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无敌万岁爷》 第1章 陛下,快起来喝药 “陛下,您醒醒,快起来和媚儿一起做羞羞的游戏啊!” 迷迷糊糊中,秦政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子声。 声音轻盈婉转,带着妩媚挑动,让秦政心下一颤。 “女人?难道我是在做梦?” 带着疑惑的心情,秦政睁开了双眼。 入眼处是一间大气磅礴,金碧辉煌的奢华宫殿。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秦政下意识的想道了一件事。 “我这是穿越了?” 刹那间。 一道记忆信息充斥脑海。 短暂的失神后,秦政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大乾王朝,登基一月的新帝! “我竟然穿越成了皇帝?” 秦政心下大喜: “既然让我成了皇帝,那这一世,江山权柄,三宫六院天下美人我都要,谁都无法阻挡。” 就在这时,香风扑鼻,一张绝美俏脸出现在秦政面前。 美人琼鼻玉挺,柳叶弯眉,烈焰红唇好不勾人。 水汪汪的桃花杏眼里秋波浓浓。 “陛下,您醒啦,媚儿可是等了您好久哦!” 美人吐气如兰,一颦一笑摄人心魂。 炙热火焰在体内穿梭,烧得秦政喉咙干涩,眼神发直: “美,太特么美了。” 妩媚美人看着秦政的模样,似乎很是满意, 她嘴角微微一翘,绝美俏脸缓缓靠近,贝齿轻启:。 “陛下,媚儿真的很美吗?” 妩媚美人轻轻一拉身上薄纱。 香肩裸露,纤细水蛇腰盈盈一握,好不勾人。 “吼!” 秦政体内的猛虎一声怒吼,蓄势待发。 “不能忍了,老子忍不了啦。” 秦政心下怒吼,一只手朝着妩媚美人的腰间抓去。 近在咫尺的妩媚美人似乎知道秦政下一步的动作。 白皙光滑的纤纤玉手一把握住了秦政的手臂,咯咯一笑: “陛下,您不要心急嘛。” 女人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一碗汤药,一脸媚笑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媚儿见您这几日精力不济身体发虚,特地给您熬了一碗大补参汤,陛下您喝完后,媚儿在陪您玩羞羞的游戏好不好?” 喝参汤? 看着碗中冒着浓浓药味的汤水。 秦政眉头一挑。 “一睁眼就是美人喂药,卧槽,这剧情我熟啊!” 刹那间。 秦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女人的身份。 肖媚儿。 先帝后宫,储秀宫中的秀女,入宫半年。 因天生媚像,在一众秀女中是顶尖的存在。 尽管未被先帝宠幸。 但名义上还是先帝的女人。 身为先帝的女人,竟出现在新帝寝宫,有违大乾皇室律令。 一旦被宗正寺知晓,那是要掉脑袋的。 肖媚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既然如此。 那她为何还冒着风险干这事? 结合着脑中的信息,仔细分析后,秦政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肖媚儿是先帝贵妃,如今的穆太妃表妹,二人关系密切,穆太妃又是四皇子的养母,我登基不过月余,朝堂局势不稳, 各皇子暗中集结力量,意图推翻自己取而代之,由此就不难推断出,肖媚儿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 理清了个中缘由,秦政看向肖媚儿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女人绝不能轻易放过,既然你敢爬上这张龙床,就必定为此付出代价!” 肖媚儿没有注意到秦政的眼神变化。 装了一勺参汤递到秦政嘴边: “陛下,来喝参汤,喝完参汤,媚儿就给您看我今天新穿的内兜好不好!” 参汤是肯定不能喝的! 秦政看着肖媚儿笑了笑,道: “媚儿,你先扶朕起来,朕趟着喝参汤不太舒服。” 肖媚儿秀眉微微皱了一下,但也没多想,点头道: “媚儿这就扶您起来。” 肖媚儿将汤药碗放在桌子上,扶着秦政坐了起来。 将秦政扶好,她伸手就要去取一旁的参汤。 就在这时。 秦政手臂突然发力,搂着肖媚儿的小蛮腰拦腰抱起,直接将她扔到了龙床上。 一个翻身将肖媚儿压在身下,令其无法动弹。 手指划过她白皙如玉的俏脸,嘴角微微一翘: “肖媚儿,先别喝参汤了,先让朕看看你的贴身内兜如何?” 毫无防备的肖媚儿被秦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脑子发懵,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反抗: “陛下,您曾答应过媚儿不会用强的,您不能这样,您快放开我……” 尽管秦政的身体算不得有多强壮。 但要控制住肖媚儿的反抗并不费力。 低头埋在肖媚儿的颈间猛的一吸,啧啧一笑: “用强?朕何时对你用强了,这不是你自己爬到朕的龙床上来的么?既然你敢爬上龙床,今天就别想轻易下去。” 秦政大手一挥,“兹拉”一声。 肖媚儿身上的外衣脱落,红色内兜跃然眼前。 内兜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甚是好看。 “哎哟,没想到你竟然穿了一件鸳鸯内兜,这是为今日要和朕比翼双飞做好了准备啊,倒也是应景!” 身体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肖媚儿回过神来了。 低头一看,顿时神色惊恐,连忙反抗: “陛下,我,我可是先帝后宫的女人,您这么做可是乱了皇室律令,要是被朝廷大臣知道,他们肯定会疯狂弹劾您, 您刚登基一月根基不稳,一众皇子虎视眈眈,这对您是极其不利,您不能这样做……” 肖媚儿的反抗很激烈,她说的这句话也很有分量,很有威慑力! 但对秦政而言。 毫无作用! 秦政与肖媚儿几乎是脸贴脸,他一声冷哼: “朕是大乾的皇帝,朕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阻拦,谁敢阻拦朕那就是死路一条,任何人都不例外。” 看着肖媚儿愈发惊恐的神色,秦政咧嘴一笑: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肖媚儿来朕寝宫是为了什么,你以媚色迷惑朕,骗朕喝你熬的汤药,以至于朕连日来昏昏沉沉,精力不济, 日日沉迷于你的媚色,无心处理朝政,你真以为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穆太妃所指使?” 秦政的这句话在肖媚儿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她神色惊恐,满满的不可置信: “您怎么知道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肖媚儿不停的反抗。 但她一个弱女子,又岂能逃脱得了秦政的控制: “嘿,你越反抗朕就越兴奋,肖媚儿,朕告诉你,今天吃定你了,哪怕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你,朕说的!” 红色鸳鸯内兜被掀飞。 洁白无瑕,光滑如玉,傲人挺拔,毫无瑕疵的完美胴体呈现在秦政面前。 看得秦政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眼神放光。 “啧啧,瞧瞧啊,这身材,这大灯,当真是妙啊!” 体内的火焰越烧越旺。 秦政已经等不及了。 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龙袍。 那带着嗜血獠牙的小老虎猛然出笼。 在肖媚儿不可思议的神情里,猛然发起了进攻…… “啊……” “疼……” 一声惨叫在殿内响起…… 第2章 太妃,朕劝你别动 秦政那带着嗜血獠牙的小老虎。 无比凶猛地突破肖媚儿保存了十多年的次元壁,闯进了一条狭小紧凑,湿润光泽的无尽小道…… 此时的寝宫外。 一名宫女听到肖媚儿发出的惨叫后眉头一皱,意识到有事发生。 她连忙在一名小宫女耳边低语道。 “宫中有变,快去请太妃娘娘!” 小宫女神色一紧,一路小跑离开了。 老宫女很想进殿一探究竟。 但碍于命令不敢进去,只得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 寝宫里。 秦政并没怜香惜玉。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让肖媚儿犹如大海上的扁舟,一浪未平一浪又起,让她无法停歇。 身体的疼痛让她眼泪直流。 好在初时的疼痛之后,转变而来的则是舒适愉悦之感,让她逐渐沉迷其中。 口中的“呜呜”声由最初的哭泣变成了配合的语调。 小半个时辰后。 风浪平息。 秦政也是极其满意。 货已查收,原装正品,毫无瑕疵! “嘤嘤……” 龙床上。 额头冒着细汗,不着片缕的肖媚儿抱着被子“嘤嘤”啼哭,委屈得不行。 进入贤者时间的秦政整理好龙袍,看着她一声冷哼: “别哭了,刚才是谁一个劲的说不要不要的?就凭你此前做的事,朕没杀你是对你的恩赐,此番宠幸你是你的福分, 你最好别不知好歹,赶紧把嘴给朕闭上,别让朕心烦,否则朕宰了你。” 看着秦政凌厉的眼神,肖媚儿吓得全身一个激灵。 眼神里满是恐惧之色,咬着嘴唇硬是不敢哭出声。 只是那委屈的神色,属实让人心疼。 但秦政会心疼她吗? 绝对不会的。 身为大乾帝国皇帝,江山掌舵人。 他绝不会去心疼一个被人指使,对自己不利的棋子。 那是浪费自己的精力。 秦政没理会神色惊恐的肖媚儿。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有些时日没去早朝。 今日必须得去早朝,以防朝中有乱。 秦政刚打开殿门。 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太监吆喝: “太妃娘娘到!” 紧接着。 十余名宫女太监拱卫着一顶奢华的凤撵,出现在了秦政视野里,停在了十余米开外的宫门口。 侯在殿外的宫女太监连忙跪迎: “奴婢拜见太妃娘娘,恭叩金安!” 凤撵的帘子掀开。 一名身穿华丽长袍,身材凹凸有致,容貌比肖媚儿都要美上几分,气质更加尊贵高冷的绝色美人从凤撵上走了下来。 秦政打量着从凤撵上下来的高冷美人,眼神一凝: “淑太妃穆千千,容貌气质果然非凡。” 穆千千神情高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周围的宫女太监,没有说话,径自朝着秦政走来。 秦政知道肖媚儿做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指使。 此时也是来者不善。 但穆千千好歹也是先帝贵妃。 碍于礼法,秦政还是朝她行了个礼。 “拜见太妃。” 动作不卑不亢,合乎礼法又不失身份。 “放肆。” 就在这时。 跟在穆千千身后的老太监见秦政只是浅浅行礼,一声呵斥。 “太妃娘娘乃是您的长辈,纵然您是皇帝,见到长辈也要行跪拜之礼,快跪下。” 秦政抬头看了一眼穆千千。 见她神情冰冷,眉宇间也有不满之色。 秦政眼中划过凌厉杀意,对着面前的老太监冷冷的说道: “行跪拜之礼?” 秦政“呯”的一脚踹在了老太监身上。 “你这个该死的狗奴婢,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找死不成?” 老太监毫无准备,直接被踹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政一脚踢在了他的下颚上。 只听到“咔嚓”一声。 老太监下颚瞬间断裂变形,几颗牙齿伴随着鲜血掉在了地上,疼得他哀嚎不已,惨叫声连连。 “朕身为大乾皇帝,只跪大乾列祖列宗,只跪朕的亲生母后,你一个狗奴婢也敢在朕面前舌燥,打死你个狗东西。” 秦政作势就要朝着老太监的脸上再来一脚。 一旁已是面若寒霜的穆千千见状,立即出声呵斥: “皇帝你住手,他是本宫身边的人,就算说错话也该本宫教训,何时轮到你来管?” 秦政侧头看着穆千千,淡然一笑: “太妃你莫要忘了,朕是大乾皇帝,这大乾天下都是朕的,一个狗奴婢而已,也敢在朕面前多嘴, 朕把话搁这里,这狗东西今天休想从这里离开!” 这一刻。 秦政身上帝皇之威陡现,十足的威猛霸气,眼神满是杀意,看得穆千千心下一惊。 “怎么回事,他明明是个软弱无能之人,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强硬?” 就在这时。 一直候在寝宫外的那名宫女在穆千千耳边低语了几句,穆千千眼神一惊,问秦政道: “皇帝,听闻你将先帝后宫中的女人带进了寝宫,还行了苟且之事?” 卧槽。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踏马就叫恶人先告状。 但秦政却一点也不心虚,只是淡然一笑: “朕身为皇帝,在宫中宠幸几个女人,难道还得向你汇报?真是可笑了,至于她是不是先帝后宫中的女人……” 秦政给穆千千让了一个身位,指着身后的寝宫告诉她: “太妃你亲自进去看一看,确认一下身份不就知道了?” 见秦政一副风轻云淡神情,穆千千一声冷哼: “皇帝,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秦政哈哈一笑: “太妃过奖了,朕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你不敢进去?” 穆千千沉思了几息,迈步进入了寝宫。 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宫女太监想跟着进去。 秦政一声厉喝: “都给朕滚出去,朕的寝宫是你们这些奴婢能进去的?谁敢迈上玉阶一步,杀无赦。” 看着秦政满脸杀气。 几名宫女太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嘴都被踢烂的老太监还在地上哀嚎呢。 今天的皇帝太吓人了。 秦政冲着他们吼道: “都给朕滚远点,否则,朕宰了你们。” 凌厉的话语吓得这些宫女太监连连后退。 秦政喝退了宫女太监,自己也进了寝宫,并随手关上了宫门。 进入内殿的穆千千看到龙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无比委屈的肖媚儿,顿时神色大变。 “媚儿,你,你竟然被他……。” 正在哭泣的肖媚儿抬头看到穆千千来了,本就委屈得不行的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娘娘,您,您怎么才来……” 看到这一幕,穆千千就知道。 肖媚儿真被秦政给糟蹋了。 在穆千千心里。 肖媚儿有没有被秦政那啥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政明知道肖媚儿是先帝后宫中的女人。 这种违背皇室律令礼法的事。 他竟然真的敢做。 这完全超出了穆千千的意料。 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似乎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就在此时,穆千千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知道这是秦政跟进来了。 穆千千眼神转动,脑中快速运转后,意识到利用好今日之事,定是拿捏皇帝的绝佳时机。 她一转身指着秦政就开口呵斥: “皇帝,你……” 然而。 穆千千话音未落,秦政猛的出手一把捏住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冷冷的说道: “太妃,朕劝你最好别反抗!” 第3章 最美的味道 “你,你……” 秦政手上的力道可不低。 穆千千手脚并用的连忙反抗。 但平日里养尊处优,连重活都没做过的弱女子。 哪能挣脱秦政的手掌。 强烈的窒息感让穆千千眼神里布满恐惧。 双手不停的扒拉秦政掐着她脖子的手,伸着舌头喊道: “要,死……” 龙床上的肖媚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的吓懵了。 就连自己完全走光都没发现。 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秦政倒也没想真的弄死穆千千。 “太妃,朕警告你别乱喊,否则,真要弄个鱼死网破,先死的可是你,明白吗?” 已经被掐得快断气的穆千千此时哪还敢想别的。 只求能快点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连忙点头: “好……” 秦政松开捏在穆千千脖子上的手。 一把将她推到还没来得及整理,泛着琼浆玉液味道的龙床上。 “咳,咳……” 穆千千握着脖子伸着舌头猛的干咳了几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半响才恢复过来。 反应过来的肖媚儿连忙上前扶起穆千千,小声道: “娘娘,您,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穆千千无意中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色。 再看着秦政那快要杀人的眼神。 此时的她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滚一边去躺好,朕要和太妃商量事情。” 秦政冲着肖媚儿一声呵斥,吓得肖媚儿身体一抖。 真就光不溜秋的躺在龙床一侧,被子都忘了盖。 呵!。 真踏马听话! 穆千千看了一眼躺在龙床上的肖媚儿,心有余悸的问秦政: “皇帝,刚才之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秦政无所谓的一摊手: “交代?朕需要给你什么交代?今天这事知道的只有朕和你,还有肖媚儿,咱们三人都不往外说不就行了。” 穆千千不齿的一笑: “不往外说?真是可笑,你玷污先帝后宫中的女人,一旦走漏风声,你当满朝文武不会拿此事攻击你? 还有,那几位皇子可都不是善茬,你觉得他们不会借此大做文章,把你这个皇帝拉下马?” 秦政挨着穆千千直接坐了下来。 穆千千刚想起身,却被秦政一把给楼住了无法动弹。 厚重的男子气息让穆千千心下一慌,连忙冲着秦政呵斥道: “皇帝,我好歹也是先帝妃嫔,是你的长辈,你此时这般行径,传出去怕是会引起群臣共愤,天下人所不齿。” 秦政呵呵一笑。 “你是先帝妃嫔和朕有什么关系,朕和你非亲带故没半点血缘关系,朕都不怕,你怕啥?” 手指轻轻划过穆千千的脸颊,引得穆千千心下一颤,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在这个礼法严苛的社会里。 秦政此时说的话和动作让她面露惊恐之色,生怕秦政真的在这把她怎么样了,连忙道: “皇帝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真把我那样,我今天就鱼死网破!” 秦政哈哈一笑: “太妃你可真是胆小,如果你想的话,朕当然不介意当着肖媚儿的面来一此现场教学,让她学习学习经验。” 秦政一把将穆千千搂进怀里,在她脖子间深深一吸: “啧啧,果然是平日养尊处优的太妃,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样,真香啊!” 穆千千做梦也没想到,秦政竟然敢如此这般轻薄她。 脖子间的亲密动作让她心下一颤。 一股奇妙的感觉由心而生,一时失神。 看着眼前的一幕,肖媚儿神情复杂,下意识的叫了穆千千一声。 “娘娘……” 穆千千被肖媚儿给拉回了现实。 她才发现秦政的手已经搂在了她的腰间,正在向上攀爬。 吓得她猛的推开秦政,呵斥道: “皇帝,你真想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不成?” 然而。 秦政并没理会穆千千的呵斥。 一把将她按在龙床上。 大手从她那华丽的衣袍伸到最里面。 抓住她的内兜猛的用力直接扯了出来。 依旧是红色的。 只不过上面绣的不是鸳鸯而是一朵牡丹,牡丹里竟然绣着“千千”二字。 拿在鼻头深深一吸,一脸陶醉: “这种味道才是人世间最美的味道,真是让人陶醉啊。” 秦政突如其来的一幕。 不仅吓呆了穆千千,后面躺着的肖媚儿也是目瞪口呆。 “他,他竟然……” 在穆千千惊恐的眼神里。 秦政居高临下,语气冰冷的对着她道: “先帝大行不过月余,守孝期间,你身为先帝嫔妃,竟进入新帝寝宫行苟且之事,这传出去,天下是否会哗然? 你穆千千以及你的宗族,豫州穆家定会遭天下人唾弃。” 秦政扬了扬手中的肚兜,威胁穆千千: “你指使肖媚儿干的事,不就是为了皇位嘛,这天下为了皇位的人不在少数,不差他四皇子一个。” “但你可要想清楚了,先帝的几个皇子里,论实力二皇子秦非最强,他生母袁太妃在后宫的地位比你高。” “秦非的外公是当朝左相,又是大乾顶级世家袁家的族长,家族和朝堂势力比你穆家强了很多,凭你这些小把戏能赢得了二皇子?” 穆千千耳边回荡着秦政冰冷的话语,她眼神变幻莫测,神情凝重。 她当然知道就凭自己的身份和穆家的实力,不足以支持养子四皇子登基。 但穆家和袁家因为一些事情。 很早以前就在朝堂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一旦让二皇子秦非夺位成功。 穆家的下场绝对很惨。 尽管实力不对等。 但事关家族生死存亡。 穆千千和她身后的穆家必须得争一争,方可有一丝生机。 但至于结果。 穆千千其实也是心知肚明…… 深呼吸一口气。 穆千千看着神色淡然的秦政,开口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目的,那你想如何?以谋逆的罪名处死四皇子?然后软禁我,在利用袁家灭了穆家?” 秦政见穆千千这么说,不顾她的反对,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精致的绝色俏脸,咧嘴一笑: “不,朕不会对四皇子,对你和穆家出手,也不会将你做的这些事公之于众,相反,朕还会和你,以及你身后的穆家合作。” 秦政这话属实让穆千千意外,她不敢直视秦政那极具侵略的眼神,眼神飘向旁边: “你,你竟然要和穆家合作?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4章 一个不留 秦政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朝堂上大部分权柄都被二皇子的势力把控。 他必须得找到盟友来对抗二皇子的势力。 根据脑中的信息。 穆家和袁家在先帝时期,就曾因为一些事情在朝堂上爆发过激烈的交锋。 但因为袁家势大,穆家一度没讨到便宜。 反而有几名族人被袁家给搞死,两家便成了死敌。 尽管穆家一直被袁家打压,但在朝堂和地方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势力。 秦政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穆千千和穆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暂时相对可靠的盟友。 挥了挥手中泛着女人体香的肚兜,秦政告诉穆千千: “你不傻,你们穆家更不傻,和朕合作才是你们穆家唯一的出路。” “如果你们穆家不和朕合作,等朕解决了二皇子,就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穆家,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二皇子赢了朕,那你们穆家依旧会倒霉。” 秦政坐在穆千千的身边,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在她的手心里划着圆圈,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们穆家,别无选择!” 手心里传来的酥麻感让穆千千心下一乱,俏脸上悄然的攀上了一丝红晕。 她想要将手从秦政手里挣脱开,却未能成功,只得作罢: “好,就算我们穆家和你合作,那你能保证你击败了袁家,收拾了二皇子之后,不会对我们穆家出手? 历来天家无情,我们穆家也不敢拿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穆千千担忧的神色。 秦政哈哈一笑。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挑起她那已经爬上红晕的俏脸,咧嘴一笑: “会不会对你们穆家出手,那就得看太妃你的表现……” 穆千千秀眉一皱: “我,我的表现?” 被秦政强行搂在怀里的穆千千回了秦政一句后。 便被鼻息间那厚重的男子气息,以及秦政手上的挑逗动作,弄得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思维短暂的出现了停滞。 尤其是秦政那极具侵略火热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 “这……” 看着怀中微闭双眼,绝色俏脸上满是红晕,似乎是在等着秦政采摘的穆千千。 秦政的“喉咙”下意识的咕哝了一声,忍不住啧啧赞道: “如此绝色,不好好疼爱一番,实属可惜啊。” 怀中穆千千身上传来的迷人清香。 让秦政身上原本沉寂下去的小老虎陡然抬头,“嗷”的一声恰巧撞在了穆千千的小腹上。 脑中尚有一丝清明的穆千千,突然感受到小腹上有异物撞击。 她本能的想用手将那不知名的异物给拿开。 而当她的纤纤玉手触碰到小腹上的异物后…… 秦政突然呼吸一紧,搂着穆千千的手忍不住一抖,一声惊呼。 “太妃你竟然主动出手抓住了朕的小老虎,这就等不及了?可真是太爽了……” 秦政这一声惊呼,再加上手上抖动的动作。 让原本处于一种眩晕状态下的穆千千瞬间清醒。 她连忙低头一看,当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抓住了一个特殊的异物后。 “啊,你,你竟然……” 殿内陡然传来了穆千千的一声惊叫。 她连忙挣开秦政的怀抱,脚步“蹬蹬”后退了几步,与秦政拉开了接近一米远的距离才停下。 她神色窘迫,眉宇间有着娇羞,也有着怒意,指着秦政一声娇喝: “皇帝,你竟然,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怎能这般如此……” 看着穆千千此时的神态表情,秦政强忍着心中的征服欲,看着她呵呵一笑: “咋的?这不是你主动靠在朕怀里的吗?手也是你自己放上去的,你还好意思怪朕?太妃你可真是猪八戒扛钉耙,倒打一耙!” 看着秦政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后。 穆千千被气得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 继续待下去,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深呼吸一口气。 舒缓好情绪。 穆千千告诉秦政: “你刚才说的事容我好好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说完。 她吩咐龙床上神色迷茫,完全不知所措的肖媚儿: “立即穿上衣服,跟我走!” 肖媚儿“哦”了一声,连忙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秦政没理会穿衣服的肖媚儿,只是淡淡的对着穆千千道: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小片刻后。 “嘎吱”一声,殿门打开。 整理好衣衫的穆千千和穿戴好衣服的肖媚儿跟在秦政身后,从殿内走了出来。 就在穆千千准备带着肖媚儿离开时。 秦政冲着殿外喊了一声: “来人。” 随着秦政一声令下。 一名约么五十出头的老太监,身形如鬼魅一般,从一旁的角落里几个闪烁便出现在了秦政身前: “奴婢见过陛下。” 看着突然出现的太监,穆千千眼神一惊,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想做什么?” 秦政冲着穆千千森严一笑: “做什么?当然是不留活口啊。” 秦政给身前的太监下令: “穆太妃带来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见秦政动真格了,穆千千连忙喝止。 “皇帝,这些宫女太监都是我身边亲近之人,你竟然要杀了她们?有经过我的同意吗?啊!” 穆千千的喝止是没有用的。 太监得到秦政的命令后,只见他“啪”的一拍手。 “唰、唰……” 二十余名身系软剑,神色冷漠的太监从四周冲了出来。 这些太监冲出来后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拔出腰间软剑。 朝着穆千千带来的那十多名宫女和太监动手了。 这些太监仿若是天生的杀人利器。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手中软剑每一次落下,便带着血花飞散,预示着一个生命的消亡。 屠杀不过持续了十余息时间。 穆千千带来的这十多名太监宫女都没来得及求救便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不愧为是大乾历任皇帝手中最为神秘的贴身内卫,身手果然厉害。” 这是秦政第一次近距离身处杀人现场。 突然弥漫开来的血腥味和满地的尸体,让他的内心大受震撼而又极其难受。 但秦政却咬牙强忍着,神情淡然,毫无不适之状。 身为天子。 自当有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胆色。 如若不然。 又如何统领天下,消灭不臣之人? 第5章 来,让朕抱抱 站在秦政身边的中年太监并没出手,只是神情淡然的看着眼前一切。 待穆千千带来的这十多名太监宫女悉数被诛之后,他才躬身向秦政禀报: “陛下,太妃带来的十八名太监宫女已悉数诛杀,可有下一步指示?” 看着面前的中年太监。 秦政脑海中浮现出了他的信息。 元华。 内卫第十代统领。 功夫了得,身手不凡。 内卫由大乾太宗亲自组建。 距今已有一百三十余年。 人数万余。 只听命于大乾皇帝一人,忠诚度极高。 他们不仅暗中护卫皇帝安全,还会潜伏在大康各地为皇帝刺探情报。 内卫与明朝的东厂倒是很像。 只不过东厂天下皆知。 而在大康朝野,知道内卫存在的屈指可数。 秦政吩咐元华: “把这里清理干净。” 得到秦政的命令。 元华大手一挥,二十余名太监立即收起软剑,开始善后清理。 “啊……” 站在秦政身后的肖媚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声惊叫,晕了过去。 穆千千看着眼前满地的尸体血迹。 尤其是那浓浓的血腥味。 使得她脸色苍白,胃里阵阵翻滚。 要不是碍于身份强忍着,怕是会当场呕吐。 但她双腿却是不受控制的一软,身体朝后倒去。 秦政眼疾手快的一把搂着她的细腰,安慰道: “太妃小心一些,摔着了朕会心疼的。” 穆千千一把将秦政推开,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与秦政拉开了距离,神色愤怒的说道: “他们都是我身边亲近之人极其忠心,今天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居然把他们都杀了,你太冷血了,太没人性了!” 面对穆千千的呵斥,秦政一声冷哼: “今天这事不能往外透露半分,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就完全忠于你?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见秦政这么说,穆千千指着元华等人道: “那他们呢?你就能保证他们不会乱说?” 秦政看着正在忙碌的内卫太监,神色淡然的告诉穆千千: “他们都是朕的鹰犬,今日之事,他们绝不会也不敢向外透露半分。” 鹰犬! 在这个时代可是褒义词。 要想成为掌权者的鹰犬。 靠的不仅是能力,还是绝对的忠心。 能被掌权者称之为“鹰犬”。 那是莫大的荣誉! 元华和内卫太监听到秦政这句话后。 内心感激,齐齐跪拜在秦政面前: “请陛下放心,奴婢愿为陛下前驱,为陛下效死。” 秦政倒是神色淡然,一挥手: “干活去吧。” 元华等人领命起身: “诺!” 穆千千看着云淡风轻的秦政。 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担忧、惊恐、不甘、无奈等,极其复杂 良久,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指着地上昏迷的肖媚儿,问秦政: “那她呢?你是不是也想把她给杀了?” 看了一眼昏迷的肖媚儿。 “她?” 秦政一声冷哼,眼神里划过凌厉杀意: “就冲她这些日子对朕做的事,朕没将她五马分尸都算是给了她一份体面,朕就是宰了她,那也是她活该。” 看着秦政凌厉的眼神和饱含杀意的话。 穆千千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尽管肖媚儿只是穆千千手中的一颗棋子。 但毕竟也是她的表妹,算半个穆家人。 沉思几息,穆千千向秦政开口: “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放过媚儿?” 为了打消秦政的顾虑,穆千千又补充了一句: “皇帝你大可放心,今天之事我可保证媚儿绝对不会乱说,如果她敢向外透露半分,不用你出手,我会处置了她。” 穆千千为肖媚儿求情,倒是秦政意料中的事。 站在秦政的立场。 宰了肖媚儿那也是活该她倒霉。 但她在秦政身边做的这些事,可是受了穆千千的指使。 如果穆千千此时都不站出来为肖媚儿求情,拉她这个表妹一把。 只能说穆千千是个狠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懂得取舍之道。 秦政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合作,是极其的危险不安全。 穆千千此刻能站出来为肖媚儿求情,说明她多少还是在乎亲情。 这就是她的短板,秦政日后也好控制她。 其实。 秦政也并没打算处死肖媚儿。 这是他穿越过来后的第一个女人,哪怕是圈禁起来当个纪念,也会留他一命。 不过。 秦政打算借此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穆千千,打压她的高傲尊严。 “太妃这是在求朕吗?” 看着秦政似笑非笑的神色,穆千千心生怒火,心下骂道: “这个混蛋,真是得寸进尺。” 强忍着内心的不满,穆千千银牙轻咬,看着秦政道: “皇帝,你不要得寸进尺。” 见穆千千还在逞强,秦政呵呵一笑: “看来,太妃并没真心要救肖媚儿嘛,既然如此……” 秦政朝着一旁的元华大手一挥: “把肖媚儿给朕带下去,处死!” 元华躬身领命: “奴婢领旨。” 领命的元华立即带着两名太监朝着昏迷的肖媚儿走来,意欲动手。 穆千千连忙挡在肖媚儿面前,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媚儿?” 秦政来到穆千千面前,直视她的双眼,身上帝王威严陡然现,居高临下的对着穆千千道: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态度是在求朕吗?朕怎么觉得你是在威胁朕呢?” 穆千千被秦政的气势和眼神惊得心下一颤: “我要不要求他,如果求了他,今后还怎么以身份来压制他,如果不求他,媚儿肯定就没命了,怎么办……” 穆千千一双玉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了一起,神情犹豫,内心挣扎。 最终。 她深呼吸一口气,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眼神躲闪的朝着秦政开口道: “皇帝,求你放过媚儿。” 见穆千千最终还是服软了,秦政嘴角微微一翘。 但他神色突然一变,冲着穆千千一声厉喝: “大声点,朕没听见。” 秦政的厉喝声在穆千千耳边陡然响起,极具穿透力。 吓得心绪不宁的穆千千一个激灵,心下一乱。 看着秦政那凌厉的神情和威严气势,她下意识开口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陛下,求你,求你放过媚儿。” 穆千千话音一落,她身上的那几分傲气顿时没了踪影。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妃,而是变成了娇柔的普通女子,连对秦政的称呼都变了。 那委屈的眼神属实让人心疼。 秦政很满意穆千千此时的状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也并没再过分的激她,否则会适得其反。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穆千千那肌肤细腻光滑的绝美俏脸,秦政满意的一笑: “这才乖嘛,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高高在上只会让朕反感,朕就喜欢你现在这模样,” 见穆千千的眼里都带着泪花了,秦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抚后背,安慰道: “别委屈了,来,让朕抱抱!” 第6章 真弹真润啊 穆千千身为先帝身边的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属实不低。 但自从一个月前先帝因病驾崩后。 后宫袁太妃地位飙升,朝堂上袁家势力一家独大,似乎有对穆家出手的征兆后。 穆千千的压力与日俱增,有时更是彻夜失眠,精神压力特别大。 不管穆千千平日里表现得有多强势,她终归只是个女人。 她也希望能有一个宽阔的胸膛和肩膀来依靠。 寻得一个避风港来释放自己这段时间的精神压力。 所以。 当秦政将她搂进怀里后。 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仿若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让穆千千有了莫名的依靠和安全感。 她的第一反应并没有推开秦政。 而是下意识的靠在秦政的胸口上,双目微闭,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真的好累,好累啊,这个胸膛好结实好温暖,好想一直依靠在这里,就这么一直靠下去……” 秦政本以为穆千千会推开自己。 没想到她不仅没推开,反而还主动靠在自己怀中,秦政属实有些意外。 “咦,这个女人就这么被我征服了?这不可能吧?” 看着怀中双目微闭,神情带着倦色的穆千千,秦政大致明白了她为何没推开自己: “穆家的事,给她的压力想必不是一般的大,指使肖媚儿入宫诱惑自己,应该是逼不得已才想出来如此铤而走险的计策。” 一想到这事,秦政心下便有着一股怒火: “这个女人总归是有着不纯的目的,就冲肖媚儿这事,就算不能杀她但总得给她点教训,不然,还真以为我这个皇帝是个软柿子。” 心下有着不满的秦政,原本揽在穆千千纤细小腰上的右手,顺着柔顺的丝质外袍朝下滑去。 很快便覆盖在圆润翘挺的翘p上,而后轻轻一按。 “嘶,这手感可真弹真润啊!”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圆润弹性。 秦政下意识的“喝”了一口气,忍不住啧舌赞道: “这身宽大的袍子属实挡住了她的魅力,如果不是我亲自上手,还真感受不到有如此美妙的手感,如果伸进去的话……” 秦政此时可没在意穆千千是后宫的太妃。 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名普通女子罢了。 有了想法的秦政动手了。 右手开始寻找衣袍缝隙,作势就要伸进去,近距离感受一番。 然而。 原本还沉浸在避风港里的穆千千。 被秦政刚才那轻轻一按,身体上传来的异样酥麻感给她拉回了现实。 感受到秦政的手似乎就要穿透自己的衣袍,朝着更深处滑去时。 穆千千“啊”的一声惊呼,一把推开秦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冲着秦政一声娇喝: “陛下,你,你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摸……”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穆千千,感受着身上那股还没完全消散的异样酥麻感。 使得她芳心一颤,俏脸上攀上了一层红晕。 让本就容颜绝色的她,多了一丝的妩媚气息。 秦政眼神一直,忍不住啧舌: “太妃,你如今这般模样可真美,朕可真是喜欢得紧啊!” 一个女人。 被男人称赞容貌美丽。 心下总归是美滋滋的。 哪怕是秦政和穆千千二人的身份特殊。 但秦政这句话依旧让穆千千心下一颤。 一双玉手下意识的交织在一起,脸上的红晕更甚,妩媚的小女人气息更是勾人。 看得秦政呼吸一紧,思考着要不要把面前这女人抗进宫给就地正法了。 “嗯……” 然而就在这时。 原本躺在地上处于昏迷状态的肖媚儿突然“嗯”了一声。 打破了秦政和穆千千二人之间的旖旎气氛。 看着似乎就要苏醒的肖媚儿,穆千千神情清醒过来。 她不敢直视秦政,也不敢在这继续停留。 生怕自己会被面前这个不守礼法的混账男人继续轻薄。 她快步朝着外面的凤撵走去,并低语了一句: “我要回宫!” 看着穆千千婀娜身材和有些不自然的步伐,秦政嘴角一翘: “嘿,你早晚都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从地上抱起肖媚儿朝着穆千千的风撵走去,并先一步将其放在上面。 秦政对着正踩着小梯子上风撵的穆千千道: “肖媚儿暂时居住在你的钟秀宫,过几日朕便会下旨册封她,给她一个新身份, 在这期间,没有朕的命令,她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否则,朕绝不会轻饶。” 踏上风撵的穆千千听着秦政这句话,眼神微微一变,鼻头轻哼了一声道: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穆千千说完,便低着身子就要进风撵。 就在这时。 秦政突然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太妃,如果朕没猜错,你和先帝并没夫妻之实对吧?” 穆千千听到秦政这句话,大脑“嗡”的一身,身体险些没稳住。 她连忙扶着风撵,神色有些慌乱的冲着秦政道: “皇帝,本宫乃是先帝嫔妃,当然有,有那啥了,你休要乱说。” 看着穆千千慌乱的神色,秦政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嘴角一翘低声道: “你一年前以政治联姻的方式嫁给先帝,可那时的先帝身体极差,每日躺在床上以参汤续命,行人道之事几乎是不可能,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朕,更骗不了你自己是不是!” 穆千千被秦政这句话说得心下一惊: “他,他怎么会猜到的?” 穆千千可没敢承认此事,冲着秦政一声冷哼: “皇帝,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就在穆千千掀开帘子弯腰进入风撵的那一刻。 秦政朝着她那弹性十足的饱满殿部轻轻一拍,哈哈一笑: “太妃别急,是不是真的,有机会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毫无防备的穆千千被秦政这轻轻一拍。 强烈的酥麻感从她的殿部瞬间传遍全身,双腿一软。 “啊”的一声,身体直接瘫在了风撵里的凳子上。 听到秦政在外面说的那句话后,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这个混蛋,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吗?非得如此来折磨我?” 穆千千带来的十多名宫女太监被杀了。 秦政让元华重新安排了十余名宫女太监护送着穆千千的凤撵返回了寝宫。 待穆千千离开后。 秦政问身边的元华: “朕昏迷的这段时间,朝中可有大事发生?捡重点的说。” 第7章 拖下去掌嘴 元华见秦政提起这事。 他脑中快速的将近日所发生的事整理了一番。 而后捡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告诉秦政: “陛下,十日前,内侍省内侍监王城,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太妃,根据奴婢得到的消息,袁太妃自掌握了传国玉玺后, 她和左相袁刚利用陛下您的名义下了几道圣旨,对朝中进行了相应的人事任免,三日前,与左相极不对付的右相李岩, 已被左相以贪污之罪下狱,目前正关在刑部大牢,日日遭受狱卒的鞭打折磨,长此下去,右相恐有性命之忧。” 元华这条消息无疑是惊天霹雳,震得秦政神色大变: “你说什么?王城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太妃,袁刚竟然以朕的名义将李岩给下狱了?” 元华不敢隐瞒,连忙点头: “回陛下的话,此事千真万确。” 元华的忠心秦政是知道的。 而且他也不敢拿这种事说谎。 “轰!” 秦政一拳砸在身边的盘龙柱上,眼里满是怒火,一声大吼: “王城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他可是先帝身边的亲信太监,先帝驾崩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其好好保管传国玉玺, 除朕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使用,他倒好,先帝刚驾崩月余,他竟敢私自将传国玉玺交给袁太妃,谁给他的胆子?” 感受到秦政身上的怒火,元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息怒,传国玉玺在袁太妃手中不过数日时间,尽管他们利用玉玺以陛下的名义将右相下狱,但好在事有转机, 当务之急是得立即从袁太妃手里取回传国玉玺,否则后患无穷。” 元华的话将处于暴怒边缘的秦政拉了回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 “传国玉玺必须得从袁太妃手中拿回来,王城这个狗东西敢背叛朕,那他就去死吧,内侍监该换人了。” 传国玉玺是大乾历代皇帝登基之后必须掌握的信物,是身份象征。 如果皇帝手中没了传国玉玺,犹如老虎没了獠牙。 不过是空有躯体,谁都能上去踹两脚,随意欺负的吉祥物罢了。 这在大乾可是有先例的。 被大乾文臣扶上皇位的大乾第五位皇帝仁宗皇帝,他登基时才八岁。 传国玉玺就被他的养母刘太后所掌管。 刘太后凭着手中的传国玉玺,伙同朝中文臣将仁宗皇帝架空成傀儡达十二年之久。 直到刘太后去世,仁宗皇帝才亲政掌权。 而最主要的是。 内侍监王城还倒向了袁太妃。 形势对秦政就更加的不利。 内侍省是宫中的实权部门,管理宫中所有太监宫女。 内侍省设内侍监一名,总管内侍省所有事物。 而内侍监还有一个极大的权力。 就是替皇帝管理传国玉玺。 这是自大乾太祖立国之后便定下的规定,一直到持续现在。 所以。 内侍监这个职位在宫中的地位非常高。 非皇帝的亲信太监不可担任。 眼下后宫地位最高的袁太妃掌握着传国玉玺,可借着秦政这个皇帝的名义草拟圣旨和批阅奏折。 王城倒向袁太妃,就意味着内侍省也受袁太妃掌控,她便可以随时掌握着皇宫的一举一动。 再加上左相袁庭又掌握着朝廷大权。 这三股势力一旦来个里应外合。 便能轻易废掉秦政的帝位,改立二皇子秦非登基为帝。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秦政心下有了极强的紧迫感,他立即吩咐元华: “元华,传朕旨意,让探事府总管纪纲带两百名探事府亲卫立刻来见朕,记住,是立刻。” 探事府由大乾第三位皇帝宣宗皇帝亲手建立,距今也有一百余年,原本人数在六万余左右。 他的职责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 不仅要负责皇帝出行时的随身安全。 还秘密安插人员在大乾各地,为皇帝收集各地情报。 只不过探事府在仁宗朝时,受到朝中文臣的大力打压。 人数降低了一半不说,原本的权力也被削弱。 比如可审问朝中大臣的这项权力,现在就没了。 探事府和内卫一明一暗。 构建起了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力量和最直接的情报来源。 知道事态紧急的元华不敢耽搁。 立即叫来一名太监交代了一番,太监连忙领命而去。 秦政神色阴沉的在殿前跺着步子。 一想到当下的形势和大乾目前的困境。 他脑中快速思索着暂时的解决之法。 仔细思索了一番。 秦政脑中便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他吩咐元华: “元华,你从内卫调集五十名精通刑讯审问的好手出来,朕有大用。” 对于秦政的命令,元华没有半分质疑。 “陛下放心,明日一早,奴婢便选拔好人手,供陛下差遣。” 秦政继续吩咐道: “还有几件事你去办……” 秦政吩吩咐完元华这些事情后,叮嘱道。 “这些事尽快去办好,切记一定要保密,绝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晓,明白吗?” 元华神色严肃的点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严格保密,不会走漏半分风声。” 元华话音刚落。 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太监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给秦政行了个礼后喘着粗气道: “陛下,永安宫派人来了。” 跑进来的太监名叫朴德尚。 秦政刚立为太子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已经跟了十多年。 忠诚度极高,办事能力不俗,是身边的得力帮手之一。 看着神色慌张的朴德尚,秦政一声呵斥: “不就是永安宫派人来了嘛,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永安宫是大乾历任太后居住的寝宫。 先帝在位时。 袁贵妃并未被立为皇后。 但先帝给了她享受皇后一应待遇的殊荣,地位算是等同皇后。 先帝驾崩后。 袁贵妃的身份升级为太妃。 还自作主张的搬进了永安宫,将自己当成了太后,开始享受太后待遇。 朴德尚见秦政神色淡然,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道: “陛下赎罪,是奴婢乱了分寸,还请陛下责罚。” 秦政一声冷哼,刚准备开口说话。 殿外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 一名与朴德尚龄相仿,却长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肚子里油水十足的太监,带着几名小太监神色傲慢的走了进来。 这太监进来后,只是象征性的给秦政行了个礼,便直接开口道: “陛下,太妃娘娘让您去一趟永安宫,娘娘有事找您!” 太监说话的语气冰冷傲慢,让秦政怒火陡生。 “狗东西,你一个太监竟敢这么跟朕说话,你永安宫的太监就了不起?你碧脸大?” 秦政指着面前的胖太监,给朴德尚下令: “朴德尚,把这个毫无君前礼仪的狗东西给朕拖下去狠狠的掌嘴,教教他内宫的规矩。” 第8章 纪纲 “这……” 听到秦政的命令,朴德尚明显愣了一下。 先帝还在时。 身为贵妃的袁姝,仗着皇帝的恩宠和袁家在朝堂上的势力。 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就无比乖张。 可以说是在后宫横着走。 而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在后宫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对后宫其余妃嫔身边的宫女太监那都是颐指气使,高人一等。 就算是太子秦政。 在袁姝面前都得礼让三分。 如今先帝驾崩。 从贵妃变成太妃的袁姝。 在宫内的地位权势不仅没有衰减半分,反而更加日盛,可谓是目中无人。 她身边的太监宫女也就更加的嚣张。 连朴德尚这个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都得避让三分。 倒不是朴德尚不敢对这太监动手。 他是怕打了这胖太监后,因此会得罪权势日盛的袁太妃,会对刚登基不过一月的秦政不利。 朴德尚连忙对秦政道: “陛下,这太监是袁太妃身边的人,要不要……” 结合着脑中关于袁太妃的那些信息。 秦政就知道朴德尚在担忧什么,他倒也是一番好心。 但此时的秦政。 可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一个太监都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耀武扬威。 那今后还怎么统领群臣,如何威慑天下不臣之人? “太妃身边的人就打不得了?别说他就是个太监,就是太妃亲自来,这个狗东西也免不了这顿打。” 秦政看着面前的朴德尚一声冷哼,语气不满: “朴德尚你给朕记住,朕是大乾天子,朕想收拾的人没人能拦得住,刚才的事朕只允许发生一次, 如果你下次再敢质疑朕的命令,你就给朕滚去刷马桶,朕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人!” 见秦政发怒。 朴德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请罪: “陛下息怒,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违背陛下的旨意,奴婢该死。” 看着猛磕头的朴德尚,秦政呵斥道: “知道了就去做事,让这个狗东西知道,敢对朕不敬,打死不论!” 朴德尚没敢再犹豫。 他从地上一溜烟的爬了起来。 握着拳头,双眼怒火的朝着胖太监冲了过去,神色狠辣。 “平日里,你们仗着是袁太妃身边的人,个个鼻头朝天神气得不行,在宫里横着走, 今日,咱家不好好杀杀你们的威风,我就不姓朴。” 胖太监此时也没想到皇帝竟真的派人过来打自己。 他看着冲过来的朴德尚一声呵斥: “好胆,明知咱家是太妃身边的人你还敢动手,就不怕太妃治你的罪吗?” 刚被秦政呵斥了一通的朴德尚,心中本就窝着火。 他冲到胖太监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对方脸上,呵斥道: “狗东西,敢对陛下不敬,没杀你那是陛下仁慈,你竟还敢吆五喝六,太妃身边的人怎么了?我打的就是她身边的人,我打……” 朴德尚这一巴掌可谓是力道十足。 胖太监被扇得七晕八素,脸上直冒星星。 朴德尚可没打算就此停手。 以往在这些人手上受的气,在加上心中窝着的那一股火气。 朴德尚统统发泄在了这胖太监身上。 他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了这胖太监脸上,嘴里骂骂咧咧: “让你个狗东西平日嚣张,让你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挖苦我,让你上次抢我的肉吃,让你……” 别看大家都是太监。 朴德尚的武力值就要比这胖太监高不少。 完全就是压着打,胖太监毫无还手之力。 胖太监很快便被扇得鼻青脸肿,嘴里几颗门牙都给扇飞,惨叫声一声接一声,惨不忍睹。 胖太监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见秦政没喊停。 朴德尚欺身而上,坐在胖太监身上继续狠揍。 跟着胖太监一起来的那几名小太监也不敢上去帮忙。 站在一旁低着头吓得瑟瑟发抖,生怕牵连到自己。 永安宫的太监副总管都挨打了。 他们这些小太监敢帮忙? 那不是自己上去找死吗? 秦政冷冷的看着朴德尚揍这胖太监,没有喊停的意思。 就在这时。 此前被元华派出去的那名太监跑了进来,躬身向秦政禀报: “陛下,探事府总管纪纲带着两百名亲卫已到宫外,等候陛下的吩咐。” 纪纲来得倒是快,秦政很满意,吩咐这太监: “让纪纲进来见朕,其余的人留在宫外。” 太监领命而去。 一旁的元华看着太监离开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秦政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政一听,顿时神色一变: “消息可准确?” 元华点头: “消息属实,千真万确。” 秦政眼神一凝,神色变得冷冽起来,一声冷笑: “嘿,真是好得狠啦,先帝驾崩不过月余,他身边的亲信就不安分了,先是王城投靠袁太妃,这纪纲竟悄悄的与袁府管家私下见面, 这些人当真如此看不起朕这个皇帝?真以为朕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两下,真以为二皇子秦非能坐得上那把椅子?” 说到此处,秦政眉宇间满是杀意: “是到了杀人立威的时候啦啊,如若不然,这后宫,这朝堂,这天下之人还真以为朕这个皇帝是个摆设!” 就在这时。 一名身材壮硕,腰挂佩刀,身穿探事府特制武士服的中年男子,从宫外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探事府总管纪纲。 今天刚好是纪纲当值。 当从传话太监的口中得到秦政的命令后。 尽管很惊讶皇帝为何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让自己带着两百名亲卫进宫。 但他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点齐亲卫跟着太监进宫了。 路过宫门口。 纪纲刚好看到朴德尚狠揍那名胖太监。 此时的胖太监已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横飞,已是奄奄一息。 而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秦政那冷凌不善的眼神。 这让纪纲心下不由得一咯噔: “今天这情况有点不对啊,面前这位新君得小心应对。” 纪纲打起十二分精神,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来到秦政面前,恭敬的朝着秦政行了个礼: “臣,探事府总管纪纲拜见陛下,听候陛下差遣。” 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纪纲,秦政语气平淡的问了他一句: “纪纲,朕问你,三日前的子时,你是否见过袁府的管家?” 轰! 秦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纪纲的耳边炸开。 第9章 暂时留你狗命 纪纲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陛下竟然知道了那件事,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一想到这事的后果。 纪纲犹如坠入冰窟一般。 全身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心下惶恐惧。 好在他反应够快。 “噗通”一声跪在秦政面前,猛地磕头: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臣死罪,臣死罪啊!” 纪纲此时不敢有任何狡辩的想法。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求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暴起反抗? 那可是杀全家的大罪。 纪纲想都不敢想。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磕头,额头都冒出鲜血的纪纲。 秦政眼里没有半分怜惜,反而是无比愤怒,冲着纪纲大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敢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谁给你的胆子,啊!” 内侍省和探事府。 可以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内侍省已经倒向了袁太妃。 秦政已经被斩断了一臂。 如果探事府在倒向袁刚。 那就相当于秦政的双臂都被二皇子的势力给斩断。 他的身边将会遍布二皇子的眼线,处境岌岌可危。 尽管还有内卫托底。 但要面对后宫和朝堂以及地方世家的三重压力。 单单一个内卫还不足以让秦政制胜。 好在内卫发现了纪纲的举动。 如若不然。 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气的秦政“嘭”的一脚踹在纪纲身上。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纪纲踹翻,疼得他脸色瞬间扭曲,额头冷汗直流。 不待纪纲开口求饶。 秦政“哐当”一声拔出纪纲腰间的佩刀。 锋利的刀刃横在纪纲的脖子上,厉声喝道: “纪纲,你当年不过是探事府的一名亲卫,是先帝赏识你才将你提拔为探事府总管,给你了你权势和荣华富贵, 先帝驾崩不过月余,你竟敢勾结外臣意图对朕不利,你是想要和二皇子一党密谋造反吗?你就是这么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吗?” 秦政此时是怒火中烧。 握着刀柄的手都有些发抖。 锋利的刀刃在纪纲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外涌。 这个时候。 只要秦政的手抖动弧度在大一些,纪纲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 纪纲被秦政踹翻在地后是正面对着秦政的。 他能直观感受到秦政那滔天杀意。 尤其是横在脖子上的锋利刀锋和钻心的疼痛。 纪纲很清楚。 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丝毫不怀疑面前的皇帝真的会杀了自己。 纪纲顾不得脖子上传来的钻心疼痛。 他一个劲的向秦政求饶: “陛下饶命,只要陛下饶臣一命,臣愿为陛下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性命臣也不敢有半分怨言,求陛下开恩……” 尽管秦政很想一刀宰了面前这个吃里扒外的浑蛋。 但他很清楚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自己刚登基不久。 对探事府的掌控较弱,也未培养出可以替代纪纲的人。 再者说。 纪纲毕竟是先帝身边的亲信。 也没像王城那样明着投靠袁家。 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了纪纲。 这会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彻底倒向二皇子一党,真就得不偿失。 而接下来秦政要做的这件事,也可以考验纪纲似乎还忠心。 秦政可以先留着纪纲,以观后效。 不过。 秦政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便放过他。 手中的大刀依旧横在纪纲的脖子上,鲜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 秦政神色冷冽的问纪纲: “纪纲,你告诉朕,宣宗皇帝当年创建探事府时曾定下了数条铁律,凡探事府人员,敢勾结朝臣者,当如何处置?” 身为探事府总管,探事府的铁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纪纲哆哆嗦嗦的对着秦政道: “回,回陛下的话,按探事府铁律,臣此番所犯之罪,按律当斩,并,并灭臣全族……” 秦政能从纪纲身上感受到那强烈的恐惧和求生欲。 但秦政却不会在意他的感受,语气冰冷的问他: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前任总管是怎么死的吗?” 秦政一提起这事,纪纲的身体不由得一抖,眼神里的恐惧多了几分,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 “他,他……” 见纪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秦政一声厉喝: “回答朕的话,说!” 秦政的这一声厉喝,让纪纲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连忙道: “回,回陛下的话,上一任探事府总管因与朝臣私下勾结,被先帝凌迟处死并灭其三族,是,是臣亲手操办的!” 秦政看着纪纲一声冷笑: “亏你还记得这些,明知探事府的铁律你竟敢明知故犯,朕一刀宰了你都是便宜了你。” 一听秦政这话,纪纲心下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 自己今天不用死了。 当秦政从他脖子上抽回带着鲜血的大刀后。 纪纲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秦政下一句又让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纪纲的这条狗命朕今天先记下,暂时留你狗命,你和袁府管家私会这事朕也先给你记下,如果让朕发现你今后敢对朕有半分二心, 上一任探事府总管就是你的下场,而且,比那还严重。” 纪纲一听这话,心下不由得一惊。 他很清楚。 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今后能不能继续担任探事府总管。 就得看自己接下来的表现是否能让面前的皇帝满意。 但不管怎么说。 今天这道难关算是过了。 他连忙对着秦政猛地磕头,一个劲的表忠心。 “请陛下放心,臣绝对不敢对陛下有半分二心,臣此生定为陛下效死,愿意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为陛下铲除一切不臣之人……” 秦政对纪纲表忠心的态度并不在意,他冷哼道: “你纪纲是否对朕忠心,朕只看表现,不会听你的废话,起来把脖子上的血处理一下,带着你的人随朕去永安宫。” 得到了秦政的命令。 纪纲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连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 将脖子上的伤口绑了起来,以防失血过多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政没理会纪纲。 他带着元华朝着宫外走去,准备前往永安宫会一会袁太妃。 刚到宫门口。 朴德尚对着秦政道: “陛下,这,这太监晕过去了。” 秦政看都没看门口那几名太监,随意的一挥手: “都处理了吧,反正他们等会也是个死,就当是提前送他们上路。” 秦政一声令下。 便有几名内卫的太监出手了。 几声惨叫声后,这里便归于平静。 跟在秦政身后的纪纲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心下大惊。 “陛下不再是以前那个性格懦弱的太子了,此时的手段当真是狠辣啊,我今天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万幸了。” 一想到这事,纪纲对袁府的那名管家就狠得牙痒痒: “这个狗日的,害我差点丢了性命并失去了陛下的信任,这个仇我记下了,早晚我都会还回去。” 出了宫。 纪纲连忙带着那两百名探事府亲卫,跟着秦政朝着永安宫走去。 一场风暴正在皇宫上空酝酿着…… 第10章 皇帝没那个胆量 洛阳皇宫分为北宫和南宫。 北宫是皇帝和后妃的寝宫。 袁太妃所住的永安宫就在北宫。 未分封的皇子居所和太子东宫都在南宫。 朝廷大臣上朝议事也在南宫 先帝驾崩不过月余。 秦政暂时还没有入主北宫。 依旧住在太子东宫。 从东宫到永安宫。 有一条几里长的宫道相连。 通往永安宫的宫道上。 秦政坐在龙撵上闭目养神。 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元华和朴德尚带着十余名太监跟随龙撵两则,随时听从差遣。 纪纲带着两百名探事府亲卫紧随其后,护卫龙撵安全。 秦政没开口说话。 元华等人不敢出声。 密集的脚步神在宫道里回荡着,格外的清晰和压抑。 龙撵上。 原本闭目养神的秦政睁开眼睛,对着龙撵一侧的元华道: “元华,有件事你去处理下。” 元华神色恭敬的请示秦政: “请陛下吩咐。” 秦政开口道: “传朕口谕,让王城到永安宫候着。” 元华神色淡然,他已经猜到了秦政的目的。 没敢多问,躬身领命: “奴婢这就派人去传旨,让王城去永安宫候着。” 秦政又叮嘱了他一句: “如果王城这狗东西敢以任何借口不去永安宫,可直接将其擒来,胆敢反抗,就地斩杀!” 秦政这话一出口。 元华和朴德尚二人神色一凝,有了同一个想法: “王城要倒大霉了,内侍监这个位置要换人了。” 后面的纪纲听到秦政这个命令后,心下惊恐: “王城是先帝身边的近侍深受先帝信任,他又是内侍省内侍监,在宫中位高权重,陛下这轻飘飘的一个命令,王城就要倒大霉了……” 纪纲和王城倒也比较熟。 脑中快速思索一番。 纪纲立即意识到秦政这位新君为何会对王城不满,甚至下达了就地斩杀的旨意: “王城这厮前几日倒向了袁太妃,据说他已经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太妃保管,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件事惹怒了陛下, 如果真是因为这事,那我岂不是……” 越想,纪纲心下越慌。 “我和袁府管家见面这事,尽管陛下暂时饶我一命,但陛下会不会把我当成二皇子的党羽?” 一想到刚才在东宫的场景,纪纲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凉飕飕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 “今后一定得与二皇子一党拉开距离,还得好好的在陛下面前表忠心,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陛下, 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被灭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纪纲琢磨着今后该如何在秦政面前好好表忠心时。 得到秦政命令的元华在一名随身太监的耳边交代了一番。 太监神色一凝,领命而去。 龙撵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下,继续朝着永安宫而去。 就在秦政一行朝着永安宫行进时。 此时的永安宫内。 太妃袁姝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名四十出头的老麽麽正神色恭敬的给她汇报着事情: “娘娘,我们的眼线传来消息,穆太妃已从东宫返回了钟秀宫。” 听了麽麽的汇报,袁姝的神色并没变化,随意的问了一句: “这个女人去了东宫后都做了些什么事?她和皇帝都说了些什么话?” 见袁姝问起这事,老麽麽眉头微皱: “娘娘,这事说来有些奇怪,以往穆太妃去东宫后,她在东宫的一举一动,安插在穆太妃身边的眼线都会第一时间传回信息, 但今天就很奇怪,安插在穆太妃身边的眼线到现在都不曾传回信息。” 说到此处,老麽麽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疑惑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更加奇怪,穆太妃今日前往东宫时,带着的那十余名宫女太监在她离开东宫时却并未带走, 送穆太妃返回钟秀宫的太监都是新面孔,一刻钟前,从东宫里还运出去了十多个麻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听老麽麽这话。 原本闭目养神的袁姝陡然睁开了双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询问身边的老麽麽: “你说东宫那边不久前运出去了十多个麻袋?” 老麽麽连忙点头: “这事属实,不会有错。” 得到老麽麽的回答,袁姝的眉头微微一皱,又问老麽麽: “此前派去东宫传话的太监回来了没有?” 老麽麽一听这事,连忙道: “回娘娘的话,并没有回来。” 袁姝一听,神色陡然一变。 她立即意识到了这中间有事发生了。 老麽麽见袁姝神色不对。 还以为袁姝是因为传话太监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复命而动怒,她连忙道: “娘娘勿要动怒,待传话太监回来后,奴婢亲自训斥他们办事不利,定狠狠的责罚他们,让他们涨涨记性。” 袁姝此时压根就没想过要责罚那几名传话太监。 她思考着老麽麽刚才所说的话,又结合着传话太监这么久都没回来复命这件事。 经历过不少后宫争斗的她,敏锐的意识到出事了。 她神色严厉的吩咐老麽麽: “传本宫的命令,让南宫的眼线立即动起来,务必在一刻钟内探查清楚东宫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吩咐安插在钟秀宫的眼线,注意钟秀宫的一举一动,穆千千说的每一句话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尽快汇报,不得有任何遗漏。” 看着袁姝凝重的神情和严厉的话,老麽麽也意识到有事情发生。 她小心翼翼的问袁姝: “娘娘,您是不是觉得东宫那边出事了?” 这老麽麽跟着袁姝十多年,算是身边的亲信,她也没瞒着老麽麽: “如果本宫没猜错,从东宫抬出去的那十多个麻袋应该是穆千千身边的宫女太监,安插在穆千千身边的眼线应该在那时就被杀了, 所以无法传回信息,而我们派去东宫传话的那几名太监,多半也已经没了。” 穆千千这话让老麽麽神色骤变: “娘娘,这怎么可能,皇帝性格柔弱,又刚登大宝根基不稳,他怎敢对穆太妃身边的人下手,也更不敢对您身边的人动手啊?他没这个胆量,更没理由啊!” 袁姝冷笑道: “你可别忘了,先帝刚登基那几年是怎么隐忍的,我们这位新君在当太子的那十多年,可是受了不少的气, 说不定他已经忍不住了,开始露獠牙了,要杀人立威了。” 说到此处,袁姝的目光看向面前桌子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精美盒子。 “露出獠牙也好,本宫倒想看看,大乾的这位新君到底有何底气敢和本宫扳手腕, 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值不值得本宫亲自出手。” 第11章 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永安宫的偏殿里。 主位上坐着一名长相与秦政相似的锦衣少年。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秦政的弟弟,袁太妃的儿子,左相袁庭的外孙,二皇子秦非。 秦非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堆奏折。 其中有三份奏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一旁的贴身太监小心翼翼的对着秦非道: “二殿下,太妃吩咐说,这三份奏折是左相亲自送进宫的,涉及到朝中极其重要的人事任免, 需要殿下您批阅后,再交由太妃加盖玉玺,而后在朝中发布!” 太监说完后便不再多言,站在一旁静候着。 “外公亲自送进宫的?应该是很重要的奏折了。” 秦非拿起左手边第一份奏折,打开后阅览起来。 这份奏折的内容是弹劾户部尚书夏吉在任职期间广结党羽、贪赃枉法,有不轨之举。 按朝廷律令, 夏吉本人当罢官免职流放充军,其族人男的为奴,女的充入教坊司。 在奏折的后面是袁刚的批注。 “将夏吉交由刑部处置,待查明罪证后按律处置,户部员外郎江风为官清廉、作风优良、能力不俗,可暂领户部尚书一职。” 看完奏折的内容和袁刚的批注。 秦非立即明白了这份奏折中的深层次含义: “夏吉与已被下狱的右相李岩同为寒门出身,二人关系良好,平日与外公素来不和,关系很差, 江风是龙图阁直学士马光的学生,马光和外公私交极好,外公这一手操作,是要掌控户部,掌控大乾的钱袋子!” 理清其中关键点的秦非,眼里精光一闪。 “如今朝中,对外公最有威胁的右相李岩被下狱,朝中寒门势力将会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收拾掉夏吉让江风掌管户部, 如此一来,外公在朝堂上的权势和话语权将会是一言九鼎。” “母妃手握传国玉玺,外公掌握朝堂,尽管暂时还没完全掌控洛阳周边的禁军,但那是早晚的事,一旦时机成熟……” 越想,秦非的心情愈发的激动,眼神里的贪婪更加的明显。 心下兴奋得嚎了起来: “用不了多久,挡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将会彻底沦为我的垫脚石,我将会登上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我将会成为大乾的皇帝, 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哈哈哈!” 一旁的太监看着秦非激动兴奋的神色,猜到了秦非内心的想法。 太监也是在心下想道: “如果二殿下成功登基,我身为殿下身边的贴身太监,地位将会水涨船高,内侍监这个位置肯定就是我的, 到时候我一定要多找几个貌美的宫女,好好对食一番,享受此前不曾有过的快乐,嘿嘿!” 就在秦非和太监做着美梦,想着今后的美好人生时。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美梦。 二人连忙收拢心思,神色恢复如初。 进来的是袁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是不是母妃那边有事吩咐?” 不待宫女开口,秦非率先询问。 宫女神色恭敬的点头: “二殿下,太妃娘娘让您去一趟,说是有要事找您。” 秦非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过去。” 秦非顺手合上第一份奏折,都没来得及看后两份奏折。 便带着身边的贴身太监跟着宫女朝着袁太妃住的正殿走去。 见到了袁太妃后。 秦非面带微笑的行了个礼: “儿臣见过母妃。” 看着面前的秦非,袁姝的脸上浮现出了慈爱神色: “非儿,你外公送进来的那三份奏折你可有看了?” 秦非连忙道: “回母妃的话,儿臣刚看了关于户部夏吉的那份奏折,另外两份奏折儿臣还没来得及看。” 袁姝倒没责备秦非看得太慢,而是对着他道: “另外两份奏折,一份是关于兵部尚书的人选,另一份是关于给你选妃的奏折。” 听了另外两份奏折的内容,秦非莫名的有些激动。 他没多问,只是躬身道: “朝堂上的事有外公做主,儿臣的婚事当有母妃您做主,儿臣听从母妃和外公的安排便是,不会有半分怨言。” 看着秦非如此的温顺听话,袁姝心下不由得笑了笑: “要是让外人看到他有如此温驯的一面,恐怕会惊掉下巴,谁能想到他就是那个在洛阳城里无法无天,行事嚣张跋扈,连曾经的太子都要礼让三分的二皇子呢?” 这话袁姝没说出来。 她是很希望秦非能在她面前乖巧听话的。 因为这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 好控制…… 袁姝朝着秦非招了招手: “非儿,来母妃身边,母妃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你要好好记在心上。” 秦非点头。 无比乖巧的来到袁姝身边。 “母妃吩咐便是,儿臣定将您的话铭记在心……” 袁姝点了点头,开口道: “第一件事,你那皇帝哥哥……” 就在袁姝交代秦非事情时。 秦政的龙撵已经来到了永安宫外。 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秦政眼神里满是杀意: “袁太妃,你不但私藏玉玺,还明目张胆的拦截宫中奏折留给二皇子批阅,为他日后登基做准备, 既然如此,朕今天就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大乾天下的主人。” 在来永安宫的路上。 秦政就从元华那里得知秦非一刻钟前去了永安宫。 秦非这些日子去永安宫都做了什么,内卫的眼线也是调查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 藏在宫道两边的那些永安宫探子也被元华提前清理掉了。 以免让袁姝知道秦政的行动后提前做准备。 看着永安宫恢弘大气的宫门。 秦政没敢耽搁时间,以防出现变故,他立即吩咐元华: “元华,你亲自去永安宫,以最快的速度将传国玉玺找出来,传国玉玺不容有失,还有,你安插在永安宫的人立即撤走,不可逗留。” 得到秦政的命令,元华立即点头: “奴婢遵旨。” 交代完元华,秦政一声厉喝: “纪纲,滚上来。” 听到秦政的喝声,纪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政面前,神色极其恭敬: “罪臣在,请陛下吩咐。” 秦政看了纪纲一眼,直接下令: “你立即带着探事府亲卫将永安宫给朕围起来,不准放走里面任何一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秦政盯着纪纲,特地加重了语气: “记住,你要是胆敢放走里面任何一人,你这狗脑袋就等着搬家吧,明白吗?” 纪纲哪里不明白秦政的意思。 这里面所有人,那是连袁太妃都包括其中了。 纪纲敢有异议吗? 敢不听话吗? 他可不敢有半分异议和犹豫。 “请陛下放心,别说永安宫的人,就是一只老鼠,罪臣也会给陛下围在永安宫里。” 安排好元华和纪纲后。 秦政看着永安宫那恢弘的宫门,大手一挥: “行动!” 随着秦政一声令下。 元华率先动了。 只见他几个闪烁。 便越过永安宫的宫墙,消失其内。 看得秦政目瞪口呆: “啧啧,这家伙也太强了吧!” 而纪纲则是带着身后的两百探事府亲卫,直接朝着永安宫冲去: “陛下有旨,立即包围永安宫,不可放走任何一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第12章 传国玉玺 纪纲带着人冲到永安宫宫门口时。 值守太监以为是宫外侍卫误闯了进来。 拦在纪纲面前扯着公鸭嗓吆喝道: “混账,你等竟敢擅闯永安宫,是想死了不成?还不速速滚开,要是扰了太妃的清静,小心你们的脑袋。” 纪纲此时是一门心思要和二皇子阵营划清界限,要在秦政面前好好表现获得信任。 他猛起一脚将挡在面前的太监踹翻在地,还吐了一口唾沫: “瞎了你的狗眼,探事府奉陛下旨意办事,你竟敢阻拦,想死的是你这个阉货。” 旁边那几名太监一听纪纲这话,顿时神色大变: “什么,陛下竟带着探事府的人擅闯永安宫,意图对太妃不利,陛下这是要造反啦,快去禀报太妃。” 这些太监倒也机灵,转身朝着永安宫正殿跑去,想要通风报信。 太监这话给纪纲整无语了: “你这几个阉货对袁太妃还真是忠心,竟敢说陛下造……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纪纲大手一挥。 几名探事府亲卫迅速冲了上去,几拳便将那几名太监打晕在地,没了动静。 纪纲没在意这几名倒地昏迷的太监,给身后的几名亲信下令: “你们各带二十人控制住永安宫各大宫门,切记,谁要是敢放走永安宫任何一人,我定会亲手宰了他,都清楚了吗?” 纪纲的命令让身后几名亲卫神色一凛,齐齐大喝: “请总管放心,我等定不会放走永安宫任何一人。” 随着纪纲一声令下。 身后的探事府亲卫迅速行动起来,直奔永安宫各大宫门。 剩下的百余名亲卫被纪纲分成几队,迅速包围永安宫各大宫殿,开始搜寻里面的太监宫女。 纪纲自己则带着十多号人直奔永安宫正殿。 打算先一步控制住袁太妃,以防事情有变。 而此时的正殿里。 袁姝正在给秦非训话: “非儿,你今后要收收性子,切莫再像以往那般行事乖张任性而为,就你这性格,将来登临大宝,定会有朝臣说你无帝王威仪, 如此一来,你如何统领群臣,号令天下?” 袁姝的训斥。 秦非心下没有一丝不爽,反而是无比欣喜。 这话已经很明确地告诉秦非。 他将来定会登上皇位,成为大乾的皇帝。 心下欣喜的秦非连忙点头道: “母妃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问袁姝: “母妃,孩儿斗胆问一句,孩儿还得等多久?” 秦非这话的意思袁姝当然清楚,她瞪了秦非一眼: “这就等不急了?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失败那是要掉脑袋的,你可明白?” 秦非当然也知道这事一旦失败后果极其严重,但他却信心十足: “有母妃和外公的布局,以皇帝那软弱的性子,他还敢反抗不成?而且,皇帝如今沉迷于肖媚儿的美色, 无心搭理别的事,这大乾皇位迟早都不会是他的。” 看着秦非眼神里闪烁的贪婪之色,袁姝叹了口气: “在等等,等你外公布局好一切,你便可以取……” 就在这时。 袁姝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吆喝。 “你是谁,竟敢擅闯永安宫……” 太监的话戛然而止,两声惨叫传进殿内。 接着便是两名太监从殿外飞了进来。 直挺挺地砸在了殿内的地板上。 殿内顿时响起了太监的哀嚎惨叫声。 元华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殿门口。 殿内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袁姝和秦非一大跳。 两人做梦都没想到。 大白天的竟有人敢闯永安宫。 完全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竟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反应最快的是一直伺候在袁太妃身边的那名老麽麽。 当她看清闯入殿内的是元华后。 顿时眼神一凝,神色凝重。 快速挡在袁姝和秦非面前,语气凌厉的呵斥元华: “元华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通传你竟敢擅闯永安宫,按内宫制度这可是死罪, 你还不赶紧跪下给太妃认错,待太妃怪罪下来,你便是死路一条。” 元华没理会这老麽麽。 他眼神犀利的在殿内扫视了一圈。 目光停留在袁姝面前那个精美的盒子上,眼神一凝: “传国玉玺应该就在这盒子里。” 元华目的很明确。 就是第一时间从袁太妃手里取走传国玉玺并交给秦政。 其余的事就交由探事府去办。 没有任何迟疑。 元华身形急速的朝着传国玉玺冲了过来。 老麽麽注意到了元华的眼神,知道他的目标是传国玉玺。 立即对着身后还楞在原地的袁姝和秦非喊道: “娘娘,二殿下,速速带着传国玉玺离开,此地危险。” 老麽麽说完后身形一动,迎着快速冲过来的元华便是凌空一掌。 她这一掌势大力沉,掌风凌厉,连带着她的衣袍猎猎作响,气势很足。 不难看出。 这老麽麽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面对这老麽麽的突然出手。 身形急速掠过来的元华丝毫不慌。 他神色淡然的说了一句: “雕虫小技竟敢在咱家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自量力。” 只见元华迎着这老麽麽就是凌空一掌。 他这一掌带着雷霆万顷之势,犹如排山倒海般朝着老麽麽碾压而来。 连周遭的花盆都被这无可匹敌的掌风掀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威力气势就比老麽麽那一掌强横了不少。 当元华出手的那一瞬间。 老麽麽心底陡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当看到那无可匹敌的凌厉掌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时。 老麽麽眼神里出现了慌乱之色,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不好!” 老麽麽下意识的就要躲。 但她终究慢了半拍。 元华已经欺身而来,一掌轰在了这老麽麽身上。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 老麽麽的身体被轰了出去。 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盘龙柱上。 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后又狠狠撞在盘龙柱上的老麽麽。 被震得五脏六腑移位。 “噗嗤”一口鲜血喷出,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下去。 她看着已经将袁姝面前那个精美盒子抓在手里的元华。 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语气惊疑: “他,他竟然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这句话似乎耗尽了老麽麽的全部体力。 她再次一口鲜血喷出。 而后头一歪,直接晕死了过去。 元华理都没理会一旁昏死过去的老麽麽。 确认了盒子里的物品就是传国玉玺后,他松了口气: “传国玉玺无恙,速速向陛下复命。” 元华看了一眼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傻了的袁姝和秦非,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元华抱着传国玉玺几个闪烁便离开了殿内,消失不见。 待元华离开后不久。 殿内传来了袁姝和秦非的咆哮声: “这个逆子,她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要造反不成?” “秦政,还我的传国玉玺。” 第13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殿内。 反应过来的袁姝看到面前的传国玉玺被取走后。 气得她大吼了一声,立即冲着身边的秦非喊道: “非儿,赶紧去把传国玉玺抢回来,没了传国玉玺,我们很多计划都无法完成,要快!” 反应过来的秦非也是气愤不已,大骂道。 “浑蛋,他竟敢抢我的传国玉玺,他死定了,死定了。” 秦非上一秒还做着皇帝的美梦。 想着不久的将来便可登基为帝,执掌大乾江山权柄,号令天下,唯他独尊。 然而下一秒。 他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将他的美梦给扇飞。 尤其是扇他巴掌的,还是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秦政。 秦政还是太子时,就一直被秦非欺负压制。 平日里见到秦非后都得礼让三分,有些窝囊。 结果。 就是这么一个被秦非看不起的窝囊废。 竟敢派人明目张胆的拿走已经视为己有的传国玉玺。 秦非又怎能不愤怒? 那愤怒的怒火让他额头青筋暴涨,面目狰狞。 听了袁太妃的话后,他嚎叫着朝殿外冲了出去。 “秦政你这个浑蛋,还我的传国玉玺,那是我的,是我的。” 秦非冲出去了。 冷静下来的袁姝脑中快速思考对策。 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人。 她冲着秦非身边的那名亲信太监喝道: “你立即去羽林卫大营传信,让羽林卫右中郎将高冲带人来永安宫,快去。” 秦非身边的那名亲信太监哆哆嗦嗦的连忙领命: “奴,奴婢这就去找高将军!” 太监连忙从后殿跑了出去。 听着外面传来的密集脚步声。 袁姝意识到眼前的形势对自己愈发的不利。 但她此时却极其的镇定。 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咬牙道: “本宫真没想到啊,皇帝你竟然来这么一手,打了本宫一个措手不及,倒是本宫小瞧你了。” 此时。 冲出去的秦非。 刚巧撞见带着人来到这里的纪纲 秦非此时一门心思的想要追回传国玉玺,冲着挡在面前的纪纲大吼道: “滚开,给本皇子滚开,否则本皇子杀了你。” 看着面前满眼怒火,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秦非,纪纲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二皇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不过。 纪纲很快想到了一件事。 “元华前脚抱着一个盒子从殿内出来,直奔宫外去见陛下,这二皇子后脚就从殿内冲了出来, 如此看来,元华抱着的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应该就是传国玉玺,难怪二皇子会这么急。” 想通了这一点的纪纲又面临着一个难题。 “陛下让我围住永安宫不让任何人离开,看二皇子这般架势,似乎是要出去找陛下,二皇子毕竟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 我这是拦呢还是不拦,要是出了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此时。 趁着纪纲犹豫的空档。 秦非已经越过他们这一行人朝着殿外冲去。 没得到纪纲的命令,他身后的那些亲卫也不敢有所动作。 一名亲卫连忙提醒纪纲: “纪总管,二殿下跑出去了,要不要拦?” 纪纲看着已经跑了十多米远的秦非,他眼神一狠,咬牙道: “去把二殿下抓回来,但别让他出任何意外,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 几名亲卫点头。 快速的朝着秦非冲了上去。 这些亲卫都是练家子。 秦非这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子,哪能跑过他们。 直接被这几名亲卫给逮住,死死的控制在了原地。 气得秦非不停的反抗,破口大骂: “混蛋,你们竟敢对本皇子动粗,本皇子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见秦非被控制住了。 纪纲便带着人进了大殿。 当看到坐在主位上神色看似很平静,但眼神里的怒火依旧清晰可见的袁姝后,纪纲依旧躬身行了个礼: “臣参见太妃。” 袁姝看着纪纲带人进来后,也是极其的意外。 她做梦都没想到。 秦政竟直接调动探事府的人进永安宫。 这在她的计划里,属实没考虑到这种情况。 袁姝此前还从他父亲袁刚那里得到消息。 说正在想办法拉拢纪纲。 现在看来。 这一环出现了意外。 纪纲并没被袁家拉拢。 袁姝很气,真的很气。 “真是可恨,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但还是有机会。” 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袁姝冲着纪纲冷冷地呵斥道: “纪纲,你身为外臣,未经许可竟敢带人闯入本宫寝宫,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 纪纲一听这话就无语得不行: “你们永安宫的人脑子是有毛病吧,咋动不动就说人造反造反的?真以为这天下是你们的了,置宫外的陛下于何处? 要造反的好像是你们吧?真是搞笑得很。” 这话纪纲没说出口。 他朝着袁姝拱了拱手: “娘娘言重了,造反这种杀头灭族行径,就是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去做,臣是奉陛下的命令包围永安宫,不准任何人离开, 请娘娘暂时委屈一下,待在殿内勿要随意走动,请娘娘勿要让臣难做。” 说完这话。 纪纲留下一队亲卫看住袁姝后便离开了。 他可不想在这和袁姝这个太妃争吵。 这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是他应该做的事。 还是先溜为妙。 看着纪纲离开的背影,听着纪纲说的那句话后。 原本神色还淡然的袁姝,眼神里明显划过一丝慌乱: “探事府的人竟悄无声息的包围了永安宫?为何我在宫中的细作没提前预警?难道,那些细作里也有皇帝的人?” 永安宫外。 元华将手中的精美盒子呈到了秦政面前: “陛下,奴婢已经确认过,盒子装着的便是传过玉玺,请您过目” 接过元华呈上来的精美盒子。 秦政夸奖了一番元华后便亲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摆放着一尊方圆四寸,其上纽交五龙,极其精致的白玉玺印。 秦政从盒子里取出这方白玉玺印。 当看到正面刻着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后。 秦政舒了一口气后,心情也是莫名的激动起来: “这就是传国玉玺啊,果真不凡,有了它,我这个皇帝才是名正言顺,有了它,我才能真正的掌握皇权,而后号令天下,唯我独尊。” 抚摸着手中的传国玉玺。 秦政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豪气,眼神愈发的犀利。 一股睥睨天下,执掌寰宇的帝王霸气由心而生。 “朕才是大乾的皇帝,这万里江山的掌舵者,普天之下唯朕独尊无人可及,谁敢染指皇位,朕绝不会放过,统统都得死。” 就在秦政心下豪气万丈时。 一侧的宫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十余名太监压着一名身材魁伟的中年太监朝着秦政的龙撵走来。 中年太监灰头土脸,衣衫凌乱,嘴角还有着不少血迹。 看得出来。 这中年太监应该是挨过一通狠揍。 当元华看清来人后,立即向秦政禀报: “陛下,内侍监王城带来了。” 第14章 胆敢隐瞒,朕杀你全家 秦政把玩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头都没抬,吩咐元华: “把那个狗东西带过来!” 元华领命。 朝着不远处走在最前方的领头太监道: “曹化田,把王城带过来。” 得到元华的命令。 曹化田带着两名小太监,押着王城来到秦政面前,并神色恭敬地向秦政行礼: “启禀陛下,内侍省内侍监王城带到。” 灰头土脸的王城见到秦政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秦政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陛下饶命啊……” 秦政把玩了一番手中的传国玉玺后将其放回盒子,顺手放在龙撵一旁。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王城。 秦政神色淡然,并没因为王城倒向袁太妃而动怒。 既然人已经抓住了。 榨完最后的价值后,整死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政注意到了王城此时狼狈的模样,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这是怎么回事?” 曹化田连忙向秦政禀报: “回陛下的话,奴婢奉旨带人去通传王城时,王城竟带着一批亲信意图抗旨不尊,迫于无奈,奴婢带着人和王城动了手, 经过一番打斗,奴婢才将王城擒获,以至于他受了些伤,而他的那些亲信已经被全部诛杀,尸体正在处理。” 说着,曹化田跪在秦政面前,头埋得低低的,躬身请罪: “奴婢未能完美地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秦政并不在意抓捕王城的过程,他只看结果。 只要抓住了王城就行。 朝着曹化田挥了挥手: “起来吧,此事无罪。” 曹化田连忙起身: “谢陛下开恩。” 秦政在脑中将王城的信息过滤了一遍, 发现这家伙在城里竟然还有儿子和族人。 不由得心生一计。 “王城身为内侍省内侍监,肯定知道很多后宫秘密,如果强行审问他,或许会有所隐瞒, 而他的族人,刚好可以拿来利用一番。” 心下有了计较的秦政看着龙撵下方的王城道: “王城,你想不想给你们王家留个后?” 秦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犹如惊雷一般在王城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王城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但秦政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他。 他自己不仅要死。 还得被灭族。 这让王城一时慌了。 如果真的被灭全族。 王家就彻底没了。 心下恐慌的王城爬到秦政的龙辇前。 以头抢地,不停地磕头: “陛下,奴婢自知辜负了先帝的信任,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您杀了奴婢,奴婢毫无怨言,求陛下看在奴婢伺候先帝这么多年的份上, 就放过奴婢的族人吧,求您了陛下……” 王城是真怕了。 额头磕得满是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秦政坐在龙撵上,看着王城的惨样,心下没有半分波动,冷冷说道: “王城,朕也不问你为何要倒向袁太妃,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朕是绝对不会留你狗命,现在,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让能说出一个让朕满意的理由,朕或许可以考虑给你王家留个后,否则,你王家将会被灭族,一个不留。” 秦政这句冰冷而充满杀意的话。 反而让王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奴婢知道一些关于二皇子党羽的事,也知道后宫中有哪些妃嫔是袁太妃的棋子,袁太妃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奴婢也知道一些, 还有朝中左相袁庭曾经背着陛下做过哪些违法之事,奴婢也愿意将家产悉数交给陛下,以充实内帑……” 王城不愧为是内侍省内侍监。 不仅知晓不少宫中的秘密,连朝堂上的事也知道不少。 这让秦政对他来了一丝兴趣。 等王城说完,秦政轻轻地开口道: “这样的话……” 秦政一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龙撵上的柱子,发出的轻微“哒哒”声。 在元华等人听来。 这声音很普通,没什么特殊意义。 但听在王城耳中,却犹如夺命之声一般。 每一个节奏都犹如一记重锤,让他心下一颤,恐慌情绪弥漫全身。 在这种莫大的精神压力下。 王城额头冷汗直冒,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分声响,生怕激怒了面前的秦政,一怒之下被抄家灭族。 良响。 秦政对着全身快抖成筛子的王城道: “王城,朕会派人和你好好聊聊,你最好将你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给朕交代出来,不要想着能蒙混过关, 你要胆敢隐瞒,一旦被朕发现,每隐瞒一条信息,朕就杀你两名族人,直到杀光为止。” 秦政这话一开口。 彻底堵死了原本还有着一丝侥幸心理的王城,他赶紧磕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绝不敢对陛下有半分隐瞒,定将所知道的信息全部地告知陛下,只求陛下能放过奴婢的族人……” 秦政没和王城啰嗦,吩咐一旁的元华: “这个人交给你了,安排个人好好审审。” 元华领命,吩咐曹化田: “曹化田,你精通审讯之道,王城交给你去审,记住陛下的旨意,你要敢有半分懈怠,陛下定饶不了你。” 曹化田一听元华这话,顿时心下大喜 “这可是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的难得机会,一定得抓住了。” 曹化田连忙对着秦政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全力办好此事,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秦政随意地一挥手。 曹化田便带着人押着精神萎靡,神色恐慌的王城离开了。 王城离开后。 秦政对着一旁的朴德尚: “朴德尚!” 朴德尚连忙站了出来: “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秦政打量了一番朴德尚,而后开口道: “你跟着朕多久了?” 朴德尚一听秦政这话,立即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心情瞬间激动起来。 但他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躬身回禀秦政: “回陛下的话,陛下当年刚被先帝册封为太子时,奴婢就跟在陛下身边,承蒙陛下不弃,奴婢跟着您已有十余年了。” 秦政感叹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了。” 朴德尚立即恭维了一句: “是啊,陛下已从当初的太子登临大宝,成为大乾皇帝,掌控寰宇教化万民,在陛下的带领下,大乾国力定会蒸蒸日上, 再现太祖当年所创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万国来朝的辉煌盛世,陛下也将成为大乾明君,名垂青史。” 听着朴德尚这拍马屁的话,元华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朴德尚这一通马屁,并没让秦政飘飘然,只是淡然一笑: “行了,你这话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朕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办好了,你在宫中的地位将无人撼动, 但若是办不好,朕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秦政这话让朴德尚神色一凝,连忙道: “请陛下吩咐!” 秦政琢磨了一下,吩咐朴德尚: “王城被抓,内侍省不可一日无主,内侍监这个位置暂时交给你去坐,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有几件事你立即去给朕办好……” 第15章 皇帝需要讲武德? “内侍监,我以往想都不敢想,陛下竟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今后我在宫中的地位将会直线上升,再也不需要看某些人的脸色了。” 朴德尚带着秦政的任务离开了,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跟着陛下熬了这么多年,我朴德尚终于熬出头了啊!” 朴德尚内心很激动,但也没得意忘形。 他没敢忘记秦政刚才警告他的那句话。 “朕身边可用之人不少,你要把握好分寸,要是敢和王城一样干那些大逆不道,以权谋私之事,朕就算不杀你, 但你今后在这宫中将会没一席立足之地。” 秦政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悬在朴德尚的头上。 他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上位之后就开始飘飘然太监,最后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王城以前多威风啊,陛下还是太子时,见到他都得给几分薄面,然而现在,陛下一句话,王城就小命不保, 连他们王家族人的下场都是未知。” 一想着这些。 朴德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背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我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出头,可别马失前蹄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玩没了,一定得小心谨慎,切莫干那些惹陛下生气的事!” 深呼吸一口气,朴德尚摆好自己的心态,对着身后的一名小太监道: “小青子。” 名为小青子的太监连忙道: “请公公吩咐。” 朴德尚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而后吩咐他: “陛下在东宫时,也培养了不少忠心可用之人,是时候该派他们上场了。” 朴德尚将秦政交代给他的事,按轻重缓急整理了一下,交代小太监。 “立即派东宫的可靠之人接管内宫的太仓和武库,内侍省下属的各司、各局、各监的重要位置都安插上东宫的忠心之人, 管理各大宫门的值守太监也必须得换成可靠之人……” 朴德尚的办事能力很是不错。 井井有条的安排秦政交代给他的任务。 与此同时。 纪纲也从永安宫跑了出来,向秦政禀报: “陛下,永安宫各大宫门已全部关闭,包括袁太妃,二殿下以及五十名宫女太监在内的所有人,均被臣派人看押在了宫中, 下一步该如何进行,请陛下示下。” 听了纪纲的汇报,秦政问身边的元华: “元华,按照后宫规制,永安宫一共有多少名宫女太监?” 尽管这些事不归元华管。 但他对后宫的各项规制都很熟: “陛下,按照永安宫规制,宫女太监总人数是九十九人,但先太后去世多年,永安宫一直处于空置状态, 除了负责宫内日常打扫清理的十余名宫女太监外,再无他人,袁太妃此前享受的只是皇后待遇,身边最多只有六十名宫女太监, 就算她私自扩充宫女太监人数,她也不敢超过永安宫的规定人数,永安宫里此时到底有多少宫女太监,得进行清查才能知晓。” 元华这话给一旁的纪纲吓了一大跳。 就算袁太妃身边只有原本的六十名宫女太监,那也还差了十来人。 陛下不会以为是自己把这些人给放走了吧? 纪纲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明鉴,臣奉旨带人围住永安宫后,的确没放走宫内任何一人,宫内的宫女太监人数属实只有五十人,臣不敢隐瞒,请陛下明察。” 看着纪纲紧张的神情。 秦政倒没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只要他想活命,就不敢在这事上说谎。 为何里面会有人数差。 肯定有宫女太监被袁太妃派出去办事去了。 查一查各宫门的出入记录就一清二楚。 秦政朝着纪纲罢了罢手: “这事是否属实,朕会调查清楚,走吧,先进宫。” 见秦政没追究这事。 纪纲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连忙带着秦政进了永安宫。 一进永安宫。 秦政就看到被探事府亲卫按在地上,正在大吼大叫的秦非,不由得眉头一皱。 纪纲注意到了秦政的神色变化,他连忙解释道: “陛下,二殿下刚才看到元公公从殿内出来后,便紧随其后的追了出来,意欲追出宫去,臣担心二殿下对陛下有不轨之举, 便让亲卫将其控制在了这里,以免发生意外。” 听了纪纲的解释,秦政神色没太大的变化,朝着秦非走了过去。 被按在地上的秦非听到前方传来的脚步声,抬头一看。 当看到一身龙袍,神色不善的秦政朝他走过来时。 原本就愤怒无比的他顿时怒火中烧,眼里都泛起了血色,冲着秦政大吼起来: “秦政,你这个混蛋,快还我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只有我才配使用,你不配。” 秦非的情绪很激动。 要不是那几名探事府亲卫死死的按着他,怕是暴走了。 但他那泛着血红色的眼神,看起来属实很恐怖。 要是眼神能杀人,秦政都被他杀了无数遍。 来到秦非的面前,秦政二话不说,扬起手掌“啪”的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秦非的脸上,呵斥道: “混账东西,就你也配使用传国玉玺?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大吼大叫?真以为朕收拾不了你是不是?” 秦政的快速出手。 属实吓了一旁的元华和纪纲等人一跳。 他们都没想到秦政会亲自对二皇子出手。 就连原本情绪处于暴怒状态的秦非也被秦政给扇懵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秦政,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人,一直以来不都是自己的欺负对象吗? 他怎么敢对自己动手? 他怎么敢的? 越想越气的秦非冲着秦政怒吼道: “秦政,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没完,我和你拼了。” 秦非很想冲上来对秦政动手。 奈何被身后的亲卫按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 秦政可没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秦非。 朝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 “朕打的就是你个混账东西。” 一想到秦政的前身以往被秦非欺负得无比狼狈的那些场景时,不由得更加来气。 冲着秦非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让你以往在朕面前嚣张跋扈,朕今天就让你知道,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秦政手上的力道可不轻。 连续的巴掌扇得秦非两眼直冒星星。 脸上快速的浮现出了几个大红的巴掌印,疼得他惨叫声连连。 “啊,混蛋,放开我,我要和你决战……” 秦非此时只想和秦政玩命。 却挣脱不开身后的探事府亲卫。 只得被动的挨秦政的狠揍,连手都还不了。 秦政此时的做法。 其实是有点不讲武德的。 但他身为皇帝。 需要和一名意图谋反的皇子讲武德? 没一刀宰了他就是便宜他了。 打他那都是轻的,也是他活该。 就在秦政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得秦非鼻青脸肿,鼻血口水横飞,惨叫声连连时。 一声娇喝从不远处的殿门口传来: “皇帝你快住手,他可是你的弟弟,你为何要下此狠手……” 第16章 又大又圆的袁太妃 娇喝声打断了秦政手中的动作。 他抬头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啧啧,这女人的长相和穆千千不相上下,但身材却比穆千千更丰满,尤其是那对傲物当真是又大又圆,双掌恐怕只能掌控一个, 而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韵味,穆千千属实比不了,这女人可真是一绝。” 尽管秦政赞叹眼前这女人无论是容貌身材和气质都是一绝。 但他并未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 因为这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二皇子秦非的生母,太妃袁姝。 在殿内的袁姝听到外面秦非传来的阵阵惨叫声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立即跑到了殿外。 当她看到儿子秦非正被秦政狠狠地扇巴掌,却毫无还手之力时。 不由得心下大急,朝着秦政大喝一声后立即冲了过来。 当看到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脸都快肿成猪头,模样惨兮兮的秦非后,一声哀嚎。 “我的儿啊……” 袁姝想要推开按在秦非身后的那两名亲卫,却因为力道不够没有成功。 两名亲卫下意识地看向了秦政。 秦政淡然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开。 两名亲卫随即放开秦非。 秦非因为刚才不停的反抗而耗光了体力,此时已经累虚脱。 亲卫一松手,身体无力的他朝着身后倒了过去。 袁姝连忙一把扶住秦非。 抚摸着他那被揍成猪头的脸,无比的心疼: “非儿,快告诉母妃,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秦非躺在袁姝的怀里,喘着粗气; “母,母妃,孩儿没事,孩儿还能坚持得住,孩儿还死不了。” 尽管秦非此时被揍得面目全非。 但看向秦政的眼神却依旧狠辣。 心下那股怒气让他一时气结,下意识的猛咳了几声。 连口中的鲜血都咳了出来,看得袁姝眼里满是泪花,连忙用手轻轻的擦拭起来: “非儿你别说话,这里有母妃,母妃今天一定为你做主。” 安抚好秦非的情绪,袁姝抬起头,眼里满是怒火的冲着秦政道: “皇帝,他可是你的弟弟,你竟下如此狠手,你们的父皇刚驾崩不过月余,莫非你要杀了你弟弟不成? 你就这么冷血吗?你就这么漠视亲情吗?你就不怕你父皇在天之灵责怪你这种大逆不道之举吗?” 尽管袁姝此时很愤怒。 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不仅将先帝给搬了出来。 还给秦政扣上了一顶“漠视亲情”的大帽子,真是帽子扣得飞起。 然而。 这帽子秦政可不会戴的。 他居高临下,神色冷冷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袁姝,不屑的一笑: “太妃真是伶牙俐齿啊,一上来就给朕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朕先不说你们母子二人私藏传国玉玺这种等同谋逆造反的事。 就说说你这宝贝儿子吧!” 秦政指着一脸猪头的秦非,呵斥道: “朕身为大乾皇帝,他不过一未授封的皇子,朕是君他是臣,一个臣子竟敢私藏玉玺,还在朕面前大呼小叫出言不逊,是为不忠,此乃大不敬之罪, 好,就算看在先帝的份上,朕不以君臣身份压制他,就以你袁太妃口中所谓的“亲情”而言, 朕是他的兄长,见到兄长不行礼不说,还口出狂言,毫无尊卑礼仪敬畏之心,是为不孝。” 秦政趁着袁姝没注意,直接一脚踹在秦非的身上,厉喝道: “如此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要不是眼下正是先帝守孝期间,朕没一刀宰了他那是他运气好,揍他那都是轻的, 太妃你还有脸呵斥朕?谁给你的勇气?你自己给的吗?” 秦政突如其来的一脚将毫无防备的秦非踹了个狗吃屎,疼得他躺在地上一阵哀嚎。 袁姝又是一阵心疼,还厉声指责秦政: “皇帝你够了,你刚登基不过月余,行事当以仁德为先,方可获得朝中大臣和天下臣民的认可, 你如此狠辣冷血的行事作风,一旦被朝中大臣知晓,定会弹劾你此等暴虐行径,定会受到满朝大臣和天下臣民群起而攻之, 本宫看你如何坐稳这个皇位,看你如何统御群臣,治理这大乾天下。” 听着袁姝的这些话,秦政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冷冷道: “太妃,你是在威胁朕吗?” 看着秦政那冰冷的眼神。 不知为何。 一向以行事霸道而横行后宫的袁姝。 背后突然一凉。 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不敢直视秦政的双眼,连忙躲闪到一边,强忍着心下的恐惧,咬牙道: “本宫只是在劝诫皇帝行事不可太过冷血狠辣,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做出那种不计后果的事情。” 袁姝这话里话外都有着威胁秦政的意思。 秦政又怎么听不出来。 但他会怕吗? 要是怕。 他今天就不会亲自带人来这永安宫。 秦政看着袁姝一声冷哼: “太妃,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朕倒是想问问你,你未经先帝和朕的允许,私自搬到永安宫来,这可是严重的暨越之举, 按照皇室律令,朕现在就可以废除你享受的一切尊荣和太妃身份,并将你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再次恢复尊荣。” 秦政这话让袁姝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眼神里明显划过一丝慌乱,她连忙出声狡辩: “此事本宫已向大宗正沟通过,本打算提前通知陛下,奈何陛下这些日子一直沉迷美色,本宫也就……” 秦政直接打断了袁姝的话,呵斥道: “太妃你把皇室规矩当什么了,永安宫是太后居所,你以为和大宗正沟通过就行了?你当朕这个皇帝是摆设? 还是大乾太祖定下的规矩是摆设,在后宫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当这天下是你袁家的吗?” 秦政这话就很诛心了。 无疑是在说袁姝要谋逆造反。 秦政也没给袁姝出声反驳的机会,继续道: “而且,你私藏传国玉玺伪造圣旨,未经朕的允许截留朝廷奏折,并唆使二皇子擅自批阅奏折,伙同你父亲袁刚诬陷朝中忠良, 如此种种大逆不道的行径,与造反无异。” 秦政指着她身旁的秦非,冷冷的说道: “就凭你们干的这些事,朕现在就免了你太妃的身份并将你打入冷宫,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而你这宝贝儿子,朕也会革除他的皇籍贬为庶民,幽禁宫中,让他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外人。 你真以为你爹袁刚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带着你们袁家那些亲信起兵造反,来和朕硬碰硬?那朕倒想看看, 是朕这个皇帝被他袁刚拉下马,还是你们袁家被朕灭九族。” 哗! 秦政这句话。 让袁姝和秦非彻底的慌了,心下本能地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第17章 软禁 尤其是秦非。 他平日里享受荣华富贵惯了。 真要将他贬为庶民软禁宫中,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原本有气无力的秦非瞬间激动了,跟还魂了似的,冲着秦政喊道: “我是先帝的儿子,你不能软禁我,你没资格软禁我……” 相比起秦非的大喊大叫。 袁姝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盯着秦政冷冷的问道 “皇帝,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如果你真这样做,可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真的以为软禁我们母子俩,就能掌控一切?” 看着袁姝冷静的神色。 秦政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的。 起码比她儿子秦非强了不少。 袁姝这话中有着明显的威胁意思。 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秦政暂时还真无法以谋反罪名处死袁姝和秦非。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将袁刚一党彻底消灭。 这倒不是秦政畏首畏尾,不敢动手。 主要的一个原因,当下正是先帝驾崩后的守孝期间。 大乾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在皇帝驾崩后的三个月守孝期间内。 绝对不允许皇室内部出现流血事件。 否则将会被视为不详。 秦政也不打算打破这个不成文的规矩,避免众叛亲离。 当然。 正如袁姝刚才所说。 秦政刚登基不过月余,在朝中的根基尚浅。 如何处置袁姝和秦非。 秦政不可能不考虑到袁刚在朝中的影响力,必须得谨慎对待不能儿戏。 狠话可以随便说。 但真要下手,必须得以稳为主。 当然。 尽管秦政暂时不能宰了秦非以绝后患,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收拾人的手段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杀人嘛。 秦政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迎着袁姝的眼神,点了点头: “太妃你说得很对,就算朕软禁了你们母子二人,就目前的形势,朕的确不能完全掌握朝中局势的主动权。” 见秦政说软话了,袁姝心下悄然松了一口气。 然而秦政话锋一转,道: “不过,太妃你也别以为朕会轻易放过你们,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想必你应该清楚, 就你们干的这些事,就算是先帝还魂从陵墓里爬出来,他也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秦政这句话,让原本松了口气的袁姝又紧张起来,她一声冷哼: “那你想把我们母子二人怎样?你真想要鱼死网破吗?” 秦政哈哈一笑: “太妃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朕是大乾的皇帝,就凭你也配和朕说鱼死网破,真是不自量力?” 秦政这句话说得霸气无比。 气得袁姝一时语结,绝美的脸蛋瞬间铁青。 尤其是胸前那对双手都无法掌控的凶器。 随着她呼吸的节奏不停起伏,甚是壮观两眼。 “啧啧,这么好的一对凶器,不拿来推推小老虎真是浪费资源了。” 秦政心下赞叹了一下,看着精神萎靡,眼神里满是愤怒不甘的秦非,出声道: “二皇子秦非,身为皇子却不恪守本分,私藏传国玉玺,明目张胆染指朝政,其暨越行为极其恶劣,有谋反之嫌,理应处死。” 秦政这突然的一句话,彻底吓懵了秦非,他立即嚎了起来: “你竟然要杀我?你竟敢在先帝驾崩后的守孝期间杀我?你竟敢打破历代先帝都得遵守的规矩,你就不怕先帝在天之灵诅咒你吗?” 袁姝也是咬牙盯着秦政,一字一句地问道: “皇帝,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真杀了我儿,你这个皇位恐怕就坐不稳了。” 秦政呵呵一声冷笑: “放心,朕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的,就算要杀他,那也是两个月之后的事,现在嘛……” 秦政沉思了一下,最终做出了对二皇子的处罚。 “二皇子秦非意图谋反本该死罪,但朕不忍手足相残,让先帝在天之灵无法安宁,故而从轻发落,即日起迁居南宫静心殿, 除一日三餐外不在享受皇子待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静心殿半步,不得与任何外人见面,否则……” 看着那脸色剧变的秦非,秦政一声冷哼: “你要敢违背朕的旨意,待守孝结束后便是你的死期。” 秦政话音一落。 在场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变。 南宫静心殿。 与北宫关押被废妃嫔的冷宫一样,极其偏僻冷清。 而这也释放出了一个极强的政治信号。 这是要软禁二皇子。 元华和纪纲两人心下不由得叹道: “大乾自开国以来,但凡是被关进静心殿的皇子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二皇子这辈子,是就要在静心殿待着了, 他的皇帝梦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实属活该。” 而秦非和袁姝两人。 听到秦政的话后。 一个大声哀嚎反抗。 一个不停指责呵斥秦政。 秦政也懒得理会这母子俩,冲着元华大手一挥: “元华,这件事交由你去办,你若办不好此事,朕绝对饶不了你。” 元华神色一凛,躬身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安排好人手伺候好二殿下,让二殿下在静心殿安心静养。” 元华朝着身后的几名太监一挥手: “你们几个,立即伺候着二殿下去静心殿休息,即刻安排好人手照顾二殿下的饮食起居,不可怠慢,知道吗?” 这些太监都是内卫的人。 他们会一丝不苟的执行秦政的命令,立即躬身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伺候好二殿下,让二殿下在静心殿心无旁贷的静心居住。” 几名太监“伺候”着不停反抗的秦非离开了。 不甘心自己的皇帝梦就这么破碎的秦非大喊大叫道: “秦政,我和你没完,和你没完,母妃救我,母妃救我啊……” 袁姝见秦非被带走,也是无比的心急。 想要阻拦秦非被带走,却被几名太监直接给拦在了原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非被带离永安宫。 最后在秦政的命令下被送进了内殿。 将袁姝送进殿后,秦政打算单独会会她,吩咐身后的元华和纪纲: “你们在外面等着,朕进去和太妃聊点事情,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秦政说完后便迈入了内殿。 并让元华关上了殿门。 一旁的纪纲下意识的问元华: “元公公,陛下单独进去,不会有危险吧?” 元华示意纪纲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殿门后淡淡的说道: “放心,袁太妃不傻,她真要敢对陛下有任何不敬之举,那二皇子可就要倒大霉了。” 第18章 那你倒是叫啊 内殿里。 袁姝看着独自进入内殿的秦政。 尽管眼神里有着滔天怒火。 却并没有斥责秦政软禁了她的儿子。 也没做出过激的举动。 反而是无比冷静的站在原地。 冷漠的看着朝她靠近的秦政。 秦政跺着步子慢慢的靠近袁姝。 看着面前这个冷静得有些可怕的女人,秦政心下感叹: “这个女人不愧为能在先帝后宫中一众妃嫔中脱颖而出,并获得先帝独宠,享受皇后待遇的女人,这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起码比穆千千要强上几分,不可小瞧啊。” 秦政心下感叹袁姝不凡的同时。 也并不担心面前这个女人会突然暴走会对自己不利。 无他。 因为秦政手里有个杀手锏。 不是传国玉玺。 而是她的儿子秦非。 秦非不仅是她的软肋。 也是她和袁刚布下的这个棋局当中唯一的那颗棋子。 而这也是秦政没立即革除秦非皇室身份,贬为庶民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秦政这个时候把他们这颗棋子给彻底搞废了。 搞不好他们会立即掀棋盘鱼死网破! 就算秦政最后赢了,那也会元气大伤。 说不定会被别的皇子和亲王背后来一击,把家给偷了。 毕竟。 这大乾天下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可不止二皇子秦非一人。 秦非只不过是站在明处,明面上实力最强的那个人罢了。 秦政围着袁姝仔细的打量了一圈,眼神里满是赞赏。 “这个女人,无论是长相身材那都是极品,尤其是身上这股成熟的女人气息,当真是韵味十足,属实让男人为之着迷, 就这种尤物,很难不激起男人的曹贼属性啊!” 袁姝注意到了秦政眼神里那股子别样的神色。 赤果果的眼神让她很不习惯。 仿若自己是眼前这个男人手中的玩物一般,让她忍不住出声呵斥: “皇帝,你看够了吗?” 秦政看着动怒的袁姝,微微一笑: “太妃不愧为是受先帝独宠的女人,就冲你这身材长相,哪个男人会不爱呢?” 秦政的目光停留在了她那对硕大饱满,起码有“e”的大凶器上,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太妃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竟然长得如此饱满,在这后宫当中恐怕是独一无二,没人比得上吧?” 秦政这两句话一出口。 顿时让袁姝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她做梦都没想到,秦政的第一句话。 并非是质问她为何会私藏传国玉玺这些事。 而是说了这两句在她看来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多么的荒唐话语。 这让她神色一慌,把握不住秦政单独进来的真实目的。 只得仗着自己的身份呵斥秦政: “皇帝你太过分了,本宫可是先帝嫔妃和你母后同辈,也是你的长辈,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荒唐之言?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之心?还有没有将皇室礼法放在眼里?” 面对袁姝的呵斥。 秦政心下呵呵一笑: “穆千千刚才也这么说,还不是被老子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会让你知道“征服”两个字怎么写!” 秦政无视了袁姝的呵斥。 慢慢的朝她靠近。 感受着鼻息间成熟的女人气息,秦政似笑非笑的说道: “太妃,如果朕现在真就在这永安宫里对你做点什么,你说这事传出去,是朕没面子还是太妃你没面子?” 秦政越靠越近。 袁姝看着秦政玩味的神色,听着这句不坏好意的话。 已为人妇的她,脑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某种画面,这让她心生恐惧。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鼻息间已经能感受到那厚重的男子气息后。 袁姝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神色慌乱的对着秦政道: “你,你快退后,再不退后本宫就要喊人了,你此时的放浪行径一旦传出去,我父亲定会带着满朝文武大臣去太庙, 当着大乾历代先帝的牌位弹劾你的荒唐行径,看你如何面对天下群臣的呵斥指责,看你有何颜面治理这大乾天下。” 袁姝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一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茶几上。 茶几上茶杯因为晃动而一个翻滚,直接掉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 殿外传来了元华的声音: “陛下,您没事吧?” 为了防止元华突然冲进来,秦政立即对着殿外道: “朕没事,你们在外面候着。” 元华的声音再次传来。 “奴婢遵旨。” 殿外再次安静下来。 而殿内的气氛却很诡异。 袁姝此时的身体已经被秦政的步步紧逼而靠在茶几上,无法后退。 她为了躲避秦政,身体下意识向后仰去。 形成一个上半身后仰,而下半身前倾的姿势。 秦政为了对袁姝形成气势上的压制。 他一双手按在茶几两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眼神躲闪,神色慌乱的袁姝。 于是乎。 秦政与袁姝的上半身尽管有着一定的缝隙。 但下半身则是靠在了一起。 尽管袁姝的身高和秦政有差异。 但恰巧这个姿势,使得两人的下半身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对接姿势。 从远处看去。 两人似乎正在玩羞羞的游戏。 袁姝已经被秦政这种完全违背常理的行为给吓到了。 她似乎已经感受到有一个异物在身上逐渐抬头。 身为过来人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真怕面前这个神色玩味的男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自己的清白真的被毁了的话,自己真的再无颜面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但袁姝不想死,她还想活着。 她连忙伸出双手朝着秦政的胸膛推去,意图将秦政推开,并故作凶横的威胁秦政: “皇帝,如果你再不从本宫身上离开,本宫可就要喊了,后果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就秦政现在的状态。 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身下这个女人就范。 但他很清楚。 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袁姝不是穆千千。 两人不能用同一种方法对待。 但秦政却打算杀杀袁姝的威风,呵呵一笑: “那你倒是叫啊,永安宫已经被朕包围起来都是朕的人,只要朕不承认,你觉他们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乱咬舌头根?” 秦政这话属实吓到袁姝了。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必须得想个办法稳住面前这个男人才行。 脑子里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的袁姝,连忙问秦政: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政一听这话,嘴角不由得一笑。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19章 天下是朕的,后宫也是朕的! 秦政很清楚。 像袁姝这种出身名门,身份高贵的女人。 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傲气。 先帝还在时。 她就能在后宫中横着走。 要是秦政不好好磨磨她的傲气,让其知道害怕。 指不定她就会天天作妖在后宫搞事,防不胜防。 秦政的身体慢慢的往下压。 袁姝的双手挡在秦政胸前,拼命的想要将其推开。 “快给本宫走开,快走开……” 袁姝平日里养尊处优。 她那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推开秦政。 秦政的身体很快压在了袁姝的身上。 那对傲物被挤压着向两边扩散,看起来极具视觉感。 秦政近距离的接触这对傲物,最直观的感觉…… 结实,润,弹性十足! 当距离袁姝那张绝美的脸蛋只有一个拳头距离时。 秦政似笑非笑的对着袁姝道: “太妃,你问朕要干嘛,那朕现在就反过来问你,你是过来人,你说现在这个姿势,还能干点嘛呢?” 秦政这句话让袁姝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她生怕秦政真的不计后果,做出一些违背礼法的事。 神色慌乱的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冷静些,你别冲动,千万要冷静……” 袁姝很慌很害怕。 正如秦政所说。 她是过来人,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先帝自从两年前大病一场后,身体每况日下。 每日以汤药续命,行走都很困难,更别说行周公之事。 夜深人静时,她也会胡思乱想。 以往的时候。 袁姝能压制住身体里的火焰。 但此刻 厚重的男人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上,别样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躲闪不敢直视秦政,连忙将脸转向了一侧。 恰恰就是这个动作。 她的耳垂暴露在了秦政的呼吸下。 股股热流扑打在的耳垂上。 这个位置可是她的敏感之处。 道道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激起了她体内的火焰细胞。 身体本能的扭动起来。 绝色脸蛋上陡然攀上了一丝红晕。 烈焰小嘴微微张开,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 身上的女人气息直线上升,向着秦政涌来。 让秦政这个热血小伙子瞬间进入亢奋状态。 感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秦政心下大惊: “嘶,老子两世为人,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都极其丰富,这踏马的竟快顶不住了,少妇的魅力果然不俗。” 与此同时。 神情有些恍惚的袁姝,隔着衣袍也感觉到了秦政此时的状态。 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很迷恋,但还有一丝清明的她知道,绝对不允许那种场景发生。 瞬间清醒的她剧烈的反抗,冲着殿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秦政也没想到袁姝的定力竟如此的强,比穆千千当真是强了不少。 当袁姝刚喊出口时。 秦政反应也是极其的快。 左手迅速的按住袁姝的嘴,右手揽着她毫无赘肉的小腰。 身体往后一挪,与袁姝的身体快速分开。 随后右手猛地一用力,将其拦腰抱起。 在袁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直接将其翻了个面,让其趴在了茶几上。 右手快速的将袁姝两只手紧握在了一起。 身体压在袁姝的后背上,在她的耳边冷冷的说道: “太妃,如果你再敢乱叫一声,朕立即派人将你儿子狠狠的折磨,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政这冷冷的话语让袁姝的身体本能一颤。 尽管看不到她的神色。 但通过她的身体反应。 秦政也能感受到她肯定也怕了。 秦政此时捂着袁姝的嘴,她只能支支吾吾的喊道: “别,别伤我儿子,你,你让本宫怎样才能放过他。” 听着袁姝的话,秦政冷哼一声: “想让朕放过你儿子,那你最好乖乖的别反抗,你们母子俩干的这些事,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如若你再敢违背朕的话,朕可就不保证你儿子能在静心殿吃饱穿暖,你也别想着让你爹袁刚想办法救你儿子出静心殿。” 秦政靠近身体不断颤抖的袁姝,在她的耳边威胁道: “如果他敢出手救秦非,朕绝对会亲手宰了秦非,哪怕朕不做这个皇帝,也要让你们袁家从这个世上消失。” 秦政说完后,直接松开了左手,让袁姝可以开口说话。 意识到秦政不是在开玩笑的袁姝,连忙向秦政表态: “好,本宫不反抗,本宫听你的话,只要你能保证我儿的安全,我什么都听你的……” 袁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补充了一句: “但你也别逼本宫太甚,否则,本宫就咬舌自尽,然后留下血书说皇帝你污我清白,就算本宫死了,皇帝你也别好过。” 袁姝这话让秦政心下一惊: “这女人够狠,和穆千千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秦政哈哈一笑: “太妃说笑了,朕怎么可能逼你呢。” 袁姝以为秦政服软了。 刚准备乘机提要求。 然而就在这时。 秦政一双手快速掠过她的后背。 极其精准的覆盖在了她的傲物上。 秦政的这个举动,让袁姝惊在了原地。 “他,他怎么敢……” 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只见秦政双手肆无忌惮的划着圈。 随着秦政手上的动作。 一种久违的感觉传遍袁姝全身。 袁姝有了本能的反应。 她一声惊呼后双腿不由得一软,直接爬在了茶几上。 就在这时。 耳边响起了秦政戏谑的声音: “太妃,你这么美的美人,朕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这句话让袁姝有些迷离的眼神快速清醒。 她刚准备开口训斥秦政。 已经体念过美妙手感的秦政却突然松手了。 袁姝以为这就完了。 但秦政的双手又毫无征兆的在她那翘臀上拍了下去。 “啪、啪!” 两声清脆的声音在内殿里回荡着。 秦政双手用力捏了捏,结实的弹性属实过足了手瘾。 看着因为自己突然袭击,身体完全软在了茶几上的袁姝。 秦政没在继续玩下去,以防过于刺激她,以至于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 她冲着爬在茶几上的袁姝哈哈一笑: “太妃,记住朕的话,这天下是朕的,这后宫,也是朕的,谁敢染指,朕定会宰了他。” 秦政说完。 无比爽快的离开了内殿。 茶几上。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的袁姝。 又因为刚才精神高度紧张。 再加上那股久违的酥麻余韵依旧在身体上游走着。 使得她站立不稳,双腿一软。 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靠着茶几大口喘着粗气。 眼神里有着迷茫、屈辱、不甘、愤怒等情绪。 她看着已经殿外秦政的背影,银牙轻咬,极其不甘的自语道: “这个混蛋,他真的是先帝的儿子吗?他真的是这大乾的皇帝吗?怎么会如此的无耻……” 第20章 皇帝亲军 秦政推开殿门,心情舒爽地走了出来。 候在外面的元华和纪纲连忙上前询问: “陛下,您没事吧。” 秦政看着面前的元华和纪纲,神色淡然的说道: “朕不过是和太妃私下讨论了一些事情而已,能有什么事?” 见秦政这么说。 元华和纪纲两人心下疑惑。 “真就只是谈论事情吗?刚才里面似乎有不小的响动啊,似乎还有太妃的呼喊声是怎么回事?” 尽管元华和纪纲心下疑惑,可没胆子刨根问底。 纪纲请示秦政: “陛下,永安宫里的这些太监宫女该如何处置?” 秦政见纪纲提起这事,目光看向此时被探事府亲卫控制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那群太监宫女。 沉思了一下,吩咐一旁的元华: “元华,你派人将里面领头的太监宫女抓起来好好审,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至于其余的普通宫女太监……” 秦政一挥手: “都杀了吧,留着也无用,还浪费宫里的粮食。” 这是秦政今天第二次下令诛杀宫里的太监宫女。 但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些人都是袁姝身边的亲信之人。 留着他们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不如全部杀了来得方便。 对于秦政的这个命令。 元华和纪纲都没有出声反对,也不敢反对。 宫中的权力斗争就这样。 失败的一方将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连带着的便是他们身边的亲信之人也会为之倒霉。 元华躬身领命: “奴婢遵旨。” 秦政又吩咐纪纲: “你派人协助元华处理此事。” 纪纲连忙点头: “是,臣遵旨。” 得到命令的纪纲立即下去执行秦政的命令,开始核实这些太监宫女的身份。 当得知自己命运后的那些宫女太监,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请求秦政饶他们一命,愿意为秦政这个皇帝效命,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元华没理会那群太监宫女的哀求,请示秦政: “陛下,袁太妃这边,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袁姝么? 秦政对如何处置袁姝属实有些犯难。 杀又不能杀。 放又不能放。 又不能置之不理。 属实难办。 经过一番思索。 秦政有了打算: “将袁太妃迁居她原本居住的永乐宫,伺候她的宫女太监由你去安排,和她儿子一样,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去探望, 也不准她离开永乐宫半步,但依旧享受以往的待遇。” 永安宫是太后的寝宫,居于北宫东边。 算得上是一座独立的宫殿,和北宫主体建筑群有一道宫墙阻隔,中间由宫门相连。 距离北宫的皇帝寝宫崇德殿有一段距离。 让袁姝依旧住在永安宫。 不利于秦政随时掌控她的一举一动。 秦政也不放心。 而且。 袁姝又不是太后。 她住在永安宫成什么样? 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永乐宫是皇后的寝宫,与皇帝寝宫崇德殿就几分钟的路程。 让袁姝住在永乐宫。 秦政入主了皇帝寝宫崇德殿后。 便可随时掌握袁姝的一举一动。 秦政也放心一些。 得到了秦政的命令。 元华便知道秦政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但没有多言。 “奴婢这就派人去安排,太妃的一举一动,陛下可随时知晓。” 秦政点了点头: “元华,今日之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宫外袁刚的耳中,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定会做出反击。 你们内卫一定要打起精神,重点监视秦非的静心殿和袁太妃的永乐宫,还有袁刚的府邸也不能落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 你立即向朕禀报,但凡有不开眼的人向宫内或宫外传信,逮住后挖出有用的信息就地格杀,不可心软。” 尽管秦政今天采用突击战术,在袁姝还没反应过来前便围住了永安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将她和秦非软禁起来。 但身在宫外的袁刚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势必会做出反击。 接下来。 就是秦政和袁刚扳手腕的时候了。 这将会是一场很艰难的仗。 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元华身为内卫统领。 见过太多的阴谋诡计和流血冲突。 他知道秦政这么做是很有必须要的,点头赞同。 不过,元华还是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醒秦政: “陛下,奴婢以为,如今袁太妃和二殿下已被陛下先手拿下,软禁在了宫中,这就相当于斩断了左相在宫中的靠山, 就算左相想要带着他的党羽将袁太妃和二殿下救出来,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动手,因为今日之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肯定不敢也不能贸然行动,他们应该会先在朝堂上试探陛下的底气和决心,再做其后的打算。” 见秦政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提议而不满,元华继续道: “因此,奴婢觉得,当下要做的,是要时刻提防左相和他的党羽在朝堂和地方上搞事,至于宫中,可采用外松内紧的方式处理, 将原本值守各大宫门的羽林卫调离,改由陛下您的直属亲军虎贲卫来负责值守各大宫门,巡逻禁宫, 与此同时,暗中对羽林卫、执金吾、城门校尉、南北禁军各主要将领进行秘密监视,以防有变。” 元华将自己的一些建议讲给了秦政后,便躬身道: “陛下,这些都是奴婢的一些浅见,如果陛下有别的旨意,奴婢当遵从陛下的旨意行事,不敢有半分的违背和懈怠。” 元华心下其实还有不少建议的。 但他也很清楚。 面前这个皇帝是很有主见的。 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多说。 所以只说了最主要的一部分。 说完后。 他便站在原地,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出声,等候秦政的旨意。 秦政听了元华的话。 脑中快速的沉思了一番,觉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只要袁刚不傻。 他现在就不敢也不能明着和自己摊牌。 但背后的小动作和麻烦肯定会不断。 他如果要想翻盘。 在朝堂上给自己下辫子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拉拢朝中将领为他所用。 最后走武力胁迫的路子逼自己就范。 秦政在脑中将洛阳城的兵力布防整理了一番。 “洛阳城一共驻扎着五支军队,虎贲卫5000人,羽林卫3000人,执金吾2000人、城门校尉4000人、南北禁军共10万人, 元华口中的虎贲卫和羽林卫是我可随时调动的军队,而虎贲卫因为其特殊性,可以说是我手中的绝对亲军,也是皇宫中离我最近的军队,比起羽林卫更可靠信任,由他们来负责守卫各大宫门和巡逻禁宫倒也是可行。” 秦政的脑中快速浮现出了虎贲卫的信息。 虎贲卫设左中郎将负责虎贲卫的全部事务,设右中郎将协助左中郎将负责将士的日常训练。 他们驻扎在北宫和南宫的交界处朱雀门附近。 距离北宫崇德殿和南宫嘉德殿都非常近。 快速奔跑也就十多分钟便能抵达。 “虎贲卫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孤儿身份,自幼便接受虎贲卫专门的训练培养,一应粮饷俸禄兵器装备等开销,都是由皇帝的内帑负责,并不需要从朝廷国库里开支。” “目前担任虎贲卫的左中郎将典云和右中郎将赵韦都是先帝从小兵一步步提拔起来,真正的平民出身,连寒门子弟都算不上, 在这个看重出身切武将地位低下的时代,他们如果不依靠朕这个皇帝,今后将会永无出头之日,所以,这两人的忠诚度绝对可靠。” 第21章 自讨苦吃 尽管羽林卫的职责和虎贲卫差不多。 都是值守皇宫,负责皇帝的安全。 但自从仁宗皇帝当年为了拉拢各地世家大族,对羽林卫进行了一番改之后。 其将领和士兵的身份背景就变得有些复杂。 羽林卫中有不少将领是从各地世家子弟中挑选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们刷资历。 而羽林卫的将领推举和任免,也并非皇帝一人说了算,兵部也可插手。 羽林卫的俸禄也都是由朝廷负责,受朝廷监督。 综合这些因素考虑。 秦政对羽林卫的整体忠诚度就保持着一个警惕态度。 至于负责洛阳城巡逻警卫,逮捕违法分子的执金吾、以及值守洛阳各大城门的城门校尉。 那人员背景就更复杂。 将领的忠诚度如何,这还得好好的调查一番才行。 而驻扎在洛阳外,人数在10万的南北禁军。 则是守卫洛阳城的主要力量。 也是大乾朝廷能调动到各州镇压叛乱,以及抵御边境异族入侵的机动力量。 这支军队的成分和将领最复杂。 搞不好已经有将领暗中投靠了袁刚,听从袁刚的调遣。 好在南北禁军的调动。 不仅需要皇帝手中的兵符。 也需要兵部的相关公文才能生效。 这就有着相应的约束预警机制。 秦政暂时倒不担心这些军队会突然发生兵变,对自己不利。 理清洛阳城内外的兵力分布后。 为了安全起见,秦政同意了元华的建议,不过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元华,你亲自去给虎贲卫的典云和赵韦传旨,让他们调派人手和羽林卫共同值守宫门,并一起巡逻禁宫, 至于羽林卫那边,暂时先维持现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虎贲卫在一旁看着,谅他们也不敢耍小动作。” 秦政的这个命令并没有出乎元华的意料。 他没在提出异议,点头道: “奴婢稍后便去给虎贲卫的两位中郎将传达陛下的旨意,让他们警惕行事。” 秦政点了点头,继续吩咐他: “当然,羽林卫等诸军将领,就按你说的办法,立即派人给朕盯紧他们,以防他们暗中串联意图起事。” 元华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得到秦政的命令后就准备离开。 恰巧这时。 纪纲一路小跑来到秦政面前,小声禀报: “陛下,在这些太监当中,有一人自称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他为了活命,主动承认自己刚才奉太妃的命令准备出宫, 至于出宫的目的,这太监说要面见到陛下,要陛下放他一条生路后才回说出来,这太监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秦政眉头一皱: “秦非身边的太监?奉太妃的命令出宫?” 脑中琢磨了一下,秦政给元华打了个眼神。 元华了然。 立即带着几名太监离开了。 不多时。 永安宫的偏殿便传来了几声惨叫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元华回来了,躬身禀报道: “陛下,问清楚了,这太监的确是二皇子身边的亲信太监,奴婢此前拿走传国玉玺后,袁太妃便让这太监带着她的命令去羽林卫大营, 将宫中之事告知羽林卫右中郎将高冲,让其带兵入宫,意图将陛下围困在这永安宫,好在探事府先一步控制了宫门,没让消息走漏, 否则,其后果恐不堪设想。” 听了元华的话,秦政神色微微一变。 一想到要是高冲真带着羽林卫入宫。 那今天的事恐怕就会出现大的变数,后果未知。 “羽林卫右中郎将高冲。” 秦政眼里划过凌厉的杀意。 “身为羽林卫将领,不忠于朕这个皇帝,竟然倒向二皇子一党,那就没必要留着他了。” 不过,秦政也并没立即派人斩杀高冲。 他打算将计就计,看能否利用高冲引出羽林卫的同党。 秦政吩咐元华: “派人盯紧他,高冲知道永安宫发生的事后,或许会有所动作,看他会和朝中哪些大臣和军队将领接触,顺着他这条线,或许能将他的同党一网打尽。” 元华得到秦政的命令后便离开了永安宫,做事情去了。 永安宫里剩下的事情便交由纪纲的探事府来负责。 一刻钟后。 当袁太妃身边那些领头的太监宫女被确认了身份。 便被留在永安宫的内卫带走了。 剩下的那几十名太监。 纪纲亲自动手,一个不留的全部清洗掉。 一时间。 永安宫里响起了哀嚎声和求饶声。 内殿里。 袁姝坐在椅子上。 听着殿外的哀嚎和求饶,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尽管神色中有着愤怒和不忍。 但她却并没有出去阻止事情的发生。 她很清楚。 就算自己出去阻止,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尤其是秦政刚才在内殿的那一系列举动和话语。 彻底颠覆了她对秦政这个新君的认知。 如今的大乾皇帝。 不再是曾经当太子时的那么软弱无能了。 而是变得无耻和冷血。 这让她心下的担忧和恐惧愈发强烈。 袁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殿外的哀嚎和求饶声停止后。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殿外,眼神里满是凝重和忧虑。 “也不知道非儿今后在静心殿能不能吃饱穿暖,希望他别做傻事啊,要不然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身上还沾着鲜血的纪纲带着几名探事府亲卫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精气神有些萎靡的袁姝,微微一躬身: “太妃,陛下旨意,永安宫乃是太后寝宫,您太妃的身份过低,无资格居住永安宫,故而请您移驾原本的寝宫永乐宫, 您今后的待遇依旧不会改变,但无陛下的允许,您不能离开永乐宫半步,也不允许任何人探望您。” 听着纪纲的话。 袁姝的神情没太大的波动,但心下还是极其的不甘: “真是一着不慎被他抢得了先机,我这是被皇帝软禁在了永乐宫了,今后要想配合父亲一内一外掌控皇权,恐怕暂时无法办到了。” 尽管袁姝心下不甘,但也没多说什么。 她站起身,神色冷漠的对着纪纲道: “本宫乏了,先回永乐宫休息了。” 说完后。 袁姝径自的朝着殿外走去。 看着有些萧瑟的背影,纪纲心下感叹: “想必袁太妃来这永安宫时,定是前呼后拥意气风华,好不风光,现在被迫离开的时则是孤身一人,身边的宫女太监悉数被杀, 连扶着她走路的宫女都没有,属实有些凄凉,但这怪谁呢?皇权争斗,一旦失败现场是很惨的,自讨苦吃啊。” 第22章 陛下,朝中出事了 袁姝在内卫的监视下离开了永安宫。 坐着轿子,神色落寞的返回了永乐宫。 等袁姝离开后。 秦政想到了一件事,吩咐纪纲: “纪纲,你带人在永安宫里仔细找找,将袁太妃扣下的那些奏折一个不留的给朕找出来,朕要带走。” 纪纲领命。 “臣这就去办。” 纪纲立即带着几名探事府亲卫对永安宫进行了继续的搜索。 小片刻后。 纪纲从内殿出来了。 手里捧着二十来份奏折。 “陛下,臣带人将永安宫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只发现了这些奏折,请陛下过目。” 秦政吩咐纪纲: “先把这些奏章放龙撵上去,永安宫里你安排好人手善后,安排好之后出来见朕,朕有事要你去办。” 说完后。 秦政起身朝着宫外的龙撵走去。 纪纲连忙吩咐人将这些奏折先一步送到宫外的龙撵上。 秦政回到龙撵上。 随手翻起了袁姝留在永安宫里的这些奏折。 翻了十多份奏折后。 秦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踏马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压根就不用上报朝廷,地方上就能处理了,竟然还送到袁太妃手里让秦非批阅,真是可笑。” 尽管秦政的前身不怎么关心朝政。 但大乾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大乾开国至今接近两百年了。 基本算是走到了王朝后期。 这时候的大乾王朝。 早已不复当年的强盛繁华。 国库空虚,贪污腐败,文人集团把持朝政,以致于武将地位低下而导致武备不振。 连带着的便是军队战斗力低弱,在与周围异族的交锋中屡屡战败处于弱势。 这使得朝堂上的主和派文臣掌握了不少话语权,完全压制了主战派。 在主和派的倡导下。 大乾朝廷这几年开始走和亲与缴纳岁币的路子来交好周边异族,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和平状态,以保证边疆安全。 至于这种和平能维持多久,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而且。 大乾各州也不太平。 天灾不断,导致各地时常发生流民暴乱等等。 总之一句话。 大乾如今是内外交困。 绝对不是一片太平气象。 神色凝重的秦政顺手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一旁,一声冷笑: “送到袁太妃和秦非手里的这些奏折,想必是袁刚刻意挑选过的,太重要的奏折肯定不会送到秦非面前,他压根就看不到。” 对于袁刚的这种做法,秦政能猜到他的目的: “很显然,袁刚这是打算将秦非培养成一个傀儡,让秦非完全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受他摆布,要是袁刚真将秦非给扶持上位, 以袁姝的纵容和秦非的脑子,这天下早晚都会被袁家取而代之。” 越想越气的秦政也懒得去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免得影响心情。 恰巧这时。 纪纲从永安宫走了出来,站在龙撵前向秦政禀报: “陛下,臣已经安排好永安宫的善后事宜,不知陛下可有别的吩咐从,臣定为陛下办好。” 对于纪纲此前在永安宫的表现。 秦政倒是较为满意。 但也没当面夸奖他,开口吩咐道: “先去南宫嘉德殿吧!” 随着秦政的一声令下。 纪纲带着人簇拥着秦政的龙撵朝着嘉德殿而去。 在去嘉德殿的路上,秦政问纪纲: “纪纲,你们探事府对于朝中大臣每日的行踪轨迹,日常社交等信息,掌握得是否详细?” 见秦政问起这事。 纪纲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这不仅是在考验整个探事府的办事能力。 也是在考核纪纲这个探事府总管的办事能力。 探事府自成立之时起。 最重要的一项职责便是替皇帝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暗中查探他们是否有违法乱纪,贪赃枉法之举。 而这也是朝中大臣一直要求解散探事府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 谁愿意自己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暴露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 但朝臣的反对并没有被历代先帝所采纳。 哪怕是与文臣极其亲近的仁宗皇帝。 他也仅仅只是削减了探事府的外围人员,并剥脱了探事府审问大臣的权力。 而探事府的核心成员和监视大臣的这个权力,并没有剥脱。 所以。 秦政问的这个问题。 其实也就是探事府日常的职责范围之一。 纪纲不敢在这件事上怠慢,神色严肃的回道: “回陛下的话,探事府对朝中大臣的监视依旧如初,他们的日常轨迹和私下的行为都有记录在册,包括他们的族人, 也处于探事府的监视之中,如果陛下需要调阅朝中某位大臣的档案卷宗,臣可立即为陛下调阅,供陛下查看。” 看着纪纲严肃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秦政心下琢磨了一下,问纪纲: “那你们探事府目前在对左相袁刚的监视中,可有发现他有不臣之心?” 秦政这个问题让纪纲心下一颤。 “陛下这是准备干场大的么?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软禁了袁太妃和二皇子,这就要对袁刚出手了?但袁刚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恐怕不是那么轻易能收拾得了的,而且这事牵扯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会引起朝堂动乱啊。” 纪纲很想劝秦政暂时不要对袁刚动手。 但想了一下,这貌似又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故而没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只是认真的回答秦政的问题: “陛下,对左相的监视,在先帝时便已经开始了,但是左相行事极其小心谨慎,他身边的家仆使女,都是袁家自己培养的,极其的忠心,探事府也花费了不少力气,都很难将眼线安插到左相身边, 尽管左相府邸里有不少探事府的眼线,但也只能监视到左相的日常起居和他的社交往来,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信息,不算太核心。” 说到此处,纪纲沉思了几息,而后告诉秦政: “而且先帝曾吩咐过探事府,对左相的监视不可太过激进,以防激怒了左相进而引起他心生不满,做出不利于朝廷稳定的事, 当然,如果陛下想要获得左相最近的一些私密信息,臣可立即派出得力人手调查,会尽快给陛下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听了纪纲的话后。 秦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看来,要彻底查清袁刚背后都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有些难度,不过这也能理解,袁刚可以说是三朝老臣,又是袁家族长,无论是朝堂和民间可调动的资源力量那都非常的强,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要暗中让某个人带句话,外面便会有人将其办好,而这是最难防也是最难查的,想必袁刚也清楚, 自己身居高位,肯定会有人时刻盯着,行事就会更加谨慎,很多事情光明正大的去做,反而还难以让人抓住把柄。” 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秦政便有了计较。 袁刚肯定得时刻盯着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不定哪天就抓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能将精力都放在袁刚的身上。 “纪纲,左相那边的监视一如既往不变,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探事府的探子给朕全部动起来,凡洛阳五品以上的官员,无论是官员本身还是族人,他们干的那些违法乱纪信息都给朕整理在册呈上来,朕有大用。” 秦政还特地给纪纲强调了一下: “朕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朕要看结果,这是朕对你的考验,这事要办好了,你探事府总管的位置,可以坐得久一些。” 纪纲一听这话,顿时神色大喜。 “要在两天之内将洛阳城五品以上官员,以及他们族人违法乱纪的信息收集起来,属实有一定的难度,但探事府本就有这些人以往的案底,抓紧时间调查他们最近是否干过违法乱纪之事,两天时间倒也还是能办到的。 最主要是这件事办好了,可以获得陛下的认可,保住自己探事府总管的位置,这是千值万值的。” 纪纲都没带犹豫,立即领命: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在两日内将这些官员和他们族人的信息呈交给陛下。” 约么一刻钟后。 秦政回到了嘉德殿。 刚好也是午膳的时间。 在一众宫女太监的伺候下,秦政开始用午膳。 而纪纲则是返回了探事府,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就在秦政吃午膳的时间里。 发生在永安宫的事。 开始在皇宫的小范围圈子里传开了。 永安宫里发生的事不可能瞒得了所有人。 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探查一二。 对于这一切。 秦政暂时还不清楚。 在嘉德殿吃过午膳。 他又花了一个多时辰。 将先帝驾崩前留下的那些已经过了期的奏折大致浏览了一番后,让秦政的神情极其凝重。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自语道: “这大乾天下越来越不太平了啊,如果再不进行改革,我这个皇帝能坐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啊。” 就在秦政准备出去转转时。 一名小太监带着纪纲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一进殿,纪纲便向秦政禀报: “陛下,朝中出事了。” 第23章 莫须有的罪 纪纲这句话让秦政眉头一皱,立即问他: “快说,朝中出什么事了?” 纪纲不敢不敢拖沓,连忙道: “陛下,探事府的眼线传回信息,一个时辰前,刑部左侍郎张邦亲自带着刑部衙役前往户部尚书夏吉的府邸,并以收受贿赂等罪名,强行将夏吉给带走了,夏吉已被关进刑部大牢,据说夏吉正在被严刑拷打,张邦应该是想通过严刑拷打的方式让夏吉认罪, 此前被左相亲自下狱的右相李岩,在狱中也遭受了数日的严刑拷打,情况极其的不妙。” 听完纪纲的汇报,秦政神色愤怒到了极点。 将手中的奏折“哗啦”一声扔到地上,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大骂道: “袁刚这个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先前打着朕的名号将右相李岩下狱,现在竟派人强行将户部尚书夏吉给下狱, 这两人都是先帝亲自任命的朝中大臣,两朝老臣,他袁刚怎敢如此明目张胆,不经过朕的同意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想干什么,他想造反吗?” 李岩的事已经确认就是袁刚做的。 张邦一个刑部左侍郎从三品官员。 如果没有袁刚的点头,他敢对正三品的夏吉下手?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种杀头的事。 秦政敢断定。 这事就是袁刚在背后操作。 如果秦政刚才将永安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奏折看完。 就能看到秦非之前看的那份奏折,也就知道事情的缘由。 只不过秦政没耐着性子看完剩下的那些奏折。 纪纲见秦政发怒,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霉头,自己也跟着倒霉。 “袁刚这几天玩得有点疯狂啊,先将右相下狱,现在又将户部尚书夏吉强行下狱,这两人一个是朝中寒门领袖,一人是大乾的钱袋子,也是袁刚在朝中最大的反对力量, 他将这两人下狱,如果陛下再不出手阻止,朝中恐怕再无人能与其抗衡,当真是要一家独大了。” 就在这时,秦政饱含着怒火的声音在纪纲耳边响起: “纪纲,带人随朕去刑部大牢。” 此前元华给秦政汇报完李岩的事后。 秦政便准备亲自去刑部大牢将李岩带出来。 但考虑到传国玉玺的重要性。 就先去了永安宫。 这还没去刑部大牢呢。 户部尚书夏吉又被袁刚给强行弄进去了。 夏吉可是掌管大乾的钱袋子。 要是袁刚掌控了户部,那就相当于掌握了秦政的命脉,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意识到事情紧迫的秦政。 立即带着几名贴身太监出了嘉德殿,朝着刑部大牢而去。 纪纲连忙跟了上去。 ………… 此时的刑部大牢里审讯室里。 一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狱卒。 他手握着鞭子,正在鞭打绑在他面前架子上的那名年龄在五十出头,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 正是被张邦强行关进来的户部尚书夏吉。 狱卒一边鞭打夏吉,一边厉声呵斥道: “让你嘴硬,让你不说,让你不承认自己贪赃枉法……” 夏吉被脱得只剩一件白色内衫。 狱卒手上的力道十分凶横。 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夏吉身上,可谓是皮开肉绽。 十多道狰狞的猩红血迹印在内衫上,极其醒目。 夏吉已经五十多岁了。 哪里经受得住这种鞭打。 狱卒手中的鞭子每一次落下。 便会带起他的一声惨叫,凄惨悲凉,在房间里回荡着。 尽管身上的钻心疼痛让夏吉痛不欲生。 但他始终咬紧牙关,并没承认张邦按在他头上那些“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等莫须有的罪名。 狱卒抽了二十多鞭后。 夏吉身上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满是猩红的血迹,模样凄惨。 夏吉最终没有扛住钻心的疼痛昏死了过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夏吉。 狱卒朝他身上喷了一口唾沫,将手中的鞭子扔到一旁满是刑具的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 “切,还以为你这三品尚书的骨头有多硬呢,我这才抽了二十多鞭就昏过去了,比起能抗住三十多鞭的李岩都不如,真是废物……” 狱卒骂骂咧咧了几声,朝着门口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 一名身穿从三品朝服的官员也恰巧走了进来。 这官员不是别人。 正是刑部左侍郎张邦。 张邦看到狱卒后,神色淡然的问道: “他认罪了吗?” 狱卒连忙点头哈腰的对着张邦道: “大人,这夏吉嘴硬得很,硬是没开口承认自己的罪,硬抗了二十多鞭后昏死过去了。” 张邦眉头一皱: “晕死过去了?还有气吧?” 狱卒连忙道: “放心吧大人,小的手艺很好,下手很有分寸,夏吉只是暂时的昏死过去了,不会有事!” 张邦一听,吩咐狱卒: “带本官进去看看。” 狱卒连忙带着张邦进了房间。 张邦看到绑在柱子上,满身鲜血并昏死过去的夏吉,一声冷哼: “哼,正三品的尚书很了不起么?还不是被本官给弄到这里来了,落到本官手里,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邦吩咐狱卒: “弄醒他。” 狱卒得到命令后,连忙从一旁的水缸里端来一盆冷水,冲着夏吉泼了上去。 原本昏死过去的夏吉。 在冷水的刺激下慢慢醒了过来。 张邦靠了上去,看着精神萎靡,模样凄惨的夏吉,玩味的说道: “我说夏大人啦,你就别嘴硬了,进了这刑部大佬,你就别想有人来救你,你最好承认了本官刚才说的那些罪, 如若不然,你就会像上一个嘴硬的李岩一样,被打得就只剩最后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夏吉看着面前神色玩味的张邦,眼神里满是愤怒,他张了张嘴,极其虚弱的呵斥道: “张邦你这个狗贼,你和袁刚狼狈为奸,残害朝中忠良,陛下知道后,定会收拾你们这些朝中奸臣,你们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夏吉一口血水喷在了躲闪不及的张邦脸上,咬着牙大笑道: “想让老夫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你张邦省省吧,你去告诉你的狗主人袁刚,老夫就是追随先帝而去,也不会承认这些罪名,死了这条心吧。” 第24章 雷霆怒喝! 张邦被夏吉喷了一脸的血水后气得直跳脚,神色愤怒的指着夏吉大骂起来: “狗东西,你以为这里还是朝堂么?你竟敢和老子叫板,老子告诉你,在这刑部大牢里,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那些罪你夏吉不认也得认由不得你,给我打,狠狠的打,看你这老骨头有多硬……” 站在张邦身侧的狱卒得到命令后。 握着手中的鞭子朝着夏吉身上狠狠抽打起来。 “老东西,我倒要看看是我手中的鞭子硬,还是你这身老骨头硬……” 狱卒手中鞭子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每一次落下,夏吉的叫声又凄惨了几分,也更虚弱了几分。 而他身上的血迹也更浓,衣衫也更加破碎。 但就算如此。 夏吉依旧咬着牙没承认张邦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罪,还时不时大骂张邦。 “张邦,你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你将来会下地狱,会下地狱的。” 看着就是不屈服的夏吉。 张邦被气得破口大骂,原地跳脚。 从狱卒手中抢过鞭子,亲自动手鞭打夏吉。 只不过张邦手中的力道没掌握好。 几鞭子便把夏吉给打昏死了过去。 气呼呼的张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夏吉,立即吩咐一旁的狱卒: “给我弄醒他。” 这一次。 狱卒连泼了两次冷水才让夏吉苏醒。 醒来后的夏吉比刚才更加的虚弱,连抬头都很困难。 嘴角也开始流血水,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在连续的鞭打下,夏吉体内应该是受伤了。 张邦看着虚弱无比的夏吉,一声冷笑: “夏吉,本官实话告诉你,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后你再不认罪,你就会和李岩一起被左相处死, 至于你们的族人,男的将会代代为奴,女的将会代代为娼,这就是和左相作对的下场。” 说完,张邦极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夏吉听了张邦的话后。 气得脸色剧变,怒火攻心,胸膛急剧起伏,不停的咳嗽,嘴角的血水不停的往外涌。 夏吉双目圆瞪,眼里布满了血丝,可谓是愤怒到了极点。 气急的他“啊”的大叫着朝张邦扑了过来,想要和张邦拼死一搏。 却因为被牢牢困在柱子上无法动弹而未能成功。 看着夏吉那徒劳的挣扎。 张邦却笑得极其开心,还时不时的挖苦夏吉。 怒火攻心的夏吉最终被气得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昏死了过去。 狱卒连忙上去用手按在夏吉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确认还活着后,连忙对着张邦道: “大人,这夏吉因为怒火攻心而昏厥,他此时气息微弱就剩最后一口气,继续用刑的话,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听了狱卒的话,张邦沉思了一下: “徐尚书交代我无论如何都得让夏吉亲手签字画押忍下那些罪,夏吉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我就无法给徐尚书交差。” 心下衡量了一番,张邦吩咐狱卒: “把他带到关押李岩的那间牢房里去。” 得到张邦的命令。 狱卒连忙叫来几名帮手。 将昏死的夏吉从柱子上放下来。 拖着他朝着大牢深处那间阴暗潮湿,泛着阵阵恶臭的牢房里走去。 张邦也没立即离开。 与狱卒一道朝着最深处的牢房里走去。 很快。 他们一行便来到大牢深处环境最恶劣,老鼠蟑螂满地爬的那间牢房里。 牢房里发霉的杂草上。 躺着一名呼吸微弱,似乎陷入沉睡,头花胡子花白切极其凌乱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 正是被折磨了好几天的右相李岩。 李岩此时的状态极其的差。 干涸后的血迹和衣衫凝成了一层厚厚的血块,看不清衣衫原本的颜色。 好几日未接触阳光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干涸脱皮。 被连番拷打折磨加之营养不良。 李岩的脸快要瘦成皮包骨,眼圈深陷了下去,哪里还有朝廷从二品大员应有都是风度威仪。 狱卒打开牢房门外铁锁的声音惊醒了李岩。 眼神空洞的他,无比虚弱的看着被几名狱卒拖进牢房里的夏吉。 只不过夏吉是脸朝下,李岩并没认出夏吉的身份。 张邦捂着鼻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李岩有了动静后,开口道: “右相这是醒了么?老夫将你昔日在朝中的好友,户部尚书夏吉带来了,将来在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说话的伴。” 原本奄奄一息,气势微弱的李岩一听,神色瞬间变得激动。 他想要站起来去看夏吉。 却因为身体无力,双脚压根就站不起来。 只得颤颤巍巍的爬到夏吉面前。 看着夏吉这般惨样。 李岩楞了几秒中后神色悲戚,满脸的痛苦。 他张了张嘴试图想要唤醒夏吉,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里却布满了悲伤的泪水,无比悲戚。 张邦看着李岩这般模样不为所动,嘲笑道: “右相啊,你也别惺惺作态了,你和夏吉能有今日,就是得罪了左相的后果,如果你们想要家人无事就赶紧认罪,否则,你们家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听着张邦的嘲笑声。 李岩原本空洞的眼神里布满了怒火。 他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沙哑着声音冲着张邦吼道: “张邦,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跟着袁刚谋害朝廷大臣,为虎作伥的行径被陛下知道后定不会饶了你。” 听着李岩的话。 张邦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右相啊右相,我看你还没弄清形势啊,如今的朝中,左相如日中天权力日盛,可谓是一言九鼎,无人敢不听其号令。 而陛下整日在后宫沉迷女色无心朝政,连传国玉玺都落在了袁太妃手中,朝中和后宫都被袁家所掌控, 就算陛下知道了你们的事又如何?你真以为他会来救你们,或者有能力来救你们吗?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大乾的天就要变了,二皇子将会成为这大乾的新皇,而我张邦,将会凭借从龙之功再次高升,我张家也将再次崛起繁荣昌盛,你和夏吉这些乱臣贼子,抄家灭族那是活该。” 张邦神色激动,极其的兴奋。 仿佛看到自己官运亨通,家族兴旺的时刻。 而大牢里的李岩听了张邦这番话后,神色变得低沉落寞。 他知道张邦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能活着从这大牢里出去。 但他心下确实极其的不甘,无力的呐喊着: “先帝啊,要是你在天有灵,看到此时的大乾朝堂,想必一定会很气愤吧,陛下他,他……” 微微叹了一口气后,强烈的无力感让李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双目无神的坐在原地,身形极其萧索。 仿若是风雨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地上,被大雨淹没,最终化为尘埃。 张邦看着李岩的状态,无情的嘲讽道: “右相啊,你是不是很气啊,哈哈……” 就在张邦志得意满,李岩神色落寞时。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了进来,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雷霆怒吼: “张邦,你这个狗东西,朕今天不将你凌迟处死灭你三族,难解朕心头之恨!” 第25章 朕今天要杀人,杀人! 秦政那饱含滔天杀意的雷霆怒喝,犹如洪钟一般在张邦、李岩等人耳边炸开。 吓得正志得意满的张邦身体本能一颤。 连忙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借着微弱的火光。 当张邦看到身穿龙袍,满脸怒火带着无尽杀意的秦政朝这边快速走来时。 他傻眼了,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语气惊慌的自语道: “陛,陛下怎么会来这里,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我眼花看错了?” 站在他身边的那些狱卒此时也是慌的不行。 他们不过是一名狱卒,身份卑微,根本就没机会认识皇帝。 但秦政身上穿的那件在火把照耀下,显得无比威严醒目的五爪金龙袍,以及话中所带的“朕”字后。 狱卒本能的就联想到来人就是大乾皇帝。 除了当今皇帝,天下没第二个人敢穿“龙袍”。 “朕”这个字也是皇帝专属,无人敢擅自使用。 一名狱卒哆哆嗦嗦的问已经傻眼了的张邦: “张大人,这,这真的是陛下吗?” 刚才鞭打夏吉的那名狱卒已是吓得全身发抖。 双腿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慌恐惧。 “陛下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右相和夏尚书,这两个人都因为我的鞭打而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旦陛下追究起来,我,我完了啊……” 狱卒越想越心惊害怕。 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一把抱紧张邦的大腿,哀求道: “大人救命,大人救我啊……” 相比起张邦和这些狱卒的恐慌害怕的心情。 大牢里李岩的神色则是激动起来。 原本已经放弃生存希望,双眼空洞无神的他。 眼神里燃起了浓烈的生机和喜悦。 “陛下来了吗?真的是陛下来了吗?” 神色激动的李岩爬到牢房门口,双手紧紧的抓着牢房前的木头,脑袋靠在木头上的缝隙间。 努力地睁大他那许久不见天日,视力已经低到极限的混浊双眼,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借着火把的亮光,他模糊的看到那极其醒目威严的五爪金龙袍。 再加上秦政离牢房越来越近。 在李岩模糊的视线里。 那张泛着威压的熟悉脸颊愈发的近了,也愈发的清晰。 当确认来人正是秦政后。 李岩的身体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的激动喜悦。 “是陛下,真的是陛下,太好了,太好了……” 李岩干涩的瞳孔因为激动而流出了泪水,当真是喜极而泣。 他忘记了擦拭,连忙回头推了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夏吉,呼喊道: “子和(夏吉的表字)快醒醒啊,陛下来了,陛下来看我们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啊……” 张邦看到距离他不过十步之遥的秦政时。 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眼神里的恐惧之色愈发的浓。 嘴巴张开想要说点什么,却因为太过惊恐而说不出话来。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真的是陛下来了,我干的这些事那都是要杀头的啊,怎么办,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的张邦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全身抖成筛子的他结结巴巴的对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秦政喊道: “臣,臣参见陛下,参见陛下!” 张邦身边的那几名狱卒也已经吓得不知所措。 眼神里的惊恐神色不比张邦昌弱多少,反而更浓。 他们已经能直观感受到了来自天子身上的无尽威压和滔天怒火。 几人本能的跪在地上,身体不停的发抖。 明明想高喊陛下万岁,却因为惊恐喊不出来。 秦政从嘉德殿出来后。 便火急火燎的来到刑部大牢。 在一众狱卒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让探事府的人控制住了他们,以防他们向外通风报信。 当秦政从一名狱卒口中得知夏吉因为遭受酷刑已经昏厥,被刑部左侍郎张邦带到李岩的那间牢房后。 气得当朝差点砍了那名狱卒。 立即带着纪纲不顾大牢里的恶臭气息,朝着关押李岩的牢房走来。 在来牢房的路上。 当秦政听到了张邦那番完全向着二皇子一党,并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狂妄之言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弄死这个张邦并灭他三族,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而且。 他离这大牢越近后,也看到了模样凄惨的李岩和地上昏迷的夏吉。 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的凶猛,眼里的杀意愈发的浓烈。 “杀人,今天一定要杀人……” 纪纲能直观感受到秦政身上的怒火。 他看着前方已经跪在地上,全身抖得不行的张邦,心下啧舌: “张邦要完犊子了,怕是会成为死在陛下手中的第一个大臣吧。” 纪纲倒不关心张邦的死活。 他看着周围脏乱的环境和鼻息间恶臭的气味,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这牢房的环境比我们探事府的牢房都差,刑部这帮狗日的,每年都要从朝廷拿一大笔银子走,也不知道这些钱去哪了。 多半是被刑部那帮文人给吃回扣了。” 就在纪纲吐槽这大牢的环境极其恶劣时。 秦政已经来到张邦面前。 看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张邦,直接一脚踹在了张邦的肩头,大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私自羁押鞭打朝中大臣不说,竟敢说出大乾要换天了的大逆不道之言,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是吧, 朕今天就让你张邦知道,朕手中的刀子是能砍得动人的,我看你张邦的脑袋有多硬。” 秦政这暴起一脚,差点将张邦的肩膀给踹骨裂,那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嚎了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错了,臣错了,陛下饶命啊……” 面对张邦的求饶,心下满是怒火的秦政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又是一脚踹在张邦的背上,厉声呵斥: “你刚才不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不是想着拥护二皇子上位,依靠从龙之功而位极人臣吗?你胆子不是很大吗? 不是很嚣张吗?你倒是继续嚣张啊……” 秦政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邦一通猛踹,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张邦的背上、腰上、腿上、肚子上、脸上、脑袋上都留下了秦政的大脚印。 张邦已经被踹得七晕八素。 身上的肋骨断了几根,大腿也被秦政给踹断了,牙齿被踢落了几颗而满嘴鲜血,鼻梁也被踢断而鼻血横飞。 此时的张邦,强烈的疼痛让他快要晕厥。 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意识向秦政求饶。 “陛,陛下饶命,饶命……” 张邦每一次开口,连带着嘴里的鲜血向外直冒,模样真的是惨不忍睹。 秦政的暴走吓得一旁的那些狱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鞭打夏吉的那名狱卒直接被吓尿裤子了,满地的尿骚味极其刺鼻。 而牢房里的李岩看着秦政暴揍张邦的狠辣,呆呆的坐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还是以前那个性格柔弱的太子吗?陛下,陛下何时变得如此凶猛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26章 凌迟,灭你三族 看着秦政如此凶猛。 李岩心下喜忧参半。 喜的是秦政不再像还是太子时的那般性格懦弱,而是变得强势起来。 如今的大乾内忧外患。 性格懦弱的皇帝无法带着大乾走出困境。 需要一位性格强势的皇帝来改变大乾孱弱国势,让大乾再次腾飞。 忧的是害怕秦政性格太过刚硬要强。 会和掌握朝廷大权的左相发生直接冲突。 秦政刚登基为帝,根基并不稳。 如果此时和左相袁刚发生直接冲突,恐会对秦政不利。 “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事,陛下能强势起来总归是好的。” 李岩心下感叹了一番。 当他看到被踹得惨不忍睹,因为身体遭受重创快要昏厥的张邦时,他连忙出声阻止秦政: “陛下万万不可,在踢下去张邦恐是凶多吉少,纵然张邦罪该万死,但陛下您身为大乾皇帝身份尊崇,莫让张邦的死让陛下背上恶名,这会影响到陛下您今后统领群臣,治理天下的天子威仪。” 李岩的话说得很明白。 谁都能弄死张邦。 但唯独秦政这个皇帝不行。 尤其还是亲手踹死他。 这传出去。 是会损害秦政的天子威仪,于名声不利。 纪纲看着张邦被暴怒的秦政一通狠踹,也是心惊得不行。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看到秦政亲自动手打人。 第一次是纪纲自己。 刀架在脖子上那种命悬一线的恐怖感,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二次便是在永安宫揍二皇子秦非,那也是下狠手了。 要不是袁太妃跑出来阻拦,二皇子秦非怕也是凶多吉少。 第三次就是眼前。 尽管这次没动刀。 但那股狠劲让纪纲后背发凉,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岩开口说话,纪纲也是连忙出声劝秦政: “陛下,右相说得对,您身份尊崇,怎能因为张邦这种逆臣的死玷污了您的天威呢?您把这个逆臣交给臣吧,该怎么处置陛下您吩咐便是,臣照陛下您的意思办,绝不会轻饶了他。” 秦政猛踹了一番张邦后,心中的怒火也降低了不少。 听到李岩和纪纲的劝阻。 他停止了脚上的动作,看着缩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张邦,一声冷哼: “这个狗东西,朕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张邦断断续续的求秦政: “陛,陛下赎罪,臣,臣……” 秦政对张邦没有半分怜悯,吩咐纪纲: “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凌迟处死,抄没全部家产,其三族之内一体斩绝,朕要让某些人知道,敢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敢染指朕的皇位,朕定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秦政这话一出口。 将就只下一口气的张邦给吓得气血攻心,猛喷一口鲜血后彻底晕厥过去。 纪纲和李岩也是吓了一跳,心下有了同一个想法: “凌迟处死张邦并灭其三族,大乾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处置过大臣了,陛下这是下狠手了,传到一众大臣的耳中,朝堂上定起波澜。” 纪纲不敢发表意见,躬身领命: “臣这就派人去抓捕张邦三族之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纪纲转身准备去安排这件事时,李岩连忙出声: “纪总管且慢。” 李岩阻止了纪纲的行动,又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臣有话说,请陛下恩准。” 看着李岩此时瘦骨嶙峋,身体虚弱的惨样,秦政心下很是过意不去。 “李岩遭受此番牢狱之灾,我倒是也有一定的责任。” 李岩寒门出身。 尽管寒门不是平民阶层。 但李岩和袁刚这种世家子弟出身,一副高高在上的行事作风不一样。 他经常深入民间,了解民间的疾苦。 又是先帝亲手将其提拔到右相这个位置的。 李岩不仅对先帝极其忠诚。 对政务也是鞠躬尽瘁,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加之为官清廉,官风口碑极好。 先帝在位时。 朝廷能稳住洛阳加关中以及汉中一带的基本盘。 李岩有着莫大的功劳。 最主要一个原因。 他是先帝对付袁刚势力的那把尖刀。 当然。 现在也会成为秦政手中的那把尖刀。 而这把尖刀差点就因为秦政自身的原因给干报废了。 好在能及时将其救回来。 秦政点了点头,对着李岩歉意的说道: “文谦(李岩的表字),因为朕一时失察,导致朝中奸人作乱将你下狱,让你受此番牢狱之苦,此乃朕之过,朕给你赔个不是。” 秦政身为皇帝,肯定不会给李岩行大礼赔不是的。 他朝着李岩微微点头,算是表达了心中的歉意。 但秦政的这句话和这个细微的动作。 却让李岩心下一暖,此前种种委屈不甘随之消散,对秦政的转变而心生欣慰。 他隔着牢房门对秦政重重的一叩首: “陛下言重了,臣本不过是一名书佐,蒙先帝赏识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先帝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此生不敢忘却,先帝驾崩时,曾拉着臣的手让臣好好辅佐陛下,让陛下成为一代明君,再造大乾繁华盛世, 先帝如此宏愿,臣不敢懈怠,陛下刚登临大宝,对政务不熟,以至于被朝中奸臣蒙蔽,此非陛下之过,乃是臣的失责,臣受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请陛下勿要有愧疚之心。” “臣恳请陛下今后要振作起来,关心朝政整顿吏治,振兴大乾社稷,再现大乾繁华盛世,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如此,臣死而无憾。” 李岩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言辞诚恳。 如果不是秦政了解李岩的为人。 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拍马屁的嫌疑。 当然。 李岩这番话其实也有拍马屁的嫌疑。 但秦政却不在乎。 相比起袁刚这种世家出身,一旦手握大权就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世家大臣。 秦政更喜欢李岩这种在朝中根基浅薄,必须得依靠皇权才能施展自己抱负的寒门子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 李岩都必须得用起来。 将他处理朝政的积极性调动起来,那是极其有必要的。 因此。 秦政语气严肃的对着李岩道: “文谦放心,经过这几日朝中发生的事后,朕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有朕在,大乾亡不了,先帝驾崩前的宏愿,朕会努力实现, 朝中某些奸臣干的那些扰乱朝纲,祸乱社稷的事,朕定不会放过他们,会让他们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听着秦政这掷地有声的话,李岩心下大喜,无比欣慰: “陛下有如此宏愿,定会成为大乾一代明君,大乾有福了,大乾的子民也有福了,先帝在天之灵定会无比欣慰。” 李岩神色恭敬的对着秦政行了一个大礼,大喊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山呼万岁的李岩,秦政心下美滋滋的: “这算不算是商业互吹?但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 第27章 “暴君“又如何?朕有何惧之? 尽管商业互吹的这种感觉让秦政很爽。 但他可没忘记正事。 “子谦,你刚才想给朕说什么?” 李岩神色一正,道: “陛下,臣以为,张邦纵然该死,但不可将其凌迟处死,而他的族人只要没有犯过大错,可从轻发落,如此不仅处罚了张邦,也能警告朝中某些心怀不轨的大臣,让他们不敢再藐视陛下天威,还不会引起群臣反对。” 李岩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但在这件事上秦政是不会听他的。 张邦、袁姝、秦非和袁干的这些事,可谓是与谋反无异。 换成任何皇帝都会宰了他们以巩固皇权,树立帝威。 因为大乾皇室那不成文的规定。 秦政暂时没法处死袁姝和秦非,只得软禁二人。 而袁刚是当朝左相背景深厚,在朝中党羽众多。 秦政也暂时没办法动他。 以免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朝廷动荡,得不偿失。 但张邦这个狗东西。 秦政就没打算放过他了,非得宰了他不可。 张邦的官职够高。 刑部左侍郎从三品官员,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 杀他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要是“鸡”的分量不重。 如何起到儆猴的效果呢? 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 那就是秦政必须得杀人立威。 张邦这种朝中大臣都敢在公开场合说刚才那番话。 位极人臣的袁刚指不定在背后都干了不少大逆不道的事。 如果再不砍个大臣的脑袋给某些人提个醒。 他们还真以为秦政这个皇帝是个摆设呢。 “子谦,你这话有几分道理。” 见秦政听进去了自己的意见,李岩心下欣慰。 “陛下还是听劝的,这样一来,后面很多事就好办了。” 他准备继续劝秦政,话还没出口,便被秦政直接打断,话锋一转: “但是,张邦必须得凌迟处死,灭他三族也不会变,在这件事上朕不会采纳你的建议,必须得按照朕的意思来办。” 原本心下欣慰的李岩听到秦政这句话,顿时神色一变,连忙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你可以直接处死张邦,哪怕处死他几名族人都行,但凌迟和灭三族的做法,势必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 自大乾自仁宗皇帝开始,便有刑不上大夫的做法,大臣犯错,最严重的也只是流放。” “如果陛下真的将张邦凌迟并灭其三族,纵然可以震慑朝中大臣,但他们定会联合起来疯狂的反对声讨陛下,陛下您初登大宝,根基不稳,一旦此事传开,不仅会威胁到陛下您的皇位稳定,也会给陛下您扣上一个“暴君”的恶名,” “这会对陛下您的天威产生莫大的损害,是不利于陛下您今后统御朝臣,驾驭万民的……” 李岩苦口婆心的劝秦政。 但秦政是越听越不爽。 纵然李岩说得很对。 但袁刚这些狗东西都已经把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了。 再不做出强势反击,他们恐怕还会变本加厉,更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秦政粗暴的打断了李岩的话: “子谦你不要在说了,此事朕意已决勿要在劝,什么刑不上大夫?在仁宗皇帝之前的百余年里,几十位大臣被那几位先帝砍头灭族, 朕现在不过是按照祖制来办事而已。” 秦政眼神凌厉的看着李岩,一字一句的说道: “子谦你给朕记住,只要能为大乾好,能改变大乾如今孱弱的国势,朕不介意多杀几个人,就算满朝文武给朕按上一个“暴君”的名头那又如何?朕有何惧之?” 看着秦政凌厉的眼神和充满杀意的霸气话语,李岩愣住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意外不知所措,无数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一时间。 牢房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气氛很凝重。 周围的人纷纷低着头将嘴巴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李岩知道不能在劝了,微微叹了口气后,朝着秦政躬身一拜: “既然陛下有了决断,臣也就再在多说什么,无论朝中今后发生了什么事,臣定会站在陛下这边,全力支持陛下,为陛下所用。” 李岩的态度秦政很满意。 起码懂得变通。 秦政就怕李岩一根死脑筋,在这事上和自己死磕。 如果真是那样。 就算李岩的能力如何不错,秦政也只能放弃他。 一个不听话的李岩和一个听话的李岩。 秦政肯定会选择后者。 “子谦能站在朕的立场思考,朕心甚慰,朕刚登大宝,对政务不太熟悉,而朝廷又不太平,今后还得仰仗子谦多多提醒朕的过失和不足,你我君臣二人通力携手,定会打造一个盛世大乾,到那时,你李岩的名字也将会名垂青史,享誉万年……” 秦政画的这个大饼。 画的李岩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我李岩出身寒门,如果真能名垂青史享誉万年,那我今天受的这点苦算什么呢!” 无比激动的李岩一个劲的给秦政表态。 表示今后定会协助秦政处理好朝政,尽职尽责云云。 说服了李岩,秦政吩咐纪纲: “纪纲,按朕的旨意去办事,胆敢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纪纲得到秦政的旨意后,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害怕,反而是心下大喜: “探事府好久没来大活了,这一票要是办得漂亮让陛下满意了,我不仅会获得陛下信任,在朝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美滋滋啊!” 纪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躬身领命: “请陛下放心,这件事臣亲自去办,定让陛下满意。” 说完,便斗志昂扬准备去抄家灭族。 秦政叫住了他,指了指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几名狱卒。 “把这几个狗东西带下去,但凡对右相和尚书动过手的人,统统给朕宰了,他们的族人要是有违法乱纪之辈,也宰了, 如果是遵纪守法的良善之人,那就网开一面,留他们一命。” 纪纲领命。 带着人将这几名神色恐惧,连番求饶的狱卒给带下去了。 刚才对夏吉动手的那名胖狱卒,直接被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秦政刚才忙着收拾张邦,并没在意这里的环境。 现在空闲下来。 秦政才注意到这里的环境是真差。 尤其是那股潮湿,各种屎尿并集的臭味,差点给他熏吐了。 他立即吩咐身边另一名贴身太监: “赵得柱,立即安排人手将右相和夏尚书抬出去大牢,安置在南宫章台殿,立即传令宫中的御医前往章台殿候命,为两位爱卿诊治身体,另外……” 小片刻后。 秦政率先离开了刑部大牢。 身体虚弱的李岩和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夏吉被赵得柱安排的太监抬出了刑部大牢。 等秦政一行离开后。 几名刑部狱卒神色急促的离开了。 而他们去的方向。 刚好就是刑部尚书徐峰的府邸和左相袁刚的府邸。 …… 第28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宫章台殿是皇帝平日休息的宫殿。 从章台殿到太医院的路程很近。 考虑到李岩和夏吉两人极其糟糕的身体状况。 秦政便将两人安置在这里。 方便御医随时掌握两人的病情而对症下药。 秦政将李岩和夏吉两人安置在宫中。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保障两人的安全。 目前朝中形势复杂。 秦政可不敢保证朝中不会有人对李岩和夏吉两人下黑手。 与此同时。 李岩和夏吉府上的重要族人,探事府也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秦政并没有立即离开章台殿。 而是在等御医对李岩和夏吉两人身体状况的诊断结果。 李岩刚才在牢房里和秦政说了一会话,似乎耗尽了他全部体力。 从刑部大牢来章台殿的路上又陷入了昏迷。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内殿传出。 一名六十多岁,头发胡子花白的御医从殿内走了出来,躬身向秦政禀报: “陛下,臣对右相和夏尚书的身体状况已有了初步的诊断。” 秦政连忙询问。 “快说,他俩的身体情况如何?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御医不敢隐瞒秦政,连忙道: “陛下,两位大人暂时倒无生命危险。” 得到了御医的回答,秦政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只要慢慢调理,身体总归会好起来的。” 见秦政这么说,御医点头: “陛下此言甚是,但右相的身体状况比夏尚书恶劣得多,以右相身体目前的糟糕状态,要在短时间里恢复是不可能的,起码得一两月甚至半年时间才会完全恢复如初。” 御医这句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李岩的身体竟要这么久才恢复,?” 御医给秦政解释: “陛下,夏尚书身体遭受的折磨时间比较短,尽管也受了一些内伤但并不严重,而夏尚书较右相年轻,身体素质较好,只要调理得当,身体的回复速度就会更快一些。” “而右相就不一样了,他连续数日遭受折磨,又不见天日,吃不饱穿不暖,在牢中又很少进水等诸多因素,使得右相的身体不仅皮外伤严重,也有着不轻的内伤,想要完全调理到受伤前的状态,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秦政眉头皱得很深,心下叹道: “我还指望着李岩的身体能早点好起来,也好成为我手中的尖刀,在朝中和袁刚打擂台,现在看来,在李岩没完全好起来之前, 必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与袁刚刚正面,但是选谁呢?” 秦政脑中快速运转。 在殿外跺着步子,思考着合适的人选。 御医见秦政眉头紧锁,也不敢出声打扰。 但御医还有事要做,只得硬着头皮朝着秦政拱了拱手: “陛下,臣还要进去和另外几位御医讨论药方,以便能早日治好右相和夏尚书,也好让二人为陛下效命分忧。” 秦政的思绪被御医打断了,倒也没责备他,叮嘱道: “这两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好两人,可不要给朕耍小心思整幺蛾子,要是他俩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让朕知道你们不好好医治两人,朕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秦政饱含警告意味的话,吓得御医神色一颤,连忙道: “请陛下放心,臣定尽心尽力治好右相和夏尚书的病,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看着御医紧张的神色,秦政又宽慰他: “放心,这件事办好了,朕不会亏待你们,给你们的奖励朕一分都不会少。” 御医一听秦政这话,心下一喜。 “臣明白。” 朝着御医挥了挥手,御医行了一个礼后,转身去了内殿。 秦政脑中依旧在思索着朝中还有谁能暂时成为自己手中的那把尖刀,能和袁刚一较高下。 小片刻后,秦政眼神一亮,脑中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怎么把穆千千他爹穆绍给忘了,穆绍能力不俗,穆家实力也不差,此前在朝中和袁刚那可是针尖对麦芒从不服输,只不过因为实力悬殊,最后还是袁刚赢了,于一年前被先帝免职在家中养老。” 秦政在章台殿外跺着步子,琢磨起来: “穆绍这个人必须得用起来了,有他在朝中,就算无法搬倒袁刚,也能极大限制并监督袁刚,但关键是给穆绍在朝中安排个什么职位呢。” 一番琢磨,秦政心下有了决断。 去了一趟勤政殿,亲手写了一份圣旨。 而后带着圣旨和赵得柱,朝着穆千千住的钟秀宫而去。 …… 洛阳内城,左相府邸。 袁刚原本正在和他的一众亲信商量着事情。 一封从宫中送来的密报让他愣了几息后,猛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声厉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他怎么敢的,他就不怕本相报复吗?谁给他的勇气和胆子,谁给的……” 袁刚愤怒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着。 久居高位的他,自然而然的有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发怒后的袁刚也有着凌厉的锋芒和气势。 吓得坐在他下方的那几名亲信神色一变,心下大惊: “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左相如此动怒,听左相的意思,应该是宫中出事了,但这不应该啊,宫中有袁太妃和二皇子掌控?能出什么事?” 书房里的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后。 袁刚的头号亲信吏部尚书蔡文小心翼翼的问袁刚: “相爷,是不是宫中出现了变故?” 袁刚听到蔡文的话后,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番下方的几名亲信。 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 “没错,宫中的确出了变故,在两个时辰前,皇帝亲自带着探事府的人围住了永安宫,从袁太妃手中强行取走了传国玉玺,还斩杀了袁太妃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并将其软禁在了她原本的居所永乐宫, 二皇子也被皇帝软禁在了静心殿,无皇帝的命令,二皇子不得踏出静心殿半步,也不准任何人去探视,目前,皇帝的直属亲卫虎贲卫也行动了,他们和羽林卫一道把守宫门巡逻禁宫,以至于本相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到现在才传出宫中的信息。” 说到此处,袁刚顿了一下,看着下方脸色剧变的几名亲信,补充了一句: “另外,内侍监王城也被皇帝抓了,皇帝已经安排了人去审问他,王城应该是凶多吉少活不成了,可以说,本相在宫中的帮手, 被皇帝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其一网打尽,抢占了先手。” 说完,袁刚神色阴沉的问面前的几名亲信: “都说说看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第29章 安插人手 袁刚的这番话属实太过震惊。 书房里的几人惊在原地,脑中下意识的有了同一个想法: “这消息不会是假的吧?皇帝性格怯弱,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当他们看到袁刚那阴沉愤怒的神情后,立即意识到这事应该是真的。 纷纷心下惊疑,各有不同的看法。 “软禁太妃和皇子,放在任何朝代都不是小事,一个没控制好,可是会引起后宫和朝堂动荡,皇帝哪来的胆量,竟干了这事。” “皇帝还是太子时,因为性格软弱不争不抢,险些丢了皇位,登基之后又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本以为是个一无是处的庸才,结果却来这么一手,属实意想不到。” “自几天前将寒门领袖右相李岩下狱后,左相在朝中的权势可谓如日中天,本以为一切都会朝着有利于二皇子的方向发展,却被皇帝突然给软禁了,当真是打破了我们的计划!” “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软禁了袁太妃和二皇子,削弱了左相在宫中的实力,但左相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纵然宫中实力被削弱,但在朝中和地方的势力却并未受到影响,皇帝的胜算依旧不高。” “左相可是个护短的主,皇帝这次看似讨了便宜,但他在朝堂上的根基却极其不稳,左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强势反扑,到时,看皇帝拿什么和左相抗衡。” 书房里。 袁刚的几名亲信思虑重重,都在琢磨着朝中形势将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不敢贸然开口。 书房里鸦雀无声,极其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袁刚见下方的几名亲信都没开口,他也没说话,脑中快速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传国玉玺被皇帝抢回去了,我便无法以皇帝的名义发布圣旨,原本计划将选中的那几人送入朝堂和地方担任要职,现在看来得缓一缓,等弄清楚皇帝的意图后再做决断。” “关内发生了水灾,近万余百姓无家可归成为流民,原本打算让二皇子去关内赈灾安置流民,给二皇子增加声望和在民间的影响,但他如今被软禁,此事只得搁浅, 但要不要赈灾,安排谁去赈灾这可是个难题……” 想到此处,袁刚神色一沉,有了打算: “既然皇帝想出头,那就把这个难题丢给皇帝,如今的大乾国库空虚,各州天灾人祸不断形势危急,皇帝你敢对我的人动手,那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支持,你又如何去处理这些棘手的事, 一旦处理不善而引得天下大乱朝廷不稳,被天下臣民群起而攻之,众叛亲离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时,便是我袁家顺势而起,顺应天命改朝换代之时……” 一番思索,袁刚脑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收拢心思,看向坐在书房最后面的兵部尚书汪卫,开口道: “汪尚书。” 原本坐在椅子上想事情的汪卫,被袁刚的话打断了思绪。 他连忙站起来,神色恭敬的朝着袁刚一拱手: “相爷,下臣在,请您吩咐。” 袁刚问汪卫: “本相此前让你安插可靠之人去南北禁军掌管兵权,进度如何?” 见袁刚提起这事,汪卫神色一正,连忙道: “相爷,自您半个月前给臣下令后,下臣不敢耽搁,连忙挑选可靠人手以各种隐蔽手段安插进南北禁军,并主动拉拢禁军将领, 到目前为止,南北禁军中十名校尉里,有四名校尉是相爷您的人, 有十五名军司马已明确表态效忠相爷,有几十名百夫长也已表态会听从相爷号令,不过……” 说到此处,汪卫看着袁刚阴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南北禁军的两名左中郎将和四名右中郎将都是先帝亲自任命,目前还在任期里,臣无法明着换掉他们,不过,经过臣暗中拉拢,南军中已有一名右中郎将倒向了相爷, 还有一名右中郎将目前还在犹豫没有答复,至于北军,因为时间太紧,臣暂时还没派人去接触。” 说完,汪卫朝着袁刚一躬身,有些紧张的说道: “下臣未能完成相爷的交代,乃是臣的失职,请相爷责罚。” 听完汪卫的话,袁刚神色略有不满,但也没开口责罚,只是吩咐他: “先帝在位时,尽管本相也在军中有所布局,但大多都是不重要的州郡,无法明着插手禁军的将领任免,先帝驾崩后,本相才在禁军中布局,时间的确有所仓促, 本相此前本以为皇帝是一无用之人,有充足的时间来布局,没想到皇帝突然来这么一手,打乱了本相原本的计划,留给本相布局的时间也越来越紧。” 袁刚看向汪卫的眼神愈发的凌厉,他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吩咐汪卫: “本相再给你十天时间,十天时间里,要拿下南北两军的左中郎将有所难度,但四个右中郎将起码得有三人为本相所用,这样才能保证本相下一步计划能顺利完成,如果你办不成……” 看着下方神色紧张的汪卫,袁刚厉声道: “别等本相出手,一旦本相出手,你汪卫绝对没好果子吃。” 袁刚这话着实将汪卫吓得不轻,他连忙表态: “请相爷放心,下臣定全力办好此事,绝对不会扰了相爷您的计划。” 袁刚朝着汪卫挥了挥手,汪卫连忙回到自己位置上,悄悄的擦了擦额头冷汗,心下恐慌: “十天时间里拿下三名右中郎将,这事很难办得到啊,这可如何是好……” 袁刚不清楚汪卫的内心想法。 他将目光看向了刑部尚书徐峰。 “徐尚书。” 徐峰站了出来,神色恭敬的躬身道: “下臣在,请相爷吩咐。” 袁刚琢磨了一下,吩咐徐峰: “李岩和夏吉两人不能再留着了,你去想个法子,让两人在明日天亮之前彻底消失,至于他们的罪名,你身为刑部尚书,应该不需要本相教你吧?” 袁刚的命令让徐峰神色一紧,立即道: “请相爷放心,下臣知道该如何做,李岩和夏吉二人的死,臣定会做得天衣无缝,让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不会有任何异议。” 徐峰想了一下,请示袁刚: “不过相爷,李岩和夏吉的族人该如何处置?” 见徐峰提起这事,袁刚眼神一冷,呵斥道: “这种小事,还需要本相教?” 徐峰懂了,这是要杀全家的节奏啊。 他立即点头: “相爷息怒,是下臣多嘴了,下臣知道该如何做。” 袁刚一声冷哼,刚准备开口。 书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相爷,大事不好,刑部大牢那边出事了。” 第30章 钟秀宫 “什么,刑部大牢那边出事了?这……” 听到门外的声音后,反应最快的是还没回到座位上的刑部尚书徐峰。 他是刑部尚书。 刑部大牢那边真出了什么事,他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最主要的是。 刑部大牢里还关押着李岩和夏吉这两个重要人物。 徐峰在心下暗自祈祷: “谁出事了都行,李岩和夏吉可千万别出事,要是这两人出事了,相爷还不得撕了我!” 不仅徐峰内心紧张。 房间里其余几人也是神色惊疑: “宫中刚出事,这刑部大牢又出事,关键是大牢里还关押着李岩和夏吉这两个重要人物,如果这两人死了倒还好说, 但如果是这两人被谁救出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袁刚听到房间外的声音后。 突然有种预感,这是出大事了。 好在他久居上位,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倒也能沉得住气,对着门外道: “进来说。” 房门推开,袁府管家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余几人,而后又看向了袁刚。 很显然。 这是在询问袁刚,是否要当着这些人的面汇报。 袁刚读懂了管家的意思。 房间里都是他的亲信,没什么可隐瞒的。 故而直接吩咐管家: “直接说吧。” 得到命令后的管家连忙道: “相爷,刑部大牢的眼线送来消息,半个时辰前,陛下带着人进了刑部大牢,带走了李岩和夏吉。” 管家这话,让房间里包括袁刚在内的几人神色大变。 “什么,皇帝竟去了刑部大牢,还带走了李岩和夏吉,他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皇帝刚软禁了太妃和二皇子,这又去刑部大牢带走了李岩和夏吉,这也太有恃无恐了吧?还有没有把相爷放在眼里?” “要是李岩和夏吉重返朝堂,原本被我们打压的寒门官员势必又会团结在一起和我们作对,朝中那些中立派官员恐怕又会摇摆不定,得花费一番心思去安抚了。” 要说此时内心最慌乱的,莫过于刑部尚书徐峰了,他连忙询问管家: “刑部左侍郎张邦此前不是应该在刑部大牢里审问夏吉么?他为什么不提前派人传个信息,等皇帝将人带走了才派人来禀报,这个浑蛋坏大事了啊,我要宰了他,我要亲手宰了他。” 徐峰心下恐慌得不行。 他可是很清楚,袁刚为了能弄李岩和夏吉下狱,可是耗费了不少力气和风险。 如果张邦能提前派人来传话预警。 他们也能及时出面阻止皇帝,就算无法阻止皇帝带走李岩和夏吉,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但一切都晚了啊。 尽管这事是张邦的过错。 但徐峰身为刑部尚书,张邦的上司。 一旦袁刚怪罪下来。 徐峰自己也会跟着倒霉。 这个时候必须得站出来表态才行。 见徐峰问起张邦。 关键倒也没隐瞒,开口告诉他: “徐尚书,不用你去宰张侍郎,张侍郎已经被探事府的人带走了,陛下明确要凌迟处死张侍郎,还要抄家灭其三族,不出意外,探事府的人应该已经在去张府抄家抓人去了。” 轰! 管家这话犹如一道炸雷。 将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得瞳孔紧缩,心下颤抖: “凌,凌迟?灭三族,这,这怎么可能?皇帝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啊,他怎么敢的……” 原本神色阴沉的袁刚。 此时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咬牙切齿的吼道: “好啊,好得很啊!” 连番被秦政抢得先机,让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袁刚,却被秦政狠狠打了脸。 这让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敢忤逆自己意思的袁刚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 他猛地一把掀飞桌子上的奏折文书,恶狠狠的说道: “是本相眼拙了啊,原本以为皇帝是懦弱无能之辈不足为惧,现在看来,他就是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饿狼,趁着本相不备,竟狠狠的咬了本相一口,是本相看走眼了,是本相失算了。” 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吏部尚书蔡文,连忙对着袁刚道: “相爷息怒,尽管皇帝此番出手属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抢占了一些先机,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在朝中和地方的实力,眼下最要紧的,得想办法解除袁太妃和二皇子的软禁,这样才能让皇帝在宫中有后顾之忧, 还得立即派人前往张邦的府邸,阻止探事府的人抓捕张家族人,并联合朝中大臣对皇帝施压,让其赦免张邦……” 蔡文话还没说完,怒火中烧的袁刚直接打断了他: “张邦自己办事不力,被皇帝凌迟处死并抄家灭族那是他活该,还想让本相去救他,真是痴心妄想!” 见袁刚发怒,蔡文连忙道: “相爷,张邦会不会被皇帝凌迟,他们张家会不会被抄家灭族,其实都不重要,相反,张邦死得越惨这事对我们越有利,下臣之所以会让相爷您派人去阻止探事府的人行事, 并非真正要去救张家族人,而是要做个样子出来,这是给忠于相爷您的大臣看的,也是给那些中立派官员看的,是做给满朝文武看的!” 以袁刚的智商,蔡文这话的真实意图他立即就懂了。 他刚才是因为太过愤怒短暂的失去理智,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次。 冷静下来后,他便知道这里面的深层次意思。 他没有犹豫,立即吩咐不知所措的徐峰: “徐峰,你立即去刑部衙门召集人手去张邦的府邸阻止探事府的人行事,记住,此事闹得越大越好,哪怕是流血冲突都无所谓, 有本相在后面支持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办,此事如若办好,待我们大计成功之后,你的好处少不了。” 袁刚这话让徐峰心下大喜,他立即领命: “请相爷放心,下臣定将这件事办好。” 徐峰急匆匆的离开书房办事去了。 而袁刚继续安排着: “蔡文,你立即派人联络洛阳城里六品以上的所有官员,让他们上书谴责皇帝,就说先帝刚一驾崩,他便软禁太妃和皇子,此乃失德之举,非仁君所为……” 就在袁刚一一安排如何反击秦政时。 秦政也来到了钟秀宫外。 看着比永安宫小了不少的钟秀宫。 秦政便想到了上午时分和穆千千在东宫的亲密举动,不由得嘴角一翘: “穆千千,朕今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现场教学!” 第31章 纪纲的野望! 值守在宫门外的太监见到秦政后,神色大惊,连忙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陛下。” 秦政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太监,问了句: “太妃可在?” 太监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娘娘此时并不在宫中。” 不在? 秦政眉头微微皱了皱: “太妃去何处了?” 太监不敢隐瞒,如实回道: “回陛下的话,娘娘与肖姑娘于半个时辰前,带着四殿下和五公主去芳林园游玩去了,娘娘何时回来,奴婢也不清楚。” 芳林园位于北宫最北边,是一座占地颇大的皇家园林。 园内种植着不少名花异草,珍贵古木。 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是皇帝和后宫嫔妃平日里最喜欢去的游玩之处。 穆千千和肖媚儿去了芳林园。 这倒是出乎秦政的意料。 距离天黑差不多也就半个时辰左右。 稍微等一下倒也无妨。 秦政对着面前的太监道: “朕有事要和太妃商量,朕先进去坐坐,静等太妃回来。” 秦政要进去坐坐,太监哪里敢阻拦,连忙请示: “陛下,奴婢这就去芳林园通知娘娘立刻回宫!” 秦政目前也没啥急事,摇了摇头: “不用了,朕等着她们回来便是。” 秦政的话太监不敢违背,连忙点头: “奴婢这就去给陛下沏茶。” 秦政点了点头。 带着赵得柱进了钟秀宫。 钟秀宫比起永安宫小了很多。 穆千千所住的内殿左右两侧各有两个偏殿。 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平日会客所用。 在内殿后面还有两个小偏殿。 这是给值守的宫女太监住的。 秦政没有直接去穆千千住的内殿。 尽管他和穆千千在东宫时有过亲密接触。 但两人的身份摆在这里。 秦政直接去穆千千的内殿。 总归是有些不太妥当。 因此。 秦政去了一侧的偏殿,也就是穆千千的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很整齐,打扫得很干净,是一尘不染。 在书桌边上还有给小孩子玩耍的玩具。 秦政拿起一个拨浪鼓摇了摇,发出清脆的“邦、邦”声。 “不难看出,穆千千平日里应该挺疼五公主的,书房里还摆放着这些小玩具,倒是有心了。” 赵得柱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用洗好的茶杯给秦政倒上了一热杯,恭敬的递到秦政面前: “陛下,请用茶。” 秦政指了指一旁的茶几: “放着吧,去书架里给朕取本古籍过来,朕就在这看会书,等穆太妃回来。” 赵得柱点头。 连忙从书架里取出一本《尚书》,轻轻的放在秦政身旁的桌子上。 “陛下,可否还需要别的古籍?” 秦政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香茶,摇了摇头: “就这本吧,随便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赵得柱点头,立于秦政身旁静静的保持着沉默,不在多言。 …… 洛阳城内城的“上锦街”。 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 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可谓是非富即贵。 左相袁刚的府邸就在这条街道最北,靠近皇宫的绝佳位置。 张邦身为从三品的刑部左侍郎,也算是手握权柄的重臣。 他的府邸也在这条街上。 只不过是在街道南边,地理位置相对的没那么好。 但修得也是高门阔院,颇为奢华。 此时的张府上空,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得到秦政的命令后。 纪纲亲自带着近千探事府亲卫,极其迅速的将整个张府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一名探事府副统领从府内跑了出来,给纪纲禀报: “统领,张府所有出口都已控制,探事府的人正在驱赶府内族人,让他们集中在前院以方便控制,张家族谱和账本也已拿到手,属下已经派人抓紧清点府内人数,以及张家家产, 但因为时间仓促,张家的家产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完全清查清楚,得耗费一些时间才行。” 听完副统领的汇报,纪纲眉头微微皱了皱,沉思了一下,吩咐他: “这件事是陛下亲自交代,你们务必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办好此事,如若中间出差池,或者是漏掉了张家三族之内任何一名族人, 要是让陛下知道而追究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后果将会极其严重,明白吗?” 这名副统领刚才可是跟着纪纲一起去了刑部大牢,见识过皇帝的狠辣。 纪纲的话让他神色一凝,立即道: “请总管放心,探事府已经有很多年没干过这种大案了,要是今天这案子办砸了,丢的可是陛下的脸和我们探事府的招牌, 兄弟们可不敢拿这事开玩笑,定会将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张家三族之内别说人了,就是一头母猪,兄弟们也会抓出来宰了给陛下交差。” 副总管的这句话让纪纲笑了笑: “话说得再好听也没卵用,得把事办漂亮了才行。” 叮嘱了一下副统领,纪纲大手一挥: “走,随本统领进张府看看,会一会这张家族人。” 纪纲说完。 率先一步朝着张府走去。 一旁的副统领连忙带着几十名亲卫跟了进去。 此时的张府内。 一队队探事府亲卫正在抓捕驱赶张府族人。 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张府族人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不少族人剧烈的反抗着。 然而换来的却是探事府亲卫的一通毒打。 于是乎。 张府内响起了阵阵怒喝声、咒骂声、嚎叫声和求饶声。 看着眼前的混乱的场面和耳边的阵阵杂吵声。 纪纲没有一丝的不适。 心情反而是极其的亢奋。 “自从仁宗皇帝之后,大乾的几位先帝对朝中大臣,尤其是文臣是各种忍让,连带着我们探事府都在那些酸儒文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可谓是极其的憋屈, 但通过白日里的那些事能看出来,如今的陛下绝对是个狠角色,绝对不会惯着朝中的文臣,肯定会让我们探事府针对这些文臣,这就是我们探事府的机会,也是我纪纲的机会。” 想到此处,纪纲紧了紧手中的佩刀,眼神里燃起了莫名的火焰: “只要紧跟陛下的步伐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我纪纲将来的权势肯定不低,到时说不定也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这个名号或许很难听,但难听又如何?人生在世,死前留名就足够了,哪管后世洪水滔天。” 就在纪纲美美的展望未来时,一名探事府亲卫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躬身禀报道: “统领,出事了,张邦的正妻在房间里咬舌自尽了。” 第32章 肖媚儿的想法! 听了下属的禀报,纪纲倒有几分意外: “咬舌自尽?这女人倒是个狠人。” 尽管纪纲心下意外,但也没多想。 别说张邦的正妻,就是他的那些美妾,要么今天死,要么明天死,统统都得死。 既然早晚都得死,何必在乎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呢。 纪纲无所谓的说道: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这女人的人头会算在三族之内,没啥影响。” 见纪纲这么说,亲卫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总管,张邦这正妻可不是一般人,据说张家所有家产都是她在打理,张邦这些年搞的银子也是交给这个正妻管理,由这个正妻藏了起来,至于这些银子藏在了何处,张邦恐怕都不完全清楚…… 眼下这个正妻自尽了,要找到张府的藏银,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亲卫的这句话让纪纲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在大乾朝。 皇帝抄大臣的家,所收家产,尤其是现银,大多会充实内帑。 纪纲身为探事府总管,如今的内帑有多少银子他倒也有所耳闻。 不说穷得跑耗子。 能拿出十万两银子估计都难。 张邦平日的官风如何,纪纲可是很清楚的。 他肯定没少捞银子。 如果能完整的将这笔藏银交给皇帝,无疑是大功一件。 可眼下知道这笔藏银在何处的人自尽了,那该如何找到这笔藏银呢? 没了这笔藏银。 又拿什么去讨好皇帝? 纪纲意识到了这事的严重性,眉头紧皱神色不满。 看着纪纲的神色,他身边的副将连忙呵斥过来报信的亲卫: “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如此重要的人自尽了?真是一群饭桶。” 亲卫听到副统领的呵斥后,神色惊恐,连忙道: “是小的失职,请统领和副统领责罚。” 副统领还想说点什么,纪纲却制止住了他,神色严肃的吩咐这名亲卫: “立即安排人手去审问张府里的主要人员,包括张邦的小妾和管家以及账房等,看能否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记住,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笔银子给我挖出来,否则,不用等到陛下问罪,我就会先宰了你们。” 亲卫听到这话后神色惊慌,连忙道: “请总管放心,小的定拼尽全力找到张府的藏银。” 纪纲挥了挥手: “抓紧时间下去做事。” 神色惊慌的亲卫领命而去。 一旁的副统领看着眉头紧锁的纪纲,小心翼翼的说道: “统领请勿担忧,属下以为,就算张邦的这名正妻在藏银子时如何的小心谨慎,但肯定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不走漏风声,张府就这么大,总归能把这笔银子找出来的。” 纪纲听了这句话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但愿吧,怕就怕这自尽的正妻将银子藏在城外某个地方,那可就麻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暗沉了下来。 探事府的人正在抓紧时间抓人并清点张府家产。 纪纲命人带着张家族谱去抓捕那些不在府中,或者是住在外城的张家三族之内的族人,力求做到不漏掉任何一个。 既然要灭三族。 那这三族的人就应该走得整整齐齐的。 落单了那算什么事。 当太阳落山,天色彻底暗下来后。 穆千千和肖媚儿将四皇子和五公主送回自己的住处后。 两人也回到了钟秀宫。 刚一走到宫门口。 值守太监连忙对着穆千千道: “娘娘您可回来了,陛下已经在您平日看书的偏殿等候多时了。” 心情很不错的穆千千听到太监的汇报后,顿时眉头一挑 本能的便想到了白日里在东宫里发生的那些事。 一想到某些片段,她不由得心下一慌,下意识的自语了一句: “陛下来钟秀宫做什么?” 太监以为是在问自己,连忙回道: “回娘娘的话,陛下只是说找娘娘有事相商,至于何事,奴婢不敢多问。” 太监的话打断了穆千千的思绪。 她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赶紧调整好情绪,带着惊疑的心情朝着偏殿走去。 跟在穆千千身后的肖媚儿,此时的内心也是极其的复杂。 “陛下竟然来这钟秀宫了,他白日里和太妃有着亲密举动,想必应该是为了太妃而来,并不是为了我,可惜啊……” 肖媚儿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自己的清白被秦政给强行夺走。 要说恨嘛。 心下的确是有点。 那种痛感一直到现在都没消退,甚至都有些红肿,走路都不太方便。 但要说有多恨,那又没有。 尽管自己是被秦政强迫的。 但好歹也成了皇帝的女人。 就这层身份。 今后在宫中也不至于受欺负。 但肖媚儿也有自知之明。 皇帝不可能倾心于自己。。 她看着身前身姿妙曼的表姐穆千千,眼神里划过一丝羡慕,心下琢磨着: “太妃早晚都会成为陛下的人,假以时日,陛下身边的女人会越来也多,如果我不抓紧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早晚都会被陛下遗忘,我这后半辈子恐怕会孤独终老了。” 越想,肖媚儿就越是有些不甘心,心下便有了一些自私的想法: “如果有机会再次和陛下鱼水之欢,一定得想办法留住陛下的精华,争取给陛下留个一儿半女,如此,我在这后宫也有所保障,后半辈子也不至于流落冷宫,凄惨的过完后半辈子。” 肖媚儿是如何想的。 穆千千并不清楚。 她此时的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至于在紧张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穆千千自己也不清楚,很是复杂。 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 穆千千已经来到了偏殿前。 她紧了紧拳头平缓了一下心情,迈步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偏殿里。 秦政也知道穆千千和肖媚儿回来了。 听着殿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秦政看向了殿门口。 很快。 穆千千的身影出现了在了视野里,紧随其后的便是肖媚儿。 放下手中的古籍,秦政对着站在殿门口,神情有些复杂的穆千千微微一笑: “太妃回来了,你可让朕好等啊!” 第33章 你这是吃醋了吗? 穆千千看着秦政一脸微笑,总觉得这是不怀好意,心下有所企图的表现。 她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谨慎的问秦政: “听说陛下来我这钟秀宫是有事情与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穆千千是太妃的身份。 倒是不用给秦政行大礼。 跟在她身后的肖媚儿则是不一样。 尽管上午被秦政给临幸了。 但秦政目前还没下旨册封她,给她一个明确的身份。 肖媚儿现在的身份就是一普通秀女,完全无法和穆千千太妃身份相比。 穆千千话音一落,肖媚儿连忙给秦政行礼: “参见陛下。” 秦政看了一眼肖媚儿。 尽管她此时穿的衣服,并没有上午在东宫时穿得那么性感透明。 但也算合身得体。 也能将她与穆千千不分上下的婀娜身材和妩媚气质完美展现。 秦政忽然发现。 肖媚儿的妩媚气质里,似乎多了一丝成熟韵味,更加诱人。 秦政在穿越前,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都很丰富。 他立即明白了个中缘由。 “肖媚儿被捅破次元壁后,从少女变成了女人,气质便会发生改变,今后好好调教一下,或许会更加妩媚诱人,真是一个尤物啊……” 秦政看了看此时已坐在书桌前椅子上的穆千千,将她和肖媚儿做了一个对比。 “穆千千和肖媚儿两人在容貌上无太大差别,身材也都差不多,非常符合我的审美,两人的不同点便是在气质上,穆千千的气质相对高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肖媚儿则是妩媚诱人,给人一种想要将其霸占据为己有的冲动,这一冷一热的不同性格,倒也是相得益彰。” 眼神在穆千千和肖媚儿身上扫视了一圈。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秦政心下产生: “如果能让这两人一起,嘿……应该是非常不错的体验吧。” 不过。 秦政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一时半会难以实现。 要完全征服穆千千还得需要一个过程。 收拢心思。 秦政斜靠在椅子上,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对着肖媚儿道: “起来吧。” 内心忐忑的肖媚儿连忙道: “谢陛下。” 秦政朝着一旁的赵得柱和跟着穆千千一起进来等候差遣的那几名宫女太监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和太妃商量事情,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赵得柱和那几名宫女太监连忙点头: “奴婢遵旨。” 几人退出去了。 赵得柱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看着紧闭的殿门。 肖媚儿倒是没太多想法。 穆千千不由得想起上午时分在东宫发生的那些事,心下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家伙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这钟秀宫做一些出格的行为吧?” 秦政没注意到穆千千微变的神色。 他朝着肖媚儿招了招手: “过来给朕捏捏腿。” 肖媚儿得到秦政的命令后没有半分抗拒。 反而是内心欣喜。 能和秦政这个皇帝越是亲近,她也就会受到更多的恩宠。 这是肖媚儿求之不得的事。 她连忙来到秦政面前,双膝跪地,一双玉手轻轻地为秦政捏了起来,还极其小心的问秦政: “陛下,力道可否适中?” 肖媚儿这些秀女进宫时,宫中的老麽麽不仅会教她们宫中礼仪。 也会教她们一些讨好皇帝的手段。 这些按摩手法便是其中之一。 肖媚儿的按摩手法很熟练,力道适中,按得秦政很是舒爽: “嗯,不错,就保持这个力道。” 看着秦政闭目享受的模样,肖媚儿神色一喜,内心无比激动: “要想获得陛下的恩宠,就得让陛下记住自己,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一想到这些,肖媚儿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极其认真小心的给秦政捏腿,努力将秦政伺候得舒舒满意。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穆千千看着秦政享受着肖媚儿的按摩。 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下莫名的有了一丝别样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是很不舒服: “这家伙真是过分,竟然跑到我这钟秀宫里当着我的面让肖媚儿捏腿,还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真是过分了些。” 越想,穆千千就越是不舒服,尤其是看到肖媚儿正卖力的伺候着秦政。 不由得鼻头哼了一下,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撅着小嘴自语了一句: “不就是捏腿嘛,谁不会似的?” 穆千千此时的表情刚好被秦政看到。 他大致猜到了穆千千的内心想法,笑非笑的问她: “太妃,看你这噘着小嘴的模样,这是吃醋了吗?要不朕一碗水端平,给你个机会,你也过来给朕捏捏肩?” 秦政这话一出口。 正在捏腿的肖媚儿,双手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眼神里明显划过一丝异样。 但她反应很快,立即恢复了正常,继续给秦政捏腿按摩。 以至于秦政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而穆千千则是心下一慌。 端起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晃,杯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有些心虚的她眼神躲闪,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并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秦政道: “陛,陛下请自重,莫说这些有违身份的话,不然传出去让外人听到了像什么样?” 秦政见状,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没有拆穿她。 穆千千见秦政没追着说这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转移了话题,问秦政: “陛下,你把袁太妃和二皇子软禁起来,就不怕左相袁刚在朝中纠结他的党羽给你使坏吗?” 见穆千千说起这件事。 秦政一声冷哼,毫无畏惧的说道: “太妃,你这话朕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朕怕袁刚在朝中使坏?朕是大乾天子,普天之下唯朕独尊,朕需要怕他吗?难道不应该是袁刚会不会害怕朕将他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抄家灭族吗?” 秦政这话说得霸气无比,没有丝毫的妥协和惧意,让穆千千神色一变,心下感叹: “难道说,他在当太子时所表现出来的懦弱性格,是专门做给一众皇子和朝中大臣看的?就为了迷惑他们?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扮猪吃老虎?最后将那些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一网打尽?” 第34章 过来给朕捏捏肩! 站在穆千千的立场来看。 和自己极不对付,但在宫中地位却比自己高的袁太妃被软禁。 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让穆千千意外的是。 她没想到秦政的行事手段如此狠辣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便将袁太妃和二皇子给软禁了,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看着秦政无比自信的神色,穆千千还是提醒了一句: “尽管你以雷霆手段软禁了袁太妃和二皇子,斩断了袁刚在宫中的助力,但袁家的根基可是在朝堂和地方,他们党羽众多实力雄厚,你刚登基不过月余,根基不稳, 先帝留给你的右相李岩,已被袁刚借着你的名义给整进了刑部大牢,给寒门势力来了一次狠狠的打击,如此一来,你在朝中的助力被极大的削弱,短时间里和袁刚硬碰硬,胜算很低,你还是得小心一些,别太大意了。” 看着穆千千关心的眼神,秦政笑着问她: “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穆千千瞪了秦政一眼: “我们在聊正事,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这是为你好,真是气人!” 听着穆千千这话,秦政呵呵一笑: “为朕好?不见得吧,你此前不是希望朕这个皇帝倒台,然后扶持四皇子上位吗?这态度转变有点快啊。” 秦政这话一出口。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穆千千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给秦政捏腿的肖媚儿吓得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眼神里有着恐惧。 她之前可是做了于秦政不利的事。 要是秦政真追究起来。 她可是死罪! 肖媚儿越想越害怕,以至于身体都微微的发颤。 正在享受的秦政见肖媚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不由得眉头一皱,神色不满的对着肖媚儿道: “为何停下,继续捏。” 肖媚儿被秦政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秦政并不打算在这事上计较太多,暂时没这个必要。 他看着神色变幻的穆千千,宽慰了一句: “太妃你放宽心,既然朕打算和你们穆家合作,你之前干的那些事朕不会过多的计较,先放在一边。” 见穆千千因为自己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秦政继续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在理,袁家在朝中根深蒂固,朕可没自大的认为,能在短时间里将袁家的势力从朝中彻底铲除,这事只得一步步的来,急不得的。 朕还是刚才那句话,朕是大乾名正言顺的皇帝,他袁家在朝中权势再大,但终归是臣子,身为臣子,他袁家敢骑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朕会让他们知道朕手中的刀子,那是砍得动脑袋的。” 穆千千不知道该怎么接秦政这话,只是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 “陛下有信心就好,我也不便多言。” 秦政也没指望穆千千会给出什么合理的建议。 他爹穆绍和穆家的势力,才是秦政看中的。 “我打算重新启用你父亲,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政这话一出口。 明显能看到穆千千眼神一亮,眉宇间划过一丝喜色。 “太好了,只要父亲能继续在朝中任职,以陛下目前对穆家的态度,穆家就算不能恢复到以往的实力,但起码不用担心会被袁家一直打压,随时都有可能被灭族的风险。” 尽管穆千千心下欣喜,但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一本正经的对着秦政道: “此乃国事,我不过是后宫嫔妃,哪敢有什么想法,此事还与我父亲有关,我更应该回避,不敢也不能在这事上发表过多看法。” 不管穆千千这话是真是假。 但起码面子还是做足了,没让秦政心生反感。 要是穆千千刚才变现得欣喜万分,秦政倒是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将穆绍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 “你此时肯定很想知道,朕给你父亲安排了一个什么官职对吧。” 秦政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圣旨放在身边的桌子上。 朝着穆千千勾了勾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来给朕捏捏肩,只要让朕满意了,圣旨就摆在这,朕允许你提前看。” 穆千千看着秦政放在桌子上的圣旨,眼神里明显有着一丝期待。 她当然是想看了,他父亲穆绍的官职高低,可是关乎着穆家的未来发展。 但秦政的那句话和似笑非笑的神色。 又让穆千千神色一紧,不由得鼻头哼哼: “哼,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看就不看,反正你早晚都会在朝堂上宣布的,可别想着用这事拿捏我。” 听着穆千千言不由衷的话。 秦政啧了啧舌,语气遗憾的说了句: “朕原本打算今晚便派人去你们穆家传旨,让你父亲明天就到任,既然你是这种态度,那就算了吧,这事缓缓再说,反正朕也不急。” 秦政说完。 便在穆千千渴求的眼神下,将桌子上的圣旨收了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圣旨被秦政给收起来了,加上秦政后面说的这句话。 让穆千千的一颗心顿时乱了,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清楚秦政是要用这件事拿捏她,让她按照秦政的意思行事。 但穆千千却无法拒绝。 因为这事太过重大,她不得不重视。 但穆千千也有几分傲气的。 她不想服软,真过去给秦政捏肩。 她也担忧等会按着按着会不会出什么事。 穆千千内心很犹豫,很纠结。 “要去吗?去了就能看到那道圣旨,就能提前知晓父亲在朝中担任何职,这样也能安心一些。” “还是不去吧,万一他耍诈,故意用这件事来占我便宜让我就范呢,到时岂不是我吃亏了?” 看着穆千千犹豫纠结的神色。 秦政也没催她。 斜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眼。 一边享受着肖媚儿的按摩。 一边静静等待着穆千千的决断。 秦政相信。 穆千千最终是会就范的。 因为这道圣旨对她的诱惑力太大。 一时间。 殿内极其的安静,唯有三道低沉的呼吸声轻飘飘的回荡着,时有时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 秦政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熟悉的香风扑鼻。 紧接着。 一双柔软的小手按在秦政的肩头,有些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以前从未给人捏过肩,手法和力道都很陌生,要是弄疼你了,你可别怪我……” 睁开微闭的双眼,抬头看着眼神躲闪,带着娇羞神色的穆千千,秦政心下乐了: “嘿,你还是就范了,下一步就该现场教学了!” 秦政也没太过心急。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干那种事,得营造一个好气氛才行。 就这样。 秦政双腿享受着肖媚儿的按摩。 肩头享受着穆千千的按摩。 美人再则双倍享受,秦政心下当真是美滋滋的。 就在秦政美滋滋的享受着两位美人的按摩时。 在张府抄家的纪纲。 此时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 第35章 小妾 张府的一间厢房里。 阵阵惨叫声传出,极其凄惨。 “求你们别打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大夫人把银子藏在哪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厢房外。 纪纲坐在椅子上。 听着厢房里传出的惨叫声,神情漠然。 桌子上的香茶已没了热气,杯中的茶水也不见少。 不难看出。 他并没有动茶杯喝茶。 厢房里的惨叫声大约持续了一刻钟便没了动静。 纪纲的神色微微一动,眼神里多了一丝期待。 此前跟在纪纲身边的那名探事府副总管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对着纪纲道: “总管,那名账房晕死过去了,看这样子,他应该真不清楚张府的银子去向。” 看着纪纲阴沉到极点的神色,副总管又连忙道: “总管你别急,只要将张府里最重要的那一批人全部审问一遍,总归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听了副总管的话,神色阴沉的纪纲冷冷地说道: “张邦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张府的管家、账房也不知道,张邦的小妾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张府极其重要的人,就连他们都不知道,那这张府中恐怕就没人知道那笔银子了。” 听着纪纲的话,副总管也是一个头大。 对张府的家产清点已经有了一个大致数目。 张家的账上也就五万两现银,将张府的土地和店铺折成现银后,总共也不过十万两银子, 张邦担任刑部左侍郎这些年,明里暗里可是贪污了不少。 这些信息,探事府的高层可都知道的。 由此可以推断出。 被张邦那自尽的大夫人藏起来的银子,数目肯定不会少。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这笔银子被藏在了何处。 纪纲此时的心情是一团乱麻。 恨不得一刀劈死刚才没能阻止张邦大夫人自尽的那几名亲卫。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纪纲朝着身边的副总管挥了挥手,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继续审,继续找,我就不信了,张府就这么大,那笔银子飞了不成?” 副总管见纪纲语气不善,也不敢多言,连忙领命: “属下亲自带人去找,誓要将这笔藏银给找出来。” 说完这话,副总管就赶紧开溜。 他刚走两步,一名探事府的亲卫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给纪纲禀报: “总管,属下刚才在清点张府族人时,意外发现了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和这小妾的女儿,这小妾昨日刚被张邦接到府里,还没来得及离开就遇到眼下这件事, 这小妾为了让她女儿活命便坦白了身份,她还说知道张邦不为外人知道的私密信息,只要能让她女儿活命,她愿意将这些重要信息说出来……” 亲卫的话让坐在椅子上的纪纲“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神色一变,连忙吩咐眼前的亲卫: “立即把这个小妾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亲卫不敢耽搁,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刚准备离开的那名副总管折返回来,小心翼翼的对着纪纲道: “总管,你说这会不会有诈?探事府对张邦的信息也算比较了解,此前并没发现张邦在府外养了小妾啊。” 纪纲看了一眼身边的副总管,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句: “要是探事府什么事情都知道,大乾恐怕就容不下我们了。” 副总管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探事府不是万能的。 只要不是皇帝特别要求。 他们对某位大臣的监视不会全力而为,肯定会有遗漏的信息。 副总管连忙道: “总管说的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不多时。 几名探事府亲卫押着一名衣衫凌乱,脸上摸着草木灰,眼神里有着几分恐惧,有些狼狈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纪纲的视野里。 在女子身边,还跟着一名四岁左右,面露惊恐之色的小姑娘,应该就是这女子的女儿。 “总管,她就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这女孩便是她的女儿。” 听了亲卫的禀报,纪纲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这小妾脸上抹着草木灰,看不清真实的容颜长相。 但从她的脸型轮廓上能看出,长相应该不差。 “你就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 这小妾尽管眼神里有着恐惧之色,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看着纪纲反问了一句: “这里你说了算?” 副总管见这小妾竟敢如此和纪纲说话,连忙呵斥: “放肆,还不赶紧把知道的信息如实交代给我们总管,否则定让你死无全尸。” 面对副总管的呵斥,这小妾的身子明显有些发抖,但她还是强撑着胆子对着纪纲道: “我知道你们在找张府的银子,恰巧我知道一些信息,而且,我还知道张邦一些极其隐秘的事,如果你能禀明陛下放过我和我女儿,我可以将这些信息告诉给你。” 小妾的这句话让纪纲眼神一亮,心下一喜。 “嘿,这真是柳暗花明啊。” 尽管心下大喜,但纪纲却没表现出来。 他神色凌厉的直视着眼前小妾,杀意凌然的一声厉喝: “放肆,你以为抄家灭族是过家家吗?你一将死之人还敢提出如此狂妄过分的要求,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好歹,如果你不赶紧将你知道的信息说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拉出去处死?” 副总管也是在一旁厉声呵斥道: “快快从实招来,否则,你将会死得很惨。” 面对纪纲和这副总管的呵斥。 小妾身边的小女孩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妾连忙将小孩抱在怀里安慰道: “小暖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小女孩倒是很听话,稍微安抚一下便不再哭泣,只是她死死的抱着小妾,不敢离开。 小妾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纪纲道: “我知道你们有一万种办法弄死我,我一弱女子没有半分反抗之力,也不敢反抗,如果不是为了我女儿,我也不会来求你,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 说道此处,女子犹豫了一下,而后咬了咬牙,告诉纪纲: “张邦这些年贪污上来的银子,都被他大夫人藏在了张府的茅坑里,你们派人去探查一番就知道我说的话是否准确,至于另外的信息,事关大乾社稷,我必须得见到陛下才会说……” 第36章 让朕体念你的口技 纪纲从这小妾的话里得到了两条有用信息。 银子的下落和张邦干过的那些连探事府都不知道的事。 不过。 纪纲对这小妾的话还是保持怀疑态度,并未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 小妾告诉纪纲: “苏秀秀。” 纪纲语气冷冷地问苏秀秀: “你不过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连张家族谱都没上,你怎么能知道这些连张邦儿子都不知道的信息?” 苏秀秀苦笑了一下,告诉纪纲: “如果不是张家大夫人阻拦,我早就能住进张府了,也不会等到昨天才会出现在张府,只是命运弄人,本以为能给我女儿一个安稳的环境,结果却变成了眼下这种局面,真是可笑。” 苏秀秀的眼里似乎出现了泪花,他告诉纪纲: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你现在便可带人去打捞张府的茅厕,便可证实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我的话有假,你大可一刀杀了我和我女儿,我没任何怨言。” 看着苏秀秀淡然的神色,纪纲吩咐身边的名副总管。 “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务必得找仔细了。” 副总管连忙点头: “属下这就去办。” 副总管带着人离开了。 纪纲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苏秀秀: “你说你知道张邦身上关乎着大乾社稷的一些事情,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如果你现在不说,我不介意对你女儿出手!” 苏秀秀没有回避纪纲眼神,道: “大人,我和我女儿吞食了一种致命毒药,半个时辰里没有服用解药便会暴毙而亡,你拿我女儿威胁我,其实没太大的作用, 我苏苏不过是将死之人,但也懂得一个道理, 如果我现在就将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还是那句话,不见到陛下,我不会说出那些信息。” 见苏秀秀态度如此强硬。 纪纲生出了一股莫名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苏秀秀一声怒喝: “苏秀秀,你敢威胁我?” 苏秀秀面对纪纲的怒火却毫不胆怯: “大人,我并不是在威胁你,相反,我是在给你送一份功劳,你带着我见到陛下,待陛下知道那些信息后,一旦证实信息属实,陛下定会嘉奖大人你, 而如果因为大人你的阻拦,未能让陛下知道那些信息而酿成大祸,陛下怪罪下来,是何后果,大人你应该清楚的!” 苏秀秀的这番话。 让纪纲眉头微微皱了皱。 如果苏秀秀只是一名普通官员的小妾。 纪纲压根就不会相信这些话,直接就是一刀给砍了。 但问题就在于面前的苏秀秀是朝廷从三品大员张邦身边的小妾。 张邦与左相袁刚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果张邦身上真藏了什么秘密,自己将这些秘密找出来禀报给陛下,也算是大功一件。 但如果因为自己的阻拦,未让陛下提前知晓这些秘密,真的给社稷造成了什么危害,那可就麻烦了。 沉思了一番,纪纲打算继续试探苏秀秀。 “你说的这些信息,我可以让张邦自己说,需要从你这里知道?” 面对纪纲的这个问题,苏秀秀似乎早就有了说辞: “大人,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你已经知道自己活不成还会被诛三族,那你是否会说出某些至关重要的事?如果说出来,或许会得罪某些得罪不起的人,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三族之外的族人,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听着苏秀秀说的这些话,纪纲眉头一挑: “这苏秀秀不简单啊,不像张邦另外几名小妾那么庸俗不堪,这女人得好好查查,必须得弄清她什么来路。” 就在这时。 那名副总管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神色兴奋的冲着纪纲道: “大人,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属下带着人从张府茅厕里捞出来了好几口密封好的箱子,里面全是各种金银首饰和现银,尽管不清楚具体的数量,但肯定不少。” 副总管这话让纪纲一颗心落下了,悄然的松了口气。 看向苏秀秀的眼神微微的变了,心下琢磨道: “真没想到,这苏秀秀还真的知道这些隐秘信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或许是真的……” 纪纲的心思已经不在银子上了。 而是在衡量着要不要带苏秀秀进宫去见秦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纪纲还是决定带着苏秀秀进宫。 “你收拾一下,随我进宫见陛下。” 听到纪纲的这句话后。 苏秀秀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女儿直接跪在纪纲面前: “多谢大人成全,今日大恩,我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纪纲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先别谢我,如果你是在戏弄我,你我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安排好张府的事情。 纪纲带着苏秀秀和她女儿离开了,朝着皇宫而去。 就在纪纲带着苏秀秀去皇宫时。 从袁刚府邸出来的徐峰。 带着近百名刑部捕快,大张旗鼓的直奔张邦的府邸而来。 与此同时。 皇宫钟秀宫里。 享受着两位美人的贴身按摩后。 秦政体内的火焰直线上升。 小老虎处于即将暴走的状态。 有两位美人再侧。 怎么能憋着小老虎呢。 秦政打算让小老虎好好享受一番。 秦政问肖媚儿。 “肖媚儿,你入宫之时,宫中的麽麽应该教过你一些床笫之事对吧?” 秦政这话一开口。 肖媚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下大喜。 “陛,陛下难道是要我在这里行床笫之欢?这……” 本就打算和秦政拉近关系的肖媚儿不敢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会,会一些,但,但不是很熟练。” 秦政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一翘: “不熟练也没事,做得多了也就熟练了。” 随即。 秦政指了指小老虎,吩咐肖媚儿: “来,让朕体验一下你的口技如何。” 肖媚儿惊了,她本能的看了一眼秦政的小老虎。 而后又看了一眼秦政身边神色大变的穆千千,有些娇羞的对着秦政道: “陛,陛下,就在这里吗?” 秦政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愿意?” 肖媚儿连忙道: “不,不,愿意,能伺候好陛下是奴的本分。” 肖媚儿也不管秦政身边神色陡变的穆千千,直接就动手了。 站在秦政身后的穆千千见状,神色愤怒的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怎能当着我的面在我钟秀宫做这些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妃放在眼里,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说完,满脸怒意的穆千千就准备离开。 秦政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哈哈一笑: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一起参与进来不久合适了?” 第37章 朕是皇帝,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被秦政拉过来的穆千千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秦政的胸膛上。 近在咫尺的视觉冲击感让穆千千连忙手脚并用的反抗: “浑蛋,快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秦政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啪”的一巴掌拍在她那丰满臀部上: “你给朕老实点,能给你看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别不知好歹。” 秦政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拍得穆千千心下一颤。 莫名的酥麻感让她身体一软,趴在了秦政身上。 但她还是一个劲的反抗: “皇帝,你真的太过分了,如此荒唐行径一旦传出去,定会让人笑话,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相比起穆千千不停反抗。 肖媚儿则是无比的乖巧听话。 “肖媚儿,你还愣着干什么?需要朕教你吗?” 听着秦政的呵斥,肖媚儿连忙道: “陛下息怒,奴,奴这就伺候陛下……” 于是乎。 在穆千千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里。 肖媚儿开始干活了。 只不过。 肖媚儿显得很是生疏。 秦政不得不当起了老师,给肖媚儿现场教学: “别紧张,放松些。” “……” 肖媚儿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 在秦政的谆谆教导下。 学习新技能的速度很快。 很快便让秦政全身的细胞发出了愉悦的欢呼声。 相比起秦政的愉悦。 穆千千则是无比的难受。 那近在咫尺的旖旎场景让她心下无比的憋屈。 她银牙轻咬,对着秦政道: “如果你想以这种方式让我征服于你,你就是在做梦。” 秦政并不急着现在就吃了穆千千,完全没这个必要。 一只手摩挲着穆千千的耳垂,微微一笑: “做不做梦咱先别说,朕今天是要让你知道,人这一辈子要适时地好好享受,别过得那么辛苦那么累。” 耳垂可是穆千千的敏感位置。 秦政手上的动作又极其的熟练。 那种酥麻感让穆千千本能的“嘤”了一声。 小片刻后。 秦政对着肖媚儿做了一个动作: “按朕说的做!” 俏脸上布满红晕,无比娇羞妩媚的肖媚儿立即明白了秦政这话中的意思。 轻轻的点了点头,完全服从秦政的命令。 尽管她是新手,不熟悉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操作。 但她很清楚。 这是她今晚难得的一个机会。 绝对不能放过。 新手又怎么了? 不熟悉又怎么了? 曾从老麽麽们那里学的理论知识,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 穆千千紧咬着牙,眼神里带着一丝媚意的看着秦政,狠狠的说道: “皇帝,你刚登基不久,朝堂事物繁忙,你不想着关心政务,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这后宫享乐,就不怕朝中大臣说你是一名昏君吗?” 看着眼前俏脸通红,却还在逞强的穆千千。 秦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动,哈哈一笑: “朕是皇帝,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 秦政随即又对着肖媚儿道: “干活了。” 肖媚儿不敢忤逆秦政的意。 立即行动起来。 “此处省略一亿个字……” 殿内的声音结束后。 肖媚儿整理好衣服开始打扫战场。 而穆千千此时也是俏脸通红。 那模样属实以可爱诱人。 休息了一番后。 秦政将一旁的圣旨递给还没从刚才那旖旎场景中回过神来的穆千千: “看看吧。” 穆千千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个问题: “真的有那么美妙吗?”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当秦政将圣旨递到她面前时,她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秦政看着愣在原地的穆千千,再次提醒了一句: “你看不看,不看朕可就走了。” 秦政的话将穆千千拉回了现实。 连忙“哦”了一声。 她不敢去看秦政的眼睛。 两只手接过秦政递过去的圣旨。 抛去脑中的杂念,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无比谨慎小心的打开圣旨,仔细的看了起来。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 当穆千千看到秦政给他父亲穆绍安排的职位后,有些意外。 沉思了一下,而后问秦政: “皇帝,你让我父亲担任御史中丞,是打算让我父亲直接与袁刚对抗是吧。”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御史中丞尽管只是正四品官衔,却掌管整个御史台,有着监察大乾天下各级官员的权力,凭你爹的能力和你们穆家的实力,在加上朕在背后支持,对付左相一党并无太大的难处,这对你们穆家也有不少好处。” 说道此处,秦政加重了语气,神色不满的看着穆千千道: “怎么,你不满意,或者是觉得,你们穆家有选择的余地?” 穆千千注意到了秦政语气中的不满,连忙将手中的圣旨合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着秦政道: “皇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能重新启用我父亲并给这么高的职位,我心下很是感激,我的意思是说,光靠我父亲一人,恐怕无法撼动袁刚在朝中的地位,陛下还得做更多的准备才行。” 秦政站起身,整理好龙袍,对着跪坐在地上的穆千千道: “朕当然知道这一点,朕希望你爹能做好本分之事,别让朕失望。”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了赵得柱极其小心的声音: “陛下,探事府总管纪纲在崇德殿外求见,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向你禀报。” 听着赵得柱的话。 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纪纲不是在抄张邦的家么?他怎么进宫了?” 秦政回头看了肖媚儿和穆千千两人一眼,道:“你们好好休息,朕有事先走了,有空了朕再来看你们。” 说完,秦政拿着圣旨出了偏殿,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侯在殿外的赵得柱: “派人去穆府,将这份圣旨交给穆绍,让他按圣旨办事。” 赵得柱无比恭敬的接过秦政递过去的圣旨,连忙安排人去穆府传旨。 秦政则是离开了钟秀宫。 很快回到了崇德殿。 当看到纪纲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崇德殿外时。 秦政眉头一皱,质问纪纲: “纪纲,你为何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来这北宫,如果你今天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饶不了你。” 第38章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秦政的声音让纪纲和苏秀秀两人心下一惊。 纪纲连忙对着秦政道: “臣参见陛下,打扰到陛下休息,请陛下责罚。” 跟在纪纲身边的苏秀秀连头都不敢抬。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所的给秦政磕头: “罪妇苏秀秀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看着跪在面前的苏秀秀,问纪纲: “纪纲,她是何人?你为何会将他带进宫见朕?” 纪纲连忙道: “陛下,苏秀秀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她自称知道张邦私下里曾做过危害大乾江山社稷的事,臣也曾询问过她,但她不愿开口,得见到陛下才会说, 臣见此事关乎大乾江山社稷,故而不敢耽搁,便带着她进宫面见陛下,此事乃臣自作主张,未能获得陛下许可,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听了纪纲的话后,秦政对这苏秀秀倒是有点兴趣。 一个即将被砍头的女人。 竟敢拿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拿捏探事府总管,而且竟然还成功了。 不说别的。 就说这份胆量那就超乎常人了。 秦政打算听听苏秀秀口中所说关乎大乾江山社稷的事到底是何事。 “纪纲,你有没有罪,朕先给你记下,如果苏秀秀是为了活命故意夸大事实,或者是所说信息空穴来风,你这个探事府总管算是做到头了。” 秦政这话让纪纲心下一紧。 “妈的,早知道就不带苏秀秀进宫了,这事搞不好会把我坑进去,希望苏秀秀别坑我啊!” 秦政问一旁身体有些发抖的苏秀秀: “苏秀秀,你能说服纪纲带着你来见朕,这份勇气倒是可嘉,但如果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信息有假或者是空穴来风,那你恐怕会和张邦一样被凌迟处死,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迟”两个字吓得苏秀秀身体猛烈一抖,连忙给秦政磕头: “陛下,罪妇不敢诓骗陛下,所知道的信息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事实根据,罪妇此前住在顺河街的一座小院子里,在院子里的隐蔽角落里藏着张邦的一些罪证,陛下派人去查找便可找到……” 这一下。 纪纲和秦政的神色微微一变,有着同一个想法: “她手里竟然还有直接证据?这可有些意外了。” 秦政问苏秀秀: “先说说你知道的那些事吧。” 苏秀秀连忙点头,多哆哆嗦嗦所的开口道: “陛下,张邦这些年不仅和左相勾结在一起,还和淮王暗中有所往来,他……” 苏秀秀这话一出口,纪纲心下大惊: “什么玩意?张邦竟然和淮王有往来,这,这可是惊天秘闻啊,苏秀秀是怎么知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秦政听到苏秀秀这话后眉头一凝,立即打断了苏秀秀的话,警告道: “苏秀秀,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皇室内部大乾社稷之事,你要是敢信口胡来,后果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秀秀连忙道: “陛下,罪妇知道事关重大,哪敢拿这些事诓骗陛下,罪妇句句属实,如有任何虚假之言,罪妇任凭陛下处置,绝无怨言……” 秦政在心下衡量着苏秀秀这话的真假,示意他: “继续说……” 苏秀秀连忙点头: “陛下,城中安平街上有一家胭脂铺子,这胭脂铺子名义上是京城陈家的,背后其实是淮王身边的人所开,张邦和淮王的信息传递,就是由这里传出去的, 淮王给张邦用来联络朝中大臣的银子,也是由这个胭脂铺子来完成,罪妇曾从张邦口中偶然得知,在淮王身边有一黑袍和尚,是淮王亲信之人,也是给淮王出谋划策的谋士……” 苏秀秀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字一句的讲了出来。 纪纲和一旁的赵得柱是越听心下越震惊。 “如果苏秀秀所说属实,那这淮王真是厉害,在数年前就开始悄然布局,而先帝和探事府的人竟都毫无察觉,足见淮王的手段不俗,尤其是这黑袍和尚,似乎很是不凡啊。” 秦政听了苏秀秀的这些话后也是眉头紧锁,脑中快速整理起淮王的信息。 淮王名为秦安。 他那一脉和先帝这一脉,都是大乾第六位皇帝肃宗第二子襄王的后代。 明宗因膝下无子。 便准备从宗室后裔中挑选子嗣过继到膝下为其养子,以继承大统。 经过明宗的一番挑选,有三个人进入了备选项。 秦政的父亲也就是先帝秦宸,当时还是溧阳候的秦安,还有陈侯秦勇。 这三个人中。 实力最雄厚的便是秦安,其次是秦勇,最后才是秦政的父亲秦宸。 按理说。 秦安成为明宗养子继承皇位的几率是最大,秦勇次之,秦宸的机会是最小。 但意外的是。 秦安和秦勇都失败了。 倒是秦政的父亲秦宸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进而成了明宗的养子,最后顺利登基为帝。 秦安在先帝时被封为淮王,秦勇被封为溧阳王。 秦勇在几年前病逝,其长子继承了王位。 而秦安自从就藩淮南后,一直规规矩矩的。 这些年在淮南倒是干了不少事情。 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减免佃租,资助地方兴修水利等等。 在淮南一地和朝中那些士大夫口中有着贤王之称。 大致整理了一下秦安的信息,结合着苏秀秀所说的这些事,秦政心下警惕起来: “淮王,士大夫口中的贤王,却和朝中大臣私通往来,身边的谋士黑袍和尚,不管从哪个方面来开,淮王表面上看起来很安分,这背地里怕是没少干窥视皇位的事。” 苏秀秀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讲了出来。 等她讲完后,场面陷入了无比的安静中。 纪纲和赵得柱都不敢说话。 苏秀秀刚才的那些信息太过震惊了。 这涉及皇室亲王似乎有谋逆的大逆不道之举。 要是面前的皇帝为了防止消息外泄。 将他们给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而秦政听完苏秀秀的那些话后,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这事还得好好核实真伪才行,不能偏听偏信。 秦政好奇地问苏秀秀: “苏秀秀,你只是张邦养在府外的一名小妾,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私密信息的?这不符常理啊。” 苏秀秀连忙道: “罪妇不敢隐瞒陛下,罪妇的先祖曾是一名赤脚医生,自幼在民间行走,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失传的偏方,根据这个偏方可配置出来一种特殊的汤药, 这汤药无色无味,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用后会陷入到一种奇妙状态任人摆布,可将心中的秘密全说出来,但清醒后却毫无察觉, 罪妇偶然间学会了偏方的配制方法,便在张邦身上使用了两次,所,所以,民妇才知道这些事。” 苏秀秀这话属实让纪纲和秦政意外。 纪纲心下想到: “苏秀秀竟然掌握了如此奇特的汤药配方?这配方一定得搞到手。” 秦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女人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第39章 私通外臣 苏秀秀所说的这些事,牵扯颇大,真伪难辨,必须得派人仔细核查才行。 在没有核实清楚之前,暂时不急于处死苏秀秀。 “苏秀秀,尽管你只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但也是张邦族人,按朕的旨意,你也是在被处死的张家族人之中。” 秦政这话将苏秀秀吓得全身战栗,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罪妇并不怕死,只因罪妇还有一女儿在世,他是罪妇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 罪妇请求陛下可否饶了罪妇女儿一命,下辈子给陛下您做牛做马都行,求陛下开恩,求陛下成全。” 苏秀秀的额头在地上磕得“呯呯”直响,鲜血直冒,倒也可怜。 秦政倒是没想到,苏秀秀还有个女儿。 听她话中的意思,女儿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秦政有些好奇。 “苏秀秀,你说你女儿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的父母家人呢?” 见秦政问起这事。 苏秀秀身体微微一颤,她咬着牙告诉秦政: “不敢隐瞒陛下,罪妇的父母兄长已被张邦给害死了……” 这…… 苏秀秀这话属实让秦政、纪纲和赵得柱三人神色意外。 这啥剧情? 有点狗血的嘛! 秦政没啥心情关心苏秀秀和张邦之间的爱恨纠葛,对着苏秀秀道: “你刚才所提供的那些信息,牵扯颇大,在没有核实事实真伪之前,朕暂时不会杀你和你女儿,你们可以先活着。” 听到秦政这话后,苏秀秀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她神色一喜,连忙对着秦政磕头: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秦政吩咐赵得柱: “赵得柱,宫中空余的房间应该不少,先将苏秀秀母女安置在宫里,每日提供三餐饭食,在没有核查清楚她所说的这些事情前, 她们母女俩不可随意走动,也不可随意接触外人,明白吗?” 赵得柱明白秦政这话中的意思。 这是变相的在保护苏秀秀的安全。 以防她被淮王的人找到后灭口。 “请陛下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 赵得柱带着千恩万谢的苏秀秀离开了。 苏秀秀离开后,秦政语气严肃吩咐纪纲: “纪纲,苏秀秀所说的这些事,牵扯到皇室亲王和大乾江山社稷,你立即派人去核实,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有异样,立即向朕汇报。” 听到秦政的命令后,纪纲神色一凛,连忙道: “臣遵旨。” 秦政又叮嘱纪纲: “朝廷目前正值多事之秋之时,你派去调查这件事的必须是忠心可靠之人,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可走漏半分风声,也不可急于求成,一定要谨慎行事,切莫打草惊蛇,明白吗?” 纪纲能成为探事府总管,能力和智商都还是在线的。 他也知道这件事的保密性至关重要,拱手回道: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派出得力可靠之人全力调查这件事,会尽快核实苏秀秀所说的那些事是否属实。” 秦政朝着纪纲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办事。 纪纲转身离开了。 一走出崇德殿。 他连忙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真是好险,还好苏秀秀肚子里有点货,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等纪纲离开后。 秦政进了崇德殿,坐在龙椅上的他,思虑万千。 “刚把二皇子秦非软禁了,还没来得及动手收拾他的最大支持者左相袁刚,这又蹦出个淮王,这大乾天下,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的人还真是不少。” 秦政脑中将淮王和袁刚二人的实力做了一个对比。 这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如果这两人要造反。 袁刚造反的成功率恐怕只有三成。 但如果淮王秦安造反,他的成功率恐怕会达到五成。 尽管袁刚的家族实力雄厚,又是朝中权臣,明面上的实力属实很强。 但他始终是外臣。 大乾目前的情况糟糕不假。 但各州的情况相对比较稳定。 一个权臣要想改朝换代,那还是很难的。 但是淮王不一样了。 他本就是皇室后裔。 在皇室内的名望不低。 这种身份上的优势就不是袁刚所能比的。 而他那一脉,本身就积累了不少资源。 自身的根基并不比袁刚朝。 他要造反。 皇室某些人定会支持他。 说不定已经有皇室成员站在他这一边。 真要说起来。 淮王的潜在危害比袁刚大了不少。 但就目前朝廷状况来说。 袁刚的危害却比淮王大,得首先解决掉袁刚。 “也不知道袁刚和淮王私下是否有着联系,如果这两人暗中有联系,那情况就有些复杂了,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掌握朝廷主动权势在必得,袁刚是首要打击目标,淮王则是以提防为主,主次得分明,不能自乱阵脚……” 刚才在钟秀宫和肖媚儿大战那一番,属实消耗了秦政不少体力,现在有些困乏了。 “这身体素质有点差,得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秦政让人端来一些糕点填饱肚子,又洗了个热水澡,随后早不早的就寝休息。 秦政这一晚睡得很香。 但这一晚的洛阳城里却发生了不少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 秦政便早早醒来。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并用完早膳。 距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就在秦政准备先休息一番时。 赵得柱走了进来,躬身禀报: “启奏陛下,敬事房领监曹化田在殿外求见,说有重要的事向陛下禀报。” 内卫的人在宫内会担任着相应的职务。 曹化田的职务是敬事房领监,相当于敬事房一把手。 秦政吩咐赵得柱: “让他进来吧。” 赵得柱领命而去。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曹化田的身影出现在了秦政的视野里。 “奴婢参加陛下。” 坐在龙椅上的秦政看了一眼曹化田。 双目通红,神色有些疲倦。 这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症状。 秦政并不会去过问这些事。 “曹化田,对王城的审问可有结果了?” 曹化田连忙从袖口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高举过头顶,神色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回陛下的话,经过奴婢的审问,原内侍监王城已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奴婢已详细记录在册,请陛下过目。” 秦政朝着曹化田招了招手: “呈上来。” 曹化田连忙将手中的册子呈到秦政面前。 “陛下请过目。” 从曹化田手中接过册子。 秦政仔细的翻阅起来。 越翻,秦政的眉头皱得越深。 而当他看到册子上的一条记录后,顿时勃然大怒: “好,好得很啊,身为先帝后妃,竟然暗中私通外臣,竟然还怀了身孕,简直是丢尽了皇室的脸,这个混账真是该死!” 第40章 借机清洗后宫! 见秦政发怒,曹化田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啃一声。 满脸怒意的秦政挥了挥手中册子,问曹化田: “这册子上所记录的信息全都属实?” 曹化田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昨日下午时分,王城就已全部交代了,为了辨别王城所交代的事是否属实,奴婢便动用了内卫在宫中的人员,对这些信息进行了一一核实, 经过详细核实,凡记录在册子上的信息全都属实,奴婢也不敢在这些信息上作假并捏造莫须有的信息,请陛下明察。” 曹化田呈上来的这份册子里。 王城交代了非常多的重要信息。 包括他自己这些年以权谋私,收受贿赂,吩咐麾下亲信倒卖宫中宝物等各种敛财之事。 所涉及银两数额高达三十余万两之多。 也记录了袁太妃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名单,袁刚在朝中有哪些亲信等等。 这些信息对秦政来说的确重要。 但这并不足以让秦政动怒。 让秦政动怒的则是另外一件事。 脸色阴沉秦政紧盯着曹化田,语气森然的说道: “所以说,王城所交代,说先帝后妃蒋妃和秘书监秘书丞张光暗中行苟且之事,并让蒋妃怀孕这件事也是真的?” 后宫嫔妃私通外臣并怀上身孕。 这种事无论放在任何朝代,任何皇帝都不会忍受。 一旦被皇帝知晓。 当事人是要诛九族的。 根据王城交代。 蒋妃和秘书丞张光行苟且之事已有一年半有余。 这段时间恰巧就是先帝因身体原因以致于精神萎靡,无法处理朝政,更无暇管理后宫这段时间。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大乾朝廷和地方开始不稳,后宫逐步混乱。 才会出现袁刚逐步专权,后宫妃嫔私通外臣这种事。 尽管先帝驾崩。 但对于这种事,秦政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曹化田见秦政问起这事,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回陛下的话,此事涉及后宫妃嫔和朝廷大臣,关乎皇室名声,臣不敢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 秦政“呯”的一下将手中的册子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给朕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化田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知道信息讲了出来: “陛下,根据臣仔细调查,蒋妃和秘书丞张光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二人在很早之前就暗生情愫,但蒋妃的父亲,原新城县令,如今的河南府少尹蒋玄为了增进官位, 在三年前的后宫选秀中,他花大价钱买通了原内侍监王城,让蒋妃进入到了先帝的视野,被先帝看中后纳为后妃,蒋妃自进宫后就不安分,在先帝病重后曾多次买通宫门值守太监和羽林卫,与秘书丞张光在其住所芳华苑偷偷私会, 于三月前查明其已怀有身孕,这事所涉及到相关人员名单奴婢已经记录在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奴婢只是将最核心的几名太监宫女关押起来,等候陛下的指示, 至于牵扯进来的羽林卫和内廷官员,奴婢不敢擅自动手,但名单已经记录在册,陛下可随时查阅。” 说完,曹化田无比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以上就是蒋妃和秘书丞张光私会的大致信息,请陛下知悉。” 曹化田说完后低着脑袋,无比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秦政下一步的指示。 坐在龙椅上的秦政尽管心下愤怒。 但冷静下来之后则发现。 这事似乎可以利用起来大做文章,对整个后宫进行一番血腥清洗。 清洗掉一批吃里扒外的太监宫女和相关的朝廷官员。 比如与蒋妃私通的秘书丞张光。 他父亲是礼部右侍郎张霄。 秦政的前身还是太子时,这家伙就曾多次当着先帝的面指责秦政各种不是,经常拿着他和二皇子秦非做对比。 说秦政如何如何的差,如何如何的不是等等。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二皇子一党,袁刚的亲信走狗。 如今掌握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 不杀他全家那都对不起自己曾受过的那些气。 而这件事还涉及到羽林卫的人。 像羽林卫右中郎将高冲这种偏向于袁刚的将领。 不借机清除掉更待何时。 秦政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凌厉,眼中杀意愈发的明显。 “有了这么好一个动刀子的理由,不拿用那真就可惜了。” 秦政浏览完面前的册子。 他抽过来一张纸。 将这份名单上牵扯到羽林卫名字写了下来,并将高冲的名字和他那些亲信也写了上去,而后冲着殿外喊道: “来人。” 赵得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请吩咐。” 秦政将手中的名单合起来交给赵得柱: “你拿着这份名单去虎贲卫给左中郎将典云传旨,让他立即带人去羽林卫将名单上的人统统抓起来,有不从并反抗者,就地格杀。” 赵得柱神色一凛,无比小心的接过秦政手中的这份名单,躬身道: “奴婢这就去传旨。” 赵得柱离开崇德殿后。 秦政挥了挥手中的册子问曹化田: “曹化田,这份册子你可有备份?” 曹化田神色大惊,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这份名单仅此一份,奴婢不敢私藏,也不敢备份。” 秦政看着曹化田那惊慌的神色,淡淡的说了句: “没有私藏最好。” 将手中的册子扔到桌子上,吩咐曹化田: “你立即带人将这份名单上所涉及到的宫女太监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落下,如果你人手不够,就去内侍省找朴德尚,让内侍省的人协助你, 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早朝时间,在早朝前,将这些宫女太监抓到后全部押到平城门前的广场上看押起来,这事你能不能办得到。” 曹化田心下一凝: “册子上涉及到的宫女太监高达两百来人,陛下将这么多人抓起来看押在朝中大臣上早朝必经之路的平城门前,这是要当着朝廷大臣的面杀了这些宫女太监立威吗?” 曹化田不敢多想,也不敢拒绝秦政的命令,立即躬身领命: “请陛下放心,有名册在手,此事奴婢能办到。” 秦政一挥手: “能办到就立即去办,此事办好了,朕对你有大用。” 曹化田顿时精神一震,心下大喜: “我的机会来了啊。” 曹化田离开了。 不多时。 原本处于安静中的皇宫。 响起了阵阵吆喝声和惊叫声。 将无数正在睡梦中的后宫嫔妃给惊醒。 第41章 朕给的才是你的 没过多久。 纪纲顶着个熊猫眼,神色有些憔悴的来到崇德殿,向秦政禀报了一些较为重要的事。 听完纪纲的禀报,秦政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刑部尚书徐峰,昨晚带着近百捕快前往张邦府邸外,意图阻止探事府的人抓捕张府族人?还和探事府的人发生了冲突?” 纪纲连忙道: “陛下,徐峰说张邦位列刑部左侍郎,就算做错事,也得交由三法司会审之后才能定罪,凌迟和灭三族这种罪不符合朝廷制度,徐峰还说,按照仁宗皇帝当年定下的规定, 探事府在没有朝廷各部联合的许可下,不得随意抓捕朝廷四品以上大臣,如若贸然行事,定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他们将联合天下士大夫在朝堂上弹劾臣。” 纪纲见秦政神色并无太大变化,极其小心翼翼的说道: “臣和徐峰进行了沟通,还特地说明这是陛下的旨意,奈何徐峰并不理会,依旧横加阻拦,意图强闯张府,臣为了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便和徐峰发生了冲突。 徐峰带来的百余捕快有二十余人受了重伤,探事府这边也有十余人受了轻伤,但无人员伤亡。” 小心翼翼的禀报完昨晚的情况。 纪纲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秦政开口。 听了纪纲的禀报,秦政意识到这件事定是徐峰故意而为,故意将事情给闹大。 徐峰的那番话,明着是说给纪纲听。 实际目的则是通过纪纲的口转给秦政听。 那番话中的警告意味很浓。 是在明确的告诉秦政。 凌迟张邦并灭其三族的做法势必会引起朝臣反对,会引起天下士大夫阶层的集体反对。 徐峰作为袁刚的铁杆亲信。 保不准这些话就是袁刚的意思。 “你徐峰竟然敢威胁我,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脑袋够不够硬。” 秦政心下一声冷笑,而后神色不满的对着纪纲道: “纪纲,当年宣宗皇帝成立探事府时,给探事府的“圣训”是怎么说的,念出来让朕听听。” 纪纲没想到秦政会突然提起这事,这话题转换属实有点快。 身为探事府总管,宣宗皇帝当年的“圣训”他还是时刻记得的。 “回陛下的话,宣宗皇帝“圣训”,探事府乃天子亲军,听命于皇帝一人,有监管朝廷六部及天下各州署衙之权,凡皇帝所命之事,可越过刑部直接行抓捕关押审问之权,胆敢阻拦者视同谋反,轻则罢官免职,重则充军流放斩首……” 纪纲将宣宗皇帝当年定下的“圣训”完整的讲了一遍: “陛下,这些便是宣宗皇帝当年给探事府定下的“圣训”,臣身为探事府总管,时刻牢记条条“圣训”,随时听从陛下命令,为陛下扫除朝中不轨之臣拱卫皇权,稳定大乾江山社稷。” 纪纲话音一落。 秦政“啪”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吓得纪纲立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政指着跪在地上的纪纲呵斥道: “既然你知道这些“圣训”,昨晚徐峰带人阻拦你们行事时,你为何不将他和那些捕快直接抓起来,不仅任其安然离开,还被对方出言威胁,你以为徐峰说的那些话是给你听的吗? 他说的那些话是给朕听的,他是在威胁朕,打朕的脸知道吗?纪纲啊纪纲,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 越说越气的秦政,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狠狠的砸在纪纲头上,大骂道: “徐峰带着人阻拦探事府办事,尽管没达到目的,却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一旦此事传出去,明日就会有大臣跳出来瞪鼻子上眼,给朕找不痛快, 朕还指望着你们探事府能成为朕手里的这把刀,为朕所用,结果呢?就连一个徐峰都搞不定,朕看你纪纲就是个草包,连探事府的威风都拿不出来,朕留着你有何用?” 秦政的这番话属实吓到纪纲了,他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臣有罪,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定会让探事府成为陛下您手中的那把锋利尖刀,为陛下扫平朝廷不臣之人,诛尽天下一众宵小,拱卫皇权,维护大乾天下社稷安稳……” 纪纲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认错,请求再给他一次机会。 看着面前一个劲磕头的纪纲,秦政并没真的治他罪。 探事府自宣宗组建后到仁宗皇帝登基之前的那百年时间里,可是极其的威风。 威名和明朝的锦衣卫不相上下。 但自从仁宗皇帝登基后,听信士大夫的话,对探事府进行了一番裁减和削权。 以至于如今的探事府看起来威风凌厉,其实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谁都能上去踩两脚。 以至于就连徐峰这个刑部尚书都敢骑到探事府头上拉屎。 所以。 这事也不能全怪纪纲。 秦政现在要做的。 就是让探事府的职权再次拿起来。 成为自己手中的那把尖刀,能随时诛杀朝中那些不听话的大臣。 如若不然。 光靠一个内卫是不够的。 “纪纲,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记住朕的话,朕要的是一个绝对忠于朕,能成为朕手中尖刀的探事府,而不是一个花花架子的摆设,要是你纪纲没法带着探事府办到这一点,朕不介意换个人来办。” 秦政冰冷的话语犹如凉水一般浸透了纪纲全身,让他冷汗直冒,心下惊颤,他连忙道: “请陛下放心,臣今后定拼尽全力,带着探事府所有人成为陛下手中最忠实的那把尖刀,随时为陛下效命。” 秦政冷哼一声,问纪纲: “纪纲,查抄张邦家产时,你们探事府的人可有暗中克扣私留?” 一听这事,纪纲心下一慌,连忙道: “请陛下放心,待臣将张邦的家产完全清查清楚后,臣会将明细完整呈给陛下,探事府的人不敢私留一分,陛下可随时派人查验。” 秦政站起身来,跺着步子来到纪纲面前,厉声道: “纪纲你给朕记住,朕给的那才是你的,朕没开口,你们探事府的人胆敢多拿一分,谁拿,朕定会宰了他,明白吗?” 纪纲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点头: “臣明白,臣明白。” 秦政见敲打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 “今日早朝恐会有不少变故,你立即带着人去勤政殿做好随时出手准备,不可大意。” 纪纲神色一凛,连忙领命: “臣领旨。” 第42章 早朝 按照大乾祖制。 每日早朝开始时间为卯时一刻。 朝中大臣会提前来到南宫的平城门前集合。 待朝钟敲响后。 平城门将会开启。 大臣们便会穿过平城门,经过南宫的宫南厥门进入勤政殿进行早朝。 自从先帝病重后。 早朝基本上就没有准时举行过。 而秦政的前身登基后沉迷美色,也没怎么上过早朝。 但早朝的制度毕竟摆在这。 皇帝可以不来,但朝廷大臣可不能不来,过场还是要走的。 哪怕是如今的权臣袁刚。 每日也必须走这个流程。 距离早朝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大多已经聚集在平城门外。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昨日发生的事。 “据说陛下昨日带着探事府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软禁了二皇子和袁太妃,不知此事属实。” “陛下此举真是大手笔,他就没想过这样做会得罪左相吗?” “这算啥,陛下还下旨,要将刑部左侍郎张邦凌迟处死并灭其三族,这才是最恐怖的。” “刑部尚书徐大人,昨日曾带人去张府外阻止探事府的人抓捕张府族人,反被探事府的人给打了,探事府行事何时变得如此乖张了?” “自从仁宗皇帝开始,朝廷就奉行刑不上大夫,我等文人士大夫就算犯了错,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流放,陛下竟破天荒的凌迟朝中大臣还灭其三族,当真没把仁宗皇帝定下的祖制放在眼里啊!” “陛下此举做法当真是任性妄为,不把大乾祖制和我等士大夫放在眼里,我等一定要联合上奏,让陛下收回旨意并承认错误,否则,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一定要上书,一定要让陛下看看,这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相比起大多数士大夫大臣的群情激昂。 寒门大臣则是内心欣喜。 “陛下此举当真是大快人心,如此雷霆手段实属了得,不仅斩断了左相在宫中的助力,还将李相和夏尚书带出刑部大牢,我等寒门有望重新崛起。” “只要李相和夏尚书能重返朝堂,定能压制以左相为首的世家势力。” “听说陛下要凌迟张邦,不知道此事最终能否成功。” “希望能成功,这样也能杀杀世家势力威风,让他们知道陛下的雷霆手段。” “陛下真的凌迟了张邦,势必会遭到世家大臣和士大夫们的声讨,情况很不乐观。” “怕什么,这天下不是还有我等寒门么?他世家的人就能一手遮天?” 就在不少大臣低声讨论昨日发生的事情时。 左相袁刚带着他的亲信大臣走了过来。 见袁刚到来后。 所有大臣纷纷停止了各自的话题,连忙给袁刚行礼。 袁刚微微的给一众大臣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站在一众大臣的最前面。 袁刚看着那紧闭的宫门,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回头问跟在身后的吏部尚书蔡文等亲信。 “昨日交代的事,你们都办妥当了吗?” 见袁刚问起这事。 几名亲信神色一凛,蔡文立即道: “请相爷放心,朝廷里的七成大臣得知了昨日所发生的事后,纷纷表示会上书声讨皇帝的越轨之举,与此同时,臣已派人在民间引导流言,将皇帝塑造成一个“暴君”,以损其在民间的声威,并且,臣已经开始为二皇子造势……” 听完蔡文的汇报后。 袁刚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一声冷哼: “如果皇帝今日上早朝,那就按原定计划行事,如果不上,那就逼宫,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出面给昨日之事一个说法,要让他知道,这朝堂上到底是谁说了算,这天下,到底是谁做主。” 蔡文几人齐齐躬身领命: “请相爷放心,我等知道怎么做的。” 就在袁刚等人静等宫门开启时。 他身后的一众大臣突然传来了窃窃私语: “咦,他怎么来了?他不应该在家养老的么?” “我没看错吧,穆绍怎么会穿着御史中丞的朝服来上早朝,见鬼了吧?” “你没看错,穆绍真的来了,看这架势,他应该是新任的御史中丞,这一下,朝堂有得热闹了。” “这不止变数大,而是要出现流血事件了。” 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袁刚回头一看。 当他看到已被先帝贬职在家,本应该在家养老的穆绍。 此时却穿着御史中丞的朝服,迈着步子朝他走过来时。 他身上陡然弥漫出了一股滔天怒意,眼神里有着凌厉的杀意: “皇帝真是好手段,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重新启用了穆绍,打得可是一手好算盘啊。” 袁刚身后的蔡文,汪卫等人看着朝袁刚走来的穆绍,纷纷神色一变。 “穆绍竟然回朝了,这朝堂上当真是风云突变。” 穆绍迈着步子优哉游哉的来到袁刚面前,淡然一笑: “左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尽管袁刚此时心下怒火滔天,但他的养气功夫还是很不错,并未表现出来。 冲着穆绍鼻头一声冷哼: “穆绍啊,你都一把年纪了,为啥还出来掺和朝堂上的事呢?你们穆家还不够乱吗?” 袁刚这话威胁意味很浓。 要是放在以往,穆绍是定然不会和袁刚选择硬碰硬。 但他昨晚收到秦政圣旨的那一刻。 穆绍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面对袁刚的威胁警告。 穆绍哈哈一笑,朝着北面拱了拱手,对着袁刚道: “承蒙陛下隆恩,让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大乾江山社稷做点事,以免这大好江山落入歹人之手,如若不然,待老夫百年之后,也无颜面见先帝啊!” 穆绍的回答也是夹枪带棍,意思很明显。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很多大臣都听到了。 看着袁刚和穆绍的针锋相对,所有大臣都明白一件事。 朝中势力要重新洗牌了,站队要开始了。 但也有不少大臣担心。 本就诸事纷杂的朝廷,恐怕是愈发的不安稳。 就在袁刚和穆绍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时。 秦政坐着龙撵朝着南宫的勤政殿而来。 在来的路上。 秦政问跟在龙撵外的曹化田。 “曹化田,该抓的人都抓齐了么?” 曹化田摸了摸额头的细汗,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名单上所有人都已抓捕完毕,全部押到了宫门前,因为蒋妃身份特殊,按照陛下您的命令将其幽禁在宫中,并没有带到宫们前。” 听完曹化田的禀报,秦政点了点头,问一旁的赵得柱: “早朝的时间到了吗?” 经过仔细确认后,赵得柱连忙点头: “回陛下的话,刚好到。” 秦政大手一挥: “敲朝中,开宫门,准备早朝。” 秦政的旨意快速传达下去。 “咚、咚、咚……” 不多时。 三声洪亮的朝钟在皇宫上空响起。 声音无比洪亮。穿过道道宫墙朝着皇宫外传去。 而后回荡在整个洛阳城上空。 紧接着。 平城门那道厚重的宫门“嘎吱”一声打开。 今日的早朝。 从这一刻正是开始。 第43章 空谈国事,臆想治国 随着平城门缓缓打开。 一众大臣整理好衣衫。 在袁刚的带领下迈入了平城门。 时隔一年再次踏上这条宫道的穆绍,心下颇为感慨。 “真没想到,我穆绍有朝一日竟还能再次踏上这条宫道入朝议事,实属意外。” 穆绍心下感叹的同时,他也清楚这一切都是秦政给他的。 “陛下不仅没有计较我穆家此举的大不敬之举,还给了穆家一个翻身机会,从这一刻起,我穆家便绑在了陛下这艘船上,而我也成了陛下在朝中用来对抗袁刚的一颗棋子。” 穆绍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年龄比袁刚稍微大一些,妥妥的三朝老臣。 穆绍很清楚秦政连夜下旨将他提拔为御史中丞的真实目的。 但他心下没有半分抗拒和抵触,反而很快便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刚才在平城门前和袁刚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其实也是在给秦政表态,是做给秦政看的。 明白自己今后定位的穆绍。 看着走在群臣之首,威仪十足的袁刚。 他心下一声冷哼: “袁刚,我们穆家和你袁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从平城门到南宫的勤政殿。 中间会经过一条两米多宽的人工河。 跨过人工河上的金水桥便是一处偌大的宫前广场。 穿过广场经过南厥门,便抵达每日早朝的勤政殿。 这条路袁刚走了无数次,熟悉得很。 但他今日一进入平城门,便发现值守宫禁的并非平日的羽林卫,而是换成了虎贲卫。 他不由得眉头一皱,眼神一转,便明白了个中缘由,不由得鼻头一声冷哼: “按照先帝在位这十多年所形成的制度,凡虎贲卫所在之处,便是天子龙撵所在,由此看来,皇帝今日是要亲临勤政殿早朝, 那这样一来,皇帝今天就必须得对昨日发生的事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休想脱身。” 不止是袁刚发现了周围的异样。 跟在他身后的蔡文,汪卫和穆绍等朝中大臣都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纷纷在心下猜测: “将羽林卫换成虎贲卫,想必陛下今日会亲临勤政殿早朝,今日这朝堂上恐怕热闹了。” “陛下还是年轻啊,昨日干的那些事明显会激怒左相,他今日竟敢亲临早朝,这不是明摆着自讨苦吃么?” “嘿,今日的早朝恐怕又能看到袁刚和穆绍这两冤家打擂台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谁胜谁负!” “不管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我等寒门大臣一定得全力支持陛下。” “……” 怀着不同心思的一众大臣。 跟着袁刚穿过金水桥,来到了南厥门前的广场上。 就在袁刚等一众大臣全部穿过金水桥进入广场,准备从不远处的南厥门进入勤政殿时。 从前方的宫南厥门里。 突然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 紧接着。 一列列身穿盔甲手握利刃,眼神凌厉的虎贲卫士卒,在身材魁梧的虎贲卫右中郎将典云的带领下,从南厥门快步跑了出来。 而后挡在袁刚等一众大臣面前,阻止了袁刚等人继续前进。 看着突然出现的虎贲卫。 袁刚眼神一凝,心下一沉,意识到今天这情况有些不对。 与此同时。 原本大开的平城们也是“呯”的一声关闭。 大批手握利刃的虎贲卫士卒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所有大臣围在了宫前广场上。 突然的变故让广场上不少大臣神色剧变,心生慌乱。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将我等朝中大臣围在此地,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能在皇宫调动虎贲卫的,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陛下这是打算将我等全部诛杀在此么?” “你可长点脑子,能参加早朝的都是朝廷重臣,陛下除非不想要这大乾江山了,他才会将我等全部诛杀在此。” “可,可陛下这是来的哪一出啊?” “不管陛下这是来的哪一出,静观其变就好。” 就在不少大臣小声议论时。 站在最前面的袁刚神色不善地问挡在他面前的典云: “典中郎将,你派人挡在我等上早朝的必经之路,并派兵将我等围在此地这是何意?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袁刚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兵部尚书汪卫冲着典云一声厉喝: “典云,你可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都是朝中重臣社稷柱石,我等遵循祖制前往勤政殿参加早朝商议国事,你竟带兵挡住我等去路,耽误了国事是何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汪卫话音一落,不少大臣纷纷冲着典云大声呵斥起来。 有些大臣言语还非常过激难听,差点把典云的老娘给带进去了。 典云一双虎目扫视了袁刚和这些大臣一眼,无视了某些大臣口中的过激之言,冷冷地说道: “诸位大臣稍安勿躁,陛下旨意,让诸位大臣在此等候片刻,陛下稍后便到。” 典韦说完后便静静站在南厥门前,不在多言。 典韦的话让袁刚眼神闪烁脑中急转,思考着秦政为何会来这一出。 “这是何意?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么?真是幼稚的想法啊,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吓大的不成?” 与袁刚抱有同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 但他们都没有将这种想法说出来。 纷纷立在原地,想看看皇帝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色愈发的亮了。 广场上的气氛愈发的凝重,不少大臣额头冒冷汗,心下惊慌。 小片刻过去了。 秦政依旧没有现身。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秦政依旧没现身。 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几名年龄稍大的大臣已经熬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原本还能沉得住气的袁刚,神情愈发的不满。 他厉声呵斥典云: “典云,陛下到底何时出来,我等身为朝中重臣,每日国事繁忙,为了大乾江山社稷操碎了心,陛下却毫无理由将我等围在此地,当真是不可理喻,麻烦你去通传一声,让陛下立即出来见我等,必须给我等一个说法。” 袁刚这带着几分威胁意思的话语刚一落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宫门后传了出来: “左相可真是威风啊,竟然敢让朕给一个说法,你说你每日国事繁忙,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操碎了心,朕登基已有月余,你左相可有向朕呈上过有关国事的奏折?莫非左相你这是在空谈国事,臆想治国么?” 随着这道威严的声音落下。 秦政神色冷静的从宫门后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一众大臣的视野里。 第44章 拖出去杖责 秦政这含沙射影毫不留情面的话,让袁刚神色一变,眼中怒火直冒,他很想来一句: “黄口小儿,你也配和老夫谈国事?” 但这话袁刚没有说出口。 她也并未将秦政这句话给怼回去。 袁刚很清楚。 皇帝今天摆这么大的架势,目的就是为了威慑群臣立威。 自己这个时候一定得静观其变,看看皇帝接下来到底会做些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此时还需得再忍忍。 袁刚强忍着心中怒火。 没有回答秦政的话,也没有顺着秦政的意思往下说。 他躬身朝着秦政行了个大礼,喊道。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袁刚带头。 所有大臣立即打起精神,齐齐给秦政行礼,山呼道: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秦政身后的纪纲带着人搬来一个高台。 几名太监小心翼翼的将一把雕刻着五爪金龙,无比威武的龙椅放在这高台上。 秦政扫了面前的袁刚一眼,心下警惕道: “这家伙竟然忍住了,属实意外”。 迈步走上了高台。 看着面前这把鎏金打造,金龙腾飞的龙椅。 秦政心潮澎湃,无比激动。 “这便是龙椅,大乾天下只有朕有资格坐,坐上这把椅子,朕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谁都无法与朕比肩!” 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内心的激动。 秦政稳稳当当的坐在龙椅上。 抚摸着龙椅上栩栩如生的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广场上的一众大臣。 一股睥睨天下,执掌寰宇的帝王霸气由心而生。 “朕是大乾的皇帝,这万里江山的掌舵者,普天之下唯朕独尊,无人可及。” 强压着心下的激动。 秦政冲着下方的一众大臣道: “诸位爱卿平身。” 一众大臣再次向秦政行礼: “谢陛下万岁”。 待一众大臣行完礼后。 秦政也没让赵得柱喊早朝开始的口号。 他今天摆这么大的架势,并非是为了上早朝,而是有别的目的。 秦政没开口,下方一众大臣都没贸然开口,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一时间,广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秦政的目光在袁刚身上停留了几息后,而后开口了: “诸位爱卿,自朕登基之后,因为身体有恙精力有限,无暇顾及早朝和朝中政务,全靠诸位爱卿平日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处理政务,维持朝廷运转,稳固大乾江山社稷。 你们都是大乾的柱石,朕之肱骨,有你们为朕分忧,为朕处理朝中政务,乃是朕之幸大乾江山之幸,你们平日的付出朕很感激,朕在这里谢过诸位爱卿。” 秦政的这番话,让袁刚和一众大臣都极其意外。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皇帝许久不上朝,这一上朝并非是询问政务,反而是发表了一番对朝中大臣的感谢之言,这是什么套路? 几名衙门里的五品小官,听着秦政这句话,心下感激: “陛下真是明君啊,还能记得我等处理政务时的辛苦。” “前几日为了处理上司交代的任务忙得饭都没空吃,结果上司没有褒奖,反而是陛下今日褒奖了我们,真是三生有幸。” “陛下有明君之风,跟着陛下好好做事,将来肯定能得到重用。” 读懂了秦政这话中真实意思的大臣,比如袁刚,蔡文等人,心下则是不屑。 “呵,天天在后宫沉迷美色,竟然说身体有恙精力有限,真是不要脸。” “让虎贲卫握着刀子在一旁虎视眈眈,有你这么感谢人的?” “说这么多漂亮的场面话有什么用?说给谁听?” “……” 广场上。 无论是心下感激的小官,还是心下不屑的大臣。 都没有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现出来,齐齐回道: “陛下过奖了,这些都是臣等本分之事,不敢向陛下邀功。” 听着下方一众大臣的话。 秦政淡然一笑道: “按理说,朕此刻应该是在勤政殿和诸位爱卿商议国事,但是呢,朕今天有一些事情想和诸位爱卿好好聊聊,朕觉得在勤政殿聊太过严肃,就将诸位爱卿汇集在这广场上,这里空间开阔,更方便一些。” 秦政这句话让不少大臣心下一惊。 他们本就好奇秦政为何会将他们挡在这里不去勤政殿。 此时听了这句话后立即意识到,今天是真有事发生。 袁刚琢磨了一番秦政这话中的意思,也没完全弄清楚这是何意。 为了试探秦政的底细。 他朝着身边的徐峰打了一个眼神。 徐峰领命,立即站出来朝着秦政一拱手,道: “陛下,臣有话说。” 秦政今天本来就打算好好敲打袁刚一党。 自己话还没说,徐峰竟跳了出来。 这个时候站出来,踏马纯碎就是自己干着往上送人头。 秦政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冲着徐峰一声呵斥。 “徐峰,朕点你名了吗?朕让你说话了吗?” 秦政声音拔高了几分,怒斥徐峰: “徐峰,你眼里还有朕吗?朕话还没说完,何时轮到你开口了?你这么想说话,那你要不要上来站在朕这个位置上说?” 秦政紧紧的盯着神色剧变的徐峰,冷冷的说道: “还是说,你徐峰是想坐在这龙椅上替代朕说话?” 秦政话音一落。 纪纲立即带着几名探事府亲卫冲上前来,大手紧按刀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峰。 只要秦政一声令下。 徐峰绝对会命丧当场。 广场上一众大臣听了秦政这话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这话真诛心,这是给徐峰扣上了一顶谋逆造反的帽子,徐峰这是要倒霉了。” 身为当事人的徐峰,被秦政这几句话吓得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慌神色。 他感受到一股萧杀之意笼罩在自己身上。 只要自己稍有出格举动,绝对会命丧当场。 心生恐惧的徐峰连忙冲着秦政道: “陛下赎罪,臣不敢。” 看着下方脸色苍白的徐峰,秦政一声冷哼: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说完后冲着纪纲大手一挥: “徐峰身为刑部尚书,毫无君前礼仪,给朕拖下去杖责二十,让他涨涨记性,身为臣子,在天子面前应该怎么做。” 纪纲立即领命: “臣遵旨。” 纪纲看着徐峰森然一笑: “狗日的,老子因为你昨晚干的好事,今天被陛下狠狠训斥了一番,今天你落在我手上,不让你屁股开花我就不姓纪。” 神色不善的纪纲,带着几名探事府亲卫朝着吓得呆在原地的徐峰走了过去。 第45章 刑不上大夫 徐峰的临场反应是很快。 短暂的愣了几息后便反应过来,脑中快速运转,很快便想到了对策。 自己好歹是正三品刑部尚书,又是左相的心腹之人。 就算皇帝真要动自己,那也得掂量掂量。 有了底气的徐峰沉声对着秦政道: “陛下,臣站出来打断您是有国事禀报,陛下怎能因此而治臣的罪?陛下如此做派,恐是难以让朝中大臣心服。” 徐峰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将这里所有大臣都拉出来给秦政施压,让自己免于杖责。 徐峰的想法倒是不错。 但纪纲已经带着人来到了他面前。 纪纲朝着身后的探事府亲卫一挥手: “将徐峰带下去杖责。” 探事府亲卫冲了上来抓着徐峰就外面拖。 徐峰见自己的施压没有起到效果,探事府的人动真格了。 他顿时就慌了,连忙反抗挣扎,并冲着秦政大喊道: “陛下,臣一心为国,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你竟因臣一时过错而要杖责臣,臣不服,臣不服。” 秦政冷冷地看着大喊大叫的徐峰,并未出声。 他在等。 等着某些人上钩。 目光落在站在最前列,神色淡然,似乎并未将徐峰要被杖责这事放在心上的袁刚,心下冷哼: “老东西,你倒是能稳得住,朕倒要看看你能稳多久。” 而此时的袁刚。 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反而是有些激动: “杖责好啊,别说杖责,最好是将徐峰给杖毙,你手段越凶残越好,最好是将朝中大臣全都给得罪完,将所有大臣都逼到对立面去,到那时,都不用本相出面拉拢,他们会自然而然的站在本相这边, 只要朝中有七成大臣站在本相这边,本相下一步计划就能完美实施,到那时,本相看你这皇位还能坐多久。” 尽管徐峰是袁刚的亲信。 但在袁刚看来。 如果牺牲一个亲信就能换取自己的计划成功。 他会毫不犹豫的放掉这个亲信。 所以。 对于徐峰即将要被杖责这事。 袁刚并未站出来表态。 而蔡文,汪卫这些袁党骨干也默不作声,并未站出来为徐峰求情。 而那些袁党外围的小喽啰就更不会站出来为徐峰求情了。 顶头上司都没站出来表态。 自己这些小喽啰站出来干嘛?找不痛快么? 一众大臣纷纷保持了沉默。 广场上除了徐峰的怒喝声和求饶声,便没别的声音。 眼看徐峰就要被按在凳子上杖责了。 一个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且慢动手。” 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 吸引了包括秦政在内的所有大臣的目光。 顺着声音看去,秦政认出了这名大臣。 巡查御史何岩。 秦政脑中快速整理出了何岩的信息 “何岩和徐峰是儿女亲家,两家走得很近,徐峰是袁刚的亲信,那何岩和袁刚之间的关系想必也非同一般,何岩也可以算作是袁刚一党,就算不是核心亲信,起码也撇不开这层关系,既然这样,这何岩也不能放过。” 何岩朝着秦政微微一躬身,道: “陛下,臣有话说。” 秦政倒想看看何岩要搞点什么事。 他没阻止何岩,问道: “你想说什么?” 就在何岩正准备开口时。 旁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啪”声,接着便响起了徐峰的哀嚎声: “啊,疼,住手,快住手啊!” 徐峰这一声哀嚎声。 属实让不少大臣心下一惊: “徐峰真的被杖责了,二十棍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得住。” 袁刚听到徐峰的哀嚎声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打上了,好,好啊。” 何岩原本是要站出来阻止秦政对徐峰进行杖责。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但他也并未退回去,而是改口道: “陛下,徐尚书顶撞陛下藐视天威,乃是大不敬之罪,理应受罚,但我大乾历来素有“刑不上大夫”的祖制,朝中大臣犯错,历来讲究小惩大诫,陛下杖责徐尚书情有可原, 但对一名正三品的朝廷重臣当众杖责二十,惩罚实属太重,恐会引起朝中大臣和天下士大夫非议,臣恳请陛下收回对徐尚书杖责二十的旨意,杖责一二便可,可起到小惩大诫之效。 也可彰显陛下“仁君”之威,陛下也能留下“仁君”的美名。” 何岩不愧为是专门耍嘴皮子的御史。 这句话里不仅搬出了祖制压制秦政,还将朝中文臣士大夫给搬出了警告秦政,而后又以“仁君”二字来忽悠恭维秦政。 这三管齐下。 要是换一个注重名声的皇帝,还真会信了他的话。 何岩的话获得了一些中立派大臣的赞同。 纷纷出声表示对徐峰“小惩大诫”即可,杖责二十太过严重。 站在首位的袁刚见有不少大臣站了出来。 他朝着一旁的吏部尚书蔡文打了个手势。 蔡文会意,站出来朝着秦政一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何御史言之有理,徐尚书顶撞陛下理应受罚,但杖责二十太过苛刻,陛下刚登大宝,正是在朝中和民间树立“仁君”威望之时,还请陛下勿要行过激举动,以免有损威名。 我大乾历代先帝都遵循“刑不上大夫”的祖制,对朝中大臣和天下士大夫都行宽仁之策,历来奉行“小惩大诫”的做法, 还请陛下遵循祖制,勿要行违背祖制之举,以免引起朝野非议,有损陛下天威。” 蔡文身为袁刚的亲信党羽。 他一发话,差不多也就代表了袁刚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汪卫等袁党党羽纷纷站出来表态。 一时间。 现场起码有四成官员站出来表态。 要求秦政遵循“刑不上大夫”的祖制,停止对徐峰的杖责。 当然。 也有不少寒门和中立派大臣没有表态。 要么看热闹,要么就是在琢磨着如何反驳这群人。 看着下方站出来如此多的大臣要求停止杖责徐峰,秦政却不为所动。 他神色一凝,看着下方的何岩和蔡文等人厉声呵斥道: “好,好得很呐,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竟敢搬出祖制来压朕,那朕倒要问问你何岩和蔡文,你们说的祖制,到底是哪位先帝定下的祖制?今天你们不给朕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朕定轻饶不了你们。” 与此同时。 原本正在哀嚎的徐峰,声音突然停止了。 纪纲一路小跑来到秦政面前,躬身禀报: “启奏陛下,徐峰晕过去了,是否还要继续杖责?” 第46章 给朕宰了他 秦政神色冷峻的问纪纲: “杖责了多少?” 纪纲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刚杖责五次。” 纪纲的话让秦政一声冷笑: “这还没到一半竟然就晕过去了,真是废物一样的东西。” 秦政冲着纪纲大手一挥: “弄醒他继续杖责,今天就是将徐峰杖毙,他那二十棍子一个都少不了。” 纪纲现在可是完全听从秦政的命令,立即躬身道: “臣这就去执行。” 秦政和纪纲的对话,让不少大臣心下大骇: “陛下这是对徐峰下死手了,这二十棍子下去,徐峰怕是凶多吉少,只是陛下强行杖责徐峰,就不怕左相等人的强烈反抗吗?” 正如这些大臣心下所想。 原本神色淡然的袁刚,此时神色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而何岩,蔡文、汪卫等大臣的神色却是极其的阴沉难看。 这么多大臣站出来声援徐峰,各种施压,依然没能阻止皇帝杖责徐峰。 这不是妥妥的打脸了吗? 然而。 坐在龙椅上的秦政却未打算放过他们。 见何岩和蔡文没回话,他一声厉声: “何岩,蔡文,速速回答朕的话。” 这一声厉喝。 让何岩和蔡文两人心下一紧。 何岩站出来硬着头皮道: “陛下,“刑不上大夫”乃是仁宗皇帝定下的祖制,距今已有八十余载,这中间的四位先帝都遵循了这条祖制,很少对朝中大臣和士大夫阶层用刑,故而臣恳请陛下也遵从这条祖制,以免引起朝野和民间非议。” 何岩说完,蔡文也是出声附和: “陛下,何御史所言甚是,陛下身为仁宗皇帝后裔,理当按照仁宗皇帝定下的制度行事,如若陛下破坏并不遵守这些祖制,势必会落下一个“不孝”的恶名。” 这两人的话,给秦政气乐了。 “得,踏马的连“不孝”都来了,这是打算和我硬抗到底了,很好,今天不来个人头滚滚,踏马的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们?” 秦政正准备开口。 一直没开口的穆绍站了出来,对着秦政一躬身,道: “陛下,臣对何御史和蔡尚书的话有不同的看法。” 见穆绍站出来了,秦政心下一哼: “还知道站出来替我抗火力,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秦政朝着穆绍一挥手: “说,你有何不同的看法。” 穆绍清了清嗓子,看着神色微变的何岩和蔡文,缓缓开口了: “何御史,蔡尚书,仁宗皇帝当年的确是说过“刑不上大夫”的话,但这只是仁宗皇帝当年为了嘉奖有功之臣的口谕,并没留下任何的旨意和文献, 你们刚才说陛下如果不遵从仁宗皇帝所说的这道口谕就是“不孝”,那本中丞倒是想问问两位,当年太祖高皇帝立国之时,曾留下“凡朝中大臣有犯过错者,无论官位身份及出身高低,皆当一视同仁”的圣旨。 仁宗皇帝当年所说“刑不上大夫”这道口谕,其实和太祖高皇帝当年所下的旨意相违,按照两位大人的意思,这是不是也是在说仁宗皇帝不孝?” 穆绍的神色变得极其严肃起来,冲着何岩和蔡文一声厉喝: “你们人身为大乾臣子,祖辈世受皇恩,享受历代先帝福泽,结果到头来竟然敢意指历代先帝的不孝,你们二人真是胆大妄为,其心可诛。” 穆绍朝着秦政一躬身,请示道: “陛下,何岩和蔡文二人饱读诗书,身居朝廷高位,却不思君恩,竟诽谤诋毁先帝名声,此乃大不敬之举,臣以为,此二人当和徐峰这个胆敢冲撞陛下天威的妄臣一样杖责,以儆效尤,以警群臣。” 哗! 穆绍这番掷地有声的话。 吓得何岩和蔡文两人神色大变,眼神里出现了惊慌之色。 他们原本打算用仁宗皇帝的祖制来压制秦政。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穆绍。 他竟然用太祖高皇帝当年定下的祖制来反驳这些话。 关键穆绍说的还是实话。 太祖高皇帝当年定下的“凡朝中大臣有犯过错者,无论官位身份及出身高低,皆当一视同仁”的祖制那是圣旨可查的。 而仁宗皇帝当年所说的“刑不上大夫”这只是一道口谕。 这还是他当年为了讨好扶持他上位的那些文人所留下的一道口谕,并没下圣旨,也并不是指天下所有士大夫。 只不过后来文人士大夫集团做大。 这些文人士大夫集团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故而放大了这句话的意思和范围。 以此来约束皇帝,以免伤害到自身的利益。 穆绍现在将这话挑明。 让何岩和蔡文两人陷入了被动,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之前那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何岩和蔡文那些话的寒门大臣。 此时纷纷站出来声援穆绍。 要求惩治何岩和蔡文两人的大不敬之举。 看着吃瘪的何岩和蔡文二人。 秦政心下无比的舒爽。 他赞赏的看了穆绍一眼,神色满意: “也不枉我拉你一把,关键时候你倒也没掉链子。” 秦政趁热打铁,厉声问何岩和蔡文: “何岩,蔡文,你二人可有话说?” 何岩和蔡文二人心下此时极其的慌乱。 “现在该怎么办?在太祖高皇帝所定的祖制前,仁宗皇帝的那道口谕可就没那么大的威力了啊。” 看着神色惊慌失措的何岩和蔡文二人,秦政大手一挥: “典云,将这两个曲解先帝旨意,诽谤先帝名声的混账东西拖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轰! 秦政的命令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所有大臣耳边炸开。 “什么,陛下竟一下就要斩杀两名朝中大臣,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而何岩和蔡文两人则是神色惊变。 蔡文眼神一变,他非常干脆的跪在地上向秦政求饶: “臣知错了,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而何岩则是很硬气,嚷嚷道: “陛下,你如此暴虐行径势必会让天下人唾弃,你此等做法与“暴君”无异,臣就算是去见了先帝,也会在先帝面前告你今日的暴虐行径。” 何岩这话彻底惹毛了秦政。 “你以为朕害怕天下人说朕是“暴君”吗?朕告诉你,朕不怕,别说你去先帝那里告朕,就算你何岩去了太祖高皇帝那里告朕,朕也不会在意,既然你想去见先帝,你朕成全你。” 秦政给一旁的典云下令: “典云,把何岩这个混账东西拖下去斩首示众,灭其全族一个不留。” 随着秦政一声令下。 大骂秦政“昏君”“暴君”的何岩被拖下去了。 几息后。 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 典云捧着一颗血淋漓的脑袋来到秦政面前,躬身回禀: “陛下,逆臣何岩已诛。” 第47章 这天下是朕的! 脑袋是刚砍的,血还是热乎乎的。 典韦捧着何岩这颗冒着热乎乎鲜血的脑袋来到秦政面前复命时。 所过之处是满地的鲜血。 那些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 已经被吓得神色惊恐,连忙后退。 几名年龄稍大的大臣无意中瞄了一眼何岩那颗带血的脑袋,吓得“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晕死过去。 站得较远的那些大臣无法近距离看到何岩那颗带血的脑袋。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则是在提醒着他们。 上一秒还在和皇帝扳手腕的何岩,此刻已是尸首分离脑袋搬家,一命呜呼。 不少人神色微变,心下惊疑。 “陛下真的将何御史斩首了,太出乎意料了。” “陛下登基一月没上早朝,这一上早朝就砍大臣的脑袋,手段是不是太过残暴了?” “本以为陛下会杖责何岩,结果是直接砍了他脑袋,这手段实属凌厉。” “砍得好啊,狗日的何岩,前几天还在威胁我要听命左相,否则就会拿我开刀,现在好了,自己先被陛下刀了,爽!” “陛下不会也将蔡文给砍了吧,他可是袁刚嫡系亲信啊。” “陛下手段真是刚猛,以后得小心应对。” “开始流血了,多杀点世家大臣,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广场上的一众大臣神色各异。 有的惊恐慌乱,有的神色淡然事不关己,有的则是神色兴奋眼神期待。 典云站的位置和蔡文、袁刚、汪卫、穆绍他们这些朝中重臣很近。 原本就已经心下慌乱的蔡文。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何岩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后。 顿时吓得脸色扭曲恐惧。 “啊”的一声惨叫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旁的穆绍尽管没敢去看何岩那颗带血的脑袋。 但鼻息间飘来的刺鼻血腥味,让他胃部翻江倒海一般,恶心得脸色苍白。 要不是碍于今天是第一次上早朝,不能在皇帝面前丢了面子身份强忍着。 他怕是会当场发呕,将隔夜饭都呕出来。 穆绍并不关心何岩死没死,他在担忧秦政此举会不会激起袁党的疯狂反扑。 “陛下的手段属实刚猛,但却后患无穷,杀一个何岩简单,但这很有可能会将朝中中立派大臣推到对立面去,他们兴许会在暗中效忠袁刚,这对陛下接下来的处境可是极其不利。” 穆绍此时还在担忧另外一件事。 他本来是打算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借着这个机会将何岩和蔡文给拉下马,让这两人吃点苦头。 杖责最好,罢官免职也不错。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 秦政竟然直接下令斩了何岩。 这让穆绍的心情很是复杂: “我今日此举可以说是得罪了不少大臣,也让我站在了袁党的对立面,今后只有全力配合陛下击败袁刚,也才能睡个好觉了。” 站在首位的袁刚,此时也受到了浓烈血腥味的影响。 但他能坐稳左相的位置,手上也是沾过鲜血的。 这场景他还是能忍得住。 袁刚此时的内心也很复杂,喜忧参半。 “皇帝还是年轻了些,昨天下令凌迟张邦灭其三族,已经引得朝中不少大臣的非议和不满,此时又强势斩杀了何岩并灭其全族,这种完全不考虑后果的做法,势必会让更多的朝中大臣不满,他们为了自保,定会选择投奔于我,我的实力又将会更进一步。” 袁刚很乐意看到秦政对朝臣动刀子,杀得血流成河那最好。 但他也有些担忧。 “皇帝年轻气盛,行事手段刚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这是最难控制的,我此前制定的那些计划怕是得做一些调整,不能按部就班,得加快速度。” 秦政此前经历过两次流血现场,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 捧在典云手中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对他没有半分的影响。 他朝着典韦大手一挥: “将何岩的狗脑袋和尸身送到何家去,让他们一家子在下面好好团聚。” 典云领命。 拧着何岩的人头离开了。 广场上一众大臣此时都保持着沉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气氛极其的压抑安静,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秦政眼神凌厉的扫视着下方一众神色各异的大臣,缓缓的开口道: “你们当中有些人,食君之禄却不行忠君之事,别以为朕一个月没上朝就不知道某些人在朝中干的那些勾当,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把持朝政窥视大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实属当诛。” 秦政的话犹如洪钟一般。 在一众大臣耳边回荡着,震慑心魂。 让不少大臣神色一变,心下恐慌。 有一些大臣听出了秦政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眼神闪烁。 真正能做到这些行径的人。 必然是手握朝中大权,身居高位之人才行。 而如今的朝堂上,只有一人符合这个条件。 那便是站在群臣之首的袁刚。 秦政注意到了下方某些大臣微变的神色,却并未理会,厉声道: “朕今天在这里告诉某些人,这大乾天下,这万里江山社稷是朕的,谁敢染指朕的江山社稷皇位权柄,无论他身份多尊贵,官位和权力多高,朕定会不计一切代价宰了他并灭其九族一个不留。” 秦政这饱含杀气的话让所有大臣神色一变。 他们纷纷意识到,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太子,而是一位杀伐果断的皇帝。 穆绍等秦政说完,意识到这是个表忠心的机会,立即站出来大声道: “请陛下放心,臣等身为陛下之臣,定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为大乾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说完后,穆绍朝着秦政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穆绍的带头。 不少大臣立即站出来向秦政表忠心,高呼万岁。 到最后。 包括袁刚在内的所有大臣都站出来,整齐划一地向秦政表忠心: “臣等定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为大乾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8章 你在教朕做事? 看着下方朝自己行跪拜之礼,大表忠心的群臣。 秦政很清楚这中间有些人并非是真心实意的表忠心。 不过是碍于形势不得已罢了。 但秦政并不在意这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额满朝文武,谁没个小九九? 入朝为官,谁又不是为了自己或者家族利益呢? 就算真有为了大乾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臣。 那也不过是寥寥数人罢了。 秦政并不在意这些人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也不在意这些大臣会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他的要求很简单。 那就是这些人别动自己的利益。 一旦这些人敢动自己的利益,那绝对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 秦政朝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大臣罢了罢手: “都起来吧。” 大臣齐齐喊道: “谢陛下万岁。” 等一众大臣站起来后。 秦政缓和了语气,对着他们道: “朕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忠君爱国之臣,你们从入仕那一刻,就为大乾江山社稷尽心尽责,兢兢业业的操劳,你们都是大乾的功臣,社稷的栋梁,朕之肱骨, 有你们这些忠君体国的忠臣良将在,乃是大乾之幸,朕之福。” 秦政这话让不少大臣心下极其受用,纷纷面露感激之色。 有不少大臣甚至站出来表示这些都是本分之事,不敢邀功。 气氛不在像刚才那般紧张沉重压抑,变得相对轻松了一些。 站在首位的袁刚则是心有不屑: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真当我们这些人是三岁小孩?如此幼稚的把戏,真是拙劣。” 但站在袁刚身边的穆绍却不这么想: “原以为陛下行事手段太过刚猛,最终会过刚易折,现在看来,这个结论下得还是早了点。” 就在一众大臣本以为秦政会停止惩罚大臣时。 秦政的话锋突然一变,语气严厉说道: “但朝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总觉得自己身居高位可以目空一切,总觉得自己手中有了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干出超出自己职权范围里的大逆不道之举。” 秦政这句话又将广场上的气氛拉到了一个紧张压抑的氛围里。 一众大臣又将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政指着此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蔡文,和不远处已被杖责完毕却不知死活的徐峰道: “刑部尚书徐峰和吏部尚书蔡文,竟勾结内侍监王城,私自传达圣旨并打着朕的名号,指示刑部左侍郎张邦,将右相李岩和户部尚书夏吉两位朝中重臣下狱,并对二人处以重罚极刑,险些让二人命丧刑部大牢。 其行为简直是胆大妄为丧心病狂,私自下狱朝中重臣,并处以私刑的恶劣手段,严重违背朝廷制度,与谋逆造反无疑,按照我大乾太祖所定下的祖制,当凌迟处死并灭其全族。” 秦政这话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能站在这广场上的大臣,无疑不是人精和官场中的佼佼者。 李岩和夏吉二人到底因何入狱。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这事可不是蔡文和徐峰两人就能搞得定的。 勾结内侍监王城私传圣旨这种事。 如果没有皇宫的袁太妃和朝堂上的左相配合,就凭两名尚书怎么可能办得到? 朝中大臣都知道,陛下会不知道? 为何陛下只点出了徐峰和蔡文,而没有点出背后的主使者左相袁刚?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看来。 陛下这是打算逼左相亲自出来表态啊! 就在一众大臣心下无限猜测时。 秦政的目光停留在群臣之首,神色已有些凝重的袁刚身上,冷冷的开口道: “左相,朕记得徐峰、蔡文和张邦三人,是你亲自提拔起来的对吧?你身为群臣之首,又是这三人的提拔举荐之人,这三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朕要凌迟这三人,你可有意见?” 见秦政直接点名袁刚。 所有大臣都竖起耳朵,准备看好戏了。 “陛下终于和左相对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袁刚终于明白秦政绕了这么一大圈,为何现在才提李岩和夏吉的事。 原来是在这里给挖了一个坑。 如果自己站出来维护徐峰和蔡文二人。 势必会把自己给拉下水。 就算不会罢官免职,但也会有损声威。 而如果不去维护这两人。 那势必会让自己的那些追随者产生不满。 今后怕是再难有追随者来为自己卖命。 猜到秦政目的的袁刚心下大骂道: “皇帝好手段,这是想以此事拿捏老夫么?真是妄想。” 尽管袁刚神色稍显凝重,却并未自乱阵脚,他朝着秦政拱手道: “回陛下的话,徐峰、蔡文和张邦三人违背朝廷制度的行径,理该严惩以明正典刑,陛下此举做法,臣并无意见。” 见袁刚这么说。 秦政心下冷笑: “老东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袁刚话音一落,秦政立即给一旁待命的典云下令: “典云,将徐峰和蔡文两人拖下去凌迟,没收家产灭其全族,并通传大乾各州郡县各级官员,以儆效尤以正朝纲。” 秦政这道旨意一下,袁刚神色一变,连忙出声阻止: “陛下不可,不能凌迟徐峰和蔡文两人。” 袁刚这话让秦政眼神一凝,厉声道: “左相你这是何意?朕对徐峰和蔡文的处罚,你刚才并无意见,现在又站出来说不行,怎么,左相你在教朕做事?” 见秦政语言不善。 袁刚不慌不忙的说道: “臣不敢说教陛下,臣以为,陛下您初登大宝不过月余,却在两日之内重罚数位大臣,昨日凌迟刑部左侍郎张邦灭其三族,今日又斩首御史何岩灭其全族,如今又要凌迟两位尚书并灭其全族, 眼下正是先帝驾崩守孝期间,陛下此举大开杀戮之举,恐会伤及天和有违人伦,定会引起朝中大臣心寒,并会招致天下臣民非议,这不利于陛下您今后治理大乾天下,统御万民。” 袁刚朝着秦政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继续道: 臣请陛下三思而行,切莫在造杀戮,先帝在位时,一直都奉行“宽仁”治国,少有重罚朝臣之举,臣请陛下效仿先帝,也以“宽仁”治国施政,以免落下一个暴君的恶名,不仅会损害陛下声威,也会伤及先帝一生积攒下来的仁君之名。” 袁刚这番话可谓是道理一大堆。 还将先帝给搬出来压制秦政,当真是好手段。 袁刚这个左相都站出来表态了。 他的那些党羽,诸如兵部尚书汪卫等人也是齐齐站出来表态。 “臣等恳请陛下停止杀戮,实行先帝时期的“宽仁”治国理念,以让群臣信服,万民敬仰。” 看着下方几十名大臣站出来声援袁刚。 秦政却不为所动。 他眼神紧紧的盯着袁刚,一字一句的厉声道: “如果朕今天执意要杀徐峰和蔡文二人呢?左相当又如何?” 第49章 那就掀桌子,大家都别玩了 秦政身为大乾皇帝,自带一股天子威势。 而袁刚久居高位,党羽众多,朝中大权在握,也有着极强的自信和实力。 面对秦政的天子威压,他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毫不退缩。 “陛下,您当真是不会放过蔡文和徐峰二人?” 袁刚语气冰冷,没有退让妥协之意。 秦政坐在龙椅上,眼神凌厉地俯视着袁刚,一声冷哼: “这二人今天必须死。” 尽管袁刚的视线是仰视着秦政,气势却不落半分。 他的眼神里有着桀骜乖张,稳操胜券的自信神色: “陛下,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杀臣子无可厚非,但陛下你要知道,如今的大乾正值多事之秋之时,朝中需要得力的大臣稳住局面治理朝政,徐峰和蔡文二人乃是大族出身,能力不俗,位列尚书正三品重臣,统领刑部和吏部多年。 陛下如果执意杀了这二人,势必会引起朝中大臣人心惶惶,恐无心处理政务以致朝政混乱,一旦朝中局势不稳,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会引起地方动乱,以至于江山社稷不稳,到那时,陛下恐是悔之晚矣。” 袁刚的话让秦政眼神一凝,冲着袁刚一声冷哼: “左相,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袁刚微微一躬身,不慌不忙的说道: “陛下是君,我不过是一臣子,臣子哪敢威胁君上,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还请陛下三思。” 秦政现在和袁刚两人的对话火药味十足,谁都不会退缩。 如果秦政退了。 那他在群臣面前的天子威严将会一落千丈。 今后难以统领群臣,执掌江山权柄,他这个皇位怕是坐不太稳当。 要是袁刚退了。 他自己的权力或许暂时不会受到影响,但在朝中的地位和声誉必定会下降。 连身边的亲信都保不住,今后谁还敢跟着他? 秦政和袁刚两人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气氛迅速扩散。 广场上的气氛变得极其的紧张压抑。 “不知道陛下和左相谁会让步,今天谁让步谁就吃亏。” “陛下有些不明智,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和权臣硬刚,这胜算不大啊。” “我支持左相,只要左相能赢了皇帝,我们文人士大夫的权力就能得到极大的保障。” “陛下最好弄死袁刚这老贼,如若不然,我们寒门大臣永无出头之日。” 一众大臣心思各异,都不敢开口说话。 生怕一不小心卷入到皇帝和权臣的争斗当中。 这种高端的政治权力对决。 一个不小心卷进去了,那就会粉身碎骨。 袁刚的表现在秦政意料之中。 要是袁刚这就妥协退缩了,他也不配当一名权臣。 但秦政也是不会退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袁刚,冷笑道: “你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如今的大乾的确是多事之秋,朝中的确需要办事能臣来为朕处理政务,替朕打理好这大乾江山社稷,但有一件事左相你莫要忘了, 这大乾朝中,能臣颇多,这大乾天下,愿意为朕效命为大乾江山社稷尽忠的人比比皆是,难不成这朝中离了徐峰和蔡文二人就不能运转了?这大乾朝廷就要倒了?左相你这真是一派胡言,荒唐可笑。” 秦政冲着神色微变的袁刚呵斥道: “朕今天就告诉你,这大乾天下离开谁都能转,只要有朕在,这天,他就塌不下来。” 说完,秦政朝着下方正待命的典云竖起了左手。 典云神色一凝。 “哐当”一声拔出手中佩刀,朝前迈出了几步,眼神冷冷的看着袁刚。 周围一众虎贲卫士卒也是齐齐拔出腰间佩刀。 虎视眈眈的看着袁刚。 只待秦政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乱刀砍死袁刚。 现场气氛陡变。 吓得不少大臣心下一紧,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陛下这是要当场诛杀左相么?不能这么玩啊!” “我要看的是血流成河,不是把血往我自己身上溅啊!” “闹大了,事情闹大了。” 袁刚此时也是眼神一凝,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皇帝对自己的滔天杀意。 但此时的袁刚依旧没有退缩,神色反而是愈发平静。 他无视了四周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的虎贲卫士卒,冷冷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您要杀臣,臣无法可说,但臣得让陛下知道,陛下如今不计任何后果,肆意屠戮大臣的任性妄为之举,势必会引起天下各州的世家望族,文人士大夫等各级官员的强烈不满, 一旦某位心怀不轨的人振臂而起,他们势必会做出不利于陛下,不利于大乾江山社稷稳定的荒唐举动出来,为了大乾江山社稷,祖宗江山,还请陛下三思,切莫任意妄为,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这是袁刚今天第二次威胁秦政了。 而这一次则是摆明了的阳谋。 属实让秦政投鼠忌器。 袁刚说得没错。 如今的大乾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其实很弱。 大部分权力都落入到了那些世家文人士大夫手中。 有不少州郡连税都很难收到。 加之大乾各地天灾人祸不少,流民无数。 一旦在某些有心人的煽动下。 这天下的皇室藩王,心怀不轨的世家大族,大乾周围的异族定会一拥而上,围攻朝廷。 以朝廷目前国库空虚的状态,完全无法解决这种四面楚歌的困境。 到那时。 大乾江山社稷恐怕就真的要崩盘。 秦政这个皇位恐怕也就坐到头了。 但秦政此时是不能退缩的。 以如今这种高压手段都无法压制住袁刚。 那形势将会对他愈发的不利,声威受损。 此消彼长。 袁刚在朝中和地方的威望势必会大增。 秦政手中的皇权将会进一步被袁刚蚕食压制。 这是秦政绝对不允许的。 而袁刚此时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没料到秦政行事会如此刚猛,完全不考虑后果。 这种打法让袁刚很不适应。 他不得不站出来和秦政硬碰硬。 以至于出现了如今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袁刚此时的内心则是在偷偷祈祷着: “希望皇帝不要冲动,我可不想成为他手中的刀下亡魂,我要是真被皇帝杀了,那就真白死了!” 秦政眼神闪烁,脑中急转,衡量着斩杀袁刚后的得失。 小片刻后。 他眼中划过决然之色,看着袁刚眼神一冷: “玛德,既然不想让老子过得舒坦,那你也别想舒坦,老子今天就掀桌子了,大家都别玩了。” 秦政的手慢慢的放下了。 典云此时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到了极限。 他很清楚。 只要皇帝的手完全放下。 那他就要带兵冲过去乱刀斩杀袁刚。 局势急转直下。 现场气氛极其紧张紧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意识到不能任由这种局面下去的穆绍,神色凝重的站了出来,冲着秦政道: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 穆绍站出来了。 顿时让秦政松了一口气。 后背开始冒冷汗的袁刚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两人此时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有了同一个想法: “还好穆绍出来了,要不然,今天这事就无法收场了。” 第50章 血赚不亏 秦政神色冷峻的看着穆绍,道: “穆绍,如果你所说之事无法让朕满意,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袁刚等一众大臣,目光也汇集在了穆绍身上。 于是乎。 穆绍成了全场的焦点,这让他压力倍增。 穆绍也很清楚。 主动站出来,搞不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好在穆绍也是能和袁刚扳手腕的人。 胆识和心气都不弱,能稳得住阵脚沉得住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秦政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左相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穆绍这话看起来是帮袁刚。 但包括袁刚在内的所有大臣都清楚,穆绍此时肯定是向着皇帝的。 穆绍和袁刚是宿敌, 要是这个时候站出来帮袁刚说话,背刺秦政,直接跳反。 那可真会让所有大臣开眼,让秦政沦为笑柄。 “陛下,正如左相所言,如今的大乾正值多事之秋,更需要满朝文武团结在陛下身边,与陛下齐心协力通力协作,集中所有的力量来解决大乾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共同守护这大乾江山,祖宗社稷。” 穆绍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从大义的角度出发。 说给秦政和袁刚以及满朝文武听。 袁刚此前也让秦政从大乾的角度思考问题。 但他的话威胁意味很浓,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穆绍这话听起来相对顺耳多了。 秦政缓缓的收回了左手,最终没有落下来。 一直紧绷着弦的典云见状,悄然地松了口气,而后收刀入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众虎贲卫士卒也是齐齐收刀入鞘,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包括袁刚在内的一众大臣终于放宽了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陛下年少轻狂,行事刚猛,但还是听劝的,听劝就好,怕的就是不听劝。” 原本紧张剑拔弩张的气氛相对缓和了一些。 秦政可不会认为穆绍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只说这几句话,他示意穆绍: “继续说下去。” 穆绍微微一躬身道: “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峰和蔡文二人犯下如此大罪,如若不加以惩罚,朝廷法度将形同虚设,因此,此二人必须得严惩,以儆效尤,以正朝纲。” 穆绍这话让秦政和袁刚的神色微微一变,但都没出声。 “陛下,您刚登大宝,此时又是先帝守孝期间,大开杀戮属实有损您的声威,臣以为,对徐峰和蔡文这两个首恶,可以令其自尽留其全尸,其族人则充军流放,暂且饶过他们的性命,从轻发落, 这样不仅能彰显陛下仁义,也能让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员,以及民间百姓知道陛下是赏罚分明的明君,他们定会团结在陛下身边,尽心尽力辅佐陛下,早日再现我大乾盛世辉煌。” 不得不说。 穆绍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 一方面帮秦政达到了削弱袁刚党羽,震慑群臣立威的目的。 另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也挽回了袁刚的颜面。 尽管袁刚依旧损失了两员心腹,但总比此前凌迟灭族来得强。 这个办法算不得多么的两全其美,但也比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处理方式强了不少。 穆绍的建议获得了文华阁直学士霍庭的赞同,他站出来支持穆绍: “陛下,穆中丞所言甚是,徐峰和蔡文两名主恶必须得处置,以维护朝廷法度,但留其全尸并从轻处罚其族人,也能为陛下在民间百姓中树立起“仁君”之名,也更有助于陛下统御群臣,管辖万民。” 已经六十多岁的霍庭原本是吏部尚书,算上秦政这一朝,妥妥的四朝老臣。 因为他为官太过刚直,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故而被无数大臣弹劾。 最后在袁刚的推动下被免去了吏部尚书一职,去文华阁担任了一个闲职。 霍庭在朝中还是有一些威望。 他的表态获得了不少大臣的附和,纷纷赞同穆绍的处理方式。 袁党也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这个处理方式。 倒不是这些人想要背刺袁刚。 主要是在这种局面下,徐峰和蔡文如果不死,皇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还不如退而求次,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算了。 袁刚没有表态。 他其实还想到另外一件事。 秦政一直没提袁太妃和二皇子干的那些事。 还将私传圣旨这事按在了徐峰和蔡文二人头上。 这其实也是在变相告诉袁刚,都别撕破脸皮,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袁刚最终选择了沉默,算是默认了穆绍的这种处理方式。 秦政在心下衡量了一番: “尽管这个处罚结果与我的预想有些差距,但最终还是弄死了徐峰和蔡文,削弱了袁刚在朝中的势力,目的算是达到了,还是可以接受。” 经过一众群臣的“劝说”。 秦政最终点头同意了穆绍的建议,他吩咐一旁待命的纪纲: “将这两个混账东西带下去,令其二人立即自尽,给他们留个全尸,没收二人家产充实内帑,其族人流放边关充军,终生不得踏入中原半步,三族之内有在朝为官者全部罢官免职,以儆效尤。” 纪纲躬身领命。 “臣遵旨。” 纪纲带着人抬着昏迷不醒的徐峰和蔡文离开了此地。 这场皇帝与权臣的首次交锋最终落幕。 看似是皇帝秦政接受群臣的“劝说”妥协了。 但实际上,吃亏的还是袁刚这个权臣。 他不仅失去了两名亲信大臣。 经过今日之事后,他在朝中的威望也会备受打击。 而皇帝则会利用这次机会安插自己的亲信去掌控刑部和吏部。 尤其是吏部。 一旦落入皇帝手里,对袁刚来说可是不小的威胁。 袁刚此时的内心是极其的不甘心: “还是小瞧了皇帝,这一出手当真是让我始料未及,让我痛失两名心腹亲信,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今日之辱,过几日我会加倍偿还,咱们走着瞧。” 秦政看着袁刚阴沉的神色,心下很舒坦。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局我赢了,算起来也是血赚不亏,这是个好的开始,今天就剩最后一件事要做了。” 就在一众大臣松了一口气,觉得皇帝已经达到目的,不在会耍幺蛾子时。 秦政却冲着身后的太监曹化田道: “曹化田,将他们都带上来。” 曹化田躬身领命: “奴婢遵旨。” 曹化田快步迈入南厥门,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吆喝声: “快走,都快走,别墨迹。” 不少大臣见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南厥门。 很快。 几名太监宫女在探事府亲卫的看押下从南厥门走了出来。 “太监和宫女?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一众大臣们疑惑时。 越来越多神色恐惧的太监宫女被押了出来。 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两百人。 当大臣们看到被探事府亲卫押出来的太监宫女总数竟高达两百多时。 他们神色疑惑,猜不透秦政的想法。 就在一众大臣神色疑惑时,秦政开口了。 第51章 一头撞死了 “诸位爱卿,想必你们都很好奇,朕为何会当着你们的面,押解如此多的太监宫女来此地对吧?” 一众大臣齐齐道: “臣等不知!” 其实。 有一些大臣已经猜到秦政这么做是何目的了。 比如说袁刚。 他在这些太监宫女中发现了不少眼熟的人。 这些人刚好就是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探子,这让他眉头一皱: “皇帝这是要清洗后宫啊,如此一来,老夫在宫中的情报网恐怕又要重新组建了,这可是件麻烦事,这皇帝的手段,真是让老夫看不懂,他怎么就能干出这么多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呢?这让老夫疲于应付啊!” 有不少大臣和袁刚一样。 也是明白了秦政这是意欲何为。 他们也在这些太监宫女中发现了自己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和眼线。 这些人心下慌乱,生怕这些太监宫女将他们供出来。 “希望这些贱皮子别把我供出来,如若不然,以皇帝如今的行事手段,那是要倒大霉的。” 当然。 有不少大臣则是神色淡然准备看热闹。 眼前这事和他们真没啥关系。 秦政站在高台上。 将一众大臣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先帝在位的最后两年里,因为病重的缘故,导致身体虚弱精力匮乏,无法全心处理朝政,也无暇打理后宫,以至于朝中出现了诸如徐峰,蔡文这些祸乱朝纲的妄臣, 也出现了诸如王城这种吃里扒外,以权谋私勾结外臣的内廷恶奴,不仅如此,有不少宫女太监惊胆大妄地向朝中某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传递内宫信息,泄露先帝行踪,更有甚者,竟与侍卫私通,做出十恶不赦的苟且之事。” 秦政后半句话,属实让不少大臣震惊意外: “真是没想到,后宫之中的太监宫女竟如此大胆,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这在历朝历代都有,莫大惊小怪。” “我总觉得,陛下做出如此大的动静,怕是所图非小。” “反正这些事与我无关,我看个热闹就行。” “同看,同看。” 秦政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耗费时间。 他朝着曹化田一挥手: “将这些吃里扒外,不守本分,扰乱后宫的混账东西统统杖毙,一个不留。” 得到秦政的命令。 曹化田神色一凝,躬身领命: “奴婢遵旨。” 旁边那些被看押起来的宫女太监见自己要被杖毙,纷纷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面对无数太监的磕头求饶,曹化田神色冷漠的一声冷哼: “你们此前干出那些混账勾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此下场?现在才求饶,晚了!” 曹化田朝着待命的数百探事府亲卫一挥手: “陛下有旨,统统杖毙。” 随着曹化田一声令下,两百余宫女太监被按在地上,开始了杖责。 一时间。 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啪、啪、啪”杖责声。 伴随着的还有不停的哀嚎和惨叫声。 这种场面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极其的震慑人心。 比何岩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更加具有威慑力。 不少大臣被这惨叫声和哀嚎声惊得心下发慌,神色发白,不敢直视。 秦政无视了这些惨叫声和哀嚎声。 对着下方一众脸色各异的大臣道: “朕手里有份名单,记录了某些人在朕的宫中安插眼线和探子的详细经过,至于具体是谁,朕今天就不点名了,但朕要警告某些人,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别把手伸到朕的宫里来, 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杖毙这些太监宫女,也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如果你们依旧我行我素,不把朕的警告放在心上,那朕会让你们知道,朕手中的刀子是砍得动人的,会让你们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秦政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厉声道: “都听明白了吗?” 在秦政的呵斥声下,在那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求饶声中,一众大臣连忙表态: “臣等明白。” 秦政很清楚。 要彻底杜绝这种事发生,那是不可能的。 肯定会有人会继续往宫中安插探子,这是避免不了的事。 但秦政得把态度给拿出来。 “哼,知道就好,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随后,秦政冲着下方一声厉喝: “礼部右侍郎张霄,秘书丞张光出列。” 正在看热闹的张宵听到秦政的喝声后,他眉头一皱: “嗯,陛下叫我和光儿做什么?我们父子可没往后宫里安插探子啊?” 心下疑惑的张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此时神色有些紧张慌乱的儿子张光,不由得心下一咯噔: “怎么回事?光儿为何会是这样的神情,莫非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怀着惊疑的心情,张霄站了出来,躬身向秦政行礼: “臣,参见陛下。” 张光也站了出来,哆哆嗦嗦的给秦政行礼: “臣、臣参见陛下。” 秦政的眼神在张霄身上划过,而后停留在了张光身上,呵道: “张光,你可知罪?” 张光此时心下慌乱,愣在了原地: “怎么办,难道陛下知道了那件事?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霄看着神色完全不正常的张光。 意识到自己儿子应该是干了自己不知道的坏事。 张霄此时也不好直接问张光,朝着秦政拱了拱手: “陛下,不知犬子犯了何事,以至于让陛下动怒,还请陛下明示。” 秦政看着张霄一声冷笑: “张霄啊张霄,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对吧,你马上就知道了。” 秦政朝着赵得柱一挥手: “把那些东西拿给右侍郎看看,让他知道,他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赵得柱领命,捧着一个小册子来到张霄面前,微微一笑: “右侍郎,你可要看仔细咯。” 张霄接过赵得柱递过去的小册子。 怀中惊疑的心情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张霄的脸色越发的惊慌恐惧。 握着册子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 当他看完后,全身忍不住的战栗,不可置信的的自语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光儿不可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这不可能!” 赵得柱看着张霄,冷冷的说了句: “张大人,这些事是不是真的,问问你儿子不就清楚了?” 张霄回头看着此时已被吓得脸色苍白,神色惊慌的张光,问道: “光儿,你快告诉为父,你真的做了那件掉脑袋的事情?” 张光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暴露了,瞒不住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张霄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父亲,儿子知错了,您救救儿子吧,儿子还不想死啊!” 看着张光的表现,张霄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惊得他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手中的册子无力的掉在地上。 “完了,我们张家彻底的完了啊。” 张光此时还一个劲的向秦政求饶: “陛下饶命,臣知道错了,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放过臣,放过我们张家吧。” 看着朝自己磕头求饶的张光,秦政神色淡然,一声冷哼: “现在知道错了?你当初干那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真是个混账东西。” 张霄听了秦政的呵斥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儿子张光。 他没有发怒,没有呵斥,没有打骂张光,只是神色平静的说了句: “光儿啦,你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让为父有何颜面去面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此时的张霄眼神无光,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蹲下身轻轻的拍了拍张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 转身朝着秦政默默的行了个大礼,也没多说什么话。 沉思了几息后。 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决然。 在秦政和一众大臣还没反应过来时。 他突然朝着金水桥跑了过去,而后猛的撞在了金水桥边的石柱上。 “呯!”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是大股鲜血从张霄的脑袋上流了下来,侵满了整个脸颊,顺势洒在了地上。 张霄的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 微微的抽搐了几息后便没了动静。 典云连忙跑过去一番检查后,回来向秦政禀报。 “启奏陛下,张霄已经没脉搏了,没救了。” 见张霄竟然自己撞死在石墩上,秦政有些意外: “我都将还没来得及和他算旧账,他竟然就先自己撞死了,这踏马倒是个狠角色。” 第52章 太妃请您去钟秀宫 “父亲,父亲……” 张光回头看到自己的父亲张霄一头撞死在石柱子上后,大喊着冲了过去,扑到满头鲜血已经断气的张霄身上。 神色自责,痛哭流涕地嚎了起来: “父亲,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害了你,都是孩儿的错,父亲啊……” 一众大臣看着躺在地上的张霄和痛哭流涕,无比自责的张光,都很意外。 “这张霄咋回事?陛下不就是给他看了一个册子吗?怎么就自杀了?” “听陛下的意思,这张光应该是和后宫里的某些人有染,所以才……?” “快快噤声,你想死还是怎么的,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可不兴乱说。” “张光这一次干的事,把张家一把坑没了……” 尽管一众大臣心下疑惑。 但都不敢开口过问这事,免得惹祸上身。 张霄自杀,纯属就是被他儿子张光给坑了,这怪不到秦政。 得亏他自杀了,好歹留了个全尸。 秦政给一旁的纪纲下令。 “把张光带下去,派人将张霄的尸体送给张家,让他们一家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纪纲领命。 吩咐一列亲卫押着嚎啕大哭的张光离开了,张霄的尸体也抬出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大臣纷纷噤声。 都在猜测秦政今天还会不会继续整幺蛾子。 一众大臣人心浮动,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旁边原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也小了不少。 这些太监宫女身体本就弱。 不少人挨不了几棍子就被打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太监被抬下去了,没死的会继续挨棍子,一直到死为止。 最终结局就是城外的乱葬岗。 秦政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不少眉头紧锁,神色紧张担忧的大臣,心下琢磨道。 “今天砍了两名尚书一名御史,顺带还收拾了一名侍郎,这些都是袁刚的人,算是削弱了袁刚在朝中的势力,顺带的还震慑了朝中大臣,树立起了天子威信,目的达到了,可以收手了。” 秦政很清楚。 如果再继续杀人,恐会适得其反。 和袁刚的斗争是个漫长的过程。 今天只是开始,不能急于求成的将朝中袁党势力都给拔干净。 这不现实,得一步一步来。 秦政朝一旁的曹化田招了招手: “曹化田,把那份名单拿来。” 曹化田连忙从身上取出一份密封好的信封,呈给秦政: “陛下,您要的名册,请您过目。” 接过曹化田递过来的册子。 秦政清了清嗓子,将大臣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朕手里这份名单,记录着到底是哪些心怀不轨的人在后宫中安插了探子眼线。” 秦政将手中的名单抖了抖,一声冷笑: “朕估摸着,这上面记载的人应该不少,而且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秦政这句话让某些大臣眼神陡变,心下惊骇,眼里划过恐惧神色。 站在高台上,秦政能清楚的看到某些大臣的神色变化,一看就是心下有鬼。 但秦政并没点明,继续道: “这份名单朕没看过,也没打算看,今天也不打算追究你们某些人此前干的那些勾当。” 秦政将手中的信封扔给曹化田: “把这份名单烧了吧。” 曹化田连忙接住秦政扔过去的信封,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拿着信封走到火盆前,将装着名单的信封扔进了火盆里。 转瞬间,信封便被大火吞噬。 只不过。 信封烧坏之后,里面信纸上出现的那些名字,墨迹似乎都未干…… 秦政的这个举动,着实让某些原本心生恐慌的大臣悄然地松了口气。 “陛下仁慈,幸好没有追究这事,要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那信封里真是名单吗?陛下真就没看或者抄一份,这很可疑啊!” 有不少大臣对秦政的举动感恩戴德。 也有不少大臣对秦政的举动产生怀疑,认为是在做戏,故意而为之。 秦政并不在意这些大臣怎么想。 他要的就是某些人今后行事时会投鼠忌器,不敢太过放肆。 秦政一根手指敲击着龙椅旁的龙头,警告道: “朕这次之所以会放过你们某些人,并不是因为朕不敢收拾你们,而是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如果你们胆敢继续做那些让朕动怒的事,其后果是什么,想必你们自己应该清楚。” 听到秦政的警告,一众大臣连忙道: “臣等不敢。” 秦政淡然一笑: “你们敢不敢朕心里有数,经过刚才那些事,有不少人会在心里大骂朕是暴君,是昏君,但朕不在乎,也别用你们士大夫那套虚假的仁义标准来约束朕,朕不吃你们这一套。” 秦政的话让某些大臣眉头一皱,多有不满。 但碍于秦政今天的凌厉手段,他们也不敢出来指责秦政,只得忍气吞声。 “朕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忠于朕,尽心尽责为朕办事,朕定不会亏待你们,如果你们胆敢违背朕的旨意,做出有损大乾江山社稷之事,朕会让你们知道,朕手中的刀子,是砍得动你们的天灵盖的。” 秦政的语气很平淡,但话中的凌厉杀意却让不少大臣心下胆寒。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秦政下达了最后一道旨意: “刑部徐峰和吏部蔡文被诛,户部尚书夏吉因病休养,朕没有任命新的尚书之前,暂由各部侍郎处理日常事务,如遇重大事情,立即呈报朕和左相,待朕和左相阅览之后会给出相应的处理意见。” 三部侍郎得到秦政的命令后,纷纷出列领命。 “臣等遵旨。” 秦政继续道: “朕还有另外一件事,希望诸位爱卿好好记下。” 在一众大臣疑惑的神情里,秦政加重了语气: “散朝之后,朝廷各部主官,将这一月之内,凡四品以上官员所有奏折送到养心殿去,朕要秦政审核批阅,你们给朕记住,一份奏折都不能少,谁敢少一份,一旦被朕查出决不轻饶。” 秦政的这道命令,所有大臣都知其中的真实意图。 先帝病重之后,朝廷大部分奏折都是由左相处理。 皇帝此时要求亲自审核批阅奏折,无疑是在削弱左相的权力。 但对于秦政这道命令,无人敢违背,纷纷领命: “臣等遵旨。” 待安排好所有事后,秦政大手一挥: “都散了吧,回各自衙门办事去。” 秦政起身离开了。 一众大臣齐齐行礼山呼: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秦政身影消失后。 大臣们也是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了。 秦政刚从南厥门走进去,一名小宫女跑到秦政面前,神色恭敬的说道: “启奏陛下,穆太妃请您去一趟钟秀宫,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商量。” 第53章 四皇子和五公主 正准备去章台殿的秦政,看着面前神色恭敬的宫女,随意问了句: “你是穆太妃身边的人?” 小宫女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是太妃身边的贴身婢女。” 秦政点了点头,继续问她: “你可知穆太妃找朕有何要事,穆太妃今天都见过什么人?” 小宫女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秦政: “回陛下的话,在一刻钟前,何太妃与萧太妃去了钟秀宫,至于两位太妃找穆太妃是何事,奴婢并不知晓,请陛下赎罪。” 宫女的话让秦政眉头一挑: “何太妃和萧太妃去了钟秀宫?这倒是有点意思。” 秦政沉思了几息,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先去钟秀宫吧。” 赵得柱领命: “奴婢领旨。” 秦政的龙辇朝着钟秀宫而去。 就在秦政去钟秀宫的路上。 不少大臣也从平城门离开了,朝着各自的衙门而去。 正准备去御史台的穆绍,刚好与带着汪卫等亲信从平城门出来的袁刚撞了个正着。 穆绍看着袁刚阴沉的神色,淡然一笑: “左相,你这气色有点不对啊。” 袁刚看着穆绍似笑非笑的神情,很想喷一句: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老夫的亲信被皇帝整死了三,没跳起来骂娘都是好的了。” 袁刚强压着心下想要骂人的冲动,看着穆绍一声冷哼: “穆中丞倒是气色不错啊,今天在皇帝面前攒足了面子出尽风头,日后定会受到皇帝重用,又是风光无限好吧!” 袁刚这话有些难听,明显是在贬低穆绍。 但穆绍毫不介意,哈哈一笑: “左相言重了,老夫是陛下提拔起来的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为陛下效命,不像朝中某些人,吃着皇家的饭,却时刻想着砸皇家的锅,这种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不要脸举动,老夫是做不出来的。” 穆绍这句话就差指着袁刚的脑门说,骂的就是你个老东西。 袁刚当然很清楚穆绍是在骂自己。 但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当众骂街那倒是不会。 袁刚神色淡然的看着穆绍,鼻头一声冷哼: “穆中丞,你我斗了大半辈子,就别逞口舌之快,这些都是虚的,陛下把你提到御史中丞这个位置的目的,你我二人都清楚,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继续斗上一斗, 看看是你穆家人脖子硬,还是我袁家更胜一筹,到时可别像之前那般,得到先帝的庇护才躲过一劫。” 袁刚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这是在揭穆绍曾因为和袁刚在朝堂上斗失败后,几名族人被袁家给弄死的那件事。 袁刚的话让穆绍神色一冷,眼里满是怒气,要不是碍于场合身份,他估计会和袁刚直接动手。 袁刚看着穆绍吃瘪的神色,略微得意。 “穆中丞,老夫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靠着皇帝你就会是老夫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更不会是,就凭你们穆家那些土鸡瓦狗,也配和我袁家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后,袁刚呵呵一笑,带着汪卫等亲信转身离开了。 看着袁刚的背影,穆绍神色难看,他紧了紧拳头,咬牙道: “陛下今天的铁血手段,并未给你袁刚带来警示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加把火,一旦让陛下知道你那些党羽曾做过的事,陛下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袁刚的党羽一个个拔掉,到那时,我看你袁刚还能不能在朝中做到一呼百应。” 待袁刚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后。 穆绍也快步离开了此地,去了御史台衙门。 就在袁刚去尚书台衙门的路上。 他身后的亲信汪卫小声道: “相爷,陛下今日将徐尚书和蔡尚书二人当众斩首,这让我们在朝中的势力备受打击,而且,陛下也通过铁血手段震住了不少大臣,这会不会让我们的人心生动摇,不再尽心为相爷您办事?” 本就心情不好的袁刚听了汪卫的话后,眼神里充满着无尽的狠辣,他一声冷哼: “皇帝真以为杀几个人就能让老夫害怕他?当真是痴心妄想,就算他将朝中的大臣全部换成他的亲信,老夫依旧可以让他的政令出不了洛阳城,至于那些三心二意不尽心为老夫办事的人,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夫的手段了。” 袁刚这话让汪卫心下一颤,眼里划过一丝恐惧神色,继续问道: “相爷,陛下要求看朝廷各部奏折,兵部这边的奏折需要悉数交给陛下吗?” 袁刚停下脚步,沉思了几息后一声冷笑: “交,为何不交?皇帝不就是想接着批阅奏折的理由从老夫手里收权么?那就给他这个机会,老夫会让他知道,这天下大事,离开了老夫的支持,他任何事都办不成……” 袁刚说完后便迈步离开了。 汪卫等一众亲信连忙跟了上去。 约么一刻钟后。 秦政的龙撵抵达了钟秀宫外。 下了龙撵,秦政轻车熟路的进了钟秀宫,朝着内殿走去。 刚走到内殿门口,便听到两道读书声。 男声:“夫民者,为君者有之;为臣者,助君理之……” 女声:“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这两道童声所读之书,秦政有所了解。 前者出自《大政》,后者出自《女戒》。 在两道读书声中,秦政迈步走了进去。 宽大的屏风前。 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两名年龄在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 这两人的容貌与秦政有几分相似。 面前这两人。 秦政的脑中有印象。 四皇子秦绪。 和他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妹妹,五公主秦沁。 秦政没有刻意压低脚步。 正在读书的秦绪和秦沁注意到了。 二人尽管年纪尚幼,但自幼便接受宫廷礼仪,懂得尊卑之分。 两人起身连忙给秦政行礼: “秦绪(秦沁)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穆千千此前打算利用四皇子秦绪来和自己争皇位。 但秦政对秦绪并未有过多的杀意。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眼神掠过秦绪,秦政打量了一下秦沁。 秦沁长着一张瓷娃娃脸,圆嘟嘟的煞是可爱,秦政都想上去捏一捏。 一双漆黑如墨,犹如宝石般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极其有神。 秦政面带微笑的来到二人面前: “继续读书吧,别耽搁了学业。” 秦绪和秦沁齐齐领命: “遵旨。” 就在二人准备回位置上继续读书时,秦政对着二人道: “你们都是先帝的子嗣,以后见到朕不用这么生疏客气,叫朕皇兄便是。” 秦绪听了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母妃昨日教导说,陛下是君,自古君臣有别,身为臣子,见到君上当以礼为先,不能失了尊卑之分。” 秦绪这话让秦政心下一笑: “穆千千这是在将秦绪往藩王的方向培养了。” 相比起秦绪的一本正经。 一旁的秦沁则是要活泼些,她闪烁着大眼睛问秦政: “陛下,真的可以称呼您为皇兄吗?” 秦政点了点头: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当然可以。” 说完,秦政似乎想到了什么,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到秦沁面前: “把这个收着,就当是皇兄送你的礼物。” 秦沁看着秦政手中的玉佩,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秦绪,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只不过此时的秦绪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难得你皇兄送你礼物,沁儿你就收下吧。” 听到声音,秦政抬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穆千千。 第54章 我们动作小一点,他们就听不见了! 听了穆千千这话后,秦沁一脸笑意的对着穆千千道: “既然母妃说可以,那孩儿听母妃的便是。” 秦沁伸出小手,双掌并在一起放在秦政面前。 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秦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超可爱。 秦政看着面前超可爱的秦沁,轻轻的将玉佩放在她的手掌里,叮嘱她: “这可是皇兄第一次送你的礼物,你可要收好了。” 秦沁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笑得更甜了: “皇兄放心,这块玉佩皇妹一定会好好保管,绝不会有失。” 秦政忍不住捏了捏秦沁那圆嘟嘟的小脸蛋: “好的,皇兄相信你。” 秦沁嘻嘻一笑,捧着玉佩爱不释手的模样让秦政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这兄妹俩因为母亲身份太过低微,再加上母亲早亡,先帝也没怎么关心过她们两兄妹的生活日常,两人在宫中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穆千千注意到一旁秦绪眼神里的渴求神色,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后,笑着对秦政道: “皇帝,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你给沁儿送了一块玉佩,那你打算给绪儿送点什么呢?” 秦绪抬头看了穆千千和秦政一眼后便快速的收回目光,将头埋得低低的。 秦政注意到了秦绪的举动。 皇室倒是不缺各种宝物。 但秦政身为皇帝。 也不可能随时带着一堆宝物在身上。 他身上就只带了一块玉佩,没多的。 送点什么呢? 心下琢磨了一下。 秦政便有了想法。 轻轻拍了拍秦绪的肩头,道: “朕今天出门也没带别的宝物,暂时没什么送你的,朕今天就当着你母妃的面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好好表现,不做让朕不高兴的事,等你及冠之后,朕给你一块好的封地,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秦政这话让穆千千神色微微一变。 听出了话中的弦外之意。 这是明确的告诉秦绪,只要他安分一些,后半辈子绝对会衣食无忧,反之亦然。 而这也是在警告穆千千。 别再想那些不靠谱的事,秦绪这辈子都没资格当皇帝。 尽管秦绪只有十岁。 但毕竟在宫里长大,又吃过苦,有些事他也懂,但懂得并不多。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穆千千。 穆千千见状,对着秦绪道: “还不快谢谢你皇兄。” 秦绪懵懵懂懂的没听得太懂秦政这句话。 但穆千千发话了,他不敢违背,连忙对着秦政行礼: “谢皇兄的赏赐。” 一旁的秦沁听着秦政的话后,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看着自己的哥哥给秦政行礼,小脑袋瓜里一团疑惑: “皇兄没给哥哥送什么啊,哥哥为何还要谢皇兄呢?真是好奇怪。” 看着手中的玉佩,秦沁喜欢得不得了,心下美滋滋的: “嘻嘻,还是这玉佩好看,哥哥都没有只有我有,皇兄真好,真疼我。” 随意问了一些秦绪和秦沁的情况后。 穆千千便让秦绪和秦沁二人继续背书。 她和秦政进了内殿,并挥退了殿内的太监宫女。 “你们都退下吧。” 待一众太监宫女退出去后。 内殿里只剩下穆千千和秦政二人。 因为昨日的一些事,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秦政坐在椅子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肖媚儿呢?” 见秦政问起肖媚儿,穆千千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上在偏殿里的那些疯狂画面,心下莫名地有了一团火开始燃烧。 好在穆千千稳得住,并没有露出异样,告诉秦政: “她去之前住的地方了。” 穆千千亲自给秦政泡了一杯茶,放在秦政身边的桌子上,语气多有不满的说道: “皇帝,既然媚儿是你的人了,你总得给她一个名分不是,她也不能一直住在我这钟秀宫对不对?” 穆千千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不管怎么说,肖媚儿现在都是自己的女人,总得给个名分的。 秦政想了一下,道: “那就给她封个“嫔”吧,你觉得呢?” 穆千千瞪了秦政一眼: “你是皇帝,你该如何封肖媚儿那是你的事,你问我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天气逐渐转热的缘故。 穆千千今天穿得相对清凉。 香肩半露,修长白皙的脖子下是一对精致的锁骨。 她微微弯腰时。 山峦间的沟壑隐约可见,平添了一股神秘美感,让秦政眼神亮了几分。 穆千千注意到了秦政的目光。 她下意识的挡在了自己的胸口前,遮住了那抹神秘的沟壑风景,瞪了秦政一眼,小声道: “皇帝,我请你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你眼睛能不能别乱看,可不可以稳重一些?” 本来吧,秦政还真没有别的想法。 但穆千千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秦政的火气。 他趁着穆千千不备。 猛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而后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毫无防备的穆千千被秦政这突然动手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她刚想挣扎,外面却传来了秦沁的声音: “母妃,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沁儿进来陪陪母妃?” 秦沁的突然出声吓得正准备反抗的穆千千立即停止了动作。 生怕外面的秦沁或者秦绪冲进来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到那时。 穆千千在二人面前的威望恐怕就没了。 秦政一双手按在穆千千的腰间,轻轻的摩挲着,并对着外面道: “沁儿,你母妃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过没什么事,你和你哥哥认真学习不要分心,知道吗?” 外面传来了秦沁和秦绪的声音: “好的,沁儿(皇弟)知道了。” 穆千千感受到了秦政放在她腰间的那双不安分的手。 酥麻感让她险些乱了分寸。 她连忙紧紧的抓着秦政那双不安分的手。 但她又不敢大声呵斥秦政,也不敢有太大的反抗动作,生怕让外面的秦绪和秦沁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神色憋屈的看着秦政小声道: “皇帝你快放开我,秦绪和秦沁就在外面,要是被他俩进来发现了,你我的名声可就没了。” 秦政现在也有些紧张。 秦绪和秦沁就在外面,仅隔着一道不透光的屏风。 只要里面稍微有点大动作,外面定能听得到。 这种隔墙有耳的紧张感,让他觉得无比的刺激。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开始泛起红晕的俏脸。 秦政一用力。 直接将穆千千给拉了过来,完全爬在了秦政的身上。 两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香风扑鼻,美人在怀。 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环绕,扰得秦政心下一乱。 他靠在穆千千已经开始发烫的耳边,轻声道: “我们动作小一点,他们就听不见了!” 第55章 你手能不能安分点 穆千千的耳垂被秦政口中的热气吹得酥酥麻麻。 她连忙将头往外挪了一下,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并对着秦政小声道: “皇帝,你能不能让我起来,我是真有要紧的事和你商量,能不能先说正事?” 穆千千原本紧握着秦政的双手开始用力。 想要将身体撑起来,与秦政的身体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奈何秦政的双手紧握着她的小蛮腰。 穆千千刚将身体撑起来,秦政的双手突然用力的往下一按。 穆千千的身体顺势往下一沉,再次和秦政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 “啊!” 一声惊呼从穆千千口中传出。 外面正在读书的秦绪和秦沁二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尽管二人都没出声询问。 很显然他们是听到了穆千千这一声惊呼。 这突然的变故让穆千千连忙紧闭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声音让殿外的秦绪和秦沁听到了。 秦政此时的心情是紧张而又激动。 “这种感觉真踏马刺激。” 秦政轻轻的拍了拍穆千千的后背,轻声一笑: “太妃你可别在叫了,外面的秦绪和秦沁说不定就进来了,你不是有事要说吗?就这样也能说,朕听着便是。” 穆千千此时的内心也是极其的紧张慌乱。 但不知道为何。 这种紧张刺激的场景。 反而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渴求。 好在穆千千理智尚存,并没有完全沉沦。 听到秦政的话后。 生怕秦绪和秦沁跑进来的穆千千咬着牙,朝着外面喊道: “绪儿,沁儿,你们怎么停下了,是不是又在偷懒?” 穆千千说这话时。 声音有些微颤。 看得出来。 她内心肯定是极其的紧张。 随着穆千千声音落下。 外面再次响起了秦绪和秦沁的读书声。 让原本紧张的穆千千,悄然松了一口气。 秦政见状,打趣道: “太妃,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享受起这种感觉了?” 穆千千被秦政这话给说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场面。 那就是…… 偷情! 一想到这两个字,穆千千心下一颤,俏脸上爬上了丝丝红晕,连忙在心下提醒自己: “呸呸呸,穆千千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是你能想的吗?冷静,快冷静,赶紧说正事,说完正事赶紧让这个混蛋离开。” 尽管穆千千在心下一个劲的要求自己冷静。 奈何她此时和秦政是完美贴合,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身体温度。 强烈的燥热感在两人之间快速燃烧起来。 烧得穆千千心下小鹿乱撞,烧得秦政喉咙发干,眼睛都快冒火。 秦政的一双手下悄然的朝着穆千千衣服里面伸去。 脑中还有着一丝清明的穆千千连忙按住秦政的手,并给了秦政一个愤怒的眼神。 强压着心中的那团火,穆千千对着秦政低声道: “何太妃与萧太妃刚才来钟秀宫找我了。” 在来钟秀宫之前。 小宫女就给秦政提起过这事。 “她二人来钟秀宫找你做什么?” 见秦政被自己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穆千千稍微松了口气,连忙道: “二人来钟秀宫的目的,一来是打听今日早晨,内侍监在宫中大肆抓捕太监宫女这事,另外是与我商量,这后宫日后该由谁来管理。” 穆千千说完后,想要将身体调整一个位置,身体本能的挪动了一下。 但她这一挪动,却让秦政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擦枪走火。 秦政连忙一把按住穆千千: “说事就说事,千万别乱动,再乱动,朕可不保证会对你动手了。” 穆千千已经能直观的感受到秦政的异样。 她昨晚已经亲眼见过了,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种近距离的直观感觉,让她心下一颤,身体本能的扭动了几下,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些。 眼神竟然有些陶醉,声音不由得喘息了起来。 好在秦政这时在她耳边冷笑道: “嘿,何太妃和萧太妃打得可是一手好算盘,袁太妃刚被朕软禁起来,他们就开始打起后宫的主意,好算计。” 秦政这一声冷哼让穆千千躁动的心稍微冷静了一下,她索性将脑袋靠在秦政的肩头,低语道: “先帝在位时,后宫一直都是由袁太妃做主,如今袁太妃被你软禁,而你又没立后,就连妃子都没一个,这诺大的后宫总得有人做主对吧,她们二人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其。”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神色微微一变,一股危机感由心而生。 秦政的前身是有一位太子妃的,但在两年前病故了。 太子妃这个位置也就一直空着的。 秦政登基为帝后。 不仅没有册立皇后,连妃子都没册立,就更别说子嗣。 没有子嗣,那就意味着秦政某天出了意外后,就无人来继承大统。 这对于身为皇帝的秦政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这大乾的宗室藩王恐怕此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说不准巴不得秦政一直没有子嗣,这样他们才会有更大的机会入主大统,登上皇位。 “看来,我得抓紧多找几个女人充实后宫,并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女人立为皇后以统领后宫,以免后宫不稳。” 秦政心下这个想法暂时没有告诉怀中的穆千千,而是问她: “那你觉得,这后宫之中应该由谁来管理比较合适。” 穆千千见秦政这么问,她没多想,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你是皇帝,当然是你说了算,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让萧太妃来管理后宫,她不仅是三皇子的生母,私底下还和袁太妃走得很近,如果让她来管理这诺大的后宫,对你来说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沉思了一下,倒也是认可。 能有资格管理后宫的,就是后宫的四位太妃。 袁太妃袁姝、何太妃何静、萧太妃萧酥和穆太妃穆千千。 萧太妃是三皇子秦宇的生母。 萧家还是徐州望族,背景很深,还和袁太妃走得很近。 要是让她来管理后宫,指不定哪天就搞出幺蛾子出来。 尽管何太妃没有儿子只有两名公主,对皇位没有威胁。 但秦政也不太相信她。 所以不用想了,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一个。 “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要不要听听。” 秦政说着。 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穆千千的丰臀。 惊得她身体条件反射的一颤,脑袋立即撑了起来,带着媚态的神色和娇哼的声音小声呵斥秦政: “那个地方是你能碰的吗?你手能不能安分点。” 第56章 朕能让你体会到女人的快乐 秦政和穆千千两人可以说是脸贴脸。 穆千千那绝色俏脸上的媚态神色让秦政呼吸一紧。 低沉的喘息声和迷乱的眼神犹如催化剂一般,让两人之间的火焰越烧越旺。 “咕噜!” 秦政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滋润了一下烧得快要冒火的喉咙,本能的对着穆千千道: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美。” 穆千千此时的眼神已不复刚才的清明。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神迷离。 听到秦政这句话后,本能地问了句: “真,真的很美吗?”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的躁动。 秦政看着已处于迷离状态的穆千千。 一只手越过衣服缝隙伸了进去,快速的按在她的小蛮腰上。 “嘶!” 当手掌接触到穆千千的肌肤后。 犹如羊脂般光滑细腻,弹性十足的美妙手感让秦政猛吸了一口气。 “这肌肤,保养得真是好啊。” 就在秦政感叹穆千千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时。 本就处于爆炸边缘的穆千千。 身体在秦政带着温度的大手突然按压下。 身体本能的往后一扬。 于是乎。 山峰挺拔,神秘的沟壑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一览无遗,让秦政的目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感受到眼前如此美景。 秦政深呼吸了一口鼻头的女人清香。 而后头一埋,压在了那神秘的沟壑之上。 “滋溜!”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的是一道强烈的电流袭击让穆千千的全身细胞陡然炸开。 两只手突然紧紧的抓着秦政的手臂。 一道特殊的香味从穆千千身上弥漫开来,飘进了秦政鼻息间。 “喔!” 一声低沉压抑的声音从她樱桃小嘴里发出,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穆千千突然出现的状态,让秦政神色瞬间凝固,不可思议的说了句: “不是吧,这就到了?” 然而下一秒。 秦政意识到情况不对。 原本正在背书的秦绪和秦沁,二人的声音又双双的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两道询问声在外面响起: “母妃,您又怎么了?您没事吧?沁儿(绪儿)这就进来看看您。” 紧接着。 两道脚步声由外朝内传来。 听着愈发靠近的脚步声。 秦政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怀中,还没缓过神来的穆千千,暗叫不妙。 就两人现在这状态,要是让秦绪和秦沁两人看见了。 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在外说漏了嘴,那可就麻烦大了。 眼看外面的脚步声就要到内殿了。 秦政眼神一转,抱着穆千千身体一个快速翻转,直接将穆千千放在椅子上。 他自己立即站起身,快速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龙袍。 而后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做出正在品茶的动作。 恰巧就在此时。 秦绪和秦沁二人出现在了眼前。 二人进殿后,视线停在了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正微微喘息的穆千千身上。 秦绪刚要开口询问,秦政连忙朝他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快速来到秦绪和秦沁面前,将两人给推出了内殿,低声道: “你母妃最近操劳宫中之事,有些精力不济,朕刚才和你母妃商量事情时,她便有些犯困,不小心便睡着了,刚才之所以出声,估计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你们兄妹俩先去宫外找个地方玩一会吧,待你母妃醒了之后,你们在回来就行。” 秦政神色严肃,说得是一本正经。 秦绪和秦沁二人对秦政的话是深信不疑,并没多想。 在加上秦政又允许他们两人出去玩,而两人正是贪玩的年纪,立即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秦沁一脸欣喜的问秦政: “皇兄,我和哥哥真的可以出去玩吗?母妃不会惩罚我们吧?” 秦绪尽管没开口,但看他的眼神,多半也想出去玩。 秦政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你皇兄是皇帝,你母妃都得听你皇兄的,这事,皇兄能做主。” 经过秦政的一番忽悠。 秦绪和秦沁二人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看着两人欢快的背影,秦政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子反应快,不然就露馅了。” 秦政回到内殿后。 穆千千已经缓过神来了。 她连忙整理好衣衫端坐在椅子上。 只不过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模样依旧魅惑动人。 来到穆千千面前,秦政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太妃,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穆千千一听秦政这话。 立即想到自己刚才进入到的那种极其愉悦的奇妙状态,还有那水光波动的潮湿感。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腿,眼神哀怨的看着秦政,一声娇哼: “皇帝,你以后还是少与我见面吧,再这样下去,你我之间怕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淡然一笑: “太妃,你难道就不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吗?你难道就甘心后半辈子在这宫中虚度一生吗?让你这样的美人在后宫中虚度一生,朕会感到可惜和不舍的。” 穆千千听到秦政的话后,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很快便是神色一暗,叹了口气: “我是先帝的妃子,这辈子就注定要在这后宫虚度一生,这都是命,逃不掉的。” 秦政从旁边搬来椅子坐在穆千千身边,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其实还有选择的,不是吗?” 秦政这话让穆千千眼神一凝,她看着秦政的眼神并没有躲闪,呵呵一笑: “皇帝,我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跟了你,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名分?你就不怕满朝文武和天下臣民搓你脊梁?下次别说这些话了,听着就可笑。” 额!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一时无法回答。 他倒是想当一回李治。 可惜穆千千不是武媚娘。 她是先帝名正言顺的妃子。 有这层身份在。 秦政就得有顾虑。 不过。 秦政还是说了句: “朕给不了你名分,但可以让你享受到女人应该享受到乐趣,不是吗?” 秦政这话让穆千千眼皮一跳,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她不想在继续这种话题,调整了一下心情,问秦政: “说正事吧,这后宫,你打算交给谁来管理?” 秦政见穆千千转移了话题,他也没在继续纠缠。 “除了你之外,朕把这诺大的后宫交到谁手里都不放心……” 秦政的话让穆千千很意外。 不过。 她倒也没扭捏作态的拒绝,而是神色严肃的告诉秦政: “既然你愿意将后宫交给我,那说明你是信任我的,你也放宽心,有我在,这后宫不会出任何的乱子,你安心处理朝政便是。” 穆千千的能力,秦政倒是不怀疑。 至于忠心。 只要穆千千不傻,他就不会拖秦政的后腿。 秦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茶,点了点头: “这后宫刚经历过朕的大清洗,暂时会平安无事,你可以去找内侍监朴德尚,他会协助你管理好后宫。” 穆千千点了点头,沉思了几息后对着秦政道: “还有件事,你必须得尽快办了。” 秦政眉头一皱: “什么事。” 穆千千神色极其严肃的看着秦政,道: “你得尽快立后并诞下子嗣,如若不然,你这皇位始终坐不安稳。” 第57章 还是抄家来钱快 一刻钟后。 秦政离开了钟秀宫。 穆千千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让秦政的神色有些凝重。 看着眼前这巍峨皇宫,秦政微微叹了口气: “要找到合适的皇后人选,这可是有些难度啊,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得定的。” 秦政现在就只有肖媚儿一个女人。 但肖媚儿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成为皇后。 按照大乾历代皇后的选拔制度。 皇后不会从世家大族、勋贵之家或是书香名门挑选。 一般都是从低级官吏之家挑选。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皇后势力过大,而出现外戚擅权的局面。 就如袁太妃。 她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家族实力庞大,个人能力也不俗,还生下了二皇子秦非。 就算先帝允许袁姝享受皇后待遇,但都未曾同意立袁姝为皇后。 享受皇后待遇和成为皇后那是两码事的,无法相提并论。 先帝这么做的目的。 就是为了防止袁姝成为皇后之后,配合着袁家在朝中的势力。 会威胁到秦政的储君地位,引起大乾江山动荡不稳。 所以说。 秦政要挑选皇后。 也不会从世家大族中挑选,需要从民间挑选。 按照穆千千的意见,那就是立即举行选秀。 让大乾各地送入优质的女子入宫,让秦政自己选。 “选秀倒也不错,我好歹也是皇帝,不搞一次选秀那也说不过去不是?只不过……” 一想到朝中目前的困境。 秦政微微的摇了摇头: “还是在等等吧,这事只能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回头看了一眼内殿,秦政嘴角微微一翘: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收获还是很不错的,和穆千千的关系倒是更进了一步,而且,她的体质貌似很敏感啊,如果放开了手脚,想必个中滋味一定很爽的吧!” 一想到从穆千千身上弥漫出来的那股香味,秦政啧了啧舌: “她到高点时竟然还会产生异样体香,这种体质怕是万中无一吧,得加把劲争取早点拿下,一品芳泽……” 秦政带着赵得柱离开了钟秀宫,朝南宫而去。 穆千千站在宫门口,看着秦政消失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个混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债,这辈子来折磨我的!” 确认秦政离开后。 穆千千扭动着身体来到内殿深处,这里是她的闺房。 她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面料极好的各式衣服。 穆千千从柜子最里面取出了一条做工极其精细的裤子……亵裤! 穆千千拿着亵裤来到一处铜镜前。 轻轻的抚摸着还泛着一丝红晕的绝色俏脸,眼神恍惚: “真的要浪费这么好的一张脸蛋么?可是……”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穆千千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了外面的衣衫。 露出了里面的束腰内兜和贴身亵裤。 但看到那沟壑顶部,被秦政留下的那朵梅花后。 穆千千按照那唇印的轮廓轻轻的滑动几息,而后微微一笑: “这个混蛋,就是个坏痞子……” 说完后,穆千千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五根纤悉修长的手指往后背伸去,随着她的动作,内兜和亵裤齐齐脱落。 于是。 一具肌肤如玉挺拔饱满,身材婀娜修长,全身泛着白玉光华,没有一丝体毛的完美胴体出现在了铜镜中。 如果秦政此时看到穆千千这具完美的胴体,一定会原地直呼: “真是绝品啊,她竟然是小白虎……” 穆千千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根手指从脸上轻轻的往下滑动,眼神里慢慢的出现迷离神色,独自喃喃: “正如那个混蛋所说,我正直女人最美的年纪,也想有一个男人呵护爱护自己,但如今的身份却让我不能有这非分之想,真是不甘啦,如果我真的和那个混蛋……” 一想到那才在椅子上的画面,穆千千连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想,不能想,我是先帝的妃子,怎么能和他有那种关系,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行的……” 尽管穆千千强压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但她潜意识里却一直回味着刚才那美妙的瞬间。 还有秦政那句“你想一直独守后宫么?你不想体会到女人的乐趣么”这句话,让她心绪不灵。 为了压制住内心的某些想法,穆千千朝着外面喊道: “来人。” 一名宫女快速来到穆千千面前,躬身回道: “请太妃吩咐。” 穆千千挥了挥手: “打水,我要沐浴更衣。” 尽管宫女很好奇太妃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沐浴更衣。 但她不敢想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 “奴婢这就去准备。” 宫女离开后。 穆千千披着一条轻纱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束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刚好洒落在她褪下的亵裤上。 上面泛着五颜六色的水渍光点,极其的光芒耀眼。 秦政从钟秀宫出来后。 径自去了南宫章台殿。 李岩和夏吉两人都苏醒了。 只不过两人身体都比较虚。 秦政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让他们在宫中安心静养,朝中的事不需要他们担忧。 中午时分。 朴德尚和曹化田捧着一摞册子来到养心殿,呈给秦政阅览。 这册子上详细的记录王城的家产,以及从早晨杖毙的那些宫女太监住处所查抄的银子。 数额共计五十余万两。 大部分都是王城的家产。 对于这些银子,秦政全部收归内帑。 这吃过午膳。 虎贲卫统领赵韦进来向秦政禀报: “陛下,羽林卫右中郎将高冲及其党羽已悉数诛杀,臣按照陛下的旨意,已派人去查抄高冲及其党羽的家产,这些人的首级,臣已带到殿外,请陛下查验。” 今早上本是让典云去抓高冲和他的那些党羽。 后来因为典云临时有事,就让赵韦去了。 听了赵韦的禀报,秦政也没打算去查验高冲等人的首级。 这没啥好看的,秦政相信赵韦不敢在这件事上糊弄自己。 “朕就不看了,朕相信你。” 秦政这句话让赵韦心下一暖,继续禀报道: “陛下,因为高冲的事,羽林卫内部有些人心惶惶,羽林卫左中郎将吴兰请示陛下,空出来的职位该如何安排?” 羽林卫是否忠心,关系到宫门的安全,秦政不敢大意。 沉思了片刻,秦政吩咐赵韦: “你去告诉吴兰,百夫长可逐级提升,千户长及以上的将领人选,让他拟个名单交到朕这里来,朕审核之后再行任命。” 秦政没有派外人去执掌羽林卫。 目前以稳定为主,不能让羽林卫内部出现权力动荡。 赵韦领命: “臣领旨。” 交代了赵韦一些事情后,秦政便让他离开了。 没过多久。 朝廷各部的人陆续送来了这一个月内的奏折。 秦政打算等这些奏折悉数送到后,再来慢慢查阅。 下午时分。 纪纲和典云联袂而来。 向秦政禀报了抄家的情况。 听完二人的禀报。 秦政有些意外的问纪纲: “张邦、蔡文、徐峰、何岩、张霄这几人的全部家产加起来,真的已经超过六百万两银子?” 纪纲连忙点头: “回陛下的话,这些人都是大族出身,家产颇丰,这六百万两银子包括他们家中的现银,已经将所经营的商铺,田产地契等折算之后的总和, 但因为时间仓促,这些人的商铺和田产地契等还未清理完毕,如若全部清理完毕,这个数额或许还会增加不少。” 纪纲的话让秦政有些吃惊: “这些人不愧为是大族出身的朝中高管,可真是富有,比朕的国库都还富有。” 秦政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还是抄家来钱快!” 第58章 武将出现了断层! 一想到国库空虚的情况。 秦政琢磨着。 要不要将朝中那些贪官都给抄了,国库岂不是能入账几千万两银子。 也不用为缺钱而发愁了。 不过。 这种想法也仅仅只是秦政想想而已。 今天杀了蔡文,徐峰这些大臣。 已经让朝中大臣人心浮动了。 暴君,昏君的形象恐怕已经在这些大臣心中形成。 再来大规模杀一波,这朝廷怕就要分崩离析。 等纪纲和典云的汇报完事情后。 秦政吩咐两人: “你们两人从这些藏银里各取一千两银子出来,就当是朕赏给你们的辛苦费,该怎么分配你们自己下去做主,但朕警告你俩,不要中饱私囊,否则朕会让你俩好看。” 纪纲和典云一听,顿时神色大喜。 今天派出去抄家的人可不少。 这千把两银子分下去,一个人其实并没多少。 但这可是皇帝赏赐的啊。 这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是莫大的荣誉。 纪纲和典云连忙躬身道谢: “谢陛下隆恩,请陛下放心,臣定不敢中饱私囊,定会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相比起几百万两银子来说。 两千两银子不过是毛毛雨。 “朕还是那句话,你们尽心尽责为朕办事,朕不会吝啬对你们的赏赐,但要是你们阳奉阴违,或者背着朕耍什么心眼,朕的手段想必你们也清楚,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 纪纲和典云二人心下一凝,连忙表态: “臣定会尽心尽责为陛下办事,不敢对陛下有二心。” 听完二人的禀报。 秦政又交代了二人一些事情后。 纪纲和典云喜滋滋的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 朝廷各部的奏折悉数送达。 奏折不少,秦政不可能每一份都看。 他首先查看的是三品以上官员或者是加急奏折。 拿起一份奏折。 这是户部左侍郎桑锆给秦政的奏折。 他在奏折说国库目前的存银不过三百万两,只能维持三个月所有。 但因大乾各州天灾人祸不断,加之边关并不太平,开销日益增多。 如果再不想办法增加国库收入,后果恐极其的严重。 这份奏折的内容很长。 但在秦政眼里,满奏折都是“要钱”二字,这让秦政头都大了: “本以为抄家得了六百万两银子,腰包能充实起来,结果呢,算上朝廷的三百万两银子,也不过维持大乾日常开销数月之久,这钱可真不经花啊。” 放下手中的奏折。 秦政琢磨着该如何增加国库收入。 大乾目前的税收情况很糟糕。 因为大乾各种世家势大。 他们大肆圈地并隐瞒人口。 导致朝廷的税收日益困难。 而自仁宗朝开始。 大乾的商税也越收越少。 这就导致朝廷的税收来源主要依靠普通的农税。 而最大的征税来源地则是洛阳周边和关中以及汉中一地。 这三个地方算得上是朝廷的基本盘。 如果朝廷不是有这三个地方的税收支撑,能养活一只十余万的大军。 这朝廷,这大乾的皇帝怕早就会被世家给欺负得毫无威严。 “得想个办法增加税收来源才行。” 秦政琢磨起来: “要不要搞点发明?身为一个现代人,不搞点发明,不推动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那也说不过去对不?” 很快。 秦政脑中大致有了一个增加国库收入的思路。 将户部的奏折看了一遍,秦政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兵部的奏折看了起来。 兵部的奏折也不少。 各地官员在奏折上向朝廷陈述,说治下又在闹匪患,又有大批流民汇集,情况危急等等。 反正开口闭口就是问朝廷要钱,说是要整顿地方兵备,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 一份由汉中太守发往兵部的奏折让秦政重视了起来。 “这份奏折是十天前送到兵部的,汉中太守在奏折中汇报,近三千余流寇正在攻打只有三百官兵镇守的上庸县,上庸岌岌可危,请朝廷速速派兵镇压,以免事态扩大,进而威胁汉中郡治的安全。” 在奏折的后面,是兵部尚书汪卫的批文。 他要求汉中太守立即派出郡兵前去支援上庸,以防流寇攻下上庸县并以此为根基而做大,威胁汉中和荆州的安全。 在汪卫的批示后面,则是袁刚的批文。 袁刚的批示很简单。 任命兵部员外郎张干为领兵主将,北军振勇校尉邱晨为副将,领兵一万前往汉中平乱。 袁刚的批复时间是三天前。 奏折也还没有加盖玉玺。 也就是奏折还并没生效,兵还没派出去。 汉中那边是啥情况,也没个后续。 “汪卫和袁刚的批阅内容没问题,问题就出在这领兵主将身上。” 秦政脑中回忆了一下这张干和邱晨的信息。 兵部员外郎张干纯文臣,完全没有领兵经验。 邱晨也并非武将世家出身,他还是袁刚的女婿,妥妥的关系户。 派这两个人去平乱。 多半是去送人头的。 秦政放下手中的奏折,低语道: “汉中可是朝廷的大后方和赋税来源地,这个地方绝对不能乱起来的,但朝中貌似没合适的人选啊!” 大乾朝自仁宗皇帝实行“重文轻武”的政策后。 这几十年里,文官倒是越来越多。 但能打的武将却很稀少了,已经出现了断层。 别看朝廷在洛阳周边养了十多万大军,将领也不少。 但能打的武将却没几根。 像典云和赵韦这些平民出身的将领。 冲锋杀敌没问题,但要作为领兵主将出征,那还欠缺了一些。 大乾能打的武将都集中在边疆。 这些人是不能动的,必须得防止周边异族趁机而动。 秦政心下衡量了一番。 发现就算自己要重新挑选领兵主将,他也找不出合适放心的人。 “这事必须得尽快解决,如若让汉中的贼寇做大,那情况就很麻烦了,但绝不能派张干和邱晨这两个人去平乱,那更不保险。” 一番思索后。 秦政眼神一亮,很快便有了人选。 “赵得柱。” 赵得柱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陛下,奴婢在。” 秦政大手一挥: “朕要出宫,去英国公府。” 赵得柱连忙询问: “陛下,您是微服出巡,还是以天子仪仗出行?” 秦政告诉赵得柱: “以天子仪仗出行,虎贲卫左中郎将赵韦随朕出行,阵势要弄大一些,朕要让朝中文官和整个洛阳权贵百姓都知道,朕今日去了英国公府。” 赵得柱神色一凝,大致猜到了秦政这么做的目的,连忙点头: “奴婢这就去安排。” 天子出行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车辇,华盖,旗手,号角,护卫等,流程和规模极其庞大繁琐。 好在这些东西都是时常备着的。 半个时辰后。 秦政坐着由六匹骏马拉着的龙辇,在数千虎贲卫的护卫下,一行数千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径自朝着英国公府而去。 英国公府并不在距离皇宫很近的“上锦街”。 而是在东城的“锦绣街”。 这条街上住的也大多是非富即贵。 英国公一脉作为跟随大乾太祖打江山的开国六公之一。 传承到现在也有一百多近两百年,底蕴雄厚。 国公府也是修得高门阔院,大气磅礴。 此时的国公府内。 已经六十出头的英国公张英正在观看他的两个儿子练习剑术。 只不过他的两个儿子在练剑时心不在焉,兴趣不高。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这般懈怠模样,张英一拍身边的桌子,神色严肃的呵斥道: “你们身为将门子弟,如若平日不练好剑术,到时怎能上阵杀敌?为国尽忠?” 张英的两个儿子听了这话之后,随手将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的大儿子张贤端起一杯茶咕噜地灌了一口,对着张英道: “父亲,自从仁宗皇帝以来,出征打仗都是文臣领兵,哪还有武将的容身之处,这剑术练得再精湛那也无用武之地啊。” 他的二儿子张维点头附和: “大哥说的是,如今朝中权臣当道,陛下不理朝政,咱们就算想尽忠也找不到门路啊。” 尽管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说的都是实话。 但张英还是严肃的说道: “你等年纪轻轻,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你二人切不可……” 张英话还没说完,张府的管家神色慌张,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大喊道: “老爷,快,快,陛下来了,陛下马上就要到了……” 第59章 张英的女儿 张英神色明显的惊愕了一下,而后一把抓着面前神色急促的管家,连忙问道: “你说什么,陛下来了?陛下真的要来我们府上?” 别看张英已经六十出头。 但他出身将门世家,自幼学习武艺,根基扎实,双臂力量远超常人。 他手上的力量让管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叫了起来。 管家稍微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张英的手,他只得连忙点头: “老爷,这是真的,前来通传的公公已经明确说了,陛下的龙辇最多一刻钟就会驾临府上,让府上赶紧做好接驾准备。” 得到管家的确认后。 张英的神色先是惊疑,而后便是激动。 “陛下真的要来我们府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我们张家有福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 当朝皇帝驾临某位大臣府上。 这能体现皇帝对这位大臣的看重和信任。 对这位大臣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荣誉。 哪怕是张英身为国公。 皇帝驾临府上,也是一件倍有面子的大事。 站在张英身后的张维,神色惊疑地问他哥哥张贤: “大哥,我,我没听错吧,陛下真的要来我们府上?” 张贤此时的脑子也有些发懵,看着张维惊疑的神色,本能的点了点头: “是,是的吧。” 张英的反应很快。 短暂的激动后,他便冷静下来,连忙吩咐面前的管家: “你赶紧通知府中所以人,让他们立即放下手中事情,速速整理好仪表并到前院集合,如果今天谁敢在陛下面前失了礼仪,引起陛下的不满,让我们张家落了面子,那就家法伺候,绝不轻饶。” 管家也很清楚皇帝驾临府上的重要性。 要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引起皇帝的不满,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他连忙点头: “好,好的老爷,小的这就去安排,一定将这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吩咐完管家,张英回头看着身后还有些发愣的两个儿子,喝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陛下马上就要驾临府上,你们赶紧下去准备迎接圣驾!” 张贤和张维两人被张英的喝声惊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父亲,陛下真的来了吗?” 看着面前还站在原地的两个儿子。 张英过去给两人一人一脚,吼道: “你当这是过家家吗?动动你们的脑子想想这事也是真的。” 呵斥了两人一句,张英吩咐张贤: “贤儿,你立即带人去打开中门,将路面清扫赶紧,这可是我们张府的大事,马虎不得。” 张贤连忙点头: “好的父亲,我这就去前院。” 张贤离开后,张英又对着张维道: “你速速去状元楼通知你姐姐,让她赶紧回府面见陛下。” 张维连忙点头,一溜烟就跑了。 他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冲着正准备出去的张英问道: “父亲,从这里到状元楼,一来一回的时间压根就不够,也来不及让姐姐回来了,你这个时候让姐姐回来见陛下,难不成打算让姐姐入宫?” 张英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而后神色一变,抓起一根木棍朝着张维追了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瞎叨叨什么?这事是能乱说的吗?这事是你应该关心的吗?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张维看着自己的老子拿着棍子追了过来,他赶紧开溜。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冲着张英道: “父亲,让姐姐入宫也挺好的,这样她离家近,可以随时回来看我们……” 张维快速消失在了张英的视线里。 只不过他的话却让张英沉思了一下: “让嫣儿入宫?这可不见得是件好事,而且,嫣儿也不一定有那个福气啊。” 想到此处,张英摇了摇头: “真是老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就在国公府紧锣密鼓的准备迎接秦政的到来时。 秦政的龙辇正不紧不慢的朝着国公府而去。 秦政临时起意去国公府,又摆了这么大个阵势。 这就必须得让国公府把接驾礼仪给做周全,不能出现任何岔子。 要是因为国公府在接驾的礼仪上没做周全,定会被朝中那帮子文人弹劾。 就算秦政不会计较。 但如若被某些有心人利用,到时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 大乾皇帝出行,历来都不会封街清场。 这就使得在通往国公府的街道两侧。 站满了不少围观的洛阳百姓,神色激动惊奇。 毕竟。 皇帝出行可是一件盛事,也是难得遇到的一件喜事。 能亲眼一见,也能和亲朋好友吹上一阵。 秦政舒舒服服的靠在龙辇里的靠背上。 通过帘子,看着被虎贲卫士卒挡在街道两侧的围观百姓。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些百姓的气色。 街道两侧的百姓大多衣冠完整,少有补丁,而且面色红润,精气神不错,这些都是生活富足之人。 当然。 也有少部分百姓形貌瘦弱,衣着补丁,面如菜色,一看便是生活艰辛之人。 “洛阳作为大乾都城,汇集天下财富,物资比较丰富,老百姓大多生活相对富足,但毕竟任何城池都有底层百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洛阳尚且如此,那大乾其余各州,情况恐怕会更加糟糕。 要想改变大乾目前这种积贫积弱的困境,让大乾再次恢复太宗皇帝当年所打造的万国来朝的富足盛世,恐怕非常艰难,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这事难搞啊!” 心下感叹了一番。 秦政也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他问伺候一侧的赵得柱: “赵得柱,和朕说说现任英国公张英的相关信息,越详细越好……” 秦政对英国公张英的了解并不是很全面,得多了解一番才行。 赵得柱在脑中快速整理了一番英国公张英的信息,对着秦政道: “陛下,现任英国公张英已经六十有余,有一妻两妾,她的正妻和一妾室在四年前相继离世,如今只有一妾室相伴,英国公有两女两子,还都是老来得子, 长女名为张嫣,年芳十八,是英国公第一任小妾所生,据说张嫣生得国色天色,切饱读诗书,素有才女之称,洛阳城不少世家公子都很仰慕她的才华,并有求爱之心,却都未得到张嫣的回应, 英国公的嫡长子名为张贤,和张嫣同岁,但要小两月,嫡次子名为张维,今年十六,次女名为……” 赵得柱详细的给秦政汇报张英的信息。 龙辇也是缓缓的前进着。 一刻钟后。 秦政的龙辇来到了英国公张英府外。 而张英则是早早的带着府里近百余族人,恭候着秦政的到来。 当秦政从龙辇上下来后,张英连忙带着一众族人齐齐给秦政行跪拜之礼: “臣张英,恭迎陛下圣驾驾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60章 重启五军都督府 秦政来到张英面前,虚手一抬: “国公,平身吧。” 张英叩首再拜: “谢吾皇万岁。” 行完礼后,张英起身侧了一个身位,躬身对着秦政道: “请陛下入内。” 秦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张英。 已经六十余岁的张英,头发胡子已是花白。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尽管如此。 从小习武,又戎马半生的张英,身上那股从战场上下来的凌厉威势依旧可见。 站在原地犹如一把入鞘宝刀,尽管已隐藏锋芒。 但秦政相信。 当他这把宝刀出鞘之时,定会锋芒毕露,杀伐凌厉,势不可当。 “张英依旧可用。” 秦政在心下给张英有了一个直观的评价。 目光越过他的身后,是他的两个儿子。 根据赵得柱此前给描述。 秦政能分辨出,站在左侧的是嫡长子张贤,站在右侧的便是嫡次子张维。 张贤和张维都是张英老来得子。 尽管两人看起来也是颇为英武。 但比起他老子张英的气势可是差了一大截,没任何可比性。 “这两人毕竟是将门出身,好好磨炼一番,多少也是个将才。” 张贤和张维身后是一名年龄较小的女子。 这应该是张英最小的女儿。 之后便是张家的亲近族人和府中家丁。 秦政没发现张英长女张嫣的身影,不过也没多问。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面前几人后,秦政点了点头: “先进去吧,朕刚好有些事要和国公商量。” 张英立即点头: “臣随时恭候陛下圣训。” 秦政迈着步子,朝着国公府大门而去。 英国公传承近两百年,底蕴雄厚,府邸也是修得大气磅礴。 大门上方那块牌匾,是太祖高皇帝当年所赏赐。 牌匾上“英国公府”这四个龙飞凤舞,大气磅礴的鎏金大字,也是太祖高皇帝当年亲手所写。 牌匾下则是宽达六米的两扇朱红大门。 大门上有着纵横各七排,共四十九枚朱红门钉。 按照大乾朝廷规定。 皇宫正门的宽度是九米。 门钉是九横九竖共八十一枚,这象征着皇权至上。 天下任何人敢超过这个数字,那便是僭越皇权,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张英的大门规格,基本上等同亲王,可见其规格之高。 由此也能看出太祖高皇帝当年对英国公的恩宠甚重。 在张英的带领下,秦政从中门进了国公府。 而其余人。 包括赵得柱,赵韦等都只能从侧门进入国公府。 英国公的府宅是太祖高皇帝所赏赐的。 占地规模极大,修得也是极其豪华。 在张英的引路下来到府里正堂,秦政径自坐在了主位上。 张英连忙吩咐下人端来上好的香茶和糕点,随后便挥退了一众下人。 房间里就只剩下秦政和张英,赵得柱和赵韦四人。 双方客套了一番,坐在秦政左手侧的张英朝着秦政一躬身道: “不知陛下驾临,可是有要事吩咐。” 秦政端起香茶品了一口,看着面前的张英开口道: “国公,你对当前朝中形势有何看法?” 张英心下清楚。 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自己府上。 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面对秦政的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的张英立即回道: “陛下,臣自从一年前辞官回家养老后,便不在过问朝中之事,因此,对于目前朝中之事,臣不敢妄议。” 秦政听出来了,张英这话里有怨气。 也知道张英这怨气是从何而来。 这和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张英大半生都驻扎在西北萧关,一直都是对抗西凉的领兵主将。 在与西凉的边关战争中,张英几乎是保持全胜姿态。 让西凉不敢踏入大乾西北边境半分之地。 奈何朝中文人士大夫强大,他们不愿意看到朝中武将一直把持兵权。 便以化解两国纷争,削减西北边军数额,以减轻朝廷开销为由,便准备和西凉联姻。 明面上看是为了彻底解决大乾与西凉的边境争斗,减少士兵伤亡。 但实际上。 则是为了从武将手里夺权。 朝中便以龙图阁大学士包图为首,在一众文人士大夫的支持后,不停的攻击弹劾张英,说他拥兵自重云云。 以张英为首的武将勋贵集团,为了不让仅有的兵权落入文人士大夫手中。 便在先帝面前上书反驳,驳斥这种卑躬屈膝之举。 双方的争斗不可为不激烈。 奈何当时先帝病重,朝中大权被左相袁刚把持。 在加上文人士大夫的势力过于庞大。 武将勋贵集团太过弱小,最终反抗失败。 张英的西北领军主将之位便被先帝就地免职。 张英也只得从西北边军离开,回朝中任了个闲职。 心灰意冷的张英在回朝的第二个月,便以身体年迈为由辞官回家休养。 以左相袁刚和包图为首的文人势力顺势便同意了张英的请求,让其辞官归家了。 这对于戎马半生,战功赫赫,人生却如此收场的张英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你说他心里没怨气? 那是不可能的。 秦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张英笑了笑: “国公,你这是对先帝有怨气啊!” 张英一听这话,连忙起身道: “陛下,先帝素有“仁君”之名,对朝中大臣和百姓素有仁爱之心,臣能在家中安度万年,乃是先帝恩宠,是臣之幸事,身为大乾之臣,岂敢对先帝心生怨气,请陛下明鉴。” 看着张英恭敬的神色,秦政开口道: “朕知道你们英国公一脉世代忠良,乃是群臣楷模,国之良将,朕也就不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听到秦政这话,张英就知道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他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神色肃穆的对着秦政一躬身: “陛下能对臣推心置腹,实乃臣之福,陛下尽管吩咐,臣定当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忠,绝不敢有半分推辞之心。” 秦政点了点头,也没在拐弯抹角,看着张英道: “国公,朕打算重新启用你,让你继续为大乾效力,而且,朕不仅会重用你,还会重用所有勋贵后裔将门子嗣, 与此同时,朕打算重启五军都督府,取代由文臣主管的枢密院而统领大乾各地驻军,以此重振大乾武备,改变大乾目前重文轻武,武将严重断层,武德微弱的危险局面。” 轰! 秦政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张英脑中炸开。 使得他惊在原地,神色间满是震惊不可思议。 第61章 边军将门 重启五军都督府意味着什么,张英非常清楚。 是要将大乾的兵权,从文臣手中重新转移到武将勋贵手中。 这是兵权之争。 也是武将勋贵集团与文人士大夫集团,又一次的权力较量。 一旦失控。 将会影响到大乾朝廷稳定和边疆安全。 张英是真没想到。 面前这个刚登基月余的年轻新君,竟会有着如此大胆的计划,属实让他内心极其震惊。 张英深呼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震惊,神色严肃的问秦政: “陛下,您真的打算重启五军都督府?” 相比起张英的震惊,秦政则是淡然得多: “重启五军都督府是必然的事,只是朕尚未决定好该如何重启,该何时重启。” 秦政看着张英,淡然一笑: “国公出身将门世家,戎马半生战功赫赫,精通排兵布阵和军政要务,在大乾武将勋贵以及军队将领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朕今天来,就是想和国公探讨此事,听听国公的意见。” 尽管这是秦政第一次当皇帝。 但他也懂得一个道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重启五军都督府的难度,秦政很清楚。 必须得要一位声望足够高,能力足够强,在军方有着强硬背景的人来负责才行。 张英就完全契合以上各种条件。 至于他会不会因为权力过大而心生反意? 这一点秦政完全不会担心。 他们这些勋贵世家,一直都是大乾皇室的忠实追随者。 道理很简单。 如果大乾变天了,他们就不再是勋贵,也无法享受到相应的特权。 秦政并不会只重用勋贵将领,也会亲自培养年轻武将来制衡。 听完秦政的一番话,张英的思绪立即打开。 他终于明白天子为何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来自己府上。 原来是有着这种深层次的含义。 “从陛下踏进我府上的那一刻起,也就预示着大乾武将集团和文官士大夫集团的争斗正式拉开。” 心下感叹了一番,张英正色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能如此信任臣,是臣莫大的荣幸,请陛下放心,在这件事上,臣会全力配合陛下,为陛下前驱。” 看着张英的神色,秦政提醒他: “国公,此事难度极大,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定会遭到朝中甚至整个大乾天下的文人士大夫集团疯狂反扑,到那时,国公你将会首当其冲面对这些文人士大夫的集火攻击,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愿意支持朕做这件事吗?” 秦政说的这些。 张英又何尝不清楚。 这事一旦没搞好。 定会让自己陷入巨大的政治斗争漩涡中。 但张英明白。 自己身为勋贵之后,再加上天子亲自来府上商量此事,要是拒绝了。 不仅违背了张家一直以来“忠于皇室”的祖训。 也会因此而得罪陛下。 那他们英国公一脉的殊荣,恐怕就要走到头了。 张英对着秦政深深的一拜: “陛下,自臣的先祖当年跟随太祖高皇帝开始,历代张氏一族所有族人,都做好了随时为大乾皇室尽忠的准备,别说协助陛下重启五军都督府,就是陛下让臣再次披甲上阵杀敌,哪怕是战死疆场,臣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和怨言。” 张英的忠心,秦政还是相信的: “朕相信国公的忠心,也相信国公对大乾的忠心,也正是相信国公,朕才会第一个来找国公,商量此事。” 秦政端起旁边的香茶轻轻品了一口,继续道: “国公,该如何,该何时重启五军都督府,你有何看法?” 这可是大事。 张英不敢信口胡说。 他脑中快速思索起来,并没有立即回答秦政的话。 秦政也没催促,静静的品着茶,安心的等着。 赵得柱和赵韦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立于一旁。 约莫半刻钟左右,张英开口了: “陛下,臣以为,最迟得半年时间,才能正式重启五军都督府。” 张英的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半年?时间长了点!” 不过,秦政也没急于反驳。 既然张英提出这个时间,那肯定有其道理: “国公,继续说。” 张英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 “自仁宗皇帝设立枢密院,将五军都督府的兵权转移到枢密院开始,到如今已有数十年之久,枢密院的文臣已经牢牢掌控了大乾郡级以上的掌兵之权, 再加上他们这些年的不停打压,大乾各地校尉一级的将领,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和文官亲近之人,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盟,要想打破这个联盟,短时间里恐难以完成。 陛下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从民间和军中提拔不被重用且报国无门的寒门以及平民将领,待这些人达到一定的水准和数量后,便可逐步取代各州郡的文臣将领, 待陛下培养的这些将领彻底掌握了州郡以及基层兵权后,便是重启五军都督府之时。” 张英的话让秦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叹了口气: “要想大批量培养出能取代这些文臣的年轻将领,可不是一件易事。” 张英也知道其中的难度,他宽慰秦政: “陛下也无需太过忧虑,开国勋贵之中,也是有着不少可用之人,尽管他们年轻一辈大多没有上过阵杀过敌,但毕竟家族底蕴还在,对皇室也极其忠心,稍加培养,便会成为陛下您手中的可靠将才, 而且,陛下也可重启荒废数十年的武举,尽管大乾目前重文轻武,民间流行“好男儿不当兵”的说法,但毕竟大乾有数千万人口,基数庞大。 陛下可用礼贤下士的姿态,让那些寒门子弟或者民间那些武力不俗,一心想为国效忠却无门路的勇士来参与,这些人一旦得到陛下重用,忠心定是不差,也是一支不可估量的力量……” 不得不说。 张英身为国公,又在军中领兵多年。 他在这方面的眼界和专业能力,确实要比秦政强了不少。 在这一点上,秦政还是选择相信张英。 就算自己是皇帝。 专业不对口,瞎逼搞是要出事的。 和张英就这些事情交流了大半个时辰后。 秦政突然问他: “国公,你觉得,可否将边军将领中,那些优秀的年轻将领调到朝中并委以重任。” 见秦政突然提起这事,张英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告诉秦政: “陛下,臣说一句越权的话,边军之中,优秀将领属实有,但他们大多属于边军将门的年轻一辈,这些人大多以家族利益为重,真要让他们入朝为官并委以重任,一旦没控制好,恐怕会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张英这话,让秦政意识到新的问题了。 第62章 状元楼诗会 自仁宗皇帝实行“重文轻武”的策略以来,大乾武备便日益衰弱。 西北和北边异族对大乾边境骚扰日益严重。。 西北相对较好。 依靠雄关萧关和有利地形。 西凉大军很少能越过边境线袭扰关中。 但北边就不一样了。 并州和幽州边境在前朝时的确有一条简易的长城,以抵御异族的骑兵冲击。 但随着大乾朝廷国库日益空虚,财政枯竭等情况。 这条长城便没能力继续维护修葺。 久而久之就失去了抵御北边异族的作用。 这些异族经常越过边境线袭扰大乾边境城池,屠戮百姓洗劫城池,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在与这些异族作战中。 并州和幽州便出现了六大将门世家。 并州五原郡吕家、并州云中郡丁家、并州雁门郡张家、幽州代郡关家、幽州渔阳郡卢家、辽西郡公孙家。 这六大将门形成了拱卫大乾北地边境线的主要力量。 但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 这六家俨然形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 他们一面以抵御北边异族的口号向大乾要地要粮,暗中壮大自己。 另一方面。 这六大将门又不愿意听从朝廷调令,形成了听调不听宣的局面。 先帝曾想过改变这种局面。 奈何遭到朝中文臣和这六大边境将门的极力反对,最终作罢。 张英此时一句话,算是给秦政提了个醒。 “这六大边境将门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早晚都是个潜在威胁,要是朝廷一直依着他们还好,要是哪天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暗中带着异族背刺朝廷都是有很大可能。” 秦政心下的这个想法并没告诉张英。 而且。 张英这么说有没有私心,秦政也不敢保证。 他听了张英的话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些人就暂时不动,先着手培养一批青年可用之将为主。” 说到此处,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把那份奏折给国公。” 赵得柱领命,连忙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奏折,双手递给张英: “国公,请查阅。” 张英神色狐疑的接过赵得柱递过来的奏折,打开看了一下。 看完之后,他的神色没太大的变化,告诉秦政: “陛下,不过区区数千蟊贼,他们就算拿下上庸,也无法继续下一步扩张,朝廷只要派出得力将领,从南北两军中挑选出一支部队前往汉中,不出半月,这些蟊贼便会土崩瓦解。” 说到此处,张英眼皮一挑,心下意识到情况不对: “不对啊,就算陛下不通军务,但这上面有兵部尚书汪卫和左相袁刚的批复,就按照他们的批复去办也是没问题的,陛下为何会让我看这个?莫非,陛下是想……” 看着张英惊疑的神色,秦政笑了笑: “国公,想必你也意识到了什么,朕也不瞒你,这次领兵去汉中平乱,朕打算让你当领兵主将。” 张英一听是这事,心下暗道“果然”。 不过他没反对,也没拒绝。 “请陛下放心,只要给臣数千士卒,臣保证半月之内,一定会将这些蟊贼给剿灭,以保汉中和朝廷后方的稳定安全。” 见张英如此爽快就接下了这个任务,秦政心下满意。 但他对着张英摇了摇头,道: “国公,让你领兵去剿灭这数千蟊贼,那真是大材小用,朕让你领兵去汉中平乱,这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朕需要你为朕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一件关乎朝廷稳定的大事,这件事,只有你去做,朕才能放心!” 一听秦政这话,张英神色一凝,下意识地问了句: “陛下,不知是何事……” 张英话还没问完,秦政便打断了他: “此事你暂时不要问,到时朕自然会告诉你,当下,朕还需要你协助朕在这两日里做另外一件事。” 秦政让不问,张英也不敢多问: “如此,臣随时听候陛下调遣。” 第一件事秦政没告诉张英,第二件事倒是可以告诉他。 “国公,你下去和其余勋贵通通气,两日后,朕会在北军大营内对南北两支禁军进行演武考核,你让朝中将门勋贵,带着各家年轻一辈都去参加,朕也要看看,这些将门勋贵后裔到底是否能堪大用,别都是一群花架子,那可就让人笑话了。” 秦政这话让张英神色一怔。 意识到这是武将勋贵世家能否再次走上朝廷权力舞台的大好时机,一定要把握住。 他立即领命: “臣领旨。” 半个时辰后。 秦政离开了国公府。 走到国公府大门时,秦政随口问了张英一句: “国公,朕听闻你长女张嫣已到了婚配年龄,不知可有合适的婚配人家和如意郎君?” 秦政这个看似无意的问题,让张英心下一咯噔。 立即想起了二儿子张维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心下想到: “不是吧,陛下莫非真把主意打到了嫣儿身上?” 尽管张英心下疑惑,但也不敢隐瞒秦政: “回陛下的话,小女暂时还未曾说媒定亲,一直待嫁闺中,至于小女是否有如意郎君,臣也不太清楚,请陛下赎罪。” 秦政点了点头,并没问张嫣去了哪,只是随口地回了句: “如此,朕便知晓了。” 随后。 秦政在张英的“万岁”声中离开了。 在回宫的路上,赵得柱小声向秦政汇报: “陛下,奴婢刚才派人查过了,张英的长女张嫣,此时应该在参加状元楼举行的有不少世家公子参加的诗会,故而不在家中,未出面迎接圣驾。” 秦政若有所思地想道: “状元楼的诗会?朕倒是很有兴趣去会会这洛阳城里的士子,看看他们的才华到底如何。” 天色尚早,秦政打算去这状元楼走一遭。 他吩咐赵得柱: “赵得柱,你去多准备几套普通衣服,朕要微服私访。” 赵得柱不敢多问,连忙领命。 “奴婢这就去准备。” 赵得柱的办事效率很高。 不多时,秦政便在龙辇里脱掉龙袍,换上了一身锦衣。 他也从高高在上的大乾皇帝,变成了一名英气勃发的世家公子。 当龙辇进入皇宫后。 秦政悄悄下了龙辇。 带着同样普通人打扮的赵得柱和赵韦等十余名虎贲卫士卒离开了皇宫,而后直奔位于洛阳东城的状元楼。 第63章 呐喊助威的小丑! 半个时辰后。 看着眼前坐落于东城最繁华街道,盛名在外的状元楼,秦政啧了啧舌: “就凭“状元楼”这三个字,普通百姓和寒门士子恐怕就无法进入其内。” 赵得柱在一旁给秦政解释道: “公子,这状元楼是大乾开国之时,一名富商在城中修建的豪华酒楼,刚开始并不叫状元楼,之所以后来会叫状元楼,其中是有着一定的典故的。” 赵得柱所说的典故,秦政脑中也有印象。 仁宗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名状元,也就是仁宗朝的第二位左相陈琦。 当年来洛阳参加科举考试时,曾在这酒楼下榻会友。 后来他高中状元后,酒楼的老板为了提升酒楼知名度。 便以此打出了“状元楼”的名号。 陈琦做了左相之后。 感怀当年在这酒楼里温习功课的场景。 便给酒楼赐了墨宝。 于是。 这座酒楼就正式取名“状元楼”。 加之后来又因陈琦一句“平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彻底打断了大乾武将脊梁,开启了大乾重文轻武的时代。 状元楼便成了无数文人士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当然。 也有不少文人士子是冲着“状元”二字来的。 就是为了沾沾运气,说不定就能高中了呢! 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 状元楼已然是无数文人士子和士大夫心中的圣地。 能在这上面举行或者是参加诗会并留下墨宝诗词, 无疑是极其有面子,并会名声大噪的幸事。 此时的状元楼外。 不少儒生打扮的文人士子三三两两进了状元楼,极其的热闹。 秦政在楼外顿足片刻。 便带着赵得柱和赵韦以及十余名虎贲卫士卒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秦政刚走到门口,一名小厮挡在了他面前。 赵韦立即前去呵斥: “放肆,我家公子前来参加诗会,你竟敢挡我家公子的路,找死不成,速速让开。” 小厮看着赵韦那彪悍的体型和凌厉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害怕。 不难看出。 他应该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小厮面带微笑,神态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这位公子,并非小的故意拦着您不让进,主要是从昨日开始连续三日,状元楼都被人包场举行诗会,上面的主家发话了,如果没有状元楼发的名帖,是无资格进去参加诗会的。” 小厮说着,指了指秦政身后那几名身穿儒袍,手握名帖,等着检查入内的年轻士子,告诉秦政: “公子,并非小的单独针对您,所有的士子都是如此,必须得有名帖才能进去,公子您身份高贵,就不要为难我等下人,还请公子见谅。” 赵得柱刚想说点什么。 一名士子见秦政一直挡在前面,便神色不悦的呵斥道: “这位公子,既然你没有名帖,那就麻烦让一让,诗会都已经开始了,请你不要打扰到我等参加诗会的雅兴。” 跟在这名士子身边的另一名士子连忙附和: “就是就是,一看这人就只是家中有点钱,却胸无墨水的暴发户,连参加诗会的规矩都不懂,真是可笑,速速让开,别耽搁我们一睹洛阳才女张嫣的芳容。” 秦政一听这话,心下就不爽了。 他朝着一旁的赵韦打了个眼神。 赵韦领会。 换了一个连小孩都能吓哭的笑脸来到这两名士子面前,犹如老鹰拧小鸡一般一手拧了一个,厉声道: “两位兄台,咱们去那边聊聊。” 两名士子连忙反抗挣扎: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撸我等士子,你就不怕我等报官让你吃牢饭吗?你就不怕大乾王法吗?速速放了我等,否则后果自负。” 这两名士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岂能反抗得了身强体壮的赵韦。 两人很快便被赵韦拧到不远处的墙角里,随即便传来了几声惨叫声。 状元楼外的小厮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却未加理会。 他只负责查看请帖,至于你那请帖是哪来的,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不多时。 街道的挂拐角处,刚才嘴贱的两名士子。 此时已是鼻青脸肿,牙齿都落了一地,满嘴鲜血不省人事。 他们身上的财物并没丢。 但他们手中的名帖则是消失无踪。 “公子,这是从那两名舌燥士子手上搜来的名帖。” 秦政接过赵韦递过来的名帖查看了一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大致就是邀请谁谁谁于何时来参加状元楼的诗会,下面还有担保人等等。 秦政脑中没有这些名字的印象,在洛阳城里应该没啥名气。 想必应该只是诗会气氛组的士子吧。 挥了挥手中的名帖,秦政吩咐道: “走吧,咱们换一个门进去。” 状元楼肯定不止一个门。 有名帖在手,秦政一行很轻松的便进入了状元楼。 此时的状元楼里,已有数百位士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吟诗作赋,饮酒作乐,无比热闹。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政摇了摇头: “这哪里像诗会,倒是像酒会。” 去打探诗会消息的赵韦回来,向秦政禀报: “公子,打探清楚了,这一到五楼都是普通士子把酒言欢的地方,真正的诗会则是在上面的六楼举行,张嫣此时也在六楼。” 秦政见状,大手一挥: “走吧,上六楼。” 秦政带着赵得柱和赵韦一行人朝着六楼走去。 几人刚到六楼的入口,一名身穿蓝色儒袍的青年挡在他面前,问道: “这位公子,可否是要上六楼参加诗会?” 看着挡在面前的青年,秦政眉头一皱,制止了要动手的赵韦,道: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干系?” 那青年见秦政这么说,眉宇间明显划过一丝不满: “这位公子,能去六楼参加诗会的大多是世家官宦子弟,勋贵名门之后,大多出身高贵颇具才学,如果没有相应的特殊身份名帖,是没资格参加的,我看公子手中不过是一份普通名帖,很抱歉,这六楼的诗会你无资格参加。” 青年这话让秦政笑了: “既然诗会是公开举行,难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参与吗?为何还分身份高低?既然如此,那你等大可在小范围举行便是,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的举行诗会,将我等普通士子诓骗到此呢? 难不成,是打算让我等普通无身份的士子,就看着你们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的表演,我等只能拍手附和,这不就是把我等普通士子,当成只能负责呐喊助威的小丑吗?” 第64章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疼快吗? 秦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周围不少士子都听到了他的话,顿时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这位公子说的是,我为了参加本次诗会,可是从长安特地赶过来的,花了几十两银子买名帖不说,还被告知无法参加六楼真正的诗会,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以往在状元楼举行的诗会,可没这些规矩,谁都能参加,这一次袁家长公子举行的诗会,竟然有这个规矩,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我本是冲着才女张嫣来的,结果连六楼都上不去,这趟算是白来了。” “听说站在六楼窗边,能俯瞰整个洛阳城全景,也能看到北邙山的风景,还能看到城外的洛河,这可是登高望远的绝佳去处,无法上去甚是可惜。” “哎,可惜又能咋办,这可是袁家大公子举行的诗会,我等得罪不起啊。” 站在秦政面前的青年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 看着那些神色颇为不满的士子,青年眼皮一跳,意识到不能任由此下去。 他立即冲着秦政呵斥道: “这位公子,如果你没有名帖也行,如果你家中有人在朝中担任从四品及以上的官职,也可以上去。” 随着青年的吆喝声起,三名膀大腰圆,手持木棍,面露不善之色的家丁从楼上走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秦政一行。 刚才那些神色不满的士子一看到这些家丁,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太过造次。 很显然。 他们只能嘴炮几句,也不敢真的做出得罪袁家大公子的举动来。 有这些家丁在身后,青年似乎有了底气,他一声冷哼: “当然,这些都没有也没关系,你还可以花一百两银子买一个名额去六楼,站在外围旁听,但前提是你得守规矩,否则,你会知道扰乱诗会是何下场。” 秦政一听就乐了,他拍了拍手。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我原本以为诗会是一众士子交流文学心得,吟诗作赋,一展才华的高雅之地,结果竟然变成了比拼家里长辈官职,比拼家中财力的市侩之所,我看这袁大公子举行诗会是假,借机敛财才是真吧。” 秦政这话让青年神色一变,一声呵斥: “放肆,你竟敢诋毁袁公子的名誉,袁公子花费数十万两白银将整个状元楼包下来举行诗会,也是为你等普通士子提供一个一展才华,结交好友的机遇之处,就算袁公子收取一点辛苦费那又有何妨?” 说着,青年眼神凌厉地冲着秦政厉声道: “你要么退下去该去哪去哪,要么我就乱棍把你打出去,如果你在继续冥顽不灵胡搅蛮缠,要是激怒了袁公子,以袁公子的手段,你家中长辈都会因你而倒霉。” 数十万两白银包下状元楼…… 这个数字让秦政心生怒火。 “奶奶个腿的,我内帑总共也不过几十万两银子,而且,国库要不是杀了几个官员,抄家抄了一大笔银子,这朝廷都怕运转不下去了,这袁刚的儿子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的大手笔,比我这个皇帝都有钱,真气人。” 秦政越想越气,冷笑道: “本公子家中长辈无人在朝中为官,家中也是财力有限,但这状元楼的六楼,本公子今天就还真要上去瞧一瞧,你有本事就拦,看看你拦不拦得住。” 秦政这倒是说的实话。 他身为皇帝。 这天下都是他的。 能以官位品级来衡量? 秦政朝着赵韦一挥手。 “开路。” 挡在秦政面前的青年没想到秦政居然如此强势,顿时神色大怒。 冲着身后的几名家丁一挥手: “给我乱棍打出去。” 然而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几名家丁还没来得及动手。 赵韦则是带着身边的虎贲卫动了。 “唰!” 明晃晃的刀锋横在几人的脖子上。 赵韦顺手掏出一个刻有“禁军”二字的鎏金令牌,冲着青年道: “认识这两个字吗?” 横在脖子上的凌厉刀锋让青年身后直冒冷汗,他眼神惊慌的连忙点头:“认,认识,这是禁军令牌。” 赵韦冷声道: “知道能使用这令牌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吗?” 青年倒也有点见识,连忙道: “皇,皇宫大内和藩王亲卫……” 赵韦鼻头一哼: “算你识相,没伤到我家公子,否则,诛你九族那是轻的,挖你家祖坟把你先祖骨灰扬了那都活该。” 赵韦大手一挥。 “把这几人给我带回去看押起来,听候发落。” 几名虎贲卫亲卫领命,直接将几人打晕拖了出去。 赵韦又派了几名亲卫上去确认安全无恙后,才神色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公子,您请。” 秦政点了点头。 迈步朝着六楼走了上去。 看着秦政踏着大步上了六楼。 围观的那些士子议论纷纷,猜测秦政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连左相的儿子都不放在眼里。 一走上六楼,秦政的耳边便回荡着一阵琴声。 尽管秦政不太精通音律。 但也能听出琴声悠扬婉转,极其悦耳动听,倒也不俗。 上楼之后。 有一块屏风挡在楼梯口。 秦政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站在旁边的窗户前。 入目处的视野极其开阔。 向北,视野里是郁郁葱葱,山峦起伏的北邙山。 向西,则是金碧辉煌的巍峨皇宫宫墙。 向东,可以俯瞰洛阳外城的成片房屋和热闹街道。 向南,可以远眺水波粼粼的洛河。 微风扑面,秦政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难怪这些世家公子要在这六楼举行诗会,有这视觉效果,配上一壶好茶听着小曲,当真是吟诗作赋,一睹洛阳盛景的绝妙之地。” 就在秦政心下感叹时。 一阵喝彩叫好声传进耳中。 秦政绕过屏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六楼里间。 二三十身穿锦衣的世家公子,依次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桌上摆放着一道香炉,新鲜可口的点心水果和上好的香茶。 在里间中央位置。 几名容貌靓丽,衣着轻纱的年轻貌美女子,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女子身材婀娜柔软,舞蹈优美脚步轻盈,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舞女。 秦政注意到。 更里面一些,有一道轻纱阻隔。 在轻纱之后,隐约可见几名女子的身影,只不过因为轻纱阻隔看不清她们的容貌。 秦政琢磨着。 张嫣应该就是在那轻纱之后。 就在秦政安心欣赏面前的舞蹈时。 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子发现了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咦,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随着这士子的声音响起,不少正在欣赏舞蹈的士子纷纷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在秦政身上。 其中一名锦衣士子立即起身来到秦政面前,质问道: “你是何人,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速速离开,别打扰到其余公子的雅兴。” 因为秦政这个陌生面孔的出现。 琴声戛然而止,舞女也纷纷停止了翩翩起舞。 所有人都看向秦政,面露惊疑不满神色。 “这人是谁?竟敢擅自闯到六楼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疼快吗?” 第65章 我这人不喜欢当舔狗 面对锦衣士子的质问,秦政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是谁和你有何关系,闪一边去,别耽搁我欣赏舞蹈。” 说完,秦政朝着那几名舞女挥了挥手: “你们别停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几名舞女可不敢真听秦政的话。 请她们来跳舞的主家没发话,哪敢听一名来历不明的人。 要是真听了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指挥,接着奏乐接着舞。 那到时候会死得很难看! 那名锦衣士子见秦政竟然没理会自己,不由得心生怒意,冲着秦政呵斥道: “放肆,坐在这里的都是身世显赫的世家公子,无不是身份高贵之人,哪轮得到你这个身份不明之人在这吆五喝六,赶紧给我出去,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政看着面前神色愤怒的锦衣士子,一声冷哼: “你确定你要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政眼神凌厉的紧盯着这锦衣士子。 天子威仪瞬间炸开,犹如惊涛骇浪之势,铺天盖地的朝着锦衣士子席卷而去。 一瞬间。 这锦衣士子便感觉自己置身于狂风暴雨的大海之中,随时都会被这惊涛骇浪所吞噬。 让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瞬间苍白,双腿不受控制的发颤。 秦政一步踏出。 无上帝王威压再次笼罩这锦衣士子: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让我付出怎样的惨痛代价?” 锦衣士子此时已是两股颤颤,强烈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 双腿一软,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晕死过去。 “这……” 秦政哑然一笑。 “这么弱鸡,这就被吓晕过去了!” 这一幕落在周围一众士子眼里,纷纷面露惊疑神色。 “这人到底是谁?明明年纪轻轻,但他一举一动,一话一语之间却自带一股傲视天下君临九天的无上威势,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这洛阳城里,何时出了这等人物了?” 一众士子的目光纷纷看向端坐在北面首位的袁昂。 他们想知道袁昂会如何应对这突发的局面。 毕竟。 这诗会可是他主办的。 这有个人前来捣乱。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这是会让他很没面子的。 袁昂看着眼前这突发的一幕。 此时的内心也很惊疑。 他本以为这突然闯上来的陌生人,不过是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莽夫罢了。 但秦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威势让他倍感意外。 “这人所展现出来的威势霸道威猛,自带上位者威严,这种气势只在我父亲身上见识过,难道这人是某位进京的亲王世子?又或是宫里那位?” 袁昂心下猜测着: “但宫里那位肯定不会来这种场合,因为他此时应该有很多要紧的事做,哪里会有空来参加诗会,而且,他此前还是太子时,都不曾来参加这种展示才学的诗会,他登基之后就更不会来了,一个搞不好,那是要丢面子的,所以他是谁呢?” 袁昂拿捏不准秦政的身份。 但他很清楚。 不管这人是何身份。 自己此时都必须得站出来表态了。 “绝不允许这么厉害的人当着我的面如此嚣张,如若不然,我今天在这落了面子,今后还怎么在这洛阳城混?今天我要是在这丢了面子,岂不是会在张嫣这大美人面前失分?” 心下有了计较的袁昂朝着那些舞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而后神色冷峻的问秦政: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家中可有亲眷在朝中任职?或者,你自身可是有功名官职在身?” 秦政看着面前的袁昂,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随口问了句: “你就是组织这次诗会的袁昂?” 秦政话音一落,站在袁昂身边的一名青年立即冲着秦政呵斥: “放肆,袁大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真是胆大包天,你还不快如实回答袁大公子的话?” 秦政看着这青年呵呵一笑: “喔唷,你家主子都还没发话,你这只狗在犬吠什么?” 青年一听秦政这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政呵斥道: “你在说谁是狗呢?” 秦政淡然一笑: “谁现在接我的话,谁就是狗。” 青年被秦政这句话堵得险些吐血,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袁昂瞪了旁边那青年一眼,神色不满的对着秦政道: “这位兄台好口才,只不过,此地乃是名门士子举行诗会的高雅之地,大家都是讲究礼义廉耻之人,而你此时的言语如此粗鄙,倒是显得你的家族太过没有教养,属实有些丢人现眼了。” 站在秦政身后的赵韦一听这话,作势就要冲上去教训袁昂。 却被秦政伸手拦住了,冲着袁昂呵呵一笑: “粗鄙么?丢人现眼么?我在下面听不少士子谈论,说这六楼在举行一场由洛阳城名门世家公子举办的高端诗会,便抱着学习讨教的心态上来长长眼,见见世面,然而……” 秦政摇了摇头,啧了啧舌: “我看呐,这那是在举办高端诗会,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有着几分才学便自命清高,自觉不凡的沽名钓誉之徒,借着诗会的名头在这里饮酒作乐的庸俗之辈罢了,就这也叫诗会?你可别侮辱了“诗会”这两个高雅之词。” 说完。 秦政冲着轻纱后大声道: “张嫣小姐,你觉得我这话可是在理?” 秦政这话算得上是开群嘲了。 包括袁昂在内的大部分士子纷纷脸色大变,神色不满愤怒。 “这人真是好胆,这一开口,可是把在场所有士子都得罪了,就不怕被报复么?” 只有少数几名士子微微叹气,面露羞愧。 “尽管这人所说的话有些难听,但说的也是实话,这种不以吟诗作赋为主题,而是以饮酒作乐为乐的诗会,属实让人惭愧。” 秦政问完那句话后,轻纱后传来了几声低语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温柔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我素未相识从未有过交集,你此时当着如此多士子的面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你让我该如何回答你的话呢?” 听着张嫣这话,秦政哈哈一笑: “说得也是,倒是我没思虑周全,不过,张嫣小姐说我们素未相识,这其实也不是个事,你我现在见上一面岂不就认识了?” 说完。 秦政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袁昂见状,顿时神色陡变,他冲着秦政呵道: “放肆,张嫣小姐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岂容你这不知哪来的野小子亵渎,快快退后,否则我定会让你好看。” 秦政脚步并未停,冲着袁昂不屑的说道: “亵渎?你这话说得真是可笑,世人生来就是让人看的,这有什么亵渎不亵渎的?既然张嫣小姐来这里参加诗会,那就并不介意与我见上一面,人家张嫣小姐都没在意,你一个外人瞎嚷嚷什么,真是可笑。” 秦政的步伐又不慢,很快便距轻纱不过几步之距。 袁昂连忙冲着离秦政最近的那几名青年呵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拦住他。” 那几名青年得到袁昂的吩咐,连忙冲过来意图拦下秦政。 跟在秦政身后的赵韦一声怒吼: “敢坏我家公子好事,找死不成?给我滚开。” 赵韦几个挥拳。 直接将意图阻拦秦政的那几名青年打倒在地。 要不是他收了力道,这几人恐怕会被打死在这。 秦政很快便来到轻纱面前,一只手搭在了轻纱上。 “浑蛋,你快住手。” “该死,你敢掀开轻纱,我袁昂定不会放过你。” “混账东西,你竟敢亵渎张嫣小姐的国色容颜,快停手。” 听着身后的一众呵斥。 秦政看着叫得最凶的袁昂呵呵一笑: “袁昂啊袁昂,你连这轻纱都不敢挑,却想着学古人举办诗会讨好美人,你这种附庸风雅的舔狗行为真是可笑,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喜欢当舔狗,什么美人,什么国色天香,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女人罢了。” 在袁昂那怒不可遏的眼神里,秦政一手掀开了轻纱。 轻纱后面还坐着好几名年轻女子。 秦政目光一扫,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最中间那名女子身上,不由得眼神一亮,心下一颤: “这美人应该就是张嫣了,这容貌长相,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倒也不为过。” 第66章 七步成诗 秦政在穿越前也见识过不少人工美女。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 也与穆千千、肖媚儿、袁姝有过亲密接触。 这三人都算得是极品美人。 在张嫣的身上,可以看到这三人的共同点。 她有着穆千千的高冷气质,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高冷女神范。 而她的眉宇间神色间,又自带一丝肖媚儿那种妩媚气质,让人看上一眼便无法自拔,想要将其搂在怀中一番疼爱。 张嫣作为英国公长女,她与袁姝一样,天生便自带一股贵气,让人不敢高攀。 而她那对不比袁姝弱的饱满傲物,属实能满足男人的无限掌控欲。 总的来说。 张嫣的容貌气质,绝对能满足无数男人的幻想。 用“梦中女神”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嫣,秦政微微一笑道: “想必你便是英国公之女,张嫣小姐对吧?” 就在秦政打量张嫣的同时。 张嫣也在打量着秦政。 尽管她也有些不满秦政这不合礼仪的无礼之举。 但秦政那俊朗的容貌和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胄气质,也是让张嫣心下一颤: “观他的容貌气质,以及这霸道的行事风格,就不像是普通世家公子,但他到底是哪家公子,竟敢不把袁昂放在眼里,属实好奇。” 怀着疑惑的心情,张嫣神色淡然地对着秦政道: “这位公子,你的这种行事风格是否过于唐突了一些?” 秦政随意看了一眼坐在张嫣身边那几名年轻女子。 尽管她们的容貌气质都算不错。 但和张嫣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一些。 面对张嫣的话,秦政毫不在乎地一笑: “能见到出身高贵,有着国色天香容貌的才女张嫣,唐突一些也是值得的!” 秦政这话倒是让张嫣刮目相看。 她见过不少世家名门公子。 这些人行事作风无不规规矩矩,很少有越轨之举。 生怕有人说他们不重礼数,有失家风。 但眼前这人。 行事却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礼仪规矩。 在他眼中仿若是无物一般。 这让张嫣有了几分兴趣。 “既然公子看也看了,还烦请公子放下轻纱,坐在这里的都是名门之女,她们大多待嫁闺中,如果因为我而唐突了她们,让她们遭受非议,这份过失我承担不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政也没为难张嫣。 “张嫣小姐说的是,日后我与张嫣小姐会有无数私下见面的机会,也不再于这一时。” 秦政说完,在张嫣微变的眼神里放下了轻纱。 他刚放下轻纱,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几声女子低语声: “哇,那公子好俊朗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是啊是啊,如果能知道这公子的身份,我一定会亲自约他出来聊聊,说不定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呢,嘻嘻。” “你看,你又犯花痴了不是……” 听着轻纱后面的女子声,秦政并没放在心上。 他一转头,便看到满脸怒意,眼里冒着火的袁昂。 “你竟敢当着我袁昂的面亵渎张嫣小姐,我今天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否则,你休想从这状元楼离开。” 袁昂此时的内心无比愤怒。 他本想借着这个诗会。 一方面可以在天下士子面前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另一方面又能在张嫣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拉近二人的关系。 袁昂这么做还有一个深层次目的。 那就是想办法与英国公张家联姻。 一旦联姻成功。 便可借助英国公在军方的影响力来扩大袁家的整体实力,完成最后的袁家大业。 但让袁昂没想到的是。 他好不容易做的局。 半路却杀出个秦政。 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从没吃过亏的袁昂怎可能会就此善罢甘休? 赵得柱在秦政耳边低语了一句,秦政神色微微一变: “这家伙是去搬救兵了吧,有点意思。” 秦政看着袁昂那咬牙切齿的神色呵呵道: “我说袁大公子,你胸无墨水,无法以才学打动张嫣小姐,而又无胆量对张嫣小姐表白,可谓是胆小如鼠,我只不过是胆大了一些,见了张嫣小姐一面就让你受不了?啧啧,你可真是小肚鸡肠,着实让人瞧不起啊!” 本就心生怒火的袁昂被秦政这句话气得险些吐血。 他冲着秦政凌厉的一笑: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你说我袁昂胸无墨水,无法打动张嫣小姐,那好,我今天就和你比一比才学,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胸无墨水,沽名钓誉之辈,也让整个状元楼士子看看,谁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秦政没想到袁昂竟然会提出和自己比试才学。 他这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秦政的脑子里可是有着各大朝代的诗词巨作,对联绝句。 随便拿出来一首,那都是经典。 “既然袁大公子想当着张嫣小姐的面比试才学,那这个比试我接下了,说吧,你想怎么比?” 袁昂见秦政竟然真的应了自己的比试,不由得嘴角一翘: “我大乾自仁宗皇帝开始,便流行诗词歌赋,既然是诗会,那就比作诗,看谁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做出一首能打动张嫣小姐的好诗,那就算谁赢。” 秦政点头同意了: “好,那就比作诗,既然这诗会是你发起的,就给你个出题的机会,出题吧。” 袁昂沉思了一下,看着秦政道: “张嫣小姐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整个洛阳城士子皆是可知,你我便以张嫣小姐国色天香的容貌为题,做一首赞美诗出来便可。” 一听袁昂的题目,秦政就乐了。 这人踏马的脑子有毛病吧。 咋满脑子都是女人呢? 这人也太舔张嫣了吧? 这有点不正常啊! 秦政见袁昂以张嫣的容貌问题,神色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说袁大公子,你以张嫣小姐的容貌为题,可否得到她本人的同意?你这种行为属实让人反感啊!” 袁昂听了秦政的话后愣了一下。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连忙对着轻纱拱手道: “张嫣小姐,在下属实唐突了些,不过,以张嫣小姐的胸襟,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轻纱后的张嫣沉默了几息才开口: “既然袁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我不答应,倒是显得我过于小气了不是?” 很显然。 张嫣对袁昂的行为有些不满。 袁昂当然是听出来了,但他为了能打击秦政,也顾不了那么多。 他一咬牙的,吩咐旁边一名青年。 “点香。” 那青年不敢拖沓。 连忙搬来一个香炉,快速的插上一支清香并立即点燃。 待清香点燃后,袁昂神色冷冷的看着秦政: “你我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看谁能先做出一首让张嫣小姐满意的诗。” 称赞美人容貌的诗? 秦政心下就笑了。 “这种诗,我脑子里多的是,随便选一首出来,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经典之诗,袁昂啊袁昂,你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等着被人看笑话吧。” 秦政径自走到香炉前。 两根手指快速掐灭了刚点燃的清香。 袁昂没想到秦政竟然会有这样的操作。 他眼神一凝,冲着秦政厉声呵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怕了?不敢赌了?如果你现在向我认输给我道歉,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今日的莽撞之举。” 秦政犹如看傻逼一样看着袁昂: “你可真是想多了,我掐灭这香是要告诉你,我并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只需要七步,七步之内我便可以做出让张嫣小姐满意的诗。” 秦政这话一出口。 包括袁昂,以及轻纱后的张嫣在内的所有人,均是神色大变。 七步成诗? 还绝对会让张嫣小姐满意? 狂啊! 真踏马的狂! 大乾诗圣文正先生当年的记录也是半柱香成诗。 你难道比诗圣还牛逼? 你还真能七步成诗? 袁昂看着秦政哈哈一笑: “好,既然你如此狂妄,那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你如何七步成诗,要是你办不到,就别怪我把你从这楼上扔出去。 秦政没理会袁昂的嘲笑。 他假意沉思起来,在一众人嘲讽的眼神里一步踏出。 随着秦政的脚步落下。 六楼所有的士子立即禁声。 轻纱后的张嫣也是凝神静气,但心下稍微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这公子哪来的勇气,竟敢说七步成诗,这也太狂妄自大了些。” 就在整个六楼落针可闻时。 秦政第二步踏出,缓缓的开口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秦政一开口。 袁昂神色一惊。 “他竟然真做出来了?” 张嫣神色微变,心下默默的念起了秦政的第一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这辞藻属实华丽,非同凡响!。” 与此同时。 秦政第三步踏出,在所有人的紧张心情下,念出了第二句诗: “春风拂槛露华浓。” 紧接着第四步踏出。 但这一次秦政没开口,似乎没想好。 袁昂松开了口气,以为秦政才思枯竭。 就在袁昂刚松口气时。 秦政第五步踏出: “若非群玉山头见。” 紧接着便是第六步,秦政没开口。 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无论是袁昂还是张嫣,以及那些旁观士子,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目光紧盯着已缓缓抬起脚步的秦政。 张嫣此时很想亲眼看到秦政做出最后一句诗,奈何有轻纱阻拦,却是看不清楚。 她第一次觉得这轻纱如此的碍眼,恨不得亲自上去拆下这轻纱。 袁昂则是极其紧张的盯着秦政缓缓落下的第七步,心下不停的祈祷: “做不出来,做不出来,他一定做不出来,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七步成诗?” 然而。 就在袁昂无比紧张,张嫣那无比期待的神色中。 秦政的脚步重重落了在地面上,大声念出了最后一句: “会向瑶台月下逢。” 轰! 当秦政念出最后一句诗时。 整个六楼所有人为之色变。 他们看向秦政的眼神不在是轻蔑和嘲讽。 反而是震惊不可思议。 更有甚者,眼神里有着无限崇拜。 “七步成诗,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了不起啊!” “大乾诗圣文正先生,他那首脍炙人口的《咏梅》,也是花了半柱香做出来的,而这人真的只走了七步,便做出了如此不俗的诗,这已经超过了诗圣文正先生的成就,实属了得。” 第67章 才子配佳人 张嫣透过轻纱看着站在士子正中央的秦政。 一双美目满是震惊崇拜。 “七步成诗,他真的做到了,能如此迅速做出一首诗,他定是才华横溢之士,非是泛泛空谈之辈,他真是厉害。” 心生崇拜的张嫣,将秦政所作的诗认真默念了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身为国公府长女,张英对张嫣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 花费巨资请朝中名师大儒给张嫣当老师,教其四书五经等古典巨著。 加之张嫣本就聪颖好学,用满腹经纶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张嫣这些年也写了几首广为流传的诗。 尽管达不到名动大乾的程度。 但在洛阳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 也才会有着才女的名头。 张嫣将秦政所作的这首诗反复默念了几遍,对秦政的崇拜更胜: “他所作的这首诗,辞藻华丽对句工整,而且寓意深厚,从衣裳和容貌去夸赞女子的精美容颜如同天上仙女,如此惊艳之作,必定能名动大乾。” 就在张嫣感叹这首诗的不凡之处时。 她旁边一名容貌也是不错的女子对着张嫣道: “嫣儿姐姐,我觉得这首诗写得真好,这首诗赞美的还是嫣儿姐姐你的容貌,啧啧,这位公子能在七步之内写出如此惊艳之作,在才华上与你当真是一般无异。 这位公子容貌俊朗上佳,衣着气质甚是不凡,我觉得,嫣儿姐姐你和这位公子当真是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天生的一对嘛。” 旁边另外一名女子也凑到张嫣身边嘻嘻一笑: “就是就是,嫣儿姐姐以前一直想找一位身具才学的良人相伴,这不就来了么?嫣儿姐姐你得好好把握哦,可别错过了。” 这两位女子的打趣话语。 让张嫣的绝美俏脸上偷偷攀上了红晕。 那娇羞模样,能让任何男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张嫣一想起这首诗竟是为自己而作,尽管只是称赞自己的容颜,有那么一丢丢肤浅。 但身为女子,谁不喜欢被人称赞自己的容貌呢? 越想,张嫣的心情越是美滋滋。 看着轻纱外正在接受不少士子赞美恭维的秦政。 眼里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连忙拿起笔,快速地在纸上将这首诗写了下来。 这六楼里,有一些士子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们一方面感叹秦政真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的同时。 也在感叹秦政竟然能作出无论是辞藻还是意境都如此惊艳的诗时。 纷纷朝着秦政拱手称赞,由衷佩服。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留个墨宝,也好让我等瞻仰。” “公子能在七步之内作出如此惊艳之诗,假以时日定会名动大乾,此时问公子要个墨宝收藏,以后也能私下瞻仰。” “……” 面对这些士子的恭维,秦政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 “尽管诗不是我原创的,但我不说谁又知道呢?能在这些自诩才华横溢的士子们面前装逼,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袁昂的表情犹如吃了屎一样。 他看着秦政志得意满的神色,气得是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冲着秦政大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七步之内写出如此不俗的诗,快说,你抄的是哪位先贤的诗!” 袁昂这突然大喝。 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此前那些恭维秦政的士子,此时连忙闭口不言,生怕因此而触怒袁昂。 袁昂可是左相长子啊,权势滔天,他们得罪不起。 看着袁昂此时气急败坏的模样,秦政犹如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袁昂啊袁昂,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没错,这首诗我就是抄别人的你又能耐我何?你要不服气,那你也给我抄一首这样的诗出来看看?” 袁昂一听这话,似乎抓住了秦政的把柄,狰狞大笑: “我就说嘛,你这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竟然也能写出如此不俗的诗,这怎么可能,原来是抄的,哈哈……” 袁昂话音未落。 轻纱后传来了张嫣的声音: “袁公子,你就别自欺自人了,这位公子所作的这首诗,就是他本人原创,如果他真是抄袭的某位仙贤之作,这里可是有不少才学不俗的士子,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识破。” 张嫣带着轻纱走了出来,对着袁昂道: “所以,刚才那首诗就是这位公子自己所作,货真价实的原创,并非抄袭。” 张嫣一句话,将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袁昂给击碎了。 “不可能,这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嫣没理会袁昂不甘失败的神情。 她来到秦政身前,眼神复杂的看着秦政,将手中墨迹未干的纸递到秦政面前: “这位公子,你所作这首诗属实是难得一见的惊艳之作,为了不被世人遗忘,我已将其记录下来,如若公子不介意,可否留个诗名和落款,如此惊艳之诗,值得让天下世人所知并广为流传,公子的大名,想必定能名动大乾。” 张嫣一双美目中满是期待的看着秦政,也带着几分紧张之色。 当真是只是想要个诗名和落款? 张嫣心下的小算盘,秦政大致猜到了,但他也没点明,微微一笑: “张嫣小姐过奖,这首诗不过是我一时兴起之作罢了,流不流传都无所谓,而且,这首诗本就是为张嫣小姐所作,理当赠予你,至于你当如何处理,我无权干涉。” 一听秦政这话。 张嫣顿时心下一喜,俏脸微红: “公子,这首诗真能赠予嫣儿吗?” 秦政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如果张嫣小姐有兴趣,下次见面时,我还可以为你多作几首诗。” 这一下。 张嫣心动了。 谁不想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如意郎君呢? 一旁的袁昂看着秦政和张嫣你侬我侬的情景,恨得那是牙痒痒。 他平日里各种讨好张嫣,张嫣始终对他爱理不理。 但面前这小子,却因为一首诗就俘获了美人的好感,这让袁昂极其不平衡。 “这个浑蛋抢我风头不说,还妄图抢我袁昂的女人,既然如此,你今天休想安稳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很快便来到了六楼。 刚才被秦政怼了一通的那名青年带着十来名官兵,气势汹汹地指着秦政呵斥道: “来啊,将这扰乱诗会,惹怒袁公子的混账拿下!” 第68章 他竟然是皇帝! 突然出现的官兵让楼上所有士子神色一变,纷纷看向了袁昂。 他们很清楚。 这是袁昂派人搬来的官兵。 因为带着官兵上楼的这名青年,是袁昂身边的忠实狗腿子。 尽管他们对袁昂这种行为很是不齿,却不敢表现出来。 看向秦政的眼神多是怜悯惋惜。 “这么一个年轻有才华的士子,得罪了袁昂,恐怕没好下场吧。” 也有一些士子很想知道秦政是何身份。 不仅敢硬闯六楼,还敢得罪袁昂。 正在和张嫣说话的秦政。 回头看着满脸怒火的青年和他身后那十余名凶神恶煞的官兵,没有丝毫畏惧。 他回头看着袁昂,不屑地一笑: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阴险的小人,比才华比不过,就耍这些小动作,想以势压人?啧啧,可真是下作。” 张嫣站在秦政面前,神色不满的冲着袁昂道: “袁公子,说比试才学的是你,你自觉才华比过这位公子便唤来官兵,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让人不齿吗?” 看着张嫣如此维护秦政,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秦政道: “什么狗屁才学,什么惊艳之诗,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袁昂就没好果子吃,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哪怕你是诗圣转世,也得给我跪下。” 袁昂朝着那十余名官兵一挥手: “来啊,将这个扰乱诗会,意图对本公子不利的混账压去大牢,让他知道得罪本公子是什么下场,我让你狂,等你进了牢房,看你怎么狂!” 得到袁昂的命令。 那十余名官兵朝着秦政围了过来。 赵韦和张嫣同时挡在秦政面前。 张嫣冲着袁昂呵斥道: “袁公子,你今天当真是要用这般下作的手段?” 见张嫣再一次挡在秦政面前,袁昂彻底暴走了: “嫣儿你快闪开,这里没你的事,你和他不过才见第一面,以至于如此护着他?” 张嫣冷冷地看着袁昂: “袁公子,这不是护不护着的关系,你身为左相之子,行事理应大度一些,不应该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这位公子刚才所作的那首诗是不可多得的惊艳之作,一旦流传出去,你袁公子作为这次诗会的主办者,也能获得一个好名声,你怎能因为我一个弱女子而做出如此有损名誉的事来?快让这些官兵离开,以免扰了诗会的雅兴。” 张嫣从大义的角度出发劝袁昂,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秦政暗自点头: “不愧为是国公之女,懂分寸明事理,但她这番话,袁昂怕是不会听的。” 正如秦政所猜测的这般。 张嫣越是护着秦政,袁昂就越是不爽。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张嫣的话。 自幼养尊处优,被人捧着供着,高高在上从未吃过亏的袁昂。 现在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整死秦政。 气急的他没理会张嫣的话,冲着那些官兵呵斥道: “还愣着干甚,给我拿下他。” 十几名官兵动了,朝着秦政围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 楼下再次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二十几名虎贲卫士卒冲了上来。 在那名青年和这十余名官兵还没反应过来时。 便被一众虎贲卫士卒以雷霆之势给控制住了。 这突然出现的反转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怎么回事……” 被控制起来的那名青年冲着秦政大吼道: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河南府少尹朝廷从四品大员,你竟敢对我动手,你找死不成?” 秦政看着这嘴硬的青年一声冷哼: “别说你爹是从四品大员,就是你们河南府尹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一无功名官职在身的普通人,竟敢擅自调动官兵等同谋反,今天哪怕是你爹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名青年想要反驳秦政,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因为他的确无功名无官职在身。 秦政朝着赵韦一挥手: “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宰了!” 本就对这些人不爽的赵韦得到秦政的命令,直接手起刀落。 “噗嗤!” 青年那两颗死不瞑目,满是惊恐的人头带着喷洒的鲜血滴溜溜滚在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快速在这六楼弥漫。 “啊!” 几声惊叫声响起。 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得周围的士子四下惊逃。 他们出自官宦世家,身份也算高贵。 平日里养尊处优,连只鸡都没杀过。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让他们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现实和血腥,让他们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 张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 但出自武将世家的她,心里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倒也能忍住。 但眉宇间依旧有着惊恐神色,俏脸瞬间苍白。 一刀解决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秦政朝着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那十余名官兵道: “你们身为朝廷官兵,理应为国尽忠为民除害,秉公执法,保境安民,但你们竟然成了某些人欺压善民,为非作歹的帮凶,真是一群混账东西” 秦政给一众虎贲卫士卒下令: “把这些混账东西带回去好好审,让他们知道为非作歹的下场。” 这十余名官兵刚被带下去。 一名虎贲卫士卒跑了上来,在赵韦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韦神色一变,来到秦政身边小声道: “公子,新任御史中丞穆绍刚才去了宫中,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似乎与南军有关!” 秦政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秦政看着面前两次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出头,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的张嫣: “张嫣小姐,你没事吧?” 张嫣强忍着恶心刺鼻的血腥味,摇了摇头: “还好,无大碍,只是你如此冲动杀了河南府少尹家的公子,就不怕因此而惹到大麻烦吗?” 秦政哈哈一笑: “大麻烦?我没去找那河南府少尹的麻烦,他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秦政拿起张嫣手中的那张纸,对着张嫣道: “让刚才让我留下诗名和落款,刚好此时无人打扰,就满足张嫣小姐的心愿吧。” 秦政沉思了几息。 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赠张嫣”的诗名。 又让赵得柱取来他的个人印信,在诗的结尾盖下了印章。 秦政将手中的纸递给张嫣,微微一笑: “张嫣小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我会去国公府找你,到时你我再一起吟诗作赋,把酒言欢!” 临走前。 秦政环视着眼前这些神色惊恐的士子。 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袁昂,一声冷哼: “一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却是不学无术毫无才学的废物罢了,我大乾有你们这些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定乾坤的官宦子弟,真是朝廷之大幸。” 秦政说完,留下一群风中凌乱的士子离开了。 张嫣握着手中的这首诗。 当她看到诗名时,不由得心下一热。 苍白的俏脸上悄然爬上了一丝红晕,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这位公子的行为属实大胆了一些。” 而当她看到落款印章中“秦政印”这三个大字后。 不由得神色一凝,心下大骇。 她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意味着…… “他,他竟然是大乾的皇帝,他竟然是皇帝,皇帝竟然赠送了我一首诗,这,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69章 鸡飞蛋打的袁昂 就这一个简单的名字。 即便是平日性情高冷,立志找一名志同道合,才华出众才能成为自己如意伴侣的张嫣,心下也是惊喜交加。 喜的是自己竟然被当今皇帝赠诗,这是莫大的殊荣,传出去定会让无数青年才俊所艳羡。 惊的是如此俊朗而有才华的公子,竟然是当今皇帝,这让张嫣又极其意外。 “难怪他敢强闯六楼,并未把这些青年才俊和袁昂放在眼中,还敢当着袁昂的面杀了他的忠实跟班,却不怕惹上任何麻烦,就凭他这无上尊荣的身份,便可傲视天下所有人。 正如他所说,他没去找别人的麻烦都是好的,又怎会担心今日之事后会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哪怕是左相袁刚来了,恐怕也不敢太过放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人,但身份之差却让张嫣的内心有些犹豫迷茫。 “只是,他的身份却是皇帝,这让我该如何是好……” 回过神来的袁昂一脸阴沉的来到张嫣面前,阴沉着脸问道: “嫣儿,这人是谁?竟敢当着本公子的面杀我的人,这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张嫣看着神色阴沉的袁昂。 快速收好盖了秦政印章的宣纸,神色淡然的对着袁昂道: “袁公子,我之前就曾说过,与我见面时请直接称呼我全名,不要用“嫣儿”这个称呼,你我关系还没亲密到这个地步,如若让旁人听见,恐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这对你我都不太稳妥。” 张嫣这番话。 让心情本就不爽的袁昂怒火中烧,脸色极其难看。 自从两年前无意中与张嫣见了一面后。 袁昂就一直想办法接近张嫣。 此番又花费巨资举办了这次诗会,就希望能博得美人一笑。 结果美人倒是笑了。 很可惜并非是对他笑,而是对刚和张嫣见一面的秦政笑的。 这让袁昂心下不爽到了极点。 但他却不敢对张嫣做出任何越轨举动。 因为张嫣是勋贵之首的英国公张英的长女,身份不俗 如若是普通之家的女子。 袁昂早就想尽办法给办了。 当然。 要是普通女子,袁昂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讨好献媚。 张嫣注意到了袁昂的神情变化,她却并未理会。 朝着周围一众士子微微一施礼,道: “诸位公子,我有些私事要回家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吟诗作赋的雅兴,我先行告辞了。” 张嫣说完,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空气中只留下那一抹清香,让周围士子无限回味。 其余的那几名女子在张嫣离开后,也起身告辞了。 六楼一众士子此时大多已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他们心惊胆战的看着不远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不少人下意识的问袁昂。 “袁公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袁昂原本以为借着这次诗会能抱得美人归。 结果美人没抱到不说,反而自己成了那个笑话,鸡飞蛋打。 “怎么办?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无法控制住心中怒火的袁昂。 抓起身边的一个茶壶。 “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吓得周围一众士子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袁昂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不管你是何身份,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你敢砸我场子落我面子,我就得让你知道,得罪我袁昂是什么后果什么下场。” 大骂了一通后。 袁昂带着几名狗腿子气冲冲的离开了。 原本莺歌燕舞的诗会,因为袁昂的离开而散场。 就在秦政回宫的路上。 他大张旗鼓去英国公张英府上的消息,也在洛阳城中那群达官显贵中传开了。 左相袁刚府邸的密室里。 兵部尚书汪卫正与袁刚商量着这事: “相爷,你说皇帝大张旗鼓去张英府上,莫非他是想重新启用张英执掌西北军权?” 一旁的枢密副使采攸附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自从张英卸任西北军主将这一年来,西凉对西北边疆发起了十余次不同程度的骚扰,新任主将程达乃是文官出身,尽管也是略懂兵法,能力尚可, 但要和张英的领兵能力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一大截,在与西凉的较量中一直处于劣势,吃了不少败仗,这让西北边军将士颇有怨言,如今穆绍又被皇帝提拔为御史中丞, 如果皇帝真要让张英再次出任西北领兵主将,定会示意穆绍弹劾程达,以皇帝行事霸道刚硬的性子,绝对不会让程达继续担任西北领兵主将,会改派张英担任。” 密室里其余几人也是纷纷附和,认为采攸的话有几分道理。 袁刚听着几人的话后,沉思了几息后缓缓的开口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皇帝真的只是想重新启用张英,一道圣旨便能解决此事,为何会摆出如此大的排场,当着满朝文武,洛阳百姓的面去张英府上!” 见袁刚这么说。 采攸想了想回道: “或许,这是在为张英的复出造势?” 袁刚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就落入了皇帝设好的圈套里,张英身为勋贵之首又是三朝元老,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和人脉,皇帝去他的府上,恐怕并非只是为了重新启用他,而是有另外的打算。” 袁刚一根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桌子,眼神深邃的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皇帝目前未立后也无后妃,张英的女儿张嫣尚无婚配,或许,皇帝是想用联姻的方式拉拢勋贵势力也是有很大可能。” 袁刚的分析让密室里的几人眼神一亮,纷纷附和: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皇帝无后无妃无子嗣,这可是大忌,那些宗室藩王,怕是很乐意见到这一点吧。” 袁刚一时也弄不清秦政去英国公府的主要目的,但不做点什么,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吩咐面前这几名亲信: “你们立即派出可靠人手,一定要尽快弄清皇帝去英国公府的主要目的,也要密切关注张英和那些武将勋贵的一举一动,另外,汪卫你派心腹去给程达传话,如果在与西凉的争斗中无法取胜,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以免给人留下把柄, 同时,你也要让大乾各地军事主管上奏一些剿灭叛乱获胜的奏折,堵住皇帝收缴兵权的手,这样我们才能在兵权上获得主动权……” 就在袁刚安排一众心腹任务时。 秦政也回到了南宫养心殿。 在养心殿外等待的穆绍看到一身便装的秦政后,神色愣了一下。 他立即猜到面前的皇帝刚才应该是微服出宫了。 穆绍不敢多想,连忙行礼: “臣参见陛下。” 第70章 煽动南军骚乱 秦政朝着穆绍一挥手: “随朕进来吧。” 穆绍领命,连忙跟着秦政一起进了养心殿。 秦政也没换衣服,径自坐在龙椅上,问下方的穆绍: “朕听说,你火急火燎的进宫,是要禀报与南军相关的事?” 穆绍神色严肃的点头: “正是如此。” 穆绍从袖口里拿出一份奏折: “陛下,臣要禀报的事,已经详细写在了奏折上,请陛下阅览。” 伺候一旁的赵得柱连忙接过穆绍的奏折,呈到了秦政面前。 秦政接过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 按照穆绍在奏折上的描述。 当前。 南军各级官兵克扣底层士卒饷银的情况极其严重。 在半年前,底层士卒就已经没领到过朝廷发放的饷银。 以至于营中绝大部分低层士卒无法养家糊口。 一个月前。 不少走投无路的士卒,曾去找负责军中饷银发放的南军右中郎将董振讨要说法。 而董振的说辞是朝廷也没发放饷银。 并以谋反的罪名将那些讨要说法的士卒抓起来一通毒打。 有十余名士卒直接被毒打致死,尸体被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喂野狗。 尽管事情被董振强行压了下来。 但缺饷银这件事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反而让营中不少士卒心生怨气,以至于矛盾愈发加重加深。 就在十天前。 南军大营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骚乱。 两百余士卒趁夜意图围攻董振的营帐。 但因为提前走漏了消息。 反应过来的董振连忙调动千余士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这两百余士卒的营中,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掉灭口,以防走漏消息。 尽管这两百余士卒抱了必死之心奋起反抗。 但毕竟寡不敌众,大部分人被董振斩首。 只有二十余士卒拼死逃出了大营,鬓前往兵部和枢密院讨要说法。 但他们毕竟只是地位低下的底层小兵,董振又是现任枢密院枢密使的女婿。 去枢密院讨要说法的那十余名士卒刚到枢密院,就被提前做好准备的董振派人给抓了,这些人目前生死不明。 董振并派出亲信暗中搜捕剩下的那些士卒。 就在今日下午时分。 从外回府的穆绍刚巧碰到这几名走投无路的士卒。 在穆绍表明身份后,他们才将这些事告知穆绍,恳求穆绍上奏朝廷,为他们讨要一个公道。 于是。 便有了穆绍火急火燎进宫面见秦政的事。 看完奏折上的内容。 秦政没动怒也没发飙,而是目光紧紧的盯着穆绍,道: “穆绍,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可靠吗?你要知道,纵然你身为御史中丞,有带领御史台监察天下官员的权力,但这涉及到四万朝廷直属禁军, 如果是有心人故意将这些信息告诉你,以此扰乱禁军军心,扰乱朝廷稳定,进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后果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听了秦政的话后,穆绍神色坚定的说道: “陛下,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件事绝对真实,那几名士卒已被臣安置在秘密之处,陛下可随时派人押进宫亲自审问。” 穆绍顿了一下,道: “陛下,臣说一句越权的话,自先帝病重后,南军官兵克扣军饷,以至于底层士卒哗变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光是臣知道的就有四起,这些都还是从军营里传出来的,没传出来的恐怕更多。” 穆绍的话让秦政眉头皱得更深。 “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了?朝廷难道不知道吗?这可是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南军,天子脚下,难道就没人向先帝汇报这些事?” 见秦政问起这个问题,穆绍神色尴尬的说道: “陛下,右相李岩曾给先帝汇报过这些事,奈何先帝那时身体抱恙,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左相处置,至于处理结果,臣当时被先帝冷落,加之也无权过问这些事,臣也不太清楚最终是如何处置的。” 穆绍的这番话,让秦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动声色地问了句: “或许,朝廷真没发饷银给南军呢?” 穆绍摇头道: “这是不可能的事,南北二军驻扎在洛阳周围,一方面拱卫洛阳京畿安全,另一方面也要随时被派往大乾各地平乱抵御异族,这么一支重要的军队,朝廷不可能会停发他们的饷银。” 穆绍的话让秦政大致明白。 南军的饷银,朝廷肯定是每月如期发放的。 至于为何没有发到底层士卒手里。 很显然是被朝廷某些官员勾结南军某些将领给逐级吃掉了。 至于那些因活不下去,而奋起反抗的底层士卒,最终肯定也是被杀人灭口,将消息强压下去了。 这件事如果真要调查,倒也不难。 但秦政却有另外的打算。 他要利用穆绍禀报的这件事进行扩大化杀掉一批人。 以此才能换上受自己掌控的官员上位,以彻底掌握军权。 秦政脑中有了一个大致计划,不动声色的吩咐穆绍: “此事关系重大,你先不要声张,朕会好好考虑该如何处置此事,你收留的那几名士卒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朕后面有大用。” 穆绍神色一凛,躬身道: “臣遵旨。” 秦政又问了穆绍几个问题后,便让其先行离开了。 出了养心殿,穆绍眼神里划过一丝凌厉: “袁刚,这一次就算整不死你,但你在朝中的势力绝对会大受损失,我就坐等看好戏吧。” 穆绍离开后。 秦政命人找来了元华。 “元华,你们内卫对南军的事知道多少?” 见秦政问起这事,元华直接问秦政: “陛下是问南军将领克扣军饷,以至于士卒发生骚乱一事?” 秦政点了点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元华: “听你的口气,这些事似乎很平常?” 元华连忙道: “陛下,恕臣多嘴,南军那些官兵勾结枢密院和兵部某些大臣私吞军饷,以致于底层士卒发生骚乱这事,在先帝时就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奴婢也曾给先帝禀报过,奈何先帝当时处于病重期间,并未加以重视,以至于不了了之。” 秦政靠在椅子上,问元华: “你们内卫在南军有眼线对吧?” 元华点头: “有的,陛下如果要看详细人员名单,奴婢这就给陛下取来。” 秦政摇了摇头: “名单就不看了,朕问你,如果让内卫的人就在今天晚上,煽动南军发生一场可控制的层士卒骚乱,能否办到?” 这! 元华被秦政这话给惊到了。 皇帝让人煽动朝廷军队发生骚乱? 这是什么操作? 尽管元华内心震惊,但他完全听命于皇帝,不该问的就绝对不会问,只管做事。 他沉思了一下,回道: “陛下,其实就算奴婢不煽动,南军隔三岔五就会出现小规模骚乱,如果陛下想在今晚就让南军发生一场规模不小,切可控制的骚乱,内卫的人还是能办得到的。” 元华的这个回答让秦政心下一紧: “内卫,这可是把双刃剑啊。” 秦政没有表现出异样,立即吩咐元华: “这件事你立即安排可靠得力之人去办,记住两点,动静越大越好,所造成的损失越小越好,明白吗?” 元华明白了秦政的意思,连忙点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明白。” 交代了元华一些细节后,元华便离开了。 秦政靠在龙椅上,眼神犀利的看着放在面前的传国玉玺,自语道: “要想彻底掌握皇权,这条路上就会是尸山血海,徒增几条冤魂,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第71章 商业奇才 秦政这么做,当然也有一定的风险。 南军大营有四万士卒,这不是小数目。 万一骚乱失控而直接炸营,那就完犊子了。 不过。 有内卫的人暗中策划组织,只是为了虚张声势,并非真正地发起叛乱,很多事也是在可控之中。 秦政其实也可以利用南军将领克扣饷银这件事做文章。 但单独克扣军饷,和因为克扣军饷而引起南军发生大规模的骚乱相比。 秦政肯定会选择后者。 事情闹得越大,他才有充足的理由下狠手杀掉一批掌握兵权的文臣,让张英这些武将掌握兵权。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秦政思索了一番。 派人给虎贲卫统领典云传了一个口谕,让虎贲卫全体士卒随时待命,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安排好一些事后,秦政在养心殿批阅奏折。 不多时。 纪纲来到养心殿,向秦政禀报: “陛下,臣派去秘密调查苏秀秀昨日提到有关淮南王与张邦勾结一事,已经有了新的消息,与此同时,根据苏秀秀昨日所提供的信息,臣在她此前居住的那座小院子里,的确找到了张邦的一些罪证。” 纪纲从袖口里取出一个信封,高举头顶: “陛下,这信封便是从苏秀秀所住小院子里找到的,请陛下过目。” 赵得柱连忙将这个信封接过来,呈到秦政面前。 秦政一听是这事,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赵得柱呈上来的信封并打开。 信封里有两张已经泛黄的信纸,似乎存放了一段时间。 纸上记载了张邦每隔十日便会去一趟安平街上的胭脂铺,似乎是给淮王传递朝中最新的信息,时间持续一年半之久。 上面也记载了张邦收受贿赂的那些事。 这些信息对秦政来说,不算太过重要。 但在信纸的最后,记载着张邦曾与京城里一家名为“安氏商行”的商行老板有过几次私下接触。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没太有用的信息。 看完信纸上的信息,秦政问纪纲: “纪纲,这上面提到张邦曾与“安氏商行”的老板有过几次私下接触,这个“安氏商行”,你了解多少?” 见秦政问起这事,纪纲脑中快速思索一番,回道: “陛下,臣对这个“安氏商行”倒是有一些印象,这家商行在京城一众商行中实力也不弱,主营粮食销售,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安氏商行”下面有一家获得朝廷许可的镖局,名为“长泰镖局”, “长泰镖局”规模可不小,光是镖师就有千人,而且个个训练有素武艺不凡,在洛阳一众镖局里的实力可是不俗,臣听说“长泰镖局”与不少武林门派交好,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长泰镖局”所走的镖很少会丢失,在洛阳城一众镖局里的口碑很不错的。” 听完纪纲的禀报,秦政眉头微微皱了皱,想到了一些问题,问他: “探事府的人还有没有打探到别的信息?” 纪纲连忙道: “陛下,探子昨晚曾对苏秀秀口中所提到的,安平街那家胭脂铺进行了暗中调查,这家胭脂铺的货物来源主要集中在江东一带,胭脂铺老板也是江东人,每个月底,老板都会亲自去一趟江东,至于其目的,目前正在调查。 根据昨晚去苏秀秀住处的探子回报,似乎有人对苏秀秀的住处动过手脚,从现场能看出来,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因为这些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暂时并不清楚是何人去过苏秀秀的住处,具体意图也并不知晓。” 秦政将纪纲所禀报的这些事一件件地串了起来: “从张邦身上,牵扯出了胭脂铺,商行,镖局这三个点,苏秀秀的住处又有可疑之人动过手脚,从这几个点里能看出来,张邦的死肯定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 他们应该是担心苏秀秀此前会从张邦口中知道一些私密信息,便去苏秀秀住处进行查找,或许也想杀人灭口,但的落空,由此不难推断出,这些人的反应速度很快,背后肯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在操控着这一切,这事变得有些复杂了!” 在没有掌握到更加详细的信息前。 秦政也无法推断出这商行和镖局背后的真正主人是否就是淮南王。 这事还得往深里查才行。 秦政吩咐纪纲: “这件事还得继续暗中调查,胭脂铺、商行和那个镖局,得将他们的一切活动和信息摸清楚,不能遗漏任何一丝重要信息。” 纪纲连忙点头,神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陛下,臣也派人将苏秀秀的背景进行了调查,目前也有了结果。” 秦政看了纪纲一眼,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苏秀秀什么来历?” 纪纲连忙道: “陛下,苏秀秀本是扬州吴郡一商贾之家的长女,几年前跟随其父母来京城经商,无意中与张邦有了交集,张邦贪图苏秀秀美貌,便欲强行纳妾,但苏秀秀拼死反对誓死不从,张邦便用苏秀秀的父母性命来威胁。 结果无意中造成苏秀秀父母死于非命,苏秀秀最终也没逃脱被张邦强行纳妾,还给张邦生下了一个女儿。” 纪纲见秦政神色没太大的变化,继续道: “不过,这苏秀秀或许是因为出身商贾之家的缘故,她对经商一道颇为精通,张邦此前有几间铺子因为经营不善险些倒闭,后来交给苏秀秀打理,反而是扭亏为盈,在洛阳城相关行业里还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少人私下夸苏秀秀乃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如果她是男儿身,定能在商界留下一段传奇。” 原本对苏秀秀身世并不感兴趣的秦政。 听到纪纲后面这句话后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对苏秀秀提起了一丝兴趣。 “商业奇才?如此说来,这苏秀秀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倒是可以拿来用一用。” 心下有了想法的秦政问纪纲: “这两天抄家,有没有查封钱庄一类的铺子?” 纪纲连忙道: “陛下,在蔡文的家产中,有三家规模较小的钱庄,目前已被查封,陛下可随时派人接收查验。” 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去把苏秀秀叫来。” 赵得柱领命而去。 秦政随后又询问了纪纲一些与南军有关的事。 小片刻后: 赵得柱带着苏秀秀出现在了养心殿里。 “罪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72章 我这该死的曹贼属性! 秦政朝着赵得柱和纪纲挥了挥手: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朕要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赵得柱和纪纲领命,纷纷退出了养心殿。 赵得柱顺手还把殿门给关上了。 秦政看着跪在下方的苏秀秀,吩咐道: “起来说话。” 苏秀秀连忙道: “谢陛下万岁。” 神情忐忑的苏秀秀站起身来,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政见苏秀秀低着头,开口道: “抬起头来!” 本就忐忑的苏秀秀听到秦政的话后,心情变得极其的紧张。 但秦政的话她又不敢违背,只得抬起头来。 但眼神却不敢看秦政,下意识的看向了一边。 秦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苏秀秀。 苏秀秀此时身穿一件普通的束腰衣衫。 但她那完美有形的身材依旧清晰可见。 尽管比不上肖媚儿的婀娜妖娆。 却有一种增一分不嫌多,少一分不嫌少的丰韵饱满。 尽管不施粉黛。 但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圆润脸蛋,依旧精致漂亮。 如果好好打扮一番,比起穆千千三人也并不逊色。 主要是她身上那股充满女人味的成熟气质。 秦政只在袁姝身上见到过。 “她只要好好打扮一番,那就是保准的美少妇,啧啧,这妥妥的能激起男人的曹贼之心啊……我这该死的曹贼属性。” 打量一番苏秀秀,秦政不动声色的问她: “苏秀秀,你想活命吗?” 听到秦政的话后。 苏秀秀连忙跪在地上,给秦政磕头: “求陛下开恩,罪妇想活命,只要陛下能让罪妇苟活于世,罪妇愿意为陛下做牛做马,求陛下开恩!” 看着面前一个劲给自己磕头的苏秀秀,秦政淡淡的说道: “想给朕做牛做马的人,这大乾天下多的是,不差你一个,你要朕放过你,就得给朕一个理由,如果朕满意,或许会留你一命。” 秦政这句话让苏秀秀脸色瞬间苍白。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大乾皇帝。 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真的要给皇帝做牛做马,那也轮不到自己啊。 好在苏秀秀脑子反应够快,她连忙神色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罪妇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经商之道,在经商方面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或许能为陛下尽微薄之力。” 苏秀秀说完。 便默默的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着自己最终命运的的来临。 秦政来到苏秀秀面前。 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双带着惊恐茫然的眼神,微微一笑: “既然你精通经商之道,那你应该清楚,一个女人最好的投资,那就是她自己,想必你应该清楚对吧!” 身为人妇又是商人出身,苏秀秀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但苏秀秀有自知之明的,她可没自信到自己的容颜能打动当今的皇帝,连忙道: “如果陛下需要罪妇做些什么,请陛下吩咐便是,罪妇不敢抗命。” 秦政一根手指顺着苏秀秀圆润的脸蛋往下移。 稳稳的落在她那丰满山峦之间的深深沟壑之上。 一根手指挤开沟壑,缓缓的插了进去。 感受着指尖上那光滑细腻的温暖弹性,秦政轻声一笑: “你这长相身材属实不错,朕倒是有几分兴趣。” 面对秦政的挑逗,苏秀秀不敢有一丝反抗。 但从沟壑间传来的那种酥麻感让她全身细胞瞬间扩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了起来。 她强忍着慌乱羞涩的内心,哆哆嗦嗦地对着秦政道: “陛下,罪妇蒲柳之姿,哪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如,如果陛下要,要罪妇……一切都是陛下的。” 看着眼前脸上开始攀上红晕的苏秀秀。 秦政淡然一笑,抽出手指,感受着那一抹熟女体香,对着此时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的苏秀秀道: “苏秀秀,既然你自称在经商之道上有独到的见解,那朕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的能力能为朕带来不俗的利益,你不仅不用死,后半辈子还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但如果你做不到……” 秦政轻轻拍了拍她那红晕圆润的俏脸: “朕对你的处罚可不会轻的,明白吗?” 苏秀秀的内心可谓是一波三折。 惊慌、紧张、激动、害羞到现在的喜悦。 她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死了,悄然松了一口气后连忙道: “谢陛下开恩,罪妇一定会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命……” 赵得柱和纪纲被秦政叫了进来。 “纪纲,此番抄家所查封的那些店铺,你罗列一个清单出来交给苏秀秀,让她把关,能留下的就留下,能关的就关,那些店员该如何安排,也由她来负责。” 秦政还特地强调了一句: “对了,那三家钱庄一定得留下来,朕后面有大用。” 纪纲大致猜到了秦政这么做的目的,他没有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臣明白,臣会和苏姑娘交接好此事。” 秦政看向神色已恢复正常的苏秀秀: “从今天起,你在外的名字就不要叫苏秀秀,换个什么样的名字你自己去想,总之,你的身份暂时不要让外人知晓,朕会让探事府安排专门的人手负责你的安全,你目前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店铺给朕打理好……” 一刻钟后。 纪纲带着苏秀秀离开了养心殿。 “苏姑娘,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在职责许可范围内,我一定会尽全力相助。” 刚才养心殿里发生了什么事,纪纲并不清楚。 但纪纲懂得一个道理,苏秀秀今后的身份或许不一样了,或许会得到皇帝的重用。 皇帝身边的女人,最好都不要得罪。 所以。 纪纲对苏秀秀的态度很是客气。 苏秀秀可是知道面前这人是何身份的,她也不敢托大,连忙道: “大人客气了,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大人昨晚冒着风险带我入宫,我恐怕已经是一句尸体,这份大恩我没齿难忘,日后有机会,定会好好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苏秀秀的态度让纪纲很是受用: “苏姑娘言重了,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哈哈……” 夕阳落下。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 养心殿里已经点亮了宫灯。 而秦政依旧坐在龙椅上写写画画。 在他面前的那张宣纸上。 一架织布机的详细结构图正在成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已深了。 位于洛河南岸十里开外的南军大营里。 一场风暴正在快速酝酿着,一触即发。 第73章 火烧大营 寅时(晚上3点-5点)的南军大营一片死寂。 除了零星的火把和懒懒散散的巡逻士卒外,便无别的声音和动静。 在大营南面的一处简易漆黑营帐里。 十几名低层士卒聚在一起,正在低声商量着事情。 领头的是一名百夫长。 他眼神凌厉的扫视着面前这十余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刚才交代给你们各自的任务,都记清楚了吗?” 十几名士卒神色严肃的点头,尽管没出声,但意思很明显,他们都清楚了。 百夫长继续道: “记住,上面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是把声势闹得足够大,但也不能让大营彻底乱起来,你们一定要叮嘱联络好的那些士卒,让他们在营中大肆放火喊叫就行,切不可带着兵器去董振的中军营帐闹事,还有……” 一刻钟后。 这十余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营帐,而后四下散开,回到了各自的目的地。 小片刻后。 南军大营南侧某处营帐,突然被不明身份的人给点燃了。 紧接着。 大营东侧西侧等位置,越来越多的帐篷被点燃。 大营里顿时火光四起,照亮了漆黑的大营。 “快来人啦,大营走水啦,快救火啊!” 一声尖叫声响起。 吵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南军大营士兵。 越来越多的士卒连衣服都没穿整齐,便慌慌张张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四下窜火的大营后,神色惊恐的大喊大叫: “不好啦,走水啦,大家快逃命啊。” “这四面都是火你往哪里逃,赶紧拿东西救火。” “兄弟们,既然大营乱了,拿起兵器随我去中军大营,宰了董振那个狗日的。” “没错,这个狗日的克扣我们军饷,不杀他难解我们心头之恨……” 南军大营里的火势越烧越旺,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尖叫声,呼喊声,救火声在大营里交织在一起,场面无比杂乱。 也有不少平日被上级将官压欺压得无处发泄的士卒,纷纷聚集在一起。 拿起兵器朝着董振的中军大营冲去,意图杀董振而后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 南军大营的骚乱正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大营靠北的位置有一座较大的营帐。 这便是南军右中郎将董振的中军营帐。 营帐里。 董振正搂着两名美姬睡得正香。 营帐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外响起: “将军,将军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睡得正香的董振被外面的焦急声吵醒后,迷迷糊糊的冲着外面呵斥道: “混账东西,没看到老子正睡觉吗?再吵吵,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呵斥完之后。 董振翻了一个身,结实的身子压在了身边一名美姬身上。 一双粗糙的大手朝着不着片缕的美姬身下伸去,并顺势扣了扣。 惹得那名美姬一阵娇哼: “嗯哼,将军坏……” 就在董振扣得正欢时,外面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人,不是卑职故意打扰您的休息,是大营起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骚乱,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炸营了啊。” 什么? 炸营? 当听到炸营两个字时。 扣得正欢的董振一个激灵,手指突然一用力,直接戳进了美姬的深处,惹得美姬一声长长的娇哼: “将,将军用力,奴家快到了……” 清醒后的董振已经隐约间听到了一阵阵的呼喊声。 他一溜烟爬起来。 手指从美姬的下方抽离,还带着一股子水花。 突然空虚感让美姬下意识地抱紧起身的董振: “将军别走,奴家要……” 董振此时哪还有心情玩这个。 他一把推开抱过来的美姬,也不顾美姬吃疼的表情。 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冲出了营外。 当他看到大营东、南、西三面已经火光冲天时。 哪怕隔三差五就要镇压一次骚乱的董振,也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得神色一变。 他一把拧起神色慌乱的亲兵,厉声呵斥道: “怎么回事,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大营里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火?” 亲兵连忙道: “将军,小的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请将军放心,小的已经通知其余几名校尉,让他们赶紧安排人手救火。” 董振看着火势越烧越旺的大营,咬牙切齿的吼道: “肯定又是那群泥腿子在闹事,要不然这大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起火,等老子抓住纵火的罪魁祸首,老子定宰了他全家。” 眼神发狠的董振吩咐身边的亲兵: “立即安排人手灭火,不能让火势扩大,一旦被朝廷知道了今晚的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亲兵连忙点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百余手握兵器的士卒已经朝着董振的营帐冲了过来,大喊道: “董振在那边,别让他跑了,杀了他。” “狗日的董振,平日里不把我们当个人,今天老子定宰了你。” 董振看着突然杀出来的这百余名凶神恶煞的士卒。 顿时吓得神色一变,连忙朝着大营后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造反了,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南宫嘉德殿。 从梦中被元华叫醒后的秦政,听到南军大营那边已经按计划行事后。 整个人瞬间清醒。 因为此前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案,按部就班执行即可,不会出现自乱阵脚的局面。 秦政立即吩咐还没睡醒的赵得柱: “赵得柱,传朕命令,通知赵韦和典云,留下两百士卒看守虎贲卫大营,并立即带着其余虎贲卫士卒出城去南军大营,通知羽林卫左中郎将吴兰,除值守宫门的羽林卫士卒,立即带领余下士卒随赵韦和典云一道出城,前往南军大营戒备。 通知北军左中郎将伍琼,立即率领三万大军前往南军大营外待命,通知执金吾、城门校尉、河南府衙等官员,让他们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加大洛阳城巡逻力度,在朕没下达旨意之前,洛阳各大城门不得开启, 立即通知英国公张英,通知探事府总管纪纲……” 随着秦政的旨意下达,一名名传令太监神色急促的出宫,按照各地的目的地传达秦政的旨意。 “陛下,根据南军眼线回报,今晚的骚乱或许会出现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此是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元华头埋得低低的,神色有些紧张。 这事可是他一手负责的。 如果南军大营出现了不受控制的骚乱,他是会担主要责任的。 秦政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罢了罢手: “要是世上什么事都会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此事本就充满变数,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实属正常,朕不怪你。” 秦政整理好龙袍,吩咐元华: “走,随朕去南军大营外。” 元华神色一变,连忙劝道: “陛下,南军情况未明,您身份尊贵,身系大乾江山稳定,切不可以身涉险啊。” 秦政微微一笑: “有你这个高手在朕身边,朕还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朕必须得走这一遭,不然,今晚这场戏就白演了。” 第74章 骚乱失控 秦政这句话给了元华莫大的信任。 元华神色感激的对着秦政道: “谢陛下对奴婢的信任,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誓死保护陛下安全,绝不会让陛下受到一丝伤害。” 秦政点了点头: “走吧,南军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元华带着数十名内卫高手,护卫着秦政出了皇宫,与纪纲率领的近千探事府亲卫汇合后,朝着南军大营而去。 赵韦、典云、吴兰等人则是率领着近六千虎贲卫和羽林卫士卒,先秦政一步出了城,在南军大营营门外集结,随时戒备。 与此同时。 执金吾和城门校尉以及河南府等值夜将官和官员。 收到秦政的旨意后纷纷神色大变。 “什么?南军竟然发生了大规模骚乱?这怎么可能?” “立即传令各大城门值守官员,务必紧闭城门,在陛下未下达旨意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 英国公府邸。 张英白日里一直忙着与各大将门勋贵联络沟通,商讨秦政交代给他的事。 入夜后的他也没闲着,在书房里思考着解决大乾武备松弛,提升军队战斗力等方案,并记录在册。 因为熬得太晚,张英趴在书房的桌子上便睡着了。 就在张英睡得迷迷糊糊时。 书房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二儿子张维在外焦急的喊道: “父亲,您在里面吗?快醒醒,出事了,您快醒醒。” 本就没睡沉的张英听到张维的话后一个激灵。 “出事了?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 张英猛拍了几下充满倦意的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连忙打开书房门。 门外神色急促的张维对着张英道: “父亲,陛下派人传来消息,说南军大营发生了大规模骚乱,陛下已前往南军大营,并让你火速前往南军大营外与陛下会合。” 张维的话让张英神色一惊,不可置信: “南军发生大规模骚乱,陛下已亲自赶往南军大营?” 张维连忙点头: “这是陛下身边的公公亲自送来的口谕,不会有假。” 得到肯定回答后,张英一拳砸在旁边的门框上,咬牙道: “南军那帮将领,领兵打仗训练士卒没啥本事,但克扣军饷,虐待士卒个个倒是能手,这下好了,终于出大乱子了,这回看他们怎么收场。” 张英沉思了几息,立即吩咐张维: “立即去通知你大哥,让他随我去南军大营与陛下汇合,陛下万金之躯,此番冒险去南军定不容有失,一定得护卫好陛下的安全,另外,你立即派府上可靠之人去通知其余的武将勋贵,让他们立即前往南军,与陛下汇合。” 张维点头,转头就跑。 张英一把拉住他,叮嘱道: “记住,让那些武将勋贵一定不要带家丁护卫,衣服尽量穿得凌乱些,千万不要穿铠甲,带上祖传的兵器就行,除此之外,任何物品都不要带。” 张维愣了: “父亲,既然是去协助陛下平乱,为何连家丁盔甲都不带,这怎么平乱?” 张英拍了拍张维的肩头,认真的说了句: “儿子,你要记住,一旦涉及到兵权,那就是与性命有关的大事,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为父为何这么做,后面我会给你好好解释。” 张维似懂非懂的离开了。 张英看着南军大营的方向,眼神深邃: “南军这场骚乱来得有些及时,也有些诡异啊!” 小片刻后。 张英带着张贤和张维两个儿子离开了府邸,快速的朝着南城门而去。 与此同时。 收到张英信息的那些武将勋贵,大多从睡梦中惊醒,好多人连衣服都没穿好,便拿着祖传的兵器带着自己儿子朝着南城赶去。 此时。 秦政在元华等一众内卫,和纪纲带领的近千探事府亲卫的护卫下。 坐着龙辇不急不缓地朝着南军大营而去。 在去南军大营的路上。 此前派出去的探子一波接一波的向秦政传递南军大营的最新情况: “陛下,南军大营此时火势较大,营中已有不少士卒正在自发救火,营中有不少士卒因为平日缺饷等原因,他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和右中郎将董振率领的亲兵进行对攻, 也有不少士卒因为各种原因结成小股团队彼此攻伐,目前伤亡不明,虎贲卫和羽林卫已抵达南军大营外,等候陛下进一步的指示。” 探子禀报完后,立即退到了一边,不敢挡在秦政的龙辇前。 听完的探子的话后,秦政和元华二人的神情悄然发生了变化,心下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 “看来,南军大营的形势还真是超出掌控范围,有点失控了。” 尽管南军大营的骚乱有些失控,但秦政却很淡定,神色淡然的吩咐探子: “再探。” 探子领命跑步离开了。 元华在秦政耳边低语道: “陛下,南军大营的骚乱似乎失控了,要不要等北军到来后再行前往南军大营外?” 元华的意思很明显。 这南军大营里恐怕乱成了一锅粥。 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以身犯险,这并不明智。 秦政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他还是皇帝,更不能以身涉险。 秦政思虑了一下,吩咐元华等人。 “加强戒备,缓慢前进。” 得到秦政的命令后,秦政一行放缓了脚步,缓缓前进。 一刻钟后。 秦政一行出了洛阳城南门。 站在洛河边。 已经能看到河对岸的南军大营。 此时的南军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天空,极其醒目。 从营中传来的吵闹声,呼喊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非常清晰。 看着眼前的情形,秦政的神色没有任何愤怒和紧张: “就南军此前那破落样,大乱一次也好,刚好趁机整顿军务,重新招募新兵组建南军,以便提高禁军的整体战斗力。” 就在秦政琢磨着南军骚乱之后该如何整顿时。 前方突然涌来了数千余从南军逃窜出来士卒,朝着秦政龙辇的位置奔来。 纪纲见状,顿时神色一凝,立即大喝道: “所有人,戒备!” 第75章 用流民充当士卒吃空饷 随着纪纲一声令下。 数千探事府亲卫立即结成战斗队形,纷纷拔出腰间佩刀,形成一道人墙挡在北岸桥头。 防备南岸数千逃窜的士卒越过河上的石桥冲击秦政的龙撵。 元华见状,立即朝着那几十名内卫高手一声令下: “所有人,做好随时护卫陛下入城的准备。” 秦政坐在龙辇上,视野相对比较开阔。 看着南岸那数千毫无阵型,杂乱无章一窝蜂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士卒。 神色淡然,并没有一丝慌乱。 他这个位置距离南城门并不远。 就算这数千士卒真的冲过来,他也能第一时间撤到城内,安全得很。 尽管此时天色未亮。 但秦政这边大部分人手里都握有火把,驱散了河边的黑暗。 南岸那些士卒,能清晰看到探事府亲卫手中那柄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寒光的利刃。 那些逃窜的士卒纷纷停下脚步,眼神惊恐,不敢继续向前。 “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往前跑?” “还跑?没看到对面有官兵挡住去路吗?跑过去不是找死?” “南军大营乱套了,这洛阳城又进不去,我们该去哪?” 秦政借助微弱的亮光,看到洛河南岸那些逃窜士卒的状态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衣衫凌乱,兵器不知所踪,个个神色惊慌,这哪里像军队?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秦政神色不悦的吩咐纪纲: “纪纲,上去问问他们是否是南军大营的士卒,南军大营目前是什么情况?” 纪纲领命。 来到桥头对着桥河对岸那些六神无主的士卒大喊道: “你们可是从南军大营跑出来的?” 听到纪纲的喊声。 对岸的那些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起来。 不仅没人出来回答纪纲的话,反而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纪纲不由得神色尴尬,他再次大喊道: “你们速速回答,如若尔等再不表明身份,待朝廷平乱大军一到,将会将尔等当做乱军处置,快快回话。” 纪纲的这带着威胁意味的呵斥,倒是起到了作用。 河对岸一众士卒纷纷安静下来,最前面那几十名士卒嘀咕了一番后。 将一名年龄稍长的中年男子给推了出来。 中年男子被推到前面,只得忍着心中的惊慌,语气结巴的对着纪纲道: “大,大人,俺们是从南军大营跑出来的,但请大人放心,俺们不是乱军,俺们就是想找个地方避难,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后,纪纲眉头一皱,呵斥道: “尔等身为南军大营士兵,此时南军大营正在大规模走火,尔等不想着救火却弃营逃跑,此乃逃兵行为,乃是大罪,还不速速回营救火,将功补过!” 听到纪纲的呵斥,那中年男子神色大变,连忙道: “大,大人,俺,俺……” 或许是心下太过惊慌,中年男子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站了出来,连忙对着纪纲道: “大,大人误会啊,我们并非是南军大营的士兵,我们是从并州北地郡逃难到此难民,前些日子被南军将官驱赶到军营里,便被约束在军营中不准私自出营。” 男子“噗通”一声跪在桥头,给纪纲磕了一个响头,哀求道: “大人,我们是莫名其妙被赶到军营里的,别说配备兵器盔甲,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过,哪算得上是兵,就更算不得逃兵,还请大人放我们一命,求大人放我们一命啊!” 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也是连忙给纪纲跪下了,哀求道: “大人,俺无意中从一名将官口中听到,说我们这些难民是拿来给南军充数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朝廷检查领取饷银,大人,俺们真不是逃兵,求大人开恩,饶我们一命吧!” 越来越多的人给纪纲跪下,纷纷哀求纪纲不要把他们当成逃兵,留他们一条生路。 “这……” 听了这些人的话后,纪纲无语了: “这南军的将官可以啊,竟用流民当士卒充人数吃空饷,这手段有点真高明。” 纪纲连忙来到秦政面前,将情况说明了一遍。 秦政其实已经听到了纪纲和对面那些士卒的对话,眉宇间满是怒色: “古有杀良冒功,如今有用流民当士卒凑人头吃空饷,朝廷直属禁军南军都烂成了这般模样,那大乾的地方军队又烂成了什么样了?” 不仅如此。 还有另一件事让秦政心生怒意。 “随随便便就能抓几千流民进军营,那这洛阳城周边到底还有多少流民?北地郡南边的灾情到底如何?是何原因造成这么多流民的?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引起朝廷重视?是否有了解决方案?” 种种疑惑让秦政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怒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张英的声音: “让开,快让开,我是英国公张英,奉陛下旨意而来,我要见陛下。” 声音打断了秦政的思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刚好看到被探事府亲卫挡在外面的张英和他的两个儿子张贤和张维。 “纪纲,让英国公过来。” 纪纲连忙让人放行。 张英带着两个儿子来到秦政面前,连忙行礼: “臣张英见过陛下。” 秦政注意到张英衣衫凌乱,胸膛起伏不停,他身后的两个儿子和他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不难看出,这三人是火急火燎跑过来的。 秦政冲着张英一挥手: “免礼吧!” 待张英起身后,秦政让纪纲将这边的情况大致给他讲了一下。 听完纪纲的话,张英不可思议的指着河对岸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道: “什么,那些人的真实身份是流民,并非是南军大营里的士兵?” 纪纲轻咳了一声,给了张英一个眼神: “英国公,陛下已经知道这个情况,别一惊一乍的。” 得到纪纲的眼神。 张英意识到自己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他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臣失言了,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必须得尽快派可靠之人去掌控南军大营,避免事态向更恶劣的方向发展,还必须得尽快灭火,以免给南军造成更大的损失。” 看着秦政凝重的神色,张英道: “陛下,事态紧急,臣愿意主动去南军大营,为陛下平息南军之乱。” 秦政没有立即同意张英的主动请缨,而是问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派往北军传信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赵得柱连忙道: “陛下,按正常情况,一刻钟前就应该回来了,但奴婢派去北军传旨的人,到现在依旧没有回来。” 赵得柱神色一变,立即意识到北军那边恐怕有恙,连忙道: “陛下,奴婢继续派人去北军大营传旨,让北军左中郎将伍琼尽快领兵来此。” 第76章 流民安置方法 赵得柱的话让张英神色微变: “从皇宫到北军大营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哪怕是事发突然导致半夜集结士兵很困难,但领兵主将也必须得先一步派出前锋军来与陛下汇合,主将带大军随后赶到, 按照时间来算,这都已经过去快半个多时辰了,北军那边依然没有动静,这是极其不合理的。” 张英下意识地看向此时神色阴沉的秦政,硬生生的将心下想法压下来了。 他很清楚。 坐在龙辇上的皇帝。 肯定也意识到北军那边出状况了。 正如张英所想。 秦政的确意识到北军那边恐怕也出了一些变故。 “伍琼这厮,怕是要趁着南军骚乱这事耍心眼,好借机邀功,真是个混账东西,等南军事了,他这个主将也做到头了。” 南北两支禁军。 北军地位要高过南军。 士卒在待遇上相对南军稍好一点,历代皇帝对北军的控制程度要高过南军。 秦政昨晚就从元华那里着重了解了一下北军情况。 北军军心稳定,也并未出现大规模克扣军饷这种事。 大多数士卒都是心向朝廷,不可能出现突然叛乱的情况。 唯一出现的变数那就是领兵主将伍琼会利用南军叛乱一事耍小心思,故意拖延时间。 等南军骚乱闹大不受控制后在领兵前来平乱,故而可获得更大的功劳以此邀功。 至于领兵反叛朝廷,秦政料伍琼没那个胆子。 秦政没在这事上多想。 正如张英所说,南军已经乱了快半个时辰,继续乱下去那就真的要失控了。 “张英,你带着张贤和张维去南军大营外与赵韦和典云会合,立即带领虎贲卫和羽林卫去南军大营平息骚乱,胆敢不从或趁机作乱者,就地格杀。” 张英神色一凛,躬身领命: “臣领旨。” 就在张英刚转身准备离开时。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陛下,臣侯平带着犬子前来为陛下平乱。” 寻声望去。 一名比张英年纪稍小,衣衫也有些凌乱,身材魁梧壮实,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 带着一名同他一样生得颇为壮硕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探事府亲卫的警戒圈外朝张英挥了挥手。 看到来人后,秦政眉头一皱: “宋国公侯平,他怎么来了?我没派人去通知他啊?” 还未离开的张英看到秦政疑惑的神色,连忙道: “陛下,臣听闻南军发生骚乱后,担心事态紧急,陛下无法调集充足的人手前往南军平乱,故而在未得到陛下允许的情况下,便自作主张派人通知宋国公前来协助陛下平乱。” 见秦政神色并未太大的变化,张英继续道: “臣不仅通知了宋国公,还通知了陈国公萧岗,曹国公李隆,魏国公徐开,韩国公常善,驸马都尉之子徐盛,前枢密使狄兴之子狄云,他们稍后便会来此面见陛下,听候陛下调遣。” 张英禀报完后,神情有些紧张。 他有些担忧皇帝会觉得自己有串联武将勋贵的嫌疑。 要是度量在小气一点。 直接扣上一个私结朋党的罪名,后半辈子就完了。 秦政听完张英的话后,神色属实有些诧异: “张英的动作速度够快,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如此多的武将勋贵,人脉关系倒是挺广的。” 秦政大致能猜到张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在这件事上。 秦政倒不会责备张英自作主张。 要和那群文官集团扳手腕,要重整大乾军备,靠寒门武将那是不现实的。 这些武将勋贵的力量必须得利用起来,才能与那些文官集团抗衡。 “英国公有心了。” 秦政朝着一旁的宋国公侯平招了招手: “宋国公,前来说话……” 侯平连忙点头: “臣这就来……” 正如张英所说。 秦政刚和侯平没说几句话。 陈国公萧岗,曹国公李隆,魏国公徐开等一票武将勋贵便带着自己的儿子陆续到了。 这些人都是衣衫凌乱,也没带家丁护卫,也没穿盔甲等护具,都只带着随身兵器。 看得出来。 他们都是神色匆忙赶到这里来的。 看着面前一众武将勋贵。 秦政心下稍微松了一口气: “别看这些人年龄大了,但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必须得充分利用起来。” 秦政对着面前这一众勋贵道: “有诸位忠君体国的爱卿协助朕,今晚的南军之乱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朕也就放心了,你们就跟随英国公一道,带着虎贲卫和羽林卫前往南军大营,尽快平息南军骚乱。” 得到秦政的旨意后。 以张英为首的一众武将勋贵齐齐躬身领命: “臣等遵旨,” 秦政点了点头,叮嘱了众人一句: “你们都是大乾不可多得的将才,朝廷柱石社稷栋梁,如今南军情况未明,你们得小心一些,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一众武将勋贵领命后,便跟着张英火急火燎地前往南军大营。 等张英他们走后,纪纲请示秦政: “陛下,河对岸的这些人如何安置?” 看着依旧跪在河对岸的那数千“士卒”,秦政头都大了。 放了嘛。 这数千人瞬间就会重新成为流民,在洛阳周边游荡。 影响治安不说,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动乱的根源。 但如若不放,他们又往哪里安置呢? 仔细琢磨了一下,秦政暂时也没一个合适的方案,吩咐纪纲: “让他们都呆在原地不要动,等平息完南军动乱,在来考虑如何安置他们!” 纪纲领命,连忙带人去安置这些人。 站在秦政身边的元华神色犹豫了一下,小声对秦政道: “陛下,恕奴婢多嘴,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安置这些人。” 秦政看了一眼元华,点了点头,问了句: “说说看,如何安置?” 元华沉思了几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政: “陛下,您此番查抄徐峰、蔡文这些大族出身的人手里,可是控制着数万亩良田,加起来的总数可是有十余万亩甚至更多,这么多良田肯定得需要人手种植,奴婢觉得,可以让这些人去耕种这些没收的良田。 一方面可以收容他们这些流民,避免四处游荡危害地方稳定,另一方面还能收租收税增加朝廷收入,一举两得的事。” 不得不说,元华这个想法属实很不错。 而且。 秦政本打算重新组建南军,兵源就是个大问题。 这些流民能从北地郡一路流窜到洛阳,途中没有病死饿死,那身体素质应该就很不错。 这些流民当中肯定有不少精壮男子。 将这些人吸纳进军营,进行训练变成兵丁,那就是一举三得的事。 秦政对着元华点了点头: “你这法子不错,倒是可以用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 秦政注意到南军大营那边的火势在逐渐减弱,吵闹声也在逐渐减小。 这意味着南军这场骚乱快要平息了。 就在这时。 一阵密集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出现在了秦政的视野里。 看着领头的那名将领,秦政眼神一冷: “伍琼,你终于是来了,但来的却有点迟。” 第77章 黑袍老和尚 “停!” 随着伍琼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数万大军立即停止前进脚步,顿足原地。 尽管秦政对伍琼颇为不满。 但看着眼前这支令行禁止,队形整齐不乱,精气神还算不错的北军,心下也有几分欣慰: “北军这几万士卒看起来属实不错,不像南军烂到用流民充当士卒的地步,这大乾也还是有一支能打的军队,在一定程度上,北军也算是一颗种子了。” 伍琼令大军停下后,一路小跑来到探事府亲卫的警戒圈外,对着秦政的龙辇行了一个礼,而后大声道: “臣,北军左中郎将伍琼,奉陛下旨意,率领北军三万士卒前来平乱,听候陛下调遣。” 伍琼说完,立即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圣旨高举过头顶。 赵得柱立即过去接过圣旨,而后呈给秦政。 秦政打开圣旨确认一下。 是自己此前给伍琼下的那道圣旨。 按照大乾制度。 如若涉及紧急军情。 皇帝可以直接下旨给驻地将领,令其接受皇帝调遣。 但大军到达指定目的后。 必须得第一时间将圣旨交给相关人进行核验,以查明圣旨是否在中途被人调换。 防止因为圣旨被人调换而出现误差,以至于酿成兵变等不确定事件发生。 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防止武将在执行外任务后,利用圣旨做不相干的事。 将圣旨放在一旁,秦政问伍琼: “伍琼,从朕派人到北军传旨算起,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你为何现在才带着大军赶到?” 伍琼和此时身处大军前列的一名校尉,见秦政质问起此事,两人神色不约而同地微微一变,却没有任何惊慌神色。 很显然。 他们应该是提前猜到秦政会问这个问题。 伍琼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臣接到圣旨后,便第一时间召集军中将领按照旨意集结士卒,但因正值深夜时分,营中士卒均处于沉睡中,集结的速度相对慢了一些,故而耽搁了一些时间。” 伍琼解释了一番,连忙向秦政请罪: “臣未能尽快带着大军前来协助陛下平息南军之乱,臣有失职之罪,请陛下责罚。” 伍琼的话,听起来没任何问题。 但实际上有很大的问题。 按照大乾军令。 凡遇到紧急军情,大军接到调令后,领兵主将必须得派出前锋军先一步离营达到指定地点。 一方面是为了增强兵力,协助友军进行下一步行动。 另一方面是为了显示领兵主将已接到调令,可以按计划行事。 这个规定在大乾执行了一百多年,伍琼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却没按这个操作进行,这就是大问题。 “这个人不能在用了,北军不能交到他手里,还有那个传令太监,必须得好好审,看能否得到有用的信息。” 秦政没有当着数万大军的面呵斥伍琼,现在很做很不明智。 “你带着大军去南军大营找到英国公张英,听从他的指挥行事。” 得到秦政的命令后,伍琼心下松了一口气: “还好陛下没有继续问下去,要不然,这事恐怕就不好圆过去了。” 伍琼连忙领命: “臣领旨。” 伍琼带着大军直奔南军而去。 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你派人将去北军传旨的那名太监关起来审审,看看他的说辞是否和伍琼一样。” 赵得柱领命: “奴婢这就去安排。” 秦政看着火势已经减弱了不少的南军大营,眼神深邃: “北军将领是时候该换一批了!” 就在南军大营的骚乱逐渐平息时。 袁刚此时正在书房里和汪卫说话。 汪卫神色慌乱地对着袁刚道: “相爷,听说南军这次骚乱的规模不小,陛下已经亲自去城外坐镇平乱,根据兵部值守的人汇报,陛下已经让北军左中郎将伍琼带人去南军平乱了,并让兵部做好善后事宜, 下臣觉得,陛下肯定会借南军这事大做文章,兵部和枢密院肯定会遭到清算,下臣身为兵部尚书,南军发生这种事,定免不了陛下的问责,按照陛下强硬的行事作风,臣此番恐怕是官位不保。” 汪卫越说越心慌,直接跪在袁刚面前,磕头道: “相爷,此番只有您能救下臣了,求您救救下臣吧!” 看着跪在面前的汪卫,袁刚鼻头冷哼: “汪卫啊汪卫,你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发生这种事,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城外面见皇帝认错表态度,并协助皇帝平乱,就算皇帝事后清算,那也有回旋余地, 你竟第一时间跑到本相的府上来,这让皇帝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你可真是个猪脑子。” 被袁刚呵斥了一声。 汪卫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第一步就走错了。 但已经走错了,只能赶紧想办法找退路。 “相爷,是下臣愚蠢,现在这事该如何是好,这天下也只有相爷您能救下臣,还请相爷您高抬贵手啊!” 袁刚无视了汪卫的求助,他并不在意汪卫会不会死,这都不重要。 他在乎的是,发生了南军这件事后,兵权还能不能握在手里,这才是最关键的。 袁刚眼神深邃的低语了一句: “皇帝昨日才和张英见了面,南军立即就发生了骚乱,这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听到袁刚的话后。 汪卫眼神一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相爷,您是说,南军这事是皇帝在背后策划的?” 汪卫这话一出口,袁刚神色一变,厉声呵斥道: “你赶紧给老夫住嘴,这事能直接挑明说吗?南军这件事先不说是不是和老夫猜测的那般一样,就算是,这天底下谁都可以是在背后指使的那个人,唯独不能说是皇帝在背后指使的, 你这话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信不信你汪家九族不保?连老夫都救不了你。” 袁刚这话吓得汪卫脸色瞬间苍白,神色慌乱的道: “相爷赎罪,是下臣多嘴,是下臣失言了。” 袁刚极其不爽的看了汪卫一眼,指着门外道: “你还在这做什么?你要不想被罢官免职甚至被灭族,你现在就赶紧滚去城外给皇帝表态度,说不定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汪卫此时完全把袁刚当成了主心骨,他说什么都不敢反驳,连忙道: “下臣这就去,这就去。” 汪卫麻溜的离开了。 汪卫离开后,书房里的一处角落里。 一个全身黑袍,看不清长相的人从黑暗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影沙哑的对着袁刚道: “左相啊,这大乾的小皇帝,似乎已经超出你的掌控了啊。” 突然出现的黑袍人,袁刚神色并没有任何意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听到黑袍人的话后,袁刚淡然一笑,随意地回了一句: “老和尚,你此前不是说这大乾的国祚已经快到头了么?我看啊,这大乾的国祚似乎还很坚挺,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你学的屠龙术,怕是很难发挥了!” 听到袁刚的话后。 黑袍人声音沙哑的冷笑了一声: “大乾的国祚不过是棺中朽木,肮脏腐朽空有其表罢了,轻轻一戳就碎了,不足为虑!” 第78章 说吧,你想怎么死! 从南军爆发骚乱到现在。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早晨第一缕阳光也快要升起来了。 此时的南军大营。 大火已经被灭,营中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士卒,在张英、侯平等一众猛人带领北军士卒的强势镇压下。 数万士卒被分成无数个百人队被看押在了营中。 控制好南军大营后,张英亲自和典云,带着数百虎贲卫士卒押着董振和一票南军高层将官朝着秦政的龙撵奔来。 而此时。 秦政正在询问那些流民有关北地郡的事。 此前回答纪纲问题的那名中年男子听到秦政的问题后,连忙道: “陛下,草民从北地郡一路逃难流落到这京城之地,并非草民的本愿,草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从今年开春之后,北边匈奴人经常越过高阙关南下, 对北地郡北部各县村落进行劫掠,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虏走了不少牛羊马匹和百姓,草民就住在北地郡靠近朔方郡的林北县,整个县城都被匈奴给洗劫一空, 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草民一家六口人全都死在匈奴人的刀下,要不是草民跑得快,恐怕也难逃一死啊!” 中年男子朝着秦政一个劲地磕头: “草民恳求陛下饶了草民一命,给草民一条活路,草民给陛下您做牛做马都成,求陛下开恩啦。” 同中年男子一同带到秦政面前的另外几名男子也是一个劲地磕头: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啦!” 听完这些人的话,秦政神色阴沉,他朝着这些人罢了罢手: “放心,朕不会杀你们,反而会给你们一条活路,都起来吧。” 听到秦政的话后,这几人神色大喜,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可谓是千恩万谢。 秦政沉思了一下,问这些人: “朕记得,朝廷在高阙关驻扎着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就是为了防备匈奴人从这个关口南下深入大乾境内劫掠百姓,匈奴人南下时,难道这支军队没有抵抗? 而且,朔方郡旁边就是五原郡,五原郡吕家手中可是有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匈奴人南下,难道他们就袖手旁观,没有出兵抵挡南下劫掠的匈奴人?” 听到秦政的话后,一名稍年轻的男子神色犹豫了一下,告诉秦政: “陛下,草民不过是一山野小民,哪里懂得这些军国大事,草民倒是听说,匈奴大军南下时,驻扎在高阙关的那支军队似乎转移了驻地,五原郡吕家倒是出兵了,但那都是匈奴人走了之后发生的事。” 听完男子的话后,秦政眼神里满是怒火。 “本以为北地郡这些人远离故土流落到京城讨生,是因为天灾的原因,但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天灾的原因这就是人祸,还是内外勾结的人祸, 匈奴人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南下,恐怕与那些边将,与五原郡吕家,甚至其余几家都有莫大的关系,这些人真是该死啊!” 就在秦政准备继续问这些人一些问题时。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抬头一看。 张英和典云带着近百名虎贲卫士卒,押着几名南军将官快速朝着龙辇的位置而来。 很快。 脸上和衣服上满是灰尘脏污的张英来到秦政面前,躬身禀报道: “陛下,臣不负使命,和其余一众将士齐心协力,已经扑灭了南军大营里的大火,南军大营里逃窜的士卒也已控制在了营中,南军大营里具体的士兵人数和今晚的损失,目前正在清点,恐怕得耗费一些时间才能有结果。” 秦政打量了一下张英和他身后的典韦等人。 都是浑身脏污有些狼狈,不少虎贲卫士卒的盔甲上甚至还有血迹。 秦政下了龙辇,来到张英等人面前,神色欣慰的对着他们道: “诸位辛苦了,南军骚乱能平息,诸位功不可没,此番事了,朕和朝廷会按功行赏,今晚有功之人,一个都不会落下。” 秦政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下一喜,但都没出声。 张英微微一躬身道: “这些都是臣等应该做的,不敢向陛下邀功。” 秦政没在这事上做过多的纠结,他问张英: “肖宇和董振这两个浑蛋有没有找到?” 肖宇是南军左中郎将,算是南军的实际领导了。 张英连忙道: “陛下,臣从南军几名将官口中得知,左中郎将肖宇在半月前就因为身体不适为由,回家中养病去了,今晚并未在南军,倒是右中郎将董振在被追杀的途中被臣给救了下来,已经将其带过来了。” 张英朝着身后的典云大手一挥: “典将军,将董振带过来。” 典云亲自拧着灰头土脸,衣衫凌乱还沾着血迹,眼神里满是恐慌之色的董振来到秦政面前: “陛下,这厮就是董振,发现他的时候,正在被十多名士卒追杀,险些命丧这些士卒刀下,被英国公救下,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典韦将董振一把扔到秦政面前,呵斥道: “还不快给陛下跪下,找死不成?” 董振连头都不敢抬,身体一软,直接跪在秦政面前,身体抖成了摆子,话都说不利索的给秦政磕头行礼: “臣,臣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典云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抖成摆子的董振,来到秦政身边低语了一句: “陛下,臣在这厮的中军营帐里发现了两名衣不蔽体的女人,应该是他带进军营里的。” 本就因为北地郡匈奴南下一事而心有怒火的秦政,听了典云的话后,眼神一冷: “什么东西,竟然在他的中军营帐里发现了女人?这事属实?” 典韦肯定地点了点头: “臣已经派人看住了那两名女人,陛下可随时派人审问其身份。” 听了典云的话后。 秦政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董振的肩头,直接将董振给踹飞了出去,一声厉喝: “董振啊董振,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你身为南军右中郎将,克扣军饷治军无方不说,竟还敢在营中私藏女人,告诉朕你想怎么死?是凌迟?还是剥皮楦草?你自己选一样。” 第79章 起了个大早的肖媚儿 被秦政踹飞的董振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他不顾肩上的剧痛,连滚带爬来到秦政面前,哭诉道: “陛下,臣一时糊涂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臣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饶命啊。” 看着面前的董振,秦政厉声呵斥道: “董振,你个狗东西,到现在了你还敢狡辩?什么叫一时糊涂?你克扣军饷的时候怎么没糊涂?你明着违背军法,往军营里带女人的时候你可有糊涂?朕看你清醒得很嘛。 一句“荒唐”就能掩盖你的大罪?如若不是你治军无方克扣士卒军饷,不顾士卒死活,他们今晚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在营中发起骚乱?这一切,难道你董振不是罪魁祸首?” 秦政的话让董振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大颗冷汗。 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但他还不想死,他想活。 克扣军饷这事他不敢否认。 但今晚南军大营发生的事,董振可不敢背这个锅,这是必死的大罪,他连忙道: “陛下冤枉啊,今晚发生在南军大营的骚乱,臣真的不知情啊,这应该是那些底层士卒觉得臣平日对他们训练太过苛刻,以至于心生怨恨,才串联起来在南军大营作乱,意图杀臣而后快, 这件事臣也是受害者啊陛下,您一定要查明事情真相,还臣一个清白啊!” 董振这话给秦政气乐了。 “董振啊董振,朕看你真是无可救药,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还幻想着将今晚南军大营发生的事往外推,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朕肯定会派人去调查今晚南军大营发生的之事是因何而起,但这不是为了还你董振一个清白,而是要让你董振死得无话可说。” 秦政呵斥了一番董振,不再想理这个人,他直接吩咐典云: “把董振和南军所有将官带下去看押起来,今日早朝之时,朕会让他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好交代自己所犯下的大罪。” 典云领命,立即命人带着董振和那些南军将领离开了。 “陛下,臣平乱来迟,请陛下赎罪。” 董振刚被带走,警戒圈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声音。 回头一看。 原来是兵部尚书汪卫带着两名仆从赶来了。 汪卫神色急促,满头大汗,应该是急匆匆赶来的。 秦政并没有质问汪卫南军之事,而是随意地说了句: “汪尚书,这还没到早朝的时间,你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你一把年纪了得保养好身体,别把身体给累坏了。” 秦政这话让汪卫心下一颤,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汪卫已经注意到南军大营那边没动静了,意味着骚乱已经被平息。 “左相说得对,我真应该第一时间来城外与陛下汇合以表明态度,现在看来,陛下对我已经是不满了。” 汪卫心下很后悔,连忙对着秦政道: “谢陛下关心,臣身体尚好,还能为陛下前驱,随时听候陛下差遣,为陛下分忧。” 汪卫话音刚落。 他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 十余名朝中大臣陆陆续续的从城门里跑了出来,纷纷向秦政请罪。 “臣等平乱来迟,请陛下责罚。” 秦政看了一下来的这些大臣。 枢密院枢密使,枢密院副使,兵部两名侍郎,河南府尹,御史中丞,监察御史,刑部员外郎,城门校尉等,来的都还是朝中重臣。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可惜,就是都来晚了。” 秦政一声冷哼,对着警戒圈外的一众大臣道: “诸位臣工,南军大营所发生的骚乱已经平息,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昨晚南军所发生的事,朕在今日早朝上会和诸位臣工好好商议的。” 秦政语气平淡,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让一众大臣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回去还是不该回去,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政看着站在原地神色犹豫的一众大臣,一声冷喝: “怎么,朕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让你们回去等候早朝,还需要朕说第二遍?” 一众大臣听出了秦政话中的怒意,神色微变,纷纷领命: “臣等告退。” 一众大臣连忙转身离开。 等这些大臣离开后。 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你亲自去通知御史中丞穆绍,今日早朝,有两件事让他做,第一件事……” 听完秦政的吩咐,赵得柱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 一身脏污的韩国公常善火速来到秦政面前禀报: “陛下,臣将刚才在军营中持刀闹事的士卒擒住了,大约有一千余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听了常善的话后,秦政问道: “这些士卒可有刻意行凶,伤及他们性命?” 常善回禀: “陛下,这些士卒当中,有四五百士卒是乘乱闹事劫掠他人财物,有三百余士卒是因为董振平日克扣军饷,以至于心生不满,他们才自发组织在一起围攻董振, 这些士卒与董振身边的亲卫发生了冲突,双方交手死伤有两百余人,董振的亲卫死了一百四十人,攻击董振一方的士卒死了六十余人。” 常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英,道: “刚才要不是英国公及时赶到并出手制止住了这些士卒,董振此时怕已经被乱刀分尸了。” 秦政可不会可怜董振,他一声冷哼: “董振这狗东西,被乱刀分尸了也是活该。” 琢磨了一下,秦政吩咐常善: “把那些乘机作乱的士卒关押起来,这些人朕后面有大用,至于围攻董振的那些士卒,你把里面有官职在身的士卒集结起来,先行押进宫中,等会早朝时,这些士卒就是朝中某些大臣的催命符。” 张英和常善一听,就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陛下是准备利用这些士卒叛乱的由头,对枢密院和兵部的人动手了。” 常善不敢违背秦政的旨意,立即领命: “臣这就去办。” 秦政又交代了张英一些事情后,便坐着龙辇回宫了。 南军的事已经平息了,后面就是如何利用这件事清算朝中某些人。 先回宫好好休息一番,准备今日的早朝。 秦政回到养心殿时。 发现殿外站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肖媚儿。 肖媚儿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应该是来给秦政送早膳的。 看到秦政到来后,肖媚儿连忙行礼: “嫔妾参见陛下。” 册封肖媚儿为“嫔”的圣旨已经下去了,她的身份已经确定。 自称一声“嫔妾”也是合理。 秦政看了一眼起了个大早的肖媚儿,问了句: “肖媚儿,你一大早不睡觉,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第80章 嫔妾一切都是陛下的! 肖媚儿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嫔妾见陛下日夜操劳国事,担心陛下龙体欠安,故而为陛下做了一点养生粥和糕点,还请陛下勿要嫌弃。” 秦政朝着身后的元华挥了挥手。 元华会意,立即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秦政来到肖媚儿身前,问她: “你是一大早起来做的这些的?” 肖媚儿点头,连忙打开身边的食盒。 食盒上层摆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小罐子。 肖媚儿打开一个罐子,一股清香飘进秦政的鼻息间。 “陛下,这是银耳莲子羹,热度刚刚好,陛下如若喜欢,嫔妾可伺候陛下用膳。” 肖媚儿说完,又准备去打开另外一个罐子, 秦政制止住了她: “另外一个就先不要打开了,带着食盒随朕进来吧。” 秦政说完,先一步进了养心殿。 肖媚儿见秦政没有反感自己的行为,不由得神色一喜。 连拧着食盒跟着秦政进了养心殿。 进了养心殿后。 肖媚儿打开食盒并从里面取出一碗银耳莲子羹,一碗枸杞子粥。 除了两份粥之外,还有几份糕点小吃。 这些糕点个个晶莹剔透,很有造型特色,先不说味道如何,这视觉感官上就很不错。 “不错,不错。” 看着面前这些养生粥和糕点,秦政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一大早就弄了这么多的养生粥和糕点,属实有心了。” 肖媚儿连忙道: “嫔妾身为陛下的女人,能为陛下亲手做吃食乃是嫔妾分内之事,只是嫔妾不知道陛下喜爱的口味,就只做了这些养生粥和糕点, 如若陛下有喜欢的吃食,陛下可告诉嫔妾,尽管嫔妾手艺比不得御膳房的大厨,但一些家常小菜和民间糕点,嫔妾还是会做的。” 见肖媚儿这么说,秦政好奇地问她: “你这些厨艺都是进宫之后学的吗?” 肖媚儿拿起食盒里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碗。 一边往碗里盛枸杞子粥,一边回答秦政: “陛下,这些都是嫔妾还未入宫前,跟随娘亲学的。” 秦政对肖媚儿的身世背景倒是有所了解,但并不详细,随口问道: “你们肖家和穆家是亲戚关系,那你肖家应该有人在朝中为官对吧?” 肖媚儿见秦政问起这事,眼里划过一丝黯淡神色,告诉秦政: “陛下,嫔妾的娘亲在两年前便离世了,父亲此前是一名县令,后来因为一些事被朝廷免职,目前闲在家中,嫔妾还有一个弟弟, 但因这个弟弟自幼不喜读书不通文墨,只喜舞刀弄枪,故而没有考取功名,除此之外,嫔妾家中再无别的直系亲属。” 肖媚儿的话让秦政有几分好奇,他没问肖媚儿的父亲,而是问她关于她弟弟的事: “既然你弟弟自幼喜欢舞刀弄枪,想必武艺应该不凡对吧?” 见秦政对自己的弟弟感兴趣,肖媚儿连忙道: “陛下,弟弟的武艺如何,嫔妾并不是很清楚,前些日子从弟弟的家书中得知,他曾带着县衙十余名衙役,便剿灭了一个近两百土匪的山寨,而弟弟和那十余衙役都是全身而退并未受伤,此事还受到了当地县令的嘉奖。” 肖媚儿说到此处,神色里明显带着自豪神色。 不难看出。 她对她弟弟能取得如此不俗的战绩也是很自豪。 “带着十余人便剿灭了近两百余人的土匪窝,还能全身而退,这份胆识和武艺,就非常人可比。” 沉思了一下,秦政吩咐肖媚儿: “肖媚儿,把你弟弟目前所在的地址告诉朕,朕派人去把你弟弟接到洛阳来,朕要亲自见识见识你弟弟的武艺。” 肖媚儿一听这话,顿时神色大喜: “多谢陛下的恩典,等陛下用完早膳,嫔妾就把地址写下来交给陛下。” 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肖媚儿端着一小碗枸杞子粥到秦政面前: “陛下,嫔妾伺候您用早膳吧。” 看着面前的枸杞子粥,秦政嘴角微微一翘: “肖媚儿,你这一大早的就给朕喝这个粥,是不是觉得朕不够威猛?” 肖媚儿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明白了秦政这话中的意思,顿时俏脸一红: “陛下正值壮年,身体强壮,正是龙腾虎跃之时,陛下当然威猛。” 或许是因为一大早起来熬粥做糕点的缘故。 肖媚儿此时穿得比较简单清凉束身。 修长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圆润饱满挺拔,轮廓完美的山峦以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完美无瑕。 她此时的装扮颇有邻家知心大姐姐的气质。 而肖媚儿本身又自带妩媚的气质。 这就形成了衣着和气质上的反差美,更加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秦政接过肖媚儿手中装有枸杞子粥的碗,而后搂着肖媚儿纤细小腰。 轻轻用力便将她搂进了怀里,鼻头划过她的耳垂,低语道: “朕真的很威猛吗?” 秦政一边说着,搂着肖媚儿小蛮腰的手轻轻下移,盖在弹性十足的翘臀上,揉捏了起来。 “嗯……” 酥麻的感觉让肖媚儿一声娇哼,身体一软,轻轻地靠在了秦政怀里,无比羞涩的说道: “陛下,您,您真的很威猛。” 秦政另一只手从衣领下那神秘狭窄的深渊伸了进去,极其熟练地按在了她的一个关键点上,轻轻一捏。 肖媚儿犹如全身触电了一般猛地一颤,口中娇喘道: “陛,陛下,您好坏……” 不得不说。 肖媚儿一旦进入状态,她身上的那股妩媚气质更加浓烈,动作神态极其的诱惑。 让男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感受到体内的小老虎想要挣脱牢笼的束缚勃然而出。 秦政上下其手揉捏了起来,对着怀中的肖媚儿道: “那你现在要不要试试朕的威猛呢?” 肖媚儿在秦政的旋转动作下,已然进入了状态。 她紧紧搂着秦政的胳膊,娇哼道: “嫔妾一切都是陛下的,只要陛下愿意,嫔妾愿意随时侍奉陛下,感受陛下的威猛。” 秦政哈哈一笑: “还记得朕此前教你的口舌技巧吗?” 肖媚儿点头: “记得,嫔妾都记得。” 秦政见状,立即和肖媚儿调换了一个姿势: “那现在就让朕体念体念你的口舌技巧,看看朕教你的那些知识有没有掌握透彻……” 神态妩媚的肖媚儿动了。 不多时。 养心殿里传来了秦政舒爽的声音: “嘶,就这样,不错……” “嗯,还是有些生疏,以后得多多练习……” 第81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养心殿里。 肖媚儿为了讨好秦政,吃得非常地卖力用心。 尽管口舌技巧并不是很熟练,多少有些生疏。 但只要秦政一低头,便能看到无比卖力的肖媚儿那满脸红晕,妩媚诱人的神色。 这让秦政无论是感官还是心理上,都有极强的愉悦舒爽感,那生疏的口舌技巧也就不是个问题。 “呼……” 感觉到小老虎已经处于暴走边缘。 秦政深呼吸一口气。 赶紧稳住状态。 将小老虎从暴走边缘拉了回来。 秦政轻轻捏了捏肖媚儿那妩媚的俏脸,神情愉悦的说道: “肖媚儿,这一堂课就先到这里,咱们进入下一堂课,来一次实战教学。” 肖媚儿无比乖巧的点头。 “妾听陛下的,陛下让妾做什么,妾都愿意。” 在秦政的指挥下。 肖媚儿摆好一个完美的学习姿势。 “陛下,妾已经做好准备了,请陛下开始吧……” 看着肖媚儿因为刚才的学习,此时已是一潭春水的深渊小道。 昂首挺拔的小老虎顺势而入。 “吧唧”一声闯入到了那满是春水的小道之中,开始了凶猛的攻伐…… 一时间里。 养心殿内响起了肖媚儿那悦耳动听,温柔婉转的读书声。 “吼……” 一刻钟后。 随着秦政一声低吼。 完成了和肖媚儿一对一的教学。 教学结束。 肖媚儿蜷缩在秦政的怀里,满脸红润,眼里满是魅惑之色。 光是看上一眼,便让秦政心下一颤,不由得心生感叹: “这女人果真是天生尤物,要是天天如此,这杆老腰怕是承受不住。” 两人休息了一番。 刚才教学所消耗的体力得到了恢复。 随后。 秦政肖媚儿伺候着秦政吃了一碗枸杞子粥和几个糕点,将刚才的消耗又补了回来。 “肖媚儿,这剩下的粥和糕点你吃了吧,你刚才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得好好补补,别伤了身体。” 感受到秦政的关心,肖媚儿心下一暖,娇声道: “谢陛下的关心,妾暂时还不饿,不知妾做的这些可否合乎陛下的口味。” 看着肖媚儿带着一丝紧张的神色,秦政捏了捏她的俏脸,点了点头: “味道很不错,朕很喜欢。” 一听这话,肖媚儿心下大喜,不由得妩媚一笑,看着秦政道: “要是陛下不嫌弃,妾每日都给陛下做一些养生粥和糕点,让陛下能品尝的妾不同的手艺。” 秦政摇了摇头: “御膳房那边有专人值守,不需要你每日一大早起来做这些,偶尔做做就行。” 秦政说完,站起来活动了一番筋骨。 感受到身体的疲软,秦政心下想到: “这身体还得多锻炼锻炼才行,尽管在时间和硬度上都没问题,但事后还是有些发虚,抽空问问元华,看他有没有强身健体的功法, 我可不想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人生,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嗝屁了,那就得不偿失。” 和肖媚儿在养心殿又缠绵了一阵。 秦政让她留下她弟弟目前所在的地址后,便让她离开了。 离早朝的时间越来越近,得准备上早朝了。 肖媚儿刚走没多久,元华出现在了殿外。 “元华,你来得正好,朕刚好有一些事情问你。” 正准备向秦政汇报事情的元华连忙点头: “陛下请问,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尽管元华是身边的贴身太监,也是极其的忠心。 但自己要问的这个问题,涉及男人的隐私。 秦政有些抹不开面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元华注意到了秦政的神色。 伺候了皇帝大半辈子的他。 大致猜到了面前这位皇帝要问什么事。 “陛下,可否是身体有恙?” 得。 竟然被看出来。 秦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告诉元华: “朕最近房事之后,总感觉身体发虚无力,你可有能提升这方面能力的功法让朕练练,让朕的身体强度得到相应的提升。” 见秦政这么一说,元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道: “陛下,奴婢所练功法都是至阴至柔的功法,只适合奴婢这种被阉过的人练,并不适合陛下您练习。” 元华这话让秦政有点失望。 “原来你也没有啊!” 不过,秦政心下也有些好奇。 “只适合太监练?莫非是葵花宝典?” 秦政没去深问元华到底练的是什么功法。 如果真问了,元华也会说。 但秦政可没瓦根刨地打探别人秘密的习惯。 就在秦政准备放弃时,元华忽然开口: “陛下,尽管奴婢所练的功法不适合您,但奴婢知道一套功法非常适合陛下您练习,尽管这套功法无法增加个人武艺,但长久练习,不仅可强身健体,还能增加房事能力,增强男子阳刚之气, 陛下身为大乾天子,理应儿孙满堂,为大乾延续国祚,让大乾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元华后半句话,秦政就纯当放屁。 哪有千秋万代的王朝,都是扯淡。 但他前半句里“增加房事能力,增强男子阳刚之气”这个功能,秦政就很感兴趣。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尤其是在某方面。 不仅必须得行,还得强。 “说说看,是什么功法?” 元华见秦政对这事很感兴趣,连忙道: “这部功法名叫“大阳龙诀”,是前朝一名精通房事的江湖人士总结出来的一套至刚至阳功法,一旦开始练习这套功法后,可吸收天地间的至阳元气充实自身,提高练习者体内的纯阳之气, 这套功法练起来也并不困难,但主要是得长时间的坚持才行,如若陛下需要,奴婢稍后便可为陛下将这套功法取来。” 大阳龙诀? 一听这功法名字,就觉得很有意思。 至于元华说需要长时间的坚持。 但为了自身的身体健康和今后能好好享受人生,时间上这都不是个事。 秦政一点头,吩咐元华。 “行,你稍后便把这套功法给朕拿来,让朕先尝试着练习一番,看是否适合练习这套功法。” 元华连忙点头: “奴婢遵旨。” 秦政不想在这事上做过多讨论,换了话题: “你来找朕,是不是有事要禀报?” 提起正事,元华神色一正,道: “陛下,安插在左相府里的探子回报,就在昨日,左相府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黑衣人,这黑衣人的身份,内卫的探子正在核实探查,奴婢觉得事有蹊跷便不敢耽搁,便第一时间来告知陛下,让陛下知晓此事。” 第82章 白莲教的仙子 “神秘的黑衣人?” 秦政眉头微微一皱,倒没太过意外。 “袁刚不老实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府上出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也不是稀奇的事,说不定越往后,他府上还会出现各种各样身份不明的人。” 对于这一点,元华倒也赞同: “陛下所言甚是,左相身居高位,接触到不同身份的人也不是稀奇的事,而且,能和左相攀上交集还能瞒过内卫探子的人,想必身份并不简单,非普通寻常之人。” 元华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你说得没错,袁刚这种身份的人,普通人肯定是如不了他的眼,能悄然出现在他的府邸,想必身份应该不俗,你们内卫争取尽早弄清这黑衣人的身份, 但凡是出现在袁刚府上的那些身份不明之人,都要想办法弄清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一定不能懈怠,要谨慎应对。” 元华立即点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安排好这些事情的。” 说到这件事。 秦政忽然想起苏秀秀此前曾提到过的一件事。 就是淮王身边有一个神秘的黑袍和尚。 袁刚的府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是这个黑袍和尚? 如果这个黑衣人就是黑袍和尚。 那由此可以推断出,袁刚和淮王秦安私底下肯定有勾结。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秦政立即问元华: “元华,你们内卫对淮王的监视力度如何?” 元华见秦政忽然问起淮王的事,神色一凛,连忙道: “陛下,先帝曾暗中交代过,为了避免引起淮王的不满,内卫的探子对淮王的监视并不严密,只是知道淮王这些年大致行踪和他身边一些亲信之人的轨迹,别的信息并不是很多。 如果陛下需要对淮王进行更加严密的监视,奴婢可立即启用潜伏在淮王府邸的探子,开始全方位对淮王的行踪进行秘密监视,并可随时向陛下汇报淮王的一举一动。” 元华的话让秦政眉头微微一皱,心下想道: “这先帝也不知道是真仁慈还是咋想的,竟然没有对曾经与他争夺帝位的淮王严加设防,他就不怕淮王因为失去皇位而暗中作乱吗?” 先帝咋个做,秦政没法给予太多的评判。 他现在是大乾的皇帝。 也知道淮王私底下有不轨的举动,那就必须得重视起来。 “元华,你可知道淮王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黑袍和尚?” 元华一听这人,顿时神色一变,连忙回道: “陛下,淮王身边的确有一名黑袍和尚,这黑袍和尚名为道济,很早就跟在淮王身边,根据内卫早些年探查到的信息,淮王与先帝争夺皇位一事,淮王背后就是这和尚在出谋划策,淮王争位失败后,这和尚便低调了不少,很少露面。 先帝当年知道这件事后,还特地让人通知淮王,让淮王转告这和尚,让其来洛阳一趟,这道济和尚的胆量的确不俗,真就单枪匹马来了洛阳,并与陛下私底下见过一面,陛下与这道济和尚具体聊了什么无人得知,到现在都是个迷。” 元华这话属实让秦政有些意外: “先帝还见过这个道济和尚?” 元华点头: “是的,自从这道济和尚与先帝见过面后,淮王就开始沉迷享乐,不再插手朝中之事,当然,淮王这些年在淮南的声望倒是不低,在奴婢看来,这种行为有夺圣恩之嫌,陛下可得小心提防。” 秦政眉头紧锁地在养心殿里跺着步子,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你可知这道济和尚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成为淮王身边的谋士,想必身份肯定不一般对吧。” 元华点了点头: “道济和尚的真实身份,内卫在一年前才调查清楚,道济和尚起初只是一名道士,早年跟着一个叫广法真人的道士学习经文, 不知是何原因,道济后来竟然离开广法真人变成了和尚,还和淮王走到了一起,这中间的经过,内卫一直都在调查,但目前尚未调查清楚,不过,这个广法真人倒是大有来头。” 秦政理了理思路,神色好奇: “这广法真人难不成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元华点头: “的确来头不小,广法真人曾是白莲教第十三教主,但他早些年便不知所踪,连内卫都不清楚其行踪,白莲教目前的教主是一名叫“清宁仙子”的女子担任,这“清宁仙子”具体代是何人,目前身在何处,就连内卫都无法掌握到她具体的信息和行踪, 奴婢曾听江湖上的人说,这“清宁仙子”生得是国色天香,有着仙女一般的美貌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但奴婢觉得,这怕是白莲教的人故意以讹传讹罢了,哪里有那么玄乎。” “清宁仙子”? 有着仙女一般美貌的女子? 秦政心下对这个白莲教的仙子很感兴趣。 “如果有机会,倒是想见见这女子,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着仙女一般的美貌。” 而对于白莲教这个组织。 秦政脑海里也有其相关信息。 这玩意在前朝就存在了。 到了本朝。 曾多次在益州和汉中以及荆州一带作乱,是朝廷严打的对象。 奈何这个白莲教在民间有着很强的受众基础,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直无法根除。 将元华所说的这所有信息串联起来,秦政得出了一个极其不好的结论: “所以说,淮王和白莲教有勾结?” 淮王到底与白莲教勾没勾结,元华也不敢下结论: “陛下,这事的时间跨度从先帝时期就开始了,要彻底弄清楚这里面的脉络,必须得花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调查一番才能确定。” 秦政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不是表明上那么简单,下意识地问元华: “元华,你刚才说左相府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这人会不会就是淮王身边的道济和尚?” 秦政这话让元华眼神一凝,沉思了片刻,回道: “陛下,奴婢会亲自去调查此事,一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 秦政也很清楚。 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非一朝一夕就能知道结果,必须得耐心的等待才行。 秦政将肖媚儿弟弟的地址交给元华: “上面这个人是肖媚儿的弟弟,你派内卫的人按照这个地址,尽快将其找到并带回洛阳,朕要见他。” 元华接过地址,看都没看便收了起来: “奴婢领命。” 随后。 元华将秦政此前让他召集的那几十名精通审讯之人的名单呈了出来,与秦政交谈了一番后,便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看着元华离开的背影,秦政神色凝重。 “这天下可不止明面上的混乱,这私底下也是暗流涌动,稍有不慎,怕就是要满盘皆输,社稷崩塌了!” 不多时,赵得柱进来禀报: “陛下,朝中大臣已全部到了勤政殿,今日是否要早朝?” 秦政收拢心思,大手一挥: “走吧,上早朝。” 一刻钟后。 秦政坐着龙辇来到了勤政殿,准备今日的早朝。 第83章 真是好算计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勤政殿里。 当秦政稳稳坐在龙椅上后,殿内近百位大臣齐齐向秦政行礼,山呼万岁。 说起来。 这还是秦政穿越回过来后第一次正式早朝。 昨日的早朝,压根就不太正式。 秦政握着椅子上那颗无比威武的龙头,控制着内心的激动,朝着殿内大臣一挥手: “众卿平身。” 一众大臣齐齐山呼: “谢陛下万岁!” 待一众大臣行完礼后,站在秦政身边的赵得柱扯着公鸭嗓一声吆喝: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赵得柱声音落下,殿里的一众大臣都没有立即开口。 这些大臣都很清楚。 今天要讨论的事。 肯定和昨晚南军骚乱有关。 与这事无关的大臣肯定是不会主动站出来的。 将自己牵扯到这种要倒大霉的事情当中来。 与这件事有关的大臣,也不敢第一时间站出来开口,成为第一个倒霉的人,纷纷选择静观其变,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于是乎。 大臣都闭口不言,殿内陷入了沉默中。 秦政环视着殿内闭口不言的一众大臣,沉声道: “怎么,这大乾何时变得天下太平了?你们这些朝中重臣,都没什么事情要禀报的吗?” 秦政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站在前方的穆绍。 穆绍注意到了秦政的眼神。 他心下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又要被当枪使了。 在上早朝前,穆绍就知道秦政今日会让他做什么。 “今天这事,搞不好会得罪整个文官势力,可真是糟心。” 尽管穆绍心下极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被当枪使。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枪”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穆绍收拢心思,站了出来对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 一众大臣见穆绍站出来。 就知道今天的好戏开场了,有人要倒血霉了。 在不少大臣眼里。 穆绍就是当今皇帝手中的那杆“枪”。 只要穆绍站出来,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将会是今天朝会的主题。 一众大臣纷纷凝神静气,等待着好戏开场。 秦政看着穆绍,神色淡然的问道: “说说看,你有何事启奏?” 穆绍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禀秦政: “陛下,臣要弹劾朝中三位身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以至于酿成大祸的三位大臣,请陛下恩准。” 一听穆绍要弹劾三位大臣。 不少大臣不由得心下一惊。 “我此前和穆绍有过冲突,他不会借机弹劾我吧?” “我此前倒是和穆绍有过节,但按理说,今天的重点应该是讨论南军的事,他应该不会弹劾到我头上了。” “完蛋了,我和南军的董振有些交集,穆绍不会弹劾我吧?” 一众大臣神色各异,秦政坐在龙椅上看得一清二楚。 穆绍要弹劾哪三位大臣,秦政心下很清楚。 因为他要弹劾的这三位大臣,就是秦政所要求的。 不过。 这事不能挑明了说。 秦政眉头微微一皱,假意不解地问道: “穆爱卿,你要弹劾朝中哪三位大臣?但在弹劾前,朕得告诉你,今日站在这勤政殿的都是朝廷重臣,社稷栋梁,朕之肱骨,如若你手中没有真凭实据而无端弹劾,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见秦政这么说,穆绍顿时神色一正,立即道: “请陛下放心,臣身为御史中丞,绝不敢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弹劾任何一位朝中重臣,臣所弹劾之事均有真凭实据,人证物证都有,并非空穴来风之事。”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秦政吩咐穆绍: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要弹劾朝中哪三位大臣?” 穆绍立即道: “陛下,臣首先要弹劾的是南军右中郎将董振,他在担任南军右中郎将期间,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拉帮结派培养党羽,违背军法在营中私留风尘女子,克扣营中士卒军饷,无端殴打底层士卒不顾士卒死活,导致南军大营底层士卒怨声载道,矛盾重重, 以至于酿成昨晚南军大营骚乱一事,导致南军大营中死伤数百士卒,更是导致南军大营无数士卒营帐和辎重粮草等军资被大火烧毁,给朝廷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按照大乾律令,董振此人及其党羽理应罢官免职,待查明其罪状后当斩首示众,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穆绍话音一落。 不少大臣心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穆绍真狠,一上来就要弄死人,够厉害。” “董振和他的党羽铁定的是要被杀头的,南军这一次肯定会空出不少职位,看能不能走走关系,把我的小舅子安插进去。” “董振的岳父可是枢密使李俊,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了他,那李俊怕是也要倒大霉了。” “狗日的穆绍,我要是能渡过此次危机,定和你没完。” “……” 就在一众大臣心思各异,秦政未对这事表态时。 穆绍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臣要弹劾的另外两位大臣,便是兵部尚书汪卫,枢密院枢密使李俊,他们两位大臣,汪卫身为兵部尚书,掌管着大乾军队的后勤和军纪,有着监管之责,李俊身为枢密院枢密使,掌管着大乾军队的日常训练和人事推举, 但此二人却未能察觉到董振在南军大营的各种为非作歹之事,此乃严重的渎职行为,按照大乾律令,理应将其二人罢官免职,给予重罚, 尤其是枢密使李俊,他身为董振的岳父,是否有收受董振贿赂,董振在南军的各种危违法之事他是否有知情,这些事情应当仔细调查,而后明正典刑,如此方可正朝纲明法纪,给朝中大臣和天下臣民,给大乾全军将士一个满意的交代。” 穆绍话音一落。 朝中不少大臣神色为之一变。 “汪卫和李俊都是左相的亲信,穆绍利用南军的事大做文章,怕是别有所图。” “穆绍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想借陛下的手将左相的亲信都给杀了么?这可真是好算计啊。” 第84章 陛下,他在冤枉臣啊! 穆绍弹劾完毕后,便静静站在原地等候秦政的命令。 而作为当事人的兵部尚书汪卫和枢密院枢密使李俊两人。 均是神色微变,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慌乱。 汪卫相对还要好一些,他想起刚才入宫时,袁刚交代给他的法子,不由得心下稍微有了底气: “既然左相发话了,等会只要能在陛下面前积极认错,将责任推给董振,南军的事,我应该可以躲过陛下的重罚。” 相比起汪卫的镇定, 李俊心下将董振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个遍。 “这个狗东西,平日里让他行事低调,不要克扣那些泥腿子的饷银要给他们一条活路,现在好了,南军这件事我肯定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你也就别怪我狠心,只要能让我活下来,死你一个董振那是值得的。” 李俊眼神一冷,便有了应对计策。 秦政扫视了一下汪卫和李俊二人的神色。 并没有第一时间质问二人关于南军的事。 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户部左侍郎桑锆: “桑锆,南军的饷银,你们户部每月可是按时划拨到了枢密院?” 大乾军队的饷银发放,有着严格的制度。 由枢密院统计好需要发放饷银的各级将领和士卒总人数,而后递交给兵部。 经过兵部登记好的名册进行人数核实后。 将需要发放的饷银数额递交给左相进行批阅,而后再由皇帝盖玉玺,最后将批文发给户部。 户部拿到皇帝的批文后,在将数额交给兵部核实。 流程走完后,饷银才会正式拨付给枢密院,由枢密院发给大乾各级驻军。 秦政问桑锆的目的。 就是要确认饷银是否按时发放,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桑锆见秦政问起这事,立即站出来禀报道: “启奏陛下,户部每月都会根据兵部呈上来的名册,将饷银按时发放给枢密院,所有发放明细都登记在册,陛下可派人前往户部调阅相应的发放明细,查阅之后便可一目了然。” 桑锆这句话的真实性。 秦政倒不会去怀疑。 他这是当着群臣的面回答。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事上说谎。 而且。 如果饷银没有及时发放,第一个站出来指责桑锆的恐怕就是汪卫和李俊两人。 秦政问汪卫和李俊: “汪卫,李俊,桑锆所言可是属实?” 汪卫连忙道: “陛下,桑侍郎所言甚是,朝廷的饷银每月都是按时发放到枢密院,并没有假。” 汪卫这回答其实有点小心思。 就是悄然的将责任甩给了枢密院。 李俊听出了汪卫这话中的意思。 但他又没办法指责汪卫这种暗中背刺盟友的行为,因为他说的也是实话。 李俊只得硬着头皮回禀秦政: “陛下,枢密院接到户部派发的饷银后,便会派专人将相应送到大乾各地驻军中,南军也不例外,枢密院有详细的派发记录,一查便知。” 秦政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李俊,冷冷的问道: “李俊,你们枢密院当真是将饷银派发下去了?可南军的士卒说,他们向董振要饷银的时候,董振的回答是朝廷并没有发放饷银,朕想知道,到底是董振在说假话,还是你李俊在糊弄朕?” 秦政这话让李俊心下一颤,他一咬牙,连忙道: “陛下,这完全是董振一派胡言,枢密院的饷银都是按月发放登记在册,怎么可能没有发放。” 说完,李俊跪在秦政面前,磕头道: “陛下,臣也没想到董振竟然做出私吞士卒饷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此乃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见李俊开始甩锅了,秦政呵呵一笑: “董振是你的女婿,他在南军干的那些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朕不会听你一面之词。” 秦政朝着殿外一挥手: “纪纲,把昨晚在南军大营围攻董振的那些士卒带上来。” 在殿外值守的纪纲点头领命。 很快。 几十名探事府亲卫押着十余名灰头土脸,衣衫上还沾着血迹,神情低落的士卒来到了勤政殿。 纪纲冲着这十余名士卒道: “跪下。” 这十余名士卒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合。 无比紧张恐惧的跪在殿下,齐齐的对着秦政行礼: “拜,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看着眼前这十余名士卒,语气凌厉的呵斥道: “你等身为南军士卒,吃着朝廷饷银,为何要在南军作乱,尔等速速如实招来,如胆敢有所隐瞒,朕会立即宰了你们,明白吗?” 严厉的话语和威武的气场,吓得这十余士卒瑟瑟发抖,身体哆嗦的回道: “明,明白!” 秦政继续问下面的士卒: “你们在南军中可有军职在身?” 秦政话音一落。 这十余士卒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名千夫长,五名百夫长,三名什长,还有几人是普通的士卒。 秦政问官职最高的千夫长: “你身为千夫长,也是军中将领,为何要带着你麾下士卒乘机作乱?你当着朕的面,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如实回答,如所说事情属实,你们所犯之罪,朕可以从轻发落。” 千夫长连忙道: “陛下,小民尽管是南军的千夫长,但已有三月没收到朝廷饷银,小民曾亲自问过董中朗将,他说国库空虚,朝廷也无力发放饷银,为此,董中郎将还以小民扰乱军心为由,打了小民二十军棍,险些要了小民的性命, 半月前,小民的母亲因为军中没发饷银,导致没钱治病,在几天前病逝,小民忍不下这口怒气,便去枢密院讨说法,但枢密院的官员以小民污蔑枢密使名誉为由将小民抓了起来,还要打小民三十个板子。 要不是小民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小民此时恐怕就是城外乱葬岗里的一具白骨。” 千夫长说完后,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 “陛下,小民句句属实不敢隐瞒陛下,求陛下为小民做主啊。” 千夫长的这句话让李俊神色大变,立即跳出来呵斥道: “你胡说,这何时来过枢密院?这是没有的事,你这是在冤枉人。” 李俊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这厮在胡言乱语满口胡说,他在冤枉臣啊陛下!” 第85章 狗咬狗,一嘴毛! “你给朕住嘴!” 看着下方大声嚷嚷的李俊,秦政冲着他一声厉喝: “朕没让你说话你瞎嚷嚷什么?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朕不知道分辨吗?你要再敢多嘴一句,信不信朕现在就宰了你!” 秦政这一声厉喝,吓得李俊神色一变。 尽管他还想继续为自己狡辩,但一想到秦政的狠辣手段,他顿时心生胆怯,连忙拜伏在地: “臣,臣不敢。” 冷冷地看了李俊一样,秦政质问被李俊突然出声吓得脸色苍白的千夫长: “你刚才说的话可有人证?你要知道,随意污蔑朝廷重臣那是要掉脑袋的。” 脸色苍白的千夫长连忙道: “陛下,小民当时和十多名南军士卒一起去的枢密院,这些士卒此时应该都还在南军大营,小民可以提供他们的名字,可让他们来为小民作证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千夫长话音一落,秦政立即吩咐纪纲: “纪纲,取纸笔来,将那些士卒的名字都记下来,而后带人去南军大营,将这些士卒带到这里来,既然李俊说这人冤枉了他,那就找人来证实这件事,看看到底是这千夫长在说谎,还是此事本就属实。” 纪纲领命。 连忙派人取来纸笔,然后让千夫长说出那些士卒的名字,并带着一队探事府亲卫去了南军大营。 纪纲的速度很快。 一刻钟之后,他便带着十余名神色惊慌的南军士卒来到了勤政殿。 待这十余人行完礼后,秦政指着千夫长问这些士卒: “你们此前是否跟着这名千夫长去过枢密院询问军饷一事,然后被枢密院的官员给打了?” 这十余士卒齐齐点头,几名胆大的连忙道: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董中郎将之前说朝廷并未发放饷银,小民等人不信,便去枢密院核实此事,没想到的是,枢密院这些官员不仅没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还把小民等毒打了一顿,险些丧命。” “没错,那名官员说董振是枢密使李俊大人的女婿,怎么可能会做出克扣军饷这种事,说这是在污蔑朝廷大臣的清白,要重罚小民。” “……” 听着这些士卒的话。 李俊额头冷汗直冒。 这事他是真不知道。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被下面的人给坑了。 而且。 如果这件事不是牵扯到了他的女婿董振,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问题就出在董振是他的女婿。 任何人都会认为董振的所作所为,背后肯定会有李俊的支持。 这事是经不起查的。 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 李俊又把董振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董振个狗日的真是害死我了,害死我了啊!” 勤政殿内。 不少大臣听到这些士卒的话后,看向李俊的眼神就很玩味。 “嘿,李俊这次要倒血霉了,做了事不知道擦屁股,真不知他这个枢密使咋当的。” “李俊这事算是提醒了我,得想个办法将上次来衙门上访的那个人给做掉,免得给我带来麻烦。” “李俊这个枢密使肯定是干不成了,枢密院的人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我得想办法安插几名亲信去枢密院,增加在朝中的影响力。” 一众大臣神色各异,纷纷看起了热闹,都没人站出来为李俊说话。 哪怕袁党的那些大臣,此时也是袖手旁观。 袁刚在此事上态度上不明,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 而且。 这些人都有小九九。 哪怕同属一个阵营,但官职也分大小。 官职低的人肯定希望官职高的人倒霉,然后自己好上位。 朝廷重要的职位就那么几个。 不弄走几个人,自己咋上去呢? 听完这十余名士卒的控诉,秦政吩咐李纲。 “去把董振带上来。” 不多时。 董振在英国公张英和宋国公侯平的亲自押解下,来到了勤政殿。 张英一脚踹在董振的后腿弯,呵斥道: “跪下!” 董振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从盖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险些大骂张英的母上。 但董振不敢,强忍着疼痛向秦政磕头: “罪臣参加陛下万岁!” 突然出现的英国公张英和宋国公侯平,让不少大臣神色微变。 “张英和宋平无官职在身,不能出现在这早朝上,他们怎能来了?” “陛下昨日前脚刚去了张英府上,南军大营晚上就发生了骚乱,不知道这两件事会不会有相应的关联。” “这两人可是勋贵势力的代表,他们突然出现在朝堂上,对我们文官集团可是个不妙的信号!” “……” 就在一众大臣心思各异时,秦政质问董振: “董振,你身边这些都是南军士卒,他们刚才提到,你曾告诉他们朝廷并未给你们南军发放饷银,以至于南军士卒领不到饷银, 但你的岳父,枢密院枢密使李俊刚才又说,南军的饷银每月都按时发放了,并未拖欠,朕现在就想知道,这笔饷银到底有没有发放到你们南军?” 秦政又看向一旁的李俊: “李俊,三方当事人都到场了,都说说看吧,到底是谁在说谎?” 董振下意识的看向了李俊。 但此时的李俊是跪在他前面的,后背朝向他,董振压根就看不到李俊是什么表情。 董振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了,完了,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而李俊此时则是一门心思的要卖了董振来换取自己活命,立即道: “陛下,南军的饷银,枢密院每月的确按时发给了南军,臣一分都没留下,这肯定是董振自己私吞了然后找的说辞,陛下,这事与臣无关啦。” 原本还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董振一听李俊这话,顿时就明白自己这个岳父是打算卖了自己,心下立即骂道: “狗日的老东西,当时要不是你私下要我克扣饷银从中吃回扣,也不至于发生南军那些狗屁事,现在想着卖我而自己活命,真是好算计,既然你想我死,那你也别想活。” 于是乎,董振咬牙道: “陛下,罪臣每月的确是从枢密院领到了朝廷发放的饷银,但枢密使曾暗中要求罪臣克扣这笔饷银吃回扣中饱私囊。” 董振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 “陛下,枢密使是罪臣的顶头上司,又是罪臣的岳父,罪臣不敢违背他的话,否则将官位不保,臣也是被逼无奈啊陛下,求陛下明察。” 董振这话一出口,李俊顿时神色大变,回头看着董振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你这是在栽赃,我什么时候让你克扣那笔军饷了?是你自己想吞军饷别怪在我头上,真是混账东西。” 董振看着李俊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丝毫不惧,呵呵一笑: “我想私吞?真是搞笑,我每月孝敬你的那数万两银子是何来路,难道你不清楚?我送你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不收啊,有几次数额少了,你还出言骂我不懂为官之道,不懂如何孝敬长辈, 现在好了,出了事全罪怪在我头上,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的岳父大人。” 董振这句,使得李俊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你这个浑蛋竟敢污蔑我,信不信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李俊和董振这对翁婿就在这勤政殿上。 当着秦政的面。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互泼脏水,相互揭老底,真是上演了一出大跌眼镜的好戏。 秦政看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手的李俊和董振,呵呵一笑: “狗咬狗一嘴毛,这可真是哄堂大孝啊!” 第86章 剥皮楦草,凌迟处死! 秦政本以为要撬开李俊的嘴,找到这些证据要花费一点时间。 没想到他竟然和董振就这么直接干上了。 这下好了。 都不用派人审问,事情差不多就弄明白了。 “你们俩给朕住嘴。” 看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李俊和董振,秦政一声厉喝,吓得两人连忙闭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李俊身为枢密院枢密使,掌管天下兵事,位高权重位极人臣,却安插亲信私结党羽,贪污腐败私下吃回扣,可谓是道德败坏罪大恶极,视朝廷法度于无物。 而你董振,身为南军右中郎将,军中高级将领,克扣军饷虐待士卒,不顾士卒死活,还在营中收留歌姬淫乱军营,并用流民充当士卒冒领朝廷军饷,以至于酿成南军大营骚乱一事, 给南军和朝廷带来了极其严重的损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你二人不足以平民愤,正朝纲。” 秦政大手一挥,吩咐纪纲: “纪纲,将这两人拖下去关起来并没收二人全部家产,待核实完二人罪证后,将李岩剥皮楦草,挂于洛阳城南门,让这大乾各级官员都看看,这就是贪污受贿的下场, 至于董振,和他的那些党羽一道,明日押往南军大营里,当着全营士卒的面将其凌迟处死,以正军法以儆效尤,让大乾军中各级将领都明白一件事,敢贪污军中士卒军饷者,便是此等下场。” 哗! 秦政这话一出口。 李俊和董振二人直接吓蒙了。 “这,这……” 殿内其余一众大臣也是神色大变,内心惊疑: “剥皮楦草、凌迟处死,这,这也太狠了!” “杀疯了,杀疯了,陛下昨天刚杀了几名朝中大臣,今天又杀人,这以后都不敢来上早朝了。” “李俊和董振死了就死了,家抄了就抄了,陛下可别再来个诛三族的惩罚,我和董家可是有亲戚关系,好担心啊。” “……” 站在董振身后的张英和侯平也是神色微变。 他们知道秦政会利用南军一事大做文章。 但两人都没想到,秦政的处罚竟然如此的重。 张英心下想道: “剥皮楦草,凌迟处死这两种极刑只在太祖开国之时才有过,一百多年过去了,陛下竟又把这两种极刑搬出来实属意外,陛下这么做,定会引起朝中文人士大夫的不满。” 侯平没有张英想得那么深。 他心下是非常赞同秦政的这种做法: “踏马的,尽管克扣军饷喝兵血这种事在军中很常见,但李俊和董振做得这么绝的还是独一份,这两人真是死有余辜,这大乾的军队大多是一滩烂泥,再不好好整顿整顿,早晚都得坏事。” 兵部尚书汪卫听到秦政对李俊和董振的处罚后,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借机搞事,要是那样的话,我也要跟着倒大霉了啊。” 站在最前列的袁刚,见秦政今日再次举起屠刀,心下极其的不满: “皇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昨天早朝杀人今天早朝又杀人,再这样杀下去,今后谁敢来早朝,而且,皇帝这两日杀的都是老夫的亲信,如若再坐以待毙,他恐怕还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任意拿捏。” 就在袁刚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事时。 秦政冲着纪纲一挥手: “把这两个狗东西带下去,朕看到这两个狗东西就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俩。” 纪纲连忙带着探事府亲卫押着哭天喊地,不停求饶的李俊和董振就往殿外走。 “且慢!” 就在这时。 袁刚站了出来,意图阻止探事府的人带走李俊和董振。 纪纲回头看了秦政一眼,见秦政不为所动。 他不敢停留,依旧指挥着探事府亲卫将这二人带出了勤政殿。 待李俊和董振被带走后,秦政才开口询问此时神色不善的袁刚: “左相有话说?” 袁刚此时心里那个气啊。 自己已经站出来阻止纪纲了,结果纪纲依旧带着人出去了。 这就是妥妥的打脸行为,完全没把他这个左相放在眼里。 袁刚心下很愤怒,但又不好发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秦政道: “陛下,李俊和董振恶人犯下此番大错,理当严惩,但剥皮楦草和凌迟这两种酷刑,自太祖高皇帝之后的这一百多年里,大乾历任先帝都不再继续使用, 臣认为,对李俊和董振二人处以剥皮楦草和凌迟实属过重,陛下昨日已经处死了几名朝中大臣,今日如若再使用剥皮楦草和凌迟这种酷刑,恐会让朝中大臣和大乾各级官员,军中各级将领人心浮动, 势必会影响到陛下在群臣和将领们心中的威望,这将不利于陛下统领朝中群臣,管理这大乾江山社稷。” 袁刚朝着秦政微微一躬身: “故而,臣请陛下收回命令,采用另外的方式处罚李俊和董振,请陛下恩准。” 袁刚这个左相站出来。 他的那些党羽怎么可能作壁上观。 立即站出来劝说秦政,不要用剥皮楦草和凌迟这种酷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和后果。 秦政站在御阶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袁刚和他身后那一票出声反对的大臣,神色不满的一声冷哼: “怎么,你们认为朕对李俊和董振的处罚过重?” 听着秦政这不满的一句话。 不少大臣意识到秦政似乎要发火了。 纷纷噤口不言,静观其变。 袁刚静静的站在原地,他倒是很想看看皇帝今天敢不敢用这两个酷刑。 秦政没理会袁刚等人怎么想,冷冷地说道: “如果按照太祖高皇帝立国之时所制定的律令,李俊和董振二人所犯之罪,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朕只对李俊和董振二人进行了惩罚,并没有牵扯到他们的家人,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就这样,你们还觉得朕处罚很重?” 秦政这句话让不少大臣神色微变。 按照太祖高皇帝当年制定的律令。 李俊和董振二人自己不仅要倒霉,他们九族恐怕都要被一锅端。 真说起来。 秦政没牵扯到他们的家人,那的确是网开一面,还真无法反驳。 哪怕是袁刚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一群最喜欢用祖制来限制皇帝权力的文人酸儒。 此时也是装起了鸵鸟,一副高高挂起的神态。 秦政继续道: “你们如果觉得朕对李俊和董振二人的处罚过重,那些因为他们克扣军饷,导致底层士卒没有收入来源,以至于家人无钱医治而亡时,他们可曾有个半分同情之心? 他们住着高门阔院,享受着家仆伺候,天天吃香喝辣时,可有想过那些就靠着那点饷银而活命的底层士卒?他们瞒着朝廷将流民掳到军营中充当士卒时, 可曾想过,如若西凉和匈奴入侵大乾边疆,朝廷将这些毫无战斗力的流民派到边疆抵御异族,那将会是什么后果,恐怕是兵败如山倒, 以至于国土沦丧,而我大乾边疆百姓将会流离失所,在异族的铁蹄之下苟延残喘,毫无希望地活着。 这种吃里扒外,只顾着自己享乐而枉顾他人死活,枉顾大乾江山社稷安危的混账东西,朕杀他一百遍都不为过,你们这些人竟然觉得朕的处罚过重,当真是可笑。” 秦政一番话,说得此前那些反驳他的大臣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哪怕是袁刚,此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极其的尴尬。 秦政冷冷地扫视着勤政殿内的一众大臣,若有所指的呵斥道: “依朕看,你们某些人反对朕对李俊和董振二人用酷刑,是不是害怕朕查出来你们也曾干过不少违背朝廷法度的丑事?担心自己也会受此酷刑!” 秦政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神凌厉地看着站出来声援袁刚的那一众大臣,怒喝道: “告诉朕,你们反对朕,是何居心?” 第87章 老狐狸,你上钩了! 秦政这一声呵斥。 让不少大臣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尤其是站在袁刚身后的这十多位大臣,此时更是无地自容。 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明着回答皇帝,自己并没有干过违背朝廷律令的事? 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大乾朝的官员。 又有几人是干净的? 真要追究起来。 谁没背地里干过以权谋私的事? 每个人的屁股恐怕都不那么干净。 这是经不起查的。 万一皇帝下狠手调查。 那下场恐怕会很惨。 但是吧。 这个问题又不能不回答。 要是闭口不答。 这不明着告诉皇帝,自己曾干过违背朝廷律令的事? 这些大臣心下发慌。 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些大臣心下发慌时。 站在首位的袁刚主动站出来,对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息怒,今日站在勤政殿的这些大臣,有的是三朝老臣,有的是两朝老臣,他们在职期间,其成绩都是获得了历任先帝的认可和肯定,历任先帝也都表彰了他们在各自任上所作出的贡献。 这些老臣都是有功于社稷之臣,他们为大乾江山社稷流过汗,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诚然,朝中也出现了徐峰、蔡文、李俊等这些不法之辈,陛下质疑朝中大臣是否有做过违背朝廷律令的事,臣也能理解,谨小慎微实属正常。 但徐峰,蔡文,李俊等这些不法之辈不过是少数,这并不代表着其余的朝廷官员都和这几人一样行为不正品行不良,大乾的官员大多都是忠君爱国,一心为大乾社稷效力,为陛下效命的忠心之臣。 诸位大臣出声劝诫陛下勿要使用极刑,是为了让陛下减少杀戮,还请陛下勿要误会了大臣们的一片忠心。” 袁刚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深意。 他不仅没有直接回答秦政的问题,还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并将朝中绝大多数官员拉到了秦政的对立面。 这其实也是在暗示秦政。 大乾的官员这么多,你总不可能将所有官员都查一遍吧? 该收手时就得收手,再这么玩下去,恐怕就要激起满朝文武的反抗了。 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政问题的这一票大臣。 听了袁刚的话后立即表示左相所说在理。 自己的确是在尽心尽职为朝廷做事。 是忠于皇帝的,绝对没有二心。 反正就一句话。 怎么好听怎么说。 顺带的还把秦政夸奖了一番。 大家都下意识的不在提李俊和董振的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要自己没事。 李俊和董振死了也就死了。 管他作甚? 看着下方言不由衷,鬼话连篇的一票大臣,秦政呵呵一笑: “尽心为大乾江山社稷办事?踏马的,这种鬼话骗小孩呢?谁信谁傻逼!” 尽管秦政心下很不屑这些大臣的嘴脸,但也没继续揪着刚才的事不放。 “袁刚说得对,真要一个个地去查这些大臣,不仅耗时耗力,到最后恐怕还无法收场,就算查出这些大臣都有问题,总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了吧,真要那么干,这朝廷恐怕就直接崩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秦政收拢心思,一声冷哼: “既然左相都这么说了,朕就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在尽心尽责的为朝廷做事,都是忠君爱国的好臣子,朕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如果让被朕知道你们在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朕会让你们知道,这大乾的律令不是摆设,刑场上刽子手的刀子,那也是能砍得动脑袋。” 见秦政没在追着刚才那事不放,一众大臣心下顿时松了口气,他们齐齐高呼: “臣等遵旨。” 刚才跟着袁刚站出来的那些大臣,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生怕回去慢了,又被皇帝给揪出来当典型。 秦政的将目光停留在刚回到自己位置上,悄然松了一口气的汪卫身上,开口道: “汪卫,朕有让你回去吗?” 刚松了一口气的汪卫听到秦政这不满的话后,心下哀嚎了一声: “陛下最终还是没打算放过我啊,该来的总归是得来的。” 袁刚见秦政突然点到汪卫,不由得眼神一凝: “不能在任由皇帝这么下去,汪卫必须得保下来,一旦丢了朝中的兵权,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少袁党的党羽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袁刚。 他们也想看看袁刚要不要保下汪卫。 到这个时候了都还不保着汪卫。 他们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跟着袁刚做事。 汪卫听到秦政的话后连忙站出来,直接跪在殿内,一脸愧疚的说道: “陛下,在南军这件事上,臣有监管失职之罪,臣不敢推脱,请陛下责罚。” 秦政本以为汪卫会装傻充愣。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认了,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属实有些意外。 秦政顺着汪卫的话往下说: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罪,那你自己说说,朕该如何惩罚你的失职之罪?” 汪卫现在压根就没打算和秦政对着干,直接拜伏在地: “臣身为陛下的臣子,一切听陛下做主,陛下如何处罚臣,臣都毫无怨言。” 见汪卫竟然这么顺从,秦政眉头一挑: “这有点不对劲啊!” 秦政下意识的看向了袁刚,心下琢磨着: “莫非,汪卫此番行为,是袁刚这老狐狸特意交代过的?” 心下琢磨了一番,秦政便有了打算,他对着拜伏在地的汪卫道: “既然你知罪,那朕也不在多言,你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卸了吧,回家等候朕的旨意。” 秦政话一出口。 不少大臣神色为之一变: “陛下真的是打算把左相在朝中的党羽一网打尽啊。” 不少大臣的目光悄然的看向了袁刚,想看看袁刚该如何办。 汪卫听到秦政的话后。 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袁刚,等待着袁刚的开口。 秦政注意到了汪卫等不少大臣的神色变化,心下冷哼: “老狐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稳得住?” 在秦政、汪卫以及其余一众大臣的注视下。 袁刚最终是站了出来,躬身对着秦政道: “陛下,对于兵部尚书汪卫的处罚,臣有异议。” 见袁刚站出来,秦政心下呵呵一笑: “老狐狸,你还是没沉住气,上钩了啊!” 第88章 这可是个肥差! 秦政不动声色地问袁刚: “左相,你有何异议,说来让朕听听。” 袁刚沉声道: “陛下,汪卫担任兵部尚书数年,对于兵部的运转流程极其熟悉,对于大乾各级将领的能力和忠心也颇为了解,如今的大乾各州并不太平,匪祸不断流民四起,不少州郡正在用兵, 而且,西凉和北边的匈奴对大乾疆土也是虎视眈眈,经常越过边境作乱,正是需要汪卫这种精通大军后勤,懂得如何调度大乾各地兵马的大臣来维持整个局面, 如若陛下此时免了汪卫的职,朝中恐怕暂无相应的人来担任此职,还请陛下为了大局着想,对汪卫的失职之罪从轻发落,避免造成大乾朝廷和各州郡军备混乱,以至于造成不更严重的麻烦。” 袁刚的话立即引起了他的那些党羽附和。 纷纷表示说得在理,不能在这个时候免了汪卫的职。 其余一众大臣则是看起了热闹,心思各异。 “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免了汪卫的兵部尚书,如果真免了,左相恐怕就骑虎难下了。” “要是汪卫真被免职,兵部尚书的位置会不会落在我们寒门官员手中?” “汪卫可是左相手中的一张王牌,陛下真要动他,恐怕会和左相撕破脸吧。” “……” 汪卫此时的内心也是十分忐忑。 “尽管左相站出来保了我一手,但万一皇帝真就不顾后果免了我兵部尚书的职位,到那时,我就彻底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左相肯定不会在保着我,我在任上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肯定会趁机报复我,想想都有些后怕。” 秦政听了袁刚的话后并没有直接表态。 似乎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于是乎。 殿内一众大臣也沉默起来不敢多言,心思各异的等待着秦政的命令。 时间过去了小片刻。 秦政出声了: “汪卫。” 汪卫连忙道: “罪臣在。” 秦政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按照朝廷律令,你此番所犯过错理当重处,但既然左相站出来为你求情,朕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从即日起,你这个兵部尚书前面加一个代字,如果你能将功补过,你这个代字就能去掉。 但如果你在任期间敢不听朕的命令,那你这个兵部尚书也就不用干了,等着朕治罪吧。” 秦政这话一出口。 让不少大臣神色意外: “不是吧,陛下真就听了左相的话,就这么放过汪卫了?这不符合陛下最近的行事风格啊!” “真是气啊,我还想着有没有机会染指兵部尚书,结果陛下竟放过汪卫,这怎能可能?” “陛下还是不敢和左相彻底撕破脸皮,左相这个回合占了上风。” “……” 汪卫听到秦政的处罚后,顿时神色大喜,连忙表态: “谢陛下开恩,请陛下放心,臣今后定会做好本分之事,绝对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 相比起汪卫的兴奋。 袁刚则是眉头一皱,有些意外: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会借机除掉汪卫而后安插自己的人担任兵部尚书,以此掌握朝廷军权,但他竟然这么爽快地免了汪卫的罪,这不符合常理啊?莫非,他还有后手?” 袁刚脑中快速运转,很快便眼神一凝,想到了某种可能: “莫非,他的目的是枢密院?” 秦政不清楚袁刚此时的内心想法,看着下方感恩戴德的汪卫道: “尽管朕暂时不会免掉你的尚书之位,但失职之罪也必须得惩罚,朕决定,免除你半年的俸禄,以观后效,你可有异议?” 秦政的话让汪卫心下松了一口气。 “相比起尚书这个位置,别说半年俸禄,就是一年的俸禄我都不在意。” 忍着心中的喜悦,汪卫连忙谢恩: “谢陛下隆恩,臣认罚,不敢有任何异议。” 放过汪卫不过是秦政计划中的一环,下面的事,才是他的目的。 他环视着殿内一众大臣,开口道: “枢密院自仁宗皇帝组建以来,一直担负着统领并训练大乾各地驻军的职责,是朝廷各部门中的重中之重,而枢密使统领整个枢密院,统领大乾各地驻军,可谓是职责重大,位高权重, 原枢密使李俊因罪被诛,但枢密院不可一日无主,正如左相刚才所说,如今的大乾正值多事之秋兵祸不断之时,更需要一位能力出众,知兵事懂谋略的人来担任枢密使一职。 因此,朕希望殿内诸位臣工可畅所欲言,把你们觉得可以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职的理想人选提出来,如若朕觉得合适,那么就定下人选,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自身能力不俗,也可毛遂自荐,不必拘泥形式。” 秦政话音一落。 殿内不少大臣神色为之一变。 不少人面露喜色,觉得这是个该自己表现的好机会。 “枢密院枢密使,这可是大权在握的肥差,这次我一定得争一争。” “我身为枢密院副使,枢密使的位置轮也应该轮到我了吧!” “……” 就在不少大臣心下欣喜时。 袁刚终于想明白了秦政刚才为何会放过汪卫: “原来,皇帝这是拿汪卫作为政治交换条件,他的目的是枢密院枢密使这个位置的人选,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这可真是好计谋,好手段。” 秦政话音刚落下不久。 便有大臣站出来推举枢密院枢密副使采攸担任枢密使。 陆陆续续的。 又有不少大臣站出来推举各自的亲信担任枢密使。 更有甚者是推荐自己担任枢密使。 总的来说。 枢密使这个位置,朝堂上有不少人盯着。 站在张英身后的侯平此时站了出来,道: “陛下,臣推举英国公张英可以担任枢密使一职。” 侯平话音一落,殿内立即安静下来。 不少大臣此时才发现。 这殿上还站着两位将门出身的国公呢。 尤其是英国公张英。 无论是身份实力,都有资格争一争枢密使这个位置。 穆绍知道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他立即站出来支持侯平: “陛下,臣支持宋国公的推举,英国公将门出身历代忠良,其本人精通兵法熟悉军务,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的大乾朝廷正需要一位懂得用兵之道,在军中有着很高威望的人来总领全局,统领大乾各级军队, 因此,臣也推举英国公张英担任枢密使一职,请陛下恩准。” 穆绍话音一落。 便有不少寒门大臣立即站出来表态支持张英。 在这些寒门官员看来。 尽管张英属于勋贵,和他们寒门不算亲近。 但张英可是皇帝的支持者。 不支持他,难道支持世家的人来担任枢密使? 支持。 必须得举双手支持。 一时间。 张英的支持率节节攀升,呼声最高。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不同声音响起: “陛下,臣不赞同张英出任枢密使一职。” 第89章 老匹夫,你别欺人太甚 这突兀的反对声一出现。 顿时吸引了包括秦政在内所有人的目光。 出声反对的是新任龙图阁大学士张楠。 看到张楠,秦政眉头一皱: “这个老东西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这是打算复刻一年前的那场文武之争?” 秦政脑中浮现出了张楠的信息。 张楠是原龙图阁大学士包图的亲传弟子。 龙图阁大学士正三品衔,地位等同于六部尚书,在朝中地位不低。 而且。 龙图阁大学士还担任太学院首席山长(山长:相当于太学院的院长)。 太学院收录的学生,基本都是大乾各州身份背景不俗的世家弟子。 一旦坐上龙图阁大学士这个位置。 在文人士大夫集团里的话语将会变得极高。 只要混得好。 用一句“桃李满天下”来形容都不为过。 尽管袁刚在朝中的官位够高,世家背景够厉害,大乾不少官员都和他有关系。 但要论起在天下文人士大夫里的影响力。 还真没张楠和他的老师包图的影响力大。 如今的大乾官场。 很多官员都是从太学府出来的,大多是包图的学生。 在这个世界里。 除了皇帝和父母。 那就是授业恩师的地位最高。 所以。 龙图阁大学士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上去的。 大都是士大夫集团里名声威望很高的大儒才能担任。 张楠能坐上龙图阁大学士这个位置。 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他是包图的亲传弟子,身份背景够厚。 张楠站出来反对张英担任枢密使。 这不是简单的个人反对。 是代表着文人士大夫集团的反对,影响力非同一般。 秦政心下琢磨着: “张楠这老东西如果不收拾掉,早晚得坏事。” 原本支持张英担任枢密使的那些寒门大臣。 看到张楠站出来后,神色纷纷一变: “这个老匹夫竟然站出来反对,那这事就麻烦了,变数太大。” “一年前,就是这老匹夫的老师包图带着士大夫集团不断攻击张英,才让先帝撤销了张英西北军主将之职,张楠此时站出来的意图很明显。” “也不知道陛下顶不顶得住张楠的反对,希望能顶住吧。” 张英自己很淡定。 站在原地没出声。 身为当事人的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站在张英身侧的侯平,看着张楠便是双眼怒火: “他娘的,这些个文人老匹夫个个都该宰了,要不是他们,这大乾军队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一群该千刀万剐的老狗。” 原本还在琢磨着如何阻止张英担任枢密使的袁刚,见张楠站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张楠出来得真及时,不愧是包图的学生,知道什么时候该维护文人士大夫的利益,当初支持他当上龙图阁大学士这步棋是对的。” 尽管秦政对张楠突然出声反对张英担任枢密使的做法很不满。 但也没直接发怒,神色淡然地问他: “张大学士,你说说看,为何不同意让英国公担任枢密使?” 张楠已经五十多岁了。 但他面色红润,精气神很足,平日保养得就很好。 “陛下,自仁宗皇帝组建枢密院取代五军都督府这近百年来,大乾历任枢密使都是由朝中文官担任,英国公出身武将世家,并非文官出身,因此,臣认为,英国公并不适合担任枢密使一职。” 张楠的反对理由很充分。 枢密院建立这近百年里,枢密使几乎都是文官担任。 以武将出身而担任枢密使的,就只有上一任枢密使狄兴。 狄兴曾领兵驻扎西南云州。 守护大乾西南边疆十余年,可谓是战功卓著。 后来因为身体等原因无法继续领兵作战。 先帝便将其从西南调回洛阳担任枢密使一职。 但自从狄兴担任了枢密使之后。 他就被朝中那一票文臣士大夫各种针对,各种弹劾。 当时还是龙图阁直学士的包图,更是当着狄兴的面说出了“我等文人士大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羞于与你这种粗鄙武夫同殿为臣,同朝为官”。 在狄兴遭受文人士大夫攻击时,先帝的立场也不坚定,没明着维护他。 导致狄兴只担任了半年的枢密使便郁郁而终。 秦政都能猜到。 如果让张英担任枢密使,那一票文臣肯定会各种找事。 对于张楠的这个反对理由,秦政神色淡然的对着张楠道: “张大学士,朕得提醒你一句,英国公出身将门不假,但他此时无官职在身,不算武将。” 秦政听了一下,而后继续道: “朕记得秘书监那边缺一个文书,这是个文官职位,英国公是不可多得的忠心之臣,闲在家中属实不妥,就让他去秘书监担任文书吧。” 秦政问下方的张英: “张英,你可愿意去秘书监担任文书?” 张英没多想,立即点头: “陛下任命乃是臣的福分,臣怎敢推辞!臣愿意听从陛下的调遣。” 张英同意是意料中的事,秦政对着张楠道: “张大学士,张英现在是文臣的身份,现在有资格担任枢密使了吧?” 秦政这一招,属实让不少大臣傻眼。 “还能这样?这不摆明是糊弄人嘛!” 张楠更是一声嗤笑: “陛下,就算您现在任命张英为秘书监的文书,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是武将出身的事实,而且,张英乃是国公,从一品衔,地位尊崇,身份高贵,您让他去担任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这岂不是太屈才了?” 张楠看了张英一眼,慢悠悠的说了句: “陛下莫要忘了,英国公此前可是因为苛责下属,对同僚无礼等罪名罢官的,要是让他担任枢密使,谁敢保证他不会继续犯错? 枢密使位高权重,地位非凡,朝廷绝不允许有污点的声名狼藉之辈坐在如此重要位置上,如若不然,这朝廷谁都能为官,那这岂不是乱了规矩?这朝廷还是天下人的朝廷吗?” 轰! 张楠这话一出口。 引得秦政和不少大臣神色为之一变。 “这张楠真敢说啊,这些事能提吗?” 站在张英身后的侯平忍不住了,冲着张楠一声厉喝: “张楠你这个老匹夫别欺人太甚,英国公一脉世代忠良,历任英国公都为大乾立下过赫赫功劳,每一任英国公都能配享太庙,这便是历代先帝的认可,结果到了你嘴里,竟然成了声名狼藉之辈, 你当着陛下和群臣的面诽谤有功之臣是何居心?你这是在质疑大乾历代先帝对英国公一脉的认可?你读了一辈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就你这种品行也配当龙图阁大学士?我呸!” 第90章 这宋国公的脑子没坏吧? 侯平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满眼怒火的看着陈楠。 如果这里不是勤政殿。 以侯平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他是真的会对陈楠动手的。 而且。 侯平可不只是个二世祖。 他大半辈子都是在和北边的匈奴人打仗,是真杀过人的。 而他此时又处于暴怒的状态。 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吓得张楠“啊”的一声尖叫。 顿时神色惊恐,脸色苍白。 张楠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结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那狼狈的模样极其可笑。 离得最近的那几名大臣连忙将张楠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大学士,你,你没事吧?” 平日里与张楠有过节的那些大臣,则是看起了笑话。 被扶起来的张楠注意到了周围那些看笑话的眼神。 平日里高高在上,享受一众学子敬仰的张楠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 他很清楚。 要是今天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这面子就丢完了,今后还怎么在朝中混 张楠颤颤巍巍的指着侯平,呵斥道: “侯平你这个莽夫,你,你……” 张楠一时气急,竟半天没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他那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属实有些滑稽。 秦政心下恶趣味的想到: “要是张楠这老匹夫此时被气死了,倒是省事多了。” 秦政没出声。 他倒想看看张楠后面还要耍什么花样。 侯平看着张楠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下依旧是不解气。 见秦政没出声。 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看着张楠,呵呵一笑: “你说我侯平是莽夫,那你张大学士又算什么?在我眼里,你张楠不过是读书读傻了,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老匹夫罢了,你又能比我高得到哪里去?” 张楠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侯平一口一个老匹夫。 气得张楠脸色铁青,看着侯平怒喝道: “老夫身为当世大儒的亲传弟子,自幼聪颖好学,饱读诗书熟读四书五经,才学出众弟子众多,你这莽夫竟敢诋毁老夫的名声,老夫和你多说一句话都是老夫的耻辱,老夫真是羞于与你同殿为臣,你……” 张楠话还没说完,侯平粗暴的打断了他,不屑的一笑: “你是当世大儒的亲传弟子又如何?你饱读诗书熟读四书五经又如何?你可有著书立传?你可有传世佳作?说白了,你张楠不过是靠着你那恩师的庇护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你以为你多高尚似的!” 侯平这句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张楠是最忌讳旁人提起这件事的。 他现在还真没有著书立传,也没什么传世佳作,妥妥的就是吃着老本混日子。 所以。 侯平这已经算得上是指着鼻子的嘲讽。 气得张楠大口喘气猛的咳嗽,大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嗝屁的节奏。 他身边的一名大臣连忙安抚张楠: “大学士你快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张英等人也是连忙劝侯平: “宋国公你也少说两句,别把大学士给气出好歹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然而。 张楠今天似乎和侯平杠上了。 不顾自己会不会被气死。 冲着侯平又是一通文绉绉的怒斥。 而侯平也不惯着。 各种“老匹夫”、“老东西”一股脑地往张楠身上挂。 就这样 张楠和侯平两人直接在这勤政殿上,当着秦政和一众大臣的面骂上了。 那场面真是极其的罕见。 不少大臣在一旁抱着双臂看起了热闹,指指点点的当起了围观群众。 与张楠和侯平交好的大臣则是连忙劝架,让两人都少说两句。 但张楠和侯平都骂上头了,哪里还停得下来。 秦政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张楠和侯平对骂,也当起了围观群众。 “泼妇骂街我倒是见过,这朝中大臣骂街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这形势,侯平是要占优势的,张楠恐怕得落败了。” 看了一会热闹,秦政也没在继续看。 得出面阻止,不能任由两人继续骂下去,不然收不了场。 “够了,你们两人给朕住嘴。” 秦政出声了。 骂上头的张楠和侯平两人,只得愤愤不平的住口。 看着下面似乎还没骂过瘾的两人,秦政呵斥道: “你们一个是当朝大学士大儒弟子,名满天下,一个是勋贵之后朝廷栋梁,竟跟菜市场的泼妇一般在这大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传出去,让天下臣民怎么看?” 张楠和侯平两人,连忙躬身请罪: “臣等有罪,请陛下责罚。” 秦政一声冷哼: “还知道自己有罪?朕以为你们没点自知之明呢!” 秦政朝着纪纲一挥手: “纪纲,把这两人给朕押出去,一人杖责十军棍,以示惩戒以儆效尤。” 秦政这话音一落。 不少大臣惊了: “不是吧,陛下真要打这两人的板子?一个大学士一个国公,这有伤风化啊!” “宋国公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十军棍,但大学士那是铁定扛不住的,这可有意思了。” “……” 穆绍连忙站出来劝秦政: “陛下,大学士和宋国公都是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老臣,而且两人年事已高身体虚弱,这万一出了个什么意外,那就是朝廷的损失,还请陛下收回旨意,训斥责备两人即可,就当是给两人惩罚。” 张英也是连忙站出来劝秦政: “陛下,穆中丞所言在理,大学士和宋国公是一时气急,才会在这大殿上当着您的面互相争吵,陛下已经训斥了两人,想必两人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敢再犯了。” 不少大臣也站出来支持穆绍和张英,让秦政别杖责这两个老臣。 万一打死一个,或者两个都被打死,传出去可就让天下臣民笑话了。 就在一众大臣纷纷劝阻秦政时。 侯平则是昂着头站了出来,对着秦政一躬身: “陛下,臣既然犯了错,这十军棍臣认下了,不免,该打。” 侯平也不待秦政回话,径自朝着殿外走去。 并冲着旁边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纪纲道: “纪总管,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搬个凳子来,这十军棍,我侯平先领了。” 看着侯平极其洒脱地出了殿,纪纲人都麻了。 “这什么情况,竟然有主动站出来找打的,这宋国公的脑子没坏吧?” 第91章 这操作,真是有点秀啊! 纪纲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杖责侯平。 这可是上了年纪的勋贵国公。 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打出问题来,自己肯定得背锅。 纪纲眼神看向秦政,神色犯难: “陛下,您看这……” 秦政此时也犯难了。 他让纪纲杖责侯平和张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算是给两人一个警告,也好警示群臣。 这肯定会有大臣站出来为两人求饶。 自己再顺势免了两人的杖责,这事也就翻篇了。 哪知侯平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非得去接受这个杖责。 打还是不打? 秦政也是骑虎难下。 只得沉声对着殿外的侯平道: “宋国公,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十军棍打下去,你这身体能承受得住?可别自找苦吃。” 见秦政这么说,张英连忙来到殿外劝侯平: “宋国公,你就别逞能了,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倔驴似的,快给陛下认个错,这事就这么过了。” 一些平日与侯平有交集的大臣也是纷纷劝说: “老侯啊,你一把年纪火气还这么大,消消火,别上头。” “是啊,你好歹也是个国公,咋跟个小孩子似的!” “……” 不过。 大多数大臣都是在看热闹。 “国公被杖责可是难得一见,见一次就少一次,得多看看。” “真墨迹,要打就赶紧打,打完早点散朝,我昨天刚收了个美姬,还想早点回去一亲芳泽呢!” 要说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张楠。 要是侯平真被杖责,那他也免不了这十军棍。 张楠可是很清楚。 自己这身体,绝对扛不住这十军棍。 见侯平非要接受杖责,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下直骂娘: “这个莽夫真是没脑子,怎么能自己去找打呢,陛下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你还真上头,真是猪脑子啊……” 站在殿外的侯平面对秦政和张英等人的劝说,依旧没退缩,对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臣犯错在先理应受罚,请陛下放心,臣当年在北边和匈奴人作战时,身上被砍了十多刀都挺过来了,不就十军棍嘛,臣能挺住!” 得! 侯平这话一出口。 算是把后路给堵死了。 就算秦政不想杖责他也得杖责。 只不过秦政心下有些疑惑: “侯平脾气是大了点,但不像是没脑子的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倔呢?非得主动要求挨这十军棍?这不应该啊!” 秦政下意识地看向了下方神色惊慌的张楠,不由得眼神一亮: “侯平莫非是要以自己为诱饵拉张楠下水?他自幼习武,常年征战,身体素质肯定要比张楠强,十军棍肯定不会要他的命, 但张楠这种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就不一样,这十棍子下去,保不准要被活活打死,就算不被打死那也得丢半条命,肯定是凶多吉少, 万一真弄死了张楠,也是折了文人士大夫集团的一大得力干将,这可是大好事,如此说来……” 秦政大致猜到了侯平真实意图: “侯平这操作,还真是有点秀啊!” 既然弄清楚了侯平的真实意图,秦政也得配合他演这场戏。 “宋国公,既然你执意要求接受杖责,那朕就成全你。” 秦政吩咐纪纲: “纪纲,执行杖责。” 秦政发话了,纪纲只得照做了。 他立即吩咐一名探事府亲卫搬来一根凳子放在勤政殿外。 侯平见状,二话不说便趴在上面,朝着纪纲招了招手: “开始吧!” 张英等人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便回到了殿内。 纪纲见旁边无人,他小声对着侯平道: “国公放心,我会让人下手轻点,绝不会伤到国公。” 侯平看了纪纲一眼,笑了笑道: “纪总管的好心老夫心领了,但今天这十军棍你必须得打结实了,可不能让外人看出这是在作假。” 纪纲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国公,您这是何苦呢?” 侯平无所谓的一笑: “十军棍老夫倒是抗得住,但张楠那个老匹夫,嘿……就不好说了。” 侯平一句话点醒了纪纲。 他立即明白了侯平的真实意图,不由得心下感叹: “不愧为是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勋贵家族,朝堂政治斗争的手段属实狠辣,拿自己当赌注,够狠!。” 既然涉及朝堂斗争,纪纲也不好多说啥。 他朝着旁边准备杖责的那名亲卫低语了一句: “该怎么操作,不用我教你吧。” 那名亲卫一点头: “总管放心,血肯定会见的,但绝不会伤到国公的筋骨,保证无大碍。” 纪纲点了点头,扯着嗓子朝着殿内喊了一句: “开始杖责。” 随着纪纲一声令下。 站在侯平身边那名手握军棍的探事府亲卫,立即举起手中军棍,稳稳的落在了侯成的臀上。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殿外传进了殿内,刺耳响亮。 身为当事人的张楠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后,脸色剧变,心下惊恐: “这个莽夫他怎么这么蠢啊,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在侯成心下惊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时。 殿外又传来刺耳清脆的“啪、啪”声。 声音每一次响起。 便犹如重锤一般狠狠捶打着张楠的灵魂。 使得他心惊胆颤,双腿不受控制的随着声音颤抖。 一张老脸吓得毫无血色无比苍白,足见他此时的内心是多么的惊慌。 十军棍很快便杖责完了。 在这期间。 硬是没有听到侯成的任何惨叫声,足见他的忍耐能力是多么的强。 纪纲指挥着两名探事府亲卫扶着侯成进了殿内,并向秦政禀报: “启奏陛下,已完成对宋国公的杖责。” 尽管纪纲示意那名探事府亲卫在杖责时对侯平留手了。 但那毕竟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十军棍。 尽管侯成的身体素质不错。 但他年纪大了,肯定比不得年轻时的那么强壮抗打。 那钻心的疼痛让侯成额头冷汗密布,脸色有些苍白。 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臀部位置的衣袍上,血迹清晰可见。 看着侯成此时的状态,秦政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关切的问道: “宋国公,你还能撑得住不,要不朕派人先送你回府休息?” 侯成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深呼吸了一口气,回了一句: “谢陛下关心,臣能坚持得住。” 说完,侯成盯着一旁此时已经慌了神的张楠,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匹夫,我已经领完十军棍了,该轮到你了。” 第92章 谁赞成,谁反对! 看着侯成的眼神。 心下惊慌的张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这……” 张楠下意识地看向周围那些平日与他交好的大臣。 希望他们能站出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让自己免于杖责。 但平日里与他交好的那些大臣此时也是眼神躲闪,不太愿意站出来为他出头。 要是侯成没有被杖责,那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人家都已经被杖责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硬帮着张楠求情吧? 这事也说不过去啊! 于是乎。 张楠看了一圈,发现竟然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反而还遭受了不少嘲讽的眼神。 这让张楠心下彻底没底了。 “这,这,你们……” 侯成看着张楠的神情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由得一声冷笑: “张大学士,你还在等什么呢?你可别让探事府的人等得太久了,其实你也不用害怕,十军棍也没多疼,忍忍就好,你我年龄相差不大,我都能坚持,想必你也能坚持,问题不大!” 侯成这句话看起来是在安慰张楠。 实则是嘲讽度拉满,让张楠颜面无光。 面对侯成的嘲讽,张楠毫无反驳之力,连话都不敢接。 站在最前面的袁刚微微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对着侯成道: “宋国公,大学士平日忙于教书育人,走动都很少,身体素质哪里能和你这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可比,您能承受得住这十军棍,那是因为你身强体壮,异于常人, 要不这样,就让大学士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了,对大学士的十军棍就免了,你看能行不?” 袁刚话音落下,观问阁直学士立即站出来附和袁刚的话: “是啊是啊,宋国公你是勋贵之后,气度非凡,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小事,就让大学士给你赔个罪便是,你也别计较这些小事了。” 旁边又有几名大臣站出来帮着张楠求情。 言外之意就是让侯成别计较这事,你挨打了就打了,就当自己吃回亏得了。 张楠见终于有人站出来为自己求情,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气: “左相站出来帮忙说话,想必侯莽夫定不会不给面子,今天这顿杖责应该是免了,真是悬啊,不过,今天这事我一定得想办法把场子给找回来,不能白吃亏了……” 看着眼前这么多人为侯成求情。 第一个不爽的便是张英。 侯成挨杖责,那也是因为自己。 要是三言两句就让张楠躲过去了 那侯成岂不是白挨了? 张英立即站出来反驳袁刚等人: “左相此言差矣,大学士和宋国公两人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对骂,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大罪,陛下仁慈,只杖责两人十军棍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宋国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主动领了这十军棍, 而你们口口声声说大学士的身体如何如何,按你们的意思,那就是大学士身体娇贵,就不能杖责? 那你们可知,宋国公在战场上和匈奴人作战时,每每冲锋在前奋勇杀敌,身上的刀伤剑伤无数,这都是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的荣耀,难道宋国公的身体就不娇贵了?他都能主动接受杖责,他张大学士就不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张英的呵斥。 让袁刚等人神色一变,顿时哑口无言。 要是今日和张楠对喷的只是名普通大臣,那这事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但面对的可是国公啊。 人家勋贵之后,又有军功在身,身份地位都不比你差。 人家就死咬着不放,这咋操作? 而那些本就与袁刚等人不对付的大臣也是立即站出来声援张英。 要求张楠立即去接受杖责,不去就不是人云云。 秦政看着下方争执不下的几人,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看着张楠道: “张大学士,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和宋国公皆有错,既然宋国公主动领了十军棍,那你也不能免了,如若朕饶了你,那这满朝文武天下臣民岂不是会认为朕偏心?朕今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说完,秦政朝着纪纲一挥手: “带下去,杖责。” 纪纲这次可没犹豫,押着张楠就往殿外走。 张楠慌了,连忙挣扎大喊道: “陛下,臣知错了,求你饶了老臣吧,宋国公,你说句话,你快说句话啊……” 对于张楠的求饶,秦政没有理会。 侯成就更没理会了。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收拾这些文人士大夫。 怎么可能会放过? 见张楠不停反抗,纪纲一挥手。 几名身强体壮的探事府亲卫直接将张楠死死地按在凳子上,令其毫无反抗之力。 纪纲给执行杖责的那名亲卫悄悄的打了个手势,亲卫点头明白。 而后举起手中的军棍,狠狠地落在了张楠的臀部上 “啊!” 一声惨叫声从张楠的口中传来。 响彻整个勤政殿,让不少大臣神色微变,有些人更是幸灾乐祸。 “嘿,当朝大学士被杖责,这在大乾还是头一遭啊!” 军棍每一次落下,伴随着的便是张楠的一声惨叫。 但张楠的惨叫声却越来越低。 挨了五军棍后,张楠口中彻底没了声音。 手握军棍的那名亲卫连忙请示纪纲: “总管,他昏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纪纲瞪了他一眼: “陛下没让停,那就继续,晕了也打。” 当十军棍打完,张楠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是出气多进气少。 纪纲立即进殿禀报: “启奏陛下,已对张大学士杖责完毕,但张大学士已经昏过去了,情况有些不妙。” 秦政一听,顿时心下大喜: “这老东西,估计要遭大罪了。” 不过,秦政表面上还是神色凝重的吩咐纪纲: “立即派人将大学士送回府上。” 随后又吩咐赵得柱: “立即传太医去张大学士的府上为他治伤,并从朕的内帑里取出两份百年人参,给大学士和宋国公一人赏赐一份,补养身体。” 生死不明的张楠被抬走了。 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秦政坐在龙椅上,环视着下方一众群臣,厉声道: “让英国公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事,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谁赞成,谁反对?” 第93章 突然爆发的民乱 秦政话音一落。 殿内大臣神色各异。 盯着枢密使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比如枢密副使采攸。 在李俊还是枢密使的时候。 他就指望着李俊哪天下台,然后自己坐上枢密使这个位置。 好不容易等到李俊下台,终于看到高升的希望。 结果半路又蹦出个勋贵出身的英国公张英,这让采攸人都麻了: “真是时也命也,照这形势,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坐上枢密使这个位置了,张英可是勋贵出身,无论自身实力还是身份背景都比我强不少,陛下也是暗中支持他,我就算想争也争不过。 张大学士这种声望足够高的大臣站出来反对张英,都被侯平给摆了一道,我要是继续站出来反对,说不准会被人抓住把柄弹劾一波,别说当枢密使,现有的副使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个未知数。” 采攸心中合计了一番,发现自己是真的争不过,只得咬牙放弃了: “左相态度也不明朗,我可不敢把自己今后的仕途生涯给赌上,完全不值得,还是算了吧,咱争不过还躲不起?” 和采攸抱有同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 他们很想站出来争一争。 但一想到张楠生死不明的下场,最后便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少大臣此时已经明白侯平为何要执意去接受杖责。 这不摆明是要拉张楠下水,给张英坐上枢密使的位置铺路。 这种一换一的手段都用上了。 自己贸然站出来说不定也会被摆上一道,到时可就倒血霉了。 不争了。 谁愿意当那就谁当去。 秦政见没人站出来反对,就知道今天这事成了。 当然。 就算有人站出来反对。 他也有办法让张英坐上枢密使这个位置,只不过会麻烦一点。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还得多亏了侯平站出来搅局,要是张楠带着他的那些同党一个劲的反对,这事还真不好办。” 眼神赞赏的看了一眼侯平,秦政开口道: “既然诸位臣工都没意见,那朕就任命英国公张英担任枢密使一职,此事就这么定了。” 秦政看着下方的张英道: “张英!” 张英神色一正,立即躬身回答: “臣在!” 秦政沉声道: “即日起,由你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职,你可愿意?” 张英此时的内心是无比激动。 自从一年前被撸掉将军之位后,他曾一度消沉过。 觉得自己后半生恐怕要躺在家里无聊的度过。 然而就在昨天。 秦政这个皇帝亲自去他府上并谈了那一番话后。 原本准备在家躺着过后半生的张英。 心下那颗雄心壮志终于又重新燃烧起来。 枢密使统领天下军务,尽管没有调兵权,但也是位高权重,非同一般。 尽管无法再次披甲上阵杀敌。 但能为大乾重整军务,整顿军备,提升大乾军队的战斗力,那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做好了。 对大乾江山社稷可是大功一件,今后说不定能名留青史。 因此。 内心无比激动的张英没有拒绝。 他也不会拒绝秦政的任命,声音略微颤抖的接下了秦政的任命: “陛下任命乃是臣的福分,臣不敢拒绝,臣愿意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职,为陛下效命,为大乾江山社稷尽忠。” 秦政感受到了张英内心的激动,淡然一笑: “英国公,你对朕,对大乾的忠心,以及你的能力,朕都知晓,但朕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枢密使掌管大乾天下兵权,位高权重,担负着训练大乾军队和守护大乾疆域的重任, 朕希望你能尽职尽责的担负起这份重任,不要辜负朕和满朝文武对你的期望,明白吗?” 张英神色一正,信心十足的说道: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本分之事,绝对不会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秦政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任命张英为枢密使,这可不是口头上任命就完事了。 还得下圣旨盖玉玺,将任命书下发的到朝廷各部,让中书省备案等一整套流程。 这套流程走完,张英的这个枢密使才算得上是由朝廷正式任命,名正言顺。 但不管怎么说。 张英的这个枢密使算是确定下来。 秦政也算是掌握了大乾一半的兵权。 另一半兵权依旧是在兵部汪卫手中。 准确的说,是在袁刚手里。 秦政之所以没有急着拿掉汪卫这个兵部尚书,有两个重要原因。 一是不能逼得袁刚太狠,要是将兵权直接从他手里给拿完。 保不准他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那就麻烦大了。 这背后还有淮王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暂时还不能和袁刚撕破脸。 朝廷目前还必须得以稳定为主。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秦政也不能将兵权完全交到勋贵手中。 必须得对他们进行制衡。 一旦让兵权完全落在勋贵手里。 让勋贵势力进一步做大。 这也不利于寒门和普通平民将领出头。 这是秦政绝对不允许看到的局面。 将权力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当权者的大忌! 就在秦政准备继续说下一件事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响起。 一名探事府亲卫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高举一份密封好的加急奏折,气喘吁吁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河内郡太守徐宽送来急报,昨日深夜,河内郡温县突发民乱,大约两千流民趁夜攻打温县县城,这是河内郡太守的详细奏报,请陛下过目。” 亲卫话音一落,整个勤政殿内直接炸锅。 秦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神色一惊: “什么?河内郡发生民乱?快把奏折拿来。” 赵得柱连忙跑下去从这亲卫手中接过奏折,而后快速折返回来呈给秦政。 秦政立即打开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 殿内包括袁刚和张英等一众大臣也都是神色惊疑,不少大臣小声议论起来。 “河内郡近来一向安稳,怎么会发生民乱,为何会这样?” “河内郡靠近洛阳京畿之地,如若不抓紧剿灭这伙乱民,京畿之地就不得安稳。” “我听说洛阳周边可是有不少从并州来的流民,必须得严加防范啊!” “陛下此前不是说董振曾拉了不少流民到南军充当士卒吗?这可是极其的危险,要是这些流民乘机在军中闹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第94章 领兵主将的人选! 就在一众大臣议论纷纷时。 秦政已将徐宽送来的奏折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站在前方的张英注意到了秦政的神色,连忙问道: “陛下,徐太守在奏折中如何说的?温县的情况是否严重?” 张英一开口。 原本议论纷纷的大臣齐齐停止了议论。 神色各异的看着秦政,等待着秦政的答案。 站在首位的袁刚,此时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事。 秦政将奏折交给一旁的赵得柱: “将奏折传给诸位大臣看看吧。” 赵得柱连忙接过秦政手中的奏折。 先是递给了站在群臣之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袁刚: “左相,您先瞧瞧!” 袁刚接过奏折仔细的看了一下后,神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递给身后的张英。 张英打开奏折看完之后不由得眉头一皱: “从这奏折上能看出,这伙乱民怕不是普通的乱民,此事有些复杂。” 张英看了之后,又传给身后的侯平。 殿内近百号人,没办法在短时间里让所有人都知道温县发生了何事。 秦政沉声道: “徐宽在奏折中禀报,昨晚深夜,近两千乱民趁着夜色围攻温县县城,提前藏身在县城内的乱民奸细突然暴起,杀了守城士卒一个措手不及,夺得城门后随即打开城门,将乱民放入城内。 因为事发深夜,城内守军毫无防备,负责县城守卫的校尉以及近千士卒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校尉战死,数百士卒被杀,其余士卒逃出城外,目前不知道所踪,县衙被乱民攻破,县令被乱刀砍死, 目前,徐宽已亲自带着三千士卒火速赶往温县,为了能一举剿灭温县的乱民,他请求朝廷派兵协助,以保洛阳京畿安稳。” 听完秦政的话。 殿内大臣沉默了几息,而后发表自己的意见; “陛下,温县与洛阳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为了防止这些乱民携裹更多的流民趁机壮大,朝廷必须得尽快派兵镇压。” “没错,京畿之地乃是朝廷根本,一旦有乱,不仅威胁朝廷安全,还会有损朝廷声威,必须得尽快平息温县的民乱。” “这是大事,必须得谨慎应对。” “……” 这一次,朝廷大臣的意见非常统一。 都是要求朝廷立即出兵,尽快平息温县民乱,以保证京畿之地的安稳。 秦政冷冷的看着下方这些大臣,神情没太大的变化。 真以为这些大臣要求朝廷出兵,是为了京畿之地的安危?江山社稷的安稳? 不见得是。 因为有很多大臣的家业就置办在这京畿周边。 要是温县的乱民真的做大了,开始在京畿之地游荡,他们的家产可是会遭到极大的损失。 他们才会这么统一的急着要求朝廷出兵。 当然。 不管这些大臣有什么小心思,出兵肯定是得出的。 温县这个位置离洛阳真的太近了。 如果不早点解决这场民乱,后果将会极其的恶劣。 不过,秦政没有立即表态,先问站在首位的袁刚: “左相,你认为温县一事当作何解决。” 袁刚沉思了一下,神色轻松的说道: “陛下,温县民乱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掀不起任何风浪,郡守徐宽不是已经带着三千士卒赶往温县了么?陛下可下一道圣旨, 让郡内各县立即派出兵丁前往温县集结,配合徐宽带领的这三千士卒合围温县, 如此,便可一举围歼这数千乱民,解除这些乱民对朝廷的威胁。” 袁刚的话获得不少大臣的认可。 在他们看来。 这不过是大乾又一起民乱罢了。 尽管距离洛阳很近,有可能威胁到京畿安全。 但近也有近的好处。 立即派兵剿灭就行,没啥大问题。 看着袁刚轻松的神色,秦政眼里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凌厉,而后问张英: “英国公,此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张英沉思了几息,眉头紧锁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从徐宽的奏折中能看出乱民之所以能一举拿下温县县城,是采用了里应外合的手段,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温县的这次民乱恐怕不是简单的民乱,而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民乱, 不仅要立即派兵尽快平息,领兵主将也必须得有着相应的谋略和军事素养才行,如若不然,恐怕会出现极大的变数。” 张英的话很谨慎,并不像袁刚说得那么轻松。 但他的话则是遭到了不少大臣的质疑。 说张英太过谨慎,有点小题大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对于袁刚和张英两人的看法。 秦政更加相信张英。 袁刚不是专业的将领出身,也从未领兵出征过。 对于行军打仗这种事。 他是绝对没有张英来得专业。 而且张英说得也对。 乱民能在一夜之间里应外合拿下一座县城,没有一套完整的行动方案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秦政没理会攻击张英的那些大臣所说的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既然左相和英国公以及诸位臣工都认为该出兵温县,以便能尽快平息这场民乱,那朕就决定对温县用兵,但领兵主将该派何人呢?” 秦政话音一落,稍微缓过劲来的侯平立即道: “陛下,臣愿意领兵前往温县,为陛下一举扫平盘踞在温县的乱民!” 侯平话音一落,便有人立即站出来反对。 “宋国公,你今天刚被杖责身体都还没恢复,怎么能领兵出征?我觉得北军左中郎将伍琼可胜任。” “我觉得邱晨邱校尉也不错,他年轻有为又出身名门,领兵打仗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觉得来京城述职的并州中郎将王源可胜任,他出自太原王氏,也是名门出身,平息一场民乱绰绰有余。” “……” 一时间。 殿内一众大臣开始推举各自中意的人选领兵出征。 在他们看来。 平息一场民乱。 只要不是十足的蠢材,谁都能胜任。 这可是积攒军功和名声的大好机会。 都不愿意把这个机会拱手让给外人。 侯平此时可是气得不轻。 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自荐领兵的。 结果反而成了声音最小的那一个,他不服气,就要出声反驳。 一旁的张英连忙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别开口。 侯平愣了一下,看着龙椅上眼神深邃的秦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在出声。 龙椅上。 秦政并没理会这些大臣推举的人选。 自顾的在脑中将能想起来的人选梳理了一番后,便敲定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吩咐身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派人前往南军大营,让驸马都尉徐盛放下手中的事,立即来这勤政殿议事。” 第95章 我似乎有个双胞胎小姨子! “奴婢这就去安排。” 得到秦政的命令。 赵得柱连忙吩咐候在殿外的那几名小太监去南军大营传令。 就在秦政琢磨着还有没有可用之人后。 他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在记忆里,病故的太子妃弟弟,“溧阳候”蒋正的长子蒋勇似乎天生神力,年幼时曾跟随名师学习枪术,武艺不凡,曾在北军担任千夫长,是北军中少有的高手, 但因半年前当街殴打一名四品文官,遭到御史弹劾后被逐出北军,目前并无军职在身,这个蒋勇尚且年轻,只要培养得当,今后也会是一方将才。” 秦政脑中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蒋勇可以用起来。 不过。 他脑中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根据脑中的信息,病故的太子妃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小姨子,这小姨子目前应该并未成亲,待字闺中,身材样貌都很不俗,得找个机会见上一见。” 心中有了想法的秦政吩咐刚从殿外进来的赵得柱: “赵得柱,你再派人去溧阳候府上,让溧阳候蒋正的长子蒋勇进宫,早朝结束后,朕要见他。” “溧阳候”长子蒋勇? 赵得柱一听“溧阳候”这三个字,不由得眉头一挑: “陛下这是要启用前太子妃的家人了么?倒是有些意外。” 皇帝启用谁家的人。 赵得柱可不敢随意猜测。 这并非在他所考虑的范围内。 赵得柱领命离开了勤政殿。 但与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大臣可不少。 “陛下这是几个意思?让徐盛来勤政殿议事不说,还让病故的太子妃弟弟蒋勇进宫,这是打算重用这两个人?” “尽管徐盛和蒋勇的出身不错,但与张英侯平这些勋贵的出身相差了几个档次,此番领兵平乱,陛下打算用这两个人?” “放着勋贵将领不用,陛下打算重用寒门将领?这是什么操作?” 朝中这些大臣是什么想法, 秦政并不清楚。 他现在是尽可能多地将能挖掘出来的人才都挖掘出来。 尤其是武将方面的人才,那就更是多多益善。 …… 南军大营。 中军营帐里。 韩国公常善正在与陈国公萧岗,魏国公徐开商量着事情。 萧岗将一份清单摆在常善面前,啧了啧舌: “老国公,你看看这清单上的统计数字,这南军被董振给嚯嚯成什么样了,朝廷给南军的编制是四万,但经过刚才的统计,南军真正的可用之兵不过两万余, 剩下的那两万余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董振抓来的流民,这个狗东西,玩的花样可真是不少,这些年可没少从朝廷捞银子。” 常善听了萧岗的话后,眉头一皱: “有这么夸张?” 萧岗点了点头: “我琢磨着,那两万可战之兵里,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卒有没有一万都还是个未知数。” 常善听了后,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清单看了起来。 越看越愤怒。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当年,南北两军可是大乾绝对的主力军队,对内平乱对外御敌,那都是所向披靡的存在,自从那帮文官主持军务后,这军队都烂成什么样了, 也难怪周边那些异族蛮子越来越不把大乾放在眼里,就南军这种军队一旦派往战场,这不纯给敌人送军功的吗?” 徐开连忙安慰神色愤怒的常善: “老国公消消气,好在陛下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从现在开始整顿大乾军务重整军备,假以时日,大乾军队肯定能再次恢复到往日荣光。” 徐开的话让常善微微叹了口气 “要想让大乾军队恢复到往日荣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恐怕得耗费一段时间才行。” 徐开点了点头,眉头微皱: “也不知道今日早朝是什么个情况。” 就在这时。 营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曹国公李隆和驸马都尉长子徐盛一前一后进了营帐。 李隆的手里还握着几份清单。 李隆是大乾六个国公里年龄和辈分最小的那一个。 前面五个国公都是他的父辈。 徐盛的年龄和李隆一样,都是三十刚出头。 面对营中的常善、萧岗和徐开三人。。 两人都是小辈,该有的礼数也得有的。 “见过三位叔父(国公)。” 常善罢了把手,问两人: “营中的军资辎重可有统计完毕?” 李隆点头,将手中的清单放在常善面前: “常叔,我和徐兄带着人对营中的辎重大致统计了一番,营中军马不过千余匹,可用兵刃不过一万五千余柄,长枪五千余,弓箭三千余,箭矢四万余,盔甲不过千余,其余的皮甲之类的不过三千余, 粮食总共在一万三千余石,而大部分都是发霉的粮食,无法入口,可用的营帐也不过一千余……” 李隆将统计到的数量给常善三人汇报了一番。 听完李隆的汇报,一旁的萧岗眉头一皱: “李隆,你确定你统计的数量是正确的?尽管南军已有两年没有出去打仗,但朝廷的军资拨付可一直没停,营中就剩这些东西了?” 见萧岗问起这个问题,徐胜点头道: “陈国公,实不相瞒,这只是我们统计到的整体数量,如果真要计算起来,抛开那些几乎快报废的兵刃,长枪弓箭等,数量恐怕会更少。” 徐开一听,气得差点跳脚。 “他娘的,这营中的那些兵器辎重都去哪了?难道被董振和李俊联合其余的南军将领给卖了?” 徐开这话,让营内几人神色沉默。 他们都是将门出身,对军中的那些门门道道可是一清二楚。 兵器辎重去哪了。 一猜都能猜到。 但这事暂时无确凿的证据,只能猜测,不能随便下定论。 就在几人沉默时,营外响起了一名士卒的声音: “几位国公,朝廷来人了。” 一听朝廷来人了,常善几人连忙打起精神看向营外。 营帐掀开,几名太监走了进来。 常善最先开口: “几位公公来此,可是有陛下的旨意下达?” 领头的那名太监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太监并不认识徐盛。 他看着营内几人神色疑惑地问了句: “哪位将军是驸马都尉家的长子徐盛?” 徐盛没想到竟然是找自己的,连忙站了出来: “在下便是,不知公公有何旨意传达?” 太监确认了徐盛的身份后,连忙将秦政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陛下有旨,让您立即前往勤政殿议事。” 徐盛心下一惊: “陛下让我去勤政殿?这是几个意思?” 徐盛不敢耽搁,连忙道: “臣领旨。” 常善眼神一转,连忙将那几份清单交给徐盛: “徐盛,你把这几份清单交给陛下,让陛下知晓南军的情况。” 徐盛连忙接过清单放在袖口里收好,免得一不小心弄丢了,那罪责可就大了。 萧岗来到太监身边,低声的问道: “这位公公,劳烦你可否告知一下,今日早朝可否发生了什么要事?” 太监沉思了一下。 他认为早朝上发生的事,早晚都会传开,没必要瞒着。 因此。 他将早朝上发生的事告知了常善几人。 随后便带着神色惊疑的徐盛离开了。 等徐盛离开后。 徐开狠狠地挥了一拳,哈哈大笑: “陛下真是当世明君,我们武将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第96章 争权夺利! 徐盛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太监进了宫,一路来到勤政殿。 “臣徐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看着下方的徐盛。 脑中出了他的信息。 徐盛的母亲是先帝的妹妹茂福大长公主,身份很尊贵。 但他的父亲出身就有些低。 早先只是边军中的一名普通百夫长。 因为作战勇猛颇有战功而被提拔为边军中郎将。 先帝登基后的第三年。 在一次巡视北方防务的过程中突然遭遇匈奴来犯。 当时先帝的身边只带了千余轻骑。 匈奴一方则是有着三千余骑兵。 当时情形十分危急,先帝一行随时都有被团灭的风险, 就在先帝一行遭遇匈奴骑兵围攻岌岌可危时。 徐盛的父亲挺身而出奋勇杀敌。 硬是从乱军中护着先帝平安脱险,让先帝捡回了一条命。 为了嘉奖徐盛的父亲救驾有功,并为了能收归边军将士的心。 先帝便将亲妹妹茂福大长公主嫁给了徐盛的父亲。 在三年前。 徐盛的父母相继去世。 而徐盛一年前也卷入了张英的那件事里面,最后被罢官免职。 “真要说起来,徐盛也是皇亲国戚,按照血缘关系,我还得叫他一声堂哥,而徐盛自幼跟着他的父亲在边疆和匈奴人作战,武艺不俗,也熟读兵法,好好锻炼一番,日后的成就肯定不凡。” 打量了一下徐盛,秦政开口道: “起来吧。” 徐盛立即谢恩: “谢陛下万岁。” 秦政问他: “徐盛,南军大营的清点工作做得如何了?” 徐盛一听这事,心下一紧: “还好陈国公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徐盛连忙从袖口里取出那几份清单,呈了出来: “陛下,这是臣和几位国公带着一众将士,统计出来的关于南军大营士卒数量和现存兵器辎重的清单,请陛下过目。” 赵得柱连忙下去接过徐盛手中的清单,而后呈到秦政面前。 秦政接过清单仔细地浏览了一番后,顿时神色大怒,一声怒喝: “混账东西,有着四万大军的南军大营,可战之兵不过两万,粮草辎重连一半都没有,曾经战力非凡的南军竟然成了这般模样,李俊和董振这两个狗东西,朕就算宰了他全家都不足以消除朕心头之恨。” 一众大臣见秦政突然发怒。 都很好奇这南军大营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以至于皇帝竟然说出了杀全家的话。 秦政将手中的清单交给赵得柱: “去,把这份清单交给诸位大臣看看,看看这南军大营都被这些蛀虫糟蹋成什么样了,朕还指望着南军将领带着这些士卒为朕守土卫国开疆拓土,现在看来,这就是一群祸害江山社稷的蛀虫,一无是处。” 当一众大臣看完那份统计清单后,纷纷沉默了。 这些大臣当中,有不少大臣手脚都不干净。 但敢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敢在天子的眼皮子下干出这种雁过拔毛的行为,这种操作手段那是相当狠辣,没点胆量还真干不出来。 不少大臣心下有了同一个想法: “李俊和董俊两人真是死有余辜,你俩赶紧去死吧,别牵扯到我们。” 心中怒意难消的秦政吩咐纪纲: “纪纲,你们探事府立即带人彻查南军的那些兵器辎重都去哪里了,务必给朕查清楚,但凡是涉及此事的大小官员,一旦证据坐实,立即给朕抓起来,一个都不允许放过。” 看着下方不少大臣神色骤变,秦政狠狠的说道: “朝廷每月支出那么高的俸禄,竟养出了一群贪污腐败的蛀虫出来,先帝仁慈不愿意杀人,不愿意追究这些事,但朕可不像先帝那般好说话,但凡是敢挖大乾的墙角,敢做出威胁大乾江山社稷的事,朕抓一个杀一个,绝不会轻饶。” 秦政眼神冷冽地直视着纪纲: “纪纲,朕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纪纲此时的内心既紧张又激动。 “终于来了个大活啊,干好了,咱们探事府可是要大出风头了。” 纪纲二话没说,立即领命: “臣领旨,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将这些朝廷蛀虫一个个的都揪出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秦政盯着他一声冷哼: “希望你别让朕失望,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朕第一个宰的人就是你。” 秦政话音一落。 大理寺卿杨俅立即站出来出声反驳: “陛下,臣有话说。” 秦政眼神凌厉的看着杨俅,: “讲。” 感受到秦政话中的不善,杨俅硬着头皮道: “陛下,南军大营一事干系重大非同小可,怎能将如此重要的案子交给探事府来调查?理应交由三法司(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联合调查,以保证此事的公平公正性,这才符合朝廷的法度, 而且,自仁宗皇帝之后,探事府便没有了调查朝廷重要案件的权力,目的就是防止探事府的人以权谋私,造成调查结果有失公允,因此,臣恳请陛下将此案件的调查权转交给三法司,以维护朝廷法度,还请陛下恩准。” 杨俅的话气得纪纲牙痒痒。 “踏马的,好不容易接个大活好给探事府正名,这个老东西竟然跳出来反对,真是气死老子了。” 纪纲神色愤怒的看着杨俅,不满的说道: “杨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探事府自从宣宗皇帝建立以来,为朝廷破获了多少要案重案,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以权谋私?你难道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吗?” 杨俅看了纪纲一眼,一声冷哼: “纪总管,不是老夫看不起你,老夫问你,对大乾律法的理解,你探事府的人有我们大理寺官员专业?论审案,你们有刑部的官员专业?论如何监督官员,保证他们行事的公允,你们有御史台的人专业? 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官员来处理,你们护卫好陛下的安全即可,其余的事,就不劳烦你们探事府了。” 纪纲被杨俅这句话说是双眼直冒火: “一派胡言,你……” 纪纲话还没说完,一直没出声的袁刚立即站出来支持杨俅的话: “陛下,臣认为杨大人所言甚是,调查南军可不是件小事,是涉及大乾军队的大事,怎能交给探事府这种不专业的人来负责?这不仅有违朝廷律令也有失公允,还请陛下将此案件交由三法司来负责。” 袁刚的话获得了刑部和大理寺的绝大多数官员,以及少数几名御史台御史的支持。 这可是权力争夺。 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穆绍此时的处境是极其的尴尬。 他是秦政一手提拔起来的御史中丞。 这个时候肯定得站在皇帝这边。 但竟然有御史台的御史自作主张地站出来表态,这可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等下朝后,得找个理由将刚才冒头的那几人给贬到外地去,让你逞能,让你自作主张的出来表态,等死吧你们。” 穆绍此时左右为难,纠结了一番后,只得静观其变。 秦政看着下方这帮一个劲的围攻纪纲,让纪纲毫无还手之力的大臣。 他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争权夺利,在这朝堂上太常见了,南军这事肯定牵扯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如若让纪纲去查,这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明白这些大臣为何会反对得这么激烈。 秦政一声厉喝: “都给朕住嘴,张楠的下场,你们是不是要体验一下?” 一提起张楠,围攻纪纲的那些大臣立即闭嘴。 开玩笑。 自己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十军棍的折腾。 先忍忍,静观其变! 第97章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让一众大臣闭嘴后。 秦政眼神凌厉地看着杨俅,沉声道: “杨俅,你确定要将调查南军之事交给三法司来负责?” 杨俅眼神一转,立即道: “陛下,按照朝廷法度,如此重大的事情本就应由三法司负责,臣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当然,臣自知能力尚浅,无能力带领三法司调查此事, 臣认为,陛下可在三法司里择一能力不俗的大臣来全权负责此事,带领三法司早日查清南军一事,以维护朝廷法度,给天下臣民和大乾全军将士一个满意的交代。” 杨俅这话一出口,秦政心头就乐了: “搞尼玛半天,你只是想把这个调查权争过来,但你自己却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如若南军一事被别的大臣带领三法司调查清楚了,结果也有你杨俅的一份功劳。 但要是这件事没有按时调查清楚,或调查者因此而得罪了朝中大臣,那也与你无关,说来说去,你杨俅倒是把名赚了,但风险却给了别人,这算盘打得先帝的在天之灵都听到了,老奸巨猾说的就是你这种老狗。” 与秦政抱有同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 尤其是刚才站来支持杨俅的那些大臣,心下开始骂娘了。 “狗日的杨俅,本以为你要站出来带着我们出头,但你只是想借着此事赚名气而不想担风险,你这种只想捞好处却坑别人的做法,你家老母亲知道吗?” 这些大臣心下可是很通透的。 南军这事可不是小事,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链绝对不止李俊和董振两人。 要是真的深挖这件事,定会拔出一长串的朝中大臣。 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卖吆喝谁都愿意。 但让自己去承担风险,只有傻子才愿意去干。 哪怕是袁刚,此时也在心下大骂杨俅: “这个混账东西,不想担这个责任就别出头挑事,现在事挑起来了,自己却开溜,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穆绍侧头看着杨俅,嘴角浮现起了一丝冷笑: “让你嘴贱,等着吧,你要倒大霉了。” 已经弄清楚杨俅企图的秦政,语气玩味的问道: “杨俅,你认为谁有能力统领三法司调查南军一事?你给朕推举个人,如果你推举的人愿意,朕就答应你。” 见秦政这么一说,杨俅心下一喜,沉思了几息,而后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穆绍。 穆绍注意到了杨俅的眼神,不由得心下一咯噔: “几个意思?你个狗东西打算坑我不成?” 就在穆绍大感不妙时,杨俅对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臣认为,御史中丞穆绍有这个能力,他可胜任此事。” 杨俅这话一出口,气得一旁的穆绍青筋暴涨差点暴走,心下直接问候了杨俅的八辈祖宗: “杨俅我草你姥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老子好不容易才从坑里跑出来,让我们穆家的崛起看到了一丝希望,你他娘的竟然这么坑我,你等着,这事我和你没完。” 一听杨俅推举穆绍,秦政差点笑出声。 “杨俅啊杨俅,你丫的但凡用点心也不会推荐穆绍,你就算想坑穆绍,也不能拿这事来坑他啊!穆绍可是有一万个理由来拒绝的,你这脑子可真是秀逗了。” 袁刚此时也是极度无语: “这个猪脑子,这人当初是怎么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谁推举的他?眼瞎吗?” 此时。 殿内但凡有点脑子的大臣。 都知道杨俅这一把玩大了,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嘿,陛下已经任命纪纲去调查这事了,你现在把穆绍推出来,这不是故意给陛下上眼药吗?杨俅啊,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秦政看了一眼下方脸色铁青的穆绍,又看着一旁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惹祸上身的杨俅,问他: “杨俅,你为何觉得穆绍可担当此任?” 杨俅躬身道: “陛下,在三法司这三个衙门里,穆绍年龄最长,在朝中任职的时间最长,他的办事能力连先帝都曾嘉奖过,臣认为,穆大人很适合担此要职。” 杨俅的话气得穆绍牙痒痒,他连忙出声反驳道: “杨大人此言差矣,自从被先帝罢官免职后,我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朝中任职,对朝中之事和南军的将领变动也并不熟悉,如若贸然接下此事,恐怕很难查清南军一事,无法按时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穆绍看了一眼杨俅那略微不满的神色,朝着秦政一躬身: “陛下,杨大人担任大理寺卿已有五年时间,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精通大乾律法且能力不俗,在三法司中有着广泛的人脉,对朝中之事和南军的将领都很熟悉,臣以为,杨大人有充足的能力担任此事,还请陛下恩准。” 杨俅一听穆绍推举自己,连忙摇头: “穆大人过奖了,我的能力和资历哪能和你比,还是由你带领三法司去调查南军一事更合适。” 穆绍咬着牙呵呵一笑: “还是杨大人你比较合适。” 就这样。 穆绍和杨俅开始你推我,我推你,场面滑稽可笑。 秦政并不想在这事上浪费太多时间,一声冷哼: “你们俩给朕住口,如此大事,你们俩当买菜呢?还可以讨价还价?” 穆绍和杨俅见秦政语气不满,立即住口。 秦政看着杨俅,直接给他下令: “杨俅,既然是你提出来要求三法司调查南军一事,那这事就由你来负责,朕相信你的能力。” 秦政这话吓得杨俅心下一惊,连忙摇头: “陛下,臣……” 杨俅话刚出口,秦政指着他一声怒喝: “怎么,你杨俅既然有胆子提出让三法司调查此事,就没胆子敢担这个责任?你当朝中大事是过家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为朕是提线木偶吗?你杨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面对秦政的怒喝,杨俅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惊慌地说道: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不敢有这想法啊陛下。” 秦政大手一挥,喝止道: “行了,此事由你杨俅全权负责,刑部和御史台的主官各带领一部分大臣协助,朕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朕要知道这件事的进度,如若事情没办法,后果是什么,你杨俅想必也清楚。” 杨俅傻眼了,整个人直接瘫在地上,肠子都快悔青了: “完了,我这次真的完了。” 秦政吩咐此时正在看杨俅笑话的纪纲: “纪纲,南军的事,你们探事府依旧可以调查,朕也只给你五天时间,朕倒要看看,是三法司的人办事能力强一些,还是你探事府的人更能担当大任,朕等着看结果,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别把这事当儿戏。” 本以为没戏的纪纲心下一喜,连忙道: “臣领旨。” 穆绍和暂领刑部事务的刑部右侍郎左平,此时恨不得亲手撕了杨俅以解心头之恨。 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领命: “臣等领旨。” 交代完这件事后,秦政继续道: “接下来,大家议一议去温县平乱的领兵主将人选。” …… 第98章 老爷,柔儿的婚事怎么办啊! “溧阳候”蒋正的府邸,也位于东城“锦绣街”上。 自蒋正的长女被先帝选中并册封为太子妃后。 尽管蒋正原本的县令官职并没有变化。 但朝廷却给了他一个“溧阳候”的实质爵位。 蒋家的门第随即水涨船高。 蒋正当时便成了朝中新贵。 哪怕他的官职只是个县令。 当他的长女可是太子妃。 一旦太子登基。 那她就是皇后。 蒋正就是国丈。 尽管大乾的国丈并无多少实权。 但身份摆在这里。 先一步打好关系。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然而好景不长。 因为太子妃的突然病故。 蒋家便失去了往日风光。 哪怕蒋正依旧挂着“溧阳候”的爵位。 但攀附他的大臣已经没有了。 原本络绎不绝的“溧阳候”府邸外。 此时已变成门可罗雀,大门紧闭,不复往日的热闹。 前来传旨的领头太监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由得心下感叹: “如若不是大门上还挂着“溧阳候”这三个鎏金大字牌匾,谁又能知道这里是曾经的朝中新贵“溧阳候”,未来的国丈府邸呢?有些东西啊,命里当真是强求不来的。” 太监感叹了一声。 一甩手中拂尘,吩咐身后一名小太监: “去,敲门。” 小太监领命,连忙上去敲响大门。 一连敲了十多下,大门才打开一道门缝。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伸出半个脑袋,神情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你是何人?可是有事?” 小太监见对面只开了一个门缝,心下顿时不爽。 本想呵斥,但一想到府邸的主人也是有爵位在身的皇亲国戚。 便强压着心中的不爽,扯着嗓子道: “我乃内宫传旨太监,奉命前来传旨,你速速打开大门迎我等进去传旨,不得怠慢。” 白发老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神色惊疑的问道: “你,你们真的是宫里的传旨公公?” 老头的话让小太监很是不爽: “嘿,我说你这老头,这普天之下,谁敢冒充宫里的人来你府上传旨?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太监的话让老头一个激灵。 他意识到眼前的小太监说的是实话,神色陡然变得激动了。 他连忙打开大门,对着小太监道: “公公赎罪,是小民有眼无珠怠慢了您,您请稍等,小民这就去给我家侯爷传信,让他出来接旨。” 白发老头直接丢下小太监朝着府内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了啊!” 溧阳候府后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外。 半年前刚致仕的溧阳候蒋正和他的正妻姜氏。 看着凉亭里正背对着他们抚琴的二女儿蒋语柔,眉宇间满是虑色。 “老爷啊,柔儿的婚事该如何是好啊,再过几个月,柔儿的年龄就过十八了,如若再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这是会惹起闲话的。” 姜氏微微地叹了口气: “你说咱们家柔儿,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尽管才学比不上她病故的太子妃姐姐,也比不上英国公长女“张嫣”这种才女,但也算是才学出众,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姜氏的话让蒋正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姜氏看着蒋正一时沉默,神色不满: “你啊,一天到晚也别窝在你那破书房里,那破书房有什么好呆的,你得多出去走走,多去以前那些想要攀附你的那些大臣府上坐坐,说不定咱们家柔儿的婚事就有着落了, 哦,对了,还有勇儿的婚事,勇儿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他的婚事你也得上点心,尽管咱们溧阳候府比不得以前那么风光,但好歹也是有侯位在身,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定亲,总不至于办不到吧?” 听了姜氏的话,蒋正一声苦笑: “夫人,今日不同往日啦,咱们溧阳候府就只剩这个名头了,如今的朝中和官场,谁还拿我们溧阳候当回事?咱们就降低一点标准吧,别好高骛远,今后也得低调行事,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蒋正的话让姜氏很想发怒。 但她也知道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要是老大还在就好了,我们溧阳候府此时的风光就算比不得那些国公,但好歹也是妥妥的国丈府,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破落,真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跟个破落户一样。” 就在蒋正和姜氏自怨自艾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之前开门的白发老头火急火燎的跑到二人面前,喘着粗气,神色激动的说道。 “老爷,夫人,快,快,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了。” 蒋正和姜氏一听,神色纷纷一变,姜氏连忙问道: “你,你没说错,宫里真的来人了?” 白发老头猛地点头: “真的,是真的,是带着陛下旨意来的,人就在府外,老爷,夫人,你们快去接旨啊,可别让人家等久了。” 蒋正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他猛地一拍大腿,连忙道: “哎呀,你糊涂啊,怎么能让人家在府外等着呢,得先请人家进来喝杯茶啊,你真是,哎……” 蒋正神色急促地朝着前院跑去。 来传话的白发老头连忙跟了上去。 姜氏此时的神色无比的激动: “陛下终于记起我们蒋家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蒋家,终于时来运转了。” 姜氏也是神色无比激动的离开了,朝着他们蒋家的祠堂跑去。 “我得给我们家祖宗上炷香,让他们继续保佑我们蒋家辉煌腾达。” 三人离开后。 亭子里的琴音旋即停止。 抚琴少女一回头。 赫然是一张不施粉黛,却有着倾城之色的绝色俏脸。 绝色俏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犹如春日暖阳,温暖可爱: “他终于记起我们蒋家了,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初送给我和姐姐的那份见面礼。” 少女下意识的按在胸口的位置。 胸口的轻纱上浮现出了一个“半圆形”的轮廓,看起来极其神秘莫测。 少女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胸前之物,似乎极其的喜爱…… 勤政殿里。 经过秦政的力排众议。 最终决定让徐盛担任前往温县平乱的领兵主将。 至于副将人选,暂时未定。 确定好这件事后。 秦政继续道: “鉴于南军目前这种一盘散沙的情况,朕决定将南北两军进行合并组成一军,增设一名将军为领兵主将,负责全军日常事务,下设四名中郎将协助处理军中事务, 明日,朕会亲自前往北军大营,对合并后的新军进行全军大比武,对军中各级将领进行考核,能者上弱者下,朕不想看到朝廷的主力大军中都是一群尸位素餐,毫无能力的酒囊饭袋。” 秦政站在高台上,语气凌厉,铿锵有力的说道: “朕要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无往不胜的常胜之军,让他们成为朕手中的利剑,为朕开疆拓土,诛灭天下不臣之人!” 第99章 你是要权力,还是要江山? 秦政这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在勤政殿一众大臣的耳边回荡着。 殿内一众大臣神色各异。 不少文臣神色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也有不少文臣神色冷漠,心下不屑: “想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大话说得好听,但你得有资源才行,如今国库空虚,能维持南北两军的正常运转都已经不错,哪还有多余的资源让你提供平日的训练? 过不了多久,满朝文武就会看你的笑话,到那时,你这个皇帝定会威严扫地,无地自容!” 相比起殿内文臣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武将这边则是个个神色兴奋,内心激动欣慰: “真是太好了,从仁宗朝开始,我等武将便被文臣压了一头,陛下如今要重整军备,打造一支战力非凡的大军,我们武将岂不是就有出头之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哪怕是张英和侯平这样的勋贵,内心也是无比感叹: “还好陛下没有像先帝那般只相信文臣,不注重武备,如若任由大乾的武备继续松弛下去,一旦大乾内部发生动乱,引得边疆异族入侵,光靠北军那几万士卒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事,组建新军是势在必行。” 张英身为新任枢密使,必须得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朝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臣赞同朝廷将一盘散沙的南军合并进北军,组成一支新的军队以此提升军队的整体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但臣想请问陛下, 北军目前只有六万人的军队编制,将南军合并进北军后就得增设北军编制,但编制的上限是多少,这得陛下您来定夺, 除此之外,领兵主将和四名中郎将的人选,是由陛下您直接任命,还是依照朝廷制度,由枢密院推举兵部审查,最后上报陛下决断?” 张英问的这些事,秦政脑中早已有了计划: “合并之后的北军,编制增加到十万,所涉及到的兵器辎重缺口,由兵部兵仗局补齐,至于领兵主将等人选……” 秦政原本的打算是由他直接任命。 但考虑到张英刚上任枢密使,得给他一个树立威望的机会。 因此,秦政吩咐张英: “暂时按照朝廷制度来,主将和四名中郎将人选由枢密院推举,由兵部调查清楚背景后交由朕最终审核并任命。” 秦政这话一出口。 殿内不少大臣心思活络了起来。 先不管皇帝刚才喊的口号能不能实现。 但南北两军合并之后,肯定会空出不少军职。 尤其是领兵主将和中郎将这种高级将领。 看能否安插自己的族人进去。 哪怕是个百夫长千夫长也是不错。 如今大乾各地又不太平。 只要能跟着大军出去混混军功,以后或许还能成为一方主将,光宗耀祖也是可行。 不少人就开始动心思了。 “下朝后得和枢密院以及兵部的那些人多活动活动,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张英本以为按照秦政的行事手段会直接任命。 他没想到皇帝竟然将这个提名权交给了自己。 稍微一想。 张英多少明白了个中缘由,立即领命: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推举能力出众的人担任北军领兵主将和各级将领,以能更好地统领军队,为陛下打造一支能征善战,开疆拓土的勇猛之军。” 秦政点了点头: “朕相信你英国公的办事能力和忠心,不过,你刚接任枢密使,枢密院肯定有不少积压的事情等着你解决,明日对合并后的新军进行全军考核一事就不用你来负责,朕交给别人去做,枢密院和兵部从旁协助便可。” 张英点头: “臣遵旨。” 秦政看向张英身边的侯平: “宋国公,身体可还顶得住?” 侯平此时的臀部位置依旧是火辣火烧的。 但他结合着秦政和张英刚才的对话。 意识到皇帝应该是有重任交给他,连忙道: “陛下,臣可不是娇生惯养的俏后生,臣生来就皮糙肉厚,就是抗揍,十军棍对臣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臣无碍,臣可随时为陛下做任何事,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侯平,秦政就知道他是在强撑着,倒没戳穿他: “如此甚好,明日对南北两军的全军考核,就交由你和韩国公常善两人负责此事,你可有信心办好?” 侯平神色一正。 意识到这应该是秦政给他们展现能力的一次机会: “陛下让我和常善负责明日的全军考核,这是对我和常善的能力考核,如果这事办好了,后面肯定会有大用,这事无论如何都得接下来,还必须得办好。” 侯平立即道: “陛下,此事臣一定会办好,绝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秦政点了点: “那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和常善负责,常善此时在南军整理军务,朕会派人通知他。” 说完,秦政对着张英、汪卫侯平三人道: “明日的全军考核,涉及到朝廷对这支军队的战力考校,事关重大并非儿戏,朕希望你们通力协作将此事办好,要是让朕发现你们有人敷衍了事,朕定会严惩不贷,决不轻饶。” 张英、汪卫、侯平三人齐齐领命: “臣等领旨。”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后,秦政看着下方的袁刚,质问道: “左相,并州此前发生匈奴南侵,导致大量流民南下流窜关中和洛阳京畿一地的事,你可有相应的对策?” 见秦政突然问起这事,殿内不少大臣神色微变: “陛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这事过去都快十天了,莫非陛下这是打算借助温县的事来找左相的麻烦?” 袁刚眼神也是划过一丝惊诧。 但他却不慌不忙地回道: “陛下,臣对匈奴南侵并州一事有所了解,臣在接到并州刺史的奏折后,便给并州刺史,各郡太守以及并州各级守将发布了命令,让他们加强武备,提防匈奴再次南下饶边,并安顿好境内流民,以防发生民变, 与此同时,臣也让关内各郡和京畿周边各县尽力妥善安置流民,并做好救济流民的物资,以防流民作乱,威胁京畿周边的安全。” 袁刚顿了一下,而继续道: “臣此前已经上过奏折,让礼部尚书陪同二皇子安抚京畿周边各地流民,以示天威以显朝廷仁德,但因二皇子一时犯错,被陛下禁足宫中,故而此事一直未能进行,还请陛下知悉。” 唰! 袁刚话音一落, 不少大臣心下一惊: “左相竟然在这个时候借助流民一事提起二皇子,这是打算给陛下施压么,是让朝中百姓和天下臣民看清楚,陛下到底是看中手中的权力,还是这大乾江山社稷和百姓,这一招借力打力的甩锅行为,当真厉害!” 第100章 必须得搞事,不能让皇帝过得太舒坦! 袁刚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心下一声冷哼: “想找老夫的麻烦?你还嫩了点,你真以为把二皇子关起来就万事大吉了?太天真了,这事,看你怎么收场。” 大乾朝廷一直以来都有个传统。 一旦遇到大灾之年。 朝廷都会派出皇室子弟前往灾区或流民汇聚地进行安抚。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流民趁机作乱,另一方面也是显示朝廷恩德,安抚笼络人心。 秦政还是太子时。 就曾代替朝廷两次前往灾区安抚流民。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秦政没想到的是。 袁刚竟在这个时候提起二皇子秦非,属实意外。 看着袁刚那淡然的神色,秦政心下大骂道: “你个老狗,竟然用流民的事来要挟我,还把锅甩在我头上,好一招借力打力,老狗果真狡猾。” 不得不说。 袁刚这步棋走得属实不错。 如果秦政同意让秦非带着礼部尚书去安抚流民。 势必会让秦非接触到袁刚的那些亲信。 这能增加秦非在民间的名望。 袁刚能利用秦非做很多事。 如若不让秦非去安抚流民。 一旦关中或者洛阳周边发生民乱。 那这事也怪不到袁刚身上。 袁刚甚至还能利用秦政此前将秦非软禁宫中这事大做文章。 利用此事误导民众。 说秦政这个皇帝为了手中的权力,害怕二皇子秦非在民间的声望超过他。 故而将其软禁在禁宫之中,不允许二皇子安抚流民,才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这种不顾大乾江山社稷稳定和百姓的死活行为。 一旦经过有心人的刻意引导放大。 不仅会削弱秦政在民间的威望。 还会动摇秦政的统治根基。 如若秦政解决不好此事,便会留下一个极其糟糕的局面。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 这事对袁刚来说是利多弊少。 对秦政来说多少都有些棘手。 “流民事大,必须得重视起来,如若不然,定会给人落下把柄口实。” 脑中快速思索一番,秦政便有了主意。 他看着袁刚开口道: “左相言之有理,流民一事干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好,便会给朝廷带来诸多麻烦,安排皇室子弟安抚流民,收拢人心是很有必要的。 但选谁去安抚流民,这属实是个问题,在一众皇子中,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比较适合外,其余几名皇子因为年龄较小的缘故,都很不适合, 但三皇子平日喜欢游山玩水舞文弄墨,性格跳脱不稳重,并不适合作为安抚流民的人选,这选来选去,还真只有能力和品性皆为上佳,年龄稍长的二皇子秦非比较合适了。” 见秦政这么说。 袁刚眉头微微一皱: “嗯?他这就同意了?” 不少大臣也以为秦政妥协了,要派二皇子和礼部尚书去安抚流民赈灾。 那些与袁刚和礼部尚书走得近的大臣,就开始想着能不能借助赈灾这事捞点好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政妥协了时。 秦政话锋一转,直接对着穆绍道: “穆绍。” 正在想事情的穆绍,眼里划过一丝疑惑,连忙躬身道: “臣在。” 秦政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袁刚,吩咐穆绍: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你带着二皇子以及河南府的相应官员,领五百虎贲卫随行,巡视安抚洛阳周边的流民,一方面准备赈灾事宜,另一方面也要弄清楚洛阳周边流民的准确数量,并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 秦政这话一出口。 原本等着利用赈灾一事捞好处的大臣,神色纷纷一变。 “什么?陛下竟然来了一招移花接木?还有这种操作?” 就连穆绍这个当事人都愣了一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我和虎贲卫来监视并约束二皇子的行动?我这又被当枪使了?” 穆绍心下哭笑不得。 不过。 他倒没有反感这个差事。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捞名声的大好机会,当枪使就当枪使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当枪,也习惯了。” 穆绍立即领命: “臣遵旨。” 袁刚眼神深邃的看了秦政一眼,心下极其警惕: “真是没想到,纵观皇帝这两日的行为,本以为是年少轻狂行事鲁莽不计后果,很容易对付,现在看来,倒是老夫失算了, 皇帝的政治手腕,比老夫想象的还要成熟, 必须得借助流民这些事来大做文章,不能让皇帝过得太舒坦!不能让他过快的成长起来,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政看着下方神色阴晴不定的袁刚,心下呵呵一笑: “老东西,你以为把秦非抬出来就能给我制造麻烦?你想多了,你不是想把二皇子抬出来捞名声吗?行,我让他捞,但你和你那些狗腿子也休想接触到他” 安排好这件事,秦政问道: “诸位臣工,可还有什么事要禀报?” 话音落下,户部左侍郎桑锆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 秦政一挥手: “说吧,何事。” 桑锆整理了一下语言,道: “陛下,自去年以来,大乾各地灾害频繁兵事不断,以致于朝廷开销日益增多,导致国库日渐空虚,到目前为止,国库存银不过两三百万两,仅够两三月所用,而春税还未征收完成,国库的收支严重失衡, 如今温县、上庸等地又发生民乱,朝廷又得出兵征讨,这又涉及到大批的钱粮开支,加之并州大批流民汇聚关中洛阳周边,朝廷又得开仓赈灾,这又是一大笔的钱粮开支, 如若朝廷再不想办法增加国库收入,按照朝廷目前的庞大支出,国库恐怕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的时间,臣认为,国库一事必须得尽快解决,如若不然,一旦国库存银枯竭,后果恐不堪设想。” 桑锆的话在勤政殿内回荡着。 让不少大臣神色微变。 小声议论了起来。 也有不少大臣保持着沉默,闭口不言,眼神躲闪。 秦政站在御台上,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一众大臣,沉声道: “诸位臣工,国库一事关乎朝廷稳定,乃是大事,你们可有什么合理的解决之法?都可以提出来,让大家讨论讨论,看是否可行?” 第101章 第101章 这是皇帝派来坑我们的吧? 勤政殿里。 不少大臣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既然国库没多少存银了,那就增加农税吧。” “朝廷已经加了不少农税,从老百姓身上也刮不出多少油水了!” “那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国库空虚,满朝文武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吧?” “相比起朝廷稳定,那些泥腿子的死活并不重要,加税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也支持加税,再增加一点农税也无关紧要。” 大臣们讨论了一番。 最后达成统一的意见。 那就是增加农税的数额,以增加国库收入。 听了这些大臣的意见,秦政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这帮大臣就只会想着从本就没啥收入的老百姓身上收税,别的办法是一个都不提。” 秦政心下也很清楚。 就大乾目前这种情况。 增加国库收入的主要办法。 要么增加农税,要么增收商税。 但为何大臣只说增加农税,而不增加商税呢? 这里面是有原因。 大乾自开国之时就有规定,严禁朝中大小官员经商。 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就说这洛阳城里。 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 他们背后都站着一名或者是好几名朝廷大臣。 背后是有着一个稳定的利益链。 让这些大臣自己对自己征税。 把吃到自己嘴里的肉吐出来。 用脚指头想也是不可能! 至于增加农税。 那也只是对普通百姓增税。 掌握着大乾绝大部分土地的朝廷大臣或世家大族。 他们有着朝中或者地方上的行政大权。 就算征收农税也征不到他们头上。 倒霉的还是那些小老百姓。 这能征收到几个税? 所以说。 这些大臣所提的意见看起来可行。 其实就是扯犊子,完全不可行。 秦政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问桑锆: “桑锆,你认为诸位大臣提出来的建议如何?你有何看法?” 桑锆沉思了片刻,躬身道: “陛下,诸位大臣提出来的建议都很实用,但增收农税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起码得数月之久,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措施依旧无法快速增加国库收入,以解燃眉之急。” 桑锆的话让朝中大臣沉默了。 他们能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些了。 别的途径他们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 桑锆心下其实也有想法的。 那就是在离得最近的洛阳和关中两地重启商税。 这能快速征收到一大笔银子,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但这事他不敢提。 一旦提这事,就相当于把整个朝中大臣都得罪完了。 桑锆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安稳的呆几年,最后稳稳当当的回家养老。 人嘛。 总归是有私心的。 秦政手里倒是还有抄家得来的几百万两银子。 可以拿来充实国库,能解燃眉之急。 但秦政却没有立即提出来。 “老子凭本事抄家得来的银子,凭啥这么爽快的拿出来?什么事都要我这个皇帝来解决,还要你们这些大臣做什么?” 没理会别的大臣,秦政盯着下方的桑锆,语气不满的问道: “桑锆,你身为户部左侍郎,在户部任职数年,难道就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能快速增加国库收入?” 秦政这话让桑锆心下一咯噔,连忙道: “陛下,臣愚钝,暂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快速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请陛下责罚。” 见桑锆这么说,秦政一声冷哼: “桑锆,你当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或者是不敢说?” 桑锆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一定被皇帝猜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桑锆慌乱的神色,秦政呵斥道: “桑锆,你身为户部左侍郎,对大乾的税收体系比朕都熟悉,朝廷有哪些税该收而没收到,哪些税不该收但收了,你自己也很清楚, 朕给你一次机会,下朝后自己去写个折子上来,朕得知道你这个户部左侍郎是在干实事,不是坐在位置上混吃等死,如若不然你就趁早给朕滚蛋,朝廷不养闲人,机会只有一次,你桑锆最好想清楚了。” 秦政这一番话让桑锆额头直冒冷汗。 他明白了。 自己那些小九九是瞒不过皇帝的。 得罪人的事还是得自己上。 桑锆不敢不听,连忙领命: “臣领旨。” 呵斥了桑锆一通,但税收的事还是没解决。 好在这时张英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家中还有一些积蓄,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充实国库,为朝廷尽微薄之力,请陛下恩准。” 张英这话一出口。 不少大臣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狗日的张英,你为什么这个时候站出来干这种事?还一出口就拿出五万两银子,你这让我们怎么整?风头踏马的都被你出尽了,你可真是个搅屎棍!” 张英的话让秦政神色一喜,立即对着他道: “英国公能在朝廷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拿出数万两银子充实国库,实乃朕之肱骨朝廷栋梁,群臣楷模,朕心甚慰,说吧,英国公你想要什么嘉奖,朕都答应你。” 张英站出来捐银子可是开了一个好头。 肯定得拿出来好好夸奖一番树个典型,也能借机敲诈别的大臣。 张英见秦政这么说,连忙道: “谢陛下的赏赐,臣身为陛下之臣,身为大乾之臣,世受皇恩,享受着朝廷恩泽,朝廷有困难,身为臣子的理应为朝廷分忧,乃是作为臣子的本分之事和应尽之责,臣怎敢要陛下的赏赐!” 张英一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 让不少大臣心生愧疚,眼神躲闪。 有些聪明的大臣开始琢磨着自己捐多少银子,以便能在皇帝面前落个好名声。 站在张英身边的侯平立即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也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充实国库,以解国库燃眉之急。” 如果说张英站出来让不少大臣蛋疼的话。 侯平此时站出来直接拿出五万两银子,着实让不少大臣肾都疼了。 “奶奶个腿的,这张英和侯平莫不是皇帝派来的托?故意坑我们的吧?” 第102章 这不就是壮阳药嘛! 就在一众大臣看着张英和侯平两人的眼神快冒火时。 穆绍又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愿意拿出三万两银子充实国库,以解国库燃眉之急” 紧接着。 被秦政怼了一通,心下忐忑的桑锆站了出来,有些紧张地说道: “陛下,臣愿意拿出两万两银子充实国库……” 一时间。 朝廷里但凡有眼力劲的大臣。 都陆陆续续站出来表示愿意拿出银子充实国库。 多的上万两,少的几千两,几百两的也有。 合计起来也有三四十万两了。 当然。 也有不少大臣在观摩,犹豫着要捐多少银子出来。 不仅能挣个面子,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被人调查。 秦政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站出来捐银子的大臣赞赏道: “诸位能在朝廷危难之时候站出来捐银子,以缓解国库燃眉之急,属实有心了,你们的忠心朕会记在心里的,不会忘记,你们的这份功劳,朝廷也会记住的,今后,只要你们尽心为朝廷做事,朝廷也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站出来捐银子的大臣听到秦政的这句话后,齐齐道: “这些都是臣等本分之事,不敢向陛下邀功。” 秦政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你去找个册子,将大臣们捐献的银子都记录下来,日后朝廷也好表彰他们的功绩,下早朝后,你派一部分人去洛阳城里进行募捐,看能不能从民间凑一些银子出来。” 赵得柱领命。 “奴婢领旨。” 秦政坐在龙椅上,抚摸着龙椅上那颗威武龙头,沉声道: “诸位都主动拿出个人家产充实国库为国分忧,为朝廷尽忠,朕身为大乾天子,更应该与诸位臣工一道,解决朝廷当前的困难,因此,朕决定从内帑拿出两百万两银子放进国库里,解决国库当下危机。” 尽管说这大乾江山都是秦政的。 但户部管辖的国库那朝廷的钱,是要给官员和军队开俸禄。 就算秦政是皇帝,国库里的钱也是不能随便用。 而内帑是皇帝的私库,这些钱怎么个用法,朝中大臣无权干涉。 秦政直接从内帑里拿出两百万两银子充实国库的做法。 属实让不少大臣神色微变,心下惊讶: “陛下可真是大手笔,这一出手就是两百万两银子,这让我们没捐钱的该怎么办?” 当然。 有那么一些大臣对秦政的狮子大开口也颇为不屑。 “陛下这几日连续抄家朝中大臣,这两百万两银子恐怕只是抄家得来的一小部分罢了,拿着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名声,这手段属实让人大开眼界,真是不齿。” 尽管少部分大臣心下很不爽秦政的做法。 但他们都不敢说。 这事要说出来。 说不准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 秦政没在意某些大臣的想法,对着桑锆道: “桑锆,朕拿出的这两百万两银子,再加上朝中大臣们的捐献,这些银子能暂时缓解国库的燃眉之急,朕希望你合理利用这笔银子,一定得用到刀刃上,不能随意乱花,明白吗?” 桑锆连忙领命: “臣领旨。” 安排好这些事后。 秦政问道: “诸位臣工还有事启奏吗?” 一众大臣都保持着沉默,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秦政大手一挥: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诸位臣工下去忙自己的事吧。” 秦政说完。 起身离开了勤政殿。 身后传来了大臣们的声音: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坐着龙辇回到了养心殿。 一回到养心殿。 元华便出现在了秦政的视野里。 “陛下,奴婢给您取来了“大阳龙诀”。” 元华说完,立即从怀里取出一本古书放在秦政面前。 与此同时。 他还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木盒,对着秦政道: “这是奴婢前些日子寻到的一枚养生丹,丹药名为“养阳蓄气丹”,服用后可增强陛下体质,还能疏通全身经脉穴道,您日后修炼“大阳龙诀”时,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着面前这个红色的小木盒,秦政立即想道。 这不就是壮阳药嘛? 秦政问元华: “这丹药真有这么神奇?” 元华点了点头: “当然,丹药的药效和功法所起到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 秦政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古书翻开看了一眼。 古书上每页都有几幅潦草的图画。 就和穿越前从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武林秘籍招式一样,旁边还有注解。 只不过看起来很复杂,秦政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时也看不明白。 元华注意到了秦政的神色,解释道: “陛下,您无武学根基,要看懂并学会“大阳龙诀”稍显困难,奴婢会亲自传授您功法口诀并助您功法入门,这样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政点了点头,对着元华道: “如此,就辛苦你了。” 元华连忙道: “为陛下效命是奴婢的荣幸,陛下切莫这么说,无需对奴婢如此客气。” 秦政放下手中的古书,而后打开面前的红色小木盒。 盒子里面的丹药呈暗红色,看起来没啥特别之处。 倒是能闻到一丝丝的药香,也不知道是用何药草做成的。 看着面前这颗并不出奇的药丸,秦政心下迟疑。 “这药丸没问题吧?古代不少皇帝都是吃所谓的“丹药”嗝屁的,我要不要吃这药?” 元华看出了秦政的迟疑神色,提醒道: “陛下,这颗“养阳蓄气丹”都是采用名贵药材经过特殊手段炼制而成,副作用极小,奴婢已经检查过,无任何毒素,陛下可放心食用。” 秦政倒不会怀疑元华会害自己,点了点头: “如此,那朕现在要做些什么?” 元华神色一正: “陛下先服下这颗“养阳蓄气丹”,待药效起作用后,奴婢会帮助陛下打通腰间穴道,培养陛下体内的第一缕真气,以方便陛下日后练功所用,” 秦政并不懂这些深奥的东西。 他按照元华所说。 拿起“养阳蓄气丹”把玩了一下,然后放在口中。 “养阳蓄气丹”入口后。 一股有些苦涩的中药味瞬间在口腔里传开,并顺着喉咙流进了体内。 时间大约过了几分钟。 秦政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位置有一股暖流在形成。 而后身体的温度慢慢增高。 伴随着的便是经脉细胞出现酸痛酥麻的现象。 “元华,朕怎么感觉全身犹如蚂蚁在爬一般,有些难受。” 元华见秦政这么说,他神色严肃地说道: “陛下,这是药效在起作用,奴婢今日先为你打开腰阳关穴,其后你便按照奴婢交给您的口诀打坐一刻钟,待药效完全消散后便可。” 秦政完全不懂这些操作流程。 只得按照元华的要求来做: “来吧,朕已经准备好了。” 元华吩咐秦政双腿盘坐于龙椅之上。 随后双手结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 双掌极其精准的点在了秦政腰部位置的腰阳关穴上。 紧接着。 秦政身体一颤。 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流通过腰上的穴道进入体内。 让自己的腰部位置有些酸疼。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 腰部位置原本有些发酸无力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变得舒适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秦政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 元华开始教秦政“大阳龙诀”的运转口诀。 秦政便按照元华教给他的口诀,开始在体内运转起“大阳龙诀”。 慢慢的。 秦政感觉到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下。 暂时无法感知身边的任何响动。 就连因为运功强行打通秦政穴道而有些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的元华是何时离开的,他都没有感觉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约莫一刻钟后。 盘坐在龙椅上的秦政陡然睁开了眼睛…… 第103章 过来,陪朕沐浴! 秦政的眼里精光闪烁,极其有神。 原本稍有疲倦的神色,此时也是精气神十足,英气十足。 “呼!” 一口浊气从口中呼出。 秦政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四肢筋骨。 原本有些疲倦的身体,此时丝毫没有疲倦之意。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太过神奇。” 秦政心下感叹。 “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丹药和功法口诀,服用和修炼之后竟能起到如此不俗的效果,真是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这“大阳龙诀”以后得好好修炼起来,这真是个好东西。” 两世为人的秦政很清楚,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是极其的重要。 加之自己此时还是年纪轻轻的皇帝。 权力还没尽情施展,人生还没开始享受,怎么能因为身体不行而早早嗝屁呢? 感受着身体里的活力,秦政对未来充满了斗志。 “什么袁刚淮王都是个屁,不过是一群冢中枯骨罢了,老子就是熬也能熬死他们,几个老匹夫。” 就在秦政斗志昂扬时,他突然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嗯?什么味道?” 秦政连忙撩起龙袍嗅了嗅。 “呕。” 从身体里传来的那股子酸臭味差点把他自己给熏吐了。 秦政看到自己的贴身内衣和皮肤上满是黑黢黢的粘液。 酸臭味便是从这些粘液上传出来的。 “这玩意应该就跟武侠小说里所描述的,是体内的杂质通过身体的毛孔穴道流了出来,臭是臭了点,但流出来后对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先洗个澡吧,太臭了!” 秦政冲着殿外道: “来人!” 声音落下,原本紧闭的养心殿大门打开。 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元华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秦政后,连忙问道: “陛下,您现在的感觉如何?” 秦政点了点头: “朕现在的感觉很不错,精气神十足,仿若是睡了一个整觉,丝毫没有困意。” 秦政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有些嫌弃地说道: “嗯,就是刚才出了不少的汗,太臭了,朕得先洗个澡,不然待不住了。” 听了秦政的话,见秦政的状态属实不错。 元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当当地落下,他对着秦政道: “陛下,您今后每日按照奴婢教给您的口诀打坐一刻钟或者半个时辰,保证能让您龙体壮硕,每日生龙活虎精神抖擞,也能早日诞下皇子,延续您的血脉,为大乾皇室再添子嗣!” 元华不说还好。 这一说。 秦政感觉到自己小腹里有团火在燃烧着。 让他想要找一女子将其发泄出来。 “这“大阳龙诀”果真厉害,我这才开始修炼就这样,要是修炼到一定阶段,岂不是每日都得来几发?每次修炼前都得让一名女子陪在身边,以保证能随时释放心中的火焰,啧啧,想想都恐怖。” 秦政甩了甩脑袋,将这美好的想法压了下去,朝着元华挥了挥手: “先不说今后的事,朕现在就想沐浴,你赶紧安排人手,朕等不及了。” 元华连忙道: “陛下,偏殿早已备好了沐浴之物,陛下可随时去偏殿沐浴。” 秦政是一刻钟都受不了身上的酸臭味。 他立即迈步朝着偏殿而去,元华连忙跟上。 秦政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元华。 他意识到元华为何会脸色苍白,神色感激的对着元华道: “元华,刚才辛苦你了。” 元华听着秦政这话,心下一暖,连忙道: “伺候好陛下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敢让陛下道谢,只要陛下一句话,奴婢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哪怕是丢掉性命也毫无怨言。” 秦政看着元华微微一笑道: “以后别说死不死的,大乾的形势你也清楚,朕要改变大乾目前这积弱积贫的局面,势必会得罪非常多的人,到那时,想要朕性命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朕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没几个,你元华便是其中之一,朕需要你陪在朕的身边护卫朕的安全,陪朕见证大乾万国来朝的无上盛世,所以,你和朕都得好好的活着,明白吗?” 秦政这番话,让元华感激涕零,他拜伏在地,神色激动颤微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如此信任奴婢乃是奴婢的荣幸,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护卫好陛下的安全,伺候好陛下再创大乾盛世,如此,奴婢也不负先帝的赏识和陛下的信任。” 秦政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元华的肩头。 没有说话,便转身进了偏殿。 看着秦政的背影,元华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和感激: “陛下终于长大了,将来定会成为一代明君,流芳万世名垂青史。” 心下感叹了一番,元华连忙跟上秦政的步伐,一起进入了偏殿。 偏殿里。 秦政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将身上那股酸臭清洗掉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了,极其舒坦: “现在的感觉真是爽啊。” 伺候一旁的元华见秦政此时心情不错,小声道: “陛下,您刚才在打坐练功时,苏秀秀进宫了,她说有要事找您禀报,当时正是您打坐练功的关键时候没敢打扰,请陛下赎罪。” 秦政眉头一挑: “嗯,苏秀秀来了?” 琢磨了一下,秦政便猜到苏秀秀进宫的目的。 秦政打算沐浴结束后去见她。 但秦政忽然发现。 自己小腹里的那团火似乎并没有消失。 反而在热水的刺激下烧得更旺了。 一想到苏秀秀的身材长相,秦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吩咐元华: “你让苏秀秀到这里来,朕在这里见她。” 听着秦政这话,一想到修炼“大阳龙诀”后的效果。 元华便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尽管苏秀秀的身份很敏感,但她自身的条件属实不错,但只要陛下喜欢,这天下哪个女子敢违背陛下的意!” 元华领命。 退出了偏殿。 他看着正在殿外等候,神情忐忑的苏秀秀,轻声道: “苏……” 元华想了一下该如何称呼苏秀秀。 按理说。 应该称呼苏秀秀为“苏夫人”。 但这个称呼,万一陛下不喜欢呢? 元华脑中一转,便称呼苏秀秀为“苏姑娘”。 尽管这称呼与苏秀秀的身份不搭边。 “苏姑娘,陛下在偏殿里等你,你自行进去便可。” 苏秀秀连忙对着元华道: “多谢公公的通传。” 随后。 心下紧张的苏秀秀,迈步谨慎的脚步进入了偏殿。 元华见状,立即吩咐小太监关好殿门。 “所有人站在殿门十步开外,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殿外的一众宫女太监连忙领命。 此时。 进入偏殿内,苏秀秀发现殿内的温度似乎有些高。 她朝前看去。 在一旦轻纱后面。 道道水雾正在弥漫。 一道上身赤果的身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看到眼前的一幕,苏秀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内心瞬间慌乱。 “这,这是……” 就在苏秀秀内心无比慌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秀秀,过来陪朕沐浴!” 第104章 陛下临幸,是我的荣幸! 声音平缓有力,有着不容置疑和反驳的无上威严。 苏秀秀听到这句话后,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 陪天子沐浴,是苏秀秀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 苏秀秀很想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 但轻纱后赤果着上身的男子,那袅袅升起的水雾,殿内湿热的温度。 这些场景在提醒着苏秀秀。 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是在做梦。 苏秀秀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 躺在温水里的秦政,看着轻纱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苏秀秀,语气提高了几分: “苏秀秀,没听到朕的话吗?” 不知所措的苏秀秀被秦政这句话吓得双腿软,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陛下,民妇蒲柳之姿残柳之身,怎敢侍奉陛下沐浴,民妇怕玷污了陛下的龙体,实属大罪,陛下后宫佳丽无数,都是人间绝色,远超民妇……” 苏秀秀的话还没说完。 秦政从水里走了出来,挂着满身的水珠,一把掀开挡在他和苏秀秀两人之间的轻纱,赤果着身体的来到苏秀秀面前。 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而后脸对脸,直视着她那惊愕的眼神,近在咫尺地对着苏秀秀道: “怎么,让你陪朕沐浴,你还委屈了是不?” 感受着秦政那不容反驳的气势,苏秀秀贝齿轻启,连忙道: “陛下,民妇不敢,民妇只是怕。” 秦政此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秀秀。 加上此时的殿内有些湿热,让苏秀秀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那带着少许婴儿肥的脸上快速攀上红晕。 少妇韵味开始弥漫,愈发迷人。 秦政一根手指顺着苏秀秀圆润的俏脸下移。 而后落在了一个基本点上,旋即一按! “嘤!” 突然袭来的酥麻感让她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声音带着丝丝妩媚,让秦政心下一颤。 好一个勾人的小少妇。 “朕是大乾的皇帝,让你陪朕沐浴,你有何可怕?” 苏秀秀神情开始飘忽,就要沉浸在那从未有过的感觉之中。 好在她此时尚存一丝的清醒,轻声道。 “怕,怕陛下嫌弃民妇是残留之身,配不上陛下的高贵身份。” 秦政没有回答苏秀秀的话。 直接将其拦腰抱起。 在苏秀秀反应过来之前。 直接将她扔进了水池里。 “啊!” 落入水池的苏秀秀一声惊叫,两腿站立不稳,身体本能地往一侧倒去。 眼看就要没入池水,秦政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湿漉漉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看着已是面色红润,媚态十足,眼里还有着一丝惊慌的苏秀秀,秦政挑起她的脸颊,淡然一笑: “朕都没说嫌弃你,你又何须害怕?” 感受着犹如火焰一般滚烫的结实胸膛。 苏秀秀犹如受惊的小猫一样靠在秦政怀里。 此时的苏秀秀明白,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她索性紧搂着面前滚烫的身体,迎着秦政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眼中秋波阵阵,娇哼道: “陛下临幸,是民妇的荣幸,请陛下怜惜吧……” 轰! 苏秀秀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秦政体内的火焰。 “兹拉”一声。 外衣落下。 一时间。 偏殿里的春光无限好。 就在秦政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时。 穆千千带着几名宫女太监出现在了养心殿外。 跟在她身后的一名宫女手中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何物。 值守在殿门口的元华见状,眼神一凝: “穆太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尽管元华心下疑惑,但还是迎了上去,躬身道: “奴婢见过太妃。” 旁边的宫女太监也连忙行礼。 “见过太妃。” 穆千千可是见识过元华的狠辣手段,打心里就忌惮着元华。 但她倒也没有忌惮到连话都不敢和元华说。 她朝着元华虚手一抬: “免礼吧!” 元华领命: “谢太妃。” 穆千千看了养心殿一眼,问道: “陛下在殿里吗?我找他有些事情。” 元华有些尴尬地回道: “回太妃的话,陛下此时属实在养心殿,只是陛下此时有些不太方便见太妃。” 穆千千见元华这么说,眉头一皱: “陛下正在见朝中大臣?” 元华尴尬一笑: “倒不是在见朝中大臣,只是……” 元华话音未落。 身后的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娇哼声。 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能听清。 元华听到这声音眼皮一跳: “陛下啊,您这刚修炼“大阳龙诀”就如此放纵,小心伤了身体啊。” 穆千千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尽管她还没有真正经历过男女之事。 但和秦政也有过几次亲密接触。 此前在钟秀宫的时。 也是亲眼见过秦政和肖媚儿之间的香艳场面。 所以。 她立即听出了这是何声音,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个浑蛋,大白天的竟然做这种事,真是,真是……” 穆千千听着殿内那一声声低沉的娇哼声时。 脑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秦政相处时的种种场景。 心下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精美的脸蛋上爬上一丝不满之色,对着一旁的元华道: “元华,你是陛下身边的近侍,你就这么纵容陛下的?大乾如今多事之秋,理应以国事为重,陛下竟然在白日里行男女之事,荒废国政,要是让朝中大臣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待陛下?你可想过吗?” 元华很无语。 这事真不怪我。 这不是我的锅啊! 尽管元华不怕穆千千, 但穆千千的身份摆在这。 元华也知道秦政和穆千千二人的关系多少有些不明不白。 也不敢多言,只得点头认错: “太妃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穆千千鼻头冷哼了一声。 她并问殿内的女人是谁。 她就站在殿门口,神色不满: “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一刻钟后。 养心殿里的声音在持续,还极其的高昂! 小半个时辰后。 殿内的声音已经存在,只是稍微弱了几分,但更加的频繁了。 穆千千越听心下越气,她银牙轻咬,心下骂道: “哼,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浑蛋,大浑蛋。” 气不过的穆千千狠狠的一跺脚,俏脸上满是不满之色地离开了养心殿。 元华连忙道: “恭送太妃!” 勤政殿里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 见殿内彻底没了动静,元华连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太监: “准备为陛下和苏姑娘更衣!” 第105章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偏殿内的战况很激烈。 水池、地板、椅子、桌子、龙床上都留下了秦政和苏秀秀的战斗痕迹。 此时的龙床上被褥凌乱,玉体横陈。 苏秀秀卷缩在秦政怀里,双目微闭口吐香气,正感受战斗后的舒爽余波。 她面色潮红,光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性感诱人。 看着怀中的美人。 秦政摩挲着她那白洁如玉的光滑皮肤,轻声问道: “美人,还能行不?” 听到秦政这句话后,苏秀秀睁开微闭的双眼,媚眼如丝的看着秦政,神态娇羞的小声道: “陛下威猛,民妇全身乏力,得好好休息一番才能继续服侍陛下。” 看着媚态万千的苏秀秀,秦政捏了捏她那满是红晕的胖嘟嘟脸蛋,哈哈一笑: “朕也累了,今天就不折腾你了,改天,朕会让你再次体会到今日的快乐。” 苏秀秀一想到刚才的情景,羞得她无地自容,一声娇哼: “谢陛下体谅。” 秦政拍了一下那饱满的翘臀,道: “以后在朕面前不要自称民妇,要称“妾”,明白吗?” 秦政这话让苏秀秀心下一颤。 尽管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 但这意味着什么,苏秀秀可是非常清楚。 “这是不是意味着陛下接纳了我?这,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苏秀秀轻轻捏了一下自己。 轻微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她连忙跪在秦政面前,声音略微激动的说道: “妾,谢陛下的赏赐。” 苏秀秀全身赤果。 趴着跪在秦政面前,这前低后高的姿势属实诱人。 “嘶,这姿势,这小少妇属实让人欲罢不能啊。” 秦政体内原本熄灭的火焰有着再次燃起来的趋势。 好在秦政强行压下去,控制住了继续燃烧的苗头。 “尽管修炼“大阳龙诀”之后,身体的力量和持久度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刚才属实挺猛的,但这毕竟是体力活,消耗的是自己的体力,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种事要是没个节制,早晚得精尽而亡,还是不能太过放纵啊。” 秦政拍了拍苏秀秀的脑袋: “别跪着了,你要再这么跪着,朕就要从后面来了。” 秦政这句话让苏秀秀想起了刚才某些场景,心下不由得有些燥热。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秦政,嘟哝了一句: “陛下,您真坏。” 秦政将苏秀秀搂进怀里哈哈一笑: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美人,你说朕说得对吧!” 苏秀秀靠在秦政的肩头,轻轻点头: “陛下说的是,妾听陛下的。” 秦政和苏秀秀在龙床上休息了小片刻后。 两人洗了个鸳鸯浴,并吃了一些小吃恢复好了刚才消耗的体力。 秦政坐在龙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问坐在下方椅子上,有些拘束的苏秀秀: “苏秀秀,你来找朕,是有事情的对吧。”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苏秀秀心下有种如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我苏秀秀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和当今天子发生这种亲密关系,真是如梦幻一般!” 就在苏秀秀思绪飘远时,秦政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妾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苏秀秀下意识地朝着袖口伸去,下一秒便愣住了。 “糟了,那些清单……” 秦政注意到了苏秀秀的动作神情,放下手中的茶杯,问她: “怎么,出什么事了?” 苏秀秀不敢隐瞒秦政,她连忙道: “陛下,妾已经将抄家缴获的那些店铺明细整理完毕,哪些店铺可留,哪些店铺没必要留着,妾都已经记下来了,只是那些清单已经……” 苏秀秀神情有些紧张,秦政见状问她: “那些清单怎么了?是掉了?还是忘在家里了?” 心下紧张的苏秀秀连忙摇头: “陛下,妾来的时候是带在身上的,只是,只是刚才……” 苏秀秀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看着神色如常的秦政小声道: “刚才,刚才掉水池了去了,所以就……” 苏秀秀的白皙小手抓握着衣服,生怕秦政会因此而生气。 秦政一听苏秀秀这话,便明白了。 “感情是我刚才太过心急了,直接把苏秀秀扔水里,导致这份清单被水浸湿弄没了,这倒是有点意外。” 秦政并没因此而责怪苏秀秀,微微一笑:“ “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按你记忆里的信息说吧。” 苏秀秀见秦政没生气,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道: “陛下放心,那些清单妾都记得,不会有太大的遗漏。” 随后。 苏秀秀将那些店铺信息给秦政讲了一遍。 对于这些店铺,秦政其实并不在意,他吩咐苏秀秀: “粮食和食盐铺子都留着,你要随时关注城中的粮食价格涨跌变化,一有异常立即向朕汇报,那几家钱庄你整合起来合并成一家,可用之人留下,不能用的人就打发走,这些钱庄朕后面有大用,至于那些衣服铺子……” 秦政说到此处,取出此前画好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图纸,朝着苏秀秀招了招手: “过来,朕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 苏秀秀连忙来到秦政的面前。 当她看到桌子上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图纸后,神色大惊: “陛下,这,这是什么?” 秦政指着上面的两份图纸,告诉苏秀秀: “这是新型纺纱机和织布机的图纸,纺纱速度和织布速度远超民间主流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数十倍不止,朕接下来要交代给你的事乃是机密,你务必牢记在脑中,切不可让任何外人知晓……” 看着秦政严肃的神色,苏秀秀连忙点头: “请陛下放心,妾定会牢记陛下的叮嘱,绝不会将这些信息透露给第二个人知晓!” 随后。 秦政便给苏秀秀讲起这新型纺纱机和织布机的制作流程。 并将流水线的详细概念给苏秀秀解释了一遍……。 秦政给苏秀秀讲的这些,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满满的不可思议。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苏秀秀才神色凝重的离开了养心殿,但她的内心则是无比的激动。 “真没想到,陛下竟然懂得如此多的知识,一旦将新型纺纱机和织布机利用起来,配合着那分工明确的流水线,定会极大降低普通衣服的制作成本和价格, 这不仅能为陛下带来不菲的收入,还能让大乾百姓都能穿得上衣服,陛下真是当世明君,将来定会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 秦政坐在龙椅上,看着苏秀秀成熟风韵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翘: “这个女人当真是聪明,什么事都能举一反三,将这件事交给她去办,应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秀秀离开后,元华走了进来,躬身道: “陛下,一个多时辰前,穆太妃曾来过养心殿。” 秦政眉头一挑: “穆千千竟然来过养心殿?一个多时辰前?不就是我和苏秀秀大战正酣之时么?” 第106章 你姐姐可有定亲? 秦政意识到。 穆千千肯定知道了自己和苏秀秀在偏殿里的事。 秦政对此倒没担惊受怕。 自己身为大乾皇帝。 临幸个女人,并不需要向穆千千汇报,她也管不着。 秦政问元华: “穆太妃来养心殿所谓何事?” 元华摇了摇头: “穆太妃没说,奴婢也不曾多问,不过,跟在穆太妃身后的一名宫女,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箱子,想必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交给陛下,但具体是不是,奴婢并不清楚。” 元华的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抱着一个小箱子?这是几个意思?” 秦政一时想不明白这箱子里是何物,也就不去多想。 “等会亲自去一趟钟秀宫,到时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秦政没在纠结这件事,问元华: “元华,你们内卫可有身手不俗的女子和懂得经商之道的人?” 元华立即回道: “陛下,内卫当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身手不俗的女子和懂得经商之道的人不在少数,陛下可是有要事吩咐?” 秦政沉思了一下,吩咐元华: “你找几名身手不俗且忠心的女子护卫在苏秀秀身边,随时保护她的安全,找一批忠心且懂得经商之道的人交给苏秀秀,听从苏秀秀的使唤, 对了,你派个人去工部那边要一批工匠安置在皇庄里,至于这些工匠该如何安排分配,苏秀秀会交代的。” 元华没问秦政为何这么做,便立即领命: “奴婢稍后便去安排这些事。” 元华话音刚落,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赵得柱走了进来,躬身禀报: “陛下,溧阳候之子蒋勇已到殿外,陛下是否要立即见他?” 秦政点头吩咐赵得柱: “带他进来吧。” 赵得柱立即出去传令。 秦政吩咐了元华一些事情后,元华便离开了养心殿。 不多时。 在赵得柱的带领下。 一名比秦政要小一两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躬身给秦政行礼: “小民蒋勇,参见陛下。” 尽管蒋勇是溧阳候蒋平的儿子,但他没有爵位,也无官职功名再身,和普通老百姓无疑。 自称小民也是合理。 秦政看着下方的蒋勇。 脑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病故的前太子妃。 蒋勇和前太子妃一母同胞,容貌有几分相似。 蒋勇自幼习武,武艺不俗。 又尚且年轻,正直青春年少,长得也颇为俊朗。 在秦政看来。 面前这个“小舅子”用“英武不凡”四个字来形容倒也恰当。 就在秦政打量着蒋勇时。 蒋勇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的忐忑紧张。 蒋勇不清楚皇帝为何会突然见自己。 在蒋勇看来。 自从太子妃姐姐病逝后。 太子就很少关注过自己家。 哪怕是半年前被免去北军职务时,太子也不曾出面帮自己说话。 如今。 以前的太子登基为帝成为大乾皇帝后。 本就不算多亲密的身份变得更加的疏远。 这突然召见。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蒋勇跟着太监进宫之前。 他的父母则私下告诉他。 这次进宫无论如何都要讨得皇帝的欢心,以便能谋得个一官半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家在朝中的地位。 但蒋勇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讨好皇帝。 更别谈在皇帝这里获得一官半职。 在蒋勇忐忑紧张的心情下,秦政开口道: “蒋勇,从你被免去北军官职后闲赋在家,已经有半年之久,这半年来,你的武艺可有落下?” 听到秦政的话后,蒋勇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小民闲赋在家的这半年里,每日都温习武艺不敢有丝毫松懈,武艺不曾落下,可随时为陛下上阵杀敌。” 蒋勇脑子倒也不笨。 懂得在秦政面前展现自己的武艺特长。 见蒋勇这么说,秦政笑了笑,继续问他: “你父母和你二姐的身体可还安好?” 见皇帝竟问起自己的家人,心下不由得一暖,连忙道: “多谢陛下的关心,父母和二姐的身体都还好,并无大碍。” 秦政眼神一转,问蒋勇: “蒋勇,如果朕没记错,你二姐应该已经到了婚配年龄对吧?她如今可有婚配?可有定亲?” 蒋勇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下一惊。 想起此前无意中从父母口中听到的那些话,心下一咯噔: “陛下这话是何意?莫非他对二姐有想法?” 蒋勇不敢表露出心中的想法,连忙道: “陛下,二姐尚未婚配,也没定亲。” 秦政眼神不由得一亮,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说起了正事: “蒋勇,朕今日找你来呢,是有件事情让你去办。” 蒋勇神色一正,连忙道: “请陛下吩咐,只要是小民能办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民也定为陛下办好。” 秦政没在意蒋勇这句话,告诉他: “前几日,河内郡的温县发生了民乱,两日之后,朝廷便会派兵前往温县平息民乱,领兵主将你应该认识,是驸马都尉之子徐盛,但副将目前尚未定, 朕考虑到你武艺不俗,此前在北军便是以武艺著称,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年纪轻轻便荒废在家中,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所以,朕这次给你个机会,让你担任徐盛的副将,跟随徐盛前往温县平乱,你可愿意去。” 秦政的话让蒋勇激动不已。 他此前不过是北军的千夫长,这一下就被提拔到领兵副将的位置,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蒋勇怎敢拒绝,他也不会拒绝,立即跪在秦政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 “请陛下放心,此番去温县平乱,小民定会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提拔之恩。” 说着,蒋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小民有个不情之请,恳求陛下成全。” 秦政好奇地问他: “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答应你。” 蒋勇连忙道: “陛下,小民想带一人随同小民一起前往温县平乱。” 秦政一听这事,笑了笑: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带一个人吗?准了。” 蒋勇连忙道: “陛下,这人不是男子,是一名女子。” 秦政眉头一皱,神色不满的看着蒋勇: “蒋勇,你曾在北军任职,行军打仗不得携带女眷,莫非你忘了这条军法?” 蒋勇见秦政语气不满,连忙解释: “请陛下息怒,这女子并非是小民的女眷,这女子出身并州,其父亲本是一名百夫长,后来战死疆场,其母亲忧郁而死,而她自己流落到京城谋生, 这女子自幼跟随他父亲习武,也曾跟随她父亲上过战场斩杀过匈奴人,颇有战功,她的武艺并不在小民之下,小民之所以要带着这女子,也是想让她能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才华,也好为陛下效忠,为大乾江山社稷效力,请陛下恩准。” 蒋勇说完,重重地给秦政磕了几个响头。 秦政听了蒋勇关于这女子的身世后,也是来了兴趣。 “听蒋勇这么一说,这女子似乎也是个人才啊,要不要亲自见上一面,如果这女子真如蒋勇所说,搞不好大乾会出现第一位女将领也是有可能。” 第107章 朕给她一个机会! 不过,秦政没有直接说要见这女子,而是问蒋勇: “蒋勇,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对这女子有好感?” 心情忐忑的蒋勇没想到秦政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他神色有些纠结,但也没瞒着秦政: “不瞒陛下,小民对这女子属实有几分好感,只是,只是……” 蒋勇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 这后半截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尬在了原地。 秦政看着蒋勇的神色。 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淡然一笑: “怎么,是不是对方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蒋勇神色极其尴尬的点了点头: “陛下圣明,确实是怎么回事。” 秦政站起身来,来到蒋勇面前,看着他道: “起来说话吧,你这就是典型的单相思。” 蒋勇连忙道: “谢陛下。” 秦政跺着步子来到养心殿门口,看着那碧蓝的天空和金碧辉煌的宫殿,问身后的蒋勇: “这女子,你可有带她去见过父母?” 蒋勇摇头: “小民和她认识不过数月时间,目前还不清楚她对小民的态度,因此,小民暂时还无合适的理由带她去见父母,小民琢磨着,等过段时间清楚对方的心思后,再来考虑这些事。” 在这个婚姻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 蒋勇这倒算得上是自由恋爱。 根据蒋勇所说。 这女子的出身算不得多好。 尽管蒋勇的父亲溧阳侯蒋正目前已致仕,无官职在身。 但毕竟还顶着个爵位。 明面上也是皇亲国戚。 如果对方的门第太低。 蒋正肯定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蒋勇肯定也有这层顾虑,只不过没当着秦政的面说出来。 秦政沉思了一下,告诉蒋勇: “蒋勇,你父亲也是有爵位在身,也是皇亲国戚,朕无权干涉你和这女子之间的事,但朕得提醒你一点,这女子既然来自并州边疆,务必得弄清楚她的来历身份,不要被美色迷惑, 要是因为这女子,而让你做出有违朝廷法度之事,到时可不止你自己会被朝廷惩罚,你的父母姐姐也会受到牵连,你可明白?” 蒋勇也是深知这一点。 这也是他心下最担忧的事,连忙点头: “陛下放心,这毕竟也是小民的人生大事,也是不敢儿戏,定会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再做下一步决定。” 秦政也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而后回到正题,告诉蒋勇: “既然你推举这女子,还说她武艺不俗颇有战功,那朕就给她一个机会,明日,朕会在北军大营进行全军比武,参加的人不仅包括北军将士,武将勋贵家的子弟也会参加。 你好歹也是侯爵之子,算是皇亲国戚,明日你也去北军参加比试吧,也好趁此检验你自己的武艺实力,朕准许你带上这女子一道参加吧,让朕看看这女子的实力到底如何, 如果她能在明日的比试中取得不俗的成绩,朕不仅允许你带着她一道去温县平乱,朕也可以破格给她一个军职,让她成为大乾第一位女将也不是不可以。” 见秦政同意了此事,蒋勇神色大喜,连忙道: “谢陛下恩准,请陛下放心,小民明日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和蒋勇小聊了几句,秦政便将其打发走了。 看着蒋勇的身影,秦政眼神变得深邃: “尽管还没弄清这女子的身份,但如果她真如蒋勇所说出自并州边地,又颇有战功,那为何又会流落到洛阳谋生路?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以隐情? 如果这女子真在边疆长大,对于边疆和并州那些将门肯定有所了解,如果能从她身上套出朝廷暂时没掌握到的边军情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秦政脑中沉思了一番,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明日先见见这女子,到时再让内卫的人好好调查一下。” 蒋勇离开后,秦政准备亲自去一趟钟秀宫,看看穆千千刚才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结果他前脚刚出养心殿大门。 一名小太监前来禀报: “陛下,御史中丞穆绍和户部左侍郎桑锆在外求见。” 秦政眉头一皱,这可真是巧了,这两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两人是结伴而来的吗?” 小太监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两位大人并非结伴而来,桑大人先到,穆大人后到,两人一前一后到殿外的时间差了不过几息。” 既然这人都到殿外了,那就见一见吧,穆千千那边晚点去便是。 秦政吩咐小太监: “让他两人进来吧。” 小太监转身去传令。 秦政回到殿内,坐在龙椅上。 很快。 穆绍和桑锆走进了殿内,齐齐给秦政行礼: “臣参见陛下!” 秦政朝着二人罢了罢手,也没拐弯抹角,对着二人道: “你们俩,谁先说?” 穆绍和桑锆对视了一眼,桑锆先站了出来。 他从袖口里取出一份折子,躬身道: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听了陛下的教诲后,臣下朝后经过深刻的反省,对如何增加国库一事有了浅薄的想法,臣已经详细写在了奏折上,请陛下过目!” 赵得柱接过桑锆的奏折,呈到秦政面前。 秦政看着下方神色有些紧张的桑锆,打开奏折仔细地看了起来。 桑锆在奏折里写得很详细。 指出了大乾的税收体系的弊端,也给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尽管在秦政看来这些解决办法并不是很完善,但也是可行。 而在如何增加国库收入这方面。 桑锆一改朝堂上的闭口不言,也是提出了一些税收策略。 对于这些税收策略,秦政最看重的一点就是重启被仁宗皇帝给玩废了的商税。 桑锆在奏折中提到。 只有重新完善大乾的商税体系,,才能改变大乾税收的单一局面,国库的收入才能持续增加。 但是桑锆的商税征收策略。 其实也只是按照仁宗皇帝之前的商税体系来征收。 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不说,就大乾目前的情况,短时间里压根就实行不起来。 秦政仔细看完这份奏折后沉思了几息,问下方神色忐忑的桑锆: “桑锆,今日早朝时,你为何不当着群臣的面提出来,让朝廷重启征收商税一事?” 第108章 新的商税征收之法! 秦政这话,让本就神情忐忑的桑锆神色一变,连忙躬身道: “陛下息怒,今日早朝之时,臣未能站出来为陛下分忧,未能尽到臣子的本分之事,乃是臣之失职,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秦政看着积极认错的桑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道: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你还知道自己未能尽到作为臣子的本分之事?国库一事,满朝文武谁都可以装糊涂,唯独你们户部的人不能装糊涂,夏吉身体抱恙,你桑锆是户部的实际负责人。 如今国库空虚,正是想办法解决困境之时,你竟然当起了缩头乌龟,竟然装作什么都不懂,就为了你头上这顶官帽,竟然视朝廷之事,社稷之稳为儿戏, 朕要不是念及你是夏吉亲手提拔起来的大臣,朕今日在早朝便会当场宰了你,让你知道玩忽职守的下场。” 秦政饱含怒意的话,吓得桑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秦政认错: “臣知错了,臣知错了,求陛下赎罪,臣再也不敢了,臣今后定会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绝对不敢在犯今日这般错误,求陛下开恩!” 秦政厉声道: “桑锆,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这一身官服嘛,按照你的年龄,等个三四年也就该回家养老了,你是不是想着今后就安安稳稳地在朝中混日子,在朝中谁也不得罪,混一天是一天,然后等着退休是吧!” 被秦政一句话说中内心想法,桑锆心下恐慌。 他真害怕面前的皇帝一把将自己的官位给撸了。 按照皇帝现如今的雷霆手段。 桑锆害怕自己的官位被撸后,自己不仅没个好下场,族人也会跟着倒霉。 桑锆越想越害怕,他连忙解释: “陛下,臣没有这样的想法,臣当时就是一时糊涂,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应尽职责,才做出如此愚蠢的事,请陛下明鉴啦!” 秦政暂时倒没真想过要收拾桑锆。 夏吉的身体还没好,户部右侍郎这个人的能力还没桑锆强。 桑锆还是得用起来,但警告敲打一番那还是很有必要。 秦政警告桑锆: “桑锆,朕警告你,今日早朝之事朕给你记下了,目前大乾正是多事之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之时,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今后的表现如何,如果你还是想着天天混日子,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别怪朕没提醒你。” 听到秦政说这话,桑锆就知道今日之事算是过关了。 他心头悄然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秦政道: “臣明白,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站在一旁的穆绍见状,心下感叹道: “陛下的行事手段比起先帝可强势多了,在他手下做事,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如若不然,一旦惹怒了陛下,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秦政警告了桑锆一番,而后质问他: “桑锆,朕问你,就凭大乾目前的状态,要恢复仁宗皇帝以前的商税征收制度?你认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来完成?就国库目前的状态,能来得及么?” 秦政的这个问题,让桑锆属实头疼。 他来见秦政之前就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大乾的商税体系自仁宗皇帝之后就被严重的破坏。 各地的商贾大户,世家大族压根就不怎么交商税。 朝廷暂时又没那个能力和手段去征收。 这就造成国库的收入只能依靠农税这一块,极其的单一。 如果要想重新征收商税,将会是一个极其复杂和漫长的过程。 要想立即搞到大笔银子充实国库,还真办不到,也来不及。 但桑锆想破脑袋,他也没想出个更好的方法。 只得硬着头皮道: “陛下,臣仔细思考过,如果要重新制定一套新的商税征收之法,将会极其的困难,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恢复仁宗皇帝之前的商税征收制度,直接套用下来。 尽管会面临各地商贾大户的抗拒和各地世家大族的反对,但这套制度毕竟曾实施过近百年时间,有成熟的模板和相应的经验,所花费的时间也较少一些,勉强适合当前所用。” 秦政算是看出来了。 桑锆在商税征收这一块,其实也没太好的方法。 不过秦政也能理解。 无论是重新制定商税征收制度,还是按照以前的商税征收制度。 都是耗时耗力的事,短时间里肯定是办不到的。 单凭桑锆一人,也是搞不定。 秦政也没拐弯抹角,告诉桑锆: “桑锆,朕这里有一个商税征收法子,你先记下来,回去后和户部的官员研讨一番进行完善,完善之后便立即执行。” 桑锆神色一正,连忙道: “请陛下示下,臣听着。” 秦政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户部暂时不采用朝廷以往那种按商户收入多寡来征税的法子,这种方法耗时耗力不说,还无法精准地收税,朕认为,直接按照商铺的实际面积来征税, 每一尺收多少税直接定好,不同的商铺征收标准也不一样,像大酒楼,胭脂铺,珠宝店这些奢侈品铺子就征收高一些,粮食,食盐等涉及民生的行业就征收少一些……” 秦政的这个征税思路,其实就是直接征收门头税。 这在穿越前的历史朝代里很常见。 但在大乾,尚没有这种征税方法。 因此。 当听了秦政这种新的商税征收之法后,桑锆心下大惊: “陛下真是厉害,这种简单直接的征税方法都能想到,实属不凡。” 给桑锆大致解释了一番“门头税”的征税方法后,秦政问他: “桑锆,以你的经验来看,朕所提出来的这种征税方法是否可行?” 可行。 当然可行了。 桑锆连忙道: “陛下,您所提出来的这种简单直接的征税方法一旦实行,可更快速方便的征收到商税,实乃良策,臣下去后立即召集户部官员商量细节,待完善后会立即禀报陛下,待陛下认可之后便可实行。” 不仅桑锆觉得可行,一旁的穆绍心下也是极其认可: “陛下所提到的这种全新商税征收方法,属实能更快更方便地收到商税,以洛阳城的商业繁荣,每月肯定有数十万两的银子进入国库,一旦在整个大乾铺开,每月的商税将会高达数百万两,实属可观, 只是,那些商贾大户和世家大族能配合吗?这商税征收过程,恐怕有些不易啊!” 尽管穆绍担忧新的商税征收方法肯定会遭到朝臣的激烈反对。 但这毕竟是户部的事,他也不能擅权多问。 秦政和桑锆讨论了一下商税征收细节后,桑锆便离开了养心殿。 待桑锆离开后。 秦政问下方的穆绍: “穆绍,你来见朕,是关于明日你和二皇子去巡视安抚洛阳周边流民一事对吧?” 第109章 想躺着就把钱赚了! 穆绍见秦政直接进入正题,连忙点头: “陛下圣明,臣来此,属实是关于明日陪同二殿下安抚流民一事,其中有些事情臣不甚明白,还请陛下示下。” 秦政端起香茶轻轻地品了一口,随意道: “说说吧!” 穆绍神色谨慎的请示秦政: “陛下,明日臣陪同二殿下去安抚流民,河南府的大小官员也会跟着,臣需要阻止二殿下和这些人接触吗?” 穆绍这话中的意思,秦政很清楚。 他是怕这些官员当中有袁刚的亲信。 如果这些亲信利用这个机会给二皇子秦非传递信息,或许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麻烦。 秦政靠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穆绍,而是反问道: “穆绍,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应对?” 见秦政问起这个问题,穆绍心下一紧: “陛下这话可不好回答啊!” 穆绍来养心殿的路上,也设想过秦政会问这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的他一直都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这涉及到了皇位之争。 穆绍可没胆量敢私自做主。 万一因此而酿成什么祸事。 好不容易复出的他恐怕又得倒大霉。 穆家禁不住折腾了。 因此。 穆绍不敢贸然回道,硬着头皮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自作主张,当听从陛下的安排,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陛下让臣怎么做,臣就怎么做。” 秦政听出来了。 穆绍其实在甩锅,他不想担责任。 在秦政看来。 这其实是一件小事,没那么重要。 但在穆绍眼中,这可就不是小事了,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大事。 秦政也并没有刻意去让穆绍猜测自己的心思,告诉他: “明天你陪二皇子去安抚流民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弄清楚洛阳周边从并州来的流民数量,其中有多少妇孺多少青壮年,都得弄清楚。 二是叮嘱河南府的官员做好一切措施,包括赈济流民用到的粮食等物资,也必须做好防止流民作乱的各种准备,还得做好如何安置流民的方案。” 秦政停顿了一下,道: “至于二皇子秦非,他要见谁就让他去见,他想做什么事就让他去做,不用刻意去拦,你带人护卫好他的安全就行,明白朕的意思吗。” 穆绍听了秦政的话后,心下疑惑: “不限制二殿下的自由?我怎么看不懂陛下的用意?他就不怕二殿下趁机联络左相的亲信,然后整出点动静出来,然后趁机让陛下解除软禁么?” 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后,穆绍心下一惊,得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结果: “莫非,陛下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将二殿下放出来让他跳,让他搞事,而后在找个理由将他彻底打入深渊,永远都无法翻身?” 穆绍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管陛下是何想法,我身为臣子,按照他的旨意行事即可,只要明日不出现乱子,这些事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穆绍离开了养心殿。 等穆绍走后,秦政将赵得柱找来: “赵得柱,你派个人去钟秀宫看看,穆太妃是否在宫中。” 秦政没有直接去钟秀宫。 万一穆千千不在,那是白跑一趟。 先让赵得柱派个人去问问,确认一下情况。 赵得柱领命,连忙派了个人去钟秀宫那边确认情况。 不多时,赵得柱派的人回来告诉秦政。 穆千千此时不再钟秀宫,而是去了别的宫殿。 既然人不在。 秦政也就不用去钟秀宫了。 约莫一刻钟后。 几名小太监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并非是吃的,而是朝中大臣送上来的奏折。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奏折,秦政指了指面前的桌子: “都放这吧。” 几名小太监将这些奏折放在桌子上,而后低着头躬身退了出去。 秦政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大致翻阅了起来。 越看,他的神色越是凝重,最后扔掉了手里的奏折,靠在龙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气: “要钱,要钱,这些朝中大臣地方官员开口闭口就是为了要钱,一张口就是几万几十万的要,真当这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国库的银子用不完似的。” 秦政暗骂了一句后,便琢磨起来: “商税这事要完全落实下去起码得十来天,苏秀秀那边开始赚钱也得起码七八天的时间,尽管内帑里还有几百万两银子,但重新招募新军,整顿大乾军备,这都是烧钱的活,这几百万两银子也烧不了多久, 还是得尽快搞钱才行,大乾的形势急剧恶化,必须得尽快组建一支大军出来才行,否则,我这个皇位怕是要坐不稳当了。” 秦政脑中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搞钱,搞钱,还是踏马的搞钱。 “怎么才能快速赚到钱呢?” 秦政脑中将所有能赚钱的路子想了一遍后,苦笑道: “说来说去,还是抄家来钱最快,只可惜啊,不能天天抄家,还是得换个路子吧……” 秦政当然想躺着就把钱赚了。 但他也很清楚。 就大乾目前这情况,手里没个十几二十万的军队,这个钱他还真没法躺着就把钱赚了。 将抄家这条赚钱的路子抛之脑后,秦政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赚钱方法。 他在穿越前也看过几十本架空历史小说,各种赚钱路子都了解一二。 “洛阳城达官贵人无数,要想赚快钱,那就得走高端的路子,赚女人的钱最方便,既然这样,那就弄香水,这玩意弄起来不算太复杂,而且市场需求量大,稳赚不赔的买卖……” 挑好了赚钱路子。 秦政说干就干,找了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尽管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很低。 但架不住秦政是大乾皇帝,要人有人,要原材料有原材料。 随着他一声令下。 从工部调来的铁匠开始打造简易的蒸馏设备。 一个时辰后。 几套简单的蒸馏设备打造好了。 秦政找了一个偏殿。 带着十几名口风紧的太监开始蒸馏酒精,蒸馏香精等制造香水所需要到的物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政在偏殿里制作香水。 朝中之事也是在按照他的交代进行着。 而此时的袁刚。 正在密室里和那名黑袍和尚商量着事情。 只不过袁刚的神色并不太好,似乎刚刚动过怒。 第110章 这是白莲教搞的事! 黑袍和尚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脸色不太好的袁刚倒上一杯热茶,宽慰道: “你也别生气,小皇帝尽管把张英送进了枢密院,开始掌握朝中兵权,但兵部不还掌握在你手里么?只要兵部还在你手里,你依旧能插手朝廷和各州将领的人事任命,放心,小皇帝现在不敢做得太过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脸色不太好的袁刚听了黑袍和尚的话后,端起热茶轻轻地品了一口,回味了半晌后道: “我是真没想到,小皇帝的行事手段竟如此迅速狠辣,这才过去两三天时间,他竟把老夫在朝中的亲信杀了好几个,还掌控了枢密院,这当真让我始料未及,这还是未登基前那个性格懦弱的太子么?” 见袁刚说起这事,黑袍和尚那张老脸微微的动了动: “是啊,以前的太子性格懦弱胆小,毫无人君之象,连二皇子秦非都能随意拿捏他,登基之后更是沉迷后宫美色,一副昏君形象, 但他这几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行事狠辣手段果决,无视朝中文臣和士大夫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这种变化属实让人始料未及,很是费解!” 黑袍和尚说完,他和袁刚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密室里安静了几息。 良响。 袁刚眼神里划过一丝凌厉: “不能任由皇帝如此肆无忌惮地搞下去,必须得给他找点事情牵制他的精力,让他无法在朝中为所欲为。” 黑袍和尚靠在椅子上轻声道: “这大乾朝各州到处都是麻烦,随便给小皇帝搞点事就够他喝一壶,还用得着专门去找事?” 袁刚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面前的黑袍和尚: “温县的事,不会是你们在背后操作的吧?” 见袁刚提起这事,黑袍和尚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置可否: “这事嘛,算是,但也不完全是,温县的事其实是另外一伙人在搞鬼,无意中被我发现后,便顺水推舟罢了!” 袁刚听到这话后眉头一挑: “莫非,这事和白莲教有关?” 黑袍和尚点了点头: “我听下面的人汇报,白莲教那位“清宁仙子”曾出现在河内郡,温县的事十有八九真和他们有关,想必你也清楚,这些人一直都想着给朝廷惹麻烦,他们选在温县这个地方闹事,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洛阳京畿之地。 所以说,温县的民乱一时半会恐怕消停不了,而汇聚在洛阳周边的那些流民也极其的危险,一个处理不当,后果会极其严重。” 黑袍和尚的话让袁刚神色一变: “白莲教的圣女“清宁仙子”竟然出现在了河内郡,这事连我都没得到消息,这“清宁仙子”的行踪当真是神秘。” 袁刚看着眼前正在品茶的黑袍和尚,问了句: “既然白莲教的目的是让洛阳周边乱起来,这和你上面那位的计划算是不谋而合,你们可趁机联合起来,借助白莲教的手来牵制小皇帝,让小皇帝自乱阵脚无暇自顾,为你们实行下一步计划提供充足的时间。” 黑袍和尚看着袁刚微微摇了摇头: “白莲教是什么货色,左相你应该很清楚,和他们合作,一旦被人发现,我上面那位定会被大乾皇室和满朝文武所不齿,再者说,我们这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洛阳暂时还不能乱, 一旦洛阳乱了,我们很多事就不好办了,要给小皇帝找麻烦,机会和地点多的是,没必要选在防卫较为严密的洛阳,一旦事情暴露,定会遭到小皇帝的报复,这不符合我们的长远利益。” 黑袍和尚的话,让袁刚眼中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异样,一闪而逝。 袁刚站起身来,看着密室墙壁上那张缩小版的大乾堪舆图。 手指按在温县这个位置,而后顺着洛阳之北,经过关中落在了汉中郡上庸这个位置。 看着这个半圆圈,袁刚若有所思的说道: “北面,南面,还差一个点啊!” 黑袍和尚来到堪舆图前,看着袁刚所指的这两个位置沉思了几息,而后指在了南阳郡的位置: “如果在这里来一下,在关中和洛阳周边就算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要是能在关中再来一个点,对洛阳就彻底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如此一来,小皇帝恐怕就得自乱阵脚了。” 黑袍和尚的话让袁刚眉头一皱,沉思了几息后微微摇头: “雍州刺史是小皇帝的亲舅舅,守将也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将领,这两人对于皇室极其的忠心,要在关中搞事很难,不过嘛。” 袁刚指了指南阳郡这个位置: “在南阳郡搞点事倒是可行,而且成功率还很高。” 黑袍和尚仔细思考了一下表示赞同: “温县,南阳郡,上庸,这三个点一旦乱起来,定会牵扯朝廷大部分的兵力,那洛阳城外的兵力将会变得极其空虚,如果在使用点手段让洛阳城内乱起来,到那时……” 黑袍和尚的话引得和袁刚阴沉的一笑,补充道: “还有一个人可以利用一下……” 黑袍和尚眉头一皱: “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原龙图阁大学士包图?” 袁刚点了点头: “包图在士大夫集团里的影响力极高,在太学院那帮年轻士子眼中犹如神明一般,只要能利用他的手推动那帮年轻士子闹事,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黑袍和尚朝着袁刚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左相高明,连这事都能想得到,在下佩服。” 袁刚罢了罢手: “老和尚你就别抬举老夫了,论起真本事,我是不及你的。” 说完,袁刚朝着密室外走去: “今天的事就到这吧,趁着天还没黑,我得去一趟张楠府上,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黑袍和尚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也还有点事要去办,一起出去吧!”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夜幕降临。 偌大的皇宫在宫灯的照耀下,是那么的金碧辉煌,巍峨恢宏,大气磅礴。 距离养心殿不远的一座偏殿里。 秦政看着手中的白色瓷瓶,闻着从瓶口飘出的玫瑰花香,神色兴奋: “忙活了一天,第一瓶香水终于搞出来了,舒服。” 尽管手中这白色瓷瓶里的香水不过一百毫升。 但在秦政看来,这可不仅仅只是一瓶香水,而是一堆小钱钱。 用瓶塞盖好瓷瓶,秦政将其放在怀中。 出了偏殿,他吩咐值守在殿外的那几十名内卫太监: “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偏殿,一旦无故闯入,杀无赦。” 那名太监神色一凛,立即领命: “奴婢遵旨。” 随后,秦政带着赵得柱朝着钟秀宫的方向而去。 第111章 这家伙是不是又想使坏了? 就在秦政去钟秀宫的路上。 钟秀宫内殿里的一张桌子前。 桌子前摆满了各种的金银珠宝和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极其的醒目。 穆千千的一名贴身侍女此时正在专心致志的清点这些金银珠宝的数量。 看着这满桌子的金银珠宝和首饰,穆千千神色淡然,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贪欲,反而是有着一丝的忧虑,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哎,从后宫各个妃嫔那里募集起来的这些金银珠宝,比起目前国库的缺口,真就是九牛一毛,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一旁的贴身使女听到穆千千的话后,安慰她: “娘娘,国库空虚这些事,本应该是朝中大臣们所考虑的,哪能让娘娘您操心的,可娘娘您不仅操心了,还在后宫各嫔妃哪里去募捐银子,看她们的脸色,您真是辛苦, 一想到萧太妃刚才说的那些话,奴婢都觉得刺耳,但娘娘您竟为了顾全大局,忍了下来,奴婢都为您不值!” 听着这侍女的话,穆千千脑中想起了萧贵妃刚才的那副嘴脸,也是气得不行。 要不是想着能为国库多募集一分银子是一分银子,穆千千当时就会还以萧贵妃脸色,也用不着忍着这肚子气了。 想起这事,穆千千又联想到早晨在养心殿里的事,心下对秦政就很是不慌。: “哼,上完早朝回来还要在殿内亲近女色,也不怕弄坏了自己的身体,他真是个大混球!” 尽管穆千千心下有着一肚子气,但也没发作,她瞪了这侍女一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吧,竟然敢说这些话,信不信我罚你去抄写三百遍诗经?” 侍女一听这话,连忙嘻嘻一笑,对着穆千千道: “娘娘您别生气,奴婢不说了,您要真罚奴婢,就是让奴婢去洗半个月衣服都行,奴婢也不想去抄诗经,那可真难抄。” 看着面前这侍女的俏皮样,穆千千倒没真惩罚她。 这个侍女是穆千千从宫外带进来的,很小就跟着她了,无论是忠心还是能力都不俗,算是穆千千在这宫中少有的可信之人。 穆千千来到这侍女面前,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想抄诗经就好好计算这些金银珠宝的数量,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侍女嘿嘿一笑,也没在多言,加快了统计速度。 小片刻后。 侍女便将桌子上的这些金银珠宝的数量统计完毕,她连忙告诉穆千千: “娘娘,经过奴婢的反复清点后,桌子上这些经营珠宝总价值应该在五万两左右,或许会更高一些,但奴婢估摸着,最多也就高两三千两银子而已。” 听了这侍女的话后,穆千千秀眉微微的皱了皱: “这偌大的后宫,竟然只募集到了五万多两银子,这数额属实有点少了。” 侍女见穆千千这般模样,宽慰道: “娘娘也无需忧虑,后宫里的这些主子,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主,能让她们拿出一些积蓄充实国库已经很难得了,要想让她们掏空家底的支持国库,这也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后宫里这些嫔妃是什么德行。 穆千千又岂能不知。 正如这侍女所说。 能从她们手中扣出来一小部分积蓄都已经很不错了,也并不指望他们真能拿出多少钱,这事也没办法强求。 穆千千吩咐这侍女: “把这些收起来吧,明日我去一趟养心殿,将这些金银珠宝交到陛下手中,也算是我们后宫尽的一份力。” 侍女领命。 然后从旁边取来一个小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金银珠宝放进了箱子里。 而穆千千则是来到书桌旁,从架子的最下层抱出来一口木箱子。 要是元华在这的话。 他定能一眼便认出,这箱子就是白日里抱在穆千千身后侍女手中的那口木箱子。 穆千千将箱子放在书桌上,并按下盒子的开关,将其打开。 入眼处,便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手链,宝石项链已经黄金发簪等珍稀手势,极其的不凡。 穆千千看着木盒里的这些珍稀首饰,眼神里多有不舍。 “这箱子里的首饰应该价值个万两银子吧,加上刚才那些首饰,差不多也有个八九万两银子,看起来数量倒也不少,但对于国库的漏洞,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事啊。” 收好桌子上那些金银首饰的侍女抱着木箱子走过来,看着穆千千盯着眼前的盒子出神,侍女小声道: “娘娘,这些可都是您从宫外带进来的,是您在宫中的全部积蓄了,您真要全部拿出来吗?要不要留下一些供日常花销,您要知道,在这宫中,没有银子也是寸步难行的, 那些奴婢也得隔三差五的给点小恩赐不是?如若不然,他们是很容易被别的妃嫔收买的,这样对您也是不利的!” 侍女的话让穆千千神色有些犹豫。 她当然知道在这后宫中没银子也是寸步难行,但是吧,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只要这江山还姓秦。 那她依旧是这后宫的太妃。 只要有这层身份在,手中就有相应的权利。 只要手中有权力。 金钱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了。 但这话穆千千没法给这侍女说,她将木箱合上,轻轻的拍了拍箱子盖子: “钱财不过乃身外之物,如果实在得用到银子,我在想办法让娘家送一点进来便是,不差这点的。” 穆千千吩咐侍女: “把这两个箱子放一起收好,可被出了差池。” 侍女见穆千千心意已决,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点头道: “好的!” 侍女还没来得及来收拾这两箱子,一名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躬身禀报: “启禀娘娘,陛下来了。” 穆千千一听,眉头微微一挑: “这家伙怎么每次来钟秀宫都是天黑之后?” 穆千千下意识的想到前几次秦政来钟秀宫的情形,不由得心下一慌: “他这次来,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 尽管穆千千心下有些忧虑,但既然皇帝来了,那也是要见的,而且这个时候并不是就寝的时间,是避不开的。 她只得朝着这太监挥了挥手: “让陛下进来吧。” 小太监退了出去。 侍女想了一下,问穆千千: “娘娘,既然必选亲自来了,要不要等会就把这两口箱子交给陛下身边的太监直接带回去?” 穆千千觉得这样也是可行。 自己送去和让秦政身边的太监带回去,其实没啥区别: “行吧,就这么办。” 使女领命,连忙下去整理这箱子里的金银首饰。 不多时。 秦政带着赵得柱出现在了穆千千面前。 穆千千率先开口问秦政: “皇帝,你这大晚上的来钟秀宫,是不是又有啥事?” 看着穆千千那有些不满的神色,和这一语双关的话,秦政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他哈哈一笑,看着穆千千道: “这不是太妃今日早上来养心殿的时候,朕正忙正事嘛,刚好今天一天朕都有点忙,这忙完后就亲自来钟秀宫想请问太妃今天来养心殿是不是有什么事交代朕,而且啊,朕今天也给太妃带了个好东西来,保证太妃你会喜欢。” 第112章 皇后人选! 秦政不提养心殿的事还好。 一提这事。 穆千千的心头就有那么点不舒服。 她看着秦政鼻头一哼,神色揶揄: “你那真的是在忙正事?” 这话让秦政神色一尬,轻咳了一声: “嗨,对朕来说,什么事都是正事,哈哈!” 秦政打了个哈哈,连忙问穆千千: “说正事,说正事!” 穆千千倒也没在这事上揪着不放。 秦政是大乾的天子。 他在何时何地临幸谁,都不是穆千千所能干涉的。 当然。 她也无权干涉。 穆千千朝着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把箱子拿过来吧。” 侍女向秦政行了个礼,连忙将装着金银首饰那两个箱子抱了过来。 这两个箱子还是有些分量的。 侍女抱在怀里时显得有点吃力。 秦政指了指这侍女怀中的箱子,好奇的问穆千千: “这是什么?” 穆千千看着秦政微微一笑: “我听前面的人说,如今国库空虚,但需要花钱的地方非常多,我虽是一介女流,但在如今这国库空虚的关键时刻,就琢磨着也得为朝廷做点什么,我便自作主张的在后宫嫔妃中进行了一次募捐, 好在这些后宫嫔妃都支持朝廷,拿出了自己平日里舍不得的积蓄捐给了朝廷,尽管不是多值钱,但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在穆千千说话时。 侍女已经将两个箱子放在了秦政面前并随即打开,露出了里面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金银首饰。 如果是在穿越前。 秦政看到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和首饰,肯定会两眼放光。 但现如今的他身为大乾皇帝,对这些身外之物已经不在意了。 尽管他不在意这些金银首饰,但这毕竟是穆千千亲自募集的。 不管这两个箱子里的金银首饰值多少钱,但这份心意总归是好的。 秦政伸手拍了拍这两个箱子,感叹道: “太妃心系朝廷之心属实可贵,要是这朝中大臣都如太妃这般能事事为朝廷着想,这大乾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境地!” 秦政夸赞穆千千道: “这朝廷里的某些大臣口口声声说为大乾效命,忠于朝廷,其实在朕看来,这些人还真比不上太妃对大乾的忠心,可以说,他们连太妃你一半忠心的都不如。” 秦政的话让穆千千心下一暖,微微一笑: “行啦,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做的这些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大功劳,和那些有功于社稷的大臣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事。” 穆千千的很谦虚。 并没有因为自己做了一件事而沾沾自喜,便向秦政邀功,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 秦政赞赏了穆千千几句,指着面前的两个木箱子问她: “这箱子里的金银首饰,都是后宫的妃嫔们捐的?” 穆千千还没开口,一旁的侍女指着稍大一点的那口箱子告诉秦政: “陛下,这箱子里的金银首饰是娘娘从后宫嫔妃中募捐而来的。” 而后又指着相对较小的那口箱子道: “这箱子里的金银首饰是娘娘拿出来的,是娘娘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侍女话音一落,穆千千瞪了她一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谁让你多嘴的,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侍女听到穆千千的话后,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副做错了事,等着认罚的表情。 秦政听了侍女的话后,神色意外地看着穆千千: “你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了,你今后在宫中的开销怎么办?” 尽管后宫妃子的衣食住行都是皇室供应。 但她们也可以通过宫中的内侍监在宫外买一些宫中没有的东西。 而且。 对于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偶尔给一些赏赐,也能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勤快一些。 穆千千将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来。 这种做法属实让秦政意外。 见秦政这么说,穆千千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我身在宫中,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也花不了什么钱,真要到花钱的时候,我找娘家要一点就行,这都没关系。” 穆千千的话让秦政眉头一挑,将装着她积蓄的那个箱子推了过去: “尽管国库目前属实有些捉襟见肘,但也不至于让你拿出全部的积蓄出来支援朝廷,如果真的让你今后还要找娘家要钱花,这要传出去,朕会被朝廷大臣说闲话的,这些你拿回去好好收着,国库的事,自然有朕和朝中大臣来解决。” 穆千千摇了摇头: “你就收着吧,我在后宫里也花不了什么银子,尽管这些金银首饰不过是杯水车薪,但能多一点是一点,总归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 秦政没有同意穆千千的话: “嫔妃们捐赠的这些朕收下,你的这些继续还是收回去。” 和穆千千的一番推辞后。 穆千千的这些金银首饰,秦政只收了一半。 “我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确定。” 等赵得柱带人将这两口箱子带走后。 穆千千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一份折子,递给秦政: “这上面是我这两日仔细筛选出来,无论个人品质和容貌身材以及出身都是很不错的女子名单,你先拿去挑挑,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如果有你中意的,你就告诉我,我将这些女子招进宫当面聊聊,然后留在你身边伺候你。” 秦政见穆千千这么说,眉头微微一皱,接过她递过来的奏折看了一下。 这份奏折上面记载了不少女子的个人信息,也有着她们的画像。 秦政不解的问穆千千: “你这是要帮朕选妃?” 穆千千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的告诉秦政: “准确的说,这折子里所出现的女子,都是合乎皇室规定的皇后人选,当然了,如果你想纳她们为妃子那也是可以的,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 秦政见状,神色感激的对着穆千千道: “太妃,你用心了。” 随后,秦政大致翻了一下折子。 这折子上记载的女子名字,秦政一个都没听说过。 从画像上看,这些女子的容貌都是不差。 当秦政翻到奏折的第三页时。 一个熟悉的名字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咦,她的名字怎么也在这上面?” 第113章 喜欢吗?喜欢朕就送你了! 坐在秦政对面的穆千千见状,好奇地问了一句: “谁?” 秦政告诉穆千千: “溧阳侯蒋正的二女儿,蒋语柔。” 听到蒋语柔这个名字,穆千千看着秦政似笑非笑的说道: “呵,你的记忆倒是不错嘛,还记得你小姨子的名字,我还以为你把她给忘了呢。” 看着穆千千的神色,秦政淡然一笑: “尽管前太子妃已经去世很长一段时间,朕此前也很少关注溧阳候府的情况,但正如太妃你所说,蒋语柔好歹也是前太子妃的双胞胎妹妹,这层关系总归是在的,朕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穆千千见秦政这么说,想了想,而后问道: “既然你对这个蒋语柔有印象,要不要将她传进宫来,你和她见上一面,如果你觉得满意,可以考虑将她纳入后宫立为皇后。”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太妃,你怎么会觉得蒋语柔就适合皇后这个位置?万一她的性格和能力品性并不适合呢?” 秦政的这个问题,让穆千千沉思起来。 秦政见状也没打扰她,继续翻看手中的名单。 在名单的最后一页,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张嫣! 秦政以为这是同名同姓。 但看了名字后的身份背景后。 这张嫣还真就是英国公张英的女儿。 这让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她的名字怎么也出现在名单上,这倒是有点奇怪。” 恰巧此时。 穆千千开口对着秦政道: “我之所以会认为蒋语柔适合立为皇后,是因为先帝给你选太子妃时,就对蒋语柔这对姐妹有过充分的身世背景调查,根据宗正寺当时给先帝的汇报, 蒋语柔和她的双胞胎姐姐,无论是长相容貌还是个人品质以及家庭出身,两人都适合立为太子妃,但因为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先帝最终还是选择了蒋语柔的姐姐,也就是已故的太子妃, 我昨日去宗正寺询问过,蒋语柔一直未曾婚配也不曾定亲,所以我才将她的名字放在名单上,这也是我觉得她可以立为皇后的主要原因。” 说到这,穆千千看着秦政轻声一笑: “对了,我曾听说,当初你去溧阳候府第一次与这对姐妹见面时,就被这对姐妹的容貌所吸引,你还曾私下说过,想将这两女都收入后宫,此前你没法实现这个愿望,现在有这机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穆千千这话让秦政一愣: “朕还说过这样的话?” 穆千千笑了笑: “说没说过这话得问你自己,你问我干嘛!” 秦政神色有些尴尬,他脑中还真没这记忆信息。 兴许是前身随口随说,过后连他自己都忘了。 不过。 穆千千刚才说的这番话,秦政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蒋语柔的身份背景不用调查都是一清二楚,也算是知根知底。 如果真纳入后宫立为皇后,倒也是可行。 不过,秦政没有立即表态。 他指着名单上张嫣的名字,问穆千千: “张嫣的名字为何会在名单上,莫非,太妃觉得她也适合立为皇后?” 穆千千见秦政提起张嫣,倒也没有意外: “如果说这名单上谁最适合立为皇后,那无疑是张嫣,她无论是出身容貌长相,以及个人才华品性那都是一等一的,立他为皇后不仅能获得英国公的支持,还能拉拢勋贵集团,这对于陛下如今所面临的困境无疑是一大助力,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嫣又不能立为皇后,个中缘由,想必陛下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尽管穆千千没有点明张嫣为何不能立为皇后。 但她前半句话其实也说得很明显了。 张嫣身为英国公张英的女儿。 而英国公张英在一众勋贵中的影响力又极高。 张嫣背后站着的不仅仅是英国公,而是整个勋贵集团。 要对抗那帮文人士大夫,勋贵集团会起到很大的助力。 而一旦张嫣被立为皇后。 勋贵集团的势力将会急剧膨胀。 如果张嫣为秦政诞下龙子,又将其立为太子并顺利登基。 那将会形成一个外戚勋贵集团。 这股势力一旦做大,后果将不堪设想。 按照大乾历任皇后的选拔标准。 立张嫣为皇后,不仅会违背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制。 也会遭到士大夫集团的疯狂反对。 尽管秦政也可以采用高压手段将这些反对势力压制住。 但那将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不是秦政愿意看到的。 站在秦政的角度上来看。 就目前的这种状态是最好的。 勋贵集团要想获得朝中的主导权。 就必须得依赖秦政给予他们权力。 这对于秦政来说。 对勋贵集团的掌控将会更方便,风险也会降低到最低。 如果立张嫣为皇后,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秦政还需得慎重考虑一番,他告诉穆千千。 “这样吧,太妃如若最近有空,先把蒋语柔传进宫,朕和她见见面,多多了解一下。” 穆千千点了点头: “该立谁为皇后,我也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参考,最终的决定权还是由你来决定。” 和穆千千商量了一番有关皇后人选的事。 秦政从怀中取出装着香水的小瓷瓶放在穆千千面前: “太妃,这是朕让人做出来的新奇之物,太妃你可以打开瓶塞闻闻看是否喜欢!” 穆千千看着面前这个陶瓷瓶。 隐约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从瓷瓶里传了出来。 她神色好奇地问秦政: “这是何物?为何会有月季花的清香味?” 穆千千说着,轻轻打开了瓷瓶上的木塞。 顿时,一股月季花香从瓶口弥漫开来。 让整个内殿里都弥漫着一股月季花香,甚是好闻。 穆千千有一种置身于月季花海里的感觉。 她鼻头深深吸了一下。 浓密而不刺鼻的月季花香让她神清舒爽,极其舒适。 穆千千神色间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是何物?竟然能让月季花的香味保持得如此清新,闻起来没有一丝的不适之感,比宫中做工最好的香包都强了不少,真是太好闻太神奇了。” 秦政轻轻一笑: “此物名为香水,是采用月季花中的精华配制而成,整个大乾仅此一瓶,太妃喜欢吗?喜欢的话,这瓶月季花香水就送给你了。” 第114章 募兵之法,一举两得! 穆千千听到“香水”二字时,秀眉微微一皱: “香水?这是何物?” 秦政将香水的制造过程给穆千千大致解释了一番。 听了秦政的解释后。 穆千千眼神里满是惊奇之色: “真是没想到,这香水竟然是采用花中精华,并采用特殊手段配制而成,这可比制作香包要复杂得多,这香水的味道也比香包更加纯正,属实是稀罕之物。” 女人嘛,谁不喜欢这些新奇之物呢? 尤其是这种比香包都好用的香水。 哪怕是穆千千身为后宫太妃,她也是抗拒不了。 她假意推辞了一番后,便满心欢喜地留下了这瓶香水。 当她听到这是大乾第一瓶香水后。 穆千千的一颗心无比的甜蜜,喜欢得不行,爱不释手。 穆千千如获珍宝似的将这瓶香水收好,她好奇地问秦政: “皇帝,你怎么突然想起让人制作这香水呢?听你刚才所说,这可是个耗时耗力的活,需要花费很大精力的对吧。” 秦政告诉穆千千: “制作香水的确会耗费一些精力,但相比起它的收益,却是非常值当的。” 穆千千不太理解秦政这句话: “收益?什么收益。” 秦政倒也没瞒着穆千千: “太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朕将这香水拿到洛阳城里去卖,就比如说你手中这瓶香水为例,如果朕卖它个一两百两银子,你会不会买?” 穆千千仔细想了想,而后点头: “尽管价格是有些贵,但香水的妙用可比香包好了不知多少,洛阳城达官贵人有钱人无数,让他们花一两百两银子买一瓶从未见过,但香味如此美妙的香水,他们肯定是能接受的。” 穆千千说到此处,立即意识到了其中的商机,看着秦政神色意外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皇帝你竟然做起了生意,这要传出去,定会遭到朝中那帮文人士大夫的讽刺弹劾,你的名声怕也是会受损。” 秦政并不在意这些,毫不在意地一笑: “朕现在就掉进钱眼里去了,只要能搞到钱,朕就会不惜一切手段,至于朝中大臣怎么想怎么看,朕压根就不在意。” 和穆千千在殿内聊了不少的事情。 秦政见天色一晚,便起身离开了。 穆千千看着秦政的背影,眼神里划过一丝异样: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分?竟然没想着对我使坏,属实有些意外。” 要是秦政知道了穆千千的想法,肯定会告诉她。 我踏马一上午就来了两次,生产队的驴也不会这么频繁的。 回到崇德殿后。 秦政吩咐此前安排在偏殿里的那些太监,连夜赶制香水。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秦政便洗漱就寝了。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 秦政便早早起床。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 他便按照“大阳龙诀”的修炼口诀打坐练习。 半个时辰后。 一口浊气从口中呼出。 秦政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处于一个极佳的状态,充满着活力。 “赵得柱。” 结束打坐后。 秦政朝着伺候一旁的赵得柱招了招手。 赵得柱连忙走了过来,躬身道: “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秦政吩咐他: “你去传朕旨意,今日不上早朝,兵部和枢密院四品以上大臣去北大营外等着,朕稍后就到,其余大臣回自己衙门处理政务便是,无需前往勤政殿。” 赵得柱领命,连忙下去传令。 秦政简单地用过早膳后。 便在龙威军的护送下坐着龙辇朝着北军大营而去。 北军大营驻扎在北邙山下,距离皇宫快马加鞭不过一刻钟左右。 秦政坐着龙撵,走的速度并不算快。 到北军大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此时的北大营外。 站着十余名大臣。 兵部尚书汪卫和枢密使张英站在首位。 当秦政从龙辇上走下来后。 在二人的带领下。 这十余名大臣齐齐向秦政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朝着面前这十余名大臣虚手一抬: “都平身吧!” 一众大臣齐齐躬身道: “谢陛下万岁。” 待一众大臣行完礼后,秦政问站在张英身后的宋国公侯平和韩国公常善。 “今日北大营比武一事,你们二人可有准备好?” 侯平连忙道: “陛下,臣昨日已将陛下将在北军大营比武的旨意下达给了营中将士,到目前为止,营中已有一百余名将士报名比武,除此之外,还包括二十余名勋贵将门子弟, 这一百余人此时已在营中待命,已做好比武的准备,等待着陛下的考验。” 秦政点了点头,又问韩国公常善: “常善,从南军一共合并了多少将士到北军?” 常善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禀报秦政: “陛下,南军中有一战之力的士卒不过一万两千余人,除此之外,还有近一万精壮之士,只要加以训练,最多一个月时间,他们便能形成一定的战斗力,也能上阵杀敌。” 常善的话让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南北两军加起来,可战之兵也不过才七万余人,如今大乾各地都不太平,这点兵力属实有些捉襟见肘。” 秦政的话让张英等大臣陷入了沉默中。 一旁的汪卫站了出来,神色紧张的开口道: “陛下,此前董振从并州流民中拉了不少青壮男子到南军中充人头,臣以为,这些青壮男子能从并州流落到洛阳,身体素质应该是不差的,可将他们留在军中加以训练,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洛阳周边还散落着不少流民,这当中也有不少青壮男子,陛下可将这些青壮男子招为兵丁,一来可缓解朝廷兵丁不足的情况,二来也可避免这些无所事事的青壮年聚众闹事,影响洛阳周边的治安稳定,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得不说。 汪卫的这个主意倒是和秦政此前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赞赏的看了汪卫一眼: “汪卫,你这法子倒是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可以一试。” 汪卫见秦政竟然赞同自己的观点,顿时心下一喜,连忙道: “陛下,朝廷招募兵丁的事,本就是由兵部负责,如若陛下同意,此事就交由臣去办,臣定办好此事。” 见汪卫这么积极,秦政没有拒绝但也没同意: “汪卫,你下去写个具体方案上来,待朕看过之后,如果方案可行,这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汪卫连忙领命: “臣领旨。” 随后,秦政对着面前这十余位大臣一挥手: “走吧,先进大营。” 第115章 北军大营 今日的北军大营。 旌旗招展,兵戈林立。 上至将官,下至普通士卒。 每个人都是神色肃穆,表情严肃,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极其的小心翼翼。 因为他们昨日便得到消息。 大乾的皇帝今日会来北军,亲自主持军中大比武。 这对于营中的普通士卒来说。 能见到大乾高高在上的皇帝,这无疑是莫大的幸事。 这足以让自己能在亲朋好友中长长脸,成为谈资。 尤其是那些报名参见比武的那些普通士卒和下级将领。 他们此时的内心更是无比的紧张和激动。 毕竟。 今日可是当着大乾皇帝的面展现自己的武艺。 如果能在比武中脱颖而出,能获得当朝皇帝的认可。 说不定今后的人生将会步步腾飞,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也是梦了。 因此。 这些人此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希望能在接下来的比武中获得一个好的名次。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吆喝声响起。 伴随着的便是秦政的龙辇在虎贲卫的护卫下进入了北军大营。 随着秦政的龙辇出现在北军大营。 整个北军大营里的所有将官士卒纷纷凝神静气,神色严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自己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了出来。 秦政下了龙辇后。 张英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比武的所有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请陛下前往点将台,一览今日北军大营的比武盛况。” 秦政点了点头,而后在张英的指引下,迈步走上了点将台。 张英、汪卫、侯平、常善等人连忙跟上。 点将台搭建得很高。 秦政站在点将台上,尽管无法将整个北军大营尽收眼底。 但能清晰的看到下方队列整齐,手持兵戈,神色肃穆的一众北军将士。 秦政也能感受到那莫名的萧杀之气,让秦政颇为满意。 待秦政上了点将台后,一旁的负责今日比武事宜的侯平朝着不远处的旗手打了一个手势。 旗手领命,立即挥舞着手中的旗子打了一道旗语。 紧接着。 下方大营里的数万将士,齐齐单膝跪在地上,朝着站在点将台上的秦政行礼: “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将士整齐划一的山呼万岁。 声音洪亮,直冲云霄,响彻整个洛阳上空。 气势十足,颇有百战精锐之势。 这让站在点将台上的秦政,心下生出一股豪迈之气: “声音整齐,气势十足,由此可以看出,倒也算得上是精锐,尽管人数不算多,但也是掌握在了我的手中,这数万大军也是稳定我皇位稳定的基石,有了这数万士卒,也不会出现手中无兵可用的局面。” 不过,秦政也深知这支军队的短板: “但是北军的总兵力不过才七万,人数还是有点少,而且,这支军队的整体战斗力到底如何,还须得经过实战才能让其成为一支精锐,必须得尽快扩充整个北军的兵力才行, 如若手里能掌握有二十万大军,那朝廷将会摆脱不少困境,也不至于会像如今这般困境局面。” 秦政心下感叹了一番,而后朝着下方一众将士虚手一抬: “诸位将士平身。” 尽管秦政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着无上威严。 但要让整个北军大营的数万将士全都能听清楚,那还是有一些难度。 侯在大军之外的传令兵立即将秦政的话传了下去,让大营里的所有士卒都能第一时间准确无误的知道秦政说了什么话。 几息后。 半跪在大营里的数万将士,再次齐齐山呼道: “谢陛下万岁。” 带场面上的礼节走完了之后。 侯平立即拿出一份名册躬身递到秦政面前: “陛下,这是今日参加比武的所有军中将士和勋贵自己的详细名单,请陛下过目。” 秦政接过侯平呈上来的名单,但没打开看,而是问侯平: “这份名单当中,有多少普通士卒报名参加比试?” 侯平一听秦政这话,连忙道: “陛下,南北两军中,报名参加比试的普通士卒有十五人,伍长以上二十五人,百夫长三十五人,千夫长四十人,校尉五人。 勋贵子弟的总认识是二十六人。” 听了侯平的回答后,秦政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侯平神色略微不满的问道: “宋国公,为何普通士卒报名的人数这么少?是你们限制了普通士卒的报名数量,还是没有将朕的旨意详细的传达到每名士卒耳中?” 侯平听到出了秦政话中的不满,他脑中急转,大致明白了秦政话中的意思,连忙躬身请罪: “陛下赎罪,臣没有将此事做好,以至于普通士卒报名参加比武的人数过少,乃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一旁的常善连忙道: “陛下,这事也是臣的失职,宋国公昨日下朝后忙着合并南北两军,又要整顿营中事物,安排今日的军中大比武,以至于很多事情未能考虑周全, 以至于很多普通士卒无法报名参加比武,未能更加全面的从军中选出合适的可用之才,臣也有失职之罪,请陛下责罚。” 看着面前侯平和常善两人齐齐请罪。 秦政眉头紧锁,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赦免二人的过错。 他回头看着下方站在营中的那数万士卒,心情有些糟糕: “近七万人的士卒,报名比武的只有一百余人,几百分之一的报名比例,够低的了,而且只有十余名普通士卒报名,这比例低得发指,以百夫长和千夫长一级的报名人数居多,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在秦政计划里。 他是想从这些基数最大的普通士卒和低级将官当中找到一批可用之才。 来顶替军中那些靠着熬资历上去,而无疑平常,毫无作为的将领。 提高军中的整体战斗力和活力。 但很显然。 秦政的计划没有得到落实。 或者说,其实是失败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么是普通士卒没人报名。 要么就是侯平和常善这些勋贵害怕秦政提拔寒门将领,以此来削弱他们在军中的影响力? “或许这件事正如侯平和常善所说的那般,是因为准备不足所造成的,但也可以怀疑这件事是他们刻意引导,或者是暗中所为。” 秦政身为皇帝,很多事情必须得考虑到。 或许他的这个想法会过于极端。 但他必须得考虑到权力平衡的问题。 尤其是兵权。 不能完全掌握在士大夫手中。 也不能完全掌握在勋贵手中。 必须得保证寒门将领能有升迁之路才行。 秦政心下有了一些紧迫感: “勋贵势力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压制士大夫集团,但一旦他们的权力过于膨胀,那就会造成寒门武将永无从出头之日,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看到的,武举一事,势在必行啊!” 秦政没有说话。 点将台上的一众大臣纷纷神色忐忑,都不敢出声。 一时间陷入到了安静当中,为由那一面面锦旗迎风招展,发出清秀的“烈烈”风声。 不多时。 秦政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神色忐忑的侯平和常善道: “这件事,倒是朕要求得过急了些,准备不充分也是情有可原,行了,此事,朕也不管你们。” 侯平和常善见状,心下悄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 “谢陛下。” 秦政罢了罢手: “既然朕今天来到这北军的大营,那朕就多说几句吧!” 第116章 你们有功于社稷 听到秦政的话后,侯平连忙吩咐一旁的传令兵: “传令下去,陛下训话,全军将士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候陛下训示。” 传令兵立即领命,将侯平的话一层层的传达了下去。 一时间。 整个北军大营里的士卒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注视前方点将台上。 头戴帝冠,身穿龙袍,威严的大乾皇帝秦政身上。 等待着皇帝的开口。 秦政眼神扫视着下方一众士卒,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我大乾自仁宗皇帝以来,民间流行着一句“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谚语,这句谚语的意思想必你们都很清楚,朕就不在复述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民间会出现这句谚语呢?” 秦政合格问题属实让下方不少士卒神色迷茫。 他们大多出身底层,基本不识字。 来当兵也不过是为了有一口饭吃。 民间那句谚语,他们都听过,意思也清楚一些。 但为何会出现这句谚语呢? 他们压根就不清楚。 所以,秦政的这个问题,他们压根就不清,以往也没有人给他们解释过。 或许这军中也有一部分士卒或许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当然。 像张英,侯平他们这些勋贵当然知道这句话为何会从仁宗皇帝之后开始流行的。 这不过是士大夫集团掌权后,为了打压武将势力而刻意在民间推动的。 目的就是贬低武将势力在民间的影响力。 进而提高文人士大夫集团在民间的地位。 不过这件事已经持续一百多年了。 他们自己都习以为常了,也没想过会做出相应的改变,就顺其自然了。 秦政没有问身后的张英的人。 他看着下方那些神色疑惑的士卒继续道: “朕今天也就不告诉你们到底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最先说出的这句话,但朕知道,你们自从军之后,是不是会被你身边的朋友瞧不起?会被你的宗族亲戚所看低?走在路上,是不是会被那些文人士卒所侮辱?” 如果说秦政刚才那个问题让这些普通士卒神色疑惑。 但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去了,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尽管大乾历来讲究个“士农工商”。 社会地位逐级降低。 看起来是商人的地位最低。 实际上。 士卒的社会地位才是最低。 别看张英他们在朝中的影响力不错。 但前提是他们是勋贵出身。 本质上和这些普通的士卒或者那些低级将官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所以说。 秦政这句话属实引得了不少士卒的共鸣,眼神里出现了激动神色。 而张英等人则是身为微变,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政没理会他们,继续道: “朕知道,你们当中有大部分人来从军,目的不过是为了能有一口饭吃,能有一份饷银养家糊口,尽管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但在朕看来,这并不可耻, 因为你们从军后所获得的那份俸禄,能养活你们的父母妻儿,不会让他们饿死街头,也不会让你们的父母老无所依,你们做到了一个男人应尽的义务, 从这一点上来看,你们选择从军吃一份朝廷俸禄,并非像某些文人所说的那般可耻,这应该是一件很伟大光荣的事。” 秦政的这个新奇的观点。 再次引得了不少士卒的共鸣,尽管他们都不敢出声。 但从他们握着兵器的那只轻微颤抖的手就能看出来内心的激动。 “陛下说得没错,我们当兵拿的那份饷银尽管很少,却让我的父母和娘子还有儿子能有一口饭吃,这有什么可耻的?” “陛下真的说道我心坎里去了,我当兵那会,全家人就我父母支持,周围的亲戚邻居都看不上我这大头兵,可就是我这大头兵拿着的这份俸禄,却让我父母吃上了饱饭穿上了新衣服,这难道不比那些坑蒙拐骗的人强?” “……” 张英等人听了秦政这话后,纷纷心下惊叹: “陛下这番话要是传到那些文人士大夫耳中,恐怕又会遭到他们的一致反对了。” 秦政一只手扶着点将台外的栏杆,神色肃穆对着这额士卒道: “其实,朕和大乾朝廷应该感谢你们选择从军,成为某些人口中的大头兵,泥腿子,因为如果没有你们拿起手中的武器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诛杀大乾疆域外的异族蛮夷, 那么如今的大乾定会是国土沦丧民不聊生,大乾无数的子民将会沦为异族蛮夷的奴隶,在他们的铁蹄下苟延残喘,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 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悍不畏死的士卒组成一道又一道的血肉防线,才铸就了大乾这数百万的广阔疆域,你们的父母子女才会平平安安的在这片土地上生存,香火延续,血脉不断。” 秦政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掷地有声的说道: “所以,你们每个士卒,哪怕是你们从未上过战场,从未手刃过异族,但你们手握兵刃的站在这里,那就是对异族蛮夷的威胁,让他们知道,胆敢入侵我大乾国土,奴役你们的父母妻子, 你们手中的兵器将会毫不犹豫,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会将他们就地斩杀,让他们付出血的待见,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朝廷之人, 或许你们的名字默默无闻,但你们对大乾的功绩将会永世传承,如果你们有朝一日上阵杀敌而立功,你们的后辈将会为你们的英勇事迹所自豪, 你们将会成为你们后辈的楷模,成为他们的榜样,将会在您们各自的家族里一直流传下去,代代相传,经久不息!” 轰! 秦政这一番话无疑是点燃了这些士卒们心中的豪气。 他们以前当兵,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为了那几两碎银养家。 从未想到过如此长远的事。 但经过秦政这一番话后。 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兵的意义。 这无疑是让他们更加明确了自己的身份定位。 尤其是自己的身份能获得当前皇帝的认可,这无疑是让他们感到这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 与是否。 有些安耐不住心中激动士卒本相说点什么,但奈何文化有限,到最后只得大一句“陛下万岁”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第117章 你们难道不喜欢美人吗? 秦政站在点将台上。 那一声声洪亮的“万岁声”犹如热浪一般打在他脸上。 让他心潮澎湃,内心激动亢奋。 “说了这么多话,总算是把这些士卒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只要将这帮士卒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后面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站在秦政身后的张英,侯平等人感受到下方一众士卒的热烈呼声,眼神里满是惊骇神色。 “陛下真是厉害,就这么一番话,竟将这些士卒的积极性给提了起来,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陛下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要让所有士卒都产生共鸣,相对有些困难。” “陛下这番话说得是没错,但千人千面,不是每个士卒都能理解这些道理。” “对于大多数士卒而言,他们的思维依旧停留在当兵吃饷的境界,无法将自己的思维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尽管自己的一番将这些士卒的积极性给调动了起来。 但秦政也很清楚。 刚才那番话的道理属实比较高大上,但实际没什么用。 很多普通士卒并不一定能将自己的思维扭转过来,提升到这种家国情怀上。 在这个时代。 普通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饭穿衣的问题。 至于其他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接下来。 秦政准备说些通俗易懂的话给这些士卒打打鸡血。 只要让这些士卒有了一个追求目标。 就能激起他们对于金钱权势的渴望。 尽管目标有些低级。 但在现阶段却是极其实用。 如此才能提高一支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秦政朝着下方一众士卒压了压手。 一旁的张英连忙喊道: “肃静。” 传令兵将秦政的话快速传达下去。 北军大营的士卒立即安静下来。 他们神色激动的看着秦政,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朕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许有些深奥,你们不少人肯定无法产生共鸣,但这并不重要,朕只需要让你们明白,身为大乾的一名军士,你们的身份并不可耻,反而是很光荣。” 秦政顿了顿,继续道: “朕就说点通俗易懂的事情,这关乎到你们今后的人生是否能辉煌腾达,是否会光宗耀祖,是否会加官进爵,所以,朕接下来问的这些问题,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回答, 就算是回答错了,朕也不会计较,朕也不会允许朝中大臣和你们的上官去找你们的麻烦,为难你们。” 秦政这句话立即将大营里所有将领士卒的期待感直接拉满。 尽管不少士卒依旧是抱着当兵混口饭吃的想法。 但总归是有那么一部分士卒是有理想的。 加官进爵,光宗耀祖谁不想? 他们以前没有机会。 但既然皇帝陛下这么说了,说不定今后真有这个机会呢? 哪怕是站在点将台左侧的那些武将勋贵子弟。 此时也是凝神静气,生怕皇帝陛下接下来说的话没听清楚,以至于失去了一次机会。 张英等人也是来了兴趣,想知道面前的皇帝到底要说些什么。 秦政见自己的一番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期待,嘴角微微一翘,而后大声问道: “告诉朕,你们喜欢金银珠宝吗?喜欢美人吗?想要住上大房子吗?想要妻妾成群吗?” 秦政这话一出口。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为之一变。 倒不是因为惊恐。 而是他们做没想到。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然问这么个问题出来。 属实让他们倍感意外。 张英等人直接尬在了原地。 “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陛下这问题问得够直白了,但属实能抓住这些普通士卒的心思。” 下方大营里的一众士卒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该不该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没人敢主动开口。 对于这种情况。 秦政倒也是并不意外,他淡然一笑: “怎么,你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这些东西你们不想得到吗?就甘愿做一名碌碌无为的普通士卒?” 秦政的语调提高了几分: “告诉朕,你们是想,还是想?” 秦政的再次提问,下方不少士卒跃跃欲试,很想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因为胆量不足。 始终没人敢站出来回答,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尴尬。 侯平见状,就要出声呵斥。 却被秦政出手制止,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侯平见状,只得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保持着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北军大营依旧无比安静。 有不少士卒倒是蠢蠢欲动。 想要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皇帝陛下面前露露脸,或许能给皇帝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此时。 站在大营第三列的一名年纪在二十出头,长得还算魁梧的年轻男子。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矛,眼神里满是紧张之色。 见无人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一咬牙站了出来,语气有些哆嗦地回道: “陛,陛下,小的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原本安静的大营因为这男子的出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如此多的目光注视下。 这男子无形中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心下极其紧张,脸色瞬间发白,额头直冒冷汗。 要不是手中的长矛能支撑他双腿发软的身体。 他恐怕会跌坐在地,当众出丑。 秦政见终于有人站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要是在没人站出来,这场面可就够尴尬了,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就没了。 他看着下方因为过度紧张而脸色苍白的男子,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很好,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朕问题的人,朕欣赏你的勇气。” 夸赞了一下这男子,秦政继续问他: “朕再问你,除了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之外,你就不喜欢美人吗,就不想妻妾成群了?” 面对秦政的这个问题。 本就已经承受着巨大压力的男子,此时已是心下慌乱。 再加上秦政此时又直接点名他,他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回了句: “陛,陛下,小的是该喜欢还是不喜欢!” 第118章 朕在给你们一次机会! 这男子话一出口。 周围不少士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紧张严肃的场面, 随着这些士卒的笑声得到了缓和。 让这男子的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他下意识的配合着周围那些笑声“嘿嘿”笑了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他这滑稽的模样,更是引得周围不少士卒大声笑了出来。 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得到大幅度的缓解,不那么压抑。 秦政听了这男子的话后,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这个问题,朕没办法替你回答,你喜不喜欢美人,朕并不知道,但如果你要问朕喜不喜欢美人,那朕得告诉你,朕是个男人,男人嘛,怎么可能会不喜欢美人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政这种幽默的回答,让不少士卒忍俊不禁。 他们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竟然也会和他们聊这些平日里只有他们这些泥腿子才会谈论的低俗问题。 这在无形中拉近了秦政和他们的距离。 一些胆大的士卒则是出声附和: “陛下说得对,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就是,我隔壁家的李二丫长得可水灵了,我做梦都想娶她进家门,可惜就是我家太穷,没钱娶不起。” “我家娘子就是我们村出了名的美人,能娶到她,真就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打趣起来,气氛逐渐变得活跃,不再那么的严肃。 最先站出来回答问题的那名年轻男子见大家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他身上,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分散了,要不然,我怕扛不住直接跪地上了。”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 秦政则是直接指着他问道: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可有官职?” 中年男子见秦政直接点名自己,双腿顿时发软,他哆哆嗦嗦地回道: “回,回陛下的话,小的姓牛,没有名字,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唤小的为牛二,目前是北军中的一名伍长。” 牛二? 这名字踏马的取得也是真随意。 不过秦政倒也能理解。 在这个文化知识普及并不高的时代。 普通人豆大的字不认识一个。 就更别说取名字了。 普通人要想取名字。 那得花大价钱找读书人取名。 普通人可是拿不出这笔钱的。 大多数普通人只有一个姓。 后面的字都是根据自己在家中的排名来的。 比如张三,老四这种那是极其常见的。 秦政看着神色紧张的牛二,告诉他: “牛二,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朕问题的人,勇气可嘉,朕擢升你为百夫长并赏银百两,今后如果上阵杀敌时立有战功,军中会优先升你的职。” 哗! 秦政的话一出口。 下方无数士卒傻眼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牛二不就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皇帝陛下的问题。 不仅获得了赏银百两,还直接从一名伍长提升到了百夫长。 这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口赏赐。 光是这份荣耀就足以让所有人眼红。 于是乎。 不少士卒心下后悔,大腿都快拍断了。 早知如此。 自己刚才就壮着胆子站出来第一个回答陛下的问题,那这份赏赐不就是自己的了? 真是悔不当初! 而身为当事人的牛二。 此时已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感觉到极其的不真实。 “我,我没听错吧,陛下竟然亲口赏赐我银百两,还将我提拔为百夫长,我,我这不是在做梦?” 站在他身边,平日里和他关系较好的一名老兵连忙提醒他。 “牛二,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跪下谢恩啊,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快给皇帝陛下跪下谢恩。” 老兵的话提醒了愣在原地的牛二。 牛二本能的“哦”了一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个劲给站在点将台上的秦政磕头: “谢陛下的恩赐,谢陛下万岁,谢陛下万岁。” 秦政对着牛二挥了挥手: “起来吧,朕希望你今后在军中好好表现,给全军将士做个表率,让营中所有士卒都看到,朕没看错人。” 秦政的这番话让牛二再次激动起来。 他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谢恩: “谢陛下的恩赐,小的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 这一刻。 所有人都知道。 只要牛二今后自己不作死,那他的人生定会辉煌腾达。 这可是被皇帝陛下当着数万士卒的面亲自点名的人,意义非同凡响。 让不少士卒眼里充满着羡慕和嫉妒。 自己原本也是有机会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 却没抓住这个机会,让牛二给抢占了先机。 于是乎。 不少士卒立即打起精神。 期待下一次是否还有机会在皇帝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秦政夸奖了一番牛二后,继续道: “朕刚才也听到了,你们大多数人都有着一颗加官进爵,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心,这是好事,你们的这种想法朕也支持。” 秦政的话让不少士卒,还有那些勋贵子弟为之一喜。 意识到建功立业的机会或许来了。 秦政说完后话锋一转: “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是想加官进爵,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还是想要三妻四妾美人在怀,这些东西,朕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们,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 如今的大乾,各地匪盗猖獗四下作乱,周边异族虎视眈眈威胁我大乾江山社稷,朝廷正是需要你们上阵杀敌,内剿匪盗,外灭异族之时, 朕希望你们平日努力训练提高杀敌本事,待你们上阵之日,便是你们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之时, 只要你们获得战功,加官进爵,朕给你们,金钱美人,朕也给你们,总之一句话,只要你们上了战场后敢拼敢打,一往无前绝不退缩,朕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哪怕你们战死疆场,你们的妻儿都将会获得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一分都不会少。” 秦政的话点燃士卒们的熊熊斗志。 他们此时的内心,则是想着立即上阵杀敌,好立下赫赫战功,而后加官进爵,美人在怀。 看着下方神色激动的一众士卒和勋贵子弟。 秦政继续道: “朕今日会亲自主持全军大比武,获得头名者,朕会亲自授予昭武校尉(正六品上)之衔,并赏银千两以资奖励,另会根据名次的不同给予相应的奖励,所以,朕在给你们没有报名的人一次机会, 无论你们身份高低,是否在军中有官职在身,都可以在半个时辰内报名参加比武,半个时辰后,比武正式开始,便是你们展现武艺之时,让那些瞧不起你们的人知道,我大乾儿郎个个都是威猛不凡的勇士,没有人是懦夫是孬种。” 秦政语气提高了几分,大喝道: “告诉朕,你们是懦夫,是孬种吗?” 这一次,全营士卒没有任何犹豫,神色激动的齐齐大吼道: “我们不是懦夫,不是孬种,我们不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有着雷霆之势,响彻这片天地之间。 在所以人的耳边回荡着,直击灵魂深处! 第119章 踊跃报名,比武开始! 看着下方斗志昂扬,信心满满的士卒。 秦政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朕相信你们不是懦夫,也不是孬种,朕也相信,终有一日,你们会用行动来证明你们定是我大乾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你们子孙后辈的楷模和榜样。” 秦政给这些士卒打了一阵鸡血后,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朕要说的话也说完了,希望你们记住你们今日所说的这些话,将来一定要努力去实现他,朕在后面看着你们的,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说完后,秦政大手一挥: “从现在开始的半个时辰内,所有想要参加比武的人,可立即向前来报名,半个时辰后,全军比武开始。” 随着秦政一声令下。 大营中那些被秦政激起好胜心,切自认为自己身手不俗的士卒纷纷站了出来,朝着此前准备好的比武报名点跑去登记报名。 一时间。 大营左侧那个比武报名点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登记的那几名营中文书一时忙得满头大汗,但依旧是忙不过来。 秦政见状,吩咐侯平: “侯平,你赶紧多安排人手去报名点登记,时间抓紧一些。” 侯平领命,连忙亲自下去安排人手。 秦政朝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徐盛招了招手: “徐盛,你过来。” 徐盛连忙领命,一路小跑来到秦政面前: “臣在,请陛下吩咐。” 秦政看着今日一身盔甲,精气神十足的徐盛道: “你等会去营中挑选一万士卒出来,明日一早,你便带着大军去温县平乱,温县的事不能耽搁太久,否则迟则生变。” 徐盛神色一正,立即点头: “臣领旨。” 一旁的张英见状,小心翼翼的问秦政: “陛下,此番领兵前往温县平乱,徐盛为主将,那副将是何人?” 张英这话一出口。 徐盛,汪卫等人的神色这是微微一变,立即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倒地要安排谁当这个副将。 徐盛倒不是想推举自己的族人当这个副将。 他主要是想知道这个副将是不是熟人。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上阵杀敌的默契度相对也会更亲密一些。 而且他最怕皇帝给他安排个文臣监军,那可就麻烦了。 徐盛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 倒也不足为奇 因为大乾自文人士大夫掌握兵权后。 朝廷每次派兵出征。 要么就是文臣为主,武将为辅。 要么就是武将为主,文臣监军。 总之。 领兵主将就不会全都是武将,必然搭配一名文臣在军中,来限制武将的权力。 这也是大乾自仁宗皇帝之后。 对内对外作战是胜少败多的原因。 而汪卫等人的想法就和徐盛不同了。 他们是想知道皇帝陛下有没有确定副将人选,是否可以推举自家的族人当这个副将? 秦政见张英问起这个问题,倒也没瞒着他们: “副将人选朕已经决定好了,就是溧阳候的儿子蒋勇,这个蒋勇此前在北军任职,也算是军旅出身,拍他当主将倒也合适,只不过他今天已经报名参加比武了,等比武结束,便可立即上任,跟随徐盛前往温县。” 徐盛一听自己的副将是蒋勇。 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文臣,尽管我与蒋勇不是很熟,但起码也是行伍出身,打仗肯定是没问题的,此番前往温县平乱,胜算又大了几分。” 而汪卫等人听到副将是蒋勇后。 神色不由得有些遗憾。 既然皇帝陛下都把人选给确定了。 而且还是小舅子,那就没人敢去抢这个名额了。 张英倒是没有那些小心思,听到副将是蒋勇后,倒也赞同: “陛下说的是,蒋勇曾经在北军任职时,在营中便是一号人物,此番跟随徐盛前往温县,也算是一大助力,平定温县民乱,胜算又增加了不少。” 蒋勇的能力如何,秦政倒也没冒然下结论。 本事如何,那还得在战场上见真章。 秦政问一旁的汪卫: “汪卫,此番去温县平乱的粮草等可有准备妥当?” 大军出征,一应军需粮草都是由兵部负责,在汪卫的职责范围内。 汪卫连忙道: “陛下,昨日兵部便准备好了出征所需的军需粮草,大军出发之时,粮草后勤会一一跟上,兵部上下,绝对不会贻误战绩。” 如果是换成以前。 汪卫多少都会耍点小手段,从这些军需粮草里面搞点油水。 但现在的他。 可没这个胆量搞这些事情。 秦政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而后又吩咐张英: “汉中上庸那边的叛乱已经持续一段时间里,必须得尽快派兵前往平乱了,兵部此前提交了领兵主将的人选,但朕觉得,张干是文臣,毫无领兵作战的经验,由他担任领兵主将前往汉中平乱,有些不合适。 所以,你们枢密院重新推举一个人出来担任领兵主将前往汉中平乱,至于副将邱晨,倒也可堪一用,就不用更换了。” 其实谁领兵去汉中平乱。 秦政此前考虑的是张英。 而且这事还和张英他通过气。 但因为张英现在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位高权重,要在朝中总揽大局。 肯定就不适合在领兵去汉中了,必须得另外安排个人才行。 而张英听到秦政这话后,眉头一挑,立即明白了秦政这话中的用意,他立即点头: “陛下,臣稍后就和汪尚书商讨一下该派何人领兵前往汉中,日落前,臣便会将名单呈交给陛下,让陛下决断!”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侯平拿着一大叠名单来到秦政面前: “陛下,名单已经整理完毕,到报名截止之时,营中包括普通士卒以及各级校官,报名参加比武的总共有两千三百二十五名,比此前的人数超出了不少, 因此,比试场地和规则以及项目得重新准备,但请陛下放心,半个时辰内,臣定会重新准备好比武所用的场地和相应兵器等,绝对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看着满头大汗的侯平,秦政关切的问他: “宋国公,你身上还有伤,这些事你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就行,少走动,免得伤了身体。” 见秦政这么说,侯平心下一暖,连忙笑道: “请陛下放心,臣身体没事,并无大碍,今日比武乃是大事,臣身为总负责人,怎敢自己松懈,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臣就得负全责了。” 见侯平这么说,秦政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此,那就辛苦你了,快下次准备吧,陡然增加了如此多的人,恐怕会耽搁不少时间,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今日,朕就在这北大营用膳了,待比武结束后,朕在离开。” 侯平立即领命: “臣领旨。” 侯平转身离开了,下去忙事情去了。 半个时辰后。 当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后。 秦政站在点将天上,亲自敲响了战鼓,并神色肃穆的下令: “比武,正式开始!” 第120章 包图的怒火! 见侯平这么说,秦政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此,那就辛苦你了,快下次准备吧,陡然增加了如此多的人,恐怕会耽搁不少时间,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今日,朕就在这北大营用膳了,待比武结束后,朕在离开。” 侯平立即领命: “臣领旨。” 侯平转身离开了,下去忙事情去了。 半个时辰后。 当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后。 秦政站在点将天上,亲自敲响了战鼓,并神色肃穆的下令: “比武,正式开始!” 随着秦政一声令下。 整个北军大营战鼓雷鸣,震耳欲聋,响彻这片天空。 二十余座比武场地上开始进行了第一轮淘汰海选。 每座比武场外都有着不少士卒围观呐喊,场面极其的热闹。 而更是有不少士卒私下下注,进行最简单的胜败赌博。 这一情况也被侯平发现,他立即禀报给了秦政。 秦政听了后,笑着问张英和汪卫等人: “你们觉得呢?要不要禁止?” 张英想了一下,道: “陛下,军中赌博,这事本就不少见,而且比武这事嘛,肯定就有个胜负之分,有些士卒私下进行赌博,这也是无法禁止的事,还不如顺其自然罢了,让他们去吧。” 汪卫点了点头,倒也赞同张英的话: “陛下,英国公说得也是,整座大营数万人,不少士卒都是私下进行赌博,也是无发全全部禁止,士卒们私下赌个胜负输赢,赚个彩头也并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说到这,汪卫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不过臣以为,士卒们赌个胜负彩头没问题,就当是娱乐娱乐,让士卒们放松一下心情,但要是有人敢坐庄,敢聚众豪赌那是绝对要禁止的,而且一旦发现定要严惩不贷,不能让这种风气在军营里扩散,以免产生不良的后果。” 一旁的常善站了出来,支持汪卫的观点: “陛下,汪尚书所言不假,小赌怡情,让士卒们赚个彩头没问题,但绝对不让赌博这种风气在营中蔓延,必须得时刻警惕防备。” 其实。 秦政是想说完全禁止在军营里进行赌博的。 但他也很清楚。 这种东西你是禁止不了的。 任何时代都一样。 正如汪卫和常善所说,堵不如疏。 适当赌博赚个彩头没问题,但是敢在军中开盘聚众豪赌,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秦政吩咐侯平: “宋国公,就按汪卫和韩国公所说的办,小赌一下赚个彩头没问题,一旦发现有人敢在军中坐庄开盘,聚众豪赌,抓住一个给朕宰一个,绝不轻饶。” 侯平领命: “臣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侯平离开后。 秦政对着身后的张英,汪卫等人道: “诸位爱卿,今日北军比武也算是难得一件的盛事,光站在这点将台上看没什么也是,诸位要不要和朕一起下去转转,看看这营中男儿的身手如何?” 张英,汪卫等人肯定没什么意见的,齐齐领命: “臣等愿意陪同陛下前往。” 秦政点了点头,一挥手: “走,去大营里转转。” 秦政说完,率先离开了点将台。 汪卫,张英等人连忙跟上。 比武的科目有步战,马战,射箭,枪术等各种科目都有涉及。 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特长选择报名。 可以选择单项,也可以选择多项。 第一轮比如采用随机抽签的原则进行海选淘汰。 而后在进行逐级淘汰。 为了体现公平性。 不同的比赛项目进行不同的排名。 哪怕你是报名了好几个项目,也是一个项目一个排名。 当然。 按照规定。 要想在比武中获得好名次。 单靠一个项目那是不可能排得上好名次。 那必须得参加多个项目,并获得好名次之后才有机会进入下一轮进行比试。 所以。 比武从一开始就很激烈。 无他。 所有参赛者都知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比武。 因为自己的比武名次,可能关乎到自己在军中是否能获得一个好的军职。 更甚至,能否获得皇帝陛下的认可和看中。 因此。 所有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来比试,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懈怠。 整个北军大营吆喝声此起彼伏,极其的热闹。 而就在秦政在北军大营观看比武时。 前任龙图阁大学士包图的府邸书房里。 坐着好近十名大乾各大“书阁”的大学士或者是直学士。 连左相袁刚都在其中。 坐在首位上的包图。 此时的一张老脸上满是愤怒阴沉之色,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极其的不好。 坐在他下手的袁刚以及其余那一众大学士或者直学士,见包图阴沉着脸。 他们也没敢出身说话。 纷纷保持着沉默。 因此。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 包图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刚放在嘴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直接“呯”的一下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杯中茶水四溅,桌子都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足见包图手中的力道也是不轻。 伴随着的还有包图的一声怒喝: “老夫离朝不过一年时间,这皇帝竟然敢行如此悖逆之事,不仅肆意杀朝中文臣,还让武将担任原本应该由文臣担任的枢密使, 为此,他竟然还殴打当朝大学士张楠,这口恶气,老夫定要讨回来。” 见包图发怒。 书房里其余的那些大学士和直学士纷纷凝神静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倒是袁刚的神情比较淡然,他朝着包图拱了拱手: “大学士息怒,事情依然发生了,现如今也是无回旋余地,就不要再去计较了,大学士可别气坏了身体,那就不值当了。” 其余的那些大学士或者直学士见状,纷纷附和着袁刚的话: “对对对,左相说得对,大学士您消消气,身体要紧,可别气坏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包图听了袁刚的话后,他神色不满的问袁刚: “你身为左相,掌握着手中大权,皇帝在朝中几次三番的不把我等文人士大夫放在眼中,随意杀头抄家灭祖,你难道就这么看着皇帝胡闹下去?” 他问坐在右手第一位的龙图阁直学士陶应: “陶学士,张大学士的伤情如何了?” 第121章 袁刚的算计! 坐在包图右手侧的张楠的亲传弟子荀运,荀运也是包图的徒孙,担任龙图阁直学士。 等袁刚说完,荀运神色恭维地对着包图道: “师尊,左相言之有理,尽管您不在朝堂,但大乾的不少官员是您的徒子徒孙,加之您又是大乾士林领袖,只要您站出来振臂高呼,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地方官员,定会汇集在您身边听您号令, 只要师尊肯出面质问陛下,陛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定会给天下文人士大夫一个交代。” 袁刚见荀运这么说,嘴角微微一笑,点头附和: “如此说来,荀学士与本相的看法是一致,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只不过袁刚心下对荀运有些不屑: “包图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就收了张楠那个迂腐之人,这荀运看起来脑子也是不太灵光,和他师父张楠有得一比,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袁刚和荀运的话。 其余几名大学士和直学士都没开口表态。 他们从袁刚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隐约间感觉到袁刚这是在拿包图当枪使。 此时胡乱表态,万一后面出了什么大事,那可就麻烦了。 坐在主位上的包图,其实也从袁刚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含义。 他混迹官场大半辈子。 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能成为大乾士林集团的领袖,智商是绝对在线的。 包图看了袁刚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心下一声冷哼: “哼,想拿老夫当枪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包图前段时间回老家并不在洛阳。 昨晚才返回洛阳。 这刚回到洛阳,便听到自己徒弟被皇帝打了板子。 朝中局势也发生了变化,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徒弟张楠的伤势。 便将自己在朝中的一众心腹叫到府上,询问朝中相关的事。 恰巧袁刚主动上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结果便是这件事。 这让包图对袁刚很不爽。 但包图倒也忍得住。 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而是问一旁的荀运: “你老师的伤势如何?” 荀运连忙道: “师尊,老师平日里忙于钻研学文很少走动,身子骨本身就弱,那十军棍可是结结实实打在了老师身上,老师怎能抗得住,昨日回家后便一直陷入昏迷中没有苏醒, 尽管已经请宫中的太医上过药,但听太医的口气,老师的伤势很是严重已经伤了元气,如若老师能抗过来,那一切都好说,如若抗不过来,恐怕就……” 荀运说到此处。 他见包图的神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神里满是怒火,便不敢再多言。 而是咬着牙转换了话题。 “这个纪纲真是可恶,他竟敢对老师下如此狠手,终有一日,定要让他为昨日的行为付出代价,为老师昨日所受之辱讨回公道!” 袁刚看着包图快要暴走的神色。 又看了看一旁义愤填膺的荀运,心下呵呵一笑: “荀运这就是典型的火上浇油,此人倒是可以利用,如果让他去煽动太学院那帮年轻士子闹事,成功几率定会很大,一旦成功煽动起太学院的士子闹事,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只要派人在暗中使点劲,让闹事的士子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定会让场面失控,一旦皇帝和以包图为首的士林集团发生冲突,对我可是极其有利的。” 心下有了算计的袁刚眼神一转,看了包图一眼后对着荀运道: “荀学士勿要担忧,你老师张大学士的身体应该是没问题的,好好休息几日便无大碍,勿要太过忧虑。” 袁刚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是激起了荀运的愤怒: “左相你有不知,老师被杖责的位置当真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算上了药,那一时半会也不会好,依我看……” 荀运话还没说完,包图则是打断了他: “好了,这事不要再说了,老夫先去张楠的府上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说完后,包图便起身了。 包图一起身。 袁刚等人立即站了起来。 袁刚朝着包图拱了拱手: “大学士,朝中还有要事处理,本相就先行告辞了。” 包图也没留袁刚,点了点头: “既然左相有事要忙,老夫也就不挽留了,左相请便。” 袁刚与包图客气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看着袁刚离开的背影,包图狠狠的瞪了荀运一眼: “刚才就你话多,真是个猪脑子。” 荀运被包图呵斥得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 师尊为什么要骂我? 这没道理啊! 尽管荀运心下疑惑。 但他在包图面前可不敢放肆,连忙低头请罪: “师尊教训的时,学生知错了。” 包图冷哼一声,袖子一甩,直接出了房门,去张楠的府上。 荀运等人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包图府邸的袁刚,眼神里划过一丝凌厉: “包图这老匹夫属实不好对付,还得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才行,荀运倒是可以利用起来,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包图顿足了几息,而后坐着轿子离开了。 …… 北军大营里。 持续一个时辰的首轮比试已结束。 获胜的前一千名胜者已经决出。 侯平将名单呈到秦政面前: “陛下,这是第一轮一千名获胜者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秦政罢了罢手: “名单朕不看了,是不是快到午膳的时间了?” 侯平点头: “回陛下的话,午膳的时间实属到了,陛下可需要传膳?” 秦政摇了摇头,吩咐侯平: “先让营中将士们先吃吧,你去通知营中伙夫,给那些接下来要比武的将士们加餐加量,让他们吃饱喝足,这样才有力气发挥出全部实力。” 侯成连忙点头: “臣这就去安排。” 侯平离开后,秦政又吩咐常善: “你去传朕旨意,刚才被淘汰的那一千余名士卒,无论成绩如何,每名士卒都可领取五银子的奖励,这笔钱由朕的内帑出,不过户部的账目。” 常善一听秦政这话,连忙恭维道: “陛下亲自掏钱赏赐参加比武的将士,想必他们定会感激涕零,今后定会尽心尽力为陛下上阵杀敌。” 第122章 真是难搞哦! 站在常善身边的汪卫也是连忙附和道: “陛下仁慈,是大乾将士们的福分,有陛下带着大乾将士们,乱民盗匪异族蛮夷都不足为虑。” 那一票大臣也是跟着汪卫和常善开始拍马屁。 一个劲地说好听的话,恭维秦政。 尽管这些恭维的话听起来很是舒坦。 但秦政并没放在心上。 他罢了罢手,笑了笑道: “行了,都打住吧,你们啊,一个个越说越不着调。” 见秦政这么说,一众大臣都没在继续拍马屁了。 他们见秦政并没生气,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 眼前这位少年皇帝的狠辣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要是哪天犯事落在了他的手上,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刚才拍马屁的时候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不小心拍在马蹄子上,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不过好在皇帝并没有生气,这通马屁是拍对了。 秦政看着下方正准备回营吃午饭的一众士卒,问身后的张英等人: “你们觉得,要想让一支军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应该如何去做?” 这个问题对于军旅出身的张英等人来说一点也不难回答。 张英最先开口: “陛下,要保证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也并非是一件易事,首先就是要保证他们平时有着充足的训练,无论是个人搏杀技巧还是军阵协同作战,都必须得让他们熟练掌握才行。 只有掌握了这些基础技能,到了战场上才能保证遇敌不慌,与敌搏杀时才不会自乱阵脚,避免让敌人占得先机,让己方落入下风。” 秦政的这个问题似乎激起了张英莫大的兴趣,他侃侃而谈: “当然,光是训练这些是不够的,还必须得做到赏罚分明,将领与士卒须得同甘共苦,在军中,无论是谁犯了错误,不分身份官职高低和出身,都得一视同仁,不能区别对待……” 张英毕竟从军十多年。 对于治军这一块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经验。 一旁的汪卫,常善等人听了张英的见解后,也是非常认可。 他们还纷纷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这些都是他们从军多年所总结出来的,极其的有用。 听完他们各自的见解后,秦政这才开口道: “你们都是军旅出身,对于治军这一块都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经验,放眼整个大乾,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们,有你们这些能征善战的良将辅佐朕,这大乾江山社稷定会安然无恙,长治久安。” 得到秦政的夸赞,张英等人内心欣喜。 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而是神色谦虚的说道: “这些都是臣等本分之事,不敢向陛下邀功……” 商业互夸了一阵,秦政看着下方正准备开饭的一众士卒道: “朕倒是觉得,要想提升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就得让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军队得有“军魂”,如果一支军队没有了“军魂”,他们或许能打顺风仗,但一遇到逆风处境,或许就会直接崩盘,不战自溃!” 军魂? 张英等人听到这两个字时,纷纷眉头一皱神色疑惑。 他们此前压根就不曾听到过这个新词。 更不知其中是何含义。 张英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秦政: “陛下,臣等愚钝,不知这“军魂”是何意?还请陛下为臣等解惑?” 其余一众大臣也是纷纷点头,等着秦政开口。 秦政看着众人疑惑的神色。 他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所谓“军魂”,简单来说就是一支军队要有“信仰”,何为“信仰”,就是军中士卒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知道自己为何会从军,知道从军的目的是什么, 要让他们知道当兵的目标是“保家卫国,守土开疆”,让他们知道为国而战,为军人的荣誉而战……” 秦政给张英等人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军魂”乃是何意。 听完秦政的解释,张英等人神色震惊,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没想到的是。 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对于治军这一块竟然有独到的见解,属实意外。 从秦政口中了解到“军魂”的含义后。 张英他们也清楚的知道。 如果能在一支军队中培养出“所向披靡,悍不畏死”的超强“军魂”,这支军队或许真可以横扫天下,无人可挡。 毕竟。 有着明确目标,有着超强战斗意志的军队。 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他们甚至开始憧憬。 如果自己麾下有这么一支强力军队,岂不是真的能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这想想都很是激动。 张英他们总归不是理想主义者。 短暂的兴奋激动后。 张英对着秦政道: “陛下,如若真像您所说那般,要打造一支军队的“军魂”,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也不能只是光喊口号,必须得让士卒们知道自己的付出定会有着相应的回报才行, 如若不然,他们是很难在战场上做到悍不畏死的那种战斗意志。” 秦政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告诉张英: “所以,朕打算将朝廷现有的军功奖励制度进行完善,以提高士卒的待遇和士卒战死之后的抚恤水准。” 秦政这话让汪卫神色一变,他连忙道: “陛下,提升士卒们的待遇的确是好事,但如今的国库存银不足,恐难以实现啊!” 对于汪卫的担忧,秦政也能理解。 说那么多高大上的东西完全没用。 还是得金钱开道,拿出真金白银才行。 只要钱到位了,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不过。 秦政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等苏秀秀那边开始赚钱后,这个计划就可以启动了。 “朕正是因为知道国库空虚,所以这件事只是先给你们通个气,待时机成熟,朕在和你们商量该如何实施。” 就在秦政和张英等人聊天时。 侯平带着人端着午膳走了过来。 “陛下,该用膳了。” 秦政此前特别强调过,自己的午膳和营中士卒一样。 所以。 他的午膳也很简单。 一碗筷粟米饭,两个干瘪的玉米饼子,外加一碗没有任何油腥味的菜汤。 看着眼前这简单的午饭。 秦政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这普通士卒的伙食属实比较差,就这伙食,士卒们的身体素质怎能提得上来?如果士卒们的身体素质提不上来,又怎能提高训练强度?无法提高训练强度,又怎能打造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军队呢?真是难搞哦!” 第123章 买个屁,直接出去抢! 秦政很清楚。 要提升士卒的身体素质。 就必须得保证他们有着充足的肉食供应才行。 秦政刚才从张英,汪卫等人口中了解到。 普通士卒十天半月能见得到一顿荤腥都很是不错了。 每日都能吃得上肉食,压根就是不可能事。 之所以会如此。 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大乾的生产水平太低。 而且。 无论是皇室宫廷还是勋贵之家。 大部分肉食来源都是以羊为主。 基本上是很少见到猪肉。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还并没有掌握生猪阉割技术。 猪肉上便带着一股子让人难以下咽的骚味。 这就造成吃猪肉的人非常少。 正因为吃猪肉的人少。 就会导致养猪无法获得收益。 便造成没有多少农户养猪。 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鸡鸭鱼肉为辅。 至于牛肉。 那可是极其重要的生产工具。 可不是拿来吃的。 大乾朝廷有过明确的规定。 胆敢宰杀生牛,那是要砍头的。 正因为这种种情况。 羊便成了最主流的肉食来源。 但因为羊这种东西成长周期长,一头成年羊的肉又比较少。 普通百姓也是吃不起的。 只有达官显贵才吃得起。 要想用羊肉来供给一支数万大军消耗。 基本上是很难办到的。 秦政一边啃着粟米饭,脑中一边琢磨着: “穿越前看历史架空小说时,也曾记下了生猪阉割技术,如果能将这门技术进行推广,在大乾全面普及养猪,或许能极大的增加肉食来源, 毕竟,养猪的成本比起养羊要低不少,而且,一头成年猪身上的肉要比羊多得多,收益也会更大,这种方法倒是可以试试。” 仔细琢磨一番后,秦政觉得这种方法可行。 “等明日有空了,让人找几名养猪的好手进宫,给他们传授生猪阉割技术,先大批量的饲养一群生猪出来供给军队,以保证军队士卒的肉食供应,也好能快速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 在这个时代。 吃饭可是讲究个“食不言”的。 尤其是和皇帝一起进食。 张英等人那是极其的小心翼翼。 吃饭时都不敢发出一丝嚼咬的声音。 生怕一不小心坏了礼仪,引得皇帝的不满。 坐在秦政左手第一位的张英。 看着秦政漫不经心的吃着粟米饭,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陛下平日锦衣玉食,这军中的粗粮想必是不符合他的口味以至于没有食欲,这属实有些为难陛下了。” 张英和侯平等人从军十多年。 他们平日里也是与士卒同甘共苦。 所以。 军营中的这些粗粮饭,他们也是吃得津津有味,碗中的粟米饭吃得是一颗都不剩,丝毫没有浪费。 不过。 像汪卫这些没有在军中待过的朝中大臣,可是吃不惯这些粗粮的。 看他们吃饭时那种难以下咽的模样,仿若是饭里有毒药一般,一颗一颗的挑着吃,碗里的粟米饭都没带减少的。 要不是秦政这个皇帝坐在这。 估计他们会立即扔筷子摔碗,不吃这些粗粮饭。 张英吃完饭后,见秦政还剩下大半碗的粟米饭,微微叹了口气,躬身对着秦政道: “陛下,可否是这营中饭菜不合您的口味?” 张英这话一出口。 汪卫等人纷纷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秦政。 他们很想听到秦政说一句“这饭菜属实不合口味,重新准备吧”这句话。 只要这话一出口。 他们也能借此换一个吃食,不再吃这么难以下咽的饭菜。 正在想事情的秦政被张英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 他看了一眼自己碗中还剩大半碗的粟米饭。 又看了一眼张英、侯平、常善等人的空碗,意识到张英为何会问这句话了。 不过。 秦政也注意到汪卫等人碗中还剩着大半碗的粟米饭。 就知道他们这些人是肯定吃不惯这味道属实不咋样粟米饭的。 秦政将手中这半碗粟米饭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对着张英笑了笑道: “全军数万将士每日吃的都是这些饭菜,朕身为大乾皇帝,又有何吃不惯?尽管这些米饭比起宫中膳食属实差了一些,但朕也不会因此而嫌弃,更不会觉得不合口味,放心吧,朕没那么矫情,。” 见秦政这么说。 张英、汪卫等人神色齐齐一变。 汪卫等人则是害怕秦政责怪他们不懂得与士卒同甘共苦。 下意识的又端起面前的粟米饭,以免被皇帝发现端倪。 而张英则是因为误会了秦政刚才的举动而心生惭愧,连忙对着秦政躬身道: “臣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秦政罢了罢手,将心中的想法告诉张英: “朕刚才其实在思考一个问题,要打造一支战斗力不俗的军队,朕认为最基础的东西还是得让将士们的身体素质得跟上,如果军中将士们有着强健的体魄,就能承受得住高强度的日常训练。” 秦政说着,指了指面前毫无油腥味的汤碗: “你们看看这些汤里面,一点油腥味都没有,就这样的饭菜如何能保证将士们能有着强健的体魄,他们又怎能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呢?” 秦政这话一出口,汪卫神色大变。 他以为秦政这是在暗示他们兵部克扣了营中将士的口粮,连忙出来解释道: “陛下,北军大营中的物资都是每月按照固定额度发放的,兵部不敢有半分的克扣和拖延,还请陛下明察。” 汪卫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不过很快便明白了汪卫为何会出来说这句话。 秦政罢了罢手: “汪卫,朕不是说你们兵部克扣了营中将士们的口粮,朕的意思是说,如何才能保证营中将士们能有着充足的肉食供应,如此才能保证将士们有着强健的体魄,以此来提高他们的战力。” 听到秦政这么说,汪卫心下才舒缓了一口气,又赶紧道: “陛下,要想保证营中这数万将士们有着充足的肉食供应,其难度恐怕不小少,营中将士们的肉食来源主要是羊肉,但一只羊的价格可是不低,而且难以饲养,很难保证将士们隔三岔五都能吃到肉食,这属实有些困难。” 汪卫的话获得了张英、侯平等人的赞同。 常善叹了叹气: “说起来,这西凉和北边的匈奴倒是牛羊成群,他们靠着广袤肥沃的草原便能饲养成群的牛羊,而且那些牛羊都还膘肥体壮,这些蛮夷大多从小吃着牛羊肉,喝着牛奶长大, 其体型和身体素质都要比我们大乾将士壮了不少,如果是单兵作战,大乾士卒其实是很吃亏的,大乾将士只能依靠军阵协同作战才能战胜身强体壮的匈奴人,这属实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汪卫见状,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能从西凉和匈奴购买大批量的牛羊,或许就能保证营中将士们有着充足的肉食供应。” 秦政一听汪卫这话,不由得鼻头一声冷哼: “买,为何要买?为何我们大乾的将士不能出去抢西凉和匈奴人的牛羊?” 秦政这话一出口。 顿时让汪卫语结,他神色尴尬地回了一句: “陛下说的是,倒是臣眼界狭隘了。” 说完这句话后,汪卫赶紧缩回去了,不敢在多言。 生怕自己说错话了,惹得皇帝的不快。 倒是张英,常善他们几人对于秦政这个建议很是赞同。 侯平挥了挥拳头: “陛下说得没错,这些狗日的匈奴人经常越过边境掠夺边民,为什么我们不出去抢他们的呢?凭啥吃亏的都是我大乾子民?” 第124章 他们没发现这是个女人? 在场的其余将领,也是赞同秦政和侯成的主意。 “陛下说得对,匈奴每年犯边,给我大乾边疆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这口恶气早晚都得还回去。” “听说匈奴那边牛羊成群,漫山遍野都是,要是带着大军出去抢一圈,绝对是稳赚不亏。” “就是就是,必须得抢回来。” 秦政听着这些将领的话,倒也是心生欣慰: “这些将领倒还是没失去血性,比起那帮文臣属实强了不少。” 但秦政也很清楚。 就大乾和匈奴目前的攻守形势。 要出去抢匈奴人的牛羊。 还必须得训练出一支强有力的骑兵部队才行。 尽管大乾也是有骑兵。 但大多是配合着步兵进行军团作战,或者是巡逻当斥候。 并没有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部队。 没有骑兵,又何谈出去抢匈奴人的牛羊呢? 对于大乾这个短板。 不仅是秦政知道。 张英等人也都清楚。 只不过他们此时并没有将这个短板给提出来。 秦政压了压手,制止住了面前这些情绪激动的武将: “诸位将军能有此血性,实乃好事,但如果真要出去抢匈奴人的牛羊,骑兵是必不可少的,但朝廷目前缺少骑兵,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短时间里恐怕是无法出去抢的。” 秦政这话一出口。 顿时让刚才神色激动的武将们纷纷叹气,神色惆怅遗憾。 看着他们的模样,秦政淡然一笑,安慰他们: “你们也无需如此惆怅,朕给你们提个醒,待北军的事处理完之后,朕便会着手组建一支骑兵,到时便有你们的用武之地,如果你们真想带着大军去抢匈奴人的牛羊, 最好是有着不俗的骑战能力才行,如若不然,别说让你们出去抢匈奴了,让你们骑马长途奔袭估计都很难办得到。” 秦政这话一出口,一众将领立即道: “请陛下放心,骑马厮杀可是臣的强项,如果陛下真要组建一支骑兵,臣可以毛遂自荐,不说当领命主将,当一名千夫长还是可以的。” “孔二愣子你就别吹牛了,就你那骑射技术,你要是能当千夫长,那我就能当校尉了。” “哈哈,你俩就别自吹自擂了,上次谁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的?还不是你们两?” “……” 在一众将领的笑骂声里。 大营中的第二轮比武正式开始。 日上三竿,太阳西斜。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之后。 北军大营的全军大比武,在一众将士的欢呼声中正式结束。 比武名次也正式出炉。 侯平将比武前十名的名单递到面前,躬身道: “陛下,这是本次大比武前十名获胜者的名单,请您过目。” 秦政接过名单看了起来。 本次比武获第一名获得者是张英的儿子张贤。 第二名是溧阳侯蒋正的儿子,也就是秦政的小舅子蒋勇。 第三名是吕霜。 看到吕霜这个名字,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这怎么像个女子的名字,会不会是蒋勇此前提到的那名女子?而且,这女子竟然姓吕又来自并州边疆,莫非他是吕家的人?” 秦政心下疑惑,问一旁的侯平: “宋国公,这吕霜是何身份?” 今日北军大比武。 面向的是军中将士和武将勋贵子弟,并没有面向社会平民百姓。 其身份背景都是有据可查的。 侯成见秦政问起这个吕霜,脑中快速一转,立即禀报: “回陛下的话,吕霜是溧阳候的一名远房亲戚,是跟着溧阳候长子蒋勇一起来报名的,臣刚才曾观察过这吕霜的身手,他武艺不俗,身手招式极其刁钻凌厉,一招一式都是杀招, 臣由此推断出,这个吕霜应该是经历过实战的,倒也是一名可塑之才。” 听了侯成的话后,秦政就能断定。 这个吕霜应该就是蒋勇所提起的那名女子。 既然侯成没有说这吕霜是一名女子。 那就说明她应该是女扮男装,侯平等人并未发现她的女儿身。 “待比武结束后,得见见这个吕霜,必须得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秦政没在多言,将手中的名单大致看了一遍。 前十名当中。 武将勋贵子弟占据了五个名次。 有三人是北军大营里的普通士卒出身。 他们在这次比武中脱颖而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另外两人。 一人是北军校尉,一人是北军的千夫长。 如果只看前十的排名。 肯定是武将勋贵子弟更胜一筹。 但如果把名次放大。 那肯定就是北军出身的士卒们占优了。 毕竟基数大。 秦政看完名单后,对着身边的张英道: “朕倒是应该恭喜英国公,你儿子张贤能在这两千余人的大比武当中脱颖而出,其实力属实不俗,只要张贤自己有着一颗上进心,将来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也是年轻有为啊!” 一旁的侯平等人也是给张英道喜。 张英此时的心下也是很高兴的。 自己的儿子能在两千余人的大比武中取得头筹,这属实是一件很长脸的事。 但他神色却很谦虚,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道: “陛下和诸位同僚过奖了,犬子不过是侥幸拔得头筹罢了,侥幸而已,过奖了过奖了。” 确认了名单后。 秦政当着北军大营数万将士的面。 亲自给张贤、蒋勇、吕霜等前十名获胜者颁发了获胜“奖状。” 大乾此前是没有“奖状”一说的。 这是秦政昨晚特地制作的。 奖状上不仅盖有玉玺,还有兵部和枢密院的印章。 也就是说。 他们的名次是获得了秦政这个皇帝以及兵部和枢密院的认可。 只要这些获胜者自己不作死。 他们今后的官途绝对会是一帆风顺,封侯拜相光宗耀宗都不是梦。 最为主要的是。 这是大乾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亲自将奖状送到他们手中的。 这在大乾历史上是还是头一遭。 光是这份荣誉。 就让那数万北军将士眼红,无比的羡慕。 哪怕是张英,侯平等人,心下也是羡慕了一把。 给前十名颁发完“奖状”后。 秦政看着面前神色无比激动的张贤、蒋勇等一众获胜者,夸赞道: “你们能从两千余比武者当中脱颖而出,取得如此好的名次,朕为你们感到自豪,但你们也要谨记“胜不骄”这三个字,不可因为今日所取得的一点成绩而骄傲自满,那是绝对不可取的。 你们要知道,这大乾天下能人无数,如果你们只满足于现如今的成就而不求上进,早晚都会被他人所取代超越,朕希望你们勿骄勿躁,好好努力,争取更上一层楼, 希望你们能给大乾的将士们做个表率,朕会看着你们的表现,朝廷诸位大臣也会看着你们的表现,勿要让朕失望,勿要让你们的父辈失望,明白吗?” 秦政这句话激起了张贤、蒋勇、吕霜几人的自信心和斗志。 齐齐单膝跪在秦政面前,声音洪亮地喊道: “谨遵陛下教诲,臣等定好好表现,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和教诲。” 秦政点了点头,而后又对着下方那数万神色激动的士卒们道: “或许你们今日没有参加比武,或许参加比武也没能获得一个好名次,但你们也勿要心灰意冷妄自菲薄,只要你们平日努力训练,朕就会给你们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光宗耀祖的机会,每个人都一样,朕决不食言。” 秦政的话再次点燃了士卒们的激情。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 齐齐高呼“万岁”! 在这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 北军大比武正式结束。 秦政也是在一众将士们火热眼神里,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坐着龙辇离开了北军大营。 秦政刚一回到宫中,一名小太监便跑过来禀报: “启奏陛下,穆太妃请您去一趟钟秀宫,说是有事要和您商量。” 第125章 太过正常反而是不正常! 秦政今天在北军大营呆了一整天。 将北军大营逛了一遍,还和不少士卒聊天了解军中的情况。 看起来不是什么体力活。 但也是有些累了,想着回宫后好好休息一下。 没想到穆千千又派人来找自己。 “穆千千最近怎么隔三岔五的就有事找我?” 秦政问面前的小太监: “你可知道穆太妃找朕是为了何事?” 小太监躬身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听太妃说,是关于溧阳候二女儿蒋语柔一事。” 溧阳候的女儿? 秦政眉头一挑,莫非是穆千千将蒋语柔召进宫了? “朕问你,溧阳候的女儿此时可在钟秀宫?” 小太监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溧阳候的女儿并未进宫,不过,太妃今日曾派宫女去过溧阳候府上,具体是何事,奴婢也并不清楚。” 秦政还以为穆千千把蒋语柔给带进宫了。 结果并未接进宫。 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你去一趟钟秀宫,如果穆太妃找朕是关于溧阳候二女儿蒋语柔一事,你就告诉她,朕最近的时间比较充裕,蒋语柔何时进宫都行。” 赵得柱连忙点头领命: “奴婢领旨。” 赵得柱带着那名传话小太监一起离开了。 秦政没有立即回章台殿,而是去了养心殿。 看着桌子上那一叠奏折,秦政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 “都说皇帝三宫六院手握天下权柄,好不威风,可谁又知道,皇帝每天也是有着处理不完的事,真是头疼。” 秦政靠在龙椅上。 拿起一份奏折阅览起来。 刚看了几分奏折。 殿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赵得柱回来了。 秦政低头继续看奏折,顺口问了赵得柱一句: “穆太妃那边是何事找朕?” 赵得柱连忙道: “陛下,太妃之所以要找您,她是想询问陛下何时有空,她好将蒋语柔召进宫,让陛下与她见上一面。” 秦政昨晚其实已经和穆千千商量过这事,就让穆千千自己做主得了。 秦政刚才又给赵得柱传话了,时间让穆千千自己定。 秦政估摸着,应该就这两天的时间了。 蒋语柔这事不过是小事,秦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阅览奏折。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进来禀报: “启奏陛下,探事府总管纪纲在殿外求见。” 秦政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头一挑: “纪纲这么晚了进宫?难不成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 秦政沉思了一下,吩咐道: “让纪纲进来吧。” 小太监连忙出去传令。 很快。 纪纲来到了养心殿内: “臣参见陛下。” 秦政问下方的纪纲: “这么晚来找朕,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纪纲躬身道: “陛下,今日朝中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倒是探事府的探子收集到一些信息,臣认为这些信息比较重要,便立即进宫向陛下禀报。” 一听纪纲这话,秦政就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奏折问他。 “说说看,都有哪些信息?” 纪纲整了一下语言,告诉秦政: “陛下,原龙图阁大学士包图于昨晚回到洛阳,今日上午便在府上召见了龙图阁直学士荀运等共计八人在内的各殿大学士和直学士,这些人平日里和包图走得很近,算得上是包图的心腹, 白日里,左相曾去过包图的府上,因为包图的府上戒备森严,左相和包图等人见面时不允许府中任何人靠近,他们谈话的内容目前尚不得知,探事府的探子正在全力打探,争取尽早掌握他们交谈的内容。” 听了纪纲的话后,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一年前,就是包图和袁刚等人的联手,才将张英从西北边军将领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还趁机将朝中不少武将勋贵的官职给罢免了,让他们闲赋在家无所事事, 朕这刚任命张英为枢密使,袁刚又和包图等人搞一块去了,难不成这些人又准备搞事情?” 秦政琢磨了一下还真有这种可能。 包图这种文人士大夫,最反感武将掌握朝中兵权。 昨日为了让张英担任枢密使。 侯平还把张楠给拉下水。 以至于张楠被打了十军棍。 张楠又是包图的亲传弟子。 这妥妥的就是在打包图的脸。 以包图平日的作风。 这口气他是绝对忍不了的。 找事那才是正常。 不找事那才不正常。 “找事是吧,朕就在这等着,倒要看看你包图和袁刚要搞个什么事情。” 秦政想了一下问纪纲: “张楠的伤势如何?” 纪纲一听秦政问这事,连忙道: “根据张府传出的消息,张楠目前依旧处于昏迷中,太医的意思,如果张楠这两日里无法苏醒过来,恐怕就是凶多吉少。” 秦政一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桌子,若有所思: “这张楠也太不抗揍了,侯平昨日挨了十军棍,今日可是忙了一天北军大营比武的事,真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文人平日里除了满口之乎者也的空谈之外,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难堪大用。” 秦政这句话纪纲不敢接。 不过他心下琢磨着: “陛下这话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张楠不会真抗不过去要嗝屁了吧?要是张楠真嗝屁了,包图不得跳脚了?” 就在纪纲心头瞎琢磨时。 秦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二皇子秦非今日都干了些什么事?” 尽管秦政安排了穆绍和虎贲卫盯着秦非。 但探事府的人其实也在暗中盯着秦非。 不会放过秦非的一举一动。 纪纲见秦政问起秦非的事,他神色一正: “陛下,根据探子汇报,二皇子今日会同河南府的官员去城外安抚灾民,都是按照河南府官员安排的行程进行,途中并没发生意外之事, 不过,陪同二皇子去安抚流民的那些河南府官员当中,有好几人都是左相的亲信,至于这些官员私下有没有给二皇子传递信息,目前尚不清楚, 另外,二皇子今日出宫之后并没有去见左相,左相也没有明着派人去见二皇子,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并无异样。” 听了纪纲的话。 秦政眉头微微一挑,若有所思: “太过正常反而是不正常,正不正常,明天就知道了。” 第126章 东厂! 秦政没过多纠结二皇子秦非这件事。 如果秦非真的要搞幺蛾子。 那样反而落入了秦政的计划中。 到时候就能明着收拾他。 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还得考虑一下朝中和皇室宗亲的影响。 “纪纲,南军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纪纲连忙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告诉秦政: “陛下,经过臣的突袭审问,从李俊和董振口中得知,他们每月从兵部领取了南军的军需物资后,便会私自截留一部分,然后通过各种渠道将其售卖出去,以获取暴利, 但他们二人从哪些渠道卖出去的,这中间又涉及到了什么人,董振和李俊二人的口风很紧,臣使用了不少手段也无法让两人开口,而且,李俊还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是……” 纪纲语气顿了顿,神色有些犹豫。 秦政见状,眉头一皱: “说,李俊提了什么条件?” 纪纲连忙道: “听李俊的意思,如果朝廷能让他们李家族人回老家生活,他就将牵扯到南军这件事中的人都交代出来,不会隐瞒。” 秦政一听纪纲这话。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冲着纪纲呵斥道: “纪纲,你是不是私下收了李俊的好处?竟敢给李俊带话,你是想死了不成?” 纪纲见秦政发怒,顿时神色惊慌,连忙道: “陛下,臣怎敢私下收李俊的好处啊,就算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臣之所以会将李俊的话转告陛下,是因为臣不敢对李俊动用酷刑,生怕李俊有所闪失,而影响到了陛下的计划, 而且,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催促了好几次,要求将李俊和董振等人转交到三法司那边接受审问,臣一时心急,想着尽快破获南军之案,以便能早日给陛下一个交代,故而才会提起李俊所说的话。” 纪纲跪在秦政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陛下赎罪,臣这就下去突击审问李俊,争取早些调查清楚牵扯到南军一事中的相关人员,以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啦!” 听了纪纲诉说的话后,秦政心下想道: “杨俅现在应该比纪纲还急,才会连番催促纪纲将李俊和董振二人转交到三法司那边,由三法司的人审问,如此说来,三法司那边给纪纲的压力也是不小。” 尽管秦政能理解纪纲此时的心态,却不会因此给纪纲宽限时间。 按理说。 探事府有着严密的情报网。 李俊和董振等涉及到此事的一大票南军将领都被关押在探事府。 纪纲要调查清楚南军一事,只要手段使用得当,绝对会在三法司之前调查清楚这件事。 纪纲并没有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应该是有所顾虑。 而这个顾虑来源。 或许是三法司那边的人抓到了纪纲的把柄,私底下给纪纲施压了。 要不然。 纪纲也不可能敢当着秦政的面将李俊所提的条件说出来。 一个即将被剥皮萱草的人,有何资格敢提条件? 这本身就不正常! 秦政冲着跪在面前的纪纲一声冷哼: “纪纲,朕还是高估你的能力了,既然你搞不定这件事,那朕就换个人来办。” 秦政没理会纪纲那惊恐的眼神。 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去把曹化田找来。” 赵得柱连忙领命,一溜烟出了养心殿。 跪在地上的纪纲,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心下无比紧张恐慌: “怎么办,我又惹陛下不满了,照此下去,我这个探事府总管还能不能坐得稳当?完了,完了啊!” 就在纪纲无比忐忑紧张时。 养心殿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赵得柱带着曹化田来到了殿内。 曹化田看都没看纪纲,立即躬身给秦政行礼: “奴婢曹化田见过陛下!” 秦政看了纪纲一眼,问曹化田: “曹化田,南军之事想必你应该知道吧。” 曹化田连忙点头: “回陛下的话,南军之事奴婢有所耳闻,但不尽详细,如若陛下需要奴婢多了解南军一事,奴婢立即下去了解相关信息。” 秦政挥了挥手,问他: “朕此前让元华挑选的那些人手,是不是已经交到你手里了?” 一听这事。 曹化田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心下一喜: “陛下提起这件事,难道是打算重用我?这可是大好事啊!” 心下欣喜的曹化田,面不改色地回道: “回陛下的话,元公公所挑选的那些人,奴婢都见过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本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对陛下也是极其的忠心,绝对不会违背陛下的旨意,可随时为陛下效死!” 秦政听了曹化田的话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朕会在宫内增设一个衙署,衙署名为“东缉事厂”,简称“东厂”,衙署办事点设在东明门外,东厂设督主一名,负责东厂的日常事务,不受朝廷和内宫任何人管辖,直接听命于朕, 督主之下设立三名千户,负责协助督主处理东厂事务,三名千户其中两名可由督主任命,其中一名千户由朕亲自任命…… 东厂的职责是全权负责审查朕所指定的大案要案,不受朝中各衙门的监管,直接向朕报告,另外,为朕监视朝中各级官员的行踪……” 秦政将明朝东厂的职责大致给曹化田解释了一番。 听了秦政的这番话后。 曹化田的内心无比的激动。 他意识到。 “东厂”的权力竟然比肩探事府。 如果自己掌握了这种权力,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内宫,地位将会水涨船高。 曹化田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腾飞了。 “听陛下的意思,东厂的第一任督主应该就是我,这可是大好事啊,哈哈,我曹化田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真是太好了。” 相比起曹化田内心的兴奋。 纪纲此时的内心无疑是惊涛骇浪。 一旦“东厂”成型,探事府的权力将会受到极大的压制。 这对于纪纲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内心无比的恐慌: “东厂的出现,探事府今后的日子恐怕会极其的糟糕,这可不是件好事!” 秦政扫视了一眼纪纲和曹化田不同的神色变化,吩咐曹化田: “曹化田,你是元华推举给朕的人,说明你的忠心和能力都是不错,第一任东厂督主的位置朕就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尽管曹化田刚才意识到督主的位置会是自己担任。 但真正从秦政口中听到后。 他的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连忙跪在秦政面前表忠心: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带领“东厂”所有人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剑,为陛下扫除天下宵小,诛灭朝中不臣之人……” 曹化田一个劲的表忠心。 等他表完忠心后,秦政看着一旁神色惊慌的纪纲,冷哼道: “你这些话,纪纲此前也给朕说过,但效果嘛,在朕看来也不过如此,朕还是得看你的表现,刚好,南军这边的事遇到了一些麻烦,你就带着东厂的人去接手吧, 让探事府的人看看你们东厂的办事能力,也让朝中大臣看看你们东厂的办事手段,这是你曹化田,也是东厂接手的第一件事,朕希望你能办好,别让朕失望!” 第127章 满朝文武,没一个善茬! 曹化田连忙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为陛下办好此事,定会让满朝文武见识到东厂的办事能力,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曹化田的能力到底如何,秦政目前也并不清楚。 这件事算是对他的考核! 如果他的能力属实不错,今后便可以委以重任。 如果能力不行。 那得尽快物色另外的人来接管东厂担任东厂督主。 在秦政接下来的计划里,东厂可是重要的一环。 当然。 东厂才刚刚成立, 规模和人手肯定无法与内卫和探事府相比。 好在秦政目前有时间来组建和扩建东厂的整体实力,也不会太过担心。 秦政看着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的曹化田,叮嘱他: “曹化田,东厂刚刚组建成立,无论是人手还是衙署都是从零开始,所以接下来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朕不会要求你在很短的时间里将东厂完全组建好, 但朕希望你在组建东厂时一定要小心谨慎,无论是在选人还是在做事方面都得谨慎而行,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乱子出来明白吗?” 曹化田点头: “奴婢省得,定会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争取早日将东厂组建妥当,成为陛下手中的鹰犬,可随时为陛下效命!” 秦政琢磨了一下,开口道: “朕刚才说过,东厂督主下会设立三名千户,其中两名千户的人选由你自己去挑选,朕不插手,但另外一名千户就由朕来安排。” 秦政这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稍微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话中的意思。 这就是秦政安插在东厂里的一颗明晃晃的眼线。 是来监视东厂一举一动的。 纵然曹化田心下有些不舒服。 但他敢表现出来吗? 他肯定是没这个胆量的。 只要他此时敢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等着他的下场将会很惨! 明白这一点的曹化田无比恭敬地回道: “奴婢绝对听从陛下的安排。” 秦政并不在意曹化田怎么想,他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从即日起,你兼任东厂的一名千户,要是曹化田有事向朕汇报或朕有事要东厂去办,如若曹化田和朕的时间都不充裕,那就由你来传达,明白朕的意思吗?” 赵得柱脑中一转,立即明白了秦政这话中的含义。 也明白自己担任东厂这个千户的目的。 但这些事肯定没法点明说的,他立即点头: “奴婢明白!” 交代完曹化田和赵得柱后。 秦政看着神色无比紧张的纪纲: “纪纲,朕昨日既然将南军的事交由你们探事府调查,你们探事府依旧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该抓捕的嫌犯立即就地抓捕,绝不手软, 但是,一旦将嫌犯抓捕归案后,便将这些人交给曹化田的东厂审问。” 看着神色越来越惊慌的纪纲,秦政语气加重了几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但凡是朕交代下来的案子,你们探事府主要负责抓人,东厂负责审问,听明白了吗?” 从秦政提出组建东厂开始到现在这一番话,让纪纲后背直冒冷汗。 他本以为因为刚才的事惹怒了秦政,再也无法插手南军一事,进而失去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但秦政后面这番话,算是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心下侥幸的想道: “尽管陛下将探事府审问犯人的权利交给了东厂,失去了一部分权利,但好在东厂并没有抓人的权利,这也就意味着探事府今后将会和东厂协同办案,不能再独立办案,这得和曹化田打好关系,要不然今后就不好在陛下面前混了。” 心下有了想法的纪纲连忙对着秦政道: “请陛下放心,臣定协同好曹督主,尽管将南军一事调查清楚。” 一旁的曹化田也是连忙表态: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将东厂的职责发挥出来,以早日破获南军一案。” 秦政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二人通力协作,尽心为朕办事,要是你们二人敢相互拖后腿下绊子耍手段,后果是什么,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 曹化田和纪纲一听秦政这话,纷纷神色一正: “臣(奴婢)明白!” 秦政看着纪纲,语气严厉的说道: “纪纲,朕给你的机会不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秦政这话让纪纲心下一颤,神色慌乱的回道: “臣明白……” 一刻钟后。 曹化田和纪纲一前一后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秦政眼神凌厉: “情报系统是掌握这大乾天下的重中之重,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 待曹化田和纪纲离开后。 秦政继续在养心殿看奏折。 将今日的奏折大致浏览了一番后。 秦政便准备回章台殿休息了。 屁股刚从龙椅上站起来。 一名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将一份奏折高举过头顶,躬身禀报: “启奏陛下,这是御史中丞穆大人刚刚递进宫的奏折,是关于二皇子今日安抚流民一事的详细汇报,陛下是否要立即阅览?” 秦政一听是这事。 屁股又重新坐在龙椅上,朝着小太监招了招手: “呈上来。” 小太监连忙将奏折呈到了秦政面前。 “请陛下过目。” 秦政接过穆绍递上来的奏折大致看了一遍。 看完后一声冷哼: “穆绍可真是聪明,安抚流民这件事本该是由他为主二皇子秦非为辅,结果倒是反过来了,二皇子秦非为主他为辅,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这口大锅也是甩在了二皇子秦非身上,不关他穆绍什么事,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秦政将奏折扔到面前的桌子上,神色不满地说了句: “这满朝文武就没一个善茬,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主,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这一次,二皇子秦非就着了穆绍的道而不自知,真是可笑。” 秦政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离开了养心殿,回章台殿休息去了。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一早。 秦政便早早的起床练习了半个时辰的“大阳龙诀”。 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 吃过早膳后,便坐着龙辇去了勤着殿上早朝。 勤政殿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一众大臣行完礼后。 赵得柱扯着公鸭嗓喊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赵得柱话音落下。 穆绍站出来躬身禀报: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第128章 当众掌掴二皇子! 秦政不动声色地问穆绍: “说吧,你有何事启奏。” 穆绍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躬身道: “臣昨日奉陛下旨意,陪同二皇子以及河南府一众官员对洛阳周边流民进行了巡视安抚,并对城外流民数量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统计, 昨日巡视结束后,二皇子会同河南府一众官员对如何安置城外流民,也商议出了一个较为详细的方案,臣已记录在奏折上,请陛下过目。” 穆绍这话一出口。 站在首位的袁刚眉头微微一皱: “穆绍这话是几个意思?陛下昨日让他陪同二皇子和河南府官员巡视安抚流民,他应该是这件事的主导者,为何是二皇子和河南府的官员商议的流民安置方案,那他去哪了?这事不正常啊!” 袁刚脑中快速一转,立即明白了穆绍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历朝历代,安置流民这种事可是很难搞的,要是搞砸了,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是要掉脑袋的,穆绍这种官场老油条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要是这事出了问题,反正对策又不是他出的,可以将锅甩给二皇子和河南府的官员,这个老匹夫果真是好算计。” 不管怎么说。 秦非也是袁刚的亲外孙。 昨天也是他将秦非推出来的。 真要出了什么事。 他袁刚也是推手之一。。 袁刚心下有些惆怅: “河南府昨晚派人送来的那份涉及到赈灾的奏折我还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在这奏折中整幺蛾子,要是整了幺蛾子,二皇子这一次怕是要被当枪使了。 早知如此,我昨日就不应该将二皇子给推出来,搞不好这次还会害了他,失算了啊。” 尽管袁刚此时为秦非的安危担忧。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法改变,只得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 秦政也从穆绍那句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心下冷哼: “穆绍,希望你别聪明过头了,否则,朕也饶不了你。” 秦政朝着一旁的赵得柱挥了挥手。 赵得柱连忙从穆绍手中接过奏折,呈到秦政面前: “陛下请过目。” 秦政接过奏折仔细地看了一番后,眉宇间浮现出了明显的怒意。 他扬了扬手中的奏折问穆绍: “穆绍,这份奏折上所涉及到的数据可否属实?” 穆绍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洛阳周边的流民数量,是河南府各县统计之后的总和,有据可查,安置流民所需要的各项消耗明细,是二皇子和河南府各级官员商量后给出的结果。” 穆绍话音刚落,秦政“唰”的一下将奏折扔到他面前,厉声呵斥: “穆绍,你好歹也是朝廷从三品大员,赈灾所需要的这笔大额银两是何其荒唐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你竟拿这么一份数据交给朕,你是把朕当傻子吗?” 秦政突然发怒。 吓得穆绍神色大变。 他当然也知道奏折上的数据不对。 尤其是赈灾所需要到的银子,那就更是有些荒唐。 他原本是打算置身事外的。 就算出了事。 他也可以将锅甩给二皇子和河南府的一众官员。 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过秦政的眼。 穆绍连忙对着秦政道: “陛下,赈灾所需要到的银子是二皇子和河南府各级官员汇总后的结果,臣还未来得及核实数据,故而出现了纰漏,臣下朝后便去核查数据,以便能给陛下一份最准确的数据,请陛下赎罪。” 秦政一声冷笑: “穆绍啊穆绍,你是个聪明人,朕就是想问问你,安置四五万流民需要花费两百余万两银子吗?国库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真是个混账东西。” 秦政这话一出口。 朝堂上不少大臣神色为之一变。 “安置四万流民竟然要花两百万两银子,这花费有点多了吧?” “何止是多,去年治理黄河大堤也不过才花费百万两银子,这些流民可真金贵。” “河南府这票人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完了,二皇子要倒霉了。” 袁刚此时的心下也满是怒火: “河南府这帮官员真是一群混账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怎么敢狮子大开口的?” 穆绍心下慌了。 “我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陷进去了,麻烦大了。” 秦政看着袁刚,穆绍等神色各异的一众大臣,吩咐赵得柱: “去把二皇子叫来。” 赵得柱连忙领命而去。 秦政指着下方神色慌乱的一众河南府大小官员,一声冷哼: “这件事情,你们不给朕说个所以然出来,有你们好看的。” 河南府那一众大小官员听到秦政这话后。 不少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都在打哆嗦。 不多时。 神色有些激动的二皇子秦非走进了殿内。 本以为一直会被软禁在宫中的秦非。 昨日被莫名其妙的从禁宫中叫了出来。 然后便跟着穆绍和河南府一大票官员去巡视安抚流民。 在这过程中。 秦非再次享受到了久违的恭维和高高在上的权力。 心下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当然。 秦政也清楚这是因为他外公袁刚的助力才会从禁宫中出来。 心下不由得极其的感激。 怀中激动心情进殿的秦非。 并没注意到秦政神色间的怒火和周围大臣那玩味的眼神。 秦非朝着秦政微微一躬身,道: “臣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非神色谦卑,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很显然。 被关这几天倒也消磨了他的傲气。 或者说。 他也从河南府那些官员口中了解到了朝中的变化,让他不敢太过放肆。 秦政看着下方神色激动的秦非。 下了御阶后,令赵得柱捡起地上的奏折递到秦非面前,语气凌厉的问道: “这上面有关赈所需要到的银两,是你和河南府那些官员定下来的?” 原本内心激动的秦非。 感受到了秦政凌厉的话语。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秦政眉宇间满是怒意,不由得心下一咯噔,意识到出问题。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袁刚。 心下多了一分底气,咬着牙点了点头: “回陛下的话,是臣弟和河南府一众官员定下来的,臣弟认为,要赈济城外那些灾民,这两百万两银子完全合理,甚至还有些欠缺……” 秦非话还没说完。 秦政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一声厉喝: “混账东西,你当国库里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两百万两银子你觉得很合理?先帝英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秦政突然出手掌掴秦非。 让殿内的一众大臣傻眼了。 “什么,陛下竟然当众掌掴二殿下,这,这可是大事啊!” 第129章 这踏马的就是一派胡言! 身为当事人的秦非。 直接被秦政这一巴掌给扇懵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 在这大殿之上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自己竟然被掌掴了。 这不仅仅是在打他的脸,这妥妥的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感。 秦非捂着脸颊,神色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政: “陛、陛下,您为何要打臣弟,臣弟做错了什么?” 秦非此时的心中满是怒意, 他很想发泄出来。 但他看到秦政那愤怒的神色和满是杀意的眼神。 又让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但眼神里却满是不甘。 看着秦非那不甘的眼神,秦政一声冷哼: “你心中很不甘是吧,不知道朕为何打你是吧,那朕今天就给你打明白了!” 秦政说完。 又是一巴掌扇在秦非的脸上。 下手很重,力道十足,扇得秦非一声惨叫,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一个没站稳,直接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脸颊上那火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样子有点惨。 秦非此时的眼神里尽是恐惧神色,下意识的喊道: “你,你……” 或许是太过惊恐。 秦非半天都没喊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政连续掌掴秦非。 属实超出了一众大臣的认知。 “陛下身为皇帝身份尊贵,就算要教育二皇子,那也是言语上的教育,哪能亲自动手?岂不是掉了身份?” “不管怎么说,二皇子好歹也是皇子,陛下当众掌掴他属实没给他面子,这传出去,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在这件事上,二皇子就是个背锅侠,河南府那票官员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当然,穆绍这家伙也是个奸诈之人,他也脱不了干系。” “嘿,左相那张脸都铁青了,二皇子是他的亲外孙,陛下打二皇子,这也是在打他的脸啊!” “……” 勤政殿内。 一众大臣见二皇子秦非被秦政掌掴,神色各异。 不少大臣看起了热闹。 毕竟这不关他们的事,没必要插手。 而昨天陪二皇子秦非视察安抚流民的那一票河南府的官员。 此时的神色间满是恐惧,意识到今天闯大祸了。 穆绍此时并不敢,也不能站出来为二皇子秦非求情,他神色稍显慌乱,脑中急转。 “这下真的完蛋了,今天这事我肯定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拿我当出气筒。” 站在群臣首位的袁刚。 看着地上神色惊恐不知所措的秦非,一张老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秦非是他的外孙,是他昨日一手推出来的。 结果他今天就被秦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众掌掴,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这让袁刚心下极其的愤怒。 尤其是看着一侧的穆绍以及不远处那些河南府官员。 袁刚恨不得亲手劈了这群给二皇子下绊子的人。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今天这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就在一众大臣神色各异时,秦政看着地上神色惊恐的秦非,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掌掴你让你很没面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事就被朕莫名掌掴,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很不甘心,心下很不服气。” 秦非此时何止是委屈不甘心! 那可真是太特么的委屈了。 秦非咬着牙,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回道: “陛,陛下,臣弟昨日不辞辛劳的跟着河南府诸多官员巡视安抚洛阳周边各地流民,并和他们商议流民安置之策,以至于整夜都没睡好觉,就算臣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无缘无故的掌掴臣弟,臣弟属实委屈,也不服!” 不得不说。 秦非这份胆量倒是不错,还敢说这番话。 “秦非啊秦非,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你自小锦衣玉食,对钱粮毫无概念,你可知道安置四万流民花费两百余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吗? 你可知道大乾安置流民的政策是怎么定的吗? 你可知道大乾最富有的洛阳城中,一名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吗?这些东西你有去了解吗?” 秦政这一连串问题让秦非一脸懵逼。 正如秦政所说。 秦非自幼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惯了。 对金钱是毫无概念。 昨天去安抚流民之前。 他自己也没有认真去了解过相关的政策。 完全就是河南府的官员怎么说他就怎么听。 主要是河南府有几名官员是他外公袁刚的亲信, 对于他们说的话,秦非完全就没任何怀疑。 压根就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 以至于被他们给坑了。 秦非被秦政问得支支吾吾的,完全回答不上来。 秦政见状,一声冷哼后告诉他: “朕就不说洛阳城里那些商贾大户的收入,就说普通百姓吧,他们一年的收入最多不过五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四两多一点, 也就是说,两百万两银子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如果把这笔银子放在贫困地区,还能够更多的百姓生活一年之久,你觉得拿出两百万两银子去赈灾,这做法合适吗?你不觉得这是狮子大开口一派胡言吗?” 秦政这一番话说得秦非一愣愣的。 但他却敏锐抓住了秦政话中“两百万两银子,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的关键点,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道: “陛下,既然两百万两银子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那洛阳城外的流民也差不多这个数,这两百万两银子不也刚好够他们生活一年吗,而且,还得考虑城中米粮上涨的价格,还得给他们修房屋,给他们置办衣服等各种生活用具。 在臣弟看来,这两百万两银子完全是不够用,还得增加一些银两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两百万两银子,并不算狮子大开口。” 秦非这话给秦政整无语了。 指着地上自以为自己说得很对的秦非大骂道: “你,你可真是无可救药。” 随后冲着候在殿外的纪纲大手一挥: “纪纲,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朕拖出去杖责十军棍,让他知道满口胡言是什么下场。” 第130章 毁灭吧,二皇子没救了! 侯在殿外的纪纲立即带着两名探事府亲卫走了进来。 抓着地上的秦非就往外拖。 秦非顿时就慌了。 尽管他从未挨过杖责。 但他也清楚。 十军棍打在身上是会很疼的。 秦非昨天也从河南府那一票官员口中得知。 龙图阁大学士张楠就因为挨了十军棍,生死不明。 自己要是挨了这十军棍。 那半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秦非连忙道: “陛下,您刚才也不是说了,两百万两银子只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臣弟认为两百万两银子够五万流民生存有什么问题吗? 算上给他们修葺房屋,购置衣服等,这银子本来就不够用,臣弟也是按照您的意思说的,您为何要杖责臣弟,臣弟不服!” 秦非一边大喊一边挣扎: “放开本皇子,我没错,我没错……” 秦政朝着那两名探事府亲卫一挥手,让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 而后对着地上的秦非冷冷是说道: “朕是说过两百万两银子够洛阳城五万普通百姓生活一年,但你连朝廷如何安置流民的制度都没了解过就开始做类比,朝廷安置流民,每日提供稀粥即可,只是保证他们能活下来, 难不成你还要保证他们的生活水平能和洛阳城普通百姓相比,还得养他们一年?你觉得这可能吗?而且,流民的临时定居点只要能挡风避雨就行,你莫不是以为还要按照普通房屋来修不成,这些事情流民自己就能做,完全不需要朝廷花钱, 至于你说的粮食价格上涨,这倒是个不确定性因素,但这也绝对耗费不了两百万两银子,至于你说的购置衣服什么的,如今天气变暖,他们能蔽体就行,你还要朝廷给他们置办新衣服?” 秦政眼神犀利的看着秦非,语气凌厉的说道: “国库本就空虚,为了能凑到银子,朕都厚着脸皮让朝廷大臣和洛阳百姓捐银子,你这倒好了,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两银子,还觉得不够,你真当朝廷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今天的行为,用那句“何不食肉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的认为,完全不过脑子。” 秦政一番话把秦非说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此时的脑子里满是河南府官员昨日给他算的那笔账。 他一直都觉得很合理的。 但此时听了秦政这番话后,脑子开始混乱了。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秦政看着秦非那不知所措的迷茫神色,大手一挥: “拖下去,杖责。” 两名探事府亲卫立即拖着秦非往殿外走。 就在这时。 袁刚站了出来,连忙出声阻止: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 袁刚听完秦非的那番话。 便知道他被河南府那帮官员给忽悠瘸了。 完全就是没脑子的表现。 他很不想站出来为秦非求情,不想趟这趟浑水。 但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秦非是他的亲外孙。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站出来替秦非求情,定会背上一个“不念亲情”的名头,自己的名声便会落了一地,这可不是件好事。 袁刚站出来,秦政一点也不意外: “左相,你是想给这个浑蛋求情吗?” 袁刚摇了摇头,道: “陛下,二殿下做事不严谨,在没有将事情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妄自下结论,险些给朝廷带来麻烦,被杖责实属咎由自取,但臣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二殿下,就算要处罚,也不能处罚他一人。” 袁刚这话一出口。 秦非直接呆在原地。 “外公竟然不为我求情,他怎么能这样?” 一旁的穆绍和河南府那些官员神色为之一变,意识到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穆绍,他眼神一凝,心下冷哼: “就知道他会借机搞事情,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次亏大了。” 袁刚一站出来。 便有一些官员站出来为秦非求情。 言外之意便是秦非深居宫中,不了解救灾的流程和详细情况,没把事情办好也是情有可原,不能重罚。 秦政无视了那些大臣的话,质问袁刚: “那左相觉得,还有哪些人应该受到处罚呢?” 袁刚看了穆绍一眼,而后道: “陛下,您昨日安排去城外巡视安抚流民的事情当中,是以穆中丞为主,二殿下和河南府等官员为辅,正如刚才那几位大臣所说, 二殿下自幼身居宫中,对救灾这些事不甚了解,以至于被下面的官员蒙蔽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故而触怒陛下,受罚也是咎由自取, 但穆中丞身为这件事的主导者,他不仅没有给二殿下说清楚朝廷赈灾的制度和流程,在制定赈灾的方案当中竟没有做出合理的规划,连赈灾应该花费多少银两这种重要的事情都没核实清楚便汇报给了陛下, 这是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违法行为,对陛下的信任完全不当回事,如若不是陛下英明,识破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将会给朝廷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臣以为,穆中丞在这件事当中有不可推卸的重要责任,理应严惩。 而河南府那些官员,他们不顾实际情况胡乱行事,也该严惩,以避免今后再发生这种拿赈灾之事胡来的荒唐之举出现。” 袁刚话音一落。 他的那些党羽立即一个劲的攻击穆绍,要求严惩穆绍以正朝纲,给群臣一个交代。 秦政算是看出来了。 尽管袁刚没有明着给秦非求情。 但话里话外则是在为他开脱。 还将矛头对准了穆绍,无论如何都要将穆绍给拉下水。 看着神色惆怅的穆绍,秦政心下冷哼: “让你耍小聪明,就这么一件事都没办利索,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给人家抓住,也是活该。” 秦政语气低沉地问穆绍: “穆绍,你有何话说?” 袁刚一站出来,穆绍就知道今天这事跑不了,他也认命了: “陛下,左相说得是,此事是臣失职,辜负了陛下的期望,甘愿受罚。” 见穆绍这么干脆利落的便认罚了,秦政也高看了他几分。 “认罚就好,自己去外面领十五军棍,打完之后,朕在决定对你的后续处罚。” 十五军棍属实很重。 穆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但他却不得不接受这十五军棍。 穆绍一咬牙,对着秦政躬身道: “臣领旨,谢陛下恩典。” 穆绍径自去了殿外,挨军棍去了。 看着地上神色惨白的秦非,秦政没有丝毫怜悯: “至于你,尽管这件事你不负主要责任,但做事不过脑子,完全咎由自取,十军棍依旧免不了,拖下去,执行杖责。” 秦非被拖下去了。 但他一个劲的反抗。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错,我为那些流民求活路有什么错?陛下,您就是怕臣弟为这些流民争取更多的生存条件,进而被他们说臣弟仁慈,以至于会抢了陛下您的名声,影响到您的声威,您这是故意杖责臣弟泄愤,臣弟不服。” 轰! 秦非这话一出口。 殿内所有大臣神色剧变。 “二皇子莫不是得失心疯了,他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毁灭吧,二皇子没救了。” 第131章 章血赚不亏! 袁刚此时恨不得将口无遮拦的秦非一巴掌扇飞。 “真是个猪脑子,明知皇帝这是借机发难,纵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满,但这种话能说吗?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不就是厕所打灯笼,自己找死吗?就这智商,拿什么和如今的皇帝斗?” 袁刚此时是真的很后悔。 为何要将秦非给推到台面上来。 他原本是打算利用秦非来压制秦政。 给秦政整点麻烦出来,好让他下不了台。 现在倒好了。 秦非不仅没能给秦政整出麻烦下不了台。 反而是秦非给袁刚弄得下不了台。 袁刚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他已经猜测到。 秦政肯定会借此机会严惩秦非。 那自己到底是出面求情还是不求情呢? 袁刚心下一团乱麻,气得不轻。 周围的那些大臣。 此时也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静观其变。 勤政殿里安静得有些可怕,落针可闻。 而秦政听了秦非这句话后,顿时眉头一挑。 他没想到秦非竟当着满朝文武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该说他是怒火攻心而口不择言呢。 还是该说他脑子真就是蠢。 秦政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和不满。 神色平静的来到秦非面前。 让那两名探事府亲卫松开秦非。 而后语气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尽管秦政此时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怒意。 但他身上却有着一股让秦非心惊胆颤,无法直视的天子威严。 让原本因为愤怒太过激动,而丧失理智的秦非,瞬间变得清醒。 秦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莫名的恐惧感由心而生,传遍全身。 使得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秦政面前,哀求道: “陛下,臣弟刚才一时糊涂说错话了,臣弟有罪,臣弟该死,求陛下饶了臣弟吧,臣弟知错了。” 看着跪在面前磕头求饶的秦非。 秦政呵呵一声冷笑: “你能有什么错,错的是朕,是朕小心眼,害怕你这个皇子抢了朕这个皇帝的名声,朕说得对吧,二殿下。” 尽管秦政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 但听在秦非耳中却犹如雷霆之声一般,震得他心惊胆颤,额头直冒冷汗。 秦非一把抱着秦政的大腿,一个劲地求饶。 “陛下赎罪,是臣弟放肆了,臣弟知错了。” 秦政一脚将秦非踹开,冷冷的呵斥道: “知错?你现在知错了有什么用?朕当初念着你身为大乾皇子,代表着大乾皇室,代表着朝廷,才让你去安抚流民,以稳定洛阳周边的流民,让他们别趁机作乱,如果事情办好了,也算是你将功补过, 可结果呢?你都干了什么事?信口开河夸夸其谈,知错不能改,还说朕害怕你抢了名声故意惩罚你,可真是滑稽,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秦政指着瘫在地上的秦非,语气凌厉地说道: “你给朕记住了,朕是先帝的嫡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朕这个皇位坐得名正言顺天经地义,朕会为了那么一点名声专门惩罚你二皇子泄愤?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朕眼里,你秦非永远都只是皇室里一名皇子而已,以前是,现在是,至于今后,那就不在是了……” 秦政这话一出口。 所有大臣神色一变。 他们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 “陛下这是要借机废掉二殿下的皇子身份么?够狠啊!” 袁刚听到秦政这话后也是眼神一凝: “皇帝这是要借此机会下狠手啊,要不要保一保二皇子?” 瘫在地上的秦非听到秦政这话后,神色大变,连忙哀求: “陛下,臣弟错了,求您开恩啦,只要您愿意饶了臣弟,臣弟今后什么都听您的,今后就一直呆在宫中再也不出来了,再也不敢忤逆您的旨意,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求陛下开恩啦……” 秦非这话一出口,秦政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森然的厉喝道: “你身为庶子,身为臣子,对朕言听计从不是应该的吗?朕需要你表态?你说今后不敢再有别的想法,怎么的,你还想染指朕的皇位,还想谋逆造反不成?” 秦政这话问得就有点诛心了。 神色惊恐的秦非连忙摇头道: “没有,绝对没有,臣弟绝对没有……” 看着秦非那惊恐的神色,秦政一声冷哼,回到龙椅上直接下令: “二皇子秦非,身为臣子,听信谗言办事不力,能力平庸且不思悔改,当众出言不逊藐视天威,乃是大不敬之罪,身为先帝次子,不敬兄长无法无天,私下多行不轨之事,有着不臣之心, 如此不尊君臣之道,不敬兄长之举,实属恶劣不可饶恕,着宗正寺从皇室玉牒中剔除皇子身份贬为庶民,不在享受皇室一切待遇,不得参与皇室祭祀典礼并禁足宫中, 不可踏出宫门半步,也不得与宫外任何人见面,胆敢违背朕的命令,定斩不饶!” 轰! 秦政这话一出口。 吓得秦非惊在当场,眼神里满是恐惧。 “这,这……” 秦非想要说话。 却因为太过恐惧而说不出来。 包括袁刚在内的一众大臣,神色也是一变。 他们从刚才那句话中,猜到了秦政要对二皇子出手。 却没想到竟如此之快的便下达旨意。 当众革除二皇子秦非的皇子身份,手段属实狠辣。 不少大臣将目光看向了袁刚。 想知道袁刚要怎么做。 是站出来保下二皇子? 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一时间。 袁刚成为了殿内众人的焦点。 秦政也在等着袁刚表态。 想看看他要怎么做。 如果袁刚不保秦非。 秦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废掉秦非,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也无需面对群臣的压力。 但如果袁刚想要保下秦非。 秦政便可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趁机讹他一把,从他身上放点血出来。 秦政看着袁刚那阴沉不定的神色,心下呵呵一笑: “不管你袁刚怎么表态,这件事朕是血赚不亏,这笔买卖怎么做都很划算!” 第132章 混蛋,竟然敢戏耍老夫! 袁刚此时的压力也不小。 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遇事不慌是他的行为准则。 但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了他的外孙秦非。 救与不救。 对于袁刚来说也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仔细衡量了一番得失后。 袁刚心下便有了决断,心下有些不甘: “本以为穆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我自己也吃了个闷亏,皇帝的手段还真是不简单,经过今日之事后,二皇子这个无用的东西可以放弃了。 继续留着他于我并不是一件好事,得尽早寻找另外的合适人选谋划此事。” 秦政坐在龙椅上。 看着袁刚神色变幻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衡量利弊。 秦政没给他太多的时间衡量得失,冲着纪纲一挥手: “把秦非给朕带下去!” 纪纲领命。 吩咐那两名探事府亲卫押着纪纲就往外走。 从惊恐神色中回过神来的秦非。 意识到自己后半辈子可能就要完蛋了,立即大喊大叫起来: “陛下饶命,臣弟知错了,求您放过臣弟吧,臣弟再也不敢了啊。” 秦非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向秦政求饶。 见秦政没有理会他,他又朝着袁刚喊道: “外公救我啊,求求你救救孙儿吧,孙儿知道错了。” 秦非不停的喊叫着,眼看就要被拖出勤政殿。 袁刚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对着秦政道: “陛下,臣有话说。” 见袁刚站了出来,秦政松了口气。 秦非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袁刚才是目标。 如果袁刚真不站出来为秦非求情。 就算秦政废了秦非。 但秦政也会觉得少了些什么,事情不够完美。 既然袁刚站出来了。 秦非这个“诱饵”算是起到作用了。 秦政眼神凌厉地问袁刚: “左相,你有何话要说?朕警告你,如果你想为秦非这个混账求情,朕绝对会让你好看。” 秦政这话可是话里有话的。 袁刚一听就听出来了,心下冷哼: “不就是想从老夫这里捞好处嘛,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真当老夫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 尽管袁刚心下很不屑秦政这种做派。 但为了秦非,他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秦政道: “陛下,二殿下出言不逊,顶撞陛下龙威实属该罚,但如若因为此事便废黜他皇子的身份,臣认为这惩罚属实有些过重,臣恳请陛下能从轻处罚二殿下,给二殿下一个改正自新的机会,以彰显陛下仁德。” 袁刚的语气很平淡。 言语间并没有强烈要求秦政放过秦非。 但秦政却很明白她的意图。 他站出来说这话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要让他的那些党羽站出来为秦非求情,而后将自己置身事外。 如果秦政在大臣的压力下从轻处罚了秦非。 那这份功劳还是会算在袁刚头上。 他依旧有一个伟光正的名头。 如果秦政执意废黜秦非皇子的身份。 这依旧不会影响到袁刚在朝中的形象。 毕竟。 他是站出来给秦非求过情的。 但秦政这个皇帝却不听他的。 这事可就怪不到他秦非了。 反而是秦政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说来说去。 袁刚总归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明白袁刚这么做的目的后,秦政对此却不以为意: “这个老匹夫,果然没这么简单。” 正如秦政所猜测的这般。 袁刚话音刚落。 礼部尚书魏城站出来开口道: “陛下,臣认为左相所言甚是,二殿下办事不利出言不逊,顶撞陛下龙威乃是大不敬之罪,实属该罚,但如果因此而剥夺二殿下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惩罚属实太重。 先帝在位时,经常对群臣说“家和万事兴”,劝告群臣一个家庭要想兴旺发达,一定要精诚团结,切莫从内部分离,臣以为,将二殿下可禁足宫中让其反思自省即可,让其今后不敢再对陛下无理。 同时也让天下百姓看到陛下有着一颗仁慈教导之心,有着“宽宏大量”的长兄风范,给大乾百姓树立起一个好榜样,让世人所敬仰。” 不得不说。 魏城这话说得有水准的。 不仅将先帝搬了出来。 还顺带拍了秦政的马屁。 这话术属实了得。 但秦政可不会这么轻易信了他的话,着了他的道。 “魏城,照你的意思,倒是朕小肚鸡肠了?是朕没有“长兄风范”了?说来说去,倒是朕错了?” 第133章 欺人太甚,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尽管袁刚中满是怒意。 却无法当着秦政的面发泄出来。 自己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口了。 该如何惩罚,就按皇帝的意思办。 现在站出来反驳。 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袁刚心下那个气啊。 真就是吃了一个闷亏。 与此同时。 殿内其余大臣听到秦政对袁刚的惩罚后,也是颇为意外。 “本以为陛下会拿左相的官职说事,结果竟然是这么一个惩罚手段,属实想不到。” “陛下这手段可真是高明,城外那五万流民,安置他们尽管用不到两百万两银子,但起码也得数十万两,就算袁家家底丰厚,让他们拿出几十万两银子,也是从他们身上割肉,够狠。” “啧啧,陛下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二皇子,就是奔着左相去的,左相这一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吃了个闷亏。” “左相可不是能轻易吃亏的人,他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认下这份处罚,就看他如何反驳了。” 坐在龙椅上的秦政看着下发神色阴晴不定的袁刚,见他一时没回答,嘴角微微一翘,问他: “左相,朕对你的惩罚你可认同?” 认同? 袁刚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认同。 他眼神一转,脑中便有了主意,对着秦政躬身道: “陛下对臣的惩罚,臣没任何意见,臣大致合计了一下,要赈济城外那数万流民,起码得数十万两银子, 陛下让臣拿出几十万两银子赈济灾民,臣是同意的,这是有功于社稷和朝廷的好事,臣理当尽力支持,不会推辞, 但臣要说的,臣自入仕以来,为官清廉,家中积蓄并不多,尽管袁家家产颇丰,但那都是袁家族人所有,并非臣的私产,要让臣一次性拿出几十万两银子,这属实为难臣了, 还请陛下高抬贵手,给臣留一点养老钱,待臣致仕回家养老时,也能有一口饭吃,请陛下恩准。” 袁刚这番话,听起来属实能让人产生恻隐之心。 这不。 礼部尚书魏城立即站出来为袁刚说话: “陛下,左相乃是朝中老臣,为官清廉,乃是群臣楷模,尽管袁家是幽州大族,但正如左相所说,那都是袁家族人的家产,并非左相所拥有, 让左相一次性拿出几十万两银子赈灾属实为难左相了,还请陛下看在左相为大乾社稷,为朝廷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份上高抬贵手,只需让左相拿出一些钱财捐助朝廷赈济灾民即可,勿要强人所难,请陛下三思。” 魏城的话,获得了不少大臣的赞同附和。 纷纷站出来为袁刚求情。 他们的意思也很简单。 那就是让袁刚拿出一点银子意思意思得了,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 见下方不少大臣站出来为袁刚求情,秦政倒也并不意外。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袁刚,问道: “左相,你说你府上一应收入来源都是你的俸禄和朝廷赏赐对吧?你袁家的那些家产都不是你的对吧!” 秦政这个问题让袁刚心下疑惑。 他不清楚秦政这么问到底是何意思。 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后,躬身道: “陛下此话说得对但也不对,对的地方是臣府上的收入来源的确是臣的俸禄,不对的地方是有一些族人见臣日子过得清贫,日常会资助臣一些银两物资,才让臣有了如今这般不错的生活。” 袁刚这番话,秦政自动过滤了。 这踏马的糊弄三岁小孩呢? 秦政语气玩味的对着袁刚道: “左相啊,你这话朕倒是相信的,朕相信你为官清廉,但有一件事朕想问问你,就在前几日,你儿子袁昂花费了近三十万两银子在状元楼举办了一次诗会,这事想必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三十万两啊,啧啧,这出手可真是阔绰,朕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敢如此阔绰的花过银子,当真是羡慕到紧啊。” 看着脸色骤变的袁刚,秦政若有所指的说道: “既然左相你口口声声说家中积蓄不多,只够日常开销,但你儿子一次性拿出三十万两银子举办诗会,不知道这笔银子是从何来的,莫不是你儿子私下收了某些官员的好处吧?” 哗! 秦政这话让袁刚心下一沉。 自家儿子此前在状元楼举办诗会这件事,袁刚是知道的。 起初并未当回事,认为那不过就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 袁刚并在意自家儿子举办诗会花费了多少银子。 在意的是皇帝在这个时间点将这件事拿出来说,那可就麻烦大了。 好在袁刚沉得住气,他立即躬身道: “陛下,这件事臣并不知情,想必是犬子的某些亲朋好友一起拿钱出来举办的诗会,臣下朝后立即回家问个明白,定给陛下一个交代。” 秦政呵呵一笑: “左相啊,可不只是这件事啊,朕还听说,你儿子袁昂曾经为了能见上“万花楼”头牌一面,可谓是一掷千金,曾在三日之内花费了近十万两银子, 啧啧,袁大公子可真是好人啦,真就见不得那些红尘女子受苦,一个劲的送银子,好早些让这些红尘女子过上好日子,不说别的,就冲这份爱心,这大乾天下也找不出几人,真是当世好人,妥妥的散财童子嘛。” 秦政这话一出口。 殿内不少大臣顿时忍俊不禁,要不是碍于袁刚的身份不敢得罪,恐怕已经是哈哈大笑了。 袁刚听了秦政这番话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混蛋啊,皇帝小儿竟将自家儿子干的丑事搬到台面上来说,这当真是在打老夫的脸啊,真是可恨!” 最让袁刚生气的是。 这些事还真就是他儿子干出来。 想要反驳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只得忍着心中的怒火,气得双拳紧握,险些暴走: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皇帝小儿,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看着袁刚快要暴走的神情,秦政不屑的一笑,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赵得柱,去把朕上早朝前准备的那三份册子拿来,朕想看看,这朝中某些人是否和他们平日所说的那般对朝廷无比的忠心。” 第134章 你们某些人连妓女都不如! 赵得柱连忙领命。 将秦政上早朝前准备好的那三份不同厚度的册子拿了出来。 这三份册子。 一份是朝中大臣们捐银子的清单名册。 一份是赵得柱派人去城内募捐的详细名册。 另外一份册子则是纪纲此前交上来的,有关朝中大臣家产数量的册子。 殿内大臣见赵得柱拿出三本册子,不由得心下疑惑。 “就算是将朝中所有大臣都登基在册,然后算上城外募捐的那些百姓名册,怎么的也用不到三份册子啊,这就奇了怪了。” 相比起某些大臣的疑惑。 袁刚则是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倒也是捐了一些银子出来,算是给秦政这个皇帝一个态度。 要是没有秦政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这倒没什么问题。 但秦政刚才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将他儿子袁昂的丑事给抖了出来。 那他捐的那个数额一旦公布出来,那可真就会落人口实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可奈何。 阻止不了,只得静观其变,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就在一众大臣心思各异时。 秦政先从赵得柱手中拿起朝中大臣们捐款的册子,打开后看了起来。 越看秦政的脸色就越是不好。 张英,侯平等一众勋贵都捐了不少,大多数都是几万两银子。 尽管他们家产不俗。 但能一次性拿出几万两银子支援朝廷,也算是很给力了。 当看到袁刚、魏城、朱理,荀运等大臣的捐款数额时。 秦政心下就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袁刚捐了五千两银子。 魏城,朱理他们这些大臣捐了两千两银子了。 荀运捐了一千两。 已经致仕的包图捐了五百两…… 看着册子上的捐款明细。 尽管秦政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动怒。 他又将赵得柱去洛阳城中募捐的那份册子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番。 而后放在桌子上,神色淡然的对着一众大臣开口道。 “朕前日派赵得柱代表朕去洛阳城中募捐银子,朕看了一下统计明细,嗯,收获还不少,一共获得了三十余万两白银。” 殿内一众大臣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 “醉香楼的彩儿姑娘,一人就捐了两千六百两银子,根据明细上的备注,这些银子原本是她赎身所用,赵得柱当时就劝她少捐一点留作赎身, 但彩儿姑娘却说,国家有难岂能置身事外,银子没了可以在赚,但国家没了,她们这些人将如野草浮萍无安身之所,最后全部都捐了出来,属实大义。” “当然,洛阳城中不少小商贩和贩夫走卒,他们做着微薄的生意养家糊口,听闻朝廷有困难后,纷纷慷慨解囊,也是捐了不少银子,看到这些人的行为,朕心甚慰,这大乾民间百姓,也是有忠心之人, 他们懂得在朝廷困难时,为大乾尽一份力,属实让朕心生慰藉!” 秦政说完后,猛的一拍龙案,指着下方一些大臣呵斥道: “但是当朕看了你们某些人的捐款后,朕都替你们脸红羞愧,你们某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朕的肱骨之臣,是大乾朝廷的重臣,社稷栋梁,但在朕看来啊,你们连一名红尘女子都不如,朕都替你们感到丢脸!” 秦政这话一出口。 属实让不少大臣脸色难看,明显带着一丝怒色。 这些人平日一个个以饱读诗书,精通孔孟之道为由自诩清高,总是高人一等。 但此时却被秦政说得连一名红尘女子,也就是妓女都不如,这让他们怎么受得了? 资文殿殿大学士王宽立即站了出来,神色愠怒的对着秦政一躬身,振振有词的说道: “启奏陛下,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陛下将臣等比作红楼女子,有违组训,非明君所言,望陛下慎言,勿要让朝中大臣心寒。” 慎言? -秦政一听王宽这话,顿时眼神一冷,厉声呵斥道:“慎言?王宽,照你的意思,难道朕说错了,是朕的不是?” 王宽面对秦政的呵斥,神色倒很淡定,并没有慌乱: “陛下,臣不敢指责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请陛下明鉴!” 秦政看着王宽一声冷笑: “王宽,你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 秦政拿起第一份册子翻了一下,看着王宽冷冷的说道: “你很不错嘛,一共捐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朕属实应该夸你忠心对吧!” 王宽听秦政这么一说,眼皮一跳: “陛下,臣自入仕以来,一直为官清廉,兢兢业业,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微臣家产微博,这一千五百两银子也是臣多年积蓄,请陛下明鉴!” 王宽这话一出口,秦政就笑了: “王宽,你说你为官清廉,那好,朕问你,你在关中花了三万两银子购置的那数万亩良田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些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还有,你在城中购置的那处宅子,朕听说一共花了八万银子是吧?你前不久娶的那名小妾,一共花了四千两银子是吧,王宽,你来告诉朕,你这些银子是哪来的?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这些十余万两银子的来源,朕定会宰了你!” 朝中的这些主要大臣的家业,秦政此前听纪纲汇报过一些,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王宽见秦政竟然能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 原本很是淡定的神色着实慌了,他连忙狡辩: “陛下,这都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肯定是有人污蔑臣,还请陛下明鉴,勿要听信谗言!” 秦政见王宽还死腰子嘴硬。 抓起桌子上的奏折“唰”的一下砸在他的脸上,厉声呵斥道: “王宽,你真行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承认是吧,朕会让你承认的,纪纲!” 侯在殿外的纪纲连忙进殿:“臣在!” “你亲自带人,去把王宽的全家老小给朕抓起来,今天就当着群臣的面好好审,朕倒要看看,是你王宽家的人嘴硬,还是朕手里的刀子硬!” 纪纲连忙领命: “臣这就去办!” 这一下,王宽彻底慌了,他连忙喊道:“陛下,你这是屈打成招,非是明君所为,微臣不服,微臣不服!” 秦政看着王宽,冷冷的问了一句: “朕在最后问你一句,你是认还是不认?一旦等朕查清楚了,你王家全族一个都跑不了!” 见秦政动真格了。 王宽彻底吓坏了。 王家全族要是因为这件事没了。 那他王宽可就是王家的千古罪人了。 在莫大的恐惧之中,王宽最终没抗住,认罪了。 “陛下,臣有罪,求陛下开恩啦。” 第135章 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残忍! 看着王宽跪在殿内一个劲的磕头认罪,秦政一声冷哼: “你不是嘴硬么?那你倒是继续死抗啊,朕还想看看是你王宽的脖子硬,还是朕手中的刀子硬呢!” 王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赶紧磕头求饶,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他刚才之所以站出来多一句嘴。 目的就是想在满朝文武面前博得一个好名声,以增加自己在文人士大夫里的名望地位。 王宽的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的。 结果一不小心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然后就倒大霉了。 王宽此时一个劲的在心下大骂自己: “我怎么这么嘴贱,为什么要站出来多嘴,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件事了,更不会牵连到自己的族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秦政没理会王宽的求饶,他环视了一圈殿内大臣,语气冷冷的说道: “你们有些人,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忠于朕忠于大乾朝廷,一心为大乾江山社稷效命,但你们背地里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以为朕真的不清楚吗?朕告诉你们,朕清楚得很。” 秦政这句话让不少大臣神色剧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冒然开口,成为那只出头鸟,落得与王宽一样的下场。 勤政殿内无比安静,气氛极其压抑。 秦政饱含怒意的话音在殿内回荡着: “朕之所以不和你们计较,并不是因为朕不敢和你们计较,朝廷事物繁杂,朕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你们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上,眼不见心不烦, 但眼前王宽这件事却提醒了朕,你们某些人真以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朕?朕告诉你们,你们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你们今后最好把心给收一收,否则,朕会让你们知道,朕手中的刀子是能砍得动你们的脑袋的,朕不把刀子架在你们脖子上,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秦政一声冷哼: “资文殿大学士王宽,贪赃枉法欺君罔上,知错不能改妄为人臣,着探事府抄没其全部家产充归国库,王宽本人于三日后凌迟处死,头颅悬于洛阳城门上,让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看看,这就是贪赃枉法的下场, 至于王家族人,男的发配边疆充军,女的收入教坊司,终生不得赦免!” 秦政朝着纪纲大手一挥: “把这混账东西给朕拖下去,择日凌迟。” 纪纲领命。 连忙带着人拖着哭天喊地,一个劲求饶的王宽出了勤政殿。 王宽被拖下去了。 勤政殿内依旧是无比安静,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你们大多是两朝老臣,甚者是三朝老臣,历代先帝对你们都不薄,该给你们的赏赐一样都没少,还曾特地下旨恩荫你们的后辈,让他们破格在朝为官,手握实权主政一方, 但你们是怎么回报朝廷的?你们某些人不仅没干好自己本分之事,还明着违背朝廷法度,干各种违法乱纪之事,实属可恶! 历代先帝仁慈,不和你们计较,怕伤了君臣和气,但朕告诉你们,朕可没那么好说话,一旦让朕发现你们今后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继续干那些腌臜之事,王宽就是前车之鉴。 要是情节极其恶劣,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残忍,什么是凌迟灭族,挫骨扬灰!” 秦政语气凌厉,有着不可抗拒的天子威严。 不少大臣面露恐惧,心下恐慌,生怕自己曾经做的某些事暴露之后而落得个和王宽,甚至比他严重的下场。 但也有少部分大臣神色不屑,毫不在意。 在他们看来。 这番话不过是秦政的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法不责众”! 这满朝文武,有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 真要查起来,基本上是无人幸免。 哪怕是张英这些勋贵,背地里也干了不少事情,只不过手段没那么狠辣罢了。 就算皇帝知道了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将满朝文武都宰了不成? 比如现任龙图阁直学士荀运。 他就是这么想的。 再加上他师父张楠的事。 对秦政今日的做法和这番话就极其不满。 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语气不满地对着秦政道: “陛下,您登基之后的这一个月里,整日在后宫沉迷美色不思朝政荒废政务,是朝中诸位文武大臣齐心协力稳固朝政,才让本就风雨飘摇的大乾江山社稷维持着稳定,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就算这些大臣们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 但陛下您是怎么对待这些大功臣的?你这几日却大开杀戒,屡屡斩杀朝中有功之臣,还牵连其族人,手段狠辣残暴,此番做法已经让朝中大臣和天下官员们寒心, 如若陛下不听朝臣劝诫继续如此肆意妄为的屠戮朝中有功之臣,终有一日,陛下的做派会让满朝文武和天下臣民离心离德,会离陛下远去,到那时,陛下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荀运语气洪亮,脸色发红,眼神里有着狂热之色,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 “如若陛下没了这些忠心之臣辅佐协助,陛下又将如何治理这大乾天下,这万里河山?还请陛下三思,勿要在行有违圣君之德的行为,以免众叛亲离,君臣离心!” 不得不说。 荀运这番话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立即引起不少大臣的共鸣。 “要是陛下一直采用铁血高压手段,自己每日都将在恐惧中度日,惶恐不安,这是无法忍受的事。” “要是陛下真的遏制朝中贪污之风,要想利用手中的权力捞好处中饱私囊,那难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必须得站在荀运这边,组成统一战线来遏制皇帝手中的权力,不能让皇权过大,这对于我们文人士大夫阶层可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的权力必须得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如前面几位先帝那般成为文人士大夫手中的吉祥物。如此才是我们想要的皇帝。” 不少大臣蠢蠢欲动,准备站出来声援荀运。 看着下方神情亢奋的荀运,又看到那些蠢蠢欲动,准备站出来声援荀运的一众大臣。 秦政一声冷哼,不动神色的问询问: “荀运,你觉得朕处置大臣的手段很残忍?你是不是以为这朝廷离了你们这些人就无人为朕效命?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 依旧处于亢奋状态的荀运并没多想,立即点头: “陛下,这大乾官员,有七成都是士大夫子弟出身,如果陛下真的要站在天下文人士大夫的对立面,再不改变如今的行事手段,这天下恐真就无人继续为陛下效命,臣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实话实说罢了。” 第136章 说吧,你想怎么死? 荀运这句话,威胁意味甚浓。 但秦政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吗? 压根就不会。 秦政此前看过吏部候补官员的名册。 里面有接近两千多名候补士子等着朝廷安排官职。 其中有一千三百余名世家士子,七百余名寒门士子。 而到目前为止。 大乾的文武官员综合在四万多名。 在这四万多名官员当中。 有四千余官员到了致仕的年纪。 从数量上看。 这四千多名官员致仕后。 刚好将这一千余名候补官员安排上。 人数还不够。 但实际上。 大乾朝可是有着恩荫制度的。 有不少身份不俗的世家子弟,他们可以通过祖辈的恩荫直接进入官场,并不需要通过科举考试。 而这一部分的数量可是不在少数。 也并不会出现在吏部的候补士子当中。 所以说。 就算这四千余名官员致仕之后。 那些享受恩荫而能进入官场的士子就足够填补这些官位空缺。 并不需要从吏部的候补官员当中抽调人手。 所以说。 有不少士子在吏部已经挂靠了数个年头了,但一直得不到朝廷的安排。 因此。 如果正如荀运所说。 那些不满秦政做法的官员真的离开了大乾官场。 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刚好安排吏部的那群候补士子。 正因为如此。 荀运刚才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屁话,秦政压根就不会在意。 看着一副大义凛然神色的询问,秦政玩味的说道: “荀运,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威胁朕是什么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询问见秦政这么说,毫无惧意的昂头道: “陛下,臣身为龙图阁直学士,有着谏言之权,臣刚才那番话也是肺腑之言,完全是为了这大乾江山社稷着想,如果陛下因为臣说了句实话就要惩罚微臣,那臣也无话可说。 只是陛下可要想清楚了,在这大乾朝中,像臣这般犯言直谏,一心为国的忠臣可是不在少数,就算陛下惩罚了臣,还有无数个像臣一样的谏臣站出来,请陛下勿要肆意妄为,行事三思而行。” 嘶! 听到荀运这句话后。 不少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这荀运真是胆子大啊,这不仅是在威胁陛下,这就差明着指着陛下的脸骂他是昏君了,这胆子真不小。” “询问今天倒是挺狂的,不愧为是张楠的关门弟子,包图的徒孙,光是这份勇气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张楠上一次就因为反对张英担任枢密使,结果被挨了十军棍,恐怕是凶多吉少,这荀运竟然敢威胁陛下,真就不怕死了。” “我怎么觉得荀运今天要倒大霉?刚还打算站出来声援他,看这架势,我得忍住了,不能出头了,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 看着荀运那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秦政站起来拍了拍手,对着询问淡然一笑: “荀运,不得不说,你不愧为是张楠的亲传弟子,勇气可嘉,但很可惜的事,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朝廷离开了你就运转不了, 你哪来的底气说出这句“处罚了你荀运,会有无数个像你荀运这样的人站出来”这句话的,你真当自己是这满朝文武的领头者? 这满朝文武都听你的?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政这句话让荀运神色一变,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秦政制止住了。 “荀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倒是想看看,今天到底有多少大臣站在你这边,当着朕的面“犯言直谏”,看看他们是在意你所说的话呢,还是在意他们自己的官职。” 秦政说完后,语气冷冽的对着下方一众大臣道: “朕刚才注意到,荀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似乎有不少大臣蠢蠢欲动,想要站出来声援他,那好,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想声援荀运的人立即站出来,不喜欢朕用铁血手段整治妄臣的人也站出来。” 秦政坐在龙椅上,一根手指敲击着面前的桌子,冷冷的说道: “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思考,不过,朕得提醒你们,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做出了选择,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希望你们想清楚。” 秦政说完,纷飞赵得柱: “赵得柱,立沙漏,开始计时。” 赵得柱领命,连忙安排人手取来沙漏,放在秦政面前的桌子上。 随着沙漏里上方的沙子缓缓的超着下方落下。 勤政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严肃诡异了。 原本想要站出来声援荀运的大臣,神色变得极其的凝重。 他们在权衡利弊得失。 他们心下都很清楚。 今日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这可不是声援荀运那么简单。 一旦做出选择。 站在荀运这边。 那便会得罪皇帝。 一旦得罪了皇帝。 以皇帝如今的手段。 站在他的对立面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轻则罢官免职,重则那就是罢官免职。 甚至还会牵扯到自己的族人。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岂能儿戏。 “必须得想清楚啊,皇帝就是典型的小肚鸡肠,得罪不得,得罪了他,那可真就是没好下场的。” 沙漏里的沙子缓缓的流下。 原本沙漏中的“沙沙”声极其的小。 但此时,这声音却在安静无比的勤政殿内无比清晰,所有大臣都能听见。 要说最紧张的,莫过于荀运了。 他刚才站出来出这个风头,本来是想着凭借自己平日里在朝中的人脉关系,会有着不少大臣站出来声援自己的。 一旦今日自己做的这件事真的成功了。 自己在大乾的士大夫集团里的地位和声望将会达到一个顶峰。 也将会获得更多的文人士大夫的支持。 主要是能获得自己的师尊包图的支持。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就能坐上龙图阁大学士的位置。 那自己的人生将会真正的到达高峰,成为大乾的文人士大夫的真正领袖。 别说光宗耀祖了。 到时候。 他荀运将会在他们荀家族谱中单独开一页,来特别记载他这些年的光辉事迹。 越想,荀运的内心就越是激动。 然而。 越是激动,越以为希望很大。 但最终的结果就会越失望。 当沙漏结束,一刻钟时间到了后。 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人站出来声援荀运。 这一下,荀运彻底傻眼了。 而秦政,则是乐了。 他看着荀运淡然一笑: “荀运,说说看,你想怎么死?” 第137章 尽管没杀人,却诛心! “这,这……” 荀运听到秦政的话后,整个人都麻了。 他看着周围那些平日里与他交好,本以为能站出来支持自己的同僚大臣,此时却是眼神躲闪畏畏缩缩后。 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一声怒呵: “先贤有云“国有诤臣,不亡其国”,我等身为朝廷重臣,文人士大夫的楷模,当以正清朝纲为己任,陛下有错朝政有失,我等理应站出来指出朝中不正之风,如此才是我等身为文人士大夫楷模应行之事, 而你们此时竟然一个个地当起了缩头乌龟,闭口不言心生胆怯,如此胆小怕事的行径,怎配得上“士大夫楷模”的身份?我荀运真是羞于与你们同殿为臣。” 荀运被当前的情形气得脸色铁青的言语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他原本以为。 凭借自己在朝中的人脉关系网。 一定有不少大臣站出来支持自己。 结果没想到。 竟没有一名大臣站出来支持,属实让他意想不到。 用气急败坏来形容荀运此时的心情是一点也不为过。 那些原本与荀运交好,打算站出来支持他的那些大臣。 听了荀运的这句话后,神色就不太好看了。 本来嘛。 他们因为没站出来支持荀运多少都有些惭愧。 但荀运这气急败坏的话直接把他们给得罪了,内心的那点惭愧也没了。 要不是碍于面子和场合,某些大臣恐怕会怒喷荀运。 “就你荀运清高,就你荀运了不起,满朝文武就你荀运一个忠臣,踏马的就你脸大是吧!” 秦政看着下方气急败坏的荀运。 又环视着周围那些看着荀运神色不满的大臣,也不得不佩服荀运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荀运这脑子真是有毛病,这个时候不知道争取同僚的支持,竟然开口暴击不站出来支持他的同僚,这不纯属脑子有病么? 这下好了,看谁还会站他这边,不愧为是张楠的徒弟,脑子都不好使。” 荀运站在勤政殿中央。 犹如小丑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政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在御阶上跺着步子,神色玩味的看着荀运: “朕算是听出来了,你荀运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这满朝文武就你荀运是忠臣,不站出来支持你的都不是忠臣对吧!” 荀运算是明白了。 今天绝对是凶多吉少。 他反而是看开了。 仰着脖子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看着秦政: “陛下,臣深知今日免不了一死,要杀要剐尽管来,臣绝对不会有半分求饶。” 秦政原本是打算宰了荀运的。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如果真把荀运给宰了。 反而会给他留下一个“诤臣”的好名声。 像荀运这种文人士大夫。 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只要能留下一个好名声,别说顶撞皇帝,就是当众吐皇帝口水那都敢。 “如果今天真把荀运宰了,那他真就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不畏皇权的“诤臣”好名声,而我这个皇帝反而会成了他的陪衬,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可不会这么干。” 秦政心下琢磨了一下: “如果不处罚荀运,今后恐怕会有更多的文人士大夫站出来搞事情,到时候天天都得听这些人喷,那我这个皇帝还有何威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着荀运那一副慷慨赴死,你有本事就来杀我的神情。 秦政脑中思索了一番后,便有了个主意: “正所谓杀人诛心,现在人不能杀,但诛心还是可以的,杀不了你荀运,那我就弄你荀运身边的人,让你身边的那些人因为你今日的行为受到牵连,到时候我就不信你荀运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上。” 一番计较后。 秦政对着荀运淡然一笑: “荀运,就冲你刚才在朝堂上那一番胡言乱语,朕就能重罚你,但现在嘛,朕不打算处罚你了,饶你一命。” 秦政这句话不仅让朝中的文武大臣疑惑。 就连荀运本人也是眉头一挑,心下莫名的有了一丝欣喜: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真不打算处罚我了?这,这不可能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可是意外的惊喜啊!” 尽管荀运心下欣喜,但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陛下能听进去劝诫乃是好事,还请陛下今后要多多的实以仁政,切莫在像之前那般行事狠辣,肆意处置朝臣,如此,方能获得满朝文武的支持,天下文人士大夫的认可。” 听着荀运这话,秦政笑了: “荀运啊,朕真佩服你这种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行事风格,朕该如何行事需要你来教?你荀运能代表得了满朝文武?能代表得了这天下士大夫?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看着荀运急剧变幻的神情,秦政讥讽道: “你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对朕不敬,朕可以放过你,但朕可没说会放过你身边的人。” 秦政一句话让荀运心下一沉: “陛下,您只是何意?” 与此同时。 包括袁刚在内的朝臣也是纷纷皱眉: “如果不出意料,陛下这是要对荀运的族人下手了,就说嘛,陛下何时变得这么仁慈大方了,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啊!” 秦政看着似乎已经慌了神的荀运一声冷哼,直接下令: “从今日起,凡荀运推举的官员,无论在朝中担任何职,一律就地免职,凡荀运教导的弟子和学生永不得为朝廷录用,这些弟子和学生的族人有在朝为官者,也是一律就地免职, 荀运三族之内的族人,有在朝为官者就地革职查办,其族人中有功名在身者也不得录入朝廷候补官员之列,终生不得为朝廷录用。 空出来的官职着吏部重新挑选官员,交由朕审核后立即上任,此道命令立即生效,着吏部和探事府全权负责!” 哗! 秦政这道命令一出口。 荀运直接傻眼了,大脑瞬间充血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其余大臣也是神色大变,心下惊疑: “陛下的手段真是狠辣,尽管没杀荀运,但却诛心啊!荀运这辈子不仅仕途完蛋了,他的那些亲朋好友和族人也跟着他倒了血霉,恐怕也会恨死他,荀运这辈子算是完了。” 第138章 白莲教“清宁仙子”现身! 回过神来的荀运也知道这辈子完了。 尽管自己没有受到惩罚。 但自己的好友、学生和族人却因此而受到牵连。 罢官免职不说,后辈子弟今后无法进入仕途,这无疑是斩断了他们荀家的前途。 准确说。 不仅是荀家整个家族的前途没了。 但凡是与他相关的那些家族前途也都没了。 此事一旦被他牵连的那些家族知道后。 荀运恐怕会被这些人给打死。 这不。 朝廷里有几名荀运推举的大臣。 听到秦政的处罚后,顿时就慌了。 他们费尽心机进入仕途。 花费不少代价经过荀运的推举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结果就因为荀运自己嘴瓢,便导致自己的仕途就没了。 不仅如此。 自己家族小辈和整个家族的前途也都没了!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他们连忙站出来向秦政求饶: “陛下饶命,我等尽管是荀学士所推举,但一直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和陛下的事,求陛下开恩啦。” “陛下,今日之事乃是荀学士一人之过,非臣等之罪,求陛下惩罚荀运一人便是,臣等是无辜的啊!” “没错,没错,今日都是荀学士一人之错,臣等受到牵连真是无妄之灾,请陛下看在臣等尽心为朝廷办事的份上,求陛下放过臣!” “……” 但凡是与荀运有关的大臣纷纷站出来指责荀运,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他。 站在殿内的荀运。 此时犹如跳梁小丑,可谓是众叛亲离。 荀运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受自己推荐才跻身朝堂的那几位大臣。 此时却是一副看仇人的眼神,赶紧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做法时。 气得荀运指着这些人开口怒喝: “竖子,竖子,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推举你们,你们,你们真是……” 越说越激动的荀运突然气血上涌。 喉咙一热。 “噗”的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 紧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荀运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脖子一歪双眼一翻,朝着一旁倒去。 好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张英。 张英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其扶住,才没让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张英连忙询问荀运: “荀学士,你没事吧?” 等了几息见荀还没回道。 张英才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也不知状况如何。 张英连忙向秦政汇报: “陛下,荀学士晕过去了。” 秦政一声冷哼: “哼,和他师傅一个德行,真是弱不禁风。” 秦政挥了挥手,让纪纲派两个人将荀运带下去: “把他送回府上,别在这丢人现眼。” 纪纲连忙派人将荀运送了出去。 荀运被气吐血陷入昏迷。 这属实让无数大臣意外。 有那么一些大臣心下倒是可怜荀运的遭遇。 但他们此时可不会傻兮兮的站出来为荀运求情。 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荀运求情。 搞不好会惹一身骚。 还是等下朝之后去荀家看看,也算是尽一份情谊。 荀运被带出勤政殿后。 秦政看了一眼刚才那些指责荀运,一个劲向自己求饶的那几位大臣,未加理会。 这几人该什么下场就什么下场。 朝廷不缺人。 没了他们后面有的是人能顶上,有没有他们都一样。 处理完荀运之事后。 秦政吩咐桑锆: “桑锆,你亲自带人去河南府尹,对洛阳城外的流民数量进行统计核实,并对此番赈灾所需要的一应银两资进行估算,并将数据交给左相,明白吗?” 桑锆神色一正,心下叹道: “陛下这是打算硬刚左相了,就是要看左相到底要不要承担这一半的赈灾费用,如若他不承担,陛下肯定会拿他儿子袁昂干的那些事大做文章,这事还不算完啊,就跟这朝堂局势一般,一波三折扑朔迷离!” 桑锆不敢多言,立即躬身回禀秦政: “臣遵旨。” 秦政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袁刚,并未强制要求他当着群臣的面表态。 事情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如果袁刚真要硬刚,不出那一半赈灾费用。 秦政便可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他袁刚的势力不小是事实。 但秦政身为天子,真要拼尽全力,也能将袁刚给收拾了。 而袁刚此时也是知道。 今天这件事他是完全处于下风。 自己前面把话给说出来了,自己家里没多少积蓄。 但下一秒,皇帝便将儿子袁昂的事当着群臣的面给抖出来。 如果他不承担这一半赈灾费用。 不仅会颜面扫地,还会有把柄落在皇帝手上,后面很多事恐怕就麻烦了。 袁刚此时恨不得将他儿子袁昂给一巴掌呼死。 “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让他行事低调收敛一些,结果竟干出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笔账我恐怕只得认下,皇帝打的这一手明牌,属实让我意想不到,真是可恨。” 秦政没理会袁刚此时会怎么想。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袁刚和荀运的事不过是其中的插曲罢了。 早朝继续。 秦政接下来还要和张英等人商讨北军将领的人选,以及出兵汉中的领兵主帅人选等相关事情。 今日的早朝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早朝结束后。 再回勤政殿的路上,秦政吩咐赵得柱: “你去把蒋勇和吕霜找来,朕要在养心殿见这两人。” 两个时辰后。 徐盛便会带着一万大军前往温县。 作为副将的蒋勇和吕霜也得同行。 但在大军开拔之前。 秦政必须得见见吕霜。 必须得探探她的底。 赵得柱领命,连忙派人去传话。 回到勤政殿后。 秦政刚坐下来没多久。 元华神色严肃的走了进来,向秦政禀报: “陛下,内卫传来消息,温县的民乱恐怕并不简单,在这些乱民中发现了白莲教的人,而且……” 看着眉头一皱的秦政,元华小心翼翼的说道: “根据河内郡一些江湖人士私下传言,白莲教的“清宁仙子”似乎在河内郡郡治怀县周边现身,目前,内卫正在核实这条信息的真实性,但奴婢估摸着,这消息应该属实,不会有假。” 秦政一听元华这话,眼神一凝: “这白莲教的“清宁仙子”出现在河内郡?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第139章 朝廷的危机! 元华听到秦政这话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告诉秦政: “陛下,奴婢认为,“清宁仙子”出现在河内郡,这件事算是好坏参半,不能一概而论。” 秦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元华整理了一番思路,道: “陛下,温县民乱的背后既然有白莲教的身影,那这就不是简单的民乱,背后有着周密的组织和武器物资来源,要彻底剿灭他们就会很是棘手, 但如若不能彻底铲除温县民乱背后的推手,就有放虎归山的危险,会耗费朝廷不少精力去找出隐藏在民乱背后的白莲教乱贼,奴婢琢磨着,汉中上庸县的民乱,是否也与白莲教有关, 要是汉中的民乱也与白莲教有关,再结合着温县的民乱,此事就有些复杂,上庸在洛阳西南,温县在洛阳之北,这一南一北两处地方先后发生民乱,将会极大的牵扯朝廷的兵力和精力, 大胆假设一下,如果这两件事背后有着推手,他们暂时是围绕着京畿之地作乱,最终的目的是彻底让京畿之地乱起来,那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或许就是关中之地,也有可能会是洛阳周边的南阳郡或者陈留郡等地, 而一旦京畿周围彻底乱起来,这会将朝廷的力量彻底牵制在关中一地,到那时,朝廷与大乾其余各州的联系会被切断,这将会是极其危险的局面。” 不得不说。 元华能通过温县民乱背后有着白莲教影子这件事,逐步分析出朝廷后续将会出现的危机。 他的全局眼光是极其不错的。 对于元华的分析,秦政也是很赞同。 此前他就曾想过,朝廷最大的危机就是被困在关中以及京畿一地,失去对大乾其余各州的掌控。 但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向任何一名朝臣提起。 元华今天竟然在这里提出来了,倒也说到点子上了。 秦政对着元华赞赏的一笑: “元华,就凭你这全局眼光,放在朝廷中不说成为宰相或一部尚书,起码也有着侍郎之才,而你却只在深宫中当一名太监,属实浪费了你的才能。” 得到秦政的夸赞。 元华心下美滋滋的,但神情还是很谦虚: “陛下过奖,这不过是奴婢的浅显认知罢了,上不得台面,奴婢没什么理想,只要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奴婢就知足了。” 秦政笑了笑,没在纠结这个问题,问道: “那你说说看,好的一面又是什么呢?” 元华认认真真的分析道: “好的一面,就是既然知道白莲教都已经将手伸到京畿之地,这算是提前给朝廷预警,可以提前进行布局,奴婢以为,朝廷要避免被围困在关中一带,就必须得提前做出应对之策, 一方面要稳定关中和汉中这个基本盘,另一方面还得提前将局布出去,采取主动出击的手段来打破很有可能出现的危机,以避免朝廷陷入被动后而无法破局!” 元华的话让秦政沉思了几息,琢磨了一番后询问他: “你认为朝廷应该从哪个方面着手破局?” 这一次,元华回答得很谨慎: “奴婢认为,京畿周边变数最大的便是南阳郡,南阳郡乃是大乾数一数二的大郡,人口百万,物资充沛,交通便利, 北接洛阳京畿,南衔荆襄要冲,东连兖、豫二州,西通汉中之所,如果朝廷能完全掌控南阳郡,无论是从地域还是人口和资源上都有着莫大的帮助,南阳郡无论如何都得牢牢控制在朝廷的手中。” 听了元华的分析。 秦政看着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异样: “元华当真是有几分本事,他的想法和我此前的想法算是不谋而合了。” 秦政此前就曾给张英提过。 让他任领兵主将,带兵去汉中平乱。 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张英带兵去南阳郡,借机控制住南阳郡,获得南阳郡的人口和资源。 尽管南阳郡明面上属于朝廷。 但实际上。 南阳郡实际上是处在一个半独立的状态下。 朝廷并未完全掌控。 正如元华所说。 南阳郡是大乾数一数二的大郡。 无论是人口和资源都是不俗。 南阳郡有着不少世家大族。 现任南阳郡太守曹牧。 背后站着的便是南阳郡数一数二的大世家曹家。 而且。 曹牧和袁家有着姻亲关系,两家关系紧密,是袁刚在地方上的有力支持者,妥妥的袁刚铁杆盟友。 秦政要想将南阳郡掌控在手中。 面对的不仅是曹牧,还有势力雄厚的袁党。 通过正常手段要想掌控南阳郡肯定很难。 必须得强势驻军才行。 秦政手指轻轻地敲着龙椅上的扶手,沉思了几息后吩咐元华: “元华,此事兹事体大,你心下知道就行,不得向外透露半分,明白吗?” 元华连忙点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对于元华的口风,秦政还是相信的。 要是口风不严,他也没资格坐上内卫统领这个位置。 秦政随后问元华: “元华,你们内卫是否有人见过白莲教“清宁仙子”本人的,或者说,能不能找到这个“清宁仙子”的画像?” 见秦政提起这事,元华连忙道: “陛下,在半年前,内卫安插在益州的探子倒是有幸见过“清宁仙子”,但当时这“清宁仙子”带着斗笠轻纱,看不清其真正的容貌长相,如果要找到她的画像,奴婢使用一点手段倒也能办到。” 元华这话让秦政来了兴趣: “既然如此,那你想办法给朕将这个“清宁仙子”的画像搞一张来,朕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能被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冠以“仙子”二字。” 元华立即点头。 “请陛下放心,奴婢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这“清宁仙子”的画像。” 说完后,元华又对着秦政道: “陛下,经过内卫探子传回的消息,可以确定前些日出现在左相府邸里的神秘黑衣人就是道济和尚,至于道济和尚和左相聊了些什么,内卫的探子正在抓紧时间探查!” 元华的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袁刚竟然和淮王勾结到一起去了,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第140章 袁太妃是可以利用的! 通过内卫传回的信息。 到目前为止。 淮王那边是没啥动静,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但秦政却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就比如这个道济和尚。 这家伙可是淮王的铁杆支持者。 他的行为举动可以当成是淮王的意思。 既然道济和尚出现在袁刚的府邸。 这给秦政传递出了一个重要信号。 淮王和袁刚勾搭上了。 至于两人何时勾搭上的,勾搭在一起又准备搞什么事情。 尽管秦政目前还不清楚,但也能由此推断出一二。 沉思了几息,秦政问元华: “元华,你说淮王会不会和白莲教的人勾结到一起?温县的事,他们会不会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 秦政的这个问题让元华神色瞬间凝重。 如果温县背后的事真有淮王的影子,那此事的危害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淮王这怎么干了,与造反无疑。 这可是大事并非小事。 元华不敢随意回答,躬身道: “陛下,此事牵扯颇大,奴婢不敢随意妄言。” 见元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秦政倒也没在意。 淮王到底有没有和白莲教的人勾结。 内卫和探事府目前并未传回信息。 出现这种情况。 要么就是淮王做得很隐蔽。 内卫和探事府的探子都没能察觉到。 要么就是淮王并未与白莲教的人相勾结。 秦政琢磨着,这种可能性相对较高一点。 大乾自立国之时起。 就一直在严厉打击白莲教。 一旦朝廷官员或者是皇室子弟敢和白莲教的人相勾结。 一经发现那就是死罪。 肃宗时期。 朝廷发现当时的蜀王与白莲教有牵连。 肃宗直接派人将蜀王府数百人抓到京城悉数处斩。 蜀王一系彻底断绝。 淮王身为皇室亲王。 一旦有人发现他真和白莲教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不用秦政出手。 那些与他不对付的亲王都会想办法将淮王拉下水,然后向朝廷邀功捞好处。 所以在秦政看来。 淮王和白莲教勾结的可能性很小。 哪怕道济和尚的师傅曾是白莲教的教主。 但这可是关乎名声大义的事,不能儿戏。 当然。 这只是秦政的猜测。 他吩咐元华: “元华,你们内卫派出得力人手去调查此事,务必抓紧时间弄清楚淮王到底和白莲教是否有勾结,尤其是这个道济和尚,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将其给朕抓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淮王和先帝如此看重。” 元华躬身领命: “奴婢明白。” 秦政想了一下,吩咐元华: “对了,二皇子如今再次被禁足在宫中,依旧由你们内卫的人看着,此人不容有失。” 秦政暂时没有废黜秦非的皇子身份。 这是他和袁刚之间的一个筹码。 废不废秦非的皇子,就看袁刚接下来如何操作。 忽然间,秦政想到了一件事。 “袁太妃其实也是用来拿捏袁刚的一个不错筹码,这个人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起来,好好的拿捏袁刚。” 秦政琢磨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 “等会就去一趟永乐宫,顺道看看袁太妃近况如何。” 和元华聊了一些事情后,元华便离开了。 不多时。 蒋勇和女扮男装的吕霜来到了养心殿里。 待两人行完礼后。 秦政开门见山的问吕霜: “吕霜,你可是并州吕家人?” 吕霜见秦政问起这个问题,她不敢隐瞒,连忙道: “臣不敢隐瞒陛下,臣的确是并州吕家人,只不过属于吕家偏支,算不得吕家多重要的族人。” 果然如此。 还真是吕家的人。 一旁的蒋勇听了吕霜的回答,神色倒是很淡然。 很显然。 他是知道吕霜的真实身份。 可他为何此前没有提到吕霜的真实身份呢? 秦政神色不悦的问蒋勇: “蒋勇,此前你向朕推荐吕霜时,为何没有向朕道出她的真实身份?你这是在欺君知道吗?” 蒋勇顿时神色大变,刚欲开口解释。 一旁的吕霜抢先回答: “陛下赎罪,是臣此前没告诉蒋校尉,故而蒋校尉并不清楚臣的真实身份,此事与蒋校尉无关,如若陛下要处罚就处罚臣一人,蒋校尉是无辜的。” 蒋勇也连忙帮吕霜说话: “陛下,臣也有罪,臣甘愿受罚。” 见蒋勇和吕霜两人争相为对方开脱。 秦政算是看出来了。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并非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好友的人。 秦政倒也没真要处罚这两人。 这两人的能力都很不错。 此番去温县协助徐盛平乱也是得力助手,大有用处。 “行了。” 秦政制止住了两人一个劲的为对方开脱,问吕霜: “吕霜,把你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胆敢有丝毫隐瞒,朕不仅不会饶了你,还会牵扯到推举你的蒋勇及其家人,希望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吕霜连忙道: “臣明白,臣定会将详细情况汇报给陛下,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随后。 吕霜将自己的身世,以及她为何会流落到洛阳的经过详细的交代给了秦政。 听完吕霜的话后,秦政眉头一皱: “所以说,你父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发现了现任吕家家主与匈奴右贤王相勾结的证据,故而惨遭灭口,而你母亲和兄长也因此事受到牵连被暗杀,你们家只有你一人逃离了并州,因此改名换姓流落到了洛阳?” 吕霜连忙点头: “陛下,臣所说的事全部属实,没有半分的隐瞒,请陛下明鉴。” 秦政没想到吕霜竟然有这样的遭遇,倒是有些意外。 “朕会派人核实你父亲这些年的军功是否属实,如若属实,朕会对其进行嘉奖,绝不会亏待有功之士,以免让边关将士寒心, 另外,如果你父亲真的是因为发现了吕家不轨之事而遭到吕家的灭口,待朕查明此事后,朕会给他正名,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秦政的话让吕霜心下一暖,无比感激的一拜道: “谢陛下为家父做主,陛下对臣的恩德臣感激不尽,唯有尽心为陛下效命才能报答陛下的恩德!” 秦政摆了摆手: “先别说感激的话,先说说你之前提到的吕家家主勾结匈奴一事,既然你父亲有相关的证据,那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交给朕,让朕确定你所说之言是否属实。” 第141章 这大好的江山,怎能落入他人之手! 吕霜连忙道: “陛下,家父当初掌握了吕家勾结匈奴的证据后不久,便遭到吕家杀手追杀,家父为了避免这份证据有失,便将其埋在吕家祖地一处荒坟之中, 臣起初本打算将其取走以保万无一失,奈何吕家的杀手追得太紧,臣无法脱身,故而,这份证据目前依旧藏在这座荒坟里,想必吕家的人并未发现,应该比较安全。” 吕霜的回答让秦政眉头一皱: “那你应该知道这座荒坟的具体位置对吧!” 吕霜的点头: “家父曾将荒坟的位置告诉给了臣,臣记得。” 秦政吩咐一旁的赵得柱: “取纸笔来。” 赵得柱连忙从旁边的架子上取来纸笔。 秦政指了指吕霜,吩咐赵得柱: “交给她。” 待吕霜接过赵得柱递过去的纸笔后,秦政吩咐她: “吕霜,把荒坟的详细地址写下来,朕会派人去取证据,如果这份证据当真记载着吕家勾结匈奴的证据,便是大功一件,待朕解决了吕家之事后,该有的奖励朕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但如果你说的这些是故意编纂出来诓骗朕的,后果是什么朕就不再多说,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吕霜连忙道: “臣明白。” 很快。 吕霜便将藏有证据的荒坟地址写了下来,而后呈到秦政面前。 秦政看了一眼这荒坟的地址。 位于并州五原郡的偏僻小县,并不出名。 吕霜所提供的这个地址是否属实。 秦政肯定会派人去核实。 秦政自然是希望吕霜父亲所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掀翻吕家。 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吕霜的父亲不是吕家核心族人。 就算真发现了吕家和匈奴相勾结的证据。 想必也不会是太过隐秘。 应该不足以利用这些证据掀翻吕家。 但换个角度来看。 有总比没有的好。 秦政没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结。 他交代了吕霜一些事情后,便对着蒋勇道: “蒋勇,根据朕掌握到的信息,温县民乱的背后有着白莲教的影子,或许还有别的不法之人在煽风点火,因此,你们此番前往温县平乱务必要小心行事, 能擒获首恶最好,如若无法擒获,那就悉数诛杀一个不留的彻底铲除,如若不然将会后患无穷,事关重大,朕的话你要悉数转告徐盛,切莫大意!” 秦政的话让蒋勇和吕霜二人心头纷纷一惊。 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民乱,要将其平息并不是什么难事。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 这民乱的背后竟然有白莲教的影子。 白莲教是什么东西。 两人多少都知道一些。 这是一个被朝廷屡次三番征讨都无法剿灭的庞大组织。 可想而知。 此次要想彻底剿灭温县民乱,难度恐会极其的大。 但蒋勇和吕霜也清楚。 哪怕这件事难度再大,他们也得去完成。 这是身为将领的责任。 蒋勇神色严肃的躬身道: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将您的话悉数传达给徐将军,臣等定会全力平息温县民乱,以消除京畿之危。” 秦政点了点头: “如此,朕在这洛阳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一刻钟后。 蒋勇和吕霜二人离开了。 秦政将手中吕霜提供的地址对折起来递给一旁的赵得柱。 “把这个交给元华,让他立即派人去这个地址搜索查找,一旦有所发现,立即火速送往洛阳,绝不容有失。” 赵得柱神色恭敬地接过秦政递过去的地址,看都没敢看,立即领命: “奴婢这就去办。” 秦政挥了挥手。 “去吧!” 赵得柱离开后。 秦政去了偏殿。 在偏殿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大乾堪舆图。 这份堪舆图上。 将大乾各州郡县的地理位置以及交通要道标注得极其详细,一目了然。 堪舆图上。 每一个原点就代表着一座城池。 看着堪舆图上那密密麻麻的城池圆点。 秦政眼神放光,心潮澎湃: “大乾的万里疆域就在这张堪舆图上,这就是我所治理的天下,真是辽阔啊!” 秦政感叹了一番后,眉宇间也浮现出了忧虑神色。 “只是可惜,这大乾万里江山,真正控制在我手中听从朝廷号令的州县并不算多,大部分州郡处于事实上的半独立状态,这种可是极其的不妙,必须得做出改变才行。” 秦政思虑万千,微微紧了紧拳头: “这大好江山怎能落入他人之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就在秦政看着面前的堪舆图思虑万千时。 殿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躬身禀报: “陛下,英国公张英、魏国公徐开、陈国公萧岗、前枢密使狄兴之子狄云已经到殿外了,陛下是否要立即召见?” 秦政收回思绪,挥了挥手: “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神色恭敬的退了出去。 很快。 张英,徐开等人出现在了偏殿内。 “臣等参见陛下!” 秦政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都免礼吧。” 秦政吩咐伺候于一旁太监: “传朕旨意,养心殿二十步范围内,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伺候于一旁的太监神色一凛,连忙领命: “奴婢遵旨。” 太监退出了偏殿,并顺手关上了殿门。 殿内的张英等人见状,纷纷神色一紧。 “陛下接下来要交代的事,定会涉及到很多极其重要的私密之事,如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的谨慎。” 就在几人心下猜测时。 秦政回头看着张英几人,语气严肃的说道: “让你们下了早朝后来见这养心殿见朕,是因为朕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交代你们去办,此事涉及到朝廷将会面临的困境,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必须得谨慎对待。” 尽管秦政还没说什么事。 但张英几人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连忙道: “臣等明白。” 秦政点了点头。 而后指着身后的堪舆图,问张英几人: “朕问你们,如果有朝一日,朝廷的势力范围只剩下关中和京畿之地,到那时,朝廷该如何应对这种困境,朕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为了打消张英几人的顾虑,秦政还补充了一句: “你们都是忠心之人,接下来所商量的事,你们可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须有顾虑,就算说错了,朕也赎你们无罪!” 第142章 不让我活,那你也别想安稳! 秦政吩咐伺候于一旁太监: “传朕旨意,养心殿二十步范围内,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伺候于一旁的太监神色一凛,连忙领命: “奴婢遵旨。” 太监退出了偏殿,并顺手关上了殿门。 殿内的张英等人见状,纷纷神色一紧。 “陛下接下来要交代的事,恐怕涉及到很多极其重要的私密之事,如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的谨慎。” 就在几人心下猜测时。 秦政回头看着张英几人,语气严肃的说道: “让你们下了早朝后来见这养心殿见朕,是因为朕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交代你们去办,此事涉及到朝廷未来的出路,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必须得谨慎对待。” 尽管秦政还没说什么事。 但张英几人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连忙道: “臣等明白。” 秦政点了点头。 而后指着身后的堪舆图,问张英几人: “朕问你们,如果有朝一日,朝廷的势力范围只剩下关中和京畿之地,到那时,朝廷该如何应对这种困境,朕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为了打消张英几人的顾虑,秦政还补充了一句: “你们都是忠心之人,接下来所商量的事,你们可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须有顾虑,就算说错了,朕也赎你们无罪!” 秦政的这个问题。 让张英几人神色凝重。 他们此前压根就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朝廷之剩下关中和京畿之地。 这天下还是大乾的天下吗?这朝廷还算是个完整的朝廷吗? 因此。 等了秦政后面这句话后,张英几人神色凝重的一躬身道: “臣等明白。” 秦政指着旁边的那几把椅子,吩咐张英几人: “都做下吧,今天,朕就和你们几人好好聊聊一些关乎到朝廷生死存亡的事,如果这些事情能解决好,那么朝廷说不定还能恢复往日荣光,重新威服四海, 但如果这些事情无法解决,那么朝廷接下来要走的路恐怕会极其艰难,别说再次恢复大乾往日荣光,朝廷能否维持大乾如今的疆域完整恐怕都是极其的艰难。” 秦政的话让殿内的气氛多了几分凝重。 张英沉思几息后,谨慎的问道: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大乾各州是不是已经出现了极其不稳定的因素,以至于让陛下认为朝廷将无法维持对各州的明面控制?” 尽管张英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渠道来源。 但肯定无法和秦政手中所掌控的情报机构想必。 在张英看来。 秦政突然说出这些话,想必是大乾的局面出现了不可逆转的不稳定因素。 只不过他们目前没有信息渠道去了解。 秦政倒也没瞒着张英几人。 从一旁取出一根木棍,指了指代表着温县的那个圆圈,开口道: “根据朕得到的信息,温县民乱的背后有着白莲教的影子,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推手,朕目前正在派人调查,但不管这背后是否有别的推手,但在朕看来,既然白莲教的都能把手伸到温县来了,那保不准这洛阳,这京畿和关中会有白莲教的势力。” 秦政的话让张英神色微微一变。 “温县的民乱竟然是白莲教在搞鬼,这可不是小事啊!” 徐开点头附和: “这些白莲教余孽,自大乾开国之时就一直在兴风作浪,朝廷屡次剿灭都无法连根拔起,这次竟然敢在温县惹事,属实太过胆大。” 萧岗眉头沉思了几息,猜测道: “如果说温县的民乱背后有白莲教的影子,那汉中上庸的民乱会不会也有白莲教的影子?如果这两个地方的民乱都有白莲教的影子, 那这就是围绕着洛阳京畿之地周围在搞事啊,这可不能大意啊!” 萧岗这话一出口,一旁的狄云则是神色凝重的说道: “陈国公,你这种推测也不无可能,太祖高皇帝当年之所以能在一众群雄之中夺得天下,主要就是有着汉中和关中以及洛阳一地的基本盘,这也是朝廷目前最主要的赋税来源, 一旦这三个地方出了动乱,那就会动摇朝廷最后的基本盘了,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而且,朝廷也不敢保证白莲教的人继续在京畿周边搞事情,比如距离京畿最近的南阳郡,陈留郡等富庶之地, 一旦这些地方也出现了动乱,那也就意味着洛阳京畿之地不在稳定,一旦朝廷无法快速解决这些动乱,那么不仅仅是会动摇朝廷根基,削弱朝廷威严, 更主要的是,还会切断朝廷与潼关以东各州的联系,到那时,大乾其余各州将会处于事实上的独立,这才是最危险的事。” 狄云说完,他朝着秦政拱了拱手,继续道: “想必陛下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的主要目的,就是基于此,而一旦这种最危险的情况出现后,那摆在朝廷面前的路,恐怕就会极其的艰难了。” 狄云的这番话,让张英、徐开几人的神色微微一沉。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几人顿时眉头紧锁,开始沉思起来,思考着如若真的出现了这种危险的局面,朝廷该如何破局。 而坐在龙椅上的秦政听了狄兴的这番分析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愧为是狄兴的儿子,大局观属实很强,主要是才三十出头,还很年轻,属实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秦政没有出声打断张英等人的沉思。 静静的等带着他们开口。 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沉思了小片刻后。 徐开率先开口了,他对着秦政道: “陛下,臣认为,此番臣去汉中平乱,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关中出兵去汉中,主要平定上庸之乱,另一路直接南下进入南阳郡,以品定汉中之乱为借口,驻兵南阳郡,将南阳郡牢牢掌控在陛下的手中, 只要陛下能掌控了南阳郡这个交通要冲,便能获得南阳郡的百万人口和充沛的资源,朝廷的战略空间就会扩大,就算是出现了狄云刚才所说的那种局面,朝廷也有充足的力量去打破困境,而不至于困在关中和京畿之地而不能动弹。” 第143章 袁太妃寝宫里怎么会有男人? 养心殿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一直到中午时分才打开。 安排好徐开、狄云领兵前往汉中平乱的相关密事后,秦政又吩咐张英: “张英,武举一事必须得尽快落实下去,你们枢密院立即派人前往关中各地宣传,但凡想要参加武举的人,来洛阳路上的一切食宿路费开销皆由朝廷负责,不需要他们承担任何费用。 如果他们能在武举中脱颖而出,朝廷会根据他们的表现安排相应的官职,总之一句话,但凡是愿意来洛阳参加武举的人,只要他们实力不俗,切无作奸犯科之举,朝廷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 武举一事是秦政前几日便定下的决策。 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有落实下去。 这事是秦政破格选拔寒门将领的主要途径。 必须得尽快落实,不能拖延。 尽管张英是勋贵出身。 但对武举一事也是非常的支持。 不仅如此。 侯平、常善、徐开这些勋贵们也很支持秦政这一决策。 大乾的武备已是极其的松弛。 年轻将领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如果再不改变这种局面。 要重整大乾武备恐怕就只是一句笑话。 张英躬身道: “陛下,臣认为,昨日在北大营举行的大比武,效果就非常的好,不仅提高了士卒们平日里训练的积极性,也增加了他们对于军队的荣誉感和责任感,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朝廷可以将此事拿来好好宣传一番。 让民间普通百姓,尤其是那些没有出路的社会底层年轻男子找到一条可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道路,也能逐步改变民间一直以来的“好男不当兵”的刻板印象,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朝廷征兵时的兵源途径。” 一旁的萧岗也是点头赞同: “陛下,英国公言之有理,自从大乾这些文人士大夫掌握军权后,他们对于征兵这些事并不上心,久而久之,就导致朝廷的兵源出现了莫大的问题, 在以往,朝廷为了能获得充足的兵丁,要以正常渠道征兵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大多是去灾区征集流民充当兵丁,尽管这样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征到兵丁,但问题就在于这些兵丁的整体素质低下,很难将其训练成一支精兵, 臣认为,朝廷要想获得充足优良的兵源,就必须得加大宣传力度,重新梳理制定并完善大乾目前的军功奖励制度,让普通百姓知道,从军不仅能拿军饷,还能让他们获的一个难得的上升渠道, 但这事在前期做起来肯定相对困难,但这也是必须得做的事,要想打造一支精锐强军,就必须得从征兵的源头进行改变才行!” 张英和萧岗的话。 徐开和狄云两人也是点头赞同。 秦政对此也是很赞同的。 在这个时代。 对于军人的宣传并不多。 尤其是如今的大乾。 文人士大夫掌握着宣传舆论渠道。 他们只会宣传对文人士大夫有用的东西。 几乎不会宣传对他们不利的任何信息。 这也就导致军人在社会当中地位如此低下的原因。 当然。 之所以会造成如此局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宣传手段的单一。 大多数普通百姓并不识字。 在加上纸张的短缺,无法进行大范围大规模的信息传递。 普通百姓要想了解朝廷宣传的信息。 几乎都是靠着各地的官员和识字的文人去宣传。 而大乾各地的官员和文人肯定是站在士大夫这一面的。 这就注定了大乾百姓几乎只能了解到与文人相关的信息。 所以。 秦政要想从文人士大夫手中抢到舆论主导权。 就得想办法改变如今的这种单一的宣传渠道。 脑中琢磨了一番,秦政便有了想法: “是时候得改进这个时代的造纸术和印刷术了,只要能大批量的制作纸张和书籍,就能打破文人士大夫们掌握朝廷舆论宣传渠道的现状,今后要革新朝政,也能获得民间舆论的支持。” 有了想法的秦政吩咐张英: “张英,你和萧岗的想法属实很好也很实用,但朕要提醒你们,朝廷目前的话语权是掌握在那帮文人士大夫手中的,你们要想改变这种局面,就别想着让那帮文人士大夫去帮你们宣传这些东西, 最终还是得靠你们自己来做,朕有一个大致的想法,那就是在枢密院下面增设一个专门负责宣传你们刚才所说那些事情的署衙,招募那些无法得到重用的文人士子为枢密院效力, 朝廷给他们安排官职发放饷银,让他们尽心尽力的宣传朝廷征兵等能相关事务,以提高军人在社会中的地位,改变大乾目前这种文文人士大夫一家独大的局面。” 秦政这个想法提出来后。 张英、萧岗几人略微沉思后便认可了这个方案,表示可行。 一番商议后。 秦政和几人定下了一个大致的方案,由张英全权负责此事。 先制定出一个大致方案后,在进行完善,而后执行。 一刻钟后。 张英几人离开了养心殿。 秦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活动了一番有些酸疼的四肢,将赵得柱唤了进来。 “赵得柱,是不是到了午膳的时辰了?” 赵得柱俩忙道: “是的陛下,是否要立即传膳?” 秦政点了点头: “传吧。” 用过午膳后。 秦政带着赵得柱去了袁太妃住的永乐宫。 来到宫门前。 秦政制止住了要通传的太监。 径自来到了袁太妃平日里居住的内殿外。 刚准备推门而入,秦政忽然听到了一个男子声音: “娘娘,这“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乃是佛门的无上心经,熟读之后可以让人忘却心中俗务,不为俗事所烦劳,如若娘娘喜欢,贫僧可为娘娘朗诵一遍,或许能帮助娘娘平心静气,不在陡生烦劳。” 秦政听到这个声音后,眉头微微一皱,神色不满: “这袁太妃的寝宫里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内侍监和内卫怎么没人汇报此事?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秦政神色不满时。 殿内传来了袁太妃的声音: “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第144章 秃驴,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听着殿内的对话,秦政眉头一挑: “这里面的男人竟然是个和尚?袁太妃什么时候开始吃斋念佛了?真是奇了怪了。” 秦政后退了几步,将值守宫外的太监叫了过来: “朕问你,这内殿里的和尚是怎么回事?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小太监见秦政神色严肃,不敢隐瞒,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就在前日,太妃娘娘突然要求奴婢通知内侍监,说要吃斋念佛,内侍监朴总管考虑到太妃身份特殊,便同意了此事, 内殿里的和尚法号为“目善大师”,是太妃娘娘点名要求他进宫讲解佛法的,这“目善大师”每日上午时分进宫为娘娘讲解佛法,日落之前便会离开永乐宫, 这“目善大师”每次进宫,奴婢等人都会对其严厉搜身,以防他有不臣之心和越轨之举。” 太监的话让秦政鼻头一哼: “朴德尚这个狗东西,此事竟不经朕的同意便自作主张地同意了,真是胆大妄为,他竟然忘了朕此前对他的警告,真是个混账东西。” 小太监听到秦政的话后,眼神里莫名的产生了恐惧神色。 他意识到面前的皇帝因这事动怒了。 连忙将自己平日所做的事过了一遍后,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心下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秦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里面这和尚,就是这个“目善大师”是什么来路?” 小太监连忙道: “陛下,这“目善大师”是洛阳城外安民寺的住持,听说他精通佛法造诣高深,在民间有不少信徒。” 小太监的话让秦政眉头一皱。 安民寺这座寺庙,秦政是知道的。 大乾开国后不久就修建了。 距今也有快两百余年的历史。 尽管大乾历代帝王对佛教都不太亲近。 但也没有限制民间佛教的发展。 故而。 自从这安民寺修建起来后。 朝中不少达官显贵和普通百姓经常去这寺庙烧香祈福。 这安民寺一直以来都是香火鼎盛,久负盛名。 秦政没想到的是。 这和尚竟是袁太妃亲自点名要求他进宫的,这事就有点意思了 “既然这和尚是袁太妃主动要求进宫的,就说明她和这和尚很早就认识,袁太妃一直深居宫中,她是如何认识这和尚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心下疑惑的秦政眼神一转,快步来到内殿前。 一把推开内殿的殿门。 殿内原本的佛音戛然而止。 秦政迈步进入永乐宫。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进了鼻息间。 尽管秦政很少来永乐宫。 但对永乐宫的装潢布局还是知道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 原本装潢得富丽堂皇的永乐宫。 那些奢侈的家具饰品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家具摆设。 在内殿的一侧。 还供奉着几尊崭新的佛像。 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一名胖乎乎,看起来就油水十足的中年和尚正神色惊疑的看着推门而入的秦政。 原本应该穿得华丽贵气的袁太妃。 此时却是身着素衣,没有佩戴任何的华丽头饰。 尽管如此。 那身素以依旧将袁太妃那傲人的身姿一览无遗,依旧是那么的丰韵饱满。 她的这身素以装扮,反而是多了别样的韵味。 秦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冷哼。 “吃斋念佛?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秦政迈步朝着袁太妃走了过去。 殿内的那几名宫女太监连忙下跪行礼。 “参见陛下!” 袁太妃看着神色不善的秦政朝她走来时。 眼神里既有愤怒,也有着一丝担忧恐惧。 等秦政靠近后,她语气不善的对着秦政道: “皇帝,这里好歹是本宫的寝宫,就算您是皇帝,未经本宫的允许就闯进来,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听着袁太妃的话,秦政呵呵一笑: “过分?太妃你不要忘了,朕是大乾的皇帝,想去哪就去哪,谁敢阻拦?” 秦政这话让袁太妃神色一变,想要反驳,却被打断了。 秦政指着一旁目光闪烁的光头和尚,语气凌厉的质问道: “太妃,你难道不知道,这后宫中所有人未经朕的允许,不得私自召男人入宫吗?” 秦政的话让袁太妃眼中的愤怒之色更深: “皇帝,本宫是先帝贵妃,可不是你的妃子,而且,这目善大师是洛阳城外安民寺的得道高僧,特地进宫为本宫讲解佛法的,这是合理合法之事,有何不妥?”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 袁太妃的确是有权力做这件事,秦政还真无法干涉。 但可惜的是。 他现在被秦政软禁在了永乐宫,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得经过秦政同意才行。 秦政看着坐在旁边蒲团上,自始至终都未起身行礼的和尚,一声冷笑: “此人大腹便便一脸肥肉,酒肉味十足,就这样的人也能算是高僧,他怎么不自称“佛祖”呢?真是可笑。” 秦政这话让袁太妃和这和尚神色为之一变。 “阿弥陀佛!” 和尚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号后,神色傲然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老衲十岁开始便跟着安民寺的高僧学习佛法,对于佛法也是有所造诣,老衲平日里也为洛阳百姓祈福做善事,蒙民间百姓抬爱,称呼老衲一声“目善大师”, 陛下身为大乾天子,身份高贵,不知道老衲身份也是自然,如若陛下今后想要了解佛法,老衲可以为陛下讲解一二,或许能让陛下改变对老衲的认知。” 听你讲佛法? 秦政心下就笑了。 自古佛门作乱的事不在少数,这些和尚们十个有九个都是道貌岸然,秦政根本不信这个。 正是因为如此。 秦政压根就不会给这个神色傲然的和尚给好脸色,他戏谑的一笑: “秃驴,既然你是得道高僧,那你现在就给自己算一卦,看看你今天会不会有血光之灾?” 秦政这话让和尚眼神一惊,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面前的皇帝言语中的不善。 不由得心下一慌。 念了一个佛号后,强作镇定的对着秦政道: “陛下,老衲平日只钻研佛法,并不精通算卦这种旁门左道,请陛下赎罪!” 和尚话音一落。 秦政直接一脚踹在这和尚身上,一声厉喝: “连算卦都不会,那你算哪门子高僧?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跑到朕的后宫来坑蒙拐骗?你真是在作死啊!” 第145章 你信徒脖子硬,朕手中的刀子更硬! 秦政突然暴起的一脚。 将盘坐在蒲团上毫无防备的目善和尚直接踹了个狗吃屎,模样极其狼狈。 身上的疼感让目善和尚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陛下,您……” 看着目善和尚眼中的愤怒不甘,秦政冷冷地问了句: “怎么?你不服?” 看着秦政那冰冷的眼神,目善和尚心下一颤。 他意识到面前的皇帝似乎真动怒了,搞不好会暴起杀人。 “得先忍忍,当务之急得先平安出宫。” 目善和尚连忙低下头,语气恭敬的赶紧认错: “陛下九五之尊,老衲不过一佛门小徒,怎敢对陛下无礼,老衲知错了。” 袁太妃也没想到秦政竟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目善和尚,倒是想过去将他扶起来。 但碍于身份不敢有所动作。 只得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秦政身上: “陛下,目善大师是本宫请来的贵客,你身为皇帝,一言一行当合礼仪,你怎能如此粗暴无礼的对待一名佛门高僧?” 看着袁太妃不满的神色,秦政指着地上的目善和尚冷冷一笑: “太妃,你莫要忘了朕是大乾天子,先不说这和尚是不是所谓的高僧,他见到朕之后坐在地上不起身行礼,依旧是一副高傲自满的神态,就他这藐视天威之人,朕没宰了他都是好的,还需要给他好脸色?” 秦政的话让地上的目善和尚神色一慌。 连忙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生怕自己这时出声会进一步激怒面前的皇帝,故而引来杀身之祸。 袁太妃此时被秦政的这一系列举动给激怒了。 哪里会理会秦政的话,一声冷哼: “目善大师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有着很高的声望,有着不少忠实信徒,如若你今日粗暴对待大师的行为传出去,定会引起他那些信徒的不满, 进而会导致皇帝你在民间的声望定会受到莫大影响,会落下一个羞辱佛门高僧的恶名,定会交恶大乾的佛门势力,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你今日做法是多么的不明智,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地上的目善和尚听了袁太妃这番话后。 眼神里明显划过一丝得意神色。 “这袁姝属实不错,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身材长相都值得我花费心思拉拢,如果能与袁家交好,那就能与左相袁刚攀上关系,如此一来,我在朝中的影响力又会进一步提升,就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发展更多的信徒, 最主要的是,袁姝可是个大美人,比我以前玩过的那些女子身份都高贵惊艳,尤其是这高冷的气质真是独一无二,如果能一亲芳泽,啧啧,今日所受之辱也是值得的。” 目善和尚心下浮想联翩。 他看着秦政的背影,眼神里划过一丝凌厉不满: “皇帝小儿你别太得意,等我今日平安出宫后,我定会发动朝中大臣和我的那些信徒,大肆宣扬你今日的荒唐行为,定会让你名誉扫地,让你知道佛门高僧的怒火是何样子。” 秦政是背对着目善和尚的,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但袁姝的话却让秦政呵呵一笑: “严重?能有多严重,这秃驴信徒很多是吧?要不要让他的那些信徒和朕麾下的大军碰一碰,看看是他那些信徒的脖子硬,还是朕麾下军队将士们时手中的刀子硬?” 秦政这句话让袁太妃和和目善尚神色一凝。 刚才还在想着出宫后如何报复秦政的目善和尚,此时的内心多出了一丝慌乱。 “本以为袁姝刚才那番话能威胁到皇帝小儿,哪知皇帝小儿竟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让我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失算了。” 而袁太妃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身为后宫太妃。 非常清楚皇帝对于权力的看重。 凡是胆敢威胁皇权的人,下场都会极其的惨。 而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有着威胁皇权的意味。 就在袁太妃想着该如何打圆场时。 秦政眼神凌厉的看着她,厉声道: “太妃,你刚才那番话是何意?莫非,你把这目善和尚召进宫,学习佛法是假,是想利用这目善和尚的信徒乘机谋逆谋反,意图颠覆朕的江山社稷不成?” 秦政这一声厉喝,吓得目善和尚和袁太妃二人神色大变。 谋逆造反这顶帽子二人可不敢接。 在任何朝代。 一旦被盖上谋逆造反的帽子,那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目善和尚连忙道: “陛下赎罪,老衲进宫真的是为了给太妃宣讲佛法,并未有任何二心,更不敢做谋逆造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目善和尚是真怕了。 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求饶。 而袁太妃也是连忙反驳: “皇帝,你休要血口喷人,目善大师平日里积善行德,怎可能有谋逆造反之心,你不要冤枉好人。” 秦政冷哼道: “有没有谋逆造反之心,那得查了之后才知道。” 秦政朝着殿外大喝道: “来人。” 赵得柱带着几名太监快速地走了进来: “陛下请吩咐。” 秦政指着地上神色惊慌的目善和尚道: “这个目善秃驴,没有经过朕的允许私入后宫意图不明,没有经过朝廷的允许便私自发展信徒,其居心不良,似有谋逆造反之心,把他带下去交给东厂的曹化田,让他好好审审这老秃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人。” 赵得柱神色一凛,立即领命: “奴婢遵旨。” 赵得柱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名太监拖着不停反抗的目善和尚往殿外走。 “太妃救命,太妃救我啊,陛下饶命啊……” 看着目善和尚被带了出去,袁太妃被气得脸色铁青,看着秦政无比愤怒地吼道: “皇帝,你难道真要做那被天下人唾弃的暴君吗?” 看着神色愤怒的袁太妃。 秦政一把捏着她的衣领直接将其拉到了身前,几乎是脸贴脸的戏谑道: “朕是不是暴君无需太妃你来下定论,现在,就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第146章 体质敏感的袁太妃! 秦政朝着殿内那几名宫女太监一挥手: “都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这几名宫女太监得到命令后,一溜烟的出了内殿。 走在最后的那名太监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于是乎。 内殿里便只剩下秦政和袁太妃两人。 感受着秦政那近在咫尺的侵略眼神,袁姝心下顿时一慌。 下意识的想到了此前在永安宫里的事。 她想要后退,拉开与秦政的距离。 奈何秦政将她的衣领抓得很紧,完全挣脱不开。 这让袁姝内心更加慌乱,连忙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想做什么,你快放手,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袁姝这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秦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自尽?” 秦政玩味的一笑。 朝着袁姝那白皙惊慌的脸蛋缓缓靠近。 二人的脸颊本就挨得很近。 秦政再次朝前靠近。 就要与袁姝的脸紧贴在一起。 浓厚的男子气息让袁姝心下一乱。 脑袋本能的朝着旁边侧去。 避免与秦政的脸颊碰到一起。 袁姝这一侧头,尽管正脸避开了秦政。 但侧脸刚好露在了秦政面前。 尤其是耳垂部位,险些贴在秦政的嘴上。 秦政见状。 眼神不由得一转,随即坏笑了一声。 嘴唇一张,咬了下去…… “嘤!” 一声娇哼声从袁姝口中发出。 袁姝做梦都没想到。 身前的皇帝竟如此大胆。 竟敢轻咬她那极其敏感的耳垂。 突然传来的酥麻感犹如电流一般在袁姝身上流转了一遍。 让袁姝身体一颤,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娇哼。 袁姝这一声娇哼。 听得秦政心头发麻。 他此时与袁姝几乎是脸贴脸。 能清晰感受到袁姝脸上的温度在快速升高。 也能明显看得到袁姝那张绝美的脸蛋快速地攀上了红晕。 袁姝的这一变化。 让秦政有些意外,他在袁姝耳边低声戏谑道: “真是没想到,太妃你的身体真是如此的敏感,要是别的部位,是不是会更加的敏感……” 秦政一句话还没说完。 脑中还有着一丝清明的袁姝意识到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就要凶多吉少。 她双臂猛地一用力,立即挣脱开了秦政的束缚。 脚步后退了几步,快速与秦政拉开了一段距离。 神色又羞又怒的冲着秦政道: “皇帝,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按辈分,你叫本宫一声母妃都不为过,你竟敢对本宫做出如此有违伦理之事,你真是疯了。” 这女人啊。 只要长得好看。 就算生气发怒,都是有着别样味道。 就如眼前一声素衣的袁姝,搭配着她那傲人的身材。 还真有着别样的风韵熟女气息。 倒是让秦政心下为之一动。 不过。 秦政此时倒也没真打算对袁姝做什么过分的事。 时机不对。 面对袁姝的呵斥。 秦政呵呵一笑: “太妃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朕的母妃早在数年前便去世了,你有何资格当朕的母妃?你和朕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算朕今天真的在这对你做出有违伦理的事,你又能如何?” 秦政这句话吓得袁姝神色一变。 她双臂下意识地挡在胸前,脚步再次后退了几步。 一个没注意,刚好被身后椅子绊倒。 袁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色惊恐的看着秦政,哆哆嗦嗦的说道: “皇帝,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先帝怎么会将皇位传给你这个胆大包天,不尊礼法的混账身上,照此下去,这大乾江山社稷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你手上。” 袁姝这番话,秦政就不乐意听了。 “太妃,朕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每说一句,朕就跺你儿子秦非一根手指头,朕倒要看看,你儿子秦非身上的手指头够不够跺。” 果然。 秦政这话一出口。 原本还想呵斥秦政的袁姝,口中的话顿时不敢说出来。 她眼神里满是愤怒不敢和憋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秦政此时恐怕被袁姝千刀万剐了。 尽管袁姝此时的眼神里满是愤怒。 但她倒也冷静了不少,冷冷的问秦政: “皇帝,你想怎么样?” 秦政从一旁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袁姝的对面。 无视了她那愤怒的神情,神色淡然的说道: “朕今天来这永安宫,一来是看看太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政说道这,看着袁姝玩味的一笑: “嗯,看起来属实不错,太妃你还有心思吃斋念佛,这心境属实提升了不少。” 袁姝知道秦政这是在嘲讽自己,鼻头微微一哼: “说正事。” 对于袁姝的态度,秦政也不在意: “朕要说的是,不是朕想怎么样,你应该问问你父亲袁刚想怎么啊,哦,准确的说,他是想让秦非怎么样。” 这是秦政第二次提到秦非了。 袁姝再也忍不住了,语气紧张地问秦政: “非,非儿到底怎么样了?他,他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还有,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我父亲?你是不是在故意说谎?” 看着袁姝紧张的神情,秦政眼神犀利的问她: “太妃,秦非在你和你父亲袁刚眼中是什么定位,你们应该比朕清楚吧?” 秦政这话让袁姝眼神一凝。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儿子秦非在她父亲袁刚心中是什么定位。 但这事可不能挑明说的。 她眼神躲闪的说道: “皇帝你这是什么话,非儿是本宫的儿子,也是左相的外孙,还能有什么定位。” 秦政不屑的一笑: “切,太妃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疼吗?秦非是你儿子不假,但更多难道不是你和你父亲袁刚手中拿来和朕争夺皇位的傀儡吗? 哪怕秦非被幽禁在宫中,你父亲前两日依旧是千方百计的将秦非从禁宫中拉出来,意图在朝中牵制朕,但很可惜的是,你父亲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不仅未能让秦非走得更高,反而是狠狠的坑了秦非一次,要不是朕念及兄弟情谊,你儿子秦非已经被你父亲给坑死了,还是死无全尸那种。” 秦政这句话惊得袁姝“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神色焦急,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政,语气慌乱地问道: “快说,非儿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第147章 朕现在火气有点大! 袁姝软禁在北宫的永乐宫。 秦非被软禁在南宫的静心殿。 两座宫殿之间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加之秦政特地强调过。 没有他的命令。 不得将秦非的任何信息传递给袁姝。 值守永乐宫和静心殿的宫女太监都是内卫的人。 他们一直都坚定的执行着秦政的命令。 所以。 自从袁姝和秦非双双被软禁后。 袁姝就一直没有听到有关秦非的任何信息。 此时听了秦政的话后。 袁姝意识到秦非应该是出事了。 所以才会如此的心急。 看着袁姝这焦急的神色。 秦政玩味的说道: “怎么,现在急了?你刚才对朕的态度不是挺强硬的嘛,朕还以为你会一直硬气下去呢,朕还想看看,你会硬气到什么时候。” 秦政这句话和他那玩味的神色。 气得袁姝差点暴走。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得罪眼前的皇帝。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袁姝深呼吸了一口气,立即降低姿态问秦政: “皇帝,你要怎样才会告诉本宫有关非儿的事。” 很显然。 袁姝这是服软了。 秦政起身朝着袁姝走去。 袁姝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又是一屁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袁姝连忙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秦政直接一把将其推倒在椅子上。 “皇帝,你……” 袁姝想要反抗,秦政双手按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 居高临下地直视着神色慌乱的袁姝,打趣道: “朕现在火气有点大,要是太妃你能为朕消消火,朕倒是可以告诉你秦非在你父亲袁刚的唆使下,都干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看着秦政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袁姝下意识的将脑袋转向一边,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火气大,就让御膳房给你做些清汤败火的膳食便是,你给本宫说这个有何用,本宫又没有办法给你消火。” 秦政一听袁姝这话就笑了。 “朕这个火啊,一般的膳食还真没法败得了,但如果太妃肯帮忙的话,起到的效果倒是会很不错。” 听到秦政这话后,袁姝脑袋转了过来,神色不解的看着秦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精致,成熟韵味十足的脸蛋。 秦政一根手指挑起袁姝那光滑细腻的下颚,在袁姝惊慌的眼神中缓缓的说道: “太妃你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朕说的火气到底是什么意思,对吧!” 秦政的手指轻轻下移。 划过那修长白皙的脖子。 而后落在那极其有料的丰满山巅上,用力往下一按。 那弹性十足的手感属实舒适。 身体上突然传来的久违异样感让袁姝身体微微的一颤。 她终于明白了秦政所说的火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名的屈辱感由心而生。 袁姝可是很清楚。 面前这个男人绝对敢做出违背伦理之事的。 于是乎。 袁姝本能的反抗了起来: “混蛋,你快放开本宫,如果你敢玷污本宫半分清白,本宫立即咬舌自尽。” 看着身前的袁姝不停的反抗。 秦政一点也不意外。 要是她不反抗,就如此轻易的就范那才奇怪。 秦政此时也不会惯着她 一只手捏着袁姝的脖子。 原本按在丰满山巅上的手猛的一用力。 “兹拉”一声。 套在袁姝身上的素衣直接被秦政粗暴的撕开。 露出了里面的那件无比精致的贴身内兜。 原本被素衣束缚的丰满山峦。 脱离了束缚后瞬间释放了出来。 里面的这件贴身内兜完全无法将其兜住。 白花花的圆润丰满从内兜两侧弹了出来。 那完美的轮廓如此近距离的出现在了秦政的视野里,观赏性和视觉冲击力十足。 “咕噜!” 看着眼前的完美轮廓,秦政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 “啧啧,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太特么美了!” 就在秦政被眼前的完美轮廓所吸引时。 袁姝感觉到自己身前一凉。 她低头一看。 短暂的楞了几秒后。 “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她这一声惊叫让秦政回过神来。 秦政连忙捂住袁姝的嘴巴,狠狠的说道: “你要是在敢乱叫,朕现在就把你给那啥了?就算你想自尽,朕也不会让你清清白白的去见先帝,所以,你给朕闭嘴,知道吗?” 看着秦政眼神里的狠色。 再看到自己目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处境。 袁姝此时是无比的屈辱。 她很想立即咬牙自尽。 但秦政所说的这番话却让她犹豫了。 真让袁姝自尽。 她还真不太敢。 人嘛。 能活着不是很好吗?谁想死呢? 袁姝最终妥协了。 朝着秦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秦政的说法。 秦政见状,松开了捂在袁姝嘴上的手,冷冷地说道: “你别想着给朕耍什么花招,在这后宫里,朕说你是太妃你才是太妃,如果你敢不听朕的话,朕会让你过得连宫女都不如,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秦政的一番话让袁姝仿若是跌入冰窟一般。 她双手下意识的捂在胸前,想要挡住那无限的春光。 奈何山峦太过丰满,以至于她的双手都无法完全遮掩: “皇帝,你就不怕把本宫逼急了和你鱼死网破吗?这偌大的后宫中太监宫女无数,你就能保证他们全都听你的话,不会将本宫的遭遇传出宫去让我父亲知晓? 一旦我父亲知晓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他定会召集群臣讨伐你,到那时,你将面对朝中大臣和天下文人士大夫的唾弃,看你这皇位如何坐得稳当。” 秦政呵呵一笑。 “你还嘴硬是吧,行,朕让你嘴硬……” 秦政眼神一冷,手掌猛地一用力。 拧着袁姝的脖子快步朝着一旁的大床走去。 袁姝被秦政捏得快喘不过气来。 她连忙扒拉秦政的手,伸着舌头喊道: “快,快放开本宫,快放开本宫。” 然而秦政却并未领会。 拧着袁姝来到大床前,砰的一声将她扔在了床上。 袁姝见自己被扔到了床上,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后。 顿时脸色苍白,顺手拉过来一床被子,身体连忙往床里缩去: “混蛋,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第148章 袁太妃服软了! 袁姝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走光的身体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妃风范。 妥妥的一个受到惊吓,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绵羊。 秦政站在床边。 看着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袁姝,冷冷的说了句: “朕说过,如果你在敢威胁朕,朕会让你知道“暴力”二字是如何写的。” 袁姝不敢接秦政这话。 蜷缩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心下一个劲的期待着秦政赶紧离开,以免发生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秦政倒也没真打算将袁姝怎么样。 尽管内心的确有一团火。 但这团火是在可控范围里。 并没有到一定要拿袁姝泻火的地步。 秦政心下也有一些顾虑。 万一把袁姝逼急了。 真来个鱼死网破咬舌自尽。 到时候也会有不少的麻烦。 “你刚才不是问朕,你儿子秦非在你父亲袁刚的唆使下,到底干了啥狗屁倒灶的事情对吧,朕现在就告诉你……” 心下恐惧的袁姝见秦政并没有爬上床对她动手动脚。 而是说起了秦非的事情后。 心下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哆哆嗦嗦的问道: “非,非儿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你快说!” 秦政也没瞒着袁姝,将秦非干的那些事告诉给了袁姝。 袁姝听了之后。 脸色就很不好了。 尽管她此时因为秦政刚才的举动让她心绪不宁。 但毕竟智商还是在线,思维能力还是有的。 她从秦政的话中听出来了。 秦非这是被他父亲袁刚给坑了。 在袁姝看来。 只要她父亲袁刚随便派个人去知会秦非几句。 秦非也不会干出如此没脑子的事情,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不仅如此。 还在朝堂上口出狂言得罪皇帝,险些招来杀身之祸。 一想到这些。 袁姝对袁刚就越是不满,低声自语道: “父亲怎么能如此行事,如果真想把非儿从禁宫中带出来,那也得考虑好如何安置他,怎能利用了之后又弃之不顾?还让非儿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袁姝的自言自语。 秦政倒是听到了,但没出声发表任何意见。 不过。 袁姝也并没有完全相信秦政此时说的这些话。 她神色警惕地看着秦政,问道: “你想让本宫怎么做才肯放过非儿?” 秦政等的就是袁姝这句话,他淡然一笑: “太妃,说句实话,朕现在压根就没把秦非放在眼里,发生了这件事后,朝中大臣对你儿子秦非的表现是嗤之以鼻,就算朕现在杀了他,这朝中大臣也没几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想必这一点你应该是有自知之明的。” 秦政这话让袁姝心头一沉。 她当然知道秦政说的是实话。 就冲今天这件事,袁姝就能看出来。 面前的皇帝连自己这个太妃都没放在眼里。 一个被软禁起来,被朝中大臣放弃的皇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袁姝愈发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是真的可悲凄凉: “哎,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本是大好的局面,就因为自己大意了一次就落到如今这般境地,这能怪谁呢?真是时也命也。” 控制住内心的悲戚心情,袁姝看着秦政一声冷笑: “行了,你想要本宫怎么做就直接说,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又是动手动脚又是威胁,你不就是想拿非儿这件事大做文章吗?那你尽管说,如果能让非儿活着,只要是在本宫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本宫都可以接受!” 说完这句话后。 袁姝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弱了不少,看起来很是憔悴。 很显然。 见识到秦政的强硬手段后,以及自己的软肋被掌握在秦政手中后。 袁姝放弃了自己平日里的高傲身份,低头向秦政服软了。 这无疑是彻底击垮了她的心气。 见袁姝服软。 秦政神色依旧淡然,内心也没太大的波动。 就袁姝目前的处境,秦政真想让她服软,稍微花点心思耗点时间就行,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让秦政意外的是。 袁姝竟然如此快的便服软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秦政也没和袁姝墨迹下去,开口道: “既然太妃如此识时务,朕也不会为难二皇弟,不过有件事,的确需要太妃你尽一份力……” 一刻钟后。 秦政神色满意的从内殿走了出来。 回头看了内殿一眼后,秦政嘴角微微一翘: “袁太妃,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而此时的内殿里。 听了秦政交代给自己的那件事后。 袁姝瘫在床上,眼神里满是空洞无神。 良响。 她神色落寞的自语道: “先帝啊,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果真是手段狠辣六亲不认,他在太子之位上的种种表现,真是蒙蔽了天下所有人!” 躺在床上的袁姝。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这短短一刻钟里所发生的事。 缓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随后冲着殿外喊了一声: “来人!” 很快。 一名宫女神色恭敬的进了内殿,躬身道: “请太妃吩咐。” 袁姝看了面前这宫女一眼,吩咐道: “取纸笔来……” 宫女领命。 很快便取来纸笔放在袁姝面前。 看着面前的纸笔,袁姝眉头紧锁了一阵后才动笔在纸上书写了几句话。 写好之后,她便将其装在一个信封里,并递给面前的宫女,吩咐道: “派一个可靠的人将这封信送到左相府上去,就说本宫在宫内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宫女不敢多问,连忙点头: “奴婢领命。” 做完这一切后,袁姝感觉到自己极其的疲倦,裹着被子顺势躺在床上,并朝着宫女挥了挥手, “出去吧,本宫乏了,想要休息一番,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宫女握着信封退了出去。 内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 一阵轻微的呼噜声从袁姝鼻息间传出。 看得出来。 袁姝睡得很沉,她或许是真的有些累了。 而与此同时。 秦政并没有去南宫。 而是带着几名太监来到了“东厂”的临时办事衙门前。 第149章 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 东厂的这处临时办事衙门。 原本是宫内审问并关押那些犯了大罪的宫女太监之处。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便闲置了。 东厂组建后刚好没有办事衙门。 秦政便让曹化田将这里修葺一番后。 便成了东厂的临时办事衙门。 所以从外面来看。 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偏殿。 唯有门头上方秦政亲手书写的“东缉事厂”四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表明了这座偏殿的用途和“身份”! 当秦政的龙辇来到东厂办事衙门前时。 值守在门前的两名小太监神色一惊,连忙向前行礼: “奴婢参见陛下!” 秦政看了面前这两名小太监一眼,问道: “曹化田可在?” 左手边的小太监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曹督主正在里面审问原枢密院枢密使李俊,陛下如若要召见曹督主,奴婢这就去通传。” 尽管李俊和他的女婿董振都被判处了极刑。 但暂时还未对两人行刑。 得将两人所掌握到的信息挖出来之后,榨出最后的价值后,才会处斩两人。 秦政并没让小太监去通传曹化田,而是问他: “李俊是何时从探事府关进东厂的?” 小太监连忙道: “回陛下的话,李俊是昨日中午时分,由探事府纪纲纪总管亲自带人转交到东厂的,因为李俊口风很严,一直不肯交代其犯罪信息,故而曹督主今日亲自提审李俊, 而且,探事府的纪总管此时也在里面旁观曹督主提审李俊,至于审问结果如何,奴婢并不清楚,请陛下赎罪。” 一听小太监这话。 秦政也是来了兴趣。 “没想到纪纲也在这旁观曹化田审问李俊,这倒是有点意思。” 稍微琢磨了一下。 秦政大致猜到了纪纲为何会旁观曹化田审问李俊了。 南军这件事。 搞好了可是大功一件。 这一点纪纲是很清楚的。 此前。 审问南军那一票将领是由探事府负责的。 但因为纪纲没有撬开李俊的嘴。 导致他失去了对李俊等人的审问权。 可以说。 他因此而失去了一次建功的机会。 纪纲本身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却没有从李俊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 现在换成曹化田去审李俊。 纪纲心下肯定是不服气的。 此番来东厂旁观,肯定也有着看戏的心态。 要是曹化田也撬不开李俊的嘴。 那纪纲可就有话说了。 秦政倒也想看看。 这曹化田到底有几分真本事,能不能撬开李俊的嘴,让李俊开口。 “曹化田是何时开始审问李俊的?” 见秦政问起这事,小太监连忙道: “曹督主今日上午一大早便离开了东厂,半个时辰前才返回,奴婢也是听值事太监说曹督主此时在审问李俊,别的也一概不知。” 秦政见状,也没在多问。 迈步朝着东厂里面走去,并吩咐在门外值守的小太监: “朕先进去坐坐,无须派人通知曹化田,让他安心审问李俊便是!” 小太监连忙领命,而后随着秦政进了东厂。 秦政进了东厂后,便在曹化田办公的前衙坐了下来。 里面的值事太监连忙端来好茶,伺候于秦政身边,随时等候秦政的命令。 与此同时。 东厂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这里关押着南军一案中那些涉案的将领和相关人员。 地牢里回荡着阵阵的呵斥声和惨叫声。 这是东厂的人正在审问涉案人员时动用了最狠辣的手段,以便能让他们开口。 在地牢最深处的牢房里。 曹化田和纪纲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 在曹化田身边的桌子上。 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枢密院枢密使李俊 被五花大绑在墙壁边的一根柱子上。 只不过此时的李俊。 浑身血迹,脑袋耷拉在肩头,已经陷入了昏迷。 纪纲看着面前的李俊,笑着对一旁的曹化田道: “曹督主啊,别看这李俊平日里一副文弱书生模样,但这嘴可是很硬的,我可是使用了不少手段都无法撬开他的嘴,这次,就得看曹督主的手段了!” 曹化田看了纪纲一眼。 他也知道纪纲来这里的目的。 但有些事情嘛。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去捅破。 曹化田随意的一笑: “纪总管,你也太看得起咱家了,连你都无法撬开李俊的嘴,咱家能不能撬开这也不好说,但既然陛下将这份差事交到咱家手里,就算这事很难办,咱家也得办好了不是,要是惹得陛下的不快,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纪纲对于曹化田的话不置可否。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的。 皇帝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纪纲微微点了点头: “我等身为陛下身边的鹰犬,陛下交代的事必须得办好了……” 纪纲话还没说完。 被捆在柱子上的李俊,脑袋微微动了动,伴随着的还有几声痛苦的呻吟声。 看这架势,是要从昏迷状态里苏醒过来。 曹化田见状,给旁边的一名小太监打了个眼神。 小太监连忙从一旁的水缸里装了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李俊身上。 冰冷的凉意瞬间让原本还未完全苏醒的李俊彻底清醒了。 李俊抬起头。 当他看到坐在面前的曹化田和纪纲后。 他没有任何惧色,虚弱地嘲讽道: “曹阉狗,你那些手段尽管往老夫身上使,老夫要是眨一下眼,老夫就枉为男人。” 面对李俊的嘲讽。 曹化田丝毫没有生气。 他从一旁桌子上挑选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慢悠悠的来到李俊面前。 当着李俊的面,将手中锋利的小刀玩出了一阵阵刀花,并似笑非笑的对着李俊道: “李大人果真是条汉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的硬气,咱家佩服得紧呐。” 曹化田话锋一转,看着李俊的眼神冷了几分。 “但在咱家看来,只要是个人,他总归是有着弱点的,想必你李大人也不例外对吧。” 曹化田说着。 手中的小刀顺着李俊的脖子缓缓下移。 而后落在了李俊的命根子上。 曹化田手中的小刀往李俊的命根子上一按,玩味的说了句: “李大人,你说咱家说得对不对?” 曹化田手中小刀这一按,李俊能直观感受到那锋利的刀刃。 这让李俊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顿时神色大变,吼道: “曹化田,你要做什么,你住手,你快住手……” 第150章 一刀一刀割你命根子! 李俊不傻。 曹化田此时的动作,意味着接下来要嘎自己的命根子。 对于一个男人。 命根子这东西可是极其重要的。 这个时代的文人士大夫。 一直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信念。 平日里剪头发这种事都是极其的郑重。 更何况曹化田要嘎李俊的命根子。 李俊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随着曹化田手上的动作。 李俊脸色瞬间苍白,神色惊恐。 看着李俊惊恐的神色。 曹化田很是满意,他阴恻恻的一笑: “李大人啦,咱家自入宫后不久,便跟着敬事房的师父学习阉割手艺,这几十年下来,从咱家手里嘎下的命根子,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尽管咱家已经许久没亲自动手嘎人的命根子了,但这门手艺还是没忘的, 只要咱家这一刀下去,李大人你就会从一个正常男人,变成同咱家一样的阉人。” 曹化田这阴恻恻的话,让李俊瞳孔紧缩。 一想到自己死了之后都不是完整之身,这是李俊绝对忍受不了的。 他内心的恐惧感愈发强烈,愈发害怕。 李俊不停的反抗,还一个劲的冲着曹化田呵斥道: “曹化田,你快放开老夫,老夫好歹也是朝中正三品大员,就算是死,那也得死得堂堂正正,岂能受你这种阉狗侮辱,你快放开老夫,你这个阉狗……” 不得不说。 李俊这家伙还真有点不识时务。 都这个时候了。 竟还敢出言威胁曹化田。 真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但话说回来。 要是他真识时务。 在探事府的时候也就不会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还敢提条件。 纪纲看着面前不停反抗,但因被困得严严实实,反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李俊。 眼神里也是划过一丝讥讽: “这李俊真是不是好歹,要是早点交代那些事,陛下或许还会给他留个全尸,这下好了,真要被曹化田给阉了,这辈子都别想留全尸,下辈子也只能是当太监的命了。” 不过。 纪纲觉得探事府的审讯手段就够狠的了。 但看着曹化田那阴恻恻的神情,心下啧了啧舌: “这曹化田真是个狠人,嘎人家命根子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这真是有点下作,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审问手段对李俊这种为文人士大夫是绝对有用的,曹化田今天或许还真能撬开李俊的嘴。” 曹化田面对李俊的呵斥辱骂,他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无所谓的一笑: “李大人,咱家本来就是个阉人,你叫咱家阉人,咱家也不会和你一般计较,至于你说咱家是狗,这话咱家就更不会计较了,因为咱家本来就是陛下的狗,这也没错不是? 在咱家看来,能成为陛下的狗为陛下办事,那是咱家的福分和荣誉,咱家这辈子没别的盼头,只期望陛下能一直让咱家当狗,咱家也就能一直为陛下效命,伺候在陛下身边,忠于皇命,死而无憾。” 曹化田的眼神愈发的凌厉了,他看着面前脸色极其苍白的李俊,一声冷哼。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主子让你做什么事你才能做什么事,你李俊饱读诗书入朝为官,也不过是为了获得陛下的认可,能为陛下效命,这与咱家的目的又有何区别?你我都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但你李俊身为陛下的狗,却没有当狗的觉悟,竟敢背着陛下干那些龌龊之事,意图从陛下身上啃肉吃,你这种行为当真是连狗都不如,就是一条该千刀万剐的蠢狗!” 曹化田手中锋利小刀在李俊面前轻轻的划过,凌厉地一笑: “你李俊平日里可是瞧不上咱家这些阉人的,动不动就叫我们这些身体残缺的人为阉狗,咱家琢磨着,是时候该给李大人你一点教训了, 既然无法让你李大人改变对咱家这些阉人的印象,那就让李大人你变成阉人中的一员,也让你体验体验被人叫“阉狗”时的滋味,那种感觉,定会让李大人下辈子都忘不了的。” 曹化田说完。 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凌厉杀气。 狠狠的轰击在李俊身上,将其包围。 那冰冷的眼神和杀气吓得李俊“啊”的一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紧接着。 他下身带着血迹的裤子突然湿润了起来。 伴随着的便是一道水渍从裤管里流到了地面上,带着一股极其刺鼻的尿骚味。 看着李俊这不堪模样,曹化田不屑的一笑: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是眨一下眼就枉为男人,咱家可是还没动刀子呢,李大人你就吓成这样了,看来,李大人你还真不适合当一个男人,也罢,咱家今天就成全你了,今后不在当男人了。” 曹化田朝着一旁的小太监大手一挥: “来啊,把李大人的裤子脱了,咱家好久没动过刀子了,手艺属实生疏了,今天就拿李大人练练手,找找手感。” 随着曹化田一声令下。 两名小太监上前,快速的脱掉了李俊的裤子。 露出了李俊那软趴趴的命根子。 曹化田打量了一眼后也没嫌弃,若有兴趣的说道: “小是小了点,但割上个几十上百刀还是可以,咱家今天有的是时间,那就慢慢割吧,也不急于一时。” 曹化田说完。 只见他手中的小刀顺势一划。 李俊那软趴趴的命根子上顿时少了一小块皮肉。 伴随着便是一股鲜血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 牢房里响起了李俊那凄惨的声音: “啊,曹化田,你这个阉狗不得好死,快住手啊……” 曹化田并未理会李俊的骂声,手中小刀再次落下。 李俊那命根子上又少了一小块皮肉,鲜血流得更浓了。 李俊的惨叫声叫得更加凄惨了。 一旁的纪纲看着眼前的场景。 双腿下意识地夹了一下,后背发凉: “踏马的,东厂这些人的审讯手段真够残忍变态,这谁能顶得住啊!” 就在曹化田一刀一刀割李俊命根子时。 秦政正在东厂的前殿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他不知道的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 地牢里李俊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瘆人。 当曹化田割了差不多二十多刀后。 李俊彻底崩溃了。 他再也顶不住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哭喊道: “曹化田,你快住手,我招了,我招了,你别在割了,我都招了……” 第151章 像狗一样贪生怕死丑态百出! 见李俊终于松口了。 曹化田也是悄然的松了口气。 但有着丰富审讯经验的他知道。 李俊现在之所以松口。 算是缓兵之计,不想在遭受折磨罢了。 要想让李俊彻底的松口招供。 就必须得彻底击垮他内心的那道防线才行。 曹化田看着脸色苍白,因为命根子上传来的巨疼使得额头冷汗直冒的李俊,他眼里没有丝毫怜悯,语气阴森的说道: “李大人,你现在知道求饶知道招了?你一开始怎么不爽快利索的招供呢?非得受这么门子的苦,咱家这才刚刚开始还没尽兴,怎能就这么停下来呢?” 曹化田说完这话后。 手中的小刀又朝着李俊的命根子上划拉而去。 尽管李俊此时的精神状态极其虚弱。 但他看到曹化田手中的动作后。 脑中瞬间一个激灵,立即对着曹化田哭喊道: “曹化田,别割了,我招,你想问什么你快问,求你别割了……” 看着李俊苦苦哀求的悲惨模样。 曹化田很是享受,眼神里划过不屑神色: “你们这些文人,平日里开口闭口文人风骨,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现如今为了活命,还不是像狗一样贪生怕死丑态百出,我呸!” 面对曹化田的讥讽。 命根子上传来的疼感和精神上的双重压迫。 让李俊没有丝毫的反驳心思。 他只求曹化田能别在继续嘎自己的命根子,他实在是无法承受了。 一旁的纪纲看着眼前的情景,啧了啧舌: “本以为我们探事府审人的手段够多样了,但和东厂比起来真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次输给曹化田,倒也不冤!” 嘲讽了李俊几句之后的曹化田,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李大人,你当真是要招了?” 虚弱无力,耷拉着脑袋的李俊点了点头: “招,我都招,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曹化田见状,朝着一旁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小太监连忙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曹化田身后。 曹化田顺势坐在椅子上。 另外一名小太监给曹化田泡了一杯香茶后。 坐在旁边一张早已摆好纸笔墨的桌子前,准备记录李俊的供词。 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香茶,曹化田神情舒爽。 他看着嘴唇已干涸脱皮的李俊,语气淡然的说道: “李大人,你是聪明人,咱家多余的话也就不多说,只要把你这些年干的那些脏事统统都说出来,咱家也不会为难你,在你被处斩之前,咱家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保证不会亏待你, 但如果你敢对咱家有丝毫隐瞒,或者故意说谎话诓骗咱家……” 曹化田说到此处,语气变得凌厉了: “咱家的手段可是还有不少没使出来,如果李大人你不识抬举,咱家也不介意在李大人你身上用一用,看看是你李大人的骨头硬,还是咱家手中的刀子硬!” 曹化田这番话和他那阴恻恻的眼神,李俊属实怕了,他连忙点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曹化田也不在多言,吩咐一旁坐在桌子前的小太监: “李大人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务必要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知道吗?” 小太监连忙道: “请督主放心,奴婢知道的。” 曹化田点了点头,让一旁的小太监端来一碗清水。 让许久没有进水,嘴唇都干开裂的李俊喝下了去,李俊勉强提升了一丝精气神后,曹化田大手一挥。 “李大人,咱们开始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政身边的香茶都换了好几次了。 见曹化田依旧没有从牢房里出来,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这曹化田怎么回事,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就算没办法让李俊将这些年干的那些勾当和盘托出,但起码也有点收获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秦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打算干坐再这里等着。 吩咐一旁此前带人押着目善和尚提前来东厂的赵得柱: “赵得柱,你去牢房看看曹化田那边具体情况如何,如果他还在审李俊,你也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审!” 赵得柱领命。 连忙朝着牢房里走去。 与此同时。 牢房里。 经过曹化田一番高强度的审讯后。 李俊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曹化田吩咐一旁的太监: “给他换个环境,他想吃什么喝什么都满足他!” 小太监连忙领命。 带着人将柱子上陷入昏迷的李俊解了下来。 而后扶着他去了一旁稍微干净一点的牢房。 此前负责记录李俊供词的那名小太监,将那几大页的供词递到曹化田面前,恭敬地说道: “督主,这是李俊交代的供词,请您过目。” 尽管曹化田已从李俊口中知道了他这些年干的那些脏事。 但看着纸上面的供词后,他神色依旧凝重: “从李俊的供词上看,温县乱民所使用的兵器,似乎就是他从南军倒卖出去的兵器,这可不是小事了啊。” 纪纲也是完整的参与了曹化田对李俊的审讯。 他也没想到,李俊竟然牵扯到了这件事当中: “如果李俊的供词属实,那参与这件事中的那些人,身份很属实了得,非寻常之人,而且,李俊刚才还提到过一张地图,这地图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因为李俊说完后便陷入昏迷,目前也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必须得尽快查清才行!” 曹化田点了点头: “是啊,李俊刚才提到的那张地图应该很不一般,必须得尽快从李俊养在城中的小妾家中找到,或许,这地图上会有着极其重要的线索。” 就在曹化田和李俊二人探讨着李俊的供词时。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朝着牢房靠近。 听到脚步声后的曹化田眉头微微一皱,神色不满地问在门口警戒的两名小太监: “咱家不是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间牢房,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咱家的命令?不想活了是不?” 曹化田话音刚落,赵得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淡然一笑: “曹督主就不要责备他们了,这事与他们二人无关!” 听到这个声音,曹化田和纪纲二人不由得抬头一看。 当看到来人是赵得柱后。 二人神色颇为意外,曹化田眉头一挑,道: “赵公公,你怎么来了?” 曹化田话音一落,他自己便意识到事情不对,不由得神色一紧,连忙问赵得柱: “赵公公,可否是陛下有旨意下达?” 赵得柱与纪纲打了个招呼后,对着曹化田道: “曹督主,陛下倒是没有旨意下达,是陛下派咱家来问问,你这边审问李俊的进度如何了,是否有所收获?” 第152章 藏在小妾家的地图一定要找到! 如果换成别人来问曹化田这个问题。 曹化田定会以“无可奉告”告知对方。 但赵得柱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他不仅是秦政身边的贴身太监,还是东厂三名千户中的一员。 而且。 他这个千户还是秦政亲自任命。 所以。 赵得柱是有权力知道对李俊审问的相关细节和进度。 曹化田也敢瞒着赵得柱: “赵公公来得真是及时,李俊这厮刚巧就招了。” 曹化田将手中的供词递到赵得柱面前: “这是李俊交代的一些事情,赵公公需要翻翻看吗?” 赵得柱没有接曹化田递过来的供词,摇了摇头: “李俊招了便好,这供词咱家就不看了,曹督主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吗?” 曹化田微微沉思了几息,告而后诉赵得柱: “东厂初建,事情属实比较多,但相比起审问南军相关人员一事,这才是重中之重,案件的主犯李俊已招供,尽管他没有将所有事都完全交代,但也是有所收获, 陛下此前一直盯着这件事,咱家正打算先将这李俊这份供词呈给陛下,看陛下是否有下一步的指示。” 对于这件事。 赵得柱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尽管在东厂挂了一个千户。 但基本不会涉及到审讯犯人等相关事宜。 赵得柱也有自知之明。 论起审问犯人的手段。 曹化田更加专业。 自己就别掺和进去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整出什么乱子,倒霉的可是自己。 明白这一点的赵得柱对着曹化田道: “既然如此,曹督主和纪总管就跟着咱家一起去见陛下吧,陛下可在东厂等了你们快一个时辰了。” 赵得柱话音一落。 曹化田和纪纲二人神色双双一变。 “什么,陛下竟然来东厂了?怎么没人来通传?” 看着曹化田和纪纲二人惊讶的神色,赵得柱淡然一笑: “陛下知道你们二人在地牢里审问李俊,为了不影响你们二人,陛下才未派人通传。” 曹化田一听,连忙对着赵得柱道: “赵公公快在前面带路,让陛下等得太久可是大罪,还是快快去面见陛下为重。” 纪纲也是连忙点头: “同去,同去,一起去面见陛下。” 赵得柱也没有多言。 便与曹化田和纪纲二人一起离开了地牢。 很快。 曹化田和纪纲二人便见到了秦政。 待二人行完礼后。 秦政问曹化田和纪纲: “朕没想到,一个李俊,竟让东厂督主和探事府总管一同审问,这李俊的面子属实够大,说说看吧,你们二人可有收获?” 曹化田不敢怠慢。 连忙将李俊交代的供词呈到秦政面前,神色恭敬地说道: “陛下,经过奴婢和纪总管齐心协力对李俊进行一番审问后,李俊倒也交代了不少重要事情,这是他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此次审问李俊,算是曹化田一人之功。 纪纲其实没帮啥忙。 但曹化田并没有独享这份功劳。 顺带的也把纪纲给拉了进来,分了他一份功劳。 曹化田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那么一点的私心。 东厂才刚刚起步。 需要用到人脉的地方很多。 纪纲身为探事府总管。 手中所掌握到的人脉和情报网很广。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人家帮忙。 先打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纪纲也没想到曹化田会分自己一份功劳,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心下对曹化田的好感度又提升了几分: “曹化田不愧为是陛下看中的人,办事能力不俗不说,这人情世故做得也很到位,难怪能成为东厂督主,等时间空余了,得请他喝两杯,算是偿还今日的恩惠!” 秦政并不关心审问李俊这件事,纪纲有没有参与,他只看重结果。 接过曹化田呈上来的供词。 秦政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眉宇间的怒色愈发的浓。 当看完这份供词后。 秦政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神色愤怒: “这群混账东西,倒卖军资粮草不说,还让这些军资落入到不明身份之人手中,以至于酿成了温县的祸事,朕真恨不得将这些混账千刀万剐。” 见秦政发怒。 一旁的赵得柱,曹化田和纪纲三人,神色变得极其小心。 李俊交代的这些事情当中,牵扯面太宽了。 严重点说。 这涉及到了谋逆造反之罪。 谁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秦政发泄了一番心中怒火,问曹化田和纪纲: “你们觉得,李俊所说的那份地图是否真的隐藏着秘密?” 见秦政问起这个问题。 纪纲没法多言。 这事是曹化田所主导。 他无法贸然开口发表意见。 曹化田沉思了几息,而后回禀道: “陛下,奴婢认为,不管李俊所说的这份地图是否真的隐藏着秘密,都必须得立即派人从他那名小妾家中找出来,只要找到这份地图,在严加审问李俊,便能弄清楚李俊倒卖军资这事的详细经过,以及他所不知道的幕后之人。” 曹化田这话让秦政沉思起来。 按照李俊的供词上来看。 他这些年倒卖出去的军械物资。 流落到温县乱民手中的应该只是一小部分。 关键点就在于。 温县的这些乱民与白莲教有关。 李俊这些年倒卖的军械物资可是不少。 如果这些军械物资都流入到了白莲教手中。 其后果便会极其的严重。 但这些军资物资的最终流向,李俊并不清楚。 李俊只是在偶然间从一神秘人手中获得了一张地图。 但这张地图有些复杂,李俊看不太懂。 便将其藏在他在洛阳城里暗中豢养的那名小妾家中。 如果要想弄清整件事的脉络。 这份地图或许就是关键点。 找到这份地图。 或许便能大致弄清楚其中的隐藏信息。 沉思了几息。 秦政也没犹豫,立即吩咐曹化田和纪纲: “你们二人立即带着可靠之人,将这份地图给朕找到,找到之后立即来见朕,不得有丝毫耽搁。” 曹化田和纪纲二人神色一正,立即领命: “奴婢(臣)领旨!” 曹化田和纪纲二人立即下去安排人手去找地图。 而秦政也离开了东厂,去了南宫养心殿。 第153章 蒋语柔进宫了! 曹化田和纪纲两人的办事速度很快。 秦政回到南宫养心殿不过半个时辰。 他们两人便回来复命。 坐在龙椅上的秦政问下方的曹化田和纪纲: “找到那份地图了?” 曹化田连忙从怀中取出约两个巴掌合起来大小的地图,呈到秦政面前: “陛下,奴婢和纪总管在李俊那名小妾府上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了这份地图,根据李俊的供词描述,这份地图应该就是李俊提到的那份地图。” 秦政接过曹化田呈上来的地图,用手摸了摸。 地图的材质很是不错。 通过材质能判断出这并非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上好的宣纸。 大乾的造纸术倒也不差。 但就算如此。 普通的纸也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都是世家大族和富贵人家才会使用。 而上好的宣纸就更是稀缺之物。 大多供皇室和朝廷三品以上的重臣所使用。 因此。 从这份地图所使用的材质上能推断出。 这地图并非出自普通人之手。 普通人可没办法搞到上好的宣纸。 秦政打开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地图上只是绘制了洛阳城周边郡县和北邙山的平面地形图后,不由得眉头一皱: “咦,这不就是一份普通的地图嘛,并没有特别之处,属实有点奇怪!” 曹化田和纪纲一听秦政这话,神色微微一变。 脑中快速划过“是不是地图拿错了”的念头。 纪纲壮着胆子请示秦政: “陛下,可否让微臣看一看这地图?” 秦政点了点头,让一旁的赵得柱将这地图递给了纪纲。 纪纲接过地图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 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随后将地图递给了一旁的曹化田。 曹化田将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后,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一下。 秦政、曹化田和纪纲三人都沉默了。 地图是找到了。 但貌似找到了一张普通地图,没啥大用。 这事就搞笑了。 难不成这是白忙活了? 有点丢人! 秦政琢磨了一番。 总觉得这事有哪里没弄对,他问曹化田: “曹化田,你们刚才去找地图时,这李俊的小妾可有异样?” 曹化田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摇了摇头: “陛下,李俊这小妾并无任何异样,根据李俊的交代,他前些年就猜到自己所干的事早晚会东窗事发,为了能给张家留下一个血脉, 便偷偷地将这名小妾养在了城中,于一年前给李俊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小妾只是一名稍有姿色的普通女子,并无太强背景,她平日里行事也是极其的低调, 身份也只有李俊身边一名贴身仆从知道,除此之外再无外人知晓,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俊才会把一些重要之物放在这小妾家中,这地图便是其中之一。” 听了曹化田的话后,秦政若有所思的说道: “既然李俊如此保密这小妾的身份不被外泄,说明这是李俊给自己留下的唯一后手,他将这么重要的人都交代出来,就说明这地图属实不太一般,或许是我们没有发现这地图的特别之处,要不然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秦政这话又让曹化田和纪纲沉默了。 两人都知道这事属实有点不合常理。 但哪里不合常理又说不上来。 沉思了片刻。 纪纲突然开口道: “陛下,臣此前曾从某些民间高手那里得知,一些人在绘制某些特殊地图时会采用一些特制药水,这特制的药水干涸后,便能让一些关键的信息隐藏起来。 如若不采用特殊手段或相关方法,就无法探查到地图上的隐藏信息,那么这地图就和普通地图无疑, 臣认为,既然这份地图采用的制作材料是难得一见的上好宣纸,那应该就不会是一份普通的地形图,或许这地图的制作者就是采用了特殊的药水绘制,将核心信息给隐藏了起来,因此在我们看来,这份地图并无特殊之处,与普通的地图无疑。” 纪纲的话让他身边的曹化田眼神一亮: “陛下,奴婢认为纪总管的猜测还真有这种可能,这种手段寻常百姓肯定是不会的,但一些高人说不定会这些手段,根据奴婢所了解到的信息,这种手段在前朝就已经有了, 如果纪总管的猜错属实,那就必须得采用相关的手段才能让这地图上的隐藏信息显现出来,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这地图上的隐藏信息或许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纪纲和曹化田二人的话,让原本脑中疑惑不解的秦政豁然开朗,他立即吩咐二人: “这地图暂时交由你们二人保管,你二人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弄清楚这地图上是否有隐藏信息!” 曹化田和纪纲二人立即点头: “臣(奴婢)这就去办!” 曹化田和纪纲拿着地图离开了养心殿。 至于两人到底能不能找到这地图上的隐藏信息,或者说这地图到底有没有隐藏信息。 那就只有等着看结果了。 看着纪纲和曹化田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政也很期待: “这到底是一份普通地图,还是一份极其特殊的地图,真是好奇啊!” 纪纲和曹化田刚离开不久。 一名小太监进来禀报: “启奏陛下,穆太妃派了一名宫女过来传话,说是有事情向陛下禀报,陛下是否要立即召见?” 秦政一听,吩咐道: “让她进来吧!” 传话的宫女进来后,先是给秦政行了个礼,而后禀报道: “陛下,太妃娘娘派奴婢过来传话,溧阳候的女儿蒋语柔一刻钟前被太妃娘娘宣进了宫,此时正在钟秀宫陪着太妃娘娘聊天,太妃娘娘派奴婢过来请示陛下,陛下是否有空,要不要见一见蒋语柔!” 穆千千把蒋语柔给召进宫了? 这办事效率倒是够快的。 既然蒋语柔进宫了。 见上一见也无妨。 秦政吩咐这小宫女: “你先回去告诉太妃,就说朕这边忙完了就过来!” 小宫女连忙领命: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回去告知太妃。” 小宫女离开后。 秦政将桌子上堆积的奏折批阅完之后,便带着赵得柱朝着钟秀宫而去。 第154章 姐夫和小姨子! 秦政刚走出养心殿没多远,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即吩咐跟在身后的赵得柱: “赵得柱,去取一瓶上好的香水过来。” 自从秦政几日前弄出香水后。 得益于皇宫里储备了大量的鲜花香料和酒水。 保证了制造香水的原材料短时间里不会短缺。 因此。 香水的制造这几日就一直没有停过。 但因为没有现代化设备。 生产效率不是很高。 几日过去了。 也不过才制造七八百瓶浓度不一的香水。 赵得柱身为秦政的贴身太监。 他是知道香水这件事的,立即点头领命。 “奴婢这就去取。” 领命后的赵得柱连忙朝着制造香水的那处偏殿跑去。 秦政也没提前去钟秀宫,站在原地等赵得柱。 秦政之所以要带瓶香水去钟秀宫。 倒不是送给穆千千。 上次已经送了穆千千一瓶。 这次主要是给蒋语柔带一瓶过去。 这是秦政第一次与蒋语柔见面。 身为大乾的皇帝。 秦政当然不需要靠送礼物来讨好蒋语柔。 这不过是他的一份小心意罢了。 赵得柱的速度很快。 不多时便折返了回来。 他手里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瓷瓶: “陛下,这是奴婢选出来的上好玫瑰花香水,请您确认!” 接过赵得柱递过来的香水瓶。 秦政隔着瓶塞闻了一下。 玫瑰花的香味很纯。 尽管和穿越前使用的玫瑰花香水的香味稍显差距。 但比起这个时代的香包可是强了不少。 收起手中的香水,秦政迈步朝着钟秀宫走去: “走吧,去钟秀宫。” 很快。 秦政便来到了钟秀宫外。 因为有太监提前通传。 秦政径自进了内殿。 很快便见到了坐在椅子上,正在和穆千千聊天的蒋语柔。 看到秦政到了后。 穆千千微微一笑,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女: “给陛下上茶。” 宫女领命,连忙去一旁沏茶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蒋语柔立即起身给秦政行礼: “民女见过陛下!” 秦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蒋语柔。 蒋语柔的容貌长相与穆千千不分伯仲。 却没有穆千千那种高冷气质。 也没有袁姝那丰韵饱满的身材。 更没有肖媚儿和苏秀秀那种成熟妩媚诱人的气质。 蒋语柔身上更多的是恬静淑女的婉约气质。 犹如邻家小妹一般,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打量了一下蒋语柔后,秦政眼神一亮: “这蒋语柔从容貌气质上来看属实不错,倒也不失为皇后人选之一。” 秦政来到这个世界后,身边的女人倒也不少。 并不会因为蒋语柔的容貌而着迷。 悄悄打量了一下蒋语柔的容貌气质后,秦政虚手一抬: “起来吧。” 蒋语柔轻声道: “谢陛下!” 穆千千将蒋语柔宣进宫。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秦政见见面。 看秦政对她的容貌长相是否满意。 而后在考虑要不要纳进宫。 至于要不要离蒋语柔为后,这都是后面的事,现在提这些还有点早。 为了给秦政和蒋语柔留下私人空间。 穆千千陪着秦政和蒋语柔聊了一会天后。 便让秦政带着蒋语柔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 秦政走在前面。 蒋语柔跟在秦政身后。 这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蒋语柔显得很是紧张拘束。 秦政倒是很随意,没啥拘束感。 他回头看着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衣角,神色紧张的蒋语柔,轻轻一笑: “你没必要如此紧张,朕是大乾的皇帝也是你姐夫,无须如此生疏,明白吗?” 秦政这话倒是没说假。 论身份。 他还真就是蒋语柔的姐夫。 然而。 当蒋语柔听到“姐夫”二字后。 那绝色俏脸上瞬间攀上了红晕,看起来无比娇羞。 一双小手将衣角抓得更紧了,心下小鹿乱撞: “哎呀,妹妹同姐夫私会,这,这说出去真是羞死人了。” 在蒋语柔看来。 尽管自己的姐姐病逝了。 但自己这个妹妹和姐夫私会,总觉得怪怪的。 因此。 她一时不知道该叫秦政姐夫呢还是叫陛下,有些犹豫。 秦政看着俏脸上攀上红晕,一脸娇羞的蒋语柔。 眉头微微一挑,立即猜到她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心下也有些腻歪: “嘿,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条腿,真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想想倒也挺刺激的。” 当然。 在这个时代。 这种事情的确是很正常。 表兄表妹的都能结婚。 秦政和和蒋语柔这种情况压根就不是个事。 不过。 秦政心下莫名地有了一丝遗憾。 “可惜,蒋语柔的姐姐病逝了,如若不然,那就可以姐妹同床……啧,这踏马更刺激了。” 就在秦政思绪飘远时。 始终无法过心下这关的蒋语柔对着秦政道: “陛下,民女……” 蒋语柔话还没说完,秦政打断了她: “见外了不是,朕不是说了嘛,叫姐夫……” 看着秦政的神色,蒋语柔脸上的红晕更甚,她不敢直视秦政的眼神,连忙低下头。 尽管“姐夫”这两个字她依旧有些叫不出口,但也不敢违背秦政的命令。 犹豫了小片刻后,她才小声的开口道: “姐,姐夫……” 尽管蒋语柔的声音很低,但秦政还是听清了。 “姐夫”这两个字让他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但好在秦政能控制得住内心的心情,一脸笑意地对着蒋语柔道: “这就对了嘛,今后私底下呢,你就叫朕姐夫,你我之间显得更亲近些,没那么生疏见外。” 蒋语柔能说什么呢! 她神色羞涩地一点头: “听,听姐夫的。” 秦政见状,微微一笑。 而后从袖口里取出香水,递到蒋语柔面前: “你平日难得进宫,姐夫也没别的东西送给你,这瓶香水就当是姐夫送给你的见面礼。” 看着面前这个晶莹剔透的陶瓷瓶,感受到鼻息间飘来的那股玫瑰花香后。 蒋语柔眼神惊喜地看着秦政: “姐夫,这,这香水是何物?想必一定很珍贵对吧,您真的要送给民女吗?” 看着蒋语柔那惊喜的眼神,秦政假意不悦地说道: “什么民女不民女的,你以后在姐夫面前要自称“语柔”或者“柔儿”都行,自称“妹妹”也可以,明白了吗?” 第155章 地图上隐藏信息! 尽管秦政是假装不悦的。 但看在蒋语柔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她怕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而引得面前的皇帝姐夫不满,连忙道: “姐夫说的是,是柔儿见外了,请姐夫赎罪。” 见蒋语柔很听话,秦政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就乖了嘛!” 见秦政没有生气,蒋语柔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 秦政这句“乖了嘛”,听在蒋语柔的耳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暧昧味道。 不知为何,却让蒋语柔的心下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这让她想起了在几年前和秦政刚见面时的场景,还有秦政当时说的那句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的那句话。 于是乎。 蒋语柔看着秦政的眼神里,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别样的神色。 有着一丝的情愫和暧昧。 秦政此时并没注意到蒋语柔的神色变化。 他将手中的香水放在蒋语柔那白皙柔软的小手上,告诉她: “这香水是将花中的精华提炼出来后,又采用一些特殊的制作手法制作而成,到目前为止,这大乾天下知道这制作之法的就只有朕, 所以呢,在市面上是买不到这种香水的,尤其是这种上好的香水,用一句“稀罕之物”来形容也不为过!” 听了秦政这话后,蒋语柔的眼神里满是欣喜之色。 女孩子嘛。 又有几个人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的。 尤其是这种此前听都不曾听过的稀罕之物。 还是秦政这个姐夫送的。 这让蒋语柔的心下美滋滋的。 秦政看着蒋语柔那欣喜的神色,笑着道: “如果你不喜欢玫瑰花的香水,姐夫那里还有别的味道的香水,或者如果你有特别喜欢的味道,朕可以给你特别定制都行。” 蒋语柔听了秦政的话后心下无比高兴。 她看着手中的香水爱不释手,又怎么可能嫌弃呢,连忙对着秦政甜甜的说道: “这礼物真是太贵重了,柔儿怎么会嫌弃呢,柔儿喜欢得紧,谢谢姐夫!” 秦政点了点头: “嗯,喜欢就好,朕今日刚好有空,就陪你在这御花园走走!” 蒋语柔的性格并非是那种古板,极其内向的人。 之所以此时在秦政面前表现得有些紧张拘束。 主要还是因为和秦政第一次见面,所以才会如此。 经过和秦政的一番相处后。 见秦政并没有在她面前摆架子,故而慢慢的放得开了,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与秦政之间的关系也是开始慢慢的熟悉了。 当然。 要达到那种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还得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蒋语柔一直在宫中呆了两个时辰才被穆千千派人送出宫。 看着蒋语柔那娇柔的身影,站在秦政身边的穆千千似笑非笑的问秦政: “和小姨子私会是不是感觉很特别?” 看着穆千千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政伸手,轻轻的拍在了她那丰满的翘臀上,嘴角微微一翘: “什么叫私会,朕这是正大光明的会,这用得着私吗?” 穆千千也没想到秦政会在殿门口对自己动手动脚,而且还怕在了自己的敏感位置。 那丝丝酥麻感让她心下一颤,连忙看向了四周。 见周围的宫女太监头都埋得低低的,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后看着秦政一声娇哼: “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当着宫女太监的面动手动脚,你这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这不安分的性子是吧。” 看着穆千千那娇哼可爱模样,秦政还真想将她拦腰抱进宫就地正法了。 不过秦政倒也没真对穆千千动手,一脸坏笑道: “太妃这话可就不对了,朕之所以这么不安分,太妃应该最清楚的对吧。” 看着秦政那一脸坏笑的神色,穆千千鼻头一哼: “没救了,懒得理你。” 说完后。 穆千千便扭着小腰进内殿了。 秦政正打算跟着穆千千进内殿,就在这时,一名太监火急火燎的进了钟秀宫,来到秦政面前躬身禀报道: “启奏陛下,东厂曹督主和探事府纪总管二人在养心殿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秦政一听曹化田和纪纲二人在养心殿外求见。 他就知道应该是这两人破译了那张地图上的隐藏信息。 这事很重要,耽搁不得。 秦政进了内殿和穆千千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钟秀宫,朝着南宫养心殿而去。 就在秦政回养心殿时。 坐着轿子刚出宫的蒋语柔,一想到今日和秦政在御花园里的情形,心下不由得美滋滋的。 “真没想到,我竟然有朝一日能和姐夫幽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隐约间我能感觉到姐夫对我似乎有别样的想法,感觉好不真实啊!” 不过,蒋语柔此时的内心也还是有些纠结的。 毕竟。 秦政是他的姐夫,如果真的要入宫成为妃子,她心下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她那病故的姐姐,神色间不由得有些纠结: “姐姐,如果你在天有灵,是支持妹妹的想法呢还是不支持?妹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就这样。 蒋语柔怀着纠结的心情出了皇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 秦政也回到了养心殿里。 看着站在面前的曹化田和纪纲二人,立即问道: “说说看,有没有收获?” 曹化田连忙道: “陛下,奴婢和纪总管采用了一些方法,还真从那份看似普通的地图上找出了隐藏信息,只不过地图上的隐藏信息具体代表着什么,奴婢和纪总管都还没来得及调查破译。” 说着,曹化田将手中的地图呈到了秦政面前,躬身道: “陛下,请您过目。” 接过曹化田呈上来的地图,打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原本那张普通的地图。 此时变得有些复杂。 地图上的洛阳城里,多出了几座特殊的房屋院落,看起来有些神秘。 尤其是在北邙山的西部位置,多出了一座院落。 不仅如此。 在洛阳城外的一些地方,也多出了一些聚居点。 看着地图上多出来的这些信息,秦政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院落和聚居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某些势力隐藏在洛阳城内和周边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