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肥婆要翻身》 第1章 重生 夏季。 一个风雨欲来的傍晚，阴沉的天空透着一股湿润的霉味。 穿着短袖麻布衣服的女子手里抱着一只鸡奔跑在坎坷的田坎间。 女子身材肥胖，五官因为肉多而挤压在一起，有些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手里的母鸡被捏住翅膀，咕咕直叫。 女子脚下的胶鞋沾满了黄泥，啪嗒啪嗒踏在湿黏的土路上。 忽然一声闷雷从天空砸下来，女子脚下一滑，往前跌去。 她连人带鸡直直砸入泥坑中，发出一声闷响。 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哗啦啦的瓢泼大雨，湿了鸡毛的母鸡拍着翅膀站在土坑里。 女子的手指插在泥土中，很快便没了动静。 “乔苒，乔苒”耳边传来轻声呼唤。 乔苒睡得很香甜，很久没有睡这么沉过的了。 耳边的声音好似飘在天边，身子想动却动不了。 “乔苒！醒醒！” 呼声越来越大，乔苒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挣扎了几下，用手撑起身子，却不知为何，身板子重得和刚拉完磨一样，又重重倒了回去。 她记得自己刚刚参加完文学研讨会，回家的路上好像被一辆车给撞飞了呀？ 甚至在临死前看到了走马灯似的，自己那仓促的一生。 但这真实的疼痛感，还有身下硬邦邦的被褥…… “听说是偷鸡摔坑里晕过去了，真蠢啊。” “又肥又蠢，也不知道偷鸡给谁吃。” “当然是给关麓啦，咱们大队除了关麓还有哪个男的能被肥婆看上啊，哈哈。” 一道道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刺穿鼓膜一般，硬生生将乔苒的耳朵都给硌到了。 两个女人在旁边奚落人，乔苒眨了眨眼，看到四周的环境，她呆立当场。 一张被刮得很花的老旧木桌上，摆放着一个搪瓷碗。 碗边还有个军绿色的老式水壶。 整个房间布置单调，没有任何装修痕迹可言，坑坑洼洼的墙壁别说油漆了，连腻子膏都没涂。 凹凸不平的粗粝子地板上还有几只正在捉虫的母鸡。 头顶一个老式吊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能砸下来一样。 此情此景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八零年代。 八零年代？ 乔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靠，顿时傻眼了。 接着便意识到一个十分恐怖的事实——她可能不是她自己了。 随后一阵剧烈头疼将一段陌生的记忆灌入了脑中。 她重生了，还重生到了别人身上。 最要命的是，现在这幅身体肥胖不堪，连胸前的纽扣都被肥硕的身体给撑得快破了。 幸好现在是七零末尾，姑娘们还都是自己做衣服，要么找裁缝量身定制。 否则原身这163的身高，足足两百斤的体重，估计上淘宝都买不到这xxxxxl码的衬衣。 乔苒在大脑中迅速整理好自我信息。 乔苒，女，22岁，1956年出生，从小肥到大，越减越肥。 因为太能吃，看起来模样也不太妙，14岁起家里开始给她相亲，无果。 由于嫁也嫁不出去，性格还阴鸷古怪，父母亲戚都嫌弃她。 真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万人嫌傻姑。 家里将所有的资源都给了瘦高个的同胞妹妹，小她一岁的妹妹早已经嫁给了老家一名万元户，家庭美满。 所以全国号召知青下乡凑名额时，原身被全家给顶了出来，在此地苦熬了五年。 三个月前知青大队里突然来了个大帅哥，原身和别的姑娘一样，十分心仪之。 所以去张大娘家偷了只母鸡想给帅哥熬汤，怎料脚滑，直接摔死了。 这才换了乔苒穿越过来。 回忆到这里，乔苒登时瞳孔地震。 穿越就穿越吧，万万没想到，这原身也太极品了！居然敢偷鸡！ “哎呀，来了来了，别说了。” 两个负责守着乔苒的女知青突然闭上了嘴巴。 刚回忆完的乔苒顺着门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棉布短袖，下身是深蓝色的确良长裤，脚上一双凉皮鞋。 小平头衬出饱满好看的头型，入鬓长眉下是一双沉黑深邃的眼眸。 高挺的鼻梁，薄唇精致，45度侧脸如精美的雕像。 这个时代居然有如此美男，突然觉得原身偷鸡也不是那么不可以理解了…… 乔苒对着门口的帅哥笑了笑，只觉得嘴角的肉有点不受控制。 太胖了，实在是太胖了，连笑起来都能把脸给挤痛。 只是轻轻一笑，眼睛就被苹果肌上的肉挤到直接快要看不见。 乔苒当即下定决心，必须给原身减肥。 大减特减！ “关麓。” 乔苒开口，叫了帅哥的名字。 靠，这嗓音居然有点细软中带甜美，和这体型十分不搭调。 或许是因为嗓子也被粗壮的颈子肉给压细的原因吧…… 关麓走过来，伸手递了一个东西到乔苒手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吃吧。” 乔苒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老式猪腰子铝饭盒，上面印着“地方国营哈尔滨铝制品一厂出品”，年代感直接拉满！ 盒子表面温热，是里面的食物传递的热气。 乔苒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她正要打开饭盒看看里面装了啥。 一个穿着的确良连衣裙的女人忽的冲了进来，在乔苒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乔苒你个丢人现眼的骚货！你以为偷个鸡送给关麓他就会喜欢你？做梦吧！” 乔苒被扇愣住了，脑海中闪现出原身的另一段记忆。 就是这个叫何金莲的女人，几天前撺掇原身去偷鸡炖给帅哥关麓吃。 哪知道原身是真蠢，还就信了。这才干出了偷鸡摸狗的丢人事儿。 女人白嫩的手再次举起，又要往乔苒脸上扇。 一只有力的大手挡在乔苒面前。 关麓的脸色不变，声音却是压沉了很多。 “何金莲，够了，乔苒才刚醒。” 何金莲抬头看了看关麓的脸，又看了看乔苒。 只见乔苒一身脏污，裤腿上的泥土干巴在布料上，和泥人没什么两样。 “就等她醒呢，死肥婆还偷鸡。我已经给队长知会过了，等人醒来就扭送城里派出所去。” 何金莲拿出一根麻绳攥在手里，瞪着乔苒，一副想吃了她的凶狠表情。 乔苒屏住呼吸，在心里猛叹一口气。 第2章 去帅哥寝室拿回情书 这是造了什么孽，都是原身干的好事，原身直接魂归天外可真是幸运。 后面的烂摊子可都得自己扛着，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 “愣着干啥，赶紧起来！去派出所！” 尖酸刺耳的嗓音吵得乔苒头疼，她从床上坐起来，两脚踩在平地上。 又低头一看，一双象腿柱子一样杵在地上，一具水桶腰乍看就是个圆柱体。 浑身的脂肪挤成了一个球，肚子被不太合身的衣服勒出一圈圈肉层，别人都是双下巴，到了她这里倒好，三下巴！ 低头都让人感觉莫名困难，还有这起了游泳圈的双臂……这身体哪一处都能让乔苒想哭。 不容她自怜自艾，刺耳的女声又在耳边炸开了。 “绳子给她绑上，现在坐嘣嘣车去派出所！” 嘣嘣车，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是一种烧柴油的机动车，一辆车能坐大概六个人，挤一挤能坐十来个。 这时，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鸡已经还给张大娘了，你何必为难她。” 说话的是关麓，他一脸淡漠，乔苒看不出他的情绪。 但至少这话，表面上还是向着乔苒的。 “可她偷盗是事实，这派出所必须去！” 何金莲越过关麓，揪着乔苒给她栓绳子。 乔苒只好一个劲儿往身后缩手，对方饿狗抢屎一般来抓。 “得了，那你绑吧。”乔苒放弃抵抗，主动献出双手。 大概是这身体太有劲儿了，轻轻一伸手就一掌把何金莲推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乔苒傻眼了，这就是胖子的力量么！ “死肥婆还敢推我！”何金莲坐在地上目怒圆睁。 “你别乱说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乔苒伸了伸脖子猛摇头，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和手指。 肥胖的手指居然发出了揍人前那种让人胆寒的咔哒声。 何金莲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色难看，“大家都看到了，她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可没有！”乔苒正色道。 两人正在争执之时，一个肤色黑红的女青年从门外走进来。 这是知青点的队长郝红霞，她大声说：“刚收到上级指示，每个知青大队明天至少出两人去砖厂搬砖一个月，要去的来报名。” 听到这个消息后，屋里的几个女知青纷纷缩头，眼观鼻鼻观心。 乔苒见状，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三两步跑到知青队长跟前，“队长，我去！我报名！” 搬砖总比去派出所安逸吧。 这可是七十年代的尾巴，进了派出所万一关系没打点好，偷鸡未遂也得坐上好几年牢。 这牢一坐，整个人生都得毁了，以后知青返潮应聘公务员都没机会。 “那乔苒晚上之前来我这里签个字。签了字可就不能反悔，你好好考虑清楚。”知青队长叫郝红霞，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乔苒倒是没啥过节。 “乔苒不能去，她偷了鸡，得送派出所！” 何金莲抢在乔苒前面，想阻止她离开。 这毒妇铁了心想送自己去蹲局子哈？ 乔苒抹了抹眼角，脸上露出几分哀戚来，“队长，我去了派出所搬砖就得找别人了，这个……还是让我去搬砖好么。” 偷鸡的事儿可大可小，知青队长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去搬砖的人，她怎么会放过呢。 郝红霞振振有词道：“有位伟人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你痛改前非，未来就一片光明。派出所我看就不用去了，明天你就去砖厂搬砖！” 第二章突然想起一封情书 真好，派出所是不用去了。 乔苒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儿，吃完食盒里的食物后，便拖着肥胖的身子往寝室走。 卫生所的门口，何金莲居然在门口等她。 “乔苒，别以为你去搬砖了就不用蹲局子了……”后半段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乔苒打断了。 “蹲蹲蹲，刚才让着你你还说上瘾了是吧？” 乔苒已经确认四下无人，方圆五十米内只有她和何金莲两人了。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 pia的一声，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何金莲脸上，“这是还你的，咱两清了。” 原身蠢蠢的，已经够可怜了，这女人的欺负和教唆才导致原身摔死。 这一巴掌，算是乔苒代替原身完成小小的报复。 打了人就飞速跑掉的乔苒漫无目的地走在乡村小路上。 上百只麻雀叽喳飞过头顶，这是几十年后在城市里看不到的风景。 不能只顾着呼吸新鲜空气和看小鸟，摆脱这种生活才是最紧要的。 坐在路边呆愣了好一阵子，乔苒才定好了方向。 她得想法子买到纸笔后写点文学作品，再找个稿费高的报社发表，改善一下这苦逼知青生活。 只要能熬到上山下乡时代结束，她乔苒必定能重吃文学这碗饭！ 一想到写文，乔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场景…… 原身刚才去偷鸡前居然在关麓的寝室里放了一封情书。 大概内容是向关麓表达了爱慕之情，还邀请关麓今晚吃鸡之类的。 那可怎么得了，所有人都知道乔苒偷了鸡，况且现在鸡也没了。 再来个情书，岂不羞死人了！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单身未恋女性可受不了这个。 关麓的寝室离这里很近，乔苒原地起飞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往关麓寝室冲去。 寝室门虚掩着，乔苒礼貌的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后，便推门进去了。 寝室里是两张12米宽的单人铁架小床，一张公用的书桌。 书桌其中一个抽屉上贴着关麓的名字。 她记得情书被原身放在了属于关麓的书桌抽屉里。 乔苒将手放在抽屉的把手上，根据记忆正想打开那只抽屉时，却又听到一阵窸窣脚步声。 由远及近渐渐逼近的声音告诉乔苒，那人或许会来这间寝室。 可她要是现在出去，会被外面的人看到自己是从男生寝室里走出来，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了，乔苒狠心往地上一趴，迅速钻入了床底。 刚挪了半个身子，乔苒差点大叫出声。 床底下还有另一个人。 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乔苒拉了进去。 几乎是整个身子刚塞进去，门外的人就走了进来。 “乔苒那个死肥婆运气可真好，队长让她搬砖去了，看不把她累死。” 这熟悉的尖细声音，不正是何金莲么！ “金莲，快一点。别磨蹭了，等会儿关麓该回来了。” 说话的男子提到了关麓，乔苒忍不住往自己身边瞟了一眼。 身边和自己一起趴着的人正是关麓。 第3章 和帅哥一起躲床下的尴尬 俊美的男人双唇紧抿，侧躺在地上。 同乔苒面对面挤在一起形成了一个Ω形。 进屋来的两个人似乎在脱衣物，t恤、连衣裙、然后是两条四角内裤、内罩。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扔在了地上。 急促的喘息声从上方传来，不多时，铁架子小床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尴尬声响。 俗话说，男练腰女的收不了、女练腰男的受不了、男女都练腰床受不了。 这可怜的小铁床，怕是不知道自己正在遭遇什么。乔苒真的很担心这床板子突然塌下来。 关麓皱着眉，将嘴唇抿得更紧了，好看的唇形搭配俊美的五官，好一个床下君子。 “要不是乔苒那个笨猪摔晕了，关麓现在恐怕也得背上个吃贼货的罪名。”何金莲一边哼哼，一边骂乔苒。 乔苒听着声响，在床下尬得冷汗直冒。 自己有什么想不通的要往床下钻？ 还有这不是大帅哥关麓的寝室么？他有必要在床下躲着么？ 上面的床只有这么点宽度，而乔苒两百斤的体重当然是肥肉横生。 所以她不得不尽量和关麓贴在一起，浑身也紧崩得像个铁块。 “关麓那小子，老子早晚要搞垮他，金莲，来哥哥亲亲。” 在原身的记忆里，关麓虽然来这里时间最短，但自从他来以后，在知青大队简直就是杀疯了。 连隔壁村的女知青都来找他谈过。 男知青对其自然是只有羡慕嫉妒恨，比如关麓的好室友陈康——此刻正和何金莲搞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关麓嫉妒人员”中的一员。 原身这种一辈子没被任何人嫉妒过的女人当然体会不到关麓被同性陷害和记恨的心情。 可乔苒懂啊！好歹也是文学方面的从业者，她十分理解关麓此刻的心情。 上面两个人完事儿后还在骂乔苒是个死肥婆蠢猪，骂关麓小白脸。 乔苒不停的想扶额叹息，原身是真蠢，大概不太清楚何金莲为啥要帮助自己追求关麓。 那哪儿能算帮啊！简直就是故意陷害！ 何金莲追关麓被冷冷拒绝时，原身在旁边傻乎乎看戏，所以才被何金莲盯上了。 待床上两个人走后，乔苒艰难地从床下挪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才撑着地面站起来。 方才几乎要跳出嘴巴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面红耳赤的乔苒扯了扯嘴角。 她剧烈呼吸着，胸前一起一伏，扣子有种又要被崩开的既视感。 关麓没有任何表示，镇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仔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关麓我跟你讲啊，这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那狗男女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看你长得又高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他那纯属嫉妒你呢。” 乔苒见面前的帅男人只是抿了抿唇，没好意思接话。但这马屁她是拍到位了。 想起正事儿还没做完呢，乔苒走到书桌前打开了抽屉，拿出那封还没被拆开的信。 “你在我抽屉里拿什么？” 关麓终于说话了，他面色平静的看着乔苒手里的信封。 不用看内容也知道那是什么，白色的信封上写了英文单词love。 “没什么，那个，关麓，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想遁走的乔苒被关麓从身后揪住了衣服。 “你等等。” 做贼心虚的乔苒努力掩盖心慌，“我没有偷你的东西，虽然在你抽屉里但这是我自己的，大哥你就让我走吧。” 乔苒将信封挼在手里踹进裤兜。 面容英俊的男子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包饼干递给她。 “这个给你。” 乔苒吃惊的张了张嘴，这饼干……虽然包装袋十分老土，但在这个年代，应该算很贵的零食吧！ 但为了彰显自己也不是那种好吃嘴馋之人，乔苒忍着口水道：“你不用贿赂我的，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自己留着吧。”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半小时可把乔苒给憋坏了，缩在床底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幸好时间短，只有半小时。 她此刻只想去操场畅跑800米！ “你爱说不说，但这个你拿去吃吧，别人给的，我不爱吃。”关麓又把手中的东西往乔苒跟前递了递。 乔苒这副身体实在抵抗不了零食的诱惑，抱着饼干，说了声“谢谢”后，正打算离开。 一道声音劈头盖脸而来。 “乔苒，你怎么在这里！” 何金莲和陈康那对狗男女居然杀了回来。 何金莲声音带着愠怒，伸手就往乔苒鼻子上指，一副要把鼻子给乔苒戳进脑子里的阵仗。 见刚才在床上喋喋的女人，现在像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乔苒心里也开始不悦了，但她还是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肥婆这一掌劈下去，对方恐怕得鼻歪眼斜，那乔苒进局子可就免不了。 “关麓会喜欢你这种又懒又丑的人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手里拿的什么？你有恋物癖么！来别人寝室偷东西！” 乔苒有些百口莫辩，她确实是来偷东西的，还当着关麓的面儿偷的。 “是我让她来的。”关麓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脸色冷得像冰寒欲雪天的淡日。 何金莲震惊到嘴巴大张，眼珠子都快飞出来，“关麓，你……让她过来的？” “对，我亲戚送的饼干，我送给乔苒了。” 乔苒偷偷瞄了一眼，关麓面无表情，嗓音淡漠。他这个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好像每一件事他都置身事外，一副各自悲欢与我无关的淡漠表情。 “没啥事儿我先走，谢谢你的饼干了啊。” 见几个人都在僵持，乔苒趁机溜走，她才不想管剩下那几个人怎么纠缠。 谁和谁上床都跟她无关，她现在这幅丑样，自己都看不下去，就别杵着碍帅哥的眼了。 第三章帅哥给我送吹风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去田里插秧子的知青们陆续返回寝室。 乔苒所在的知青队伍驻扎在一个偏远小乡村里。 从五十年代开始，知青下乡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 掐算着时间，现在是1978年，已经到了知青时代的末尾，指不定她很快就可以回城了。 最晚明年，就能告别这些乡间土房子。 七零年代末，乡村还都是土瓦房和沙砖房。 知青们住的集体宿舍有两层楼，第一层住女知青，第二层住男知青。 乔苒下了楼梯往自己的房间走。 第4章 吹风给你用 别人都是双人宿舍，只有乔苒是一个人住单人间。 一是她胖，五年前刚来的时候，没人愿意和她搭伙。 二是正好余了一个人，总得有一个女知青是单人宿舍。 一排砖瓦房一共10个房间，有不少空屋。 乔苒推开自己的宿舍门。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乔苒只得忍着恶心，把门和窗全都大大敞开着。 南方的夏季原本就闷热湿润，狭窄的房间里汗臭味浓重。 屋子里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垃圾，多的无处下脚。 有花花绿绿塑料袋，有卫生纸团团，有鞋子带进来的泥土。 连床上的褥子摸上去也是润润的，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地上的角落里堆了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看上去也都快长蘑菇了。 书桌上空空的，一本书都没有。 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报纸，上面还有放了碗后留下的油印。 一个发黑的搪瓷碗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食物，发出一股让人胃里翻腾的腐臭味，一群苍蝇周围嗡嗡。 原身可以说是非常不讲究了，乔苒惊叹这种环境她是怎么睡了五年的。 想着自己没有钱住旅馆，又不可能去院坝里搭帐篷。 叹了口气，乔苒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房间。 天花板上铺满了蛛网，她便拿着扫帚清扫了一下。 扑簌簌的灰尘落了她满头。 柜子里脏乱无用的东西全都被她打包扔了出去。 也不知道原身是有什么捡垃圾的癖好，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往屋里捡。 衣柜里甚至有十几件捡来的衣服裤子，原身可真是太穷了。 花花绿绿好看的难看的都往衣柜里塞。 乔苒不得不把那些她觉得不能穿的丑衣服扔掉，她宁愿一直穿素白t恤也不要穿那些奇怪的服饰。 衣柜的箱底压了两元钱，那是原身的全部家当了。 两元钱大概能买一点点纸笔和几本书。 一面镜子压在衣柜里，乔苒拿起镜子照了照，差点裂开。 她知道自己很丑，没想到会这么丑。 皮相不行就算了，头发黏糊糊结成一缕一缕像麻花一样，上面还飘满了白花花的头皮屑。 收拾到大半夜，终于将这猪窝收干净了。 浑身脏汗的乔苒提着水桶打算去到宿舍院子的水井边冲个凉。 这原身特别不爱干净，统共算五年来冬天从来不洗澡，夏天也就偶尔摔泥坑里了才给冲冲。 身上黑如锅底，也不知道是晒黑的还是脏的。 幸好是盛夏，天气炎热，即使用井水洗澡也不会冷。 乔苒提着个铁皮水桶悄悄走到井边。 七零末的人们可没有夜生活可言，都是天黑就睡觉。 乔苒见现在寝室的灯都关了，大家应该已经入睡了。 她脱下又黑又汗的衣服，只穿了件内罩就开始给自己冲澡。 原身屋里只有一小块洗衣服的肥皂，只能凑合着用一下。 指甲缝里堆满了黄泥，指甲又长又黑，仿佛要吃唐僧的老妖婆，看得乔苒自己都头皮发麻。 这炸裂的形象，不知道现在改变还能不能挽回别人对原身的印象。 她把身上的成年污垢都给搓了个干净，几乎让自己蜕了一层皮。 凉凉的井水冲刷掉肥皂泡泡带起来的脏污，乔苒看见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水都是昏黄的。 狠狠搓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这幅身体打理干净了。 白嫩的皮肤露了出来，居然还有点细腻如豆腐的质感。 洗完澡后，乔苒站直了身子拧着头发上的水，忽的瞥见自己寝室门口有个人影…… 不至于吧，这年代还有人偷看肥婆洗澡？ 她愣了愣神，那颀长的身影不正是关麓么？ 有种洗澡被偷窥的感觉，乔苒连忙裹上浴巾。 但身体太胖，这条浴巾根本裹不住，只能堪堪挡住正面。 “喂，你干嘛偷看我洗澡！” 问完了又反应过来，自己又丑又胖，有什么好看的。 关麓肯定是睡不着下楼来散步的。 “没事了，你一定是来吹吹夜风的，那我回去睡觉了。” 乔苒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若无其事的往屋子里走。 她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身对关麓说：“对了，我对你没兴趣了，以后不会再烦你，我明天开始就要努力搬砖了。” 她必须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现在对他真的没有兴趣了。 她只想努力搞点本钱，然后趁着不久后改革开放的红利，做大做强！ 不说找个程序员一起做qq，做淘宝，至少要重入文学界，回归老本行。 “这个借你用。” 关麓手里拿着个万里牌吹风机。 深沉的夜色下，乔苒看不清他的脸。 “这是吹风机？” 虽然没见过老式吹风机，但和现代吹风机长得大差不差，乔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关麓是专程给自己拿吹风机的？ “好的谢谢，用完了还你。”乔苒接过吹风，搂在怀里。可怜的吹风机居然一下陷入了她腰上的两个游泳圈之间。 “明天再还我也行。” 关麓冷淡又温柔的嗓音，让乔苒心底一颤。 男人好看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月光下。 有些受宠若惊的乔苒接过吹风机后，走进屋里开始吹头发。 原身这一头黏腻打结的头发被洗净吹干后，头皮也不痒了。 一头长长的如瀑黑发手感柔软，乔苒终于在自己身上找到一处外貌优势了，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半，乔苒才起床。 她背上一个军用水壶，奔向公共食堂，用粮票换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啃。 今天是她开始搬砖的日子。 走进砖厂后，一群皮肤晒得黢黑的人盯着乔苒看。 众人很清楚今天会来两个知青来当免费劳动力，但他们看到乔苒那副肥硕可笑的身体时，全都眼里噙着讥笑。 搬砖是两人一组，乔苒正在等待砖厂头头给自己分配组员。 “有没有人愿意和乔苒一组的啊！有的话举个手！” 砖厂头头探头扫了自己的手下们一眼，下面愣是没人吱声。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下面这些男人，看到乔苒这幅猪样，一点搬砖的欲望都没有。 就连乔苒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她要是个男的，她也不想和这样的自己一组。 这时乔苒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和她一组吧。” 第5章 掉地上的馒头也能吃 回头一看，便看到关麓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穿了一件砖厂统一发放的搬砖背心。 但就算是那么松垮破旧的衣服，穿别人身上是破烂。穿在他身上就像时装了。 乔苒受宠若惊，“你确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关麓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地说：“我确定。” 砖厂头子闷闷地说：“好，那就你们两个知青一组，学着点，动作麻溜点。” 乔苒和关麓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工人们是怎么搬砖的。 这个砖厂是全村最大的经济来源产业，全村不种地的男子几乎都在砖厂做工。 搬砖的人需要从一个红砖堆砌的大砖窑拿砖，然后装到小推车上，再推到百米处货车上货的地点，码成一人高的砖墙，方便装车。 乔苒学着工人的样子，拿了四块砖头往车上放，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了。 其中一块砖还摔成了两段。 “你手不大，一次拿两块就够了。” 关麓也推了一个小推车，往上面放砖头。 他指导乔苒，“码整齐一点，掉下来摔坏了会扣工钱。” 百米的距离是固定的，所有人都要把自己搬的砖搬到那里，整整齐齐按方数码好，便于计数。 可乔苒想着自己是免费劳动力，干脆划水算了。 便开始慢吞吞的搬砖，装个大半车就开始慢悠悠的拉。 “乔苒，超过一千数量之后就是按数量计算工资了。” 关麓看出乔苒在摸鱼，好心提醒了她一下。 有工资？乔苒现在可是缺钱得很哪，听说有工资拿，赶紧加快手中速度。 可她身体胖不说，行动起来也不太利索，目前看来，不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弯腰拿砖，起身码砖，就这两个简单步骤把她累得浑身浴汗。 肥壮的身体推着一个轮子很差劲儿的小推车，里面还有码得满满当当的砖头。 尽管路是平的，可这黄泥巴路阻力仍然太大，乔苒推了半天，轮子才滚动起来。 关麓摇了摇头，走到乔苒身边，“码好砖我负责拉车，你在后面推就行了，大概可以快一点。” 别人都是两人一组，但只是合在一组计量，并无实质性合作。 关麓将车带绑在自己身上，他叮嘱乔苒一车码一半的量。 其他工人见这两人一次只码半车砖，还两个人一起拉和推。 都嘲笑道：“读书人就是娇气，还两人一起推，这车子多轻啊，用得着么。” 乔苒犹豫了，停了下来。 关麓轻声说：“不用理会，推你的。” “哦……” 很快两个人就码砖，推车，码砖，推车，进入了快速循环。 刚开始还在被人嘲，推了七八车后，乔苒看出了猫腻。 关麓这人，不仅帅脑子也好使啊！ 别人都是自己码砖自己推，一车砖少说两三百斤重，一个人拉车一趟就累了。 但他们俩只装半车，还两个人一起推拉，节省了力气，加快了速度。 算下来反而比整车拉要快几倍。 半天的功夫，两个人码起来的砖墙足足比别的组多了一倍。 乔苒算着这半天的成果，下午半天的数量应该能完全计入工资了。 太阳越来越毒，快到午饭时间了，大家都在阴凉处乘凉歇息。 何金莲和陈康今天负责给砖厂送饭，他俩推着一车馒头和咸菜过来了。 一个个发面馒头发放到了工人们手中，轮到乔苒时，何金莲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下。 “乔苒，你是不是知道关麓也报名来搬砖，所以才这么积极啊？” 乔苒不想理这人，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关麓也搬砖来了。 “我的馒头给我呀！” 乔苒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上午的辛勤劳动，让她感觉至少甩了两斤肉。 “拿去吧，就这俩了。” 乔苒手里拿着两个很小的馒头，别的工人都是四个大馒头，到了她手里竟然就两个小的？ 正想要理论一番，乔苒就听见陈康说：“关麓，你不捡起来么？这可是最后三个馒头了，你不要我就捡走了。” 靠，这个贱男把关麓的馒头弄地上了。 三个又圆又大的馒头滚在地上，沾满了黄土。 “我要，我要！” 乔苒立马捡起地上的馒头，表皮撕了也还能吃。总比饿肚子强。 何金莲和陈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骂了一句“蠢猪”后，就推着餐车走了。。 “关麓，这个你吃吧，干净的。” 乔苒把自己的两个小馒头递给了关麓。 “你不吃么？” 关麓的脖颈上还挂着汗珠，他好像立在鸡群里的仙鹤，又高又白。 乔苒几乎猜测，他一定是谁家逃出来的金贵小少爷，不然怎么会保养得这么好。 “我减肥……你吃吧。” 关麓看上去是个很讲究的人，掉地上的食物怕是他不会吃。 至于乔苒呢，已经破罐破摔了，掉地上的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乔苒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谢谢你。” 关麓突然轻声说道，声音竟出人意料的温和。 乔苒摆手，“两个馒头而已，谢什么谢。” “我说之前，谢谢你。”关麓又补充了一句。 乔苒愣了一下，这才从记忆中搜到一点信息。 这原身两个月前去山上摘野桑泡吃，在山里发现昏迷不醒的关麓，于是直接给背了回来。 山高路远，原身背了大半天才把人给弄回去，累得腰酸背痛。 这算是原身干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吧。 “换别人也会背你回去的，不用谢了。” 原身当时心花怒放的，觉得自己和关麓身体都贴一块儿了，只隔了衣服，所以对关麓的感情就一路深陷，再不能自拔。 连偷鸡这种事都搞出来了，乔苒不得不感叹恋爱脑太可怕。她乔苒这辈子也不会当恋爱脑。 “别人怕是背不动我。” 关麓说着便笑了起来，他的轮廓精致英挺，但笑起来居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格外可爱。 乔苒忙低头不敢再看，试图转移话题，“我和你说啊，那个陈康估计真的会搞你，你最近还是注意一点，可别栽在那卑鄙小人的手里了！” 听了这话，关麓只是浅笑了一下，“嗯，我会注意的。” 乔苒正打算啃手里的脏馒头时，关麓握住她的手，“别吃这个，你等等，我去拿点食物。” 说完关麓便起身离开，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乔苒并没有抱多少希望，关麓宿舍也没锅啊，他能有什么食物？如果拿着粮票去食堂买，顶多也就是馒头加豆腐乳。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关麓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铝饭盒。 第6章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乔苒打开他递过来的一个饭盒，顿时瞪圆了眼睛。 被一脸肥肉挤成线的眼睛，居然都睁出双眼皮了。 里面是满满半盒子白米饭，还有半盒猪肉丝炒韭黄。 扑鼻的肉香让乔苒不禁留下了口水。 她这身体五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荤菜，乔苒端着饭盒猛扒几口。 可是关麓是上哪儿去弄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该不会是厂长吃剩下的吧。 乔苒吃着吃着就放慢了速度，她舔了舔嘴边的肉汁，“这肉你上哪儿弄来的？” “放心吃吧，刚炒出来的。” 关麓拿着筷子优雅地夹起一根肉丝放入嘴里。 “这肉很贵吧？我可能还不起饭钱哦，你要想收钱的话我可就不能吃了。” 浓郁的肉香让乔苒吸着鼻子口水嘶溜。 “不用给钱的。” 这么好的东西，没理由白送我啊……乔苒斜着眼睛盯着关麓的脸，想从帅哥脸上找找他撒谎的证据。 大概是见乔苒一副狐疑的表情，关麓又解释说：“你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以后遇到困难让我记得帮你，别收钱。” 好像是有这么一段，原身背着晕倒的关麓在路上边走边自言自语，“关麓啊，我救了你的命，你以后可别忘了咱，等我遇到事儿你帮帮我就行，别收我钱啊！” 这家伙原来全都听到了，还践行得这么认真。 中！那关麓帮自己就说的过去了，确认没有陷阱后，乔苒几乎是狼吞虎咽，把饭菜直往嘴里倒。 经过一下午的奋战，乔苒和关麓居然挣到了两块钱。 关麓把工钱全都让给了乔苒。 乔苒思索，大概大帅哥对自己感恩在心，不好意思拿钱吧？ “关麓我跟你说，我救你和搬砖挣钱是两码事，该你拿的你还是要拿着。” 正把一元钱往关麓手里塞，郝红霞就走了过来。 知青队长原本是过来统计乔苒和关麓今日工分，她盯着乔苒手里的两元钱说： “乔苒，你去年借我的钱还记得吧？” 乔苒一拍脑袋，她差点忘了，原身向队长借了钱，一直没还，不多不少正好两元。 依依不舍的交出辛苦挣来的钱，乔苒抱歉的看着关麓，“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吧。” 干完了活儿，乔苒去供销社买纸和笔。 这个年代可没有手机电脑，能够直接网上发文。 她必须手写文章，然后寄给报社发表。 这是她能想到的，回归正道的唯一通道。 如果能够重拾老本行挣点稿费，等知青回城大潮到来时，她就不用愁工作了。 这个计划经济时代，买啥都得往供销社去。 买布料要去供销社，买粮票肉票要去供销社，买自行车还得排队，不是你有钱就能买。 乔苒所在的小乡村，可没有小卖部和文具店，纸和笔也得去供销社。 供销社里排了一列长长的队伍，乔苒排在一个老头身后，半小时后终于到她了。 往柜台里一看，这一摞纸和钢笔居然要五毛钱。 可她按计划买好了这个月的粮票以防止再挨饿，身上只有两毛钱了。 乔苒看见知青队长也在买东西，她连连喊道：“队长，队长，你借我两毛钱行不行！” 队长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才要回来，不借了。” 再看看排在身后的一个男知青。“兄弟你借我两毛钱行不行，明天就还你。” 明天搬了砖她起码能挣一块钱。 可原身信誉度简直让人堪忧，男知青别过头，“我只带了两毛钱。” 钱是借不到了，乔苒面露失望。 “喂，大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售货的人敲了敲柜台，准备把纸笔收回去。 乔苒也打算暂时放弃买纸笔了，明天挣了工资再买也无妨。 “给她吧，我这里付钱。” 有人从后面递了一张票过来。 乔苒回过头，看见关麓从后面放了两毛钱在柜台上。 即使在拥挤的供销社里，他那身清冷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好像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乔苒感激涕零。 “谢谢，谢谢啊，明天搬完砖我还你。” 乔苒拿着纸笔飞奔回寝室，立刻动笔写了五首现代诗。 对不起了未来的文学大家们，乔苒把后来才出现的著名现代诗给属上了自己的名。 这个年代的人们在自由恋爱和传统美德的夹缝中寻求刺激。 这些莺莺燕燕的爱情诗，一定会掀起一番波澜。 乔苒信心十足的把稿纸拿在手中，去了邮局。 来寄信的人不少。 这个时代信息很慢，和远方的亲人朋友交流要靠书信。 “哟，乔苒，你又要给谁寄信啊。该不会是关麓吧，就你那蚂蚁爬爬的字儿，关麓会看么？” 乔苒没理睬何金莲，这女人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懒得理会。 买了信封和邮票后，乔苒坐在小桌子上开始写报社地址。 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一杯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打湿了乔苒的稿纸。 乔苒抬头看见何金莲手里拿着水杯，面露鄙夷的盯着自己。 至于这何金莲为啥这么讨厌乔苒，这都要怪原身运气不好。 原身那日看到了何金莲跟关麓表白被拒的场景后，还去垃圾堆里捡了何金莲写给关麓的情书…… 她打开那张被何金莲揉得皱巴巴的情书正在看时，被抓了个正着。 何金莲面子挂不住，撺掇原身照着这情书仿写一封…… “怎么，抄情书还抄上瘾了不成？”何金莲冷冷地笑一声。 供销社排队的人们将目光投向了乔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表情。 原身好欺负，可乔苒不好欺负，这都要骑头上来了再不还手就不礼貌了。 乔苒沉声说道：“何金莲，你不要得寸进尺。” 之后一把将人脑袋按在桌面。 “你要干嘛，死肥婆放开我！” 何金莲的脑袋在乔苒粗壮的手里和脆弱的鸡蛋没什么两样，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 乔苒一字一句道：“伟大领袖说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直直扣在何金莲的脑袋上后，才松开了她。 一身纯白连衣裙被茶水浇脏，何金莲急得涮脑袋。 她还想伸手打乔苒一巴掌，可乔苒这壮硕身材可不是她能比的。 乔苒扯着对方的头发，连扯带拉直接给扔出邮局外。 第7章 插秧大队出发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直直扣在何金莲的脑袋上后，才松开了她。 一身纯白连衣裙被茶水浇脏，何金莲急得涮脑袋。 她还想伸手打乔苒一巴掌，可乔苒这壮硕身材可不是她能比的。 乔苒扯着对方的头发，连扯带拉直接给扔出邮局外。 刚把人甩地上乔苒就看到关麓站在邮局门口，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乔苒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又走回去俯在桌上，重新写诗。 关麓走进来，他偏过头看到了乔苒写得一手好字，清秀隽永的字体和她肥硕的身躯有点违和。 内容似乎还是诗歌。 乔苒写好了信封上的地址，走到邮桶旁，把信扔了进去。 “关麓，你给家人写信么。” 她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嗯，给我爸爸写的。你是写了诗歌打算寄给报社？” 看来关麓看到自己的邮寄地址了，乔苒也不再隐瞒。 “一点小兴趣，写点东西挣稿费可比搬砖容易多了。” 寄完信后，乔苒往寝室走，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关麓，“一起回去？” 关麓只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了，我去村委发个电报。” 回到寝室里，乔苒算了算时间。 报社收到她的信至少要半个多月，编辑看上她的文给她回信邮稿费，起码一个多月。 这么一算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拿到第一笔钱，没有互联网的日子可太糟糕了。 第二天，乔苒穿了一件相对破烂的衣服，去砖厂搬砖。 刚走出宿舍门，就见知青队长手里拿着一张电报稿，站在宿舍楼下喊：“好消息！特大好消息！今早收到电报通知，文学研究所重开了，正在招人，我们队想去的全都有机会去应聘！” 什么？文研所招人了？ 乔苒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她没听错吧？ 她有机会去参加文研所的招聘？？ 现在还没到知青返城时间吧！ 掐指一算，前天重生，昨天搬砖，今天就可以应聘文研所，这运气也不能算差。 文学研究所，1952年成立，初始名为“国立文学研究院”，后经文化部批复，更名为“中央文学研究所”。 1968年，受不可抗力影响，彻底关停。文研所大楼再无一本书，成为工人驻扎营。 1978年开始，按照中央和社科院的布置，研究所计划重启，并对在某革命运动中形成的冤假错案，进行了复查。 到了1978年末，文研所复批工作开始落实，大量号召学员进所，带薪研习。 钱小书、汪大琪、徐华等当代许多著名文学家都出自这个文学研究所， 乔苒的血液都沸腾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那么几个月。 这可是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她要去，她想去。 “队长，我报个名！” 乔苒扭着肥胖的身体，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我先讲好上级的意思，不是说报了名就能进入，前期会有资格政审和专业水平考核，考核通过后方可入所研习。” 知青队长把自己得到的大致消息给大家讲了一遍，“对了，文研所以前的办公楼已经不能用了，据上级指示，暂时将办所地址三天内就会迁移到我们村口空楼房内，所以大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兴趣的都可以试一试。” 签字报名后，乔苒今天还是得老老实实按时搬砖。 正打算去砖厂时，知青队长叫住她。 “乔苒，今天砖厂休工一天，你跟着村里的大队去插秧，快去吧，队伍已经走前面儿去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烂衣服，插秧也正好，弄脏了不心疼。 乔苒和关麓一起，跟上插秧大队往村子里的水田走去。 夏季的清晨阳光就已经很足了，成群的飞鸟从头顶掠过，路边草叶上还挂着前晚的露珠，一派乡村好风景。 可惜她今天还穿着搬砖用的绿色劳保鞋，插秧的时候估计得光脚了。 秧田距离宿舍有一公里地，在坑洼的小路上走了一会儿，乔苒发现鞋带松了，边蹲下身子系鞋带。 地面上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吸引了她的眼球，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古早足球巧克力。 再抬头一看，好家伙，两个小青年跟在一个瘸腿女孩身后偷她布包里的食物。 瘸腿女孩只顾着努力赶路，压根没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摸了。 “喂喂，走快点走快点。” 乔苒挤到瘸腿女孩身后，肥壮的身子将小青年直接给挤一边儿去，差点跌个跟头。 “你做什么死肥婆！”小青年骂了一句。 乔苒清了清嗓子，“你俩偷了人家东西还问我？” 蒋春梅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包，面露难色。 她扯了扯乔苒的衣服，“乔苒，没事儿……我不要巧克力就行了。” 见事情败露，两个小青年不乐意了，专往乔苒痛处戳，“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偷鸡贼嘛！自己偷鸡不嫌害臊，倒还管起闲事儿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鸡了？口说无凭。我倒是看到你摸蒋春梅的包包了。” 乔苒不甘示弱，那鸡表面是她偷的，其实是原身偷的。过去的就过去了，她至少能确定，自己再也不会做背德乱纪之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她包了，口说无凭。” 小青年想来个以牙还牙，哪知道乔苒拿出一颗巧克力球，“你掉地上的，不信你看你手上还沾了巧克力。” 两个小青年看看自己的手，还真是。夏季天气炎热，熔点很低的巧克力外表融化了一层，浸出了包装纸。 “行，你厉害。蒋春梅就是个资本家，她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剥削咱们的，拿回来点咋啦？你不就是个北方来的小土包嘛，听说你是黑龙江土方镇的？贫民窟来的还护着资本家呢。” 瘸腿女孩叫蒋春梅，姥爷是旧社会地主，早已惨死于斗地主年代。 现在的蒋春梅在村里四处插队做活，早就不是地主了。 小青年正得意洋洋之时，关麓从队伍前面走了回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两个小青年笼罩住。 他面容沉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祖国山河一片红，形式一片大好，所以黑龙江没有贫民窟，不许污蔑社会主义。现在也没有资本家，不准乱扣帽子。” 乔苒听了差点乐出声，这帅哥让别人不准乱扣帽子，自己倒是给小青年扣了个污蔑社会主义的大帽子。 虽然他是好意，可乔苒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代，都有苦难在。 想要实现真社会主义，任重而道远。 两个小青年见关麓一副要讲大道理还不好惹的样子，赶紧闭嘴夹着尾巴跑到前面去了。 “乔苒，你走快点，别偷懒。”关麓轻声催促道，“插秧和搬砖的成果会记工分，你这些年的工分可能会计入报考文研所的政审成绩。” 乔苒一听这劳动和文研所扯上关系了，就干劲满满地继续跟在队伍后面往前走。 两个小青年一跑，蒋春梅身边就空了。 乔苒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蒋春梅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她还在后面一瘸一拐，已经被大队甩了百米远了。 “关麓你先走吧。” 乔苒一直跟在关麓身边，两人前脚后脚地走着。 “你要干嘛？”关麓低头看向乔苒，一双黑沉的瞳孔里印出乔苒那张大脸。 靠，这么漂亮的眼睛里镶嵌了自己的丑样，乔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申明我可不是偷懒啊，我就过去看看蒋春梅。” 她扭头就往后面跑去，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第8章 插秧被蛇咬 蒋春梅走的十分艰难，身上的衬衣都湿了，额头汗水一缕一缕地流着。 看到乔苒又跑了回来，她用手擦擦汗，面带疑惑。 “蒋春梅，我背你吧。” 乔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一具宽厚的背亮在蒋春梅眼前。 “不不，我自己走就行了……我很重的。” 蒋春梅连忙摆手拒绝，可乔苒不停地催促，“别磨叽，快点上来。” 乔苒连关麓那么高大的男人都背过了，蒋春梅这个小身板根本不在话下。 把人往背上一捞，乔苒就背着蒋春梅追赶插秧大队去了。 插秧队的队员大多都是知青，连队准备了大碴子粥和黄米面肉包子给大家垫肚子。 乔苒背着蒋春梅走得慢，眼看着前面那群人已经围在装食物的推车旁边了。 知青们平日里想要吃点细粮不容易，细粮价格都是粗粮的十倍，只有逢年过节能吃上。 肉类就更是遥不可及。 今天队里安排了带肉的食物，众人看到成筐的包子，瞬间丢了斯文劲儿，伸手开始抢。 十分钟后，乔苒终于把蒋春梅背到了肉包子旁边。 插秧队长已经在号召大家赶紧下田干活儿了。 两个黄澄澄的软萌肉包躺在竹筐里，乔苒将手伸进去准备拿。 啪啪几声，只觉手背一痛。 插秧队长拿着竹锅刷往她手上打，白嫩的手背立刻显现出一根根红印。 “都什么时候了走这么慢，伟大领袖曾教导我们，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别人都干活去了你才开吃，何来纪律。” 乔苒看着肉包直咽口水，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放着光，她委屈巴巴道：“这不还剩两个吗，我会吃的很快的。” 插秧队长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肥肉的乔苒，哼笑道：“就你这样了，还想吃。该干活干活，这包子扔了也不能给你了。” 眼瞅着快到嘴边的包子没了，乔苒难掩失望，肉脸垮得像垂下来的云朵。 一个笔直高挺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关麓看了乔苒一眼。 乔苒也扭过头和他对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深邃如黑洞，帅哥就是帅哥，看得乔苒更饿了。 关麓站在推车前，声线寒如冷月，“某位伟人还说过‘贪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这肉包是安排给插秧人的福利，不管是你吃了还是扔了，那都是犯罪。” 一句话噎得插秧队长哑口无言，乔苒见状趁机拿起肉包，自己和蒋春梅一人一个，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过肉包后，乔苒才缓过劲儿来。 插秧幸好不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儿，比搬砖可简单多了。 乔苒手里捏着一把嫩绿秧苗，学着别人的样子，弯下腰，将苗苗一撮一撮插入水田里。 一排排秧子很快布满了农田。 插了好一阵子，乔苒直起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她瞥见旁边那列的关麓已经插完两列。 这帅哥吧，长了一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脸，但无论是搬砖还是插秧居然都有模有样一点不娇气。 插了两小时秧苗，插秧队长终于让大家上岸休息一下。 乔苒累得浑身冒汗，她一屁股坐到田边一块大石头上，用双手给脸上扇风。 “哎呀，累死我了。” 浑厚肥圆的躯体在石头上，活像一个大肉球。 关麓走过来，递来一个军用水壶，“喝点水吧。” 他微微弯了下腰，将水壶放到乔苒手中。 关麓挽着裤腿，蓝色长裤被卷到了膝盖上方，露出下面一双腿型匀称，肌肉健美的小腿。 乔苒咽了一口口水，原身当初把这帅哥背回来，也不吃亏。 一阵风吹过，关麓宽松的t恤下面印出漂亮精壮的胸肌轮廓，硌到了乔苒心尖尖上！ 休息完后，乔苒又迈入了水田里。 她踩着凉凉的黄泥水，时不时还会踩到一条滑溜溜的小泥鳅。 在乔苒看不清的水下，一条游动的蛇正在慢慢逼近。 “啊！”沉迷插秧的乔苒忽觉小腿像插了毒针一般刺痛，痛感迅速蔓延到整个小腿。 她疼得一屁股坐到水田里，把刚插好的秧子都给坐没了。 “那边那个在干啥呀！破坏农田呢！”插秧队长在附近看到后，一边大骂一边向乔苒走来。 乔苒抬起自己的小腿，一条小蛇挂在她的小腿上。 由于肉太多太紧，蛇牙嵌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蛇！有蛇啊！” “是毒水蛇！” 插秧的知青们看到蛇后纷纷往岸上逃，场面如同末世逃荒。 蒋春梅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看到蛇后她吓得大惊失色，比乔苒还着急。 “这毒蛇!我的腿就是被这种蛇咬了才瘸的，哎呀，这可咋整啊！” 说完就想拉乔苒站起来，但乔苒实在太壮，瘸腿的蒋春梅扶都没法扶她，只能干瞪眼。 “先别乱动。” 不知什么时候关麓出现在乔苒身后，他一脸镇静，伸手卡住小蛇的头，轻轻将蛇牙从肉里拔了出来。 乔苒只觉得小腿酸胀难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我……我站不起来了……” 不断往皮肉四面八方蔓延的酸痛感令她整个腿都快麻了，她无助地看向面前两人。 只见关麓皱了皱眉后，将左手往她身后一抄，右手搂住她的膝弯，一个公主抱就把肥胖的女人给抱出水面。 旁边有人叽叽咕咕，“胖子被毒蛇咬了。” “这毒不致命，但伤神经。” “这么肥也抱得动？” 关麓抱着乔苒，对人群大喊：“谁去拉个板车过来，送她去医院！” 乔苒被抱到一棵大树下，她背靠大树，脸色发青。 剧烈的酸痛刺痛各种痛好像蚂蚁一样，顺着血管爬满了她整条左腿。 关麓摸出一把很小的刀，他抬头看着乔苒的眼睛，开口道：“要尽快把毒血放出来，你忍一下。” 乔苒的小腿上只留了两个圆圆的小血洞，伤口被刀子轻轻划拉开，疼得她龇牙咧嘴。 关麓俯身，用嘴含住乔苒的小腿伤口，柔软的舌头不小心触碰到敏感的腿肉，乔苒觉得酸痛感也没那么强了，皮肤痒酥酥的。 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只想把身体缩成球，但不用缩看起来就很像一个球了。 吮吸了好一阵子关麓才歇了口气，“应该差不多了，去医院再处理一下。” “谢谢啊……关麓。” 乔苒坐在平板车上，被拉进了卫生所。 第9章 我要举报乔苒偷鸡 她看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医生，弱弱地问道：“医生，我这腿，会不会瘸啊？” 医生瞟了她一眼，“这我可不能保证，虽然你及时处理了伤口，这种蛇毒扩散也慢，但只要有残留，多少都会影响。不过如果你两天内打血清的话，应该不会损伤神经。” “那麻烦给我打一下血清吧。”乔苒的心情又明朗了起来，这不是有救嘛！这医生可真是，有救治方法为什么不用？ 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乔苒，立刻被医生的下一句话给杀回去了。 “一剂血清200元，进口的。” 200元？乔苒愣在原地，她一个月挣的工分恰好够买粮票，多余的一分钱都没有。哪里去找200元？ “医生，好医生，能不能先赊账帮我打血清，等我凑到钱一定会还上的！” 医生很快给她泼了盆冰水，“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不在了。咱们卫生所不赊账。” 乔苒嘴角抽了一抽，原地石化。 万分纠结之时，知青队长进来了。 “乔苒，恭喜你，今天队里通过电报将大家的应聘信息发给文研所，你的研习申请已经通过初审了。” 这个消息让乔苒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但眼下这腿更重要。 她可不想一辈子都瘸腿，生活多不方便啊。 乔苒问道：“队长，我现在需要200元打血清，您能想办法给凑凑么？” 听了这话，郝红霞的眉头皱了起来，思忖了一下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咱们队一人给你出十几元才能凑够，而且以你现在存钱的速度吧，十年都不一定还得清，我只能帮你带个话给大家伙儿。我倒是可以资助你两元。” 伟大领袖呢？某位伟人呢？有没有说过什么话能化解一下眼前的危机？ 借钱无望的乔苒茫然若失，人生都变得灰暗了。 算了，瘸腿就瘸腿吧，反正她又不是搞体育的，写文而已。等以后有了电脑，她可以坐在电脑前码字连门都不出。 躺在病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乔苒听到医生在叫她。 “乔苒，乔苒，起来打针了。” 乔苒睁眼从床上爬起来，小腿伤口附近红肿不堪，要是当时没有关麓的紧急处理，不知道会不会真肿成象腿。 “打什么针啊？” 乔苒看见穿白大褂的护士，端着一个搪瓷盘，里面是一个药剂瓶子和针管、棉花。 “血清啊，你不用瘸腿了。”护士将针头插入瓶中，抽了一管药水，用手掸了掸针管排出空气。 一针下去，乔苒开心得都要化了，这卫生所还是讲人情的哩。 “您放心，这账我先赊着，我一定努力挣钱，早日还上医药费！” 乔苒笑眯眯地看着护士，眯眯眼里好像有星星月亮一样闪。 “还赊账，我们卫生所从来不赊账。是关麓帮你把钱给付了，你去谢他吧。” “那新来的关帅哥可真有钱，两百元说拿就拿。” 关麓帮她付的？ 连卫生所的护士妹子都对关麓的大名有所耳闻，关麓在村里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乔苒仿佛看到了护士眼里的星星。 但她自己眼里的星星月亮顿时碎了一地。 她何德何能让关麓这么照顾她，哎，这下欠人家的可就多了。她要写多少稿子才能凑齐两百元的稿费啊。 休息了几天后乔苒的腿差不多好了。 到了文研所面试那日，乔苒就带着纸质资料去村口的文研所新楼参加面试去了。 招牌都还没定制好的文研所门口居然浩浩荡荡排了几十号人。 和乔苒同一个知青点的人有好几个都来了。 “哟，乔苒，你不是被毒蛇咬了么，这么快就好了啊？” 转头就看到何金莲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乔苒简直没心情搭理她。 她此刻只想着等会儿要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顺利拿到正式入所的资格。 “前天队长还帮你来问大家借钱了，好像是没人愿意借给你对吧？这腿……不得瘸了？” 看来何金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打了血清了。 乔苒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脑子瘸了，医生给我打了血清，我能瘸么？” “什么？血清？你哪儿来的钱打血清？该不会是去大队里偷的吧！” 被人这样诬陷，乔苒决定不再给面子了，她昂首挺胸往何金莲跟前一跺脚，“你去给我偷一个看看？我这是光明正大给医药费买的血清，你血口喷人已经构成诬陷罪！” 乔苒其实不太懂法，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赶紧扣帽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你被关麓拒绝所以怀恨在心么？能不能别闹了？我对你那点破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这血清谁买的？关麓！是关麓帮我付的钱！” “关麓怎么可能会帮你付钱……”何金莲被乔苒提到给关麓表白那一崁儿，脸上就挂不住了，气焰被浇灭了一大半声音都小了许多。 “怎么就不可能了？他都帮我吸毒血了，付个钱有什么不可能？” 刚说完乔苒就发现众人的眼睛都怔怔盯着她，不对，是盯着她身后。 回头一看，关麓站在她身后。 今天关麓穿了一件白底印花的衬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下半身穿着长裤，双腿修长笔直，活脱脱的衣架子。 他轻轻蹙着眉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乔苒后就往面试集合地点走去。 看热闹的知青们就此散了，各自准备面试。 一个青年排在第一号，走进去后过了不到五分钟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喂，里面考什么啊？老师问你啥了？” 后面还在等的人都围上去。 乔苒也竖起耳朵听，不管是让她背古诗词还是现场做文，她都胸有成竹。 小case，难不倒码字十几年的她！ 叫到乔苒的时候，她正斗志昂扬的刚迈入办公室。 身后何金莲的声音响起，“我要举报！” 乔苒回过头：？？ “有不良记录人没有资格入文研所，否则我文学界的道德操守如何能守。” 负责面试的几个老头子听到何金莲这话，慢悠悠问道：“谁有不良记录了？坐过牢的，拘留过的是没有资格参加面试的。在座的各位政审干净，应该不会出这种岔子吧？” 乔苒心里咯噔一下，她没坐牢也没拘留，可她前几天偷鸡了。 何金莲继续说：“乔苒几天前偷了别人家的鸡，理应不能过政审，知青大队的个人记录里记得明明白白，还请老师肃清风气。” 果不其然何金莲就是揪准此事，非要和她过不去了。不就是偷看她表白被拒嘛，至于么！ 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头背着双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扫视了一眼下面的知青，开口道：“乔苒，确有此事？” 一群知青都围在门口看热闹，乔苒左看右看，都是熟悉的脸庞。 她偷鸡那档子消息，早就插翅一般飞遍全村了。 第10章 精准踩雷 只好点头认了，“是偷了……” 老头皱起眉头，拿着一张纸看了看，“乔苒，政审分数六十分，刚好及格。可要是偷鸡的话这恐怕得扣上两分。你这政审不能通过，面试也就不用进行了。” 听了这话乔苒顿时瞳孔地震，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居然倒在原身所犯的错误上。 “听到没乔苒，你可以回去了。”何金莲幸灾乐祸，高兴得好像她自己通过了面试。 门口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青年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出去吧出去吧，别杵着。” “下一个，下一个谁，老师快点。” “偷鸡贼啊，难怪了，这么丑。” “长得就不像好人。” 一道道刺耳的话语，尖刀一般插入乔苒的耳膜。 内心的慌乱好像将她和周围隔开了。 她有些听不清别人的声音，耳边只有嗡嗡的苍蝇叫。 乔苒沉默了，她无言以对。 倒不是觉得偷鸡丢人，也不是因为被人骂肥婆丑女而伤心。 而是大好机会因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错误被毁灭了，内心不免生出世界即将倾塌的绝望感。 以为希望彻底化为泡沫的乔苒，听后发落都不等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转身没几步就和一个高高的人碰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是关麓那张英俊帅气又正气的脸。 “老师，乔苒此前让了几十个工分给我，我把这些分数还给她，您再算算。” 关麓测过身子，走进来站到老头儿面前。 身后一群人一片哗然，“几十个工分，至少换十分吧！”“乔苒这么大方的么？我怎么没发现！” 乔苒听了这话心情暴雨转晴，她有救了，希望又燃起来了。赶紧站了回去。 抬头，乔苒看见老头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郑重道：“既然如此，乔苒的政审就算是通过了。还有告状的么，没有的话无关之人都出去，我们开始面试了。” 身后的私语被关上的门挡在了外面，乔苒坐在一根椅子上，接受老师们的考核。 面试考核的问题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不过了，闭眼答。 圆满完成考核之后，乔苒当场拿到了优秀评分。 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想着要不坐到办公楼外的阶梯上去等等关麓问个明白。 因为她想破了头挖空了记忆，也没在原身的记忆中找到送工分给关麓这一出。 排在她后面的居然是何金莲，乔苒看都懒得看这个女人了，坏女人，鉴定完毕。 出人意料的一幕来了，何金莲前脚进去，关麓后脚就站到门口，大声说：“老师，我要举报。” 几个考核人员傻眼了，今天怎么了，一个二个都举报，举报成风了是吧。 主考官老头看了看关麓，问道：“这位同志，你举报啥呀？” 下一句，不止乔苒，全场都炸裂了。 关麓走到办公室里站得笔直，“我举报何金莲和陈康有私情。有位伟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们还占用公共寝室过夫妻生活，严重扰乱寝室秩序。” 这关麓，看不出来啊！平时一言不发，居然会举报人。 乔苒停下脚步，马上挤到了办公室门口看好戏。 听到这里何金莲站不住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关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乱说！” 戴眼镜的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框架，不可置信，“同志，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么。” 挤在门口人堆里的乔苒心下骇然，不是吧！关大帅肯定没有证据啊！ 在这个走廊连监控都没有的落后年代，关麓口说无凭肯定又要找人证。 思来想去，难不成和关麓一起挤床底儿的事就要曝光了？ “我有证据！” 关麓铿锵有力地回答，随即，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长方体小盒子。 乔苒探着脑袋，看到那个从未见过的黑色小盒子。 “哦？这是？”考官老头儿问。 “录音盒。”关麓轻轻开口。 “录音盒？他居然有录音盒？” “这玩意儿不是京城才有卖的吗，挺贵的吧。” 乔苒这才反应过来，关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古老的录音设备，虽然和后来的录音笔没得比，但也还算小巧。 这种录音盒，在这个年代得八九百一台，这关麓，真舍得啊。 关麓用右手拇指拨了拨录音盒上的按键。 几秒嘈杂的背景音闪过去后，就听见何金莲那句“乔苒那个死肥婆运气可真好，队长让她搬砖去了，看不把她累死” 吃瓜群众的眼神齐刷刷看向乔苒。 乔苒低头闪躲，真后悔来看热闹，千算万算没想到这瓜还有自己一份儿。 “金莲，快一点。别磨蹭了，等会儿关麓该回来了。” 随后就是咿咿呀呀，娇嗔和情欲热浪…… “真的是何金莲和陈康的声音” 放到一半关麓啪的按了一下快进按钮，声音被扯成刺耳的机械音。 “要不是乔苒那个笨猪摔晕了，关麓现在恐怕也得背上个吃贼货的罪名” 乔苒顿时又中枪，好扎心，虽然那个人并不是她。 周围人的眼神虽然不像刺刀，可乔苒心里还是很郁闷。 “关麓那小子，老子早晚要搞垮他，金莲，来哥哥亲亲。” 几个考官老头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是咱能听的嘛？ 关麓终于停止了播放，把何金莲和陈康未婚先上床的事儿给坐实了。 乔苒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吃瓜结果。 “你这录音是哪儿来的？”考官老头问关麓。 “放抽屉里自动录音的。” 关麓面色如水，乔苒伸长了脖子看了看他的表情。 这帅哥，睁眼说瞎话还不带脸红，之前真是看错他了。 但关麓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错，陈康口口声声说要搞垮他，关麓就是防范一手而已。 几个考官商议了几句。 “这……这么有伤风化的事儿，扣个二十分不为过吧？” 一个考官提议。 乔苒盯着关麓的后背，望着那具颀长而健硕的身影。 关麓忽然回头，眼神和乔苒撞在了一起，乔苒立刻捂脸低头。 这种事吧，放到二十年后还真算不了个啥，可放到现在啊，就是精准踩雷。 第11章 十分羞耻的想法 没有长辈会喜欢婚前就失身的女孩子，这群封建传统老头儿看何金莲的眼神，和看狗屎一样。 几个考官老头一脸嫌弃地把何金莲轰了出去，顺便也取消了陈康的面试名额。 乔苒心里居然有一丝打脸的快感，她坐在台阶上等到关麓面试完出来。 来往的考生里，她终于看到了关麓的身影。 “关麓。”乔苒叫他名字。 关麓走了过来，步子沉稳大布，有着军人一般的执着。 “嗯？” “你太棒了，我得谢谢你，这打油诗送你。” 乔苒摸出身上一张叠好的黄纸，这是她刚才等关麓是随手写的。 关麓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嘴角不自觉轻微扬了扬。 “你放心啊，我不是想要纠缠你的。我知道以前我对你造成了困扰，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啊！你也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以后咱们就算两清了。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 乔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原身过于奇葩她不能理解。 但关麓最近和自己牵扯了不少事情，她要及时快刀斩乱麻，把原身和这帅哥的关联给宰了。 少一个人，少一件事。 她可没那脸皮天天去膈应人家帅哥。 说完乔苒就跑了，肥胖的背影印在关麓黑沉的眸子里。 男子拿着那首奇怪的打油诗，不禁摇头笑了笑。 他不过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这乔苒还来谢谢他。 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白受了这道谢和小诗。 乔苒跑得很快，虽然笨重，但她今天脚下生风一样，逃也似地从关麓面前跑开了。 她可不敢渴望关帅能对自己有所喜爱，能不招他厌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傍晚，乔苒带着粮票来到知青食堂门口。 今日去参加文研所面试的知青少说也有十来个，大多数都通过了考研。 队长郝红霞自己也过了面试，大家伙儿聚在食堂庆祝。 一个被刮得很花的大鼓架在食堂门口，郝红霞亲自拿着鼓槌咚咚敲着。 “今天是庆祝大家顺利进入文研所啊！今日食堂给通过面试的人半价了啊！” 一贫如洗的乔苒听到“半价”俩字就口水直流。 但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大吃特吃的冲动，减肥要紧，她得科学饮食。 打了一点米饭和一份蔬菜的乔苒，用眼睛选中一个空位。 这里说是食堂，其实只是一间不大的屋子。 所有知青每天都是从这里买食物。 嫩嫩的豆苗清香可口，乔苒闻了闻这天然豆苗的香气。 她端着食盘往看好的位置走去。 突然脚腕被什么东西绊住，乔苒一个身形不稳，重重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饭盒一起掉在地上，摔到了一米远的地方。 米饭和蔬菜洒落在地，大写的浪费加心疼。 乔苒回头狠狠瞪着绊倒她的人，“何金莲，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地上的饭菜用筷子刨进盒子里。 “我又不是故意的，咋滴，你还绊回来不成？” 何金莲抬了抬下巴，眼神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乔苒端着饭盒，走到何金莲的身边。 “这掉地上的，我也不吃了，但你要赔偿我的饭钱。” 乔苒啪地一声将一整盒饭菜扣到了何金莲头上。 混在一起的米饭豆苗湿哒哒挂在何金莲的长发上。 “你爹娘没教过你么，做人要有最基本的礼貌。你要和谁上床是你的自由，但你浪费别人的粮食，可就由不得你。” 乔苒身宽体胖，一下子拍在何金莲头上把人拍得脑瓜子嗡嗡。 “乔苒！何金莲！你们俩干啥呢！” 郝红霞听到吵闹的动静，放下鼓槌走过来，就看到一身狼藉的何金莲被乔苒按在凳子上。 “队长，她俩吵架呢，饭都给扔地上了。”一个知青蔫巴巴告状。 “饭都不想吃了是吧？你俩出去，乔苒去把寝室公厕扫了，何金莲去把村口公厕打扫了。” 队长一下令，两个人都不敢反抗，何金莲红着眼，瞪了乔苒一眼。 艹，这男厕所也太脏了吧！ 乔苒只花了十分钟就把女厕所给冲干净了。 女孩子们爱好，每天轮流打扫厕所，里面说不上没臭味，但看起来是不太脏的。 这男厕所就一言难尽了。 乔苒用衣服围住自己的脸，在后颈系了个疙瘩。 她手里拿着扫厕所的大扫把，还打了一大桶井水。 “靠，乔苒，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男子走进来撒尿，看到乔苒弯着腰正在冲刷茅厕，大叫一声。 “队长罚我扫厕所呢，干啥。” 乔苒说完低头又泼了半桶水，冲刷地面上的陈年污垢。 男子背对着她，解开裤袋开始尿。 “乔苒，你知不知羞！” 一道凌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乔苒回头，看到关麓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皱着眉，面沉如水，嘴唇紧抿着。 “嗯？你要上厕所啊，我不会挡着你的。” 乔苒以为是自己太胖了，挡住了关麓的去路。 于是她弯着身子，转了半圈，将大屁股挪开，把脸对准厕所门，给关麓让出一条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麓叹了叹气，咬着后槽牙。 “那你啥意思，你上厕所就赶紧啊。”乔苒用扫帚把粗粝的青石板刷得擦擦响。 “有人在里面上厕所，你不知道回避一下？” 关麓冷冷开口，眼睛盯着乔苒手里的扫帚。 脏兮兮沾满尿渍的扫帚还在滴水，男厕所里浓重的氨气味让人不想久留。 乔苒戴了自制口罩，并没有闻到啥。 她站直身子，“哦，你说这个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里面尿完的男子已经从关麓面前走过，出了厕所。 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只剩打扮夸张的乔苒和门口的关麓。 “怎么，你不信我？我都说了我不会再烦你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那啥，你去尿吧，我把这里扫完就该回寝室休息了。” 乔苒此刻只想尽快扫完厕所，然后回寝室写点文章。 “你见过？在哪里见的？”关麓突然问道。 乔苒不明所以，“啊？” 她肯定见过啊！几十年后互联网如此发达，av横行霸道，不小心开个小网站就会被弹，想不见都难啊这！ 可关麓一副一本正经要审问她的模样，让乔苒觉得有亿点点不好意思。 “我……我弟弟……给我弟弟把尿的时候见过。” 乔苒编了个接口绕了过去。 关麓闷声不响，走到了厕所最里面。 乔苒的确是没有偷看的想法，但听到那液体掷地有声，她不免心中咯噔。 脑子里冒出一十分羞耻的想法…… 打住！你不是漂亮苗条有才华的乔苒，你是肥胖丑陋才华未露的乔苒！ 关麓或许是听到身后扫地的声音停止了，他缓缓转过头。 便发现乔苒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我没有偷看啊，就听着声音挺响……” 视线交织后，乔苒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句。 话音未落，关麓已瞬间提上裤子，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厕所。 余留的风将乔苒的t恤吹得微微鼓了一下，乔苒呆立当场，完了，她刚刚都说了神马！ 草草扫了几下后，乔苒无心劳动。 一个不小心好像又给关麓留下不太妙的印象了吧。 乔苒又安抚了自己一下，本身形象已经够糟糕了。 再糟糕一点，也就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不要放在心上，扰了自己的创作灵感。 第12章 隐藏情敌出现 清晨，乔苒醒得有点晚。 昨天扫厕所太累，晚上又熬夜构思了一篇文章。 今天是休息日，乔苒才放心大胆睡懒觉的。 窗外一阵阵吵嚷声听不太真切，乔苒揉了揉脸，去井边随意洗漱了几下。 她慢吞吞走在路上，心里纠结着应该是先跑步减肥还是先吃早饭。 最终还是因为昨晚没吃到晚饭，而被饥饿裹挟着晃去了食堂。 这个点，食堂的人已经很少了，但乔苒发现一向从不贪睡睡的关麓居然还在食堂里坐着！ 乔苒用粮票换了俩馒头和一点咸菜，坐到了关麓的身后那一桌。 和关麓同一张桌子坐着的人，是两个陌生男女。 原身记忆里也没有这俩人。 女生穿着雪白修身的薄棉连衣裙，和后来的碎花小裙子十分相似。 布料看起来也不是乔苒身上这种粗制滥造的货，一看就是昂贵货色。 女生的头发在肩膀以下，标准的清纯美女。 这个村儿，有这种美女么？ 还有女生身边的男子，看上去顶多二十岁，一颗小虎牙，面目清秀可爱。 这个村儿，有这种可爱的男孩子么？当然外来的关麓除外。 乔苒手里拿着一个大白馒头，正准备下嘴啃。 关麓那桌的女子转头说道：“你好，我叫林相悦，是来文研所实习的。这是我表弟沈程，和我一样，是来文研所实习的。” 实习的？啊！这就说得清了，这几天是有一批实习生会来这里，没想到这两个来得这么快。 “哦……我叫乔苒，请多指教。” 乔苒礼貌地回答，然后低头啃馒头。 随后，她听到林相悦好像哼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好胖。” 随便了，乔苒不在乎了，胖只是一时的…… 虽然她现在胖，但也没胖到会把耳朵堵住的程度。 三个人的对话，一个字儿不纳的落到了乔苒耳朵里。 沈程说：“表哥，大姨母叫你回去呢，你这一走就好几个月了，姨母天天在家念叨你。” 关麓嗓音低沉，“我知道，我每两天就写信回家。” “哥你不喜欢上次那妹子你直说啊，姨母会重新给你安排个相亲，你怕啥。实在不想出去相亲，你娶了悦悦也一样。” 乔苒吧唧着嘴，口中的馒头面香浓郁，嚼在嘴里很快就变甜了。 只听关麓从容道：“我说了我只是来体验生活，完了就回去。你俩又不喜欢文学，非要来这里，这边条件不如家里，你们早些回去吧。” 女子娇嗔道： “关麓哥哥，我这次真的想留在这里试试，京城可太不好玩了。总之你啥时候回家我啥时候走。” 呵呵，乔苒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八卦。搞了半天，关麓是哪家逃避相亲的公子哥儿？ 光看那两人的穿着就知道来历不凡，林相悦身上的白裙子，放到几十年后都不过时。 沈程头上那墨镜，更是进口货，这里根本买不到。 聊了好一会儿，三个人似乎又聊到了文研所。 这才是乔苒最感兴趣的话题。 林相悦说：“文研所停办几十年了都，这刚开始条件差点我不怕的。 等城里的楼房修好了，这文研所还不得再搬过去。 你想那些老东西在乡下能忍多久？厕所都还是老式旱厕，摔下去可咋整。 等下一轮分编制的时候，让伯父分给我一个正式编制不就好了，就不用一边干活儿一边研习。” 沈程接着说：“你以为正式编制这么好拿，你至少要先工分及格。我才看到文件上写了，从这个月起，挣够了60工分的就可以转正式编制不用干农活了，明年还能提前返城。正式编制的研习生，保底工资大概40元一个月。” 40元乔苒震惊。 她摸摸口袋，原身累死累活5年都没存到40元，她还倒贴了钱，说出去谁信？ 这文研所正式编制的保底工资居然40元一个月……惊天大数字！ 娇嗔的女声说：“文研所的正式楼栋才开始修建，不知道得修到何年何月去了。我也得赶紧挣工分，去城里之前靠拿保底，我可不想天天插秧挖红薯割麦子啥的。沈程，你确定挣够60工分就不用干活儿了？” “我确定！” 原来如此，乔苒听懂了三个人讨论的事情。 现在乔苒的身份是研习生，可以一边干知青工作，一边在文研所学习深造。 如果能够挣够工分，再通过一轮测试，她就能成为文研所正式编制能拿保底的研习生。 此后文研所正式大楼修建好了，还能提前返城，脱离知青生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先去捞点工分吧。 乔苒一边发愣一边啃馒头，背后的讨论忽然停止她都没发现。 “喂，你偷听我们说话？” 林相悦拍了拍她的肩膀，乔苒才收回了思绪。 “啊？”乔苒做出讶异的表情。 “你刚刚一直在偷听是吧，听了也没关系，反正能拿保底的编制也不知那么好考的。” 林相悦带着优越感，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裙子。 乔苒低头看了看自己，肥圆身材，紧绷的麻布像是裹在身上一样，十分不雅观。 “我应该能考上……如果我挣够了工分。”乔苒不知道自己这句大实话顿时惹怒了林相悦。 “你能考上？”林相悦上下打量了乔苒一番。 除了皮肤白点，头发柔顺点，这死胖子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出能看的地方！ “你也就能说说了，你这样子，看上去就不是搞文学的料。你看看关麓哥哥，还有沈程，还有我，我们才是文学世家的人。” 文学世家？乔苒自动忽略了林相悦语言中的讽刺。 原来关麓出生自文学世家？好感度+1 乔苒虽然不是文学世家出来的，写小说纯属个人兴趣爱好。 但她也曾经设想过，要是自己找个同行，然后有了娃，那娃以后就是文学世家出身。 可惜……一场车祸变肥婆，结婚生子成了遥远的梦。 吃完饭，乔苒就去村里办公室找知青队长去了。 她得找点事情做，才能给自己挣分儿啊。 由于她腿伤未愈，不能下田插秧，别的重活也不太适合。 郝红霞看了看乔苒这胖熊样，“乔苒啊，我这想了一下，你干别的暂时怕是不太行，要不你去村子东边，帮大妈做手工吧，挣的工分全看卖出去多少钱，还挺好算。” 所以郝红霞便给她安排了一个手上做的活儿——编竹篓。 乔苒所在的村子有几十个年迈老人，这些老人没有任何生活来源，全靠编竹篓卖。 竹篓也成了这个村子的小小产业。 原身之前编过几次竹篓，乔苒拿着削好的竹条，慢慢编了起来。 “什么？你也在这里编” 熟悉的娇嗔声音传来，乔苒看到林相悦穿着漂亮的小白裙走了过来。 “这是新来的姑娘，乔苒你照顾一下。” 郝红霞把林相悦推到乔苒面前坐下。 “额……那我教你吧。” 乔苒拿着手上正在编制的竹背篼，“你看啊，从这里穿过去，再拿另一条接上，穿插……” 讲了好一阵子，林相悦才鄙视地看了乔苒一眼。 “谁要你教了，我又不是不会。”林相悦拿起两根竹条，熟练的编织起来。 靠，你会你不早说，浪费我口水！ 第13章 作家天路 乔苒计算着自己的手速，编一个背篼能卖1毛钱，也就是01工分。 她一天只能完成1个背篼，也就是10天才能挣1工分，30天3工分……挣够工分起码得按六十分计算。 她想彻底不干农活儿，这得熬多久去了。 和正常干苦力活儿相比，编竹子挣的工分可少太多了。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 “又来一个姑娘，咱们老太婆编竹篓子，是因为干不了插秧和砖厂的重活儿。你们年纪轻轻的，来挣这点钱干啥？” 一个老婆婆问乔苒。 乔苒只好说实话，她的腿被蛇咬伤了，暂时只能做点手工。 “做手工好……咱们的竹制品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可惜卖不起价。” 乔苒听着老婆婆们的聊天，她想要是这些东西放到后世，保不准一个非遗给你评上。 可现在吃饱喝足都难的年代，这些竹制品也就背娃背猪草的背篼啊，椅子板凳啊有人买。 稀奇古怪的不实用的玩意儿，可没人愿意掏钱。 编了一上午，才完成了大半个背篼。 手还被竹子的毛刺扎了。 这么下去，她哪儿来的工分和别人相比。 万一这编制有名额限制，她岂不是就捞不着了。 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乔苒决定试一试营销。 这些东西，放在村子附近卖当然不会有销路。 别的小村子也有人会编竹篓，也就技术水平差一点而已，并不是不能用。 如果能把竹制品销往没有竹子的北方啥的，指不定能多赚点。 中午的时候，乔苒来到村长办公室门口。 只听里面传来村长沙哑的声音，“关麓啊，你说你，有什么事儿你先知会我一声儿啊，你这突然把陈康给告了，你让我怎么给他老爸交代啊。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叔肯定得站你这边儿。” 乔苒自主汇报：“村长，有人找。” 张大林让乔苒进来了。 乔苒进去一看关麓正坐在村长对面的凳子上，两腿胯得和肩等宽。 坐得端端正正。周身气场冷凝，脸上也是一脸正气。 “这位女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咦，这不是乔苒吗？” 张大林在这个村当了十年村长。 他接手时村子破败穷困，努力了十年了还是破败穷困，没有丝毫改善。 他几次都想把这个棘手的位置扔掉，可村里除了知青，就是老年人…… 村长之位无人问津，说出去有人信么？ 张大林是知道这个肥胖姑娘的事迹。 刚来村子里第一天就被村里的居民嘲了一顿。 后来吧，这姑娘干啥啥不行，就知道吃。 村里每个月都会给知青们补贴，别的人都够吃饭，但这胖姑娘三天两头问知青队长借钱买粮票。 你说她不胖谁胖。前段时间还偷了他姐姐家的鸡，幸亏母鸡没事儿，那可是张家下蛋的鸡。 看清楚来人是乔苒，张大林这脸都垮下来。 “乔苒，你来干什么？” 村长对她说话就没有好脸色，乔苒也不急。 原身给别人的印象过于糟糕，想要短时间改变大家的看法，不太现实。 “我有个想法，村子里的竹制品，我希望可以扩大销路，拿到城里去卖。” 乔苒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头头是道，听起来很有前途的样子。 张大林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长，听乔苒这一番说辞，瞬间动心。 但碍于乔苒的口碑…… 他看向关麓，“关麓同志，你怎么想的？你见识多，你正好给张叔说说？” 乔苒咂咂嘴，张大林村长和关麓俩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啊。 关麓轻微转头，看了乔苒一眼，慎重道：“我觉得可行。现在经济蒸蒸日上，城里人对于乡下的手工艺品还是很感兴趣的，要是能找到收货商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张大林两手一拍，“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试试看。可这谈判，老头我不太会，既然是乔苒提出的，那就乔苒去。我给报销进城的路费和住宿费。” 乔苒猛点头，“行的行的！” 只要给她个机会试试，说不定能成大事儿呢。 “我也去。”关麓开口道。 张大林高兴极了，“行！你俩一起去！对了，镇上的王镇长是我的战友，你俩可以去找找他。如果晚上回不来，就住在招待所，事儿成了回来我全给报销。” 乔苒内心摇头，这事儿不成，村长他岂不是不给报销。 但关麓也要去……关麓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去一趟镇上，单边车费大概8毛钱。 乔苒一摸口袋，皱巴巴的两毛钱惨不忍睹。 “关麓啊，你先垫着，等张村长给我报销了，我再还你。我现在吧,真的没钱了。” 这么几年都没存够8毛钱，也就乔苒自己相信了。 关麓瞥了她一眼，从包里拿出钱来，问车上的售票员要了两张票。 下午，两个人坐上了去镇上的柴油车。 这个时候的路面很颠簸，不是后来的平坦的水泥路面或者沥青路面。 乔苒由于太困了，上车就闭眼睡。否则这烂路，非得晕车不可。 到了镇上的站台，关麓摇醒了睡着的乔苒。 “啊，到了，这么快！” 乔苒蹭地站起来，脑袋狠狠撞到了关麓的下巴。 “嗷”关麓捂着被撞得生疼的下巴，隐忍地叫了一声。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苒一个劲儿道歉，非常不好意思地跟在关麓身后。 镇委办公楼在镇子的中心，两个人步行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镇长秘书将两人拦在门外，“镇长在和外国友人谈话，谈完了你俩才能进去，先去外面等着。” 乔苒和关麓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正打算去一间会客厅坐着。 乔苒便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口蹩脚的英语…… “哎懂特楼，哇忒啊哟……” 乔苒从虚掩着的门里，看到了两个外国佬坐在皮椅子上。 “lettry,y english is very good” 乔苒趁机在门口念了一句。 她拿人命担保，自己口语算不上多出色，但和里面那位发音诡异的本国人士相比，她大概还算拿得出手。 “谁在外面？进来。”镇长在里面叫了一声。 乔苒和关麓都走了进去。 乔苒看了一下外国贵宾，她用中文说了一遍来意，又直接用英语讲了一遍。 听得两个外国人连连竖起大拇指。 王有权今日正和外国商人谈合作，临时找了个顶班翻译。 可这翻译只会书面，口语烂得外国人根本听不懂…… 双方边写边聊，沟通进度十分缓慢，严重耽误了谈判。 谈得人焦头烂额之时，见乔苒如此流利，便指着乔苒道：“就你了，你跟他们谈。” 乔苒正打算帮王镇长当个翻译，关麓这边也开口了，出口就是标准的英式英语。 一场谈判下来，不仅把王镇长推广的项目给谈妥了，附带上竹制品也被两个外国佬给接纳了。 竹编是中国特有的手工艺术，乔苒和关麓把价格抬高了几十倍，外国佬还觉得占了便宜。 临走时，王有权还亲自送他们俩出了镇委大门，“以后再需要翻译我让张大林找你俩啊，年轻人。” 镇长就是镇长，可比村长大方多了，乔苒和关麓两人得了5元钱翻译费，还给他们两张镇上招待所的住宿票。 乔苒觉得自己这一波操作，直接把挣工分的速度提高了十倍，她休息一下不过分吧？ “关麓，我今晚要在镇里玩，你想回去的话你可以先回去。” 关麓要是回去了，乔苒就把关麓那张住宿票卖了……应该不算过分吧？ 不料关麓淡淡地说，“我也打算在镇上歇一晚。” 奸计未能得逞，乔苒瘪了瘪嘴，“行吧，我要去图书馆逛一下。” 原身那房间里，一本书都没有，可憋坏她了。 写文好歹要有点啥参考的书籍找找灵感吧。 路上，二人都没有言语，乔苒觉得尴尬极了。 “关麓，你的英语是在哪里学的？” 乔苒试图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我爸教的。”关麓语气淡漠。 啥？关麓的爸爸居然会英语，上一代的人会英语那可是很不得了的事儿，一般都是留洋博士才懂一点。 寻常人家的娃，可学不起英语。 乔苒想着自己总不能再问一句“你爸是哪儿学的英语”吧？ 这个话题直接被关麓给聊没了。 只好换了下一个话题…… “你是文学世家出身？” 乔苒对关麓的家庭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奇，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嗯，因为我爸妈学文的。” 废话啊，当然是因为你爸妈都学文，所以才算文学世家啊。 第二个话题又被关麓一句话终结了。 乔苒不再说话了，关麓虽然很帅，但是太板了。 这生硬的话题跟他没法聊，和这种人只能谈正事不能拉家常。 镇上只有一家图书馆，场馆不大，总共就六个书架子。 乔苒站到古典文学那一排。 四大名著近期才被放出来，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红楼梦》。 《红楼梦》倒是有，价格高到她舍不得买。 可很久没看书的乔苒还是站在原地，一口气看完了好几章，才把书原路放回。 这时，身后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了过来。 关麓站在她身后，将手伸到更高的地方拿书。 乔苒往两侧看了一眼，自己的体积太大，要是乱动一下，怕是会碰到身后的人，然后连带着关麓身后的书架就会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 所以，她选择凝神摒气，一动不动！ 关麓拿走了一本《水浒传》，他低头看了看乔苒的头。 头顶的头发黑亮柔顺，根根丝滑。 发丝洗的很干净，那是乔苒特意用皂角水洗过的。 头发上还有一股皂角的药香味，让人好像置身于药田。 乔苒用手挠挠头，肥胖的手指较之前细了不少。 因为被蛇咬后，乔苒多少受了点影响…… 手指头不再是粗胖老胡萝卜了，现在应该算是细嫩小红萝卜。 关麓终于侧过身走了，乔苒松了一口气。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屏住呼吸……明明不动就可以了。 图书馆里有不少年轻人，其中苏联文学前面人最多。 前些年，但凡和国外文学沾点边的书都被焚烧了。 这两个月政策一松，爱看书的孩子们趋之若鹜地聚集到了这里，搜寻那些叛逆而新奇的文学作品。 付款的时候关麓买了几本书，乔苒则是啥都没买。 “你不买书？” 关麓问道。 “暂时……不买……” 乔苒这次可没脸问关麓要钱了。而且这书也不是非买不可。 但乔苒又去逛了二手书店。 一手买不起，二手还怕买不起么？ 二手书店的书都是被人抛弃的东西，书封十有八九都是用白纸补上去。 乔苒在书摊上选了一本破旧的《红楼梦》，才1毛钱一本。 她又翻了一下前几个月的旧报纸。 当天新鲜出炉的报纸一毛钱一份，但旧报纸就是论斤卖了。 2分钱一斤！ 乔苒现在想看的不是时事，她单纯想要阅读点文字而已。 一张报纸上一篇名为《海燕》的文章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作者名——天路，就是她想的那个天路吧！ 后世出名作家，只是人生有点惨。 乔苒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把《海燕》又给读了一遍，然后才付钱买了一斤报纸。 “你买报纸干啥？”关麓问道。 乔苒把书和报纸抱在手上，直言不讳，“看天路的文章啊！” “天路？”关麓拧着眉。 乔苒见关麓这幅疑惑的样，决定好好给他宣传一下她的心头好。 她自顾自夸道:“我给你讲啊，《海燕》这篇文章写得可真是太好了，这个叫天路的作者一定是个出身名门，教养极好的人。以后不出名都难！绝对是名留青史的超级大文豪！” 关麓的口气变得满不在乎，“你又不是天路，你怎么知道他出身名门？” 乔苒自信道：“我当然知道啊！哎，你别管他身世，反正这个作者的文好看！他笔下，就没有烂文！你看我选的报纸，都是发表了他文章的呢！” 她当然知道，天路的文篇篇经典，她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几乎能背下来。 只可惜，她出生的时候，这个作者已经英年早逝了。 关麓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乔苒看见他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男人，笑起来可真好看，不能再看了。 “我们回大队吧，这住宿票我拿去卖了。” 虽然很想住一下招待所，但抱着书和报纸的乔苒内心已经十分满足了。 她迫不及待要回家去，伏在桌上好好读一会儿心念已久的文字。 “不是说好了住招待所么？我正好有事，要在这里呆一晚。” 乔苒自己回去的话，还得自己垫钱给汽车费。 这张村长给不给报销还两说，所以，最后她郑重决定，住招待所！ 第14章 关麓正在洗澡 “这都晚上了，咱们是不是要去吃点东西？”乔苒问道。 她有点饿了，虽然很想减肥，可空腹太久对肠胃不好。 她只能选择科学减肥。 “好。”关麓说。 镇上并没有能称得上餐厅的地方，唯有招待所里有个食堂，是用来招待宾客的。 乔苒拿起那张泛黄简陋的菜单一看，除了5毛钱一碗的醋汤面，里面的饭菜她都吃不起。 要么出去买个窝窝头啃？ 乔苒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关麓。 只见那人已经拿着笔随性勾了好几道菜。 “诶诶，关麓你别点多了，我减肥吃不了……再说了，村长万一不给咱们报销可怎么办。” 乔苒说不出自己没钱这话了，车费是关麓垫的，饭钱总该轮到她了吧？可她舍不得啊！ 关麓停下手中的笔，将铅笔搁在桌上。 他挑眉看了乔苒一眼，嘴角处噙了一丝笑，“我给钱。” 乔苒紧绷的肩背放松了下来，“行，那你点吧。” 一顿饭吃下来，乔苒不得不对关麓的文学世家的钱包刷新了认识，两个人吃了20元！ 现在人均月工资也才刚20元，关麓一顿饭吃得脸不红心不跳，看上去也没有任何肉疼的表情。 这20元对他来说，大概还比不上2毛钱在乔苒心里的份量。 晚饭后，关麓有事要办，说等会儿来找乔苒。 乔苒便一个人去桥边吹吹河风，顺便散步减肥。 这个时代的河边还没有高高的堤坝。 一眼望去只有坑坑包包的土坑，以及无人管理的大垂柳。 夜风拂面，流动的空气里夹杂着纯净的植物淡香气。 关麓的脸忽然从乔苒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这股香气和关麓身上的气质很像。 淡淡的，带一点苦味，但并不让人觉得难受。 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乔苒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姑娘，给点钱吧。老婆子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姑娘，我也要点，一个馒头就好。” 她方才嗅到的香气忽然被一股酸臭顶替。 乔苒睁开眼，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手里端着破碗正在向她讨要钱和食物。 大概是自己长得胖，看起来像吃得好的有钱人？ 乔苒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毛钱放到其中一个人碗里。 拿到钱的老太婆捂着碗，说了几句谢谢就飞一般逃走了。 “我的呢？姑娘我的呢！” 剩下的一个乞丐抓住了乔苒的裤子，手上的脏污给裤子抹上了几道难看的黑印。 “啊？你们不是一起的？我没钱了啊” 乔苒身上只带了2毛钱，她总得给自己留1毛备用啊。 “你给我1毛！” “都说了没钱了。” 乔苒被两个乞丐牢牢抓死。 乞丐脸上写满了你不给钱今天就走不了。 当事人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一毛钱都不给了，这些人力气大的哪里像没吃饱了。 “你们放开，不然我报警了啊。”乔苒威胁道，她想挣脱，可又担心自己唯二的稍微能见人的衣服被撕烂了。 “你不是镇上的人吧，这里是啥地儿你不知道？警察不管的。” 乞丐越来越嚣张，乔苒这才心生恐惧，连连往后退。 直到后背抵到河堤的石栏。 完了，胖妞我今日要被乞丐搜刮干净了。 “滚开！”一声怒吼裹挟着夜风而来。 关麓冲了上来，一脚踹开两个乞丐。 “关麓，太好了，你来了！” 乔苒差点哭鼻子，希望重燃的感觉真好啊，关麓这一脚也踹得真好。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体重和可能造成的误解，她真想扑上去抱住关麓。 “乔苒，走。” 关麓拉起乔苒的手，带着她迅速逃离了河边。 一直跑到了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才停下来。 乔苒拍着胸口直喘大气。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关麓面沉如水，即使跑了这么远的路，他也没像乔苒一样大喘。 这句责问听得乔苒的心脏好像踹了一只兔子，咚咚直跳。 “我……我就是去散步减肥啊。” “减肥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知道那是镇上有名的恶人窟嘛？里面住的都是无家可归，但曾经蹲过监狱的犯人。” 乔苒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原身这辈子就没出过乡村，没进过城…… “对不起，以后不乱跑了。”乔苒老老实实低下了头，心里委屈极了。她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还去那里啊！害得她丢了一毛钱！ “嗯，不熟悉的地方别乱逛，出了岔子我怎么给队长和你家人交代。”关麓声色冷淡，他抿了抿唇，“你快回去冲个澡吧，这家招待所有莲蓬头。” 乔苒乖顺地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招待所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床，乔苒躺上去差不多占了床宽的一半…… 跑出一身汗的乔苒当然很渴望冲澡了，她都多久没好好洗过澡了。 知青队里连小肥皂她都舍不得买。 乔苒在卫生间里找了找，没有肥皂。 她去前台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服务员把洗漱用品都放到了关麓的房间里。 招待所很节约，一个人只有一份用品。再没有多的。 “算了，我自己去拿吧。” 乔苒敲了敲关麓的门，发现门没锁，便大喇喇走了进去。 这一眼，差点把她的眼睛都给看出红眼病了。 关麓的卫生间门没关，大大敞开着。 他站在淋浴头下闭眼冲着身子。 可能因为冲水的声音，所以他没听见有人进来了。 面前的男人浑身的肌肉俊美光洁，肩宽腰窄。 即使从背面看，也能看到两片肌肉布满的蝴蝶骨，可以想象出正面一定是至少六块匀称漂亮的腹肌。 水流从他的头发沿着健美的体型一路往下，流入尾椎骨的凹处。 乔苒心里顿生看av的羞耻感，她下意识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后背却忽然撞到了一个装满水的杯子。 咕噜噜几下，杯子滚在地上摔碎了，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关麓警惕地喊了一声，“谁！” 他迅速拉下毛巾裹在自己下半身，回头一看，却是乔苒杵在那里像只迷途羔羊。 “乔苒？你来干什么？” 关麓的嗓音有些紧绷，6岁以后就算是妈妈也没看过他裸着身子的模样，更别说其他异性了。 乔苒真的很想说“我不是来偷看你洗澡的”，可这句话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打自招感。 最后，慎重思考之后，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关麓擦拭完身体后，匆匆穿上了裤子。 “我就是来拿我的香皂，招待所给配的，前台说都放你房间来了。” 乔苒摸着桌上那一盒香皂，紧紧攥在手中。 好希望这香皂突然蹦起来给自己证明一下，“对，我证明乔苒是来拿香皂的！” “哦，我给你放桌上的，拿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关麓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觉得乔苒是个女色魔。 他脸部线条略微紧绷，薄薄的唇线被屋子里氤氲的氛围淹没。 其实这里并没有热水器，关麓洗澡也是直接用的凉水。 但暧昧的气氛让乔苒产生了恍惚的感觉，电视剧里的完美男主角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半裸着身子。 咽了一口口水后，乔苒慢慢往门口挪，“那……我回去洗澡了？晚安。” 乔苒跑回自己的房间，其实两人的房间是邻着的，两步就到。 乔苒却像熬过了一个世纪，捏着那块变形的小香皂，慢吞吞站到了淋浴头下。 冲干净身子后，躺在床上看报纸的乔苒在天路的文章里找回了一点理智。 关麓那种现实美男看看就行，属于自己的真美男只有梦中才有！ 第15章 挖个虫草都有人抢 第二天，两个人一早就起床坐车往回赶。 到了村子后，关麓和乔苒并排而行。 “关麓。” “乔苒。”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乔苒说道。她刚才只是想问问，关麓是不是在这里体验够了知青生活就会离开。 “你和以前，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关麓说道。黑沉的眸子里印出乔苒那张胖胖的脸。 暗下来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归巢的喜鹊，乔苒抬头望天。 她在心里反复思考，就算告诉她这身体换魂儿了，关麓也不会信吧。而且两人并没有好到需要说这个话的地步。 “上次偷了鸡摔惨了，长教训罢了。”乔苒尽力遮掩自己的紧张。 “不是，我是说你瘦了点。”关麓说道。 “啊？我瘦了？真的么？哈哈哈哈……”原来不是说换了人这事儿啊，晕。 乔苒眯着眼睛笑，“被蛇咬了中毒了，就瘦了呗。” 没想到被人夸瘦了，她也会高兴。 还没来得及锻炼减肥呢。 “你刚才想说什么？”关麓认真地问，他两手空空，书都放在包袋里。 乔苒又很宝贝她手里的书和报纸，不让关麓帮忙拿。 “我啊……”乔苒愣了愣，差点忘了自己要说啥了，她补充道，“我想说，打血清那两百元，我暂时还不起，估计要等我拿了文研所的工资才行了。” “哦。”关麓的嗓音有一点点僵，他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胖，但是看起来比以前可爱。 两个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 走在宿舍楼门口时，恰好遇到了林相悦和沈程两人。 林相悦今天得知关麓居然和一个肥婆受了村长之命一起去镇上了，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何金莲知道林相悦和关麓的关系后，连扇几道风。 她把乔苒给关麓写过情书，为关麓偷过鸡，关麓帮乔苒吸过毒血，帮乔苒垫付昂贵医药费的事儿，添油加醋地给林相悦讲了。 沈程被林相悦拉到宿舍大楼前，一起等关麓。 乔苒正在给关麓讲后世的小笑话，关麓虽然没有大笑，但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 一声尖利又娇滴滴的吼声传来。 “关麓！” 林相悦气鼓鼓冲上来，乔苒不知怎么的，本能的反应就是端起手中的报纸挡在自己面前。 这一举动，更是热火了林相悦。 “乔苒，你这啥意思？挡着脸干啥？我还能打你不成？” 林相悦扒拉开乔苒的报纸，瞪着圆圆的眼睛，怒火中烧。 乔苒觉得她这幅样子，好像马上会喷一口火烧死自己一样。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以前总裁虐恋看多了吧，看到林相悦这幅吃人的表情，她总会想起小说里的坏女配，哎…… 没意识到自己又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叹了一口气的乔苒，还沉浸在回忆霸总小说的狗血剧情中。 “乔苒你又几个意思，你叹气做什么！” 乔苒被拉回现实，她浑身触电般抖了一下，忙为自己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睡觉了……那我先进去了。” 她的寝室就在一楼，说完就想离开这哥看似即将变战场的地儿。 “我警告你，离关麓远一点，听见没有死肥婆。” 林相悦说了一句非常难听刺耳的话，乔苒心里哽了一下。 但她更想快一点看到心爱的天路的文章！ 关麓拉住林相悦，把人拉到一边训斥，“悦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乔苒这边则是抱紧手中的宝贝，继续往自己寝室走。 “喂，你叫乔苒？”沈程说话了，他挡在乔苒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了？”乔苒一脸无辜，这个小帅哥要闹哪样？ “我提醒你一句，别和我表哥走太近，离他远点儿。”沈程弯了弯嘴角。 这肥婆太丑了靠。 关麓怎可能会喜欢她？林相悦这家伙也真是心急，非要自己来帮个腔。乔苒这人，毫无竞争力啊这！ “嗯”乔苒懒得和这些人说话，谁特么想关麓了。 帅哥是用来欣赏的，看一看她就满足了。她好想说个老实话，关麓的重要程度还比不上她怀里这堆报纸呢。 沈程以为乔苒是口是心非，还压在她耳边悄悄说：“实话和你说，我哥家可不是普通文学世家，大有来头呢。和他相亲的人家户，能绕京城一圈呢。你条件这想跟他好，等千八百年去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乔苒不配。 可乔苒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走了。 村里的竹制品有了销路，乔苒努力编了整整一个月的背篼簸箕，工分肉眼可见地蹭蹭涨。 这天，是乔苒的休息日，写文也没什么灵感。 于是便背上自己编的小背篼去了山上。 村子附近有一座深山，大雨过后，山里就容易挖到虫草。 对于乔苒这个极度缺钱的知青来说，一条虫草1元钱，运气好一天挖个几十条，岂不是能挣很多粮票钱？ 虫草这种玩意，就是买个稀有。 要功效没功效，要口感没口感……后世的无数资料证明，虫草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不如几颗维生素来的妙。 上次原身就是在这座山里救了关麓，才得了关麓这么些照顾。 乔苒穿了一双容易爬山的布鞋，薄薄的防蚊长裤，还戴了一顶破草帽。 她一路都没停歇，一直走到了山的深处。 虫草出没之地必是人迹稀少的大山腹地，乔苒拨开一丛丛厚厚的树叶，趴在地上边爬边找。 这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办法，能不能据此找到虫草全凭运气了。 灌木丛里虫草没看到，菌类倒是挺多。 前几天连着下了几天暴雨，林子里的野生菌都冒出了头，一个个伞盖开得巨大一朵。 乔苒采了不少她认识的常见可食用野生菌，摘不到虫草好歹能回去烧一顿菌子。 湿润松软的泥土下面布满了五颜六色菌类，乔苒大把大把往自己的背篼里放。 正走着，乔苒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地上挖东西。 她感觉那边一定有矿，连忙背着背篓飞速奔过去。 哇塞，地上十几根虫草！ 乔苒跪在地上开始拔。 “住手！” 身边那个人说话了。 乔苒顿住，看向那人。 沈程挑了挑眉，脸色不悦第抬了抬下巴，道：“这地方是我先找到的，你去那边儿。” “啊？我就摘几根不行么？这也没写你名字啊。”乔苒可不想放掉眼前的机会。 沈程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说不行就不行，这是我的！你这肥猪，走远点儿，去去去，离我远点儿。” 乔苒嘴角抽了抽，这男人会不会说话啊，可真讨厌。 她顺手扯了几根虫草，在沈程的骂声中，背着背篓跑另一边去了。 乔苒走了很远，确认应该和沈程不会再遇到后，她又开始采菌子。 忙活了一整天，直到采了满满一背篓菌类，乔苒才开始往回走。 背上背着几十斤菌子，她心里也满足。拿到村子里卖，多少能挣点粮票吧。 这时，乔苒忽然听到一声哀嚎，她放下背篓，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第16章 人比人气死人 沈程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沈程？” 乔苒跑过去，喊了一声。 只见男子坐在地上，皮肉上面还有血糊糊被灌木丛划裂开的血痕。 “沈程，你这是？”乔苒蹲了下去，发下沈程的两条腿完全折了…… “腿疼。”沈程欲哭无泪，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看着乔苒。 “你这腿都骨折了，肯定疼啊。站不起来了吧？”这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原身背的是昏迷过去的帅哥关麓。 沈程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倒霉，他不过是听了村民的鬼话，听说这里有灵芝，有虫草，有美味的菌类。 所以雨停了后他就偷偷来山里想看看野生灵芝啥的…… 虫草倒是找到了十几根，放兜里。 刚才却被一只不知名野生动物追了半座山，虫草抖得一根不剩，然后还摔断了腿。 “你这可真倒霉啊。”乔苒听完沈程的今日日程，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幸好自己刚才没留在那挖虫草，否则被摔断腿的指不定就是乔苒了。 乔苒又看了看沈程的装备，上山也不知道带个火柴盒，还穿短裤和背心。 灌木丛不划他划谁？挖了虫草也不知道拿小盒子装好，刚才还不如把虫草让给乔苒呢。 “我还有一背篓野生菌呢，我扶着你你看能走不？” 乔苒试图扶着沈程起来，可沈程的腿着实废了一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姐，我真的疼，站不起来，能站起来我至于还在这趴着么。” 这深山老林的，谁知道本地人会什么时候逛到这里来， 沈程刚才都以为自己会饿死在这里，乔苒的再次出现让他生出一丝希望，但想到自己对乔苒如此小气，又开始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夸她漂亮夸她实在，他当初为啥要嫌弃乔苒的条件不好？ 早知道就把虫草给乔苒了，他居然把这山里唯一的同类赶走，哎。 “行吧，姐你下山去帮我找点人来救我就行了。”沈程趴在地上有气无力，一副将死的羊羔模样。 乔苒犹豫了，现在可没手机没信号器……要是把沈程一个人丢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能被野狼叼走。 “算了，我背你吧。等会让人来了，你都被野狗啃成白骨了。” 乔苒用力扶正沈程的身体，两手拉着他的手，把人甩到了背上。 “嗷嗷嗷，痛痛痛。”沈程发出几声鬼叫，但这女人的背可真舒服，又宽又胖。 “你真的要背我？我很重的……”沈程脸红了，生平第一次被妈妈奶奶以外的女人背。 乔苒走了几步，还行。 沈程的身高不如关麓，肌肉似乎练得也不如关麓，所以是个空架子，背在身上比关麓轻点。 但好歹也是百来斤的成年男子，乔苒背着他走了几百米就开始呼呼喘气。 没办法，只好把人给放地上休息一会儿。 “乔苒，上次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但我哥吧，真的不是普通女孩子能和他过日子的，他可没趣了。” 沈程努力辩解了一番，试图为上次自己说的话找点合适的理由。 “沈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关麓可没兴趣。要不是我在这山里救过他一次，我俩真不会有什么交集。我不知道你是哪儿道听途说了什么，但我宁愿天天对着《红楼梦》也不想天天对着关麓。” 帅哥看看就得了，天天对着那还不得影响她创作。 “啊……这样啊……你还知道《红楼梦》啊。” 沈程也出自文学世家，虽然他不太爱看书，可四大名著还是熟读过。 乔苒这肥头大耳的猪样，怎么看都和红楼梦不搭边儿。 “废话啊，就你们公子哥儿能看。我就不能看了？”乔苒可清楚沈程在想什么，她不计较这些。知识是在自己的头脑里，而不是在别人嘴里。 休息够的俩人，再度出发。 乔苒可真是服了自己，背篓和菌子都留在了山上，她今天白采了大半天菌子！ 不过兜里还有几根虫草，能卖个几元钱。 背上这个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点苦力钱，哎，心善被人骑。 走走停停了几十次，夜幕早已深沉，乔苒才把沈程背回了村子。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喊声“沈程，沈程”。 乔苒心里哀叹一声，这原身也太可怜了，她不见了没人找。 倒是这沈程丢了，就发动一堆人找。 村子里的人正打着火把找沈程，他们看到远处两个踉跄的身影，赶忙跑了过来。 “沈程！沈程你这个死孩子，叫你不要乱跑。”林相悦先是看到了沈程那张脸，然后才看到了沈程趴在乔苒的背上。 “你个蠢货，怎么让女人背着！” 林相悦此话一出，旁边的关麓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乔苒把沈程放在地上，“沈程受伤了，送卫生所去吧。” 原本计划下午就能回寝室看书，现在已经快凌晨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沈程送走了，乔苒一个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腰肢，默默往寝室走去。 “乔苒，等等。” 关麓在她后面说话了，乔苒累得头也不想回。 “啥事儿，你说。” 累了一整天，也白干了一整天的乔苒身心俱疲。 “你救了沈程。” 关麓跟在后面，只能看到乔苒那落寞的背影。 一大群人都围着沈程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去问问她。 “对啊，我是救了他啊，我还有一背篓菌子在山上放着呢。” 乔苒气喘吁吁打开自己的房门，她没想太多，但此刻她很需要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喘口气。 正打算反手关门，却被一道力量阻碍了。 关麓用手撑着门，面沉入水。 “他是我表弟，我让点工分感谢你。” 工分？乔苒是很想要工分，但她估算着，这竹制品卖出去后工分涨了很多，应该不需要别人送她也能挣够吧。 乔苒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用不用，我的分数够的，你自己留着。没啥事儿我要休息一会儿了。” 第二天，乔苒抽空去了卫生所探望沈程。 “乔苒！你来看我啦！” 沈程今日的态度和之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他的精气神倒是足足的。 只是两条腿打着石膏固定，没法下床走路。 “你好点了么？” 乔苒礼貌性地问了一下，看着这对她又赶又嫌弃的男人，居然欠了她的救命债，乔苒心里就觉得神奇。 “好了快好了，乔苒你吃饭了么？这里有村长给的黄米糕，你尝尝。” 靠！黄米糕！乔苒当时被蛇咬的时候，可没人给她送好吃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17章 被送鸭子 乔苒没有客气，拿起一块黄米糕就往嘴里放。 米糕里加足了糖，米香扑鼻。 发酵后带了一丝酸甜醪糟味，含在嘴里入口即化。 乔苒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些人真是看人下菜碟。她五年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糕！ “你喜欢就都拿去。” 沈程这次终于不吝啬了，他把桌上的一袋米糕全推给了乔苒。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乔苒嘴里包着一大团米糕，吃得直舔嘴唇。 “客气啥啊，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我沈程有啥好东西，绝对少不了你！” 两个人聊得正欢欣，乔苒吃得一脸餍足。 “乔苒！你在这干嘛！” 一声尖利的女声，把乔苒吓得差点噎住。 沈程连忙帮她捋背。 林相悦从门口走进来，看着乔苒的脸，嫌弃的瘪瘪嘴。 “悦悦你小声点，都吓到乔苒了。”沈程简直是换脸一般，口气都不客气了。 “沈程，我说你脑子摔瘸了是吧？这个肥猪在这里吃你的慰问品诶！” 林相悦气鼓鼓地站到乔苒跟前，把她手里的米糕抢过去，扔在桌上。 “悦悦，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乔苒也没有胖成猪。” 乔苒再次噎住，她有没有胖成猪，没必要被大家随时挂在嘴边吧？ 沈程又接着说，“乔苒其实你长得还挺可爱，虽然胖了一点点。” 乔苒对着沈程露出一个惊世骇俗的表情，沈程立马会意，“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你比我第一次见到时好看太多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真的是眼睛也给摔坏了，你真的挺可爱。” 话音刚落，林相悦就喊了一声：“关麓哥哥。” 关麓正站在门口，一脸的不置可否。 他黑沉如深潭的眼睛看向了乔苒，乔苒蹭地站了起来，“关麓，你来啦。” “你还在这干啥，出去出去，沈程我来照顾就行了，你别在这里打扰他。” 林相悦趁机把乔苒往门口推，沈程躺在床上想拦拦不住，“悦悦，让乔苒就在这，我还有话和她说。” 乔苒已经被林相悦强势推了出去，临走前乔苒也没忘记拿上一块黄米糕。 切，走就走，谁想照顾病人呢。这沈程昨天差点没把她给累死，看着他乔苒还觉得腰酸背痛呢。 “你有什么话，我帮你转达。” 关麓站在床边，给沈程倒了一杯水。 沈程接过杯子，捂在手中，支支吾吾了几下，“唔……那个……也没啥，人家救了我，我感谢一下总可以吧。刚才说好把这米糕送她，她还挺喜欢，哥你帮我送过去得了。” 关麓看着桌上的一袋子米糕，嗯了一声，“还有别的么？” 沈程转了转眼睛，“再帮我带句话，等我腿好了，我亲手编个背篓，再去山上采菌子赔给她。” 关麓淡淡地说：“就这些？” 沈程点点头，“暂时就这吧，其余的我亲自给她说。” 其余的……这几个字一直飘在关麓的耳朵边久久没有散去。 编竹子的大院子里。 乔苒正坐在一根小板凳上，理着手里的竹条。 她的大屁股几乎将可怜的小板凳给包裹住，幸亏这凳子皮实，没坐垮。 “姑娘，院外有人找你，喏。” 一个穿着皮围裙的老太婆杵着拐杖走过来。 乔苒抬头，就看到关麓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在竹子做的栅栏外面。 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去说：“关麓，你找我？” “这是沈程给你的。” 关麓低着头，将手中的袋子提到乔苒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唯有食指和中指磨出了厚厚的茧，那是长期拿笔写字造成的老茧。 “啊，谢谢啊。”乔苒拿了食物就打算回去。 “我给你工分你不要，这米糕你倒是稀罕。” 关麓说完就后悔了，乔苒救的人是沈程又不是他，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乔苒也愣了一下，差点接不上话，但还是努力找了个台阶下，“这个，你又没欠我啥，我拿你工分也不合适啊这。” 说到欠字，乔苒想起还有两百元的血清费没能还给关麓。 “没有不合适。” 关麓嗓音低哑，后面两个字几乎被压在了喉咙里，乔苒听得不清不楚。 “那我回去忙了啊，谢谢你专程跑一趟。” 乔苒一点没有逗留的意思，拿起米糕又走回院子里。 关麓被扔在后面，有种被人抛弃的留守儿童的感觉。 乔苒算着过几个月，镇上那帮外国佬跟自己结算后就能拿到实实在在的钱了，心里就高兴。 手上干活儿也更加起劲儿。 碍于林相悦的阻挠，乔苒不去看沈程也不是，去了更不是。 所以，她只好每天晚上睡觉前才去卫生所看看沈程，顺便顺走别人给他的养生食品…… 一天，乔苒正在食堂吃饭，和以往一样，只有她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吃饭。 其他知青，都是拉帮结派，成群结队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乔苒并没有觉得独来独往有啥不好，反倒是自在，没人打扰她发呆。 沈程怀里抱着一个木箱子走进了食堂。 他的腿一个月时间就好了，虽然不能乱蹦跳，但寻常走路不影响。 “乔苒！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再众目睽睽之下，沈程毫不顾忌，很大声地对乔苒喊道。 乔苒抬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了对面桌的关麓。 她看了看沈程手里抱着的东西，里面发出了柔软的嘎嘎声。 “鸭子？” 乔苒狐疑地问。 沈程把箱子往她桌上一放，“我专程去买的，出生三天的小鸭子，送你的，五只呢。” 乔苒眼睛微微眯起，随后憋着嘴看向沈程那张单纯又天真的脸。 “送我鸭子？我自己都养不活了你还让我养鸭子……” 乔苒哪里来的钱喂鸭子啊，这种礼物不要也罢。 “你别急啊，鸭饲料我也给你包了，你就养着两个月后卖掉或者杀掉吃肉就行了，不用担心没钱养！” 沈程这几天可算是把乔苒的身世给打听了个清楚，胖，丑，穷！ 但乔苒那天费劲千辛万苦把自个儿从那深山里背了出来，在沈程心里俨然就是救命恩人，一辈子都要报答的恩情！ 这点鸭子饲料算个啥，他全包了。 “真心的？我顶多能给鸭子喂个水，饲料钱全都你出？” 乔苒再次确认了一下，沈程拍着胸脯打包票，“我沈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救我一命，我送你个鸭子加饲料也不够报答你，你就收了吧，这鸭子怪可爱的。” 乔苒不再拒绝，看了一眼木箱里的毛绒小黄鸭，果然非常可爱。 她笑了起来，眼睛完成了月牙。 “沈程，你胡闹，队里哪来的地方给乔苒养鸭子。” 关麓在旁边冷冷地呵斥自己表弟。 第18章 鸭子闯大祸 沈程把脑袋一缩，随即好像又有了底气，正色道：“这鸭子是给乔苒的，养宿舍院子里不就得了，你管那么多。” 说完又缩回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乔苒。 仿佛一只把肉骨头送给主人的可怜小狗。 “这鸭子我收了，它们总得有个笼子住吧。”乔苒随口一说，和沈程一起自动过滤了关麓的眼神。 沈程故意不看自家表哥的脸，“你那不是有竹子嘛，看我下午给你编个竹栅栏把鸭子圈起来！吃完饭，咱俩一起编。” 沈程和乔苒一起路过关麓身边时，他观察到自己表哥拳头是握紧的，于是说了一句：“哥，我可没乱花钱啊。我这也是想感谢乔苒。” 说完拉着乔苒抱着鸭子就溜了。 关麓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 沈程的腿暂时不太好使，只能和乔苒一起坐在院子里学竹编。 “太难了，哎！” “这个怎么回事啊，我就照你说的做的啊，就是不对啊！” “我不学了，我放弃了。” 乔苒教了沈程许久，最简单的技法也没教会，只得放弃这个傻徒弟。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乔苒自己编好了小栅栏，够这几只小鸭子用。 晚上，乔苒给鸭子放好水和食物，关好了栅栏才去睡觉。 早晨，乔苒还沉浸在美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吵闹声吵醒了。 “乔苒！快起来！你的鸭子闯祸啦！” 一个队友在外面嘶声呐喊。 乔苒头脑陡然一醒，眼屎都来不及擦就冲了出去。 “乔苒，你的鸭子怕是把人家菜地给霍霍了，你快去看看。” 这才凌晨7点，鸭子关在笼子里，哪里会乱跑？ 乔苒不敢相信地走到小鸭子的竹栏，栅栏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里面一只鸭子都没看到。 “我的鸭子在哪儿？” 乔苒问队友，那人只给她说，“在王大娘家的菜地里，被王大娘给捉了。” 乔苒撒腿就往王大娘家跑。 王大娘在村子的某个角落里开了一块荒地，但乔苒前些天还看到那片地里只有萝卜叶，没别的菜啊。 乔苒赶到时，几只鸭子还在菜园子里啄来啄去。 “来啦来啦，鸭子主人来了。” 看到乔苒走过来，围在菜园旁看热闹的人都往她这边看去。 “这是你的鸭子么？弄坏了我的菜园，你说你怎么赔！” 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红光满面的老年妇女咄咄逼人地说。 几只黄橙橙，毛茸茸的小鸭子天真地在菜园里跑。 乔苒脸色发白，“对不起啊，我马上把鸭子弄走。” “弄走？弄走就行了啊？我这一院子菜你以为不要钱啊！” 女人气得鼻孔往外翻，气壮如牛。 “我赔钱啊……多少钱来着？” 这四五平米的小菜园，算起来顶多2元钱的菜吧。 “8元钱！” 乔苒惊呆了，这狮子大开口。 她昨天才领了这个月的钱，马上就要连着上个月和上上个月存下来的钱都赔给人家么？ “王大娘，你家菜地里不是没菜嘛，值不了八元吧！” 乔苒面色难看，明摆着是讹人了。 “我种这么多生菜苗都被你家鸭子霍霍光了，当然没菜了！你就说你赔不赔！” 王大娘颐指气使，昂着下巴等待乔苒摸钱。 “大娘，你说说几号在供销社买的生菜种子，这有记录的。要是你没买过，话可不能乱讲。” 乔苒心里乐呵了，看吧，昨天还只有烂萝卜叶的菜园，哪会有什么生菜苗。 王大娘很久没种菜了，她以为是谁种菜不小心把种子撒自己地里了，才有了生菜苗。 但她自己都没亲眼见过，心里也是把不准自己这菜园里到底有没有生菜，于是用手一指，“何金莲，你来说说，你说乔苒的鸭子偷吃了我的菜，你过来做个证人。” 何金莲：？？ 乔苒看向吃瓜群众，何金莲那张怯缩缩的脸赫然立在其中。 乔苒顿时心下了然，她昨晚分明把鸭子锁得牢牢的，没有个7级大风或者人为因素，那栅栏就不可能被打开。 “我…我早上路过这里，看到这些鸭子在吃菜。” 这下乔苒更确定王大娘的菜地里根本没有生菜。何金莲想要陷害自己的痕迹过于明显了。 乔苒可不是傻子，她冷静地想了一下，对王大娘说：“这样吧，我把鸭子全都剖了，鸭子肚子里有你的生菜苗，我就赔偿你八元钱，要是没有，就说明你的菜不是我家鸭子吃的，你冤枉我了，你把鸭子钱赔给我就行。” 真是太聪明了，乔苒心里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高兴。 果然此话一出，可把王大娘给治住了，只见她脸色从亢奋的红色，变成了红到耳朵根的羞耻红。 “大娘，乔苒这办法听起来不错啊！把这鸭子一嘎，你就能得8元钱啦！” 看热闹不嫌事大，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乡亲们交头接耳地讨论。 何金莲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阴阳怪气地道：“这吃没吃不重要，你为了几块钱把王大娘心脏病给气翻了，医药费可就不止八元钱了。” 乔苒没想到，在这个朴实无华的年代也有碰瓷。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身上只有1元钱了，别的再没有了，你要的话就当我的鸭子踩坏你菜园子的赔偿金，你觉得不够的话，就把我送派出所让警察来断个案。” 王大娘见乔苒人给台阶下，忙接住，她点了点头，“好好……就一块……” 在吃瓜群众的见证下，乔苒把身上压底的最后一块钱给了王大娘。 她把鸭子抱回了栅栏里，恰好遇到关麓起床下楼来。 和其他几个男知青站在一起，关麓总是最出挑的一个。 他至少比别的人高大半个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乔苒赶着小鸭子，偏过头看了一眼从身边路过的关麓。 跟在关麓身后的沈程扑过来，抱住乔苒的脖子，“乔苒！小鸭子好玩不！” 啥都不知道的沈程一脸真诚，乔苒叹了口气。 “怎么了？鸭子不可爱了？”沈程见状迷惑不已。 “不是不可爱……是费钱。” 第19章 好姐妹结婚啦 乔苒只好把今早上的遭遇给沈程讲了一遍，言外之意是自己的钱被鸭子霍霍光了。 “哎，你怎么不叫上我？要是我去了，管他王大娘张大娘，我比她还脆，我直接抽羊癫疯倒地不起。” 乔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只眼睛弯弯的，眉毛也舒展开来。 这沈程还真有碰瓷鼻祖的意思，她不禁捂着心口笑了许久。 “走，今天早餐我请你吃了。” 沈程帮乔苒关好鸭子，两个人肩并肩往食堂走去。 这回，轮到关麓从后面怔怔地看着两个人亲热的背影了。 他眉头紧了紧，顿住了脚步。 “关麓，你咋了，赶紧去食堂啊，今天要去摸鱼呢，早点吃早点去。”一个青年在前面催促。 食堂里。 乔苒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一个馒头，一个鸡蛋，一个油饼一碟豆腐乳。 沈程和乔苒一边吃饭，一边聊小时候的糗事儿，两个人的欢乐气氛完全盖住了其他桌。 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是乔苒千辛万苦拼尽全力没有放弃摔折了腿的沈程。 乔苒现在是沈程心目中的女英雄，天字第一号大恩人！ “乔苒，你以为把沈程背回来一次就可以压榨他了？他自己都没挣钱，你知道他的钱哪儿来的吗！” 林相悦在旁人那听说沈程请没钱的乔苒吃早餐，脸色不悦地走过来。 “哪儿来的？”乔苒顺着她的话问道，随即看了看自己对面正在吃油饼的沈程。 “悦悦，你胡说啥呢，这是我自己挣的钱，乔苒救我一命我请她吃饭也没啥吧，这早饭又不贵。”沈程瞟了一眼林相悦，又瞟了瞟后桌的关麓。 “乔苒，你自己穷鬼别拉沈程下水，他生病期间点心全都给了你，你知足吧。” 林相悦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饭碗放到了关麓的旁边，捋了捋她的小裙子坐了下来。 乔苒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问沈程：“你这钱，到底哪儿来？” “喂喂，你可别听林相悦乱说啊，我可没偷钱。这钱是我表哥给的，我最近不是被家里没收了零用钱嘛……” 沈程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哥给我了，那就是我的钱了，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你放一百个心吃饭就行。” 原来如此，真是的，害她白担心了。 乔苒把食物吃光后，和沈程一起去做竹编。 “哥，你和悦悦慢慢吃，我和乔苒去干活儿了。” 沈程原本只是顺口给关麓打个招呼，可关麓夹着碗里的菜，淡淡地说道： “沈程，这个月，我不给你钱了，你自己好好挣工分。” 沈程：？？早知道他就不打招呼了。 “乔苒，乔苒，我哥说不给我钱了，就我身上的钱，怕是只够吃一个月，下个月不知道还能不能请你吃饭。” 沈程坦诚地告诉乔苒，自己还有10元钱。 乔苒瞥了他一眼，“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也没着急，你担心什么呢。好好做竹编，钱不就来了。” ----- “乔苒，我要结婚了，这是请帖。” 乔苒和沈程正在一起编竹子，蒋春梅走了过来，她一脸喜色，面色红润。 俨然一副幸福小媳妇儿的表情。 “你要结婚啦？和谁？”乔苒从没听说过蒋春梅有相好的男人，这么快就结婚了？这妹子年纪比自己还小点吧？ “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找人帮我说的亲，上门女婿呢，从隔壁村挖过来的。这是喜糖，从城里买来的哩，给你。” 说着蒋春梅从身上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一小袋水果糖塞到乔苒手中。 “你别随礼，你来吃席就好。” 她担心乔苒没钱，村里人人都知道乔苒赔了王大娘1元钱，穷得只有让沈程请她吃早餐。 “好好，我一定来。”乔苒想要恭喜蒋春梅几句，这时，何金莲和几个女的出现了。 “黑五类给的喜糖也敢吃啊，乔苒你说你不胖谁胖啊。” 奚落尖酸的话语落在将蒋春梅耳朵里，她的耳朵很快就羞红了。 “你不来也没关系的……我知道我家成分不好……别人都没接我请帖，就我家里几个亲戚来。” 蒋春梅越说越小声，最后双眼通红，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 “我家祖上是地主，批斗的时候我爷爷受不了屈辱自杀了，成了黑五类里最黑的一类。” 说话人的声音微如蚊呐，乔苒拍了怕蒋春梅的肩膀，“那都是时代的眼泪了，你又没错你哭啥。结婚了就要笑。” “乔苒，其实你要是不想来，我也不会怪你。” 乔苒看了看请帖上的时间，明天早上！也太快了，这婚说结就结的。 乔苒没有钱，但她也是真心想要祝福蒋春梅。 “我来，我怎么能不来呢？不过我没钱，我只能送你点别的礼物了。” 乔苒抿嘴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不用礼物的，你愿意来就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乔苒！” 蒋春梅走后，乔苒把水果糖分了一半给沈程，“你明天也一起。” 沈程懵了，他和蒋春梅根本不认识，他去干啥。 “别问了，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下午干完了活儿，乔苒和沈程结伴去食堂吃饭。 吃了饭，两个人又欢声笑语地往草丛里走。 乔苒让沈程采摘了很多漂亮的小野花，她则靠在大树边，修减枝丫。 最后做成了一束精美捧花。 乔苒用一张纸包在花枝外围，用细线捆好。 做好了捧花后，沈程手里拿着花，和乔苒一起回到了寝室楼下。 沈程看见关麓站在二楼，大声挥手道：“哥，哥，你看这花真好看！” 关麓脸色黑沉，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摇曳不定的光。他盯着楼下的沈程和乔苒，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乔苒也抬头往楼上看，和关麓眼神交接那一刻，就见关麓轻描淡写地挪开了目光。 “明天早上，你一早就去蒋春梅家，让她抱着这束花嫁人。” 乔苒低头闻了闻沈程手中的花，看到别人眼里就成了“知青队最丑肥婆居然给新来的男知青送花” “行，我知道了，放心，会准时去的。” 沈程抱着花回到自己房间，路过关麓身边时，关麓忽然问道：“乔苒送你的？” “咋可能啊！不过这是我和苒苒的秘密，哥你就别问了。” 沈程边闻着小花，一边忽略了关麓投过来的锋芒锐利的眼神。 乔苒则回到房间，附在桌案上，写起草稿来。 早晨，蒋春梅收到了沈程送来的花，虽然她今天打扮得不算靓丽，只是简单挽起了头发，穿了一件二手新娘装。 “亲爱的蒋春梅同志，今天是你和高老七的大喜之日，婚礼主持人乔苒借用村里广播，在此为您送上贺词。” 乔苒昨晚构思好了一通现代婚礼贺词以及誓词，她精心设计好的语句，打动这些毫无眼界的人是相当没有问题的。 蒋春梅的婚礼只有几个亲戚来祝贺，广播里传来乔苒清脆的嗓音时，她还吓了一跳。 随着乔苒念着主持词，越来越多的村民从家里出来往蒋春梅家门口凑。 “我愿意她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今后，无论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乔苒一口气念完稿子，才从广播站里出来，往蒋春梅家奔去。 “乔苒，你站住。” 关麓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广播站门口，他叫住了乔苒，脸上神色莫辩。 “啊，关麓？你在这等我啊？” 乔苒脱口而出。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这些贺词是你想的？” “当然是我想的啊。”乔苒可是冥思苦想了小半夜才磨好了这篇婚礼贺词呢。 “你有什么问题么？” 关麓低头看着面前矮胖的女人，“没有了。” “你哪天结婚我也能帮你写贺词的，那我先走了啊，我要去蒋春梅家看看。” 乔苒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匆匆赶往蒋春梅家里。 关麓的额角青筋跳了两下，结婚？他从来没想过要结婚。 蒋春梅的婚礼比想象中的热闹。 村里爱吃瓜的群众们听到广播里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优雅动情的贺词后，都领着小孩来蒋春梅家门口讨喜糖了。 下午，蒋春梅花了20元请了邻村的戏班子，来为自己的婚礼唱几出京戏。 戏台子就搭在村里晒谷子的谷场里。 每人一个座位，每个座位还有扶手和茶水搁置盘。 知青们很多年都没听过戏了，这免费的戏当然人人都想来看一看。 乔苒坐到了最后面，她这身体太粗壮，万一挡着别人视线多不好。 所以她十分自觉地选择了后排。 关麓走过来正在找位置，沈程就挤了过来。 “乔苒，你这旁边没人吧？没人那我坐了。” 两个人紧挨在一起一起，开始全神贯注讨论京戏文化。 “乔苒你咋懂这么多啊，看不出来啊！”沈程对于乔苒的。 关麓站在二人身后 一场白蛇传在舞台上演出了，穿着白色戏服的戏子，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第20章 差点弄出人命 乔苒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开口低声反驳:“你这就属于是以貌取人了，虽然我胖，但是好歹是有一颗向往文学的心……” “就拿着台上的《白蛇传》来说，原本是川剧改编而来……” 关麓站在两人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乔苒。 她说起文学的时候，原本就生动的眸子在夜里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关麓有些挪不开眼，前一个月还偷鸡的人，居然在大谈文学。 台上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到“许郎夫他待我百般恩爱……”，主角正是情深蜜意时。 乔苒和沈程看得入迷，没发现关麓的眼神并未落到舞台上。 乔苒不由得喃喃自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后来还出了一首好听的歌，就是根据这句话改编的。 说完又自嘲一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想法，在这世道还能不能实现。 却不知一人一直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戏曲散场，知青们拖着板凳，陆陆续续离开。 乔苒本就是坐在后面的稻草上，站起来拍拍屁股，给关沈两人打了个招呼，便摇摇晃晃回了自己的宿舍。 关麓看着乔苒已经缩水了一大圈的背影，眼神闪过了一丝晦暗不明，但很快隐藏在眼底。 《白蛇传》的热度持续了两三天，提起这事的时候，知青们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对爱情的向往。 直到这一天，乔苒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食堂打了两个包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却看见几个知青一直在偷偷看向自己这边，嘴角还噙着笑，只是这个笑饱含幸灾乐祸与嘲弄的意味。 乔苒低头想要忽视这笑意，毕竟她穿来这具身体，遭受的白眼不在少数。 还不等乔苒明白这笑意的来源，何金莲端着自己的饭，摇着自己的腰肢，笑盈盈地朝着乔苒走来。 “真瘆人。” 乔苒看了一眼何金莲脸上的笑，低头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有事吗？”乔苒一边说，一边咬了一口大包子，喝了一口粥。 经过这些天的坚持，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般沉重了，走起路来比以前轻盈不少。 “没事，”何金莲幸灾乐祸地摇摇头，“就是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瘸子在田垄上被人打了一顿，这时候，说不定还在哭呢。” 蒋春梅原本就是被打压的资本后代，乔苒也是被孤立的死胖子，没有想到两人居然玩到一起。 “果然是物以类分，人以群分。” 说起这事来，何金莲眼里都能淬出火来，毕竟，她看不惯任何和乔苒玩到一起去的人。 “嘭！” 乔苒听说蒋春梅出事了，猛地起身，丰硕的身子怼上何金莲原本端着的碗，结结实实扣在了何金莲的头上，淌了一身的油污。 何金莲气的发抖，正要骂人，一抬眼，乔苒早就没有了影子。 乔苒跑到田垄，果真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背影，只能从那个背包，辨认出主人的身份。 蒋春梅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春梅……” 走上前摇了摇蒋春梅的身子，一眼就看见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青紫，而后也有污泥混着血丝。 乔苒这些天都在编竹子，没有来种田。 自从蒋春梅结婚之后就没有见过她，没想到一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看见乔苒，蒋春梅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乔苒痛哭了起来。 从蒋春梅口中，乔苒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蒋春梅结婚三天的丈夫高强动了手，只是因为有人看见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出来干活，就有人说高强娶了个瘸子。 高强脸色瞬间就冷了，就在蒋春梅说让高强帮忙抗锄头的时候。 不由分说就当着大家的面，就把蒋春梅给打了一顿，恶狠狠地踹上了几脚，还说什么女人就是用来使唤的，反倒是使唤起自己来了。 最后，高强大摇大摆地离开，留下来号啕大哭的蒋春梅。 蒋春梅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回家又被高强按着打了好几顿。 这才偷跑出来躲着，不敢回家。 乔苒听完气的火冒三丈，她先是把蒋春梅送了回去。 路上遇到了沈程，沈程很是热络地和她打招呼，乔苒冷着脸，直直走了过去。 在乔苒的宿舍听完了蒋春梅身上发生的事情，也挥着拳头大声嚷嚷。 “怎么能打女人呢，真不是个男人。” 乔苒看着啜泣的蒋春梅心里不是滋味，猛地站起身来。 “我一定要让这个下头男受到惩罚。” “什么是下头？”沈程看着一脸愤慨的乔苒，傻愣愣地开口。 “你别管，你就说你帮不帮？” “肯定要帮忙啊！为朋友两肋插刀！”沈程还有些害怕，被乔苒的豪言壮语一刺激，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先是沈程出门，买了几瓶好酒，特地去找高强喝酒。 高强只是个邻村来的农户，而沈程却不一样，他是来镀金的名家少爷。 高强听说沈程是因为今天自己打了蒋春梅，说是他打了资本家的后代，才特地来表示欣赏的，特别高兴，沈程这才喝了一杯，高强一瓶酒就下了肚子。 只是片刻之后，高强就倒在了桌上。 此时，躲在暗处的乔苒和蒋春梅这时候溜了出来，三个人拿了运禾苗的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翻上了车，趁着月色，偷偷摸摸给运到了沼泽地。 回来的路上，蒋春梅还有些后怕，但是看着乔苒和沈程说起刚刚高强的丑态，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去干嘛了。” 黑漆漆的夜里，一道身影突然从树后闪了出来，是关麓。 他今晚见沈程一直没有回来，便出来找人，一眼就看见了乔苒三人推着小车出了门，现在才回来。 “关麓，啊不，哥……” 沈程对关麓还是有些怕，躲在了小车后面。 乔苒不怕，站在关麓面前，“没干啥，就适合帮春梅收拾收拾那个变态暴力男而已。” 蒋春梅心虚了，她颤巍巍地说：“是我让乔苒帮忙的……” 关麓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抓起乔苒的手，质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沈程经不住审问，脱口就只好招了。 “你们把人给丢哪了？你们是不是想要背上人命，要是高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要蹲局子！” 乔苒吃疼，脸上的肉皱着眉一团。 旁边的蒋春梅没有主意，看关麓如此生气，也怕乔苒二人因为帮着自己出气招来麻烦，急忙带着关麓找了过去。 此时的高强半个身子陷在泥里呼呼大睡，还打着呼噜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没命了。 好不容易把高强搬回寝室，关麓直接找去了乔苒的宿舍。 沈程和乔苒都在，看着关麓把人给带了回来，心里十分不痛快。 “你知不知道高强打了春梅，凭什么把他带回来。”乔苒冲着关麓发脾气，吓得旁边的两个人躲到一边。 关麓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开口:“高强虽然打了人，但是罪不至死，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烂人，把你们给搭上去。” “那就这么放过他了？”乔苒愤愤地看着关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帮着这样一个下头男，我俩以后也不要有太多交集了。” “我……” 关麓刚开口，回答他的是“嘭”的关门声。 沈程在一旁看着，一言难尽地看着关麓，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哥，你为啥要帮着高强啊，那就是个人渣，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他说的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程带着蒋春梅离开了。 只留下了关麓一人站在乔苒门前，身影有几分萧瑟。 乔苒气得睡不着，心里怪自己没有别的办法惩罚高强，也烦这个对事事冷淡的关麓今日来管了这闲事。 睁眼到半夜才睡着，但是第二天还是按时起床了。 一路上，乔苒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直到到了食堂，看着窗口比平常多出的几倍的满头，乔苒这才反应了过来，今天吃饭的人也太少了吧。 蒋春梅找来食堂，看见乔苒还在吃饭，急忙来拉。 乔苒不明所以，还和她打招呼呢:“春梅？吃饭没？” 蒋春梅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开口道:“关麓和高强打起来，都被拘留所的人给带走了。” 乔苒脑子里面轰地炸开了，手里的馒头都掉了，两人急忙往拘留所赶，一路上，乔苒也听蒋春梅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蒋春梅因为和高强结婚，所以一直睡在一起。但自从挨了打，蒋春梅过得战战兢兢，好几天夜不能寐，生怕半夜挨打。 今早蒋春梅很早就出门去了，一大早上就碰上了关麓来咚咚敲门，高强本就心头不爽。 关麓一看见高强开门，就从怀里掏出一首酸诗念起来，字字句句都在骂高强用蒋春梅的钱还打了女人，不要脸不害臊。 高强昨晚的酒还没有完全醒，听见有人来扯自己的遮羞布，气得抡起拳头就给了关麓一拳头。 还扯过关麓拿在手上的纸，一来二去给撕了个稀碎，正好被前来看热闹的人给看了个正着。 大家听见风声就过来了，但也只是看了高强打人。 有眼尖的知青看见地上散落的照片，捡起来一看，上面哪有什么酸诗啊，分明是偶像伟大领袖的大头照，气得纷纷动手压制住了高强。 拘留所的警察一开门，就看见乌压压的人押着高强来了拘留所。 一路上，乔苒碰到了不少看热闹回来的人。看来大家都爱吃瓜啊。 乔苒和蒋春梅到拘留所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关麓昂首挺胸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眼睛上面一团乌青像个大熊猫，衣服破了不少，脸上挂彩，但是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淡漠。 乔苒跑了上去，想到昨晚的争吵，有些别扭。 还不等她开口，关麓的声音就传来了:“高强有了该有的惩罚了。” 明白关麓是设计帮了他们，乔苒瞬间就对昨晚的事情释怀了，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 “没事，你们当时也是一时激动。” 乔苒带着关麓去包扎好后，带着蒋春梅再次来到了拘留所。 还在门口看见了沈程和林相悦，他们也是得到了消息，急忙赶过来的。 乔苒扶着关麓，直接被林相悦挤到一边，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稳住了，但是体重在那里摆着，脚还是崴了一下。 关麓顾不住自己，一把将乔苒给拉了回来，着急地询问:“没事吧？” 乔苒白着脸，摇了摇头。 “你没看见乔苒在旁边吗？”蒋春梅声音虽然小，但是难得硬气起来。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这个瘸子，还有你这个死肥婆，关麓哥哪会被人打成这样？” 林相悦看见关麓脸色的伤口，还要去关心旁边的乔苒，脸都黑了，顾不得自己淑女的形象，指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大骂起来。 沈程原本站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挡在乔苒面前:“林相悦，你知不知道高强他干嘛了，我哥他只是做了好事，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骂人呢？” 林相悦看着关麓和沈程都站在乔苒一边，气的眼眶都红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诶……沈程你快去看看，林小姐好歹是关心关麓。”乔苒单脚支撑着，用手推沈程。 沈程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确认乔苒没有问题，这才追了出去。 “走吧，咱们也去干正事。”关麓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上面的写着黑色的大字，“离婚协议书”格外惹眼。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乔苒惊奇地看着关麓，炽热的目光让关麓心头升起些许的异样，拿起手掌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咱们快进去吧。” 关麓带着蒋春梅走进了拘留所，想到乔苒脚上有点伤口，便让乔苒在外面找了一把椅子先坐着。 高强看见蒋春梅站在关麓身后，就想明白了一些事，脸色黑得滴得出水来，破口大骂。 “蒋春梅，我就说你这个资本家的毒瘤是哪里来的本事使唤我，原来是早就和别的资本家狗腿子好上了，等我出去了，我就打死你。” 高强一边说，一边还要冲上来动手，好在旁边有两个警卫员，一左一右将人给按住了，让高强动弹不得。 蒋春梅有关麓和乔苒在旁边撑腰，起身站出来一把将《离婚协议》拍到了桌子上面，一字一顿地开口。 “高强，我要和你离婚！” 乔苒也帮腔道：“你要是不和蒋春梅离婚，我就去县里把你撕伟大领袖照片这件事闹大，我让你被批斗到死，再也回不了城里。” 高强原本就是看中了蒋春梅手上的钱，但是为了这个事情搭上自己的前程，实在是不划算，而且关麓身后有背景，他知道，关麓说能让他回不去城里，肯定说到做到。 没有办法，高强只能不情愿地签了离婚协议，还承诺会赔蒋春梅五十块钱，这事才算完。 但是关麓还是没有马上让拘留所的人放高强出来，而是打算关上几天，给他一个教训。 出了拘留所，蒋春梅和乔苒抱在了一起，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刚刚结婚四天就遭遇了丈夫的毒打，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蒋春梅是真的以为高强喜欢自己。 乔苒抱着蒋春梅轻声安慰:“没事，为了高强那种人哭不值得。” 哭够了，蒋春梅擦干眼睛，冲着两人扯出了一个笑。 蒋春梅给乔苒、关麓、沈程三个人一人买了一个绿布帆布包作为感谢，然后就回家收拾东西搬到了乔苒寝室。 她听说乔苒进了文研所，也来了兴趣，她初中就因为老一辈的事情辍学了，见乔苒说起文学来头头是道，忍不住燃起对知识的渴望。 “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啊，我擅长着呢。” 乔苒拉着蒋春梅，夜里灯光点点，两人挤在被窝里说着对文学的看法。 第21章 稿费被抢 这天，乔苒还在“吭哧吭哧”地为了公分埋头苦干，冲着每天一个的竹篮子发愁呢。 “乔苒！有信！” 邮差站在院子门口，手里高高举起那泛黄的信封，使劲摇了摇。 乔苒心里一喜，看来是前些日子邮过去的五首现代诗，报社已经收到了。 她站起身来忙跑到邮差面前将手里的信封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捏了捏手里纸张的厚度，乔苒估摸着有些厚度，不由得咧开嘴一笑。 但是人多口杂的道理，乔苒还是懂得。 也没有张扬，就拿着信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打算继续编篮子。 这时，旁边的林相悦见乔苒笑得高兴，侧过脸来看，一眼就瞧见了信封上面写着“明阳报社寄”几个字，眼睛瞪的溜圆，大声嚷嚷起来。 “报社？乔苒你还给报社投稿了？” 说着，还想要上手来扯乔苒手上的信封，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自从上次在拘留所两人动了手之后，林相悦看见乔苒的时候，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乔苒。 乔苒没有给她机会，微微侧身就躲开了，眼疾手快地把信封揣进了自己的兜里，捂得严严实实。 “林相悦，你的家教应该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吧。” 乔苒轻描淡写地说话，差点没有让林相悦气的半死。 但是想到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再次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乔苒。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工，乔苒直奔食堂，看着油澄澄的猪蹄，乔苒要吞十几次口水，才能勉强忍住。 最后她买了两个馒头，头也不回地啃着跑回宿舍。 一路上，乔苒把裤兜捏了又捏，见四下没人，再也忍不住把来信给掏了出来，拆开查看起里面的东西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签纸，还有几张薄薄的纸币。 乔苒看了看，一个五张纸币，每一张都是五块，加起来一个二十五。 乖乖嘞，这可是乔苒挣来最多的一笔钱，虽然窃取了几个前辈的不出名现代诗。 将钱拿在手里，这又看起来手里的信看起来。 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首先说明了几首诗报社都看中了，不日就会刊登出来。 因为是诗歌，所以只能按照一首五块钱的价格结算。 然后就是夸赞了乔苒几句，说她的文采很不错，之前都没有收到过她的投稿，欢迎她下次再来投稿，如何有走文学创作路线的话，可以来明阳报社找一个叫“野阳”的人。 乔苒拿着手里的钱一边欣喜，一面在心里暗暗道歉:实在不是我不挣气，都是各位前辈的才华掩盖不住，才让我这个“小人”起了别样的心思。 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有自己的笔名，乔苒也用自己原本的笔名“荞麦”寄过去。 荞麦代表的是欣欣向荣，努力成长的幼苗，就像乔苒穿越到这个时代，虽然身处逆境，但是任然在奋力挣扎。 乔苒露出了一抹笑意，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她看着信封上面的“野阳”两个字，在嘴里来回咀嚼了两遍，也没有从脑海里面找到这个笔名的相关信息，便把脑中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自己现在还在文研所，首要的是在文研所站稳脚跟，要是日后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和那个报社有一番缘分。 “先给自己留五块钱，剩下的二十块钱就还给关麓吧。”这样算下来，自己也剩不了多少，但是距离关麓借给自己打针的二百块钱，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乔苒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一分钱难倒庄稼汉？ 她打定了主意，自己这些天再寄些现代诗过去，等过些日子，她再混些自己的诗进去。 “嗖！” 一道黑影闪从乔苒身边狠狠撞了过去，乔苒手上一疼，手上的钱就被眼前一个瘦小的影子给抓走了。 “诶！小偷！” 乔苒急得大叫起来，这钱还没有捂热乎呢，就被人给抢走了。 她直接拖着自己接近二百斤的身体跑了起来。 再次感到了这具身体带来的不便，这才刚刚起步呢，就累得汗流浃背。 难道真的要被人给抢走了？乔苒咬了咬牙，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是她这些天心心念念的期许，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 就在那小偷要跑出自己的视线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边。 乔苒憋住一口气，朝着关麓大声喊:“关麓，抓小偷！” 关麓转过身见乔苒在追一个小孩，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长得高大，跑起来轻快地很，一把就把前面的小偷给按在了地上，手上的钱也被关麓一把抢了过来。 “我的钱！” 乔苒追上来，关麓把手里的钱给了她，确认没有少。 这才注意到，地上被按住的是个小孩，约莫才六七岁的样子，脸上灰扑扑的，只能看见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滴溜溜地打转。 “这么小就抢东西了？走！跟我去拘留所！”关麓力气大，领着小孩就要走，却被乔苒给拦了下来。 “这才是个孩子，算了算了，钱也拿回来，我也没有损失啥。” 想了想，把自己身上这些天挣来的一块钱都放在小孩手上，“我觉得你抢东西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把这个钱拿去，就算是我送给你的。” 小孩定定地看着乔苒，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拿起了这双白净手掌里的钱。 关麓看一眼乔苒的侧脸，欲言又止。 见她确实不愿意追究，这才放开手，一眨眼旁边的小孩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 “多谢了。”乔苒朝关麓笑了笑，又把自己手里的钱数了四张给他，关麓想了想，还是接下了。 乔苒的工分要满了，这天上工就晚了些。 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叫骂声。 “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儿子就不会死，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乔苒扭过头一看，正好就看见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农妇，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正在被眼前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训斥。 这不就是之前两天抢自己钱的小男孩吗？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不在少数，就算是见老太太动手了，也没有上前拉架的。 从旁边这些好事的村民口中，乔苒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被打的母子俩，母亲叫林秀，小孩一直被人叫王狗蛋。 这家人的男人前不久在工地干活的时候摔死了，留下这一对孤儿寡母，工地的老板害怕事情闹大，所以给王家赔了一套城里的房子。 但是婆家听说了这个事情，就带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要死要活地撒泼耍赖，非要说这房子就是他们婆家的，林秀就是故意害死了她的老公，想要这套房子。不仅要林秀把所有的田地给他们，还要林秀把这套房子也让出来。 但是这母子俩没有正经的工作，要是没有了地，还没有房子，只能等死。 见林秀不松口，王老婆子一激动，直接上手对着林秀又抓又挠。 “妈妈，妈妈！” 狗蛋想要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护住林秀，但是奈何林秀把狗蛋顾得死死地，让王老婆子怎么都打不到他。 见狗蛋哭，王老婆子又骂到:“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你妈生在外面的野种呢，还帮着你妈对付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扯狗蛋的小辫。 却被人给拉住了手。 转头一看，一个肥胖白净的姑娘一把拉住了王老婆子的手，又一把甩开，“有完没完，仗着这一大家子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没了男人是吧。” 王老婆子身后的后背见有人站出来，纷纷上前，生怕老婆子吃亏。 “管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老婆子见有人给自己助威，顿时来了底气，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乔苒。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村长来了！” 人群里面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村长张大林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关麓。 关麓暗地给乔苒使了一个眼色，刚刚自己看见乔苒来凑热闹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忍不住，马上就跑出去找人了。 这不，来的刚刚好。 “闹什么呢！”张大林还是很有威严的，杵着锄头往那一站，几个王家人就跟鹌鹑一样往后躲。 “上次分家产的时候就说好了，这些田地还是归你们王家，留大门前的一块种菜就行，城里的房子还是给林秀和孩子，都做过公证了，你们还要闹什么？” “再给我闹，全部都给我进拘留所呆两天。” 听见拘留所，原本最嚣张的王老婆子也歇了气势，一大群人又乌压压地离开了。 还对抱着狗蛋的林秀丢下了一句狠话:“有本事你们就一辈子别被我们逮住，否则就让你和这个小崽子一起被打死。” 众人离开，只留下一脸伤痕的林秀抱着狗蛋哭，狗蛋脸上挂着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 张大林也有些头疼，这王老婆子就是出名的不讲理。 “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伙这才离开了，乔苒掏了掏自己怀里，犹豫了许久才上前，把一块洁白的手帕给了林秀:“擦擦吧。” 狗蛋这才注意到乔苒和关麓，大叫起来:“妈妈，这就是上次给我钱的哥哥姐姐。” 林秀擦了擦眼泪，满含歉意:“让你们看笑话了吧，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上次你们给的钱，我们娘俩是真的要揭不开锅了。” 说到情动处，林秀又落下泪来。 乔苒实在看不下去，刚刚王家人欺人太甚，看的乔苒都恨不得不顾尊老爱幼，给王老婆子那刁钻的脸上一拳。 想了想，她问到。 “你要不要写份诉状书？” 看林秀迷茫，乔苒就告诉她，现在中国有自己的法律，按照遗产继承法来说，他们的丈夫死了，他的儿子和妻子就是第一继承人，只要有这诉状书经过了批准，狗蛋两人就能拿到房产证，这样，这套房子和王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行吗？” 林秀迷茫了，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哪里懂得了这些。 关麓就在旁边，见乔苒想要解释得很好，却有心无力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走上前来说：“只要你写了这个东西，国家认可了，给你发的房产证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这房子被打上了你林秀和狗蛋的名字，他们只要敢抢，就能被抓进局子。” 林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到:“只要让我和我娃有住的地方，有口饭吃，就听你们的！”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乔苒松了一口气，尽量让气氛舒缓些，安慰她:“你放心，只要我们帮你写这诉状书，顶多两天就能拿到判决。” 林秀落下泪来，按着狗蛋的头，乔苒和关麓还来不及阻止，就见两人砰砰砰在地板上磕了两个响头。 吓得两人赶紧把人给拉了起来。 就在林秀去帮两人倒水的功夫，狗蛋别扭地站在一边，小孩子还小，虽然还有些要面子，但是也能明白是非。 “你们真的能帮我妈妈嘛？” 乔苒摸了摸狗蛋的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拿回你们家的房子的。” “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要是我也能帮妈妈就好了，他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小狗蛋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让乔苒哑然失笑。 “那你就要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就能帮妈妈了。” 狗蛋点点头，见林秀出来，就扑上去抱住了林秀的大腿:“妈妈，我要读书！” 林秀脸色很难看，但是碍于有外人，只能为难的笑了笑，拉着狗蛋起来。 关麓日有所思地看了看母子，蓦然出声:“秀嫂子，这孩子多大了？” 一说起这个，林秀的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孩子吃的差点，长的慢些，但是已经八岁了。” “八岁了还没有上学？” 林秀苦笑道：“家里吃饭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闲钱来读书？都怪我没本事，平白让我的娃跟着我受苦。” 说着，林秀又呜咽起来。 乔苒别过脸不去看，关麓这个时候提出来，让狗蛋去上学，费用他来出。 “这什么使的，你们已经帮忙很多了。” 经过两人的劝说，还有狗蛋在一旁看着，林秀到底是松了口。 第二天，狗蛋就被送去了村里的学前班。 第22章 叛贼的一枪 在这些日子里，乔苒帮林秀写了诉状书，果然在第二天就下来了判决，把城里的老房子判给了林秀。 狗蛋因为上了学，林秀想着自己村里还有一套老房子，便自己做主，把城里的那套房子给买了出去，好歹先度过现在的难关，后面再找村里要几块地来种田。 乔苒看在眼里高兴，这些天有时间就和关麓呆在一起，教刘秀的孩子认些字，狗蛋的年纪已经八岁了，想着后面学快点，能跳级啥的。 因为上次帮村长张大林跑了一趟的缘故，乔苒的公分蹭蹭地往上涨，很快就要满了，依照这个原因，乔苒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大堆肥肉，乔苒琢磨着自己腿上的伤也好了，就想着要运动运动，减减肥。 这不才早上六点，乔苒就换好了衣服，先简单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围着知青大楼跑了起来。 中间也有不少的人早起，看见是乔苒，都很诧异，但却没有多少上来套近乎拉关系的。 乔苒跑了几圈就大汗淋漓，一口不能吃个大胖子，便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回宿舍。 冷不丁耳朵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哟，这谁啊，臭死了！” 乔苒愣了愣，抬眼就看见了正打算下楼的何金莲。 但是乔苒却不打算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侧身绕过去了。 根本没有打算和她计较，反倒是何金莲，看见乔苒不咸不淡的样子，立马就开始跳脚了。 “肥猪去了城里也是头肥猪，休想变成金子。” 乔苒无所谓，但是张嘴就来:“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何金莲愤愤离开，后面的几天，也不知道她怎么较上劲了。 原本她都是踩点才会起床的人，这些天都非要早起几天，特地站在楼下来刺挠乔苒几句。 要不是乔苒再三强调要让自己放平心态，估计都想一个泰山压顶压得她张不开嘴，毕竟自己这个吨位还在这里。 乔苒减肥了一个月，在食堂的时候特地上了买菜的称。 哟！少了十六斤！ 笑得乔苒合不上嘴。 沈程就在旁边路过，看着乔苒那明晃晃地笑容，一时间挪不开自己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走上来。 “乔苒！你瘦了？！你好久都没有开荤了吧，走我们去后面的山上逛逛，狗蛋说上午回家吃饭的路上，在山脚下捡到了一只摔断腿的野鸡，我们也去碰碰运气。” 乔苒一合计，就答应了下来。 自己这些天走几步就快晕倒了，她都怀疑是因为自己这些天都没有吃肉加上高强度锻炼，所以营养不良。 两人还特地问了蒋春梅要不要一起去，蒋春梅摆了摆手，说自己这些天要把《唐宋诗集》上面的诗词认全乎，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关麓下午带着狗蛋去找乔苒上课，发现只有蒋春梅在乔苒的书桌前读书。 “乔苒呢？怎么不在宿舍？” 蒋春梅看着关麓，一拍脑门:“乔苒和沈程今天上后山去了，说要去抓野鸡，没和你说吗？” 一旁的狗蛋听到“野鸡”两个字，高兴的不得了:“关麓哥哥，我上午就在后山的山脚捡来了一只野鸡，我老妈还说要做一顿好吃的请你们吃呢。” 原本以为关麓还摸摸自己的脑袋夸自己，没想到，关麓眼睛瞪的溜圆。 “坏了！” 丢下了两个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留下屋子里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 “沈程，你说我们能抓到野鸡吗？会不会被骂？” “怕什么，我们都帮他们把地给翻了，吃几只山上的野鸡不过分吧。” 乔苒因为太胖了，所以跟不上轻快的沈程，两人走走停停，还没有走多远。 两人一边走一边唠嗑，沈程是个活宝，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给乔苒乐得眼睛迷城一条缝。 “你看，那边。”蓦然，乔苒压低了声音，给沈程递了个眼色。 沈程测过眼睛一看，一只羽毛艳丽的长尾巴野鸡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面。 那一身黑色的羽毛，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两人屏住了呼吸，沈程蹑手蹑脚地靠近，正打算一个饿虎扑食把野鸡给逮住。 突然，一声暴怒的声音传来。 “乔苒！” 乘着两人转过头去看的功夫，野鸡受到惊吓，扑棱着自己的翅膀，眨眼的功夫就飞进深林里不见了踪影。 乔苒两人的脸上，齐齐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就这会儿功夫，关麓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关麓的脸上带着愠怒，一把将蹲在地上的乔苒拉了起来，让乔苒打了个趔趄。 “诶诶诶，关麓哥，你干嘛？” 沈程急忙走了回来，站在乔苒面前，梗着脖子:“你咋对女孩子动手呢？” 关麓看了一眼刚刚被沈程拉开的手，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 乔苒正站在沈程身后看着自己，也是一脸的懵。 “关麓，你难道也想吃野味了？” 要不是关麓的良好家教，估计都要翻白眼了，但是脸色依旧凝重。 “你们难道没有听见今天早上的广播？” 乔苒和沈程面面相觑:广播？ “今天村长得到了上面的通知，说有几个革命的叛徒从镇里跑到乡的下山上躲着，身上还带着枪！队长郝红霞特地挨个挨个宿舍敲了门，让知青都不要出门，你们倒是好，直接送到人家嘴里来了！” 两人傻眼了，他们都没有回宿舍，哪里能听来什么消息。 乔苒倒还好，反倒是沈程，说话结结巴巴:“枪……枪？关……关麓哥……你别是骗我们吧？” 关麓眼睛一瞪:“那你下不下山？” 两人也害怕，看了一眼关麓离开的背影，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才走几步，前面就传来了声响，三人不敢走了，只能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 乔苒一眼就看见了五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三个人都扛着那种早些时候的猎枪，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听见有什么动静就不敢走路了。 乔苒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她感觉喉咙里有些东西想要冲出来，但却没有力气吼出来，被吓得站不住，还好是一边的关麓拉住了她，脸上虽然也有些被吓得发白，但是好歹还算镇定。 乔苒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心里才算安稳了些。 三人看队伍离开了十几分都没敢动，直到关麓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话音未落，乔苒心头一凉，黑漆漆的枪口就顶上了自己的脑门。 “哟，送上门来了。” 此时，刚刚还在队伍里面的一个高瘦男人，正站在三人藏身的石头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 手里的猎枪，不偏不齐，正正对准了下面的乔苒。 “你，出来。” 乔苒不敢激怒叛兵，乖乖走了出来，等到离得和关麓两个男人有些远了，男人这才笑了。 “我们兄弟几个一路走过来，就没有看见过活人，只要把你们几个拿捏住了，看谁敢不放我们走。” 原来，他们几个已经被困在这座山上了，下面到处都是军队，他们压根就不敢下山。 刚刚要不是他想着躲在旁边撒泡尿，可能都发现不了三人。 “你们两个男的，跟上我们前面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还牵制不了三个人。 只能先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再说，为了达到威胁的目的，男人还特地把枪往乔苒的太阳穴对准了，恶狠狠地开口，脸上的褶子在此时显得格外凶狠。 “都给我听话，要不然我就先把这个女的打死，再让你们两个吃枪子儿，你们可以试试，到底是你们跑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在男人的注视下，关麓按住了想要动手的沈程，按照男人的指示，慢吞吞地在前面走。 沈程压低了声音，尽量靠近关麓说话。 “哥，咋办啊！” 关麓一直在观察四周，看有没有办法脱身，但是身后的乔苒被挟持，他根本就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没事，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了，相信很快就有人来找我们了。” “咚！”身后传来声响，乔苒被枪抵住了脑门，吓得不敢动弹，走起路来身体僵硬，一不留神就摔了。 关麓想要去拉，却被男人用枪一指，关麓沉声开口:“我来当人质，你放了她。” 但是叛兵不肯，关麓高大强壮，动起手来他压根没有胜算。 两人就这样站在山坡上面僵持，最后是叛兵受不了了，端着枪就要走到关麓面前给他点颜色看看。 “嘭！” 星星点点的温热洒在乔苒的脸上，刚刚到自己面前的叛兵蹙然倒地。 乔苒抹了一把脸上，是温热的红色。 是血！ 死人了！ 看叛兵被击毙，乔苒被吓得呆住了，眼神呆呆的，两条腿直发，不停想往地上跪。 关麓上前用力抱住了她，轻轻地拍打:“没事，已经没事了。” 几个身作军装的军人齐刷刷地围了上来。 寒芒一闪，直直闯进了乔苒无神的眼睛。 前面的灌木丛里面的瞄准镜发出了刺眼的光，只是一晃，就飘到了关麓的后脑勺。 电光火石之间，乔苒一把拉住了关麓，将人护在了身后。 “嘭！” 乔苒感到肩膀传来剧痛，下一秒便疼得失去了知觉。 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关麓在叫自己，好像还有些崩溃？ 乔苒费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告诉关麓自己没事，但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 …… 三天后，医院。 疼！浑身都疼！ 乔苒觉得全身的好像被谁揍了一顿，然后把骨头都拆开，随后又放在一块，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让自己使劲的。 眼睛勉强挣出一条缝隙，入目是满眼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直直往鼻子里面钻。 喉咙是火急火燎的疼，一出声就扯着嗓子眼了。 “水……水……” 守在乔苒病床边的沈程一个机灵，蹦了起来。 “乔苒，你醒了？” 沈程的嗓门大，冲着走廊外边就是一嗓子。 “来人啊！314病床的病人醒过来了。” 关麓打热水回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来了满满一屋子，挤的他根本就进不去，他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面歇息了会。 拉住了一个人问，这才知道是乔苒醒过来了。 他好像是歇了力气一般，在医院守了三天，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关麓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挂上了浓重的黑眼圈，眼睛里面也满是血丝。 乔苒恢复了些力气，躺在床上，却因为肩膀上面的伤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要不是这些天挂着葡萄糖水，估计人都没了。 “乔苒，你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当时你就跟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一样，一个猛子就倒下去了，吓死我了。” 接下来的话沈程没有说，就是关麓。 当时关麓看见乔苒受伤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愣是一个人抱着接近一百八十斤的乔苒飞奔下山。 一路上都在喊着乔苒的名字，直到到了医院，关麓整个手沾满了献血，一个劲地发抖，朝昏迷的乔苒说着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乔苒的眼睛，沈程却不想告诉她关于关麓的事情。他也发现自己可能是私心在作祟。 乔苒听着沈程的絮絮叨叨，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脸上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好歹有了笑。 突然，沈程的脸凝重了起来。 “乔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乔苒点点头:“你说。” “要是要挨枪的是我，你会不会也帮我挡枪呢？”沈程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有些红。 乔苒一愣，却没有注意到沈程的异常。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关麓要是受伤了，那她肯定会愧疚一辈子的，这才想都没有想，就冲上去挡了。 “想什么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肯定会救你啊！” 沈程一听这话，马上就得意起来了:“我就说嘛，你肯定是把关麓哥当朋友了，嘿嘿嘿……” “我告诉你，狗蛋第一天还特地送了鸡汤，可惜你昏迷着……” “还有那几个叛兵……” 听着病房里面传来的笑声，关麓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朋友么……” 乔苒就躺在床上听着，眼睛却在病房里面寻找，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要见的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身上还是有伤，乔苒吃饭什么都要别人帮忙，蒋春梅特地来医院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乔苒一闭上眼睛都会梦见那一抹鲜红，梦魇吓得她根本睡不着，直接发了高烧。 吃饭也是吃一口吐一口，咽不下去，有时候闷着吃几口，能吐的乔苒胆汁都出来。 住院的这两个月里，乔苒吃不好睡不好，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就连刚刚住院穿的病号服都小了一圈。 一上称，那指针晃晃悠悠，最后停在了119！ 第23章 受伤后居然暴瘦 乔苒露出了住院以来的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蒋春梅一进门，就看见了乔苒看着称上面傻乐，走过来一看，也乐了。 “小苒，你别说，你这些天在医院病了，补品送来了不少，但是反倒瘦了。” “你原本的底子就不错，现在瘦下来，简直就是妥妥的大美女一个，比林秀嫂子还要美上几分呢。” 乔苒只当蒋春梅是在安慰自己，只是笑了笑。 谁知蒋春梅见乔苒不相信自己，非要拿来一个镜子给乔苒看看。 乔苒看见镜子里面的人，登时一愣。 这是自己吗？ 镜子中的女人，皮肤白皙，肥肉几乎都没有了，露出了清晰秀丽的轮廓，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却更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气质。 大眼睛，小鼻子，樱桃嘴，妥妥的一个小家碧玉的美人。 “这是我吗？”乔苒有些难以置信，不说其它的，这副面孔和自己前世的样子，起码有七八分相像。 蒋春梅瞧乔苒相信了自己的话，拍了拍胸脯:“我就说嘛，肯定是你自己啊。” 蒋春梅还四处打量了一番乔苒，就好像是那种来挑肥拣瘦的大爷，摸了摸自己色下巴，啧啧称赞:“小苒，你看看你自己，虽然瘦了，但是这该胖的地方还是有肉啊，我可羡慕死了。” 乔苒羞得脸上有些泛红。 两姐妹正说着呢，病房的门就推开了，关麓提着一个饭盒和保温水壶走了进来，看见乔苒笑得无拘无束的样子，晃了晃神。 “关麓哥来了！”蒋春梅起身给关麓腾位子。 这些天因为关麓也常常来医院的缘故，两人熟悉了不少，就跟着沈程叫关麓哥。 关麓点了点头，既不会闲得无理，但也不会有突兀的亲昵，整个人冷漠而疏离。 乔苒靠在床上询问:“你怎么来了？” 关麓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乔苒:“给你送信，我今天正好遇到了送信的邮差了，就顺路给你带过来了。狗蛋说你这些天胃口好些了，林秀嫂就借了一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眼巴巴让我给你送过来。” 乔苒先是接过了信封，上面还是熟悉的署名，还没有打开，听见关麓的话，她便一愣神:“老母鸡？” 关麓刚刚打开食盒，传出的香味就直往乔苒鼻子里面钻，漂亮的油花和绿油油的葱花好看地点缀在汤面上。 乔苒伸手去拿，却落了个空。 “你是病人，我帮你。” 乔苒想说自己可以，却发现左肩上面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只能作罢。 而一边的蒋春梅看见关麓来了，也许是害怕自己当了电灯泡，早就自觉找了个由头跑了出去病房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人。 乔苒和关麓手上的汤碗大眼瞪小眼。 关麓看起来心情不错，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此时犹如春暖花开一般，浮现出了点点的笑意。 “还是我来吧。” 关麓用勺子盛起鸡汤，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再送到乔苒嘴里。 “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出院了。” “嗯。” “蒋春梅这些天在准备文研所的面试了。” “我知道。” ……静默。 乔苒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抬眼就撞进了关麓深不见底的眸子。 心中一慌，乔苒赶紧低下了头，偷偷打量着关麓。 奇怪了，之前见关麓也没有这样慌乱过啊，反倒今天两人的气氛让自己有些不安。 半晌，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乔苒，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乔苒睁着迷茫地双眼，看着关麓，他笑得真好看啊！就好像是天上的太阳。 “要是蒋春梅去准备文研所了，谁照顾你呢？” 乔苒倒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己除了蒋春梅，好像就没有熟识的朋友了。 她随口说了一句，“要不就沈程来吧，我可是拼了命把他从山里给弄回来。” 关麓几乎被气笑了，他不也是乔苒从山里背回来的么？ 乔苒怕是把脑子里面的人都过了一边，都想到沈程了也都没有想到自己吧。 “我也可以。”最后，只化成了短短的几个字。 乔苒一愣，反倒笑得坦坦荡荡，对关麓发出了邀请:“那就麻烦你了。” 关麓原本以为还要废些口舌，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乔苒是谁啊，那是能在自己撒尿的时候，心平气和地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乔苒那张自然又坦荡，毫不掩饰的笑脸，让关麓不敢直视。 关麓抓起碗，再次坐了下来，继续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话: “还帮助军队抓住了叛军，上边听说你负伤抓人，还特地给了你发了表扬的证书和奖金哩，等你回去大概就能拿到了。” “狗蛋说我教的课不如你……” …… 再次回到自己的宿舍，乔苒只感觉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一样。 这里都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蒋春梅搬去了她老乡家里，这几天就很少过来了。 乔苒再次变成了一个人，而且还是需要卧床静养的病人，这些天一直在她宿舍忙进忙出的关麓，就好像是她请来的护工，只是没有花钱。 关麓的活也算不上太难，就是每天帮乔苒起身喂饭喝水，隔几天洗澡的事情，就会麻烦蒋春梅。 只是这平静的日子，只是在第三天就被打破了。 凭借以往的经验，乔苒刚刚刚刚睁开眼睛就察觉到了不舒服，她心里咯噔一声，前些天因为流了太多血的缘故，乔苒上个月就没有来月事，现在……来不及多想，关麓就敲门进来了。 像往常一样，关麓就要上来扶乔苒起来，手还没有触碰到乔苒，乔苒心里慌张，大叫了一声。 “别！” 关麓被吼的一愣:“怎么了？” “你去帮我叫春梅过来。” “她今天跟着知青队伍出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这个话，乔苒把头压得更低了。 关麓看见这个样子的乔苒，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但还是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询问她。 “什么啦？” 乔苒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脸红的滴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声若蚊蝇:“我……我来月事了。” 关麓身子一僵，直起身来，先是在衣柜里面找到乔苒准备好的月事布，然后把乔苒扶进了厕所。 收拾妥帖后，乔苒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太过于私密了，就想着自己来，但是一动手肩膀就疼。 关麓打了水，蹲在乔苒的宿舍，一言不发把乔苒弄脏的裤子给洗了。 因为没有卫生巾，大家用的都是用一次洗一次的月事布，乔苒还没有开口，倒是关麓:“我知道，这个是女性的正常生理行为，我觉得很正常，你不用感到难为情，我能帮你处理。” 看着蹲在地上帮自己洗裤子的关麓，乔苒心里升起来别样的情绪。 第24章 他尽心尽力照顾我 除了关麓，沈程也会常常过来探望。 沈程简直就是一个活宝，他和关麓完全不一样。 他常常过来和乔苒说些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谁掉进了坑里啊，有谁谁结婚发喜糖啊…… 事情杂七杂八，但是沈程还是尽量说清楚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沈程过来的时候，关麓自身的气压都要低上许多，说不上几句话，沈程就会被打发走。 关麓说话理直气壮:“乔苒这个病需要静养，你就像一个炮仗一样，你说，要是你病了，有人一直在你旁边放炮，你能好得快吗？” 沈程只能隔一天再来看乔苒，也能多收集一天的情报。 不得不说，关麓照顾人确实有经验，虽然乔苒也不知道他这个经验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光是关麓一个人，就能把她身边的一切包圆了，吃有人喂着，穿衣服也能搭把手，还能帮忙洗衣服。 最离谱的是，就算是是乔苒想要出门，她腿也没有受伤啊，但是关麓他硬生生不知道去哪借来了一个轮椅，非要推着乔苒出门。 就这样，每天晚饭后，总是能在知青大楼看见这样一幕:男人的脸上冷漠疏离，但是低头看向轮椅上面的女人总是带着几分温情，含笑回答着女人的问题。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乔苒也发现了。 关麓虽然话少，但是交谈起来，就能发现他良好的文学素养。 不仅对于传统文化娓娓道来，你要是说秦汉隋唐的历史，他也能帮你唠嗑上两句，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百科全书。 乔苒还琢磨着，要的到时候能回到几十年后的世界的话，能不能把关麓带走。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乔苒慢慢恢复过来，也能自己去食堂吃饭，左手慢慢使得上劲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左肩上面的疤痕已经结痂脱落了，只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痕。 当乔苒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后，她当机立断，觉得自己原本的跑步事业还是不能落下。 虽然自己现在瘦下来了，但是这个都是假象。 自己这副身子还是老生病，自己当初要跑步，除了减肥，还有个原因就是健康，这具身子大病初愈后，还是走两步路就容易气喘吁吁。 当乔苒再次换好衣服，大早上起来围着知青大楼跑起来的时候，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大家看见乔苒的时候，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 林相悦和一群知青一起下楼，一眼就看见了跑步的乔苒。 乔苒变化太大了，姣好的面容，还有恰到好处的身材，就连女的看了都忍不住侧目三分。 “那是谁？”林相悦一愣神，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新来的知青么？” 同行的人都没有认出来，摇了摇头。 倒是沈程，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像一只小狗一样几步就跑上前拦住了乔苒的去路。 “乔苒！乔苒！” 乔苒停下了，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在清晨的阳光下衬得这张原本清秀的小脸，透出了几分清纯的唯美。 沈程一时间看呆了，直到旁边的惊呼声将他给拉了回来。 “乔苒？就是那个肥婆？她不是很胖吗？” “对啊，我记得有两百斤来着，村里养的猪都没有她肥。” “你还别说，乔苒瘦了可真好看。” “对啊对啊，比之前的村花都好看呢太美了吧。” …… 大家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夸奖乔苒。 却没有注意到队伍里面两个人的神色黑得可以拧出水来，一个人就是他们嘴里的村花——何金莲。 此时何金莲恨恨地瞪着乔苒，就好像她是什么杀夫仇人一般，她向来爱和乔苒一起，就是为了让乔苒衬托自己，但是现在反倒被比了下去，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另一个就是林相悦，她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只是这份平静在关麓也从旁边走上前去的时候，支离破碎。 “有事么？”乔苒停下脚步，和沈程站在一起。 清晨的微风，吹来了乔苒身上淡淡的香味，洗衣肥皂的味道混合着一点点乔苒身上独特的气味，让沈程晃了神。 沈程笑着问乔苒:“我家里给我寄来了一辆自行车，解放牌的，说是为了方便，听说隔壁村里面的野樱桃熟了，你要不要和我坐车过去摘樱桃吃？” 乔苒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就被赶来的关麓给打断了。 “你是不是忘了乔苒身上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两人回过头看见关麓也来了，都和他打招呼。 沈程不服气，大声嚷嚷:“关麓哥，虽然说你救了我们，但是我和乔苒也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啊，我俩一起吃个樱桃怎么了，我大不了先打听打听，隔壁村有没有扛枪的叛徒什么的……” 关麓一皱眉，沈程赶紧闭了嘴。 这次的事情被上面截胡了，乔苒对外也是说从山上摔下来了，就怕引起恐慌。 看两人对峙起来，乔苒赶紧开了口，隔开了两人:“我去我去，吃个樱桃有啥，况且这些水果都是有时令的，要是过了这个时间，就还得在等一年呢。” 也不知道为啥，两人这些天总是互相掐架。 嘴总是比脑子先一步反应，等到关麓回神，他已经说出了那一句:“我也要去。” 看着两人狐疑的目光，关麓清咳了两声:“我最近创作遇到瓶颈期了，就想要出门找找灵感……” 乔苒和沈程异口同声:“哦！” 沈程拍了拍乔苒右边的肩膀，拉着乔苒就往食堂去:“我告诉你，今天食堂有打来的野鸡，咱们赶快过去尝尝鲜，去晚了就没有了。” 关麓站在原地，看着沈程拉着乔苒的小臂，眼神讳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乔苒正打算回宿舍休息，就看见门口被谁放了张纸条，上面还有一只黄黑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拿起一看，关麓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简简单单两个字:祛疤。 乔苒心里一暖:嘿，这人！ 第25章 打酸枣挣钱 乔苒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上次报社又寄过来了三十块钱。 还是寄过去了五首现代诗，但是这次稿费多了五块。 根据来信上面说，这个钱是乔苒的诗反响好，以后可以多往报社寄来几首。 虽然这一次也住院了，但是好在有领导开口了，这次的医药费不仅没有花钱，反倒是县里面拨了钱下来，一共一百块钱。 乔苒算了算，拿了一百二十块钱给关麓，还剩下的钱，就拿来自己拿着，以防止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关麓照顾自己这么些天，怎么说也没有要自己给钱，这就算是人情，用钱肯定是算不清楚的，就只能以后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虽然关麓一直都在强调，说要是不乔苒，那一枪肯定就要了他的命了，算起来乔苒救了他两次。 乔苒却觉得，关麓是为了来找他们才陷入了这个局面，根本就是两码事儿，所以不能这么算。 农忙都是要分时间的，原本乔苒还没有受伤的时候，就是在田里种苗，还有帮村里的老人编制一些纸制品拿去卖。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种下的东西卯足了劲往上长的日子，除了定期施肥这样的日子，也算不上知青他们的事。 这可愁坏了乔苒，原本她的工分就差个三四分。 她想着自己可以只要按时去了编竹子那，就算是偷懒，也能凑齐。 但是因为她现在躺了三个月的缘故，现在大家的工分都满了，或者差不了多少了。 只有她还差了几分，急得她嘴上都冒泡了，要是工分不够，就不能拿文研所的正式编制了。 队长郝红霞也明白有不少人都没有足够的工分，问了几个知青，要是愿意挤出些时间的人，都能跟着出去上工，就能多得点工分。 乔苒自然是愿意的，下了工已经是五点了，但是太阳还是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呢。 来的人不算多，所以乔苒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何金莲，此时正怨毒地看着自己。 乔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下头不去看她，总觉得这个何金莲脑子里面不太正常的样子，看见自己都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块。 但是那道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后，第一次让乔苒明白了“如芒在背”这个词语的寒含义。 队长看见人来了不少，就大概说了一下这次的任务。 就是去沼泽地里面打酸枣。 “秋后青衣缀红豆，离离身影也婆娑。”这首诗写的就是酸枣。 按理来说，这酸枣也长在一些高点的地方，比如说什么沟塄或者高坡上面，但是在这块乡下地里面，它却长在沼泽地里面，因为缺少些阳光的缘故，这里的酸枣要比其它地方的酸枣更有味些，也就是更酸。 大家听了要去摘酸枣，都鬼哭狼嚎一片，没有其它原因。 一是酸枣的枝条上有很多的硬刺，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弄伤了手，虽然不严重，但是让人觉得不方便； 二是因为酸枣的枝条上面有很多的“拔节”，就是一种毛毛虫，一大团地趴在树上，要的被碰到了，红一大片倒是小事，最难熬的是浑身刺挠。 酸枣，算是老天给勤快农民的一份额外礼物。 每年从处暑到白露的傍晚，村口商店前人头攒动，一袋袋红红绿绿的酸枣被商贩收购。 郝红霞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告诉他们:“只要你们打了足够多的酸枣，自己拿回去一些也能说的通。” 乔苒眼前一亮，说不定她也能拿去卖，虽然可能不多，但是也能有个几块几毛的。 因为是在沼泽地里面，队长为了让大家直接有个照应。 最后还是给每个人都分了组，就是站得近的分在一起，但是要是有人要换，她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 乔苒看了原来旁边的男生一眼，长的高大，他原本就是有自己的朋友的，见乔苒望过来，歉然一笑。 乔苒笑了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反正之前就是一个人，到沼泽地的时候，大家还是在一起，不大的功夫就乌压压地分开了。 乔苒一个人也不怕，她胆子大，踩着沼泽地前人踩出来路就行，也不怕掉进沼泽地里面，她拿着一根长杆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沼泽地里面走去。 身上还挂在一个编织袋和准备好的篷布，酸枣成熟了，只要能用杆子敲下来，下面是软的沼泽地，根本就不会被摔坏，到时候拿着袋子去捡起来就行，也不怕脏。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上我想唱歌，太阳公公就在那对着我来笑诶……” 乔苒打着杆，嘴里喊着自己记得并不清楚的歌词，想起来什么就唱什么，压根就不管自己有没有唱错，一个人昂首挺胸地抬头往前走，硬是走出了所向披靡的气势。 关麓正在在酸枣树下拿着自己的录音机在听里面的磁带，突然被一阵歌声给惊到了，声音很熟悉，但是这调调和歌词都不太熟悉。 清脆的嗓音混合着欢快的歌词，在这片空旷的酸枣林里传的很远很远。 像什么呢？关麓心想，就好像是小时候妈妈唱的童谣一样。 关麓悄悄打开了自己的录音机，乔苒昂着头，从关麓靠着的酸枣树前走过了，也没有看见那一个大活人坐在树下。 关麓哑然失笑，有这么专注吗？ 乔苒在一棵树下面站定，拿出自己的装备，开始动手，硕大的枣子，就好像胖娃娃一样往地上蹦，就好像是下了一场酸枣雨，关麓捡起掉在地上了，看着乔苒的笑脸，轻笑地咬了一口。 嗯，真甜！ 清风吹过，女孩手持长杆，认真地敲着树上的酸枣，男人脸上挂着缱绻的笑意，真看着女孩，女孩却浑然不知，心里算计着今日能买上几分几毛钱。 突然，远处传来了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出人命了！” 乔苒和关麓心头都是一紧，乔苒赶紧草草收拾了一番，就急忙朝着前面呼救的地方跑了过去。 就在路上，还碰上了姗姗来迟的沈程。 第26章 我没有杀人 沈程原本就和乔苒说好了要来，就打算回宿舍躺会儿就起来，但没有想到睡过了头。 乔苒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两人一起朝着事发地跑了过去，还没有到呢，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将中间围了个圈。 躲在树后面的关麓，原本是打算和乔苒一起过来的。 没有想到半路被沈程截胡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现在也没有往前凑。 “关……” 乔苒朝四周一看，正好就瞧见了关麓，正举起手打招呼呢，就见关麓眼睛一撇，冷着脸转身就走到了离她几步的地方站着，转过头去不看乔苒。 乔苒疑惑，她今天也没有惹这尊大佛啊，怎么就生气了呢。 “咋了。” 沈程抓住前面的一个人，前面是个男人，苍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开口:“死人了……死人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往上凑的人，都不敢再上前去了，就怕沾染了一个晦气，哗啦啦地散开了一大片。 乔苒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景，一个男人正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浑身的污泥，塞满了鼻子和口腔，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眼白全都翻出来了。 “啊！” 乔苒吓得倒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余光却看见有人偷摸从远处跑了过来，混进了刚刚的人群里面，定眼一看，正是何金莲。 但是此时的何金莲却没有看见乔苒正盯着自己，而是默默地看了地上的尸体，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但却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后怕…… 队长郝红霞和村长很快就来了，一眼就看出这个人是早就来了乡下的知青何必勇。、 了解完情况，刚刚两个大男人经过的时候，只看见了有一只手直愣愣地杵在沼泽地里面，两人都吓坏了，这才开始叫人。 附近的人赶过来了，很快就把人给捞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淹死了一个小时，旁边还留下了一个人一样大小的坑，但是很快就被水给注满了，恢复了平静。 旁边有个同乡的人在哭:“何必勇来酸枣院子也有十几二十回了，早就知道了哪些地方会踩空，就算是不小心掉了下去，自己也能踩上来，肯定是被人给害了，呜呜呜……” 正哭着呢，突然，有个人大叫了一声:“哎呀！这怎么有血！” 低头一看，尸体上果然渗出了血迹，刚刚被污泥给掩住了，都没有看见，现在血流得越来越多，染得旁边一片刹红。 村长上了年纪，胆子大点，捧着旁边地里的水，给人一洗干净，巴掌大的伤疤就露了出来，还在往外面流。 村长面色不善:“还真是有人存了坏心思，难道刚刚就没有一个人看见人是怎么没有的吗？” 大家沉默无声，只有风呼啸而过，阴雨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何必勇不是和乔苒一组的吗？” 大家齐刷刷的得抬起头来，看向了出声的何金莲。 何金莲被吓了一跳，看着乔苒，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乔苒还没有开口呢，旁边的沈程就跳脚了，站出来喊话:“刚刚他们俩就没有一组，我和乔苒一直都在一起呢，我可没有看见乔苒害人。” 沈程的话直接被旁边一个男子给揭穿了，之前乔苒在林相悦身边见过这个男人。 “沈程，你睡觉睡到七八点才起床，早就来迟了，我可是看着你半个小时之前才刚刚进了果园，你还帮别人做伪证呢。” 沈程怒目圆睁，他都没有注意有没有看见他，只是觉得有人想要污蔑乔苒，顶着就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乔苒看着原本还算是怀疑的目光，因为上次这番话，都快把这个罪名放在自己身上了，嘴角抽了抽，拉住了还要开口的沈程。 你可别说话了。 郝红霞看着乔苒，按理来说她也该公正，但是耐不住想起了她之前偷鸡还撒谎的事情，只得问她:“乔苒，你来说。” 乔苒刚开口，就被旁边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队长，就是她，乔苒肯定是看见个男人就往人家身上贴，肯定是何必勇不同意，她心怀恨意，就想动手害了人家！我刚刚还看见她和何必勇一起进了沼泽地，他们刚刚就在一块。” 何金莲眼里闪着疯狂，就好像是眼睁睁看着乔苒把人给推下去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乔苒按下认罪了。 乔苒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这何金莲，就是要自己死！ 郝红霞皱眉看着乔苒何金莲:“何同学，你真的看见了吗？” 何金莲这才收敛了点，咽了口水，但是还是狠狠地点头，乔苒都怕她把头给点掉了。 乔苒不含糊了，直接把自己刚刚进了沼泽地就开始打枣，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跑过来的事情给说了一边，因为她就一直在打枣，说的很是简单。 问起刚刚的沈程为什么要作假，乔苒看了沈程一眼，也无话可说。 郝红霞为难地看了乔苒一眼:“乔苒，按照你和何金莲的说法，你现在就是第一嫌疑人了，你恐怕得跟着走一趟。” 乔苒答应得很爽快:“行。”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太阳出来……吱吱我爬山坡，太阳……吱吱出来我笑呵呵……吱吱……救命啊，来人救命啊！”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关麓手上拿着的小盒子手上，正是上一次用来拆穿何金莲奸情的录音机。 乔苒的声音混合着轻微的电流声音穿到了众人耳中，也能听出来乔苒是在大家喊了救命之后才跑过去的，之前离那边起码有一百米的距离。 关麓站出来，沉声道:“乔苒有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我刚刚就在她打枣的地方录音，正好就看见了乔苒一直都在干活。” 乔苒诧异，自己刚刚怎么没有看见关麓呢。 就看见关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队长，余光却在看自己这边，看起来有几分，傲娇？ 没错，就好像是小狗做了什么好事，正在假装不在意地向主人要奖励。 乔苒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关麓那样清冷的人，怎么可能傲娇呢？ 第27章 凶手另有其人 见关麓手上拿出了证据，郝红霞的脸上一冷。 “何金莲，你不是说看着乔苒和何必勇在一起吗？你为什么要说慌。” 何金莲慌了，怨毒地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关麓。 心中的怒火几乎快要把她烧了个透心凉，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关麓居然有用录音机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都怪你们！” 何金莲猛地冲了上去，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把镰刀，朝着乔苒两人冲了过来，劈头砍了过来。 “小心！”关麓和沈程一齐发出了声音，关麓离得近些，一把将暴露在镰刀下的乔苒拉进怀里。 好在旁边还有人，看见何金莲突然暴起，数十个人一起上来，将何金莲给压制住了，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今天这场闹剧，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发生。 乔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何金莲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她吓得双腿发软，没有躲开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镰刀越来越近。 关麓低头看着怀里的乔苒，硬挺的眉眼都忍不住柔和了下来，柔声问到:“没事吧。” 乔苒摇了摇头，拍了拍关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示意他松开。 关麓脸上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怅然若失，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 突然，有个女生大叫了起来。 乔苒转过去一看，是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生。 这个人她也见过，和何金莲是一个宿舍的，常常在一起吃饭啥的。 乔苒见得多了，自然是认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叫张晶。 刚刚就是她和何金莲在一个组，她原本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人群里面，此刻却站了出来。 “队长，我要举报！” 随后，她走到队长面前，示意队长给个耳朵，随后再队长耳朵面前说了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听清。 但是乔苒上一世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为了防止设备出错这种故障而损失采访记录，特地学习了口语，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说了什么。 她问郝红霞:“我要是举报的话，能不能加工分。” 郝红霞诧异地看了张晶一眼，沉吟了一会就点了点头，这检举坏人的好事，她没有道理不答应。 张晶得到了队长的保证，脸上原本全是惨白的脸上，红润了些，但是依旧看着煞白如纸。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发抖。 “大家好，我是何金莲的舍友，我要举报，就是何金莲害死了何必勇！” 但是因为刚刚有何金莲的自爆，大家心里也有了计较，就算张晶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多少人惊讶，顶多给那几个蠢笨的人多了点思考的空间。 “刚刚我和何金莲分好组之后，她就借口说肚子疼，要去找个地方上厕所，我说要帮她看看，她也不同意。” “直到刚刚，她才慌慌张张回了队伍，我昨天还看她偷偷给何必勇送了信，那个信她就鬼鬼祟祟地放在了何必勇的宿舍门口。” 何必勇原本那个同乡的男子也站了出来，确认了何必勇确实在昨天收到了一封信，今天刚好特地带出来了。 但是几人搜身了一边何必勇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信件。 大家把目光放在何金莲的身上，还不等何金莲拒绝，郝红霞就先一步上前，沉着脸开始在何金莲的身上翻找起来。 原本何金莲还有力气反抗，直接被几个女孩子给按住了手脚。 何金莲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动静，疯狂吼叫起来，但是也无济于事，还是被队长在她身上搜到了那一封信件。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瞧见郝红霞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乔苒还有些疑惑，但是在看见上面的字的时候，乔苒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溺死的何必勇喜欢新来的林相悦，但是奈何林相悦自己本来就是高知家庭培养出来的，对普通的知青根本就看不上眼，满心满眼就只有关麓。 何金莲看何必勇这些天都来林相悦面前献殷勤，但是人家都没有搭理他。 见乔苒自从搅和了自己的好事之后，不仅被越来越多的人看中，还变得漂亮，何金莲怒火丛生，就想到了用乔苒的名义，将何必勇给约出来。 这信上面写的是乔苒的署名，上面的乔苒告诉何必勇，今天上工的时候，乔苒会在沼泽地那里等他，乔苒能想办法帮他追到林相悦。 话说两人也有些渊源，原本何金莲和何必勇就有些暧昧，但是何金莲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消息传来，两人就闹掰了。 何必勇也不是个傻子，等了半天，却把躲着看热闹的何金莲扯了出来。 结合熟悉的字迹，他一时间就想明白是何金莲在作弄自己，冷笑着要把这个事情给捅出去。 何金莲名声本来就臭了，两人顿时起了争执，还动手了。 何金莲气得推了何必勇一把，何必勇一脚踩空，头部往下直直落进了沼泽滩，沼泽杀人于无形。 不等何必勇放个屁呼叫，就含了满口满鼻孔的与你，何金莲倒是自称抢救了一下，但何必勇终是没能抓住她递过去的竹竿。 乔苒咋舌，原来是牡丹裙下死。 真相大白，大家亲眼看着何金莲被拘留所的人带走。 直到押着何金莲的人走出了好远，乔苒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注视在自己身上的冷涩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只是这一次何金莲可不是单纯地被人给按在拘留所，过些天等上报了组织，就得进监狱。 关麓注意到乔苒的状态，以为她冷，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乔苒身上。 乔苒被清冽的味道裹挟，有一瞬间的晃神。 最后一次听见何金莲的消息，是郝红霞告诉大家的。 何金莲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刑三年。 而那一把她砍过来的镰刀，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砍在了何必勇的脑袋上，所以男人才会脑袋先入沼泽。 乔苒知道，更加严重的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要是你身上有任何的污点，都会被无限的放大，等到何金莲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第28章 真的是疯了 这件事情和乔苒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但还是让乔苒受到了些影响。 乔苒第二天上楼的时候，就正好碰到了两个人在楼道里面说悄悄话。 说是悄悄话，却没有要隐藏的意思，声音大到离谱。 要不是乔苒上个楼，估计是听不见这个话的。 一个女生说:“我看就是乔苒和之前的朋友闹掰了，自己私下里面的人品并不好，才会被何金莲拉下水。” 另一个女生:“我觉得何必勇肯定和乔苒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何必勇怎么可能看见乔苒的署名就跟过去了呢，分明就是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就是就是，现在又每天缠着关麓沈程两个男人，跟别人搅和得不清不楚。可她之前那么丑，也不知道在搅合啥。” …… 乔苒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有女知青下楼，看见坐在楼梯上的乔苒。 “乔苒，你坐在楼梯口干嘛。” 下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乔苒这才站起来，扯了扯自己身上并不褶皱的衣服。 她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神秘地冲着问自己的女生笑了笑，大声地回答：“确保下面两个人能听见哈！” “刚刚在听国家大新闻呢！” 余光看过去，两个女孩子的脸色都变了，红的能滴出血来。 你推我，我推你，朝着楼上跑去。 提问的女生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觉得奇怪，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乔苒今天吃饭之前，特地去了关麓宿舍，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的，关麓阴沉的脸色和沈程涨红的面孔，直直落入了乔苒的眼睛。 嗯？吵架了？ 乔苒犹豫地开口:“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沈程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拉住了乔苒的手:“我们正好要去找你呢。” “沈程！”关麓扶额，自己这表弟就是小孩子心性。 沈程看了一眼关麓皱起的眉头，咽了咽口水，止住了话头。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关麓就相当于他的亲哥一样管教自己，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怕关麓。 乔苒奇怪地看着两人的表演:“怎么了？” “没！”沈程急忙摆手，“没什么，我们刚刚说起昨天的事情气到了，说的太激动了。” 乔苒看了一眼表演痕迹过于严重的沈程，抽了抽嘴角:这话你自己信不信，但是她也是个有分寸感的聪明人，不愿意多问。 “正好，我也要来找你们，还打算找了关麓再去找你，倒是没有想到你就在关麓的宿舍。” 沈程看向了乔苒提起的小东西，是由竹子编制而成的两个小玩意:一个巴掌大的小竹篓，还有一只有些畸形的小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看得出来，两个东西的作者并不擅长手工。 这两个东西都做得很是磕碜，有些歪歪扭扭。 那个小竹篓还好些，起码看着能知道是啥。 乔苒见两人眼神里的探究，脸有些红，是有些难看了，但是这也是她最近做的最好的两个了。 “昨天谢谢你们帮我说话，我抽时间做了些小玩意，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就拿来送给你们了，表达一下感谢。” 乔苒说得很认真，面前的沈程和关麓一直都在帮助她，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在此之前，两人也会已经帮还是肥婆的乔苒说了很多话，让身处异世的乔苒感到朋友相助的温暖。 沈程笑得大大咧咧:“不用不用，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昨天要不是关麓哥，估计我也会帮倒忙。” 关麓则是没有说话，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乔苒。 一天不见，好像她又好看了，脸也更加好看了，皮肤也又白了，眼睛又大了，嘴巴也更红了…… 乔苒摸了摸脸，自己特地收拾了才来的，应该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关麓这是在看啥？ “哥！哥！”沈程伸手在关麓面前晃了晃，明知故问，“你想啥呢。” 关麓摇头，躲开了沈程的手，朝乔苒伸出手来。 沈程见此，也不甘示弱，也伸出手:“既然小苒是来送东西的，那就先把东西给我吧。” 乔苒纠结了半天，自己的手艺实在是不好。 刚刚还想着，两人不住在一起，那她就分开随便一个人给一个，现在好了，两个人都在，都不知道先给谁。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两道炙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乔苒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畅。 她感觉，要是自己不论先给了谁，另一个人都要拍案而起，给自己好看。 沈程余光撇了关麓一眼，眼疾手快地拿走了那个小竹篓，爱不释手地把玩，高兴地对乔苒开口:“小苒，我的笔筒正好坏了，能不能给我当个笔筒，你这编得也太好看了吧，用起来肯定贼有面儿。” “啊？” “哦，好！” 乔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关麓犹豫了一时间，就伸手把另一个东西拿了过去，并不说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乔苒松了一口气，正好，不用她想太多，但是又有些遗憾。 那个小竹篓就是特地编给关麓的，上次看见关麓拿着录音机，一点都不方便，乔苒便想着用东西帮关麓装好。 没想到被沈程这小子给捷足先登了。 危机好歹解除了，乔苒又有了心思和沈程开玩笑:“是吗？等我这些天忙完了，你喜欢我就再给你编。” 沈程拉着乔苒的手:“小苒，你对我真好。” 乔苒看着沈程那坚定的眼神，还拉着自己的手，怎么看怎么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在乔苒看不见的地方，关麓暗暗瞟了一眼沈程那勾起弧度的嘴角，但很快又整顿好表情。 沈程傻乎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表哥，就好像是在告诉关麓:哥你看看吧，我光明正大地牵着乔苒的手，她肯定愿意跟我谈恋爱。 乔苒一直都觉得沈程就像一个弟弟，并没有多想，任由沈程拉着自己的手。 关麓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讳莫如深。 直到伸手拉住了乔苒的手腕，他才一阵懊恼，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乔苒呆愣在原地，看着关麓和沈程一边一个，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开，暗地还有较劲的意思。 “这……” 乔苒刚想要甩开两人的手，就被冲进门的人影狠狠一推。 “你们在干嘛！” 第29章 摔坏的竹玩具 平地起惊雷，炸开了三人之间诡异而沉默的气氛。 林相悦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被撞开的三人。 关麓一向是知道林相悦对自己的心思，但是他也早就明确地拒绝了林相悦。 林相悦一直一意孤行，这是关麓没有想到的。 “林相悦？你来干嘛？”关麓扶额，想必今天是要出事。 “你是不希望我过来？要是我不过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已经和她关系这么好了，都到了拉手的地步了！” 乔苒解释：“没有，我刚刚就是过来送个东西，我马上就离开。” “东西？”林相悦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呐喊。 嗅到了过来和沈程手上拿着的东西，林相悦直接上去，趁着关麓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将竹玩具丢在东西。 “啪嗒！” 竹玩具在地上蹦了蹦，沾染了一地的灰尘。 兴许是觉得不解气，林相悦又补了一脚。 “别……”不理会乔苒的阻拦，林相悦一脚就将可怜的玩具踩成了一个竹饼，彻底没用了。 “你干嘛！”关麓厉声呵斥，直接伸手将林相悦给推开。 林相悦站不稳，朝着旁边的沈程倒去，沈程急忙一把扶住了林相悦。 “关麓哥，你干嘛呢。”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林相悦是唯一的女孩子，大家都对她关照些。 现在好了，关麓都开始对林相悦动粗了，想到这里沈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关麓查看一番，发现手里的东西确实不能恢复，彻底毁了。 他沉着脸走到林相悦面前，声音低沉道： “给乔苒道歉！” “我不！明明就是……” “给乔苒道歉，我不想说第二遍！” 关麓板着一张脸，尽管他并未大吼大叫，但森冷的嗓音里写满了“我很生气，这是命令”。 这给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关麓性格向来很好，一般都不会和人发脾气的，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竹玩具…… “哥，算了……”沈程的声音很低，还没有说完就被关麓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林相悦站在关麓面前，矮了一个头。 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向来是万人捧着，一向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漂亮的大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倔强地抬着头和关麓对视。 局面顿时僵持起来。 “别，我再做一个就好了，也不是什么难事……”乔苒出来打圆场，怎么说这次都是因为自己才吵起来的。为了个玩具把林相悦弄哭，她自己都觉得下不了台…… “都怪你，要不是你，关麓哥根本不会对我发脾气。” 林相悦的脾气好像突然有了发泄口，顿时决堤，闷着脑袋冲着乔苒狠狠一撞，随后泪如雨下，捂着脸跑了出去。 “诶！相悦！” 沈程看着跑出去的林相悦，实在放心不下，看了乔苒犹豫了一下，急忙追了出去。 那一下正好撞在了乔苒的肋骨上，疼得乔苒五官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捂着肚子弓着腰低下身来。 “没事吧。” 乔苒蹲在地上不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泪水给憋回去了，摆了摆手。 “没事，就是刚刚太突然了，有些疼。” 看了一眼门口，乔苒欲言又止：“你要不要去看看林相悦。” 关麓打了个横抱，将乔苒抱上床。 吓得乔苒惊呼一声，搂住了关麓的胳膊。 太近了，太近了！ 乔苒躺在关麓的怀里，都能看见关麓的喉结在上下滑动，还有下巴冒芽的胡茬。 当关麓将他放在床上与她对视的时候，乔苒眼神慌乱，根本不知道看哪里。 关麓定定地看着她：“没事，沈程跟着她，不会有事。” “哦哦哦，关麓你离我远些，太热了。” 乔苒感觉不舒服，不动声色地将关麓推开了些。 关麓眼里闪过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 乔苒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关麓出了门，躺在床上开始神游。 她刚刚看着关麓的嘴唇，真好看，完美的弧线呈现在自己眼前。 好想…… 刚刚有一时间的冲动，她好想亲上去…… 乔苒把脑袋埋进了深深的被子里面，让关麓清洌的香味包裹住自己全身，感到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乔苒是被一阵香气给诱惑醒来的，睁开眼睛，肚子就很配合地“咕噜”一声。 “醒了？”关麓正站在桌前，打开了自己刚刚从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 “嗯。” 关麓看向乔苒，她现在真的很瘦，当时她伤得很重，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宽大的衣服在她身上格格不入，露出了半个香肩。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就好像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猫，让人很想在她脑袋上面揉一把。 关麓故作淡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乔苒偷偷地用余光查看，却见关麓正专心致志地布置。 自己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作罢。 “去外面吃饭么？” 乔苒没有听清:“什么？” 关麓很有耐心，又解释了一边:“今天十五号，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月亮又大又圆，你要不要去外面吃饭，顺便看看月亮。” 乔苒眼睛亮亮的，让关麓不敢直视:“真的吗？” 两人就搬了一张小桌子，来到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了架子。 更让乔苒没有想到的是，关麓居然拿出了有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就冒出了浓郁的香甜。 关麓取出包在油纸里面的各色糕点，摆上来桌子。 “这是桂花糕，这是鲜花饼，这是……” 乔苒喜爱甜食，乡里却没有这些，这还是乔苒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看加好吃的糕点。 “你哪里找来的。” 乔苒惊奇的眼神太直白了，崇拜地看着关麓。 关麓轻咳，将手遮在脸庞边掩住了些许乔苒探究的目光。 “家里寄过来的。” 乔苒高兴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桂花的清香在唇齿间绽放，就好像面前有一棵桂花树一般。 “真好吃。” 见乔苒露出笑容，关麓眉眼也舒缓了下来:“你若是喜欢，就带着回去，我不爱吃甜食，一个人也吃不完。” 乔苒美美躺在椅子上面，这饼真好吃，这月亮真圆。 “话说，你给我的那个竹子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乔苒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是个金猪，用来招财求平安的，后面还有一个塞钱进去的小孔。” 林相悦那一摔来得太快了，关麓都还没有好好观察它就无了。 他脸上露出了歉意。 “对不起乔苒，林相悦她不是故意的，她心肠不坏，就是任性了些。” 乔苒满不在乎地开口:“我知道，我知道，大小姐都有这脾气，你不也请我吃东西了么，我下次给你再做一个。” “行，那下次你教我。”满口答应，只顾着看天上的月亮，忽略了关麓说这话时脸上的深意。 第30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蝉鸣蛙叫，晚风徐徐。 还有天上的圆月做伴，世间的幸事也不过如此了。 夏日的星空，就好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画幕，繁星点点，布满其中，点点的闪烁呼应。 就好像是天空在呼吸一般。 乔苒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这么澄澈好看的星空。 城市天空上面零星的几颗星星，就是上天的恩赐。 “真美啊！” 乔苒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谓，见此美景，此生足矣。 关麓侧头看向乔苒，她正像个孩子一般，张着嘴发出一句句的赞叹，万般星辰皆在她眼中。 “嗯，对。”关麓轻声附和，不在星，却在心。 “白玉盘！” 乔苒突然想到“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的千古名句，心中有感，突然中气十足，稚气开口。 关麓失笑:她真的是个孩子。 两人就这样躺着，不知今夕是何年。 …… 第二天起来，郝红霞特地找了乔苒一趟。 现在回城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知青大楼都是一片喜色，大家都在庆祝能早点回去，向往着未来。 乔苒现在工分虽然还没有满，但也不差太多了，只要这些天努力些，就能满。 乔苒喜滋滋地上工，却被郝红霞给叫去了。 这次找来乔苒，就是因为上次何必勇落水的事情，因为当时分组的时候，乔苒和他一组。 虽然乔苒和这件事情屁关系没有，但是上级还是通知说，作为战友，乔苒就应该和自己的组员互相照顾，现在何必勇丢了命，乔苒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经过上级的讨论，决定扣除乔苒十分的工分，以此告诫。 一大早，这个告示就贴到了食堂门口。 虽然说的是“乔某”，但是只要熟悉事情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苒感到晴天霹雳一样，将自己的脑子给劈中了。 她恳求郝红霞，能不能少扣点，要是自己工分不够的话，就不能进文研所了。 郝红霞自然也知道文研所的要求有多苛刻，但这是上级的意思，她没有办法违背，只能叫乔苒自己再努力努力。 走出郝红霞宿舍的时候，乔苒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 正好碰上了几个女孩子过来，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人。 “哎呦！” 被撞的女孩子声音熟悉，乔苒回过神来赶紧道歉，就看见了林相悦一脸愤怒的脸，劈头盖脸的一阵责备。 “你走路不知道看着点吗？都撞人了，你爸妈没有教过你嘛，没有家教。” 林相悦想到前些天关麓因为乔苒骂自己的事情，气得跑了出去，最后也只有沈程追了上来，关麓一直都没有来安慰自己，林相悦把这笔账一股脑全部记在了乔苒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 乔苒赶紧道歉，随后就要离开。 却被林相悦旁边的女生挡住了去路。 林相悦抬着高傲的下巴，踩着精致的小皮鞋，身上是最时兴的泡泡袖连衣裙，趾高气昂地站在乔苒面前。 “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被扣了十分呢，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进文研所，怎么勾引关麓哥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乔苒刚想反驳呢，见林相悦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故意开口挑衅。 “我就算不进文研所，我也能和关麓见面，我俩的交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林相悦看乔苒眼神躲闪，分明就是底气不足的样子，越发嚣张。 “我告诉你，文研所下个月就要搬回城里了，我和关麓哥都要回去，而你这个乡巴佬，就算是进了第一次面试又怎么样，连一个编外人员都当不上，文研所搬回去的时候也不会考虑带上你。” “你扣了那么多分，怎么都不可能进文研所的编制，乡巴佬就只配拦在乡间的泥巴地里。” “哼！” 林相悦知道乔苒已经没有机会凑到十分了，就算现在乔苒不吃饭不睡觉得干活，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拿到十分。 想到这里，林相悦哼着小曲，带着一众小姐妹离开了。 乔苒捏紧了拳头，她一定要进入文研所，就算是个编外人员，她也能接受，好歹能有条出路，就算不是编制以后也能想办法。 乔苒这么一想倒是乐观很多，回到了宿舍。 文研所给已经给通过了第一次面试的大家都送来了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写作的。 除了文研所老师自己整理的一些东西，还有就是基本厚厚的书籍。 比如，《文心》、《论高尔基的写作技巧》等等。 虽然不是新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但都是好的，看得出来历代的主人都保管地很好。 这两本书，乔苒在之前都有很认真地钻研过。 但是她很久都没有看过书了，拿起《文心》就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等到看不清书上的字，乔苒才恍然已经天黑。 乔苒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心里给自己喊着拍子，做了一套眼保健操，这才下楼去吃饭。 像往常一样，乔苒打包了两个馒头，就打算离开，却意外看见了几个平时不露面的文研所老师，正扎堆在食堂的一张桌子，激烈地讨论些什么。 乔苒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瞧见了有人手上拿着的报纸，上面红灿灿的四个大字：《人民日报》。 乔苒低头啃自己的馒头，耳朵像天线一样竖了起来，旁边的声音渐渐明晰。 “你们说，荞麦到底是谁，写的《麦田》这诗也写的太好了吧，意境不错，文笔也不错。” “人家报社可是说了，这信封就是寄到我们这村里来了，肯定是我们这群知青里面的人。” “我们文研所，可不能损失这么一个人才啊。” …… 几个老师还在说话，乔苒在旁边听着，弄了个大概，就起身离开。 《麦田》就是自己前不久投稿的作品之一，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作品。 没想到报纸过了这么久，才到这个小山村，看来确实很偏僻。 让乔苒纳闷的是，自己投稿的报社，应该是一个小报社，并没有多大的名气，怎么就发到了人民日报上面去了。 不等乔苒想明白，文研所就有消息出来了，说想要看看大家以前的作品。 第31章 老师的夸赞 乔苒听到这个消息，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就挑了几首自己还记得的相同风格的诗歌交上去，还在每一首诗的下面，备注了自己的笔名“荞麦”。 要是她没有预判失误的话，过几天就会有老师来亲自找自己。 关麓和沈程是最先坐不住的，看乔苒一直不着急，两个人反倒先跳脚了。 文研所要搬回城里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知青大楼。 文研所也为进入了面试的知青发放了相关的资料，就是为以后回城做考验准备。 但是最首当其冲的条件，就是要有足够的工分才能跟着一起回城。 关麓和沈程早早就满足了条件，但是耐不住两人听见乔苒还差了半截，林相悦还特地跑到两人面前奚落。 关麓和沈程坐不住了，在食堂找到了正在吃饭的乔苒。 乔苒拿着两个包子，就着免费的青菜汤，吃得正欢实。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两堵人墙挡在面前。 看清楚来人，乔苒有些惊讶，举起手里的包子。 “你们吃饭没有，要不要来点。” 这句话，让两人一愣。 沈程瞪大眼睛看着没心没肺的乔苒，气得咋咋呼呼地开口：“乔苒，你知不知道文研所过几天就要搬回城里了。” 乔苒点点头，表情无辜：“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工分还差了一大截。” 乔苒笑得更加轻松了：“我也知道啊。” 沈程撑着桌子，更加生气了，看着乔苒：“那你还不着急，我可是听说了，你的工分起码还差了五六分呢。” 旁边的关麓听着，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凹凸曼。 “有啥？”沈程追问。 “一个你们都还不认识的前辈。”乔苒调皮地眨眨眼睛。 关麓拉住了还要继续输出的沈程。 他在心头沉吟了许久，也许是想到乔苒要强的自尊心，他看着乔苒和沈程交锋半天，这才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斟酌开口。 “乔苒，我还有些渠道，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说说，让你没有工分，也能进文研所，虽然可能是编外人员，但是以后也有机会转正。” 关麓可是记得，当时乔苒有多想进文研所。 沈程接话：“对啊对啊，小苒，只要你开口了，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帮着乔苒张嘴答应。 乔苒看着两人着急的模样，很感激两人都考虑着自己，但是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们，但是你们有自己的门道，我也有自己的才华，我一定可以进文研所的。” 关麓被乔苒眼泪的自信闪了眼睛。 乔苒就像一株向日葵一样，向阳而生，充满着昂扬的斗志和战斗的决心。 “可是……”沈程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关麓给拉住了，冲他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既然乔苒都拒绝了，他们再说就显得烦了。 而且乔苒看起来也不是会打没有准备的仗的人，既然乔苒开口了，他们就要信任乔苒。 沈程低下头，就好像一只打了败仗的小狗，耷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面哼出了声音：“好吧……” 关麓离开的时候，乔苒抬头，正好和关麓对视。 关麓僵硬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慢慢浮现出了一点笑意。 乔苒忽然感觉如沐春风一般温暖，心情就好像开在三月里的花。 最后，关麓清冷的声音道： “要是后面实在不能解决的话，你告诉我，我尽力帮助你。” 乔苒回以感激一笑，但是却没有答应。 她有这个自信，有人一定会让自己进文研所的。 …… 此时，文研所内。 一个站着翻看知青们作品的老师，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不时蹙眉摇头，不时微笑致意。 看完后将作品分别放置在桌子的两侧。 突然，一首很小清新的诗词出现在老师的视野中，老师看了看，诗词写得很巧妙。 用很浅淡的笔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广阔的意境，初读只觉得心神放松，置身仙境，但是细细品味又能察觉其中的略微的苦涩，读起来让人回味无穷 真不错！ 老师眼睛一亮，心中发出一阵轻叹。 回过头去查找作者的名字，“荞麦”两字从眼前闪过。 老师讶异，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揉了揉眼睛，眯着再次确认，发现确实是“荞麦”两字，顿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举着这一篇作品以及作者的资料站了起来。 “哎呦！你们都快来看看，这‘荞麦’还真的是我们文研所的人哩。” 众人听见“荞麦”两字，纷纷抬头，如同雷达一样跟着老师摇着资料的手摆动，大家脸上惊喜放下了手里的活，朝着老师看去。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师拿起资料，对着灯光，轻声回味了上面的名字：“乔苒？” 乔苒正要去找关麓，无端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哈切！” 心中诧异：难道是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关麓房间正有一人在，乔苒之前看见过这人，是和林相悦一起跟着文研所下乡的，但是和关麓的交情很好，经常来找关麓问些问题，两人拿着一张报纸，正在讨论着什么。 那男子说得激烈，讲到动情的地方，竟拍案而起，而关麓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淡淡的微笑，不时反驳或是附和上自己的观点。 乔苒觉得不便打扰，正打算离开，“荞麦”两字传入耳中。 “关麓，你觉得这个荞麦怎么样？他（她）现在可是一块香馍馍，好多的老师都在找她呢。” 乔苒竖起耳朵，在她看来，关麓的文化水平应该很高，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这首诗的呢。 关麓看完开口，平淡的声音里面也沾染了些许的惊叹：“这文笔倒是不错，意境也好，比之前那些被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无脑堆砌辞藻，要精明许多。” “这首诗表面上是对未来的向往，其实内心还有对现实的不满，这麦田带来希望，其实很多的还有农民困境的无奈。” 乔苒心里一阵，这个意境，就是当初乔苒很喜欢这一首不出名小诗的缘故，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和自己共鸣。 乔苒转身离去，身后关麓的声音还在传入耳中。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和这个‘荞麦’认识认识……” 第32章 坐上回城的车 文研所拿走了大家的作品，直到要离开的前三天，这才公布了最后的名单。 关麓、沈程、林相悦这些人自然都是在列的，也有不少工分足够，但是却没有进入编制名单内的，很是不服气，找到文研所的工作人员理论。 这才知道，原来让大家上交旧作品，就是一种筛选，要是没有被老师看上的，直接pass掉了，成为了编外人员。 乔苒看见自己的名字跃然纸上，很是高兴，指着红榜上面的名字给关麓看：“我就说我自己有办法，你们还不相信我。” 那傲娇的小模样，就好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猫一样，得意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关麓强忍着自己想要上手的冲动，温柔地看着乔苒，点点头：“嗯。” 原本举报何金莲的张晶也落榜了，她的作品太过平庸了，要不是举报何金莲有功，恐怕她连个编外都捞不到。 她急急来查看，却发现自己名落孙山，心中自然不平。 突然，她看见了乔苒的名字，虽然不起眼的小字，但是就藏在这百来个名字中间。 她指着上面乔苒的名字质问：“这个乔苒可是差了一大截的公分，她凭什么就进了文研所，你们是不是搞了什么见不得台面的黑幕！” 负责的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对于张晶这种胡搅蛮缠的做法，自然不可能惯着，轻轻撇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她开口了：“乔苒是老师们特招进来的，上次公布的文件里面都有说明，你没有注意看，那就是你们的问题。” 张晶还不死心，再要开口：“可是……” 老师毫不客气：“这些特批的知青都是老师开了先例的，你要问就去问他们，我可不知道他们这些大家的想法。” 说完，女老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张晶。 张晶握紧拳头，愤愤不平地离开。 一天之内，关于乔苒和考核老师之间存在私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栋大楼。 乔苒正在专心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人红是非多，难道以后发生什么都要亲自去解释吗？乔苒不愿意也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不管外人是怎么看待的，乔苒最后还是坐上了去城里的大巴车。 没有进入文研所的知青都来送行，主要就是想要看看这气派的大巴车。 乔苒揣着自己的小包裹，里面只有几本书，以及几件衣裳。 乔苒在张晶及众多嫉妒羡慕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上了车，却不想车上也投来了不少刀子眼。 乔苒目不斜视，走到最前排的座位上，这里是防止晕车最好的位置。 乔苒摸了摸包里的书，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看电视剧和听歌，只能用书本来解闷。 路过乔苒的人都刻意回避，好像乔苒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突然，身边的座位一沉，关麓拿着自己的包裹坐在乔苒的旁边，笑了笑：“我能坐这里吗？” 乔苒也笑了：“当然可以。” 沈程来得晚些，他总喜欢踩点过来。 一上车，他就开始左右观察，看见了坐在关麓旁边的乔苒。 巴巴地迎上去，看着乔苒开口：“小苒，我想要挨着你坐。” 关麓不为所动，坐得笔直，看都没有看沈程。 沈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乔苒，乔苒看了一眼后面，除了自己这个地方，其它地方都坐满了人，见她望过来，视线都开始回避。 乔苒作罢，对沈程摇摇头：“算了，我坐这里就好。” 沈程气鼓鼓地看着关麓，哼了一声：“等会还要坐火车呢，等会小苒你和我坐好不好。” 乔苒笑着点点头，却没有看见关麓黑了脸。 沈程得到了乔苒的保证，喜滋滋地回去了。 大巴车在山间摇摇晃晃好几个小时，才到了火车站。 却不想，在下大巴之后，关麓直接拿起乔苒的行李，直奔即将搭乘的火车，找了个位置，拉着乔苒就坐下了。 这次轮到沈程的脸色全黑了。 沈程想要发作，关麓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两个软垫，放在自己和乔苒的座位上面，这个火车只有硬座，让沈程傻了眼。 乔苒无奈地看着了两人，不明白他俩在争些什么。 最后，沈程没有软坐垫，他坐到了乔苒的对面，委屈地看着乔苒和关麓。 关麓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就将沈程个将了军。 关麓别过脸，明明是背对着乔苒，乔苒却能从那放松的下颌弧线，看出关麓的好心情。 她碰了碰关麓，掩着嘴，低声说话：“你别闹沈程了，沈程本来就是个孩子。” 关麓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乔苒帮着沈程说话。 下面一句话他就高兴了，原来乔苒只是把沈程当做一个孩子啊。 沈程看见两人咬耳朵，不忿地撇了撇嘴，就看见关麓露出了微笑。 乔苒看两人在暗地里面有互相掐架，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不大一会，火车就好像一只年老的老黄牛一样，“吭哧吭哧”地开动了。 火车头上面吐出了浓烈的烟雾，驶出了这座位于崇山峻岭中的车站，像黑龙一样驰骋山间。 看了一会窗外，乔苒感觉眼睛发酸，便收回了视线。 周围的人都偏着头睡着了，乔苒才发觉已经出发了许久。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乔苒小心翼翼翻出自己的包裹，拿出一本书轻轻地放在她的膝盖上面，生怕将书皮给扯坏了。 上面三个浓墨重彩的三个大字：《红楼梦》。 这是上次和关麓去县里的摊贩那里，买来的二手书，这些天，乔苒有时间都会去翻一翻。 打开书本，一股清淡的书香味冲入了乔苒鼻中，让她定下来心神，专心致志地学习起来。 无论是贾宝玉的胡搅蛮缠，还是王熙凤的泼辣精明，亦或是林黛玉的哭哭啼啼，都深深吸引了乔苒。 乔苒看得专注，而没有察觉到有人经过，随后又停下了脚步。 “有人看淫秽小说呢，大家快来看看啊！” 车厢里的人睡着昏昏沉沉，被突然叫醒，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陈康。 陈康一把夺过了乔苒手上的书，高高举起，方便每个人看见。 “《红楼梦》不是淫秽之首吗？怎么会有人看这种东西？” 第33章 看红楼梦也被批斗 全车人都在昏昏欲睡，看见有热闹可以看，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你干嘛！你把书还给我！” 乔苒厉声呵斥，伸手对陈康说：“这书本来就是我的，你随便就拿过去了，那就是算是抢我的东西，我告你你信不信！” 陈康破罐子破摔，上次和何金莲的事情，差不多就让他颜面扫了个干净。 当时何金莲说自己没有脸了，和陈康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是没有想到，又发生了何必勇那件事情，所以何金莲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虽然陈康已经全身而退，但是也惹了一身的骚。 原本陈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小姑娘。 这次陈康上车的时候，旁边的小女孩见他如避蛇蝎，都绕着道走，愣是没有一个人跟着他挨着一块。 当看见关麓旁边的乔苒的时候，他愣是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又来的美女。 想着来勾搭一番，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是乔苒。 想到上次关麓和她给自己难看，陈康气的牙痒痒，一直都在关注乔苒。 果不其然，让他抓住了房间的把柄，她居然趁着大家都睡觉去了，偷偷看淫秽书籍，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陈康用淫邪的目光将乔苒上下看了个遍，眼里露出了猥琐的意味。 “我说你，乔苒你怎么突然和关麓好上了，不会还在你是肥婆的时候，你就和他关麓好上了吧？” 乔苒气的浑身发抖，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生气，不是因为陈康侮辱自己，而是他还在想要把关麓给拉下水。 乔苒突然有些无力，为何在女性被造黄谣的时候，她会如此无力呢，难道她反驳回去，也要以别人的生殖器官以及家里人的生死。 她白皙的脸上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前面的陈康，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陈康的嘴。 “你……放……屁！” 这就是乔苒能说出口的最侮辱人的脏话了。 “好啊，你还骂人是吧，你带起了不良风气，是个反革命分子！现在，我就要代表人民群众监督你，批斗你。” 陈康一边说着就要上手拉乔苒，他手劲大，乔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险些被陈康给拖倒，还好一般的关麓拉住了她。 “啪！” 关麓狠狠一拍桌子，拉着乔苒的手，掰着陈康的手指，将乔苒可怜的衬衫从陈康的手里扯了出来。 看着乔苒被陈康捏红的手腕，关麓脸色很不是不好看，将乔苒拉倒身后护着，随后拍着桌子怒骂。 “你批斗谁？你自己之前下乡做的腌臜事，我们车上的人谁不知道，你自己都被批斗了，还想要批斗别人？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平白无故的冤枉好青年！你才是反革命！” “我也敢说，你刚刚居然打着批斗的名义，占着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我们是不是也该说道说道？” 乔苒在背后吓了一大跳，自从认识了关麓，关麓一直都还是好脾气，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怎么大的脾气。 “你……你胡说……我没有！” “怎么没有？你不仅摸了人家手腕，你口头占便宜，讲荤段子，谁看见你都会说你只是个小混混哪里有知青的样子？” 身边的人被关麓这么一鼓动，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对着陈康指指点点。 陈康被关麓反将一军，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沈程在火车另一边听见了动静，推开几个人就到了大家面前。 正好听见了陈康这个祸害放不出来一个好屁，气的冲上去就闷着头一撞，把陈康给撞倒在地。 “你说什么？” 一边说着还要动手，还好旁边的人给拉住了，生怕出了人命。 “别别别沈程，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没有必要和他斗殴受了处分，不划算。” 乔苒也吓了一跳，站出来拉住了沈程，还有一旁跃跃欲试的关麓，走到车厢另一头。 陈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嗷嗷大叫，手上还死死攥着刚刚从乔苒那里拿来的《红楼梦》在手上挥舞，就要人过来给他主持公道，大家都当看笑话一样看着他。 倒是乔苒有些心疼，之前那本书可是自己花了钱，咬着牙买下来的，自己都是放的好好地，没想到陈康居然就这样当着一面投降的旗子在手上又摔又打。 “干嘛呢！” 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从乔苒身后响起，注意到这次的带队老师过来了。 这个带队的老师叫做“钱小书”，乔苒认真回想了脑海中的记忆，确定这个钱老师就是三十岁成名的“钱小书”。 之前乔苒还没有来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她读这个钱小书老师就很崇拜。 这个老师总是能用很平淡的语气，写出一个时代的悲哀，是个天赋型作者。 她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机会结识。 乔苒身体比脑子还要诚实，早一步站在钱小书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钱老师，你好，我叫乔苒。” 钱小书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锐利地眼神就好像要把乔苒给看穿一般，却没有和乔苒握手。 乔苒？就是那个笔名为“荞麦”的作家？ 钱小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注意到了她。 现在人多眼杂，他是来处理问题的，不是来套近乎的。 况且刚刚他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大约就是乔苒和一个男人起了冲突。 现在人太多了，钱小书没有再说话。 关麓盯着伸出去的那一只洁白的手掌，有些晃神，心里升起了一个声音：握上去，握上去。 关麓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才把这个想法给摇出脑子。 “钱老师来了！” 不知道是谁看了门口一眼，注意到了钱小书，吼了一嗓子。 一时间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视线看向了刚刚进来的钱小书的身上。 陈康也不哀嚎了，很是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乔苒有些不明所以，关麓低声在乔苒耳边解释：“你放心，整个文研所，这个钱老师最是铁面无私，也爱研究传统的文化书籍，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你。” 陈康也意识到自己表演过了，站在火车的过道里面，一脸的手足无措。 “哟？我还以为是小姑娘被打了呢，跟杀猪似的。嘿！走过来一看，没有想到是一个一米七八的小伙子。” 陈康自觉丢人，站在一边不说话。 “发生什么了？” 钱小书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说明情况，点了点刚刚路过的乔苒。 “你过来，把整个事情复述一遍，要公正客观。” 陈康这时候不乐意，又叫嚷着不公平，刚刚就是乔苒这边的人打了自己，要是乔苒来说明情况，岂不是要帮自己自己说话。 乔苒白了一眼旁边的陈康，没有理会他，而是上前一步，开始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 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了，要是说了假话，肯定会被马上拆穿。 乔苒觉得没有必要，就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说到陈康侮辱自己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 还是关麓接过了话头：“这人还说乔苒和我有私情，我们分明就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却被人如此污蔑，还请老师主持公道。” 陈康被一阵抢白，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女。 “老师！我刚刚失控看见乔苒居然在私下看这种淫秽小说，所以我就上前制止她，没有想到他身边的人就出手打我，你看看我这手上。” 刚刚陈康摔倒的时候，用一只手撑住了地板，刚刚看得时候红了一大片，谁知道就是刚开始那会吓人，现在他举到钱小书面前让他看。 钱小书皱着眉头，扶了扶眼镜凑近点，嘴角抽了抽：“同志啊，你这个伤真是重得不轻，怎么不包扎一下，说不准医院还没有到呢，伤口就愈合了。” “噗嗤。” 乔苒没有忍住，她居然没有想到，现在的老师已经学会了如何阴阳别人了。 陈康听了这话，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撞出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了，脸瞬间通红，说不出话。 “行了行了，小打小闹……” “老师！乔苒还阅读黄色小说，就是一个反革命分子！思想不纯洁，没有革命的先进性！” 陈康不依不饶，一本书横在了钱小书面前，险些没有把钱小书鼻尖上面的眼镜给撞掉了。 拿过书，钱小书翻了翻，锐利地眼神再次看向了乔苒，提问：“这是你的？” 乔苒没有否认，点点头。 “你们三个，都给我去隔壁的车厢里面蹲着冷静冷静，既然有同志说你们是反动派，还是动手的那一种，你们就去旁边呆着，不要误伤了其它人。” “至于这本书……”钱小书顿了顿，看向了一脸焦急的乔苒，“我就没收了，以后大家引以为戒，都不许看影响思想纯洁性的书籍。” “可是……”这本书在以后可是“中国四大名著之首啊”，乔苒说不出来话，因为关麓在身后拉住了要争辩的乔苒。 乔苒回头，关麓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乔苒最后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钱小书手上的书，不甘心地退出了这个车厢，到了隔壁。 没想到隔壁就是老师的车厢，老师不多，只有十几个人，还剩下了几个空位子。 有老师看见他们三人，觉得诧异，问他们来干嘛。 沈程就说是让他们来反省的，老师都笑了，却没有为难三人，反倒是让他们三个找个位置坐好。 听着耳边的笑声，虽然没有敌意，但却乔苒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倒是关麓和沈程先坐下了，一左一右，乔苒就站在中间的过道。 沈程还在生气呢，刚刚想要对陈康动手，没想到这么多人拉着自己。 “要不是刚刚有人拉着我，我肯定要把陈康的嘴给打烂，让他乱说话，气死我了。” 乔苒笑了，顺势就挨着沈程坐了下来，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 “这人就是个人渣，反正以后避着点就行了。” 沈程点了点头，想了想：“好，听你的。” 乔苒没忍住，揉了揉沈程毛茸茸的头，真的很像一只小狗。 两人有说有笑，却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关麓脸都黑成了一片锅底。 他默默收回了铺在旁边座位上面的软垫，一个人坐在两个软垫上面。 不一会，拿着《红楼梦》的钱小书就回来了，看见坐在位置上面的三个人，果然没有说什么。 乔苒刚刚好转些的心情，却有点难受。 她之前很喜欢这个钱老师的书，大家都夸他的书是大器晚成，意味这些都是多年沉淀的结果，这让乔苒觉得钱老师应该是一个对文化呵护的人。 但是没想到，钱老师居然无法识别出《红楼梦》的巨大价值，还没收了自己的《红楼梦》，让乔苒有追星滤镜破碎的感觉。 “喏，还给你。” 一大片阴影从上方打下来，笼罩了乔苒，乔苒抬头，只能从晃眼的灯光看出钱小书的面部轮廓。 见钱小书把书给自己，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哦哦哦……谢谢老师。” “哼，小丫头片子刚刚可是差点没有恨死我了呢。” 刚刚乔苒对自己失望地眼神，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乔苒素不相识，但是乔苒却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们之前……认识？”钱小书试探性地询问。 乔苒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摇头，开口：“不认识，刚刚只是因为看着老师向着那个破坏我书的人，心中有些愤怒罢了。” 钱小书也不深究，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我把你的书还给你了，这本书有很深的研究价值，我也有朋友就是研究《红楼梦》的，文学界现在对这种四旧书籍很排斥，没想到还有年轻人喜欢看……” 钱小书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听得认真的乔苒露出一个苦笑。 “我对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说完，钱小书便离开了，还郑重其事地叮嘱乔苒：“这书能背着人看，但是不能见光，你要藏好了。” 乔苒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被后人称赞的钱小书，他与迂腐势利顽强斗争，人格独立。 是新时代青年的一只标杆。 第34章 北平我来了 关麓一直注视着乔苒，见乔苒看着钱小书递给她一本书之后，眼睛都有点放光了，心里酸溜溜的。 “回神了，人家都离开了。” 乔苒回神，旁边的关麓用手在乔苒眼前晃了晃。 “你看见没有，钱老师旁边的美女，就是他的媳妇。”关麓朝着钱小书那边努了努嘴，示意乔苒看。 乔苒扭头，果然看见钱小书正给一旁的女人递水，看着关麓的眼神，觉得有些不舒服，挪了挪身子：“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知道他有媳妇啊……”而且还是年少成婚。 乔苒狐疑地观察关麓，虽然她没有学习心理学，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的关麓有些怪怪的，因为关麓之前很少说这些的，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了。 乔苒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让关麓有些不自在，继续问乔苒：“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乔苒更奇怪了，但是总不能说自己看过他以前的文章，现在很仰望大家吧，她想了想，回答。 “我之前在知青大楼的时候，看过他写的文章，我觉得写的很好，所以就想要认识认识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呀……” 乔苒翻着刚刚拿回来的书，一边翻看一边和关麓说话，冷不丁看见了书缝里面夹了一封信，她记得之前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当看见是钱小书的落款，乔苒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现在的她不就是追星成功的本人吗？偶像给自己签字了。 “什么啊？”沈程凑过来一看，也看见了钱小书的签名。 “乔苒你可以啊，不仅破格入了文研所，就连刚刚认识的老师都对你刮目相看，真厉害你。” 乔苒笑了笑，有些心虚，不再说话。 毕竟之前被老师们看上的文章，都不是自己写的。 看了一眼钱小书写的东西，大概就是给乔苒说明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夸赞乔苒是个“有眼光”的读书人，还给乔苒列举了数十本好看的书，比如《战争与和平》、《悲惨世界》…… 都是世界上有名的大作，而且钱小书还告诉乔苒，这些都是他自己有的，只要是乔苒来借，都能拿的到。 乔苒很感激，在心里默默地给钱小书又加了分。 “你很崇拜这些老师么？”关麓原本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见乔苒这么激动，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你不觉得吗？如果说一个老师能够写出一篇好的文章，敢于写出社会的恶习，敢于写出生命的黑暗挣扎，难道你不觉得这个老师不值得钦佩么？” 关麓哑然失笑，乔苒这么一反问，倒是显得他格局有些小了。 看着乔苒因为手上那一张薄薄的信纸笑靥如花，关麓也觉得心情愉悦了起来。 “你之后想看书的话，也能来找我，我也有书，而且说不定还比老师要多。” 乔苒听关麓说这个话，眼前一亮。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关麓就算在乡下，都有一柜子的书籍，放眼整个知青大楼，这样的手笔都是大款。 但想到自己平时都在田里刨土，关麓的书都是崭新的，就连个页脚都被折的好好的，乔苒看着那些书眼红，却到底没有开口借。 “真的可以吗？” 乔苒激动地一把拉住了关麓放在腿上的手，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关麓。 感受到手背上面传来的温度，关麓侧过去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掩住自己的唇角回答乔苒：“你只要想看书，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乔苒这才松开了手，坐回了自己位置上面，看着关麓笑盈盈地道谢：“关麓，谢谢你。” 关麓心神一动，喉咙里面好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装作无意地开口问乔苒：“你后面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来问问我，我也很厉害的。” 乔苒当然知道，之前她看过关麓写的小诗，随手的笔记都能写的诗情画意。 “行！” 旁边的沈程也叽叽喳喳地告诉乔苒，自己的能力其实也很强：“要是乔苒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也能来问我，种田方面我可能比不上你，但是文学方面我肯定行！” 乔苒也点头笑着答应，思绪却看着关麓飘远了。 不得不说，其实关麓和自己心目中的文学青年形象很像、 乔苒想了想，当初自己的理想型就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书生，但是一直都没有遇到，现在关麓的形象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咳咳咳，乔苒摇摇头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清理出去，想什么呢，现在关麓就是自己的好同志，好战友，自己居然会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乔苒又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前给关麓提到过的“天路”。 当时乔苒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是把天路当做了自己的理想型男友，把天路的诗贴在自己的床头和桌子上，激励自己能够好好学习。 这次遇到钱小书，也让乔苒有了别样的心思。 她能不能也趁着这个时代，去看看生前意气风发的“天路”呢，看看那个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的男人。 恍惚之前，乔苒想象中天路的脸好像变得实体起来，渐渐，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 关麓正看着自己，蹙眉：“想什么呢，今天走神几次了。” 乔苒笑着摆摆手，说自己没有什么事。 但是却又瞄了关麓的侧脸一眼，嘲笑自己，先不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天路的照片，最多就是当初拿着书扉页上面的模糊影子看了两眼。 先不说自己怎么可能一穿越就能遇到“天路”，再说了，关麓要是真的是“天路”，怎么可能除了家里的人，就没有人给他开开后门什么的。 乔苒揉了揉眉心。 荒谬！ 火车还在轰隆隆地往前走，火车厢里面晃晃悠悠的，满载一群怀揣梦想的知青，奔向了远方。 他们坐了两三天的火车，终于到了北平。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晕车得厉害，下车的时候，不少人看着脸色就惨白得难看。 乔苒看向远方，再无大山阻挡，心情舒畅：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文研所原本的位置就在火车站不远的地方，走出二里地就到了。 乔苒提溜着自己的行李，显得很兴奋，总是左看看右瞧瞧，所有东西在她眼里都显得格外的新奇。 就算是在照片上面看到了有些光景，但总比不上眼睛所看见的真实。 到了文研所，一共三十几个知青学生，钱小书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月粮票、布票、还有棉花票，这些都是必需品。 但是没有想到，文研所还给每个人都给了糕点票，以及一些零嘴的票据，还有两块钱的现金。 钱小书告诉大家：“因为大家都是现在才来文研所，并没有作出什么贡献，而且还不能确定现在大家的功底怎么样，第一个月我们就只能先给大家这些东西，要是以后还想要争取更高的待遇，就要自己努力了。” 在场的人都跟受了训练似的，齐声回答。 “是！” 声音洪亮又干练，几乎穿透了云霄。 大家现在都看到了，文研所就算刚刚来的人的待遇都这么好，体制内还是个铁饭碗，大家有干劲，各个都跟饿狼见了骨头似的往前冲。 乔苒看着上面激情发言的钱小书，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想到以后的一个职业：传销…… 钱小书满意地看着大家，又告诉大家。 “这后面就是你们以后的宿舍了，每两个人住在一起，女生宿舍是三栋205-214，男生宿舍是五栋312到325，屋子是你们自个协商，自己选室友和房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文研所没有强制性安排，就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适应文研所。 看着这一张张兴奋得通红的年轻面孔，钱小书也被感染了，露出笑意，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蒋春梅提着自己的行李，一瘸一拐挤到乔苒身边，一脸的高兴，说：“乔苒，我俩住一起可以吗？” 乔苒眼前一亮，蒋春梅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一个初中生的水平，进入了文研所，但是她现在还是一个编外的人员，因为她没有参加第一次的面试。 最后乔苒还以为她不能来了，连乔苒也不清楚，为什么蒋春梅能够一起过来。 别人的私事，如果不想让你知道，乔苒也就不去问。 “好啊，我俩就能又住在一起了。”乔苒笑着回应，其实她就认识蒋春梅，顶多还有关麓和沈程，但是他们俩又不可能和自己住在一起。 和两人告了别，乔苒拉着蒋春梅朝大楼里面走。 刚刚乔苒就注意到，文研所周围的房子算不得多。 周围很是清净，在宿舍四周的空地上面，估计是住在这个的人，还种了几颗小白菜，沾着露水，绿油油的。 进大楼也很有七八十年代的氛围，墙体都是下面的绿色油漆和白色的粉刷墙拼合在一起。 楼梯旁边是半个身子高的绿油漆铁栅栏，还有铁大门上挂着一把黄橙橙的大锁。 空气里面传来烟火气，是原来住在大楼里面的人在做饭了。 大家做菜的家伙都放在楼道，到了时间一大群人一起做饭，边洗菜便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等着家里的顶梁柱回来。 乔苒上楼的时候，向阳好的房间都被被人挑了，看蒋春梅还在看，乔苒怕自己等会一个都赶不上她们俩。 找了个离楼梯口远的房间就钻了进去，就图个方便。 “我们就住这里吧，离楼梯远安静些，还有隔壁浴室都很近。” 蒋春梅看这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采光还可以，而且听乔苒这么一说，也就答应了下来。 “好，乔苒还是你眼光好。” 门上挂着两把钥匙，两人推门进去，放下行李，乔苒这才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架子床，分为上铺和下铺，还有并排的两张桌子，两张椅子，如果说有什么多的东西，那估计就是几个钢盆，还有墙上的一面花边塑料镜子。 屋子里面应该是有些时间没有住人了，所以屋子里面有股潮湿的味道，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但是又不太多。 “诶嘿，这保管是上个人留下来的。”蒋春梅高兴地凑过去照照，臭美地拨了拨自己的辫子。 “真好，我们以后就能不和别人抢镜子了。” 乔苒一边打开了窗户，一边和蒋春梅商量：“春梅，你腿有些不方便，你住下面吧。” 蒋春梅笑了：“那我就谢谢乔大小姐把下铺让给我啦。” 两人的包裹都不大，因为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说换洗衣服和鞋子，还有被子，两人什么都没有带，很轻便。 但是好在文研所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小被子，看起来不是新的，但是刚刚洗过，上面还带着肥皂的香味。 两人稍稍把床上给扫干净，把灰尘清扫了一下，就开始铺上了床铺，乔苒先帮着蒋春梅把她的被子整理进被单。 蒋春梅在旁边见乔苒如此熟练，眼睛里面都快亮星星了，她原本就不太会这些，就算是家道中落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蒋春梅手上还有点钱。 就算是人家不喜欢她，但是总不能给钱过不去，所以也能用钱求着人家帮忙。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高强和自己结婚的原因。 看着忙碌的乔苒，蒋春梅有些感动：“乔苒，你真好！” “为啥啊？就因为我帮你整理了你的床，你就觉得我好了？你这样会被我的外表骗住的。”乔苒一边干活，一边不回头地问蒋春梅。 随后，便被单捏着里面的棉被递给蒋春梅：“捏住了啊！”蒋春梅照做。 “我就是觉得，你真好嘿嘿嘿，能和你当朋友真好，不嫌弃我这条腿。” 乔苒也笑了，敲了敲蒋春梅的脑门：“说什么胡话呢，身体缺陷并不是我们自卑的理由，我之前不也是两百斤，谁都不愿意和我一起？” “你最近应该看了不少的名言著作了啊，为什么还没有学会一句话……你过来点，拿着这边。”乔苒把手里的一角给乔苒，捏着另外一边开始上下抖动。 “什么话？”对面乔苒的脸有些看不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觉得我好，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啊。” 一句话，醍醐灌顶。 第35章 买发夹也有人挑刺儿 两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发现还差了不少洗漱用品。 两人便一起打算出门看看，附近有没有买东西的地方，顺便逛逛国家的首都。 出门的时候，有一个大叔正窝在躺椅上晒太阳，随着吹过来的风，在门口晃晃悠悠摇摆，好不惬意。 两人要出门，正想着要不要打扰这个保安。 保安察觉到有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感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乔苒和蒋春梅。 “诶诶诶，你们是哪里来的？” 乔苒被这一双混浊中带着清明的眼睛看着，心里不由得一怔。 乔苒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今天刚刚到文研所的乡下知青，您能不能帮忙开个门？” “你们的身份牌呢？” 乔苒在身上找了找，从刚刚钱小书拿给自己的粮票里面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牌子。 上面写着她的名字，露出一个一寸大小的框，这就需要自己拍照来贴上了。 查明了两人的身份，中年男人起身准备放行。 乔苒难掩心中的激动，问出了自己刚刚心头的疑问。 “您是余中华老师吗？” 保安愣住了，这个人不是刚刚来文研所的吗，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嘴里的烟草衔在嘴角，古怪地看着乔苒。 “我是余中华没有毛病，只是我就是个破看门的，不是什么老师。” 乔苒见老师怀疑自己，一着急，就撒了个谎：“刚刚老师说门口有个保安，文章很不错，让我们有时间可以来找老师指导指导。” 保安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哪个老师的学生，这么会说话呢，我可不相信哪个老师会平白无故夸我。” “也别想和我套近乎，趁着大晚上跑进来，我可是一点都不好留情面的。” 余中华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止不住。 乔苒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认错人。 她确实认识余中华，但是却不是现在认识，而是三十年之后。 余老尚且还在人世，写出来《生活》《兄弟们》等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当时的乔苒有幸去过一次余老的签售会。 那时候有个人傻乎乎地拿着一本其它作家的书籍去给余老签字，正好这个作者是余老的朋友，余老不动声色就把朋友的名字给签了上去。 后面这个事儿还上了网络热搜。 可眼前的余中华还很年轻，穿着工装的工厂服装，最喜欢的时候就是躺在椅子上面一上午，时不时写点东西。 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后来余中华老师便凭借自己在文研所的优势，自学如何写小说，积极给各个报社投稿。 余老师能力很强，很快就遇到了赏识他的人，经过几年的沉淀，保安余中华也变成了大家熟知的余中华老师。 乔苒发出一阵感慨，世事无常，只要愿意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告别了余中华，乔苒嘴甜，说的话都让人听着高兴，和余中华说话，他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后来余中华又松了口：“要是你下次太晚回来的时候，不被别人看见，我就能考虑让你进来。” 乔苒笑了笑，能和这样的大家交谈都是一种荣幸。 可惜的是，现在的老师还没有经历过人生坎坷，说话也不如老时油滑。 乔苒告别余中华的时候，特地问了问这个地方哪里有买东西的。 余中华又躺回了自己的椅子，指了指文研所的西边。 “那边有个杂货大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你们要的东西，肯定能找到。” 乔苒笑着答谢，拉着蒋春梅离开。 蒋春梅不解，刚刚乔苒对余中华这样一个保安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点。 乔苒不能暴露自己穿越的事情，只能笑了笑。 “就是好久没有遇到新的人，能和呆在北平这么久的保安说说话，也能涨涨我等见识不是么？” 蒋春梅想到刚刚余中华非要扯着大旗和她们吹牛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摇摇头想把脑子里面不好的东西甩出去。 到了杂货大街口，还没有进去呢，四面八方扑过来的叫卖声简直参差不齐。 无数的生意人在这里摆摊。 除了当地的人，还有不少从外地挑了货来这个叫卖的，地方特色也很是明显。 “馒头！老面馒头！” “麦芽糖，好好吃的麦芽糖！” “豆汁！” …… 坐在这里，乔苒才感觉到了真真切切的烟火气息。 现在还没有喇叭这些东西，大多数人都是依靠自己的喉咙。 只要你嗓门大，就能吸引别人来买你的东西。 “呀！乔苒你看，扣子真好看，还是一朵小花。” 蒋春梅走到一个买杂货的摊位面前，一块深色印花靛蓝布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比如头绳，扣子，别针这些小玩意，还有丝巾这些。 这些东西都特别讨年轻小女孩的喜欢，所以蒋春梅拉着乔苒就凑了上去。 “小苒，你看这个发夹好不好看。”蒋春梅拿着一个发夹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 乔苒笑着刚想要点头，就硬件身后传来了挖苦的声音。 “瘸子就是瘸子，有个发夹又怎么样，顶多是猪八戒插花，真是丑人多作怪。” 关麓带着沈程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而刚刚说话的就是跟在旁边的林相悦。 听了林相悦的话，蒋春梅顿时涨红了脸，默默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发夹。 手蓦然被人握住了。 蒋春梅抬眼一眼，乔苒将刚刚要放下去的夹子给握在手里，看都没有看林相悦一眼，又在摊位上找到一个素白的发夹，问老板这两个一起多少钱。 老板见乔苒有买的意思，脸上的褶子都笑起来了。 “一个一毛，你要是买五个就给你送一个。” 乔苒对于店家的促销丝毫不在意，爽快地给了两毛钱，把付了钱的发夹给自己和蒋春梅带上，高高兴兴地说。 “真好看，自己喜欢就拿着，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 这句话如同个巴掌，拍在林相悦的脸上。 说完，乔苒就带着蒋春梅离开了摊位，气得林相悦嘴巴都歪了。 关麓和沈程看见乔苒，刚想要跟过去，却被林相悦拖了后腿，死活都不准两人去找他们。 一转眼的功夫，乔苒和蒋春梅就没有了影子。 乔苒路过一个摊贩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上面摆着一大片的红色。 定睛一看，摊位上面一大片都是邮票，这个年代主要靠邮件联系，寄出信件的依据就是邮票，只要手读书人，身上总是有邮票的。 猴票？ 乔苒眼睛亮了亮，围上去。 果不其然，整个摊位上，有十几张邮票，还有其他风格的，但都吸引不了乔苒的表情。 猴票是新中国为了纪念庚申年而发行的珍贵邮票之一，也是新中国正式发行的邮票中增值最多、最快的邮品。 图案就是采用的是中国画家黄玉永画的一只坐着的形象可爱的金猴。 听说这个猴子黄玉永的爱宠，邮票用大红的打底，充满喜庆的情味。 乔苒为什么会激动呢，这个邮票在后面有极大的收藏价值。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猴票的回收价格整版大概90-100万／版，单枚的价格大概8000-10000元／枚。 可惜的是，这个摊位上面只有十几个猴票，没有一整板的。 好在乔苒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自己能够遇到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要学会知足。 况且，其它的邮票虽然不如猴票珍贵，但是也是难得的收藏品。 因为是拿出来买的，所以这个小哥也很有商业头脑，八分面值的猴票卖九分，这样也能赚一块钱的差价。 就是这区区一分钱，才让许多人不愿意买他的邮票。 乔苒捏了捏自己的口袋，她身上原本还有十块钱，加上不久之前钱小书给他们发的钱。 乔苒一咬牙，就给了五块钱出去：“我要你这摊子上所有这样的票，再随便给我买几张别样的票。” 那小摊贩见来了个大客户，忙不迭地开始在一堆邮票里面挑挑拣拣，把所有的猴票装好，又拿了几个其它的。 就在乔苒忙着的时候，林相悦居然又凑了上来。 两人还特地跑远了些，没想到林相悦见拦住了关麓两人，又自己找了上来。 “笑死我了，乔苒你自己连饭都吃不起了，还买这些玩意，自己也不怕丢人。” 乔苒不愿搭理她，见摊贩把东西包好给自己，乔苒露出了一个笑，拉着蒋春梅就要离开。 谁知道林相悦见乔苒不理她，更加恼怒了，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风范，直接上前一步，拦在了两人面前。 林相悦脸色难看，就好像是吃了大便一样。 她憋着一口气，声音尖锐而难听，就好像要刺破耳膜一般。 “乔苒！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搭理人。” 乔苒轻飘飘地看了林相悦一眼：“你还别说，要不是你开口了，我都不知道是个‘人’在叫我。” “人”字乔苒咬的格外重，就好像是在嘲讽林相悦一般。 “你你你……”林相悦指着乔苒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乔苒！”关麓和沈程挤开了旁边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了乔苒身边。 看见关麓发现这边的动静，林相悦有些心虚，默默把自己的手指给放了下来。 沈程走到林相悦的旁边，皱着眉：“刚刚不是让你自己不要到处走吗？你看看你自己都跑哪来了。” 关麓则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乔苒一番，发现两人没有起冲突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 乔苒摇了摇头，有些别扭的挣开了关麓想要过来触碰自己的手。 “对不起啊乔苒，林相悦就是不知道怎么啦，估计是这些天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沈程一边说，一边按住了想要发作的林相悦。 林相悦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愤愤地用眼神瞪着乔苒。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乔苒已经被林相悦的刀子眼飞成一片一片的了。 “你们俩下次看好她，省的下次看见我就要往我身上扑。” 说完，乔苒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蒋春梅也不是吃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追了上去。 “小苒，你等等我，等等我。” 沈程看见乔苒就跟丢了魂一样，一直看着乔苒。 旁边的关麓察觉到沈程的目光，黑色的眸色深邃，看不见底色。 沈程自然不能够放任乔苒离开，屁颠屁颠就跟上去了。 “关麓哥，你带着相悦找个地方吃饭，我等会就来找你们。” 旁边的林相悦都没有来的及叫住他，就看着沈程眼睁睁就跑去了乔苒身边。 “乔苒！” 乔苒一回头，身边就多了一个人，沈程走上来拉住了她。 “走啊，今天是第一天来文研所，我请你吃饭，高兴高兴。” 乔苒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些距离。 “不用，我们自己吃。” 沈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还是决定死皮赖脸地跟上去。 “别啊，这一块我熟，你想要吃什么东西，我都能带着你。” 乔苒有些无奈，旁边看见一家面馆，就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三碗面。” 乔苒一开口，沈程就挤上来：“我来我来，刚刚都说了我请你们。” 看着钱都给过去了，乔苒欲言又止，但是好歹没有说啥。 让乔苒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坐下，关麓就带着林相悦进门了。 左右看看，她他乔苒对视了一眼，直直走了过来。 “关麓哥，我不要和她坐一起。” 关麓理都没有里拉着自己的林相悦，走到林相悦身边的蒋春梅身边，礼貌地开口：“蒋春梅，我可以坐这里嘛？” 蒋春梅一脸错愕，左右看了看，憋着笑，抱着自己的东西挪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林相悦看自己说服不了关麓，这才气鼓鼓地坐下了。 “你给我打一杯水。” “你去把筷子拿过来。” …… 林相悦刚刚坐下，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就犯了，开始对大家指指点点，一会要乔苒帮自己拿筷子，一会又是要喝水的。 沈程看不下去，直接说：“别人又不是你家的佣人，你不会自己动手吗？” 第36章 她爱干净，让她当劳动委员 林相悦终于消停了下来。 想到大家人多了，沈程就换了一个提议，说可以一起吃点菜，说不定能便宜很多也能尝尝特色菜。 蒋春梅看了看乔苒，她明白，要不是因为乔苒，估计关麓和沈程是不会邀请自己吃饭的。 见乔苒点了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却依旧有些局促。 林相悦一直都在作妖，一会说这个菜淡了，一会说这个菜炒过了。 让几个人都沉默不语，她的声音太大，直到饭店的老板跑过来，手上拿着刚刚还在烧菜的锅铲，气势汹汹地“杀”到乔苒这一桌子跟前，亲自开口。 “小姐，你吃不喜欢可以不吃，我做的不好你也可以退菜，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我家的饭菜怎么啦？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家的东西不好吃。” 林相悦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搭话，唯唯诺诺地道歉：“对……对不起，抱歉……” 乔苒看见这个这个模样，差点笑死，只能低着头憋着自己想要呼出的气流。 接下来的时间，林相悦消停了不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扒拉饭菜，神情怏怏的样子，提不起精神。 五人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收拾东西往回走。 刚刚只顾着逛街了，需要的东西都是没有买完。 但是，好在乔苒记忆力不错，经过几个要买东西摊位的时候，都记下来了，很轻松拿到了要买的盆和牙刷这些必须用品。 “诶……”关麓直接拿走了乔苒拿在手里的袋子：“有男生在现场，怎么能让女士提东西呢，这不是绅士的行为。” 乔苒听见关麓这么说了，只能作罢，伸手便去拿蒋春梅手上的东西，蒋春梅看出来些什么，便不想要乔苒帮忙。 在蒋春梅心里，虽然自己身体残疾了，但是也能做事。 刚刚关麓分明就是帮着乔苒拿东西，要是乔苒自己去拿，说不定还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比如在暗示关麓帮自己拿？ 两人僵持不下，关麓都走出了几步，回头见乔苒还在原地和蒋春梅拉扯，又折返回来 “给我吧。” 关麓牢牢抓住了蒋春梅的东西，一个用力就翻上了自己的肩膀。 看着这一幕的乔苒，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县里旅馆的时候，自己看见过关麓洗澡，那八块大腹肌，还有人鱼线延伸进下面，水流顺着线条…… 吸溜！ 乔苒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想到了之前那旖旎的场景。 “小苒……”蒋春梅看乔苒眼神变了又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想什么呢？” 乔苒回过神来，故作淡定地摆摆手：“没啥，没事。” 进门的时候，乔苒还特地往保安室里面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余中华老师，不禁有些失落。 “小苒，还想着那个保安老师呢？” 蒋春梅忍不住打趣，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太大，但是并不妨碍蒋春梅展开一些想象。 “说什么呢，这个老师的文章写的很好的，我这是倾佩仰慕，等你也读到他的文章，你就能明白我说的话了。” 蒋春梅笑着拉住乔苒的手臂撒娇：“我现在的水平还是赶不上小苒，她有时间就帮我看看我两天写的东西呗。” “好！” 乔苒嘴角含笑，在昏暗的夜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钱老师。” 一圈人正朝着乔苒这边走过来，距离太远了，天也暗了下来，直到人走近了，乔苒才认出来里面的钱小书。 这一大群人都是乔苒不认识的，但是直觉告诉她，在场的人职位和成就应该都不会在钱小书之下。 她忍不住出声打招呼。 钱小书原本就在和身边的人说笑，冷不丁看见站在路边的乔苒，顿时又有了新话头，给身边的人介绍。 “林所长，这个就是今天来文研所的一批知青，特别是刚刚开口的那个小姑娘，文笔特别不错。” 林清语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因为钱小书的话对乔苒高看一眼。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看得人多了，自然觉得能人不在少数。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哈。”林清语笑着，客套地回话。 旁边还有几个老师，钱小书解释说这也都是住校老师，今后知青们的授课，也都需要他们的指导。 但是乔苒却知道，这些驻校老师都是空有一个名头，相当于挂名。 这些人在社会上都是有自己的职位，他们挂着这个文研所的名字，一来是给自己镀金，二来是文研所需要他们的帮助打出人气。 乔苒听了这个话，都在明里暗里地偷偷打量这些老师的面孔，以免以后冲撞了这些老师，这边也谨慎地点头示意。 一行人身上隐约透露出酒气，一看就是刚刚应酬完。 一阵风吹过来，这酸爽的味道直直往鼻子里面钻。 一大群人出门，看起来也不是打算回家的样子，估计是后面还有活动。 乔苒很是有眼力见，瞧见有老师面上有些不悦，她急忙开口打圆场说：“钱老师，那你们先忙，我们宿舍都还没有收拾干净，我们就先回去了。” 钱小书回答说好，几人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有走出几步，乔苒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刚刚那一大群领导已经出门了，钱小书走了回来。 “钱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钱小书步子虚浮，看起来好像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觉，摇摇晃晃的，这才走出去一会，回来就开始咬着大舌头说话。 “乔苒啊……我们明天白天要选个班上的委员，既然碰见你们了，你们就负责通知到各个同学，确保每个人都知道，明晚六点的时候到大礼堂集合。” 乔苒看见钱小书还不等自己点头就摇摇晃晃地出门了，心里有些担心。 怎么喝怎么多？ 到楼下，男女生这边不太一样，就分了工，男生那边关麓和沈程去通知，而女生这边则是乔苒和蒋春梅去说。 只留下林相悦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今天原本是想要拉着关麓说几句话，奈何关麓看不懂她的眼神暗示，直接转身就上了宿舍。 “关麓……” 林相悦跑了上去，拉住了关麓的手。 “我有话要对你说。” 关麓详装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推开了林相悦的手，余光却并没有看见乔苒看向自己这边，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 “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都还有事，要说明天说吧。” 沈程只知道林相悦喜欢关麓，但是因为三人一起长大，之前关麓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给林相悦面子过，他忍不住抱怨。 “关麓哥，你怎么了，现在对相悦怎么这样？” 关麓只是往上走，并不想搭理沈程。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今天沈程抛下自己和林相悦，眼巴巴追着乔苒过去了。 “你之前都会考虑到相悦作为一个女孩子的面子。” 关麓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这让沈程猜想关麓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 “我就是太惯着她了，才会让她觉得能够在我这里看到希望，但是我不能钓着她，她不能把一起长大的情谊当做爱情，那对她不公平。” 沈程听不懂，懵懂地点点头。 “是不是就是说关麓哥你不喜欢相悦？” 关麓回答：“她就是我的妹妹，和你一样。” “那关麓哥现在是有喜欢的人吗？”沈程看出关麓有心思，叽叽喳喳炒个不停。 关麓蓦然想到了乔苒，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心跳在胸腔不断加速，只要想到那一张脸，他的血气好像都在往脑袋上面涌去。 身旁的人停住了脚步，沈程见关麓落下了几步楼梯，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 “哥？” “没事，走吧！”关麓重新抬脚，但是分明多了几分欢快的意味。 对于当知青里面的委员这种事情，就是和读书时候的班长，学习委员这些职位差不多。 因为进来的知青很多人的能力还不够，所以就需要进行系统化的学习，为了方便管理这么多的同学，文研所才想着从众人里面选。 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光干活，只要是当了小团体里面响应职位的人，都能和老师快速打好关系，然后得到老师们的私囊相授。 平时不要看这些老师不显山露水，但是保不齐拎出来一个老师，都在家里藏着几本绝世的孤本。 还有些老师已经出名了，要是能被他们看上，以后也能让他们带着自己，打着他们的名声，更好和别人竞争一些资源。 所以很多人在听说了要竞选委员的时候，都跃跃欲试。 就连蒋春梅听说了这个事情也想要去试试看。 乔苒当然是支持，鼓励蒋春梅明天好好发挥一举拿下。 这天晚上不少人都有的忙活，除了…… 乔苒和关麓。 乔苒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么多事情，而且自己也不是一个干领导的人。 但是关麓不一样，他就是单纯觉得很麻烦…… 乔苒和蒋春梅来到礼堂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不少人拿着昨晚熬夜赶出来的稿子。 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发挥好自己的口才，争取被老师看上。 钱小书估计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时间看傻了。 开始竞选之前，钱小书就先开口了：“大家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同志，要是没有竞选上，请大家也不要灰心，以免伤了和气。” 竞选正式开始了，一共有四个职位，一个是队长，一个学习委员，还有一个劳动委员，还有一个文体委员。 上去的人乔苒之前都看到过，但是不熟悉。 大家都很自信，毕竟在这个年代，只要肚子里面有点墨水的人，都有自己骄傲地资本，或是风骨，或是才华横溢。 “第一个人谁先来？” 钱小书满怀期待地开口问，拿着稿子准备的人很多，但是第一次吃螃蟹的人却迟迟没有站起来，乔苒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大家都想要别人帮忙去踩踩点前面的坑，就看谁是第一个开路的人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还是钱小书用一声咳嗽打破了在场的尴尬。 “咳咳咳，大家都不想上来吗？” “我来！”整个礼堂的人都将目光看了过去，沈程高高举起自己的手，身子坐的笔直，眼神炯炯地盯着黑板上面看。 乔苒要是没有看错的话，看的应该是“队长”两个字。 乔苒在心里给沈程竖了一个大拇指：这小子真不错啊！ 沈程的演讲能力也很不错，一两千字的演讲稿被他引古论今，从以前朱元璋带兵称王，到伟大领袖力挽狂澜，都在说领导能力。 结尾他很自信地开口：“我就要做我们这个队伍的朱元璋，伟大领袖！” 大家掌声雷动，纷纷对他表示夸赞。 后来上去的人都没有这样精彩的演讲了，原本蒋春梅也是想要捞一个队长当当，但是因为有沈程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愿意和他争。 纷纷转战学习委员，致使学习委员的竞争激烈。 让乔苒没有想到的是，林相悦也会竞选，选的还是文体委员，她上台献唱了一首《茉莉花》，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魅力。 下面她的好友还有几个追求者，恨不得在下面把巴掌给拍烂。 最后选出来了，队长是沈程，文体委员是林相悦，学习委员被一个小小的男孩子给抢去了，蒋春梅一脸的不高兴。 还有一个劳动委员，谁都不愿意报名，没有其它原因，大家都觉得劳动委员就是帮忙打扫卫生的，监督大家倒垃圾什么的。 说好听点是劳动委员，说不好听那就是管家婆，没有人愿意干。 钱小书有些为难，这时候，林相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职位，脸上都是笑意。 此时她举手：“老师，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乔苒就很爱干净，不如让她当吧。” 钱小书一脸的为难，看向了乔苒。 乔苒突然被点名，默默地站了起来：“我……” 林相悦看乔苒要拒绝，她自然是不能答应。 “钱老师，我们大家举手表决吧，要是大家都同意让乔苒当劳动委员，她就是劳动委员行不行。” 乔苒看向林相悦，她正是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在场的人都和林相悦熟识，根本不会有人帮自己。 乔苒无奈答应下来。 关麓突然开口：“老师，男生宿舍乔苒同学可能不太方便，我负责男生这边，乔苒负责女生宿舍可以吗？” 第37章 被关到门外 教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学员们都一同望向关麓。 这怎么看怎么不像劳动委员的大帅哥，居然主动承担万人嫌职位？ 钱小书扶了扶眼镜架子，他觉得关麓的提议有道理， “行，那就这么定下来。你和乔苒就一起当这个劳动委员吧，劳动最光荣，大家都不要排斥劳动嘛。” 解决了这个问题，钱小书叮嘱让大家相互熟悉一下。 “谢谢你啊关麓。” 乔苒走到关麓身边，刚刚自己确实想要直接拒绝，但是可能会把整个气氛弄得很尴尬。 可现在有关麓这个熟人陪伴，她倒是也有点愿意了。 “没关系，老师都说了劳动光荣，能够成为劳动委员也是一种光荣的事情。”乔苒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 沈程从旁边凑了上来：“对啊对啊，小苒你放心，只要有我俩在，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都能帮忙，况且我们都是委员，也能一起去做事情，大家一起多开心啊。” 见没有人附和自己，沈程撞了撞关麓的肩膀，咬着牙凑近问关麓。 “关麓你说是不是。” 关麓轻飘飘看了沈程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可就是文研所知青小分队了啊。”乔苒也笑了，对这个劳动委员一点都不排斥了。 钱小书却还有话说，用手上卷着的报纸敲了敲桌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大家静一静啊！我还要说一件事情。” “明天，也就是我们文研所重新挂牌的日子，相信大家都看见了，外面张灯结彩，还挂了不少横幅，所以明天会有很多著名作家来我们文研所举行一次文学交流会，到时候需要同学们负责一些事情。” “另外，为了向老师们展现我们的热情，务必每一个同学都要到场，欢迎各位老师……” “钱老师！”有个胆子大的同学举手，“能透露一下这些老师的名单嘛？我想看看我的偶像杨晓绛回不回来。” 有个一个同学开头，剩下的同学都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 “我也想问问，童海老师呢？” “还有还有……” 钱小书看大家都这么热情，也不生气，反倒觉得是一件好事，很多老师以前都被批斗了，被当成了右派，不被人敬重，还会被人侮辱。 就算是重新复出，也会担心有没有会喜欢自己还有自己的作品。 现在好了，现在有这么多新鲜的血液注入文学界，大家看了肯定都会高兴的。 钱小书把手往下按了按，示意让大家安静。 “大家明天都可以去看看呀，如果说真的感兴趣，那一定能见到自己喜欢的老师，就算喜欢的老师这一次不来参加我们文研所的活动，在你以后的文学发展道路上，你们一定也能与他们结识。” 钱小书的一番话激励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都对这次活动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就连乔苒也不例外，离开教室的时候，乔苒还特地问了旁边的沈程和关麓明天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着乔苒蹦蹦跳跳的样子，是关麓从来没有见过的兴奋。 关麓这次嘴巴比脑子快，酸溜溜的话脱口而出。 “你倒是很高兴。” 乔苒丝毫没有察觉出关麓的不对劲，反倒是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充满希冀的向大家介绍自己喜欢的作者，以及他的代表作品。 “肯定啊，这些老师以后都会是名留青史的文学家，大家如果能够有事与他们相识，并且能得到他们的提点，那就是人生的大幸事，” “明天我们都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被哪个老师看上，送些亲笔签名什么的？” 此时的乔苒就好像是前世追星的疯狂私生饭，一想到明天要和自己以前的偶像见面，她就兴奋得站不住，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关麓听着乔苒说起他们时候语气中的崇拜，以及脸上掩不住的欢喜。 他拉着个脸，声音拖得老长。 “是么？” “我之前不是听你说喜欢一个叫天路的作者吗？怎么？那些大老师比关路还要厉害吗？” 提完这个问题，关麓莫名的很紧张，他也不知道希望从乔冉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乔苒撑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思考关麓这个问题。 她默默看了关麓一眼。 自己之前只是在两人去县城的时候提了一嘴，没想到关麓记到现在。 “当然不一样。” “我喜欢上两者的方式不一样，程度不一样，自然是没有办法相比。” “天路只是一个笔名，我迄今为止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但是那些老师就不一样了，明天那些老师就会全部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说话，还能教我写作技巧，难道这不是弥足珍贵的吗？” “你要是让我现在评价的话，我只能说天路现在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也很有天赋……如果以后有机会结识就自然是最好。” 接下来的话，乔苒没有继续再说了。 天路其实就是乔苒在前世的一个幻想，一个模拟出来的理想恋人，而且天路后来…… 乔然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连到了八零年代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天路的消息。 况且乔苒也怕自己说多之后，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她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现在的时代还无法接受如此先进的思想，她怕被当成四旧的妖怪，被人喊打喊杀，那可就太恐怖了。 乔苒又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有不少文学界的老前辈，在某个运动中被人诬陷批斗，肆意践踏。 乔苒无法想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能怎么熬过去。 关麓听了乔然的话却若有所思。 看着随众人离开的乔苒的背影，眼中闪过了迷惘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阵风吹过，将这句低声呓语吹散在空中。 现在的关麓并不知道乔苒这句话对他影响有多大，或者说，还没有意识到她发挥的作用。 第二天乔冉起了一个大早。 不是她想起来，而是外面很早就响起了动静。 打开窗户一看可以看见不少的同学和老师已经手上拿着彩带，还有小旗子，口中喊着口号前去门口迎接老师。 乔苒自然是不用去迎接老师，她今天的任务是负责端茶倒水。 因为昨天已经当选了劳动委员的缘故，所以今天会场的这些杂事还有一些，事后的卫生打扫，也都全部分配到了乔苒和关麓的头上。 乔苒特地换上了前几天在杂货大街上买的一件花白衬衫，穿着一件黑色的灯草尼裤子，踩着解放鞋。 从镜子上看见自己神采飞扬的样子，乔苒十分满意，背包里揣着几本书就出去了。 来到开会的会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关麓正站在演讲的台子上指挥同学们，把摆放的桌椅以及杯子这些清点一遍。 乔苒略感抱歉：“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关麓摇了摇头合上了自己手上的记事本：“没事，是我们来的比较早。” 乔苒听了这话浑身充满了干劲：“那行，接下来你就休息休息让我来指挥吧。” 乔苒站在门口等候各位老师的到来，刚看见几个她认识的老师陆陆续续进入会场的时候，乔苒差点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尖叫起来。 后面趁着端茶倒水的功夫，乔苒看着一个老师杯子里面没有茶水之后，就端着茶壶，一手拿着自己刚刚塞进包里的书。 她带来的书都是这些老师写的很有纪念意义。 乔苒趁机请这些老师在自己买的书上签名，还有一些并不出名的老师，当收到乔苒的签名邀请的时候都感到很是意外。 随即很高兴的给乔苒签了字。 乔苒在整个会场上面如鱼得水，很快就得到了四五个老师的签名。 就在乔然拿到一个老师签名之后端着茶壶走下去，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一个中年女老师正站在自己休息的位置上，看见乔苒便怒目而视。 “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样的场合是你来要签名的地方吗？” “你这么没有自知之明，难道不觉得打扰了交流会的秩序吗？” 其实像这种交流会，只要没有打扰到其他人又要签名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所以乔苒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老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关麓却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刚刚乔苒要了一个老师的签名之后，就有老师向女老师打听这个同学是谁，表现出了想要结识乔苒这个年轻人的意思。 这个女老师原本很高兴能得到文学大佬的青，并和自己讲话，没想到一开口居然是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知青。 这如何不让她觉得恼羞成怒呢？ 于是她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来到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都要找乔苒的麻烦，看见乔苒又跑去要老师的签名更加生气了，这才开口责备。 “行了，这个会场已经用不上你了，你现在就出去给我面壁思过。” 老师一槌定音，没有给乔苒任何反驳的机会，踩着自己的厚底高跟鞋转身就走。 乔苒看着包里还有几本没有签名的书，瘪了瘪嘴。 “行了你先出去吧，你剩下的书我来找人帮你签字。” 旁边关麓的声音响起，如同救乔苒于水火。 “真的吗？”乔苒一激动就拉住了关麓的手。 关麓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两人双手接触的地方耳廓有些红。 乔苒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松开了手。 关麓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却依旧点头答应了他。 “嗯。” 这样乔苒乖乖的走到门口去，她还想要听一下老师们的讲课，但是奈何整个会场都是在一个隔音的房间里面。 只要大门一关，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到。 即便是乔苒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只能听见只言片语，这让她不仅有些气馁失落。 “早知道就等下课之后再要签名了。” 乔苒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站在门口。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 声音传来，乔苒觉得这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抬起头一看，这不就是前几天自己遇到的余中华吗？ 她刚开始有些疑惑余中华老师是文学界的大佬，怎么没有在会场里面？ 很快，乔苒就反应了过来，现在的余中华还没有写出传世的作品，所以并没有出名，只是在文言所当一个小小的保安。 想到这里，乔苒立马就开始套近乎。 “余老师，你怎么在这？” 听见乔苒称呼自己为老师。余中华的眼睛笑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哈哈哈哈，我是保安呀，现在这么多老师都来我们学校了我自然要负责他们的安全。” 乔苒听完对于中华竖起了大拇指：“真不错，守护了我们的安全，你这份工作可真了不起。” 余中华喜欢乔苒会来事儿会说话嘴巴又甜，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怎么在外面呀？今天不是说有很多大佬都来讲课吗？依照你的性子，不应该在会场里面安安分分坐着嘛？” 乔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书。 “我找老师签名，学校的老师说我妨碍了会场的秩序，所以把我赶出来了。” 余忠华笑了：“哈哈哈，你也有不讨人喜欢的时候。” 乔苒挠了挠自己的头：“我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大家都喜欢。” 余中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感觉十分新奇。 便和乔苒说起了自己这两天正准备写一本书的事情，乔苒听说余中华要开书，眼睛亮了亮。 “老师，准备写什么题材，方便告诉我一下不呢？” 徐中华实话实说：“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想写一本关于人生哲理思考的书。” “人们不常常问，人为什么活着吗？我就想写这样一本书来回答这个问题。” 乔苒听完，这不就是《活着》的内容吗？ 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师，人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有一首美国名歌《老黑奴》，您可以去听一下。” 乔苒又大概讲了一下那首民歌的内容。 徐中华听完十分激动，狠狠一拍大腿。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第38章 被罚扫地 余中华巡逻也不去了，就站在会场的门口，和乔苒攀谈了起来。 他原本一直不知道如何着手，但是和乔苒谈话之后，他突然有了茅塞顿开的滋味，越说越起劲，都有些飘飘然了。 “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知青嘛？我看你的思想比很多老师都要深刻许多，你有没有试着写文章投稿这些？” 乔苒想到自己之前借用了别人的文章投稿的事情，有些赫然。 “之前写过有些微不足道的作品。” 乔苒在余中华面前笑起来很腼腆，低着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余中华见乔苒有实力，还谦虚，更加高看了一眼，但是他又有些顾虑：“小苒同志啊，其实我虽然只是个保安，但也想在文学界闯出一片天。” 乔苒点头如捣蒜，给予了余中华高度的肯定。 “那是自然，高尔基曾经说过，学习是进步的阶梯，只要余老师你有了想法，并且开始学习付诸行动，你就一定会成功的！” 余中华被乔苒说的热血沸腾，见乔苒手里还抱着一本书，余中华嘿嘿一笑。 “小苒同学，嘿嘿嘿，看在你给我提供思路的份上，我以后又有机会成为大作家，我先给你签个名，以后等我成名了，这就可有价值嘞。” 乔苒刚刚就有这个想法，现在余中华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马上就把身上的小本子和笔给掏了出来。 “老师你签在这里，这些都是别的老师的书，等你出新书了，我再拿你写的书给你签名。” 余中华听着乔苒的鼓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好嘞！” 余中华签好了字，还打算说几句话，会场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刚刚叫乔苒出来的驻校女老师出门一看，见乔苒正在和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说话，脸立刻又板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乖乖在这面壁思过吗？你现在又在干嘛？你明不明白什么叫做纪律性，什么叫做服从命令！” 乔苒还来不及狡辩一句，就被老师继续教育。 “行了行了，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你就留下来打扫整个会场的卫生，不如果过关的话，我就会考虑是不是要上报给你的老师。” 乔苒一听这个话，才抬眼看了这个嚣张的女老师一眼。 余中华见这个女老师这么咄咄逼人，刚想要帮乔苒说几句话，却被乔苒一把给拉住了衣角。 乔苒答应：“好，等老师全部离开之后，我会把整个会场都打扫干净。”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偌大的茶会现场，就只留下了乔苒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扫地。 女老师还特地吩咐其他的工作人员以及同学们，都不允许帮助乔苒。 还美其名曰，这是对乔苒的锻炼。 关麓自然是看不得乔苒一个人打扫卫生，见老师走后，他便开始帮乔苒摆放桌子和椅子。 乔苒看在眼里有些着急：“你快别弄了，等会儿老师回来看见，你估计也要被骂。” 关麓满不在乎，一边说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这个老师看见有老师对你抛出橄榄枝，嫉妒你，所以才故意刁难你罢了，不用理她。” 乔苒听了关麓的话，也明白了些道理，是自己人情世故没有做好。 刚刚把这边的椅子都摆放好，关麓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从书包里面把几本书给拿了出来。 乔苒一看，都是自己早上带过来的书，刚刚关麓就说他会帮自己要到老师们的签名。 “有了？”乔苒刚才还有些怏怏的神色，一瞬间就飞扬了起来，她凑上去问。 关麓点了点头，挨个挨个翻给乔苒看。 “这些都是按照你书上的名字签名的，有两个老师听得认真，我便没有打扰。” 乔苒觉得关麓做的很对，如果说这个老师很认真的话，确实不太希望别人打扰他，她抱着书蹦蹦跳跳，很感激关麓。 关麓一个没有注意，乔苒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关麓。 “谢谢你，关麓，我真的很想要这些！” “啊啊啊啊，我拿到我偶像的签名啦！” 这是乔苒少有的女孩子情态，被抱住的关麓愣在了原地，双手垂在身旁，几乎不知道作何反应。 挣扎了许久，他到底是没有勇气回抱住乔苒。 下一秒，乔然就松开了自己的手，站在一旁仔细打量刚刚得到的签名。 “刚那个老师没有为难你吗？” 关麓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 乔苒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她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关麓站在一旁，缱绻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孩，被乔苒的笑容感染，关麓的嘴角也慢慢露出了笑意。 无意间，乔苒抬头看向关麓，正好撞进关麓幽深的眸子。 对视之间，两人眼神中仿佛擦出了火花。 “乔苒！”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直接暧昧的气氛。 两人的眼神瞬间错移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蒋春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边还带着沈程。 沈程和蒋春梅看见两人站在会堂的最后面，好像在说着什么，忍不住上前打趣道。 “我刚刚就说你们俩没有回去，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俩倒好，居然在这里开小差。” 乔然回过神来，笑着给两人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没关系，可以来帮你。”蒋春梅一说完，沈程也上前附和。 原本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打扫。 蒋春梅和沈程都都拿起了扫帚。 乔苒见此，也没有再继续和关麓说话，而是将原本拿来的书很爱惜的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那行咱们就赶快干活之后去吃饭，今天我高兴，我请你们！” 沈程和蒋春梅都附和着说好。 几人正边干活边说笑，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收拾了一大半。 却不想门口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刚刚责罚乔冉的老师又折返回来，她一看见教室里面多了好几个人，还在帮乔苒干活儿。 她的怒怒气瞬间就起来了。 “乔苒同学！你难道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我不是说让你一个人打扫卫生，为什么又叫来了其他同学？我的话是不是不管用？” 女老师说话很重，连乔苒都还没有看见她，一大段批评的话语就如同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朝乔苒飞过来。 沈程作为队长，打壮着胆子上前和老师解释：“乔苒只是一个女孩子，我们担心她做不完，所以才来帮她的。” 罗老师怒目圆睁，狠狠的瞪了一眼帮乔苒说话的沈程。 “我就是为了磨练她。怎么？你们连老师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吗？既然你们都这么愿意被罚，那把你们接下来的一周，把文研所大楼面前空地上的杂草全部都给我拔掉！” “别！” 乔苒彻底看出来了，这个老师就是故意在针对自己。 第39章 告密 为了不连累自己的朋友，乔苒低下了自己的头，对老师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会一个人乖乖打扫完整个礼堂，还请你不要责怪他们，都是我叫他们来帮忙的。” 女老师也不愿意一时间得罪这么多人，见乔苒主动认错，她这才缓下了自己的声音。 “行了，接下来就你一个人打扫，谁都不允许帮她。” 她还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当监工，其他三人咬牙切齿的看着悠哉哉的女老师，反倒让她很得意。 “你们这群知青就是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所以不知道前辈这些建议的好处。” “如果你们都能像林同学学习，好好听老师的话，也不至于惩罚你们，懂吗？” 乔苒抓住了老师的话，姓林的同学？ 真相这不就水落石出了，除了林相悦，还有谁会偷偷给老师打小报告，说别人在帮自己做卫生呢？ 乔苒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林相悦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 三人就这样干巴巴地在一旁等着，因为老师监工的缘故，他们根本就不敢上手帮乔苒。 但是他们也没有任由乔苒一个人呆在这里，都沉默地的等在一边。 直到乔苒彻底将整个会场打扫完，老师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圈，挑出几个吹毛求疵的错处，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行了，勉勉强强吧。” 乔苒打扫了这么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带着还没有吃饭的三人就来到了食堂。 “食堂已经关门了吗？” 乔苒看着关门的食堂有些泄气，对蒋春梅说对不起。 “早知道我就让你们先过来吃饭了，也不至于陪着我饿肚子，我还说要请你们吃饭……” 蒋春梅安慰乔苒：“说的这是什么话，分明就是刚刚那个老师没事找事，也怪不得你。” 关麓和沈程在来的路上，就看见食堂的门已经关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两个女孩子站在食堂门口，商量着等沈程和关麓来之后出去下馆子。 乔苒摸了摸自己兜里还剩下的几块钱，咬了咬牙。 “这！乔苒！” 不然，沈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乔苒看过去，就见沈程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朝他们两人跑过来。 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三个饭盒！ “就猜到了这个点可能吃不了饭，所以我刚刚马上就去文研所外面的小菜馆打包了三个菜，我们等会儿直接去后厨看看厨师能不能给我们给点米饭？” 乔苒打开一看，有荤有素，红烧茄子，麻婆豆腐，还有一个红烧肘子的肉菜。 加起来大概也有五六块钱。 “说好的我请你们，现在又让你破费了。”乔苒有些不好意思，“你花了多少钱？我等会给你。” 沈程见乔苒看见饭饭的时候高兴，他自己也跟着乐呵。 “不用不用，咱俩是什么关系？而且上一次请你吃饭，你就没有吃好，这一次也当我请好了。” “你有心的话，下一次你再单独请我吃一次就行。” 沈程咬重了“下一次”这个字眼，乔苒却没有丝毫察觉，只顾着点头答应。 注意到关麓并没有和沈程一起，乔苒有些疑惑：“关麓呢，刚刚不是和你一起离开了吗？” 沈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刚刚我俩没在一起，我也没注意到他去哪了。” “没事儿，他肯定等会儿会自己找过来的。” 乔苒答应了一声，也没有在意，便去后厨要了四碗饭，在食堂周围找了一张桌子，边吃边等关麓回来。 关麓知道食堂关门之后就吃不了饭，他想起来自己上一次在杂货大街的时候碰上了一家卖烧饼的，味道很不错。 他当时吃到这饼的时候，想的全是如果乔苒尝到这么好吃的烧饼，一定会笑得很高兴。 乔苒吃不上饭，他第一反应就是跑到杂货大街去找到当时的烧饼摊，买的两个烧饼回来。 却不想再自己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乔苒已经吃上了饭。 关麓默默看了一眼怀里的烧饼，不知怎么想的，把烧饼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沈程风趣幽默，说的话都很有意思，逗的乔苒和蒋春梅哈哈大笑。 站在远处的关麓可以清晰的看见乔苒脸上的笑意，这一刻，关麓只觉得乔苒的笑容刺眼，他心里泛起了酸。 有这么好笑吗？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笑得这么高兴。 只顾着心里难受，压根忘了，他都还没拿上去给人家吃。 乔苒只觉得一道目光让自己如芒在背，刚刚含进嘴里的饭，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直起身子，朝四周一看，就见关麓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眼神幽幽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乔苒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是在干嘛？为什么不过来？” “关麓，我们在这边。”乔苒朝着官路挥了挥手。 关麓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这才走了过去。 “好香啊！” 乔苒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刚刚关麓走近之后，她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你是不是去偷偷买什么东西去了？” 乔苒看着他一只手藏在身后开始 “拿出来拿出来，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你不会偷偷准备拿回宿舍一个人吃吧？” 关麓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饭菜，觉得自己怀里的烧饼有些烫手拿不出手。 乔苒根本不在乎这些，直接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开始亲自上手，直接剥开了官路的衣服，掏出了里面的烧饼。 “呀！烧饼！还是热乎的！就是少了，只有两个，否则我们就能一人一个。” 乔苒发出了一阵惊叹，惊喜地看着故作镇定的关麓，乔苒向来是一个没心没肺的。 关麓虽然没有说，脸上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愉悦。 他总不能说这确实就是买给乔苒一个人的吧，只能生硬的梗着脖子回答：“这个很大，一人一半也能吃饱。” 乔苒笑着接话。 “我们刚刚还说要找些主食来吃，你这正好就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快快坐下，一起吃。” 关注十分傲娇坐下，打开了给自己剩下的饭盒。 四人也算是在文研所完成了比较愉快地一餐。 第40章 奇葩家人 文研所的工作枯燥乏味，大多数时间都在重复做一件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乔苒还只是学习的知青，一直都还没有上手来做事。 她每天都很忙，但是却很充实，以至于她忘了原身家里的事情。 一天早上，一对母女模样的人找上了文研所的大门。 问门口的保安：“请问乔苒有没有在这？” 余中华正拿着笔这纸上找灵感呢，冷不丁听见自己忘年交小友的名字，愣了几秒。 …… 乔苒从床上弹了起来，刚刚有个同学把有人找她的事情告诉了乔苒。 乔苒心里泛起了嘀咕，原身的人缘并不算好，基本是没有什么朋友。 况且，自己刚刚来文研所不久，到底是谁能嗅着味就跟过来了呢？ 乔苒闭着眼睛开始搜索原身的记忆，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心里暗道不好，穿好了衣服就往门口赶。 自己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见过原身的家人，让乔苒都快忘了，这具身体是有家人的，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接触到。 乔苒在乡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和家的人联系过，因为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大女儿。 当时每一个家里都要出知青去乡下，母亲不喜欢又肥又懒的乔苒，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直接把乔苒给送走了。 家里的两个弟弟和妹妹打着承欢膝下的幌子，心安理得地生活在城里。 如今知青的返程大潮在即，很多人都回了家，想必乔苒的家人没有见乔苒回来，这才屁颠屁颠地跑来问。 根据原主的想法，她是不喜欢家里的弟弟妹妹，对自己的母亲还算孝顺。 否则她作为老大，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她在操持。 当初还没有下乡的时候，就是乔苒一个打了好几份工，供养了整个家庭，之前那么胖，有一点的原因也是养家的焦虑导致原主吃的多。 弟弟游手好闲，每天从巷子这一头折腾到那一头，妹妹比乔苒机灵，也会讨母亲的欢心，总是把干活的功劳拦在自己身上，久而久之，乔苒的形象就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肥婆。 乔苒来到门口，果然看见原身的母亲刘晓平和乔琪裹着衣服蹲在门口，靠在一起取暖，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余中华老远看见乔苒来了，关好门，快步走到乔苒身边，压低声音告状。 “哎呦，小苒同学，这是你什么亲戚啊，一言不合就要抓人打人，刚刚还因为我没有放他们进去，在门口撒泼打滚，吓得我哟。” 乔苒笑了笑，一贯不讲道理是他们的风格，她摆摆手。 “我来处理吧。” 刘晓平和乔琪处在视野盲区，并没有看见乔苒走过来。 直到乔苒走到跟前，他们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然后又低头继续说话。 “娘，现在姐姐都到这么好的地方上班了，工资肯定高，你让她把钱都给你，这样我看巷子里面还有谁能说你一句，这不都得夸恁娘教育有方，养出这么一个女儿。” 刘晓平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乔琪则是一脸贪婪地看着文研所的大楼。 乔苒本来什么都比不上自己，要不是这一次运气好，说不定进文研所的就是自己，还能端着铁饭碗，乔琪想想都激动，却忘了当时是如何坚决地要赶乔苒去乡下。 乔苒在一旁听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自从瘦了之后，好像变化是蛮大的，他们都没有认出来。 刘晓平见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走出来，一直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拉过了自己的女儿咬耳朵：“这人咋一直看着恁们，是不是这个地方的领导嘞，是来解决问题滴，你上去问问。” 乔琪自然无法反抗母亲，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上前。 越走近，借助有些昏暗的灯光，乔琪发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长着和自己姐姐相似的面孔。 直到女人笑着喊她：“乔琪。” 乔琪这才终于确定了，眼前的漂亮女人就是自己那遭人唾弃的肥婆姐姐。 “恁滴娘嘞，你是恁大姐？” 得到女人的点头答应，乔琪激动坏了，给自己的母亲招手。 “娘，快过来，这就是大姐！” 刘晓平听见这话，也吓了一大跳，跑过来一看，还真是长的一模一样。 老母亲嘛，演技好，看见乔苒就开始拉着她的手掉眼泪。 “我的儿啊，你去哪里也不打一声招呼，我可是不知道你咋跑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有寻到人，可怜我的儿不知道造了多少罪。” 乔苒看着哭的声情并茂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把自己送去乡下的时候可没有一点的犹豫和不舍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是为了配合，乔苒还是掉几滴眼泪，擦了擦眼角，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刘晓平拉住自己的手。 “娘，别说了，我也很想你们，想着等我安定后接你来享福嘞。” “现在太晚了，你们就去周围找个旅馆先住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 刘晓平母女对视了一眼，这是要赶自己走？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好不容易找到乔苒了，一点毛都没有薅下来。 “姐，我们去你的宿舍呗，你看恁们的东西都还没有放嘞。” 来了？ 乔苒心里升起冷笑，这就沉不住气了？她脸上露出了为难。 “我的宿舍？娘，我们宿舍都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我就要被赶出文研所的。” 他们俩还在纠缠：“这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娘，就住几天，你到时候给老师说说就中。” 乔苒看了一眼两人身后的大包小包，这可不像住几天嘞，反倒是要长住下的样子。 当乔苒再一次摇头拒绝自己，乔琪的脸都变了，开始对乔苒。 “姐，你是不是不想让恁们进去，所以才说不允许的话。” 乔苒面色不变，脸上还是有笑：“你去问问嘛，保安不也还在门口，他是知道的。” 看着乔苒信誓旦旦的样子，乔琪退了一步：“那行，恁不进去，你得给我们给钱住旅馆，恁没钱。” 乔苒声音陡然加大，确保门口的余中华能听见。 “啥？你们来北平不带钱？我还没有发工资，哪里来的钱？” 第41章 被要钱 路边还有不少的人，听见乔苒的大嗓门，都看了过来。 因为乔苒破格进入文研所的缘故，不少人还是认识她的，都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乔琪觉得丢人，默默遮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刘晓平就不一样了，她扯着大嗓门。 “我是你妈，我身上没有钱去住宿，那不就是得你作为子女的掏钱，难道你让你妈去睡大街？” 刘晓平是个不怕丢脸的老妇人，就算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能面不红心不跳地要钱。 “你就给我点钱，让我们先安置下来再说，否则恁说什么都不会走，”刘晓平眼睛珠子在细长的眼眶里转了转，“否则我就找恁领导，我看领导要是知道你是个不孝女，你还能不能在这个待下去？” 刘晓平叉着腰，这让乔苒突然想起来原主的一段记忆。 原主因为是个女儿，所以一直都不被家里的人待见，后来有了弟弟乔祥，乔苒就是个老妈子的角色，一直照顾弟弟长大。 后来乔琪的出生，她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母亲也偏袒她些，为了让乔琪有个好归宿，早早就帮乔琪看好了丈夫，又陪嫁了不少的嫁妆，就怕乔琪在夫家受了欺负。 而乔祥就更不用说了，自小就没有干过活下过地，要什么有什么。 简直就是一个巷子里面的小霸王，闯祸了自然有父母顶在前面，乔苒也要帮他背锅。 乔苒也有过一段叛逆的青春期，偷偷喜欢上了一个学校的男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被家长知道了，乔家父母听说这个男孩子家里有钱，硬生生闹到了学校，说要人家男孩子对乔苒负责。 这个男孩什么都没有干，这简直是飞来横祸。 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青春期自卑敏感的胖女孩被整个学校围攻，一步到了退学的地步。 “你看，那个胖子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太恶心了，居然会被这样的人喜欢上。” ……无数的污言秽语朝着乔苒袭来，但是她只是一个长得比较胖的小女孩罢了。 当时恼羞成怒的乔家父母是怎么骂乔苒的呢？ 哦，也是骂乔苒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是个不能带来利益的不孝女。 脑海中的记忆和现在重合，乔苒心里有了一阵阵的钝痛。 乔苒知道，那是属于原主的身体，在想起这件事情时候的应激反应，她已经被困住了。 乔苒暗暗扶上了自己的胸口，安慰这颗破碎的心脏：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自己那一颗心才慢慢被抚平了情绪，平稳了下来。 乔苒意识到，这具身体和眼前的女人有分不开的血缘关系，自己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和他们来往，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无奈，心痛地捏了捏自己裤兜里面的钱。 “我现在刚刚到文研所，我确实是没有钱，你如果看得上，我现在手头还有十几块，就先给你，你拿去先找个住的地方。” 乔苒把自己身上仅有的十二块六毛钱全部拿了出来，因为一直欠关麓钱的缘故，每一次的钱她都会计划好先还给关麓一部分。 “妈，恁就说姐现在进了文研所，肯定有钱吧。” 乔琪洋洋得意中带着嫉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蠢笨如猪的姐姐，居然能够进文研所，她闷闷地想。 要是当初是她下乡，现在前途一片光明的就是她。 都怪乔苒抢了自己的机会，她似乎手忘了，当时她哭天抢地让父母送乔苒离开，甚至在学校带头辱骂乔苒的情景。 更让乔琪怨恨的是，自己已经生下了孩子，身材早已走样，但是减肥之后的乔苒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亭亭玉立，让人怜惜。 “死丫头，你早拿出来多好。” 两人看着乔苒手上的钱，眼睛冒出了金光。 乔苒还打算给自己剩一两块钱，却被刘晓平粗鲁地一把全部抢了过去，一分钱都没有剩下。 乔苒手臂一阵痛感，低头一看，刘晓平刚刚的动作在自己手臂上留下来一条长长的指甲印。 “嘶！”乔苒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刘晓平乐的喜笑颜开，额头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了一朵老菊花。 两人根本拿到了钱，根本没有再看乔苒一眼，提着行李就要离开。 乔琪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乔苒，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高傲地扬起自己的脑袋，用鼻孔高高在上地看着乔苒。 前后态度转变太多了，让乔苒一时间愣住了。 “恁告诉你，现在你找了个好工作，就不能不管我们，你既然能那拿出钱来，正好吴峰做生意亏了钱，这个钱就必须得你出。” 乔苒听得目瞪口呆，刚刚自己还在疑惑呢，为什么弟弟乔祥和妹夫吴峰都没出现，原来是派两人先来打探自己的口风，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钱。 不等乔苒作出回答，乔琪转身就走，追上了刘晓平的脚步。 乔苒看着两人手挽手高兴地离开，稍稍放松下来的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余中华一直在旁边看着呢，见两人离开，这才敢上前。 “你妈？” 乔苒疲惫地点了点头。 余中华也是以后过来人，看惯了这些家庭的闹剧，一眼就看中了问题的关键。 要不是和乔苒有些交情，估计他都不会上前开口。 “小苒同学，你可要注意了啊，我看你这娘根本就是只认钱，不认你这女儿啊。” “这钱一般是救急不救穷，你今晚开了这个先例，后面自然还有无穷的麻烦。” 乔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是面对乔苒的亲身母亲，她做不到真的置之不理。 答谢了余中华的提醒，乔苒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蒋春梅还没有睡，正捧着一本书躺下床上，听见乔苒开门的动静，这才抬起头来。 “回来了？”蒋春梅一眼就看出了乔苒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对于好朋友，乔苒自然没有藏着掖着，廖廖几句话，便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和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 末了，乔苒犹豫地看了蒋春梅一眼：“春梅，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第42章 母亲是泼妇 “什么！你要借钱给他们？” 蒋春梅听了乔苒要找自己借钱，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乔苒，恨不得戳开乔苒的脑门，看看里面在想些什么。 “你难道不怕……” 乔苒自然是知道蒋春梅打算说什么，她打断了她，自顾自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对他们完全置之不理，毕竟是这个家养我生我。” 蒋春梅明白这种家庭的羁绊，就算她一直都因为家庭的缘故，总是会被人骂走资派，但是她也忘不了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爱护，做不到诋毁他们。 “好吧，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你要借多少？” 蒋春梅还算得上有些资产，是个小富婆。 乔苒想了想，伸出了一根葱白的手指。 “十块？拿去。”蒋春梅随意从枕头下面翻出了一张人民币，递给乔苒。 乔苒笑得有些僵硬，开口：“一百块。” 看着蒋春梅怒发冲冠的样子，乔苒便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蒋春梅一直跟着乔苒，她如同一只小牛犊一样，严阵以待。 今天乔家人肯定会来找乔苒，想起之前乔苒帮自己离婚的事情，蒋春梅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怎么都要帮乔苒讨回公道。 果不其然，在乔苒回宿舍的门口，四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下。 两个女人自然就是昨天见到的刘晓平和乔琪，昨天嚣张跋扈的乔琪此时正如同一只小猫一样，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 而旁边一个年长一点的男子，穿着一件发黄的衬衫，正用猥琐的目光注视来往的女学生。 更加炸裂的是，有个十来岁的男生，梳着一头爆炸头，黄色的毛发高高扬起，差点耸入云端。 这奇特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神。 乔苒看着两个男人让人反胃的目光，心里升起了一股火气。 啐了一口唾沫，真是社会的败类。 刘晓平左右看见乔苒的身影，脸上堆满了笑意，快步走了上来拉住了乔苒的手。 “恁滴大闺女，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恁们等了多久。” 乔苒淡定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咸不淡地回答：“我昨天不是给你们钱了吗？你们还来干嘛？” 顶着一头黄毛的乔祥不可置信地上前：“你真的是乔苒？” 刘晓平推了推他，假装斥责：“什么乔苒，没大没小，这是你大姐。” 乔苒听不下去，直接打破了虚伪的和平：“别，他一直都叫我乔苒，突然叫我大姐，我还一时间习惯不过来。” 刘晓平有些尴尬，站在旁边搓了搓手，藏满泥垢的指甲在衣角上摩挲。 而吴峰和乔琪也走上来了，吴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乔苒，那赤裸的目光让乔苒感到一阵生理不适。 “你就是大姐啊。”吴峰笑得色眯眯地举起手来和乔苒握手。 乔苒还在犹豫，乔琪知道自己丈夫的德行，便先站不住脚，拉下了丈夫的手掌：“我大姐不懂这些，打个招呼就好了。” 下一刻。 “啪！”被乔琪扯下的手掌，准确无误地扇在了乔琪的脸上。 刚刚还称得上人模狗样的吴峰，嘴里吐出污言秽语。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你就是个晦气玩意，要不是你我会破产吗？” 乔苒皱着眉，虽然她不喜欢乔琪，但是也看不得一个男人对女人出手。 “住手！”乔苒冷着脸，“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就是为了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乔苒扶起被打倒在地的乔琪，问了一句。 “没事吧。” 谁知乔琪狠狠发力，一把甩开了乔苒，差点将乔苒甩倒，指着乔苒破口大骂。 “贱人，你勾引我老公！” 乔苒有些无语，这是什么脑癌症状？这吴峰这形容枯槁的样子，自己看起来像是没有审美的人？ 刘晓平一直没有说话，还往旁边躲了躲，乔祥更是嫌弃地撇了撇嘴，索性移开了视线。 这一出闹剧，也让乔苒大概明白了现在乔家的家庭情况。 “行了，你们到底想干嘛。”乔苒冷声道。 吴峰见问题回到了正轨上，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但是他偏偏要做出数钱的动作。 “我没有。”乔苒直接拒绝了他们。 就算她昨晚刚刚找蒋春梅拿了钱，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只要开口说给一百，他们就能开口要一万。 “呵！”吴峰发出一阵冷笑，也不装了，“你不要当我不知道，只要进了这文研所的作者，一本书的版权都是数不清的钱，你敢说自己没有钱？” 乔苒脸色的表情微滞，这吴峰居然把自己的情况调查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旁边的刘晓平一听这话，马上就上来翻乔苒的书包。 “你个死丫头，原来这么有钱，昨天就给了我十几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乔苒捂住自己的口袋，不让刘晓平得逞，旁边的蒋春梅也赶紧上来帮忙。 “不准欺负小苒！” 身边的人见乔苒死死护住书包，以为钱都在书包里，眼里透出的贪婪遮都遮不住，马上加入了战争。 乔苒原本还有些力气，奈何敌众我寡，很快就败下阵来，指甲死死扣在肩带上。 “啪！” 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乔苒被打得脑瓜子嗡嗡，一时间懵了，一个巴掌印在乔苒的脸上清晰浮现。 乔苒的一半边脸飞快地肿胀起来。 刘晓平一脸怒容地瞪着恨铁不成钢的女儿。 “赔钱货，你妹夫现在做生意亏了，欠了一屁股的债，你出点怎么啦？” 被打了之后，乔苒反倒冷静了许多，淡淡地看着拿到书包的吴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抖了出来。 几本书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吴峰连一个硬币都没有看见，用脚愤愤地踢了几脚：“就几本破书，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看着自己前几天挨罚也要拿回来的亲笔签名书，被吴峰放在脚下肆意践踏，乔苒恨得眼眶都红了。 “你个混蛋。” 乔苒想要冲上去拼命，身后的力道却将他拦住。 “我来了。” 乔苒太累了，她从前世到现在，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自己和蒋春梅的力量还是太过于弱小，根本反抗不了眼前所谓的“亲人”。 见沈程和关麓站在自己身后，乔苒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关麓拍了拍乔苒的肩膀安慰：“我们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刘晓平四人刚刚面对两个女孩子，根本不怕，但是现在见来了沈程和关麓，两人都是一米八的成年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 “你们是谁？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我让你们在文研所混不下去。” 沈程一听这话的语气，捂着肚子笑。 “哎呀呀，我还以为多狠呢，原来也只是会说狠话呢。” “你们是昨天才来北平吧，实不相瞒，我在北平也认识些关系，就是不知道是我的后台硬，还是你的本事大。” 沈程原本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过。 乔苒想到沈程和关麓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压低了声音，但是确保身后的关麓能够听见。 “你们是北平的？” 关麓低头看见眼前这颗毛茸茸的头，心里一片柔软，他到底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冲动，最后还是上手了。 他一边给乔苒顺毛，一边点头，意识到乔苒看不见，这才开口：“对，我家和沈程家都在北平。” 乔苒有些惊讶：“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说过。” 关麓无奈：“你也没有主动问我，我怎么直接说，你要是觉得我地域歧视你怎么办？” 乔苒不再说话，她说呢，关麓和沈程身上都有一种公子哥的气质，看起来就是在受教育良好的家庭里面长大的。 乔苒沉默了，怪不得之前关麓和沈程拿钱出来，就跟洒水似的。 吴峰是个生意人，他听了沈程的话，隐隐约约猜到了刚刚来的两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但是事到如今，他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对刘晓平和乔琪使了一个眼神。 刘晓平马上就哭着跪了下来，刘晓平哭自己的身世凄苦，前两年刚刚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自己做不动了，大女儿也不愿意管自己。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起早贪黑供三个孩子上学，现在倒是好了，大女儿现在住进了高楼，就不管我这个老母亲的死活。” 而乔琪则是在一旁捂着眼睛，连眼泪都没有掉出来，就只是干嚎。 “妈！没事，就算姐姐真的不管你，我也一定会扶养你的。” “我……” 关麓拦住了乔苒，摇了摇头：“我来。” 今天关麓和沈程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昨晚关麓正好碰上了乔苒在门口和刘晓平母女俩纠缠的画面。 他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猜到乔苒会有麻烦，所以关麓昨晚压根就没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家。 这一晚上，关麓用家里的电话，给自己认识的所有人脉打了电话，只不过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乔苒之前家里的情况就全部调查出来摆在关麓面前。 关麓从中知道了许多连乔苒都还不知道的消息。 “你是乔苒的母亲？”刘晓平被关麓的话给问住了，好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关麓一眼。 “我当然是她的娘，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刘晓平说到这句的时候，唾沫横飞，恨不得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听见。 刚刚的争执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都站在旁边看热闹呢，里面有不少乔苒熟悉的面孔。 关麓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吴峰：“想必这个就是乔苒的妹夫，吴峰先生是吧？” 吴峰瘦的跟个骷颅似的，眼睛珠在眼眶里打转转，切了一声。 关麓却并不是一定要他们答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资料，这是他昨天查到的。 “乔苒从小就没有在自己爸妈身边长大，在舅舅家生活五年，这五年里，舅舅经常对乔苒进行打骂，甚至有一次打断了腿，但是乔苒的父母却并没有在意她！” “之后是因为家里生了小孩，才想着要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啊！一回去就照顾刚刚出生的婴儿！你们做父母的怎么好意思！而且乔苒小时候从来没有新衣服，都是去垃圾桶里面捡来穿，还经常被她的父亲酒后殴打！” “后来在知青下乡的活动中，原本要被送去乡下的是乔琪，但是却被偏心的父母将名字改成了乔苒！” 关麓说完，刘晓平早就目瞪口呆了，他不知道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刘晓平狡辩着，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是心虚。 “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不配当乔苒的母亲！” “你看见自己的女儿现在过得好了，就想要来吸血！你们就是蛀虫，想在乔苒身上啃出洞来！” “你女婿说自己一个月之前破产了，你就想要用乔苒去填补这个空缺！” 关麓一字一顿，足矣让在场的人都能够听见，外人就惊呆了，怪不得刚刚关麓要先问一句她是不是乔苒的母亲。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居然会偏心到这个地步。 甚至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偏心了，而是对乔苒的一种剥削。 想到这里，学生们的眼神都变了变，鄙夷地看着这个卖可怜的女人。 乔苒也惊了，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和关麓说过这些，顶多只是提起自己和家庭里面的关系不太和睦。 身边的人原本看乔苒的母亲和妹妹哭的这么伤心，原本还真的以为她们受了天大的委屈，没想到却被关麓的一打资料狠狠钉在了耻辱柱上。 见围观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刘晓平再次发挥了自己无理取闹的属性。 直接站起来就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冲到关麓面前。 “我让你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乔苒来不及多想，直接挡在了刘晓关麓面前。 “嘭！” 这小老太太看着干瘦，其实身上有劲，一个羊角顶就把乔苒给撞了出去。 关麓也没有想到刘晓平下手这么重，当看见乔苒疼得龇牙咧嘴，作为抵挡的肩膀青紫了一大片。 关麓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第43章 一百元斩亲情 疼！太疼了！ 乔苒疼得慢慢蹲下来，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 关麓看着眼前这一群吵吵闹闹的人，脸色冷得不像话。 “住手！” “你们现在故意伤人，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送进去。” 老太太梗着脖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可是乔苒的妈！你敢送我进局子？我的家务事，我看谁敢来管。” 一边说着，小老太太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哎呦，大家都来看看呀，我家这个不孝女过上了好日子，她就不管我了，我昨天晚上来找他，他硬生生把我撵出去睡了大街。” 说自己不心寒都是假的，乔苒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身女儿的恶意这么大，就恨不得将她毁掉。 关麓是个斯文人，他狠，但是却少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他只能硬着脸，干巴巴地说。 “不管是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你犯了事，只要乔苒要把你送进去，你照样得在里面呆几天。” 乔苒的亲人一看就是几个怂蛋，听了关麓的话，都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再说话，显然是被唬住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 关麓扶起乔苒，乔苒肩膀疼得厉害，只能由关麓搀扶着慢慢站起来。 小老太太一骨碌爬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刚刚的弱小，拦在面前不让两人离开。 这是乔苒第一次见关麓爆了粗口：“给我滚开啊！” 刘晓平就只会撒泼打滚，对面一强硬起来，她就好像一个软耙耙的毛毛虫，动都不敢动一下。 “等一下！” 乔苒出声了，在路过刘晓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到底是把昨晚借蒋春梅的那一百块钱，全部拿出来了。 “我自小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你们对我，向来是苛责大于爱护，我身上确实没有钱，今天我就用这一百块钱斩断我们之间的情分。” 刘晓平看见乔苒手上的钱，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个死丫头，我就说你有钱，你还要藏着掖着，你就是不想给我，你是真的狠心哟！” 刘晓平一边伸手来拿，嘴上还不饶人，话里话外都是骂乔苒吃里扒外。 “你好意思当小苒的母亲吗？这一百块钱分明就是小苒昨天向我借的，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剩下的，连吃饭都不敢点一个荤菜，你都没有见过她饿的时候就躲进被子的窘态，就只知道满口的道德孝义来绑架她！” 蒋春梅是最清楚乔苒近况的，对于乔苒她也很心疼。 但是乔苒性子倔犟，不肯服输，就算是蒋春梅说请她吃饭，她也觉得不吃嗟来之食。 这是属于文人的风骨。 “借的？”刘晓平咋咋呼呼，“谁找你借的？你就找谁还去，这钱都到我兜里来了，你可别想要找我回去。” 这句话气得蒋春梅恨不得冲上去掰开刘晓平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色的。 “既然你是我家女儿的朋友，看见她家人有难，你总不可能不帮吧？你既然一口气拿得出一百，那就肯定拿得出两百。” “你再给我一千块钱，过后我让乔苒一起还给你。” 蒋春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耻之徒，正常的母亲在听说女儿借钱之后，难道会继续给女儿增加负担。 沈程也气得不轻，指着众人，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简直无耻……” 还是乔苒看不下去了，她了解眼前这一大家子，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对原主的压迫，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劣根性。 “春梅，别说了。” 乔苒当着乔家人的面，撩开了自己的衣裳，抖开自己衣服，还有裤子上的荷包，里面空空如也。 “我说了，我已经没钱了，你们如果再来闹事，我不会介意让保安把你们丢出去。” 说完，乔苒转身离开，关麓扶着她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 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中医掀开了乔苒的衣裳，肩膀上青紫了一片，老中医试探性的让乔苒抬起手臂，一股专心的痛朝乔苒袭来。 老中医见状，蹙眉询问。 “能抬得起来吗？” 乔苒疼的说不出话来，费力的摇了摇头。 旁边的关麓看着焦急：“大夫，这没事吧。” 大夫面色凝重：“哎呦，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伤了好大一片哟，你回去好好养着，都是过几天还是疼的厉害，说不定是伤到骨头了，需要去医院开刀看看。” “很严重吗？”乔苒有些担心。 对于她来说，如果伤的很重，就意味着要去医院，去医院就意味着要花钱，她身上已经没有钱余的钱供自己挥霍了。 老中医把眉头一竖：“现在还看不出来嘛，你等过两天再来复查，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先吃着。” 乔苒不便多问，乖乖地躺在床上听老中医的叮嘱。 老中医出去抓药，关麓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你之前怎么没有说过你的家庭情况？” “不值一提，你也看见了，他们就那德行，除了要钱就是讨好儿子女婿，如果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你会觉得拿的出手吗？”乔苒淡淡地自嘲。 其实她并不觉得什么家庭是拿不出手的，只是太过困苦的家庭背景，会让别人觉得他处于弱势的一方，以卖惨来寻求别人的同情。 而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恰恰是乔苒所不能忍受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们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一味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乔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躺在床上思索片刻。 她到底还是对关麓开口了：“关麓，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 关麓很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乔苒会选择妥协，在他心目中，乔苒一直都是敢于斗争，积极向上的女孩子，却在家庭方面翻了糊涂。 “你……” 关麓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力感。 长久的沉默后，关麓还是开口了：“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一次为什么会来找你？” 乔苒点头，听上一次乔琪说的话，再结合这些天家里人对吴峰百依百顺的态度，都快赶上乔祥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隐隐约约能猜到些。 “我妈和我妹妹都没有见过世面，觉得人一辈子的根就在一个地方了。所以他们赶过来找我，不过是有人怂恿他们罢了。” “你知道？”关麓更加惊讶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送钱给他们，那就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的。” 乔苒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一个麻雀正在窗户上跳来跳去。 “关麓，我没有办法，就算他们再不是人，再怎么畜牲，他们都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如果连自己的亲妈都不管，那我可能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关麓不明白，但是能从乔苒的神色里面理解一二。 他谈了一口气：“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再劝你了。” “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你那个妹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打着下海创业的幌子，去沿海赌场帮人刷钱，最后被输得一无所有，所以这才回家了。” “但是你家里人明显就很相信他创业失败的理由，一个劲想要帮他东山再起。” 这倒是乔苒没有想到的，她还真的以为是吴峰创业失败了，这才着急来拿钱呢。 “你知道他输了多少吗？”乔苒歪着头问关麓，她知道，关麓竟然能调查出来吴峰下海洗钱的事情，那就肯定知道他到底输了多少。 关麓沉默了，最后到底是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 乔苒诧异，80年代的五万就相当于二三十年以后的上百万：“呵，他们倒是高看我，难不成打算这五万全部从我身上薅？” “我没有钱，我最多只能给他们五百块，多了我也没有，他们要是想要一直吸我的血，也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我就离开文研所，我重新找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 说着说着，乔苒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好像是泪水流出来了。 关麓看着乔苒脆弱地躺在床上，用几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关麓，你知道吗？要是我能够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出身在这样的家庭里面。” 关麓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太无力了，在面对乔苒的眼泪。 乔苒睡着了，蒋春梅和沈程来医务室的时候，乔苒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消失。 “小声点。”关麓比了个手势，示意三人出去说话。 沈程率先忍不住了，直接报了粗口。 “这一大家子也太不要脸了吧，我刚刚才看见你留在宿舍的资料，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身女儿这么坏的父母。” 蒋春梅也沉默了:“乔苒昨晚找我借钱，我当时还想着拉乔苒一把，但是按照这个家人今天的架势，不把乔苒榨干，他们是不会满足的。” “现在的乔家人就跟无底洞似的，要是乔苒往里面贴钱，就没有满的时候。” 沈程气愤地想，狠狠砸向旁边的墙角。 却迎来了关麓的不满:“小声点，乔苒还在睡，她太累了。” 其实关麓明白，刚刚乔苒说的话只是气话，她为了进文研所花了多大的力气，关麓都看在眼里，她是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放弃文研所的。 但是乔苒又害怕麻烦别人，要是乔家人一直骚扰她，干扰到了其他人，这就说不准了。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办点事。”关麓起身离开，让沈程和蒋春梅在旁边看着，说是让乔苒醒过来之后，能有个说话的人。 关麓按照昨晚查到的地址，找到了乔家人如今住的旅馆。 “妈，我想要那双鞋子，看着就好看。” 说话的是乔祥，他正牵着刘晓平的手撒娇呢。 刘晓平脸上都是笑意:“好好好，只要是乖乖看上的，咱们都买，今天我们买了这一双鞋，明天就去买那一双嘛。” “那把钱留着，别花光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买，好不好，娘。” 刘晓平一咬牙，笑着答应:“怕什么，有你姐这个钱袋子在，只要我们要钱了，她就会给我们送，否则我们就去她上班的地方闹，我看她怎么装瞎子。” “我最了解你大姐了，她就是心软，只要是看见个人求他，她就受不了了。你到时候见了;你大姐，再多磕两个响头，她以后还有指望你这个弟弟给她撑腰，她不敢不理你。” 关麓在旁边，把聊天的细节都听了一遍。 他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厚颜无耻，居然占着乔苒的善良，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气的心中喷涌出怒意，怎么有这样的亲人。 当关麓站在两人面前时，乔祥被关麓的身高吓退了两步。 “你干嘛。”看了两眼，乔祥大喊大叫了起来，“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和我姐拉拉扯扯的男人。” 关麓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对于乔家人，他没有当场发脾气，就是仁至义尽，劝说道:“我是来和你们做一笔交易的你在帮个小时之内把所有人都叫上，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关麓把手里都是钞票拍在桌上。 看着一种名为贪婪地情绪在乔祥的眼里荡漾，他就知道自己只要在这里等着，就一定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乔家人齐齐下楼，看见坐在大厅里的关麓，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到关麓来干嘛。 关麓把十块钱往前推了推:“你的了。” 乔祥乐的手舞足蹈，高高兴兴把钱拿走了。 关麓也没有废话，从包里拿出了刚刚让人写的公证书。 同时拿出五百块钱，都是关麓刚刚去了一趟银行取回来的，崭新的，还有刚刚出炉的钱味。 当关麓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原本无论有多不信任他的乔家人，眼里就能跟着钱思考。 “嘿嘿嘿，小兄弟，这钱是不是乔苒叫你给我们送来的，我就知道，我女儿还是舍不得我们受苦。”刘晓平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拿。 关麓微微一笑，也没有组织刘晓平的意思:“这你可就想多了，这钱全部都是我的，只要你这手碰上了这钱，我敢保证，你明天绝对会进拘留所呆两天，我说到做到。” 第44章 心生一计卖小黄文 关麓只是坐在那里，就让面前的乔家人感到压力山大。 刘晓平缩了缩脖子，虽然看着眼前的钞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到底是有贼心没贼胆。 “那你今天来找我们干嘛？” 吴峰到底是见过些世面，沉思了一下站了出来。 “聪明人，我就爱和聪明人打交道。” 关麓身子动了动，在椅子上面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服。 “这钱你们可以拿走，但是我也有条件。” 关麓用眼神示意他们把旁边的公证书拿起来。 封面是三个大字《公证法》，下面还有几页，刘晓平不等别人出手就一把抢了过来，但是她是个纯文盲，就只上了小学一年级，现在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那种。 她顺着头，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只觉得眼前的黑线条在自己脑袋上打转转，她一个字都没有看明白。 “妞，你过来看看这写的啥。”刘晓平尴尬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关麓，把手上的公证书甩了出来。 乔琪急忙凑过来，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拿到这五百块钱的关键。 只是第一眼，她就惊呼出声。 “什么！断绝关系？” 刘晓平一双死鱼眼瞪的大大的，突在眼眶上，着急忙慌的。 “啥？啥断绝关系？断绝啥关系？” 乔琪看向关麓，关麓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她强打起精神，继续看下去，直到最后一句，她失声念了出来。 “……乔苒支付亲生家庭五百块买断亲情，从此两者再无瓜葛，乔家人承诺日后与乔苒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往来！” 话音刚落，落针可闻！ 关麓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定定地坐在位置上。 他在等，等他们的回答。 许久，刘晓平的身子颤了颤，抽过乔琪手上的纸，颤颤巍巍地递给了乔祥。 “祥子，你来读，你来！” 说到最后，刘晓平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她倒不是多伤心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断绝关系，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相信唯唯诺诺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敢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她这个颤抖，不是害怕，不是担心失去，而是愤怒，愤怒到极致。 “乔苒她凭什么？凭什么敢？” “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就算死了，也是我刘小平的女儿！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她乔苒的妈，她就得听我的话，养着我！”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看着老太太歇斯底里的怒吼，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老太太这才想到面前的年轻人是来送东西的。 她一把冲过去扯住关麓的肩膀。 “你现在让这个不孝女来见我，你让她当着面说，让她来和我断绝关系！” 关麓不动，轻飘飘的甩出了实话:“她不愿意见。” 是的，就算关麓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乔苒，自己是去做什么，但他相信，乔苒就是不愿意再来见这一家子人可恶的嘴脸。 在老太太咆哮的时候，她两个儿女倒是孝顺，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说话的，就瞪着眼睛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五百块钱。 那五百块钱好像就是一块吸铁石，牢牢的吸住了他们铁珠子一样的眼睛。 关麓脸上略带了些遗憾，仿佛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看这个样子，您老是不打算同意了？” 刘晓平狠狠的忒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呸！这个贱人要想和我断了关系，那就等我死！” “行吧，”关麓说完就开始收拾刚刚放在桌上的500块钱，“既然您老不愿意，那你们就在这等着吧。” 关麓是这么说着，余光却在看着刘晓平这对儿女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 “妈，妈……” 见关麓把钱收了回去，刘晓平那对好儿女便急匆匆的上来拉住自己的母亲，真怕把眼前这尊财神爷给吓走了。 “别和他一般计较，小心气坏了身子。” 但是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们眼神已经明晃晃地出卖了他们，他们就是想拿那五百块钱。 至于断不断绝关系？他们倒是觉得无所谓。 关麓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循循善诱的开口。 “我可要先告诉你们，乔苒现在刚刚进城不过半个月，照理来说，后面还有考核，所以她还并没有算不上正式成为文研所的人，也就是说，她现在每个月就是免费给文研所打工的。” “先不说她能否进入文研所，就算进了文研所的编制，那一个月顶破了天也就二十块钱，算起来，她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就欠了我两百多块钱，今天给你们的五百块钱也是找人家借的，你们要是想找她你们还完那五万块钱的贷款，那你们就得等上几年。” “五年？还是六年？”关麓看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老板，“你看旅店老板能不能宽容宽容，让你们再住上十年。” 老板脸色立马就变了。 关麓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吴峰心中震惊，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欠了五万块钱的外债？ “慢着！” 一直在旁边故作深沉的吴峰终于开口了，却不知道关麓一直等的就是他开口。 吴峰站起来，仔细的打量官路，他现在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我们答应，但是不能就拿五百块钱买，最少一千块！” 关麓摇了摇头:“乔然就找我借了五百块，你们要是想要多，就去找乔苒要，她能不能拿的出来那是另一回事，我只来送东西的。” 那态度就是表明了:我身上就只有五百块钱，你们爱要不要。 吴峰一听，心中又是一惊，两百块五百块随随便便就借出去了？ 他转念一想，乔苒已经欠了这个年轻人这么多钱，要是他们再去找上乔苒，乔苒难免不会让他们也跟着背这个债务。 吴峰一咬牙:“行，五百就五百。” 说着就要来签字。 关麓躲开了他的手，朝他身后努了努嘴，提醒他那还有一个被气得上蹿下跳的老太太呢。 “你倒是同意了，只不过……”关麓的脸上假装浮现出为难，“这妈都还不同意断绝关系，这关系哪里是这么好断绝的。” 吴峰见关麓松口，轻松的摆了摆手:“这你不用担心，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劝劝就行。” 说完，就转身回到乔家人身边，拉拢人开始商量。 吴峰斩钉截铁地开口。 “我答应了，五百就五百！” “什么？这个不孝女……”老太太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吴峰脸上显然是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她:“行了，妈。你现在在这拿什么乔？上次因为没有钱被人从房子里面赶出来的事，你忘了？” “就算是乔苒说关系断了，但是谁认这东西？你都说了，亲情这种东西就是打断骨头，他还连着筋呢。就算你今天签了这东西，咱们日后，乔苒看见您，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喊你一声妈。” 旁边的乔琪和乔祥本来就看不得已经要到手的五百块钱飞走，也急忙站出来劝。 刘晓平最爱的儿子在自己耳边撒娇。 “妈，今天我看上了那双鞋，你总得给我买。” 乔琪也不甘示弱:“妈，你和乔祥住在我们家，可都要吃饭，没有钱，我们哪来的饭给你吃？” 这话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刘晓平却沉默了，认真思索了起来。 半晌过后，关麓终于是看这小老太太点了点头。 吴峰朝关麓招了招手，关麓重新坐到桌子旁。 “我们都答应，只要你把这五百块钱给我们，我们以后就和乔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很快，几人就签好了公证书，按了手印，只留下了乔苒还没有签字。 关麓松了一口气，也十分痛快直接便把五百块钱给了出去。 于是下一秒，四人不顾形象的蜂窝而上，原本整齐的五百块钱，因为两个人的撕扯而断成了两半。 关麓看在眼里，心中厌恶。 拿起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离开现场。 回到文研所，关麓拿着公证书直接去了小诊所。 乔苒还在睡觉，今天太累了，光是应付乔家人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 当她睁开眼时，关麓正在旁边拿着刀削水果。 “不是说你有事吗？你咋回来了？” 关麓轻轻点了点头，手中一顿，一直没有断的苹果皮，就这样从中间拦腰断开。 他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回答:“已经办好了。” 把手里的苹果削好算递给乔苒，回过头就对上了乔苒审视的目光。 “你今晚有点奇怪。” 关麓想了想，到底把签好字的公证书拿了出来。 乔苒只是看见封面，并没有瞧见里面的内容，便猜到了他去干嘛了。 乔苒并不伸手去接，而是定定的看着官路的眼睛:“花了多少钱？” 关麓支撑不住，别扭的移开视线。 “不多。” “不多，是多少？” “小钱。” “对我来说不是。” “不是……” “是多少？” “……” 乔苒很倔强的看着官路，步步逼问，非要一个答案。 关麓在这双明亮的眸子下败下阵来，眼睛掩盖在碎发的阴影下。 乔苒看出了关麓的失落，叹了口气:“关麓，我不想欠你太多，我应该还给你。” 关麓还在嘴硬:“可我们是朋友，我可以帮你。” “可不是这样一个帮法，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见关麓不再说话，乔苒放下了手中的苹果，直起身子去拿官路手上的公证书。 打开一看，上面的东西写的都很妥帖，落款处还有乔家四人的名字。 “嘭！” 一道影子跑了出去，用巨大的关门声来显示自己的不满。 乔苒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笔人情太重了，日后总是要还的。 她仰面躺在医院的床上，想到前不久自己都还没有还完的债，顿时觉得还债之路遥遥无期。 果不其然，第二天乔苒的生活便恢复了平静，乔家人再也没来找过她了。 听沈程告诉他，乔家人昨晚便买了火车票，连夜回家。 乔苒并不太关心他，这些消息是怎么得到的，就像关麓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吴峰欠了五万块钱。 他们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但是自己穿越过来便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能靠的唯有自己的努力。 这样一来，乔苒想要挣钱的决心变得愈加强烈。 乔苒想要找到门道挣钱，她原本是想着自己能不能凭借上一世的记忆和头脑，在这一片天地打出些名堂。 但是很快，她就清醒了，自己这些年痴迷于文学，对经济以及社会巨大变化这些方面只有个大概的了解。 并不能知道，股票具体的涨停以及一些具体的事件爆发节点精确到哪一天。 她有些垂头丧气自己好像会的就只有写一些文字。 突然，她眼前一亮。 对呀，文字！ 除了正经的文字，她是不是也能想一些不正经的文字呢？ 她想到，网络文学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当时对小说这些都还没有什么很大的限制，而且接触的大多是一些男生。 所以早年期间，黄色小说，擦边小说这些都属于是网络文学里面的暴利产业链。 很多作者都因为这些赚的盆满钵满。 想到前几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乔苒听见很多男同学都在抱怨。 在文研所来之后，除了上课就是看老师给的专业技巧书，女生们还能相约出去逛逛街，买点好看的饰品什么的。 相比于来说，男同学能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乔苒之前也对这方面接触过，她看过那一类的网络小说，就算不是一字一句的记住，但也能说个大致的梗概来。 而且网络小说的套路大都老套古板，换个名字就能继续在另一个市场上面流通。 乔苒好像想到了新的方向，他打算写这些黄色小说，然后卖给那些无聊的男同学。 说干就干，就在乔苒有了这个想法的第一天晚上，她的宿舍灯光亮了一个晚上。 打着个电筒，连夜赶了一个短篇黄色小说出来，花了三页草纸。 第45章 你躲被窝里会喜欢看的 这天，沈程正打算去吃早饭。 他向来起的晚，总是踩着点来。不像关麓，六点准时起，总是第一个去食堂用餐。 乔苒就是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才掐着点在门口等他。 等沈程今日来食堂时，关麓已经吃完饭离开了。 “小苒？你咋在这？” 沈程高兴地和乔苒打招呼。 乔苒神神秘秘地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 “你干啥啊，跟做贼似的？” 沈程好奇地伸头去看，只能看见一个书包。 他对乔苒有些无语。 “你书包好好背背上呗，你抱着干啥，这天气这么热，还捂的这么严实。” 乔苒侧过脸毫不在意，反倒是一脸贼兮兮地看着沈程。 “我这书包里面有好东西，你看不看。” 沈程疑惑:“啥？” 下一秒，沈程就跟着乔苒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什么东西啊。” 沈程就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苒的书包，好像在期待什么魔术一样。 “噔噔噔！” 乔苒故作神秘，从书包里面拿出了昨晚的劳动成果。 “我告诉你，这可是第一份手稿，你可是第一读者。” 沈程一听，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之前他见过乔苒和关麓讨论文学，但是之前乔苒都不爱找他，沈程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跟不上乔苒的思维，所以乔苒才不找他。 但是他有对乔苒心里有意思，所以听乔苒说自己是“第一读者”，他立马就高兴了。 沈程少有的志向，超越关麓。 关麓从小就优秀，就算是长相，他也从小就长得比沈程好看，沈程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说不上是嫉妒，但是还是有些执念，他满怀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乔苒:“多谢信任！” 前一秒，他都得意洋洋地想:我总要超过了关麓哥。 乔苒看着沈程坐在那傻笑，用脚尖提了踢他的脚。 “想什么呢，快帮我看看。” 沈程立马就把架子端起来了，假装咳嗽了两声，从乔苒手上接过了手稿。 只是看了第一张，沈程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嘭！” 手稿被放在桌子上。 沈程脸色涨红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乔苒。 “你你你……” 乔苒反倒是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程。 “写得怎么样？是不是还行？” 沈程看着乔苒那沾沾自得的表情，心情慢慢从还在生气转变成了愤怒。 “乔苒！” 乔苒一瞪:“你干嘛？”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写这种东西呢，不仅算卦算命，这叫封建迷信，而且怎么还有别人上床的剧情，你这这这……” 乔苒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表情简直气坏了沈程:“你这意思就是你不好意思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我给你在晚上偷偷在被窝里面看，你会不会看。” 沈程红着脸，回想到刚刚手稿里面写的“抚摸”和“亲吻”，脸又红了不少。 “我……”沈程的声音很小，低着头，耳尖都泛起了红，声音低的几乎都听不见了，“我会吧。” 乔苒一听这个话，马上拍着巴掌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那不就行了吗？” 沈程看见乔苒笑，急了:“这怎么就叫行了，你是个女孩子啊，要是被人知道你写这种东西……” 乔苒直接打断了他:“沈程，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帮我。” 沈程斜着眼睛看乔苒，她向来是找关麓不会找自己的，你看这要是找了自己，有是啥好事啊。 “那你为什么不找关麓哥看看。” 乔苒一想到关麓那冷峻的眉眼和严肃地神情，一瞬间就泄了气。 “你比我了解你关麓哥吧，要是他看见我写这东西，肯定会让我撕掉，而且还会说我不务正业，而且我就是为了还他的钱。” 原来，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关麓找了乔家人一次，他们就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大家还当是乔家人听劝呢，沈程听乔苒给自己说，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关麓找人写了公证书找乔家人签字，还给了五百块钱，这事才算完了。 沈程在心里给关麓竖起了大拇指，关麓哥真是个男人。 “我上次听说有人在提这东西，所以我就想着卖给别人看，这样我就能赚点钱。刚刚你也看了，你帮我问问那些男同学，要是大家都愿意看，你觉得能赚钱不？” 沈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还真的以为乔苒是个干过“坏事”的女人呢，对乔苒有一瞬间的幻灭。 沈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能，我肯定能帮你找到人脉，这整个宿舍楼，除了之前和我们一起过来的知青，我还认识不少的人嘞。” 沈程又问道:“那你这个想要咋卖啊？这东西卖出去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乔苒一咬牙，目光坚定:“我都快穷死了，饿得买不起饭吃，我还怕老师？” 话是这么说，其实乔苒心里也在犯怵，也不知道，到时候去认错的态度好点，能不能不处罚。 乔苒和沈程说好了，为了防止前期被太多的人发现，而影响后面，沈程把所有的手稿都会分类，然后短篇的小说，能够卖出去的，就先让大家买，一篇一块钱，要抄成几份，总不能让大家看一本。 乔苒想到有些小说网站的做法，便做主打算再写一个长篇的玄幻小说，借鉴赘婿题材来当个连续剧看，一章两毛钱，这就只有一个版本，就全部放在沈程那里，要是有人想要看，就给沈程钱之后，去他宿舍看，避免别人把手稿拿走了。 乔苒盘算着，要是自己能勤快点，一个月保不齐也有几十块钱。 沈程觉得乔苒很有商业头脑，狠狠夸奖了她一番，但是他也有些着急。 “你这个题材的小说太……太色情了，老师要是追究责任，你肯定跑不了，你不如多点那种迷信什么的，到时来老师找你，也能说得开。” 乔苒一听，也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两个人的小分队就这样组建完成了。 乔苒说的，两人分账四六，毕竟是乔苒要写稿子，而沈程负责售卖什么的。 当沈程看着乔苒为了抄写熬出来的黑眼圈。 沈程不同意之前的分账，他和乔苒商量说，自己作为朋友只是帮忙卖出去的，乔苒太累了，便说八二分账。 沈程有钱，也不缺这点，要钱就是为了让乔苒放心。 当乔苒写出一篇小说，就拿给沈程看，要得两人都觉得没有问题，沈程便会帮乔苒抄写。 乔苒主要负责构思，把自己脑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记在草稿上。 她之前也是一个网瘾少女，看过的网络小说也不在少数，还有就是就算不是网络小说，她也能记得很多大家写的小说，也能借鉴一二。 就这样，知某、老某等等，只要是乔苒觉得能套用的门道和常用套路，乔苒全部拿到了自己的稿子上面来。 沈程对乔苒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乔苒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谁知道她写的文章够大胆，也够新颖。 两人准备了两天，就凑够了几十篇短小说，还有十集长篇小说。 全部放在了沈程的宿舍。 沈程这天晚上，背着关麓鬼鬼祟祟出门了，关麓看见沈程高高兴兴回来，满脸红光，还问发生了什么，沈程只是神秘兮兮的说没啥。 接下来的两三天，一直都是如此 沈程出去找人来介绍小说的时候，刚开始，他们对沈程带来的小说不屑一顾。 毕竟这种东西，在外面杂货大街上的小摊上，有不少包装还比较完好的小说集。 比较著名的有金大雍和古大龙的，那才是男人愿意看的武侠小说啊。 沈程便打开商业头脑，挨个挨个寝室去介绍。 为了让他们能够接触到这些小说，沈程就说好了，每个人可以先看前面开头的内容。 要是觉得好看就得花钱买，再看下面的。 但是长篇小说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看前面两章免费，等勾起了兴趣，后面的再怎么说都得买了。 有人打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但是发现自己看了就停不下来，就想要看看这个绝世高手下乡当知青后如何完成逆袭！ 有人一口气就花了四块钱买了后面的八章 一次性看了个够！ 而且还催促沈程，要是出了后面的故事情节，一定要记得叫他们。 就这样，凭借沈程的商业头脑，第二天和第三天去找他拿书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第三天，沈程见挣了不少钱，该给乔苒报个帐了，卷着钱去找乔苒。 一见面就拿出了兜里的十五块八毛钱。 虽然都是零钱，但是这就只是两晚上的成果！ 乔苒一脸的欣喜:“呀，卖了这么多？” 沈程点了点头，对乔苒竖起大拇指:“这还只是我当时拿过去的，但是我那里的短小说就在这两天就已经卖完了，长篇小说的手稿也快被翻烂了，小苒，你看看你这里……” 乔苒笑眯眯的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稿。 “你在努力，我这两天自然也没有闲着，之前我不是写了蛮多手稿，但是分量还不够嘛，我这两天就拉着春梅帮着我誊写了好几份，你拿去又能买，这都是新内容，保证能卖出去。” “而且春梅还会画点东西，我们便去外面的小摊子上面找了几个形象，画在上面看起来可好看了。” 沈程看着手里像画本子的手稿，笑了笑:“你们这还搞得像小人书嘞。” 乔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小人书！ 这她可是知道的，这小人书在八九十年代，可火爆了，学生都爱拿着看。 乔苒有一个想法:要是把她写的这些东西放到小人书上，会怎么样呢？ 乔苒毫不保留向沈程说了自己的想法，沈程表示，要是乔冉愿意的话，可以找印刷厂的人帮忙。 乔苒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先放一放，如果要找印刷厂帮忙的话，必须有大数量的订单，还要给钱。 现在乔苒身上屁都没有，那还是先等一等吧。 乔苒有些失落，现在这些东西就只能在学校里卖一卖，要是像小人书那样包装起来，说不定能拿到外面去。 关麓自然也发现了沈程这些天的异常。 经常偷偷拿着东西就偷溜跑出去了，晚饭都不跟着自己吃，回来的时候还总是红光满面。 有不少人看上瘾了，就会到沈程的宿舍来找他，但如果宿舍里面看见关麓在旁边，沈程就会拉着人出去说话。 加上关麓这两天，不止一次看见乔苒和沈程两人单独站在一起。 两人原本是在说着什么，看见他走近了，也会使个眼色偷偷换个话题。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让关麓快要发疯了。 上一次和乔苒有了矛盾之后，两人的交流就变得很少。 关麓心想:现在乔苒是觉得和自己闹别扭了，就转而求助沈程了吗？ 关麓决定搞清楚。 沈程和乔苒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关麓到底是从别的同学口中听说了，沈程这些天没有大晚上就是在外面卖一些擦边小说呢。 那同学就手里拿着一份一份抄写的手稿，乐滋滋地看，一边还在夸。 “别说这玩意儿，写的真好，这姓肖的小子可真不错，就算被人退婚了，也能成为一代强者，啧啧啧，我要是以后……” 关麓懒得听他吹牛皮，转身特地央求别人帮他买了一份。 当关麓拿着手稿，看见上面熟悉的笔迹和露骨的言语，关麓的脸都黑了。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了沈程和乔苒最近走的近的原因。 关麓直接找上了乔苒。 乔苒这个时候正在宿舍抄自己新写出的一篇小说呢，就被一个女生告知，关麓正在楼下找自己。 乔苒第一反应:找我要钱来了？ 但是又想到关麓是个富公，她有些疑惑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生只是回答说不知道，就转身走了。 乔苒想了想，从自己的抽屉里面翻出这些天赚的钱，已经有三十多块了。 第46章 就小黄文而已，不至于吧？ 不得不说，这种东西来钱是真的很快，怪不得当初网络小说刚刚爆起的时候，谁都想进来分一杯羹。 乔苒把全部数了数，从里面数出二十五块钱，只给自己留了几个零头，还有给沈程和蒋春梅分的工钱。 虽然他们都不要，但是乔苒却不能不给。 乔苒揣着这二十五块钱下楼，一眼就看见身姿挺拔的关麓，他正站在门口，依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关麓！” 关麓听见声音抬头，笑容明媚的姑娘正朝着自己走来。 “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关麓拿出了别人替自己买的稿子，乔苒一看，便知道关麓的来意，但她却不明白，关麓脸上为何带着怒容。 “怎么了？” “这东西是不是你写的？” “是。” 关麓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拉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明白，乔苒缺钱，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赚钱，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一个女孩子非要写这种入骨可耻的言语出来。 想到这里，他怒从心起，狠狠将稿子往地上一甩，径直对着乔苒怒骂: “你知不知道以你的才华，你来写这些东西，简直就是浪费了你自己的天赋，这些东西是你一个小姑……一个清流文人的，写出来的吗？” “乔苒你是在糟践自己！” 乔苒反倒平静了很多，她用自己那双忧伤的眸子看着关麓。 嘴唇轻启，起伏的幅度又好像不是她在说话。 “关麓，我总要活的！” 关麓和乔苒的争吵，以关麓的落荒而逃为结束。 他作为一个公子哥，他确实不知道乔苒到底是困难到什么地步，才能出卖自己的能力。 当然，关麓的离开并不是意味着妥协了，而是当他听见乔苒说。 “我什么都没有，你们能帮我，但是不能一辈子都帮我，我总不能指望自己每次都能获得别人的帮助。” 关麓看着乔苒的眼睛，当时多么想说:没关系，我每次都能帮你，你可以依靠我。 但是看着乔苒那双忧伤的眸子，到底是逼迫他把剩下的话咽进了嘴里。 两人不欢而散后，许久都没有联系。 但是乔苒却没有放弃自己赚钱的路，反倒和沈程愈发走得近。 沈程看着乔苒每天熬夜，脸上的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他有些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孩子。 这天乔苒来找沈程给自己昨天刚刚写好的手稿时，沈程笑着对乔苒说要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 乔苒还以为在哪儿，稀里糊涂就跟着沈程跑了。 文研所有很多废弃的楼，都是之前荒废了，都还没有来得及翻新的。 沈程拉着乔苒就往其中的一栋楼跑。 到了地方，乔苒这才看见地上摆放了不少的树枝叶，旁边还搭起了一个铁架子 地上的饭盒里面，放着各种各样好吃的，还有一个盒子里面的几瓶调味料。 “怎么样？这可是我今天一天的成果。” 乔苒狐疑的看着沈程:“这么多东西，你这不会是去外面偷的吧？” 沈程气急败坏，给了乔苒一记爆栗:“想什么呢你，这可都是我最近从你那里拿来的工资，我都好好保存着呢。这柴火也是我从厨房拿来的……” 好吧，是有点“偷”的意味，但是很快沈程就咳嗽了一声，继续说。 “咱们赚了钱，咱们就好好吃一顿，我还特地买了商场里今天新到的火腿肠，还有小蛋糕这些。”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我就一样买了点。” 乔苒有些愧疚，自己也算挣钱最多的了，也没说请蒋春梅和沈程吃一顿，反倒是沈程周到许多。 沈程看出来乔苒的顾虑，拉着乔苒坐下，高高兴兴地生火。 乔苒和沈程晚上没有去食堂吃饭，就在这个废弃的大楼里面烤东西吃。 两人吃饱喝足，只剩下两根烤完的火腿肠还没有吃，揣着怀里就带走了。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两人都没有带手电筒，只能趁着还有点月色，偷摸着回宿舍。 两人宿舍就在对门，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楼下说话。 看着不远处树下一高一矮的人影，乔苒一把拉住了还要继续走的沈程。 她压低了声音，眼睛睁一眨不眨的看着。 “那是不是关麓？” 沈程也眯着眼睛，细细观察，大叫一声。 “诶，那不是林相悦吗？” 声音太大了，乔苒一把捂住了沈程的嘴巴。” “你小声点，人家要是在说正事咋办，你打扰人家了。” 说着，两人就打算猫着身子，从另一边进门，却不想乔苒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关麓，你为什么和那个乔苒那个死肥婆走那么近，也不愿意和我接触接触呢？我和你青梅竹马的关系，难道还抵不上你刚刚和这个死肥婆认识几个月的情分吗？” 乔苒想要离开的步子一顿，她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但是没用，身体比脑子诚实。 沈程自然也听见了这话，看见乔苒不对劲，他急忙开口。 “小苒，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的你肤白貌美大长腿，简直就是美女一枚呀，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说啥。” 悄然自然不会在意林相悦说了啥，她只是想要听听关麓的回答。 转念一想，乔苒改变了主意，不再想要回宿舍了。 而是拉着沈程躲在旁边的墙角，打开装着烤肠的饭盒，坐了下来。 乔苒拿起一根烤肠，狠狠咬了一口，她还在招呼啥站着的沈晨，屁股挪了挪，给他让出个位置来。 两人就这样躲在墙角边，一边吃烤肠，一边听人家的墙角。 沈程心里还有些忐忑:“咱们这样不好吧？” 谁知乔苒的小眼神，狠狠一瞪:“那我总得听听别人讲了我什么坏话，我总不能像个傻愣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程顿时觉得有些道理，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总是不地道的，但是还是惴惴不安的问道 “你不会冲上去打他一顿吧？” 乔然白了他一眼，假装大度的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是个文明人。” ……前提是林相悦最好不要说的太过分。 旁边的声音继续传来。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引得乔苒和沈程马上探出脑袋去看。 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林相悦扑进关麓的怀里，两只手死死抱住关麓的腰身。 关麓无奈开口:“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林相悦却死死不放，声里带着哭腔。 “你先回答我呀，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而和乔苒走得那么近。” “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是喜欢你的，我俩的亲事是双方父母早就说好了的。” 乔苒一脸的震惊，转头看向还算比较淡定的沈程。 沈程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难道不知道吗？之前我们刚刚去下乡的时候，就是为了去找关麓哥。” 乔苒脑中有了画面，想到两个到膝盖高的小不点，黏糊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她顿时就察觉到了养成系的快乐。 但她还是对沈晨说的话摇了摇头:“只当你们是玩的很好的朋友，没想到林相悦对关麓还有这样的心思。” 沈程像个小大人一样，摇了摇脑袋:“你是不知道，女孩子比我们要早开窍多少年。” “我们还小的时候，关麓哥的性格就很像一个小大人了，有一回，林相悦因为从高楼上掉下来摔了一跤，关麓哥安慰她的时候就说，‘你要是再哭，长大之后我就不娶你了’，这一句话完之后，林相悦就很少再哭了。” 哎呀妈呀，一个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怪不得能让人家一个女孩惦记这么多年！ 这边的两人还在拉扯。 关麓伸手将林相悦抱住他的两只手硬生生掰开。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要是你觉得我之前的行为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在这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林相悦想要再次上前，却逼得关麓连连后退。 “为什么？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你以为我喜欢乡下那些泥巴路吗？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这个破文研所吗？我妈都已经安排我进文工团了，但是我就不听，我就要来找你，你为什么还不懂我的心意呢？” “林相悦！” 关麓的声音陡然加大:“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人总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为了一时的任性而放弃了大好的前途。” “而现在，你将你错过的人生怪罪在我的身上，想让我产生负罪心理，然后娶你，这是不道德的！” 此话一出，乔苒都恨不得给关麓举个大拇指。 谁不知道，道德绑架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乔苒原本以为我只要没有道德，大家都不能绑架我，但是当他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林相悦被吼的哭的更加大声了，楼上传来了推门和开窗户的声音，显然就是有人在看热闹。 林相悦又气又恼，大声的质问他。 “关麓，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乔苒那个肥婆了？” 此话一出，不仅对面的关麓脸色阴沉了几分，就连躲起来的乔苒和沈程的脸色也变了变。 只是一瞬，关麓很淡定的表示:“乔苒和你不一样，她起码不会随意拦住我，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德绑架他人，而且也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进了文研所，她一直在努力积极向上！” 听见关麓帮自己说话，乔苒的心中一暖。 他们俩前不久还在吵架。 看着油盐不进的关麓，林相悦彻底崩溃了，捂着脸跑进了宿舍。 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关麓，两人不敢出来。 沈程悄咪咪的附在乔苒耳边说话: “乔苒，你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关麓哥？” 乔苒心中一惊，觉得脸上涌上了几分血气，有些热。 但是她急忙摇手否定。 “怎么可能？我和关麓就是好朋友、好战友，怎么可能不欢彼此呢？而且你关麓哥家境好，人长得好，还会写文章，他也看不上我呀。” 沈程用狐疑的眼神在乔苒的脸上打量了一圈，看着乔苒真挚的眼神，松了一口气。 两人回过头，见没有了关麓的身影，心中一喜，终于可以回寝室睡觉了。 刚走出角落的阴影，却听见让他们心惊的声音。 “听够了？” 关麓本来等在楼下，就是为了等他俩，没想到他俩一直迟迟没有回来，反倒是等到疯狂质问的林相悦。 还被两人听了墙角，自己刚刚一直没好意思过来揭穿。 看着两人手里还没有啃完的烤香肠，还有看着自己慌乱愚蠢的表情，关麓脸色一沉。 反倒是沈程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 “关麓哥，我今天在外面看见有一家超市新进了香肠，我想着乔苒应该没吃过，所以就买来几根带她去尝尝。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即视感。 让乔苒都觉得此时的沈程好像没有脑子，或者说是智商已经下线。 关麓却没有理他，眼神定定的放在乔然的脸上 乔苒并不确实自己刚的话关麓听了多少，僵着身子。 关麓从乔冉的脸上一寸寸的扫过去，就好像是乔苒犯罪，而关麓此时就像一个审判官，想要从乔苒脸上的微表情，看出她犯罪的蛛丝马迹。 乔苒只能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关麓的审判。 三人站在一起都没有说话，四周悄然无声。 半晌，关麓蓦然开口: “你们听到多少了？”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自己，乔苒一愣，乖乖的招了。 “在林相悦抱住你之前。” 乔苒和沈程对视一眼，表示很尴尬，两人就不该在旁边偷听。 偷听也就算了，还要被正主抓包。 现在好了，两个人就像做错事的小孩，排排站在关麓面前，等着大人发话。 关麓一听这话，脸更黑了，脸色很不好看。 乔苒被关麓炽热的眼光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低头祈祷关麓不要再看自己。 关麓的眼神依旧幽深最后转身丢下一句话:“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乔苒原本紧绷的身子瞬间就瘫软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沈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乔苒:“你没事吧？” 乔苒摇了摇头:“你家大哥这眼神也太害怕了，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沈程若有所思，他刚刚一直在观察关麓打量乔冉的眼神，就跟看见猎物似的，眼睛里面都快冒光了。就写个小黄文而已，不至于吧？ 第47章 争执 乔苒以为自己昨晚和沈程一起偷听关麓和林相悦说话的事情就他们三个人知道，原本还担心关麓会追究，但是见关麓没有大多的反应，乔苒也就放心了不少。 却不想当时的动静不算小，所以很多人都在看着呢，就算是林相悦后面走了，也有人看见躲在背后的沈程和乔苒。 不巧，这人正好存着讨好林相悦的心思，他便打着看热闹的心思，把后来林相悦离开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相悦听完，气得牙痒痒。 当时的关麓说的就是自己比不上乔苒，同时拒绝了林相悦，现在这件事居然还被乔苒这个乡巴佬知道了。 林相悦一口咬定，乔苒的确抱着看自己笑话的心思，所以才会躲起来偷听他们讲话。 林相悦怒气冲冲地朝乔苒的宿舍走去。 “嘭！” 乔苒在写手稿呢，蒋春梅在旁边帮着乔苒抄写，没有想到门口传来一阵巨响。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木门，被狠狠砸在了墙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乔苒！你给我出来！” 这动静算不得小，一时间旁边听见了声音的人都跑了出来，打量着这边看热闹。 林相悦还是穿着自己标志性的小裙子，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还站了帮她助威的姐妹。 想到昨天晚上偷听到林相悦的表白，乔苒还是有些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拒绝林相悦的又不是自己，自己想这么多干嘛？ 这样想着，乔苒站了起来。 “林相悦同学，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相悦看着乔苒那副平静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破绽，便越发觉得乔苒这是在惺惺作态，顿时她犹如一只被点着的炮仗，大叫了起来。 声音尖锐，离她最近的陈果果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干嘛呢。” 蒋春梅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林相悦无缘无故就跑到他们宿舍来对着乔苒发疯，她一时间气不过，狠狠推了她一把，隔开了她和乔苒的距离。 林相悦差点没有站稳，好在身后的小跟班扶住了她。 “你……乔苒你个贱人！” 乔苒皱着眉头，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你说什么呢，你没事辱骂我干嘛？你知不知道随便践踏别人的清誉，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乔苒也有脾气，林相悦像个疯子一样冲进来就骂她，她也不是泥捏的。 林相悦看着乔苒那副样子，更加生气了，一眼看见了乔苒身后护着的手稿。 她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但是林相悦却知道，手稿对于一个作者有多么重要。 下一秒，乔苒就看见林相悦重新朝着自己冲过来，乔苒急忙闪开。 她没想到的是，林相悦直直朝着身后的桌子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桌子上面的手稿。 “不要！” 乔苒又赶紧回来护住，谁知现在的林相悦力气出奇的大，直接推开了上来阻止的乔苒，乔苒直接飞了出去。 乔苒现在是第一次很后悔，自己瘦下来干嘛？这么容易就被推开了。 “唰、唰、唰……” 林相悦手起刀落，再狠狠往上一扬，整个屋子里面下起了飘飘洋洋的“鹅毛大雪”。 “啊！我的手稿！” 乔苒现在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只能跑来先护着自己的手稿，看看能抢救多少，自己就指望着这个手稿能够救命，还清关麓借给自己的钱。 看着乔苒跪在地上手忙脚乱抢救自己的稿子，脸上已经急哭的表情，林相悦脸上终于好看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走上前来，用一只脚踩住了乔苒伸手要拿的碎片。 乔苒屈辱地抬头与林相悦对视，她几乎是咬着牙，把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让开！” 仔细看过去，乔苒的眼眶已经红了，里面闪着点点泪光。 而林相悦得意洋洋的样子，和乔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苒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拎住林相悦的领子，和林相悦扭打在一起。 “我让你不分青红皂白来撕我的手稿，我让你来胡闹！”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乔苒直接推倒了林相悦，骑上了林相悦的身，左右开弓，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给了林相悦几个耳光。 林相悦想要急得来护住自己的脸，但是也无济于事，只能被乔苒连着手背都扇肿了。 “诶诶诶……” 看戏的人看着乔苒那疯癫的样子，这才慌了，急忙上来拉住。 “别打了！别打了！” 乔苒被人架着站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着。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这些人也在，看见林相悦为难自己的时候，屁都没有当一个，现在好了，自己刚刚动手，一大群人就呼啦啦地凑上来，生怕自己给林相悦打坏了。 “呜呜呜……” 林相悦被人扶起来，捂着自己的脸不肯见人。整个房间都是她凄凉哀转的哭声。 “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嗝……” 一边哭着，林相悦还情难自禁地打了一个嗝。 也许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份和打嗝这件事情应该是挨不上边的，林相悦更加羞愧了。 哭声更加响亮，也更加有节奏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学那哭倒长城的孟姜女，马上哭晕了过去。 有人看不下去了，林相悦向来都是高傲的，身上也是整洁干净，像一只白天鹅一样，现在被乔苒打成这个样子，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乔苒，你做的太过了！不就是撕你几张手稿吗？你自己看看，你至于差点把人家女孩子的脸都给打坏了吗？” “就是就是，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脸对她的重要性嘛？” “乔苒你太过分了！” …… 在外面站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自己现在是审判正义的大神，纷纷对乔苒指责起来。 只有蒋春梅挺身而出，站在乔苒面前。 “你们……你们说什么呢，明明就是林相悦先撕毁了乔苒辛辛苦苦写的稿子！” 看着眼前的身影，乔苒心头一暖。 但是自然，也有人有理由。 “这不就是几张手稿？至于要人性命吗？你看看刚刚的乔苒，是不是把林相悦往死了打呢。” 乔苒这才明白这群人分明就不是愤怒，而就是单纯地看热闹，就是想要想要指责自己，而袒护林相悦。 蒋春梅也不擅长和别人吵架，见对方咄咄逼人，她吓得拖着自己那条瘸腿，摇摇晃晃后退了两步。 一时间，一大群人很满意地看着屋内两人的反应，非要为林相悦讨要一个说话。 林相悦还在旁边哭呢，但是光是从声音里面，听不出多少真假。 或者说真真假假，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与一大群人对峙。 “队长来了！” 队长就是沈程，这边发生了事情，马上就有比较中立的同学跑去告诉了队长。 要是告诉了老师，两人保不齐都要被骂，而且加上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够自己解决问题，也不会像小孩一样，叽叽喳喳让老师帮忙给个说话。 众人给沈程让开了一条路，后面还有几个男生……关麓也在其中。 只是一眼，乔苒就别来了眼睛。 想到昨晚自己信誓旦旦告诉沈程自己不喜欢关麓的话，还有关麓那炽热的眼神。 沈程看着房间的一片狼藉，心头一震。 下意识走到屋中央乔苒的面前。 “你受伤了？” 此话一出，乔苒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林相悦爆发了一阵凄厉的哭声，好像是故意吸引来人的注意一般。 “你打的？”看着林相悦惨兮兮的样子，沈程也吓了一大跳，偷偷凑近乔苒，问到。 乔苒点点头表示就是自己打的，沈程一脸的震惊，偷偷在背后对乔苒竖起了大拇指。 牛！就算是他和林相悦自小一起长大，也没有见过林相悦这惨兮兮的样子。 “快快快，林相悦同学这样了还不知道先去看看，先送去医务室啊！傻站着干嘛？” 刚刚一大群激愤慷慨的民众，这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送人过去，还是林相悦的室友站出来了，一群人一窝蜂地挤了出去。 整个房间空了下来。 林相悦原本是想要撒泼，想让关麓陪自己去诊所，但是奈何关麓一看见自己，就立马站的远远的，丝毫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林相悦被人拥在中，还没有了来得及出声，就被挤了出去。 沈程看所有人都要走，这才出声了: “等会等会，留几个人下来，我了解了解情况，等会团委成员将会对在场发生冲突的同学进行批评教育。” 乔苒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大家都看见了，光是自己一个人，就完完整整把事情说了出来，着重手林相悦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他们宿舍，然后撕毁了自己写的稿子，还嘴里不干不净。 其他人补充了些情况。 接着沈程就让其他人回去了，只留下了自己和关麓帮乔苒打扫宿舍。 听完了大家的话，沈程更加呆了，林相悦怎么跟夺舍了一样呢，撒泼骂人，这也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难道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沈程偷偷看了身边的关麓一眼，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关麓自从进了房间就一直看着乔苒，眼睛都没有移开过，看见乔苒没有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程了解到林相悦是撕毁了乔苒的手稿，一脸的震惊:“啊？那你现在手稿还有多少？” 乔苒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无奈地说:“都在这里，只是全部都被撕掉了，压根就不能用了。” 沈程也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帮着乔苒收拾，他这些天帮着乔苒买这些小说，早就知道了乔苒对这些手稿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不少都被林相悦给撕成了碎片，就算是想要用胶布上面粘连起来都没有可能。 “给。” 乔苒抬头，就看见几张还算得上完整的手稿碎片被放在眼前，再往上，就是关麓那一张清俊的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这些还算比较完整，要是用胶水的话，应该能粘好。” 关麓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和乔苒说话，乔苒虽然知道林相悦的事情不能随便迁怒关麓，但是想到刚刚林相悦骂自己“贱人”的场景，还是有些火气在。 “不用了，没有剩下的稿子，根本就不能粘在一起，就算它还算的上完整又有什么用呢？” 乔苒轻蔑的笑了，看在关麓眼里，他很不是滋味。 “乔苒，你别这样……相悦，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心情不好。” 乔苒爆发了，蓦然站起身来，对着关麓开始骂。 “你觉得我心情好吗？我这个手稿写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写了半个月，这里的都是原稿，要是没有了，那我剩下的酒没有办法写。” “关麓，你现在站在这里，到底是用什么立场在劝我不要生气，你也是一个想要成为作家的人，难道你也不知道手稿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乔苒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自己满屋子的碎屑，气得眼睛又红了。 关麓低下了头，他知道乔苒说的很有道理，想到乔苒是被自己和林相悦的事情波及到，心里有些愧疚。 “我和林相悦一起长大，家里的长辈也认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相悦计较，我也不是……” “不是什么，你们要情情爱爱就离我远点，你知不知道我很辛苦的，我还没有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所以我现在不想搅进你们这些破事里面，请你回去和林相悦说清楚，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乔苒越发咄咄逼人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是看着关麓就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如同一个机关枪一样对着关麓就是一阵输出。 乔苒看着关麓，原本觉得他会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现在却觉得关麓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说实话，乔苒很失望，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空，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远去一般。 第48章 谈心 被乔苒说的这么难听，关麓只能落荒而逃，留下了沈程和乔苒蒋春梅。 三人在宿舍里面，勤勤恳恳地把碎片全部都收集起来，然后把同一篇小说放在一起，然后就像拼碎片一样，将稿子复原。 分类这个事情只能让乔苒来，因为这个是乔苒写的稿子，乔苒自己能够知道，有些固定的用词，到底是哪一篇小说的。 她眼睛都快要挑花了，但是还是有些太过于细碎的碎片，乔苒也不能知道到底是哪一篇的，就只能先放在一边，后面再看看哪里差了一句话。 因为是原创的手稿，乔苒在纸上写得更加仔细，字也要小上不少，经过一下午的奋战，还有一大半都还没有拼起来。 还有剩下的手稿，看着拜访在一起的碎手稿，乔苒心如刀割，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乔苒也没有办法。 “好了，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沈程你就先回去吧。” 沈程看着乔苒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提议说出门走走，反正现在稿子已经毁掉了，后面沈程还要想办法在男生宿舍里面买。 但是货源暂时没有了，沈程还想着要和乔苒说说后续怎么办。 乔苒想了想，觉得说的也对。 便和沈程一起出了门，看着蒋春梅担忧的眼神，乔苒给了蒋春梅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不要担心自己，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两人刚刚出宿舍门，沈程就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原本整齐乖顺的头发瞬间炸在一起。 沈程给乔苒真诚地道歉:“乔苒，对不起啊，我也没我也没有想到昨晚拉着你去吃东西，还能碰上这种事，害的你被林相悦把手稿给撕掉了。” 乔苒看着沈程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请我吃东西，难道还吃出错来了？分明就是林相悦不讲理，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关麓。 乔苒没有继续说，沈程却能看见乔苒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关麓哥也真是的，明明就是林相悦做错了，他一向是分的清黑白的，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的。” 乔苒反倒是像释然了许多一般，自己昨晚因为说不喜欢关麓而被发现的事情当着关麓的面揭开了，自己还惴惴不安了一晚上。 现在细细想起来，说不定两人就是两情相悦，只是说当着太多的人不好意思表明心意，现在还自作多情。 想到这个，乔苒心里放下看一块大石头，却依旧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闷闷的，憋着乔苒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沈程看着乔苒开心了一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前几天去杂货大街看见几本书，我想着你这些天不是写着小说嘛？虽然可能不太搭边，但是都是金大雍还有一些其它的小说，你可以去看看。” 乔苒眼里闪过惊奇:“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这些吗？我还记得你当时看见我写的……” 沈程想到那天的窘迫样子，急忙开口阻止乔苒说下去。 “别别别，我当时就是被你给吓到了，没有想到你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女孩，居然会写这种东西，看起来外表和内在不符合啊。” 乔苒微微一笑，要不是为了赚钱，自己肯定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写这种东西，毕竟说起来，这种文字并不算多么正经，不是还有未来的专家大写著论，批评网络上面的小说么。 乔苒跟着沈程去了他的宿舍，关麓也不在宿舍。 他可能去诊所安慰林相悦了吧，毕竟林相悦被自己打得那么惨。 想到这种可能，乔苒觉得有道理。 沈程用锁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衣服下面拿出了自己这些天晚上宝贝的书籍，里面还藏着没有卖出去的几份小说。 “给你，我还没有全部看完，你看看之后急得还给我啊。” 乔苒点点头，随意地翻开几眼，问到。 “你这几本书是新的吗？” “对啊。”沈程点点头。 “那为什么赶紧损坏了不少，你看着角上都起毛了。” “你看出来了？”沈程嘿嘿一笑，“我这些天发现很多人也在看这些有名一点的老师的小说，但是你知道的，小说这种东西向来是看一遍，下一次拿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买这几本就花了我接近一百呢，我寻思放着也是放着，便也拿出来给大家租着看，也能赚钱不是吗？” 乔苒看着沈程说起来这事来的时候，一脸的眉飞色舞，很幸福，整个人就好像在发光。 乔苒忍不住发出了感慨:“沈程，你应该去当个商人，而不是文人，你这也太有头脑了吧。” 沈程被乔苒夸的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都是顺便的事情。” 乔苒突然又想起来还在下乡的时候，自己和关麓买到了第一本书《红楼梦》，当时的关麓还嘲笑自己说她买了一本旧的，要是想的话，就可以找他，他有一书柜的书，现在想想…… 乔苒摇摇头，把脑子里面不好的想法给摇出了脑袋。 现在自己这么高兴，晦气！ 沈程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乔苒因为刚刚的事情不高兴，又开始劝解到。 “小苒，你不要不高兴了，你要想想，刚刚你把林相悦都快打成猪头了诶，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勇士吗？在我们那个大院里面，都还没有人这么对林相悦，你简直是第一个！牛啊！” 乔苒被沈程那搞笑的动作和话语逗的“噗嗤”一笑，忍不住的轻轻拍打了一下沈程的肩膀，沈程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乔大侠饶命，小的错了。” 乔苒再也没有想到刚刚发生的不快，和沈程在宿舍打闹起来。 当关麓回到宿舍，还没有推开门，就听见了门内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透过门缝，可以清楚地看着乔苒和沈程在一起打闹。 关麓默默地站在门口，并没有推门进去，只是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恍惚之间，挺拔的背影，透出了几分落寞。 第49章 被关门外 乔苒不知道的是，关麓确实是去找了林相悦，但是却并不是去找林相悦安慰的，而是告诉林相悦，自己不喜欢她，和乔苒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单纯地不喜欢她，他们俩聊不到一块去。 林相悦还躺在床上，看见关麓来了，欢天喜地地直起身子来迎接，却得到这么伤人的话，气的林相悦直掉眼泪。 乔苒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因为林相悦撕毁了原本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手稿，还有一些抄写的小说，原本是打算这两天就给沈程拿去的，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乔苒只能熬夜粘好再重新抄写。 蒋春梅晚上睡着的时候，乔苒就开着手电，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看见乔苒在奋笔疾书。 “小冉，你弄了多少啊？一晚上没有睡觉吗？” 乔苒头也不回，等停了笔，这才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没。” 蒋春梅看着乔苒这拼命的样子，心里就犯疼:“乔苒，今天有课，你不怕打瞌睡啊。” 乔苒摆了摆手:“没事，应该能撑一撑，中午回来再睡午觉，今天上午是什么课啊？” 蒋春梅看着乔苒那快要掉到地上去的黑眼圈，表示不赞同:“今天早上是历史文学课，上课的老师可是林怡，那可是被叫做灭绝师太的女人，你就不知道她有多凶，你要是被他看见睡觉了，难免不会被刁难。” 乔苒随便用冷水冲了一把脸，让自己更清醒清醒，这才拿着今天要用的课本往教室里面走。 历史文学课对于文学作者来说，是很重要的一门必修课，老师都是从大学文学系里面借过来上课的名师，这个林怡也不例外。 还是担心自己打瞌睡，乔苒还特地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就是为了不让老师看见，上课的时候乔苒把课本高高地竖起在自己面前。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一双怨恨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林怡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带着一个金属框架眼睛，一双眼睛锐利而敏捷地扫视整个教室。 果不其然，熬夜的乔苒只是刚刚坐下不久，就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文字在面前跳起了舞，不大一会，头就跟小鸡啄米一般上下地点动起来。 还好老师并没有看见，而是拿起来自己的课本，认认真真给大家讲起课来。 蒋春梅坐在乔苒身边看着她，也投入了学习中，大家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一只手很突兀地举起，高高地竖在所有人眼前。 老师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看向了手的主人——林相悦。 “这位同学，你要是想要上厕所的话，可以自己去，不用报备。” 林相悦直接站了起来，手指直直指向了乔苒的方向，她原本手坐在前面的，而乔苒是坐在最后两排。 “老师，我要告乔苒上课不好好听老师讲课，在课堂上打瞌睡。” 老师的脸瞬间就变得很难看:“谁？” 顺着林相悦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张桌子上面立着一本课本，把后面的人给全部遮挡住了。 蒋春梅一下就急了，急忙用手去扯乔苒的衣裳。 “小苒，小苒……” 乔苒不明就里，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眼睛看蒋春梅。 “春梅，怎么啦？” 蒋春梅一个劲给乔苒使眼色:“老师，老师。” 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脸上很难看，任那个学生在老师的课堂上面睡觉，老师都不会高兴。 乔苒被蒋春梅的眼神示意着，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这边，而台上的老师更是一脸的阴沉地看着自己。 “给我起来！” 老师将手里的课本狠狠一摔，震得讲台上面的粉笔灰沸沸扬扬地扑了前排的学生一脸，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乔苒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 乔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老师是你睡觉的地方吗？你来教室到底是来学习来了还是来睡觉来了？”林怡很严肃地开口教训，在她眼里，不好好学习，和不务正没有区别。 乔苒羞愧地低下头:“老师，对不起！我昨晚一直在写稿子，所以才没有睡觉，我很抱歉打扰您上课了。” 林怡继续说话:“你没有耽误我上课，你是耽误了在场所有的同学的学习时间，你知道我单独批评你的时间够全班同学一起学习几个知识点吗？如果说你不是想上我的课你可以选择不上，或者说直接撒谎说你生病了，而不是在我的课堂上大摇大摆的睡觉，然后说你昨天晚上写了稿子。” “既然你说你昨天晚上是因为写稿子，所以才没有睡好觉，那你就把你写的东西拿出来，都让大家看一看，毕竟我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让大家都来看一看，你熬夜写出来的稿子质量到底有多高？” 林怡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让人汗颜，怪不得怎么说老师骂人都是拐弯抹角的骂呢，没带一个脏字。 乔苒写的那些都是什么黄色小说，或者说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那西，自然是不能给老师看的。 林相悦看乔苒没有话说，得意洋洋地添油加火:“老师，我看乔苒就是昨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根本没有把老师您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把你的课上睡觉。” 老师眼神微眸，轻微的点头表示赞同。 乔苒站着，咬了咬嘴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林相悦羞辱的体无完肤。 但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她也只能低头受教。 “对不起老师，以后不会了。” 林怡老师指着门外:“行了你出去吧，这节课你就站在外面上，看见你站在这里我就烦，都没有心情上课了。” 乔然只能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乖乖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书声，就跟催眠曲似的，乔苒的困意再一次袭来，她靠着墙慢慢蹲下，不一会就伏在自己膝盖上面睡着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第50章 被女老师教训 林怡还想着等会下课好好教训教训乔苒，居然敢在自己的课堂上睡觉。 一整节课，林怡的气压都很低，原本想要问问题的同学都噤声了。 一下课，她就气势汹汹地杀出来了。 此时的乔苒还睡的正香，就算在梦里，也是想着自己还没有抄写完的稿子，还有构思出来的手稿。 老师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见被惩罚的乔苒居然蹲在教室门口睡大觉，气不打一处来。 “起来！” 林怡一阵爆吼，一脚就踢了上去。 正正踢上了乔苒的小腿正面，疼得乔苒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直接就抱着小腿摔倒在地。 “我让你在外面罚站，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师的是吗？你是什么态度？” 乔苒委屈地掀开自己的裤腿，果不其然，刚刚老师的那一脚，让乔苒的腿上青紫了一片。 林怡穿着时尚的小皮鞋，底子是厚实的硬熟料，踢在乔苒身上，又重又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苒真心实意地道歉，自己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但是直接就被老师踹了一脚，她还是很委屈的。 就算是她真的错了，体罚也是不应该的啊。 “你是真心道歉的样子吗？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刚刚还说自己写什么稿子，你难道自己不觉得羞愧嘛？品行不端！你知不知道学术界最忌讳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张嘴就是满口的谎话。” “你现在顶多就是认识几个字，也好说你是知青，我告诉你，知青指的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你现在这个样子，顶多就是两样，年轻和人，你怎么好意思混进别人的知青队伍的。”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除了刚刚一起上课的同学们，还有就是其它上课的老师同学，当着怎么多人的面被老师侮辱，就算是乔苒也受不了。 她只能低着头，不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脸。 老师还在骂:“他们说你们都是刚刚上山下乡回来的，你告诉我，你来文研所干嘛，给文研所摸黑的吗？你就应该烂在乡下的臭水沟里面，不要回来给自己丢人……” 乔苒一句话都没有说，林怡的嘴就跟机关起一样，几句话突突突往乔苒的脑门上面射，刺地乔苒的内心生疼。 突然，一个人烂在了乔苒和林怡老师中间。 “老师，您难道不觉得你说的太过分了吗？” 是关麓的声音，他刚刚出门就看见被人围住的老师和乔苒，原本想着老师顶多说上几句就没有话了，没有想到这老师得理不饶人。 当着怎么多人践踏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关麓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老师，你怎么说就不对了吧，乔苒同学都说她错了，但是老师你一直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怡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刚刚自己点他回答几个问题，关麓都回答地滴水不漏，林怡还对他有几分欣赏。 但是她作为一个老师，很难容忍一个学生和自己唱反调，她沉着脸。 “你这是在教训老师吗？” 关麓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回答:“当然没有，您既然是老师，就是除了能教我们书上的知识，那就还有课本上没有的为人处世的道理。” “您作为老师，应该听过一句话‘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传道授业者为师，既然如此，我现在觉得老师教书育人的方式有问题，所以我提出疑问，那老师您是不是也该有所改造，然后向同学们学习呢？” 林怡没有想到这学生的嘴皮子这么溜，说的话，字字挑不出毛病，有一个和自己对着干的乔苒就算了，没想到还有个关麓。 “好啊，你和这个乔苒都要不敬师长是吗？” 关麓扶起了地上的乔苒，还是轻飘飘的语气，但是却差点让林怡气死。 “我没有要顶撞老师的意思，就是指出错误，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老师之前不也是被打成过左派，被人给拉出去游街示众，要不是党改正了错误，恐怕老师现在也不一定能站在这里给我们上课。” 周围的同学闻言，一片哗然，刚刚离着关麓还算近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怡心中大赫，这个小小的学生是这么知道自己的过往。 关麓在上课之前就把整个文研所的老师都摸了个大致，自然是知道老师的底细。 要是仔细说起来，自己怎么也犯不上和老师惹矛盾，奈何现在这老师怎么对待乔苒，他这才忍不住开口。 林怡脸憋成了猪肝色，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关麓还在询问乔苒有没有大碍。 乔苒有些担心，这老师看起来就是记仇的，要是关麓为了给自己出头，被林怡给惦记上了……乔苒心里过意不去。 关麓摇了摇头，表示没多大事。 就在两边的人僵持不下之际，钱小书拿着一封信挤了进来。 “干嘛呢，干嘛呢，当文研所是菜市场呢，堵在教室门口干嘛，还让不让老师走路了。去去去，谁在挤在这里，就扣掉下个月的零钱。” 钱小书的话果然有用，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聚集的人群一哄而散。 钱小书这才看见了脸色铁青的林怡站在门口:“哟，林老师，上课辛苦啦，你怎么还不回去喝一口茶，等会还要上课呢。” 林怡剜了钱小书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钱老师，这就是你的好学生，你自己看看，我才上课第一天，他们开始和我叫板了，以后的课是不是不上了。” 老师都知道彼此有些小毛病，看眼前的是关麓和乔苒，钱小书也不能当面斥责，只能先安慰林怡。 “林老师你先消消气，我后面好好说说他们，扣几块钱以示惩罚，你看这样行吗？” 老师们都很偏袒自己的学生，毕竟谁都说不准谁是你以后的同事，钱小书嘴上是怎么说着，但是基本不会罚乔苒两人。 安抚好了林怡，钱小书看向关麓，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两句。 林怡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刚准备离开，就看见钱小书把手上的信件给了乔苒。 “这是有个报社给你寄来的稿费。” 第51章 诬陷 报社寄来的稿费 林怡不可置信地看着钱小书手里的信件。 她怎么也不相信刚刚在自己课上睡着的女生居然能收到稿费。这女生？凭什么？ 乔苒接过钱小书手里的信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她现在本来就缺钱，听说有了稿费，立马就想知道有多少钱。压根就没注意林怡看着自己的眼神。 打开信件，里面除了有编辑回的信，还有七十块的稿费。 乔苒开开心心地数着钱，边数还边对关麓说：“你看你看，我有钱了啊！” 关麓瞧着乔苒这副财迷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头，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多人。。。 林怡看着乔苒居然收到了七十的稿费，更是觉得嫉妒。 自己虽然偶尔也能收到稿费，但自己是谁？自己可是文研社的老师呢，这女生是谁？ 想到这里林怡出声对着钱小书说：“钱老师，这学生的稿子你看过了吗？别是从哪里抄来的吧？” “咱们文研社刚刚成立，可不能让这些学生学者旁门左道，给咱们文研社摸黑呢。” 钱小书听到林怡的话，眉头一皱。 这林怡是说的什么话？这乔苒的本事钱小书是知道的，抄？抄谁？ 看在是同事的面子上，钱小书不好直接数落她一顿。 “林老师，这乔苒同学写的稿子都是我看过的，全是她自己写的。” 钱小书郑重其事的说道。 乔苒刚刚听着林怡嘴里的意思居然是怀疑自己是抄的别人的，刚刚在课堂上被踢那一脚还隐隐作痛。 现在又来给自己扣尿盆子？真当自己好欺负吗？ “林老师，你看过我写的东西了吗？你就说我是抄的？” 乔苒将钱放在了信封里，抬起头来看着林怡。脸上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林怡不知道怎么了，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我是没看过你写的东西，不过就你在课堂上的表现，都不像是能写出好文章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进到文研社的。” 林怡鄙夷地看着乔苒，她一直觉得像乔苒这种长得好看的女生回了城，多半下面还做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更何况第一次上课，乔苒就睡着了。 “林老师，你不能因为我今天的错误，就否定了我所有啊。而且，你都没看过我写的东西，为什么就能认为你心里的想法是事实呢？” 乔苒也不惯着这林老师，虽然自己以后还要在她手下继续学习，可今天一来这老师就这样子了。 自己要是不反抗，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对自己了。 “林老师，你觉得作为老师，就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在众人面前冤枉学生吗？” 钱小书也在旁看着，本来他就觉得这林怡有点偏激，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得意门生，他倒想看看这林老师会怎么说。 林怡见乔苒居然敢质问自己，火气瞬间就被撩起来了。 “乔苒是吧？我怎么冤枉你了啊？今天在课堂上睡觉的人是不是你啊？” “你自己说说看，你这样的学生，能写出什么好的来？” 呃？这老师的逻辑关系看来真有问题啊。 自己上课睡觉和自己写不出写得出稿子有什么关系？ 关麓也觉得这林怡像是脑子有问题一样，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乔苒下定论，这老师是怎么来文研社的啊？ “林老师，我知道我今天上课睡觉是不对，可是你不是已经踹了我一脚了吗？我身上现在都还有印子呢。” “下次我肯定注意，不会在课堂上睡觉了，不过林老师我觉得你应该给我道歉，因为你当着所有人冤枉我了。” 什么？踹了乔苒一脚？钱小书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了林怡的脚，这脚上是穿着新皮鞋呢。 这乔苒嫩皮嫩肉的，被踹了一脚还能有好？ 不就是上课睡觉吗？至于这么严重吗？ “道歉？我给你道歉？你还没睡醒是吧？”林怡瞪大了眼睛，吼了起来。 她是压根没想到这乔苒刚刚一声不吭的老实样，现在居然还敢叫自己道歉？ “对啊，老师，我都说了我上课睡觉是我不对，你踢我我认罚。” “可是现在，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却来说我写的稿子是抄的，那你自然也该道歉啊。” 钱小书作为一个比较护短的老师，当然是站在乔苒一边。 “对啊，林老师，咱们当老师的怎么能这么说学生呢，你就给她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是啊，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乔苒呢？”蒋春梅也在旁边小声地嘀咕。 林怡被称为灭绝师太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她的脾气古怪，二是因为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没有任何错的，错的都是别人 所以就好比现在，她觉得肯定是因为乔苒长得好看，所以钱小书才包庇她。说不定这稿子就是钱小书给帮忙写的。 “钱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就这么教书育人吗？你就这么欺骗读者吗？” 钱小书？关我什么事？！￥！ “我？我怎么了啊？”钱老师莫名其妙地盯着林怡，这关他什么事情啊？ 众人也狐疑地看着林怡，不知道她是怎么又扯上了钱小书。 “钱老师，我知道乔苒长得是还不错，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将自己的稿子拿给她投递吧？你这样对其他的学生来说公平吗？” 我去！乔苒真是佩服得很啊，这林怡的想象能力也太好了吧。居然觉得这稿子是钱小书帮自己写的。 “林老师，我尊重你是我老师，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你这样毫无证据地污蔑他人，你有想过后果吗？” 这时候钱小书也反应过来了，这林怡意思是自己和学生有一腿，然后学术造假嘛！ 当下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林老师，你是怎么会这么认为的？今天要是有证据你就拿出来，要是没有证据，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林怡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想象，胡说八道。可她偏偏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第52章 该给我道歉 “钱老师，我觉得我不需要给你什么交代，倒是你和乔苒应该给所有同学一个交代。” “我不介意学生的底子差，现在大家都刚刚脱离劳动参加了文研社，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怎么能够弄虚作假呢？” 现在林怡觉得自己就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看着乔苒和钱小书。 钱小书的脸都憋红了，这一棍子打下来，简直是把他的脸面给丢完了。 怒气值达到了巅峰，钱小书也不客气了。 “林老师，证据呢？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关麓也眼神不善地盯着林怡，这么说乔苒他可忍不了。 “对啊，林老师你拿出证据来啊，你要是没证据的话你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是对乔苒同学和钱老师的污蔑！” 证据？她林怡有个屁，不过你乔苒和钱小书有证据证明这稿子是自己写的吗？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不过乔苒，你说这稿子是你自己写的，你又有什么证据？” 呵，乔苒还真有证据。刚刚信件里面就有乔苒稿子刊登的报纸。 而且乔苒写稿子都会留有底子，现在这底子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她当然有证据。 “春梅！帮我个忙！”乔苒对着身边的蒋春梅说道。 “嗯嗯，乔苒你说，要我帮什么忙？”蒋春梅赶紧应道。 “你去我们宿舍，我枕头下面有一本笔记，上面有我每次写的稿子的底样，还有当时的心得，你帮我拿来一下。” “好，我这就去”蒋春梅说着便往宿舍跑去。 乔苒将信件里的报纸拿了出来，打开给了大家看。 “同学们，老师们，这上面的稿子就是我写的，你们看着这作者的署名，荞麦。这就是我。” 大家看着乔苒手里的报纸，上面果然写着作者荞麦。 林怡也扫了一眼那上面的报纸，她还是觉得乔苒说的是假的，多半那什么笔记本也子虚乌有。 “嗯，那又怎么样？这也不是什么证据啊？”林怡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行，既然林老师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等着春梅把我的笔记本带过来吧。”乔苒这下也知道了，这林怡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行吧，那就等着吧。 很快蒋春梅就从宿舍把笔记本给拿了过来。 “乔苒，你说的是这个吗？”蒋春梅递给了乔苒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嗯，对，就是这个，谢谢啦春梅。” 接过笔记本，乔苒直接就将稿子对应的笔记翻到了。 “林老师，你看看吧。你也是搞文学的，你当然知道一个作者写笔记和稿子都是有迹可循的。” 林怡看着乔苒递过来的笔记本，冷哼了一声。这乔苒还真是会演戏啊，事到如今还拿出了个笔记本，那自己就好好看看吧。 这笔记本上确实有刚刚那篇稿子，不过这有什么，多半是乔苒自己抄了下来。 她又看着乔苒写的感想和创造灵感随记，这下也是觉得有些惊惶了。 她自己就是搞创作的，自然知道这些东西除非是作者本人，否则谁也不会写得出来。 一滴冷汗从林怡的额头上滑了下来，这下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说错话了。 “林老师，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这稿子是我抄别人的吗？”乔苒瞧见林怡这样子，就知道她看出来了。 合上笔记本，林怡一时也无措了，这笔记本上的东西确实能够证明乔苒没说谎。 可自己要是承认了，那不就是说明自己今天是在胡说八道吗？那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来文研社上课？ 可这证据就在这里，自己怎么能不承认？ 要是证据不在呢？林怡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要是自己现在把这笔记给撕掉了，到时候就说自己恼恨乔苒撒谎，把这笔记撕掉了，到时候没有证据，谁还能说她的不是？ 想到这里林怡心一横，就要撕掉笔记。 关麓可是一直就在旁边看着这林怡的，见她的动作就察觉到了不对。 “哼！胡说八道，狗屁不通！”林怡说着就将笔记本狠狠地撕开了。 关麓赶紧从林怡手里抢过笔记本，他就站在旁边，一直注意着林怡的动作，林怡刚刚撕开一点，关麓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自己从林怡手中抢来的笔记本，还好还好，只是撕开了一点。 众人也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反应了过来。纷纷指责起了林怡。 “林老师，你怎么能撕人家的笔记呢？你不会是狗急跳墙，想毁掉别人的证据吧？” “对啊，林老师，这东西可是人家写的笔记呢，这对咱们这些文学工作者来说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开始对林怡产生的怀疑，要是没有什么，干嘛撕掉人家的笔记呢？ 乔苒瞧着失而复得的笔记本，感激地冲关麓笑了笑。 从关麓手里拿过笔记本，乔苒小心地理了理，这才扬起笔记本，给所有人都看了一圈。 “大家看看吧，这就是我在报纸上刊登的稿子的留底和笔记。” 众人看着乔苒手里的笔记本，纷纷点起了头。 乔苒拿着笔记走到林怡面前。 “林老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该给我和钱老师道歉了吧？” 林怡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确实不能反驳了。 可看着乔苒那神气活现的样子，这她怎么忍得了。可现在不道歉，估计自己今天得不着好。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账自己先记着，等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乔苒。 “行，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林怡不情不愿地对乔苒说道。 这道歉也太随意了，乔苒当然不会接受。 “林老师，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和我和钱老师道歉，要不然我要是忍不下这口气，去了你们学校找领导诉说我的委屈，那对大家都不好吧” 林怡自然听出了乔苒口里的威胁之意，当下只能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 “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不该不相信乔苒同学，更不该胡乱怀疑钱老师。我错了。” 虽然这道歉还是不咋诚心，不过乔苒看着钱老师已经在给自己使眼色了。那就算了吧。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钱老师，你接受吗？” 钱小书点了点头，“林老师，这次就算了，我希望下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53章 关麓送钢笔 林怡觉得自己今天的面子简直是丢完了，心里像是有毒蛇爬过了一样，看着乔苒恨意止不住的往上涌。 她本来就是个记仇的人，现在乔苒当着这么多人让她下了面子，她怎么会放过乔苒。 只是今天确实是自己心急了，不该当着这么多的人就把那些话给说出来。 现在白白让乔苒占了便宜，这一跟斗可算是摔大了。 现在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鄙夷，这让她还怎么呆得下去。 林怡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这里，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看见林怡走了，乔苒高兴地对关麓说：“怎么样！我刚刚表现不错吧？” 乔苒琥珀色的瞳仁亮晶晶的看着关麓，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嗯，不错。”关麓淡淡的说了一声，避开了乔苒的视线。被她这盯着，关麓怎么感觉这心脏跳的有点快呢？ 没有发觉关麓的异常，乔苒又对钱小书说道：“钱老师，稿费我就先拿走了哦，麻烦你了哦。” “这孩子，这有什么麻烦的，你的稿子写得不错，老师没出什么力气，这都是你该得的啊。” “对了乔苒，希望日报出了一个征文比赛，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征文比赛？乔苒疑惑地看着钱小书。 “哦，这次就是希望日报主办的泉涌杯征文大赛，大赛的主题风格不限，得了第一名那可是有三百块的奖金呢！” 看出了乔苒的不解，钱小书便跟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三百块的奖金，乔苒一下子就心动了。 现在她还欠着关麓和蒋春梅的钱，虽然他们没有让自己马上还钱的意思，不过乔苒心里始终记着这个事情的。 “老师！我有兴趣，我很有兴趣！”乔苒赶紧拉着钱小书的衣服，不住地摇晃。 “好了，好了，有兴趣就先写来我看看，看完之后我帮你交过去。”钱小书边说边从乔苒手里把自己的衣服扯了出来。 “对了，你们有兴趣都可以写来让我看看，大家都可以报名了。”钱小书又对旁边还没走的学生们说道。 乔苒高兴地拿着稿费，“走，今天我请你们吃一顿，钱老师跟我一起去吧？” 钱小书摆了摆手，“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去了，我还有作业要批改呢，乔苒拿着钱可不能浪费啊？” 交待了他们几声，钱小书便转身走了。 乔苒左手拉着蒋春梅，右手拉着关麓，“走吧，我今天有钱了，请你们两个债主吃点好的。” 说是吃好的，可是乔苒哪里惹得花太多的钱，现在她加起来欠关麓可是有七百多块呢，哪里敢胡乱花钱。 几人走出了文研社，在路边上找了一家卖面条的摊子，坐了下来。 “老板！要三碗素面！”乔苒大声地招呼老板。 蒋春梅和关麓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这乔苒说的吃好的，就是吃面条？还是素面？ 很快老板就端上了三碗素面，乔苒笑呵呵地将筷子递给两个债主。 “哎呀，你们都知道我现在的经济情况，将就点将就点，等以后我赚了钱咱们去吃烤鸭去！” 乔苒知道这素面确实是寒酸了一点，不过谁叫她没钱呢。 就算没钱，这大饼还是要画的不是？ 蒋春梅和关麓都没理她的什么烤鸭，只默默地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面条。 吃完面条，乔苒还大气地问他们还要不要加面汤，面汤可是免费的呢。 两人都摆了摆手说不用，乔苒失望的看着他们，啧啧，真是浪费啊。 “对了，春梅，我这里先还你五十块吧，剩下的钱我慢慢还你？”乔苒拿出刚刚得到的稿费，拿了五十块出来。 “行，我先拿着。剩下的钱你慢慢还就是了，我不催你，不过你的钱够用吗？”蒋春梅接过乔苒递来的钱，不放心地问道。 “够了啊，怎么不够，我还有之前赚的钱呢。”说到这里，乔苒心虚的看了看关麓，关麓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那个，春梅，关麓。我决定不卖之前写的那些文章了。”乔苒觉得那些小黄文虽然来钱比较快，但是总归不好。 自己下决心是要走文学这条路的，那这些小黄文还是不要写得好。 其实蒋春梅也担心乔苒写这些文章不好，不过知道乔苒缺钱，她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见她自己提出不会再写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嗯，小苒，你不写就不写呗，反正现在不是有征文大赛嘛，你得了第一名那可是三百块钱呢。” 乔苒心想，三百块钱，那也不够还关麓啊。不过保险起见，这小黄文还真不能写了。 想到小黄文的一本万利，乔苒还是有些心疼。那种财迷丢了钱的样子落在了关麓的眼中，忍不住一阵好笑。 “行了，既然决定不写就好了，钱慢慢赚就行了。”关麓拍了拍乔苒毛茸茸的脑袋，又乘机在上面揉了两下。 嗯，这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可真不错啊，就像只猫咪一样。 乔苒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关麓薅秃了，不满地打掉了关麓的手。 “这位同学，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是吧？” “你都快把我的头给薅秃了！”乔苒不满地抗议道。 看着乔苒这炸毛的样子，关麓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一笑就像是雅鲁藏布江的冰尘破裂，被阳光照射般耀眼璀目。这一笑也把乔苒给看呆了。 好吧，她知道人家关麓长得好看，连笑起来都跟别人不一样，风光霁月的人啊。 摸着自己突然跳动的小心脏，乔苒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回去吧？”乔苒忽略掉自己跳动的心脏，扯开了话题。 这面条下了肚子，能不顶饿吗？当下乔苒结了账，三人便走出了面摊子。 乔苒得了稿费，自然要去买点纸张和邮票什么的。 蒋春梅也想着一起去买点这些东西，便和乔苒一起走了。 关麓不放心两个女孩子单独上街，自然是跟着她们一起。 当下三人便来到了卖文具的地方，乔苒和蒋春梅便挑选了起来。 第54章 没钱就别看啊 乔苒今天是想买一只新钢笔的，这写稿子当然需要一支趁手的钢笔。 现在这个念头没有电脑，要是连钢笔都用不了好的，乔苒真的是觉得自己会断掉文学路。 这文具店里的钢笔倒是不少，不过乔苒试了几支，要不是价钱太贵了，要不就是书写不流利。 哎，没钱就是没办法啊，想买什么东西都舍不得。 老板是个臃肿的胖女人，见乔苒挑了那么久都没挑好，便有些不太高兴了。 “老板，帮我再拿一下那上面那一只吧。”乔苒看见了柜台里放着一只翠绿色的钢笔，顿时看上了眼。 胖女人眯了眯眼睛，她从一进门就一直在打量这几个人，看了看乔苒身上的衣服，老板便知道这人没什么钱。 “你要看那支钢笔啊？那可是咱们店里才到的新货，贵着呢。你不要我就不拿给你看了，免得弄坏了。” 胖女人就是个势利眼，她断定乔苒买不起这支钢笔，就不想拿给她看。 “老板，我看都没看，怎么知道要不要呢？你先给我看下吧。”乔苒没发现老板的语气不对，又开口说道。 到底上门都是客，老板不情不愿的从柜台里把那支钢笔给拿了出来。 “看吧，小心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老板将钢笔给小心的放在了乔苒的面前。 虽然觉得老板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不过乔苒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这支钢笔上，也就没有纠结这个。 拿起钢笔，乔苒在废纸上试了一下，这流利的笔锋，瞬间让乔苒心动了。 钢笔拿在手里的手感也很是不错，乔苒更加满意了。 “老板，这钢笔多少钱啊？”乔苒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钢笔一看就不便宜，乔苒的荷包可不宽裕。 胖女人撇了撇嘴，“这钢笔是新到的，三十五块一支。” 虽然知道这钢笔的价钱不便宜，可胖女人说出的价格还是让乔苒震惊了一下。 哎，三十五块啊，现在自己要是买了这钢笔那剩下的日子就等着吃土吧。 依依不舍的将钢笔装在盒子里，乔苒决定还是先不买吧，等自己以后有了钱再说。 “怎么不要呢？乔苒？我看你挺喜欢的啊。”蒋春梅瞧出了乔苒的喜欢，疑惑的问她。 “钱不够吗？我先借给你就是了。”知道乔苒缺钱，蒋春梅担心是乔苒钱不够。 “不用了，春梅，咱们再看看其他的吧。”才还了蒋春梅五十块钱，乔苒可不想再问人家借钱。 胖女人见乔苒这样子就知道她没钱买，当下就把钢笔收回了柜台里。 “没钱就别看啊，看了又买不起，真是麻烦。”胖女人小声的嘀咕着。 这话惹的关麓多看了她两眼，这人怎么说话的啊？ “你说谁麻烦啊？我们看看怎么了啊？”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蒋春梅听了这个话就不舒服，这胖女人真是讨厌。 乔苒拉了拉蒋春梅的袖子，这老板也没说错啊，自己本来就没钱买嘛。 “本来就是啊，我看你们进来这么久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买。” “没钱就没钱嘛，至于这么麻烦人吗？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可不是给你们看展览的。” 胖女人也是泼辣的很，当即怼了起来。 蒋春梅被这老板气的呢，当即就要掏钱把这钢笔买下来。 不就三十五块钱嘛，瞧不起谁啊？ “谁说我们买不起啊？我买了。”关麓掏出钱来，就要把这钢笔买下来。 胖女人一看关麓手里的钱，脸色就变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包起来啊。”胖女人说着就把钢笔拿了出来。 乔苒知道关麓不差钱，可这钢笔还是太贵了，便小声的对关麓说：“你别买，这太贵了。” 关麓不理乔苒，只是接过老板包起来的钢笔，然后将钢笔递给了乔苒。 “拿着，你不是喜欢吗？” 关麓数了三十五块，交给老板，这下胖女人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乔苒看着关麓递来的钢笔，怎么都不肯收。 三十五块啊！这怎么能收。自己还欠着关麓七百多块没有还，现在哪里还能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这钢笔太贵了。”乔苒将钢笔推到了关麓面前。 开什么玩笑，这钢笔自己何德何能敢收着啊，乔苒可不敢要。 胖女人收了钱之后，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笑眯眯的对乔苒说：“小姑娘，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新生的钢笔，我这里就这一支，这可算是现在市面上能买到最好写的钢笔了。” 乔苒当然知道这钢笔好，不过关麓给钱买下的，她怎么能收下。这良心不安啊。 “你不是要换钢笔吗？这钢笔不喜欢啊？”关麓看着乔苒那样子，知道她不想又欠自己的人情。 “既然你喜欢，我有钱，那我先买下来，就算你欠我的不行吗？” 乔苒怎么不喜欢这支钢笔，只是已经欠了关麓这么多钱了，那怎么能行 “你就拿着吧，我买都买了，你不要，那我也只能丢在一边了。”关麓又把钢笔递给了乔苒。 “对啊，小苒，你拿着吧，人家关麓都买了，总不能退货吧？”蒋春梅也劝道。 老板一听退货，连忙说：“咱们这里的东西买了可不能退啊！” 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都欠关麓多钱了，乔苒也破罐子破摔了。 “那行，这钱就算是我借你的，等以后我赚了钱慢慢还你。”乔苒收下了这才收下了这支钢笔。 “嗯，你慢慢还，我一点都不着急。”见乔苒终于收下了钢笔，关麓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又笑，又笑，关麓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吗？再这么笑下去，乔苒真担心自己道心不稳啊。 又选了一些纸张和墨水，乔苒付了钱之后，大家一起出了文具店。 天色也不早了，当下乔苒便和蒋春梅一起回宿舍去了。 新钢笔，新钢笔。我的新钢笔。乔苒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拿着新钢笔写点东西出来。 一回到宿舍乔苒便开始了奋笔疾书，新钢笔就是好用啊。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乔苒用着新钢笔，更加卖力的耕耘了起来。 赚钱赚钱！我一定要多赚钱！ 第55章 嫉妒 上一世有无数的文章在乔苒的脑海中浮现，可拿起笔乔苒却不知道该交一篇什么样的稿子参加征文大赛。 虽说这次的征文大赛不限题材，可到底写什么乔苒还是没底。 既然是报社的征文大赛，那么篇幅肯定不能太长，那么长篇小说肯定是排除了。 剩下的就是短篇小说，诗歌类目的。 乔苒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之前读过的一个台湾作家写的短篇小说。 这篇文章乔苒还记得拿过大奖的。 呀，湾湾的作家，对不起了哦。先给祖国的读者们欣赏一下你的杰作了。 乔苒的记忆力很好，而且自己当时也读了不下五次这篇小说，所以现在下笔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就将那篇短篇小说写在了草稿纸上。乔苒又按着自己的习惯修改了一下，这才重新抄到稿纸上。 拿着这篇文章，乔苒又试读了一下，不愧是拿过大奖的文章，看来征文大赛稳了。 写好稿子之后，乔苒就把稿子放在了书册当中夹了起来，打算等明天就拿给钱老师，让他帮忙给自己拿去投稿。 一晚上的耕耘，乔苒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窗外已经彻底黒透的天色，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这一躺下，乔苒就想起了今天买钢笔的时候，又是关麓给掏的钱，已经欠下了关麓不少的债务了，虽说关麓从来没有提过让自己还钱的事，不过乔苒也觉得过意不去。 哎，靠着写稿子，现在到手的钱也不多啊。怎么才能快点把外债都还了啊。 现在政策已经改变了，从以前的计划经济时期的不准私人买卖，到现在已经允许个人经营了。 虽然现在自己现在在文研社拿着工资，可文研社也没说私人不能做生意啊。 只是苦恼现在自己手上没什么钱，要不然怎么都要做点生意才行。 还是先等着三百块的稿费到手吧。。。 蒋春梅早上起床的时候，乔苒还在睡觉。 她去吃了早饭回来乔苒换了个姿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乔苒又是大半夜才睡，这时候蒋春梅叫她起床都叫不醒。 眼瞅着上课又要迟到了，蒋春梅不得不捏紧了乔苒的鼻子，这才把呼呼大睡的乔苒给吵醒。 “春梅，你干啥啊？”乔苒睁开眼睛看见蒋春梅的脑袋抵在自己的眼前，被吓了一跳。 “我干啥？你快看看几点了，还睡，待会迟到了又要被骂。”蒋春梅又推了推她，乔苒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宿舍的挂钟，乔苒惊叫一声，赶紧滚下了床。 手忙脚乱的床上衣服鞋子，乔苒刷了牙连脸都没洗就拖着蒋春梅一起跑去了教室。 还好还好，乔苒和蒋春梅到的时候，老师还没来。 关麓现在已经习惯乔苒每次上课都迟到了，现在看着乔苒披头散发的样子，知道她昨晚肯定又是很晚才睡觉。 放在课桌里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关麓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 “给，还没吃早饭吧？这是我买多了的。你先吃着吧”关麓装作随意的说道。 “啊！关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早饭呢！你太好了！”乔苒开心地接过油纸包着的包子，直接就咬了一大口。 热气腾腾的包子抚慰了乔苒空虚的胃，一口下去，乔苒满足得不得了。 “关麓，这是食堂的包子吗？怎么吃着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样啊”乔苒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关麓。 “呃，这是我和沈程早上去外面吃饭，顺便带回来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踩着点来上课。” 见关麓又在说自己说自己睡懒觉的事情，乔苒虽然也知道自己这习惯不好，可这不是写文的人的习惯嘛。 算了，说了他们也不理解，乔苒没敢接这个话，只是默默地啃着包子。 林相悦一早就看见关麓带回来的包子了，还以为关麓是留着自己吃的，哪知道转头就给了乔苒。 看着乔苒乐呵呵地在那里啃着包子，关麓还一脸开心的看着她，林相悦这心里一下就不舒服了。 “哟，还真是不错啊，来这么晚还有免费的早餐吃，有些人是把文研社当茶馆了吧？”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乔苒皱起了眉头，这林相悦怎么老爱找自己的麻烦？难道自己脸上些了我很好欺负，大家快点来欺负我的字眼？ 算了，包子太好吃了，乔苒决定还是先啃完包子再说。 见自己说话没人搭理，林相悦更是不舒服了。 “怎么，有些人脸皮这么厚，假装听不见是吧？” 这下这包子是怎么啃都啃不下去了。 “怎么？你想吃啊？想吃我给你吃啊？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啊。”乔苒举起包子，对着林相悦晃了晃。 “就是这包子是我吃过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 林相悦哪里受过这种挤兑，当即就走了过来，一把拍掉了乔苒手中的包子。 “谁爱吃你吃剩下的东西？你是不是有病？”林相悦一脸嫌恶的看着乔苒。 看着被拍掉的包子，乔苒心疼极了。不吃就不吃嘛，干嘛还不让她吃。 关麓也不禁沉下了脸色，“林相悦，你干嘛啊？” 看见关麓这么看着自己，林相悦觉得委屈极了。 明明自己和关麓先认识了，为什么现在关麓随时都在维护这女的。 “关麓，你难道看不出来嘛，这乔苒就是故意在那里装可怜，扮娇弱。你别她骗了！” 呃？什么话？什么话？自己哪里可怜了，哪里柔弱了。 好吧，现在自己没钱是挺可怜的。不过你林相悦也不能揭人短啊。 关麓压根没搭理林相悦，只是晚霞了腰，捡起了地上的包子。 这包子掉在地上，肯定是不能吃了，乔苒可怜兮兮地看着关麓手里的包子，忍不住的懊悔。 哎，自己干嘛要拿起来给林相悦看啊，看吧，现在包子没了。 “还要吃嘛？现在要上课了，等中午我带你去吃好吧？”关麓看见乔苒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知道她没吃饱。 “关麓，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见关麓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林相悦忍不住吼道。 “林相悦，要上课了，你别闹了，回去你的座位吧。”到底是跟林相悦认识很久了，关麓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斥责她。 蒋春梅老早就看林相悦不顺眼了，现在也在旁边说：“对啊，快上课了，你要想吃包子，就让关麓给你买呗，在这里闹什么闹。” 林相悦。。。吃个鬼的包子！谁爱吃谁吃去！ 一脸不甘心的走回了座位，林相悦回头看着关麓小声的跟乔苒说着什么，逗得乔苒哈哈大笑。再一想关麓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 乔苒！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节课是语文学，授课的老师是从大学退休的老教师了。 语文学是一门教人如何阅读的学问，用名人说的话就是教人“慢慢读书”的学问。 语文学是一切学问的基础，是现代人文科学的源头。这名老师之前在大学就是一直教导这门课程的。 老师年纪已经快七十了，可是身子笔挺，一派从容的样子，总会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乔苒每次最是喜欢这个老师上课了，所以老师刚刚走进来，乔苒就立刻正襟危坐。 开玩笑，这名老师的课，乔苒上一世想上都上不了，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好好听课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文学的基础很是重要。 关麓虽然不知道这名老师的厉害，可是他的文学底子不错，自然知道这名老师教授的课程有多好，所以此刻也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 只有林相悦一直在想着怎么收拾乔苒，所以压根就没认真听课。 “好了，这位同学，麻烦你起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们能从语文学当着学些什么？”老教师指了指林相悦，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 刚刚老师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林相悦一直在那里愣着，别人点头她愣着，别人记笔记，她也愣着。 现在才刚刚恢复高等教育不久，老师看着这样的学生也是来气。 多好的学习机会啊，还在那里神游太虚？ 被点名的林相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刚上课讲的什么她压根就不知道。 现在被提问，她哪里知道怎么回答。 “。。老师。。呃。我不知道。”林相悦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你坐下吧，上课好好听讲，不要开小差，现在你们学习的机会这么难得，大家都要勤奋一点，珍惜这个机会，知道吗？”老教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又对班上的学生说：“谁能帮这位同学解答一下我刚刚问的问题啊。” 老教师看了一圈举手的同学，“就你吧，那个女生。”老教师手指着乔苒。 乔苒当即站了起来，流利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老师，我觉得语文学就是穿过时空隔阂，了解其他学者的方法。就好像能让我在书籍里和先人一起感受当时他的所想。” “而语文学就是这个桥梁。”乔苒一字一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嗯，你说得对，这样理解确实不错。” “不过语文学的深意不仅仅如此，所以大家要好好听课，打好自己的文字功底。我也会将我所会的倾囊相授。” 老教师夸了乔苒，又说了几句，这才让乔苒坐了下来。 林相悦看见乔苒居然被这老古板给夸奖了，嫉妒得要死。 这老师出名的脾气怪，当初自己要找他学习的时候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能来文研社听他的课了，结果居然夸起了乔苒！ 呸，这乔苒也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老师。 乔苒可不知道林相悦在想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课。 果然啊，以前那么多的好的文学作品，看看，这是多么好的土壤啊。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正经八百地做文章，兢兢业业的学知识。 乔苒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着，更加认真地听课了。 语文学是两节课连着一起上，中途有五分钟休息的时间。 到了课间，乔苒拉着蒋春梅就去上厕所了。 上完厕所出来，乔苒在水池子边上洗手，正好碰见了林相悦。 乔苒看了一眼林相悦，也没理她，洗完手就打算回教室了。 “乔苒，你站住！”林相悦对着要走的乔苒说道。 被喊声叫停了脚步，乔苒回过头来看着林相悦，“什么事啊？马上要上课了。你有事就快说吧。” “乔苒，我告诉你，你别骗关麓了，你是个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关麓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你骗！” 呃？怎么又来了？ “林相悦，我跟你说啊，关麓这么大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和你一样的傻子啊。” “我关麓？我骗关麓什么了我？”乔苒无奈地摊手，看着林相悦像是看白痴一样。 “你骗关麓什么，你心里有数，你就喜欢装可怜，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些手段很低级吗？” 乔苒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她能说自己除了借了关麓很多钱，其他的什么也没骗关麓吗？ 呃？借钱也是关麓自愿的啊，自己确实没骗他啊。 “行了，我不想跟你说了，马上要上课了。你要是觉得我骗了关麓什么，你就去跟他说。这总行了吧？”说完乔苒就转身要走。 见乔苒要走，林相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乔苒，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关麓对你这么好？”因为带着怒意，林相悦抓乔苒的手很是用力。 指甲在扣在乔苒白嫩的手臂上，很快就留下了几道印子。 突然吃痛，乔苒闷哼了一声。“你放开我，要上课了。”乔苒欲甩掉林相悦的手。 哪知道林相悦压根就不松手，手上的力气还加大了不少。 这时候蒋春梅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刚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林相悦，你干嘛啊？还不快放开。”蒋春梅几步上前，就要掰开林相悦的手。 这时候的林相悦一想到关麓对着乔苒温柔的样子，又想起课堂上自己刚刚被老师说了，这乔苒就在那里出风头。 怒从心起，胆从边生，一挥手就甩在了乔苒了脸上。 “啪”清脆的一巴掌响在了乔苒的耳边。这一下林相悦下手不轻，乔苒感觉整张脸都滚烫了起来。 自己？这是？又被打了？！ 还有天理没有！ 第56章 投机倒把 下午的课程林相悦还是出现了，乔苒他们回来的时候林相悦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 见着乔苒进来之后，林相悦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脑袋。 乔苒当然不会搭理她，和蒋春梅坐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下午的课程又是林怡的历史文学课。 不过还好今天都是一些基础的课程，只需要做好笔记就行了。 林怡将重要的东西说了之后，就让学生自己看书学习。 乔苒也认真地看着笔记，将重要的内容默默地记着。 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内容，乔苒连忙拿出了纸笔。 她还把一些书堆在了桌面上，企图抵挡林怡的视线。 自己则奋笔疾书，开始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灵感犹如开闸放水一般，很快几行字句就跃然于纸上。 “报告！”突然林相悦对老师大喊道。 “老师，乔苒上课在开小差！”林相悦手指着乔苒。 林怡顺着林相悦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乔苒慌忙地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教乔苒，想不到她还敢在自己的课上开小差？ 林怡的眼睛闪了一下寒光，利刃一般地扎向了乔苒。 “乔苒，站起来！”林怡大声地喝道。 哎。。。 乔苒无奈地站起身来，这个女魔头的课，自己已经很小心了。 可是这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就想着赶快记录下来。 谁知道居然被人给举报了啊。 自己没来找乔苒的麻烦，想不到她自己还送上门来了。 “乔苒，你刚刚在干嘛啊？把你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呃，不愧是四个眼睛，看得真仔细啊。 乔苒刚刚将那张稿纸从桌子抽屉里拿了出来，就被林怡抢在了手里。 “好啊，上课的时候还在写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上我的课就这么让你不舒服吗？”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乔苒不敢接话，低垂着脑袋。 “乔苒既然我的课你上着不舒服，那你就都不用上了。以后凡是我的课你都给我出去站着。” 林怡冷着脸，越看乔苒越不高兴。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这林怡虽然讨厌，可是毕竟还在教自己，要是缺了这一门课，对乔苒也是有影响的。 “哼，下次。那好既然你认错了，那我就罚你把今天我划的重点抄写五十遍。要是下次我上课之前没抄完，你就别来上我的课了。” 咦？这女魔头今天这么好说话？ “坐下吧。”林怡将稿纸还给了乔苒，又走到了讲台上坐着。 乔苒坐了下来之后，悄悄地碰了碰蒋春梅。 “春梅，这次的重点很多吗？” 刚刚乔苒之事将笔记做好了，也没听林怡划的重点有哪些，想着到时候再去找蒋春梅问下就行。 蒋春梅一脸同情的看着她，默默地将书给翻了出来。 “哦，那也不多啊，就这一段。”乔苒看着蒋春梅划的段落说道。 蒋春梅无奈地望了望天，又连续翻了十几页。 。。。。。。。我就说嘛！这女魔头哪里有这么好说话，这么多，那自己今晚上是别想睡觉了啦。 乔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呆坐在座位上。此刻林相悦看着乔苒的样子，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气。 好歹一天的课程是结束了，乔苒看着那些划下的重点，人都快抑郁了。 这么多，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跟着蒋春梅一起回了宿舍，乔苒直接倒在了床上。 “春梅，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这么多，抄死我算了。” 蒋春梅看着乔苒这样子也觉得好笑，“还不是怪你，都知道是她的课了，还在那里开小差，你这不是活该吗？” “春梅，这不怪我啊，你不知道我今天突然来了灵感，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大家都是写作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啊。” 呃，这倒也是，来了灵感就想拿笔记着，这是写作者的通病。 “哎，虽然我理解你，不过没办法，谁叫你运气不好呢，快写吧，免得你今晚上睡不了觉了。” “还有，你别打算让我帮你，这笔迹不一样，你小心她又来挑你的毛病。”蒋春梅看见乔苒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好吧。。我写。”乔苒沮丧地从床上下来，生无可恋地拿起了笔和纸。 五十遍抄完之后，乔苒的手都麻木了。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乔苒爬上了床。 还好明天是休息的日子，乔苒不用起这么早。要不然肯定又会迟到了。 睡到日上三竿，乔苒才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哈欠，乔苒看了看，蒋春梅已经不在寝室了。 正好今天放假，乔苒想要去挣点外快。要是蒋春梅在的话还不方便。 她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收拾起来。 不过一会，乔苒就出现在了大街上。乔苒包里加起来一共一百块都没有，其他赚钱的渠道就不要想了。 不过着二道贩子嘛，还是可以做一下。 这二道贩子，还有个称呼叫做“倒爷”，国家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过程中。 尤其是在价格双轨制的时代，一些人利用计划内商品的价格差别，在市场上倒买倒卖，进行牟利。 乔苒是知道这段历史的，那年代的倒爷，月入十万的都有。 更有甚者还用罐头换回了飞机。 这些顶尖的倒爷，乔苒知道自己肯定做不成，不过挣点钱那还真不是个事。 这个时代大家都刚刚从特殊年代过来，大多数人都还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但是乔苒敢啊，这投机倒把罪很快就没了，当然抓住机会狠狠赚一笔钱了啊。 大不了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嘛。 乔苒摸着兜里一共不到一百块的资金，毅然决然地走到了友谊商店门口。 那个年头，来华访问或探亲的外国人，华侨之类的日益增多。 国内市场物资供应还非常紧张，但是外国人总得买东西啊。 为了方便海外人士消费，国务院授权发行了“外汇兑换劵” 一张与一百块等值的外汇券可以换一百三十块左右的人民币，很多倒爷也都是靠这个赚取第一桶金的。 友谊商店门口不断有外国人进进出出的，乔苒看了看有不少的人凑近了外国人说着什么。 可惜这个年代语言不通，叽里呱啦半天都是鸡同鸭讲。这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不知道你在回什么。 瞧见这一幕，乔苒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感谢国家的教育，乔苒也是一个考过了四六级的人。 基本的英语沟通对她来说还是没问题了，比不上正儿八经的翻译，不过普通的交流还是没问题啊。 这时候商店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着急的和一个白人男子不断的比划，可白人男子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他。 乔苒走上前去，问那中年男子，“你是要和他换外汇券吗？” 中年男子不防突然有人过来说话，惊疑不定的看着乔苒。这年头做这个生意要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乔苒知道对方的想法，继续说道：“你别担心，我会英语，我来帮你翻译，你赚了钱分我一点。” 中年男子又打量了一下乔苒，见她年纪轻轻一副书卷气，看着也不像是公安之类的。 “行，你帮我翻译，赚了钱我分你。” 中年男子既然都敢倒卖外汇券了，眼界自然是比别人长远些。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中年男子说一句，乔苒翻译成一句英文。 白人男子回一句，乔苒又翻译成中文告诉中年男子。 很快白人男子拿出了大概十多张的外汇券，交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也拿出了说好的钱，递给了白人男子。 双反都满意的握了握手，中年男子用蹩脚的英语，对白人男子说了自己唯一会的一句byebye，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姑娘，真没看出来啊，你还会英文，你可不知道啊，我刚刚都快急死了也没和他说明白。”中年男子数了五十块钱，递给了乔苒。 这一转手中年男子就净赚几百块，当然也不在乎那五十块钱。 乔苒高兴的接过自己的报酬，“大叔，你要是以后有需要还找我呗。你也看到了，我英文真的不错呢。” “大叔，我叫乔苒，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叫刘启忠。你叫我刘叔就行了。”中年男子也大方的介绍起了自己。 刘启忠？这名字好熟啊！乔苒努力的回忆起来。 刘启忠！那不就是以后倒成一方首富的刘启忠吗？ 靠着倒买倒卖赚取了第一桶金，然后后来又投身其他市场，靠着独到的眼光，刘启忠硬是完成了华丽的转身，从一个二道贩子，变成了上市公司的老板。 现在这人居然就被自己遇见了 “刘叔，要有需要，随时找我都行，我就在文研社，你知道吧？” 刘启忠哪里知道什么文研社啊，“呃？我不知道啊，什么文研社啊？” “这样吧，以后每到放假的日子，咱们就约在这里，你帮我翻译，我给你分钱。” 刘启忠正好需要一个会英文了，看乔苒说的这么流利，这种人才当然要留着了。 “嗯，行，只要一放假我就来这里等你。”乔苒连连点头。 这刘启忠的大腿当然要好好抱着呢，自己虽然是个作家，可作家也要吃饭不是？ 总不能穿上长衫，就脱不下来吧？赚钱嘛，不寒碜。 两人边说着话的时候，又看见一个白人夫妻，到处看来看去的。 刘启忠给乔苒使了个眼神，乔苒心领神会的跟着刘启忠一起走到了白人夫妻面前。 这对白人夫妻刚好要换外汇，乔苒刚一问，他们就连连点头。 更棒的是，这对白人夫妻是急着去买东西，只要等比例换钱就行了。 这下可把刘启忠高兴坏了，这不就是白赚嘛。 这笔生意完了之后，刘启忠又给乔苒分了五十块钱。 就这一天，乔苒净赚了四百块！ 乖乖，乔苒最后回去的时候都觉得不真实。 四百块？就翻译了几句话。哎，要不人家说多读点书嘛，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啊。 拿着四百块钱，乔苒告别了刘启忠，回到了宿舍。 蒋春梅已经回来了，见乔苒神不守舍地回来，还以为她怎么了呢。 “乔苒？”蒋春梅叫了一声。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 乔苒看着蒋春梅，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 “春梅，来！今天我发财了，这是还你的五十块钱，你快拿着。” 蒋春梅眼尖，看见乔苒兜里还有不少的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乔苒！你干啥去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的钱？” 天哪，乔苒不会是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蒋春梅是真的担心啊。 不怪蒋春梅担心，这年头工资才多少钱，刚刚蒋春梅瞧着乔苒兜里不少于三百块钱呢。 “嘘，你小点声。”乔苒赶紧过来捂住了蒋春梅的嘴巴。 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今天怎么碰见刘启忠，怎么翻译，怎么赚钱的事情都告诉了蒋春梅。 蒋春梅这才放下了心来，还好还好，只是帮忙翻译。 “慢着？乔苒，你啥时候会英文了啊？这我怎么不知道啊？” “呃，这个啊，我以前偷偷藏起了一本英文字典，自己悄悄学的。” 乔苒哪能说自己是被义务教育逼出来的啊，找了借口打算糊弄过去。 蒋春梅没学过英文，自然不知道有谁这么有本事，靠着一本英文字典就能帮忙翻译。 当下还以为真的是乔苒自己学的呢。 “真棒啊乔苒，你那本字典还在吗？拿给我学学吧？” 。。。。乔苒上哪找什么字典啊，“哎，可惜后来这本字典丢了，所以没办法借给你看了。” 乔苒叹了口气，悄悄看了一眼蒋春梅，见她没有再纠结字典了。这才放下了心来，这事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春梅，这件事你可要帮我保密啊，要是别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乔苒知道这倒买倒卖现在就是走在灰色地带，所以特意嘱咐道蒋春梅。 “嗯，我知道，不过你也小心点啊，别被其他人发现了，特别是林相悦。” 提起林相悦，乔苒就想起自己抄写的五十遍，这林相悦可是功不可没啊。 “春梅，你说的我心里有数，我会小心点的。” “走吧，拿着钱了肯定要请你吃好的了，咱们叫上关麓和沈程一起去吃点好的吧。” 蒋春梅看着乔苒兴奋的样子，想一想乔苒的抠门劲，什么好的？又是面条吗？ 别啊！ 第57章 这钱我不要了 蒋春梅那是相当了解乔苒，果然乔苒又带着两人去吃了面条。 不过这回乔苒还是大方了一点，不是吃素面了，而是让老板做了几碗牛肉面。 沈程是知道乔苒的抠门性子的，看见端上来的牛肉面，奇怪的看着乔苒。 不应该啊，这乔苒啥时候这么大方过了？ “乔苒，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帮忙？咱们都是同事，你有事就直说好不？” “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呢？” “要不你先说说什么事？我好做下准备，你这么抠门的人突然请吃牛肉面，不知道多大的事情呢！” 不怪沈程这么想，实在是他知道乔苒的情况和性子，看着热腾腾的牛肉面，沈程担心啊。 这么下血本，不知道要找他们帮什么忙呢。 乔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要找你帮忙了啊？我就不能请你们吃饭，感谢一下你们的照顾吗？” 见沈程还是一副我就看着你胡说八道的样子，乔苒郁闷了。 难道自己在他们心中一直是抠门的人设吗？她转头又看了看关麓。 得，关麓一副担心的样子。咋啦？自己这形象就这样了？ “我真没事找你们帮忙，就单纯请你们吃饭，沈程你到底吃不吃啊” “吃！当然得吃！”见乔苒不像是作假，沈程端起桌上的面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乔苒请吃的面，当然要吃啊！这多难得啊。 “关麓，你也吃吧，你放心我真没啥事。” “真的？”关麓挑眉问道。 “真的真的真的！”乔苒头都快点破了。 “哦，好吧。”关麓这才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面。 蒋春梅忍俊不禁地看着乔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该，叫你平时抠门吧，请客吃饭人家都怀疑你是不是有啥事。 靠着给刘启忠翻译，乔苒挣了不少的钱。 很快乔苒就拿着七百块钱去找关麓还钱了。 “关麓，你等等。”这天课上完了，乔苒叫住了要走的关麓。 “什么事啊？”关麓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乔苒。 见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乔苒从兜里摸出了七百块，放在了关麓的手里。 “还你的钱，你快收起来，免得被人看见。”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关麓瞧着手里的钱，疑惑地问乔苒。 七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啊，他生怕乔苒又去写小黄文了。 “你不会又去写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吧？” “乔苒，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写那些东西了吗？” 见关麓误会了，乔苒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关麓你别误会。这钱不是写那些东西来的。” 乔苒又看了看，见人都走完了，这才小声的说：“这钱是我靠翻译挣的，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再写那些东西，就肯定不会写了。” “翻译？什么翻译啊？” 什么翻译能这么挣钱？这短短的一个月乔苒就能把钱还给自己。 于是乔苒将自己最近帮着刘启忠翻译，怎么赚到钱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关麓。 关麓还真不知道这些，听乔苒说了半天，才终于弄懂这钱是怎么来的。 在他的认知里面，挣钱无非就是做买卖，拿工资。关麓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挣钱的门路。 不过，靠谱吗？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大多数的人都会潜意识的抵触。 就比如现在，关麓总觉得，这事情就有些不靠谱，怎么帮忙翻译几句话，就能挣这么多钱呢 更何况乔苒本来之前就有写小黄文的黑历史，关麓总怀疑这钱来路不正。 所以当乔苒兴致勃勃地讲着怎么挣钱的时候，关麓的一张俊脸已经开始慢慢结冰了。 乔苒说着说着，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是到了寒天一样，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关麓，这是怎么了？ “乔苒，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要立刻还我钱的。” 一直没出声的关麓，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当初借给你钱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你能马上还给我。更没想过你要以歪门邪道的方式来还我钱。” “这钱我不要了。”说着关麓将乔苒给他的七百块钱，重重地丢在了一旁的课桌上。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教室。 。。。。什么情况？什么歪门邪道？关麓到底在说什么？ 自己不是就是帮着刘启忠翻译吗？好吧，就算是刘启忠是二道贩子，是倒爷。可那也跟她乔苒没关系啊 明明是靠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怎么到了关麓这里就成了歪门邪道了啊？ 课桌上的钞票被随意被随意的丢在了那里，红红绿绿的一叠。一阵风吹过，将钞票吹落掉了几张，掉在了地上。 乔苒叹了口气，歪下腰将钞票捡了起来。 算了，既然关麓这么想自己，那也懒得解释了。随便他吧。 反正自己把欠他的钱随时留着，他要让自己还自己立刻就能还给他。 要是他不要。。爱要不要！ 又到了一个休息日，乔苒准时的到了和刘启忠约定的地点。 这次两人没有约在友谊商店，而是约在了一家专门招待外宾的酒店门口。 远远的乔苒就看见刘启忠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走了过来。肩上还挎着一个藏蓝色的斜挎包。 乔苒对左顾右盼的刘启忠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刘启忠瞧见乔苒在招呼自己，也笑着向乔苒走了过来。 “来这么早啊？”刘启忠问道。 “那当然了，我这当员工的肯定要比老板来的早啊。要不上哪挣钱去啊？” 和刘启忠也不是打一两次交道了，所以现在两人说话都很随意。 本来乔苒当时是打算叫刘启忠刘叔叔的，可刘启忠当时听乔苒叫他刘叔叔。 整个人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后来乔苒听刘启忠说他也不过三十多岁，只是长的着急了一些。 乔苒这才改口叫他刘哥的。 两人一起站在了宾馆的台阶下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边看着从宾馆走出的人。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见着了一个潜在客户。一个长的黢黑的黑人小伙。 刘启忠碰了碰乔苒，示意她先上去问问。 乔苒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即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上前去和黑人小伙交谈了起来。 他两运气不错，这黑人小伙正好需要换外汇券的，乔苒一通翻译下来。很快就谈好了价钱。 宾馆外面人还是挺多的，乔苒带着黑人小伙走到了一处小巷子里，这才让刘启忠上来和他交接。 刘启忠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出了钱来，又接过黑人小伙的外汇券。清点清楚之后，痛快的给了钱。 第一笔生意还算不错，两人又继续站在台阶下面等着下一个顾客。 乔苒压根就没注意，暗处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见到她和刘启忠有说有笑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还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站了一上午，乔苒和刘启忠又完成了两单生意。刘启忠见现在没多少人了，便和乔苒一起找了个饭馆子，打算吃完午饭继续守着看看。 宾馆对面就有一处饭馆，刘启忠带着乔苒一起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老板娘，给我炒几个菜，再拿两个馒头过来。”刘启忠一进来就熟稔的招呼着老板。 “哟，老刘？好久不见了，这是谁啊？”老板娘四十出头的样子，盘着时下流行的长发，袖子撸的老高，一身黑白的裙装，干练洒脱的样子。 “嗨，这是我找的一个翻译，人家可是会外国话呢。” “快，叫文华哥炒几个菜，这一上午快饿死我了。” 刘启忠走到收银台前面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乔苒也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文华哥说，你就等着吧。”老板娘说完就去后厨招呼菜去了。 刘启忠熟门熟路的在吧台上拿了一个茶壶过来，将自己面前的杯子和乔苒的杯子里面都倒上了茶水。 又从筷子篓里面拿了两双筷子出来。 “乔苒，这家店你别看笑，手艺可是没话说，咱们待会好好尝尝。” “嗯，谢谢刘哥。” “客气个啥你跟我？坐好等着吧。” 过了十多分钟，老板娘就开始上菜了。 两个荤菜，一个素菜。另加一份蔬菜汤。就是他们今天的午餐了。 “乔苒，别客气，你尝尝看。” 乔苒当然不会客气，每次帮着刘启忠翻译，到饭点的时候刘启忠都会请乔苒吃饭。 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乔苒还觉得不好意思，到了后面乔苒也都习惯了。 老板娘笑意吟吟的站在旁边，“老刘，你说这小姑娘，还会外国话啊？这是哪来的人才啊？之前怎么没见你带来我这里吃饭呢？” 乔苒正吃着溜肉段，听见老板娘在和刘启忠说话，也冲她笑了笑。 “杨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最近不是也没在这边做买卖嘛，这小姑娘也是前不久才认识的，你上哪里见过啊。” 正说着话，门帘又从外面给掀了起来，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年轻男人也走了进来。 乔苒是背对着门外的，这时候也专心的吃着饭，不过她要是回头一看，一定认识这个男人是谁。 老板娘见来客人了，招呼了刘启忠他们慢慢吃，自己则走过来问新客人了。 “小伙子？吃啥？” “嗯，随便炒个菜就行了。我一个人吃。” “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是爆炒羊肉，要不给你来一份？咱们的客人吃了都说好呢。”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上吧。”年轻男人说完也没再开口，只是眼睛总往刘启忠他们那桌瞟去。 “好勒，你先坐，菜一会就来。”老板娘又给年轻男人倒了杯水，这才去厨房帮年轻男人下了单子。 上午的生意还算不错，刘启忠吃完了饭，就拿出了一叠子的钱来数。 乔苒已经习惯刘启忠每次做完生意都要清理一下钱的习惯了，当下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面的饭，也没多看刘启忠一眼。 刘启忠一边数钱，一边在心里算着账。不过一会，钱数完了，账也算好了。 他从一叠钱里面拿了一百块，递给了乔苒。 “给，上午的工资。”乔苒也没去数钱有多少，从刘启忠手里接过来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反正刘启忠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这个乔苒还是很放心的。 吃完了饭，刘启忠付了钱之后，就带着乔苒一起出了饭馆，两人下午还要继续守着呢，这赚钱的事情当然要抓紧才行。 乔苒出去的时候，看见自己后面桌子上还有人举着一份报纸在看，当下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紧跟着刘启忠也走出了饭馆。 乔苒刚刚走出去，那举着报纸的人就将手里的报纸放了下来。 报纸的后面，露出的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盯着乔苒和刘启忠放下门帘，叫来老板娘付了饭钱，也紧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下午宾馆门口的人显然没有上午这么多，不过他们还是成交了几笔生意。 这当然还是全靠乔苒的英文翻译，本来宾馆外面也有其他人换外汇券的，可他们比来比去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那些外国人见自己说的别人听不懂，又害怕自己吃亏了，就一直说nononono。 乔苒找准机会，等换外汇的人走开了。自己则上去直接跟外国人无障碍交流了起来。 他和刘启忠一个谈价钱，一个数钱收钱，生意当然比别人好多了。 后来还有一个从他们那里换了外汇券的外国人又带来了另外几个外国男女和乔苒他们换钱。刘启忠看着这送上门的生意，乐的嘴都要笑咧了。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乔苒便说要回文研社了。刘启忠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边上的时间，发现时候也不早了。 又把下午的工资结算给了乔苒，刘启忠便和乔苒一个往左拐，一个往又走离开的宾馆门口。 下午因为还有人介绍生意，所以刘启忠又给了乔苒一百五十块钱。 算上上午的一百块，这一天乔苒就赚了二百五十块。。二百五十块。。。乔苒怎么觉得这个数字这么难听呢？ 捏着兜里鼓起来的一叠子钱，乔苒高兴啊。 看吧，学习还是很有意义的，要连英语都不会，自己上哪里去挣这么多的钱啊。 第58章 公交车一霸 一天的翻译工作结束了，乔苒拿着钱准备回宿舍去了。这在宾馆门口站了一整天，钱是赚到手了，可脚也给站软了。 所以啊，赚点钱都是不容易的。 跟刘启忠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乔苒就准备回文研社了。 上次写的稿子还需要润色一下，乔苒对三百块的奖金可谓是志在必得。 坐上了回文研社的公交车，乔苒不禁想到了关麓。 自从上次和关麓争吵之后，两人许久没说话了。 乔苒是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不会主动去找关麓求和。 乔苒在路边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公交车的人还挺多的，大家都乘着放假的日子出来游玩，这时候也都准备回去了。 乔苒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身边到处都是人，她小心地避让着周围的人，生害怕被别人给挤扁了。 也算乔苒运气不错，她刚刚上车，旁边就有人要下车的，乔苒见那人要起来了，赶紧移动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乔苒心里窃喜，还好还好，这一段路不用站着过去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乔苒坐在座位上开始有点犯困了，打了个哈欠，见还有一会才能到文研社，乔苒眯上了眼睛，打算先睡一会。 正困得要紧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大力地推了一下。 “起来，让我坐。”乔苒睁开眼睛，一个大爷站在乔苒的旁边，冲乔苒说道。 见乔苒半天没反应，大爷又推了一把，“你这小姑娘没看见我还站着嘛，赶紧起来，尊老爱幼都不知道吗？” 乔苒这才清醒了过来，得，这是遇上道德绑架了。 懒得和这大爷纠缠，乔苒站起了身，将座位让给了大爷，自己则站在大爷刚刚站的位置。 大爷坐下来之后开始数落起了乔苒，说她看着年纪轻轻的，一见他上车就装睡，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育的云云。 起先乔苒都还压着脾气，不想跟这大爷一般见识。 后来大爷说得越来越过分，已经从指责乔苒的道德问题，提升到了乔苒的品行问题了。说话也开始带着肮脏的字眼了。 有个大叔看不下去了，就对那大爷说：“人家都让你坐了，你老就不要再说了，别人小姑娘刚不是没看见吗？” 见还有人帮着乔苒说话，大爷更加生气了，整张脸因为愤怒开始扭曲了起来。 尖酸刻薄地对那帮乔苒说话的大叔说：“怎么？她没看见你知道啊？我告诉你，她刚刚就是在装睡！你这么帮她说话，难道你看上这小姑娘了？” “嘿！你这大爷怎么说话的啊？我瞧你这么精神还需要别人给你让座啊？你老这怕不是在倚老卖老吧？” 中年大叔不甘示弱地回道那老大爷，一点都不惯着他的脾气。 乔苒在心里给大叔点了个赞，瞧瞧，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呢。 大爷似乎被中年大叔的话气得不轻，可这中年大叔长的人高马大的，大爷知道这种人自己也得罪不起，转而把矛头对准了乔苒。 “我说你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怎么才刚刚上车就勾搭上了男人呢？这男的肯定就是你刚刚勾搭上的，要不然干嘛帮你说话呢？” “也是，看见老年人都不让座，这么没教养，怪不得这么一小会就勾搭上了男人了，我呸。站过去，离我远点。” 大爷嫌弃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乔苒，那目光带着一丝鄙夷一丝猥琐。乔苒被这眼神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看乔苒被自己这么说都没回嘴，只是一直看着自己，大爷更觉得乔苒是个软柿子。 “看什么看啊？我告诉你，你本来就该让座，你也有老的一天，以为自己总年轻啊？” 乔苒觉得有些老人很和蔼可亲，有的老人却心理阴暗。 很多人老了，内心的阴暗会不知不觉肆无忌惮地暴露，车上林黛玉，车下方世玉。 自己现在碰到的老人就属于后面那种，瞧这精气神，哪里像是需要乔苒给他让座的样子。 “得，大爷，你坐都坐了，就少说点话吧。” “刚刚我也是没看见你上车，要是看见你上车了，这座我是怎么都不会让你的。” “瞧你老说话这么中气十足的，哪里需要人让座呢，我看你追着公交车跑都可以呢。” 乔苒现在有些后悔了，这种人就不该惯着他，凭什么要给他让座呢？ 自己就当听不到就行了呗，现在座也让了，还白白挨了一顿骂，搁谁都想不过去啊。 大爷见乔苒居然还敢顶嘴，站起身来就想要给乔苒一巴掌。 乔苒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了，这么多人根本躲闪不了。 算了，打就打吧，打完了看我不让你赔钱。 乔苒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可这巴掌许久都没落下来。 抬眼一看，大爷的手被人给拦了下来，再一看这见义勇为的英雄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事吧？”头顶传来关麓关切的声音。 乔苒眨巴着眼睛看着关麓，这也太巧了吧？关麓怎么在这呢？ “嗯，我没事。”身边有人了，乔苒更是无所畏惧了。 “大爷，你看看，你都还能动手了，那干嘛还让我让座呢？” 乔苒笑嘻嘻地看着大爷，“怎么？刚刚在那装柔弱，现在都可以打人了啊？” “你t说什么呢？”大爷怒视着乔苒。抬起脚就想踹上乔苒。 关麓挡在乔苒面前，生生受了这一脚。 “我说你呢，大家伙瞧瞧，这大爷，一上车就让我让坐，我看他年纪老大不小了，寻思着可能他腿脚有问题，就把座位让给他了。” “想不到啊，这一转头，大爷就开始动手打人了。这我上哪里说理去啊？” “瞧把我朋友给踹的。” 乔苒一把扶着关麓，关切地问道：“关麓，你没事吧？你脚上次断了，才养好，这回事不是踹到你伤的地方了啊？” 关麓很是配合的捂住的腿，顺势蹲在了地下，表情很是痛苦。 “大爷！没办法了，我这朋友腿伤刚好，这又被你给踹坏了，你可不准走，跟我们一起上医院去。” 乔苒说着就拉住了大爷的衣服，一副今天这事没完的样子。 大爷瞧着关麓痛苦地蹲在地上，一时也傻眼了。自己那一脚也没敢使多大力气呢。 怎么就把人踹地上了啊？这不是在碰瓷吧？ “你放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胡说八道呢？我哪里用力了啊，你们明明就是装的。” 大爷拨开乔苒的手，就要让司机停车。乔苒哪里能放这大爷走呢。 她拉着大爷的衣服，就是不撒手，眼里还挤出了眼泪。 眼泪汪汪地对大爷说：“大爷，我这朋友之前在医院躺了半年了，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这么一踹，他指定又得上医院躺着呢了。” “他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你老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非得赔我们医药费不可！” 刚刚大爷的嘴脸大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乔苒痛哭流涕的，关麓也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瞬间将周围人的情绪给带动了起来。 “对！不能走，必须赔钱。”刚刚帮乔苒说话的大叔第一个站了出来。 一对夫妻也看不下去了，两口子之前就站在那里，这大爷上车的时候直接就将两口子给挤开了，那小夫妻本来就憋着火，现在看大爷犯了众怒也帮着乔苒说话。 “对啊，这大爷刚刚上车的时候劲可大了，估计那一脚把这小伙子踹得骨头都断了，可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啊。” 大爷平时仗着自己年纪大，随时都倚老卖老的，很多人看他年纪大了也没跟他计较。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都指责他。这让大爷很是憋屈。 自己堂堂公交车一霸，且能就这么丢了面子。 “你们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自己踹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他们就是故意碰瓷的！” 乔苒更委屈了，“大爷，你怎么这么说！你要这么说，咱们就上派出所去！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 听到要上派出所，大爷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这年头大家伙对于去派出所那是相当的排斥。 除了地痞流氓，好人谁会上派出所去呢。自己得丢了脸无所谓，要是因为这个丢了儿子孙子的脸，那大爷可是要被家人给埋怨的。 他也是凭着自己的儿子能干才进城来的，要是因为这个被赶回乡下去，那就亏大了。 “好了好了，这事算我错了。我跟你们道歉行了吧？”大爷不情不愿地说道。 “不行！必须赔钱！”乔苒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大爷，想走可以，钱还是要给点的。这精神损失费必须要给！ “对对，赔钱，不赔咱们就把他送派出所去！”周围的人也都吵着让大爷赔钱。 到底是不愿意去派出所，大爷从衣服的内袋里摸出几块钱来，一股脑的都给了乔苒。 刚好这时候公交车到站了，大爷给完钱之后赶紧就跑下了公交车。一眨眼人影都没有了。 得，这大爷腿脚还真不错啊。 乔苒也不嫌钱少，几块钱也是钱啊，将钱装在口袋里，乔苒将关麓给扶了起来。 做戏还是要做全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关麓要是突然站了起来，那他们两个还不真成碰瓷的了吗？ “谢谢各位了啊，今天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乔苒扶着关麓，对刚刚帮忙的众人道了谢。 关麓靠着乔苒也客气地对众人道了谢，他一身书卷气，一看就不是个撒谎的人，现在病歪歪的靠在乔苒的身上，周围的人都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还说下一站就是医院，让他们赶紧去瞧瞧。乔苒也不想再呆在公交车了，听了众人的话一个劲地点头。 要是再装下去，她生怕自己笑出了声来。公交车停在了医院不远，乔苒赶紧扶着关麓下了车。 眼看着公交车走远了，关麓不需要乔苒扶着了，直起了身子看着乔苒。两人对视着，然后同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乔苒捂着肚子，给关麓竖起了大拇指，“关麓，想不到你还挺有表演天分的啊，刚刚我还以为你真被踢着了，吓了我一跳。” “不过好巧啊，你怎么也在公交车上啊？” 乔苒疑惑地看着关麓，她确实奇怪，这趟公交车也不是关麓平时会坐的线路啊，怎么就这么巧刚好关麓也在呢？ “哦，我怕你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今天跟着你，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关麓倒是很坦然，自己做了什么就说，这也没什么需要撒谎的。 “你跟着我？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啊？我怎么没发现呢？” “从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关麓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了乔苒。 见关麓说得这么风轻云淡的，乔苒也疑惑了，难道他跟踪自己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不是不相信自己吗？ “关麓，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现在只是帮别人翻译吧？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还跟踪我，你觉得自己做得一点都没错吗？” 乔苒真觉得关麓这样做不对，大家都是朋友，难道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乔苒是真的生气了，她觉得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信任，关麓这么做，明显就是不相信自己。这让乔苒怎么能不生气？ “我还不是担心你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还不是不放心你吗？”关麓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啊。 他担心乔苒是事实，自己整整一天跟着她就是害怕乔苒为了赚钱做不好的事情。 而且今天跟着乔苒他也觉得乔苒干的事情不怎么好。 这倒买倒卖不就是在钻空子吗？自己今天要是不跟着，还不知道乔苒就是在干这事呢。 乔苒还说就是帮着别人翻译，这翻译不就是为了去换人家的外汇券吗？ 两人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反而觉得对方有错，一时间都不愿意低头。 乔苒确实很累了，也不想跟关麓在大街上吵起来，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走。 瞧着乔苒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关麓站在原地看着乔苒消失不见了，失落地将手放在口袋里。 关麓消瘦的背影背对着夕阳，也慢慢地往自己的家里走。 乔苒的事，还是要跟她说一下。这样挣钱真的不对。 第59章 乔苒是个狐媚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乔苒还以为蒋春梅还在呢，结果一看，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得，只有自己一个人，乔苒要了摇摇头，估计蒋春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本来还打算跟她一起去吃点东西呢，现在看来也只有自己去了。 身上已经快有小一千块了，乔苒想着还是把钱存在银行里保险一点，自己以后还要挣更多的钱，这么多的钱放在身上也不安全。 也不知道现在银行的利率怎么样，这钱如果可以用来投资做生意，那肯定比放在银行吃利息划算多了。 出了文研社，对面就是乔苒经常吃的面馆摊子。 乔苒已经在这里吃了好几回的面了，她挑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然后招呼老板煮了一一碗牛肉面。 香喷喷的牛肉面很快就煮好了，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撒着翠绿的葱花，几块牛肉放在面上，看着别提多有食欲了。 乔苒很喜欢这家面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家面馆的价钱不贵，而且味道还不错。 吃完了面条，乔苒觉得肚子有点撑，现在要是回宿舍的话多半也睡不着。乔苒还是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 文研社旁边不远就有个公园，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大爷大妈晚上在公园里散散步，下下象棋什么的。 走了一会，乔苒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在了公园的湖边长椅上坐下来休息一下子。 这一坐下来就感觉小腿有些酸疼，乔苒一边拿手敲着小腿，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湖面。 “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乔苒被这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紧就站了起来，往那边跑去。 乔苒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的背着一个女的急匆匆的从自己面前跑去。 那女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男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年长的妇女，哭哭啼啼的跟在男的后面一路小跑。 “闺女，你可千万撑住啊，咱们马上就去医院了。”妇女的脸上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只想立刻就把这女生送到医院里去。 乔苒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自然是有些急救常识在身上的。 这女的要是就这么送到医院里，这十多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医院估计也嗝屁了。 “快快，把她放下，大家搭把手，帮帮忙。”乔苒拦住了背着女生的，让他将那女的给平整的放在地下。 被乔苒这么一耽误，那妇女急的不得了，“小姑娘，你快让开，我闺女要是再不送医院，怕是要没救了啊！” 妇女一看就很有涵养，一般人这个时候指定都对乔苒破口大骂了，这时候还能好好说话可见平时教养就很不错。 “阿姨，我以前当知青的时候跟村里的大夫学过，现在咱们要先把你闺女肺里面积的水给弄出来，要不然送到医院也是白搭。” 乔苒知道要是不这么说，估计别人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在捣乱，这么年轻的姑娘，乔苒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人家去世。 “你真学过？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救命要紧啊，你快让开吧。”妇女明显不相信乔苒，这女孩看着这么年轻，哪里像是会治病救人。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你每耽误一分钟，你女儿就会更加危险，阿姨我就在这附近的文研社上班，你让我先救人吧，你就相信我吧。” 见那妇女开始犹豫了起来，乔苒忙让旁边的人将那已经昏迷的女孩子给平放在了地下。 这第一步就是开放气道，乔苒跪在溺水者一侧，一手压前额，一手提下颌，打开气道，清除溺水者口鼻中的泥沙、水草等异物。 众人看着乔苒这做的有模有样的，也慢慢相信乔苒可能真的是学过医的。 第二步就是人工呼吸，确定了呼吸道通畅的前提下，乔苒用拇指和食指捏紧那女的的鼻孔。嘴唇包住她嘴唇，连续不断的吹气。 这一幕将围观的群众给看楞了，也没见过这么救人的啊，还亲嘴呢？ 要不是乔苒是个女的，围观的群众指定觉得乔苒是在耍流氓。要不然怎么能亲别人的嘴呢？ 紧接着乔苒开始胸外按压，她用手掌根部放在那女生的胸骨中下段，两手腕部重叠，十指交叉、相扣，两臂垂直，用身体重量向下按压。 在乔苒的一系列操作下来，很快女生突出了几口水，人也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周围的人看女孩清醒了，一下子就佩服了起来，你别说就这么几下子就把人给救回来了，估计当知青的时候肯定是跟神医学的。 见自己的闺女醒转了过来，妇女赶紧搂住了女孩，“丫头，没事吧？你吓死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乔苒对那妇女说，“她现在还很虚弱，你们现在把人送到医院去吧，我估摸着也就是检查一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妇女感激的看着乔苒，这时候周围的人都帮忙抬起了女孩就要把人送到医院里去，妇女本想跟乔苒好好道谢的，这时候也不得不跟着自己的女儿后面。 没想到自己转个公园还能见义勇为，这帮了别人还真是高兴呢。乔苒拍了拍刚刚救人的时候手上沾的污泥，算了，还是快点回去洗洗吧。 回去的时候蒋春梅还是没回来，乔苒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平时蒋春梅可是都呆在宿舍的啊。今天是哪去了呢？ 蒋春梅的腿脚不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因为怕被人笑，蒋春梅基本上就很少出去。 自己早上出去的时候就够早了，当时就没看见蒋春梅，现在这么晚了人都还没回来，乔苒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按理说蒋春梅要是去哪里耽误的时间长都会跟自己说的，而不会像今天这样子，这么晚了都没回宿舍。 就在乔苒准备出去找找的时候，还好这时候蒋春梅回来了。 蒋春梅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宿舍，就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怎么了啊？”乔苒看着蒋春梅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赶紧跟着蒋春梅一起坐在了床边上，担心的看着她。 这一看乔苒就看见蒋春梅的左边的脸似乎是被人打了，现在还是又红又肿。 “春梅，你脸上是被谁打了吗？怎么回事啊？”乔苒凑近了蒋春梅的脸，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蒋春梅将左脸往旁边侧了侧，不想让乔苒再这么看着自己。 这下乔苒可以确定了，蒋春梅肯定是被人给打了。这脸上的印子这么明显，还需要躲吗？ 自己眼睛又不瞎，能看不见吗？ “春梅，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你那脸上不是被人打的，我怎么都不会相信。” 乔苒担忧的眼睛一直看着蒋春梅，等着她开口。蒋春梅本来就委屈的厉害，现在被乔苒这么看着，一下子更觉得委屈了。 这人就是这样，要是没人来安慰还能忍着情绪，要是有人来安慰了，那更会觉得委屈。 蒋春梅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乔苒，乔苒。。” 乔苒心疼的将蒋春梅给抱着，自己到了这个年代这么久，算起来蒋春梅就是自己唯一的一个闺蜜了。 蒋春梅怎么对她乔苒的，她乔苒能不知道吗？现在看着蒋春梅这么伤心的样子，乔苒真是觉得心疼极了。 “我在我在，春梅，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啊。”乔苒拍着蒋春梅的后背，这孩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乔苒真担心她会哭昏过去。 在乔苒的安慰下，蒋春梅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 这时候蒋春梅不止脸肿了，连眼睛都肿成了个核桃一样了。这样子明天上课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乔苒忙去将蒋春梅的毛巾打湿了，然后敷在蒋春梅的眼睛上，这会子蒋春梅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开始给乔苒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蒋春梅很早就起床了，本来想着乔苒今天可能又要去帮人翻译赚钱，就想着先去给她带点早点回来。 出了宿舍门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瞧见林相悦在那里搬着几个箱子。 之前老师让人整理一下图书室，林相悦为了挣表现，就把这活给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以为就是帮着整理一下书籍，可后来才知道还需要把在仓库里的图书全给转移到图书室去。 这下林相悦可傻眼了，这么多的的东西，自己哪里搬的了啊？ 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就看见蒋春梅了，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林相悦便让蒋春梅帮着把这些图书整理了，蒋春梅也不傻当然不同意了。 可这林相悦说这是老师布置下来的任务，要是蒋春梅不愿意干她就告诉老师去。 蒋春梅对文研社的工作那是相当的看重，被林相悦这么一说，赶忙就帮着搬去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就是帮着搬一下，整理一下嘛。蒋春梅以前什么活没干过啊。这也不算什么。 后来到了晚上，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蒋春梅腰酸背痛的，撑了一个懒腰。 正打算走的时候，就看见钱老师来到了图书室。 钱老师看着蒋春梅一个人在这还以为她是来看书的呢，还夸她知道看书提升自己。 谁知道林相悦就是从这个时候跳出来的，她今天将所有的事情都让蒋春梅做了。 这时候钱老师就是被她叫过来验收成果的。 钱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林相悦，干的不错。今天一天累着了吧？” 林相悦对钱老师摆出了一副最为乖顺的样子说道：“老师，我不累，这也是为了方便同学嘛。” 蒋春梅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敢对钱老师说这都是她整理的，只能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钱老师看了一圈，很是满意的走了。走的时候还让蒋春梅也早点回去休息，蒋春梅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自己的学生是什么性格，钱老师当然是心里有数的，见蒋春梅不说话也不生气，笑了笑就往外走了。 这时候林相悦走到蒋春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小瘸子，今天干得不错，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不准去跟钱老师说是你整理的图书室，知道吗？” “你跟着乔苒那个狐媚子这么久了，千万别学她那一套知道吗？” 要是林相悦不提乔苒还好，蒋春梅都打算忍了。可林相悦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自己的朋友，蒋春梅忍不了了。 “明明就是我帮忙把图书室整理出来的，你就是张了张嘴，结果就变成你干的了？” “这也就算了，为啥你还这么说乔苒呢？你现在给我道歉，这事我就不告诉老师。” “要是不道歉，我现在就去找钱老师，告诉她你就是个偷奸耍滑的人。” 林相悦看着这么硬气的蒋春梅，突然笑了起来。 “小瘸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钱老师安排的是我整理图书室。不是你。” “你觉得你去跟钱老师说他会相信你吗？” 这蒋春梅真是太傻了，林相悦才不怕蒋春梅去找老师呢，又没有其他人看见她蒋春梅一直在整理。 再说了，老师也没让她整理啊。 “林相悦，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就不信钱老师会分辨不出来咱们两谁在说谎，走，咱们现在就去找钱老师。” 蒋春梅说着，就去拉着林相悦的手，就要把她拉着和自己一起去找钱老师。 林相悦当然不愿意去了，可蒋春梅的力气还真不小，虽然是个瘸子，手上的力气还挺大的。 被蒋春梅这么拉着，林相悦还真没她拉走了几步。 这下林相悦怒了，扬起手掌就给蒋春梅打在了脸上。 打完之后还威胁蒋春梅说，要是敢告诉老师，就去写举报信。 举报什么？举报蒋春梅找关系才进的文研社，举报蒋春梅就是一个走资派。 蒋春梅好不容易才能进来文研社，被林相悦这么威胁之下也没了办法。 只能不甘心的看着林相悦扬长而去。 乔苒听完了蒋春梅说的事情，气的立刻就想去给林相悦两巴掌。 这也太欺负人了啊，真当她林相悦是盘菜了是吧？别人谁都可以欺负。 不能够！ 第60章 考学 这林相悦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地在找她乔苒的麻烦，现在居然还能欺负上蒋春梅，真是叔可以忍，婶也不能忍了。 “走，春梅，我带你找她去，今天非得让她给你好好道歉，你脸上的巴掌可不能白挨，咱们非得让她也挨上一巴掌不可。” 乔苒快被气死了，因为生气脸都红扑扑的，拉着蒋春梅就要去找林相悦。 “乔苒，算了，你别去。我没事。” “咱们现在去找她，她也不会承认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闹起来，我进文研社本来就是找了关系的。” “真闹了起来，我怕会因为这个被开除出文研社。乔苒算了吧。” 进到文研社是蒋春梅好不容易才达成的心愿，蒋春梅一点都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而出了什么纰漏。 吃亏就吃亏吧，打都挨了，还能怎么样？ “春梅，你怕什么啊？就算你找了关系又怎么样？那你现在的能力也让大家看到了啊。”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林相悦做得不对，凭什么还能动手打人了？” 乔苒没想到蒋春梅居然还愿意忍着这口气，蒋春梅愿意，她乔苒可不愿意。 “小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算我求你了，你别去了。就这样吧。” 蒋春梅说完之后就出去洗漱去了，乔苒本想再劝一下的，可伸出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别人都这样说了，难道她还能拉着去吗？哎，这叫个什么事啊。 蒋春梅回来之后乔苒本想再安慰一下她的，可看她一副不愿意再说的样子，终究还是把话给憋住了。 两人默默地躺在床上，乔苒听了半天，只听到蒋春梅在床上小声的吸着鼻子。 乔苒不知道蒋春梅到底在担心什么，从自己的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掀开了蒋春梅的被子。 被子下面露出了蒋春梅哭红的双眼，乔苒叹了口气，从桌上拿了纸巾过来，替她擦了擦眼泪。 “春梅，你要是难受你别憋着啊，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 “我不都跟你说了嘛，就算之前是找关系进的文研社，那你也不用担心啊，现在咱们都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再说了，这找关系也正常啊，我就不信她林相悦没找关系。” 蒋春梅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话，只是有又把被子拉了上来，遮住了自己的脸。 乔苒看着哭哭啼啼的蒋春梅就觉得恼火，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啊？ “春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说，我保证帮你保守秘密。” 等了好一会儿，被子下才传来蒋春梅细小的声音。 “小苒，我。。我跟之前来招聘的一个老师，发生了关系。他才做主把我收到文研社的。小苒，这事被别人知道就完了。” “所以林相悦的事情，你就别说了吧。” 发生关系？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吗？乔苒睁大了眼睛，被蒋春梅说的话给说傻了。 “春梅。。。”乔苒叫着蒋春梅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指责蒋春梅吗？不，她知道当知青的时候蒋春梅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个地方的人对蒋春梅是什么样子的，乔苒心里清清楚楚。 蒋春梅比任何人都想跳出那个火坑，蒋春梅本来就有点残疾，更没什么钱，唯一能交换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的身体了。 知道这件事情后，乔苒说不上的心疼和无奈。 怪谁呢？怪蒋春梅吗？还是怪那个招人的老师？还是怪那里的人？ “春梅，没事，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乔苒握住蒋春梅的手，轻言细语地哄着。 谁都没错，谁都有自己的立场。 那里的人欺负蒋春梅，是因为他们觉得蒋春梅是走资派。 那个招生的老师，没有利益怎么会让蒋春梅进文研社。 怪谁呢？怪蒋春梅活该？还是怪这个世道对太多的人都不公平了。 这一晚上乔苒陪着蒋春梅一起躺在床上，半夜蒋春梅终于哭累了睡着了。 乔苒看着蒋春梅睡着了睫毛上都还挂着泪珠，轻轻地将那泪珠用手指擦掉。 睡吧，梦里面千万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都过去了。 自从乔苒知道蒋春梅的事情之后，对她更加心疼了。 知道蒋春梅的基础差，乔苒还推荐了蒋春梅一些书籍，想让蒋春梅将自己的基础快点提高一些。 有时候看着林相悦想上来奚落一下蒋春梅也都被乔苒给怼了回去。 上次和关麓闹了矛盾之后，乔苒已经很久没和关麓说话了。 她改变不了关麓的想法，也没想过要改变。 关麓虽然看着好说话，可他心里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要想改变这样一个人的想法，乔苒觉得自己没这个能力。 有时候沈程拉着关麓来找乔苒吃饭，也都被乔苒想着法的给拒绝了。 看着关麓欲言又止的样子，乔苒知道关麓可能是想跟自己说什么，乔苒也没等关麓说话就带着蒋春梅走了。 一来二去的，沈程也知道他们闹矛盾了。 私底下问关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关麓那张嘴哪里是能轻易被沈程打开的。 看着大家的关系突然变淡了不少，沈程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两人放下芥蒂，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乔苒写好的稿子已经交上去了，对于这篇稿子，乔苒可是很有信心的。 这征文大赛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公布中奖名单，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不过钱小书看过之后已经给乔苒说了，她那篇文章要是不拿奖那真是天理难容。 当时钱小书说得铿锵有力的，把乔苒都给逗笑了。林怡刚好在办公室听到钱小书这么夸乔苒，还翻了翻白眼。 乔苒看见了林怡翻的白眼，懒得和她计较。这人本来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自己也没有要和她亲近的意思。 这种来任课的老师，经常都会换，反正过不了多久也会有其他课程，乔苒犯不着和她较劲。 乔苒现在忙着准备一件事情，那就是高考。 高考的重要性，乔苒再清楚不过了。一张这个年代的大学文凭有多少含金量那可不是以后能比较的。 现在政策已经放开了，乔苒的年纪也能参加高考。 只要考上了大学，乔苒的未来那就有更多的可能，既然已经都穿越了。自己没有金手指，混个文凭也行啊。 乔苒告诉了钱小书自己想要考大学的计划，钱小书也大力的赞成。 读书的重要性对文学工作者来说意义非凡，一个好的大学更能教会人除了书本之外更多的东西。 大学的氛围，大学的人员构成，都能碰出更加璀璨的火花。 对于乔苒要上大学的事情，钱小书也很是支持。还给她找了不少的学习资料，让乔苒学习。 看着钱小书给自己找来的小山高的学习资料，乔苒真心觉得头大。学吧，学无止境不是？ 这段时间乔苒又要去帮忙翻译赚钱，又要忙着看学习资料，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自然和关麓更没什么时间说话了，当然两人也好久没说话了。 这天乔苒和蒋春梅正在宿舍里一边吃着买来的茯苓糕，一边埋头用功苦读。 蒋春梅知道乔苒要高考的事情，也很是支持。乔苒还劝蒋春梅跟自己一起参加高考。 这提议蒋春梅也动了心，可一听乔苒说了要考的科目，这动了的心也很快就封死了。 开什么玩笑，要说语文蒋春梅还勉强能考一下，其他的学科蒋春梅基本就等于小学水平。 而且现在参加高考还要先参加预选，蒋春梅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估计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既然自己考不上，那就只能期待乔苒能考上了。 知道乔苒现在每天都很忙，蒋春梅便承包了宿舍的后勤工作。打扫，洗衣基本都是蒋春梅在干。 每每看着蒋春梅一瘸一拐地干那些事，乔苒都会阻止蒋春梅。可蒋春梅压根不管乔苒同不同意，反正是把那些活给干完了。 一来二去的乔苒哪里好意思让蒋春梅跟个丫鬟一样伺候自己，便提出大家轮流收拾宿舍的卫生。 洗衣服也都各洗各的，蒋春梅表面上答应了，私底下还是将乔苒的活给做完了。 乔苒也无奈啊，既然蒋春梅都做了这么多了，乔苒就把两人的生活开销给包圆了。 现在每次翻译乔苒挣的钱都不少，满足两人的生活开销那就是小意思，洒洒水啦。 今天乔苒买了茯苓糕回来，便招呼着蒋春梅快来吃糕点。 蒋春梅不会跟乔苒客气，坐在了乔苒旁边吃起了茯苓糕。 “小苒，我跟你说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沈程老是来问我你和关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说这我上哪里去知道啊，不过我也想问，你和关麓究竟怎么了啊？咋现在都没讲话了啊？” 乔苒嘴里塞着茯苓糕，含糊不清地说：“没怎么啊，就大家可能都不想讲话吧。” “下次沈程要再问你，你就说你也不知道，让他问关麓去。” 蒋春梅看着乔苒，摇了摇头。 “小苒，你说关麓之前对你这么好，你两这样，咱们夹在中间也不好做啊。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 “憋在心里可不行啊。” 蒋春梅继续劝道，可乔苒光顾着吃茯苓糕，也没再搭蒋春梅的话。 这事情哪是憋在心里的问题，大家的认知有问题，怎么讲得通。 蒋春梅还想继续劝说，可这时候宿舍的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大声问道：“谁是蒋春梅啊！” 这妇女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此时男人脸上挂着抓痕和红印，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后。 这男人乔苒看着还挺眼熟的，再一想，这不是当初来知青点招人的吗？ 乔苒想起蒋春梅说起她怎么被招进来的，一时一个猜想在心里升腾了起来。 再一看蒋春梅瞬间青白的脸色，乔苒便知道自己的猜想可能是真的了。 见她们两人都没说话，女人对着门外的男人吼道：“你个挨千刀的，还不快给我说是哪个贱蹄子。” “就是她，那个残废！”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林相悦一脸鄙夷的走进了宿舍，指着蒋春梅对那女人说道。 女人听完林相悦说的话，一个箭步就走到了蒋春梅面前，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打在了蒋春梅的脸上。 乔苒见蒋春梅被打，赶紧将蒋春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那女人怒目而视。 “你们要干嘛？为啥来我们宿舍打人。” 女人满脸横肉，冷笑着看着乔苒，“怎么？她能做那些下贱事，还不能打她了？” “她勾引我家男人，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小丫头，你要不想挨打就站一边去。” “要不然。”女人将自己的骨头捏得咔吧响，“要不然连你也一起打。” 女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乔苒和蒋春梅，她的身材可以连没有减肥成功的乔苒都赶不上，一堆小山似的。 乔苒一点都不怀疑这女的一拳头下来，自己可能就要在床上躺着去了。 可就算是这样，乔苒还是坚定的站在了蒋春梅的前面，一脸的决绝。 见乔苒不肯让开，女人扬起蒲扇一样的胖手就要把乔苒给推开。 现在这样的小身板，哪里拦得住这女人，乔苒直接将女人推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没摔倒在地。 女人提着蒋春梅的头发，将她提得脚都没落地，蒋春梅被扯住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的，根本挣脱不了。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乔苒赶紧跑出门外，大声地呼救起来。 听到声音周围几个宿舍的人都探出了头来看，那些人其实早就听到里面的动静了。 这宿舍都是门挨着门，乔苒她们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哪里没被人听见。 那些人只顾着看热闹，根本就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乔苒都快哭出来了，要真让女人这么打下去，蒋春梅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呢。 乔苒见这些都不帮忙，只能返回宿舍，使劲地掰着女人的手。 她大声地说道：“你先放开她，打人可是要进派出所的。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女人可不管乔苒说的什么，打她怎么了？本来就是这小贱蹄子的不对，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根本没在怕的。 闻讯而来的钱小书和其他几个老师也总算是来了，见到这个场景都给惊呆了。 事情的原委路上已经有人给他们说了，可也不能让那女人继续打蒋春梅啊。 几个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那女人弄开了。 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大家都不知道。 第61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女人还在那里大声的吵嚷着，一直在骂蒋春梅勾引她家男人，为了进文研社爬上自己男人的床。 她嘴里像是架着机关枪一样，污言秽语突突突地一直往外喷射。这文研社里面的都是些读书人，哪里听过这么脏的话，看着蒋春梅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要真像这女的说的一般，这蒋春梅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苒看着蒋春梅捏紧了拳头，整个身体不一直颤抖着，这样的蒋春梅让乔苒心疼极了。 钱小书叹了口气，看着蒋春梅那样子，知道这事她确实不对，可现在能怎么办？自己毕竟是她的老师，总不能让这女人一直这样骂着吧。 “这位同志，你看这事闹的，咱们有话去办公室说行吧？” 女人的眼睛在钱小书的身上扫了一圈，“怎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你是她的老师吧？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学生都这个样子了，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难道她也跟你上床了？” 女人上下打量着钱小书，那眼神像是在说，一看你就跟蒋春梅盖过一床被子。 钱小书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胸膛不住地起伏着，可他也没跟人吵过架，一时间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苒见自己的老师受到这样的侮辱，怒视着那女人说道：“行了吧你，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的。” “我要是你男人，早就和你离婚了。也不想想，为啥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让他在外面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嫉妒别人比你长得好看吧，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材都控制不住，还想留住自己的男人？” “呵，白日做梦！” 乔苒说的话狠狠的刺中了女人的痛点，没错。她家男人背地里偷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两口子结婚这么久，除了开头两年夫妻还算和谐一点，后面从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材慢慢就走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老公摸着自己身上西瓜一样的纹路，就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女人不是没想过恢复以前的身材，可是不论她怎么控制，这体重还是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臃肿。 慢慢的自己的男人开始在外面鬼混起来，风言风语越来越多，邻居家看她的目光也开始嫌弃。 女人从最开始的平静从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两口子经常为了这些事情吵架，打架。闹的不可开交。 一开始自家男人还能将自己打到在地，后面自己的身材越来越胖之后，男人就不再是她的对手了。 所以每次一有这些事情，女人先把自己的男人收拾一顿，然后再找上跟自己男人偷腥的人，发泄心里的怒火和妒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也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知道很多女的都是被他威胁哄骗的，可她就认定了是其他人勾引自己的男人。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里的自卑给压下一些，将错误都怪在别人身上，自己才能好过一些。 被戳穿之后的女人，就好像是自己藏在衣服下的肥肉，被人突然掀开看到一样，看着乔苒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 恨不得将乔苒的嘴给撕烂才好。她是这么想的，也打算就这么做。 女人的身材是乔苒最胖的时候都比不了的，刚刚被那群老师拉开之后，现在站的位置距离乔苒也就几步远。 “你个小贱人，说什么呢你？今天我非要把你的嘴撕烂不可！”女人虽然是个胖子，可没想到的居然是个灵活的胖子。 她从钱小书的对面一个急转弯，爪子就朝乔苒的脸上发起突袭。 乔苒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伸来的爪子，粗张的手臂，以及晃动的肥肉和小山堆一样身躯朝自己面前过来，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全胜的时候也不见得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逃得了被打的下场。能怎么办？ 预想的疼痛久久都没发生，乔苒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嗯，电视剧常见的英雄救美出现了，可这人？沈程？ 沈程在男人中也算是体魄强健了，一米八的大高个在那女人面前却跟个小鸡仔一样。 那两条腿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女人的手肘大，此刻沈程站在乔苒的面前，努力的拦住女人的胖手。 肉眼可见，那两条胳膊一个劲地发抖，想来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沈程面目狰狞，总算是将胖女人的攻势给抵挡了下来，其他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帮着一起拦住发狂的女人。 关麓这时候也走到了乔苒的前面，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 单薄的背影倔强地站在前面，乔苒看着关麓的背影，突然就安心了不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只要关麓站在前面，那么自己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文研社都是些肮脏东西，快放开我！”胖女人就算是被控制着，嘴上也没停歇，一个劲地对着众人喊道。 众人吃力地应对着发狂的女人，整个宿舍简直就跟是在菜市场一样乱哄哄的。 “够了！”胖女人的丈夫终于发出了声音，他看着女人这么闹下去，自己的脸已经都丢完了，今后在文研社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再呆下去。 他走到胖女人面前，对着胖女人说：“我真的受够了，对，我有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离婚！” 胖女人一听她丈夫居然还敢提离婚也不对乔苒发怒了，转而将怒火喷向了自己的丈夫。 两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互相抓扯起来。 “老汤，你们这是干嘛？”胖女人的老公叫汤力，跟钱小书也认识。钱小书又费劲地想要分开发疯的夫妻俩。 且料混战之中，钱小书的小身板直接就被推开了，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撞把钱小书差点给撞岔气了，贴在墙壁上不住地叫唤着。 看着钱小书居然被误伤了，乔苒连忙跑上前扶起了钱小书，“钱老师，你没事吧。撞着哪里了啊？” “没事，没事。”钱小书抚着胸口，撑着身子慢慢地站直了。他不住地呼着气，想来这一撞确实不轻。 看着混战的夫妻俩，大家伙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帮忙。 只因为胖女人的战斗力真的不是盖的，瞧那汤力在胖女人的手里就跟个沙包一样，这会子已经被胖女人骑着倒在了地上大叫。 “你这泼妇！我一定要跟你离婚！”刚说完这句话，又被抽了一耳光，乔苒看着那蒲扇大的巴掌抽在汤力的脸上，都止不住面部抽搐。 太狠了，太狠了。还好当时自己没被这女人打啊。要不然别想有张好脸了。想到刚刚蒋春梅也被这女人打了，乔苒连忙看向了蒋春梅。 果不其然这时候蒋春梅的脸已经肿的跟个泡了水的馒头一样了。 “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平地一声雷，文研社的社长徐行镇终于登场了。 眼看事态已经失控，早有懂事的去将徐行镇找了过来。 汤力的老婆还是认识徐行镇的，知道这是文研社最大的官了，好歹还是给了他面子，没再继续殴打自己的丈夫。 “大妹子，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了，行吧？”徐行镇开口对那胖女人好言好语的劝道。 “行，但是我话放在这里了，这蒋春梅可不能在文研社工作了，要不然，这叫什么话？啊？” 徐行镇不认识蒋春梅是谁，只是来的时候听说了这汤力就是跟着蒋春梅的事情被他老婆发现了，才闹得这么大的。 “大妹子，咱们有什么话上办公室说去，这里毕竟是学生的宿舍，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咱们过去再说行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总不能就这么把人开除了是吧？” 徐行镇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这汤力在社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这汤力虽然做人不行，可是在文学上的造诣还是不错，徐行镇才一直将他留在这里。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汤力肯定是不能留着了。 就是不知道蒋春梅和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是真像刚刚听说了，为了文研社工作的机会跟汤力私相授受。 那这蒋春梅，他也不会让这样的人留在文研社了。 “行，徐社长我听你的，咱们上办公室说清楚去！”胖女人将地下躺着的汤力一把薅了起来，提着他就走在了前面。 徐行镇见状问了一声谁是蒋春梅，得到了回应之后，也跟在后面去了文研社的小会议室。 乔苒担忧地看着蒋春梅的背影，刚刚她本来想跟着过去的，可钱小书将乔苒给拦了下来。 对她说这事情就不要掺和了，自己会在旁边帮着的，不过能不能帮到就不好说了。 乔苒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先在宿舍里等着消息。 所有人都走完了，宿舍里就剩下了沈程和关麓。乔苒看着一片狼藉的宿舍，趴在地上开始收拾起被丢在地下的物品。 沈程和关麓也帮着乔苒一起将散落的物品从地上捡起来。 大家都没说一句话，其实什么结果大家心里都能猜到一点。 这次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来蒋春梅可能不能在文研社立足了。 就算她最后侥幸还能留在文研社，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真按着那妇女说的，估计蒋春梅也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一时间三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乔苒一直在收拾东西，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乔苒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就算春梅被开除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我找人帮她找份工作，她也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关麓看着乔苒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对啊，乔苒，有咱们在，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帮忙的。”沈程将捡起来的纸笔放在乔苒的手中，也劝说道。 乔苒看着关麓和沈程，点了点头没说话。这根本就不是找什么工作的问题，乔苒担心的是，一个女孩子经历这种事情。 还能不能撑下去，还怎么面对这些人。其实蒋春梅也是受害者啊。 当初和汤力发生关系，也是在汤力一步步的诱骗下，才行差踏错的。 蒋春梅有多想到文研社工作，乔苒是清楚了。汤力以这个为诱惑，威逼利诱，蒋春梅能不屈服吗？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春梅，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她。” 听完乔苒的话，关麓和深沉也都沉默了。是啊，工作都是次要的，可是蒋春梅的名声怕是也没有了。 这年头，女孩子的名声比工作重要太多了。 三个人收拾完宿舍之后，都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那边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结果。 过了很久，蒋春梅回来了。 “春梅，怎么样？他们怎么说？”乔苒见到蒋春梅回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小跑着到了蒋春梅身边。 蒋春梅一瘸一拐的，脸上的红肿诉说着她的狼狈。 看到乔苒，凄凉的一笑，“还能怎么样？他们把汤力开除了，也把我开除了。” 虽然知道多半是这个结果，可是三人还是都震惊的看着蒋春梅。 居然，都开除了？ “没事没事，春梅，你放心就算开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养你就是了。” “春梅，我现在有钱，就算你不工作也没事。我能照顾你。” 看着蒋春梅这可怜的样子，乔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抱着蒋春梅哭了起来。 感受到乔苒的疼惜蒋春梅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压不住了，两个女生在宿舍里相拥着流泪。 看着这一幕，沈程和关麓都担心的看着蒋春梅。 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沈程率先将口袋里的钱都拿了出来，递给蒋春梅。 “春梅，咱们都是朋友，这钱你先拿着。” 看到沈程的举动，乔苒也马上起身从柜子的衣服下面，将自己最近赚的钱都拿了出来。 “对，春梅，别怕，我有钱，都先给你。没了工作就没了工作，你还可以当作家啊。” “咱们到时候给你租个房子，你也能给其他报社杂志投稿的啊。” 看着他们手里的钱，蒋春梅再次红了眼眶。 从前经历了那么多的曲折，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她都忍了下来。 可是朋友给的温暖，还是将她本已荒芜的心给渐渐的充裕了起来。 她不怕丢工作，不怕继续回乡下。她更担心的是她的朋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疏远她。 现在他们非但没有疏远她，还都想着让她怎么生活下去。一点都没问她做过什么事情，只关心她会不会过得好。 这样的朋友，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第62章 朋友的钱 “谢谢，谢谢你们。”蒋春梅看着眼前的三人，又掉下了眼泪。 “这钱，我不能要，我还有一点钱。” “刚刚徐社长说了，让我这个星期内就搬出文研社，我身上的钱够租房子了。” “我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蒋春梅已经得了他们不少的帮助了，现在这钱她怎么还能收下去。 一直没说话的关麓将沈程手上的钱拿到了自己手里，又从乔苒那一大把的钱里抽出了一些。 最后他又打开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 “春梅，这钱你必须拿着，这是我们三个人借给你的。” “你现在离开文研社，哪里都要钱，你要是不要这钱，我们都不安心。” “大家都是朋友，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想着跟我们客气，那也枉费了大家一直以来的真诚以待。” 关麓将钱一股脑地塞到蒋春梅的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春梅，你要不收这个钱，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春梅，你就收下吧。”乔苒也拉了拉蒋春梅的手，示意她将钱收下来。 蒋春梅看着三人，总算是将钱给收了起来。见她收起了钱，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钱，我会还你们的。就当是我借你们的。要是你们不让我还，那这钱我就不要了。”收下了钱，蒋春梅也不愿意白要这个钱。 “行，这钱就当我们借你的。你慢慢还，我们都不催你。”关麓点了点头对蒋春梅说道。 沈程和乔苒也都表示不着急，慢慢还。要是没钱，不还也行。 看着这群朋友，蒋春梅还有什么不满足。文研社把自己开除了又怎么样？ 自己多多学习，总有熬出头的一天。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上哪里找不着？ 身边有好友相伴，那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日子？ 以前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大冬天的洗衣服被人推在河边，一身湿淋淋地回到房子里，床上的被子也被人给倒上了屎尿。 好不容易找了点吃食，被村里的人抢走了不说，还要将她一次次地推倒在地，就为了看一个瘸子是怎么爬起来的。 这些屈辱蒋春梅都受过了，比这更屈辱的事情也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嗯，我慢慢还，你们不急，那我也不急。”蒋春梅终于轻轻地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虽然还有担心，虽然还有不甘，虽然还有无奈和委屈。可那么多的虽然又怎么样？日子都要过啊。 “嗯，我们不急，一点都不急。”乔苒拉住了蒋春梅的手，将蒋春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带着哭腔一直在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不着急。” 被乔苒抱在怀里的蒋春梅，看着站在那里的关麓和沈程关切地看着自己。对他们点了点头，绽放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似乎在告诉他们，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这笑容落在沈程的眼中，像是突然被针给扎了一下，刺痛却又生出了一些怜惜。 这一瞬间，沈程仿佛看见蒋春梅像是泥塘里挣扎的荷花，不论刮风下雨，污泥遍地，都要使劲地开出花来。柔软却不柔弱，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光华，闪耀了沈程的眼睛。 这天之后，文研社就出了正式的通知，开除汤力和蒋春梅。 这个结果蒋春梅一早就知道了，当下也没什么表情，乔苒起先还以为蒋春梅可能又要伤心一下。 可是看蒋春梅好好的，像是一点都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自己这担心的心呀，也算是放下了。 这几天乔苒忙着给蒋春梅到处找房子，这文研社开除了蒋春梅，那这宿舍肯定是住不了了。 沈程和关麓也都帮着蒋春梅到处看房子，可时间紧迫，一时间还真没到一个合适的房子。 乔苒看了好几处，不是环境太差，就是里面的人员太复杂了。 按着乔苒的想法，就想给蒋春梅租个好点的房子，清净一点，安全一点。 蒋春梅接下来在这房子里学习起来那也是事半功倍。 乔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蒋春梅，蒋春梅倒觉得自己住哪里都无所谓，只有能遮风挡雨就行了。其他的还挑剔个什么劲。 乔苒不干，说要是蒋春梅租的房子不安全，自己也不放心。还说以后要是自己不想住宿舍了，那也可以搬来和蒋春梅一起住。 蒋春梅没办法，只能由着乔苒帮自己看房子。 这几天她都没出宿舍的门，连吃饭都是乔苒帮她打回来的。 蒋春梅觉得没什么，可乔苒心疼蒋春梅，不想让她去听到什么污言秽语。拗不过乔苒，蒋春梅也就都随她了。 乔苒和关麓因为那天蒋春梅的事情也算是重新和好了。 虽然还是没有之前那么无话不说，可也能好好地说上话了。 本来今天该是休息的日子，乔苒又该去给刘启忠当翻译了，可这帮蒋春梅找房子的事情还是没有落实好。 到底答应了刘启忠，乔苒只能先把找房子的事情给放着，先去找了刘启忠。 马不停蹄地赶到涉外宾馆门口，刘启忠早早的就在那里了。 这时候刘启忠正张牙舞爪地跟一个外国女人连说带比画，乔苒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笑个不停。 “我来吧。”乔苒走到刘启忠旁边，开始帮着刘启忠翻译起来。 刘启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站到了一边，嘿！这小丫头终于来了。 将这外国女人的外汇券换到手之后，刘启忠瞪了一眼乔苒说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这可算迟到啊你！” “你都不知道，习惯了你帮我翻译，现在我这一跟外国人比画，感觉自己像只猴子一样。。。” 这话让乔苒想起了刚刚刘启忠那样子，可不就像个猴子一样嘛。。乔苒又笑了起来。指着刘启忠说：“对对对，猴子，猴子。” 刘启忠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乔苒的脑袋，“说吧，今天干嘛迟到了啊？我可是扣钱的啊。”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刘哥你可别扣我钱。” “我一姐妹，出了点事，我这几天一直在帮她找房子，这不刚刚去胡同里看了一家，结果又没看上。” 说起这看房子的事情，乔苒就郁闷。这么几天了沈程也好，关麓也好都在帮忙找。可这房子不是远得很，就是差得很。 有好一点的，不过这价格嘛，贵！蒋春梅一听那价格，死活都不愿意。 得，乔苒知道蒋春梅死倔死倔的，自己要帮她给房租那是不可能了，人蒋春梅花钱，自己哪能真找个死贵死贵的。 为这个，乔苒都快愁死了。钱老师找过一次乔苒，话里话外都是说现在蒋春梅被开除了，能早点搬出去就早点搬出去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乔苒知道钱小书也是顶着压力了，能找乔苒说这话，可见他也被上面说了。哎，只是这房子，咋就这么难租啊！ 刘启忠听完乔苒说的话，却笑了起来，“乔苒，不就是找房子吗？你求求哥，这件事我帮你办就行了呗。” “啥？你能帮我办？”乔苒看着刘启忠，不相信。 他就是一到外汇的，上哪帮自己租房子去啊？ “刘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真的急得很，我这朋友这几天再找不到房子，就得去马路牙子上睡觉了。” 刘启忠见乔苒居然不相信他，也是觉得好笑。 “咋啦？你还不相信啊？” “我跟你说，这也是你问，要别人问我还不想说呢。” “我家就是一四合院，就离你们那文研社不远。我家里人都不在京城，大几年也都不会回来住。” “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让你朋友搬过来呗。租金的事情你看了房子再说，你刘哥还能多收你的钱啊？” 乔苒这下表情变了，一脸狗腿地看着刘启忠，“刘哥，你说真的？” “你家的房子真能租？” 瞧着乔苒这前后不一的表情，刘启忠更是觉得好笑，“对对对，今天忙完了，我就带你上我家看去。” “不是我给你吹，我家那房子，包你满意！” 乔苒将头点的跟个小鸡嘬米一样，“行行行，刘哥，我就知道你最了不起了，你瞧好吧，今天我一定帮你拿下更多外汇券！” 这一天乔苒果然卖力得很，还不等刘启忠这边交换完，正在兜里掏钱的时候，那边乔苒又冲到了外国友人的面前开始谈生意。 跟个上了马达的机器人一样，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换到最后，刘启忠带出来的钱都给换完了，这才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因为现金换完了，刘启忠就说乔苒的工资待会再拿给她，乔苒现在没把工资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快点去看看刘启忠的房子。 要是合适的话，今天晚上就让蒋春梅搬过去，要不然到了白天人多又要说闲话。 乔苒可不想蒋春梅再被人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刘启忠知道乔苒着急，工作完了之后，就带着乔苒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家。 下了公交车，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走到最里面就是刘启忠的家了。 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狗的叫唤，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狗叫得更厉害了。 听到狗叫的声音，乔苒赶紧躲在了刘启忠的身后，开玩笑啊，自己最怕狗了。 刘启忠掏出钥匙，打开门上挂着的大锁，“乔苒，你怕狗啊？” 乔苒哪能承认自己怕狗呢？这毛病怎么能让别人发现了啊？丢人啊。 “瞧你说的，狗狗这么可爱，我哪里会怕？” 刘启忠推开了门，一个黑影在开门的瞬间朝着刘启忠飞快的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乔苒大叫着，躲在了门后边。 呃？这个叫做不怕？刘启忠一头黑线。 “好了好了，黑蛋，别闹了。”那只叫黑蛋的狗一直舔着刘启忠的脸，尾巴摇得跟个螺旋桨一样。 乔苒看着这狗，真是怕啊，这只脚黑蛋的狗就是一直中华田园犬，可这狗被刘启忠养的毛色顺亮，身姿也是比其他的狗强装的不少。 看见了乔苒，黑蛋疑惑的闻了闻她的裤脚，乔苒被黑蛋的凑近给吓的个半死。 谁能救救她啊，她是真的很怕够啊。。 见乔苒被吓的动都不敢动，刘启忠忙把黑蛋给叫了过来，然后把黑蛋给拴在了院子里面。 乔苒看见黑蛋被拴住了，这才胆战心惊地走进了院子。 黑蛋被栓了起来，不住地呜咽着。它也不明白啊，自己平时都在院子里逛来逛去的，为什么今天就被拴住了啊。。。 乔苒一走进院子，就被眼前的院子给看呆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北京四合院，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组成，从四面将庭院合围在中间。 庭院里种着不少的花草，一眼望过去，庭院里鸟语花香的。看不出来刘启忠居然将这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伺弄得很是不错。 看着这院子，乔苒就不住地点头。这环境可比她看过的其他四合院好上了不少。 跟着刘启忠进了一间房间里，刘启忠告诉乔苒这就是准备租给她朋友的房间。 这房间之前是刘启忠妹妹住的，现在妹妹嫁人了，这房间也就空出来了。 乔苒看着这房间，虽说许久没住人了，可依然能看出来，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很是爱干净。 墙面整洁干净，桌椅板凳上虽然有灰尘，不过这些打扫一下就是了。 窗户的采光也不错，窗前正好摆着一个书桌，这下蒋春梅学习起来看着庭院的阳光和花花草草，心情也不错啊。 乔苒对这里很满意，就连黑蛋也很满意。刘启忠不在，黑蛋也能看家护院。这不是妥妥的保镖嘛。 “行！刘哥，就租你这里了，多少钱，你说个价钱！” 第63章 新房 跟刘启忠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他的为人乔苒也算是颇有了解了。 做生意刘哥确实很聪明，但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坑害别人。该他挣的钱一分不少赚，不该他挣的钱也一眼都不瞧。 前段时间，有人找他出售外汇券，当时报的价格极低，要是他收了肯定可以大赚一笔。可刘启忠瞧出来了，那人的外汇券来路不明。刘启忠当即拒绝了和他交易。 那人见刘启忠有便宜都不要，还嘲笑了他一把，转头就去和别的倒外汇的交易成功了。当时乔苒还问他这一笔赚得这么多，干嘛不要呢？ 当时刘启忠一脸严肃地说，他们这行虽然是干转卖转卖的勾当，可就算这样，这也是大家你情我愿的事情。犯不着给自己惹一身骚。 这房子看好了，房东又这么靠谱。打铁要趁热，这房子今天就要拿下！ “钱？你跟我还说钱啊？你的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嘛，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你朋友直接过来住就行了呗。” 刘启忠是真想过要收乔苒的钱，这房子空着不住人也是浪费，乔苒这人他也觉得不错，她的朋友肯定也是个靠谱的人。还收啥钱啊？ “刘哥，这不好吧？我这朋友可能要住很长时间呢，你不收钱，这怎么能行？” “该多少就多少，你别让自己吃亏了。这我上哪里租房都要钱啊，怎么能租你的房子就不给钱了，这不是占你便宜吗？” 乔苒和刘启忠关系好是好，可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这房子是租给蒋春梅的，哪能让人吃亏呢 “哟，乔苒，你这是看不起你刘哥是不是？我今天让你过来看房子，就没想过要你的。” “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平时也都在外面跑生意，这家里长时间没人也不叫个事。” “我是这样想的，你的朋友过来住真不收你钱，不过得帮我把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狗蛋帮我照顾着，这样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呢。” “你要是非要给我钱，那算了，这房子我宁愿空着都行。” 见刘启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乔苒也不好再提前的事情了。 好在蒋春梅本来就是个勤快人，别说帮着照顾花花草草了，估计这院子里的地板都能让她收拾得亮堂堂的。 “刘哥，你都这样说了，我再跟你客气就没意思了。那我明天就让我朋友搬过来吧？” 刘启忠从兜里掏出钥匙串，取了一把钥匙给乔苒，“拿去，明天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在家，你让你朋友直接过来就行了。” “跟我可别客气啊，丫头。” “行，那我就代我朋友先谢谢你了。” 乔苒又问了刘启忠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刘启忠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只说别把花花草草给他弄死了就行。 离开刘家，乔苒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宿舍。这房子终于是找到了，她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春梅去！ “春梅，春梅！”乔苒刚打开宿舍的门就高兴地喊着蒋春梅。 “啥事啊？”蒋春梅正看着乔苒推荐的《文心雕龙》，说实话这本书蒋春梅很多地方都看不懂，边看还要边想说的是啥意思。 乔苒兴冲冲地跑到蒋春梅旁边站着，将她手上的书给放在了书桌上，摇着她的手说：“春梅我找到房子了！” “这房子离咱们文研社也不远，而且环境真的是太好了。明天你就可以搬过去了。” 因为着急回来和蒋春梅说房子的事情，此刻乔苒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蛋也红扑扑的。 蒋春梅听完也是一脸喜色，老实说，这几天她虽然没咋出宿舍的门，可是总归要洗漱上厕所什么的啊。 每次自己出去总会下意识地低着头，可还是能感觉别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屑。 现在自己都没在文研社上班了，哪里还能赖在这里不走呢？ “谢谢你啊，小苒，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蒋春梅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乔苒，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般的人都会觉得这是她自找的。 只有乔苒从来没有说过她半句，还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又是到处帮着自己重新找房子，又是担心她以后的生计。 这样的朋友这辈子也这么一个那就值当了。 “看看，你说的是啥话。你平时帮我的忙还少了吗？春梅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可是不会搭理你了啊！” 乔苒故作生气地盯着蒋春梅，还上手掐着蒋春梅的脸颊，语带威胁的说：“小样，跟我客气，找死啊你？”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下次我不说谢了，都是你该做的，行了吧？”蒋春梅也很是配合地和乔苒道歉。 这下乔苒满意了，“行，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就原谅你了。春梅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吧。明天让沈程和关麓来帮你一起把东西搬过去。” “不用了吧，也没多少东西，咱们就不要麻烦他两了。”蒋春梅觉得麻烦乔苒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是再麻烦关麓和沈程，那怎么能行？ 哪知道乔苒一个脑瓜崩就往蒋春梅的头上招呼着，“蒋春梅！咱们都是朋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蒋春梅吃痛，连忙护着自己的脑袋，“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宿舍里乔苒和蒋春梅一起收拾着东西，屋子里一直传来年轻女孩的嬉笑打闹。 其实蒋春梅的事情，乔苒从来不愿意去评判谁对谁错，这件事可能谁都有错。 怪汤力的滥用职权，怪蒋春梅的投机取巧。 可汤力滥用职权那也要有人上钩啊。 那蒋春梅呢？但凡有脱离那个地方的机会，她怎么都想把这机会抓住。 作为朋友，乔苒不会去做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谁对谁错的人。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乔苒只知道，只要你是我朋友，那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旁边，和你一起对抗整个世界。 第二天一早沈程和关麓就一起请假来帮蒋春梅搬东西了。 她的东西确实不多，四个人每人拿了一点就没有了，都不需要跑第二趟。 刘启忠他家离文研社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当下他们跟在乔苒的后面，就往刘启忠家走去。 本来沈程还说去哪里找个板车来，可一看这东西确实太少了，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了。 站在刘启忠的大门外，乔苒放下手中的东西，拿出钥匙就要开门。 可是她忘了，这个家还有一个成员，那就是黑蛋。 黑蛋今天本来是在庭院里睡觉的，所以刚刚他们来的时候也没叫唤。 直到蒋春梅打开了门，听到了门开的声音，黑蛋立马就窜了出来，想要往乔苒的身上扑。 这中华田园犬最是通人性了，昨天刘启忠带着他一起回的家，走的时候因为以后还要跟黑蛋长期接触，所以乔苒大着胆子和黑蛋玩了一会。 黑蛋看主人都没阻止，虽然怨念因为她主人将自己拴了起来，可还是认命地趴着脑袋，任乔苒揉捏。 乔苒怕狗的毛病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看着黑蛋窜出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人身上跳。 呃，不巧她旁边正是关麓。也还好关麓反应快，乔苒刚刚调过来，关麓就将手里的东西一丢，稳稳地把乔苒抱着了怀里。 乔苒双手挂着关麓的脖子上，在关麓的怀里胆战心惊的。 黑蛋看乔苒反应这么大，有点郁闷地甩了甩尾巴，又低头闻着关麓的脚，不断地呜咽着。 好像在说昨天你还摸了我，今天就这么怕我，你个没良心的。 “黑蛋，过来！”一声洪亮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乔苒一瞧居然是刘启忠回来了。 刘启忠本来今天是要去做生意的，可出了门才想到黑蛋还没拴起来，想到乔苒怕狗，担心吓着她。又调回来想把黑蛋拴起来。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出，赶紧就出声让黑蛋先过来。 瞧见刘启忠回来了，黑蛋摇着尾巴就跑到了刘启忠身边，往刘启忠的身上扑。 刘启忠拍了拍黑蛋的头，提着它的脖颈就往院子里拖。 黑蛋？？？？我招谁惹谁了我！ 将黑蛋拴在了昨天的地方，刘启忠这才走到门口。 “怪我怪我，今天出门有点急，忘了把狗拴起来，吓着你们了吧？” 乔苒这时候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这下才反应自己刚刚居然跳进了关麓的怀里。 关麓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杂着男人身上不知道什么香味，冲得乔苒脸都快红死了。 “谢谢你啊，关麓，你放我下来吧。” “嗯，没事。”关麓将乔苒稳当的放在了地上，淡淡的开口说道。 乔苒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感觉脸不怎么红了，才站直了身子。 “刘哥，真是麻烦你了，还回来一趟。” “刘哥，这就是我那个要住在你这里的朋友。”乔苒拉过蒋春梅，给刘启忠介绍起了他的房客。 “这是蒋春梅，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春梅，这是刘启忠，你跟我一样叫他刘哥吧。” 蒋春梅拘谨地捏了捏衣角，“刘哥，你好我是蒋春梅，以后请多多关照。” 刘启忠瞧了一眼乔苒旁边的蒋春梅，他平时都在外面做生意，这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接触过。 现在看着这小姑娘这样子，知道她是紧张了。 “关照啥关照？我这院子以后还劳烦你关照呢。别客气啊，乔苒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你也是乔苒的朋友，这么一来大家不都是朋友啊，你跟乔苒一样叫我刘哥就行了。可别跟我客气啊。” 这一通话说下来，蒋春梅这才没那么紧张了。 “别在那站着了啊，快，都进来吧。”刘启忠站在门口，招呼门外的众人都先进来。 这下大家都依次地进了屋子里，关麓也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跟在后面一起进了院子。 “喏，那就是你的房间，先把东西放着吧，我这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们了。” “我晚上回来得晚，平时有啥事只要我在屋子里，你找我就行了。” 刘启忠待会还有事情，交代完了他们之后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帮着蒋春梅将东西都搬进了屋子里，大家又一起动手收拾房间。 这房子空了许久了，灰尘还是挺多的。不过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房间收拾妥当了。 看着窗明几亮的房间，众人都觉得满意得很。 蒋春梅没想到乔苒帮自己找的房子居然这么好，看看这院子，再看看这房间。 沈程也跟着打量了一圈，这房子你别说还真不错。 “对了，乔苒这房子租成多少钱啊？”沈程想着这地界，这样的环境，这房子指定不便宜。 要是蒋春梅钱不够的话，他打算再拿一点给蒋春梅。 “哦，这房子刘哥没收我钱。” “刘哥说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春梅平时帮忙打扫一下房子，顺便照顾一下黑蛋和花草就行了。” “他没要房租，还说要是给房租就不租给春梅了。”乔苒把刘启忠的原话告诉了大家。 “啥？没要房租？这怎么能行？”蒋春梅也是才知道这里居然不要房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乔苒，别，该给钱咱们还是要给钱，可不能占人家便宜啊。” 沈程也觉得这人也不是很熟，哪能不给房租呢，都劝乔苒把房租给人家补上。 只有关麓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吭声。 其实乔苒也猜到了他们的反应，自己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的。 可刘启忠他就是死活不要房租，自己能怎么办。 “哎呀，春梅，算我求你了，你就别说了。人家刘哥说了，只要你把家里给他收拾好就行了，房租他绝对不会要的。” “你要是非要给房租，这房子就不租给你了。” “可这样不好吧？”蒋春梅咬着嘴唇，还是觉得不行，就算是乔苒的朋友那也不能不给钱啊。 “春梅，你就听乔苒的，别人好心好意，要是你非要给钱，估计会伤了大家的感情。” 久未开口的关麓，这时候劝着蒋春梅。 “对啊，春梅，你就安心的住着吧，人刘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把这屋子给他整理好就行了。” 关麓和乔苒互相配合，总算是让蒋春梅放下了担心，顺利地住进了新房子。 第64章 关麓对她笑了 一起收拾完了之后，蒋春梅提出想请大家吃个午饭。乔苒知道蒋春梅心底过意不去，想感谢大家的帮忙。当然好好的配合了。 “那行，我这一上午累的很呢，春梅你非得请我吃大餐不可！” 乔苒撒娇的拉着蒋春梅的肩膀，一个劲的晃荡，摇头摆尾的说：“吃大餐！必须吃大餐！” “好，请，我请。”蒋春梅被乔苒弄的身子不住的打晃，她腿脚本来就不好，刚刚又一直在搬东西，现在被乔苒这么一弄，身子就有些不稳了。 “小心点啊。”沈程看着蒋春梅身子一歪一歪的，担心她摔倒，扶了一把蒋春梅的肩膀。 还好沈程这一扶，总算是制住了蒋春梅摇摇欲坠的身子。 乔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激烈了，也帮着拉住了蒋春梅，好歹是没让蒋春梅摔在地上。 “乔苒，你今天要是把我摔地上了，这顿饭你是别想吃上了！” “呃，春梅，我错了我错了。。。”乔苒摸着鼻子尴尬的跟蒋春梅道歉。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屋子，乔苒对着院子里趴在地上的黑蛋说：“黑蛋我们出去吃好吃的了，你在家好好的守着啊。” 黑蛋眼睛都不带动一下的，哀怨趴着。真是的，这女人来了自己现在都被拴住了。还守着，摆烂还差不多。 蒋春梅问乔苒想吃什么，乔苒把做主的权利交给你蒋春梅，别人请客，自己还挑什么？请什么吃什么呗。 沈程和关麓都说随蒋春梅的意思，反正给啥吃啥。 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靠着这群朋友帮忙，蒋春梅有意想请他们吃顿好的。可刚走到老莫门口就被乔苒给拉住了。 “春梅，随便吃点就成，咱们犯不着吃这么贵的。”老莫是假俄罗斯餐厅，在这里吃一顿饭可比全聚德还贵。 现在蒋春梅没了工作，这钱该省还是要省着点的。实在犯不上上这里消费来着。 “是啊，春梅咱们就别去这里吃了，这里的东西也不好吃，我上次和关麓他们家来这里吃，你别说，真是吃不惯。” 这话沈程倒是没说假话，他确实吃不来这国外的菜，吃在嘴里总感觉腻乎乎的一团，还比不上街口的炒菜馆子呢。 最后还是关麓做了主，去吃了烤鸭去。 烤鸭可是乔苒的心头好啊，刚刚蒋春梅问的时候乔苒就说想去吃烤鸭，可想着烤鸭价格也不便宜，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现在关麓提出来了，乔苒忙举着双手赞同。 “吃烤鸭！咱们吃烤鸭去。”你别说这一上午搬东西还挺累的，现在想着滋滋冒油的烤鸭，再裹上酱料，包在饼皮里面。。。 一口咬下去，哎哟。 乔苒想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忙招呼着大家一起往烤鸭店去。 关麓走在后面，看着乔苒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声的扬起的嘴角。看来，还是喜欢吃烤鸭。 连关麓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神情都带上了一些宠溺。 到烤鸭店大吃了一顿，乔苒吃的肚子都没地方塞了，总算是不甘心的放下了筷子。 哎，这肚子真不争气，还剩下几块肉，怎么就出不下去了呢？ 这食量，要是在自己是个胖子的时候，一整只烤鸭她都不带让人动一口的。 可惜啊，有利就有弊，看着好吃的却吃不下了，这真让人难过啊。 吃了饭乔苒他们还要回文研社，上午是请假出来的，这时候除了蒋春梅他们三个还要赶着回去。 出了烤鸭店，乔苒他们就和蒋春梅分开了。 烤鸭店离文研社也不远，正好吃完了消消食。走在路上，乔苒现在才真的觉得撑得慌。 刚刚自己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个不停，知道撑到嗓子眼了才舍得放筷子。 现在肚子里全装在东西，连打嗝都是烤鸭子的味道。 沈程和关麓走在后面，两人边走边在说着事。虽然在说话，关麓的眼睛还是时常注意着乔苒。 见她一直揉着肚子，再一想她今中午胡吃海喝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吃撑着了。 瞧见路边上又个卖山楂糕的，关麓从老板那里买了一块山楂糕递给了乔苒。 “吃个这个消消食吧。别一直揉肚子，当心待会肚子疼。”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在了乔苒的面前，用油纸包着的放着分成几个小块的山楂糕。 这双手可真好看啊，线条流畅，指节袖长有力。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乔苒这个手控一下子就看呆住了。 “愣着干嘛？不想吃吗？”关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乔苒的耳边惊雷般的响起，总算是将乔苒走神的魂给拉了回来。 山楂糕？哦哦哦。。。 “吃，我吃。”乔苒飞快从关麓手中将山楂糕拿了出来，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关麓的手。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山楂糕酸酸甜甜的，一口下去，那股子烤鸭味便淡了很多。乔苒确实是吃的有点撑，知道山楂是开胃消食的，便又接着吃了几块。 几不可查的微笑爬上了关麓冷淡的面容上，就像是雪山顶端常年不化的积雪，等到了一束阳光的照耀。让关麓冷淡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温柔。 乔苒要是这时候注意力不在山楂糕上，看到了关麓这笑容，估计就知道了什么叫冰山美人了。只可惜现在的乔苒眼里只看着山楂糕，哪里敢抬头多看一眼关麓呢？ 几块山楂糕下肚，乔苒总算感觉不那么撑了。都怪自己胖的时候养成了坏习惯，吃东西不管吃多少总觉得不够。 以前的身材在那去了，胃的容纳能力当然是怎么吃都可以。现在瘦下来之后，胃是跟着瘦下来了，可这饭量还是想跟从前媲美。 在这么下去也不叫个事啊，乔苒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好好控制自己的饭量。坚决不能胡吃海喝了。 下午的文研社照常上课，一走进教室林相悦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一样一直盯着乔苒。 上午沈程和关麓居然都请假了，连带着乔苒也不见了。 林相悦一猜就知道他们三人多半是去帮蒋春梅搬东西去了。 现在看着三个人一起回来，而且关麓似乎还挺高兴的，这林相悦当然不高兴了。 自己喜欢关麓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她林相悦心里，无论关麓拒绝也好，不拒绝也好。 他关麓就只能是他林相悦的，其他任何人要是多喝关麓说几句话了，都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前几天关麓和乔苒连眼神都没交流，今天居然还能一起请假出去？ 而且似乎，关麓的心情还挺不错的？ 这乔苒，真不知道是使了手段，将她的关麓哥哥迷的团团转。哼，跟蒋春梅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相悦恶狠狠的盯着乔苒。哼，自己能找到蒋春梅的问题，也一样能找到你乔苒的问题。 看到时候你身败名裂了，关麓哥哥还会不会搭理你。 乔苒要是听到了林相悦的心声，估计心里会浮现大大的“冤”字。 好吧，虽然偶尔乔苒也垂涎关麓的美色，可她乔苒真没勾搭关麓啊。。。 “好了好了，上课了，大家都做好。” 钱小书腋下夹着包和书本，急匆匆的从教室外面走进来。 大家见老师都来了，也都快速的坐在了座位上。嘈杂的教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好。这堂课咱们先不忙讲课，又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教室传到了讲堂上，大家都在猜测是什么好消息。 乔苒这会却有点困倦，劳动了一上午，中午又吃的太饱。这会儿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坐在座位上脑袋就一点一点的，连钱小书进来都没注意。 只感觉头顶有一只手，一直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安心的睡觉。 “同学们，安静一下。” “上次不是有个征文大赛吗？我让大家踊跃参加，积极投稿。” “今天征文大赛的获奖人员名单公布了，我们班就有两位同学得奖了。” 同学们的眼睛都放亮了，这个年代得奖不仅仅是因为那奖金，更是因为得了奖自己的简历上就会多上这么一笔。 以后无论是求学还是工作都是大有益处的，而且他们以后多半都会成为文字工作者。 拿了这么一个奖，那就是名利双收啊。 讲台下同学们都静静的看着钱小书，等着他宣布获奖名单。就连平时淡定的关麓都被搞的有点小紧张了。 这次的征文大赛关麓也写了稿子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能不能在征文大赛上有一席之地。 想起乔苒也投了稿子的，关麓转头往乔苒那里看了一眼。呃。。。？这是快睡着了？ “好了好了，同学们我就不卖关子了，这次咱们班的获奖人员有两个，而且一个是一等奖，一个是二等奖。” “别说咱们文研社了，放眼整个北京城，也没有咱们班这么能干的啊。” 钱小书讲到这里也觉得特别自豪，自己班上的学生居然就包揽了征文大赛的一、二等奖。别的老师还不知道怎么羡慕他呢。 当老师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那当然是学生有所成绩，桃李满天下了。 “老师，你快说谁得奖了啊？我们都等老半天了。”坐在讲台下面的一个戴着厚眼睛的男生催促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让同学们久等了。” “一等奖是咱们班的关麓同学，二等奖是咱们班的乔苒同学。” “大家鼓掌庆祝一下吧。”说完钱小书就带头鼓起了掌来。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都开始鼓起了掌，沈程激动的碰了一下关麓的肩膀，“真不错啊，关麓。” “没看出来啊你，居然得了一等奖，请客啊，必须请客！” 其他的同学见自己虽然没有得奖，不过得奖的是自己的同学，也都是诚心诚意的鼓着掌。 八十年代是文学百花齐放的年代，各种社会思潮涌现，产生了一批有些的文艺工作者和文学作品。 他们刚刚经历了文革，捡起了以前不得已而丢下的笔。 他们没有后世的汲汲营营，学术造假等等的污糟事。只会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努力。不断的互相鼓励。 得了奖关麓也很开心，这种开心不仅仅是为了那个一等奖的荣誉。 这次得了奖，更是自己一直以来坚持走文学这条路的肯定。 乔苒终于在周围巨大的掌声当着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班上的同学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开心。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懵懵的看着大家，也跟着鼓起了掌来。 “这是杂志社寄来的奖状和证书，还有奖金。”钱小书从腋下的包里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 “关麓同学，乔苒同学，上来领取你们的奖励吧。” 沈程挤眉弄眼的推了推关麓，关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了讲台。 而乔苒。。。乔苒还在发愣。。 “乔苒？快上来啊？不想要奖金了啊？”见乔苒跟没反应过来一样，钱小书笑着催促她。 “哦，我要我要，来了来了。”乔苒这下才反应过来。 肯定是征文大赛公布了，自己肯定是得奖了。刚刚干嘛要打瞌睡啊，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等奖。 上了台之后，钱小书看了看两份奖状和奖金，核对好了名字之后一一的分发给了关麓和乔苒。 “我提议，咱们再一次祝贺关麓和乔苒同学。”噼里啪啦的掌声又如雷鸣般的响了起来。 关麓和乔苒站在台上，一个笑容清浅，一个。。。嘴都快咧上天了。 林相悦看着台上的两人，恨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乔苒能站在关麓的旁边跟他一起领奖？ 凭什么？关麓刚刚还对她笑了？明明关麓从来都不爱笑的。 林相悦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面也没觉得疼。她的眼睛带着滔天的嫉妒和恨意，只恨现在站在关麓身边的不是自己。 更恨这个人居然是乔苒！ 两个人拿了奖状和奖金在掌声中回到了座位上。 自从蒋春梅被开除了之后，乔苒的旁边就没有人了。所以回到了座位上，乔苒就悄悄的拆开了信封。 想看看自己是几等奖。 这一打开，乔苒的心都凉了。。。 二等奖，两百块。乔苒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 她怨念的看着关麓，自己的一百块，飞了，还飞关麓那里去了。可真闹心啊！ 察觉到了乔苒的目光，关麓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这能说啥？总不能说你抢了我一百块钱吧？乔苒摇了摇头，关麓见乔苒没啥事情就转会了脑袋。 这一天，乔苒都在为这飞走的一百块，愁眉苦脸，心情沮丧。 湾湾的作家，你真的不行啊！ 第65章 关麓醒了 爱迪生曾经说过，天才，百分之一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可人们总会漏掉后面那句。 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乔苒现在深深地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自己从二十世纪穿越来的文学女青年。 读了这么多的文学著作，算是站在了大师的肩膀上的人了吧。 征文大赛上还剽窃了湾湾作家的获奖作品，结果还是比不上人家关麓、 真是挫败啊。 看来文学这条路，不好走啊。 不过乔苒觉得奇怪的是，以关麓现在的能力，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八十年代正是大家云集，才能辈出的时代。 各种文学思潮激烈的碰撞，很多作家都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关麓这个名字自己却从来没有在那里看见过。 难道关麓后面没有再继续文学这条路了吗？ 不行，要是关麓以后不打算继续文学创作了自己还是要劝一劝他。这么好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晚上乔苒决定去看看蒋春梅，第一天搬到新租的房子，乔苒怕蒋春梅不习惯。 刘启忠给的钥匙乔苒已经给了蒋春梅，现在乔苒只能站在门外敲着门。 敲门的声音引起了狗蛋的叫声，很快门就打开了。 刘启忠站在门后，见是乔苒笑呵呵地让她先进来。 乔苒先是看了看确认了一下狗蛋的位置。嗯，狗蛋还拴在院子里的。 “刘哥，你回来了啊我来看下春梅。” “走啊，你来得正好，你男朋友还挺能干的，我回来的时候饭都做好了，一起吃吧。” 刘启忠在前面带路，乔苒跟着刘启忠一前一后地进了吃饭的屋子。 屋子里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上面已经放上了几道菜，蒋春梅正在拿碗筷。 “乔苒？是你啊？等啊，我再去拿一副碗筷。” 蒋春梅一瘸一拐地就要再去添一副碗筷，刘启忠见状将蒋春梅拦了下来，自己则去厨房给乔苒拿碗筷过来了。 趁着刘启忠没在，乔苒悄悄地问蒋春梅：“春梅，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蒋春梅看了看刘启忠还没过来，凑在乔苒的耳边说道：“嗯，习惯，刘哥人他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乔苒，来，吃饭吧。”刘启忠这时候拿了碗筷过来了，招呼着乔苒开始吃饭。 “嗯，谢谢刘哥。”乔苒坐直了身子，乖乖地开始吃饭了。 桌上摆着西红柿炒蛋、酸菜肉丝、溜白菜、还有一个冬瓜汤。 “乔苒，也不知道你要来，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多给你做个菜了。”蒋春梅知道乔苒能吃，开始觉得自己做的菜是不是有点少了。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也不知道我要来啊。够了，已经有这么多菜了，我又吃得不多。” 桌上另外的两人都知道乔苒的饭量，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低头吃着米饭。 “刘哥，你看我给你介绍的租客不错吧，你上哪去找这样的租客，又打扫卫生，又帮你做饭。” 刘启忠是好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了，这时候听见乔苒说的话一个劲地点头。 “嗯。不错不错，小蒋做的饭真不错。”刘启忠这时候嘴里还塞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一顿饭大半都被刘启忠给包了，乔苒这个大胃王也没从刘启忠的筷子下抢到许多。 看着桌上空着的盘子，乔苒哀怨地看着刘启忠，“刘哥，你就不能给我多剩点吗？留点汤汁泡饭也好啊。” 刘启忠满意地摸了摸肚子，“乔苒，你看你刘哥这不是好久没在家里吃过饭了吗？” “下次，下次。下次我出钱多买点菜请你来吃啊。” 蒋春梅笑着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自己做的菜受到了认可，虽然自己也没吃多少，不过蒋春梅还是觉得心情不错。 乔苒帮着以前收拾完碗筷之后就和蒋春梅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桌上摆着一份草稿，乔苒坐在了凳子上，看了两眼。 “春梅，你这是开始自己写作了吗？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我给你说一下吗” 乔苒拿起那份草稿开始认真地看着，蒋春梅从乔苒手里将草稿拿了过来。 “嘿，你抢它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小苒，等我写完了再给你看，现在啊你先别着急。” “刘哥和我说好了，我帮他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 “他房租给我免了，每个月还给我四十块钱。我打算现在开始写一部小说。” 乔苒还不知道刘启忠居然还每个月给蒋春梅发工资，自己本来还担心蒋春梅的生计问题，现在一下子都解决了。 “那还真不错呢，这样子你就有时间专心写作了。” “春梅，那我就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了。” 这叫什么，这叫做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看来离开了文研社对于蒋春梅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看看现在蒋春梅这样子也不错啊，每天就是帮忙做家务，有空就可以自己写作。 只需要对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黑蛋，也不用像文研社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两个女孩子又在屋子里说了一会话，乔苒看天都黑了，就跟蒋春梅说自己先回去了。 出了蒋春梅的屋子，乔苒本来还想跟刘启忠打个招呼的，可是看见刘启忠那屋子灯都没开。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总不能黑灯瞎火地去跟人打招呼说再见吧？ 蒋春梅把乔苒送出了巷子口，本来还要再送远一点的。 乔苒想着这里到文研社也不远，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蒋春梅本来腿脚就不方便，哪里还意思还让她送自己呢？ 十多分钟之后，乔苒就回到了文研社。 回到了宿舍，乔苒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屋子里少了一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一下还真有点不习惯呢，以前回到宿舍蒋春梅总会在的。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 乔苒正准备起来复习一下高考的内容，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啊？乔苒疑惑地打开了房门，门外居然是沈程？ “沈程？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乔苒手扶着门，在门边问道。 沈程似乎很着急地过来的，这时候脸上都还有汗水滴下来。 “乔苒，借我点钱，我有急用。” 啊？乔苒怎么都想不到这时候沈程居然会找自己借钱。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你要多少？我给你拿。” 这么多次都是沈程和关麓帮着自己，这次沈程找自己开口，乔苒当然不会拒绝。 “五百块？有吗？”沈程犹豫的说出了一个数字，这钱不算少，沈程担心乔苒没有这么多的钱。 “有，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拿。” 乔苒这段时间在刘启忠那里赚了不少的钱，征文大赛的奖金也下来了。 五百块还真能拿出来。 乔苒打开柜子从衣服底下将自己放好的钱给拿了出来。 “给，拿着吧。”乔苒递给了沈程五百块钱。 “谢谢你啊，乔苒，我明天就还给你。谢谢啊。” 乔苒拉着就要走的沈程，这么晚了沈程找自己借钱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乔苒想着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沈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你给我说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啊” “这，哎，我就说了吧。” “关麓被打伤了，现在在医院呢，他不愿意告诉家里，让我别给其他人说。” “什么？关麓在医院？你等着啊，我跟你一起过去。” 乔苒冲回屋子里，换上了外出的鞋子，想了想又拿了三百块出来放在了身上。 路上沈程给乔苒解释，他和关麓本来今天是要回家里去的。 沈程的家和关麓的家挨得近，两人当然是一起回家了。 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林相悦和一个男的在吵架。 既然碰上了这事，沈程他们当然还是要管一管的。 原来啊这个男的居然就是个地痞，缠着林相悦要联系方式。 林相悦当然是拒绝了，这男的就缠着林相悦不让她走。 沈程和关麓来的时候，林相悦衣服扣子都快被那男的拽掉了。 这种情况沈程立马就冲了上去，跟那男的扭打了起来。 男的哥个子不高，身材也瘦弱得很，哪里是沈程的对手。 眼见自己打不过沈程，那男的从包里摸出了一把短刀就要往沈程的身上扎。 关麓看见刀光一闪，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沈程的身前。 这一刀扎在了关麓的肚子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将关麓白色的衬衣染得血红。 林相悦瞬间大叫了起来，那男的见自己闯了祸，将刀子一丢就跑了。 沈程现在只担心关麓，哪里还会去追那人。 他和林相悦把关麓送到医院之后，关麓一直给沈程说不准沈程给自己家里人说。 沈程知道关麓家里的情况，当然会听关麓的话。 到了医院沈程还在想着要不要先挂个专家号什么的，门口的保安直接让他们去了急诊。 很快关麓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护士催着他俩去交钱。 可是他和林相悦两人兜里都没什么钱，这费用根本就没凑齐。沈程没办法只能来找乔苒了。 乔苒听的是心惊胆战的，这一刀扎在了肚子上，能不心惊胆战吗？ 这刀子在身上划拉一下都还好，可这扎进了肚子里就不是小事情了。 跟着沈程一路到了医院，沈程先去缴了费，然后和乔苒一起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林相悦这时候也是紧张的要命，换做其他时候估计又要和乔苒掐起来。 这时候只是扫了一眼乔苒，又转头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了。 几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等到了护士将关麓给推了出来。 林相悦一看关麓出来了，一个箭步就走到了转运床旁边，看着麻醉还没清醒过来的关麓，眼泪汪汪的。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戴着口罩的医生打量了一下他们问道。 “医生你好，我们是病人的朋友。他怎么样了啊？”沈程担心地看着医生。 “病人很幸运，刀子没有伤到内脏，我们已经给他的伤口进行了缝合，他麻醉清醒了之后你们看着一点。” “别让他把伤口崩开了就行。” 三个人总算是放下了心来，沈程还在担心要是关麓真有什么事，自己真的是要后悔一辈子。 现在听医生说了关麓的情况，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乔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听说关麓受伤之后心慌的不得了，只想着快点看见关麓。 现在听了医生的话，这心才没那么慌了。 这时的关麓麻药还没有过去，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可能是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这样子的关麓看着怎么觉得有点心疼呢？ 跟着护士一起将关麓送到了病房，林相悦的眼睛就没从关麓身上移开了一秒钟。 护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出了病房门。 沈程对乔苒和林相悦说今晚他来守着就行了，让两个女生都先回去。 林相悦哪里愿意，她对沈程说自己来守就行了，叫沈程不用担心。 “相悦，你回去吧，你在这里不方便，男女有别，你照顾他不方便。” 沈程说的是实话，要是关麓醒过来想上厕所怎么办？ 她一个女的哪里方便了啊？ 好说歹说的，林相悦就是死活不愿意走。沈程真的是头大，这人怎么这么倔呢？ 没办法，沈程只好让乔苒先回去。 “没事，我在这里多呆一会。晚点我会回去的。” 几个人于是都在病房里待了下来。沈程想着住院的话可能需要一些毛巾脸盆什么的。 让她们俩先看着关麓，沈程就先回宿舍拿东西去了。 病房里少了沈程，乔苒总觉得不怎么自在。 这林相悦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关麓，乔苒还在心想，要是关麓醒过来看见林相悦这么看他会不会给吓一跳。 不怪乔苒胡思乱想，真的是林相悦那眼神，乔苒一个女的看了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得，自己难道是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关麓，你醒了啊？怎么样？疼不疼？”林相悦激动的声音传到了乔苒的耳朵里。 关麓醒了？ 第66章 女人就是麻烦 “关麓哥，你怎么样啊？疼不疼啊？”耳边传来林相悦急切的呼喊，乔苒忍不住颦了颦眉，这也太吵了吧。 人家才醒，小声一点不行吗？ 乔苒其实也担心关麓，不过这时候林相悦正在那里上演苦情戏，乔苒可不想这时候上去关心关麓，免得惹起麻烦。 麻药的劲头才过，关麓大概会感觉到疼了吧？ 果然关麓这时候稍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痛意，这痛意一下子就让他整张脸更加苍白了一点。 “关麓哥，你别乱动啊，医生说了你现在伤口才刚刚缝合好，可不能把伤口给挣开了啊。” 林相悦急得手足无措的，又怕关麓痛，又想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病床上的关麓听了林相悦的话，便静静地躺在了床上，也没再继续动了。 乔苒这时候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关麓。 既然人都醒了，还是要打一下招呼的。 “关麓，你好好养着身体啊，要是哪里不舒服说一声，我去跟医生说说。” 关麓没想到乔苒居然也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见到乔苒关麓总归是高兴的。 “嗯，我没事。”关麓沙哑的嗓子小声的对乔苒说道。 林相悦自己在这里这么久了，关麓居然都没跟自己说话，接过乔苒一走过来，关麓就先对她说话了。 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可这时候关麓才醒，她好歹也知道不能在关麓面前吵起来。 好不容易忍住了这口气，又看见关麓的眼睛一直看着乔苒，这嫉妒就怎么都放不下了。 “你走吧，关麓哥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就别在这里碍事了。” 乔苒其实本来也想走的，可这话她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舒服。 “没事，我多陪陪关麓。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旁边的病床是空着的，乔苒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病床上，大有一番我就是不走，你拿我有什么办法的意味。 乔苒和林相悦之间暗流汹涌，可这时候的关麓却根本感觉不到。 本来他就才清醒，平时的精明稳重也还没恢复，见乔苒不走，还对乔苒笑了一下。 落在了林相悦的眼中，不亚于这是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意思。 对着乔苒就说：“你赖在这里干嘛啊？关麓哥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林相悦，你闭嘴。”关麓不高兴了，自己哪里是为了她受伤的？自己明明是看沈程要吃亏，才受伤的。 这话说的，让乔苒误会了怎么办？ 乔苒根本就没搭理林相悦，这医院又不是她家开的，自己呆着怎么了？ 再说了，人关麓治病的钱都是自己出的，自己现在就相当于关麓的救命恩人，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真是太奇怪了！ “关麓哥，我怎么了啊？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本来就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这里有我陪着你就行了，让这个女人早点回去不好吗？” 林相悦没想到关麓居然当着乔苒的面让自己闭嘴，这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难道关麓真的这么在意乔苒吗？ 关麓本来就疼，林相悦还一直不依不饶地。让他心里烦个不行。 可关麓的教养让他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只能不吭声地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还好这时候沈程已经拿了东西回来了。 “关麓醒了吗？”沈程一进来就问乔苒。 乔苒点了点头，沈程忙将东西放在柜子边上，然后凑到了关麓的病床前。 听见沈程回来的动静，关麓睁开了眼睛。 “关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沈程着急地看着关麓。 今天要不是关麓帮自己挡了一刀，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 “没事，就是有点疼。”关麓好看的眉毛轻皱着，他这样的人很少叫疼。 现在说疼，那肯定是非常疼了。 沈程当然知道关麓是什么人，急忙就要去喊医生。 “不用叫医生。”关麓看沈程要出去，就知道他是要干什么，跟沈程当朋友这么多年了，沈程放个屁关麓都知道他要朝哪边放。 “关麓哥，你疼怎么能不叫医生呢？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过来，你可千万别忍着啊。” 关麓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疼也是正常的，不疼才奇怪呢。 “关麓，哪里疼就要说出来，该叫医生就叫医生。” 乔苒这时候说话了。 本来就是嘛，都到了医院了，还这么忍着干啥？ “你等着啊，我这就去找医生去。”乔苒说完也没管病床上的关麓是什么反应，直接就出门找医生去了。 大晚上的，医院里就没什么人。这年代的医院哪里像后世一样的到处都是灯火辉煌的。 乔苒出了门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要一个人出来，这时候整个走廊静悄悄的，连灯光都只有一盏白炽灯。 “乔苒，等等我。”身后传来了沈程的声音。 阿弥陀佛，乔苒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好沈程来了。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刚刚关麓说让我出来陪着你，怕你一个人害怕。” 沈程追上了乔苒后对她说了刚刚关麓说的话。 “谁害怕了啊？真的是。”乔苒怎么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呢？ 不就是半夜没人的医院嘛，不就是阴森的走廊嘛。呃。好像确实有点害怕。 沈程也没拆穿她，自己刚刚看见她站在前面不敢动的，现在还嘴硬。 “嗯嗯，我知道了，你不害怕，我害怕行了吧？”两人边说边到了护士站。 跟护士说了沈程的情况，护士说会让医生给他开一点止疼针和止疼药。就让他们先回去等着。 乔苒和沈程回到病房的时候，林相悦正一脸泪水地站在关麓面前。 那样子好像关麓把她怎么了一样。 乔苒看着关麓虚弱的样子，哦，说错了。关麓现在肯定是不能怎么她的。 “怎么了这是？”沈程奇怪地问林相悦。 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他们一回来这林相悦就哭成这样？ 沈程的问话没有得到林相悦的回答，林相悦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飞奔着跑出了病房。 这大晚上的，沈程担心林相悦出什么事情，对乔苒说了一声看着点关麓，就赶紧出门追了上去。 现在病房里就剩下了关麓和乔苒，两人静悄悄的都没有说话。 乔苒不说话是因为担心说话扯到了关麓的伤口，所以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关麓没说话，是因为。。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呢。 等了十多分钟，护士进来了病房。 护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只针管，和一些药片。 “病人家属是吧？来，这是止痛药，前三天刀口都会有点疼，这些药你们拿着，一天三次，饭后吃啊。” 护士将托盘里的药片交给了乔苒。 乔苒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 对着灯光，护士将针管里的空气排出，然后就要给关麓来一针。 按理说这止疼针一般都是打在臀部上的，可关麓这一动肯定又会把伤口弄疼。所以护士只能挽起了关麓的袖子。打在手臂上。 护士正要打针的时候，关麓小声地问：“能不打针吗？” “我，我害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关麓转头看了一眼乔苒。 他从小到大就特别害怕打针，以前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都快四十度了，就因为害怕打针愣是没吭一声。 还好关麓他妈发现了自己儿子脸色不对，一摸额头，吓得个半死。 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医生还说关麓的妈妈怎么现在才把孩子送过来。结果关麓当然没有逃脱被打一针。 护士大概已经习惯了很多人怕打针这件事，“怕啥啊，放心我打针不疼的。” “那位家属，你过来帮个忙啊，帮我把他的手给拉住。” 乔苒看了看，这病房只有自己一个人。嗯，是在跟她说。 “怎么拉住啊？”乔苒走到了关麓的旁边。 “哦，你就帮我把他的手按住就行了。” 乔苒点了点头，照着护士的交代，一只手按在了关麓的手腕，一只手按在了关麓的尺骨上。 手下传来了关麓皮肤的温度，冰冰凉凉的。这皮肤摸着也很光滑。 乔苒再一瞧，怎么关麓的耳朵有点红呢？ 难道这么害怕打针？哎，真是的，平常看着这么冷淡如霜的人，居然还能怕打针。 护士给关麓打针的时候，关麓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乔苒瞧着关麓那样子，只觉得特别好玩。 “好了，打完了。我就说不疼吧。”护士抽掉了关麓手上的皮筋，笑吟吟地说道。 关麓这才敢睁开眼睛，这护士确实不错，刚刚自己只感觉手上刺了一下，还没觉得疼呢，护士就说打完了。 “谢谢你啊护士，真是麻烦你了。”乔苒对着护士说道。 “没事，病人嘛，应该的，你晚上看着一点他。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来跟我们说就行了。” 护士又对乔苒交代了一些注意的问题，就端着托盘出了病房门了。 护士走了之后，两人又开启了无声模式。 “噗呲。”乔苒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关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怕打针的人，我看你刚刚眼睛都没敢睁开。” 躺在病床上的关麓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被乔苒给看见了，现在也有些尴尬。 一个大男人还害怕打针，还是在乔苒面前，这能不尴尬吗？ 憋屈啊，怎么沈程还没回来啊？ 乔苒见关麓没说话没，又接着说：“关麓，你这样子，明天我去跟老师请假吧。” “你放心，这几天我记的笔记都给你带过来，你不用担心的。” “嗯。谢谢。”关麓闷闷地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又没说话了。还在这样的局面没多久沈程就回来了。 看见沈程回来了，乔苒就先回去了。 自己一个女的到底不方便，跟关麓说了自己明天再来看他。乔苒就打算先回去了。 沈程将乔苒送出了医院就回病房照顾关麓去了。 乔苒则独自回了文研社。这一晚上胆战心惊的，乔苒也累得厉害。 书也不想看了，洗漱完了倒头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春梅，几点了啊？”乔苒习惯性地叫了一声蒋春梅。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答，乔苒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蒋春梅空着的床位。才想起蒋春梅已经不在宿舍了。 哎，还真是不习惯啊。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七点了。 乔苒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哎哟，怎么都这时间了。 快快快，再不起床就晚了啊。 乔苒匆匆忙忙地去了外面的厕所，开始洗漱起来。 早上的人本来就多，这时候整个洗漱间到处都是人。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空着的水管，乔苒赶紧冲了上去。 她举着牙刷，开始刷牙，突然手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本来早上起床人就不清醒，这一撞，牙刷就在牙龈上用力地碰了一下。 “嘶。”乔苒感觉口腔疼得要命。 这一撞真的是要了老命啊。乔苒感觉嘴里一下子就传来了血腥味。 吐了一口口水，牙膏混着血水滴在了水池子里。 “干嘛啊？”乔苒回过头来，瞪着旁边的人。 “哦，不好意思，没看见。”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林相悦吗？ “这么大个人，站你旁边你还能没看见？”一看是林相悦，乔苒一想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每个水管的距离又不近，哪能这么巧就撞在了自己的手上啊？ “我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大清早的，没事找事吧？” 乔苒真的是无语了，谁没事找事啊？这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这么宽的地方，你能不小心撞我手上？” “是我没事找事，还是你没事找事啊？” 林相悦白了乔苒一眼，不再搭理她，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走出了洗漱间。 乔苒看着林相悦的背影，无奈地继续洗漱起来。 算了，再晚就真的迟到了。第一堂课是灭绝师太的课，乔苒可不想在她的课上迟到。 林怡不喜欢自己乔苒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在这些小事情上给她抓住小辫子。 女人啊，就是麻烦。 第67章 好兄弟 林怡的课，大家都不敢迟到。 赶在林怡来之前，乔苒顺利地进了教室。 沈程这时候还没来，估计还在医院照顾关麓。瞧着空着的座位，乔苒想起自己忘了给他们请假了。 糟糕，昨天回来得晚了，自己一回宿舍就睡觉了，把这件事全给忘了啊。 林怡来到教室之后，看着空着的座位，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的课已经可以不用上了啊？” “那两个空着的座位是谁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来上课啊？” 乔苒听见林怡的话，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林老师，关麓生病住院了，沈程现在还在医院照顾他呢。” 林怡见是乔苒在回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本来就不喜欢乔苒的话，现在这两个学生都没来。 假也没跟自己请，难道不知道请假要先跟她说吗？ 要是自己不问，是不是就不打算说这件事了 “他们两个请假，需要你来说吗？你们关系很好吗？” “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尊师重道都不会，你们钱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乔苒有些不高兴了，自己是忘记了请假的事情。可这关钱小书什么事情？ 这林怡是找不到说的了吧？什么都能扯出来。 “林老师，关麓昨天刚刚做完手术，现在都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过去看看。” “还有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论我们关系好不好，都应该帮忙不是？” “我们钱老师也说了，身体是最重要的，身体都不好了还能干什么呢？” 乔苒这话说得不软不硬的，说她可以。说钱小叔绝对不行。 林怡没想到乔苒居然还跟她顶嘴，这下是气的脸都僵硬了起来。 “乔苒，你就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我难道说错了吗？” “上课不请假，他们还有理了是吧？” 这个乔苒，不就仗着自己的文笔还不错吗？现在居然敢在课堂上公开顶撞老师，这股子嚣张的气焰，不打压下去，还得了 “林老师，我都说了，关麓住院了，沈程在医院陪着他。”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林相悦啊，她昨天也去了医院的啊。” “你作为你一个老师，不关心学生的身体情况，反而一直在计较请假的事情，难道这时候身体比规则还重要了？” 这话落在林怡的耳中，好像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能说什么？说身体不重要？这是能说的吗？ 这乔苒也太不像话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让她下不了台。这让她这个当老师的脸往哪里放？ “行啊，没看出来你啊乔苒，这么能说会道的。” “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出去站着。” “什么时候学会了尊重老师，什么时候再进来上课。” 哼，乔苒本来就不想上林怡的课了，听到她这么说，将书本一收拾就要走出了教室。 她也没在教室外面站着，直接就去了医院。 为人师表就是这样子的吗？她的课乔苒还就不上了。 到了医院，沈程正端着水杯，一勺一勺地给关麓喂水。 看见乔苒来了，沈程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诧异的看着她。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啊？今天不是还有课吗？” 沈程到底是个男生，喂水的话干得不是很好，关麓胸前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不少。 “嗨，别说了，今天林怡的课，我忘了给你们请假了，她就把我说了一顿。” “说我目无尊长什么的，让我出去罚站。我干脆就不上课了，她的课谁爱上谁上吧。” 乔苒从沈程的手中接过水杯和勺子，“我来吧，你看你给人家的衣服都给弄湿了。” 沈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将关麓身边的位置让给了乔苒。 今天的关麓脸色比起昨天已经好了不少了。 看见乔苒来了，牵起嘴角对她笑了一下。 “怎么样啊？今天还是很疼吗？” 乔苒用勺子在水杯里面取了一点水，然后小心地递到了关麓的嘴边。 “好了一点了，今天吃了药之后，没有那么疼了。” 喂完水之后，乔苒拿纸巾擦拭了关麓的嘴角。 不想关麓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对上关麓的眼神，乔苒不自觉的别开了脸。 “乔苒，你就这么跑出来，不怕林怡那个女魔头记恨你啊？要是她去钱老师那里告你状你还真不好说呢。” 沈程站在旁边好奇的问着，这乔苒就这么跑出来了，还是挺牛啊。 “怕什么，是她让我出来的，反正都不能上课了，那我还傻呆在教室外面做什么。” “钱老师找我，我就如实说呗。本来就是嘛，关麓都躺病床上了，难道还要去跟她请个假。才能又回来躺着吗” 沈程一想也是，关麓生病了这是事实，没及时向她请假也不是故意的，何必揪着不放呢？ “乔苒。”关麓突然小声地叫了一声乔苒的名字。 “怎么了啊？是伤口又疼了吗？”乔苒关切地看着关麓，担心关麓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不疼，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这样出来了，我担心林怡找你麻烦。” 乔苒替关麓掖了掖被子，“怕什么，反正她不找我麻烦我还奇怪呢。” “没事，我待会再回去，等她的课上完课，我就回去。” 关麓还是有些担心，生怕是因为自己让关麓惹上了那个女魔头。 见关麓还要再劝，乔苒打住了他要说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现在就回去行了吧。” “反正现在她的课也上完了，正好我就回去了呗。” “你好好养伤啊，我就先走了。” 关麓对乔苒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乔苒出了病房门。 等乔苒都走了好久了，沈程见关麓还在那里看着。 “行了，别人都走没影了。还看，晚上吃啥啊？我给你带点过来？” 对着沈程关麓就自然多了，“随便吧，吃什么都可以。清淡点就行了。” 沈程点了点头，“行，我待会拿饭盒给装点饺子回来。” 想了想沈程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关麓，你的事情真的不用跟家里人说嘛？” “你还要在积蓄里躺好几天呢，万一，我回去的时候你爸妈问我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家。我可怎么说啊？”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关麓的说话。 沈程长叹了口气，“你呀，还是那么死倔死倔的。算了，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最近你忙着写文章。” 这时候关麓才有反应，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沈程无奈，谁叫他跟关麓认识这么多年了呢，这小子什么狗脾气，自己门清。 既然关麓都说了，不要给家里人说，那自己只能帮他瞒着了。 乔苒回到文研社的时候，就被一个同学叫到了办公室。 看来林怡肯定是给钱小书告了状，乔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跟着那个同学去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果然就看见了，林怡正在那里板着个脸坐着。 钱小书则在一旁给林怡陪着小心。 “钱老师，你找我啊”乔苒装作没有看见林怡一样，只对着钱小书说话。 钱小书将乔苒拉到了一边，“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在课堂上顶撞她干嘛？” “她现在说，要是你不跟她认错，就不教你们了。” “不管怎么样，你就去跟她认个错吧，毕竟是教你们的老师，知道吗？” 乔苒知道钱小书是想当个和事佬，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乔苒哪里愿意给林怡道歉，她觉得自己也没做错啊，为什么要个那个女魔头道歉。 见乔苒一直没表态，钱小书也急了。 “你这孩子，较啥劲啊？听老师的，道个歉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就当听我的话还不行吗？”钱小书语重心长的劝道。 乔苒看了看钱小书，又看了看林怡。她理解钱小书的为难，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跟林怡认错。 钱小书见乔苒还是不吭声，拍了一下乔苒的肩膀。 “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了吧？老师知道这件事你也没什么错。” “可你怎么也不能在课堂上顶嘴啊，对吧？再怎么样，她也是教你的老师啊。” 眼前的钱小书温和慈爱，像是一个家长一样的一直劝着乔苒。 算了，看在钱老师的面上，乔苒还是决定跟林怡道歉。 “我知道了，钱老师，我跟她道歉。” 钱小书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嗯，好孩子。” 虽然答应了要跟林怡道歉，可乔苒还是磨磨唧唧的挨着时间。 慢吞吞的走到了林怡的面前，乔苒深呼吸了一口气。 “林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课堂上跟你顶嘴。” 乔苒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 半天没等到回答，乔苒抬起头来看了看林怡。 林怡这时候坐在凳子上，趾高气扬地看着乔苒，哼，这丫头还不是要跟自己服软。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刚刚跟我顶嘴的时候，不是很能干嘛？” “这时候知道错了啊？” 当着钱小书的面，林怡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行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要是你再顶撞老师的话，我就去找社长了。” 虽然林怡还是想在言语上奚落一下乔苒，可钱小书一直看着她，林怡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这次算你乔苒运气好，要是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钱老师，这次我也是看你的面子，就不跟她计较了，你们班的学生你还是多管着点。” “要是个个都像乔苒一样的，你们文研社也该想想这些人的去留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林怡也不管钱小书和乔苒什么反应就出了办公室。 钱小书看林怡走了之后，也是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林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跟个学生计较。 刚刚在他面前说了乔苒一大堆的事情，可听来听去无非就是说乔苒顶撞老师。 说乔苒要是不道歉，她就去找社长，看社长是要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问她乔苒为什么顶嘴，她却支支吾吾的一直说不清楚。 钱小书自然知道林怡是什么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钱小书才让乔苒跟林怡道歉。 “对了，乔苒，你今天干嘛要和她顶嘴啊？”钱小书这时候也有空问乔苒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乔苒于是将今天在林怡课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钱小书。 钱小书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关麓居然住院了的事情。 “关麓怎么回事啊？平时身体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会住院呢？” 乔苒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关麓被插了一刀的事情给说出来。 关麓都没给家里人说这件事，想来肯定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哦，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疾病吧。” “我也是听沈程说的，你要有什么疑问，到时候问沈程吧。” 反正沈程和关麓是好兄弟，这些问题都问沈程好了，哥们嘛。 见钱小书还想问自己什么，乔苒忙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办公室。 钱老师这个人哪都好，就是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清楚楚的，乔苒真担心这么问下去，自己会把关麓的事情给说出去。 到时候钱小叔跑去医院看管理，关麓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就关麓那种冰山，多半都不喜欢别人对他太热情，自己还是早走为妙吧。 乔苒撒丫子就溜走了，钱小书还想问问关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结果人影子都没看见。 算了，钱小书叹了口气，还是等着问沈程吧。 这边乔苒回到了教室，准备开始上课。 林相悦见乔苒回来了，开始对她身边的几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 她们看着乔苒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还不停地大声地笑着。 乔苒一看就知道林相悦多半是在跟那些说她乔苒的坏话。 这林相悦可真不高明啊，这些初中生都不稀罕玩的把戏了，她还玩得这么起劲。 乔苒可没那个功夫陪她玩，这种人，你要是不理她，她比什么都难受。 你要是理她了，她反而还高兴得很。 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乔苒开始拿出课本，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 第68章 录音 乔苒本想着好好上课，没想到林相悦那群人一直在课上观察自己，难不成她还有什么把柄让人家抓了去。 她打算不去看她们，来学校就是来学习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林相悦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乔苒，没想到你还有怂的一面，在课上你不是很威风吗？” 林相悦不怀好意的看着乔苒，在课上对林怡如此不屑一顾，到了办公室，又像是一个小猫咪一样，乖巧听话。 乔苒冷笑一声，看样子，她们应该是知道自己跟林怡道歉的事情，如果不是钱小书，她也不会拉下脸皮。 “要不是因为钱小书，我也不可能这么做，林怡这个女魔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的错，按道理来说，我也不应该道歉。” 林相悦见到乔苒如此嚣张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点学生样都没有。 “很抱歉，我刚才不小心把你的话都录下来了，我这就给林怡老师看看，你是什么德行。” 她摇晃着手上的手机。 乔苒愣了一下，这一次是上当了，林相悦就是想要看自己出丑。 说完，林相悦就带着那些小跟班去了林怡的办公室。 林相悦一进办公室就可怜兮兮的说：“老师，今天我看乔苒不尊重你，想要跟她说几句话，让她下一次别这样了，没想到她居然说你的坏话，丝毫不知错的样子，我都录下来了，你看看。” 林怡没想到乔苒如此可恶，她说：“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更何况，你还是为了我说好话。” 说完，她就听了这个录音。 没想到，乔苒真的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看样子，如果不治一下乔苒，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林怡气冲冲的去钱小书的办公室，钱小书看到林怡来了就头疼，前脚刚刚道完歉，后脚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但是毕竟是同事，她站起来，询问：“怎么了，这么生气的样子。” 林怡一肚子的火，抬起手扇出风，她说：“你们班那个乔苒，不好好的管一下，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让她道歉，结果她转头就骂我，林相悦只不过是跟我说几句好话，也被乔苒怼了。” 钱小书愣了一下，以她的理解，乔苒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 “林怡，你先冷静一下，她只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难不成孩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听我说，这种人，就不应该让她待下去了，迟早都是祸害。” 钱小书认为林怡说话有点太严重了，要开除乔苒，还要从长计议。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跟乔苒说一下，毕竟也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 此话一出，林怡有点坐不住了，难不成是想要说林相悦骗人，还是说林相悦想要陷害乔苒？林相悦和乔苒是同学，她们两个人互相陷害，没有好处的。 “你这话说的，林相悦的话你还不相信，乔苒那个人巧舌如簧，指不定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错的说成对的，这都是有可能的，你去找她干什么。” 钱小书看到林怡的态度如此坚定，她很无奈，这种事情，也要了解清楚才行，更何况，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乔苒只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太多罢了。 此时的乔苒出了校门，她一想到林相悦，就感到很气愤，她也不想让钱小书难堪。 林相悦的为人，她很清楚，指不定在老师面前说了许多坏话，让她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同学见乔苒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了一句：“乔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被老师骂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乔苒摇摇头，她只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跟钱小书解释，林相悦有录音在手，她也脱不了干系。 “你说，我要是跟老师解释的话，老师会相信吗？” 她开始自言自语的说着。 同学听了一头雾水，这件事情，她还需要斟酌一下，要看看是什么老师，如果是林怡，那就不一定了。 “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吗？” 同学询问乔苒，但是乔苒并没有回答。 同学见乔苒不愿意回答，只好走了。 乔苒看到同学都走了，只有她自己心里面五味杂陈的。 她来到医院，看了看关麓，经过治疗后，他的气色好多了。 关麓见乔苒脸色有点难看，忍不住询问一句：“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来的还好好的，转眼就这样了。” 闻言，乔苒抬了抬眼皮，她感觉好累，不仅仅是心里累，身体上更累。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乔苒有气无力的说着，看到关麓身体好多了，其实她也是很开心的。 关麓察觉到了异常，他知道，乔苒心里面有事，但是不愿意说出来，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是不想勉强。 “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说，那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到你说，托你的福，我的身体好多了。” 关麓对着她笑了笑，看到乔苒，他也很开心。 乔苒一肚子的委屈一下子都暴露了出来。 “林相悦，她们抓到了我的把柄，今天钱小书让我给林怡道歉，我怕让钱小书为难，就去了，谁知道让她们给看到了，放学的时候把我逼到了角落，询问我这件事情，然后说了几句骂老师的话，被她们录下来，现在已经交给林怡了。” 关麓一听，如果是他的话，的确是很委屈，不过没关系，钱小书一定就站在她这边的，再说了，这件事情也是林怡有错在先，她说林怡在后。 哪有学生不说几句老师坏话的，他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没事，都会过去的，乔苒，你放宽心，她们就是要给你制造焦虑，来到学校，就是来学习的，她们这个样子，影响到了你，这是她们的错。” 关麓安慰乔苒，知道乔苒今天也是为了自己。 乔苒看了看关麓，眼睛里似乎是有了光，她说：“真的吗，钱小书她真的会相信我吗？” 关麓点点头。 第69章 三千字检讨 乔苒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也对，这种事情本来不是她的错，是林怡有错在先，要是出了事，她也有理由说林怡的不是。 关麓见乔苒心情好多了，缓缓的说道：“我刚好有点饿了，想要吃点东西，不知道你想要吃点什么，我们可以一起。” 乔苒想了一下，她也没有喜欢的，只要是关麓喜欢的，她也无所谓。 “你按照你的胃口就很好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关麓点点头，他要了一碗馄饨。 乔苒刚好也想吃馄饨了，去医院楼下买，因为刚刚好是饭点了，人挺多的。 她安分守己的排队，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了，没想到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撞了一下，直接撞出了老远。 “你干什么啊，插队。” 男人看了看乔苒，小屁孩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队伍这么长，他才懒得排。 一个老奶奶看不下去了，斥责男人。 “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孩子插队，要不要脸啊。” “就是，赶紧出去，要买东西赶紧排队。” 乔苒没想到，后面的人纷纷对这个插队的人表示不满，他很无奈。 老板看到这个男人插队，索性也不卖了。 “很抱歉，想要买东西请排队。” 男人见老板这个态度，只好灰溜溜的滚到后面去排队。 老板看了看乔苒，笑了笑说：“小妹妹想要点什么。” 乔苒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来两碗馄饨，打包。” 老板点点头，然后让乔苒去桌子那边等着。 乔苒坐下来，没过多久就拿到了馄饨。 之前插队的男人还在后面排着队，一脸不满的样子，她就不理解了，明明是那个人插队了，他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对啊，明明是林相悦设计陷害自己，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突然间茅塞顿开。 乔苒拿着两碗馄饨来到了医院。 还没有进门，关麓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真香，这味道一定也不错。” 关麓瞬间就来了食欲。 乔苒把馄饨放好，两个人一人一碗，吃的津津有味的。 “今天的馄饨，格外的美味。” 乔苒边吃边说。 关麓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此美味的馄饨，自然要跟人分享。 次日。 乔苒按照往常一样来到了学校。 林相悦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一看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乔苒，钱小书老师找你。” 她很得意的说着。 乔苒也管不了那么多，不就是去找老师而已，她怕什么。 来到了办公室，就看到钱小书和林怡两个人。 “乔苒，没想到你这么可恶，还在背后骂我，你有点做学生的样子吗？” 林怡一见到乔苒，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一个晚上，她已经有一肚子的气了，都是因为乔苒。 乔苒叹了一口气，说：“林怡老师，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是林相悦先说你的不好，我才说的，更何况，我说的也都是实话，如果不是你做错了，我也不会这么说。” 林怡没想到乔苒做错了，还有理了。 “就算是我有错，那也不能骂我，钱小书，你看看你班上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吗？” 乔苒不依不饶：“那老师你是承认你有错了是吗，如果你想要开除我，仅仅是因为这个事情，恐怕是不成立。” 钱小书闻到了火药味，马上就打断她们，说：“你们别吵了，听我说。” 两个人愣了一下，看着钱小书。 “你们两个人各退一步，刚刚开始，的确是林怡不对，这个我可以承认，但是乔苒，你也有错在先。” 林怡一听，敢情这是不想要她了，她恶狠狠的说道：“好啊，既然我有错，那我就不教了，谁爱教谁去教。” 钱小书很无奈，她说：“林怡老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个学校好歹你也待了这么久了，也有点感情，我刚刚话还没有说完，乔苒罚三千字的检讨，你看看怎么样。” 三千字的检讨，林怡看了看乔苒，钱小书还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如果是三千字的检讨，也行。 “好啊，这样子还差不多。” 钱小书看了看乔苒，知道她挺委屈的，但是没有办法。 “那我们就这么扯平了，从今往后，不要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还有你乔苒，什么事情先按耐一下自己的性子，别毛毛躁躁的，多理解一下老师。” 乔苒点点头，她知道钱小书做出这个决定，已经让她为难了。 “行吧，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林怡也不想呆在这里，直接就走了。 林相悦在办公室后面听到了这些，感到很气愤，就仅仅是三千字的检讨，算的了什么，如果是她的话，早就把乔苒给开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三千字的检讨，足够让林相悦有的受的了。 她看双方已经结束了战斗，也回到了教室。 乔苒从林相悦身边经过，停下来。 “林相悦，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还对我不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相悦才不会害怕乔苒，这种话她听多了，威胁谁也不知道。 “乔苒，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老师可都向着我，你看看哪个老师肯帮你说话，三千字的检讨，便宜你了。” 乔苒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她说：“林相悦，你以为我不出手，就当我是病猫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跟你这种小人计较罢了。” 林相悦站起来，俯视着乔苒，乔苒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乔苒，你要是敢动我，那就别怪我无情。” 乔苒不想跟林相悦争辩，跟这种人说话，可以说是浪费时间。 林相悦的同伴看到这副场景，纷纷来安慰林相悦。 “林相悦，你别理她，她就是不识好歹。” “是啊，林相悦，你去理她，就是上了她的当。” 林相悦想了想也是，要是哪一天弄巧成拙了，八成是乔苒陷害的。 “你们这话算是点醒我了，乔苒这个人，不值得我们花那么多时间。” 同伴点点头，赞同林相悦的说法。 第70章 散心 关麓慢慢的醒过来，看到沈程站在自己身边，然后出了一身汗，感到十分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出了一身汗。” 沈程早上一来的时候，就听到关麓自言自语的声音。 关麓看了看沈程，跟缓缓的起身，感觉很吃力，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也记不起来，脑袋很疼。 沈程看到关麓这样，也就不在继续追问，他说：“喝点水吧。” 他给关麓递了一杯水过来。 关麓喝了一口，感觉缓过来了很多。 “肯定是做噩梦了，你昨天梦见什么了，让你这么害怕。” 沈程看到关麓没事了，忍不住打趣道。 关麓想不起来了，可以说是昨天晚上，好像经历了很多，但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想要做起来，没想到伤口又开始疼了，他捂着伤口，里面居然渗出了血。 他掀开被子，就可以看见很明显的血。 沈程看到了，吓了一跳，赶紧去找医生。 “医生，不好了，关麓伤口出血了。” 护士听到了沈程的呼喊，马上就来了。 她看了一眼沈程的伤口，还好，可能是伤口没有处理好，被感染，现在已经发炎了。 “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护士就把关麓推到了可以处理伤口的地方。 关麓看了看护士，他想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好。 “那个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他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医院这里，感觉都厌烦了。 护士犹豫了一下，按照这个伤口的情况，想要出院，估计还需要十天半个月。 “昨天晚上你动作太大，伤口破裂，现在已经发炎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估计是出不了院。” 关麓顿时感觉到了失望，他看了看窗外，外面绿树成荫的样子，都感觉美极了 好不容易等到关麓处理完伤口，护士把他推回来了。 沈程看到关麓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 他询问，虽然说他是一个大男人，但是也会察言观色。 关麓指了指窗外。 “你带我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天天在这里太闷了。” 沈程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触碰到伤口，但是只要是病人心情好了，伤口也会好的快。 “那好吧，我带你去出去逛逛，你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伤口了，今天伤口刚刚发炎。” 他提醒关麓，毕竟关麓出事了，他也不忍心。 关麓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 乔苒还在为三千字的检讨犯愁，下课的时候，她拿出一张白纸，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她只能够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她的心情却并不美丽。 林相悦走过来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乔苒还在疑惑，今天林相悦居然没找事，看样子，是她昨天说的话起作用了。 她想了许久，才想了一千字出来，写的手都要酸了，她感觉到了绝望，想要凑够两千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在想着，突然间想到了关麓，不知道关麓怎么样了。 乔苒把检讨书收好，等到了放学，就去医院里找他。 只可惜，她在病房里没有看见关麓。 难不成是出院？为什么出院了也不告诉她。 刚好护士来这里给隔壁床处理伤口。 “你好，请问一下这床的客人是退房了吗？” 护士回忆了一下，她想起来今天早上刚刚给这床的人处理伤口，怎么过了一下午，就退房了，她认为不太可能。 “退房的话，不太可能，今天他的伤口发炎了，我还给他处理了一下。” 乔苒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那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护士摇摇头，然后就离开了。 乔苒感到不妙，就算是关麓退房了，也要跟她说一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她不相信。 她垂头丧气的走下楼，就看到沈程刚好推着关麓走上来。 “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眼看着乔苒要哭出来了，沈程赶紧止住她的眼泪。 “关麓跟我说他要出去散散心，我想着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可以让伤口好的更快，这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乔苒看了看关麓的伤口，看起来，没有什么事。 “以后别这样了，外面太冷了，要是感冒了，也会碰到伤口的。” 她心疼关麓。 关麓笑了笑，摸了摸乔苒的脑袋，其实他本来快要出院了，要不是因为昨天做了噩梦，他翻来覆去的，这才碰到了伤口，可能这就是命吧。 “别担心了，我马上就回去躺着。” 沈程闻言，就把关麓抬了上去。 关麓躺在床上，看了看乔苒，笑着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一个小哭包，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乔苒握着他的手，说：“我就是担心你出事了。” 关麓无奈，他好端端的，一点事都没有。 “今天老师说你了没有，看你委屈的样子。” 他知道，担心自己受伤，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让她伤心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乔苒没想到关麓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点点头。 “钱小书罚我三千字的检讨，我到现在才写了一千字，剩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写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三千字的检讨，这让她头疼。 关麓笑了笑，说：“你把检讨书拿给我看看，我给你提点意见。”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还是慢慢的把检讨书拿出来了。 “这个是我随便写写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看。” 她想要把检讨书抢过来，因为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关麓看了一眼，觉得写的还不错，字迹清清楚楚，就跟乔苒人一样，长的清清楚楚。 “挺好的啊，要自信一点，别让小人得逞。” 乔苒抬起头，瞬间明白了关麓的意思，确实，现在不能让林相悦得逞。 第71章 鼓励 乔苒因为有了关麓的鼓励，回去后，她一下子就把两千字写完了，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但是她丝毫感觉不到困意，她想要给关麓打电话，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又担心他睡着了，打扰他。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发短信。 【你身体好点了吗？】 关麓在晚上的时候听到了短信的声音，起来一看，是乔苒。 他笑了笑，大晚上的还在关心自己，他恨不得自己早一点出院，这样子的话，也就不让乔苒这么担心了。 【我好多了，你赶紧去睡觉吧，太晚了。】 乔苒没想到关麓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还在跟自己聊天。 【我刚刚写完检讨，在睡前想要关心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没有睡。】 乔苒躺上床，闭上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次日。 乔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看了看手机里的短信，自从自己跟关麓聊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便没有了消息。 她带着睡意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熬夜了，今天也不至于如此疲惫，看了看时间，今天是周五，只要再坚持一天，就可以放假了。 乔苒带着睡意来到了教室，看到林相悦拿着镜子照来照去的，仔细一看，原来她绑了一个麻花辫。 乔苒不屑一顾，麻花辫有什么好稀奇的，也就只有这种无聊的人才会一直看。 同学看到乔苒来了，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乔苒一听就知道是钱小书要找她，她看了看自己的检讨书，叹了一口气，写了一晚上，写到后面字就变成跟虫子一样了，不知道钱小书会怎么说。 她低着头，来到了钱小书的办公室。 她小心翼翼的把检讨书放在桌子上。 钱小书其实也感觉很愧疚，林怡确实做的不对，她也跟林怡说过了，做事情要收敛一点，要是她不听，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林怡老师是我们学校招聘进来的老师，总不能把她赶走，身为学生，你们是没有权利的，希望你们可以后退一步，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要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可不好。” 乔苒知道，钱小书也很为难，她不想让钱小书为难，林怡那边，她也会试着去宽容一下。 “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的。” 钱小书知道乔苒并不是那种坏学生，她只不过是急性子，喜欢直来直去罢了。 “这份检讨书，我就收着了，你记得，以后别去冲撞老师，如果有什么事，先跟我说，这样子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乔苒点点头，知道钱小书用心良苦，也知道这段时间钱小书也因为自己耗费了不少心血。 钱小书见乔苒听明白了，然后就让她走了。 乔苒还是很认真的听课，她打开书本，认真的坐着笔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课的时候，她正要去洗手间，没想到看到林怡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该死的鞋子。” 林怡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鞋子，这么贵，要不是因为不能退，她也不至于穿在脚上。 没想到一出门，就断根了，这质量，可不敢恭维。 “老师，我扶你起来。” 乔苒走过去，把林怡扶起来。 林怡看了看乔苒，难不成她不恨自己？就算是这样，之前的种种恩怨，难不成乔苒都忘记了？ “你不讨厌了吗？为什么要帮我？”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在意。” 乔苒看着林怡的脚说，因为鞋跟断了，所以林怡的脚崴了，现在肿得很大。 看样子，要去医务室了。 “你的脚肿的很大，我们去医务室吧。”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林怡的脚，这个时候她肯定很疼。 林怡点点头，没想到乔苒这么贴心，她看了看乔苒，感到很对不起，毕竟自己之前那么对她，现在她却毫不在乎。 乔苒很快就把林怡扶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看见了，马上就把冰袋拿来敷一下。 林怡坐在椅子上，看着乔苒，询问：“小丫头，你真的不恨我？” 乔苒摇摇头，恨倒是说不上，顶多就是有点讨厌。 “你是老师，我怎么会恨你。” 林怡笑了笑，发自内心的感觉乔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也许有的时候乔苒爱顶嘴，喜欢顶撞她。 “之前我那么对你，只不过是想要治治你的脾气。” 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我这个脾气，也的确是需要改改了。” 乔苒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林怡笑了笑，没想到乔苒会这么说，她还以为两个人会是永远的天敌。 仔细的她发现乔苒手上的茧子。 “你手上怎么起茧子了。” 乔苒抬起头看了看林怡，她不敢相信，林怡会关心自己。 “没事，涂点药就好了。” 林怡摸了摸乔苒的脑袋，说：“今天谢谢你。” 乔苒笑了笑，回答：“不客气。” 林怡看着乔苒，一时间有点说不出口，毕竟种种事情都发生在她们两个人身上。 “乔苒，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乔苒愣了一下，在她的眼里，林怡可是大魔头，怎么会做朋友。 “老师，你是说真的吗？” 她仿佛自己在做梦一样，一个大魔头，居然跟自己做朋友。 林怡点点头，她说：“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今天你这个行为，已经感动我了，或许我们上课可以做师生，下课做朋友，我想，这样子也能够减少矛盾。” 乔苒笑了笑，她感觉林怡的变化很大，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个是一件好事。 “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林怡听到乔苒答应了，心里面也很高兴。 许久，她的脚好些了，然后继续去上课。 乔苒心里面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感觉，林怡可是一个大魔头，今天她说的话很奇怪，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捏了捏自己，很疼，证明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第72章 出院 乔苒想了想，会不会是今天林怡的心情好，她才跟自己说那么多的，要知道，可是灭绝师太。 关麓感觉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待在医院里，也挺浪费钱的，干脆就想着办理出院手续。 “沈程，帮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回家休养。” 沈程愣了一下，这个要求，还需要医生同意，他可不敢自作主张，要是出事了，他担不了责任。 “我去问问护士，我可不能做决定。” 说完，他就跑去问护士了。 护士过来检查了一下关麓，他现在的伤口愈合了许多，但是还存在发炎的可能，要是回家休养，也不是不行，要看看有没有人照顾，现在关麓这种情况，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 “家里有人照顾吗？” 她看了看关麓。 这个问题难倒他了，父母工作挺忙的，叫他们来照顾，怕是有点不合适，沈程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也不能一直陪伴自己。 护士看到关麓沉默了，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既然没人陪，现在回家，不太合适。 “那就不适合出院了，要是你伤口再发炎，要及时处理，要不然的话，留下疤痕的事情小，要是发烧什么的，这就是大事了。” 她也是担心关麓的安危，要是关麓发烧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 关麓很无奈，医院这里实在是太闷了，他恨不得马上出去。 沈程听到护士这么说，马上就去劝关麓说：“要不然你还是在医院歇着吧，出了事这里也有护士可以照顾你，你要是回家了，万一出事了，也得不到及时的照顾。” 关麓想了想也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回家没有照顾好，落下来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行吧行吧，你带我出去走走。” 关麓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就是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坐着吧。” 沈程把关麓带到了轮椅上。 随后，沈程把关麓推出去看看风景，早上的风景确实是不错，在这里，他可以享受到自由，不像是医院里，四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乔苒看了看课表，这一节又是林怡的课，灭绝师太的课她本来都不太喜欢，但是今天不知道很期待。 林怡走上来，按照她准备的课件去讲课。 随后，她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谁可以来回答一下。” 林相悦听到林怡要求人回答问题了，马上举手，她想着自己跟林怡说了乔苒的事情，在课上也可以看重她一些。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选择了乔苒。 “乔苒，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乔苒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林怡会提问自己，她站起来，感觉到今天的林怡很生疏。 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有神情，都跟之前上课一模一样。 林相悦笑了笑，林怡这个时候请乔苒，不就是想要让她出丑而已，这个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林相悦，林老师怎么会请她啊，她不是不是跟林老师关系不好吗，顶撞老师的这件事情，之前在班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林相悦也不知道林怡这是唱的哪一出，她说：“或许林老师就是想要看乔苒的笑话，林老师的课，乔苒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听得。” 林相悦身边的同学想了想也是，要是乔苒回答不出来问题，可又要被林怡罚站。 果然，乔苒并没有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上课要注意听讲，你坐下来，好好的听课。” 林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责罚乔苒，这让乔苒看出来林怡改变了很多。 身边的人很多看到了这一幕，很奇怪，按照惯例，林怡应该先把乔苒骂一顿，然后再让她出去罚站什么的。 “林相悦，今天的林老师好奇怪啊。” “对啊，她不是很严格的吗，现在居然只是让乔苒坐下。” 乔苒听到了这些话，感觉心里面很不自在，林怡突然间改变，这让她很意外，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但是她好像有点想要听她的课了。 下课了之后，林怡把乔苒叫进了办公室。 身边的一群同学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就等着看乔苒的好戏。 乔苒还以为林怡要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但是并没有。 “我知道你对我的课有成见，但是无论是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听课。” 乔苒点点头。 林怡看到乔苒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想多说。 “这一次找你来呢，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和谐相处，我们已经说好了，上课做师生，下课做朋友，上课的时候，你没有做到该有的事情。” 乔苒又一次点点头。 “我说完了，你走吧。” 乔苒刚刚开始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 门口的那些人看到乔苒出来，马上站到了一边。 林相悦不敢相信，林怡就这么放过她了，所谓灭绝师太的称号呢，之前的严厉都去哪里了。 “林老师今天怎么和蔼，对乔苒不打不骂的，让我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对方看了看林相悦，林相悦也疑惑不解，林怡变化的太大了。 “看什么看，赶紧走啊。” 林相悦看到林怡一点事都没有，她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那些同学被这么一喊，自然也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苒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脑海里回响着林怡的话语。 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上课了，大家一窝蜂的走到了座位上坐好。 这节是钱小书的课。 乔苒一直想着林怡的话，所以听钱小书的课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乔苒，你在想什么。” 钱小书看到乔苒的异样，提醒了一句。 乔苒回过神来，打开课本，说：“没什么。” 钱小书见乔苒进入了状态，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相悦更加不解了，今天怎么老师都对乔苒这么好，之前还让乔苒写了三千字检讨，现在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铃铃铃。” 熟悉的下课铃响起。 第73章 挑衅 乔苒下课正要走，没想到被林相悦拦住。 “你给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都这么爱你，凭什么啊。” 林相悦站在乔苒的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本来林相悦就比乔苒高一点，现在看起来，更加的高大了。 乔苒不屑一顾，说：“谁会喜欢你这种嚣张的人啊，你看看你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要是老师能够喜欢，才奇怪。” 林相悦没想到现在乔苒还会骂人了，有了老师撑腰，说话也有底气了。 “乔苒，你别以为得到了老师的疼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师迟早看到你的真面目。”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只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乔苒并不认为老师疼爱她，她只不过是帮了林怡一个忙而已，林怡对她也有感激之情。 “乔苒，这一次的期末考，我会赢过你的。” 林相悦觉得要是她的考试能够拿第一，老师肯定会对她赞赏有加。 乔苒笑了一下，她倒是想要看看，林相悦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够让她如此肆无忌惮。 “好，我等着你。” 说完，乔苒就绕过林相悦离开了。 乔苒来到了医院，这个时候关麓刚刚散步回来，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就是苦了沈程，跟着关麓转了大半圈，都有点累了。 “乔苒，你可算是来了，今天关麓说是要去散步，结果他让我走了大半圈，可把我给累坏了。” 沈程手叉着腰，可以说他现在满头大汗，从早上逛到了中午，脚也不听使唤了一样，很疼。 乔苒看到沈程这个样子的时候，笑了笑。 “那中午，就由我来照顾他吧。” 关麓听到乔苒这么说，马上就看了看沈程。 沈程自然是知道关麓什么意思，他很无奈，毕竟乔苒下午还要上课，让乔苒照顾，就相当于抢占对方休息的时间。 “不用了，我突然间又好了，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午不是还要上课。” 乔苒闻言，叹了一口气，的确，下午还要上课，但是周末就有时间了，反正作业也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复习，刚好可以在医院照顾关麓。 “说的也是，那周末由我来照顾。” 关麓又看了看沈程。 沈程一时间心里面是不想拒绝的，但是看到关麓这样，只好说一些违心的话了。 “乔苒，不用了，听说你要期末考了，你赶紧去复习吧，要不然等到考试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 乔苒笑了一下，她对考试还是有点信心的，以她的文学素养，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就放心吧，我的能力，难不成你还不知道吗？” 乔苒知道，她的文章一直以来都是被老师打高分的。 沈程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好让关麓自己去面对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关麓见沈程不帮自己，只好自己说了。 乔苒可算是明白了，两个人话里话外，就是不想她过来。 “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很麻烦，或者是过来打扰你们了。” 她有点寒心。 关麓不是这个样子，他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想要你太辛苦罢了，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你跟同学去商场逛逛什么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乔苒笑了一下，那也要有钱，她一个学生，身上哪里有那么多钱。 “我就来这里照顾你吧，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哪里都不想去。” 关麓闻言，想了想也是，就答应下来了。 “那这样，你周末的时候带我去散散步。” 乔苒觉得去散步，也是一件好事，她说：“好啊，你想逛多久就逛多久。” 随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又要上课了，只好先去学校了。 沈程有点不敢相信，他一个大男人推着他都觉得吃力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关麓，你这么做就不够意思了，我跟你逛了一个上午，都觉得挺费劲的了。” 关麓也没有办法，他说：“乔苒这么热情，难不成我还要拒绝她，等到明天再说吧，说不准她逛累了，就回来了。” 沈程看了看关麓，他好像还挺开心的，可能是因为有乔苒在身边吧。 乔苒回到了学校，就看到林相悦拿起书本，大声的朗读，现在大家还在午睡，林相悦这么大声朗读，恐怕不太合适。 “林相悦，你能不能小声一点，现在还没有上课，大家想要休息一下。” 一个同学表示不满，听到朗朗读书声，还以为上课了，结果一看，还有十分钟，这十分钟，可够她补个觉了。 林相悦不以为然，她大声朗读不还是为了自己的成绩，反而是这些不读书的人，天天就知道睡觉。 “晚上不睡，这个时候来睡，像什么样子，来学校就是读书的，又不是来睡觉的。” 她振振有词的说着。 那个同学没有睡舒服，一肚子的气，她说：“林相悦，你别太过分了，现在没有上课，按道理还是大家的休息时间。” 林相悦一点都没有退步的意思，她坚定的认为，她来到学校读书，并没有什么错。 “我说了，来到学校就是读书的，你想要睡觉，回家睡去。” 乔苒听到两个人在吵，一时间也感到很烦躁，看了一眼时间，要上课了。 “好了，别吵了，要上课了，大家都醒醒吧。” 她温柔的提醒大家。 这个时候那些趴在桌子上的同学才睡眼朦胧的起来。 那个同学就是不服气，本来十分钟可以睡个好觉的，给林相悦这么一打扰，整个下午都没有精神气了。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她就去找钱小书了。 “钱老师，林相悦在午休的时候大声读书，把我都给吵醒了。” 同学很气愤的说着，希望林相悦的这种行为可以得到制止，如果她继续这样，不仅仅是打扰自己的休息时间，也让大家一下午都没有了精神气。 钱小书想了一下，午休确实很重要，她说：“我会跟她说的。” 第74章 打扰 同学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就开心的回到教室了，顺便瞪了一样林相悦，她说：“林相悦，钱老师叫你过去。” 林相悦闻言，看了看同学，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不成她在教室里读书，还有错了。 来到办公室，就看到钱小书在处理班上的事情。 “老师，你找我有事？” 钱小书看到林相悦来了，马上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听说别人在午休的时候你在班上读书，是这样吗？” 林相悦就知道钱小书是因为这个事情找她的，她辩解：“我还不是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想着考好一点，才这样做的，他们想要休息，可以回家去啊，学校不就是拿来学习的吗？” 钱小书笑了笑，林相悦想要读书，自然是好事，但是同学的午休时间，要是被打扰了，不关自己累，同学也累。 “可是是午休时间，你读书，不合适，你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不能打扰到人家，我们设置午休这个环节，就是希望学生能够得到很好的休息，你这样做，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好意。” 林相悦就纳闷了，文学这种东西，不读出来，哪里有感觉。 “可是老师，这就是文学，要是没有读书，哪里来的语感。” 这个，钱小书就不这么认为了，文学这种东西，确实是需要语感，但是更多的，还是需要多读一些书籍类的，才会增强文章的深度。 “林相悦，你可以尝试着多看看书籍，但是也要劳逸结合，如果你中午实在是不想休息，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什么的，我们是建议你最好要休息，要不然一个下午都会没有精神的。” 林相悦无奈，这件事情反倒是她的错了，她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超不过乔苒。 “好。” 在老师面前，林相悦还是尽量做一个乖乖女，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乔苒从钱小书的办公室里经过，没想到就看到林相悦出来。 林相悦还以为乔苒是来看自己笑话的，的确，被老师骂，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乔苒，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我被老师骂了，你就过来看热闹，看你读书都没有这么积极吧。” 乔苒笑了一下，果然，心里面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她说：“我才不像某些人小肚鸡肠，我只不过是从这里路过罢了，居然被人认为是来凑热闹的，这里哪里有热闹给我凑，一个人都没有，你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兴趣。” 她不屑一顾，林相悦怎么样，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本来她也是想要跟林相悦好好相处的，但是林相悦每次说话跟带了机关枪一样，哪里不爽往哪里打。 “你没兴趣，鬼信啊，你不是记恨我之前告状吗，怎么会没兴趣，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林相悦看到乔苒这个样子，是十分讨厌。 乔苒无可奈何，面对林相悦这种人，她也无话可说。 “林相悦，我真的没有兴趣，恕不奉陪。”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林相悦很气愤，乔苒就是这种人，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的，不就是文章写的比自己好一点而已，她努努力，她也可以。 很快，就到了周末，乔苒一大早就带了一些零食给关麓。 关麓看到了这些零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转头一看，原来是乔苒送来的。 “你怎么带来这么多的零食。” 他有点心疼，这么多零食带过来，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吧。 乔苒笑了一下，说：“还不是看你这段时间吃得少，所以特意给你带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因为不知道关麓喜欢吃什么，所以她干脆就把能够买到的，都带来了。 身上的钱也不是很多，要不是因为超市打折，才能够买这么多东西。 关麓最近有点反胃，没有食欲，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原因，自从他发炎了，医生就给他开了各种药，一大堆，他没吃多久，就感觉胃很难受。 “先放这。” 他不敢跟乔苒说自己胃不好的这件事情，害怕她担心。 乔苒看到关麓不为所动，以为他对这里的零食都不是很喜欢，问了一句：“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关麓淡淡的说一句：“没事，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乔苒发现关麓说话的语气好像不对，她怀疑是不是关麓有事瞒着自己。 “你怎么了？出事了？” 她看着关麓难受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事了。 关麓摇摇头，他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他的脸色是苍白的。 “我没事。” “你在强撑什么，无论怎么样，身体是最重要的，我去找护士。” 乔苒无奈，关麓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 关麓突然间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许多蚂蚁在胃里爬。 “护士，护士。” 乔苒在走廊呼喊着护士。 护士很快就赶过来，给关麓做了一个检查。 还在，关麓只不过是饮食不规律，还有吃的东西太油腻了，导致的肠胃炎。 “吃点药。” 护士拿来药，没想到关麓看到药，感觉到了害怕，他不知道要吃多少种药进去。 “怎么了？” 护士看着关麓的眼神有点呆滞。 关麓看着护士，发现护士的脸一直在眼前摇晃，那颗药也在摇晃，没多久，他就晕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急诊室这三个大字。 他慢慢的从里面被推出来。 “关麓，你好点了吗？” 乔苒一直守在关麓的身边，她看到关麓昏倒的那个时候，马上就叫医生来，然后医生检查了一下，感到很不妙，这才送进了急诊室。 “很抱歉，刚才护士误诊了，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这几天暂时先让他停药，他的伤口也好了许多，可以不需要服用。” 医生刚才检查了一下，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了，不需要吃那么多药促进愈合。 第75章 办理手续 乔苒点点头，然后就带着关麓来到了病房。 关麓听到医生的话，有点喜出望外，问：“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乔苒想了一下说：“医生是说你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但是我看你的情况，再等几天吧。” 关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院了，看到阳光斜斜的打落在树叶上，他向往那种在操场上奔跑的生活。 “乔苒，办理出院手续吧，我在这里是一天都不想待了，既然没事了，那就回家。” 乔苒有点不好做主，如果是她的话，她不会让关麓出院的，但是关麓又执意要如此。 “要不然，再待几天，周一，周一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如何。” 刚好周末这段时间，她可以在医院照顾关麓。 关麓想着乔苒周末了，应该出去走走，在医院这里，多没意思。 “就是现在吧，周一太久了。” 乔苒见到关麓这样，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 关麓恢复了自由身，感觉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此时此刻，我想要作诗一首。” 他感觉自己的灵感来了，在医院待久了，来到这里，就像是到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乔苒笑了笑，没想到现在关麓也不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愧是文研社的第一名。 “征文第一名，果然不同凡响，你做一首，让我看看。” 关麓认为这个要保密，毕竟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惊喜了。 “这个暂时先不跟你说，等到了学校，我再给你看，你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 说到这，乔苒叹了一口气，说是期末考试，其实也算是月考，只不过总成绩是算在期末里面的，这一次考试，可以检测出他们的水平，让他们在高考前可以查缺补漏。 “期末考试很重要的，我不想打扰你，这段时间在医院，我不好意思说，现在我好了，你就没有理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了。” 关麓是想要让乔苒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他这一次受伤，只不过是意外。 乔苒点点头，关麓说得对，马上就要高考的人，不能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 “你说的太对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去图书馆学习。” 关麓点点头，乔苒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也是可以的，他说：“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图书馆，怪孤独的。” 乔苒笑了笑，读书这种事情，有什么孤独的，再说了，所有人都要为了高考而战，在高考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是孤独的。 “你还是在家里好好的疗伤吧，伤口好了，不代表你没有后遗症，图书馆人那么多，难不成还需要你来陪我？” 她看了看关麓，知道关麓担心自己。 关麓想了想也是，但是这段时间的功课，还需要乔苒帮帮忙。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课落下了不少，好歹也帮帮我是吧。” 乔苒突然间忘了这件事情，关麓落下的课程，自己要给他补上，而且她也答应关麓要带他去散步的，没想到转眼间就出院了，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每天我去你家里，给你补补课，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还是去图书馆吧，在家里，你就不害怕？” “我有什么害怕的，反正你落下了这么多课程，肯定需要人来给你补的，难不成你让沈程给你补吗，他这段时间上课都是有口无心的，只不过老师没有发现罢了。” 关麓想了想也是，那乔苒这份心意，他就收下了。 乔苒把关麓送回家，然后自己回去复习功课。 高考的内容很多，也很杂，这让她读起来很吃力，好在文学能够带给她力量，让她可以继续读下去。 周一，关麓来到了学校，班级里都沸腾了。 “关麓哥，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上一次听乔苒说你在医院，你这是怎么了。” “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本来是有好多问题想要跟你请教一下，但是一直拖着，今天看到你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问你几个问题。” 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都把关麓给整懵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哪一个，还有的他根本听不清楚。 “大家稍安勿躁，前几天我生病了，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们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去请教老师。” 关麓刚刚出院，身体还虚弱着，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多的工作量。 再加上学习已经很累了，他还要回答别人的问题。 那些同学一听，马上就理解了关麓的意思，毕竟刚刚出院。 关麓坐在了位子上，没多久，乔苒也来了。 乔苒看到关麓来了，吓了一跳，小小声的问他：“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要知道，伤口现在要是出了什么毛病，后果不堪设想。 关麓觉得自己没事了，在家里待了两天，感觉自己精神抖擞 “乔苒，你别担心我了，在家里休息两天，我感觉很好了，落了那么多课程，老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乔苒没想到关麓会不好意思，之前去关麓家里的时候，两个人的确有点尴尬，因为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感觉上课的内容有很多，她讲不完，但是话一到嘴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让她很绝望，之前也试着老师的样子去备课，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听能够听得懂，但是能不能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没事就好。” 想到这，她只能淡淡的说了句就离开了。 第一节课居然是林怡的课，她看了一眼课表，怀疑林怡是不是走错班级了。 她小心翼翼的去问旁边的同学，说：“第一节不是林老师的课吧，她怎么来了。” 同学想起来林怡上周好像讲过这件事情。 “林老师在放学的时候过来说了，好像是今天要开公开课，特意调了一下。” 乔苒这才恍然大悟，转头一看，发现后面坐了好多老师，都是来听课的。 第76章 公开课 林怡上课的时候，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公开课的原因，她并没有之前的严厉。 “同学们，今天我们上课的内容很多，希望大家能够做好笔记。” 语毕，同学就齐刷刷的把课本笔记本拿出来，然后拿起笔开始做笔记。 一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跟排练过了一样。 看样子，林怡已经跟他们打好了招呼。 看到别人这样，乔苒也跟着他们把课本笔记本拿出来，虽然说动作慢一点，但是也在林怡还没有开始上课的时候。 “大家都准备好的话，我们今天就开始上课。” 林怡看了看同学们的精神状态，随后，开始讲课。 一整节课下来，乔苒感觉吸收了很多，她希望如何林怡也是这种态度，就不会让人那么惧怕上课了。 乔苒做了很多笔记，她发觉，林怡上课还是有点东西的。 下课了之后，乔苒就坐在位子上，看着自己做的笔记，然后再整理出一副思维导图。 “下课了，不出去走走。” 关麓见乔苒一直坐在位子上，下课了，也要适当的放松，老是待在教室里，不太好。 乔苒想要多学一点，毕竟要期末考试了，如果期末考试出现了问题，老师也是找她的。 这段时间在医院那边，确实落下来不少课程，再加上林相悦也在挑战她，她可不能认输。 “让我再学一会吧，能够多学一点是一点，期末考很快就来了，要是丢人了，可就麻烦。” 她明白，这一次考试的含金量很高，考的好的人，自然会得到表扬。 关麓听到乔苒这话，就不说什么了，自己出去散散步，活动一下身体，躺在病床上久了，感觉肢体都有点不协调。 “铃铃铃。” 上课铃很快就响起来了，那些在操场上奔跑的同学又都回到了教室上，开始新的课程。 很快，一天的课程又结束了，因为要高考了，所以学校特别开设了辅导班。 这是自愿参加的，愿意加入的就去，不愿意加入的，就可以回家学习。 林相悦第一个报名，直接把名字报上去。 她的几个小跟班，也跟着一起报名。 乔苒犹豫了一下，在学校学习，感觉在家里学习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在家里学习，她也可以更灵活一点。 “关麓哥，你怎么看。” 乔苒看了看关麓，如果关麓去的话，她也跟着。 关麓想要去，毕竟这辅导班是来查缺补漏的，他生病期间落了那么多课程，自然是要来的。 “我去。”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 乔苒愣了一下，没想到关麓也想去，他好歹是第一名，她去了，她身为第二名，自然没有理由不去。 “那我也去。” 说完，她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辅导班是明天开始的，他们今天回去可以去休息一下。 乔苒走在路上，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摊，看起来挺诱人的，再看看价格，好贵，她身上的钱，只够她买一些学习用品，如果花掉了，就没有了。 “怎么，想要吃。” 关麓看到乔苒站在摊位前，迟迟不肯离开，想着她应该是馋了，这些烧烤闻起来，确实是很香，但是就是价格太贵了。 “老板，你怎么卖这么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他看了一眼，这些烧烤的价格比别人贵了一倍。 但是这家的生意，却挺好的。 “我做的好吃，用的肉都是上好的肉，用的调料，都是刚刚买的，你要是嫌贵可以不买，这个价格就摆在这里了，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那我还怎么做生意。” 老板遇到这样子的客人，也挺头疼的，动不动就来砍价，一砍就是好几块，这让他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 “要不要来一串试一试，这味道，挺香的。” 关麓看了看乔苒。 乔苒摸了摸自己的钱包，里面已经所剩无几了，她说：“不用了，太贵了，买不起。” 说完，她就走开了，虽然说很馋，但是没有什么钱。 关麓看到乔苒这个样子，就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好吃的买了下来。 他拿给乔苒，乔苒呆住了。 “这么贵，你怎么买了。” 乔苒不敢去拿。 关麓硬塞到乔苒手上，说：“为了感谢你这些天在医院照顾我，而且你不是也给我买了好多小零食吗，那些小零食我都收下了，欠你的人情太多了，一串烧烤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苒闻言，就把烧烤咬了一口，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很好吃。 “看样子，那老板说的不假，这烧烤很入味，我很喜欢。” 感觉这烧烤的味道，完全符合了她的胃口，吃了一串，还想要吃第二串。 她看了看关麓，关麓没有吃，她说：“你给我买了，那你吃什么。” 关麓笑了一下，说：“难不成你忘了，医生特意交代我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我要是吃了，肯定会反胃的。” 乔苒想起来医生的话，的确，从急诊室推来的那一刻说的，她都已经忘了。 “还好你记得，如果是我的话，都忘光了，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饮食。” 她不忘提醒关麓一句，虽然说她知道关麓已经知道了。 关麓点点头，说：“好，这些油腻的东西你也少吃一点，对身体不健康。” 他只看到乔苒吃的津津有味，一下子就把一串全都吃掉了。 “谢谢你的烧烤，那我就回去了。” 乔苒心满意足，自然就急着回家复习功课。 关麓跟乔苒告别，也回去复习了。 乔苒打开书，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因为记得太多了，她都有点写不过来，课上都没有听，搞得她记下来的东西也不太理解。 看样子，她要换一种学习方法了。 早晨。 乔苒醒过来，纳闷今天怎么没有闹钟，她很奇怪，看了一眼时间。 “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看着天花板，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迟到了，而且还迟到了很久，这要是被老师知道了，可就惨了。 第77章 迟到 乔苒拖着疲惫的身子，最近课程的压力越来越大，所以让她的睡眠也少了许多。 她好像已经为自己编好理由了，作业做的太迟了，然后才迟到的。 她自己说完之后，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 乔苒走进学校的时候，发现静悄悄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走进班级，带着忐忑的心，这节是钱小书的课。 “乔苒，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生病请假了吗？” 钱小书疑惑的看着乔苒，看到她这么久才来，有点担心，既然生病了，要多在家里待一会。 乔苒愣了一下，生病？请假？谁说的，这让她很懵逼。 关麓看到乔苒有点尴尬，连忙说了一句：“她今天的确是生病了，但是为了不落下课程，所以又来了，她可能嗓子疼，所以不愿意说话。” 钱小书闻言，很感动，生病了都来学校读书。 “乔苒，现在课程虽然说很紧张，但是身体最重要，既然你都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听课，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说出来。” 乔苒点点头，没想到是关麓帮自己请假了。 下课了之后，钱小书对自己嘘寒问暖。 “乔苒，你这段时间要是生病了，最好不要来学校，课程很重要，但是现在身体更重要，你要是把身体搞跨了，以后怎么去面对高考。” 钱小书知道，最近有些孩子因为期末考的事情，吃不好也睡不好，就很经常的生病。 乔苒明白钱小书的意思，她说：“老师，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钱小书看乔苒声音并没有沙哑，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如果不是关麓跟我说你生病了，我还不知道，你下一次要是请假，要早一点跟我说，知道吗？” 乔苒点头，她想要回去复习功课了，知道钱小书是为了她好，才跟她说这么多话的，但是多说无益。 “好，老师，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 钱小书看到乔苒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这些孩子，为了学习真的不要命了。” 乔苒回到教室里，翻开书读起来。 林相悦看到乔苒这个样子，感觉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她仔细一想，不会是想要逃课，然后怕被父母发现，然后就来了吧。 “乔苒，你实话跟我说说，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生病，想要逃课是不是，然后让关麓给你打掩护，最后你怕被发现，然后又回来了。” 她讽刺着，觉得乔苒就是这种人，课程这么紧张，感觉学起来很累，偶尔逃逃课，出去放松一下也好。 乔苒不想理会林相悦，她这个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她以为林相悦会想到自己迟到的事情，没想到人家直接猜测自己要逃课。 林相悦见乔苒没有说话，推了她一把，说：“装什么好学生啊，想要逃课就直接说，何必遮遮掩掩的，还让关麓帮助你，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乔苒坐不住了，说：“你要是想要打小报告，就去吧，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逃课。” 林相悦笑了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乔苒做的事情，只有关麓知道。 “这种事情，我去问问关麓就好了，只要是关麓说出来了，就八九不离十了。” 乔苒笑了一下，原来是关麓，还以为林相悦有什么底气，现在关麓向着她，林相悦无论是怎么套话，都不会套出点什么的。 “那你就去，反正逃课这种事情，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林相悦不相信，乔苒不会逃课，她说：“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迟来，看你精神抖擞的，哪里是生病的样子，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 乔苒不屑一顾，林相悦不相信那是她的事情。 “你不相信，并不代表别人不相信，老师相信就可以了。” “老师之所以相信，是因为有关麓在，因为关麓是好学生。” 乔苒不想跟林相悦嚼舌根，林相悦就是这样，搞得自己不得安宁。 “你想要打小报告你就去，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她就去图书馆了，那边安静一点。 林相悦看到乔苒如此嚣张，肯定是因为逃课。 她找到关麓，看着关麓在课上做了很多笔记，说：“关麓哥，你都第一名了，还这么认真啊。” 关麓笑了笑，他不是井底之蛙，一直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只是这里的第一而已，高考我们可是跟全国的人比，这是不一样的。” 林相悦闻言，就知道关麓是个好学生，但是好学生，怎么会跟乔苒勾结在一起呢。 “你今天是不是帮助乔苒逃课啊。” 关麓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相悦会这么认为。 “不是说了，她今天生病。” 林相悦不相信，说：“那你为什么知道她生病了，你和她又不住在一起。” 关麓顿了顿，感觉这个理由确实很牵强，但是他想了一下，关麓和乔苒是可以联系的。 “乔苒昨天晚上跟我说她很累，好像生病了，看她今天没有来，所以才帮她请假的，这种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再提，我要学习，很抱歉，不能陪你说话了。” 语落，他就拿起课本看起来。 林相悦见关麓这样，便不再打扰，毕竟惹他生气，日后要是有问题，再问可就困难了，于是她就识相的离开了。 在图书馆里，乔苒听到了一些关于林相悦的话。 “你听说那个林相悦了吗，她这段时间好像学习挺认真的，天天去找老师问问题。” “真的吗，她之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最近难不成是受什么刺激了。” “谁知道啊，就知道她对待人很刻薄，万一有事情做不好，就来冷嘲热讽，这让我很不舒服，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最不好而已，凭什么她来指指点点。” “就是，林相悦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好好的，没想到待人如此刻薄，早知道离她远一点了，还跟她在一个班，真是太扫兴了。” 第78章 图书馆 乔苒笑了笑，听到他们这话，就知道了什么叫恶有恶报。 林相悦之所以不被他们喜欢，是因为她待人刻薄之类的。 “安静，这里是图书馆，你们别在这里议论。” 图书馆管理员听到图书馆太吵了，连忙出来制止。 这里是学校的图书馆，来这里都是想要读书的。 那些人一听，马上闭上了嘴。 林相悦也来到了图书馆，她选了一个座位坐下来，看了看四周，总觉得那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的身边总有一个小跟班。 “他们怎么都看着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林相悦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东西，还是跟之前一样美丽。 小跟班摇摇头，说：“没有，他们或许是看你长的好看。” 林相悦笑了笑，真的吗？果然，她的美是大众都认可的。 “别这么说，让他们听了笑话。” 她捂着嘴巴笑，有点害羞。 “你就是很漂亮。” 小跟班跟彩虹屁一样，一直夸奖林相悦。 林相悦笑了笑，也不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看着书，毕竟很快就要到期末考试了，这一次考试，是一个查缺补漏的还计划。 乔苒在图书馆里看了一会，心里面一直想着关麓的身体好点没，她之前那段时间跟他讲课，感觉自己讲的糊里糊涂的，怪她，学的不精。 “关麓，你们看看，是关麓吗？” 同学看到了关麓拿着书来，很兴奋，因为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关麓了。 乔苒远远的看着，的确是关麓。 有一个同学拿着作业本，走到关麓的跟前，说：“关麓，我有点问题，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关麓看了一眼，轻声的询问：“这里是图书馆，不方便打扰到大家，如果有问题，还请去外面再说。” 同学点点头，跟着关麓去了门外。 其他的同学都很羡慕，特别是林相悦，她也有问题需要请教，怎么就没有人教她。 许久，关麓好不容易回来了，选了一个离乔苒近的位子坐下来。 “关麓，我有问题需要请教你，你能不能坐我旁边，你放心，我一定小小声的，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关麓愣了一下，现在他也想要学习，恐怕是不能回答林相悦问题了。 “很抱歉，你有问题还是找老师吧，我无能为力。” 闻言，林相悦很气愤，凭什么刚刚那个同学就可以，到她这里，就不可以了。 林相悦坐下来，跟小跟班说：“关麓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就不能坐到一视同仁吗？” 小跟班说点好话，让林相悦开心，她说：“可能他忙吧，不可能对你有意见的，你长的这么好看。” 林相悦听了，笑了笑。 乔苒在图书馆坐了一天，感觉有些累，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家的时候，又遇到了那天的烧烤。 烧烤摊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 她摸了摸口袋，最近学习紧张，钱都买学习用品去了。 “还想吃？” 关麓走过来，询问乔苒，看乔苒这个样子，估计是还想要吃这个烧烤。 乔苒不想让关麓破费，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我不想吃，这烧烤吃多了，伤身体。” 关麓看到乔苒这个样子，一时间很无奈，想要吃可以直说的，何必遮遮掩掩，再说了，一个烧烤而已，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之前生病住院那段时间，也想要吃这些东西，只可惜不能，他想，应该乔苒也是这种感觉。 “你想要吃，可以跟我说。” 乔苒不想让关麓破费，她说：“可是我想要自己买。” “我买不还是一样吗，你在医院照顾了那么多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里，你不如给我个机会，让我回报你。” 关麓想着欠人家人情。 乔苒笑了笑，她去医院是因为她认为关麓很勇敢，很佩服关麓。 “不用回报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越走越快，很快，就走到了家门口。 “我到家了。” 她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虽然说有点依依不舍。 关麓点点头，既然已经到达目的了，那就只好分离。 “进去吧。” 说完，他转头就走了。 晚上的时候，关麓坐在桌子上，台灯的灯光是淡黄色，带着些许暖意。 他想要写字，脑子里却是乔苒的一言一行，仿佛重现在他的眼前。 他很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中了邪一样。 关父见关麓这么久还没有睡，给他送了一杯牛奶。 “这么晚，还不睡啊。” 关父本来都要休息了，看到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 关麓看了看时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才写了一点点字。 “写作业，最近要考试了，作业有点多。” 他看了一眼牛奶，喝了一口，然后又继续写。 “那你也要注意一下劳逸结合，不要太累了，考大学很重要，但是身体很重要，不要还没有高考，就把你的身体弄垮了，这样子是不值得的。” 关父有些担心关麓。 关麓明白，俗话说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为何不把握一下这一次机会。 “我明白爸爸，你明天还要工作，也早点休息，我再写点，就好了。” 他很无奈，过了许久，才写了一点点字，看样子，不能胡思乱想了。 关父看到关麓刻苦的样子，感到很满意，随后就离开了房间。 次日。 关麓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昨天太晚睡了，导致他现在很困，很疲劳。 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吃过早餐后，才来到了学校。 林相悦本来想要问问题，看到他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感到很奇怪。 他这是怎么了？ 第一节课是林怡的课，传说中的女魔头，把她的课放在第一节，无非就是想要让大家打起精神来。 “同学们，上课。” 林怡自从跟乔苒关系好了之后，语气也好了许多，女魔头也跟之前有点差别。 关麓晕乎乎的站起来，跟老师问了一声好，然后坐下。 听着林怡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课。 第79章 疲倦 听着听着，关麓感到昏昏沉沉，有一种很疲倦的感觉。 “关麓。” 林怡大喊一声，她看到关麓把眼睛闭起来了。 全班听到关麓的名字，齐刷刷的看向关麓。 关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许多人看着自己，有些尴尬，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做了什么。 “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是什么。” 林怡看了看关麓，关麓是她平时疼爱的学生，现在居然在她课上睡觉，她自然不会放过。 关麓站起来，一脸懵逼，说：“我不知道。” 林怡很生气，严厉的呵斥：“你们现在已经高三了，不能这么懒散，你先往后面站一站。” 她并没有让关麓站在门外，而是站在门外，这对于林怡来说，已经是宽容了。 关麓点点头，然后站在了后面。 乔苒怀疑是不是关麓的伤口还没有好，本来是想要说的，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就到了下课。 她下课的时候过去询问关麓，没想到被林相悦抢先了。 林相悦先是怀疑关麓是不是低血糖啥的，给关麓一些小零食，这是她上课防止瞌睡的。 “关麓，看你的黑眼圈，是不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这是我的一些小零食，可以防止上课睡觉的。” 她拿了很多，因为她不知道关麓喜欢吃什么。 关麓只不过是看了一眼，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谢谢，我现在想要休息一下。” 他感觉很困，直接趴在桌上休息了。 林相悦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拿了这么多零食过来，关麓只不过是看了一眼。 她看到关麓休息了，也就不再打扰他。 课间只有十分钟，关麓就算是很困，也不能一直睡下去。 钱小书下课的时候把关麓叫了过去。 “关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去医务室看看，前些天知道你请假了之后，还一下子请了那么多天，我们做老师的，本来想要去看看你。” 钱小书苦口婆心的说着，高三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没有必要死撑。 关麓点点头，他就是很困，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老师，我想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提出这个想法，太困了，也没有精神听课。 钱小书看了看时间，现在请假还来得及。 “那我跟你的父母说明一下，让他们来接你。” 于是，她拨打了钱小书父母的电话。 钱小书看了看关麓，问道：“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你先请一天假，好好的回家休息一下。” 关麓明白钱小书的好意。 很快，关父关母就来了。 “儿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母看到关麓精神状态很差，想着是不是生病了。 关麓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要回家休息一下罢了。” “好，我们送你回家。” 关父昨天看到关麓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今天看起来，果然有问题的。 课间的时候，关麓走了，林相悦怀疑关麓生病了，有点担心。 “你们知不知道关麓家住在哪里啊。” 她想要去看望一下关麓。 小跟班摇摇头，这个或许乔苒能够知道。 “要不然你去问问乔苒，她或许可能知道。” 小跟班跟林相悦提了一个意见。 林相悦看了看乔苒，就算是乔苒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的，而且，她跟关麓走的还怪亲近。 乔苒放学的时候也担心关麓，但是现在关麓的父母回来了，或许能够照顾好他。 林相悦放学的时候怀疑乔苒会去关麓家，所以就自己一人偷偷摸摸的跟在乔苒后面。 乔苒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有人，但是回头一看，却没有。 她认为可能是坏人，要多加小心。 她特意饶了好几条路，这让林相悦累的半死，兜兜转转了半天还没有走到家。 乔苒发现对方还在跟着，干脆就走到了人流量大的地方，转眼一看，是林相悦。 “吗跟着我干什么。” 她直接转过头去质问，不过也还好，不是坏人。 林相悦没想到自己被乔苒发现了，说：“谁跟着你，我只不过是刚刚好路过罢了。” 乔苒笑了笑，这里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人走的，她刚刚好路过这里，谁相信。 “谁信你的鬼话，我还以为是坏人跟踪我，你跟踪我干什么。” 林相悦仍然嘴硬：“都说了我没有跟踪你，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乔苒叹了一口气，林相悦就是这样，她说：“没跟踪我最好，我要走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 林相悦见到乔苒走了，马上走上前，挽着乔苒的手说道：“我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关麓的家在哪里。” 乔苒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林相悦跟踪自己，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关麓家在哪里。 只可惜，她不知道。 “很抱歉，我不知道。” 林相悦就知道乔苒会这么说，她说：“你不会是计较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吧。” “那没有，但是还希望你别来烦我。” 乔苒不耐烦的说，她在路上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本来从辅导班下课回来已经很晚了。 “你要是告诉我关麓的位置，我保证不烦你。” 林相悦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是她能够告诉自己关麓的家庭住址。 乔苒很无奈，关麓的家庭住址关乎到隐私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再说了，林相悦要是跟关麓好，自己可以去问他。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林相悦，你别来烦我了。” 她感到很烦躁，直接上了楼。 林相悦并没有打算跟上去，跺着脚，很气愤，乔苒就是如此惹人厌。 她回去，林母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了一句。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林母今天做了一桌子的菜，看到林相悦都没有胃口吃，感到疑惑。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要是不好吃，林相悦之前也会给自己捧场的，但是今天风平浪静的，让她怀疑是不是在学习里有不愉快的事情。 第80章 气愤 “没事妈。” 林相悦勉强吃了几口菜，然后就急匆匆的跑到房间。 林母感到很奇怪，看她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林相悦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 在家里，关麓也心不在焉的样子，拿起课本，脑海里想的都是乔苒。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乔苒人长的并不出色，也没有特长，他也不知道哪里吸引了自己。 关父去工作了，关母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照顾关麓。 关母给关麓送水果，她特意买的是关麓喜欢吃的，她把水果放在书桌上。 “怎么了，有心事。” 她一眼就察觉到，关麓似乎是有些惆怅。 关麓不想说，他怕说出来了，关母会多想。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他笑了一下，不想要让父母担心。 关母看到这样，摸了摸关麓的脑袋，说：“你是不是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们也不强求你能够成才，就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关麓愣了一下，他真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关母点点头，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读书。” 关麓笑了笑，他知道，等到他毕业了，或许就能够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那妈妈，以后我要是做了想做的事情，你可别拦着我。” 关母不明白为什么关麓会这么说，从小到大，关麓要是喜欢，她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支持的。 “傻孩子，你想一想你从小到大，哪一件事我没有支持你。” 关麓想了想，也是，他突然间有了动力。 “妈，我先学习了。” 关母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她感到很奇怪，今天关麓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上学的时候，关麓又重新恢复了精神，一进来，他就看到了一大堆零食。 “关麓，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可以防止上课打瞌睡，你可以试一试，可好用了。” 林相悦特意一大早去小卖部买了这些零食，这可都是她的零花钱，这个月的零花钱，一下子就所剩无几了。 关麓很感谢林相悦，但是他不需要，他说：“林相悦，你拿回去吧，今天我不会睡觉了。” 林相悦感觉自己的真心遭到了践踏，她一大早醒来买这么多东西也不容易。 “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拿几个走。” 关麓摇摇头，把零食直接放在了林相悦的桌上，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一般都不吃这些东西的。” 林相悦没想到关麓会这么做，她也不知道关麓喜欢什么。 “那你喜欢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对于林相悦来说，不算什么，在学校里，还有好多机会。 只要是摸清了关麓喜欢什么。 关麓想了一下，这个很难说，他很客气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你还是别给我买了，让你破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相悦倒觉得没有什么。 此时乔苒也来到了学校，她翻开书包在找课本，奇了怪了，一本语文书居然找不到了。 “找什么。” 关麓过去询问。 林相悦很羡慕乔苒，能够得到关麓的青睐。 “语文书不见了，奇了怪了，我明明是放在书包里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经历，糟糕了，她昨天本来是想要背几首古诗词的，然后就落下了桌上，没有放进书包里。 “完了，我忘带了，这下怎么办，因为是第一节课，找人借的话，也不方便。” 乔苒敲了敲脑袋，都怪她太糊涂了。 “你用我的吧。” 关麓把语文书给了他。 乔苒愣了一下，她拿了语文书，那关麓用什么。 “不用不用，你拿回去，我要是拿了课本，你用什么。” 关麓笑了笑，说：“现在已经是复习了，能用到课本的内容都是古诗词而已，这些古诗词我都已经背下来了，不需要课本了，再说了，如果需要课本，我可以看同桌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同桌，反正两个人之间，有一本就可以了。 乔苒还是不敢要。 “不用了，我看同桌的就可以了。” 她转过头，没有接语文书。 关麓直接就把语文书放在桌上，这对于乔苒来说，气氛有些尴尬，但是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比昨天的状态好了很多。 林相悦站在后面，看的直咬牙，也不知道乔苒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喜欢她，她不甘心。 “你说，乔苒哪一点比我好了。” 她去询问身边的小跟班。 小跟班看了看乔苒，弱弱的说一句：“成绩。” 林相悦冷哼一声，不就是成绩，她读了这么多天的书，说不准就可以超过乔苒了。 “好啊，连你都这么认为。” 小跟班一时间慌了神，她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比她好看多了。” 林相悦听到这话，才笑了笑说：“算你识相。” “乔苒，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坐在座位上的乔苒又被老师叫过去。 乔苒不明白为什么老是突然间找她，来到办公室，原来是钱小书。 “老师，怎么了。” 她看到钱小书还在批改作业。 钱小书看了看乔苒，说：“看你最近和关麓走的很近，这里是学校。” 她提醒乔苒，这里是学校，不能做一些逾矩的事情。 乔苒明白钱小书是什么意思了，原来钱小书怀疑他们两个人是那种关系。 “我们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难不成异性朋友都不可以吗？” 她觉得她和关麓的关系很单纯，并不是钱小书眼中的那个样子。 “异性朋友，当然可以，我只希望你可以坚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我也只是来提醒你一下而已，你别太紧张。” 钱小书看到乔苒的样子，有些紧张了，或许，她心里面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 乔苒点点头，她明白，的确，这里在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好，老师，我知道了，我会保持距离的。” 第81章 有感觉了 乔苒回到教室，看了看关麓。 她注意到，关麓也在看乔苒。 乔苒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节是钱小书的，就关注他们两个人。 在学校里，上课归上课，关麓还是很认真听课的。 钱小书看到两个人上课的认真程度，感到很满意，或许是她想多了？ 也许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是朋友的关系。 下课了，关麓走到乔苒的位子上，拿了一瓶水，说：“今天天气太热了，看你没有带水杯，特意拿了一瓶水给你。” 乔苒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桌上，糟糕，她又忘记带水杯了。 她接回来，说：“谢谢。”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她没有水杯，喝水都很困难，好在有关麓。 只不过，钱小书说了，他们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 “关麓，我觉得我们在学校里，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乔苒有些不好意思跟关麓说，毕竟能够有个人在身边帮助自己，也挺好的。 关麓笑了一下，他才不管那些流言蜚语。 “是不是有人说你了。” 乔苒摇摇头，说：“老师提醒我们，在学校里，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哦，原来如此，那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关麓也是听到昨天关母说的话，他觉得胆子要大一点，他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促进感情罢了。 “这样子不好吧。” 乔苒有些担心，这要是被老师看见了，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 “放学了，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 关麓不以为然，休息时间跟乔苒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乔苒很无奈，既然关麓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好吧，晚上放学的时候你等等我。” 因为她要收拾东西，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那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说完，关麓就回到了位子上。 乔苒很疑惑，关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从医院出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在学校里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要不然很容易被别人怀疑的。 林相悦看到两个人举止怪亲密的，马上就去告诉钱小书。 “钱老师，我看见关麓和乔苒两个人走的很近，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那个了。” 林相悦说的很隐晦，她就是见不得两个人关系这么好，很想要拆散他们。 钱小书没想到同学也发现他们两个人走的很近，而且，她已经跟乔苒说过了。 “他们现在还是走的很近？” 林相悦点点头，说：“我觉得不仅仅是走的近，两个人好像还有一些很亲密的举动，只不过是老师你没有看见罢了。” 钱小书呆滞了一瞬，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找他们两个人谈一谈的。” 她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林相悦笑了笑，这会，应该可以拆散他们两个人了，如果关麓跟乔苒分开了，她就有机会。 “关麓，乔苒，老师叫你们去办公室。” 说话的人纪律委员。 关麓和乔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实乔苒已经猜到，估计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乔苒走进办公室，看到钱小书的脸色，有些难看，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钱小书很严厉的询问，谈恋爱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是不允许的。 “钱老师，我说了，我跟他只不过是朋友关系。” 乔苒很无奈的解释着，可能是因为她跟关麓接触的太频繁了，所以才误认为。 “朋友关系，每天都那么近干什么，听说你们还有一些亲密的举动，我都不用看，都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关麓站出来，事实并不是钱小书想象的那个样子。 “钱老师，前段时间我生病了，都是乔苒在照顾我，我不想欠她人情，在对她无微不至的，因为我不知道如何报答她。” 乔苒一听，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样子，她也错认了，她还以为对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也难怪，她要脸蛋没有脸蛋，要身材没有身材，要特长没有特长，关麓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是她自作多情了。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你们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距离要分开一点，特别是上课下课的时候，别一直聚集在一起，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钱小书提醒他们，既然关麓是为了还人情，那还情有可原，只要不是谈恋爱。 “好，我会跟乔苒保持距离的，这件事情别怪他，都是我考虑不周。” 关麓感到很抱歉，没想到给乔苒带来了苦恼。 钱小书点点头，既然说好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好，没事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会跟老师说明一下。” 她看了看两个人，学生时代，他们都是很单纯的，说谎这种事情，应该做不出来。 乔苒和关麓两个人回到教室。 关麓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乔苒，都是因为自己。 “乔苒，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种事情，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保持一点距离。” 乔苒很想要问，关麓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只可惜，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口了。 “好。” 最后只剩下简单的一个字，好。 她多次怀疑自己的真心，有的时候，关麓对自己很好，给她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自身条件，她又感觉很自卑，很无奈，也不敢表达自己的看法。 随后，关麓就和乔苒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乔苒觉得关麓离自己远了许多，也许是想要躲避同学之间的流言蜚语吧。 乔苒来到座位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林相悦以为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乔苒，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林相悦故意装作好心好意询问的样子。 乔苒突然间明白过来，这也许是林相悦搞的鬼。 “林相悦，是你跟老师说我们两个人有问题的吧，果然，心不干净看什么都不干净。” 第82章 嘲讽 林相悦听到乔苒在骂自己，气愤，这件事情，明明是乔苒做的不对，再说了，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你要是跟关麓没有任何关系，你怕什么。” 她怀疑，乔苒心里面肯定有鬼，也对，关麓这样的好男人，谁不喜欢。 乔苒觉得自己越说越错，等一等万一把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就好了，或许关麓真的对自己没有意思，就是想要报恩而已。 “没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没关系，你要是硬要拿世俗的眼光看我们，把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有，老师说了，我们要好好学习，不要想七想八的，想那么多。” 她说完，打开课本，仔细的誊抄课本上优美的诗句。 林相悦微微一笑，她这个样子，就是心虚了，她说：“那我劝你还是离关麓远一点，我觉得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这句话，直直的刺向乔苒的心脏，的确，人要有自知之明，她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林相悦见乔苒没有回答，便离开了。 “相悦，你说你是不是有机会了。” 小跟班跟在林相悦身后，看到乔苒那个样子，估计两个人的事情要凉了。 “这还不好说，关麓怎么可能看得上乔苒，听说关麓跟乔苒关系好，就是因为乔苒在医院照顾他一段时间，并没有那种感情。” 小跟班想了想也是，毕竟乔苒除了成绩好一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优点。 放学的时候，乔苒如约而至。 她看到关麓在校门口等她。 “我们这样子，不会被老师说吗？” 乔苒有些担心，到时候估计又要去办公室一次。 关麓觉得没什么，再说了，他已经跟钱小书解释很清楚。 “你放心吧，已经放学了，没有人会管我们的，你最近上课怎么样，有没有听懂，需不需要我来教你。” 他看了看，辅导班放学了之后，还有一点时间，他可以给乔苒辅导。 乔苒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样太麻烦关麓了，就算是想要报恩，也有很多种办法。 “你也是需要学习的，你要是教我了，不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吗？” 关麓摇摇头，他教乔苒的同时，自己还能够再学一遍。 “那倒未必，我还能够重温一遍知识点，何乐不为。” 乔苒笑了笑，但是这样还是太麻烦了，有辅导班已经够了。 “我去问老师就好了，你就好好歇着，复习自己的功课。” 关麓笑了笑，说：“那好吧，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要是有问题，尽管问我就好。” 乔苒点点头，很快，她就到家了。 “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关麓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担心女孩子一个人走不安全。 “我们两个人家的距离挺近的，大晚上的，女孩子应该会害怕吧。” 乔苒摇摇头，她不怕，就傍晚而已，人也多，更何况路边还有路灯。 “我怕什么，你就别担心我了。” 关麓很无奈，他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以后放学了，我们可以一起走，就跟今天一样，好吗？” 这个问题，让乔苒难以抗拒，她很想要答应，但是林相悦的话点醒她了，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我们家离得这么近，刚好可以顺利。” 关麓还是想要送乔苒回家。 乔苒不知道如何拒绝，她想了一下，的确是顺路。 “那好吧，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其实，因为辅导班，放学有点晚，对于她来说，道路确实黑，但是她走习惯了，也就不会害怕。 关麓点点头，摸了摸乔苒的脑袋，笑着说：“那明天见。” 乔苒点点头。 关麓回到了家里，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关母更加奇怪了。 她怀疑，关麓是不是有心上人。 她趁着吃饭的时候，询问：“最近你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关麓摇摇头，说：“苦中作乐罢了。” 关母看到关麓那个表情，就知道不简单，她说：“你跟我说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个女孩是谁，是不是你们学校的。” 关麓没想到关母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但是他现在不想说，毕竟他还不知道乔苒喜不喜欢他，目前看来，乔苒对他还比较冷漠。 “没有，妈，你别胡思乱想了。” 关母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些小心思，她说：“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先带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关麓觉得这件事情还早，他说：“妈，你考虑的太早了。” 关母想了想，现在说的话，是太早了，但是都要说的，早一点说也无妨。 “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 关麓有些不耐烦的询问：“你不是说我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吗？” 关母的确是这么说过，但前提是关麓长大了。 “关麓，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闻言，关麓更加不耐烦了，他对于学习，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学习学的挺好的，妈，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说完，关麓就匆匆吃完饭，回到房间去了。 关母叹了一口气，很快，关父回来了。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关父很久没有看到关母愁眉不展的样子了。 “我担心儿子有心上人了，我在想是哪个女孩子。” 关父笑了笑，其实在关麓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人也很正常。 “只要是不影响学习，你就让儿子谈。” 话可不能这么说，关母是担心那个女孩子把关麓带坏了。 “也不能这样，这件事情要是要管管，都要高考了，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差错。” 关父觉得现在关麓这么大了，也应该放手。 “你就别瞎操心了，他会有分寸的，你不是跟他说了，学习为主，要是他做不到，你再插手也不迟，再说了，谈恋爱也没有绝对的坏处，不影响学习，你就让他去。” 第83章 去接你 乔苒去上学的时候，就看到关麓骑着单车走过来。 “要不要坐上来。” 关麓看到乔苒的时候停下来，他还特意买了早餐给乔苒。 乔苒吓了一跳，感觉关麓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用了。” 她想要拒绝。 关麓觉得自己都到这里了，总不可能空手而归。 “上来吧，走去学校多累。” 说着，他就拉去乔苒的手。 乔苒有些受宠若惊，把手挣脱开。 她想了许久，才坐上了关麓的自行车。 “关麓，你真的是为了报答我吗？” 她一直想要问，但是一直说不出口。 关麓笑了笑，他也不想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现在还需要保密，等到他看出了乔苒对自己的心意，再说也不迟。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 乔苒愣了一下，不好回答，那这个意思莫非是关麓对她有意思？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了笑。 “到了。” 突然间，自行车停了下来，杀个乔苒措手不及，直接抱住了关麓。 随后，赶紧慌张的把手放开。 学校里的那些同学都看在眼里。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乔苒有些慌张，她看到四周有许多同学看着自己。 “没事。” 关麓把自行车停好。 然后走到班级里，把早餐放在乔苒的桌上。 林相悦很疑惑，昨天两个人还分离的很远，今天来的时候感觉又很亲密，小跟班看林相悦生气，说了一句：“只是凑巧而已，相悦，你别放在心上。” 林相悦微微一笑，最好是机缘巧合。 乔苒来到教室，就看到了桌上的早餐，赶紧把早餐塞到了抽屉里。 “乔苒，关麓是不是喜欢你。” 同学看到这一幕，感觉有瓜可以吃了，之前学校就有流言蜚语，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没有，他只不过是为了报答我在医院里照顾他。”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她有自知之明。 同学笑了笑，看到乔苒这个表情，一看就有好事发生。 “乔苒，别遮遮掩掩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老师的，你说说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乔苒很无奈，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感觉今天钱小书又要没有好脸色看了。 “别活了，真的没有任何意思，你也别多想，好好读书就好。” 她叹了一口气。 关麓坐在位子上，不为所动，下课的时候，钱小书就找他了。 “关麓，怎么回事，你可是好学生，怎么跟女生的距离那么近，今天早上，我还亲眼看见你们两个人抱在一起。” 钱小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本来是想着两个人可以收敛一点，没想到仅仅是在学校里，到了放学的时候，就跟脱缰野马一样。 “不是的钱老师，我看今天乔苒的腿受伤了，所以才给她送过来的，至于她抱住我，是因为她突然间重心不稳，才会这个样子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关麓很平静的解释的，昨天他送乔苒回家的时候，细致的发现她的脚上有一个伤口。 钱小书无奈，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能不误会，但是他助人为乐的精神，的确值得赞扬。 “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怪你了，你跟老师说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你跟我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们的。” 她这么做，也是希望日后可以少一点操心。 关麓现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懂爱是什么感觉。 “我。” 他有些犹豫了，他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钱小书看了看关麓，莫非真的有意思？ “你就老老实实说出来，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关麓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好话。 “没有，我跟乔苒没有那种关系，老师，你放心吧，在学校里我们都规规矩矩的，不会做一些违反班规的事情。” 钱小书点点头，说：“赶紧回去上课吧。” 关麓回到教室，看了看乔苒，钱小书问的对，他真的喜欢乔苒吗？还是想要感谢一下乔苒对他的付出。 他不明白爱是什么，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让他摸不着头脑。 乔苒下课的时候看着关麓给自己的早餐，拿出来准备享用。 “哟，这不是关麓给你的早餐吗？难不成是爱心早餐？” 林相悦笑了笑，眼里都是嫉妒。 “跟你没有关系。” 乔苒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做笔记。 “你怎么去勾引男人啊。” 林相悦不怀好意的说着。 乔苒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她拿什么勾引男人，她要什么没什么，再说了，她也不会。 “林相悦，你嘴巴最好是给我放干净一点，什么勾引男人，这种事情，我看只有你才会做的出来。” 林相悦没想到乔苒这么生气，这里毕竟是学校，同学都看着，要是被老师知道了，吃亏的还是她。 她自然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无缘无故挑事。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我只不过是想要说你要矜持一点。” 乔苒也不想跟林相悦吵，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跟林相悦打战三百回合，看看谁胜谁负。 “我不需要你来跟我讲道理。” 她冷冰冰的说着。 林相悦不屑一顾，反正有她在，总有一天乔苒会跟关麓分开的。 “相悦，别生气了，乔苒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么生气。” 小跟班有点心疼林相悦，一大早来学校就看到关麓和乔苒抱在一起，现在又看到关麓送给乔苒早餐，这谁见了，都生气。 “我没生气，就是看不惯乔苒这个样子，关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林相悦很好奇，关麓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走到关麓的课桌前，看到他在做笔记。 “关麓，你的笔记可以给我看看吗？” 关麓停笔，把笔记大大方方的给别人看。 “还没有整理完，你可以先看看。” 林相悦看着很喜欢，关麓写的一手好字，再加上排版也整整齐齐，显得十分清楚。 “你做的真好。” 第84章 撕破笔记本 林相悦看到关麓的笔记本，感到很欣慰，果然第一名就是不一样，做的笔记都这么好看。 其他的同学看到林相悦一直霸占着关麓的笔记，自然有意见了。 一个女同学走过来，推开了林相悦，直接就把关麓的笔记本抢走了。 “林相悦，一直霸占别人的笔记本干什么，又不是你的。” 女同学把笔记本拿在手上看着，她看到关麓笔记做的清清楚楚，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她身为女孩子，做笔记都没有关麓细致。 关麓无奈，只好去做其他的事情，剩下的笔记他只好等一等再抄了。 林相悦不乐意了，凭什么抢她关麓的笔记本，她看的好好的。 “你干什么啊，我还没有看完，你就抢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想要把笔记本抢过来，她还没有看完，就算是要拿，也要跟她说一声，她看完才可以。 女同学才不愿意，林相悦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林相悦要学习一下，难不成她就不能学习一下了。 “林相悦，你看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完，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林相悦觉得既然是她先借的，看的时间多少跟别人也没有关系，再说了，她又不是要霸占关麓的笔记本。 “你紧张什么，我先来的，我还没有看够你就抢走，这不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问题了。” 说完，她直接就去拿笔记本，谁知道对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很快，笔记本就一分为二了。 这一幕，把两个人都吓到了，这毕竟是关麓的笔记本。 关麓还在写作业，就看到一些碎纸片飘过来，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八成是废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 乔苒看到这一幕，愤愤不平，这是关麓辛辛苦苦做的笔记，现在直接就被撕烂了，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很难过的。 林相悦感到很抱歉，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看一眼对方的笔记本而已，谁知道半路上来了一个人抢笔记本。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笔记本怎么可能会撕碎。” 林相悦认为这都是女同学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看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撕碎。 女同学也很无奈，她感觉很委屈，她说：“林相悦看了那么久的笔记本，给我看一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她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看一眼对方的笔记本。 关麓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虽然说有点心疼，但是现在已经被撕碎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重新做一本，重新复习一下知识点。 “没关系，你们先回去上课，笔记本的事情，你们不用在意。” 女同学听关麓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不计较，她就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乔苒不服气，关麓就这么放过两个人了，要是两个人还来抢其他的东西怎么办。 “关麓，你怎么能放过她们，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笔记本，里面有很多知识点，都是你日积月累的，现在被撕碎，你期末考试看什么。” 她很心疼，关麓之前就因为在医院耽误了很多课程，就靠着笔记本记得知识点回忆一下课堂内容，现在笔记本直接没了，要是她，她肯定跟两个人急。 “没事，反正已经撕碎了，现在救也救不回来，我重新写一本，也刚好复习一下知识点。” 说到这，关麓其实也在自我安慰，这笔记本花费了他不少心血，被撕碎了，他也心疼，但是没有办法，笔记本又不能恢复原状，但是人死不能复生。 林相悦见关麓那个样子，一看就很难过，也灰溜溜的走了。 女同学感到很愧疚，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看了一眼，这里面的知识点也挺全的，或许可以帮助到关麓。 “关麓，这个是我的笔记本，你看看能不能用，很抱歉，我把你的笔记本撕碎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补偿你。” 她看了看关麓，知道关麓现在很难受，所以才把自己珍藏的笔记本拿出来。 关麓叹了一口气，他记得笔记都是有针对性的，别人的笔记本，对于他来说就跟看课本没有什么两样。 “不用了，笔记本这种东西，最好是自己做。” 笔记本，只有自己做了，才知道自己的薄弱点在哪里。 女同学见关麓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很无奈，她看了看林相悦，很痛恨对方，都是因为林相悦，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跟她一个班，真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相悦不知道如何安慰关麓，放学的时候就去找女同学算账。 女同学放学回家的时候在校门口被林相悦堵着。 “这么快就回家了，看样子，你心里面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关麓的笔记本都是因为你才被撕碎的，你不赔给他一个？” 林相悦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没有错。 女同学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抢笔记本，笔记本也不至于撕碎，再说了，我已经把笔记本给关麓了，是他不要，我也没有办法。” 她低着头，要是关麓责怪起来，她也无法交代，笔记本这种事情，最好是自己做的，才知道自己需要哪一块的知识点。 林相悦看了看女同学，她说：“你必须要给关麓赔礼道歉，拿点钱出来，给关麓买点东西补偿他。” 她想着拿物质的东西去补偿关麓，只可惜自己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女同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哪里有那么多钱，她身上的钱，都是给她坐车用的，要是买东西，就不够用了。 “我没钱。” 她家境本来就不好，也不好意思找父母要钱。 “没钱，没钱还来抢关麓的笔记本，你真的是太有本事了，去找你父母要不会吗？” 第85章 拿钱 女同学怎么敢找父母要，本身家里就没有什么钱了，这要是跟他们说了，说不准不仅仅拿不到钱，还会被骂一顿。 “没钱，真没钱，林相悦，你可别逼我，笔记本不是我一个人撕碎的。” 她不想跟林相悦讲话，想要离开。 只可惜，被林相悦挡着，让她没有办法离开。 “怎么，还想要走啊。” 林相悦就不让，要是女同学不给钱，她就不让女同学走。 “林相悦，你别太过分了。” 乔苒看到林相悦在欺负人，自然就出来说道理，这里是学校，哪里容许林相悦这种行为。 林相悦笑了笑，她只不过是想要给关麓送点东西，补偿他一下罢了。 “乔苒，这个家伙把关麓的笔记本弄坏了，我只不过是想要让她赔一本而已，没想到她还不愿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人。” 女同学一听，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满肚子里都是委屈，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乔苒，的确，这是我的错。” 她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没有她，笔记本不会坏了。 乔苒摸了摸女同学的脑袋，说：“关麓并没有责怪你，你别自责了，买东西什么的，不需要，一个笔记本而已，要不了多少钱，别听林相悦的，要是她欺负你，你就大声说出来，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女同学点点头，看了看林相悦，也难怪为什么林相悦讨厌人，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吧。 林相悦听到这话很气愤，叫女同学拿点钱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苒，这件事情你管不着，被撕坏的是关麓的笔记本，又不是你的笔记本，你凭什么帮关麓做决定，破坏了别人的东西就是要赔的。” 她说的振振有词，其实就是想要满足自己的私心，给关麓买点礼物，讨好他，这样子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的确，不是我的笔记本，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咄咄逼人，如果你再骚扰同学，那就别怪我跟老师说了。” 乔苒觉得女同学也挺可怜的，更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撕坏笔记本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老师，你以为老师会向着你们吗，赔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相悦看着女同学，看她打扮的还挺漂亮的，头发上的发夹，上课用的文具，这些都不需要钱吗，一点点小钱而已，不至于拿不出来吧。 关麓看到乔苒在那边，走到一旁听三个人的对话。 “林相悦，你别太过分，我们都是学生，一点点小钱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重要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要什么有什么。” 乔苒知道，林相悦家里的确挺有钱的，但是这只是她家里，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有钱。 女同学点点头，她很认可林相悦的看法，她身上的这点钱，根本不够买礼物，要是拿走了，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 “林相悦，我劝你快点收手，要不然的话，我就去找老师评评理。” 乔苒知道林相悦喜欢老师这套，有什么事情处处都找老师，这一次，要换她来使用这一套了。 林相悦仍然不依不饶，她根本不害怕老师，就算是在老师面前，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也都要赔的。 “好啊，我们去找老师，看看老师是怎么说的。” 说完，林相悦正要去老师办公室，此时关麓站出来。 “够了，一本笔记本而已，我还以为你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放学了，还在这里吵。” 关麓很无奈，虽然说这本笔记本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都已经撕碎了，再去讨论这件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关麓，你怎么来了。” 林相悦一见到关麓来，马上就变了语气。 女同学看到关麓，感到很不好意思，今天都是因为她。 “关麓对不起，你的笔记本，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赔偿你，我身上没有钱。” 如果她有能力，也希望能够给关麓一个好的，只可惜，她没有。 关麓看了看女同学，轻轻的说：“都说了没关系，你就不要自责了，反正这笔记本都已经这样了，你下一次注意点就好了。” 女同学点点头，还是关麓有人情味，再看看林相悦，就是天差地别。 林相悦想要为关麓说话，她说：“关麓，人家弄坏了你的笔记本，就是要赔偿。” 关麓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不要再追究了，林相悦，欺负同学是不好的行为，我希望你能够改正，一个笔记本，没必要把人家逼到死路。” 说完，关麓就拉着女同学离开了。 乔苒也跟了上去。 林相悦很气愤，想要给关麓买点东西，难不成就是她的错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关麓这个人真奇怪，她对关麓的好，难道关麓都看不见吗？ 其他的同学见到了这一幕，就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你看林相悦的那个表情，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关麓说她了一顿，她才不高兴的，也难怪，如此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如果我是关麓，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女人。” “林相悦就是觉得自己比人高一等，什么事情都要强行别人做，今天应该是她的报应吧。” 关麓把女同学拉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看了看身后，林相悦没有跟上来，女同学算安全了。 “林相悦没有打你吧，看她那个样子。” 关麓很贴心的问了一句。 女同学摇摇头，她羞涩的说：“没有，谢谢你关麓，本来以为你好怪罪我撕碎了你的笔记本，没想到你还帮我。” 关麓笑了笑，同学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很正常的。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以后小心一点，笔记本而已，我还有事情再重新整理一下，我还可以从中收获一些我落下的知识点，也算是因祸得福，你心里面也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女同学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我父母已经在家里等我很久了。” 第86章 想要离开了 关麓目送女同学离开。 乔苒看了看关麓，没想到关麓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关麓，没想到啊，你这么宽容。” 关麓笑了笑，其实他也不是宽容，就是不想让她们两个人弄的太难看，一点小事就去找老师，这让老师多忙。 “没什么，就想着同学之间要和睦，快要考试了，不想让他们有心理负担。” 乔苒点点头，说的也是，毕竟大家都是同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家了，时间过得好快，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关麓点点头，然后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关麓回到家，开始琢磨着自己的笔记本，这对于他来说，是一项大任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次日。 林相悦来上学的时候，就听到许多关于自己不好的话语。 “听说林相悦把关麓惹生气了，关麓还叫她怎么做人呢。” “真的吗，这么劲爆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林相悦那么讨人厌，可算是有人能够教他做人了。” 林相悦站在两个人的身后，阴森森的看她们。 “你们说什么，谁讨人厌。” 两个女同学感觉到有些尴尬，毕竟有些话不能在当事人面前说。 “没什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林相悦想要追上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突然间想起来之前在图书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了，原来是因为大家早就对自己有意见了，看样子，这个学校是不能待了，反正她在这里，也不受人待见。 她站在电话亭前，给妈妈打电话。 “妈，你在家吗？” 林母一听，感觉林相悦的情绪不对劲，今天送她去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了，在家。” 林相悦差点要哭出来，她忍住泪水：“你能不能接我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怎么了，跟妈妈说说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去找他们。” 林母怀疑林相悦在学校里受人欺负了，毕竟她那么乖巧，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 林相悦摇摇头，她说：“你还是来接我吧，我不想说。” 她有好多话想要说，一时半会在家里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母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她说：“晚上的时候我去接你，你先在学校里待一会。” 林相悦无奈，没想到母亲不来接她，她现在在学校里听到的都是那些流言蜚语。 中午午休的时候，钱小书就找来了林相悦。 “林相悦，听你妈妈说你被人欺负了，被谁欺负了。” 钱小书有点担心林相悦，毕竟被人欺负的小孩，以后都会留下很深的阴影的。 林相悦摇摇头，说：“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想要回家，我不想在这里读书了。” 钱小书拍了拍林相悦的肩膀说：“你跟老师说说好不好，老师会给你排忧解难的。” 林相悦抬起头，她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这么温暖，她询问：“真的吗？” 钱小书点点头，要是班里有同学受到了欺负，她肯定会出手的。 “班里的同学都在说我的坏话，我本来是不想要理他们的，没想到他们越说越起劲了。” 林相悦很委屈的说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钱小书似乎是明白什么，原来是同学之间的流言蜚语。 “具体是谁呢，你能不能告诉老师。” 林相悦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就是很多人，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我也不知道，现在班上有很多人再说我。” 钱小书点点头，林相悦的大致情况她了解了，她想了一下，不会是乔苒对于之前的怀恨在心，然后去怂恿那些同学。 很快，钱小书就把乔苒叫过来。 乔苒看到钱小书阴沉着脸，一看就没有好事发生。 “老师，怎么了吗？” 钱小书看了看乔苒，她不敢相信乔苒是这样的人，但是她想来想去也就乔苒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了。 “林相悦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她说班上现在有很多人说她的坏话，现在她都不愿意来学校了。” 她很严厉的跟乔苒说，这件事情很严重，已经上升到欺负同学了。 乔苒很无辜，她什么都没有做，林相悦做人本来就是这样让人讨厌，她又没有办法。 再说了，林相悦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我不可能去特意伤害一个同学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林相悦平常是如何待人的，然后再来听听她说的，你也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 钱小书听到乔苒这么说，的确有点道理，但是林相悦再如何，也不能拉帮结派的去说她。 “乔苒，你看到同学拉帮结派去孤立林相悦，你也不站出来帮帮忙吗？现在她不愿意来上学了。” 乔苒无话可说，这是林相悦自己的问题，对于人际关系的关系，是需要林相悦自己解决的，她出手有什么用，林相悦自己不改，她也没有办法。 “老师，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够做好的事情，林相悦为人处世本身就会招人厌烦，你要是觉得我有错，你就觉得我有错吧。” 说完，乔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钱小书看到乔苒这样，觉得真的是无法无天了，看样子，这一次她要好好的整治一下班级的风气了，都快要考试了，本来她不想给同学增加心理负担，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的了。 乔苒回到教室，看了看林相悦，林相悦或许被家长接走了，下午就没有看见过她。 她想了一下刚才的行为，她做错了吗？但是她觉得这是林相悦自身的问题，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林相悦不改正，她就算是去主持公道，那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乔苒，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关麓看到乔苒坐在课桌上发呆，心想她肯定有心事。 乔苒看了看关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87章 冤枉乔苒 乔苒不想说老师冤枉她的事情，毕竟说出来，也不太好，再加上现在要考试了，会增加他的焦虑。 “没什么。” 她轻轻的说着，然后笑了一下。 关麓见状，就知道乔苒有问题了。 一连下去好几天，林相悦都没有来，乔苒都怀疑林相悦是不是转学了，她开始反思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严重了。 虽然说林相悦很讨厌，但是同学在背后议论她，的确是不对，她身为林相悦的同学，应该要帮助林相悦。 想着，她就去钱小书的办公室。 钱小书正在给林相悦的母亲打电话，乔苒在办公室后面听着。 “林相悦妈妈，林相悦好久没有来上学了，是不是她出现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了，我已经跟那些同学讲过了，不会再讲她坏话了。” “这孩子，我也劝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愿意去，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然这样，我们转学吧，麻烦老师你帮我们办理一下转学的手续。” 钱小书感到很可惜，林相悦也是一个好孩子，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需要适应，再加上现在考试的压力这么大，去一个新环境，就意味着面临巨大的挑战。 “林相悦妈妈，要不然你在考虑一下，现在林相悦的情况，是不适合转学的，要不然你把林相悦带过来，我跟她将几句话。” “钱老师，很抱歉，现在林相悦不想去学校，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们已经心意已决。”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钱小书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去一个新的环境，也不知道林相悦能不能适应，都已经到了考试的关头，这个节点对于孩子来说很重要。 “乔苒，你怎么来了。” 在她焦虑的时候，转头就看到乔苒，她知道，这件事情跟乔苒没有关系，前段时间她也去观察了，说坏话的的确不是乔苒，想到这，她感到很抱歉，冤枉了乔苒。 乔苒站到钱小书跟前，说：“我刚刚已经明白林相悦的情况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去林相悦家里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钱小书有点喜出望外，林相悦之前跟乔苒有过节，乔苒真的愿意放得下，而且主动去跟林相悦交好。 “你想清楚了吗？老师知道那天错怪了你，我给你道歉。” 乔苒理解老师，知道钱小书也是因为太着急了，才会这样。 “我想好了，而且我还会说服我们同学一起去林相悦家里，跟她说明情况，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钱小书很感动，班上有这样的同学，她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林相悦还是跟你们比较亲，你要多花点时间了。” 乔苒点点头，她认为没有关系，成绩什么的，可以以后再提升，但是如果林相悦换到新的环境不适应，那破坏的，就是她一辈子了。 下课的时候，她就去找那些同学一个一个商量，开始的时候，她去找了女同学，上一次因为笔记本的事情，她怀恨在心，现在林相悦不在了，她自然会去跟自己的小姐妹说她。 “乔苒，怎么了。” 女同学很疑惑，看着乔苒。 乔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知道林相悦对她的伤害很大，笔记本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线。 “林相悦要转学了，你看看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劝说她。” 很久，乔苒才鼓起勇气说。 女同学不以为然，林相悦转学了，不是挺好的，这样子大家都轻松了，林相悦一来，把班上搞得鸡犬不宁。 “她不来不是挺好的吗，她一来，迟早把这个班级搞得乌烟瘴气的，她最好是转学。” 乔苒就知道女同学会这么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林相悦都是他们的同学，这一次的确是同学伤害林相悦太深了。 “但是我们都是同学啊，以后她要是在行为举止上有问题，我们可以说她，听不听那是她的事情，如果去排挤她，那就不一样了，你要知道，她现在转去新的学校，很有可能受不了新环境的压力，到时候出现的问题，远远超过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女同学闻言，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触动了一下，但是仔细想一想，如果林相悦没有干坏事，那些同学哪里来的闲言碎语。 她感到很烦躁，林相悦的事情，她暂时不会考虑的。 “乔苒，你要是去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我是最好林相悦别回来了，她一回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劝你还是别做圣母了，没有用，林相悦不会领情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座位。 乔苒感到有些受挫，既然女同学都这么认为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关麓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有点心疼乔苒。 “林相悦的事情，我听说了。” 他看了看乔苒，没想到乔苒并没有生林相悦的气，而是想要帮助她。 乔苒没想到关麓在自己身后，她感到有些尴尬，本来是不想要让他知道的。 “关麓，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毕竟是我们女生的事情，还是女生出手，比较好解决。” 关麓也没有想好插手的意思，就是想着乔苒无论是做什么决定，她都可以支持。 “乔苒，你放心，我不会插手的，我支持你这么做，林相悦虽然可恶，但是也没有达到那种十恶不赦的地步，你的做法是对的。” 乔苒抬起头，可算是有人能够理解她了，但是只有关麓一个人，如果那些说林相悦坏话的人可以这么想就好了。 “要是那些人都跟你一样就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他们总有一天会想的开的。” 关麓想着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气头上，等到什么时候气消了，自然会想的开的。 乔苒点点头，她说：“那我再去找其他的同学试试。” 听到管理这么一说，她好像又充满了活力。 关麓让开一条路，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乔苒笑了笑。 第88章 让林相悦回来 乔苒又找到了林相悦的小跟班，她平常跟林相悦好好的，还会给林相悦拍马屁，现在没想到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说林相悦的坏话。 她一看到林相悦，就想要躲开。 “听说你最近想要让我们去林相悦家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放弃吧，我跟着林相悦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林相悦的为人，每天自以为是的样子，有的时候还咄咄逼人，让我真的难以忍受，她要是想转学，就随她去。” 小跟班早就听说乔苒的事情了，也知道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乔苒没想到小跟班的消息这么灵通，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同意的。 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何必针锋相对，我让你们去找林相悦，也不是想要你们跟她道歉，你们虽然说有错，但是也是林相悦有错在先，我觉得我们几个人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天，你想一想，如果林相悦转去其他的学校，万一她不适应，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闻言，小跟班笑了笑，林相悦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林相悦不在学校，她才逍遥快活。 “林相悦，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转学就转，我可管不着，乔苒，我奉劝你，林相悦那种人，你对她好，她不仅感受不到，而且还会变本加厉，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完，小跟班拍了拍乔苒的肩膀，轻轻的提醒她一句：“乔苒，放弃吧，你对林相悦付出再多的真心，都是没有用的，就跟我一样。” 然后她就走掉了。 乔苒很无奈，没想到他们对林相悦的意见这么大，看样子，想要找他们是没有希望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林相悦能不能改变，如果林相悦改变不了，她要是回来了，一样会被排挤。 她打算独自一个人去林相悦家里看看。 她根据钱小书给的地址，来到了林相悦家门口。 林相悦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整天在房间里，没有梳妆打扮，显得有点邋里邋遢的样子。 今天林母不在家，她特意做完饭才离开的。 乔苒抬手敲了敲门，在家里的林相悦感到烦躁，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来，而且林母也没有跟她说有人要来。 乔苒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喊了一声：“林相悦，是我，开开门。” 林相悦没想到是乔苒的声音，她是怎么找到自己家里来的，她不会是要来报仇的吧，想了想，也不太可能，这里可是她的家，要是出事了，附近也有人帮助自己。 想了一下，林相悦还是打开了门。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知道我想要转学了，你很开心，特意来数落我的。” 林相悦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大罪人，在学校里，肯定很多人都在咒骂她，她要是不走，死皮赖脸的呆在这个学校里，有什么意思。 “林相悦，我是想要请你回到学校里的，你要是转学了，万一对新的环境不适应，后果会不堪设想。” 乔苒苦口婆心的跟林相悦说。 林相悦笑了笑，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其实她心里面还是很感动的，但是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样，跟你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知道，你只不过是想要来看我笑话罢了，叫我再回去，怎么可能，班里的那些人恨不得我转学。” 她早就看透了，本来想要跟她的小跟班联系，没想到小跟班早就已经背叛了她。 她在学校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乔苒知道林相悦此时此刻的心情，她说：“只要你改正之前的行为，我想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也会劝说她们。” 林相悦觉得这很可笑，要是乔苒劝说有用，也就不至于来到这里了。 “没有用的，班上哪个人听你的话。” 乔苒看了看林相悦，她不相信林相悦不愿意回去，这可是她待了很久的地方，说走就走，半点感情都没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林相悦，你真的不想回去吗，我只想要听这一句真话，如果你要是说你不想回去，我从此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以后你要是去了新的学校，也祝你能够遇到好朋友。” 林相悦摸了摸自己的真心，她真的不打算回去吗？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询问自己的想法，但是却始终没有答案。 “让我想一想。” 乔苒不明白林相悦的顾虑是什么，只要是有一点希望让林相悦回去，她都不会放弃的。 “你在想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如果可以，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林相悦呆滞了一瞬，看了看乔苒，仿佛眼前的乔苒不再讨厌了。 许久，她郑重其事的说：“我想。” 乔苒想了想，她就知道林相悦不会如此无情，学校她待了这么久，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帮助你，但是需要你做一件事。” 林相悦看了看乔苒，她现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乔苒身上了。 “我要怎么做。” 乔苒知道林相悦一时间无法拉下脸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得不这样做。 “在全班面前道歉。” 林相悦闻言，有点不敢相信，让自己在全班面前道歉，那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她不可能去的，她宁愿转学。 “那算了，你要我在全班面前道歉，还不如让我去新的学校，重新开始。” 乔苒不是这个意思，她说：“你可以想一想，你之前做的行为是不是很妥当，我觉得道歉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而是很有勇气，值得赞扬的一件事，你只要是做了，他们或许就可以改变对你的态度了。” 林相悦点点头，这件事情她还需要想一想，她问了下自己的内心，还是想要回去。 “只要是我道歉了，就可以回去吗？” 乔苒无法做到百分百，但是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的保证。 “我尽力。” 第89章 开班会 乔苒回到学校，找到了钱小书。 “乔苒，怎么了，听说你最近和同学相处的不怎么样，如果你要是实在是完不成，那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尽力就好了，别等一等跟同学关系都打不好。” 钱小书也是心疼乔苒，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么多事情，既然那些同学不愿意去找林相悦，那也是人之常情。 “钱老师，我去找林相悦了，她答应我可以在全班面前道歉，还希望你可以组织一次班会。” 乔苒看了看钱小书，她或许会同意这个请求，但是仔细一想，现在考试的日子不远了，开班会，就是在浪费时间。 钱小书想了一下，既然林相悦答应乔苒可以在全班面前道歉，那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她怎么能不支持呢。 “好，我可以答应你组织一次班会，但是只有一次，林相悦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你真的说好了吗？” 乔苒点点头，林相悦亲口答应她的，她不可能听错。 这一节是钱小书的课，全班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临近考试大家的学习氛围都很浓，上课都变得很认真。 钱小书在讲台上，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上课。 “我看大家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特意举行一次班会，目的是为了可以让大家放松。” 此话一出，台下的同学可不乐意了，如果仅仅放松的话，那可没有必要，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如果放松的话，很有可能就被别人超过了。 “老师，我们的课程已经很少了，现在还浪费一节课开班会，这让我们怎么超过其他班，钱老师，你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情。” “对啊老师，现在这个时候开班会，不太合理，现在课都上不完，开班会太浪费时间了，还不如给那些课上不完的老师上课，我们上课也就不会那么赶了。” “或者是改成答疑也挺好的，老师，不管怎么样，放松是不可能的，我们不需要。” 钱小书没想到大家对班会课的反应这么大，看样子，他们是卯足了劲投入到学习里面了，这是她欣慰的事情。 “开班会课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老师，也能够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我知道学习很重要，但是你们的身心健康更重要，不是吗？” 乔苒点点头，她认为钱小书说的很对，在学习的同时，也是适当的放松，劳逸结合，这样子才会让学习更加有效率。 “我认为钱老师说的很对，现在大家都在学习，肯定时不时会有疲惫的感觉，适当的放松一下，还可以提高学习的效率，何乐不为呢。” 关麓听到乔苒这么说，也附和了一句：“是啊，钱老师我很同意你的看法，现在这个时候学习很紧张，但是放松也必不可少，我们不能排斥放松的环节。” 其他的同学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关麓和乔苒两个人学习都挺好的，哪里管的上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感受。 “老师，这两个人学习都好，可不能只听这两个人的，要不然我们分班。” 这个同学直接就站起来说了，他要是现在不学习，就很有可能超不过其他人了。 钱小书很无奈，没想到因为开一次班会，差一点全班都要打起来了，居然还提出了分班这个问题，要是分班了，他们集体荣誉感在哪里，日后针锋相对，还如何相处。 “好了，大家也别吵，班会课的这件事情，我和其他的科任老师再商量一下，你们的意见我知道了，也很理解你们。” 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现在的确课程紧任务重，她跟其他的科任老师说一下，也许其他的科任老师也会理解的。 钱小书这么说，他们才没有继续吵下去，而是继续上课了。 乔苒很无奈，没想到这么多人不同意，看样子，林相悦来学校的事情，是几乎没有希望了。 下课的时候，钱小书看到乔苒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或许是乔苒答应了林相悦，现在又完不成任务，这个是她，她也会这个样子的。 她把乔苒叫到了办公室，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办法。 “钱老师，麻烦你了，今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没想到他们的反应那么大。” 乔苒开始自责了，她本来以为同学会理解钱小书的。 钱小书知道乔苒已经尽力了，这件事情怪她，没有把握好全局，同学那么激烈的反对她，也是因为学习心切，才会这个样子的。 “这件事情，我再想一想，你先好好上课，别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安慰乔苒，知道乔苒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的挫折很大。 乔苒点点头，她说：“钱老师，如果你做不到还是不要勉强了，免得在同学面前弄的不快。” 她可不想钱小书跟林怡一样，让人讨厌。 钱小书点点头，这件事情她自有分寸。 下课的时候，她就找到了林怡。 “林怡老师，我们班的课程进度如何，是不是按照正常的速度。” 林怡很奇怪，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因为这段时间班上的学习氛围很浓，态度也挺好的，上课的速度相对于其他的班级会快一点。 “会快一点，但是还没有到他们考试的范围，如果要上到他们考试的范围，这段时间是不够的，所以要让他们自己去复习，我看他们最近学习氛围挺好的，继续保持。” 钱小书没想到林怡的课程进度是这样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怡也不会同意拿一节班会课出来。 “如果我拿一节班会课出来给孩子们放松，你觉得怎么样。” 林怡笑了一下，觉得钱小书在开玩笑，在这个节骨眼上，其他的老师恨不得把课抢过来，钱小书倒好，居然还想要白白浪费一节课。 “钱小书，你不会是觉得你班级的学习氛围太浓了吧，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没有必要改变他们。” 第90章 商量开班会 钱小书听到林怡这话，看样子开班会是没有希望了。 “是这样的，林相悦不是很久都没有来了吗，我想着开个班让她跟同学聊一聊，她要转学，我觉得这个时候转学，对孩子的伤害很大。” 林怡知道钱小书也是照顾到学生的感受，但是她要照顾的不仅仅是一个学生，不能因为一个学生，让其他的学生都受累。 “我觉得没有必要，钱小书，你可以单独找林相悦聊一聊，我觉得她也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可以想明白的。” 她认为，既然林相悦想要回来，说什么都不会走的，如果林相悦想要离开，说什么都挽回不了。 钱小书叹了一口气，听到林怡如此绝对的话，看样子是没有希望了，开班会这件事情，还需要缓缓。 或许，林相悦可以在课间的时候跟大家说说话。 毕竟在考试的这一段时间，浪费一节课过于奢侈了。 乔苒在班级里读书，有点读不下去，她跟林相悦保证自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然而她现在并没有做到，也不知道如何跟林相悦交代。 林母已经为林相悦找好了其他的学校，这个学校听说老师都很不错，学生也都是守规矩的，可以让林相悦试一试。 “相悦，你看看，这个是妈妈给你找的新学校，喜欢吗，离家也不远，如果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让妈妈放学去接你。” 这个是林母托人千辛万苦去找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学校。 林相悦仅仅是看了一眼，说：“我不想去。” 林母很疑惑，不知道林相悦这是怎么了，之前哭着吵着要去其他的学校，难不成现在变心了？ “怎么了，跟妈妈说说，是这个学校不好，还是不愿意接受新的环境。” 她认为，后面的因素更大，来到学校，里面都是陌生人，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其他的人都已经玩在一起了。 林相悦轻轻的说：“我想要回去了。” 林母没想到林相悦会说出这种话，最近学校里传了很多关于林相悦不好的事情。 “可是现在学校里有很多关于你不好的话，你现在回去，还不是会被他们欺负，就算是你想要回去，现在我也不允许了，要不是因为我听到你同学跟我说你的不好，我也不会相信他们居然这么可恶，小小年纪就会在别人后面说坏话。” 她也是愤愤不平，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居然任由旁人说坏话。 林相悦想了一下，自己做的事情，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或许这一次是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机会。 “妈，很有可能真的是我错了，我想要回去解释一下。” 不管能不能融入这个学校，她都想要试一试，不想自己离开了，以后再一次碰到他们，对自己的印象还是那么不堪。 林母看了看林相悦，她尊重林相悦的选择，但是她每做出一步，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可以让你进学校，但是如果他们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她觉得林相悦长大了，变得懂事了很多。 林相悦点点头，她在等乔苒的消息，说好乔苒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在全班面前解释自己的情况。 但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另外一个学校的老师给林母打了电话。 “林相悦妈妈，你女儿要不要来这里读书呢，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名额的限制，先到先得，如果你想要你女儿来这里读书，要尽快报名，要不然的话以后想要报，也报不上了。” 这让林母很为难，因为这是很好的学校，师资和升学率都是很高的，她还是托人去找的。 “我女儿还在考虑，你们看看能不能给点时间，如果不去的话，我跟你说。” “林相悦妈妈，这个我可说了不算，要是有人来报名，你的名额就被挤下去了，现在临近考试，你孩子一过来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薄弱点在哪，我们老师也会相对应的指导，你要是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老师，我再和孩子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明天就带过去报道。” “好，明天的话刚好的工作日，你可以带你的孩子过来参观一下。”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林母看了看林相悦，现在林相悦也在纠结。 “相悦，那个学校的老师来打电话了，问你要不要去，这个学校挺好的，对你升学也有帮助，要不然还是去试一试。” 她很看好这个学校，一年可以培养出好几个尖子生。 林相悦这个时候才去翻开学校的简介看，这个学校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看起来是挺不错的。 她等了乔苒这么久都没有等到，不会是食言了吧。 “我去看看。” 林母听到林相悦答应了，自然开心，她说：“那你准备一下，如果可以，我们就去报名，你以后就可以在那里上学了。” 说完，她就去做饭了。 林相悦看着这个学校的分布图，她不知道自己未面对着什么，如果进入了一个新的学校，就要习惯新的老师授课方式，新的同学相处方式，不会像自己之前那样自由了。 这么多天了，乔苒没有消息，她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乔苒特意找到钱小书。 钱小书也准备下班，她看到了乔苒，叹了一口气。 “乔苒，班会课的事情，我觉得可以告一段落了，今天林相悦的妈妈跟我打电话了，说是已经找到了学校，明天就去报道了。” 乔苒没想到林相悦的动作这么快，这里面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林相悦明明告诉她要回来的。 “钱老师，可是林相悦告诉我她想要回来，她不会是被迫的吧，新的学校再怎么好，也需要时间适应的。” 钱小书也无可奈何，人家要去新的学校，她也不能拦着。 “林相悦的事情，老师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还是别插手了。” 第91章 林相悦离开 这让乔苒很失落，没想到林相悦真的要走了，看样子，她真的对这个学校心灰意冷。 她孤独的走在路上，似乎都忘了放学关麓要来送她。 “乔苒，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刚刚去哪里了，我在门口等了你半天。” 关麓在那边等了半天，没有看到乔苒，就怀疑她很有可能自己走了，没想到还真的是。 乔苒看了看关麓，感到很抱歉，但是学校离家里很近，她不需要人来接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学习为主，你要是不要送我，浪费时间。” 关麓倒觉得什么，反正大家也顺路，他说：“送你我觉得挺好的，你今天怎么了，郁郁寡欢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是因为林相悦的事情，我听很多人说她好像已经转学了，就在这隔壁的学校。” 乔苒没想到关麓的消息这么快，究竟是谁传播的，她说：“你怎么知道，怎么关于林相悦的事情在学校里传的这么快，都没有人跟我说。” 她怀疑同学已经在孤立自己了。 关麓笑了笑，下课的时候很经常听见，因为乔苒帮助林相悦，自然不会跟乔苒说这种事情。 “他们下课很经常讨论林相悦的事情，我不想听，也听到了，最近很多人关心林相悦，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心里面愧疚。” 如果是他的话，要是林相悦因为他们的闲言碎语要转校，心里面多多少少会有点愧疚的。 乔苒看了看关麓，关麓这一句话算是点醒她了，如果不是因为愧疚，为什么他们会对林相悦如此上心。 “关麓，你真的是我救命稻草，你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关麓挠了挠脑袋，这是怎么了，他也只不过是说了一嘴罢了。 “哪句话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 他越来越看不到乔苒的想法了。 乔苒笑了笑，跟关麓说：“你明天就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我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就一跳一跳的走上了楼梯。 关麓摊了摊手，不明白乔苒是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上，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乔苒的画面，一想到她，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作业本，随手写下了乔苒的名字，然后又遮盖住，不让人发现。 他不明白乔苒的真实想法如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反反复复的在想，究竟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有点无法分辨。 次日，乔苒早早的来到了学校，这个时候学校空无一人，她在黑板上写下了讨论会几个大字。 几个同学陆陆续续的进来，看到黑板，不由得感到好奇。 “乔苒，这是你的字吧，要讨论什么啊。” “不会是讨论学术上的问题吧，快要期末考了，我觉得交流一下学习方法，也是不错的选择。” 乔苒看了看那些讨论的人，笑了一下，说：“讨论林相悦的事情。” 那些同学闻言，感到不可思议，林相悦都转学了，讨论她的事情干什么。 那些人疑惑不解，现在林相悦已经不是他们学校的了。 等到班上的人来的差不多了，乔苒就站在讲台上，学着老师的样子。 “同学们，我有件事情要宣布，我知道你们对林相悦有意见，但是她现在已经认错了，想要改变，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同学闻言，纷纷不敢相信，林相悦那么狂妄自大的人，怎么可能改正，再说了，听说她从小就是这样，现在改正，说不准没多久，就恢复原样了。 “乔苒，林相悦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对人家那么上心，说不准她还不领情，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就是啊，林相悦那种人，想要让她改变，可以说是比登天还要难，现在我们也忙着复习，没时间理她。” 乔苒知道大家对林相悦的意见很大，但是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原谅她呢。 “大家安静，听我的说，林相悦亲口答应过我，她可以在全班面前道歉，也可以指出她的错误，让她改正，她绝无怨言，你们看，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就在下午的班会课上。” 同学嗤之以鼻，既然林相悦想要来，那就让她来。 “好啊，乔苒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下午就让她来，让我们来看看，林相悦如何改变。” “是啊，乔苒，反正人都会犯错了，如果林相悦愿意改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乔苒听到他们愿意给林相悦机会，她感到很欣慰，可算是说通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相悦站在门口，喊了一句：“不用等到下午了，我来了。” 乔苒看着林相悦，有点不可思议，她根本没有很林相悦说学校里的情况。 林相悦站在讲台上，看着大家，说：“很抱歉，我在学校里的这段时间给大家带来困扰了，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只可惜，我很有可能不在这个学校读书了。” 她已经跟父母商量好了，去其他的学校读书。 其他的同学听了，感到很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其实林相悦就不会去其他的地方读书。 特别是女同学，今天听到林相悦这话，她们很有感触，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刚刚开始肯定会不适应的。 “林相悦，对不起，之前是我们不好，说了你的坏话，但是转学也太严重了，只要你愿意改正，我们保证一句坏话都不说。” 林相悦听到这话，笑了一下，她说：“我一定会改正我的习惯，变成一个优秀的林相悦，只可惜，你们可能见不到我改变后的样子了，今天就是来给你们道别的，现在你们也要上课了，我也要去新的学校报道，后会有期了。” 说完，林相悦就离开了。 乔苒目送她离开的身影，一时间有点五味杂陈。 “乔苒，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话太严重了。” 第92章 好朋友 乔苒拍了拍女同学的肩膀，说是，但是也不完全是，这种林相悦的选择，他们没有办法改变其他人。 “没事了，既然林相悦走了，那就都是过去式了，你也不别多想。” 女同学点点头，听到乔苒这么说，她也就放心。 最近的辅导班，上的让乔苒有点吃力，因为知识点很多，一时间让她无法消化，也无法融会贯通。 放学的时候，就看到林相悦在校门口等乔苒。 “乔苒，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不是辅导班很早就已经下课了吗？” 林相悦这一次来呢，是想要跟乔苒说一下自己的情况，也让乔苒能够放心。 乔苒叹了一口气，说：“最近的课程实在是太难了，我学的有点吃力。” 林相悦很理解乔苒，毕竟现在课程的难度在一点一点加大，如果学的很吃力的话，可以去另外找辅导老师，他们会有针对性的给乔苒讲课。 “那你要去找辅导老师了，我觉得这种东西要对症下药，要不然的话，想要改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乔苒点点头，她知道，她看了看林相悦，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样子，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挺好。 “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林相悦这段时间别说有多开心了，本来以为她是新来的，会不合群什么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同学都很照顾自己，要是在新学校遇到了问题，那些人都很热情的为她解答，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那个学校的同学，对我有很好，让我有点出乎意料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热情，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且老师的授课方式也很有趣，让我都可以听得进去，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乔苒听到林相悦这么说，那她就放心了，她拍了拍林相悦的肩膀说：“那你这一次找我，想要说什么。” 林相悦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礼物，要不是因为林相悦，她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错误，这一次她完全想明白了，其实有的时候，不一定要以自己为中心。 “乔苒，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一个挂饰，最近钱花的太多了，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给你买礼物，只能买这个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乔苒笑了笑，她看了一眼这个挂饰，是她喜欢的风格，没想到林相悦变得如何受人待见了。 “挺不错的林相悦，我很喜欢，那我就收下了。” 林相悦点点头，只要是乔苒喜欢，她也不亏。 乔苒看到林相悦在新学校能够适应，那她也就没有顾虑了。 关麓在远远的看见她们两个人，相处的就像是姐妹一样，很欣慰，这对于林相悦来说，可以说是很大的改变了。 他看到路边又卖乔苒喜欢的烧烤串，趁着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买了两串。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等人吗？” 林相悦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 乔苒也很奇怪，今天怎么关麓出来的这么晚，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看见关麓了，不会是去问老师问题了吧。 “等关麓，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乔苒大老远的就闻到了烧烤的香味，很心动，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好吃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 “叫我干什么。” 关麓拿着一串烧烤到乔苒的面前，然后另外一个给林相悦。 乔苒看到了烧烤，心花怒放，马上就拿起来吃了一口，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吃烧烤，关麓，你真的是太理解我了。” 关麓笑了笑，这又什么，再说了，他跟乔苒这么久了，难不成还不能猜出乔苒的想法。 “我看你那个眼神就知道了，刚刚看你跟林相悦相处的这么好，看样子你们两个人和解了。” 林相悦看了看关麓，换了新学校之后，就不能跟关麓经常见面了，这一点，她感到太可惜的，只可惜，关麓已经心有所属了，她只好去找其他的心上人了。 “你们两个人感情才好。” 说到这，她有点羡慕，羡慕关麓和乔苒能够拥有美丽的青春。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了，两个人只不过是同学情罢了。 “林相悦，你可别误会了，我跟他真的没有那种关系。” 林相悦笑了笑，关麓对乔苒的情谊，她一个局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只可惜乔苒看不出来。 关麓听到这话，有点失落，看样子乔苒并不喜欢他，或许是他身上的某些方面，没有吸引乔苒吧。 “很晚了，我们走吧。”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再晚一点，乔苒的父母要担心了。 乔苒点点头，然后跟着关麓一起走了。 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行走，显得有些温馨。 “乔苒，你最近上课是不是学的很吃力，我看你这段时间都在抄笔记，下课也找老师问问题。” 关麓很心细的发现了，如果不是因为课堂上学不会，下课也不至于花那么多时间的。 这个，让乔苒有点苦恼了，她说：“是啊，最近的课程太难了，我有点跟不上了，林相悦刚刚告诉我最好是找一个辅导老师。” 关麓想了一下，与其找别人，不如找自己，他学习的程度，教乔苒也是可以的。 “乔苒，不如让我来教你吧。”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出院的那段时间，她还教关麓，现在居然反过来了，但是她觉得，学生教学生，还是有点生疏的，她想要找一个有针对性的老师。 “不用了，感觉太麻烦了，我找一个有针对性的老师，到时候我会跟我的父母商量一下，毕竟学习要是跟不上，以后学起来也是会很吃力的。” 关麓有点失望，他学习的程度，可以跟老师相比了。 “乔苒，你相信我，以我的水平，可以教好你的，你要是不相信，这段时间我来辅导你，反正也要到考试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效果。” 第93章 补习功课 乔苒愣了一下，毕竟老是麻烦关麓，有点不太好。 “真的可以吗？” 其实乔苒内心里还是很需要的，因为关麓不仅仅学习成绩好，也很耐心，他要是愿意教自己，那就是求之不得。 关麓笑了笑，摸了摸乔苒的脸颊，他说：“当然可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家里有人吗？要不然我去你家里，给你辅导功课，去图书馆的话，人多。” 乔苒想了一下，家里的确是没有什么人，再加上父母都在工作，他们很少在家里呆着。 “好吧，中午和晚上的时间，你都可以过来。” 关麓点点头。 这天上学的时候，钱小书宣布了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沈程最近生病了，不能来学校，这段时间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 钱小书也为沈程感到可惜，快要考试了，突然间生病。 关麓坐不住了，沈程是他的好朋友，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下课的时候，他去询问钱小书，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钱小书不会宣布沈程生病的事情。 “钱老师，沈程怎么了吗？” 关麓怀疑，沈程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钱小书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要保护自己的身体。 “听他父母说好像身体里长了肿瘤，需要手术切除，昨天就开始发高烧了，现在估计已经住院了。” 关麓没想到这么严重，肿瘤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很严重的疾病了。 “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 他想着沈程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会很孤独的，没有人陪伴他。 这个，钱小书不是很清楚，要关麓自己去联系沈程，只不过，她对关麓的态度感到很满意，遇到同学有困难，马上就出手相助。 “这个老师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问问沈程。” 关麓点点头，但是现在沈程生病了，他要去哪里找他。 他回头就拨打了沈程的电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这让他感到很着急。 周末，关麓跟乔苒约定好一起补习功课。 乔苒拿出了一沓辅导书，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上，等待关麓的到来。 关麓提着小书包，来到了乔苒的卧室。 女生的卧室，一般情况下是不让男孩子进来的，所以乔苒特意收拾了一下，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起来，不让关麓看见。 “关麓，你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乔苒看了看关麓，觉得关麓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八成是因为沈程的事情，听说沈程现在在医院，情况不知道如何，同学都商量着要去看他，奈何功课太多，没有时间。 关麓拿出他准备好的卷子，给乔苒，说：“你先把这几道题做了，做完我看看，还有把你这段时间的错题整理出来，我看看，我针对性的给你查缺补漏。” 他把书包里的辅导书，还要笔盒等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乔苒点点头，按照关麓说的，开始做题。 她做的时候，忍不住去看关麓一眼，她说：“你是不是在想沈程的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关麓觉得乔苒的关注点不对，沈程那边有家人照顾，不需要他来操心。 “沈程那边有家人照顾，不需要我们，而且我们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还是专心做你的题，我呢，只不过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乔苒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关麓魂不守舍的。 “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关麓摇摇头，这个是一个秘密，他不能说。 “这个暂时先不跟你说，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先好好做题，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乔苒有点无奈，不过听到关麓这么说，又觉得他言之有理，他来到这里，就是给自己补习功课的。 许久，乔苒才做好。 关麓看了一眼时间，做的太慢了，这要是到了考场上，一时半会根本做不完卷子。 “下一次速度要快一点，还好现在不是考试，可以慢慢来。” 他对了一下答案，发现这张卷子错了好多题，而且还是一些基础的题目，看样子，乔苒把这些基础的东西，都忘的差不多了。 “你要从头开始学了，没关系，我一点一点教你。” 关麓看了看乔苒，笑了一下。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题不会做，关麓教起来，一定很困难。 “如果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去找辅导老师，我跟我妈妈说一下，或许她会同意的。” 关麓觉得没事，不就是从头开始，有什么难的。 刚好他也可以顺便复习一下。 “教你的同时，我也可以重新复习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乔苒笑了笑，既然关麓愿意教，她自然就接受。 “那我们现在就从课本入手，打开课本，我一点一点跟你讲。” 关麓翻开书本，用从易到难的顺序讲解，然后层层递进。 乔苒学的很快，发现这课堂的知识有很多东西都是她从所未闻的。 “好了，今天我们就上到这里，你要是还有什么不会的，我明天再来，然后这几份卷子，麻烦你今天晚上做完一下，虽然说任务量有点大，但是这都是基础题，很适合你的。” 关麓把作业清单写在了一张纸上，字迹工整。 乔苒看了一眼，没想到关麓布置了这么多，她还有很多学校的作业还没有做。 她拿着作业清单，看了好久。 “关麓，这也太对了，你明天讲的完吗？” 作业要是不会没有讲评，还不如不做。 关麓点点头，都是一些基础题，对于他来说，讲的很快。 “放心吧，这些基础题，你要是把这些内容掌握扎实了，成绩肯定一路飙升。” 乔苒点点头，为了成绩，她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 “那今天真的是太麻烦你了，明天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准备一点水果。” “不用了，我明天还是跟今天一样的时间过来，到时候你就只要把作业给我看就可以了。” 第94章 初见关麓 乔苒点点头，然后目送关麓离开。 关麓回到家时，就收到了沈程发来的短信。 【怎么了，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关麓看了一眼，没想到沈程回复了，看样子，沈程应该没事。 【听说你在医院，想要过去看看你的情况，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昨天发烧了，医生说可能是因为肿瘤导致的，我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放心。】 【听到你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 【就在你之前的医院，我看这里的环境都很熟悉，之前照顾你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在医院的几个护士，她们对我挺好的。】 关麓笑了笑，没想到沈程如此乐观，不过也好，听说拥有一个乐观的心态，可以让病情快一点好起来。 次日。 关麓按照规定时间来到乔苒的家里。 敲了很久的门，才打开。 但是出来的人不是乔苒，而是乔母。 “你是谁。” 乔母看到关麓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工作忙，她很少看见关麓。 关麓也吓了一跳，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是乔苒的同学，我来找乔苒的。” 乔母换了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来干什么的。” 关麓面对乔母的眼神，有点无法面对。 “我是来帮乔苒辅导功课的，她最近说学功课有点吃力。” 乔母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今天怎么看乔苒那么累。 不过这样子也挺好的，有个人来给她辅导功课。 “现在乔苒还在休息，你先在客厅坐一下，她昨天估计是做到了很晚。” 关麓有点意想不到，因为第一次做家教，没有什么经验，他还以为只不过是一些基础题，很简单的，但是对于乔苒来说，她基础比较差，做起来就慢了一点。 “怪我，给乔苒布置太多的任务。” 他感到自责。 乔母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她还以为乔苒发烧了，就请了假在家，但是她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没事，这个年纪多读点书挺好的。” 乔苒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本来是想要眯一会的。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想着不会是关麓来了吧。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关麓。 “很抱歉，我今天睡过头了。” 乔苒有点不好意思，关麓应该等了很久吧。 关麓笑了笑，他说：“怪我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太多了。” 乔苒觉得没事，昨天她通过那些题，学到了很多。 她刚刚醒来，还没有吃午饭，很快就闻到了乔母给乔苒做饭的香味。 “妈妈，你今天怎么在这。” 乔苒感到意外，没想到今天乔母居然在，她看到关麓，肯定会有所怀疑的。 “还不是因为你今天早上迷迷糊糊的样子，我都以为你生病了，所以请假了。” 乔母看到乔苒学习到这么迟，其实是有点心疼的，毕竟有的时候她也不希望孩子太累。 乔苒笑了一下，看着乔母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来。 她一下子就吃了好多，毕竟吃饱了，才有学习的动力。 乔母看了看关麓，她说：“你要不要也来吃点。” 关麓摇摇头，他刚刚吃饱饭来的。 乔母其实心里面挺喜欢关麓的，有一种正人君子的感觉。 乔苒见关麓没有吃，自己赶紧扒拉几口，然后擦了擦嘴说：“妈妈，我吃好了。” 乔母愣了一下，这么快，而且也没有吃多少，吃这么一点，怎么够，之前在学校里吃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现在她在家里，起码要看到乔苒把东西吃完。 “现在还在长身体，你吃这么点东西，难道不怕长不高吗？” 她有点气愤，自己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饭菜，乔苒只吃一点点，剩下的饭菜，难不成要留到晚上再吃吗？ 乔苒也不好意思让关麓等这么久，毕竟关麓是客人，今天是因为她太累了，才睡的这么晚。 “对不起妈妈，我等一等再来吃，关麓是客人，我不能让他在这里等这么久。” 关麓听到这话，看了看乔苒，这段时间可能是因为父母不在家吧，吃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阿姨，我也吃点吧。” 乔苒愣了一下，没想到关麓会说这种话，而且关麓不是才刚刚吃过吗？ “关麓，你不是刚刚吃过吗，又饿了？” 关麓笑了笑，说：“长身体，吃得多，不是挺正常的吗？” 他说着，就去厨房拿了碗筷，跟像是自己家里一样自由。 乔苒看着关麓一顿操作行云流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乔母看了一眼乔苒，既然关麓都坐下来吃了，那她也应该多吃点。 “你听到了吗，长身体的阶段，要多吃点。” 她也是关心乔苒，在学校里吃得少也就算了，但是在家里一定要多吃点。 乔苒无奈，只好坐下来继续吃，她看着关麓，一口一口的吃着。 “怎么了？” 关麓注意到乔苒一直看着自己。 乔苒赶紧扭过头，不去看关麓，她说：“没什么，就是怕你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关麓笑了一下，他又不挑食，什么食物都可以吃的进去，再说了，乔母的厨艺也不错，很满意。 “阿姨的厨艺这么好，我怎么会不习惯。” 乔母听到了关麓的认可，感到心满意足，还是关麓好，能够理解自己做饭的辛苦。 “乔苒，你看看人家，既然人家都说好吃了，你还不赶紧多吃一点。” 乔苒闻言，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进去，转眼间，她的嘴角就不知不觉的有了几粒米饭。 “乔苒，慢点吃，别噎着了。” 乔母见状，笑了一下，没想到乔苒吃的这么快，可能是因为受到关麓刺激了吧。 乔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看看碗，已经吃的干干净净。 “妈，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可全都吃完了。” 她仿佛是在跟乔母炫耀自己的战绩。 第95章 私人空间 关麓见乔苒吃完了，自己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中午已经吃过了，他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那我们可以去上课了。” 他站起来，淡淡道。 乔母笑了笑，没想到乔苒找的这个家教老师还算合格，她很欣慰。 乔苒点点头，两个人进入房间，就把房门关上了。 “把门打开吧，我怕我妈会误会。” 乔苒有点担心乔母多想，毕竟突然间一个男同学来家里，也没有跟她说，她心里面自然会想些其他的东西。 关麓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也不会做些什么，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没关系的，你已经长大了，有什么害怕的。” 他看了看乔苒，不明白乔苒在紧张什么。 “我看看你的作业。” 他看到桌上放着很多本书，一看就是昨天太累了，都没有整理好。 乔苒点点头，翻找着昨天做的作业，昨天做到了晚上，才写完，这些题目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答案对了吗？” 关麓扫了一眼，发现没有红笔的痕迹。 乔苒看了看，说：“都是对的。” 语气里，带着些许自豪。 关麓点点头，看样子他的教学成果不错，这些基础打扎实了，后面学起来就会很轻松，再加上乔苒也是有天赋的。 “不错，今天我们接着往下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加快进度，我刚刚想了一下，昨天给你布置的太多了，要不然少一点，我挑选一些经典的题目，你去做就可以了。” 关麓也在不断改进自己的教学方法，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小老师。 乔苒觉得作业多，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太差了，作业做起来才有点吃力。 “我无所谓的，你就按照你的节奏来就可以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做的这些题目，心里面有点虚，她怕自己又忘记哪个知识点，做不出来。 关麓拿出一份卷子，这个是他昨天晚上精挑细选的，当做是一次测验。 “你把这份卷子做一下，我检查一下你的完成情况。” 乔苒拿起卷子看了看，有点紧张，觉得这份卷子的题目跟昨天晚上做的不一样，整份卷子做下来，还挺烧脑的。 “做完了，你看看。” 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始限时训练，所以关麓让乔苒自己把握时间，先掌握好正确率，后再提高速度。 关麓批改了一下，作对的很多，但是还有些知识点不够牢固。 “还有知识点还掌握的不是很好，这段时间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查缺补漏了，你把错的这些题目可以抄下来，然后找个时间再做一遍。” 乔苒看了一下自己做错的题目，又是昨天晚上做错的类型，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 “做错了就多做几遍，没有关系的。” 关麓安慰乔苒，他之前也是这样，小错误，也是需要反复做，才可以熟练。 乔苒闻言，突然间有了自信，随后两个人又继续上课。 关麓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今天讲的速度比较快，讲的知识点也很多，剩下的就看乔苒掌握如何，明天还要上学，他只布置了一点任务。 “这些作业，就一点点，怕你学校的作业做不完。” 乔苒接过这几张卷子，虽然说做卷子很枯燥，但是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感觉什么都值得了。 关麓想着下午没什么事，就去看看沈程。 来到了医院，他刚刚开始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消毒水味，然后走到了沈程所在的病房。 父母也许工作忙，请了一个护工照看沈程。 “阿姨，他这是休息了吗？” 关麓本想要跟沈程说几句话。 护工看了看关麓，看上去跟沈程的年纪差不多了，应该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她说：“是啊，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吃药就是在做手术前的检查，他也挺累的，这段时间瘦了好多。” 关麓有点心疼沈程，想到自己之前住院的经历，那些美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我给他买了一点东西，可以给他补补身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他没有经验，看到医院前面有水果店就买了一点水果，不知道沈程能不能吃。 护工把水果接过来，然后放在了床头，她说：“什么时候醒来我也不太清楚，你是他的同学对吧，看你们的年纪差不多大。” 关麓听到这话，有点无奈，他在这里待不了太久。 他点点头，回应护工的话。 “那放心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好他的，看你们也应该是好朋友，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关麓点点头，有专门的护工在，他自然开心。 回到家里，他打开了台灯，看到桌上有一份卷子忘记给乔苒了。 按照他的规划，这是乔苒今天晚上要做的，这样看来，今天乔苒的任务就少了一点。 只不过，按照现在乔苒的进度，他可以适当的改动一下。 乔苒做着关麓给的卷子，做的有点头疼，很多题目都是创新题，而且需要她融会贯通的，她单个知识点掌握的不错，所有的知识点混合在一起，就有点不太会了。 这让她很头疼，她始终记得关麓的一句话，做多点，多练练，总会有所成就的。 次日，上学。 乔苒是第一个来到教室的，她一来到班级，就坐下来，翻开书本背诵要考的篇目。 第二个来的，是关麓，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复习，复习的太晚了，所以早上来的迟。 “乔苒，你来的真早，昨天晚上漏了一张卷子，很抱歉，不过我删减了一些题目。” 关麓拿出自己准备的卷子，他把不需要做的题目都划掉了。 乔苒无奈，又来了一张卷子，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她说：“这么多卷子，我要做到什么时候。” 快要考试了，作业有很多，她都要做不完了，这段时间她也是挑着做。 这让关麓有点无奈了，没想到乔苒会抱怨。 乔苒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她有点不知所措。 第96章 误伤 “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 乔苒安慰关麓，其实她内心里觉得关麓布置的任务还是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校里的作业太多的原因。 关麓明白乔苒的无奈，学校里的作业本身就超负荷了。 这也让他左右为难，如果不做练习的话，是得不到巩固的。 “我在调整一下计划，减免一下你的负担。” 乔苒叹了一口气，她这么说话，肯定伤了关麓的心，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法改变。 班上快要上课了，才陆陆续续的有人来。 钱小书看到一堆踩点进来的人，很不满意。 “你们都怎么回事，一个个踩点到，快要考试了，你们不应该更早到达班级吗？” 她看到班上一个个困倦的样子，自然会生气，快要老师了，不拿出十二分精神出来怎么行，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她对于乔苒还是比较满意的，看她的精神状态，就知道学习的态度。 “老师，最近作业太多了，都要做不完了，你要不然给我们减少一点作业，每天作业做那么晚，自然早上起不来。” 其中一个同学斗胆站起来说。 钱小书看了一眼说话的同学，其实她也感同身受，但是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我会结合大家的情况布置作业，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做老师的也是希望你们好。”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按照她的作业量来看，其实也不算是多，但是各科加起来就很多了。 同学们一听，感到兴奋，一想到其他的科目，又泄气了。 关麓看到同学们泄气的样子，提了一句：“钱老师，能不能跟其他的老师也说一下，我们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减免一点点也好。” 钱小书没想到是关麓说出来的，关麓是她疼爱是学生，以为他不会让自己难堪。 而且这也是其他科目老师的事情，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个就需要你们去找其他的老师协商了，我做不了主。” 同学一听，只好得过且过了，只要是钱小书的作业能够少一点，他们就很心满意足了。 下课的时候，乔苒抓住下课的时间，眯一会，睡一美美的觉。 今天辅导班看班的老师是钱小书，一进来，就看到大部分的同学都趴在桌子上。 “醒醒，讲课了。” 钱小书一般情况下是要讲课的，因为课堂上的时间太少了，一时间她也讲不完。 那些同学这个时候才迷迷糊糊的起来，钱小书看到大家睡眼惺忪的样子，也不想讲了，她认为，要是讲了，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听得进去。 “算了，你们自习吧，我不讲了。” 她放下了课本，看样子，今天的进度只能推到明天了。 乔苒看了看课本，今天课上还有好多内容没有讲完，拖到每天不太好。 “老师，今天还是好多内容没有上完，能不能讲一下呢。” 她想要听。 其他的同学都抛来一副鄙夷的目光，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这会又要讲课。 钱小书注意到大家的神情，跟乔苒说：“看大家都累了，让你们休息一下吧，这个辅导班也是自愿的，如果你们实在是太累了，可以不需要来的。” 她提醒大家，毕竟这辅导班本来是留给想要学习的人，但是看在大家都报名的份上，就干脆让全班都进来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有奋笔勤书的，有昏昏欲睡的，也有坐在窗前发呆的。 钱小书看到这种状态，不由得感到无奈。 放学的时候，她找乔苒谈话。 “你会不会觉得最近的作业太多了。” 钱小书也要想想办法，毕竟看到同学这种状态，她也不好说些什么，骂他们也于心不忍，不骂他们，心里面又过意不去。 乔苒点点头，最近她作业也做了许久，要不是因为自己选择性做作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早睡了。 “确实太多了，但是我认为老师可以精挑细选，毕竟题目做了这么多，都是一样的题型，或者是大家可以选择性的完成。” 她给钱小书提建议。 钱小书想了一下，这个是一个好主意，但如果是自己选择的话，以后讲课就不好讲了，有的同学做了，有的同学没做。 “我考虑一下，很晚了，你先回去。” 乔苒点点头，在校门口，就看到关麓。 她很羡慕关麓，作业这么多，她每天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这一看就没有受到影响。 “关麓，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把作业写完。” 关麓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把作业都写完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都没有做呢，我觉得每天要有足够的睡眠，到点我就睡觉了。” 乔苒吓了一跳，如果不做作业，为什么成绩会那么好，不会是有什么独门秘笈。 “不可能吧，你都没做。” 她不敢相信，这简直是天才的水平。 “作业这种东西，我都会了为什么要做，我只要学会一类题，剩下的就可以做了。” 关麓学习自己有自己的方法，他也没有什么天赋，只要是学习方法的问题。 “那老师上课万一讲到了那道题，你要是不会怎么办，你没有经过思考，不就错过了一次机会吗？” 乔苒很好奇，不知道关麓是如何学习的。 关麓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过。 “我要是不想做这种题目，那就是百分百都会了，就算是老师问我，我也会现场做，其实老师布置的作业不需要都做，你们只要按自己的需求选择就好了，当然，这要建立于基础好的情况上，你的基础还在补，最好还是跟着老师的步伐走。” 关麓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学习方法，也是因人而异的，像是乔苒，就不适合用这种学习方法。 “原来如此，看样子，这段时间我要把基础补起来。” 乔苒想要跟关麓一样，她一直再向关麓靠近。 “我给你的卷子都做对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第97章 做饭 乔苒点点头，回家的时候，她拿出卷子看了一眼，发现这卷子里的题目对于她来说都挺难的，想要融会贯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做了很久，才把这个卷子做完，对了一下答案，错了很多，感觉自己的信心都没有了，她开始怀疑自己。 早上她去上学的时候，乔母就看到乔苒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生病了？” 乔母观察到乔苒的不对劲，她看了看乔苒，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乔苒摇摇头，坐下来吃早饭，她今天吃的格外的慢。 “我今天好累，能不能不去学校了。” 或许她感到厌倦了，也或许她想要研究一下昨天晚上的题目。 乔母觉得不合适，因为现在要考试了，再加上现在升学的压力很大，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的读书，如果请一天假，不知道要落下多少的课程了。 “你是不是哪里难受，跟妈妈说一下，不能随便请假的，请一天假，不知道会落下多少的课程，要想补都补回来。” 乔苒想了一下，也是，最近讲课的速度那么快，自然不敢落下一节课。 “那我去上课吧。” 说完，她就背起书包去上学了。 来到学校，看到同学们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一看昨天晚上就是忙到了很晚。 钱小书看到又是这一幕，叹了一口气，她昨天晚上跟其他的老师商量了一下，作业不会少，讲课的速度也不会变，唯一能够改变的，就是把课后的辅导班取消。 “上课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昨天晚上跟其他的老师商量一下，说是可以取消大家的课后辅导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如果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乔苒觉得这个办法好，要是累了，可以回家休息一下。 “钱老师，要不然改成自愿的吧，别人要是不想听，可是我们还想听。” “这话说的，要是小班教学也不合适，不如都回家吧，要是有问题放学留下来问就好，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钱小书看到都同意了，笑了一下说：“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辅导班取消。” 说完，台下一片欢呼雀跃。 下课的时候，关麓就去找乔苒。 “昨天给你的卷子，你做了吗？” 关麓看到乔苒的桌子上，没有昨天他给的试卷，很好奇，问了一句。 乔苒不想让关麓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么多，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教的不行。 “还没有做，今天没有辅导班了，应该就可以完成，我明天再拿过来。” 关麓一下子就看出来乔苒的心思，他说：“你究竟是没有做，还是不会做，我看了一眼昨天的那张卷子，的确有点难，本来就是拿来拔高的，你要是实在不会做，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做题如做人，先易后难。” 乔苒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我做了，错的挺多的。” 她如实交代。 关麓笑了笑，摸了摸乔苒的脑袋，说：“做错了也没有关系，你要是能够全对，我还教你干什么，今天晚上没有辅导班了，要不然我去你家里跟你讲讲。” 乔苒觉得不合适，更何况现在乔母已经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 “我们还是远离一点，要不然又被人说笑了。” 她知道，现在班上还有人看他们两个人的好戏，怪尴尬的。 关麓看了看四周，这里又没有人，而且他们也是正常交流，没有做过分的事情。 “我们也只不过是正常交流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那就这么说好了，放学见。” 乔苒有点尴尬，刚刚想要拒绝，没想到对方就走了。 放学的时候，她回到家，看到乔母还没有回来，松了一口气，简单的把房间收拾了一下，等待关麓到来。 很快，关麓就敲了敲门。 乔苒马上打开门，没想到被撞得满怀。 “对不起。” 因为刚刚拖了地，地板太滑了，她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关麓觉得没有什么，看了看湿漉漉的地板，笑了一下说：“你这地板拖的，也不把拖把拧干。” 乔苒有点尴尬，为了转移话题，把他请到了房间。 “这些都是我不会做的题目，你教教我。” 她十分顺手的就拿出自己昨天做的那张卷子，上面都是红笔的痕迹。 关麓看了一眼，的确错的有点多，不过没有关心，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讲。 许久，他才把这些题目讲完。 乔苒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乔母应该回来，但是这么晚没有回来，很有可能加班了。 “今天就上到这里吧，很晚了，你回家吧。” 关麓点点头，看了一眼门口，感到奇怪，这个点了，都没有看见乔母。 “阿姨不在，你怎么吃饭。” 乔苒已经习以为常了，乔母很经常加班的，她说：“她加班吧，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我都会自己煮点吃点，冰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关麓刚好也没有吃饭，他说：“那能不能留我下来吃饭呢。” 乔苒有点不敢相信，冰箱里的东西只够她自己一个人吃的，更何况她也不会做饭，只会煮一点半成品，速冻的东西。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你还是回家吃吧。” 她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关麓打开了冰箱。 “这些菜，刚好可以给你做几盘好吃的。” 乔苒愣了一下，关麓会做饭？她怎么不知道。 “你会做饭？” 关麓点点头，但是会的也不多，起码能吃。 “会一点点，你喜欢吃什么，可以跟我说说，我说不准会做。” 乔苒惊呆了，没想到关麓一个大男人会做饭，她都不会做。 突然间，她好期待关麓会做什么菜出来。 “需要我帮忙吗？” 关麓看了一眼，这里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乔苒的。 “你先去写作业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没多久，你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饭菜了。” 乔苒很佩服关麓，居然什么都会，闻言，她就回房间做作业去了。 第98章 被发现了 没多久，乔苒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没想到关麓这么快就做好了。 她很好奇，跑出去看了看，虽然说不上满汉全席，但是起码比自己平常吃的好很多。 “关麓，你好厉害啊。” 乔苒快速的去拿了碗筷，然后乖乖坐好，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瞬间有了食欲。 “尝一尝，怎么样，我也很久都没有做饭了。” 关麓这一次做饭感觉有点生疏，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做了，有的布置他有点迷迷糊糊的，油盐的份量不知道能不能把握的住。 乔苒闻言，点点头，然后随便夹了一道菜，尝了尝，还不错的，要是她自己在家，根本做不到这样。 “挺好的，我很喜欢。” 关麓看到乔苒这个样子，也心满意足了，他把餐盘特意推的近了一点，就是想要让乔苒多吃一点。 他注视着乔苒入神，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 乔苒想了一下，这个时候关麓也没有吃饭。 关麓这个时候才回过神，跟乔苒一起吃饭。 吃完饭，这些碗筷自然交给乔苒来洗了。 “我来吧。” 关麓见乔苒站起来，马上就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了。 “洗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你做呢，本来你就是客人。” 乔苒让关麓做饭，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要让关麓洗碗，要是在别人看来，这也太过分了。 “还是我来吧。” 关麓抢着要做，不就是洗碗而已，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 “乔苒，妈给你买东西回来吃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乔母这个时候刚刚下班，她有点头疼，本来今天身体就有点不舒服了，还要加班，看了一眼时间，估计乔苒还没有吃饭，就买了一点东西回来。 乔苒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乔母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看了看关麓，有点不知所措。 “你先进房间里吧。” 她想着等一等找时间让关麓离开，他们两个人这样，肯定会让乔母怀疑的。 乔母见没有回应，走进去看了一眼，发现乔苒正在收拾碗筷。 “乔苒，你会做饭了啊，真没想到，不过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的确要学会做饭了。” 她看见了桌上的菜，很欣慰，特别是想到乔苒做饭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感动，以后要是下班回来晚了，也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 乔苒有点尴尬，她不敢承认，万一乔母让她做饭，她不会，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都是外面买的。” 她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听到这，乔母笑了笑，果然，她自作多情了，不会做饭也没事，以后可以慢慢学，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 “那也没事，可是我为什么看这些菜有点眼熟呢，好像都是冰箱里的东西。” 说着，乔母就打开了冰箱，果不其然，冰箱里的东西都没有了。 “你这是把冰箱里的东西拿到外面去找人帮你做了？” 她看着很疑惑，这也不像是外面做的，而且厨房里的柴米油盐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看了看乔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乔苒，今天的你不对劲啊，快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乔母变得严厉了一些，她不喜欢乔苒骗人，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成何体统。 乔苒低着头，一副犯错的样子，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阿姨，是我做的，我今天看乔苒不会的题目还有很多，特意来给她补习功课的，还希望你不要误会。” 关麓见到乔苒这样，有点心疼，马上就站出来说话了。 乔苒看了看关麓，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乔母看见了关麓笑了一下说：“功课补习完了吗，” 关麓点点头，现在很晚了，他也要回去了，可是看到乔苒这个样子，他担心自己回去了，乔母会对乔苒说什么。 “你先走吧，我有事情想要跟乔苒说。” 乔母觉得这是一件严厉的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关麓看到乔母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反正最终都是要应对的。 他点点头，然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乔母看了看乔苒，确认关麓离开了之后，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你谈恋爱了？” 乔苒摇摇头，这个是绝对没有的，关麓只不过是来给她补习功课的，其他的都没有。 “妈，你误会了，他就是来补习功课的。” 补习功课？乔母这么就不相信呢，谁补习功课在大晚上，而且还帮忙做饭的。 “你就实话实说，我也不会怪你的，你何必遮遮掩掩的，你要是喜欢那个男孩子，你就说喜欢，如果在不影响学习成绩的情况下，你可以跟他交往。” 乔母也是过来人，男女之间有情情爱爱的那种关系，也是无法避免的。 乔苒问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她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关麓，说喜欢吧，又感觉自己配不上，说不喜欢吧，心里面又过意不去，这一点，让她进退两难。 “不说话？” 乔母等了很久，乔苒都不说话，觉得或许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乔苒抬起头，说：“不喜欢。” 乔母愣了一下，没想到乔苒会这么说，也许是因为自己之前对她过于严厉了，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胆怯。 “既然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要让他来家里了，你学习这段时间有点吃力是吧，我给你找个家教老师，有经验的。” 乔苒点点头，其实这样也好，也就不至于跟关麓纠缠不休了。 “好。” 说完，乔苒就乖乖回房间了。 乔母看着乔苒的背影，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关麓来家里补课也是一件好事，两个人可以一起进步，就是怕两个人把握不好分寸。 现在是他们学习的关键阶段，如果不好好的把握，那后悔的，可就是她一辈子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拿了碗筷，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挺不错的，关麓这个孩子的确很优秀。 第99章 换辅导老师 上学的时候，乔苒就闷闷不乐的样子。 “乔苒，叫了你好多遍，你怎么都不理我。” 关麓看到了乔苒，因为有点距离，就一直呼唤她，没想到乔苒不回，他以为是乔苒生气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其他的事情，我妈妈说你不需要给我补课了，她会请一个辅导老师给我。” 乔苒其实挺失望的，本来关麓教的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怕乔母误会，她也不会答应。 关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清清白白的，就是补习功课罢了，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是你妈妈说的吗，要不然我去跟你妈妈说一下，我教你也是没有问题的。” 乔苒摇摇头，乔母已经心意已决了。 “暂时先这么决定，以后要是有问题，我会来问你的。” 关麓见乔苒这样，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他说：“那你今天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被你妈妈说了，很抱歉，都是因为我，考虑不周。” 乔苒笑了笑，其实更多的是苦笑，她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对不起你。” 关麓本来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乔苒的情绪不对劲，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乔苒来到教室里，钱小书就来找她了。 “你最近上课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钱小书最近这段时间接到老师的投诉，说是乔苒上课不认真。 乔苒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走神的。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那我以后改改。” 钱小书看了看乔苒，知道她最近跟关麓很好，但是男女之间，还是要有分寸的。 “听说你和关麓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走的，会不会因为关麓，你上课走神了。” 她也是担心乔苒，毕竟乔苒也是她的得意门生，自然不会让她误入歧途。 乔苒摇摇头，她可不想把这件事情牵扯到关麓。 “没有。” 钱小书看到乔苒紧张了，心里面的答案也就确定了几分。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了，下一次还是看见你们两个人走的很近，我就只好通报学校了。” 乔苒无奈，这也不能这么说，难不成两个人是朋友关系也不行吗？ “钱老师，我不认可你这种话。” 钱小书和乔苒聊了一会，关麓就听到了对话，他发觉钱小书好像针对乔苒。 钱小书看到了关麓，觉得他来的正好，有的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 “关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你们谁喜欢谁，直接说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有一方是主动的。 乔苒刚刚想要说出口，没想到就被关麓抢了先。 “我喜欢她。” 关麓义正言辞的说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确定自己的真心了，有的时候，他很想念乔苒，特别是乔苒不在的时候。 乔苒愣了一下，关麓喜欢自己，她是不是听错了，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关麓可以说是其他同学眼里的男神，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乔苒，你出去吧，我有事情跟关麓说。” 钱小书觉得这件事情要制止，要不然班上很有可能助长歪风邪气。 乔苒有点不敢相信，但是钱小书这么说，她只好离开，但是走到半路上，她又返回去，听两个人的对话。 “关麓，你别占着你的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可是学校，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钱小书很气愤，关麓也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怎么就想不开，干这种事情。 关麓觉得没什么，他又没有打扰到学习。 “钱老师，你这话说的，我一没有打扰到自己学习，二也没有打扰到乔苒学习，三在班级里面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这有什么问题。” 钱小书笑了一下，关麓的逻辑很清晰，但是不管怎么样，谈恋爱在学校里就是不允许的。 “按照学校的规定，你们要是谈恋爱了，那就是停课。” 关麓无话可说，如果停课可以解决事情，那就只好停课。 “那要是我停课了，是不是你就不会怀疑我们了。” 钱小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关麓停课只不过是想要让他想清楚罢了，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停课。 “作为过来人，我不想你们走歪路，你先好好的想清楚，这段时间你先停课，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再回来，我会跟科任老师说的。” 乔苒听到这，马上站了出来。 “不能停课，现在是复习的关键时刻，这要是停课了，万一进度赶不上怎么办。” 她有点担心关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关麓也不会这样。 “两个人都停课，你们要是没有想清楚来学校是要干什么的，就不要回来，考试也别回来了。” 钱小书只好这样决定，他们两个人的行为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成绩好，她才帮忙压下来的，没想到两个人变本加厉了。 乔苒听到这，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要是被乔母知道了，免不了腥风血雨。 “你们可以收拾一下东西回去了，我晚上会联系你们的家长。” 钱小书不想听他们说话，反正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关麓没想到乔苒也跟着停课，他想要争取一下机会，只可惜没有办法。 关麓和乔苒分别是被各自的家长接回去的。 同学们看到了这一幕，议论纷纷。 “听说关麓和乔苒回家反省了。” “他们两个人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好端端被要求回家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觉得关麓这种人，不会犯错的。” “听说是因为谈恋爱，我也不知道，钱老师说不要让他们宣扬这件事情。” 钱小书一进来，就听到同学们的言论，呵斥道：“干什么呢，不好好的学习，在这里谈论别人的事情，有意思吗？” 闻言，教室里马上就安静了。 许久，钱小书才走。 “看样子，这一次钱老师真的生气了。” 一个同学说。 第100章 停课 乔苒回到家后，有种负罪感，她想要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过来。” 乔母坐在餐桌前，呵斥乔苒。 本想着乔苒跟关麓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今天听到钱小书说的话，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两个人早就有亲密的举动了。 乔苒愣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走出去。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关麓，听说还影响你的学习了，钱老师也是为了你好，这才告诉我们，得亏你的老师，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跟关麓那么亲密。” 乔母生气，她没想到乔苒会因为关麓欺骗自己，那个孩子优秀是优秀，但是把自己的孩子带坏了。 乔苒低着头，其实事实上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她说：“妈，其实不是你的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跟关麓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她很无奈，知道自己说什么乔母都不会相信了，毕竟钱小书已经在乔母面前说了很多。 “你还说什么，这段时间你可真要反省一下，我还要工作，你先好好想一想，自己要干什么，然后晚上再告诉我，还有，那个男的，你也别跟他来往了，要是被我看见，可别怪我不客气。” 乔母越说越气愤。 乔苒无奈，没想到乔母这么生气，她说：“妈妈，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这个样子。” 乔母也不管乔苒现在的感受，要是乔苒没有想清楚，就不要说话。 “你先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没有想清楚，就别来见我，还有这饭，你也别吃了。” 乔苒低着头，不敢继续说话，她知道这一次惹怒了对方，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的确有她的问题。 而在关麓这边。 关父是特意把工作交给别人去学校接他的，本想着是什么好事，因为关麓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没想到这一次钱小书直接劈头盖脸的把关麓训一顿。 “关麓，你谈恋爱了，你要是喜欢哪个女孩子，也不急于这个时候去追求她。” 关父也不是那种死板的父母，他还是看的开。 关麓想着也没有最过分的事情。 “可是我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我跟乔苒两个人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关父笑了笑，没有做什么事情，这话说的，感觉钱小书说出来的话跟假的一样。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每天上学放学都跟乔苒在一起，在班上的时候，也经常去跟乔苒说话，先不说这会不会影响学习，你的老师说了，你很有可能助长歪风邪气，你不仅仅影响自己，还影响了别人，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他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都白费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关麓这么失望。 “爸，我们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再加上我和他俩家也离得很近，跟她走的近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关麓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都是因为长辈的偏见。 关父很气愤，没想到现在关麓还不明白自己的错误，看样子，自己是说不通的了。 “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妈妈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在我们发火之前，你最好是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关父就摔门离开了。 关麓无语，不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何必大动干戈，钱小书也真的是，他跟乔苒也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钱小书看到两个人没有来学校，一看就是还没有想清楚。 下课的时候，她特意给乔母打了电话。 “乔苒妈妈，乔苒怎么样了，她想清楚要干什么了吗？” 乔母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场景，昨天晚上乔苒不愿意出来，不愿意沟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只要是不跟那个男的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你看看能不能转班，我想着让乔苒去其他的班级。” 她觉得如果要断的话，肯定是要断的干净，毕竟还是在一个班级里。 这个问题，让钱小书有点懊恼了，转班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存在的，除非转学。 “乔苒妈妈，转班倒还不至于，毕竟你孩子的成绩在班上还算是不错的，如果转班了，我也怕她不适应，只要是乔苒想清楚了，我相信她接下来一定会好好学的。” 乔母点点头，看样子钱小书对乔苒的认可还是很高的。 “那就在这里谢谢老师了，我再跟乔苒说一下，要期末考了，我也不想让孩子落下那么多的课程。” 钱小书也明白乔母的良苦用心，谁都希望乔苒能够好好的。 随后，钱小书又拨打了关父的电话。 “关麓爸爸，孩子想清楚了吗？如果想清楚了，就可以回来上课。” 说到这，关父叹了一口气，关麓根本不理会他们说的话，他昨天跟关母一起说了很久，关麓还是不为所动，他也没有办法。 “关麓这个孩子，就是脾气倔了点，再等几天，我想他会想的开的。” 对于关麓，钱小书还是放心的，她知道关麓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那你们赶紧说说，让孩子早点来上课。” 这一点，关父还是明白的。 关父回到家后，看见关麓不在家，有点担心，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够去哪里。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去放松？ 他想了想，是不是自己昨天说的话太重了，关麓再怎么不济，也是自己孩子，他不应该说那么严厉的话。 而此时的关麓，偷偷摸摸的跑到了乔苒家里，他猜测今天乔母不在家。 “乔苒，是我。” 关麓轻轻的敲了敲门，虽然说不知道乔苒在不在家，但是她还是想要碰碰运气。 乔苒听到了关麓的声音，马上打开门，说：“你怎么来了，这要是被我妈妈发现，还不得气死。” 她有些担心关麓，乔母已经警告她不能跟关麓来往了。 “那些长辈也太小题大做了，我们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又没有做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第101章 回学校上课 关麓不以为然，每天关母都在自己的耳边唠叨，他都有点不耐烦了，这一次是出来，还是因为他们不在家。 此时的关父在家里等了很久，关麓都没有回来，心想着不会是出事了，看了一眼时间，拨打了钱小书的电话。 “钱老师，关麓今天有去上学吗？” 钱小书愣了一下，他去班级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关麓的身影。 “关麓爸爸，关麓今天并没有来学校，是怎么了吗？” 关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看样子，关麓应该是去其他的地方了。 “好的，谢谢老师，没什么事，还是看关麓不在家，蛮问一句。” 钱小书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苒看了看时间，关麓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没多久乔母就会回来，要是被她看见两个人这么亲近，肯定又会说三道四。 “关麓，你赶紧走吧，我妈妈要回来了。” 关麓无奈，没想到这么快，最近工作忙，如果可以，他还想要在这里待会，只可惜不行了。 “那好吧，如果你妈妈责骂你了，你就跟我说，我会坦白一切的。” 他不想让乔苒受委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为而起，如今闹到这种地步，也是他想象不到的。 关麓怎么会想到钱小书如此冷酷无情，他本想着自己要是坦白了，也就去找乔苒的麻烦。 乔苒点点头，然后把门关上，她回到了书桌上，拿起自己的作业本，这段时间的确要好好学习了，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影响了考试可就不好了。 回到家，关麓就看到关父沉着脸。 “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小丫头了。” 关父之前也这么做过，关麓就是随了他的性子。 关麓没想到关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承认吧，又不敢，但是不承认，心里面又不好受，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承认了。 “是，我是去找她了，我只不过是去看看她最近怎么样了。” 闻言，关父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责怪关麓的意思，在这个年纪，有那种懵懵懂懂的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他是希望关麓不要在这个阶段犯糊涂。 “关麓，你都要高考了，收点心吧，那个小丫头就算是怎么好，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啊。” 关父很无奈，他没想到关麓会因为感情的事情，耽误了学习这么久。 “爸爸，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影响学习的。” 关麓信誓旦旦的说，他知道关父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很失望，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始终都是以自己的未来为重心的。 “我知道了，你明天就去上学吧，天天待在家里，我看你也没事做。” 关父也无可奈何了，关麓也长大了，要是做错了事，也要自己承担责任了，希望他这一次真的可以想明白。 关麓点点头，然后回到了房间。 乔苒这段时间只吃了一点东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都没有食物，看样子，乔母这一次是要赶尽杀绝了，她只好去抽屉里翻找零花钱。 好不容易找到了几块钱，这才去家门口吃了一晚馄饨。 老板娘是她熟悉的，上学的时候很经常来这里吃馄饨。 “小妹妹，你今天怎么不去学校，今天应该是上学的日子吧。” 老板娘很奇怪，这个时间段，应该乔苒要去上学的，没想到会来这里吃馄饨。 乔苒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生病了，在家里歇着。” 老板娘感到心疼，既然生病了，那就要好好休息。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老板娘看了看乔苒，看她的气色的确不太好。 乔苒低着头，吃馄饨，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被人揭穿，好在同学都在上学。 匆匆吃完了馄饨后，她就上楼了，打开之前关麓发的卷子，没想到关麓在上面写了关于鼓励自己的话，她感到很欣慰，只可惜现在他也不能来家里辅导功课了。 乔母买了一些菜回来，看到乔苒的门是开着的，问了一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乔苒感到很意外，今天乔母居然没有跟自己说教，平常这个时候她都会问自己想清楚了没有，但是今天她可是出了奇的温柔。 “怎么了？” 乔母在厨房开始做饭菜，没有听到乔苒回应。 乔苒说：“我刚刚吃过了，我不饿。” 乔母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吃过了也好，她做她自己一个人的就好了。 “那也好，吃饱了就去读书，我今天碰到关麓了，他跟我说了很多，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确没有关系，是我错怪你了。” 她碰到关麓的时候，还在买菜，关麓看见她就急匆匆的跑回来。 乔苒吓了一跳，没想到关麓还跟乔母说话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听听。” 她很好奇，关麓是如何打动乔母的。 关麓说了很多，但是她都不记得了，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跟乔苒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呢，我也记不住他说了什么，反正你明天就正常上学，他答应我，要跟你以后保持距离，不会打扰你的，钱老师那边，我也会去说说。” 乔母似乎已经体谅了乔苒，毕竟乔苒每天学习这么辛苦，还要承受被冤枉的压力。 乔苒不知道怎么说，她想了想，不会是关麓自己一个人把责任扛下来了吧。 “那他，明天有去吗？” 这个乔母可不知道，她说：“那你要去问问他了，今天跟他交流了之后，发现他人的确挺好的，但是谈恋爱这种事情，在你这个阶段，我是不会允许的，等你长大了，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她退了一步，只要是熬过了高考，一切都会柳暗花明的。 乔苒点点头，然后回到了房间，她手机上联系关麓的方式已经删掉了，现在要是想要联系关麓，只能等明天看看他能不能来学校了。 次日。 乔苒是自己一个人走到学校的，并没有看见关麓。 第102章 去强基计划 乔苒以为关麓不会来了，失落的坐在了座位上。 第一节上课铃响了，上课的人是钱小书，看到了乔苒，并没有说什么。 “报告。” 关麓睡迟了，迷迷糊糊走过来，好在自己踩点了，才不算迟到。 钱小书看了看关麓，说：“回座位吧，好好听课。” 她并没有很严厉的去训斥关麓。 关麓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座位上。 这一天，乔苒一直想要找机会跟关麓说话，但是关麓好像特意远离自己一样，她去找，关麓就远离，一整天下来，根本说不上话。 乔苒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们两个人的缘分就到这里结束了吧。 放学的时候，乔苒看到关麓在钱小书的办公室。 “关麓，看你成绩挺好的，有个强基计划，你看看愿不愿意去，因为他们是封闭训练的，你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钱小书在征求关麓的意见，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会有些生疏。 关麓想了一下，这可是一次好机会。 “好，我愿意去。” 钱小书没想到关麓答应的这么爽快，也许是在家里的这些天，他已经想清楚了吧。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关麓点点头，他说：“那期末考怎么办，不是要考试了吗？” 钱小书笑了笑，期末考只不过是给其他人查缺补漏的，对于关麓这种人，应该要朝更高的方向走去。 “这期末考试对于你来说作用不大，你先收拾一下，我跟强基计划的那所学校联系，就可以安排你去学习了。” 说到这，关麓有点舍不得了，去那边住宿，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钱小书想了想，这个还是要看学校安排，她不好说。 “看学校安排吧。” 说完，她就做了一份表格，给关麓填写。 乔苒听到了这个对话，觉得强基计划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也想要去。 她躲在了其他的地方，等到关麓离开了之后，她才来到了钱小书的办公室。 “乔苒，你今天的状态老师很欣慰，希望你可以继续保持。” 钱小书看到乔苒今天的状态很欣慰，要是乔苒继续保持下去，以后也会是强基计划的候选人。 “钱老师，有什么资格可以进强基计划。” 钱小书愣了一下，不知道乔苒是从哪里听到的，乔苒要去强基计划，还不够资格。 “要年段中非常优秀的学生才可以，要不然的话就算是报了强基计划，初试也过不去的。” 她手上的确还有一个名额，但是现在给乔苒，太早了。 乔苒点点头，她想要试一试，就算是不过初试也没有关系。 “我这些天复习了很久，能不能让我试一试。” 钱小书认为自己手上的这个名额很重要，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她要经过层层筛选，而且还没有期末考试，看到大家认真学习的状态，她觉得会有很多黑马出现。 “那就要等到期末考试我再看看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入强基计划，这一次期末考试可要好好的把握住，让我看见你的实力。” 乔苒点点头，看样子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她必须要势在必得了。 因为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三天了，她只能够结合关麓教的，和自己这段时间理解巩固的，再强化一下。 晚上吃饭的时候，乔苒跟乔母说了辅导老师的事情。 “妈，你不是说给我请个辅导老师吗，因为关麓走了，现在没有人给我辅导作业了。” 乔母也是担心乔苒太累了，现在期末考试在即，作业有很多，这个时候请辅导老师，是不是有点加重了乔苒的负担。 “就算是请辅导老师，现在也不合适，你学校里的作业都做不完，还有可能做其他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乔苒知道乔母的意思，她说：“你就请个可以辅导我的作业就可以了，现在作业布置的那么多，很多题目都要课后自己去消化的。” 乔母点点头，这段时间她会去留意的。 “那你好好的准备一下考试，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好的辅导老师。” 而在关麓家里。 “爸，妈，我要去住宿了。” 关麓回到家，换上了拖鞋，懒洋洋跟关父，关母说。 关父今天加班，不在家，关母在家里给关麓做饭，听到这话，她感觉很疑惑，莫非是学校想要封闭管理。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要去住宿。” 关母刚好做好了饭，走出来。 “听说学校里有一个强基计划，钱老师推荐我去，我想要去试一试。” 关麓坐下来，享受香喷喷的饭菜。 关母笑了笑，所谓的强基计划，可是有保送名额的，其他人想要去强基计划，还求之不得。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我马上去给你收拾东西，你可要争点气，抢一个保送的名额回来。” 要是关麓能够保送，以后也就不需要高考了。 关麓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保送名额，看样子，这一次钱小书是很看好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钱老师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找我，妈，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抢一个保送的名额回来。” 关母点点头，她知道关麓很厉害，这一次，她也对关麓充满了信心。 晚上乔苒拿出自己的错题本，发现这上面的错题还有很多没有解决，她感到很懊恼。 没有关麓在身边教导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乔母给力，这天就给她找到了辅导老师。 廖老师是城里的退休老师，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来补课的，因为乔母百般劝阻，廖老师才来的。 “乔苒，这以后就是你的辅导老师了，廖老师，很有经验的，以前都是在一线工作。” 乔母好不容易来找来的，也花了不少钱。 乔苒看了看廖老师，看到他一副严厉的样子，有点害怕。 “好。” 她坐下来，拿出自己不会的题目。 廖老师看了一眼，呵斥道：“这都不会？” 第103章 适应新的环境 廖老师一说，乔苒就有点害怕了，她知道这个是基础题，但是她就是因为不会，才要找老师的。 乔苒点点头。 廖老师看了一眼，然后很耐心跟她讲题目，不知道为什么，乔苒就是很害怕廖老师。 “还有哪里不懂的吗？” 廖老师讲完了之后，看了看乔苒，他讲的很仔细，应该是听懂了。 乔苒翻了一下自己的错题本，廖老师看到一个女孩子错题本做的这么清楚，很欣慰，但是这么做，也只不过是面上的功夫罢了。 “你的学习方法要改一下，这样子不行，找这么多错题，太浪费时间了，你可以给他们归类，比如一个类型的题目，你只要是抄一遍就可以了，你看看你这里很多的错题，都是一个类型的。” 廖老师看到错题本，也知道乔苒学习很认真，但是她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成绩自然提不上去。 乔苒点点头，她也要学习一下关麓的学习方法。 “那我能不能只做一个类型的题目，反复做，什么时候我做会了，然后换一种类型的题目。” 廖老师想了一下，这个想法不错，但是现在的试卷主要是考察的知识点是不变的，做一类型的题目，可以在短时间的提高，但是如果知识点合起来，那就是另外一种题型了。 “可以这么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到根本，不要拘泥于做题目，仅仅是做题目，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廖老师想着，自己出分卷子测验一下，看看她的缺点在哪里。 “我明天会给你一份卷子，我看看你的薄弱点在哪里，然后一点一点的给你补起来，但是你要知道，在我的课上，你不能放松，比如说我今天让你读多少书，就读多少书，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我就没有必要上课。” 进度是乔苒自己掌握的，他不喜欢一天拖一天，这样子太累了，当天的事情没有做完，就不会接着下去。 乔苒点点头，感觉这个老师还挺严格的。 “可是我没几天就要考试了，能不能更快一点。” 廖老师笑了笑，学习是没有捷径的，这种办法，急不得。 “按照我的步骤来，你的成绩肯定有大幅度的提升，你也不能太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我只不过是来看你的学习状态，看你这个状态还算是不错，明天开始，我就会出相对于的练习给你。” 乔苒叹了一口气，又有练习要做。 “那我期末考试怎么办，我要怎么复习。” 廖老师想了一下，现在的期末考试，都是在查缺补漏。 “你考完了，卷子给我看一下，我看看还有哪个地方落下的，你要是想要有时间复习，那考试的那几天，我不来就可以。” 乔苒点点头，有时间给她复习就好了，要是这一次期末考试失败，强基计划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 但是听到廖老师这么说，要达到跟关麓一样的高度，还需要时间。 反正又不是高考，每一次的考试，只不过是查缺补漏罢了。 廖老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乔苒看着自己的作业本，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作业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次日。 关麓没有来学校，同学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关麓今天怎么又没有来学校了，不会是又出事了吧。” “我不知道啊，听说他好像是去住宿了，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去住宿干什么。” 其中一个同学站出来，他知道关麓去哪里了。 “话说你们不知道强基计划吗，我有看见过，关麓估计是去强基计划了。” 其他的同学感到很惊讶，强基计划，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 “还有没有名额，我可以去吗？” 站出来的那个同学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具体的还有询问一下钱小书。 “那这个你们要问钱老师了，我不太清楚，这都是学霸才能够拿得到的，我们这些学渣，根本没有机会，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乔苒闻言，觉得这个同学这么说不对，毕竟大家都是学生，都有机会的。 钱小书一大早来就听到班级里吵吵闹闹的，自然就没有好脸色。 “快要期末考试了，你们都悠着点，现在老师讲的都是重点，你们要快速的消化吸收，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其他的问题，在期末考之前，我希望进来班级，能够听到朗朗读书声。” 同学们也不敢说话，纷纷点头。 钱小书见大家没有意见，快速进入状态，开始上课。 关麓进入到了一个新的班级，里面的人来自四面八方的学霸。 他在这里，仿佛找不到自己的优势，老师上课的速度很快，也管不了底下的同学能不能听得懂，一整天下来，他学的有点吃力。 顾若成是关麓的舍友，他看到关麓垂头丧气的样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来到新的环境不适应。” 关麓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上课的速度这么快，底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难不成你听懂了老师讲的东西。” 顾若成笑了笑，这不是很基础的东西吗？他早就已经学过了。 “难道你还没有学过吗？在我那个学校，都已经学过了，我当然听得懂了，我觉得老师的速度太慢了，应该再快一点。” 说到这，关麓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他们的学校进度这么快，看样子，他在这里要加倍努力了，要不然真的赶不上他们。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读书。” 顾若成感觉有点困倦，看到宿舍里的灯光还亮着，看了一眼，原来是关麓。 关麓今天的知识点还没有完全消化，需要一点时间，而且这些作业做起来也十分吃力。 “这作业也太难了，你会不会，帮帮我。” 他做了半天，只做了几道题就结束了。 顾若成无可奈何，下去看了一眼，跟关麓简单的解答一下，这个时候关麓才恍然大悟。 “听懂了吧，很简单的。” 第104章 跟不上 关麓点点头，随后他又继续埋头做题。 “关麓，很晚了，别做了，要是明天起不来，得不偿失。” 顾若成劝关麓，老师讲课讲的很快，要是关麓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也听不进去，到了后面，只会越来越难的。 关麓点点头，但是还有好多作业没有写，这让他明天如何交代，要是老师问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我这么多作业怎么办，我明天也不好交代。” 顾若成看了一眼，没想到关麓只做了一点点，这也太慢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我明天帮你跟老师解释一下，没事的。” 听到这，关麓才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这些难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完全超出了他在学校里学的东西。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关麓更加吃力了，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提问关麓。 “关麓，我刚刚在讲什么，重复一遍。” 老师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 关麓还是第一次感觉很丢人，他想了一下，根本不知道老师刚刚在讲什么。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上课要好好的听，我知道你也是其他学校的尖子生，但是来了我这里，大家都一样，每一个人都是学校的尖子生选拔出来的。” 老师说完，就让关麓坐下来了。 只可惜关麓根本听不懂，他也无可奈何，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跟谁说自己的难处，感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没有人理会自己。 下课的时候，老师就找关麓问话。 “上课怎么一直走神，我说的话你听得进去吗？” 老师并没有想要责怪关麓的意思，这里的课程的确很难，但是他们作为强基计划的培养者，也要尽到自己相应的责任。 关麓叹了一口气，他说：“老师你讲的太快了，我有的时候听不懂，然后你就下一题了，这样子一直循环，我的问题就越来越多了，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课，实在是好难懂。” 老师上课讲的比自己平常学的深奥太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师也理解关麓，刚刚开始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关麓这种从来都没有经历其他的课外补习学生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我知道了，你的情况我会注意的，班上也有很多跟你一样的学生，他们都能够学的好，我相信你也可以，如果你实在是接受不了，我看看能不能分个班。” 老师也要结合实际情况，调整教学方案。 关麓点点头，如果能够分班，那真的是太好了，小班教学，对他也有好处。 而在另一边的乔苒，晚上放学回来，廖老师就在家里等着她了。 “以后放学回来走快一点，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 廖老师看了一眼时间，他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经过推测，如果乔苒快一点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久。 乔苒突然间有一种窒息感，好不容易放学回家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挑战。 “好的。”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廖老师听到这语气，自然不满意。 “以后说话可要充满力量，而不是有气无力的，这样子我才能够看到你的学习状态，废话不多说，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卷子，我给你时间，你去做，时间一到，我就收卷。” 乔苒点点头，看了一眼卷子，感到有点头疼，有很多题目，她做起来还是有点难度了。 很快，廖老师看了看时间，说：“可以了，停笔，收卷。” 乔苒愣了一下，这么快，她还有很多题目都没有做完。 “我看看。” 廖老师拿起试卷，然后对了一下答案，错了不少，摇了摇头。 乔苒感到有些尴尬，做了半天还错了这么多。 “你这粗心的程度，可不能小看。” 廖老师认为这里面有很多题目，乔苒都可以做对的，但是就是太粗心了，漏了一个细节，自然就做错了。 乔苒看了一眼，果然，可能是因为她太紧张了，一下子做错了很多。 “你这知识点还存在缺漏，需要补补，今天晚上先看看知识点，明天我会给你一份清单，你按照上面的做，然后我现在给你讲讲错题。” 廖老师语气温和了许多，现在乔苒还是有进步的。 乔苒点点头，听廖老师讲试卷。 乔母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看到廖老师在教乔苒题目。 她等到廖老师讲完了之后，询问了一句：“廖老师，你吃饭了吗？” 廖老师是客人，她必须要好好招待。 “乔苒妈妈，我吃过了，不需要。” 只不过，乔苒还没有吃饭，她刚刚从学校里回来，就在这里做卷子了。 廖老师看出了乔苒的神情变化。 “你等一等吃，我很快就讲好了。” 乔苒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继续听着廖老师讲课。 许久，廖老师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乔苒妈妈，我要走了，今天乔苒的学习状态不错，还希望可以继续保持。” 乔母笑了笑，说：“那还要感谢老师你的教导，要不然留下来吃个饭也好。” 廖老师从来都不欠人情，他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 说完，廖老师就离开了。 乔苒好不容易可以吃上饭了，她赶紧坐上餐桌。 “乔苒，你觉得廖老师怎么样。” 乔母认为乔苒和廖老师相处的不错，主要廖老师也很有耐心。 “挺好的，他会的东西很多。” 乔苒也对廖老师很满意，虽然说有点严厉，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既然乔苒对廖老师没有意见，乔母也就放心了。 “你不是要期末考了吗，我跟廖老师说了，这几天不用来，但是我觉得考试这段时间，他过来可以辅导一下你。” 乔母想着反正乔苒也是复习，多一个帮助乔苒，也挺好的。 乔苒习惯了自己复习，有一个人插手，有点不太习惯。 “这种事情，我自己来。” 第105章 辅导老师的严厉 乔母听到这话，也很无奈，既然乔苒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勉强。 吃完饭后，乔苒看了一眼自己的错题，按照廖老师说的，她把题型归类，把错题本整理好，才去睡觉的。 醒来的时候，感觉迷迷糊糊的，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今天有点精神不起来。 钱小书在班上宣布期末考的事宜。 “这一次期末考，是你们查缺补漏的好时机，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一次机会，发现自己的不足，不要作弊，一旦发现作弊，那就是要严肃处理，这只不过是一次考试而已，不是高考，我希望你们不要有作弊的行为。” 她在台上很兴奋的讲着，台下有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了，乔苒就是其中一个。 钱小书无奈，但是也体谅学生，最近要期末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自然很多。 中午的时候午休，那些人才松了一口气，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乔苒，你最近会不会很累啊，作业这么多，让我都有点想要放弃了，虽然说还没有到高考，但是我感觉高考遥遥无期，要坚持不住了。” 同学看了看乔苒，中午不休息还在读书，实在是难得。 乔苒倒是没有什么，只要是廖老师布置的任务很多，要是她做不完的，说不准廖老师会说什么。 “我也没有办法，作业太多了。” 同学看了看乔苒，作业那么多，老师又不检查，不做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你可以选择性做的，何必全都做完。” 同学认为乔苒没必要这么拼命，她在班上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 乔苒叹了一口气，那也没有办法，为了加入强基计划，她只好这么做。 “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我再读会书。” 现在午休并没有强制要睡觉，她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多看点书，当然是在不打扰其他人休息的情况下。 关麓看着眼前的数学题，满脑子都是公式，已经乱成一团了，不知道要套用什么。 “顾若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他无可奈何，才找顾若成的。 顾若成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题目，这题目都是很简单的，他很早之前就学过了。 “你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这都是基础题，你要是这些搞不明白，那就别指望其他的题目可以搞明白了。” 他也为关麓撵一把汗，要是基础题不会，以后上课可是很吃力的。 关麓也不想这样，这些东西他都没有学过，老师上课的速度也很快，他跟都跟不上。 “难不成，我就这样放弃了吗？” 他有一个放弃的念头，这实在是太难了，已经超出能力的范围。 顾若成没想到关麓会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强基计划很多人想进都进不来。 “关麓，你这话要是被老班听见了，你就完了。” 关麓知道，但是他学的太吃力了，越到最后，他就变成了一个陪跑的。 “我也不想，但是我现在根本学不会，我也没有办法。” 顾若成觉得肯定会有办法了，反正这么多天下来，他也看到了关麓的天赋。 “我明天跟老师反馈一下你的情况，希望可以帮到你。” 他也不是那种自私的人，遇到朋友有难，自然帮一把。 关麓点点头，能够遇到关麓这么好的舍友，他也心满意足了。 隔天的时候，班主任就把他叫过去了。 “你最近的测验成绩很糟糕，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有认真学。” 班主任看了看关麓的成绩，钱小书也是她认识的人，说关麓天资聪慧，推荐他来强基计划，没想到测试的成绩这么差，已经是班上的垫底了。 “太难了，这些都是我没有学过的东西，我学起来很吃力。” 关麓很想学，但是很多东西都是要靠背的。 班主任看了看关麓，既然是这样的话，关麓很有可能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学习了。 “那你这样初试很有可能过不了，你可以想一想，或许可以选择退出。” 一听到退出，关麓就不知所措，钱小书给了他厚望，他却辜负了。 “老师，还有机会吗？” 关麓还想要争取一次机会，就像是顾若成说的，强基计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他要是退出了，自然会有人顶上。 “一共有三次测验，要是有两次测验不过，你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是实在学不下去，可以选择退出，我听你们老师说要实行分班制，我是觉得没有必要，你们本来就是尖子生选拔上来的，再分下去，恐怕有些不妥。” 班主任苦口婆心的跟关麓说。 关麓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好自己再努努力了。 “那我能不能选择回家。” 他最近在学校里太压抑了，想着可以回家放松一下，说不准可以学的更好。 班主任点点头，但是落下的课程，他们这边是不会补的。 “如果你想要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回家的这段时间的课程，需要你自己负责，要是你可以接受，那就没有问题。” 关麓想了一下，那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他就更加跟不上了。 “我知道你可能期待着假期，在我们这里，是不存在假期的，本来我们的学习时间就很短，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 班主任劝关麓，没有必要的因素，不需要回家。 关麓点点头，既然这样，他就只好待在学校里自己学了，有的内容，还需要自己去学习的。 “那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那你走吧，接下来还要上课。” 班主任见没什么事，就放关麓回去了。 关麓从办公室里垂头丧气的出来，恰好被顾若成看见。 “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一些不好的话了，你要是实在学不下去，我或许可以帮帮你，我看你这努力，也不忍心你被刷下去。” 顾若成觉得关麓为人挺好的，想要跟他成为朋友，要是就这么离开了，怪可惜的。 “没有，我挺好的，就是想要你帮帮忙。” 第106章 班里的倒数 顾若成想都不要想，就知道肯定是教他作业了。 “那还需要你说，你就算是不说，我也会帮助你的。” 关麓没想到顾若成会这么说，他说：“你是说想要帮助我逃课？” 顾若成才没有这么说，这要是逃课，可就永远不能来这里了。 “那我可帮不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关麓笑了笑，他才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要顾若成补习一下功课而已，他没有想到，自己还需要别人补习的地步。 “那倒没有，就是想要你帮我补习一下功课，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那肯定有时间，顾若成怎么说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那当然可以了，你想要学什么，我教你。” 关麓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回到了宿舍。 因为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乔苒还想要努力一下，在放学回去的时候，特意把所有的书都带回去了。 书包实在是太沉了，把它背回来，都感觉十分吃力。 “乔苒，你回来了。” 没想到一进门，乔母就在做饭了，今天她回来的真早。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很好奇。 “还不是因为你期末考了，听钱老师说这一次的期末考很重要，我想着你回来要是自己煮饭，太累了。” 乔母也是关心乔苒，要期末考了，这段时间的伙食要好一点，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影响到考试的发挥。 乔苒看了一眼菜，做的还很丰盛，只可惜她根本没有胃口吃，还有很多的知识点需要复习，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廖老师给她布置的任务。 “妈，你随便做一点吧，我吃不下那么多。” 乔母笑了笑，现在正是乔苒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再说了，这也算是给她的补偿吧。 “期末考了，当然要吃的好一点了，我今天特意买了很多菜想要给你尝一尝。” 乔苒无奈，既然乔母这么说了，她只好多吃一点。 次日，就是紧张的期末考试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苒坐在考场上，心里面就很慌，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要跳出了嗓子眼一样。 “考试开始。” 随着一声打铃，考试就开始了，乔苒拿起笔，冷静的写下自己的答案。 关麓也在一边刷题，但是这些题目大多数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创新题。 “这些题目，其实你可以去问老师的。” 因为有些题目已经顾若成也不知道，还是问老师比较保险一点，万一他教错了，可就不好了。 关麓想了想，也是，这么多天都还没有问过老师问题，于是他拿着题目去办公室。 没想到就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钱小书跟班主任的对话。 “钱老师啊，你给我推荐的那个人，好像不太行啊，看他第一次测验的成绩很不好。” 班主任看到关麓的成绩，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以说，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差劲的成绩。 钱小书知道关麓进去很有可能有压力，学校学的本身就很浅。 “那你们要多担待一下，关麓还是很有潜力的，好好培养，肯定能够学的好，他在我们学校可都是一直以来的第一名。” 班主任有点不敢相信，这第一名的水平也就这样，她说：“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了，如果他第二次测验没有通过，我可要把他送回去了，还有我给你的推荐名额，我也就收回了。” 钱小书听到这话，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很明显就是班主任看不起关麓。 “你也不能这么说，要是关麓没有通过初试，那我也认了，可是你这么快就把他送回来，可就不厚道了。” 班主任知道钱小书惜才爱才，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这里的测验都通过不了，更何况是初试。 “钱老师，你有所不知，这强基计划选拔的可都是人才，像关麓这种人，在我们这里大有人在，要是我们这里的测试都无法通过，更别说初试了。” 钱小书想了一下，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也没有办法，就是苦了关麓。 “反正孩子现在在你那边，你如何培养，我也管不着，要是他实在不行，我也认。”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关麓没想到自己在班主任的眼里如此不济，他之前也好歹是班级的第一名，所有老师都夸他很厉害，可是现在，居然变成了班主任眼里的差生。 顾若成见关麓站在门口，很疑惑。 “有问题就进去问啊，站在这里干什么。” 顾若成是班上的尖子生，自然不会害怕老师。 但是关麓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成绩差了很多，见到老师都有点胆怯。 “不问了，这些题目，不是我应该做的，我还是做点基础题吧。” 他不想让钱小书失望，也不想让班主任看不起，他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钱小书坐在办公室里，有点担心关麓的情况，她手上还有一个名额，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出去。 考试结束，乔苒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她走出教室，就看到钱小书来回踱步。 “钱老师，是有什么心事吗？” 钱小书看见了乔苒，笑了笑说：“没什么事，今天考试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乔苒点点头，做了那么多难题，这一次的题目看起来简单多了。 “比平时作业的简单多了。” 钱小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卷子的问题，如果能够多出一点难题，关麓也就不会学的那么吃力了，看样子，自己要改变一次教学的计划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家吧。” 乔苒点点头，但是她总感觉钱小书有心事。 关麓坐在宿舍里，一直在刷题，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冲破班级倒数的位子。 “你也不能硬来，这是要讲究方法的，你这种方法要改改。” 顾若成见到关麓一直刷题，笑了笑，一直刷题也没有什么用，如果没有理解到里面的精髓。 “那你怎么学的，跟我说说，让我取取经。” 第107章 强基计划资格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之后，乔苒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单，感到非常满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卷子太简单了，班上的人分数都挺高的。 其他的老师都很满意，只有钱小书愁眉苦脸的，她一想到关麓在强基计划里垫底的成绩，思索着要不要让乔苒去，因为这一次的第一名，是乔苒。 乔苒拿着成绩单兴高采烈的找到钱小书 “钱老师，你看我这一次的成绩，是班级第一名，能不能进入强基计划了。” 她期待着跟关麓碰面，努力了这么久，可算是有结果了。 “你目前只能够算有资格，但是还不能确定，这一次的期末考试，老师都把卷子出的很简单，你可以看一下这一次大家的成绩，都相差不了多少。” 钱小书不想乔苒去了强基计划跟关麓一样受到打击，不如自己提前跟乔苒说明一下。 原来是这样，乔苒低着头，似乎是没有了信心，不过钱小书说的也对，这一次的卷子的确很简单。 她回到家，就看到了廖老师站在自己的房间里。 乔苒突然间想到廖老师给的卷子没有写完，还有一点点，本来是觉得今天再慢慢写的，没想到因为成绩的事情得意忘形，一时间给忘了。 “听说你考试成绩出来了，给我看看，还有你考试的卷子。” 廖老师很平静的说着。 乔苒照做。 廖老师看了一眼，这份卷子考察的都是基础题，没有创新题，也没有难题，在他的眼里，这份卷子是不合格的，也许是想要增加大家的自信心，才这么出的。 “你这份卷子，做的是不错，但是只能说明你基础掌握的不错，还有一点细节，你自己看答案去理解一下就好了，然后把我给你的卷子拿出来我看看，我给你的那份才有参考意义。” 说到这，乔苒愣了一下，还有一些题目是空白的。 她颤颤巍巍的拿给廖老师看。 廖老师看到了空白的题目，顿了顿，厉声道：“没写完？考了第一名就不用写了是吧。” 乔苒摇摇头，她也不是故意的。 “廖老师，不是这样的，我本来是今天中午要写的，一时间给忘了。” 廖老师点点头，既然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没有办法接下去。 “那很抱歉，今天的任务我就无法推进了，你必须把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写完，再能够开始我的内容，我让你背的书，估计你也没有背。” 乔苒都忘记有背书这件事情了，每天就想着做卷子，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廖老师看到乔苒这样，很有可能是因为考了第一名就得意忘形了，看样子，这一次的考试给她太多的自信了。 “看来，我今天是讲不了了，我明天再过来。” 说完，廖老师就离开了。 乔苒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转眼，廖老师就跟乔母说了这件事情。 乔母回到家，阴沉着脸，她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对乔苒说一些不好的评价，感到抱歉。 “乔苒，你是不是廖老师给你布置的作业没有做完，今天廖老师都跟我说了，你在学校里考第一名而已，你能够在其他的地方考第一名吗，你这成绩要是放在其他的学校，要是普通一点的，算是中等，要是好一点的，那就是倒数了。” 乔母有点铬铁不成刚，白白浪费了一天，廖老师很严格，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有严厉的老师，才可以有好成绩。 乔苒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成为第一名，也是证明了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有成果，没有夸奖不说，还责备自己。 她感到很失望。 乔母见乔苒没有半点回应，也不愿意再说。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听说关麓都去强基计划了，你能不能也学一下他。” 乔苒点点头，然后就回房间里了。 她很无奈，自己的第一名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夸奖自己，反而是说自己的不好，她得到了第一名，不应该得到一些什么吗？ 隔天。 钱小书把乔苒叫到办公室里，说是强基计划的事情。 “我昨天跟你说了，你要是想要进入强基计划，就看这一次的考试，但是这一次的考试，并不能证明什么，大家都考的很好，我手上还有一个名额，要尽快给出去，我已经通知班上的尖子生，如果想要加入强基计划，就来报名，我们举行一次选拔性的考试，但是我要先跟你说一下，这一次考试的难度，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有心理准备。” 乔苒点点头，这一点她知道的。 “那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去准备一下。” 钱小书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就在十天之后，她说：“我就给你们十天的时间，你们可以去准备一下，因为节假日，我们学校放了三天假，这三天假，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 乔苒点点头，三天的假期，足够她做很多的事情了。 乔苒回到家，廖老师还是跟平常一样，在房间里等待她。 “卷子呢，做完了没有。” 廖老师一见到乔苒，就说卷子的事情。 乔苒拿出卷子，给廖老师看。 廖老师看了一眼，还是不满意，错题没有订正，也没有批改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意思，做完卷子不需要反思？不需要整理错题？” 面对廖老师严厉的询问，乔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些题目太难了，一眼看过去都是错的。” 乔苒低着头。 廖老师叹了一口气，难不成难题就放弃，就喜欢做简单的题目，这样子乔苒永远是不可能进步的。 “难题你要是不做，你怎么可能会进步，你要庆幸这一次的考试没有难题，要不然的话，别人早就跟你拉开距离了，你为什么会拿到第一名，我了解了一下原因，是因为你这一次做卷子把粗心的毛病改掉了，自然成绩就上来了，希望你可以继续保持。” 第108章 退出 乔苒点点头，但是这些难题对于她来说，就算是会了一题，接下来就不会做了。 “廖老师，可是这些难题，我听懂了，就是不会做。” 廖老师笑了笑，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就算是不会做，听多了，慢慢的也会做了。 “我是想着能不能放弃这些题目，这些题目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乔苒不想冲刺这些题目，会做简单题，拿基本分就可以了。 “当然也可以，如果你不想争取强基计划的名额，你可以选择这么做。” 廖老师看了看乔苒，知道乔苒不是随遇而安的那种人。 乔苒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强基计划关麓都可以去，她相信自己也可以。 “我也想去强基计划。” 廖老师点点头，他知道乔苒不会知难而退的。 此时的关麓还在因为眼前的题目犯难。 顾若成也教了很多，也感觉很累，体会到了老师的辛酸。 “关麓，我休息一下，你这个问题也太多了。” 他也守不住了，一下子那么多问题，讲了半天，才讲了半张卷子。 关麓也有点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一次顾若成真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随后，顾若成直接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关麓也是无奈，还有很多问题，他只好去办公室询问老师了。 “关麓，怎么不去午休。” 老师见到关麓很疑惑，现在可是午休的时间，学生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精力。 关麓拿出试卷，说：“我有题目不会做，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老师看了一眼，这是上课他特意提醒的题目，他说：“你是不是上课没有听懂，这已经讲了很多次了。” 关麓有点懵逼，不可能吧，这要是讲了很多次了，为什么他还是不会，他学习能力变得如此不堪？ “老师，的确没有听懂，要不然你再跟我讲讲。” 说到这，老师叹了一口气，或许关麓来到这里不合适，本来班上很多同学的学习都是超前的，关麓还在原地踏步，这要是时间久了，只会越来越吃力。 “好，那我再跟你讲一次吧，但是以后这种类型的题目，我也不会再讲了。” 老师觉得要是反复讲都没有听懂，那就是听不懂了，这些题目，本来就是要有点天赋的。 关麓点点头，认真听老师的话。 老师完整的讲下来，关麓还是一头雾水。 “这一步，为什么是这样。” 关麓想了半天，都想不到这一步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老师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还是不会。 “看来，你不适合做这种题目。” 关麓有种好胜心，他必须要会的。 “老师，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真的很想要学会。” 老师也无可奈何，讲了很多遍都不会，那就没有继续讲下去的必要了。 “关麓，我说点难听的话，你如果还是不会的话，那就不可能会了，建议你先回去做点难题再来，要不然的话，你还有可能只是一个陪跑的，初试很简单，说不定你运气好就过了，但是复试可就不是这样了。” 关麓听出老师的言外之意了，难不成他真的只能到这种地步吗？ 班主任闻言，把关麓交出来。 “关麓，老师也不是贬低你的意思，你现在的知识掌握程度，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我看你的室友在休息的时间也在帮你讲课，那别人要不要休息呢，到了后面，课程会越来越难，作业量也会加大，到了那个时候，你除了问老师，还能够问谁呢。” 班主任也是好心好意劝关麓退出，这一次退出，下一次还有机会，但是这一次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就赶不上下一次的机会了。 “好，那我在想一想。” 关麓知道班主任不是恶意的，也理解班主任对他的良苦用心。 想了很久，他打算离开这里，好好的掌握一下自己的基本功。 “老师，那我先走吧，我下一次再来。” 班主任很欣慰，关麓能够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的。 关麓从回家以来，就阴沉着脸，他想着学校里的知识已经不够了，想要突破，还需要找到其他的途径。 关母今天放假休息在家，看到关麓拉着行李箱回来了，笑了笑，说：“儿子回来了，怎么结束的这么快，听钱老师说你们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关麓不想说出自己被他们劝退的事实，但是他现在的确需要帮助，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我被他们劝退了。” 关母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关麓在他们眼里，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 “为什么，你不是学习成绩挺好的吗，他们凭什么劝退你啊，不会是有人把你的名额顶了吧。” 关麓摇摇头，没想到关母会这么想，不过说的也是，自己的实力不行，位子确实会被人抢走。 “我跟不上那里的学习节奏，大部分都是学过的，然而我还没有学过，所以测验一下，也是垫底，我感觉学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关母突然间很理解关麓，既然是这样，那只好给关麓报个班了。 “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培优班，我带你去看看那里的环境，听说教出来的学生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具体的并没有了解清楚。 关麓点点头，他现在很需要这种培训班。 很快，关母就带着关麓来到了培优班。 前台老师看见了两人，微笑着说：“你好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关母看了看关麓，说：“这孩子平时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挺好的，就是想要拔高一点，不知道你们这边还有没有收人。” 前台老师点点头，说：“那你的孩子具体是要哪一科呢，我们这边有培优班，有补差班，也有一对一的，你看看需要哪一种。” 关母想着钱无所谓，只要是能够提高成绩，她就算是砸锅卖铁，那也愿意。 她看了看关麓。 第109章 进入培优班 “培优班就好了。” 关麓知道乔母的意思。 前台老师点点头，然后把关麓带到了一个小教室。 “你有没有近期考试的成绩，给我看看，我们培优班是有要求的，需要通过考试。” 关麓点点头，最近他没有在学校里考试，但是他有在强基计划培训班里的成绩。 “我这段时间没有参加学校里的考试，但是有参加强基计划的考试，因为我实在是太差了，才被劝退了。” 前台老师想着强基计划的学生，成绩肯定不会太差，她说：“那你可以直接参加考试，你现在有时间吗，考两个小时。” 关麓点点头，肯定有时间。 随后，前台老师就把卷子拿过来。 关麓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简单的卷子了，难题做多了，这些简单的题目，自然也做的得心应手。 “好了。” 关麓提前半个小时就把卷子完成了。 前台老师看了一眼，字迹工整，看样子是个学霸，然后把这个卷子交给专业的老师批改。 许久，前台老师拿着自己的卷子走过来，她说：“我们老师说你的基础还是不错的，但是有的难题，还需要突破，可以加入培优班，你今天可以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 “那我学校的课，还需要去上吗？” 关麓想着也要回学校上上课。 “这个，看你的需求，如果你不想回学校上课，我们这里是封闭式的培优班，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会好一点，你可以考虑一下来我们全日制的班级。” 关麓愣了一下，全日制啊，这有点难，要是有问题，他问问题也不方便。 “我就选择走读制的班级就好了。” 前台老师登记了一下表格，说：“好的，那你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费用我就跟你的妈妈细说。” 关麓点点头，然后就回去了。 乔苒因为强基计划的考试折磨的头疼，廖老师最近净给她出难题，这让她有点无奈。 “睡着了？” 廖老师也发现乔苒的状态不对，虽然说放假了，但是也不能懈怠。 “好累，想要休息一下。” 乔苒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廖老师一大早就来了，她那个时候才刚刚起来。 廖老师想着要是困了，可以起来大声朗读课本。 “那你就起来读书吧，刚好可以让你清醒一下，大白天的，背背书也是不错的选择。” 乔苒想要自己想办法清醒，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只好站起来读书。 廖老师听到了朗朗读书声，笑了一下，说：“就保持这个状态。” 乔苒读了一段时间，就感觉口干舌燥。 “读累了，就来做做题，我昨天晚上辛辛苦苦给你出了一份卷子。” 廖老师紧接着，又给乔苒拿了一张卷子。 乔苒愣了一下，不会吧，她都还没有休息。 “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这也太累了，刚刚读完书就要做卷子。” 她直接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就虚脱了一样。 廖老师也拿乔苒没有办法，他说：“如果你要是想要去强基计划，那就只能这样，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乔苒闻言，又坐起来，继续做卷子。 钱小书看到乔苒最近成绩进步的很快，看样子，这一次强基计划的名额，非他莫属了。 下课的时候，钱小书把乔苒叫到了办公室。 “乔苒，看你最近学习的态度我很欣慰，是这样的，你要是进入了强基计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里的课程，会比你想象的难多了，你要准备好承受压力。” 这一点，乔苒还是知道的，强基计划的保送名额，不是人人都有的，竞争肯定很激烈。 “钱老师，我知道，最近家里请了一个老师，他辅导我，有他在，我就不用怕了。” 钱小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也就放心了 “那接下来三天的假期，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过的很充实。” 乔苒点点头，那必须的，廖老师一下子会给她布置很多的内容，周末都有点让她崩溃。 下午的时候，没想到关麓回来了。 “关麓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强基计划了吗？” 一个同学看到了关麓，吓了一跳，去强基计划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 关麓路过他们两个人，进入了钱小书的办公室。 钱老师刚刚开始是吓了一跳，后面又变得十分平静。 “你是不是在那里学习不到什么东西，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你有点跟不上，起初我还不相信，但是想一想，你又没有参加额外的课程，强基计划的课程你适应不了也很正常，你要是实在跟不上，我也不会怪你的。” 关麓点点头，他知道钱小书也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只不过自己没有把握住罢了。 “班主任跟我说了，只要是我以后成绩好，也有回去的可能，我最近报了班，就希望可以提高点自己的水平。” 钱小书很欣慰，她说：“那你怎么还回来。” “我想着要是在家里，也没有学习氛围，刚好回来可以跟同学们一起学习，也是一件好事。” 关麓觉得还是在学校里安逸，没有那么多的高手。 钱小书支持关麓的选择，要是关麓想要回来，那她也不拦着。 “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随后，关麓就回到了班级。 乔苒愣了一下，关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强基计划结束了？ 她有点害怕，要是强基计划结束了，那她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她等到了放学，才去找关麓。 “关麓，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走的这么快干什么。” 乔苒感觉关麓变了很多，平常他都会等自己的，但是这一次他走的出奇的快。 “我也不跟你说了，我妈给我报了培优班，我要去上课，很抱歉，我这段时间没有办法送你回家了。” 说完，关麓就直接走了。 乔苒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想了想，关麓或许跟自己一样，有课在身上，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第110章 培优班 关麓这是第一天来到培优班，看到班上陌生的同学，心想着肯定都是学霸级的人物。 “关麓，你出来一下。” 培优班的班主任找关麓，这是机构分配的班主任。 “听说你参加了强基计划是吗？” 班主任带着眼镜，看到关麓的眼神，满眼都是敬佩，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参加强基计划。 关麓点点头，但是他太差了，这一次去强基计划的体验，不太好。 “可是我太差了，强基计划那边的人都很强。” 班主任笑了笑，只要是能够进入强基计划的人，她就已经很佩服了，毕竟很少人可以有资格加入强基计划。 “没关系，来到我们这里，我们会辅导你的，主要是你要用心学，我们呢，我推荐你加入全日制的班级，一来呢，是方便管理，二来呢，是为了更好提升你的做题能力，像是晚上的时候，要是有问题就可以问我们这里的老师。” 关麓愣了一下，又要来这里住宿，他不喜欢那种住宿的生活。 “但是住宿的生活，我有点不太习惯。” 这让班主任有点难办了，但是每个过程，都是要从不熟悉到熟悉的，如果关麓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只能克服一下了。 “那你如果想要进步，只好委屈一下你了，我们这边全日制的服务也是很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不需要从家里带过来，而且晚上还有老师可以辅导你，我是觉得你是一个好苗子，如果不珍惜这一次机会，怪可惜的。” 关麓笑了笑也是，但是全日制这件事情，他还需要考虑一下。 “那我考虑一下吧。” 班主任点点头，她希望关麓可以来全日制。 回家的时候，关麓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一次是很好的机会，班主任说的对，他要把握住。 关母下班回来，看见了关麓，她说：“儿子，你回来了，想要吃什么。” 关麓看了看关母，他说：“妈，我想去全日制了。” 关母没想到关麓变化的这么大，全日制的生活是很辛苦了，早晚都要读书，比强基计划更加辛苦。 “你想好了吗？不去学校了？如果你不去学校的话，我就去跟老师说一下。” 关麓点点头，他心意已决，主要是不想浪费这一次机会，强基计划是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他跟不上，肯定会有人顶的。 关母笑了笑，既然关麓能有决心，那也是一件好事。 “好，那我明天就跟钱老师说一下，你要是去住宿的话，我就帮你整理一下行李，机构刚好也离我们家很近，你缺什么，打电话告诉我就好了，我可以给你带过去。” “好。” 关麓轻轻的回了一句，就回房间里。 等到关麓熟睡的时候，关父和关母聚在一起。 “你说我们是不是给孩子太大的压力了，最近关麓好像脸上都没有笑容了，我挺担心他的，他要是有一天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关母最近这些天也在观察关麓，关麓从强基计划那边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关父想了想也是，但是强基计划，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的，关麓能够选上，也是难得，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那我们要想一想如何缓解一下他的压力了，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对他说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他去全日制了，之后我们也就很少见到他。” 说到这，关母叹了一口气，自从进了强基计划，他就跟着了魔一样。 关父愣了一下，这才回来，又要去，不知道那边的环境怎么样。 “他能够适应那边的环境吗，全日制的压力很大的。” 关母知道，但这是关麓的决定，她也没有办法。 “孩子跟我说的，我们也没有逼他，要是阻止他，万一他长大以后怪我们没有让他去全日制，我们也无话可说。” “看样子，关麓这个孩子是下定决心要加入强基计划了，先让他去一段时间吧，然后你抽空就去机构里看看。” 关母想着也是，有的时候去看看孩子，观察一下孩子的情绪变化。 关麓睡到半夜，突然间被噩梦惊醒了，满脑子都是强基计划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没有到起床的时候，这才闭上眼睛继续睡。 乔苒第二天的时候又没有看到关麓来上学，感到疑惑，也不知道他昨天是来干什么的，但是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关麓，她还有点想念。 “乔苒，关麓这段时间干什么了，一会来学校，一会又不来学校。” 同桌很好奇，关麓这是在干什么，全班都有他有特权，来去自如，也许是因为成绩好，干什么都没有人说。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跟我很少说话，他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乔苒觉得关麓去完强基计划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得她都不认识了，沉默寡言的，不像是之前那么开朗。 同桌想知道，不会是关麓出事了吧。 “你要不然找个时间去看看关麓，我觉得关麓这段时间状态不对，看他那个表情，我就知道了。” 乔苒想了想，也是，关麓最近这段时间情绪变化很大，的确要去看看究竟。 “那也要等到我有时间再说，关麓有父母，应该不会有事。” 同桌看了看乔苒，乔苒不会见死不救吧，关麓的父母那么忙，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们哪里有时间管关麓。 “这话说的，关麓的父母忙成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 乔苒知道同桌对关麓的好意，但是有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插手。 “我知道了，先读书吧。” 同桌无语，乔苒天天就知道读书，都要变成书呆子了。 她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乔苒不爱搭理自己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了。 乔苒在放学的路上，突然间看到一个很像是关麓的人，急忙过去打招呼。 “关麓，你怎么在这。” 结果对方一转头，根本不是关麓。 第111章 三心二意 对方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他说：“你是谁？” “抱歉，我认错了。” 乔苒说完，马上就逃离了战场，这太尴尬了，本想着她能跟关麓说几句话就好，现在她直接放弃了这个念头。 放假的这三天，乔苒都心不在焉的，一直想着关麓的事情，同桌说的对，现在关麓的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是遇到难题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廖老师见到乔苒走神，马上就提醒乔苒。 乔苒还在想着关麓的事情，并没有听到廖老师说话，随和，廖老师直接拍了拍乔苒。 “干什么呢，这道题你都做错了，还不愿意听。” 廖老师看了看乔苒，既然状态不对，今天就不要上课，反正上了乔苒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对不起，我会认真听的。” 乔苒感到不好意思，马上就看题目，开始思考。 廖老师直接把书砸了下来，他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三心二意的，在我的课上，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说，有什么心事。” 乔苒很尴尬，没想到被廖老师发现了，但是要是她说出来是因为关麓的问题，乔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没什么，老师你继续上课吧。” 廖老师看了看乔苒，肯定有什么心事。 “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刻，我希望你最好不要三心二意，要不然的话，我很有可能做出一些惩戒，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再发现一次，我先告知家长。” 乔苒点点头，她感到害怕了，有廖老师在身边，她可一刻都不敢放松。 “知道了。” 廖老师见乔苒状态回来了，便继续讲课。 廖老师离开了之后，乔苒看时间还早，就去关麓家里碰碰运气。 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开，不会是不在家吧，她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只好离开了。 乔苒回到家里，就看到乔母回来做饭了。 “你去哪里了？” 乔母看到乔苒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有心事了。 乔苒摇摇头，她不敢回答。 “今天听廖老师说你上课走神，怎么了，是不是学习任务太重了。” 乔母也不想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不是，就是最近感觉有点累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三天假期，本想着可以劳逸结合，没想到只剩下劳了。” 说到这，乔苒叹了一口气。 乔母笑了笑，要是想要吐槽廖老师作业布置的太多，直说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呀，廖老师作业布置的一多，你就开始吐槽，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一般人还请不到，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廖老师年纪大了，很少教书，要不是她去廖老师家里把人家请过来，也不至于如此。 乔苒知道，廖老师教的的确很好，但是任务布置的太多，也有点消化不了。 “可是妈妈，你要是东西吃太多了，也会消化不良吧，就像是作业一样，太多了，也消化不了的，你能不能跟廖老师说说，让她给我少布置一点作业。” 这个乔母可没有办法，她从来都没有插手过廖老师的教学。 “那这个就需要你去跟廖老师说了。” 乔苒叹了一口气，她去说的话，廖老师肯定不同意的。 “可是我去说的话，廖老师不会同意的，你去说，概率更大一点。” “乔苒，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只要是你熬过了这段时间，不就好了吗，你就听廖老师的，要是廖老师不同意，那也没有办法，我也是听你廖老师的。” 乔苒就知道，乔母什么事情都听廖老师的，她说话，乔母都不愿意采纳。 回到房间，她看到一大堆的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做起。 在另一边的关麓，已经到了晚自习的时候，看着成堆的试卷，皱了皱眉。 “关麓，到你背诵了。” 班主任提醒关麓，每一天有每一天的背诵任务。 关麓点点头，他看着这些枯燥的文字，感觉自己跟机械一样，完全失去了读书的乐趣，仿佛读书就是为了成绩。 “走啊。” 班主任催促关麓，到了关麓背诵的时间，他就要去了。 “老师，我还没有背完。” 关麓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班主任愣了一下，这都几点了，还没有背完，这个效率也太差了，如果不背完，是没有办法回去休息的。 “你今天晚上要做到几点啊，这么久了都没有背完。” 关麓很无奈，成堆的作业和任务，一时间让他无言以对。 “我会加快速度的。” 之前读书还是有点乐趣的，但是读书一点乐趣都没有，实在是太枯燥了。 “那你快一点，下一个。” 班主任见关麓刚刚来，也就没有追究。 关麓背了很久，才把课文背下来。 大家都做到了很晚，才回到宿舍去睡觉，来到宿舍已经精疲力尽了，都没有洗漱，直接躺下就睡着了。 乔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她看了看桌上的卷子，糟糕，她今天又没有完成任务。 “乔苒，廖老师来了。” 乔母一大早去上班，就碰到了廖老师，这廖老师也太敬业了，这么早就来了。 廖老师看了看乔母，笑了笑说：“要去上班了对吧，孩子就交给我。” 乔母点点头，把乔苒交给廖老师，她肯定放心。 乔苒无奈，只好打开门，让廖老师进来，廖老师一进来，乔苒就坦白了。 “廖老师，我昨天做不完这些卷子。” 廖老师翻了一下卷子，只做了一点点，他说：“你没有用心做，我都说了，不要三心二意嗯，你再这样子下去，我们的进度不会放慢，到了考试的那天，你肯定比不过人家的。” 乔苒想了一下，自己昨天的确是想着关麓的事情想太久了，她说：“那我今天补一补吧，作业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作业你要是认真做的，不可能做不完的，乔苒，你最近在想什么，当老师这么多年，我肯定会看出来的。” 第112章 考虑一下 乔苒不知道怎么说。 “那我要是说了，你会不会告诉我妈妈。” 这个廖老师可不敢保证，要看情况，如果乔苒愿意说，他当然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你先说，但是我需要考虑一下。” 乔苒点点头，想了一下说：“就是班上有个同学，最近可能情绪不太对，我想要去看看他，但是他家里没人，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廖老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肯定是个男孩子。 “对方是个男孩子是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可以不需要担心，男孩子自己有自己的调节方式，你们当然是不懂的。” 乔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男孩子，也不应该对她不闻不问，而且还直接就失踪了。 “究竟是什么调节方式，让他对我不闻不问，也不关心。”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出格了，关麓之前很有可能是想要玩玩自己，等到了最后玩腻了，随随便便就甩手走人。 但是她觉得关麓不是这种人，很有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 “你说他会不会是有心事，只可惜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乔苒叹了一口气，现在关麓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廖老师觉得乔苒不需要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其他人自然有其他人的想法。 “你还是别关心别人的事情了，我听你妈妈说过，我想着应该是一个叫关麓的男孩子吧，那个男孩子，的确很优秀，所以不需要你操心，你现在为什么不想一想如何进入强基计划，跟他一起平起平坐呢。” 乔苒想了想，也对啊，或许自己加入了强基计划，就有可能见到关麓了。 “的确，廖老师，你快继续讲课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廖老师笑了一下，没想到关麓说乔苒学习的动力，不过有一个学习的动力也不错。 乔苒一下子做了好几道题，而且还是对的，非常有成就感。 此时的关麓一大早就被老师叫起来了，班主任看到关麓的动作很慢，催促了一句。 “关麓，动作快一点，我们现在要争分夺秒。” 关麓看了看其他人，没想到其他人动作都很快，从洗漱到吃饭，十分钟就搞定了，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开始读书。 唯独关麓慢悠悠的，跟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关麓，我知道你刚刚开始来到这里不太习惯，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你看看你的同学，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读书，你虽然说高，但是也要学着他们的样子，这样子提高成绩也可以快一点。” 关麓不认同这种教育方式，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教育的机器。 “老师，能不能不要这么快，这早饭吃的这么快，也不怕弄出病来。” 他有点担心同学，一时半会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时间长了，很容易出事的。 “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习惯了，也就不会这么觉得。” 因为这里大多都是为了成绩进来的，他们的学习氛围比平常的学校还要浓烈。 关麓无言以对，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坐在位子上，一大早就开始读书。 有的人撑不住了，还特意带了风油精。 “好，我们开始上课。” 关麓跟着那些同学快速的站起来，说了句老师好。 一整天下来，关麓精疲力尽，仿佛过着一种快节奏的生活，一天可以变成两天用。 晚自习的时候，他就趴在桌面上休息。 “要是累了，就回宿舍休息。” 班主任看到了，提醒关麓，她不喜欢看到学生昏昏欲睡的样子出现在课堂。 关麓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这全日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累。 “好。” 说完，关麓就起身回宿舍，他觉得如果无法休息好，读书也不会读下去的。 班主任拦着关麓，说：“我只不过是再提醒你不要在这里睡觉，并没有让你走的意思，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希望你可以克服一下。” 关麓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休息没有休息好，读书没有读好，这就是他讨厌住宿的原因。 “老师，我真的很累，麻烦你让我回去休息。” 他特意提高了音量，让班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班主任没想到关麓会这么说，她看了一眼关麓，说：“好，那你回去休息吧。” 关麓这才如愿以偿。 他感觉到这里的生活太压抑了，仿佛不是自己想要的，在这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除了做题就是背书，吃饭什么的，都是在十分钟搞定，完全没有了读书的兴趣。 睡前，他特意打了关母的电话。 “怎么了儿子，大晚上的来电话。” 关母此时已经上床睡觉了，一天工作下来，实在是太累了。 “我想要回去了，你明天来接我回去吧。” 关麓有气无力的说着，在这里的生活，他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那我去跟你的班主任说一下。” 关麓点点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关母觉得关麓的情绪很有可能出问题了，马上就拨打了班主任的电话。 “老师，关麓说他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他回来。” 班主任想着这要是请假了，那落下的课程，怎么补。 “关麓妈妈，我们是培优班，上课的进度会快一点，关麓要是请假了，那落下的课程，我们是不负责补的。” 关母知道，他们每一天都有每一天的安排。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关麓的确是不舒服，还希望你可以批准。” “那好吧，明天你就可以来接关麓回去了。” 次日。 关母起了个大早，就去接关麓了。 出来的那一刻，关麓感觉自己自由了，在里面过着一种很压抑的生活，他真的受够了。 “妈，你可算是来接我了。” 关母抱了一下关麓，说：“我知道你很累，所以我特意来接你的，你想要回家，随时都可以。” 关麓很感动，他说：“我不想来这里了，强基计划能不能也不去了，这对于我来说太难了。” 第113章 痛哭 关母见关麓这样，很心疼，她也不强求孩子能够成才，只要是尽力而为就好。 “好，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不去也可以。” 关麓倒在了关母的怀里，他仿佛已经是很久没有这么委屈过了，来到这里，处处限制自己，他曾经也想着有一天能够加入强基计划，但是这任务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关母带着关麓回了家。 关麓坐在家里，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担心钱小书责怪自己，因为他辜负了钱小书的好意。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学校还在放假，他没有办法当面跟钱小书讲这件事情。 但是憋在心里面，又感觉不好受。 于是，他去找了乔苒。 此时家里只有乔苒和廖老师在家。 “有人敲门，应该是你妈妈，你去开开。” 廖老师听见了敲门声，停止了上课。 乔苒点点头，然后打开门，没想到是关麓，吓了一跳。 赶紧关上门，走出去，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关麓觉得乔苒这么紧张，肯定是有事。 “怎么了，你妈妈在里面吗？” “不是，我妈请的家教老师在里面，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乔苒知道关麓这一次来，肯定有事。 关麓叹了一口气，既然乔苒没有时间，那他也不勉强。 “那我等你下课了再来。” 乔苒看了看关麓，但是下课的时间，还需要很久。 “我这个老师很严格的，基本上下课的时候我妈妈就回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 她看了看廖老师，还好廖老师还没有察觉到。 廖老师等了很久，乔苒都没有回来，就怀疑有问题了。 “乔苒，你在干什么。” 他走出去，就撞到了两个人在谈话。 廖老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关麓，毕竟跟乔苒交往比较好的男生，就是关麓了。 “原来你就是关麓啊。” 乔苒有点尴尬，没想到廖老师认识关麓。 关麓也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他说：“老师，我想要跟乔苒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廖老师看了看乔苒，现在是上课时间，自然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很抱歉，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选择下课再说。” 说完，廖老师就拉着乔苒回房间了，门也被无情的关上。 乔苒看了看廖老师，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不知道关麓会来。 “廖老师，你别误会，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想着要是廖老师告诉了乔母，说不准她又要大发雷霆了。 廖老师不想说这件事情，他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要是想要说其他的事情，请放到下课。” 乔苒觉得廖老师应该不会说了吧，毕竟这也不是她把关麓找来的。 关麓走到了乔苒楼下的馄饨店，他闻到了那个香味，就知道这个是上一次在医院吃的馄饨。 “老板娘，来碗馄饨。” 老板娘应了声，就开始制作。 很晚了，关母一直没有等到关麓回来，很担心，他不会是压力太大，现在有点想不开了吧。 “你快去找找你儿子。” 关母看到关父回来，马上就跟关父说了。 关父愣了一下，关麓现在不是在培优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了，关麓不是在培优班呆的好好的吗？” 他感到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今天把他接回来了，他的情绪就不稳定，我担心他想不开，离开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关母说话有点激动，也有点语无伦次。 关父点点头，说：“你先冷静一下，我出去找他。” 他按照关麓的性子，来到了乔苒的家楼下，果然，看到了正在吃馄饨的关麓。 “老板娘，来碗馄饨。” 关父坐在关麓的面前。 关麓愣了一下，没想到关父会来找自己。 “怎么不回去，你妈妈很担心你。” 关父并没有责骂关麓，他知道关麓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强基计划能不能进入，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关麓能够健康成长。 关麓看了看关父，差点要哭出来了，但是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哭。 “爸，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关父笑了笑，只要是关麓尽力了就好，结果怎么样，其实不重要。 “关麓，爸爸呢，其实也没有说你必须要干什么，你只要是尽力而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关麓点点头，关父这么说，他心里面就好受点了。 “吃完就回去吧。” 关父温柔的说着。 随后，关父就把关麓带回家了。 廖老师看到乔苒状态不对，自从关麓来了，她就这样。 “乔苒，你怎么能因为一个男孩子分心呢，你看看你，我讲了这么多，你听了多少进去。” 他有点气愤，讲了这么多，估计都没有听进去，还白白浪费了一天假期，要是不讲，那乔苒就没有办法接下去上课，讲吧，又有点浪费时间。 要是平常上课，他说过的内容，不会重复第二次。 “对不起，廖老师，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学习。” 乔苒无奈，她也想要认真听廖老师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注意力就是不集中。 廖老师生气的拍了拍桌子，他说：“你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学习，你看看你，在干什么，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廖老师直接就走了。 乔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廖老师这样，今天晚上肯定不好过。 果然，很快乔母就回来了。 “乔苒，出来。” 乔母严厉的呵斥乔苒，没想到乔苒还是心心念念着关麓，如果不是因为关麓，廖老师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乔苒低着头走出去。 “你今天跟廖老师怎么说话的，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没想到你直接就把他气走了，我说你是个好苗子，只要是好好培养，就可以成才，你知道廖老师今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对你很失望，已经不打算来教你了，你想怎么样。” 乔母已经极力按耐住自己的性子，不说那些重话。 第114章 影响 乔苒无言以对，因为关麓的事情，的确影响到她了。 “把我现在要怎么做，才可以挽留廖老师。” 她也想要弥补，她也很后悔，为什么要跟廖老师说那种话。 “我也不知道，明天你就去廖老师家里，无论是干什么，你都要把他请回来。” 乔苒不知所措，其实这个时间，她可以拿去复习的。 “妈，其实我要不要家教老师，都没有关系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好学习的进度了，也可以自己学习了。 乔母看了看乔苒，要不是因为廖老师，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明天必须去跟廖老师道歉，要不然的话，我就不是你妈。” 乔苒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其实她没有想到廖老师会那么生气，不就是浪费了一天时间，她也可以休息一下，读书读太久了，也会疲劳的。 乔母见乔苒答应了，简单的做了一点饭菜，随后就进入了冷战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乔苒就按照乔母给的地址，来到了廖老师家里。 她站在门前敲门，很忐忑。 开门的是廖老师。 “你来了。” 廖老师说话很平静，没有了昨天的严厉。 “廖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辜负你的期望，对于关麓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清楚的。” 乔苒知道，廖老师不想自己跟关麓在一起，因为有的时候男男女女要是相处出了感情，肯定会有些矛盾存在。 廖老师看了看乔苒，他说：“那你保证在你读书的这段时间，永远不要跟关麓讲话，你能够做到吗，不仅仅是在校外，校内也必须。” 乔苒愣了一下，这对于她来说，无非是凌迟，她说：“但是我跟他只不过是朋友关系，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廖老师知道，现在关麓在乔苒的心目中，不仅仅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了，要是想要学习成绩上来，必须把关麓忘记，要不然的话，关麓一直会是乔苒的心结。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需要我说了，他很明显已经影响到了你，早点断吧，要是不断的话，日后出现了问题，你也要自己承担，我能够帮助的，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乔苒想了一下，其实关麓有父母在身边，不需要自己了。 “好，我答应你。” 廖老师听到乔苒的话语，点点头，说：“那要是被我发现你跟关麓在一起，那我就只好跟你妈妈说，我不再教你了，你的学业，你自己负责，我本来就是一名退休老师，这个时候可以跟朋友闲聊，但是我却选择去辅导你，你应该是知道为什么，你是一个好苗子，我不想错过。” 乔苒知道廖老师的良苦用心，她能够遇到廖老师，也三生有幸了。 “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就正常上课，昨天给你布置的卷子，你要做完。” 乔苒点点头，然后就回去做卷子了。 回到家的关麓也不知道做什么，他躺下床上也不是，坐在书桌上也不是，想要做点题目，读点书，也读不进去。 他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乔苒，那天见到乔苒太匆忙了，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上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思考了很久，他最后还是放弃去找乔苒，自己去图书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读书。 在图书馆里，碰到了林相悦。 “关麓，是你吗？听说你加入强基计划，在那边训练了好多了，真的是羡慕你，能够有这个机会。” 林相悦也想要抢到名额，只可惜她所在的学校高手太多了，让她有点想要放弃的念头，但是她听到关麓进去了，就瞬间又有了努力的欲望。 “很抱歉，强基计划，我放弃了。” 关麓不想听到强基计划这几个字，这给他带来的伤害太大了，想要进去，必须跟一个机器人一样，不断的刷题背书，到了最后，不仅仅是磨灭了读书的兴趣，连读书都带有目的性。 “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放弃了，这对于你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林相悦有点不理解，有的人撞破了头都想要进去，没想到关麓说放弃就放弃。 “强基计划不适合我，在那里的人，都是刷题的机器，也不能说是机器，可以说是比机器更加灵活。” 关麓无法表达，也许那些人更加有天赋，更有实力。 一时间，林相悦也不知道关麓在说什么，但是听到关麓放弃了，肯定有他的原因，也就没有多问。 “那你现在是回到学校里读书吗？” 闻言，关麓点点头。 林相悦看了看关麓，奇了怪了，按道理来说，关麓来到这里，乔苒也会出现的。 “那乔苒呢，怎么没有看见你跟她一起来。” 想到乔苒，关麓有点感触，最近乔苒忙多了。 “她好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不好打扰她。” 林相悦点点头，只不过最近乔苒的成绩的确是进步了很多，她以前的小跟班跟她说，乔苒这段时间很厉害，不知道是干什么，看样子，是偷偷摸摸努力了。 “也对，这段时间她的确挺忙的，今天能够见到你，我也就开心了。” 说完，林相悦就抱着书坐在了其他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乔苒抱着一大堆的卷子，开始疯狂做，这都是廖老师精心给她准备的，她自然不想辜负廖老师的好意。 一整套卷子做下来，就花了很多时间，还有很多知识点都没有整理。 随后，她醒来又是白天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子，松了一口气，还好写完了，就是最后快要睡着了，写的迷迷糊糊的。 “关麓。” 她吓了一跳，自己的作业本上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她看见了之后，马上用黑笔涂掉。 “在干什么。” 廖老师无声无息的来了，站在乔苒的身边。 乔苒想着，廖老师应该是没有看到吧，自己写了关麓名字。 “没什么，就是写错字了。” 她赶紧编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 “好，那我们开始上课。” 第115章 失望 乔苒今天倒是听得很认真，把廖老师讲的东西都吸收进去了。 晚上的时候，关麓辗转反侧，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不知道见到钱小书，要说什么。 “关麓，我跟你讲几句话可以吗？” 关母看到关麓还没有睡，拿了一杯牛奶过来，牛奶可以安神。 关麓点点头，说：“妈，你想要说什么。” “听你爸爸说，你还是对乔苒念念不忘是吗？我们这边虽然说不赞成你谈恋爱，但是也不反对，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掂量一下。” 关麓点点头，在学习和感情他会把握住分寸的。 “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影响到乔苒学习，也不会影响到我，我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关母笑了笑，听到关麓这么说，她也就放心了，能够有关麓这么乖的儿子，她也感到很满足了。 “好，你能够这么想就好了，今天我跟你钱老师说了几句话。” 关麓吓了一跳，莫非钱小书是知道自己退出了，还是说钱小书对他很失望。 “钱老师说什么了，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所有人都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是我却白白浪费了。” 关母觉得放弃就放弃吧，反正关麓就算是进入了强基计划，按照他现在的状态，赢不了人家的，仅仅是在心态上，就输的一败涂地。 “没有，你放心呢，没有人会怪你，你只要是做好你自己就好了，钱老师说了，欢迎你回到学校，同学们也很想念你，希望你早点回来，明天的时候，你去跟钱老师多说说话。” 关麓点点头，他知道钱小书也是善解人意的人。 “好。” 次日。 关麓早早的就来到了钱小书的办公室，可能是因为太早了，钱小书还没有来。 “关麓，你可算是回来了，没有你，班上就变得死气沉沉的。” 说话的人是林怡，她感觉最近上课都死气沉沉的，不是在低头做题，就是在干自己的事情，仿佛课上都没有人听了，之前她还会说几句，现在她说了好几次，那些学生直接爱搭不理，仿佛她的威严都不存在了一样。 要不是因为有钱小书帮他们说情，她早就找那些学生问问，到底要不要自己来上课。 “林怡老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关麓还是跟之前那样拘谨，有礼貌。 林怡老师笑了笑，关麓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虽然说没有加入强基计划，但也算是虽败犹荣了。 “对啊，你回来挺好的，强基计划失败了，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们再多学一点时间，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可以超过他们的。” 关麓觉得林怡这么说有点太过了，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有天赋的人，顶多就是学习的方式正确，加上态度端正。 “老师，你过奖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时候钱小书来了，看到了关麓，点点头，好在他看起来还是青春洋溢的样子，没有被压力打败。 “关麓，我听你那边的班主任说了，我也深有感触，其实很多时候，你只要努力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如果可以，你可以尝试下一次的强基计划，反正还有很多机会。” 关麓点点头，还有很多机会，既然感觉到没有出路了，自然会选择换一条路。 “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钱小书见到关麓这样，笑了笑，本来还以为他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现在看来，恰恰相反。 关麓回到班级，就看到乔苒一大早就来这里读书。 “乔苒。” 他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跟乔苒好好的说句话了，趁着现在没有什么人，他打算跟乔苒聊几句。 没想到，乔苒根本不回应。 “乔苒，你这是怎么了。” 关麓怀疑乔苒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他上一次什么都没有说就去找乔苒，的确有点冒犯了。 “关麓，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说话了，要不然很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关麓不明白乔苒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不都是朋友的关系吗？从未逾越。 “乔苒，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受了刺激。” 闻言，乔苒的音量马上就提高了，她说：“我说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关麓，少来烦我，我们现在已经结束了。” 关麓愣了一下，乔苒变化的也太快了吧，这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同学，难不成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乔苒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不行，你赶紧走来，别妨碍我。” 关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想着等到了放学再问，然后就坐到了座位上。 同桌见关麓回来了，他还有点不习惯，他说：“我自己一个人坐的日子要结束了。” 他感叹了一句。 “诶，你有没有觉得乔苒最近很奇怪啊，对我说话感觉有点冲。” 同桌看了看乔苒，没有什么问题，只能说关麓多想了。 “乔苒，最近的成绩可是如日冲天，我们怎么追都追不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我很好奇，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会超过你。” 关麓没想到乔苒的进步这么大，他说：“不可能吧，我一直以来都是第一名。” 同桌笑了笑，现在可就不一定了，现在乔苒的水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之前第二只差乔苒几分，现在乔苒直接把人家甩了一大截。 “那可不一定，等等看吧，你会见识到她的实力的。” 关麓也很好奇，乔苒究竟是怎么了，对自己如此冷漠。 下课的时候，乔苒就去找了钱小书。 “钱老师，考试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钱小书没想到乔苒这么积极，她说：“明天中午，我会找时间让你们这些报名的人参加考试，你不需要担心。” 乔苒点点头，然后就回到教室里复习了，自从廖老师来了之后，乔苒中午也不休息了，一直都在读书。 “乔苒，怎么不去休息。” 第116章 拉近距离 关麓见到乔苒中午还在读书，于是就劝她赶紧去休息，高考之前，最重要的还是身体，身体坏了，学习成绩再好，也弥补不了。 乔苒并没有理会关麓，她的时间，她自己来分配，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关麓很疑惑，现在是休息时间，他又没有打扰到其他人，他说：“你为什么不理我。” 刚刚开始，乔苒愣了一下，说：“我说了，少来烦我，我干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她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差不多，就去钱小书的办公室了。 “老师，我来参加考试了。” 乔苒感觉胜券在握，她复习了那么久，肯定会有所成就的。 钱小书翻了一下自己的桌子，然后拿出几份卷子，发了一份给乔苒。 “你找一个空位去做吧。” 乔苒点点头，看了一眼题目，有点难度，但是很多知识点，都是廖老师讲到过的。 很快，乔苒就在规定时间做完了卷子。 乔苒带着信心拿着卷子交给钱小书。 “你先回去吧，我会找专业的老师去给你批改的。” 钱小书看了一眼卷子，基本上都做完了，看样子，进入强基计划应该没有问题。 乔苒点点头，然后就回到了教室。 还没有走到教室里面，就被关麓拦住了。 “你干什么，我要求休息了。” 乔苒疑惑不解，跟关麓说了不要接近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冥顽不灵。 “乔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一次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就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关麓不希望乔苒这样，感觉两个人好像是很陌生的样子。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不可能没有感情的。 乔苒直接绕过关麓，要是被钱小书看到，估计又要被说一顿，她坐在座位上，直接就趴下去睡觉。 关麓看了很无奈，乔苒这样，他也不敢跟关麓说话了。 放学的时候，钱小书就把乔苒叫过去看卷子。 乔苒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果不其然，很多题目都是对的，在所有报名的人当中，是第一名。 “恭喜你，可以加入强基计划了。” 钱小书笑着说，她觉得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一次乔苒的水平，或许会比关麓更好一点。 乔苒笑了笑，突然间，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初心，想当初想要加入强基计划，不就是因为关麓吗，现在居然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加优秀，果然，廖老师说的对，只要是忘了关麓，就可以进步很快。 钱小书把强基计划的资格认定表格给乔苒看，她说；“你今天晚上把这个表格填下，明天交给我，然后你就可以去另外一个学校报道了，他们在那里集中训练，但是他们已经开展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得上。” 乔苒知道，这一次乔苒进去，相当于插班生了。 她点点头，晚上的时候去填这一份表格。 乔母回来看到了这一份表格，因为这一份表格需要家长签字的。 “妈，我有强基计划的资格了。” 乔苒拿着这份表格跟乔母炫耀，心里面有说不尽的喜悦。 乔母也为乔苒感到高兴，这都是乔苒应有的。 “乔苒，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进入了训练营，你也要继续努力，争取拿到保送的资格。” 乔苒点点头，她一定会的，一定会比关麓更加优秀。 隔天，乔苒就拿着行李去训练营了。 她第一次来到这种陌生的环境，第一次体验到住宿的生活。 她坐在了之前关麓坐的位子。 之前关麓的同桌是顾若成，现在乔苒的同桌也是顾若成。 “小妹妹，你好，我叫顾若成。” 乔苒笑了笑说：“我是乔苒，请多多指教。” 顾若成也笑了笑，没想到乔苒跟之前的关麓，在行为举止上，还是有点相似的。 随后，就开始了乔苒在这里的第一堂课。 没想到这里的讲课速度，比乔苒想象中的要快，廖老师说过，这里的课程速度快，难度深，果不其然，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算。 下课的时候，做了强基计划里的习题，难度大大加深了，突然间，她理解为什么关麓在这里的压力很大了。 “顾若成，这个怎么做。” 乔苒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这道题的解决办法。 顾若成看了一眼，他已经做过很多遍这种题目了，做题技巧自然用的很熟练。 “就这么做就好了，做这种题目，不能死记硬背。” 乔苒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 关麓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乔苒，感到疑惑，放学的时候，就去找了钱小书。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钱小书跟林怡谈话。 “你让乔苒去参加强基计划了是吧。” 林怡刚刚开始是不敢相信的，毕竟乔苒的水平，还需要再考察一段时间，尽管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但是她的水平，跟强基计划里的人水平还是有点距离的。 钱小书觉得乔苒已经有资格了，她最近的努力，钱小书都看在眼里。 “乔苒最近无论是做题方法还是在速度上，我都觉得会胜过关麓，虽然说关麓也很优秀，但是他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压力，退出了强基计划，浪费了一个名额，这一次我想着应该不会浪费了。” 林怡想了想也是，说：“也是，乔苒最近学习的那股劲，我都看在眼里，让她去试一试，也无妨。” 关麓没想到乔苒进入了强基计划，如果这样的话，看来一时半会都看不到她了，于是他就走出了学校。 林相悦看到关麓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忙走上去说：“关麓，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杨子，难不成是学校里的那些人嘲笑你了，还是对你不好。” 关麓摇摇头，都不是，他想，林相悦应该不会知道的。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他快步的走，甩开了林相悦。 林相悦有点担心关麓，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赶紧跟着他，避免他出事。 第117章 失落 关麓来到了乔苒楼下的馄饨店，点了一碗馄饨。 林相悦也来到这里，闻到了香喷喷馄饨的味道，自然也有了食欲。 “关麓，你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她也点了一碗馄饨坐下来。 “你说，你们女孩子怎么一会好，一会坏的，我不就是没有跟乔苒就去她家里，没想到她还记恨我了。” 关麓不以为然，更何况，那个时候又没有乔母在，也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林相悦理解关麓此时此刻的心情，她说：“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听说她加入了强基计划，这段时间她也很努力，才进去的。” 虽然说她在外校，但是在原来的学校也是有同学在的。 关麓想了想也是乔苒那么在意强基计划，或许是有人在背后逼她什么的，只不过他现在看不到。 “你说的也是，是我考虑不周。” 随后，两碗馄饨都端上来了。 “尝一尝，挺好吃的。” 关麓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吃到这家馄饨了，每一次来，都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很美味 怪不得乔苒喜欢。 林相悦尝了一口，果然，那种馄饨的味道非常不错。 “没想到这家店的馄饨这个好吃，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她好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可以说，这是她吃过最好的馄饨了。 关麓笑了一下，这家店已经开在这里很久了，只不过没有人发现罢了。 “这家店都不知道开了多久，你要是以后想要吃，常来就好。” 两个人不知道在这里聊了多久，天慢慢的黑下来，才回家。 关麓回到家，就看到关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但是他吃饱了，没有胃口再吃了。 “妈，今天不用弄我的饭了，我在楼下吃了一碗馄饨，吃饱了。” 关母没想到现在关麓这么喜欢吃馄饨，既然关麓喜欢，她也就没说什么。 “好，我跟你爸吃就好了。” 关父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大桌子的菜，感到很疑惑。 “怎么，关麓不出来吃饭，难不成是吃饱了？” 他看了一眼这些菜，怪可惜的，放在这里都凉了，没有人吃。 “你回来了，就多吃一点吧。” 关母看到这一桌子菜没有人吃，也感到很可惜。 “关麓呢，他怎么不出来吃。”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天天去楼下吃馄饨，吃完就不吃饭了。” 关母想着，或许是关麓吃腻了，所以才想着换换口味。 关父觉得也不能纵容关麓，毕竟关母做了这么多菜也不容易，关麓说不吃就不吃。 “你也不能惯着他，或许又是乔苒那个女孩子，听说乔苒已经离开学校了，他去楼下的馄饨店，应该是想要找到回忆吧。” 关母点点头，看到之前关麓那么伤心，所以才想着纵容他一段时间，也没事。 “难怪孩子这段时间挺伤心的，或许过一会他就可以走出来了，我相信他。” 关父笑了笑，但愿如此，这种感情能够断就断，不能断也要强行断。 “但愿如此吧。” 次日。 乔苒一大早就醒来了，这是她在廖老师那边养成的习惯，早上一起来，就开始背书。 背完书，紧接着就是做题，然后去上课。 班主任看到乔苒这种态度，在班里很少见。 下课的时候，她去找乔苒谈话。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学习有点吃力，或者是跟不上之类的，因为你是插班生，有这种感觉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实在是吃不消，中午的时候，我可以让老师给你补补课。” 班主任觉得乔苒是个好苗子，从科任老师的反馈中就可以看出来，乔苒的基础还是不错的，上课的状态老师也很满意。 乔苒觉得还行吧，说不上轻松，也说不上很难，题目有的创新，有的也是中规中矩，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目前的学习来看，我还是可以跟得上。” 班主任笑了笑，那这样子最好，她说：“你以前是不是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我看科任老师的反馈，还算是不错的。” 乔苒点点头，说：“之前请了一个辅导老师，他把很多知识都教给我了。” 说到这，班主任感到很欣慰，乔苒有学过这些知识，基础打好了，后面学起来，自然也轻松了很多。 “那你继续加油哦，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乔苒笑了笑说：“好的。” 乔苒来到了教室，看到顾若成要回宿舍了，连忙叫住他。 “顾若成，这道题这么做，能不能讲讲。” 顾若成有点不耐烦，关麓问了那么多问题，他已经觉得有点精疲力尽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爱问问题的。 “这些问题，你能不能自己思考一下，跟关麓一样。” 听到关麓，乔苒愣了一下，顾若成认识关麓？ “关麓，你怎么会认识关麓。” 顾若成笑了笑，原来乔苒认识关麓啊，也难怪为什么有的行为举止跟关麓那么像。 “原来你跟关麓是一伙人啊，也难怪，有的地方很像，但是你的底子会比关麓好很多。” 乔苒看了看顾若成，说：“你跟关麓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他是室友，也是同桌，你现在坐的位子，就是关麓之前坐的位子，关麓被劝退了，你自然而然的进来了。” 乔苒没想到，自己原来顶了关麓的位子。 “你这么说，关麓是因为我，才离开这里的是吗？” 顾若成笑了笑，这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 “那肯定不是，他是先提出要退出的，很有可能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环境和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关麓虽然说有天赋，但是他没有接触过这些课外的东西，就会感到很生疏，学起来很吃力，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已经接触过这些东西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多东西已经学过了。” 乔苒很好奇，问：“那关麓真的是自己选择退出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他又那么聪明，怎么就放弃了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118章 换宿舍 说完，顾若成就离开了，根本不理睬乔苒问的问题。 乔苒看到顾若成这样，也很无奈，只好自己去问老师了。 但是一想到关麓，她就会分神应该不是自己顶替了关麓的位子，这位子，本来就是能者优先的。 她也不打算想那么多，低头解决这千古难题。 中午了，大家都进入了午休状态，只有乔苒一个人在教室里。 “乔苒，怎么不去休息。” 班主任在巡班的时候，看到了教室里只有乔苒一个人，提醒了一句，按照这里的规矩，中午是不能有学生待在教室里的。 “我想要再写会。” 乔苒看了看班主任，然后又低下头。 班主任摸了摸乔苒的脑袋，说：“这里规定中午必须要去休息，你要是想要做，只能去宿舍里面做，你应该还没有跟你的室友熟悉吧，找个时间去跟她们熟悉熟悉，对你有帮助。” 可是，这对于乔苒来说，是一个难题，那些室友早就玩在一起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合群。 “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宿舍，我跟那些人不熟。” 她第一天去搬行李的时候，那些女同学都拿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给她的感受，不是很好。 “这个不行的，你还没有跟她们熟悉，要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才可以换宿舍。” 班主任很耐心的跟乔苒解释。 乔苒闻言，点点头，只好收拾一下东西回去了。 进入宿舍，看到大家都睡着了，乔苒不愿意打扰到其他人，轻手轻脚的进去。 “乔苒？” 说话的是林若水，是城里重点中学的尖子生，参加自招计划加入了这里。 她得过了很多奖，但是不急不躁，可以说是妥妥的学霸，就是有的时候会有点怪脾气。 乔苒愣了一下，顺着方向看去，原来是林若水。 “抱歉，打扰到你了，我马上收拾一下，我尽量不会发出声音的。” 林若水见自己被打扰，自然没有好脾气，她说：“中午是午休时间，你收拾什么东西，都吵到我了。” 乔苒被林若水这么一说，心里面有点不舒服，她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了，但是走路什么的，还是会有声音，如果睡得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抱歉，我马上就去睡觉。” 她想着干脆也不收拾了，直接去睡觉，爬上床的时候，不知道摇了几下。 “乔苒，你干什么。” 林若水瞬间就起来了，呵斥了一声乔苒。 把宿舍里的其他两个人也都吵醒，其他两个室友分别是吴思远和陈婷婷，两个也都是尖子生。 “林若水，怎么了，睡觉时间大呼小叫的。” 吴思远揉了揉眼睛，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还不是因为乔苒，打扰了我睡觉，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里搞什么也不知道。” 林若水本身睡眠就浅，她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才可以安然入睡，虽然说这一点让其他的两个室友也受不了，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谁让对方的父母都是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乔苒，你不会小心一点吗，让我们都没有办法睡觉了，以后小心一点。” 吴思远没好气的说着，打扰林若水睡觉，就是在打扰其他人。 乔苒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次融入宿舍，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很快，她就躺在了床上，入睡。 吹哨的时候，就是起床的时候。 林若水因为被乔苒打扰，根本没有睡好，没有睡好，下午哪里来的精神。 她下床，简单的整理一下，拿了书就坐到了教室里。 “谁让你过来的。” 林若水看到乔苒过来，拦住了乔苒的去路。 乔苒不明白林若水什么意思，这么大的路，她非要堵着自己。 “你干什么。” 林若水笑了笑，她想要干什么，难不成乔苒不明白吗？ “你中午打扰我休息了，我还没有在你算账。” 乔苒感到很抱歉，但是只不过是一点点声音而已。 “林若水，我在这里给你道歉，我以后会小心一点的。” 林若水才不相信，就乔苒这么毛手毛脚的人，以后肯定会惹是生非。 “反正你要么自己退出，要么就跟老师说你要换宿舍，我不会和你住的。” 本来三个人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又插进来一个人，空间变小了不说，还吵。 “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不能换。” 乔苒也想要换，谁喜欢跟这个大小姐一样的人住在一起。 那林若水也没办法，她说：“难不成你没有一点办法吗，如果换不了，你就想办法啊。” 乔苒愣了一下，想办法，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就算是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也会叫她们自己和解的。 “林若水，不想跟你废话。” 说完，乔苒就直接绕过了林若水，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人，来到这里，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被欺负的。 林若水没想到会有人反驳自己，一般情况下同学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 “乔苒，你居然不听我的话。” 她感到很气愤。 乔苒根本不理会林若水，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若成看到林若水这样，觉得悄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没想到你宿舍会分配到这种人，林若水，不好惹。” 他提醒乔苒，凡事要留点心眼，像是林若水这种大户人家，惹不起。 乔苒很疑惑，大家不都是同学吗？有什么来头。 “林若水怎么了，我不就是中午打扰了她一下，何必小题大做，真的是没必要，来到这里，不就是来学习的吗？” 顾若成笑了笑，看样子乔苒还不知道林若水的厉害。 “这家伙，可厉害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做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一些规矩以外的事情，你在这里，以后可有的受了。” 乔苒还是不明白顾若成的意思，这里可不是法外之地。 算了，反正怕什么来什么，她不怕。 下课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同学们一打铃，并没有直接往食堂跑。 第119章 阴阳怪气 而是拿着书，慢慢的向食堂走去。 乔苒以为是插班生，还没有养成这种习惯，她学着其他同学的样子，拿着书到食堂门口排队。 林若水见到乔苒这样，笑了笑，她很抵触这种学习方法，该吃饭就吃饭，该学习就学习，这一边吃饭一边学习，效率肯定不好。 “乔苒，假勤奋啊。” 她吐槽了乔苒一句。 乔苒并没有理会，继续看着书，然后去打饭。 突然间，林若水撞了乔苒一下，饭菜全都洒在了地上。 “乔苒，都说了你不要看书了，你还在看书，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我这衣服很贵的。” 林若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怪心疼的。 乔苒疑惑不解，这明明是林若水自己撞上来的，她看的清清楚楚。 “你可别血口喷人，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可没有碰到你。” 林若水笑了一下，说：“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啊，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撞了我。” 乔苒不相信，这里肯定有明事理的人。 她找了一个同学询问，说：“是不是我碰到了她了？” 闻言，那个同学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样子，好像是的。” 因为乔苒手上拿着书，很有可能是乔苒碰到了林若水。 乔苒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里的同学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了好几个都是这种答案。 算了，反正都是同学，她也不想计较太多。 “那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 林若水想了一下，看乔苒这副穷酸样，自然要多坑点。 “五千。” 她直接狮子大开口。 乔苒吓了一跳，哪里有衣服这么贵的，五千块，就普普通通的一件t恤，五千块钱。 “林若水，你别太过分了。” 林若水叹了一口气，她可是千金大小姐，衣服很贵，不是很正常吗？ “我是什么人，难不成你不清楚吗？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名牌。” 乔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站在那里，空气仿佛要凝固了一样。 “乔苒，五千块，拿出来啊。” 林若水不耐烦的催促的乔苒，知道乔苒肯定拿不出来，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拿的出来五千块。 乔苒看了看林若水，知道林若水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的，她说：“我们去找老师评评理，你这件衣服，到底值不值五千块钱。” 林若水才不怕老师，她说：“好啊，我们去找。” 于是两个人就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林若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娇滴滴的。 “老师，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在食堂本来是想要走的，没想到乔苒拿着书，眼睛不看路，直接就撞上来了，我让她赔偿我，她都不赔，还说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班主任摸了摸林若水的脑袋，说：“同学之间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你来到这里，应该要体谅一下，一件衣服，我让乔苒拿去洗就好了。” 林若水父母之所以把她送进来，一来是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二来是想要让她在这里多学习一点。 林若水没想到班主任不站在自己这边，她说：“老师，我这衣服可是很名贵的，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买得到的，你看看，还是限量款。” 班主任笑了笑，就算是限量款，那又如何，在学校里，她都是一视同仁的，她知道，林若水在班上作威作福习惯了，她只不过是不想去说而已。 “林若水，你这件衣服要是觉得很珍贵，那就不应该穿来这里，我们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比美的，你说是吧。” 林若水不敢相信，班主任居然不跟乔苒说教，反而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误了。 “可是这明明是乔苒干的，凭什么要我承担这昂贵的衣服费用。” 班主任看了一眼衣服，这种衣服洗一下就干净了，就算是不干净，污渍，也没有人看的。 “洗洗就好了，怕什么，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乔苒这边，我会去说的。” 林若水很生气，这班主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的时候班主任都会偏袒她的，但是这一次并没有。 她很气愤的走了。 “乔苒，你过来吧。” 乔苒点点头，走过去。 “这一次是你做的吗，我知道你也是个乖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惹别人。” 班主任知道，这一次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林若水干的，她只不过是想要问问乔苒，看乔苒的回答而已。 “不是我做的，我虽然说拿着书，但是我那个时候并没有看书，走的好好的，没想到林若水突然间撞过来，把饭都洒落一地。” 乔苒感到很委屈，那些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若水收买了，让她说理都没处说理，好在班主任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帮助自己解决了问题。 班主任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要是林若水还是为难你的话，你就来找我，我会给你撑腰的，还有宿舍的问题，我想着你们也不会相处的很融洽，我想一想有没有空余的宿舍，你住进去，今天晚上就先委屈一下你，再待在那个宿舍一个晚上了。” 乔苒不想待了，反正这里离家里也不是很远，她想要回家。 “老师，我回家吧，我觉得跟这种人来同一个屋檐下，不会睡好觉的，我不如回家去。” 班主任理解乔苒的想法，但是明天还有课，她说：“如果你要回家的，那今天的晚辅导就参加不了了，明天早上的课也很早，你能够来吗？” 乔苒点点头，她会有计划安排的。 “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班主任笑了笑，看到乔苒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林若水回到宿舍，很气愤，乔苒是不是收买了班主任，怎么处处说自己的不是。 此时的吴思远还在预习课本，转眼间，林若水就把吴思远的课本给砸了。 “读什么书啊，我都被人欺负了，你们也帮我撑腰。” 她看着吴思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