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龙婿:我儿这么憨,怎会说谎》 第1章 金銮殿状告亲爹 “快,捉住他!” “胆敢偷看公主洗澡!” 临安街市。 秦洛身穿紫色长衫,慌不择路,拼命奔逃。 身后数十红缨黑甲精兵,手持锃白钢刀,穷追不舍。 撞翻菜车,踢翻禽笼……鸡飞狗跳夹杂着谩骂。 秦洛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气喘如牛,很慌、很乱。 过马路看小说被车撞,意外加入穿越大军,他能接受。 偷看公主洗澡是个什么鬼? 前身是不是憨啊?干什么不好,找这种刺激。 躲进巷子,甩掉追兵。 “轰!” 一堆陌生记忆碎片,充斥大脑。 大乾国,临安城,征东将军府,秦洛,人称:秦憨子。 艹! 这不是小说里的世界吗?过马路追更被车撞那本。 偷看公主洗澡,是阴谋! 大皇子刘鸿,想把征东将军秦烈绑上自己的战车,庞贤用计把其子秦洛骗进王府,“不小心”看到公主刘灵洗澡。 原著里,秦洛被追兵擒住,刘鸿故意走露风声给秦烈,后押送秦洛进宫。 秦烈替子请罪,皇帝非但没有降罪,还把刘灵赐婚给秦洛。 后来,皇帝被刺杀,刘鸿夺位失败,秦烈惨遭车裂,九族被诛。 如今身在剧中,还披着憨子人设,有心破局无力可使啊! 这特么咋整? 踌躇了一会儿,秦洛快步朝皇宫走去。 只能冒险一试了,便宜老爹是皇帝的头号宠臣,应该不会让他绝后吧! …… 金銮殿。 九根雕龙玉柱威武雄壮,汉白玉地面灼灼生辉。 皇帝刘业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冕冠,高坐黄金龙椅,正倾听文武百官讨论国政。 “砰!砰!砰!……” 震耳的鼓声传来。 刘业皱眉抬头:“何人在击登闻鼓?” 黄门太监匆忙跑进来跪下:“禀圣上,征东将军府公子秦洛,状告其父秦烈将军!” 全场瞬间哗然,皆把目光投向一位身高九尺,浓眉大眼的银甲武将。 儿子告爹,有好戏看了! “狗日的,吃饱了撑的!” “圣上勿恼,臣这就去把他撵滚蛋!”秦烈脸色一黑,大步走出队伍。 “秦将军慌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怕被令郎揭了老底?”太师庞婴冷笑找茬。 自古文武不两立。 秦烈是武将中的刺头,没少扫文官面子。 庞婴一直想把他干掉,可惜没有机会。 恰逢秦烈父子反目,岂能错过这等良机? 秦烈顿时火了,挥肩甩动红色披风:“你这老酸儒胡说八道个卵子!老子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心虚的!” 老酸儒三个字,饱含蔑视、侮辱之意。 庞婴脸都绿了。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骂他了。 “陛下,秦烈此獠扰乱纲常,欲陷圣上于不义,其罪当诛……” “庞老狗,放你娘的拐弯屁!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秦烈直接跳起来,暴躁打断。 “哼!圣上立志做圣君,效仿上古圣贤设登闻鼓,肃清吏治,平天下一切不平事!” “你身为当事人,更是朝廷重臣,不守规矩,恶意驱赶击鼓人!” “以后谁还敢击登闻鼓?天下苍生又怎么看待圣上?” “秦烈,你可知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秦烈干瞪眼了。 比武力,他能打庞婴三十个;耍嘴皮子,庞婴能甩他三十条街。 “两位爱卿,不要再争执了,把秦洛召进来!” 皇帝刘业发声,宏音传遍每一个角落,附带着厚重压迫感。 秦烈、庞婴各自退回位置。 小黄门朗声高喊:“召秦洛觐见!” 一声接一声传唤至宫门。 秦洛满心忐忑进入金銮殿,汉白玉地面仿佛能照透人心。 皇帝和文武百官全都向他看来,心里一阵发毛,急忙低头掰弄手指,装憨。 “秦洛,你状告其父秦烈,所谓何事?”庞婴迫不及待开腔挑事。 “他……带着我去青楼,找花姑娘!” 百官瞬间乐了,刘业也微翘起嘴角。 庞婴则有些大脑短路。 他早已做好准备,等秦洛放完大黑料,就把秦烈弹劾至死。 结果仅是一点儿风流韵事,咋整? 这时代,官员上青楼不违法,但爹带着儿子上青楼,就有说头了! 庞婴一抖山羊胡:“父子同榻乱来,人伦礼仪不存,与禽兽何异?” “陛下,必须以雷霆手段,扼杀这股不正之风,否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啊!” “老臣肯求,当廷杖毙秦烈父子,以儆效尤!” 我了个去!这老头是谁啊? 扒你家祖坟了吗?开腔要老子命! “庞老狗,少你娘的颠倒黑白!老子是让这孽障去开窍,没有同榻乱来!”秦烈再次跳了出来。 呃,便宜老爹在场,真特么尴尬。 庞婴没有理会秦烈,侧身看向秦洛:“秦烈带你上青楼,有没有和你在一张榻上……,不要怕,大胆说出来!” 这老逼登用心险恶,故意错误引导。 秦洛急忙摇头:“没有,他说让花姑娘教我在床上打架!还说自己有心无力,否则轮不到我。” “哈哈哈哈……”全朝堂大笑,不时夹杂几句调侃:“原来秦黑子不中用了啊!” “难怪每次吃完酒,他都尿遁!” 秦烈脸色酱紫发黑,咆哮大嚷:“别特么听他胡咧咧,老子没说!” “说了!你还找花姑娘讨药方,我有听到!” 朝臣们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秦憨子,真特么憨啊! “住嘴!你这憨货!老子打不死你!”秦烈怒极,扬起巴掌。 “秦爱卿住手!”刘业笑着喝止,目视秦洛:“秦憨子……秦洛,为什么要状告你爹?” 这一波骚操作爆表,皇帝亲口认证了秦憨子绰号。 迎着刘业的目光,秦洛微微低头:“我不说,庞仁说不能提他。” 秦烈直接原地爆炸,指着庞婴的鼻子臭骂:“好你个老畜生!难怪坚持让我儿进来!原来是你们庞家谋划好了,让老子丢丑看笑话。” “老夫不知情,庞仁也不会这么做,他在说谎!”庞婴指着秦洛急嚷。 秦洛一脸茫然:“啥是说谎?” “听到没?我儿子这么憨,怎么可能会说谎!” 秦洛:…… 皇帝:…… 庞婴:…… 文武百官:…… 秦烈的理由很扯蛋,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感觉很有道理。 毕竟秦洛之憨,他们全都见识到了。 连庞婴都张嘴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秦烈接着吼道:“那小杂碎还跟你说啥了?” “啥是小杂碎?”秦洛再次装憨。 “小杂碎就是庞仁,庞仁跟你说啥了?”秦烈嗓门很大,有些着急上火。 庞婴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人解释的话吗? “庞仁说,皇上要把三公主给我当老婆,除非我爹不是征东将军,否则婚事不能取消!” “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不能找花姑娘,造人还要打审请。” “所以你这混账,跑来金銮殿状告老子?” 第2章 略施小计强破局 秦烈吹胡子瞪眼咆哮。 大嗓音在金銮殿里回荡。 朝堂百官,全都不厚道笑了。 笑死!大孝子啊! “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秦洛扯着脖子对吼,一副憨劲上来,谁也拦不住的模样。 这清奇的脑回路,真没谁了,百官拜服。 “哼!你不想娶,朕还不肯嫁呢!你当朕的公主是烂白菜,嫁不出去吗?” 刘业满脸怒容,高贵的公主,竟然被秦憨子嫌弃了! 他这当爹的,有种拿刀砍人的冲动。 “真的?看到她洗澡,也可以不娶?” 刹那间,全场静的可怕。 刘业差点没被他这话噎死,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力砸了过去。 秦洛微微偏头躲过,铜鎏金珐琅镇纸落地,发出清脆鸣音。 秦烈冷汗都冒出来了,挥起拳头就冲了过来:“老子打死你个孽障,竟敢偷看公主洗澡!” 秦洛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嘟囔:“不是我,是庞仁!” “庞仁让我进王府,不知咋就看见公主在洗澡。” 解释里透着憨气,但所有人都听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刘业眼里,更是射出冰冷杀机 庞仁此举,怕是想帮大皇子拉拢秦烈。 可惜秦憨子会错了意,为了不娶公主,击响登闻鼓,状告亲爹。 “你都看到啥了?”秦烈急声追问。 “我…我看到三公主在…”秦洛比划着双手,似乎不知该怎么描述。 心里却在吐槽骂娘,你这个憨老头,看到什么,能在这种场合细说吗? 合着我不是你亲儿子,你丫的想把我往死里坑啊? “住嘴!”皇帝刘业暴躁出声打断:“朕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必须烂在肚里,一个字都不准往外提!” “听到了吗?” 杀机肆虐,皇音回荡。 无形的压力,让人头皮发麻。 秦洛缩着脖子,露出满脸惊恐模样:“听…听到了,谁都不说,我爹也不说。” 提老子干啥? 你这混账玩意,想坑死老子? “扑通!”秦烈双膝一弯跪地:“圣上,微臣一时着急,问错了话,绝对没有不敬之意,请圣上明鉴!” 刘业没有理他。 狠吐一口浊气,紧盯小黄门,咬牙切齿吩咐:“让庞仁即刻进宫觐见!” …… 魏王府。 大皇子刘鸿席地坐在紫檀矮桌前。 从琉璃盘里拿起一枚龙眼果,又随手扔下。 没有一丝食欲,脸上挂着愁容。 谋划出了纰漏,秦憨子逃掉了,这可怎么办? 庞仁却是一幅智珠在握模样:“殿下尽管安心,不会影响结局!” “等退朝之后,殿下便进宫面圣,叙述经过,让圣上相信这完全是意外!” “秦烈随圣上南征北战多年,又深得军中将士尊重,陛下不会斩其独子,只会为三公主赐婚!” 刘鸿微微点头:“就是可惜灵儿了!” 庞仁想说,计谋都用过了,现在说这些有屁用? 嘴里却全是恭维:“殿下仁义,兄妹之情,更是赤诚。” “那秦憨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等殿下稳坐太子之位,想办法除掉便是。” “到时再为三公主择一良配,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刘鸿叹了一口长气:“也只能如此了!本王将来会好好补偿她!” 就在这时。 王府管家急匆匆冲了进来。 “殿下,宫中来人,说圣上召见庞仁。” 刘鸿、庞仁对望了一眼。 不好的预感,在两人心头弥漫。 “有没说因为何事?” “没说,王公公在外面等着,让即刻觐见。” 滴答!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真若有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刘鸿脸色一寒,冷冷发话。 庞仁嘴角发苦:“属下省的。” “去吧!” …… 金銮殿。 庞仁踏进殿堂,便被数百道锐利眼神锁定。 龙椅上那道冰冷,更让他如芒在背。 当看到秦洛那刻,庞仁脸色煞白,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秦憨子不是该回府,等秦烈下朝吗?怎么…… “哼!”皇帝刘业冷哼。 庞仁骤然惊醒,双腿一弯,急忙跪下:“微……微臣庞仁,拜见陛下!” “说,是他的意思?还是你姿意妄为?” 刘业浑身散发着如同实质的杀机,他字代指刘鸿。 为了拉拢朝臣,巩固自己的权势,把亲妹妹当成牺牲品,如此行径,让他动了废王的念头。 刘业很清楚,未经大皇子允许,庞仁不敢乱来。 考虑到皇家颜面、朝局形势,他决定让庞仁做替罪羊。 “回陛下,是意外……” “砰!”御案笔筒狠狠丢出,砸中庞仁脑门,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羊脂玉仔笔筒碎裂一地。 “畜生!还不快向圣上认错,我庞家怎么生出你这种厌物,让祖宗蒙羞啊!” “圣上,老臣肯求致士,有此蠢材,老臣无颜再站立在这朝堂之上。” 庞婴说着,曲膝跪地,自取乌纱帽。 庞仁进门那刻,他已观察到所有,自然也瞒不过皇帝。 刘鸿是大皇子,也是他外孙,庞家大兴的希望、靠山。 如此污点,绝不能出现在大皇子身上,只能庞仁来扛,扛不动也得扛。 庞仁再无侥幸,额头触地猛磕:“回陛下,都是微臣的错!” “微臣瞒着大皇子殿下,悄悄安排了一切,肯请陛下责罚。” 刘业双目冰寒,不知信了几分。 “拖出去,重打三十杖!” “罢免职务,削除爵位,贬为平民!” “庞岷身为人父,教子不严,免去扬州刺史一职,贬去漠郡任太守。” 接连三道口谕,一道比一道重。 天子亲卫如狼似虎冲上去,架住庞仁双臂拖了出去。 庞婴脑门触地,不敢求情,心却在滴血。 长子庞岷卸任扬州刺吏,接京兆尹,进中枢,这是他规划好的路线。 漠郡地贫人稀,紧靠西姜,战乱冲要之地,危险且责任重大。 圣上这是借着敲打庞家,对大皇子做出警告。 两个蠢才! 为何不和老夫商量,就胡乱为之! 悔不该,为打压秦烈,促成秦洛进殿胡言乱语。 刘业扔下文武百官,黑着脸走了。 太监总管高呼一声:“退朝!” 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哈哈哈……” “庞老狗不安好心,想害老子不成,反被老子看了笑话,真他娘的痛快!爽!” 第3章 宿命之敌,庞氏杀机 秦烈开怀大笑嘲讽。 秦洛嘴角一阵抽搐。 装无辜,苟着看笑话不爽吗? 非要拉仇恨,往死里杠? 不过无所谓了。 原著里,秦烈惨遭车裂,庞家功不可没。 宿命之敌,千万别想着化解矛盾。 “砰!” 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 “你这孽障,以后别再听信庞家小狗胡咧咧!” “一肚子坏水,放个屁都是歪哩!” “指不定在咋算计你!” 秦洛揉着脑袋,烦躁嚷道:“本来就憨,再打就傻了!” “嘿!长能耐了,敢和老子犟嘴。” “金銮殿上状告老子的账,还没和你算呢!” “我看是鞭子挨少了!” 我了个艹! 撞见逻辑鬼才了! 秦洛干脆不再吭声,迈步朝皇宫外走去。 “谁让你跑那么快了?等等老子!” “害老子丢丑,说你两句,还来脾气了咋地?” 秦烈嘟囔着,快步去追,引来一阵轻笑。 走出皇宫。 秦烈叹了一口长气。 “你这孽障,真是憨啊!” “老子原准备挑个好日子,向圣上讨个恩典,择一公主下嫁于你!” “万一哪天老子蹬了腿,也好有个人庇护你。” “今日这么一闹,老子还求个屁的恩典?” 听到这话,秦洛心里咯噔一下。 秦烈刚有这想法,庞仁他们便做出了针对方案。 是巧合,还是征东将军府有奸细? 但他又不能细问秦烈,和谁提过这想法。 “老子知道他们没憋好屁,那又怎样?你娶了公主,老子该咋样还咋样,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洛想说,我看你才是真憨吧! 三公主是大皇子的嫡亲妹妹,结亲后势必会打上大皇子的标签。 不向大皇子靠拢,又遭二皇子提防,你还混个屁? 何况穿越不易,牵狗溜马逍遥快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娶个公主回家,一日三请示,像祖宗一样供着,累不累啊! “砰!”又一巴掌挥下:“老子在和你说话呢!给点反应。” 秦洛瞪眼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再次装憨:“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不能找花姑娘,造人还要打审请。” 第4章 君无戏言,皇帝变卦 秦府偏院。 秦洛躺在席子上摆烂。 二喜洗梨,三喜削皮,四喜捏肩,五喜揉腿,黑狗庞太师垫脚。 这才叫生活,两个字:惬意。 “阿嚏!” “谁在想我呢?” “老子在想你!”闷雷般的声音响起,秦烈快步走了进来。 挥手驱退下人,大嗓门嚷道:“儿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圣上有意赐婚,欲把三公主下嫁于你!” 秦洛“噌”的一声,从席子上弹跳起来:“这算什么好消息?他说了不嫁的!君无戏言,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 秦烈瞬间扬起巴掌:“你这混账把三公主全看光了,文武百官皆知,不嫁你嫁谁?” “没看光,她泡在浴桶里,怎么可能全看光。” “没看光,那就娶回来慢慢看!” 秦洛:…… 秦烈意识到自己又说秃噜嘴了,老脸一红:“老子不跟你瞎咧咧,快随我进宫,陛下召见。” “不去!我不当驸马!” “我开窍了,知道咋造人了,你帮我物色花姑娘吧!” 为了不娶公主,秦洛豁出去了。 种猪就种猪吧,总有解放的一天。 倘若娶了公主,余生只剩下黑暗。 秦烈砸吧了两下大嘴:“圣意难违,还找个屁的花姑娘!” 秦洛脑袋一扭,一幅憨劝上来了的模样。 秦烈被气乐了:“其实娶了公主,并非不能有妾室!” “过几年,老子挣个侯爵回来给你继承,让你一次性娶俩!” 秦洛嘴巴一瘪:“继承爵位要等到你蹬腿才行。” 这话听着有点不想等的意思。 秦烈随手扬起巴掌,准备抽人。 秦洛急忙跳开:“我说错了吗?你咋还想打人?” “老子是你爹,揍你天经地义!” “不想挨揍,赶紧随老子进宫,别让陛下久等。” 当弱小遇到强权。 低头亦是必然。 …… 御书房。 皇帝刘业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 秦烈父子在大太监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臣,秦烈,拜见圣上!” 秦烈叩拜完毕,发现秦洛在一边傻愣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 急忙嚷道:“你这憨子,还不快跪下给圣上见礼!” 刘业摆了摆手:“罢了,没跪就不跪吧!朕还不至于和一个憨子计较。” 随后微微侧目,所有太监弯腰退了出去。 放下朱笔,收起奏章。 刘业打量着父子二人:“你们沟通好了?” “回圣上,沟通好了,求圣上恩典,把三公主下嫁给我儿秦洛。” “没有,我不要当驸马。” 异口不同声,父子两种回答,气氛有些尴尬。 “啪!”秦烈抡起巴掌,甩手就是一个大比兜子。 秦洛来不及后退,下意识侧脸,巴掌落在肩膀上。 下了死手,半边身体都麻了。 若打在脸上,恐怕得飞出半嘴血牙。 “老子打死你个孽障!” 秦洛捂着肩膀,眦牙大吼:“再打我可还手了啊!” “呵!长能耐了,你尽管还手试试!” “老子随便画个圈,若不能把你干趴,以后管你叫爹!” “住手,朕的御书房,不是你们父子的演武场!” 刘业一开腔,秦烈顿时气焰全无,满脸忐忑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业冷眸一扫,锁定秦洛:“秦憨子,你确定不娶朕的三公主?” “不娶。” 秦洛很肯定回答。 金銮殿全身而退,让秦洛胆量大了很多。 他之所以如此坚持,除了娶公主会造成生活困扰,更不想掺合皇权争斗。 江山是人家的,自己劳心劳力,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啥劲? 保持中立,逍遥快活不爽? 刘业一摁御台站起来:“朕劝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我不当驸马!” 听到这话,秦烈再次扬起巴掌,准备开打。 被刘业一个眼神制止。 “因为你,朕的三公主无颜见人,现在要出家为尼!” “不娶她可以,朕给你三个选择。” “一,出家做和尚,青灯古佛一生。” “二,净身入宫做太监。” “三,挖去双眼,以儆效尤。” “现在,给出你的选择吧!” 秦洛愕然惊大嘴巴。 皇帝是老六啊! 这操作太骚气了。 面对强权,他只得再次低下高贵的头颅:“我选娶三公主!” 刘业冷冷一笑:“还没憨到不可救药嘛!” “可惜,晚了!” “刚才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秦洛脸都吓绿了。 秦烈急忙跪到地上:“圣上,我儿一时糊涂,恳求圣上再给他一次迎娶三公主的机会!” “罢了!看在你忠心为国的份上,朕就破例一次!” “回去递个折子,求恩典吧!” “老臣谢圣上恩典!”秦烈张开双臂,行大拜礼。 刘业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说:“赶紧带着他消失,朕看到这憨子就来气。” …… 走出御书房。 秦洛跟在秦烈身后,一言不发。 内心有些沮丧。 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改变剧情,结果剧情又绕回原点。 迎娶三公主,除了黑暗的人生,还必然会掺合到皇权斗争中去。 大皇子没有明君之姿,庞家影响深厚,且是秦家宿命之敌。 二皇子也不是善男信女。 即位之后,血腥清洗大皇子一派,构陷污蔑成常态。 听信小人谗言,意图集兵权于一身,弄得天怒人怨。 攻打西姜,更是拙计频出,葬送半壁江山。 这特么咋整? 扶持一个小皇子起来? 脑壳疼,还是别操这份闲心了。 记得皇帝刘业是在秋收祭祀途中,被西姜奸细重伤致死的。 小爷把他救下来,让他去操这份心。 太子之位空悬至今,很可能是因为不看好大皇子和二皇子。 对了! 秋收祭祀之前,庞婴还策划了一起纵火案,京兆尹失职被抓,庞岷成功上位。 如今庞岷被贬去漠州,不知道他们还烧不烧? 可惜忘了具体细节,否则非去举报一把不可。 秦洛烦躁的挠了挠头皮。 深叹一口气,我的理想是当条逍遥富贵闲鱼好吧! 秦烈扭头瞪眼:“你这孽障,瞎叹什么气?” “老子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还好圣上宽仁,皇恩浩汤,才能化险为夷!” 秦洛想说,别糟蹋宽仁行吗? 皇帝若叫宽仁,天下就没有不宽仁的人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信不信老子抽你?” 秦洛脑袋一仰:“你敢抽,我就敢悔婚!直接留在宫里,做太监!” 第5章 憨子表白真坑爹 秦洛话音里带着一股狠劲。 没办法。 动不动挨抽这待遇,他真心享受不了。 秦烈被镇住了。 憨子倔起来,连皇帝都不怕。 万一这混账牛屁气上来,真找圣上悔婚咋整? “儿子,爹错了!爹保证以后不再抽你。” “你发誓!” 秦烈瞬间仰起巴掌:“老子和你说好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秦洛没有吭声,仰着头,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烈巴掌仰了又仰,最终败下阵来。 “我发誓,以后不抽你了!” “这下行了吧?快给老子回家!” 话音没落。 小黄门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秦将军,等一等。” “三公主不愿意下嫁,执意要出家,陛下召你们过去!” 秦洛听了一阵头大。 刚搞定便宜老爹,又来一个便宜老婆。 咋嫩多狗屁倒灶的事! 返回御书房。 刘业坐在御台前摁脑门。 三公主刘灵跪在地上,红肿着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惊艳、漂亮。 瓜子脸,柳叶眉,朱唇皓齿,肤若凝脂。 若非双眸红肿,还要美上三分。 秦洛刚穿越那会,惊慌失措,仅看到白花花一片。 这会儿仔细一看,惊为天人。 想到一天三请示,心里稍稍好受。 “咳!”刘业重咳一声,内心有些炸毛。 这个秦憨子,让他娶三公主时,跟要他命似的。 这会见到真人,眼睛都快瞪暴了,一幅猪哥模样。薆荳看書 当朕不存在? “秦憨子,三公主不愿下嫁于你,坚持要出家!” “朕给你的三个选择,现在选一个吧!” “啊?”秦洛惊大嘴巴。 “啊什么啊?除非你能让三公主改变心意,自愿下嫁于你!” “否则,哼!” 这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第一次见面,就想让美人自愿下嫁,秦洛自认没嫩大的魅力。 更何况,他的人设是憨子,甜言蜜语之类不能说,容易穿帮。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三公主轻吸秀鼻低泣。 “为难他?朕的掌上明珠,被人非礼,遭天下人非议,被迫出家。” “朕不杀他,已是皇恩浩荡!” “若一点惩罚没有,就是朕这个父亲当的失职,让天下人耻笑!” “秦憨子,你快点吧,朕的耐心有限!”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洛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三公主,你给我做娘子,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不知道咋就看见你洗澡,要不我也给你看一次?” “噗嗤!”刘业喝到嘴里的香茗,直接喷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朕让你来安抚公主,你特么当面调戏。 当朕的七尺铡刀不利否? 三公主脸色瞬间红到耳根:“谁要看你了!不准胡说。” 话落,眼泪哗啦哗啦长流。 “你咋哭了?” “我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还有点憨……呃……笨。” “但会真心对你好!” “还有我爹!” “我爹对你爹忠心耿耿,万一因为咱俩这事闹了矛盾,他造返咋办?或者投敌咋办?” “咱们得为他们着想!” 三公主怔住了,这秦憨子真是头脑简单,啥都敢说啊! 她出生皇门,打小见怪了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次的事,更是亲哥哥主导。 那种蚀骨的背叛,比被人看光了身体带来的耻辱感,还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刹那间,她感觉憨点挺好,如果世人都像秦憨子这么简单,就好了。 秦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造反、投敌,哪一项不是杀头大罪。 孽障!你真是太替老子考虑了! 我看你是嫌老子活的太久,盼老子早点死吧! 秦烈一抹脑门冷汗:“圣上,我……” 刘业轻拍他的肩膀:“朕不会放在心上,若连你都叛变,朕的江山早完了!若连你都不相信,朕还能相信谁?” 刹那间,秦烈热泪盈眶,被一股浓浓的荣耀感包裹。 皇恩浩荡,士为知己者死,他甘愿赴汤蹈火。 见三公主停止哭泣,刘业接过话茬:“秦洛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娘亲就去世了。” “秦烈随朕南征北战,把本应该照顾他的时间,全用在朕身上,随朕上阵杀敌,替朕挡刀挡枪。” “直到定鼎天下,才发现秦洛高烧烧坏了脑子!” “你是个聪明孩子,也是朕最喜爱的女儿,朕这些年看似忽略了你,不是不关心,而是处于朕的位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过度解读。” “秦洛不是良配,但胜在憨厚老实,嫁给他未必比联姻差!” 三公主轻咬唇角,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从小到大,父皇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她很清楚,出家为尼是不可能的,皇家脸面不容有失,大乾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联姻,且不说勾心斗角,对方也会介意她被看光了身体。 貌似嫁给秦洛,成了最好的选择。 “我……考虑一下。” 刘业嘴角微扬,轻轻点头。 事情成了,只是三公主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应下罢了。 于是抬脚踹在秦洛屁股上:“滚回去,等着你爹上奏吧!” …… 魏王府。 刘鸿手持长剑,在房间里一阵狂劈乱砍。 字画、瓷片、玉器,碎裂一地。 家丁丫鬟们瑟瑟发抖,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 庞婴迈步进来,挥手驱退下人。 颤抖着枯瘦大手,恨铁不成钢训斥:“你看看自己现在,哪还有一点皇子仪态!” 刘鸿丢掉长剑,随意坐在地上。 心灰意冷说道:“本王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居然输在一个憨子手上!真是天大的笑话!” “谁说你输了?今日这件事,我看到了陛下对你的维护!只是你触犯了他的底限!”庞婴这话,如同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刘鸿瞬间两眼放光,跪坐着抓住庞婴双手:“外公!你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我现在该怎么做?” “进宫面圣,澄清庞仁没有说过那些话,是老二在从中捣鬼?” “糊涂!陛下盛怒未消,你这么做只会火上浇油!”庞婴厉声否定了一句,接着又道:“你现该做的,是暗中揪出王府奸细,想办法套出秦憨子被人利用的细节,拿到证据,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刘鸿紧握拳头,狠狠咬牙:“等揪出奸细,本王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秦憨子那边,我让征东将军府的暗子套话,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