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仙途》 绗簩绔?鍗冮噷鎶曚翰 惊闻许家噩耗,左右邻居唏嘘不已,都赶来帮忙料理后事。 牛二的媳妇拉着陈氏的手,安慰道:“大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节哀顺变啊!” 由于许父和那人都是身中剧毒而亡,许青童没有按照习俗土葬父亲,而是一把火烧了,毕竟天下奇毒多惧火! 收好父亲的骨灰,许青童又把那人的尸体也烧了。虽然父亲因他而死,但若把那人尸体放在家中不管不问,那也不是个事儿!干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在清理那个人的骨灰时,许青童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骨灰里面有个小袋子!“咦?这是什么东西?” 许青童用木棍把小袋子挑了出来,仔细观看一番。这个小袋子有巴掌大小,似锦非锦,似布非布,一根绳子束住袋口,上面印着奇怪的花纹。 能在大火中烧那么久而不坏,许青童感觉这个小袋子不简单,倘若袋子里面有点儿金银细软,也算是那个人对自家的一点儿补偿了。 许青童没敢直接用手去拿,而是找了一盆石灰水,用木棍挑了小袋子,扔进盆里,准备泡上一夜再说。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许青童安葬了父亲。 回到家中,许青童娘俩儿呆呆地坐在桌子旁边,谁也没有吭声。家里的顶梁柱突然没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娘俩儿都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良久,许母长叹一声,似是下定了决心:“孩子,你爹爹已经不在了,明天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就送给邻居吧!我们后天起身,去并州投奔你舅舅,跟你舅舅学点儿手艺,好歹有个吃饭的门路!” 许青童的舅舅叫陈家良,是并州后堂镇人氏。听母亲说,陈家的老祖是一名御医,医术颇为了得。传至舅舅陈家良,已经是第六十六代了。 陈家祖上还出过一个名人,那就是五世祖陈元化。据说,陈元化曾被仙人相中,收作炼药童子,二百多岁的时候,回家省亲一次,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陈家良深得祖上遗风,医术颇为神妙,诸多疑难杂症,多是手到病除。许青童这次投奔舅舅,如果能学会一些挖鸡眼、割痔疮、催乳、治小儿惊吓之类,倒也可以勉强糊口了! 第二天,许青童早早起床,开始收拾家中的财物。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也没法带走,不如卖掉换些细软,也好带在身上。 许青童正收拾着家里的盆盆罐罐,突然想起了昨天泡在盆里的小袋子。他用木棍把小袋子挑出,换了一盆清水,又把袋子放进清水里。 “得弄一只活物试试!”许青童心里想着。他到鸡舍抓了一只鸡,不由分说就把鸡头按在水盆里,强灌了几口水进鸡嘴里。 过了一会儿,那鸡活蹦乱跳地跑掉了。许青童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捞起了小袋子。 拿在手里,感觉小袋子很轻,用手捏了捏,软软的,许青童有点失望。 他想打开袋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解了半天,怎么也解不开袋口的绳子。“算了,先收着吧,等有时间再慢慢想办法弄开它!” 到了晌午,许青童终于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停当。除了老爹留下的一堆书,其它的都卖给了收破烂的。 这些书没啥用处,而且像“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之类云云,许青童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带着这些东西,只能是累赘,干脆送给李大娘做鞋样子吧! 除此之外,就是些鸡鸭鹅狗之类的,也是能卖就卖,卖不出去的就送人。 所有的东西处理完毕后,许青童和母亲辞别众乡亲,踏上了千里寻亲的路! 上阳村地处青州,距离并州后堂镇有八百多里,此去路途遥远。 娘俩儿一合计,决定先去青石镇,找一家车马行,坐车去并州。一来可以快点儿到达并州,减少旅途劳苦;二来呢,可以安全一点。毕竟孤儿寡母的,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到了青石镇,许青童找了家茶馆,安顿母亲坐下来休息一下,跟店家打听了一下车马行的所在,便出去了。 不多时,许青童就回来了。谈妥了一家车马行,送到并州城,每人五两银子。 许青童变卖家产卖了十三两银子,加上原有的积蓄,总共也才十五两多一点,坐个车就花去了一大半,让他不免有些心疼。 另外,此去并州,快则七日,慢则十余日,路上还要置办些吃食,这些钱也只能堪堪够用。 许青童又去买了些干粮和路上所需之物,娘俩儿这才来到车马行。 上了车,许青童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五人。 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旁边跟着一个黑脸虬髯汉子,短衣襟,小打扮,一看就知道有把子力气。 另一边坐着一个唇方口正、头戴峨冠、身穿绛红长袍的员外,身边是一老一少两个女子,看样子是其家眷。 大车晃晃悠悠走了三天,终于离开青州,进入了并州地界。 “小哥,今年贵庚几何?姓甚名谁?”经历了最初的陌生期,同坐一车的几个人开始攀谈起来。 “这位大伯,在下许青童,青石镇上阳村人,今年十岁。”许青童回道:“打算前往并州后堂镇寻亲,不知大伯欲往何处?” 经过一番交流,许青童大至弄清了几个人的情况。绛红色长袍的员外名叫黄远,旁边的两名女子年龄大的是他的妻子,年轻的是他的女儿。 黄员外还有一个儿子,名为黄寅飞,现任并州守备。这次一家三口就是去并州投奔儿子。 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叫李长德,在青州城经营古玩玉器,这次去并州考察市场,准备在并州开一家分号。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大车突然停了,赶车的伙计探进头来,说道:“诸位,前面二十里就是黑风口,过了黑风口是柳桥镇,黑风口一带常有贼人出没。我们是赶往柳桥镇停歇,还是就近打尖儿?” 黄员外看了看外面的天,略一沉吟,对众人说道:“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快马加鞭,赶到柳桥镇再歇息如何?”众人相互望了望,点头应是。 赶车的伙计马鞭一扬,马车咯咯吱吱地继续前行。 绗竷绔?璁や翰 陈家良听到“许青童”三个字,又听他称呼自己舅舅,愣了一下,然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绕过桌子,来到许青童身边。他蹲下身子,扶住许青童双肩,双眼直直盯着他,急切问道:“你真的是青童?” 许青童泪眼婆娑,这半个多月来悲伤、难过、恐惧、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哽咽着说道:“舅舅,我是青童!” 陈家良见此情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忙把许青童扶起,伸手拿过一块“家中有事,暂停问诊”的牌子,快步走到门口,挂在门边,转身关上房门,拉起许青童直奔后堂。 来到后堂,陈家良冲着屋内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说道:“灵儿,这是你姑家弟弟许青童,快去给你弟弟倒碗水来。”说着,拉过两张凳子,让许青童坐在自己身边,对送水过来的陈若灵说道:“去把你娘叫来。” “青童,你怎么一个人跑来我这儿来,家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听到舅舅的问话,许青童眼睛又红了,放声大哭,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这时,舅母张氏和表姐陈若灵走了进来。许青童看清来人,知是自己的舅母,复又跪倒:“外甥青童,拜见舅母!”张氏赶忙拉起许青童,说道:“青童不必多礼,快坐下!” 陈家良见许青童如此知礼,心中稍慰,忙又问道:“青童,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爹和你娘怎么没来?”许青童听了,又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呜呜”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外甥亲口说出自己的妹妹和妹婿已不在人世,陈家良还是呆立当场,愣愣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陈家良把许青童拉到自己怀里,用手抚摸着他那脏兮兮的头发,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张氏和女儿陈若灵见此情景,也是心下戚然,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 许久,陈家良回过神来,对张氏说道:“别的先不说了,先把青童安顿下来!灵儿,你去把西厢房收拾一下。灵儿他娘,你去街上给青童买身衣服。”张氏看了看许青童的身材,转身出去了。陈若灵也忙着去给许青童收拾屋子。 看着母女俩出了房门,陈家良安慰道:“孩子,你爹娘不在了,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舅舅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许青童哽咽着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一五一十地给舅舅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当他讲到母亲遇害的情景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陈家良听到妹妹的悲惨遭遇,仰起头来,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时,张氏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件新衣服。张氏来到许青童的身边,把衣服放在桌上,看着许青童脸上、手上结了痂的伤口,心疼不已。伸出手来,轻轻地帮着许青童擦了一把哭花的小脸,又把他头发上的枯草一点点的摘下。 等到舅父心绪平定下来,许青童又把自己如何从贼人手中逃脱、如何被老农所救、如何一路艰辛找到舅舅的经过一一道来。讲到惊险之处,就连站在门口的陈若灵也是惊诧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新来的弟弟。 过了大半个时辰,许青童才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完毕。不过,自己与卢莫神魂大战的经过,他却一字未提。不是不信任舅舅一家,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太过虚无缥缈,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相信,还有可能认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听完许青童的讲述,陈家良站起身来,带着他来到了西厢房。又从外面搬来一只大木桶,烧了些热水,倒进大木桶里,然后去了前厅。 过了一会儿,陈家良拎着一大包药草回来了。他把药草放进木桶,伸手试了试水温,转头对许青童说道:“这是祖上所留秘方,能够强身健体,养精蕴神,你进去泡上半个时辰,当可恢复元气。” 许青童依言,脱下衣服,跳进木桶里。刚进木桶,全身就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没多久,火辣辣的感觉消失,浑身像是在被人揉捏一般。许青童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躺在桶里一动不动。舅舅看到许青童没有什么不适,放心地出去了。 连日来的身体疲劳,精神紧张,一旦放松下来,许青童很快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敲门声把他惊醒。听到是舅舅的声音,许青童答应了一声。舅舅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张氏新买的衣服。 陈家良把衣服放在桶边,问道:“青童,感觉怎么样?” 许青童坐起身来,左右摇晃了一下,说道:“舅舅,你这秘方真是神奇,我现在不但所有的伤口不疼了,而且还感觉浑身是劲,神清气爽。”陈家良笑了笑,说道:“快穿上衣裳,该吃晚饭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许青童这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晚上。连忙从木桶里面爬了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舅母新买的衣服。“还别说,舅母的眼光很厉害呀,这衣服穿在身上既舒适,又合体!”他把换下的破旧衣服团作一团,放在墙角,又把卢莫的那个小袋子,放到了枕头下面。 穿好衣服,看着屋里的木桶,许青童突然有种冲动,他觉得自己能搬动这个大家伙!他来到木桶边,双手环抱,脚下用力,竟然真得晃晃悠悠地搬了起来。 虽然很吃力,但木桶的确离地了!许青童吭哧吭哧地抱着木桶,一点点地向门口挪去。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青筋暴起,小脸憋得通红。 站在后厅门口的陈若灵,看见许青童把木桶搬出了屋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你你能搬动那个木桶?!” 听到动静的陈家良从后厅走出来,看到许青童正费劲往外搬木桶,连忙过去帮忙:“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大力气!” 爷俩把木桶搬到院子,放下木桶,许青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之前没有这么大力气,泡了个澡,我感觉自己的力气涨了不少。舅舅这药方真是神奇,以后有时间,我还要再多泡泡!” 舅舅陈家良听后,顿时满脸黑线。“你这傻小子,泡一次澡就花了我十两银子。而且,这里面有些药草有价无市,很难买到。” 许青童听了,内心十分感动。舅舅为了让自己快点恢复,居然舍得用十两银子的药草给自己洗了个澡,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孝敬舅舅! 绗叓绔?鎷滃笀 吃罢晚饭,舅母和表姐收拾碗筷,洗刷去了,堂上只剩下许青童和舅舅。他时不时拿眼睛瞟向舅舅,几次欲言又止,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陈家良看了许青童一眼,说道:“青童,有什么话就直说,磨磨唧唧的,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听了舅舅的话,许青童幼小的心灵为之一震,如醍醐灌顶,他暗自忖度:“舅舅所言有理,男子汉若想有所作为,且不可磨磨唧唧,优柔寡断!” 随即,他目露坚毅之色,朗声说道:“舅舅,我想跟你学习医术!” 陈家良有些疑惑,微笑地看着许青童,说道:“青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舅舅,我和娘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娘曾跟我说过,我若能习得舅舅三分医术,便可养家糊口。为了以后能有个吃饭的门路,还请舅舅教我医术。” “若只是这个理由,这医术你不学也罢。”陈家良面无表情地说道。许青童听得一愣,不明白舅舅话里的意思,满脸疑惑地看着陈家良。陈家良也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 想了半天,许青童又开口说道:“我想像舅舅一样,成为受人敬重的人。” 陈家良笑着说道:“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受人敬重不过是寻常之事,你这个理由还是不够!” 听了舅舅的话,许青童低下了头,陷入沉思之中。陈家良也不催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许青童在心里前前后后思虑一遍,一开始,是母亲的安排,让他跟着舅舅习医。等他到了后堂镇,所听所见,都是对舅舅的钦佩和敬重,让他对成为医者有了心动。等到舅舅给他泡了个药澡,让他身体发生很大改变,他对医术的神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向往。 想到了此处,许青童抬起头来,说道:“舅舅,我对医术很感兴趣,特别是您祖上传下的那个泡澡的药方,我觉得非常神奇。我若能习得医术,再加以发扬光大,研究出类似的药方,使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让舅舅舅母长命百岁,甚至长生不老,此生足矣!” 陈家良听后,老怀大慰,满脸笑容说道:“医术之道,博大精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我自五岁开始,跟随您外公习医,至今已四十余年,我之所学,十不及一。数千种药物、药草的形貌、药性需要熟记,人体的经脉、脏腑,气、血、营、卫等,也各有奥妙。此外,还要懂得阴阳五行之变化,药物与人体的相生相克。若想大成,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可想好了?” 许青童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好了,请舅舅教我!” “好,你随我来。” 许青童跟随着舅舅,走进了正厅西侧那间屋子。屋内对着门口的位置,摆放一张书桌,书桌后面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比他父亲的藏书还要多出不少,绝大部分都是医学典籍。 北面的墙壁前,有一张案几,案几前面放着一个蒲团。案几的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刻着名字。正中的一个,个头稍大,上面刻着“始祖,陈大公,讳,太平”。 陈家良带着许青童走到牌位前,开口说道:“祖语训‘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授’,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随我习医,当行三拜九叩大礼,拜我为师。此乃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妄废。” 许青童依言,恭恭敬敬地拜了祖师,然后又行了拜师之礼,正式成为了陈家良的徒弟。 “青童,你既已行了拜师之礼,成了我陈家良的徒弟,定要听从我的训导。你是我的徒弟,又是我的亲外甥。我们爷俩就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你依然喊我舅舅即可。”陈家良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白天跟我在前堂习医抓药,晚上来此书房苦读医书。这书架最下层,是各类药物图谱,里面记载了药物的形貌,药理药性。共十册,三千余种药物。你每天记十种,差不多一年就可学完。等你学会识药辨药,我再教你其它的。” 许青童听了,点头称是。陈家良又道:“今日时辰已晚,你一路奔波,心力憔悴,先回房中休息去吧!”许青童答应一声,回西厢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青童就早早地起了床。把院子打扫完毕,又来到前堂,扫地、洒水、擦桌子,一切收拾妥当,静待舅舅一家起床、吃饭,开门营业。 没过多久,舅舅舅母和表姐陈若灵相继起床。一阵忙活,吃过早饭,许青童随舅舅来到前堂。开了门,将“家中有事”的牌子取回,舅舅端坐在方桌之后,一天的工作就开始了。 许青童的主要任务,就是帮舅舅抓药。舅舅每次开好药方,便将药方交到许青童的手中,然后说出每种药材的位置、用处。 许青童神识过人,记忆力强大,但凡舅舅说过一次,下次再遇到相同的药材,不需舅舅提醒,他便能快速找到药材的位置,无一偏差。陈家良见了,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甥,竟是如此聪慧,如果悉心培养,说不定真会超过自己也未可知。 许青童对舅舅也是佩服不已,一天下来,求医问药的几十人,舅舅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样子,望闻问切,开方抓药,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陈大夫,你收徒弟啦?”一名前来看病中年妇女问道。 “这是我的外甥,过来给我打打下手。”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忙碌了一天的爷俩关门打烊。回到后堂,吃了晚饭,许青童钻进书房,开始研读药典。 许青童再次展现了他那强大的天赋,其阅读速度、记忆速度比翻书速度慢不了多少!不到两个时辰,一本三百多页的药典就被他看完了。 许青童伸了个懒腰,把书放回原处。闭着眼睛回忆一下,发现三百多种药材无一遗漏。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亥时了,可是许青童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于是,他又拿起了第二部药典,看了起来。丑时已过,许青童看完最后一页,把书放回原处,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四章 被夺舍 其实,就在那贼首被许青童甩开不久,他就停止了追击。一是这小子太过油滑,几次险些抓到他,都被他巧妙的躲开溜掉了。二是自己的子孙根被断,失血过多,疼痛难忍,再追下去,恐怕抓不到人,自己先挂了。 那贼首越想越气愤,这次出门真他娘失败!虽然抢到了百十两银子,但损失更大。且不说三名手下两死一伤,还把自己的子孙根断送了。看来自己的武力还是太低,打劫的手段也不专业呀! 按下贼首不说,单说男主许青童。 奔逃了一夜的许青童,体力和精力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不到十天的功夫,父母相继离他而去,这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的。特别是母亲的惨死,更是让他悲痛欲绝。他不断告诫自己,要活下去,要强大起来,他要为母亲报仇! 凭着这股执念的支撑,许青童一步步在田间走着,直到他看到了一个草垛,急忙钻了进去。危险暂时解除,他需要休息。 放松下来的许青童,一进草垛便昏睡过去。 睡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曾经到过的灰蒙蒙的空间,那个被云彩包裹的空间。许青童四处打量着,感觉周围的雾气似乎浓了不少,空间也比上次大了许多。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又来到了这个地方?”许青童自言自语的说道。 “哈哈哈,傻小子,这里是你的泥丸宫啊!”一道声音从雾气中传出。 泥丸宫?泥丸宫是什么东西?突然,许青童想起了父亲的一本古籍中曾有记载:泥丸者,百神之会,道和太玄,乃元神之居所。 “原来这是在我的脑中!”许青童想道。 旋即,他又感到了不对,刚才那道声音又是什么鬼?“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泥丸宫中?” “哈哈哈哈,我是谁?我乃毕罗宗内门弟子卢莫。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安葬了我的肉体呢!”那声音回答说。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安葬过你的肉体?”蓦地,许青童想到了一个人:“你是那个中毒死在我家的人?” “不错!你小子也不算傻嘛!”那道声音答道。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跑到我的泥丸宫里来了?” “我乃修仙之人,前些日子去青云山采集一种灵草,不想碰到了一只二阶蝰蟒,这畜牲不仅皮糙肉厚,而且有剧毒。我和它大战了两天两夜,最后因灵力不济,中了那厮的毒。“那道声音继续说着。 ”我不敢恋战,勉强压制住体内剧毒,逃出青云山。逃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毒,就倒在了你家门前。” “本来我是必死无疑,当我看到你时,我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因为你的泥丸宫异于常人,比平常之人大了不止一倍,或许能够承受住我元神的夺舍。所以,我在临死之前用秘术让元神遁出体外,飞入你体内。”那道声音悠悠说道。 “你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得想法出去呀!”许青童感觉那道声音不怀好意,连忙劝道。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今天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感谢你为我提供了这副皮囊,虽然只是个四灵根躯体,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吧!“ ”等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没敢夺舍你,因为你的神魂很强大,而且,你胸前的那个桃符之中,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你。我怕万一失败,连个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今天终于等到了你神魂虚弱,才有机会冲破那道防护。来,让我吞了你,你就可以解脱了!” 许青童看到一团乌蒙蒙灰影向自己扑来,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出多远,就被灰影追上了。 灰影幻化成一张大嘴,狠狠咬下一口毛茸茸的身体来,直疼得许青童怪叫一声,挣脱开灰影的束缚,向远处跑去。 那灰影如影随形,紧追不放。虽然自己的泥丸宫比上次来的时候大了许多,但毕竟空间有限,又没有什么障碍物。不一会儿的功夫,许青童毛茸茸的身体又被咬下几口,毛毛球整整瘦了一圈。 “姥姥的!你能咬我,难道我不能咬你!拼了!”想到此处,许青童转身向灰影咬去。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撕咬起来。虽然他是这里的主人,占据地利,但毕竟卢莫所化的灰影要比他的毛毛球更强大。很显然,许青童是打不过卢莫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毛球又瘦了不少。如此下去,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许青童就会彻底玩完儿!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许青童一边和那灰影战斗,一边苦思良策。突然,他想到了这泥丸宫里应该有两个自己才对,另一个跑哪里去了?快来帮帮自己呀! 如是想着,果然云雾里一阵翻腾,又冒出一个毛球来。看到又冒出一个毛球,卢莫的元神大惊失色:“你怎么可能有两个元神?”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的情况,让卢莫一时搞不明白。本来许青童的泥丸宫异于常人,就让卢莫感到颇为惊奇了,现在又出现一个元神,卢莫的脑袋就有些短路了,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 有了这个新来的毛球助阵,形势立马反转,卢莫所化的灰影眼见的减少。他开始怕了,转身就想逃跑。可这泥丸宫就这么点儿地方,他能躲到哪里! 不多时,卢莫的元神就被两个毛球堵在了一个角落里。吞掉大半灰影以后,两个毛球明显比原来大了不少。 看着又要扑上来的毛球,卢莫急忙出声说道:“小兄弟且慢动手,我有话要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还饿着呢,你这家伙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勉强也能填饱肚子。”许青童道。 “我是毕罗宗内门弟子,我会修仙之术。只要小兄弟你能放过我,再帮我寻一具单灵根或双灵根的肉体供我夺舍,我可以把我的修仙之术传授给小兄弟,助你修道成仙。还有我的那个储物袋,里面的东西也全部给你。” 许青童听了,似乎有些心动。于是开口问道:“毕罗宗在哪?灵根又是何物?你既是修仙之人,又怎么会险些丢了性命?还有你说的那个袋子,我之前也仔细看了,那么小,还软绵绵的,能有什么东西?况且,我费了好大劲也打不开,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作者题外话】:关于元神,作者查阅了不少资料。结果发现,与很多小说中描写的不太一样。据一些道教书籍所载,元神是人一生下来就有的,不是修炼出来的。而识神、欲神才是后天形成的。通过修炼、身体异变、服用逆天异果等,可以让人能察觉到元神的存在,进而改造它、利用它。所以,恳请书友勿喷,有兴趣的书友可以查阅一下《淮南子》和《抱朴子》 第五章 修仙界轶闻 听了许青童的问话,卢莫连忙给他解释。 原来,毕罗宗是西陵国的一大修仙宗门,地处青州,在许青童的家乡青石镇西南五百里的毕罗山脉之中。 毕罗宗的西北千里之处,是苍海门,倚山靠水,风景极佳。 毕罗宗东南八百里,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山中有一谷,名为幽风谷。 三大宗门各有一名金丹老祖坐镇,实力悬殊不大,多少年来虽偶有摩擦,倒也相安无事。 卢莫所在的毕罗宗,周围矿产资源丰富,是个以炼器为主的宗门。幽风谷所处位置,群山环绕,植被茂盛,气候怡人,适合灵药灵草生长,所以幽风谷的弟子多以炼丹见长。而苍海门背靠大海,长年与海妖争斗,门人多是体格健壮,好勇斗狠之辈。 三大宗门的周边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二流宗门,每年要向三大宗门交纳一定财物,以仰人鼻息,成不了多大气候。 修仙之人与凡人是两个相对独立的群体,平时很少能有交集。仙家宗门所在,都是些灵气浓郁的险远之地,又有阵法覆盖,凡人几乎无法闯入。即便是有人闯入其中,也会被阵法灭杀。 那些仙门之人,除了特定时期到凡俗招收弟子以外,也很少会到凡人界活动。这就是世人不知修仙之事的主要原因。而修仙宗门招收弟子,有着非常苛刻的条件,灵根就是其中最基本的条件。 听了卢莫的解释,许青童总算知道了一点儿关于修仙方面的事,于是再次问道:“灵根究竟是什么东西?” 卢莫说道:“灵根说白了就是人的一种体质,人一但拥有灵根,就能感应天地灵气,进而吸收炼化成法力,有了法力,才能运用法术。” 许青童继续问道:“你所说的四灵根、双灵根、单灵根是怎么回事?”卢莫道:“天地灵气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对应五行之说,能感应哪种灵气,就说明具有那种属性的灵根。若是只能感应其中一种,那就是具有这一属性的单灵根。如若能够感应两种,那就是双灵根。” “如此说来,五灵根应该是最好的了,任何一种属性的灵气都能感应、吸收,你为什么让我帮你找单灵根和双灵根之体呢?” “非也,非也。”卢莫只好耐心地继续给许青童科普修仙常识。 原来,人的灵根是有度量的,度量的大小因人而异,但相差并不太大,最高者可达一百,最低者也有七八十。灵根种类越多,每种灵根分摊的度量值就越低。如果一个人拥有五种灵根,那他每种灵根的度量就不会超过二十。 倘若只有一种灵根,那这灵根的度量最低也有七八十。而灵根度量的高低,决定了吸收灵气的快慢。所以,单灵根之人修炼速度比五灵根之人至少要快三倍不止。 当一个人具有水灵根和土灵根,且水、土灵根度量值符合特殊比例,就会发生异变,成为冰灵根。此外,还有风灵根和雷灵根,也是两种不同灵根变异而成,这三种灵根统称为异灵根。 拥有异灵根的人,可以同时吸纳两种天地灵气,且炼化速度不比单灵根差,再加上其独有的特殊能力,所以,异灵根更胜于单灵根。 “何谓仙人?从字面上看,仙就是人去了山中。人在山中就能成仙吗?当然不是,还要不断地修炼,吸收天地之灵气,纳清吐浊,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大道可期也。小兄弟,只要你肯放了我,再帮我找一具好的躯体,我便把这修仙之法传授与你,可好?”卢莫像个卖房子的一样,不厌其烦地向许青童解说修仙的奥妙与好处,啰里啰嗦地说了将近半个时辰。 许青童的一个元神盯着卢莫,另一个则陷入了沉思。真是“听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啊!他想起了一位佛教大师的话:原来生命是如此的精彩,人生是如此的辉煌! 许青童感悟良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大概知晓了,还有一事不明,需要你解惑。你说的那个小袋子,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打不开呢?” “那叫储物袋,是修仙之人装东西用的。你别看它小,其实里面空间大着呢!储物袋有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我那个是中品,袋子里面只有一丈左右的空间。若是上品储物袋,则有五丈的空间。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不能用手拿取的,只能用神念操控。等你习得修仙之法,便可随意将东西拿进拿出了。每个人的储物袋都有自己的神识烙印,就像是锁一样,别人是打不开的。”卢莫解释说。 “那这神识烙印会不会消失?”许青童问道。 “主人不死,神识不灭。”卢莫答道:“还有一种情况,有修为远高于储物袋主人的,可以强行抹去袋子上面的神识烙印。” 许青童听了,心里暗自盘算着:“我想问的都问完了,想知道的也大抵都知道了。这老小子乃是薄情寡义、恩将仇报之人。且不说我能不能帮他找到单灵根之体,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把修仙之术传授与我。那储物袋能不能给我,也未可知,即便给了我,我也打不开。况且,有灵根的人万中无一,单灵根之人更是凤毛鳞角。倘若一时找不到合适之人,这老小子再等不及,难免不会趁我不备,再次夺舍于我。” 抬头看了看卢莫,许青童心道:“也罢,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嘿嘿,‘主人不死,神识不灭’,你若死了,神识不就灭了吗?”想到此处,许青童再不犹豫,两个元神直接扑到卢莫元神上,开始撕咬起来。 “小友且慢,小友有话好说,小友,啊”卢莫大叫着:“你不讲信义你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毕罗宗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再回来的” 此时,毕罗宗后山一座大殿内,一名弟子正看着一块光华黯淡的玉牌发呆。突然,“啵”的一声,玉牌毫无征兆的碎了。那名弟子大惊,忙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三长老,不好了,卢师兄的本命玉牌碎了!” 绗崄鍥涚珷 鍏冪鍖栧舰 真元经的神奇,让许青童大开眼界。自己有两个元神,且神识强大,若能再修炼这真元经,岂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与激动,许青童开始了真元经的修炼。据真元经所说,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存则神通,意乱则神迷。人的意念可以操控元神,元神可以操控神识。 他把心思沉入泥丸宫中,看着两个元神,心道:就先拿你俩开练吧! 许青童按照真元经中所述,操控着神念,对自己的元神进行锤炼、锻造。两个毛茸茸的家伙,像是两块橡皮泥,时而被他捏扁,时而被他拉长。 小孩子都有爱玩的天性,许青童也不例外。他运转真元经,对着自己的元神又搓又捏,揉来揉去。渐渐地,他熟悉了神识操控之法,元神变化之道。 半个多月过去了,许青童的真元经修炼到了一个瓶颈。他的两个元神已经能按自己的想法,塑成各种形状。可是,一旦停止真元经的运行,元神又会慢慢变回原样。 许青童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想到了洞玄子的一句话:“用意于外,意与神合!”难道是要用“意”附着在“神”之外,控制“神”之形,与“神”合而为一? 果然,用了意之后,神就有了骨架,有了血肉,不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意识消失以后,元神仍然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怎样才能做到意与神合呢?洞玄子也没细说。无奈之下,他只有不停地练习用意念控制元神,塑成一个他想要的形状。 许青童不知练了多少遍,终于有一次,他感觉附在元神之上的意念无故消失了,而元神过了好长时间也没再变回原样。他想了想,顿时明悟。 原来,“有意”练习多了,就成了“无意”。就像他小时候习字一样,刚开始的提、按、顿、挫及笔的走势,都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练得久了,有意就变成了无意,即便不刻意去操控笔,仍然可以水到渠成地写出漂亮的字来。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许青童又研究了一遍真元经。这次,他意外地发现,洞玄子讲完第一层功法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讲起了第二层功法。听完第二层功法,许青童明白了。原来这真元经只有练成第一层,那洞玄子才会把第二层功法传授。 显然,之前自己的明悟,是突破了真元经的第一层。 许青童不禁有些郁闷,这洞玄子老道干嘛不把所有功法传给自己,还要像榨油一样,一点点儿的挤。倘若自己挂了,他这功法岂不是失传了! 抛却心中的杂念,许青童又开始了真元经的修炼。这一次,他决定将元神打造成自己的模样。由于之前他所锻造的形状,都是些树叶、刀剑之类的,比较简单,容易把握。这次不一样了,要锻造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元神。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许青童在锻造出身体和四肢之后,他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在刻画头部的时候,他失败了。 随后的几次,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一种极为疲惫的感觉涌上许青童的心头,他停下了修炼,躺在床上休息。 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许青童休息了一阵,又把真元经拿出来,开始研究起来。真元经的第二层,对神识操控之法讲述地更加精细。 这时,许青童想到了一个细节,之前的锻造,他是用意念控制元神进行变化,而另外一个元神则在修炼五丹炼元诀。能不能让另一个元神来帮忙? 想到此处,许青童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盘膝坐好,心神沉入泥丸宫,用意念控制一个元神开始变化,而另一个元神则化身成雕塑大师,从旁协助。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将一个元神锻造成自己的模样。随后,他又开始不停的重复着锻造复原、复原锻造的模式,直到达到了意与神合,一个全新的自己出现在他的泥丸宫中。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元神,许青童会心地笑了。他心念一动,元神便睁开了眼睛。许青童大喜,让元神不断做出眨眼、抬腿、摆手等动作,均能熟练完成,毫无生涩之感。 “何不趁热打铁,把另一个元神也锻造成自己的模样?”许青童想道。他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运起真元诀,开始锻造第二个元神。 许青童发现,变成自己模样的元神,比毛球形状的元神灵活太多了,锻造的效率也是显著提高。不到半个时辰,另一个元神也锻造好了。他又试着抹去元神中的那道意念,元神迅速变回了毛球状,心念再次一动,毛球又变成了自己的模样。他控制着两个元神,在泥丸宫内一阵打闹嬉戏,越发觉得好玩。 玩了一阵,许青童又开始琢磨,既然元神可以变成自己的模样,那能不能像自己一样修炼法术呢?想到这里,他便调动一个元神,按照修仙基础指南中所说,开始修炼驭物术。然而,刚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有些太天真了。他的元神只有其表,而无其里,没有经脉和丹田,还修炼个屁呀! 许青童心道:“若是能打造出一个和自己肉身完全一样的元神,那便可以一边修炼功法,一边修炼法术。自己资质太差,倘若能两元神同时修炼,即便是赶不上那些单灵根之人,想来也不会差太多了吧!” 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许青童把自身的法力和精力都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再次对元神开展了新一轮的锻造。 五天之后,在不懈的努力下,许青童终于将元神打造成功,一个和自己肉身完全一样的元神,出现在他的泥丸宫中。这五天中,他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眼睛熬的通红,面容也极其憔悴,几次想要放弃,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正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付出总有回报。这次打造元神,不仅让他的真元经第二层心法运用更加熟练,更坚定了他的修仙之心!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作者写得很累,或许有些书友对本章不太满意,我也没有办法。本来元神、意念、神识之类的东西就比较缥缈,作者又没有修炼过真元经,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感受。但是这一章又至关重要,后面的章节要多次用到。为了避免出现乌龙,作者翻阅了大量书籍,这其中包括葛老先生的抱朴子、老子的道德经,还有淮南子等,里面的一些名词,也多是从这些书中找到的,有兴趣的书友不妨看看。下一章开始,男主要步入修仙界了,恳请书友鼓励!) 绗崄浜旂珷 浠欓棬鏉ヤ汉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许青童来到后堂镇已有七个月了。时至年关,后堂镇大街小巷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年味。红红的灯笼挂了起来,街上卖肉的、卖豆腐的、卖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手里拿着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相互追逐着,时而还会响起一声鞭炮声。 许青童看着外面的街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甚至有种冲动,想着自己写得一手好字,到街上摆个地摊,卖个春联,说不定也能赚个几两银子。但他这个想法被舅舅制止了,家里不缺他这几两银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练功为好。 大年三十这天,陈家良看着已没有人来看病,正准备关门打烊,帮着夫人置办年货,门外走进一个人。只见这人三十岁上下,瘦长脸,尖下巴,双眼下凹,显得眼珠子很大。一头长发,随便地扎于脑后。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袍子边缘镶着蓝边,袖口紧缩,绣着一个圆形的图案。 看着此人,陈家良凭直觉感到来人不善,不像是看病的,便开口问道:“这位贵客,有什么事吗?” 那人大大咧咧地来到陈家良面前,打量了他一眼,带着一股傲气问道:“你可是这镇上的陈大夫?” “正是在下,不知贵客找老朽何事?” “你外甥可是青石镇上阳村的许家小子?快去把他喊来。”那人说道。 陈家良一愣,寻思这人怎么知道自家外甥在此?难道是妹妹一家的仇人,前来寻仇的?若真如此,自己和外甥恐怕不是此人对手。青童虽然习练了仙法,但据他所说,他只修炼出法力,却还不会用,这可如何是好? 正寻思间,又听那人说道:“磨蹭什么!快快叫他过来,我有话问他,问完我还要赶回去呢!” 陈家良听到不是寻仇的,这才放下心来,忙道:“贵客稍待,我这就去叫他。”说着,赶紧奔后院去了。 见到许青童,陈家良便把来人的情况给他说了。许青童听了,面色一紧,心里便有了猜测。于是低声对陈家良说道:“舅舅,等会儿到前面,你不可多说话,一切由我做主。倘若发生什么变故,你也绝不可与那人争执。还有,如果我不回来,舅舅一定要把我枕头底下的小袋子和我姐手中的那块灵石藏好。最好埋到地下,越深越好。”说完,便带着陈家良来到前厅。 看到前厅站着的那人,许青童连忙过去,拱手说道:“小子许青童,这厢有礼了。” “你就是许家那小子?很好,终于找到你了!”那人说道。“你听好了,我有几件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倘若有半句虚言,恐怕你小命不保。” “第一件事:几个月前,你家可有陌生人去过?” 许青童听了,赶紧答道:“有,那人二十岁上下,穿着打扮与您相似。到我家时,已经身受重伤,浑身是血,像是刚刚跟人发生了争斗。而且他脸色发青,中了剧毒,到我家不久,就毒发身亡了。我爹爹扶他的时候,也被那剧毒侵入身体,随那人一起去了。” 说到自己的父亲,许青童面色戚戚,眼圈一红,竟又掉下泪来。那人看他伤心流泪,不似作假,而且与自己在上阳村打听的情况吻合,便相信了七八分。他接着问道:“你可知那人是怎么中的毒?他的尸体现在何处?” 许青童道:“他如何中毒我确不知,他到我家时中毒颇深,已经说不出话来,没几息就毒发身亡了。我爹爹因为扶他,也中毒而死。我不敢触碰他二人尸体,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我爹爹和那人火葬了,就埋在后山脚下的林子旁。” “那人可有什么遗物?”来人继续问道。 “不曾见到什么遗物。就算有,我也不敢去拿,估计被一把火烧了!”许青童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人听了,略一沉思,就要转身离去。突然,他目光落在许青童身上,一把抓过许青童的手,眼睛微眯,开始探查起来。 稍顷,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小鬼,竟敢欺瞒于我,小心你的小命!” 许青童心里一紧,慌忙说道:“小子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欺瞒阁下。您若不信,可到上阳村一问便知。” “那我问你,你这身上的法力从何而来?”来人继续问道。 许青童听了,心里一松,假装不知地问道:“法力?什么法力?” 那人说道:“法力是修仙之人修炼而成,你一个凡人,如何会有法力?若不老实交待,休怪我无情!” 许青童假装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舅舅祖上曾留有一本强身健体之书,我来到后,无意中看到,觉得有趣,便按照书中所说,勤加练习。这半年多,我感觉比以前耳聪目明、身轻力大了许多,难道是仙师所说的法力的缘故?” “哦,你家祖上竟还有修仙之法,快取来我看。” 许青童扭头给舅舅说了一声,让舅舅去取那五丹炼元诀。陈家良只好转身回后堂去了。 那人又盯着许青童看,突然,他张口说道:“你怎知我是仙师?” 许青童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观仙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神采飞扬、气度不凡,乃大福大贵之人。刚才仙师一伸手,便知我体内有法力,而我竟不自知。所以,我猜测,您一定是仙人。” 一番马屁直拍得那人晕晕乎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口齿伶俐,人也聪明,若你所说没有虚言,你就随我修仙去吧!” 这时,陈家良从后堂拿了一本书,走了回来,交到来人手中。来人接过书,看了看书名,又翻了翻,哈哈笑道:“此等烂大街的货色,到了凡人手中,竟也变成了宝贝。也罢,你且收好。你这外甥倒也聪明伶俐,而且也修炼出了法力,今日我便带他去修仙,你可有疑议?” 陈家良听了,虽有不舍,但确不敢不从,只得说道:“老朽感谢仙师提点之恩还来不及,哪敢有什么疑议?只望仙师能好好栽培我这外甥!” “那好,你收拾一下,今日便随我离去。”许青童怕夜长梦多,耽搁时间长了,再生什么变故,便说:“也没啥收拾的,我这就随仙师走吧。” 绗簩鍗佺珷 涓樁绗︾畵 听了许青童的话,顾掌柜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小鬼头,还怕老夫欠你账不成?” 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块灵石,递给许青童。“这块灵石,就算你那六张符箓的报酬吧。以后再制作出符箓,直接交给吴争,由他给你结算灵石。”说罢,顾掌柜背起双手,上楼去了。 玉泉商会通常都是上午人多,到了下午便没有多少人来。所以,许青童吃过午饭,便留在了自己房中,制作符箓。 有了灵石,他的制符效率大大提高,仅仅一个下午,便将十张符箓制作完毕。而灵石内的灵气,差不多还有一半。 吃晚饭的时候,许青童把十张火球符交到了吴争手中。 吴争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没有多说什么,取出一块灵石,交给了许青童。 许青童看着手里的灵石,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这制符还是大有钱途的! 不过,随后他就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久利之事不可为,众争之地不可往!钱来的容易,就会被人惦记,而且,也会让自己迷失自我,为了赚钱,荒废了修炼。 想明白这点,许青童刻意减少了符箓的制作,每天只画十张,便不再多画。 即便如此,一个月下来,他也有了三十块灵石的收入,比吴争单纯做店小二的收入高了不少。 一天十张符箓,对许青童来说,简直太轻松了。他现在制作火球符的成功率非常高,几乎没有失误。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许青童的制符水平有了明显进步。他现在几乎不用多想,提笔便能绘出一张火球符来。 这一个月来,许青童的生活极为规律。上午到店里帮忙,下午在房间内制作符箓。 而他的另一个元神,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在研究制符之法。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在泥丸宫中成功制出水箭符、护盾符和回春符,只是没在符纸上试验罢了。 看着店里火球符的存货已经有了不少,许青童决定换个符箓制作。 他选择了护盾符,因为火球符是攻击性的符箓,而护盾符则是防御性的符箓,有攻有防才对嘛! 护盾符是土属性符箓,许青童没想到自己竟也能很顺利地绘制出来,除了第一张制作失败,余下的几张都成功制出。 看着许青童拿来的护盾符,吴争又是惊叹了一番。“我还正愁着店里的火球符太多,怕不好卖,你小子居然又制出了护盾符。” 顾掌柜在得知许青童制作出了护盾符以后,也是大为高兴,还特意吩咐吴争,多给了许青童一块灵石。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许青童来到玉泉商会已有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中,他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不仅腰包鼓了起来,还学会了几乎所有的低阶符箓的制作方法。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境界始终稳稳地停在炼气期一层。不过,也不是没有变化,每天十余次耗干灵力,再补充满,经脉得到了锻炼,比之以前粗壮了不少。 除去消耗掉的灵石,许青童身上还有近百块。他找到掌柜的,花了三十块灵石,换了一个下品储物袋回来。 虽然自己有卢莫留给他的中品储物袋,但是,那储物袋被他留在了舅舅家。 况且,就算在他手里,他也不敢用,天晓得,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一天,许青童在绘制完一张火球符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坐在桌前,呆呆出神。 自己已经制作了上千张火球符,每次都是按照固定模式,按部就班的绘制。很少出现什么失误,但也没有多少创新。 “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没有创新就没有进步”,许青童对这话深以为然,他决定做些创新。 自己曾经尝试过,在绘制火球符时,加大灵力的注入,以提高火球符的威力,但是没有成功。 他想再次尝试一下,若能成功,必将大大提高火球符的威力。 依着许青童谨慎的性格,他没有立即动手试验,而是先分析加大灵力的可行性。 “想要加大灵力的注入,有两个关键。其一是符纸,符纸能承载的灵力是有限的。其二是朱砂,朱砂能承载的灵力也是有限的。”许青童心里想着。 朱砂能承载多少灵力,倒是好测试,只需用符笔沾了朱砂,然后持续往里面注入法力,直到朱砂崩溃,也就知道了它能承受的极限。但是符纸能承受多少灵力,就不好测试出来。 许青童想了想,只能先测试朱砂的承载力了。 他用符笔沾了朱砂,然后开始注入法力。慢慢的,注入的法力已经超出了原来的两成,朱砂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当法力超出原来的五成时,朱砂瞬时变成白色粉末,从笔端飘落下来。 看着飘落的灰尘,许青童明白了,朱砂最多能承受原来的一倍半的法力。 保险起见,许青童决定增加四成法力试试。 他提起符笔,满沾了朱砂,注入了比原来多出四成的法力,朱砂完好。许青童放心了,开始在符纸上绘制起来。 然而,刚绘制一半,符纸就化作了一道青烟。 许青童一愣,他想了想,估计是符纸承受不住太多的灵力。 他又取过一张符纸,拿笔沾了朱砂,减少了一成法力,画了起来。结果,眼看符箓就要画好的时候,又化作了青烟。 许青童只得再次减少法力的注入,这次只比原来多加了两成法力。 为了能精准的控制灵力,许青童把两个元神的神识都集中到了符纸上。 许青童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心无旁骛,专心的画着。直到收笔成符,他都浑然不知。 等到收笔以后,一张崭新的火球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许青童才反应过来。 看着面前这张刚刚绘制好的火球符,凭直觉感到它与众不同,威力绝对强过他以前制作的符。毕竟,他在制作的时候,可是增加了法力的注入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许青童带着这张火球符回到店里,然后把符递给了吴争。 “吴大哥,我刚刚炼制一张符,感觉跟以前的不太一样,你能帮我看看吗?” 吴争接过符箓,仔细看了看,说道:“真是奇怪,这明明是一张火球符,但又与之前的火球符有所不同,感觉比之前的强很多。看来,只有请掌柜的来鉴定一下了。” 不大一会儿,顾掌柜从楼上下来了,他走到柜台后面,拿起那张符箓看了起来。 刚看了一眼,顾掌柜立即看向许青童,问道:“这张符果真是你炼制的?” 许青童点了点头,应声道:“刚刚炼制好,感觉与之前的火球符不太一样,这才拿过来让您老过目。” 顾掌柜说道:“这张火球符已经超出了低阶上品,接近中阶下品。虽然看似与之前的火球符很相似,但威力比低阶上品火球符高出不少。没想到,火球符居然也能炼出中阶的,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怎么炼制的?” 【作者题外话】:(需要解释一下,虽然许青童在炼制符箓时,只增加了两成法力,但符箓的笔画繁多,结构复杂。所以中阶符箓的威力,不能单纯地看作是低阶符箓的威力乘以一点二倍。就像是物理学中的三极管,具有放大作用一样,书友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绗簩鍗佷簩绔?涓夊勾 进入炼气二层以后,许青童的法力和神识都有了较大提高,制符水平也是水涨船高。 他现在炼制中阶的火球符、水箭符、护盾符之类,已能得心应手,成功率都在八成以上。 许青童每天的生活极为规律,上午在店内迎来送往,下午和晚上则是一个元神炼制符箓,另一个元神修炼真元经。虽然修为进展缓慢,但是见识却逐渐增加。 对于自己修炼的五丹炼元诀,许青童专门请教过掌柜的。顾掌柜虽然修为不高,但其见识却非常人所能比。 顾掌柜听完许青童的讲述之后说:“这五丹炼元诀应该是一部上古功法。上古时期的天地灵气与现在大不相同,人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此功法已不适合现在修炼。炼气期倒还可以修炼,但估计无法成功筑基。” 许青童听得有些心灰意冷,本来还以为上古功法威力强大,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顾掌柜随后的话,却又让他内心燃起了一丝希望。 顾掌柜说:“但凡上古功法,若能修练有成,其神通却非普通功法所能比拟。” 许青童又问:“掌柜的可曾听闻有人修炼过此功法?” 顾掌柜答道:“我听说幽风谷金丹长老东方晋的二弟子,修炼的也是上古功法,现在是筑基修为。只不过,与你功法是否一样,我确不知了。” 许青童又请教了一些有关丹药方面的问题,然后就告辞回去了。 自从知道服用丹药修炼,比吸纳灵石快得多后,许青童炼制符箓赚的灵石,就又贡献给了店里,换回来能提升修为的聚气丹。 不知不觉,许青童来到玉泉商会已经三年了。三年的相处,顾掌柜和吴争大哥对自己颇为照顾,让他渐渐有了家的感觉,心中的顾虑渐渐放了下来。 三年来,许青童依靠炼制符箓和聚气丹的帮助,修为突破到了炼气期第三层。 这三年之中,他炼制了上千张中阶火球符,中阶水箭符也有六百多张。 不是他炼制符箓的效率不高,而是销路不好,总共卖出不到百张。掌柜的也没有太多闲钱支付他报酬,所以他便没有多少动力去制符了。 这一日早上,刚开门不久,店内便来了一位客人。来人三十岁上下,表情木讷,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许青童用望气术一看,发现这人约莫练气四五层的样子。他在店内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摆放符箓的架子前。 他拿起许青童炼制的中阶火球符,看了看,问道:“这火球符多少钱?” 吴争听了,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说道:“客官,您这眼光真好!这火球符可不同于普通的符,是张中阶火球符,威力比普通火球符至少高出一倍。所以嘛,价格也贵一些,两块灵石一张。” 许青童听到吴争的报价,心中有些愕然。 普通火球符一块灵石两张,而这个火球符两块灵石一张,价格悬殊也太大了吧。 然而,让他更加意外的是,那人并不还价,只是说道:“给我拿二十张火球符,二十张水箭符,五张护盾符和五张回春符。” 说完,那人掏出一百块灵石,放在柜台之上,收起符箓,转身走了。 吴争见那人走远,有些兴奋的对许青童说:“青童,今天终于遇到识货之人了,一下就买走这么多中阶符箓,看来,我们要发财了呀!”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公子打扮的青年人,来到店里。 这位公子打扮的人也是转了一圈之后,看中了店里的那些中阶符箓。 他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些符箓看着有些特别,与我往日所用有所不同,你且给我拿些,我回去试试。” 吴争一听,忙道:“公子,这些符可不是普通的火球符,是中阶符箓,威力极大,价格也比普通火球符高很多,要两块灵石一张。” 那公子模样的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休要唬我,火球符哪有什么中阶的。本公子只是觉得这符有些特别,想要研究一下。再说了,本公子像是买不起符箓之人吗?休得啰嗦,快给我取五张火球符和五张护盾符来,少不了你的灵石。” 吴争不敢怠慢,忙取了十张符箓,交给那人。那公子模样的人掏出二十块灵石,扔给吴争,这才摇头晃脑地离去。 没过三天,那木讷汉子又来了,直奔货架上的中阶符箓,二话不说,拿了三十张中阶火球符和十张护盾符,丢下八十块灵石后就走了。木讷汉子前脚刚走,又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前来。她一进门,就问吴争:“小二,你这店里可有那种中阶的火球符?” 吴争把那小姑娘引到摆放符箓的货架前,那小姑娘看了,便说道:“我要五十张火球符、五张护盾符、五张水箭符。”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人前来购买中阶符箓。 起初,大家都没有在意,直到货架上的符箓所剩无几,吴争这才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清点了一下,只有不到两百张了。于是他便多了个心眼,只留下十来张中阶符箓,放在货架上,其它的全部收了起来。 就在吴争收起那些符箓之后,那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又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小二,我上次买的那种符,还有多少?全给本少爷拿来。” 吴争听了,赶紧跑了过去,一脸歉意的说道:“公子,十分抱歉,那符箓都卖完了。” 那公子模样的有些懊恼,郁闷的说道:“奶奶的,没料到这符箓威力这么大,早知道就该全部买了。以后再有这种符,记得给本公子留着。” 说着,他瞥了眼货架,就要离开。但他一瞥之下,见到架子上还有十多张符箓,顿时气恼:“这不是还有十多张吗?你为何骗我!” 吴争赶紧答道:“公子,这些符箓已经有人预订了,是给别人留的。” 那公子模样的人眼睛一瞪,生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怕本公子付不起钱?这些符箓我全要了,每张三块灵石。你清点一下,赶紧!” 送走那位公子,吴争已经乐得眼睛瞇成了一条缝。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呀! 他见许青童还站在店里,赶紧抓了一把符纸,递给许青童,说道:“别杵在这儿了,没看到符箓缺货了吗,赶紧回去炼制呀!” 绗簩鍗佸洓绔?鎶ュ悕鍙傝禌 顾掌柜带着许青童,直奔坊市西北方飞去。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场地内搭着十个擂台,擂台后面是一座大殿,每座擂台之上都有二人正在打斗。 顾掌柜也不停留,直接奔后面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只见殿内坐着三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顾掌柜来到三人面前,抱拳一礼,说道:“老朽是玉泉商会的掌柜顾明礼,拜见三位长老。” 三人停下交谈,抬头看向顾掌柜。中间一人说道:“原来是顾掌柜。不知顾掌柜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顾掌柜忙把许青童拉了过来,指着许青童说道:“三位长老,这是我玉泉商会的伙计,叫许青童,炼气三层修为,擅长制符,想参加这次的青英会选拔,还望三位长老行个方便。”说罢,便递上了一个储物袋。 中间的那名长老接过储物袋,神识扫了一下,便收下了。与另外两人耳语了几句,然后说道:“青英会第一阶段的比赛还剩两日,这小子修为太低,他若能在剩下的两天内赢得五场,倒是可以参加下一轮的选拔。”说罢,便丢了一块玉牌给顾掌柜。 顾掌柜接过,长出一口气,躬身称谢,带着许青童离开了。 二人离开大殿,回到店里。顾掌柜对许青童说道:“青童,你修为太低,尚无可以防身的法器,按说,只有修为到了炼气四层,才能使用法器。我观你神识强大,只是法力有所不足,倒也勉强可以使用法器。呆会儿你去找吴争,挑选一件攻击类法器,再选一件护甲。然后来三楼找我,我帮你祭炼一番。” 许青童内心颇为感动,知道掌柜没把自己当作外人,且不说送给三位长老的储物袋,就这两件防身的法器,估计也得不少灵石。 他默默地取出一沓中附符箓,约莫有二百张左右,递给顾掌柜,然后说道:“掌柜的,大恩不言谢,您老对我的照顾,小子铭记在心!” 顾掌柜没有去接符箓,只是摆摆手,说道:“去吧!” 许青童辞别顾掌柜,找到吴争,把掌柜的意思跟吴争说了。吴争也没想到许青童竟要参加青英会,面色复杂地带着他去挑选法器。 “青童兄弟,这是一柄下品飞剑,名为赤阳剑,火属性的,攻击力强,易于操控。这枚印名为勾芒印(实为句芒印),是仿照古宝混元印,以木属性材料炼制而成,可惜是件残品。不然的话,其定是一件奇宝。” 听了吴争的介绍,许青童心里有了计较。自己目前修为较低,所倚仗的无非是自己炼制的中阶符箓,对于法器,可有可无。为了不让顾掌柜太过为难,他便选了那件残次品的勾芒印,然后又挑了一件护甲。 拿着两件法器,许青童来到三楼顾掌柜的屋内,把两件法器交到了顾掌柜手中。 顾掌柜看着许青童挑选的两件法器,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护甲,是紫藤木所造,防护力一般,惧怕火属性攻击,象你炼制的中阶火球符,最多能承受两次。倒是对那水箭符,颇有些抵抗之力,估计挨个六七下没有问题。” 许青童听了,忙用心记下,在今后的打斗中,要多多注意。 顾掌柜又拿起那枚印,说道:“这枚印叫勾芒印,虽然残破,且威力尽失,但其来头不小。据玉泉山典籍所载,此印乃玉泉真人按照古法,仿混元印所炼制。本想炼成一件法宝,不知什么原因,却只炼成了灵器。后来,这件灵器在宗门内斗中被打坏,威力尽失。门中炼器大师几次想修复此宝,都没成功,最后只能送到这里,按法器处理了。” 许青童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打算拿好的法器,能帮店里省一点儿算一点儿吧! 顾掌柜又把与人斗法的一些经验,耳提面命传授一番。许青童一一记下,谢过掌柜,告辞回去了。 许青童回到自己屋中,拿出两件法器,仔细操练一番。直到能熟练运用,这才收起两件法器。 想着明天就要去与人比试,许青童既兴奋,又紧张。自己从来没有与人争斗过,该如何斗法,须得好好琢磨一下。 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在不被人轰下擂台的基础上,瞅准机会,再进行反击。所以,中阶护盾符是必不可少的,那枚勾芒印也是攻守兼备,只是消耗法力太大。嗯,对了,还须准备一些可以快速恢复法力的丹药。 许青童想到此处,连忙起身,跑到吴争的房中,把他喊了起来。“吴大哥,店里可有能快速恢复法力的丹药?” 吴争睡眼朦胧地答道:“有是有,不过都太贵了。青童,你若是想靠着这个去赢得比赛,恐怕有点得不偿失呀!” 许青童并不理会他,只是拉着他往店里走去。最后,在吴争的推荐下,许青童买了十颗回气丹,每颗五块灵石,花去了他五十块灵石,让他多少有些肉痛。 再次回到自己房中,许青童一个元神打坐调息,另一个元神则在泥丸宫中演练神识化形之术。他把神识化成刀、剑等形状,放出体外,攻击着桌子上的茶杯。 一次、两次,不知练了多少次,终于成功把茶杯击倒了。 许青童对自己的神识化形略感满意,他思量了一下,若是把神识凝成一根针,会是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许青童忙又凝起神识,化成一根针,向着茶杯射去。“噗”地一声,茶杯被射出一个小洞,杯中茶水顺着小洞流了出来。 这次的神识化形攻击,让许青童非常兴奋。如果斗法之中,出其不意地来这么一下,估计很少有人能够防备,倒是可以作为自己的一个杀手锏。 许青童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符箓,给顾掌柜准备的二百张中阶符箓,顾掌柜没要,应该足够应付明天的比试了。本来还想再提高一下符箓的威力,奈何炼制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估计,以目前的材料,恐怕是无法再提高符箓的威力了。 等明天比赛结束,再请教一下顾掌柜,看看有没有更好地材料,可以用来炼制符箓。 全部准备好以后,许青童这才安心躺下,好好地休息一晚,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明天的比赛。 绗簩鍗佷簲绔?杩炶儨鍥涘満 第二天一早,许青童便急急地起床,收拾好一应准备之物,就匆匆赶往较武场。来到擂台之前,发现擂台之上并没有人打斗。每个擂台边上,都有一张桌子,桌旁坐着一人。看服饰,应该是三大宗的,想来应是主持比赛之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擂台前的人逐渐增多。看着时辰已到,十个擂台主持之人同时站起,朗声说道:“时辰已到,报名之人可速上台参加比赛。” 许青童没有立即上台,而是站在台下观望。十个擂台已陆续有人登台,主持之人宣布了一下比赛规则之后,便捉对厮杀起来。 许青童面前的是七号擂台,此时,擂台之上两人已经动起手来。一名身穿灰布衣裳的圆脸汉子,左手握着一个盾牌,右手提着一根狼牙棒,挥动起来,呼呼生风。 许青童有些纳闷,这不像是修士斗法,反而更像是世俗之人的比武。再看擂台上的另一人,二十岁左右,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哪个修仙家族的富二代,手里拿把折扇,倒是显得十分潇洒。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并不与圆脸汉子正面交锋,靠着灵活的身法,在擂台上辗转腾挪。大约过了一刻钟,圆脸汉子已经有些气喘,脸上也冒出了汗,而那公子哥依旧气定神闲。 又过了一会儿,公子哥趁那圆脸汉子不备,扇子一收,挥手打出一记水箭术,击中那圆脸汉子的胸膛,接着,抬起一脚,把他踹下了擂台。 “刘蠎胜!”主持之人大声宣布了比赛的结果,台下响起了一阵叫好声。那叫刘蟒的公子哥微笑着冲台下拱了拱手,便傲然地站在台上。 本来,比赛完一场可以休息半个时辰,但这位刘公子似乎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在台上等待下一个比试之人。 许青童琢磨了一下,思量好应对此人的策略,便上了擂台。他把玉牌交给主持,便退到一边等待。主持接过玉牌,略感诧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比试过吗?” “我叫许青童,这是第一次上台比试。” 那主持之人说道:“比赛规则是可以使用法术、法器、符箓,可以服用恢复的丹药,不得用毒,不得用提升修为的丹药。一方认输或掉下擂台,比赛结束。可伤人,不可取人性命。若不敌,尽早大喊‘认输’,免得受伤!可记住了?” 许青童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主持之人也不多说,宣布了比赛开始,便退到桌旁。 刘蟒见许青童年幼,且只有炼气三层,便起了轻视之心。想戏弄他一番,再将他打败,好赢得台下的掌声。 只见他摇头晃脑地来到许青童面前,扬起下巴说道:“小子,别说我以大欺小,本公子让你三招,出手吧!” 许青童也不搭话,先是祭起一张护盾符。刘蟒见了,哈哈大笑:“小子,我说过让你三招,你怎么先祭起了护盾符!”然而,他话还未说完,许青童就打出一张火球符来。 见火球符攻来,刘蟒收了折扇,身上泛起一阵青光,一个护盾出现在他身体周围。他本以为,这炼气三层的小毛孩子,火球符威力不会大到哪里去,一个护盾足以应付。 然而,当火球临近他身体时,他才发现,这火球不是普通火球符能比的。他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不过有些晚了,他的护盾稍稍抵挡了一下火球,就破灭了。火球去势未尽,一下打在了刘蟒身上。 刘蟒被打了一个趔趄,身上也着了火。还未等他稳住,火球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刘蟒被逼得无处可躲,只得跳下擂台,扑灭身上的火,恨恨地瞪了许青童一眼,转身钻进了人群。 主持之人轻嗤一声,宣布了许青童获胜,然后问道:“你可要休息一下?”许青童摇了摇头,表示继续。主持便又高声喊道:“下一个。” 少顷,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上台来,这人身材瘦长,大眼睛,高颧骨,尖下巴,鼻子高挺,显得十分精明。上台之后,把玉牌递给主持。转身冲许青童一抱拳,说道:“在下田宗飞,前来领教小兄弟高招!” 许青童正待答话,却见那田宗飞一道水箭直奔他射来。许青童大惊,来不及祭出护盾符,只得灵力一催,身上护甲发出淡淡青光,抵挡住那道水箭的攻击。 田宗飞见偷袭无果,也不犹豫,祭出一把飞剑,直直向许青童劈来。 许青童赶紧祭出护盾符,挡住了飞剑的攻击。也幸亏是许青童炼制的护盾符,换作平常的护盾符,绝对抗不住这一剑的攻击。 即便如此,护盾的光华也暗淡了不少。许青童忙又祭出一张护盾符,护住全身。 在连续破开许青童六张护盾符之后,田宗飞的法力也有些不济了。他没料到,眼前这小子的护盾符如此之多,又如此坚固。 正当他拿出丹药,想要补充法力之际,许青童逮住机会,一张又一张的火球符,不要钱似地扔了过来。眼见得无处可躲,田宗飞只好跳下了擂台。 连胜两场之后,许青童怕自己过于显眼,便谎称法力不济,下台休息去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许青童再次走上擂台,依然靠着众多的符箓,有惊无险地拿下两场胜利。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许青童回到了玉泉商会。吴争见许青童回来,连忙迎了上来,问道:“青童兄弟,上午店里忙,没去看你比赛,结果怎么样?你赢了几场?”掌柜顾明礼似是察觉到许青童回来了,也走下楼来,一脸关切地看着许青童,等待他的回答。 看到顾掌柜和吴争大哥关切的神情,许青童心里一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午打了四场,全都赢了。” 吴争听了,大为兴奋,把不要钱的夸赞之语送给了许青童一箩筐。最后,顾掌柜说道:“青童,切不可自傲,回到房中,休息一下,好好体会体会这几场比赛的得失!” 许青童心中一凛,知道掌柜的是为自己好,忙点头称是,躬身一礼,回后院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许青童开始仔细回想自己的每一场比赛,总结比赛中的一些不足。 对阵田宗飞的那一场比赛,自己本来不应该如此被动,只怪自己纠结于繁文缛节,还打算给人家客套一番,作个自我介绍。哪成想,人家根本就是引诱他如此,结果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败下擂台。 看来,只要是上了擂台,就得时刻保持戒备之心,切不可疏忽大意!还有,自己的几场胜利,全都依靠符箓之威,才堪堪取得胜利。倘若对手有强大的防御手段,或者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拥有大量符箓,胜败可就难说了。 况且,自己上午的四场比赛,难免会被一些有心之人关注,想出对付自己的办法。看来,自己的手段是需要改变一下了。 第十二章 炼气期一层 看着储物袋中的一堆东西,许青童暗自琢磨。那几件衣服,颜色款式一样,应该是卢莫宗门弟子衣物,留着它是个祸害,等有时间就把这些衣物全部销毁。 那几个长条形玉片,他一时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先不管它。那些瓶瓶罐罐,应该是一些丹药,具体功效一时怕也弄不明白。话可以乱说,药不可乱吃,先留着吧! “那些晶莹剔透的石头,估计就是卢莫口中所说的灵石了,我且取出一块看看。”许青童心道。 他把神识锁定在一块灵石上,心念一动,灵石出现在手中。 把玩着手中的灵石,神识扫了一下,感觉灵石内的灵气充沛,远胜于那三十年的人参。 他心念再动,灵石又回到了储物袋中。许青童不禁感叹,这仙法果然奇妙。 再次把神念探入储物袋,许青童又取出一个玉片来。看着手中的玉片,他有些纳闷,这东西光滑莹润,不似凡物,但又与灵石不同。 他习惯性地用神识查看一下,没想到神识一下进入了玉片内。随后,几行字便出现在脑海中。“修仙基础指南一、修仙常识二、境界划分三、基础法术四、修仙杂学” “原来这玉片是仙人的书籍,这可比凡人的书籍高明多了。”许青童想道。看它的样子倒是有点儿像古人所用的竹简,且把它称作玉简吧! 许青童花了半个时辰,把玉简里面的内容看完。这里面有些听卢莫说过,有些是第一次看到。 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趴在门口,满怀好奇地打量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玉简中了解到,修仙要经历炼气、筑基、结丹、化婴、凝神、炼虚、合道等多个境界,最终才能达到大乘,霞举飞升。 看看现在的自己,却连炼气期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能感应天地、纳灵入体而已。 据玉简所说,等到了炼气期第二层,便能修出神识,可以使用储物袋、符箓一类的物品。 到了第四层,法力大增,神识也变得强大了,就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比如驭物术、火球术,水弹术之类。 许青童闭目沉思,一边消化着玉简的内容,一边规划着自己接下来的修炼。到了晚饭时间,许青童心中已有了计较。 趁着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饭的当口,许青童说:“舅舅,我这几日可能会修炼到一个关键的时期,千万不要打扰我,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最好别去我的房间。我若饿了,自己会出来找些吃的。” 陈家良道:“青童,前厅还有些珍贵药材,你若需要,可自己取来。” 许青童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说着,手一翻,一块晶莹的玉石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仙家的灵石,其中的灵气,远超那些药材,舅舅不必再为孩儿修炼之事操心。” 陈家良接过灵石,用手摸了摸,只觉得这灵石除了晶莹温润,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又还给了许青童。 陈若灵见了,连忙从许青童手中抢过灵石,拿在自己手中把玩。“你这块玉石真漂亮,不如送给姐姐吧!” 陈家良知这灵石贵重,一把夺了回来,又交还给许青童,佯装怒道:“你又不懂仙家修炼之法,要这灵石作甚?” 许青童笑了笑,道:“姐姐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小弟我这还有。”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又出现一块灵石。 陈若灵越发好奇,急忙问道:“青童,你是从哪里拿出的这玉石?”许青童也不搭话,手一翻,又拿出两块,与之前那两块加在一起,一共四块,在桌上摆成一排。 “咦,这石头还不一样!”陈若灵说道。许青童也注意到了,四块灵石中有两块颜色发青,一块呈黑色,还有一块是暗红色。 他想了想,心下释然,定是不同属性的灵石,颜色不同罢了。 陈若灵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灵石,想要又不敢要,表情又滑稽又可爱。许青童见表姐一副猴急的模样,不觉好笑,便把一块红色灵石递给了陈若灵。 他怕舅舅不允,嘴里说道:“这一块红色的灵石,是火属性的,姐姐属马,配此灵石正合适,你且收着,弟弟我这还多着呢。” 陈家良见许青童执意要给,便不再多说什么,迤迤然走回自己的房间。许青童收回桌上剩余的灵石,也学着舅舅的样子,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走出了后厅。 回到房中,许青童盘腿坐于床上,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石,开始修炼起来。一夜过去,许青童收了功,从打坐状态恢复过来。看了看手中的灵石,暗淡了许多,但依然有灵气波动。 许青童不禁感叹,卢莫说的果然有理,自己这体质,吸纳灵气的速度还真是不高。修炼了一夜,竟然没能吸收完一块灵石的灵气。 想到这里,他又内视了一下丹田,发现丹田内的法力气团大了一圈,但没有他预期的大。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法力气团却比之前又凝实了不少。 山中无岁月,修炼不知时,转眼十天过去。许青童已经吸收掉了六块灵石的灵气,其中,有一块白色的金属性灵石,他无法吸收其内灵气。想到自己是四灵根,估计缺少的应该就是金灵根了,所以无法吸收金属性的灵气。 这一天,闭目打坐中的许青童突然感觉丹田有了充盈之感,似是无法再吸纳灵气。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遇到了突破至炼气一层的门槛。 许青童不敢怠慢,忙按照五丹炼元诀中所述,一边继续吸收灵气,一边调动丹田内的法力,向着四肢百骸涌去,不停地淬炼经脉,改造着身体。 蓦地,他全身一震,经脉和丹田内的充胀之感迅速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空虚之感,像是饿了几天一样。 他急忙调动神识,查看自身的丹田和经脉。发现丹田比原来大了几分,经脉也粗壮了不少。 许青童大喜,知道自己终于突破到了炼气期一层,踏入了修仙之路,勉强算个修仙之人了。 随后,许青童的身体表面开始有黑臭油腻之物溢出。他知道,这是法力淬炼经脉、改造肉体之时,排出的糟粕之物。 这些糟粕之物,又臭又脏,粘乎乎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突破后的许青童还在兴奋之中,并不以为意。 看看时间将近中午,舅舅应该快回来吃饭了。他把神识散出,向前堂看去。果然,没过多久,舅舅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便向后堂走来。 绗簩鍗佷竷绔?閿ょ偧鑲夎韩 许青童以五战全胜的成绩,顺利拿到了淘汰赛的参赛资格。虽然最后一场对阵林谦的比赛,险之又险,但总算凭着最后的底牌,取得了胜利。 积分赛结束后,有五天的休息时间,淘汰赛将在五天后正式开始。这五天里,凡是获得参赛资格的修士,都在认真准备着。 许青童也没闲着,除了炼制一些普通的中阶下品符箓,用来赚取一些灵石外,他还专门为自己准备了大量的中阶上品符箓。 据掌柜所说,自己用高阶符纸炼制的中阶上品火球符和水箭符,威力极大,他在之前的比赛中没有使用,不知道威力究竟有多大。但他用了张护盾符,效果也还说得过去,算是勉强挡住了林谦的飞剑攻击。 这种的中阶上品符箓,倒是可以作为自己的一张底牌。 与林谦交手的时候,自己的斗法经验不足,也是他遇险的主要原因之一。所幸自己有神识攻击,不然,落败的肯定是他。 想到神识攻击,许青童自然就想到了真元经。这些时日,自己忙于制符,竟忘记了真元经的修炼。自从修炼到真元经第二层,自己就没再有多少进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的神识不能寸进呢? 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查看真元经,洞玄子的声音又在脑海之中响起:“形者神之体,神者形之用,无神则形不可活,无形则神无以生。” 许青童苦思良久,最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我的身体太弱,限制了神识的增长?形者神之体,无形则神无以生。是了,定是我的肉体无法承载更多的神识。 许青童有两个元神,神识本来就高于常人,加之习练真元经,他现在的神识已经超过了同阶修士一倍有余。而他的肉体,与普通修士无异,这也许就是他无法突破到真元经第三层的主要原因。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许青童不再迟疑,径直来到顾掌柜的面前。“掌柜的,您老可有什么锻体之法?” 顾掌柜听了,先是一愣,继尔说道:“青童,你怎么想到了锻体?那是体修一脉所为,并非修仙大道。体修追求的是肉体成仙,不修法力,不借外物,把自己的身体锤炼成法宝,修炼难度非常之大,且极为痛苦。” 许青童答道:“掌柜的,我不是想做体修,只是觉得自己肉身太弱,斗法之中难免吃亏。” 顾掌柜道:“你若只是想增加肉身强度,倒是有些办法。店里便有一部炼体之法,名为《天火锻体术》,乃玉泉真人云游西域时所得。此功法第一层倒是容易修炼,你可以试试。“ ”这部功法放在店里,从没有人购买过,主要原因就是后面几层无法修炼。且不说修炼条件苛刻,即便有条件修炼,那种痛苦也非常人所能忍受。若是一个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许青童对顾掌柜的话不以为意,自己十岁就失去双亲,经历九死一生,才活下来,还有什么痛苦能比这更惨? 想到此处,他目光坚定地说道:“掌柜的,我不怕痛苦。” 看到许青童决心已定,顾掌柜只得说道:“你去楼下大堂东侧,第二排货架中间,有两枚玉简,左边那个便是。切记,只能修炼第一层功法,后面的千万不要修炼,会出人命的。” 许青童到楼下取了玉简,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玉简贴在前额,神识探入其中,“天火锻体术”几个大字便出现在眼前。 果如顾掌柜所说,第一层功法比较简单,只需引导火属性灵力游走全身,炙烤肉身,像打铁一样,不停淬炼,使身体更加紧凑、细密,能经受得住各种攻击。 而第二层功法就困难许多,需要借助一些火属性的灵草,加以锤炼,同时还要配合一些火属性的炼器材料,涂抹全身,用秘法加以吸收,其中过程的确难以忍受。 后面几层功法,修炼难度之大,更是匪夷所思。原来,到了第三层之后,就要将身体置于熔岩地火之中,加以锤炼。而第四层更是骇人,竟要借助天火来修炼。 许青童总算明白了顾掌柜所说的危险,果然,真的是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就算千难万难,自己也要坚持走下去。 许青童依照功法所述,引导体内火灵力,散于四肢百骸之中,由表及里,开始对自己的皮肤、肌肉、骨骼进行锤炼、锻造。 功法刚一运行,许青童就感到全身像是掉进火里。火辣辣的灼痛,让他不禁抽搐了一下,就想停下功法,但他还是忍住了。 随着功法的运转,巨大的疼痛,让他的面部开始扭曲,豆大的汗水“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整整一天,许青童都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度过。他的皮肤已经变成紫红色,衣服也已被烤焦,英俊的脸庞因长期扭曲而发生变形,看着有些恐怖。 随着最后一块骨头锻造完成,许青童慢慢收功,皮肤表面的一层痂开始脱落,脸庞也逐渐恢复正常。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没有什么不适,又看了看身上的皮肤,已经不再白皙,而是变成了古铜色。许青童回忆了一下练功的过程,还是心有余悸。 他拿出一张低阶的火球符,法力一催,一道火球直奔自己的手臂打来。“啵”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了左臂之上。然而,左臂上除了有些灼烧感,便没了其它感觉。 许青童对这次的炼体效果非常满意,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他还要再将五脏六腑锤炼一番,才算完成了天火锻体术的第一层修炼。 想想之前承受的痛苦,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几乎想要放弃这天火锻体术的修炼。 一番思量之后,许青童再次运起天火锻体术,开始了五脏六腑的锤炼。这次的修炼,比第一次的痛苦更甚,尤其改造泥丸宫的时候,痛的他几乎昏厥过去。若非有着大毅力,他绝难练成这天火锻体术的第一层。 这次的修炼,不仅对他肉身是一次锤炼,就连神识也有了较大的提升。许青童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神识差不多已经达到同阶修士的三倍,恐怕顾掌柜的神识也未必会强过自己。 【作者题外话】:感谢书友的支持和厚爱!我要冲榜了,加油! 绗簩鍗佸叓绔?娣樻卑璧涳紙涓婏級 许青童算了下时间,自己炼制符箓用了一天多,修炼天火锻体术用去了三天,明天应该就是淘汰赛开赛的时间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里面的灵石所剩无几,想要买点丹药、法宝之类的,已无可能。他也不想再给顾掌柜增添负担,只得作罢。 许青童换了身衣服,盘膝坐在床上,打坐恢复,等待着明天的比赛。 第二天,许青童早早起床,收拾停当,便赶往了较武场。较武场依然摆着十座擂台,场边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参加比赛的,也有来看热闹的。 这次的淘汰赛,共有一百六十人取得了比赛资格,比赛分五轮进行。第一轮淘汰八十人,第二轮淘汰四十人。直到第五轮比赛结束,五名获胜者就可取得试炼资格。每轮比赛,通过抽签决定比赛对手。 辰时一过,大殿内走出三人,正是许青童报名时见到的三位长老。 三人来到较武场,中间的那人朗声说道:“老夫袁洪,现任毕罗宗二长老,这位是苍海门的周心长老,这一位是幽风谷的郭天宇长老,这次的青英会由我三人共同主持。下面,请取得参赛资格的人带着身份玉牌,前来抽取比赛顺序。” 许青童没有立即前去抽签,而是不住地打量着这些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人。他在这一群人中,真的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曾败于他手的田宗飞和林谦,也赫然在列。 还有两人,曾经到过店里购买过中阶符箓,一个是那圆脸木讷汉子,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黄衣女子。 眼见大部分人都抽了签,许青童这才缓步走了过去。他从盒子里面摸出一根玉签,神识一扫,便把玉签递给了袁长老。第一轮比赛人数较多,共分了八场,许青童抽到的是第六场五号擂台。 抽完签,他便退了回去,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突然,他感到了一股神识,向着自己扫来。许青童不动声色,顺着那道神识扫了回去,发现那人竟是林谦,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看来,这人定是记恨上了自己,在后面的比赛中,若是遇到此人,须得多加注意。 不过,他在用神识探查林谦的时候,对方竟然没有感觉到,估计是自己的神识比那林谦强上许多。否则,以这人的性格,必会有所反应。 不大会儿功夫,所有的人都已抽签完毕。袁洪长老高声说道:“比赛开始,所有抽到第一场的人,速速上台比试。” 听到袁长老的吩咐,便有人陆续登台。许青童看到,那木讷汉子竟是登上了第一个擂台,他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号擂台之上。木讷汉子的对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穿着一件蓝布短衫,下身一件灰白色裤子。 二人一拱手,便开始打斗起来。木讷汉子的修为似乎比对手稍高,二人拼斗几次,那青年人渐渐落于下风。木讷汉子瞅准时机,一个中阶下品水箭符甩过去,把对手打下了擂台。 看到木讷汉子取胜,许青童顿觉兴致索然,往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能让他感兴趣的,索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目打坐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第一场和第二场的比赛都结束了。听到袁长老宣布第三场比试开始,许青童睁开眼睛,看向了擂台。这一看,顿时又来了兴趣。 原来,第八擂台之上,有他熟悉之人。而且,台上的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曾经被他打败的田宗飞,另一个便是黄衫少女。没想到,这二人竟会撞到了一起。 只见田宗飞冲那黄衣女子拱了拱手,不知说了句什么,黄衣女子道了个万福,两人便拉开距离,开始了斗法。 许青童神识强大,他看了一会儿二人的打斗,便看出了田宗飞未尽全力,只是在装模作样地拼命打斗。许青童心道:“这田宗飞定是在隐藏实力,估计黄衣女子撑不过一刻钟了。” 果如许青童所料,没一会儿功夫,田宗飞抽了个机会,把剑架到了黄衣女子的脖子上。黄衣女子无奈,只得认输,退出了比赛。 比赛到了第五场,许青童一直关注着的林谦,登上了二号擂台,他的对手同样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人中等身材,一身劲装打扮,面容冷峻,手里提着一柄宽背大刀,一看就是个狠厉的角色。二人也不多言,相互拱了拱手,便拉开了架势。 许青童用望气术看了看,发现二人都是炼气五层修为,但那冷峻男子似是比林谦的法力更加浑厚。只见那人手握大刀,法力催动,猛地一刀奔林谦面门劈来。 林谦见他这一招势大力沉,不敢硬拼,急忙向一旁闪过。随即,他便祭出一张护盾符,在周身布下一道光晕,然后操纵着飞剑,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左劈右砍,上下翻飞。二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竟不能决出胜负。 过了盏茶时间,两人的法力都消耗过半,动作也明显慢了下来。又斗了一会儿,二人竟同时收回法器,祭出符箓来。 林谦有许青童炼制的中阶火球符,威力强过那冷峻男子的符箓,对轰几次之后,便把冷峻男子逼到了擂台边缘。 就在林谦又一次打出火球符的同时,那冷峻男子却没有再祭出符箓对抗,而是拿出了一枚小小的飞刀,凝聚最后一点儿法力,甩手奔林谦胸口射来。 许青童原以为林谦会躲闪,没想到,他竟也不躲,直直地把火球符扔向那冷峻男子。“砰”“砰”两声,二人几乎同时被对方击中,只是结果却不相同。 那冷峻男子被火球符击中,直挺挺地摔下了擂台,人事不省。而林谦有着护盾符的阻挡,堪堪躲过要害,被飞刀击中右胸,露出里面的护甲来。 看着台上的林谦,许青童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看似纨绔的家伙。此人不仅胆大心细,更是一个狠人,竟能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把对手打趴下。 虽然他算计周密,但若一个不慎,却有可能道消命殒。看来,今后的比赛若遇此人,须得倍加小心。 随着林谦的胜出,第五场比赛结束。许青童站起身来,第六场,该自己出场了。 绗簩鍗佷節绔?娣樻卑璧涳紙涓嬶級 许青童抽到的是第六场五号擂台,听到长老宣布第六场开始,他便走上了五号擂台。 和他同时登上擂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这人圆脸浓眉,脸上一道疤痕,嘴巴周围是浓密的短须,体态略胖,穿着一件青布衣衫,一条腰带紧紧扎在腰间,就像一个长了腿的葫芦。 看着那人长相,许青童心里有些打鼓,此人怕是不好对付。 那人冲许青童一抱拳,说道:“在下姓张,今日前来领教小兄弟的高招。”许青童忙还了一礼,说道:“小子许青童,还望兄台能手下留情。” 二人寒暄已毕,便拉开了阵势。那张姓男子的法器是一柄大斧,斧子长约三尺,斧柄黝黑,斧刃泛着森森寒光。 许青童不敢怠慢,连忙祭出自己的勾芒印,悬于头顶,又打出一张护盾符,护住周身。 那张姓男子法力一催,斧子便向许青童飞来。许青童知道自己法力不及对方,不敢硬拼,急忙闪向一旁。 谁知,斧子突然变了个方向,继续向自己劈来,许青童只得继续闪避。于是,场上就出现了一人在跑、一人在追的局面。 许青童感到特别郁闷,自己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像只兔子一样,在台上东奔西跑,被撵着打。好在他只是躲闪,法力消耗倒不是太大。 许青童被追了一阵,渐渐适应了节奏,正想反击一下,没想到异变突起。那张姓男子在操控斧子的同时,竟还能分出心神,打出一道土墙术,封住了许青童的退路。 看到突然出现的土墙,许青童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把勾芒印迎向了斧头。“咣”的一声,勾芒印被劈飞了出去。 许青童感到一阵气血翻涌,有些心神不定。他赶紧收敛心神,趁着张姓男子调整斧头的短暂间隙,抛出一张火球符来。 张姓男子见许青童祭出火球符,并没有太在意,挥动斧头去抵挡。他可不知道许青童中阶上品火球符的威力,斧头撞上火球的瞬间,他竟险些控制不住,斧头差点脱手而飞。 许青童得理不饶人,哪里肯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火球符、水箭符一张接一张地往外扔出。 这下轮到张姓男子郁闷了,他没有想到,许青童的符箓威力竟如此大。一阵左支右绌之后,还是被一枚火球击中了身体。他一个趔趄,便往后退去。 张姓男子的土墙术在失去法力维持之后,瞬间土崩瓦解。许青童猛地冲出,又是两张火球符打出。 张姓男子在挡住第一个火球后,再也坚持不住,被随后而来的第二个火球轰下了擂台。 取得了第一轮比赛的胜利,许青童走下擂台,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坐休息。场上的比赛继续进行,他也无心再看。 中午时分,第一轮的八十场比赛结束了,八十人进阶第二轮,另外八十人被淘汰。 第二轮的比赛要到下午进行,许青童只得回了玉泉商会。来到店里,他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店里满满的都是人,连一向很少露面的顾掌柜也在楼下忙着招呼客人,吴争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原来,这些人都是奔着中阶符箓来的。看到许青童进来,吴争忙大声喊道:“青童,快过来帮忙!” 许青童只得走了过去。这时,有些人认出了许青童,大声嚷嚷道:“这不是刚才比赛的那小子吗?原来他是玉泉商会的,怪不得他有那么多中阶符箓!” “早知道有这样的符箓,说不定我也能夺得试炼资格。” “这玉泉商会真不厚道,有这么好的符箓,也不开个推介会宣传一下。” 不到半个时辰,店内符箓便被抢购一空。顾掌柜高兴坏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一件事,倘若这些买了符箓的人,在比赛中对上许青童,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许青童对此并不在意,他用高阶符纸炼制的符箓,一张也没卖。若是这些人想要靠符箓赢自己,他一定会让他们把肠子都悔青。 与顾掌柜闲聊了几句,把上午的比赛说了一遍,许青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坐休息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较武场。 许青童来到较武场,看了看四周,发现场上的人比上午还多,绝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第二轮的比赛,还要重新抽签决定参赛顺序。他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三位主事的长老才走出大殿,来到场中。 “第二轮比赛,共有八十人参加,下面开始抽签。”袁长老说完,便拿出了抽签的盒子。许青童对那个盒子有些好奇,就用神识扫了一下。结果,神识刚触碰到盒子,便被弹了回来。 袁长老扭头看了许青童一眼,吓得他赶紧收回神识,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看到有人陆续前去抽签,许青童这才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这一次,他抽到的是第一场二号擂台。等到所有参赛的人员全部抽完,袁长老就宣布了第二轮的比赛开始。 许青童走上二号擂台,与他对阵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那少妇上台以后,又是撒娇,又是媚眼,想要调戏许青童一番。 奈何许青童年纪尚小,涉世未深,不懂得风花雪月,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表演。许青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觉悟,打斗一开始,便把自己的强项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张接着一张地往外扔着符箓,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其它的几个擂台上,有的还在寒暄,有的也是刚刚拉开架势,许青童便以一张水箭符结束了战斗。 这还是他怕火球符烧了对方的衣服,才用了水箭符。否则,那美艳的少妇说不定早已春光外泄了。 许青童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让台下响起了一阵议论声:“这小子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俊俏的小娘子,他也下得了手?” “要不是他手里有这么多的符箓,他能如此轻松取胜!” “这小子什么来头,哪里来的这么多符箓?他那符箓不正常呀,威力咋这么大?” 许青童也不理会那些人,走出人群,找了个空地,坐在那里休息。他察觉有几道神识直往他身上探查,但他并不在意,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窥视。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四场比赛全部结束。许青童关注的林谦、田宗飞和那木讷汉子,也都赢得了比赛,进入了下一轮。 比赛进入第三轮,场上只剩下四十人。许青童依然是波澜不惊地赢得了比赛,取得了第四轮比赛资格。 让他意外的是,那名木讷汉子却没能进阶,被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淘汰出局。许青童还琢磨呢,若是自己遇上那木讷汉子,该如何应付,不想他竟被人淘汰了。 不过,第四轮的比赛,他却又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绗笁鍗佺珷 杩涢樁鍓嶄簲 第三轮比赛结束,除了那木讷汉子没能进阶,许青童和田宗飞、林谦都取得了胜利,顺利进入第四轮比赛。休息一刻钟后,第四轮比赛开始。 当许青童登上擂台时,他发现对手竟是自己的老熟人,那个曾经败于他手下的田宗飞。虽然此人曾被自己击败,但那是在积分赛上。 这田宗飞的实力,绝不是积分赛上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一场输赢无关紧要,输给自己,不过是掩人耳目,不想让人注意罢了。 即便是淘汰赛上,对阵黄衣少女之时,田宗飞也没有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许青童估计,他可能连七分实力都未用到,此人一定还有后手,待会儿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才是。 田宗飞见到许青童,也是一愣,随即,他便笑哈哈地说道:“许小兄弟,咱哥俩儿还真是有缘!积分赛上为兄就不是青童兄弟的对手,这次,你可要让着为兄一些,不要让咱输的太没面子!” 田宗飞表现得好像跟许青童相识多年,感情很深一样,与许青童套起了近乎。 许青童不敢大意,一边全神戒备,一边跟他打起了哈哈:“田大哥过谦了,上次田大哥是让着小弟,可笑青童竟不自知,这次还望田大哥手下留情!” 说罢,许青童一拱手,便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架势。 “田大哥请了!”许青童也不等田宗飞再说什么,一手祭出护盾符,另一只手操控着勾芒印,向着田宗飞砸去。 田宗飞知道许青童的修为低,法力比不过自己,于是祭起飞剑,迎着勾芒印砍了过去。剑印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便各自飞回。 这次许青童并没有气血翻涌的感觉,估计田宗飞是在试探,没用全力。 许青童法力一催,勾芒印再次飞向田宗飞。同时,他另一只手祭出一张火球符,也打向了田宗飞。 田宗飞也不含糊,单手掐诀,一个水箭术施出,迎着火球射出。水火相撞,瞬间消于无形。 许青童暗自心惊,这田宗飞果然法力深厚,虽然自己没有使用新炼制的火球符,但即便是普通的中阶火球符,那威力也是不俗,他竟能以法术相抗,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他。 想到此处,许青童更加谨慎,忙又祭出一张中阶上品的火球符来。田宗飞照旧一个水箭术打出,迎向火球。 然而,他没有料到,许青童这次的火球符威力更甚以前,水箭撞上火球之后,仅仅阻挡了一下,便消失了。火球虽然被田宗飞的水箭削弱了一些,但去势未减,仍然奔着他飞了过来。 田宗飞只得把身子往后一仰,扑倒在地,堪堪躲过火球的攻击,但许青童的第二个火球又再次向他飞来。 无奈之下,田宗飞只得就地一滚,躲过火球,同时手里多出了一面盾牌。 当许青童的第三个火球攻来时,田宗飞已经把盾牌挡在了身前。他已知道了此火球的威力,收起了轻视之心,把法力疯狂注入盾牌中。饶是如此,他还是被火球打得后退了半步。 许青童岂肯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三张火球符几乎同一时间打出。他不惜暴露出中阶上品火球符这张底牌,为得就是能够抢得先机。 田宗飞见三个火球来势凶猛,心知躲得过其一,躲不过其二,索性不再躲闪,把几乎所有法力都注入盾牌之中。 “轰”“轰”“轰”三声暴响,田宗飞勉强抵挡住火球的攻击之后,盾牌化为了碎片。许青童一愣,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 他正等着田宗飞认输之际,却见田宗飞又掏出一个小铃铛。这个小铃铛有拳头大小,呈棕黄色。 许青童暗道不妙,赶紧又拿出一张护盾符来。还未等他祭出,耳中只听“铛”的一声,接着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瞬间懵了。就在他出现眩晕的一瞬,田宗飞的飞剑就攻击在了他的护盾上。 好在许青童有两个元神,神识强大,短暂的眩晕,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看着护盾已经裂开,他赶紧又祭出一张护盾符,同时,右手一招,把勾芒印收了回来。 田宗飞也是果决之辈,看到许青童瞬间恢复过来,作出了防守之态,他也不犹豫,法力再次注入铃铛,准备发起第二次音波攻击。 许青童也明白了,田宗飞刚才是用音波攻击了自己的神识。见他再次催动铃铛,心念电转之下,忙把神识化成一面盾牌,挡住了自己的泥丸宫。“铛”,又是一声铃响,许青童顿时一呆,僵在原地。 看到许青童呆立不动,田宗飞不敢怠慢,刚要操控飞剑攻向许青童,蓦地感到一阵头痛,意识瞬间模糊,飞剑斜斜地掉落下来,接着,他便被一股大力轰飞了出去。 看热闹的都有些懵圈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是那少年被铃铛攻击,呆立当场,怎么摔下擂台的却是那摇铃铛的呢? 只有田宗飞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许青童定是有什么宝物,可以抵挡音波攻击,还能发出神识攻击,只是自己并没有看到。 许青童走到擂台边上,冲着台下的田宗飞抱拳拱手,有些害羞的说道:“田大哥,多谢你承让!” 田宗飞面色一僵,随即哈哈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第四轮比赛结束后,场上只剩下了十人。许青童看到,林谦也在这十人之中,不知下一轮比赛自己会不会遇到他。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第五轮比赛正式开始。许青童抽到了第五个擂台,也就是最后一个,而林谦抽到的是三号擂台。 许青童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林谦一个擂台,但又有些遗憾。 他看了看,五号擂台上并没有人,应该都抽完签了,自己的对手哪里去了?管他呢!自己先上去再说! 许青童登上擂台没几息功夫,便上来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看到这人,许青童有点儿印象,他就是淘汰了木讷汉子的青年人。 二人也不搭话,抱拳拱手后就斗了起来。 许青童见这华服青年也和自己一样,打算靠符箓取胜,便不想和这人过多纠缠,他运起天火锻体术,硬抗了那人的一击,随后,一连串的中阶上品符箓甩出,那人便被轰下了擂台。 这是许青童进入淘汰赛以来赢的最轻松的一场比赛,真不知那华服青年是怎么闯进第五轮的。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符箓流? 袁洪长老看到所有比赛结束,便大声说道:“恭喜五位胜出!你们五人获得了迷雾谷试炼资格,半个月后,再来此大殿,我们三人带你等去参加试炼!” 绗笁鍗佷簩绔?鏁磋寰呭彂 随着水温的升高,药力的扩散,许青童渐渐有些受不住了。他的皮肤开始变色,从古铜色变成了赤红,全身像是针刺一般,没有一处不痛。更可怕的是,这种疼痛在慢慢向体内蔓延。 鼎内的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许青童的脸部再次扭曲起来。他把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只留两个鼻孔出气。鼎下的木炭已经烧完,水温开始下降,许青童从水中钻出,又加了些木炭,再次沉入鼎中。 整整三天,许青童已经不记得自己加了几次木炭和水,鼎中的水,颜色渐渐变淡。药材的药力也吸收的差不多了,但他迟迟没有突破小成境界的感觉。 许青童不禁有些着急。这三天来,为了减少痛苦的折磨,他把心神紧紧收于泥丸宫,不去体会身体的感受。难道是这个原因,导致自己未能突破?想到这里,许青童牙关一咬,拼了!于是,他放开心神,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终于,在第四天中午,许青童感到浑身一震,压在心头的大山骤然消失,一种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皮肤上的赤红色迅速褪去。终于突破到了第二层小成境界,许青童一声长啸,从鼎中站了起来。 他这一声长啸,没把狼招来,倒把吴争给招来了。看着许青童赤条条的站在鼎中,吴争哈哈大笑:“青童,你这是准备烤乳猪吗?” 许青童也不理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张普通的中阶火球符,递给吴争,然后说道:“吴大哥,你用这张符箓打我。” 吴争一愣,问道:“青童,你不是开玩笑吧?”他知道这符箓的威力,普通修士若是不备,挨上这符箓,不死也要褪层皮。是以,他才有此一问。 许青童傲然说道:“我已把天火锻体术修炼至第二层,这点手段伤不了我!” 吴争听了,这才放心,法力一催,一个火球直奔许青童飞去。 “砰”的一声,许青童直接飞起,重重的撞到墙上,把墙撞出一个大洞。看到许青童飞出去了,吴争喃喃的说道:“是你让我打的!” 许青童爬起身来,看看并没有受伤,这才从墙上的破洞钻了回来,一脸尴尬的说道:“大意了,大意了!” 第二天,许青童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一番,来到了顾掌柜的门前。未等他敲门,顾掌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吧!” 许青童走进屋来,见顾掌柜端坐在床上,便上前施了一礼。“掌柜的,青童今日就要前往迷雾谷,特来向您老辞行。” 顾掌柜沉默了半晌,悠悠地说道:“此去凶险,多加小心!” 许青童心中一暖,自己在玉泉商会生活了两年多,顾掌柜对自己照顾有加,多有帮衬,虽然言语不多,甚至有时不太着调,但确如自己的长辈一般。想想自己这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顾掌柜没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许青童恭敬地给顾掌柜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来到楼下,许青童等了一会儿,便看到吴争从后院走了进来。“吴大哥,小弟今日就要离开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说着,也给吴争鞠了一躬。吴争走了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并用拳头轻轻捶了捶他的后背,说道:“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许青童眼圈一红,勉强笑了笑,略一抱拳,转身走出了店门。 来到较武场,放眼望去,场上只有一个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许青童走了过去,来到那女子身边,拱手抱拳,朗声说道:“在下许青童,敢问这位姐姐,可是参加迷雾谷试炼的?” 那女子见了,连忙一欠身,轻声说道:“小女子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慧字,正是准备参加试炼的。” 许青童之前见过此女,但只是匆匆一瞥,没太注意。眼下场中无人,他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也是炼气五层修为,长着一张鹅蛋脸,面容清秀俊俏,身材欣长苗条,穿着淡紫色长裙,头发挽成两个发髻,显得极为典雅端庄。他心里暗赞,这小姐姐真好看! 东方慧见他盯着自己看,脸上一红,扭过头去。许青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为了化解尴尬,便与东方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东方姐姐,你家也是在这坊市上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姐姐?” 听了许青童的问话,东方慧转过头来,说道:“我家住在紫霞岭,家族在此坊市有一个店铺,我偶尔会来此坊市。小兄弟是这坊市之人?” “我是玉泉商会的伙计!” 聊了一会儿,二人便熟络起来。这时,又有二人来到了场中。许青童看了一眼,见二人都是二十岁上下,修为也都是炼气五层。其中一人,公子打扮,一身月白色长衫,头上扎了个发髻,显得风度翩翩。另一人是个圆脸,身材略胖,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 那公子哥来到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东方慧,看得东方慧心里一阵反感,但却没说什么。那圆脸青年倒是个自来熟,来到以后就跟许青童聊了起来。 据那圆脸青年自己说,他姓安,叫安成宝,家住坊市东百余里的兴平镇。父亲是兴平镇主事,自己无意中得遇一名仙人,传他修仙法诀,从此踏入仙途。 又过了半刻钟,林谦才一摇一晃地来到场内。来到之后,冲那公子哥一拱手,说道:“秦兄来得好早!”那公子哥听到林谦的话,这才把目光从东方慧身上移开,冲林谦一抱拳,说道:“林兄好!星寒也是刚到。” 林谦也不理会秦星寒,转头看向东方慧,说道:“慧妹妹怎么不等为兄,竟自己先来了。”东方慧略一欠身,并未说话。 林谦见东方慧没理自己,略显尴尬,只得转头看向许青童他们。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大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人。 这三人正是毕罗宗的袁洪、苍海门的周心,以及幽风谷的郭天宇。三位长老来到几人面前,袁洪看了看,说道:“人齐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