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友谋杀后,我激活了血脉传承》 第1章 认罪书 汗水,大滴大滴落下。 呼吸面罩的玻璃壁上,水雾越来越浓。 “呼……呼……” 陈斌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如纸。 捏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却迟迟不能在认罪书上签下名字。 “亲爱的,别犹豫了,签了吧,”坐在床边的靓丽女子柔声催促。 这是他的未婚妻,孟晓月。 昨天傍晚,他陪孟晓月走路前往步行街,去参加一场聚会。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超速的宾利闯了红灯,眼见就要撞上孟晓月。 陈斌下意识地推开了孟晓月,自己被撞飞了,差点当场暴毙。 幸好附近有医院,抢救及时,他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但也是多处骨折、遍体鳞伤。 事后,由于他重伤卧床,不便行动,事故的定责、索赔都交给了未婚妻去办。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天过去,孟晓月会将一份认罪书摆在自己面前! “可这上面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想过碰瓷啊,我只是被车撞了,是单纯的受害者啊!凭什么让我承认我是去碰瓷的?”陈斌忍着痛摘下呼吸面罩,声音干哑地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碰瓷,”孟晓月眼眸微微湿红,哀叹道,“可问题是,肇事者是郑家大少爷郑明杰,是东临市有名的恶少,我们真的开罪不起啊!他放了话的,如果你一定要追究责任,他就请最好的律师来跟你拖时间,还会疯狂地报复你的家人。到时候,不但咱没钱给你做后续的手术,你的母亲和妹妹可能还会受到牵连,这样真的好吗?” 一想到家人,陈斌顿时一僵。 自己家里穷,母亲和妹妹都还住在城中村里,那里治安本就不好。 若是那恶少成心报复,天知道她们会遭遇些什么! “我……”陈斌有些犹豫了。 孟晓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握住陈斌的手,苦口婆心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那郑公子也不想留案底,所以半个小时前他跟我签了个私下协议——只要你肯签下认罪书,承担所有罪名,他就会承担你所有的治疗费用,还会给你二十万赔偿金当封口费。到时候,你也能安心接受治疗,你母亲和妹妹也不用拼命去借钱给你筹集医药费了,甚至还能有钱改善生活条件,离开那个垃圾堆一样的城中村。这不好吗?” 陈斌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一边是死磕到底,结果是自己没钱手术,亲人受到牵连。 一边是接受妥协,自己有钱做手术,家人也不会有事。碰瓷什么的最多也就拘留几天。 当然,妥协可能会有点不甘心。 但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选择呢? “我明白了,”他长叹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孟晓月接过合同。 看了看。 忽然破涕为笑。 原本的哀伤与忧愁,瞬间烟消云散! “哎呀,总算搞定了。这场戏可真不好演,多亏我在学校话剧社待过半个月,”孟晓月笑着将认罪书往手包里塞。 “呃?晓月?”陈斌有些懵。 孟晓月将手包合上,微笑着拍拍手:“啪啪。” “嘎吱——”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精致白衬衣的俊俏公子走了进来。 陈斌看到这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那个开车撞他的混蛋,郑明杰? 只见郑明杰笑眯眯地来到孟晓月身边,一伸手,揽住了孟晓月的纤腰。 而孟晓月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媚眼如丝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你……你们?” 陈斌目眦尽裂,咳嗽着喊道:“晓月,你在干什么?他是开车撞我的那个混蛋啊!” 孟晓月笑了,晃了晃手中的包包,道:“我知道啊,还真是多亏了你被撞呢, 不然我都没机会认识郑公子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呢!你看我这个新包包,你打工几年都不见得买得起,可人家郑少第一次见面就送给我了。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呀!” 郑明杰则是嘲弄地看了陈斌一眼,如视蝼蚁,“晓月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是你一个住城中村的穷狗配得上的,幸好她遇见了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和她一见钟情,昨晚也进行了深入友好的交流,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孟晓月还一阵娇嗔:“郑少你真坏!这种事情告诉这废物干嘛?人家还是第一次呢,真是的……” 轰! 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陈斌眼中的世界都黑了一瞬,差点当场昏迷! 他和孟晓月算是青梅竹马,光是在一起都已经有七八年了。 这七八年来,他一直拼尽全力爱护她、照顾她。 尤其是在父亲自杀、家道中落之后,他更是拼了命的打零工,自己吃糠咽菜,只为让她多买几个漂亮包包,让她继续做小公主。 可他从未想到,有一天,孟晓月会这样弃他如敝履! 他微微哆嗦着,看向孟晓月。 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点不情不愿、或是被胁迫的影子。 只要有一点儿。 哪怕是一丝丝,他都相信她是被迫的,他会不惜一切跟这个富少拼命! 可……他失望了。 孟晓月笑靥如花,眉飞色舞,满眼都是幸福。 再一想到刚刚她骗他签下的那份认罪书……心瞬间落入了冰谷。 她,真地已经背叛我了,甚至和这个罪犯串通好了,来骗我顶罪! 陈斌看向孟晓月的手包,就在一米外。 他一咬牙,用尽全力一翻身,伸手去抓孟晓月的手包——认罪书就在里面。他必须夺回来! 可他伤得实在太重了。 遍布全身的许多道创口瞬间被撕裂开来,剧痛撕心裂肺! 绷带和管子被一个个扯裂、崩开,但还是延缓了他的动作。 孟晓月都愣了一下,但还是轻而易举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噗通——”陈斌没有抓到手包,整个人失去支撑,重重地摔下了床,脑袋磕在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 身上那些勉强缝合的伤口都被扯裂开来了,血液缓缓渗出,顷刻间将身上的绷带染红了大半。 “哎哟哟,怎么了?刚签的东西,现在想反悔?”孟晓月笑吟吟地说道。 陈斌疼得撕心裂肺,咬着牙说道:“是你骗我签的!是你说签了就能拿到赔偿金的!” 郑明杰哈哈大笑。 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斌的脸上。 鞋底污垢的腥臭差点让陈斌当场晕厥。 “赔偿金?笑话!认罪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是你蓄意碰瓷,故意去撞我的车的。我没找你要汽车修理费都算给你面子了,凭什么还要给你赔偿?”郑明杰得意洋洋地笑着,道,“小子,不怕告诉你,我郑明杰有的是钱,几十万丢出去都不心疼。但是……老子就是一分钱都不给你,你气不气?” 陈斌浑身痛到抽搐,抓住郑明杰的腿想要推开,可却做不到! 而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叮铃铃铃……” 一旁看戏的孟晓月从手包里掏出了手机。 看了一眼,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她接通了电话,语气重新变得温柔热切。 “喂?熙然啊,钱借的怎么样了?” “什么?才一万多?那远远不够啊,你哥情况很严重,至少要十几万的手术费呢。” “那个,你若是实在没办法筹钱,我倒是能帮我想个办法。我堂弟在帝豪夜总会当主管,那边缺个打杂小妹,你去帮他办事的话,说不定他愿意给你预支工资。” “没事,很安全的,那可是我堂弟啊,是咱亲戚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想想你哥的病情啊,再拿不出钱他可是要死了!” “嗯,好,熙然真乖,你打车去帝豪夜总会门口等着吧,我马上帮你联系人。” 陈斌听着孟晓月这一句句,浑身一僵。 陈熙然是他妹妹,是他们家里的宝贝。 她现在上高中,长得非常漂亮,在学校里是公认的校花。 现在孟晓月把她推荐给那个流氓堂弟,不就是要把她推入火坑吗? 这蛇蝎毒妇坑害我还不够,竟连我妹妹都不放过吗? “你……我跟你们拼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郑明杰的鞋子,然后扑过去,抱着他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操!”郑明杰一声痛叫,彻底恼了,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陈斌的胸口。 “嘭咚……”陈斌被狠狠地踹翻了过去,脑袋在床头柜上一磕。 四肢瞬间失去控制,嘴里开始疯狂呕血。 身上的白色绷带几乎全被血液染红了。 郑孟二人脸色微变,低骂一声晦气,赶紧转身离开,准备把这事伪装成陈斌发疯自杀。 可离开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道微微的光芒,在陈斌胸口氤氲而生。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陈斌脑海中响起,如同惊雷:“我林家后人,怎能为人鱼肉?后辈,接我精血传承!” “林家后人?谁啊?我明明姓陈啊!” 这是陈斌脑袋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下一秒,他的身体仿佛燃烧了起来,像是被丢进了大铁炉里一样。 一股磅礴如海的信息,陡然涌入脑海,粗暴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数千卷医书…… 数万卷修炼秘籍…… 符箓风水、奇门遁甲…… 就像是一整座火山的岩浆都倾倒在脑袋上了一样,太过庞大的信息量让他难以承受! 疼! 好疼! 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种巨大而清晰的痛苦让他几乎要疯掉,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仿佛都随之模糊了。 第2章 好人有好报 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才恢复了知觉。 “呼……呼……呼……” 他大口呼吸着。 却发现空气是如此的刺鼻。 可以明显地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但更浓郁的,却是清新剂都镇压不住的腐败恶臭! 他茫然睁开眼。 雪白的天花板。 冷色调的灯光。 铺满墙壁的金属雪柜。 每个雪柜抽屉上都有白色编号牌。 这是…… 太平间? 陈斌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尸体收纳袋里,旁边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正在将袋子的拉链拉上! “我靠!” 陈斌一个鲤鱼打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大喊道:“我还没死!” 护士呆住了。 石化了足足三秒钟。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 “请你冷静!我不是诈尸,我没死!” 陈斌看出这护士是被吓到了,连忙安抚一句。 然后将拉链踹开,钻出袋子,从桌上跳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还缠着绷带。 绷带全都浸满了鲜血,天知道这出血量是有多大。 我……这都没死吗? 陈斌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试探着拉开手臂上的绷带…… 只见血淋淋的绷带下,是白皙娇嫩、恢复如初的健康皮肤。 他一阵惊喜,连忙将身上的绷带全部撕扯开来。 很快,他身上一丝不挂。 浑身上下,每一片皮肤都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更加白嫩,没有一丝伤口。 连个疤痕都没有! “天哪,难道刚刚的精血传承是真的?我的身体已经被精血重塑、焕然一新了?这踏马也太神奇了吧!”陈斌喜不自胜,喃喃自语道。 “啊啊啊啊!诈尸啦!僵尸复生了啊!”护士却是彻底被吓傻了,尖叫着跑出了太平间,狂奔逃走了。 陈斌:“……” …… 过了大概一分钟,陈斌冷静了下来。 太平间入口处的墙壁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他就先拿下来蔽体了。 “孟晓月,郑明杰,你们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我能活下来吧?等着吧,我很快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窗外的天空,残阳如血。 陈斌的眼眸也有些发红,寒光闪动。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妹妹的安危更重要。熙然,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他握紧拳头,将衣服扣紧,走出了太平间。 来到太平间外的走廊。 一阵喧嚣声忽然传来。 超过二十名保镖从十米外的拐角处出现,来到这条走廊里,分成两排,背对着两侧墙壁站立,形成了一条护卫长队。 随后,一对医生护士,一左一右地推着一架担架车,朝着太平间这边走过来。 担架车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肤色已经发黑,俨然已是死相。 担架车后,跟着一对父女。 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妙龄,双眸通红,小脸上梨花带雨,格外惹人疼惜。 “爷爷,你不是答应过我,过段时间陪我一起去看花鸟会的吗……你,你怎么不讲信用啊……呜呜呜呜……” 少女哭得几乎踉跄摔倒,还是身旁的父亲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下。 父亲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眉眼间透着一抹上位者威严。 他的双眸也都红了,只是强忍着没落泪。 陈斌看到这个中年人,觉得好像在那见过。 稍一思忖——诶,这不是东临首富楚天澜吗?前段时间还在电视上看到过的。 楚天澜有名,一是因为财 力雄厚,名列首富,二则是因为他笃信佛教,做慈善做得特别多,尤其是帮助了特别多的山区小孩子和残疾人士。 父亲生前,谈到这位楚先生,都赞誉有加,说他是东临市为数不多的、真有善心的企业家。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 看这样子,这老人是楚天澜的父亲? 陈斌看了一眼那位老者。 确实状况极差,命数已经去了九成。 可与此同时,一段信息于脑海中浮现。 好像……还有救? “老人家还没死呢,不必急着送太平间吧,”陈斌忽然开口。 此刻担架车已经来到了五米外。 陈斌这话一出,走廊内众人都是一惊。 中年男医生打量了陈斌一眼,皱起眉头:“你谁啊?我没见过你。你是我们医院的吗?” “我就是个路过的,”陈斌也不想多解释,指了指老人家,“但我能救他。” 医生的脸色瞬间黑了,“你这小子在瞎说些什么!这位病人是已经确认脑死亡了,没有任何机会了,才会被送到停尸房的。你现在说这种话,是对病人家属的二次伤害你知不知道?” “我没法解释,但我真能救他,而且我赶时间,”陈斌懒得多废话了,径直往前走去。 他的身形忽然加快,仿佛一阵风一般,一秒钟就来到了担架车旁。 他伸出手,并起剑指,陡然点在老者胸口的玉堂穴、步廊穴…… 接着化剑指为叩指,轻叩云门、鸩尾、天枢…… 每一次接触,都有一抹无形劲气被敲进穴位里。 他的动作太快,短短数秒间,就已经敲击了十几个穴位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乃至众多保镖们,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最先回过神来。 “天哪,你在干什么!离我爷爷远点!”她冲过去,抬起白嫩的小手对着陈斌的脸打去。 如今的陈斌大概有一万种方式能躲开这一巴掌。 但手中灸法就剩两个穴位了,中断的话会前功尽弃。 而且现在若是中断,这些保镖回过神来,肯定不会让他再靠近老人家。 于是他没有动,继续指灸。 “啪——”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力道不大,只是很响。 少女也有些懵了,没想到陈斌根本躲都不躲。 “哒哒……”最后两个穴位也指灸结束。 陈斌收回了手。 楚天澜也怒喝道:“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快放开我父亲!” 陈斌没有看打他的少女,而是淡然看向楚天澜,道:“我知道你,你做过许多善事,算是个好人。好人呢,该有好报,所以我帮你父亲续了命,他很快会好起来。” 楚天澜懵了。 倒是旁边的医生大怒道:“你这小子真是胡说八道!你就这样胡乱点几下病人的遗体,就能让他起死回生?” 陈斌看向医生,“我确实能。” “你真是疯了!”医生大吼道,“楚先生,您快让保镖把这小子抓起来吧!他指不定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楚天澜沉默了数秒,也觉得陈斌的言语有些太过荒诞,一挥手,道:“先把这家伙控制起来。不要伤到他,他可能是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众多保镖立马应声,朝着陈斌这边聚集而来。 陈斌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反正人已经救了,他还赶着去救妹妹呢。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晃过好几个保镖,冲过走廊,扬长而去。 这一幕直接把众人给看傻了——这是什么速度?这还是人吗! “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忽然传来。 震惊中的众人,本来没功夫管谁咳嗽不咳嗽。 可下一秒,当他们意识到咳嗽的人是谁时,众人就再 度傻掉了。 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朝着担架上看去。 只见病床上,那位已经被确认脑死亡、没有一点转机的老爷子,竟是咳嗽了起来。 咳嗽了几声之后,还睁开了眼,缓缓地……支起了身子。 “诶?我这是在哪啊?” 第3章 我们是亲戚啊! 这一刻,整个走廊突然安静了。 无论是楚家父女,众多保镖,还是那两名医生护士,都瞬间石化了。 “这……这怎么可能?”医生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爷爷!”少女楚清瑶冲到担架车旁边,美眸都在颤抖,“你活过来了?太好了!” 楚老爷子也是饱经风霜的老江湖了。 长时间昏厥带来的迷糊感褪去之后,他很快回想起了一切。 他被顽疾缠绕了十几年,而今天是发病最凶的一次。 他自己都觉得铁定熬不过去了,连遗嘱都安排好了。 可现在,逃过一劫不说……浑身竟是异常的轻便舒畅,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过去的十几年里他都从未有过。 楚老爷子惊愕不已,他安抚了一下孙女,然后转头看向楚天澜,“发生了什么?” 楚天澜看到父亲好转,也是欣喜若狂,但还是维持住了镇定,跟父亲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此刻都有些尴尬——他们刚刚都在试图阻止那个小伙子治疗。 而保镖们也都挠起了头——他们居然对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出手了?天哪! 楚老爷子听着儿子的讲述,听到那小伙子用手指治疗他的部分,苍老的眸子里忽然冒起了精光:“手指打击穴位进行治疗,却能治好我身上的顽疾……能做到这种程度,这难道是燕京林家的玄医道?那位年轻人,难道是燕京林家的嫡传后辈?” 这话一出,场间大多数人都一脸懵。 只有楚天澜听懂了。 他瞪大了眼睛,道:“燕京林家?那不是燕京三大家之首吗?那可是整个国家最鼎盛的家族了,那小伙子真有这么大的来头?” “不会错的!这些年来,无数名医都来看过我的病,却都束手无策。如果说还有谁能有办法,那只可能是那个玄医世家了。燕京林家最出名的神仙手段,便是符箓术和指灸术!” 楚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了,“而根据你刚刚的描述,那小伙子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这么年轻,却能将指灸术掌握得如此精妙,还有那么厉害的身手,那就只可能是林家嫡系子弟了。这样的人可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啊,现在说不定只是隐姓埋名在四处历练罢了,日后必将是一方巨擘级别的存在啊!咱们若是能和他搞好关系,巴结一番,整个楚家说不定都能跟着鸡犬升天!” “噗通——”一旁的美丽少女听到这话,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小脸惨白,纤瘦的娇躯微微颤抖,道:“可是爷爷,我……我刚刚误会他了,还打了他一巴掌。” “嘶——”楚老爷子倒吸一大口凉气,脸都绿了。 那可是燕京林家的公子啊。 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十个楚家。 这宝贝孙女怎么敢下手的啊? “爸,这也不能怪清瑶,刚刚那场面,实在容易让人误会,”楚天澜表情苦涩地说道。 楚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也知道孙女是好心,长叹一口气,道:“也罢,你们父女都是好心,既然那位高人没有还手,想必也是能理解你们的。只是……这次毕竟是得罪了高人,咱们必须得倾尽全力补偿才是。” 楚天澜点了点头,但又有些忧心,“可如果真是林家的公子,咱们该用什么补偿,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呢?” 老爷子想了想,道:“以林家的实力,咱们拿什么东西肯定都入不了那位公子的眼,直接拿财物、宝贝去给他,他指不定还会生气。所以……咱们得着重表现咱们的心意和态度,必须得体贴入微!天澜,你赶紧派人去查查这位公子行走世间的身份,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需要帮助。”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楚天澜一脸郑重地点头道。 …… 帝豪夜总会,安保主管办公室里 。 一个清纯俏丽,穿着朴素碎花裙的妙龄少女,坐在沙发的左侧,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茶几上摆着的纸质合同。 她是陈斌的妹妹,陈熙然,是陈斌母亲当年收养的弃婴。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依为命多年,早已胜似血亲。 “来,喝茶,这是提神的花茶,”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打了鼻环的痞气小伙走过来,把一杯花茶放到陈熙然面前。 他是孟晓月的堂弟,孟一飞。 放完茶,他顺势坐下,故意坐在了陈熙然身边,眼神灼灼地打量着陈熙然凹凸有致的娇躯。 陈熙然确实有点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察觉到孟一飞的迫近,她立马往左边又坐了一些,拉远了距离,“那个……这份合同太长了,我能拿回去仔细看看吗?” 孟一飞挑了挑眉,“有必要吗?我姐姐可是你未来嫂子,咱们是亲戚,我能骗你吗?” 陈熙然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如果是其他亲戚,她说不定会少些怀疑。 但这个孟一飞,从小就混社会,名声一直不好。 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孟一飞见她长得漂亮,就疯狂骚扰她,借着亲戚之名缠着她不放。 要不是哥哥陈斌知道此事,狠狠打了他一顿,恐怕他都不会罢休。 这样一个人,陈熙然真的很难完全相信他。 “我……还是想拿回去找人看看。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陈熙然小声说道。 孟一飞脸色一黑,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无所谓,明天就明天呗,就不知道你哥还能不能撑得住了。” 陈熙然微微一僵,小脸一白,“什么意思?” 孟一飞耸了耸肩,道:“我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你哥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尽快做手术。晚一分钟拿到钱,就多一分死在手术台上的危险。而你现在犹犹豫豫的,要明天才签。签了合同之后,放款也是要时间的,指不定还要一个两天呢。就不知道你哥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这……我哥他……”陈熙然一下子慌了。 她这么拼命想办法筹钱,不就是为了哥哥吗。 要是哥哥死了,钱到账还有什么意义? 少女一下子乱了阵脚,拿起合同,有些鲁莽地翻看起来。 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粗略看下来,怎么看都没什么问题。 要不……签了吧。 有什么比哥哥的命重要呢? 陈熙然犹豫再三。 终于,她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可以了吧?”陈熙然将合同递给孟一飞。 孟一飞接过合同,满意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多了一分淫邪的意味。 他走到办公桌旁,打开一个抽屉,将合同放了进去,将一个粉色的方盒拿了出来。 盒子上最醒目的是三个字:杜蕾斯。 他打开盒子,数了数,笑道:“还有十几个,嘿嘿,今天老子要在你身上把这些全用掉!” 陈熙然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孟一飞,“你……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只是打杂吗,你……你想干什么!” “一个简单的打杂小妹,能预支十万块的工资?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做梦没醒呢?”孟一飞色眯眯地看着陈熙然,淫笑道,“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这十万块一分不会少你的。但是,这十万块你拿走了,自然就得给我们赚回来啊!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算你一次三千块吧。你现在陪我睡一晚,接着陪我老大虎哥睡几晚上,再在我们夜总会坐一个月的台,我就放你走。” 陈熙然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她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除了哥哥之外,其他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学校安排跳交谊舞的时候她都是和女孩子跳的。 对她来说,要她去陪 睡,去坐台……那真不如杀了她! “你做梦!我……我不会做这种事的!”陈熙然一声娇斥,起身要逃跑。 可刚一起身,一阵酥麻感传来,她两腿一软,又摔了沙发上。 “这是……” “想跑?”孟一飞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当你飞哥哥的花茶是可以白喝的吗?” 陈熙然睁大了眼睛,“你……你居然……下了药?我们好歹是亲戚啊!” “亲戚个屁!老子早就想上你了!”孟一飞拿出一枚杜蕾斯,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你哥那次和我拼命,老子估计早就把你整到床上去了。现在他快不行了,没人能干扰我了。你又落到我嘴边了,还想跑?做梦呢!” 说完,他就淫笑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陈熙然这边走了过来。 陈熙然惊恐万分,想要反抗,可一阵猛烈的晕眩感忽然传来,瞬间天旋地转,倒在了沙发上——天知道这个禽兽下了多大剂量的药! 她动弹不得,连视野都渐渐模糊了,只能看到那道恶魔的身影逐渐靠近…… 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她绝望了,双眸一下子红了,泪水止不住得流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 哥哥救我啊…… 不要啊…… “嘭!——”一声巨响忽然传来,如同惊雷! 第4章 人要言而有信啊! 孟一飞本来都快扑到陈熙然身上了。 这一声爆响传来,他被吓了一大跳。 转身一看。 只见厚厚的实木门板都被踹飞了,在空中翻滚了两三圈,轰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草!什么情况?” 孟一飞呆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门板,然后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门外。 “嘭咚……嘭咚……” 两个常驻门外的打手,一左一右地软倒在了地上。 一个年轻男子,踩着这俩打手的身体,走了进来。 孟一飞对这张面孔一点都不陌生。 这不就是陈斌吗! 可今天的陈斌似乎与往日不同了。 首先是皮肤白嫩了很多,跟个娘们似的。 其次是身上的气质变了,往日的怯懦与穷酸都消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震撼的威势! “陈……陈斌?”孟一飞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车祸住院——” “啪!——” 孟一飞的话还没说完,陈斌就闪身到他面前,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 孟一飞一个接近一米八的小伙子,竟是被扇得整个人横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三百六十度,然后轰的一声撞在侧边的办公桌上。 “啪嗒……” 办公桌直接都给撞塌了! 木屑翻飞,孟一飞倒在一堆破损的木板木块上,疼得张开嘴想大喊。 可还没喊出来,就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噗——” 陈斌收回手,看都没看孟一飞一眼。 他来到沙发旁,仔细看了看少女的状况。 衣服虽然有一丝凌乱,但扣子都还好好扣着,应该还没被侵犯。 只是她的眼眸红红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眼神更是有些迷离。 “然然?然然你没事吧?”陈斌轻轻揽住少女的肩膀,柔声问道。 “唔……呜呜……”她似哭非哭,眼神渐渐地有些涣散了。 陈斌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内劲一探…… 果然被下药了,类似麻醉药一类的东西。 而且这药劲强得离谱,完全是下了致死量! 这种程度的下药,如果没有妥善处理,恐怕不止会让少女短时间失去意识,更会留下永久性的神经伤害! 陈斌心中瞬间燃起了滔天大火。 这可是孟晓月的堂弟啊! 是名义上的亲戚啊! 他怎么就能做的出这么肮脏下贱的事情啊? 陈斌咬了咬牙,先凝起内劲,在少女的几个关键穴位上哒哒哒点了几下,将她体内的药劲释放暂时遏制住。 “然然,等等哥哥,哥收拾了这个禽兽,就带你回家,”陈斌柔声说道,将少女在沙发上放稳。 然后他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孟一飞,眼神寒冷如冰刃。 孟一飞此刻正一边呕血,一边拿着手机在抠,似乎在发消息。 察觉到陈斌的目光,他浑身一个哆嗦,加快速度点了几下,点击发送。 然后他收起手机,冷声说道:“我已经喊人了。楼下十几个打手马上就上来了,你小子死定了。” 陈斌没有一丝惊惶,只是冷漠地看着孟一飞,“三年前那次,我好像警告过你吧?我说过,你要是再缠着熙然,我就把你打个半身不遂,把你那玩意给碾成渣渣。你是忘了吗?” 孟一飞冷笑起来,眼神说不出的讥讽,“我没忘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可那又怎么样呢?三年前那次,是你拼了命地要跟我干,老子不想跟你换命才认怂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跟着虎哥混了,而这里是虎哥的地盘,啥都缺,就是不缺打手。你小子再能使横,能横得过一二十个彪形大汉?” 说话间,门外的走廊里已经传来了轰隆隆的脚步声。 很快,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粗野汉 子冲进了这个办公室里,将陈斌团团围住。 孟一飞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底气更足了些,嘲弄地看着陈斌,道:“我承认,我确实没想到你个逼出了车祸还能来坏我好事。但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等会我让他们把你绑起来,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水灵灵的妹妹在我的身下承欢,那画面肯定更加刺激。我喜欢,哈哈哈!” 孟一飞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再犹豫,一挥手:“兄弟们,把这小子给我拿下,打个半身不遂再说!” “是!”众多壮汉瞬间朝着陈斌扑了过来。 这么狭小的空间,连躲闪的空档都没有。 更何况陈斌身后就是妹妹,不允许他躲。 所以…… 他也不躲了。 他朝着这十几个壮汉迎了上去。 一拳一拳地轰上去。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声声壮汉的惨叫爆发开来。 这十几个壮汉竟如同保龄球瓶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那些胆敢和陈斌对拳的家伙尤其凄惨,手臂都被打裂开了,鲜血撒了一地。 孟一飞目睹了这一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这……这不可能!你特么是什么怪物啊!” “这些人就是你的底气?” 陈斌踩着这群壮汉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孟一飞面前。 一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像捏一只小鸡一样将孟一飞提了起来。 孟一飞双手拼命地抠他的手,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开始窒息,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开始抽搐,甚至裤裆处都渐渐湿润了起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时色迷心窍!而且……这是我姐的主意!都是孟晓月蹿腾的!” “什么意思?”陈斌挑了挑眉。 “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我怕你再跟我拼命。是我姐说你已经快不行了,然后说你妹妹长得漂亮,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就让我把你妹妹送到虎哥床上,方便跟虎哥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见得不得光的事情好找他帮忙。”孟一飞连忙说道,“我只是一时色迷心窍,想趁着把她送给虎哥之前,噌口汤喝而已。这主意真不是我出的,我对天发誓!都是孟晓月!” 陈斌听到这话,眼神瞬间更冷了几十度。 好一个孟晓月。 不把我全家人敲骨吸髓,压榨利用个干净,你就真不罢休是吧! “好,我明白了,”陈斌点了点头,“你今天回去之后,给孟晓月带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她从我和我家人身上夺走的一切,她这些年造的所有罪孽,我都会加倍地让她偿还回来!” 孟一飞听到这话,顿时一喜,“好好好,姐夫,我保证给您传达到。那……您是愿意饶过我这次了?” “饶过你?呵,想什么呢,人要言而有信啊。”陈斌一本正经地说道,“半身不遂……那啥碎成渣渣……一个都少不了!” “啊?”孟一飞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双手拼命地挣扎起来。 陈斌冷冷一笑,将他整个人往地上一砸,然后狠狠地一脚踩了下去…… 鸡飞蛋打。 “啊啊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爆发开来,传遍了整个夜总会大楼。 第5章 母亲偷东西? “唔……头好晕……” 陈熙然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老化斑驳的墙壁,床头的毛绒兔子玩偶,破旧书桌上的粉色闹钟,墙上的宫崎骏动画海报……这是她自己的卧房啊。 陈熙然有些懵。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很快想起了夜总会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试图逃跑,却药效发作,整个人意识模糊了。 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便是那一声巨响。 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难道真的被…… 少女一下子惊恐起来,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衣服都穿的好好的,虽然有一点凌乱,但完全没有脱下来过的痕迹。 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甚至有些暖洋洋的。这是怎么回事?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 陈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醒了?”陈斌来到床边,温柔地看着妹妹,“别紧张,没事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诶?哥?你……你没事?”陈熙然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你不是全身骨折、重伤住院了吗?” 陈斌微微一僵,有些尴尬。 精血传承这种事,太惊世骇俗了,说出来熙然怕是也不会信吧。 “确实是出了个小车祸,但情况没那么严重,”陈斌道。 “诶?这样吗……”陈熙然有些惊喜,但随后又疑惑起来,“可嫂嫂不是这么说的啊,她说你出车祸、快不行了,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让我们赶紧筹钱。我和妈妈看到她给你拍的照片,都吓疯了,拼了命地去找亲戚借钱,把家里值钱点的东西都拿去卖,却只凑到一万七千多。我们把钱全打给嫂嫂了,可嫂嫂说远远不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答应去夜总会找那个孟一飞的。” 陈斌听到这话,心中火气又是噌噌地冒。 孟晓月根本没花钱支付医药费,她就是想让他死的。 母亲和妹妹拼命借来的那一万多,也都被她私吞了! “那咱妈人呢?”陈斌问道。 “呃……妈妈中午就去陈家老宅了。她说今天好像是陈家月聚的日子,一家人应该都在,说不定能借到给你做手术的钱。”陈熙然道。 陈斌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他们一家人早就跟陈家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了,陈家对他们的态度更是恶劣异常。 母亲中午去,现在还没回,指不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熙然你喝了汤,好好休息,我去把妈接回来,”陈斌将药汤递给妹妹,交代了几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 陈熙然看着陈斌离去,忽然想起还有个问题没问。 那夜总会里那么多打手,好像都听孟一飞的号令。 哥哥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的? …… 东临市第三人民医院,vip病房里。 “天哪,这简直是奇迹!”负责主治的孙医师拿着刚刚送来的全套检查报告,翻看了一下,震惊得站都快站不稳了。 “怎么样?我父亲好了吗?”楚天澜问道。 孙医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转过身,面向着楚天澜、楚清瑶,以及坐在病床上的楚老爷子三人,道:“单从检测数据来看……老爷子的病症已经完全好了,剩下的只是长年累月病痛累计带来的虚弱和养分缺失,但这根本不算个事啊。” “太好了!爷爷终于好起来了!”楚清瑶拍着小手,欢呼雀跃。楚天澜也是满脸欣喜。 楚老爷子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孙女的脑袋,感叹道:“这么看来,那位林公子,真是个小神仙啊。咱们可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啊!” 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保镖快步走进来,将 一个文件夹递给楚天澜,恭敬道:“楚先生,那位小神医的资料查到了,他叫陈斌,住在城中村里,详细资料全在这里。另外……陈先生似乎正要前往城南,我们粗略分析,应该是要去陈家。” 楚天澜打开文件夹迅速浏览了一下,微微惊讶,然后转头看向老爷子,“爸,这位小神医姓陈不姓林,而且资料显示,他是陈家弃子。他父亲当年为了娶乡下女孩为妻子,和家族断绝了关系。” 陈家在东临市也算是个老牌名门了,算是东临市二线家族中的前列。 虽然和楚家这种一线顶尖豪门比不了,但家族产业十几亿也是有的。 “无妨,”楚万山摆了摆手,“像这种燕京豪门的公子哥,出来历练,肯定都会安排一个普通些的身份的,不必在意。不过,既然陈家愿意帮他做这个身份,那就说明陈家和林家多半是有关联的,和这位陈斌少爷关系应该也不错。所以……咱们要报答小神医,首先就可以从帮助陈家入手了。” 楚天澜立马会意,点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给陈家送点小礼物,顺便送个几亿的合作项目——哦不,不派人了,我亲自带人去!” 楚万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去吧,一定要表达咱们的诚意。另外,意图别太明显了。装作咱们就是想和陈家合作才去的,不然万一陈公子觉得咱们太势利、太谄媚就不好了。” “好!”楚天澜转身离开了病房。 …… 坐在前往陈家老宅的出租车上,陈斌的拳头一直是攥紧的。 陈家是他已故的老爸陈看山所属的家族,陈家人名义上都算他的亲戚。 可陈斌很清楚,那不过是一群利益至上、冷血无情的豺狼虫豸罢了。 十几年前,陈看山仅仅是迎娶了来自乡下的王冬雪,就被老爷子陈苍鸿视为背叛家族、损害联姻大计,直接被逐出了陈家,剥夺了所有财产,甚至遭到了陈家各方面人脉的封杀。 接下来的十几年,陈看山靠着能力和毅力,艰苦创业,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他念在血脉亲情,多次试图找陈家缓和关系,可陈家都嗤之以鼻,冷眼相待。 两年前,父亲的公司遇到麻烦,急需一百万周转,一家四口跪在陈家大宅门外,头都磕破了,地上四个血印子,可陈家连门都没开一下啊! 后来父亲破产,背负巨额债务,为了不牵连家人,跳楼自杀。 事后,陈家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甚至还在葬礼当天照常举行了家族喜宴。 这样一群人,可能会帮助母亲吗? 根本不可能!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陈家老宅门外。 陈斌付钱下车,来到大门外。 两个看门的保安一见他,便冷笑起来。 “哟,这不是被赶出陈家的孽种吗?稀客啊!”高个子保安讥笑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赶过来帮你母亲求情吗?” “什么?”陈斌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看你这样子,难道还不知道?”矮个子保安大笑起来,“你妈偷了陈看海先生房间里的翡翠扳指,藏了起来。幸好陈先生警觉,很快就发现了。现在你妈已经被绑起来,被一大家子人审问着呢,要不是得守门,我都想去看看好戏。” 陈斌脸色大变。 母亲偷东西? 怎么可能! 母亲向来是最老实、最温柔的那种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的。 “肯定是有人诬赖她,”陈斌冷声说道,直接朝着门里走去。 可这时两个保安就冷笑着往中间一挡,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说进去就想进去?做梦呢。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得到同意了你才能进去,”高个子保安讥讽道。 “滚开!”陈斌脚步都不带停的,抬手一挥,一人一巴掌。 “啪!啪!”两声巨大的 脆响,两个保安直接被扇飞了出去,滚在了地上,竟是都直接被扇晕了过去。脸上被打的地方都快烂掉了。 陈斌大步踏入陈家宅子,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第6章 谁信啊? 陈家正厅。 王冬雪穿着一身掉色严重的粗布衣服,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像是被审问的罪犯一样,茫然无措地站在正厅中央。 众多家族成员分列左右两侧。 长辈坐着,小辈站着,个个锦衣玉服,打扮光鲜。 无一例外,他们都轻蔑嘲弄地看着王冬雪。 而正厅的中后方,那把代表着家主权柄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须发斑白、眉眼冷厉的老者。 那是陈家家主,陈老爷子,陈苍鸿。 陈苍鸿一手杵着下巴,嫌恶地看着王冬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当初陈看山要娶你的时候我就说了,你这乡下来的贱女人血液都是肮脏的,狗改不了吃屎,迟早会作奸犯科、给我陈家丢人。现在看来,我可真有先见之明啊。还好我铁了心把你们一家都逐出了陈家,不然这几年来我陈家该要失窃多少东西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笑着点头,几个小辈更是喊着爷爷英明。 “我……我真的没偷东西啊!我可以对天发誓!”王冬雪很是冤枉。 “切,谁会相信你们这些乡巴佬的誓言啊,”陈看海走到王冬雪身边,撇了撇嘴道。 他是陈苍鸿的大儿子,也是陈看山的亲哥哥。 但此刻,看着自己的弟妹,他的眼神里却只有鄙夷与嫌弃,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老鼠,“午饭过后,家里大部分人都在喝茶聊天,就你在鬼鬼祟祟地四处走动。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那是在四处借钱给我儿子做手术啊,我也找大哥你借过啊,只是你们都没借给我,我只能一个一个继续往下求了啊,”王冬雪连忙解释。 陈看海冷笑起来,“是啊,你是在借钱啊,我那翡翠扳指可值钱了,至少能卖个一百多万呢。你见财起心,就顺手牵羊,给‘借’走了呗!不过我陈看海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你要是再不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不是,我真没拿,真的……” “啪!——” 陈看海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王冬雪的脸上。 王冬雪脑袋嗡的一声,都懵了。 一道鲜红的血手印渐渐浮现在脸上。 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陈看海,委屈道:“我真没拿啊……我只是来借钱的啊,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死也不会做的。更何况这里是陈家,是看山的家族,我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做那种肮脏的事情啊?” 众多亲戚看着王冬雪声泪俱下,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笑了起来,“谁信啊?” 陈看海戏谑地笑了笑,掏出了手机,道:“行啊,你要是真觉得冤枉,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一百多万的东西失窃,警方肯定也会很重视的。” 王冬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点头。 毕竟她真没偷东西,让警察来调查更好。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警察来了,肯定要把自己带回局里调查。 无论查不查得清楚,一天时间说不定就过去了。 而自己的儿子还在医院里躺着,急需手术费用呢! 一天筹不到钱,那儿子可能就没命了啊! “噗通——” 王冬雪跪了下来。 “大哥,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拿你的扳指。你可以报警,但能不能等一等。我儿子在医院里快不行了,我必须抓紧时间给他筹手术费。只要过了今天,无论是报警,还是坐牢,我都认了!”王冬雪低着头,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等你一天?” 陈看海笑了,笑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你个乡下母猪也配?” 陈看海一脚踹在王冬雪侧身。 “啊!”王冬雪被踹滚在地,疼得眼泪哗哗流。 而这时,一直关着的正厅大门忽然嘭的一声,被踹开了。 众人 被这巨响吓了一跳,齐刷刷朝着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正是陈斌。 陈斌踏入正厅,看到倒在地上的母亲,清秀的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妈!” 他如风一般冲到了母亲身旁,将母亲从地上扶起来,解去了绑住她手的绳子。 他这才发现,母亲眉头紧蹙,痛得直吸凉气。 她的左脸上有一道鲜红的血手印,甚至都破皮了。 泪水划过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一滴一滴控制不住地留下来。 母亲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 自从父亲死去之后,母亲几乎是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残破的家。 白天在城中村里扫大街,晚上还要熬夜做手工赚钱,另外还要操持好一家人的饭菜和各种琐事,哪怕受再多苦、再多累,也没在两个儿女面前掉一滴泪。 可现在她都泪流不止,这该有多疼啊! 陈斌的心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似的,疼得不行。 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怒火仿佛将他浑身的血管都烧了起来! “诶?儿子?我……我没看错吧?” 王冬雪看到陈斌的脸,睁大了眼睛,“你……你没事?晓月不是说你已经快……” 陈斌已经气得想杀人了。 但为了让母亲放心,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孟晓月是骗你们的。咱不用筹钱了,咱等会就回家。” 王冬雪虽然有点懵,但打量了儿子一眼,见儿子真没事,总算是长舒一口气,身上的疼痛都好像不要紧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你都不知道妈差点急死了啊,哎哟。” 这时,尖锐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哟,这不是那个孽种吗?你知道你妈偷东西被抓了,终于忍不住跑过来救她了?”陈看海戏谑地看着陈斌,道,“你妈不是说你重伤住院了吗,不是说筹不到手术费你就要不行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了?搞了半天,什么车祸,什么借钱,都只是为了偷东西编出来的借口啊?可真是卑劣啊,你们这队狗母子!” 陈家众人也都是一阵唏嘘,纷纷骂母子俩是骗子、贱种。 王冬雪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陈斌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陈看海,“是你打了我妈一巴掌?” 陈看海得意洋洋地看着他,道:“是又如何?我不仅打了她一巴掌,我还踹了一脚呢!” “好。” 陈斌点了一下头,扶起母亲,让她坐在地上休息。 然后突然起身,一巴掌砸在陈看海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的力道堪称恐怖。 陈看海整个人都被扇飞了起来,甚至在空中翻转了半圈,才朝地上摔去。 可正当他要摔在地上。 陈斌一脚踹出去。 “轰!——” 陈看海像是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狠狠地撞在了老爷子的太师椅旁边的墙壁上。 然后才顺着墙,摔回了地上,趴在老爷子的脚边,疼地浑身抽搐,哀嚎不已:“啊啊啊!” “爸!”“爸!”“老公!”陈看海的妻子、儿子、女儿都吓傻了,连忙冲过去将陈看海扶起来。 其他人更是一阵惊呼。 谁也没想到陈斌这孽种敢在陈家老宅大打出手! “嘭!——” 老爷子陈苍鸿一拍扶手,怒站而起,“你这孽畜是疯了吧!你敢对你的大伯下此狠手?” 陈斌冷眼与陈苍鸿对视,毫不畏惧,“您老是眼睛不好使吗,是他先动手打了我母亲!” “那是她该!她偷了看海的东西,她被打死也是活该!”陈苍鸿大骂道。 第7章 三月之内灭陈家! “我没拿!”王冬雪连忙道。 “我妈不可能偷东西,”陈斌也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苍鸿冷哼一声,道:“这个家里就没人缺钱花,这一年来也没丢过东西。可今天这村姑一来,看海的扳指就不见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王冬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全程连那扳指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啊! 她只能苦巴巴地看着儿子,委屈道:“儿啊,妈真没拿……真的!” “妈,我当然知道,”陈斌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柔声说道,“没事,有我在,没人能冤枉你。” 这时陈看海也在妻子和儿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岣嵝着腰,被踹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却是勉强抬起头,怨毒地看着陈斌,道:“孽种,是你逼我的!我本来看在血脉关联的份上,不打算报警,只准备找回扳指就算了。可你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就报警,让你和你妈都去蹲监狱!” “你报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报警又如何?”陈斌撇了撇嘴,道,“不过,你若真想找回扳指,那倒是简单的多。只需告诉我扳指的模样,我就能找到。” 陈看海一愣,“模样?你问这个干嘛?” 陈斌挑了挑眉,“怎么?不敢说?难道这扳指,就是你空口杜撰出来的东西,为的就是诬陷我妈?” “放屁!”陈看海急了,“这扳指是半年前我在一场珠宝拍卖会上买的,冰种阳绿色翡翠打造,质地极好,我花了一百七十万才买下来。盒子、鉴定证书都还在我房里放着呢,怎么可能是杜撰的?” “好,我知道了。” 陈斌点了点头,朝周围扫了一眼。 他发现厅堂角落里的小桌子上有个便签本,似乎是用来记些小事的。 他走出来,撕下一页纸来。 左手指甲划破右手食指,用血在纸上画了起来。 很快,一个并不复杂、却又诡异奇特的血色图案呈现出来。 他拿起这张纸,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常用语言,而是某种咒文。 下一秒,他将纸一抛。 “噌——”纸忽然烧了起来。 烧得极快,顷刻间就燃烧殆尽,化为了散碎的灰烬。 厅堂里没有风,灰烬理应直接落下。 可这些灰烬却反常的没有落下,而是朝着一侧飘去。 飞了五六米远,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在了陈看海身旁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那是他的儿子,陈斌名义上的堂哥——陈龙。 陈龙看到这些灰烬落在自己身上,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瞬间一个哆嗦,脸色变得惨白。 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右边裤兜,又立马心虚地挪开了手,大喊道:“你们看我干嘛!” “咻——”破风声传来。 陈斌如风一般吹来,出现在他面前。 陈斌一伸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然后右手伸进他的裤兜里一掏…… 一枚漂亮的翡翠扳指出现在了陈斌手里。 陈龙本来还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看到扳指被掏出来的一瞬间,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这……我……” 这一刻,一众陈家人都傻了。 老爷子陈苍鸿表情也凝固了。 坐在地上的王冬雪睁大了眼睛。 陈斌将陈龙往旁边一丢,拿着扳指,对着陈看海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被偷了的扳指?为什么会在你儿子手上呢?” 陈看海的脸上像是泼了一碗酱油,难看极了。 尴尬,太尴尬了,想狡辩都得找角度。 他哑巴了好几秒,才试图敷衍过去:“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估计是弄错了吧。我儿子拿着我的东西玩,当然算不上偷。既然扳指找 到了,那就没事了。” 陈斌冷笑一声,道:“误会?你对我妈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可能是误会?你不是嚷嚷着要报警吗?报啊!” 陈看海哑口无言,索性低头装乌龟。 报警是不可能报警的,之前只不过是在吓唬王冬雪而已。 “你不报是吧?那我报,”陈斌气势汹汹,故意偏头对着陈龙那边说道,“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会被抓去蹲大牢!一百多万的涉案金额,怕是要判很多年吧?” 陈看海听到这话,倒是不慌。 反正扳指是他的。 只要他这个物主说没失窃,那就算陈斌报了警,又能怎么样? 然而下一秒…… “别别别!不要报警!我没偷东西,我可不要坐牢!”陈龙被吓得脸都绿了。 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属于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的典型。 此刻一听说要报警抓他,他一下子就慌了神,大喊道:“东西是我爸给我的,是他让我藏起来的。我们自家的东西,我拿着玩,怎么能算偷呢?” 这话一出,陈看海石化了。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啊! 他呆呆地看着陈龙,恨不得把这个亲儿子塞回他妈肚子里回炉重造! 而陈家众人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都有些无语——就,挺不好说的。 “原来,原来你们是故意的,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王冬雪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看海。 陈看海脸色铁青,强词夺理道:“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我不也没报警吗,你急什么。是你自己要跑来借钱的,就算被戏弄一番,也是你自取其辱!”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陈看海的脸上。 “嘭咚……”陈看海又一次滚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这下他两边脸各有一个掌印,对称了。 “你……你这孽种干什么!你无法无天了是吧?”陈看海的妻子大骂道。 陈斌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你们不都是这样开玩笑的吗?” 大伯母一时语塞,知道自己说不过陈斌,索性看向了老爷子:“爸,您看看这孽种!” 陈苍鸿早已怒不可遏,一拍茶桌,道:“真是反了天了!这是我陈家大宅,不是你个野种撒泼耍横的地方!你们几个,快去把宅子里的保镖、门卫全叫过来,先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再说!” “是!”几个比较靠近门边的陈家人立马就要出门去喊人。 “咔……咔咔……”一阵脆响传来。 不是特别大,但异常脆裂。 众人微微一怔,好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陈斌握着扳指的手,缓缓捏紧。 那枚翡翠打造的漂亮扳指,竟是被硬生生捏碎了! 脆响持续传来,陈斌的拳头越捏越紧。 最后……他张开手一挥。 散碎、晶莹的翡翠碎屑飘然落下,一颗颗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整个正厅,忽然安静了。 哪怕是老爷子陈苍鸿,脸都一下子白了。 陈看海心在滴血,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 玉石的硬度是什么概念,众人皆知。 用手把这么上等的翡翠捏碎了? 这还是人?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因为你们看不起她,你们怪罪我爸,你们觉得我和我妹妹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孽种。你们觉得身为富家子弟出身的自己才是最高贵的存在,理所应当拥有欺负下等人的权利,”陈斌扫了陈家众人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决定了。三个月之内,我会让陈家产业覆灭,毁了你们赖以高傲的一切。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 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 说完,陈斌回到母亲身边,扶着母亲:“妈,走吧,我们回家。” 正厅一直保持着安静。 直到陈斌离开大概一分钟之后,气氛才逐渐缓和下来。 众人想到刚刚陈斌捏碎翡翠的那一幕,都有些心有余悸。 但对于他的话,却有些嗤之以鼻。 “几年不见,那个孽种倒是不知从哪学了些拳脚功夫,看着真是唬人。不过,要灭我们陈家,也太扯淡了吧,他凭什么?” “他就是一个住在城中村的野小子,天天跟那些下等人打架,拳脚肯定厉害,但那有什么用啊?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能打最多做个保镖,能有什么人脉势力啊?凭什么跟我们堂堂陈家斗?” “估计就是中二病犯了吧,一个小屁孩,豪言放得比天高又有什么用呢?他和他妈还不是得回去住那个城中村的破房子,喝三无饮料、吃地沟油?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众人一阵讽刺,说着说着,感觉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而这时,管家忽然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正厅,大喊道:“报告老爷子,楚先生上门造访,说是有个大单子想和陈家合作。” 众人顿时一惊。 原本表情阴沉的陈苍鸿,都是一愣,“楚先生?哪个楚先生?” “东临楚家,那位现任家主,楚天澜!”管家激动地说道。 “窝草!”陈家众人瞬间欣喜若狂。 “噗通——”陈苍鸿想从椅子上起身,可脚下一滑,直接摔地上了。 其他人连忙去扶。 陈苍鸿却是一摆手,满脸狂喜道:“别扶我!我自己起来!快,快请首富先生进来!快啊!” 第8章 我比较欣赏你们的家风 人未到,礼先至。 八名黑衣保镖喘着粗气,合力将一个精致木箱搬进正厅,放在正厅中央。 其中一人走上来,将一份清单送到陈老爷子手上。 “老先生,这是礼品清单,请您过目。”保镖说道。 “还有礼品?” 陈老爷子愣了一下。 楚家可是东临一霸。 现任家主楚天澜,更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名列东临首富。 这样的人,来陈家上门造访,都可以说是屈尊降贵了。 他居然还带了礼物? 陈苍鸿愕然接过礼单,低头一看。 “翡翠龙凤一对。 珠宝水晶饰品百件。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一斤。 名家吴道子真迹一幅。 青云水岸商品房三套。 隐仙山豪华别墅一套。 等……” 苍老浑浊的眼眸渐渐瞪大。 这礼物……也未免太丰厚了点吧? 凑近过来的陈看海等人,看清礼单上的内容,也不由倒吸凉气——好大的手笔! 就在众人震惊的同时,那八名保镖默默退出门外。 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人,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并不张扬的黑色西装,却散发出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质。 正是东临首富,楚天澜。 “陈老先生,这份礼物,您还算满意不?不满意我可以让人再改一改,或者再加点,”楚天澜来到老爷子面前,微笑说道。 众人都震撼了——这还能再加? 陈苍鸿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不,哪能不满意啊。楚先生上门造访,我陈家已经蓬荜生辉了,再送上这份厚礼,我们实在是诚惶诚恐啊。楚先生太客气了啊!” “没事,你们满意就好,”楚天澜笑吟吟道,“至于惶恐什么的,大可不必。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大单子想和陈家合作。如果能合作成功,以后大家就是熟人了,不必这么客套了。” “大单子?”陈苍鸿好奇道,“什么样的单子?” 楚天澜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交给陈苍鸿。 老爷子接来一看,眼珠子越瞪越大,嘴都笑歪了。 订单的项目是陈家产业中最擅长的建材供应。 订单金额达到了夸张的三个亿——这还只是一期合作。 而且条款之优厚、要求之宽松……陈苍鸿这辈子都没见过!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能签下这个单子,陈家八成就能迈上一个新台阶,甚至晋升东临市一线家族。 更别说这个单子是和楚家签了——和楚家搭上线,这是东临市多少家族梦寐以求的事情啊!绝对是受益无穷! 陈苍鸿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楚先生,您……您是认真的吗?” 楚天澜微微一笑,又拿出一份合同,“合同我都准备好了,您觉得是玩笑吗?” 陈苍鸿欣喜若狂,但还是忍不住问:“楚先生,我们非常高兴能合作。不过我实在有些好奇,您为什么会选择陈家。” “我……”楚天澜微微一僵。 总不能说是为了讨好陈公子吧? 他犹豫了一下,强行找了个理由:“因为……比较欣赏你们陈家严谨的家风吧。” 陈家众人微微一懵。 家风? 严谨? 有吗? 陈家不就是老爷子的一言堂么。 谁伺候得好、舔得老爷子开心了,谁就过得滋润,哪怕挪用公款都不是个事。 至于家风? 那是什么? “哎呀,楚先生过誉了,我就是对儿孙稍微严格一点罢了,”陈苍鸿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受之有愧,他觉得自己的确把整个家族治理得井井有条,家风优秀。 他笑了笑,转 头对陈看海道:“看海,快去把我们家的印章拿来。” “好!我马上拿来!”陈看海狂奔去拿印章去了。 厅里的众多陈家人也都是一片欢腾,欢呼雀跃——家族马上要更上一层楼了,他们以后也更有面子了,手里也有更多的钱可以挥霍了! 楚天澜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见他们都很满意,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陈家满意,那位陈斌少爷应该也会高兴吧。 不过,陈公子人呢? 楚天澜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到陈斌的身影。 “老爷子,我来之前,是否有其他人来造访了?”楚天澜旁敲侧击。 陈苍鸿正幻想着家族一飞冲天的美好画面,心已经飘飘欲仙了。 此刻被楚天澜这么一问,他也没太当回事,随口道:“是的,是个叫陈斌的孽障。” 楚天澜顿时一僵,“此话怎讲?” “那孽障的母亲跑来我们陈家偷东西,偷了我儿子看海的翡翠扳指。看海机灵,抓到了她,她还死不承认,”陈苍鸿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我们看在是亲戚的份上,没报警,只是要她交出扳指,可她就是死活不交。最后,是陈斌那孽畜跑来了,大打出手,将他母亲带走了。” 众陈家人听到这话,当然知道是胡扯。 但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 毕竟谁愿意承认是自家人的问题啊? 反正陈斌又不在这里了。把黑锅都安给他和他母亲,总没错! 然而…… 他们并不知道,楚天澜就是为陈斌而来的。 此刻一听这番话,楚天澜立马就知道是假的。 都不用想别的,就论一点——人家堂堂燕京林家大少爷,想要多少金钱都是信手拈来,会缺你们一个翡翠扳指? 楚天澜的脸一下子黑了。 今天来陈家送礼、送单子,本就是为了陈斌。 可现在看来,陈家和陈斌的关系,是真不好啊! 那还送个锤子? “印章来咯!”陈看海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将印章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迫不及待地看向楚天澜,“楚先生,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吧?” “不必了,”楚天澜摇了摇头,冷下脸来,“我们楚家,从来不和素质低下、没有诚信之人合作。礼物我也带走了。” 楚天澜转过身,对着外边的保镖们一挥手,保镖们立马得令,将箱子重新抬起。 楚天澜带着一众保镖们,毫不犹豫地朝门外走去。 老爷子大喊着挽留,可楚天澜根本听都不听,扬长而去,头都不回。 陈家众人都傻了。 正厅重新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在狂喜的众人一下子从云端掉了下来,仿佛摔进了最深的谷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脸都白了,有些接受不了现实,“楚先生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想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问道:“有没有可能,楚先生发现爷爷在说谎了?” 陈苍鸿脸色一变,“嘶——楚先生提到了诚信,难不成真是如此?” “绝无可能!” 陈看海站了出来,十分笃定地说道,“爸您想想啊,那小子前脚走,楚先生后脚来,楚先生上哪得知事情真假啊?除非他们本来就认识,陈斌告诉了他这件事。可这可能吗?您觉得,那小子有可能认识楚先生吗?” 陈苍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那小子一家人都是住在城中村的臭老鼠,怎么可能认识楚先生那样的天潢贵胄。” “对啊,那就是咯,所以楚先生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离开的,”陈看海分析道,“依我看,楚先生突然改变主意,只是因为您提到了那对下贱母子。” 陈苍鸿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楚先生都说了,他愿意和我们合作,就是看上我们陈家的家风,说白了也就是觉得爸您治家严格,值得信赖,”陈看海分析道,“可您刚刚跟他讲了陈斌的事情,让他以为我们家出了这么一队品性低劣的窃贼母子,这不就等于告诉他,咱们家家风不行吗?那他自然就不和我们合作了啊!” “嘶——”陈苍鸿仔细一想,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了,“难怪呢,难怪他说楚家不和素质低下的人合作啊。原来他是把陈斌那孽畜也算进我们陈家人里了啊!这可真是冤枉啊!明明陈斌一家早就被我逐出家门了。” 陈看海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也不能怪您。都是陈斌那小子,要不是他和他母亲进来搞出这么多麻烦来,这个单子咱们肯定就拿下了!” 众人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顿时更加怨恨起陈斌一家来。 “真是一家子祸害啊,都被赶出陈家了,还要来毁了咱们的机缘!” “爷爷说的果然没错,乡下人真是够贱的,自己过不好就算了,还要拖我们下水!” “这损失也太惨重了,几个亿就这么没了啊。草,我恨不得杀了陈斌全家!” 陈看海想起今天自己挨的那几下,火气也是噌噌地往上冒! 他咬了咬牙,然后想起了什么,冷笑起来:“大伙儿放心。那对畜生母子毁了咱们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他们住的那个城中村,最近要拆迁了,拆迁主管我还挺熟的。呵,我等会就去安排安排,我要让那一家子贱人哭都哭不出来!” 第9章 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晚上九点。 陈家小院,王冬雪的卧房里。 陈斌将孟晓月的所作所为和母亲说了一遍。 王冬雪听完,却有些埋怨地看着陈斌,道:“儿啊,你是不是和晓月吵架了?晓月是我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可能是做出那么肮脏的事情?你可别诬赖人家啊!” 陈斌叹了口气,“妈,我说的句句属实。” “不可能的!”王冬雪翻了翻白眼,“咱家和孟家这么多年交情,晓月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看不出来吗?她每次来我们家,都会带礼物,还给我按腰捶腿,帮我烧菜打下手……那可真是模范媳妇啊。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呢?” 陈斌一时语塞。 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其实也不能怪母亲执拗。 实在是孟晓月太会演,他们一家子都被她骗得团团转。 “哥!出大事了!” 妹妹忽然冲进了屋里,来到陈斌身边,“嫂嫂发了朋友圈,说是明天中午要办订婚宴!” 她将手机递给陈斌。 陈斌低头一看。 内容很简单——就是明天要办订婚宴了,欢迎昔日朋友过来参加。地址在沧澜大酒店。 陈斌有些唏嘘。 这么快就订婚,真是急不可耐啊。 他将手机递给母亲,道:“妈你看,她已经要订婚了,就是和那个富少一起。” “啊?”王冬雪懵了。 她低头看了看朋友圈的内容。 脸一下子白了。 “晓月真要跟别人订婚?不可能吧!” “妈,你就相信我吧,孟晓月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家有钱时,她态度确实很好,但从父亲离世、咱家落魄开始,她对我的态度就已经急转直下了,只不过她太擅长演戏了,就连我都一直没看清她的真面目,”陈斌苦笑道。 王冬雪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我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那么善良、那么温顺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背弃未婚夫,跟肇事司机搞在一起呢?这太反常了!”王冬雪咬了咬牙,执着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就这么下定论。咱们明天去订婚现场,去当面问问晓月。万一她是被逼的,你就带她走。” 看着母亲那坚定的样子,陈斌知道是劝不动了,苦笑不已。 去现场? 就算当面对质,孟晓月也不可能实话实说吧? 诶等等…… 实话实说? 孟晓月……的确不会说实话。 但精血传承的秘术里,有一种符术,叫做吐真符。 它的作用,就是让人意乱情迷,说实话! 陈斌眼前一亮。 “行吧,妈,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们一起去订婚现场,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陈斌微笑道。 “行,”母亲点了点头。 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旁,戴上眼镜,将茶几下一个盖着布的箩筐拿了出来。 箩筐里是几个颜色鲜艳的袋子,每个袋子里都是一大堆小零件。 这是母亲一直在做的手工活,把这些小零件组装成小夹子。 做一个可以赚一毛钱,但非常磨手、伤眼睛。 父亲离世之后,母亲就是靠着白天扫大街、晚上做手工到深夜,支撑着整个家庭,供儿女上学。 如今的她,明明才四十多岁,眉眼间的皱纹却已经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那双曾经明亮健康的眼睛,也变成了重度近视加散光。 背,都有些驼下去了。 看着母亲苍老憔悴的模样,陈斌心中忽然愧疚万分。 “妈,别做了,你今天也受了惊吓,肯定累了,赶紧去休息吧。”陈斌柔声说道,“孟晓月骗走的钱,明天我都会要回来。以后家里的负担,都交给我来承担吧。我很快就会赚到 很多钱,让你和熙然住上大房子,吃上山珍海味,过上最好的生活。我保证!” 母亲怔了怔。 抬起头,看了看陈斌,欣慰地笑了。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能这样想,妈就很高兴了。但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妈还没老呢,还能干得动。” 说完又继续做了起来。 “妈,真别做了,这太伤眼睛了,”陈斌劝道。 “好好好,你先去睡,妈等会就睡了哈,”母亲哄他道。 陈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母亲。 就算强行阻止,母亲半夜也会爬起来偷偷做。 因为母亲还不知道他如今的能力,更不会相信他能赚到什么大钱。 想让母亲放松地休息,唯一的方法就是实打实地赚到钱,让她和妹妹实打实地住进大房子,吃饱穿暖。 他心中暗下决心——等解决完孟晓月的事情,就要好好赚钱了,一定要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 楚家大宅,茶厅里。 楚老爷子端着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听楚天澜汇报情况。 可听到最后…… “噗——” 老爷子一口茶喷了出来。 “什么?你说陈家和陈斌关系并不好?甚至真有仇?”楚万山瞪大了眼珠子,道。 楚天澜一脸无奈,道:“我也是最后才知道。还好多问了一句,不然就出大事了!” 楚万山扶了扶额头,脑袋有点痛,“嘶——如果真是如此,那咱们这马屁岂不是差点拍马腿上去了?万一让陈公子知道此事,不会以为咱们是在蓄意帮助他的敌人吧?” “应该不至于吧,我已经收回了所有礼物,订单也没签,”楚天澜有些尴尬地道。 “唉,不好说啊,要是误会了,咱们可就麻烦大了,”楚万山满脸都是愁容。 而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楚天澜的一个秘书走进来,恭恭敬敬说道:“老爷子,楚先生,有重要情报!陈斌先生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叫孟晓月,是孟家孟永成的女儿。而孟家刚刚公开宣布,说是明天要在沧澜大酒店举办订婚仪式!” 楚天澜和楚万山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都是一喜。 孟晓月是陈斌的女朋友。 她要办订婚。 那对象当然就是陈斌了。 订婚这种大喜的场合,正是送贺礼、蹭好感的大好机会啊! 更何况,沧澜大酒店还是楚家的产业。 这不是巧了吗? “好,太好了,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楚万山一扫阴霾,笑容满面地看着楚天澜,“天澜,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你应该知道怎么操作吧?” “交给我吧!”楚天澜笑了,“这场订婚宴必将成为东临市近几年来最有牌面的一场订婚宴。” 第10章 给他十辈子,他挣得到吗? 深夜。 孟晓月的卧房里。 孟晓月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一大堆的化妆品,在为明天的订婚宴试妆。 明天可是她和郑公子订婚的大好日子,是她晋升上流社会的重要里程碑,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好出一次风头。 “嘎吱——”卧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母亲张春燕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晓月,先别化了,出大事了!” 孟晓月怔了一下,放下粉饼,看向母亲:“怎么了?你不是去看孟一飞了吗?他到底怎么了?被谁打了?” “一飞说是陈斌干的!他说他当时正在和陈熙然谈合同,陈斌突然就冲进了夜总会,把他暴揍了一顿,打了个半身不遂,还把他手下的十几个保镖全部打趴下了!”张春燕道,“陈斌还让一飞带句话给你,说是要把你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加倍偿还给你。我寻思……他是不是明天要来砸场子啊?” “啊?”孟晓月皱了皱眉,“陈斌?那家伙可是多处粉碎性骨折,命都快没了,他还能去找孟一飞?还能打翻十几个打手?开什么玩笑呢!” “我也不知道啊,但一飞他说的很坚决,言之凿凿的,看上去不像是说假话啊,”张春燕挠了挠头,“要不咱们缓一缓,把订婚宴延期个几天?先把陈斌那边确认一下再说。不然那小子要是发了疯,拿把刀冲进会场乱砍,那怕是要出大事啊!” 孟晓月沉默了。 沉默了几秒,她忽然问道:“妈,孟一飞他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 张春燕回想了一下,道:“他伤得很重,精神上好像也受了打击,整个人神神叨叨的,一直流着眼泪跟我说让我一定要相信他。” “那不就得了!”孟晓月翻了翻白眼,道,“我看啊,是那小子自己嗑药嗑多了,跟人打架打成那样的吧?陈斌现在肯定还躺在三医院的病房里呢,指不定都快被送进太平间了,哪有那个能力下地打人啊。更何况,就算他没受伤,那小子从小身体羸弱,凭什么打过十几个打手啊?这不是扯犊子吗!” 张春燕听到这话,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啊。一飞的话,确实有点不切实际。” “妈你就放心吧,明天的订婚宴照常举行,不会有事的,”孟晓月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况且那小子的认罪书还在我手里呢。他要是真不要命了,过来捣乱,我打个110就能把他送进去!”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张春燕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叮铃铃铃……”孟晓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孟晓月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但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呃?楚家?嘶——不会吧?” 这个电话一讲就是五分钟。 越讲,孟晓月的眼睛瞪得越大,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控制不住地展露在那张艳丽的脸上。 一旁的母亲张春燕看到女儿这反应,都有点懵,也不敢打断,只能默默等着。 等到孟晓月挂断电话,张春燕才好奇问道:“怎么了?谁打来的?” “哈哈哈哈哈!” 孟晓月先是控制不住地一阵狂笑。 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表情。 “妈!天大的好消息啊!”孟晓月欣喜若狂道,“楚天澜你知道吗?就是咱东临的首富!他得知了我和郑明杰订婚的消息,觉得我俩是一对金童玉女,结婚是天作之合,所以明天打算亲自带着厚礼过来参加订婚仪式!” “我勒个去,你……你没在开玩笑吧?”张春燕傻了,“首富先生要来参加你的订婚礼?天哪,这是多大的牌面啊!”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笑成这样,”孟晓月大笑说道,“而且最巧的是,咱们办订婚宴的沧澜酒店刚好是楚家的产业!所以,他们顺 便就给我们免费从普通厅升级到最顶级的盘龙厅了,并且还说了,明天整个酒店取消其他所有预约,整个大酒店只为我们的订婚礼服务!” “整个沧澜大酒店,就……只为我们而开?妈呀!这是做梦吗?这得多有面子啊!”张春燕光想想那画面,就激动得脸都红了,“楚家这也太给面子了吧?他们为什么这么赏脸啊?” 孟晓月笑了笑,道:“估计是杰哥联系的吧。我刚刚才发消息给他,让他邀请些豪门人士,给我们的订婚礼撑撑场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楚家这么重量级的贵客,而且那位首富先生还会亲临现场。天哪,想想就爽飞了,这得多有面子啊!” “那郑公子可真是有心了啊,你可得好好感谢他,”张春燕开心道,“这么看来,你选择一脚踹了那陈斌,跟郑公子在一起,简直是太明智了!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眼光真是毒辣。” “那可不?”孟晓月一脸骄傲,说道,“我早就想明白了,陈斌那废物只能当个临时饭票,根本不可能跟他一直过下去的。不说别的,光说楚家给的这个面子,我给他十辈子,他能挣得到吗?不可能的!只有郑公子那样的天潢贵胄才有被这么重视的资格好吧。” “确实,那废物根本配不上你,”张春燕深以为然,“这么一想,确实也不必怕他发疯了。明天楚家家主亲自镇场子,那小子就算再发疯,难道还能奈何得了楚家人吗?” …… 次日,中午十一点半。 陈斌和母亲下了出租车,走进沧澜大酒店的范围内。 只见一条红色地毯从宴会厅大楼的入口处延伸出来,长达百米。 无数衣着光鲜的名流贵族,从停车场里出来,走上红毯,踏着不急不缓的优雅步伐,朝着宴会厅大楼走去。 而大楼的正面,大型Led灯板上显示着一行字幕:“恭祝郑明杰先生与孟晓月女士订婚快乐!” 王冬雪看到这一行字,脸色便有些发白,“这……居然真的……怎么会这样啊?” 陈斌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我真不想看到您再为那个蛇蝎女人伤心了。” 王冬雪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觉得晓月不是那种人。我们必须进去,找她当面问问清楚。她肯定是被逼的!” 第11章 我是来要钱的! 陈斌和王冬雪和其他宾客一样,走上红毯,跟着队伍一起往前走。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来到了宴会大楼的入口处。 “喂,你们俩,出示一下请柬!”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打扮妖冶的女迎宾员忽然呵斥道。 “请柬?”王冬雪愣了愣,“可我看其他人也没拿请柬,就进去了啊……” 迎宾小姐冷笑一声,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跟他们能比吗?刚刚进去的这些都是一二线家族的少爷,人家手上一块表都够你几年的开销了,人家的脸面,就是最好的入场券,哪里需要什么请柬?而你们俩,啧啧,瞧瞧你们这一身地摊货,还打着补丁?天哪,你们是哪来的乞丐啊,是进去骗吃骗喝的吗?” 陈斌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别人怎么骂他,他都可以无所谓。 但这么欺辱他妈,那就是不行! 陈斌寒声道:“你给我放尊重点!不然别怪我不客——” 说到一半,母亲却是忽然用力地拉了他一下,打断了他。 “斌儿,别冲动!咱们是来找晓月的,不是来吵架的。这酒店可大牌了,万一把咱们赶出去怎么办?”王冬雪对着陈斌劝阻道。 随后王冬雪又转过头,对着迎宾小姐赔上笑脸,卑微地说道:“那个……姑娘啊,我们确实没有请柬。但我儿子是孟晓月的未婚夫,他们俩在一起都好多年了。今天听说晓月要订婚了,我们都很奇怪。算我求求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只是想去找晓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宾小姐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 而后…… 哈哈大笑。 “未婚夫?就你们这样的?”迎宾小姐嗤笑个不停,傲然说道,“人家孟小姐要嫁的可是郑家的大少爷,郑家你们知道吗?那可是东临市一线的大家族!今天来参加订婚宴的,都全是一二线家族的大人物,这是你们这些穷人这辈子都见不着的大场面。而现在你跟我说,人家孟小姐那样的枝头凤凰,是你们家这穷小子的未婚妻?做梦呢你!赶紧滚吧,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迎宾小姐手一招。 两旁的六名保安立马上来施压,气势汹汹。 王冬雪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满脸忧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进都进不去,还怎么找晓月啊?” 陈斌护在母亲面前,冷冷地刮了那六名保安一眼。 一瞬间,六名保安齐齐停下脚步,捂着眼睛倒吸起凉气。 他们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刃。 那把刀子太过锋利,以至于看上一眼,都感觉眼睛被狠狠地划伤了! 生疼! 而就在这时,一辆装点着彩带与鲜花的宾利开进了这片广场,开到了离入口处大概五米外的地方。 来参与宴会的宾客,车基本上都是停在地下停车场的,然后再步行过来。 不过眼下这辆车当然不一样。 车缓缓停稳,车门打开。 一身洁白西服的郑明杰。 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孟晓月。 还有一身华贵长裙的孟母——张春燕。 三人走下车来,在逐渐爆发出的喝彩声与恭喜声中,朝着大楼入口处走来。 陈斌身后的王冬雪,看到这几人的身影,倒是微微一喜——至少是见到孟晓月了。 但看到孟晓月挽着郑明杰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她的心也是狠狠一揪。 她连忙挤过人群,冲到了孟晓月三人面前,“晓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晓月本来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羡慕,笑得正开心呢。 一看到王冬雪,表情瞬间垮了。 她脸一黑,冷冰冰地道:“你,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这儿的?” 王冬雪一阵愕然。 这么多年来,这是孟晓月第一次用如此恶劣的语气跟她说话。 王冬雪甚至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晓月,你别生气,伯母不是来给你捣乱的,伯母只是突然听说你要订婚了,实在觉得奇怪……” “够了!还伯母长伯母短呢,你真以为我把你当伯母啊?”孟晓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赶紧给我滚!你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呢,你不赶紧去给他筹钱治病,跑过来给我的订婚礼添什么乱?瞧瞧你这穷酸的样子,你这种乡巴佬出现在我的订婚礼上,我都觉得晦气!” “啊?”王冬雪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刚刚迎宾小姐那么骂她,她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多伤心。毕竟那是无关的人。 可孟晓月就不一样了。 这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是她钦定的儿媳妇。 甚至可以说是她心中的第二个女儿啊。 孟晓月这一番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疼得撕心裂肺! 王冬雪一下子眼睛都湿润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晓月,“这不可能!晓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的。你告诉伯母,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是不是有人逼你嫁给这个姓郑的?” 这话一出。 郑明杰笑了。 张春燕笑了。 孟晓月更是嗤之以鼻,笑得最为讥诮。 “拜托,老太婆,你不会真以为有人愿意嫁给你那个没用的儿子吧?一个住在城中村的穷小子,每个月拼命打工也就小几千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穷酸气,这种货色,你不会真以为我看得上吧?”孟晓月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冷笑道,“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爸一直要面子不让我退婚,加上你儿子像条舔狗一样一直把工资都交给我,我早就把他踹了。就他这种废物,我本来就不可能真的嫁给他的。郑公子才是我的良配,我嫁给他,才是真的心甘情愿!” “你……你……”王冬雪一阵失神,脚下都是一滑,踉跄着后退,眼见要摔倒。 幸好这时陈斌也挤出了人群,来到了母亲身后,扶住了她。 “妈,你没事吧?”陈斌扶着母亲,连忙问道。 “怎么会这样?”王冬雪双眸失神,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而这时,孟晓月三人看到陈斌,顿时一惊。 “你小子居然没死?蟑螂的生命力就是顽强啊,”郑明杰有些意外。 张春燕将女儿往后护了护,冷眼看着陈斌,道:“大难不死,算你运气好,但我女儿已经找到真命天子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试图纠缠了,你这穷逼本来就配不上她!” 陈斌漠然扫了他们一眼,道:“纠缠?呵,你们放心,我对这个蛇蝎女人早就死了心,哪怕她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要她。我今天来,一是为了让我妈知道她的真面目,二是为了要钱。” 陈斌看着孟晓月,“你从我家人那里骗了一万七千多,说是给我治病,实际上都自己私吞了。这笔钱我要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孟晓月微微一僵,有些心虚,却是偏了偏头,道:“什么一万多,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少在这里敲诈!” 陈斌看到她这反应,一点不意外。 他也早就预备了后招。 他左手扶着母亲,右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握住了那个信封,准备拿出那枚吐真符。 他要让这个蛇蝎毒妇,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身败名裂! 可就在这时,郑明杰笑吟吟地开口了:“哎呀,不就两万快钱嘛,小意思。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你们母子俩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第12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孟晓月顿时一惊,“杰哥!你……” 郑明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没事,现场那么多大佬,等会还有楚家来坐镇,我就不信他敢捣乱。我就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跟我订婚,然后好好欣赏他心如刀割却又不得不故作轻松的样子,啧啧啧,这才叫享受啊!” 孟晓月想了想,倒也点了点头,然后娇媚地瞋了郑明杰一眼,“杰哥好坏哦……不过我好喜欢。” 郑明杰笑着搂住孟晓月的纤腰,然后回过头,嘲弄地看着陈斌,“怎么样?” “好,我答应。” 陈斌点了点头,松开了握着信封的手。 门外的宾客毕竟只是一部分。 等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那效果应该更好吧。 陈斌打定主意,转身安抚了母亲几句,然后扶着母亲从入口处走了进去。 走进入口,便是登记贺礼的柜台。 陈斌想了想,将口袋里的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负责收礼的酒店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信封,摸了摸,里面是软的。 那就不是银行卡,只可能是钞票。 再看看厚度…… “嗤——”工作人员嘲弄地看了陈斌一眼,但还是将信封收下了,登记在了礼物列表里。 …… 这场订婚礼预定是在12:30正式开始。 12:15,宾客基本上都已经来齐了。金碧辉煌的盘龙厅里,上百桌宴席坐的满满当当。 可一直到12:40,订婚礼都还未开始。 后台的化妆间里,孟晓月早就打扮妥当了。 她焦急地问母亲:“妈,联系上楚家了吗?” 母亲张春燕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翻着手机消息。 过了十几秒钟,终于叮咚一声,收到一条新讯息。 “有了有了,楚家发来信息,说楚先生的车途径高架时,前方突然发生了一场车祸,堵车严重,恐怕还要十几分钟才能过来,”张春燕道,“楚先生让我们直接开始订婚礼,不用等他。等他到场了再自罚三杯赔罪。” “直接开始?那怎么行?”孟晓月皱眉道,“首富先生这么重要的客人都没到,咱们要是开始,也太失礼了吧。” 虽然楚天澜对孟家莫名的客气,但孟晓月也不敢对这位名震东临的首富先生有丝毫怠慢。 更何况今天现场来了那么多一二线家族的核心人物,他们可都是给楚家面子才来的。 要是现在开始婚礼,那些大佬们觉得楚家不来了,哗然退场,那怕是要闹个大笑话了! “那咋办?继续等?”张春燕问道,“宾客们都已经开始觉得奇怪了。” 孟晓月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 忽然,她有了个主意。 “对了,订婚礼完成之后,不是有个感谢贺礼的环节吗?”孟晓月灵机一动,“咱们直接这个环节提到前面来不就行了?今天的宾客那么多,送了那么多豪华大礼。等谢完贺礼,楚先生怎么也到场了,然后就可以开始订婚礼了。” “诶?有道理诶!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就是聪明,”张春燕一喜,“行,我马上就去找酒店的人,让他们配合着改一下流程。” …… 盘龙宴会厅。 陈斌和母亲被安排在了第二排最右边的酒席。 这一桌坐的全是年轻女子,年纪基本上都是二十来岁,高矮胖瘦都有。 颇为统一的是,她们基本上都化着精致的妆,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名牌香水味,手挎名牌包包,衣着更是华贵,与朴素的陈家母子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斌认得她们中的一部分,不难猜出,这一桌应该都是孟晓月的闺蜜。 “哟,这不是那个城中村的废物吗?瞧瞧你这寒碜样,居然好意思来参加晓月的订婚礼?真是晦气啊! ” “哦,原来是他啊,晓月以前天天给我吐槽这个臭屌丝,没想到今天一见,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穷酸气,臭死啦!” “喂,你小子不会还贼心不死,想挽回晓月吧?我告诉你,你没戏了,晓月从来都不喜欢你,你这种臭屌丝也根本配不上她。” ……众闺蜜对着陈斌一阵冷嘲热讽。 陈斌倒是并不意外。 他知道,孟晓月把他和母亲安排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和母亲承受这些嘲讽。 而母亲听到这些话,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你们……你们怎么这么说话呢?” 陈斌回过头,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道:“妈,没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能跟孟晓月玩的来,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一出,母亲一愣。 众闺蜜则是脸都黑了。 她们根本没想到,在她们眼里卑贱不堪的这个穷小子,居然还敢还嘴? 他算什么东西啊! 众闺蜜咬了咬牙,就要破口大骂。 可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变化。 大厅灯光变暗,而舞台那边亮了起来。 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司仪登上舞台,微笑着说道:“大家好。我代表这次订婚的双方,感谢诸位贵客的光临。按照原本的时间计划,现在应该开始订婚礼了。但是由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楚先生在路上堵车了,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到。所以我们调动了一下安排,先进行贺礼的感谢环节,请各位谅解。” 众多宾客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订婚礼延误的原因。 “理解理解。” “晚点也没事。” “毕竟是不可抗力嘛,晚点就晚点吧。理解万岁。” 一听说是楚家没到,大家都很给面子。 随后,一大堆贺礼被运送到了舞台一侧。 西装革履的郑明杰,一身精致小礼服的孟晓月,携手走上了舞台,对着众宾客鞠了一躬。 场下很配合地响起一阵掌声与喝彩。 接着,孟晓月就开始一样一样地谢贺礼。 “感谢赵家送来的龙凤呈祥金镶玉雕像一座,谢谢赵家的各位大佬!” “感谢柳家送来的……” “感谢……” 越念,孟晓月脸上的笑容便越是浓郁。 毕竟今天到场的都是东临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的人士,出手可不是一般的阔绰。 这一件件礼物,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天知道加起来会是怎样一笔巨款。 孟晓月越笑越是开心,嘴巴都快笑裂了。 直到……她看到一个信封。 那是一个朴素至极的黄色信封。 在一堆材质精美、包装华贵的礼品盒子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是……” 第13章 休 孟晓月拿起信封,有些愕然。 一时间都想不到在座的宾客里,有谁会送这么寒碜的礼物。 她转头看向一旁协助的工作人员,“这是谁送的?”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清单,“这是……陈斌先生送的。” 孟晓月一听到这话,脸瞬间就黑了。 陈斌? 难怪呢! 也只有那个下贱的屌丝能送出这种东西了。 这是什么? 一封情书? 试图让她回心转意? 多么愚蠢幼稚、自不量力的想法啊! “哈哈,真有趣,”郑明杰本来在一旁陪着,有些无聊,此刻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姑且算是你的前男友,没想到就送这么个东西?真是丢人啊。看来今天放他进来真是没放错,他成功地逗笑了咱们啊!” “我也是没想到,他连这种东西都好意思拿出来,”孟晓月撇了撇嘴,道。 她抬起头,直接朝着舞台下、第二排侧边的那一桌酒席看去。 位置本就是她安排的,她自然很快就找到了陈斌的身影。 她嘲弄地看着陈斌,拿起话筒,冷笑道:“陈斌,你都多大了,还整这些文艺青年的活呢?你能不能现实一点?看看各位贵客送的礼物,再看看你自己,你真的就不觉得羞愧吗?虽然我是被我爸逼的,但毕竟也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拿一封破信来当我的订婚贺礼?丢不丢人啊?” 众宾客听到这话,看到孟晓月手里的那个朴素的信封,都是一阵哄笑。 陈斌那一桌,还没来得及发作的众位闺蜜们,更是笑得人仰马翻,极尽嘲讽之能事。 “在人家订婚典礼上送一封破信?亏你拿得出手啊!” “你不会觉得一封情书就能让晓月回心转意吧?你是白痴吗?” 冷眼。 嘲笑。 全部聚集在了陈斌一个人身上。 可陈斌并不在意。 他站了起来。 直面孟晓月。 遥遥地和孟晓月对视着,微笑说道:“你打开看看,有惊喜。” 孟晓月听到这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