逃一死, 忽见一将头颅暴裂,倒撞于马下,忙拄刀站起。 另一将大骇,拨马使走,未及起步,亦暴颅而毙! 张去尘拍马向前,郡主孔依萝左腿中枪骨折,己难骑马, 只得伸手一抓一拉,放在自已马后,二人一马一鞍向前杀去。 孔依萝急忙收了雁翎刀,左腿用力不得,犀角马在满是尸体枪械中跳跃,很是颠簸,差一点就掉下马来, 她一时顾不得害羞,只得双手搂住张去尘的腰,将身贴在他后背! 收了弓矢,张去尘取出方天戟来,这才是真正的马战利器。 方天画戟在手,遥想三国虎牢关吕布,唐代天山城薛礼等前辈英雄,不由豪气干云! 方天画戟高举,仰天长啸一声,扭头大呼, “苏图的勇士们!随我来!冲!” 后面的先锋军齐声呐喊,顿时士气大振 黑色犀角马也似受到感染,如心有灵犀,长嘶一声,高高跃起,发力怒嘶。 画戟一抖一刺,如蛟龙出海,龙吟阵阵,一名敌将被枭首倒地。 方天画戟挥舞开来,如天神一般,逢将点刺,遇兵模扫,所到之处,当者无不披糜! 相距已不足五十丈,于虎看到先锋军发威,也呐喊呼应,奋勇杀来。 在这一通混战中,张去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世界的修士战斗力明显弱了一个挡次, 那些炼气期士卒的战斗力仅相当于地球上先天期武者,筑基期也仅是炼气后期,高明不了多少,彡彡訁凊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几乎看不到符箓,灵器之类,太多都是简单符纹加持的制式军械。 这是为什么?这时也没时间细思,但也不敢再用自已的那些宝贝了。 幸好再没有像黑汉那样的悍将前来阻拦,张去尘与冯叶努力拼杀,终于和于虎的守城军汇合! “传令!后队改前队,撒!” 卫礼见两队人马己经汇合,便舍了黑汉,奔回本队断后! 张去尘回头看了看先锋军,已经折损了一半有余,自古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 回撤虽然迅速,但与敌军短兵相接,被紧紧咬住。 张去尘命士卒们的舍刀用弓,渐渐射开距离,与敌脱离,累城上弓箭手配合,射住两翼,张去尘快速率队进入累城,待卫礼最后一个入城,迅速开启城防禁制! 胡奥国两支军队,赶到苏图王兵出现之处,只见处处插满王旗,军鼓抛弃一地, 人马早已不知去向,始知上当受骗了,回头复又将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入得城来,张去尘将郡主抱下马来,正要搀扶着去藏兵洞里休息疗伤, 只见一个身披银甲的三十余岁的青年带一小队人过来。 “大哥!大哥!” 孔依萝推掉着张去尘的胳膊,一瘸一拐,跳着向那青年将领走去。 此人是镇南王大世子孔捷,也是这次累城攻守战役的主帅。 “萝儿!怎么受伤了!” 大世子忙急走几步,一把扶住孔依萝,见到大腿上一个透穿的枪洞, 抬头一看身穿护卫服的张去尘毫发无伤,不由勃然大怒! “你怎幺护卫郡主的,拉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哎哎!哥,哥,你先息怒,这小子暂时打不得, 先别说他救了我的命,他以前虽然是护卫,但这次被父王委任为行军书记,参赞军务, 接下来累城的军事行动部署,父王有令,请大哥配合他调动。所以打不得!” 大世子不由诧异万分,这小子分明不认识,想必进入王府也不过一两个月,怎么会让父王如此重视,连自己都要配合他? 第80章 弃城用火攻 大世子不由背手仔细打量起张去尘,这家伙也很普通啊, 没什么出奇之处啊,一个寻常筑基修士,在军队中混个校尉就顶天了, 哦,这身皮相还有点看头,莫不是妹妹孔依萝看对了眼? 嗯,刚才的亲昵行为就不难理解了。 手下人迅速找来一兜软轿,将郡主抬回城主府。 张去尘别了孔捷兄妹,与冯叶在累城中溜达起来,他需要为下一步的军事计划作准备了! “说说,刚才那人叫什么?父王的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世子孔捷对包扎好伤口换过衣衫的孔依萝说道。 为了让大哥相信张去尘的军事指挥能力,接下来好配合下一步的破敌计划。 孔依萝详详细细地将张去尘的来历,及这两天来的军事安排及战况,甚至刚刚冲阵的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大世子孔捷心惊肉跳。 “传令,击聚将鼓,各将校聚集升帐!” 张去尘已暗暗记下了几处隐匿地形,正待向西门去看看, 冯叶跑过来,一把拉住他。 “你还瞎溜达啥,没听到城主府的聚将鼓吗?三鼓不到,生死难料!” 张去尘一愣,自己如今是安南王府行军书记,也算一门正当校级军职,而且级别不低,是可以参赞军务的, 只是自己还未代入角色,所以对军律很不感冒。 急急驰马奔到城主府,幸好还未误时,门卒拦住, “已误二鼓,报门而进!” 这也是一种惩罚和警告。 清了清嗓子,张去尘一边向里闯,一边朗声唱报, “安南王府行军书记张尘到!” “张书记何故姗姗来迟?” 大世子孔捷虎着脸。 “卑职初到累城,不熟地理,故四处考察,为下一步战斗做准备!” “哦?张书记可有所得?” “已有些眉目了,斟酌一下,应该可以付诸行动。” “我父王对你大加赞赏,委以重任,不知书记有何妙策!” 张去尘不语,帐座下皆满,唯临门处有一小凳,这是留给他的座吗? 走过去坐下,不免有些火大, “卑职不过蒙王爷,赏一随军书记的身份,以记录行军事宜,位卑职小, 而对庸庸诸公,岂敢妄言军务,世子见谅!” 张去尘心中窝火,口中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你!” 大世子本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故意安排他陪在未座,挫挫他锐气,不想被他呛个哑火。 “报,敌军突然集中兵力,大举攻城,城防禁制破裂数处!” “啊!怎会如此!” 众将皆大惊失色。 胡奥军被安南王击败了外围阻击军,又被疑兵摆了一道,先锋军又成功突阵入城,又发现苏图王师不过是假象, 不由恼羞成怒,集中精锐,奋勇攻城,勿必在苏图王师真正到来之前,夺下累城, 而后才能据城而守,伺机破敌,不然必然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而累城守军原已不足三万,这次万人队出城接应,又折了二三千,先锋军更是不剩一半, 两军相合反比原先少了一二千人,加上战斗已久,己是疲老之师,面对数倍之敌猛烈进攻,顿时压力巨大! 分咐几名部将率兵增援之后,众人一筹莫展。 “王爷金令在此,众将听令!” 郡主孔依萝见事态危急,大世子又与张去尘不相配合, 张去尘又撂挑子,袖手旁观,只得取出安南王金令, “有请行军书记张尘,执令代行军务,自世子之下,抗令者依律处罚!” “卑职遵令!” 张去尘只得接受。抗令不遵,是要掉脑袋的,比不得出言献策,可以推诿。 大世子孔捷只得让出帅位,移位于侧。 张去尘执令在手,于帅位上坐定,有金令在手,如镇南王亲临,不惧诸将不服。 “卫将军,请率五千军在一个时辰后,突出西门,肃清敌军, 为大军撤出累城扫清障碍,围城必阙,敌军三面围攻,志在累城,独西门兵少, 是想逼我们退走西门,与苏图隔绝,而后伺机剿灭,我们依计而行,让出累城!” “让出累城,怎幺可以,我数万将士坚守累城数月,牺牲无数,为了什么!” 大世子大惊失色,站立而起! “世子放心,两天之后,累城必回我们手中! 世子督军守城一个时辰足矣,然后迅速从西门撤出,与卫将军汇合,于西北六十里外歇息!” “这位将军请率一千军士,于城中各处屯兵之处,布置易燃之物,将马料干草撒遍城中,房屋浇上油料, 将所有可燃之物散之于城,拆毁木质房屋阻于通道,一个时辰内完成后,迅速撤离, 世子护卫长率二百护卫在我指定之地掘出地道,并留下通风口,每处备足够清水棉被,然后隐藏于地道之中。 待三更敌军入城休息,突出地道,各处点火焚城,待各处火起,缩回地道待命,鸣金三响,方可出来,各位可曾明白!” 大世子此时仿佛明白了一些缘由,挥手率部曲出了城主府,众将见世子遵令而行,各各率队行动。 卫礼率五千兵大开西门,呐喊杀出,西门并没有大多的胡奥兵, 一二千人虚张声势,西门本是胡奥军,逼走镇南王府兵的缺口,他们志在夺取累城,作为据点,进可长驱直入,径入皇都,退可据为累城,掠夺南疆。 卫礼没费多大力气,便驱散了胡奥兵,警戒两侧,偶有敌军来袭,也用弓箭远远射住。 城中城防军也逐步撤出,城防禁制破烂不堪, 东门首先攻破,大世子传令南北二门向西门收缩,一路后撤一路破坏,阻塞通道。 张去尘骑犀角马四处察看,见到护卫队已隐蔽完毕,城中一片溃败状况,四处狼迹。 黄昏时分,镇南王府兵已全部撤出西门,卫礼率五千人断后,大世子率大队转向东南,同时发出斥侯,联络上镇南王部援兵。 卫礼杀退追兵,迅速率队跟上,于累城东南一百二十多里外, 与镇南王汇合,两处兵马合在一处,依然四万有余,令就地休整,大世子原累城城防军,迅速补给物资战马。 胡奥兵见追赶不上,累城已得,将大队人马开入累城,留二万屯于城外东南守住大营, 余部拥入累城之中,四处遍插施旗。其时天色已晚,也无心收拾混乱垃圾。 二个月围攻的累城到手,二殿下古利心花怒放, 但大胜之后,绝不可大意,令军士加强巡视,四门紧锁,添加哨位, 余众可举酒庆祝,狂欢放松一下,提振一下士气。 累城上下灯火通明,到处是喝酒吃肉的喧哗,一直三更将起,士卒酒醉酩酊,才慢慢宁静, 城外东门大营也不例外,一片胜利的喜悦狂欢! 东南一百二十里处,镇南王宝帐之中,诸将披挂整齐,立于帐下。 累城内外情况,早有细作发回,只待时辰一到,发令起程! “张将军,此战又有何妙策!” 镇南王笑咪咪地看向张去尘。 “王爷,此战之关键,在于累城大火,火起,胡奥大军即乱, 势必引动城外大营敌军,此时一将引一万军踹营,必可破之, 累城火起,敌军必然开城逃窜,可使二将各率万人绕城剿之, 黑夜之中,应以弓箭远射,莫与近战,敌军必然乱跑,再剿之不难, 敌军势败,知事已不可为,必然率队西去,可使一将于西去之路,预先埋伏, 敌军逃出累城奔波不已,此时必疲惫不堪,击之,必获大胜!” “善!卫礼贤弟,你领兵一万,待累城火起,破敌大营, 扈仪捷儿各领兵一万绕城剿敌,这伏击嘛,” 安南王看着帐下诸将,皆是直来直去的性情,从未有过这种神出鬼没的战场经验。 “张将军可愿担当这伏击任务。” “卑职愿往!” 张去尘出列接令! 三更将尽,四鼓未起,喧闹大半夜的累城寂静下来,城中几处草垛破屋中,悄悄钻出一队队身装胡奥兵服的镇南王府护卫, 打几个手势,迅速各处散开,取出事先准备的易燃油包,一个个点燃, 在名处抛撒,原本淋过油的木料草堆,迅速燃烧, 不到一刻钟,城中数百上千处着火点一起燃烧, 又兼累城地势平旷,夜风强劲,一时火借风势,穿墙过屋,随风漫延,顿时整个累城陷入烟火之中,如一个焚烧的火炉,上下一片通红。 一刹时惊呼声,惨叫声,兽鸣声,崩塌声,乱成一片, 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睡梦中但觉烟火扑鼻,糊里糊涂就丧了性命。 二殿下古利与将士们饮宴欢庆,正要解甲安歇,忽听侍卫来报,城中火起,还道是士卒喝醉,不小心引起的火患,也末在意,只是命人去救。 未到一刻钟,出来看时,只是火光冲天而起,营帐中烟雾弥漫,方知情况不妙,引一队亲随冒烟突火,在城中寻路而行,道路上尽是折毁倒塌的砖石梁柱, 人马难行,四处火势逼人,兵马乱窜,此时想要收束兵马,怕是千难万难, 长叹一声,只得引兵向东门而来,去城外大营暂避一下。 卫礼率一万人马早已接近城东大营不足十里,远远望见城中火光冲天,知道计划发动奏效,长槊一挥,率骑兵飞奔,直向大营杀来。 城东大营见累城火起,不知是何原因,守将正待点兵去救,黑暗中只听得马蹄如雷, 不知多少兵马杀至,不由肝胆俱裂,忙呼喝将士上马迎敌,黑暗中,羽箭投枪如大雨落下,还未及整队的士卒倒下一半,刹时乱成一片。 卫礼马快,窜到敌军中,将措手不及的胡奥将领刺于马下。 随即率队冲突,慌乱之众,又怎敌有备之师,一时间鬼哭狼嚎,胡奥兵四散而逃! 二殿下好不容易出得东门,又见大营火起乱成一片,知道不妙,不敢来救, 只得领好不容易,聚合起来的三千余兵绕道南门而来。 第81章 荡寇大将军 大世子孔捷带一万人马早守在南门,数千张制式战弓引弦待发,见人就射, 见到左侧一标人马过来,正嫌南门闯出来的人太少,不够意思,见有人来送人头,于是万箭齐发,发个市利。 这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二殿下古利甲坚宝贝多,加之自身也是个金丹后期,倒也还能幸免, 后面的士卒可倒霉了,一时如割草般三停倒下了两停。 拼死杀过南门,西门敌军不多,时有城里逃出来的残兵,二殿下边逃边令人将溃兵拢在一起, 看看天色将晓,城里溃兵出来越来越少,只得将军马带往西行,再迟必有被包围的风险。 二殿下古利清点了残兵剩勇,只剩下五千不到,想到自己当初率十二万大军南征,何等意气风发,只待这次南征顺利,为以后的争储积蓄功劳。如今兵马二十不剩其一,不由放声大哭。 此时天已破晓,离累城已达一百余里,众部将劝住二殿下古利,此时还在险地,宜急行军远纵。 突然,鼓声大作,两标人马从左右撞出,呈两个夹子漫延开来,渐成合围之势。 张去尘早已等待多时,见到狼狈不堪的胡奥兵到来,心有算计,兵分两侧,将敌人朝西一个方向挤去。 二殿下古利此时哪有斗志,本已人困马乏,分出两支军略作抵抗, 率残兵策马向西,后面张去尘两军杀散抵抗,合作一处,奔杀而来! 忽然前奔的军士,连人带马消失不见,不好! 二殿下古利大惊失色,想要勒马己是不及, 后队不知前面变故,都只为逃得性命,瞬间撞在一起,扑通扑通,接二连三掉了下去! 原来,张去尘早就料到溃兵的必经之处,在此斜坡掘下两丈多深,四五丈宽一里多长的陷坑。 兵分两侧,将敌向一处赶,敌人慌不择路,必然中计。 一万军马将陷坑四处围定,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跌倒陷阱的人马,本就死伤不少,一时挣扎不起,怕死的率先抛出武器,顽抗的一一射杀, 有人带头,投降便不是耻辱,很快,胡奥兵便斗志瓦解,大部分弃械投降。 十几个将士押着一个青年敌军将领过来, 此人正是胡奥国二殿下古利,此次领军的主帅。 “好生看管,不可羞辱于他!” 张去尘交待,收拾兵马,押着三千多俘虏,返回累城! 隔着十多里地,老远就能闻到来自累城的焚烧味道, 张去尘率兵进了原胡奥兵城外大营,屯扎下来,并不进城! 卫礼与大世子孔捷正在清理累城,人马战兽尸骸堆积如山,难寻活口, 城中屋舍尽烧成断墙残壁,到处烟熏火燎,一片人间地狱, 即使暗中纵火的二百余护卫队,活下来的也不足三分之一,太多窒息于地道之中。 相对于这场巨大的胜利,这等牺牲是值得的! 第二日,镇南王留下一万军马及大量补给在累城,率余下人马返回王城依云。 半途与来援的苏图王师相遇,虎贲大将军王傧远远望见归来的安南王兵马, 旌旗整齐,队列有序,怎么也不像吃了败仗溃退的人马,反而有种兴高彩烈,趾气高扬的感觉。 虎贲大将军王傧忙停住兵马,屯在原地等侯,只见绣金大旗下,众将校簇拥一位头顶金冠,身被金甲的大帅,不是镇南王是谁。 “来者是王傧将军吗!” 镇南王高声招呼, “正是末将,王爷安好!累城战事如何?” “哈哈!累城大捷,斩敌十万,擒获敌酋!” 翌日,依云城王府庆功宴,广开数十席,镇南王调出最好的美酒和菜品,酬劳将士。 王师大帅虎贲将军王傧,应邀入席,作为救援部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镇南王虽有些气恼王师的迟缓,但依然不敢怠慢。 谁知道以后有沒有需要帮助之时。 一时间,羊羔美酒,水陆珍馐,一溜儿上来,众将欢聚一场,胡吃海喝, 王府的慰功歌女,在大厅中翩翩起舞,众将校醉眼朦胧,看到身姿妖娆的舞女,一个个丑态百出。 镇南王这次能够绝处逢生,甚是百感交集,赏赐将士,很是大遗余力。 张去尘坐在左首第一席,仅次于卫礼,右首第一席是虎贲中郎将王傧,世子孔捷相陪。 酒酣耳热之际,管家于虎进来禀报,京都钦差大臣突然而至。 镇南王一愣,怎么回事?即便是南疆大捷,皇上御旨酬功,也没有这样快的。 也不敢稍待,只得起身去迎接钦差。 众人将钦差大臣迎至大厅,跪听宣旨。 “闻得累城大捷,朕心堪慰,镇南王功高劳苦,朕遣使趋庭慰问, 又闻此战赖得参军司马张尘,巧设机谋,屡破强敌,冒锋镝而陷阵,举烈焰以焚城,是此役最大之功臣, 朕焉能没良材于草莽,掩功勋于无形,擢拔升张尘为正三品荡寇将军,望早早赴京,伏阙谢恩!” 原来如此! 安南王恨恨地望了一眼虎贲将军王傧,不是这厮给皇帝通报,哪能这般迫不及待地抢人? 王傧老神在在,装着什么都不知,反正拿也拿过了,吃也吃过了,拱拱手,道过谢,拍屁股走人。 让安南王一边糟心去。 还能怎样,镇南王本想妥善安排,留下张去尘,犹其是看到女儿孔依萝一双眼睛不离此人,也懂她的心思,有心撮合二人, 张去尘的价值远不是小小的累城大捷所能体现,主要是他有着与众不同的战略思想, 有他在手,还怕什么四王争霸,就是扫荡六合,开疆立国也非难事。 可现在皇上指名要人,想要抗旨留人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宠络于他, 危难时候,相信他能助一臂之力,此人不似薄情寡恩之人。 张去尘倒是对这个什么荡寇将军,并不感冒,主要是在这个世界有了个正式身份, 因为随旨而来的是一份正三品的官诰玉牌,算是皇家发的身份证,在这个世界行走,也不惧谁盘查。 镇南王的赏赐下来,中品灵石五万,上品灵品一千, 这让张去尘底气更足,有这些资源,应该找个地方去好好修炼一段时间, 在这个世界,筑基层的修为,实在太不够份量了,随便一堆人里都能找出几个来。 官品有什么用?物资有什么用?一旦被人干翻,都是替他人作嫁衣裳。 镇南王为了深度笼络于他,除了赏赐之外,亲自执他之手,打开王府宝库,一同入内,任他挑选三样。 张去尘进了王府宝库,才深深体会到地球的修炼资源有多贫脊。 除了灵石之外,一处处陈列着矿石奇材,药草,妖兽骨骼皮毛,还有盛放各种属性的灵脂液,名目之多,闻所未闻。 张去尘逛了一圈,一件也未挑下,问题是太多的东西,他没有见过。 镇南王一旁笑嘻嘻地陪同,也不催促,就喜欢看这种土包子入金山的表情。 张去尘逛了一遍,也觉得不好意思,余光见到钟南王一副自得嘲讽的样子。 这老儿欺我不识货? 张去尘自己默默计较了一下,武器方面,自已的方天画戟和乾天弓墨龙剑够用,那幺矿金属一摡不要,再好也视而不见, 现在首要的是提高境界,提高境界最快的方法是灵石丹药,灵石自家足够, 丹药是早早完了,境界越高,丹药品级越高,特别是凝聚金丹的药材。 主意打定,就直奔药草区,路过那一架架妖兽皮骨时, 张去尘无意用神识一扫,扫过一列高架时,忽感一股锋锐之气一触,神识一痛,几欲昏眩。 那是什么? 张去尘收了神识,目光看向那博物架顶,只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着一截一尺来长的东西, 探手取下,抖去灰尘,仔细一看。 卧操! 这是一截黑色的指甲,不!应该是一截趾甲,好家伙,一尺来长的趾甲,重约百十来斤! 这是什么妖兽脚趾上的,这趾甲如此之巨,这妖兽的体量该有多大? 张去尘回头看了看镇南王, “王爷,此物是何物啊?” “呵呵,这就不好意思,非是本王保守,还真不知道,府中记载此物是二千多年前,胡奥国商人贩卖来的, 据说是在胡奥国,十万妖兽山里打拼的修士捡到的,谁也不识为何等妖兽所遗,也不知用处,先祖曾用一千灵石买下,数代人都不知为何物,就搁这儿了,” 张去尘半信半疑,握在手里总感觉此物与自已有缘,日后用得上。 “我可以挑这件吗?” 王爷笑呵呵大方地道 “你随意!” 心里暗道,这库里随使哪物的价值也不比这趾甲低,若不是先祖所存,早淘出去了! 来到药草区,太多都是张去尘不识的药材,不过他自有办法,专挑那些灵气浓郁,让自身气血汹涌的材料, 一路挑捡,张去尘根本停不下手来, “王爷,这药材我就不客气多挑几样,反正都是阳光雨露土里长的,也值不了几块灵石。多出的我给您付灵石就是!” 安南王不由暗骂,你付灵石,你付得起吗?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打肿脸充胖子,随他去! 挑了不下百十余种药材。回走的时候,又顺走二十几张不同的妖兽皮, 这可是制作高级符箓的材料,地球上是一张都没的。 “皮子多了,被虫蛀了多可惜啊,王爷赏几张给我缝件袍子可好!” 安南王脸都绿了,有这样讨东西的吗?还缝件袍子,缝十件都够! 出得宝库。 “哟呵,王爷您瞧,趾甲,药材,兽皮,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刚好三样,谢谢王爷厚赐!” 张去尘也不觉得脸皮厚,反正这个世界没有熟人,不妨换种活法。 虽然张去尘最想要的是破界玉符,但若真是开口讨,其一,镇南王不一定给,其二,或有性命之忧, 因为张尘知道自已的价值在于留在这里,被别人利用, 如若离开,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人家会直接灭了你,即使要离开,也必须悄悄的,除非强大到无人敢当。 镇南王已是无话可说,有这样记数的吗,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把无耻当理由的。 幸好女儿孔依萝还未入味未深,这个人的人品让人忧心啊! 第82章 小狐狸化形 苏图皇都地广人稠,城分三层,外城,内城,皇城。 外城是普通民众的居所,人多物杂,热闹非凡,当然也脏乱无章,同时,乞丐骗子小贼也不少。 大街之上各种店铺杂陈,卖吃的,卖当的,卖杂货的,卖假药的,卖秘笈的,卖唱的,卖身的,无有不卖。 此时正当上午辰时,正赶上城外的入城,城门洞里,如潮水般涌入一股人流, 一个高大的白衣青年正牵着一匹犀角马正随人群缓缓而行。此人正是闭关了三个多月的张去尘。 自搜刮了安南王宝库之后,张去尘悄然而别,冯叶也一同跟随, 听到张去尘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他自告奋勇,先去京都了解情况,寻找落脚之处。 当时与冯叶分开之后, 张去尘找到一个僻静之处,将随身洞府取出,藏在浅土之中,神识一动,便入了洞府。 自被梅姨这老女人掳到这个世界,一直很少清闲,哪得入洞府修炼, 一路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心中总是志酬意得,走过小庙之时,神识无意一扫庙中石蛋,隐隐有呼救之声。 凝聚神识,果然石蛋内传出微弱神识。 “大爷救我!救我,打破石蛋,放我出来!” 原来是昆仑奴弓奴的残魂呼救,见他叫得急切,忙收了上头的天火冰慧,取出石蛋,拔出墨龙剑一劈,“当”的一声,仅仅劈出一线白痕。 好硬的石蛋! 张去尘灵力微运,再次劈出一剑, “咔嚓”一声,石蛋裂开,空空如也! 好久,一条五六寸长的四脚小爬虫小心翼翼地爬出蛋壳。 不是吧!斗大的石蛋竟然孵出来这玩意? 说是壁虎,却更细长,说是草蛇,又长四脚,这是什么鬼东西? “大爷,你再不回来,我就活活憋死了!” 小爬虫抬起小指大的脑袋对着张去尘连连点头。 “这就是你所说的异种?连自己的胎壳都打不开,死了更好!看着让人生气!” 张去尘不由恼怒地骂着,弓奴这老货! “大爷,种是异种,只是母胎先天不足,所以我现在营养不良,力身不足, 您只管用天材地宝把我养大,决不会让你失望,我先去灵石堆去养养元气。” “就你这德性!还天材地宝,还不如喂狗了!” 张去尘懒得理这惫懒货。自去溪畔草亭打坐修炼, “哗啦啦!” 一抖手撒出一千多块中品灵石,围在身旁,玄功运起,四围灵石如燃烧般,灵气如旋,绕着张去尘身躯! 爽!真爽!如同浸泡在灵气液之中,灵气汩汩渗入经络之中,如流水般汇入丹田,丹田中的玄液越来越稠滞,如同水银一般,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一连十多天的修炼,中品灵石用去一二万块,终于将境界提升到筑基后期巅峰,张去尘停了下来,想要凝聚金丹,还缺少个契机。 反正搜括了不少药材,应该炼制一些丹药防身,特别是《凝灵丹》,是凝铸金丹不可或缺的丹药。 自搜括了王府宝库药材之后,张去尘不特别找到王府的书房,翻看了药典和地域之图。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些须了解。 这是个没有炼丹炼器和符箓的修真世界,还真是可笑。 张去尘想着自已浅薄的炼丹炼器符箓之术,这或许将是自已立足的本钱。 《玉清丹诀》记载了十多样金丹期的丹方, 张去尘清理了一下药材,从王府宝库中弄来的加上自身留存的及洞府中载培的,勉强凑齐了七八种共十五炉药材,金丹期的丹属于四级灵丹 ,难度远不是筑基期二三级灵丹可比,虽然现在境界到了筑基期圆满境界,若是别个,想要炼制四品灵丹, 那是想都别想,即便张去尘灵力远胜同侪,神识不弱于金丹境,但要炼制四品灵丹,也非易事! 手中药材并不多,但又不得不先练手,浪费是难免的,这是没有师父的苦处。 所有金丹期丹药中,《金源丹》只是金丹期修炼时的辅助丹药,也是最简单的, 而且价值相对较低,药材也不算难找,更何况现在手中有三炉的量,只能用它练手了。 张去尘祭出青铜丹炉,用神识定住空中,取出天火冰慧,罢于炉底。 有心试试进阶后,天火冰慧的威力,指诀一掐,灵力如怒涛涌出,如烛光般大小的天火冰慧,瞬间呼啸而起,腾起数尺无色无形的火焰,把整个青铜丹炉包裹。 神识一动,丹炉飞转,几秒使将丹炉暖透,一声清脆的金属脆裂声,青铜丹炉像是挣脱了桎梏一样, 一下涨大了一倍,径达二尺余,青色退去,金光灿然,阴阳对面浅浅地凸现“混沌”二字。 原来宝物有名! 张去尘大喜,虽然一直以来就感觉这丹炉非是凡物,不想果然有些来路,此时顾不得欣喜,忙将药物投入其中, 果然好宝贝,里面符纹密集了一倍多,温控更是随心所欲。一份份药材融解成液,神识如摄,去芜存菁,将废渣清理干净,慢慢药液将凝。 张去尘不敢大意,神识凝刀,切割成六,双手更是如蝴蝶翻飞,指诀如轮,眼看着六团药液凝聚如指头大小的丹药, 张去尘灵力猛涨,几乎头晕目眩,六团药液的药力被灵力紧紧禁锢,丹丸之上被指诀阵法封印。 神识一带,六颗《金源丹》一串飞出,用玉瓶抄住,这目看时,《金源丹》上隐隐有云纹之痕,这就成了? 张去尘自己都有些不信,第一次就能竞全功,这主要得益于《混沌炉》和天火冰慧,这两样宝贝太给力了。 借着顺心顺手的东风,张去尘一连将七八种丹药全炼制了,累得够呛,上品灵石用了十几颗,中间还废了两炉, 一炉是凝聚金丹的《凝灵丹》,一炉是金丹期的《锻神丹》,都是金丹期丹药很难炼制的品种。 总体来说,张去尘很是满意,这方世界天地规则应该比地球完善,成丹机率大幅上升,并不是自已炼丹术有什么大长进。 丹已炼完,境界也稳定了,张去尘没有急于突破,境界还是自然的水到渠成的好,将来也不至于根基不稳,失了上进的机会。 步出草厅,昆仑奴所化的四脚蛇如电射至,张去尘伸手一抓, 咦,居然抓了一把空,这丑货速度还行啊! 四脚丑蛇后脚一勾,落在肩头,神识中弓奴得意地道, “大爷,怎么样,速度还行吧,我的天赋是遁影潜行,只是现在还弱,您赏些资源,绝对不亏!” 张去尘摸出一粒二级灵丹塞进他嘴里,算是鼓励,神识一动,出了洞府。 莹雪怎么啦?不对! 张去尘又返身入了洞府,雪狐莹雪自食用锻神果后,产生了神识, 从此修炼也是一日千里,这得益于张去尘所传功法和她自已近三四百年的积累,加上张去尘给的足够灵石, 短时间就将境界提到炼气九层,超过黄丽,听到张去尘筑基不用丹药,她也发誓不用,宁愿多用时间闭关,也要自然筑基。 找了足够的灵石,在洞府寻了一个隐密之处闭关,如今算来已有四十多天了,这小妖精现在怎么样了? 张去尘张开神识在洞府中搜索,发现东南一株大树有些异常灵气波动。 过去看时,果然合抱的大树半腰上有个破洞,张去尘平常未发现这株树有什么神奇之处, 从不开花结果,一直奇怪那玉清老怪栽着作甚,原来这树木有隔绝神识的妙用,今天才发现。 跳到树上向树洞中一望, “走开!不要看我!走开!” 莹雪气急成败地叫喊! 张去尘哈哈大笑,直从树上跌了下来! 原来雪狐莹雪早已筑基成功,只是筑基化形时出了一点小问题, 留下一条尾巴未曾化去,穿上衣裙,后面鼓起一大砣,害怕张去尘笑话,躲在树洞中不敢出来。 “哈哈,莹雪,你出来,我有办法帮你解决你的狐尾巴!” “你讨厌,有办法怎么不早说,还故意看我笑话!” 莹雪一下窜下树下。 卧槽!还真不赖,古人云狐媚还真不假,这小妖精天生一股子妩媚性, 化形了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娇媚,张去尘恍惚间有刹那失魂! “尘哥哥!尘哥哥!” 莹雪索性一抖擞天性,将妖媚发挥到极致,袅袅婷婷地靠过来,一伸手便揪住张去尘耳朵。 “叫你笑,叫你笑!很好笑吗?还不快说办法!” “唉唉唉,你快撒手,你躲在里面,我怎么知道你的情况!这也不能怪我呀!” “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我筑基失败死了,你更开心!” “唉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先撒手,听我说行不行!” 张去尘好不容易从魔爪下挣脱出来。 “不是我不找你,我都被人活捉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一直在想办法活命,我很忙啊,小姑奶奶!” 张去尘也很恼火,为什么女人越漂亮脾气越差!不就是看见狐狸尾巴笑了两声,至于这样吗! “别跟我扯犊子,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早些天,我在镇南王府,找到了一株化形草,所以炼了一枚化形丹,早就料到你筑基期化形,有可能不完善! 本来到金丹期再化形多好,偏你等不得!就只能给你准备好!” “真的啊?尘哥哥真好!来抱一个!” 莹雪满脸喜容,画风突变。 “别,别,别!” 张去尘扔过去变形丹,撒腿就跑,扭身出了洞府。 第83章 冯叶被劫持 张去尘牵着犀角马随着人流,一路入城,四面林立的店铺,各种叫卖的小摊贩,张去尘好像来到华夏的菜市场。 突然,一种被人盯梢监视的警觉,神识微张, 在一家卖妖兽皮骨的商店门口,一个戴斗签的汉子装模作样翻拣兽皮,眼光不时打量一下张去尘,似乎在确认。 张去尘很是纳闷,自己在这个世界并未认识多少人,更不曾得罪过谁, 何况这京都更是人生地不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监视跟踪自己? 一面向前走,一边小心戒备,慢慢地在外城各处溜达, 约摸半刻钟后,那戴斗笠的汉子不见了,正在奇怪,只见一个七八岁啃着干果的小孩跑过来,将一块玉片递给张去尘。 “叔叔,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张去尘接过一看,便将神识扫入, “张兄弟,我是冯叶,被人劫持,快来救我!” “若想他活命,准备一万上品灵石,来青龙山快活林,不然,就等着给他收尸!” 好家伙,说好前来打探消息,居然被人打劫了,还一万上品灵石,这等无用的老货值得这么多!早些时候还被他追杀了几千里, 张去尘给了小孩二颗下品灵石,心里恨不得用老大耳括子,扇那老小子冯叶, 但又不得不想办法去救他,毕竟同是地球人,也算是亲人,将来还不知有多少事发生,多一个助手,不是坏事! 当然为了不表现得那么急迫,张去尘依然慢悠悠地逛着街市, 看到珍贵的药材妖兽皮,便出手买下,还出手宽绰,架不住他灵石多啊! 这里药材并不昂贵,可能与没人炼丹有关,像地球上中药用法差不多,不是熬汁就是生吃。 所以药材没有被过分重视,毕竟这个世界的修炼资源很丰富,听说有种妖兽的妖丹是可以用来直接修炼的,比上品灵石还强, 张去尘还未见过,上次王府宝库中没有,不知是不是安南王收藏在别处?按理来说,应该有的! 采购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顺便问了一下青龙山快活林的位置, 被问话的一个筑基小修一惊,翻眼看了一眼张去尘,并不像那种人。 “客官,那里还是别去最好,那里强人不少,动不动干些谋财害命的事,” 小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离京都这么近,皇上岂能容忍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 “唉,客官有所不知,朝廷也曾剿过几回,过得一两年,又聚了一些,他们三五成群,没用度了就结伙去抢一波, 抢过之后便消失得干净,明天或许又是另一伙,有时这一伙也干另一伙, 官军也没办法,只有争只眼闭只眼,何况这强人中有不少退役官兵,彼此也是相熟,大家心照不宣,当然也有些孝敬,所以就这样了。” “哦,你只敢告诉我地方就行,我们是西边的商队,要去东边,必须经过那里,我们有百十多人,小小毛贼不足为惧!” 张去尘说完,又撒下一把灵石,一副有恃无恐的富家太少一般。 小贩见他爽快大方,详细地说了青龙山快活林的情况,让张去尘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不是中国历史上那种开山立寨的强盗,只不过是一些剪径打闷掍的毛贼! 磨蹭到黄昏时候,张去尘从东门而出,骑着犀角马慢慢行走。一二里外,一斗笠人骑马远远缀着! 一前一后,走出三十多里,张去尘突然打马急奔,这匹病马经过近个把月的调理,早已经恢复了神骏,四蹄翻飞,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向青龙山方向。刹时把那斗笠人甩开。 斗笠人一愣,未曾提防目标突然加速,兼之马快,忙也催动坐骑望飞尘追来。 刚进到青龙山道不远,斗笠大汉跳下马来察见踪迹,见马蹄新痕到此不见,陡然警觉,忙取出兵刃在手,一路找寻。 “你在找我吗?” 张去尘从一颗大树上跳下来,笑呤呤地看着斗笠大汉,手中上下掂着一只黑玉钵盂。 这人也就一个筑基后期,境界还不如自已,这个世界的修士战斗力相对较渣,没有炼丹炼器符箓的加持,战斗力差了一个层次。 斗笠汉子大吃一惊,腾地跳开几步。双手抱定鬼头刀。 “好小子,还敢与大爷玩猫猫,你兄弟在我们手中,最好老实点,灵石带足了没,亮出来给大爷看看!” “我哪有那么多灵石,不过我这宝贝神奇无比,肯定值一万上品灵石,要不要试试看!” “你敢消遣你大爷,找死!” 斗笠汉子本意是,若张去尘带够灵石,最好自已能独吞,一万上品灵石,够他半辈子使用,还管什么结义兄弟之情, 抢了灵石,逃得远远地,自个逍遥自在,比在这里拎着脑袋打劫强多了。 现在不管张去尘灵石多少,先做了他再说,举刀便扑了过来。 张去尘手中黑玉钵盂一招,一道白光射出,斗笠汉子一僵,呆如木鸡。 张去尘上前一脚踢倒,踏住汉子丹田, “现在是不是该我叫爷了,是不是该你回答问题了!” 斗笠汉子被掀去斗笠,露出惊骇之色,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觉身体一空,便被人制住了,听得张去尘说话,便装死猪,闭目不语! “给你三呼吸考虑,不然我就只要搜魂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头昏眼花之类的后遗症,可别怪我。” 那汉子急了,被人搜魂还了得,何况还是同境界施术,不死八成也废了, “别,别,别!我说就是,你尽管问!” “这还差不多,你们多少人,怎幺就劫持了我的…我的跟班!” “唉,我的爷,你先把脚挪挪,不然会死人的!” 汉子咳了几咳 “我们兄弟四个,号称风云四虎,其实都是退役的士兵,因为脾子臭,与上司不合,被迫退役, 四人都无家室,便组合一起,在外城里觅食胡混,偶尔去青龙山打打劫,勉强度日。” 汉子喘了口气,接着说, “早几日,我兄弟四人闲着无事,在外城街道上瞎逛,见到一小子在市场上大呼小叫,见啥买啥,出手阔绰, 这分明是一个外地来的没见识的傻蛋,这种好事,岂能错过, 我们兄弟用一张藏宝图把他引到僻静处,联手收拾了他,还别不信,那小子虽只是个筑基中期,我四人联手, 结果老二受了不小的伤,才将他拿下,谁知这小子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值钱货倒不多, 大家有些失望,受伤的老二气不过,要砍了他出气, 那小子忙说他兄弟过两日就来京都,是个大财东,要多少灵石,他兄弟都会赎他,并画下了您的影像, 所以,我便留在城里等,兄弟们带那小子在青龙山,结果等到您来了,就这样了!” 张去尘了解了大概,懒得分析几分真假,一把扯下汉子的储物袋,神识张开,里面只有几千下品灵石,和一堆兽皮药草等零碎东西,有一块巴掌大的碎皮子独放一处。 张去尘取出碎旧皮子,将储物袋扔回去,旧皮子像是从一张上强撕下的一块,上面弯弯曲曲画一些简单的河流和路径。 “这就是你们的藏宝图?” “是。” “怎么来的?” “当然也算是打劫来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藏宝图是真是假不知道,那是当年我们在军队里追杀一名受伤落单的敌将, 追了好几十里才杀了他,从他储物袋中找到的,不像行军地图,倒像是一幅藏宝图,兄弟们怕各有不测,便撕成四份。” “原来你四兄弟都是浑蛋,什么狗屁藏宝图,” 张去尘有些无语,冯叶也算是个老道士了,怎么来到这世界,倒像是活回去了,轻易地就着了他人的套。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是一剑砍了,还是把你吊起慢慢饿死风干!” “别,别,大爷你丰神俊朗,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你手下不就一个跟班吗?我愿意跟随大爷左右,牵马坠蹬,做个小跟班,只求大爷饶了我!” 汉子见张去尘瞧不上他的储物袋,便知道他是个富裕公子爷,跟了他不亏,还能保命,何乐而不为? 张去尘也想了想,自己与冯叶人生地不熟地混在这世界也不行, 还是要有自已的人手,将来做事也方便。顺手摸出一粒益气丹。 “张开口来!” 张去尘将丹丸弹入汉子口中, “你若老老实实跟随于我,我决不亏你,若有二心,腹中剧毒立时发作,叫你生死不能!” 汉子只觉有东西入肚,化作一股灵气融入丹田,并无其它异状! 放开汉子起来,张去尘呼唤犀角马过来,汉子领路,向青龙山行走! 一路之上,汉子唠唠叼叨,介绍了兄弟四人和青龙山的情况。 汉子叫陶营,是四人中老三,老大是季安,境界最高,是个金丹初期,老二郑钟,是个粗人,老四褚健,年龄虽小,却有些聪明。算是四人中的决策者。 第84章 收服四侍卫 一刻钟后,陶营带着张去尘已接近他们在青龙山的驻点。 张去尘运足目力,只见一处大树之下,简单地搭了一个窝棚, 窝棚外,一个三十多的黑壮汉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根齐眉棍,手中抓着一酒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 冯叶那老小子被绑在旁边的树上,估计被禁锢了丹田, 这老小子没有一点做人质的觉悟,倒是压抑千年的惫懒无赖本性,得到了自由挥发。 “二头领,喂,二头领,给我来两口,行不行,大家出来混,不就是求财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我是人质嘛,你不能虐待人质啊!这不道义啊!饿坏了我,我大爷来了,要减价的,知道不,一万灵石就变五千了……“。 黑壮汉子右手提着酒罐,重重地顿在地上, “你他妈闭嘴行不行?惹毛了老子,立马割了你舌头, 一下午瞎逼逼个不停,你烦不烦?都三天了,毛都没见到一根,还大爷,还灵石!“ 怎幺回事? 张去尘狐疑地看了陶营一眼。 ″老大和老四,可能去打野味去了,这是个好机会。“ 陶营低声说: “公子你假装制住我,与老二把人质交换过来,再相机行事如何?“ 张去尘想想也是,先把冯叶那老小子弄过来再说。 “委屈你了。““张去尘伸手封了陶营丹田,抓住他肩膀,提了起来,走向窝棚那边。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喝闷酒的黑壮汉子, 如炸毛的猫,刹时跳起, “你是谁,放开我兄弟!“ 黑汉子齐眉棍一指张去尘,厉声喝道。 ″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兄弟在我手里,我的人在你手里,想你兄弟活命,把我的人快放了“。 “做梦!那是用来换灵石的,你快把我兄弟放下,不然,我大哥回来,你就死定了。” 张去尘一愣,这家伙就一浑人,还是个财迷,看来讲道理公平交易是不行的。 丢开陶营,踏步上前。 黑汉子人浑,手底下不浑,双手执定齐眉棍,举头向张去尘劈下。 张去尘有心折服这浑蛋,见棍来势汹汹,后退一步,棍头从鼻前落下。 “啪”的击在地上, 张去尘看仔细,左脚踏住齐眉棍头,右脚踩棍而上。 黑汉子一惊,收回齐眉棍已经来不及,对方左足向额头踢来。 只得撒棍后退,张去尘岂容他走开,半空中一拧身,使一个“鹞子翻身“,右手一伸,使擒住黑汉子后颈, “饶命!饶命!” 黑汉子失手被擒,不由亡魂皆冒,面如土色。 张去尘一拍他胸腹,禁锢住他丹田,笑着说。 “说好与你公平交换,你不肯,这下好了,把自己都亏了,看你大哥回来你怎么交待。” 黑汉子哭丧着脸,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哈哈,我就知道老大,你一定会来。” 冯叶绑在树上喜形于色, “快,快放我下来,让我也揍几下玩儿。” 张去尘听他一声老大叫唤,不由一阵恶寒,你这个千年老怪,谁是你老大?笑骂道, “你这老货,居然阴沟里翻船,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 冯叶老脸一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手,意外,意外!” 张去尘走过去,一把扯断他身上的皮绳,拍开他丹田禁制。 老小子一松绑,立马精神,跳起来刚要翻起老大耳括子,来扇黑汉子。 “休要动手伤人!“ 山林边飞奔而来二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张去尘怕冯叶吃亏,忙迎头赶去, “老大,小的给我,大的给你,揍他丫的!” 冯叶被掳来三四天,虽没有被过分凌辱,也被折腾得够呛。正要出一口恶气。 当时,他兄弟四个打他一个,打不过也没什么丢脸的, 今天不找回场子,那还让不让人活了,截住那个年轻的,二话不说就开干。 可惜那件骚包的大阔剑,,被他们没收了,挺着黑汉子的齐眉棍当枪使,直捅年轻人左胸。 张去尘想想也是,人生地不熟,谁跟你与讲道理仁义,拳头大就是道理,不服,就打到你服! 一抹戒指,取出丈八方天画戟,横在手中 “你们……”四十岁中年人欲开口说话,被张去尘当头一戟给憋回去了, 横过一柄钢叉一挡, “咣″ 钢叉一震,差点脱手飞出,中年人大惊,自己好歹也是个金丹初期,这小子明显是个筑基境界,这是怎么回事? 张去尘力大戟沉,一招得势,长戟如蛟龙出海,一招招如行云流水, 中年人左遮右挡,连连后退,被杀得手忙脚乱。双臂酸麻。 张去尘看得仔细,待中年人钢叉刺入戟齿之间,双腕一拧一绞, “啪” 一声响,中年人钢叉脱手飞出,一时手忙脚乱。 张去尘回转戟尾,撞向他丹田,中年人仰面跌倒。 那边,冯叶更是得势不饶人,一条齐眉棍时而长枪,时而短棍,刺劈扫撞,怪招迭出, 青年人早已不支,又看大哥栽倒,更是心慌, 冯叶一招“魁星挑月“。磕飞了他长剑,一招“回头望月“直指咽喉。 青年人闪躲不及,只得闭目等死。 “当”的一声, 张去尘挥戟挡开棍头, “别下杀手!都不容易,何况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青年人从惊惧中醒过魂来,拱了拱手, “谢阁下不杀之恩!” 冯叶转过身来对黑壮汉子骂道: “你这个王八蛋,绑了老子三天,也就算了,求了一下午,给口酒喝,硬是不给,老子不扇你几个耳括子,难出心头之气“。 这黑汉子倒也是个硬汉, “你小子有种,给老子一刀,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哟嗬,你奶奶的看你能的,瞧老子怎么收拾你。” 陶营跑过去扶起中年人,中年人并未受什么伤,看得冯叶要打黑汉子,忙叫道, “好汉住手,我兄弟四人有眼无珠,认栽了,我们愿献出一副藏宝图赔罪,还望饶了我兄弟性命。” 中年人见张去尘救下了老四,没下杀手,知道事尚可转圆,忙开声求饶。 张去尘一把扯住老小子冯叶, “我倒不希罕你们的藏宝图,倒想问问,你兄弟四人也算条汉子,为什么要干这种打劫剪径的勾当?” 中年人躬身一揖, “非是我们兄弟要做这下作勾当,实在是被逼不得已,我们原本都是行伍出身,大小也混到校尉之职,只因与上官不合, 又恰逢我兄弟偶然得到一幅藏宝图,被人密报于上官,上官为得到宝图,竟诬陷我四人通敌, 我兄弟不忿,一怒之下,杀了那狗官,逃奔出营,没有了俸禄,无奈何才干上这营生。” 张去尘看了看四人,武艺也都不错,又都是士卒出身,有心收为己用。 “就算今天我放过你们,那你们今后又干什么,难道一辈子窝在青龙山打劫吗?” “这……!” 未及中年人答话,黑壮汉子咆哮道, “老子早受够了这种日子,一天都不想过了,天天像耗子一样躲躲藏藏,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张去尘挥手止住了黑汉子,对中年人道, “这样吧,你兄弟四人干这勾当也不是个长期办法,我现在也算是个官身” 从戒指取出自已的官诰铭牌,给中年人看, “不如你四人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们,合适的时候给你们一个前程如何?当然你们的月俸不少于你们当校尉的时候。” 中年人验看官诰铭牌,不由大吃一惊,正三品荡寇将军,这可不比什么参将游击副将等一些杂牌将军,这是可以独挡一面,独立成建制的统帅将军。 比起自已混在大头兵中当个校尉,给他当个侍卫也风光得多,以后要立功表现也机会多多。 四人耳语一阵,中年人带四人一起跪倒,齐声道, “小人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望将军宽恕,如蒙将军不弃,我兄弟们愿牵马坠镫,誓死相随。” 张去尘忙一一扶起,并一一解禁了丹田。 “既然你兄弟们相信我,愿意追随于我,从今天起,便是自己人,就不需客套,以后就兄弟相称。” 兄弟四个连称不敢,既然决定下山,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从窝棚后牵出马来,一并赶往京都。 六人回到京都,刚刚赶在外城落关之前,找个客栈,安歇了一晚, 第二天,来到内城,张去尘找到吏部衙门投剌报到,吏部堂官验证了官诰铭牌,命小厮去皇城报讯,一般大员履职,皇帝会有召见。 安排一处客厅,请张去尘喝茶听宣。 约摸早朝已过,一个小宦官前来宣皇上口谕,皇上在武德殿召见。 张去尘换上正三品武官服,正了正纱冠,带上季安四人,随小黄门进入皇城。 整个街道皆由平整的巨石铺就,四处房屋皆是石材建成。 入得皇城,虽比不得华夏紫禁城精细堂皇,但比之更大气庄严,高大逶峨。 季安四人在外等候,张去尘随小宦官直奔武德殿。 第85章 殿前献良策 小宦官一路急走,一边仔细交待见驾礼仪,知道张去尘这种新进官场的小年轻,对于宫中礼仪必定知之不足,免得御前失礼,闹出笑话。 未几,一座规格相对较小的大殿前,两个小黄门怀抱拂尘,守在大殿两边, 同来的小宦官示意,张去尘暂候阶下,自己急步升阶上殿而去。 片刻之后,小宦官跨过玉槛,伸长脖子, “宣!荡寇将军张尘觐见” 张去尘忙上阶尾随小宦官,跨过玉石槛, 抬眼看时,十数米外,只见三级玉阶之上,横着一张厚重的御案, 御书案后,一个身着明黄色便服的小青年,年龄只怕比自己还小,略显病容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兴奋的嫣红。 旁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老宦官。 张去尘忙急步行至玉阶下,于案前跪倒,依小宦官所教,如古装连续剧中一般,三拜九叩,三呼万岁。 小青年笑吟吟地站起来,转过御书案,步下玉阶,伸手来扶张去尘。 “爱卿平身,免礼,免礼, 朕久慕爱卿贤名,如鱼思水,今日得见,得偿心愿,幸甚!” 张去尘忙自己爬起来,心道,免礼就早说啊,跪都跪过了,还免什么免。 但表面还得恭顺,依然躬身道, “微臣蒙陛下恩宠,擢拔于行伍之中,卸却于卑微之籍,微臣感激莫名,愿以蒲樗之才,报效于陛下,躹躬尽瘁,不辞生死!” 小皇帝很高兴张去尘的表奏,甚是兴奋, “爱卿不必妄自菲薄,率镇南王之弱旅,三战而胜,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三千军破十万阵,名振累城,可谓勇冠三军,纵世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小皇帝心情舒畅,自不吝溢美夸赞之辞, 张去尘不由一阵大汗,自已知自家事,世之名将,孙膑吴起?差之远矣。 “谢陛下褒奖,微臣汗颜,实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侥幸胜利,不足称道。” “好,好,不说这个了,高大伴,给张爱卿赐座!” 小皇帝很是喜欢这个与自已年龄,相差仿佛的新晋臣子,年纪轻轻,毫不居功自傲,又懂得谦恭谨顺。 高大的老太监躬身应是,从屏后搬来一绣凳,请张去尘坐下。 “不知爱卿家居何处,何故效力于镇南王帐下。” 张去尘早就料到,小皇帝必然会问到, “微臣不幸,自小是个弃儿,不知父母阿谁,成长于蛮荒,偶得机缘,始为散修,一路流浪至南缰,被镇南王临时征召,故效力帐下。” 小皇帝得到的情报,也是如张去尘所说,不是本地土生之人,更不是属于任何势力或利益集团,所以小皇帝才竭力拉拢。 “爱卿身世堪怜,实乃降大任于肩之人,前缘蹇偃,后福无穷啊。” “谢陛下吉言,微臣敢不努力?” “哎!如今我国中,外有强敌虎视,内有权臣鹰扬,各藩王私蓄武力,各据一方,自收税赋,各顾其益,有利则群聚抢食,遇害则鸟兽飞扬,朕初莅帝位,有心革弊,然力有未逮。 爱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智广才高,见识超人,可有良策教朕?” 客套打屁了许久,小皇帝终于问到了正点上来, 看来不抖露点干货,怕过不了这一关,取信不了小皇帝。 “微臣对国事涉猎未久,藩王割据倒有耳闻,蒙陛下知遇之恩,敢不惮精竭智,以尽余衷,今思得三策,献于陛下。” 小皇帝大喜,这样臣子硬是要得,俸禄未得一文,倒先加上班了,也不枉我慧眼识英才, “何谓三策,爱卿快快奏来,哦,高大伴,快上茶来。” “陛下,朝中权臣持炳,唯有因势分之, 第一策,谓之抱薪救火,权力之争,本就激烈, 不若陛下辟馆招贤,广置官吏,官多则权薄,新旧争替,利益相争,互有挈肘,争必不决,不决则陛下自决之,则皇权重矣!” “此策甚妙,朕苦之久矣,爱卿一策,如拔云见日,顿开茅塞。” 小皇帝拍手称快。 “微臣第二策,谓之驱狼吞虎,陛下宜于御林军中抽调人手,独立一卫,专司天下情报刺密之事,为陛下耳目,将人手撒入王侯之地,刺探军情商业人物关节之类,适当之时,或谣言惑之,或利益动之,或贿买叛之,或以势导之,让王侯之间动起来,乱起来,斗起来,闹到不可开交,陛下挟大势而制之,收权约法而定之。” “好,好,好,诸王素餐尸位久矣,视皇家如无物,朕敢怒而不敢言,恨之久矣。” 小皇帝拍腿大乐。 “微臣第三策,谓之瞒天过海,陛下宜选心腹之将,赶赴边彊,屯边开镇,以营榷场,交易外国,既可赢利以实国库,又可阴养军士,以备危急,一旦天下有变,收之可威逼宵小,涤净狼烟。退而卧视诸邦,进而可吞天下。” 小皇帝立身而起,拍案大笑, “朕得遇爱卿,如枯木逢春,困龙入水,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高大伴,吩咐御膳房,于春芳堂摆宴,朕与爱卿共图一醉!” 午后,张去尘喝得熏熏然,随小宦官出得宫来, 寻着季安兄弟四人,上马一路欣欣然向内城南街走来, 进宫叩了几个头,费了一汪口水,赚得皇上赏赐灵石一万,南门外宅子一第,也不冤了。 还有这御洒不错,不但味美,而且灵力充沛,稍一运功,暖洋洋如在云端,好东西呵。 到得南门外大街,褚健寻个小贩问得明白,找到梁王府第。 好高大威风的一座宅第,不愧是曾经的王府, 季安取过钥匙,撕去封贴,推开沉重的大门, 一股霉朽之味,夹着阴嗖嗖的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妈的,这宅子多久没住人了?像一个阴曹地府一般。 五个人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岂会畏惧这点阴冷, 偌大的宅子里倒也干净,收拾整齐,虽然有些灰尘,但不凌乱, 这宅子一进十数重,占地十数亩之大,亭台楼阁,精致典雅, 这个曾经的梁王是个啥角色,凭这处房产,当初肯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 张去尘放开神识,略略扫视一遍,不由得咋舌,这够住上数百上千人的, 如果自已在华夏上京拥有这样一处宅子,子孙躺着吃,也够吃几代人的。 “将军,这么大的宅子,咱们怎么住?不如招雇佣一些下人进来,帮忙料理一下,不然,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不像个将军府啊!” 褚健年青头脑活泛,跟上来与张去尘说, “行,你看着办吧,该置办些什么你作主就行,以后我们的后勤,你管着就是,” 张去尘取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他, “哦,等会兵部会拨五十名兵士过来,你与大哥商量一下,安排好府内的防卫,这灵石,留下一半作用度,剩下的兄弟们分分就是。” 褚健接过储物袋,神识一探,差点昏了过去,妈吗!这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灵石,亮晶晶的直晃眼。 以前当兵时也押运过军饷,几百万也有,可那都是下品的, 这可是上品灵石,整整一万颗,那得换多少下品灵石? 褚健面红气喘地说 “将军,你,你是不是拿错了啊,这可是…可是上品灵石!” 张去尘听到扭头茫然道, “什么错了?是上品灵石,难道是假的?这可是刚才陛下御赐的呀。” “我是说,买东西和给我兄弟月俸,都是用下品灵石,这可是上品灵石呀!” “哦,是上品灵石就没错,你管着我们的后勤,当然要有点资财,再则兄弟们跟着我,不能再过青龙山那种苦日子了,你四个与冯叶分一分,有时间就抓紧提高一下修为,以后大家还要共对艰难呢。” “将军,你…” “别说了,你去商量把事分派一下,赶着今天着落就好,我还是仔细巡查一下这处宅子,初来乍到,小心为上。” “是,我马上去办。” 张去尘寻到一处书房中,三面书架上不但满满的摆满纸质皮质的册本,还有一函函的玉简,可见这处主人的藏书之丰富。 伸手一拂,扫去一张坐椅上的灰尘,使一个去尘诀,坐了下来。 调息运转几个周天,再次张开神识,仔仔细细地把这十多亩的宅子过了几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张去尘入得宅来,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可是又发现不了哪里不对,虽然有点惴惴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放下心来,看着满目的书籍,正合他意,被掳到这个异度世界,己经快两个月了, 虽然也曾耳闻目睹了一些事物,但所知有限得很,有这些书籍,正可以恶补一下对这处天地的了解。 一部部书如展览般在神识中翻过,一片片玉简中的信息涌来,纵然张去尘筑基后期,神识如海,一时间也被充涨得,头昏脑胀,近两个多时辰, 张去尘几乎阅尽了所有藏书,包括人文,地理,政治,矿业,农业,医药,贸易,奇闻轶事,闲言野史,甚至普通的修炼的功法。 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囫囵的概念。 张去尘揣度,这个界面空间,并不比地球那处界面高级,只是一个晚生代形成的界面,可能形成的因素不同,和智慧产生的差异,这处空间的天地灵气比自己华夏的环境要强。x 但依然不足以支持元婴境界以上的修士存在,依然要经历雷劫飞升,但又可能是这处天地修炼条件优渥,修至元婴巅峰并不罕见,可以说是没有困难, 也正因为如此,元婴期后能历劫飞升的,却是万不及一,绝大多数在雷劫中灰飞婴灭,身死道消。 换句话说,就是这处天地孕育的元婴特别脆弱,如同小儿爬天梯,风险巨大,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张去尘冯叶以筑基修为对上这里金丹初中期,几乎毫无压力。 当初在昆仑山天池,如果老小子冯叶不是被自已乾天弓落日箭重伤,一身功力十不存一, 如果不是一见面,被老女人梅姨 元婴神识所威慑,两人拼命干一干,说不定就不能逃得性命, 都是老小子冯叶胆小如鼠,不战而逃,反被梅姨轻松擒住。 第86章 赐第梁王府 张去尘不由恍然而惊,自己绝对不能在这处地方破婴飞升,不然就是自废武功,自寻死路, 所以元婴之前,必须离开这处天地,回到自己的华夏世界。彡彡訁凊 虽然书中记载,这处天地,可能有人到元婴巅峰后,寿尽而假死,使用秘法进是伪神状态,而逃避雷劫,存在于世,这也只是一种苟活状态, 张去尘想都不会去想这样的秘法,这根本是修道的本心违背。不过,自己还早得很,现在不过是一筑基小修。 神识中,褚健兄弟几个回来了,也招回来十几个下人。 冯叶那老小子正兴奋地在穿门串户,各处搜索,想是抱着捡漏心理,找找前主人遗落的宝贝,或是隐藏的宝库。 “将军…”陶营凑过来欲言又止, 张去尘大奇,陶营平素虽不善言辞,也从不吞吞吐吐。 “陶三哥,有什么事,就直说!” “是这样,刚才我去招雇人手,太多人本来听到工钱高,很多人愿意来干,可是一听是旧梁王府,就都借故推辞不干!” “这是为何?” 张去尘心里一惊,这南大街又不偏僻,招点人也没什么事干,也就打扫看护一下院宅,为什么别人不干? “我花钱问了一位附近的老人,老人才说,这梁王当年是现今皇帝的亲叔,也算是位高权重,后来因涉嫌谋逆,被老皇帝赐死,整家八百余口,太多都杀光了,整个宅子血流成河,冤魂不散,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闹鬼呢,平常都没人愿意接近这宅子,所以官家也一直没能卖出去,所以知道的人,没有愿意来这里干活的。” “闹鬼!” 张去尘心里一动,宅子里确定阴气很重,但鬼是不存在的,经过弓奴一事,就知道,即使有意识体存在,如果没有养魂木之类的特殊物质,是存在不了多久的,不可能二十多年而不消散, 除非…… 除非如昆仑玉清子一般,有特殊的高级空间,加上特别的灵气法阵,强如玉清子,即使准备再好,也随着时间流逝,不但于修为无补,还逐渐消退。 难道真有什么鬼修,在宅里隐藏? 自己都用神识过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邻近的普通人众,大惊小怪,以讹传讹,搞出来的传言。 张去尘从梁王府内浩如烟海的书中了解到,这处天地虽然辽阔无际,没有人知道哪里是尽头,反正尽处都是蛮荒之地, 那些地方基本上是妖兽精怪存身之地,其中不乏有不亚于元婴巅峰实力的四级妖兽, 所以,没有理由,有人无故闯入探索,元婴修士也不行,与找死无异,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四级妖兽, 再则,元婴修士也不容易修炼而成,谁也闲得蛋疼,结帮搭伙入蛮荒? 而整个人类棲栖地,大大小小分为二百来个国家,像华夏周王朝时期一样,众国林立,更多是国中有国。 而苏图国,无论从彊域人口,只是众多国家中的中等规模国家,而几乎在最南边,南边再南就一胡奥国,胡奥国再往南便是蛮荒之地。 苏图国与三国接壤,除了胡奥国,还有陈汤国,克伯国。 四国之中,胡奥人口较少,其余三国中,克伯国最强,地域人口几乎是,另三国的总和。 然而他狭长的疆界,要面临北面另四国的压力。 所以真正威胁到苏图国的不是最强的克伯国,而是陈汤国。 而这方天地的民众,虽然名义上人人皆修士,其实超过三分之二的人,甚至更多,终身都止于炼气一二层而己,比华夏普通没什么两样,只是力量稍大而已, 这也让人能够理解,这方天地虽然天地灵气更适合修真,但资源也绝对支持不了每个人修炼到高境界,即使现在这般,都逼迫人类开始向蛮荒渗透,与妖兽争夺资源。 而地球相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如月球一样荒芜,来去费力不说,也没有以资修炼的东西,而且,从灵气充裕的这方天地,进入地球,不但像普通人上珠穆朗玛峰一样难受,久了,还有境界掉落, 即使如老女人梅姨手中那种破界符,估计应是希罕物,甚至是一种耗材,用一次就少一次。 张去尘也没有在书籍中发现这个界面炼丹符篆之术,但阵法阵纹倒很不先进。 但知道这界面修真的绝不仅止于人类,这充沛的灵气,理论上,只要一条猪活得足够久,也能修至筑基,甚至金丹元婴, 所以蛮荒中除了妖兽,也不乏,木妖精怪,鬼修更是很流行。 张去尘与季安几人商量一下,大家晚上别住得太分散, 军士下人们都在第一进歇息, 他们六个就安歇在第二进相邻的几间房中, 用过晚膳,大家在大厅里叙话,一个下人送上茶来,便退下。 季安眼色一扫兄弟四人,四人同时站起来,都从身上摸出一张破皮块儿。 季安上前, “蒙将军不弃,收留我兄弟四人,且待我等情同兄弟,我等无以为报,这是早几年我们兄弟偶尔得到的一幅藏宝图,知道将军不放在眼里,但这东西跟随我兄弟几年,实在因为读书少,智谋有限,参祥不出什么来,留在身边也是废物,不如给将军看看,或许还有些造化,望将军不要推辞!” 张去尘一望四人没有勉强神色,也不好却了他们一番情意, “季大哥如此说,我也不矫情,那我帮大家参详参详,将来真有什么好处,一定是大家的!” 四人很是高兴,忙不迭地把一张破皮子塞到张去尘手里, 张去尘尚未来得及展开来看, 一支手伸过来一把抓走, 老小子冯叶跳过来,笑呵呵道, “这破解藏宝图的能力,我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张去尘笑笑,任他取去。 冯叶将四块破皮子摊开在案桌上,对齐豁口,不由得傻了眼, 这破皮子上就一些简简单单的线条,没有任何文字,甚至很难分辩出河流山峰, 整个地图,按张去尘揣测,应该是一处群山之中,而且这处地方没有太明显的标识。 唯一可观辩识的是那处山形肖似,一个撅起的臀部,其下有一条小河,标明的藏宝之地,在小河的发源点。 这地图既无东南西北,方向标识,又无地理名称提示,像是藏宝人匆匆画就,只为自已方便记忆,并非是为他人所留。 冯叶老小子为了找出点秘密,一时有灯光来照,一时用水浸泡,想方设法,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大家不必丧气,似这种藏宝之类,纯粹靠缘分,是你的,时候到了,自来眼前,不是你的,找着了也许是场祸事,不必放在心上,今天辛苦了,大家都去安歇吧!” 张去尘收起四张破皮子,扔进戒指,大家拱拱手散了,各去休息, 张去尘也转身进了书房,书房中有一卧榻,下午,佣妇已擦洗了一遍,反正是打坐练功,无所谓被服铺盖。 在卧榻上坐下,静下心来,运转功法,自进入筑基九层之后,便不再用灵石修炼,要为凝结金丹作准备,不能以了赶凑修为冒进,尽可能地夯实的灵气玄液的质量,以尽可能将来凝聚金丹的品质。 修炼了大概二个时辰,略感心神不宁,便停下运转,不觉心中烦闷不安, 自从阅读过这书房中的书籍,知道此处界面与华夏修真实力的差距,对于在这里凝聚金丹,不仅有些揣揣不安, 书中曾论及金丹质量亦分九品,七八九品的金丹,是不可能孕育元婴的,若无机缘,终生止步于金丹前中期境界,修至后期都难, 四五六品的金丹品质虽然理论上可孕元婴,其实百不及一,唯有一二三品金丹可保孕婴成功,但孕育的元婴质量,却是差距不小, 虽然书上曾言有一种极品金丹,若能凝聚此种金丹,几乎有保障后来孕育的元婴,在经历雷劫时,经受住九重雷劫洗礼,历劫成仙,飞升上界。 然而,凝聚极品金丹的记载,自万年而来再无人可以,所以,万年来能历劫飞升的元婴,寥寥无几。 然而,不在此处凝丹,即使搞到了如破界符那般宝贝,凭自已筑基期的功力,只怕也发挥施展不开。 为了回华夏,又必须至少在此地凝聚金丹,或许修至金丹后期, 张去尘按现在功力估计,应该会有本地元婴初期的实力,不会弱于老女人梅姨,那时若有破界符,应该撕开界面也不难。 一想到要修炼至金丹后期,还要保障品质不掉落,那该得多久时间? 算算来到此处,都快二个月了,如果此处与华夏没有时空误差, 想想该黄丽急成个啥样?师父师兄们,义父母和小薇,他们一旦确认自己失踪,该会如何了得? 希望西南局左传芳有个好说辞! 忽然又想到随身洞府,里面的小妖精莹雪,几天前服过化形丹,也不知怎么样了, 正要起身,找个安放随身洞府的隐密之处,忽然闪过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第87章 地下大宫殿 张去尘忙稳住身形,将神识收敛,装作沉入深度练功的样子, 那是一丝若有若无,几不可察的神识细丝,略带着一点熟悉的阴冷, 这丝神识在二进的各个房间游荡,似乎在考查各人的境界强弱,因为细小如丝, 如果张去尘是炼功状态之下,不是特意防备,根本发现不了这缕神识,估计季安兄弟及冯叶老小子察觉不了, 这是谁呢?半夜三更窥人隐私? 这丝神识在各房中逡巡几遍,最终锁定在张去尘身上, 正猜想这人是何意图?忽然想到一种情况, 张去尘顿觉不妙,来不及掏出符篆灵器来防护,只得猛然凝聚神识,放出如实质的盾墙神识,向左则一挡, 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神识,如闪电般地一击, 脑海中只听闻 “嗡”的一声。 左侧的神识盾应声而碎,张去尘只感觉头昏脑胀,身体摇摆, 胸前玉片白光一闪,似有一物撞在光罩之上,一声哀嚎远遁。 我操!又是夺舍! 张去尘真是无语,我这身皮囊有那么优秀吗?值得一波波夺舍。 来而不礼非往也, 强忍着晕眩,急急张开神识,巡踪而去, 那事物闪电逃遁,在第七进与八进之间,失了踪迹, 任凭张去尘神识如篦,来来回回扫过几遍,愣是没有任何线索, 如若可疑,就是院中一井,井虽无异状,但井中水面,微起水纹。 张去尘跳下榻来,还真不信寻不出一星半点痕迹来。 来到第七进与第八进之间,中间是一个十多米的雨廊,将左右隔开,左边是一个花圃,花圃旁一石桌和四石凳,右边是一座假山,旁边一玉栏井,口径不过二尺左右,应该不是饮水用井,而可能是防火用的, 张去尘上前一望,盈盈一掬,微微殼纹,井下三尺,碧绿幽深。 将神识探入,水深两丈,井底白石沙砾,宛如在目,井壁森然,毫无洞隙,一切正常。 不对,这太正常了,简直没有任何毛病,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去尘神识如水银泄地,一丝不苟,一分一寸地扫视, 沙石,不对,沙石太干净了,这沙石在井底日久,再干净的水,也必有尘埃,这沙石如画如新! 幻阵!!这井底有人设制了幻阵,为什么? 隐密一定在井底,看来闹鬼这事还真有那么回事, 刚才的夺舍,是个什么人物?一击不中,为何不远遁,这家伙有什么可恃的地方,还是这里有离不开的理由。 张去尘仔细想了想,没有贸然入井, 这个隐患留不得,,梁王府既然小皇帝赐予了自已,说不得要在这里住多久, 与这样一个阴险的邻居为伴,只有一朝为盗,哪有千日防贼,时时提心吊胆,这日子岂是人过的, 何况这东西刚才也受了不小的伤,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一旦他养好伤,弄不好闹出更大的妖蛾子来。 本待唤过季安兄弟和冯叶过来,复又一想,如果自己都应付不了,多了他们也白搭,图自伤了性命, 在这里自已也没有强过自已的熟人朋友,自修真以来,都是自己独自在战斗。 复想起在昆仑山与玉清子的往事,没有肉体元婴,并没有太强的实在战力,只有强横的神识攻击, 而没有历经雷劫的元婴,说到底还是一个没有防护的意识体,没有特殊的宝物防护,终究会于自然中消散。 想到此,不由胆气复壮。 一抹戒指,取出胡噶大法师的定魂钵,一手持定墨龙剑,纵身跳入井中。 “扑通”一声, 张去尘屏了呼吸,转为内息,沉至井底, 果然是一个精致的幻阵,虽然仅仅是一个二级小阵,没有很强的防护能力,甚至不如昆仑山玉清子洞府的幻阵,但精致到天衣无缝。 张去尘墨龙剑一刺,挑开门户,闪身而入。神识如潮张开, 我操! 这个井如同一个烧瓶,井仅仅是瓶颈,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四周阴冷的气息,胜过外面十倍,犹如黄泉地府一般。 一道强横的神识,如山压至,张去尘不由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为何侵占孤的府第?” 一道久居上位形成的威严声音在识海响起, 张去尘稳住身形,闻言隐隐猜出这人身份, 神识中,一个两尺高,似实还虚的伟岸人影,气势昂然,气度不凡, “你又是谁?这宅子是当今圣上,赐予我的,我有房产地契,何来侵占。” 张去尘也不急着动手,估摸着这个元婴虽没有像玉清子般,修至巅峰,但也没有如玉清子般被雷劫重伤,和二千多年的消耗,看样子,是有某种秘法支持,还在不断修行精进。 “是嘉宝小儿赏赐你的?这处府第是孤家一手所建,一草一木,都是孤家心血,小畜生竟然不顾半分血脉之情,孤当年起事还真没半分错处。” 张去尘白天听到陶营说过梁王旧事, 梁王当年勾搭藩王,买通大臣,私蓄兵甲,图谋叛逆,本来一切顺利,只因醉酒,为一小事,暴打下人,下人不忿,含怒报复,伺机告密,被先皇围宅赐死, 梁王自刎而亡,余众或死或捕,一场谋逆,灰飞烟灭。 张去尘见他冒渎小皇帝名讳,开口闭口,以孤自称,这显然是梁王无疑。 当年被逼自尽之时,想必早有这处地方的布置,自尽后,逃出元婴,安然躲入此处,伺机夺舍,以图东山再起,想必这处禁地,人少来往,偶有小偷光临,恐其资质,又难得如意,遂被人传出闹鬼,更是少有人来。 今日见到他们入住,在几个人中,发现张去尘的资质禀赋,皆是上上之选,且境界不高不低,百年里也难寻的机遇,怎不让他动心。 谁知,一试之下,连身体都未能进入,反被道陵祖师的护身符伤了神识,心中恐惧,但又不能弃此逃开,只盼那幻阵给力,能隐藏过去, 不料被张去尘识破,闯了进来,惊恐之下,不得不画虎为皮,支撑一下。 “你食君之禄,作叛逆之事,本该千刀万剐,神魂诸灭,先皇赐死,你瞒天过海,逃得元婴,就该俯首潜行,苟延残喘,却阴设机谋,伺机夺舍,你何德何能,时至今日,尚称孤道寡,你不知死期将至吗?” “呵呵,就凭你一个筑基小修,也敢在孤面前叫嚣?不知谁的死期将至。” 张去尘正要运动灵力,祭出定魂钵,罩定这梁王元婴, 一道寒光闪炼,三尺高的梁王元婴劈手打出一粒明晃晃的珠子, 鸽卵大的珠子,一飞至张去尘头顶,绽放出一片阴冷的寒光,罩定了张去尘。 寒光照上,张去尘全身一僵,浑身如在液氯之中速冻一样,呼吸都冻住了,丹田的灵力无法运转搬运,灵气却如潮水的消溶。阴冷之气,从肌肤迅速渗入经络之中, 张去尘大骇,这是什么东西?法器?灵器?法宝?灵宝? 从未想到自已竟然一招被制,全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闯进来,让你知道我阴灵珠的厉害,你不要怕!我不会亏待了你这付皮囊,乖乖让我夺了舍,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梁王元婴得意忘形,仰天大笑,好整以暇地飘过来。 张去尘手足无法动弹,如泥塑木雕一般,唯一就是识海未曾冻上,想必是这厮为了方便于夺舍。 怎么办?怎么自救? 随身洞府!莹雪!弓奴! 唤出出来也是白给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已解冻! 温度,火!对!火可以驱除阴寒! 我有慧冰! 神识一凝,落在随身洞府之上,神识一探,张开洞府,正要沟通取出天火慧冰。 头顶的珠子,“刷”的一声,如乳燕投林,没入洞府之中。 啊!惨了,莹雪,弓奴一定会冻成狗。 珠子一消失,张去尘身上阴寒一去,立马活了过来, 左手中定魂钵一招,灵力如水般猛灌,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出,照在梁王元婴之上。 梁王元婴正喜阴灵珠得手,定住张去尘,待他虚弱之时,正好夺舍, 谁知,变生肘腋,阴灵珠倏忽不见,心中大惊。 “我的阴灵珠!你还我的阴灵珠……” 阴灵珠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是当年父皇带他进入大内宝库中赏玩时,偷偷偷来的, 父皇可能知晓,又知道他修炼资质在皇室中最高,这等修炼的宝物,给了他也就算了,所以未曾声张。 后来,多年修行,才知道阴灵珠可以温养神识,壮大神魂。 随着修行的日益高深,特别是进入元婴境界之后,纵然贵为王爷,一些高级的物质,也是力有不逮。 他作为王爷,不可能像散修一般去蛮荒中去搏命。 然而,他是知道皇家大内宝库的财宝物质无数,但父皇将帝位传给兄长,敕封自己梁王之后,大内宝库就与他没了半毛钱关糸。 可恨兄长修行资质低劣,却身居帝位,坐守大内宝库,而自己迫切需要,却只能干瞪眼。 有心去偷窃,大内中几位元婴供奉也不是吃素的。 最后,就只有推翻兄长,自已坐上帝位,才有享用大内宝库的资格。 谋反,从来都是一件危险的行当,未谋胜,先谋败,所以在梁王府里井下布置了这一处地方,作为万一事败的退步,然而所有的依恃,就是这颗阴灵珠。 一见阴灵珠失了踪,梁王元婴一刹时魂都丢了。 忘了躲闪,忘了逃遁,被定魂钵的白光罩住,一时间,元婴身形如冰雪消融,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时,为时已晚, 张去尘汲取了玉清子的教训,岂容他自爆元婴,取出天心慧冰,扔在白光中的元婴之上, 烈焰正是神魂的克星,未几,梁王元婴都来不及惨叫,便飞灰烟灭。 第88章 封地临胡县 收拾了梁王残魂,张去尘才得来仔细探寻这座巨大的地下宫殿。 我擦!这真是三十米长刀割屁服,开了眼了,东边的衣甲兵器堆积如山,看来这梁王谋反还真谋划了不少时日,这不怕有武装二万余人的军械。 西殿却是一堆堆灵石,虽然以下品灵石为主,但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也数量可观。 这不由得张去尘心花怒放,娘的,老子要不要也来一波谋反? 收了!收了!这可都是值钱货,将来一朝东风起,土鳖化成龙,那可说不定的。 将地下宫殿的灵石物资仔仔细细搬进随身洞府,再三检查了,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又闪身进了随身洞府,来找那枚珠子,洞府里的莹雪,被送进来的兵甲枪刀器械吓呆了,接着又像是下冰雹般的灵石落下来,还当是这随身洞府换了主人了。 见到张去尘进来,才放了心,忙问出了啥,张去尘将情况说了一遍。 “你看到了一颗青色冰冷的珠子闯进来吗?” “没有,只是有青光一闪,就没了,不过这里的环境变化了!” 张去尘打量了一下洞府空间,嘿! 这空间一下涨了十倍有余,树木好像添了不少生机,长高了几尺,特别是溪流的水也丰沛宽阔了很多。 原来那枚珠子被随身洞府私吞了,融合进了随身洞府,可能是五行属性中水属性的灵物。 看来这个洞府空是可成长的,将来有缘的话,集齐了同级别的五行灵物,说不定会变成个啥样。 张去尘刚要转身出洞府,被莹雪一把拉住。 “带我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快闷死了。” “我的姑奶奶!外面危险啊!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我到这方世界,几乎天天都在搏命,你这种嫩不拉几的小修,一个屁都能蹦翻好几个,乖,就呆在这里好好修炼?” “不行!再危险我也要出去,你若有什么意外,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张去尘一想,也是呵,我万一挂了,一切都得换主,莹雪也没得好下场,也总不能让她呆在洞府里一辈子,早晚还得面世。 可是以什么身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才不让旁人生疑呢! 现在还是太晚上的,得先溜出去再作计较。 大清早上,褚健等四弟兄大开梁王府门,因昨天没有雇佣到人,只能亲自动手,先打扫一下王府前的垃圾。 毕竟梁王府多年未曾住人,总有过路的扔些东西,和摆摊贩卖留下的遗弃物,再怎么,现在也是一座将军府第了。 忽见张去尘从街东面转过来,后面跟着一妙龄少女,眉目如画,小鸟依人的模样! 褚健心里嘀咕,这位主子将军行啊,来苏图京都,不到一天,就拐到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个人才。 快步迎上去,拱手行礼。 “将军早啊!” “嗯!早上空气好,上街去溜达溜达,喏!这不捡了个便宜,这姑娘命苦啊,大早上的卖身葬父,本将军见她可怜,花了一千灵石,买下来作个贴身丫头,也好服侍我的生活起居,也省得你兄弟忙前忙后的。” 张去尘是撒谎不带脸红的。 褚健心里暗骂道,卖你个头的葬父,这姑娘一身穿着齐整,还是个筑基修士,像买不起一口棺材,挖不了一个埋人的坑的人。 “还是将军想得周到。” 傻大个郑钟一旁听得清楚,忙跑过来。 “哪里买的?好便宜,还有不?我也去买一个来,洗衣做饭多省事!” 张去尘一听乐了, “街东头有不少,只是年纪大点,价格贵点,我就挑了一个年纪小不值钱的货。” 忽觉后腰一痛,被莹雪揪住软肉,扭转个一百八十度。 褚健知道二哥郑钟有点犯愣,忙道, “二哥别闹!兵部司衙门应该开衙办事了,咱们拿将军印信,去领一百士卒回来。” 下午时分,一顶软轿直接抬进了梁王府。 张去尘正在书房翻看各类典籍,莹雪在一边煮茶。 褚健进来报告,宫中来人,请张去尘接旨。 张去尘一边往大厅走,一边纳闷,昨日才进宫见驾,又来宣什么旨? 来到大厅,只见宫内大太监高钰据坐正中央。 张去尘不敢怠慢,现在形势不由人,还得曲膝跪他人。 忙上前撩衣下跪,高钰拂尘一摆, “张将军且慢!陛下令谕下的是密旨,无需张扬,一旁坐下即可!” 高钰从大袖中取出一道旨书,递给过来,张去尘忙躬身接过,解开丝结,展开来看。 “昨日与卿一晤,朕心怀大开,得卿良材,朕何虑权臣专政,宵小横行。 本欲留卿于朝中,就职于兵部,忽想卿乃新进之士,无甚根基,恐上下挈肘,难有作为。 不若将之在外,海阔天宽,卿可大展手脚,尽情发挥,可大作为矣! 故朕赐封地于临胡县,地虽僻壤,广有千里,望卿不负朕意,努力发展,来日京都有变,卿当助力! 同时,予卿便宜行事,奉旨钦差,赐空白圣旨三道,于随机应变之用,再赐兵甲若干,灵石十万,士卒二百,予自招建兵马之权。 接旨即可成行,无需入宫辞驾! 来日大事成功,君臣把酒相聚!” 唉!这小皇帝也对自己真心不错,自己也不想在京都混吃等死,每月几千灵石的俸禄,修炼勉强能够,但要自己有所发展,就必须有自己的力量,哪一方世界都一样,只有自己拳头硬,才有说话权。 既然有了圣谕,就更明名言顺地发展自家势力,小皇帝这般给力,如果将来条件允许,帮他一把也应该。 高钰交付了张去尘兵甲灵石的储物袋,喝罢茶水,起身回宫。 送走了高钰,张去尘便召褚健兄弟四人进来商量。 “大家商量一下,陛下封我镇守临胡县,可又缺兵少马,虽临胡县有驻军二千,但情况不明,如果我们裸身而去,只怕把皇帝老儿的圣旨搬出来,也不顶鸟用。所以必须自己组建一部分人马才好。” “将军,青龙山的劫匪,有一部分是军队退役人员,多是不堪上司压迫,而无处可去的修士,属下愿去试一试,可能有些人愿意重新入伍为军!” “四哥说得对,那二哥与你去青龙山一趟,大哥与三哥去城门之处,竖起招兵牌子,我们将兵员待遇提高三倍,但要求是炼气八层以上的境界。” 四人领命而去,张去尘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京都招兵,几乎是个笑话,但能搞到几个算几个,自己如果一个光杆司令,哪有本钱坐镇一方。 第三天,褚健来报,在青龙山己招募一百七十八人,现在郑钟率队在城外待命! 季安陶营也收了招兵牌子,也弄了八十多人,好在碰到一个马贩子,买到了三百余匹犀角马,加上将军府卫队,和兵部拨付的二百,总算凑合了五百余人的队伍。 四日清晨,五百余人的队伍,在城外集体换装,整齐了衣甲旗仗,配好了枪械弓马,开支了第一批兵员薪资,这使得这支杂牌军,终于有了点正规军的样子。 竖起荡寇将军张的大旗,开拔向官道而走,一路之上,张去尘开始军事训练,好在都是修士军,身体素质还不错,加上季安四兄弟,本是行伍出身,接受张去尘的军事思想很容易,四人加上冯叶老小子,一人领一个百人队,刚刚好,训练也顺利展开。 因有苏图皇帝御旨,加上张去尘三品将军印信,一路之上,穿州过县,并无阻拦。 行军了十几日,在接近临胡县的时候,这支队伍不但纪律性有了巨大变化,队列和军阵都有了相当基础,唯一的弱点,就是缺少实战检验! 离临胡县八十余里,就遇到了边军斥侯,褚健拍马上前,说明身份和来意,斥侯回马临胡通讯。 张去尘一行,慢悠悠地行军,四野望去,少有人家,官道上,倒是有几支商队,远远望见临胡县城,一派荒凉景象。 距县城二三里,临胡县西门大门,一队人马涌出城来,在县城门前列阵。 一骑拍马前来,距三百米勒马而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褚健拿赐封御旨,上前交涉一通。 来将拨马而回,等待了一刻钟之久,将旗下,一个衣甲鲜明的中年将领,率二十余骑前出阵列,至张去尘马前十丈,扳鞍下马,单膝跪地,拱手为礼。 “临胡边军校尉毛腾,参见钦差大人!” “免礼!” 张去尘将马鞭向上抬一抬, “有请毛校尉前面引路。” “喏!谨遵大人钧旨!” 毛腾上马转身,率二十余骑先行,张去尘离十余丈随后,季郑陶褚冯五人随扈左右。 进得城来,张去尘心里凉了一半。 临胡县城,与胡奥国接壤,因为中间隔着八九百里的沙漠,战略位置远不如南边累城重要,而临胡又是征东王与镇南王势力的分界处,地域之内,又无灵矿产出,也无其它资源,只因官府管辖松懈,有不少商人贪图少了许多收税,故有不少商队,走临胡去胡奥国交易。 特别是胡奥国二太子与镇南王开战,断绝了南边商路,而走临胡的商队更多了。 也因此引来了不少盗匪,沿途打劫往来商队。 第89章 卧虎岗偷袭 行到城中,处处房屋破旧,店面歇业,街上行人稀少。 一身着文官服的中年胖子,当街而立,身后一班椽曹杂吏,二十余衙役分站两旁。x 望见张去尘,忙跑上前来,满脸堆笑,深躬作揖。 “卑职临胡县守朱肃,恭迎钦差大人,因小治简陋,恭请大人,移趾校场驻跸!” 张去尘一想,也是呵,自己一个区区三品荡寇将军,论理哪能有什么封地,都是小皇帝看重,有求于己,才赐了这块不毛之地。 瞧这败落景象,一年只怕也没几块灵的税收,说是封地,也仅聊胜于无。 人家县守也罢,校尉也罢,在临胡当土皇帝好好的,突然空降一个爹来,若是强行占了他的窝,这也太说不过去,去校场就校场,这几百人也能摆布得开! “有劳朱县令来迎,校场很好,本将就将行辕立在校场。” 校场在城西,这一片更是居民稀少,偌大的临胡县,住下十万民众都可以,且因与外国相临,有防御边患之责,四围城墙,修筑得高且厚实。 本应该是商贸重镇,据张去尘目测,全城民众不会超过两万,实实地民生凋敝。 这校场本是边军训练之地,紧急时也可屯兵,可现在杂草丛生,墙倒屋塌,所幸大军司令台处的几栋木屋子还结实。 张去尘吩咐将士们在校场内驻扎,至于今后的居所,明日考察了整个县城再作打算。 褚健陶营安排了岗哨和巡卫。由于薪水是平常兵士的三倍,这些归附的将士积极性蛮高,天黑之前,己将营帐扎好,各自取干粮吃过,回帐歇息,或者修炼。 几间小木屋打扫干净,还能住人, 张去尘占了一间,在莹雪的侍侯下也吃了一点东西,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毛腾和朱肃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不但恭敬礼周到,而且还送来不少肉食酒水劳军。于情理,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拥有两千余兵马的地主,没必要对他这个外来者这么客气才是。 食物和酒水都检验过了,没有问题。那问题会出在哪里? 张去尘没有睡意,手握一把灵石坐着修炼,时不时放出不弱于金丹境的神识搜索一下校场内外。 张去尘全力向一个方向舒展神识,也有千米左右,但使用神识消耗极大,神识有如雷达,距离愈远,就需要能量越大。 任何人也不可能长时间舒展神识,神识其实是意识能量外放,因为神识耗尽,意识会紊乱,人会陷入昏迷。 就算张去尘吃过朱果,服用过锻神丹,全力舒展神识,也无法支持几分钟。 四鼓将尽时,张去尘再次舒展神识例行巡查,刚好看到西面,是一名岗哨从墙头向外栽倒。 这是什么情况! 张去尘凝聚神识向这个方向一扫,不由得大吃一惊! 草丛里密密麻麻全是手执兵刃的蒙面人! 忙向身后木板敲击三下,隔壁的褚健陶营听得声响,连忙过来! 张去尘轻声交待了几句,几人迅速离去。 过了一刻钟,一个蒙面人,丶攀上墙头,望了一眼,校场内寂静无声,右手向后一招。 草丛里隐藏的人,纷纷涌出,向四周散开,攀上墙头,跳入校场内。 为首的一声呐喊,乱糟糟地杀向军帐之中。 一连闯入几个军帐之内,未发现一人,为首的顿感不妙,刚要传令撤出,出黑夜里,一千余人从四面杀入,东奔西窜,一时间如何收束得住! 忽听一声锣响,校场四周火光通明,只见四面围墙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卒,一齐将火把扔入校场中央,一个个张弓搭箭。 张去尘当发现有人偷袭,立即就作出应对,命冯叶褚健五人,迅速通知士卒,从对面撤出,给敌人来个反包围,这种小计策,在华夏历史上数不胜数。 一时间,千余匪徒乱哄哄地无处可藏,他们本是土匪,衣甲不全,又特别是来偷袭的,也不曾携带多少弓驽。无法远距离对攻。 张去尘大喝一声, “投降不杀!” 顿时,有几枝长枪向张去尘投刺过来。 张去尘墨龙剑一划拉,便拨飞开去! “放箭!” 顿时箭落如雨,校场内惨叫声此起彼伏,有悍匪冒死冲向围墙之处,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 一时间,校场内便倒下了两三百人,将剩余的七八百人逼在一处。 张去尘命令,只要不企图逃跑的,不再射杀。 张去尘正要趁对方士气低落,再次劝降,毕竟是七八百兵员,训练好了,就是一支强兵,毕竟匪徒比平常兵卒不怕死! 忽然,匪徒群中一阵躁动,三四人当先,举着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木头,捆扎成一个方圆一丈的简易盾牌,后面跟着数十个匪徒,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一时数十箭射出,不能伤其要害,眼见得就要冲到墙边。 张去尘也有心擒贼先擒王,以寒贼胆,也更有利于招降其它的匪徒。 大喝一声,从墙头飞身而下,丈八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水,直刺在大木盾上。 双臂灵力涌出,画戟一抖,大木盾顿时裂开,散成几根木头,众匪徒再次失去屏障,暴露在箭矢之下。 当头匪首一见大势不妙,舍命近身来战。 九环刀一推,顺枪杆削来,张去尘戟尖一沉,左手一举,坚起枪杆向外一推。 匪首也不是易与之辈,将身一转,卸去推力,九环刀绕身一圈,横劈向张尘右肋。 张去尘右掌一拍枪杆,戟尖跳起,挑起九环刀,同时右腿向前一踢,狠狠地蹬在匪首左膝之上。 “咔嚓”一声。 匪首惨叫一声,左腿折断,跪倒在地。 几个随身匪徒舍命冲过来,要救回匪首,张去尘画戟如怒龙穿空,刹时刺翻七八个。 冯叶眼快,跳下来将受创的匪首踢倒,剑指咽喉,一把将匪首蒙面黑巾扯下。 “校尉毛腾?” 冯叶一眼就认出了,匪首原来是临胡边军校尉毛腾,这家伙陪同了他们一下午,怎能不眼熟! 张去尘逼退了余下匪徒,又被箭射倒几个,剩余的忙不跌地逃回匪徒群里。 张去尘方天画戟斜指,大声喝道, “缴械投降,顽抗者死!” 这一声断喝,令本就六神无主的匪徒胆颤心惊。 “吭当” 胆小的被吓得,兵器脱手掉落在地,而一人丢下兵器,却引动更多徬徨的人跟从。 “哐当,哐当!…” 一时间,校场内剩下的匪徒将刀枪丢弆一地。 冯叶褚健等人,迅速入场,将投降匪徒看管起来。 张去尘将临胡校尉毛腾提过来, “老实说,怎么回事?说得好,饶你不死!” “将军饶命!这都是县守朱肃的主意,是他与卧虎岗的匪徒勾结,要杀将军,我只是…只是带一下路而己!” “朱肃如何是匪徒勾结,为什么要谋害于我?” 毛腾见张去尘杀意消减,有一线生机,立马一五一十地老实交待。 “朱肃本是征东王的人,卑职不过是一个木头人,昨日斥侯来报,说有荡寇将军奉旨钦差,镇守临胡, 朱肃自然容不得将军扎根临胡,便定下了勾结卧虎岗匪徒,谋害将军的奸计。 因为即使将军被害,朝廷问责,朱肃也可将责任推卸到匪徒身上。安排将军驻兵校场,是因为这西城偏僻,匪徒容易入城偷袭。 因此,等将军入驻校场,朱肃便快马传卧虎岗,商议所得物资灵石,三七分配,朱肃三成卧虎岗七成。 因惧将军虎威,卧虎岗派三头领危自安率一千人下山,实行偷袭的计划。 因匪徒入城要夜开城门,没有卑职亲临,朱肃也无权打开城门,放匪徒入城,所以命卑职开门带路,卑职是迫不得己啊” 张去尘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命人将毛腾带走,命冯叶在匪徒中找出三头领危自安来。 不一会,冯叶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的金丹初期修士带过来。 “你可有话说,无话可说就推出去斩了!” “大人饶命,罪民冒犯虎威,罪该万死,罪民本是良民,只因家乡豪强逼迫,只得背井离乡,四处流浪,无以为家,所因结识了两位义兄,志同道合,才在卧虎岗做点没本钱的买卖。 因县守朱肃有意要坐地分赃,愿将途经临胡的客商情报,通知我卧虎岗,由我卧虎岗动手,所得五五分成,如若不从,必带官兵剿灭我等,所以朱肃有令,我卧虎岗不得不从。 罪民愿带罪立功,只要大人收拾了朱肃,我愿回山说服我两位义兄,率众来投!” 张去尘一想,这买卖不亏,这校场已经俘获了近八百匪徒,已让卧虎岗大伤元气,放走一个三头领危自安,并不影响什么。 如果危自安真能说服匪徒来投,兵不刃血,就能解决问题也很不错,即使他一去不回,也没什么损失。 “行!老冯,放他离开。” 张去尘盯着危自安说, “希望你卧虎岗能明大义,本将镇守临胡,是不会容许盗匪存在!走吧!” 处理了危自安,张去尘忙唤过季安兄弟四人,命他们各率一支百人队,连夜控制临胡县衙,抓捕朱肃。 既然图穷匕理,张去尘也就不客气。 第90章 控制临胡县 天明时分,褚健来报, “将军,县衙己被控制,衙吏归降,朱肃拒捕被射杀,让将军移驾县衙视事!” 来到临胡县衙,张去尘立刻写下安民告示,同时取缔所以税收制度,大肆招揽流民入城,由县衙出资安置及拨划土地。 同时签署了临胡县通商令,任何愿来临胡经商的,不但免税,还附赠临街门面房屋,命驿使远出其它州县张贴文告。 草草处理了县衙事务,张去尘令人带上毛腾,急急来到临胡县边军营盘。 若不迅速接管军营,一旦消息爆露,临胡易主,如果军中首领别有用心,军中极易哗变, 幸好抓得毛腾在手,毕竟毛腾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这也是张去尘不杀的原因。 来到军营驻处,只是一排木栅栏圈起一大块地,与旁边居民区距离不足百米, 栅栏口,四个军卒怀抱长枪,躺坐在栅栏边,嘻嘻哈哈闲聊,一身破旧衣甲,松松垮垮系着,毫无半分军容可言。 见到一众人过来,有一人眼尖,问一句, “干什么的?” 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钦差大人,奉旨阅兵!” 大个子郑钟上前大喝一声, 四个军士如炸尸般一震,忙在辕门两边站好,敬个军礼。 张去尘一行人,真奔军中大帐,军营主帐是建在一个五尺高的土台子上,木头搭建,蒙上兽皮,倒是简陋。 看来毛腾并没花多少心思在这里,平日里与县令朱肃狼狈为奸,在城里另有宅第。 张去尘站立军帐外极目一望,军营里向南有约二三十座军营,长长溜溜,全部是木头兽皮搭就,每处尚有一小帐,怕是下级军官宿处。 神识中,军士或赌钱猜枚,或闲坐聊天,或面壁炼功,或蒙头大睡,这哪里是座军营,简直就是放假时的民工宿舍。彡彡訁凊 褚健从帐里出来,点点头, “印令皆在!” “嗯!鸣号,擂鼓点兵!”张去尘对郑钟说了一句,转身向帐内迈入。 张去尘于长案后帅位坐定,五十名军士佩刀,分列左右帐下排下,冯叶季安四人,押着毛腾,列站张去尘身后。 郑钟在帐外土台右侧,见到一面人高竖立的大鼓,左右一看,找不到鼓搥 ,只得抡起自已一双钵孟大的拳头。 “咚,咚,咚……“ 沉闷的巨鼓如云层中雷震, 一通鼓罢,军营一下如被捅了一竿的马蜂窝。 一刹时,兵营中,人如蛆涌,穿衣贯甲,寻刀摸枪,好一顿慌乱。 两个三十许的军官,齐步进帐来,抬头一看,不由一愣,上边坐的一个陌生年轻的将军,校尉毛腾,拱肩塌背站在后头。 二人相视一望,单膝一跪,拱手道, “临胡边军副尉,屈强,楚武,参见大人。” 张去尘见二人颇具威武,披挂整齐,容颜不俗,又来得迅速,像个军人,也不敢怠慢。 挥手道, “二位不必多礼,请起吧!本官奉旨,来临胡整军,还望二将军不吝指教。” “奉大人钧旨,尽管吩咐就是,” 二人转身,立于右帐下。 “咚咚!咚咚!咚咚!” 二通鼓罢,大帐前的小校场,也经稀稀拉拉跑过来的士卒。十不足一。 几个边走边糸甲的军官闯进帐来, “又闹什么啊,没卵事点什么卯,老子刚刚手气好转,这又催命似地赶。” “呵呵,香春楼那新来的妞儿,功夫不错,一夜下来,害得老子差点精尽人亡…” “呔,军帐之中,岂容罗皂!钦差张将军当面,还不上前见过!” 郑钟在帐门口大喝一声。 几个一惊,忙抢进帐来跪倒,还未开口,但听得张去尘喝道, “瞧你等军容不整,慌慌张张,浑身酒气,成何体统,起在一边,等后听候发落!” 有一两个不忿,张眼一望两边,五十名军士,虎视鹰扬,按刀而立。只得乖乖爬起,站立两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罢,小校场聚集了上千士卒,还不时稀稀拉拉有拖枪贯甲的军士跑入, “褚健!点将唱名,” 褚健打开案上,军士花名册。 此时,一骑马在士台前停住,跳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未披甲,披头散发,未进帐来就大嚷, “到底干啥啊,姐夫!有新行动,怎不早吱一声啊?” 刚迈步进帐,便被郑钟一把按倒在地,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帅帐!” “唉!唉…” 青年努力抬起头一望,不由大吃一惊,上边坐的并不是姐夫毛腾。 “卑职临胡边军粮曹司马颜高,见过大人,请大人恕罪!” “本官奉旨钦差临胡,点将阅兵,三鼓不到,按律当斩!” “大人饶命啊!” 毛腾上前一步,拱手求情道, “大人,请看他年轻无知,饶他一命。” “看毛校尉情面,饶你一命,拖出去,打五十军棍,郑钟监刑。” 张去尘起身,一拱手, “诸位随我出帐阅兵。” 出得帐来,在点将台前站定。 兵曹官捧过花名册来报告, “禀告大人,临胡边军按制二千三百六十人,实到一千八百二十三人,士官一百一十六人,实到九十七人。” “好!未曾到者,一律勾除,有盗用军资不归者,布告通缉。” 张去尘当即决定,随后面对近二千军卒士官,运足功力,扬声言道。 “本官奉陛下御旨,经略临胡,整顿吏治,扩编边军,大家听好, 有因故不愿再服役临胡边军的军卒士官,一刻钟内,出列向左。本官发放月饷,任其归家。” 一时间,军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终于,有一个二个,出列向左,一刻钟后,约有三百人左右出列,聚集在左侧。 张去尘吩咐兵曹按花名册,检索品秩将三百余名退役士卒打发。 张去尘宣布第二项, “所有军兵士官,月响在原来基础上翻开一倍,兵曹官将重新造册,更换所有衣甲兵械。” 顿时欢声雷动。 第三项,边军将改驻西边大军校场,大军校场将新起边军宿舍。 第四项,调整军官职务。 第五项,面向四方扩军,悬布告以传四方。 第六项,重新制定军律,严整军容军纪 第七项,制定训练计划,分化各色兵种。 第八项,推广军阵知识,研究协同作战。 第九项,白天训练,夜晚修炼,表现优秀者,提拔,重赏。 第十项,鼓励军士帮忙招收士卒,同时配合县衙,每招入一名军士,给予相应奖励, 大多军士既兴奋,也迷惘,这是个啥人物,带兵的套路完全不同啊。 张去尘将剩下的一千五百多原临胡边军,去芜存菁剩下的卧虎岗盗匪和自己带来的二百五十名军士,暂编两尉。 各尉一千人,设校尉一名,副尉二名。 季安领第一尉,副尉陶营,屈强。 冯叶领第二尉,副尉褚健,楚武。 郑钟率一百军士作中军亲卫,担当侍卫长。 此时,基本上张去尘算把临胡县抓在手中。 第二天,召开军事会议,张去尘将华夏的一些普通军阵,如三才阵,七星阵,鸳鸯阵,一字长蛇阵,等简单的阵法排列,及一些现代各军种协同作战的理念,用神识刻录成玉简,分发给他们。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过去,卧虎岗仍毫无半点消息,看来招安之事出了波折。 张去尘这半月来除了日常处理政事,剩余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这方天地修炼比地球优越得多,感觉天地灵气吸收几乎是地球的三四倍,何况如今自已灵石成堆,而自已相对这方世界不但是个外来者,陌生人。 而且修为几乎是个垫底者,再丰厚的身家也不如实力让人有底气,在这个金丹遍地,元婴如狗的世界,谁知道还有多少隐藏修炼的老怪物? 一个筑基小修还真如蚁蝼般的存在,一不小心,被人一指头捺灭,都没去喊冤。 让张去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达到了筑基巅峰,甚至都感觉到了金丹境的桎梏, 可这一个多月的修炼,每日的灵力吸收是实打实的,下品灵石都炼化了近万颗,每当感觉快抓住突破的感觉时,丹田总是不经意松动一下,饱满的感觉又失去了,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这方天地的规则与自已修炼的功法有什么冲突和背逆? 这种不确定的因素烦闷得让人感觉怀疑人生。 万般无奈,张去尘只得从修炼中停下来,与其心情紧张,不若放松一下,调整调整心态。 从临胡县衙出来,侍卫牵过犀角马,张去尘没去叫冯叶褚健等人,仅带上两名侍卫,信马出了西门。 西门外是直通胡奥国的大道,城外平旷,稍有矮岗起伏,间或有几处村落,很是僻静,偶有几块整理的土地,种着人高的庄稼,如同大被上绣下的几处花纹,真正是地广人稀啊。 张去尘极目细看,见到左边两里外一处庄稼地里有一对中年男女在干农活,围着庄稼地垄沟。 “过去看看。“ 张去尘回头与两侍卫招呼一声,催马向左而行,地面杂草丛生,且喜不甚高深,浅浅没过马蹄,偶也有丛生灌木,都不高密。间或有鼠兔被马啼所惊,跳窜而逃,甚有野趣。 来到庄稼地,这庄稼与张去尘的认知有些出入,齐人高如的庄稼既不似高梁也不似苞谷,长长的穗子如稻谷,但裸露的籽粒如小米,却又粗如小指头,这得多高的产量啊? ″这位大叔请了。“张去尘下马朝拄锄的农夫拱拱手,“请教这是啥庄稼,您一家一年能收成多少啊“。 四十多岁模样的农夫见一青年修士过来,本就有些惊惧,听得问话,忙躬下身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叫乔粟,小人每年能收三千余斗。” “哦,不知这乔粟一年几熟?再有,大叔农闲时节又做些什么营生?”张去尘含笑问道。 “这乔粟本可一年两熟,但小的人口少,儿子出外佣工,吃不了多少,这乔粟产量高,也不值钱, 每年种上一茬就够吃了,官家差役也不用粮折,农闲时多,也没别的营生,每年差役二十工干完,基本闲在家里。” 第91章 夜探卧虎岗 “你们土地这么多,又有空闲时间,怎么不种点药材?也能多些收入啊!” 张去尘不明白,土地那么多,时间也有,难道这里的百姓,都很富足?还是得过且过,将就过日子 “大人有所不知,药材不都是野生的吗?小人平常得闲,也去采挖一些,但都是普通常见的东西, 至于珍稀药材,也不是小人能采挖得到,即使搞到一些药材,也没有人收购,不值钱呢。” 张去尘猛然醒悟,这方天地不炼丹,药材仅是蒸煮生嚼,对修炼帮助不很明显,导致药材也不值什么钱,除非稀有罕见灵气充沛的高级药材。 张去尘想,不若开一个药材收购铺,即使这里用不着,将来回华夏,岂不正好,自己的美颜公司,每次耗药材都以千万计,这里名贵草药,贱如马草, 再则,日后修为增长,仅靠灵石修炼,只怕速度堪忧,丹药肯定要有,不如早准备一些,有备无患。 与农夫拉扯些家常,也顺手扯了两把乔粟在戒指中,这东西高产啊,将来回华夏,栽培一下,如果能行,也是造福于民。 告别了农夫夫妻,张去尘与两侍卫转回正道上,回头问道, “你俩谁知道卧虎岗?” 今天天气不错,卧虎岗离此不过百来里远,何必去打探一回,也好早作计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卧虎岗不处理干净,商道难通,临胡县要开发贸易市场,从何谈起? 是征战是召降,还是探些虚实有把握。 “卑职略知一二,“ 一个护卫纵马上前前。 “卧虎岗离县城一百二十余里,原也只有三个头领,聚扰一伙散修,人多时有二千三百余人,也曾与临胡边军斗过几次,都没有占到便宜, 不知后来双方达成了什么约定,这几年双方相安无事, 只是早两年,又有一个散修高手加入,此人叫韩全,原三个头领皆不是其敌手,拿他没法。 只好将他请为供奉,尽着给他的修炼物资,养在山寨中,据说此人已有元婴修为,也算卧虎岗的一股威慑力量。” “你可曾去过卧虎岗?” “没有,但卧虎岗附近地形,卑职当散修时,倒也去过几回,知道一些。” “哦,我想去卧虎岗附近去看看,你辛苦带路可好。” “大人若去卧虎岗,咱们应走鹰愁涧过去,那边地势险竣,不宜大队人马通行,盗匪那边防护人手少,被发现的可能性小。” 二名护卫都有筑基前期修为,这可是张去尘特意选拔的中坚力量,做为自己的护卫中军,修为最少是炼气后期以上。 三人并不急着赶路,找个僻静处,换了衣装,当作一般过往客商,慢慢在大道上行走。 待到傍晚,离卧虎岗不过十余里,三人掩进山林,这里地势开始隆起,有了不少树木, 撇开大道,拣一条小路,再前进了七八里, 三人找一个偏僻处,拴了马,用豆料清水喂过, 取出食物,草草吃过。张去尘与两人商量一下, 留下一人看守马匹,因为再前进,已无路可行,山势已陡,马匹难以行走。 那个熟悉卧虎岗的侍卫,与张去尘在山林中穿行,卧虎岗摸去。 半个时辰后,侍卫带着张去尘到达鹰愁涧,彡彡訁凊 这是一处险恶之处,山崖如一个伸出的鹰嘴,下面是数百米高的断崖,耳边隐隐有水流之声,涧必然是一条急流。 因为对面就是卧虎岗,张去尘不敢用神识乱扫,怕打草惊蛇。 鹰愁涧这边离卧虎岗,直线距离约两千米远,卧虎岗像一个巨大的馒头,下边陡峭,往上越平缓。 从肉眼看处,卧虎岗上有几处灯火,想必是几处重要的山寨,从布局上看,兵力分布在卧虎岗西南面,而东北面对鹰愁涧,由于地势原因,即使修士攀爬都很困难,就无谈仰面攻击。 所以这边防护力量很少,只有一两个暸望木楼。 想必即便有敌来攻,只要发现,就也能从容调兵防守。 而从西南进攻,也非易事,上岗的几处要道,都当道垒有石堡,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下来,张去尘想了想,要平了卧虎岗,终必一战,今日至此,不去探个真假虚实,来日一战,胜负半点把握也没有。 只得冒险一探,自己小心一些,莫要打草惊蛇,安全倒也不怕。 自已不入虎穴,换了别人来,也更是白搭,只有更危险。 交待侍卫立刻回转,带马去卧虎岗西南大道等候,自己从这里过去,肯定不能从对面再回这里。 到时,张去尘点火为号,他们只管引马来接应就是。 因为这鹰愁涧的山嘴比卧虎岗要略高,一到这里,张去尘便想起,在华夏那次去m国的任务, 戒指里那一套飞翼服还在,穿上飞翼服,从山嘴起跳,鹰愁涧风大,飞行 到卧虎岗半腰处问题不大, 瞭望楼的盗匪,应该也不可能是境界多高,境界至筑基,至少也是一个头目, 不然,去投军也能混个下级军官, 而且今夜上半夜无月,隐迹潜行,瞒过岗哨问题不大。 待侍卫离开,张去尘换上飞翼服,确定了对面的大致落点,后退三十米,起步加速。 临到崖边,猛地双腿一蹬,斜飞上十多米,双臂一张,山涧风一鼓风翼,轻飘飘飞起。 张去尘确定了风向,调整了一下飞行姿式, 不敢大张神识,聚成一缕,扫过落脚处的一处大树,没有任何异常。 耳边呼呼风响,闭了双目,靠神识向目地地飞去,不到两分钟, 张去尘收起双臂, “哗啦”一声,落在大树树冠之中,这里已是第一个瞭望楼之上, 张去尘在树冠之中,默待一会,神识扫一下第二个瞭望楼, 两个盗匪抱刀坐楼里闲谈,几十年这一面都没有过警讯,谁会时时巡望,何况夜晚, 来瞭望楼值守是头目分派的任务,不然,谁愿呆这里吃风咽屁。 从大树上一跃而下,张去尘在山岩树干中跳跃, 如今,已到筑基后期巅峰,灵力充沛圆融,一无声息地,绕过第二个瞭望楼,向山寨中潜行。 若想全面了解卧虎岗的全貌,如果不舒张神识,就必须登上卧虎岗最高处,俯瞰整个卧虎岗,才能全面看到山寨布局,堡垒关隘。 卧虎岗靠鹰愁涧这边,地势最高,也是卧虎岗总寨驻地。 这总寨倒没有垒墙,就一堵巨木连成围墙。 张去尘没有进入寨中,只有神识淡淡一扫, 哦呵,这帮大老爷们混得不怎么样呵,一个个衣衫破旧,蓬头丐面,打坐修炼,也没几个用灵石的, 整个房舍也破破旧旧,完全不像电影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侠感觉, 与临胡县的旧军营差不多,很多低层修士挤住一起,脏乱得不像话。 不过,想想也在理,临胡县人口稀少,并无灵石矿脉,加上胡奥国与镇南王一战,? 两国之间,贩卖的商贩急剧减少, 如且就算客商再少,也不能一网打尽,总要留一线机会,不然,以后谁会经临胡县贸易? 所以僧多粥少,盗匪的日子也不好过。 沿着大寨的墙根,一路向上,张去尘摸到卧虎岗的山顶,山顶没什么遮掩之物,这是一列巨大的岩石, 这里离大寨有一里多地,来在岩石之上,张去尘掩身形,此时也无星无月,不便观察,用神识扫了一下四周。 咦!巨石的另一面有点不对啊! 巨石下面有一石屋,谁住这里? 忽然想到不对,神识一缩。 “什么人?” 石屋里人影一闪而出,如练的神识瞬间锁定了张去尘。 不好!此人神识不弱于梁王元婴,起码是个元婴修士。 张去尘翻身而上,欲夺路而走。 那人更快,已抢先守住了去路。 “我知道你是谁了!” 来人阴阴笑道, “这么年轻,就修至筑基巅峰,神识不弱于金丹,就只有危自安口中的,新到任临胡县钦差张大人了,是不是?” 张去尘被阻,反正走不了,索性光棍一些。 “正是本官,想必你是卧虎岗的那位供奉韩全吧,危自安迷途知返,欲回卧虎岗率众归降,本官允他个校尉之职,他应该感恩来降,十多日不至,本官来瞧瞧怎幺回事,看来,是被你所阻吧。” “危自安无能之辈,率千余之众,全军覆灭,回寨之后,不思过失,反鼓动李自成,张自启拔寨投降,我岂能容他放肆, 只因老夫修为突破在即,本待过几日,老夫亲到临胡县城取了你脑袋,索性占了临胡,不料想你竟然送上门来,但省了老夫一番奔波,乖乖交出你的戒指,留你个全尸。” 张去尘本来还存想好言招降一下,就是条件优惠些也无妨,毕竟,有一个元婴坐镇临胡,也底气足些, 谁知这韩全老贼想的是杀人夺财,不由得怒发冲冠,元婴又怎样?老子也干掉过几个,一时战意沸腾。 “好你个老贼,本官本想给你一个好处,你竟然居心不良,想谋害本官,只怕你本事还不够!” “呵呵,你一个筑基小修,还给我好处,留下命来,就是我的好处”。 话声未落,人已先至,一掌向张去尘顶门拍来。 第92章 侥幸凝金丹 好快!有肉身的元婴比梁王元婴强太多了。 张去尘来不及取兵器,右手使一招太极摩云手来接头上一掌,左掌一招穿云手,直奔韩全右胸。 韩全冷笑一声,大袖一翻,右掌印上张去尘左掌, “啦”的轻响,四掌接实, 毫无灵力迸发。 不好!中计了。 张去尘开始时暗忖自己境界低,力量不及对手,采用大极手来接,就打着借力卸力的主意。 谁料对手双掌并无半分灵力,软绵绵如一处泥潭,自已灵力涌入,毫无阻碍,消失无踪。 正待撤掌后退, “哈哈,迟了,老夫在意的不是你的物资,是你一身精纯的灵力,乖乖留下吧!哈哈!” 双掌突然迸发巨大引力,粘住张去尘的双掌。 张去尘只感觉灵力如黄河决堤,狂泄而出。不由大惊失色,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刻钟,就会被吸成人干。 不行!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奋力起左足,蹬向韩全小腹, 韩全右膝一提,挡住, 我操! 早知道这样,带一名侍卫也好,这时对手全力对付自已,只要有一个帮手,哪怕境界再低,在旁干扰一下,也能让对手分神,给自己制造机会。 对!帮手? 虽然交手不过一两分钟,张去尘已感觉丹田灵力去了十分之一,好在神识未被压制, 猛然想起在兽囊中不是修炼就是酣睡的小草蛇弓奴。 神识一探兽囊,向熟睡中的四脚小爬虫一刺。 “乖乖小神龙,快醒醒,你主人我麻烦大了,快出来干他丫的!” 弓奴一乍一惊,窜出兽囊,只觉得张去尘身躯微微颤抖,对面老头一脸狞笑,脸上一个红色的大鼻子犹为刺目。 弓奴与张去尘是有滴血盟约的,张去尘一死,它也得拜拜。 那还客气个啥!干他! !呲开小獠牙, “嗖” 闪电般张嘴咬住大红鼻子,四脚一扣,爬在大脸庞子上。 韩全正一心一意运功,吸取张去尘一身灵气,多精纯的灵气,比自己的更好,这简直是一颗超大剂量极品灵品, 这一番造化,不把自己刚刚元婴二层的修为,推至元婴中期四五层才怪。 这可是自已修炼以来最大的机缘,正喜滋滋地,运转功法,储存压缩吸入丹田的灵力。 突然鼻子一痛,一个什么东西爬在脸上,一点麻痹感迅速扩散,一张脸便毫无知觉。 韩全不由得肝胆俱裂,双手控制了对手,也控制了自己,忙将头一甩, 谁知那东西比牛皮胶还牢固,粘在脸纹丝不动, 这什么鬼东西?有毒! 韩全顾不得再吸取张去尘灵力。 运转功法,正要震开张去尘双掌。 张去尘也刚好心随福至,自已不是炼功时,与黄丽炼过一套祖师爷的双修功法吗? 与这韩全老贼的功法亦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一进一出,循环流转。 自已何不运转起来,万一能从对方回流一些灵力过来,自已也能支持时间久一些。 刚刚运功双修大法,左手运功一送,右手一吸。 恰好韩全准备反震,反震之间,须暂停一下吸力,在这稍瞬一视之间, 不料张去尘突变运转,一入一出,反被他带动丹田灵力,如同在丹田突然起动一加力泵,随着张去尘的功法运转起来。 张去尘可就不客气了,右手吸入,左手输出,出入之间,自主截留部分, 这也是道陵祖师功法的霸道之处, 圆转如意,随心所欲。 韩全突遭变故,心中大乱,一时失措,弓奴本是天地异种孕育,它的毒何其厉害,还主要是偏于麻痹致幻的效果,又恰恰咬中头部,而韩全又来不及运功防护自救, 毒素迅速扩散,侵入识海,元婴无形中毒致幻,临失去意识前一刻,犹不忘运足灵力,从左掌顺势猛然一击,企图一举震断张去尘心脉,将其击毙。 其实,张去尘自已亦是苦不堪言,这元婴修士的灵力,远比自已想象的充沛, 源源不断进入丹田的灵力,早己补回自己的损失,如果不截留,就不能削弱对手,对手不倒下,自已身在匪巢,那是生死难料啊, 此时,哪怕一个普通人上来,随便给自已一下子,都会呜呼哀哉! 所以,不尽快削弱打倒对手,那自己就随时有生命危险。 然而,本来就筑基巅峰的修为,丹田早就饱胀欲裂,丹田里元气玄液压缩得如水银般,致密沉重,如胶漆般俨稠。这是不是凝聚金丹的时刻了? 自已尚未准备凝金丹啊! 这好像破了羊水快生孩子了,他妈的连剪脐带的剪子都没准备,更别提接生婆了,你看急不急? 又恰逢韩全失去意识前的全力一击, 一股霸道的灵力,从右掌涌入,一路摧枯拉朽,奔腾涌入丹田, 张去尘措不及防,心脉一阵擅抖,脉络撕胀,丹田咔咔欲裂,口鼻一张,喷出血来。 本来,饱胀顿郁的丹田玄液,一下被这般突入的灵力搅动,如同一方池塘突地涌入一道急流,将沉闷的死水,冲出一个旋涡。 而这旋涡一形成,欲裂的丹田感觉到一丝轻松,改变了玄液的压力方向, 感觉到一丝舒适的张去尘,立马从昏眩中清醒,有意识地驱动玄液顺着旋涡运转。 同时加大双修功法的搬运,截留更多的灵力涌力丹田,维持丹田玄液旋涡的动力。 此时,韩全已完全陷入弓奴毒素的幻境之中,如同在明媚的阳光下,在鸟语花香的花圃之中,沐浴在灵泉之间,暖洋洋地运功修炼,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无意识地配合张去尘修炼。 元婴修士澎湃的灵力,源源不断涌来丹田,如流水般推动玄液旋涡,玄液旋涡愈旋愈快,如龙卷风般在丹中呼啸 ,玄液因高速转动的压力,得到进一步压缩,奶白色的玄液旋涡,如一个金属的锥形体,渐渐泛出淡金色。 这分明是凝聚金丹的迹象,可我没有凝金丹啊! 老天爷,这可咋整啊! 往日修炼千呼万唤盼望的机缘,偏偏在这个鬼地方,在这个遭糕的时候出现, 如同正在热恋中,正缠绵亲热的女孩,大姨妈不请自来,这得有多难堪! 那就凝聚金丹吧,到了这地步,还能怎样? 强行停止,小则重伤,境界掉落,几十年都未必复原,或者终身止步于此。 重则丹田崩溃,身死道消! 反正豁出去了!用神识扫索了一下周边,暂时没有异象。 索性将功法提到极致,加快流转,他妈的元婴还真不是盖的,灵力就是充沛。 丹田中锥形玄液旋转速度,不断加速,上部的锥体,渐渐形成一个圆鼓之状,锥尖因上部变形回缩,圆鼓又转化为一个不规格的球形。 而旋转体中间的压力愈来愈大,回缩的锥尖更是加剧压力的负荷。 “嗒” 感觉中一声轻响,凹陷的锥尖处在巨大的压力中心之下,也如实质的玄液无限挤压,终于形成一颗细微的粒子。 而随着这颗微粒的产生,整个玄液球体如同临界点零度的冰水,随着一个凝结核的出现。 瞬间,如链式反应一般,整个玄液球体顿时化作无数微粒, 然而此时,高速旋转的球体中间的压力并没有降低多少,无数微粒如飞蛾扑火般向中心点聚集。 整个微粒球形不断向中心塌陷压缩,球体不断变小凝实,由原来的淡金色逐渐加深,丹田顿时空荡荡宽阔无比,一时形成巨大的压力差,抽取外来灵力更加迅猛。 韩全在幻境中不能自拔,只感觉浑身轻飘飘,欲随风飞起,毫不着力,如羽化飞仙。 随着丹田中的球形体,越来越凝实,张去尘只感觉浑身酣畅淋漓,修炼越来越快,吸取对方灵力,如渴马奔泉,长鲸吸川,周天搬运快了好几倍。 只觉得四肢百骸经络,有如通畅的高速路,涌入的灵力几乎听到哗哗的声音。双修功法的流转浑如一体。 对面黄丽与自已相对而坐,纤纤玉掌相抵,眉目开阖含情,笑容以嗔含颦 ,旁边小桥流水,辛玄小薇在追逐嘻闹,义母李翠萍赶出院子……。 不好!!张去尘一咬舌尖,猛地从幻境中醒来,这也是他进界到金丹,增进了修为的同时,壮大了神识。 “够了,小弓奴!” 张去尘喝了一声,明白己经都渗入了弓奴的蛇毒。 弓奴“嗖地窜上肩膀,抬眼看时,韩全已面色青紫,气若游丝,能吸取的灵力已所剩无几。 张去尘放开神识内视, 我操!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金丹,这是金丹? 丹田中一颗拳头大金黄色的圆球,看上去,虽然金光灿烂,悦目赏心,但金丹不都是指头大小吗?戒指中在崆峒山陷空洞里,重阳祖师的金丹不就那么大吗? 感觉自已的硕大金丹不仅虚胖,而且硬度也好像不够啊? 这是假丹?老女人梅姨曾说老小子冯叶凝聚的是假丹,难道自己撞大运凝聚的也是同样玩意? 但此时没功夫计较琢磨这事儿,此时月华如水,这月如一张大弓挂于东岗,远比地球月亮要大几倍,虽是上弦月, 却照得大地分明,卧虎岗真如一只巨大的卧虎伏地,头颅微仰与对面的鹰嘴对峙,一望而去,卧虎岗山形地理,尽收眼底。 此时,张去尘也没有高岗赏月,啸傲清风的情怀。 第93章 收编众匪徒 张去尘挥手抹下韩全戒指,略张神识一看,哦哟,这老儿有够穷的, 几千中品灵石,和一堆下品灵石,草药倒是收集了不少,这临胡县地广人稀,药材丰富不值钱,, 张去尘也不嫌弃,把药草给自已的腾在一起,其它的功法器具也真瞧不上。 转身向石屋奔去,看看是否还有值得一捞的东西。 石屋并不很大,就几个平方,里名一桌一椅一榻,桌上一水杯,几乎别无他物,这老头还真够艰苦的。 正要转身离去去,忽然感觉榻下有异,一伸手掀开榻面,榻下果然有一块石头板板, 一提起石板,果然下面是一地窖, 张去尘没有贸然闯入,神识一探, 里面有人? “是谁……”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 神识中,一个三十许的汉子倚石壁而坐,面容憔悴,奄奄一息。 我靠!听到声音,再结合体貌,原来是倒霉孩子三头领危自安。 这小子是真心想投靠,不妨伸手救他一救。 跳入地窖,将危自安拎出来,将他放在椅子上。 张去尘未曾开言,伸解去危自安丹田禁制, 危自安睁开朦胧昏花眼一看,认得是张去尘,不由又惊又喜。 “大人……,啊!韩全呢?” “你别担心,他差不多快死了,来服下这颗药,先恢复一下。” 张去尘倒出一粒一品灵丹益气丹,这丹对他己亳无用处,原本是给辛玄炼气期服用的,放在戒指中,现在用给危自安恢复体能正好。 服过丹药,危自安用了一刻钟运功恢复,毕竟也有筑基中期修为,只因关在地窖中饿了十七八天,加上丹田被禁,体能耗损严重,并未受什么伤。 恢复了四五分,危自安站起又单膝跪下, “谢大人救命之恩,容危自安日后报效。” 张去尘忙扶起, “危校尉言过了,你是为我办事受了苦,也算为我受过,我救你是理所当然。” 张去尘脱下韩全的戒指, “喏,这是韩全的身家,算是给你一点补偿!” “大人,小人办事不力,已是罪过,怎能无功受禄?” “你就别推辞了,卧虎岗的事还是要赖你出力成全,但不知你两个兄长什么想法?” “大人放心!小人知道二位兄长早己厌了匪盗生涯,只因为被韩全挟持,没人能制他,才无可奈何,待小人斩了韩全首级,一定说得两个哥哥率众归降!” “好,我敬你三兄弟义气深重,是条汉子,答应给你们一个前程,也给卧虎岗众弟兄一条出路,不会让他们再像盗匪一般过得狼狈,也不管谁以前干过什么,概不计较,你好生与两位头领分说清楚。” “是!大人只敢放心,在此等我好消息!” “不!我也马上离开卧虎岗,下面还有我的伴当,明日我在卧虎岗下大道前等你。” “好的,小人去了。” 危自安出了石屋,见倒在地上的韩全,也不管死活,一刀割了他首级,向山腰大寨奔去。 张去尘此间事了,一路潜行,摸下了卧虎岗,来到官道之上。 此时,月色清朗,依着山势,寻到岗下大道,摸出一支窜天猴来,这还是去年过年时给小薇辛玄买的,小薇人大了,己对烟花少了兴趣,玄辛炼功犹为刻苦,不喜贪玩,所以剩了下来。 点燃一支,向上一撒, “嗤”的一声,一溜火光飞上半空,在夜色中分外耀眼。 半个时辰后,两个侍卫果然带马来到, 张去尘分咐将马拴在道旁就是,寻个地方,三人打坐休息。 危自安提着韩全首级闯入大寨,此时已近黎明,大寨中并没有多少巡夜的喽啰。 来到大头领李自成的居住,李自成兀自在榻上打坐,听得声响。喝一声, “是谁?干什么!” 从榻上一跃而起, “大哥,是我!” 危自安推门而入,两兄弟在厅中迎面相逢。 “三弟!你逃出来了?你,你这是干嘛?” 李自成见到危自安一手提刀,一手挽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由大惊失色! 危自安将手中人头面对着他。 “大哥,韩全已死了!” “你杀了韩全?怎么可能?” 李自成兄弟,虽早欲杀了韩全这颗眼中钉,可恨力有不逮,加上韩全独自居住,就想设个阴谋都无从下手,见韩全己死,当然又惊又喜。 “我被他制住,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是临胡县钦差兼荡寇将军张大人上山,杀了韩全,救出了小弟,大哥,我们投效张大人吧!给弟兄们一条出路。” 李自成沉默了一下,山寨中多年来就是艰苦支撑,苏胡两国争端不断,临胡客商越来越少,还不能一网打尽,竭泽而渔, 弟兄们多无积蓄,平常修炼都很艰难,己经开始燥动不安, 有心去从军,又怕遇上贪官酷吏,受制于人。到时候,进退两难。 “老三啊,不是大哥不想啊,大家在这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可是,我带着兄弟们投奔于他,一旦此人居心叵测,那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吗?这让我如何给兄弟们交待?” 李自成忧心忡忡,从未见过张去尘,谁知他可不可信,要他举众去投,一旦不测,后悔晚矣!他不得不慎重啊!虽然老三不至于说谎来骗他,出卖他,但害怕危自安年轻识浅,受人蒙蔽。 “大哥,张大人虽与我只有数面之缘,我看此人眉目清秀懔懔正气,绝不是奸诈之徒,完全可以放心,你看,他斩杀了韩全,却将韩全的资财全给了我,可说明他不是贪婪之人。” 危自安取出戒指来与他看, “哦?他给了你?” 李自成接过一看,里面灵石器具功法都在,看来危自安所言不虚。 “那我们把老二叫过来商量一下吧!” 天色破晓,三兄弟最后商议决定,可以由张自启收拾聚集人马待发,但先由李自成和危自安去见见张去尘,谈谈具体细节,一旦妥当,即可率众弃寨而去。 天色大亮,张去尘与两侍卫取水净面漱口,略吃了点食物,便牵过马来。 张去尘的坐骑还是原来在镇南王府做兽奴时,医治过的那匹犀角马。 这匹皮色如黑炭,闪炼着淡金如火星的犀角马,现在完全恢复了神态,身躯比别的成年马高出一尺。头尾长及一丈二。头上乌黑犀角如巨大的匕首。 最喜的是极通人性,几乎用神识可以交流,张去尘给它取了个俗不可耐的名字,黑蛋。 隐隐听得马蹄声响,三人翻身上马,抬头看时, 只见卧虎岗上,飞驰下一溜人马,此地离卧虎岗尚有五六里,张去尘自凝聚金丹后,神识又猛涨一截, 神识中危自安与一个四十岁许的高大汉子打头,后面跟着五六骑。 张去尘三人当道勒马而立,两侍卫后一马头,分列左右。 半盏茶时间,一行人马风驰电掣而至,十余丈外,高大汉子手一挥,齐齐勒马停住,打望一眼,危自安对老大点点头, 二人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至张去尘马前丈许,单膝跪下。 “小人李自成见过张大人!” 张去尘忙跳下马来扶起。 “李大哥快快请起,无须多礼,曾听危校尉分说,知道三位素怀大义,本官仰慕己久,能得你贤昆仲相助,实是如虎添翼,不胜欢喜!” 张去尘执手笑道, “谢大人对我兄弟的赏识之恩,我兄弟自当竭尽所能,全力报效,只是…只是…不知大人如何安置我这一帮弟兄?” 李自成小心地说出了自已的担忧。 “呵呵!李大哥不必担心,你卧虎岗的兄弟可以自成一尉,依然由你兄弟三人统率,也只须听我一人号令, 我现在在这里说句话,如果你兄弟随了我,过得不如意,我当天发誓,任你们来去自由,如何?” “谢过大人,大人言重了!” 李自成喜不自胜,就怕入了临胡县,将人马打散,一步步分解了他的队伍,到时候,要人没人,要物资没物资,任人搓圆按撇,毫无办法。 回头对马上的四五个护卫喊道, “柳七,马上回去,让老二带队下山!” “且慢!” 张去尘挥手止住,摸出两只储物袋,递给李自成, “这里是一千套制式衣甲和刀弓器具,现在既然是朝庭的人了,请兄弟们换一下装备吧!这是一万中品灵石,请分发给兄弟们作安身费吧!” 张去尘知道,要收服人心,单靠感情是不抵事,还要实际的物质利益,自已的兵甲,小皇帝给了二千人马的装备,军费也够一两年的,自己在梁王府弄了两万人马的装备,自然大方得很。 何况,还从黑蛋腹中的储物袋弄了一批,这东西就是给人用的,反正迟早要发放。 李自成接过一看,一个储物袋中是整整齐齐,明明亮亮的阵纹制式铠甲,和崭新的刀弓枪戟之类的兵器, 另一个储物袋中全是白花花堆如小山的中品灵石。 “谢大人信任,小人兄弟当誓死追随大人左右!” “李大哥言重了,我绝不会亏待大家,将来一定给弟兄们一个好的交待!” 张去尘自奉小皇帝御旨扩军炼兵,何尝没有自已的一份私心,甚至野心。 要在这方世界立足,就必须有自已的力量,这个世界的最终力量还是军队。 再强的个人,在强大的军队面前,仍是不堪一击! !只有建立一个专属自已的力量,才有可能占据地盘,甚至国家。 才有可能利用国家资源的支持,寻找回去的物资和机会。 同时也设想过,如果自已在这里足够强大,那么,回去华夏之后,也可以将黄丽他们接过来,毕竟,这里的修炼物质比地球环境丰富多了。 在地球若想修炼到元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炼气期筑基初期还可以靠练功吸收天地稀薄灵气,加上丹药少许下品灵石进阶, 但过了筑基后期和金丹期,即使全用下品灵石,也进度缓慢。更别说元婴期了。 所以,将她们接至这里,是最好的安排。 但前提是,必须有一个可靠的根据地,有一个保障根据地的強大军队。 第94章 经略临胡县 “三弟!辛苦你回去一趟,将物质和灵石发放给兄弟们,再整装下岗。” 因为张去尘发放大量资源,李自成担心柳七说不明白,还是让危自安回去一趟更放心。 “好的,大哥你陪着大人稍候,我去去就来。” 危自安接过两个储物袋,招呼了两个护卫,策马向卧虎岗驰去。 “李大哥,你久居这边疆之地,我初至临胡,有一些事不明,正好向你请教。” 李自成拱手道, “大人尽管明言,卑职知无不言!” “苏胡两国,平常交易以何物为主?” “大人,苏图国平岗多矿,胡奥国多山接蛮荒,所以苏图人多以灵石,矿石,岩盐,布匹,粮食,与胡奥人交换妖兽内丹,内核,毛皮,骨胳,药草之类。” “不知这种贩卖,能获利多少?” “生活物资大概五成,修炼物资翻倍吧!” “嗯,利润还是不错的,那些个行商为什么不使用飞禽往返,速度更快,而偏要陆地行走,被你们打劫?” 李自成摸摸短须笑道, “大人有所不知,一般飞禽负重飞行,不仅飞不太远,还飞不太高,一次两次还行,一旦被人摸清路线,埋伏好,一箭就被射落,那就是人死财飞啊。 而陆路骑马只要机灵些,还是能逃过我们的耳目,即使被劫,只要不抵死相抗,我们一般都是劫财不杀人的。” “原来如此!” 两人就一些附近的人情物仪交谈了个把时辰, 忽见卧虎岗烟火腾起,一队队人马迤逦而来,李自成看着烟火四起的卧虎岗,不由得感慨不已。 一刹时,马蹄如擂鼓,动地而来,灰尘蔽空,刀枪铿锵,当先一个执单柄锤的络腮胡大汉,甚是威风。 来到两百米外,络腮胡大汉大喝一声, “列队!” “唰唰唰”一阵队旗挥动,长长的队伍,慢慢排列成一个方阵。 见列阵整齐后,络腮胡汉子放马过来,张去尘与李自成催马上前。彡彡訁凊 络腮胡汉子在三丈前勒马,将长锤横挂马鞍桥,在马上躬身拱手。大声喝道。 “卑职张自启,率部下共八百七十三名,列队完毕!请大人检阅!” “张校尉辛苦了!” 张去尘在马上拱手还礼,催马向阵前行去,张自启带转马头与李自成一左一右在后随行。 张去尘挺直身躯,张开神识,催马缓缓从左阵前十丈向右行走, 这支阵列此时衣甲明亮,刀枪整齐,每个兵卒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谁信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一群散乱的匪盗。 也许刚刚发放了物资灵石,精神面貌不错。 阵容还算严整,只是马匹有些参差不齐。士卒修为也算不错,基本都是炼 气后期和筑基初期左右,整体比临胡边军要强,甚是满意。 阅过阵列,圈马走回阵前中央,张去尘微运功法,扬声开言。 “卧虎岗的兄弟们,我是临胡县奉旨钦着荡寇将军张去尘,从此时起,你们不再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而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军人,是为国家为人民为皇家镇守边关的英雄!” 张去尘“唰”的拔出墨龙剑,斜指于天, “我知道你们是散修,我也是一名散修,散修怎么啦?散修就不能出将入相,勒王封侯吗?我愿意与弟兄们一起,浴血奋战,同舟共济,凭我们自已的实力和勇气,闯出一片属于我们臼新天地!大家愿意吗!?” “愿意追随将军!” “愿意追随将军!” “愿意追随将军!” 军阵中呼声如雷,刀枪齐举。 “准备出发,目的地,临胡城!” 张自尘收剑入鞘,勒马当先向前, “哗啦啦” 一阵阵兵甲刀枪摩擦之声,一队队人马分列开拔。 张去尘这回才真实地过了一回将军瘾,在华夏虽然也是将军,手下却没见几个人, 在累城也曾指挥过上万人马,可那是别人的,自己不过狐假虎威。 这次可是自已的人马,这支人马甚至赛过临胡边军的归属感。 一个多时辰之后,人马便回到了临胡县城,城楼上士卒见城外来了一支军队,慌忙派人飞马来报季安冯叶, 兄弟几个一天一夜,不见张去尘,正在城里四处寻找张去尘的下落,听说南城外来了一支军马,哥几个慌忙一边整顿兵马,一边策马上城来察看。 远远看见当头一人正是张去尘,一边吩咐弓弩手戒备,一边忙令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季安褚健带几人策马出城,迎着张去尘,一问之下,才知道虚惊一场。 将人马安置在大校场,又听到褚健告知,这半个多月以来,已征召得新兵一千三百余人,每天依然有数十名前来应召, 张去尘大喜,命令大开筵席,犒赏三军。 翌日,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张去尘提出组编第三尉第四尉。 第三尉由原卧虎岗成员抽调三百名及七百新兵组成,校尉危自安,副尉陶营柳七, 第四尉由剩余卧虎岗五百余,补足新兵,校尉张自启,副尉彭永陈东。 升任冯叶季安李自成为副将,主帅张去尘不在时,三人有权决定所有军事行动。其中季安兼任军司马,主管后勤物资。 同时,提出由褚健从各尉选拔精干人选,组织一支二百人的特种兵。进行刺探侦查暗杀等训练任务,培养一种体形细小飞行迅速的飞禽作为远程通迅工具, 张去尘决定走精兵路线,不仅传下华夏的现代战争理论,练兵也按现代作战要求,四尉人马两两轮换,进行野外对抗演习, 同时激励单兵实力提升,士兵境界每提升一级,都给予相应奖赏,进阶金丹期,无条件享受校尉级待遇。 整个军营面貌一新,人人积极向上,军纪空前严肃。 接着,又进行政务改革,在临胡县丈量划分土地,招雇流民,发放物资工具,全县免税三年,无论农商, 所以往返苏胡两国的商贩,由临胡军方免费护送,保证安全。 开办官营商店,收购药草,妖丹,矿石,岩盐,布匹,粮良,马匹,妖兽,所有可交换物资。 同时,扩建临胡县城,广募民工,高垒城墙,加建屋舍,一时间临胡城,人欢马嘶,一派欣欣向荣气派。 张去尘又召集几个心腹头目商议, “各位,我们的队伍要壮大,要成长,仅靠朝廷的军饷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既没有金属矿,也没有灵石矿,人口稀少,靠天地是供不起我们的军队, 所以,我决定,以临胡为中心,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商业帝国,在每一个国家都需要有我们的商铺,或者是合作伙伴,把他们需要的送过去,把他多余的送出来,这样,我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物资和用不完的灵石。” 大家一时间,口瞪目呆,虽然习惯了这钦差大人的新词汇新理论,一套一套的,但现实的事都还是很实在,这又是闹哪一出? 一般时候,贩卖物品的都是一些散修和一些家族或王侯的代理人,针对性地去某一地采买,而且买卖的目的不是赚利润,而是用于自己或家族修炼。 这样大规模纯粹为换取利润的贸易交换,闻所未闻。 不过,总不乏有脑袋灵泛的能想通其中道理。首先反应的是褚健, “大人这计划不错,而且与我的特卫相结合,更是一举两得,无论是开商铺还是找合作伙伴,既有利于我的人在外国活动,也有利于身份掩饰与往来。” “正是这样,特卫可以随时调用各尉人员配合,后勤部需要屯积部分贸易物质,咱们成立一个商贸领导小组。褚健负责人员安排派送,季安负责物质调配,冯叶负责计划布局,至于帐目……” 张去尘知道这伙人只怕没一个懂的,实在没有合适人选,自已搞还不会被拖死? 莹雪刚好端茶进来,张去尘心中一动,给这小狐狸精一些事干,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粘人呢? 会计在华夏也一直都是办公室里那些狐狸精担任,莹玉也算职业对口 “莹雪,要不你来做商贸会计?” 莹雪本来就不关心什么会议,通常都是弄些食物酒水,然后站在张去尘后面,所以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是会计?” “会计就是管帐目的!” “什么是帐目?” “你……!唉,你黄丽姐帮我做的,就是会计,你干不干?” “噢?你说干就干吧!” 张去尘听着别扭,也懒得再与她解释,等会把会计知识和基本帐目制作和制度,刻一个玉简给她就是, 如果将来真将商贸要发展起来了,莹雪掌握着帐目,自己也放心些,毕竟财帛动人心。 张去尘要求,大家不要过快盲目发展,要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先从国内做起,从周边州县做起,由小及大,褚健先派人摸清情况细节,建立关糸网。 将一切军务政务处理完毕,张去尘这才有时间来关注,自已丹田中那颗被逼无奈形成的金丹。 这像是一个意外怀孕的胎儿,而且还像是个畸形儿,问题是你还不能不要,怎不叫人头大如斗? 张去尘看了道陵祖师的修炼日记,也回想了梁王府的书籍玉简,都没有这方面这种情况的记载,这倒霉催的。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服用凝金丹造成的后果,问题是再服凝金丹是否还有作用? 实在没法,张去尘还是决定炼上一炉凝金丹试上一试。 第95章 临别有托附 自张去尘独自行动,去抓捕理工大学研究员陈迅之后, 左传芳也向各队下达了收网命令,一切都很顺利,也得益于国安局成员平常功课做得不错,对监控人的调查很详细, 三个多小时之后,各队基本都完成了预期任务,除国安成员轻伤二人,所有嫌犯都已被控制,且没有发生死亡。左传芳听完报告,很是满意,这幺大的行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整理一下思路,摸出手机,拨了张去尘的电话,很有必要向这位主管领导汇报一下进展和结果。 “嘟嘟嘟,嘟嘟嘟……,本机号码已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左传芳也没在意,泡上一杯茶,茶罢又拨了几次,这才发现不对。 顿时,左传芳意识到大事不妙,忙亲自带几名手下,亲自驱车去了理工大学, 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左传芳调取了校内研究所附近监控视频, 可以清楚知道,张去尘跟踪陈迅,出了校侧小门, 又迅速调取了校外街道的监控,只见二人先后上了街道外的山岗,便没了踪迹。 随即带人上了山岗察看,在山岗一侧果然有打斗痕迹,但未发现血迹,也未发现尸体和物件。 回到局里,左传芳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上报请示,一方面安排人手追查陈迅和张去尘下落, 自己马上拨通了部里的电话,汇报了张去尘失踪的来龙去脉。 部里指示,暂时封锁消息,部里会安排人手调查。 部领导天亮后将情况上报了杜子良,杜子良闻之大惊,召集部分顾问组成员商议。 “杜老不要着急,我看那小子也不是早亡之相,何况那小子不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他只是可能遇上了麻烦,肯定是修真人之间的牵扯,凭我们的力量也掺和不上, 我看那小子的女朋友也是个修真的,不若将情况与小女孩通报,让她拿主意,咱们从旁协助就是。我赶往西南局去摸摸情况如何?” 崆峒提空上人提议道, 大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也只好按提空上人的建议行事。 黄丽回校才不过两日,可谓忙得脚不沾地,美颜院的事虽说有一帮师侄师侄孙打理,丹药还得自家炼, 加上上京那边也催得急,店面人员也安排好了,需要这边派人带药去开张试药。 张家双老和小薇的生活和学习,自己不能不顾。 弟子辛玄的学习和修炼,也须自已亲自指点。 自己的学业也马虎不得,总不能就因为赚了钱休学,还不会被爸妈唠叨到头大。 幸得作为合伙人的柳如媚,时不时过来帮忙,张家和美颜院两处地方帮忙不少, 与张去尘离开西京的这几日,都是柳如媚在打理,黄丽虽开始有些芥蒂,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慢慢两个女人也成了朋友。 因为辛玄死活不肯去学校,第一比同龄孩子大,因没有学籍,只得与五六岁的孩童,一起读一年级, 第二,辛玄因修炼气质也与小屁孩格格不入,在学校很孤单。 第三,辛玄也不方便日夜与义父母和小薇同住,不方便修炼。 所以,黄丽便带她住在城外出租屋,那里平常有一帮师侄孙和贾平在,加上有李玲安排食宿,自己也便于修炼, 于是买了小学至初中的教材,自己抽空教辛玄识字读书,柳如媚也时常过来,帮忙教授一番, 柳如媚自侄儿病愈,对张去尘又是别有一番心思,更是发现了自己与黄丽的差距, 本来相貌上柳如媚还稍胜一筹,但奈何黄丽不但服过美颜丹,而且境界已至炼气九层巅峰,如若张去尘不是有西南局任务,己准备为她适时筑基了。 所以,黄丽一身平常装扮,却有一种飘然出尘的仙气,这让柳如媚沮丧不己。 由于经常教授辛玄,闲暇之余,发现辛玄经常打坐修炼一种气功。 出于好奇,自然不免问问辛玄,辛玄孩子心性,加上她不仅是师父师娘的好朋友,又是自已的老师,也不知道藏私,便把口诀背给她听,只是具体的东西,小孩子讲不明白。 柳如媚知道这可能是张去尘最大的秘密,自已得知也罢,万万不敢泄露, 但也不敢去请教黄丽,一是自已还是个外人,无意探知他人隐私,己是不该。二是怕黄丽一旦翻脸,朋友都没得做,就麻烦大了,只能自已慢慢揣度。 黄丽在三点钟从教室出来,上了自已的爱车,那辆凌少送的玛莎拉蒂。 电话响起,拿过来看时,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本待挂掉, 想起张去尘此时在任务中,由于其特殊性,有可能是他打来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小黄,我是杜子良。” “哦!原来是杜伯伯,您好!” “是这样!你先不要激动,去尘这次任务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顿?人怎么样?” 黄丽猛然一惊,心感不妙, “去尘在xx理工大学附近,跟踪嫌疑犯时,与嫌疑犯同时失踪,暂时还没有消息。” “啊……?” 黄丽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张去尘筑基有些时日了,论理差不多快进入筑基中期了,这天下能伤他的人有几个?能够生擒他可能吗? 如果不是被对手生擒,又怎么回失踪?逃?躲?在拥有绝对力量的人面前可能吗? 同归于尽! 黄丽心头一痛,一口血“扑“地吐到驾使台上。一缕魂如入虚空。 “小黄!小黄!你冷静!” 杜子良在电话里听不到黄丽下文忙呼喊道。 “小黄,可能局面不是你想象的,提空上人已赶去西南局,你不要太着急,” 黄丽静默了一两分钟, “杜伯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现场只有轻微搏斗痕迹,没有什么尸体衣服,地上有几个小血点,经检验是去尘的血型,不过血迹量太少,不致于丧命!” 受伤吐血?失手被擒?还打斗痕迹轻微。 这对手得有多厉害?一招成擒! 黄丽不敢想象, “杜伯伯,我自已过去看看,希望有关人员配合一下!” 黄丽打定主意,不管对头有多强,不管尘哥受伤被擒,还是受伤而逃,自已都得面对, 不知他的生死,自已也是生不如死,尘哥若不在了,自已就随他而去,人可以成仙,或许也能成鬼,成了鬼也上地府找他一找。 黄丽不知自己怎么开车回到了出租屋。 出租屋里,柳如媚与辛玄正在学习,听得车响,许久不见人进来。 二人忙出来看,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院里,黄丽坐车上一动不动。 忙上前立开车门,只黄丽胸前和驾驶台前一片嫣红。车祸! “啊!…” 柳如媚一声惊叫,惊动了整个出租屋,贾平何厚周标一齐涌出来。 “师娘…你怎么啦!”辛玄眼泪一下出来了。 黄丽睁开双眼,她在车里把里里内内都思虑了一通,对日后有了一个初步安排。 “大家,不要慌,我没事!” 黄丽下了车,胸前血迹殷然,大家都一脸蒙逼。 “何厚,通知你三师叔大师兄来出租屋,我有事要交待!” 大家见黄丽倒不像受伤的样子,也放心不少,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半个小时之后,李志明和曹旺从美颜院过来,大家聚在一起,等着黄丽发话。 黄丽也换过衣裙,洗过脸面。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大家。都不要慌。”黄丽坐下,平息了一下语气。 “去尘昨天执行任务时失踪,下落不明,我放心不下,将出外找他一找。 我走之后,” 黄丽转头对柳如媚笑一笑, “我走后,由媚姐替我暂时管理财务及其它事务,师侄你全权主理美容院日常事务,我等下会将丹药交付于你,周标负责采购,曹旺何厚负责安全保卫,我会与三师兄说明,希望能得他来西京坐镇,请大师兄或二师兄替他服侍师父一阵子。上京的分店,媚姐你量力而行,自个决定就好!” 柳如媚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但这却是体现自身价值和融入他们这个集体的一个机会, 当然这些个事都是那个冤家的,自己帮不上别的忙,没有能力如黄山跋山涉水去找他,替他管好根据地,自已义不容辞。 大家别无异议,只能照办, 待屋里只剩下,辛玄和柳如媚, 黄丽拿出几叶纸来,交给辛玄, “这是你练功的功法,我也暂时只知道这么多,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如果练至筑基,就出外寻找机缘吧!” 并将一个小瓶,和装丹药灵石的储物袋给她, “到了第三层后期,你服下这颗药,就能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不!师娘,我要跟你一起,去找师父。” 辛玄哭得泪流满面,张去尘黄丽对她比亲身父母更好,自已身经劫难,生不如死,是师父解救了她,医治好她的身体,收她为徒,教她练功,是黄丽悉心照料生活,教她学习写字,如慈母般温暖了她的心, 一时间,二人都离她而走,岂不伤心, “不行!你师父尚且凶吉难卜,我其实也是尽人意,你留下,要你将来保护爷爷奶奶和小姑!你要听媚姨的话,多去看看爷爷奶奶。” 黄丽摸着她的头,也不觉泪下, 转眼看着柳如媚, “辛玄还小,有些字认得,不一定理解,你帮着她看看,你自已能懂多少,是你的造化,如果我能回来,容我到时报答于你。” 黄丽其实知道柳如媚打听过辛玄的功法,她也未声张,知道柳如媚的一点小心思, 尘哥生死未卜,哪里还有吃醋的心情,此时又托孤般地请她帮忙,人情欠大了,不如索性大方地给个机会。 只要尘哥逢凶化吉,唉!将来如何,再想法解决,尘哥若不在了……,一切亳无意义! 黄丽取出一个公文袋,递给柳如媚, “媚姐,要辛苦你了,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老天有眼,我和尘哥安全回来,由他来报答于你,若是…若是我也回不来,这一切都拜托你了。” 黄丽欲曲膝跪下一拜,柳如媚慌忙抱住,双目流泪。 “妹妹放心!只要我在,决不会让她们受苦!” 第96章 万里寻踪迹 黄丽连夜出发,于第二天凌晨赶到重庆安全局, 因得到安全部的命令,左传芳接待了黄丽,并将已收集的情报,全部分享出来,毫无保留, 黄丽反复观看了视频,结合情报,初步估计陈迅是个修真者,同时也肯定,这个人不会是张去尘的对手。 从陈迅的生活情节和视频中的行归,应该是一个修真刚入门的,身无没有修真者的护体灵气。 要找张去尘的线索,只有找到这个陈迅,导致张去尘失踪的虽是另有其人,但陈迅必然是个知情者。 而这个与普通人无异的陈迅,如果未死,又躲在哪里呢? 如今的华夏,天眼如麻,没有身份证,买不了长途车票,靠一双腿,一天两夜,不可能跑太远。 黄丽提出去陈迅家中再去搜索一下,看能否发现新线索, 陈迅家已经被封,妻子孩子己被安置在宾馆,左传芳自然答应, 唤过三名队员,带着黄丽来到陈迅的住房。 黄丽用神识一寸一寸地搜索,不久便发现藏在一幅画夹层中的几张符篆。 这是一级灵符,对常人威力不小。 但除了这些,再无可疑有用的东西。 在洗漱间里,看着被翻倒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及女用化妆水,黄丽见托板上有一些刮胡子掉下的短截胡未。忙用纸小心地刮起,包在一起, 黄丽记起一次与二师兄交流符篆之术时,见到一种引魂符, 这在凡符中应用很广,农村孩子走失找不到时,用孩子掉下的头发和符一起烧, 在十里之内,焚符者能感应孩子的大概位置,而农村都喜欢留存孩子胎发发, 因为肤发一体,焚烧时用符咒放大感觉,能让肤发者心神震动不安,所以能被焚符者捕捉到这丝感应。 胡须与头发如出一辙,这种办法不妨一试, 如果陈迅没有逃远,在四五十里范围,凭黄丽的修真水平,应该能感应得到。 就着陈迅家客厅的餐桌,黄丽运用神识画就一张引魂符,引魂符很简单,只是普通凡符,但经过神识与灵力融入,能增强引魂符的效果。 三个安全局成员带着黄丽来到发现打斗痕迹的山岗之上,黄丽用神识搜索一遍方圆千米,并未发现什么可疑。 只得取出引魂符,将一小点胡须未置于引魂符上,用打火机点燃。彡彡訁凊 然后静坐,意识澄清如镜,神识平静无波,这也是抱着万一的可能。 黄符燃烧,化作一缕青烟,黄丽将纤瘦如玉的手掌,抚近青烟, 忽然,青烟微微倾向西南,稍稍颤抖,仿佛在西南二十多里处有什么相呼应。 黄丽大喜,知道有戏。 “快随我来!” 四人向西南方急走,黄丽将神识舒张,不放过每一个可疑之处, 重庆多山,小山岗一个连一个,向西南疾行了一个多小时,三名安全局队员已累得像条狗,一个个伸长脖子张开嘴喘气。 “你们慢一步过来,我有发现再呼你们。” 陈迅从被张去尘打倒,祖师爷及时赶到,逐走张去尘之后,便如惊弓之鸟,无所适从。 他本来是一个知识分子,一直本本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娶妻生子,上班下班,朝九晚五,一生就这么过。 可三年前,他晚九点加班之后,在校后小酒馆里,点了几串烤羊腰,一盘脆骨,整了两瓶啤酒, 一个多礼拜未与老婆亲热,心底有些躁动,羊肾啤酒一下肚,如火上浇油,性趣腾地一下上来,匆匆结了单,迈着轻溜的小步向家里急赶, 心里想着,女人比自己年轻七八岁,自已三十多才结婚,半辈子读书, 开始不觉得,但几年下来,年近四旬,便渐渐心有余力不足,女人便长脾气了,眼光也开始向年轻男人身上乱飞, 唉!老二的能力,决定男人的家庭地位,憋屈啊,积蓄了一个星期的火力,应该足以发动一场战争了。 陈迅自怨自艾,自嘲自解,正低头疾走, 忽然眼前一暗,抬头看时,一个瘦高的人影横亘眼前, 陈迅一愣,刚要开口问时,对方一伸手便抓住他的肩劲,陈迅身体一僵,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他被瘦高人像拎一把稻草一般,提在手中,只听得耳边风响,树影疾行。 抢劫?不可能我没几个钱。 报仇?我小心如鼠从不得罪人? 情怨?我没有婚外情,也没干涉老婆。 陈迅脑中一片空白,正胡思乱想不明白。 瘦高人将他轻扔在地上,地上是泥土,有点潮,陈迅惊魂未定,感觉对方并无恶意,坐起一看,才知是个地洞。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陈迅又是一愣,下意识道, “陈和东,” “祖父?” “陈纪元” “曾祖父?” “陈,陈致明。” “我就是陈致明!” “啊……!” 陈迅一惊,父亲都死了几年了,冒出个曾祖父来,这是什么鬼? “你不要害怕,不会害你,我结婚生下你祖父后,进山伐木,偶遇蜀山玉剑门冯叶道长采药,见我有点根骨,收我为徒,授以道法, 那是八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也近一百二十岁,如今修炼艰难,师尊令我师兄弟入世寻点物质, 下山来,想起前尘往事,辗转打听到你,见了你的工作和生活,倒也无须我挂怀,但你的工作能帮我点小忙,我们修炼需要一些物殊矿石,当然,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会让你白干。” 变戏法般从手中现出一个小玉瓶, “瞧你的身骨都弱成啥样了,你服完这瓶丹丸,会让你回复到二十多岁的状态, 我也会传你一道功法,成就如何靠你自己,但比别人多活几十年没什么问题。” 陈迅一直在蒙逼之中,修道?神仙?回到二十岁?多活几十年? 好像身在梦中,只是这瘦高人看着是有一些亲切感, “也不需要你太难做,你只需将一些特殊矿石,留点样品,弄清属性,写明地址。放在这里就行,这里隐密,你须在外面记住位置,用这玉符一划,就会显出洞口,哦,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 陈迅就这样迷迷糊糊多了个祖宗。但回去后,服了一丸药,将女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陈迅知道这不是梦。 三年来,陈迅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旺盛,工作积极,老婆温柔,孩子听话,一切都活泼向上。 他也为老祖宗大大小小送了二十几样样品,特别是五个月前,上京转过来一枚地质学家在昆仑山找到一种,蕴藏不明能量的矿石,老祖得到后,欣喜若狂,奖了他五百万人民币,和一些护身符篆, 他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缘自他谨小慎微,加上他修炼功法以后,已有小成,耳聪目慧。 但隐隐还是感觉有人盯着,他也不怕,凭他的身体条件和符篆,平常人几个他可以轻松收拾, 但老祖有许久未来,直到遇上老祖师尊冯叶道长,才知老祖去了上京, 前日遇到张去尘,他本以为自己足以应付,特意引到山上下手,谁知大错特错,这家伙也是个修仙的,只怕比老祖还历害,幸亏祖师爷在,不然小命不保。 陈迅被吓得不轻,谁知那人有无帮手?祖师爷追逐那人而去,尚未回返,没有结果, 自已不敢回家啊,安全局也盯上自已,回去就是找死, 跑路又心有不甘,也无处可去。 只有等祖师爷或老祖回来,再作议论,自已老实在洞中猫着,反正老祖给的避谷丹够支持几个月, 躲了两天两夜,陈迅突然一阵心烦意乱,神魂不安,掏出玉符一划,走出洞穴。 却被赶来的黄丽神识扫到,大惊失色,回去幻阵洞穴,也必然藏不住,只得撒开脚丫子就跑。 黄丽可不比当初张去尘,为了打草惊蛇,慢慢缀着。 急运功法,丹田灵气如沸,双腿如飞,风驰电掣般衔尾追来, 眼见得越来越近,陈迅回头一望,靠!一个小女孩子,莫非使了神行符? 功法应该有限。 心中略定,计较着口袋里还有几张风刃符火球符,未必就干不过她。 偷偷扣了一张风刃符在手中,听到后面风响,猛地向身后一甩。 黄丽早就用神识锁定了陈迅,他的小伎俩岂能瞒得过神识。 见到陈迅手一挥,立刻跃起二丈高,风刃呼啸着从脚下而去, 陈迅扣转头来看,不见黄丽人影,风刃符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人削成虚无吧? 喉头一凉,回转头来,黄丽已站在自已前头,一柄一指多宽的长剑点住自己咽喉,冷冷地说, “老实回话,我保你不死!” 陈迅只感觉一身冰凉,面如死灰。 “前天发生了什么事?人哪里去了,说”。 黄丽将纤丽剑微微一送,刺破陈迅咽喉皮肤。 陈迅喉头一痛,从恍惚中惊醒,惊谎失措地道。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黄丽气打不住下来,如一条发飙的女暴龙,这一夜一天受到的刺激一直压抑着,一直在爆发的临界点,而眼前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此时死至临头,不知悔改,还百般饶舌狡辩。提起右足当胸一踢, 陈迅惨叫一声,翻身滚倒, 黄丽上前将纤丽剑当铁条抽,将陈迅当足球踢, 三名安全局队员,远远听得有人鬼哭狼嚎惨叫,忙加速跑过来。 黄丽己双手叉腰,呼呼喘气, 三名国安队员掏出手铐来,一看,这还像个人吗? 鼻歪眼肿,衣衫破烂,臂背上一条条一指宽的渗血的伤痕,整个人都像胖了一圈。 “没事,他死不了,马上想办法问明情况。” 黄丽发泄完,似乎身心轻松了一些。 第97章 玉剑门中人 一夜审讯,安全局将审讯结果送了一份过来, 黄丽在安全局招待所休息了一晚,再次对事情细想了一番, 最好的结果是,尘哥发现斗不过对手,只能将对手引入荒僻之地逃亡, 一则免了连累俗世中的亲人朋友, 二是自己躲蔽起来,可成为对手的一个潜在威胁。 三是被对手重伤,藏在隐秘之地疗伤, 四是被对手所擒,关在一个人所不知的地方。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乐观, 听到有人送过来审讯结果,忙取过来看, “蜀山玉剑门?” 黄丽一惊,这门派陌生中又有一丝熟悉,猛然想起,年前小曾叔祖八十大寿,与那个形意门主一起来的老头, 在寿厅中与尘哥交过手,明明是古武一派的功夫,怎么跟修真扯上了? 这也难怪黄丽不知,因为蜀山素来是剑修之地,蜀山玉剑门本来就是一个修真门派, 只因几百年前,有一届掌门后人,实在平庸,没有仙根,无法修真,与其老死山中,不如去俗世红尘闯一番。 他遂辞别父母下山,娶妻生子,他不能修真,只是没有仙根炼气,但玉剑门流传数千年,又岂少了普通功法, 他当然学习了不少,下山时也带出一部分典籍,后来收了俗世弟子,索性独创一家古武门派,因自已源自玉剑门,所以也对外声称玉剑门, 按理说,如今玉剑门有两个,一个内门修仙,一个外门练古武。 黄丽这倒不着急,只要有了着落,总打听得到。 但据陈迅交待,玉剑门除了冯叶真人是堂堂金丹后期老祖外,其座下弟子筑基的就有三四名,但具体门中有多少人,陈迅不知,因为他还算不上玉剑门中人。 黄丽想了想,不管如何,要得确凿消息,必须去玉剑门中去打探一番,玉剑门内门无人知道在哪里,但玉门外门应该不难找, 按理说,玉剑外门应该与内门有联糸,或至少有记载内门的详址。 此去蜀山,路程并不遥远,约八九百里,但蜀山雄伟,车马难通,险绝之处,飞鸟不渡。 打定了主意,黄丽不想再担搁,收拾好自已的东西,又上街置办了一些女性用品,给左传芳打了一个电话。 三天后,黄丽来到蜀山附近,找到了这个玉剑门的外门所在地。 这是一处世外桃园啊, 四周石崖高起,中间凹陷一块小小的盆地,方园虽不足一里,但容纳二三十人生活起居足矣! 黄丽坐在左侧的石崖上俯瞰整个盆地,里面栽种着小麦玉米,几处居所也十分粗旷,木材搭建,石片当瓦,吊脚一两米高,俨似苗族吊脚楼,但又高低差落,隐有宫殿雏形。 一溪从中偏左穿过,绕过居所,向西南狭隙而出, 那居所建在石崖近狭隙之处,想必狭隙处有小道交通外面,但最近的公路离这里也有近四五十里,石崖外,古木森森,隐映山道,一般人势难寻找。 黄丽取出点零食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此时到天黑怕还有个把时辰, 这几日,心力交瘁,正好休息一下,天黑之后,再夜探玉剑门。 从修炼中收功,此时约摸九点左右,黄丽张眼一瞧,下面居所只有一处灯火,不知是睡得早,还是人口少。 要从这近乎直角的陡崖下去,常人没有绳索是办不到的,但难不到黄丽,神识舒张,看准一处处凸突点,飞身而下, 不到一分钟,安全下到地面,地面落叶堆积,行走无声, 黄丽从杂树中向灯火去穿行,出了树林,是一畦菜地,菜地种着辣椒白菜和罗卜,在微微的月色下,一片翠墨色, 黄丽无心欣赏月下的菜园,望着那处灯火窜过去,穿过几间屋前的过道, 灯火原是在殿形正屋之中,黄丽相距不足五十米,将神识聚集成束伸过去。 正厅里坐着七八个人,老中青都有,似乎在商讨什么? 居中一位老者,白发微须,面相威严, 与他相对的却是一个白衣青年,从对话神情之中,看出老者对这青年颇多尊敬。 黄丽面对这个情况不知如何处理,毕竟她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本意是找到一个玉剑门的主要人,控制并威胁他说出玉剑门的地址, 可现在济济一堂,找哪一个好? 闯进去大闹一场,大打出手? 那以后玉剑门与鸿钧观必为生死对头, 还是一剑一个,灭了满门? 无怨无仇,滥杀无辜,黄丽绝对干不出来。 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不问个结果啊! 还是先听听他们商议什么吧?等他人散了再单独抓一个问问。 黄丽将神识探入大厅,八九人围着一方玉石大桌,在听老者说话。 神识掠过每个人,都是古武之人,境界高低不齐,但最低的也是后天后期,那老者应该是个超凡境高手,掠过那白衣青年时。 那青年耸然一惊,跳起来人喝一声, “何方高人,深夜来访?” 黄丽一惊,这白衣青年竟然是个修真者,境界与自己相差仿佛,约摸也是炼气八九层的样子。 屋里顿时一乱,白衣青年也惊惧不己,对方能施放神识,必然是筑基境的高手。 因为不是每个修真人都有张去尘一般的逆天气运,能找到锻神朱果当零食,能炼成锻神丹当糖豆,炼气三四层就锻炼出神识。 黄丽见已被发觉,藏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进入一谈。 能谈就谈,不能就打一场罢。 几个纵身,跳入大厅之中,大厅中有近百余平方,靠墙每侧点着四个松脂大灯,厅里一片明亮。 厅里九个男女只看得口瞪目呆。灯火下,厅外跳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一米七八的高挑个儿,一身牛仔服饰,头上简单地扎个马尾,足蹬一双休闲跑鞋,明眸皓齿,秀美纤丽,既像邻家小妹,又似都市丽人。 “这…这位姑娘,来到敞处,不知何事。” 还是老者首先反应过来,拱手问道,人在江湖,不能概以年龄而论,人不可貌相。 两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可不懂貌相不貌相,作为古武人玉剑门在江湖上地位是顶尖门派,这份骄傲是与身俱来的,这小女孩不请自来,擅闯我玉剑门山门,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拔剑,双双扑向黄丽,一左一右,一刺左肩,一削右腿。 黄丽刚要答话,见二人不由情由拔剑就刺,也不由火起。 抹出纤丽剑,剑不出鞘,左手执剑向外一格, “嗡”的一声,左侧剑脱手飞出,右腿一抬一踏,将削向右腿的剑踩在地上,微运灵力, “啪啪啪”数声脆响,一柄剑寸寸断裂。 这是什么功夫? 二青年惊骇失色,向后疾退。 “且慢动手,有话好说!” 老者大吃一惊,恼怒两个子弟不带眼色,不识高低,又怕对手一招伤了两个子弟, 老者一眼就看出厉害,忙大声疾呼,抢身而出。 “姑娘息怒,小子无礼,莫要见怪,老夫赔礼,” 说罢连连拱手,自内门范子豪师兄来到门中,就知道麻烦来了,内门几百年难得与外门交通, 即使外门遇上大事,去上山求见内门长辈,都是被拒之门外, 如今内门罕见地纡尊降贵来外门求助,肯定是麻烦大了,而且还是修真者之间的麻烦,我一个外门弟子练古武的怎么掺和得上? 这不!还未行动,麻烦就上门来了! “我与你玉剑门外门无仇无怨,也不想对你们怎样,只求告诉一声,玉剑门内门地址,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去找他们!” 黄丽压着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谈,这老头也还算不失礼貌,自已也犯不着跟两个小辈气较。 “这……” 老者一脸苦笑,转头望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出头也不行了,人家点名道姓找你玉剑门内门,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缩头乌龟都不行。 “不知道友与鄙门有何恩怨,我就是玉剑门内门弟子。” “你……” 黄丽虽然开始有些猜测,不想真是玉剑门的,一时气急,“唰”地一拔纤丽剑,直指白衣青年。 “你玉剑门红叶把我老…公掳走,是何道理?他如今怎幺样了,说!” 白衣青年大惊,他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正是下山来找红叶祖师的,这小女孩可不是自已能对付的啊,惹恼了这小暴龙,只怕刹时尸横当场。连忙双手打拱。 “道友莫急,莫急,听我说来,” 白衣青年也是很无奈,自已祖师未曾找到,对头倒先来了,师叔在,或许可以打一场,自已肯定白搭,犯不上把自已交待在这里,这女孩子明明是个处,谁动了他老公,真是! “我玉剑门暂时也就两人在家,并没有抓你的老公,我以道心发誓,决不骗你,你说我红叶祖师不但末回蜀山,这两天一样失踪,联糸不到,而且…而且…″ 黄丽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那尘哥与那红叶老怪去哪里了? “而且什么?说个明白。” “而且我师叔说,我红叶师祖命牌,实然开裂,险险粉碎,这是受了重伤的征兆,所以命我寻到外门,请求外门帮助,一同寻找红叶祖师下落,不信你可问我师兄是不是?” “姑娘,范师弟所言不差,我们刚才正是商议寻找红叶祖师一事。” 老者在一旁点头道, “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大致感觉是西北方向,可能的最后失踪地点是昆仑山!” 第98章 失手被敌擒 偌大的昆仑山,如若琼玉世界,苍山负雪,万谷生烟,阳光普照,晶莹玉彻。 黄丽独立峰头,孑然一身,风如走马,吹得黑发飞扬,狐毛倾抖。 她容颜虽依旧,却满是风霜之色,一身的萧索孤寂, 从蜀山探得消息,立马赶往昆仑。 红叶老道重伤,尘哥难道真的是与他同归于尽? 不?不?不? 我心虽忧伤,但不疼痛! 尘哥一定活着,一定! 可你在哪里啊!亲爱的! 眼泪涌出来,滑过脸庞,瞬间风冻成珠,掉落在地,铮铮作响。 这十多天来,黄丽找到了张去尘曾与她提到过的一些地方, 虚荣的山谷,青树依旧,焚迹犹存,幻阵完好,人迹无踪。 挖灵石的矿道,狼藉的碎石,残剩的灵石,坑道中依稀有着他的味道。 峰顶的天池,冰封如故,坚不可摧,一望无人无物,独语泪流。 最后找到玉清子的洞府,一片残片,积灰足痕,都是他留下的,雪泥鸿爪,何处可寻? 连日来,长时间高强度的跋山涉水和神识舒张,以及心情郁郁,黄丽早已是心力俱疲。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坐垫,铺在地上,捡点了一下自己的灵石, 尘哥给了他三千块下品灵石,和十二块中品灵石,自己给辛玄留下二千下品灵石和六块中品灵石, 筑基丹一炉六颗,尘哥自已用不上,全给了自己,给辛玄留下了四颗,凭辛玄的资质,有一颗就够,贾平以后筑基也没有后顾之忧。 自己的一千灵石,这十多天来,己消耗了一百多,早几日在那灵石矿里,又找到了三十多块,约摸还有九百, 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危险,和打算在昆仑山等上一段时间,黄丽觉得,自己去虚荣老道的那山谷住上一阵。 既然有虚荣师徒等辈存在,肯定也会有其它修真人存在,自己早日筑基,让实力增长一番,遇事也不会太狼狈。 取出一枚筑基丹和六枚中品灵石, 黄丽沉静一下心思,运起功法,丹田中灵气翻腾如沸,浓郁欲滴, 几个周天下来,功法圆转如意,仰头吞下筑基丹,左右手各握一块中品灵石。 筑基丹入服化开,一股汹涌澎湃的灵力爆发,齐齐涌入丹田,双手中品灵石的灵气也随功法源源输入。 丹田中本己翻腾的浓郁灵气,被筑基丹和中品灵石的灵气一冲击,更是山呼海啸,丹田鼓荡不休, 黄丽浑身如入浴场,全身雾气蒸腾,心却静如止水,这也是她纯洁宁静的性格和功法定力所致。 丹田中灵力如圆球般滚动压缩,中心处的灵力已压无可压,突然一点灵气静凝不动,无数灵气微粒粘附,刹时凝成一个细微的水珠, 更多的灵气微粒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向水滴融汇,水滴瞬间增大,几乎眨眼之间, 丹田之中的灵气化为一团透明的水球,丹田中依然还有筑基丹和灵石所化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汇入水球,不断壮大。 待到筑基丹力化尽,黄丽手中的第四块中品灵石化为飞灰,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黄丽内视,见丹田里如一圆清池,精莹清澈,波光流转。 这就是筑基后的玄液? 舒张神识,铺展开去,比往日强了十倍有余。 举动之间,只感觉有使不完的力量,这种喜悦是不可言说的,要是尘哥在旁,一定狠狠亲两下,将这喜悦之情分享。 收拾好了东西,黄丽想了想,自已还是谨慎点好,不同以往,每次与尘哥同行,事事有他,不劳自己操心, 摘下手指上的储物戒,这东西可是高级货,不要让人看到,见财起意杀人夺宝。 取出一根丝线,将戒指穿过,作一个吊坠挂在胸前, 取出一个储物袋来,放入一百来块下品灵石,和一些寻常衣物和生活用品, 将物品处理妥当,转向西南,虚荣的山谷在昆仑山南麓,一处两峰相夹的住处,有一处小地热温泉,又有茶花绿树,在昆仑山是个少有的宜居之地。 因为来过一次,黄丽不需要寻找,很快就来到山谷, 进入山谷,距离去处约四五百米的时候,黄丽下意识地用神识一扫,发现山谷中有三个人在寻找什么东西。 神识掠过,三个人齐齐回头望向她的立足之处,一道神识反扫过来。 黄丽心生不妙,转身便走,刚跑过二百来米,就要转过谷口,谷口外转出一人来, 白色道装,二十来岁,面目甚是清秀,右手中指吊垂一柄拂尘,左手连鞘握一柄长剑, 猛然照面,两人相距十余米一齐愣住, “三师兄,拦住她!” 他们是一伙的!那三人一齐向这边赶来。 黄丽不由大急,顾不得形象了,拔出纤丽剑,直指青年道士。 “让开!” 那白衣青年道士乍见一漂亮女孩,短暂失神后,被呼喝回过神来。 “让开可以,但得赢过我的手中剑。你也有剑,咱们比划比划!” 黄丽知道多说无益,丹田灵力运转。 左手一捏指诀,瞬发一个风刃术向青年道士劈面打去,右手纤丽剑带鞘直指对手左肋。 那青年道士也甚了得,忙向左侧跳开一丈余。 黄丽见对方跃开,本不想恋战,趁势冲了过去! 青平道士一下傻了眼,不比划两招就走?扭身急步追赶。 黄丽跑出了山谷,从胸前戒指中抹出两张神行符来,正要拍上,神识中三柄七寸长的短剑向后背袭来。 只得扭身,右手纤丽剑一撩, “当当当!″ 挑飞了三柄短剑。 那白衣青年道士也是个精明之辈,见女孩境界不输自己,只怕越追越远,只能让她回手招架,自已绊住她,师兄弟上来,拿下她还不容易。 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柄飞剑,当暗器掷向黄丽后背,见黄丽扭身一剑挑飞。 一抖左手拂尘,“唰”地如网张开,来缠黄丽的纤丽剑,右手剑下撩黄丽左小腿。 黄丽纤丽剑回挽一个剑花,索性纵身跳起,让开足下一剑。 半空中,纤丽剑“鹰击长空,雁落平沙,回风舞柳”,一连三招,杀向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左手拨云见日,架开一招,右手剑推窗望月架开第二招,第三已来不及招架,只得将头一低。 “嚓”的一声轻响, 黄丽第三招回风舞柳,一剑削去青年道士头上的束发道冠。 青年道士亡魂皆冒,就地滚开, 黄丽转身欲走,只见人影晃动,山谷里的三人己赶到,四五百米的距离,相对修真者而言,眨眼即到。 见三师弟倒地,四十多岁模样的大师兄与四师弟一左一右一招仙人指路刺向黄丽左右肩膀。 黄丽纤丽剑平举,一招左右逢源,荡开两剑,右手凤凰展翅斜劈大师兄左肩,左足一招倒踢魁星,踢向四师弟右腕。 大师兄退一步飞剑架开纤丽剑,四师弟手腕欲折,长剑脱手飞出。 青年道士翻身爬起,见援手己到,复挺剑上前,与大师兄夹攻黄丽。 黄丽心中焦急,这大师兄明显是筑基中层修为,青年道士也是个筑基二层左右,任何一个,自已尚可一斗。 而此时对方四人,四师弟看来也是个炼气九层巅峰,一个女弟子虽然是个炼气七层,虽有些畏畏缩缩,也挺剑守住一角,那四师弟也拾回长剑,四人将黄丽团团围住。 “你是谁?为什么要跑?虚荣道长哪里去了,你可知道?” 大师兄是个四十多岁,黑面长须,开口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昆仑山是你们一家的吗?不许别人涉足?就知道倚多取胜,我一个女孩为什么不跑?我是你们的犯人吗?” 大师兄面上一热,明显有些理亏, “你别扯那么多,现在是你束手就擒,还是乖乖交出储物袋,老实回话!” 黄丽见不能善了,那就拼了吧, 神识探入戒指之中,瞬间取出两张二级火球符,这是尘哥筑基后绘制的,扬手向大师兄三师兄方面各打出一张, 右手纤丽剑一扬,扫向四师兄持剑的左臂。左手运灵力使一招鸿钧观的劈空掌,拍向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道士, 一瞬间攻向四人,一时间,人人自危, 大师兄运灵力护住全身,避开火球正面,向左后侧急退,被火燎去一些须发,衣服烧了几个指头大的洞。 三师兄虽也运灵力护住全身,依旧是倒地一滚,但被黄丽削去束发道冠,头发披散着,被火一燎,瞬间烧成短发,衣服多处着火,幸滚了几滚,熄了,一身衣衫黑一块白一块,早没了白衣胜雪的潇洒。 四师兄剑交左手本就不灵活,不曾想黄丽专攻自已,举剑一格,又被磕飞。左臂着了一剑,哀叫一声,手臂软软垂下。 女弟子见黄丽向自已虚劈一掌,不明其故,傻傻地不知闪避, “啪”的声响,掌力劈在左肩膀上,女道士一连跌出七八步,一屁股坐倒,这还是黄丽瞧她是个女的份子,只使了三四分灵力。 “好狡猾的女娃,想跑,门都没有!哼” 黄丽听得一声冷笑,不禁毛骨耸然,“哗啦″一声, 抬头一看,半空中张开一网,兜头罩下,正待跃开,只感浑身一紧,网己着身,再也动弹不得。 “一群没用的东西!” 一个三十岁许的白衣道士,身材高大伟岸,面如良玉,长眉细目,双唇如削, 负手而立,如渊停岳峙,一派宗师气势。 “你这女娃,功法不错啊,一个人把我这几个不肖弟子打得落花流水,你是何人门下?到此做甚?” “我无门无派,功法是我丈夫所授,因我夫与蜀山玉剑门红叶斗法,二人一齐在昆仑山失踪,我因而来此寻找。” 黄丽虽被擒住,但答话也不卑不亢。 “胡说八道,你明明是个黄花闺女,你能有什么丈夫?蜀山玉剑门红叶,嗯,好像有这号人物, 你说,你丈夫姓甚名谁?什么年龄?什么修为?为何与红叶斗法?” 黄丽略一思忖,红叶老怪据说是个金丹后期,自已把尘哥的修为定得高些也显得符合情形,同时也可以让这个道士忌惮一下,不敢轻易为难自已。 第99章 被困玉虚宫 “我丈夫叫张尘,出生之时便青鸟团盖,黄虎护防,天生身负逆天大气运,虽然年刚二十,修为已至金丹中期, 只因红叶老道孕育元婴在即,缺乏资源,令弟子去俗世中摄取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孩子魂魄,被我丈夫发现,救了孩子,斩了红叶的弟子,因此结怨,红叶找上门来斗法。” 黄丽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让白衣道人摸不清虚实, 此人乃是玉虚峰玉虚宫宫主长青子,修为已臻金丹中期,座下七个弟子, 虚荣本是他第二弟子,一直在这里 看守灵石矿,早几天,大弟子来取灵石,发现虚荣己不在,房屋烧毁,人不知去向。 所以今天他亲自带人过来查看,刚才他正在幻阵后的石洞中寻找踪迹。 不想外面四个弟子拿不住一个筑基初期小修,只得自己出手,扔出一件网状灵宝,擒下黄丽。 “呵呵,二十岁,金丹中期?” 长青子听了黄丽的话,气得哭笑不得, “你知道我修至金丹中期,用了多少年吗?哈哈!”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我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入道门不到两年,便筑基进界,你做得到吗?” 长青子大惊,注目望时,这女娃还真骨龄年轻得很,真如她所说,修炼一年筑基, 如果她丈夫亦如她一般资质,又真有逆天气运,从小修炼,修至金丹,还真难说。 冯叶老道是几百年的老牌金丹,孕育元婴也在情理之中,取人魂魄补婴气之不足,也确有此法, 这女娃口中的丈夫若真能与红叶相斗,就不比自己差啊! 咦!难怪这女娃修炼如此之快,原来如此!这女娃天生道体。 “将她的储物袋取来,” 长青子一时不置可否,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跟我们走,作为一个女孩,不要自取其辱” 女弟子扯过黄丽身上的储物袋,呈给师尊。 长青子警告了黄丽几句,又转头向着几个弟子, “灵石矿那边怎么样了?” 被烧成短发的三师兄上前回话。 “禀师尊,灵石矿被大量开采,已挖得一塌糊涂。” “这个该死的虚荣,监守自盗吗!” 长青子自己都不敢相信,虚荣这逆徒敢监守自盗,可灵石矿内一片狼藉,纯粹是为了急于一时的采掘造成的,而这种滥采却发掘了一个多月的工程量,除了监守者,能不被发现? 殊不知是张去尘第二次来折腾了这般模样。 自己玉虚宫一门全靠这里一年上万块灵石支持修炼,不然他也养不起七个弟子, 每年上万块下品灵石,在这个修真环境里已经是最富足的门派, 像蜀山几乎没有灵石矿,仅靠几条细小灵脉支撑修炼,红叶老怪上千年才有如今的境界,而自己才不到四百年。 可失却了这里,以后的日子咋过? “你们几个先带着这女娃回宫,我去灵石矿探测一下,好准备下一步的采掘。” 这灵石矿虽是下品,甚至不算富集,但胜在蕴藏大,只是以后开采更难更费力。 师兄弟几个灰头灰脸地押着黄丽往回赶,看着他们师兄弟欲吃人的眼光,黄丽不敢耍倔强,免得自取其辱。 半天之后,来到玉虚峰下,大师兄在一片白茫茫积雪遍布的斜坡上,用一片玉符,当空一划, 空间如水波荡漾一般,现出一道门户来,这是里一个入山之口。 一条石径蜿蜒曲折而上,四周危石峥嵘,绿树红花,一片春意盎然之态,好一幅神仙之境,全不似外面白雪恺恺。 石径走过半里之地,上到一处平坦之地,坪中皆呈厚重石板铺就,左右各植一株二人合抱粗的大树,一树开着碗口大的白花。一树结着指头大的青果, 黄丽一样不识,四处打量了一下。 石坪内侧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古朴而庄严,像极少林寺的达摩大殿,殿前门楣上三个隶书大字。 “玉虚宫” “把那女娃带上殿来!” 长青子在殿内喝一声,原来他探察了灵石矿,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从旁向下打一个延伸洞,向深处开采,问题不大,只是要费去一两个月功夫打洞, 让这群小兔嵬子干干苦力也好,方知灵石来之不易,灵石有了着落,心情也好起来了,自己早早回了玉虚宫。 抓到一个天生道体的女娃,这可是顶级的双修炉鼎啊! 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运气好点,十年之内,将修为提升到金丹后期都有可能,虚荣这逆徒损失的灵石不算什么! “是!” 师兄弟几个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带着黄丽上了殿。 长青子高高地坐在殿台之上,看一眼老大和老三。 “你两个下去吧!让人看着都烦。” 二人应声退下殿去,各回各房去整理自身。 长青子凌空一指,一缕灵力,封了黄丽丹田,手一招,收回网状法宝。 “你叫黄丽,家住上京。不错!” 长青子拿着黄丽的身份证,慢条斯理地说, “你就别一时想着回去,就在玉虚宫住下,在这里修炼,以后就是玉虚宫的人,这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给我做个侍妾,我不会亏待你。” “你…你做梦!我宁愿自断经络咬舌自尽!” 黄丽刚刚手臂自由,听得长青子这般一说,羞愤地大喊。 “你想死容易,但惹恼了我,你的家人呢?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生不如死!” “你…你这个无耻之辈。” 黄丽想不到堂堂一派之主,道貌岸然,竟然是个把常人来要挟的无耻之尤。 “我也没办法,是你逼的,不要太废话。” 长青子厚颜无耻的笑道,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是三年以后,我必须为我丈夫张尘守节三年! 你若不答应,我立刻自尽,家人也管不了,也是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听天由命吧”。 黄丽咬牙切齿说道,心里暗忖,如果尘哥无恙,三年时间,一定能找到这里,修为有三年,运气好的话,进界金丹不难,到时有与这贼老道一战的能力。 如果三年尘哥还没来,说明尘哥已不在人世,到时自己寻个机会自尽,一了百了, 自已真死了,这贼老道未必真的会残害凡俗之人,毕竟修道违逆天心,伤干天和,也难过雷劫。 “三年?不行!最多给你一年时间。” 长青子也思想了一下,这女娃刚刚筑基,境界尚不稳,一时强行交合双修,只怕功效打折扣, 再则,这双修最好全心配合,如果双修时她心存歹念,会适得其反,此时也不宜逼迫太甚。多给她点时间,多给她点好处,必要时哄哄她,女孩心性,到时回心转意了更好。 再三,如果他丈夫真的如她所说那般逆天,倘若未死,找上门来,只怕难以善了,弄不好就是灭门之祸。暂时留着这女娃,到时还有转圆之处。 所以才答应等着黄丽一年。 黄丽咬牙怒视,知道多说无益,徒自取辱。 “你不作声,就当你默认,你也不要想着逃走,我当天发誓,没有我命令,你敢离开玉虚宫一步,我必灭你满门。”x 长青子立身而起,面目狰狞地警告, “当然,你修炼的灵石,我也不亏你,按我弟子的待遇发放于你, 还有,你既有丹炉,想必懂得炼丹,你替玉虚宫炼丹,我会付你酬劳,你可收取五成丹值。炼不炼,随你。” 随手将黄丽的储物袋扔给了她, “艳妃,你带她下去吧,就让她住在你的隔壁吧。” “是。” 这个炼气七层的小师妹用眼光看了一眼黄丽,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与自已一般大的女孩,眨眼间就成了自已的准师娘。 “走吧!”自顾自地向外走。 小师妹被黄丽劈空掌推了一下,仅仅摔了一个屁蹲,算是最好的, 现在屁股后的白道袍上,一边一个蛋形的暗影,随着她一扭一扭走动,像一双大眼眨呀眨,似乎在嘲笑跟在后面的黄丽。 大殿左右两侧各有一溜厢房,这个叫李艳妃的小师妹带着黄丽来到右侧, 右侧一溜共八间,李艳妃自己住在最尾一间,她并没有安排黄丽挨着住隔壁,而是让她进了倒数第三间, 黄丽现在已别无他法,即使逃得自己,也连累了家人, 此一番出来,尘哥未有下落,自己却沦落为阶下囚,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傍晚时分,小师妹李艳妃端来一盘鸽卵大小的果子,权当晚餐, 她在桌边坐下来,痴痴地打量黄丽一会,这小女孩与黄丽年龄仿佛,瓜子脸,眉目适中,品貌清秀,说不上特漂亮,还算耐看。 “你这么小,哪…哪来的丈夫?” 黄丽瞅了她一眼,虽知道她是贼老道派来监视自已的,自已一时走不了,也没有必要得罪她。 “我与我丈夫是同学,我们已订过婚,他当然是我丈夫。” “他…他很帅吗,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黄丽脸上闪现一片温柔,一丝幸福,回想起自已车祸醒来后,睁眼看到的那张阳光帅气略带微黑健康的脸,想起他背着自己进校园的情景,心又不由一阵揪然。 “他当然帅,不但帅,还是个最好的人。” 第100章 毗邻起挑衅 张去尘在临胡县衙辟了一间静室,草草布了一个防干扰的小阵, 吩咐莹雪,自己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有事找季安和李自成拿主意就行,没有自己招呼,别让人来打扰, 交给莹雪一张小黄符,真有大事,扯碎小符,自己便能出关。 莹雪己习惯了自己侍身丫头的角色,现在又学习着会计专业, 张去尘手下那些个将士,没有人敢将她当下人看,对她恭敬不亚于张去尘,她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 “你把会计的账建起来,先用最简单的那一种,你更得加紧修炼,筑基期强行化形,你就丧失了你一些本来的天赋,以后每一步都需要更多的时间。” “好啦,人家知道啦,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嘛。” 莹雪一动情,媚功自动启发,腴柔的手臂就缠上了张去尘的脖子,饱满的胸往身上贴,眼里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张去尘一见头就变大,自己血气方刚,哪里招架得住,只能一个逃字了得。 入了静室,张去尘平静一下躁动的春心,不由想起黄丽,两个多月未见到她了, 她在干嘛? 她在寻找我吗? 她是不是心急如焚? 想到这,张去尘也一阵心急如焚, 得尽早想办法回去,家里还不知会怎样地鸡飞狗跳? 张去尘检点出凝金丹的药草,共三十七种,凝金一支花是主药,三级妖兽内丹一枚,其它辅药三十五味, 这些在镇南王宝库时,张去尘便特意捡了这些东西,知道日后必须用到,也亏自己打算得早,镇南王宝库本没有妖兽内丹,倒是在梁王府地宫收获了十几枚。 草药整理完毕,抬手祭出混沌丹炉和天火彗冰。 混沌炉与彗冰悬浮空中,张去尘神识如织,一面催动天火彗冰,一面转动混沌炉暖炉。 片刻后,依次投入药草,融液,提纯,去残渣,等一系列的手法,如行云流水, 早在筑基中期时,张去尘便能炼制金丹期的部分丹药,现在进界到金丹,管它真丹伪丹,反正灵力神识翻了几个番,现在来炼丹,简直是举重若轻。 最后投入妖丹才是最关键的,平素练丹,都是练丹人打入自身灵力,封印其中,而这凝金丹,是筑基进入金丹时的必需药, 筑基境的玄液要凝聚成固态金丹,所需的灵力是非常巨大的,而三级妖兽的内丹本就相当于人类的金丹,其蕴含的灵力之巨大,正好用来冲击玄液转化金丹的瞬间。 而妖丹融入丹炉,瞬间爆发出巨大能量,而这时草药所化约药液吸附不及,极容易炸炉。 张去尘掀开鼎顶,投入妖丹,双掌翻飞,运足灵力,牢牢地护住妖丹爆发出的灵力,静静地吸附进丹液之中。 吸足了灵力的丹液,暴躁不安,极不稳定,这时需用丹诀封印锁住。 神识化刃,将俨稠的丹液分割为九,双掌化指,一道道丹诀打出,混沌炉飞速旋转,那九团分割开的丹液在丹炉内滚动成型, 神识一抹,收了天火彗冰,混沌炉逐渐冷却,九团丹液如蛋黄的慢慢凝固成型。 神识一勾一捞,九颗淡金色丹丸一串飞出,右手拿起早准备好的玉瓶一抄,收入瓶内。 将瓶口凑到鼻前一嗅,嗯,是这味儿,成了。 收了丹炉,略略平息了一下丹田灵力,默默审识了一下自家的畸型巨蛋金丹,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从玉瓶中倒出一枚凝金丹,看了看,再倒一枚,摇了摇头,又倒出一枚, 一仰头,将三枚温热的新鲜出炉凝金丹,一并吞入腹,怪病下猛药,就一锤子买卖。 因为张去尘感觉,如果这一次不能解决,以后想都别想,凝金丹服用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三枚凝金丹入腹即化,爆发出汹涌澎湃的灵力,凝金一枝花药力发动,灵力如怒涛般拍去丹田中硕大的金丹,整个丹田中如煮沸的油,享炸中心的金丹, 张去尘如煮熟的龙虾,通体红遍,强忍着四肢百骸中如融解的感觉,运转功法,鼓荡着灵力冲刷着,一遍复一遍。 身边的上品灵石如燃烧殆尽的灰烬,厚厚一层,张去尘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 此时,审视着丹田中的金丹,宛如一轮初升的朝阳,红如滴血,浑然没有所谓的金丹颜色, 这就是一片丹心照汗青的丹心吧。 金丹之后,依道陵祖师之法,换了太华无极功,这是一种无属性的功法,对灵气没有属性要求,如青霉性消炎一样,是广谱性的, 也是为了应对任何环境中都可修炼,但凡是天地间灵气就管用。 见自已的境界己稳在金丹二层,还是比较满意。 使一个净尘诀,抖落浑身落尘,走出静室, 莹雪见他出来,很是高兴,临胡县中没什么大事,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一闭关过了十三四天,莹雪端来食物,这方天地的食材,多多少少都蕴含着一些儿灵气,口感不错, 虽然张去尘不很依赖食物,但能享受一下口腹之欲,还是不会推辞。 食用之间,莹雪在一旁,稍稍叙说了十多天里的事, 城中又招募了近千新兵,季安请示要求再建一尉,同时,城郭也开建了一部分,有一部分流居在外的庄户,搬过城来。 在全国撒开的商贸格局开始了,一部分地区已租赁了门店,相邻的征东王镇南王都派人来过, 特别是征东王临近临胡的一个小型灵石矿,加派了五千兵马,显然,对临胡县大肆招兵买马,深藏戒心, 虽然临胡的几千人马显然不足对坐拥上十万人马的征东王构成威胁,也不愿意屁股后长一根刺。 将二王发过来的文书拿过来一看,镇南王倒很客气,语气中透露出结交之意, 他倒是知道,张去尘带兵的厉害,用兵如神,可以以一当十,几千人马,不亚于别人数万,自已与张去尘交情匪浅,相信张去尘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结交于他,危急时刻,就是一强援。 所以不但遣使送书,也送来了不菲的礼物, 张去尘当然不会与他交恶,夹在二王之中,必须至少要有一盟友,才能平衡两侧的力量,自已不过僻居新野的刘备,临胡地狭,腾挪不开,只能慢慢积蓄力量。 自己执后辈礼回了一封书,非常赞成两人之间的互盟,也回了一份不薄的礼物。 回头来看征东王的书信,这就是一种居高临下警告的意味,字里行间对自己这个小小的三品将军,丝毫没放在眼里, 征东王这人野心极大,四王中就数他实力最强,大型灵石矿就两处,中型两处,小型灵石矿就有五处, 他所拥有的财富,甚至强过小皇帝的中央集团,下面还有两个侯爷依附于他。 这也难怪他如此嚣张,本钱足啊,此人早有心取嘉氏而替之,奈何皇室嘉氏人心未倒,其它三王抱团拱护,自已以一方之力以对抗全国,倒还力有未逮。 张去尘本想装矮伏低,回一封言辞卑微的书信,送一份厚礼,装一下孙子,蛰伏发展,待机而动。 但又转念一想,装孙子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此人终究必反,免得到时落一个交附逆王的污点。 再则,自己与他终有一战,早早露点獠牙,让他有些忌惮更好,此时自已奉旨钦差,他若举兵来伐,无异反判。量他暂时还没这般大胆。 不如赶走使者,作一个不理不踩,自我行事,也算反击一下征东王的嚣张气焰。 看看时间尚早,听闻李自成带了三尉人,去了临胡东面的牛栏山练兵,不由兴起去瞧一瞧的兴头, 莹雪分咐侍卫备马,自已也换了衣装, 自从张去尘夜闯卧虎岗后,莹雪便除了当贴身秘书,还临时充当贴身侍卫,反正就是贴着他。 褚健给他配备了一个五十人的侍卫队,每一个修为都在筑基以上,兵械用的是张去尘用符纹加工过的,人员虽少,实力强劲,队长还是个金丹初期。 张去尘出来,接过侍卫队长的马缰,不觉有些熟悉感。 这个侍卫队长个子不高,面庞微黑,三十多岁,两撇胡须,气势看金丹初期不假。 这人明明陌生得生,偏偏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新来的?贵姓?” “大人,我是京城跟过来的,叫罗益。” “哦,辛苦你了。” 张去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他递过马缰的手。 “带十人足矣,别担误兄弟们修炼。” “是,大人。” 罗益呼喝一声,十二人上马,开东门而去。 张去尘很享受骑马的感觉,特别是这种犀角马,比华夏的马高大,速度极大,还不颠簸,他的黑蛋更是神骏,马通人意,神识微一暗示,但明白主人意图,比开车爽多了。 此去牛栏山约二百余里,犀角马全力奔驰,不亚于跑车,半个时辰,便到了牛栏山地界。 十二人找个高岗了望一下,看看李自成将人马带到了何处。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西挂,白云锿金,耕夫罢工,倦鸟归林, 东北天际忽生起一道烟尘,向西南滚滚而来。 第101章 破敌牛栏山 不到一刻,队伍便奔腾近于十里, 张去尘见前队参差不齐,军旗倒偃,兵甲不整,乱七八糟。 很是不喜,后队追赶凶猛,但也有些气力不济之态, 张去尘见前队间忽摔落一个,后队赶上,一刀砍死。 不对,这不是演习,这不是自已的人马。 他们是谁?怎么闯入我的地界, 张开神识,只见前队约五百余人,将旗是一个大大的柳字,后面追赶的是旗号是东亭侯蔡, 东亭侯蔡庆是依附安东王的二位侯爷之一,正是在临胡县东北方面,这姓柳的是谁? 正回头看过来问侍卫,忽见南面一队军马,正缓缓收队,看旗帜衣甲,正是自已的队伍。 “谁知道柳字旗是谁家的吗?” 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侍卫上前, “大人,东亭侯蔡庆辖地附近,原来的首辅大人柳毅致仕后,就住在不远。这柳字旗,或许就是柳家私军。” “哦!”张去尘沉呤一下,还正愁要给征东王一点颜色看看,不想他的狗腿子送上门来了,正好抽他一耳光,还让他没话说。 带兵私闯他人辖地,是公认的大忌,除非向对方请求,得到应允才行。 想来这东亭侯也末把自已放在眼里,打不了主人,先打下狗也妙。 “罗益,传我号令,命李自成率第一尉于牛栏山隘口南面设伏,让过前队,狙杀后队人马,封阻住隘口, 命第三尉伏于狭道两侧山上,待第一尉封住隘口,向下杀出, 命第四尉隐伏于隘口北面右侧,待敌人进入狭谷后,杀出封住隘口。马上传令,不得有误。” 张去尘丢出一面自已的调兵玉牌,罗益策马奔出,向南面而去。 “各位随我来,” 张去尘率领十人向前队迎去, 前队的人马刹时奔到眼前,见斜刺里杀出十几人来,以为对手在这边藏有 伏兵,顿時大惊失色,吓得哇哇大叫,眼看得队伍大乱。 “柳家的兄弟们,不要慌,我们是临胡县的人,是柳毅宰辅请我们来帮忙的,请跟我们走!“ 打前当头人见如此说话,将信将疑,见他们未持刀枪,未弯弓搭箭,不像是要厮杀的样子,又信了几分,或许真是柳大人安排也未可知,反正走投无路了。 “跟我们走!” 张去尘拍马当先,带着侍卫当头领路,前队柳家人马,容不得迟疑思考,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来,后面不断有人被追上的东亭侯人马射落, 只顾随着前面的人马奔跑,此去牛拦山不过十余里,虽然是在山沟里短岗上奔跑,以犀角马的脚力,也不过盏茶功夫。x 远远望见牛栏山狭长的山谷,张去尘拍马而入,远远回望,见双方咬得很紧,不愁对手不入埋伏圈。 这道狭谷足有三四里长,也不是直通通的,外人并不知深浅,入口略大,出口更小,并行不过二三骑, 后面断后的柳毅大公子见前队钻入一道狭谷,不由得气急,山谷狭小,人马通行困难,在谷口顿时挤作一团。 只得吆喝亲兵整顿队形,用弓箭勉强射开距离,奈何敌军越来越多,对射在谷口丢下三十多具尸体,柳大公子只得率队退入谷内。 追兵见对方在山谷通行困难,哪里会放手,纷纷策马而入。 何况他们追赶了二百余里,有什么接应的人马早该出现了,现在柳氏私军走投无路,正是发财的时机机。 东亭侯下令一定要赶尽杀绝,人头赏格是平常时的三倍。 临胡第四尉校尉张自启率部埋伏在三里外的一个山岗下,见岗上旗手绿旗一招,急催马率队直扑牛栏山山谷入口。 张去尘率先冲出谷口,见李自成冯叶各率五百人马守在山谷两侧,各各挽弓在手,向张去尘做了个准备完毕的手势。 柳氏人马冲出谷来,见到两侧齐整的伏兵,心中大定。 张去尘冲出一箭之地,圈马而回。 “柳家的兄弟们,在此列队歇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多谢!多谢!……” 柳氏人马感激零涕。 待得柳逢春率断后人马冲出谷来,李自成举旗一招,谷口两侧,纷纷推下巨石,将尾随追来的敌军,打得人仰马翻 十几骑马快的冲出谷来,瞬间射成刺猬。 危自安所部第三尉见出口己封,鸣锣大作,第三尉将士从山谷两侧,蜂拥而起,或挽弓下射,或推木抛石。 只听得山谷里人嚎马嘶,乱成一片。 东亭侯率队主将见中了埋伏,慌忙后队变前队,向入口杀来。 张自启已率第四尉将谷口封堵得严严实实,一连布下数十座拒马,四百人的方阵阻在谷口,挽弓以待。 谷口上方两侧各三个百人队据险而峙,见到对方回转杀来,一阵密集的箭雨,瞬间射杀百余人。 向两侧山谷上方攀爬的敌方士卒,有危自安的第三尉一个个点射清除。 东亭侯的兵马约两千余人,挤在山谷中乱成一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片鬼哭狼嚎。 张去尘登上山岗传令,解甲弃械投降者不杀,命军士大声呼喝, 山谷两侧一片投降不杀的喊声。东亭侯人马更加慌乱,此时之下,不但要提防两侧伏军箭石,还要小心同伴杀人叛逃。 随着身边同伴不断落马而亡,又有攀爬而上的士卒,弃甲投降,在一片投降不杀的呼喝声中,东亭侯的士卒斗志渐渐瓦解。 张去尘在山谷左侧上方瞧得仔细,见一将带着一小队亲兵来去约束混乱的士卒,射杀叛逃者,此人可能是敌军主帅, 两边军士射出的箭矢,皆被亲兵举盾挡住。 张去尘取出乾坤弓,搭上落日箭,神识如练,牢牢锁定那员主将头颅,拉个满弦。 那员主将本已是金丹后期,实力已是不错,忽感被一道强横的神识锁定,不由浑身一战,遍体生寒。 忽想侧头看时,只觉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两侧亲兵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将军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炸开,如一个爆开的西瓜,大惊之下,一哄而散。 “蔡将军死了!蔡将军死了…!” 主将一死,整个军队顿时失了主心骨,没有了抵抗意志。 半刻之后,山谷里一片刀枪落地的声响,哗啦啦解甲的声音。 张去尘很满意这次伏击,除二人重伤,十三人轻伤,零死亡。 第102章 定制立三军 柳逢春一路过来,想了许多,父亲年迈,致仕归田,宦情日薄,柳家新遭横祸,财资不聚,五百余家兵,供养艰难,自已若要寻个前程,简直前路杳然。 这个张大人与自已一见如故,待人垦切,帐下将士,皆如兄如弟,且张大人心怀大志,奉旨钦差,名正言顺。 此时投效帐下,必受重用,共事于发迹之前,并骑于锋镝之间,浴血共进,并肩屠敌,他日大事若成,岂会少了自己功劳? 心中计定,见张去尘在帅帐坐稳,忙上前单膝跪下。 “逢春蒙大人救拔于危亡之际,愿率麾下五百人效力于大人帐下,请求大人收录!” 张去尘忙起座绕案过来扶起, “我与柳兄一见如故,你愿与我共襄大事,我之幸也!今日正有要事请教,柳兄家学渊源,正可教我。” “大人过谦了,逢春愿效犬马之劳。” “柳兄,我军中不讲究尊卑之礼,皆是兄弟之辈,同行军礼,来,请柳兄入座。” 张去尘军中议事,将官一律设座商议,无论级别大小,皆可建议发言。 “大人,临胡又招募新兵千余,昨日俘获一千伍百余,若加上柳兄弟五百人,共得三千余人,请大人新设三尉。”季安首先发言, “季兄啊,三尉易建,可是都是不熟悉临胡军阵的新兵啊,若是分插进去,好不容易成立的建制,又要被打乱。”李自成有些担忧地说。 “我看这样可好,” 张去尘想了想, “愿来的四尉建制不动,新编的三尉搭配编制,我计划成立三军,即左军右军中军。每军计划编制五尉, 但暂时我们只有七尉人马,空下的编制以后陆续补上,先把架子搭起来。这样可好?” 众人没有异议,扩军是必然之举,举手一致通过。 张去尘扫了帐下诸人一眼, “左军副将冯叶,统第一尉和新编第五尉,中军副将季安统第三尉第四尉和新编第六尉,右军副将柳逢春统第二尉和新编第七尉,李自成为临胡军司马,协调统筹三军。” “是,遵令!” 四人起身拱手应声。 “这样每一军都有新兵老兵,各自在对抗训练中熟悉,相信很快就能磨合,形成战斗力。” “褚四哥,这段时间要特别关注征东王方向的谍报情况,一有异动,马上上报各军通告,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不可不防。”张去尘特别交待。 “再有,据胡奥国那边传来信息,胡奥有动乱之象,具体原因不明,加上我有意打通苏胡商路,要在胡奥国寻找一个据点或一个代理人,我决定亲自去一趟胡奥。” “大人不可!” 季安第一个站起来, “大人身糸临胡军政于一身,岂可轻身犯险,何况昨日打痛了东亭侯,捋了安东王虎须,当此微妙之际,大人岂可远离。” 众人纷纷认同。 “要不我老冯替大人跑一趟,不就找个人,探探消息嘛!” 第103章 寅夜入胡奥 天将擦黑前,一行八人正好跑过沙漠, 这里已是胡奥地界,大家开始加倍戒备,临胡没有盗匪,胡奥却是可能有的。 王未分咐大家,让马休息一个时辰,恢复马力,要趁夜赶往凉州,这样比白天遇到盗匪的机会要小很多。 待喂饱马匹,人吃过食物,大家一齐牵过马,王未肯定是经常往来这一方的,经验十分老到,将马摘去铃铛,把马蹄用皮革包起,收拾停当,八人翻身上马,黑暗里沿小道奔驰。 这里离凉州城不过二百余里,最多一个时辰可以赶到,即使进不了城,到了城下,至少不必担心匪盗。 黑夜里行路,对修真人来说不算难事,只要打头人放开神识,如白天无识, 当然无论谁也不可能长时间张开神识,神识是一种精神能量,消耗极大,恢复极慢,耗尽时人亦昏迷。 即使神识强如张去尘,也支持不了一刻钟。所以能不使神识没有谁愿意。 好在天上微有星光,只须偶尔用神识探察一下,拐弯抹角及阴暗之处。 行过百余里,道路渐高,此时正是王未的护卫当头,张去尘三个不怎么识道啊,只能跟在后面,权当蹭一回向导。 忽听得当头马“绷”的一声轻响,马腿像是绊着了什么绳索, 不好! 张去尘神识急张,神识中一个一排木剌向当头的护卫拦腰撞到。 “下马!” 那名护卫反应不错,翻身下马,滚倒在地。 “嘭”的巨响,犀角马被巨大的木刺排撞得血肉飞溅, 后面七人,齐齐勒住马,神识中前面路面,密密麻麻挖满碗口大小的深坑。 一声锣响,两边树林中“呼啦啦“,涌出四五十人来。一个个张弓搭箭。 一个手执单鞭的络腮胡骑在马上呼喝, “打劫!统统下马,蹲地抱头!” 张去尘忙将两张金甲符拍在身上,回头对罗益二人说道, “赶快下马,躲在马后。” 手一按马背雕鞍,飞身而起,直扑十余米外的络腮胡。 络腮胡子一见,我靠!好胆! 从未见过被五十多人围住,还敢跳起来反抗的,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嘛! 单鞭一指,“放箭”。 空中的张去尘成了显眼的靶子, “啾啾啾!” 张去尘早取墨龙剑在手,一招八方风雨,将箭雨劈落,偶有一两支漏网之鱼,撞在后背,金光闪烁,也跌落下地。 络腮胡大惊,这人也太猛了。 墨龙剑如一道闪电当头劈到,忙横过单鞭当头一架。 擒贼先擒王,岂在多杀伤。 张去尘无意斩杀于他,杀了这厮,势必陷于混战,造自各自伤亡。 手腕微侧,变劈为拍,在单鞭上一按,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落在络腮胡后背,左手一伸,便捏住他颈脖,一把提开马鞍。 “叫他们住手,不然立马取你性命!” 络腮胡子全身无力,单鞭坠地,倒也硬气,人虽被提在空中,硬挺着不吭不响。 众盗匪一时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领头大哥落入敌手,救是不救? 一个三十岁的盗匪越众而出, “莫要动手!有话好说,咱们谈判!” 咦!盗匪中也有知识分子,居然懂得谈判。饶有兴趣地问道。 “行!怎么个谈法?” “是这样,你虽然抓住了我们一人,但你的七个同伴,依然被我们包围。一个换一个,还剩六人,每人算一千中品灵石,你们再交六个人头的赎金,六千中品灵石,我们放你等过去。” 张去尘气得笑了,还真是敢想啊。现在形式倒置,自已那边七人,己将犀角马圈在外面,形成一个防护圈,罗益二人还举着一面制式盾牌。 “你太瞧不起人了,我们的人就值一千中品灵石?” 张去尘摸出一瓶普通益气丹, “六千中品灵石肯定是不够的,我要给你们每人一粒价值一千上品灵石的十全大补丸。” 倒出一丸,捏开络腮胡的嘴巴,运动灵力,送入腹内,一种气感自丹田散开。 “你给我吃了什么啦?” 络腮胡大惊失色,此时顾不得在兄弟前表现骨气了,一刀砍头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这什么东西吃下肚去,那可是慢慢地折腾人啊! “十全大补丸啊,我蛮疆万毒堂的十全大补丸可增寿一百年,天天享受肝肠寸断的感觉,还包你不死!” 三十余岁的谈判盗匪,未料张去尘不按套路出牌,我开价大了点,你可以坐地还钱嘛,什幺十全大补丸,还蛮疆万毒堂,听着名字就怪渗人的。 “大哥…,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谈判哥哭丧着脸道, “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 络腮胡气不打一处出,扭头对张去尘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杀就杀,老子皱下眉,都不是亲爹养的。” “我不想怎样,你若想活命,一个月后,在这里等着,我给你解药,咱们一拍两散,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走。” 松开络腮胡,跳回黑蛋鞍上,八人翻身上马,在众盗匪口瞪目呆中,绕过前面陷马坑,扬长而去。 到达凉州城外时,才不过四更,离城一里地远,大家停下歇息,虽然偷城而入并不太难,但一般城防都有禁制,触碰了禁制,惹起骚乱就麻烦了。 罗益打开一领野地帐篷,三人坐帐歇息,王未过来,极尽恭敬之色,老远就拱手为礼, “多谢公子解厄之德呀。刚才好险,若非公子修为高深,身手了得,一举擒拿匪首,只怕老夫人财两失啊!” “老伯客气了,结伴同行,祸福与共,说什么解厄之德,来来来,天亮尚早,喝上两杯刚好。” “那老夫就不客气,叨扰了。” 罗益取出一方小桌,酒盏食物,斟上茶,自去坐帐门处戒备。 “张公子是第一次来胡奥吧,其实吧,凉州偏僻,这里没有什么可交换的,真想要好东西,需要去接近蛮荒的大柳城,那里才是交易的好地方, 那些个冒险去打野的散修先要把灵石换成上山的生存物资,打野归来的,要把九死一生找到的物质,换成修炼物资。所以才有罕见的灵草和妖丹。” “哦,我还真是第一次来,老伯多帮衬帮衬。” “公子客气了,予人方便,自已方便,今天若不曾与你同行,不就遭了祸事?” 天明,凉州城门打开,有一些城外的农夫等着入城,张去尘每人交了一百下品灵石,入得城来, 凉州是座军城,居民甚少,难怪王未说这里没甚意思,城中走动的多是胡奥的边军。 穿城而过,张去尘本想绕道去胡奥的京城瞧瞧,但王未说,胡奥京城现在乱得很,陌生人动不动就被抓,不破大财还出不来,宫廷卫四处抓捕逃犯,隐隐是宫中有大变。 打定了去大柳城的主意,大家一路穿州过县,走了三日,离大柳城还有千里之地。 这日宿在官道旁的一个小客栈里,张去尘修炼之后,坐在榻上思考,是不是可以设计一种屏蔽神识的隐身符,他发现很多时候,神识是一把双刃剑, 如电波一样,你发现人家,人家也马上发现了你,如果自已贴上一张能屏蔽对方神识的符箓,是不是就发现不了自己呢? 屏蔽神识的理代是存在的,因为幻阵就可以做到,但你布置幻阵麻烦啊,先要布置,走要收拾,情急之时,哪有时间? 有了这个奇设之想,说做就做,找出符纸,慢慢描述幻阵阵纹,这东西有点难搞哦,画出来的隐身符,效果太差, 第一,符箓的时效性不久,基本都是一次性击发, 第二,符箓击发后,灵力波动太大,一样会引人注意, 第三,维持的幻象也不稳定,还显眼。 张去尘思考了很久,不仅仅是符箓材料太低,还是因为符箓灵力释放的方式不对,维持幻阵稳定,需要稳定的灵力供应。 想到稳定的灵力供应有两种,一是人为地源源不断输入,另一种是灵石。 但这两种灵力供应,纸质皮质的符箓是承受不住的, 对呀,纸和皮不行,骨质玉质和金属行不行? 为什么不把符纹刻在骨牌或玉牌和金属牌上呢! 张去尘马上取出一片玉简,捡出一块昆仑天池上捡的的陨铁,祭出天火彗冰,将陨铁融化,剔去杂质,锻成一把刻刀, 按照幻阵阵纹刻在玉牌之上,在另一端,设计一个灵石凹槽,连上一个能量释放阵纹,基本上就齐了, 放上灵石,走出来,把玉牌放到客栈院子的一个角落,把自已的储物袋放在玉牌上。 再回到客房,张开神识去扫,咦,玉牌和储物袋消失了,角落里除了杂草没有别物,成了? 仔仔细细探查,在十分认真的情况下,发是能发玩角落有轻微的灵力波动。这己经很不错了,而且还是可重复使用的。 耳畔忽隐隐有马啼声响,愈来愈近,“哒哒哒”从客栈前官道上跑过。 张去尘略用神识一扫,院子里溜进两个人来,准确说,是一女一男,还是半大的孩子。 此时四更天了,谁家孩子还在外乱跑?要住客栈也得从前门进啊? 难道是为情私奔的男女,未必这方世界也有这种狗血剧? 我靠,女的约十六七岁,炼气八九层的样子,男孩更小,仅十一二岁的,不会早熟到这般地步吧?我张去尘快二十了还是处男呢,这情何以堪!x 耳边复又马啼声起,这次不止一骑,应该不少于四五人。呼啦啦从官道跑过。 第104章 客栈夜惊魂 那两个男女小孩,溜到客栈客房后面的废旧杂物里,搂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 未及一刻,从去向又响起马蹄声,想必追到了那匹无人驾乘的马,折回来了。 这两小孩还是经验不足啊,应该抓住这个时间差,向外跑,而不是躲在这里。 不过这么小就双双私奔,大人找回去教训一阵也好,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张去尘自然不会贸然出声提醒,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对小玩意儿落入罗网。 马蹄声伴着如雷达般的四处横扫的神识,如无意外,距离官道十数丈的小客栈,当然逃不开金丹修士的神识。 “原来在这里!” 五个人迅速跳下马,向客栈奔来,当头是一个六十岁模样的老头,有着金丹后期的修为,其它二个金丹初期,二个筑基后期。 五人齐齐跃进院子, “把所有人全部干掉,动作快一点!手脚干净点。” 老头向四人吩咐一句,自个走向杂物中的两个小孩。 “别藏着了,出来受死吧!” 老头狞笑道。 张去尘一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干掉所有人?出来受死? 这些人不是小孩家亲人吗? “于大人,我父皇待你不薄,你何必赶尽杀绝。” 小女孩无奈从杂物中走出, “古天德若在,我自然要尽忠,他现在已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效命,去死吧!” 老者手起一掌,劈向女孩头顶,女孩吓得抱头蹲下。 “不要杀我姐姐!“ 十一二岁小男孩也从杂物冲出,扑在女孩头上。 “拍”的一掌,老者不及收手,将二小孩击得翻滚而出,飞出两三丈远。 “古明月,你自已找死,可怨不得我,本来瞧在你娘的份上,还可让你暂活一时,这样也好,一举两得,哈哈!” 张去尘本想听听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不料这老者心狠手辣,对两个小孩痛下杀手。 心中怒火中烧,见老者走向倒地不动的孩子,似乎还要补上一手。 “阁下好心狠,难道你就没有后人孩子!” 张去尘从二楼跳下,横在小孩与老者之间。 “哼,反正你也是一个死字,这店中所有人都得死,你还想逞什么英雄?“ 老者阴阴一笑,双掌一错,闪身而进。 张去尘怒气勃发,从未见这般狠毒之辈,比之盗匪胜过十分,手下不复留情,此人必是官方背景,宜速战速决。 此时楼内也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张去尘怕罗益与郎林有失,毕竟这老者手下四人修为不错。 运足灵力,一招鸿钧古拳开天辟地,击向老者双掌。 “啪“的一声轻响,空间都震抖一下, 蹬蹬蹬,老者一连退出四五步,喉头一热,喷出一口血来。 老者大吃一惊,这人明显年轻得很,本以为就像个金丹初期,也不过家中富裕,资源堆出来的,本想不过一掌击毙,何曾想这般凶猛。自已双掌不敌人家一拳。 老者强作镇定,稳住心神。 “我乃胡奥皇家宫廷卫副卫长于高山,奉命缉拿逃犯,你是何人,敢与皇家作对!”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装逼。张去尘很是不爽,你都要赶尽杀绝了,我还管你什么副卫长,天王老子来了,也先吃我一剑。 取出墨龙剑,二话不说,搂头就砍。 于高山平日领内卫办差,嚣张惯了,哪一个见了不战战兢兢,这是哪来的浑小子,全不惧皇家之惧怖? 忙取出把厚背金刀来招架, 又是“嗤”的一声,厚背金刀被墨龙剑削去一截。 老者肝胆俱裂,将断刀撒手向张去尘扔出,转身向外便跑,全不顾客栈中的属下。 张去尘岂容他轻易逃脱,左手中早扣定三枚木刺,撒手当暗器电射扔出。 老者刚刚要跃出院墙,被三枚木刺射个正着,哀叫一声,透体而出,跌落下地。 前院里此时一片喝斗之声,张去尘略略检查了两个小孩,小男孩脊骨断裂,心脉俱碎,已经死去,女孩只是头部和心脉受了大震荡,昏了过去。 张去尘叹息一声,暗恨自已出手太迟,抓起二人身体,纵身回房,放在客床上,给女孩喂了一颗丹药。 两个起落,来到前院,一扫战况。 罗益敌住一名金丹高手,已是守多攻少,落入下风。 郎林与王未夹攻另一名金丹,倒是大占上风,直逼得对手手忙脚乱。 王未的四个护卫加上客栈的老板正围攻两个筑基后期。虽然打得热闹,但两个筑基后期有一套组合刀法,守得滴水不漏,有惊无险。 若张去尘不来,双方胜败难料,就看罗益先败。还是王未和郎林先胜。 见到张去尘到来,与王未郎林相斗的那名内卫大惊失色,慌乱之下,被郎林看准时机,一刀砍下一条左臂,复被王未一剑斩杀,郎林一伸手,便将内卫的储物袋扯在手里。 罗益一见张去尘,心神激荡,失声叫了一声“张…” “小心!”张去尘见罗益疏忽,对方一刀劈落罗益的手中剑,泼风般一转复向罗益颈上抹来。 张去尘斜刺里,挥剑一架,一个前蹬,将对手踢翻,被郎林跳过来砍死。 被围的两名筑基后期内卫,虽然刀法精妙,见两名金丹高手瞬间被杀,已是胆战心惊,王未挥剑一加入,立败破绽百出,几招之下,也被王未杀翻。 店里也有两名伙计被杀,大家将尸体拖到后面山上,掘一个大坑埋了。 郎林将官道上的马拉进店来,张去尘上楼,女孩已经醒来,正抱着小男孩的尸体痛哭。 “别哭了,追杀你的人都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父皇不见了,大哥病倒了,二哥被俘了,弟弟也死了,我…我也死了算了。” 女孩抽抽噎噎地说。 “别!别!好活不如歹活,蚁蝼尚且贪生,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可怜大哥病在宫中,无人照顾,眼见得也是一个死啊!我真是无用!” 越想越伤心,女孩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是谁?你不在宫中照顾你大哥,那跑出来干什么?” “我叫古明珠,我父皇一年前去凉州视察失踪,因为我大哥病倒,暂时由我母后秉政,二哥不顾朝中大臣反对,率两卫兵十万,出凉州至累城寻找父皇,不料,在累城大败被俘, 母后本是我继母,意欲传大位于我小弟明月,将权柄尽托于他兄长贾道真,谁知这禁军首领贾道真狼子野心,阴谋叛逆,我母后受他蒙蔽,将我与大哥囚禁于夕惕宫中, 幸小弟明月从小与我情厚,盗得母后令牌,混出宫来,旋即被贾贼发觉,一路派人追杀到此。不料却害死了明月。 我本与大哥商量,让我去大柳营调蒋平贵伯伯的大军进京平叛。现在贾贼发现我已潜出,这一路州县,必有内卫布控,怎能容我通过?” 女孩放下小男孩身体,走过张去尘面前,“扑通”跪下, “求公子护送我去一趟大柳城,调得大军,救我大哥,古明珠给你为奴为婢,报答公子,誓死不渝!” “这……” 张去尘为难了,自已三人三骑,怎可护得一个弱女孩,军兵内卫密布中穿州过县,再则,我又不是胡奥人,胡奥皇室大乱,政权更迭,势必边镇领兵之将,将割据自立,于自已临胡县于苏图国,都是大有好处,自已真没必要趟这浑水啊。 “公主,不是小人不愿,我本是个兜卖物资材料的小贩,既无人手,又没门路,实在无力护送你去大柳营。” 女孩一听急了, “公子既已救下我,真不想帮帮我吗?” 张去尘无奈地摇摇头, 公主古明珠凄然一笑,拔出一剑短剑, “大哥,只怪妹妹无能,先走一步了。” 说完,短剑一横,向自已玉颈抺去。 “别,别…,且慢动手!” 张去尘心急,一伸手忙用食中二指夹住剑刃。 “哎,你别冲动,不要这样啊,咱们慢慢商量!” 张去尘不能见死不救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谁见了都头大。 夺下古明珠手中短剑,顺手拖起她,“你先起来,咱们先规划一下,看能不能行。” 古明珠乖乖地站起来,此时天已大亮,张去尘唤过罗益郎林,将事情说了一通,罗益虽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大家商议了一下,最安全的,还是折走蛮荒,绕过州县,直接出蛮荒丛林到大柳城,沿着蛮荒边沿,虽然路程多出两三百里,但比穿州过县弄得惊天动地,安全得多, 虽然蛮荒丛林也有风险,但基本上没有四级妖兽跑边沿地带,凭张去尘的实力,对付三级妖兽,应该没什么压力,同时感受一下蛮荒打野的乐趣。 罗益与郎林也认为没什么问题,他俩清楚张去尘的恐怖实力。只要不冒进蛮荒丛林百里以内,基本上没什么危险,内卫再怎么了得,也不可能在茫茫蛮荒撒下人手来抓捕。 王未过来,听说张去尘要折走蛮荒,他自然不愿,张去尘也没理由拉他涉险,两人约定,有机会,大柳城相见。 众人分道而别,王未五人向南而行,张去尘一行四人折而向西,朝蛮荒丛林而进。 第105章 无奈入蛮荒 日暮时分,张去尘四人己到达蛮荒边缘,路上偶有两三伙组队进蛮荒丛林打野找机缘的散修。 大家都在蛮荒丛林外宿营一夜,第二日,再进丛林。 一般来说入山同行很安全,大家都把贵重物品留在外面,只留下一些生存生活物资,毕竟进蛮荒狩猎,风险极大,一旦不测,人财两空, 所以没有谁把身家全放在身上进蛮荒,大家都穷得光洁溜溜,就也没有打劫别人的心思。 但张去尘一行四人,怎么也不像是进蛮荒打野狩猎的人,带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也没见配备长弓劲弩,张去尘一身儒雅之气,穿着打扮颇似富家公子,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这些散修一般多是筑基期及少量金丹期,真正修为高了,要谋一个固定职业并不难,犯不着来这蛮荒丛林搏命。 这两队打野的散修中,不时有人对这四人侧目而视,张去尘暗暗在意,虽然他不是狠毒凶恶之人,但若是对自已图谋不轨之辈,也绝不手软,善良也需要牙齿。 三伙人呈品字形下帐篷,相距数十丈,张去尘他们一个帐篷,在右上侧,表面上各安其事,生火煮食,互不相干。 四人吃罢食物,各据一角,打坐炼功,公主古明珠有意无意,总是靠近着张去尘。 张去尘每隔一段时间,便用神识扫一扫,果然,夜过其半,驻左上侧的八个人躬身屈背,小心翼翼地摸过来,手执大弓,在十余丈外站定,悄悄搭上箭。 “有情况,起盾!” 张去尘低喝一声,一手挥出四面厚重的加强牌军用方盾。 罗益郎林训练有素,一人两面,瞬间组成一个面向左侧的半圆盾阵。 “啾啾啾”一阵急雨般的长箭透盾而入。“夺夺夺”全钉在军盾之上。 张去尘毫不客气地取出乾坤弓,搭上落日箭。 八人是一轮急箭射入,正张开神识察看, 忽然,八人中一个人的脑袋“啪”地裂开,脑浆四溅,接第二个,第三个。 关于乾坤弓,落日箭,张去尘自己至今都不清楚是什么级别的宝贝,射出的落日箭,只要在张去尘的神识之内,神识一卷,便可收回,只要对手被自己神识锁定,百发百发,无从闪躲。 有点带自动识别追踪的导弹的味道。 一连爆头三个,剩下五人大叫一声,扭身就跑,哪有这么容易,来而不往非礼也,杀人者人恒杀之,一人一箭,全部奉还。 下面营帐中有几道神识来扫探,被张去尘用胜似元婴的强横神识一撞,一个个乖乖的,再不敢乱动。 郎林是个财迷,也不嫌恶心。将八人的储物袋取回来,罗益一脸的鄙视, “见笑了,蚊子也是肉啊!” 郎林无所谓地笑笑,储物袋中还是有一些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八个储物袋也能换一点灵石,不要白不要。 第二天天亮,张去尘四人挺进蛮荒丛林,山下那一队如避瘟神般,待他们走过一个时辰,才敢入山。 犀角马虽然也是一级妖兽驯化,但在丛林中行走还是很不适应,走得比较慢,还好蛮荒外围有许多打野的趟出不少小道。 虽然兽囊马马虎虎可以容下一匹犀角马,只是空间太小,在兽囊中待久了,马很难受,所以,能骑的时候尽量骑,需要攀爬时就收入囊中。 进入丛林十数里,开始有些小兽和一级妖兽出现,这是兽类是不敢接近他们,他们也懒得动手猎杀,都没什幺价值。 罗益见到一个巨大的蜂巢,想取一些蜂蜜尝尝,这种狼头蜂蜂蜜灵气十足,口感极好。 刚挑开蜂巢,用灵力逼开周边的狼头蜂,割下一扇,嗡地一下炸了窝, 这种一级妖兽级别的狼头蜂,虽然每个个体很脆弱,只有鸡蛋大小,一但受袭扰,呼朋引伴,附近几里内的狼头蜂都倾巢而出。 组成一群几千上万只一拥而上,如乌云般遮天蔽日。让人防无可防,而且报复性极强,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就算一般四级妖兽也不招惹它们 幸亏张去尘出手快,立马祭出天火彗冰护在四人头顶,被足足追了十余里远才罢休。 大家在丛林中跑了十多里,在一个崖壁处找到泉水,坐在歇林,罗益取出狼头蜂蜜分给另三人,却实是好东西, 香甜可口,入口即化,入腹后灵气清纯,如用上品灵石修炼,只是量少了些。 若不是狼头蜂难对付,张去尘都想回头去弄几扇来,这东西将来给师尊和 义父母服用一些,不亚于普通灵丹之妙。 郎林几口大吃大嚼吞下,闭目运功炼化,古明珠小吃了几口,像个小孩一般找个玉瓶盛起,收入储物袋, 只有罗益一付陶醉的样子,纤细的手指,像女人般翘起个兰花指法,捏着一块蜂蜜,小口小口地吃,不时伸出长舌舔一下,一张微黑的八字胡男人脸,却放荡着女人的娇态,让张去尘不由不阵恶寒。 这罗益修为金丹初期,人也机灵,武力也不弱,就是间或有些女人姿态。 歇息半个时辰,确定一下方向,继续前进,张去尘打头开路,古明珠紧跟其后,罗益断后,郎林注意两侧。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平坦之地,多是半人高的丰茂青草,一眼望不到边,间或有几丛灌木,偶尔有几株大树,阳光视野相比丛林开阔许多,让人少了一些压抑感。 大家放出马来,骑马踏草而行,郎林境界不高,散修出身,对药草颇精,这处地方药草不少,并且不有小部分二三级灵草,这可是难得的好处。 四人一路行走,一路采挖,不亦乐乎,张去尘神识强大,寻找灵草药更是方便,专挑高级的,别人不懂炼丹,灵草价值不高,对他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灵石也换不到。 前面的草地,忽如波浪一般向这边涌来,张去尘忽觉不对,站立马背一望,大吃一惊。 一群麻色的动物,如犬如豕,长五六尺,约摸上千头,如怒涛般像这边卷过来, “郎大哥,快带公主向左边跑,快快快!罗益,执弓,我俩抵挡一下。” 这是蛮荒丛林臭名昭彰的疾风狼,凶残成性,成群结队,所到之处,猎物皆撕成碎片,骨渣都不会剩下。 郎林护着古明月向左侧急驰,左侧二十里外便是丛林,入了丛林,疾风狼的优势顿失,很少入丛林觅食。 但疾风狼的速度远胜犀角马,如无人干扰,片刻就会追上犀角马,那就麻烦大了,张去尘本事再大,也护不住这些人和马, 他与罗益让开疾风狼的正面,疾风狼目不斜视,自顾自地向前窜,一千余头疾风狼如狂风刮地一般,从张去尘罗益一里地的前面,如一波海涛匝地而去。 这不符合二级妖兽疾风狼的性格啊,难道是吃饱了出来晨跑? 张去尘执弓正望着逐渐远去的疾风狼发愣。 忽然惊觉小腿肚,微微一痛,麻痹之感迅速扩散。 扭头向下一看,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抱在右小腿上,顿时吓得汗毛立竖,一抖腿,将蜘蛛甩落在地,狠狠地踏个粉碎。 后面沙沙声响起,抬头看时,草面上一片尽是这种巴掌大的蜘蛛,闪电般地在草丛里跳跃。 罗益吓得发出女人般的尖叫,转身要跑,张去尘一把拉住,他们已经被围住,乱跑只会想得更快。 “快,向下面挖洞。” 张去尘从梁王藏书中,了解这种蜘蛛,也是种二级妖兽,叫腐骨蛛,有剧毒,人兽被咬,麻痹难动,若体型巨大,抗毒较强的,便集体吐丝裹住,而这蜘丝却是一宝,刀剑难伤,很难挣扎得开。 人兽被咬后,若没对症之药,几个时辰,连骨头都化为液体,而皮肤不破,腐骨珠再咬破皮肤吸饮料一般吸食, 数百只腐骨蛛如跳蚤般从头顶飞过,尾部牵着一亮闪闪的丝,刹时织成一张薄网,从头顶罩下, 张去尘忙收了乾坤弓,取墨龙剑来劈砍,软绵绵亳不受力,以墨龙剑切金断玉,竟割不开这蛛网, 张去尘大惊失色,难道今天要丧身这小小的蜘蛛之口,一旦被网沾身,势必动弹不得,挥手取出丈二长戟顶住蜘网,取天火彗冰来烧,火焰炙过,蛛丝只是由透明变成乳白,纹丝不损。 罗益在惊吓之下,挖地洞的工作效益还是蛮高的,一刹那间,便挖出一个可容二人的地洞。 张去尘忙跳进土洞中,迅速将那个隐身玉牌取出,按上灵石击发阵法,取一面军盾,将隐身阵盘放置之上,再盖在头顶土洞洞口之上。 两人缩在土洞之中,难免挨挨擦擦,土洞临时挖成,空间不大,张去尘整条右腿麻木无感,这蜘蛛的腐骨毒果然厉害,整条小腿都赶得上大腿了,这还是张去尘用灵力压制的结果。再不治疗就真得废了, “罗大哥,麻烦你用剑帮我割开那伤口,我自已够不着。” 张去尘扭转身背朝着罗益, 罗益愣一下,把剑在衣服上擦上一擦,用剑先割开裤管,只见小腿己呈乌黑之色,忙用剑尖在两个蛛齿小洞处各划一个一寸长的十字,只渗出少许乌黑液体, “没有血流出,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张去尘忙运灵力向外逼,可小腿的经络已失去活性,收效甚微。 “我…我吸一下试试!” 罗益把张去尘的小腿捧起,一低头,用嘴印在创口上,运转灵力,深深一吸,一下吸出半口,吐掉,再吸,再吐掉……。 不知过了多久,张去尘感觉到右腿有了酸麻的感觉,自己的灵力己经能到达足底运行。 “谢谢你,罗大哥” “嗯。” 第106章 遭遇金刚蝎 此时,外面的隐身阵盘传来啪的一声,这是灵石耗尽,幻阵己解。 张去尘用神识向洞外一张,腐骨蛛,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张几丈方圆的蛛网, 腐骨蛛的视力不怎么好,眼睛是复眼,被幻阵迷惑,在蛛网下找不到猎物,便已自行离开了。 两人从土洞中钻出来,如同一对土拔鼠,头面衣服,一身泥士, 两个抖落身上的泥土,从网下钻出来,眼前只剩一张明晃晃的网,用手触之,粘性极强。 张去尘想起这蛛丝被火烧之后,失去粘性,坚韧更甚,这蛛网无论做成法宝或是衣服都是刀剑不入,水火不伤,得收了,也不枉自己被腐骨蛛所伤。 再次取出彗冰烧燎一片,烧去粘性,将蛛网慢慢收起,收到未梢,带着一个脸盆大的 蝎子,整个蝎子被腐骨蛛吸得只剩一个空壳皮囊, 罗益用剑将蝎子皮壳从蛛网上剔去,散发出一股酸腐味。 “罗大哥,这蛛网如果制成防身宝衣,一定给你一件!” 张去尘知道,今天若没有他帮忙,自己就麻烦大了。 “真的吗?” 罗益仰着脸,一面期待,又现女人相。 收起蛛网,拔出长戟,收入戒指之中,正待放出犀角马来, “啊!“ 罗益突然跳起,旁边又爬出一个面盆大的蝎子。 张去尘手疾眼快,墨龙剑一伸,便割成两截,一股浓浓的酸臭味。 虽然这蝎子是鼎鼎有名的四级妖兽金刚蝎,但这种幼年期的金刚蝎没什么战斗力,皮壳也还是半透明,没有任何价值。 而成年的金刚蝎战力恐怖,单个个体都有不亚于人类元婴的战力,两只金刚巨螯强过刀剑,身上板甲更是最好的防护材料。 张去尘听得轻微声响,忙张神识,这附近草丛之中,竟然又游过来四五只金刚幼蝎。 “罗大哥,小心。” 罗益忙又取出一面军盾,右手执剑,将游到脚下的金刚幼蝎刺死, 空气中微微震动,张去尘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此时天气已经昏暗,目光不及远,神识张开,。 只是正前方闪电般奔来一条小船,没错,如同小船般大小的一只巨大金刚蝎,六条腿如翻飞的船桨,扁平的身体,如一丈余的船体一般,空中是撕裂空气的声音。 我靠!摊上大事了! 这只母蝎闻到了幼仔死亡的味道了! 一只六尺长的巨大螯钳合并如锥,当胸刺到, 张去尘来不及取出画戟,只得横过墨龙剑一挡, “当”的巨响, 张去尘撞得滑行出十来步,还未稳住,另一只螯钳而张开的巨剪,向他脖子狠狠叉来。 张去尘奋起神力,回抡一剑,劈向螯钳大剪刀, “咔嚓” 一溜火星,金刚蝎右螯一夹,牢牢夹住墨龙剑,向回一缩, 张去尘岂肯撒手,也运足灵力回夺, “嗤”的一声,彡彡訁凊 金刚蝎左螯一举,又平胸刺来, 张去尘火起,你有双螯,老子有双手,将身一侧, 螯钳从身侧刺过,张去尘眼疾手快,右手一握,紧紧握住螯钳尘端,双双较上了力。 罗益刺死几只金刚蝎幼仔,正赶过来,一见情景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金刚蝎双螯与张去尘较上力,争据不下,悄悄竖起两丈余的尾鞭,抖直一尺来长蝎针,闪电般向张去尘头顶刺去。 “不要!” 尾鞭从空中刺下,而张去尘全神与双螯较力,浑然未觉。 罗益别无他法,只得举盾合身扑上张去尘头顶。 “卜”的一声破响。 一尺长的蝎针刺破军盾,再深深扎入罗益后背。 金刚蝎尾鞭串着罗益的身体向外一甩,“啪”的掉过十余丈远,重又一竖,便要再次扎下。 “罗大哥!” 张去尘目眦尽裂,这次是罗益替他而死啊。 双足跳起,狠狠地蹬在金刚蝎鼓出的双眼之上,。 金刚蝎双目一痛,稍一恍惚,双螯略松,张去尘右手一扯,抽出墨龙剑,左手用力一按,借力飞身上了金刚蝎的后背。 金刚蝎急了,双螯够不到自己的后背,只得垂下尾鞭,挺着蝎针一下下刺向张去尘。 张去尘此时怒火万丈,内疚万分,墨龙剑,向着尾鞭一剑砍下。 “咔嚓”声脆响, 尾鞭被砍下两尺来长,金刚蝎一声如人般的哀嚎。 金刚蝎的双螯可挡墨龙剑,那是金刚蝎最坚硬的地方,墨龙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又岂是尾鞭能挡。 金刚蝎断了尾鞭上的蝎针,双螯又攻击不到,左边三足一弹,右边三足一收,顿时翻过身来,六足加上双螯,八件长兵器,尚未一战。 张去尘在蝎背上,感觉左侧略沉,便知金刚蝎意欲翻身,也正合他意。 在蝎背之上,金刚蝎拿他没法,他也拿金刚蝎没法,金刚蝎背甲不亚于蝎螯,墨龙剑只划出浅浅的剑痕。 要杀死金刚蝎,必须从腹部刺杀心脏,见它翻身,遂它所愿,双足一顿,飞起两丈来高,半空中看得仔细,右手墨龙剑一招天外飞仙,狠狠掷出。 金刚蝎顺利翻转身来,尚来不及缩回双螯,墨龙剑如天外流星飞坠,忙用两足来格。 “嚓嚓嚓” 墨龙剑斩断双足后,深深地刺入金刚蝎心脏部位。狠狠地钉在地上。 金刚蝎如触电般颤抖起来, 张去尘无暇察看金刚蝎生死,两个飞跃,跳到罗益身边。 罗益一动不动,鼻息微弱,气若游丝,还有救!怎么救? 解毒!解毒! 张去尘用灵力护住心脉,脑中如电转,什么药是金刚蝎毒的特效药?这可是连孙大圣都经不过的毒啊! 没有哪一种灵药能解金刚蝎的毒,炼丹明显来不及,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灵光一闪,我靠! 张去尘狠狠地甩了自已一巴掌,我怎么把弓奴这家伙忘了。 神识一探入随身洞府,将正伏身土地神殿中灵石上修炼的四脚蛇弓奴一卷,拖出洞府来。 “快快快,把这个人的毒解了!” 弓奴从蒙圈中酷过神来,一看就知道怎么回样。 “主人,这毒我也解不了。” “你不是说你是毒祖宗吗?你牛逼哪里去了?” 张去尘急了,恨不得把这个平日牛逼烘烘的惫懒家伙,扯成两截。 “不过,我应该可以吸过来。” “那你还不动口,还等什么?等菜来还是等酒来?” 遇到这种饶舌的东西,张去尘恨不得一拳砸扁它的丑脑袋。 弓奴立马爬到罗益背上,张口咬在伤口上。一条黑线从弓奴脑袋伸展全身,这是蝎毒在吸出,一盏茶后,两尺来长的弓奴,全身漆黑如墨,便松开了口, “我要炼化一下,很快的。”弓奴看着张去尘血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 如此三四次后,伤口附近由漆黑变成灰白,又吸过二次之后。 “我已再吸不到了,这一丝余毒主人自已想办法吧!” 弓奴“嗖”的一声,缩进兽囊中,不再露面。 张去尘见罗益鼻息粗重了些,心里略安,一丝余毒一时不至于要命,现在要马上处理外伤。将几颗鸿钧观的去毒丹药喂了几颗。 打横抱着罗益来到早先挖的土洞里,忽感觉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轻呢,是不是失血太多? 为保险起见,张去尘将隐身阵盘按上灵石激发幻阵,放在洞口。 放罗益横放,背部朝上,用力撕衣服,这人的皮肤好白好嫩,左背靠中一个拇指大的洞,洞中皮肉齐整,可见金刚蝎蝎针之锋利,西游记中孙大圣的铜头铁骨,都经不住这一针,可见有多厉害。 张去尘找出鸿钧观的金创药,又找出几味拔毒的灵草,搓成粉未,与金创药一起撒在创口上。 这一刺扎得好险,在向左二分,就将心脏扎个中着, 张去尘心中暗暗后怕,内疚自已当时,有意考较一下自己的战力,一直认为自已有越阶战而胜之的能力, 进入金丹后,并没找个相当的对手试试,遇到这四级巅峰妖兽,不亚普通元婴,才有意比较一番,若不是罗益舍身一挡,只怕自己早己头颅暴裂,死于非命了。 在储物袋中找出一件干净衣服,小心撕成绷带,将罗益扶着坐起,将背部撕开的衣服脱去。 “啊!” 不由张去尘一声惊叫,双眼暴睁。 罗益胸前一对白花花堆雪般的大白兔。 他,她是谁? 难怪平常有些娘,他本来就是个女的。 胸前白璧无瑕,没有创口,蝎针还好没有贯穿。 张去尘唇干舌躁,心跳如雷,人家毕竟是个处男,虽也浏览过几回岛国片,这这样活色生香,还是第一回, 那次服侍黄丽老佛爷沐浴,还真是老实闭着眼的。 手忙脚乱地将绷带胡乱缠上,找出自已的一套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摘掉她头上的毡帽,一盘青丝如绸缎般滑落,那张微弱的八字胡的男人脸,看着让人格外诡异。 张去尘左手环抱着罗益,右手伸出二指,在白玉的颈脖去,轻轻搓动, 果然搓起薄薄的一层,两指拈住,慢慢揭起, 先是秀气图润的下巴,棱角分明的失血苍白的樱唇,清瘦纤毫毕现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微蹙的黛眉,光洁的额头。 郡主!孔依萝!原来是她。 第107章 千里与相随 张去尘联想一下,就明白过来, 罗益,依萝,难怿自己一见到罗益之时,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自已与她相识时间不长,但一直是护着她安全,冲锋陷阵,并肩作战,也曾临危相救,一马双跨, 唉,这傻女孩子,对自已钟情至期,不辞劳苦,千里暗暗追随,生死与共,临危舍身相救,自已这段情债,可是背定了,轻轻一叹。 张去尘左手将孔依萝抱在怀里,右手握住她微凉的左手,运转道陵祖师的双修功法,缓缓催动灵力,帮助她运行周天搬运。 孔依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跟随自己的白马王子张大人张将军张尘,率领自己的大军,并肩作战,冲锋陷阵,有受伤的痛苦,有胜利的喜悦,一起携手,开疆拓土,最终,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眼看着心上人穿着胜装,登上帝位,为自已举行盛大的婚礼,在美仑美奂的王宫里,张尘深情地抱着自已,倾情一吻。 “啊。” 孔依萝在张去尘怀中轻轻挣扎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张去尘熟悉的脸庞,明净深情的目光正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与梦中别无两样。 “张…尘哥,我不是做梦吧。” 孔依萝轻轻地呢喃着。 “郡主…,哦,依萝,你醒了就好。你受伤不轻,不要乱动,听我口诀运功!” 孔依萝猛然醒悟,自已似梦非梦,后背的麻痒,让她记起金刚蝎的致命一击,自已舍身扑上,替他挡了,现在大难不死,躺在他怀里,垂下眼帘一看,衣服都换过了,不由脸一热,羞个红霞满天。 “嗯” 孔依萝依言坐起,与张去尘相对,两手相握,一股温热澎湃的灵力从他掌力传过,涌入自己体内,暖洋洋浑身畅快,忙收摄心神,依他口授之法运转,两人灵力交融一起。 约摸一个多时辰,张去尘见孔依萝,面上有了血色,明显好转了不少, “依萝,你暂在这里别动,我去找点食物给你补一补,你气血很虚。” 说罢窜出了地洞,孔依萝在土洞中感慨万千,自己瞒着爹娘,离家出走。 找到京师,听说他被皇上赐下梁王府,自已又脸进入相见,只得每天守在外面远远望着他,好在将军府不久招人,自已才得化妆跟随在他身边。 后来到了临胡,在军营中也吃了不少苦,与那些臭烘烘的大兵生活一起,好在褚健组建卫队,自己送了不少灵石,才当上侍卫长,才摆脱了大兵军营, 与他住在一起,这才开心起来,他到哪里去,都带她一起,每天能瞧着他,一举一动,一言一笑,自己就莫名高兴! 只是临胡县衙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丫头,怎么看也不像买来的,可是在累城时,也没见他有丫头啊,但他们又像是很熟很熟的。 孔依萝靠在土洞上正胡思乱想,张去尘跳进洞来, “依萝,食物好了,咱们出去吃点。” “嗯” 孔依萝挣扎一下,没能站起,能够垂死边沿,捡回一命,已是大幸,但身体实在太虚。 “你别动。” 张去尘抱着她跳出来,鼻端便闻到一股垂涎欲滴的肉香, 张去尘射杀了一只二级妖兽,铁嘴雁,和一只狐尾兔。 用锅炖了雁汤,加了一些补血生气的灵药,用火烧烤了兔子。 将孔依萝坐在绣毡之上,取出一个碗来,盛了一碗雁肉灵药汤,扯下一条烤兔子后腿。 用一条玉匙,喂她两口汤,撕一块兔肉,孔依萝吃得幸福惬意,心想,就一直病着都行,天天与他相对而食,相拥而眠。 “尘哥,你也吃啊,我都饱了。” “多吃点,这汤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嗯,呃,真的很饱了,就吃这一口了。” “好,吃过了,得快去找郎林他们,也不知他俩怎么样了。” 张去尘草草吃过,将巨大的金刚蝎尸体收入戒指中, 孔依萝用一根玉簪将长发簪住,用一顶小帽罩住,穿着张去尘的衣衫,活脱脱一介英俊小伙。 张去尘怕她不能控马,扯动伤口,唤出黑蛋,将她横坐鞍上,左手抱住,右手执缰,催马循迹,向左侧跑去。 郎林护着古明珠,跑入丛林之中,又不敢远行,找一颗大树,两人在树上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 天明,远远望见张去尘骑马行来,忙下树来见, “罗益受了伤,所以担搁了一些时间。” 经过几个时辰,孔依萝服过汤药,已恢复了不少体力。张去尘扶他下马。 郎林和古明珠大是诧异,满心狐疑,看样子罗益是受了不小的伤,可受伤就会变模样吗?还变得这么帅气, 郎林心想,这是什么伤的,让我也去受次伤行不行? 张去尘把腐骨蛛和金刚蝎的战斗大致说了一遍,两人砸舌不已。 大家商议了一下,确认了方向,再次启程,孔依萝不好意思再赖在张去尘怀里,取过马来,由张去尘挽缰而行。 张去尘小心翼翼地领路前行,可能凶险集于昨天,后来几天,并没有遇上大太的麻烦,路遇一只三级妖兽金背虎,被张去尘一箭射杀,剥了妖丹,收了虎皮,割一些虎肉作烧烤。 其它的一二级妖兽,被张去尘远远用神识震慑,不敢靠近。 一连三日无事,四人来到一堵高崖之下,仰头看时,石崖直入云霄,高约数百丈, 当然这难不倒他们,只是孔依萝虽然恢复不错,可气力仍然未复。 张去尘不放心,将她背在背后,用布缚住,古明珠虽然已是炼气八层,在这种天堑面前,犹有未逮,张去尘命她用绳索缚在腰上,另一头由张去尘拉着,遇到为难之处,张去尘一提绳索,便将她拉升上来。 攀爬这高崖,最大的危险不是攀爬,而是妖兽袭击,在这半空之中,没法闪躲腾挪,一旦失足,粉身碎骨。 所以四个人靠得很近,石崖壁上并非如刀削般平整,有一些裂隙和灌木,偶尔也有小平台。 四人攀爬了半个多时辰,己经离顶不过二百多米了,大家找个宽点的石隙,略略休息。 忽然一声刺耳的长唳,天空一下暗了下来,四人忙缩下身子,仰头看时, 只见一只翼展十余丈的秃头鹰,正向崖顶俯冲,临到崖顶,又拍翅飞起,反复几次。 这秃头鹰也是四级飞行妖兽,这是在干嘛呢? 很明显,目标不是他们,这是在挑衅! 张去尘将神识伸展上崖顶,一下吓呆了, 我操,崖顶伏着一只巨大的闪电雕,一身黄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光闪闪,两尺来长的如寒铁打造的鸟喙,双目如火一般地注视着,上下盘旋的秃头鹰, 秃头鹰一边反复挑衅,一边怪叫,未了还拉下一长串冰雹般的鸟屎, 闪电雕忍无可忍,呼啦一声巨响,沙石飞溅,冲天而起,真扑秃头鹰, 秃头鹰似乎早有准备,拨翅便向西逃,逃出十数里,眼见得就要被闪电雕追上,头顶云层中一下冲出三只禿头鹰,扑向闪电雕。 闪电雕似乎知道中了秃头鹰的埋伏,头一抬,向上一个翻身,转头便走。 谁从丛林中“扑啦啦”一下,又飞出三只秃头鹰来,成品字形,截住闪电雕的归路。 瞬间,七只预谋己久的秃头鹰便将闪电雕团团围住, 闪电雕已无退路,长鸣一声,张开两只如船锚般的巨爪,奋勇搏杀。 好一场空中大战,惨叫声,哀鸣声,呼应声,乱成一团,半空中金色的黑色的羽毛乱飞翻滚,血肉飞溅,把山崖壁间的张去尘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闪电雕是四级飞行妖兽中的极品,其体形速度及战斗力更胜于秃头鹰,闪电雕是一种极骄傲的妖兽,独行独往,不屑于群体狩猎,在这片天空是没有对手。如华夏森林中的老虎,自立为王。 而秃头鹰却是如狼一般,不但凶残成性,且共食成群,一般都是五六上十只为一群体,有一领头的,且善阴谋狡猾,比之闪电雕更难缠。 半空中,巨大的翅膀扇动得风云激荡,树倒石飞,一切走兽,远奔避匿。 一只秃头鹰脑袋被闪电鹰撕裂,哀叫着坠落, 闪电雕胜在速度与力量,与七只秃头鹰相斗,仍不输斗志,虽自身已羽毛飞落,双翼爪痕累累,它有自已的战斗方法,盯住一只秃头鹰就死干,直至干死,再换一只。全不顾自身受伤,这也是它身体防护力更胜一筹的缘故。 秃头鹰面对闪电雕这种战斗,亳无办法,只有追缀在后面抓啄闪电雕的身体,奈何闪电雕速度更快,伤害有限。 接着第二只秃头鹰被闪电雕撕裂翅膀掉落, 秃头鹰中一只体型略大的“啊呀啊呀”一阵狂叫,一只被追逐的秃头鹰不再逃避。反迎身而上,虽被闪电雕一啄毙命,临死却用巨爪,死死扣住闪电雕左翼,尸体下坠,拉扯得闪电雕一个侧翻,露出腹下。 那只领头的秃头鹰扑上,双爪一划拉,闪电雕措不及防,左爪一挡,仅与秃头鹰右瓜一扣,腹部被秃头鹰左爪划过,如利刀切开,脏器隐然。 说时迟,那时快,闪电雕被一只秃头鹰扣差左翼,自已扣着另一只禿头鹰飞快坠落, 领头的秃头鹰虽一袭得手,因右爪与闪电雕相扣,挣扎不开,狂扇双翼,它的腹部也暴露在下面的闪电雕眼中。 闪电雕重伤无力,只得伸头一啄,将长喙啄入秃头鹰腹中。秃头鹰也用左爪一把抓住闪电雕脖子。 重重坠落于地,另三只秃头鹰齐齐降落扑上,一阵乱抓乱啄。 第108章 行至大柳营 这场鹰雕大战比人相斗更惨烈,张去尘四人不敢稍动,见战事也告一段落,怕有变故。 “快走,再过来,就可能把我们当食物。” 休息了这么久,加上紧张,四人仅用一刻钟便爬上了山崖。 山崖上有几株高大树木,张去尘张开神识警戒,顶崖处筑有一巢,巢中有两只毛绒绒的肉团正张开小嘴,呱呱待哺,原来是两只刚出壳未久的闪电雕幼雏,此时尚不知闪电雕妈妈己毙命,只知张口要食。 孔依萝母性柔情发作, “尘哥,那两个小的好可怜,会活活饿死的。” “你喜欢的话,我取过来,你好生养着,也算是一场功德。” 张去尘见四周无凶险,几个飞跃跳上鸟巢之中,只见两只闪电雕如母鸡大小,双目未开,扑楞着小翅,仰头张口。 忙用兽囊盛了,巨大的鸟巢之中在一角落散落着一堆鸡蛋大小的珠子,各种颜色都有,这是妖兽内丹! 想必是闪电雕猎食妖兽留下的,妖兽修炼没有功法,仅靠天地灵气成长,这妖兽内丹只当是好看的玩具。 张去尘心里默念一下,雕兄啊,我替你抚养遗孤,这妖兽内丹权当抚养费,我就不客气了,也不顾巢中怪味,跳入其中,将数十枚妖丹收入戒指之中,其中多是三级妖丹,四级妖丹也有十多枚,这可值几万上品灵石。 站立鸟巢之中,只觉一股灵气从双腿贯入,啊呀!这是一条灵石矿脉的出点啊,这么精纯灵气,能自然贯体,蕴藏绝对是个大矿,说不定还是个上品灵石矿, 张去尘把手放地面按了按,感受一下灵气的纯度,难怪那群秃头鹰不惜设计舍命挑衅这闪电雕,原来要争的是这块天然修炼的福地。 张去尘感叹了一下,也没奈何,这里现在还是蛮荒丛林,一时也无法开采,只有将来力量足够了,再来想办法, 空中几声鹰唳,只是三只羽毛不整的秃头鹰向崖上飞来,想必一场大战,秃头鹰虽然取胜,也是惨胜,干掉了闪电雕,自家也伤亡了四个,这就急着来摘胜利果实。 张去尘在崖隙中憋屈了很久,又承了闪电雕的遗惠,也得为闪电雕尽尽心意,给秃头鹰点颜色,也为自己下崖扫除危险。 取出乾坤弓,扣上三支落日箭,满满拉弓,神识如电扫而出,猛然锁向两里开外的三只秃头鹰。 “啾”一声响,三箭齐出。 三只秃头鹰一场大战,本己受伤不小,忽被强横神识一扫,立时警觉,振翅高飞。 “啪”的一声,当头的一只秃头鹰闪躲不及,爆头而落落。 第二只秃头鹰即鼓翅一拍,落日箭穿翅而过,斜斜地盘旋下落, 最后面一只,双翼一扇,竖立高飞,落日箭擦腹而过,仅射落几片尾羽。惊叫着逃逸而去。 张去尘收了弓矢,也颇满意,一死一伤一逃,至少一时不敢来挑衅了。 跳下鸟巢,回到三人身边,三人见三只秃头鹰飞来,很是惶恐,见张去尘大显神威,才放下心来。 张去尘将两只盛有闪电雕幼鸟的兽囊交给孔依萝,孔依萝见了满心欢喜,自从舍命一扑相助于他之后,他已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想想,自已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孔依萝取出一块虎肉,用剑割成小条,一条一条将两只毛绒绒的小家伙喂饱,只看得古明珠一脸艳羡,心里只怨张公子,这养宠物就该是女孩家家的事,不知给罗益这个变态男人干嘛? 自从这罗益受伤换装之后,张公子便对自己冷漠了不少,难道他有另类爱好,特意让罗益这样装扮?古明珠心里一阵难受,一阵恶心。 又是两天的跋涉,一路有惊无险,张去尘斩杀了一条四五丈长的三级妖兽金线蟒,得了一颗妖丹,一瓶蛇血,和一付蛇皮,这可是制三级灵符的符墨符纸材料, 进入金丹期后,张去尘无法绘制三级灵符,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没有材料,符纸符笔和符墨,一样没有。 约摸还有百余里的路途,便可走出蛮荒丛林,孔依萝也恢复了五成,除了赶路,没事就侍弄她的两只宠物,举止神情越发不顾忌,到后来,傻子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女人, 郎林虽疑窦丛丛,作为下属,不敢去问,古明珠与他们相识未久,不解缘由,也不好相问,张去尘睁只眼闭只眼,反正终究瞒不了,知道就知道也无所谓。 一行人寻到一条小道,郎林眼尖,远远看见一棵大树上吊着一只硕大的蜂巢, “小心,又是狼头蜂。” 张去尘看了看,对孔依萝说, “想不想吃蜂蜜。” “想!不要!狼头蜂太狠,不好惹。” “你忘了我有一个好宝贝,对付狼头蜂没有问题。” 张去尘取出那张腐骨蛛的丝网, “你瞧着,我去收了来。” “你小心!” “没事的。” 张去尘飞纵而起,几个起落,就到了大树下,展开灵力,用丝网将蜂巢一兜,灵力一收,丝网紧紧裹住蜂巢,张去尘一把扯落,抱起就跑,如同一个白色的蚕茧,一只狼头蜂都未飞出。 出了蛮荒丛林,便可远远望见大柳营的城墙。 胡奥国设制大柳营,素来是防护蛮荒兽潮,妖兽也如人一般,当数量发展到影响彼此生存时,便集体向人类居住地冲击,如人类一样,当自已资源不足时,便侵略其它的,人类也曾几次开拓蛮荒。妖兽也曾数次冲毁人类城镇,所以大柳营便是预防兽潮而建。 四个人坐着休息,商议一下进城后的具体作为,张去尘分析,那个禁卫军首领兼内卫大臣的贾道真,应该不是个蠢货,不然也不敢阴谋政变,应该可以想到古明珠的目的和去向,肯定会尽一切办法阻挠她到大柳城调兵, 内卫副侍卫长的消失,更会让他警惕,不可能不把内卫布置到大柳城来。只要古明珠一接近大军军营,肯定会被内卫盯上缉拿。 所以,张去尘想要大家乔装打扮,改装成打野的散修进城,特别是古明珠, 张去尘取出孔依萝原来的面具,这面具是二级妖兽幻影蛇的皮制作,贴上皮肤天衣无缝,任是神识都识不破。 古明珠望着这副三十岁微黑猥琐的八字胡的脸,死也不愿往脸上贴, “我都戴了几个月,有什么要紧,你不想救你大哥了?” 第109章 六棱玄铁令 孔依萝偷偷溜进张去尘的房间,张去尘正有一件事想要问她,一直憋了很久。 待孔依萝坐定,斟上了一杯热茶 “依萝,你镇南王府是不是有一种能撕破这一方界域的符箓?” 孔依萝歪头想了想, “好像有过一片这样的玉简,是件古物,听父王说过,这件老古董不像是这方世界的东西,但好像并不是真的能随便撕开界域,这玉简只是能撕裂一个特定的下界的空间通道,而这个通道也是古人特设的, 那个界域是一个贫脊的凡人界,我们这界的人过去,很不适应,时间久了,境界都会掉落,所以没什么价值,而且好像这玉简用不了几次,就没有用了。” 张去尘大喜,估计是昆仑山修真前辈的遗物,偶尔发现了通往这方世界的界壁,利用阵法特意建设了那个空间通道。并且用玉简制成符箓,成为这通道的通行证, 只要找到这个玉简,能复制一个更好,以后自己就掌握了进出这方世界的主动权。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个空间通道,却没有给华夏那方世界带来影响,因为太贫瘠,人家不值得。 “依萝,你有机会你帮我拿到那枚玉简,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哦,回去我找找,尘哥,我们来这里干嘛啊。我们不就是在胡奥国开一个店吗?”彡彡訁凊 “依萝,你父皇对抗得了征东王吗?肯定不行,我临胡县地域有限,兵不能过万,资源一点没有,我没有力量对抗征东王,但胡奥国有啊。 如果这次帮公主夺回政权,我们才有机会从胡奥借兵,打击征东王,那时你父王和我们两路夹击,打败征东王就不是困难。 所以,我们要尽一切努力,帮公主拨乱反正,同时适当掌握胡奥兵权。” 孔依萝一听到心上人的宏图大计,心花怒放,自己梦中的情景,就为期不远。 第二日,四人依旧没有贸然行事,让郎林去打探一下大柳营驻军情况,郎林回来后,变故让四人措手不及。 大柳营驻军都督蒋平贵,被内卫以贪污虐兵之罪,拘捕下狱,现在由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暂领大柳营都督一职。 那么,原先计划由古明珠直接面见蒋平贵,陈说事故,率兵勤王。 现今,都督蒋平贵自身不保,军权旁落,为之奈何? 张去尘分析,凭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初来乍到,并不能真正把握住大柳营驻军军权,暂代也是权宜之计,估计贾道真随后会委派心腹前来。 张去尘设计了一条釜底抽薪易容入帐的斩首行动。 黄昏,大柳营军营前,来了四个头戴斗篷的人, 两名军士上前询问,当头一人,摸出一面虎头铁牌, “滚开,内卫缉查人犯。” 两名军士急忙退开,不敢吭声,现在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贾道真当权,内卫如今目无一切,谁敢挡其锋芒? 四人直趋军中大帐,大帐前也是两名内卫当值,大帐内,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正在用餐,烧烤野山鹿,灵药炖虎鞭,一手执刀割肉,一手执杯饮酒,正意得志满, 曾几何时,一介小小的内卫副侍卫长能坐镇一军?时来运转,跟定了贾大人,前程不可限量。 “什么人?站住!” 帐外两名内卫按刀喝道, 当头之人将头上斗篷一掀, “啊!于大人……” “哼!” 来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仰头闯进帐去, 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正割肉喝酒,畅快淋漓,抬头一看。 “啊,于高山,你怎么…,不…” 王长庚惊骇中见于高山闯入帐中,二话不说,拔剑当头劈来,顿时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将割肉刀一挡。 “嗤”的一声,连刀带人,来不及叫喊,被一剑斜斜劈成两截。 帐外两名内卫,听得声响,忙闯入帐中,惊骇之下,被四人很快杀死。 四周有士卒听得喊杀之声,很快聚集过来, 于高山一手执内卫虎头令牌,一手执一道圣旨。 “奉皇后懿旨,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勾结禁军首领贾道真,图谋不轨,污陷蒋平贵将军,擅夺兵权,现已伏诛,谁敢附逆者,格杀勿论。” 当中有王长庚的心腹内卫,也一时不明所故,只得暗中潜出,回京师报讯。 军中士卒见是内卫内讧,更是不愿参与,何况王长庚一来,便抓捕了大柳营叔都督蒋平贵,都是敢怒不敢言。 于高山唤过几名士卒,问过大柳营 都督蒋平贵被拘何处,令士卒持内卫令牌,即刻将人放出。 “尘哥,接下来怎么办?” 孔依萝的意思是,由张去尘直接接管大柳营的兵权,掌握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无论在胡奥还是苏图,就拥有了很大的话语权。 “当然还是由都督蒋平贵整军,咱们新来乍到,恐引起军队暴动,一招不慎,别无翻身,这大柳营的五万人马就是我们的本钱,折不起啊。” 张去尘等四人一一脱去伪装,孔依萝的易容术,让他设计了这条黑虎掏心的计谋,将自己化妆成内卫副侍卫长于高山,一路畅通无阻地直入中军帐,干掉王长庚。虽有风险。成功更大。果然一击成功。 半响之后,一个身高近六尺,模样近乎五十岁的槐梧大汉,身着囚衣,走进帐来 “蒋伯伯,您受累了。“ 古明珠眼冒泪光迎上去, “啊,明珠公主,你怎么在这里,陛下到底怎么样了?” 古明珠哭着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通。 蒋平贵长叹一声, “我早就发觉贾道真狼子野心,图谋不小,也曾委婉与陛下说过,可惜贾道真身为国舅爷,我也知道疏不间亲,陛下果然被他兄妹陷害,如今大王子二王子都不能亲政,朝中他两兄妹说一不二,这该如何是好?” 蒋平贵与胡奥国王古天德,当年一起扫平胡奥,并肩作战,建立起胡奥国,有如兄弟手足。后来,古天德将他坐镇大柳营,更是为保障胡奥安全的第一站。 “贾道真统领禁军就有十万人马,保定城管继与他走得近,必有勾搭,管继的五万兵马必然会倒向他,仅凭我大柳营五万人马是奈何不了他们,可惜没有陛下的六棱星调兵令,如果能调抚州塑州丰城三处兵马,便可与之一斗。” “张公子,你,你找到黑蛋时,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古明珠转头看着张去尘道, “别的东西?” 张去尘记起从黑蛋腹中取出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大批资源,好像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张去尘找到那堆杂物,用神识卷出来,哗啦一声,堆在案台上。 一块六角形的黑铁片赫然其中,古明珠一把就抢在手中, “这…这就是父皇的六棱玄铁调令!” 用手指一按六棱星中部,“咔嚓”一响,整个玄铁令分成六片,每一片大小形制一样,只有中心一个图形不同,分别是龙虎豹凤马鹰六个图形,代表六个军镇,每个军镇都有对应的调兵令,如大柳营调兵必用龙牌,大柳营也称龙师。 胡奥国共六个军镇,平常养兵于六镇,共约三十万,禁卫军十万,再有一部分大城的巡防兵,总计约五十余万。 古明珠又在杂物中扒拉出一枚白玉章, “这是父皇的御宝!” 古明珠嚎啕大哭,面对这一堆父亲的随身物件,不由悲从中来,人八成是不在人世了,估计是临死之时,将这一众物品的储物袋,强行塞进闪电追风驹的腹内,希望老马识途能带回胡奥,为亲人所获, 谁料黑蛋因胃被储物袋堵塞,无法进食,被镇南王侍卫捕获,辗转到张去尘手中。 “你怎么会有陛下的东西!” 蒋平贵怒发须张,恶狠狠地盯着张去尘。 “蒋伯伯,父皇遇害与他无关,都是那贾道真,乘父皇不备,才能重伤暗害于父皇,正常情况,那贼子岂能伤得了父皇。 这位张公子在平城救了我,并一路护送我,翻越蛮荒丛林来到大柳营找蒋伯伯,没有他,我早死过几回了。 蒋伯伯,现在我们有了父皇的调兵令和御宝,接下来怎么办?” “公主,即使有了调令和御宝,调兵也非万无一失,因陛下失踪,谣言四起,各镇隐隐有割据一方之意,倘若万一不奉令行事,就麻烦大了。我们要设定一个陛下重伤,来大柳营养伤的假象,明诏天下,揭露禁军统领贾道真阴谋刺伤陛下,颁诏天下,调各镇军马讨伐贾道真,集数镇兵马,或可成事。” “不知这贾道真乡籍何处,还有何人在故乡?” 张去尘插口一问, “贾道真乃度州大族,其故乡父母兄弟俱在,其弟贾道民现领度州牧,率一万巡防军镇守度州。” “蒋都督,你说,若真与贾道真决战,在哪里为佳?” 是啊,事到如今,与贾道真必有一战,如果率兵杀上京师,凭京师的城防和十万禁军,只怕三倍兵力也未必攻得下来,即使攻下京师,那京师会破坏成什么模样?京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亡,取回一座鬼城似的京师又有何益? “那依张公子之见,又待如何?” “依在下之见,由公主率大柳营的人马打都督旗号,直逼度州,围住假攻,度州牧贾道民必然求救于其兄,贾道真见公主兵少,必然冒险来救,他若想图登大宝,必要家族拥护,家族都保不住,谁敢跟他谋反,所以他必救度州,都督你持玄铁调令去调动另三镇军马,悄悄疾进,伺贾道真领禁军出了京师,切其归路,然后你我前后夹击,必可胜之。” 第110章 破敌狙神岭 “此计甚妙,我本担心公主年幼持调兵令和诏告,各镇都督未必肯听,我若亲往,大柳营无人统率, 这样吧,大柳营五万人马。留五千军留镇大柳营,我带五千军去各军镇调集人马,那几个老家伙与我还有几分交情,敢不奉令,也休怪我蒋某人翻脸, 张公子你协同公主率四万人马直奔度州,我们约定半月后飞鸟传迅,再商议围攻之策。” 第二日,大柳营挂出天子旗,中军设黄罗帐御卫军,大柳营城门外,张帖一张盖了胡奥国王古天德御印的诏诰,将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阴谋行刺和图谋不轨通告全国,并号召各处军镇进京除奸勤王,大柳营军马克日出发。 而蒋平贵带五千军悄然出发,携带六棱军令和圣旨前往最近塑州。 古明珠与张去尘商议,待蒋平贵出发三天后,整顿大柳营四万兵马,竖“蒋”字帅旗,取道平州谷城,四日后,逼近度州。 度州牧贾道民听得细作来报,大柳营兵马欲进京勤王,一路大张旗鼓,未料忽然转道度州,不由大惊失色。 远远望见大柳营的军马,离城数十里扎营,心中暗忖,凭度州一万巡防兵怎可抵挡大柳营百战经验的龙师,一面命人闭了城门,砌实了门洞。 一面命人飞马入京向兄长贾道真求救, 度州城只是个中等城,城墙高约五丈,护城河约三丈,相对于金丹修为的高级将领,不足为险,但大多士卒而言,还是有难度,城防也有大弩和防护阵法。 张去尘设想,如果不计代价,一天足以攻破此城,但围城打援才是此役的目的, 命士卒去附近伐来巨木,大张旗鼓地制造盾车,云梯,冲城槌。做出一付准备攻城的架式。 度州城巡军以贾氏子弟为骨干,虽惶惶不可终日,但抵抗意志很坚定, 张去尘挑选善射者每日去城前鼓噪挑战,以盾阵掩护,点射城巡军士卒。同时把书信射入城中,鼓励反叛者。 另一面,将斥侯向京师方向,远远出动五百余里,密切关注京师禁军动向,蒋平贵飞鸟来讯,三镇各约定时间,实际持观望态势,被暂时稳住。 京师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贾道真接到胞弟度州物贾道民的求援信,听说大柳营龙师都督蒋平贵转道平州,一举包围度州,抄了他老底,不由大惊失色。 虽早有内卫报告,大柳营蒋平贵率军欲入京师除奸勤王,自己正好在京师附近集优势兵士,早早划占地利,好一举击败大柳营龙师,给各镇都督一个杀鸡儆猴的警告。 不料,事出意外,如今度州远在千里之外,将禁军带出京师,风险不小,对付蒋平贵这支百战王师,兵力少了,没有必胜把握,多了,则京师防护力弱。 暂时未听得其他军镇兵马异动,这是好消息。但度州不得不救,迟救不如早救,若等各军镇得到消息,只怕有人会伺机而动。 贾道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禁军二万,由心腹禁军都尉司马琼统领,镇守京师,这二万禁军凭借京师坚固城防,即使十万兵马也能坚守几天。 自己亲率禁军八万,来击溃蒋平贵的四万龙师,一面令人去保定城联系管继,希望他率兵出保定,从东面袭击蒋平贵。 从京师去度州,约一千二百余里,八万禁军需约三天时间,贾道真本是将领出身,颇识兵法,命禁军都尉尉迟琳率一万人马为先锋,直奔度州。 张去尘听得斥候来报,贾道真率八万禁军已出京师,直指度州,前锋已至榆关。 张去尘奉公主古明珠口谕,代领行中军帅印,即令副将庞龙率五千军,将近几日伐得的巨木建成一片木城,抵住度州城门口,死死封住度州出援。 自率三万五千兵马于狙神岭迎敌, 狙神岭是京师通往度州的要道,岭前宽敞无蔽,正是一片好战场。 张去尘自狙神岭山口要道,当道扎在一道木城,驻兵一万五千,山口左右各扎一大寨,驻兵一万,以逸待劳,等着贾道真率禁军到来。 这种大规模作战,作山道伏击意义不大,伏兵太多,必为对方斥候发觉,即使打击了对方前锋,后部大队来救,也杀伤有限,这计划被张去尘放弃。 阻击在狙神岭山口,迟滞禁军前进,预设会战战场,等待蒋平贵兵马集结,这样,张去尘便掌握了主动权。 傍晚时分,禁军都尉尉迟琳所率一万先锋军抵达狙神岭,见对方当道扎营,军容齐整,不敢妄动,传令众军戒备等候, 天将擦黑,贾道真率后队赶到,吩咐众军士距张去尘营寨二里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明日更议战事。 待得饭熟,忽听得营外,人马嘶喊,战鼓如雷, 校尉们忙吹响集结号,士卒们忙丟掉饭具,披甲顶盔,拾起刀枪,列阵以待。 只听得几处疏疏的羽箭破空,金鼓声远,敌军渐退。 未几,又是人马喧喊,战鼓咚咚,敌军来袭, 校尉们又复吹起集结号,士卒们重整精神,操起刀枪,跑步列阵,黑暗里看不清敌军虚实,不敢擅自出击,只能拒寨而守, 一夜三番五次地,敌军来袭扰,士卒疲惫不堪,咒怨连天,禁军本是朝中高官子弟和亲族人众居多,尽是一群官二代老爷兵,怎受得这番折磨,几次下来,军心就涣散了。 校尉们又不敢懈怠,每次集结,越来越慢。 蒋平贵遣人来报,三镇军马已到预定地点,约定天明之际,三面来攻。 张去尘于是定下这疲兵之计,用一千人马多备旌旗金鼓,间或冲到敌寨之前,待敌号响,便引兵回撤。 命军士四更饱餐,五更整军进攻,所有马摘铃铛蹄裹布,每人军械准备停当。 张去尘骑在黑蛋身上,丈二长戟向敌营一指,催马当先而行,距敌营两百余米,战马一齐加速,顿时万蹄翻动,如半空中滚滚雷鸣。 全军齐声呐喊,各营将校奋勇当先,挑开拒马鹿柴,杀入营中。 贾道真一直在打坐休息,一直思考敌军一连串的骚挠,徒劳无功却是为啥?对于明天决战也没什么意义呀,黑暗中闯营,于对方也胜算不大,如且也不符合蒋平贵平常作战的作风。 正自纳闷,百思无解,只听得前营大乱,杀声震天,一时间火光中天, 走出帐来,几个小兵来报,敌军前来偷营, 贾道真大惊,连忙分咐令各营兵士不可乱动,就地拒敌厮杀即可, 这时附近的将校已聚过来请示将令。 贾道真正要发号司令,一骑马冒烟突火率队杀向中军帐来。 此时天色微明,到处人影绰绰,漫空中神识乱射,一时间敌我难分。 “来者何人?” 贾道真亦是带兵日久,久居上位,威风懔人,大喝一声,取出惯用的寒铁钢枪,向来人一指。 “不认识我,还不认识这匹马吗?看戟!” 张去尘呵呵一笑,玩了一下心理战术,玄铁长戟一挺,人借马力,直杀贾道真的咽喉杀来。 贾道真一望,竟然是胡奥国王古天德的坐骑,闪电追风驹,心中一惊,古天德未死?这人明明就一金丹初期,如何能让古天德青睐,竟将坐骑赐予他? 贾道真堂堂元婴中期修为,久经战阵,此时,纵然不及上马,岂惧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修士, 寒铁点钢枪一横,便欲架住直刺而来的戟尖。 “嘡”的巨响, 贾道真如一炮弹,被击飞倒入中军帐中,两旁将校大惊,各抢兵器上前拦住。 张去尘玄铁方天戟自不断用神识,磨蚀封印,自重已达千斤,张去尘能与四级妖兽金刚蝎较力,使开玄铁方天戟,一如蛟龙出海,乒乒乓乓,只听得兵器乱飞,人仰马翻,四周无一合之将, 杀退那几名将校,一戟挑开中军大帐,贾道真早己不见踪影。 整片营寨己乱成一锅粥,这时,又三面传来万蹄砸地,一片喊杀声。 知道是三镇军马来攻,张去尘忙传郎林过来,分咐他,令各部大喊,缴械不杀,此时正是招降的好时机。 张去尘率队撤出战斗,脱离接触,只在外部团团围定, 禁军中本是一些官宦子弟兵,眼见得身边人一个个倒下,活生生地立马变成一具尸体,早已亡魂冒顶,而四周围得如铁桶一般,无处可逃。 听说邀械不杀,一撒手就扔了兵器,搂头蹲下,妈的,保住了命。还怕老爹不想办法来救吗? 愦败和投降,如瘟疫和示范一样传染,一片兵器坠地的声音,八万人的禁军如风吹枯苇,尽皆偃头。 贾道真不愧也是领军多年的人物,从一开始被张去尘突袭,就知大事不妙,后见三面来围,立刻率一标人马约三千余人,从两个军镇的结合部突围而去,也不去想度州和京师了, 这一场败,已是无法挽回,即使回京师,二万禁军怎敌四个军镇近二十万人马?不过是钻入牢笼而已,不如出逃他国,再图后日,率队突围后直出边关,进于陈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