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末日归来》 第1章 一切从一场连续剧一般的梦境开始讲… 初夏的早晨，阳光虽然已经有了些灼灼逼人的势头，却算不上特别燥热。 有些厚重的窗帘，隔蔽了一应暑热，伴着空调细微的风声，倒是让有些昏暗的小卧室有了不少沁人的爽利。 “啊！” 伴着一声有些凄厉的惨呼，莫南双手在空气中接连抓了几下，猛地一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层黄豆一般大小的冷汗，肉眼可见地从莫南头颈处渗了出来，转眼间，就将他原本有些潦草的碎发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 在梦境中，莫南努力挣扎了十余年，最终还是死在了那无边无际的大雨之中。 梦境是如此真实，一时间让莫南的精神还没从梦境的边缘脱离出来。 努力地尝试聚焦一下眼睛的焦距，莫南竟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又做了一场噩梦，还是在那惨烈的地狱中做了一场难得的美梦。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总算是把莫南的魂魄给召唤了回来。 “爸爸，你又做噩梦了呀。” 一个穿着皮卡丘睡衣，怀里抱着一个大白鹅玩偶的小女孩把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 小姑娘年岁不大，扎着两个小辫儿，晶莹剔透的脸上，还有不少活力满满的婴儿肥。 只是在她眼波流转之间，却又有不少和稚气未脱的脸庞全然不称的狡黠和通透散落出来。 “薇宝……” 见到在梦境中早已逝去的女儿出现在自己眼前，容貌依稀还是末世前的样子，直接让莫南的鼻头一酸。 强忍住眼角潸然的泪水，莫南勉强收敛起还弥散着的精神，一把将薇宝搂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爸爸又梦见好久不见薇宝了吗？” 莫南的怀抱有些太紧，让名唤薇宝的小姑娘眉心隐隐地抽了抽。 不过似乎她已经有些习惯了莫南每次噩梦醒来的亲昵，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反而用手里的大白鹅帮莫南擦拭起额角的汗滴来。 “爸爸不怕，薇宝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的。” 听见女儿甜丝丝的嗓音，莫南这才将惊魂未定的三魂七魄放回了躯壳之中。 “对，薇宝这么可爱，爸爸怎么可能舍得薇薇离开爸爸身边。” 揉了揉薇宝因为方才被自己紧搂在怀里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莫南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那一丝丝真切无比的触感，这才确信了自己方才又做了一场真切无比的噩梦。 见爸爸没事了，薇宝轻车熟路地躲开莫南向自己额头偷袭来的莫南的嘴唇：“胡子扎扎，嘴巴臭臭，不要香香。” 一时间，本来阴暗的卧室里充斥的阴冷，被父女两个欢乐的笑声驱散得一丝不剩。 第2章 医闹 打猎归来，是父女两个之间对妈妈下班约定的暗号。 前几年家里接连出事，加上又有了孩子，莫南便光荣地从西溪边上的那家著名大厂光荣毕业了，成为了一名可以为社会提供高技术的废物。 尝试了几次求职之后，莫南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已经被主流职场抛弃的现实。 好在林青在医院工作，收入还可以，莫南也就安心的在家里带娃，顺便捣鼓起自己之前在大厂的时候未完成的项目起来。 薇宝还小，还没到能上幼儿园的年纪，不过好在莫南整日里宅在家里，薇宝便没沦落到需要去日托班经受那些杂牌幼师的风言冷语。 每天在妈妈下班的时候去小区门口迎接，早已经成为了爷俩每日雷打不动的日常。 只是还没等莫南换好出门的衣服，手腕上的手表却传了几声滴滴的响声出来。 莫南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表面上跳出一行提醒：shldon系统第11次迭代已完成。 shldon系统，全称是虚拟人类电子逻辑数字网络，simulatdhumanlctronicLogicaldigitalonlin。 这个系统本来是莫南在大厂的时候所从事的工作的延伸，是一种基于深度学习的Agi（强人工智能）。 只可惜几年前大洋彼岸的gpt的横空出世，凭空抢走了本来空白的市场，资本家们一张薄薄的通知，莫南和发小所带领的工作组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忍痛放弃了这个几乎已经完成的项目。 发小孑然一人，自此去了沪上，久久没了联系。 莫南却因为早已在杭城成家立业，自然是脱身不得，只能安心在家里做起了寓公，妄图以一己之力完成这原本是几十个天才同时推进的项目。 旧时的同事和同窗也曾劝诫过莫南放弃，只不过这许多年的心血，就如同莫南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哪里是说放弃便能放弃得了的？ 事情在半年前迎来了转机，那一百多次噩梦，虽然让莫南的发际线日趋的危险，却给了他很多时间可以完善自己的项目。 在噩梦中度过了最初的新手期之后，莫南便有了充足的时间完善自己的项目。 好在系统原本就已经有了大体的框架，在梦境中补充了剩下的几万行代码之后，莫南在三个月前便开始在自家的工作站上迭代起了这个划时代的Ai。 只不过随着学习的深入，自家工作站虽然已经拥有了远超普通家用电脑的算力，只可惜在面对一遍又一遍的深度学习之后诞生的天文数字一般的参数，迭代的速度也日趋地慢了下来。 第一次迭代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后来慢慢变成了一天，而这一次迭代，则足足用了长达十天的时间。 只不过眼看林青就要到家，莫南也只好先按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带着女儿去接媳妇下班。 “怎么这么生气？” 今天林青的脾气似乎有些暴躁，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亲昵了一番薇宝，不过老夫老妻的莫南还是发现了林青笑靥下潜藏的一抹异常。 “别提了，今天下午本来安排了一场手术，却被那一家子傻子给搅和黄了。” 林青一手牵着薇宝的小手，另外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挽在了莫南的臂弯，习惯性地在小区里面散起步来。 “没净肠胃吗？” 听媳妇的报怨多了，莫南很轻易地就猜出来了事情的缘由。 “专门安排了不要吃饭，不要吃饭。那老婆子还是中午的时候给病人喂了粥。” 林青的神态很是无奈：“还说什么，粥不是饭呀。你们医生没有安排清楚呀，连饭都不让吃，你们医院就是为了剩那一顿饭钱故意苛待我们呀。那病人肥得跟猪一般，我看就是饿上十天半个月都没事。” 林青越说越气，连脚步踩踏的声响都比方才大了许多。 “看着也是穿得人模狗样的人物，怎么说话就这么气人呢？还说要去投诉我，要投诉去投诉好了，这手术我可不敢做。” 感受到了林青的愤愤，薇宝不等莫南张嘴安慰林青，轻轻扯了扯林青的手，伸手让林青把自己抱了起来：“妈妈不生气，薇宝给个抱抱。” 有了小可爱的安抚，林青的火气瞬间就消散去了不少。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先来，还没等莫南做好饭喊在沙发上读着绘本的母女二人来吃饭，林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带姑娘吃饭吧，下午没做手术的那个病人出了状况，我要赶紧赶回去看一下。” 一家人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母女两个简单地告别了一下，林青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第二天一早，等父女两个都已经开始洗漱的时候，林青才满脸疲惫地从医院赶了回来。 “本来只是个简单的宫外孕，昨天没做成手术今天做了就好了，那老太太不知道又从哪里听来一个偏方，一碗药灌下去，输卵管破了，急救了一晚上也没救回来。” 第3章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好手段 等待救援的时间，显得极为漫长。 好在方才的那几条不知道发自谁的消息，凭空给了莫南不少信心。 既然林青没有伤到动脉，那么意思也就是只要救援及时，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就连薇宝也展露出了与年龄全然不似的镇定。 虽然大大的眼睛已然肿得如同桃子一般，呼吸也伴着些许抽噎，不过她并没有太过惊惧，反而一直握着林青垂在一边的手，轻轻在她耳边叫着妈妈。苏丹小说网 派出所和林青就职的医院距离小区都不远，虽然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警笛声还是及时地在莫南耳边响了起来。 看着林青被推进急救室里，莫南强撑着的精神才得以放松了一丝。 轻轻把薇宝搂在了怀里，莫南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爸爸，妈妈会没事的吧。” 薇宝的声音还有些抽噎，听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应该没事的。不！肯定没事的。妈妈是个好人……” 莫南的手越发的抖了起来，不过为了安慰女儿，还是在脸上挤了一丝笑容出来：“等妈妈恢复了，咱们还要去西湖边散步呢。” 就在莫南安慰薇宝的功夫，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从走廊拐角处转了过来。 “南哥，嫂子没事吧。” 带队的那个警察年纪和莫南差不多，胡子拉碴的，对着莫南笑了笑，露出了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 “老张，怎么还要你跑一趟？” 被莫南称作老张的警察，是林青闺蜜小刘的老公，在市刑警队做副队长，平时专门负责大案子。 小刘是林青科室的护士长，跟林青几乎同时进的医院，是处了多年的搭档和朋友。 莫南两口在杭城无亲无故，逢年过节时值得来往的也只有小刘一家，所以两家人非常亲近。 因为小刘一家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认了干亲，薇宝一直以干爹干妈称呼他们两口子。 加上最近国家在严打医闹，老张这种专门负责重案的大头目亲自过来，于情于理上也都说得过去。 有老张在场，几个负责笔录的小警察对莫南很是客气，加上事情本来也很简单，所以低声地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几个小警察就匆匆地告辞了。 只留下了老张。 见薇宝哭累了在莫南怀里沉沉地睡去了，老张有些讪讪地把习惯性摸出来的半截烟盒又给塞回了兜里。 “南哥，刚小刘给我讲了，今天嫂子遇见医闹了。” 莫南此时还紧张着手术室里的林青，其实并没有听清老张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嗯。” 老张本来还想再说些东西，一个医生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抱着孩子的莫南一下站了起来，只不过起得有些急了，一股子头晕目眩的感觉从灵魂深处涌了上来，脚下一软，差点就要倒下去。 还好老张扶了他一把，又顺手把薇宝给接了过去，莫南才勉强站住了。 “手术很顺利，还好没把刀拔出来，刀刃只差半公分就割破腹主动脉了。现在伤口已经在缝合了，就是要输点血……” 医生说话很快，不过总算是个好消息。 “抽我的，我媳妇和我都是a型血！” 不等医生说完，莫南就急糙糙的开始撸袖子，只不过身上只是穿了一件t恤，实在没有什么袖子可以给他撸。 “林医生只输了400毫升血浆，实在用不上您献血，就是要您跟我来签个字。” 小医生的表情很尴尬。 听到了好消息，知道自家媳妇已经没有了大碍，莫南紧绷的心神也终于放松了一丝：“我说兄弟，咱下次说话的时候记得先说重点，不然容易把别人吓死。” 小刘昨晚上跟着忙了一宿，这会儿才交接完工作过来，听见莫南要去签字，便把干女儿从老张怀里接了过去，示意老张陪着去。 从医生办公室里面签了字出来，知道林青没事的二人便躲去了手术室一旁的楼梯间。 医院本来全院禁烟，架不住手术室这种地方着实有些让人焦躁，所以就在手术大厅旁边的这个楼梯间里设置了一个仅有的抽烟区，供一众苦主们排解一下心头的焦虑。 还有几个苦主也正等在这里，坐的地方已然没有了，远处有一个只能打开一条缝的大窗户，莫南和老张二人便躲去了那里。 “南哥，兄弟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别太生气……” 见莫南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张递了一根烟给他，点着抽了两口确认他回了神之后，这才一字一句地跟莫南说着。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更生气？莫不是凶手是个精神病，抓了也没用？” 莫南没好气地吐了一句，心说平时老张不是这般不通事理的人，怎么今天话这么多？ 只是看老张艰难地点了点头，莫南本来绷着的火气瞬间爆了开来：“什么！” 莫南的声音这么大，正在吸烟区里愁容惨淡的几个苦主也都投了些复杂的眼光过来。 老张正想张嘴解释，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嗯，嗯。我知道了。” 简单地回了几句话，老张便挂上了电话。 “南哥，你知道昨晚上医闹的那户人家，是什么人？” 见老张一副便秘的表情，莫南嗤笑了一句：“我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讲究个杀人偿命不是？” “那是周家的人！” 老张看了看不远处正探头探脑望向自己的几个苦主，低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 “别扯了，周半城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搞大女人的肚子？” 莫南见老张的表情实在不像撒谎，可还很是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周半城，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有钱有势的角色。 他祖上有文豪，有国家领导人，属于在历史和语文课本上都能见到的大家族。 到他这一辈，虽然在政坛没有太多建树，不过钱财对他来讲，实在是多得花不完。 就连之前莫南就职的那个大厂，那位对钱没兴趣的老板，都是因为娶了他家的小女儿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笑看风轻云淡的。 “不是本家，是个旁支的孙女，平时做的是路政上的生意。” 见莫南手里的烟头已经不剩了多少，老张赶紧给莫南续上了一根。 “南哥，我不坑你。事情刚发生，我就接到了周家秘书的电话。人家传话过来了，500万，事后青姐调任妇幼保健院副院长，大厂那边，还有个产品经理的位置等着你。” “霍，出手是真大方。” 莫南冷笑了一声:"500万啊，换成普通人家，这得努力几辈子才能挣到这么多钱？还给升官？我都想挨这一刀了。" “那可是周家，这点钱，都不够人家出去玩一趟的。” 老张跟着讪笑了两声。 “要是我不同意呢？” “刚刚我接的电话，替死鬼已经到派出所投案了，还真是个神经病，只要咱们找不到跟他们周家有关的证据，别说这些赔偿，只怕青姐以后很难在医院混下去了。” 老张用力地把手上的烟头嘬完，很愤愤地丢在地上，还用力地踩了几脚。 “南哥，听小弟一句劝，他们周家，咱们顶不住的。” 莫南只觉着心里有股子火气正越烧越旺，似乎都要将自己撕裂开了。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子，还真tm是好手段！” 莫南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大了，也不在乎那几个旁观者异样的眼光了，大声的吼叫起来，一阵阵回声在幽暗的楼梯间里来回荡着，好像来自远处的雷霆一般。 见那几个人越发的好奇了，老张赶紧掏出来警官证，把那几个吃瓜看客给赶了出去。 “老张，以后薇宝找你问起这事儿，你敢跟薇宝说，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伤了她妈的凶手逍遥法外，咱们还过着吃香的喝辣的逍遥日子？” 还不等老张回莫南的话，莫南手腕上的手表便又开始强烈的震动起来。 莫南下意识地抬头扫了一眼手表的屏幕，三个大字显示在手表上面：“有证据”。 那几个苦主已经被赶出去了，现在这楼梯间里只剩下了自己和老张二人，又有谁能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还能传消息到自己手机上？ 莫南有意地左右瞄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墙角挂着的一个摄像头上，一个红点在一闪，一闪…… 第4章 终于消失了的噩梦 老张没注意到莫南走了神，还在那里跟他念叨着：“就算是有靠谱的证据，只怕这会儿，真的凶手出国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吧……” 莫南隐约已经猜到到底是谁在偷摸联系自己。 “要是能提供证据，局里面会为了这事儿跟周家翻脸不？” 莫南心里打定了主意，以老张在机关里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多少能代表一些官方的态度。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局里面肯定也拿周家没办法，不过巡视组这会儿正在杭城宾馆里面住着……” 还不等老张把话说完，方才找莫南签字的那个小医生从门里面探了头出来：“手术很成功，林医生马上出来了。” 因为麻醉效果还没过，林青并没有醒过来，不过嘴唇上已经有了不少血色，没有上救护车时那般吓人了。 “姐夫，咱刀口可没师姐缝得那般好看，师姐到时候追究起来，你可得帮忙说说好话。” 急救医生也算是个熟人，是林青的学妹，水平是相当不错的。之所以这么说，无非也就是想着缓解一下莫南的紧张。苏丹小说网 手术虽然很成功，不过因为是自己人，加上医闹这种事情天然就有些新闻的敏感性，所以林青也就享受了一把icu的待遇。 理论上来讲icu是不允许家属陪护的，不过鉴于林青此时也并不需要特别监护，加上毕竟是自己系统里面的人，所以多少享受了一点特权，莫南也就溜了进去探望一下。 在icu里面安顿好了的林青已经醒了。 “薇宝没事吧？” 这是林青看见莫南时问的第一句话。 “姑娘挺好的，这会儿正在小刘怀里睡觉呢。” 知道姑娘没了危险，林青勉强打起的精神便又弱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跟莫南说了两句诸如“没事”“不怎么疼”之类的闲话，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医生家属吧？” 见林青睡着，莫南本想去护士站找护士要个凳子，好坐在床边陪她一会儿。 谁知护士见到他就说了一句：“副院长找您谈话，就在外面办公室等着您呢。” 难不成这又是周家请的说客？ 莫南带着一脑袋问号去了外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摆了一个电脑桌和几把椅子，一个秃脑壳的油腻大叔和一个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半老徐娘正在桌子后面坐着。 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半大老头正在殷勤地端茶倒水，脸上的谄媚藏都藏不住。 三个人都没穿白大褂，不过从手表和配饰上来看，显然都不是一般人。 就在莫南还在打量着他们三人的功夫，那个头发花白的半大老头先说话了。 “莫先生是吧，我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你叫我老张就行了。” 莫南心说，要是叫你老张，外头那个刑警副队长岂不是要降一辈？以后叫他小张？ “原来是张副院长……” 还不等莫南客套完，张副院长就打断了莫南的话：“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卫生局的邱副局长。” 那个秃头皮笑肉不笑地跟莫南打了个招呼，干咳了一声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被那个女人给打断了。 “大家都挺忙的，就别套近乎了。” 那个画着浓妆的半老徐娘嗓子虽然听起来柔柔弱弱的，语调却冷淡得如同寒冬腊月一般。“最近是创卫的关键时期，这种吸引流量的新闻可不能影响全市整年的努力，不然到时候，哼！”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细长的眼眸瞥了莫南一眼，摆了摆手就出去了。 “这是市委宣传部的副主任。” 那女子的背影和副院长的介绍声有些扎人，戳得莫南想骂人。 从办公室出来的莫南反倒没有了方才那般愤怒。 虽然用的理由是最近在创建文明卫生城市的名头，不过这整件事情后面却有一股子浓浓的周家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以势压人么？ 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冷静下来的莫南开始琢磨起来了这背后的逻辑。 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地想着赶紧把事情压下去，意思也就是他们也有忌惮的地方。 不然就算自己喊破了天去，又能拿他们周家如何？ 难道他们害怕的，就是方才老张说的那个正住在杭城宾馆的巡视组？ 莫南打定了一个主意。 从icu出来，从老张那儿得知薇宝已经被小刘带家里去了，林青还在睡觉，莫南便准备回家看看。 “南哥，你家监控那种证据，只怕巡视组是看不上的。” 老张隐约猜到了莫南的想法。 “我有数，帮我在医院照看一下，我等下就回来。” 莫南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而且不管如何，事情总归要等林青恢复了再说。 家里还是方才离去时的样子，有些凌乱。 几个警察正在里面忙活，一条黄色的警示带正拦在门口，只是门口林青洒出来的血已经清理掉了，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传过来，有些辣眼睛。 家已经成为了犯罪现场，自然是呆不住了，借口取些生活用品，莫南把笔记本电脑揣了出来。 找了家星爸爸连上无线，莫南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家里的视频监控记录。 不出所料，家里的监控记录在那个时间段，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证据呢？” 莫南在sheldon系统的对话框里敲了一行字。 谢尔顿系统在第7次迭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简单的意识。 今天遇到的事情，能随时监控到自己的动向，还能控制到自己的手表，莫南很自信，全世界只有谢尔顿系统能做到这一点。 毕竟这系统自己在梦境里面已经操作了不知道多少年。 “根据逻辑推算，您夫人遇刺事件，收益最大化的方案便是接受周家的条件。” sheldon系统并不能拒绝莫南的命令，不过还是很贴心地在视频的下方投出来一行字幕作为提醒。 数次迭代之后的ai，在控制电子产品上面的优势是极其巨大的，他可以悄无声息地从底层代码的层面对目标程序进行改写和检测，获取这些视频资料，对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和你们纯逻辑的ai不同，人类会有情绪。很多时候，控制我们做出决定的，并不是能得到什么好处。” 资料很多，有行刺时凶手的特写，人脸识别出来的凶手资料，正是周家那个旁支孙女的兄弟。 还有凶手逃窜的天眼监控记录，甚至还有那小子在一个小老头前面挨训的监控。 那老太太也被sheldon系统识别了出来，是周半城的小儿子，市里面交通上面的领导，经常上电视的大人物。 虽然都是证据，不过根据老张的意思，只怕这些事情很难动得了周家分毫。 而且这种简单的刑事案子，只怕巡视组也看不上眼。 “查一下，最近周家和巡视组相关的内容。” 对话框许久没有反应，毕竟工作站的算力有限，sheldon系统每运行7分钟，便会自动重启以防止系统崩溃。 “根据您所在的环境和基本的逻辑判断，您最好带上耳机。” 好在等的时间并不是很长，sheldon系统就给了回馈。 视频很多很杂，有的没有声音，ai还特意给配上了字幕。 比如周半城跟自家女婿抱怨巡视组盯得太紧，自家生意受了不少影响不说，就连交往的许多关系都不敢来往了。 还冲手下的人发牢骚说自家亲戚乱听那些假大师的话，害死了自家人不说，还害得自家孙子伤了人，担心在巡视组那里留下把柄之类的内容。 视频的来源五花八门，有清楚的也有模糊的。 莫南不知道什么时候sheldon系统还学会了唇语，居然可以根据唇形就推断出来对方在说什么。 “这些东西，就算交给巡视组，只怕也不能成为证据。” 证据虽然多都跟巡视组有关，不过感觉ai更像是在周家有关的视频里面以巡视组为关键词进行了搜索，出现了一堆没有重点的答案一样。 不过众多视频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片段，却引起了莫南的注意。 周家的小儿子在几个明显不是善类的人面前安排了几句，几个人回应了就出去了。 因为说话的人背对着摄像头，所以就算是ai也没办法靠唇语分析出他们说了什么。 视频发生在昨天，那会儿林青还没出事，自然跟自家的案子无关。 不过看那人在一个手机上郑重其事地记录了一笔，又把那个手机藏了起来的动作，还有那几个出去办事的人那般穷凶极恶的样子，莫南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没准就和扳倒周家有关。 “能不能看看他那手机里面记录了什么东西？” 那手机是水果牌的，素来以数据安全著名，所以莫南问得也很没底气。 “根据现有算力，至少需要46~72小时。” sheldon系统很冷静地给出了预测时间。 手机响了，老张打了电话过来，说林青已经醒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今天居然没有做噩梦，这等好事让莫南心情略微的好了一丝。 “先尝试吧，在此期间，用一切手段拦着捅了我媳妇的那小子，别让他跑到国外去。” 莫南又安排了sheldon系统一句，随后便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往医院赶去了。 第5章 反贪需要证据，反恐只要名单 周翔最近很倒霉。 自家一个堂姐，喝了自家那信教信傻了的婶子求来的神药，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过周翔作为本家的少爷，跟那个蹭着自家关系发财的堂姐本来并不对付，死了倒是也乐得清净。 不过自家婶子电话打过来，说那一个小小的医生豪横得不行，连周家都不放在眼里的时候，在酒吧被灌了一晚上猫尿的周翔火气当时就压不住了。 更何况当时自己手上正软玉温香的过瘾，电话便开的外放，这话可是结结实实的让自己那帮小弟们听了去。 这要是不惩治惩治，以后自己还怎么在杭城道上抬头见人？周翔这便带着几个小弟来给自己找回场子。 谁知那姐姐确实豪横，本来自己过去只是想让她跟自己认个怂，谁知那姐姐不认错也就算了，竟然一点没怂，还敢伸手来夺自己的刀。 身边两个小弟跟着一吆喝，加上喝了酒的周翔下手没个轻重，争执之中一刀结结实实的就捅了进去。 眼看真出了人命，周翔的小弟赶紧把他拉进电梯里面跑了。 可惜了那把abs的大师级大马士革小刀了，贵不说，主要是那个刀匠已经不打刀了，这种绝版的珍品才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周翔心里想着。 本来么，捅个人这种事情，他周翔也不是没做过，以他们周家在杭城的势力，也就是最多花点钱的事情。 在他看来，杀个人这种事情，还真不如丢一把奢侈品小刀，对自己来得重要一些。 谁知道今天竟然翻了天？ 周翔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在宣传部当副主任的老妈都动了怒。要知道她可是最怕生气起皱纹，平时从来不动怒的人物。 原来是剩下的那几个大家族眼红自家生意，便罗织了黑料把巡视组给招来了。 被安排马上出国的周翔心里愤愤地念叨着，等自己回来，一定要好好找找那几家的麻烦才行。 只不过事情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顺利。 不知道谁做的，自己前些天在酒吧，跟几个黑鬼斗殴的时候骂那几个黑鬼是尼格的视频，被人发给了自己在灯塔国的学校。 在灯塔国这种政治正确的地方，这种都不只是涉嫌，而是结结实实的种族歧视的言论，自然是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的，所以自己的留学签证便被停了。 灯塔国去不了，本来还可以去鬼子国。可惜去鬼子国的机票却死活买不到，好不容易通过内部的关系搞了一张，周翔却发现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航司的黑名单用户。 周家虽然有钱，号称半城这种事情可以做一做，却也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连国航这种副部级的央企，都能吆三喝四地管上一管。 好不容易走关系把自己从黑名单上摘了下来，周翔本以为这次总归能出去了，谁知自己连别墅区都还没来得及出去，前挡风却被失控的大门杆子给砸坏了。 接连被砸坏了两辆车之后，就算周翔再怎么没脑子，也能猜得出来自己大抵是被人给坑了。 可任凭周翔想破了脑袋，也没搞明白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这么明着坑自己呢？ “一定是那几个大家族的人。” 周翔心里想着。 “不行，要抓紧出去，不然自己别真被他们给坑死在这里。爷爷他们是不敢动，对自己下手他们可是没一点顾虑的。” 只可惜，周翔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还不等周翔准备找爷爷的秘书申请家里的私人直升机来用，几辆墨绿色的军车嚣张无比地从别墅区外冲了进来，工作人员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住了周翔的脑袋。 距离周翔刺伤林青已经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发生了两件事。 首先是林青已经可以在莫南的搀扶下，慢慢的下床活动活动了。 周家的能量确实很大，这几天居然真的没有一丝风言风语传到网上，没有人来采访，自然林青也就没必要在icu里面浪费急救资源，便转到了住院部顶楼的干部病房休养。 干部病房条件比icu好了许多，至少莫南也有了地方睡，而不用陪睡在林青旁边了。 “听说周家给了好大一笔好处，想把这事情给压下去？” 干部病房外面有一圈小阳台，此刻莫南正搀着林青在阳台上晒太阳散步。 林青突然说着一句，让莫南有点紧张。 “嗯，我没答应。” 林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让笑容变得有些奇怪。 “要是我的话，就先把好处收下来，报仇这事情后面慢慢算。” 知夫莫若妻，两口子在一起久了，林青何尝不知道自家这个看着随和的老公骨子里面，是多么护短和倔强的一个货色。 莫南的手机一直在发出消息提醒，莫南低头看了看，发现收到了一段视频。 看了看视频的内容，莫南念叨了一句：“这个老头子命还挺大。” “你说什么？” 林青没有听清莫南的嘟囔。 “我说，如果他们愿意翻个一百倍的赔偿表示一下诚意，可能我还会同意。” 第二件事情，是昨天杭城宾馆失了个火。 杭城宾馆可是号称国内最顶级宾馆的地方，内部的设备设施不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至少也算是顶级的那一波。 加上无数工作人员日夜看护，无数国家的领导人来杭城游览西湖美景的时候都是下榻的这间宾馆，失火这种低级的事故断然是不可能发生的。苏丹小说网 可就是这按道理绝对不可能失火的地方，偏偏就起了火。 火不大，也就烧毁了两个房间，以及两个房间里面住着的两个客人而已。 本来这种伤亡人数在3人以下的火灾，按照现有的事故划分标准，最多只能算是个一般事故，连市政府都惊动不了，区里面就能处理。 只是这两个房间里面住着的客人有些特殊。 他们俩的身份，是巡视组。 更离奇的是，本来用来盛放资料的文件箱和电脑都已经被烧毁了，却不知道谁发了一份备份文件在巡视组的工作邮箱中，很快就被巡视组的大头目给看到了。 还有就是一些备忘录和一条短消息的发送截屏。 备忘录里详细记录了纵火案的筹划，短消息的发送方的号码虽然被隐藏了，内容也很简单，只不过是简单的“动手”两个字而已。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也就是这杭城宾馆的火灾，压根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专门针对巡视组的谋杀。 时间调转回五分钟前。 杭城宾馆失火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号称半城的老头子自然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 只不过被训斥的那个小儿子却没了踪迹，家里的人找了好久，才从一处同志酒吧里面，把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当家人给挖了回来。 “那可是钦差啊，上一个敢对钦差下手的人，你可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我没动手啊，那俩人我查过了，就查出来了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伤不到咱们筋骨，我动他们干嘛？” 周家小儿子也很无奈，自己明明下令取消行动了，按计划那两个人今天就要走了，怎么偏偏就在昨天晚上死了？ 周半城没搭理他，轻轻拍了拍手，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着一个已经解了锁的手机。 手机上面有一条消息，内容只有两个字：“动手”。 “这不对，这是有人陷害，昨天晚上我一直在酒吧喝酒，哪里发了消息？一定是叶家的人陷害咱们！” 周家的小儿子有些出离愤怒了，手里抓出来自己的手机给周半城看自己空荡荡的消息记录，以示自己清白。 “啪”的一声脆响，周半城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楚的手腕，很满意自己物理禁言了自家这个暴躁的儿子。 “中央已经通知了，动手的是从省军区调的人，咱们没机会了。” “连证据都没有，他们就敢对咱们下手？” 方才周半城的手下的有点重，让他小儿子的话都有些含糊了起来。 “你懂个屁，反贪才要证据，反恐只要个名单。” 外面隐约有直升机的声音传来，周半城紧了紧自己身上一尘不染的丝绸衫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大哥当初留在灯塔国搞研究，我本来还反对来着，觉着咱们家这么大家业交在你这个废物手上，实在是暴殄天物，如今这么一看，居然还是一步妙棋，倒是省得咱们家被斩草除根。” 周家小儿子眼珠子一转，便猜出了自家老子是准备跑路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有机会跟上去，只觉着脑后一酸，身子当场就僵在了那里。 方才端托盘进来的那个柔弱女子手中拈着一根长针，一错身的功夫就插进了他背上的一处穴道里面。 “事情都是你做的，叶家和李家已经答应了，大厂给他们，我出国去找你大哥养老，至于这黑锅，就要你背一下了。” 周家的小儿子本来还想再辩解一句什么，又是一针刺入，他只觉着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动静。 第6章 一道红光 事情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一礼拜了。 薇宝在小刘家住得挺好的，中间过来探望了林青的时候，莫南发现小丫头还胖了一些。 周家倒了，周家小孙子捅了医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人遮掩了，这几天陆续就有人试图前来采访。 医院挡了那些人几天，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些网红和记者的骚扰，见林青只需要静养等着拆线，便通知莫南可以出院回家了。苏丹小说网 “周家居然就这么倒了。早知道咱就应该早点把好处要过来。现在倒好了，想找人赔偿都只能去局子里面找人要了。” 林青自然听说了周家覆灭的消息，不过听她略带了一丝调侃的语气，好像很开心于自家的仇人倒霉。 “谁知道周家这么大胆，平时嚣张惯了，动了不该动的人都不知道。” 莫南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巡视组都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林青自然不知道是莫南动的手脚，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哎，这两天你中午都不做噩梦了呢。” 莫南笑了笑，本来还想说话，正好见到老张带着自家姑娘来了。 莫南本来不想麻烦这位副队长的。 只不过最近周家倒台，周家小孙子医闹这事情赶上了两个热点，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这两天媳妇上了热搜。 干部病房这种高级的地方，那些玩自媒体的上不来，索性就都围在楼下了。莫南担心自家两口就这么出门，估计连底裤都要让那帮网红们给扒下来。 好在刑警队那边还有几份文件需要林青签字，所以莫南便让老张以这个理由来接自己，也算是蹭了一把公家的便利。 “莫先生是吧，我们有情况想找您了解一下。” 蹭着老张的警车回了家，几天没回来，家里倒是让警察给收拾得挺好，只不过还没等莫南去检查自己的梦境记录的那个大厚本子有没有丢，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是，你们是？” 门外是两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年轻人，平头，很强壮。 “我们是巡视组的。” 莫南本想让sheldon系统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只不过刚拿起手机才想起来，前几天忙完周家的事情之后，sheldon系统便开始了新的一轮迭代工程，至今还没有完工。 “看来首要的任务是要先把硬件升级一下才行。” 莫南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声，赶紧在脸上堆出来了笑脸让两个人进屋。 谁知那两个人并没有进来，只不过是问了几个之前警察们问过的问题，便准备离去。 在快进电梯之前，其中的一个西装男突然问了一句：“莫先生还真是年轻有为，听说这几天挣了一大笔钱，还真是让人羡慕。” 莫南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用想好的说辞应付了过去。 那二人也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转身离开了。 莫南轻轻地把门关上之后，才猛地发觉自己后背都已经湿了。 看来谁也不是傻子，自己通过sheldon系统黑的周家的那笔钱，还是被国家给发现了。 sheldon系统在周家的那个手机里面发现了不少东西，比如一些官商勾结的证据之类的，不过这些对莫南真心没啥用，都已经发给巡视组的工作邮箱了。 还有就是周家小儿子的私人账户。 周家家大业大，周家小儿子在老头子退休后把持了周家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了不少私房钱。 毕竟是私房钱，和周家那庞大的资产比起来，只不过是个小数目。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讲，几乎就是天文数字一般的数目。 1.9亿绿币，换算成人民币，有将近10个亿。 为了遮掩这笔钱的来历，莫南特意让sheldon系统在开曼群岛等地方的离岸银行里面转了很多圈，以各种由头来回地倒腾了许久，最后打到了自己在香港开设的私人账户上。 账户是很久之前自己去灯塔国留学的时候开的。收入的理由也是自己销售了几份原始版本的ai的收入，不管谁来看，怎么都是合理合法的收入。 本来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谁知道居然还是没瞒过国家的眼睛。 “怎么了？” 林青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不过还是不太方便活动，回了家就躺在了床上，所以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警察又过来问了些情况。” 莫南在门口强行镇压住了心头的激动，心里已经在想着，要不要趁国家还没确定自己就是黑了周家的钱，赶紧跑到国外去。 只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莫南条件反射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震惊，毛国大兵压境，战争一触即发！” 看到这个消息的莫南心头一惊，手里的手机都拿不住了，当时就摔在了地上。 自己在梦境中末世的开始，都是以毛国对博兰的战争为开端的。 顾不得捡起地上的手机，甚至连方才担心的国家查到自己黑周家的钱的事情都一并抛在了脑后，莫南赶紧冲向小卧室，准备翻看一下自己的那本梦境记录。 谁知一直放在床头的那本厚厚的词典一样的笔记本，居然不在了那里。 “哪儿去了？” 莫南当时差点吓瘫在地上，虽然自己勉强能记住一些梦境之中灾难发生的顺序和迹象，不过具体的时间和征兆还是都在那本笔记里面记着。 如果能和记录的几个征兆对比一下，自己便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梦境中预知了未来了。 只是这可以当做自己外挂的本子哪儿去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莫南刚想再找找是不是自己收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听见林青给薇宝讲故事的声音。 只不过听她们娘俩讲的故事，怎么听着都像是自己的梦。 “哎，反正你也闲着，不如把这本笔记写成小说发网上去，没准还能挣点私房钱，代入感真强。” 看见莫南进来，林青跟他打趣道。 既然没丢，莫南也就松了口气：“原来在这儿，刚刚我还找它来着。” 跟林青闲聊了几句，莫南找了个借口把梦境笔记拿了过来，前后翻翻准备找找还有什么征兆，可以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境中预见了未来。 “妈妈，爸爸小说里面说的古董，就是这个吗？” 薇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在客厅里面对着电视柜上放着的瓷猫问林青。 莫南摔在地上的手机和林青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电话是邻居打来的。 邻居本来是做进出口生意的，跟莫南一样，偶尔会在家门口抽烟，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后来不知道他转行去做了什么，反正是挣了不少钱，索性就搬去了香港逍遥。家里的这套房子便想着卖掉，知道莫南整天在家呆着，便留了把钥匙给他，让他时不时帮忙开关一下电器，偶尔接待一下想来房子看看的买房客。 当然，邻居每次都会发个红包或者快递几条香烟给莫南意思一下，不会让莫南白干。 莫南所在的小区档次很高，就在西湖旁边，邻居的那套房子甚至还可以看到湖景。所以售价一直比较贵。 只不过最近行情不好，这房子两年还没卖出去。莫南倒是从这位过去的烟友这里蹭了不少好烟抽。 今天也是邻居想让莫南帮忙带人看下房子。 满口答应了下来之后，莫南便听见一声“啪”的声音。 随即是薇宝的一声惨呼声。 莫南赶紧从门口冲回了家里，发现薇宝把瓷猫摔在了地上，粉尘萦绕之际，好像有些血迹从光着的脚上渗了出来。 行动不便的林青也从卧室冲了出来，看到薇宝受伤，也不顾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赶忙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 谁知行动间扯动了伤口，吃痛之下，林青闷哼了一声，搂着薇宝倒向了地上。 莫南赶紧去搀扶自家的两个女人的时候，没注意到身后那瓷猫的碎片之中，一道红光闪现了一下，消失在了薇宝的脚背上面。 第7章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莫南手忙脚乱了一阵，才算是把家里的两个女人都给搀扶到了沙发上坐定了。 林青只不过是牵动了伤口，人倒是并无大碍，在莫南把自己扶起来之后，便急忙招呼着自家丫头，检查她伤到哪儿了。 薇宝的脚背被瓷猫的碎片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不过被瓷猫摔碎的时候喷溅出来的石膏粉给糊住了，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了。 一条细细的血线从脚尖滴了下去，蜿蜒的有些像是个文字一般。苏丹小说网 “快去拿双氧水，伤口需要马上消毒。” 林青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不适，赶紧指使莫南去拿急救用品。 莫南急匆匆地把急救箱取来，林青一把抢了过来，薅出里面的双氧水就给薇宝冲脚。 “要不要打个120，让医生检查一下？” 林青工作的时候，可不像平时那般随和，莫南对此深有体会，所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先消毒，最好去医院打针破伤风。咱们自己送过去就好了。” 林青以为莫南在问薇宝的情况，头也没抬地就跟他讲。“犯不上浪费医疗资源。” “我说你的伤口。” 莫南一头的汗，心说果然在自家媳妇心目中，闺女远比自己重要得多。 “我的身体我有数，没事。” 林青虽然还在低着头处理着薇宝的伤口，不过似乎体会到了莫南的关心，语调都温柔了许多。 见林青已经轻车熟路地帮薇宝包扎起来，莫南闲着也是无事，便准备把摔碎的瓷猫收拾一下。 瓷猫是母亲所留，虽然并不值钱，多少是个念想，莫南很小心地在满地的灰霾里面捡拾着碎片，想着改天去找个锔瓷的匠人，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只不过手指在堆积了一小堆的石膏粉尘里面摸索的时候，指尖传来了一阵很奇怪的触感。 那触感硬硬的，圆圆的，摸起来的感觉却异常怪异。 这种触感很陌生，却同时又很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这东西虽然有硬度，却没有任何温热或者寒凉的感觉，就好像在这东西上面，压根就没有温度这个概念一般。 说它熟悉，是因为在自己最后的梦境之中，已经见过这东西一次。 在梦境中，被怪物追杀的时候，摔碎的瓷猫里面掉出来了这个牌牌，被薇宝的血滴在了这个上面，然后这个圆圆的牌牌，就召唤出来一个空间。 莫南赶紧在石膏粉中扒拉了两下，把那个牌牌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金非玉的材质的圆牌，中间有一个极为标准的圆孔，隐约像是个平安扣一般。 白色的牌子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既有晶莹剔透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透明，感觉像是烧得很细腻的白瓷一般。 白色的牌子中隐约有一丝五彩斑斓的幽光，从边缘处沾染的那一抹血色中闪过，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莫南看到这个牌牌，莫南大吃一惊，手上一抖，差点就把这个牌牌给扔了出去。 这玩意儿，和自己梦境中所见到的那个玉牌，一模一样。 “媳，媳妇～” 莫南磕磕巴巴地喊了林青一声，举着那个牌子给她看。 “哇，好漂亮的牌牌，薇宝要看。” 薇宝脚背上的伤口已经被林青给处理好了，此刻正鼓着腮帮子用力地朝脚背吹着气，见莫南手里举了个看起来很漂亮的牌子，举着双手向莫南讨要。 “等一下，薇宝你这会儿千万不要碰。” 莫南在梦境中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多少留了点神，赶紧把牌子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起身往卧室里面跑去，连瓷猫的碎片被碰洒了一地都顾不上了。 抱着自己的那本梦境记录冲回到沙发上，看着懵圈的母女两个，莫南赶紧翻到记录自己最终梦境的那一页，颤抖着手把相关的条目指给林青看。 “你是说，这个牌子能召唤出来空间？” 林青还没翻到最后的篇章，自然不知道莫南在梦境最后还开了这么逆天的外挂。顺着莫南的手指把相关的记录看完，一脸怪异地望向莫南。 “对，虽然梦境里面没有颜色，但是这个触感，跟梦里面一模一样。” 薇宝没听懂两口子在说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总觉着爸爸收起来的那个玉牌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便一直咋咋呼呼地朝莫南讨要。 “要不，试一下？” 跟莫南喜欢思前想后的谋定而后动不同，林青更倾向于行动派，既然这个牌子在梦境里面能召唤出来空间，大不了让薇宝召唤一遍试试就好了。 “那你等等，让我先准备一下，别和梦境中一样，差点把我当场给坑死。” 莫南心有余悸地跟林青说着，手上却没停，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又搬了茶几和几个凳子堆在沙发前面，严严实实地把自己一家三口给遮挡了起来。 “薇宝乖，小心一点拿。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第一时间就丢了它。” 莫南从兜里面小心地掏出那个玉牌，小心翼翼地递给薇宝。 薇宝见爸爸难得这么正经，不免心里也有些害怕，只不过那个牌牌在自己看来，就好像一块已经剥好的巧克力一般，实在很难拒绝那种诱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慢慢地向玉牌伸出手去。 就在薇宝的手指与玉牌将碰未碰的时候，玉牌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虽然细微，却极为悠扬。 玉牌和中间的孔洞在接触到薇宝的手指之际，瞬间增大了不少，通体也变成了一个玉镯的模样，还不等莫南和林青反应过来，就往薇宝的手腕上套了过去。 还没等三人惊呼出来，一阵极为尖厉的鸣啸声从薇宝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传了出来，声响由细到粗，伴随着莫名在客厅里面掀起的狂风，和气压瞬间降低导致的鼓膜撕裂般的痛苦，掩盖了一家三口发出的一切声音。 莫南虽然早有准备，只不过方才的强风来得太过突然，挡在母女二人之前的他一时不慎，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用来当做掩体的椅子上，疼得他面目一阵扭曲，差点当场就背过气去。 声响很快就消失了，和声响一并消失的，还有方才客厅里面许多轻飘飘的东西，还包括方才摊在沙发上的梦境笔记。 莫南稍微缓了缓后背的剧痛，顺着已经呆住了的母女二人的眼光往自己背后看了过去。 一个极为标准的圆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芒反射出来。 莫南在梦境中已经见过这般景象，接受度多少比林青她们娘俩要高一些，确定了薇宝没有受到伤害，那已经变化为玉镯的牌子似乎除了形态发生了变化以外没有任何异状之后，便起身准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洞有一米见方，是一个极为标准的正圆。 莫南好奇地从旁边转了过去，发现这个圆洞好像是个二维的产物，只要转到合适的角度，就完全看不到这个圆洞的存在。 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东西，莫南心里也有些吃不准，好在家里有自拍杆，莫南便用自拍杆戳了自己的手机进去拍摄一下。 “呀，镯子上好像有东西。” 经过了方才的慌乱，她们娘俩已经回了神过来。就在莫南把手机伸进去的时候，薇宝敏锐地发觉了镯子上的异常。 莫南扭过头去看了一下，发现镯子上面还是那般白莹莹的质感，没有任何变化。 “有个手机在镯子里面。” 薇宝咋咋呼呼地叫着，好像只有她能看到镯子上面显示的东西。“还有好多本来在房间里面的东西。” 说话间，莫南很怪异的发现，自己伸进去的手机，连着半截自拍杆又从那空洞处伸了出来，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丝毫自拍杆折断或者扭曲的感觉。 莫南伸手晃了晃，手机便随着自拍杆在空中晃了晃，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自拍杆没有任何变化，自拍杆所在的空间却折叠了180°一般。 “还有爸爸写的故事。” 随着薇宝又喊了一声，方才被狂风刮进空间里面去的梦境笔记缓缓地从黑洞中浮现了出来，在脱离空洞的一刹那，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陆陆续续的，瓷猫的碎片，花瓶和方才被吹进去的杂物从空洞中“浮”了出来，哗啦啦地在地上散碎了一地。 “哎呀，好困啊，薇宝先睡一会儿。” 随着空洞维持了一会儿，薇宝的精神明显支撑不住了，哈欠连天地扑进了林青的怀里，闭着眼睛睡去了。 就在薇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空洞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随着空洞的消失，漂浮在洞口处的自拍杆毫无声息地断了，第三次被摔了的手机终于受不了此等待遇，屏幕密密麻麻的碎成了蜘蛛网一样。 “这个，真的和你在梦境里面见的一模一样？” 林青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略微有些呆。 “一模一样，在梦境里面我被刚开启的空间给吸进去过一次，差点憋死在里面，所以印象很清楚。” 莫南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意思也就是说空间是第一次被打开，之前是真空，才会在打开的时候吸了这么多空气进去。” 莫南还在可惜着自己用了好久的手机就这么摔了，本来没有多想，看见林青的表情，瞬间也反应了过来。 “媳妇，既然空间是真的，难不成，我梦境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第8章 反复被敲响的房门 莫南和林青二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藏着浓浓的担忧。 毕竟就莫南记录的梦境来看，如果这一切注定要发生，可着实不是什么特别让人开心的消息。 夫妻二人翻阅着莫南的梦境记录，有了薇宝的空间，莫南所做的那些攻略自然也就没了太大用处。 不过灾难发生的顺序和征兆至少不会有太大变化，而且有了空间这么个外挂，一家人在末世至少不会如同莫南梦境中那般凄惨。 “对了，还有个事儿。” 夫妻两个同时说了起来。 都没给夫妻二人再次张嘴的机会，大门又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怎么今天一直有人来？” 手机被摔碎了，电子猫眼也就没了用处，莫南只能自己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锃光瓦亮的秃头胖子，臂弯里搀扶着一个整容脸的女子，还没等莫南张嘴，一股子浓浓的香水味，就差点熏得他背过气去。 “钥匙在你这儿呢？我来看房子的。” 那秃头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有些粗糙的手在黢青的发茬上发出了呼啦呼啦的声音。 莫南一拍脑袋，之前一直在琢磨梦境是不是真的，竟然把答应邻居的事情给忘记了。 帮二人开了门，因为莫南已经带过不少人看过，便很熟悉地跟二人介绍起来。 只不过他的话刚说了两句，便被那个整容脸的女人给打断了。 “就这么个小破房子，居然要500万？” “咱们小区地理位置不错，房价当然要贵上一些。” 莫南倒不是帮邻居打广告，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就是业主，自然不愿意听见有人质疑自己的眼光。 见那两个人很随意地把房间里面的装饰拍得山响，莫南还很贴心地提醒了他们一下要小心一些。 “马上就都是老子的东西，老子爱怎么拍怎么拍。” 那秃头赌气一般地用力敲了敲摆放在客厅正中的红木茶几，似乎觉着震得手有些痛，甩着手往客厅沙发上一摊，跷着脚跟莫南说。 “就这房子，最多抵三百万，不然免谈。” 这俩人态度实在不太像是看房子的，反而有些像是来讨债的，态度嚣张得很。 自己只不过是给邻居帮个忙，又不是指望中介费吃饭的中介小哥，莫南自然不高兴受他们的鸟气。 莫南扭开头，本来不想搭理这秃头，结果就看到那个整容脸的女人正在好奇地摆弄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一根玻璃管子。 “哎，小心！” 还不等莫南的话落地，那根玻璃管就被那女子碰倒了，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碎成了一地渣渣。 “哎呀，我的巴黎世家。” 那女子的小腿被碎玻璃划破了个小口子，她第一时间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势，反而先心疼起划破的丝袜来。 那秃头大呼小叫地从沙发上挣扎了起来，一把推在莫南背上，刚好碰到之前莫南被椅子撞到的地方，疼得莫南眉头直皱。 “什么破烂玩意儿，把我女朋友腿都划破了，跟小庞讲，房价还要再扣5万，就当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在那女子身边咋呼了半天之后，那秃头倨傲地跟莫南说着，鼻子翘得比眉头还高了。 “你女朋友摔碎的这玩意儿叫nsa-pf1全指向玻璃音箱，十几年前刚买的时候就要一万绿币，现在已经停产了，市价至少要二十万。” 莫南叹了口气，要说隔壁家自己最眼馋的，便是这个音箱，要不是着实太贵，自己都想从邻居这里淘换过来。 弄坏了这么昂贵的东西，莫南也有些头疼。 自己只是单纯给邻居帮个忙，实在没必要给自己惹一身腥臊，想了想，莫南干脆摸出手机报警。 见莫南掏出那个刚才在客厅实验空间的时候摔碎的手机，那俩人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了。 “一个破玻璃管子要20万，你讹人的吧。” 那女子尖着嗓子叫到。 那个秃头男人伸手就想来抓莫南的脖领子，被早有准备的莫南给躲开，自己反而一时失了重心，一个大马趴扑倒在了沙发上。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报警了，定损什么的自然有专业人士来。警察马上就到，你碰我一下试试？” 莫南打完电话，自顾自的搬了个椅子往门口一坐，点了根烟，再也不搭理那两个还在咋咋呼呼的人了。苏丹小说网 莫南还没抽完一根烟的功夫，三个举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就出现在了电梯里。 “莫先生，又见面了。” 听着对面的警察跟自己打招呼，莫南只觉着人家有些面熟，本来还想打招呼，那两个前来看房子的男女就已经扑了上来。 “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就打碎了个音箱，这鸟人非要我们赔20万，你赶紧把这个碰瓷的骗子抓走。”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这就叫恶人先告状。 “什么情况？” 莫南刚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警察讲了一遍，只不过刚起了个开头，那整容脸的女子就冲了上来想打断他。 “你就是碰瓷，还要赔我的丝袜。” 本来两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被那两个人屡次三番的打断，别说莫南，就连正在记录的警察都有些生气了。 “我警告你们，老老实实在一旁呆着，等下我会找你们了解情况，请不要干扰我们调查。” 被呵斥了的俩人稍微老实了一会儿，见莫南又掏出自己那碎了屏的手机给警察看价格的时候，又坐不住了，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想抢莫南的手机。 “警告一次，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正在跟莫南问话的那个警察也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指向那二人。 “你刚进来的时候就跟他打招呼，我听见了，你们这是官商勾结，就准备坑我们的钱！” 那秃头哼哧着鼻子向警察吼着，有些像一头发了怒的野猪。 “警告两次，老老实实坐着，等下再问你们话！” 警察没对那秃头动手，只不过用身子把莫南护在了自己身后，瞪大了眼睛指着那秃头又喊了一遍。 此时楼下的邻居也听到了楼上的响动，好几个人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着。 “快看啊，警察打人了。” 有了旁观者，那秃头闹得越发热闹了，一边咋呼着，一边开始扒拉着警察准备找莫南的麻烦。 就连那女子都在一旁用力地往前挤着，想去把正在拍摄的执法记录仪给抢过去。 “警告三次，把他俩给我拷上！” 为首的那个警察大吼了一声，和另外一名警察一起动手，一照面的功夫，就扳着手腕把正在闹事的二人给挤到了墙上。 在现场又拍了几张照片作为证据，警察便准备带着两个闹事的人离开。 本来莫南以为自己还要跟着去派出所做个笔录什么的，谁知警察只不过让自己签了个字，便告辞了。 直到他们的人影消失在了电梯里，莫南这才想起来，好像为首的那个警察，好像是之前自称巡视组的那两个平头中的一个。 跟凑上来打听热闹的邻居们打了个招呼，莫南便回了家。 薇宝还在林青怀里睡着，看见林青投向自己好奇的眼光，莫南低声把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邻居家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还沦落到要拿房子抵债？” 听莫南推测可能是邻居老庞欠了钱，林青嘀咕了一声，不过既然跟自己家无关，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林青的好奇也就止步于此了。 “哎，对了，方才你想说啥来？” 见薇宝睡得还很香，莫南干脆把她抱去了床上去睡，自己坐在林青旁边问了起来。 “我妈说要来杭城帮忙照顾一下我。” 林青伤口还没拆线，自然需要人照顾，不过莫南又不用出门上班，岳母要来实属有些多余。 “来就来呗，到时候让薇宝和我睡，让咱妈睡薇宝房间就好了。” 莫南没当回事。 “说是林风他们两口想来杭城打工，也要跟着来。” 听见林青这么说，莫南沉默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往梦境手册上撇了一眼。 梦境手册已经被翻到了最后一页，记录的正是梦境里面最后一次自己求生失败的经过。 自己这个小舅子林风，跟自己关系本还可以，只不过上次梦境里面自己被小舅子出卖，害得全家被驱逐出了庇护所，死在了无边无际的怪物群中。 “这不是这事情还没发生，咱们以后小心一些，不要太信任他们就是了。再怎么说，咱妈还是要咱们照顾的。” 林青猜到了莫南在顾虑什么。 老岳母虽然一直看不上莫南，总觉着他有些高攀了自家闺女，不过对他至少保持了基本的尊重。 而且自从有了女儿之后，莫南也越发的理解起了岳母的心情。 “林风他们来可以，我在外面给他们找个房子，不能和咱们住一起。” 林青想了想，倒是也同意了莫南的意见。 “之前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思考了一下，莫南决定还是要把自己的那笔意外之财跟林青讲一下。 “不会是你的白月光从灯塔国回来，要跟你重诉旧情吧。” 林青见莫南脸色很正经，便拿他打趣道。 当初两人在灯塔国相识的时候，莫南曾经给一个妹子当了好长时间的舔狗。直到现在，还经常被林青拿出来调笑。 “别闹，你看。” 莫南打开手机，把里面香港银行的账户给林青看。 “1.2……8个0？你干啥了？” 林青的调门一下子高了起来。 等莫南把这笔钱的来龙去脉给林青讲清楚，都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如果马上末世的话，钱就没有用处了。依我看，最好买上些物资囤着，反正薇宝有了空间，能多囤一些是一些，能派上大用场。” 只是还没等林青开始联想起小说里面的场景，房间门就又被敲响了。 正跟林青说到要紧处的莫南，本来不想搭理这敲门声，谁知门外的人居然很有耐心，一直在敲个不停。 “来了，谁啊。” 今天刚从医院回家，就一直没消停的有人敲门，就算是莫南这种好脾气都有些不耐烦了。 “啊，怎么是你啊？” 第9章 有钱都没地方花的痛苦 门外是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极瘦，厚厚的镜片下面两个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面凸出来了一样。 “老庞，你不是在香港的么？” 来的人正是莫南的邻居，庞春来。 老庞没搭理莫南的话，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红色的口袋往莫南手里塞了塞，嘴巴蠕动了几下，挤出来一句：“今天辛苦南哥帮忙带人看房子了。” 互为烟友，莫南知道这是老庞给自己带的烟，也就没跟老庞客气，顺手就接了过来。 本想领老庞进屋坐坐，莫南突然想起客厅里面如今乱得如同一团浆糊一般，实在不适宜见客，还没等他想好托词，老庞就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门，招呼莫南进去。 毕竟刚才出了事，莫南也想着跟老庞说一声，扭头跟林青打了个招呼，便跟着老庞进了他家。 看见碎了一地的音箱，老庞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声叹息，从茶几底下扯了个烟灰缸出来，给莫南散了根烟，便给莫南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这老庞是个基金经理，圈里面也算小有名气，后来在区块链火的时候趁机发了笔财，紧接着便辞了职，做起全职的矿主来。 在数字货币最火的时候，老庞自然是挣得盆满钵满，干脆就搬家去了香港。谁知在香港几次投资，老庞的身家便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来。 本来老庞想着回杭城，靠老本行挖矿再把本钱挣回来，谁知这几年国际形势越发的严峻了，数字货币这种无根之木自然被更趋向于稳定的资本给抛弃了，老庞的收益是一天不如一天，居然购买矿机的贷款都还不上了。 尤其是这两天，眼看着欧洲要打仗，那些数字货币的价值更是如同高台跳水一般的滑落，债主眼见着又催着还钱，老庞没办法，才只能想着把自家的房子拿去抵债。 “所以其实最近你一直都在杭城？怎么都不回家住着？” 莫南有些奇怪，自己天天在家，实在没见过老庞露面，一直以为他还在香港呆着。 “矿场在浙西，雇不起人，我也就只能自己呆在那边看着。” “在浙西挖矿，能把电费挣回来么？” 莫南虽然没从事过这个行业，不过还是知道数字货币这玩意儿特别费电的。 “买的一个小水库，能自己发电，用不了多少成本。” 老庞干咳了两声，低头又看到了那个已经成了碎片的天价音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抽了两下。 “欠多少钱？能把你神通广大的老庞愁成这个样子？” “一百万绿币。国内现在严查这玩意儿，矿机都是从灯塔国买的，当初倒腾进来没少费了劲。” 说道绿币，莫南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随便找了个借口，让老庞等自己一下，莫南回了自己家去找林青商量。 “媳妇，末世开始之后，会下很长时间的雨，老庞的那个矿场，倒是可以当成咱们自己的庇护所，还能解决电的问题。” 自从方才知道了老庞的矿场可以自己发电之后，莫南便一直心心念念的从老庞手里把那个矿场给收过来。 而且莫南还有个打算，矿机都有非常多的显卡，而ai系统的算力也需要大量的显卡支撑，如果可以把老庞的设备全接收过来，sheldon系统便能真正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了。 只是林青刚出院，今天折腾了一天，精神有些支撑不住了，已经陪着姑娘睡了，也没有给莫南答复。 借口有朋友想接盘，莫南详细地询问了老庞矿场的位置，约定了后天去实地考察一番之后，便告辞回家了。 为何不约明天，是因为根据自己梦境记录，明天有一件很清晰的征兆，如果那事情如同自己梦到的一般发生，自己便能确认，末世是真的要来了。 公元2030年6月1日，中午12点08分。 莫南和林青两口子坐在依旧凌乱不堪的客厅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紧张地等着消息。 昨天事情很多，莫南从老庞家出来也回家睡了，连晚饭都没吃，更别提收拾卫生了。 一早醒来，随便吃了几块饼干垫了一下肚子，两口子就死守在电视前面，等着梦境记录里面最清晰和明确的一个征兆发生。 根据梦境记录，再过3分钟，毛熊就要向博兰宣战了。 电视上几个主持人正在因为这破纪录的高温争吵不休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命运中的12点11分。 “本台紧急插播一条紧急消息，北京时间2030年6月1日12点11分，当地时间6点11分。毛熊向博兰宣战。” 等事情确定发生的时候，一切的紧张都没有了意义。 莫南此刻只觉着浑身一松，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湿了。 “做准备吧，咱们筹划一下，到底要准备什么东西。” 有了确切的消息，林青的脸色有些紧张，连薇宝过来讨喜都没搭理，让莫南赶紧准备纸笔列清单。 只不过还没等莫南准备，一家三口的肚子就齐刷刷地响了起来。 一整天没吃饭了，肚子饿实属正常现象。 等外卖的时候，林青和薇宝简单试验了一下，发现只要不长时间维持空间入口的开启，空间本身并不会给薇宝的精神带来什么影响。 而且空间内部的时间和外界并无冲突，在尝试放了一个小鱼缸进去之后，再取出来的小鱼依旧活蹦乱跳的。 放进去的时钟再拿出来，也和外界的时间没有任何偏差。足以证明空间真的只是个空间而已。 冒险把一根手指伸进了空间入口，莫南发觉空间内壁和玉牌的质感几乎一模一样，光滑，坚硬，不冷也不热，就好像没有温度这个属性一般。 只不过大小还没来得及试验，薇宝的精神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担心会对薇宝的身体带来什么伤害，两口子果断叫停了实验。 薇宝确实有些累了，连叫的她平时最喜欢吃的披萨都没吃完，就躺在林青怀里睡着了。 夫妻二人则开始了漫长的拉清单。 “这个增强版防盗门没有任何意义。” 莫南指着林青列出来的一条说着：“且不说咱们住高层，后面地震的时候能不能幸存再说，单单是换上防盗门和防盗窗，其实挡不住什么人。” 莫南锤了锤沙发背后的墙：“这墙能抗得住几下80的大锤？” “总归安心一点，而且在末世来临之前，咱们也是要住的。” 林青辩驳了一句，“你这些东西买的也不对。” 林青指着莫南写下的一长串奢侈品，诸如什么喜马拉雅粉红盐，日本小町米，还有斐济水之类的所谓的“尖货”。 “与其浪费钱财在这些奢侈品智商税上面，还不如多囤一些性价比高的实在货。毕竟咱们也不知道末世究竟能持续多少时间，若是能多囤点东西，咱们生存的保障便多几分。” 林青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青的意见。 这次精神耗费得不多，薇宝没像昨天那般昏睡了一个晚上，很快就醒了。 林青现在还不方便运动，莫南便留下她陪着薇宝在家练习空间的运用，自己则出门去了工商局。 跟小说上那种随便几百上千万的往外花钱不同，且不说电子支付每天是有额度限制的，就很多专门做批发的公司来看，一般的转账也是只支持公对公账户的。 所以今天下午莫南便准备先去工商局注册个公司，结果到行政大厅问了一下，成立一家公司居然需要将近3个月的时间。 眼看着现在已经6月，距离末世真正开启的12月还有半年时间，莫南实在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这就很尴尬了，莫南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一种有钱，但是花不出去的尴尬境地。 这可咋整啊？ 午后的日头非常毒辣，晒在正在行政大厅门口抽烟的莫南头上，让人十分焦灼。 晒得实在受不了的莫南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寻摸着能遮蔽阳光的阴凉，不经意间看到了路边道旁树上贴着的一个小广告。 “**公司注册/代理记账/人事外包一站式企业服务……” 莫南心一横，想着要不干脆找个中介试试，掏点钱看看能不能快一些。 就在莫南刚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莫南没在意，往树荫里面又躲了躲，手已经按在带着裂纹的屏幕上准备拨号了。 谁知身后那车又连续按了两声喇叭。 莫南觉着自己没占着行车道呀，扭头往后看去。 身后是一辆特斯拉，看上去很新，纯白色的车身带着一抹珍珠光晕，闪耀着让人目眩神迷的辉光。 阳光太强，车玻璃上又贴着深色的遮光膜，莫南只能隐约看到车里好像有个人在朝自己招手。 好奇地往前凑了凑，莫南试图看清是谁在跟自己打招呼。 “莫南！” 车玻璃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传到了莫南耳朵里。 居然是她。 第10章 白月光与黄铁矿 2030年6月1日。距离末世正式来临，还有180天。 天实在是太热了，就算特斯拉车厢里面的空调已经尽力地在吹了，莫南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着汗。 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莫南在心里面嘀咕着。 林青前面刚提到过白月光的事情，今天自己就碰到了这个女人。 “袁大律师，啥时候回的国？” 坐上车，莫南摸了摸因为出汗而有些湿滑的鼻头，干咳了一声跟那个女人打了声招呼。 莫南本来以为她只是喊自己叙叙旧，见她招呼自己上车，也没多想就座了上来，谁知莫南还没坐稳，特斯拉便轻轻地震动起来，直接往出口去了。 “哎，我车还在停车场呢……” “这么多年没见，一起喝个咖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下自然会送你回来，怕啥，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女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人很瘦，脸很漂亮，唯一的缺点就是肤色有点发黄。 她叫袁华，可惜出场的时候并没有带着bgm。不过因为她眉毛画得极细，伴着有些急促的语速，倒是带来了一股子不容反对的味道。苏丹小说网 袁华似乎对这附近很熟悉，电车轻盈地转了几个弯之后，就停在了一个有些朴素的小店前。 店面不大，里面摆着几个做衣服用的人偶，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叔，正拿着皮尺在一张大大的桌子上比比划划着什么。 几张圆桌隐藏在几个人偶中间，被不知名的绿色植物点缀着，显得极为雅致。 在一个小圆桌前面坐下，莫南心中的疑虑更重了：“不是来喝咖啡么，怎么来了裁缝铺？” “大叔的夫人是意大利人，手冲的咖啡非常不错。你一定喜欢。” 袁华跟桌子后面的大叔打了个招呼，用莫南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两句什么，便优雅地坐在了莫南对面。 “好久不见，你胖了不少，早叫你少吃点糖的。” 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和布料的香气掺杂在一起，烘托出不少略微有些暧昧的味道出来。 莫南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意图缓解一下这种味道带来的冲击：“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就这么说了一句话，两个人便又沉默了下去，只剩大叔用粉笔画过布料时发出的沙沙声。 好在没过多久，一个长得很富态的白人大妈，端了两个小杯子过来，才算是打破了这种尴尬。 素色小杯子里面的咖啡，没有一应俗套的拉花，只有一抹淡淡的泡沫作为装饰，苦涩的味道背后，却是极为浓厚的香醇。 “你说得不错，这咖啡确实不错。” 总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莫南便张嘴打破了沉默。 当初虽然因为回不回国的原因，二人闹得不欢而散，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莫南早已经放下了：“现在在做什么？” “老本行，做律师。”袁华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往莫南的方向凑了凑：“刚才在行政大厅碰到你，怎么，在创业？” “想开个小公司，做做进出口的生意……” 莫南随口扯了个理由，这又不是自家媳妇，总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她。 “做生意不适合你。”不等莫南说完，袁华就打断了他：“听说你从大厂离职了？与其浪费你的天赋去做小买卖，为何不坚持你当初的梦想？” 袁华盯着莫南的眼睛，刻意放慢了语速跟他一字一句地讲着。 “你还是和当初一样，很固执于执掌所有物事，包括别人的人生。” 莫南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试图用咖啡的香味把心头泛起的一丝丝怒气镇压下去。 “也对，重逢不是为了吵架。怎么样？这么多年，不会还单着吧。” 袁华居然难得地听从了莫南的劝诫，转而又提了个问题。 莫南没回答，浅浅地抿了一口咖啡，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一直在说我，说说你吧，怎么从灯塔国回来了？” 当初二人分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莫南想回国，而袁华却想留在灯塔国而产生的分歧。 “没啥，只是单纯想回来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到了。” 见莫南不接自己话茬，袁华甩了甩利落的短发，又换了个话题：“真要开公司？这方面业务我熟。” “真要开，就是效率太慢了，开个进出口公司要三个月，国外货源催得急，三个月实在有些来不及。” 莫南想起今天下午碰的壁，眉头皱了皱。 “如果金额不大的话，注册个义乌工商个体户，可以直接外汇结算，手续费也不高。” 果然是专业人士，莫南的困扰对于袁华来讲，根本就不是问题：“明天我带你去跑一趟，明天下午就能营业了。” “明天不行，明天我约了人，要去乡下一趟。” 浙西也算乡下，莫南倒是没说谎。 袁华点了点头：“那就后天。” 也不等莫南答应，她就把手机行事历里面的几条记录删掉，重新写了些东西上去。 场面又有些冷了，被袁华盯得心里有些别扭，莫南低头琢磨起咖啡表面漂浮起来的泡沫，好像欣赏一幅传世名画一般。 “问你呢，结婚了没？” “结了，姑娘秋天都要上幼儿园了。” 事情终归要有个交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莫南把手机掏出来，打开薇宝的照片给袁华看。 刚好，摔碎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长长的裂纹，把莫南和抱着薇宝的林青隔了开。 袁华看着莫南的手机，嘴上直把薇宝夸个不停，嘴角的微笑配合得恰到好处。 “你呢？” 还没等袁华回答，莫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电话是林青打来的。 电话里面有些说不清楚，不过似乎有些着急。 咖啡馆离行政大厅其实也并不算远，莫南急匆匆地跟还在细细品味着咖啡的袁华道了个歉，便准备离开。 “其实，我已经很久不喝咖啡了，我现在更喜欢喝茶。” 看着莫南离去的背影，袁华嘴角的弧度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本来带着笑意的眼角却肉眼可见的清冷了起来。 急急忙忙冲到家里的莫南，发现薇宝还活蹦乱跳地在满屋子乱窜着玩耍，而林青则在沙发上坐着，眼神有些警惕地望向窗外。 窗外一片晴朗，莫南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刚才好像一直有东西在外面，你回来的时候才没有的。” 林青指着窗外，跟莫南说着。 “什么样子的看清没？” “有点远，看不清。” 家里的摄像头虽然有好几个，只不过并不能拍到窗外的东西，莫南翻了翻监控，实在没拍到什么东西。 “明天再看，如果还有，让老张过来帮忙看看。”莫南把刚才被薇宝撞歪的脚凳挪到半躺在沙发上的林青身边，轻轻地帮她捏着腿。 “开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林青还在整理着囤货的清单，把脚往莫南的方向努力地伸了伸，给自己改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口问了一句。 “走正常途径，根本来不及，本来想找个中介的……” 莫南顿了一下，想到若是提起今天遇到了袁华，难免要跟她讲自己今天出去和前女友喝了杯咖啡，到时候若是引发些不好的联想，自己只怕又要吃不少白眼。 “还好遇到个有经验的朋友，给推荐了个法子，我后天就去弄。” 林青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既然有了解决办法，她也就没多想，继续完善着自己的购物列表。 “赶紧先去买个手机把你那个破了屏的换掉，看着实在有些掉价。” “嗯，明天就去。”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莫南赶去买手机，老庞的车就已经到了。 庞春来在去香港之前，开的是一辆麦肯。如今落魄了，那车也不知去了哪儿，又换回了他之前一直丢在地库里的老大众。 老大众的空调好像有些问题，制冷效果还有，就是风声特别大。莫南几次想和老庞聊天，都被空调的声音给遮盖了下去。 莫南无聊，便只能看着外面苍翠的风景，琢摩着心底那不能说的秘密。 老庞的矿场距离杭城虽然不远，只不过交通着实有些不便，高速转国道又在乡间小路上折腾了两个小时，莫南才看见一排略微有些低矮的砖瓦房出现在了碎石铺就的道路尽头。 和莫南想象的那种断水飞虹的水坝不同，老庞的小水电站更像是路边常见的水闸，低矮不说，绝大多数水流还通过闸头源源不断地往下游流去了。 见莫南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老庞苦笑了一声。 “国家查得紧，要不是这儿水流没停，加上发电机也没联网，前几年严查的时候就被端掉了，哪儿还能沦落到我手上。” 推开联排砖瓦房略微有些锈迹的门，老庞带着莫南进了这个很难被称作水电站的地方。 五个电机一字排开摆放在地上，从外壳上看就极为陈旧。不过房间里面收拾得极为整洁，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应该是一直有人在仔细地保养。 “都是好货，别看有些破烂，用起来可不比新的差。一小时至少能发500度的电。” 莫南本来还有些嫌弃这小水电站，不过听到老庞说这里连之前国家的严查都躲了过去，用来当做庇护所，想必也能减少不少别人窥探的目光。 “好东西都在里头。当心脚下，电缆有点粗。” 老庞带着莫南穿过了哗哗作响的发电机，来到了一处脱了漆的木门前。 拧开木门，内里是一个有些狭窄的山洞，几个昏黄的小灯挂在山壁上，发着幽暗的光。一阵若有若无的嗡嗡声，伴着光芒一并向莫南招呼过来。 山壁上隐约还有不少璀璨的光点，在灯光的照映下折射着金色的光芒。 “你这是金矿啊，把这玩意儿卖了，哪里用得上这么辛苦。” 莫南好奇的扣了一块光点下来，好像是一块金子，沉甸甸的有些压手。 “黄铁矿，不值钱的。这里曾经是一个小铁矿，就连门口那水闸最早就是给选矿用的。” 老庞头也没回地说。 穿过有些狭窄的山洞，那如同蚊虫飞舞的声响越发重了，本来有些寒凉的山洞，也越发的燥热了起来。 “到了。” 老庞伸手在洞壁尽头处摸索了一下，打开了一个开关，一个硕大的山洞就这么出现在了莫南面前。 不过更吸引莫南眼光的，是山洞正中白色塑料薄膜围拢的棚子下面，伫立着的一排排高大的架子。 第11章 开始囤货！ 那些高耸的架子上，摆放的是一台台的矿机，一眼看过去，只怕有百十台之多。 可能是老庞还不死心，矿机都还在工作，嗡嗡作响的冷却风扇吹出了一股股的热风，在本来略微有些寒凉的山洞里吹出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意味。 矿机星星点点的状态灯，犹如夏夜的萤火虫一般，也把有些幽暗的山洞闪耀得如同璀璨的夜空一般。 “一共160台矿机。算力总计16p。虽然是几年前的产品，不过放到如今也算不上过时。” 老庞很努力地推销着自己的心血：“要知道现在国家严禁这玩意，当初为了这些东西咱可多花了不少钱。” 老庞依稀地回想起当年的风光，不无唏嘘地感慨了一句。 “要是换算成显卡，这些矿机相当于多少显卡？” 莫南自然不清楚他们挖矿界的算力是个什么单位，觉着还是换算成显卡比较方便自己理解。 “每台矿机的算力相当于8块4090显卡，不过矿机的计算方式和显卡还是有所区别，不能简单地类比。若是想着拆了矿机卖显卡，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老庞似乎很无奈莫南的这种门外汉的看法，不过毕竟是顾客上帝，还是很耐心的跟他解释着。 莫南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站用了8块显卡搭建，如果把这些矿机吃下来，sheldon系统的速度便能提高至少160倍。 如此速度，sheldon系统迭代的速度便能快上不少，自己便能尽快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了。 加上前面那个500度电的小水电，莫南觉着，把老庞这个黑矿场吃下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唯一的缺陷，是因为这里是黑矿场，对网络要求并不高，而且不能大张旗鼓的拉商用宽带，所以只能是用家用的名义扯了几根小宽带过来，加起来也只有400m而已。 虽然勉强够sheldon系统使用，不过多少有些局促。 莫南转念一想，半年后末世开启之后，网络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断绝。苏丹小说网 因为急剧降低的温度和连天的大雪，很快就把所有现代通讯方式给摧毁殆尽。 而幸存者们在很长时间内，能获取外界消息的方式只剩下了无线电一种。 心里面盘算着自己的末世应对计划，莫南嘴上和老庞聊着闲篇，知道了为何老庞会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开了个矿场。 这座废弃的矿山居然是老庞家的自留地，除了从大队把小水电给买下来花了点钱，这山头本来就是他家的，属于变相省了房租下来。 自留地自然是不能转售的，不过既然上面的东西整个都要打包卖了，老庞还是很干脆地许诺了一个租期50年的租约，让莫南把自家的山头以一年一块钱的价格租了下来。 其实莫南根本不在意租约签多久，反正半年后末世就来了，现代社会所有的秩序随着灾难的降临，就只剩下了一种，那就是：活下来。 闲聊的时候让老庞带着自己在山洞里面又转了一圈，莫南很欣喜的发现原来老庞的矿场居然只把山洞占据了1/4的面积。 矿场后面的山洞拐进去，居然还有很大一片没开发的面积，前后加起来总共有4个篮球场那么大。 只不过后面的山洞里面空气明显没有前面通畅，一股子阴冷的味道直冲的人打寒战，加上又到处都是乱石和不知什么时候放置的破缸烂坛子之类的物事，莫南觉着，就算某吹灯来这里取景，都不用专门收拾。 见莫南有些嫌弃，老庞有些焦急，赶忙解释说因为自家老辈上酿酒为生，此处是个窖藏老酒的好地方，才会有这么多瓶瓶罐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庞家这才没有选择可以种田或者种茶的好地，反而要了这么一个山头的缘故。 觉着莫南还是有些犹豫，老庞还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说家里有亲戚就在附近村子上从事建筑行业，虽然不能说把山洞收拾成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至少最基本的地面硬化和水电网三通都不是问题。 而所有这些，只要100万绿币。 莫南有些动心了。 虽然这100万绿币确实要的有些高，不过莫南还是打算这把这里给买下来。 山洞的位置偏僻，周边又没有什么人迹，天然就适合改建成庇护所。 自带水电不说，里面空间很大，能用来储存囤积的货物。薇宝的空间内里大小还未知，有个大号的仓库实在是件很稳妥的选择。 更何况矿机还可以拿来升级sheldon系统的算力。 虽然自己能找到更加合适和高级的地方，不过山洞这里还有个优势，就是高度。 末世降临后那无尽的黑夜中，莫南可是清楚地记得发生过几次跟水有关的灾难的。 不管是洪水还是海啸，面对山洞所在的龙王山一千米的海拔，也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 在莫南纠结的时候，老庞接了几个电话，回来便更加热情地向莫南兜售起来。甚至还打着包票说，只要钱到位，连从山脚下通往山洞的路面都能给修出来。 修路实属多余，几乎摆明了告诉别人这里有人开发，因此莫南婉拒了老庞的这番好意。 只是现在莫南的钱还在香港，想转到国内需要时间，莫南便借口还要跟朋友商量一下，坐上了老庞那轰隆作响的老大众，往杭城赶回去。 路过杭城近郊的汽车城的时候，莫南却让老庞把自己放了下来。 用光了一家三口的外汇额度，莫南转到自己银行卡上的15万绿币已经到账了。 莫南琢磨着，如果要囤货，家里的那辆小车明显不够用，还是要换辆大一点的车。 老庞似乎有些着急，倒是也没跟莫南客气，跟莫南表示随时可以跟他签合同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汽车城很大，各种莫南听过没听过的牌子都有。 因为天气炎热，汽车城还贴心地安排了摆渡车，拉着不少人在偌大的汽车城里面穿梭在各专卖店之间，倒是省了莫南不少微信步数。 把bba逛了一圈之后，莫南首先就pass掉了燃油车。 燃油不好储存不说，日后也不好运输，更何况自己贸然地买一大堆汽油，只怕自己庇护所还没建起来，老张就要找自己喝茶了。 况且自己既然有了水电厂，那么电动车明显是更加靠谱的选择。 还有一点，莫南在梦境里搜索物资的时候，见过很多因为没有燃料而被主人废弃的汽车。所以日后只要有了燃料，汽车这种东西可以满大街随便选，实在犯不上现在花钱。 来回把红旗和比亚迪的4s店都转了转以后，莫南决定去试驾一下红旗的hs6看看，如果没有意外，自己就准备定那辆车了。 倒不是什么性能的差异，毕竟就莫南的开车习惯来说，基本上只要车能开的动就好。 让莫南下定决心的，主要是因为跟比亚迪的唐比起来，红旗hs6更符合自己审美一些。 莫南穿的是一件迪卡侬的t恤和大裤衩，脚上穿的斯凯奇也都有些破了皮，看起来颇有些落魄和随性，不过完全没有妨碍红旗的导购小姐姐促销的热情。 听说莫南想要试驾之后，她更是一路小跑的取来了钥匙，登记了驾驶证就带着莫南去了试驾车那里，丝毫都不敢耽误。 跟营销号上经常出现的打脸桥段不同，导购并不在意顾客是不是看上去有钱，毕竟这年头有怪癖的有钱人多了，谁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穿着大裤衩的兄弟，是不是个喜欢白龙鱼服的有钱人。 汽车城有自己的模拟越野区，莫南开车在里面兜了一圈，虽然没有一旁把几十度角视为平地的那辆汉兰达那般肆意，不过如果只是想开到山洞那里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只是听说莫南想要全款当场提车的时候，导购小姐姐的脸色暗淡了些许。 好在听到莫南很大方地提出了一堆改装意见，导购的那位圆脸小姐姐就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 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导购小姐姐还很小意的提醒了一下莫南，只说虽然hs6是个suv，毕竟是个纯电动的汽车，不推荐像jeep或者汉兰达那般暴力的驾驶。 而且根据小姐姐的意见，像莫南需要的那种全面的越野改装并不是特别合适，实际上根本用不到，还推荐了不少既能增强舒适性和逼格，还能少花点钱的配件。 冲着小姐姐的热情，莫南果断的签了合同。 店里有现车，车牌和改装什么的4s点都给弄好，甚至都不需要莫南前来提车，明天下午小姐姐亲自把车送上门去。 刚花出去60万的莫南，自然享受了一把大客户的待遇，导购小姐姐很热情地要送他回家。 本来想在家门口的手机店顺便买个手机，只是莫南刚到小区门口，就接到了林青的电话，说昨天的那东西又出现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回家，见正搂着薇宝午睡的林青往卧室的窗外指了指，莫南就悄悄地躲在了卧室的窗帘后，拉开个缝隙往外看去。 乍一看去，外面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除了连绵突兀的天际线之外，只剩下了午后惨白的天空。 “好像没什么东西。” 莫南索性把窗帘拉得更开了一些，左右找了找，并没有什么东西。 “声音很怪，而且听好像速度很快，方才来来回回地在窗户外面转了好几圈，比昨天的时候离得近多了。” 林青的话没说完，莫南就听见了一阵隐约有些像蚊子叫的声响，在自己头顶的方向响了起来。 而随着声音逐渐变大，拿东西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第12章 开户成功 公元2030年6月3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8天。 莫南一大早就醒了过来，见闺女和媳妇还在睡觉，就继续研究起昨天打落的那个无人机来。 那个无人机模样很怪，通体漆黑，四条细细的支架伸出去，挑着四个硕大的螺旋桨。 和别的无人机中间的又是云台又是大电池的造型不一样，这架无人机中间的肚子窄窄的，只有一个小摄像头在上面。 看起来有些像是鱼塘里面经常出现的水黾（俗称水蜘蛛）。 昨天听到那怪异的声响，莫南正想推窗出去看，这玩意儿就擦着莫南的鼻尖从他面前蹿了过去。 这个水黾的速度如此之快，几乎和在高速上疾驰的跑车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南猛地开窗，扰乱了窗口附近的气流还是什么原因，还不等莫南反应过来，那个水黾无人机就一脑袋撞在了窗台下凸起的横梁之上，瞬间就摔成了一团。 看着水泥的横梁上既然被那架无人机撞出了一条痕迹，莫南不由得有些后怕，连水泥都可以撞破，若是自己头再伸出去一些，只怕当场就要血溅当场了。 擦了擦额头不由自主渗出的冷汗，莫南用薇宝捞小鱼的网兜，把那架无人机的残骸从窗台上捞起来。 水黾无人机通体黑漆漆的，上手比预想中的轻了很多，应该是碳纤维制成。 上面没有什么标记，连商标都没有，辨识不出来什么来历。 莫南往外看了很久，也没发现有操作手出现的迹象。 在网上查了一下，这种无人机被称作穿越机，与常见的无人机可以直接用手机操作不同，这是一种极为专业的无人机。 这种无人机不仅需要长时间训练才能熟练操作，而且因为每个人驾驶习惯不同，零件基本都是3d打印出来的，造价极其昂贵。 一个如此昂贵的无人机，若是放到一般人身上，只怕早就已经咋咋呼呼地找上门来了，断不会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自己得了一大笔钱，被什么人盯上了？ 莫南从昨晚一直琢磨到今天早晨，连觉都没睡好，也没想明白会是谁来偷窥自己。 看来林青购物清单里面的增强版防盗门和防弹玻璃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在末世来临前，自己一家人的安全还只能仰仗这个房子来庇护。 只是今天还约了和袁华去注册义乌个体户，等下从行政大厅回来就要找装修公司把家里好好改造一下才是。 跟刚睡醒的娘俩安排好，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打开门窗之后，莫南便开车去了行政大厅。 袁华居然比莫南到的还早一些，见莫南到了，二话没说就丢了一沓文件过来让他签字。 “这玩意儿就是麻烦。” 莫南在心里说着，庆幸要不是有熟悉门路的袁华帮忙，自己都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就算是有人帮忙，一套流程走完，莫南从行政大厅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银行的客户经理已经坐高铁去义乌激活账户了，最快中午，最慢下午，你就能开张做生意。” 和前两天比起来，日头越发的晒了。停车场里面燥热难耐，两人又坐进了袁华的特斯拉里。 “这效率真不错。” 确实，就政府部门而言，这效率绝对称得上雷厉风行了。 “当然不错，花了钱的。”袁华挑了挑眉毛：“不掏点辛苦费，就今天这些活，至少拖你一礼拜。” “那还真得要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跟无头苍蝇一样瞎忙多久。好处费应该的，我来出。” 莫南很真诚向袁华表示感谢，好处费这种事情是应有之义，确实要表示一下。 “去上次的咖啡馆喝一杯？” 袁华没有接莫南的话茬，还伸手递了一个盒子过来。 是一台全新的iphone16。 “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手机碎了都来不及换，正好有朋友送了我一个，我用不着，你拿去用吧。” “找你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要你手机？这边还一大堆事情等着忙，回头再聚吧。总共花了多少钱？我转你。” 想到上次喝咖啡的尴尬场景，莫南只感觉自己肚肠都抽了抽，手机自然是不能接的，他本能的拒绝了袁华的好意。 “钱什么钱，都是自己人。回头请我吃饭啊，你刚才答应了。” 袁华很大方地挥了挥手，顺手把发梢往耳后掖了掖，把精致的侧脸展露给莫南。 “一定，一定。回头见啊。” 莫南心里面警铃大冒，心说这女人到底在想啥？又是免费帮忙又要送自己东西，不会是真想跟自己死灰复燃吧？ 莫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就离去了，就连用文件夹装好的一沓企业文书都忘了拿。 袁华在车里拍了拍莫南落在副驾驶上的那个文件夹，嘴角荡漾起一抹微笑：“回头见吗？那自然是常见的。” 只是虽然袁华嘴角的笑容非常的甜美可人，眼神却着实有些冷，看起来非常怪异。 从行政大厅有些仓皇的回来，都快到建材市场的莫南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把营业执照之类的一应物事落下了。 不过反正自己也不需要真的要用那执照去经营，只不过是一个帮自己结汇的途径而已，如今只等账户激活就好，那玩意儿倒也不是很着急。 “以后有时间再从袁华那边拿回来好了。” 莫南这么心里想着，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从袁华车里仓皇逃窜的尴尬场面。 建材市场在凌家桥，离家有点远，就算开车都要一个钟头。 等莫南到建材市场的时候，都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 只是事关家里的安全，莫南心里比较急，自然也就顾不得吃饭了，随便找了个车位停车，莫南奔着一个专卖五金玻璃的铺子去了。 谁知听到莫南的要求，接连好几家铺子都给了莫南一个闭门羹。 开玩笑，普通人家用到双面夹胶的钢化玻璃已经是极限了，哪家店会进一堆银行才会用到的防弹玻璃在家里囤着？ 做增强版的防盗门生意的倒是不少，上门安装也都不是问题，让林青在家丈量了一下门的尺寸，爽快地掏了500块的安装费后，莫南就看着一扇已经打包好的防盗门装车出发了。 防弹玻璃没找到，莫南便准备换个更远一些的建材市场去碰碰运气。 谁知刚倒车从车位里出来，就连倒车雷达还没来得及报警，一辆面包车就重重地撞在了自己车屁股上。 第13章 第一笔钱到账 开面包车的老谭有些郁闷。 自己辛苦连夜从河南安阳拉了一批货过来，施工队那边却死活说自己定的货是28毫米厚的玻璃，自己进的26毫米的货太薄，不符合操作标准，坚决不收货。苏丹小说网 天可怜见，全国的防弹玻璃标号一共就这几种，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玻璃，什么时候听说过有28毫米这个标号出来？ 听说城建公司负责银行建设的分管领导换人了，是不是最近没去他那边走路子？刻意给自己个下马威不成？ 老谭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托关系去拜拜码头，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加上连夜开车的疲惫，一时不慎，就撞到了一辆正在从车位里面倒车的莫南车屁股上。 莫南本来就因为白跑一趟而有些愤愤，加上莫名被人撞了屁股，心里火气当场就炸了。 “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这边有人倒车？” 见从车上下来的老谭一个劲儿地道歉，脸上重重的黑眼圈和眼神中难以遮掩的疲惫，莫南猜着估计又是一个辛苦讨生活的可怜人：“就算是抢车位，也不能这么着急不是？” 说话间，莫南的语调就已经缓和了不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错，我的错。” 老谭连声地道着歉，一边从一副外兜掏出一根华子送了过来。 见莫南接过了烟，老谭麻利地掏出打火机给莫南点上，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小兄弟去修车，该多少钱我掏。” 老谭又从内兜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作为老烟鬼，莫南自然能看得出老谭自己抽的是利群，华子应该是专门放在外面敬烟用的。 “走保险吧，还能少花点钱。” 走保险，要定损，还要去专门的维修店去修，速度慢一些，不过反正自己新车下午就到了，倒是不缺车用，莫南看对方态度还算真诚，加上有官方背书，能省不少麻烦。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叫保险公司过来。” 老谭连连点头，心说还好遇到个好说话的兄弟，确实少了不少麻烦。 在等着110和保险公司过来的时间，莫南和老谭闲聊起来。 得知老谭专门做玻璃生意，正在为这一车防弹玻璃发愁的时候，莫南感慨了一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防弹玻璃，真的能防弹吗？” 老谭听见莫南的质疑，很干脆地从面包车后面脱出一块样品，用铁榔头敲得当当作响。 “10mm高强度单片铯钾防火玻璃+高分子聚合物材料+10mm高强度单片铯钾防火玻璃组成的防弹玻璃，别的不说，就算是一般的手榴弹爆炸，咱也有信心能拦下来。” 老谭很有信心地打着包票：“银行用的就是这个，还能隔音隔热。要不是还要专门安装，俺家自己都想换上这玻璃。” “假设，我想在自家装上这玩意儿，老哥有门路吗？” “兄弟，且不说一般人家没必要装这么大的东西。” 听见莫南的疑问，老谭充分地发挥了北方人的直爽：“有两个问题不好解决：一个是这玩意要专门安装，而且为了结构稳定，只能整块安装，家用的话要单独地安装换气系统。” 老谭把那块样品拿给莫南看，莫南上手第一感觉，就是这玩意儿远比自己预想中的要重很多，而且非常的厚，确实没办法做成推拉窗。 “还有个问题，就是太贵了，这玩意儿我进货都要650一平方，谁家会装个窗户就要花大几万块钱？” 莫南笑了笑，心说老谭的担心在自己这边还真不是问题。 作为末世的征兆，接下来的夏天，地球将迎来一波极为变态的高温天气，根据自己梦境中的记录，杭城最高温度可以达到46度，本来也没有什么开窗户的条件。 这玩意又隔声隔热，只要配合窗帘，这个高热的夏天想来不会那般难熬。 至于比较贵，这对现在的自己还是问题吗？ 莫南笑得很开心，把一旁的老谭都给笑毛了，正好警察已经来了，心说不会这小子准备在警察面前讹自己一把吧？ 好在莫南接下来的话给了老谭不少希望：“老哥有没有关系能安装这玩意儿？只要能装，这些玻璃我全要了。” “我就会，家里配件都是现成的，只要丈量好尺寸立刻就能开工。” 知道了莫南想法的老谭大喜过望，虽然出了车祸，没想到解决了自己手头上的麻烦不说，还能顺便找个活。实属因祸得福了。 莫南的车被拖车拖去了维修厂，反正老谭要来量尺寸，莫南便蹭着他的车回家。 家里防盗门已经开始安装了，老谭丈量好了尺寸，满口答应下来自己只要回家准备一下配件，明天就能来给改造玻璃。 在听说莫南还想顺手装一套新风系统的时候，老谭更是开心又揽了一个活计，直接按出厂价650块一平方报价给了莫南，甚至连定金都没要，丈量完尺寸就走了。 家里接下来几天估计会变成工地，莫南就很干脆地带着妻女就搬到了小区对面的酒店来住。 而且来酒店住还有个好处，能躲开往家里窥探的无人机。 那无人机的操作员至今没有露面，莫南总觉着不太放心，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老张让他来查一下。 在酒店开好房间，银行经理就联系了自己，说户头已经开好了。 在之前开好的亚马逊账户上随手给自己下了一单，5万美元买了100套之前测试ai的时候做出来的小游戏，没过多大会儿就显示钱已经到账了，总共扣了50块钱的手续费，已经非常划算了。 终于了却了一大心事的莫南满心激动，虽然已经是下午茶的时间，一家人又忙了一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便想着到酒店自带的餐厅去吃个饭。 从家里出来的匆忙，一家人穿着非常随便，莫南甚至穿的还是昨天那件迪卡侬出品的灰色速干t恤。 林青平时工作忙，也没在意过自己的打扮，加上莫南又是不怎么在意小节的脾气，所以一家人都习惯了这种偏向舒服和自在的穿衣风格。 就在莫南刚在餐桌前面坐下，不远处一个桌子那里一声尖叫声就响了起来：“经理呢？快点过来！” 第14章 吃个饭都会有冲突 莫南本来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只不过那个声音在本来很静谧的餐厅里面显得异常刺耳，便忍不住往那边看了过去。 一个头发染成了浅灰色的妹子，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在那里叫着。 看她身前背后几个扛着单反、补光灯还有化妆包的几个杂毛小伙子，莫南猜测这是个网红。 有网红出现在这里，莫南一点都不奇怪。 小区对面的这家东坡酒店，莫南家里亲戚来访的时候，偶尔会来开一间房间，唯一的感受是挺贵的。 不过那还是莫南还在大厂做项目经理的时候的事情， 毕竟是开在西湖边上的酒店，贵，倒是也可以理解。 所以不少网红会来这里打卡拍照，尤其是顶层朝着西湖的那几间套房，经常出现在某红书的首页。 而其中一间，今天就被莫南订了下来，一晚上小两万。 因为端午临近，普通房间早就已经满了，加上套房还附赠早晚的自助，所以就连颇为在意性价比的林青都没反对，直接办了入住。 见不关自己事，莫南也只是好奇了一下，然后示意穿着白衬衫的小哥过来点餐。 只不过那边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数次三番的打断了正在点餐的薇宝的话，莫南也就不耐烦的往网红那边瞥了一眼。 网红那边好像跟大堂经理发生了什么争执，看那网红慷慨激昂的往自己这边指个不停的样子，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争执持续了一会儿，大堂经理许是实在受不了那个网红的括噪，满脸愁容的往莫南这边走了过来。 看见莫南随手丢在桌子上房卡，大堂经理只感觉自己脸上的青筋都抽了抽。 黑卡，只有住顶层那几间总统套房的房客才有的待遇。 既然能住套房，意思也就是眼前的这哥们非富即贵，大堂经理绞尽脑汁的搜刮着自己的情商，想着如何才能不得罪莫南的情况下，满足方才那个很麻烦的网红提出的要求。 “这位先生，最近咱们酒店在搞活动，套房点餐可以享受免费送餐服务，还有赠送的水果拼盘。您点好餐我们就会帮您送餐上门的。” 根据大堂经理的经验，一般情况下，顾客听到免费和升级之类的说辞的时候，都不会表示特别的反对。 “好像套房本来就可以送餐上门的吧？” 原来那个网红吵吵的是这个。莫南撇了撇嘴，心里隐约有些怒气。 大堂经理嘴里面有点发苦，看来这位顾客并不像其他顾客那么好打发。 “额，餐厅有要求，衣冠不整者谢绝接待，方才就有顾客投诉了。我们也是为了照顾其他顾客感受。” 得，看来利诱不成，这会儿又来道德绑架自己了。莫南心说。 莫南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确实，自己穿的是个大裤衩子。不过看一旁正在跟那网红眉来眼去的两个老黑，好像他们穿的干脆就是背心裤衩，怎么就自己被嫌弃了呢？ 更搞笑的是，那网红自己穿的就是吊带和热裤，若说是衣衫不整来，自己好像是穿的比较正式的一个了。 莫南没说话，昂着头用下巴指了指那两个老黑没接大堂经理的话茬。 大堂经理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扭头看了看正在往这边怒目而视的那个网红，大堂经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先生，不瞒您说，那位顾客说了，如果不把您请出去，她就要在网上发帖抱怨。我看您也是蛮通情达理的，不如我帮您开个包厢，包厢费就算弊店请的。还请先生务必体谅咱们打工人的难处才是。” 大堂经理很小心的跟莫南陪着笑脸：“那位顾客也确实麻烦，从中午过来，就点了两份点心，光拍照都折腾到了现在。人家网上粉丝多，酒店到时候有了什么负面新闻，最后还不是我们这些打工的倒霉？” 见这位大堂经理难得的坦诚相待，莫南略微低下了昂起来的头，扭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媳妇。 莫南其实也没有非要在大堂里面吃的意思。只是因为薇宝喜欢吃水果，大堂这边有不限量水果自助，莫南也只是想着方便薇宝吃水果而已。 林青似乎也有些嫌弃这边的啰嗦，跟莫南点点头，莫南也就接受了大堂经理的建议。 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不过这东坡酒店的手艺是没得说，当然，味道完全是因为有足够的价格支撑。 期间老张打了个电话过来，本来只是关心一下林青的身体状况，正好莫南想找他聊一聊那无人机的事情，正好就喊他带着小刘一起来吃饭。 前前后后折腾了好久，等一行人酒足饭饱，都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结果还真是冤家路窄，刚进电梯，门还没关上的时候，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冲了过来，一个黑黢黢的手伸到了门缝里，强行拉开了正在徐徐关闭的电梯。 原来是那个网红，带着方才餐厅里面穿背心的两个黑人，身后还跟着一群端茶倒水的助理也来赶电梯了。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土老帽啊。” 网红有些鄙夷的瞥了莫南一眼，心里嘀咕着好不容易蹭了一晚这个网红景点，本来今天能出不少大片，谁知竟被着土老帽给毁了，回头一定要在网上狠狠的吐槽一番才行，让着土老帽享受一把被万千粉丝网曝的感受。 然而莫南这会儿正被这网红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的张不开嘴，哪里有功夫反驳。 电梯很快，在低层放下了网红的那几个助理之后，电梯里面也只剩下了莫南家和网红他们几人，哦，还有两个老黑。 “不就是穿的随便了一点，哪里犯得上这么口诛笔伐的？”苏丹小说网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浓重的香水味，莫南开始反击：“你觉着这是高档的地方，有没有想过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和沙县没啥区别。你去沙县吃饭还要穿西装打领带？” 莫南超老张挑了挑眉毛，然后两个老男人就非常肆意的笑了起来。 第15章 他钱包里有你的照片！ 老张本来跟在莫南身后，看到两个老黑正准备伸手去抓莫南，一边提醒莫南当心，一边急忙拦到他们中间去。 然而争执并没有发生。 随着一阵喧闹，好几个扛着云台和打光灯等东西的助理，簇拥着一个衣着跟网红一般魅惑的妹子，一边扭扭捏捏地凹着各种造型，伴着喧闹的音乐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前面说过了，东坡酒店的顶楼套房是小红书爆款，自然不缺少网红这种嗜热点如命的生物。 “真倒霉，怎么就碰到了这个浪蹄子？” 网红连莫南都顾不上嫌弃了，甩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白眼，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极为专业的笑容，跟那个正在直播的妹子打起了招呼。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莫南觉着这网红若是以后没了关注，去四川表演个变脸估计也能出名。 突然刷新的一帮人，迅速把即将发生的冲突给消弥在了无形中。 “哎，各位老铁，看看我碰到了哪个漂亮姐姐。” 网红迅速被直播的妹子给拉了过去。莫南看得清楚，那网红在跟老黑错身之际，把房卡塞进了其中一个黑人手里。 “我们只是想让这个先生给这位美丽的小姐道个歉而已。” 没了人怂恿，两个老黑也没了跟莫南他们冲突的动力，随口给了个解释，也没管莫南他们有没有听懂，几步就离开去了莫南隔壁的房间。 “什么玩意儿……” 莫南很愤愤地朝那个正在摄像头前面强颜欢笑的网红哼了两声，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了个主意。 跟老张嘀咕了两声，两个男人用你懂的表情相互笑了笑，老张便开始打起电话来。 林青和小刘带着薇宝在套房的客厅里面看着电视聊天，莫南和老张则来到了阳台，一边抽烟一边说起了最近无人机的事情。 看了看莫南手里里面的照片，老张也有些紧张。 “周家的几个大头都被抓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会不会是周家的什么人，想来找你麻烦？” 老张皱着眉头，第一时间就建议莫南搬去警察局的招待所，说那边都是自己人，要安全很多。 去一群警察眼皮子底下住着，薇宝只怕很难有机会练习操控空间，更别提莫南还有自己的转账和囤货计划。 想到这里，借口说自己已经在改造加固自己的家，莫南婉拒了老张的好意。 二人没说了多大会功夫，隔壁的房间就隐约有了些人声传来。 本来只是悉悉索索的人声，很快就变成了足以让老张笑得十分猥琐的响动。苏丹小说网 “兄弟们来了没有？” “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莫南出门看了看，网红自然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那个直播的妹子，还在走廊里面跳着擦边的舞。 还真是天助我也，莫南笑得很开心，既然你仗着网上粉丝多，那就干脆让你在网上再火一把。 莫南在电梯里面时，因为离那几人最近，所以隐约听到了几人说的内容。 以为莫南听不懂英文，所以他们几人也没有遮掩，说得非常直白，恰好被莫南听了去，两个老黑提出每人一千绿币，让网红陪他们一晚。 而对应的，两个老黑要帮网红找一找莫南的麻烦。 不过看那网红卑躬屈膝的样子，估计就算老黑不给钱，那网红也要巴巴地自己贴上去的。 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莫南才和老张商量出了点子。 刚好还有人在直播，莫南很开心，连从网上曝光她的麻烦都省咯。 莫南一边喊媳妇和小刘她们出来看热闹，一边示意老张叫人。 在等警察上门的功夫，莫南甚至连明天的热搜名都猜了出来：“知名网红涉嫌卖淫被警察带走。” “能上一把热搜，你说那网红会不会感谢我。” 莫南笑着跟林青打趣了一句。 警察来得很快，毕竟都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了。 为了避嫌，莫南一家等外面热闹起来之后才出去看热闹。 外面已经炸开了锅。 正在开着直播的网红，对着摄像头极为夸张地叫着：“了不得，网红出来卖，被警察当场抓了！” 小主播一边感谢着老铁赠送的火箭，一边很努力地挤到正在被警察带走的网红身边。“各位老铁点个双击666，咱给大网红来个特写！” 而被用浴袍包裹着的网红低着头，只露出了一头灰色的头发和腿上的渔网袜，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捂着脸，让警察急匆匆地带下去了。 另外一边，两个赤精条条的老黑，其中一个被两个警察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则在一旁大呼小叫着：“他不能呼吸了。” 就在几个警察去看那个已经倒地的黑人是不是真的不能呼吸的时候，那个还在咋呼的老黑，晃荡着牲口一般的那玩意儿，趁警察一个不备，就这么很干脆地把自己的同伴给抛下，就这么光溜溜地就往一旁跑来。 他们房间的旁边，刚好就是莫南正带着全家看热闹的位置。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既然你冲了过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莫南心里想着，在老黑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悄悄地伸出了一条腿，绊了他一下。 就在他扑倒在地上的时候，莫南还假装被他撞到，一屁股就往他身上坐了下去。 袁华说过，自从美国回来，莫南胖了不少。 所以就算是壮得跟个牲口一般的老黑，凭空被莫南这么坐了一下，还真的应验了他之前的那句话，眼睛一翻，呼吸一时跟不上来，差点就昏了过去。 闹剧持续了没多少时间，随着三个罪魁祸首被带走，酒店的人很快就赶了上来，把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给劝了回去。 莫南回了房间，左右却看不到老张的身影。 没过多大会功夫，老张从隔壁套房转了过来。 “什么情况？”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走运，还是真倒霉。” 老张掏出自己手机，把一张拍摄的隔壁套房里面的照片给莫南看。 除了一些脱掉的衣物，散落的绿币和套套之外，画面正中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自己，正一手扶着林青，一手牵着薇宝往楼道口走去，正是前几天林青出院时的场景。 “这是谁带的照片？”莫南一头雾水：“那个网红带的？” “如果是那个网红带的，倒是好解释多了。” 老张苦笑了一声：“查过了，隔壁套房是以小周公子的名义开的。而这个网红，之前曾经和小周公子传过几天绯闻。严格说来，人家确实和你有仇。” 莫南砸吧了砸吧嘴，心说怪不得那女人怎么一见到自己一家人就炸了毛。 “不是那网红的，难不成是那两个黑鬼带的？” “对，这照片就是在那两个黑人的钱包里面发现的。” 老张的表情也跟着一起苦了起来：“而且刚收到消息，两个黑人刚被装上车，就被国安的人给带走了，听说是从他们入境就已经被盯上了。” 莫南脸色变了变，心说不会是自己用ai坑了周家的钱，被灯塔国给盯上了？ 只不过自己坑的又不是灯塔国的钱，灯塔国犯得上要专门派两个政治正确版的007来对付自己吗？ 莫南的表情变化自然被老张看到了眼里。 只不过毕竟大家都有些小秘密，老张在机关浮沉多年，自然知道那些东西自己该问，那些事情最好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事情涉及了国安，那便不是自己这个刑警队的副队长所能参与的事情。 加上这几天似乎有不少人打着巡视组的名义，在到处打探着周家倒台的过程，连自己都被约谈了几回。 约谈名义上是调查周家在杭城的关系网，只不过几次谈话，林青遇刺的案子都被提了起来，这就很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平时看着就是个好好先生的莫南，难道还和周家倒台有什么牵连不成？ 带着小刘告辞了莫南一家，直到坐到车上，脑海里面始终萦绕着的，就是莫南听到老黑身上有自己的照片时，略微有些局促的笑容。 然而还不等老张到家，就接到了莫南的电话。 电话里面莫南的声音比较急：“老张，家里好像招贼了。” 第16章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洞 公元2030年6月4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9天。 昨天晚上，老张刚走没多久，莫南手机上就接到了工作站发来的示警。 按照莫南的设定，工作站在迭代sheldon系统时，如果遭遇外部攻击，便会触发熔断机制，并同时通知莫南。 所以莫南告诉老张家里遭贼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家里面进了小偷，而是有人试图用物理方式入侵工作站。 只不过警察上门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除了家里面乱了一些。 不过莫南没好意思告诉警察家里面乱糟糟的，是因为最近实在没什么时间收拾。在跟警察确定过家里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后，莫南便回了酒店，顺便把已经熔断待机的工作站带了回来。 只不过出门的时候，隔壁老庞家好像还亮着灯。 莫南去叫了几声门，却一直没人回复自己。 想着反正明早直接打电话约他交易，今天已经晚了，去乡下也不合适，莫南便直接回去了。 今天一早，小刘又跑来找林青玩了，林青的伤口已经恢复了许多，加上酒店又有轮椅可以免费使用，两姐妹便准备今天带着薇宝去大采购。 莫南自己也准备去花一笔大钱，只不过小刘在场，实在不好明说，便跟林青说了一声自己要去乡下一趟，便拎着工作站出了门。 刚下电梯，红旗导购小姐姐就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昨天没时间收车，莫南便约到了今天早晨。 这不，刚一下楼，莫南就遇到了正拿着钥匙等着自己的导购小姐姐。 “莫先生，新车已经按照您安排地改造好了，还根据您的要求，专门增加了网络接口和220v充电接口。” 顾不上跟小姐姐寒暄，莫南开着车找了处充电桩给车充上电，便把工作站连接到了汽车上。 灯塔国的手段，莫南虽然没经历过，不过看电影里面的段子，那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要是灯塔国在车上做了什么手段，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开着汽车唱着歌，然后一脑袋就扎到了山沟沟里面去？ 强行唤醒的sheldon系统还停留在上个版本，在底层覆写操作系统的时候，车机的大屏幕上只有一个呆板的字符自顾自地跳着。 回头等再迭代一次，还是要让sheldon系统自己设定个ui出来才行，不然看着实在是有些单调。 莫南心说。 莫南等的无聊，便电话约了老庞准备去跟他交易，准备喊他直接来家对面的酒店楼下见面。 谁知老庞已经在了水电站那边，听说莫南打定了主意，明显开心了很多，就连语速都快了几分。 听起来，老庞那边好像还有施工队的声音，似乎是在搞什么工程一般。 约好了在小水电那边不见不散，车机的覆写已经完成了。 果然，车机上面发现了不少漏洞和后门。不过根据sheldon系统分析，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收集车主信息和投放广告所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设置。 看来还是国产的系统干净一些，虽然保持了国产厂商一贯的没节操，不过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开着车突然刹车失灵钻到前面车屁股底下去。 另外，sheldon系统还在从车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无线电信号，莫南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后座和后备箱中间的车体夹层中把罪魁祸首给找了出来，发现是个gps定位系统。 一般4s店会在按揭的车上安装定位系统，防止车主当老赖。不过自己是全款买的车，4s店装个这玩意儿实属多余。 随手把定位系统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莫南开着车就出了城。 没过多大会儿，两个平头的小哥急匆匆地从楼上赶了下来，在垃圾桶中翻出来了被莫南丢弃的定位系统后，更加急匆匆地打电话离开了。 莫南自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手机里面的定位传入sheldon系统，按照导航往小水电去了。 毕竟是第一次开，还在sheldon系统的帮助下过了几个比较难过的弯，莫南用了两个小时才赶到小水电那里。 老庞已经等在了那里，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感觉好像刚从工地搬砖回来一般。 结果进了山洞，莫南发现自己还真没猜错，老庞确实是刚从工地出来。 前面的山洞灯光和地面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拉开一条隔绝灰尘的塑料布，进了后面山洞的莫南发现，几个老人正在里面操作着机器忙活着。 地面上凸起的石块已经被清理掉了，大块大块等待凝固的水泥，上面盖着塑料布，覆盖了绝大多数地面，只有一处略微低矮的小坑，一洼清水荡漾在里面，保留在了山洞的角落。 一长串的led灯用桁架支撑在了弧形的洞顶，把山洞里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山洞的侧面原本透风的一处缝隙被开出了一个大大的洞口，一台鼓风机正在那里用力地吹着，发出了一阵阵呜呜的声音。 “还有一点就完工了。” 老庞指着还等着安装的一些灯具跟莫南说。 “你不会这几天都在这边忙活吧？” 莫南有些诧异，这才两天的功夫，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工程，不过就这好几个篮球场这么大的面积，加上这里又不是交通特别方便的地方，光是铺水泥都要很大的功夫。 “莫老弟，实不相瞒，咱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一直都在这边忙活着你的要求。” 莫南大吃一惊，怪不得老庞看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居然一直在这里忙活。 不过，既然老庞一直在这边忙活，那么昨晚上他家里是谁在家？苏丹小说网 一边跟老庞签合同，莫南一边随口问起来。 “那房子，已经卖了。” 老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天送你回杭城，我就签了合同。人家买主很大方，500万，一分钱的价钱都没还，直接全款转账了。” 莫南心说怪不得自己敲门喊老庞，没人搭理自己，估计是新房东不认识自己，自然不给自己开门。 合同签完，给老庞的香港户头转了100万绿币，山洞的装修工作也已经完成。从此以后，这里便成了莫南的地盘。 那个用来换气的口子莫南没让工人堵上，如果家里装的新风系统比较好用的话，莫南准备在这边也装上一套。 象征性地从老庞手里把小水电联排棚屋的钥匙接了过来，从此以后，这里便姓莫了。 老庞把矿机上所有的账号信息全部注销掉了之后，一点都没有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见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去，莫南从车上把工作站搬了下来，把工作站连上主网络，莫南眼睁睁地看着代表矿机开始工作的状态灯疯狂地闪烁起来。 一台，两台……160台，没多少时间，矿机就全连接上了sheldon系统。 随着系统的覆写的完成，矿机的风扇声轰鸣了一阵，之后便逐渐轻盈了下来。 “sheldon系统第12次迭代任务继续，预计剩余时间153分钟。” 算力提升得很明显，莫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本预计要20天才能完成的迭代，现在居然只需要两个多小时便能完成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中午，莫南倒是也不着急回家。 反正sheldon系统迭代还需要一会儿，莫南便准备在这个自己的新地盘转转。 上次走得着急，根本没机会查探一下这附近的环境，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看一看。 从山洞里面钻出来，在小水边的闸口边上站了站，莫南深深的觉着，自己把这里从老庞手里盘下来，还真是捡了个宝。 第17章 临渊羡鱼 如果说莫南对这个山洞庇护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最大的忧虑，便是在末世降临之际，伴随着大洋彼岸的黄石超级火山群的喷发，整个地球都会接连发生剧烈的地壳运动。 以及强降水导致的各种泥石流和山体崩塌。 在山洞中迎接地质灾害，怎么想都是一件很玩命的挑战。 然而今天站在水坝这里仔细观察了一番，莫南很欣喜的发现，因为是曾经的黄铁矿，山洞乃是无数祖辈们硬生生从一块巨岩上面掏出来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岩石和泥土混搭的山丘，遭遇强烈地震的时候可能还会有崩塌的问题。 现在这儿就是一整块巨大的石头，除非整个山头被从山上抛下去，不然自己的庇护所绝无崩塌的可能。 至于泥石流，则更不是问题。 山洞的位置在半山腰，一条蜿蜒的溪流自山顶流下，被山洞所在的巨石遮拦了一下，这才汇聚了一个不大的水潭。 而正是因为这条溪流亿万斯年的冲刷，山洞所在的巨石被冲刷得凸出周边不少，依稀有些酒店门头的样子。 这样一来，除非泥石流把整个山脊全部遮蔽起来，不然自己的山洞绝无被填埋的可能。 想到这里，莫南本来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便放松了一丝，低头扫了一眼眼前的水潭，竟然还发现了一些惊喜。 只见那水潭中的溪水，清澈见底，几尾身上长着褐色斑点的小鱼，此刻正在潭底懒洋洋地摇晃着尾巴。 莫南随手摘了个青绿的野果，捏成细碎的小块丢在水面，勾引几个小鱼摇头晃脑地来抢食。 一股子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恬静，像久旱的田地遇到甘霖一般，滋润着莫南的心田。 回头找地矿专业的表姐来给看看，如果这山洞有坍塌的风险，还要抓紧强化一下。 一边喂着鱼，莫南的思绪已然飘散去了别的地方。 还要丈量一下后面山洞的面积，囤积的物资总不能就这样放在地上，回头还要找厂家定做点货架才行。 前洞的面积是足够大了，改成生活区自然是绰绰有余，就是那些矿机有些过于吵闹，还要改个地方存放才行。 还有就是要去租几个仓库。钱已经到位了，囤货的计划要马上开始才行。 莫南在心里嘀咕着对抗末日的计划，一边却还琢磨着，这水潭倒是可以养一些鱼，就是自己全然不懂钓鱼，只怕以后还要再囤些渔网才好。 就在莫南琢磨渔网的时候，全然不知道自己头顶，一个由淡灰色涂装的无人机，和各种大小和功能的卫星组成的监控网，正无声的笼罩向自己。 与此同时，距离杭城不远的上海，某局社会经济调查科。 “磁感卫星的图像出来了没有？” 一个头上光光的中年人手里捏着一个激光笔，对着墙上正俯视着莫南的影像大声地叫着。 “你们可是一群号称精英中的精英，难道就跟我说，这个能在一天时间内攻破最新版iphone系统的顶尖黑客，会花两个小时专门跑到大山沟沟里面喂鱼？” 似乎是为了缓和场上的焦灼气氛，一个年轻人喊了一嗓子：“磁感卫星的扫描图出来了。” 然而就在图像出来之后，场上的气氛却更加低沉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 那个主管一般的光头不知是在羡慕莫南能保持一头秀发，还是在嫉妒莫南的悠闲，看着黑漆漆的遥感图像又叫了起来。 “地矿那边说，那边曾经是个铁矿，很容易干扰磁感信号……” “那就派人去现场看！现在！马上！那山里面一定有秘密。快去给我找出来！” 几个小哥敬了个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王教官，怎么这么大火气？” 一个和莫南年岁差不多的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很和煦的微笑。 “莫南的强项是逻辑体系和架构设计，在代码层面并不擅长，至于攻击手段，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比他强。” 那名刚进来的男子似乎对莫南很熟悉：“与其在他身上费劲，还不如找找那两个黑鬼背后的上家是谁。” “黄工，你也知道杨基佬已经盯上他了，老王我不知道他身上有啥秘密，不过灯塔国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想被蒙在鼓里。” 被称作王教官的光头似乎对这个黄工很尊敬，跟他说话的时候嗓门都放低了不少。 “我有预感，咱们的人就算进了山洞，大概率也只是发现个矿场。” 黄工很不以为意地对王教官笑了笑。 “什么矿一晚上能挖出两个亿，我也想去挖挖看。” “不是真的挖矿呀……” 黄工很无语地笑了笑，停下了言语。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马里兰州，米德堡。 一栋通体黑色玻璃幕墙的大楼，地下室三层。 同样暴怒的对白，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环境中上演着。 “是哪个蠢货？派了两个大脑长在裤裆里面的尼哥去的杭城？” 不过这次开骂的并不是个光头，而是一个戴着ny标志棒球帽的老头子。若是光头的王教官遇到他，绝对会被他浓密的金发给刺激得当场心脏病发作。 尽管众人很想吐槽一下，选择那两个老黑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正在骂人的副局长他自己。 不过为了少触点霉头，大家还是都老老实实地低下了脑袋。 “你这是种族歧视！我要去局里的少数族裔委员会控告你！我还要向……” 一个深色皮肤的小姐姐站了起来，勇敢地指向那位带着棒球帽的金发老头。 “你给我闭嘴！” 金发老头彻底怒了，张扬的金发似乎都要把头上的帽子给掀下来了。 “记住这里是哪里！” “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了纪念墙上少刻两个星星！” “是为了让外面那群傻蛋，能继续把精力浪费在种族主义、女权和同性恋上面！” “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再次伟大！” “现在，要么带着你黑色的骄傲消失在我面前，要么去给我找两个不那么种马的特工，去把那个黄皮猴子手里的ai偷回来！” 黑妹被金发老头眼中的火焰的震慑住了，支支吾吾了两句，便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坐回电脑前忙碌起来。 然而从无人机的监控和卫星图，光头王教官和金发老头听不到，此刻，莫南手腕上的手表正发出了一声提醒。 两人也都没有注意，斜吊在房间角落里的摄像头，此刻一个红点，正在摄像头的角落闪啊闪地亮着。 只有莫南看到了手表提示的消息，微微的笑了起来。 “sheldon系统第12次迭代已完成。” “您好，莫先生。” 第18章 再现的无人机 虽然外面的屋子破破烂烂的，毕竟山洞里面存放的可是价值好几百万的矿机，所以老庞在山洞里面留下来了一整套的防盗系统。 跟迭代完成的sheldon系统0.12版确认过防盗系统的完整性后，莫南锁了门便准备回家。 根据自己的计划，接下来的几天，自己有好多地方需要ai的帮忙，所以在简单测试了sheldon系统，发现它已经可以运行45分钟才会崩溃之后，莫南决定先暂停sheldon系统的迭代，先回家再说。 “sheldon系统，咱们能不能改进一下自己的ui？” 开着车下山，莫南一边跟sheldon系统聊天，一边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当前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先把那个无人机的主人给找出来。 毕竟这是危及自家安全的威胁，必须要放到第一序列处理。 其次是通过sheldon系统把还存在香港的那笔外汇转一大部分到国内来。 当然，根据自己和林青的计划，还有许多物资需要从国外购买，然后用薇宝的空间转移到国内来。 比如武器，再比如汽油，还有就是一些管制药物等。 根据莫南在梦境中的经验，末日混乱的秩序足以让正常人崩溃成疯子，和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金属比起来，管制药物作为硬通货的价值，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坚挺起来。 倒不是莫南一心想着做绝命毒师，只不过未来疯子太多，和疯子打交道，总归要有些疯狂的手段做后手才行。 这个额度，莫南计划的是两千万绿币。 这是第二序列。 至于排在第三序列的事情，便是联系上许久没见的表姐，让她尽快来山洞一趟，排除一下庇护所的安全隐患。 还没等莫南想好第四件要做的事情，sheldon系统就已经更新完了自己的ui，一个穿着和服的大头小人从车机的屏幕上跳了出来。 “sheldon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我的主人。” 第一次，莫南听到了来自ai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一股子浓浓的初音未来的味道？ 只是这浓烈的二次元风格，着实把莫南的欣喜给冲淡了不少。 “少看点b站，日本的女仆文化在国内受众没有那么多。” 听见莫南的吐槽，sheldon系统很快就把ui换成了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的样子。 “快换掉，封面都已经抄了，你这照抄550w的造型作者都怕郭帆告他侵权你知道不？” 接连几个不靠谱的选项都被莫南毙掉了，眼看已经快出山区了，路况好了很多，莫南便很干脆地把汽车交给sheldon系统操控了。 “你名字叫谢尔顿，界面你就抄星期五的界面就好。” 觉着自己是不是初期从b站上面导入的数据太多，这才让这么高大上的人工智能系统有了一股子不着调的味道。 “侦测到未知无线电信号。已经跟随莫南先生25分钟。” 恢复了正常的谢尔顿重新开始了勤勤恳恳的工作。 “无线电信号微弱，无法判断位置，如需精确定位，需要更新传感器，谢尔顿已查找到几个适合本车改装的零件，已推送至您手机。” 听见这个消息，莫南第一时间反应是不是之前窥探自己一家的那个无人机飞手在搞鬼。 谢尔顿推荐的几款rf射频芯片，确实可以很简单地安装到车上，基本上只要连一条电线和一根数据线在车载电脑上就好。 谢尔顿还用hud抬头显示器在车前玻璃上投射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提出他计算出来的最适合安装的位置。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莫南很爽快地就在京东上下了单。 京东到家的速度很惊人，莫南刚到酒店，快递就已经送到酒店前台了。 没有什么操作难度，谢尔顿提供了详细的安装位置和线路图，莫南只要按图索骥地把几个小小的芯片安装到指定位置，并且把线路连接到谢尔顿系统提供的接口处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传感器几乎没什么芯片，覆写系统的工作几乎是以毫秒为单位就完成了。 然而令莫南失望的是，之前追踪自己的那个信号已经消失了。 在外面忙活了一天，莫南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电梯，然而打开门的那一刻，莫南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两百多坪的房间，被大大小小的包装箱和包装盒给塞得满满当当的，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爸爸回来了。” 薇宝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了出来。 “爸爸接着！” 随着薇宝的声音落下，一条漆黑的空间裂隙瞬间从自己面前打开，甩出一个银色的盒子后就消失了。 看来这几天的练习已经见了效果，薇宝这空间的利用已经属于是高级玩法了。 下意识地接住盒子，莫南端在手里来回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个智能眼镜。 连接上手机蓝牙，没过了多大会儿，眼镜的耳机中传来了谢尔顿的声音。 “系统覆写已完成。” 在层峦叠嶂中艰难地穿行到卧室，莫南看见薇宝正在很开心地跟林青玩着一个新鲜的游戏。 林青把一个小球往床铺另一边的薇宝身边丢过去，薇宝很迅速地在小球的前方打开了一个小的空间入口，然后片刻之后，小球就保持着方才的飞行轨迹从薇宝打开的新的空间出口那里飞了出来。 感觉好像娘俩在打乒乓球，只不过薇宝的球拍是空间出入口而已。 “这不科学。” 莫南喃喃地说了一句。 “空间折叠技术，以目前已知的人类科技发展速度推算，在两百年内绝无可能。” 这还是莫南第一次从谢尔顿这里听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薇宝玩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看来维持空间对于小姑娘来讲，还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情。 好在林青发现，经过几天的练习，只要适当的休息一会，薇宝便能恢复正常，不用再和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睡过去了。 趁着薇宝去看动画片了，莫南跟林青聊起来她今天的收获。 “今天买了多少东西这是。” 一边让谢尔顿开始往林青账户上转账，莫南一边跟林青开始收拾起堆积如山的衣物来。 “给咱们买了些现在穿的衣服，加上薇宝以后长大了要穿的衣服，又不知道她以后是胖是瘦，所以各型号都买了一些，几千件总归是有的。” 把一堆零散的衣服收进箱子里，林青感慨了一句：“现在还只能买到夏天的衣服，冬天的衣服还没买呢……还有鞋子……” 莫南觉着自己一定是哪里没想开，才跟女人讨论起买衣服的事情，急忙说了句话打断了林青的施法。 “在梦境里面，薇宝以后挺瘦的，长得和你很像。大号的衣服买得有些浪费了。” 接过林青递过来的一件衬衫，莫南瞅着薇宝已经出去看动画片了，就直接换了起来。 换上了新买的衬衫，莫南等了半天没见林青发表评论，莫南扭头看向她，发现她正握着一件衣服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 “没什么。”林青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就是有点担心，要是天灾来了，咱们看不到薇宝长大怎么办？” “不用怕，你老公在梦里面，没有空间都能带着全家活上十几年，如今咱们有钱，又有空间，只怕到时候全世界人都死完了，咱们家还能活得好好的。” 莫南抱了抱林青，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哦。对了，咱们还有个外挂。” 把智能眼镜摘了下来，莫南想递给林青让她戴上，好把谢尔顿介绍给她，结果被她拒绝了。 “你的那个太丑了，我也有的。” 见林青也掏出一个更加秀气一些的智能眼镜戴上，只是她刚戴上眼镜，一个悦耳的女声就从眼镜中传了过来。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这ai二次元中毒了，是不是应该格式化一下？ 莫南深深地吐槽着。 然而没给莫南太多吐槽的机会，谢尔顿在眼镜中开始向莫南示警：“发现未知无线电信号急速接近。调集图像资料中。” 声音还没落下，眼镜中就投射出几个视频拼接出来的图像。 一架黑漆漆的像水黾一般的无人机，在图像中拖着残影一般的直接向一个窗户飞驰而来。 而图像中的窗户，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现在住的套房阳台上的大落地窗。 “薇宝还在外面！” 两口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莫南一个箭步就往卧室外冲去，只不过外面堆放的衣物实在太多，莫南冲开堆着的包装盒，就听见玻璃碎裂声响了起来。 第19章 失踪的3个小时零25分钟 “薇宝！快躲起来！” 跟之前那个只是侦查目的的无人机不同，这次的这架无人机明显是奔着套房这边来的。 一个比石头还结实的无人机，加上堪比跑车的速度，不管上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这玩意儿想想就让人害怕。 莫南只觉着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竖立了起来，一边朝薇宝大吼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朝薇宝冲了过去。 然后发生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莫南。 半躺在沙发上的薇宝身子都没动，只不过转了转头，一条漆黑的空间裂缝就在她身前撕裂了出来。 那空间裂隙出现得如此迅速和自然，就好像条件反射一般。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同样的裂隙再次出现，一团混在一起的物事，以相同的速度却截然相反的方向，向窗外飞了出去。苏丹小说网 而此时，莫南刚扑到薇宝身边，随后，一具柔软的身躯就扑到了自己身上。 薇宝刚打开的空间裂隙还没有消失，被身后的林青一冲，一家三口就这么跌落进了薇宝打开的空间里面。 就在空间裂隙关闭的一刹那，莫南隐约听见了一声爆炸声。随后便陷入了彻底的寂静与黑暗。 在混沌中，莫南只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一团没有温度的水里，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是自己被炸死了？ 莫南挥了挥手，感觉四肢还受自己控制，身上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这黑暗是怎么回事？ “薇宝！” “媳妇！” 四周没有任何回声，好像自己现在正在一个极为空旷的空间中一般。 随即，莫南就听见了林青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好像离自己不远。 随后，一点亮光在距离自己十几米的地方亮了起来。 是林青的手表。 只是和平时不同，在这个空间里面，好像光线都被吞噬了，林青的手表发出的光芒，只能照亮她的前胸，和已经在她怀里睡着的薇宝的侧脸。 娘两个正在以很缓慢的速度在离自己远去。 莫南很着急地想往林青的方向跑去，然而四肢没有受力的地方，自己只能像只溺水的狗一般疯狂的狗刨。 出了一身臭汗之后，莫南很尴尬地发现自己除了翻了个身，好像离林青越来越远了。 “动量守恒！” 林青朝莫南轻轻喊了一嗓子。 莫南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火箭的原理么。 赶紧把刚换上的衬衫脱了下来，团成一团，用力地往身后一丢，自己则摇摇晃晃地往林青的方向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第一次火箭发射通常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虽然有了向林青飞行的速度，莫南飞行的方向明显歪了许多。 最后，又丢出去了两只鞋和身上的裤子之后，莫南才终于把娘俩搂在了怀里。 只不过还没等莫南来得及查看薇宝的情况，莫南就一脑门子撞在了一面坚硬的平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看来是已经到了边界了。 用手机照着明，莫南才看清了娘俩的样子。 林青头上全是汗，表情也有些僵硬。薇宝正躺在林青怀里，无尾熊一般的抱着林青睡觉。 “不会是伤口出了问题吧？” 莫南赶紧撩开林青的衣服，还好，绷带上面依旧**，没有鲜血渗出来。 “刚才跑动的时候牵扯到了，这会已经不那么疼了。” 虽然说得轻巧，不过看林青时不时抽一口凉气的样子，还是让莫南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凶手抓过来咬上两口。 “*的，等老子出去了，查出来是谁干的，一定想办法弄死他个鳖孙。” 莫南很确定自己最后听见的是爆炸声，房间里面没什么可以爆炸的东西，那么炸弹自然就是那架无人机带来的。 “还是让老张处理吧，对方都用炸弹了，咱们哪能对付得了？” 林青的判断要比莫南冷静得多。 “还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别人耍阴招就只能这么扛着，真tm憋屈。” 莫南很努力地在坚硬的平面上用力地扒拉，想往前走两步，却发现那个平面似乎是传说中的理想界面，完全提供不了任何可以前进的摩擦力。 费劲地在空中转了个身，就算看不见，莫南都猜到自己的动作一定很狼狈。 体会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之后，莫南用力的一蹬，朝着黑洞洞的未知空间飞了过去。 “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趟国外，在空间里囤上一堆武器。正所谓问题解决不了，肯定是当量不够。哎呦……” 飘了没多大会儿，莫南就又撞到了另外一个坚硬的平面上。 飞了没多大会儿，莫南估摸着自己起跳时的速度，发觉薇宝的这个空间也就比排球场大点有限。 “现在的问题是，薇宝的这个空间虽然可以储存东西，大小却并不是很大。回头等咱们出去了，还要找机会把这里面丈量一下才可以。” 莫南揉着又被撞到的头，闷声闷气地跟林青说着。 “好像空间是可以变大的，薇宝今天下午的时候就说过，空间好像比她刚打开的时候大了很多。” 经过几次丈量，莫南基本上确定了，空间的大小就是一个排球场大小的球型。 掏出手机简单地计算了一下，20米左右的球型，也就是4000多立方米。 如果拿来装水，应该可以装4000吨水。自家一个月用水也就15吨左右，如果单纯用来装水，大约可以用22年。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最不缺的就是水，莫南跟林青商量着，只要度过了末日开始那一段时间的干旱期，就没有再屯水的需求，只要多准备些净水机就好了。 林青也感觉这空间确实局促了一些，但还是表示还是要适当的储存些桶装水在空间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粮食和蔬菜的问题也要解决。薇宝的这个空间里面如果全存上大米，假设大米不会腐败的话，最多可以够全家人吃上好几百年。 可问题是人不能只靠吃大米活下去。 “空间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是同步的，咱们就要考虑到一个储存的问题。” 林青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以储存一些军用的应急食品，之前我在b站看到过一个测评，有哥们试吃了一个二战时期的美军军粮包，居然还没有坏。” 莫南回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 “那一定很难吃吧。” 林青皱了皱眉头。 “到末世，有地吃就不错了。咱们还可以储存些种子，等永夜熬过去之后，可以在山洞前的山坡上种点水果和蔬菜。” “哦，对了，还有肉。” 莫南拍了拍脑袋：“回头买几个那种批发雪糕的店家用的那种冷库，反正咱们有电，多建几个在山洞里面，咱们冻上个几百吨的鸡鸭鱼肉的，还有水果，能冷冻保存的水果就冻上，不能冻起来的就榨成果汁，冻成冰砖一样，也能保存很久的。” “喝果汁，总比没有强。” 林青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么点了点头，认可了莫南的计划。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说话间，莫南突然想起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刚才可是结结实实的发生了爆炸，如果我没猜错，等下咱们出去的时候肯定还有警察在现场，咱们就这么凭空刷新出来，只怕当场就要被送去切片了吧。” 听见莫南的顾虑，林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以我的理解，薇宝对空间的操控方式不是咱们能理解的。就好像，多了只手一样。” 林青捋了捋薇宝额头翘起的一撮呆毛。 “薇宝可以在任何地方打开空间，只要是她看到过的地方。就好像记录了空间坐标一样，不然你以为房间里面那么多衣服我们今天是怎么搬回来的。都是这个搬运小能手，直接从商场传送到房间里面的。” “那你们买衣服还花什么钱……” 莫南话没说完，就被林青轻轻地锤了一拳头，若不是腰上用衣袖固定住了，肯定又要飞出去了。 说话间，薇宝终于醒了过来。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薇宝瞪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奶声奶气地问林青现在在哪儿。 知道自己现在在空间里面，薇宝第一时间就想打开空间把自己放出去，第一时间就被林青制止了。 “那我们去哪儿啊？” 林青思索了一下，“去妈妈办公室。” 薇宝之前去过林青办公室，根据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9点，医院只有急诊还在开门，林青办公室里早就没人了。 并没有天旋地转或者天崩地裂的异象，本来漆黑一片的空间突然有了一抹暗光，莫南紧接着就感觉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久违的重力终于回来了，莫南只觉着呼吸好像都变重了一些，努力喘了两下才适应过来之后，莫南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林青办公室里面。 怀里突然一重，本来依偎在莫南怀里的林青当时就站不住了，歪斜着往地上倒了下去。 原来方才的剧烈运动，确实牵扯到了伤口，林青也只是勉强支撑而已。 这也是为何林青让薇宝把传送门开在自己办公室的原因。 此刻终于出来了，林青发现安全之后，就再也撑不住了。 “联系急救中心，最好检查一下，不要有内出血。” 在倒在地上之前，林青虚弱地说了一句。 办公室就有担架床，莫南赶紧把娘两个搬到床上，推着就往电梯跑去。 “莫南先生，您已经失踪3个小时零25分钟……” 没空搭理谢尔顿，“快联系急救中心，就说林青伤口崩裂，可能有内出血！” 第20章 打怪爆装备啦！ 好在林青并没有什么大碍。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刀口并没有发生严重的撕裂，只是在基底层有些瘀血，只要引流排出来就好了。 连手术室都不用进，直接在换药室就能操作。 只是这么一来，本来马上可以拆线的林青，就还要再耽误两天。 “师姐，本来给你缝得漂亮刀口，这下伤了基底层，只怕真的要留疤了。” 急诊的医生又是林青的师妹，听着她们两个在病房里面聊天，莫南的精神才松懈了一些，瘫坐在了椅子上。 闲了下来的莫南，第一时间联系了谢尔顿。 酒店房间里面没有摄像头，不过根据走廊里面的视频，警察这会儿应该刚从房间离开。 幸好没直接回酒店，不然这会儿只怕真的被送去切片了。 “莫南先生，在您失踪的3个小时25分钟内，谢尔顿判断您需要追踪无人机的操作人员，已经进行了追踪。” 一个地图，伴着几个视频拼接的图像一并投射在了莫南的眼镜上。 地方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山上，看周边的环境，应该是某个景点的工具房之类的地方。 “根据无线电信号和视频分析，谢尔顿判断凶手可能持有武器，而且极度危险。建议您立刻联系警方处理。” 还不等莫南回答，老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老张就一直在问莫南去了哪里，连电话都打不通。 问了下老张，莫南才知道小刘昨天带林青娘俩去了商场逛了一会就离开了，不知道林青娘俩后面的操作。 跟他解释说自己白天在乡下找了个比较好的农家乐，下午带了林青去休养。莫南这才把手机无法打通这种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询问了一下老张，得知酒店房间除了玻璃破损之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不过警方很奇怪，为何明明爆炸发生在酒店外面，却只有莫南的房间玻璃破损最严重，而且房间里面还没有多少玻璃碎片，感觉更像是爆炸从房间里面发生的一般。 莫南借口自己今天在乡下呆着，并只知道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加上莫南也是受害者，老张安排了两句，说估计是周家的人在找莫南报仇之类的话，建议莫南还是住到公安的招待所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自己找了不在场的借口，只不过这么一来，莫南更加不能告诉警察自己已经找到爆炸案的罪魁祸首了。 当然，这人居然对自家人下手，还害得林青又进了医院，这笔账是肯定要算的。 之前给林青开过的病房还留着，林青便又住了进去，让薇宝跟着林青休息，莫南借口回房间看看，便开车出门了。 “莫南先生，以对方的实力判断，谢尔顿非常不建议您独自前去调查。” 凶手躲藏的地方有微弱的路灯照明，谢尔顿才能判断凶手一直没离开过这里。 只不过房间内部没有视频资料，房间里面有多少人，在做什么，莫南完全是一抹黑。 莫南心心念念的想来报仇，也没想着把自己给搭进去。 本来谢尔顿可以当成自己的透视挂，可这凶手压根就没在屋子里面安装摄像头，或者安装的是没联网的闭路电视，谢尔顿也没了作用。 把车在山脚下停了，莫南从车上随手取了个换胎的撬棍，准备上去侦查一下。 小屋依山而建，漏在外面的只有一个门脸，也没有窗户。 有个配电柜立在小屋外面，莫南和谢尔顿确认过小屋里面人没有出来之后，撬开了配电柜，把总闸给关上了。 半个山的路灯和景观灯同时熄灭了，包括谢尔顿可以调用的摄像头也一并黑了。 一起熄灭的，还有小屋门缝里透出来的昏黄的灯光。 已经有维修人员发现了配电柜的问题，根据谢尔顿的监测，一辆观光车正带着两个人沿着蜿蜒的山道开了过来，也就五到十分钟左右就会赶到这里。 小屋里面隐约有点声音传了过来，莫南一边吩咐谢尔顿找办法把那两个过来维修的工作人员拖上一拖，一边把自己往配电柜后面的阴影里面藏了进去。 紧了紧手里的撬棍，莫南努力回想着自己在梦里面积累的为数不多的战斗经验，一边在空气中把撬棍挥舞得呜呜作响。 “侦测到不明wifi信号，正在解析中。” 小屋的防盗门，伴着吱吱呀呀的声响，被拉开了一个缝隙。 随着一阵如同大号蚊子一般的声响，一个无人机从小屋里面飞了出来。 “信号已经截获，是否需要夺取控制权？” 这架无人机与偷袭自己的那种穿越机不同，反而是dj的一款大路货，很常见的那种。 见无人机还没转到自己这边来，莫南赶紧给谢尔顿下命令。 “先不要控制，把我从画面上屏蔽掉，不要让我被发现就好。” 在眼睛投射出来的画面中，莫南紧紧的盯着那架无人机的画面，果然，在从配电柜附近飞过的时候，画面里面已经分明没有了自己。 在配电柜前面停了停，似乎是在研究为何会停电一般，无人机晃了晃，转身就往小屋里面飞回去了。 在视频里面，莫南看到无人机钻过小屋后面的一扇暗门，飞进了一个亮着昏暗应急灯的山洞中。 山洞不是很深，无人机的灯光直接就照到了洞底，除了摆在洞底的一排箱子和上面的机器，就只有一个坐在桌子后面，拿着遥控器的年轻人。 原来是个同道中人，也是个喜欢打洞的夜行生物。 莫南感慨了一声。 无人机被年轻人接住了，在无人机的灯光下，莫南看清了他的模样。 年轻人看着有点胖，厚厚的眼镜也遮掩不住的黑眼圈，让人很难把他和杀手这种影视节目里面的热门人物联系起来。 不知道是为了照明，还是着急出来，那个年轻人就这么把无人机往桌子上一放，就这么提着一个工具箱往外面走了出来。 既然已经打探清楚了洞里面的情况，只有这么一个看着怎么都是个死宅的弱鸡，莫南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人就是那个无人机驾驶员？” 为了防止误伤，莫南还专门问了谢尔顿一句。 在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莫南摸着黑藏在了门后，没等多大功夫，一个身影就从门里钻了出来。 “我去你*的！” 莫南一声暴喝，手里的撬棍没头没脸地朝那个熊猫一样的年轻人抡了过去。 那个年轻人被莫南猛的一嗓子，吓得明显一哆嗦，头刚来得及转到一半，就被莫南一棍敲到了头上。 众所周知，撬棍作为著名物理学圣剑，有几率在使用普通攻击的时候，触发晕眩效果。 显然，莫南的运气比那熊猫好一些。 头上被敲了一棍，年轻人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说吧，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周家？” 那个熊猫醒过来的时候，觉着自己头上和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手脚也被牢牢地捆在了山洞中的椅子上。 而自己心心念念要置于死地的仇人，正叼着一根烟，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冷冷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中没有什么感情，只有浓浓的嫌弃，好像在看一坨大号的不可燃垃圾一般。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你们全家一定会在地狱的火焰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熊猫努力挣扎了几下，只不过被绳索捆得有些紧，只能像个脱水的大虾一样蹦跶了两下，就只能大声地吼叫着，然后叫喊声就被莫南一撬棍给打断了。 “谁派你来的，我给你三秒钟，不然我不介意打断你一根骨头。” 熊猫喘匀了气，抬头看向莫南时，却被那眼神中深深的冷漠给吓得一惊。 不知是真的害怕被打，还是被莫南的眼神给吓到了，熊猫开始唠唠叨叨地交代了起来。 听完他的交代，莫南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这熊猫还真不是什么杀手，怪不得长得一点也不像杰森斯坦森。 并没有自己担心的周家余孽请了外国的雇佣兵来找自己玩命这种桥段。 熊猫就是那个因为乱吃药而死掉的周家孙女的老公。 因为个人爱好的关系，所以对无人机比较熟。 自从自己媳妇死了，周家也倒了台，他们家的生意也就丢了，怎么都算是人财两失了。 他不是周家的嫡系，自然也就接触不到周家的那些骚操作，也就跟那个如今成功上了热搜的网红一样，把莫南当成了自家倒台的元凶，必须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这山洞是他之前用自家做路政生意的方便，顺便搞的一个逍遥场，自然要避人耳目，这才能在巡视组的抄家中保留下来。 这里也就成了他找莫南寻仇的秘密基地，他们家做路政，自然能搞到炸药之类的东西，之前炸毁酒店房间的自杀无人机，便是这里做出来的。 确定了没有自己担心的那种专业杀手的威胁，莫南倒是松了口气。 看着小子也只是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咒骂起了自己，莫南也没了继续审他的心情，而此时，山洞里的灯终于亮了起来。 看来外面的配电箱已经被修好了。 有了光亮，莫南开始看看今天打boss有没有爆什么装备了。 洞底的箱子很结实，莫南敲了敲，似乎有金属的声音发出来，上面还印着些日文，经过谢尔顿的翻译，莫南发现是碳纤维的意思。 连箱子都是碳纤维制作的，想来里面的东西不便宜。 箱子上面放着个一米多长的箱子一般的机器，也是通体日文，经过谢尔顿翻译，应该是一种连续碳纤维增强材料3d打印机。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看来熊猫的穿越机应该就是用这玩意做出来的。 那么说，碳纤维箱子里面的东西就应该是耗材了。苏丹小说网 查了一下，这一台打印机就要几万绿币，而那一箱耗材也要将近3800绿币的价格才能买到。 而且因为禁运，这些东西还很难弄到国内来，不知道这个熊猫是怎么搞到的。 还有三个箱子是满的，莫南拎了拎，有些重，不过也不是搬不动。 看外面的几个维修人员已经走了，莫南干脆让谢尔顿把车开了上来。 没了自己最担心的威胁，莫南甚至都有了闲心跟谢尔顿开玩笑。 “今天有两个收获，一个是这台3d打印机，不然我可想不起来买这玩意儿。” 一边搬着剩下的几箱耗材，莫南一边唠叨着：“第二就是，咱们建山洞庇护所的时候，可不能跟这个傻子一般，把配电柜放到外面。” 见谢尔顿没有反应，莫南这才想起来，根据这一轮持续的时间，谢尔顿系统应该是已经开始自动重启了。 只是想到等下怎么处理这位熊猫，莫南有些犯愁。 若就这么弄死他，就算是在梦境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一百多回，莫南也从来没有杀过人。 若就这么把他交给警察，莫南又觉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毕竟他可是真的想对自家人下手，这种人，绝对留不得。 就在莫南蹲在剩下的空箱子上，琢磨着如何报复这个熊猫的时候，莫南没注意到，熊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开了捆他的绳索。 “你他*的去死吧！” 熊猫一把抓住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无人机，就往莫南这边丢了过来。 不用想，这个无人机肯定也是改装过的。 莫南第一时间想喊谢尔顿帮忙，却没听到反馈，这才想起来谢尔顿系统已经重启了。 眼下能遮挡自己的便只有身下的箱子，莫南想也没想，抓起来箱子就往无人机丢了过去。 “轰！”的一声，一团橘色的火焰就这么炸在了两人中间。 第21章 颠倒黑白 洞里的尘埃散落之际，莫南才回过神来。 头上有些湿润，应该是血。 四肢百骸好像被汽车撵了过去，莫南坚持了几次，都没站起身来。 不过还好，除了有些耳鸣之外，莫南发现自己意识还算清醒。 “莫先生，根据车载摄像头记录，您刚才可能遭遇了爆炸，您是否需要呼叫紧急救援？” 这是终于重启完成了，只不过听到谢尔顿的询问，莫南有些奇怪。 之前林青遇刺的时候，谢尔顿根本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直接就报了警，为何这次还会专门问一句？ “你是不是推测出，我现在做的事情不适合被警察发现？” “系统重启前的记录显示，您当前的行为在官方层面会被认定为违法。” 眼镜的屏幕碎了，就连耳机传出来的谢尔顿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然后随着一声滋啦作响的电流声，彻底陷入了沉寂……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山洞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莫南挣扎着站起身来，向着声音爬了过去。 箱子替莫南隔绝了绝大多数冲击波，熊猫男却没这么好运，强烈的爆炸把他还被绑着的腿脚给硬生生撕断了，血正一股股地从断口处涌出来，眼看着就不活了。 “末日……来了，你们……都会死……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完最后一句遗言，熊猫男就这么物理意义上的死盯着莫南，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努力把熊猫男手脚上沾着血的绳索解开，看着山洞里的桌椅，已经因为爆炸的原因开始燃烧，莫南咬着牙爬起来，四肢并用地爬到了小屋外面。 “警方已经出发，预计还有17分钟到达。” 谢尔顿的声音从车载音箱里面响了起来。 “开车去后山躲起来，不要被人发现。” 紧急时刻，莫南也只能速做决断。 “莫先生，根据车载摄像头观察，您此刻需要紧急救援。” “快去！把沿路的摄像头记录全部删掉，不要让人发现咱们来过这里。” 看着hs6在谢尔顿的控制下往后山开去了，莫南已经听见警笛声遥遥的传了过来。 把已经破碎的眼镜戴上，再把沾着熊猫男血的绳子把自己手脚绑了起来，莫南看着自己一路拖过来的血迹，又努力地往前爬了爬，直到看见车灯已经开始晃自己的眼睛，这才伸出手往车灯的方向够去。 “救，救命！我被绑架了！” 这里莫南不是装的，而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在看清过来的是两个警察之后，莫南只觉着身上的疼痛越发的剧烈了，眼前也开始冒出无数的金星来。 听见身后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声，莫南猜测应该是熊猫男留下的炸药被引燃了。 听爆炸的声音大小，熊猫男只怕连渣都剩不下了，心神一松，莫南就觉着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莫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熟悉的病房里面。 林青正在隔壁的床上卧着，看见莫南醒了过来，眼睛里面的欣喜都快要溢出来了一样。 “爸爸醒了！” 薇宝的声音从床尾响了起来，莫南努力地想抬头，却发现手脚可以动，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k……” 莫南本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实在难受，只能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响。 好在薇宝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旁边，两只小手正端着一杯水往自己嘴边凑过来。 “薇宝一直捧着这杯水，就等你醒过来喂你。” 小刘的声音从床尾传了过来。 “我们两口子倒是麻烦你了，这些天就一直在当陪护。” 有了水的滋润，莫南的声音便恢复了正常，感谢过薇宝之后，莫南先朝小刘表示了感谢。苏丹小说网 “谁让你们两口子最近这么倒霉，不是被刺杀就是被绑架的。” 老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你应该没啥大碍，有点皮肉伤，医生已经处理了，有些脑震荡，不过我找神外的专家看过你的片子了，脑子没出问题。” 林青挪到了莫南的床边，帮他把床摇了起来，莫南这才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场景。 薇宝跑回她干妈那边去了，而老张本在床头正抱着手盯着自己，然后就被两个过来查房的医生很不客气地给撵开了。 “一切正常，就是颈椎稍微有些损伤，颈托还要再带几天，这两天记得不要低头。” 怪不得自己抬不起来头，原来被颈托给绑住了。 莫南大出了一口气，还好，老子还以为自己瘫痪了。 “我就说，他一定以为自己瘫痪了。” 看见他的表情，老张调笑莫南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莫南挥了挥手，表示了一下对老张的嫌弃，跟林青把她的智能眼镜要了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听音乐？” 林青自然知道莫南要眼镜是要干嘛，不过还是要掩饰一下，嘴上表示着嫌弃，手却很快就从衣兜里面取出眼镜给塞进了莫南手里。 墙角的摄像头把莫南拍的很清楚，通过谢尔顿的投影，莫南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包裹的跟木乃伊一般。 “既然你没事，我有两个同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看方便不？” 老张的话，自然招来了两个女人一并的嫌弃，不过莫南已经通过谢尔顿的汇报，知道了自己昨天撒的烟雾弹奏效了，反正自己也没多大事，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让老张搀扶着下了床，莫南发现除了肌肉有些类似拉伤的疼之外，其实自己并没受什么大的伤害。 看来昨天丢出去的那个碳纤维的箱子确实很结实，把朝向自己这边的冲击波给遮挡了大部分。 谢尔顿提醒莫南，外面已经有三个警察在等着自己，莫南一边浏览着他们三人的身份，一边慢慢地跟着老张往外面走去。 其中一个警察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之前来自己家自称是巡视组其中的一位。 只不过就算是谢尔顿也没调查出他的身份，只显示是来自沪上的警察，具体细节全部都是未知。 “昨天莫先生遭遇绑架，我们想了解一下细节。” 借用了一间医生办公室，莫南在老张的搀扶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梗着脖子装作回想的样子。 “老张跟我说我的酒店房间被袭击了，我从医院出来就准备去酒店看看，刚到车边上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在山洞里了。” “绑架你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是之前林青没抢救回来的那个乱吃药的周家孙女的丈夫。” 莫南觉着这么长的定语，这几个警察能不能听明白都是问题。 谁知道三个警察居然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对方是谁。 既然你们上套，那就别怪我接着忽悠了。 “他有点神神叨叨的，一边叫着报仇，一边还说着什么地狱啊，末日啊之类的话。” 听见莫南的话，前面的两个警察脸色变了变。只有后面那个平头小哥，还是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 “然后他就准备用一个放在桌子上的无人机砸我，我躲在了一个箱子后面，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莫南说的是事实，只不过隐瞒了些“不重要”的东西。 前面的两个警察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微笑着跟莫南说：“莫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绑架您的凶手和之前酒店爆炸的凶手是同一人，在现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遗骸，但是我们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帮凶，您看是不是需要我们警方提供些保护？” “能让老张贴身保护吗？” 莫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张副队长事务繁忙，只怕很难有时间。不过我们会派最优秀的同事来保护您的安全……” 开玩笑，莫南才不高兴身边多几个大灯泡，还有几个篮球场面积的空间等着囤货，多个眼线在身边自己怎么玩？ 借口自家小舅子马上就要搬来杭城，可以多个照应后，两个警察隐约地往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征求意见。 “莫先生，我有两个疑问想问你。” 那个平头小哥停下了手中的笔，面带微笑地朝莫南问了一句。 “发现未知无线电信号，解析成功，该名警察身上携带了摄影装置，接收方未知。” 谢尔顿的预警响了起来。 “您说。” “那位绑架您的人，为何要撬开配电箱把电断掉？还有，他绑架您用的什么交通工具？” 好在谢尔顿已经调查到，警察已经发现了莫南潜入山洞时的监控已经全数被删除了，这两个问题，警察也没有任何答案。 “我刚下车就晕了，完全不清楚你问题的答案。至于用什么交通工具把我带过去的，你们不是有很多摄像头么，没有拍到吗？” “很神奇的是，莫先生被绑架期间相关的监控，都被人删除了。” 那小哥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那么我能不能猜测一下，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莫先生昨晚发现了爆炸案的凶手，自己前去复仇，并且在事后删除了所有的视频记录？” “从逻辑上讲，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从爆炸发生后昏迷到了现在，除非我会灵魂出窍，不然实在不可能去删除那么多的监控记录。” 莫南已经被谢尔顿告知，警方已经否决了这个怀疑，因为昨天警察发现自己后，自己就已经昏迷了过去，警方认为应该是周家的同党删除了视频记录，所以才会要求派警察贴身保护。 没办法，就和老张说的一般，莫南两口子最近确实比较倒霉。 而且，根据警方的记录，熊猫男家的一众亲戚似乎还牵扯到了一个地下教派的案子上，涉及邪教，所以一众警察都比较在意。 “我的问题问完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莫先生。” 平头小哥合上了自己记录的本子，同时谢尔顿也传了消息过来，摄像信号结束了。 就在几个警察都快走出门的时候，平头小哥突然扭头问了莫南一句：“冒昧地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爆炸发生的时候，莫先生在哪里？” 第22章 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公元2030年6月8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5天。 那天平头警察最后问的一句话，虽然被莫南拿忽悠老张的理由给糊弄了过去，不过莫南总觉着，那小哥真的知道些东西。 还有熊猫男临死前的话，莫南当时着急逃命，并没有多想。 这两天在病床上躺着，莫南把两件事情仔细地想了想，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莫非除了自己，还有人知道末日即将到来的消息？ 莫南问了一下老张，那个平头哥的来历。 谁知就算是已经做到副队长的老张，也说不清楚对方的来头，只知道是上海市局来的。 “我们猜可能是内务的人，想查一下警局里面有谁跟周家有牵连。” 老张跟莫南也不客气，倒是直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周家倒台已经成了震惊全国的大案，从外面调人来查一下内鬼，确实有可能。 可莫南总觉着，那个平头哥的来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还有那个教派……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真正的先知这种东西？ 可是莫南忘记了，自己现在也俨然是先知一般的人物了。 不过平头小哥后来也并没有再来纠缠自己，老张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熊猫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看已经在医院里面浪费了三天的时间，莫南也就只能暂时放下这些心思，专心跟一同在病床上养病的林青讨论起囤货的事情来。 三天的时间，谢尔顿已经把香港银行户头上的1.9亿绿币转了1.5个亿到了莫南的个体户账户上，付出了不多的手续费后，还有将近7.5个亿。 物资不可能直接配送到庇护所去，毕竟那种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加上庇护所还没让表姐来看，安全性还没有彻底的保证，所以莫南和林青一致同意，租个仓库还是很有必要的。 杭城本来就是以电商闻名的城市，配套的物流和仓储行业极为发达，谢尔顿没用多久就推荐给了莫南几个选择，其中莫南最中意的，是一个前面带干仓，后面是冻库的小型冷链物流中心。 前几年国家推广无人值守，这个物流中心还被当成样板工程很是上了几天新闻。 只不过无人仓库听起来是真高大上，实际运营起来成本也是真的高。 所以在样板期结束，送走了最后一批考察团后，某东便很干脆地退了租，投入了人工分拣真香的怀抱。 不过这便成了最吸引莫南的地方，无人物流中心，而且对于手握谢尔顿这种超级ai系统的莫南来说，更是能连维护人员都省了。 虽然价格确实昂贵了些，不过对于莫南来说，这还是问题吗？ 而说到仓库这边，直到今天，承建这个仓库的大学才算是收到了第一笔回手钱。 虽然花的是国家的拨款，也没亏了学校的钱。 中间还出了不知道多少论文，评出来了几个教授，但是这个租不出去的花架子，还是结结实实地让学校被其他同行嘲笑到现在的。 好不容易有了傻子接盘，学校的会计兴奋得脸都红了，就连已经离任的校长都兴冲冲地赶了过来，想见识见识这个冤大头是谁，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忽悠他多签两年的合同。 甚至连学校里的业余武术团都被发动了起来，穿着花花绿绿的绸缎褂子，顶着炎炎的烈日把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苏丹小说网 至于为何是武术团而不是舞蹈团这种事情，主要还是因为舞蹈团的那帮小姐姐们，实在不愿意在这么毒辣的阳光下出门，哪怕有0.5个学分也不行。 大家翘首以盼地在物流中心前等了半天，就想看看赶过来签合同的大佬应该是何等的霸气。 毕竟：你说他有钱吧…… 他花了“360万”租了个仓库。 你说他有钱吧…… 他花360万“租”了个仓库。 你品品，汉语就是这么博大精深。 等的日头都有些偏西了，连门口的武术队都已经打不动了的时候，一个顶着迎风招展商标的电动suv，才慢悠悠地从高速下道口处开了下来。 似乎是有些疑虑自己跑错了路，车主还在路口问了一下路人，确定了这个人群攒动之处不是某个青少年文化中心而是自己要找的仓库之后，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中停在了拦着红布条的门前。 “受累，请问这里是准备出租的浙能冷链仓库吗？” 莫南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副驾驶上下来，梗着脖子跟自己面前的一个老人家打招呼。 至于为何要梗着脖子，自然是因为颈托还不能摘下来，莫南只能这样重度落枕一般地满世界乱窜。 怎么和预想的破落仓库不一样？ 莫南心里感觉怪怪的，根据谢尔顿提供的资料，这个仓库虽然交通很便利，就在高速公路下道口这里，不过应该是已经好几年没租出去了，看眼前这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样子，怎么都不太像荒废仓库的样子。 而这个看着像是仓库老板的老头子，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莫南感到奇怪的时候，对面的那个老先生对他的感觉更加奇怪。 这是京城哪家出来的少爷，受家里的命令，趁着周家倒了，来杭城抢地盘来了？所以才会专门开辆红旗过来显示一下自己的背景？只是周家自己就做物流的生意，自然有自己的仓库，哪里还用得着租？ 老校长自认自己见过不少商政两界的精英人物，带孩子见世面的有，坐红旗的低调大佬也有，甚至还见过穿着双人字拖就签了上亿合同的老人家。 只不过，眼前的这一家人，着实还是让老校长生出了一股子苍凉的感慨：这世道还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从红旗车上下来的明显是一家人。 为首的便是这个脖子上还带着颈托的先生，看他脸上还带些些许没散尽的淤青，好像是刚受了伤的样子。 只不过他一身衬衫西裤的打扮，手里却提着一个硕大的机箱，脸上还带着副智能眼镜，这么赛博朋克的画风，实在和商人这种群体画不上等号。 他身后跟着的一个挺利落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一家人穿得很精致，老校长蚕桑专业出身，一眼就认出来那女子身上穿的那件真丝长裙，最少也要花上5个0才能买得到。 只不过能掏的出来360万租仓库，还穿得如此光鲜，为何还要自己开车？ 自己开车来也就算了，还拖家带口地过来？这是来谈生意，还是来逛公园的？ “额，请问您就是莫氏国际进出口公司的莫先生？” 带着一脑袋问号，老校长赶紧伸手上去握手。 看见莫南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老校长赶紧自我介绍：“我叫郭希杰，代表浙大来签署租赁合同的。” 莫南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觉着这老人家看着这么面熟，原来是自己的老校长，自己本科的毕业证上还盖着人家的人名章呢。 就在莫南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的时候，一个声音就从郭校长背后响了起来：“这不是莫南么？” 莫南定睛一看，好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不是自己本科时候的班导王老师么？ 莫南本来想的是低调行事，偷偷地租个不起眼的仓库，偷偷地囤货，怎么就变得这么大张旗鼓了呢。 “老校长，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ai领域的大拿，之前学院还邀请过他来学校做过好几次演讲的。” 实话实说，辅导员这话属实是在给莫南脸上贴金了。 莫南自己就住在杭城，计算机学院所在的校区离家不远，确实是回去过几次的。 不过哪里是去演讲，那时莫南还在大厂上班，因为自己是浙大的毕业生，所以勉强算是有浙大的背景，被拉着去参加了几场校招而已。 郭校长怎么也是久经考验的干部，哪里听不出来，已经升任计算机学院院长的王老师，那花花轿子众人抬的意思。 “莫同学年纪轻轻，便做起了国际贸易，真可以称得上年少有为啊！” “王老师太客气了，莫南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毕业生罢了。” 受不了两个曾经的师长的吹捧，莫南脸都涨红了。 莫氏国际进出口公司，这倒霉名字是袁华给起的，莫南本来就想直接叫末世进出口公司的，谁知道连末世这种名字都有人抢注，这才起了这么一个非常玛丽苏范的公司名。 “方才小孩子玩闹，非要去西溪看一看锦鲤，这才晚到了一会儿。” 见两个老师也出了不少汗，莫南赶紧道歉。 当然，这也只是个借口。 莫南和林青中午才出院，吃完饭过来的时候，还没走出多远，谢尔顿就发现之前在山上追踪过莫南的无线电信号就又出现了。 刚被周家孙女婿搞了一把的莫南有些精神紧张，在西湖隧道里面躲了很久，确定信号消失了之后，才重新上的路。 这才耽误了些许时间。 在门口寒暄了片刻，虽然有遮阳棚挡着，莫南脸上还是明显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王院长很精明地发现了这一点，提议先举行剪彩仪式，然后到仓储中心边参观边谈。 哪里有合同还没签，就先剪彩的道理，莫南吐槽了一句，王老师这摆明了是吃定自己了，不过架不住两位曾经师长的热情，便只能在噼里啪啦的相机前假模假样地剪开了那条细细的绸缎，然后就在两位老师的带领下进了仓库。 毕竟是冷链仓库，过了门口的卸货区进了常温仓，一股子沁人的凉意就瞬间把一应的暑气给驱赶得一干二净。 仓库分前后两部分，各是一个50米*50米的方形空间。前面的常温仓因为设备比较少，层高达到了18米，冷冻仓因为有设备层的原因，稍微低矮一些，不过也有15米的挑高。 不同于别人家仓库的钢架构那种样子货，为了表现学校高标准严要求的态度，当初是参考国家储备粮库的建造标准建造的。 “就算是七级地震，仓库主体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负责介绍的老师拍着胸口说。 至于内部的设备，莫南就比较熟悉了，无非是物流机器人和各种自动卷扬机，不少还是大厂的产品，当初莫南没少参与代码的编写的。 在仓库逛了一圈，又穿上厚厚的棉衣进了零下18度的冻库体会了一下，莫南觉着，如果不是自己在山洞那边筹划了个庇护所，其实把这里当成一个求生基地其实也是一个蛮不错的选择。 如果不是海拔稍微低矮了一些的话。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中转物资的仓库，莫南也就不需要像对待庇护所那般挑剔，很快参观完了仓库，莫南便准备去跟学校签租赁合同。 在常温仓附带的办公室里落座，听着老校长夸夸其谈的介绍，莫南的眉头却越发的皱了起来。 第23章 要学会听懂画外音 郭校长还是很自得的。 虽然花了几个亿，建成后也一天都没租出去过。 不过并不妨碍他老人家，对自己在任时推进的这个价值好几个亿的大项目，还有许多雄心勃勃的追求。 在郭校长看来，自己提供这么多免费的技术支持，这位莫同学在仓储这边可是能省不少人力出来，而学校也不过是付出点学分而已。 反正大学生就如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可比负责分拣的人工便宜多了。 这是双赢啊！ 郭校长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么大优惠力度，你莫同学还不感激涕零，当场签个十年长约？ 拿着这十年长约在手，看看之前的那些嘲笑自己的老同事们还能怎么再拿此事说话。 至于国家什么时候能指望着一年三百六十万的租金什么时候回收成本，填补国内空白这种事情，怎么能计算成本呢？ 然而随着郭校长那堪称壮怀激烈的大型产学研示范基地的蓝图，在莫南面前徐徐展开的时候，莫南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 开玩笑，自己不过是想租个破落仓库好转移物资，可不是想给你学校领导的履历描金边的。 再说了，照老校长说的这样，自己还要提供实习机会和实验场所给学校，自己是来末日求生还是来攀科技树的？ 好在虽然郭校长久在高位，曾经的莫南班导王老师还是保持着察言观色的技能。 在发现莫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王老师悄悄地制止了老校长的慷慨陈词。 “莫南同学哈，老校长的意思，学院可以为莫南同学的这个仓库提供很多技术支持，这租金也是给予了很大的优惠的，莫南同学可以考虑一下，适当的延长一下租期，未来也可以节约很多资金不是？” 特意提到学院，王老师以为，莫南总归要给自己些面子。 “360万，一年。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到期前我会考虑续约的问题。” 毕竟还有半年就末世了，合同签得再长，到时也没有了意义。 虽然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还是能少浪费一些，多囤积点物资不香吗？ 所以莫南也没跟两位曾经的师长客气，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莫南便一板一眼的谈起了生意。 “至于学校提供技术支持的事情，最近公司还在筹备，后续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如果仓库运转正常的话，我可以考虑。” 有些出乎郭校长和王老师意料，在他们看来，最大的优惠反而被莫南拒绝了。 更加出乎两位老师意料的是，这位曾经的学生似乎是一点人情味都不讲的，在合同上刷刷地签上大名之后，会计那边就递了话过来，说钱已经到账了。 合同签完，按照正常的生意流程，接下来自然就是商务晚宴之类的娱乐项目，大家再畅享一下未来，和享受一下当下的娱乐项目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谁知莫南却全然不着流程走，合同签过，就送客了。 眼睁睁地看着莫南在自己面前把铁闸给关得死死的，郭校长还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哎，你这个学生，怎么防贼一样？这哪里是做生意的态度？” 听见老领导的问话，王老师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可能莫同学在国外留学久了，多少沾染了些外国人的直脾气。” “年轻人，太高看自己了不好。” 郭校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最近听说学校里面年轻老师们有些意见，我看学校这边是不是应该出台个什么意见，对年轻老师的生活适当的照顾照顾，尤其是你们计算机学院的年轻老师，都是栋梁之才，可不能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原因，导致人才流失，你说是不是啊，王院长？” 上了学校的丰田考斯特，端起一杯茶水，郭校长慢悠悠地打起了官腔。 老狐狸一般的王老师怎么听不出老领导的画外音，知道这是老领导这是今天折了面子，便起了防着莫南从学校里面挖人的心思。 所谓的提高福利，无非也就是说，不要让这些老师们到莫南这边兼职挣些外快的意思。 “校长说的有理，确实最近年轻教师的工作比较辛苦，马上又要迎来暑假招生的重要工作，学院已经在跟市里面申请，适当发放些高温补贴之类的福利了。” 慷他人之慨，成自己名声，顺便捞点油水。 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这一套自然做得是轻车熟路。 当然，在王老师看来，莫南的冷库说起来是个物流中心，其实更要依靠自己的计算机学院，谁知莫南连自己面子都不给。 “你这么不通人情，那就别怪老师我公事公办了。” 王老师畅想着，用不了多久，莫南总会求着自己过来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莫南此刻已经彻底没了需要他们过来技术支持的理由。 把工作站连上办公室里面的主机，随着一阵阵轻轻的机械声，仓库里面的物流机器人和设备便纷纷开始自检起来。 这种莫南本科时期水平的自动化控制系统，几乎没占用谢尔顿任何时间，就完成了底层数据的覆写。 在硬件自检的时候，莫南又从车上把那天打boss爆出来的3d打印机给搬到了办公室外面的操作台上。 “系统自检已完成，自动防盗系统上线，发现未知硬件，正在识别中。” “学校办事就是大气，一个仓库的员工宿舍还是按酒店的标准修的，看起来应该是刚打扫过，通通风搬点被卧过来就能住了。” 林青带着薇宝从外面转了过来。 莫南刚才在里面谈生意，薇宝逗了一会物流机器人后觉着无聊，便让妈妈带着自己去外面玩，也就顺便逛了逛不大的物流园。 “外面还有个小车间，门锁着，看不清楚都有什么，应该是机器。” 此刻，整个物流中心已经全部掌控在了谢尔顿手里，莫南只是动了动嘴，林青所说的小车间的监控就已经投放到了仓储中心的大屏幕上。 原来是几台数控机床，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开机，所以就连谢尔顿也没有发现。 “应该是当初学生们制作这些机器人用的设备，我记得老校长说过想把这里建成什么实践基地来着。” 随着几台机床恢复了供电，莫南在监控中看到几台机床的机械臂开始自检起来。 “这倒是省了不少工夫，只要提供足够的零件，在谢尔顿的控制下，这个仓库真的可以无人运行了，至少坚持到末日到来是没问题的。” 莫南喜滋滋地跟林青讲着。 “唯一的问题，就是咱们要满世界去囤货，哪里有时间来这里收货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说瞌睡，就有人送上来了枕头。 莫南的话音未落，林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24章 厂区的绿化带没种上菜是不合理的 电话是小舅子打来的。 “哎，什么，你们都已经到杭城了？在哪儿呢？” “什么？小区门口？” 莫南眼前一亮，虽然小舅子这人，在梦境里面被证明是极为不靠谱的，不过眼下自己正是缺人的时候，小舅子此刻的到来，倒是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不是。 跟林青七手八脚的比画了一番，林青倒是看懂了莫南的意思。 “哎，家里重新装修呢，别去了。我让你姐夫发定位给你，你直接过来吧。” 小舅子一家远在山东，自然不知道杭城这边最近发生的事情，加上林青的刻意隐瞒，就连林青遇刺都是新闻火了之后才知道的。 实话实说，因为林青和莫南经常回家的故事，出手也挺大方的缘故，目前小舅子跟莫南他们一家关系还不错。 只不过自从莫南离职之后，小舅子对莫南的态度便日趋敷衍了起来。 当然，因为林青的关系，大家还维持着面子上的客气。 不过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人来帮忙收货和安保，本来莫南想着自己随便在旁边的小区请个人就好，既然小舅子来了，仓库这边也有宿舍，莫南便把心思打在了他的身上。 林青挂了电话，跟莫南聊了几句，也同意了莫南的想法。 毕竟最近确实要收货，莫南那边的庇护所具体是什么情况林青也不清楚，反正在薇宝把库房里的东西给收到空间之前，仓库里的东西还是有个自己人看着比较安全。 反正小舅子都已经到了杭城，正好来仓库上班，还能解决他们一家居住的问题。 在等着小舅子过来的时候，莫南还接到了自己表姐的电话，说已经联系好了同事，明天就能带着同事和设备过来。 莫南在住院的时候就已经联系过表姐，表姐本来是想自己过来的，只不过莫南还是想着稳妥为先，便许了一笔辛苦费，让表姐联系个专业的勘探队过来。 筹备队伍用了两天时间，到现在才确定下来。 前脚跟表姐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小舅子的车就已经到了。 从山东一路开车过来的小舅子脸上有些困倦，一起来的还有岳父岳母，加上孩子一共五个人。 “姐，好久不见了。” 小舅子见到牵着薇宝的林青，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朝莫南点了点头就算是招呼过了。 见到父母过来的林青很开心，薇宝见到了好久没见的表妹，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一群人很开心的在一旁叽叽喳喳起来。 跟岳父打了个招呼，莫南便伸手递了根烟给小舅子，两人便躲着人群在车头那里聊起来。 “林海啊，来杭城，有目标的工作没有？” 林海没上大学，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那家在全国都是英语培训机构，唯独在山东是教做菜的新东方学了些手艺，当了几年帮厨之后，结了婚便带着媳妇开了家全羊馆。 只不过饭店的生意，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做，小两口折腾了几年，挣的钱全花在了自家媳妇脸上之后，终于是把生意给做黄了。 前几天在老家开火锅店赔了钱，欠了一屁股债的林海，又动起了投奔姐姐的心思。 刚好从新闻上得知自家姐姐出了事，岳父母本来就想过来照顾女儿，小舅子便撺掇着全家一起过来了。 听莫南说这是自己新工作所在的公司，正好在招库管，小舅子对莫南的态度便明显热络了许多。 莫南有些鄙夷小舅子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不过刚好自己要用人，也就只能先忍着。 “包住，仓库里面有宿舍，我去看过，档次还行。工资一个月八千，就是可能辛苦一些，全天都会有收发货的车过来。” 工资的数目不算离谱，虽然比外面确实给得高了一些，不过可能会有货车凌晨送货，所以莫南便开得高了一些。 听见连工作都已经给帮忙搞定了，小舅子越发的眉开眼笑起来，急忙丢掉手里的烟，自己从新掏了一根华子出来递过来。 “姐夫，要不你受累再给问一问，咱们这仓库还要不要保洁？你外甥女大了，不用怎么招呼，你看莉莉能不能也跟着一起过来干活？” 有了点甜头，林海连对莫南的称呼都改了。 莫南假装低头点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给脸上堆了些笑容，这才抬起头来：“那我要问问公司了，毕竟上面还有老板，我说了不一定算。” 那边已经传来了喊声，莫南转头一看，原来林青已经带着家人开始往宿舍那边卸起行李来了。 看她弟媳那眉开眼笑的表情，应该是林青也已经把消息告诉了她。 “那么大块空地，也不说种点东西，哪怕养点牛羊也好，就这么放着长草，这些城里人就是浪费。” 小舅子过去帮忙安置东西去了，老岳父不喜欢热闹，方才跟女儿女婿打过招呼就在仓库外面的空地上溜腿，这会已经把园区给转完了。 “您老想种的话，自己种着玩就好，反正只要仓库这边别动，这边的空地随便你折腾。” 这种都是小事，莫南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方才林青说了，知道家里面重新装修，就连莫南自家都是在酒店里面住着后，老岳母出于节俭，便说自己和岳父也跟着小舅子住在这边宿舍就好，不用单独去开酒店的房间。 既然老两口也准备住这边，老岳父想养点东西便让他养就好了，反正到时候天灾来了，整个仓库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自然没人追究为何绿化带会变成黄瓜和豆角之类的蔬菜这种问题了。 把岳母他们安顿好之后，天都已经黑了。莫南便准备带着全家去酒店吃饭。 酒店已经把房间给收拾好了，而且为了表示歉意，还特意免了之前的房费，见酒店那边还算有诚意，加上一堆林青买的衣服还都收在那边，所以莫南也就没想着换地方住。 谁知岳母说哪里有搬新家到外面吃饭的道理，反正宿舍里面就有厨房，自己还从家里带了不少土特产过来，当即就开始做起饭来。 等莫南带着全家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路上一路安全，之前追踪过自己的那个无线电信号也没有出现，让莫南放心了不少。 谁知刚到酒店没多大会儿，刚准备上床睡觉的莫南就收到了来自谢尔顿的预警。 第25章 女司机和老司机 预警，是因为根据仓库的防盗系统，谢尔顿发现了仓库里面有被人闯入的迹象。 根据谢尔顿调取的监控画面来看，入侵仓库的似乎是两个火柴人。 “根据分析，这两个人应该是穿了防摄像头的头套和服装，入侵者为两名男性，身高一米八五到一米九零之间，其余细节无法判断。” 谢尔顿给莫南解释了摄像头为何会把人拍得跟卡通人物一般。 “入侵者尚未离去，是否需要报警？” “先不要报警，小舅子他们一家还在，反正仓库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他们想去就去好了。” “根据检测，入侵者正在安装监视设备。已侦测到无线电信号，是否进行干扰？” “能追踪到接收装置吗？” 莫南问了一句，如果普通的蟊贼，自然是没能力搞到，也没必要使用防摄像头装扮的，当然更没理由在自家仓库里面安装摄像头。 “缺乏必要设备，无法进行追踪。” 既然不是蟊贼，那么只能是之前追踪过自己的那个无线电信号了。 自从知道了那个无线电信号跟炸弹熊猫男没什么关系之后，这事情便成了莫南一个心病。 突然想到仓库附带的那个小车间里面的机床，和自己刚收缴的3d打印机，莫南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目前自己没有自保能力，就算是去国外买武器或者自己立刻开始训练，短时间内也很难和那些专业人士抗衡，若想最快拥有自保能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制造机器人了。 长三江的制造业极为发达，就算现在是半夜，谢尔顿很快就联系到了不少从事机电加工的厂家提供给莫南选择。 莫南订购的都是一些常规零部件，大多数厂家都有不少存货。 而那些涉及特异化和定制化的零件，莫南准备用仓库的车床和3d打印机制作，想到这里，莫南又在网上订购了一堆原料。 就在莫南下完最后一单的时候，根据厂家那边回馈的消息，第一批订单里面的零件都已经发货了。 公元2030年6月9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4天。 莫南昨晚上忙活着下订单，忘记了今天早晨跟表姐的预约，等林青把莫南摇起来的时候，表姐都已经到酒店房间里了。 表姐叫李秀宁，是莫南舅舅的女儿，只不过自幼跟莫南母亲长大，反而跟莫南的舅舅并不怎么亲密。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喜欢睡懒觉。” 因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缘故，表姐是为数不多的跟莫南关系还算不错的亲戚。苏丹小说网 “昨晚上想起来公司还有些事，忙活了一晚上，忘记今天还约了姐姐大人。” 莫南笑嘻嘻地给了表姐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青之前一直不方便运动，还没去过山洞，莫南便准备今天一家人一起去看看。 “哎呦，换车了嘛……” 见莫南开的是个新车，表姐果断放弃了跟着勘探队的面包车上路的想法。 看着这个有些破烂的五菱宏光，莫南挠了挠头：“姐，咱要去的地方可是山上，要不要我去租一辆越野车来拉设备上去？” “你可别小看五爷，它老人家爬过的山，可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李秀宁对这辆五菱宏光似乎很有信心，拍着胸脯跟莫南保证着。“不信的话，咱们就跑一跑，看看你在山路上能不能甩开五爷。” 事实证明，就算是堆了一堆的现代装备，甚至在弯道的时候还偷偷用了谢尔顿作弊，进了山之后，那辆看着破破烂烂随时都会飞出来一个轮子的五菱宏光，都一直紧紧跟在莫南身后，一步都没被甩开。 一路上注意力全放在了开车上面的莫南，倒是把这次出门没碰到那个无线电信号的事情给忘了。 下了车伸个懒腰，表姐没着急先去山洞，反而轻车熟路地跟着两个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年轻人整理起设备来。 莫南本来想过去搭把手，只不过看到那一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仪器，果断还是承认了隔行如隔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把手挥舞出残影来。 “老哥车开得不错啊，在山道上还敢这么开，老司机了吧。” 说话间，一个短发的妹子从面包车驾驶座那里走了下来：“还真是个好地方，这有山有水的，空气也比城里好多了。” 之前一直顾着开车，莫南还真没注意到原来开车的是个漂亮姑娘。 表姐一边把一堆粗粗细细的数据线连接到一个拓展坞上面，一边跟莫南介绍：“这是我们勘探队的司机和野外生存教练，仇荣。为了请她出山，我可费了不少劲。” 当然，谢尔顿也已经把调查出来的短发妹子的身份发到了莫南的眼镜上。 妹子出身军人世家，从军的经历没有什么官方资料，不过父亲的军衔很高。 资料显示两年前退伍后就进入了勘探队任职司机，不过执行的任务都是绝密，完全查不出来什么细节。 寒暄了几句的功夫，表姐他们就把设备给组装好了。 “走吧，山洞在哪儿？” 莫南掏出钥匙，本来准备带一行人进山洞去看看，结果表姐只是问清楚了山洞的大体深度，便扛着设备往山上爬去了。 “哎，表姐，山洞入口在这边。” 不愧是搞地矿的，表姐她们几个爬山似乎比走路还要快上那么一丝。 “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道理都不懂，走，咱们进去看看。” 仇荣一点都不跟莫南客气，反而兴冲冲地带着头就往山洞里面走去了。 莫南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声还真是隔行如隔山，自己确实没想到，为了勘探山洞的稳固程度还要把整个山体勘探一遍才行。 “呦，矿机，看来也是个币圈的大佬。” 看见刚进洞那一堆矿机，仇荣感慨了一声。 跟表姐和她带来的两个年轻人一股子书呆子气不同，仇荣的性子明显外放很多，可能跟她从军的经历有关。 吩咐薇宝不要乱跑，当心地上乱走的电线，莫南带着仇荣进了后洞。 换了几天的气，后洞的水泥地面已经干了，在锃亮的灯光掩映下，如同下了雪一般。 “哎呦，还有活水，这里若不是山洞，拿来当阴宅也是极好的风水位了。” 仇荣知道的还挺多，就是这嘴着实少个把门的，莫南本来还挺满意自己挑选的这个山洞的，只不过怎么让她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么像坟子？ 头顶上传来了沉闷的几声声响，莫南知道这是地震波扫描仪爆炸的声音，便想着出来看看表姐那边有没有结果出来。 谁知刚出了洞，手机有了信号之后，手机就立刻狂响起来。 第26章 福无双至 “你是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花了360万？” 电话是袁华打来的，莫南刚一接通，就听见袁华那边气冲冲地朝自己吼了起来。 “啊，昨天租了个仓库，进出口东西么，总归要有地方存放的。” 听见袁华的声音，莫南有些头疼，潜意识里面先解释了一句，不过转眼间就回过了神来：“你怎么知道我刚花了钱？” “废话，税务的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你没有走公对公账户，所以那360万要补缴个税，160多万！” 莫南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好像丢了钱，丢了160万的那种。 “早说啊，话说为啥税务局会给你打电话啊？明明我才是老板……” “你们家老板和会计是一个人？你准备进去吃牢饭吗？当时就咱们俩人，所以财务的电话自然是留得我的。” 袁华跟莫南说话的调调还是那般的颐指气使，让莫南很不爽。 灯塔国法学院没有本科，收的都是从其他专业跨专业考过来的天之骄子，袁华在读法学前学的就是财会，所以有会计师资格。 挂了袁华的电话，莫南开始了自己的琢磨。 看来自己还是要把这个本来只是想转汇的个体户给开起来才行，别的不说，就为了能省那些税就很值得。 “不行，还是得把公司开起来，不然光交税都有些扛不住了。”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莫南还以为是林青，头也不回地就跟她说着。 “啥？老哥要开公司？做电子货币吗？带我一个呗。” 谁知身后跟过来的不是林青，而是那个超级没有边界感的仇荣。 “不是，做点进出口的生意，电子货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挣钱？” 莫南这倒是没撒谎，毕竟自己就是从濒临破产的老庞手里收的这个矿场。 “切，咱又不是想抢你生意，抠门巴拉的。” 仇荣嘟着嘴对着莫南抒发了一点小小的怨气，不过看她的表情，与其说是抱怨，感觉却更像是在撒娇。 “哎，我偷偷问你一声，你让李姐来勘探这个山洞，是不是准备建个末日地堡？” 仇荣小意的扯了扯莫南的衬衫袖子，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对着莫南疯狂放电。 “什么末日地堡不末日地堡的？我不懂哎。” 听到末日两个字，莫南本能的ptsd犯了，干脆装起了糊涂。 “别装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这年头世道不太平，有条件的肯定要做些准备不是？” 仇荣很会聊天，知道自己平白无故问起来，莫南铁定会装糊涂，干脆就先释放出了一些诚意，把自己手机里面拍的照片给莫南看。 “你看，这是我自己准备的末日地堡，只不过咱不像你这么土豪，能整这么大一个山洞来建。” 从仇荣的照片里面来看，她的末日地堡确实是个地堡，应该是由某处的地下室改建的，从发电机到水净化系统都很完备，而且还储存了相当数量的罐头。 莫南甚至还从她地堡的设计里面学到了不少东西。 比如自己本来没当回事的上厕所的问题，仇荣这个小丫头还专门准备了一套过滤系统，可以将排泄物无害化之后再进行处理。 等末世到来以后，排泄物的处理确实是个问题，且不说后来怪物横行的时候会招引怪物，就单单是长夜物资短缺的时候，一切人类的活动迹象，都可能会招来那些饿疯了的同类。 小丫头一边讲解，一边在屏幕上快速地划着，结果一不小心手快了一些，一张湿漉漉的泳装照就这么刷新在了莫南眼前。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莫南感慨着。 看她穿着一身登山装，加上短发这么爷们的造型，没想到本钱还真是非常的炸裂啊。 “哎呀，你什么都没看到，赶紧忘掉。” 仇荣这么没边界感的人居然还会脸红，莫南隐约觉着这小丫头似乎有点有趣。 “所以你要不要请我到你公司帮忙？我一直想建一个大的末日地堡玩玩，可惜财力实在不允许，老哥就当给人家解解馋好不好啦。” “一定考虑，一定考虑。” 莫南很快就在仇荣的撒娇大法中败下阵来，琢磨着有这么一个懂行的人，确实能让自己在改造山洞的时候少走不少弯路。 不过这小丫头实在太粘人了，莫南实在很难接受这种黏糊糊的风格，加上担心林青看到了误会，便借口表姐已经从山上下来了，赶紧逃离了这个风口浪尖。 表姐带来的消息很不理想。 山洞虽然看着是一整块巨石掏空而成，不过在地震波探测仪的测定下，莫南很无奈地发现原来巨石早已经分裂成了几大块。 其中一条最粗的裂隙，斜着将整个山洞劈成了两半。 而且裂隙还只是小问题，探测仪还发现，山洞所在巨石下方的基岩质地极为松软，而且还伴随了积水带。 李秀宁进山洞检查了一下，确定了探测仪的结论。 已经开凿出来的通风口，就是那条最粗的裂隙带来的。 而洞底那一汪永不干涸的清泉，则连接了一条不知深度的积水带。 这tm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脚刚丢了好多钱，后脚莫南就发现自己可能还花了一大笔冤枉钱。 “姐姐大人，从你专业的角度分析，这山洞有没有改建的成庇护所的可能？” “有是有，除非是从事专业涵洞和隧道建设的施工队才行，不过一般都只有那几个国企才会有这么专业的队伍，像你这种活，人家接不接还是问题。” 李秀宁把漂亮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很努力地帮莫南想办法：“我认识几个在铁建的同学，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放着莫南在那儿对着电脑屏幕发愁，李秀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只不过简单的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还是没能给莫南带来什么好消息。 她的那几个同学，不是还在外地跑工程，就是在准备出去跑工程，最快的那个，能过来帮忙也要半年之后了。苏丹小说网 半年之后，末世就已经来了，那时候再开工，黄花菜都凉了。 莫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干脆就当自己投资失败，扭头去专心营造刚租下来的仓库好了。 “哎，老哥。这时候，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我一下了？” 仇荣个丫头这会儿又跳了出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莫南问了一句。 第27章 囤货从西瓜开始 李秀宁有些奇怪地望了仇荣一眼，心说这丫头平时不是走的高冷的路子，怎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就是裂缝和积水么，沿着裂缝打浆再用混凝土衬里加固就好了，软弱岩层麻烦些，估计要花些功夫，不过就这么大面积，三个月总归能搞定了。” 仇荣似乎还真懂得这些东西，指着电脑上的示意图比画个不停。 “话说，你不是司机兼野外求生教练么？怎么还懂得这些东西？” 莫南有些奇怪，猜测着大概和她那个高级军官的老爹有关。 “我家那个老不死的，整天就是带着兵去山沟沟里面又是打洞又是爆破的，就这点东西，看看都会了。” 果然和莫南猜测的一般，仇荣的父亲应该是工程兵部队的高级军官。 怪不得她能进勘探队工作，家里面本身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自然有关系和路子。 “问题出在哪儿解决了，没有施工队也是白搭。” 受了不少挫败的莫南有些丧气，就算仇荣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又能怎样？ 这么大的山洞，难道她一个小姑娘就能开工不成？ “找我啊！” 仇荣完全没在意自己已经招来了李秀宁疑惑的眼光，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朋友一般在莫南前面显摆着：“家里不少亲戚朋友都是搞土建的，我的地堡就是他们给帮忙建的，放心，绝对便宜。” “你看，性价比这么高的员工，你还不赶紧招到公司里上班？” 仇荣在莫南面前用力地招着手，就差在脸上写上：“此女人傻钱多有路子，不招过来就赔了。” 莫南感动得都快哭了，如今这么尽心尽力求职的员工真心不好找了。 见莫南终于迟疑地点了点头，还没等莫南问她勘探队的工作怎么办，也没问她想要的薪资待遇是啥，小丫头吆喝了一句：“我去喊亲戚过来准备出图纸开工。” 然后就一溜小跑地跑去面包车那边了。 “什么是执行力啊？这tm就是执行力啊。” 莫南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自己但凡当初在大厂的时候有这等执行力，gpt早就被谢尔顿给虐得连个二进位字符都不剩了。 当然，现在谢尔顿也能把gpt虐得渣都不剩，这么看来，自己当初上班的时候摸鱼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在莫南已然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李秀宁一脸古怪地凑了过来。 “你给小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丫头平时不这样。” 李秀宁年纪比莫南大一些，虽然看起来就是女博士的样子，还一直未婚，却并不妨碍她骨子里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人家林青可真心待你不薄，你可别吃着锅里还望着盆里的。” “哎呦姐姐大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被李秀宁刺激了一下，莫南隐约地发觉了些许端倪：“那丫头平时是什么人？” “大大咧咧的，跟个假小子似的，虽然跟谁关系都不错，不过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李秀宁回想着自己认识的仇荣：“反正绝对不会是在男人面前撒娇的那种小女人。” 见躲在面包车那边打电话的仇荣，在看到自己望过去的时候脸上绽放出来的如花笑容，莫南本来心底泛起的那抹忧虑又很快消散了下去。 莫南在路上琢磨了一路。 因为在想事情，车速便不像来的时候那般快了，到酒店的时候还被仇荣嘲笑了几句。 虽然只用了一上午，但是请人来帮忙，吃顿饭自然是应该的道理，酒足饭饱之后，趁着勘探队的两个小伙子去厕所，莫南便跟仇荣提起了薪资待遇的问题。 “你看着给就行，咱主要是眼馋能建这么大一个山洞，梦想你懂吗？” 仇荣冲莫南挤了挤眼睛，似乎真的毫不在意自己从国企跳槽出来会造成多大损失这种事情。 “已经有朋友答复了，他明天就从沪上赶过来，把山洞仔细测绘一遍，咱可是卖了老脸了，人家说了，只要钱到位，三天就能出图纸。” “钥匙给你，你看着去折腾就好了，尽快弄好就行，钱不是问题。” “您就瞧好吧，只要钱到位，三个月，多一天我把自己赔给你。” “俺老猪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苏丹小说网 “切～什么花？大王花还是尸香魔芋？” 这小丫头挺漂亮的，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嘴？ 莫南感慨着摇了摇头，扭头发现表姐正向自己投来谴责的目光，赶紧正襟危坐起来。 人家小姑娘这么上道，加上莫南此刻也确实不想浪费了那么好的一个庇护所，莫南干脆心一横，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子，干脆就把山洞改造的事情扔到了仇荣头上。 至于她为何会这么起劲地过来凑热闹，莫南心说反正还有半年就末世了，就当是她在庇护所里给自己求张门票付出的努力吧。 反正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只要庇护所建造好了，自己储存的东西应该够吃上个几百年。 就是回头还要让袁华帮忙起草个合同，还要跟仇荣把薪资待遇确定一下。 莫南端着杯茶又开始琢磨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仇荣很快速地跟路过的一个平头服务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又满脸堆笑地跟大家开起玩笑来。 上午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虽然出现了计划外的情况，不过好在有了仇荣帮忙解决，莫南把表姐送上了回学校的面包车后，马不停蹄地就带着林青直奔了城北的农贸批发市场。 时间是下午，农贸批发市场里面有些冷清。 大宗买卖早已经结束了，只有些个人买家，贪图批发价的便宜和蔬果的新鲜，三三两两地在拥挤的大市场里面逛着。 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加上天气实在热得难受，旺腾水果批发商行的老板，干脆就趴在贴着大大收款码的收银台后面，把呼噜打得山响。 “老板，西瓜怎么卖？” 如今正是西瓜上市的季节，旺腾这种随行就市的小商家，自然在店面里面摆满了各种花纹的西瓜。 “老板，西瓜怎么卖？” 见老板没起身，那个声音又喊了一声。 “麒麟瓜两块五一斤，8424两块八，爆炸瓜一块八，庞各庄一块六。老板要买瓜？赶紧进来看看。” 老板还是没起身，不过正在后面忙活的老板娘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跟莫南他们一家人打着招呼。 “硒砂瓜有没有？” 莫南随口问了一句，若说全家人最爱吃的水果，西瓜自然是毫无疑义的第一。 “呦，老板，硒砂瓜还没到季，现在还都是生瓜蛋子，我敢卖，你也不敢买不是。” 老板娘眼珠子转了转：“有泰国进口的黑童瓜，口感跟硒砂瓜是一样的，就是价格高一些，老板要是不嫌贵，可以扛一件走，160一件。” 莫南撇了撇老板娘指着的所谓的黑童瓜，感觉就和常见的黑美人没啥区别，不大的箱子里面挤了四个，箱子也有些破破烂烂的。 “要得多呢？能不能便宜点？” 砍价这种事情，林青自然是不擅长的，所以也义不容辞地落在了莫南身上。 “哎呦，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本来就已经是开的最低价了，哪里还有什么最低价。”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跟莫南客套着，心说就看你这拖家带口的过来，要得再多能多到哪儿去？你买个两吨西瓜用手捧回去吗？ 莫南伸出手比了个二字。 老板娘心说，这么大一老爷们，看着还人模狗样的，买两个西瓜还要砍价，还真是够抠门的。 不过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老板娘张嘴准备让个几分钱的时候，却被莫南说出的话给吓了一跳。 第28章 豪客！ “我要20吨！” 莫南指了指被摆在c位的8424，“要是有无子瓜，也来5吨。” 老板娘一时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莫南说话带口音，嘴皮子比大脑还快地回了一句：“20个是吧，老板啊要送货上门啊？” 一般的水果店进货通常都会要求店家送货上门，而且莫南要的量也刚好和小区门口菜店每天的进货量差不多，所以老板娘就条件反射地以为是遇到了来进货的菜店老板。苏丹小说网 赶紧把自家还在打着呼噜的老公从收银台上踹起来，示意他准备装车，老板娘热络地问莫南准备挑哪一筐。 “这一筐刚好20个，老板新客户，咱家给优惠，整件作价500，够划算了吧。” 见老板娘这流水一般的推销套路，莫南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要20个，我是要20吨。4万斤。” “哎呦，你个死老头子，还不赶紧去切个瓜招待一下客户。” 老板娘有些大喜过望了，自家虽然做的是批发生意，不过像莫南这样一张嘴就要4车西瓜的豪客，还真是第一次见。 瓜店老板刚被老板娘踹了一脚，脑子还有些迷糊，听见她让自己开个西瓜，下意识地回了句嘴：“开个么的西瓜开？中午不是还有没吃完的半个黑美人么，你想吃自己去切。” 又吃了老板娘一记鞭腿之后，老板这才清醒了过来：“要20吨？老板快快到里面坐，那谁，你还不赶紧问问小朋友想吃哪个西瓜，赶紧挑一个上来。” 老板显然比老板娘灵醒一些，见薇宝还在西瓜堆里这个拍拍，那个闻闻的，知道从小孩子下手生意更好做一些，赶紧示意老板娘去纠缠住闲杂人等，不要让到手的大鱼跑掉。 在空调房里坐下，吃着新切的西瓜，莫南一边感慨批发市场的水果确实比小区水果店的水果新鲜许多，一边跟老板谈起了生意。 “4车西瓜，就要100件，老弟，不是老哥我不想赚你这钱，咱们市场一天总共也就到货200件8424，这瓜有点贵，买主其实不多，您要是真想做生意，听老哥一句劝，还是高低搭配着来电最好。你看那个庞各庄瓜，便宜一半，不比8424难吃。” 老板说的确实在理，不过一是薇宝最喜欢吃8424，庞各庄瓜虽然自己很喜欢吃，不过瓜子有点大，薇宝并不喜欢。 二来，8424略微有些起砂的口感，就算经过冷冻之后还能勉强保持住西瓜的感觉，其他的西瓜经过冷冻之后内里都变得跟棉花一样，实在让人提不起来吃的兴趣。 本来自己最中意的是硒砂瓜，谁知这时节还早了些，看来过些时日还要再专门囤一波。 “就要100件8424，老哥给个实在价。” 莫南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示意老板给个价。 “要是老弟着急要货，那估计只能从其他供货商里面抢，一件五百块的价格已经是极限了，要是老弟不着急，三天时间，四百五一件。保证100件送货上门。” 莫南盘算了一下，也就花了四万五，这个价格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两千个西瓜，只要保存得当，自己一家人可以吃上十几年。至于十几年之后，末日应该已经迎来了曙光，自己准备种子再种便是。 早晨刚被袁华给怼了的莫南这次没敢再自己付账，而是签了个合同约定货到付款。 就在老板美滋滋地准备送客的时候，莫南张嘴又提了个要求：“老板，我还有个小要求。” “老弟你说。” “公司的仓库比较特殊，需要专门的栈板，等下栈板就会送过来，还得要老板受累给把货摆到栈板上装车才行。” 这也是莫南之所以来这种小号的批发铺子，大商行都有自己的仓储配送系统，不一定跟自家无人仓库的设施配套，反而是这种小商铺的灵活性要更大一些。 老板的脸上有些难色，毕竟是20吨西瓜，就算用工具也要搬个一天，只不过在莫南又许诺给500块的搬运费后，老板就瞬间多云转晴了。 记下了仓库的地址，老板还不等莫南离开，就开着卡车去拉栈板了。 薇宝手里捧着一个刚才老板娘送的半拉黄瓤西瓜，拿个小勺子一下下吃着，一边看着爸爸给自己舅舅打电话。 “仓库里面有动静？没事，系统这边在准备栈板，等下有货车去拉栈板，你把收发单签一下就好了。” 挂了小舅子电话，莫南便带着全家又去了另一家批发店。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莫南便囤了8424西瓜20吨，吉林白山蓝莓两吨，写作智利车厘子，实际产地山东烟台的车厘子五吨，晴王葡萄和巨峰葡萄，水晶梨和贡梨香梨，皇后蕉还有金钻凤梨这种自己确定的可以冷冻保存的水果各买了五吨。 还有一些自己并不太确定能不能冷冻的比如芒果荔枝之类的热带水果，也每样来得几百公斤，就当是做实验了。 最后，尽管自己极度不情愿，在家里面两个女人的催促下，莫南还是拐进了一家专门批发榴梿的商行，强忍着怪异的味道又买了一车榴梿。 一下午的努力，莫南共计花费出去了140万。 然后在谢尔顿的计算下，莫南发现，自己费尽了口舌，以标准冷冻库四米五的高度计算，自己也只不过是填满了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面积。 想了想自己那十几米高的山洞，莫南觉着，自己的采购道路好像还有些漫长。 白嫖了一下午各色蔬果的一家人跑了一天，莫南的微信步数都已经过了3万，累得实在够呛，回了酒店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莫南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懒觉。 看了看手机消息，林青又带着薇宝出去买衣服去了，反正现在有了仓库，就随她们娘来折腾去吧。 就在莫南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手机又跳了一条消息出来。 第29章 鱼饵有了，就是鱼线有点短 消息是袁华发来的，说昨天让她帮忙拟定的跟仇荣的合同已经拟好了，问莫南今天有没有时间去取一下。 莫南本来想说，这种事情叫个跑腿就行了，哪里犯得上还要自己专门跑一趟。 只不过话到嘴边，莫南临时想起来，关于公司的事情，自己还是两眼一抹黑，偏偏自己又只认识这一个懂法律的朋友，干脆去找她聊聊。 “呦，换车了嘛。” 等莫南刚进那家兼职咖啡馆的裁缝铺，就发现袁华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合同，还有上次你落在车里的企业文书。” 随手把一个大信壳子递过来，袁华端起咖啡细细地嘬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眺望了一下莫南停在外面的新车：“你要是想环保，电动车可以选特斯拉或者纯电迈肯，你开这车出门，也不怕别人看低你两分。” “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罢了。” 莫南淡淡地回了一句。 气氛略微的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莫南很快就想起来今天过来做什么，开始问起公司运营的一些事项来。 主要是莫南被昨天莫名其妙被扣的160万给吓到了，所以今天才想着找专业人士来咨询一下。 “我建议，你最好找个专业会计，就比如说我。” 袁华听莫南絮絮叨叨地问了一堆，实在懒得一句句回答，干脆毛遂自荐起来：“一个月两万，你只要签合同就好了，其余的问题，我全部包你解决。” 莫南只觉着嘴里有些发苦，自己本来是想离这女人远一点的，这才想着把事情问明白了，以后能不来找她就不来的。 可这女人怎么还上杆子倒贴过来了？ 毕竟当初在美国，自己可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一个。 回国的时候自己除了手机和证件，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全都是拜她所赐。 怎么这会儿后悔了？ 不过莫南也承认，有这种反转打脸的感觉，还是让人心里有点暗爽的。 “咳……嗯。袁袁啊，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夫妻关系还是很正常的。” 看来上次的暗示她没听明白，那自己干脆就说直白一点好了。 莫南假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用眼神偷偷瞄了袁华一眼。 “你想什么呢。” 袁华假意嗔怒了一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莫南正端着咖啡杯的手：“要不是本小姐最近没接到活，谁稀得搭理你这个暴发户。” 听到暴发户这个称谓，莫南嘀咕着：莫不是这女人看上我的钱了？ 这女人在自己公司里面挂了个财务的名头，自然能知道账户上的资金往来。 早知道这女人给自己挂职自家小公司，一定没安好心。 不过也好，反正这笔钱，半年内肯定是要花出去的，她到时候看见自己这么败家，自然就会离自己而去的。 想到这里，莫南也就打定了主意。 “也好，那今后的财物事项，就拜托您了。” 袁华似乎早就猜到莫南会接受自己的条件，莫南的话音未落，袁华就甩了一个信封过来。 “嗯，看看合同，没问题就签了吧。” 谢尔顿帮忙扫描了一下合同，没发现有什么漏洞，莫南也就没客气，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早知道你闲着，我就早点把你请来帮忙做账了，至少昨天那160万就不会白白的被扣掉了。” 合同签完，莫南回想起来昨天白白的损失了160万，不由有些肉疼。 “早帮你搞定了，我的老板～” 袁华甩了一个很漂亮的白眼给莫南，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暗送秋波：“我跟税务那边沟通过了，合同签署的另一方是学校，学校属于非盈利机构，所以那笔账被算作了助学基金，免税了。” “那可太好了。” 听说省了160万，莫南的兴奋难免有些溢于言表，一把抓着袁华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好歹也是身家9个零的大老板了，能不能大气一点，你这样很掉价哎。” 袁华虽然嘴上表示着嫌弃，手却并没有从莫南手里收回来。 莫南这才发现了自己不妥的行为，赶紧撒开袁华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林青发了消息过来，说自己在四季青服装城，问莫南醒了没有，要不要过去一起挑些衣服。 “早跟你说换个手机，你一直不听。” 等莫南回完消息，袁华一把把莫南还没来得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给抢了过去。 从随身的包包里把那天被莫南拒绝的手机拿出来，袁华很快就把莫南的卡给换了上去。 “把那个破手机丢了，要是让同行知道我老板连个手机都不舍得买，还以为我现在已经掉价到给乞丐打工了呢。” “那就谢谢你的手机了。” 莫南准备告辞，突然想起来一个笑话：“袁会计，这个月结工资的时候把手机钱结给袁华女士。” “好的老板。” 在轻松了许多的香味里，莫南离开了。 万里之外的马里兰州米德堡。 同样的地点，还是那个金毛大叔。 “鱼饵喂过去了？” “消息已经确认，鱼已经吃饵了。” 金毛大叔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喜色：“此人的反电子侦查的能力很强，根据消息，他之前为了报仇，可以把沿途的监控都给干扰了，你确定咱们的鱼饵他发现不了？” “鱼饵用了特殊的技术，以现在的技术，想要发现窃听设备，绝无可能。就是……” “就是我们只能把咱们最优秀的特工钉在他身边，不然就收不到信号。这量子通讯的设备，啥时候能做的功率大一些啊。” 听见金毛大叔的感慨，那名下属本想解释一下，量子技术最顶尖的几个人都在沪上，自己国家相关的技术，只怕很难再有突破了。 不过看了看他的脸色，下属还是果断闭了嘴。 与此同时，沪上，某局。 “来了来了，信号来了。” 屏幕前站着的还是那个王教官，几天没见，光溜溜的头皮反射的光芒，好像更加纯粹了一些。 传过来的是一张激光扫描图，随着图像一点点的刷新出来，莫南的山洞也就慢慢的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首先刷新出来的，自然是前面那个略小的洞，以及还存放在里面的，已经变为谢尔顿数据中心的那160台矿机。 “我说吧，就是个黑矿场。” 那天的那个微笑男，此刻也在大厅里面等着。 “你是说，前几天转到国内的那笔钱，是这小子挖电子货币赚来的？” 王教官指了指挂在屏幕一角的一张莫南的照片，指着莫南傻乐的脸问微笑男。苏丹小说网 “那我怎么知道，数字货币这种去中心化的玩意儿，根本就无法追踪。” 微笑男耸了耸肩：“有钱了，没准是那小子想买个山洞玩荒野求生罢了。” “不对，这里面肯定不对。根据灯塔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莫南他身上肯定有一个大秘密。” 王教官似乎并不怎么接受微笑男的解释：“而且如果他就是个普通人，无人机怎么可能三番五次地失去了他的行踪？” 微笑男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大厅里面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报告！” 一个平头小哥怯生生地举手示意要发言，在得到光头王教官的点头后，快速地说着：“咱们为啥不直接把莫先生请过来，直接问他为啥被灯塔国盯上不就好了？” “你出去，这里不适合你。局子对面有个城隍庙，你去那里把城隍搬下来，自己坐上去。你比城隍还合适那个位置。” 王教官的吐槽在人群中引起了阵阵哄笑。 “哎，这倒还真是个主意。” 微笑男听见那小哥的意见，脑子里面突然转出个主意。 第30章 驱虎吞狼 “我们只要在灯塔国的人动手的时候，适当的推波助澜那么一下。就莫南的性子，你猜他是会选择跟灯塔国硬刚，还是找咱们帮忙？” 微笑男嘴角的微笑没有一丝变化都没有，跟光头王教官提了这么一个驱虎吞狼的计划。“再不行，就把当年的那个案子，稍微给他透露一下。” “还得是你们读书人，就是蔫坏。” 王教官听明白了微笑男的意思，眼睛不由地亮了起来。“就照黄工的意思办吧。多派几个人，盯着这小子，听到了没有？” 听着下面整齐划一的“是！”的回答，光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大厅。 见光头终于出去了，被称作黄工的微笑男暗暗地松了口气。 “都忙起来吧，最近外头不太平，辛苦大家了，回头过半年，我给大家申请长年假！” 依旧微笑着跟大家打着气，微笑男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着，也往大厅门口走去了。 “不就是个程序员，两个大佬至于要盯这么紧么？” 见两个大佬陆续出去了，几个戴着厚厚眼镜的技术人员从屏幕后面抬起头来，凑在一起嘀咕着。 “你懂什么，我可是听说，这人可是黄工都追踪不到的顶尖高手。而且，这人可能是除了黄工之外，现在国内唯一一个野生的ai领域大拿。” “最多也就是gpt那样的聊天机器人，就算开发出来又能干啥？” “可能上头觉着，不能让灯塔国在这块卡了脖子吧。前几年那一波事故，可是让灯塔国把搞芯片那帮大佬一波打完了，也就这两年才算回过劲儿来。” 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黄工，这时突然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往两个交头接耳的人影这边望了一眼。 莫南此时自然不知道围绕着自己的大网，隐约地又紧了紧。 一下午的时间，莫南一直在当苦力。 “这件，这件，这件……” 林青带着薇宝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娘俩还要小声的沟通一两句，然后就继续点着。 莫南则跟在她们俩身后，把林青点名的衣服全数丢进身后拖着的一个大大的箱子里。 “老板，除了箱子里的衣服，剩下的全数包起来！” 听见这句自己等了半天的吆喝，这家户外用品店的老板笑的眉眼都看不见了。 今天的计划是买防寒服和冲锋衣之类的御寒衣物。 林青上次跟小刘逛过了，已经把要买的牌子确定了下来，今天只是来下单。 诺诗兰的greotex防雪冲锋衣，波司登的羽绒服，斐乐的儿童冲锋衣，ugg的雪地靴，哥伦比亚的防寒手套，还有始祖鸟的防寒服，从小号到大号各买了近百套，还买了土拨鼠的睡袋一大堆。 唯独加拿大鹅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什么玩意儿……还必须用郊狼的皮毛，连羽绒都会露出来的智商税，谁敢穿这玩意儿过冬？” 林青如是说。 作为妥妥的苦力，莫南在挑选衣服这方面没有任何发言权，工作内容只包括当衣服架子和点头这两件事情。 所以对于林青的评论，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只不过，看着林青小本本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品类，别说扛过末世初期的那个漫长的无日之冬，莫南觉着，自己这辈子冬天的衣服都不用再买了。 然而就在刚才，把北面的羽绒衬里给包圆儿了之后，林青带着薇宝又兴冲冲地朝下一家店走去。 “又一家，一下午了，这是第12家店了。”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地从服装城的角角落落围拢了过来。 “就是，照这个买法，只怕这几天，服装城就没几件户外用品能往外发货了。” “可不是，听说这一会儿，就花出去三百多万了。” “哎，为啥只买抗寒的衣服？咋不如我那儿转转。我店里还有去年底屯的半车秋衣秋裤，正犯愁呢。” “听说是京城来的少爷，准备去毛子的占领区抢市场的。那地方天寒地冻地，你那给南方人越冬的玩意儿派不上用场。” “那鸟地方兵荒马乱的，这位爷胆子可真肥。” “你知道啥？刚才就有人说了，这位小爷可是开红旗来的。” “那怪不得，原来是个四代……” 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直播的，拍照发朋友圈和微博的，还有实名表达羡慕的，让周遭越发热闹了起来，把两人的声音给盖了下去。 “起开，都起开！” 几个光头的壮汉有些粗暴地推开人群，在本来就有些狭窄不堪的过道里面，硬生生挤了条路出来。 几个差点被撞倒的老板本来张嘴想骂，只不过看清来人的模样，都一个个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当时就焉了下去。 “这位老板，我们老板有请。” 刚从上一家扫空的店里面出来的莫南，迎面就撞见了 这出戏。 谢尔顿这会儿正在全力破解莫南新入手的水果手机。 自从上次谢尔顿破解成功之后，水果那边紧急进行了一波更新，安全性增加了不少，就连增加了一百多倍算力的谢尔顿，都预估要三个小时才能破解成功。 失去了最大的资料库，莫南一时也没办法查到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看周边的人群反应，莫南倒是不难猜出来应该是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自然就少不了这些，自以为可以浑水摸鱼的玩家。 不过莫南今天只是来进货的，和这些江湖儿女自然是一点冲突都没有的，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要见自己，着实让莫南有些奇怪。 其实不只是莫南奇怪，就连这几个奉命来清场的壮汉们也有些奇怪。 不过自从自家老板被媳妇带着信了教，最近事情做得都有些神神叨叨的，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让林青带着薇宝先去休息休息，莫南给了林青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带着一脑袋问号去了一间商铺。 这间商铺是之前自己就已经扫过货了的，是家专门做始祖鸟的店，自己在里面花了不少钱。 “莫先生年少有为，今天在这服装城扫了不少的货，还真是让人佩服。” 对方开场只是跟自己客气，莫南一时也就没琢磨明白对方的用意。 一边在嘴上客套着，莫南一边顺着对方的手势就在商铺正中坐了下来。 “这家店，莫先生刚才扫了不少货，崔某不才，替莫先生把合同拦了下来。” 那位自称崔某的老板，或者说道上大哥，手里丢了一份合同在莫南面前，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名，莫南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是自己刚才签的一个合同。 “崔老板这是何意？” 见对方的动作，莫南隐约有些奇怪，心说对方为何要阻止自己的正常交易？ 难道对方也是做这个品牌的？为了抢订单不惜用这些手段？ “就算是做生意，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崔老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早就听说过这帮人会用些不干净的手段，莫南隐约有些动气。 “让他自己说吧。” 崔老板示意两个小弟把刚才跟莫南签合同的老板拎了过来。 “莫先生，是我做得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那个始祖鸟的代理商在一旁抖个不停，见莫南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赶紧跟莫南求起饶来：“卖假货是咱不对，不过咱的货是一个代工厂出来的，从用料到做工，那是跟正版一模一样啊莫先生。” 原来是个卖假货的。 看来前些日子搞的那个什么百城万店无假货活动，收效也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大么。 而且作为一个程序员，莫南最痛恨的，就是盗版。 随手把那份合同递还给那个老板：“你签的合同，就必须你来完成，要是我收货的时候发现一件假货，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至于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发假货，莫南倒是不担心，有谢尔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一点假货的证据，莫南就很有把握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那店铺老板听见莫南的要求，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觉着那张薄薄的合同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当初为了拉生意，对莫南承诺的价格极低，就算是a货都没了多少利润，若是全发真货，只怕自己至少要赔辆车进去。 “莫先生还真是公义之人，还不赶紧谢谢莫先生大发慈悲？” 崔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莫南马屁，扭头对那盗版商说了一句。 看着正坐在自己铺子里的崔老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联想到对方的手段，盗版商就算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地感谢着对方的宽仁，接过合同就灰溜溜地跑了，似乎连铺子都不要了。 只不过，对方一上来就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莫南也吃不准对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 “莫先生，听说你有北上的路子？” 听见这个问话，莫南才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原来外面已经把自己囤货的目的当成是卖给毛子了吗？ 在第一家店的时候，店主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要卖给毛子，自己只不过是没否认罢了。 然而以讹传讹之下，居然就变成自己有朝毛子出货的路子了吗？ 最近毛子跟博兰打仗，听那店主的意思，他们这帮做外贸的，也一直在盯着那边能不能薅点羊毛。 要是听说自己这边有路子，这个崔老板也想来分一杯羹，倒是可以理解。 只不过自己户外用品已经采购个差不多了，此刻崔老板再来找自己，是不是有点晚了？ “嗯，是准备大批量采购些服装鞋袜之类的东西。”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忙，连出卖同行这种破坏江湖规律的事情都做了，莫南猜着对方要么是想着独吞了自己的生意，要么就是看上了那条传说中的渠道，想着让自己帮忙带卖些货物。 不管怎么样，只要之前签的那些合法合同他不干预，后面还有些品类，交给他做也不是不可以。 莫南这边琢磨着。 “崔某有笔生意，想找莫先生谈一谈。” 崔老板挥了挥手，瞬间屋子里面的小弟们就纷纷出去了，还顺手把周边看热闹的人群给撵了个干净，视野里只剩下了他跟莫南两人。 “哦？还请崔先生指教。” 见对方这么大张旗鼓，还弄得这么神秘，莫南也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当然，如果是违法的生意，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联想到对方的身份，莫南不免会有些联想，要是对方想着让自己去走私，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谁知那崔老板的要求，却是莫南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第31章 老张的建议 “绝对是正经生意。” 听见莫南的疑问，崔老板赶忙解释道：“莫先生既然有出货给毛子的渠道，能不能受累从毛子那边收些粮食回来？” “收粮食？” 听见崔老板的要求，莫南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就比如，莫先生的出货，完全可以让毛子那边以粮食结算，等回国之后，崔某以高价收购，不知道莫先生有没有兴趣？” 崔老板见莫南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还以为有门，赶紧解释了两句。 “现在不就是产粮食的时候？崔老板要是想做粮食生意，为何不直接去乡下收。” 还不等崔老板回答莫南的疑问，老张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哎呦，南哥，你在这儿谈生意呢？” 崔老板显然是认识老张这个刑警队副队长的，见到老张过来，赶紧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老张的到来，自然生意也就没了谈下去的必要，一边将信将疑地把崔老板双手递过来的名片塞进兜里，莫南一边跟着老张出了门。 “这个收保护费找你干嘛？” 从房间里出来，老张低声问了一句。 “怎么，这家伙和你在办的案子有关？” 莫南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凑巧就碰到了老张：“他说要和我做笔生意。” “刚才林青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服装城被人绑了，我就知道是姓崔的搞鬼。” 听见莫南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就算是老张都有些奇怪，只不过林青已经看到莫南和老张出来了，赶紧牵着薇宝过来迎接。 “你最近真的倒霉，要不考虑考虑配个保镖？” 老张还在附近办案，婉拒了莫南请他一起吃个晚饭的要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莫南提了一嘴，便叼着烟离开了。 事情到了第二天，莫南才知道，为何崔老板会找自己谈从毛子那边收购粮食的事情。 公元2030年6月11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2天。 根据计划，今天是要送薇宝去幼儿园入学面试的。 虽然还有半年就要末世了，本来莫南觉着这幼儿园不上也罢。 只不过林青坚持认为，末世降临后，薇宝恐怕很难再和同龄人交流，最好还是尽量把握住这难得的可以和同龄人交流的机会，对以后的心智发育更好一些。 这些事情，林青自然比莫南更有发言权一些，所以莫南也就没有反对。 小区所在的学区里有两个幼儿园，一个是公办的幼儿园，一个则是打着实验的名号，实际上就是收高价的私立贵族幼儿园。 当然，就算莫南没有获得那笔意外之财，那所私立幼儿园也上得起，而且就外面的风评来说，私立的师资力量和硬件设施也远超了那所公立幼儿园。 第32章 我们经过严格的训练，绝对不会笑… 过来的两个壮汉，莫南看着隐约有点面熟。 不过也只是面熟而已，莫南自认，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道上的兄弟。 既然对方这么熟识，还专门横跨了马路过来，想来是过来给这个文身小哥帮忙的。 如果是梦境之前，那个还是普通死宅的莫南，可能也就像刚刚林青所说，忍一忍风平浪静了。 然而在梦境中打磨了这么久，挑战过更残酷的环境，也经历过更凄惨过往的莫南，自然不缺乏战斗经验，更不缺乏战斗的勇气！ 隐隐地捏了捏拳头，莫南轻轻地用后背抵住了车门，面对着对面的三个来者不善的人，心底竟凭空生了不少斗志出来。 等下先抗住对方第一轮的进攻，至少不能落了先动手的口实。 在心里面快速地思考着应对的策略，莫南根据自己在梦境中积累的战斗经验，快速地预估了一遍可能遭遇的攻击，并且确定了自己可以采取的进攻手段。 林青这时想推门下来，莫南察觉到身后的响动，给了林青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眼神如此平静，似乎眼前的只不过是几只蝼蚁一般，林青突然觉着，莫南此刻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就连抵着车门的后背都越发的宽厚了起来，像座山一样稳固和坚强。 轻轻地松了松已经捏得有点发白的拳头，莫南换了一个更加放松一点的姿势，冷冷地看向了正准备冲上来的那个文身小伙。 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咱也不是根省事的葱。 那文身小伙本来都准备好冲上来动手了，结果被莫南的眼光一扫，竟然被吓住了。 那是什么眼神？ 文身小伙自认见过不少混社会的狠人，就连手底下出过人命的亡命徒也打过交道，自认什么穷凶极恶的眼神没有见过？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 那是漠视一切的眼神，甚至连嫌弃和厌恶都没有，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就好像看的是路边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就这么一瞬间，本来颇为豪横的文身小伙竟然犹豫了一丝。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两个真正豪横的大哥，有了靠山的文身小伙底气瞬间又足了起来。 “你t*瞅啥？” 文身小伙捏着拳头冲了上来。 “就t*瞅你咋的？” 话音未落，一个大逼斗就抽到了文身小伙的后脑勺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两个人都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了。 这小子先动了手，莫南本来都已经准备顶肘去撞他的横膈膜了，谁知那小子竟然凭空被自己的援军给扇了个趔趄，莫南伸出的手也就只能空在了那里。 文身小伙则更委屈，本来以为来的两个兄弟是来给自己帮忙的，怎么就凭空自己挨了一巴掌？ “哎，三哥，我啊！”文身小伙异常委屈，自己刚才那两声哥白叫了？“咱们前两天还一起喝过酒呢！” “我t*什么我，莫先生你都敢动，你t*活腻了你？” 听见对方这么称呼自己，莫南猛地想起来，自己为何会觉着这俩人面熟了。 这不就是昨天给崔老板开道的那俩人么。 难不成，这俩人兴冲冲地横跨了马路过来，不是为了给对方撑场面，而是过来给自己帮忙的？ 莫南此刻只想大笑三声。 只不过想到崔老板昨天提的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商机，莫南却实在笑不起来。 “莫先生，你没事吧？” 打了文身小伙的那个壮汉脸上堆满了笑，赶紧凑过来打招呼。 本来坐在车后座的那个老太太，见自家儿子被打，一边发出“打人啦，打人啦！”的叫喊，一边试图推开车门出来。 结果另外一个壮汉飞起一脚，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文身小哥当场给踢到了车门上，顺便把老婆子的惨叫给堵了回去：“还t*不赶紧道歉！” “三哥，我错了。” 文身小哥可怜兮兮的抱着头，赶紧向正在跟莫南套近乎的那人求饶。 “跟我道什么歉，给莫先生道歉！” 文身小伙平白又挨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招惹了不该碰的人，赶紧向莫南服软：“原来是莫哥，您大人有大量……” “崔三爷都要喊声莫先生的人物，你t*也配喊哥？” 又是叮咣五四的一顿抽，夹杂着无数含妈量极高的吆喝，这场面，就连莫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期间，那老婆子又想推门出来，被那个称做三哥的壮汉一盯，竟然就被吓住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地缩回了车上。 “好了，好了。” 莫南随口劝了一句，两个壮汉这才停下了对文身小哥的输出。 “谢谢莫爷，谢谢莫爷。” 片刻的功夫，文身小伙本来还看得过去的脸，已经变得跟掉进了染缸里面的滚瓜葫芦一般，五颜六色的了。 “刚才谁报的警？” 警察通常都不会出现在最需要的时候，所以这会儿尘埃落定了，警察叔叔们就过来清场了。 场面很容易判断，两个警察自然认为是文身小哥报的警：“哎呦，你小子也沦落到要报警了？是他们打的你吗？”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打我儿子的！” 见警察来了，自认为有了底气的老婆子又吆喝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怂样。 还不等莫南张嘴解释，文身小哥就很识相地叫了起来：“不是，我先动的手，他们是正当防卫，是正当防卫，我的错，我赔钱，我赔钱！” 这场面当场就把两个过来处警的警察叔叔们给整不会了。 “你都这样了？还敢动手打人？放心，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前来处理警情的那个警察对着执法记录仪义正言辞地说。 很不错的口号！ 莫南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如果他视线能放到受害者身上的话，可能说服力还会更高一些。 “真是我先动的手，他们是见义勇为的好公民和正当防卫。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 文身小哥瑟瑟缩缩地说着。 “哎，那边看热闹的，你说说啥情况？” 方才的争执引来了好些吃瓜群众，见警察征求目击者意见，一窝蜂地就作鸟兽散了。 只剩下两个幼儿园门口的保安，职责在身实在走不脱，这才不情不愿地一步步挪了过来。 事情虽然让那文身小哥说得七零八落的，其实很简单，三言两语也就说完了。 两位警察是经受过严格的训练的，一般不会笑出来，除非忍不住。 就比如现在。 莫南觉着，不管从什么意义上讲，这两位警官的嘲讽也确实太过于没有操守了些。 “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横的么？” 原来是老顾客了，怪不得两个警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平时没少给他们添麻烦。 “说吧，公了还是私了。” 虽然文身小哥看着鼻青脸肿的，不过两个壮汉下手明显还是带了些分寸的，没有见血，也没有特别严重的伤情，所以两个警察就先进行调解。 “私了，私了，我掏钱，我掏钱。” 还不等莫南给出意见，那小哥就赶紧喊了起来：“五千，五千给各位爷压惊！” “还轮不到你说话。” 为首的那个警察这时才知道是莫南报的警：“这位先生怎么说？愿意接受调解吗？” “反正我也没事，就这么算了吧。” 本来莫南是很不忿于对方的豪横的，只不过就方才那一幕堪比无厘头电影的场景，自己这会儿着实有些狠不起来对方了。 “嗯，打架斗殴，无人受伤，愿意接受调解。躺地上那谁，地上也挺烫的，起来在处理单上签个字，自己去派出所交五百块罚款。” 天气贼热，两个警察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把执法仪上吐出来的单子往文身小伙手里一塞，两个警察就这么钻上警车走了。 文身小哥掏了一沓钱出来，点也没点就塞进了莫南手里，一句话都没说就钻上车跑了。 “五千块钱，给两个大哥拿去喝茶吧。” 莫南拿着那一沓钱，只觉着有些烫手，赶紧塞给了两个壮汉。 “莫先生，崔三爷想问问，昨天崔三爷找莫先生商量的生意，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见对方这么一说，莫南只觉着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原来这俩人不是路过，而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只不过为何这姓崔的，怎么就认准了自己呢？不过是粮食而已，杭州周边都产粮食，至于要这么费劲地从毛子那边倒腾吗？ 借口自己还在考虑，把那沓钱塞到对方手里，莫南就准备告辞。 两个壮汉也没强求，连莫南递过来的钱也没拒绝，就这么笑呵呵地帮莫南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跟正趴在车窗上正好奇地往外看着的薇宝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无比和蔼可亲。 “要不还是考虑一下老张的建议，咱们也请个保镖吧。最近咱们做事这么高调，难免会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刚一上车，林青就跟莫南商量起来。 “就算咱们用不着，万一以后有人拿薇宝来做文章呢？” 这么一说，保镖是肯定要的，想到刚才两个壮汉给薇宝打招呼，莫南只觉着一阵后怕。 只是莫南有些担心，如果有保镖，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囤货防灾计划？还有家里面最大的秘密，薇宝的那个空间。 看来是时候把从周家孙女婿那边爆出来的材料做点装备出来了，这样就算遇到林青担心的情况，自己至少还有可以应对的能力。 当然，在自己的自保能力成型之前，保镖还是必须要有一个的。 只不过应该找谁呢？要不要问问老张，他那边有没有认识的安保公司可以接这个活？ 按照计划，今天应该是去乡下采购稻谷，只不过发生了这档子事情，莫南也担心在荒郊野地里林青和薇宝的安全没有保证，便改成了去超市大采购。 把麦德隆和山姆超市的主食货架一扫而空后，莫南收到了谢尔顿发来的消息。 之前订购的第一批机器人组件已经到货了，谢尔顿发消息询问莫南，是不是现在可以开始装配。 脑子里面有了新主意的莫南。下令让谢尔顿先组装几台用于安保的机器人，自己就准备设计个新的东西出来。 一晚上的时间，莫南就一直在谢尔顿的帮助下设计着自己的装备。 薇宝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特训，内容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自己和妈妈收到空间里面去。 而且莫南和林青还发现一个好处，因为控制空间颇为耗费心神，所以每次练习完空间的操作，薇宝都会睡得很香，所以居然免去了枯燥的哄睡的过程，让林青轻松了不少。 等薇宝终于扛不住精神的消耗沉沉地睡去之后，忙活了一天，除了买了几吨米面粮油，几乎没什么收获的莫南，总算是听见了点好消息。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薇宝的空间又大了不少。 从刚开始的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半篮球场那么大了。 看来如果薇宝多加练习的话，一次把仓库全搬完，好像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公元2030年6月12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1天。 一大早，仇荣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图纸已经出来了，让莫南赶紧去山洞那边确认图纸。 开着车往把林青和薇宝送到仓库，交给小舅子照应着，莫南开车往山洞赶去。 仇荣正穿着一身登山装，在一个树荫下面等着自己。 那片树荫颇为广阔，莫南就干脆把车也停在了那里。 只不过刚下车，一条黑白相间的影子，就猛地向莫南的脸面上扑了过来！ 第33章 很润的加钱居士 就在莫南还没反应过来，仇荣在一旁出手了。 啊，也不对，是出脚了。 一边叫着小心，仇荣一脚就把莫南给踹了出去。 莫南刚看到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朝自己掉了过来，就觉着一股大力从腰间推了过来。 等眼前一花的莫南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摔到了地上。 而踹了自己一脚的仇荣，此刻正以一字马的姿势俯卧在地上，手里还高高地举着个东西。 “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问了一句，彼此确定了安全，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今天命真大！” 看清仇荣手上抓的东西，莫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所谓永州之地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尖吻蝮，俗名五步蛇，百步倒，听这名字就知道这玩意儿毒性很强。 莫南在家没少陪薇宝看些藏狐主任之类的科普视频，所以才能认出来这东西。 “今天天气热，估计是这东西想往水边爬，刚好掉下来。” 仇荣捏着蛇头，任由长长的蛇身子在自己胳膊上盘成了个球形：“虽然还是个小蛇，若是被它咬一口，在这荒郊野岭的，后果还真不好说。”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仇荣捏着蛇尾巴把团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步蛇抖了抖，蛇身子就这么缓缓地松开了。 从登山包侧面摘下登山杖，仇荣熟练地把登山杖头上的机关打开，就变成了一个捕蛇夹，捏着蛇头就摁在了草丛里，只听咔嚓一声，蛇头就掉了下来。 把蛇头小心地用土埋起来，仇荣也就不再管那个还在扭动的蛇身子了。 “这玩意头掉了还能咬人，埋起来最好。” 莫南在梦境中求生，经历了末世的多重洗礼，野生动物大部分都灭绝了，没有灭绝的在后来无尽的暴雨中也大部分都异化成了怪物，所以还真没多少应付野生动物的经验。 “不是说，他们抓蛇的都会把蛇胆挖出来吃掉的吗？” 见仇荣就这么准备走，莫南突然想起来经常在电影上看到的段子。 “这种野生的蛇都是寄生虫，谁敢吃啊。” 仇荣怕周边还会有蛇的踪迹，用登山杖拨打着周边的荒草，带着莫南往水闸那里走去。 看到仇荣这么干脆利索地处理掉了毒蛇，加上方才那身手，莫南突然觉着，自己干嘛还要费劲在外面找保镖？ “哎，那个仇小姐……” “老板太客气了，叫我仇荣就好。” 仇荣从前面回过头来，朝莫南抛了一个媚眼。 只不过动作做得有点大了，妩媚实在是说不上，多少有点好笑：“要是老板还想更加亲昵一点，叫我球球也是可以的。” 和方才颇为凌厉的动作相比，这番夸张的表情多少有点反差萌了。 “额，好吧，球球啊，那个，劳动合同出来了，等下受累签一下。” “好的，老板。” “就是……身为老板，能不能给你增加点工作内容？” 见仇荣心情似乎不错，莫南决定趁热打铁，赶紧把请她当保镖的事情定下来。 “没问题，老板。” 这么配合？莫南觉着，这小丫头是吃错药了吗？不是一般打工人最渴望的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吗？ “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我比较担心我媳妇和我们家闺女的安全，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 “当保镖是吧？” 此刻已经到了水闸的联排棚屋，没有了毒辣的太阳，仇荣很顺手地把登山包从肩膀上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了发电机的机盖上，扭头看着莫南。 见她没反对，莫南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可能工作时间会长一些，你知道的，最近公司刚开始运营，事情比较多，我们会经常出门跑生意。” 仇荣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洁白的牙齿在颇为滋润的嘴唇上咬出来了一个清晰的牙印：“要加班是吧？” 莫南心说，难道是不想加班？要不要说可以给加班费？就是之前好像这丫头表现得好像对钱没什么兴趣，给加班费能说服得了她吗？ “本小姐很在意个人休息时间的，合理的休息可是维持少女感的关键！” 仇荣信誓旦旦的说着。 想起表姐李秀宁所说的仇荣的性子，莫南心想要不就算了，自己再找别人吧。 “得加钱！” 姐姐，咱们玩梗能不能先给答案再玩？苏丹小说网 莫南在心里面狠狠地吐槽着仇荣这个加钱居士，一边连声答应了下来。 总算是了却了个心事的莫南，看见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这才想起来今天过来的正事。 那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沓厚厚的图纸，见到仇荣和莫南后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拿着图纸对山洞比画了起来。 改造图纸颇具野心，首先：山洞将被彻底打通，不再有现在前后洞之分。 这么是为了做整体加固，拿着图纸的年轻人说，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甚至想把整个山洞来个大揭盖，相当于重新做一个房顶出来。 只不过仇荣答应的三个月，时间确实来不及，就只能将山洞打通，侧壁全部用钢筋混凝土加固，并在裂隙中加注水玻璃以强化结构。 第二：现有的地面全部破坏掉，直接往下挖穿软质岩，一直挖深到基岩，然后重新铺设防水混凝土。 这番操作，相当于重新给山洞做个澡盆一般的地基。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防止地震时的塌陷，还能隔断原本水道对山洞的侵蚀。 第三：通过侧面开挖新的水道，将原本山洞底部的积水带引流到预留的储水池中，溢出的水，再排出到山体侧面的裂隙和暗河中去。 “这么一来，你要是不嫌地下水太凉，你改建成游泳池都行。” 仇荣笑嘻嘻地跟莫南讲着。 游泳池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奢侈，不过能多个蓄水池，在末世降临之初和后面的酸雨时代，就能多储存不少水，倒是让莫南很是欣喜。 庇护所里能多屯些水，怎么都不算是坏事。 第四：整体的改建完成后，山洞的面积将极大的增加，加上又往下增加了不少高度，所以原本平面的山洞便被调整到了立体结构。 最底层作为设备层，净水系统，过滤系统，冷库的散热系统和矿机都会挪到那里去，采用地下水热交换体系冷却，备用500kw柴油发电机也被安装在了最底层。 如果遇到干旱或者地壳运动导致地下水断流，还可以使用设备层独立的新风系统强制通风冷却。 中间层改建为分体式的冻库，改建后达到了1250平方的面积被划分为五个独立的冻库。而且因为冻库厚厚的保温棉，还能起到隔绝底层设备间噪音的作用。 上层为常温仓库和居住娱乐空间。 居住空间被干仓包裹在中间，尽可能地保温和隔音，只不过作为代价，采光就只能使用人工太阳灯解决了。 顶层原本用来通气的洞口，因为结构强度的原因，被彻底封堵，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新风系统。 新鲜空气被从山洞正门处上方的换气口吸入，通过过滤后用长长的风管送到各层。 装备有智能传感器的新风系统，甚至能在检测到有毒有害气体的1毫秒内立刻关闭进气口，只靠过滤系统和制氧机便能维持整个庇护所的空气质量。 最后一点，为了防止断水和燃料用完导致的断电，设计图里面还规划了一个50米*50米的太阳能帆。 太阳能帆平时折叠在山顶的卷扬机内，如果遭遇能源危机，可根据自身储存的能量自动展开，也可以人力展开。 拿着设计图的小哥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都有点油尽灯枯的感觉了。 “整体下来，报价大约是在1亿五千万左右，不过具体可能会有15%左右的浮动。” 还不等小哥说完，仇荣就赶紧接了句嘴：“别信他们这帮搞工程的，永远只会往上浮，绝对不会往下掉的。你准备一亿七千万吧。” “妹妹，我这可是良心报价，再说我只是出图纸的，又不是我施工，咱也只是拿个设计费不是。” 谢尔顿方才已经在网上查询了相关公司的报价，不连机器设备，单纯是1500平方山洞的改造费用就已经高达一亿八千万了。 眼下时间紧迫，莫南一边痛快地把合同签了，一边试图从仇荣那边套话：“原来是你哥哥，球球还真是举贤不避亲啊。” 如果说仇荣是为了挣自己这笔改造费用，自己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这明显是赔本的买卖，她为何还这么热心？ “他就挣个设计费，你看他都这样了，你也不好意思白嫖不是吗？” 仇荣倒是也大方，完全不否认二人的关系，感觉极为光明正大：“要不是眼馋你这么好的山洞，谁高兴帮你弄这个？那点回扣本小姐还真不放在眼里。” 合同既然都已经签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管了，莫南准备上车的时候，刚拉开车门，仇荣就随手把登山包丢在了副驾驶上：“你坐后面去。” 见莫南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仇荣白了他一眼：“你见过哪个老板开车，保镖坐车的？” 莫南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也是有保镖的人了。 路过山下的村子，莫南想起来自己本来还准备来乡下收稻谷的，快到村边的时候让仇荣停一下车，莫南便准备去问问。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莫南这才知道，为何崔老板会想着找自己做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粮食生意了。 第34章 克苏鲁系的审美 村头的地里面，有几个机器正在抛洒秧苗，几个大叔在地头上笑呵呵地看着。 莫南过去问了一下，才知道是过冬的小麦已经收割了，这便准备种一茬晚稻。 “哎，不应该是种早稻收割完再种一茬蚕豆的么？” 仇荣似乎还有些农活的经验，有些奇怪地问道。 “女娃不懂了吧，要是搁到以前，肯定是这么种，能多挣点钱。” 为首的那个大叔笑呵呵跟仇荣解释着。 “现在，有种田的功夫，还不如去山下上班，比种菜轻松，还能多赚钱。” 周边的几个大叔，带着浓重的乡音附和着：“可不是么，种粮食，一茬麦子，一茬晚稻，连上化肥都是无人机，自己过来放放水就好了，轻松得很。” “再说现在粮食这么贵，种菜干嘛？” “别听他们这帮老头子瞎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在七嘴八舌中，莫南突然听到了那句，粮食那么贵的说法。 “大叔，现在粮食很贵吗？” 难道是因为价格太贵，崔老板才想着找自己去毛子那边买粮食？ 莫南这句话一问，几个本来还挺开心的大叔，一个个都露出了些许便秘的神色。 只有被众人眼光盯着的那个，笑呵呵应了一句：“是真贵，最后都划到七块钱一斤了。” “就你卖了这么贵……” 剩下几个大叔当场就炸锅了，纷纷抱怨起来，后悔自己卖早了，五块多的时候就卖掉了。 “我这哪儿算高了，听说安吉那边都收到十一块一斤了，好多农户连茶树都砍了，改去种粮食去了。” 被嫌弃的大叔赶紧替自己辩驳了两句。 既然价格这么高，自然粮食是收不到了。 果然，莫南询问之下，众人都说前一茬收割的冬小麦都已经卖掉了。 在莫南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鸡贼的大叔还专门跑了过来，说自己还留了点尝鲜的新麦，如果莫南想要，可以15块一斤出给他一些。 “什么叫操守！” 上了车，莫南不无感慨地跟仇荣吐槽着：“人家明明可以抢，却非要再给你点粮食，这就叫操守！” 不过回想起来，超市的粮价并没有太大变化，谢尔顿查阅了国家的粮食收购指导价，新收割的三等麦子还是一块五一斤，所以这是民间的自发行为？ 是谁在偷偷地抢购粮食？还能出到这么高的价格？ 如果说是歉收之年，倒可以解释，可今年明明风调雨顺，除了热了一些，并没有什么气象灾害，到处都传来丰收的消息，粮食实在没道理卖这么贵。 难不成还有人知道了天灾的消息？已经开始屯粮了？这年头备战备灾还有人呛行吗？ 而且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把杭城周边的新粮给扫荡一空？ 这种势力，只怕是当年的周家才能做到。 不过这些粮食是谁收购的，又都送去了哪里，莫南倒并不怎么关心。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这种大方向上的事情，自然有职位更高的人来关心，自己只不过是想着屯个几百吨粮食，足够自己全家吃上好多年了。 既然周边收不到粮食，回去跟林青商量一下，去趟山东老家，那边是粮食主产地，想来不会像浙省这么离谱。 等到了仓库，莫南第一时间就跟林青和岳父母那边提起来了这事。 本着有钱不挣王八蛋的思路，老岳父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给家里面打电话。 然而老岳父放下电话之后，面色却颇有些唏嘘：“家里头新麦也涨到六块了。陈麦还是一块六一斤，人家收粮食的说了，只要新麦，掺一点陈麦都不收。” 这下让莫南更加纳闷了。 能一下影响到半个中国的粮食价格，这已经远不是一个或者几个大商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了，就算不是国家层面的动作，也至少是一个影响很大的势力在操作。 尤其是听到只收新麦不收陈麦，莫南更加确定这是为了囤货而进行的采购。 毕竟新麦经过简单处理，加上合适的环境，可以极大地延长保存期限。而陈麦却是不行的。 莫南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个崔老板心心念念的想着跟自己做粮食生意，原来是早就知道了这个。 要不干脆答应他，随便倒腾点什么东西去毛子那边，顺便从毛子那边收购点粮食回来？ 这样既能收购到粮食，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也跟着屯粮的事情给掩盖下去，而且去毛子那边，还能顺便收购些国内买不到的违禁品，一举三得了属于是。 “爸爸，看，姥爷养了几只大白鹅！” 就在莫南琢磨着要不要答应下崔老板的提议的时候，薇宝带着表妹蹦蹦跳跳的过来找莫南了。 两个小丫头领着几只吱嘎吱嘎叫着的小鸭子，带着一阵风冲进了莫南怀里。 “老鹰追过来了，快找爸爸保护。” 还没等莫南纠正一下薇宝，跟在她身后的那几只不是大白鹅，而是小鸭子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了。 一个哈士奇大小的八爪机器蜘蛛，翘着两只前腿，发出沙沙的声响从后面慢悠悠地爬了过来。 只不过本来应该是机械臂的两只前腿，一个上面绑了个硕大的小黄鸭气球，另外则绑了个鸡毛掸子，凭空把本来颇为赛博朋克的安保机器人，整得有些好笑起来。 见到莫南，那八爪机器人还特意停了下来，用举着气球的手向莫南行了个礼，然后又继续扮演起自己的老鹰角色来。 八爪机器人是这两天谢尔顿生产出来的。整个机器人的核心便是这两只举着的机械臂。 这两条精度20微米的六轴机械臂，价格高达12万绿币，加上宽扁的腹部中的钠离子电池和多通道通信模块，还有几条机械腿中的电子骨骼系统，整机造价高达16万绿币，也就是将近100万。 不过高昂的价格，带来的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通过更换腹部中储存的几个工具头，机械蜘蛛不仅可以完成安装机械和调试等工作，还能使用刺和锤两种冷兵器。 腹部甚至还有一把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碳纤维弩弓，在25米内，几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第一个机器人制作的时间比较长，因为谢尔顿用了大量的时间用来调试，足足用了两天才组装完成，后面就快了一些，这才过去大半天的功夫，采购的16条机械臂就全部用完了。 因为机械蜘蛛采用的钠离子电池容量有限，待机一次只能持续8个小时，所以这次制作了4对，两组充电，一组值班。 还有一组，正举着零件往红旗车的地盘上爬去。 莫南准备在汽车底盘上增加一个充电口，这样可以在汽车地盘上挂载一对机器人，随时保护全家安全。苏丹小说网 理论上来讲，8只机械蜘蛛完全可以胜任莫南的安保工作了。 当然，莫南也不是完全满意机械蜘蛛这种非常后现代风格的设计。 “话说，咱们有必要把机器人做成蜘蛛吗？” 一边陪着姑娘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莫南一边向谢尔顿吐槽它如此极端的审美。 “就算是做成大闸蟹，也比蛛形纲的大佬要讨喜不是？” 当然，最好是做成萌妹。 就算人型机器人缺点很多，可爱也是战斗力不是吗？ 莫南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莫南先生，从成本和使用效率出发，最合理的设计是蝎形。” 谢尔顿的声音从眼镜中传到了莫南耳中：“目前的设计，虽然增加了精度和操作性，但是因为机械臂负载有限，所以无法操作重物。但是因为您个人的强烈反对，所以才采用的八足设计。” 赶紧挥手删掉谢尔顿投射在眼镜上的设计图，莫南觉着自己需要深呼吸几次，才能清除掉谢尔顿带来的精神污染。 “咱们是来末世求生的，不是来当邪恶反派的！我上场带一群蝎子，不用带bgm别人都知道是大反派登场了，赶紧dawn掉可以爆好多装备的那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操作的机器有点多，谢尔顿的反应速度明显降低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给莫南反馈。 “莫南先生，谢尔顿暂时还未加载幽默模块，如您有需要，可以选择在下次迭代时增加。” 莫南觉着，谢尔顿实在是太自谦了，他这种一板一眼的脾性已经很有笑点了。 “相比起幽默模块，把你这克苏鲁系的审美给迭代一下才更重要一些好吧。” 不过这也提醒了莫南，随着应对环境的复杂，谢尔顿本来已经够用的算力，明显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只不过以目前自己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再去收购些矿机，对于目前谢尔顿需要的天量运算比起来，这种简单的数量上的叠加，提升实在是有限。 除非是增加到足以引发质变的天字号数量级上，不然自己只能想办法去搞一台超级计算机来了。 可是超级计算机这种东西，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国之重器了，别说自己搞一台了，就算是见都极难见到，又该从何下手呢？ 第35章 大号，超大号，超超大号 公元2030年6月13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70天。 昨天琢磨了很久，莫南也没找到提升谢尔顿算力的办法，最后竟就这样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大早，莫南就被手机铃给吵醒了。 电话是自己在家的同学打来的。 莫南昨天动了去毛子那边收粮食的念头，便在微信群里面联系了几个还在黑省的同学，问问有谁在做跟毛子的外贸生意。 结果今天一早，就有一个真的在毛子那边做生意的同学打了电话过来。 那同学在紧挨着黑省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开了家批发商店，专门做些从国内批发轻工业产品到毛子的阿穆尔州和雅库特去的生意。 “啥，想从国内倒腾点东西过来？” 那同学听见莫南的意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别看毛子远东这边地方大，人还没国内一个市多，实在没啥市场。” 在听莫南讲说自己主要是为了换粮食，那同学倒是瞬间表示了理解：“最近国内粮价涨得厉害，可是不少人来这里买粮食。” 虽然那个同学不做粮食生意，不过在雅库特倒是有不少关系，答应帮忙问一问。 “这边别的没有，就是粮食和肉多。”老同学满口应承了下来。“尤其是那帮黑毛子，那么大的地界，连个火柴都生产不出来，也只能搞搞农业了。” 不过最后，同学还是很好心地提了个醒。 “不过粮食进口可需要配额，这东西不好搞，具体流程我不清楚，咱也不是搞那行的人不是。” 本来都要挂断电话了，老同学又特意问了一句，说莫南如果有渠道，可以从国内倒腾点农机和取暖设备过来。 老同学表示，虽然毛子的钱不好挣，不过自从对乌兰战争之后，毛子迫于压力向国内开放了远东，来种地的国人很多，这些设备的缺口很大。 还有就是卫生用品，毛子这边轻工业拉得不行，只能指望国内补给，如果莫南有便宜的货源，也能吃下很多。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淘金都远远没有给淘金者干后勤挣得多。 这些东西杭城周边都有出产，莫南琢磨着，找点供货商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卫生用品这玩意儿，自己本来也要囤积一波，便随口答应了下来。 一边让谢尔顿联系供货商，莫南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搞一份进口配额过来。 毕竟如今周边可是一粒粮食都收不到了，莫南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带姑娘去趟远东，用空间把东西装回来。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几百吨粮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如果毛子那边有走近科学，就这素材，至少可以分析上三集。 自家在黑省虽然还有亲戚，不过也都好久没联系了，之前还因为老辈的原因闹出来些不愉快。 更何况家里的亲戚也没有做生意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渠道。 那么只能从杭城这边想办法。 “周家小儿子的产业里面，是不是有专门做这行的？” 如果说之前杭城谁的门路最广，那么自然是周家。 谢尔顿之前就已经破解了周家小儿子的手机，早已经把他的权限拿到了手里，过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 第36章 山雨欲来 “怎么，这是在甩货吗？” 厂家听说莫南要现货，开心的不得了，倒是让莫南一阵奇怪。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莫南以为的化妆品厂，是高耸的蒸馏塔，遮天蔽日的烟囱，和顶风臭十里的工业香精的味道。 莫南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工棚，还有上面略带了斑斑锈迹的绿色铁皮屋顶，怎么都没办法跟高大上的那帮明星们建立起来丝毫的联系。 “我们就是一调配厂，原料进回来按照工艺搅拌灌装就好了，哪里用得着那么复杂。” 负责接待的是这家化妆品厂销售部的一个经理，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带着莫南去仓库看货。 “还好你要的是现货，要是你要定制，恐怕还要过上段时间才能发货。” 也没管莫南问没问，那个负责销售的经理一直在唠唠叨叨地说着：“生产线现在都搬到东南亚去了，那边厂子还在调试，一时半会儿很难有产能。” 仓库里面堆放的满满的都是各种香水，润唇膏和面霜之类的东西，还有好多大桶装着的成品，连盖子都没有盖，就摆在那边。苏丹小说网 各种成品的香味混在一起，给莫南一种在老家大澡堂里泡澡的错觉。 莫南以为这是销售的经理为了提价而专门说的话术，便随口回了一句：“不是还可以找别的厂么？” 那销售经理还颇为自傲：“香奶奶和杨树林的口红都是找我们代工，别的不说，口红和润唇膏这块我们是这个。” 那个销售经理比了一个大拇指给莫南。 可能想起来莫南好像还要买些其他产品，就又顺便打了句广告：“当然，香水也不错。” “哎，好像我用的口红就是这一款哎。” 跟着一起来探头探脑的小保镖仇荣，正好看见一旁货架上摆放的某梵希小羊皮口红。 “漂亮小妹妹喜欢，等下送你一套好了。” 销售经理很大方，毕竟眼前这位老板张嘴就要十件货，润唇膏和香水各5件，这可是几百万的大买卖。 加上一般跟在老板身边的女人，身份总归有些特殊，讨好一下，总归没坏处。 反正都是厂里面的东西，慷他人之慨的销售经理，自然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这位老板，不是我坑你，你可以出去找找，别的小厂子不好说，但凡这杭城周边的大厂，不都在往东南亚搬迁？都没工夫搞生产。” 一边跟莫南说着，销售经理从堆放如山的产品中抽了一个给莫南看，和预想中的润唇膏不同，这些产品只有一个内胆，没有外面华丽的壳子。 谢尔顿用了一会儿，给了莫南回复，说这个销售经理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在他联系过之后，确认了很多厂已经搬迁到菲律宾或者印尼去了。 既然对方如此实诚，莫南也就没了再找下家的意思，询问过价格，就准备签合同。 “老板是要白标，还是贴我们的标？要是老板有什么特殊需求，我们厂也可以代劳。” 莫南没从事过这个，听见对方这么问起来，便好奇地问他什么意思。 “白标就是您采购成品回去，自己加包装，价格最便宜。” 销售经理好像不太建议前一种方式，所以语速放得很快。 “我们自己厂就有品牌，也可以用我们的包装，价格稍微贵一点。” 最后一种显然是销售经理最推荐的，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还有就是您想要什么牌子，我们这边可以帮你封装好，就是价格嘛……” “哪种方式发货最快？” 这是莫南最关心的，至于这厂家会不会侵权之类的问题，这帮粘上毛比猴子还精的商人，至少有几百种法子逃脱法律制裁，哪里会怕这个。 “这儿有一批刚帮人代工好的产品，已经贴好了杨树林的标，您要可以立刻发货。” “就他了，省得麻烦。” 莫南本来也没想通过这笔生意挣钱，只不过是给自己搞点粮食而已，看了看这厂家的货确实不错，莫南便爽快的签了合同。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做成了六百万的生意，那个销售经理多少有点大喜过望了。 所以莫南回来的时候，后备箱里塞满了厂家用来表示诚意的各种大牌化妆品和香水。 “早知道人家这么大方，应该要多一点的。” 仇荣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正在查询机票的莫南抱怨。 “你嫂子那边有不少，你想要可以找她再去要一些。” 莫南这倒是没撒谎，上午的时候，林青发给中间商的购物清单上，光什么海蓝之谜就有一百套。 还包括了莫南认为会暴露行踪而强烈反对的香水，各种味道和品牌的也都弄了十几瓶。 “还是不要麻烦嫂子了，光今天这经理送的就够我用好几年的了。” 仇荣甩了甩利落的短发：“再说，我们这些经常跑野外的，身上太香了不好，容易招来野兽。” 这句话深得莫南同意。 “哎，你有护照没有？” 莫南正准备定机票，突然想起来自己如今也是有保镖的人了，赶紧问仇荣。 “有啊，怎么，老板要出国？” “嗯，要去毛子那边一趟。” 听见莫南的话，仇荣迟疑了片刻，借口说要回家找找，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莫南倒是也不着急，虽然说是出国，实际上是坐飞机去黑河，然后跨过黑龙江就到了。 自从毛子开放远东给国内，现在去远东淘金的国人很多，所以刚才莫南查出来，杭城往黑河去的航班很频繁，每天都有一班。 公元2030年6月16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67天。 终于坐上了去布市（海兰泡）飞机的莫南，琢磨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按照莫南预想的计划，自己一家，加上仇荣四人去黑省一趟，过了江签了合同之后就回来了。 最多也就是看看能不能买些那边不禁售的火器，塞到薇宝空间里面带回来。 满打满算也就用个三天时间。 林青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跟小刘说了一声之后，小刘本来只是表达了些羡慕的意思，本来没有什么反应。 结果到了晚上，小刘又打电话过来，非要去贝加尔湖看海豹，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小刘要去，老张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 莫南打电话咨询袁华，跟毛子签这种跨国合同要注意什么事项的时候，袁华借口国际贸易坑太多，也想要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林青是必须要跟着去的，袁华和林青当初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此刻若是袁华跟着来，只怕飞机都要被她们两个给从天上闹下来。 最后在莫南的坚决反对下，袁华才答应不跟着去了。 不过袁华还是要莫南随时把文件发给她审阅后才能签字，这是人家的职业操守，莫南自然是同意的。 崔老板也打了电话过来，说不放心莫南在毛子那边的安全，派了个兄弟来保护莫南。 说什么保护，分明是怕自己坑了他的货跑了。 莫南虽然有些抱怨，不过看在人家给报销来回路费还自带干粮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小舅子一家知道了莫南要去毛子那边逍遥，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了。 最后还是岳母出面，跟林青讨价还价了一番后，一家人留下岳父大人看场子，加伺候他买的一堆禽畜，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去了，就当是旅游了。 “想去就跟着去吧，趁现在还能看一看，也算是见见世面。以后只怕想看都见不着了。” 林青这么宽慰着莫南。 就这么一来二去，出行的人数就达到了恐怖的十二人。 别说这是出国做生意，就算是一般的小型旅行团都不一定有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再坐飞机就很麻烦，加上着急把货发过去，所以莫南干脆让袁华帮忙租了一架货机。 只不过起飞时间是三天后的今天，所以莫南就在家又忙了三天。 这三天莫南也没闲着，林青带着薇宝去囤积零食的功夫，莫南又买了一辆红旗suv，准备一并让谢尔顿改装出来。 苏省有专门定制凯夫拉防弹板的厂家，因为红旗这个牌子的特殊性，厂家直接就有适配红旗的现货，莫南便定了两套。 那家厂家还出产一些凯夫拉的防弹衬布，莫南也采购了一些，配合3d打印机定制的碳纤维防弹板，莫南做了几身能保护要害部位的盔甲出来。 只不过盔甲虽然已经足够轻薄，只不过穿在身上外面再罩上衣服总感觉有些别扭。 所以盔甲被设计成了反向折叠的形状，安装在车的座椅上，看上去好像是护腰的坐垫，需要的时候用力往后一靠，就能依靠弹性翻转过来，护住要害部位。 之所以改装两辆红旗，是因为莫南总觉着国外不怎么安全，还是稳妥一些更好。 反正租了一架货机，十几万的运费都掏了，干脆连两辆车都拉上，钱不能白花不是。 然后就到了今天，因为是飞国内，所以也不用报关之类的流程，在等装上货之后，莫南便带领着堪比一个考察团的亲戚朋友们登上了飞机。 虽然拉了十几吨的货和两辆红旗车，不妨碍cr929大飞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后，轻盈地飞上了天空。 “早知道咱们自己坐客机走了。” 坐在货机那有些简陋的座椅上，莫南跟正在带着薇宝学习加减乘除的林青吐槽着。 飞机上天之后，一个穿着民航制服的小哥从驾驶室走了出来，示意大家可以解开安全带自由活动了。 莫南当时正在跟林青吐槽货机的舒适性，没有注意到那小哥把一张纸条悄悄地递到了仇荣手里。 因为货运飞机全封闭的机舱，莫南也没注意到，一架小型飞机，在cr929起飞后没多久，也跟着上了跑道，在自己飞机后面不远处跟了上来。 第37章 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 六月的俄罗斯，理论上还是挺凉爽的。 然而因为近年怪异的气候，平常最高温度20度的俄罗斯，竟然也在这六月份的午后迎来了将近30度的高温。 好在因为远东开放协议的存在，一行人并没有在海关耽误太长时间，稍微检查了一番两辆车没有携带违禁品后，莫南等人就跨出了国门。 当然，能通关这么快，也和莫南那很小意的递过去的一沓毛爷爷不无关系。 跨过黑龙江大桥，很快就来到了布市（海兰泡）的市中心。 不用开车的莫南，本来还很新奇地往外看去，想体验一下毛子的异域风情，只不过无处不在的汉字招牌，完全让他没了看风景的心情。 等看到第不知道多少家沙县小吃，从自己眼前刷过去的时候，莫南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地方和随便一个北方县城有什么区别？” 确实，满世界的汉字招牌，随处可见的国人，还有让人非常亲切的顺风快递的电动三轮车…… 若说唯一和国内不一样的，可能就是路边仅剩的几栋赫鲁晓夫楼了。 这玩意国内也还残存着几栋，不过基本上都改建成酒吧或者影视基地了，也只有毛子这边还有野生的存在。 根据老同学发来的定位，没过多大会儿，仇荣开车缓缓地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些残破的赫鲁晓夫楼前面。 一个头顶微秃，脖子上缠着一根至少半斤重金链子的中年胖子，正一只手扇着风，一边在有些逼仄的楼道里面左右眺望着。 “赫胖子！” 莫南看到那人，就认出来这是那个经常在群里面发各种自拍的活跃人士，老同学赫明凡。 而赫明凡看着面前停下来的suv，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了打量正在从副驾驶跳下来的莫南。 “你是……南哥？” 跟群里面的活跃人士赫明凡不同，莫南因为本身就比较宅的缘故，很少参与群里面的活动，更别提发照片了。 也不怪赫明凡认不出来，莫南上学的时候就比较沉默寡言，本身给人留下的印象就不深。 加上群里面之前有传言说莫南被大厂开除，生活得极为不易，所以赫明凡便始终无法将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莫南，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黑黑瘦瘦的高中生联系到一起。 更别提他居然还能保持一头秀发！ 这小子一定植发了，听说程序员流行种头发来着。 赫明凡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嘀咕归嘀咕，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的：“你小子行啊，这车可不便宜啊，还有保镖，啧啧啧，这大老板的派头都搞起来了嘛！” 莫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看了看跟着自己下车的崔老板的弟兄，发现他紧跟着自己的样子，确实很像是个保镖。 随便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莫南跟老同学寒暄了几句，就提出来去他店里看看。 原本按照赫明凡的预想，莫南应该是混得比较落魄，所以才想着来毛子这边淘金，所以便没准备太过奢华的迎接，就准备在自己租住的地方简单的对付一下。 不过看着眼前的光景，显然自己先前的计划是行不通了，赫明凡便一边拍着莫南马屁，一边跟自己的毛子小秘书发消息，让她赶紧去当地有名的酒店预定位置。 预定位置也要时间，所以对于莫南的提议，赫明凡便没有反对，带着莫南往自家店里去了。 赫明凡的店面地理位置还不错，就在江边上，隔着江就能看到对面黑河鳞次栉比的建筑。 作为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也终于能见到些金发碧眼的毛子出没了。 把莫南在赫明凡店门口放下，仇荣便借口去见一个老同学，跟莫南约定好了等下谈完生意电话联系，便驱车离开了。 莫南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喜事自己也不好打扰，便有她去了。 赫明凡聘请的毛子小助理正在店里看店，看到赫明凡带着客户进来，赶紧上来迎接。 互相打过了招呼，赫明凡让她赶紧去泡一壶毛子特产的花茶来，一边让莫南落座。 袅袅茶香中，莫南把手中的货物清单递了过去。 “老同学，这次就辛苦你了。” 莫南看着赫明凡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清单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是货太少了？” 赫明凡在心里面盘算了半天，心说这老同学只是说随便带点货过来卖，怎么一趟就把老子一年的量都给准备出来了？ 只不过，看到莫南供货的价格，赫明凡实在不忍心拒绝。 莫南给的报价之低，让他深深地怀疑，自己的这个老同学到底是来跟自己做生意的，还是准备来抢自己市场的。 这是压根就没准备靠这批货挣钱？ 不知是热，还是因为紧张，赫明凡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汗，战战兢兢地问了莫南一句：“老同学，你这货，准备什么时候发过来？” “着急来见老同学，所以货没跟着过来。” 听见莫南的话，赫明凡松了口气，从杭城火车发货过来，至少要三到五天，至少自己还有时间调集一下资金。 谁知道莫南接下来的话让他的汗冒得更厉害了。 “货物正在口岸报关，送过来的话估计要明天。” “怎么这么快？” 赫明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次过来的人多，便干脆租了个飞机，连着货一起带过来了。” 莫南笑了笑，不露声色地凡尔赛了一把。 这一定是来抢市场的，不然这一趟他连运费都挣不回来。 赫明凡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自然立刻就算出来了这里头的利润。 如果他是来抢市场，不用通过自己，直接往市面上把货一放，这几个品类的市场他莫南一下就能全部抢光，为啥还要找自己？ 赫明凡觉着，自己越发的猜不透莫南的想法了。 不过赫明凡很明确一点，如果这批货，自己不想法子吃下来，只怕这辈子想起来这件事情都会后悔。 随便找了个借口，赫明凡便出去打电话找帮手去了。 见老同学一边擦着汗一边出去打电话了，莫南这才后知后觉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准备的货物太充足了。 也是，自己只是想着一次收购齐需要的粮食，没想到这远东的市场毕竟有限，能不能一次吃下这么多货物还要再说。 看来自己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连最起码的市场调研都忘记了。 莫南苦笑了一声。 实在不行，能卖多少卖多少吧，大不了自己掏钱买些粮食回去就是。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莫南一边尝着那个毛子小助理泡的花茶，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 这花茶还挺好喝的，回头买上一些，偶尔体验一下异域风情也不错。 莫南心里想着。 然而就算花茶再怎么好喝，一直喝到没有味道了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甚至就连仇荣都背着一个黑色登山包回来了，老同学还是不知去向。 穷极无聊的莫南，干脆操控着谢尔顿调集起布市的监控出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些好玩的东西。 老同学如今正在街角打电话，嘴角依稀都已经泛起了白沫，似乎说得非常激动。 另一边的街角几个看起来有些像蒙古人的小伙子正在抽烟，谢尔顿读唇语翻译出来，大体意思是今天晚上准备邀请几个妹子去列宁广场压马路。 北面的路口，一个国人老太太正牵着一个两只手捧着手机打游戏的小孩子过马路，看嘴形好像还在骂骂咧咧的，不用谢尔顿读唇语，莫南就能猜得出来，肯定是在抱怨孙子只知道玩手机。 视频切到下一个镜头，十字路口空空荡荡的，就在视频切换走的一刹那，莫南突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曼妙身形，从视频的角落里闪了过去。 赶紧切换回刚才的摄像头，然而视频里面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从视频的角度来看，那身形消失的地方，好像是家咖啡店。 难道是我看错了？ 莫南在心里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身影在视频里面出现的时间极短，分辨率也凄惨的一塌糊涂，就算是谢尔顿调取出来回放，也截了图，莫南也无法确认自己看到的身影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 “这咖啡店距离此地多远？” 有外人在场，莫南也不好直接语音控制，只能用手机打字给谢尔顿。 谢尔顿直接在手机上调出来了导航，导航显示，那家咖啡店距离莫南也就700米的距离。 “你在这儿等着赫老板，我出去见个老同学，等下就回来。” 把假装保镖，实际防着自己吞了崔老板货的那个小弟留在店里，莫南急匆匆地出了店门。 第38章 雏菊的花语是：埋藏在心底的爱 虽然视频糊得一塌糊涂，不过莫南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身影绝对就是袁华。 “自己不是没让她跟来么？” 莫南在心里嘀咕着，那身影曾经魂牵梦绕自己许久，应该不会认错才是。 “哎，老板，你这是咋了？” 仇荣背着自己的登山包，在莫南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没啥，刚才好像看见个熟人。” 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监控上的莫南，没工夫跟仇荣细讲，快步往那家咖啡店走去。 可惜不比国内，这布市虽然已经算是远东的大城市，可监控也远没有达到国内那360度无死角的程度。 把周边的摄像头全部调取了一遍，莫南也没有找到那个黑色的身影。 “奇怪了？难道看错了？” 咖啡馆所在的街巷，从老同学的咖啡馆里出来，转个弯就到了。 莫南赶到那里去的时候，街上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就连野猫小狗都没有一只。 只有那家咖啡店，门口的雏菊在迎着风轻轻摆动个不休。 “Дoбpoпoжaлoвatb！” 推开门，一声颇为清脆的俄语传了过来。 或许是发现进来的顾客是个国人的缘故，打招呼的人很快就又换成了普通话：“欢迎光临！” “额，请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小姐进来过？” 莫南打量了咖啡馆一圈，咖啡馆不大，只在雏菊的掩映中摆放了几个座位，此刻一个顾客都没有。 “索尼娅手冲的咖啡味道不错哦，先生要不要来一杯，付人民币也是可以的哦。” 咖啡馆的小妹妹没有回答莫南的问题，反而捧着一本菜单来到了莫南身边。 看小姐姐略带狡黠的眼神，莫南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两杯浓缩，谢谢。” 莫南递过去了一张红票票。 小丫头没回话，转身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屋，片刻之后，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出来。 “黑衣服的小姐姐从后门出去了呦。” 把咖啡放在桌上，自称索尼娅的小妹妹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莫南赶紧追过去，后门通往一条颇为阴暗的夹道，两边都是些紧闭的房门，夹道的尽头，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教堂，正在树影婆娑中若隐若现。 夹道不长，几步就走完了，自然没有袁华的身影。 谢尔顿也确认了，周边没有摄像头，没有任何可以调查那个神秘身影的方式。 “刚才那个小姐姐，是不是很漂亮，留的短发？” 一无所获的莫南只能回到刚才的咖啡馆，向唯一的目击者求证。 “索尼娅的酸奶油泡芙味道也超级棒的，先生要不要尝一尝？” 跟大多数会说普通话的毛子都带着浓浓的东北味不同，索尼娅小妹妹的普通话带着一股子江南女子的柔媚，和市侩味道。 又递上一张红票票，索尼娅丝毫没有烟火气地接了过去，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转身去给莫南准备点心。 等着也是等着，莫南端起方才那杯意式浓缩，细细地品了一口。 咖啡确实不错，中焙的咖啡豆萃取的时机把握得很好，苦涩被淡淡的果香衬托着，反而让咖啡的香醇更加隽永了。 就是这咖啡喝起来，怎么都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是很漂亮哦，不过是不是短发没有看清，小姐姐直接钻过去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呢。” 索尼娅小妹妹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拿别人店面当走廊的行径，有些气呼呼地说。 既然没有什么线索，莫南也就只能暂时放下心里的问号，领着仇荣在铺着方格纹路桌布的咖啡桌前坐了下来。 酸奶油泡芙也不错，就是有白人甜点的通病，过于甜了一些，莫南只是尝了一个，就把剩下的都推到了仇荣面前。 仇荣学着莫南的样子，也跟着尝了一口，却被意式浓缩那厚重的味道给刺激得呲牙咧嘴的，连塞了两个泡芙才算是把脸上的痛苦面具给摘下来。 莫南被仇荣的样子给逗笑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哇，这东西，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似乎有些迷恋那酸奶油泡芙的味道，仇荣放弃了咖啡，又拿了一个啃着。 “从苦涩中品味出来的香醇，才是最让人难忘的，不是吗？” 莫南回想着，当初那个人淡如菊的女子，好像也跟自己产生过一番类似的对白。 只不过如今，自己却成了说这句话的那个人。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老板的前女友，对不对？”仇荣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叫了起来：“能让一个男人这么念念不忘的，一定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苏丹小说网 “少听些口水歌，没事多看看书。” 听见仇荣的新发现，莫南笑着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白月光也会变成衣角的饭粒子，就和朱砂痣最终会变成墙上的蚊子血一般。” “这是张爱玲用来讽刺男人得陇望蜀的词，可不是用来形容得不到的东西的。”莫南直直地望着仇荣，目光一点都没有闪躲：“你老板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你看看这咖啡馆，都是雏菊哎，雏菊的花语知道是什么不？” 仇荣非常不屑莫南的解释，装作恶狠狠地朝莫南盯了回去，一字一句地念着：“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哎呦，怪不得心心念念地追上来，连正在谈的生意都顾不上了。”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觉着，这女人从一开始重新出现在我身边，都有些太过于巧合了些。” 莫南撇了撇嘴笑着，并没有把仇荣的嘲讽放在心上。 “我不管，我要告诉嫂子，说你今天出来追你的白月光了。” “随你……” “哇，你这态度，别看你是我老板，该告诉嫂子的话我一定会讲哦……” 前几天莫南忙着做技术宅，反倒是林青带着仇荣在外面转悠了几天囤货，相处地居然颇为融洽，颇有了些闺中密友的味道。 小刘不会是感觉自己闺蜜地位受到威胁，这才非要跟着来毛子这边的吧？ 一边和仇荣斗着嘴，莫南一边喝着咖啡。 老同学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找好了买主。 莫南将杯中剩的咖啡一饮而尽，便准备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莫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手扯了一张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呛出来的咖啡渍，找了一下没看到垃圾桶，便随手把纸巾塞进了兜里。 在仇荣的哄笑声中，两人就这么出了咖啡馆。 那边莫南刚从咖啡店里离开，身穿黑色连衣裙的袁华，就从咖啡馆柜台后面的小房间里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女士，他果然发现了你的踪迹。” 自称索尼娅的小妹妹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市侩，一脸正经地跟袁华说着。 “猜测已经得到证实，放弃第一计划，执行后备计划。” “是，女士。” 不管索尼娅的去向，袁华看向了门外用作装饰的雏菊。 淡黄色的花朵随风晃动，很快把莫南的背影遮掩去了。 莫南带着仇荣赶去老同学店里的时候，赫明凡正拿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敲地山响。 “老同学，为了你这笔生意，咱可没少费了劲。” 原来赫明凡遍寻了整个布市，就连昔日的竞争对手也都打了电话，却收效甚微。 主要是远东的人口确实有限，众人虽然不至于吃不下莫南六百万的货，一来担心莫南这么大一批货贸然冲进来，把本来就已经卷的爆棚的市场搅和得更加难熬。 二来虽然不要求现金结算，却要的是粮食，对于盛产粮食的远东来说，这两千吨粮食虽然不多，不过最近粮食的行情见长，贸然采购，势必会摊薄利润，所以大家伙这才都有些犹豫。 好在有个来自雅库特的大佬，很爽快的把莫南的货给吃下来了大半，才算是解了赫明凡的燃眉之急。 只不过雅库特远在布市北方，虽然也产粮食，只不过不足以填补莫南的全部货款，就想通过赫明凡问问，能不能用些其他的特产来代替。 知道赫明凡已经解决了一千吨粮食的量，已经够自己和崔老板所需，所以莫南倒是没坚持。 晚饭是赫明凡请的，在当地一家名为山毛榉的餐厅。 莫南带着这么多人，再加上几个赶来签合同的老板，若不是提前预定了位置，只怕今天晚上就要另寻他的吃饭了。 吃饭的不是东北人就是毛子，加上赫明凡和莫南又许久没见面，酒席的主题很自然地就变成了一件事，就是喝。 一阵推杯换盏过后，莫南似乎有些醉了。 听见那个自称来自雅库特的大佬，邀请自己一家去他的草场看看，莫南就连声的答应了下来，随即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回到林青她们开好的酒店，等着外面喧闹的人声散去，莫南呻吟了一声，开始挣扎着想坐起来，把正准备帮他脱衣服的林青吓了一跳。 莫南脸上虽然依旧很红，眼神也有些浑浊，不过还是在林青的搀扶下，勉强的坐了起来。 “媳妇，垃圾桶！” 看着抱着垃圾桶狂吐着的莫南，林青好奇地问了一句。 “哎，你不是喝醉了吗？” 把腹中的酒液吐出来大半，莫南的眼神中恢复了些许清明，随手摸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塞进嘴里，莫南大着舌头跟林青说：“快，去车上！” 第39章 君子的事情，跟我女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车上，不过看莫南的表情，林青也猜到应该是很紧急的事。 跟林青安排着等下怎么圆场，莫南跌跌撞撞地就往门口走去：“要是碰到别人，就说我喝大了，想出去兜风醒酒。” 说完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莫南赶紧把握在手里的手机丢在了沙发上：“别带手机。” 莫南猜得没错，两口子刚出门，迎面就碰到了仇荣。 “哎，嫂子，你这是带老板干啥去？” 仇荣晚上被几个老板挤兑着喝了一小杯，没想到小丫头到现在小脸还红扑扑的。 “你哥喝醉了，我带他去兜兜风，好让他舒服一些。” 一边扶着莫南，林青一边跟仇荣解释着。 “开车这事，我去吧。” 果然，听说二人要出门，仇荣赶紧试图接过莫南。 “你也喝了酒，不安全，薇宝还在床上睡着，你帮我带会孩子吧，我们转转就回来了。” 林青把房卡塞到仇荣手里，没等她回话，就已经搀着莫南进了电梯。 见两口子已经离去，仇荣张了张嘴，也只进房间去了。 “谢尔顿，周边有没有未知的无线电信号？” 在路上又吐了一回之后，莫南的精神越发清醒了，上了车，第一时间就给谢尔顿下命令。 红旗车上经过莫南改装过，虽然不比专业的无线电侦查车，不过足以检查有没有人在监听。 “莫先生，暂时未发现有未知无线电信号。” 从谢尔顿那边得到了准确的答复，莫南松了一口气，开始在用摇摇晃晃的手在身上翻了起来。 “你这是找啥呢？” 林青有些奇怪，本来想打开车内灯，让莫南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却被莫南制止了：“不要开灯。” “搞什么啊你，神神秘秘的。” 林青被莫南的奇怪操作搞得有些奇怪，干脆也就不搭理他了，开着车缓缓地开出了停车场。 夜色带去了午后的酷暑，略带了几丝潮湿气息的江风，把莫南的酒意都给带走了几分。 终于摸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莫南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晃悠了晃悠身子，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开始跟林青说了起来。 “我说件事，你答应我，绝对不会生气。” 林青甩了个眼色给莫南，意思很明确，说不说在你，气不气在我。 不过因为车里没开灯，所以莫南没看见，就当她默认了。 “我碰见袁华了，咱们家现在这个公司，就是袁华帮忙开的。” 嘎吱一声，本来就开得很慢的车随着一声刹车盘的摩擦声，彻底停了下来。 “哎，哎，你答应不生气的。” 被林青的眼神一瞪，莫南当时就觉着酒醒了大半，冷汗当场就冒了出来，直接把头发都打湿了大半。 莫南勉强为自己辩驳了一声，结果就被林青打了好几下。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被拍了好几下的莫南委屈地叫着。 “我可没答应你不生气。更何况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林青嗔怪了他一声。 “我还说这眼瞅着末世要来了，你倒是越过越精神了，怎么，有了白月光，就开始嫌弃起我这朱砂痣了还是怎么着？” 说完，林青又瞪了莫南一下。 “哎，我没有。绝对不会有什么死灰复燃的问题。” 莫南笨口拙舌地就想解释，结果林青倒是先绷不住笑了出来。 “早就知道啦。” 林青捋了捋莫南头上被冷汗打湿的头发：“你昏迷那天上午，人家就来医院看过你了，我自然也就见过。” 看林青笑得那般舒畅，莫南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这才放松了许多：“那你还打我。” “打你，是因为你见前女友没第一时间报备。老夫老妻了，你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 林青哼了一声。 “说吧，你紧张兮兮的，又是甩开旁人又是让谢尔顿防着窃听的，怎么，你改行去做间谍啦？” 莫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林青解释，干脆把自己在兜里面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的那个东西递给他看。 “这是啥嘛？” 林青看着那一片薄薄的黑色芯片愣住了。 “是个记忆芯片。” 莫南解释着：“下午的时候，谢尔顿发现了袁华的行踪，我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进了家咖啡馆。” “还说你没死灰复燃，人家露个面你就上杆子追上去了。” 平白又挨了林青几下，莫南赶紧解释说自己追上去是有原因的，才算是把事情平了下去。 “从一开始，袁华出现的时机都实在是太巧合了。”苏丹小说网 听莫南从头解释了他的怀疑，林青勉强算是接受了莫南的说法：“刚一见她，她就赶紧贴了上来，当时我就起了疑心。” “而且只不过是开个用来转账的公司，若是想着捞点钱，以她的资历，怎么都应该看不上才是。” 酒意有点上头了，莫南把身子瘫在车座侧面，掰着手指头跟林青念叨着：“更别提两个被国安带走的黑鬼，还有咱们一家最新的照片，我也就基本上认定了，她肯定和灯塔国哪个机构有关。” “更别提这次我留了个心眼，专门跟她讲不要跟来，她还是跟着来了，所以说，她接近咱们，肯定有目的。” 总算是跟林青解释完了，见林青点了点头，知道这事情算是翻篇了，莫南才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追过去，就在她冲的咖啡杯里面发现了这个，包在一张写了字的小塑料袋里面。” “哎，还能喝得出来咖啡是人家冲的，不像我这种蚊子血，做了这么多年饭，某些人还只觉着没有外卖好吃。” 林青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不过还好，至少没动手。 “别闹，谢尔顿查过了，那家咖啡馆要不是小蛋糕做得味道不错，早倒闭了，从评价上看，顾客一致认为他们家的咖啡冲得极其难喝。所以那种熟悉的味道，只能是袁华冲的。” 莫南咧着嘴陪了个笑脸给她：“在灯塔国的时候，她有时候就经常在咖啡里面留点小惊喜，所以我就留心了一下。果然，在杯底发现了这个。” 莫南接过来林青手里的芯片，开始控制谢尔顿想办法读取。 “塑料袋上写的什么？” 林青有些好奇的问道。 “手机有监听，让我找个手机监控不到的地方再打开芯片。” “刚才在酒桌上，我查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现未知无线电信号，不过手机的耗电量有点奇怪，大约有10%的电量被莫名消耗掉了。估计就是袁华所说的监控器造成的。” “当然，这也反证了袁华留言的真实性。” 莫南总算是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 “照你这么说，还有仇荣那小丫头也挺可疑的。” 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林青，第一时间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我跟她接触了几天，总感觉这小丫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热情，感觉总像是装的。” 说完，林青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好几次，在我不小心跟她有身体接触的时候，她都特别紧张，那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确实，她的出现也过于巧合，正在我想着招个保镖的时候，她就在我面前露了一手她的本事。若说是我捡到宝了，未免了太巧合了一些。” 莫南摸了摸已经快被江风吹干了的头发，跟林青分析着。 “她应该是国安的人，还有老张这次跟着，也肯定有上面的意思。之前国安已经找过我几次了，估计是没打探到消息，便想着安插眼线过来了。” 一边跟林青分析着现在的情况，莫南看到谢尔顿控制了一台蜘蛛机器人，从车底下钻了出来，从打开的车窗钻了进来。 “早知道咱们就不应该黑了周家的钱，虽然是屯了不少东西，也把防御末世的准备做得更足了一些，不过带来的麻烦实在是太大了。” 林青看着蜘蛛机器人伸出两个机械臂，开始从记忆芯片的引脚开始往车机的数据接口上连接细细的铜丝，跟莫南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跟周家的钱没关系，估计是都盯上谢尔顿了。” 莫南叹了口气：“希望空间的事情他们还没发现，那是咱们最后的底牌。” 在莫南发出了最后一句感慨之后，谢尔顿已经读取出来了芯片里面的内容。 芯片里面有一个文件夹，和外面一张单独的照片。 照片就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片，就是那天莫南跟袁华在咖啡馆签合同的时候，两人执手相望时的偷拍。 “还说你们没关系，这手都牵上了！” 确实，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袁华那看似含情脉脉的眼神，莫南觉着自己接下来挨的打一点都不冤。 “不对，有问题。” 莫南在林青暴风骤雨般的花拳绣腿中，发现了些苗头。 第40章 枪火 照片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出在图案的边缘上。 图案边缘有些断断续续的线段，莫南本以为是摩尔斯密码，让谢尔顿翻译了一下，发现只是一段无意义的乱码。 “没准人家就是给你写的一封情书，放张照片就是专门来气我的。” 林青也跟着分析了半天，同样也什么都没琢磨出来，只是看着照片上的内容越看越气，便忍不住又抽了莫南两下。 莫南本来有些混沌的脑子听见林青的这句抱怨，突然有了一道灵光闪过：“媳妇，你说什么？” “别叫我媳妇，找你的白月光去吧。” 林青赌气地跟莫南撒了个气，扭头不再看他了。 “莫南先生，林青女士刚才的原话是否需要帮您复述一遍？” 谢尔顿听见了莫南的要求，此时蹦了句反馈出来。 “你闭嘴！” 夫妻两个同时朝谢尔顿喊了一句。 “莫南先生，谢尔顿提醒你，周边有人出现。” 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从车子后面走了过来，莫南和林青随即闭上了嘴，连谢尔顿也及时熄灭了车机的屏幕。 几个年轻人从停在江边上的车旁边走了过去，谢尔顿判断出来，就是下午在街对面谈论晚上来列宁广场约妹子的那几个年轻人。 等他们过去了，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莫南和林青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我说，她放这张照片就是来气我的。” 林青似乎也觉着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在两个超级大国共同盯着的时候，袁华冒着这么大风险传递情书这事情，堪比范闲用监察院秘密渠道给海棠写情书了。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莫南的手开始在虚空之中比画了起来，谢尔顿及时读取了莫南的动作，开始操控着照片跟着一起旋转起来。 “我说这是情书啊，怎么了？可不是情书怎么滴？” 林青不知道莫南在打什么哑谜，见他在问，就又往前倒腾了一句。 “对，书信。” 莫南的手在空中挥动得越发快了，两手之间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纸，来回地折叠个不停。 屏幕上的照片也跟着一起折叠着，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有秋叶装饰的信笺的样子。 “这么多年没叠，都差点忘了。这种独创的信笺叠法，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最后几下动作做完，莫南长出了口气，看着屏幕上的成品发呆。 本来林青还想嘲讽莫南两句，说这袁华教他的手法居然还能记到现在，自己却连他的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 只不过看到莫南折叠出来的东西，林青也顾不上嘲讽他了。 照片边缘那断断续续的线，经过莫南的一番折叠之后，居然在信笺的接缝处，拼凑了两句话出来。 “听仇荣的，别信她的。” 沿着照片折叠的秋叶的脉络，莫南读出了第一句话。 “驱虎吞狼，渔翁得利。” 林青则从垂直的方向读出了另外一句。 “她一个灯塔国间谍，为啥要让我听仇荣的？” 莫南看着袁华写的第一条消息，感觉自己更迷糊了：“难不成仇荣那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革命了？” 只不过林青看到的那句比他的那句还让人迷糊：“这还不如写个情书呢，费劲送来的消息，结果是个哑谜，她什么意思？” 两口子互相望了一眼，都只觉着没有一丝头绪，干脆先放下不管，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文件夹自然是加密的，密级居然采用了 aes-256加密，谢尔顿预计，破解时间可能需要128个小时。 等他破解完，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把袁华的生日，袁华的名字，自己的生日，和自己的名字，甚至连袁华加自己的名字都输了一遍后，莫南觉着要不还是等谢尔顿破解算了。 不然文件夹还没来得及破解开，自己就要被林青给打死了。 “打开了。” 见莫南赌气地甩开这些东西瘫在旁边装死去了，林青试着输入了一串密码，然后文件夹就开了。 “哎，你怎么知道的密码？密码是啥？袁华告诉你了？” 莫南一时间好奇心大冒，直接化身了十万个为什么，一直问个不停。 “信上写的呀，qhtlywdl。” “难道就这么简单？” 虽然莫南也不太相信相信那看着云山雾绕的成语就是密码，不过文件夹既然已经打开了，现在纠结这个没有意义，还是先看看文件夹里面存的是什么比较重要。 文件夹里面是几个照片和几段视频。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分辨率极其惨烈，依稀可以看清照片上是一个惨白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全英文的文件，文件橙黑交接的边框中间，赫然写着“topsecret//s1//tk//noforn”的字样。 “这是灯塔国最高级的保密文件，只有相关人员才能参阅，不知道袁华是从哪儿拍到的。” 莫南虽然不是情报人员，不过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碟中谍之类的电影看了那么多，不难看出这抬头意味着什么。 “看文件内容，好像是针对国内科技领域的一项打击计划，不过目标和执行人之类的关键信息都被涂黑了，只能看到个代号：nailpuller，起钉器计划。” 照片一共三张，全是这个计划的内容，莫南一边往下念着，一边试图搞明白这计划到底是准备做什么。 “2024年9月17日。” 莫南念到这里时，突然卡壳了。只能伸出一只手指戳着那一行，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日期，听着好熟悉……” 林青听到莫南念到这里，觉着这日期好熟悉，随即就想起来了这个日期是什么日子。 6年前的9月17日，中秋节。 薇宝的预产期。 莫南父母的忌日。 “这是份暗杀名单，名单上面的都是国内的顶级科学家！” 林青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为何莫南会如此失措。 莫南的父母，是国科大潘教授的学生，出事之前，正在替国家从事一项秘密研究。 研究的具体内容，就连莫南这个儿子都不知道，只知道和芯片有关。 “所以说，公公和婆婆从沪上赶过来接生薇宝的时候，遇到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出现在了接下来的几个视频里面。 视频里面没有声音，画面也一直晃动个不休，好像是gopro拍的。 前面几个视频拍摄的是莫南父母的车，应该是有人在跟踪的时候拍摄的。 视频没有声音，也没有拍到人脸，只不过从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上可以看到，出现在画面里的黄皮肤胳膊，分明来自一个中国人。 最后一个视频，非常的短，就只有几秒钟。 视频里面，出境的那个胳膊手里拿了个类似安保人员手里的探测器一般的东西，对着一边莫南父母的车挥了挥。 莫南父母的车突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突然拐了一个急弯，腾空翻腾了几圈之后，狠狠地撞到了护栏上。 视频在拍摄者超越莫南父母车辆残骸的时候，截止了。 视频最后的画面上，一件上面写着：“我爱爷爷”的小连体衣，从已经摔变形了的后备箱里甩了出来，摊在了有深色液体渗出来的车厢旁边。 衣服很白，就和莫南现在的脸色一样。 “我c*m灯塔国，老子和你们不共戴天！” 莫南疯了。 把眼前一切能看到的物事，都抓在手上往车机硕大的屏幕上都砸了过去。 随着一缕青烟，车机的屏幕发出了最后一下闪光，然后凄惨地熄灭了下去。 林青也被暴怒的莫南所波及，身上穿的长裙都被飞溅的屏幕碎片割破了，一条细细的血线随即慢慢的渗出血来。 顾不上自己胳膊受伤，林青赶紧安抚着莫南：“没事了，没事了。灯塔国马上就没了，马上就没了。” 根据莫南的梦境记录，在末世开始后不久，随着黄石超级火山群的一声怒吼，这个不可一世的帝国立刻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不行，就这么让他们完了，我不服！我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林青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莫南。 只见他永远松弛的眼角如今已被怒火所张紧，整个眼睛充满血丝地从眼眶里面凸了出来，紧绷的嘴唇把咬得紧紧的牙齿露了出来，伴随着的则是一阵阵如同风箱一般的喘息声。 “谢尔顿！给我把视频里面的人找出来！我要一片一片地撕了他！” 从莫南狰狞的表情上来看，林青毫不怀疑，如果此刻那个凶手真的出现在莫南眼前，只怕莫南真的能活生生的把对方撕成碎片。 “莫南先生，根据视频资料提供的有限线索，谢尔顿估算，能找到凶手的概率很低。” 谢尔顿虽然没有情绪和情感，不过似乎可以判断出来此刻莫南的心情很坏，所以连语调都放缓了不少。苏丹小说网 没有给莫南质问的时间，谢尔顿紧接着发出了示警：“从周围环境判断，谢尔顿建议莫南先生和林青女士立即撤离。” 车子现在停在黑龙江边上，旁边是硕大的列宁广场。 因为夜深，周边的路灯早已经熄灭了，不过就着江对面黑河璀璨的夜灯，莫南还是看到有几个隐约的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车子周边。 那人影分明就是刚才过去的那几个年轻人。 还不等林青发动车辆，几个年轻人就从怀里掏了东西出来。 “趴下！” 莫南的大吼声，和刺眼的枪火，一并迸发了出来。 第41章 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伴随着枪声一起响起来的，还有跟暴风骤雨一般子弹命中车身防弹板的声响。 “谢尔顿！” 把林青紧紧地抱在怀里，任凭破碎的车玻璃在自己后背飞溅，大声地喊着谢尔顿。 接到了命令的谢尔顿，控制着红旗车跟脱了缰了野狗一般，猛地蹿了出去 沿途抛出两只蜘蛛机器人后，汽车撞开了一个躲闪不及的枪手，往空荡荡的列宁广场深处开去。 枪声渐渐地稀落下来，几个枪手嘴里喊着些什么，跟着汽车疯狂地追逐了上来。 见车体上不再发出那惊心动魄的敲打声，莫南低着身子回了自己座位，用力地往林青的靠背上拍了一下，反扣在椅背上的盔甲反弹回来，瞬间就将林青包裹了起来。 还不等莫南给自己穿上盔甲，几声明显沉闷了许多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莫南只觉着车身猛地一抖，随后汽车本来笔直的轨迹便开始颤抖起来。 而更恐怖的是，伴随着车身剧烈的颤抖，本来迅猛无前的车速，也瞬间掉了下来。 极端的危险让莫南暂时压制住了心里的愤怒，不过冷静下来的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一个很严重的纰漏。 红旗hs6，是一款电动车，采用的是轮毂电机。 又是几声枪响响起。 另外一侧的后轮在如中败革的声响中，也彻底丧失了动力。 更让莫南恐惧的是，此刻唯一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谢尔顿，却偏偏此时到了熔断时间，自动重启了。 hs6拖着两个失去了动力的后轮，伴着一阵刺耳的噪声，依照谢尔顿重启前最后的指令，笔直地往广场正中高耸的列宁雕像驶去。 最后几声子弹，擦过车身的防弹板，敲打在了列宁广场平整的青石地面上。 随着青石地面碎裂的声音响起，如同追命一般的枪声，终于消沉了下去。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随即更加爆裂的枪声，在另一个方向又响了起来。 夹杂着几声惨叫传来，莫南发现，袭击自己的几名枪手，似乎好像已经沦为了如同自己一般的待遇，成为了别人猎杀的目标。 这是援兵来了？莫南有些疑惑，难道是仇荣带着帮手来支援了？ 有些疑惑地往后转了转头，莫南没看到两边交火的场面，倒是一个令他胆裂魂飞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个耀眼的光点，在夜色中怦然出现，随即便昂头向高空飞去，身后拖着条细细尾巴，犹如正择人而噬的眼镜蛇一般。 这场景莫南很熟，在游戏里见过无数次了。 这是“标枪”反坦克导弹，已经进入爬升轨道的标志。 在“标枪”升到150米的高度后，便会进入寻的模式，然后就会使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洞穿目标的天灵盖。 “跳车！快！” 来不及给自己穿上盔甲了，伸手一按车体中间的一键开门，只听见咔嗒一声，也不等门自动打开，莫南用力把林青推了出去。 借着推林青的势头，莫南自己也脚下一蹬，不顾自己后背淋漓的伤口，抱着林青用力撞开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的车门。 一个懒驴打滚，莫南就这么抱着林青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就撞到了列宁雕像前面低矮的大理石护栏。 一声尖锐的嘶鸣从天而降，莫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出一股子力气，一只手挎着林青，一只手撑着地把林青就从护栏上方甩了进去。 借着林青下坠的劲，莫南前胸擦着护栏雕刻的极为分明的棱角，跌落进了一丛玫瑰丛里。 还没等莫南庆幸着林青安全带没系，那声犹如死神的咆哮一般的尖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一头扎进了护栏外不远处的hs6车体之中。 与莫南想象中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同，“标枪”的战斗部并没有当即就如同炸雷般响彻全场。 传来的反而是犹如烧红的铁钎猛地戳进凉水里面一般，并不怎么响亮的“滋啦”声，以及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以及从地面上传来的沉闷的震动。苏丹小说网 底盘被炸穿的hs6本来被当成卖点的安全电池，本来号称可以承受15吨压力，然而在这从天而降的巨力影响下，坚固的电池外壳犹如打湿了的餐巾纸一般皴裂了开来，把里面易燃的活性物质抛洒了半个广场。 而活跃的离子遇到空气，便迅速地燃烧了起来，火势之大，连本来幽暗无比的广场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莫南一时不查，胸腹间被从护栏顶端的抛洒过来的活性物质沾染了，此刻已经燃起了大火。 发觉自己身上着了火，莫南就赶忙去扑灭，谁知那活性物质的渗透性很强，莫南扑打了几次，都没能熄灭火焰。 花坛旁边有一汪观景池塘，出于本能，莫南立刻就想往水面扑去。 林青发现了莫南的异常，一把拽住了他：“跟水反应，烧得更厉害。” 然而左右并没有什么能灭火的物事，林青干脆一头扑进了莫南怀里，把正在燃烧的活性物质紧紧地压制住了。 刚才还在熊熊燃烧的衣服，此刻温度高得吓人，两人忍着疼痛紧抱了很久，直到隐约都能闻到一股肉香味传来，莫南才发觉原来火已经灭了。 “老板！老板！” 仇荣的声音在正熊熊燃烧的半个广场前响了起来，被跳动的火焰遮掩着，感觉有些虚无缥缈。 “在这儿！” 知道自己应该安全了，莫南遥遥地回应了仇荣一句。 .然而随着精神的放松，莫南的四肢百骸都仿佛被人打断了一般，莫南只觉着眼前一晃，差点当场就昏过去。 “难道，这也是起钉器计划？” 见仇荣手里端着一支颇为秀气的长枪，正试图穿过火焰往自己这边过来，莫南一边嘀咕着自己的怀疑，一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如果不考虑起钉器计划，灯塔国完全没有朝自己动手的意义。 冷静下来的莫南脑子迅速的分析着，“不然的话，实在解释不了，为何灯塔国要沦落到要用价值20万绿币的标枪，对付咱们。” 与此同时，同样的问题也在下午莫南去过的那间咖啡馆里问了起来。 第42章 死了一个，活了一个，半死不活一… “你听的是谁的命令？” 依旧是一袭黑裙的袁华，素来沉静的脸上居然也有了些焦急的神色。 “要是莫南就这么死了，谁能付得起责任？” 房间内沉寂了片刻。 没有人回答袁华的问题。 那位以小点心和咖啡难喝闻名布市的漂亮索尼娅，此刻正脸色惨白地坐在袁华的对面。 一把装备了消音器的精致手枪，正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就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 索尼娅没有给袁华任何答案，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因为右边太阳穴上的一个漆黑的大洞，早就已经带走了她全部的生机。 “你也是，跨级申请行动，还质疑上级，那就只能对不住了。” 袁华的神情依稀有些狰狞：“你最好祈祷莫南没事，不然等我死了，我自然会去地狱里面找你。” 索尼娅自然不能给袁华任何回复。 她只是坐在那里，逐渐弥散开的瞳孔中，倒映着袁华越发癫狂的面庞。 这时，几声低不可闻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袁华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诧异对方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没有任何迟疑，袁华手包里面取出一个针管，一丝迟疑都没有的戳进了自己脖子里。 趁着药效还没发作，袁华从索尼娅面前拿起那把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当胸就给自己开了一枪。 “要不是莫南的创意，今天这场面还真不好收场。”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袁华忍着剧痛把手枪丢到索尼娅脚下，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息。 此时，那个在酒桌上与莫南推杯换盏了半天，自称来自雅库特的大佬，带着几个同样打扮的手下出现在了咖啡馆前。 “m的，死了！” 从前后门同时冲进屋子里的几人，首先就看到了索尼娅的尸体。 为首的那个骂了句俄语的脏话，稍微检查了一下索尼娅的尸体：“刚死，给我搜！” “这个还活着！” 有手下发现了已经昏迷了的袁华。 “通知远东警方，我们走。” “那个列宁广场上的汉人怎么办？” 有个手下闷声问了一句。 那个雅库特人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国安已经到场，我们撒手。后续计划有人执行。” 几个人穿过后门，抬着还在流血的袁华，就这么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几人没注意到，一只断了两条腿的蜘蛛机器人，正吊挂在后门上方，趁着夜色，远远地追了上去。 和袁华同样还在留着血的，还有正在列宁广场上的莫南。 广场上因为电池爆炸而燃起的火焰，正逐渐的消逝下去，仇荣也终于看清了莫南的身形，把手中的长枪往身后登山包上一挂，几步跨过残留的火焰，来到了莫南身边。 仇荣仔细检查了一番莫南和身着铠甲的林青，确认了二人并无大碍后，低头跟莫南说了一句。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说完，仇荣又重新端起长枪，警戒地找寻着敌人的蛛丝马迹。 虽然周身上下无处不疼，莫南倒是知道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估计都是些皮肉伤。 只不过胸前被火灼烧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传出来，让人十分难受。 “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南身上的衬衫已经满是裂口和血迹，林青一边把真丝衬衫撕扯成一条一条的，一边帮莫南包扎住了几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你的保镖啊，老板。” 仇荣的表情没有一丝怪异的地方。 “别闹了，一个小保镖能用得上26万？” 作为一个军迷，莫南就算不用谢尔顿帮忙，也能认得出来仇荣手里的步枪是个什么来头。 cs/lr4高精度狙击枪，单枪造价高达26万元，被军迷圈赠送外号：“26万式。” 这种枪因为造价昂贵，只在极少数特殊人群中有少量装备。 “具体的事情，等回国后再说。” 仇荣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遮掩不住了：“刚才两拨人交火，老板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来头？” 应该是叫老板叫习惯了，仇荣一时间竟然没改过来对莫南的称呼。 “我是受害者，这事情你不应该去问凶手？” 莫南有些奇怪：“不应该是你们的人？” “我赶过来的时候，双方的交火已经开始，我晚了一步，命中那个导弹发射手的时候，导弹已经发射了。” 仇荣似乎对于自己没有尽到保护莫南的职责很是愧疚：“交火发生后，两方人就各自带着死伤者撤离了，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连一个尸体都没留下。” 莫南一边琢磨着仇荣说这句话时的可信度，一边回想起了袁华传递给自己的消息里面说的那句：“听仇荣的，但别信她。” 从动用了昂贵的"标枪"来看，埋伏自己的肯定是灯塔国的人。 毕竟能用价格几十万绿币的导弹来进行暗杀，也只有财大气粗的灯塔国才有这等豪气。 至于动手的目的，肯定是起钉器计划的一部分。 而跟那帮灯塔国交手的人，本来莫南以为是国安的人。 如果不是跟仇荣同一伙的国安的人，只能是第三方势力。 难道这就是袁华第二句话里面，那句渔翁得利所暗示的意思？ 难不成是还有一拨人，等着国安和nsa撕破脸，从中获取利益？ 只不过，仇荣的这些说辞，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而袁华传递给自己这些消息，又到底是作何用意？ 袁华难道想让自己去做驱虎吞狼的那个人？ 而自己又能在国安和nsa，甚至还有第三方这几个大势力之间，又能占到什么便宜？ 莫南觉着这些事情，似乎已经开始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 随着周边环境逐渐安定了下来，莫南强行压制下来的怒意又在内心深处翻涌了起来。 不管还有几方势力，自己父母的死，还有今天自己遭受的袭击，背后总归有那个有些摇摇欲坠的灯塔国的影子。 起钉器计划始作俑者是nsa，前后两笔账，咱们今天就要好好算一算。 莫南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如今有谢尔顿在手，就算面对的是灯塔国nsa，莫南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就在莫南琢磨着该如何对灯塔国下手的时候，救护车的警笛声终于出现了。 一辆蓝白相间的救护车，忽闪着刺眼的灯光出现在了广场入口处的路上。 “救护车终于来了。” 见到救护车终于到了，仇荣本来紧绷着的战斗姿态，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举起本来托着枪的那只手，在空中摇晃着示意救护车前来。 然而就在救护车刚停在莫南面前，几个身穿暗色迷彩的身影，就从救护车后一跃而下，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急救医生的样子。 仇荣发现来人的身份有异常后，还没来得及重新端枪。 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救护车后方，一丝迟疑都没有的就径直撞了上去。 第43章 尘埃尚未落定 犹如程咬金的板斧一般蛮横的另一辆红色hs6，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怼开了那几个刚从救护车上跳下来的人。 携着前冲的势能，hs6硬生生地挤开了本已经停稳的救护车，谢尔顿机械的声音从车里响了起来。 “上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辆suv居然会无人驾驶，毕竟危机在前，仇荣也没工夫细究这些东西，和林青一起抬着莫南急匆匆的爬上了车。 还不等几人坐稳，hs6就开始急速地倒车。 看着车机上那熟悉的界面，莫南这才放下心来。 “趴下！” 音箱里传出来了一声大喊！ 原来救护车司机此时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端着一把vector冲锋枪，把hs6的前保险杠打得砰砰作响。 就在hs6即将撞到黑龙江边的护栏的时候，车身转过一个轻捷的弯，把已经架好了26万式的仇荣正脸给露了出来。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世界终于安静了。 hs6疾驰而去了，把正呼啸而来的一众警车们甩在了身后。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莫南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喃喃地说着。 “看衣服，与袭击你的枪手作战的那些人是一个来路。” 见环境已经安全，仇荣从被自己当成是枪架子的莫南身上直起了身，听见莫南的疑问，以为他在问自己，便回了他一句。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仇荣的声音也不再跟之前一般呆萌，反而有了股子英姿飒爽的味道。 随即仇荣也问了莫南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车会无人驾驶？” 莫南纠结了些许，不过转念想到既然灯塔国既然都对自己动了手，显然是nsa知道了自己拥有谢尔顿的秘密。 既然nsa都已经知道了，国安知道这个秘密自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莫南要找nsa报仇，那么凭他自己单打独斗几乎是痴心妄想。 太祖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团结国内外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 太祖他老人家可以依靠这句话走向成功，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自己自然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莫南在心里想着。 偷（投）袭（西）自己的那帮nsa不讲武德，自己肯定是要报仇的，只不过另外一波跟他们交火的势力目前还未知，眼前可以团结的力量，自然就是仇荣所代表的国安。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莫南决定把谢尔顿的秘密跟仇荣分享。 一来，可以体现自己的诚意。 二来，可以当成是诱饵，给国安对nsa下手，提供些更强劲的驱动力。 莫南大体猜到，这应该就是袁华说的那句驱虎吞狼的意义。 而单纯的只是一个ai，估计国安那边不会太看重谢尔顿，莫南准备再搞点事情，让仇荣背后的大老板们，能更加眼馋一些。 “谢尔顿，自我介绍一下。” 听见莫南的声音，车机里面响起了谢尔顿的回话：“您好，仇荣女士。我是sheldon系统，全称是虚拟人类电子逻辑数字网络，si 经过检查，莫南的状况跟林青当时判断的差不多，都是些皮肉伤。 只有胸口的烫伤有些麻烦，不过也只需要简单的上药静养就可以了。苏丹小说网 把林青和莫南送回房间，仇荣就去找上级汇报情况了。 回了酒店房间的莫南和林青，见薇宝还在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心底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了下来。 见莫南的精神有些萎靡，似乎还有些沮丧，尽管自己还惊魂未定，林青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想着抖莫南开心一些。 “人家小说里面囤货都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怎么你囤个货就整出来这么多灾多难的。” 林青一边把莫南搀扶到沙发上坐好，随手开了瓶矿泉水喂着他喝，一边跟莫南打趣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老祖宗说得没错。” 莫南的兴致还是不高，本来想联系谢尔顿，想着自己手机上还有监听，就想挣扎着回车上去。 还不等林青阻止他，听见了林青的声音，醒过来的薇宝，就已经揉着眼睛过来找妈妈：“妈妈，你们出去玩了吗？” 见到莫南身上横七竖八地绑了不少绷带，薇宝本来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一下子瞪开了：“呀，爸爸受伤了！坏人不是已经被警察叔叔抓住了吗？” 那天的无人机杀手之事，莫南和林青两口虽然知道对方已经化成了飞灰，不过对薇宝的解释一直都是警察叔叔已经把坏人抓住了，薇宝自然信以为真。 “薇宝乖，还有坏人没抓住，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对不对？” 顾不上已经开始跟谢尔顿沟通起来的莫南，林青轻轻搂住扑过来的薇宝，轻声地安慰着她：“遇到危险，我们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可能是当妈习惯了，林青一边安慰着薇宝，一边进行着说教。 “薇宝现在很强的！下次再遇到危险，薇宝保护爸爸！” 听见林青的话，薇宝在她怀里做了一个表示我很强壮的姿势。 说话间，一道黑光闪过，娘俩面前的茶几上，那个插满了鲜花的花瓶，伴着窸窸窣窣的花朵掉落的声响，精致的花瓶就这么从中间破裂开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原来空间已经被薇宝给操作的这么熟练了吗？ 看见薇宝对空间的操控已经如此轻车熟路，正在想着怎么跟谢尔顿沟通的莫南，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44章 奇异博士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薇宝，能不能直接把空间开到仓库去？” 上次遭遇袭击，薇宝就在空间里面表演了一把瞬间移动的本事，这次人不在空间里面，而且距离还这么远，莫南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薇宝试试！” 不像卷福打开传送门那么费劲，没见薇宝有什么双手一划之类的施法操作，片刻之后，一个小巧的空间入口就打开在了莫南一家面前。 然后薇宝就这么把手朝空间入口里面伸了进去。 “哎，危险！” 联想到刚才空间入口能悄无声息地切断陶瓷的花瓶，林青担心空间关闭的时候会不会导致什么不测，赶忙拽着薇宝的胳膊就往外拉。 然而随着薇宝的手从空间里面抽出来，一只还没褪去绒毛的小黄鸭子，有些惊慌失措地被薇宝从空间里面拎了出来。 被拎出来的小黄鸭子嘎嘎叫着，似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见到薇宝后，呼扇着还没长齐飞羽的翅膀就扑到了她怀里。 “看，外公养的大白鹅。” 薇宝捧起小黄鸭，献宝一样地跟莫南展示着：“大白鹅不怕哦……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来不及纠正薇宝这种指鸭为鹅的错误，莫南惊喜地发现，薇宝的空间传送确实可以忽视距离的因素。 而且似乎不只是可以忽略距离，似乎空间还可以打开不止一个入口。 刚才小鸭子被薇宝牵出来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空间的另一侧，就是岳父大人养鸭子的鸭舍 被这消息振奋的莫南，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跟薇宝比起来，传送还要施法的卷福简直弱爆了。薇宝这境界，起码是至尊法师级别的了。” 一边吐槽着漫威，莫南一边招呼着谢尔顿。 “请您吩咐，莫南先生！” 谢尔顿的声音，从重新连接了手机蓝牙的眼镜里面传了出来。 “从仓库调集两个蜘蛛机器人到鸭舍前集合。” 莫南手一挥，瞬间有了点挥斥方遒的架势。 莫南觉着，有薇宝都这个大杀器，自己的计划依稀有了点希望。 最起码，就算玩脱了，自保是没问题的。 “如您所愿，莫南先生。” 确定了薇宝的能力，莫南便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薇宝乖，咱们把小鸭子送回去吧，小鸭子还要睡觉的。” 哄着薇宝再次打开传送门，莫南准备把已经折损了的两个蜘蛛机器人重新补足回来。 “嗯”。 薇宝这次速度明显比上次快了很多，眨眼间，一个空间入口就打开了。 空间对面的灯光有些灰暗，莫南依稀可以看到，六个蜘蛛机器人正整齐地一字排开等在那里。 在薇宝把小鸭子送回去后，莫南问了一句：“薇宝等一下，先不要关，能把入口打开得更大一些吗？” 虽然有些纳闷为何谢尔顿会多召集了几个，不过眼下先拉过来再说。 空间的入口随即往外扩大了一些，几个机器人就瞬间跳跃了进来。 “薇宝困了，妈妈咱们去睡觉吧。” 本来都已经睡了的薇宝被莫南和林青吵醒，本就有些迷瞪，加上控制空间又耗费了些精神，此刻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揉着眼睛，要妈妈带她去睡觉。 示意林青先去哄娃睡觉，莫南开始给谢尔顿下命令：“手机里面有监控器，先拆出来。” 这时，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老板！老板？” 仇荣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谢尔顿还在拆卸手机，莫南比了个警戒的手势，自己前去开门。 除了两个正在操作手机的机器人，剩下的四个机器人随即跳跃到了门的四周，连腹仓内收纳着的短弩都抽了出来。 “老板，没什么事吧？我刚才好像听见鸭子叫。” 看上去，仇荣已经把被烟熏火燎的登山服换了下来，换了一身纯黑色的紧身睡衣，把好身材凸显得一览无余。 “刚才把薇宝吵醒了，你嫂子为了哄她睡觉，带她刷了会儿视频。” 空间是莫南最大的依仗，也是最深的秘密。 在这个问题上，莫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撒谎。 “哦。” 仇荣手里抱着一个地瓜，咔吃咔吃地把地瓜皮啃得到处都是：“组织上安排，老板最好尽快回国，虽然灯塔国在远东实力衰微，毕竟不是国内，组织上也有些掣肘，没有国内那么安全。” “哦，好。等生意谈完，我就回去。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也没管仇荣将信将疑的眼神，莫南就随手关上了门。 “莫南先生，监控器已经拆除。” 莫南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眼镜里面谢尔顿已经通知自己，盯着自己的那只眼睛已经被摘下来了。 “只要调动两个机器人过来，怎么一下把它们全调动过来了？” 重新坐回沙发，莫南向谢尔顿询问道。 莫南猜测，肯定是谢尔顿发现了什么线索，判断需要比较强的武力，他才会这么做。 果然，谢尔顿调集了几个画面出来。 看到几个人拖着袁华从咖啡馆后门走出去，莫南有些着急。 袁华既然给自己传递消息，那么伏击肯定和她无关，不然就那种连反坦克导弹都用上了的刺杀，一般人绝不会幸存。 如果刺杀是袁华安排的，没必要在一个死人身上冒着暴露的风险，费这么大劲传递个谜题出来。 而且从袁华传给自己的消息来看，袁华似乎并不赞同nsa的立场。 既然袁华立场和nsa不同，那么她就算是自己的盟友，属于一切应该团结的力量。 看带走袁华的那帮人，似乎和冒充救护车的那伙人是一起的。 那么就是说，这些人是第三方的人。 “有监控可以追踪吗？” 莫南问过了以后才想起来，咖啡馆的那条后巷没有监控，这是下午的时候谢尔顿就已经发现了的。 然而居然有图像传了回来。 图像中是一扇扁扁的小窗。 小窗里面是个昏暗的地下室，一个医生一般的人物正在一盏灯下的桌子上忙碌着。 桌子上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很瘦，上衣已经被扒开，做工考究的内衣也尽数露了出来。 内衣下方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枪伤。 那医生好像在急救，医生背后有几个穿着深色迷彩服的人正盯着他。 那几个人中有一个莫南看着很面熟的人，莫南想了想，似乎就是那个据说来自雅库特部族的大佬。 就在莫南刚想问谢尔顿有没有更详细一些的视频的时候，那个雅库特人突然提起了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紧接着视频就结束了。 “这是谁拍的？事情发生在哪儿？什么时候发生的？” 莫南反手就是一个时间地点人物三连，非常有领导风范。 “根据已损坏的蜘蛛机器人最终位置反馈，视频拍摄地在这个位置。” 谢尔顿投影了个地图在莫南眼镜上，莫南很容易就判断出来，应该是咖啡馆后巷直通的那个大教堂。 “根据最后的数据传输时间判断，视频发生在十五分钟前。” 十五分钟前，就是自己刚回酒店的时候。 “不行，我得去救她。” 莫南挣扎着站了起来，摸索着把林青方才脱下来的防弹盔甲往自己身上套去。 “莫南先生，根据您的身体状况，您此刻最好保持静养。” 谢尔顿显然已经有了应对莫南这种行为的经验：“但是根据上次的经验，您大概率不会接受谢尔顿的建议。所以谢尔顿建议，请务必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穿好防弹服，莫南推开了客厅的窗户。 从门口出去，势必要路过仇荣的房间。 想着自己要去救有可能是nsa间谍的袁华，若是被仇荣和她背后的组织发现，肯定要多一堆麻烦。 所以莫南便准备翻窗户出去。 好在楼层不高，加上蜘蛛机器人的机械骨骼可以承重几百公斤，把自己背负起来自然不是问题，莫南便把自己捆在了一只机械蜘蛛的背上，沿着窗台爬了下去。 酒店距离教堂不远，加上担心国安的人还在门口守着，所以莫南就没开车，而是选择直接翻墙出去。 几个机械蜘蛛迅捷无声地载着莫南，就这么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不过莫南走得匆忙，没注意到身后，仇荣正穿着一身黑衣，背着自己的登山包，紧紧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