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携娃逼婚,她休夫后投入摄政王怀抱》 第一章 送人 月涯拽住裙摆神情紧张的跟在江肃身后走进摄政王府,只见两边站满了东厂的锦衣卫,他们统一身穿墨色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头戴黑乌帽。 威风凛凛,气场强大,透着一股死去沉沉。 让原本就处在黑暗中诡异的王府越发杀气腾腾。 穿过王府前院,直奔王府地牢,月涯只感觉双腿如灌入铅一般,无力的很,走起来很沉重。 她这一生,母亲早亡,父亲扶姨娘为正,她小小年纪便过继到那梅姨身前,被她的那女儿儿子整日欺负,好不容易出嫁,夫君又不知为何得罪这铁面阎罗摄政王欲被行腰斩之刑。 今晚若能护住夫君,她不用守活寡。 若护不住,将军府她估摸着也回不去了,潇母不会饶了她。 江肃见她有些紧张便道:“王爷今晚心情不好,潇夫人可要小心伺候着,稍不留神便有命来无命回。” 月涯点头,“多谢大人提醒。” 稳定心神,月涯不卑不亢的跟着他进了地牢。 面纱下她四处打量着,只听到地牢中传来犯人的嘶吼声,以及鞭打之声。 血腥味、惨叫声让她眉头紧蹙,这里当真恐怖至极。 就在她拐了两个长廊时,她看到了让她吓得差点心脏停止的一幕。 不远处一身艳红袍子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矜贵绝伦,妖艳无常,满身肃杀气息,如同鬼修罗一般。 他手握长鞭,就那么一扬,衣袂翻飞,鞭子落在地上跪着伤痕累累求饶的男人身上,男人头颅便被活生生打飞。 那头颅直直滚落在月涯脚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为这个本就阴暗的天牢更加增添诡异气息。 她吓得尖叫出声,后退跌至地上。 如此血腥的一面,她从未见过,只觉得那颗头颅死不瞑目的看着她,明明她也是可怜人,却被这头颅一看硬让她生出见死不救的愧疚之感。 而不远处满身风华却带着阴森笑意的男人看到月涯,似乎是看到极大的兴趣,他把那染血的鞭子丢下,随即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把手一擦朝着月涯走了过来。 月涯不敢抬头,以为自己死期到了,直到眼前的头颅被一双厚底黑色长靴的脚给踢飞,血浆喷在她的脸上,那丝冰冷让她缓过神。 一道极其沙哑带着阴冷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潇景焱的那夫人月涯?” 月涯点头,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后背的软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眼前的男人面目虽俊美,却带着一丝阴郁之气,一身红袍映衬着地上的鲜血,更加诡异嗜血,如同地狱阎王,掌控天下所有人的命运,仿佛她只要一喘气,便会被活活捏死。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月涯抬起头,脸上白纱不小心脱落,垂在身侧,露出那张如同皎月一般白皙精致的脸颊。 杏仁眼含泪,楚楚可怜,清澈透亮。 鼻梁高挺小巧,让人莫名想抬手点一下,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唇泛着光泽,在青色纱裙的衬托下越发清理脱俗。 凤绪澈眸子微紧,有那么一刻的震撼,转瞬即逝。 像!极像! 尤其是那眉眼,像极了那个女人。 随即他眉眼轻嘲,阴冷出声:“你为了你夫君不惜用那玉佩威胁要见本王,你可知你的夫君却把你送到本王床上。” “什么?” 月涯震惊出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抬起头的那一刻撞入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她吓得立马低头。 “你不信?” “夫君待我虽然冷淡凉薄,可我与他终究还是做过几个月夫妻,他的品行我知道,定不会做出此等有悖道德沦丧之事。” 凤绪澈嘴角勾起一丝嗜血之笑。 “既然不信,本王便带你去瞧瞧。” “你的夫君其实禽兽不如,而你一颗赤诚之心终究喂了狗。”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手指摩挲在她那白皙的额头之上,那里有滴血很碍眼。 月涯吓得瞳孔圆睁。 凤绪澈冷笑,手指摩挲着她额头的血,直到那沾满血的大拇指放在月涯眼前,“潇夫人,你这样的胆量,不该威胁本王。” “那玉佩不能救命,只能促使人死,你最好祈祷你今夜能活着。” 话落,他悠然起身离开,那红色袍子划过月涯脸颊,徒留一阵龙涎香,格外好闻。 月涯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跟在凤绪澈身后,心中忐忑,却依旧不相信自己被夫君给送走了。 走至天牢尽头,腰间红色铃铛在摇曳,为这个阴暗潮湿的天牢染上了一丝神秘之色。 只见潇景焱被绑在木桩之上,头发凌乱,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一看就是才经历过毒打,他身上的衣服遍布血迹,脚下放置着一把带血铡刀。 这样颓废破败的男人,是她第一次见。 月涯心疼的跑了过去,眼中泪水哗哗落下,她捧着他的脸唤道:“景焱,景焱你醒醒。” “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潇景焱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月涯,升起一股巨大的求生意志,他急声道:“月涯,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伺候王爷一夜,他答应放过我。” “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好王爷。” “我的未来全仰仗你了。” 潇景焱的话如同毒蛇一般窜入她的喉咙,进入她的肚子,吞噬她的五脏六腑一般,那种痛刻骨铭心。 从凤绪澈口中说出,她还不信。 如今从自己男人口中说出,真是让人心碎。 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他把自己送人了。 送给了死神。 她双手松开,垂在身侧,眸子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质问:“我是你夫人,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好女不伺二夫,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第二章 腰斩 “月涯,你要是不伺候王爷,我就得死,你当真想看着我死。” “我死了,你守活寡不说,甚至还可能无家可归,你真的不好好想想?” “王爷有权有势,你和他睡一夜,那是你的荣幸。” 他自认为的好心劝解,其实就是一把毒药,把她伤的体无完肤,月涯仿佛被抽空了一切力气,双腿发软的站在那里,沉默着...... 一身青衣显得格外萧条。 凤绪澈走了过来,那妖孽般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鄙夷和厌恶,他以为这个男人混账,却不曾想这么禽兽,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把自己女人推出去。 果真禽兽不如。 想到清禾,自己那愚蠢侄女,竟然和眼前男人苟且生子,甚至为了这男人和自己翻脸,他就觉得可笑。 他看向潇景焱,掀起红色袍子,优雅的坐在那躺椅之上,双手轻轻的摩挲着那虎皮嘲讽出声:“潇大公子,看来你的夫人不愿救你,既然如此,别怪本王不客气。” “江肃,行腰斩之刑。” 话落,他看向月涯,“潇夫人,你说从头颅、腰部、双腿斩断如何?” 月涯眼中的泪滴落,一片迷茫沉痛。 见她不说话,江肃直接上前解开潇景焱身上的绳索。 潇景焱瞬间吓得脸色灰白大叫:“月涯,当初我之所以娶你,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我青梅竹马,你爱慕我,可我已经有心上人,所以才对你冷淡,可为了满足你心愿,我还是娶了你。” “这半年来我虽然冷淡你,可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这些话一字一句落在月涯脑子里,成了一道道嘲讽的肉墙,密不透风。 潇景焱啊潇景焱,为了活着你当真对我冷漠不公。 她眼瞎至极。 喉咙中泛着血腥味,硬生生被月涯吞咽下去,只剩苦涩。 潇景焱被放在铡刀上,吓得哭喊着:“王爷,月涯长得美,我没碰过她,她还是姑娘,求你饶我一条命,求你了。” “月涯,你救救我呀!” 看着那铡刀落在他的腰间,月涯忽然之间笑了,那绝美的脸上有泪珠滚落,原来他对自己的冷淡,不是没有情,而是已经到了要迫不及待把她丢出去那一步。 还真是可笑,可笑自己还以为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情义的,不然又怎会相敬如宾半年。 月涯攥紧手心,眼中含泪,而凤绪澈看着她,似笑非笑。 “月涯我死了,祖母也会痛苦的。” 这句话,让凤绪澈眸子冰冷的抬起手,示意江肃开始,眼看着那铡刀要切了下去,月涯终究开口。 “等一下。” 江肃停止,看向凤绪澈。 只见凤绪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月涯那灰白的脸。 似是嘲笑。 似是心疼。 似是可悲。 可悲一个女人竟然活到这种地步。 月涯重重跪在地上,不是因为潇景焱,而是因为祖母,潇老太太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就如这男人所说,他死了,潇老太太定不会独活。 潇老太太对她有恩,这恩不得不还。 更何况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王爷,是不是只要我伺候你一夜,你便能放了他。” 潇景焱抬头,一喜,他就说她会救他的,她爱自己。 凤绪澈冷笑,“可以这么说。” 掩饰住心酸,月涯沉声道:“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我一个成过亲的,对你名声不好。” “本王不在乎。” “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他眸子深沉,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他觉得还算顺眼,不反感,能照顾好熠儿,和她挺像。 “可是你......传言说你......” 第三章 情动 她结结巴巴的样子甚是让人扫兴,凤绪澈眉眼一冷,慵懒起身,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你是想说本王不行。” “嗯.....”话一落,月涯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吓得改口,“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传言说你不近女色,实际上是不行,传言说的。” 凤绪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转瞬即逝,根本来不及捕捉。 凤绪澈在她面前蹲下,凑近她的耳边,那白皙的长指抚摸在她的腰间。 轻轻摩挲,时轻时重,如同相恋很久的爱人,暧昧至极,吓得月涯全身紧绷,紧接着便听到他轻佻的声音。 “本王今晚可以告诉你答案。” “怕吗?” 他轻柔的声音如同阳春三月的风在她耳边萦绕,还带着他独有的龙涎香气息,更是撩的她一阵颤粟。 她害怕,恐惧,眼前的男人阴晴不定。 而旁边趴着的潇景焱却不要脸的催促着,“月涯你赶紧答应王爷,好好伺候王爷,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会保密,你的名誉不会受损。” “你的大恩大德,我潇景焱铭记于心。” 月涯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以前柔情似水的眸子如今只剩下冷漠,冷的潇景焱有些恍惚,有些愧疚。 等出去了,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好,如你所愿,你爱戴绿帽,那我便让你戴好了。” “潇景焱你给我记住,是你放弃我的,那就只能等我拟好休夫的休书,我月涯哪怕是去官媒处上刀山过火海也定会休了你。” 话落,她看向凤绪澈,“王爷既然不嫌弃我为人妇,那便走吧!只是月涯愚笨,要是伺候不好王爷,还请王爷赎罪。” “哈哈哈......有趣,潇夫人如此迫不及待,那本王岂会不成全。” 他话刚落,月涯只觉脚底一阵悬空,自己的身体便被他拎起,如同拎着小猫小狗一般拎着她,悠着她朝着地牢外走去。 头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狂笑。 那是俯瞰一切的笑,不为别的,只为取笑。 取笑男人不是人。 取笑女人是真蠢。 “哈哈哈......” 身后潇景焱急声道:“王爷,我夫人已经给你,那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等她伺候本王满意再说。” 那道高亢的男音在地牢中回荡着,明明带着爽朗之笑,却让人听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月涯回头看着潇景焱,他眼中的狂喜刺痛了她的眼,莫名的眼睛红了,心碎了,那道爱他的心瞬间剥离,爱他一生,他终究笑着把自己送进别人怀里。 甚好...... 房间门被凤绪澈重重踹开,紧接着他迈步进去,随即门被身后的江肃关上。 他不明白,王爷要什么没有,偏偏要个下堂妇。 只因她像她? 月涯的身体被他重重丢进内室的玫瑰池子中,水花四溅,玫瑰气息扑面而来。 等她稳住身体一阵呛咳后,岸上的男人已经褪去上身衣服,光着白花花的胸膛慢慢步入池子之中。 那双逆天长腿就这样撞入月涯眼里。 月涯心跳加速,不是因为她对他有意,而是吓得,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 更不知道该如何伺候。 毕竟,她和潇景焱成亲半年,他并未碰她。 沉思之时,还好凤绪澈只是在自己对面的水中坐下,裸着白皙胸膛,慵懒的靠在池子边看着她。 月涯心放下一点,这才敢抬起头打量他的五官。 修身玉立,身姿挺拔俊秀,那狭窄的骨骼堪比病娇美人,他长发披肩,蘸了水,水滴顺着胸前滑落。 尤其是那脸蛋妖孽绝美,就是那精致五官加上冰冷气息有一种阴柔之感,月涯自是知道他是京都第一美男,可不知道一个人竟然美的这么有破碎感。 那与身俱来的狂妄显露无疑。 “看够了吗?” “看够了。” “看够还不滚来伺候。” 那道温柔带着一丝阴柔的声音传来,吓得月涯猛然回神,她忙低下头,“王爷,真的要我伺候你吗?” “自然。” “我可以伺候,可是潇景焱,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过?”她抬起头那双小鹿眸子有些迫切的看着他,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倒是让他心口有似不一样的悸动。 只见他从岸边取了一杯葡萄酒倒入口中一咕噜灌下然后眉眼轻佻似笑非笑,“你可知如何伺候好男人?” 他露骨直白的话让月涯一噎,瞬间面红耳赤,“我......” “还是一句话,要救潇景焱便学会伺候人,伺候舒服了,容你们家探视一次,伺候好了,容你们带走他。” “他的命在你不在我。” 月涯纠结了很久,脸上生动表情一一落在他的眼里,他有趣的看着,就看她如何选择。 想了一下,月涯终究下定决心,那双璀璨眸子带着一丝女人家的羞耻与恐惧,像极了刚及笈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又什么都不懂。 “好,我会伺候好王爷。” 月涯话落,朝着他游去,青色纱衣遇到水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衬托的她那玲珑娇躯越发明艳勾人。 在他身前停下,她眉头微蹙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到那杯葡萄酒,她打定了注意,灌醉这男人,然后佯装睡了他,这不就成了。 她眼中的灵动让凤绪澈心口痒痒的,这女人很羞涩,如同一杯清茶,涩涩的又那么醇香,让他一时沉沦,不似见到其她女人那般厌恶想杀人,暴躁易怒。 只是他很好奇,她会为那男人堕落到什么地步? “王爷,我伺候你喝酒,然后给你按摩一下如何?” 他妖异的眸子带着一丝情动盯着她,“甚好。” 月涯松了一口气,执起杯子倒好酒朝着他恭敬递去,“王爷,请。” 那双白皙的手就这样在他面前,凤绪澈起了戏耍心思,一把拽住她手腕,一个用力拖拽按压,月涯直直地横跨坐在他身上,胸前传来独属于男人的温热,她吓得尖叫出声。 凤绪澈的试探让他猛然睁大眼睛,他竟然有了反应。 第四章伺候 腰肢被大掌禁锢,耳边传来他那温柔带着醉意的声音,“潇夫人不会以为把本王灌醉帮本王按摩几下,本王便会放了你夫君吧!” 月涯震惊的看着他身后垂落的头发,那种被人看穿的既视感让她头皮发麻,腰间传来他手指轻捏她肉肉的酥麻感。 痒! 恐惧! 这个男人过于危险! 她有些不安。 许久,她稳定心神道:“王爷误会了,我没有这种想。” “那便最好,在本王面前小心思只会成为你断头台上的那把利刃,会害得你死无葬身之地,”话落,凤绪澈一把拎起她把她丢在水中。 虽然动作不算多狂躁,可还是让她不小心喝了几口洗澡水。 她懊恼的咳着,终究不敢违逆,在他慵懒的眼神注视下,她来到凤绪澈的身后替他按摩着。 她决定静观其变,任由他使唤。 “王爷这力度可还好?” 当她指尖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凤绪澈如同触电一般站起身回头,和她面对面站着,身上起了不一般的燥热之感,视线在她身上丝毫没有移动。 月涯吓得微张着嘴,忽然眼前男子眸子迷离起来,那双深沉黑眸如同漩涡一般把她搅住,她虽未经人事可也清楚那眼中的浓烈情欲。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很浓烈。 他…… “该死!” 凤绪澈低吼出声:“此酒有魅毒,你既已经答应伺候本王,便不能反抗。” “这是本王的报酬。” 他知道定是凤绪熠这小家伙为他准备的,他已经念叨好久,要自己给他找干娘,如今听到自己找了,便迫不及待要让自己圆房。 这小崽子总是爱多管闲事,欠收拾。 凤绪澈揉着太阳穴,摇着头,脸颊爆红,他感觉自己都快失去意识。 “什么!魅毒,”月涯震惊的起身想逃,可刚转身,池子里的男人已经上了岸朝着她走来。 她吓得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扯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她精神一震,害怕的瞪着水眸,“王爷,你你要干嘛?” “不是说要伺候本王吗?还跑。” “我……” “本王要的诚意了。” 月涯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贴上来的唇,那么炙热,她被抱起,一边走一边被吻住,直接重重的被甩在床上,那道身体俯了过来。 男子的气息在她口中蔓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直逼她的天灵盖。 她第一次被男人亲,还是一陌生男人,口中的葡萄酒让她有些沉沦。 不,她不能塌陷下去,她是有夫之妇。 月涯拼命求饶,最后皆被他的吻给覆盖,眼看着自己衣服要被褪去,她摸出腰间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肩肘。 痛意袭来,凤绪澈消散的意识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杵在床上,他的身下月涯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他肩肘之血有节奏的滴在她的脸上。 他的心莫名疼了一分,有些后悔自己失控。 他好像吓到她了。 巨大的撞击让门口守着的江肃眉眼一冷,随即问道:“王爷,没事吧!” 完了! 月涯知道自己要死了,她伤了摄政王,必死无疑。 凤绪澈忍住痛冷声回应,“没事。” 看着她脸上唇角都是自己的血,那张花容月色的脸几乎透明,凤绪澈惩罚性的舔去她脸颊的血这才道:“你可知伤了本王,会受到如何刑罚?” 既知自己要死,月涯已经不在害怕,她沉声道:“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王爷若是能解气,随意吧!” “你这小东西到还有些脾气。” “那就容你帮本王把伤口处理好,本王送你极刑如何?” “你死,本王方能解气。” 他的语气莫名宠溺,还恶作剧的在她脖颈处吹了一口气,吓得月涯尖叫出声,抬起脚就朝着他踹过去。 那只脚被他拽进手里,细细摩挲,随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还好本王手快,不然本就废了这下更是要回天乏术。” 话落,他甩开她的腿。 凤绪澈随即起身,肩膀上那血珠还在流着血,他眉头都没皱,坐在床边调整自己浮躁的心情。 月涯起身,有些愧疚道:“王爷,刚刚事从紧急,所以我伤了你,对不住。” “我现在给你包扎。”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接过他递来的金疮药,然后帮他洒上,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紧张道:“王爷打算给月涯处什么样的极刑?” “等下你便知道了。” “伤了本王断然没有活着离开的先例。” 他的声音虽柔,可还是让她背脊发凉,想着那极刑,连上药的手都颤抖几分。 凤绪澈笑了,“怂样。” “王爷我既然已经伤了你,左右都是死,求你饶过潇景焱,我任由你处置。” 提到那男人,凤绪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男人这样对你,你还如此想着他,你可知他还做过其他龌龊事。” “你头顶的绿帽子可戴的不少。”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嘲讽,眉眼也冷了几分。 月涯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救他,以后我与他再无可能。” “我救他,情理之中,就当还他这半年的相敬如宾之情。” 她眼中的痛恨清晰可见,看似是真的放下了。 殊不知心中依旧传来密密麻麻的痛,包裹住她全身,让她无力,悲凉。 凤绪澈冷笑,女人都这么忘情? “好,那看你表现,表现的好本王便放了他。” 话落,他已经起身,“过来帮本王穿衣。” 月涯走过去,四目相对,心口一抖,可还是拿过屏风上的衣服替他穿着,他身上弥漫着龙涎香的味道,淡淡的,有些好闻。 这味道,加上胸前的伤口搅的她心慌意乱,指尖不小心划过他肌肤,如同触电一般,酥麻难耐,她本就没有对男人真正动过心,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 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要朝着后面栽去。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她的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胸膛,想起刚刚那个侵占性的吻,她破防了。 第五章 搏命 “王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凤绪澈看她耳尖红的滴血,嘴角微勾,手放开,月涯直直坐在地上。 验证了这么几回,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女人好像治好了他的怪病,至少他不想杀人,至少他有了男人的那丝欲望。 她是这三十年以来第二个能近自己身的女人。 月涯不知他心思,被摔到了屁股也不敢发怒,只听头上传来一道威严肃杀之声,“赶紧帮本王穿衣,穿好去享受你的极刑。” 月涯被他带到王府的一处斗兽场,黑夜下那一盏盏红色灯笼在微风的摇曳下照亮了笼子里那些兽物。 白虎、狮子、豹子应有尽有。 月涯知道了极刑是什么,不就是把她喂这些猛兽。 江肃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月涯,月光下她美艳动人,明明吓得花容月色,依旧保持淡定,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王爷,真的要把她喂兽?” 月涯猛然抬头看着他,一双眸子震惊不已,还不等凤绪澈说话,月涯已经开口,“王爷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择喂什么兽?” “如果没被吃,请你给我一次活命机会。” 江肃嘴角一抽。 凤绪澈眼中的深沉逐渐变成有趣,这是第一个和他谈条件的女人,有些胆识,只是过于愚蠢。 “可以,你选什么?” “白虎。” “好,进去吧!”他冷漠的样子让月涯眉头一蹙,这男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不近人情,弑杀成性,谁沾染上都只有死路一条。 江肃走了进去打开白虎的笼子,他知道王爷是吓月涯,也没有揭穿,要是她真有那种魄力,让小少爷喜欢,他也会支持她与主子在一起。 随着月涯走了进去,白虎朝着她跑了过来,一声仰天长啸,吓得她转身就跑出圈门,如同八爪鱼一般攀附在凤绪澈身上,尖叫着。 她没想那么多,就是本能的跑过去抱住他,只想寻找安全源。 “别吃我,别吃我。” “滚下去。” 那戾气十足的声音在这个黑夜中响起,如同宿命罗刹,四周都是令她恐惧的威压,紧接着月涯便被凤绪澈丢了下去,重重的坐在地上。 “你若是不进去,今夜便是潇景焱的死期。” “你自己看着办。” 这话一说月涯只能豁出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身上的红色铃铛在这个黑夜奏着美好音符,格外空灵。 兽场大门被关,月光下那道纤细的身体站在一边,明明已经吓得站立不住,她依旧高高的挺直身体,顺势从旁边取来一根木棒颤抖的抱在怀里。 眼看着那朝着她扑来的白虎要压在她的身上,她挥打着木棒,木棒滚地,白虎扑来。 她一个翻滚逃着,临危不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在整个兽场跑着绕圈子,最后硬生生把白虎给累趴下,拼命喘着粗气。 凤绪澈嘴角勾笑,沉声道:“江肃,你怎么看?” “这月涯姑娘能干趴白虎,定是与众不同,这下小少爷应该会很开心。” “是吗?” “当然了,”江肃笑道:“自从王爷收养了小少爷,小少爷越发聪明了,定会成为王爷以后的依仗,更何况王爷对这潇夫人好像不反感,可以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着,说不定真能治好你的病。” “嗯!那就把这女人送到熠儿面前,如果熠儿喜欢便留下,如果不喜,便丢出去。” “是。” 月涯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白虎,她淡淡道:“你说说你四条腿都跑不过我两腿,吃什么长大的? “看我作甚,回你笼子里睡觉去。” 白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被主人下了死命令不准伤人,陪她演戏,它早吃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逃过一劫,劫后余生,月涯看着白虎被江肃关上,自己无力的走了出来。 黑夜下被阴暗笼罩着的凤绪澈,眉目清冷,一身艳红袍子随风肆意翻飞,他那高挑修长的身影如同被女鬼缠身一般艳丽无双,一颦一笑竟生出女人间的勾魂摄魄。 看得月涯一阵痴愣。 忽然那逼近的身体震慑出强大威压,就在她头顶掀起惊涛核浪。 他阴鹜出声:“潇夫人若是再看本王,那本王便取了你这双眼如何?” 说着那尖锐指甲已经掐住她的下巴,她的眼落在那双猩红之眼中,满是恐惧。 “我不敢......了。” “砰!” 一声巨响,毫不客气,月涯被他嫌弃的推开,紧接着只留下一道背影以及那阴恻恻的阴柔声:“江肃把她带下去。” “是!”江肃关上兽场的门走了过来,“潇夫人,这边请。” 月涯收回视线看着江肃,“江大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爷说了,你若是能让小少爷喜欢便留下你的命随时来陪小少爷,你若是不被他喜欢,便只能......” 江肃做了一个坏坏的抹脖子表情吓得月涯倒吸一口气。 今夜注定不太平。 能不能活看来要看一个孩子了。 推开房门,月涯看着屋子里正在练习飞镖的小孩子,不由眉头一蹙。 凤绪熠,五岁,是凤绪澈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孩子,捡回来的时候还在襁褓中,这一养就是整整五年。 凤绪澈对谁都阴狠绝情,唯独这个养子,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掉。 小小年纪的他生的明眸皓齿便罢,身穿和他干爹一样的艳红袍子,那张扬狂妄气势丝毫不比那凤绪澈差。 关键这孩子还聪明,简直就是是第二个凤绪澈,小恶魔一枚。 月涯听过他的传言并不多。 正想着,飞镖朝着月涯飞来,她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丝毫没动,这激起了凤绪熠的兴趣。 小小人儿昂首挺胸走来,对着江肃道:“这就是干爹给我找的干娘?” “小公子,此女子可是把白虎都降服,你定会满意。” “是吗?还挺有趣的,”话落,他小小的身体执起茶壶朝着月涯丢去,眼看着那茶壶要砸在月涯额头,月涯一个闪身,杯子落地,碎了一地。 “哟!还有点本事,比以前那些个绣花枕头强了不少。” 凤绪熠那漂亮的脸上浮出兴趣。 “你给我顶着苹果站在那里,不准动,动了便是死。” 第六章 指责 月涯眉头微蹙,盘算着,要活下去看来只有讨好他儿子,无理由的讨好。 “好!”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苹果放在头顶,瞪大眼睛,她暗暗告诉自己不怕。 只见对面的凤绪熠握住飞镖朝着她头顶丢去。 飞镖穿过她头顶的苹果,汁水溅了她一脸,她却丝毫未动,因为她早知道这个孩子飞镖箭术不得了。 果然他没让自己失望。 “不错,有胆识有魄力,是我喜欢的。” “江肃你走吧!这个女人留下陪我,我还要看看她够不够格成为我的干娘。” 小小年纪气势强大,说的话颇有信服感,只是月涯被他干娘两字刺激到,她连忙道:“小公子我有话和你说。” “说呀!” “我不能成为你干娘,因为我已经成婚了。” 凤绪澈小小的脸皱在一起,思索了一下他坐在软塌上,一只手手杵着头,一只手如同凤绪澈一般执起杯子喝水,把他模样学习的惟妙惟肖。 “成婚了又如何?我不嫌弃,不过你若是不答应,那便只能由江肃叔叔把你给处理了,这个月已经有九十八位女子全部喂了蛇。” “想活,留下当我养母,想死,现在可以去了。” 小小人儿如此腹黑,这让月涯没想到,想到凤绪澈那阴恻恻的笑,她倒吸一口气,“小公子,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月涯看向江肃,凤绪熠知道她什么意思,挥挥手示意江肃下去。 江肃眸子洋溢着少许激动,终于快成功了,摄政王府快有女主人了。 关上门,月涯朝着凤绪熠走来,小孩子最好把控。 凤绪澈平时管这孩子紧,这孩子自然是很少出去,他很贪玩,月涯明白一个道理打蛇打三寸,要降服这孩子也要拿他的三寸。 “我可以随时来看你,做你名义上的养母,有个好处,只要我在定能带你尝遍京城美食,我还会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只要你救我和我家男人一命,我会让你享受无尽没有得到过的母爱。” 他缺乏的是母爱,她也没有,不过他只要想,她愿意给。 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凤绪熠动心了,一双大眼睛眨巴着,这里没有女人,他从小就是和一群男人长大,眼前的女人给他许诺好多,他不应才蠢。 “好,我可以让干爹放过你,不过你的男人就要我干爹开口才能放。” 寻思了一下,月涯淡淡道:“可以,不过这是你我秘密,不能让你干爹知道。” “好,成交。” 当天夜里,江肃传来惊天消息,潇夫人陪着小少爷一起睡了,唱了一晚上的曲子。 凤绪澈坐在案几前听着江肃的报告,处理案子的手一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没看错那女人,只要熠儿能开心,好好睡觉吃饭,他做一切都值得。 第二天,回到将军府的时候还是清晨,潇母看到月涯安然无恙从轿子里出来,也不顾她的心情,直接拽住她的手就往月涯的房间走。 “月涯,快告诉母亲,景焱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母亲,王爷说还不是时候。” 这话一说,潇母不高兴道:“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伺候王爷?月涯你怎么能这样做?” “你有没有把你夫君的生命放在心上?” “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你可知你夫君多在里面一天便要多受罪一天。” “你要是实在不会伺候,母亲请青楼的姑娘来教你几招魅惑招数。” 月涯心中一阵恶寒,眼前的女人她一直视为亲母孝顺,尽心尽力,不曾想她眼中只有自己儿子,根本没有她。 她为了这个家把尊严羞耻抛弃,勾引那杀神,受他所迫,还要忍受随叫随到的后果,那男人阴晴不定,她的头颅完全是架在刀子上。 她都这样了,可她连关心一下自己都没有。 只有指责,甚至还说出那种龌龊话。 心中微痛她沉声道:“母亲,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至于凤绪澈会不会放了潇景焱,那是他的事。” “我累了,母亲请回吧!” 月涯这话激怒了潇母,她急声道:“看来你没有把人家伺候好,你现在就给我回摄政王府,你快去啊!” “好好伺候着,景焱的命可是在你身上。” 月涯被她抓着手,那白皙手臂划开一丝痕迹,血液微微溢出,她眉头一蹙,冷漠出声:“母亲若是还这样咄咄逼人,那么潇景焱的事我便不管了,反正我也还是清白之身。” “左右你这儿子不喜欢我,把我送给王爷,我不如直接和离,去摄政王王府得了。” “在王爷枕边吹风,直接让他自行处置你儿子好了。” 这么威胁,潇母知道她生气,忙放软语气,“母亲错了,我不逼你,你可千万不要做那混账事,虽然景焱对你不好,可老太太可是把你当亲孙女的。” “景焱要是出事,这不是要了老太太的命嘛!更何况你也不想殉葬吧!” 提起潇老夫人,月涯那漂亮的水眸泛着一丝无奈,潇老夫人是这个家对她最好的,她对自己的宠溺,让她感觉到温暖。 要不是为了她,那渣夫她也不一定会救。 见她沉思,潇母道:“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救你夫君啊!” “母亲这就吩咐人给你做几套衣服,你去伺候王爷的时候一定得打扮的好看。” “月涯那你早点休息。” 随着潇母离开,月涯没说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枕头。 香椿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闭着眼睛落泪的夫人,她心疼道:“夫人,奴婢知道你委屈,实在不行我们离开这个家吧!这家人太混账了,竟然逼你做这种事。” “这就不是人干的。” “离开?”月涯睁眼苦笑,“如今哪还有我月涯的容身之处?” 香椿张张嘴,终是叹了一口气,“吃早餐吧!大爷以前虽然冷淡可不混账,如今他都对你这样了......” “撤下去吧!我没有胃口,休息一下。” 香椿眼眶红红的,终究还是把早餐撤了下去。 月涯的委屈一波波传来,她在想如果自己父亲在意自己,她又岂会落到这地步,有娘家人撑腰,潇景琰不敢这样对自己,潇家更不敢。 可如今,她母亲死了,在那个家没了依仗,这个身体又被自己男人送了出去,被那王爷盯上。 看来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她打算经商。 第七章 面见 第五天,夕阳落下之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消停了几天的月涯刚用过晚膳坐在石桌前绣花,就听到一阵叫唤声,她瞬间眉心打结,朝着小院的门口看去,是潇母携着桂嬷嬷走来。 “月涯,快把自己收拾好,王爷邀你去他府中。” 潇母的话让月涯眉头微蹙,香椿端着茶盘走了出来说了一句,“太太,夫人已经是出阁之人,你怎么能让她随意进出别的男人府邸,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家夫人还怎么在这个京城立足?” “小贱胚子,这是将军府,岂有你说话的份。” “给我滚到一边去。” 潇母说着直接走过来推开香椿,然后在月涯身前站好,那阴冷的脸被谄媚取代。 “月涯,你说过要救景焱的,你可不能这样。” 月涯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绣着花淡漠出声:“母亲既然救人心切,为何不自己上阵?没准王爷就喜欢你这样。” 潇母被月涯的话气的不行,忙道:“说什么混账话,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 “既然如此,母亲就不要废话,摄政王府我自会去,可不需要有人指手画脚。” “我知道你怪母亲,可母亲这不是没办法吗?人家那边催的紧,所以我才赶来叫你。” “母亲,你儿子把我送给别人,对我如此绝情,实在有违天理,我想了一下,他如此不仁不义,我也没必要去救他,这个摄政王府我改变主意,不想去了。” 被她拒绝,潇母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太太,你没事吧!”桂嬷嬷急声道。 “啊!我的景焱,你夫人不愿救你,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如一头撞死了算。” 潇母知道月涯心软,佯装推开嬷嬷,朝着石桌撞去。 月涯冷笑,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好似看一场戏,这潇母的手段,以前她或许还会配合,如今她只觉得好笑。 她要舍得死,母猪也能上树。 眼看着自己要撞上石凳,没人拉着她,她瞬间吓得顿在那里指控着,“你竟然如此狠毒,不管我死活。” “母亲要是愿意死,那便死好了,我可以体贴的为你贡献一副上好棺材。” “你!”潇母气的双手撑在石凳上,“好好,你不救景焱,那我便喊你祖母回来求你,我还不相信她的话你也不听,你祖母身体越发差劲,要是听到景焱出事自己有什么闪失,那就是你的错。” “你会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月涯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心不由一疼,祖母年迈,身体又不好,要是知道了潇景焱出事,那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潇母拿捏住自己的把柄,逼她妥协,她不得不妥协,老夫人是她此刻唯一的念想和牵挂。 看着潇母哭着离开,月涯冷声道:“别打扰祖母,我去。” 潇母这才回头,笑呵呵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你祖母痛苦的,既然如此,桂嬷嬷赶紧帮月涯梳妆打扮,穿上我给她准备的新衣服。” “是,夫人。” 桂嬷嬷带着月涯梳妆,潇母去外面租了一顶精致的轿子,用红布简单装扮了一下。 香椿看着正在梳妆的夫人,眼睛莫名红了,“夫人,你真的要去摄政王府?” “嗯!”月涯淡淡应了一声,对于未来发生的事她不知道,也没谱。 害怕也没法,只能顺其自然,好在她也有应对之法。 “都是奴婢没用,保护不好夫人,导致你被人欺负。” 桂嬷嬷听不下去了,直接道:“谁敢欺负她啊!这可是享福,有什么哭哭啼啼的,更何况要是大爷死了,你以为你们小姐还能活?” “就你知道,有本事你去,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这小蹄子,长辈说话要听着,与其你们小姐为了名节殉葬,还不如活着巴结王爷,这理你们也不懂。” “嬷嬷要是让你闺女去伺候那杀神,你愿意?”香椿怒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桂嬷嬷冷笑,“没眼力见的蠢货。” 月涯任由嬷嬷一阵折腾,看着铜镜中明眸皓齿的自己,满眼痛意遮盖不住,那灵动的双眸开始泛泪,她这一生何其悲催,受人所累,没有一回为自己活过一次。 索性那男人她也不稀罕,找个更好的归宿又如何? 收拾打扮好,已到夜幕降临时,月光洒在院落中,让小院平添了一丝生机,喜鹊在院中的桃树上站着,时不时高歌一曲。 潇母的轿子已经准备好,怕月涯反悔,硬要搀扶着她送入轿子中,还叮嘱她要小心行事,好好伺候着。 月涯心中有气自然没有搭理她,摇摇晃晃中,轿子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只是到了摄政王府,便有婆子带着她直接去了王府大堂。 大堂之上,肃穆庄严,一个个锦衣卫站在两边挺直腰背不说话。 大堂最中间的上座之上,一身黑色绣禾服金龙袖包边的矜贵男子坐在上面,怀里还抱着个五岁的小孩子,此人正是凤绪澈以及他的养子凤绪熠。 小家伙跨坐在凤绪澈腿上,双手捏着凤绪澈的脸撒着娇,“干爹,熠儿都求你一大半天了,你就应了熠儿好不好?” “你答应了熠儿这一个条件,熠儿一定不烦你,明天就去学堂好好学习,熠儿保证。” 看着这一幕,月涯心中的恐惧逐渐平息,眼神也温柔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坐在父亲腿上,调皮的撕扯着他的胡须。 她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也有这样温馨的一幕。 这还是传言中的那黑面阎罗凤绪澈吗? 江肃声音传来,“王爷,潇夫人到了。” 江肃的声音唤醒了月涯陷入的回忆中,她睁开眼睛,对上凤绪澈那双桃花眸,瞬间心口微窒,她稳定心神行礼,“月涯参见王爷,参见小公子。” 还不等上方男人说话,凤绪熠已经从凤绪澈腿上下来,朝着月涯走了过来。 那奶呼呼的小手握住她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很是舒服。 “干娘你来了,快,刚刚干爹答应我,今夜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 “你们要尽快给熠儿造个小妹妹哦!” 童言无忌的话一说,满室寂静,包括江肃在内的所有锦衣卫都纷纷倒吸一口气。 这话也就小公子敢说。 见自己主子脸色阴沉,江肃忙对着锦衣卫道:“我们大家都退下吧!王爷还有事要和潇夫人商量。” “是。” 随着众人纷纷离开,月涯脸颊也开始爆红,那粉嫩的耳垂莫名发烫,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 小家伙兴致高昂的拉着月涯的手朝着上方高座的男人走去,然后把月涯手放进凤绪澈手里。 凤绪澈阴沉着脸,在这个昏暗的大堂映衬下,一身黑袍像极了人间罗刹,一睁眼便要撕毁眼前的女人,强大的气势让月涯呼吸一窒。 月涯脑袋嗡嗡作响,立马抽出自己的手,这才看到男子脸色缓和。 凤绪澈挑眉,那染着血腥的眸子寡淡至极,透着一股肃杀之意,“本王何时答应你要和这女人睡?” 第八章 掐死 “你刚刚答应的啊!你不说话,熠儿便当你答应了。” “干爹不会不承认吧!” “胡闹!”凤绪澈板着脸,“上次你擅自在我酒杯中下药的事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如今你更加无法无天,是不是本王太过娇宠你,导致你越来越放肆。” “以后若是还胡闹,本王便把你丢入凤卫营。” 凤卫营那是他培养暗卫的地方,小小年纪便要在里面经过层层厮杀,活了下来的人才能脱颖而出。 “干爹......”小家伙第一次被凤绪澈质问,委屈的咬着唇,一双大眼睛含泪睁着。 见凤绪澈发怒,月涯连忙出声:“小公子,我是潇景焱之妇,已经成过亲,万万不能和你们同睡玷污了王爷和小公子身体。” “更何况此时传出去,对我与王爷名声都不好。” 月涯的话让凤绪澈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安静的大厅在黑夜中诡异缥缈。 凤绪澈看她的那一眼阴恻恻带着一丝薄怒以及嘲讽,月涯不明自己这话怎么得罪这杀神。 凤绪熠嘟嘴,一下子便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熠儿不管,熠儿就要跟你们一起睡,你们不同意,今夜我便不睡觉。” “干爹若是要把熠儿丢入凤卫营就丢,干爹救了熠儿,熠儿的命都是你的,死不足惜。” 小家伙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水汪汪的红唇嘟着,眼泪唰唰落下。 他的样子着实委屈,看的月涯不忍。 凤绪澈攸的起身,冰冷声音传来,“既然不睡觉,那便去外面跪着,跪到要睡觉为止。” “跪就跪,干爹不给熠儿找干娘,熠儿没有母亲宠,熠儿还不如跪死了算。” “呜呜~~~” 小家伙揉着眼睛迈着小短腿哭着跑了出去,气哄哄的,然后在大门口重重跪下。 月涯看向凤绪澈眉头微蹙,“王爷何必对一个小孩子这样,他也只是渴望母爱而已。” “你这样对他,和那些渣夫又有何区别?” 凤绪澈看着眼前秀丽脱俗的女人,眸子微冷,顷刻间那双眸子染上狠戾,他朝着她逼近,冷笑:“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还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一个父亲?” 他的声音尖锐阴冷,眸子泣血染着戾气,在她身前停下,那双如血之眸凝视着她,忽然他扬起手,毫无征兆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直直提起,逼到墙壁之上。 月涯喉咙的大手收紧,胸腔中最后一丝气息被他消耗殆尽,她双手抓紧脖子里那只大手,脸颊憋红,五官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不,她快死了。 呼吸不了。 那阴恻恻的嗜血之声响起,“这个世界之上,没人敢质疑本王,你又算什么东西?” “就因为熠儿喜欢你,你便敢随意挑战本王,你可知本王养他付出多少。” “一个局外者也敢指手画脚。” “不自量力。” 眼看着月涯快死去,凤绪澈大手一松,月涯直直的砸在地上,她匍匐着,一阵激烈咳嗽。 凤绪澈眼中的杀意让她后悔自己一时之间口无遮掩,毕竟眼前的男人是杀神,而不是普通人。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眼前嗜血男子已经转身离开,月涯只看到那道黑夜。 异常孤寂。 她能感觉那男人对熠儿的爱真真切切,不然也不会流露出那丝痛苦。 天色已深,天气突变,那月亮随机被乌云遮挡。 紧接着雷声连连,大雨瓢泼而下,门外那小小的身影还跪在那里。 倔强如凤绪澈。 高傲也如他凤绪澈。 让人心疼,又觉得他强大到不要人保护。 月涯走了出去,看着被淋湿的孩子,心疼的抱在怀里。 “熠儿下雨了,我们快起来好不好?” “我不要,干爹不喜欢我了,我要跪到干爹喜欢为止。” “谁说他不喜欢你了?” “他从来不骂我,他今天骂我,呜呜~~他就是讨厌熠儿。” 眼泪伴着雨水在他脸上汹涌交织着,月涯抱着他颤抖的身体心疼不已,“你干爹喜欢你的,只是我们还不是一家人不能一起睡,你该体谅他才是,小孩子不能掺和大人的事知道吗?” “熠儿就是要个娘而已,熠儿每天都想要娘亲,干爹不给我。” “其他小孩子都有娘,为何熠儿没有?” “就因为熠儿是捡来的吗?” 小家伙跪在那里一直哭,月涯也陪着他跪着,她的情绪被这孩子渲染,自己也开始哭了起来。 她又何曾有过娘,她比任何人都贪念母亲怀抱,可没了就是没了。 伤口自己舔,母爱自己给。 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会一夜之间暴毙,休夫后她定要回去查探真相。 “熠儿,乖,你若是想要娘,我可以做你娘,可只是你的干娘,和你干爹没关系。” “我配不上他。” 一来她配不上他,两人身份背道而驰。 二是他就像上天入地的神,高高在上,傲视群雄,而她就是后院中被抛弃的下堂妇,低如尘埃,又如何敢乱想。 三,她终究还是怕这个云端之上权力滔天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屋檐下一身黑袍的俊美男子背手而立,肩膀微微颤抖,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相互依偎的人影身上,眉头始终未伸展开。 江肃撑着伞走了过来。 “王爷,要不让小公子和潇夫人起来吧!这样淋下去,小公子会受不了。” 凤绪澈淡淡的眸子泛着痛意,犹豫了好久才道:“这小子就是逼本王妥协,本王今夜要不应了他,指不定他会出什么事?” “小公子用心良苦,这潇夫人也是个极好的,竟然会和小公子一起跪,只是这身份配不上王爷。” “王爷要不要属下重新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姐来给熠儿,你们也好成亲,左右就是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凤绪澈眸子微冷,许久才道:“别的女人本王看不下去,唯有这女人本王还不厌恶,她的靠近让我想杀人的心会被平复。” “其她女人来只会成为牺牲品。” “算了吧!就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本王不想连累无辜女人。” 话落,凤绪澈朝着雨中走去,江肃撑着伞跟在他身后为他挡雨。 江肃知道,王爷心中还未曾放下那女人,不然又岂会得了这种怪病,容不得任何女子近身,还会对近身女子产生杀意,甚至对女子提不起兴趣,连凤绪澈自己都认为他不行。 可也奇怪,月涯这女人能提起王爷兴致,甚至王爷还不会厌恶产生杀人念头。 大雨忽然之间停了,月涯抬起头,只见头顶是一把油布伞,而伞下凤绪澈那俊美的脸放大,她不由看呆了。 好美。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自量力,就你这小身板还来淋雨。” “王爷,熠儿他不愿意起来。” 凤绪澈蹲下,只见熠儿微微眨着眼,仿佛要昏倒一般,他嘟囔着:“干爹,熠儿以后听话,你不要不喜欢熠儿好不好?” “傻瓜,父王带你去休息。” 凤绪澈话一落,熠儿已经昏倒过去,吓得月涯大叫,“熠儿怕是病了。” “嗯!江肃快去叫府医。” “好,属下这就去,”江肃把伞递给月涯,“潇夫人这伞你拿着。” 接过伞,江肃跑开,凤绪澈抱起昏迷的熠儿就朝着屋子里跑去。 月涯跪的太久,本想起身为他们撑伞,不料双腿发麻,根本站不起来,自己还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得不轻,惊动了正进门的凤绪澈,他眉头一蹙,把孩子放在床上,又折返出来。 第九章 睡觉 “王爷,熠儿他......” “真笨!怪不得沦为男人的牺牲品,”凤绪澈抱起地上的人儿朝着里面走去。 “啊!” 大雨继续落在他们的身上,月涯被他抱住,颤抖的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她抬起头,借着屋子里的烛光看着男子光滑下巴,心中思绪复杂。 原来这男人也有温柔一面,不如传闻中那般恐怖。 当天晚上,凤绪熠病了,高烧不退,府医看过后开了药,可烧一直退不下。 一向冷静的嗜血王爷开始烦躁起来,月涯洗漱好换好衣服,便开始照顾熠儿。 小家伙一直在梦魇中叫着母亲,脸上红的滴血,身子滚烫的让月涯都心惊肉跳。 屋子里除了凤绪澈焦急的踱步声,便是月涯的烦躁声。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坐着不要动,听着很让人烦。” 凤绪澈停下脚步,走了过来,“熠儿烧退了没?” “没有,好好的孩子,你说你跟他赌什么气。” 面对月涯的指责,凤绪澈没了初始的戾气,多了一丝人情味,“谁知道他会这么倔强,下雨也不起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月涯感叹一声,再次为熠儿擦洗身体降温,好在凌晨的时候,他烧已经退。 凤绪澈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小家伙醒来,看到床前的月涯和干爹,他干裂着唇道:“干爹干娘,你们就和熠儿一起睡好不好?” 月涯犯难,可看着孩子那期待的眼神,她也无法拒绝,眸子看向凤绪澈,“我是无所谓,左右名誉也要受损,马上孑然一身,只是王爷定会觉得自己被玷污。” 凤绪澈寻思了一下,终是妥协,“好,一起睡。” “太好了。” 小家伙得逞一笑,然后往床里挪动一下,示意月涯睡在最里面,而凤绪澈睡在最外面。 好不容易躺下,月涯已经脸颊爆红,她的心也悬起来,感觉好不真实。 这铁面阎罗竟然没发怒。 小家伙拉着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两人同时一僵。 月涯睁开眼睛就对上凤绪澈那双深沉眸子,吓得立马闭眼,她能感受到那是一双常年练武的手,粗糙甚至还硌手。 就是奇怪,她握住他,莫名安心。 天放晴,床上只有她和熠儿。 只见小家伙笑眯眯的对她露着八颗大白牙,唇红齿白,他又恢复了精神气,看的月涯一喜,打心里喜欢这孩子。 “干娘,你何时和你的夫君和离,嫁给我干爹。” “咳咳,”小家伙的话让月涯被口水呛到,她捂住嘴咳了好几声才缓和过来,“熠儿,我可以是你干娘,但是绝不会嫁给你父王。” “为什么呀!” “你还小,不懂,今天干娘有事,先走了,你放心干娘没事便来看你。” 小家伙并不气馁,仰着头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配不上我父王,你放心,父王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是,好了,起来我帮你穿衣服。” 一把抱起床上的孩子,月涯朝着外面唤道:“来人,把小公子衣服拿来。” 很快便有侍卫端着黄铜盆衣服走了进来。 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月涯心疼,怪不得这孩子渴望母爱,这偌大的府中,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连伺候人都是男的。 “放下吧!我帮小公子洗。” “是。” 月涯为熠儿穿好衣服,一边帮他洗脸一边道:“你们府邸为何没有丫鬟。” 提到这熠儿就难过,嘟着嘴,“干爹不喜欢女人,一旦女人近身便想杀人,还有听说干爹下面不行,估计干爹怕伤自尊才不想见女人。” “也不知道是他下面坏了,还是那些个女人不好,干爹不喜欢。” “奇怪的是,干爹对你不反感,有戏。”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下面,弄得月涯反而不好意思,她轻咳缓解尴尬,“这不是你个小孩子该操心的。” “熠儿长大了,不是孩子,熠儿去过青楼。” 这话一说震惊的月涯忙捂住他的嘴。 小熠儿扒开她的手道:“熠儿不小心闯入青楼,看到那些男人女人在一起,就像我养的那两条狗一般,后来那狗生了小狗狗。”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月涯脸颊爆红,让他不要说话,可这小家伙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所以我才想让干爹和你睡一起,生个弟弟妹妹,可是干爹不愿意。” “嘘!我们不谈这个,你快去吃早餐,干娘先回去了。” 话一落,她逃跑似的朝着外面走去,不小心撞到一人胸膛,抬头便撞入凤绪澈那幽深眸子,她瞬间低头说了一句,“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逃跑的女人,凤绪澈眉头一紧问着熠儿,“这女人怎么了?” 熠儿鬼灵精一笑,“干娘该是害羞了。” “为何害羞?” “因为干娘说她能给你治疗下面。” 这话一说,凤绪澈瞬间脸一黑,许久才阴沉出声:“就她,自不量力。” “干爹,干娘懂医术,她真能治,要不你让她试试。” “没准真能把你治好。” “闭嘴”凤绪澈脸色都白了,那一身黑袍衬托的他格外风光霁月,五官出众,“那女人最好别让本王碰到。” 小熠儿吐吐舌头,看着凤绪澈那气白的脸,不由一笑。 看来撮合两人有戏。 月涯好不容易出了王府坐上轿子,这才用双手在脸颊两边扇风。 她恼怒不已,这凤绪澈竟然把好好的孩子教育成这样,也真是够了。 她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取下母亲生前留给她的首饰去了当铺,她明白如果潇景焱回来,这个家是待不下去,她必须为自己日后做出打算。 没有权可以但是不能没有钱,她要开裁缝店,至少有个落脚处。 安稳过了几日,摄政王府没有召见月涯,她也过得舒服了些。 就在第七天,月涯站在阁楼的窗子边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喜鹊陷入沉思。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夫人,快,大爷回来了。” “已经快到府门口啦!” 第十章 外室 “哒哒哒”脚步声从木楼的楼梯上传来,紧接着楼门口站着一名身穿绿衣的丫头,她双手杵着膝盖,因跑的太急喘着粗气,额头上附着汗珠,此人正是她的陪嫁丫头香椿。 月涯握住锦帕回头,那绝美的脸上浮出寒意,一寸寸在她脸上蔓延,可丝毫不影响她那张清秀绝伦的脸带来的震撼。 她冷声道:“香椿,那男人回来就回来,这么激动干嘛?” “当然激动了,他回来了,你就不用去摄政王府,到时候你好好跟大爷过日子,把房圆了。” “那摄政王也就不会来强迫你。” 月涯眸子微敛,淡漠出声:“他也配跟摄政王相比。” “啊!”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不然母亲又话多。” “好,”香椿搀扶着月涯下了楼,暗叹这一遭终要过去了。 府门口,那枣红色马背之上的男人已经梳洗干净,青衣布鞋,贵气十足,容貌俊朗,三千墨发披肩,眉眼带笑。 仿佛有巨大的高兴事一般。 他没了前几天的狼狈,衣着光鲜,可见这些日子在牢里吃得好睡得好。 月涯心中平淡的跟白开水一般,经不起一丝涟漪。 这就是她的夫君,潇景焱,以前还觉得他好看,如今只觉得他恶心。 和那凤绪澈比起来,简直就是没法比。 一个山鸡一个凤凰。 “夫人。” “走,我们去找大爷。” 香椿拉着她的手踏出府外,还没下台阶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马上的男人翻身下来,然后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紧接着帘子被掀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搭在潇景焱掌心之上。 里面有人走了出来,女子身穿青烟江南落地烟裙,头发挽成妇人发髻,仅仅一根金色步摇管制,她抬头,脸色清秀绝伦,眉眼灵动,有一副江南水乡的温婉样。 那双我见犹怜的含情目落在潇景焱身上。 随即马车里一个贵气十足的小孩子走了出来,身穿青绿色袍子,外披黑色小马甲,小孩子大概三岁多,生的明眸皓齿,极其讨喜,声音奶声奶气。 “父亲,母亲到奶奶家了吗?” 潇景焱扶着女子下来,然后抱起马车上的孩子温柔道:“到了。” 月涯听到孩子一声父亲,踉跄一下,脸色发白,稳定了许久才立住脚。 她和他才成亲半年,难道他很久便有了外室。 这个孩子都快三岁了。 旁边传来香椿的声音,“夫人,大爷他......” 月涯没说话,看着朝着她们走来的一家三口,眼睛被刺痛,果然如凤绪澈说的那般,她还真是被戴绿帽子好久了。 也不知道全家是不是只有她蒙在鼓里了。 只见潇景焱在月涯面前停下,眸子有些逃避,毕竟这次的事他多少有些混账,愧疚也是人之常情。 “月涯,快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回来了。” 还不等月涯说话,那女子有些不高兴道:“这位婢子你怎么能盯着我夫君直勾勾的看?” “成何体统,是不是想掌嘴?” 说着她便扬起手,毫无顾忌直勾勾地朝着月涯挥打过去。 那凌厉的巴掌直直地朝着月涯打去,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 月涯本就不是温润的性子,被这一巴掌打来,瞬间眸子泛冷,她抬起手,截住那挥来的手腕冷声道:“这位姑娘,这是我家,你要是想耍疯可以,滚到外面去。” 女子第一次被人骂,瞬间没了脸面,她看向潇景焱,“潇景焱你倒是说句话呀!这贱婢欺负我。” “我为了你可是跟我皇叔翻了脸,你答应要好好对我的。” 香椿看不下去委屈道:“这是夫人,不是婢女,你怎么能乱说话。” 潇景焱眉头一蹙,似是一怔,随即他对着旁边女子谄媚出声:“清禾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不值,更何况她为了救我也付出了身体。” 说着他视线愧疚的在月涯身体上看了一眼,陪了王爷两夜,这女人也不干净了。 可惜了这张脸。 要不是清禾出了这主意,她也不会落到这地步。 “潇景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拼命救你,而你已经有了外室,你是禽兽吗?”月涯忍无可忍,冷斥出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景焱。”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潇母在桂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随即拉着潇景焱的手哭道:“儿子,你回来了,太好了。” “你要吓死母亲了。” “母亲做梦也想不到你能这么快出来。” 潇母一边哭一边抱着潇景焱,那一幕母慈子孝的样子,真真恶心。 “母亲,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潇母双手捶打着潇景焱的后背,“最近几天为了你,我可是差点死了。” “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就不能争点气。” 潇景焱抱住潇母,笑道,“对不起,母亲,是儿子的错,儿子这次带了人回来,有清禾在,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要不是清禾昨天去牢里接我,儿子恐怕回不来了。” 这话一说,旁边俏丽女子笑道:“母亲,你好,我是清禾,这是我们的孩子潇宴。” 潇母退出潇景焱怀抱看向旁边清丽的女子,只见女子瓜子脸,明媚皓齿。 虽没有月涯漂亮,可全身贵气逼人,这名字很熟悉。 想到什么,潇母脸色大变,赫然之间跪下,“老妇参见清禾公主。” 清禾公主? 月涯震惊的微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潇母拽住裙子,“月涯快跪下给长公主请安。” “这可是长公主殿下。” 第十一章 愤慨 月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跪下的,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被人一拽大腿一软就直直跪了下去。 她没有想到,自己夫君带回来的女人竟然是清禾公主,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嫡姐,长公主,也是凤绪澈的侄女凤清禾。 既然是长公主,为何潇景焱不找这女人救他,非要把自己送给那男人,难道是个套? 想了一下,她眸子微敛,怪不得摄政王无故抓潇景焱,原来是他们关系暴露。 而自己入了这两人的套。 “母亲,你起来吧!” 清禾走了过去,搀扶起潇母,视线落在月涯身上,虽然不满刚刚她的挑衅,可她还是知道一个道理,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付她。 “原来你就是景焱的夫人月涯。” 月涯敛下的眸子一紧,那骨子里大家闺秀的模样让她不能失态,她淡漠出声:“对,公主,我是月涯。” “好姐姐,起来吧!” “刚刚是我看走眼,看你穿着寒酸便当成那下等丫头了。” “这次要不是你用身体拖住我皇叔,我还来不及求皇上找皇叔要景焱了。” “你放心等我改天定找皇上求情,让景焱休了你,嫁给皇叔。” 她的话明面上温柔和善,实际上字字带刺,嘲讽她一点也不含糊。 嘲讽她脏,不要脸。 甚至还想把她这档子事抖出去,别说皇上会大发雷霆,就是百姓口水也会淹死她。 如今她真是后悔,后悔管这死男人。 月涯不动声色笑道:“那就不麻烦公主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潇景焱早和公主苟且生下孩子,还把原配耍的团团转,甚至还做出混账之事把原配送给别人的事也会被抖出来,那不说是我,就是你包括整个将军府也会受到连累。” “我死不打紧,左右也就是一商贾之女,可公主金贵之躯又有了孩子,总不能陪着一起死吧!” “想来皇上也舍不得要公主的命,可潇景焱可真是混账头子,定逃不过惩治,他死了,那公主年纪轻轻守了活寡,得不偿失。” “你说是吧!” 月涯的话让清禾一愣,想想也是悔恨,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 偏偏她还不能拿眼前女人怎么样? 毕竟是自己夫君把人家辜负送给皇叔的,这主意还是她出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她皮笑肉不笑的搀扶起月涯,然后道:“这事就不说了,总归是一家人,其实我和大爷在你没进门的时候两人便在一起,生下孩子,孩子如今已经三岁,只是出了点波折,我和孩子被皇兄给送到其他地方,最近才回来找到景焱,不曾想你们已经成亲。” “虽然我景焱在一起的久,可终归成亲的事还没好好操办,算了算你比我先进门,所以我还是唤你一声姐姐。” “我们以后可以朝夕相处,定会互相帮衬。” 月涯沉默着,她虽然从小受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君是天的熏陶,可是骨子里还是有着抗拒。 她终究还是不愿与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 更何况这男人已经让她恶心到看一眼都是罪过的地步,和离迟早得要。 正想着,旁边传来声音。 清禾看向旁边的潇宴,“宴儿,快来叫母亲。” “他才不是我母亲,村姑,衣服丑死了,”潇宴不高兴的嘟嘴。 这话一说,众人皆是尴尬,月涯抬起头看向潇景焱,只见他一脸温柔的看着清禾,似乎不管自己儿子如此辱骂她。 眼中的冷漠叫她可笑。 清禾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她是你父亲的夫人,你自然得叫母亲。” “父亲说过只会要母亲,就算父亲有夫人也会休妻,母亲怕她干嘛?” 小孩子虽然童言无忌,可这话也不是这个年龄说得出的,月涯自然知道他是被谁授意,视线淡淡扫过潇景焱,思绪复杂。 她淡漠出声:“公主这孩子教养的可并不好,这样长大了还得了,要是公主愿意,我可以代为管教。” 潇景焱脸色不佳,视线一刻也没落在她的身上。 清禾冷声反驳,“这就不用你这个没生过孩子的操心了,总归我这身份,就算他无法无天,也自然有人宠着,更何况你就是一低贱商贾之女,要教育孩子恐怖也不够资格。” “是呀!那公主可别把潇家的种宠成流寇才好,毕竟你当初可号称流氓公主。” “你!” “公主也无须生气,月涯也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毕竟传言清禾公主你以前可是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恃宠若娇、不择手段,甚至还养了不少男宠,我这不是担心公主会把孩子养废了吗?” 清禾掐住大腿,她想发怒,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是第一次上门,她无法发作,忍得极其难受。 月涯越说越过分,潇母眼见清禾脸色不好,忙打圆场,“哎哟!这就是我的大孙子,太可爱了,快到奶奶这里来。” 潇宴笑着走到老太太面前讨好道:“奶奶好。” “大孙子,快来奶奶抱,我们进去坐。” 潇母牵着孩子往里面走,月涯眸子淡淡的,她知道这潇母该是早知道潇景焱有孩子了,不然不会这么淡定,左右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沉声道:“大爷接公主这一路辛苦了,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准备用餐,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她便转身,眸子里的清冷仿佛冬日里雪上加霜的冰湖,让潇景焱周身都起了冷意,看着她转身离开的婀娜背影,他不由眉头微蹙。 这次要不是这女人他已经死了,虽然最后是清禾把他带出去的了,可要不是月涯拖着摄政王,此刻他怕是已经死了。 以后自己还是对她好些吧! 清禾感到潇景焱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瞬间升起一股烦躁之意,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不高兴道:“潇景焱,你莫不是觉得这女人美,后悔带我回来了?” 收回视线,潇景焱看向清禾,柔声笑道:“怎么会?我的命都是你的,这辈子承诺过给你一生一世,绝不会食言。” “那这女人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打发了她?” 第十二章 示威 潇景焱为难的蹙起眉头,许久才道:“她为了我迎合你皇叔,也算是对我有恩,如今我刚回来,要是贸然把她休了着实落人口舌,还希望夫人给我时间。” “我先跟我母亲透透底,然后再给她和离书。” “什么和离书,直接休书好了。” “行,听你的。” 清禾挽住他的手臂,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通往将军府后厨的路上,景色宜人。 月涯走在前面,身后香椿委屈不已。 唠唠叨叨个不停。 “夫人,你说现在怎么办?那清禾公主已经成了大爷枕边人,看她那护夫的样子摆明了要一个人霸占大爷。” “明明是你救的他,到最后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以后在这个家该如何立足?” 月涯回头淡淡道:“好了,你这一路愤愤不平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有了孩子,难道我还能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万一人家把你赶出去了,她可是公主。” 香椿的提醒让月涯眉头一蹙,随即她笑道:“就算他不赶我,我也是要走的。” “什么?夫人你要走到哪里去?” “普天之下总有我的容身之地,只是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香椿眼睛一红拉着她的手,“夫人,你这么漂亮,要不你好好伺候好大爷,让他临幸了你,生了孩子,指不定你就不用走了,更何况你本就是嫡妻,母凭子贵。” “这没落的将军府,说到底连爵位都没了,就是挂着一个将军名的空壳,还能贵到哪里去?” “可是……” 月涯好笑道:“当初可是你撺掇我走得,怎么现在又不想离开?” “哎!奴婢就是担心他要是给你和离书,你出去还怎么嫁人?” “那就不嫁,你去院子收拾一下,万一晚上那清禾公主要住,我去盯着厨房,”月涯话落,提起裙摆朝着后厨走去。 香椿不情不愿的回院子。 潇景焱带着清禾去了自己的东厢院子,准备替清禾选择一处住所。 东厢院是府中除了潇老太太那间整个府中最大的四合院,里面有东南西北四间房,其中主屋东房是潇景焱和月涯的卧室,只是他三天两头不回来,回来就住书房,这里自然而然成了月涯住所。 另外一间小小的西房是香椿住,只闲着两间稍微大一些的屋子。 清禾一推开院子门就看上主屋,忙拉着潇景焱走进去,屋子里面点着檀香,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大多是牡丹玫瑰菊花之类,看出来画者功夫极深。 潇景焱知道是月涯所画,不由多看了两眼。 经过这次她救了自己,他对她的态度多少改观一些。 清禾道:“夫君,我选中了,就这间房子。” 清禾的话让潇景焱为难,“要不我们重新选一间,这里月涯住着。” “景焱我可是堂堂公主你让我住那些偏房成何体统,更何况你我同住一间,那些房子太过狭小,住着也不舒服,还不如回我宫中住,更何况我因为孩子都四年没回宫了。” 这么一说,潇景焱自然是不愿意,毕竟皇宫那个地方怎么有家里舒服,偏偏他又无法拒绝清禾的话。 毕竟她的身份高贵,不宠着爱着铁定要把府中弄得鸡犬不宁,更何况他们在一起久了,他也舍不得她难过。 想了一下,他淡淡道:“好,依你便是,等下我去找月涯谈谈,让她让出来。”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 话一落,清禾便开始帮月涯打包东西。 潇景焱去找月涯商量一下。 打听了一圈,知道她去了厨房,潇景焱便直接过去。 走进厨房,只见灶台前的女人一身素色白衣系着围裙正在拿着胡萝卜雕刻东西,她神情专注,发丝垂落,脸颊带红,在这些厨女们身前,更显得惊艳绝伦,一颦一笑都勾人摄魄。 只见她俯身对着旁边厨娘道:“田嬷嬷,你看这里要这种雕刻才生动。” 潇景焱走了进去,对着其她厨娘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来到她的身后,看着那朵胡萝卜上雕刻出来的玫瑰不由道:“雕工很好。” 陌生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着,加上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惊的月涯回头,眼前的俊脸放大,让她莫名恼怒,只觉得恶心。 她立马后退淡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潇景焱敛眸,淡淡道:“借一步说话。” “好。” 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月涯放下东西跟在身后,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淡,如同秋菊一般总是那么透彻无波。 殊不知前面走着的男人思绪复杂,莫名生出一股不愿和离的感觉,甚至觉得要是能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至少她把这个家照顾的很好。 而且能被摄政王接受的女子,也没那么差劲,那种成就感让他起了别样心思。 厨房外面的大树旁,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也洒在潇景焱那藏青色袍子上。 他背手而立,身姿挺拔,要不是有了这次的混账事,这个男人还是颇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安全感。 只可惜渣男就是渣男,永远也洗不清他的龌龊无能。 心中拂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她在他身后几步之间的距离站好淡淡道:“潇景焱你找我所为何事?” 潇景焱回头,对上那如玉的脸庞,又是一阵神情恍惚,这张脸太过美,以前没发现,自从经历了这一遭,对她多少有了感激。 心中也有了愧疚。 “清禾看中了你现在居住的屋子,我想你能不能让出来,你重新选择一间可好?” 他声音温柔,看似乞求,却有着容不得她拒绝的口吻,月涯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厌恶,随即她沉声道:“可以,那间房本就是你我成亲的新房,如今你回来了,我自是要搬出去。” “只不过还望你给我点时间,我最迟明天才能搬走。”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的哭啼声:“夫人,不好了。”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香椿一只手摸着脸,一只手提着裙摆哭着跑了进来,就在她过拱形桥的时候还险些栽进旁边的池塘里。 月涯忙迎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 “夫人,那清禾公主欺人太甚,她打我,还把你东西都丢了出来,连太太给你的遗物都......” “什么?” 第十三章 指责 顾不得什么,月涯直接朝着东厢院跑去,身后潇景焱也跟上,对清禾这次的做法总归有些埋怨。 这回到府中都还没歇下,又闹出这么一桩事。 月涯跑到院子,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她所有的东西字画都被放在地上。 她急步跑了过去,欲图去翻什么东西,却看到那字画下碎了的翡翠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已经断成两半。 她颤抖的跪在那里握住玉佩,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 这是她母亲活着时候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如今碎了,那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这一次她无法忍。 潇景焱看到她这样子,终是不忍愧疚道:“就是一块玉佩,看起来不值多少钱,清禾是公主,她那里有好多,我让她还给你。” 他的声音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歉意,却听得月涯一阵阵扎心。 她握紧玉佩淡漠出声:“她还得起吗?” “不就是一块玉佩,看起来也不是上乘,她可以还你更好的。” 香椿跑了进来,看着月涯,对着潇景焱道:“这可是夫人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是遗物,大爷为何要这般说?” “难道在大爷眼中,只有她清禾才是好的,你莫要忘了真正救你的是谁。” “是我们夫人,为了你伺候那铁面阎罗。” 潇景焱眸子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他歉意出声:“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要不我帮你拿去修一下,应该能弄好。” “不必了,大爷既然已经带了女人回来,我便不愿打扰,更何况你我本就没感情,还是早些处理好我们的事,就此散了吧!” 月涯说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敢说的话,她在想但凡他上次在天牢为自己留有一丝余地,她也不会如此。 人心可以偏,可偏的太过就不好了。 潇景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提和离,心中升起一丝不爽,他淡淡道:“你既然已经是我夫人,和离的事自然得慎重,我会同母亲讲明,如果她愿意我们和离,我自然不会阻挡。” “好,还望大爷不要食言,今天玉佩已碎,清禾公主既然已经是你妻,未经过我同意,擅自动我东西,还望你给我个交代。” “更何况你们两人都欠我一句对不起。” “要不是我,你被摄政王处死,她又岂会有这种甜头。” 萧景焱眉头一蹙,“她是公主,你不会要让她和你道歉吧!” “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大爷不会忘了我们京都的律法了吧!公主应该不会仗势欺人?” 月涯的话正好被屋子里收拾东西的清禾听到,她走了出来冷声道:“姐姐,你就是这样对本国公主的?” “我可担不下这声姐姐,公主既然已经犯了错,便该承担错误,这才不失一国公主之风。” “那你想让本公主怎么做?” 月涯微微俯身,不卑不亢,“还请公主把我玉佩修好,把我东西按照原处放好,顺便说句对不起。” 清禾一听,喃喃出声:“玉佩我可以帮你修,但是东西我既然已经搬出来自然不会放进去。” “公主把我东西丢出去的举动很欠妥,这要是传出去,对你公主名声不是很好,更何况你确实是仗势进入这个家。” “大胆,月涯你竟敢威胁我,本公主要不是看在你为景焱牺牲自己身体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给你面子,让我帮你搬东西,你胆子不小。” 见清禾发怒,月涯也不退让,潇景焱只好上前,“既然这事是清禾的错,那便由我替她帮你把东西搬回去,你看如何?” 月涯沉默不语。 潇景焱轻声道:“清禾被皇上宠溺,嚣张跋扈惯了,你要是跟她计较,总归吃力不讨好,你何必把这个家弄得鸡犬不宁,到时候祖母回来,还不伤心,你也会被皇上降罪。” 月涯仰起头冷笑,“好,既然如此,那大爷便帮我把东西放好吧!” “至于玉佩,也请大爷帮我修好。” 话落,她对着如意道:“如意这里就交给你,你带着大爷把东西放好。” “那夫人我们选哪间房?” 还不等月涯说话,清禾已经开口,“南边的卧室我儿子选了,只剩下北边的,要不月涯你将就一下。” 欺人太甚四个字在月涯脑海里划过,北边屋子小不说,还不透光,很是潮湿,之前还有丫鬟病死在里面,可谓是凶宅,连奴婢都不愿要这间。 她淡淡道:“后院闲置着两间厢房,就搬到后院去吧!香椿你跟我一起搬过去。” “夫人,你真要搬过去,这不是给她屯地方吗?” “我自有我的用意。” 住在这里,与其整日看他们一间三口腻歪,不如远离。 至于东厂那边,既然潇景焱回来了,潇家也有了掌权人,她马上要离开这里,这里的所有和她再无关系。 她得找时间和潇母说清楚,早些休夫,这阴晴不定的摄政王她也不愿伺候了。 各自整理好住处,也到了晚宴伺候。 由于月涯是嫡夫人,所以要提前带人摆放饭菜。 桌子上准备了十二道小菜,以及一道汤两道甜点,适当葡萄酒。 随着碗筷摆齐,所有人都纷纷入座。 潇景焱这才道:“母亲,祖母和弟弟妹妹怎么不在?” “哎!你妹妹陪着你祖母去了云济寺,估摸着明天就回来,至于你二弟他找了一份事做,最近去了学堂任教,明天便是休沐,自然会回来。” “我们不管他们,现在先吃饭。” “好。” 由于老将军死去,将军府也没有往日的繁盛,落败了很多。 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吩咐开席的时候,大家纷纷夹菜。 到是潇宴对这些饭菜多有嫌弃。 只见他用小汤匙舀起那道肉放在嘴里一嚼,立马吐在桌子上,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奶奶,你们家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这肉老的跟嚼泥巴似的。” “宴儿,”潇景焱低声呵斥“不得无礼”。 潇母心疼小孙子,看了一眼月涯冷声道:“你看你做的什么东西,连孩子都不吃,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家宴,你就带着她们这样做。” 第十四章 划清 月涯放下筷子沉声道:“母亲,家里只有这些食物了,今天这一顿也算是我掏空自己荷包买的,小公子要是不喜欢吃我也没办法,如果想吃好的,公主是金枝玉叶,有钱人,自然该掏出钱来,让家里人顺利度过这久才是好。” “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清禾虽是公主,可才刚嫁进来,哪能要求这么多。” “母亲何必咄咄逼人,你若是觉得今天这饭菜我准备的不好,那你便自己去准备,没钱还指望吃好的,你们家当我月涯的血好吸。” “砰!”一声巨响,潇母的筷子重重落在桌子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月涯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不要仗着你救过景焱,你便能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我告诉你,这个家我和老太太还没死,还轮不到你示威。” 月涯不甘示弱,“母亲人不要得寸进尺,你也知道潇景焱是我救的,要不是我舔着脸去求王爷,他潇景焱又如何能好好在这里。” “母亲若是不懂感恩,那便与媳妇一起去门口对着百姓说道说道,让他们帮我评评理。” “这世间怎么还有你们这种恩将仇报之人。” “我倒要看看百姓戳着脊梁骨骂的是你还是我。” “啪!”潇母暴怒,握住的碗重重砸在桌子上,“你今天非要和我争执。” “不是我要和你争执,而是你们做的就不是人事,如今话已经说到这,我不妨和你们说清楚。” “这潇景焱如今我已经救了回来,他也背叛我带回来外室,还生了孩子,左右这个家你们也看不上我,当然我也看不上你们。” “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让潇景焱和我和离,还我嫁妆,我自行离去,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矛盾。” “不行!”话刚落,便被潇景焱打断,他沉声道:“和离这事还得等祖母回来定夺,月涯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想要离开,可是我有句话还是要告诉你,和离需要走正规流程。” “先是你我商量好共同书写和离书,然后找祖母,祖母答应后便是母亲要答应,然后才能去官媒处备案。” “我到是无所谓,可是女子被和离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会落人口舌,到时候嫁不掉,你对我有恩,我不忍你后半生孤寡,自然会好好考虑你的去处,让你妥善才是。” 月涯视线一冷,她没想到这男人突然后悔,这明显是不想和离,故意找借口。 她要是继续待下去,被他摆布,那可就是愚笨至极。 要想自己身份不落人口舌,又要给自己以后找条出路,那便只能自请休夫,他说的官媒处正好是她的希望。 “既然大爷感恩我救你,不愿我受和离的影响以后嫁不出去,那便让我自请休夫罢了。” “什么?” 潇景焱震惊出声,就连潇母也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大骂,“月涯你疯了不成,京都哪有休夫之说?” “母亲可能不知道,休夫和休妻是一样的,都是要走刀山过火石。” “二爷可以休我,不过他敢过走那火石过刀山吗?” 潇景焱脸色不好,别说是过刀山走火石,就是让他在滚烫的路上走一圈,那都是要命的,他怎么可能为了名声做这种自损身体的事。 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月涯冷笑,“三天后,你我在官媒处见面,谁要是走过刀山火石,那便能如愿,要么你走休妻,要么我走休夫。” “休夫后,我的名声也不会受损,到时候定会亮出守宫砂,那些公子哥也不会嫌弃我,大爷可敢去?” 潇景焱张张嘴,那可是要命的事,他敢个鬼。 清禾眼中兴奋掩饰不住,要是这女人真的被休,那她这辈子真是毁的彻底,就算皇叔最后喜欢这个女人,皇祖母也不会允许皇叔娶她的。 就算是这女人休了潇景焱,那也没事,左右就是一个名声,那有命重要,她要是弄得伤痕累累,身体毁了,那自己也高兴。 反正对自己而言没任何影响。 潇景焱还在犹豫,清禾已经开口,“有何不敢,不就是休妻,景焱,我们一起去。” “你就走一个给她看看。” 月涯冷笑,“那就三天后见,对了,老将军走后,将军府落败,这半年要不是有我嫁妆支撑,这个家早散了。” “如今你们这样对我,那嫁妆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用,还望公主和大爷能把我嫁妆凑好,官媒结束后,我若是收不回我的嫁妆,我便把你们把我送给摄政王的事一说,让百姓评理。” “左右你们不要脸,这脸我也不要了。” “公主是金枝玉叶,这点嫁妆应该还得起。” 看着一家人脸色阴沉,月涯笑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这可是我最后为你们做的饭,以后想吃没机会了。” 月涯一走,潇母这才缓和神情,狠狠地瞪了月涯背影一眼。 “儿子你真敢走那刀山?” 本是问一声,潇景焱吓得立马缩肩膀,“我怎么可能敢?那搞不好要人命。” 清禾一听怒了,“潇景焱,早知道你这么怂,我就不跟你了,你若是不走。” “我和你也过不下去。” “干脆我也把你踹了算了。” 这话一说,潇景焱自是安抚,“别别,你别这样,我会考虑的。” 潇母叹口气,“没事儿子,你以为月涯敢走,她也就是吓唬你而已。” “只是那些嫁妆是月涯母亲留给她的,不是小数目,不知......” 潇母视线落在清禾脸上,清禾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为了赶走那贱人,区区嫁妆,她有。 “母亲,没事,我替你们把嫁妆还她。” 在她眼里,这月涯就是一百姓,在家又不受宠,自然嫁妆也不会太多,几百两她也还是拿的出。 “那太谢谢公主了,来,吃饭。” 回到屋子,香椿闷闷出声:“那个小孩子真是熊孩子,好讨厌,就因为他,把你推上风口浪尖。” “一个三岁孩子,竟然生出那么多心思,夫人你以后该怎么办?真要离开。” 第十五章 休书 月涯俯身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看了一眼简陋的屋子,她把自己的字画重新挂在墙上。 见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香椿只觉得自己主子太过能忍,心中自是堵得慌。 她走出屋子,闷闷不乐的提桶从水井中打水,开始热水给月涯洗漱。 月涯站在窗子边看着她,手中还抱着那些画卷,她淡淡道:“椿儿,我知道你替我打抱不平,可是你放心三天后,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今天我之所以忍,便是让潇景焱进套,他想给我休书让我名誉扫地,逼我不离开,那我偏要休了他,让他名誉扫地。” “哦!”香椿委屈的擦着泪,“夫人为了争个名声休夫,就不怕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奴婢怎么忍心啊!” “我若是不这样,以后又如何带着和离、休妻的的折子嫁人,夫家会嫌弃,女人图的不就是一个好归宿,只有自己休夫,才能让人高看一眼,好了别哭了。” “哎!夫人说的是,那奴婢去给你热水。” 香椿提着水走了出去。 东厢房,此时已经天黑,将军府已经挂满了红灯笼。 清禾牵着潇宴笑呵呵的走进院子,然后对着潇宴道:“宴儿,今晚你住这间房,改明我让你父亲给你指派个小厮,以后便有人伺候你了。” “可是母亲,宴儿换了陌生环境害怕,宴儿想跟你和父亲一起睡。” 清禾想了一下笑道:“好,索性房间不小,床也大,走吧!” 他们前脚刚进屋子,后脚潇景焱便走了进来,他看向正在抱着蛐蛐玩的潇宴道:“宴儿,你先回你房间,我跟你母亲说点事。”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 “出去!” 潇景焱语气微怒,视线冷冷的看着潇宴,潇宴从来没有被这样怒吼过,瞬间哭着跑了出去。 清禾看着自己儿子被吼,甚是心疼,忙吼道:“潇景焱你这是干嘛?宴儿怎么得罪你了?” “今天吃饭的事是你撺掇宴儿闹事的吧!” “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他才三岁半,如今已经一身坏毛病。” “你当真以为那女人走了,我们家的日子便会好过?” 他直接开门见山,吓得清禾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才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宴儿不喜欢吃那些饭菜说了两句而已,怎么就成我撺掇的了。” “潇景焱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为你放弃公主身份陪你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你奄奄一息是我从天牢把你接出来,也是我乞求皇上找皇叔要了你,皇兄对我生下孩子已经很生气,要不是我冒着以死之心威胁皇上接受你,如今你那还有机会在这里。” “你真以为你的出来是那女人救了你,这女人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皇叔放你离开。” “甚至我为了你已经被皇兄赶出来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说着,清禾直接哭了起来,然后坐在床边,屁股朝着他。 潇景焱终是舍不得她哭,他也是才得知清禾被皇上贬成百姓的事,只好走了过去顺势把她往怀里揽,“好,别哭了,为夫错了。” “我就是被那女人说休夫气坏了,你想要是我真的被她所休,这辈子根本抬不起头来。” “我堂堂七尺男儿,父亲又是镇国大将军,要不是这几年遭人陷害落败,又岂会这样,要是真让她所休,这不是给你丢脸吗?” 清禾嘟嘴,不高兴道:“抬不起头来就抬不起头来,反正你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那些人过日子,我不嫌弃你就是。” “要是不休那女人,我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和她共事一夫,我不愿意。” 说着她挤出泪,我见犹怜配着那娇滴滴的模样让潇景焱莫名心口堵得慌,他虽然混账,可是对眼前的女人到有几分真心,不然也不会答应她做出送妻这件事。 如今想想,自己太过恩宠她了,导致她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反正我不管,你不休她,我就走。” 左右也执拗不过她,潇景焱没法,只好顺从,毕竟人家堂堂公主为了自己被贬成普通百姓,他也不忍心指责。 “好好好,你若是真不喜欢她,那我依你便是。” “三天后就去官媒处。” 这话一说,清禾才舒缓一口气,眨巴着眼睛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你去给宴儿说说话,不然他又乱想。” “嗯!我这就去抱他。” 第二天一大早,月涯便睡不着,坐在窗前写了三封休书。 一封送给潇景焱。 一封送到官媒处。 一封自己留着。 她已经按下手印,签了自己的名字。 早晨的光洋洋洒洒落在月涯身上,她坐在窗子前的梳妆台边,一袭淡黄色素衣纱裙傍身,腰间依旧系着那红色铃铛,恬静的模样让人赏心悦目。 随着她把笔放下,香椿端着黄铜盆走了进来,把盆放在梨花雕筑的盥洗盆架之上,淡淡道:“夫人,可以洗漱了。” 月涯起身,朝着她走来淡淡道:“香椿,以后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你真打算休夫了。” “嗯!一会你把这两封休书分别送到大爷以及官媒处,顺便告诉他们三天后我月涯要在官媒门口休夫。” 香椿看着桌子上的休书,眉头一蹙,很是心疼,小姐为了以后自己的终身幸福,竟然要以身涉险,事至如今,无人能改,可是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凭什么潇景焱的错要让小姐来承受。 不公平。 “小姐,奴婢不反对你休夫,可是奴婢心不甘。” “你嫁入这里,兢兢业业对潇母潇老太太都很好,甚至连你的嫁妆都用在他们身上,如今要走岂不是很亏,万一他们不还你怎么办?” 月涯把脸洗好又漱了口这才回头道:“放心,嫁妆会有人替我还,只是祖母对我这么好,我终究不忍心对他们太过分。” “等今天她回来,我便会和她说清楚,毕竟这事关乎祖母身体。” “好,”香椿总算心情好了一点,她拿起两封休书,“那奴婢这就去。” 看着香椿走了出去,月涯摇摇头。 香椿处事不妥帖,喜欢把心事放在脸上,一眼便能看出,这样的人终究会吃亏,她想着等稳定下来,好好说道说道,这样才不会让这丫头落人口舌。 香椿直接去了东厢院,刚天亮不久,府里的侍女婆子已经开始在打扫的打扫,准备早餐的准备早餐。 见到香椿,大家纷纷对她叫好,毕竟月涯管家的这半年,香椿是她唯一的丫鬟,自然也分管了不少事,大家对她自然恭敬。 香椿笑着应了一声直接进入东厢院。 只是东厢院的主卧门没关,也没什么人,香椿叫了两声没人应答,便以为这潇景焱和清禾公主已经起来了,她打算把休书放在桌子上离开。 刚踏入就看到让她惊吓的一幕,只见潇景焱正伏在清禾公主身上运动,她吓得尖叫立马退了出去,脸颊涨红。 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第十六章 暗恋 清禾受惊抬起脚就把身上的男人踹下床,“别闹,你怎么不关门,丢脸死了。” 潇景焱烦躁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才道:“谁知道这么早有人进来,真是扫兴。” “那你还愣着干嘛,把那个贱人抓起来,给我掌嘴。” “这......” 犹豫之时,清禾已经拉好衣服走了出去,她看着一边羞红着脸站在一边的香椿,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大胆奴婢,进门不敲门,该当何罪。” 清禾声音伶俐,公主架子完全放了开来,惊的香椿手中休书掉下,她吼道:“谁要你们大清早的干这等龌龊事,夜里笙箫还不够大白天还来。” “不知廉耻,你还有小公子了,你就不怕被你儿子看到你们这等龌龊样。” “贱婢,你竟敢拿我儿子威胁我。” 清禾气急,对着门外大声道:“来人,给我掌这个贱婢的嘴。” 很久都没有人进来,更没有动静,香椿好笑道:“你真当这是你公主府,奴婢成群,这里都已经穷的吃不上饭了,那还有那么多钱去请丫头婆子,有那么几个人家也在厨房帮忙。” “清禾公主要是有本事,可以带些回来,也好帮我们府省了请工人的钱才是。” 清禾从来没有受过此等气,被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她瞬间吃不得气,直接走上前按着香椿就开打。 要不是皇上生她气把她赶出来,她要什么没有,不就奴婢,公主府多的是。 香椿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也不敢用力还手,只是拽着她的手,不让自己太遭殃。 屋子里潇景焱听到动静,赶紧走了出来。 “大胆香椿,这是公主,你还不赶紧放手。” “你这是杀头的死罪。” “你死不足惜,难道你要看着你家主子遭殃。” 香椿一听,想到自己小姐,终究还是松了手,这下清禾双手得闲,按着她就是几巴掌打下去,哪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整个就是一市井泼妇。 打够了,也打累了,清禾直接靠在门上喘气,“贱婢这就是你敢以上犯下的后果。” “要是换成以前,你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香椿坐在地上,衣衫不整,豆大的泪珠落下,她颤声道:“公主就能仗势欺人吗?你们自己干那事不关门,我看了还辣眼。” “你以为我愿意看,要不是来送这休书,谁愿意踏入你们这院子。” 休书两字拉回潇景焱思绪,他这才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黄色信封,大步走了过去,这捡起来一看瞬间气的白眼一翻,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清禾见状忙接过,脸色一沉,“你们小姐这是疯了吧!七出用在男子身上,这有违常理。” 看清禾气的脸色灰白,香椿不由好受了些,她站起身道:“休书我已经送到,三天后,我们小姐休夫,到时候你二人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是把床干穿,地板凿出几个洞,也跟我们小姐没关系。” 在潇景焱要发火的眸子中,香椿赶紧顺顺头发逃。 她还得去官媒处送信。 只是香椿前脚刚走,后脚清禾便找了借口跟出去。 由于老太太、二爷、三小姐今天要回来,府中除了东厢院,其他地方都已经洋溢着兴奋劲。 潇母可以见到自己女儿,自然开心的带着人张罗起来,顺便把自己收拾的喜庆。 月涯没有兴致,看了下时间,已经快晌午,可香椿还没回来,她隐隐觉得不安。 她准备出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会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锦袍风光霁月的俊郎男子,他手上抱着一个檀木盒子,满脸书卷气息。 此人正是二爷潇景深,在这个家除了老夫人还有二爷对月涯敬重,只是碍于两人身份,他们平时很少有交流,偶尔见到打声招呼。 潇景深比他大哥有本事,无论是学识还是生意头脑都很好,只可惜是姨娘所生,光芒被掩盖,不被人看好,再怎么优秀也比不上潇景焱嫡子的身份。 月涯一笑,微微俯身打招呼,“二爷,你回来了。” “嫂嫂!”潇景深心情不错,说出的嫂嫂两个字也格外温柔旖旎,明明只是客气话,却犹如男人呼唤自己女人那般悱恻。 月涯自是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道:“你回来的这么早,母亲可有看到你?” 潇景深掩饰住心中的狂跳,收起那温柔的视线淡淡道:“我还没去拜见母亲,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你喜欢关伯的真迹,我正好阴差阳错得到,所以回来便迫不及待给嫂嫂你送来。” “真的?” 月涯脸上的狂喜显而易见,关伯真迹千金难求,别说是摸一下,就是看一眼她都未曾有机会,没想到被潇景深给得到。 见她眼睛泛着明媚之光,阳光洒在她那如玉的脸上,潇景深心情跟抹了蜜似的,有些焦灼不安的打开那精致长匣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画卷。 月涯看到那幅栩栩如生的画,爱不释手的摸了上去,明明是摸在那朵朵菊花之上。 可潇景深却觉得是摸在自己心坎上,他痴迷的看着那画卷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柔若无骨,葱白玉嫩,他握住画轴的手收紧。 心中那沉寂许久的涟漪荡漾而开,眷恋的心疼的看着。 这么好的嫂嫂便宜了他那废物大哥,真是暴殄天物。 “二弟,这画太过贵重,嫂嫂实在不敢接受,谢谢你的好意。” 月涯话落,潇景深已经回神,他眸子微敛,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爱意笑道:“嫂嫂一定要接受,因为我给府里所有人都带了礼物,你要是不收,我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把这画留给识它之人。” 潇景深的话打消了月涯心中的顾虑,她接过画淡淡一笑,“那就多谢二爷了,二爷没事的话我便先走,香椿早上出门还没回来,我要去寻她。” “好,嫂嫂请。” 看着月涯把画珍藏的抱着离开,那婀娜身影在他眼中久久未曾消失,他那桃花眼越发深沉起来。 听说大哥带回一个女人还有孩子,还是那嚣张的放荡公主,他就头疼。 嫂嫂这么委屈,竟然还能面带微笑,也真是不容易。 回到自己屋子,唤来自己小厮准备更衣。 “二爷你可算回来了。” 第十七章 心思 把衣服褪下,潇景深淡淡道:“怎么了?” “二爷在学堂半个月之久自然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大爷和清禾公主在外苟且生孩子的事东窗事发,摄政王大发雷霆把大爷抓走问责,差点要处死。” 潇景深眸子一片淡漠,“然后呢?” 对于潇景焱他没有什么感情,毕竟两人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冷冷淡淡的,他好高骛远,仗着自己嫡子身份对他从来都是看不上,而他也看不上这个大哥。 所以听到他出事,没有一丝心疼意外,仿佛局外人一般。 “二爷不知道,大爷为了活命竟然把自己夫人送给了摄政王两天两夜,如今这大夫人怕是已经被玷污了。” “嫁给大爷半年都是清白之身,便宜了别人。” 这话一说,潇景深眸子一冷,垂在裤缝两边的手握紧,瞬间溢出鲜血,鲜血滴落在地板之上。 他可以对自己大哥视若无睹,可不能看着自己默默守护的人被糟蹋,她是他极其珍护之人。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大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当真禽兽不如。 “也就大爷不做人事,好好的夫人自己不爱就算,竟然也能送给别人,贪生怕死。” “大夫人如今也很生气,决定三天后休夫,过那啥子刀山火海,这男人犯的错让女人来承担......” 见潇景深不说话,小丁道:“二爷你怎么了?” “没事,小丁,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潇景深不顾手上的血,直接走了出去,那本来清俊的脸此刻满是阴郁之气。 这个清禾公主,他以前听过她的事迹,放荡不羁,嚣张跋扈,只是消失了三年之久,没想到竟然为自己大哥诞下子嗣。 更何况是不是自己大哥的孩子根本无所知。 他大嫂明明是皎月一般的人竟然被送给摄政王,一想到被玷污了身子,他便眼中冒火,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口中吞。 来到东厢院门口,正好碰到潇景焱,只见他抱着孩子,身后跟着一名靓丽女子。 潇景深知道此人便是清禾,他其实巴不得这两人如胶似漆,可是又见不得自己嫂嫂痛苦。 想到这些,他便纠结不已。 见清禾看着他,他淡淡点头,算是打招呼:“清禾公主。” 潇景焱看到自己这弟弟,目光并不好,这个弟弟可没他看到的这般简单,尤其是对月涯,他那点心思,他岂会看不出。 要不是自己根本不喜欢月涯,这事他如何能容忍? 清禾一双大眼睛看在潇景深身上,有些惊艳,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潇景焱的二弟,没想到长得比自己男人好看几倍,要是她早些见到,或许就没有潇景焱什么事了。 “你就是二爷吧!” “对,清禾公主,我找大哥说点事。” “可以,”清禾色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从潇景焱身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淡笑道:“夫君,我先带宴儿过去。” “嗯!去吧!” 清禾抱着孩子离开,还深深看了一眼潇景深,潇景深眉眼一冷,只当没看见。 “二弟,你找我有何事?” 潇景深这才抬起头,掩饰住想揍人的冲动,他质问出声:“大哥为何这样对大嫂?”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大哥还要装,我不反对你在外面有外室生孩子,可是大嫂是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把她送给摄政王,你可知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不近女色,阴晴不定,死在他手里的女人不止有多少,你这是把嫂嫂往火坑里推。” “她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潇景焱眸子一冷,阴沉着脸道:“我做事又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给自己物色一个媳妇,不要整天盯着你大嫂。” “你不要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只是想想的份上,并没有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会饶过你。” 话落,他掀起袍子,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潇景深眸子冰冷,眼中杀气十足,他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揉了一下太阳穴,这才朝着前院走去。 既然自己大哥不珍惜,那么便由他代劳了。 潇景深一直把月涯当成自己心尖上之人,之所以迟迟不娶亲,那是因为他想默默护住她。 自始至终他都还记得,那年雨季,他还小。 被自己姨娘嫌弃没本事,赶出将军府,他一个七岁的孩子流落在郊外的破庙中,饿的奄奄一息。 是和家人走失的她救了自己。 那年她也只有六岁,手中紧紧的握住最后半个馒头递到他的面前,一点一点撕了放在他的口中,伴着水。 她说,“别怕,我在。” 就是这四个字让他等了整整十年,再次相见,她坐着喜轿嫁入了将军府,嫁给了大哥,他也是第二天敬茶才知道。 收起心中的痛,潇景深闭上眼睛,再次睁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俊绝伦。 月涯找遍了府中都没找到香椿,她差人去官媒处找。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 “老太太回来了。” “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祖母?”月涯一喜,握紧手中的蚕丝折扇就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还有潇景焱一家三口,以及潇景深、刘姨。 刘姨是潇景深的亲娘,两人关系很疏离,一前一后走着,似乎没有任何瓜葛。 见月涯脸上带着喜色,潇景深的视线也温柔许多,他的目光痴迷的注视着她朝着外面走去,悱恻缠绵。 将军府门口,马车停下,随即小厮把台阶凑过去。 随着帘子打开,潇雪搀扶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母亲,嫂嫂我们回来了。” 潇母大喜,拿着帕子迎了过去,“母亲,终于把你老盼回来了,累了吧!” “嗯!还好,”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别看她一把年纪,走起路来虎虎生威,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她越过潇母以及两个孙子,视线落在月涯身上。 然后挥挥手,“涯儿快过来。” 第十八章 送子 “祖母,”月涯一笑,阳光下越发美眼,如同寒冬腊月的雪被染上一层光笼罩,格外清透好看,两边梨涡浅浅。 她一笑,万物皆成了陪衬。 她走了上去,搀扶住老夫人,“祖母,涯儿好想你,近来可好?” “我也是,快,我们回屋,我给你和景焱给送子娘娘求了符。” “祖母我等着抱重孙子。” “等下把符纸送你。” “里面的大师说了,把符纸放在你和景焱的枕头下便好。” 听到这话,月涯心中冷笑。 他潇景焱这辈子也别想碰自己。 看着这一幕,清禾用力的在潇景焱腰间扭了一把,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让她很不自在。 潇景焱只好小声安抚,“放心,只有祖母喜欢她而已。” “为夫自然是满心满眼皆是你。” 清禾这才羞涩一笑。 潇老太太此时还不知道月涯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孙子带回一女人,走到清禾面前的时候,清禾示意潇宴叫曾祖母。 潇宴也听话,直接道:“曾祖母好。” 这脆脆的声音,到是让老太太吓得一惊,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孩子,眉眼微蹙,似是不解。 潇母见状,忙道:“母亲,这是宴儿,景焱的孩子,这是清禾公主,景焱的……” 外室这两个字她也说不出口,毕竟人家是公主。 可左右这身份尴尬,这公主现在外室的身份连妾都不如。 这话一说,老太太那张雍容华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看向月涯,“月涯,你告诉祖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月涯淡淡道:“祖母,这是大爷的事,你还是让大爷自己告诉你吧!” 潇老太太意识到不对劲,看向潇景焱,她的龙头拐杖重重落在地上,还没进府,已经发威,那气场压抑的众人皆是一抖。 毕竟这老太太可是老将军的发妻,陪着老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整整二十多年,别看她一把年纪,威武丝毫不减当年,所以府中人都怕她。 正可谓宝刀未老。 “潇景焱,你的妻子是月涯,这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平白无故冒出个孩子,是你的吗?” 潇景焱视线恐惧的看着老太太,“祖母,她是清禾公主,我们两个在很久前便在一起,然后生下宴儿。” “他是我的儿子。” “啪!”一声巨响,那龙头拐杖再次落在地上,吓得潇宴立马哭了。 “母亲,宴儿害怕。” “这老太婆好凶啊!” “我不要叫她曾祖母。” 清禾还没受过这等气,被一个老刁奴这样对待,儿子又哭闹,随即脸色也暗了下来,“祖母......” “谁是你祖母,清禾公主可不要乱叫,这声祖母我可当不起。” 一句话弄的清禾张着嘴。 潇母忙道:“母亲,清禾好歹是公主,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哟!原来是公主啊!那老身这就跪下给公主请安。” 众目睽睽之下,潇老太太直接朝着清禾跪去,吓得大家忙后退。 只有月涯扶着她不让她跪,“祖母,你是家中长辈,又是诰命夫人,连皇上面前都不让你跪,这公主面前你自然也跪不得。” 潇老太太挺起腰板,拍着月涯的手心疼道:“月涯说的对,是这混账东西辜负你,你放心祖母会还你个公道。” 月涯感激的看着她,眼中含着泪,老太太对她一如既往地好。 旁边潇宴被老太太吓到一直哭。 “还愣着干嘛?这孩子哭的我心烦,还不带下去。”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潇景焱眉头一蹙,忙道:“祖母,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带孩子下去,等你心情好了,我又来请罪。” 潇景焱抱起孩子,拽着脸色阴沉的清禾朝着自己庭院走去。 潇母这才道:“母亲,消消气,这有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谁让你放那狐狸精进门的。” “母亲,她是公主,对我们将军府有好处。” 老太太懒得和她在大门口讨论这些,毕竟来来往往的百姓不少,她丢不起那脸,“等一下又收拾你。” “月涯我们走。” 看着月涯搀扶着老太太离开,潇景深视线落在月涯身上,只见月涯手中的蚕丝扇不小心滑落,他大步上前捡起,想还她的时候,只见她已经走远。 刘姨冷声道:“没出息的家伙,老太太眼中看都没看你一眼,还站在着干嘛?” “不会去伺候着,如今你大哥做了这种事,老太太又那么喜欢月涯,这大爷的掌家权怕是要落空了。” “你给我机灵点,赶紧把掌家权利弄到手。” 潇景深被自己姨娘骂,掩饰住眼中冷意,淡漠出声:“姨娘从小就知道我没出息,何必还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你,你个混账东西。” 刘姨抬起手就朝着潇景深打了过来,潇景深不在退让,截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姨娘,可要注意自己身份,还有人看着了。” 刘姨娘这才看向四处,果然有路过的婆子看着,她气的手握拳,这才不情不愿离开。 潇景深把手中的扇子珍惜的收在怀里,犹如珍宝一般,这才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里,老太太坐在主座,潇母坐在次坐,身后站着两个嬷嬷。 一个是潇母身边的桂嬷嬷,一个是老太太身边的金嬷嬷。 而月涯和三小姐站在下面。 大厅里气氛异常紧迫,老太太看到潇景深走了进来,便沉声道:“二爷,你来说说,这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潇景深眉头一蹙,对上潇母那凌厉的视线,眸子微敛。 这事老太太问他,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在这个家他的地位本就不高。 如果他说出实情,潇母定会视他为眼中钉,假如不说出实情那月涯又太委屈,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月涯看着他那俊朗的脸,若有所思。 “祖母......” 潇景深刚开口,就被月涯打断。 只见月涯走上前微微俯身,“祖母,二爷也是刚回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还是我来说吧!” 第十九章 家法 潇景深感激的看着她,心中的悸动再次蔓延而开,那双深沉眸子逐渐变得柔和。 她该是不想让自己摊这浑水,所以才要帮自己。 如此玲珑剔透之人,他如何不爱? 潇母怕月涯把她和摄政王的事说出来,立马沉声警告:“月涯,有些话能说就说,不能说就不要说,你也要考虑你祖母的身体。” “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了波折。” 月涯眸子一冷,用祖母当挡箭牌,这赤裸裸的威胁放在以前她是会顾及,如今她也要离开这里了,有些事该说还是得说。 “母亲,这是我的事,祖母是家中老人,她该有权利知道。” 潇老夫人道:“月涯,你说,谁敢阻止,我打断他的腿。” 这话一说,潇母吞吞口水不再说话,视线却鄙夷的看向月涯。 “祖母,大爷和清禾公主的事应是东窗事发,摄政王不满大爷和清禾公主苟且生子,所以把大爷下狱,欲要处死大爷。” “什么?”潇老夫人大惊失色,“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母亲别激动,如今大爷活着,大爷已经没事了,”潇母想把这事一笔揭过,可老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瞪了一眼潇母,“看你养的什么种。” “月涯,后来摄政王怎么会放过大爷?” 月涯淡淡道:“母亲求我去摄政王府救大爷,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大爷为了活命,把我送给了摄政王。” “砰!”一声巨响。 老太太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敲打在地上,吓得潇母一阵抽搐, “我们潇家满门忠烈,皆有骨气,怎么会养出这种废物,竟然靠一个女人逃生,这就算了。” “月涯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之事,王秋菊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你让月涯去救那混账,你怎么不去?” 潇母吓得立马起身,“母亲,你别生气,身体要紧,媳妇这不是没办法吗?” “给我把那个逆子叫来,我要打死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金嬷嬷见状忙走上前安抚,“老夫人你可得保住身体,莫要气的伤了元气,奴婢这就去叫大爷。” 随着金嬷嬷离开,月涯收回视线,和潇景深站在一起。 潇景深嘴角勾起一丝笑,转瞬即逝,他淡淡安抚:“祖母,大哥被形势所迫,应该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你老不要生气了。” 潇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就不安好心。 “月涯,是祖母对不起你,竟然让你受了这种委屈,你放心祖母一定给你个公道。” 老太太瞬间犹如老了几岁,月涯很是心疼只能摇头,“祖母,这就是月涯的命,我不怪任何人,只是请祖母保住自己身体才是。” “哎!多好的闺女,你怎么就嫁给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是我们潇家不是人。” 潇母眉头一蹙,“母亲,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景焱说的一无是处,要不是这女人嫁入半年没本事生孩子,景焱又何必去外面找。” 月涯眉眼一冷沉声道:“母亲何必把所有过错推在我身上,要不是潇景焱被狐狸精迷了眼不碰我,我又何必独守空闺半年之久,难不成媳妇还得把景焱绑在床上睡了不可。” “你放屁!是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怪景焱干嘛?”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你还把自己儿媳妇送别人床上,你不要脸,老身要脸啊!你还好意思把过错推在月涯身上。” 潇老夫人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越发嫌弃,当初她就不该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了这种不明是非的女人,一点大家闺秀修养都没有。 真是家门不幸。 潇母瘪瘪嘴,不再说话。 很快,潇景焱便跟着金嬷嬷走来,看着大厅里自己母亲眼眶红红的,他就气急,视线落在月涯身上。 这个贱人,本来自己还有对她愧疚,没想到这么快就告状,还真是让人厌恶。 “祖母。” “逆子,给我跪下。” 潇老夫人起身,拿起拐杖就朝着潇景焱腿上打去,潇景焱吃痛直接跪在地上。 “祖母,我知道此事你很生气,可是孙子也没办法。” “如果月涯不救我,我便死了,你就见不到孙子了。” “为了所谓的脸面,你当真要舍弃孙子。” 老太太吼道:“你给我闭嘴,老身愧对潇家列祖列宗,愧对老爷啊!愧对月涯啊!” “你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还敢妄言,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拐杖重重落在潇景焱后背,一下又一下,老太太毕竟岁数摆在那里,站不稳,还好被月涯扶着。 “祖母,别生气了,此事月涯也有错。” “你错什么呀!这个臭小子这样对你,必须家法伺候。” 说着她看向潇景深,“二爷你过来,替我惩罚这狗东西,十仗。” 潇景焱一听立马趴下乞求,“祖母,我错了,我不敢了。” “母亲这要是十仗打下去,景焱会死的。” 潇母泪眼婆娑,心中悲痛,生怕自己儿子打出什么好歹。 可潇老夫人虽然舍不得打潇景焱,可想到这些混账事,她只能闭着眼睛吩咐潇景深去打。 “啪!” “啪!” 潇景深推辞了两句接过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杖便狠狠打了下去。 为了月涯,他甘之如饴,就算因为此事,被嫉恨上又如何? 十仗下去,潇景焱趴在地上,痛的咬住牙齿,“月涯你满意了?” “打死我,你才能解气是吧!” 月涯委屈道:“我不知大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满意什么?” “当初要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我也不愿意去伺候摄政王,为你我做到这种地步,你如今说出这句话,可真是让人寒心。” 老太太看到月涯哭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怪月涯,你个混账。” 月涯深吸一口气,抬起袖子把眼中的泪轻轻一擦,然后在老太太身边跪下。 “祖母,月涯有事相求。” “你快起来,怎么能跪下?快起来,有事你就说。” 第二十章 折腰 潇景深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眸子幽深,他甚至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月涯淡淡道:“祖母,如今大爷已经有了外室,还诞下子嗣,我又被他送给摄政王,清白虽没被毁,可我已经无法再这个家待下去。” “与其等着大爷把我赶出去,不如我自己先走。” “还希望祖母能看在我对你敬重的份上,容我与潇景焱和离。” 这话一说,潇景焱忍住痛道:“月涯,你太过分了,你就不能容祖母歇口气又提这种事,还是你早已经看上摄政王,希望从这里出去,好扑进那男人怀里。” 月涯抬起头,被潇景焱气的心口激烈颤抖,她冷声道:“大爷可真搞笑?” “当初是你把我送出去的,怎么后悔了?” “你可不要忘记是你不要我,既然如此我爱去哪里自然便去哪里?与你无关。” “你只要记住后天去官媒处即可。” 潇老夫人眼睛红了,气的头昏脑涨,她颤颤巍巍起身拉着月涯道:“月涯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走了,这个家就完了,祖母还要你管家了。” “更何况祖母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你走了祖母怎么办?” “听祖母的话,这一次算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景焱过下去,由我给你撑腰那清禾公主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们不嫌弃你去过摄政王府,景焱若是敢对你不好,祖母卸下他的腿。” “只要你和景焱生下孩子,家里嫡妻的位置还是你。” 月涯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她一直以为真心对她好的老太太会真正为她考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给她公道。 不曾想在自己和她亲孙子面前比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试问她到底有多贱才能在自己被丈夫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还能和他相敬如宾过日子。 不可能! 她是人要脸! 潇景焱松了一口气,“月涯祖母说的有道理,你放心只要你肯好好跟我过日子,我也不会嫌弃你被摄政王碰过。” “你要是想,我们今夜就圆房。” “祖母要孩子,我也应了。” 潇景深看不下去了,他嘲讽出声:“大哥既然对嫂嫂没有感情,何不乘此机会放嫂嫂自由,更何况你和清禾公主一家恩爱,清禾公主又善妒,怎么能容忍嫂嫂?” “嫂嫂这么善良,那是她的对手。” “你给我闭嘴,一个庶子也有你说话的份,”潇母一声怒吼,直接把潇景深推开,想到他刚刚打自己儿子,她眸子越来越冷。 月涯冷笑,“祖母对月涯可真是好。” 潇老夫人看着她脸上逐渐消失的笑容,以及冰冷眸子,心口咯噔一下,“月涯,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要是和景焱和离,你怎么嫁得出去?” “谁愿意娶你。” 潇景深卡喉咙的“我”字说不出口,他恨死自己的没用,看着她孤身一人对抗他们。 “祖母,你眼里还是只有你的孙子,试问一下,如果祖父当初也把你送入敌军帐篷保命,你又当如何?” 潇老夫人身形不稳,踉跄一下,脸色煞白。 月涯沉声道:“当初祖母容颜秀美,战场上更是英姿飒爽,是女中豪杰,被敌军头领看中,敌军擒获祖父逼着祖父把你送到敌军床上,祖父为了你宁愿自裁也不做这种送妻求命之事感动了敌方的一名小将,这才放了祖母。” “祖父是这样好的男人,宁愿生死不靠女人,可他的儿子却做出这种事,祖母要是换成你,你会如何?” 潇老夫人被月涯的质问弄得无地自容,她跌在凳子上,一双空动洞眸子染上痛意,许久才道:“你就这么厌恶景焱?” “祖母我敬你爱你孝顺你,是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祖母你明白吗?” “这最后的温暖请不要帮我抹去,这是这个家最后的温暖了。” 潇老夫人一度哽咽,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她是她最后的一丝温暖,如今这丝温暖被自己磨灭了。 她下定决心要走,她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可是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子的交代。 这月涯是老爷子为景焱定下的。 潇老夫人一身傲骨,终究还是起身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折了腰,弯了膝盖。 看着老太太在自己身前跪下,月涯眼中的挣扎转瞬即逝。 “月涯,就当祖母求你,别走,原谅景焱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将军府落败,是你不嫌弃,带了嫁妆进来,为我们将军府撑起了一片天,祖母感念你的好,舍不得让你走,是祖母真的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真的……” 老太太说到这,竟然落下了泪。 她是军国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眼泪是懦弱无能,她从不落泪,如今却为了她落泪。 月涯感动,心痛,可眼皮子底下的男人让她厌恶到极致。 潇母不高兴的开口,“月涯,你祖母都这样求你了,你还要如何?” “我去意已决,后天官媒处,我会给你们个交代。” “至于祖母,请恕月涯不孝。” 月涯跪在她的身边,额头重重地敲打在地上三次,每一下都如利刃剜着潇景深的心。 “祖母,谢谢你这半年以来对我的好以及包容。” “也谢谢你让我体会到温情,后天过后潇家和我再无关系。” 直到额头溢出血,月涯才起身离开,她那身素白衣服消失在微风中,地板之上还留着她的血迹。 潇景焱如同失了魂一般跪在那里,身上的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中却泛着痛意。 她如此决绝,让他欲罢不能,生出了想拥有的心思。 可如今晚了。 薄景深被地上月涯的那血刺痛,他朝着外面走去。 潇老夫人在金嬷嬷的搀扶下起来,走到潇景焱面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多好的人,就被你给毁了,多好的人不能为我们所用,反而成了别人的。” “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那清禾公主是什么种,你不知道,难道我们还不知道?” “这个家迟早要毁在你那狐媚蹄子身上,你竟然敢瞒着我们和她生下孩子。” “怪不得月涯要走。” 第二十一章 勾引 潇母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血心疼了,“母亲,事至如今,我们也没办法,只是没想到月涯这么狠心,她连你都不要,做的如此绝情。” “这清禾好歹是公主,我们和公主成为一家人,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老该高兴才是。” “啪!”潇老夫人的巴掌再次落在潇母脸上,她怒吼出声:“慈母多败儿,你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女人懂个屁。” “那等嚣张跋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你们也瞧得上。” 话落,潇老夫人气的双眼一闭,直接倒在金嬷嬷身上,“如果月涯离开,我不如死了算。” 月涯红着眼睛准备回自己院子,听到叫唤声连忙把眼泪一擦。 “嫂嫂等等。” 潇景深赶了过来,看到月涯眼红红的,尤其是额头上那血顺着她白皙脸颊滴落,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割着一般,很痛。 月涯掩饰住眼中的痛,扯起一丝笑,“二爷你找我?” 被她这笑容晃了眼,潇景深脸颊一红,呼吸也停了几秒,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眼波流转。 “嫂嫂,这是无痕膏,你留着用。” 月涯淡笑,“不用了,这点疤痕没事。” “拿着吧!大哥如此混账,我这个做弟弟的着实看不下去,嫂嫂要是在这个家待不下去,我支持嫂嫂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嫂嫂不该被锁在这囚笼。” 他在想,等她和离成功,等她搬出这里,他是不是就有重新追求她的机会了。 看着她犹豫不接自己的药,潇景深紧张的五指用力的握着小玉瓶,眼中的期待逐渐被黯然取代。 他刚收回手,眼前忽然出现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抢过那瓶药,抬起头对上那绝美的脸。 “既然如此,嫂嫂收下,谢谢你二爷,我走了。” “好,嫂嫂慢走。” 他看着那道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如同春天融化的雪一般,缓缓流淌在心尖,升起一丝暖意。 潇景深的心里时而酸涩,时而甜蜜,时而兴奋。 那种兴奋让他嘴角根本合不起。 惊喜的回头,掩饰中那丝窃喜,他抬起手放在胸口,探了探她掉的那把折扇还在,心沸腾了。 这才准备回自己屋子。 只是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一道娇软的身体撞个满怀。 “哎哟!”清禾故意撞进潇景深的怀里,那胸口贴近他的身体。 潇景深眉眼一冷,脸上弥漫着厌恶,只见他嫌弃的推开身上的女人。 清禾被推在地上,抬起水眸娇滴滴的看着潇景深委屈道:“二爷,清禾只是不小心撞上你,你怎么这样推我?” 潇景深掩饰住眼中的厌恶笑道:“清禾公主,对不住,刚刚我以为是个丫鬟,所以才下意识推了一下,对不住,公主赶紧起来吧!” “可是我好像被你推了扭到脚,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潇景深被她那色眯眯的视线看的黯然,只道:“我扶你不合规矩,我还是去叫大哥吧!” 话落,他大步离开。 清禾冷笑,“不近女色有趣。” 月涯回到厢房,处理好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这才发现香椿还没回来。 就在她准备去找的时候,门外的侍卫小虫子走了过来。 “大夫人,你让我打听香椿,可是香椿那丫头去官媒处送了帖子便没有回府,不过小的听说她去大爷那边送帖子的时候被清禾公主给打了,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开还是怎么了?一直没回来。” 月涯脸色阴沉,她了解香椿就算被那人打也只是当场落点泪,马上便忘了,更不可能因为这个不回来,她对自己的衷心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定是出事,否则也不会没消息。 想到清禾,月涯再也坐不住,直接朝着东厢房走去。 此时的潇景焱还跪在潇家祠堂受罚,由管家亲自监督,老太太这次是气伤了。 不止是觉得辜负了老将军,而是因为自己损失了一位好孙媳,月涯嫁入的这半年,潇家本是破败的家业因为她逐渐起来。 没想到被自己这混账孙子把宝贝送走了。 如何不气? 与此同时,东厢房的庭院里。 清禾坐在桂花树下收聚桂花准备做香囊,而院子里潇宴一个人正在玩珠子。 月涯的脚步一响,院子里的孩子便抬起头,看到月涯,他瞬间就气鼓鼓地丢下珠子朝着月涯撞了过来。 “你个坏女人,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人影撞在月涯怀里,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在地上,由于惯性太大,潇宴也讨不到好处直接摔个大马趴。 清禾连忙起来去抱自己在地上哭着的儿子,心疼不已。 月涯拍了身上的灰尘站起身道:“清禾公主你就是这样教育你孩子的,没有一点教养,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小小年纪心思歹毒,以后还得了。” 清禾抱起孩子,帮他拍着灰尘,对着潇宴道:“儿子,无论人家如何说你,你就是最棒的,看不下去的人就该教训,管人家干嘛,我们心里舒服就行。” “去吧!玩去。” “哼!”潇宴得意的看着月涯,然后跑开。 月涯不由摇头,本是多可爱的孩子,竟然被这女人教育成这个样,也真是可惜。 清禾回头,自从和月涯吵了一架拉下脸,她也懒得装,直接道:“说吧!你来我院子干嘛?” “香椿人呢?你把香椿弄到哪里去了?” 清禾心中咯噔一下,慌乱转瞬即逝,她沉声道:“你的丫头你不问你自己,问本公主做甚,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月涯看着她的表情,即使她伪装的那么真,可眼中的慌乱依旧被她看到,她更加坚定这女人对香椿做了什么。 她冷声道:“公主不要欺人太甚,明明就有人看到你打香椿,然后香椿便出事了。” “谁看到?证据给我?” “我说月涯,你一个商贾之女,凭什么质问我,你的丫鬟不见,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是把这些肮脏事扣在我头上,别怪我不客气。” 第二十二章 失身 月涯冷笑,朝着她进一步,她幽冷出声:“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 “公主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潇景焱,如今已经被皇上贬为平民,身无分文不说,连公主府都不能回去,你还真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清禾被她指出痛处,狰狞着一张脸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有?” “谁说皇兄不要我了,你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下堂妇,凭什么这样说我。” 月涯冷笑,“清禾公主,话继续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你的身份别人不知,我知,你今天要是不把香椿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我给你一个时辰,我看不到人,你也就休想好过。” “放肆!你敢如此说我,看我不撕坏你的嘴,”清禾泼辣劲上来,朝着月涯就撕扯过去。 月涯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如今又遇到这种嚣张跋扈之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她扬起手就对着清禾的脸甩了一巴掌。 “你敢打本公主。” 月涯炸毛,“别整天本公主挂在嘴上,你已经被皇上贬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便有皇榜张贴出来,要点脸的话便闭嘴,既然你不是公主了,那么我还是潇景焱的夫人,你个连三书六聘,媒妁之言都没有的人,便只配为妾。” “不,你连妾都不是,妾至少穿着粉色嫁衣从后门嫁入,而你连嫁衣都没穿过,应该算是贱妾。” “既然是贱妾就应该有贱妾的样子,以下犯上对我不敬,那便是要请家法的。” 清禾被一声声贱妾气的快要吐血,看着这伶牙俐齿的女人,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要不是她被皇兄贬成百姓,她当真会回公主府叫人把这个女人给弄死。 “月涯,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急匆匆的声音。 “夫人,香椿回来了。” “什么?”月涯顾不上眼前狼狈的女人,一把推开她朝着外面走去。 只见不远处池塘边的柳树下,香椿被侍女扶着,头发凌乱,满脸惨白,脸颊一边还有血,一双红肿的眼睛空洞无比。 她衣衫不整,走起路也要人架着,看起来连意识都没有。 月涯暗叫一声不好,心瞬间碎了,她忙迎了过去,身后的清禾整理了衣服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香椿这个贱人以下犯上,她买通了乞丐好好宠幸了一翻,这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她还敢出言不敬。 她垫着脚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前面上演丫鬟小姐的故事,嘴角就没停过。 这下心头终于舒坦了一些。 月涯从丫鬟手中接过香椿,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中已经了然,自然紧张。 “香椿告诉我,你怎么成这样了?” 香椿不说话,那空洞的视线看着池塘,如同没有骨骼支撑,整个人摇摇欲坠。 旁边的侍女道:“回夫人,香椿小姐是被人送到府门口的,我正好买菜回来看到,她情绪不对劲。” “谁送的?” 月涯压低声音询问。 “是三四个乞丐,穿的破破烂烂,把香椿衣衫不整一丢就跑了,我也是近身才看到是香椿姐姐。” 月涯眸子瞬间阴冷下来,她沉声道:“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会损坏她的清白听到没?” 那丫头点头,“夫人,你放心吧!香椿姐姐平时待我不薄,她有难我不会落井下石。” “嗯!谢谢,替我找个大夫来。” “夫人,奴才去吧!”家丁小虫子话落,便朝着外面走去。 月涯抱着香椿,本想带着她回屋,只是没想到香椿看到门口站着的清禾,整个人失控,推开月涯朝着清禾扑去。 “是你,是你买通乞丐玷污我。” “是你,你个毒妇。” “你不得好死。” “我要让你赔命。” 看着香椿朝着清禾撕打过去,月涯终于意识到什么,椿儿这模样明显是被那些脏乞丐给玷污了,她那绝美的脸上露出浓浓寒意,恨不得杀了清禾。 清禾被失控的香椿捶打,整个人狼狈的在院子里哭着喊救命,潇宴跑来撞开香椿。 “母亲你没事吧!母亲。” “你们不要打我母亲。” 见香椿失控往上面撞,月涯走过去一把抱住她,“香椿,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出了事,但是你放心,这个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请你相信我,我们先处理伤口,然后我给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香椿被她紧紧抱住,逐渐平复心情,看到眼前的小姐,她忽然之间崩溃大哭。 “小姐,我脏了。” “是她......” 看着泪流满面的香椿,月涯心口窒息,冷冷地瞪着清禾。 许久才道:“我先送你回去,你这个模样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香椿知道小姐说的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继续在这里嚷嚷,定会被府中爱讲嘴的婆子听到,那么她这一生便毁了。 没人愿意娶她就算,她还要背着名誉这事一辈子,被人唾骂不检点。 “呜呜~~”香椿压低哭声,哆嗦着跟着月涯离开,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她没办法。 身后清禾还在哭喊着,“宴儿快去叫你父亲,让他给我把这个贱奴发配出去,不然母亲受不了此等侮辱,不活了。” 潇宴哭道:“母亲,你等着,宴儿这就去请父亲为你做主。” 月涯准备好热水替香椿洗澡,可她身上的红痕多的让月涯心惊肉跳,身上的青紫密密麻麻,她甚至能猜到香椿经历过何等摧残。 那些个乞丐,从小到大没有碰过女人,自然如狼似虎。 香椿嫌弃的用搓衣板搓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身上血肉模糊,直到一片片青紫变成血红,直到胸口全部被她抓烂,她都不放过自己。 月涯拿了无痕膏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气,她扑上去一把拽着她的手吼道:“香椿,你是不是要把自己作死了,让那个女人安生你才满意。” “你死了不是正中那女人下怀。” 第二十三章 摊牌 月涯的嘶吼唤回香椿理智,她抓着头埋在水中暗暗哭泣。 哭声此起彼伏。 月涯心中悲痛,莫名红了眼眶,她握住无痕膏的手收紧,火气窜入心口,硬生生让她把那无痕膏的瓷瓶给捏碎。 “今日之仇我帮你报,可是你也要保重身体。” “夫人,”香椿抬起头抽泣。 “别叫我夫人,叫我小姐,从今天开始没有夫人,我是月涯,你的小姐。” “你受了委屈,我帮你报仇,可是你也要收拾好自己才是,不能让那女人看到你这样狂喜不是。” “嗯!”香椿压低哭声,这才抬起头。 月涯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身体,终究不忍撇过头去,“我们起来吧!我帮你上药,你身上有伤口,我怕你蘸水留下病根。” 香椿哭道:“小姐,三个乞丐,他们轮流......好脏好脏。” “没事,她让三个乞丐整你,那我们就用五个,你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以吗?她可是公主。” “狗屁的公主。” 月涯架着她趴在床上,眼中一片暗芒,她本想安然度日,不争不抢,远离是非。 可别人总是要欺辱暗算于她,如今不是她不争不抢就能好的了。 这清禾公主如传言般嚣张不讲理就算,竟然还如此心狠手辣,已经不是人了。 “公主又如何?” “一条落水狗,没了皇族这靠山她能翻出什么天,更何况谁知道是我们,只是我需要时间谋划,你今天才出事,那女人如果在这几天出事,定会被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香椿落泪,“小姐,如果实在不行,奴婢愿意把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吞,我不想连累你,虽然她已经被贬,可骨子里的血始终是皇族,谋害公主,株连九族,奴婢怕。” “傻瓜,没事。” 替香椿处理好伤口,安抚她睡下,月涯走出屋子,站在屋檐下看着天上的月亮。 眼睛终究落了泪。 …… 潇景深正靠在床上假寐,听到敲门声,不由睁开眼睛,他慵懒出声:“进来。” 小丁端着盆走了进来,把盆放到一边笑道:“二爷,洗脚了。” “嗯!”轻轻放下手中那把雪白蚕丝扇,他眸子满是笑意。 上面有她的味道,如同青莲一般,淡淡的。 小丁好奇看了一眼诧异出声:“咦!这不是少夫人的扇子吗?怎么会在这?” 潇景深眉头一蹙,随即道:“原来是嫂嫂的,白天在花园捡到,便拿了回来,我明天送还给她。” 小丁没怀疑,毕竟在府邸捡到东西是常事,连他都经常捡到女人家的手帕啥的。 潇景深泡着脚,忽然想到什么,他淡淡道:“对了,嫂嫂的那丫鬟找到了吗?” 提到香椿,小丁眉头微蹙,“今晚吃饭的时候听到小虫子说那香椿出事了,少夫人很难过。” “出什么事?” “好像是去官媒处送休书回来,被乞丐轮流......” 潇景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本是清俊的脸布满了戾气,今天嫂嫂到处寻香椿,香椿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她最在意之人,如今出事定会痛苦。 他淡淡道:“青天白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好像是清禾公主叫人干的,白天香椿还把清禾公主给打了,现在还在自己房中闹。” 清禾? 又是这个女人。 她不该在月涯身上动土。 潇景深眸子幽暗,抬起脚,让小丁帮他把脚一擦,这才道:“小丁你先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月涯坐在窗子边发呆,香椿从床上跌落在地,遭受了此等事,她整夜都噩梦连连,终究还是病倒。 月涯找了大夫来给她看过,大夫也无能为力,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在京都,女人家的名节胜过生命,她担心她想不开,便一直叫人来陪着。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没有那容忍之心,清禾做的不是人事,她如今只想脱离这个家,要回嫁妆,带着香椿离开这里。 用餐的时候,除了老夫人病了躺在床上,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纷纷落座。 整个饭桌,只有清禾给潇宴夹菜。 “儿子,来多吃点,这是你最喜欢的大盘鸡。” 潇雪、潇景深看着月涯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 直到潇母吩咐一声,“愣着干嘛?用餐。” “某些人若是不想吃,就不要冷着脸坐在这里,摆脸色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 “母亲,”潇雪示意自己母亲不要这样说。 潇母低吼,“吃你的饭,就你事多。” 潇雪这才低头慢慢的吃着,潇景深顿时没有胃口,他放下筷子说了一句,“大奶奶,你们用吧!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爱吃不吃,最好都走,这才省心。” 潇母的声音让月涯抬起头,见潇景深离开,她也起身。 “明天就是我们去官媒处公正的日子,大爷不会忘记吧!” 潇景焱扒拉了一口饭闷闷出声,“自是不会。” 月涯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清单递了过去,“这是我这半年来用在这个家的所有嫁妆,既然你我已经过不下去,那这些钱自当还我。” “明天若是不还,那么你宠妾卖妻的事也会传出去,左右你不要脸,那我脸也不要了。” 潇母一听嫁妆,脸色不悦,伸着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折合银票算的话大概三万多两,她瞬间觉得整个头都快要大了。 这就是倾家荡产也还不起。 潇景焱拿过那清单一看,瞬间脸一黑,“怎么可能这么多?当初我......” “当初老将军走后,你们将军府日益衰败,为了不辜负你,我没有在意你的家庭,把我母亲临死前给我的嫁妆全部带了过来,助你们潇家度过那段黑暗的时光。” “如今潇家在我的帮助下,日子好过了起来,清禾公主又嫁入,这点钱你们公主应该能还得起。” 潇母看向清禾,笑着拉着她的手,“清禾呀!这可是三万两,对于你这长公主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吧!” 第二十四章 逐出 清禾脸色微白,尴尬的扯起一丝笑,“母亲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数目太大了,按照以前三万两对于我来说确实没问题,可如今......” 说到这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潇母眉头一蹙,“只是你怎么了?” 月涯冷笑,“只是她如今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身无分文不说,还要母亲救济。” “你!”清禾脸色大变。 潇母气的胸腔起伏,依旧陪着笑脸问自己儿子,“景焱,月涯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皇上知道我和清禾的事大发雷霆,清禾为了救我跟皇上断绝了关系,所以被贬为庶民,她也是没有办法,至于钱......” 潇景焱声音越来越小,潇母本是觉得丢了月涯这摇钱树,来一棵更大的。 不曾想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这清禾公主如今是庶民,又没嫁给自己儿子,这和那贱妾有什么区别,还要指望自己养他们一家三口。 瞬间她脸色不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清禾轻颤一下。 “这么说,你现在就是一普通百姓,一无所有。” “母亲,皇上他定会原谅我,说不定以后......” “还以后了,皇上金口玉言,你觉得他还会认你?”月涯话落,慵懒坐下,视线冷冷地落在清禾脸上,“嫁妆的事这个月要是解决不了,清禾公主你我还有账要算。” “香椿的,我的一起清算。” 话落,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随着月涯离开,潇母看清禾也不顺眼了,本来要给她的尊敬没了。 她阴恻恻出声:“要不是你,我们家又岂会走到今天,清禾明天你最起码要拿出一万两,否则留下宴儿,你给我滚出去。” “母亲,你欺人太甚,我是为了景焱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更何况我是公主。” “狗屁的公主,话撂在这里,明天的钱才能决定你去处,宴儿我带走了,今晚暂时住在我那里。” 话落,她也没了胃口,对着旁边的潇宴道:“宴儿,走,跟奶奶一起去玩。” 潇宴很小,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拿着鸡腿就跟着潇母离开。 清禾知道这是潇母给她的下马威,用自己儿子威胁她。 她气的不行,回头看到还在吃饭的男人,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这一拍吓得潇雪立马起身闪人。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一万多两,你要我上哪里去找?” “你是不是巴不得你母亲把我赶出去,她这死老太婆竟然拿宴儿威胁我。” “你们欠账凭什么让我还。” “穷成这样,竟然靠女人活到现在,丢不丢脸。” 潇景焱道:“别急,你之前不是在你们的公主府院子槐树下藏了一个小匣子吗?” “那些首饰可是值不少钱。” “哎呀!”清禾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虽然皇兄对我这么绝情,可公主府的的丫鬟嬷嬷从小陪着我照顾我,对我还是很心疼的。” “等下吃了饭我便悄悄回趟公主府去槐树下取匣子换钱,不就是一万两,还给那贱人,省的明天吧屎盆子扣我头上。” “我那匣子里的东西要是换成银票,得有五万两。” 潇景焱一喜,试探出声:“那你能不能把我们要还得两万两一并还了。” “想得美,你母亲那态度,做梦。 “不吃了,我去取匣子。” 清禾把碗筷一放便朝着外面走去,身后的潇景焱眉头一蹙,莫名升起一丝烦躁,明天便要和那女人划清界限。 他总觉得不安,心中也不是滋味。 想着想着他也吃不下,让丫鬟把饭菜撤下去,自己鬼使神差的朝着月涯院子走去。 此时月涯正在石桌上翻看自己的嫁妆清单,她明明记得母亲生前给她留了几间铺面,只是没想到亏损严重不说,甚至已经倒闭。 正烦躁之事,月涯感受到有人看着她,不由抬头,视线落在门口背手而立的男子身上,她眸子微冷。 “大爷有事就说,没事就走,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潇景焱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淡淡道:“你下定决心要走?” “是。” “月涯,我们两个怎么就走到今天?” 明明他以前和她相处,她总是柔柔软软,甚至总是在自己面前脸红,就算他不愿意搭理她,她也依旧笑脸相迎。 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 月涯好笑的看着他,“大爷不提以前我还不生气,提起以前我觉得你连那畜生都不如。” “你!” “你也没必要恼怒,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别弄得那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似的。” 潇景焱脸色不好,“你果真心狠。” “拜你所赐,没事的话,请你离开。” 被下逐客令,潇景焱没好气的甩手离开。 当天晚上,安抚好香椿,她去看了老夫人,毕竟明天便要离开,老夫人为了她病倒。 她不是那种不懂感恩之人,至少得去找老太太告别。 老太太听到金嬷嬷说月涯来了,连忙从软榻上起身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佯装生病。 月涯走了进来,金嬷嬷笑道:“少夫人你来了。” “祖母如何?” “哎!自从昨天后就身体不舒服,睡着不愿意起来,不吃不喝,奴才看了也是心疼。” 月涯一听,心疼至极,她看着床上的老夫人背影,走过去淡淡道:“祖母,我知道你没睡,今天晚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明天去了官媒处回来,我便要离开。”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见老夫人不说话,月涯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继续吩咐金嬷嬷,“嬷嬷,祖母有风湿,天阴下雨都会加剧疼痛,你一定要用热水装进布袋帮她捂腿,还要多泡热水。” “按摩的手法要这样......” 老夫人听到月涯的吩咐,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鼻子酸楚的很。 随着月涯的离开,老夫人起身叹气,对着金嬷嬷道:“我真的不舍得这丫头离去,你说她要是走了我们将军府就真的完蛋了。” 第二十五章 麻烦 金嬷嬷淡淡道:“少夫人确实是管家的好料,对府里下人都好,可是大爷做的这事伤到少夫人,她去意已决,我们也没办法。” “不行,我不能让她走,一旦去了官媒处,以她的性格定要休夫成功,虽然那混账不在乎自己名声,可我们将军府还得要脸,更何况没了月涯,这个家彻底废了,金嬷嬷你明天这样......” 月涯刚到了自己院子,就听到一阵尖锐的怒骂声。 “月涯你个天杀的,你给我出来。” 听这声音是清禾,月涯眉头一蹙,刚回头就被一巴掌打了过来。 月光下她一张脸涨的通红。 “清禾公主你可知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知道,我打了你这个贱人。” 贱人两字让月涯忍无可忍,在她情绪失控的那一刻她也抬起手还了她一巴掌。 “你!你打本公主。” “什么公主?你如今就是一贱妾,以下犯上,没让你浸猪笼就是好的了。” “啊!别拉着我,我打死这个女人。” 清禾失控,如同泼妇一般朝着月涯打来。 “清禾别这样......” 潇景焱抱着清禾安抚,让她不要大吵大闹弄得满府皆知。 “潇景焱你还是人吗?这个女人派人抢了我的钱, 我不甘心啊!” “那是我最后的钱了。” “如今我没了靠山,娘家也不要我,连最后的钱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那劳什子娘肯定要欺负死我。” 月涯终于听到是什么意思,她揉着被打痛的脸冷声道:“什么钱?” “你还装?” “我回公主府取我的私房钱,是你派人把我抢走的,你目的就是明天不让我进府,让母亲把我赶出去。” 看着她激动的唾液纷飞的样子,月涯嘲讽出声:“你这公主还真是一点教养没有,跟市井泼妇似的,你仅仅凭着猜测就说是我抢了你的钱,证据呢?” “月涯,不是你会是谁,只有你与我有仇,我前脚刚出去,你后脚就派人跟着我抢我的钱,你还是人吗?” “我真想把你嘴缝起来,一点脑子都没有,自己的钱被人看到,被人抢,你不去报官,来我这嚷嚷什么?” 清禾激动出声:“怎么可能不是你?那小贼怎么知道我回去拿私房钱?” 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府邸的婆子丫鬟们纷纷走来看戏,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潇母搀扶着老夫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听到两人的争执。 月涯按耐住要发怒的心道:“那我又如何知道你回去是拿私房钱?这事你有跟我说过?” 清禾一愣,好像是没有。 潇景焱这才道:“对,月涯不知道你回去拿私房钱,怎么可能派人跟着?更何况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找她,她没出去过。” 这话一说,清禾怒了,“我和你说过去拿私房钱,你是不是跟这贱人提过,所以她才知道。” “我没有。” 月涯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语,这女人脑子真让人无语。 潇老夫人走了过来沉声道:“闹什么闹?这是将军府,岂容你一个贱妾指着正房鼻子骂的。” 贱妾? 清禾脸色不好,“潇老夫人,我是公主,月涯明天就要被休,景焱马上便要八人大轿抬我进府,到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正房,什么贱妾?” “老夫人老眼昏花就算,识人也不清。” 月涯勾唇,这清禾竟然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事都不懂,就她这脑子只能拿捏潇景焱,没了潇景焱,在这个家她什么都不是。 老太太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这她也敢骂。 “你,你个贱人,你说谁?”潇老夫人从来都是被人敬重,这下被人骂识人不清,老眼昏花,气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月涯见状连忙跑过去替她顺背,“祖母,你别激动,小心身体。” 潇母推开月涯,“谁让你假惺惺的,滚开。” “看你把家弄得鸡犬不宁。” 月涯被推,潇老夫人瞪着潇母,“你这是作甚,怪月涯作甚?要不是你让这个女人进门,这家又如何鸡犬不宁宁?” “罪魁祸首就是你。” 潇景焱忙道:“母亲,祖母,对不住,你们别吵了,我这就带清禾回去休息。” “我不走,这个女人偷了我的钱,我要搜身搜她的房间。” “不然我不甘心。” 这话一说,大家的鄙夷之色越发浓郁,众所众知,月涯出生商贾,家里有钱,从小就是富养。 她自己的钱都会拿出去救济那些可怜人,对府中有病的嬷嬷们家奴们也是会多救济,怎么可能为了钱去偷。 这不是笑话吗? 反应最大的就属老夫人,她沉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月涯偷了你东西?” “我,我暂时没证据,可就是她,她跟我有仇。” “噗!”金嬷嬷没忍住,率先笑出声,“清禾公主,你这不是胡乱攀咬开玩笑的吗?” “是啊!就凭猜测你就污蔑少夫人,这也太荒谬了吧!” “这府邸任谁都会偷东西,就数少夫人不会。” 家奴婆子们纷纷开口,都护着月涯,气的清禾差点吐血。 潇老夫人冷声道:“这无稽之谈的事,也就你说得出,还不滚回去睡觉。” “大半夜的,你不要脸,我们将军府要脸。” “传出去给人家指着脊梁骨骂,一个贱妾也敢骑在正房头上。” 清禾被众人怒骂,最后是被潇景焱拖着回去的,人群逐渐散去。 月涯想跟老夫人说句谢谢,可还没开口,她冷着脸离开。 她自是知道老太太还在生自己气,没办法,只能绞着手绢进屋。 此时的香椿屋子里没点灯,人也不在床上,月涯点亮油灯,这才发现香椿一个人在床下抖动,缩成一团。 月涯心疼的走了过去,“香椿你出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清禾好恐怖。” “你怕她作甚,她也算是遭到报应,最后的钱被抢,明天拿不出银两,指不定我那婆婆怎么收拾她?” 月涯把她拉出来,想着到底是谁抢了那女人的钱,怎么这么巧? 人群后的潇景深见众人纷纷离开,这才走出来凝视着月涯的窗子,嘴角勾起一丝笑。 今天只是给清禾的一个教训,那折合起来差不多五万两的首饰已经被他吩咐暗粧的人送到外地去处理,换成银票替月涯暂时收着,等她和离成功,那些钱定能帮她。 这也是清禾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 第二十六章 看戏 摄政王府 凤绪澈刚送凤绪熠睡下出来,就遇到江肃。 “王爷,小公子睡下了吗?” “睡下了,整天就嚷嚷着要去找那女人。” 江肃一笑,“那潇夫人对小公子好,小公子自然会喜欢她,不过快了,明天潇夫人休夫过后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小公子和她来往就方便很多。” “休夫?”凤绪澈眉头一蹙,“休夫可不简单,闻所未闻。” 江肃淡淡道:“听说潇夫人为了以后不被和离休妻得名声套上枷锁,她宁愿选择休夫过刀山走火石也要休夫,只为不被以后得夫家所嫌弃。” 凤绪澈没说话,眸子微冷,他还真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如此胆识与魄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话说的太好还为时过早,明天若是她真敢休,那到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见凤绪澈不说话,江肃道:“潇夫人明天会受伤,王爷要不去劝劝?” “劝?”凤绪澈瞬间眸子一冷,“本王为何要去劝?” 对上凤绪澈那想杀人的视线,江肃有些惶恐,“那个她,王爷不是对她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 “她还不配!” 话落,他迈步便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他回头沉声道:“明天吩咐官媒处,就说本王要观礼,让他给本王准备好位置,隐蔽一点的。” “是!” 看着离开的高大身影,江肃摇摇头,这王爷心思果然难猜。 他还以为他对那女人多少有些感情,不料冷漠如冰。 第二天,正是月涯约定官媒的日子,天气不算好,一早上起来便刮着冷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香椿本要替月涯准备好热水,可身体被乞丐折腾的太严重,亏损很多,导致她根本下不来床,月涯又担心她,便让她好好躺着。 选了一件比较厚的素色软罗衫穿上,配着一件黄色加厚马甲,月涯把头发挽起,便开始洗漱。 今天的日子对于她来说要么便是解脱重生。 要么便是小命被折腾掉一条。 在这个京都,休夫前所未有,要么便是和离,要么便是休妻。 男女终究不公。 弹了弹身上褶皱的地方,她朝着外面走去。 金嬷嬷一直守在月涯门外面的长廊石柱后,见月涯朝着外面走去,她赶紧回去跟老夫人打报告。 “老夫人,少夫人去官媒处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老太太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枕头下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放在手心摩挲着。 “看来能拖一时拖一时了,金嬷嬷我们走。” “是,”金嬷嬷搀扶着老太太朝着外面走去,只是不安道:“老夫人,你真的决定好把这药吃下去,留住少夫人。” “是,只能这样了,我答应过老头子一定要守住这个家,月涯不能走,那是老头子的遗愿。” “可是,老奴担心少夫人不顾你身体,执意休夫要离开,岂不是得不偿失。” 潇老夫人叹道:“你太不了解这丫头了,她重情重义,又极度孝顺,定不会看着我死去,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希望大爷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那混账东西,根本配不上月涯,要不是为了潇家家业,我又如何委屈求全。” 提到潇景焱,老太太就难受,好不容易生了个嫡孙,结果不成器,成器的那个又是低贱的庶出,这家法总不能废。 月涯坐上马车,马车便朝着官媒处驶去,马车身后摊贩的不远处,潇景深负手而立看着离去的马车,眉头紧蹙,他不愿看到自己嫂子伤害身体,可又无法劝解。 他心中虽希望他大嫂大哥赶紧和离成功,还他大嫂自由,可还是担心她过刀山走石海身体受不了,想到这些,他那清俊好看的脸变黑了下来。 身后的小厮小丁好心提醒,“二爷,你若是担心少夫人便去看看吧!” “今天过后,少夫人定不会留在府中,想来还挺可惜。” 潇景深眸子微敛,甩开衣袍淡淡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官媒处的二楼雅苑,凤绪澈早已经等在那里,今天的他一身紫袍傍身,腰间系着那雪白玉佩,外披黑色毛领披风,头发如墨,白玉雕花簪子管制,他坐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矜贵优雅。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迷得旁边伺候茶水的小丫头一阵面红而赤,他长长睫毛微敛,视线落在二楼下的官道上。 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男子笑意盈盈,执着酒杯在唇间轻抿一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对面满脸淡漠的男子,此人正是侯府世子锦瑟。 “你说你怎么对将军府休夫的事感兴趣了?以前叫你看好戏可是八人大轿都抬不来你,今天竟然变了?甚至还叫上我。” “你觉得呢?” 凤绪澈淡淡的反问他,视线在他脸上轻描淡写扫过,忽然看到什么,他眼睛一亮。 这幕亮,让锦瑟好奇的顺着他视线看去。 官道处驶来一辆马车,马车随即停下,车帘被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打开,紧接着月涯孤身一人从马车上下来。 在这个阴风阵阵的街道之上,她一身鹅黄色短袄随风摇曳,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为这个寒冷的天增添了一丝光。 锦瑟似笑非笑,“原来你是为这将军府美人而来,这女人可是厉害,那老将军病死,将军府落败,她本可以悔婚。” “为了那所谓的道义硬生生嫁了进来,还不出半年,那夫君便带回外室,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你说这清禾公主是不是太过分了,把人家正房直接逼得休夫。” “更过分的事你还不知道?” 凤绪澈淡漠的声音响起,让锦瑟震惊不已,他激动道:“快给我说话,还有什么更加劲爆的事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那潇景焱把他夫人送给了别的男人,这算劲爆吗?” 第二十七章 七出 “什么?”锦瑟差点拍案站起,这可是他有史以来听到最震惊最激动人心的事,本来就爱八卦,这下听到这事,他不刨根问到底就不是人。 可对面的男人满眼兴致勃勃的看着下方,丝毫不跟他多说一句。 “凤绪澈,快告诉我,那潇景焱把他夫人送给谁了?” “你猜?” 淡淡的两个在却让锦瑟一脸诧异,“不会是你吧!” “不,不可能,你不近女色,看到女人想吐想杀人,绝对不可能。” “那会是谁?我一定要拜访一下这哥们,用别人用过的味道如何?” 锦瑟的话让凤绪澈眸子一冷,什么叫别人用过的? 那男人就没用过。 不过这话他没说。 月涯一下马车就感觉有一道极其不友善的视线盯着她,她四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官媒处的二楼那道熟悉身影,她瞬间低下头。 她还真是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在这里,甚至还看着她,这分明是来看好戏的。 一想到他在,月涯身体都经不住的颤抖。 可休夫的事还是要做。 官媒大人迎了过来。 “潇夫人,你来了,你的其他家人怎么还未到?” 月涯苦笑,她如今孤身一人,哪还有什么家人? 他的父亲被姨娘拿捏,又怎么可能管她的死活,那个家左右不过就是记忆中的念想罢了,自己如今变成这样,他们逃都来不及,又如何会赶着贴上来糟心。 月涯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官媒大人,无论今天潇景焱到不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我月涯休夫,一切流程还请大人帮我们准备好。” “那自然是已经准备,只不过潇夫人,一旦踏出这一步,便无法收回,生死不计。” “你可得想清楚,趁还没有开始,赶紧走才是。” 月涯俯身作揖,“官媒大人,多谢你为月涯考虑,只不过月涯已经决定,便不会放弃。” “那潇夫人可要保重身体。” “是,谢谢。” 正说着清禾与潇景焱也已经赶到,他们的不远处,潇景深在一边看着,视线落在月涯身上。 二楼厢房,锦瑟好奇道:“你说潇景焱会为了休妻走刀山还是那潇夫人为了休夫走刀山?” 凤绪澈眸子淡淡,丝毫没犹豫便开口,“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 “本王赌潇夫人为休夫过刀山。” 锦瑟不甘示弱,“那我赌潇景焱定会休妻,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休?” “既然如此,输的人便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没问题。” 锦瑟当然不怕输,毕竟那潇夫人只是一介女流,怕死也正常,而潇景焱可是潇大将军潇老将军之后,潇家人就算再不成器,那也不会让自己家蒙羞不是。 凤绪澈胜券在握,潇景焱能为了自己生命把自己夫人送上别的男人床,自然不可能过这刀山火海,所以他赢定了。 等了一会,百姓已经全部围了过来看好戏,大家都觉得月涯这次死定了。 男人为天,她顶撞天,终是枉然。 官媒大人开始拿着折子问到:“潇景焱、潇夫人,你们两位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上了折子,那我便再问一遍。” “潇景焱你要休妻吗?” “如果要休妻可以上刀山了。” 潇景焱有些紧张,心跳加速,这么没出息的一幕让旁边的清禾甚是懊恼,她小声催促着:“给我说话,又不会死人。” 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又看了一眼四处看戏的百姓,潇景焱终究还是软了,他尴尬出声:“回大人,我只想和离,不想休妻。” “潇景焱,本官是问你要不要休妻,要就说要,不要就说不要,你的夫人不同意和离。” 官媒大人语气不耐烦,最终潇景焱吓得没办法只道:“让她休夫吧!我也不相信她敢走那刀山过那火海。” 他的话让百姓一阵唏嘘不已,这潇家软脚虾的称呼算是坐实了。 锦瑟怒骂,“这厮也是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凤绪澈轻笑,“你输了。” “未必,看那女人敢不敢过再说?” 月涯料到他不敢,走上前接过官媒大人手上的折子道:“大人,我们开始吧!” “好。” 官媒大人心疼的看了一眼月涯对着里面的手下道:“上刑具。” 随着一把把刀背拼凑的刀子合在一起,让大家倒吸一口气,紧接着那滚烫的石头便被几个侍卫抬着出来。 火红石子发出啧啧之声,还冒着热气,大家看得那是一阵心惊胆战。 “这潇夫人能走过去吗?” “我看难啊!这太恐怖了,这刀山石子过去还不折腾掉半条命。” “那潇夫人怕是要休夫不成,折在这里。” “谁让她作死,不就夫君带回一外室,有何大不了,非要休夫。” ...... 百姓议论纷纷的声音传入月涯耳朵里,只剩下一丝无奈的笑,她没反驳直接打开折子对着人家道:“自古以来,女子嫁给男方,若是做不好便会被惯于七出所休。” “而我月涯今天,也用七出休夫。” 这话一说,众人再次议论。 锦瑟笑道:“这潇夫人确实是个秒人儿,这种事也能拿出来休夫。” 凤绪澈嘴角微勾,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女人,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潇景焱脸色极度差,他看着不远处绝美的女人,只觉得是一种讽刺,她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为的便是让自己身败名裂,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那他就要看看她给自己安什么休夫理由。 清禾拽着自己男人,愤愤不平,“看,这就是你那夫人,简直是荒唐。” “你个孬种竟然不敢休妻。” 月涯沉声道:“我夫潇景焱犯一出,不孝顺父母,祖母年岁已高,还要为家里劳心劳力,操心潇景焱的终身大事,以及家中开支,视为不孝;” “我夫潇景焱犯二出无子,跟我成亲半年之久,他从不碰我,没嫡子却有庶子,视为宠妾灭妻;” “我夫潇景焱犯三出淫荡,在外跟人苟且生子,视为淫乱;” “我夫潇景焱犯四出口多言,都说家和万事兴,为了赶走嫡妻,他不惜在府中胡说八道,逼我休夫。” 月涯本是打算把潇景焱把自己送人的事也说出来,可想到那后果,想到老夫人,她只能闷在心里。 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将军府在这里难以存在,毕竟百姓的口水会淹死他们。 老太太是巾帼英雄,她怎么会受得了? ...... 第二十八章 刀山 这一条条罪责说的潇景焱愧疚不已,根本抬不起头来,清禾也被百姓的目光杀死了,本想反驳几句,又担心月涯把潇景焱把她送给摄政王的事抖出来,只能忍。 潇景深大喜,对自己的嫂嫂多的是崇拜,她是那么传统之人,能脱离传统站起来维护自己权益,他很欣慰,哪怕从今天开始潇家沦为京城笑柄,也无所谓。 在百姓对潇景焱和清禾的斥责中,月涯把休夫折子递到官媒大人手上,然后脱下鞋子提起裙摆朝着刀山走去。 不远处的马车里,潇老夫人红了眼觉得没脸了,她哀叹:“好在月涯没把那事说出来,不然我们将军府怕是要被人赶出去了。” 金嬷嬷:“看来,少夫人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愿把事情做的难堪。” “哎!为难这丫头了。” “那老夫人,少夫人开始上刀山了,你要不去劝劝。” “当然,把水给我。” 老夫人倒了那药伴着金嬷嬷递过来的水吞下,然后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 微风拂过,那铺满火星的鹅卵石在微风下冒着火星,不远处的月涯昂首挺胸,满身傲骨。 提起裙摆朝着那刀山走去。 二楼的凤绪澈呼吸一窒,本是来看戏,却看到她准备踏入刀山的那一幕握紧茶杯,眉眼一紧。 生出一股疼惜之意。 锦瑟看出他的不对劲,调笑道:“怎么?心疼这美人走这刑具?” 凤绪澈挑眉看向他,“你觉得我凤绪澈会心疼这些无关紧要的女人?” 一句话堵住他的口,他耸耸肩一笑,“果然凤绪澈还是那个冷漠如铁的男人,确实不会。” 凤绪澈嘴上这样说,心还是有些莫名难受,那种感觉不是很好,他不喜欢。 月涯的脚落在刀山之上,痛的她身体摇晃,额间流出虚汗。 每一步都极其艰难,如同万根金针刺脚一般。 潇景深闭上眼睛,手背青筋暴起,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走这刀山,过这石海。 可道德不允许,他连最基本的喜欢都不能表露,因为一旦表露,不仅带给他的是道德沦丧的责备,还有浸猪笼火埋,甚至月涯也会遭到人唾骂,牺牲了自己性命。 他曾经亲眼看到一个男子和自己嫂嫂在一起,最后两人便被活活烧死,他当时据理力争,欲图帮他们,毕竟那女人丈夫死了,叔嫂在一起又如何? 何必再把另外两个也带走,可最终就是无用之功,喊打喊杀的家族长老不会同意。 他们墨守成规,思想老套固执,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月涯脚底溢出鲜血,她咬住唇,准备下一步,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月涯,不可,快下来。” “月涯。” 潇老夫人的声音凄惨婉转,听得让人心之一颤,月涯回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她看到潇老夫人砸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现场瞬间沸腾起来,有人惊呼,“死人了。” “少夫人,老太太她不行了。” “老太太她不行了。” 月涯再也顾不了什么,从刀山上下来,忍住脚底钻心的痛朝着老夫人跑去,她慌乱的跌倒,再次爬起。 “祖母,祖母。” “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月涯跑了过去,抱住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一说话就吐血,她虚弱的眯着眼睛拽住月涯的手哭道:“别休夫,求......你了。” “祖母......舍不得你,求你了,答应祖母。” 月涯看着满脸灰白,几乎濒临生死的老人,眼中泪水流出。 潇景焱、清禾、潇景深都跑了过来。 潇老夫人握住潇景焱的手放在清禾手上乞求着,“景焱答应......祖母,和月涯好好过日子。” “祖母,我......” 他也想,可是清禾在旁边他不敢说话。 潇老夫人看向月涯,“月涯,这是祖母唯一的心愿,求你了。” 血顺着她的口流着,弄脏了月涯的衣服。 “祖母,我办不到。” 二楼厢房,锦瑟哀叹,“这老太婆真是多事,弄得我都看不了戏。” 凤绪澈眸子深深的落在月涯身上,看不出任何情愫,只是一片汪洋淡漠,这个女人中终究感情用事,她给他的小惊喜没了。 变得失望起来。 自己也太高估她了。 起身,他阴恻恻开口,“走吧!戏已散,没劲。” 锦瑟还跟在他的身后骂骂咧咧,“真是扫兴,这夫没休,连那女人走刀山都没看到。” “绪澈,你说这潇家娘子这辈子不会就因为这老太婆困在那家了吧!” “不知道!”他语气不好,说的三个字也阴恻恻。 “没有骨气的女人,活该。” 凤绪澈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气,就是莫名不爽,他带着锦瑟从月涯身边经过的时候,不屑一世,连一眼都未曾落在她身上。 月涯自然也没注意到他,她看着快不行的老太太,终究落了泪。 “好,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又走。” “不过,祖母这夫我是必须休,请恕我不孝。” 话落,她看向潇景深,“二爷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帮我把祖母送回去让大夫看看。” “好,你放心吧!” 潇景深不顾老太太的挣扎抱起潇老夫人上了马车,而她自己又返回到刀山。 她对着官媒道:“对不住,官媒大人,耽误你时间了。” “今天这夫我休定了。” 官媒大人一笑,“潇夫人言重了,既然如此,那便开始。” 潇景焱看着月涯再次上了刀山,莫名的眼眶红了。 “景焱,没想到这个女人宁愿看着祖母这样也要休你,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这样也好,省的她占着你潇景焱正妻的身份让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嫁给你为正妻。” 潇景焱没说话,他并不知道,今天过后,他彻底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后悔半生。 刀子划在她的脚背,痛撕心裂肺,她昂首挺胸,咬住唇咽下泪。 她暗暗告诉自己,挺过去了,就不会被这愚蠢的纲条束缚。 挺过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没人会嫌弃她已婚过的身份。 挺过去了,她就还是月涯,而不是那令人作呕的潇夫人。 泪水滑落,滴落在那凌厉的刀背。 看的百姓都落了泪。 第二十九章 火海 凤绪澈自从官媒处下来,便一直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就是锦瑟也被他这突如其来转变的模样吓得不轻。 他追上前,“喂,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官媒处出来就摆着脸。” “锦瑟你若是闲着无聊,便去东厂提审犯人,省的在这里碍眼。” 正说着,旁边路过的百姓正在谈论月涯过刀山的事。 “那潇夫人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是要走那刀山。” “是啊!刀山已过,还有火海,我看了于心不忍。” “也真是惨,满府没有一个人帮她。” 这话一说,凤绪澈猛然转身,拔腿就走,根本没犹豫。 锦瑟看得云里雾里,“喂你这家伙怎么还要倒回去,你对那女人就这么感兴趣?” “等等我啊!” 忽然想到什么,锦瑟闭上嘴,怪不得这家伙阴晴不定,原来是对那女人感兴趣。 巴不得人家休夫后,他好上。 啧啧!男人啊!狗德行。 凤绪澈赶到的时候,月涯还拖着血淋淋的脚准备踏上火海,她每走一步,那地上都有血色脚印。 明明是大冷天,她却满头虚汗,看起来让人心疼。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踏上那滚烫火石。 皮肉的滋滋声让凤绪澈握住拳头,脸色阴沉至极,看到这一幕他没有失望。 可是莫名的不忍。 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上前拽住月涯的手臂道:“下来。” 阴冷的声音在这个本就寒冷的阴天,徒增一丝寒意,百姓纷纷看了过来。 震惊不已,就连官媒大人也震惊。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官媒以及潇景焱清禾等人纷纷跪下行礼,凤绪澈没让他们起,只是目光冷冷的落在月涯那苍白的脸上。 锦瑟震惊的下巴快掉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好友喜欢人家剩下的,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莫非这女人被潇景焱送到了自己好友床上。 操!他觉得真是天下奇谈。 “王爷,你......” “你不要命了,下来。” “不要,”月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甩开他的手,“还有这一关我便自由了,没人会嫌弃我月涯,我不能放弃,谢谢王爷好心。” 她固执的朝着石海走起,痛,撕心裂肺。 汗,浑汗如雨。 她的心,凄美婉转。 坚决固执,坚韧不拔。 她看着不远处跪着的潇景焱道:“潇景焱,今天我月涯用七出之罪休了你,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交集。” “我月涯拿得起放得下,还希望你以后莫要缠着我。” “大家请帮我做个见证,这是我的守宫砂。” 百姓纷纷跪着抬头,只见月涯掀开手臂,那艳红色的守宫砂还在那里,衬托的她白皙手臂眼里无双。 众人皆惊! 成亲半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月涯道:“我月涯成亲半年,清白之身,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休夫。” “自此休夫后,若是有人不嫌弃我月涯,愿共守到白头,那我月涯也甘之如饴,定会尽心伺候。” “如果嫌弃,那便远离。” 她的声音柔软动听,铿锵有力,让人莫名红了眼。 就是那凤绪澈也被感动,她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她还是那个女人。 潇景焱低着头,眼睛红了,后悔的咬牙切齿,他想不到那个懦弱的女人,竟然会变得这么惊艳,她就像一蹙光,艳丽无双。 连那凤绪澈都为她停下。 他开始后悔。 滚烫的石子让她站立不稳倒在那石海之上,她艰难的爬着,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烫坏,肌肤贴在石子之上,那种痛仿佛已经麻木。 还有三步,再过三步,她便解脱了。 凤绪澈眉头一蹙,终是不忍,不顾上面传来的灼痛,直接走上去抱起她。 众人不明白堂堂摄政王救她的目的,又无人敢吭声,都低着头。 凤绪澈对着人群冷声道:“潇夫人如今已经休夫,请大家作证,还潇夫人清白之身。” “是,王爷。” 月涯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她有些眷恋的往他怀中动了动,他是第一个帮助自己的男人,不顾世俗眼光救了她。 她虚弱出声:“谢谢你救我。” 凤绪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朝着锦瑟走去,“交给你。” 月涯被凤绪澈塞进锦瑟怀里,然后又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着人群解释。 “本王实在看不下去此等酷刑,潇夫人本没错,只是遇到渣夫,本王看了着实不忍。” “所以从今天开始本王会启奏皇上,更改律法,希望不再有休夫这等酷刑。” “以后大家要休夫,只要报备官媒处即可,男女皆一样,如果夫妻任何一方德行有亏,那便失去了休弃对方的机会,那另外一人便能占据主导权。” 女人们惊呼,纷纷跪谢。 “多谢王爷。” 凤绪澈甩手离去,徒留锦瑟抱着怀中昏迷的人丢也不是抱也不是,最后干脆把手上的烫手山芋塞进潇景焱怀里。 “你婆娘,你自己负责。” 然后,锦瑟跟着凤绪澈逃之夭夭。 清禾看着自己男人手中昏迷的女人,脸色极其不好,不过想想这女人以后跟自己没有关系,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得意。 潇景焱却心头莫名难受,怀中的女人伤痕累累,抱着她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一般,她那白皙的脸惨白的紧。 他不想有的恻隐之心都有了。 “愣着干嘛?把这女人丢出去自生自灭好了,左右她已经休了你,你们也再无关系。” 潇景焱眉头一蹙,“还是带她回去吧!伤好些再让她离开。” 清禾一听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表情?” “你不要告诉我,人家这么羞辱你,你还舍不得放她离开。” “怎么着潇景焱?你后悔了?” “不是,”潇景焱解释,“我只是不想把事做的太绝,你看旁边还有百姓围观。” 清禾这才看了一眼身后,果然还有不少百姓围观,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月涯回府。 走出官媒,来到主街上,此时天空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冷的街上的人纷纷开始迈步朝着家回去。 锦瑟跟上凤绪澈,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老就不能等等我?” 凤绪澈回头,视线落在锦瑟那空荡荡的怀中,他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那女人呢?” “啥女人?我年纪还小没有女人。” 第三十章 受伤 “啪!”凤绪澈一个暴躁火雷敲打在他的头上冷声道:“本王是问你潇夫人呢?” “我不是把那女人放你怀里了吗?” “哦!”锦瑟打趣,“那女人当然是还潇景焱了,人家有妇之夫,虽然已经恢复自由身,可终究还是别人的,男女授受不亲,我抱她成何体统。” “你给本王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凤绪澈被眼前男人气的想吐血,就是莫名生气。 锦瑟见他甩手离开,探头看去,“凤绪澈你不会和那女人睡了一觉,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本王口味正常。”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喜欢熟透了的妇人。” “锦瑟!”看着阴沉着脸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男人,锦瑟识趣安抚,“我错了,别生气。” “哼!”凤绪澈坐上马车,一袭紫袍眼里无双,忽然他想到什么探出头来,“知道本王为何会救那女人吗?” “为何?” “她的亲近,会平复本王心情,还会让本王正常。” 话落,帘子垂下,马车离去。 锦瑟抓抓头,那如玉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太不容易了,终于有个女人能近身了。” 他得回去放鞭炮庆祝。 将军府 月涯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天黑,黑色浓罩着整个将军府,屋子里烛光摇曳,香椿红着眼看着床上的小姐,见她醒来有些激动道:“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从大爷把你带回来就睡到现在。” “潇景焱?”月涯有些意外,毕竟她今天休夫把潇景焱贬的什么都不是,也算是身败名裂,没想到他还会心平气和帮她送回来。 她明明记得是那铁面王爷救了她,然后她还说谢谢,以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只是想不到那王爷竟然会把自己丢给潇景焱,真是脏死了。 香椿见她发呆,替她弄好枕头,搀扶她靠好这才道:“小姐,如今你已经休夫,这里断然是不会留我们,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等我要回嫁妆我们便离去。” 忽然想到什么?她淡淡道:“祖母如何?” “听说还在昏迷不醒,病入膏肓了,小姐,老夫人算是唯一真心待你之人了,竟然因为你吐血。” “对,我去看看她,如今祖母因为我和潇景焱的事变成这样,我心中也是自责,是我对不住她,”说着她便起身穿衣,这才发现双脚裹着纱布,痛的紧。 她痛的跌在床上。 “小姐,还是不要去了吧!你这伤口......”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嫂嫂你醒了吗?” “是二爷。” 香椿连忙去开门,只见夜色下,潇景深站在门口推着一把木头坐的椅子,他一身白袍,面上带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起来有些羞涩。 “嫂嫂,我是来给你送轮椅的。” “二爷,”香椿叫了一声回头看向月涯,“小姐。” 月涯淡笑,“椿儿请二爷进来吧!” “好的,”香椿这才看向二爷,“二爷你请。” 潇景深点头,推着那木制的轮椅走了进来,看得香椿满是好奇,这椅子竟然还有滚轮,会移动,好神奇。 一进门就看到靠在床榻上一身白色内衣的女人,只见她正披着外衫扣着扣子,墨发披肩,烛光下整张脸都熠熠生辉。 潇景深第一次看到月涯这样的一幕,神情羞涩的同时心情愉悦,激动的握住轮椅的手都在冒汗,这样的嫂嫂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眸子触及到她脚底裹着的纱布溢出血,他那漂亮深沉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嫂嫂。” “二爷你来找我有何事?” 潇景深稳住气息笑道:“嫂嫂我知道你脚底受伤,又挂念祖母不能去看,所以我给你做了这个,由香椿推着你便能在府中四处走。” 月涯眉头一蹙,视线落在那奇巧的轮椅上,诧异出声:“这东西是你做的?” “对,这叫轮椅,可以这样推动,嫂嫂要不试试?” 月涯欣慰的看着他,“没想到我们二爷有这样的手艺,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你半天做好会不会太累了?” 潇景深脸一红,隐隐约约的兴奋在心中蔓延而开,带着化不开的激动。 他柔情似水,嫂嫂这是心疼他,又在夸他。 敛起眼中的爱慕,他淡淡道:“嫂嫂放心,有小丁帮忙,自是不累。” “那就好,那谢谢二爷了。” “我太需要这东西了,正打算去看祖母犯难,你就来了。” “谢谢嫂嫂喜欢,”说着他示意香椿把轮椅推到月涯面前。 月涯有些吃力的双手撑着轮椅手把坐下,差点摔跤,吓得潇景深手心冒着冷汗,可他依旧维持绅士的模样站在一边。 眼含温柔,浅笑盈盈,把所有的爱慕隐藏心底。 香椿推着月涯走了几步惊呼出声:“二爷果真心灵手巧,这轮椅太好了。” “嗯!”他笑道:“那我便不打扰嫂嫂去看祖母,我先回去了。” 月涯点头,“谢谢你二爷,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我月涯定当竭尽全力。” “好的。” 看着她在夜色中消失,潇景深终是吸了一口气。 他要的,只是她安好足矣。 其他无所谓。 潇老夫人的落雨轩,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便被月涯唤住。 “大夫,请稍等。” “潇夫人,不,如今该称呼你月姑娘了。” 月涯一笑,“敢问大夫,我家老夫人身体怎么样?” 那大夫眉头一蹙,看了一眼屋里然后摇头,“潇老太太郁结之心无法疏散,怕是时日不多,你们好吃好喝伺候着,尽量顺着她些,不然一口气上去便下不来了。” “那该怎么办?用药能治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人的心病便是月姑娘与潇大公子的婚事,如今她还不知你已经休夫,若是知道那么有可能一口气上来就下不去撒手人寰了。” 第三十一章 逼迫 大夫的话在月涯心里掀起一阵波澜,她难过的脸色发白,直到香椿在她耳边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看来老夫人怕是要不行了。” “胡说,我与潇景焱已经不是夫妻的事你可千万要在祖母面前保密,我怕祖母受不了。” “放心吧!” 月涯这才吩咐香椿推着自己进去。 只见床上老夫人昏迷不醒,旁边金嬷嬷正用帕子帮老太太擦身。 听到动静,金嬷嬷回头,这才看到轮椅上的月涯,她脸色攸的暗了下来。 “少夫人何必还来这里?” “金嬷嬷,小姐就是来看看老夫人。” 金嬷嬷冷声道:“如今你已经害的你祖母变成这样,数着指头过日子,你还来这作甚,她走了你岂不更开心,没人管你休不休夫。” 月涯眉头一蹙,心中窒息的难受,她不愿解释只是自己滚动轮椅来到老太太面前。 “金嬷嬷,我想跟祖母说会话,请你出去一下。” “哼!好好的一个人,硬被你作成这样,少夫人不是老奴说你,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老夫人对你如何?她对你可是比对她亲孙女还要好,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她?”金嬷嬷话落,把帕子重重的丢在脸盆,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香椿也随即退了下去。 月涯看着床上紧闭双眸,脸色泛黑的老人,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金嬷嬷说的对。 她从小没有母爱,遭家人欺凌,好不容易嫁到这里又被夫君不喜。 要不是老夫人对她好,或许她早已经离开这里,无家可归。 月涯心中内疚,颤抖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 “祖母,月涯不知道你会这样?更不知道你身体透支的这么严重。” “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这样做。”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和潇景焱分开,可是祖母我与他这样勉强在一起只会导致双方伤痕累累,你该体谅我才是。” 闭着眼睛的老太太装不下去了,她虚弱的睁开眼睛,“月涯,你就一定要......和景焱分开?” “祖母你醒来了。” “告诉祖母,为何就容不下一个清禾?她的嫁入只会是妾,你何必如此?” “不是容不下清禾,”月涯哀叹,“是他混账的把我送给别人,祖母我不能忍?” “他若是想纳妾,故意冷淡我,不愿与我说话,或者想宠妾灭妻我都能忍受,可他偏偏把我送给别人,这是我的底线。” “祖母也有底线不是?” “咳咳......”老太太激动的一阵呛咳,“既然你要走,就走,老身就是死也不想看到你。” “我死了也不会怪你,你追求你的自由去。” “噗!”话落,老太太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月涯惊呼,“祖母,你别吓我。” “月涯,你非要气死我不可?” 金嬷嬷听到惊呼,忙和香椿一前一后进来,看到床上地上的血,金嬷嬷哭道:“少夫人你既然要走,就走吧!老夫人的生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因为你,她连药都不吃,这要是出事,你这辈子良心可安?” “这个世上连你父亲都没有老太太对你这般好,大家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你了?” “金嬷嬷别说了,让她走,咳咳……” 月涯咬了咬唇,整个人指尖发颤,她没想到老夫人以死相逼,甚至不吃药。 而金嬷嬷每句话都刺在她心坎之上,她无法甩手离开。 心中最后的防线被击破,月涯沉声道:“祖母,是不是我只要不离开这个家,你便会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月涯,祖母离不开你啊!” “好,我答应你,等你好起来我又走。” 潇老夫人颤声道:“我知道你已经休了景焱,那你和景焱还能在一起吗?” “祖母,这件事我无法答应。” 月涯本来想瞒着她已经休夫的事,可如今老太太已经知道,还好没有情绪崩溃,这也算好的。 潇老夫人道:“没事,只要你留我身边就好。” “我吃药,金嬷嬷快去拿我的药,”老夫人激动的招呼着,她的苦肉计终于奏效了。 走出老夫人院子,月明星稀,府邸边林子里的蛐蛐叫个不停。 香椿推着月涯一边走一边道:“小姐,老夫人既然已经知道你和大爷和离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的让你留在潇家?” 月涯沉声道:“祖母担心我离开潇家,潇家会彻底毁了,更何况那些嫁妆他们根本拿不出来还我,怕影响名誉,算来算去也有一份真心也有一份假意。” 其实月涯看得很透,潇老夫人是对她好依赖她,可她也知道她的目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椿儿走过来,“老夫人会不会出事?看她病得不轻。” “会,谁都不愿意老夫人出事,一旦出事,这个将军府彻底毁了,祖母活着至少还能让人忌惮一些。” “所以我一定会让祖母好起来。” 摄政王府 凤绪熠书房正在练字,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烛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只见他写了一个字然后便闭上眼睛。 门口传来两锦衣卫的讨论声。 “这个潇夫人当真过刀山休夫去了,那场面别提多震撼,那鬼头小子潇景焱猥琐的一个字不敢说。” “听说王爷也在现场,潇夫人不是我们以后得主母吗?怎么王爷见她过刀山伤痕累累也不去救?” “谁说不是,我们王爷那可是铁石心肠,直接甩手离去。” 猛然抬头,凤绪熠瞬间睡意全无,他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议论他干娘干爹。 外面的声音越走越远,凤绪熠拔腿就跑了出去。 灯笼下,远处有两名锦衣卫提着灯笼正在说话,凤绪熠双手插着腰道:“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前面的两锦衣卫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这小恶魔,纷纷加快步伐。 “想逃?”凤绪熠从小就练功,尤其是跑步功法实在了得,眨眼间就到两人面前,他仰着头学着自己干爹的样子道:“你们两个跑什么跑?” “没,没小公子,你找我们有何事?” “刚刚你说我干娘走什么刀山,再说一遍。” 两人把月涯和凤绪澈的事一字不漏告诉凤绪熠,这下凤绪熠才闷闷不乐离开。 他本想去找月涯,想想应该先找自己干爹算账,哪有男人不护着自家媳妇的,它养的小黑还会护着自己媳妇小白的。 小家伙穿着一身黑色袍子直接朝着凤绪澈的寝殿走去。 只见凤绪澈房间灯未关,正在书案前处理着东厂积压很久的案子。 凤绪熠探头看去,然后嘻嘻笑道:“干爹,你在干嘛?” “来了?” “嗯!”凤绪熠跑了进去,然后直接趴在他的案几前笑道:“干爹有个事要问你?” 放下毛笔,凤绪澈沉声道:“说,又有什么字不会?” “不是字,就是我那只小黑小白最近闹矛盾了,不吃饭,互不理人我着急。” “又是你那两条狗,”凤绪澈无奈出声,“你若是把读书的心思放在养狗上,你会有不小成就。” “干爹,我就是困惑,你帮熠儿评评理,这小黑做的对不对?” “说!” “就是小白被人欺负,小黑竟然见死不救站在一边看笑话不说,最后笑话结束小白伤痕累累,小黑甩手就走,自己媳妇也不护着,你说这小黑是不是大错特错?” 凤绪澈那冷俊的脸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这小黑还真不是好东西。” 熠儿憋笑,“那么干爹,现在小白生气了,小黑该怎么做?” “当然是去道歉了,不然那小黑狗马上就没媳妇了。” “干爹英明,熠儿这就抱着小黑去道歉。” 第三十二章 要账 话落,熠儿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 凤绪澈眉头一蹙,怎么感觉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口一黑一白正在亲亲。 原来如此,这家伙用小黑小白来比喻他和那月涯,这是说他见死不救。 “啪!”的一声,凤绪澈手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他对着跑远的熠儿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你爹是狗,你给我站住。” 凤绪澈朝着外面追去,熠儿边跑边笑,“干爹,你刚刚自己说自己不是好东西的,你若不去跟干娘道歉,干娘迟早会跑的。” “站住,小兔崽子。” 院子里传来两人互相追逐还有小孩子的笑声。 当天晚上,月涯屋子里出现一黑影,紧接着桌子上搁置了一瓶金创药,随即黑影消失。 第二天,天气晴朗,早早的太阳便升起。 月涯一起床就看到桌子上的金疮药,她眉头一蹙,顺势拿了过来一看,不由一愣,她对着正在摆放早餐的香椿道:“这药是你拿来的?” “当然不是,奴婢怎么可能有这种珍贵的药,不是小姐你放的吗?” “不是。” “不会是闹鬼了吧!” “当然不可能,”月涯把金疮药放下,这东西是宫中之物,整个府中只可能清禾有,她送来的东西肯定有猫腻,她自是不敢用。 想到这,她淡笑,“你明天去把这药高价卖出去,这东西是极其珍贵的,民间几乎没有,自然珍贵,到时候你就以清禾公主的名义去卖。” “好,”香椿一笑,自是明白月涯的意思。 月涯匆匆吃了早餐便听到外面有不小的动静,她吩咐香椿去看看。 香椿跑出去,很快便跑了进来急声道:“小姐,是清禾还有潇母,他们带着人来收拾我们的东西,逼我们搬走。” 月涯眉眼一冷,“我都还没有去讨我的嫁妆,她们到好意思来请我出去,真是可笑。” “那怎么办?” “香椿你去给我准备一盆洗脚水,越脏越好。” “小姐这是?” 月涯轻笑,“装一些在壶里,剩下的留着我自有妙用。” “是。” 香椿立马下去准备,把自己的脚搓了又搓,很快便已经按照月涯说的准备好。 而此时,门口潇母以及清禾已经走了进来。 那场面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讨债,如今欠债的比要债的还猖狂。 只见清禾对着院子里的月涯冷声道:“月涯,如今已经如你所愿休夫成功,让我们家景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住着?” “是啊!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潇母毫不客气的话让月涯冷笑,她滚着轮椅走来,不怒反笑,“以后就叫你伯母吧!伯母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想跟你讨要我的嫁妆。” 一声嫁妆,潇母立马白了脸,她被清禾这女人一怂恿,竟然把嫁妆这事给忘了。 “椿儿,清单念一下。” “是,小姐,”香椿打开一张纸,侃侃而道:“旺铺五家,玛瑙二十串,夜明珠七颗,布帛百匹......” “合计三万五千两,太太请过目。” 清禾一把抢过,瞬间脸色也绷不住,她冷声道:“你既然已经嫁给景焱,吃住在他家,他们用你点钱怎么了?” “是啊!月涯,你扪心自问,我们家吃穿用度可有亏待你,养了你半年,这三万两就算利息,我们扯平了。” 香椿气的脸色不好,月涯笑道:“既然你们这么爱跟我清算,那我便好好算算,椿儿把算盘拿来。” “是,小姐。” 香椿很快就从屋子里出来把算盘递给月涯。 月涯一笑,“既然我已经和大爷分开,便唤你一声潇母吧!你们可要看好了。” “成亲第二天,我和潇景焱一起给你和祖母敬茶,按理说你们长辈要给我份子钱,当时潇家落难,拿不出钱,我看你们手头拮据,便一人给了你们一百两红包,潇母可还记得?” 清禾看了过去,有些嫌弃的看向潇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新人敬茶要给婆母钱的,这吃相还真是难看。 潇母脸色也不好,沉默着...... 月涯继续道:“成亲一个月,潇景焱去赌坊赌博欠了五百两,人家要上门来,欲要剁他手指一个,是我拿的钱。” 月涯拨弄着算盘,继续开口,“潇母你无故肚子痛,是我带你去看得病,当时买了不少滋补药也是我出的钱,连着诊金加上开药还买了营养品足足一百两。” “你给潇父做法没钱,也是我私自掏的腰包五十两......” 一笔一笔加起来,连着那三万两,足足欠着五万两,潇母清禾脸色都不好。 月涯沉声道:“对了,忘记减我和香椿在你们家用的半年钱。” “吃是用的都是我出的钱,只是这房子半年得算租金,我和香椿打一个月租房二十两,六个月也就一百二十两而已,我好说话,念在祖母对我不错的份上,我算两百两。” “如今你们还欠我四万九千八百两,潇母你何时归还我何时走。” 清禾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婆婆,小声吐槽,“母亲,你们家就一分没出过?” “有个鬼的钱,都是你怂恿,要不是你也只欠着三万两,你看你一搅合竟然欠这么多?” “母亲不是我说你,你们一大家子就靠人家一个女人,你们不害臊吗?” “我们害什么臊,有钱不用就是王八蛋,你堂堂公主嫁进来不要钱啊!没钱你还想成亲,你做梦。” “母亲,你这可就过分了。” “我过分,你不是说拿一万两出来吗?拿钱啊!” ...... 看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月涯冷笑,对着香椿使眼色。 香椿心领神会,立马进去拿出茶杯放在石凳上,假巴给月涯倒茶。 正吵得口干舌燥的清禾见状一把从香椿手上抢过茶杯一口饮尽。 “哎呀!渴死我了。” “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清禾继续倒一杯一尝瞬间干呕,“这是什么水?” 香椿憋笑,“当然是茶水了。” 潇母也口干舌燥倒了一杯喝下,瞬间干呕,“这水怎么是臭的?有脚丫子的味道。” “什么?” 清禾暴怒,立马把水倒入茶杯一看,水上面漂浮着一层污垢,她立马大惊失色,“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洗澡水吧!” “这是洗脚水。” “香椿你个贱人,找死,”清禾抬起手就要打过去,潇母也忍不住在一边干呕。 月涯冷声道:“清禾,这是我的丫头,你若是打下去,那你做的那肮脏事明天便会满大街都知道。” 第三十三章 报仇 这么一威胁,清禾立马松了手。 月涯冷声道:“什么洗脚水,我疯了才喝洗脚水,这可是大夫给我调理伤口的,说是能美容养颜,祛除疤痕,椿儿刚刚是倒给我喝,是你们要抢着喝的,现在怪我们干嘛。” “水能美容,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这是我高价买回来的,里面兑过药草,味道像洗脚水,但是不是。” 清禾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因为这些破事,加上春天天气干燥,她的皮肤粗糙很多,要是真能美容养颜,那么定能把潇景焱的心牢牢抓住。 “那我多喝几杯。” 见她喝的那么香,潇母脸色却不好,“月涯,我不管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五万两我们是没有,你若是爱住就住下去,不住就走。” “反正钱没有,人命你随时来拿。” “威胁我?”月涯眸光微冷,那亢长的睫毛透下一片阴影,“伯母属于别人的东西最好要还,否则你儿子送妻的事,还有你逼我脱衣伺候王爷的事便会人尽皆知。” “你说我到时候在大街上一躺,穿着白色丧衣,顶着白花对着老将军以及潇父的牌位哭喊,大家又如何对你们潇家评头论足。” “钱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该掂量才是。” 潇母气急,“那你要说就去说,左右我们潇家因为你休夫的事已经抬不起头,还怕这个吗?” “你是不怕,那潇雪了,潇家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敢娶她?” 提到潇雪,潇母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如果这事真的传出去,别说潇雪无法寻得良缘,就是百姓都不愿娶她,这已经不单单是面子的事,还有自己女儿唯一的幸福。 她感觉自己继续待下去迟早会被气死。 “好,月涯,嫁妆我会还,不过我需要时间。” “一个月,过时我便在大街上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被口水淹死人。” 潇母讨彩头没讨到,讨了好些晦气,她甩手离去,而清禾还在喝着那洗脚水,见潇母离开,她用着命令的口气道:“你这水是在哪里买的?” “林芝棠。” “哼!”清禾转身离开,她倒要看看这水真能美容不。 随着两人离开,院子里恢复了安静,香椿却有些担心了。 “小姐你说这清禾公主要是真去了林芝棠,那该怎么办?” “毕竟这可是奴婢的洗脚水。” “不急,”月涯把算盘放在桌子上,然后道:“做姑娘的时候我跟连衣学习了调配美容养颜膏,到时候可以把这东西放点进去,应该能有功效。” “那要怎么做?” 月涯想了一下淡淡道:“今晚我做些美容膏,明天你带到林芝棠,里面的掌柜我救过他,她自然会收下这药膏,然后只要一卖,定会有不菲的收益,到时候我用洗脚水美容药膏掺和在一起,你让刘掌柜高价留给清禾。” 香椿一喜,“这妙啊!就是抹在脸上会不会让清禾毁容?” “不会,就是有点臭,不过美容效果还是很好的。” “那她要是没钱买怎么办?” 月涯一笑,“你当真以为她堂堂公主手里没钱,那只不过表象罢了,怕有人惦记而已。” “小姐真是聪明,奴婢这就给你买材料去,顺便把这金疮药也卖了。” “好。” 当天晚上,月涯调配药膏,而摄政王府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世子锦瑟,今天去巡视林芝棠,刘掌柜给他取来一瓶金疮药,那是皇室独有。 这东西极其珍贵,就是皇室也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拥有,可这药是潇夫人的丫鬟送来的,清禾被贬加上和潇夫人关系水深火热,自然不可能送给她,那就只有他那好兄弟了。 摄政王府凉亭之中,夜晚的风有些清凉,吹的人神清气爽。 凉亭里洋溢着孩子的笑声以及男子的懊恼之声。 锦瑟抱着凤绪熠,两人看着眼前的棕色锦盒,正意犹未尽的斗蛐蛐。 “上、上、大壮。” “小黑你怎么这么笨。” “哎呀!笨死了。” 凤绪澈刚从外面回来,连饭都没吃,经过凉亭就听到一大一小的吆喝声,他一身黑色官袍朝着两人走去,眉头微蹙。 “哎呀!笨死了,本世子要换蛐蛐,这小黑它太弱了。” 凤绪熠从他身上下来,双手叉腰,“锦瑟世子,你又输了,拿钱来。” “真是晦气,给你。” 五枚金元宝放在桌子上,凤绪熠激动的往怀里一揣,这才回头。 “干爹回来了。” 凤绪澈对着锦瑟沉声道:“你一来准没好事。” 锦瑟愁眉苦脸道:“本世子来送钱你还觉得不是好事,你家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怎么养的?” “太聪明了,玩了五局我竟然一场不胜。” 熠儿一笑,“谁让你笨。” “好了,去一边玩,我跟你锦瑟叔叔有话要说。” 熠儿应了一声,拔腿要跑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他回头,“锦瑟叔叔,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来我房间一趟,熠儿有事找你。” “行,到时候还我一锭金元宝。” “小气,来了再说。” 话落,熠儿高兴的跑开,还哼着小曲,夕阳洒在他的身上,格外灵动。 锦瑟叹道:“这孩子越大越像她了。” “嗯!”凤绪澈在石凳上坐下,有侍卫上前替他们倒茶。 “你找本王干嘛?” “哦!差点忘了正事,”锦瑟从袖子里掏出那瓶金疮药递过去,“这是你的吧!” 看了一眼,凤绪澈眉眼一紧,挑眉,“怎么会在你这?” “是那潇夫人的丫鬟拿来林芝堂贩卖的,一百两。” “她倒会做生意。” 锦瑟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药果然是他送的,不由奸笑,“老实交代,你怎么会给那女人送药?” “你不会真喜欢她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凤绪澈挑眉反问。 “说不准呀!那潇夫人虽然成过亲,不过人家已经休夫,长得又美,你小子看上也正常。” 凤绪澈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金疮药冷声道:“这东西谢谢,归本王了,那女人既然不要,正好我家小黑狗屁股受伤,可以用这擦。” “喂!”锦瑟大跌眼镜,这男人竟然用这么好的东西擦狗屁股,更何况这还是他高价收回来的,真是过分。 “来人,送锦瑟世子离开。” “凤绪澈你这个白眼狼。” 第三十四章 生意 锦瑟笑骂一声这才起身朝着熠儿房间走去,也不知道那小子神神秘秘找他作甚,总觉得不安好心。 这父子两就是一大一小恶魔,每次他都要被剥层皮。 刚入月夕殿就见凤绪熠趴在桌子上翻着什么东西,满脸认真,那白皙的小脸可爱至极。 “说吧!臭小子,找我干嘛?” 凤绪熠抽出一本书抱在怀里然后迈着小短腿走来。 “快来,锦瑟叔叔,帮我读读这讲的什么?” “什么东东?” 拉着锦瑟坐下,小家伙直接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之上,打开书,“帮我读下这几页。” 锦瑟的眸子落在《爱情宝典》四个字上,瞬间跟吃了屎一般的瞪大眼睛,他一把拿起淡淡道:“这书不是那个女人写的吗?你干爹宝贝的很,你怎么敢把他拿出来。” “嘘!小点声,”熠儿贼兮兮道:“我就是觉得这东西能帮助我干娘拿下干爹,所以就拿来了,再说我这哪是偷,我跟干爹是一家人,他的就是熠儿的,熠儿的还是熠儿的,熠儿看看怎么了?” “你干娘是谁?” “潇夫人啊!” “你怎么就觉得那女人能和你干爹在一起?” 熠儿轻声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干娘能帮干爹治疗下面。” “靠!”锦瑟震惊不已,“真的假的?” “当然,所以他们有戏,我得撮合,不然干爹就真的没人要了。” 锦瑟一笑,“你这小子,算了,反正你干爹追责你不能出卖我听到没?” “遵命,熠儿就是出卖自己也不会出卖锦瑟叔叔。” “那就好。” 锦瑟打开书开始讲解,“英雄救美,心遗落。” 小家伙昂着头,一脸懵懂,锦瑟通俗解释,“如果你干爹和你干娘正被人追杀,你干娘吓得不行,你干爹要如何做?” “当然是让干爹救干娘了。” “聪明!这就叫英雄救美,一般女子都会心动,”锦瑟一笑,“还有一计,一见钟情,见色忘义。” “这什么意思?熠儿不懂。” 锦瑟抓抓头想了一下,决定说一个让他通俗易懂的招数,“就是男人看到女人,什么时候能被女人迷住,就是一眼就喜欢上她。” “嗯!女人撩头发的时候最美。” “错,”锦瑟嫌弃道:“这算什么,叔教你一招,女子脱光洗澡的时候,一览无余,那一刻男子准动心。” “女子娇滴滴的模样,欲擒故纵,欲休还迎的样子简直就是绝妙。” “好了,就读这两招,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熠儿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我走了,”锦瑟把书放下,然后起身离开,他在想那个女人要是不走,这书要是发出去,这些见解绝对会让人震惊,什么男女平等? 女的也能追男的,女的也能赚钱养家,男的也能在家相妻教子,如此前卫的见解,当真是天方夜谭,如此独特,怪不得会成为凤绪澈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将军府 月涯这一夜都没睡,都在调配那美容膏,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全部调配烘干好,只等着打包。 旁边趴在桌子上太困熟睡的香椿也醒来了,看到自己小姐还在忙碌,她揉着眼睛愧疚出声:“小姐,对不起,奴婢睡着了。” “没事,我已经全部弄好,等一下便能把这些药膏送到林芝堂去卖,定能小赚一笔。” “奴婢就怕无人问津。” “有清禾在,怕什么?” 话落,月涯双手叉腰起身,然后把所有美容膏装进小竹篮中,淡淡道:“等下,陪我去送货,顺便在外面吃个早餐吧!” “好的,小姐,那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嗯!” 吃了早餐,香椿便用轮椅推着月涯去了林芝堂。 由于月涯之前救过刘掌柜,刘掌柜感恩于心,便跟她说有什么事他都会帮忙,月涯也没客气,毕竟就是把货品寄存在他店卖而已。 她给自己也留了一瓶,此药膏是她一个朋友教她制作,她一直都在自己调配自己用,皮肤确实越用越好,药膏温和不刺激,算是好东西。 月涯被香椿推了进去,刘掌柜正在清算账单,旁边的小厮走了过来,“客官,这边请,我们店到了一批很好的胭脂。” “谢谢,不过我今天是来找刘掌柜的。” 听到自己名字,刘掌柜抬起头笑道:“原来是潇夫人,快请进。” “刘掌柜,以后还是叫我月涯姑娘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潇景焱的妻子了。” “不好意思,提到你伤心事,快进来坐。” 月涯被香椿推着跟着刘掌柜一起进入了内室。 刘掌柜看了一眼她的脚有些心疼,随即道:“潇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到这种男人?真是不该。”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索性我以后对他也不会再有感情。” “拿得起放得下,月涯姑娘真是个奇女子,”说着刘掌柜给她倒了杯水这才道:“月涯姑娘找我有何事?” “刘伯,月涯有事请你帮忙。” “你说。” “我这里有批美容膏想要寄存在你们店里卖,不知道可行不?” 说着月涯把篮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掀开那层花布,只见里面有十瓶包装一摸一样的小蓝瓷瓶,呈现酒缸形状,很是精致。 刘掌柜拿起来放在鼻尖一嗅,“这东西味道清新,就是这美容膏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我一直以来都在用,能美容皮肤,让皮肤充分补水还能让皮肤更加细腻,也有美白功效,刘伯看我皮肤就知道,货真价实。” 刘伯并没有质疑,毕竟月涯的脾性他知道,为救自己她差点死在马蹄下,这样的女人自然不会赚那黑心钱,更何况她的皮肤确实非常好,京城怕是没人能比得上,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他毫不犹豫,“行,可以寄存,不过这东西该卖多少钱一瓶?” “五十两一瓶,我赚二十两,成本一瓶十两,剩下十两算刘伯的,另外的十两我想成立孤儿院,收容妇孺孩子。” 刘伯一笑,“月涯姑娘真不愧是大善人,如今南方发生水灾,好多流民涌入京城无家可归,尤其是那些孩子整日睡在大街上,看着很可怜,有这一瓶十两利润积少成多,确实能帮很多人。” “这样吧!我的十两也用来成立收容所,算月涯小姐你的功劳,就当我们帮你寄卖,不用给钱。” “这怎么行?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月涯推辞,让人家帮忙已经是难以启齿的事,要是他不要报酬她更加不好意思,想到这她淡淡道:“那给你五两一瓶吧!” “别,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一个月给我五两吧!不用一瓶五两。” “这......” “就这样吧!还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卖?” 第三十五章 沐浴 月涯一笑,“多谢刘伯,对了还有一事相求,如果清禾公主来买的话,请高价把这几瓶卖她?” “一百两一瓶。” 刘伯好奇道:“为什么她来买就一百两,还要分货。” “因为她的皮肤太差,用这种效果不大,要换成更好药配制的才行,不过请刘伯替我保密,别说出我是这美容膏的主人。” “放心吧!月涯姑娘。” 出了林芝堂,已经是早上太阳最烈的时候,香椿无精打采的推着她走着,肚子一直在响。 “小姐你饿了吗?” 月涯回头一笑,“我就知道你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买点东西随我去看看熠儿。” “小姐你说的熠儿可是那混世魔王凤绪熠。” “对。” “那奴婢能不去吗?听说这小家伙喜欢用箭射人家脑袋,奴婢怕。” “你这点胆子真是够了,你若是不去,谁给我推轮椅。” “也是,那奴婢舍命陪小姐。” 进了怡香阁,月涯心情好,点了几道招牌菜还给凤绪熠也点了三道甜品。 吃完饭的时候,月涯在街上买了些奇巧玩意,尤其是小孩子喜欢的,还挑选了一只非常袖珍的小白兔,然后直奔摄政王府。 想到昨天凤绪澈救了自己,月涯本不是冷心之人,心中自然还是有些感激,看了一眼买的东西,她取出一包梨花糕打算见到江肃请他转交给凤绪澈以示谢意。 到了王府,门口守着的侍卫持剑挡住她们的去路,“站住,没王爷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 香椿吓了一跳,“小姐。” “无妨,我来说。” 话落,月涯作揖俯身,“你好,我是月涯,请帮我通报小公子,就说潇府月涯找他。” 两侍卫自然是见过月涯的,可没有王爷召见是不能随意让人进出,尤其是女人,他们也不敢放行。 一侍卫道:“好,潇夫人,请稍等。” 侍卫走了进去,香椿小声道:“小姐,看来你潇夫人这称呼一时半会是改不掉了。” “没事,左右就是虚名而已。” 正说着,熠儿的声音便风风火火传来,“干娘,干娘太好了,你来了?”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惊的香椿倒退一步,生怕这莽撞的孩子撞到月涯。 “干娘,”熠儿跑了出来,直接扑在月涯怀里,整颗小脑袋在她怀里摩擦。 “熠儿,慢点。” “干娘你若是再不来找熠儿,熠儿都打算要钻狗洞去找你了。” 从昨天开始他就从自己院子的狗窝背后挖狗洞,就等着挖通去找她,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你这小子狗洞也钻。” “干娘答应过你会来看你的,便不会食言,来这是干娘给你买的东西。” “哇!太好了,还有小兔子,都是熠儿没见过的。” 接过兔子他细细看着激动的小眼睛跟葡萄似的。 看他开心,月涯也高兴,“那干娘走了,这包梨花糕就请熠儿帮我送你干爹,谢谢他昨天救了我。” “干爹竟然救了你?”熠儿小声嘀咕,忽然想到什么,他对着两侍卫道:“你们两个憨憨,还愣着干嘛?把我干娘抬进去。” “不,干娘要走了。” “不能走,干娘我们家有一药池,你身上有伤口只要泡一炷香时间绝对伤口痊愈的快。” 香椿一听激动道:“小姐,那必须得泡,你脚上伤口太严重了,还有不少水泡。” “不行,我们得回去了,”开什么玩笑,她如何敢去他家泡池子,传闻凤绪澈可是洁癖严重,尤其是对女人,她这不是去养伤而是去送命。 可熠儿才不管,直接让两侍卫抬着月涯轮椅就进了府,最后月涯没办法只好听这小家伙的话。 熠儿看了眼时间盘算着,自己干爹下朝后喜欢沐浴,锦瑟叔叔说了男人看到女人沐浴不着寸缕的模样绝对会一见钟情。 今天这大好机会,他才不会放过。 “干娘,就这个房间,那池子可是天山运来的水,泡一炷香能洗清疲惫,三炷香能让伤口愈合,干娘最好泡三炷香,我和这位椿儿姐姐在外面等你。” “不行,熠儿,我要回去,这里是你干爹的地盘,他会杀了我。” “谁说是他的,这是熠儿的地盘,椿儿姐姐快服侍干娘沐浴。” 香椿喜欢熠儿,这小子长得粉嫩可爱就算,性格又讨喜,热情四溢,真是太可爱了,没有一点小公子架子还叫她姐姐。 “好嘞,奴婢这就去,小公子在这里等奴婢。” “去吧!” 月涯不能走,现在就跟待宰羔羊一般,被人扒光丢在水中,然后就没有人管她,她只能好好在里面泡着。 温泉水很舒服,有淡淡硫磺味道,能洗清她的一身疲劳,想着要泡三炷香,她干脆闭眼睡着了。 而此时,熠儿带着香椿去了自己房间玩月涯给他买的东西,还拔草找胡萝卜喂小兔子。 凤绪澈下朝回来直接来泡温泉,把身上的官袍脱下,江肃跟在身后,替他接过袍子放在屏风上,“主子,那些流入京都的灾民已经安置好,就是越来越多灾民涌入京城,我们收容所迟早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那就继续扩大收容所。” 迷迷糊糊,月涯听到男子的声音,瞬间惊醒,她回头看去。 只见屏风外,凤绪澈正在脱衣服,她吓得屏住呼吸。 完蛋了,那臭小子不是说这里没人来吗?是他的地盘。 看来她被那小滑头给摆了一道,这分明是这杀神的池子。 “国库告急,加上去年上半年旱灾下半年又是水灾,农民的收成粮食减半三分之二,房屋也损毁严重,各郡都还指望着我们拨粮拨款,上的税几乎没有,如今国库真是危矣。” 脱下身上最后一件上衣,凤绪澈淡淡道:“那就从我私人的账户中取出五千两安置灾民。” “可是,府中只有一万两现在银,其他的都投入灾区的建设中,这一下抽出这么多,万一府中有什么需要,那就没钱了。” “无妨,本王会去找钱。” “你出去吧!” 江肃应了一声:“好。” 第三十六章 三儿 月涯听到门被关的声音,又听到凤绪澈谈话声,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人人惧怕的铁面阎罗竟然为灾区百姓做了不少事,看来他跟传言中的铁面阎罗根本不一样。 只是她现在担心自己的处境,悄悄潜入水底,屏住呼吸,要是被这男人看到,她觉得她无法见明天的太阳。 凤绪澈赤着脚跨入池子之中,那逆天长腿就在月涯不远处,她捂住嘴清晰的看到水中的那双长腿,生怕他走了过来。 别说这男人腿又直又长加上皮肤白,简直就是行走的壁画。 越是担心的事越会发生,只见凤绪澈朝着她走来,还好在她旁边坐下。 水底下,月涯看着坐下的男人,眸子落在他某处,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吓得差点吐血。 该死,这死男人游泳不穿裤子,只穿平角裤。 她慌乱的闭上眼睛,见没有任何动静,她悄悄探出头来,见凤绪澈闭目养神,她才能换口气。 慢慢移动着脚步朝着岸上走去,可是脚底太过疼痛,痛的她差点轻哼出声。 这么小的动静,被凤绪澈捕捉到,他神情紧绷的调整呼吸微微眯开一条缝,果然看到不远处的水冒着泡。 凤绪澈以为是埋伏在水中的杀手,悄无声息的朝着水泡出走去,抬起手欲图蓄满内力把池子里的人炸翻。 只能凤绪澈这一走,月涯发现了,吓得一鼓作气就要不顾疼痛跑,可刚跑到岸边,就被一只大掌拽住脚踝,硬生生的给拉入他的怀里,然后被重重按在岸上。 “谁?” 那种压迫的窒息感吓得她闭上眼睛用手把脸捂住,她不能让凤绪澈看到自己,否则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她太小看了凤绪澈的灵敏程度,他的整个胸膛压迫着她,逼着她根本无法反抗,“是你,胆大包天。” 那冰冷的声音在这个春天散发着阵阵寒意,月涯只能硬着头皮睁开眼睛,一张绝美小脸满是歉意。 “对不起,王爷,我......”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来本王池子勾引我,简直放荡至极。” 月涯被他那鄙夷的神情刺激到,这才想起她的衣服被扒光,此刻的两人便是赤诚相待。 “啊!”她吓得尖叫挣扎,可换来的只是凤绪澈更加嫌弃的眼神。 “欲擒故纵,潇夫人还真是有手段,这么下作勾引的招数连你那个蠢货夫君都拿不下,还敢用在本王身上。” “把自己脱光,真是好手段。” “只可惜就你这点手段,本王还看不上。” 月涯从来没有遭受这样的打击,被人贬低就算,说的她什么都不是,她懊恼不已,抬起脚就朝着凤绪澈下腹踹去,凤绪澈吃痛跌在水池中,“潇夫人,找死,你是不是想本王这辈子断子绝孙?” “对不住,若是王爷说话好听一些,月涯也不会如此。” “今天这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更不该误你池子中,抱歉。” “我走了。” “还有王爷这么凶,我又不是找死才对你耍手段,要不是熠儿让我来这里养伤,我也不会来。” 说着,她不顾脚底传来的剧痛朝着岸上走去,哪怕自己光着身体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身体也被他一览无余,再装就作了。 凤绪澈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不由脸一红,“你就不会把你衣服穿上?” “王爷,既然我已经被你看了,你何必装的这么纯情,左右就是一躯壳,要说吃亏应该是我吃亏才是。” 话落,月涯抱着自己的衣服朝着屏风的背后走去,然后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池子边上都是她脚底印上的血迹,凤绪澈眉头一蹙,这才想起她昨天才经历过酷刑。 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朝着她走去。 眼见她不顾疼痛朝着外面走去,额头已经浸出冷汗,他沉声道:“你的脚?” “多谢王爷关心,我的脚没事,打扰了。” 话落,她准备开门,突然一道白影挡在她的前面重重压在门上。 “王爷你这是......” “本王想了一下你之所以在这里,那定是熠儿搞鬼,你这样出去,被熠儿知道,又要指责本王欺负你。” 月涯没好气道:“今天这事不怪熠儿,是他看我脚底都是伤,所以才要借这药池给我养伤,王爷若是要追究,就追究我吧!” “你这女人本事不大,脾大到不小。” 话落,他一把抱起她就朝着旁边的软榻走去。 “王爷,你这是干嘛?” “本王能吃了你不成?连身体都让本王看了,还有你怕的?” 话落,只见他从旁边的柜子上顺势把那瓶金疮药拿过来,然后打开。 月涯震惊的盯着那药,“这金疮药怎么在你这里?” “熠儿逼着我把药给你送去。” “所以那天晚上是你闯入我的闺房把药搁在桌子上。” “不然你以为是谁?” 一把拽过她的脚,凤绪澈把药仔细的抹在她的脚上,月涯痛的倒吸一口气,可还是感激道:“谢谢你。” “本王说过,是那小子的功劳。” 把药丢入她怀里,他冷声道:“一天抹药三次,八九天就会痊愈,不留疤。” “嗯!”月涯脸一红,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江肃的声音,“王爷,江景小姐来了,已经快到门口。” “她来作甚。” “好像是来送东西。” “不见。” 如此冷漠的男人,连拒绝人都很干脆。 月涯一笑,“听说那江小姐对王爷痴心一片,王爷是不是担心江小姐看到我在这吃醋,所以才不见?” “你?” 凤绪澈冷笑,“你还不足于让江景吃醋。” 月涯一噎,这男人有必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正说着,门口传来江肃的声音,“江小姐,王爷正在沐浴,不方便见你。” “沐浴好啊!正好我可以帮绪澈哥哥搓澡。” “不是,江小姐......” “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绪澈哥哥在......” 第三十七章 强吻 “吗”字在喉咙中蹦不出,江景看着软榻上拥吻的男女,一双大眼睛瞬间浸满了泪。 月涯被他的唇贴在嘴唇上,双手抗拒的推着他胸膛,可是耳边却传来他警告的声音,“要是敢再动,本王吃了你。” 月涯吓得不动,心跳加速,闭上眼睛,懊恼的在心中怒骂着凤绪澈。 他就算想摆脱江景这烫手山芋可也不能这样做,这不是把她推在风口浪尖之上吗? 这江景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难缠之人,她的东西就没有人敢碰。 “绪澈哥哥,你你们......” 就连江肃也被这暧昧的一幕弄得视线逃避,装作没看见,这月涯小姐什么时候在这里面的,竟然还跟自己王爷亲吻。 简直大跌眼镜。 凤绪澈起身,眸子微冷,怒视着江肃,“江肃谁给你的胆子放她进来的,不知道我们在房间?” “回王爷,属下没拦住。” 江景哭着揉了揉眼睛,然后朝着凤绪澈走来,怒气冲冲的哭道:“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勾引我江景的男人?” 一把拽开凤绪澈,江景看到红着脸一副想哭的的月涯,瞬间暴怒,“是你,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怪不得你休了潇景焱,原来你是看上了我绪澈哥哥,本小姐撕乱你这双勾引人的狐狸眼。” 看着江景逼近,凤绪澈转身拽住江景的手臂冷声道:“江景,胡闹够了就给本王回去,这是本王的女人,你碰她一下试试。” 月涯深吸一口气,完蛋了,这下跳着河里也洗不清。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却有口无法解释,她敢断定,明天京城都是她的浪荡史了。 “凤绪澈你太过分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还是跟一个有夫之妇。” 凤绪澈冷声道:“这婚事从来不作数,只有你一厢情愿当真了,今天你碰到最好,明天便等着退婚的圣旨。” “凤绪澈你欺人太甚。” “江肃送客。” 江肃走过去,小心翼翼道:“江小姐,请。” “啊!”江景一脚踹在江肃大腿,然后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月涯以及凤绪澈彼此的呼吸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月涯嗔怒。 “王爷这样拿我当挡箭牌太过分了吧!” 凤绪澈回头轻笑,“没法这是你欠我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 “你刚刚看了本王全身,本王的金贵之躯可是千金不换,你看了就该付报酬。” “可是你也看了我呀!” “那不一样,”说着他在软榻上一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欠揍的开口,“你不值钱,二手货。” 月涯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这死男人怎么嘴这么碎。 她十分不爽,可又不能反抗,“既然嫌弃我是二手货,刚刚怎么还亲我?” “有吗?” “凤绪澈你是堂堂王爷,怎么能耍赖。” 抿了一口茶,凤绪澈起身朝着她逼近,俯身一把按住她的头,在她惊恐的视线中,他把自己口中的清茶灌入她口中。 清新的碧螺春在她口中蔓延,月涯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吞下,整张脸面红耳赤,心跳也加速。 他轻声道:“亲你?潇夫人莫不是对本王有什么误会?本王刚刚明明是见你口渴又动不了所以给你喂水而已。” “凤绪澈!” “潇夫人,你该称呼本王为王爷。” 月涯起身,不管管脚底痛不痛,她端起茶壶一口灌进自己口中,然后跳在凤绪澈身上按住他的头就把那茶水渡给他。 “咳咳!” “呕!” 凤绪澈显然没料到她会用这招,本就有洁癖,此刻喝了她口水,更是脸色苍白的一个劲要吐。 月涯冷笑,一屁股坐在自己轮椅上笑道:“王爷刚刚口渴躺着不想动,所以月涯便伺候你喝水,无须感谢。” 话落,她滚动轮椅好心情得朝着外面走去。 徒留屋子里一阵狂呕的男人。 “江肃,江肃,快给本王准备漱口水。” “还有清新口气的。” “赶紧!要死了。” 月涯咬咬唇,见到迎面走来的江肃,她笑道:“江大人,刚刚王爷便秘,她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准备一些巴豆水,即刻给他送去。” “好,属下这就去。” 江肃不敢耽误,毕竟便秘那可是大事,城郊前几天就有一男子进城逛街肚子疼要如厕找不到厕所,活生生给屎憋死。 月涯靠着记忆来到月夕殿,只听到里面传来椿儿和熠儿的声音。 “椿儿姐姐你说干娘泡澡泡的还好吧!” “肯定好,小姐就喜欢这种池子,家里没有,只有桶,她肯定开心。” “那就好,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呀!” 一大一小抱着兔子朝着外面走去,直接和迎面滚动着轮椅走来的月涯相撞,月涯脸色不好,一双大眼睛盯得熠儿头皮发麻。 看干娘这模样,绝对是被自己那不解风情的干爹给欺负了。 他怎么有点害怕。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谁帮你穿的衣服。” “椿儿,晚上回去罚你抄写经书一百遍,”月涯一说,椿儿瞬间嘟嘴,“这是为什么?椿儿没做错。” “还不错,你知不知道你小姐我差点死在里面。” “啥?”熠儿尖叫,“我干爹这么猛?他怎么着你了。” 月涯,“你小子今晚还是小心点。” 想着那男人会来找她报仇,她也不敢逗留忙道:“椿儿我们赶紧走,小心等会王府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天,开什么玩笑,那奴婢要赶紧走了。” 椿儿摸了摸熠儿的头道:“小公子,我们走了,下次来看你。” 看着香椿推着自己干娘离开,熠儿眉头蹙的紧,这锦瑟叔叔不是说男人看了女人身体便会一见钟情吗? 怎么干爹还会杀人了? 不行,他得去找干爹探探口风。 “小兔子,哥哥抱着你去,你得乖哦!” 小手摸了摸兔子的毛发,熠儿迈着小短腿朝着外面跑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江肃被打成猪头端着碗跑了出来,因为太急,差点把小熠儿给撞到。 “小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呀!”熠儿高昂着头好奇道:“江肃叔叔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你干爹疯了,熠儿你可要救救你江肃叔叔,你干爹要把我喂蛇。” “啊!那江肃叔叔你快去避避风头。” “谢了,小公子,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第三十八章 找茬 江肃要命的跑开,熠儿扶着门撅着屁股探头看去,只见凤绪澈捂住肚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被什么折腾了似的。 难不成是干娘太厉害,干爹招架不住。 不,应该不是,不然干爹为何捂住肚子。 难道是干娘用力过度,干爹伤到根基。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衣衫不整了。 不,应该不是,干娘那小身板不至于。 正想着怀里的小兔子从他身上跳下跑进屋里,惊动了凤绪澈。 “出来,”凤绪澈掩饰住自己想发怒的情绪沉声道,这小兔崽子竟然还敢来,差点害死他。 “干爹,你是不是用力过猛虚脱了?” “滚过来。” 凤绪澈冷声吩咐,看着如此生气的干爹,熠儿有点害怕,连走路都软了几分,他迈着小碎步,紧张的拽着衣角,眼神逃避的走到他面前,嘟囔着嘴。 “干爹,怎么了?” 凤绪澈踢走脚边的兔子,扬起手揪住熠儿的小耳朵,“你小子今天做了些什么?给我一五一十报告。” “嗯!”熠儿抓抓鼻子龇牙一笑,“喂兔子、拆礼物、看书、练字......” “看些什么书?” “就是《山海经》、《论语》等。” 切,他怎么敢说他其实在偷偷看从青楼顺回来的小图书,那会被弄死的。 凤绪澈眯起眼睛,“说实话,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用力过猛虚脱。” “嗯!那......” “凤绪熠!说实话。” “好吧!”熠儿瘪嘴,“就是你房中的那本《爱情宝典》。” “凤绪熠你不但偷我书,你还把那女人弄到池子恶心我,今天晚上罚你不能吃饭,然后关禁闭。” 话落,凤绪澈肚子又开始打雷,他尴尬的捂住朝着茅厕跑去。 “该死的女人,你给本王等着。” 熠儿看到自己干爹模样终于知道他什么意思,原来是拉肚子,想到干娘说的,“你小子今晚还是小心点,”他立马秒懂。 干爹这模样,铁定是干娘害的。 还是干娘厉害。 而另外一边,月涯坐在马车上接连三个喷嚏,她打了个寒颤,决定回去以后再也不外见,称病。 椿儿看着自己小姐怪怪的好奇道:“小姐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 月涯在发呆。 “小姐,你屁股着火了。” “啊!”月涯回神,这才看向香椿,“你这丫头大呼小叫什么?” “哈哈,小姐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发呆。” “哎!别提,一提我就心肝疼,”正说着马车外传来马夫“吁”的一声,紧接着马车便停下。 “月涯你给本小姐滚出来。” 这道声音就是化成灰月涯也知道,她眉头微蹙,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掉。 椿儿探头看了出去,发现是江家小姐,那个江家最宝贵的魔女,瞬间吓得放下帘子。 “小姐,江家小姐江景。” “我知道。” 江景的父亲是继潇家后重新冉起的武将之家,骠骑大将军,江家满门忠烈,五个儿子一个女儿,江家几个大哥都是武将,可谓正在风头上,备受朝廷重视。 由于江老将军老年得女,为拼女儿可谓付出不少,好不容易在自己五十岁的时候有了江景,一家子包括哥哥们都格外宠溺江景,弄得她无法无天,不择手段,可谓是一锅好粥就被这一颗老鼠屎给搅合了。 由于江景喜欢凤绪澈,这江老宁愿霍出老命也要跪求皇上颁布了一道赐婚圣旨,只不过凤绪澈不喜欢,从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接那圣旨。 可这江家便总以为接不接也已经成为定局,反正江景要嫁入摄政王府。 “小姐你怎么得罪这丧门星了?” “那还不是拜凤绪澈所赐,”话落,她掀开帘子探头出去,“江小姐。” “你个不要脸的骚货,昨天才休夫,今天就躺在摄政王怀里,你给我滚下来。” 只见江景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示威。 旁边围观的百姓已经车夫吓得不轻,忙后退,车夫急声道:“潇夫人求你快下来,这单生意老夫不做了,老夫还指望着这马车养家糊口了。” 月涯淡淡一笑,也没为难,示意椿儿掏出银两递给车夫,然后由车夫把她轮椅拿下来,香椿搀扶着她下了车。 马夫道谢后赶紧离去,街边围观的百姓还很多。 月涯坐在轮椅上微微俯身,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行礼,“请问江小姐,我何时在摄政王怀里?” “就刚刚。” “敢问江小姐,我这个样子王爷那风光霁月的般的人又如何看得上?” “那倒是,可你刚刚明明在和王爷亲嘴。” 月涯一笑,“敢问江小姐可有看清楚?” “看清楚了,好像是你又好像不是。” “既然没看清楚,江小姐这样污蔑我可不好,更何况我如今连起身都成问题又如何有那雅致去勾引摄政王?” 江景被她绕晕了,可是她视线落在月涯脚上,她确定刚刚那女人就是月涯。 “贱人,你还敢忽悠本小姐,刚刚那人就是你,你给本小姐跪在这道歉。” 江景话落,围观的百姓小声嘀咕。 “这江家大小姐怕是疯了,这潇夫人一向就是个老实的主,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谁说不是,要我说这江小姐才有问题,前几天还打死一丫鬟丢了出来,这种人还指控别人。” “人家摄政王从来没有接那道圣旨,她对号入座,觉得自己就是王妃了。” “潇夫人刚刚问的问题她回答那么模糊,一看就是自己没看清,真是欺负人家没男人撑腰。” ...... 月涯就是不说话她也知道,风向定会向着她,毕竟这名声她可是打了好久才打出来的,而江景臭名昭著也早有耳闻。 江景气急,“你们这些个刁民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啪!”一声巨响,那鞭子势如破竹朝着百姓打去,吓得众人哀声道道,四散而开。 月涯沉声道:“江小姐何必拿这些无辜百姓出气?” 江景跋扈惯了,扬起鞭子朝着月涯而来,“既然不能拿这些无辜百姓出气,本小姐就拿你出气,看你还敢不敢觊觎我的男人。” 第三十九章 鞭笞 “啪!”那鞭子重重的朝着月涯打去,吓得椿儿奋不顾身的趴在月涯身上挡住那鞭子。 鞭子落在身上瞬间衣服破裂皮开肉绽,椿儿痛的连哼唧都哼不出来,强忍着泪水都落了下来。 “椿儿,你怎么这么傻?” “小姐,奴婢没事。” 月涯心疼不已,抱住香椿对着江景冷声道:“江小姐如此蛮横不讲理,真是可惜了江家一直以来的好名声,你的父亲哥哥们都是良将忠臣,而你竟然这么粗鄙不堪,你就不怕你这作风引起民愤,遭人唾骂。” “本小姐不怕,本小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荡妇然后喂狗,我江景的东西可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凌厉的鞭子朝着她们挥来,月涯下意识的推开香椿,硬生生接下了那一鞭子,痛的她连骨头都感觉碎了。 她不能躲,也躲不了,如今在轮椅上她只能受着。 可是她不会白受,这份罪迟早得让她还回来。 “贱人还挺能忍,我打死你。” “啪!”那鞭子再一次朝着月涯打来,这次她没有躲,瞪大眼睛,徒手接住那挥打来的鞭子,手掌钻心之痛,瞬间溢出血,吓得旁边百姓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贱人你竟然能接到我鞭子,给我放开。” 月涯忍住痛冷声道:“好,江小姐,是你让我放的,别后悔。” 月涯气急,直接双手一松,江景直接连着鞭子摔在地上,痛的许久都起不来。 “江小姐,今天这两鞭子你回去告诉江老将军,就说我晚上会去讨要。” “椿儿我们走。” 江景翻了起来,月涯让她在大街上丢脸,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她本就有武功,直接下了杀手。 “贱人想走,去死吧!” 凌厉的腿风朝着月涯踢来,吓得椿儿尖叫,“小姐。” 就在月涯准备后退的时候,一道灰色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月涯腿上,身上,她这才看清楚挡在自己身前的是谁。 “潇景深,你没事吧!” “你要吓死我了。” “你怎么能挡在我面前。” 潇景深温润一笑,嘴角就流出血,触目惊心,“嫂嫂我没事。” “又来一个找死的,那就一起死。” 江景下了死手,再次朝着潇景深月涯打来,月涯眸子骤紧,“江小姐这一脚下来,你们江家可就完了。” 江景被月涯的气势所惊,她收回腿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潇景深是潇家二爷,如今正在皇家私塾当夫子,皇上颁布的条令,夫子为尊,你肆意殴打夫子已经是死罪。” 江景脸色不好,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潇家二爷确实在半个月以前被聘为皇家私塾的老师,他名下的学生都是皇亲贵族,她若是真动手,那么别说是皇上就是潇景深的那些学生也能上书吃了她,她不能连累家人。 想到这她冷声道:“今天就饶了你,你若是还敢勾引摄政王,本小姐定把你挫骨扬灰。” 这么狂妄的语气让百姓纷纷指责,江景转身欲要离开,被月涯叫住。 “江小姐你当街殴打我们,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那你想如何?” 还不等月涯说话,潇景深已经示意月涯不吭声,他淡淡道:“现在不是和她纠缠的时候,等晚上江老回府,你我亲自上门要个交代。” “对,你说的是。” 江景见两人怂的不敢吭声,耻笑一声大摇大摆离去。 人群也逐渐散去,月涯看着潇景深的灰袍都是血,脸色苍白不由眉头一蹙,“刚刚要不是你,今天我估计回不去了?” “嫂嫂,别这样说。” “还叫我嫂嫂,我已经和你大哥没关系了,以后叫我月涯吧!” “月涯,”这两个在从他口中溢出,是那么轻柔暧昧,洋溢在他心头,让他心跳加速,想到刚刚扑在她面前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他的心再次狂跳不止,脸上的苍白逐渐褪去染上一丝红昏。 “我们先去医馆替你和香椿看看有没有内伤,然后帮你买件衣服换上吧!这袍子都是血。” “好,那我推你。” 潇景深话落,径直走到他的身后替她推着轮椅,而椿儿跟在身后,后背痛的让她走路都很难。 岁月静好,潇景深看着眼前的女人,高高的妇人发髻已经放下披在肩上,如丝绸般的发丝随风轻扬,这么美好的人儿,让他连呼吸都是好的。 往日那深沉的脸翘起一丝笑,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格外美好。 这一幕正好被骑马逃出来的江肃看到。 不远处江肃深深地看了一眼潇景深,只见他视线落在月涯身上,那种深情俨然一副看爱人的模样,他眉头一蹙。 完了,这潇家二爷恐怕和这潇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到了城东的刘大夫家,刘大夫让自己夫人帮椿儿处理了伤口,自己又邀请潇景深去内室处理,毕竟外面都是女家眷。 月涯跟刘大夫的夫人聊着。 而内室坐在床上的潇景深侧耳听着,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刘大夫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这潇家二爷对外面的女子还真是上心。 “好久不见这潇家二爷,没想到出落的如此俊俏,比当年的潇老将军还要出尘。” 月涯一笑,“对,景深是潇家最出色的孩子,要不是出生不公,他应该会继承家业,世道不公,” 她的话让潇景深有些激动,眸子的狂喜与深情显而易见,他侧耳倾听。 “可惜了,你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嫁了那种东西,要是当初嫁给二爷,或许就会很幸福,你觉得呢?” 潇精深屏住呼吸,双手握拳放在腿上,紧张的神情都凝重,眼中满是期待与害怕。 第四十章 公道 刘大夫和潇景深认识很久,他从小看着他长大,潇家的那些人他就看好眼前的这人,不但是因为彬彬有礼还对人友善,别看他一脸处事淡漠,却总是胸有成竹。 他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见他一脸凝重,更加加深了他的猜测。 这男人肯定是对自己嫂子动了什么心思。 虽然他嫂子已经休夫恢复单身,可这小叔子和前任嫂子总归不好,会被世俗所污蔑,不会是良缘。 月涯一笑,“刘夫人这话还是不要说了,就算没有嫁给潇景焱,我与景深也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与我的关系还这么尴尬,传出去对他仕途以及本人都不好。” “也是啊!月涯你也不要怪我多嘴,你如今恢复单身,可要擦亮眼睛看人,那这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就不要有瓜葛。” “这是自然。” 月涯的话让潇景深满眼的期待变成黯淡,那眼中的满目柔情变得悲痛,连身上的剧痛他都没感觉到。 嫂嫂果然不会喜欢他。 刘大夫不想看着他步入歧途,便小心劝慰,“人生在世,总有些不如意,你如今正值仕途,很容易出类拔萃升为太傅,可不能起了别样的心思断了自己的路。” 潇景深回神看着刘大夫,他有些窒息道:“刘大夫你刚刚的意思?” “二爷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老夫说的意思,别一步错步步错才好。” 潇景深无地自容,可还是道:“刘大夫我是不是不该有这种心思?” “是啊!毕竟一日为嫂终生为嫂,长嫂如母,这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可是我与她很早就认识,从小她就在我心中,刘大夫我该怎么做?” “其实只要她愿意,我不在乎我的仕途,只要有她。” 刘大夫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在乎仕途,可是她在乎自己名声,谁愿意坠入那流言蜚语的漩涡中被人指责一辈子抬不起头,甚至还要被浸猪笼活埋,你当真不顾她的生死?” “更何况你嫂嫂这种玲珑剔透之人又怎么可能看你陷入泥潭。” 潇景深悲痛的低下头,眼中的痛清晰可见,他低着头,不在说话。 嫂嫂是那么聪明玲珑剔透受传统熏陶的女子,总是注重三纲五常,媒妁之言,又怎么可能破釜沉舟抛弃一切跟他在一起,一旦他的心思被她知道,他甚至能猜到,她定会不见自己,把自己避之猛兽。 如果她真不见自己,那么他会死的,为今之计,只能把心思永存心底。 门外月涯笑道:“刘夫人,谢谢你开解,我自有思量。” 话落,潇景深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脸色不是很好,月涯有些紧张,“刘大夫,二爷他没事吧!” “没事了,就是那脚力度再大一点,那可就伤到肺腑了,还好没有。” 月涯松了一口气。 潇景深把诊金递给刘大夫,然后对着月涯道:“嫂嫂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让椿儿推着我去趟江家。” “你真要去江家?” “对,那江小姐如此欺辱你我,还把你和椿儿打成重伤,我自是要讨回一点公道,才不枉我们白白被打一顿。” “我陪你去,毕竟我是夫子,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月涯点头,潇景深的身份确实比她的身份好用很多,皇帝最注重的便是教学,毕竟国之栋梁离不开学习,考取功名,这也是教育的根本。 江家在城南,临近主街的尾巴处,远远看去便气派的紧,毕竟是武将,门口全部都是穿着铠甲的侍卫手握长茅。 潇景深只觉得事过境迁,当初的潇家堪比江家,甚至比江家还要气派,可如今的潇家却萧条的只配称潇府。 月涯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打算进去,而是在门口守着,直到一辆精致的马车驶来,然后在门口停下,随即马车上走下一位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他满脸络腮胡看起来不易亲近,只见他搀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女走下马车。 潇景深小声道:“此人正是江老将军。” “那这位夫人就是将军夫人吗?” “当然不是。” 听到潇景深说不是,月涯视线看过去,只见江老将军握着那夫人的手寒暄了几句,然后重新让她回马车,马车离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让月涯冷笑。 原来所有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尤其在京都,外室已经普遍存在,只是她一直听说的江老宠妻爱女,没想到,终究还是和其他男人一样。 这要是传出去可就名声尽毁了。 见江老将军要进府,月涯唤道:“江老将军,请留步。” 江老回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月涯脸色不好,月涯休夫的事已经在京都传开了,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女人,他一向看不起。 男子为天,男子为大,而这女人把他们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跟男权示威,着实不要脸。 “你找老夫?” “江老将军,我是月涯。” “知道,你就是那大逆不道因自己夫君带回外室就休夫的女人,谁人不知,只可惜你这种人老夫很不喜欢。” 话落,江老转身就要走。 月涯不怒反笑,“那月涯到想问问,我这种女人是哪种女人?” “在京都男人是女人的天,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外室也普遍存在,就是咱们的皇帝民间也有那么几个知己,这是被法度认可的,可你这无知女人善妒就算,竟然还敢把休夫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踩在男人头上,你想翻天了不是。” 潇景深欲张口,被月涯打断,“照江老这样说,男人在外面可以胡来,只要看上一个女人就都能卷入怀中收为自己所用,难不成想和陛下有一样的后宫佳丽三千?” “荒唐那不一样,皇上是为了开枝散叶,千秋万代的大业需要女人,而普通人没江山继承,自是不用佳丽三千,而普通男女皆一样,有个把知己外室也是正常。” “依大人这话,那女人也能有知己外男?” “当然不行,女子也配!” 月涯一笑,“原来江大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要是被江夫人知道江老如此对女人不公又该作何感想?” “更何况传言都是江老是妻管严,宠妻名声在外,你现在这样说话岂不是打脸?” “你!无知小儿,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第四十一章 指责 看江老要走,月涯一笑,“江老莫要生气,晚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更何况晚辈今天来将军府不想惹事只是想要讨个公道而已。” “什么公道?” “你的女儿因为误会,当街怒骂鞭打我和我的丫鬟,还打了我们家二爷,老将军也知道我们二爷可是夫子,公然暴打夫子那可是要被抓进大理寺的。” “此事我家二爷不想追究,但是二爷伤的实在是重,想来想去还得讨个公道。” 江老头大,这是他那恶女能做出来的事,只是没想到这恶女敢打潇家二爷,这不是找死吗? 他嘴硬,“你有什么证据?” 潇景深走到轮椅前掀开衣服,“江老,这便是证据,我的胸口有你闺女的脚印,整块都青紫,被她打的有严重内伤,还有椿儿也是,身上的鞭子印导致她皮开肉绽。” 江老脸色幽暗,这个不孝女,真是惹事。 “既然如此,那老夫代小女跟你们说声抱歉。” “老将军的诚意月涯心领了,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江小姐如此当街侮辱暴打我们,若是不亲自出来道歉,可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江老一向赏罚分明,又正直,自然不会轻易揭过不是?” 江老将军看了一下门口围观的几个百姓,眉头一蹙,脸色极度不好,自己的宝贝闺女是什么德行他知道。 要她道歉那可是比登天还难,想到这他淡淡道:“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你们家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你们今天来这里闹,无非就是想要点钱,没问题。” “我给你们,就当是你们今天受伤的费用。” 说着他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潇景深脸色不好,读书人尊严受到严重侮辱,“江老将军,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们家虽然今非昔比,但是也有骨气,钱我们不要,只要公道,还请江老务必让江小姐出来道歉,她给我们鞭子,那你也应该给她鞭子才是,众生皆平等。” “你!” 月涯开口,“江老将军,今天若是不给我们交代,我便会闹到你家夫人面前,顺便和他说说你的那——外室。” 外室两字她说的很小,可江老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看来刚刚被这女人撞见了。 想到自己那粗俗的夫人,江老脸色阴沉,思索很久,“你要如何才能泄愤?” “你女儿目中无人当街殴打我们百姓,那我也要请将军给她教训,毕竟将军连千军万马都能管,又如何管不了一位女子。” 正说着,大门口江景手握软鞭出来了,她冷声道:“你们两个竟然找到这里,要是在敢胡说八道就给我去死。” “江景,你给我跪下。” 当着百姓面,自己闺女竟然还是这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他这老脸实在无法搁置。 “父亲,这个贱人勾引绪澈哥哥。” “我要打死她喂狗。” “跪下!”一声怒吼,中气十足,听的江景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江老将军沉声道:“你不明辨是非,你母亲给你教的做人道理教到哪里去了?” “你竟然当街打夫子,找别人麻烦,江景都怪我们把你教养的如此手段狠辣,今天我就提你母亲好好教训你。” “我让你以后还敢无法无天,让你以后目中无人......” 一把拽走她手中的鞭子,江老就要打下去,“今天这十鞭是要让你好好长记性,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招惹。” 东西? 月涯一听眸子微敛,她不怒反笑,只是默默的看着那鞭子打在江景身上。 “啪!”凌厉的鞭子划破天际,势如破竹。 每一下江老都没有手下留情,可每一下都让他心碎。 围观的人只觉得打得好,甚至还有人叫打重点。 整整十下,江景痛的蜷缩在地上,眼睛却始终盯着月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江老丢下手上的鞭子对着月涯冷声道:“人也罚了,你可满意?” “多谢江老将军,赏罚分明,不愧是将士出身。” 话落,她看向潇景深,“二爷我们走吧!” “嗯!” 见他们离开,江景趴在地上嘶吼道:“月涯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之仇来日定当报。” 月涯看着前方,那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淡淡的,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摄政王府 凤绪澈拉了几个时辰的肚子,整个人处在脱水的症状,连坐在书案前都直不起身体,江肃进来的时候也是谄媚的笑着,生怕这活阎罗要灭了他。 “那个王爷,药已经买好了。” 凤绪澈抬起头,掀起眼皮,凌厉的视线经过这一遭折腾后大打折扣,变得温和许多,他冷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本王把药拿来。” 江肃猜测主子这模样莫说是打他了,就是起来都困难,这巴豆还真是厉害。 “是,王爷。” 把药端进去,看着他一咕噜灌下,江肃欲言又止。 凤绪澈抬起脚就踹在他腿上,“有屁快放,婆婆妈妈。” “王爷,刚刚去买药的路上我看到潇夫人跟潇家二爷在一起,听说江景小姐还当街把他们打了一顿。” “什么?”凤绪澈眉头一蹙,冷声道:“那女人不是脚受伤了吗?这江景好大的胆子竟然当街殴打别人,还有没有王法?” “噗!”江肃没忍住笑了。 可是他的笑在看到凤绪澈那冷眼的时候立马闭了嘴,“看来王爷还是关系潇夫人的,没有忘记那巴豆之仇。” “江肃,给本王滚出去跪着。” “是,王爷,属下这就滚。” 江肃直接往地上一趟,直接朝着外面滚出去,滚到半路的时候好心提醒一句,“对了,王爷,属下发现那潇家二爷看潇夫人的眼神不对劲。” “......” “比你看潇夫人深情多了,王爷若是喜欢潇夫人可要抓紧,否则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啪!”凤绪澈拍案起身,“看来你皮痒了,本王没瞎,那女人配不上本王。” 江肃要命的滚,最后逃之夭夭。 回到府邸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等着她的清禾。 椿儿看到清禾就害怕,推着月涯的步伐也慢了几步。 月涯感受到她的恐惧,摸摸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第四十二章 跳河 清禾走了过来,语气有些僵硬,“你那美容养颜水还有吗?” “有啊!” “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你不会自己去林芝堂买?” “我这不是钱暂时被抢了吗?那水不错,我感觉我皮肤好了些。” 月涯挑眉,果然看到她那起皮的脸好了很多,她不由冷笑,原来椿儿的洗脚水还有这妙用。 沉思一下,月涯淡淡道:“这美容水也是我用钱买的,怎么可能白白给你。” “嗯!那你借我些,等我有钱了还你。” “行吧!看在你开口的份上,我便让椿儿给你拿一些,以后你自己去林芝堂买,今天的就当送你了。” 清禾有些感激,这次没有生气,而是说了句,“谢了。” 两人对视一眼,椿儿便心领神会,如法炮制,她把泡了脚的洗脚水给清禾装了一小瓶,这才走了出来。 “诺!” 清禾激动的看着那瓶水,说了句,“月涯这次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你我的仇还没完,该算的账还得算。” 月涯没说话,滚动轮椅让开一条路让她离开。 随着清禾一走,椿儿一下子就笑出声,“小姐,这女人莫不是个蠢的。” “这不就是蠢的吗?” “哈哈,笑死我了。” “好了,笑不露齿,看你这样子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那就不嫁,陪着小姐。” 两人调侃几声,月涯才回到屋子,由于夏日快要到,天气也逐渐燥热起来,她不想吃饭,便让椿儿做点给她自己吃。 自从和潇景焱没了关系后,她住在这里也算是暂住,自然也不好意思跟着他们去吃饭。 一段时间后,月涯放在林芝堂的美颜膏火了,用过的都赞不绝口,就连在后宅的清禾也听到风声。 “听说没,那林芝堂新出了一款美颜膏,效果很好,用过的皮肤细腻白皙不说,还不干。” “早知道了,三小姐用了一瓶,那暗黄的皮肤痘痘明显好了很多,现在变得可白了。” “就是太贵,我们这些奴婢买不起。” 清禾听着后厨婆子议论,连忙走了过来,“你们说的美颜膏要多少钱?” 那婆子道:“一百两。” 清禾眉头一蹙,这鬼东西怎么卖的这么贵。 不过能变美也值得,只是钱...... 想到潇景焱有钱,清禾没有闲着,直接回房间。 当天晚上她便把椿儿最后给她的那瓶舍不得喝的洗脚水喝进肚子,然后沐浴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等着潇景焱的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喝了那水,她感觉自己皮肤好了不少,那光滑的触感让她欣喜若狂。 一副我见犹怜魅惑的样子看着走进来的青袍男子,别说潇景焱虽然怂,可人长得好,技术也不错,不然她堂堂公主又如何会看上这男人。 “夫君!”娇滴滴的声音一出,潇景焱本没有任何情欲,这么一听,整个人骨头都酥了,他火急火燎的褪下外衫就朝着她走来。 “娘子,为夫来了。” 一张笑眯眯的薄唇覆在她的唇上,清禾一把推开潇景焱笑道:“夫君,我美吗?” “美,太美了。” “美的话你啥时候才娶我?” “马上,明天再说。” 火急火燎的吻下,又被清禾推开,她沉着脸道:“如今你已经没有正妻,我理应与正妻的身份嫁入府中,可是因为救你,我被赶出皇宫,没有任何嫁妆,那你的彩礼......” 说到这,她的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眉眼如丝。 潇景焱眉头一蹙淡淡道:“你也知道,月涯还等着我们还她嫁妆,不然她都不愿离开,这要是给你准备彩礼,那就还不了月涯,你想看她一直在这里呆着?” 听到这话,清禾鄙夷出声,“那就暂时让她待在后院,我堂堂公主嫁给你,没有彩礼可不行,你若是不给,那我只能带着宴儿离开。” 潇景焱听到这话瞬间没有了那种男人之间的欲望,从她身上起来,重重地砸在床上闷闷出声:“睡觉。” “喂!潇景焱你给我起来,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我娶,可是没钱。” “你没钱,你母亲有啊!她这么宝贝宴儿,定会给你钱娶我的。” “这.....” 清禾放低声音,娇嗔道:“你若是答应以死相逼,我便把自己给你,随你要几次。”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潇景焱喉咙滚动迫不及待道:“好,我答应你,明天就去找她要彩礼。” “夫君,你真好。” 清禾主动的迎合他。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哼唧声,随即木板床摇曳。 第二天,潇老太太醒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人也好的差不多,只是体虚了些,月涯接到潇老夫人清醒下床的消息,便赶紧带着椿儿赶去。 只是徒经花园池塘的时候她看到潇宴一个人在池塘边伸着手想摘池子里的花,看的月涯那是一阵心惊胆跳,虽然不喜欢这孩子,可她也从不反感,只是觉得这样危险,大人的恩怨与孩子无关。 她好心走过去阻止,“潇宴,这很危险。” “快过来。” 潇宴抬起头,见是月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道:“狐狸精,赖着我家不走,脸皮真厚。” “你个小孩子嘴怎么这么碎?我家小姐是为你好?” “母亲说,你赖在这是想要我家的家产,所以我定要将你赶出去,这个府是我潇宴的。” “你不走,我便赶你走。” 说着他直接纵身一跃就跳入池塘,吓得月涯都无法反应。 “小姐这孩子......” 椿儿太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心机深沉的孩子? 月涯眸子一冷,看着池塘里喊救命扑腾的潇宴,她就可笑。 水本就不深,潇宴又站在浅水区,只见他高昂着头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 “想陷害我,没门!”月涯话落,冷笑一声直接跳了下去,这看的椿儿一脸懵逼。 月涯道:“椿儿,快去叫人,就说这潇宴推我下河的时候不小心自己也掉了下来。” “是,”香椿赶紧跑开。 第四十三章 管教 “你个女人,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推我的。” “是吗?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倒要看看大家信你还是信我?小屁孩。” “你不走我母亲就不能当家,母亲说你不该赖在这里。” “那你让你母亲把我嫁妆还我再说。” 月涯说着朝着他走去,一把拽着他的手就要往上面抱,潇宴挣扎,月涯便用力抱住他,“你不要命了,别动,会死人的,那边是深水区。” “你个坏女人不安好心。” “随你怎么说?小小人儿心机太重不好。” 见到不远处有人来了,月涯更是把他抱在怀里对着上面喊道:“有人吗?救命啊!小少爷支持不住了。” 很快椿儿便带来了人,来得是潇母以及清禾,清禾看到自己儿子在水下便以为是月涯推的,哭着喊着指责月涯,“是你,是你把我儿子推下去的。” “哇!”的一声,看到自己母亲来了,潇宴瞬间大哭,“母亲,救宴儿。” “奶奶救救宴儿,好冷。” “有人要害我。” 潇母急了,吩咐着旁边的婆子,“你们还愣着干嘛?救人啊!” “是!” 上了岸,阳光照在身上,更是冷的两人瑟瑟发抖,椿儿赶紧跑过去搀扶。 清禾抱着孩子,孩子一个劲指控,“奶奶,是这女人把我推下河的,她好恶毒。” “你胡说,明明是你推小姐的时候不小心自己也掉下去,要不是我家小姐救你,你已经死了,你恩将仇报。” “啪!”话一落,潇母的巴掌便落在椿儿脸上,直接把她打的摔在地上。 “奴婢就是奴婢,你敢这样跟小主子说话。” 月涯怒了,冷冷的看着潇母,“潇夫人,椿儿是我的丫鬟,我都没舍得打她,凭什么你打?” “凭什么?你个贱人,你们主仆差点害死我孙子,打她是轻的了。” “我要你们主仆二人给我跪下道歉。” “好呀!要说道歉,你应该让你孙子道,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我救他,他污蔑我。” 说到这,月涯走了过去,一把拽住还在哭着指控自己的孩子道:“哭什么哭?真以为大家好糊弄,你说我把你推下去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推你下去的?” 潇宴瘪瘪嘴,有点不敢直视月涯的眸子,许久道:“你是双手推的。” “错,我是脚踹的。” “对!”潇宴点头,“你就是把我踹下去。” “那我踹你哪里?” “屁股。” “错,我是踹的你腿,你一个没站稳就掉下去,腿上估摸着还有淤青了。” “对,奶奶,她踹我腿,我腿不能动了。” 月涯一笑,“我说小公子你一会说我是双手推一会又说脚踹,一会说我踹你屁股一会又是腿,到底是踹的哪里?” “母亲,是腰,她踹我腰。” 众人一听,明显就觉得不对劲,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 清禾也急了,“到底踹的是哪里?” “屁股!不是腰。” 月涯一笑,“伯母,事情已经摆在这,想必你也听清楚了,这孩子欠管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潇母脸色青黑交加,这孩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看来就是宴儿胡说八道,明明已经知道是谁的错,可她也不能不护自己孙子护着外人不是。 潇母沉声道:“今天这事就是小孩子胡说八道说话,大家散了吧!清禾你带宴儿回去换衣服。” “嗯,宴儿我们走。” 见他们要走,月涯沉声道:“等等。” 清禾没好气道:“你还要作甚?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会跳河陷害我逼我离开,三岁多的年纪心思不一般,定是有人在耳边教唆。” “伯母,小时候不好好教育,难道你要等他长大了废了才教育。” “现在跳河陷害我下次要是不小心跳粪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毕竟清禾公主的可是从小名声就不好。” 潇母冷冷的看着清禾,“看你教的什么孩子?” 这话一说清禾就不高兴,“月涯你少给我放黄腔,你的意思是我让宴儿故意陷害你赶你出去?” 月涯一笑,“我可不敢,别对号入座,我只是好心提醒宴儿,本来人是长得不错,可不要因为有个娇惯自己在背后搬弄是非的母亲害了自己。” “你,你这是故意把屎盆子套在我的头上。” “既然不愿意听,那就当我没说,椿儿我们走。” 见月涯要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 是老夫人的声音,月涯有些高兴的回头,祖母没事了。 只见金嬷嬷搀扶着老夫人走来,看的出来老夫人身体恢复的不错,至少脸色好了很多。 潇宴不喜欢潇老夫人,看到她就往清禾身后站。 “刚刚月涯的话我听到了,这孩子确实缺乏管教,竟然是我们潇家的种那就应该遵守潇家的规矩,从今天开始这孩子就交给金嬷嬷教礼仪,月涯虽然已经和景焱和离没了关系,但是我决定收她为义孙女。” “从今天开始由月涯教这孩子做人识字。” 潇母一听,马上上前,“母亲这不好吧!这月涯已经和我们家没关系,何必还要让她留在府中多一张嘴,更何况她不会对宴儿好的。” 清禾也道:“祖母,这宴儿要是落在她的手里定会被她趁机收拾的,这月涯不是好东西。” “你给我闭嘴!” “你看你把这孩子教成什么?” 潇老夫人看着瞪着她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她虽然渴望要重孙子,可这种重孙子她还真是不稀罕,尤其是被清禾养成这种性子,小小年纪心思深沉害人不说还不尊老,那双小狼崽般的眼睛盯的她难受。 “你还瞪?” “我是你曾祖母。” 潇母这才看到潇宴瞪着潇老夫人,还咬牙切齿一双小拳头紧握,这样的孩子别说是老夫人就是她也害怕。 她赶紧出声:“母亲说的是,清禾以后管教孩子这方面你就不要插手,孩子以后在老太太那边住,你也给我磨磨性子。” “不可能,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带。” “那就给我滚出去,带着你这个猴崽子滚出去,我们潇家绝对不养白眼狼。” 潇老夫人气的胸口激烈喘息,月涯见状连忙从金嬷嬷的手上接过老夫人安抚道:“祖母说的对,这孩子若是继续在清禾公主的教育下,铁定废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夫妻不懂节制,在孩子面前就弄得吱吱呀呀,这要是被孩子撞见,长大还得了。” “什么?”潇母震惊不已。 第四十四章 没品 清禾面红耳赤,该死的贱人,竟然这个时候揭她的底。 “清禾你给我说清楚,月涯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我......就是景焱他瘾有点重,我也没法。” 潇老太太冷哼出声:“不要脸的狗东西,真当自己是畜生,毫无节制不是?这孩子不能留在你身边。” “金嬷嬷给我把他带回去,我亲自教。” “是。” 说着金嬷嬷就去抱孩子,潇宴大喊大叫的哭着,对着金默默拳打脚踢,“母亲,我不要去这老妖婆屋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 “宴儿,母亲对不起你啊!你不去,我们娘两都要被赶出去,我拿什么养你啊!你放心母亲会随时来看你。” 在老太太的眼神示意下,金嬷嬷直接抱起孩子就朝着老太太院子而去。 潇母也不敢吭声,毕竟自己没有理由,这孩子确实该管教了。 随着孩子哭声消失,潇老太太沉声道:“你们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月涯是我干孙女,在你们没有还她嫁妆以前谁都不准赶她走,否则老太太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打断她的腿。” “哼!月涯我们走。” “是,祖母。” 人群散去,清禾还在一边抹泪,潇母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没出息的家伙,教个孩子都教不好,还要留着你吃软饭。” 看着潇母离开,清禾咬牙切齿,如今所有人欺负在她的头上,那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还没嫁进来,连个贱妾都不如,只能嫁入府成为潇景焱正妻,才无人会这样对她,那该死的男人也不知道在干嘛? 到现在还不回来要彩礼娶她,想到这她跺跺脚朝着外面寻去。 月涯换了衣服就去找了潇老太太,只见老太太正让潇宴跪下磨性子,可潇宴就是站在那里狠狠地瞪着她,甚至还会朝着潇老太太吐口水,这一幕别说是在场的金嬷嬷,就是月涯进来也吓了一跳。 “老妖婆,你不是人,垃圾,去死……” 这孩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根本不像个三岁多孩子该说的话。 月涯看不下去沉声道:“这孩子再不管教真是废了。” “月涯你来得正好,这孩子从见到我就一直瞪着我,让他跪也不跪,你说说该怎么办?” “什么肮脏人才能教育出这种种?” 月涯走到潇宴身前,潇宴又瞪着月涯,还握住小拳头要朝着月涯撞过来,看得香椿一阵心惊,“小姐,小心。” “小小年轻,这么没有教养,这清禾公主真是把自己好好的儿子养成了狼崽子。” “你才是狼崽子,你全家才是狼崽子,你个下贱奴婢。” 小小人儿气势凌厉,张牙舞爪的朝着月涯跑来,用头就撞去,还好金嬷嬷眼疾手快按住。 月涯沉声道:“祖母这孩子我可管教不了,不过我知道有人能管教。” 潇老太太看向她,“你说的是谁?” “凤绪熠,摄政王的养子。” “摄政王那养子可是混世小魔王比这家伙还要难对付,你怎么就知道他能管教?” 月涯一笑,“恶人还需恶人磨。” “可是摄政王怎么可能让他孩子来这里帮你管教这孩子。” “祖母放心,那孩子现在喊我一声干娘,只要我接他来这里住一个月,我相信不出一个月这潇宴的性子定会磨下去。” 想了一下潇老太太道:“好,我应你,只要你能把那孩子接来,我都依你,只是月涯祖母不希望你离开这里。” “祖母放心,我说过嫁妆没赔我之前我不会走,我会在这里多陪陪祖母。” “好好好,祖母也想开了,那潇景焱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至于嫁妆本就该还你,一群白眼狼。” 月涯听了,有些感动,她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说了句,“谢谢祖母。” 而旁边的潇宴开始发火,把桌子上的东西砸了一地,吓得椿儿尖叫。 “放我出去,你个老妖婆。” “还有你个贱婢,放我出去。” 这孩子嘴碎的不行,气的老太太差点要挥拐杖打他,月涯见状忙道:“金嬷嬷把这孩子手脚绑起来,嘴塞上,丢到暗室闭门思过,他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又放出来,饭今晚也没必要喂了,要吃饭就让他写字,写一百遍才能吃。” 金嬷嬷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道:“对,就这样,不给他点下马威,他当我是病猫,成何体统。” 在潇宴的怒骂中,金嬷嬷拽着孩子就往暗室去,月涯见潇老太太打哈欠便道:“祖母,你困了就睡一下,身体刚好不易太劳累,月涯等下又来看你。” “好好好,月涯祖母谢谢你。” 月涯笑了笑带着椿儿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清禾用帕子蘸着泪带着潇景焱走来。 看到月涯,清禾直接指着月涯指控,“就是这个贱人把宴儿推下河,还用计让祖母管教宴儿,潇景焱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了,别哭了,哭的我心急,我来说。” 潇景焱朝着月涯走来,视线不耐烦的看着她,“月涯,你留在我们府邸到底想干嘛?” “你是不是还爱着我?想报复我?所以才故意拆散宴儿和清禾。” “噗!”月涯没忍住嘲讽出声,“潇大爷,你听过有句话吗?” “什么话?”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你说我自作多情。” 月涯冷笑,以前她喜欢着他,自是对他言听计从,如今眼前的男人就犹如那粪坑的蛆虫,使劲的玩她身上拱,让她觉得恶心。 “潇大爷我想问问你,你有颜吗?” “自然有。” “有钱吗?” “没钱!” “那有权利吗?” “没权!” “有品吗?” “没品!” 月涯娇嗔一笑,“既然没颜没钱没权没品,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月涯会喜欢你,故意陷害他们母子分开。” 等潇景焱反应过来,月涯已经离去,只有清禾气的一直踹他,“你傻吗?” “傻。” “快去要宴儿呀!” 清禾懒得和他废话,这就是个傻子。 经过那池塘,香椿好笑的捂住嘴,连步伐都轻快了些。 “小姐,你说大爷去要他那小混世魔王老太太会给吗?” 月涯眸子微敛,随即淡笑:“不会给,还会被传家法。” 第四十五章 吻我 结果当天晚上就传来潇景焱被家法处置的消息。 椿儿伺候月涯躺下,着实好奇,帮她把被子盖好便道:“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老太太会请家法?” “因为潇景焱就是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椿儿不懂什么意思,一脸懵逼样。 第二天,月涯吃了早餐就去了摄政王府,准备和凤绪澈商量着接熠儿陪她去府中住一个月。 由于她是常客,门口的锦衣卫不在阻挡,便让她自己进去。 经过凤绪澈书房的时候,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王爷你这下腹确实受那子母蛊影响,此蛊不会伤及性命,却能让你永远软绵绵。” 月涯深屏住呼吸,原来传言凤绪澈不行是中了蛊毒。 凤绪澈冷声道:“可有解法。” “有,王爷体内同时拥有子母蛊,现在需要找个王爷不反感的女人引出母蛊寄宿在她体内,这样的话阴阳交合便能解决蛊毒,缓解一个月,只不过王爷对女人太过厌恶这有点难。” “要是不阴阳结合会如何?” “那每到十五子母蛊就会在你们体内疯狂乱窜,你们会互相吸引,无论你们在何处都会被子母蛊强烈的欲望所吸引,左后也还是逃不过那方面,没人能抵抗得住。” 凤绪澈冷声道:“也就是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必须......” “是。” “那要如何把母蛊给对方。” 苍老的声音响起,“很简单,只要吃下这种药,她的血就会有一种特殊香气会吸引母蛊。” 月涯一听,赶紧抬脚准备闪,不料被江肃的声音叫住。 “月涯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完了。 月涯狠狠地瞪着江肃,随即门被打开,一脸白发的老头子摸着胡须看着月涯。 凤绪澈鬼魅的身影一闪而过,一阵风吹过,月涯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掐住脖子抵在墙上,阴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说,你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秘密,就只有两种选择,死、死。” 他的话阴恻恻,让月涯想起之前的那个晚上,恐惧涌入。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那种胸腔中被抽空氧气的气息让她难受。 听了凤绪澈的秘密,不死不可能,这铁面阎罗要杀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要活命唯有牵制他,月涯眯着眼睛看着白发老头手上握住的那颗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双手用力掐住他的手,凤绪澈吃疼,手一松她直接掉下,空隙时一把抢过老头手上的药塞进嘴里一爵。 这一幕看的老头、江肃都愣住。 这女人有胆识,聪明。 凤绪澈震怒,“你!” 月涯拼命喘息,然后道:“你若杀了我,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个软绵绵。” “你敢杀我?” 月涯仰着头,从来没有的骨气,她今天为了活命拼了,和生命比起来,一切都微不足道,不就是失身,她无所谓。 好在也是个王爷,左右她不吃亏。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凤绪澈被激怒,蓄满内力要朝着她头顶打去,被老头唤住,“王爷,你可知你这一掌拍下去,你这一生可真成了太监。” 凤绪澈那俊美的脸浮出杀意,许久才收回手冷声道:“那现在该如何?” “这是世间唯一的药,错过了就没机会了,现在赶紧放血引出母蛊,否则药会失效。” 凤绪澈手握拳头,犹豫了很久才看向月涯,“是你自己划还是本王来?” 他那恐怖的模样吓得月涯双腿发软,哪敢让他来,“我自己来。” 话落,她转身从江肃身上抽出佩剑毫不犹豫的往手臂上划,血哗啦啦滴着。 凤绪澈眸子幽深的看了她一眼,也划了一刀,很快那体内的母蛊嗅到香味蠢蠢欲动,在凤绪澈体内寻找出口出来。 凤绪澈皮肉鼓动的模样让月涯震惊不已,看他痛的扭曲着嘴脸,月涯不由暗想这男人就是一个魔鬼,竟然能忍住那种钻心之痛。 母蛊找到出口出来,随即爬在月涯身上,然后红色的身体朝着她伤口钻去,不一会儿就进入她的体内,可也痛的月涯泪眼朦胧。 她想杀人,要活着怎么这么难? 凤绪澈冷声道:“你这是咎由自取。” “是,我是咎由自取,我要不这样,我现在已经成为一道尸体。” 那老头笑道:“这姑娘真是聪明,王爷有福气。” 凤绪澈冷声吩咐:“江肃带田老下去休息。” “是,”江肃引着田老离开。 房间里只有凤绪澈以及月涯站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凤绪澈没好气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找你商量点事,没想到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要被灭口。” “呦!脾气不小,可别忘了,是你听了本王的秘密。” “那王爷也请记住,我现在怎么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对我好点。” 凤绪澈被她气笑了,“我看你是别有目的,你吞下那药是为保命还是想要本王的身子。” “咳咳!”月涯被他如此直白的话震惊的一阵呛咳,“谁要你的身子,要是我不吃了那药,和你性命相连,指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尸体了。” 凤绪澈脸色逐渐好转,转身朝着里面走去,“以后你我的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可知后果?” “放心吧!为了这条猫命我自是要小心不会说,只不过每月十五要是你不想,你可以把你自己绑起来。” 凤绪澈挑眉,“很好,这你到是提醒本王了,以后十五你最好把你自己也绑起来,玷污本王的身体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行,我们都绑,弄得我好像愿意被你碰似的。” “说吧!来这里的目的。” “我想带熠儿去潇府住一个月,你若是想他,我马上带他回来如何?” 凤绪澈挑眉,“为何要去?” “就是我想带熠儿去玩玩很简单,我最近几天老想他。” “可以,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那孩子喜欢你,只不过要带他走需要你为本王做件事。” “什么事?” “过来吻我。” 第四十六章 偏心 “啊!”月涯震惊不已,一双大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 凤绪澈尴尬的敛下眸子沉声道:“本王就想看看你体内有了母蛊,本王还能不能有那个......” 他实在说不出口,一张白皙的脸爬上红晕,弄得脸红脖子粗。 月涯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也会害羞,“你想试试你有没有反应?” “咳咳,是这个意思。” “还以为多难得事,反正上次也吻过,不差这一次,你闭上眼睛。” 凤绪澈有些紧张的闭眼,从来没有的慌乱,他生怕自己因为她的靠近发怒,更怕她吞了母蛊,自己对她还是没反应,那自己这辈子有可能真是废物了。 正想着,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两片温凉的唇便贴在他的唇上,凤绪澈大胆的张嘴,随即下腹起来热源。 正想进一步探索的时候,一盆凉水泼了下来。 只见月涯一巴掌拍过他的头没好气道:“王爷,吻也吻了,你不会还想占我便宜吧!” “你!” 凤绪澈气的语无伦次,这个女人总是有资本勾起他的怒火,不过他得到意外发现,这个女人确实能治他的病。 “还愣着干嘛?” “滚!” 月涯忙俯身笑道:“谢谢王爷,我这就走。” 身后传来凤绪澈的声音,“熠儿喜欢吃芙蓉糕、脆皮烤鸭、上火的东西不要多吃,他有时候还会尿床……” 月涯直接去找了熠儿,只见院子里熠儿正在喂着兔子,他好像总是一个人,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静静地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小兔兔你说干娘最近怎么不来找我玩?” “是不是干娘不喜欢熠儿?” “可熠儿会乖乖的。” 小肥手握住的胡萝卜塞进兔子嘴里,学着它咔嚓咔嚓的咬着。 月涯悄悄的走过去,然后俯身捂住他的眼睛,故意用男人的声音唤道:“猜猜我是谁?” “干娘!”熠儿激动的扒开她的手,然后起身抱着月涯的腿,小家伙才五岁比她的腿还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熠儿,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说到这他刻意停留,然后贼兮兮道:“因为干娘身上有干爹的味道。” “胡说,”月涯神情紧张的抬起袖子嗅了嗅,确实沾染了一丝龙涎香。 熠儿见她脸红笑了,“原来干娘害羞咯!” “熠儿要是继续调侃我,那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出去?去哪里?” “跟我一起去住几天可愿意?” 熠儿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踩到小兔子,“真的可以吗?可是干爹不会答应的。” “放心,他已经答应,我现在带你去。” “好呀!那熠儿去收拾一些东西。” 熠儿松开月涯朝着屋子里跑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月涯蹲下顺势抱起小兔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就这样一大一小抱着小兔子准备离开,熠儿想跟凤绪澈打声招呼,便一个人跑到凤绪澈书房。 “干爹。” “你怎么来了?”凤绪澈放下笔看向自己的儿子,嘴角虽然没有笑,依旧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心却是欣慰的,这臭小子没白疼他,走的时候还会来打招呼。 “谢谢干爹让我跟干娘去住,你放心儿子一定帮你守住未来媳妇。” “你小子什么意思?” 熠儿跑了进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干爹,干娘刚刚跟儿子说,你的唇很柔软。” “你个小子!” “哈哈!父亲再见,熠儿走的时候若是你想熠儿就偷偷来看我,若是你想干娘不好意思开口,你就拿熠儿当借口,干娘绝对不会怀疑,熠儿也不会吃醋。” “干爹记得好好治病,不然干娘是会嫌弃你的。” 凤绪澈被这小兔崽子弄得面红耳赤,起来就要拽住他一阵收拾,不料手还没拽好他,他已经像个小滑头一样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害的他一阵愣神。 小家伙跑了,还说了一句,“干爹,熠儿的亲亲香还是干娘香?” 凤绪澈看着消失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自从有了这孩子,他的生命里有了一丝光,那丝光很温暖,占据了他的心。 有时候他在想,熠儿就是他的救赎。 江肃受到凤绪澈的命令给月涯准备了马车,亲自送他们去潇府。 马车里,熠儿好奇的看着外面,激动的不行,就连小白也跳来跳去。 月涯一笑,“今天干娘带你出来是有任务的。” 熠儿收回视线,放下帘子,眨巴着大眼睛,“什么任务?” “潇家有个熊孩子,不听管教,目中无人不说还随时语言攻击别人,我希望你磨磨他的性子。” “干娘说的不会就是潇景焱的那私生子吧!清禾公主的孩子。” 月涯一笑,“你认识?” “当然认识,之前在摄政王府,那小屁孩抢我东西,被我收拾了一顿,见到我怕的要死。” “这么厉害?” “当然了,干娘放心这小屁孩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熠儿到了潇府,比较有礼貌,见到潇老夫人也跟着叫曾祖母,那嘴甜的跟吃了蜜似的,再配上那张小小年纪就漂亮的脸蛋更是让潇老太太喜欢。 “来来来,孩子,曾祖母抱抱。” 熠儿胆子很大直接在潇母以及清禾、潇景焱的注视下就跑进老太太怀里,“曾祖母好,干娘说你是她最敬重的人,所以也是熠儿最敬重的人,熠儿喜欢你。” “熠儿能亲你一口吗?” “可以。” 熠儿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潇老夫人脸上亲了一口,惹得老夫人笑出了泪。 “哈哈哈!你们听听多乖多可爱的孩子,怪不得月涯喜欢,不像有些人养的......” 清禾脸色不好道:“祖母未免太偏心了吧!这还是个外人,你自己的亲重孙你不要,竟然忍心把他关进黑屋。” 潇母也心疼潇宴,“对啊!母亲,好歹宴儿也是你的重孙子,你这样把他关起来,要是吓到了怎么办?” “哼!谁让他满口胡话,甚至还朝着我吐口水,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不关他关谁。” 清禾听不下去了,小声嘟囔,“这凤绪熠和月涯那么亲,指不定两人有啥关系,老眼昏花小心帮别人养娃娃。” 第四十七章 红杏 这话让月涯眸子一冷,刚想开口就被熠儿打断,他从潇老夫人怀里出来,一脸无害的来到清禾面前道:“干娘,这个黄脸婆就是我干爹的那侄女清禾公主吗?” 黄脸婆? 众人一噎。 月涯一笑,这小鬼头,“对呀!她就是清禾公主。” 小家伙眉头一蹙有些嫌弃道:“我干爹说清禾公主以前可喜欢养漂亮的男人了,连好看的太监她都要,我锦瑟叔叔说像这种男人多的女人脸色都是黄黄的,俗称黄脸婆。” “男人这么多,祖母你可要好好看看公主的孩子是不是潇家的?” 这话一说,潇景焱思绪复杂的和潇母对视一眼,就连潇老夫人也看向月涯。 连个孩子都能考虑到后果,她大意了。 清禾暴怒,“你不过就是我皇叔捡来没人要的兔崽子,你竟敢污蔑我。” 说着清禾就要去揪熠儿的耳朵,这人还没到面前,熠儿手中的扣子就朝着她双腿打去,顷刻间清禾脚底一阵打滑直接摔在地上,好巧不巧那嘴含着潇母的绣花鞋。 “噗!”外面的丫鬟捂嘴笑起来,潇老夫人觉得这女人丢脸丢到极致了,直接看不下她,对着潇景焱冷声道:“还不带这个不要脸的滚下去,在小公子面前如此失礼。” “祖母,你别生气,我这就带她回去。” 清禾是被潇景焱提着领子离开的,连潇母都看不下去,离开的时候她听到潇老夫人问月涯,“月涯你说这潇宴跟景焱长得一点都不像,会不会不是我们家的子孙?” 月涯道:“祖母,这个我也不敢乱说,可熠儿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清禾公主名声不好,四年前确实有过好多男宠,后来她突然消失在京城,如今四年后又带着孩子回来,若要是真的把大爷当成了钱袋子养别人的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 潇母站在院子里听着这话,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宴儿性子长相没有他们潇家一点儿孙样,和人家那熠儿想比简直不堪一击,她也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们家的。 不会就是把自己儿子当成冤大头吧! 想到这她大步走了出去。 潇老夫人道:“对,明天开始滴血验亲,不然我不安。” 一锤定音后,月涯也带着熠儿回了自己院子,椿儿早已经把熠儿的东西收拾好,怕他委屈,还早早的就去给他置办了一些东西,招呼着熠儿四处看着。 月涯站在院子里视线落在二爷送她的轮椅上,便寻思着如今也用不上便想把这椅子送还回去,她推着轮椅朝着外面走去。 二爷因为是庶出,住的院子和刘姨娘挨在一起,都是府中一般的庭院,只是有一段路,加上是鹅卵石铺成的,滚轮在上面很不方便。 推到景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本要开口唤一声,却听到刘姨娘和一男子的调笑的暧昧声,她来不及想直接躲在一边,然后悄悄看去。 只见一男子抱着刘姨娘进了院子,那娇滴滴的声音唤道:“潇郎,你今天来可要多陪我几个时辰。” “好呀!没问题,家里那死婆娘反正已经被我迷晕,暂时不会醒来。” “那太好了,奴家真是想死你了。” 潇郎? 月涯心跳加速,黑暗下她看不清那男人长相,可是她听清楚那潇郎的声音,是潇景焱小叔潇伯通。 潇景焱的祖父潇老将军一生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是潇老夫人生的嫡子潇伯涯,也就是潇景焱父亲。 由于潇老夫人子嗣单薄,她便给潇老将军纳了个妾,可潇老一心只爱潇老夫人,所以在潇老夫人强烈要求下才宠幸了那女人,宠幸后便把那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留在自己的另外一栋私宅,再也不曾相见,只是好好给钱养着。 等那女人生下孩子,潇老将军也只是去给孩子取了名字人都没见过就出征,在战场上死了。 潇老夫人处在悲痛中自然也把那母子给忘记。 月涯唯一见过一次还是她和潇景焱成亲的时候。 她怎么也想不到潇景深的娘竟然跟潇伯通搞在一起,这可是浸猪笼要命的事,就算逃过一劫也是要被火烧的。 这种关系她觉得恶心。 月涯听着里面的叫声,不由面红耳赤想着把轮椅放着就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就撞到一肉墙,抬头的时候撞上潇景深那双黑夜下亮晶晶的眸子,她惊魂未定道:“二爷,吓死我了。” 又到了一周的休沐,潇景深才从私塾回来,心中对月涯的思念越来越强,本想回来换身衣服去询问一下月涯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不曾想便被她撞上。 她额头撞击在自己胸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紧张的拽住袍子。 “嫂嫂,你怎么在这?” “我来归还轮椅。” 正想说什么,隔壁院子传来女人的叫声,他立马顺着声音看过去,月涯怕他撞破自己姨娘做此等不堪事而难过,立马转移话题,“你累不累?要不陪嫂嫂走走?” “可是......” 他视线落在刘姨娘的屋子,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这声音他不是一次听到,小时候也有。 以前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母亲身体不舒服。 可今晚细细听听,这声音无非就是苟且之声,那个女人终究按捺不住寂寞出了墙。 他想走进去撕开伪装,被月涯一把拽住朝着外面走去。 庭院外的拱形门后,那红色的灯笼照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月涯看着气的全身发抖的潇景深眉头一蹙,“二爷,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撕开,万劫不复,你可知道嫂嫂的意思?” “可是嫂嫂,那是我的母亲,他竟然跟人......” 潇景深的咬牙切齿并没有唤醒自己的理智,他沉声道:“她耐不住寂寞,这声音我小时候就听到,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她是身体不舒服。” “长大了这声音没有过,我也从来没有乱想,没想到今天晚上她竟然让我撞见。” “哪个男人到底是谁?” 月涯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你可知女子红杏出墙后果会如何?” 第四十八章 出墙 “先水溺后火灼最后马踏极刑,极其残酷直到死去,她是你母亲,你会看她死吗?” 月涯的话虽然没有点名可潇景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用着最严酷的刑罚惩罚那男女,到最后他会痛。 “告诉我,嫂嫂,那人是不是小叔?” 月涯没说话,可她的沉默确定了潇景深的猜测,他曾经见到过潇伯通从自己母亲屋子里出来,那个时候他只有八岁。 月涯安抚道:“答应嫂嫂不要冲动,好好的,如果你还要你母亲活着,就要让他们分开,不然被发现可就......毕竟纸永远包不住火。” “睡去吧!我还要回去照顾熠儿。” 看着月涯离开的背影,潇景深眼中的思念化为一道道悲愤,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就像她说的,这样的关系不被世人所接受,还会有最严酷的刑罚伤害她,连他都接受不了自己母亲跟小叔,月涯又如何接受得了她和自己。 潇景深颓废的坐在地上,靠在拱形门上,双手握住石子用力收紧,直到掌心传来痛意他都没有松开。 夜黑风高,小院子里的暧昧声逐渐平息,随着凌晨的光洒落,屋子里偷偷走出来的潇伯通钻狗洞离开。 潇伯通前脚刚走,潇景深后脚便走进刘姨娘的屋子,满室旖旎,床上刘姨穿着红色肚兜,脸上带着笑意闭着眼睛,可见昨夜春宵让她意犹未尽。 潇景深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刘姨被一股陌生气息给熏陶,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儿子盯着她,她吓得抓紧被子大叫,“出去,你个混账东西,滚出去。”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刘姨娘情绪激动,拽起旁边的花瓶朝着潇景深砸去,坚硬的陶瓷花瓶砸在他的额头,那里溢出血丝。 他朝着刘姨走去,眸子跟镶嵌了毒一般,声声质问,“一夜春宵,酣畅淋漓,母亲昨夜叫的可真是风骚。”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小叔这岁数了行吗?能满足你吧!” 刘姨娘拽紧被子吼道:“你个神经病,清早八早发什么疯,小心老娘起来打断你的腿。” “给老娘滚出去,不要脸的狗东西。” “你不得好死。” 眼前这个把他视为仇人,一脸狰狞的女子正是他那淡漠的母亲,亲生母亲,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非打即骂、嘲讽、鄙夷、贬低就是家常便饭。 外面的人都知道她不争不抢,宠儿子如命。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罚跪、顶着水盆、针扎、鞭打都是家常便饭,她厌恶自己的父亲潇伯涯,厌恶潇老夫人,厌恶潇家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儿子。 他以前想不通,如今想通了,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潇伯通,那个连潇家门都进不来的人。 “你给我闭嘴!” 潇景深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浮出狰狞的咆哮,他一把拽起床上的被子,用力一扯,被子连着刘姨娘一个打滚摔在地上。 刘姨娘吓得不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儿子会这样反抗她。 他就像被惹怒的豹子,没了理智,只想杀人。 “我是你儿子,你辱我骂我不把我当人,你可想过我也是你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孩子。” “哼!什么唯一儿子?” “你不配,你个狗东西,你跟你那父亲都是贱种。”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母亲,潇景深双眸泣血,被她激怒,猛然蹲下掐住她的脖子,“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你就是我的耻辱,我的儿子只有一个。” 潇景深瞪大眼睛,“所以你还有其他孩子?” 刘姨娘不说话,也不反抗,这个蠢货儿子不会要她命,她比谁都了解他。 “说话,你是不是和潇伯通生过孩子,有一年你在房间躲了大半年,你是不是在生孩子?” “是,所以,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除非你能得到潇家家业,我或许会容许你叫我一声母亲。” 潇景深冷笑,手一松他起身,“我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刘姨娘你最好小心你们的事不被人撞见,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要是死了,送终的人就找你那见不得光的儿子吧!” 话落,他甩手离开,身后传来刘姨娘的咆哮。 “潇景深,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告发的,你弟弟定会为我报仇,你会不得好死。” 这么歹毒的话莫说是潇景深,就是守在外面的小丁也听得心碎,自己主子多在乎这个母亲他比谁都清楚。 他曾经夜夜站在门口看着旁边的院子,想要有他母亲唤他一声,可她没有出来。 他高烧不退口中喊着母亲的时候,那女人也只是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就走了。 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回到房间的潇景深病倒了,高烧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睡熟,急的小丁去找潇母批请大夫,可潇母想到他对自己儿子的鞭打心生恨意便借口没钱打发了,还说老太太病了不能去叨扰。 小丁急的团团转。 月涯牵着熠儿准备去看老夫人,顺便见见潇宴,没想到撞见小丁被潇母派人丢出来。 小丁跪在地上哭道:“大太太,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家二爷快死了。” “来人,把这厮的嘴堵上。” 看着两个粗手粗脚的婆子按住小丁,月涯忙唤住,“干什么?放开他。” “月涯,我管理我家的事,你来干嘛?” “别忘了你只是暂住。” 月涯沉声道:“我就算是暂住又如何,你们欠我那么多钱不还,就预示着我是你们的债主,对待债主母亲态度若是还不温和,那别怪我拿着白绫去府门口吊死,就说你们家把我嫁妆都吞了,还把我送到别人床上。” “你!” “母亲态度不应该蛮横,别忘了现在管家的是祖母而不是你。” 月涯捏住他们的把柄,自然不怕他们,她以前就是太软弱被人欺负,如今也算是看清局势,人该硬气的时候还是得硬气。 小丁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跪着朝着月涯而去,“月涯姑娘,求你救救二爷。” “二爷怎么了?” “二爷高烧不退,请不到大夫他恐怕就......” 潇母冷声道:“不就是一个高烧,死不掉,反正我是没钱给你家少爷请大夫。” 第四十九章 杀子 月涯拉起小丁,“你去请大夫,诊金我有。” “是,谢谢月涯姑娘。” 小丁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月涯拉着熠儿就往二爷的院子而去,熠儿有些不懂,看着焦急的干娘他仰着头道:“干娘,刚刚那女人好恐怖,她为什么不救自己儿子?” “那不是她儿子,她儿子她可宝贝了,二爷没有好的母亲,又是庶出,在这个家自然难了些。” “所以熠儿不是所有母亲都配得上这两个字。” 熠儿不明白嫡庶的区别,他也知道他的母亲也无法称之为母亲,因为他从小便被抛弃被凤绪澈收养,所有人都把他当小主子,尤其是干爹对他也非常好,怕他多想,给了他无尽恩宠。 正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潇景深的院子,只是他们看到刘姨端着盆走进去。 月涯欣慰一笑,看来刘姨对自己孩子还是关心的,拉着熠儿踏入屋子,只见刘姨把那盆冰水浇打在潇景深的头上。 冰冷的刺激感让潇景深虚弱的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刘姨拽着领子吼道:“看我不冷死你,你个混账怎么就不去死?” “你还让小丁去找大太太,你就不怕她给你准备口棺材拉出去埋了,要是太太找我麻烦,看我不弄死你。” 月涯意识到不对劲松开熠儿的手就走了进去,这一摸才发现是冰水,看着脸嘴唇都冻的青黑的潇景深,月涯怒火中烧一把拍掉刘姨的手。 “刘姨娘,你刚刚是做了什么?” 刘姨娘看向月涯笑道:“原来是少夫人,不,现在该叫你声月涯姑娘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作为一个外人不该越矩。” “我若是不管,二爷就真要被你弄死了。” “他发烧降不了温,我给他浇冰水是救他,你懂什么?”刘姨以前在她面前是不争不抢也不爱说话,可今天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月涯知道了一件事,可能潇景深拆穿了她那档子肮脏事所以才被被这女人这样对待,她平时以为刘姨冷淡潇景深对他还是关心的。 不曾想今天要不是亲眼撞见,她都不敢相信,作为母亲她竟然要他死。 虎毒还不食子了。 这事连熠儿都看不下去了,他那么渴望娘亲,总觉得娘亲是世上最好的人,可今天颠覆了他的三观,他扫视一圈看到桌子上的鱼缸,直接走了过去叫了一声:“你,转身。” 刘姨不明所以,一转身就被一盆凉水给浇打在胸前,大腿,还有几条小金鱼在她身前蹦跶。 这一幕潇景深眯着眼睛,心中只有一片苦笑以及冷漠,原来连个孩子都会看不下去。 “哪里来得小兔崽子?竟然敢泼我水。” 刘姨娘怒吼,毕竟昨天熠儿来得时候她并没有在场自然不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下人的孩子,直接走过去就揪住熠儿的耳朵。 “喂!老妖婆放开我。” 月涯见状直接推开刘姨把熠儿护在怀里,一张精致的小脸都是寒意,“刘姨娘你可知这孩子是谁?” “不就是下人的孩子,你激动什么,难不成是大爷把你送到别人床上你生的,那也不可能这么几天就蹦出这么大的孩子。” 潇景深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我干爹是摄政王,我要告诉干爹把你丢进东厂。” “砰!”刘姨这窝里横的一听就吓得跌在地上,还不小心碰到旁边的黄铜盆发出一声清脆巨响。 就在这时,小丁已经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月涯赶紧让开一条路给大夫过来,潇景深没有力气闭上了眼睛,脸烧的红红的。 大夫一把脉就发现潇景深身上都湿了,便问道:“这怎么湿了?” “被她泼冰水降温。” “糊涂啊!真是糊涂啊!怎么能泼冰水降温,就算要用冰水也只能冰敷怎么会整盆倒在身上,快去给你家公子找身干净衣服换个位置,不然会加重病情。” 刘姨娘被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找个位置想走,丝毫没有关心自己儿子的模样,月涯跟着她走去,然后叫道:“姨娘留步。” 刘姨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手中的丝帕被她使劲扯着,月涯走到她面前,过了一会才开口,“姨娘从小到大可从真正关心过二爷?” 刘姨被她盯的心慌,她瞟了一眼月涯,“月涯姑娘有何高见直说,别净整些拐弯抹角的事膈应我。” 月涯抿唇一笑,“今天若不是亲眼相见,我竟不知道二爷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想害死二爷。” “放屁,他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害死他?” “月涯斗胆问刘姨一句,小叔潇伯通有个私生子在我们月家农庄当管家可与你有关系?” 刘姨猛然抬头,满眼不可置信。 这样的神情,月涯猜到个十有八九,她不由替二爷寒心,要不是之前她去了一趟农庄,她还不知道世界上竟有和潇伯通长得那么像的人,后来打听她才知道那就是潇伯通的私生子,不见光,本就不管她的事,她也懒得戳穿。 可昨晚看到刘姨偷情的人正是潇伯通,又看到二爷被她如此残害嫌弃,刘姨眼中的冷漠不是一寸,而是深深厌恶嫌弃,对潇景深的不屑,她只能猜测那管家就是他们的儿子。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刘姨表现的这么稳重天衣无缝,可是月涯还是要劝你一句,二爷始终是你身上掉的肉,你若不认他,将来追悔莫及,我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不见得就认同你这暗地里做的的腌臜事。” “你到底知道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姨娘何必佯装不明白。” “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刘姨身形一抖,甩手就要离去。 月涯补了一句,“姨娘你脖颈处的领子应该再高一点,毕竟被人看到不好。” 刘姨拉着领子匆匆离去,月涯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返回房间。 这一天刘姨娘心不在焉,她在铜镜里看到露出的血红痕迹非常紧张,她担心月涯会把她的事传出去,便匆匆出了府。 这次要先下手了。 送大夫离开,吩咐小丁照顾好二爷,月涯准备走的时候潇景深醒来了,他虚弱的说了声:“嫂嫂,谢谢,我母亲的事......” 第五十章 滴血 月涯一笑,那一笑让他冰冷的心燃起一丝火焰温暖不已,他醉生梦死的看着她,贪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就是那道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有了出口,以至于他活着才有了盼头。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好好养病,嫂嫂明天又来看你。” “好,”他沙哑出声,看着她离去。 她总是能把所有事看得通透,以至于那女人对自己如此狠毒,他还是不忍心对付她。 小丁帮他弄了弄青色夏凉被道:“今天要不是月涯姑娘,你都死定了,这潇家所有人就月涯姑娘有人情味。” “她们竟然连大夫都不让请,二爷你以后的俸禄不要再上交了,弄得遇到紧急事你身上没钱,我们连请大夫都要求别人。” 潇景深眼中含泪,根本没听到小丁说话。 经过这一次,他越发喜欢月涯,那种明明喜欢却要隐忍的感觉让他很痛苦,再加上自己母亲对他下了死手,他眼中的爱意转换成恨意,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也算是还了生养之恩。 月涯带着熠儿去到老夫人院子,此时潇宴已经从暗室里出来,在老夫人屋子大发雷霆嚷嚷着要回去找自己母亲,老夫人这弄得头痛不已。 “这就是活祖宗啊!” 看到月涯牵着熠儿走来,老夫人道:“月涯,快快,你看看这混账东西,把我折磨死了。” “你快帮我管管。” “祖母别急,这孩子顽劣不堪要是不把性子磨好定会让人头痛。” 老夫人道:“我本来要带着他滴血认亲,可这孩子一听滴血就大发雷霆,砸了我不少东西,这都是银子。” “砸了的东西自然要还,”话落她看向潇宴,对着熠儿吩咐,“熠儿,你帮干娘清点一下他砸了多少东西,干娘找他母亲去要。” “是,干娘,”熠儿忙跑上前蹲下清点。 潇宴本还在闹看到凤绪熠立马红着眼道:“是你,你怎么在我家?” “你跟你父王都不是好人。” 熠儿抬头,那双葡萄般的黑眸看向他,“潇宴从今天开始,我来陪着你一起读书,你这么笨的脑子定学不过我,到时候你比不过我只能当我小弟。” “我才不要当小弟,我要当老大,你必须听我的,对我俯首称臣。” “那好呀!看本事说话,谁笨谁是小弟。” 月涯和潇老夫人对看一眼,两人互相笑笑。 潇宴抗议,“你欺负我。” 熠儿不搭理他,清点了一下,捡起地上的东西道:“干娘,他砸了七件,有的贵重有的不贵重,估算了一下怕要一百三十两。” “哟!你这孩子可以啊!估算的不错。” 老夫人话一落,月涯便笑道:“熠儿竟然这么厉害。” “哪有这么多,一个穷将军府,再说母亲说了这府中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砸我自己的东西不用赔。” 老夫人一听,面色越发阴沉起来,冷声道:“我这还没死了,你也还不一定是我们潇家的,怎么就算计我们家的财产?” “母亲说等你死了,这个家就是我的。” “砰!”一声巨响,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潇宴脚下,潇宴吓得哇哇大哭。 月涯自是没想到这清禾公主这么大胆,教孩子什么不好竟然教这个,莫说是老夫人,就是她听了也很生气。 老夫人怒了,直接起身,“月涯,你带着这个孩子召集家里所有人,我要滴血认亲,顺便要看看这个家是她清禾公主说的算,还是老太太我说的算。” 说着老太太起身,月涯见状忙搀扶着她,两人并排走出去。 身后金嬷嬷拽住潇宴的手跟上,“死嬷嬷你放开我。” 潇宴手被拽疼,开始反抗拳打脚踢,熠儿越过他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宴儿一听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奉劝你好好读书吧!” “你给我站住,凤绪熠,我要告诉我母亲收拾你。” 清禾本是在午休,听到有丫头说要让宴儿滴血认亲,她冷笑,本就是他们府的孩子,滴血就滴血,正好滴血后宴儿能光明正大的成为将军府嫡孙。 很快府中的人都召集好在大厅议事,除了刘姨和卧病在床的潇景深没通知,其他人都已经纷纷到来,在大厅的下方站好,只是清禾还没到。 潇老夫人与潇母坐最中间的主座,地上还站着哭泣的潇宴,气氛有些凝固,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猜也能猜个七八,自从这潇宴进府后,这个潇府就没有清净过。 老夫人本就对清禾不满,如今她还姗姗来迟,火大的派人去请。 “管家你带两个人把清禾给我绑来,让她知道我们潇府虽然现在没有爵位,但也不是不讲规矩之人,迟到了就得受罚。” “是。” “祖母何必这么急,我这不是来了吗?”话落,清禾提着裙摆走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行礼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对着自己儿子招手。 “宴儿,别哭了,快来母亲这里。” “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母亲说,母亲替你报仇。” 潇母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喊道:“清禾你还有没有眼力见,没看到你祖母在这?” “皇室教你的礼仪不会用?” “看到了,”清禾挑眉,“这不是已经对祖母笑过了吗?再说皇室教我只对皇上皇后太后行礼,又没有教我对所有人行李。” 潇景焱道:“你给我闭嘴,赶紧跪下行礼,这是长辈,我们潇府的规矩。” “我为何要跪?我是公主?要跪也是你们跪。” “放肆!”潇老夫人猛然起身,拿着拐杖就重重打在清禾身上,“管家,让她跪下。”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加上又胖,力气很大,他走上前,直接分开母子就把清禾给按了下去跪着。 “祖母,我要告诉皇兄,我要皇兄处置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本公主。” 潇母一听有些紧张道:“母亲要不......” “这个家我还没死了,怎么我管家你也要多嘴?” “不是.....月涯你劝劝,这要是闹到皇上哪里,可就不好了。” 月涯也不甘示弱,“伯母没必要害怕,皇榜已经说了清禾不再是公主也无法回宫,她既然在这个家,自然得遵守家中规矩,毕竟刚刚这宴儿可说了这个将军府都是他的,他爱怎样就怎样?” 第五十一章 算计 清禾吓得看向潇宴,“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 “母亲说我是嫡子,等这老妖婆死了,这个家以后就是我的。” “母亲说的话才不是胡说八道。” 这话震惊全场,清禾忙捂住潇宴嘴可已经无济于事,这脸啊!都被这小子给败光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不知道。 潇景焱厉声呵斥,“清禾,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你竟然让他喊祖母老妖婆,小小年纪就已经觊觎我们潇家产业。” “我没有,是他自己说的,这孩子胡言乱语。” “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清禾面前冷声道:“别说你还没嫁给景焱,还是外室,就算你嫁给了景焱,那也只能是贱妾,一个贱妾的孩子还想当我们府的嫡子,痴人说梦。”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整个大厅处在一阵暗压之中,大家都不敢说话。 “更何况这孩子还不一定是我们潇家的,”话落,潇老夫人看向月涯,“月涯准备滴血验亲,如果这孩子不是景焱的,立马把这母子烂棍打出去。” “好。” 月涯转身走出去准备东西,而潇宴听到要把手划开吓得嗷嗷直叫,整个大厅都是他的声音,清禾虽然心疼可也没办法,只是安抚,“宴儿没事,滴血就滴血,反正你是他们家的种,滴血后你的身份更名正言顺,看他们还敢对你不好。” “可是我就是害怕。” 小家伙哭的很可怜,除了潇景焱有些心疼,其他人都是冷漠的看着。 月涯很快就准备好碗和水,由椿儿端着过来放在老太太旁边的案几上。 清禾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收敛性子,或许以后在这里都更步步维艰,所以得尽快嫁入潇家,想到这她沉声道:“可以滴血认亲,但是我要一个筹码?” 老太太挑眉看着她,“什么筹码?” “如果宴儿是你们潇家的种,那么潇景焱必须尽快娶我,我要彩礼,否则你们休想碰我儿子。” 老夫人想拒绝,可是被月涯拉住衣服,月涯轻声道:“祖母你可以答应她,至于彩礼到时候随便给一点就好,暂时稳住她。” “好,我答应你。” 潇景焱也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率先来滴血,宴儿是被潇景焱强制按着滴血的。 最后血交融了,潇母终究松了一口气。 清禾趁机道:“既然证明了宴儿就是潇景焱的孩子,那么我要在半个月后嫁给景焱,要八人大轿抬着我进府,还要足够的彩礼,否则你们唯一的孙子我便要带走离开这里。” 老夫人没说话,看向月涯,“月涯你觉得呢?” 月涯点头。 老夫人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以后不能见宴儿。” 清禾急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教育有问题,我可不想我们潇家养了白眼狼到时候把我们都赶出去,就你们母女独占,更何况我已经决定让二爷以及月涯一起教他。” 清禾紧张出声:“交给二爷可以,月涯不行,她恨我,定会用下作手段对付我儿子。” 月涯嗤笑,仿佛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放心,我也没时间教你儿子,他这样的人我也管教不来,不过我会让熠儿与他一起学习。” 清禾这才看到一边站着的孩子,“他?” “熠儿是我请来的,暂住一个月,算起来也能和宴儿有个伴,至于他们的学业你就不用操心,祖母会安排,你好好准备成亲吧!” 有凤绪熠在清禾多少放心一些,再怎么说这孩子她也认识,是自己皇叔的养子,到时候要收买他也容易,等皇叔原谅她,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算盘打的精,月涯知道她心思,只觉得她徒有脑袋却没长脑子。 和老太太说了一声,月涯便端着那碗水带着椿儿、熠儿退下。 后花园长廊上,月涯把那碗递给椿儿,“你去把这个处理了。” “好,”椿儿接过一看,发现那滴交融的血早已经分开,她诧异出声:“小姐,这血不相融啊!” 月涯在凉亭石凳坐下,抱着熠儿,“我知道,早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要是拆穿她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这宴儿根本不是大爷的孩子。。” 月涯一笑,“她还没嫁给潇景焱又如何能走?” 身后椿儿不解,“小姐你为何要支持那女人嫁给大爷,她滚了才最好。” 熠儿打断椿儿的话,“椿儿姐姐,你可知道要报复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 “让她嫁给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身边围着讨厌她的家人,在这个家步步维艰,那才能彻底击垮她,是不是干娘?” 月涯一笑,“你这孩子思想怎么这么老成,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就觉得潇景焱和清禾这么般配,在一起挺好,公猪母猪绝配,更何况滴血认亲这事又不靠谱,也就是思想传统的人才会想用这种方法来做鉴定。” “既然清禾敢验,证明孩子确实是潇景焱的无疑了。” “还有他潇景焱也不一定只娶她。” 清禾给自己的痛苦她会一码归一码的要回来,比如给潇景焱再找一个媳妇,那潇家大房可就热闹了,月涯迫不及待想看清禾得知有人要嫁给大爷那一刻的嘴脸。 一定很有趣。 “哦!”椿儿觉得可惜,还以为有好戏看了。 端着碗撤下去,凉亭中只有月涯以及熠儿两人在,旁边的池塘有金鱼在游,月涯把鱼饲递给熠儿。 “熠儿去喂鱼吧!不能多喂,这些小家伙没有底线不知饱足会撑死的。” “好呀!干娘。” 熠儿接过鱼饲从凉亭上把饲料丢进去,然后说了一声,“干娘,你已经和潇景焱和离了,怎么还不愿意走?” “你要是走了,我就带你去摄政王府,干爹一定会开心。” “走不了,”月涯叹口气,然后笑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没做,加上祖母不愿我离去。” “什么事?” “等取回嫁妆,安抚好祖母,看着清禾那幸福嘴脸,我便回月家找回我自己的东西,还要......” 说到这她没继续,她母亲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结,是时候回去查明真相取回自己的东西了。 第五十二章 引狼 清禾看着潇老夫人把自己孩子带走,整个人哭的泪眼朦胧,无法反抗只能对着潇景焱发泄。 “你这个没用的,还是嫡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把管家权利要过来,弄得宴儿不能跟我在一起。” “让一个老太婆管家这不是蠢吗?” “还有那女人,天天赖在这里不走,我看她对你还有希冀,你真是让我失望。” 潇景焱被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弄的有些不耐烦,他安抚道:“好了,半个月后你嫁进来,慢慢的我们便把管家权转移过来不就好了。” “可是我现在要钱,没钱的话我脸快毁容了,夫君要不你去给母亲支配一点。” “我不想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去闹,找皇叔闹。” 潇景焱眉头一蹙,许久才道:“行吧!你回去等着,我去找母亲支配一点。” “那太好了。” 清禾心情本来还阴雨绵绵,现在豁然开朗,宴儿的事只是暂时的,等她顺利嫁入拿到管家权,那么她把宴儿接过来也顺理成章。 潇老夫人吩咐金嬷嬷带着宴儿回去,监督他开始练字,而自己去找了月涯。 凉亭里,熠儿在看鱼,月涯便单手杵着头睡着了。 潇老夫人拄着拐杖过来,熠儿想打招呼被她阻止,“嘘!别说话,让你干娘睡一下。” “好的,祖母。” 熠儿和潇老夫人在聊天,聊了一下月涯也睡醒,她打个哈欠笑道:“祖母你来了。” “月涯你醒了,祖母来找你是有事。” “我知道,祖母是想说潇景焱和清禾成亲的事。” “对,景焱和你不在一起,可他始终是潇家的嫡子,自然还得娶正房,这个清禾虽然是公主可终究被贬成为平民,我本是不在乎,可她思想品质为人处事各方面都不行。” “尤其以前那些肮脏事在百姓心中烙下很深的坏风气,我自然不能把这种人扶为潇家正房,所以只能用妾的身份让她进门,她今天索要的彩礼我自然也不会给多少,月涯你怎么看?” 月涯想了一下淡淡道:“依清禾公主这性子,若是用小妾的礼仪迎接她进门肯定会大发雷霆,闹得人尽皆知,不过她嚣张跋扈不懂礼数,要成为嫡妻确实不够格,除非让她心甘情愿嫁入。” “可是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 月涯一笑,“我有个主意,同时迎接嫡妻与小妾,然后准备两顶一摸一样的轿子,里面是红布装饰,轿外一顶是红一顶是粉,骗她要娶妾,如果她答应许潇景焱一起娶妾那么正妻位置就许她,如果不答应就只能为妾,那她定会答应。” “到时候两顶轿子偷梁换柱,粉轿给她,红轿给正妻,坐了轿子进了潇家洞房,她就算发现自己是妾那已经也成定局,于事无补,还有正妻压着她,她自然翻不了什么波浪。” “总之最后她只能忍气吞声。” 潇老夫人一听鼓掌叫好,“绝妙,月涯你怎么这么聪明?” “那祖母可有嫡妻的人选?” 这话一问,潇老夫人犯难了,“这还真没有,你说我们将军府已经衰败,只有我这诰命夫人的名号维持表面,家业也不是很好,那些官家子女自然没人愿意嫁入,可百姓又高攀不上我们府。” “月涯,你可有想法?” “祖母我到是有一个人选。” “谁?” 月涯执起茶壶替她添了一杯茶水,热气缭绕,“邻县陶县令之女陶月如。” “她,我记得,长得漂亮,可是不知脾性如何?不然家世和我们家还算相配,毕竟他父亲也只是县令,我们家也只是衰败的将军府。” 月涯一笑,“这陶月如性子虽温婉,可极其聪明灵动,处事也雷厉风行,管家也是很厉害,要是能嫁入让她管家,压制清禾,那可是大好事,就是怕人家不愿嫁入我们府。” “被你这样一说,我对这陶月如很感兴趣,要不你明天陪祖母去见一下。” “好呀!求之不得。” “月涯多谢你为祖母寻找个管家靠谱之人。” 月涯一笑,“等有人帮祖母分担,我自然就放心离开这里,到时候经常来看你,我也放心,不然长久住在这传出去总归不好。” “好孩子,处处为我着想,你尽管住谁敢说什么,我卸下她下巴。” 月涯一笑。 回到自己院子,椿儿不解,陶月如这人不错,她不明白小姐为何介绍一个不错之人来,这不是便宜了潇景焱这家伙。 越想越想不明白,椿儿干脆开口。 “小姐你为何介绍陶月如?你应该介绍个更加嚣张跋扈最好能把清禾公主拿捏的死死的人才是。” 月涯一笑,“你以为那陶月如是他潇家想娶就能娶的?” “要是陶月如不想嫁,潇景焱自然求娶会遭到羞辱,如果陶月如想嫁了,那么她定会替祖母管家,她那么聪明,绝对会把这清禾制的服服帖帖,有些人笑里藏着针。” “一切表面温婉不一定实实在在。” “我倒是很期待陶小姐怎么压制清禾。” 椿儿蹙眉,“小姐的意思是这陶月如不是个好惹的。” “对,典型笑面虎,只是有些对不住祖母了,不过祖母确实需要这种人帮她,此人只要对她好,她定会很孝顺,我也不会担心祖母受到她欺负。” “反而潇景焱、清禾、潇母的日子不会很好过,除非他们懂适可而止。” 当天晚上,月涯在院子里亲自制作了一顿美食,然后还熬制了鸡汤、鸡肉粥亲自给潇景深送去。 对于潇景深,她一直是感激,他们虽然是小叔子的关系,可潇景深对她这个嫂嫂很尊重不说,还很好。 所以她自然也乐意在他生病的时候尽绵薄之力。 远远的就嗅到一股鸡汤味,潇景深披着衣服坐在窗子前的书桌上,一只手握书,一只手呈现O形放在嘴边轻咳,脸上还染着苍白。 刘姨娘对他的打击不小,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却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心中悲凉。 随着鸡汤味渗入,他抬起头,看到沐浴着橙色夕阳跨入他小院的女人。 第五十三章 惩罚 女人一身鹅黄色收腰垂线裙,腰间系着一尺宽的腰带,上面的小铃铛发出清脆之声,她头发披肩用一根金步摇管制,走路轻盈,站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对着他招手。 潇景深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心中的涟漪波动而开,他也不自觉嘴角翘起。 看到她总是能扫清他整天的郁闷。 他起身迎了过去,月涯已经跨入屋子阻止他起身。 “别起来,赶紧坐着,小丁怎么不在?” 潇景深虚弱一笑,“我派他去帮我买点东西。” “嗯!我给你送点吃得来。” 月涯把小食盒放在桌子上,本想搀扶,想到自己与他的身份便没有动,而是打开食盒,替他把粥盛出来。 潇景深看着她的手,眸子微动,心口加速,隐忍的手都在颤抖。 如果换一种活法,她的夫君是自己,那么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月涯眉头一蹙,“是不是又发烧了?你的手在颤抖。” “不,不是,嫂嫂无需着急,我很好。” 话落他低下头,把视线埋在碗中,心中甜蜜蜜。 月涯笑道:“那你慢慢吃,我回去伺候熠儿,我们也还没吃饭。” “好,嫂嫂慢走。” 他温柔的应了一声,月涯已经收拾食盒离开。 “嫂嫂。” “嗯!” 月涯回头看着他。 潇景深轻声道:“那个熠儿叫你干娘,那摄政王与你......” “我和那王爷可不敢有关系,铁面阎罗,吓死人。” 潇景深这才笑了起来,那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愉悦。 回到自己院子,熠儿已经坐好,椿儿把碗筷等都摆放整齐,正要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吃饭呀!” 潇景焱手上握住一个小木盒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月涯看到他自是不喜,可还是维持该有的礼仪。 潇景焱看着桌上的饭菜,肚子里的馋虫叫了一声,他舔舔嘴,“我来给你送东西,玉佩修好了。” “好了?”月涯惊喜出声,然后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小木盒打开。 玉佩修的很好,跟以前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一丝裂痕,月涯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菜色不错,那个我能......” 话未落就被月涯打断,“这么晚了大爷应该已经用餐了,我就不留你了。” 这话说的,潇景焱面红耳赤,肚子还在疯狂叫嚣,谁让这菜色这么好,他本来还不饿现在竟然馋的。 “那个其实我还没有吃饭,能不能一起用?” 椿儿蹙眉,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熠儿看出月涯、椿儿都不想见这男人,便道:“干娘你好像只做了我们三人的饭,这要是多舔一副碗筷,熠儿会饿的晚上睡不着,熠儿失眠,干娘就会失眠,干娘失眠,那干爹就会失眠,还是不要留了吧!” “噗!”椿儿隐忍不住笑出声。 潇景焱气的不行,不是因为不能吃饭被赶,而是那句干娘失眠,干爹也会失眠,莫名的让他烦闷。 这月涯这么快就爱上那王爷了。 月涯淡漠出声,“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做你的饭。” “既然做的少,那我就去大堂吃,不劳烦了。” 话落,他甩袖离去,那脸色绿得跟王八吃了芥末似的。 月涯笑着坐下,夹起一个鸡翅塞进熠儿碗里,“你这小子真是厉害,一句话就把那男人气的要死。” “谁让他欺负干娘,不过要不是这男人把干娘送给干爹,我还没有这么好的娘亲,改明我去给潇景焱送份薄利。” 椿儿道:“给他送什么薄礼?” “不告诉你。” 吃着饭月涯道:“马上你便要陪着潇宴去找二爷学习知识,熠儿我要你帮那家伙磨磨性子。” “不是吧!小姐,那孩子现在就是熊孩子,他这样家里人都不喜欢他,性子磨好了家里人都宠他,那不是要气死奴婢了。” 月涯一笑,“你懂什么?这孩子是永远改不了这脾性的,我就是想让他和熠儿做个对比,让大家知道什么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只会打洞,让潇家人对他越发失望。” “好吧!”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 熠儿鬼鬼祟祟的提着东西朝着潇景焱的东厢房走去,刚进入东厢房院子就听到一阵男女调笑的声音,那种声音和熠儿不小心闯入青楼的时候听到的一模一样,他听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来到那声源处,他垫着脚尖把那纸糊的窗子给撕开一个洞,窗子下面就是床,床上潇景焱和清禾正…… 熠儿看不到,不过看那映衬出来的影子他还是知道两人抱在一起做羞羞的事。 小心翼翼的把那没毒的蛇拿出来塞进窗子里,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声音。 “啊!我的弟啊!” “蛇,是蛇。” “天杀的你是不是废了。” 熠儿笑的捂住嘴,然后赶紧闪人躲在一边敲响锣鼓。 这一锣鼓震天弄得府中好多人披着衣服匆匆跑来看。 而屋子里的潇景焱被蛇咬着弟弟怎么也赶不走,痛的光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大喊大叫。 “清禾快帮忙啊!为夫要废了。” 清禾握住剪刀跑出来,只穿着肚兜,对着那蛇吼道:“你,你个畜生赶紧松口。” 那蛇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眼清禾,嘴咬得更紧。 “快把它拿走。” “可是夫君我害怕啊!” “你害怕的话,下辈子怕是没有幸福了。” 不一会儿,寻着声音跑来的人都看到这好戏,笑的眼泪都出来,还有丫鬟婆子看到这一幕羞得那叫一个无地自容。 前院动静那么大,后院月涯披着衣服起来,准备出去看个究竟,来到东厢院外面她看到躲在一边的熠儿手上还提着一个竹兜以及锣鼓。 她忙走过去,“你这孩子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作甚?” “干娘我送了潇景焱一礼物,明天走路准要夹着腿。” “什么礼物?” “一条可爱的蛇,放心没毒。” 月涯想去看,被一肉墙挡在身前,黑夜下凤绪澈那俊美妖孽的脸冷冷地盯着月涯,弄得她后背毛骨悚然。 “干爹,你怎么来了?” 熠儿激动出声,凤绪澈沉声道:“本王要是不来就看不到这精彩的一幕了。” 第五十四章 蛇咬 “是好好笑,那潇景熠都没穿衣服,被咬着小丁丁,笑死我了,干娘你快去看。” 话刚落,凤绪澈提起熠儿的领子就往外面走,月涯还在懵圈,身后传来男子阴冷而独特的嗓音,“怎么成亲半年不得看那男人身体,如今休夫了想看了。” 这话一说,月涯立马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她朝着两人走来,“王爷这话说的,一个潇景焱而已,那身材可比不上王爷你,我又不是眼瞎。” 黑夜下,凤绪澈莫名勾起唇角,“算你识相。” 小熠儿道:“干娘你觉得干爹身材如何?” “你这孩子多大的人,这种事不是小孩子能问的。” 月涯话一落,凤绪澈开口,“本王觉得熠儿问的不错。” “你!” 凤绪澈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女人,“难不成你觉得潇景熠那弱鸡能比得上本王?” 月涯吞了吞口水,视线落在凤绪澈身上嘀咕出声:“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你这女人粗俗不堪,下流无耻,不要脸,”凤绪澈被这女人气的不行,明明是问她身材,她倒好竟然盯着他下腹看。 月涯嘟嘴,“我不要脸也是王爷逼的,说吧!大晚上来这里作甚?” “对啊!干爹你是不是想干娘了,所以才夜探女人家闺房。” 凤绪澈挑眉,嘲讽道:“你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本王想?” 这违心的话说出来就是他凤绪澈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承认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这女人了,可是他不会说。 因为这想字在他凤绪澈的世界里永远不可能。 熠儿看了一眼黑夜下的月涯摸着下巴道:“干娘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性子温婉善良,干爹都想。” “小熠儿眼光不错,”月涯赞赏的摸着他的头。 “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要身材没身材,屁股又平生娃都成问题,瘦的跟竹竿有什么值得本王想的。” 月涯双手叉腰微怒,“王爷你这贬低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要是王爷没事就请回,我要带熠儿回去睡觉了。” “干娘,干爹好久才来一次你就陪陪干爹,熠儿长大了,不需要你送。” “干爹祝你好运,爱你们哟!” 小家伙很快跑开,没了熠儿这个缓和剂,月涯有些尴尬的揪住衣服,这男人气场太强,她已经被震撼的双腿发软。 “那个王爷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困了。” 看着她要走,凤绪澈沉声道:“本王今天来是提醒你,马上就要到十五,可不要忘了你我的蛊毒。” “记得做好准备,把自己绑在床上,要是敢受不了蛊虫诱惑来府中找本王,本王可是会把你丢给那些困久的乞丐。” “你!”月涯被他这话气的胸口激烈起伏,她也不客气反驳,“你放心王爷,十五我自然会管好自己的身体,倒是你要是忍不住,我家后院的母猪还等着。” 话落,她扭着屁股离开。 “胆大包天的女人。” “彼此彼此,王爷再会。” 目送月涯离开,凤绪澈突然之间脸上染上笑意,也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有何不一样,他竟然会莫名想见。 或许是她胆大包天敢和自己对抗吧! 想到这,凤绪澈飞上屋檐离开了。 月涯探头出来,“这死男人怕自己吃了他,还特意来警告,这种脾气真让人受不了,这臭熠儿也是天天撮合他们,看来得跟熠儿做下工作。” 后院安静的连蛐蛐声都清晰可见,而前院东厢房却闹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潇景焱被蛇咬了弟,要废了。 有人说这修修还能用,没事。 有人说这两人是报应,这日日夜夜放肆淫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潇老夫人、潇母一起来后院看潇景焱。 昨晚睡成猪的香椿听到这事激动的不行,拉着婆子们打听了个遍跑到月涯屋子。 “小姐,你怎么还睡?” “有大事发生。” 月涯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这不是天还没亮吗?” “哎呀!赶紧起来看好戏,大爷遭报应了。” “我知道呀!” 月涯起身,随口一说惊讶的椿儿不行,“你知道?” “当然了,你得感激熠儿,这是熠儿送潇景焱的大礼。” “我天啊!熠儿就是我的神,我得去宠宠他。” 椿儿拔腿就跑了出去,月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她眉头一蹙。 糟糕,上次椿儿被乞丐碰过后回来她忘了没给她吃避子汤了,这要是怀孕那她怎么办? 想到这她越发恨死自己,只能乞求她没怀孕。 推开熠儿的门,熠儿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起,椿儿没法只好找月涯带着她去看戏。 准备好早餐,自己吃了,留了一分给熠儿,月涯便带着椿儿去了东厢房看戏。 这种好消息,她自然也不会错过。 此时东厢房潇母、潇老夫人、清禾皆在,而床上潇景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床下还留着那条被剁成五截的蛇。 月涯进去的时候潇老夫人正问,“大夫怎么说?对子嗣有影响吗?” 潇景焱气愤不已,“没影响,就是点皮外伤,虽然蛇没毒,可是疼啊!” “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潇母有些无语,“我就不明白我们府中怎么可能会有蛇,那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当然是故意,我怀疑是月涯,只有她才会嫉妒我们,故意重伤景焱。” 清禾话一落月涯便踏进门开口,冰冷的声音响起,“清禾公主这无凭无据的就胡乱攀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到过,知道的还以为你信口开河的本事从小就练出来。” “你说不是你,那你怎么解释这窗子上的洞,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撕坏放蛇进来,然后去外面敲锣打鼓吸引人来看我和景焱出丑。” 椿儿心直口快直接道:“我们小姐从小就怕蛇,指不定是你们在府中为人不好得罪了谁,才遭人迫害。” “放屁!主人说话你一个下人有何资格打断,你给我闭嘴。” 清禾的嚣张姿态已经在潇府根深蒂固,潇母没说话,到是潇老夫人不高兴了。 毕竟她还在这,可这清禾说话从来都不考虑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再加上宴儿说的那些话,什么潇府迟早是他们母女的,她就火大。 不把她这气焰压下去是不行了。 “你吼什么吼?当我不存在?” “祖母,我......” “我告诉你,以后只要我在,这个家就是我做主,你想说话必须得请示,否则这个家容不下你。” 第五十五章 捉弄 清禾气的咬唇,“祖母可是忘了,半个月后我嫁入的事,我怎么就不能自己做主。” “没忘,我正好忘了告诉你,和你进府的还有人,毕竟景焱也不可能只娶你一个。” “什么?”清禾震惊的看向潇景焱。 潇景焱也不解,“祖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夫人也要娶,然后妾也要娶,到时候妻妾一起进门,景熠你怎么看?” 潇景焱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妻四妾都很正常,加上月涯休了自己的事他也很生气,如果能再娶一个进来,那么月涯定会更后悔休了自己。 为了这口气他也想多纳人进来,他就要让月涯知道,他潇景焱不是没人要的。 想着他视线落在月涯脸上,只见她神情淡漠,不怒不笑,一副局外人的模样,仿佛她对自己娶亲丝毫不在意。 “全凭祖母做主。” “潇景焱我不同意,”清禾对着潇景焱吼道,丝毫不顾此刻自己的仪态,这一点让月涯看了心情愉悦,她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 他们两人要是闹,那更好。 “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个人妾而已难不成还要你同意?” 这话中的意思月涯明白,不由暗想祖母真是聪明,打字的马虎眼。 一个妾而已指的是清禾身份就是一个妾而已没资格说同不同意,可是依清禾的脑子肯定以为娶一个妾而已难道还要你同意。 没错,清禾也正是这样想的,还好只是个妾,翻不起浪,到时候嫁入她定让她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应。 潇景焱安抚,“你别急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说一个妾对你没什么威胁。” “你也得为我想想,我还是最宠你一个,那女人进门也掀不起什么浪。” 清禾虽然脸色还是不好,可潇景焱继续温柔攻势,“有个人进来你也有伴不是,到时候也不会无聊,她还得随时给你请安多好。” “更何况祖母此刻对你已经不满,你要是继续拒绝,依照祖母的性子定是不让我娶你,最后弄得个得不偿失不划算。” 这么一想,清禾想通了,不悦道:“那这次依你便是,我的嫁妆你不能少。” “好,我会和母亲说。” 潇老夫人看向月涯,然后微笑着点头。 潇母道:“这事就全凭母亲做主,只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景焱被蛇咬的事,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是谁存了这种歹毒之心,不然我担心那人在暗还会对府中其他人包括景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你觉得呢月涯?” 潇母视线落在月涯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她也觉得这事和月涯脱不了关系,所以还得让她先试水。 月涯坦然自若:“月涯也觉得这事必须彻查,不然这次没害死景焱,下次难保那人还会动手,月涯觉得现在就该去搜全府的院子一人不能放过,否则时间久了,那人把证据销毁。” “对,月涯说的对,金嬷嬷你召集全府的人去大厅外聚合等着,一个人不能放过,秋菊你现在就带人去搜查。” “是,母亲,那我从月涯院子搜着过来。” 潇老夫人看向月涯,“月涯你觉得如何?” “祖母不用问月涯,自行去搜便是,月涯就陪着祖母去大堂。” “好好好。” 如此坦荡,潇老夫人自然是不会怀疑月涯,可清禾却觉得她这是弥盖影章而已,她就等着看她笑话,只可惜自己没有下人,不然就算月涯没有证据她也能造出证据。 看着潇母带人去搜查,月涯面上虽然一片安静,可心中还是有些焦急,毕竟昨晚放蛇的事可是熠儿做的,那装蛇的竹兜也被熠儿拿回去了,由于摄政王在扰乱了她思绪,她忘了帮熠儿处理竹兜。 正想找借口回去一趟,就看到不远处哼着小曲抱着兔子跑进来的熠儿,他不怯生的穿过人群跑到月涯身前道:“干娘,刚刚见到那潇奶奶带着人去我们屋子,这是要做什么吗?”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仰着头,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很难让人把他和蛇联系起来,仿佛他根本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月涯一笑,揉着他的脑袋道:“没什么,就是府中不知道是谁养了蛇咬到大爷,怕有其他危险,所以要在全府搜索看看,以防万一。” “啊!好恐怖,熠儿最害怕的就是蛇了。” 说到这,熠儿吓得小脸苍白,紧紧抱着月涯的腿,典型的演技派。 “不怕不怕,等把养蛇的人找出来就安全了。” “好,那曾祖母你也要小心那些蛇,蛇咬人可疼了。” 潇老夫人笑道:“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真聪明。” “曾祖母也讨人喜欢。” “哦!那你说说曾祖母怎么讨人喜欢?” “曾祖母长得好,和蔼可亲,听干爹说你年轻的时候可是女英雄,可好了,是熠儿的偶像。” “哈哈哈!你这孩子,讨喜嘴又甜。” 潇老夫人被夸的大笑,心情好的不得了,爱怜的摸了摸他脑袋。 清禾瘪嘴,小声嘀咕,“什么东西?拍马屁遭报应。” 一群人去大厅的路上,月涯牵着熠儿,心中还惦记那竹兜的事,熠儿知道她不安,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对着她展颜一笑,露出八颗白到发亮的小牙齿。 月涯明白他的意思,心口松了一口气。 很快大厅外府中所有人都已经聚合,就连生病的潇景深也已经到了,他身体羸弱,阳光下脸色出奇白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刘姨娘是最后一个来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可她只是和老夫人打了声招呼便退至一边,丝毫没去关心自己儿子。 月涯看着潇景深眼中的黯淡,不由叹气,同是母亲,怎么区别那么多。 大厅外的丫头婆子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有些紧张,一个二个窃窃私语。 一个多时辰后,潇母就把所有院子都查了,却什么证据也没有,她带着人赶来如实禀告。 “母亲,除了景焱以及你老的院子没查,其他院子都已经仔细搜查完,暂时没找到证据。” “你看景焱自己不可能放蛇害自己,自然没必要去查。” “母亲你的院子也没必要查,你自然是不可能。” 第五十六章 化险 潇老夫人道:“你带人把我院子也查一下,大家一视同仁。” “是。” 看着潇母要走,月涯准备开口说大爷屋子也需要查,可还没开口,耳边已经传来熠儿的声音。 “曾祖母,为什么大爷院子就不用查了?” “大爷被蛇咬过,所有院子都查了没找到证据,万一还有蛇在大爷院子藏着,那大爷是不是会更危险?” 小家伙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他,月涯也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证据被这小家伙放到东厢院了。 这孩子还真是聪明。 有在潇府时间久的婆子开口,“对啊!老夫人,既然大爷是在他院子出事,万一是大爷院子的奴仆养的蛇,那可是很危险的事,要不先去把大爷院子搜搜看。” 清禾开口,“我们院子没有奴仆,怎么可能养蛇?” “那可不一定啊!既然所有人都查了,你们院子自然也不能放过,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 这嬷嬷话一说,潇母了然一心,看着清禾的眼神越来越审视。 这清禾如此阻止自己,没准就是她养的。 “好,那我们一起去搜东厢院。”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一起去了东厢院,只是还没进院子就看到潇宴一个人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竹兜,一只手用竹棍放在竹兜里去搅打,还咯咯笑出了声。 这一幕可把潇母清禾吓了一跳,这竹兜一看就是装蛇的。 椿儿吓得不轻,“小姐那那是装蛇的兜子吗?” “好像是。” 潇母一听忙吩咐,“还不去把小少爷抱过来,小心被蛇咬到。” 管家忙跑了过去,“小少爷别碰,这是蛇,会咬人的。” “宴儿快来母亲这。” “不,母亲这蛇好可爱,你看它看着我,”潇宴毕竟只有三岁多不懂这些是危险物,直接伸手进去,吓得大家尖叫连连。 管家抱着他就要跑,可潇宴的手不小心被蛇咬到,痛的他丢下竹兜,竹兜倒在地上,随即爬出十几条各种各样无毒的蛇,很快就在院子里四散而开。 大家吓得尖叫朝着外面跑去,现场一片慌乱,还好潇景深和小丁在,帮忙捉住一些,月涯又吩咐丫鬟取来硫磺把蛇围在硫磺中间,蛇逃脱了大概三四条,还有七八条被装进竹兜里。 潇宴被吓得一直哭,要不是这蛇无毒,清禾只怕也要吓死了,抱着自己孩子哄着,心疼死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这蛇就是大爷院子自己养的,至于潇景焱从小怕蛇自然不会养,那么又没下人,除了清禾大家想不到还有别人。 看着清禾抱着潇宴安慰,潇老夫人冷声道:“清禾你还有什么话说?这蛇就是你养的,你看你把景焱害成什么样?” “祖母,我怎么可能养这东西,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清禾急声道:“这真不是我养的,定是月涯故意把证据放在我们院子里。” 这话让月涯好笑,她走了出来,“既然你说是我,那我们就问问宴儿,这蛇到底是哪里来的?” “小孩子总不会说谎吧!” 清禾抬头,“当然不会。” “宴儿,你告诉母亲这蛇是哪里来得?” 宴儿抹干泪指着清禾房间里,“母亲,这蛇是在你床下放着的,我听到声音就去拿出来。” 这话一说,月涯随即一笑,“清禾公主,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攀咬我不成,我可是全程陪着祖母。” “我,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月涯回头看着潇老夫人,“祖母,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我回去收拾下东西,等下陪你去陶家。” “好好好,你先回去收拾。” “谢祖母,熠儿我们走。” 熠儿对着潇老夫人鞠躬,“曾祖母拜拜。” 随着月涯离开,潇景深也借口身体不适离开。 路上,月涯好奇的问熠儿,“那蛇是怎么一回事?” 椿儿听得奇怪,也没打断,只是打开耳朵跟着。 熠儿笑道:“是熠儿悄悄放进去的。”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你跟干爹在一起的时候,我怕给干娘惹事,所以趁着他们动乱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放的。” 月涯一笑,“你这小滑头,吓死我了。” “嘿嘿。” 香椿这才出声:“天啊!熠儿竟然是你,你怎么这么厉害?你这么聪明谁教的?” “当然是天生的,不过我干爹更聪明,干爹这么优秀,我也得优秀。” 这话一说,弄得月涯香椿哈哈大笑。 正说着,身后传来潇景深的声音,“嫂嫂。” 月涯回头,然后笑道:“二爷,你怎么跟来了?” “嫂嫂,我有事和你说。” “好,你等一下。” 月涯吩咐香椿带着熠儿先回去,然后道:“二爷有事直说,不用考虑什么。” 潇景深看着那她粉白的脸,心中的涟漪开始乱窜,他压制的很难受,“嫂嫂,你要出去吗?” “对,去邻县陶县令家。” “你去邻县的时候会路过一处驿站,驿站旁边是一酒楼,嫂嫂能帮我把一封信教给驿站老板娘梦姑吗?” 月涯笑道:“没问题啊!你给我便好。” “那太谢谢了,只不过我还没写信,不知道你去邻县,所以麻烦嫂嫂等我一下,我回去写好便给你送来。” “不用了,这里距离你院子有点远,你去我屋子里写吧!” “那太好了,谢谢嫂嫂。” “不客气,二爷不要这么见外。” 两人并排走向小院,路程不远,穿过长廊左转经过拱形门就是后院,后院尽头便是月涯住所,小道两边遍地都是梨花。 绿叶随风洒落,落在两人身上,格外唯美。 只是两人都不曾说话,气氛很尴尬,尤其是潇景深紧张的手心已经冒汗。 想打破这尴尬气氛,可是话到嘴边的相思硬生生给吞下。 进入院子,月涯直接招呼着他来到自己房间,然后取来纸笔。 这是潇景深第一次仔细观察她的闺房,墙上贴了她自己画的很多秋菊,栩栩如生,他有些贪恋的看着。 月涯把纸笔放在桌子上淡淡道:“这些都是我瞎琢磨的,献丑了。” “不丑,嫂嫂画的很好,我很喜欢,感觉活了一般。” “你喜欢的话可以随便挑一副,只是熠儿来找你识字便要你多担待了。” “放心,嫂嫂,我会好好教他的。” “嗯!那太好了。” 第五十七章 求娶 选了自己喜欢的一副画,他便小心翼翼收好,然后开始写信,等信写好,时间也不早。 潇老夫人叫人来喊月涯启程。 送走潇景深,月涯也换好外出的衣服走了出去,顺便打听了一下如何处理清禾的事。 老夫人见没有酿成大错,清禾又是无心之举,便罚她跪着祠堂忏悔,不能吃晚饭。 此时潇府门口,潇老夫人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月涯一到,潇老夫人便让马夫把月涯请上来。 “祖母。” “快,来坐,今天就你我还有金嬷嬷,正好路上可以说说话。” “是,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月涯挨着老夫人坐下,然后吩咐马夫启程,顺便说了一句,“杨师傅,麻烦到驿站的时候说一声。” “放心吧!月涯小姐。” 马车晃晃荡荡朝着外面走去,虽然到邻县的路程有点远,不过好在路平坦好走,走官道只需要两个时辰便能到,今天晚上也不急着回来,所以潇老夫人吩咐月涯备着一套换洗衣服准备了些吃食。 到了城外的官道,人烟稀少,马走起来也相对快些。 越快潇老夫人便越觉得坐立不安,她淡淡道:“月涯你说这陶月如小姐要是不想嫁给景焱那该怎么办?” “毕竟景焱的事已经传了出去。” 月涯沉思了一下淡淡道:“放心,陶小姐一定会嫁。” “何以见得?” 在老夫人眼里陶月如那种人是看不上他们家这种日渐衰败的官家,也更不会选择一个刚被休夫的男子,可是月涯说的话她也想尝试一下。 毕竟月涯已经休夫,和潇府已经没关系,迟早要离开。 她得找一个如同月涯一般能勤俭持家压住清禾的人,成为潇家主母,那么只有陶月如最合适。 月涯一笑,“祖母可还记得有次重阳节,那个时候划龙舟比赛,大爷救过一名落水女人。” “记得。” “那被救的女人正是陶月如,按理说大爷碰过她 ,一个女孩子清白就没了,会哭哭啼啼嚷着大爷娶她,可是陶小姐却没有,反而在救上来的时候趁着人乱跑了。” 潇老夫人惊呼,“哦,我记得那次,你和景焱刚成亲一个月,可是那女人戴着面纱,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陶月如。” “因为救上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她的正脸,她看着大爷羞答答的眼神我忘不了。” 当时她很爱潇景焱,所以对看他的女人自然敏感些,也是那个时候她知道陶月如是一个刚强的女人,她不想成为潇景焱的妾,所以才逃开了,毕竟那个时候潇景焱已经娶了她。 而这次许陶月如的是正房,她定会嫁入,这也是人家踏遍他们知府求娶,她也不同意嫁人的理由。 潇老夫人道:“她真的会嫁?” “祖母有我在,放心吧!” “好。” 说了一会话,潇老夫人便开始打起瞌睡,金嬷嬷用衣服帮她盖好,然后对着月涯说了一句,“月涯姑娘要是困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好的,嬷嬷,那辛苦你帮我看着祖母,我眯一下。” “没事,奴婢分内的事。” 月涯一笑,然后单手杵着头开始打起瞌睡。 车子经过驿站的时候,杨师傅便停下马车叫了一声,“月涯姑娘,驿站到了。” 月涯猛然惊醒,看到老夫人和金嬷嬷互相靠着睡得很沉也没打扰,直接下了马车然后吩咐杨师傅等一下,让他不要吵醒潇老夫人。 月涯去了驿站不远处的酒楼,酒楼叫梦月楼,在人烟稀少的官道处也算是一栋不错的三层木头楼房,虽不算气派,可也不错。 里面住店吃饭的人基本上是路过的旅客或者官家之人,也有押送囚犯的士兵。 月涯其实不明白为何没出过远门的潇景深会认识这酒楼的老板娘,可是居然是他的事,她不会去管,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轻易窥探。 她迈步走去,然后直接跨入酒楼,酒楼吃饭的人只有一桌,一位小厮在招呼客人,还有柜台边打着算盘的是一位黑衣美人。 黑色紧身绣禾裙,头发梳在一起垂在右胸前,脑后是一把小小的油纸伞发簪,她嘴角带笑一脸风情万种,头未抬便对着月涯道:“姑娘是住店还是吃饭。” 月涯笑着走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是梦姑吗?” 梦姑抬头,一脸笑意,两颗梨涡绽放端的就是一副妩媚样,“你是?” “我是替人办事,潇家二爷请我给你带封信。” 提到潇景深,梦姑明显有些激动,那张白皙的脸爬着一丝红,“你是景深的什么人?” “我是他嫂嫂,不过现在不是了。” 梦姑仔细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然后一笑:“原来你就是他大嫂,怪不得......” 月涯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明白她的眼神。 许久,梦姑叹道:“他还好吗?” “很好,放心吧!” 月涯其实看出了梦姑的心思,她的眼睛过于大,所有情愫都蓄满在那双含情目中,对她发出一个信号这女人喜欢潇景深。 不错的女人,长相美眼大方,行事稳妥,又非常能干,和景深确实般配。 怕老太太等急,月涯一笑,“梦老板,还有人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梦姑大步迈入厨房,然后用黄色油纸包着两大包东西出来,交到月涯手里。 “这是你们家二爷喜欢吃的东西,我拿了两包,一包由姑娘尝尝,另外一包烦请姑娘帮我转交给景深,梦姑在这里感激不尽。” 月涯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什么,梨糕,那种梨香味很正宗,她曾经有幸吃过一次,也是二爷带来给她的,不曾想竟是出自这里。 “不用客气,谢谢你梦姑,那月涯恭敬不如从命。” “好,慢走。” 梦姑看着她离开,那双眼又开始黯淡,原来这就是他放在心底难以启齿的秘密。 很美,很温柔善良的姑娘。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信封看起来。 月涯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思绪复杂,不过也为潇景深开心,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他以后不会太难,这女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如果可以,她愿意撮合他们在一起。 上了马车,潇老夫人已经醒来,看着她手中的东西不由道:“月涯你是去哪里了?” “祖母,我听说这里有件酒楼做梨糕很好吃,所以便去买了两份回来,一份带给熠儿尝尝,一份给祖母。” 说着她把一份梨糕递了过去,金嬷嬷接过慢慢打开递到老夫人面前。 “呜~很正宗的梨香味,不甜不腻,确实很好吃。” “月涯你真是太贴心了,知道老太太我喜欢吃这个。” 月涯一笑:“祖母喜欢就好。” 由于去了酒楼一趟,到邻县的用了三个时辰,正是晚饭时候,月涯不想去陶家正赶上人家晚饭便提议在外面找了一所好一点的酒楼住下顺便吃个饭。 吃了饭到了陶县令家门口大概已经戌时,此时天色还微亮,小厮通报京城潇家来拜访,陶县令便携带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毕竟潇家大爷曾经救过自己宝贝女儿,他们自然是感恩于心,再加上潇老夫人是诰命夫人,身份摆在那里,他一个小小县令自是不能有什么架子。 陶家小姐听说潇家人来访,也是偷偷看着,没有露面,不过也暗暗激动。 陶县令笑道:“潇老夫人远道而来,快进来。” “来人,奉茶。” 潇老夫人一笑,然后由着月涯扶着她进去,顺便一句没一句的和陶夫人说着话。 来到会客厅,丫鬟们奉上茶备好点心,眼看着时机成熟,潇老夫人这才看向月涯。 月涯点头,随即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等着老夫人开口。 “陶县令,今天我来是有事相谈。” 陶夫人一笑,“老夫人有事就直说,我家男人性子直,不喜这些拐弯抹角。” “行,我也不喜这套,就直说了,今天我来是想为我家大爷潇景焱求亲。” 这话一说,满室寂静,就连隔着屏风的陶月如也紧张不已。 她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半年,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潇景焱有任何瓜葛,没想到潇家人竟然上门求亲。 求娶谁? 她还是二妹。 她已经紧张的不能自持。 陶夫人道:“你们求娶谁?” “自然是你们大小姐陶月如。” 还不等陶夫人说话,陶县令已经开口,“潇老夫人,我敬重你,也听过你年轻时候战场上的战绩,更是把你和潇老将军当成我的榜样,你们潇家那一辈是真的很好为国为民,可是这潇景焱却让我们不得不考虑?” “对,潇老夫人,前几天我们才听说潇景焱被她夫人用七出之罪所休的事,还带外室进府,孩子都有了,这样的男人我们着实不敢拿月如一生作为赌注,还望老夫人回去吧!” 第五十八章 管家 陶县令,“对,此事还是不要提了,我家月如断然不会嫁这种没有底线淫乱的男人。” 潇老夫人脸色不好,可还是维持该有的风范指着月涯道:“你们说的景焱夫人便是她,月涯今天之所以来帮我们求娶陶小姐,那也说明我家景焱没那么不堪不是。” “月涯休夫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景焱也确实做错了,可他犯得无非就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试问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陶县令陶夫人同时朝着月涯看了过来。 没想到这么漂亮大方知礼数的女人竟然就是那潇夫人。 月涯微微俯身笑道:“陶县令陶夫人,我就是潇景焱那前夫人,今天之所以来只是想说一个事实,潇景焱确实不堪,而且很不堪。”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住,就连潇老夫人也惊的瞪大眼睛,不明白月涯是何意。 陶县令开口,“此话怎讲?” “我与潇景焱成亲半年,他从没碰我,更是在外面养了外室生了孩子,甚至还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陶夫人暴怒:“什么?” 陶县令,“简直岂有此理,这种男人还配继续娶妻。” “月涯你这是作甚?”潇老夫人脸色不好的质问。 月涯继续道:“虽然潇景焱有诸多不好,可是他也有一点好处,那便是专情,要不是他当初救过陶小姐,从而对陶小姐一见钟情,误以为清禾公主就是陶小姐,也不会犯下和清禾公主在外苟且的这等蠢事,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枕边人其实不是当初救的人,只是被雀占鸠巢而已。” “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成全他。” “至于他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也只是被暂时蒙蔽而已,他已经后悔。” 屏风后的陶月如震惊不已,激动的眼中泛泪,他竟然认错了人,她可是等了他好久。 她没想到潇景焱心中还是有她的。 陶夫人道:“那跟我们月如也没关系,毕竟是他自己认错了人,更何况他还做出把你送人的举动,这种男人真是下作。” 月涯一笑,“那陶小姐又作何感想?” “月如自然是对他没感情。” “不可能的,”月涯一笑,“我能看出陶小姐迟迟不嫁人的原因,那便是对潇景焱有着心思,只是碍于她不想为小妾所以一直隐忍,如今我和潇景焱已经没了关系,陶小姐自然不用顾虑,直接嫁入成为嫡夫人,也能完成她的心愿不是。” “更何况陶小姐那么注重礼仪,身体被我们家大爷碰过,她自然不愿嫁别人,所以陶夫人可要好好为令爱想想才是。” “是成全她的心思,还是让她就此一生孤独终老。” 陶夫人眉头一次,月如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做娘的又岂会不知,半年前的那次落水后,她性格大变,变得郁郁寡欢,经常发呆。 她问过她原因,她就是不说,可她听着她叹气还有看着潇景焱那画像,她就知道缘由,只是自己也不能让她去为妾不是。 可如今这潇景焱还有个公主陪着,就算落魄了也是凤凰,指不定那天皇上后悔又恢复她封号,那自己女儿不就会被压制,所以她还是不同意。 “潇老夫人,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你们家有个清禾公主,就算是落水的凤凰可依旧是凤凰,嫁过去我担心月如受欺负。” 潇老夫人一喜,“怎么会?那清禾如今已经被贬,甚至还得罪王爷,这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封号,她在我们家就是个普通百姓又是妾,哪有妾骑在正房的头上。” “就是我这个祖母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更何况只要陶小姐能嫁入,成亲后我便把管家权给她,谁还敢欺负她。” 月涯早猜到老夫人会这样说。 毕竟管家的权利可是很重要的,每个世家媳妇只要手中掌握管家权,便掌握了一家的经济命脉,所有出入都需要经过管家人手里才能出入,家中大事小事都由管家人来处理,这可是扬眉吐气威风凛凛的好事情,所有成亲的女人挤破了头都想得到。 陶月如自然不会放弃这种一石二鸟的好机会。 一,潇景焱是她所爱,她本就想嫁。 二,成为嫡妻管家是她毕生所求。 这也是月涯说陶小姐一定不会拒绝的原因。 陶夫人有些动心了,看向陶县令,这条件确实好,虽然潇家已经不如以前辉煌,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哪天潇家就翻身了。 想到这她淡笑:“潇老夫人,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们去问问月如,毕竟那是她的幸福,只要她点头,我们自然是没意见。” “行,那你们去吧!” 看着陶县令携着夫人离开,潇老夫人松了一口气,为刚才误会月涯道歉,“月涯刚刚祖母差点误会你了,我以为你不愿景焱和陶小姐在一起,故意说景焱不好的话,没想到你是另有思量。” 月涯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解释,“祖母,陶小姐可是聪明人,就算我不说实话,你觉得她能猜到吗?” “猜不到吧!毕竟不熟。” “那是你不懂陶小姐的心思缜密,假如我们说景焱很好,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金嬷嬷擅自开口,“休夫后,世人皆知大爷脾性,肯定没人信。” “所以我们只能实话实说,只是帮潇景焱维持一份痴情状态,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就看陶小姐如何选择了。” 潇老夫人看着满脸镇定的月涯,越发叹息,这么聪明持家的孩子怎么就跟自己家无缘了。 陶家的厢房外,陶月如坐在葡萄藤下,身后的两个侍女冬春、夏莲纷纷为她斟茶,等着陶县令的到来。 冬春性子跳脱,也不爱藏话,直接开口,“小姐,你等了潇景焱半年之久,你真的还愿意嫁他,奴婢可是听说他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夫人送别人。” “那是因为那女人没有魅力,要是有魅力,抓住了男人的心,你就算把美人脱光了塞他身边,他也不一定会碰。” “男人不但要抓他心还要抓他胃,最重要的便是若即若离,保持神秘感,让他看似得到又得不到,才会把男人的眼永远吊在自己身上。” 夏莲接话,“小姐又漂亮又聪明,别说是潇景焱,就是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被小姐看上就定会爱上小姐。” 正说着,陶县令以及陶夫人走了过来。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借着月光有侍卫掌上大红灯笼跟在身后照亮。 陶夫人拉着陶月如坐在一起,“月如啊!想必你刚刚在屏风后已经听清楚了,潇家大爷要娶你为正妻还让你管家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陶县令,“我觉得要不推了吧!虽然潇老夫人还有诰命夫人这个封号在,可其他人都没有爵位,将军府也早已经落败,就算月如管家也没多少意思,还不如重新选一家门第高点的。” 第五十九章 协议 “父亲,不可。” “门第高的又看不上我一个小小县令之女,门第太低的我又不喜欢,潇家虽败落可那潇老夫人还是诰命夫人与我们家门第还算相配,潇景焱当初救过我,于情于理我都得嫁给他。” “更何况我听说潇家二爷已经入职了京都私塾任教那夫子,教的都是世家子弟,搞不好他以后会升为太傅,也算有点盼头不是,再加上潇老夫人的封号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所以月如你的意思是?”陶县令不解询问。 “父亲,我想嫁。” “可是那清禾公主不是善茬。” 陶月如一笑,“有我在,清禾那个被贬的废物公主翻不上天。” 陶夫人不安,“你真喜欢那个潇景焱。” “嗯,母亲应懂我才是。” 思索了一下,陶县令起身,“好,我这就去给潇老夫人答复。” 见陶县令要走,陶月如急声道:“父亲,女儿想单独见那个月涯一面。” “好,我跟她说一声。” 等了大概半炷香时间,老夫人已经喝了一盏茶,陶县令才走来。 潇老夫人表现的有些急,被月涯拉住,示意她不要表露太明显。 “陶县令你来了。” “潇老夫人,我问过月如,她感念潇大公子救过她所以愿意嫁过去,只是月如想见月涯姑娘一面,你看?” 月涯走上前,“陶县令,我愿意见陶小姐。” “好好好,管家带月涯姑娘进去。” 月涯一走,陶县令想邀请潇老夫人住在府中休息,可老夫人说行李已经放在客栈就不必麻烦,所以推辞了。 此时,天色全黑,陶月如的香闺,烛火摇曳,纸糊的窗子上映衬出两道俏丽的身影,两人相对而立,互相打了声招呼便坐下。 “月涯姑娘请坐。” “陶小姐不必客气叫我月涯就行。” 陶月如笑容明媚,模样虽比不上月涯,可端庄得体,一颦一笑都透着精明。 “月涯,我知道这次让我嫁入潇家是你的提议。” 月涯有些意外,笑道:“何以见得是我?” “潇景焱当初并没有看到我的脸,更没有认出我,也自然不会爱上我,更不可能把清禾当成我的替身,那只是姑娘你让我父母放心的说词罢了。” “你很聪明,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要答应嫁给潇景焱。” 既然话已经挑明,月涯也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便直接开口,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自然会答应。 陶月如示意月涯喝茶,然后笑道:“我相信我嫁过去,他只会喜欢我,所以爱可以培养,只要我喜欢他就行。” “那陶小姐你有什么就直说?” “我知道你恨清禾公主,所以想利用我嫁给潇景焱好让清禾痛苦嫉妒造成我们两人内斗,这样你复仇的目的便能到了,我说的可对?” 月涯不慌不忙道:“我承认有过这想法,不过你把我看得太过歹毒些,我撮合你们的目的其实是觉得你聪明,能持家有道,而祖母需要这样的人帮她,毕竟那个家祖母对我很重要,你说对了一点,我希望你把清禾压制的死死的,她不爽我确实开心。”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很简单,你们月家是商贾之家,家业遍布整个京城,尤其是京城的最大纺织业也是你父亲的,我想与他谈一笔交易。” 月涯一听,开始犯难,月家的产业大部分掌握在梅姨以及她儿子手中,管家权也是,她出嫁除了拿走自己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便什么都没有。 她父亲受制于那女人,唯命是从不说,甚至对她越发冷淡,她说的话在月家已经没有话语权。 “我父亲未必会听我的。” 陶月如一笑,“你只要让我与你父亲见面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好,那我答应你,半个月后成亲你觉得时间仓促吗?” “还好,我也想会会那清禾公主,和她同天进门应该很不错。” 月涯一笑,伸出手,“合作愉快。” 离开陶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由于陶家距离月涯居住的客栈不是很远,只需步行便能到。 城中虽不如京城繁华,可依旧热闹非凡,两个一伙三个一群还有不少夫妻带着孩子在散步。 月涯喜欢这种气氛,看着那些一家三口的温馨模样触景生情,眼睛莫名红了。 她母亲没死的时候,她也是小小一只被父亲母亲牵在中间嚷嚷着要吃冰糖葫芦。 潇老夫人过了那岁数,加上年纪太大,也没有逛的兴致便回头看向月涯,只见她眼睛红了,看着不远处的孩子发呆,她眉头一蹙,不由握住她的手。 “想家人了?” “没,”月涯擦干泪笑道:“自从母亲死后,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别怕,以后有我在,潇府就是你的家。” 月涯回她一笑,是啊!她在那,潇家还算是一个家,可她迟早会回归大地,那个时候就没有家了,那一天她猜自己会很痛苦吧! 那种没有家人的无力感她无法想象。 “祖母,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傻孩子。” 潇老夫人是真心疼惜月涯,多少都归功于她对自己的好,忽然想到什么她淡淡道:“今晚陶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要她半个月后嫁入潇府可以,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想见我父亲。” “可是你父亲已经半年没和你联系,就是你成亲后回门也受到冷眼对待,你如何帮她见到你父亲。” 月涯一笑,“我自有办法。”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摊贩传来吆喝声,“馄饨馄饨,刚出锅香喷喷的馄饨,很好吃。” “祖母我们去吃馄饨吧!就当夜宵了。” “好呀!那祖母今天请月涯吃。” “好,”月涯窝进老太太怀里,身后的金嬷嬷跟着露出久违的笑,要是月涯姑娘永远陪着老夫人,老夫人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板来三碗馄饨。” “好嘞!” 月涯邀请金嬷嬷坐下,可金嬷嬷怎么也不愿意,不想越距,还是老太太发话她才坐下。 随着香喷喷的小馄饨上桌,清汤上飘着一层油,葱花点缀,那圆滚滚胖乎乎的馄饨正在碗中随着月涯的搅拌正在翻滚,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难得露出小女孩的娇态模样吹着,“唔!祖母你快尝尝味道不错,肉很鲜美。” “好,你小心点,烫。” 第六十章 灭口 一碗馄饨下肚,时间也不早,三人便回到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一早潇老夫人便起床张罗着回家,因为这次成亲时间比较仓促,加上今天还有十三天时间,府中以及彩礼都需要老夫人亲力亲为,所以路上她不敢耽搁。 这次娶的是陶家小姐,虽然门第不算高,可也不能怠慢,毕竟潇老夫人需要拉拢陶月如,自然三书六聘都不能少。 回京城的路上,月涯一直不安,心中悬着,随着马车走的越快她就越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果然随着马夫的一声“吁”,马车也随即停下。 潇老夫人本是睡眠状态被这急刹车弄得身体前移差点摔在马车上,月涯沉声道:“杨师傅怎么一回事?” “月涯姑娘,有有有土匪。” “什么?”金嬷嬷吓得掀开帘子,月涯随即看到了那二十多个匪徒,其中带头的有三人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一个络腮胡。 一个瘦子。 一个胖子。 三个男人都扛着斧头叼着草道:“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金嬷嬷吓得放下帘子,“完了,老夫人遇到土匪了。” “那怎么办?可惜老太太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不然区区几个毛贼也不足为惧。” 月涯沉声道:“这不是几个,这是二十多个,其中领头的有三个,祖母这次我们可摊上事了。” 看着年纪轻轻临危不乱的月涯,老太太欣慰的同时又道:“月涯等下你和金嬷嬷驾着马车沿着官道一直跑,不要管我,我断后。” 老太太眼神坚定,做好了誓死拼搏的模样,月涯感动,要是换成别人只想把她退出去当挡箭牌,可眼前的老人待她却是极好,她又怎么能让她涉险。 月涯假装答应,然后让她们留在马车不说话,自己下了马车。 看着从马车上款款下来的月涯,只见她微微一笑,这让在场的土匪们脑海中纷纷涌出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真是堪称人间绝色。 老大王铁柱哈喇子都掉在裤裆里,那满嘴的络腮胡随着他的狂喜上下浮动,“哟!原来还是个美人。” 月涯一笑,“这位大哥,请问你们为何挡住我们去路?” “哈哈哈!为何?” “这么愚蠢的问题也来问,”王铁柱笑着看向老二王铁棍,“铁棍你告诉她,我们是作甚的。”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在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了?” 月涯一笑,“原来是这边的土匪哥哥,不就是要钱吗?我们给,只希望你们收到钱放我们出去。” “那看你能拿出多少诚意。” 月涯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钱握在手里,“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这辆马车你们必须先让他们离开。” “不行,谁知道他们离开,我们拿什么威胁你。” “不还有我吗?若是她们走了,我给你留下当压寨夫人如何?” 王铁柱、王铁棍一听激动了,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互相点头,只有王铁柜那瘦子丝毫不感兴趣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家伙,有钱不是更好吗?女人要了作甚。” “三弟这你就可不懂了。” “女人如水,男人如鱼,鱼离不开水,就像男人离不开女人一般,她们总是让人欲罢不能,所以女人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看着三位意见不统一,月涯嘴角微勾,兄弟离心最好挑拨,只要没了后顾之忧,她完全能从这三人手中逃脱。 老大道:“来人去卸下他们马车上的钱财首饰放那死老太婆离开。” 马车里的潇老夫人听了这话恨不得掀开这马车顶去拼个你死我活,可被金嬷嬷按住。 “老夫人,你得相信月涯,她定会没事的。” “不行,我不能让月涯冒险,我好在还有功夫。” “可是你这功夫年轻的时候对付这些土匪绰绰有余,可你如今年迈,就是走路爬楼都喘不过气又如何跟他们对打,最后就是送死,月涯聪明定会好好的,我们先去叫人来救月涯。” 犹豫的时候,有土匪已经掀开车帘进入马车一阵搜刮,还毫不客气的把金嬷嬷老太太头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一起取了下来,连老夫人戴的翡翠耳环也被硬生生扯下来,弄得鲜血淋漓。 潇老夫人被激怒抬起脚就踹了上过,那土匪直接被踹下马车趴在地上吐血。 那土匪老大王铁柱暴怒,执起斧头朝着马车丢去。 月涯吓得呼吸一窒,连忙喊道:“祖母小心斧头。” “砰!”的一声,斧头刺穿马车,潇老夫人掀开帘子欲图下来被月涯阻止,“祖母,得罪了。” 抢过杨师傅手上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上,马吃疼,发疯一般的朝着土匪人群飞驰而来。 “月涯,快逃。” 老太太跌在马车上,马车狂奔,土匪们受惊有的被马车踩踏有得被掀翻,尘土四起,月涯趁机逃进树林之中。 王铁柱见状大吼一声:“都是些废物,还不快点去抓那女人,那死老太婆不是我们的目的。” “是。” “驾!” 月涯听着身后的马蹄声,拼命的逃,随着声音越大她越恐慌,本以为会躲过一劫,不料逃到悬崖边。 王铁柱三兄弟停下马看着月涯嘲讽出声:“不是要成为我的压寨夫人吗?怎么还敢跑?” “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大哥别废话,直接杀了。” 月涯稳定心神,“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 老三冷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是为什么?” 老二,“跟她废话这么多干嘛?好好的美人,我们哥仨不干那就太亏了。” “哈哈,还是老二甚合我意,那就吃了再杀。” 随着三人翻马下来,月涯退无可退,那高高的悬崖根本看不见底。 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就算要杀我,也要让我死的明白,我一弱女子怎么会有人来杀我?” “这话你还是去问阎王吧!” “哈哈,美人你要是愿意诚服,我便带你回山寨,不杀你如何?” 如此低俗不堪,贼眉鼠眼的模样月涯真是一丝都不想看,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群土匪丧尽天良,就不怕朝廷追究下来?” 第六十一章 救美 “怕什么?这浪山就是我们的地盘,别说是朝廷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要跪在我们身下哀求饶命。” 老三,“别和她废话,我这就取她狗命。” 那把锋利的斧头朝着月涯飞来,她感觉她要死了,与其死在这些人手里还不如跳崖。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微风扑面而来,那熟悉的龙涎香让她睁开眼睛,只见身前的男子浑身衣袂飘飘,持手接住那把砍向月涯的斧头,紧接着还没有待她看清楚那斧头就朝着那老三王铁柜刺去。 “噗!”的一声,随着王铁柜口中喷出鲜血,那斧头直直的砍在他的肩膀,硬生生削断了他一只手臂,那红色血浆喷涌而出触目惊心。 月涯吓得倒吸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已经被白衣面具男子的手给捂住,那低沉的声音传来:“抱紧我的腰别看。” 月涯吓得懵了只能圈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所有土匪都赶到,纷纷朝着他们打来。 男子抱起月涯半空中一个旋转倒挂,那凌厉的腿便踹飞五个土匪,很快土匪被解决完,本想松口气的同时,天上飞下十几个黑衣蒙面杀手,紧接着月涯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血溅在她的脸上,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喘息声以及风呼呼之声。 再次睁开眼睛,月涯与白衣男子已经掉下悬崖,而自己被男子护住,身体呈现直线下坠。 “闭上眼睛,相信我。” 月涯这才看清楚男子的脸,只见他戴着半张银制面具,那光滑的下巴异常白皙,堪比女人瓷肌。 他是谁?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 “砰”一声巨响,男子抱着她借住悬崖峭壁的力落在涯边的石头之上,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刚刚能容纳他们两人,伴着呼呼的风声,她感觉很害怕,手移动的时候碰到一片温热,黏黏的血腥味十足。 月涯低头就看着自己双手被鲜血染红,而地上睡着的面具男人此刻正双手支撑着身体准备起来。 那片血让月涯想到刚刚掉下来的那一刻,他用自己身体当肉垫护住自己,瞬间绷不住便红了眼。 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 “对不轻,对不起,你没事吧!” 凤绪澈面具下的脸苍白至极,看着眼前又在落泪的女子,他眉头一蹙,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总是爱哭?” “我没事,扶我起来。” 月涯这才扶着他起来,两人靠在崖壁上,下面还有很高。 看着他那半边银制的面具,月涯总有一种这男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见他一袭白袍,墨发在微风下横飞,那侧面露出的高挺鼻子如同山峦一般,那尖锐的下巴很迷人。 整个人在阳光下格外飘逸如谪仙,月涯脑海中浮出四个字风光霁月,只是他的后背肩胛处插着一根箭,月涯吓得倒吸一口气。 “你中箭了。” 正在观察崖底的凤绪澈听到声音这才回头,那漆黑的眸子闯入月涯那恐慌自责的眸子中,心中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转瞬即逝,他随意的瞟了一眼后背处的长箭淡淡道:“这箭是暗夜宫的独门弓箭,这些杀手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怎么会得罪这些亡命之徒?” 月涯摇头,“不知道,我月涯从不与人为恶,更不可能和这些江湖暗门有瓜葛,所以这事还没有眉目。” “对了,我帮你把箭拔出来,你身上有带着药吗?” 看着她伸手过来,凤绪澈下意识的挪动屁股退后一步,看起来有些嫌弃月涯。 月涯只道:“我不会占你便宜,放心吧!只是拔箭而已,不然我们一下子回不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凤绪澈没说话,就是觉得自己怕是有病,当江肃和他说月涯姑娘出了城,他就心神不宁,生怕她出事,所以便跟了出来。 可跟过来后又怕被这女人知道自己就是凤绪澈,他丢不起那个脸,硬生生把自己暗卫脸上的面具拿来自己戴上,还好她没认出来。 一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快毁了,他就无语,掏出那金疮药递过去。 月涯一笑,“没想到你是皇室之人,只有皇室之人才用这种名贵的药,公子贵姓。” “凤旻。” “原来你是三皇子。” “嗯!” “三皇子,谢谢你救了我,你忍着点,我帮你拔箭。” 许久,他应了一声:“好。” 得到他的回答,月涯颤抖的跪在他的身后,看着那根长箭,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这根箭差点伤到他的心脉,那她这辈子罪过可就大了。 更何况三皇子性格和他皇叔凤绪澈是最接近的,两人都不善交际,阴冷的让人琢磨不透,别看他在皇子中最不受待见,实际上也是藏拙,不过人也是极好,心系天下。 所以在百姓眼里,三皇子是个很好的人,要是这人为救她死了,她一定会被百姓口水淹死。 “三皇子我需要把你衣服撕开一些,你忍着点。” 月涯没得到他的回答,已经开始把他后背的衣服撕开一个洞,然后握住那长箭,闭上眼睛用力一拔,随着箭离开他的身体,那温热的血溅在月涯脸上,她呼吸一窒,而凤绪澈却连哼唧声都没有。 睁开眼睛,月涯看不到他神色,只觉得那些喷涌出来的血触目惊心,她立马稳定心神道:“我马上给你上药,你坚持一下。” “嗯!” 月涯把药小心翼翼的洒在他的伤口之上,然后掏出自己的锦帕帮他把四周的血擦掉丢在一边,最后撕下自己的裙纱帮他把伤口裹住,处理好一切,她已经大汗淋漓,整个人都感觉虚脱。 大风呼啸,吹得月涯感觉在崖壁上坐不住,腰酸背痛,伸个懒腰也让她差点掉下去。 “你的伤口暂时简单处理了一下,可是还是得尽快回去找大夫看看,我担心感染。” “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第六十二章 凤旻 凤绪澈这才回头看向她,就是这一眼让月涯心猛的一抖,这眸子像极了那个人,毕竟能让她后背发凉的也只有凤绪澈,不曾想又来一个三皇子。 皇家的人都这么不近人情,气势强大,她不由懊恼她怎么总是惹事。 “等下抱紧我的腰,我带你跳下去,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啊!”月涯看着他的伤口摇头,“不行,若是这样你的伤口会雪上加霜,还不如在这里多修养一下。” 凤绪澈沉声道:“我看你不是担心我身上有伤,而是怕我不小心把你丢下去粉身碎骨吧!” “我有吗?” 月涯怎么可能承认这确实是她的想法,这么高的悬崖,若是下面有水还好,若是没有,那么铁定粉身碎骨。 她不可能用生命开玩笑,更何况现在陪着自己的是三皇子,他的那些手下要是知道三皇子不见,定会寻来,那么她就有救了,可比跳下去安全。 凤绪澈知道她想什么,一瓢冷水浇了下来,“我的那些手下不知道我出宫,更不知道我在这,所以没人会来救。” “啊!那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正在她想事情的时候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紧接着头顶传来那道温润清冷之声,“抱好了,掉下去我可不会再救你。” 月涯这才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被他抱起朝着悬崖下跳起,她吓得抱紧他的腰,任由那风刺在自己身上。 “砰!”一声巨响,他们的身体掉入河中,两人被冲散而开,月涯不会游泳,整个身体都在下坠。 她睁不开眼睛,双脚乱逃,整个人都呼吸不了,胸腔中的氧气消失殆尽。 那种死亡的窒息感让她恐慌,像极了她母亲死去没有浮沉的那种感觉,她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屋子里,流干了泪。 “母亲,你在哪里?” “母亲,涯儿好像要死了。” “母亲,我好累。” 眼前浮现出她母亲的样子,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水中,就在这时一张冰凉的唇合在她的唇上,她胸腔中被抽离的氧气又开始朝着她的身体灌入,她好像抓到了求生的浮萍,拼命的抱着他,拼命的索取那丝甘甜。 她的回应,让凤绪澈猛然身体一僵,整个人脑袋发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气息渡给她,然后带着她往岸上游去。 月涯做了一个梦,梦到和自己母亲荡秋千,然后她父亲给他买了好多东西,一家三口很幸福,可画面一转,父亲带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还牵着一个男孩,那便是梅姨,梅姨开始还在笑,瞬间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 “月涯!我的好闺女,去死吧!” “不要!” 猛然惊醒,月涯恐惧的脸色苍白,她坐在那里拼命的喘气,这才看到不远处火堆边烘衣服的面具男子。 脑海里浮现出河底,他给自己渡气的样子,她咬咬唇有些窘迫的红着脸道:“我们安全了吗?” 凤绪澈此时已经脱下外衫,然后抬起头坐在石堆边淡淡道:“安全了,你刚刚一直在做噩梦。” “哦!谢谢你又救了我。” “没事。” “那个?” 月涯此刻尴尬不已,心中又有些按耐不住的跳跃,刚刚河中他亲自己的模样挥之不去,那种让她心跳加速的感觉犹如成千上万条蚂蚁在她心间游着,痒酥酥的。 凤绪澈起身,朝着她走来,那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发着刺眼之光,额头间垂下的两簇头发时不时的摇曳,格外美好,月涯看呆了。 她从不曾见过三皇子,可她知道凤绪澈是天下第一美男,而三皇子仅次于凤绪澈,所以不用揭开他面具,月涯也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很好看。 他与凤绪澈不同,一个冰冷入骨,一个温润如玉。 “哪个?”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心间荡漾着,然后在她身边蹲下,静静的看着她。 月涯不自觉脸再次红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看她应该是美人抵不过英雄救美。 “就是刚刚在河底,是你为我渡渡......气。” 凤绪澈从来没有见过这女人如此娇态害羞的模样,有些好笑道:“对,是我救的你,我要是不给你渡气,你已经死了,所以你应该不会生气。” “哪个?” “哪个?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月涯被他这话调侃的立马摇头,“不不不,我只是一介平民,不会有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凤绪澈挑眉一笑,“这么说你是癞蛤蟆?我是天鹅肉。” “嗯!不,我不是一般的癞蛤蟆,我是癞蛤蟆......” “哎呀!总之我有自知之明,只不过你和我肌肤之亲的事还希望你保密,毕竟关于你我的清白。” 凤绪澈起身,优雅一笑,“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替你保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问?” “我听说你夫君把你送给了我皇叔,你们......”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月涯迫不及待的澄清,这让凤绪澈有些生气,这女人好像对凤旻这个身份有些不一样,感觉迫不及待似的,这个发现让他很懊恼。 他继续试探,“那你可喜欢我皇叔。” “当然不喜欢。” 凤绪澈面具下的脸色微暗,“为何?” “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你皇叔,你皇叔其实是一个冷漠无情,阴晴不定的自大狂,他差点三次杀了我,所以我怎么敢喜欢她?” “我又不是找死。” “那我呢?”凤绪澈咬牙切齿,已经尽量压低自己的火焰,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恩将仇报。 “你,我还不了解,不过你拼死相救,比你皇叔好的不是一个档次,你是个大善人,月涯感激不尽。” “是吗?”他咬牙切齿,背在身后的手咯吱作响,想杀人。 第六十三章 死了 月涯一笑,“不过有一点还是得肯定,你和你皇叔都是不错的人,你皇叔面冷心热,可有时候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凤绪澈的怒火因为月涯这话逐渐消失,背在身后的手也随即松开,他那该死的暴躁心情开始平息,这才道:“我皇叔确实是个极好的人。” 话落,他朝着一边走去。 月涯开口,“就是脾气太坏了,你得帮你皇叔改改脾气,不然连女人都找不到。” “你这女人废话怎么这么多,赶紧把你衣服脱下我帮你烘干。” “哦!好,”月涯脱下最外面的外衫,然后走过去,她并没有给他,而是自己开始烘。 两人不在说话,河边的山林只有潺潺水声以及鸟叫声再也没有其他,静谧美好,月涯开始贪恋这个地方的平静,就是担心祖母,也不知道祖母怎么样了? “对了,我们今天能赶回去吗?马上太阳要下山了。” 凤绪澈淡淡道:“回不去了,这里林间到了晚上就起雾根本看不清方向,更何况我们在哪里都还不知道,根本走不出去。” “那该怎么办?我担心我祖母。” “自己都快死了,还担心别人。” 月涯眉头一蹙,“你不懂。” 很快夕阳便落下,月涯捂住咕噜噜直叫的肚子有气无力的靠在河边的大树上,视线落在一边捉鱼的男子身上。 男子身材高挑,肩膀处的血液溢出一些,染红了她帮他包扎的纱布,只见他弯腰在河里摸鱼,结果总是被鱼儿戏耍摸不到就算,还被弄了一身水。 月涯实在看不下去了,“哪个?要不你上来,我去摸鱼。” “就你。” “对啊!”月涯起身来到他面前一站,“你让开,我对捉鱼还是有些经验,定不会让你饿到肚子。” “我不信。” 凤绪澈这赤裸裸看不起她的话激怒了月涯,她卷起袖子裤腿就往水里走。 那白皙的双腿落在凤绪澈眼里,他很是生气,“你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啊!” “任何陌生男人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注意自己形象?甚至恨不得让所有男人看你身体是吧!” 月涯弯腰观察着鱼一边开口反驳,“谁说的,我不是这种人。” “既然不是为何当着我的面就把裤子卷的这么高成何体统。” “不是,我不卷起来怎么下水,更何况看一眼腿而已,我又不会让你负责你急什么?” 凤绪澈眉头微蹙,“男女名节很重要。” 她直起身体笑道:“我已经没有名节了,早被你那皇叔给……”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赶紧闭嘴讪讪一笑,“没事,我不让你负责。” 月涯的加入很快便捉到了两条大鱼,在他架起的火中烤着,这样的日子安静不少,连心情也开始平静。 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倒在地上,月涯听到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凤绪澈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里的话也吐字不清。 心中暗叹不妙,月涯赶紧走了过去,“三皇子,你怎么了?” 没人回应,只是那银制面具下闭着的双眼一阵颤抖,月涯食指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却发现那脑袋滚烫惊人的很。 “天,你发烧了,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 月涯有些手忙脚乱,看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此时天已经全黑,只有一轮月亮高高挂着,旁边大河中的水波光粼粼。 “你必须要降温,否则会烧糊涂的。” 月涯顾不了什么,再次卷起裤腿袖子然后站在浅河边捉鱼,捉了很久才捉到一条,她把鱼敲死,然后放在水中洗干净,用鱼的身体放在凤绪澈脑门上帮他降温。 最后又撕了一块自己的长裙沾满水替他擦拭脖子手腕的汗。 之所以想到用鱼来帮他降温,那是因为鱼常年生活在水中,体温自然寒凉,虽不抵冰块,但是也能起到降温的作用。 做好一切,她看着那张闪闪发亮的银制面具,真想帮他把面具揭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看着越发觉得这三皇子和凤绪澈长得像,尤其是那鼻子下巴。 打个哈欠,月涯睡着了。 潇老夫人带着金嬷嬷逃过一劫,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寻月涯,管家带人去寻找月涯的时候没找到,只是悬崖边有不少杀手尸体,还找到了月涯身上的一块布,那布就在悬崖边的灌木丛上。 “管家,这月涯姑娘恐怕已经掉入悬崖尸骨无存了。” 小厮的话让寻找了一夜的管家眉头紧蹙,他思索了一下俯身把月涯衣角上的布捡起然后对着几个小厮道:“我们先回去复命。” “是。” 此时的潇家,潇老夫人、潇母、刘姨以及潇景焱清禾、潇雪都在大堂等着,可谓是一夜未眠,潇老夫人发话月涯没回来谁都不能回去睡觉,所以大家都不敢走。 有人焦灼。 有人觉得活该死了最好。 而有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着哈欠。 只有潇景深得知月涯出事的那一刻已经独自跑出去寻找,那种恐慌不安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他翻遍了整座山,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准备继续去找的时候碰到管家带人走来。 “二爷。” “怎么样?嫂嫂人找到了吗?” 管家叹口气,把手中的血布展开,“回二爷,这是我们在悬崖边找到的,是月涯姑娘的,估摸着她已经掉下悬崖生死未卜,我正要回去禀告老夫人。” 潇景深颤抖的接过那块布,仅仅一眼他便认出是他嫂嫂的,那苏绣真丝面料整个潇府只有月涯有一批,那是老夫人特意为她寻来做衣裳的。 潇景深往日那温润的模样在看到这块布的时候完全崩塌,眼中泪水徘徊,怕被管家意识到不对劲,他淡淡道:“你们先回去复命,我再去找找。” “二爷,需要我派人跟你一起吗?” “你回去复命,我带人去崖底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的,二爷,一切要小心。” 潇景深颤抖的把手中的布递过去,然后带着几人分头去悬崖底寻找,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停止了,那种痛苦不言而喻,唯一支撑他的念头便是她还活着。 那么玲珑剔透,善良的人儿不可能会死。 潇家,随着管家的匆匆回来,潇府炸开了。 潇老夫人那颗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看到管家独自走来,她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本来还气定神闲的老太太瞬间就软了下来,声音也虚弱几分。 “管家,月涯她......” 管家叹道:“月涯小姐恐怕已经掉下悬崖死了。” 第六十四章 情愫 “哐啷”一声巨响,潇老夫人因为激动后退,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壶发出一声巨响,本就苍老的脸瞬间更加老了几分,老浑浊的眼睛涌出泪水,整个人砸在地上。 这份打击击垮了她最后的力量。 潇母、潇景焱忙跑过去欲图搀扶住她,可潇景焱才搭上她的手臂,便被老太太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为了给你说亲,月涯不会送命。” “要不是救我这个老不死的,她也不会死。” “啊!我的月涯。” 老太太的哭声传来,清禾只是瘪瘪嘴,有些幸灾乐祸,死的好啊! 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算是报应,谁让她怂恿老太太替景焱娶亲的,这就是活该。 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只好猛掐自己大腿,逼着自己掉几滴泪。 反观刘姨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要是被人看到,铁定以为这月涯的死和她有关,不过人是死了,该做的面子还得做,她视线落在一旁一脸嘚瑟的清禾身上,眸子深沉。 刘姨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搀扶着老太太,“母亲,月涯这姑娘天性善良,她救你就是不希望你出事,你这要是气坏了身体,她该多痛苦啊!” “是啊!母亲,你要节哀,月涯的丧事我们会好好操办,也算是她死得其所,毕竟也是为了救你。” “啪!”潇老夫人一巴掌打在潇母脸上,那浑浊的双眸如同利剑一般瞪着她,她咆哮出声:“你个没良心的,黑心肝也比你有人情味,月涯好歹是你前儿媳,对你也孝顺,她死了你竟然没一丝难过就算。” “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你是不是早巴不得她死了。” 老太太的巴掌再次落在她的脸上,潇母被打也只能忍着,“母亲,月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能怎么办?我这不是怕你老气坏身体吗?” “你给我滚开,”潇老夫人推开潇母,再次默默落泪,她宁愿死的是自己,那个孩子她一直把她当亲孙女对待的。 潇景焱没说话,一个人跪在老夫人的旁边红着眼,他以为那女人已经和自己没关系,死了就是死了,可当她真正走了的时候,他的心犹如千斤压顶压在胸口窒息的难受,那种痛蚕食着他的心脏,已经到了哭不出无法落泪的样子。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跟祖父去月家的时候,她小小的一只拿着书跪在院子里背三字经。 背不会她就死活不起来,她母亲让她陪自己去玩,她依旧固执的跪在太阳底下,“父亲说我背不会就不能起来,涯儿一定要全部记住。” 他甚至还记得成亲的那天晚上,匆匆拜过堂后她紧张的看着自己,然后说了一句,“夫君,月涯伺候你休息吧!” 那天晚上,看着这个绝美的女人,他大醉中脑海里只有清禾,那个陪了自己几个月莫名消失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直到她带着孩子回来,他才知道清禾是公主。 他开始厌恶月涯,要不是她的嫁入,清禾一定能堂堂正正成为自己正妻,为了公开他与公主的关系,他听了清禾的话故意让摄政王撞见两人偷情,故意把月涯送到摄政王怀里。 此时此刻他后悔了。 泪水滑落,砸在地上。 “祖母,我错了。” “如今你说错了又有何用,她死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潇老夫人一阵激动,最后强撑着身体发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寻了整整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潇景深瘦了不少,潇老太太也卧床不起。 纸终究包不住火,月涯死去的消息尽管潇家如何隐瞒也还是在京城传开了。 香椿与熠儿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小家伙哭的肝肠寸断,不顾香椿的阻拦跑回了家。 小小的人儿哭得梨花带雨一身藏青色袍子弄得脏兮兮,哪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江肃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小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干爹呢?” “王爷他有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小家伙哭着抗议,“干娘出事了,他怎么不回来?我要去找干爹。” 江肃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哭的原因,要不是王爷已经给他传递过消息,他听到那些留言也会吓得不轻。 只是月涯姑娘活着的消息还不能说,一说出来,要是王爷回来,月涯姑娘知道陪着她的不是三皇子而是王爷,那么他这条命就算是到头了。 自己这主子面子最重要。 “好了,先不要哭,你干娘吉人自有天相不可能会死。” “真的?” “当然,你先回去,等王爷回来我让王爷去找你干娘,一定把你干娘安全送回来好不好?” “不行,你现在就派锦衣卫找我干娘。” 江肃执拗不过他,便答应马上派人,小家伙不放心,等着人员出动才回潇家等消息。 由于伤口感染导致凤绪澈一直处在发烧状态,浑浑噩噩整整三天,月涯是个弱女子无法带他离开,便只能靠着自己平时看的医书去找一些药草弄成水给他服下,然后给他伤口上金疮药。 金疮药效果很好,伤口是有好的趋势,可因为伤口在下水的时候出现感染,所以才导致他高烧不退昏迷。 好在第三天他才有了清醒迹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用树枝编制的架子上,月涯吃力的拖着他。 只见她拖车的肩膀处已经浸出血,那乱糟糟的头发让他一阵心疼。 凤绪澈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心疼淡淡道:“我睡了多久?” 听到声音,月涯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的时候丢下身上的藤鞭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三皇子,你终于醒来了,你说你睡了多久?” “我......” “三天三夜,要不是我给你找草药你恐怕已经见了阎王。” 凤绪澈面具下的眉头紧蹙,“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当然,还好你昨晚退烧了,不过我们好像迷路了。” 说到这她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也没有之前女人家的那些矜持,抬起袖子擦着汗。 凤绪澈尴尬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六十五章 欲望 然后挣扎着起来,月涯忙唤住,“你身体还很虚弱,加上几天没吃饭,我给你摘了果子你先垫付一下肚子,然后我们又启程。” “嗯!” 只见月涯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几个野果子在身上一擦递给他,凤绪澈脸色不好,可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慢慢吃了起来。 他此时确实不能太挑剔,整个身体都无力,需要填肚子才能走出大山。 月涯看着他吃果子的模样笑道:“你和你皇叔真的很像。” 凤绪澈心咯噔一下看着她,思绪万千,难道她趁着自己睡着揭开了自己面具?所以试探。 “不过也有不像的。” 月涯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皇叔可没你这么好说话,动不动就抡起爪子要杀人,阴晴不定,不过他比你爱说话。” “而你温润很多,就是话少。” 把最后一口难以下咽的果子吃完,凤绪澈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哦!好,”准备去搀扶他,忽然想到什么,月涯收回手。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直到夕阳落下之时,凤绪澈才指着不远处的道路开口,“过了这里,我们便能走出这树林,然后顺着那条路直走就进入官道了,马上便能入城回家。” “太好了,还是三皇子厉害,我这人容易迷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正说着,凤绪澈突然听到马蹄声,他警惕的拉着月涯藏在树后,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月涯心跳加速,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面具之上,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不安。 皇室的人都这么不注重名节吗? 凤绪澈自然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视线落在身后来得一群人马,等看清楚领头人是江肃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皇叔的人找来了,我们有救了。” 月涯慌乱的移回视线,果然看到江肃,她激动的推开凤绪澈跑出去,“江大人,我们在这。” 江肃听到声音,然后看到凤绪澈,立马翻身下马,“王......” 在凤绪澈的眼神示意下,他立马开口,“三皇子,王爷派我来寻你们。” “嗯,多谢皇叔的惦记,只是我们现在回京城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到?” “明天天亮才能到,不过这路不好走,尤其是晚上,属下建议你们在驿站住一夜,明天早上再走。” 凤绪澈看向月涯,“月涯姑娘你觉得呢?” “好呀!全凭三皇子做主,正好我们也好几天没洗澡了,可以好好收拾一下。” “嗯!那走吧!” 江肃震惊的在两人身上徘徊,原来王爷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来这次遇险,两人感情增进了不少。 通往京城的驿站,全部被锦衣卫包围,十个锦衣卫整齐的围在驿站门口,威风凛凛,让本就空旷的官道上增添了一丝恐惧威严神色。 有路过的商贩本想停下休息看到这一幕纷纷离开。 月涯被安排在二楼端头处带浴桶的房间,而凤绪澈就在她的旁边。 一进入房间,月涯便迫不及待的的开始洗澡,水温备的刚刚合适,她舒服的靠在里面玩水。 与此同时,凤绪澈唤来江肃,窗前的月光下,江肃视线落在凤绪澈那已经取下面具的俊脸之上恭敬出声:“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你去找驿站负责人让他们准备两套衣服来,我们两人的衣服都已经臭了。” “可是这里的负责人是男的,男士衣服可以找来姑娘家的衣服应该没有。” “那就取两套男士的衣服来,然后给那女人送一套,记住要没穿过的。” “是,”江肃准备退下,忽然想到什么他回头暧昧一笑,“王爷对那月涯姑娘可曾动心?” “没有!” “那王爷怎么会在意月涯姑娘身上的衣服有没有被人穿过?” 看着如此吊儿郎当的男人,凤绪澈眸子一冷,“江肃你知道什么人死的最快吗?” “嗯!反正我要永远陪着王爷,死不掉。” “像你这样话多的人死的最快。” “哦!”江肃一笑,比划了一个缝嘴的动作走了出去。 衣服很快便找来,凤绪澈肩膀处伤口不能碰水,便只洗了肩膀以下,上面用布擦了擦。 江肃拿着衣服走了进来,“王爷,衣服找来了,都是全新的,只不过月涯姑娘那边不知道属下能不能进去送?” “你觉得呢?” 凤绪澈一个腾空而起,直接从浴桶中飞了出来,紧接着江肃手上抱着的其中一套青色长袍便朝着他飞去,很快凤绪澈便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江肃手中的衣服被接过,紧接着便遭到逐客令,“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可是,主子,月涯姑娘的衣服……” “江肃你想死?” “不是,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属下......” 江肃话未落,嘴已经被凤绪澈点了哑穴隔空封住再也说不了一个字,人也被丢了出去。 随着江肃离开,凤绪澈重新戴好面具去了月涯房间,一身青色翠竹常服,料子虽粗糙可依旧气质卓绝,多了几分清透的温润样。 门被敲响,此刻的月涯在浴桶中呼呼大睡,连水凉了都没什么感觉。 没人回应,更没有人开门,凤绪澈有些着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浴桶中睡着的女人。 她裸露着上半身,仅仅穿着一红色桃花肚兜,闭着眼睛,安静的就犹如一只睡着的小猫,惹人心动,那秀丽的锁骨清晰可见,脸上因为热水的熏陶粉中带嫩还附着层层细珠。 她很美,尤其是安静的时候,如痴如画。 凤绪澈不自觉的喉咙一紧,抱住衣服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那种热流冲破脑门的感觉让他很震惊。 他从来没有过的欲望在这一刻纷纷涌来,不自觉的走过去,不自觉的弯下腰,不自觉的轻抚上她的脸顺着五官移动到锁骨,最后不小心的碰到她的肚兜,肚兜滑落在水中。 这一下房间安静的只有凤绪澈因为激动而喘息的声音,他缓慢起来,压制住那种迫切的肮脏想法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眸子触及到她肩膀上被藤条弄伤的伤口,心微微一痛。 这是为拖他而受的伤,没想到这么严重。 换成以前他能视而不见,可今天他无法做到。 第六十六章 丧葬 掏出携带的金创药,把仅剩的一点药抹在她肩膀上,由于太困月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处理好一切,凤绪澈本想让她在浴桶里躺着,可又怕着凉,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抱着她来到床上盖好被子才睁开眼。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凤绪澈已经整个人无法自拔,那种狂热的心跳仿佛要冲出他的胸膛,脸热的不行,就连抱着她的那种质感他也想了不是一次。 完了,面对这女人他的病真是不药而愈,这种感觉很糟糕。 只是奇怪身体有感觉,而下腹又那么平静,这蛊毒真够厉害,把他男子的骄傲完全磨灭。 最后没法,凤绪澈让江肃给他准备了一些冰块祛火,上身才平复下来。 第二天一早,月涯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吓得尖叫,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男装,她努力想回忆起什么,结果什么都想不起。 她的尖叫在整个驿站掀起一场波澜,却没人敢上去查探,江肃看着桌子前喝茶的王爷试探道:“王爷,月涯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要不属下去看看。” “不准去。” “那要不王爷你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 嘴上说着,脑子里全部都是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那种震惊想杀人的样子,别说是她,就是自己被人扒光了从浴桶抱起来也会尖叫几声,毕竟这是人装矜持的本能。 月涯穿好男装走下来的时候,楼下五张桌子都已经坐满锦衣卫,其中最前面的那张桌子凤绪澈和江肃两个人正在交谈。 随着她的下来,锦衣卫们纷纷瞪大眼睛,这是哪家来得秀气弟弟,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江肃小声道:“王爷,月涯姑娘下来了。” 话落,江肃朝着旁边的桌子上走起,和兄弟们一起坐,然后吩咐掌柜可以上早餐了。 自始至终凤绪澈都没有抬头,月涯坐下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昨天晚上谁进入我的房间?” 月涯自然不会想到是三皇子,毕竟他面对自己很守礼数,总是回避自己,所以她的闺房他自然不会主动进来。 而凤绪澈也不要脸的说了谎,他指着江肃。 “什么?是江大人。” 江肃听到他们的话,马上直起身体想解释,硬生生被凤绪澈那双深沉眸子给逼的坐了下去。 好,谁让他是他的手下,主子说什么他都得听着,哪怕是背锅也得笑呵呵。 “月涯姑娘,我......” 月涯看向江肃有种愤怒的感觉,太丢脸了,她微张着嘴,一张小脸红的滴血,“江大人可有看到什么?” “没,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睛来的。” 月涯抿嘴不语,好不容易才在小厮端着早餐上来的那一刻移回视线,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吃东西。 先是摄政王看了自己身体。 接着三皇子碰了自己,还吻了自己。 最后又被江肃给看了去,两人还有肌肤之亲。 月涯此刻觉得无地自容,那种骨子里的传统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吃饭!” 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走去,由于没有马车,只有马,月涯只能被迫和凤绪澈共骑一匹。 只是到了京城门口,已经是夕阳落下之时,两人的出现还是掀起一场大波。 城门外排队准备出城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那不是潇家把夫君休了的月涯小姐吗?” “是啊!不是死了吗?这潇家都已经办丧葬了,这人怎么回来了?” “还有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怎么像三皇子?” “胡说,三皇子不戴面具。” “那这男人是谁?他们身后的是江大人,那个锦衣卫头领,难不成那是摄政王?” “不可能,摄政王不近女色,有大病怎么可能抱着月涯小姐。” ...... 听着这些议论,月涯绷不住了,要求下马自己回去,凤绪澈也不想被人认出,便把她放下。 月涯走的时候说了句,“多谢相救,改日定当报答,这东西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说着月涯把腰间的红色铃铛取下朝着凤绪澈一丢,凤绪澈握住小铃铛温润出声:“那希望月涯姑娘不要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 “当然。” 月涯进城后就被百姓的视线弄得奇怪,大家纷纷看着她,是人还是鬼呀! 回到潇府大门口,天色已暗,她被那一幕惊讶的够呛,只见潇府门口的小厮全部换成一身白,门头挂着白布还放置着花圈,她下意识觉得是潇老夫人出事了,心中恐慌的同时立马朝着大门跑去。 月涯的到来吓得守门的小厮尖叫着跑进府,“鬼来了,鬼来了。” 月涯有些无语,就算自己再蠢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找了个丫鬟一打听才知道,这潇家人三天找不到自己尸体,以为自己死了,被狼狗吃了。 潇母便背着潇老夫人张罗着给自己办场简单的丧葬,好收份子钱,怕府里有什么晦气,还在清禾的提议下专门请来大师给自己招魂,这下大师已经在里面准备着。 月涯有种气不打一处的感觉,这死人招魂还是好事,这活着的人招魂没准真会死人,她就不相信清禾不懂这个理,明显就是故意要置自己与死地。 跑到举办丧葬的大厅,椿儿和熠儿哭泣的声音传来,那叫一个凄惨,潇母还吼了一嗓子。 “鬼哭狼嚎什么,要哭也要等着大师把月涯的魂魄招来才哭呀!现在哭她也听不到。” 清禾附和,“对呀!你说这月涯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这么短命,等下大师把她魂魄招来的时候,我倒要问问月涯这做了什么损害阴德的事,竟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好了,废话不说,清禾把这两人拉下去,大师已经准备好了。” 椿儿是被清禾派人给拉下去的,只有熠儿不想那些脸上画着鬼画符的人接近月涯棺木,所以小小的人儿展开手抱着棺材,“你们不要过来,不准碰我干娘。” 第六十七章 戳破 随着大师一手握住铃铛,一手甩着拂尘走来,后面的两个弟子开始清扫现场,熠儿直接被拽着准备拉下去。 看着熠儿哭的撕心裂,对着两个道士拳打脚踢的样子,月涯忍不住只想上前,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这些装神弄鬼之人,既然他们想招魂,那她就让自己魂魄现世一次,正好探探在场的人谁对自己起了杀意。 月涯匆匆回到自己住处换了一身白色襦裙穿上,然后把头发弄的凌乱,在脸上擦满白面,红唇用朱红点成一个红色桃心,在镜子里看起来异常恐怖。 此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 月涯回到大师招魂的地方准备闪亮登场。 随着大师的一句,“月涯姑娘回来吧!你的鬼魂听到的话就示意一下。” “回来吧!回来吧!” 随着这一声声呼唤落下,场上的所有人都吓得四处看着,尤其是潇母、清禾更是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到是一边的刘姨镇定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极淡。 潇景深、潇景焱挫败的跪在棺材前,月涯能看到潇景深眼中的痛以及泪,那潇景焱却显得淡漠很多。 就在这时,大风吹过,紧接着月涯便挥舞着袖子借着烟雾闪过。 “啊!鬼,月涯回来了,”清禾的尖叫让大家紧张起来,都纷纷朝着烟雾处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的那一刻,月涯再次移动,如同踏着凌波微步一般,这一下好多人都看清楚了。 大师也吓得不轻,他招魂二十载还从来没招到过真正的鬼魂,都是幌子而已,没想到这次竟然把真正的鬼魂给招回来了。 潇母大叫,“大师,快,快让月涯过来跟我们说句话。” “母亲,你疯了,那可是鬼啊!” 清禾话一落,月涯再次飘了过来,满头发丝垂在脸上,她低着头,那脖子仿佛没有支撑一把垂下,只露出那翻着白眼的双眸,双手朝着清禾掐来。 那幽冷鬼魅的声音响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 这一声声话弄得人后背发凉,大师吓得直接尿了裤子逃之夭夭。 只留下一句,“徒弟们快跑,这是真鬼。” 连大师都害怕,这下潇母清禾更是害怕,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月涯不是我们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真正害死你的人啊!我们只是好心帮你做场法事而已。” 清禾:“母亲,这是鬼,你跟鬼讲什么道理?” “干娘,椿儿姐姐是干娘,”熠儿朝着月涯跑去被香椿拉住。 香椿哭道:“不对劲,小姐不对劲,那真是鬼魂。” 月涯看着清禾潇母吓得跪在地上,反观不远处站着的刘姨娘却很淡定,淡定到不正常,她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有时候正常必作妖,她鬼魅的身体朝着刘姨而去,那亢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刘姨一把甩开月涯的手道:“月涯姑娘既然没死,又何必装神弄鬼。” 这么镇定的刘姨,别说是呆愣在一边的潇景焱,就是早已经看透月涯是装神弄鬼的潇景深也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垂在裤缝的手却逐渐收紧,那温润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痛意。 他或许已经明白了什么。 月涯自知已经露馅,扒开头发冷声道:“姨娘貌似不会害怕。” “人死灯灭,又岂会有鬼魂,一切招魂只是人的精神寄托罢了,既然月涯小姐没死,那我该恭喜你。” “谢谢刘姨,有时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一两个鬼,并不是就真的没有。” 月涯话落,刘姨脸色逐渐阴沉,没说话就这样看着。 听了两人的对话,潇母、清禾这才发现月涯没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极其震怒。 尤其是潇母,她指着月涯道:“你既然没死,装神弄鬼吓人干嘛?” “吓死个人。” 随意拨弄着头发,月涯抬起头迎上潇母的眸子,那一眼让潇母不自觉后怕。 “伯母我这人还没死了,你就办丧葬诅咒我,不知道的以为你对我这前儿媳惋惜,知道的才清楚你为了那些份子钱还真是绞尽脑汁。” 这句话说的潇母面红而赤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有你清禾公主,你这招魂的提议还真是用心良苦,人还没死正好你这一招连活人的魂魄也被你招来了,你是想我死?还是诅咒我死?” 清禾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少在后面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诅咒我。” “月涯你太不识好歹了,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既然没有关系,你提议做法又是干什么?” “我......” “干娘,熠儿想死你了,”熠儿由椿儿牵着跑了过来,两个人一大一小抱着月涯哭诉,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温暖,试问在这里,徜若她真的躺在棺木里,这个场子上站着的人怕是只有熠儿、椿儿真心会为自己难过。 月涯心一疼抱起熠儿安抚,也劝着椿儿不要哭,让椿儿带着熠儿先回去,这里晦气。 椿儿带着熠儿离开,潇景焱、潇景深才走了过来。 潇景焱率先开口,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很微妙,他激动道:“月涯你活着就好。” “不劳烦大爷关心,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夫人吧!别让她继续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 潇景焱张张嘴,最终没说话退下,他眼中的情愫逐渐泛起。 “嫂嫂!”潇景深的声音虽淡,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压抑的狂喜以及心跳,即使伪装的看不出任何情愫,可眼中流露出的痛依旧清晰可见。 藏在背后的指尖发颤,他垂眸笑道:“嫂嫂,欢迎你回来。” “谢谢二爷,只是刘姨的事......” 还不等她说我,潇景深愧疚出声:“嫂嫂我会给你个交代。” 月涯微愣,不愧是二爷,竟然已经洞彻了刘姨娘的心思,她都没说话,他已经有了答案。 “不用,这个事你不方便出马,嫂嫂只是希望我处理的时候你不要厌我。” “不会,”潇景深眸子发红,藏匿着诸多愧疚,“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不会袖手旁观。” 月涯闻言一笑,“这事不提,我先去找祖母请安。” “好,嫂嫂要小心身体。” 月涯听着他关切的声音抬起头,不小心捕捉到一丝奇怪,她眉头一蹙没多想直接离开。 此时的灵堂已经散去,独留刘姨潇景深站在那里。 刘姨视线看着潇景深,只见潇景深眸子在月涯身上许久不曾收回,那种眼中的情愫让刘姨嗤笑出声。 “噗!” 第六十八章 杀意 潇景深回头看向还在嘲讽自己的女人,眼中杀意涌现,他沉声道:“你笑什么?” “笑你。” “......” “一个骨子里肮脏的想着自己大嫂的男人,还好意思问我笑什么,真是跟你那死去的父亲一个德行,表面上说尊重我,实际上借酒浇愁的时候强迫我,跟没见过女人一般,不要脸。” 潇景深眉眼一冷,朝着刘姨那嗤笑的模样逼近,“你到底什么意思?” “觊觎你大嫂,肮脏龌龊卑鄙不要脸的男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 “刘倩兰,收起你那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嘴脸,”潇景深面色阴沉起来,一双黑眸染上弑杀之意,“你说我有见不得人的心思,那试问你又有多高尚。” “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你已经日夜和那潇伯通苟且在一起,他还是我小叔了,怎么刘倩兰你这个水性杨花之人又何必来嘲讽我,就算我脏,那也是你的种。” “母亲脏乱不堪,生的儿子又岂会干净,这都是跟你学的。” 潇景深从来没有如此怒骂自己,总是任劳任怨,任她打骂,不曾想此刻却跟自己对着干,刘倩兰很生气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被潇景深截住。 “潇景深我是你母亲,你反了天了。” “母亲?你配吗?我就算认头母猪做母也不会认你。” 说到这潇景深冷笑,眼中徘徊着泪,“我这一生没母亲更没父亲,生来注定成为庶子,不被看好不被重视还被嫌弃,你除了给了我一个躯体还给了什么。” “我生病你浇我一身冰水。” “我怕打雷淋雨,你就把我从窗子处丢进大雨中祈祷我被雷劈死。” “我小时候爬树不小心摔到腿,你干脆一脚把我腿踹的骨折。” “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你都拿走送给那个我没见过的弟弟,这一切的一切你跟我说我是你儿子,你不觉得可笑。” “找死!逆子!”刘倩兰扬起手。 “你也配打我!” “砰!”潇景深一把甩开刘倩兰的手,她摔在地上咆哮,“你个逆子。” “刘倩兰,你对月涯做的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我的心思若是被发现,你与潇伯通还有那杂种都会受到惩罚,你敢试我就敢陪你玩。” “还有大嫂,她出事无论是不是你,我都会替她报仇。” 话落,潇景深甩手就走,那月牙色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刘倩兰泪流满面,她匍匐在地上,瞪着前面那道身影,恨之入骨。 她嘶吼出声:“就是你的存在害的我不得善终,是你潇景深对不起我,你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早知如此,在襁褓中我就该活活掐死你。” 潇景深脚步微顿,那隐忍的泪水被他吞下,他回头沉声道:“刘倩兰你当初没要了我的命,今后也休想要我的命。” “你个白眼狼不得好死。” “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死,”潇景深甩手离开,对身后的女人只有无尽冷漠。 月涯去到老夫人院子,只见屋子里点着烛光,金嬷嬷正坐在窗前和闭着眼睛的老夫人说话,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外面举办过丧葬,因为潇母命令全府的人不准打扰老夫人,更不能把丧葬事和老太太说。 “老夫人,你这身体一直不醒来,要是月涯姑娘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又要难过。” “哎!那个傻姑娘为了我们不知所踪,你又听到她的噩耗昏迷不醒,你要让老奴怎么办?” “老奴知道你喜欢月涯小姐,可是月涯小姐要是真的出事,难道你就真要追随她而去。” 站在门口听着金嬷嬷说话的月涯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睛红了,那泪水也落了下来,祖母竟然因为她病倒了,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真的好担心。 深吸一口气,月涯走了进去,脸上的白粉早已经被她抹去,只是人显得苍白娇弱好些。 “金嬷嬷,我回来了。” 六个字清清淡淡没夹杂着任何情愫,却让背着的金嬷嬷激动的老泪纵横,她猛然起身看到月涯,激动的差点摔在地上,待反应过来,立马跑了过来哭道:“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你祖母可能都熬不过这个年关了。” “金嬷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月涯不知道为什么,被金嬷嬷这样一说极其难受,自从母亲在她小时候死去,她就没有什么关爱,只有金嬷嬷以及潇老夫人才会给她爱,她承认她对任何人都能狠心,就是眼前的两位老人舍不得。 都说真心换真心,祖母在她被匪徒绑架的时候,贸然要救自己,她才会不顾自己危险救她们。 “快去和你祖母说说话,三天前听到你出事就一直昏睡。” “好好,”月涯走了过去在床前跪下,她说了一句,“祖母,月涯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 话落,她抱着她的手,无声哭泣。 有时候无声的落泪才是情感最真实的宣泄。 看了老夫人出来,回小院的路上,月涯借着月光看到了那一袭白色丧服修长的身影,他负手而立靠在拱形门的墙上,视线看着天上的月亮,神情专注落寞。 月涯能感受到他的淡漠,就像一束光温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忽然被大雪覆盖,清冷冰凉,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保护伞孤寂。 这个二爷心思通透,脑子好使,风光霁月般的男子很好,月涯知道他等在这里的目的。 走上前,她轻笑,“二爷可是在等我?” 收回视线,潇景深温柔的看着她,几天不见那更加瘦削的脸有些温和,“嫂嫂,我是在等你。” “你是想说刘姨娘的事?” “不,只是想问问嫂嫂这几天可有受伤?可有惊吓?” 第六十九章 风情 他满眼的关切让月涯心口一暖,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她笑的温润,“还好,有人救了我?” 听到有人,他眉头一蹙,有些迫切道:“是男子吗?” 他的迫切他的慌乱让月涯不安,再次看向他,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已经恢复往日的漆黑,不带任何别样情愫,月涯如释重负。 他解释,“对不起嫂嫂,我就是担心那些男人对你有所企图,所以迫切了一些。” 月涯一笑,“无妨,谢谢你,不过三皇子人很好,知礼守礼,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原来是他,”潇景深苦涩一笑,有种摸不到星辰的既视感。 月涯自是没听出他心中的黯然,只道:“对了,嫂嫂前几天见到凤姑了,她让我给你捎回一份糕点,只可惜出现了意外,那糕点祖母估计已经扔了。” “没事的嫂嫂,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见他提到凤姑脸色泛红,月涯好奇的试探,“二爷那凤姑长得风情万种,又很有能力,对你的心思也明晃晃,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已经定情?” 月涯的话让潇景深心中有了一丝期待,“嫂嫂希望我和她有关系吗?” “当然。” 潇景深那如玉的脸渐渐暗了下来,连带着悲伤也多了几分,原来她一点也不在意。 见他生气,月涯忙解释,“这凤姑真的不错,就是出生欠缺了点,不过我觉得你有这样一位贤内助在旁边服侍,一定会事半功倍。”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熠熠生辉,连带着五官都柔和了几分,“嫂嫂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凤姑与我绝无关系,她毕生所求是把客栈开到西域,遍布七国,而我毕生所求只是考取功名,和心爱女子相濡以沫而已。” “我与她志向不同,两人皆好强,定不可能在一起。” “哦!那可惜了,”月涯话落,扬起唇角,“那二爷早些回去休息,我也在外奔波几天,累死了。” 说着她锤锤肩膀打着哈欠,一颦一笑都那么灵动。 她活着真好,哪怕只是单纯的守着也足够了,潇景深贪念的看着她。 “嫂嫂好好休息,景深就不打扰了。” “嗯!二爷慢走。” 月涯目送着潇景深离开,然后自己回了院子,熠儿一直在院子里抱着小兔子等着,这下见到了真人,激动的小兔子都不要了,直接丢在石桌上就跑了过去。 “干娘,你终于回来了,你想死熠儿了。” “你看熠儿都瘦了。” “熠儿吃不下睡不下可惨了。” 月涯看着熠儿捏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委屈样不由一笑,“我怎么瞧着是胖了。” “哪有?明明瘦了。” 椿儿端着洗脚水走了出来,“小姐,这孩子说的话十句只能信一句,想你是真的,瘦就不可能了,我们普通人难过只会茶饭不思,他倒好越难过胃口越好,你看这小肚肚都出来了。” 这么一说,熠儿脸红红的害羞抗议,“椿儿姐姐就会记仇,我不就偷偷吃了她一些蜜饯,她就整天拿这个说事,一点也不可爱,更何况难过的人吃甜的心情会好。” “还一点点,你把我私藏的都吃完了,你的嘴挑剔,你这兔子更挑剔,只吃胡萝卜,连菜叶都不吃了。” “那是因为小兔吃菜爱闹肚子,所以才不吃。” “吹牛,它经常便秘。” 月涯听着两人打趣互相埋汰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丝笑,她好笑道:“好了,椿儿他就是一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快带他去睡觉,明后天我得送熠儿还有潇宴去学堂,让二爷教他们读书识字。” 一听读书识字,熠儿脑袋就垂了下来,“干娘能不去吗?” “你答应过干娘要帮干娘磨潇宴性子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放心吧!干娘,熠儿就不是那种人,定好好收拾那家伙。” 几人说说笑笑,熠儿终于去休息,院子里月涯坐在石凳上泡脚。 而另外一边…… 夜深人静,潇景焱正躺在床上睡觉,被清禾直接从床上踹在地上,不小心打翻尿壶,痛的他捂住屁股哼唧,烛光下他看着床上气鼓鼓瞪着自己的清禾冷声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又发什么疯?” “潇景焱,如今那个贱人回来了,你我的亲事也只有七八天了,你答应向你母亲要嫁妆给我去买美容膏的,可是如今没有一点眉目,你到底有没有找你母亲开口。” 潇景焱起身把沾了尿的裤子脱下钻入被子里,“你先别急,这不是因为月涯出事耽误了吗?正好今天母亲办丧事收到了不少份子钱,明天我就可以开口。” “那你赶紧,我这皮肤越来越糟糕了。” “放心吧!睡觉了,明天再说。” 清禾这才不闹腾,安安心心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潇景焱便在清禾的压迫下去找了潇母索要嫁妆。 那潇母的院子里,此时已经太阳升起,潇母就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清点着份子钱,旁边的桂嬷嬷不安道:“太太,如今这月涯姑娘回来了,这些份子钱理应退还回去,不然老奴担心那些个眼皮子浅薄的亲戚会来闹。” 潇母一笑,“他们闹什么?这到我腰包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去,给他们那逼脸他们也不敢来拿。” “也是,还是太太聪明,如今有了这两百多两,我们能过上一阵好日子了。” 正说着,潇景焱携着清禾走了进来,尤其是清禾看到那些银子不由激动的跟自家男人使眼色。 “母亲,我和清禾来给你请安了。” 潇母一听,脸色暗了几分,嘲讽出声:“怎么平时不请安?今天这么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奔着我的钱来得。” “母亲这话说的,我和清禾难道平时就不会来看你吗?” “对呀!母亲,我和景焱今天起的早,担心母亲昨晚被月涯吓到,所以才来看看你。” 潇母这才脸色缓和,吩咐桂嬷嬷,“桂嬷嬷搬两个凳子上茶。” “是,太太。” 第七十章 应酬 随着凳子一坐,连茶水都来不及喝,清禾就用胳膊碰潇景焱,这个小动作并没有瞒过潇母眼睛,她装作没看到把银票和银子收在小匣子里,准备让桂嬷嬷藏起来的时候潇景焱开口了。 “母亲,儿子有事和你商量。” 果然开口了,潇母视线淡淡的扫过清禾,冷笑,这女人的小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说吧!” “之前祖母答应给清禾嫁妆的,不知能不能提前,清禾最近脸上起了皮,需要买点药,所以那嫁妆......” 潇母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道:“这事我得跟你祖母商量给多少嫁妆合适,更何况这还没过门了,成亲那天嫁妆自然随着喜轿一起,你们又何必这么着急。” “可是母亲......” “好了,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这清禾还没开口就被下了逐客令气的她只能用脚踩潇景焱脚背,让他继续开口。 这潇景焱起身就听到外面管家的声音。 “太太,有人上门闹了。” “什么?”潇母忙提起裙摆,“什么人敢来我们潇府闹?” “都是昨天随了份子钱的,他们听说月涯姑娘没死,嚷着要把钱拿回来。” “这些挨千刀的,他们不是已经吃了我们潇府的席,这样还敢退份子钱,不要脸了。” 潇母虽然看不起这些亲戚,可被人家堵在门口要总归还是丢脸,便硬着头皮出去看。 月涯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椿儿激动的声音,整个人被椿儿从睡梦中惊醒。 “小姐别睡了,出大事了。” 月涯起身,有些疲惫道:“出什么大事了,看你这样子不成体统,女人家就该稳稳当当。” “稳当不了,我太兴奋,潇母给你办丧葬收份子钱的事被人知道,那些亲戚朋友现在来府中嚷嚷着退钱。” “哦!有些什么人?”月涯有些好奇,她果然猜的没错,这潇母摊上事了,尤其是潇伯通那母亲可不是吃素的,能在潇家这个复杂的大家庭分家活到现在可是有脑子的。 好不容易找到潇母的错,怎么可能不怂恿那些亲戚一起来闹。 不过,闹归闹,正合她意。 “更衣,我们去看戏。” “好呀!小姐。” 潇母怕那些个眼皮子浅的亲戚们在潇府门口把这份子钱的事说出去,让百姓嗤笑,便邀请他们进屋。 来得人大概四十多个,都好像是说好了一般,一家来了一代表,还有抱着孩子的,把偌大的会客厅都坐满,不少年轻一点的人坐不下便站着。 潇家下人本就少,一下子来这么多,连茶水都供应不上。 “潇夫人,今天我们来得目的你想必应该知道?”潇伯通的母亲虽然只比潇母大了十多岁,却也是大着一个辈分,别看她已经老了,却透着一股猴精猴精的样子,说起话来也颇有说服力。 这些年来她主动嚷嚷着分家,不愿和潇老夫人有任何瓜葛,心中有怨更不愿祭拜潇老爷,一个人带着潇伯通住在潇家私宅,不跟人来往,可是心中对潇老夫人的恨意丝毫不减。 当年她本是有喜欢的人,要不是潇老夫人把她许给潇老爷做妾,她也不会被冷落半生,本想就这样过下去不争不抢,可她儿子潇伯通的话提醒了她。 “母亲就要被那潇老太太骑在头上压迫一辈子?母亲的半生都毁了,难道不想报仇?” 她犹豫了一天,终究还是想报仇。 潇母自是看不上眼前的女人,再加上她带人闹事,她很厌恶,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给她一个长辈难堪,便道:“田姨娘不就是煽风点火让大家来要份子钱吗?不过这事你老做的根本不厚道。” “这月涯没死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们都已经吃了一天的席,这份子钱给了,饭也吃了,该招待的夜招待了,哪有份子钱收回的道理?” 田翠脸色不悦道:“一,这月涯姑娘没死你就办丧葬已经不成体统,后来我们想着这月涯姑娘已经休夫,她就算出事也轮不到你们潇家来办丧葬,这不是故意办丧葬坑我们份子钱吗?” “对呀!这就是故意的,这月涯已经不算你们潇家的人了,你们怎么好意思替她操办。” “谁说不是,打着人家死了的旗帜替人家办丧葬,不知道的以为你这婆婆好,对人家月涯有感情,知道的可都能猜测到你别有目的。” “潇太太,也不是我们眼皮子浅讨要份子钱,只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家好歹潇老夫人还有爵位在身,可我们可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商人乃至庄稼汉,赚的可都是血汗钱,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这左一句右一句听得潇母面红耳赤,而站在门口的月涯却有些幸灾乐祸,椿儿迫不及待要进去,被月涯挡住。 “椿儿,做事不要太急,戏没上了。” “小姐,还有什么大戏?” 月涯一笑,手呈现月牙状挡住她的脸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去请金嬷嬷来看戏。” “为什么要请她?” “因为金嬷嬷是祖母的眼线,这种好事当然得让她知道,潇母隐瞒的好就是不想祖母知道,那我偏偏不如她意。” “是,小姐,我这就去。” 看着椿儿要走,月涯继续道:“对了,记得去官府通报一声,就说潇家有人闹事准备开打了,报信人你就说是潇母派过去的。” “好的,小姐。” 潇母沉声道:“这月涯虽说已经和景焱没关系,可我们一直把月涯当成亲生女儿,她死了,我们作为父母的肯定得帮她举办丧葬啊!” “再说我已经供你们吃喝一天,你们就那么点份子钱还好意思来要,说出去你们不害羞我都没脸。” 清禾怕自己嫁妆没了,也道:“是啊!这哪有塞别人口袋的钱还收回的道理,就跟物品一样,你们既然送了还舔着脸来要,要可以,把吃了的吐出来。” 这话一说,会客厅瞬间沸腾,有人嚷嚷着,“你算哪门子东西?一个还没嫁入潇府的外室还敢抢着主子前面开口。” “你大胆,我是公主,你瞎了狗眼了,”清禾指着人群中抱孩子的妇孺吼道。 第七十一章 帷幄 那人嘲讽笑道:“皇榜都张贴了,你已经不是公主,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甚至连靠山都没了,还摆什么公主架子。” “贱民,你信不信我撕乱你的嘴。” “有本事来呀!老娘还是孕妇,你伤我一个孕妇,看官府抓不抓你。” 清禾有些绷不住,被潇景焱硬拉住,“你能不能不要惹事?家里已经够乱了。” “可是她们欺人太甚。” “好了,大家听我说一句,”田翠起身淡淡道:“潇夫人一句话,份子钱到底退不退?” “不退,除非你们把我潇家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一滴不剩。” “呵呵,一锅杂烩就想换我们这么多份子钱,你们潇家脸皮真够厚的,田翠我看他们不还,我们就把她家搬空。” “好,既然大家都发话了,潇夫人对不住,我们就不客气了。” 田翠一开口,众人纷纷朝着潇府的各处院子走去,准备拿些值钱的东西。 潇母吓得大喊大叫,潇景焱也忙阻止,可没人听。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你们给我住手,老婆子我还没死了。” 潇老夫人由月涯以及金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本就苍白的脸如今更是黑的不行,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 月涯心疼道:“祖母不要激动,有我在。” 她本是以为老太太没醒只想请金嬷嬷来看,不曾想这动静太大把老太太也弄醒了,这要是出个什么闪失,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大家看到老夫人,瞬间把手中抱着的瓷器什么的值钱东西放下,毕竟老太太是诰命夫人,这要是做得太绝,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他们本就是被田翠怂恿来要份子钱,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不过能要到最好。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潇母吓得迎了过去,“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啪!”一个巴掌落在潇母脸上,那一下打的她晕头转向嘴角带血,只听老太太厉声呵斥,“这个家我还没死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你竟然敢给月涯办丧葬,甚至还给她招魂,若是月涯没死,你这一招,哪怕活着的魂魄也招来了,你是要她死啊!” “母亲,那招魂的事不是儿媳,是清禾提议的,我......” “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狗吃屎难不成你也要吃屎。” “祖母,”清禾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些。” “哼!你个丧门星,从你进府把我们潇府弄得鸡犬不宁,怎么想把月涯赶走自己当家不成,是不是还想着把我这老婆子也弄死,这样你就作威作福了。” “祖母,你这是胡说八道。” “我胡说还是你心思不纯,”老太太瞪着清禾,“敢跟我顶嘴,你当真以为这是皇宫,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清禾还要说话被潇景焱拉住,“祖母,别生气,清禾知道错了。” “管好你的人,若是敢在潇府生出肮脏心思,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是,祖母。” 潇景焱瞪了一眼清禾,反观乖巧的月涯,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怒骂了自己家的人,老太太这才朝着田翠走来,视线有些愧疚。 田翠看到潇母,那双怨毒的眸子有些松动,转而行礼,“大夫人。” “田翠起来吧!这些年你都不入府,甚至也不来看我,我知道你怨恨我,今天的事是我潇家对不住。” 月涯知道潇老夫人之所以道歉那是因为她觉得她对不起田翠,据月涯所知,田翠曾经是她的陪嫁丫鬟,也算是尽心尽力,她心中有喜欢的人。 老夫人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可还是把她塞给了潇老爷,被冷落半生就算,她喜欢的那男人也因为她嫁入想不通来质问不小心溺水而死。 这份恨不好磨灭,她能稳到今天不动手,也算是仁至义尽。 “大夫人既然已经开口,那我们也不会继续再闹,只不过我们的份子钱,你也知道我们母子过得不容易,伯通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可一家人很难,日子过得紧巴巴。” 潇老夫人瞪着潇母,“还不把人家的钱归还,这人血馒头你也吃得消。” “母亲,可是我们办酒席也花了不少啊!这要是还了......” “你给我闭嘴,我让你还你就还。” 这一吼,潇母也没办法准备去拿钱匣子,门口管家带着差爷跑来。 “老夫人,官差听到府中有人闹事来拿人了。” 月涯嘴角微勾,这下好了,也算是给潇母一个教训,这下潇母定认为是清禾报的信,她们两人以后间隙只会越来越大。 潇母吓得不轻,“谁报的信?” 管家支支吾吾道:“听官差说是夫人你派人去报信的。” 潇老夫人气的快吐血,冷冷的瞪着潇母,丢脸丢到衙门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没有啊!”潇母急的手忙脚乱,而官差们已经走来,带头的人道:“谁在这闹事啊!” 众人一听忙道:“官差大人,我们可没闹事,不信你问问潇老太太。” 官差看向潇老夫人,“潇老你看这事......” 潇老太太笑道:“官差大人这就是误会,没有闹事,他们都是来做客的。” “可你们家明明有人报信,报信之人给我出来,竟敢戏耍官差。” 潇母吓得双腿一软走出来,“官差大人你误会了,我没有报信。” “我只知道是你派人去报信,来人带走关几天反思一下。” “不不,官大人真不是我,是清禾,对是清禾。” 清禾站着也中枪,破口大骂,“母亲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做过这事,这份子钱是你收的,今天她们来,你担心他们闹事所以才请的官差,跟我有何关系?” “明明是你担心他们闹事请来官差,你怎么能赖我?” “母亲,做人要讲良心,我和景焱一直跟你在一起,根本顾不上去请。” 这下潇母恨死了清禾,可法不容情她还是被带走。 潇老夫人也懒得管,这蠢货也是时候去里面养养性子,她吩咐桂嬷嬷把钱拿来,然后由月涯按着名单分别把钱退了回去,这场祸事才被解决。 第七十二章 条件 自己母亲被带走,回到屋子,潇景焱越想越不对劲,拉着正在吃核桃的清禾一阵质问。 “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差人去请的官差?” 清禾白眼一翻没好气道:“你有毛病,我差谁去,至今为止,你们家连个丫头都没派给我,非要等我嫁入才分丫头,我就是想去也无能为力。” “那母亲肯定也不可能啊!你我清晨皆在母亲院中都没有预料到那些人会来要份子钱,又怎么可能差人去请官差。” “这还用问,定是月涯那小贱人,别看她今天不说话,骨子里精的很,她对母亲有气,请官差把母亲带走她正好可以报复一下,还能让我与母亲产生间隙。” “我去找她问清楚。” 潇景焱甩手就离去,那脸黑的不行,清禾看了这一幕自是有些幸灾乐祸,就算这次不是月涯这小贱人,那她也要让潇家人产生嫌隙厌恶这女人,把她赶出去为止。 月涯送老夫人回到院子,安抚她休息好,便带着椿儿走了出去。 老夫人靠在床上看着月涯离开,这才回头对着金嬷嬷道:“这丫头这次性子急躁了些。” “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以为那官差是王秋菊请来的?” 金嬷嬷随即一愣,“那老夫人的意思,这官差是月涯请来的?” “这丫头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给秋菊一个教训而已,那女人为月涯办丧事就是为了敛财,她也是活该,这人血馒头就她吃得心安理得,月涯委屈又不能对她怎样,只能给她些小惩戒。” “如果真是月涯姑娘做的,那大爷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又要闹。” 潇老夫人想了想,淡淡开口,“你出去看一下,如果景焱闹,把他给我叫进来,顺便去趟官府替我带句话,就说那报官传话的丫鬟已经被杖毙,王秋菊做事不妥善,欠考虑,也是被丫鬟怂恿,希望他们关她几天就把她放出来。” “是,”金嬷嬷走了出去。 月涯带着椿儿走在庭院里,此时鸟语花香,青草气息正浓,椿儿有句话憋了太久。 见她绞着帕子,月涯好笑道:“怎么了?” “小姐,奴婢担心报官的事会被查到,到时候定会连累你,毕竟那差爷见过我模样。” “无妨,会有人替我们解决妥善。” “谁呀!” 月涯一笑,“祖母。” “啊!怎么可能?” “你当真以为祖母这么笨竟然发现不了我们做的这档子事?” “......” “她只是不想说罢了,一是借此机会提醒潇母做事要考虑后果,不要越过她行事;二是卖我个人情不愿拆穿而已,这样我会更舍不得她老人家,这两全其美敲打的法子很有用不是吗?” 椿儿恍然大悟,“跟你们这些聪明人在一起,奴婢感觉我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麻烦事还在后面了,如果我没猜错潇景焱也要来质问了。” 果然月涯话一落,椿儿便远远的瞧见急匆匆走来的潇景焱,那气势一看就是要干架。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当初要是敢用点心思也不会被大爷送人。 “小姐,奴婢保护你。” “呵呵!无需你保护,自有人会解决,”月涯摇摇头一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 潇景焱来到月涯面前,也不顾两人此刻已经没关系,直接拽着她的手就把她拉至一边梨园的凉亭下。 忽一阵风吹来,树叶洒落,漫天飞舞。 椿儿反应过来,挡在月涯面前,“大爷你这是作甚?” “椿儿,你先下去,我跟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要说就在这里说,你也说了这是我家小姐,奴婢自然得守着她。” “香椿你大胆!” 看潇景焱气急,椿儿一副护主的样子,月涯不由一笑,“椿儿你先去外面等着,大爷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个男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是清楚。” “哦!”香椿不情愿的退下,那片凉亭只有两人站在那里。 潇景焱对月涯口中的算不上正人君子很是在意,本就阴沉的脸越发阴郁,以前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消失了,月涯眼中此时此刻对他的只有不屑,甚至连恨意都没有。 他想不通,她喜欢自己这么久,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近段时间他每夜失眠,就是郁闷这女人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丁点感情了。 “月涯在你眼里我竟如此不堪?” “不知大爷口中的不堪是指什么?” “你明知故问。” 潇景焱心中虽有气,可是想到自己来得目的他也只能忍住,不然最后自欺欺辱的只有他自己,他开门见山,“我不跟你扯些别的,只想要一句话,母亲的事是你做的吗?” “不是!” “月涯,你还不说实话,这个家就你最恨我母亲,不是你是谁?她是长辈好歹做过你母亲,你竟然这么狠心,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月涯轻蔑一笑,“清禾跟你说的吧!” 见他不说话,满眼依旧带着刺,双拳垂在身侧青筋暴起的模样月涯不由庆幸,庆幸自己和这男人没了关系,否则让她日日夜夜和这种没种、没脑子的男人在一起,她宁愿抑郁而死。 “潇景焱,你既然已经认可了清禾说的话又何必来质问我,你直接当我做的就行,反正在你眼里我从来就不值得信任,你厌恶我,同样我看你也不爽。” “月涯你跟我说话就一直要带刺?” “抱歉,如果没其他事我走了。” 月涯懒得跟他废话,说一句都觉得厌恶,她甩手就走。 “不准走,”潇景焱拽住她把她逼了躺在石凳上,整个身体压在她上面,“你今天不去大理寺卿把我母亲弄出来,你哪也不能去?” “潇景焱你个疯子,”月涯抬起手想要捶他胸口,可这一切被潇景焱看出,他直接拽住她的手,“月涯是不是要我宠幸你,你才会救我母亲,既然如此,那我如你所愿。” 第七十三章 逆鳞 看着她粉唇微张,气的眼睛红了,潇景焱有一种迫切要吃了她的感觉,就好像中魔一般,他朝着她吻下。 月涯一股恶心充斥着她的脑袋,她被逼出了泪,无力反抗,只能低吼,“你若是吻下来,不止你母亲被关,你也要被关。” “那就关吧!我现在特别后悔成亲半年怎么没有和你圆房,便宜了你未来的那男人。” 那薄唇吻了下来,月涯用尽全力起身直接用自己的额头撞击潇景焱的额头,那白皙的额头瞬间青黑一块,潇景焱也因此吃疼起身站在一边抱住头揉着。 “你个疯子,不要命了。” “潇景焱,你我已经没有关系,你这样轻薄与我是犯法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正说着,金嬷嬷走了进来,其实她早看到两人之间拉扯,本想看看月涯是否对潇景焱还有情,所以她便在暗中观看,没想到月涯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大爷碰,那眼中的厌恶与冷漠让她意识到一个事实,这月涯确实对大爷没有感情了,这样勉强在一起,对两人都不好,所以还是选择走了出来。 “大爷,老夫人有请。” 潇景焱揉着头经过月涯身边小声道:“你我的事还没完。” 见他离开,月涯才看向欲言又止的金嬷嬷,“金嬷嬷你刚刚明明看到大爷对我起了歹意,为何装作没看见?” “月涯姑娘,我......” “嬷嬷别说了,我月涯再说一句,潇景焱与我早已经恩断义绝,这次幸好他没有做出什么事,不然我是不会看在祖母的面上饶了他,言尽于此,嬷嬷自请忙去,月涯告退。” 月涯是很生气的,她也知道金嬷嬷的意思,她和祖母一样都盼着她和潇景焱能重归于好,可有些东西,比如情感就像那水,泼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 哪怕他最后改邪归正,爱自己爱到极致,爱到卑微,那也没用,从他把自己送入其他男人床上的那一刻,她已经当他死了。 椿儿在外面等着,看到月涯出来,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奴婢差点进去揍人。”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月涯放下摸着额头青紫的手,椿儿这才看到那淤青,不由紧张道:“大爷打你了?” “他敢?是我用额头撞他撞的。” “为何?” “他想轻薄于我。” “这该死的男人太不要脸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熠儿。” 随着两人离开,身后走出来一名丫鬟,丫鬟神色匆匆的朝着后院刘姨娘屋子走去。 刘姨娘自从月涯昨天晚上回来,安分很多,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愣,别看她此刻平静,实际心中已经被搅的不安。 这次她让潇伯通找人刺杀月涯,本就是万无一失的事,不曾想那女人回来了,看她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她如今有两个担忧。 一,担心月涯把她和潇伯通以及自己私生子的事说出去。 二,担心月涯顺藤摸瓜知道是自己派人刺杀她,那么她恐怕真的完蛋了。 有时候越发平静越发不安。 随着丫鬟翠萍的走了进来,刘姨连忙起来关门,还把头探出去看了好几眼,见没有人才道:“如何?那女人现在在干嘛?” “回姨娘,那月涯姑娘离开老夫人院子便回了自己院子,暂时没有出来。” “你去替我跑一趟,让伯通最近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担心那小娼妇会有所察觉。” “是,姨娘。” 翠萍打开门准备离开,没想到就被那双凌厉之眼给吓到,她支支吾吾出声:“二,二爷。” 屋子里坐着的刘姨并没有恐慌,而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凑近嘴角,轻抿一口然后放下。 潇景深推开翠萍直接走了进去,见刘姨一脸猖狂的坐在那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他冷笑着直接在刘姨身前站住,那如玉般的手指执起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中有水,还在散发着热气,他没说话直接把那杯清茶倒在刘姨头上。 刘姨大惊失色,翠萍也忙跑了过来,“姨娘,你没事吧!” “你先出去。” 翠萍点头,小心翼翼退了出。 刘姨这才看向潇景深,“逆子,你刚刚作甚?” “姨娘可知你做了什么?” 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潇景深在凳子上坐下,不同往日眼中有些对母爱的渴望,今天的他一片冷漠,伴着一丝慵懒。 “我做了什么?” 潇景深挑眉,眸子轻描淡写的在她身上划过,顷刻间便染上一丝猩红的弑杀之意,“姨娘可知我的逆鳞是什么?” “哼!不就是那小娼妇。” 小娼妇三个字彻底击垮了潇景深的最后一丝理智,他猛然起身,凳子砸在地上,那修长高大的身影朝着刘姨逼近。 刘姨被他这一眼吓得屏住呼吸,只听他阴沉声音响起,“嫂嫂是我在这里唯一在乎之人,姨娘上次对她的刺杀不要以为我眼瞎不知道是你干的?你如今还想要对她做什么?” “呵呵!”刘姨冷笑,“就算你知道是我要杀她那又如何?难道你会为了那个女人亲手杀了你自己的母亲?” 潇景深眉眼轻跳,压抑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你就是仗着你生养了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是吗?” “逆子就是逆子,你当真以为你杀了我,那女人就会感念你的好,和你在一起,痴人说梦的下贱货。” “我是下贱货,那你又是什么?你比我还下贱。” “呵,你也配和我比,你和你父亲一样,” 潇景深眸子一冷,扬起手就掐住刘姨的脖子把她整个身体提起,那个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已经变得阴郁弑杀,整个人透着一副死气沉沉。 有些东西不能碰,碰着皆死,虽然她是自己母亲。 “你你......你要杀自己母亲。” “你不得好死。” 潇景深牙齿都快咬碎了,他低吼出声:“月涯是我的人,你若是敢动她,我不介意弑母。” “砰!”一声巨响,随着潇景深松手,刘姨重重的躺在地上,整张脸苍白的紧。 她仰起头看着那道白色背影,眼中杀意尽现,这个儿子不该留了。 第七十四章 警告 月涯坐在院子里看着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鸟,思绪飘远,她在想刘姨之所以要自己死,那便是因为他们的秘密被发现,她有所顾忌,毕竟只有死人嘴才最紧。 而她活了下来,刘姨势必还会继续动手,只是二爷毕竟是她的儿子,她不能做得太绝。 看来势必要亲自去刘姨娘那里走一趟了。 刘姨没想到刚送走那逆子,转身就遇到月涯走了进来。 她一身淡粉色绣荷碧绿裙,上身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粉色刺绣荷花,下身裙摆则绣着大片绿色荷叶,颇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之风,连眼高手低的刘姨都不由一愣。 “刘姨娘,我们可以谈谈吧!” 刘姨娘猛然回神对上她的视线沉声道:“月涯姑娘请坐,我去给你斟茶。” “刘姨娘不必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清楚。” 刘姨没说话低着头,盘算着她接下来的话,她担心这个女人会用潇哲来威胁自己,那是她和潇伯通最在乎的儿子,她不允许。 “刘姨娘这次的刺杀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刘姨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姨娘因为我知道你和潇伯通苟且之事便想杀我灭口,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刘姨娘没料到她直接把这事摊开了说,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那逆子和你说了什么?” “二爷?”月涯轻笑,“刘姨娘对自己亲生儿子还真是心狠手辣,你总是看不惯二爷,可是你却不知道二爷对你这个母亲有多渴望,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却对他如此不公。” “你没资格对我品头论足,要不是他,我和那人不会变成这样,只能偷偷的在一起。” “他的存在对我和伯通来说就是一个隔阂,他只是我人生的阻碍。” 月涯眸子一冷,脸上再也没有刚刚的优雅,她本是不易怒的人,可还是被刘姨娘这话刺激到,她从小没有母亲渴望母爱,自然是知道二爷心中的痛,她一直以为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如今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之为人。 也不是每个母亲都配得上这两个字。 “明明是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嫁给潇将军,生下二爷,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生了二爷不受宠,自己因为寂寞空虚在别的男人身上找优越感,现在凭什么把一切过错加在二爷的身上,刘姨娘你真是可笑。” “我月涯本就不打算管你的事,答应二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你一次,就盼着你还能安好,可你如今不识好歹,竟然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月涯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逼近,刘姨娘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慌乱出声:“你想怎么样?” 月涯轻抚眉心,似笑非笑的在她面前站好沉声道:“我已经把你和潇伯通以及潇哲的所有故事整理成册子,做了绘本,但凡你们对我有一丝伤害以及不敬,那册子便会公之于众,忘了告诉你,这绘本不止一本,那些羞涩的动作会成为百姓对你们评头论足的证据。” “到时候你们百口莫辩的同时,还会被浸猪笼,走马踏,被马踏成泥的样子会被你私生子潇哲亲眼所见,你说他到时候会不会崩溃?” 刘姨娘震惊的看着月涯那张绝美的脸,明明在笑,可那笑却能让她骨子里的灵魂都在颤抖,她开始后怕恐慌,整个人也止不住的颤抖。 这女人眼神好恐怖。 应酬帷幄十五年载,她之所以不安分的事没被人发现,那便是她有些手段,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被休的下堂妇。 这女人这么快就猜到是自己要杀她,可见那手段极其了得,她行错了一步,当初不该动那心思。 想到这,她不安道:“好,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事,还请你也不要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你只要答应,我许诺你一个条件。” 月涯一笑,“刘姨娘,这才是你聪明的地方,不过我要的条件你恐怕答应不了。” “什么条件?” “我要你对二爷好,他始终是你儿子。” “如果我做不到了?” “那就请你不要伤害他,仅此而已。” 犹豫了很久,刘姨娘答应了月涯,她可以不喜欢那个儿子,不给那儿子好脸色,但是不会伤害他。 走出刘姨娘的院子,太阳格外刺眼,刺的她睁不开眼睛,朝着自己屋子走去,路上有丫鬟把昨天的灵堂撤下,抬着花圈去处理,偌大的潇府虽然已经不再繁华,可那些楼阁亭台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辉煌。 当天晚上,潇老夫人身体好转很多便叫人去请潇景深母子以及月涯、熠儿、还有清禾夫妻来大堂赴宴。 宴儿最近几天一直被金嬷嬷监督着,人虽然老实了一些,可身上的戾气丝毫未减,动不动就睡在地上耍赖,别说是金嬷嬷,就是老夫人听着他在书房大哭大叫的样子都很头痛。 小孩子心思不在学习上,对于金嬷嬷教他的礼仪更是学了马上忘,老夫人知道要是不尽快让他加入学习培养好习气,那么这个孩子确实要废了。 潇家自从老将军死后整个家分崩离析,住在府中的人员也不复杂,所以都由老夫人说的算, 月涯牵着熠儿到的时候,除老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等在桌子边,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让熠儿坐在自己旁边,然后月涯迎上二爷的眸子,不由微笑点头。 这一笑,让潇景深不自觉的手握紧,那丝娇羞爬在脸上,心中的狂热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姨娘看了冷斥出声:“发什么呆,那是你大嫂,不会打招呼。” 这么一吼,潇景深脸上的光逐渐消失,他低沉出声:“嫂嫂。” “切!什么嫂嫂?” “二爷你以后该叫我嫂嫂才是,这个女人跟我们潇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要不是赖在这不走,我看她连家都没有,真是扫把星。” 清禾的话让月涯嘴角微勾,“对呀!二爷,如今我已经不是你嫂嫂,以后你唤我一声月涯便可,倒是有些人,吃着我的住着我的用着我的,还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不知道的她才是这个家的债主。” “你!” 第七十五章 任教 清禾还没话落就被熠儿打断,“我干娘有名字,怎么跟你那儿子一样猪脑壳没记忆,连我干娘名字都记不住。” “凤绪熠只是我家,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月涯一笑,“要说现在谁是外人,那可得问问祖母。” “不用问我,有眼睛的都知道谁是外人,亲都没成,你就把自己当主人了?”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金嬷嬷跟在身后牵着宴儿。 宴儿一见到自己母亲,委屈的挣脱金嬷嬷的手就跑了过去。 “父亲、母亲,我不要跟着这老妖婆,她打我。” 看着自己委屈的直落泪的儿子,清禾也不是滋味,心中虽有恨,可是在潇景焱的视线警告下还是吞了下去,只是安抚着宴儿,“好了好了,不哭了,等熬过这段时间,母亲便把你接回来。” “快来坐好。” 月涯淡淡的看一眼,知道老夫人的目的,看来今天晚上老夫人便会让两个孩子跟着二爷学习知识,不过这也是她希望的事。 熠儿也不喜欢学习,不过有宴儿作伴,两人会有紧迫感,便会有学习的念头,这对熠儿未尝不是好事。 她替老夫人拉开椅子,然后伺候着老夫人坐下,桌子上的饭菜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看的熠儿肚子直叫。 老夫人并没有宣布可以开席,而是直接说出今天的主题,“今天我邀大家来赴宴是关于宴儿以后读书的问题。” “由于孩子还小才三岁多还不能入私塾,我决定让二爷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教孩子识字,至于白天就由金嬷嬷以及月涯来教孩子礼仪,熠儿可跟读,我打算把听雨堂收拾出来暂时让两孩子学习,然后夫子每个月按照例银额外补贴五两给二爷、月涯。” 纵使月涯也没想到老夫人让自己参与两孩子的礼仪,毕竟她出身商贾,这方面做的并不好,不过她不急,因为她知道有人定不会满意这个决定。 果然还不等她开口,清禾已经按捺不住。 “我不同意。” 潇景焱桌子下的手拽着她示意她闭嘴,可清禾不管直接甩开他的手沉声道:“二爷教孩子我赞同,他的学识认知加上他本就是夫子教宴儿自是没问题,可是月涯凭什么教孩子,别说她是最低贱的商贾之身,就是她自己也没什么礼数,她不配。” 潇景深不愿听到月涯被诋毁,开口了,“我觉得嫂嫂教礼仪很好,自从嫂嫂嫁入潇府以后,我们潇家开始蒸蒸日上,她处事公平对待下人也好,每年的节日比如重阳节、端午节、除夕等节日她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更没有出错,礼仪方面也是被大家夸奖的表率,宴儿能跟着嫂嫂学习礼仪是极好的事。” “嗯!二爷说的不错,此事就这么定,以后月涯也算是两个孩子的夫子,我们府中不允许对夫子不敬听到没?” 清禾嘟嘴,就是不服气,可又不能说什么。 月涯开口了,“祖母,这份差事请恕月涯无法做到。” 众人皆看向她,尤其是清禾,“你看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所以不敢教。。” “谁说我不敢教,我只是怕你儿子被你娇惯的过于脆弱,碰不得骂不得不说,最后还惹得一身骚。” “你!” 月涯懒得理她,直接看向老夫人,“祖母,我知道有一人教人礼仪很厉害,好多进宫前的秀女还有刚及笄要学习礼仪的姑娘们都是由她来训练,以前是掌管后宫的大嬷嬷,那些小皇子也由她教礼仪参加成人礼。” 清禾一听就知道是谁,她反驳出声:“你说的是离宫的宫司监。” “对。” “月涯我早发现你不安好心,果然还是如此,那宫司监教出来的都是宫女贵妃,我儿子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学这些?” “男子汉怎么了?宫司监把宫中所有礼仪都参透的很好,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不会徇私舞弊,更何况宫中的皇子们也由她培训过礼仪才参加成人礼,宴儿只要在她手上不出一个月自然会懂礼识礼。”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无法无天。” 老夫人越听越满意,当即拍桌,“好,此事就这样,不过这宫司监听说不好请,这可怎么办?” 月涯看向潇景焱,这一眼,潇景焱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 “祖母,那宫司监我听闻对男子比对女子友好,若是有大爷亲自带着厚礼出马,铁定能请到。” 此话一说,潇景深那低着头的嘴角便微微上扬。 别人不知这宫司监的喜好,可他这个经常混迹那些皇子大臣儿子的夫子可清楚的很,宫司监虽然已经有四十七,可人家保养得当,尤其喜欢那种粉粉嫩嫩一副书生气息的男子,而潇景焱正是这种小白脸,只要他一去铁定被揩油,月涯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还真是厉害。 老夫人拍板,“好,景焱明天早上你就去请。” 孩子学习的事搞定,老夫人这才纷吩咐丫鬟倍碗筷。 吃了饭,月涯便带着熠儿离开,潇景焱随即追了出来。 “月涯你等一下。” 月涯停止脚步然后回头,“大爷有何高见?” 潇景焱逼近月涯,相对而立,没想到熠儿直接钻进两人之间双手抱胸高昂着头冷声道:“你这男人,离我干娘远点,也不怕把我干娘弄脏。” “她是你干娘,也是我妻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那是前妻,现在你得避嫌,退后五步,不然休想和我干娘说话。” 潇景焱被这孩子高昂着头气势汹汹的模样弄得没办法只好听话的后退五步,这才道:“月涯那宫司监可有什么爱好,我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大礼去?” 第七十六章 揩油 月涯一笑,眉眼弯弯,那双眸亮晶晶的格外好看,“宫司监的大礼无须特意准备,不过大爷记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她不喜欢邋遢之人,对了,记得带笑,衣服领子可以选择低一些。” “为何?” “大爷去了就知道。” 话落,她拉着熠儿便离开。 潇景焱不解,回头的时候看到潇景深走了上来,他喃喃自语,“这月涯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嫂嫂的意思很清晰明了,那宫司监对好看的男子一求必应,所以大哥明天只要把自己收拾打扮好,便很有希望请到宫司监。” “原来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潇景焱匆匆离开。 翌日,由于潇景深白天还有课,那宫司监也没请到,熠儿自然是没课在院子里喂兔兔。 椿儿准备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叫熠儿来吃糕点,月涯就坐在石桌边绣着花,看着远处的熠儿嘴角染起笑意。 今天的早餐是葱油面配着煎蛋,还有几根油炸成金黄色的油条,手磨豆浆,葱油的香气在整个小院弥漫着,三个人其乐融融。 而听雨堂也在管家的吩咐下收拾干净,放了两张小案几,两块坐垫,准备了一个装书的书架以及夫子所用的学习用具戒尺等。 如月涯所料,潇景焱早上早早出门,提了不少东西直奔宫司监现在宫外的住处。 只是刚敲门的时候被宫司监冷漠回应,待听到潇景焱低沉沙哑的声音,那门随即被打开。 宫司监穿了一身蓝色的袍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还扎着年轻姑娘的发髻,头发披肩,保养得当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眼睛暧昧的把潇景焱从上到下都细细打量了一翻。 越看越满意,可却让潇景焱紧张的不行,这老女人眼神怪异。 “你好!请问是宫司监吗?” “对,你是?” 潇景焱恭敬一笑,“晚辈潇景焱,特意来拜访宫司监,还请宫司监行个方便。” “请吧!”宫司监一笑,随即把门敞开,看着潇景焱进来,那道门随即被关上。 迎面而来女人的娇香让潇景焱一阵恍惚,随即眼睛一花整个人虚软无力,他手中提着的东西掉在地上,人也差点摔倒,直到宫司监搀扶住他。 “公子你怎么了?”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有着和宫司监完全不一样的声音以及气势,让潇景焱一阵恍惚,心中有股被蚂蚁疯狂涌动的酥麻感,想起自己来得目的,他稳定心神。 “宫司监,在下有事相求。” “公子你说?”宫司监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倒在软榻上,一只手握住茶杯把茶凑近红唇,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敲,她那胸口领子不知何时已经敞开,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颦一笑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看的潇景焱冷汗直流。 “宫司监,我家孩子需要学习礼仪,希望能聘请宫司监帮忙教学。” 宫司监爽朗一笑,“帮忙可以,钱不是问题,只不过你的诚意要有。” “什么诚意?我已经给你备好大礼还望宫司监笑纳。” 说着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打开。 “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 宫司监看向他,似笑非笑,然后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不经意间在他腿上坐下,食指勾勒着他垂在脑后的发丝,这一幕贴近让潇景焱如雷灌顶,他全身浸出冷汗,有些后悔今日走这一趟,被这女人吃尽豆腐。 “缺男人。” 那吐气如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还嘟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一下吓得潇景焱一把推开她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妩媚之笑,“公子走出这里可就请不到我这么好的礼仪师父了。” “砰!”一声巨响,潇景焱把门关上,然后逃离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直到此刻脚底都还一阵发软,那个老女人不安好心。 月涯吃了早点便一直在绣花,直到绣起最后一朵云莲,这才放下,笑的意犹未尽。 熠儿好奇的抱着兔兔走来,小脑袋探到月涯面前笑道:“干娘可是有高兴的事。” “潇景焱等下落荒而逃的模样我一想到就好笑。” “干娘什么意思?” “你是孩子自然不懂,快去一边玩,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不一会儿,满身狼狈的潇景焱急匆匆的来了月涯院子。 他脸色煞白,上面还有唇印,仿佛受到很大惊吓,毕竟那女人已经一把年纪既然对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他能安好才是怪事,只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他自然不敢到处说,只能找月涯,这个女人是故意派他去恶心他。 “月涯你太过分了。” 一跨入院子,潇景焱便对着月涯急吼出声。 椿儿见状立马挡在他身前,“大爷这是要干嘛?” “滚开,”潇景焱推开椿儿扫了一眼坐在石桌边品茶的女人,他吼道:“你看你介绍的那女人是什么东西?她竟然竟然......” 月涯一笑,“宫司监一把年纪了,她能对你怎样?怕是大爷请不到人故意来找我麻烦吧!” 被月涯这漫不经心的笑容给刺激到,潇景焱怒火中烧,“你是不是明明知道那女人喜欢美色,所以才让我自取其辱,你这是要报复我。” 月涯一脸懵懂,那流转的眼波格外漂亮,她不解道:“大爷何出此言?我不明白宫司监对你做了什么,不过宫司监的礼仪学识确实让很多人佩服,为了宴儿熠儿好,所以我才提议让她帮忙,大爷要是请不到,那我也没办法。” 看她一脸无辜,潇景焱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他沉声道:“那女人对我对我......” 见椿儿在他说不出口,被月涯打断,“大爷既然没事就赶紧想办法去请宫司监,得罪了宫司监可是没法再请动她老人家,最后宴儿要是真的学废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月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呀!不就是她老人家拒绝了你,只要三顾茅庐你定能打动她来教宴儿的,大爷请吧!” 潇景焱被赶,加上被宫司监占便宜的事无法说出口,他气的握住拳头咬牙切齿离开,然后打算去找老夫人,这个宫司监他反正是不会再去请了。 潇景焱一走,月涯便笑出声,椿儿好奇询问原因。 月涯一笑,“你觉得刚刚大爷脸色如何?” “不好,跟老妈子那褶皱了几十年黑漆漆的屁股似的,黑沉沉极其好笑。” “噗!你这丫头怪会形容。” “小姐你别拐弯子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呀!被老妈子揩油占了便宜。” 第七十七章 想死 “啊!”椿儿激动不已,真想拿出鞭炮庆祝一下,这也太解气了,她只恨那宫司监怎么没有把大爷压倒搞定他。 月涯看着她那激动的模样,轻笑道:“放心,刺激的事情还在后面了。” “小姐你铁定是故意的。” “哪有?那是他报应。” “哈哈!小姐真可爱。” 潇景焱去了落雨轩,潇老夫人正在整理着迎娶陶月如的嫁妆清单,还指使着丫鬟把那大红鸳鸯喜被工工整整给折叠好放置在箱子中,又对绣娘说着嫁衣的细节。 潇景焱知道老夫人是给清禾准备嫁妆,不由松了一口气提着衣袍走了进来,见人太多,他抬起手微微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咳咳!” 金嬷嬷笑道:“大爷来了,快进来坐。” “祖母,我有事要说,能不能移步外院?” 潇老夫人淡淡道:“好,你去外面等我。” 交代好绣娘以及媒婆,老夫人走了出去,见葡萄架下站着的男子身形修长,气质不凡,她不由升起一丝希望,希望那陶小姐嫁进来能够抓住她这孙子的心,好为潇家重添嫡孙。 “景焱你找祖母有何事?” “祖母,那宫司监不好请,我请不动,要不换个人吧!” 老夫人沉声道:“你觉得要换谁?” “我也不知道,可我觉的那宫司监应该教不好孩子。” “怎么会教不好?连皇子她都教得,怎么你的孩子就教不得?那宫司监我今天早上打听过了,确实是很好的人选,只要宴儿在她手里,不出一月便会脱胎换骨。” “可是请不来,祖母我实在是不想再去请了。” 潇老夫人一听,立马冷下脸,“你的孩子你不去请,难不成还要老婆子我去?” “祖母......” “快去,今天请不来你也不要给我回来。” 老夫人话落,直接拄着拐杖离开。 潇景焱没办法,再次去找了宫司监,被揩油好几次才把宫司监给请到。 宫司监答应明天来授课,只是有个条件,需要潇景焱每天早晚来接送。 明明知道这老女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可潇景焱还是没办法答应了,总亏也只是被摸几下小手,吻几口小脸,也不至于失身,为了自己孩子他能忍就忍。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做出牺牲。 到了日落之时,潇景深便回来,在自己院子吃了饭便去了听雨堂等潇宴、凤绪熠的到来。 他之所以答应教孩子识字,不是因为那区区五两银子,而是因为凤绪熠是月涯所在乎的,只要嫂嫂在乎的他都不会拒绝。 为了每天晚上看到嫂嫂把凤绪熠送来,他总是提前时间赶到,然后借着整理书桌的时间等着。 月涯牵着熠儿走进去,远远的潇景深便起身,看到她的那一眼,耳垂莫名红了些。 “嫂嫂。” “二爷,熠儿就交给你了。” “嫂嫂放心吧!” 几个字已经让潇景深的心撩起层层涟漪,他伪装的极好,沉迷在她笑中片刻便回神带着熠儿去位置上坐好。 月涯前脚刚走,潇宴便由金嬷嬷送来。 当天晚上,潇景深给他们讲解了握笔的姿势还有学习了两个简单的字,布置了“日月”让两个孩子回家好好练习。 第二天最少要交三页出来,考虑到潇宴只有三岁多,便让他少交一页。 放学回去的路上,潇宴抱着自己的书本站在小道的花束后等着熠儿出来。 熠儿把那书整齐的合上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布袋里,和潇景深说了声“夫子再见,”便朝着夜色中跑去。 由于天黑,两边都是花草,潇宴个子又矮躲在花中看不到他的身影,等熠儿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宴儿直接伸出脚,突如其来的脚始料未及,熠儿直接被绊倒砸在地上,痛的他回头怒视着潇宴。 “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太笨了,”潇宴笑着钻了出来,然后嘲笑道:“你怎么跟你那干爹一样笨,你干爹被我母亲骗,你也是被我戏耍,下次还要让你摔个狗吃屎。” 熠儿双手撑着地起来,他并没有生气,他可不想给自己干娘惹事。 拍了身上的灰尘,熠儿笑道:“潇宴,我有样好东西你可想要?” “什么好东西?” “你凑近我告诉你。” 宴儿防备的看着他,可是抵不过好奇走到他面前凑过去,熠儿从自己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个大礼。” 潇宴闭上眼睛。 熠儿掏出瓶子里自己养的小黄牛放在潇宴脖颈处,然后尖叫出声:“不好,潇宴你脖子里有个毛毛虫。” “啊!”潇宴吓得尖叫,他感觉自己脖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爬,然后爬到衣服里,整个人在那里哭。 熠儿也害怕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人,别动啊!” “你别走,救救我,我怕虫。” 熠儿跑开,躲在一边笑的岔气,就这点胆子还敢戏弄我。 想到这他朝着前院跑去,见到丫鬟就哭道:“快,救救潇宴弟弟,他在那边哭,有虫虫钻进他的脖子。” 丫鬟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朝着那哭声跑去,熠儿也屁颠屁颠的回来月涯屋子。 月涯正打算去迎熠儿,就听到他的声音,“干娘吓死熠儿了,有虫子钻到潇宴衣服里。 “不就是一个虫子,这么害怕?” “当然怕了,”说着他手中的小瓶子就掉在地上,月涯看着里面的小黄牛也猜到了个大概。 她摸着他那因为奔跑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吓宴儿了?” “哦!”熠儿嘟嘴低头,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他知道干娘要批评他。 不料,月涯道:“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所以你才用虫子捉弄他?” 熠儿眼睛放光,“对,他伸出脚把我绊倒,很痛。” “我看看,”月涯蹲下他的裤子,只见那大腿处已经掉了一层皮,还出了血,明天准要青黑。 月涯心疼的抱起他,朝着屋里走,“那臭小子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干娘不会怪我吗?” “当然不会,下次他要是继续这样对你,你就在他布包放老鼠吓他。” “噗!”熠儿感动的笑了,“干娘真好,才不像干爹,我一做错事就罚我跪。” 两人的声音落在屋檐处的江肃耳中,随着她们进屋,江肃也拿着自己的画本朝着摄政王府飞去。 第七十八章 替身 由于学习时间太晚,安抚好熠儿睡下,月涯便打着哈欠准备进自己屋,迷迷糊糊之间她看到一黑影在她屋子里闪过,瞬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准备探头看去,突然身后出现一双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带入怀抱闪身飞了出去。 月涯呼吸一窒,她惊恐的抓住那双手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无力的很,手脚全部发软,鼻翼间徘徊着一股很陌生的气息,那是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耳边风声四起,月涯的挣扎让身后的男子不耐烦的抬起手敲在她的脖颈处,很快她便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满室陌生,屋子里檀香缭绕,月涯挣扎着起来,脑子里还保持着片刻的清醒。 这好像是青楼,旁边安置的红色肚兜异常鲜艳。 月涯知道,定是那潇伯通知道自己没死擅自做主要毁她清白,然后以此来互相威胁,还真是狗急了跳墙。 支撑着身体来到窗子前,月涯打算跳窗离开,只是刚打开窗子门便被人推开。 一名气质不错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潇伯通,他的身后还有另外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是潇哲。 潇哲一身奴仆装扮,看起来很低调,可那张脸遗传了刘姨娘以及潇伯涯身上最好的优点,看起来五官俊朗,就是一脸淫相,尤其是那浑浊的双眸,导致他年纪轻轻就变得萎靡不振。 他一笑,月涯就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 “是你们?”月涯心中自觉不妙,下意识的抓住窗子推开,视线落在楼下,楼下一片黑暗,月光下她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三楼,一旦跳下不死便残。 潇哲色眯眯的看着月涯那张漂亮粉嫩的脸,发出一丝淫笑,“月涯小姐,好久不见,你可不能想不开跳楼。” “潇哲你们擅自绑架我,可是犯法的,趁着没酿成大错放我离开。” “离开可以,等我用了再说。” 月涯眸子一冷,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他也休想碰自己。 看着自己儿子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潇伯通沉声道:“哲儿别跟她废话,省得夜长梦多。” “好,父亲,你先离开,我马上就好。” 随着潇伯通的离开,潇哲朝着月涯走来。 月涯退无可退,潇哲逼近。 “你别过来,潇哲你可知你碰了我,我父亲会杀了你。” “哼!你在你父亲眼里已经没有地位,你觉得他还会管你,更何况你不是没人要吗?正好我要你。” 月涯闪过他的手准备逃离,手刚碰到门就被潇哲拽住头发迫使她整个身体砸在他的怀里,那浓郁的脂粉味让她想吐。 “美人,你威胁我父母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后果。” 月涯眼中的惊恐撞入潇哲眼里,她依旧镇定出声:“我不会把你们家的事说出去,我月涯有我自己的原则,但是你碰了我,那么即便是死,我也会让你们跟我一起陪葬。” “威胁我?” 潇哲拽着月涯把她丢在床上,然后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看着他淫笑着靠近,那眼中的欲望让她惊慌不已,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月涯抓准时机翻身起来,就在他褪下裤子那一刻,月涯一个翻身朝着窗子下跳下。 她闭上眼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人踹开,紧接着一道黑夜从窗子处飞下朝着月涯飞去。 月涯被人抱住,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惊慌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她睁开眼睛对上“凤旻”那面具下漆黑的眸子,心莫名紧了一分。 危险之时,她到是没想到这三皇子会出现救了自己。 安稳落地,凤绪澈放下月涯沉声道:“你在这里等本宫,本宫去看看。” “谢谢三殿下再次救了我,我与你一起去。” 楼上,潇哲已经被凤绪澈带来的人给止住,潇哲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惹上三皇子,他被锦衣卫按住跪在地上,身体禁不住发颤。 随着凤绪澈的到来,跪在地上的男子吓得立马俯身磕头,“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凤绪澈穿着一身藏青色蟒袍,墨发披肩,那银色面具下的双眸异常凌厉,仅仅一眼便让潇哲吓得尿失禁。 月涯从侧边看了过去,只看到他面具下的黑眸如同席卷而来的黑洞诡秘、深不可测,全身上下那王者气息让人心惊。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潇哲身前,那摩挲在大拇指的血玉扳指发出细微的轻响,许久他幽冷出声:“自己死还是本宫让你死。” 冷冷的几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别说是潇哲这当事人,就是月涯也为止一震,整个人都在毛骨悚然。 “三皇子饶命,奴才实在不知道怎么冲撞了你,请明示。” 凤绪澈挑眉,“几天前可是你父亲派人刺杀潇夫人,导致本宫也掉下悬崖?” “这事我不清楚,就算是,也是我父亲干的,想必他也只是想杀潇夫人,定不会伤害殿下你的。” 旁边一锦衣卫沉声道:“殿下,此人已经没有价值,又试图伤害你,直接杀了吧!” “不要!”潇哲吓得尖叫。 凤绪澈冰冷的声音响起,“杀了丢入乱葬岗喂野兽。” 随着凤绪澈话一落,两名锦衣卫提起潇哲的便要去外面解决,被月涯唤住。 “三皇子,请等一下。” “哦!”凤绪澈回头,视线落在月涯那张如同皎月一般的脸上,“说。” “这潇哲我还有用,能不能把他留给我?” 对于月涯来说潇哲是拿捏潇伯通与刘姨娘的把柄,他在自己手上,才能让那两人为自己所用,他们敢三番两次害自己,那么她又岂会让他们好过。 这一家三口都该付出代价。 凤绪澈面具下的嘴角一勾,“可以给你,不过我需要一个给你的理由。” “我......”月涯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有种窒息之感,总觉得他好像透过自己再看另外一人,那种感觉让她平白无故脑中浮现两个字,“替身。” 第七十九章 捉奸 “三皇子要什么便直说,月涯能办到的一定办。” “三天后是太后举办的蟠桃宴,我要你进宫一趟。” 月涯有些意外,不说她以前是商贾之女,就是放在她没休潇景焱之前,她也不可能进宫,毕竟潇府没有爵位,而老夫人虽为诰命夫人也只是重要宴席才会有机会被请进宫中,而她何德何能用这身份进宫,皇太后谁都知道,极重门第,像她这种人只会自取其辱。 可若是她答应进宫,那宫宴定会让她自取屈辱。 可若是不答应,那潇哲死了,潇伯通以及刘姨绝对会把所有错赖在自己身上,单潇伯通能请到那些杀手便能证明他们身后有人,她定会被追杀到底,如今要活命只能牵制住这两人。 尊严以及命,算来还是命重要。 想到这她抬头,“好,我答应你。” “三天后日落之时,本宫会请皇叔帮我把你带进来,到时候你等着我皇叔去接你。” 月涯一笑,“好。” “来人,送月涯姑娘回府,至于潇哲......” 话未落,月涯开口,“我有办法牵制住他。” 月涯走了过去,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到凤绪澈身前,“请三皇子帮我把这颗药喂入潇哲口中。” 凤绪澈挑眉,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上的瓷瓶,那白皙的手背骨节分明,莹莹发亮,指尖不小心碰到月涯的手指,月涯心口莫名一怔,吓得她立马缩回手。 潇哲惊恐出声:“这是什么药?” 月涯一笑,“一种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 “我不要,我宁愿死,三皇子请给我个痛快。” 凤绪澈冷笑,“那由不得你。” 随着他手一挥,那药便快速的落在潇哲口中,紧接着便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潇哲捂住肚子跪在地上,此刻他后悔极了,要不是听了自己父亲的话来招惹这个恶魔般的女人,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凤绪澈好奇开口,“此药有何作用?” “只要他听话,那每个月服下一颗解药便会相安无事,如果不听话,那么便会肝肠寸断而死,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潇哲跌在地上,“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月涯见他松口,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让你把我睡了弄晕然后丢回潇府我的住处,第二天刘姨便会带二爷来捉奸,我名誉扫地,自然而然嫁你为妻。” “她会提出两个条件,要么把我与你的事告诉老夫人,我也把他们苟且生下你的事公之于众,来个你死我亡;要么我答应嫁给你,双方的秘密都能烂在肚子里,毕竟只有自己人才相信自己人,潇哲我说对吗?” 潇哲震惊的看着月涯,这个女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丝毫不差。 见他不说话,凤绪澈大手一挥,极其暴怒的把地上的潇哲给甩飞砸在地上,他抬起脚踩在他的脸上阴冷出声:“问你话就给本宫说,不说便让你生不如死。” 口中鲜血流出,潇哲痛的点头,凤绪澈这才收回脚。 “是,我父亲确实想用这招牵制你。” “该死!”凤绪澈不知道那里来得怒火,差点一掌拍下去就要了潇哲的命,还好被月涯及时叫住。 “三皇子既然已经把此人给了我,就请留他一命。” 收回手,凤绪澈冷声道:“有什么事就快点交代,我的人会把你安全送回去。” “谢谢殿下。” 随着凤绪澈的离开,月涯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道:“潇哲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潇哲那灰白的眸子升起一丝光,他想活着,很想。 “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配合我继续把这戏演下去......”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太阳都未曾探头,刘姨已经带着自二爷来自己院子捉奸。 “月涯姑娘,刘姨有事请教,不知可否进来?” 潇哲捂住头打开门直直的冲了出去。 刘姨一喜,连忙对着二爷道:“这月涯姑娘房间怎么有男人,景深快抓住他。” 不用刘姨吩咐,潇景深看到有男人出来也极其震惊,暴怒的同时一把抓住潇哲,“你给我站住,你个贼子。” 拳头朝着潇哲狠狠砸去,刘姨见状生怕自己宝贝儿子被打死,忙拽着潇景深道:“你别冲动把人打死了,快去看看月涯。” “对,月涯。” 潇景深松开潇哲朝着里面跑去,刘姨拉去潇哲道:“儿子没事吧!” “母亲,没事,大功告成。” “好,谢谢儿子,今天我就把这女人许给你为妻。” 话落,刘姨跟着潇景深走了进去,她指着床上那拱起的被子道:“景深,快去看看被子里,月涯怎么不动,是不是出事了?” 潇景深心中极其担心,那种恐慌犹如被什么东西牵制住自己的心脏一般,难受的呼吸都呼吸不了,月涯洁身自好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他担心月涯被人下毒或者弄晕,那她根本不能反抗。 他开始退缩,不敢去掀开那被子,颓废的站在那里,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刘姨推开他自己去掀开那被子,床上的人儿连着被子一起掉在地上,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昏迷满身青紫的女人,不是月涯而是自己的丫鬟翠萍。 潇景深见到翠萍那一幕,心中的不安才渐渐平复,整个人如释重负。 刘姨暴怒,“翠萍你怎么在这里?” 翠萍缓缓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刘姨,吓得准备起身,明显感觉自己无力,她下意识的直起身体跪下,赫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不说,身上全部都是青紫。 “刘姨娘,我,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昨晚听命来监督潇哲以及月涯好事的,只是没想到刚贴进门口便被人打晕,接下来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在梦中和一男子...... 刘姨暴怒,抬起脚就踹了过去,“我昨晚明明叫你......”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刘姨立马闭嘴,可潇景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如同吹爆了的气球,马上便要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温柔之声,“哟!潇管家你怎么在我院子。” 刘姨如今已经明白了什么,这敢情自己就是被摆了一道,连带着他儿子也被设计,一个低贱丫头。 潇景深跑了出去,看到月涯没事,忙道:“嫂嫂你没事吧!” 第八十章 割肉 月涯一笑,越过潇景深走进自己房间看向刘姨,“没事,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便被玷污了身子在这里等着你们捉奸了。” “刘姨是吗?” 被月涯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刘姨有些后怕,那种怕是骨子里平白无故产生的,明明带笑却让她双腿发软。 “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月涯慵懒一笑,然后在桌子边坐下,视线落在地上跪着的翠萍身上,“啧啧!昨晚很剧烈啊!我在隔壁弄得我一夜没睡,叫声连连,真是可惜没让刘姨亲自听到你儿子有多厉害。” 刘姨脸色青黑。 潇景深看着院子里的男人,眼中杀意展现,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他那见不得光的好弟弟。 刘姨沉声道:“别给我扣屎盆子,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刘姨有些事敢做就要敢当,你半夜派人掳走我,让你那见不得光的儿子污我清白,好让你来捉奸,设计让我嫁给你那废物儿子,目的有两个。” “要么捉奸在床,让我嫁给你儿子好替你保密。” “要么我不嫁,你把我与你儿子不洁的事传出去,想与我同归于尽,用此举威胁我,你的心态是,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刘姨算盘打得精,可惜就是太过愚蠢。” 刘姨冷冷的看着她,“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跟我废话,直接去把我的事捅出去。” “你当我傻,我无凭无据拿什么把你们捅出去?” “哼!既然今天没设计到你,那么我们走着瞧。” 刘姨话落,一跤踹向翠萍,“还愣着干嘛,不嫌丢人。” “姨娘,我这就来,”翠萍裹住衣服要起身,刚跟着刘姨走出几步,月涯声音便传来,“刘姨娘,今天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想做什么?” “你又能对我如何?” 刘姨反常的态度让月涯冷笑,“我不能如何,可是你儿子却会死。” 这话一说,刘姨猛然转身,直直的看着月涯,她激动出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潇景深看到自己母亲如此在意那个弟弟,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那颗心被捅得彻底。 同是她的孩子,她巴不得自己死,而那所谓的弟弟,她却如此在意。 “他吃了我下得毒。” “月涯,你该死,你给我拿出解药来。” 刘姨失控朝着月涯厮打过来,潇景深见状忙走了过去拽着她扬起的手,那张温润的脸被阴沉取代,如同一匹爆发的恶狼,想要她死。 “原来姨娘并非没心,为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竟然也能这么失控。” “放开,这个女人伤害你弟弟。” “呵呵!”潇景深冷笑,“我没什么弟弟,他不配。” “配不配他都是你弟弟,他只要活着一天,你就该照顾他,这是你潇景深的责任。” 潇景深被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刘姨娘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脑子有问题,不曾想你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你最好不要让这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定会弄死他。” “给我滚!” 刘姨被潇景深甩在一边,然后回头对着月涯道:“嫂嫂,要是这女人还敢设计你,我定会与你一起揭发她那些肮脏事。” “潇!景!深!” “叫我二爷,从此我没有你这个母亲。” 潇景深如此决绝的话让刘姨暴怒,“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说不是就不是?” “那我就割肉还母。” 楞是月涯也没想到,潇景深竟然做出此等冲动之事,只见他顺手拿起桌子上果盘里的匕首就朝着自己手臂划去,那块肉飞溅在刘姨脸上,然后掉落在地,鲜血直流。 刘姨惊恐出声:“你个疯子。” 眼看着潇景深继续挥刀要削肉,月涯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抢走他的匕首冷声道:“这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这般自虐?” 匕首上的血滴在月涯手掌,随即被她放在桌子上。 “嫂嫂,这样的母亲我要不起。” 还不等月涯开口,刘姨嗤笑,“哼!雷声大雨点小,要是真敢把自己血肉还我,就不是这简单的一刀。” 这等激将法让潇景深再次失控的抢过那把匕首,“嫂嫂无须管我,今天我便把这条命还她,从此以后我与她再无瓜葛,省的她那肮脏事爆发连累我。” “糊涂,”月涯再次抢了过来丢在地上,“她生了你又如何?她连个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尽过,你对她已经很好,该还得恩已经还了,要死也不是你死。” 话落,月涯看着地上的刘姨冷声道:“刘姨,只要你与潇伯通听话,你的儿子潇哲便不会死,否则,他会化成一团血水回归大地,现在请你滚出去。” “景深,替嫂嫂送客。” 潇景深眸中的光变得晦暗不明,他对着刘姨下起逐客令,“姨娘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丢出去。” “我是你母亲。” “你已经不是,给我滚出嫂嫂房间。” 刘姨是被潇景深给丢出去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绝情,绝情到看到眼前的女人会那么厌恶,以前对她母爱的渴望成了一个笑话。 刘姨也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和她翻脸,既然他不仁,那自己也没必要不义。 “月涯,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月涯沉声道:“什么事?” “关于潇景深......” “闭嘴,你若是说出来,你的这个私生子不会安逸。” 刘姨愤愤闭嘴,那凌厉的眸子瞪着他,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月涯冷声道:“刘姨娘你的儿子儿媳在我房中做那苟且之事,那些床单被套已经脏了,限你晚上之前把我房间里他们碰过的东西都换了,否则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 刘姨虽恨却也没法,还是照做,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不能不听话。 随着刘姨的离开,天空已经大亮,太阳随即升起,月涯看着院子里站着的落寞身影,不由眉头一蹙。 刚刚刘姨似乎是有重要的话与她说,可是被二爷给制止,她有些好奇二爷为何不让刘姨说出口。 “二爷,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第八十一章 肖想 潇景深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血还在流,那地板之上都是血,他那黯淡受伤的眸子在听到她声音那一刻变得光亮起来,“嫂嫂,不用了,我回去让小丁出处理。” 见他要走,月涯淡淡道:“二爷一路回去,手上的血定会引起大家猜忌,何不让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然后我还有事要请教二爷。” 话说到这,潇景深虽然紧张,可还是乖乖应了一声,“那就有劳嫂嫂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纱布剪刀。” 再次出来,月涯帮他处理伤口,她视线落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之上,终究问出那句话,“二爷,今天刘姨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潇景深心咯噔一下,他就知道嫂嫂有所猜忌,她那么聪明,又岂会被糊弄过去,要打消她的疑虑,除非用另外一件事揭过,还要坦荡。 潇景深一笑,“大概是想说我今天警告她的事吧!我对她不敬,差点掐死她。” “什么?”月涯有些诧异,帮他把伤口处理好,这才坐下,“你可知我们京都律法?” “自是知道,如果对父母动手,轻者仗型,重者死。” “既然知道,何必冒着死的危险动手。” “嫂嫂教训的是,我就是很生气她对嫂嫂下了杀意之心。” 月涯感动,劝慰道:“她还奈何不了我,二爷要去私塾了吧!时间不早了。” “对,嫂嫂我该走了,你要小心些。” “好。” 送走二爷,熠儿也已经醒来,任由椿儿帮他穿好衣服洗漱好牵着他走出来。 今天宫司监授课,自然不能迟到,月涯现在十分好奇潇景焱是如何做到这么快就把那女人请来的。 也不知道那男人被摸了几次手才换来这等结果,要是清禾知道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完了,她发现自己病了,整日就想看清禾发疯的样子。 “干娘。” 正发愣的时候,熠儿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月涯恍然回神笑道:“熠儿,快来吃早餐,今天要陪着宴儿学习礼仪,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干娘,那宫司监听说很恐怖,她会不会占熠儿便宜。” “噗!”月涯被他这话给逗笑,“你这孩子从什么地方听到这等谣言。” “椿儿姐姐不是说大爷被宫司监揩油了吗?” 月涯看着端着早餐走来的椿儿无奈批评,“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和熠儿说?他还是个孩子。” “哎呀!小姐,这不是搞笑么,熠儿生的这般好,让他保持警惕也不错。” “那宫司监虽然喜欢美男子,可性取向也正常,怎么可能对孩子下手?” 椿儿放下早餐无辜道:“那万一她也喜欢恋童癖这可怎么办?” “放心,想什么了。” 月涯无奈一笑,然后拉着熠儿用餐。 吃了早餐,熠儿便由月涯送去听雨堂,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潇景焱被宫司监拉着小手,那暧昧的眼神跟青楼里困了几十年的老妈子一般。 摸呀摸呀摸。 潇景焱的脸已经黑的不行,还要维持表面的虚笑,见到月涯走进来,宫司监这才不情不愿松手。 月涯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对着熠儿交代。 “熠儿,宫司监可是很厉害的,学识眼见都很高,你可要跟着她好好学习知道吗?” “干娘知道了。” 小家伙配合的应了一声,这才抬起头看向潇景焱,眼中满是鄙夷。 怪不得干娘不喜欢这渣夫,换他也恶心。 “宫司监好,我是凤绪熠。” 小家伙往宫司监身边一站,然后恭敬的给她鞠躬,还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颗糖递过去。 “这是熠儿送给宫司监的糖。” 宫司监看到熠儿那双明眸皓齿的大眼睛便由心的喜欢,加上他又是摄政王的干儿子,嘴又甜,不由笑着接过糖道:“好孩子,谢谢你的糖,我很喜欢。” “去吧!找个位置坐下。” 熠儿也礼貌的应着,“谢谢宫司监喜欢,宫司监今天可真漂亮。” “是吗?”宫司监被孩子夸,激动的摸着自己的脸,眼神还不忘看向潇景焱。 潇景焱吓得倒退,然后准备告别离开,就见宴儿被金嬷嬷送了进来。 那小家伙哭的撕心裂肺,还是被金嬷嬷给拖着来得。 “哇哇!我不要学习礼仪,我不要。” “我要找母亲。” 别看他小小年纪,那可是人小声音大,哭的那是个彻底,折腾的金嬷嬷满身都是汗,本就一大把年纪连哄带骗都不能把这孩子请来,最后硬是拖着来的。 月涯要的就是这种强烈的对比,她看向宫司监,果然宫司监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宴儿,快过来拜见宫司监。” 潇景焱一开口,宴儿便干脆坐在地上打滚耍泼,“我不要学礼仪,我要回家,不给我回家,我就哭。” “呜呜~~”这哭声震天,好好的白色锦服,随着他在地上一滚变得脏兮兮。 潇景焱也没了面子,怎么哄都不行。 宫司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孩子,瞬间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烦,可看到潇景焱那俊脸,她还是按耐住不耐烦道:“大爷,你们先回去,这孩子就交给我,我自有办法。” “那就有劳了。” 潇景焱双手作揖,眉眼一挑就看到宫司监对他公然眨眼,他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只能不管自己的混账儿子连忙退出去。 月涯也随即走了出去,宫司监的教育方法其实她根本不认同,她喜欢乖巧听话的,比如熠儿,对宴儿这种顽劣的她总是会下死手,虽然只是小惩大诫,可月涯知道这宴儿若是不识趣还是有苦头吃。 正想着,忽然一只手拽住月涯手腕就把她带至围墙后。 月涯懊恼的甩开,睁开美眸瞪着潇景焱,这死男人怎么最近总是纠缠她。 “你这是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难不成你也要跟你那儿子去学礼仪?” 潇景焱见她面色微怒,说了一句,“对不住,我就是有些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月涯嫌弃的碰了碰被他握过的袖子,潇景焱脸色更黑了,这女人对他的嫌弃已经赤裸裸。 心中虽然难受,可他还是道:“刚刚你明明已经看到宫司监占我便宜,为何不出来替我说几句?或者你早些出来我也不至于被她摸了又摸。” 月涯一笑,“大爷,其实我觉得那宫司监与你站在一起挺般配的,我刚刚差点看了着迷,要不你们两个凑一对算了。” “月涯!我是跟你说正经的,那老女人也配肖想我。” “这么快就老羞成怒了?” “废话。” 第八十二章 被惩 潇景焱不但生气,还想杀人,要不是祖母给他压力必须请来宫司监,他又何须受这等委屈,早上马车接马车送就算,在马车里他还要被随时揩油,这等龌龊之事,他实在是没脸开口。 月涯就喜欢看他这黑脸,笑的轻快,“大爷原来被人摸一下就会这么火大,那我被大爷送进别的男人床上,大爷可否想过我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 潇景焱被月涯直勾勾的看着,莫名心底生出一股惧怕还有愧疚,他沉声道:“所以宫司监是你故意提议的?” “对呀!大爷可还记得你把我丢到凤绪澈床上的那一刻,我又是多么绝望。” “你就因为这样,故意让我去接触这老女人,你想害死我?” 月涯嘲讽一笑,“放心吧!只要大爷勒紧裤腰带,你不会被她怎样?” “没事的话让开。” “我真是后悔娶了你。” “彼此彼此,你这样被女人千锤万练的男人,和我谈后悔?你配吗?” 话落,月涯一把推开他扬长而去。 “月涯要是那女人对我做了什么,我定绕不过你。” 月涯冷笑,“那我挺期待的。” 看着离开的女人,潇景焱只觉得心痛无比,他捂住胸口,好久才缓和过来。 是他错了吗?对,他确实有过错,可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夫人,为了救他,没错。 听雨堂,宴儿还在地上哭滚,丝毫不把宫司监放在眼里。 宫司监可是教过不少人,还是被这孩子的耍赖给震惊到,她没办法直接拿来戒尺对着地上的宴儿吼道:“潇宴你今天若是不起来,我便打的你起来为止。” 一把扯过他的手,宫司监一戒尺打下去,痛的宴儿哭的更大声。 熠儿都被这孩子弄得头疼,他无奈道:“宫司监,这宴儿被惯坏了,谁的话都不听,府里人都怕他。” “哼!还没有我管不下来的人。” 扬起戒尺,那戒尺再次打在他的手心发出“啪”的一声,“你哭一声我就打一下,看我今天还能不能管下你。” 这么一说,潇宴不敢哭了,他吼道:“你这个老女人坏女人,我要告诉我母亲把你拉下去砍头。” “哎哟!你这小子还真是欠收拾。” “不尊重师父,视为不孝,该打。” “啪!” 一戒尺再次下去,宴儿痛的眼泪汪汪,委屈的要死。 “还敢不敢不尊重师父了?” “哼!你打死我,我也不想跟你学习礼仪。” 宫司监冷笑出声,然后直接拽住他的手把他提到外面跪着,“今天你若是不给我道歉,不收敛性子,你就在这里跪到晚上,不能吃饭不能喝水。” “我告诉你,我们京都是礼仪之都,你这种小虎孩,不打就上房揭瓦,还没有我宫司监管不下来的。” “哇哇……你欺负我,我要找母亲。” 宫司监烦躁的起身转身进屋。 到了晚上,刘姨娘看着自己儿子越来越虚弱的样子,不得不听月涯的话,买来新的被子床垫帮月涯把屋子里的东西换好。 月涯就坐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刘姨看她这样虽然厌恶,可还是不得不恭敬。 换好东西走来,她淡淡道:“月涯姑娘,东西我已经帮你全部换好了,你看解药能不能给我?” 月涯随意扫了一眼床上,笑道:“刘姨娘放心,解药我可以给你,一个月吃一颗便能缓解一个月,只是你那儿子把人家姑娘给睡了,你就不打算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你!那翠萍就是一丫鬟,配不上我儿子。” “那刘姨娘可不要忘了,你儿子也就是我们月家农庄的一个管家而已,说来说去和看门狗差不多,怎么不想让他娶翠萍,不会还想打我主意,让我嫁给他吧!” 刘姨嘴角一抽,“自是不敢,我儿子命都在你手中,不敢胡来。” “既然如此就要拿出诚意,你儿子洞房之夜我会备上这个月的解药算作大礼。” 刘姨娘虽然不愿那贱婢嫁给自己儿子,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只能趁着夜色出去与潇伯通一起商议婚事。 当天晚上,江肃把自己画的画册交给凤绪澈。 凤绪澈翻看完便道:“你这画的都是什么?” “当然是潇府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凤绪澈挑眉,一股无名火焰在胸腔中蔓延,“本王是让你画那女人还有熠儿最近在做什么?你看你给本王画的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江肃你的锦衣卫生涯怕是要到头了。” “爷,原来你是想月涯姑娘,想知道她一天在干嘛?你早说啊!” “我以为你想知道潇府最近所发生的事了,还浪费了我几只炭笔。” 凤绪澈眉眼一冷,“来人,把江肃给我拖下蛇窟挂着。” “啊!不要啊!” “王爷我错了,你不想月涯姑娘,是我想。” “别这样对我。” 看着江肃被拖走,凤绪澈再次开口,“把他衣服裤子也脱了,弄几条没毒的蛇在他身上。” “啊!”江肃的尖叫声越发大,划破王府。 那一个个值守的侍卫窃窃私语。 “这王爷真够损的,明知江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竟然把他挂在蛇窟上方。” “这就算了,还要扒光衣服,在他身上放着蛇,这江大人还真是惨。” “也不知道江大人犯啥事了,王爷对他竟然这么狠。” “还能有什么事,江大人那家伙就爱得罪人,也该王爷管管了。” 第八十三章 回家 月黑风高,大风呼啸,东厂蛇窟。 一个裸男被挂在树枝上,他的下面就是很大的蛇窟,一旦没扶好便会掉下去被那些吐着信子红着眼睛的色蛇给吞噬,而他的身上还有两条青白蛇缠绕在他的脖颈处。 “小青,小白,停停停,你们别过来。” “我错了,别动。” “哈哈,好痒好恐怖啊!” 为了取得解药,刘姨娘和潇伯通很快就把自己儿子婚事定下来,就是第二天,拜了天地,一家子简单的吃个饭便算完事,毕竟这潇哲是私生子见不得光。 月涯也没为难,直接送来一颗解药,潇伯通想杀月涯的心最终还是因为月涯一句话而停止。 “这解药能缓解一个月,只有我能配出解药,我如果有任何闪失,令公子便只会化为一滩凄惨的血水。” 潇伯通那阴沉的脸瞬间被笑容堆满,他谄媚出声:“月涯姑娘你放心,我儿子命在你手中,我自是不敢,你有什么事尽管差遣。” “伯通叔叔放心,自然还会来打扰。” 放下解药,月涯离开,马上便是陶月如嫁进潇府的时候,她答应过陶月如要引荐她给自己父亲,所以她必须回一趟家。 路过林芝堂的时候,正巧碰到刘掌柜在外面弄门头,月涯便带着椿儿去了一趟,顺便把自己最近做的二十瓶美容膏带了进去。 “刘掌柜。” 刘掌柜站在梯子上,听到声音低头一看,见月涯在下面看着他笑,他马上道:“月涯姑娘,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又不敢贸然去潇府找你。” 说着他从梯子上下来,月涯一笑吩咐椿儿帮忙扶着梯子,“刘掌柜辛苦你了,本想早点来,没想到被事情耽搁了。” “走,我们上里面谈。” 随着小厮给月涯倒了杯茶,刘掌柜也拿着账本走来,把账本小心翼翼地摊开放在月涯面前。 “你上次放在这里十瓶美容膏都已经卖完了,反馈不错,还有好多小姐来找,说给重金只要能买到这美容膏价钱好商量。” “她们用后皮肤都得到极大的改善,尤其是那将军府的江景小姐,以前有些暗黄的皮肤用了这个后白了不少,她想定十瓶,说价钱怎么样都行?” “江景?”月涯嘴角缓缓勾起,怪不得江景最近几天不找自己麻烦,原来是忙着捣鼓自己的脸,想到她上次对自己的侮辱,她便有了主意。 这次定要好好敲诈她一次。 “刘掌柜,我今天带来了二十瓶美容膏,只是这些材料非常稀有,做起来很麻烦,我也是日月兼程才做了这么几瓶,这江小姐一次性定十瓶可以,不过得加价。” 刘掌柜一喜,“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女人就是一暴发户,上次为了和人家赌气一口气买了我二十盒胭脂,用了不少钱,这次她用了美容膏效果好定会不惜用钱,月涯小姐你觉得定多少一瓶比较好。” “她的话两百两,要是她不要也没事,好的东西不会找不到买主。” “好,那我到时候跟她说,对了还有你让我等清禾公主来买的那三瓶还没有处理掉,这清禾公主一直没来。” 月涯一笑,“这事不急,先搁着,她最近没钱自是不会来,不过很快她便会来了。” 马上就有彩礼了,那点彩礼买三瓶还是绰绰有余。 刘掌柜把所有的收入交给月涯,月涯拿出一部分给刘掌柜,然后还抽出一些请刘掌柜帮忙找间大的房子,建立孤儿院,月涯几乎把手头上所有的钱都交给刘掌柜,因要请他办事,还给了他不少酬劳,刘掌柜自是高兴。 处理好自己的事,月涯准备回月家。 随着月涯离开,锦瑟世子走了出来。 “刘掌柜。” “东家你来了,快坐。” 锦瑟淡淡道:“不必了,我只是来看一眼,刚刚那女人请你作甚?” “她就是给我了些钱请我帮忙找房子成立收容所,收容那些孤儿。” “哦!”锦瑟自是没想到这女人如今已经这样,还能想到那些孩子,他不由高看了月涯几分,这凤绪澈还是蛮有眼光的。 他低头看着桌子上摆放好的美容膏一笑,“这东西是她做的,我拿一瓶回去试试,钱你从我账户上扣。” “好的,东家。” 锦瑟拿着美容膏跟着月涯离开,他想看看这女人要干嘛。 马车缓缓前进,月涯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到明天晚上要入宫,她就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椿儿看着月涯,有些坐立不安,便开口,“小姐,我们贸然回家,要不要带点东西回去,我担心夫人会生气。” 月涯眸子一冷,放下帘子道:“以前我总是为了讨好那女人低声下气,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她的儿子女儿对我迫害,她竟然能当睁眼瞎,椿儿你觉得我还会给她脸吗?” “小姐说得对,那女人就是一妾上位,她霸占了大夫人的位置就算,还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走,老爷对你的喜欢也因为她的枕边风和你越来越疏远,他们不是人,小姐你也没必要把他们当人看。” “嗯!所以,等下回去,要是梅姨发难,你也不必害怕。” “好的,小姐。” 椿儿有些欣慰,自己小姐终于敢反抗了,以前被那些什么礼仪道德所束缚,被这一家人踩在脚下,想想那段灰暗的日子,她就觉得窒息,尤其是老爷。 明明小时候老爷对小姐很好的,自从夫人死后,老爷带回这一家三口,小姐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父爱。 月涯空手回去,只有管家见到她恭敬的迎了过来打招呼。 “大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要是老爷知道那就太高兴了。” 月涯冷笑,他会高兴,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管家,我父亲今日可在。” 管家迎着她进府,“老爷今天去巡查铺子,午饭时候回来,现在估摸着也快了。” “好的,那我先回我房间看看,管家你先去忙。” “好的。” 第八十四章 新妇 随着管家离开,月涯看着旁边的凉亭,不由眼眶湿润。 她好像又看到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坐在凉亭里教她弹琵琶的模样,琵琶声悠远绵长,极其动听。 只可惜她母亲死的太早,记忆中那张漂亮的脸早已经模糊,她甚至已经记不住她的模样。 下人们见到月涯都没人打招呼,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两个人说着什么离开。 这样的眼神,月涯已经习惯,在他们眼里只有月夕以及月铭才算得上是府中的主子,而她这个大小姐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不被待见就算,甚至大家已经把她当成空气。 没了恭敬。 有了嘲讽。 椿儿见那两丫头不打招呼离开有些气不过,想去理论几句,被月涯唤住,“椿儿,我们今天来有事,别惹事。” “可是你好歹是月府的大小姐,你看那两贱婢的样子,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府里的主子了。” “这里早已经没有我的地位,不过我会把我的母亲的都拿回来。” 月涯回到自己院子,不料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她看向椿儿,“这是我院子?” “对啊!小姐,这就是你院子,可是里面好像被人占有了。” 她的院子是整个府中最好的,因为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母亲便把最好的留给她,这月府本是叫宫府,是她外公家的产业,她父亲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因为救了她母亲,两人互生情愫,最后入赘宫家。 宫家世代经商,宫家只有她母亲一个独女,对月涯母亲自是很宠溺,只要她母亲喜欢上的宫老爷从来都是支持,随着月涯母亲与她父亲成婚,宫家本是一派喜气,可宫老爷却在他们成婚三个月后回家祭祖途中遭遇歹徒截杀死了,她母亲撑起整个家,慢慢的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便让月涯父亲来掌管家业。 只可惜随着月仲带回梅姨以及一个比她还大的男孩,月涯的好日子便到头。 直到她长大才知道,自己父亲在娶母亲的时候已经有了娶室,母亲一直以来被他所骗。 也就是那一年,她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身体一如不如一日,香消玉殒。 月涯回神,恨意滋长,母亲的死有蹊跷,而她那父亲也不是好东西,他在母亲死后立马扶那女人为正妻,还把所有财产转移在自己儿子身上。 听着屋子里传出的娇笑声,她眸子一冷直直地走了进去。 只见月夕正在一副画像上用毛笔勾勒着什么? 她迈步过去发现那张画像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纸张已经发黄,可那画上的人依旧绝色,月夕在上面画了个乌龟,外加两片胡子。 月涯眸子一冷,眼中杀意涌动,她怒吼出声:“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月夕以及她的两个丫鬟一跳,随即月夕回头看到月涯立马沉下脸,“原来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问你,你在干嘛?” “废话,眼瞎,没看到我在画乌龟。” “啪!”月涯扬起手一巴掌扇在月夕脸上,眼中被逼出泪,这张画是她母亲唯一的一张,她以前出嫁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一度黯然神伤还差点落下病根,不曾想被这女人拿来画乌龟,这是刻意侮辱她母亲,说她母亲是乌龟王八蛋。 她本不想惹事,可还是没忍住,有些人就是该打。 月夕被打的手足无措,对着旁边的两丫鬟吼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给我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那两丫鬟一听,连忙上前就要拽月涯,椿儿见状用一人之躯阻止两人逼近。 月涯此刻陷在痛苦中回不了神,她握住那张画,眼中的泪水流下,打湿了画中巧笑嫣兮的美人儿,而一边的三个丫鬟厮打起来。 椿儿不敌两人,被打的睡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桌子碰撞的声音拉回月涯思绪,她冰冷的眸子扫过地上厮打椿儿的两人,二话没说两只手分别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着两丫鬟头砸去。 随着花瓶破碎,两丫鬟也随即昏倒在地,这可把月夕吓得够呛。 “月涯,你个疯婆子,你竟然敢当面杀人,你该进大理寺。” “我要报官。” 看着月夕要跑出去,月涯怒吼一声:“椿儿关门打狗,一条恶狗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好,打狗奴婢在行,尤其是恶狗,”椿儿也顾不上身上的痛,直接起身跑到月夕面前把门一关用自己后背抵着门,“二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滚开,你个贱婢,这是我的房间。” “我呸!你的房间,”椿儿一口唾液吐在她的身上,“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我们小姐的房间,这府也是我们小姐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不要脸的丑八怪。”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小姐早已经不是这个府中的人了,你有什么脸跟我谈这个。” “我没脸,你就有脸了,要不是你和你那不要脸的母亲占用我们夫人留给小姐的财产,如今你们还不一定在什么乞丐窝睡着了。” “你个贱婢,你再说一遍试试?你以下犯上,谁给你的脸。” “我说十遍也是,你和你母亲不要脸,霸占我们小姐的......” 椿儿话未落就被月夕一巴掌打在脸上,这一下让月涯眼中布满恨意,她走了过去一把拽着月夕的发髻就把她整个人拉了睡在地上,然后骑在她的肚子上,两只手用力的按住她的头。 她如今已经没有那温柔样,变得整个人充满战斗力,一想到自己外公家的产业喂了狗,她就恨死自己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更是恨的要死。 什么一家人? 明明她和自己母亲才是局外人,这家人用着她的钱享受着主子的待遇,还把她这个主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如今她不会再忍了。 “好妹妹,你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那我就让你尝尝新妇的滋味。” 第八十五章 讨债 月夕被她那嘲讽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她恐惧出声:“你想做什么?” “怎么怕了?刚刚不是很狂吗?” “我要告诉父亲,月涯你怎么变的这么恐怖,你是不是想杀我?” 月涯冷笑,“这就恐怖了,恐怖的事还在后面,”说着她对椿儿道:“椿儿把她脚上的裹脚布卸下堵住她的嘴。” “这张嘴太臭。” “恶心!” 这么一说,月夕吓得大叫,“好姐姐我错了,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 “鬼才跟你好好说,我早已经忍够你们了。” 这一幕正好被屋檐上的锦瑟看到,他不由汗颜,这女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太恐怖了。 母老虎都没她恐怖。 他不由替自己好友担心,这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这种母老虎。 椿儿动作很快,毫不客气的脱下她的绣花鞋把她嘴一塞,堵住了那张嗷嗷直叫的臭嘴,然后还扯下她的裙子把月夕手脚捆绑起来,“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月涯看向屋檐,“世子在楼上偷看了这么久想必腿已经蹲麻了,何不下来喝杯茶舒坦舒坦。” “操!这女人挺狗,竟然发现了我,”锦瑟骂了一声然后跳下屋檐推窗而入。 他一身青竹锦服衬托的那张妖孽脸多了一丝俊逸,只见他甩开袍子在桌子边坐下,一只脚搭在旁边的凳子上,痞痞一笑,“潇夫人好厉害,竟然知道我是世子,还知道我一路跟随。” 月涯一笑,眸子中的算计一闪而过,“既然世子看了一路好戏,我这演戏演的也不容易,那么总得收点辛苦费不是?” “原来潇夫人想要钱。” “废话,不给钱谁愿意表演给你看,你说是吧!” 锦瑟来了兴致,是个有趣的人,“那你要多少?” 月涯一笑,“钱我暂时不要,只是想请世子帮个忙?” “?” “麻烦世子帮我把我这好妹妹丢到我们城西的农庄一个叫潇哲的床上。” 锦瑟可不是那种随便听话的人,不过有好处他还会考虑,“好处。” “只要世子帮了我,世子想要什么月涯都会办到。” “那我要是不愿意了?” “那我会大着嗓子对着外面喊,就说你要轻薄我妹妹被我抓到。” 锦瑟冷笑,“就你,手无缚鸡之力,你想陷害我?更何况你妹妹不可能会帮你。” 月涯不慌不忙道:“算你聪明,那锦瑟世子此刻有没有胸口闷,呼吸不了?” 果然这话一说,锦瑟顿时觉得身体不对劲,该死的,莫不是中毒了。 月涯一笑,“世子放心,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们成为一条麻绳上的蚂蚱,我定会帮你解毒。” “潇夫人果然厉害,竟然不知不觉就给本世子下毒,好吧!” “左右我逃不过就帮你一回,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条件。” 月涯一笑,“那是自然。” 月夕吓得唔唔哼唧,最终无济于事,被锦瑟扛起来的时候,月涯一根金针刺在月夕身上,紧接着月夕昏迷。 锦瑟不解,“你这是......” “做那种事怎么能少得了魅毒了。” 只见月涯把一瓶药灌入月夕口中,然后便示意锦瑟可以离开了。 锦瑟跳出窗子的时候说了句,“果然这世上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世子说的是,我是女人,你是小人,我们彼此彼此。” “哈哈!” 锦瑟飞上屋檐,笑声随即消失。 椿儿这才道:“小姐,那这两个丫鬟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你去打盆水来,把她们浇醒。” 随着冷水湿身,两个丫鬟缓缓醒来,看到月涯手中握住匕首仔细摩挲着她们的脸颊,那两丫鬟惊慌的同时又马上跪下求饶。 “大小姐,是奴婢有眼无珠,请饶我们一命。” “饶你们可以,把这个吃下。” 月涯取出两颗鲜红的药放在她们面前,“活命,还是现在死你们自己选择。” “这是什么?” “毒药啊!” 一个吓得不行,而另外一个叫冬香的比较镇定,“是不是我们吃下这个乖乖听你吩咐,奴婢们就不会死?” “是,你很聪明。” “那我吃。” 冬香抢过那药塞进嘴里,装作吞咽的样子藏在舌头之下,她以为能瞒过月涯,毕竟这女人以前就是个软柿子,不料被月涯发现掐住她的下巴硬生生让她吞下了那药。 “跟我耍手段,自不量力,”话落月涯看向另外一名丫鬟,“到你了。” “奴婢吃奴婢吃。” 吃了毒药,月涯吩咐,现在你们按我说的做...... 处理好一切,已经到了午时,月涯带着椿儿走了出去,准备去大厅蹭饭然后见见那女人以及那名义上的父亲。 月涯回来的事除了管家便只有路上遇到的那两丫头知道,冬香夏梅因吃了毒药自然是听月涯的话赶到月家农庄等待时机。 夏梅不安的跟在冬香身后,“冬香,我们真的要背叛小姐?” “你是不是傻?不背叛你要等死。” “虽然二小姐对我们有时候过分了些,可毕竟是二小姐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不想做的太绝。” 冬香停止脚步耻笑道:“你还为那女人说话,她何时把我们当过人,一不高兴就对我们要打要杀,作践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为她卖命,既然如此,那你回去揭穿大小姐阴谋,等死算了。” 看着冬香离开,夏梅忙追了上去,“你说的对,二小姐不是好东西,这次犯在大小姐手里她也是活该,为了活命,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这就对了,快点,我们赶往农庄,等一下你去府中通知老爷来捉奸,我就在大小姐身边守着做样子。” “好。” 月老爷从外面巡查的铺子回来,直奔大厅准备用餐,而梅姨给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老爷,今天天气太热,喝碗冰镇杨梅垫垫肚子。” 月老爷接过杨梅汤喝了一口,见自家两个孩子还没到,便询问:“铭儿、夕儿怎么不来吃饭?” “我已经派人去请过了,月铭有朋友来找,陪着朋友出去,至于夕儿,也不知道这丫头去了哪里?屋子里不在。” 月仲一笑,“这丫头爱玩,估计出去了。” “是的,所以我们不等他们了,老爷辛苦了一早上肚子肯定饿了,来吃鸡。” 夹起一只鸡腿放进月仲碗里,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以及一道调笑声。 “父亲,梅姨我回来了。” 第八十六章 失控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同时抬头,尤其是梅姨抬头的同时看了一下月涯手中随即又看向月涯身后的椿儿,见两人空手而来,她眸子微沉,可还是摆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脸道:“哎哟!原来是月涯回来了,快来吃饭。” 说着,梅姨起身吩咐下人取碗筷,而月仲全程只是看着,看不出喜怒,只道:“回来就坐下用餐,吃完饭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好的,父亲。” 月涯也不客气直接在两人对面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碗筷就吃起来,桌子上由于月涯的到来气氛诡异,大厅里一度陷入僵局。 月涯自是知道月仲要跟她说什么,无非就是休夫的事,他的亲事他从来不关注,如果他关注自己在乎自己,他就不会让自己嫁给潇景焱,当初他把自己当烫手山芋一般丢给潇景焱,她就知道这老家伙巴不得她自己快些离开这个家。 许久,梅姨道:“月涯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哦!当然是有事请父亲帮忙。” 一提帮忙,梅姨脸色不好,“帮什么?” “你要是要钱的话那可就难了,家里最近收入不行,好几家铺面都在亏损,我们也正好在找钱填补缺口。” 梅姨自是知道月涯无事不登三宝殿,潇家如今越来越不行,她又被休寄人篱下,要是敢回来,她真的会死。 月涯挑眉看向埋头吃饭的月仲,缓缓开口,“父亲,我有个朋友想见你一面。” 月仲挑眉,“见我?谁?” “隔壁县陶县令之女陶月如,她有生意上的问题要请教。” “不见。” 丝毫没犹豫,他直接拒绝,月涯早就意料到,也没生气。 倒是梅姨见到自己男人那阴沉的脸,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月涯啊!听说你被潇家休了?” 月涯冷笑,果然来了。 还不等月涯说话,月仲把碗筷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声道:“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被人家给休了,你知不知道我老脸都被你丢完丢尽?” 这就是她的父亲,月涯心中被撕碎,其实从她休夫出事他没有来看她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这位父亲已经把她当成耻辱,只是从他口中出来,她还是心寒。 “父亲,请注意措词,是我休的他潇景焱。” “哐啷!”一声巨响,月仲抬起手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一个碗掉在地上发出声巨响。 “你真是大逆不道,好不容易嫁出去,你竟然给我作,现在好了,把男人作没了就算,怎么你还好意思回来。” “你瞢想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胆大包天,休夫,亏你想得出。” 月涯慢条斯理的吞下那口云吞,紧接着抬颚挑眉,“父亲不问任何缘由,一味的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是否会觉得自己羞耻?” “哼!本身就是你的错,弄得人尽皆知,你不觉得羞耻我怎么会羞耻?” 月涯握住水杯的手一紧,她冷声看向梅姨道:“梅姨,如果父亲为了活命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会如何?” “他敢,我定阉了他然后休了。” “这不就得了,所以我休了潇景焱。” 梅姨震惊的看向月仲,原来竟然还有这回事。 直到此刻月仲在发现潇景焱被休的缘由,连带着气势也小了一些,“所以潇景焱把你送人了?” “没错,”她语气微淡,眼里丝毫没有一丝悲痛,倒显得无关紧要。 她甚至能猜到她父亲接下来的态度,不会站在她这边,还会对她指责,甚至还会说出家里不会接纳她的话。 果然,月仲尴尬出声:“既然是你把人家潇景焱休了的,潇家容你暂住,你就继续住着,别一天到晚在人家惹是生非,弄得被人赶出来。” “毕竟我们月家是生意人,你要是回来住着左邻右舍还有那些东家定会说三倒四影响我们的合作,所以为了月家生意你以后没事就不要回来了。” 这话一说,身后的香椿没忍住了,“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小姐可是月家的大小姐,你不让她回来,那她以后住哪里?” 梅姨挑眉,“你这丫头管的未免太宽了些,我们月家如今生意越来越差,她要是回来那还不更差,不就是个住所,外面好多租房子的,租一间不就好了。” “实在不行反正她长得还可以,再找个人嫁了便好,更何况这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你们小姐的份,难不成还想回来当老闺女,让我们养着不成,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已经嫁出去了就算是外人,哪有我们赚的钱养外人的道理,老爷你说是吧!” 月仲不要脸的开口,“对,当初属于你的那部分已经随着你成亲作为嫁妆分出去了,这个家现在没有你的一分,所以你还是别指望着来月家分家产。” “呵呵!”月涯突如其来的的笑声让梅姨吓得闭嘴看了过来,同时也让月仲头皮发麻。 “你笑什么?” 只见月涯轻轻敲打着杯子道:“笑你们蠢。” 月仲脸色一沉,“你敢骂你老子。” “你算哪门子的老子?” “你们不跟我算账我还可以忍忍,可如今你们找我算账那我还有什么好忍的?” 月仲冷冷的看着她,“我们有什么账好算?” 猛然起身,月涯冷冷地直视着他们,一字一句吼道:“月仲,这里本身就是姓宫,你一个一无所有的乡野村夫入赘到宫家,占了外公母亲的财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外人?” “论外人,难道不是你月仲还有你身边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以及你那雀占鸠巢的儿女。” “砰!”一声巨响,月仲把自己身边的碗砸在月涯脚下,“逆女,你再说一遍试试?” 第八十七章 断绝 看着自己脚底下的瓷片,月涯双手抬起桌子用力一掀,那桌子倒地,连带着上面的所有碗筷饭菜都滑在地上碎了一地。 油水四溅,一片狼藉。 这一幕吓得大厅里所有丫鬟都屏住呼吸不敢吭声。 月涯冷斥出声:“我说几百遍也一样,你一个一无所有的游子要不是外公母亲看中你,许你在宫家入赘,你现在还在外面乞讨,这宫家的东西你以为改成你月姓就能占为己有,我告诉你做梦。” “以前我懦弱不敢反抗,总觉得你作为我父亲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孩子,所以愿意让你占了母亲外公留给我的家产,我也不想争,不曾想你连那畜生都不如,不懂感恩,还试图把家业全部转移到这女人身上,那么我也没必要给你脸,我会拿回我们宫家的东西,让你们滚出这里。” “放肆!”月仲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睛赤红,感觉心脏都快要崩了出来,“管家,请家法,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女。” “打我?你也配!从你不管我那天,你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梅姨装作顺着月仲得背安抚着月涯,“月涯你少说两句,你父亲心脏不好,他只是说了气话而已,你一个晚辈怎么要和长辈计较。” “心脏不好就去死。” “忤逆女,我打死你,”月仲扬起手就打在月涯脸上,那五个血红指引落在她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 “老爷,你别冲动,你看你把月涯打伤了。” 听着梅姨那虚伪的话,月涯只觉得恶心,她冷漠出声:“别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表面上扮演笑面虎,实际上怂恿你的那一双不要脸的儿女整日对我打骂,梅姨人贱的过头会遭天谴的。” “哎哟!你这孩子说话要气死我了,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恩将仇报,老爷我不活了我,太不是东西了,哪有这样骂自己母亲的。” 梅姨哭天喊地的往地上一座,哭着喊着抓着腿说尽她的委屈。 管家站在一边也不敢把那鞭子呈上来,只是小声劝说,“小姐要不你先回去避避风头。” 月涯苦笑,“没事,我不怕。” 月仲踢开脚下的饭碗然后朝着管家走来,“鞭子给我,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儿,从此我们家不会有这种孩子,她要是敢回来,我把她喂狗。” “老爷,大小姐始终是宫家的最后一个血脉,你不能.....” 话未落,月仲已经抢过鞭子抬起脚踹在管家身上,把他踹了摔在地上怒吼道:“老子教训女儿也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给我滚开。”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来做主。” 月涯看着拿着鞭子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眸子微冷,现在给他耍尽威风以后便让他哭着求着跪在自己面前。 反正等下就有他心脏病犯的时候。 “啪!”凌厉的鞭子划破天空,势如破竹的朝着月涯身上挥来,那一下极其凌厉,月涯甚至能感觉到那鞭子被他倾注了所有死意,打下来她定会躺半个月,几鞭子下来她不死也残。 这个父亲对她下了恶毒的死手,她若是不反抗,那么不死即残。 椿儿吓得尖叫,跑过去想替月涯挡下那鞭子,可还没到身边就被月涯推开。 “不准过来,今天这一鞭子我受了,算是报答他的生养之恩,以后我与月仲势不两立。” “不要,小姐。” 鞭子落在月涯身上,她后背的衣裳炸开,露出那艳红刺眼的血,那贯穿着她半个腰身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甚至连眉头都没皱,就这样如毒蛇一般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那一身傲骨如雪中腊梅般坚挺。 犹如那山中峡谷缝隙中的青草,总是顽强的探着头,哪怕无风无雨,只要活着只要有裂缝便拼命攀活。 这样的月涯带着凄惨的顽强让人移不开眼睛,椿儿翻身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想要请潇家的来救人。 可是她知道,潇家除了潇老夫人以及二爷潇景深,其他人巴不得月涯就此死去,又有谁会来可怜小姐这一个孤女。 她哭着跑着出去,大街上,泪眼婆娑,椿儿差点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凤绪澈撞倒,还好被江肃飞身下马抱住。 “是你?哭了?” 江肃见椿儿哭的不行,忙道:“你不是月涯姑娘的丫鬟吗?你怎么了?” 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椿儿眼中的泪流的更快,她跪下哭道:“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她快被老爷打死了,老爷不待见小姐。” “你等着,”江肃马上去到凤绪澈马下道:“王爷,月涯姑娘出事了。” 凤绪澈那淡漠的眸子染上一丝寒,几乎是下意识开口,“什么事?” “月老爷要打死她。” “你们先去案发现场,本王去看看。” 一阵风吹过,马上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江肃抓抓头,“爷啥时候练习的瞬移太厉害了。” 月府传来月涯的嘶吼声,句句刺心。 “你打呀!月仲,你今天若是打不死我,来日我便会让你哭着跪着趴着求我,求我月涯原谅你,你今日所赐,来日我必定奉还。” “找死!”月仲再次被激怒,扬起鞭子朝着月涯挥来,她徒手接住那鞭子,那只手片刻撕裂般的疼痛到麻木,她喉咙着血腥味翻涌,她知道自己这只手怕是要废了。 默默地吞下口中的血,默默地手指握紧,那带血的手染红了鞭子,随着她一截一截手指缠绕住那鞭子,她眼中泣血,手指微微弯曲,用尽所有力气一拉,月仲直直地飞起砸在地上,摔在她的面前,身上沾染了不少饭菜油脂。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梅姨忙跑了过去搀扶起如狗一般躺在月涯脚下的男人,厌毒的眸子看着月涯嘶吼,“他是你父亲,你竟然要杀你父亲,月涯你怎么这么毒辣。” “我没有父亲。” 第八十八章 撑腰 一字一句从她齿缝中蹦出,没有一丝感情,明明是艳阳天却冷的让人如临冰山一般。 月仲好不容易才直起身体,他眼中杀意尽现,今天他势必要把这个欲图杀父的逆女给打死。 “来人,给我按住这个不孝女跪下,今天我便替天行道。” 果然,家中的家丁涌上来四五个,很快就把月涯给压住,逼着她跪下,那一下又一下的拳打脚踢她始终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 “你要杀我,可能吗?” 月仲握住鞭子走了过来,“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想让你死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可笑至极,你既没养我又凭什么说出天经地义四个字。” “找死!” 只一眼,只一句,月仲再次挥起鞭子,这一鞭子瞄准月涯的脸,只要下去,她铁定血肉模糊彻底毁容,这张像极了她母亲,让他一辈子都耻辱的脸,他感觉好恶心。 凌厉的鞭子震起阵阵灰尘,连带着热风都席卷而来,月涯被几名家丁按住只能闭上眼睛撇过头,脑海里唯一想的是,死了也就解脱了。 眼中的泪水滑落,这一次她怕是逃不了,她吃亏在自己太弱。 没靠山没武力还是弱女子。 迟来的鞭子没落下,耳边却徘徊着一道轻柔次之声,“这么快就想死了?” 那声音温润如玉犹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蓝色的清新的带着她伴着风让她挣脱枷锁,一片明朗,她慢慢睁开眼睛,阳光下那张脸映入她的眼帘,那飘逸俊美的脸,那每一个五官都雕琢的如痴如醉,那染着金黄色日光的墨发打着一道光圈,嘴角噙着一丝笑。 那笑不是调侃,而是一种心疼,因为他眼中含着泪光。 月涯心是震撼的,震撼那高高在上的凤绪澈会出现在这里,会救她。 她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梦魇了,她苦笑,原来死的时候还能见到冤家。 真是冤家路窄。 “傻了?”凤绪澈唇齿间落出两个字,似宠溺似暧昧,让人琢磨不透。 随即,凤绪澈手一紧,握住的鞭子随着他轻轻用力,那月仲的身体如破败的尸体摔在地上,躺在地上哼唧出声。 他轻声道:“留着你的命给本王看好了,欺负你的给本王欺负回来。” “本王的药引又岂是任人宰割的主。” 凤绪澈回头,那绣着金丝蟒袍的黑色袍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日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天下的光辉都被他吸引,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他走到月仲面前,低沉出声:“你可知你伤的人是谁?” 梅姨吓得匍匐在地,不知道此人是谁,她虽深居闺阁已久,但是也接触月家生意,认识不少气场强大的人,可还是被这男人气势震撼到,无故生出一种后怕。 而月仲常年游历商场自然还是知道铁面阎罗摄政王的事迹,吓得匍匐着,“王王爷,她是我的女儿。” “错!”凤绪澈慵懒出声,仿佛没有生气,月仲松了一口气,还没缓和过来又被他另外一道冰冷声刺激的双腿发软,“她是本王罩着的人你也敢动?” 这一声低吼,就是早有准备见过凤绪澈弑杀成性的月涯也吓了一跳。 “王爷,我错了,我不知道这个逆女是王爷罩着的人,这逆女不敬父母,欲杀自己父亲,所以我才想要惩罚一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求你饶命。” “呵呵!”凤绪澈轻笑着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挑眉,“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嗯嗯!知道了,不敢了,”月仲吓得跟乌龟似的,拼命磕头可只换来两个字。 “晚了!” 话落,他优雅起身,来到月涯身前,他眼中的龙卷风已经恢复平静,逆着光他站在她的上方怔怔的看着她。 莫名的触及到她后背的伤口,他眉头一蹙,冷声道:“给你一个机会,杀他还是放他。” 生死抉择,一线之间,就摆在月涯面前。 她眸子冰冷,眼中泪花闪现,只见月仲跪着朝着她爬来,“闺女,父亲就算再错,那也是你的亲人,你可要救我呀!” “父亲?” “三岁那年,你抱着我荡秋千,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你对我的宠溺让我知道你就是我月涯这一生唯一的父亲;” “五岁那年,你经商出去,我与母亲日月期盼你回来,结果你回来了却带回你们一家三口。” 月涯起身朝着跪在地上的梅姨走去,“明明我才有五岁,你的私生子却已经七岁,你骗婚,你骗我母亲也骗了我就算,你却对母亲日益冷淡,和这个贱人不分场合在一起,活生生气死母亲。” “我以为那只是意外,却不曾想母亲一死你就原形毕露,把我过继给这个女人,被她与她的儿子压榨了好多年。” “你的一双儿女把我锁进茅房过夜,你视而不见;暴雨把我丢在雨中自生自灭,你也仅仅只是看一眼;我被污蔑偷了梅姨的玉佩被关在马厩三天三夜,你也只是说了一句下次还敢犯,直接送大理寺。” “父亲!你也配。” “天下人任何人都能自称我父亲,就你不行。” 月涯情绪波动,日光下那张绝美的脸浮现出少许轻蔑与不甘,凤绪澈就这样看着她,心中莫名因为她的话而难过。 他懊恼的蹙眉,如果早些遇到她,或许就不会这么惨。 “在你眼里永远只有月夕月铭,而我只是一个意外,我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月仲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是哪样?你对我母亲到底有几分真几分爱,还是你和梅姨早就成亲有了孩子,是为了母亲宫家的财产才一步步设计让他掉入你爱的陷阱。” 月涯的话撕心裂肺,却字字珠玑,她很痛苦,痛苦的快要死去,她和自己那傻傻的母亲一样,同时被男人欺骗与背叛,也同时在成婚不久,她们的另外一半带回女人和孩子。 多么可笑。 第八十九章 霸道 “月涯,你不能这样诬陷你父亲,他没有。” 梅姨的反驳让月涯只觉得恶心,“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替他说话,因为你更是猪狗不如。” “住着我母亲的屋子,用着我母亲的男人,打着她的女儿,你有何资格评判我的对错?” 月涯试图抬起手,可是那只被鞭子打的麻木的手似乎已经使不上力,她痛苦的低下头看着。 这一幕被凤绪澈看到,他迈步走来下意识的去抬她的手,发现她痛的倒吸一口气。 凤绪澈那俊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染上阴霾恐怖至极,连带着语气也冰冷,“他打的?” 月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哪来的委屈,随着凤绪澈话一落,她撇过头吞下泪,不愿把伤口撕开。 凤绪澈毫不犹豫的朝着月仲走去,捡起地上的鞭子冷声呵斥,“你伤她身体,伤她一只手,我便断了你们的手。” 话落,鞭子如凌厉的水蛇朝着惊恐后退的梅姨以及月仲挥去,仅仅眨眼功夫,那根鞭子搅住两人的手硬生生给拉断。 艳阳之下,鲜血四溅,伴着痛苦的嘶吼声,掉落在地上的两只手,手指还在微微弯曲。 下人们吓得后退尖叫,却无一人刚上来,而月涯也仅仅只是冷漠的看着。 如果说心中没有一点波动,那是不可能,可是痛归痛她依旧做到了绝情。 她能阻止凤绪澈斩断她父亲的手,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从他看着她母亲死没掉一滴泪转身抱着梅姨回房的那一刻,这个父亲就已经不存在。 她至今还记得,小小的她一个人守在棺木前无助的哭着,而他父亲抱着梅姨进屋,她不解为何母亲死了,父亲不来陪。 她跑到梅姨屋前,听到了两人调笑声以及床木摇摆之声,她抗议敲门被眼前衣衫不整的父亲踹飞。 故他不配。 凤绪澈朝着月涯走来,手中的鞭子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拖着发出一阵阵摩擦之声,他如天神一般在她身前站好,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句话本王便能报你仇,你可愿意?” 月涯抬头只说了一句话,“不用了,谢王爷好意,我的仇我自己报。” 话落,不远处传来女子哭泣惊慌的声音。 “老爷,二小姐她......” 月涯冷笑,来了,终于来了,她倒要看看她与月夕,月仲会偏心到何种地步。 夏梅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趴着的梅姨以及月仲,两人都只有一只手匍匐在地,脸上全部都是冷汗,那一片都是血,惨烈的样子让没见过世面的她吓得跪在地上。 “老老老爷,夫人。” 月仲忍住手臂传来的撕心裂肺之痛看向夏梅,“二,二小姐她怎么了?” 夏梅看向月涯,哭道:“二小姐去庄园巡查,不料看上潇管家,然后然后......” “说!” 梅姨也顾不上疼,一边捂住手臂流出的血一边催促。 “然后二小姐不惜给潇管家下药,和潇管家他他在一起......” “什么?”梅姨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那引以为傲的女儿是要嫁给大官的,她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管家,怎么可能? 月仲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撕下身上的一块衣服帮自己把手臂上的伤口裹起,然后朝着凤绪澈一跪,“王爷,如今我的手已经被毁,相信王爷已经出了气,那小女出事,请王爷放我去处理,待事情处理好再任由王爷处置。” “呵呵!”月涯冷笑,“为了你那不要脸的女儿,你竟然连自己伤势都不顾要去找她,月仲你对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儿还真是在意,她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在乎,我真是好生羡慕。” “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堂堂的月家二小姐到底和一个下人是怎么在床上苟且的,更何况我听说今天正是这潇管家娶亲的日子。” “呵呵,娶亲之日,月家二小姐抢婚不成竟然把男人设计在床,王爷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这等好戏定是精彩。” 月仲脸色阴沉,苍白中带着恨意,却不敢反驳月涯一个字,因为她的身边有摄政王,那个男人太过恐怖。 凤绪澈听出月涯心中浓烈的失落,他正好也想看戏,便道:“好,一起去,可是你的手可还想要?” “手左右都快废了,就算想要又有什么用。” “只要想要,我便能让它起死回生,”话落,凤绪澈掏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凑到月涯面前,别说是月涯就是月仲也震惊不已。 世上唯一一颗能起死回生,生骨长肉的药就被他这么轻易的给送人了,送给一个下堂妇,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而这女人还是自己的女儿,月仲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导致失去了这棵靠山,悔恨让他痛苦的低着头。 月涯微张着嘴,那如蝶翼般的长睫毛微微抖动,就这样看着眼前的那颗仿佛镀金一般的神药迟迟未接。 她说:“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药,能起死回生解百毒,你就这么轻易给我,只为了保住我的手。” 他道:“我只是不想一个残废替我蛊。” 月涯心中升起的感动被他这句话彻底磨灭,可是他还是说了句,“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不想欠......” 话未落,凤绪澈已经蛮狠的抬起她的下巴,把那颗金黄色的药丢进她的口中。 随着月涯喉咙滚动,那颗药已经入她腹中。 “你?” “闭嘴!” 凤绪澈话落,拉住她的手一个翻转,让月涯背部背对着他,他大掌覆上她的背部,一股灵力源源不断窜入她的身体配合着那灵药,使得月涯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那只没有一丝力气的手也渐渐有了力量能抬起。 月涯震惊不已,她抬起手,身上的疼痛也随即消失,她激动的回头,“我,这是好了吗?” “废话!要看戏还不赶紧。” 那傲娇冰冷的男人已经率先离开。 月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莫名的勾起唇角,其实这男人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可怕。 月仲吩咐人带着梅姨去治手,而自己不顾疼痛带着管家朝着城郊的农庄走去。 第九十章 入瓮 城郊农庄,潇哲的房间里,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暧昧声,门外聚集的农奴们纷纷拄着锄头握着铁铲侧耳倾听,一个两个脸红的滴血,本来他们是去地里锄草的,只是没想到这管家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 大家好奇便走了过来一听,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有人说是二小姐在里面,大家开始还不相信,后来看到守在外面的冬香,这不信也得信了。 有胆大的农妇交头接耳,“今天不是管家与那叫翠萍的女人洞房吗?怎么二小姐会在里面?” “那翠萍就是一丫鬟,潇管家又不是眼瞎,这有小姐主动勾搭,他不喜欢才怪。” “那翠萍哪去了?” “不知道啊!拜堂后回房就没见到过。” 不远处的大树上,锦瑟躺在茂密的树叶里翘着二郎腿,口中叼着一根草,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算了算时间,那女人应该要来了。 声音还在持续,为了低调月仲只带着管家夏梅,加上月涯以及凤绪澈几人。 由于农庄月仲平时几乎不来,全部交给潇哲打理,他住的房子自然是选的最好的,有单独的小院,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阵暧昧声。 月仲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听出里面叫喊的女人是谁,他脸色阴沉的走了进去。 农妇们看到月仲,吓得纷纷打招呼。 月仲冷眼看着她们,呵斥道:“愣着干嘛?不去干活?” “是,东家,我们这就去。” 看着农妇们要离开,月涯挡在她们面前,“你们几个继续在这里待着。” 众人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月涯笑道:“怎么?月仲,原来也有你怕的,怕她们看到你那女儿的贱样,不敢让她们在这里看看?” “你!”刚想发怒就看到凤绪澈那凌厉的视线,月仲立马放软语气,“既然大小姐让你们待着,你们便待着吧!” “是,东家。” 农妇们自然乐意待着,本身生活就那么苦,现在有乐趣看,不看才是王八蛋。 月仲脸色不好,只希望屋子里的女人不是自己那混账女儿,否则他这老脸算是没了,冬香迎了过来。 “老爷,你来了。” “里面的是月夕?” “是,老爷。” 月仲暴怒,不想去开那扇门只是吼道:“你怎么看着你们小姐的,竟然会让她在这里面,不要命了。” 冬香一听吓得立马跪下,“老爷,这是小姐的命令,奴婢也没办法。” “你是说她自己进去的?” 月仲是不敢相信,毕竟自己那女儿长相不错,那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就连她自己也一直幻想着要嫁入世家,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一个管家,虽然这男人有点颜值,可来历不明,甚至户籍都没有。 冬香看了一眼月涯,这一眼被凤绪澈捕捉到,他不由冷笑,没有自己,这女人今天也能化险为夷。 “对,是小姐自己要去的,奴婢们阻止不了。” 月仲一听火大,直接绕过她走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踹开了那道门。 声音持续,地上衣服散落一地,满室旖旎。 不远处的床上,喜帐随着摇曳,那两道龌龊的身影暴露。 “潇哲,你好大的狗胆。” 月仲怒吼出声,直接上前一把扯过被子,被子裹着月夕滚在地上,而床上的潇哲吓得瞳孔圆睁,仿佛要死了一般。 月涯准备进去看,抬脚跨入的时候被一只手拽住,随即耳边响起那冰冷的声音,“你口味不一般。”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绪澈摇头,说出“辣眼”两字便退到院子里。 月涯反应过来,脸随即一红,也收回脚走出去。 她想解释,可又不能解释,因为越解释越显得自己口味不一般。 反正她要的效果已经知道。 月夕从床上掉在地上,这一撞击,加上身体的药已经被解了,人也清醒过来。 她这才发现床上跪着身上全部都是痕迹的男人,脑子里那些场面让她吓得大叫。 她,她被那个贱人下了药,身体也彻底被毁了。 毁给一个奴才。 巨大的恐惧还有耻辱冲击着她。 潇哲见月仲暴怒,吓得一边穿衣服裤子一边求饶,“东家,不是我,是月夕小姐爬我床上勾引我的,不然我也不敢啊!” 月夕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到自己父亲阴沉着脸看着她,那视线如同毒蛇一般,让她立马想死的心都有,月涯太狠了,她就这样被送在她的套中。 “父亲,不是这样的,不是,是月涯害我。” “是月涯给我下的药。” “不是我。”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跪在地上,紧紧拽着被子,欲图用被子挡住身上的耻辱。 听到是月涯陷害的,月仲沉声道:“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 随着月仲出去,潇哲已经穿戴整齐,他看着旁边娇滴滴的美人儿不由安抚,“二小姐,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月夕猛然起身,也不顾身上的被子,就这样光着站在那里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给我等着。” “不是,二小姐,你这就不对了。” “明明就是你钻进我房间缠上我的,算来算去我才是受害者,要不是你对我缠的紧,我又怎么会把翠萍赶出去。” 月夕眸子一冷,刚刚的惊慌已然消失不见,脑海中浮现出她被月涯下毒丢进潇哲房间的那一幕,那个时候她已经因为药物理智全无,看到这男人自然惊起她身上的欲望,当时为了保命她没想那么多,所以就直接扑上去,如今清醒过来,她才觉得恶心。 委身给这样的奴才,她感觉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还被宠爱自己的父亲捉奸在床。 好一个月涯,你给我等着。 想到这她冷声道:“我也是被人陷害,你既然愿意对我负责,那就听我的,否则我父亲不会饶了你。” 潇哲抓抓头,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他笑道:“好,二小姐要怎么弄?我全听你的。” “我要你说......” 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此时已经夕阳落山,院子里站满了农妇,月夕还看到月涯以及一个长相气质很好的男人,而自己父亲就站在一边瞪着她,脸色苍白,她这才主意到自己父亲少了一只手。 她紧张的跑了过去,“父亲,你的手怎么了?” “现在不是谈我的时候,看你做的什么好事,给我解释。” 第九十一章 小妾 月仲那冷漠和失望的语气,让月夕顿感不妙 ,尤其是看到月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她便怒火中烧激动的指着她吼出声:“父亲,是她,是她给我下药,也是她让人把我丢到潇管家屋子。” “你得为女儿我报仇啊! ” “女儿这一生毁了,被她毁了。” 她的指控,声泪俱下,在场的人都因她这凄惨狼狈的模样而产生可怜,毕竟被自己的姐姐下药陷害,换成谁都无法忍受。 千金大小姐与声名狼藉的管家,甚至连夫人名号都没有,只能为妾,月涯这一招确实狠,正好应征了月夕说的那句话,出嫁之女跟泼出去的水一般,而她如今沦为连新妇都不如的妾。 而不远处的月涯依旧一副恬淡模样,好像被指控的不是自己,永远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高高在上。 凤绪澈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有些好奇,接下来她会如何化险为夷。 毕竟在京都,这种对自己亲人下魅药的手段,会被百姓厌恶,也会被移交大理寺判斩首。 虽然他并不允许…… 月仲回头怒视着月涯,“她是你妹妹呀!你为何要如此对她?你还是人吗?” “父亲,姐姐回来看到我占了她的屋子,她好生气,打伤了冬香、夏梅,还给我下药把我丢到潇管家屋子,我是因为药物影响所以才做了这种事。”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她知道,如果自己变得很委屈,很可怜,那么父亲会站在她身边。 有父亲撑腰,这个贱人讨不到好处。 “月涯,你真不是东西,当初我就该在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亲手掐死你,也不会让你妹妹落到这个地步。” 凤绪澈挑眉看着,身后的手紧握,那如玉般的脸上浮出一丝杀意。 月涯耻笑出声:“月仲,你就因为你这不检点的女儿随便一说便把我罪名落实了吗?” “月夕不会说谎。” “好,”月涯笑着鼓掌,“那我请问一下,我的好妹妹,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把你丢进来的,是我给你下药的。” “当然有,冬香夏梅都能作证,还有潇管家也能。” 月涯朝着她走来,修长高挑的身影一步步走来,步步生莲,那张绝美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她看向冬香、夏梅,“你们两个是妹妹的贴身丫鬟,刚刚你们还说是妹妹自己钻进潇管家的房间,如今又作何解释?” 冬香临危不乱的拉着夏梅跪下,“回老爷大小姐,二小姐确实是自己进了潇管家的房间,奴婢们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只是怕酿成大错,所以夏梅才回去禀告一声。” 月夕震惊不已,“你们两个贱婢胡说八道,我没有,潇管家你快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潇哲欲张口,可视线落在月涯那似笑非笑的眼中,他心顿时坠了下来,帮月夕他只是得到一个破烂货,他会没命,反正她已经失身自己,最后都要嫁给他,选不选都一样。 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和自己命比起来,他不蠢,比谁都惜命。 只见潇哲跪下道:“老爷,是月夕小姐再三勾引奴才,奴才自知自己身份低贱一直没理会,只是今天中了药所以才会把持不住。” “你放屁!”月夕嘶吼出声,恨不得把潇哲千刀万剐,这个贱男竟然骗她。 “老爷,月夕小姐看到我今天成亲,醋意大发,所以在我酒水中下药想与我共赴巫山,还把我的新娘给赶走了。” “奴才句句属实,万不敢说谎,奴才夫人翠萍可以作证,奴才愿意对月夕小姐负责。” 月夕狰狞的朝着潇哲撞去,她想杀了他。 凤绪澈看着月涯那淡然模样,轻笑,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月仲气的口中有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仿佛一夕之间老了不少,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唯一的女儿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栽在月涯这个白眼狼的手里,当初他就不该让宫雪把她生下来,替那奸夫养孩子,还养了一白眼狼。 月涯勾唇看向一脸阴沉的月仲,“月仲,你看连她自己的贴身丫鬟良心都发现说实话了,你难道还要赖我不成。” “月涯,你害我,你毁了我。” “还有你潇哲,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合伙骗我。” “你们不得好死。” 月夕疯了一般的撕扯着潇哲,潇哲激动出声:“月夕小姐,明明是你对我下药,你怎么能把所有的错赖在我身上。” “我和你说过我会负责的。” “鬼要你负责,我要嫁的人可是世家子弟,你配不上我。” 月涯看够了这场闹剧开口,“月仲,这么多人看着,妹妹如今清白已毁,要嫁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你也不想她嫁不掉到时候怀着孩子在家里被人嘲讽吧!” “更何况要是妹妹真怀孕了,那家族族长可不会放过,一定会抓住机会让妹妹浸猪笼的。” 月仲闭上眼睛,那还剩下的一只手握紧,青筋暴起,他恨啊!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月涯的诡计,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她的身边,摄政王一直在,他怎么敢? 正如月涯所说,月夕这清白毁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马上便会传的众所皆知,不可能有人要她。 刚刚那激烈的样子,十有八九会怀孕,一旦未婚怀孕那可是要被口水淹死,别说是月家的事业会受到波及,就是月家所有人的老脸都会被丢光,他儿子还需要靠武举的。 思虑再三,月仲还是不情愿的开口,“事情已经这样,夕儿我便把你许配给潇管家,择日成婚。” “父亲,我不要,”月夕激动的跪下,一步一步挪动到月仲面前,“我不要,他配不上我。” “配不上也得配,你如今这样还有谁敢要你?你跟着潇哲,至少他还能许你嫡妻之位。” 就在这时,月涯开口,“月仲,你怕是忘了,人家潇管家今天才娶了嫡夫人,哪有再娶一个嫡夫人的道理。” 这话无疑不是雪上加霜,月仲脸色苍白如雪,痛苦的咬住唇,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月夕哭道:“父亲,潇管家已经有了夫人,我嫁过去还是妾,我不如就留在月家,终身不嫁,伺候你与母亲。” “你给我闭嘴,你若是有孕,我还有这块老脸在这,更何况那是被浸猪笼的事。” “既然做不了嫡夫人就做小妾。” 第九十二章 赌注 潇哲一喜,低着头激动的盘算着,今天这事还得多谢月涯这个贱人,让他平白无故得一美人,还是自己东家的美人,这地位升高几个档次就算,连以后用钱也不愁用了。 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确实不多。 事情已经成定居,月夕被月仲吩咐人带回去择日成婚,月涯本想让月仲去见一面陶月如,如今一想已经没必要了。 她决定等陶小姐成婚后,她便来月家取回自己的东西,月府是时候变成宫府了,而她也是时候改名了。 名字她已经想好,宫月涯。 那个时候她掌握月家所有产业,那她便能答应陶月如的任何条件。 这场闹剧已经散去,达到了月涯想要的目的,她的心情异常好,看向走在前面的凤绪澈,她准备追上去道谢,不料身后传来一道调侃声。 “潇夫人果然应酬帷幄,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妹妹被送入别人怀,老爹手被砍,啧啧!” “厉害!” 月涯回头,对于锦瑟她多少是有些感激,如果不是他真心想帮忙,自己威胁不了他,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在京都也算传奇人物,听说他的剑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就连凤绪澈在剑术方面的造诣也没有他高。 他帮自己应该也是碍于凤绪澈面子。 凤绪澈停住脚步,他到是并没有意外锦瑟这小子在这里,那里有好戏那里就有他的身影。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靠月涯这软趴趴的女人定然是不可能把那月二小姐从月府扛来丢进这房间的,除非是这小子帮忙,他回头,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月涯一笑,“锦瑟世子,今天要不是你,我还不可能这么顺利,要是不嫌弃,我请你与王爷一同吃个饭如何?” “好呀!吃饭可以,不过你欠我的条件可是不能赖。” “那是自然。” 凤绪澈有些嫉妒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欠他什么条件?” “这个还没说,王爷给个面子一起吃饭吧!今天的事算我欠你。” 月涯一笑,夕阳打在她那如玉的脸上,仿佛镶嵌了一道橙色之光恬淡美艳,像一只手挠住他的心让他痒痒的,他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升起一种复杂。 嘴角不自觉勾起,这种感觉貌似不反感。 “你确实欠本王不少,一顿饭未免太少了。” 月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钱袋子,心中滴血,“行吧!请你们两顿。” 走出月家农庄,由于凤绪澈的存在,农庄提供了一辆马车,锦瑟便被赶到马车外充当马夫,唉声叹气,说凤绪澈有异性没人性。 马车不大,两边都有位置,马车里的两人相对而坐,静谧的空间让人莫名生出一股窒息感。 虽然凤绪澈救过自己,可月涯还是有些紧张,轻轻的挑眉看向他,只见男子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起帘子,他的视线落在外面,那侧面轮廓被夕阳映衬的格外好看。 眸子柔和,五官松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润气质。 月涯是第一次见这么安静全身没有戾气的凤绪澈,她想到在月府他说的那句话,“我的人你也敢动。”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是他的人,心中不自觉升起一丝涟漪,很快便被她驱散,她不容许自己对那些个男子动一丝念头。 凤绪澈收回视线,脱口而出,“潇夫人......” “我和离了,不是潇夫人,”月涯莫名的不喜欢他喊自己这个名字,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我叫宫月涯。” “宫?” “对,月家本来就是我外公的,我外公的府邸我外公的产业,那个男人只是入赘而已,他霸占了我母亲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凤绪澈有些意外,在江肃调查的事迹中,他知道月涯懦弱,从小便被自己那哥哥妹妹欺负,一句话不敢吭,后来嫁入潇府已经没有改变,怕惹事总是夹着尾巴做人,活的小心翼翼,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变得让他越发好奇。 好像是从她闯入自己府邸用玉佩威胁自己要见自己的那天晚上,那个她一向喜欢的夫君把她送到自己床上的那一刻,她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 “你可有把握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月涯敛眸,长长的睫毛微动,带着一丝认真,“胜券在握。” “不过,只要你求本王,本王会帮你,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月涯一笑,抬头,眸子含笑、含泪。 “我不靠男人。” 她月涯想做的事,哪怕多难也会做到。 而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依附男人,只会伤痕累累,尤其是眼前这个心思缜密,事事冒着算计的男人。 她更不会沾染。 凤绪澈有些意外,嘲讽出声:“只有依附男人,才能过得更好,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 “皇权?那王爷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一年后我能不能靠自己在这个京都乃至京国成为说的话上的人上人,我不依附男人,只依附自己崛起,王爷敢赌吗?” 凤绪澈冷笑,“有何不敢,不过本王要的赌注可不小。” “如果我能成为京都说的话上的人上人,那么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不能成为人上人,那么我便答应你条件。” “任何条件都可以?” “是,任何。” “包括你这个人。” “对,”月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单纯以为他想要自己的命,殊不知他心中已经想好那个条件,就等着一年后她失败来到自己面前,任由他提出条件。 第九十三章 轻衣 “吁!”随着锦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马车停下,帘子被人从外面拉开,锦瑟探头看了进来,“酒楼到了,走吧!潇夫人今天我可得多宰你一顿,你可要准备好钱啊!” 月涯顺着他的发顶看过去,只见那是一栋极其精致高大的酒楼,也是京城最繁华的,除了那些皇室子弟商人能吃得起,普通人就是喝杯水都是天价。 月涯不自觉的攒紧钱袋,这一幕落在凤绪澈那双漂亮深邃的桃花眼中,随即他淡淡道:“你们先进去点菜,本王随后就来。” “好的,”月涯应了一声便跟着锦瑟一起进去,两人直奔二楼厢房,锦瑟是常客,有属于自己的厢房,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而身后的凤绪澈去找了掌柜。 锦瑟是真的不客气,这里的饭菜进门一顿没有四五百两根本出不来,凤绪澈不知道为何会产生心疼月涯钱包的想法,只能独自帮忙解决。 见凤绪澈走来,掌柜马上恭敬的迎上去,“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快请上座。” “掌柜的,刚刚锦瑟世子与一名女子上了楼,今天的饭菜你这样收费......” 放下钱袋子,他朝着楼上走去。 所有饭菜都是锦瑟点的,月涯自然没话说,就是有些心不安,她看向菜单,他点了五道菜一道汤一笼米饭,菜单旁边有价格,可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两,这锦瑟点的全部是酒楼招牌菜,每道都不便宜,早知道她就不请客了,本是来感激放松的,如今这么昂贵她坐如针毡。 不过...... 凤绪澈走了进来,身上的蟒袍逆着光带着一丝清新的龙涎香,他在月涯边上坐下,见她不说话不由冷笑,这女人打肿脸充胖子,明明没那么多钱,他甚至能感到她急的快哭的模样。 饭菜很快上齐,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月涯本就饿了大半天,一扫不安直接吩咐开饭。 她想总归付了钱多吃点也无妨,钱不够也没事,直接让掌柜去月府要就好了。 月家欠她的太多。 她的情绪转变得太快,凤绪澈有些意外。 吃了饭,掌柜的拿着菜单来结账,月涯有些意外,明明她按照菜单算的是五百二十两,可掌柜说只需二十两。 “那个掌柜的,你确定只收二十两。” “确定,今天小店来的客人全部只收二十两,无论点多少都一样。” 月涯有些惊喜,早知道这样,那她就多点几个菜了,果断付了钱,几人离开。 锦瑟是这店常客,他对凤绪澈提出疑问,“你说月涯这人运气怎么这么好?我们来这吃了好多年都没打过折,每次进来最少没有个三四百两就出不去,今天怎么这么神,只要二十两,还不够一道汤的钱。” “兴许她就是运气好。” 月涯听着他们的回答,不由眉头一蹙,她运气真这么好。 告别了两人,月涯便回了府,椿儿也被江肃送了回来。 摄政王府,锦瑟看着一路上不说话的男人,不由调侃道:“今天的那顿饭不会是你请的吧!” 本是试探,可锦瑟还是看到他眼中细微的一愣,随即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本王没那么多闲工夫。” “哈哈!我才不信,你小子对那女人好像不一样,你喜欢她?” 凤绪澈眉头一蹙,“你别一天到晚废话连篇,没事别整天往我府里跑,谁会喜欢那女人。” 凤绪澈提到这,他锦瑟才想起正事,“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天发现一件奇事。” “?” “你看这个。” 锦瑟从自己袖子中掏出一瓶美容膏递了过去,“你闻闻。” “这是?” “那月涯送到林芝堂的美容膏,我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尤其是那味道一摸一样。” 凤绪澈只是凑近一闻,那张俊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连带着眸子也寒意连连,这个味道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他激动出声:“你说这是月涯送来的?” “是啊!这味道是不是好熟悉?” “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凤绪澈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潇家,他必须问清楚这美容膏到底是谁做的? 是她回来了吗? 月涯刚到自己院中就被突如其来落下的身影吓了一跳,只见凤绪澈轻飘飘的落下,月光洒在他那身蟒袍上,矜贵绝伦,修身玉立,如神祗一般站在那里。 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仿佛一个神秘黑洞,吸引着月涯的灵魂。 月涯心跳慢了一拍,“王爷,你怎么来了?” “这是你的?” 那摊开的手掌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瓷瓶,他语气微凉,神情严肃,让月涯不自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是,我放在林芝堂卖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做这美容膏的女人在哪里?告诉本王,”他语气急促,让月涯疑惑,可还是如实回答:“这是我自己做的。” “不可能!” “谁教你做的,告诉本王,”那俊美的脸上瞬间布满寒意,一种让人莫名恐惧的威力席卷而来,仿佛又回到他要把自己喂白虎的那天晚上,浑身气势让她不敢靠近。 月涯敛眸,“王爷到底怎么了?” “我说这到底是谁教你做的?” 他的一声咆哮打破了小院的宁静,听到声音跑出来的椿儿看到这一幕马上跑过来挡在月涯身前。 “王爷,求你放过小姐。” 他不说话,面目阴沉,似乎一头发狂的狼,直勾勾地盯着她,“滚开。” 大掌一挥,椿儿被甩飞跌落在地,口中鲜血在地上蔓延,如同一朵朵腊梅,孤立绽放。 月涯一急忙道:“王爷发什么疯?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教我做的。” “谁!” “轻衣。” “呵呵!”凤绪澈冷笑,“果然是她。” “你认识轻衣?” “那个女人,水性杨花,她玷污了这个名字,她不配叫这个名字,”话落,凤绪澈丢下那瓷瓶翩然离去。 第九十四章 怀孕 月涯看着黑暗下消失的高大身影,不由眉头一蹙,随即忙跑到椿儿面前。 “椿儿你没事吧!” 椿儿本是没事,可下腹一股热流涌出,她吓得低头一看,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小姐,血血,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怎么这么严重?哪里痛?”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月涯顿觉不妙,她稳定心神询问,“你这个月可来了例假?” “没有,推迟九天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小姐你知道的,我例假一直不准时,怎么了吗?” 月涯深吸一口气道:“你有可能怀孕了,刚刚被王爷这一挥,估摸着你流产了。” “啊!”椿儿脸色越发白的吓人,“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乞丐的孩子不能留,小姐救救我。” “呜呜~~我不要留这孩子。” 见她六神无主一直哭,月涯沉声道:“你先别哭,不然引来下人知道你怀孕那你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现在我扶你进去。” “好,小姐,我不哭。” 月涯搀扶着她进去躺在床上,虽然刚刚流了些血,可不是很多,椿儿肚子也不会疼,月涯估摸着孩子没事,就是不确定是否真的怀孕,所以她提议去找大夫。 一听找大夫,椿儿就激动,“不要找大夫,小姐我未婚先孕,大夫看了定会传出去,这样我就死定了。” “小姐要不你给奴婢找堕胎药我吃了流了算,这孩子就是我的耻辱,我不能要。” “你先别激动,我来想办法,我们现在要确定是不是怀孕才能进行下一步。” “可是小姐,找谁来看才会稳妥。” 思索了一下,月涯道:“明天我们伪装成农妇去医馆,没人能认出你我,到时候看了确定有孩子我又想办法给你找堕胎药。” “好的,小姐。” 当天晚上,月涯思绪复杂,一边是凤绪澈口中的那句水性杨花的话让她疑惑,一边椿儿的事也让她头疼。 看凤绪澈那激动的模样,定是认识轻衣,他说轻衣水性杨花,难道他们有过一段关系。 想到这,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她蜷缩在床上,双手使劲抓住心脏的位置,有些厌恶自己竟然因为这男人生出心痛。 月涯直起身体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恋爱脑,做一个只赚钱的女强人。 摄政王府,锦瑟看着走进来的凤绪澈,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轻衣了?” 凤绪澈眸子冰冷,如同被寒霜冻过一般,他冷声道:“本王为何要找她?” “她是你喜欢的人,你确定你不找?” “从她无故消失的那一刻,她已经跟本王没关系。” 话落,他越过锦瑟朝着自己房间走去,锦瑟紧跟其后,“你真的能放下她?这么多年你不近女色,对女人厌恶,迟迟不成亲,难道不是因为她给你带来的伤害?” “她不配!” “从今天起谁再提这个女人,本王杀了他。” 锦瑟瘪瘪嘴,看着离去的男人终究是叹口气,江肃走了过来,“世子,主子的事我们还是不掺和了吧!我到是希望主子能跟月涯姑娘在一起,至少他们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熠儿也喜欢她。” “希望如此,梦轻衣那个女人心却是太硬,这一走就整整五年,绪澈确实该把她给忘了。” 凤绪澈关上门,拿出那本《爱情宝典》眸子一冷,当初这个女人的出现是那么特别,她总是把二十一世纪挂在嘴上。 穿越? 炸药? 一夫一妻? 男女平等? 高楼大厦? 她的独特深深吸引了他,他也在和她喋喋不休中产生了情愫,两人在一起三个月,她告诉自己她要回去了,那里有她的未婚夫,他挽留过,最后被她狠心拒绝。 她说她从未爱过他,只是因为他是王爷,在这个世界能给她保障让她过上皇权生活所以才会答应和他再一起。 凤绪澈冷笑,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一走就是五年,不曾想月涯竟然认识这个女人。 第二天一早,月涯把自己装扮成一名农夫,把椿儿装扮成一个农妇秘密从后院走了出去,两人顾不上吃早餐,趁着早上人少,直接去了医馆。 经过大夫诊断,椿儿确实怀孕一月之久,两人走出医馆,神情复杂。 顶着日头的太阳,椿儿哭道:“小姐,我决定了,我要活活撞死他。” “开什么玩笑,你不要命了。” “我说过我会找来药就一定会,你就先稳住,不要着急。” 月涯微怒,她自己一向惜命,更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这椿儿好歹是她的丫头竟然会产生这么想法,真是让她失望。 “可是小姐,我怕连累你,未婚先孕如果没有后台,被族长发现那可是浸猪笼的事,名誉受损就算,我这命与其被这样逼死,我还不如直接撞死了算,更何况也不一定我会死。” 月涯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此事不准再提,我想办法,听到没?” “你能想什么办法?一个贱婢也让你如此在意。” 月涯听到声音顿觉得不妙,一回头就看到清禾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椿儿慌乱的后退,眼中含泪。 “月涯没想到你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依旧俊美非凡,你说你要是个男子我又怎么会喜欢上潇景焱这废物?” “闭嘴!清禾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要不是正好碰到你们从后院出来,感觉陌生我也不会好奇跟上来,没想到有意外惊喜,呦!怀孕了。” 月涯眸子一冷,本来暂时不想动她,椿儿的仇慢慢来报,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你说我要是把你这贱婢未婚先孕的消息告诉母亲,你说她会不会被浸猪笼而死,一个贱婢族长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迫不及待想看好戏。” 月涯不怒反笑,“清禾,要不我和你谈谈,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随我来。” 月涯带着椿儿进入一条小巷子,见四处没人才停下,“清禾......” 第九十五章 消失 “你有屁就放,别给我耍小聪明。” 清禾话一落,月涯已经走了过来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撕扯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那张牙舞爪的气势那还像那个温柔大度的女人,就是椿儿也被她这模样吓一跳。 小姐这是怎么了? “清禾,老娘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派乞丐玷污椿儿清白,她又岂会变成这样。” “今天我就替椿儿教训一下你,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视人命为草芥。” 月涯火气蹭蹭上涨,骑在她身上,一只手撕扯着清禾头发,一只手就对着她的脸招呼巴掌,那一幕可谓震惊,直打的清禾嗷嗷直叫。 “月涯你个疯子,放开我,别打了。” “清禾公主,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你当我是你丫鬟?我告诉你,从你跟着潇景焱回到潇家的那天我就看不惯你,今天你正好找死,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害椿儿怀孕,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月涯打的没了力气才起身。 清禾被打的鼻青脸肿根本无法反抗,好不容易起来委屈的吼道:“月涯你给我等着。” “你们死定了。” 看着她哭着跑走,椿儿急了,“小姐,她回去我们两个就死定了,你刚刚太冲动了。” “总是要过这一关,没事,我不怕。” 月涯不知,潇景深一直跟随着她们,看到清禾离开,他便跟着清禾离去。 是时候让那女人付出一丝代价了,任何想伤害月涯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忐忑不安的回到府,两人梳洗完毕便等着清禾带人来算账,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仿佛白天的事就不存在。 椿儿急的在院子门口张望,月涯牵着熠儿回来的时候她还不安的探头看出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知道她要说什么,月涯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带着熠儿进去,小家伙好奇道:“干娘,椿儿姐姐怎么了?” “没事,你乖乖回去睡觉,我去看看椿儿。” “好的,干娘。” 熠儿一走,椿儿便急了,“小姐,那清禾怎么还没来找麻烦,这不符合她的性子啊!” “不知道,有可能她被什么事拖住了。” “她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正说着,拱形门外响起了男子的脚步声,紧接着潇景焱便走了过来,他步伐急促,脸色阴沉。 “大爷来了,那女人太坏了,她定是告诉了大爷。” 椿儿急的落泪,被月涯制止住,“别慌,只要不是潇母知道,一切都有转圜余地,更何况潇景焱母亲还在狱中,明天早上才能出来,何必担心。” 月涯清楚的知道潇母性子,她非常作也爱闹,典型的看不得他人好,若是她在,一旦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容忍,定会请家族族长,而清禾就不一定,就算她想请那也难,毕竟在潇家她一天没进门,就一天不算潇家媳妇,族长不会见她。 若是她告诉潇景焱,潇景焱这种爱面子的定不会把这种事宣扬出去,毕竟潇家丫头怀孕,那可是会连累潇家名声的。 正想着潇景焱已经走了过来,看到月涯便急声询问,“月涯,你可有见到清禾?” “清禾?”月涯眨巴着眼睛,有些好笑,“你夫人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问我有何用?” “她白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出事。” “担心出事大爷就该自己去找,毕竟她是你夫人不是我的。” “我只不过是问下你,你何故对我如此有敌意?难道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潇景焱不高兴,那本还算好看的脸上涨的通红,即使在月光下也能看出端睨。 月涯就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所以很不耐烦道:“敢问大爷,我该如何对你?” “难不成要这样?” “前夫,奴家不知,要不奴家陪你去找找吧!” 月涯故作娇滴滴的声音让潇景焱气的不行,“如今跟你说什么话你都不高兴了是吧!” “是,一个把夫人送给别的男人的懦夫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嬉皮笑脸,我做不到,你也不配!” “你!” “大爷还是赶紧去找你那不省心的夫人吧!毕竟夜深人静,不回家总归不好。” “月涯你给我等着。” 大爷甩手离去。 椿儿急声道:“小姐,这清禾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了,她不回来岂不更好。” “你先回去睡觉,我出去看看。” 椿儿,“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找清禾。” 月涯直接跟着潇景焱出了府,冥冥之中她感觉那清禾出事了,说不上心里有多高兴,也说不上有多难过,总觉得椿儿怀孕这场危机应该会随着清禾的消失而解除,不过她不敢肯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大街上传来巡夜人的声音,月涯的脚步声吸引了前面潇景焱的视线,他回头就看着月涯,不由眉头一蹙朝着她走来,“你为何跟着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为何会跟你?” 潇景焱那好看的眉眼燃起了笑意,心中荡漾着丝丝涟漪,那是他娶她半年以来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月光下她美如秋菊,淡雅如水。 “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清禾,所以想出来找找。” “别自作多情,愿意谁担心她,”话落月涯越过他离去,潇景焱步步跟随,“月涯你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其实你心底善良,刀子嘴豆腐心,想想我是太混账了,要不是我这么混账,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第九十六章 危机 “你说够了吗?”月涯不耐烦的回头,要不是她想解决椿儿的事,那个女人的死活她不会管。 潇景焱抓抓头,虽没说话,可嘴角不自觉翘起。 两人几乎找了整条街道才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靠在墙边,两人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清禾。 潇景焱被她这一幕吓得不轻,忙跑过去扶起昏迷的清禾,月光下她衣衫不整,敞开的领口全部都是淤青,作为过来人,潇景焱自然知道清禾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悲愤,忍不住一拳揍在地上。 月涯有些震惊,就是她有心里准备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明明白天这女人还好好的,没想到现在被人给玷污,那些淤青比椿儿上次还要惨不忍睹,她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好像有人在暗中帮她一般。 “大爷,清禾她怎么样?” “都这样了,定是被.......” 潇景焱没说出口,虽然气愤可也不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明天等清禾醒来再说。 月涯冷笑,这就是报应,黑路走多了总会遇到祸事。 “我们先回去吧!小心被人看到,那清禾的清白可就不保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如此对一个弱女子,这让清禾如何受得了?” 潇景焱感激的看着月涯,“月涯这次谢谢你,还请你为清禾保密,我担心这事会对她造成很深的打击。” “放心吧!虽然我不喜欢这女人,可还是有道德心,自是不会说出去。” “这些该死的,玷污清禾身子就算,怎么对她下如此毒手,把她脸都揍成猪头。” 月涯一噎,这猪头脸是她所揍,不过这事她不会承认,她也不会让清禾说出口。 到了东厢院,由于清禾身子不干净,潇景焱不敢惊动府中人便提议月涯帮他照顾一下清禾,自己去帮清禾准备热水擦洗身体。 潇景焱一走,月涯看着床上昏迷的女人嘴角勾笑,她优雅的在她面前坐下,俯身在清禾耳边呢喃,“清禾,这一路都在装睡有意思吗?” 清禾睁开眼睛看着月涯一双眸子是无尽的恨,她冷斥出声:“贱人,是你让乞丐碰我的?”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是活该,我月涯还不屑做这种肮脏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肆意拿女子清白做文章。” “你还敢狡辩,我让乞丐玷污了那贱婢,你就派乞丐来玷污我,月涯你还是人吗?” “我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是想派人毁了你,可是根本没来得及行动你自己就作死被人玷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一咕噜翻起,清禾失控,“我要去让景焱告诉族长,我要族长杀了你,我还要说椿儿怀孕的事,你们害了我,你们也不想好过。” “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看着她赤脚出去,月涯一笑,“你若是走出这里,你会后悔。” “我不走出这才会后悔。” “椿儿怀孕那也就是个丫鬟,可你不一样,你怀孕怀的还不是大爷的孩子,你觉得族长会不放过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还是会不放过你这个马上成为潇家夫人的人?” 清禾顿住,背影僵硬住。 月涯继续开口,“为了一个丫鬟,清禾你是不要命了吗?要是你死了,宴儿怎么办?” “椿儿好歹只有一条命,而你,亲事告吹,你被浸猪笼,若是侥幸活下来会被潇家赶出去,你和潇景焱再也不能有瓜葛,你的开支没了,儿子也见不到,活成个乞丐,为了一个丫鬟变成乞丐。” “再加上我一纸告书而去,你买通乞丐伤害椿儿的事被戳破,按照京都法理,你可是会被赐白绫的。” “算来算去也是你遭殃。” 清禾气的握住拳头,却一句话也无法反驳,月涯走了过来笑道:“要不,我替你去请族长?” “不要。” 清禾紧张的回头,眼中布满血丝,眼中含泪,她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就算今天的事和月涯这女人没关系,那她与她的仇也只会增长。 “我可以把椿儿怀孕的事烂在肚子里,可我的事你也要烂在肚子了。” “可以,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快去喝避子汤,否则怀孕潇景焱是容忍不了你的。” “对,我明天就派人去拿避子汤。” “还有,”月涯再次开口,“我要你给我准备落子汤。” 清禾冷笑,“你要让香椿落胎?若是我偏要她生下来了。” “那我能让潇景焱一辈子都不会碰你。” 清禾咬牙切齿,“潇景焱凭什么会听你的。” “就凭我和他说,你已经不干净,试问被乞丐如此糟践的人,男人会喜欢吗?” “就算你不说,他也知道我被玷污了。” “我会告诉他,那些乞丐只是吻了你,并没有做任何玷污你身体的事,他会相信我。” “为何?” 月涯一笑,“因为我恨你,自然不可能为你辩白。” “好,我答应你。” 清禾看着眼前心思缜密的女子,总觉得自己被她耍的团团转,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她越来越发现自己与月涯的差距。 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优点,而月涯就是,明明厌恶她,最后不得不和她合作。 椿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月涯终于如释重负,得到了清禾送来的落子汤,也彻底替椿儿解决了后顾之忧,就算以后椿儿的事被人说出来,她也不会害怕,守宫砂她能抹去也能替她造出,这还是轻衣教给她的。 潇景焱也相信了月涯的话,可对清禾总是觉得膈应。 有些事,就像一根刺,在心脏处扎了个洞,短时间内是修复不好的,不过这也是月涯要的结果。 第二天,潇母也出了狱,潇家人并没有大肆迎接,潇老夫人因她私自收份子钱导致潇府脸面落败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连接风宴也没让人摆。 潇母知道自己做错事,没脸见潇老夫人,也不敢要求很多,一回来就躲在屋子里不见人。 第九十七章 赴宴 当天晚上,月涯要去宫中赴三皇子的宴,蟠桃宴是每个百姓都向往的宴会,能去的除了达官贵族就是有功之人,月涯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开心,可想到那些不确定因素她还是紧张。 椿儿因刚小产正在坐月子,所以月涯便自己梳头,选了一条素色的衣裙穿上,她本想秘密去,可想到潇老夫人,还是决定告诉她一声,怕老夫人着急。 潇老夫人对此荣耀之事可是大力赞成,又听说三皇子以死相救月涯她更是有些激动。 “月涯你放心大胆去,不要害怕,只要遵守礼仪就不会出错。” “这可是很大的荣耀,记住少说话少做事,尽量压低存在感,毕竟我们潇府的门槛我怕那些个爱八卦的大家闺秀看不起找茬,如果三皇子对你有意,你也不要急着回应,男人啊!越是得不到越稀罕。” “听说那三皇子是个极好的人,你若是能得到这份姻缘对你来说是好事。” “记住该媚的时候媚,该钢的时候钢,不要太懦弱也不要太强硬......” “祖母,”月涯娇嗔出声,被潇老夫人说的脸红耳赤,“祖母我就是为了感激三皇子单纯赴个宴而已,他是人中龙凤,我一个等待二嫁的女人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月涯小姐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可是优秀的很,人漂亮又聪明,关键还能干,你祖母说的不错,你值得更好。” “嬷嬷,祖母就是不想让我待在她身边,所以才催着我嫁,这你也听不出。” 潇老夫人食指点着她的头,“你这小没良心的,把祖母一片好心给曲解了,祖母巴不得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可女人总该有归宿不是,跟祖母说说那三皇子如何?” 月涯脸一红,想起他以死相救,想起他水中与自己渡气,想起他大街上再次救了自己,她不由一笑,“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太优秀了,我够不到,也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瓜葛。” “祖母,月涯只想赚钱,好好养祖母。” “噗!你这孩子。” 说了一会话,便听到外面管家的声音,“老夫人,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说是奉旨来接月涯小姐入宫赴宴。” 月涯一笑,“祖母,那我先去了。” “好好好,小心点。” 月涯一笑,然后退了出去。 金嬷嬷看着院子里消失的背影道:“这月涯姑娘是个有福之人,有可能这三皇子真的喜欢她。” 老夫人暗叹,“虽然我不愿意她离开我身边,可还是不得不放手,她是如皎月一般高洁的人,自是不能屈居在这小小的潇府。” “老夫人你为何对月涯小姐这么好,比对自己亲孙女潇雪还好?” “因为......” 意识到自己过于伤感,她没有继续说话,那是她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那个傻丫头的女儿她又如何能对她不好。 世人皆知宫雪肚子里的女儿是月仲的,可是她在战场受伤碰巧被宫雪救回去的那段时间她深知里面的隐情,要不是那丫头为了给月涯一个好的家庭,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未婚先孕要遭受灭顶之灾,她也不会贸贸然然嫁给一直喜欢她的月仲,最后弄得个郁郁寡欢而死。 说是忧思过伤而死,实际上她猜测定有隐情,毕竟谁愿意帮别人养孩子。 “哎!”潇老夫人叹口气道:“不说了,你陪我去看看王秋菊,回来了也不来请安,耍什么脾气啊!” “是,老夫人。” 月涯本以为凤绪澈是派江肃一个人来接她,不料上了马车就看到凤绪澈那张好看的不得了闭着眼睛的脸,她随即一愣,立马有种想下车的既视感。 可寻思着时间不早,她还是硬着头皮坐下,只是一句话没有说,连呼吸都憋住。 凤绪澈本就没睡,又是习武之人,这点细微动静他还是知道,便幽幽开口,“月涯姑娘见到本王不会行礼?” 月涯一楞,随即作揖,“王爷安好,我只是怕打扰王爷睡觉,所以才未开口。” “ 是吗?” “当然,”月涯保持笑容,已经笑的脸颊两边肌肉都拉伸不开,那双水眸波光潋滟,让凤绪澈想到轻衣,第一次见这个女人也是让他想到轻衣,所以他才会说她和轻衣像。 想到那女人他眸子一冷,随即阴冷开口,“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女人?” “哪个?” 凤绪澈直勾勾地看着她,弄得月涯头皮发麻,该死的气场,太大了。 “你说的是轻衣啊!我当然认识,我们两个曾经无话可谈,她教过我不少东西,是我闺阁密友。” “哦!大概什么时候?” 月涯试探一笑,“敢问王爷是否和轻衣认识?你们两个......” “一个水性杨花之人何必提。” “王爷是不是被轻衣小姐给甩了?” 这话一说她立马意识到后悔,对上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月涯忙笑道,“王爷我错了,我闭嘴。” 此时此刻,看某人猪肝色的脸,月涯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轻衣这人牛啊!连王爷都敢甩,她下次见到她,定要和她好好讨教一下经验。 许久,马车晃晃悠悠走着,月涯觉得无聊,尤其是这狭窄马车的气氛让她窒息,她想转移话题便道:“你想知道轻衣去了哪里吗?” “不想。” “其实我最后一次见是在阳城......” 面对那凌厉的视线,月涯彻底闭上嘴,忽然马车遇到水坑一下子摇晃了起来,凤绪澈扶着车窗自是没事,而月涯没做准备直接身前前倾跪在马车之上,好巧不巧她的整张脸摔在他的腿上。 这么尴尬的一幕,吓得月涯忙坐会去,迎着那想杀人的视线,月涯笑道:“不怪我,不怪我,怪江大人。” “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 “遵命,你这人真是阴晴不定。” 第九十八章 争风 到了宫中,为了避嫌,凤绪澈让宫女带着月涯去宴会处,而自己一个人去了慈宁宫见太后一面。 这是月涯第一次进宫,宫中到处张灯结彩,来回巡逻的侍卫踏着整齐的脚步,还有不少宫女太监准备宴会的东西来回焦急的走着。 月涯战战兢兢地的由宫女带着进去。 宴会在御花园旁边的华阳宫举行,是太后每年都要举办的蟠桃宴会,后宫处有一片桃花林,里面种植的桃树都是从各国各地引进的稀有品种,整整一百多种桃树。 那些桃子不但汁水多还格外甜,春天的时候桃花满天下,待到桃花落尽那些桃子便冒了出来,六七月最盛。 月涯视线全部落在那些端着桃子走进来的宫女身上,有些大开眼界,这些桃子皮相真好,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月涯姑娘,里面的位置都是按照各宫、各府份位安排好,你可千万不要坐错,角落处才是没有安排位份的位置,宫中人多眼杂,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 宫女善意提醒,月涯道谢后便直接走了进去,然后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各府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侃侃而谈,丝毫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月涯。 不知情的肯定觉得这就是一单纯吃桃子看桃子采摘桃子的宴会,可知道内情的便能知道太后的用心良苦。 这是专门为她的侄孙们准备的相亲宴。 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各宫皇子世子们会挑选最好的蟠桃亲自送给中意的姑娘,如果姑娘们对此男子有好感便会当面吃了这桃子,如果没有便会找理由推拒,这也避免了被拒绝的尴尬。 月涯自是不知道有这层意义,还想着好不容易进宫,她得多带几个蟠桃回去给熠儿、椿儿、祖母品尝。 随着一声公鸭嗓,“太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驾到让处在喧哗中的华阳宫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跪下。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涯也跟着跪下,她不敢抬起头,直到太后开口,“众位请起,今天算是家宴,大家无须拘束,该吃吃该喝喝,今儿个只图开心。” “谢太后娘娘。” 月涯跟着众人起身,这才看到纷纷落座的几位皇子,除了凤绪澈她一个都不认识,毕竟那三皇子之前见她一直戴着面具,今天没戴面具,她如今根本认不出是谁。 视线在众皇子身上打量了一圈,直到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她才被凤绪澈吓得不轻,心中暗骂这男人有毛病,总是看着她,仿佛自己欠他不少钱似的。 慌忙低下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太后道:“宴会即将开始,各宫皇子们可要记得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哦!” “是皇奶奶。” “小李子,开始吧!” 太监恭敬回答后便招呼着各府小姐上来表演才艺。 月涯抬头看着太后那张慈祥的脸,不由暗叹,不愧是太后,这皮肤保养的真好,要不是头上几些白发她甚至都觉得这就是和潇母一般年纪的人。 不过这上方六位皇子一位锦瑟世子,月涯寻思着三皇子是凤绪澈边上的那个,她悄悄看了过去,不由一惊,这三皇子不愧是和凤绪澈并列京城二美男的人,确实长得极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润气势,和凤绪澈比起来。 一冷一暖,月涯不明白他让自己来赴宴的目的,一路上心不在焉。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凤绪澈的眼,莫名的因她目光在三皇子身上徘徊,他感觉到不舒服,有些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嘲讽声:“你怎么在这里?” 月涯抬头就对上江景的视线,她瞬间暗叫不妙,她是真的没想到江景今晚也在,这样想想也不足为奇,毕竟江景也是未婚女子,又是大将军之女,自然该参加这种宴会。 江景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看才艺的人目光,就连太后也看了过来。 月涯沉着出声:“江小姐,是有人请我来赴宴的。” “就你,一个被休之人,谁会愿意邀请你,你可知道这宴会的真正目的。” “蟠桃宴啊!” “乡巴佬,一看你就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参加这种宴会。” “那你说为何我就不适合?” “一个被休之人,又没家庭背景,还寄住在前夫家,你有什么脸来参加皇宫宴会?” 月涯一笑,“我既没偷又没抢,又是我休的别人,我为何就没资格参加宴会?更何况潇家欠我债,我住在潇家有什么问题?潇家人都没意见,你一个外人有意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你江家住你江家一般。” “你!” 凤绪澈眸子微冷,表情依旧淡漠,他并没有开口,与他对月涯的了解,她定会让他意想不到。 旁边的小姐们窃窃私语,有人好奇道:“江景,这女人谁啊!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啊!还挺漂亮的,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 江景嘲笑出声:“她呀是潇府的那个被休之人月涯,潇景焱夫人。” “原来是她,不得了,这种人也肖想成为皇亲国戚。” “谁说不是,皇子世子多么高贵的身份,又岂是她能肖想的,更何况都被人睡过了,谁不嫌弃脏。” “也不知道谁把这种人给带进来,还真是没品味。” 月涯不怒反笑,她淡淡出声:“那你可得问三皇子了。” 这话一说,一向无关紧要不喜欢这些争风吃醋把戏的三皇子也来了兴致看着月涯,凤绪澈依旧面无表情。 “什么?三皇子。” “三皇子怎么可能请你,你算什么东西?” 第九十九章 化解 被人指责,江景是开心了,本以为月涯会气的发飙,不曾想她依旧笑容甜美。 “我不是东西,有幸救过三皇子命,所以他为了感激我邀请我来赴宴,你们如此质疑,三皇子就在上面何不问当事人。” 一句话弄得众女子不敢吭声,就怕月涯说的是真的,她们这一质疑得罪三皇子,那可就死定了。 太后看向凤旻,“这姑娘当真救过你命?” 三皇子一脸懵逼,可月涯那双珍珠般明眸皓齿的眼睛看着他,让他不忍心否定,毕竟这是欺君之罪,那是要当场赐毒酒的祸事。 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凤绪澈沉默不语,他决定等最后救月涯,毕竟这女人总是给她惊喜。 月涯心跳加速,完了,这三皇子怕是想避嫌决定牺牲她了。 她紧张的手心冒汗,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笑容,“三皇子,民女救了你的事还请你忘记,毕竟这是每个人遇到都会救的,更何况今夜能受邀参加蟠桃宴,民女已经很开心,民女仰望太后已久,今天终于见到太后,不枉此生,太后果真气势非凡,尊贵绝伦,实在是我们闺阁女子的典范。” 这高帽子一戴太后心情大好,脸色也好了起来,倒是凤绪澈有些好笑,这女人为了活命竟然连太后马屁都拍了,也着实聪明。 这话一说,一来三皇子拒绝不了,二来太后高兴,危机解除,果然聪明伶俐。 三皇子爽朗一笑,“是,月涯姑娘喜欢就好,到时候多带几个蟠桃回去也好报答姑娘对本殿的救命之恩。” “谢太后娘娘。” “谢三皇子殿下。” 江景气的不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这等好命受到三皇子邀请,还能把太后夸的心花怒放,看来只有再想办法对付她了。 太后好奇道:“老三你跟哀家说说,这月涯姑娘如何救的你?” “这......” 三皇子有些编不下去,毕竟就没这回事,月涯本想开口,不曾想凤绪澈说话了。 “回母后,三天前凤旻去我府上的路上差点被失控的马车踩踏,是这位姑娘推开了他。” 月涯、凤旻同时看向他,只见他面不改色。 “是吗?还好还好,那是得多感激人家姑娘了。” 太后话落,看向月涯,然后对着她招手,“月涯姑娘,快到哀家这边来。” 月涯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凤绪澈为何要帮自己?毕竟他说的话没有人敢质疑。 而凤旻摇头,这皇叔呀!喜欢的女子怎么就是不去追,还拿他当挡箭牌。 在太后面前站好,月涯一笑,“太后娘娘,民女好开心,终于能近距离看到你了。” “那有没有让你失望?” “当然没有,太后气质浑然天成,月涯仰慕已久,今日一见真是要高兴的一个多月都睡不着了。” 说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想吐,可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学熠儿拍马屁。 凤绪澈嘴角勾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熠儿把这女人教的一言难尽。 “好孩子,今晚哀家高兴,你就跟哀家一起游园讲讲你休夫的事。” “是,太后。” 看月涯被太后赏识,那些个小姐都纷纷想结交月涯,就连刚刚嘲讽她的小姐也大改态度,只有江景气的喝闷酒,等下她要找凤绪澈问清楚。 月涯跟太后一起去后院游了桃花林,桃花林树上挂满了红色灯笼,映衬的那些个桃子又大又红,各宫女眷也参与游园。 太后由于到了吃药时间,便提前离开,月涯一个人站在桃树下踮起脚尖欲图去摘那个最大的蟠桃,这蟠桃熠儿定是喜欢。 和小姐们游园的江景看到月涯落单,自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她和小姐妹们耳语几句,便有人用托盘端着两杯酒朝着月涯走去。 “月涯姑娘,能请你喝一杯葡萄酒吗?” 月涯放弃摘那桃子回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却是喜欢大浓妆,本是秀气的五官被她这么一化,弄得逊色很少,刚刚在宴会厅月涯没见过此女子,可是看她穿着月涯自是知道她是谁。 江景的闺中密友,傅燕,尚书府之女。 月涯看她满脸笑意,也不好拒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她视线落在那杯葡萄酒中,眸子微敛,掺杂了痒痒粉的葡萄酒味道一定很特别。 见月涯不动,傅燕道:“怎么?” “这么不赏脸?” “亏我还一度把你当我们女子中的典范,你可是我们京都第一个休夫之人,听说摄政王前些日子还跟皇上提了这件事,欲废除女子休夫上刑罚的事,我们对你那可是钦佩不已。” 月涯一笑,“傅小姐要敬酒,我一个普通百姓自是不会拒绝,那就多谢傅小姐了,”话落,她抬起手准备去拿酒,视线越过傅燕看向不远处,“傅小姐,身后的那男子你可知是谁?” 傅燕回头,月涯快速的把两杯酒调换,然后拿起那杯没有掺杂任何东西的酒凑近嘴边。 傅燕看了一眼回头,看到她一口把酒灌下笑道:“这男子你都不认识,那可是我大哥。” “哦!你大哥长相出类拔萃,不错。” “那是自然,”傅燕得意一笑。 月涯开口,“酒我已经喝了,傅小姐你这杯......” “我自是会喝,”傅燕端起酒一口饮尽。 桃花林桃气弥漫,欢声笑语接连不断,月涯回头尝试着摘那桃子,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痒痒粉功效很快,几乎一会便能让人整张脸整个身体都布满红点,不及时处理甚至会毁容,能弄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月涯抠着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江景,只不过这傅小姐爱当那冤大头自食其果,她也乐得成全。 桃子还没摘下就听到身后紧张的叫喊声:“我我这是怎么了?好痒啊!” “呜呜~~太痒了,是不是有虫?” 月涯回头,只见傅小姐痒的身体扭曲,后背在桃树上摩擦,双手也不闲着去抓脸,脸上很快就开始红了起来。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 第一百章 遭殃 江景见状也携着她的小姐妹佯装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本是来看月涯遭殃,不曾想看到自己好友在抓脸,这一看那不就是她痒痒粉产生的效果吗?而反观月涯她若无其事的看着。 该死! 江景瞪了一眼月涯然后忙拉着傅燕道:“你怎么了?” “痒好痒,快救救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怎么这么难受?” “我怎么救啊!怎么会平白无故痒了?你是不是花粉过敏,”江景故意这样说。 就在这时傅公子和三皇子、二皇子一起走了过来,见自家亲妹妹脸上红的不行,都抓的快破相,他忙上前道:“燕儿你不会是花粉过敏,怎么会这样?” “哥,救我,是她,是她害我的,肯定是她,我喝了她的酒就这样了。” 傅燕一边哭一边指着月涯,那酒水本是要给月涯这贱人喝的,现在被她喝了,她知道定是这女人换了她的酒,既如此她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众位小姐纷纷看着月涯指责,其中江景最甚。 “月涯姑娘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法对傅小姐,她还待字闺中,要是毁容了,你可担当不起。” “是呀!这一看就手段恶劣,要是不赶紧处理定毁容。” “来人,赶紧把这女人抓起来。” 三皇子看向月涯,见她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由相信她是无辜,关键时刻或许他会救她。 不远处的凉亭中,凤绪澈下棋的手停止看着那边淡定的月涯陷入沉思,锦瑟笑道:“这月涯姑娘是个聪明人,刚刚换酒的招数也不赖,你说她能不能化险为夷?” “这女人心思多着了,在她面前,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凤绪澈嘴上淡淡的,眼中笑意却清晰可见,语气也宠溺的紧,这让锦瑟更为激动,这真是有戏,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凤绪澈如此对一名女子,就连轻衣那女人他也没有如此在意过。 “那你要不要去帮帮她?” “她能自己搞定,更何况本王为何要帮她?” 锦瑟一笑,一副我哪知道的模样。 见一个两个叫嚣着要把月涯绳之于法,而她却只是蹙了一下眉头,“我说傅小姐,明明是你端着两杯葡萄酒来给我敬酒的,我喝了你递过来的酒我没事,你有事,难不成是你在我酒中掺杂了什么东西只是自己拿错了酒喝了中毒?好来陷害我。” 傅燕惶恐出声:“不是的,我是给你递酒,可是我拿来的酒没毒啊!” “既然没毒,为何你现在会变成这样?这一看就是被下了痒痒粉导致的,更何况我又没碰过你的酒,除非是你给我下毒,然后我拿错了,拿了你的那杯无毒的,你不小心喝下有毒的,所以才会这样。” 众人一听好像是那么一回事,逻辑顺利。 见傅燕还在抓,也不反驳,江景意识到指望这女人是不行了,看来得她自己出门,“月涯姑娘,傅小姐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污蔑她,如果是她下得毒又怎么可能记错,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交换了她的酒杯,她才会这样。” “哦!那江小姐当时怎么不出来阻止?现在才说。” “我知道了,你想看着傅小姐中毒?” “你放屁!”江景发飙。 “呀!难不成其实这毒是你下得,你看到我换酒杯,不出来揭穿,目的是为了让傅小姐毁容,傅小姐便会恨上我,我也会被污蔑下药被抓,你这一箭双雕用的不错,可惜还是有些蠢。” 这话一说,众人的视线变得微妙,全部都是对江景的不屑。 江景惶恐,“你胡说八道,我不是这种人,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你有没有换酒杯。” “那这么说你没看清还污蔑我,这信手掂来的谎话江小姐用的如鱼得水,你到底有何居心?” “月涯!你别混淆视听。” “我懒得和你废话,”月涯话落,看向傅小姐,“傅小姐,这痒痒粉可是在你身上,如果时间久不解毒你便会毁容的,我相信下毒者定有解药,为了你的以后,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傅燕,你告诉哥是谁下得毒,你不想要你的脸了,给我说实话,否则大哥我也饶不了你,”傅世子这么一吼,傅燕立马哭了,这可是毁容的大事,这姐妹情哪有脸重要,“哥,是江景下得,她让我端给月涯姑娘,我没想到我会喝错。” “大哥你得救救我啊!” 江景被当众指控,瞬间无地自容的吼道:“傅燕你胡说八道,不是我,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江景,难道你要看着我被毁容吗?我可是你闺密,你赶紧拿解药啊!为了你的面子,你要害死我?” “我没有解药,不是我下的。” “你明明就有,就藏在你袖子里,傅燕都这样了,你还为了你那所谓的面子牺牲燕儿的脸吗?”旁边一个好姐妹不想看到傅燕毁容急声道。 “行行行,我拿还不行吗?”江景不情不愿的掏出解药。 这一场没水准的闹剧结束,江景出事被大将军带回去严惩,而傅燕吃了解药好了很多,可也没了兴致,江景的那一众小姐妹在大家指指点点下也不好意思待着,纷纷回府。 锦瑟看着凤绪澈落下最后一棋子道:“这女人不简单。” “是吗?” “难道不是?几句话就把众人弄得手足无措,最后原形毕露。” “是有点小聪明,可惜也就那一点而已。” 正说着,他视线落在三皇子替月涯摘那最大的桃子上,两人还挺配,凤绪澈瞬间一张俊脸布满阴霾,连锦瑟也不得不佩服凤旻那小子。 猴子屁股是红,是好摸,可也不看看是谁的猴子,自己皇叔的女人也敢招惹。 “三皇子,多谢你帮我摘蟠桃,还有上次的救命之恩,月涯很感激。” 凤旻一笑,“月涯姑娘不用客气,不知道以后能请你一起吃个饭吗?” “当然,我还欠三皇子一顿饭。” “好啊!那改天约。” “是。” 第一百零一章 定情 月涯看着离去的凤旻,眉头一蹙,这个三皇子跟那天的三皇子很不一样,无论是气息味道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有着天壤之别,这到底为何? 游园结束,到了皇子与世子给各位小姐送蟠桃相赠的时候,各位小姐都很期待,毕竟要是能被皇子世子所看上,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尤其是三皇子。 太后宣布:“三皇子你和哥哥弟弟们去送蟠桃吧!别一天到晚跟哀家这老婆子在一起,多没意思,月涯你也去多选几个蟠桃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谢太后娘娘,月涯感激不尽。” 月涯等的就是一句话,她朝着下面的桌子走去,丝毫没想过会有人给她送桃子,毕竟自己休夫的名声可是已经坏透了。 那长长的案几上用碟子堆满蟠桃,一个个又粉又大,桃香四溢,很是诱人。 太后看着一边喝茶的凤绪澈不由眉头一蹙,“你这孩子怎么还在这坐着,你的侄子都已经娶亲后宫佳丽三千了,你还是一个人,还想不想让母后抱孙子了,你这是要急死哀家。” “母后,这事不急。” “还不急,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小姐,你总要给哀家挑选一个顺眼的,否则哀家也不依。” 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其他宫的弟弟妹妹都已经成婚有了孩子,就他自个儿还单着,以前她不催,那是因为他有情伤,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伤口已经抹平,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段感情。 想到那狐媚子,太后脸色就惨白。 凤旻拿了两桃子,把其中一个递到凤绪澈面前,“皇叔,走啊!一起送蟠桃,你就别惹皇祖母生气了。” “凤旻说得对,你要是想让哀家多活几年就赶紧去,送人家桃子又不是要人命的事。” “皇叔不会是不好意思,怕被人拒绝,不敢送那桃子吧!” 凤旻这激将法成功让凤绪澈挑眉,“开什么玩笑?有谁会拒绝本王?” 话落,他接过凤旻手上的桃子就朝着下面走去,三皇子还有各位皇子世子也纷纷走下去。 贵女们心跳加速,激动的看着。 “啊,摄政王从来没有给人送过桃子,他这是要送我吗?他朝着我走来了。” “还有三皇子,我好喜欢他,老天保佑一定要送我。” “别闹了,摄政王虽然很好,听说他不举,你不怕一辈子守活寡。” “守就守,单凭他这张脸,看一辈子不吃不喝我都愿意,只不过他怎么走了......” 月涯选了两个桃子转过身就感受到几道不善的视线,她看到眼前的绣花黑金鞋,然后不安的抬起头,只见凤绪澈和三皇子都拿着桃子朝着她走来。 她瞬间慌乱,连双腿都开始发软。 这两人不会全部都是来给她送桃子的吧!那么她可就要成为这些贵女们针锋相对的对象了。 正盘算着如何拒绝,只见凤绪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她身后走去,还轻声说了一句,“怎么?月涯姑娘脸红了,不会是以为本王要把桃子送给你吧!” 月涯瞬间想发火,她羞愤的看着他把桃子塞进身后的太监怀里,然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 该死的凤绪澈,她本就不稀罕他送的桃子,只是被他如此调侃着实没脸。 众人哗然,就连太后也一张老脸羞的用帕子遮住。 果真这王爷性取向不正常。 月涯心中暗想,这王爷口味真重,怪不得不近女色,原来人家好这一口。 就在这时,三皇子把桃子放在月涯面前,“月涯姑娘,这个送你。” 贵女们大惊失色的同时对月涯甚是质疑,还有些人羡慕的快哭了。 月涯虽然震惊可也不知道这送桃子的寓意,还以为是凤旻单纯为了感激她参加宴会给她准备的礼物,所以也没拒绝直接接过,“多谢三皇子相赠。” “那个,月涯姑娘可以尝尝,这桃子不错,本殿已经洗过了。” “这......” “月涯姑娘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正好我渴了,”话落,她讪讪一笑,一口咬在上面,更是让全场哗然。 锦瑟赶紧跑出去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凤绪澈,他现在就想看那家伙因为吃醋要杀人的模样,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那家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他还是挺心疼他的。 月涯自是不知道吃了人家桃子就是定情,还沉醉在桃子香味中,最后离宫的时候也糊里糊涂。 因为凤旻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月涯姑娘,等我。” 凤绪澈在皇宫中走着,被锦瑟追上,一阵唠叨。 “哥们,你刚刚错过了一件大事,太可惜了。” “哦!” “你知道月涯姑娘收了谁的桃子吗?” 凤绪澈身形一顿,垂在身后的手随即握紧,他佯装淡定道:“谁会喜欢一个休过夫的女人。” 锦瑟摇头,视线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上,这家伙就爱嘴硬。 看他一点危机感没有,自己是时候好好敲打一下他了。 “三皇子凤旻,月涯姑娘不但收了那桃子,还吃了,连核都用绣帕包裹住。” 月光下,凤绪澈的脸阴沉至极,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 “你说月涯姑娘是不是对三皇子有意思,竟然把那桃子吃了,那可算定情信物?” “不算”他阴恻恻回答,“照你的意思本王刚刚把桃子送给小太监,难不成本王就得娶这小太监。” “噗!”没忍住,锦瑟笑出声:“这不一定,大家都知道你性取向不正常。” “锦!” “瑟!” “趁着本王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锦瑟护住头退后他几步调侃道:“你还说你不喜欢月涯姑娘,你要是再不开窍,没准月涯姑娘真跟凤旻走了。” “你说你这该死的傲娇样怪不得娶不到媳妇。” “砰!”随着凤绪澈手一挥,可怜的锦瑟就这样挂在皇宫的屋檐上。 皇宫外夜明星稀,微风拂面,惬意至极,不远处的大树发着莎莎之声。 精致的马车停在宫墙外,江肃坐在甲板上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江肃便起身。 “王爷,怎么只有你?” “月涯姑娘呢?” “哼!”凤绪澈冷笑,“那女人正在皇宫散发着自己魅力,怕是不愿意回去了。” “那我们要不要等等?” “不用,回府。” 第一百零二章 信物 凤绪澈闷闷不乐的坐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离去,他心中不安的同时又极度烦闷不堪,今夜的天怎么这么闷燥。 “江肃走快点。” “王爷可是有心事要不和属下说说?” “没有,就是想杀人。” 阴侧侧的声音让江肃轻笑,“还说没心事。” 月涯抱着桃子出来准备去找凤绪澈坐马车的时候却发现皇宫外没任何马车,她瞬间耷拉着脑袋,怎么有这么没风度的男人,送她来怎么就不知道等她一下。 不解风情就算,品味还独特。 看了一眼四周,她只能自己走路回去。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月涯身边出现一辆马车,江肃开口,“月涯姑娘请上马车。” 月涯回头一愣,“我以为你们走了。” 江肃调侃道:“是走了,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 “江肃,废话这么多。” 老虎发威,江肃只好和月涯相视一笑,他今晚算是看清了,这王爷绝对对月涯姑娘有意思,不然不会莫名让他回来,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月涯踏上马车,由于手中抱满了蟠桃,她无法掀开帘子,还好被里面的一双手给掀开。 帘子打开,两人视线一撞,百转千回。 凤绪澈依旧冷着脸,视线却落在她怀中的桃子之上。 他心情更加不安,这女人竟这么受欢迎,收到如此多蟠桃,她还全接了。 “这么多?谁送的?” “自己摘得,也有挑选的。” “哦!”凤绪澈挑眉,那俊美的脸上泛着一丝说不清的光,“没人送你?也对,你这样的人,大家品味应该不会太差。” 月涯被他气笑,“王爷的意思是我这种人不配得到桃子?” “差不多这个意思。” “那可要让王爷失望了,三皇子有送过我,被我吃了,不过王爷送给那小太监的桃子到是没被那太监吃。” 凤绪澈脸色不好,十指交叉,咯吱作响,“你可知送桃子的意义?” “不就是一个桃子,三皇子送我自然是为了感激我今天来参加宴会。” 这话一说,凤绪澈脸色缓和几分,原来这女人不知道那蟠桃的意义,只当是感激之情。 他貌似心情好了很多。 凤绪澈试探出声:“那蟠桃可是定情信物,你吃了凤旻这小子的桃子,说明你对他有意,他也喜欢你。” “什么!” 月涯激动出声,连身上的桃子都随着她的幅度滚了一车,什么意思她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这种。 “所以王爷,这蟠桃宴不是单纯赏桃子,而是......” “相亲宴,”凤绪澈很满意她如此失态,也证明了她对凤旻没感觉,就算有感觉那也是戴着面具的凤旻,是他。 “所以那三皇子应该不是有意送我桃子吧!” “不,送了桃子便是送了定情信物,你得等着赐婚圣旨下来。” “完了,你得救我,我不想被误会,我不想入宫。” 他勾唇一笑,“条件。” 月涯想了一下,懊恼出声:“明天晚上是十五,你我的蛊毒到时候会爆发,我任由你处置。” 凤绪澈贴身过去,“所以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我一起......” 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心跳慢了一拍,她马上否定,“当然不是,不是你说让我明晚把自己绑起来不要来寻你吗?所以只要你答应帮我和三皇子说清楚,我便把自己绑起来绝对不会去碰你如何?” “本王想想,”凤绪澈话落勾唇一笑,至于他笑什么,当然是这女人对凤旻避之不及的态度。 不知何时起,他竟然也在意起她的想法。 当天晚上,月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凤旻还有凤绪澈说的赐婚圣旨她就不安,要不是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宫宴,她也不会这么冒失。 还有明天晚上也有糟心的事发生,那白发老头说了,一到十五自己身上的母蛊便会与凤绪澈身上的子蛊相互吸引,导致两人羞羞,无论两人间隔多远都会被子母蛊引诱着完成那档子事,她不知道明晚该怎么阻止自己失控。 第二天,夕阳才落下,月涯便吩咐椿儿把自己绑在床上,把窗门全部都封死锁上,还特意嘱咐无论她如何撞击门都不可以打开。 香椿自是不解,“小姐你这是要搞什么名堂?哪有如此折腾自己的。” “椿儿你记住只管照做别问,因为这事关你小姐我的清白,如果我不小心挣脱绳索出去了,你一定得把我打晕知道吗?” 椿儿抓抓头,“可是这是为什么?” “嘘!别问,开始吧!” 为了守身如玉,月涯可是对自己一点也不含糊,头、脚、手全部被绑好,然后便等待着月亮升起。 而凤绪澈也被白发老头吵得头大。 “王爷你的意思是你不让那女子来你房?” “嗯!” “你信不信无论你们如何束缚自己,最后你们都会在一起,完成终身大事。” “不信,”凤绪澈信誓旦旦,毕竟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更何况中了子母蛊后虽然好几次接触月涯有反应,可仅仅就是反应而已,其他依旧软绵绵。 就算他想犯错,身体也不会允许。 白发老头摸着胡子道:“要不我们赌一把,就赌你珍藏在地窖的那坛酒。” “可以!如果我们今晚没打破底线,你可得把你那感应手镯送本王。” “没问题!反正你也不会赢。” “那我们走着瞧。” 随着月亮升起,凤绪澈有些急促不安,胸口处好像有股迫切的引力吸引着他要出去,就连双腿也控制不住的朝着外面走去。 明明就是大阴天,可却让他感觉燥热不已,浑身痒酥酥,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嗜咬一般。 白老头看他脸颊绯红,坐立不安的模样笑道:“王爷,这才开始,你已经有想出去的冲动了。” “没有。” “你还愣着干嘛?把本王绑起来。” 白老头一笑,然后起身,“绑你?我还想要那坛酒了,你自己慢慢忍。” 话落,白老头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 宿命 凤绪澈没法只好把江肃叫了进来,然后吩咐江肃把他绑在床上。 绑好以后,江肃看着浑身皮肤爆红,大汗淋漓的主子,不由调侃。 “王爷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有那种男人的冲动,母蛊也在月涯姑娘体内,你能尝试男人的滋味,为何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月涯姑娘现在恢复单身,长得又美,熠儿也喜欢,要不你就趁这个时候和她在一起得了,还能每个月光明正大做事,也不会忍的难受。” 凤绪澈意志已经快消散,他冷冷地看着江肃,“所以你也想女人了?” “没,属下哪敢?我这不是为了王爷你着想。” “等本王过了这一关,明天就给你选个女人,说来也是你跟了本王这么久,寂寞难耐也情有可原。” “不是吧!王爷,你可不能开玩笑。” “本王从不开玩笑,本王可是听说御史大人有一女钟情你很久,你又是锦衣卫首领,自当配得上。” 江肃爆哭,“王爷,那女人很胖,属下会被压死,你要不考虑下。” “那看你表现,本王今夜要是破了底线,你就该陪本王同进退。” “啊!那王爷放心,属下豁出命也要保护你,为你身体而战。” 江肃话落,直接在外面亲自守着,为了自己的幸福,他得小心。 潇府后院,月涯的意识已经明显消散,脑海里凤绪澈的身影徘徊不停,她恼怒的抓着被子。 不要想不要想。 “啊啊!好难受,”月涯嘤咛出声,如成千上万蚂蚁在她身上蚕食,蠕动,挠的她很难受,她想找突破口。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椿儿听到动静忙跑了过来,见月涯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她很是不安,手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月涯握住。 “小姐。” 月涯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椿儿与凤绪澈容貌相互重叠,最后变成凤绪澈,她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酥痒,“你不是不来吗?怎么.....来了?” “小姐,奴婢不懂你说什么?” “你......快走,我要守住我的底线,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 “小姐什么底线?” “走开。” 月涯甩开椿儿,然后开始拼命的挣脱绳索,手臂都已经出血,血迹斑斑的样子让人心疼,“放开我,我要出去。” “放开我,我要出去。” 椿儿见她激烈的撞击后脑勺再也忍不住紧张道:“小姐你不要这样。” “椿儿快放开我,我要水我要水。” “我难受的快要死去。” 见月涯伤害自己,椿儿开始不忍,她帮她把绳索解开,紧接着月涯便赤着脚疯了般的跑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呀!” 等椿儿帮她拿着鞋跑出去的时候月涯已经不在。 与此同时,凤绪澈也挣脱绳索走了出去,江肃阻止不了,被打成筛子。 白老头走了出来看着鼻青脸肿的江肃笑道:“别去阻止,谁也阻止不了,这就是宿命,哪怕相隔十万八千里,两人都会因为蛊虫的感知相互吸引,人就该接受宿命,你也不希望你主子永远当个软绵绵吧!” “当然不希望,只是主子要是破了底线,我就得娶那胖子,白老你可得救我命。” 白老头视线在江肃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道:“那没法,自求多福吧!老头子我要睡觉去了。” 打着哈欠,白老头离开。 月涯被体内强大的蛊虫吸引着朝着王府走去,几乎消散的意识在细雨的敲打下瞬间清醒不少,京都通往摄政王府的路上黑的几乎没有一丝光亮,随着磅礴大雨落下,月涯意识还稍微清醒,可体内的狂躁依旧冉冉升起,她撑着身体朝着城郊走去,她想寻一条河,想把头泡在水里。 可是冥冥之中还是让她撞见凤绪澈,两人躲不了相互吸引的宿命,抱在了一起。 “王爷!”一声嘤咛,让凤绪澈感觉骨头都酥了,那滚烫的身体让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王爷,救我,难受,好难受。” “我不想活了。” “我怕......会食言碰你。” 这么动情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一丝魅惑,柔柔软软就像一束极光包裹着凤绪澈全身,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想要她。 那双眸含魅,长长睫毛看着他,眼帘的水珠落下,总是能让人不自觉想宠爱。 城郊树林,大雨磅礴,孤男寡女,相互吸引。 体内的蛊虫仿佛快找到突破口拼命索取嗜咬着彼此伤口,眼看着月涯攀附上来,紧紧的抱着他,两人唇齿相撞,凤绪澈失控的意识回笼他一把推开月涯。 月涯摔在地上,口中咸涩的雨水灌入她的口中让她瞬间清醒,不远处那水光映衬着的高大身影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月涯颤声道:“王爷,你快走,我好难受,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也要控制,是你说不会碰本王的。” “是,是我说的,我走,我们必须分开。” 这该死的蛊虫太厉害了。 月涯抬起双脚强忍着要离开,可是刚走几步又朝着他贴上来,“该死,我想死,王爷要不给我个解脱。” “熬过今夜就好了。” “可是抓心抓肝太难受,王爷我后悔了。” 他眸子微动,“后悔什么?” “后悔不该为了活命替你引出母蛊,还不如......死了算。” 凤绪澈见她几乎崩溃,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本王背你,泡在水里或许会好。” “可是......” 还不等月涯回应,他已经背着她朝着岸边走去,雨继续落下,身上的人开始焦躁不安,“如果泡在水里还不行,你就杀了我。” “抓心挠肝好痛苦。” 凤绪澈莫名心痛,那种窒息的感觉很难受,“你是坚决不愿和本王......” “是,不要,你我不可能。” “如果我们做了会如何?” “那我会羞愤而死,我不要和不喜欢我的人做这种事。” 泪水滑落,欲魅欲媚。 第一百零四章 底线 “那你最好守住自己心性,”凤绪澈有些生气,背着她一起跳下了那湖中。 湖水四溅,湖中的水冰凉入骨,随着雨滴的落下荡漾起阵阵涟漪。 月涯借着水光看到了身边的男子,男子五官俊美,露出半个身体,那种浑然生出的卓绝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的脸上除了一如既往地冰冷没有过多其它感情,可眼神却血红的害怕。 他好安静,月涯知道他也在隐忍,她不由感叹他的自制力怎么这么强,明明自己和他一样,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而他依然淡定,只是那血红双眸看得出他也不行了。 控制不住的身体发颤,还好池子水不深只到胸前,她可以后退,远离他这样会好过一些。 把头埋进水中,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安静下来,仿佛那鲜活的女人已经死去,这样的一幕吓得凤绪澈马上开口,“宫月涯,你不要命了。” “给本王出来。” “听话。” 得不到回应,凤绪澈的心瞬间坠落,碎了一湖,那种后怕像极了当初连衣消失的时候。 他忙跑过去,沉入湖底把水下的人拽起来,月涯傻笑,“我没事,再泡一会估计就好了,我不会食言。” “你还真没给本王食言,信任与你生命比起来,你是否觉得信任比生命更为重要。” “对,信任重要,男人不可信。” “王爷......如果我活过今夜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凤绪澈纳闷出声:“什么事?” “别轻易爱上我,也别试图关心我,我会当真。” 月涯一笑,然后昏在他的怀中,徒留凤绪澈楞楞的站在水里抱着她。 第二天,太阳冉冉升起,白老头看着月涯手腕上的守宫砂一脸不可置信,这简直就是打脸啊!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挑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子母蛊可是很强烈的东西,她竟然没被你破身。” “你们怎么忍下来的?” 江肃暗暗高兴,这太好了,王爷没破身,他也不用娶那肥婆。 凤绪澈疲惫的靠在软榻上,“白老头,你输了,那手镯是本王的了。” “可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两人在一起竟然没有......” 白老头一脸魔幻的看着凤绪澈以及月涯,“你还真是软的彻底。” 凤绪澈眸子一冷,大手一挥,那藏在白老头衣服里的手镯便飞出来来到他手上,“江肃,送白老回去休息。” “哎呀!你个死没良心的,我的感应手镯呀!” “那可是老头子我寻了一生才寻到的宝贝,你可不能拿走。” “聒噪,”凤绪澈弹指之间,一块桂花糕塞进白老头嘴里,硬生生阻止了那闹哄哄的嘴。 白老头硬生生被江肃拖了出去,虽然忿忿不平,可愿赌服输。 月涯其实早已经醒来,他们的话她也听到,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想到昨夜的种种她不由感叹,这次过了,下个月又该如何。 正想着凤绪澈淡淡道:“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 月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实在不好意思睁眼,虽说昨天晚上他们没做出出格的事,可她缠着他的那一幕幕依旧让她感觉羞耻,她开始抱着他,强迫他,唇齿相碰。 他嫌弃的把她推开,她才没毁了人家清白。 想到这些,她那白皙的脸颊爬满红晕,一骨碌翻身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跑去,却发现她怎么也拽不开那道门。 凤绪澈在她身后依旧慵懒的坐着,像欣赏小丑一般看着她刚刚的滑稽样,不言不语。 月涯打不开门,尴尬的转身靠在门上笑道:“王爷,原来你也在呀!” “......” “那个你能帮我把门打开吗?熠儿不知道我昨晚出来定是会着急。” “......” 依旧没有声音,凤绪澈端起茶水一口饮尽,然后才开口,“你好像很怕本王?” “哪有?” “那为何睁开眼就要逃。” “哎呀!王爷你误会了,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干,我怎么会怕你?” 凤绪澈起身,朝着她走来,“本王好像没说昨晚的事?” 脸随即一红,月涯跟吞了珠子似的说不出话,“我我什么都没说。” 他凑近,贴脸凑过来,“那月涯小姐为何脸红?” 在月涯认知里,凤绪澈虽然与她有过几次肌肤相亲,可两人总是威逼利诱甚至半开玩笑,而此刻虽也有种他开玩笑的韵味可他对自己暧昧的凑近,还是让她心跳慢拍,她甚至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我哪有?” 她的脸越发红,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那很细小的绒毛因为他的靠近竖起,凤绪澈好心情的执起她的手,那往日毫无波澜的双眸开始深邃起来,那莹白修长的手被他抬起放在他的唇边。 月涯慌乱,他这是要亲她? 她被他盯得慌乱,下意识后退,下意识要挣脱,却在惊慌之时,一只冰凉的手镯戴在她的手上,如皎月般莹亮透明的手镯泛着淡淡之光,映衬着她的脸越发美艳。 他温柔出声:“这是给你的奖励?” “啊!”月涯不知所措,更不明白她做了什么让他奖励自己这么名贵的东西,感应手镯一旦戴上再也取不下,它会随着人变瘦而变小,也会随着人变胖而变大,一旦戴上她的人受到危险,那送手镯的人便能感应到她的危险,会适时赶来救人。 月涯不明白他为何把这东西送她? “王爷为何要赠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声音微凉,在这个闷热的天形成一丝凉风拂过她鬓角的发,“本王说过这是给你的奖励,自持力不错,也没破本王身,该奖。” 月涯猛吞口水,这才挣脱开被他握住的手,“多谢王爷的礼物,我该回去了。” “等下,你还没回礼。” 开什么玩笑,礼物是他执意送自己的,现在竟然还要她回礼,别说她临时出来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也不知道回什么? 高高在上的王爷又岂会看得上她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 第一百零五章 说亲 “那就把这送本王,”他凑了过来,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挥就摘下她头上唯一的一根白玉发簪握在手中,“这归本王所有了,你可以走了。” 月涯一愣,那白玉发簪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他也可以,只是她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喜欢这种廉价货,还真是让刷新她对他的新认知。 走出房间,江肃守在门口,看到月涯立马弯腰感激,“月涯姑娘,这次多亏你保住我的清白,以后再接再厉。” “什么意思?” “多谢月涯姑娘没碰王爷。” “江肃,话要是再多,本王不介意陪你一起去说亲。” 江肃一听赶紧闭嘴跑开,月涯自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她看着外面炙热的太阳,瞬间眉头微蹙。 这男人,她好心救他,他连马车都不给自己准备,甚至连早饭也不给她留,白眼狼。 月涯回到潇府的时候正值熠儿午休放学,她去了听雨堂打算接熠儿去吃午饭,只是人到了听雨堂外面的绣球花旁边,就听到一阵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大爷,这人我也帮你尽职尽责教了,你这种态度可不好,毕竟我宫司监做什么事都是要回报的。” 潇景焱沉声道:“宫司监,你就直说你想做什么吧!” “很简单,晚上来我家,我等你。” “可是晚上清禾查的严,我根本走不出去。” “那便是你的事,毕竟你儿子如今已经废了,要是没有我,他这一辈子可真是完了,为了你儿子前程,我给你机会考虑。” “好,我晚上会尽量。” 宫司监一笑,“那我就等你好消息,我去吩咐俩孩子回去吃饭午休了。” 听着宫司监扒开花走出来,月涯连忙后退跑到一边的假山后。 鼻尖是花草树木的香气,眼下的小池子金鱼游走,月涯嘴角勾起一丝笑,没想到这宫司监还真没让她失望,一如既往地色迷心窍,这潇景焱也是下贱。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怪不得宫司监对他起了别样心思。 想了一下,月涯走了出去,正好看到潇景焱牵着宴儿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熠儿垂头丧气的走着。 “熠儿。” “干娘,”熠儿激动的跑上前,“你终于来接熠儿了。” “乖,我们去吃饭。” 拉起熠儿,月涯要走,潇景焱叫了她,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三番两次对他无视,明明他是那么受欢迎,清禾看他如此,那宫司监看他亦如此,这种不被待见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只是月涯根本没停,拉着熠儿就离开。 熠儿看着走的很快的月涯,不由蹙眉,“干娘,那大爷刚刚叫你,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不想理他。” “干娘做得对,这大爷不是好东西,他每天都来找宫司监,然后两人就在内室,也不知道在干嘛?都不管我们礼仪功课,每次都让我们自行练习。” 月涯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 “干娘,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不知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跟着宫司监学习礼仪怎么着都是好的。” “嗯!是干娘。” 到了夕阳落下之时,天干物燥,竟一丝微风都没有,潇府门外宫司监和潇景焱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在街道缓缓行驶。 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人,那便是清禾。 白天她在午休的时候有人从她的门缝塞了一张纸进来,她本只是觉得好奇走过来一看,这一看小脸越发红润光彩夺目,没想到潇景焱那家伙竟然还这么有情趣,约她去城郊的一处住所享受两人世界,还说有惊喜, 她好好打扮自己,很早就等在府门外,就想看看这家伙给她什么惊喜,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她也赶紧跟上。 只是刚到城郊,她双腿发麻,娇气的清禾不想走了,挡住马车。 马夫刚要开口,便被清禾止住,马夫本就不知道马车内会发生什么事,见清禾要上去也不敢阻挡。 清禾掀开马车帘子,本想给他惊喜,没想到看到不堪的一幕。 只见宫司监衣衫不整的坐在潇景焱身上,她的手在他身上到处游移,脸颊爆红。 潇景焱还一副享受的模样闭着眼睛,两人丝毫没感受到身后凌厉的视线。 由于天逐渐黑了,马车又是在城郊,自是没什么人,可还是让那马夫惊的差点掉下马车,敢情他每天车接车送,两人就在里面做如此不堪之事。 清禾自是气的不行,双手叉腰,抬起脚就踹在宫司监屁股之上,巨大的撞击让宫司监直直地从潇景焱身上掉下砸在马车上,而潇景焱看到清禾吓得立马把衣服拉扯好解释。 “清禾,你别误会,你别误会。” “啪!”清禾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然后翻身就骑在宫司监身上一阵暴揍,宫司监要不是看在她以前是公主的份上定会还过去。 “哎呀!救命啊!” “救命! 你给我去死,你个老妖婆。” “本公主的男人你也碰,我打死你。” 潇景焱见宫司监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流着血,吓得直接拽住清禾,“清禾别打了,小心出人命,不值得。” “滚开,你给我等着,收拾完这个狐狸精,我又来收拾你。” 清禾的拳头继续下去,宫司监痛的嗷嗷直叫,最后被清禾踹下马车,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别说是潇景焱,就是那无辜马夫也大惊失色。 “潇!景!焱!” “告诉我,她碰你哪里了?” 潇景焱看着地上哼唧的女人,又看向清禾,“清禾要不我们回家说,你放心她没得逞,就摸了下胸口屁股而已,真的?” “你,你竟敢说而已,你个死男人。” 清禾再次跳下马车,把奄奄一息的宫司监给提起来丢在马车上,然后瞪着潇景焱,“愣着干嘛,还不快滚进来,还好没人看到,要是有人看到你背叛我,我被嘲讽,那我定不轻饶。” 潇景焱第一次看她如此泼辣,自是好言相劝的上了马车,月黑风高,今晚确实没什么人,不然别说是清禾饶不了他,他这一生也彻底毁了。 第一百零六章 见招 “马夫,送我去城郊的那片马场。” “好嘞!” 马车开始行走,潇景焱看了一眼马车里躺着的宫司监不解出声:“清禾,这大晚上我们去马场作甚?” “你说作甚?”清禾冷冷的看着他脸上的唇印,火气攀升,毫不客气的抬手捏了过去,顷刻间唇印连着他白皙的皮肤都被她揪红。 “你还让这个不要脸的亲上了,以前在宫中我就听宫女议论这宫司监好男风,尤其是少男少女,没想到她对你也起了心思,你还好意思跟她狼狈为奸。” “潇景焱你胆子大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潇景焱忙道:“当然不是,又老又丑我又不是眼瞎,我只不过是为了咱们儿子才被她摸了一下而已。” “真的?” “当然,是她说不同意我摸就会不管宴儿,所以我才......” “那还差不多,下不为例,为了咱们儿子我睁只眼闭只眼。” 当天晚上,城郊响起尖叫声。 第二天一早,宫司监迟迟没来,潇宴和熠儿等在听雨堂好久都没等到宫司监,最后只能各自回院。 月涯应潇老夫人的邀请直接来到大厅,在旁伺候着老夫人。 潇母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月涯,便扭头道:“母亲,你召见我们是有何事?” “当然是孩子的事了,听说宫司监出事了,所以今天才没有来。” “出什么事?” “听说她被人丢到郊外马场,被那些马给......” 身后帮老夫人按摩的月涯嘴角微勾,没想到这清禾还够毒,竟然这种事也做得出。 潇母大惊失色,“母亲你的意思是宫司监被马给......” 说到这她再也说不出口,一张脸蹦的老红,尤其是脑子里想到那些画面,她忍不住打寒颤,这太龌龊了。 谁这么狠? “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下药给丢进马场,听说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快没了半条命。” “啧啧!太狠了。” 月涯适时插上两句话,“祖母,昨晚我听下人说是大爷送的宫司监,这会不会连累大爷啊!” “哎呦!”潇老夫人猛拍桌子,“是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今天早上街上都传开了,说昨晚宫司监是景焱送的,她最后出事肯定跟景焱脱不了关系,这要是景焱被污蔑,那陶小姐定是不愿嫁进来,这该如何是好?” 潇母也急声道:“这清禾不是好东西,大爷嫡夫人的位置绝对不能留给她,这陶小姐的婚事可不能黄。” “是啊!月涯,你快帮祖母想想办法。” 月涯眉头一蹙,装作为难道:“祖母这宫司监虽然是大爷亲自送的,可是椿儿昨晚去厨房的时候经过东厢房,正巧碰到清禾跟着大爷后面出去,我担心清禾误会大爷和宫司监有染,所以才......” 说到这她没再说话,毕竟点到为止,多一分则盈少一分则亏,她自是得掌握这个度。 潇母也是个聪明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知道了,定是清禾这贱人吃醋,所以才把人家宫司监给丢进马场,这不是要毁了景焱,毁了我们潇家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院子里清禾迎着光牵着宴儿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潇景焱紧随其后。 潇母瞬间气的咬牙切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还没有脑子,没脑子她也能忍,关键这女人不是个东西。 她出狱后,这清禾没去慰问也就算了,连请安也省了,最关键的她自己被这女人陷害入狱,她倒好跟没事人似的,脸上那笑容是恶心谁。 还有自己那宝贝儿子潇景焱有了这女人对她也不在意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一股怒火攀升。 “母亲、祖母,你们找我?”清禾也没请安,直接走了过来坐下,然后让宴儿坐到自己腿上,就这样抱着。 潇景焱淡淡道:“母亲、祖母,景焱给你们请安了。” “起来吧!还是我儿子有教养,不像某些人,都还没嫁入,就一副主人的高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真是没教养。” 清禾抬头,眸子微敛,“母亲,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五天后便是我与景焱的成亲日子,反正迟早嫁入,我怎么就不算这个家的主人。”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还在了,你还想掌家当主人,好意思吗?” “母亲,我尊重你敬你,可并不代表我就要任你欺负。” “谁欺负你,明明是你害我入狱,现在好意思说我欺负你。” 两人争执不休,气的老夫人猛敲拐杖,“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我老婆子都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哼!”潇母冷冷的瞪了一眼清禾,然后干脆不说话。 清禾也没吭声,照样我行我素的帮宴儿顺着头发。 潇景焱示意清禾闭嘴,然后道:“祖母,你找我们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的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老夫人一声怒吼,清禾再次不解,“祖母,我就不明白了,我又做错了什么?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你敢说宫司监的事不是你做的?” 老夫人这么一吼,清禾脸色微暗,随即笑道:“祖母是不是觉得你孙子媳妇我很厉害。” 身后的月涯摇头,这清禾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她竟还得意起来了,真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潇景焱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说话,可这女人傲劲上来拉也拉不住。 “祖母,你不知道这个贱人,都老的掉牙了,竟然还勾引景焱,也不看看她那层老皮我家景焱怎么可能看得上,胸都堆到肚子了,肚子上那松弛的皮跟蛇蜕皮似的,尤其是那些皱纹啧啧都能跟祖母媲美,身材都能跟母亲媲美了竟然还做出这种事。” 潇景焱脸色幽暗,拉住她让她不要说话,被她推开。 “老不羞耻,一把年纪还不安分,昨晚我可是下了很烈的药,连着那些骡子都没放过,怪不得人家说不是老人变坏而是坏人变老。” “老不羞的活该。” 第一百零七章 扯招 月涯手握锦帕轻笑,要不是掐住大腿,她铁定笑出声,毕竟这潇老夫人潇母都已经不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都已经老去,她这样口无遮掩怒骂老人,试问谁不会生气,更何况她还用她们做比喻。 真是愚不可及。 有时候她就不明白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潇景焱怎么能当个宝? “够了!”潇老夫人怒吼一声,拐杖直接挥在她脚下,“清禾,宴儿还在了,你怎么能说的如此言之凿凿,你不要脸我们要脸啊!” “你还骂上我与你母亲了,你这指桑骂槐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敢如此言之凿凿,我都替你瘆得慌。” “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潇老夫人怒吼一声,气息不稳,拼命喘息,最后由月涯顺着背才好了些。 清禾嘟囔,“照祖母这样说,我做错了?” “你没错,错就错在你把你儿子彻底毁了,还有景焱也会被你毁了,外面有百姓看到是景焱送宫司监出城,然后她就出事,这跟你们脱不了关系,不出所料,宫司监定会报官。” 这话一说,潇景焱、清禾脸色同时一白,他们只顾着报复,把这些事给忘了。 “祖母,我忘了这事,那怎么办?” 潇景焱本就是个怂的,听到自己会出事,瞬间六神无主。 潇母冷声道:“现在怕了,因为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吃醋,你竟然由她胡闹,陪着她一起做出这种龌龊之事。” “潇景焱你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潇老夫人失望的说了一声然后看向月涯,“月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得为景焱想想办法,不然祖母我迟早会被这逆子气死。” “潇家可不能没有嫡子啊!” 月涯想了一下在众人的目光下淡淡道:“祖母为今之计就是要消除大爷的嫌疑,否则大爷会被连累,源头还得是宫司监这边,只有宫司监不禀告官府,一切谣言不攻自破,大爷也不会被连累,如果宫司监去报官,那么只能把真正罪人交出去。” 说到这,月涯看向清禾。 清禾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昨晚在气头上没考虑这么多,如今一想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只是这女人的意思她明白,不就是让自己敢作敢当吗? 可这是犯法的事,她要是真承认了,那还不得被下狱,不可能。 想到这里,她满眼含泪的看向潇景焱,“景焱,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喜欢那嫂妇,我也不喜欢,所以才做了这种事。” “昨夜我就说了别冲动别冲动,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我能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们潇家如今的境况,我也没办法。” 清禾哭道:“要不你把这事揽了,你是大男人皮糙肉厚自然不会怎样?我就不行了,我没受过这委屈。” 月涯摇头,眸子嘲讽,这男人如此怂包,出了事就想把自己拉出来,这样没担当的男人她以前定是有多瞎才看得上。 还有这清禾,跟潇景焱一个德行,绝配! 潇母拍板,“景焱,这事是不是清禾干的?” “嗯,可是母亲......” “既然是清禾干的,要是宫司监真报官那你就实话实说,如果没报,那另当别论。” 潇母话落,月涯开口,“祖母,这事最好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我就担心宫司监报官后被陶家知道,那大爷的亲事可就保不住了。” “月涯说的对,这事还得私下解决,月涯你告诉祖母该怎么办?” 月涯装作为难的想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话,“宫司监如今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我觉得应该让大爷夫妻两人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才有转圜余地。” “月涯说的对,你们两个准备准备,趁着她还没报官,赶紧把这事解决。” 老夫人一发话,清禾不高兴了,“祖母,我是公主,我从来没有低过头,这事我不可能去。” “不去就只能入大理寺,这跟我们也没关系,”月涯一语点破气的清禾咬住牙齿,最后被潇景焱硬拽着去的城郊。 当天晚上传来消息,宫司监大发雷霆,把清禾揍成猪头,连带着潇景焱也遭殃,还命令清禾跪三天三夜,期间给水不给吃,倘若她坚持不了就只能报官。 至于潇景焱这张脸宫司监到此刻都不忍心伤害,想着自己清白已经被几只畜生给毁了,她左右也嫁不出去,最后只能威胁潇景焱娶自己为妾,不娶也可以,每个月要抽出五天时间来陪她,否则一切免谈。 潇母知道此事后更是大发雷霆发对,“潇景焱你说你要娶那老女人?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娶?她都跟我一般大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得多丢脸。” “可是母亲,我不答应她嫁入潇府,她就要报官,儿子这不是没办法,你可得救救我。” 潇母看向潇老夫人,小心翼翼道:“母亲,你看这下要怎么办?” “哎!左右也就是个女人,为了名声忍忍吧!娶进门就算了,景焱你每个月抽空陪她五天得了,反正她也就是孤独寂寞,想让你陪陪她,也做不了什么。” 月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震惊,椿儿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以及烦躁之色,只好奇道:“小姐,你好像不意外老夫人的处理方法?” 月涯翻转着自己绣好的金色兰菊扇子,指尖落在那发亮的丝线之上,优雅一笑,“老夫人此事的处理方法是最好不过的,我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 “为何?” “这老夫人那么宠爱大爷,怎么会允许他和一个自己母亲一般大的人存在这种关系,那不是见不得光吗?” 月涯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你也说了见不得光,那自是在隐蔽处,大家不会知道,答应了宫司监,这清禾不会被抓,潇景焱名声也不会被毁,潇家也会安然无恙,这潇景焱左右就是牺牲了一下色相而已,又不吃亏,甚至还赚了一老女人,这几全几美的事谁会放弃?”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 椿儿趴在桌子上看着月涯好笑道:“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你对大爷怎么这么绝,你之前不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吗?” “打住,他也配我爱,只不过以前年轻罢了,不懂爱,如今......” 说到这,她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凤绪澈那张俊美的脸,瞬间她打个寒颤。 “该死!怎么会想到他?” “小姐想到谁了?”椿儿好奇的看着她,熠儿从外面跑进来截胡,“当然是想到我干爹了。” “干娘对不对?” 月涯猛然回神,“哦!对。” “啊!” “不是,你们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想到那冰山脸,绝不可能。” 说着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徒留椿儿、熠儿面面相觑。 熠儿:“所以,干娘是想谁?” 椿儿:“该是想到我了?” 完了完了,小姐不会是个...... 椿儿瞬间脸火喷喷的,这要是真的,她得带小姐看病。 为了清禾,潇景焱答应了宫司监的条件,清禾虽然不同意,可为了不坐牢,最后只能妥协。 清禾和宫司监签了张契书,每月一、五、十、十五、二十潇景焱必须来陪她,她有宅子,两人就在宫司监的私宅中,而其它时间潇景焱是自由的,属于清禾,她不会管。 宫司监的事解决好,潇家也安稳了几天,满府都在准备婚宴以及聘礼。 转眼之间就是潇景焱同时娶两房的大日子,天还没亮,侍卫丫鬟已经忙碌开,大红灯笼、红地毯、以及玫瑰花瓣、大红绸子,可谓是应有尽有。 院子里准备的聘礼虽比不上皇亲国戚,可也还看得过去,毕竟是娶县令之女,老太太自是不敢含糊,而那三十六抬嫁妆后还有一个孤零零的粉色箱子,箱子看起来不大,因颜色醒目所以格外显眼,大家都知道这箱子是给小妾的。 和那三十六抬大红箱子比起来,还真是有些寒酸。 月涯作为潇景焱的前妻,真可谓操心不少,有时候连熠儿、椿儿都不解。 哪有为前夫娶亲操心的,生怕大爷娶不到陶月如。 月涯一笑,“你们不懂。” 对于她来说,这只是让潇景焱、清禾痛苦的开始。 潇老夫人一身红色袍子喜气洋洋的被金嬷嬷搀扶着走来,看到月涯在点嫁妆,便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 “月涯,景焱这孩子委屈了你,没想到他的亲事你这般操心,祖母真是愧疚。” 月涯把手中的账本以及笔递到椿儿手里笑道:“祖母,我这不是为了大爷,而是为了祖母,我要是不用心就得祖母操心,月涯可舍不得祖母这把岁数还操心这事。” “你这孩子,可惜了景焱配不上你,你放心我已经把你当亲孙女,以后定为你寻一门很好的亲事,只是你不能离开祖母。” “好好好,知道祖母喜欢我,那月涯就不客气了。” “嗯!好孩子,”潇老夫人看着这些嫁妆忽然想到什么淡淡道:“你的那些嫁妆我们还没有还你,等陶月如嫁了过来,我会让景焱赶紧把你的陪嫁凑还给你,只是要委屈你等等了。” 提到陪嫁物月涯一笑,“祖母,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潇母说过一个月内会给我,反正她要是不给,我自有办法让她给吐出来,更何况她也不想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定会想办法把我打发走。” “等陶小姐嫁过来后,月涯就不能陪你了,我要回月家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潇老夫人眼睛一红,“好好好,虽然你走了,可祖母的怀里永远为你敞开。” “好,”月涯眼睛含泪,老夫人给她的这份温情,她是永远也报答不了啦,要不是她,这个家早被她掀了。 正说着,大爷一身红色喜服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他是来清点嫁装准备上路去陶家迎接新娘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看到月涯在院子里忙碌着,想到他们当初成亲的那天,他对她冷漠,把她一个人丢在新房,他莫名升起一丝愧疚。 心口憋着一口气,有些窒息的难受,正应了那句话。 得到了不珍惜,得不到又后悔,月涯其实最适合过日子。 “祖母,”潇景焱对着老夫人俯身。 潇老夫人满意的打量着他,然后抬起手帮他抚平身上的褶皱,“好孩子,你和月涯终归是做过一场夫妻,这次她尽心尽力为你操办婚事,你可得好好谢谢她,你们聊几句。” “好。” 潇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离开,那佝偻的背影让月涯眸子微痛,祖母该是真心喜欢她的吧! 潇景焱看着月涯,满眼深情呼之欲出,他紧张的握住手中的大红灯笼,黑暗下那丝红色的光映衬在月涯脸上,娇媚无比。 许久,他淡淡道:“听祖母说,这陶小姐是你帮我求娶的?” 月涯眸子微冷,淡漠开口,“是。” “陶县令之女听说是个极好的人,你那么厌恶我,为何要把她介绍给我?” 他不解,月涯到底是好心还是假意,可他还是抱着她是好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麻木的以为,她在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自己,所以希望他过得好。 “既然知道人家是好的,就该好好对她,我只是不希望祖母难过。” “因为祖母......” “不然你以为是因为谁?你潇景焱吗?”月涯说到这哭笑不得,“潇景焱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话落,月涯离去,那道婀娜身影消失在月光下。 潇景焱目送着她离开,脸上的痛清晰可见,不自觉的他抬起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痛的额头冒汗。 心中的情愫、羞涩在被她那字字诛心的话中给击的粉碎,原来失去一个人真的会很痛。 椿儿摇头,经过潇景焱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大爷,恭喜你把这辈子对你最好的女人弄丢了。” 潇景焱帐然若失的吩咐侍从把嫁妆抬上马车上路,高头大马之上,微风轻抚,泪水染红了他的眼角。 第一百零九章 贱妾 月涯回到屋子,想到潇景焱那句话“陶县令之女听说是个极好的人,你那么厌恶我,为何要把她介绍给我?” 为什么? 月涯冷笑,为了让你潇景焱一辈子鸡犬不宁,她本就不是温润之人,要不是因为他褪去身上的伪装,她又岂会为他寻这一门亲事。 陶月如能压住清禾,她能震住潇景焱,让他一辈子唯唯诺诺,家犬不宁,她也算是报了仇。 躲在蜜罐子的仇才是最致命的。 由于清禾没了娘家,所以昨天晚上便去了客栈住,梳妆打扮也在客栈,只等吉时潇景焱去迎娶。 到了午时,已经到吉时,新人马上要进府,月涯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两房新人一同乘着同样的马车到来,然后她吩咐身后的侍卫把准备好的两顶一摸一样的轿子放下。 一粉一红,颜色对比强烈。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在唢啦声中议论纷纷。 “潇景焱刚被休就同时迎娶两房,也不知道陶小姐是正房还是那清禾公主是正房?” “这还要说吗?肯定是公主是正房。” “不可能,这公主如今被贬,跟普通百姓一般,身份还不如陶县令之女,人家陶小姐怎么可能为妾?” “你们别吵了,等下看谁上了红轿就明白了。” “新人到,请新郎搀扶新娘下马车,然后背着新娘上轿子。” 随着媒婆话一落,潇景焱一身红色喜服从马上跳下来,准备去掀清禾乘坐的马车时被月涯拦住。 “大爷,这边请。” 潇景焱再次看到月涯,午时的阳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越发皎月明艳,他心一痛淡淡道:“这边是清禾?” “自是你的清禾。” 月涯自是骗了他,本来这份亲事就是他和陶月如的,而清禾这个外室也配成为正房。 潇景焱没怀疑走到陶月如马车上,然后掀开帘子伸出手。 陶月如心跳加速,虽然她知道这男人贪念凡尘,有不少红颜知己,可她等了他这么多年,也总算是苦尽甘来,如今看到盖头下冒出来的手,她不由羞涩的搭上。 “请新郎背起新娘入轿。” 陶月如趴在潇景焱身上,嘴角勾笑,潇府我来了。 随着红色喜轿离开,只有清禾一个人独自坐在粉色轿中,她很奇怪刚刚来握她手的男子气息和潇景焱不一样,可她没乱想,只想着自己那三十六抬嫁妆,所以也没发现不对劲。 月涯吩咐起轿。 粉轿从后门抬入,连礼都没行直接送入洞房。 回到房间清禾疑惑了,这怎么不跨火盆,不拜天地,还有她的嫁妆呢? 再也按耐不住,她一把掀开盖头,赫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粉色小匣子,她忙跑了过去打开。 只见那小匣子中只有仅仅几个首饰还有两张银票,而且她的房间全部都是粉色。 这完全就是小妾的待遇,所以她被骗了。 那大房是那陶小姐。 “不,不可能,”清禾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被门外侍卫拦住。 “清姨娘,现在是大爷和夫人拜天地之时,太太吩咐了不要让你乱跑,请回去等着。” 清禾暴怒,嘶吼出声:“你们给我睁大狗眼看着,我才是潇景焱的正房,我是清禾,她陶月如凭什么是正房,你们给我让开。” “清姨娘得认清事实,你已经从侧门进入又是坐的粉轿连礼都没行,何来的正房之说,好听点就是姨娘,难听连个妾都不是。” 清禾诧异出声:“你什么意思?” “太太说了,你只是我们府的贱妾而已,连妾都不如,所以得安分守己。” “不可能!潇景焱你给我滚出来。” 清禾撞开两侍从想要跑出去,无奈力气太小只能被按住。 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那满头凌乱让她看起来很凄惨,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月涯和椿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情都很不错。 “椿儿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让陶月如嫁进来?” “想,小姐是不是有好戏?” “对,跟我来。” 月涯提起裙摆朝着清禾走去,走到面前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模样自是好笑,“清禾公主,不,清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个贱人,你是来看笑话的?你给我滚。” 月涯眉头一蹙沉声道:“我只是有些心疼你罢了,为潇家诞下麟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就变成个贱妾?”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陶月如是你替潇景焱求来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好心来帮你,你竟然不领情,那就算了,我明说了,这陶月如是我求来的,可我以为她是妾,没想到你才是,所以有些内疚想让他们放了你,你自己找潇景焱问清楚,没想到你不领情,那就算了,椿儿,我们走。” 看着月涯离开,清禾急声道:“别走,帮我,我要问清楚。” 月涯这才回头对着两位侍卫道:“这事总该让人家清禾问清楚,这虽是贱妾可还是潇家人,你们这样总归不好。” 两侍卫本就是二爷的人,听到月涯这样一说,忙开口,“也是,那清姨娘就去吧!别闹得太难堪,不然在这个家以后谁还把你当人。” “要你们管,”清禾怒骂一声,看了一眼月涯就朝着前院跑去。 此时,正厅中,陶月如和潇景焱正给潇老夫人、潇母敬茶。 潇母对这大方的陶月如是喜欢的不得了,连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那些个客人纷纷道喜。 “潇老,没想到陶小姐这等妙人儿也被你们娶回来了。” “谁说不是,这大爷还真是有福,走了个优秀的月涯又来个陶小姐,还连娶公主。” “真让人羡慕。” 潇老夫人笑着应付,正当陶月如把茶递到潇老夫人面前的时候,一道红影窜了出来,“不准喝。” 这一撞击,陶月如手中的茶杯脱落差点掉在老夫人身上,吓得她立马扑了过去用自己的双手接住那滚烫茶水。 全场一片肃静,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月涯对椿儿道:“看吧!这清禾和陶小姐比,一个似傻子一个鬼灵精。” “小姐,这陶小姐好厉害,这杯茶算是接的值,她以后定会被潇老夫人喜欢。” “你且看看她会如何解决?” 第一百一十章 坑害 潇老夫人这才看清楚陶月如的双手被烫红,本就白皙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一烫红的滴血,她心疼的拉着,“月如你没事吧!” “祖母放心,月如没事,只是皮外伤。” 越是大度,对比越是明显,潇老夫人气的不行。 可清禾娇惯太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错了,越发吼道,“潇景焱你个狗东西,你说我才是正房的,为什么你要和她行礼?你骗我。” “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抛弃公主生活来过着低等日子,可你竟然许我贱妾身份,你还是人吗?” 这么一吼,尤其是狗东西三个字让潇景焱面子绷不住,其实他也以为和他行礼的是清禾,只是刚刚敬茶取下盖头他才知道不是,这礼已经行完,他自是不敢多话,没想到这清禾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还当众骂他。 “她才是贱妾,我不是,我要行礼,我要跟你行礼。” 清禾疯了一般的去扯潇景焱,潇母脸色不好道:“月如已经和我儿子行完礼,你个贱妾这是以上犯下,赶紧退下。” “我不要,我才是正房,她不配。” 陶月如视线落在这疯魔的清禾身上,脸上的冷笑转瞬即逝,她淡然开口,“这位便是那清禾夫人吗?妹妹有事的话可否明天再说,今天客人不少,你总归得顾及我们潇家脸面不是?” “谁要你教训我,你也配,我才是嫡夫人,你滚开。” 清禾一把推开陶月如,陶月如趁势摔在地上,这一幕可谓震撼。 贱妾打嫡夫人可谓是落实了。 陶月如并没有表现出娇弱,而是站起来依旧保持着优雅态度道:“妹妹这事已成定局,你就算闹也无济于事,如今你以下犯上,推拒正房,此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可若是你还发疯伤了祖母、母亲,那就别怪我要行使我大房的权利。” 此话有理有据,大家一听,纷纷夸陶月如处事得体,优雅大方,不像这公主,简直就是一副恶心嘴脸,没一丝教养。 “你行什么权利?谁给你权利,你真以为你行礼后就是正房,我不同意。” “我给她的权利,你有意见?”潇老夫人暴怒,怒吼出声,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众人一跳。 “月如,从今天开始,这个家就由你来管,谁要是不听话,就把她打出去,我看她还敢用这种态度跟你说话,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夫人。” 陶月如微微俯身,“祖母,月如谢谢你相信我,今天这事倘若大爷没意见,那便由孙媳我来处理了。” 潇老夫人看向潇景焱,“你怎么说?看看你这个疯婆子,要是还不让月如管束,这个家迟早要被她弄得鸡犬不宁,你也该有点眼力见。” “祖母,可是我答应过清禾,这不好吧!” 还不等老夫人说话,陶月如开口,“夫君,这么多人见证了妹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你若是还让她一意孤行,那定会成为京都笑话,你可得三思。” 潇景焱眉头紧锁,他的视线落在陶月如、清禾的脸上,越发觉得清禾不堪一击。 “景焱,我错了,可是这位置是你许我的,”清禾有些后悔,眼睛一眨,那泪水哗啦啦直落,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刚刚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潇景焱便很生气,那些被她指着鼻子怒骂的尊严得不到释放。 他不耐烦的皱眉,“祖母既然已经把管家权利给了月如,那我自是不会多言,如今这个家谁当家谁说的算。” “多谢大爷体谅。” 陶月如得体一笑,然后吩咐自己身后的贴身丫鬟,“冬春、夏莲,你们两个送清姨娘回房休息。” “是,小姐。” 清禾是在哭喊中被两丫鬟给拖走的,拖的时候身边两丫鬟可是使劲的揪着她的腰,要不是有衣服挡住,估计肉都要掉了几层。 那“嗷嗷”大吼之声可谓震撼。 这场闹剧在陶月如送回洞房中结束。 月涯带着椿儿跟在陶月如的两丫鬟看戏,只见清禾被两奴婢拖到后院假山后荒废已久的臭水池子中,夏莲直接一脚把清禾踹进池子中。 而冬春用竹竿按压着清禾的头逼着她喝了好几口臭水,夏莲也不闲着直接蹲在案上用针扎着清禾的后背,那道道凄惨嘶吼声可真是让人心惊,就连椿儿也吓得不行。 “小姐,清禾是被那丫鬟用针扎了。” 月涯也震惊不已,“这陶月如可真是厉害,伤人不伤骨,让人家找不出破绽,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小姐,你可得离这陶月如远点,太恐怖了,这谁敢招惹。” “你们小姐就敢招惹,”月涯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椿儿随即回头看到陶月如一身喜服优雅的站在一边,瞬间吓得脸色发白。 月涯一笑,“陶小姐这两丫鬟我喜欢。”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可还满意?”陶月如走了过来,那莹白的脸上浮着笑容,她看向池子中嗷嗷直叫的清禾,摇摇头。 月涯了然一笑,“很满意,所以恶人还得恶人磨。” “小姐,”椿儿听到自己小姐口无遮拦,连忙拉了拉她的衣服,倒是陶月如安抚道:“你看你这小丫头被我吓成这样,你还不安慰两句,还说我是恶人,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没什么可安慰的,陶小姐是恶人,反正我月涯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彼此彼此,所以无妨。” “哎呀!”陶月如一下拉着月涯的手,“月涯我可喜欢你这性格了,怪不得你我总是相谈甚欢,臭味相投啊!小时候你我一起捅蜂窝的事我也记得,最后肿的满脸包,这事就你跟我一起干。” 这变脸速度太快,椿儿招架不住,这啥意思? 她怎么感觉这陶月如和小姐很熟啊! 可是她也不敢问啊!这陶小姐就是披着美人皮的人鬼蛇神,她害怕。 月涯笑道:“月如,你说说你,一来就弄这么个下马威,掌家权也到手了,你就不怕清禾嫉妒你,给你使袢子。” “放心吧!都是我给他人使袢子,一个清禾在我眼中就是废物,我定会把她压的死死地,只是我给你写的信你怎么也不回,害我难受了几天。” 月涯叹气,“这事怪我,从你家回来我便出了事,所以没收到你的信,不过我三天前给你的信你看了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等着你把你父亲拉下台,抢回属于你的财产,然后我们又合作,到时候我给你助威。” “真的?” “那当然了,不过你我得结拜成姐妹,你这害的我嫁入这个鬼地方,怎么都得收点利息?” 月涯一笑,“求之不得啊!再说嫁给潇景焱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你得感激我不是。” “是是是,感激,所以我替你报仇。” 回到院子,椿儿都没有还魂,“小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和陶月如只见过一面吗?怎么就成为好姐妹了?” 月涯一笑,“岂止是一面,那天去见了她后,我们聊了很久,我才知道她是我小时候的邻居玩伴,陶月月。” “啊!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后来我回来的路上出事,她给我写信我没收到就没给她回信,你猜怎么着?” “?” “这女人竟然派人快马给我送来一乌龟,龟壳上写着潇景焱的名字,还说她是那母乌龟,定会替我报仇好好压着潇景焱这只缩头乌龟,为我报仇来着。” 椿儿不解,“那她不喜欢大爷?” “喜欢啊!不喜欢又如何嫁过来,我本是劝她不要嫁,把大爷和宫司监的事和她说了,可这丫头就喜欢潇景焱,这不是没办法。” “小姐,你这是坑害到自己玩伴头上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辰 可月涯还是隐隐担心,本来她是想成全陶月如嫁给潇景焱的心思,正好帮她压制清禾,可如今知道陶月如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成全陶月如的心思,毕竟这潇景焱不是好东西,她担心月如会吃亏。 想到这些她就心情烦躁,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出口气这样到底是对是错的,不过那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嫁,她也是没法。 当天晚上,清禾病了,被臭水泡了半个时辰,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臭烘烘,脸上头发上都是淤泥,连带着鼻孔打个喷嚏都是。 她又没有丫鬟,只能自己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处理。 这个洞房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清禾躺在床上,泪水打湿了衣服,她明白一个事实,如今她贱妾的身份在这个家就和那些丫鬟没区别,除非她能恢复公主身份。 可这是不可能的,皇兄明明白白告诉过她,如果她要嫁给潇景焱就再也不是皇家人。 她也发誓不回去,如今后悔已经无用, “呜呜~~” 委屈一波波传来,擦去眼泪,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过了这久就去找皇叔做主。 皇叔看着她长大,总归不会不管她。 夜深人静,月涯辗转反侧失眠了,只能一个人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她手上握住一个白色的玉瓶,一口又一口品尝着酒壶里的酒。 眼睛蒙上一层泪光,没有人知道,今天不但是潇景焱重婚的日子,其实也是她的生辰,那天母亲差点难产,还好最后挺过来。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母亲是在她生辰后的第三天死的。 再过三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 月光下的少女身姿婀娜,她握住酒壶,在水边的凉亭中旋转轻跳,如同白天鹅一般纯洁高贵,她脸上的泪水滑落,白色衣裙随风摇曳,划出一道优美弧度。 而不远处,潇景深握住一个檀木盒子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满眼心疼昭然皆知,他不敢上前,更不敢此时出现,他怕控制不住对月涯流露出那种龌龊心思。 手心全部都是冷汗,沉醉的看着那凉亭中的女子。 他总是随着她的悲伤而悲伤,开心而开心。 “砰!”一声巨响,旋转的月涯因为酒醉摔在地上,她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之上无声哭泣。 “嫂嫂!”那以往深情眷恋的眸子被恐慌取代,他迈步跑了过去,还因为太过着急踢到台阶摔了一跤,他并未在意,着急的跑到月涯面前呼唤着,“嫂嫂,你没事吧!摔疼了吗?” 月涯微微睁开眼睛,那双含着泪透亮的眸子有些迷茫,她说:“二爷,你可知道我有一个秘密?” 对上她的眸子,潇景深呼吸停滞,他期待的看着眼前落泪的女人,“嫂嫂如果有秘密,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替嫂嫂保密。”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从未过过生辰,没人记得。” 潇景深放在身前的手微微弯曲用力,手中的檀木盒子发着奇异之香,“嫂嫂其实我......” 记得两字他实在无法说出口,只能改口,“地上凉,嫂嫂起来吧!” “谢谢你二爷。” 月涯双手撑地起来,清风驱散了她的一丝酒意,她轻笑道:“二爷让你见笑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离去,潇景深手中的檀木盒子握紧,眼中的黯然再次攀升,那些缱绻心思终究抵不过她的一句二爷那么刺耳。 他想要的是她唤他一声景深,哪怕是潇景深而已。 “你喜欢你嫂嫂。” 身后女子的声音如当头棒敲打在潇景深耳边,他回头看着一边站着身穿红色喜服的女子,一时竟然想不起她是谁,片刻后那身喜服才让他惊醒。 “大嫂,你怎么出来了。” 陶月如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勾唇一笑,“叫我大嫂,叫她嫂嫂,你对你那嫂嫂很不一般。” 潇景深眸子一冷,脸上瞬间黑了下来,被一丝戾气冲破,他握住檀木盒子的手指收紧,“你别胡说八道。” “噗!”陶月如轻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那嫂嫂确实值得你喜欢,我若是男子也喜欢。” “所以,你不会觉得我心思龌龊,然后为了邀功禀告祖母?” “自是不会,我还会帮你。” 潇景深防备的看着她,这种事他不会轻易相信,毕竟这事关月涯生命以及名誉。 女人的名誉不能开玩笑。 “你别不信,我与月涯是好朋友,小时候的玩伴,自是不会害她,不过我相信只要你真心喜欢月涯,月涯总会看到你的好,什么狗屁世俗,我从来不信。” “都说人的命数是注定好的,可我偏偏只信自己。” “二爷,喜欢就坚持下去,至于这个我替你送她。” 陶月如抢过他手上的檀木盒子朝着月涯离开的方向走去,然后抬起手对着潇景深摇了摇。 潇景深抬起手想阻止,终究还是放弃,只是一个礼物而已,嫂嫂不会乱想。 月涯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被陶月如叫住。 “月涯,等一下。” 月涯回头,看着一身喜服走来的女子使劲的扯起一丝笑,“洞房花烛夜,你不跟你男人洞房,怎么来我这儿了?” “哎!一言难尽,”陶月如叹息一声走了过来,“那男人帮我盖头掀开后,喝了交杯酒就找借口离开了,估摸着去找清禾那小蹄子去。”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清禾被折腾成那样自然是伺候不了他,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该懂的若即若离,有时候你逼的太紧他只会吓跑,所以松紧合适,爱情才能牢靠。” “你倒是想得开,”月涯一笑,朝着院子里的石桌旁走去,然后坐下,因为喝了酒,她脸上泛着红,眼神迷离,好像没有焦距又魅惑无比,陶月如不由看呆了。 “想不开又如何?我等他这么久,总不能放弃不是。”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卷入潇家,月如你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选择?这就是最好的选择,月涯你我从小就认识,虽然后来我搬走了,可我依稀记得你小时候的性子,人不该懦弱,就该把握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不后悔,自己想要的就去争取。” 月涯苦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是你想要的,你该如何?” “那就踹走,扶不起的阿斗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要。” 月涯不明白她的话,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陶月如把手中的檀木盒子递过去,“这是有人给你的生辰礼物,不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你的生辰,也不是所有人心都是寒铁,只要你愿意回头,有人会等着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礼 月涯直起身体看着桌子上精致的檀木盒子眉头一蹙,“这是......” “有人送你的生辰礼。” “不可能,没人知道今晚是我的生辰,就是你也不记得不是吗?” 陶月如叹道:“你啊!傻傻的,有时候又聪明的可怕,东西我已经送到,至于是谁送的,你自己观察。” 看着陶月如离开,月涯打开了那檀木盒子,盒子里是一只精致的沉香木簪子,上面刻着一个“涯”字。 月光下,那沉木簪散发着阵阵香味。 难道是潇景焱送的? 不,绝对不可能,他从不知自己生辰,那到底是谁? 不远处,那道白色身影静静地看着,直到月涯拿起木簪离开,他才收回视线一瘸一拐回了自己院子。 小丁见自家主子回来了,忙迎了上去,“二爷这都大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你腿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帮我拿药。” “好。” 烛光下,他掀起白色长袍,膝盖处已经掉了大层皮,鲜血染红了那片的衣服,小丁吓得屏住呼吸,“二爷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 “无碍,就是摔了一跤。” “可是这一片惨不忍睹,我去找大夫。” “回来,”潇景深叫住他,“别去打草惊蛇,太太总是疑神疑鬼。” “好吧!” 摄政王府,一道黑影朝着里面飞去,轻飘飘的落在凤绪澈书房门口。 江肃抱紧手中的画册然后鼓足勇气敲门,“主子,你就寝了没?” “没,进来。” 江肃推门而入,只见凤绪澈握着画笔看着桌子上的美人画发呆,他本想过去看看被凤绪澈把画合上。 “主子,你说我这个堂堂锦衣卫首领天天跟着月涯小姐身后记录她的日常,底下的兄弟们都开始笑话我了。” “你是问题越来越多了?” 凤绪澈语气微冷,一挑眉江肃就吓得屁股灌风,马上双手拿着画册举到头顶说正事,“今日画册已经记录,请主子过目。” 凤绪澈接过画册一翻,看到潇景深搀扶月涯瞬间身上的气势呈现放射状喷发,那内力似乎要把整个屋子都炸开,江肃战战兢兢道:“主子,这潇家二爷就是在月涯姑娘摔倒的时候搀扶了一把,没其他出格动作,你淡定一些。” 凤绪澈挑眉,气势骤降,“我有说什么?” “自是没有,主子才不在意。” “咳咳,”清了清嗓子凤绪澈冷声道:“她为何喝酒?有心事。” “属下听到月涯姑娘跟潇二爷说了个秘密,她说今日是她的生辰,从没有人知道,她也从没过过生辰。” 凤绪澈心坠痛沉声道:“你下去吧!” “主子要不你去给月涯姑娘过个生辰?” “本王才不屑过这些生辰。” “哦!”江肃抓抓头退下,他敢赌,这王爷绝对追不到月涯姑娘,真是太不浪漫了。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一道黑影闪过,他根本没看清楚那黑影,那片夜色就已经恢复平静。 该是自己眼花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凤绪澈去了一趟皇宫,翻遍了国库里的奇珍异宝,然后背着很大的一只口袋在京城的屋檐上飞着,最后落在月涯院子里。 月涯屋子里烛火还亮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出现,犹豫之时,屋子里烛火熄灭。 想了一下,终是找不出借口,准备放下身上的东西离开。 “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他根本来不及闪就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睛。 月涯手扶着门,身上的白纱敞开露出她那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那披肩长发随风飘在脑后,白皙的脖颈处那精致锁骨诱人至极。 凤绪澈一身黑夜立在月光下,浑身散发着一阵神秘之光,映衬着他的五官轮廓妖异至极,身上冷厉的气息在看到她那一刻有些慌乱,要不是晚上,月涯铁定能看到他那羞红的脸。 两人相对而立,眼波流转,思绪万千,静默的尴尬。 片刻后,月涯才诧异出声:“王爷为何深更半夜站在我的房外?那只玉簪子是你送的?” “咳咳!”凤绪澈俊美的脸上暖烘烘的,他手弯曲成圆放在嘴边,像极了偷看心爱人被抓包的窘迫样,“本王给熠儿送一些好玩的东西,防止他无聊。” 这借口着实好,就连他自己也暗暗佩服自己脑子转的快。 “哦!那给我吧!”月涯伸出手,那如玉般润白的手伸了过来欲图接过他身上的包袱,却怎么也拿不动。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凤绪澈回神,把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打开,“是些奇珍异宝,虽说是给熠儿解闷,可他也玩不了太多,你若喜欢可以挑选几样。” “真的?”月涯一喜,忙俯身挑选,“既然王爷慷慨赠送,我也不客气了。” “只是......” 她拿起那些女生戴的首饰胭脂,一脸懵懂,“王爷你拿来给熠儿的东西怎么都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凤绪澈恍然大悟,尴尬出声:“熠儿也喜欢这些。” “哦!熠儿品味真独特。” 月涯仔细摩挲着那胭脂盒,长长的睫毛微眨,如蝶翼一般动人,看的凤绪澈一阵口干舌燥。 他后退转移视线,月涯再次俯身挑选了几样小东西起身,脚底一歪,整个身体朝着凤绪澈扑去,要不是凤绪澈眼疾手快抱住,此时月涯已经摔倒。 她脸上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月涯推开他想要道歉却见他耳根连着脖颈处都发红,她不由慌乱,连带着身体也紧绷起来。 “王爷,刚刚对不住。” “咳咳!东西已经送到,本王走了。” 一眨眼的功夫,身前的男人已然消失,月涯懊恼的看着那大包东西欲图把它拖进房间,却丝毫拖不动,一阵风再次闪过。 凤绪澈出现,他慌乱出声:“本王忘记你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帮你把这包袱送进去。” “好......” 话未落,包袱已经在她房间,那道黑影再次消失。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月涯感叹一声,然后关上门点上蜡烛翻着那口袋东西。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陷害 清晨,阳光焦灼,空气燥热,鸟儿嘶鸣。 椿儿推门而入,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此时月涯还在入睡。 她把盥洗盆放在木架上,然后准备去叫月涯的时候看到一只大大的包袱,不由走过去一看,这一看立马吓得尖叫。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月涯睡梦中蹙眉,然后翻个身双腿夹住被子嘟囔,“椿儿你别吵。” “小姐,出事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什么事?” “早上奴婢去街上买菜回来看到官府张贴告示,奴婢就看到皇宫宝物失窃,皇上放银全城搜捕盗匪。” 月涯起身,眯着眼睛,“那跟我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那盗匪太不是东西,竟然把偷来的宝物放在小姐你房间。” 椿儿这话一说,月涯瞬间惊醒,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小姐,这些东西和失窃的宝物一模一样。” “什么?”月涯赶紧从床上起来,然后穿鞋来到宝物面前一一清点,瞬间一股火气攀升。 什么怕熠儿无聊,故意找些东西给他解闷? 她就说熠儿怎么可能玩这些女孩子的东西。 现在想想是凤绪澈那家伙从皇宫中偷出来欲图陷害她的。 月涯双手叉腰在房间踱步,想了一下她淡淡道:“椿儿,这些东西在我们房间很危险,一旦皇上派人搜到我们府里,那我定是脱不了关系,毕竟大家只讲究人赃并获,所以现在必须反击。” “怎么反击?” “你去找二爷,请二爷来我屋子一趟。” “是,奴婢马上去。” 椿儿跑了出去,随即熠儿也走了进来,“干娘,椿儿姐姐慌慌张张是要干嘛?” “熠儿,你来得太好了,你干爹.......” 把缘由和熠儿一说,熠儿忙道:“干爹太坏了,这次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那熠儿你听干娘的,反正皇上也不敢拿你干爹问罪。” “这倒是,皇上怕我干爹。” “那就好,你听我的。” 潇景深很快赶到,然后在月涯的吩咐下扛起那大包袱带着熠儿去了一趟摄政王府。 江肃跟着下朝的凤绪澈走入王府。 “主子,这皇宫失窃,皇上命人大肆寻找,也不知道是那个土贼竟然这么胆大,竟偷上皇宫的东西。” 凤绪澈脸上微暗,“万一他不是土贼,是拿自己家的东西了。” “王爷什么意思?” “没什么,反正御林军要找就让他找,总归也不可能找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 “回王爷,御林军带人到府门口说是要搜失窃之物,东西街所有住户都已经搜过,连丞相府也搜了,现在只有我们府还没搜,老奴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自是要放,反正不在我们府上。” “好,奴才这就去。” 凤绪澈派江肃去盯着,自己回了书房。 这事情还没处理好,门外已经传来江肃急吼吼的声音,“主子,天大的祸事,那些失窃的赃物竟然在你软榻下找到了。” “什么?” 凤绪澈猛然起身,桌子上的墨汁溅了出来,“怎么一回事?” “失窃物一样不少,整整一零八样就在你房间的被子里躺着,你说奇不奇怪?这毛贼竟然能悄无声息闯入你的寝室把赃物放下陷害你,真是厉害。” 凤绪澈失笑,“这女人还真是够损?” “主子你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 “今天熠儿可有回来过。” “有,他说他拿个东西就走,然后我便没有管。” “那可有人跟着他一起回来。” 江肃想了一下,猛然睁大眼睛,“对,潇家二爷手上扛着一袋东西,属下以为是小公子的,所以也没问什么就出去接你了。” “算了,这孩子养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习惯了,随本王去看看。” 一夕之间,摄政王偷窃自己的东西很快传开,皇上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天下都是摄政王给他打下来的,连江山皇叔都送他,他又岂敢在意这些东西。 毕竟算来算去这些东西都是凤绪澈自己的算不上偷,皇帝金口一开,把所有找回的东西给了凤绪澈,还发了一分告示说是自己记错了,皇宫根本没有丢失东西。 皇上还派人给举报摄政王府的潇家二爷赏赐了皇银一千两。 潇景深收到一千两银票马上来到月涯院子,只见月涯正教熠儿写字。 “嫂嫂。” 月涯抬头,看到潇景深忙道:“二爷这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今天来是送赏银的,皇上还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谁能找到失窃物就能赏银一千两,诺,银子已经送来了。” 月涯一笑,“这是二爷该得的,就不用给我了。” “不行,我只是替嫂嫂跑了一转而已,自当把银票归还嫂嫂,只是景深有一事不解。” “二爷请说。” “为何摄政王会偷皇宫之物陷害嫂嫂?” 还不等月涯说话,熠儿已经道:“干爹才不会陷害嫂嫂,定是干爹想送些稀罕物讨干娘高兴所以才这样,更何况那些东西本就是干爹的,连江山都是干爹送皇上的,干爹也不算偷窃。” “所以,王爷他喜欢嫂嫂?” 潇景深问出这句话已经紧张的不行,生怕从熠儿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 “当然喜欢了,不然干爹不会轻易给干娘送东西。” 月涯一笑,“你别听这家伙胡说,我与王爷不可能,他对我更是厌恶,或许这次就是一次小恶作剧。” 潇景深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消失不少,他把银票放在桌子上,“嫂嫂你收好,我下午有课该走了。” “等一下。” 月涯抽出五百两银票塞进他手中,“我们一人一半,反正也是白得来的,你若是推拒,嫂嫂会不好意思。” “可是......” “别可是了。” “好,就当我为嫂嫂攒着。” 潇景深收回银票然后告了别,他决定把这五百两和之前从清禾手里抢来的那些钱放在一起替月涯攒着,也算是为她以后出了潇府准备一份保障。 凤绪澈吩咐江肃扛着那袋东西来到潇府后院,小院中传来熠儿读书的声音。 “主子,没想到熠儿跟着月涯姑娘变得爱学习了,要是放在以前别说让他读书,就是让他看一眼《三字经》他也叫苦连天。” “东西放下,你人该走了。” “主子,你确定不让我把这包袱送进去?” “嗯!”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问罪 江肃故意声音放大,“那王爷你慢慢回府,属下这就走。” 这声音大的,月涯不是聋子,她看向熠儿,“你干爹来兴师问罪了。” “干娘放心,此事是熠儿做的,熠儿一人做事一人当。” 见他拍着胸脯一脸严肃,月涯一笑,爱意绵绵的摸着他的头,“乖,好孩子。” 凤绪澈一进来就看到梨树下石桌旁坐着的一大一小,不由心底升起一股羡慕感,真羡慕熠儿有人宠着。 怔愣之时,月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王爷怎么来了?” 凤绪澈回神,手一挥肩膀上的包袱便朝着月涯怀里飞去,本就很重,月涯直接被压弯了腰,“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太重了。” 看她想把东西放在地上,凤绪澈开口,“这些东西想必月涯姑娘已经知道出处,这要是放下磕坏那可是要掉头的大事。” “你!”月涯紧紧抱住,脸已经挣的通红,岂止是重,简直就是要命。 “昨晚本王好心挑选了些奇巧玩意给你们,你们倒好,直接害本王一场,差点本王就成了全城家喻户晓的毛贼。” 月涯尴尬一笑,“这事可不是我做的。” 熠儿一听,忙准备逃,被凤绪澈拽住领子,“胳膊肘往外拐,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 “呵呵!干爹,有事好说,谁要你偷皇宫宝贝陷害干娘,我这是拯救你,想让你迷途知返,不然连累了干娘,干娘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这还是本王的不是了?” 月涯轻轻的把身上的口袋放在地上,“王爷这话说的实在,不过虽然你有错,也知错改了,我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此事就此揭过,至于这些东西王爷既然已经送给了我就不会再收回了吧!” 她狡黠一笑,讨好的看着他,那些东西要是能拿到市场上去卖,那可不是一笔小收入。 她的算计凤绪澈看在眼里,不由暗想这小财迷还真是爱财。 “东西送出去本是不该还,只不过你不要又送回本王府中,那本王岂有不收回的份,听说你还赚了一笔,本王是来收利息的。” “王爷你就莫要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赚了一笔,这不可能啊!” 哼!嘴硬。 凤绪澈伸出手,“你举报本王偷窃,皇上拨下来一千两赏银,难不成要耍赖?” 这话一说,月涯脸色一红,忙拽紧袖子,“王爷信息有误,我绝对没有举报过你。” “熠儿,你干娘有没有说谎?” 熠儿眨巴着眼睛看着凤绪澈,“干爹,干娘一直跟熠儿在一起,熠儿做证没有。” “好,那从今天开始,本王回到府中就把你的两条狗给宰杀。” “不要,干爹你这是屈打成招。” 月涯深吸一口气,“王爷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不就是银票,大不了还你就是。” 不情不愿的掏出那五百两银票放到他面前,凤绪澈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怎么只有这点?” “另外五百两被我用了。” “那就当你还欠着本王五百两,至于这些东西,本王既然拿来了也懒得带走,熠儿都送你了。” “谢谢干爹,可是都是女人家的东西熠儿不要。” 月涯趁机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你不要可以给干娘啊!” 这话虽小,可凤绪澈始终是练功之人自然听得清楚,他笑道:“既然熠儿不要,那本王便带走为本王未来王妃存着。” 话落,人与那袋东西已经不见。 月涯气的双颊鼓鼓的,太欺负人了,到头来白忙一场,东西没有留下一样,连到手的银票也被抢了,气死个人。 “干娘,干爹这么小气,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他值不值得托付终生?” 月涯点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忙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我与你干爹这辈子就是冤家路窄不可能的事。” ...... 清禾昨夜泡了水病了一场,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房间里的粉绸成了最刺眼的东西,她挣扎着起床一阵发泄,绸子散落一地,连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推倒。 刚从厨房端着粥回来的潇景焱听到声音立马加快步伐走了过去,一推开门就被一凳子打来,措手不及挨了一下,鼻青脸肿就算,连手上端着的粥也洒了一身。 他怒火中烧,照顾了这女人一夜还亲手给她熬制粥,一夜没睡,没想到还遭到这种待遇。 清禾哭声传来,“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设计我,我堂堂公主,竟然为了你这个废物毁了自己。” “潇景焱你不是东西,你说过许我夫人位置,可到头来连妾都比不上,贱妾,亏你们想得出。” “什么嫁妆?你们给那女人三十六抬嫁妆,给我的就那么一两百两,简直不是人。” “我要带着宴儿离开这里,离开你。” 一阵哭诉,潇景焱无语至极,额头鼻尖传来的痛让他闷燥的很。 刚想起来发怒,一道茉莉清香弥漫在他的鼻翼之间,随即一温柔之声响起,“夫君,你受伤了?” 陶月如心疼的蹲下用手帕帮他擦拭着鼻尖的血,眼中含泪,如同含苞待放的珍珠即将炸开一般,随着一眨,那长长的睫毛泪水滚落,红唇娇艳欲滴,微微发抖。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潇景焱心慢跳一拍。 和清禾泼辣的性子形成鲜明对比。 陶月如心中冷笑,一个嚣张跋扈的贱妾,也配和我成为对手。 “夫君痛吗?对不起我来晚了,早知道妹妹会动手,我会早些来替你挡下这一凳子。” 潇景焱心中犹如春水灌入一般,渐渐的平息了怒火,看她的视线也温柔一些,他淡淡道:“我没事。” 陶月如握住锦帕抹泪,然后优雅起身看着清禾,“妹妹何必这样大发雷霆,事已成定局,你就算怪大爷爷也济于事,更何况女子嫁给男子,本就该为男子为尊,你怎么能殴打夫君?” 陶月如眼中含泪,虽是指责却满口心疼呼之欲出,气的清禾发飙,“你个无敌白莲,你还要脸吗?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昨天吩咐丫鬟把我泡在池子里,我又岂会这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聘请 “妹妹兴许是误会了,昨天在大堂拜堂,宾客众多,我吩咐两丫鬟把你带下去,只是你口出狂言怒骂于我,所以我的丫鬟才会生气跟你扭打在一起和你一起摔进池塘。” “虽说丫鬟与主子不能动手,我也惩罚了两丫头,可那丫头说你对我这夫人不满,口吐污垢,她看你是贱妾才动手教训,不料你们直接打进池子中。” “你放心冬春、夏莲如今还在我院子里跪着,定会给你个公道,只不过你殴打夫君的事总归大逆不道,要是被老夫人知道,那可就不好交代。” 清禾吼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告诉老夫人?” “当然不是,虽然我已经掌了中馈,可总归才进府,许多事我都不懂,我还得请教大爷,如果大爷不计较这次我便也不会计较。” 话落,陶月如看向潇景焱,“夫君,此事你说的算。” 潇景焱听着这声柔软的夫君,心中的怒火平息,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女人确实比清禾识大体,治家有方,只要陶月如做的好,他能跟她好好过日子,那么月涯定会后悔和自己分开。 他沉声道:“月如说的对,此事你太过泼辣,昨夜我已经来照顾你一夜,你若还是不气消继续闹下去,那我也没法管你,你好自为之。” 说着潇景焱起身,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清禾欲图追上,“潇景焱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 “你知不知道这个贱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她还用针扎我,伤人不留痕迹,这等心思毒辣之人你可不能放过。” 潇景焱并未停下,大步离去。 陶月如一把拽住清禾的手臂逼迫她站在自己身前,“清禾,你怎么就不能做个聪明人?” “陶月如,我清禾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一进门就抢我男人,还针对我。” “为什么?”陶月如耻笑一声,“我有时候就不明白这潇景焱是眼瞎还是眼睛长在屁股被裤子蒙了,你这样的女人和月涯完全不能比,长相不如月涯就算,连脑子都差她几条街,他潇景焱到底是看上你哪里?” “要胸没胸要脸没脸,除了那一股子骚鸡劲我还真是想不出景焱喜欢你哪里?” “你给我闭嘴,”清禾嘶吼,“我与他很早就相识,三岁大的孩子就是我两的结晶,他那么爱我,你凭什么玷污我们的感情。” “一手好牌被你自己打的稀巴烂,可悲可叹,我跟你说你最好在我掌家的时候安分一些,否则在这个家你最后连待都待不下去。” 陶月如优雅一笑准备离开,清禾忙叫住她,“你和月涯那贱人认识吧!你想为她报仇?” 贱人? 陶月如背着的身体一僵,她舌尖轻碰了一下牙床随即回头一笑,恍惚间清禾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巴掌给打的倒在地上。 她看着陶月如那张漂亮优雅的脸变得扭曲,不由一惊。 陶月如冷斥,“你少给我自作聪明擅自揣测我与月涯的关系,我与她本是没有瓜葛,可我就是看不得你这张嚣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脸,什么公主?” “真让人恶心,论贱人两字与你清禾更为匹配。” “记住你还有宴儿。” 清禾颤抖出声:“你要对宴儿做什么?” “放心,你只要听话,宴儿不会如何?” 随着陶月如的离开,清禾瘫软在地,这个女人比月涯还恐怖,如今的潇家对于她来说就是地狱,她必须去找摄政王,否则宴儿恐怕会出事。 椿儿从外面回来,直接来到月涯书房,见她正画画,她把手中采摘的莲花插在瓶子中放在月涯旁边,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画画。 “小姐画的植物可真是栩栩如生,你这要是不开脂粉铺子,直接靠画画营生也能大赚。” 月涯勾勒好最后点睛一笔笑道:“你这丫头,总爱拍马屁。” “奴婢说的可是真的,小姐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见清禾肿胀着一张脸出了府,还哭了,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能去哪里?她如今什么都没有定是后悔自己选择要去找靠山了。” “啊!她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月涯一笑,“你傻啊!皇上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是不可能收回成命,更何况她如今的名声已经败坏彻底,皇家巴不得与她划清界限。” “如今她唯一能求的也就是摄政王,有摄政王撑腰,她也能在这个家站稳脚跟,若摄政王不撑腰,那她在潇家连个妾都不如,想来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椿儿不解,“小姐,你说王爷会不会为她撑腰?” “不会。” 月涯回复的斩钉截铁,自是有她的道理,摄政王是多么自傲的人,他比皇帝还铁面无私,之前清禾反抗了他,不顾及他面子,那么清禾便失去了这个靠山。 就算她如何哭求也终是枉然。 “对了,小姐,我今天见到了刘掌柜,他说你要的铺面已经找好,只是价格太贵,位置环境各方面都不错,就是价格方面那边的东家始终不让步,正要找你商量一下。” 月涯放下手中的笔,“我出去一趟,对了你把你今天早上买的胡萝卜送给熠儿,让他喂小兔子,他今天不上课定会无聊,你陪他玩会。” “好的,小姐,熠儿你就放心吧!铺子的事要紧。” “嗯!”月涯一笑,然后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去了林芝堂。 刘掌柜把店中的事交给小厮,然后带着月涯去了那家店铺,约了那东家一起商讨价格。 店铺规模不是很大,可也是绰绰有余,在京都繁华地段,旁边是成衣铺以及首饰店,有不少闺阁小姐来消费,月涯一眼就喜欢上。 “刘掌柜,你用心了,这铺子很不错,等下你先回去忙吧!我跟这东家商量,后续如果谈成,你若是愿意,我想聘请你当掌柜。” 刘掌柜一笑,“那多谢月涯姑娘信任,那我先回去了。” “嗯!谢谢你刘掌柜。”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思 随着刘掌柜一走,月涯也按照刘掌柜给的约定地点直接去跟这房子的主人见面,她如约而至上了茶楼。 锦瑟正陪着凤绪澈喝茶,看到月涯进入旁边的厢房,不由道:“那不是潇夫人吗?” 凤绪澈听后抬起头一眼就看到月涯跟一男子拱手作揖然后坐下,两人有说有笑。 男子长相清俊,一身青竹绣袍显得清冽很多,不自觉的他握住茶杯的手一紧,脸色也难看起来。 理智告诉他,他讨厌这男人和月涯走得太近。 “这潇夫人怎么会和王清在一起,难不成两人在约会?” 王清是商人,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他家的产业可是京城之最,月家只能算是中上,王清是王家新起之秀,生意头脑很厉害,算是比较有天赋之人。 光是铺面就占据了京城两条街。 不少商人都忌惮。 凤绪澈执起茶杯闷闷的喝了一口,脸色阴沉至极,“还真是水性杨花。” “啊!”锦瑟没听清他说什么,反问道:“绪澈,这潇夫人长相漂亮,你看那王清的眼睛一眨不眨。” “闭嘴,喝你的茶。” 凤绪澈怒骂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月涯一笑执起茶杯,“王公子,月涯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茶我可以喝,不过月涯姑娘你给的价格着实让人头疼,已经被你压到最低,我这边着实租不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王公子这么多的店铺,少赚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更何况也不会亏,只是如今各大家受到灾祸影响,好多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出来买卖东西,据我所知王公子最近滞留了不少店铺还有好多家生意亏损不打算续租,这样把店铺闲置岂不是很亏。” “何必不租给我。” 王清一笑,“月涯姑娘把市场摸的很透彻,竟然连这些都清楚。” “呵呵!让王公子见笑了,我只是自己家也是做生意,明白今年有些难,所以才清楚内幕。” “若王公子不愿租我,那我只有找下家。” “你既已经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做,又为何还要租?” 月涯一下,“我自有自己的考量。” 思考了一下,王清笑道:“好吧!既然月涯姑娘如此诚心,那我也就当做好事让一让,不过我是看在月涯姑娘筹备的孤儿收容所才愿意做出让步。” “你知道我筹备了收容所?”月涯惊鄂不已,这事只有刘掌柜知道,而且刘掌柜是暗中筹备租房,没想到这王公子会知道。 “我们王家铺面遍布半城,刘掌柜去租我定是会调查清楚,要不是你用来做善堂无偿救济那些妇孺孤儿,我也不会用那么低的价格让给刘掌柜,月涯姑娘确实是女中豪杰,为了百姓做到这样,王某佩服,自叹不如。” “王公子太高看我了,那我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王公子执起酒杯,“合作愉快。” 凤绪澈余光瞟向月涯,脸色阴沉的紧,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就极其不适。 锦瑟好笑道:“凤绪澈,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很在意这女人,为何一直表现的很冷漠样子,这王公子风流倜傥,在商场方面又极其造诣,也算是良配,你就不担心月涯姑娘被人追走。” “本王很在意?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的眼神、动作、表情,一切都暗示我,你喜欢她。” 这话一说,放在凤绪澈以前,铁定得翻脸,而今天他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沉默着。 男人五官刚毅俊美,眼神灼灼,漆黑眸子饱含深情。 这就是典型的遗失心的表现。 王清把酒杯中最后一口酒喝下,抬起头放置杯子的时候就莫名被一道不善目光给打量,这一看才看清凤绪澈,他和月涯附耳说了什么,紧接着便朝着凤绪澈走来。 月涯也顺势抬起头,看到凤绪澈、锦瑟两人,只能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小子来了。” 锦瑟话落,坐直身子,王清直接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见过世子。” “咳咳!”锦瑟清了清嗓子碰了一下凤绪澈,见他自顾自的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你是王家公子王清?” “对,小民王清看到王爷、世子在此品茶,甚是荣幸,特意来给王爷世子请安。” “起来吧!” 锦瑟话落,还不等王清说话,凤绪澈莫名开口,“以后离她远点。” 王清一脸懵,不明白王爷口中的她是谁,紧接着凤绪澈已经朝着月涯走去。 “王爷他......” 锦瑟起身拍了拍王清的肩膀道:“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 他当然明白,不由震撼,他听说过潇夫人休夫摄政王为她撑腰的事,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心疼月涯姑娘休夫被惩,欲借此机会废除对女人的不公,不曾想竟然是对月涯姑娘有心思,还好他只是对那女人心里有些微微好感。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凤绪澈走了过去,一身玄色锦服显的他越发俊美冰冷,浑身上下气势凌厉,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怒。 他在月涯面前站好,淡漠出声:“本王可否能坐下?” “当然,王爷请吧!” 月涯招呼一声,然后给他倒了杯茶,“王爷找我可是有事?” “你和王清认识?” “刚认识不久。” 他的脸色微微缓和,“你们两人刚刚是在约......会?” 本是试探,见月涯捂嘴轻笑,他有些绷不住,“什么约会?我就是有事找王公子,不过现在我想做的事已经解决。” “你可以找本王。” 月涯一愣,“找你?” 她的质疑,让凤绪澈惊觉自己说错话,忙解释,“本王的意思是这王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作为熠儿的干娘,关系着熠儿的喜怒,本王定是要让你自己保重,免得熠儿到时候伤心。” “王爷大可不必,王清此人正直,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在意 月涯起身作揖,然后便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凤绪澈眼中淡淡的情愫。 只见她对着走来的锦瑟说了一声便离开。 “啧啧!人都走了,你这都快成望妇石了。” 锦瑟的调侃声让凤绪澈收回视线,他沉声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月涯找王清做什么?” “现在?” “废话。” 月涯去了林芝堂找刘掌柜说了铺面的事,并且聘请他帮忙管理,她又要了收容所的钥匙准备去看一趟,确定地方合适便可以签房契。 只是去的路上被两个黑衣人给挡住。 她防备的后退,欲图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可刚转身头已经被击打,她整个人朝着地上栽去。 月夕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眸子嘲讽的瞪着地上昏迷的月涯,她挥挥手,那两黑衣人用口袋把月涯给套住然后扛着肩头离开。 迷迷糊糊之间月涯听到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小姐,你要的人已经找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月夕那阴冷的声音传来,“她害的我成为众矢之的,这次我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按照你我商定的来做。” “可是......” “啪!”一个巴掌落在夏梅脸上,“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没杀你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倘若你觉得自己活腻了,那便可以不按我说的做,后果如何你自己掂量。” “小姐,奴婢不敢了,我这就去。” 月涯在黑暗的口袋里屏住呼吸,她听出外面的人是夏梅和月夕,她们说的计划月涯猜不到,可是她知道如果这次她逃不出去,那月夕定会狠狠羞辱她。 她的报复该是毁灭性的。 “你把这个贱人身上的口袋打开,把她关进水牢,你去请熊公子。” “是,小姐。” 熊公子? 月涯心脏激烈的跳动,如果她没有记错这熊公子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好色之徒,体型最胖不说,此人极其贪恋美色,和好些青楼女子有染,他还喜欢强抢民女,甚至用完便发卖。 月夕还真是厉害,找到这号人物。 随着脚步声逼近,月涯闭上眼睛,直到身上的口袋被人拿开,一双粗糙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耳边传来男子淫荡之声。 “月小姐,你这姐姐长得可比你好看很多,你确定把她卖给我?” 月夕一笑,“既然熊公子喜欢,价钱好商量,别看我这姐姐嫁过人,听说她还没开过苞,守宫砂也在,你若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做个妾,反正这潇府也不会管我姐姐。” 熊公子低沉一笑,“这是个好提议,我正有此意。” “好,那今夜是好机会,省的夜长梦多。” “行,你看好她,我这就出去让我那些手下把她带回去,今夜享受。” 随着脚步声离去,月夕蹲下,一巴掌打在月涯脸上。 “我的好姐姐,恭喜你再嫁人。” 话落,月夕起身被月涯一把拽住手腕,两人视线相撞,就那一刻月夕心口一慌,“你没有昏迷。” “昏迷?好妹妹,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差遣打骂不当人的月涯?” “今夜的好机会当然得你自己享受,而不是我。” 月夕惊恐的想要后退,不料一把白色粉末从眼前划过,紧接着她双手双脚无力的坐在地上,“月涯你要干嘛?” “好妹妹,时间来不及,你就自行体会吧!” 话落,她快速的从自己身上褪下衣服又把月夕外衫脱下,两人交换了衣服穿上,月涯把月夕的头发打乱,把月夕伪装成自己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两名男子。 “月夕小姐,公子让我们把这女人带回去。” 月涯淡漠出声:“去吧!记得把钱留下。” “是。” 一名灰衫男子把一袋银子递了过来,然后两人便架着月夕离开,月涯偷偷地跟了上去,确定两人带着月夕进了熊府这才离开。 她决定到明天早上写封信提醒一下潇哲,她这小妾可不安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撞上一道肉墙,男子胸膛很硬,月涯下意识捂着额头后退,没想到是锦瑟世子。 月涯一愣,“世子你怎么在这?” “还能为什么?某些人不放心,非要我来查查这王公子与你在做什么交易?只是没想到这王清太狡猾,我跟着他竟然跟丢了。” 月涯吸了一口气诧异道:“你说的某人是摄政王?” 锦瑟张张嘴,本想直接问月涯她对凤绪澈的感觉,可一想到这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他不死也要掉层皮,只好忍住,他决定找机会让熠儿旁敲侧击问一下。 “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 “我那好妹妹欲把我卖给那熊胖子做小妾,还好我及时发现逃出来了。” “这么厉害,可以啊!不过你徘徊在熊府外不怕被抓到?” 月涯一笑,“怕,所以准备走,只是可惜没看到好戏。” “你若想看,有人会带你去看,”这锦瑟话一落,直接在月涯手上的手镯一按,月涯一惊,“世子你这是作甚?” “这可是感应手镯,定是凤绪澈送你的,遇到危险你按下这开关他便会出现在你身边救你,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你。”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月涯明显不信,虽然凤绪澈也和她说过这手镯的用处,可她还是觉得不可能,心中盘算着为何凤绪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 “你不信?那你等着。” 而另外一边,刚从浴池中走上来的凤绪澈感应到手镯传递的力量,瞬间全身紧绷,脚底落在地上,那身白色雪袍便朝着自己身体飞来,连披肩头发都来不及梳,凤绪澈就消失在房间里。 一阵微风吹过,月涯只感觉眼前一片迷糊,紧接着一道白影在她身边出现,连带着对面站着的锦瑟也被震出几米远,痛的哭天喊地怒骂凤绪澈没良心。 月涯瞪大双眸,这才看到黑夜下朝着自己走来的雪袍男子,那如墨般的秀发摇曳,白袍横飞,腰间的带子垂在身侧,飘逸如仙,步伐焦急,俊美的脸上浮出恐慌。 如谪仙一般,端的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天神之感,他快步朝着月涯逼近,急声道:“你没事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戏 月涯一愣,见惯了他一身黑衣君临天下的君王模样。 见惯了他一身紫袍贵气逼人的阎王之姿。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一身白衣的谪仙之姿,那风光霁月的模样让人无法忽视,心中的震撼让她难以回神,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说话,谁欺负你了?” 那双关切的眸子落在月涯眼里,莫名的她心口狂跳。 是他,凤绪澈! 他是在关心自己? 她暗自告诉自己不可能,他是堂堂王爷,如神一般的人物,而她只是普通百姓,甚至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他又如何会关心自己。 见她不说话,凤绪澈眸子一冷,“你怎么总是那么怕本王?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月涯回神,“谢谢王爷关系,我没事,只是锦世子说这手镯能救我命,我不信,所以他按下开关,没想到王爷真的会来,简直就是震撼,这世间竟然有这种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摩挲着这手镯,心中确实久久不能平静。 凤绪澈回头瞪着还在墙上挂着的锦瑟冷声道:“锦瑟,看来你今晚要在墙上挂一整夜了。” “凤绪澈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这是帮你,这月涯姑娘差点被人算计,本世子好心通知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算计?什么意思?” “你自己问她。” 凤绪澈回头看向月涯,那着急的眸子泛着灼灼奇华之光,他道:“告诉本王怎么一回事?” “王爷可是在关心我?” 月涯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她决定问清楚,毕竟这样的关心让她不安,她有自知之明,高高在上的王爷又如何会关心她这样的人。 凤绪澈眉头一蹙,收回视线,目光深沉的看着月涯,“你竟是这般自作多情?” 一边的锦瑟捶胸顿足,完了,这王爷脑子有问题。 明明就是关心,何必呢? “当我没说,”月涯舒了一口气,瞬间整个人也轻飘飘起来,如果说凤绪澈真的喜欢她,那她才会觉得罪过,现在他说没有,那么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被移去,她舒服了。 凤绪澈傲娇开口,“本王只是害怕你出事,到了十五本王也遭殃,毕竟你身上有我的蛊虫。” “放心吧!王爷,我没事,只是被那好妹妹设计差点把我送到熊胖子身边为妾,还好我早有准备反将一军,刚刚就是想进去看看我那好妹妹后果,只是没想到碰到锦瑟世子。” “嗯!那就好,既然想看戏,本王陪你。” 话落,月涯只感觉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身,紧接着一阵悬空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耳边徘徊的是男子浑厚的呼吸声以及风声。 “抱好了,本王带你去看戏。” 耳边温润的声音响起,月涯脑子里闪过凤旻,上次掉下悬崖,凤旻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怀抱,她抬起头,看到那精致的下巴,完美的弧度。 月涯下意识瞪大眼睛,“王爷为何与三皇子气息一摸一样,就连动作也一样。” 凤绪澈身体一僵,双手不自觉一松,月涯差点从半空中坠落,还好被凤绪澈及时抱住,他看着她目光变得深邃,“你是不是喜欢凤旻?” “当然不是,就是觉得上次救我的人与王爷相似。” 如此坚决的拒绝,凤绪澈没发觉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大,他试探出声:“那要是本王救了你,你会如何?” “没有如何?毕竟救我的是三皇子,刚刚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凤绪澈认真询问,“那假如是本王救了你,你可会以身相许?” 月涯好笑,“王爷何必取笑我,我这样的人莫说是配王爷,就是配一个普通商人,也会遭到嫌弃,即使我身家清白,即使守宫砂还在,大家还是一样觉得我是脏的,就如王爷上次说我只是一个二手货而已。” 把月涯放在屋檐之上,凤绪澈轻声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没那么差。” “王爷今晚不一样。” “原来王爷真带我来看戏,”月涯趴在屋檐上,然后轻轻掀开一匹瓦专注的看着下面。 月夕被一阵捣鼓后直接穿上粉色嫁衣连夜送到熊公子房间,房间里烛光若隐若现,那精致的荷花屏风映衬着一道肥胖的身体,月夕被绑在床上,她想挣扎却无力,口中的抹布让她痛苦的快窒息。 没想到她又被月涯给算计了,眼看着那道沐浴好的肥胖身体朝着屏风外走来,她激动的嗷嗷直叫,只要熊公子看到她定是会放了她。 熊公子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下身着白色短裤,色眯眯地看着床上那婀娜身姿,不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美人,我来了,等久了吧!” 巨大的重量压在月夕身上,她吓得唔唔出声,却什么也做不了,扭捏的身体抗拒着,眼角逼出泪。 屋檐之上,月涯好笑道:“王爷,你说这熊胖子还真是迫不及待,连让我那傻妹妹清洗一下都等不了,这猴急样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那好妹妹定是很期待。” 凤绪澈俯身一看,看到熊胖子那肥厚的身体压在月夕身上,他瞬间身上气势骤降,抬起手就蒙住月涯双眸,把她逼至自己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月涯懊恼不已,欲图扒开他的手。 “放手,我看不到了。” “那肥厚的身材甚是辣眼,你就不怕长针眼。” “我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快松手。” 凤绪澈眉头一蹙,“你除了见过本王还见过谁?” 一把扒开他的手对上那双愠怒的眸子,月涯被他盯的毛骨悚然,生出一种自己做错事被长辈抓住的既视感。 “说,除了见过本王身体你还见过谁?” 他的语气质问,有说不出的霸道。 月涯吞了吞口水,眸子微敛,“除了你就是熠儿,对了还有刚刚熊胖子。” “所以......” “所以你今晚不准看,”话落凤绪澈把瓦片塞上阻止了屋檐下的风光。 月涯瘪嘴,“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男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要债 说着她干脆在屋檐上坐下然后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月涯只感觉面红耳赤。 别说是月涯未经女人事,就是因蛊虫没用的凤绪澈也尴尬不已,觉得极伤自尊。 屋檐上气氛凝固,安静的只能听到不远处树上蝉叫声,月涯趴在膝盖上用力的咬着自己指甲,视线悄无声息落在一边脸上阴沉却隐隐泛红的凤绪澈脸上,她瞬间尴尬的不行只想逃。 只是自己根本走不了,屋檐太高。 “那个......” 听到她欲言又止的声音,凤绪澈抬起头又连忙收敛自己的尴尬道:“要不我们下去吧!” “你早说啊!我早想下去了,”月涯尴尬一笑,松了一口气。 凤绪澈开口,“本王一直以为你想看下去。” “咳咳!”月涯一阵呛咳,绷不住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想看。” “本王不是这种人。” “我也不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熊胖子暴怒的殴打声:“贱人,原来是你这个脏货,那女人呢?” 月夕还在舒服时被一拳头给打懵,这才知道熊胖子发怒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 一把扯掉月夕嘴上的布,熊胖子吼道:“你不是把你姐姐卖给我了吗?” “怎么是你?” “你不知道老子有洁癖,只喜欢未开苞的百合。” 月夕被打懵,看到这张肥厚眼睛浑浊的脸,她瞬间恶心到怒吼出声:“你莫名其妙,要不是你不验货我又岂会被那贱人设计,现在好了你碰了我,潇哲不会饶你,你等着找他交代去吧!” “哼!你还有理了,刚刚可是你可不是这样子,你是舒服了,老子还觉得委屈,一个千人睡万人碰的荡妇,害我恶心。” “熊胖子你给我搞清楚,明明是你得了便宜你还卖什么乖,还不趁着天没亮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你想得美,得不到你姐姐,老子就要你。” “你疯了,你不嫌弃我脏了,”熊胖子俯身,两人再次吼叫。 月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起身,“王爷,太辣眼了,我们还是走吧!” “咦!人呢?” 月涯四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檐上别说是人,就是一条虫都没有,她心底一慌,脚底一个打滑直直的朝着屋檐下掉去。 完了,这要是摔下去铁定惊动熊府的人,还会摔残。 刻骨铭心的痛没有来,倒是摔进一道温暖的怀抱,凤绪澈抱着她,沉声道:“你怎么这么笨?” “多大的人了还能掉下去。” 安稳的落在地上,月涯起身,这才道:“多谢王爷再次救了我。” “不用,本王是看在熠儿的份上。” 月涯嘟囔,“口是心非,王爷本就想救我。” “自作多情。” 两人不在说话,凤绪澈把月涯安全的送回潇府,而他去给潇哲送了一封捉奸信。 晨曦破晓之时,一名年轻男子扛着斧头身后带着四名灰衫男子翻身进入熊府,不一会儿熊府就传来痛苦的尖叫声。 “啊!杀人了。” “来人啊!救命。” 潇哲勃然大怒,自己的小妾准备过门,这门还没过,就已经出去鬼混,还被他捉奸在床。 本就是肮脏之人,如今竟然背着他做了这种事,他顿时气急攻心,没了要娶这贱人的欲望。 月夕是被潇哲掀开被子从床上拖拽到地上的,白皙的身上全部都是红痕,一道道触目惊心,每一道都让潇哲感觉是莫大耻辱。 “不要脸的贱人,你个荡妇。” “潇哲你疯了,你要干嘛?” “老子还想问你,你要干嘛?跟老子走,游街!” 潇哲撕扯着月夕的头发直接朝着外面大步走去,月夕光着身体痛的嗷嗷求饶,“你放了我,我们好好说,求你了。” “给老子闭嘴,小心我弄死你。” 潇哲步伐加快,月夕后背的皮肤摩擦在地板上,痛的她大汗淋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赤身的女人被男人拽住绕着街道整整游行了一下午。 ...... 月涯回到床上天已经快亮,靠在床上眯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心中挂着事总觉得不安。 随着太阳升起,椿儿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见自家小姐坐在床上发呆,顶着两黑眼圈她不由有些心疼,“小姐,你昨夜去了哪里?奴婢等了你一晚上你都不回来,后来实在熬不住才去休息。” “以后不用等我,我是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昨天从刘掌柜那里出来我出了点事,还好解决了。” “啊!出什么事了?” “月夕派人把我绑了发卖给熊胖子,还好我发现化解了危机,让月夕自食其果,否则你小姐我昨晚要是被玷污身子,今天你看到的我估计就是一幽魂。” 椿儿吓出一身冷汗,拉着月涯四处看了看,见她没事才道:“这月二小姐太不是东西了,小姐只要你不强,定会遭受不公,还好小姐你变了,否则奴婢真是要哭死,这家人本就没有把你当自己人,我们以后定要离他们远点,省的招惹是非。” “离他们远点?”月涯眸子微敛,冷笑,“我的东西还没拿回,怎么可能远离?” “小姐要如何做?反正你做什么奴婢都支持。” 月涯一笑,“你帮我梳洗一下,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是时候回到月家拿回属于我们宫家的东西,也是时候看看我那名义上的父亲会如何对待他那人尽唾骂的宝贝女儿。” 三番两次跟男人苟且,月涯就想知道月仲还会对那女人如何? 梳洗好,月涯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去叫熠儿起来吃早餐。 椿儿把准备好的早餐摆放好,拿来了碗筷开始布置餐食,月涯见状淡淡道:“跟你说过几遍了,你我在私底下就不要弄这些虚名的主仆关系,快坐下一起吃饭。” “是,小姐。” 第一百二十章 祭日 熠儿挪动了个位置让椿儿坐下,他夹起肉包子满嘴塞的鼓鼓的,一边吃一边喝粥,看的月涯心中一暖。 “熠儿,最近在潇府可无聊?” 熠儿把口中的包子吞下,耷拉着脑袋,“自从那宫司监没来后,我这整天在这小院里,也不能上课,二爷也是有事三天没来了,所以干娘我好无聊。” “那干娘今天带你去看戏,只不过你得乖乖的,我怕殃及到你。” “欧耶!太好了,熠儿最喜欢看戏了。” 吃了早餐,椿儿提前跟府里知会一声要用马车,就在马车准备出府等人的时候潇母带着自己女儿潇雪匆匆赶来。 “福伯,今天这马车我要用,去趟寺庙。” “雪儿你先上马车等我。” 潇雪提起裙摆准备上去,福伯忙道:“太太,小姐,这马车月涯姑娘要用,她已经提前知会了一声,所以老奴特意在这里等着。” “你们若是上了马车,我不好跟她交代。” 潇母脸色一沉,气势冷漠的看着福伯,“福伯,你应该搞清楚,这是潇府而不是月府,你也说了她只是月涯姑娘,要不是老夫人感恩让她住一段时间,如今她已经不配在这个府中待着,你若是认清不了主次,那就不要在府中呆了。” “不是太太,老奴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是潇府她月涯在这里跟奴婢没什么分别,少拿她来跟我废话,哪有主子不能用给下人用的理。” “太太老奴知道了。” 月涯牵着熠儿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眸子微冷,椿儿听不下去了小声提醒,“小姐,这潇母太猖狂了。” “嘘!”月涯松开熠儿的手朝着潇母身后走去,“伯母好大的口气。” “若我是奴婢,那你又算哪门子主子?” 潇母听到声音,冷冷地回头看着月涯,“你来得正好,府里只有一辆马车,当然得紧着主人用,你一个外人要用马车还是去外面租一辆,对了老夫人只是让你暂住这里,你可不要搞错对象,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月涯一笑,“伯母似乎忘了我才是债主,你们潇家欠我的钱若是不还,我觉得这房子可以作为抵押,至于里面住什么人我来定比较好。” “你觉得我们谁是主?” 潇雪一听,忙从马车上下来,柔软出声:“嫂嫂你不能这样做,这是祖父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里面有祖父、父亲的回忆。” 月涯脸色微变,看向一脸胆小的潇雪道:“雪儿,此事我也不想做的太绝,可你母亲一直咄咄逼人,那么我也只能这样做。” “对了伯母,之前我就说过那些嫁妆不还我,月底我便会在大街上闹的人尽皆知,还有七天时间,钱也该凑够了还我。” 潇母脸色微沉,“你就不能宽限几日,你也知道所有嫁妆都凑给了月如,为了娶她这个媳妇家底掏空了,还得亏老夫人有些私房钱,不然我哪里能拿出这么多?” 月涯挑眉,“那是你的事,无论你怎么找,该是我的你定当还我,这样我便不会赖在这,若是还不出,那暂时用这潇府做抵押,除了老夫人,其他人就不要住在这,毕竟我也不养闲人。 她气势逼人,说的话铿锵有力,根本不容许她有丝毫反驳,气场上以及口气上咄咄逼人。 潇雪眼中含泪,没想到嫂嫂竟然变成这样,这是要把她们给赶出去。 人家说不看生面看佛面,这女人确实绝。 月涯的话让潇母无形中被压迫的喘不过气,一部分是他们欠的嫁妆,一部分是月涯拿着他们把柄,两件事都不是小事。 看来只有找陶月如去要,她的那些嫁妆只要拿出来能还月涯一半,这房子又能抵一半,只要能还清她就再也不会受到威胁。 “好,我会尽快想办法凑齐,你今天若是要马车那你就用好了。” “雪儿,我们重新去租一辆。” “可是......”潇雪愣愣的站在一边,脸色发白,最后被潇母拽着往街上走。 月涯看着潇雪一路被拽一路回头看着自己的模样,眉心微蹙,她其实不想做的太绝,这潇家本就落败,要是最后连潇府都保不住,那么潇雪和二爷的婚事恐怕很难有着落,可是有些时候自己要是不做绝,潇母就只会死乞白赖的在这里不走。 椿儿见月涯沉思,便开口提醒,“小姐,可以上马车了。” “好,”月涯回头对着熠儿一笑,“熠儿,我们走。” 熠儿抓着她的手然后上了马车,月涯抬脚准备踏入,椿儿问了一句,“小姐,你真的会在月底把他们赶出去吗?” “会。” “那二爷怎么办?” 月涯一笑,“我说赶人是分人的,这潇府这么大我们也住不了,不吓着点,潇母是不可能还我嫁妆。” “小姐真聪明,奴婢迫不及待想看潇母落荒而逃的模样。” 月涯去了街上亡人铺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回家祭拜,她母亲的忌日她那父亲定是不会在意,毕竟她母亲死了这么久她父亲别说是一把纸钱就是一滴泪都未曾流过。 今天趁着祭拜的日子取回她们宫家的东西。 “椿儿,你去暗楼雇十个人,然后带着他们去月家,把月家装饰一下,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不想见到一丝喜庆。” 椿儿点头,“可是小姐,暗楼的人不便宜,他们只认钱。” “没事,钱我有。” 一边听着的熠儿开口,“干娘何必去浪费这笔钱,还不如让熠儿帮你去摄政王府调十名侍卫,绝对比你雇佣的那些人好。” “对,小姐,熠儿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他只要调动别说十人几百人都有。” 月涯眉头一蹙,有所顾及,“不可,我不想连累王爷,更何况这样对王爷与我名声都不好。” “可是那些暗门的人是土匪,奴婢有些怕。” “那就去乞丐窝找十名身强力壮的,给足钱让他们办事,既有威慑力又省了一笔钱。” “好,奴婢这就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算账 椿儿拿着钱下了马车,月涯便带着买好的东西去了月家的几处分店。 其中最大的绣庄,掌柜张云看到月涯很是不待见,自顾自地招呼客人装作没看到月涯,小厮见掌柜满脸不耐烦,自己也装作没看见继续裁剪衣服。 月涯牵着熠儿走了过来,然后温柔出声:“熠儿,你去挑选几套衣服,今天干娘做东,多为你置办几件。” 熠儿知道月涯想做什么,配合道:“好的干娘,那我就来五套,反正也是月府付钱。” “对,去吧!” 月涯一笑,满意的看着张云道:“张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张云被点名带姓也装不下去,只好笑道:“原来是月涯小姐来了,近来生意还行。” “那就好,还烦请张掌柜为我儿子置办几套衣服,熠儿快过来让张掌柜量身高。” “好的,干娘。” 小家伙跑了过来,身上还抱着两块上好布料,“张掌柜,我要用这上好的杭州布做五套。” 张云看着月涯身上一身素衣寒酸的很,脸色一冷,嘴角笑容僵了下来,她淡笑出声:“月涯小姐,这孩子选的布料都是我们上好的布,这要是做五套下来可要不少银两,你也知道老爷的规定,哪怕是老爷来做衣服也得付钱。” “当然得付钱,你开个单子去找我父亲去取钱就好了。” “那可不行,谁都知道老爷与你断绝了关系,你这要是拿了衣服我取不到钱还得自己垫付。” 月涯冷笑,挑眉看着张云,“这么说张掌柜是不打算做。” “钱不到衣服不可能做。” “放肆!”月涯勃然大怒,气势骤降,连店里来看布料的几名小姐也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张云你好大的胆子,当初我们宫家见你乞讨无路,妻女快要饿死,是我外祖父收留了你们一家三口,还让你们在我们家绣庄谋生,你才有了这等好日子,如今我祖父、母亲尸骨未寒,你已经忘恩负义到把他们最亲的外孙女不放在眼里,你可知你效忠的月仲到底做了何事?” 张云被月涯这气势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 “我外祖父前脚出事,后脚月仲便霸占宫家财产,改宫府为月府,甚至在我母亲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月仲就带回外室和一子,他欺骗我母亲,害的我母亲郁郁寡欢而死,这就是你所要效忠之人。” “月涯小姐,宫老爷还有宫小姐对我确实恩重如山,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一生困在这里,所以才会替你祖父守住他的铺子,你这样说我,我真是冤枉。” “冤枉?”月涯步步紧逼,声词严厉,“如果不是你带着各大商会效忠月仲,我们宫家财产怎么会这么快变成月姓,张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祖父就不该救你们,也不至于最后落到这个样子。” 张云脸上冷汗直流,眼中泛红,“宫老爷莫名死去,是你父亲撑起这个摊子,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就是要把我宫家财产转移给那外来入赘之人,甚至过度到那私生子身上?你若不是收了月仲得好处又如何会替他说服所有商会。” 张云老脸一红,尴尬不已,他确实为了那笔钱做了混帐事,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初心,现在被人当中戳穿,他感觉无地自容。 宫老爷、宫小姐对自己的好确实不能用钱衡量,是他太不是东西了。 “小姐说的是,我确实混帐,要不是我为了那点钱怂恿各大商会替你父亲办事,宫家不会改朝换代,当初月涯小姐你不争不抢,我也只是想找个靠山,所以才做了错误的选择。” “如今月涯小姐你把我骂醒,我自是觉得惭愧,若是还有弥补法子,老奴愿意效忠月涯姑娘,助月涯姑娘拿回属于你们宫家的东西。” 月涯松了一口气,搞定了张云,他作为最大商会的领导人,又管理着月家最大的商铺,那么其他小商会也好办了。 “张云好话不是说说,若不是他月仲欺人太甚,我也不会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毕竟他月仲只是入赘子,而我才是宫家人。” “小姐说的对,我这就去召集各大商会领头人商量,以后唯小姐命令是从。” “嗯!先不急,你先把账本拿来我看看,然后召集各大商会领头人带着账薄去月府。” 张云恭敬道:“好的,小姐。” 最后,张云吩咐小厮去各大商会通传,自己去拿了账本。 月涯翻看着,脸色越来越沉,“张云,这里怎么平白无故缺失了个缺口,这笔钱上哪去了?大概五百两左右。” 张云一顿,欲言又止。 “张云,你若是不说实话刚刚就不要大放厥词。” 张云随即开口,“小姐,这里本是小缺口,由于那个月有好多笔缺口,为了好算账所以我汇聚在一起就变成这一大笔。” “这笔钱是梅夫人取走的,听说是接济远房亲戚。” “哪个远方亲戚?” 月涯只知道梅姨有远方亲戚,不知道还要靠自己家的钱去接济,而且还不少。 “就是那叫二舅的人。” 月涯眸子一冷,吩咐张云拿来纸笔,“你把这几笔缺口记下来,每笔钱的出入都写清楚,我一一讨回。” “是,”张云此刻对月涯有了尊敬,他觉得月涯姑娘算账细心,做事条理清楚,有根有据,比那梅夫人强了不是几倍。 一一记录好,月涯吩咐张云抱着账本跟着她一起去月府。 月家此刻一片混乱,椿儿找了十个乞丐,让他们一打扮还有模有样,他们直接闯入月府然后开始取下月府的红绸子用白绸子装扮上,红烛变白烛,就连红灯笼也被白色灯笼取代。 不知道的还以为月府办丧事。 大门外的百姓看到门口的白灯笼以及“奠”字不由好奇的探头。 “月府是不是有丧事?”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月家老爷死了,这要办丧事。” “不是吧!我今天早上还见到月老爷,那步伐稳健有力,只是掉了一只手而已,不足以致命。” “那这白布如何解释?” “不知道了,应该等下就会传出消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废 梅夫人看到自己家被折腾成这样,哭着喊着大叫,“你们还愣着干嘛?不会阻止吗?” “还有你,赶紧去找老爷少爷,就说家里出事了,那月涯反了天了。” “一个个跟白痴似的,这是想做什么?” 椿儿才懒得搭理,双手抱胸对着自己带来的人道:“你们抓紧时间,把府中全部换成白事,小姐重重有赏。” “放心吧!别看我们平时要饭不牢靠,只要有钱定能把月府焕然一新,找我们办事不会后悔。” 梅姨见状忙跑了过去指着椿儿吼道:“你个小贱婢,你这是要作甚?你信不信我让官府来抓你。” “梅姨,识相的让到一边,今天是我们小姐母亲的忌日,我当然是来把府中装扮一下,你们既然不记得装扮,那奴婢来做也一样。” “要祭奠该去陵园,你们来家里算什么,你若是再不让他们停止,我就让人把你们赶出去。” 椿儿一笑,“那好啊!梅姨你尽管叫人,我们不怕。” “你给我等着瞧,”梅姨气哄哄的去叫人,很快就把府中剩余的十多人都叫来,开始拆白布赶人。 椿儿沉声道:“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今天要是做的好,不但有钱拿还有饭吃。” “至于这女人就是一个屁,你们莫要在意。” 这些个乞丐本就饿极了,又无赖惯了,听到这话瞬间跟斗鸡似的,开始反抗。 不一会儿,潇府的侍从便被打在地上嗷嗷直叫,梅姨没办法只好焦急的在院子中踱步。 月仲以及月铭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壮观一幕,月仲差点气的吐血,双腿发软,要不是他那儿子扶着铁定摔倒。 “这怎么一回事?” “又没死人,怎么全部变成白了?” 梅姨哭道:“你该问问你那混账女儿,她竟然要在家里给她母亲办忌日,这不是讨晦气吗?” “又是这不孝女,月铭你赶紧把这些混账东西丢出去,还有这些白布赶紧拆了。” 月铭上前唤了一声,没人应,这才看到被绑成一堆的家丁们。 “你看看你们怎么这么废物?连几个人都对付不了。” “少爷,这些个都是江湖流民不讲理,我们也是没法啊!” 月铭冷声道:“真是一堆蠢货,平时白养你们了,用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两个什么都干不成。” 怒骂完他直接走过去对着正在招呼的椿儿就是一巴掌,“贱婢,滚到一边去。” 椿儿被扇到一边,月铭开始拆东西。 月涯正好赶到就看到椿儿被打,那漂亮的脸上瞬间被阴沉取代,她大步走了过来,那卷长的睫毛拍打着,露出一双明艳冰冷的双眸。 “月铭谁给你的权利教训我的丫鬟?” 听道到声音,月铭、月仲、梅夫人同时回头,只见月涯身后跟着张云以及各大商户的领头人,他们手上全部抱着账本,大概二十多人,这一场面极为壮观。 月涯走了进来,眸子微眯的打量着月铭,她冷嗤出声:“椿儿是我的丫头,我是你嫡姐,你打她可曾问过我?” “狗屁的嫡姐,你已经和父亲断绝关系,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更何况老子教训一个丫头关你屁事,你哪来的脸面对老子耀武扬威。” 月涯指尖收紧,她扬起手,众目睽睽之下,那凌厉的巴掌落在月铭脸上,巴掌声悦耳震的在场所有人一愣。 “放肆!月涯他是你弟。” “狗屁的弟弟。” 月涯揉着自己打疼的手忽视月仲那张阴沉的脸看向瞪着自己的月铭,“怎么不服?” “月涯,这是老子家,你给我滚出去,老子不打女人。” “啪!”月涯再次扬起手,那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旁边的熠儿第一次看到自己干娘这么厉害激动的拍手叫好,“干娘好酷,打死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 月铭被小孩子嘲讽,又在好多人面前丢脸,他握起拳头朝着月涯招呼过去,“老子弄死你。” 眼看着那拳头要落在月涯脸上,熠儿大惊失色的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撞在月铭身上,那硬硬的头直接朝着他下腹撞击过去。 “啊!”一声嘶吼,响彻云际,就是一边站着的月涯也能听到那地方仿佛被折断的声音。 “儿子。” “儿子,”梅夫人哭喊着跑了过来抱着地上痛的翻滚的月铭,而月仲也顾不上什么欲图扒开月铭裤子检查有没有废了。 月铭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废了,那他这辈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痛,父亲救我。” 月铭痛的抱住下腹翻滚,恨不得撞头而死,而月涯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对着熠儿招招手。 熠儿跑了过去仰着头看着月涯委屈道:“干娘,熠儿头头好痛。” 月涯一笑,蹲下抱着他帮他揉红肿的额头,这孩子下手也不悠着点,刚刚那一下别说是他痛,她在旁边都替他疼。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伤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这种伤人法会伤到自己不可取。” “干娘不怪熠儿。” “当然不会,做的好,反正没人敢拿熠儿问罪。” 月仲听着两人的话,又看着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心疼的不行,直接起身朝着熠儿走来。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你伤我儿子,我便伤了你,若是我儿子下腹出事,我便让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变成太监。” 看着月仲朝着熠儿走来,月涯忙把熠儿护在身后,她怒视着失控的月仲,沉声道:“月仲,你动手之前最好查清楚我身边的孩子是谁,否则大祸临头我是不管。” 月仲停下脚步质疑的看着她,“你从哪里找来的混账东西,他竟然对你大哥做出这种事,这是要害的我们家最后一根苗子变成废物呀!” “你给我让开,我今天弄死他。” 月涯本就是弱女子被失控的月仲一推直接摔倒,熠儿丝毫不害怕的瞪着月仲,“老头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父亲是摄政王,饿若是掉一根汗毛,月府没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人 小小年纪,气势强大,一颦一笑都猖狂至极,他站在那里不卑不亢,颇有一种凤绪澈的战神气势。 让人无法忽视。 月仲随即一惊,“怎么可能?摄政王并未娶亲如何来得孩子?” 月涯起身,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灰尘拍掉,嘲讽一笑,“月仲你似乎忘了摄政王有一养子?” 月仲这才想起来,一把抹去头上的冷汗,他差点吓死,还好没有动手,凤绪澈对此养子格外宠溺娇惯,若是真被自己阉割,那自己家所有人命都无法还。 既然动不了这孩子,那么就动他女儿,反正也是他养的,她就该听话,死了也无所谓。 月仲看向月涯,“这孩子冲撞你大哥的事我不计较了,倒是你,你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做什么?你还带这么多人来看笑话?月涯你是疯了不成。” 月涯一笑,四处打量了一眼,很满意。 她指着那片白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她死的时候你未曾替她办过丧葬,她死后你抱着这女人进屋恩爱,一切我都记得,母亲的死你未曾掉过一滴泪,所以今天我便要在这里替母办忌日。” “荒唐,你可知这忌日办在家里多么晦气,我们是做生意的,非常忌讳。” “无妨,你马上就不能做生意了,张掌柜你来说。” 这话一说,月仲顿感不妙,他回头看着那二十多个一直跟着他的商户,那些个人却不敢抬头注视他,他瞬间不安,也不知道月涯这个小贱人想做什么。 张云走上前,弯腰作揖,“月老爷,我张云受宫老爷恩惠,要不是宫老爷给了我这分差事我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甚至已经和家人一起饿死在京都这个地方,今天我来是要偿还宫老爷之恩。” 月仲心中狂跳不止,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你什么意思?” “我张云恳求月老爷你能把宫家产业归还。” “放屁!你说还就要还,这是宫老爷留给我夫人的,我夫人既然已经给了我,那便由我来支配,你算什么东西?” 张云翻开账本沉声道:“这是宫家所有账本,当初宫老爷意外出事还没来得及写下遗嘱,宫小姐作为独女顺利成为宫家继承人,只是宫小姐因为宫老爷的死去受到打击,再加上太老爷重男轻女,觉得应该男子继承家业,所以才把这些产业暂时给你掌管,只是没想到很快你就原形毕露带回外室,所以宫小姐在最后的日子对你心灰意冷给我留下一份东西,让我交给长大的月涯小姐。” 月涯一愣,这份东西她不知道。 月仲有些慌乱,“什么东西?” 张云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檀木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印章,他拿出印章对着其他商户道:“你们可还记得这东西。” “当然记得,这是宫家的见证,持有印章者方能继承宫家,只是这印章随着老太爷的离去而音讯全无,老张没想到在你这里。” “是啊!得印章者得才能成为宫家真正主人。” 张云收回印章继续开口,“当初宫小姐弥留之际把这印章给了我,我本想早早交给月涯小姐,可月涯小姐那时候受到梅夫人一家压迫,胆小慎微,我便没有把这印章交出去,后来月老爷带着我们商户越走越远,所以我便打消了把印章交出去的念头,实在是惭愧。” 话落,张云把那印章放在月涯面前,“月涯小姐,我喜欢这枚印章能让你真正成长,莫要辜负你母亲一片心血,今天我便当着众人把这印章给你。” “不行!”梅夫人急吼出声,“老爷待你们一向很好,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随便拿出一东西就想让我们老爷把他创造的东西双手奉上,绝不可能。” 月涯眸子微敛,视线落在那刻着宫字的印章之上,眼睛含泪。 母亲,你放心我会抢回属于你我的东西。 张云反驳,“这是宫家历来的规矩,印章我已经给了月涯小姐,你们理应归还这些财产,再说这些本就属于宫家的,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老爷,你说句话啊!”梅夫人哭了,一想到财产被收回,她锦衣玉食得生活化为乌有她就后怕,加上自己两个孩子还未曾有着落,她就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自己女儿如今名誉被毁,儿子又是扶不起的阿斗,这种情况,要是家业也没了,那简直就是毁灭。 月仲阴沉着脸,只觉得像极了笑话,宫雪自始至终还是没有信任过他,不然也不会连这种事都没和他提过,如今自己看着起来的产业要消失,他给月涯那贱人做了嫁衣,他就像吞了金子一般难受。 月涯葱白指尖摩挲着那印章,她森冷出声:“梅姨,事到如今你还妄想着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那本就是老爷的,要不是老爷,宫家这些店铺早垮了。” “那梅姨可曾知道一个道理,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遭天谴的,你们用我宫家的东西享受了二十年之久,也该还了。” 月仲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月仲,人要脸树要皮,不该是你拿的最好不要拿,否则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一生,你觉得有意思吗?” 这话一说,那些商户纷纷道:“老爷,这些确实是宫家的,月涯小姐作为宫家最后继承人又持有印章,你就放手吧!” “是啊!你就算不放手,我们也只认印章主人,你这是何必呢?” “月涯姑娘胆识过人,商场上也不一定逊色于你,你是时候让晚辈尝试着自己经营。” 月涯眸子微敛,似笑非笑,“看来我这名义上的父亲是舍不得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们便报官处理。” “只是官府来了,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月仲挣扎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咯吱作响,他清楚的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官府人来了他也占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私自占有宫家产业被抓。 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好好和月涯说说,打亲情牌。 月仲一改冷漠态度对着月涯笑道:“你这孩子,何必把你父亲我逼成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你我之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问柳 “太不要脸了,”熠儿双手叉腰指控,“你说你这个老头子,脸怎么这么大,用别人的东西就算,还用别人的东西养自己一家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这话一说月仲绷不住看向月涯沉声道:“你是非要与我算清楚?我可是你父亲。” “现在就是父亲了,之前可是逼着我干娘与你断绝关系,你这死老头要是还霸占我干娘东西不放,我定回去告诉我干爹,治你个贪财的名号。” 这话一说,月仲无地自容,在众人的视线下只好道:“好,东西我还,不过这宅子不可能还,毕竟早已经改名月府。” 月涯冷笑,对着椿儿道:“椿儿你带两人把月府两字取下,改明换上宫府二字,从今天开始我月涯与月仲一家势不两立,井水不犯河水。” “月涯你当真这样对你父亲,你怎么这么绝?”梅夫人哭诉。 “我不姓月,他也不是我父亲,明天去就去找族长,然后在族谱上加上宫姓。” “请众人给我做个见证,我月涯打明儿起叫宫月涯,我姓宫。” 月仲双腿发软,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后面栽去,还好被梅姨扶住。 家产月涯终于拿回,看着一脸惨白的男人,月涯眸子并未起任何波澜,她淡漠出声:“如今还有一件事要清算,梅姨你瞒着月仲支出的不少钱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 梅姨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眼中含泪看着月涯希望她不要赶尽杀绝。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月仲得德行,他嗜钱如命,一旦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个事,定会严惩不贷,这个家算是要毁了。 月仲震惊的看着梅姨,“她说的是什么事?你支出多少钱?” “老爷......我......” “说话!”随着月仲一声怒吼,梅姨吓得不行。 月涯看着她那副要死人的鬼样,心情复杂,有些时候她也不想做的太绝,可这一家人对自己的伤害历历在目,甚至她严重怀疑她母亲的死也跟这女人有关系,不然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暴毙? 这件事她会继续查下去。 “既然梅姨不说,那便由我来一桩桩清算,你怎么拿出去的就怎么给我填补回来,否则我只能报官。” 月涯招招手,张云把之前记录好的缺口给拿出来放在月涯手中,月涯打开,那明明温柔的声音却让人倍感阴冷,导致梅姨冷汗直流。 “二月初四,梅姨支走三百两用于救济亲戚;三月初八,梅姨购置了一批胭脂支出七百两;四月初六,梅姨支出一千二百两为自己儿子还赌债;五月初三,梅姨支出三千两在城郊置办宅子;七月初八,梅姨支出三千两明细不详......” 这每一桩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月涯每念一句,月仲得脸就阴沉之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瞒着他用了不少钱,脑子仿佛被重击,最后的理智被一寸寸瓦解。 这还真是他一直宠溺的好夫人。 心脏隐隐作痛,口中蔓延着一股血腥味,他看向梅姨怒吼出声:“为何瞒着我置办宅子?” “父亲,你别这样,”忍着剧痛上前的月铭试图去拉月仲,可一碰到他的手臂就被挥在一边。 “你也知道你母亲在城郊置办宅子的事?” 月铭摇头,“父亲,我不知道。” “母亲,你快跟父亲解释,那些钱你到底做了什么?” 梅姨颤抖着,那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出豁出一切的倔强,她抬起头怒视着月仲,“对,这些钱是我私自用了,我为你肝脑涂地,勤俭持家,养育子女,而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 “春满楼的小红,你隔三差五不归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个狐狸精死有余辜。” 月仲震惊的瞪大眼睛,“所以小红的消失是你做的?” “谁稀罕做,只不过她赖不住钱的诱惑走了。” “你给她钱让她离开。” 梅姨冷笑,“一个下贱货,三千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月仲你背着我寻花问柳,我置办宅子怎么了?” “男人逢场作戏、寻欢问柳很正常,你怎么就这么眼小?” 月涯听了直摇头,这两人就是蛇鼠一窝,极其般配,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互相推卸责任真是可笑。 她实在听不下去沉声打断,“这些事你们背地下自己清算,梅姨你支走的这些银子我欠你三天归还于我。” “月涯,你欺人太甚,这些银子我是不可能会还你。” “好,还不还由不得你,”话落,月涯看向椿儿,“椿儿,你去城郊梅姨置办的宅子去看一看,那宅子收回,如果里面有什么见不得的人一并赶出去。” 月铭吼道:“月涯你是人吗?你姓月,我们是你家人,” “我姓宫,这三天你们若不还钱,我定誓不罢休,三天后我来收房,你们必须把房子腾出来滚出去。” “还有他,你们的好儿子我暂时带走,省的你们卷钱逃跑。” 话落,月涯吩咐椿儿带人把月铭带走,她如此坚决,不给任何人反驳,震惊众人。 “荒唐荒唐,女人要把父亲赶尽杀绝,天道不公啊!”月仲说完这句话昏倒在地,整个人都在抽搐。 月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在大门口为自己母亲烧着纸钱,她一个人孤寂的蹲在那里,泪水无声落下,“母亲,你看到了吗?他们遭到报应了。” “宫家的产业女儿拿回来了,只是你与外祖父的死我至今都没查明白真正原因,还你们清白。” “母亲,外祖父,等我查出你们的死因,你们就能安息了。” 旁边的管家听到这话也是眼睛红肿,他想起一件事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 月涯无意间看到他颤抖的背影,开口唤道:“管家伯伯,你是不是也想祭拜一下外祖父?” 管家颤颤巍巍的回头,他抬起袖子抹泪,然后朝着月涯走来,跪在火堆前,神情黯然:“太老爷,好久不见,老奴甚至都未祭拜过你,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出事那天,你跟我说最近意外不断,噩梦连连,老奴还叮嘱你要小心,不曾想这就是最后与你说的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她 月涯震惊的抬起头,双眸含泪,“管家你什么意思?” “小姐,其实太老爷出事的那天早上,太老爷因噩梦连连,频频遇到祸事,一直睡不好,我伺候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感觉有人要杀他,当时我觉得不可能,还说是太老爷想多了,没想到他出去就意外死了,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月涯咬住嘴唇,脸色发白,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火堆之上,所有的猜测好像都在一一印证。 外祖父频频遭到意外这绝对是蓄谋已久,可能是杀人未遂,所以才频繁出事,直到那天真正出事。 外祖父死对谁的获利大,不用想她也知道,母亲作为唯一的宫家继承人,她是顺理成章继承祖业的人,可母亲定不可能做这事,因为外祖父死的时候母亲也病倒不能管家,这个重担自然落在月仲身上。 所以获利最大的就是她父亲。 想到这,月涯脸色惨白,她极力维持镇定,“那我母亲死的时候可有什么征兆?” 管家想了一下淡淡道:“这个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你说的是母亲当时的丫鬟画眉?” “对,画眉是你母亲贴身丫鬟,在你母亲死的那天晚上,她突然消失,这一消失就十七年,不知道还活着没?” “谢谢你管家,我知道了,无论画眉死未死,我都会查清楚。” 管家点头叹道:“你父亲确实不配为父,小姐你做的没错。” 月府一夕之间移主变成宫府的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感叹宫家之前遭遇的变故,现在想想确实诡异。 京都百姓还为此下注。 把月涯作为赌注,一派支持月涯夺回宫家家产。 一派觉得月涯恩将仇报,极为不孝,把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赶尽杀绝。 江肃站在凤绪澈身前,小心翼翼的询问:“主子,这月家大换血,好多人下有赌注,我们要不要也下笔赌注。” “什么赌注?” “一派支持月涯姑娘夺回宫家家产,持有赞成票;一派觉得月涯姑娘恩将仇报,极为不孝,把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赶尽杀绝,我们要不要也买一注,你别说这投反对票的太多了。” 凤绪澈眸子微冷,他从凳子上起身,来到窗子边看着外面的青竹,脸上表情依旧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江肃抓抓头,不应该啊!这王爷若是喜欢月涯姑娘,定会买赌注投赞成才对。 许久,凤绪澈淡漠出声:“把府中所有现银投出去,买赞成票,然后大肆宣传我凤绪澈支持月涯拿回宫家。” “对了,派人秘密调查当年宫老爷的死亡原因。” “三天内我要知道一切证据。” 江肃一愣,“主子,你买月涯姑娘就行,为何还要花费时间调查当年的事,都这么多年了,兴许那宫老爷就是意外。” “百姓不是傻子,讲究真凭实据,现在诸多言论对她不好,把她推至风口浪尖,要想光明正大的助她拿回宫家,光靠印章还是不行,必须查出当年宫老爷死亡原因。” “王爷是怀疑宫老爷的死有蹊跷。” “当年宫老爷频频出现意外,一次从马车上摔断腿,一次重物从天而降差点砸到他脑门,还有一次脚底香蕉皮摔倒后脑勺,本王感觉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只是当时本王才十几岁又不认识月涯,并未深究,如今想想着实不对劲,还有宫雪的死也蹊跷,本王听说宫雪下葬那天她的贴身丫鬟也消失了。” 江肃一听,暧昧出声:“王爷貌似对月涯姑娘很是关心,最近几天连宫家的陈年往事也开始调查了。” “你若是闲着无聊就去陪那肥婆。” “呵呵,”江肃尴尬一笑,“主子,我这就去调银子买赌注,顺便派人查探宫老爷当年的死因。” “等一下,这宫老爷死因我决定让锦瑟去查,你先买赌注,让风向转到本王这边来,然后派出所有凤卫调查宫雪的贴身丫鬟画眉,她才是破案关键。” “是。” 江肃朝着外面走去,这王爷为了保护月涯姑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只要把他买月涯姑娘赢的事传出去,所有舆论都会在王爷身上,只可惜这两人油盐不进,没人愿意踏出一步,看的他着急。 第二天,月涯坐在院子里品茶,这两天她比较消极,一边是舆论一边是潇家一边是月家。 她有时候总在反思自己会不会太过分,可她的心不得不说服自己这样做。 她已经派人去打探画眉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她烦躁之时,椿儿从集市上回来,手上挎着篮子,里面有不少新鲜的菜。 见月涯发呆,她把篮子重重放在石桌上。 月涯挑眉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道:“谁又得罪你了。” “小姐,我今天早上去买菜,集市上都在买你的赌注,这成何体统。” “这个你不是早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买赌注就买吧!反正对小姐没影响,只是奴婢接下来要跟你说个奇葩事,摄政王他也没了你的赌注,你猜他买什么了?” 凤绪澈? 月涯长长的睫毛垂下,有些紧张道:“看你这样子,他定是买的反对票,他这样的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只是有些奇怪他堂堂摄政王怎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 “不,他买了赞成票,支持你拿回宫家,更奇葩的事他下得赌注很大,一万两,还把舆论压力转移到他身上,为你挡去不少麻烦。” “一万两?”月涯有些不敢相信,连带着语气也拔高离开几分,为了她买这样大的赌注,他到底什么意思? “小姐,你说这摄政王是不是喜欢你,他不但买你赞成票站在你这边还公然对百姓放出话。” “什么话?” “摄政王说了支持你拿回宫家,还说宫老爷的死定有隐情,愿意帮你翻案。” 月涯那颗冰冷的心因为这句话渐渐有了温度,她有些不敢相信,凤绪澈是第一个毫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殴打 “他要是喜欢我,我名字倒回来写。” 月涯如此笃定自然是有她的考量,凤绪澈有喜欢的人了,那人或许就是轻衣。 至于她,不可能。 椿儿有些失望,她倒是希望有个人喜欢小姐,为她撑腰起一片天,这样小姐也没必要活的这么累。 想到这她再次询问,“小姐,那月家你真的打算三天后去收房,把他们赶出去。” “自然,他们都这样对我了,难不成我还要留着他们?” “可是,老爷毕竟是你父亲,我担心你会被百姓口水淹死。” 月涯冷笑,“那又如何?” 潇母听到外面月涯放话三天后要拿回宫家的事,立马有了主意,她决定买东西好好讨好一下陶月如,用她的嫁妆出来还债。 毕竟马上就是月底,倘若她还是凑不到那四万两还给月涯,他们真的有可能被月涯赶出去,想想也是后悔,把所有机遇赌到一个被贬公主身上,结果害的真正财主丢失,不然的话,月家的财产最后就是景焱的。 一想到这她心就疼啊! 叹了一口气,对着桂嬷嬷招手。 “太太是不是有忧心的事?” “如今月涯很快就重掌月家,她拿到宫家印章,那宫家产业自然回到她手里,她是步步高升,而我们潇家一日不如一日,又欠着她好些钱,若是坐以待毙,我们有可能真的如月家一般被赶出去。” 桂嬷嬷道:“这小蹄子确实越来越厉害,太太我们当初押错宝了,这如今该如何是好?” “这女人如今越来越不好拿捏了,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讨好讨好陶月如,让她把嫁妆也拿出来还债,不然这些钱我真是凑不齐。” “是,那我去准备马车。” 看着桂嬷嬷出去,潇母越发后悔。 清禾修养了一天,加上泡了个药澡,身体好了很多,她在铜镜中看着自己粗糙黑沉的脸,顿时觉得自己瘆人的很,月涯掌势的消息即使她不出门也听到外面丫鬟婆子提起。 想到马上便要被赶出去,她再也坐不住,直接用借口去老夫人院子把潇宴给带出来。 看着自己儿子,她严肃道:“宴儿,等一下你随母亲去一趟摄政王府。” “去摄政王府干嘛?”小家伙瞪大眼睛,他明明记得那摄政王不待见他们,还把他们赶出来,他才不要去。 “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记住跪在摄政王府门口就行,一切都有我。” “可是母亲,他们不喜欢我们,我们会被赶出来。” “没事,皇叔性子软,他看着我长大,不会那么不近人情,母亲我现在的处境太惨,我甚至连你都护不住,我若是不抱住皇叔大腿,这个家以后不会有我们母子的落脚之处。” 小家伙不懂,可看到自己母亲要哭,他只好点头,“好,宴儿听母亲的,等母亲处境好了,就可以把月涯那贱人给丢出去,让她当乞丐。” “嗯!最好把她千刀万剐。” 潇宴的话正好落在朝着这边走来的陶月如耳里,随即一道嘲讽声传出,“一个孩子满嘴喷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么没教养,怪不得祖母要带在自己身边教育。” 清禾抬起头就看到身后带着两丫鬟走来的陶月如,想到她们对自己的做法,她瞬间发怒,“你来这里作甚?” “当然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只是没想到听到你们在这大放厥词,别说摄政王已经不认你们,就是认你们,你以为摄政王那么聪明的人会被你们拿捏。” “一个孩子竟然说出那种话,把月涯姑娘丢出去当乞丐,也不看看当乞丐谁的概率更大。” 清禾反驳,“小孩子说的话姐姐何必计较,连个孩子你都这样,这心也就豆子大,真不明白祖母为何让你这种心眼小的掌家。” 陶月如眸子一冷,随即身后的冬春见状直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清禾脸上,夏莲也没闲着一把撕扯着清禾的头发把她逼至地上跪着。 这一幕惊的潇宴哇哇直哭。 “不要打我母亲,你个贱女人。” “冬春给我把这孩子押到密室关禁闭,什么时候不骂脏话什么时候放出来?至于清禾带到潇母面前,让潇母为我做主。” 清禾看着自己儿子被冬春押走吓得尖叫顾不上身上的痛朝着陶月如撞了过去,夏莲根本拉不住,陶月如一个闪身,清禾立马摔个狗吃屎。 她匍匐在地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女子,“你到底要干嘛?我要告诉潇景焱还有母亲,你整日欺负我。”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话落,陶月如掏出随身带的胭脂往自己脸上一抹,然后把头发扯乱,又抬起手给自己打了一巴掌,嘴角流血,这一幕吓得清禾目瞪口呆,随即她反应过来瞬间大叫。 “陶贱人,你要陷害我。” “呜呜~~夏莲把这个以下犯上殴打嫡夫人的女人送到二爷与母亲面前,我要让他们为我做主。” “是,小姐,”夏莲拽着清禾嘴角勾笑,“跟我们小姐逗,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脑子。” “蠢货!” 东厢院 潇母以及潇景焱被请到坐在大厅中,地上跪着陶月如以及清禾两人,两人脸上都有血头发凌乱,其中陶月如看上去伤的最重,只见她低着头无声落泪也不抗议。 而一边的清禾指着她大骂:“景焱,这个贱人带走宴儿,还殴打我,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陷害我,你可要为我做主。” 潇母本想出去采购没想到出了这事耽误进程,她冷着脸看着张牙舞爪的清禾道:“就听你一个人叨叨叨,明显就是月如伤的更重,你竟然敢动手打嫡夫人,清禾你好大的胆子。” “母亲,你不要太偏心了,她那伤是她自己造的,我的才是真的。” 夏莲跪下忙指控道:“我和小姐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听到清姨娘教唆宴儿把月涯姑娘丢出去变成乞丐,还要把她千刀万剐,小姐觉得教育孩子不该这样所以就说了两句,岂料这清姨娘大发雷霆二话不说就朝着小姐疯魔一般的撞了上来,还骑在小姐身上一阵殴打。” “我们根本拉不住,最后没办法小姐才回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领罚 潇景焱脸色一沉,这确实是清禾才做得出来的事,反而陶月如一脸委屈的低着头落泪没有一句反驳,可见她确实很委屈。 “夏莲别说了,”陶月如落泪低斥,“家和往事兴,我作为嫡夫人没有好好管理家,还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确实不对,这件事我也有错。” “母亲,夫君,我确实不该和妹妹动手。” “我甘愿领罚。” 这样鲜明的对比,别说是潇母,就是潇景焱也能看出谁不是好东西。 自己看上的女人狰狞至极、蛮不讲理、嚣张跋扈。 而陶月如却温温沉沉、宽容大度、受了委屈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无法不偏爱。 潇母怒吼道:“清禾,你竟然对嫡夫人动手,还敢打人,无法无天。” “我没有,明明是这个贱人欺负我,你们欺人太甚。” 潇景焱被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弄的头痛,随即一声怒吼:“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德行府中谁人不知,你这公主脾气何时才能改,若改不了我不介意把你丢给宫司监亲自教育。” “宫司监又是宫司监,你跟她还真过上日子了,潇景焱你不要脸,那女人都能为你母亲了,你还对她上瘾。” 潇景焱最后的理智被击溃,他冷声道:“来人,把清禾送到宫司监家,让宫司监替我好好教育,礼仪若是学不会就不要回来。” “潇景焱你不是男人,宴儿也在这贱人手里,你怎么不去救?” 眼看着清禾被拖出去,潇景焱进了已经卧室把门重重一关,也没看一眼陶月如。 潇母见陶月如跪着便走了过去把她搀扶起来,“月如,这事你没错,好好回去休息,今天委屈你了。” “母亲,对不起,我该忍忍的。” “没必要,是那清禾嚣张跋扈惯了,跟你没关系,你教育不听话的贱妾本就是你的指责,至于宴儿跟着他母亲学了不少坏风气,你确实该管教,这孩子交给你了。” “谢谢母亲。” 潇母离开,陶月如这才整理自己的衣服带着夏莲出了东厢院,经过梨园的时候正好碰到早已经等在哪里的月涯。 她随即笑道:“月涯你怎么在这?” “看你唱戏,唱的不错。” 月涯朝着她走来,看到她嘴角的血不由眉头一蹙抬起手,“你看你为了惩治那女人把自己打成这样,痛不痛?” 椿儿、夏莲相视一笑然后跟在她们的身后。 被月涯关心,陶月如心情不错,一双眼睛如月牙一般笑着,“不痛,一想到那女人无助的模样我就开心,你不知道她有多么让人生气,她说要把你丢给乞丐还要把你千刀万剐,甚至教他儿子也这样对你。” “我能不气吗?” 月涯感叹,“以后没必要为我动怒,不值。” “月涯你怎么总是妄自菲薄,你可是我偶像,你若是整天这样自卑,我可是会生气的。” “好了,去我屋子我替你上药。” “嗯!那就多谢月涯了,”陶月如挽着月涯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月涯房间走去。 洗了脸,梳了头,月涯替她上药。 陶月如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月涯,恭喜你马上要拿回宫家的产业。” “这事还没有定下来,我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我那父亲视财如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定还会生出水花。” “后天我跟你去,若是他们敢欺负你,我定绕不过。” “别,你若是去了,你也会陷入那些流言蜚语中,我不想你趟这浑水。” “我不怕。” “我怕,”月涯严肃的看着她,“记住,别总是为我,你也该好好想想以后。” “潇景焱我知道你喜欢,可是他没心。” 陶月如眨巴着眼睛,“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要给我这个嫁入的机会?” “抱歉,我后悔了,当时我不知道你就是月月,月月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 “好了,”陶月如反握她的手,“我还要感激你让我嫁入,你也知道我爱了他很久。” “若是他爱不上你怎么办?” “我有把握他会爱上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明明适合更好的。” “可他才是我最想要的。” 月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中蓄着泪水,只要一眨眼便会落下。 走出月涯屋子,陶月如看向夏莲,“你去查查那宫司监与大爷的关系。” “是,小姐。” 宫司监的院子里,宫司监躺在躺椅上,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的身上,斑驳。 她慵懒的打着哈欠看着一边站着的清禾,不由对着押着清禾的小厮道:“大爷确定让这女人住在我这里教礼仪?” “是,大爷说了,什么时候她学会了,什么时候让她回府。” “这敢情好,我定不会让大爷失望,等大爷下次来定会看到不一样的清姨娘。” 小厮拱手作揖,“那就有劳宫司监。” 看着小厮要离开,清禾一把拽住小厮的衣服恳求道:“请你跟潇景焱说一声,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求他快来带我回去。” “清姨,你还是好好的学习礼仪吧!” 小厮并没有给清禾好脸色,如今她的遭遇就是连府里丫鬟都不如,大家对她没有嘲讽已经是看得起她。 清禾挫败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老女人,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在心口徘徊,明明这女人曾经是她的奴婢,见到她都要跪安,如今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了那所谓的爱情抛弃自己公主身份。 “清禾,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那么我的话便是圣旨,你若是不好好学礼仪,你应该听过我手段。” 宫司监眸子冷冷地看着她,虽然她被畜生上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可想到自己是拜这女人所赐她就很气,连带着双眼也变得阴沉。 那就是一场噩梦,她从来没有遭受这样的耻辱,如今这女人在她手里,是老天可怜她。 清禾本就不服这女人,觉得她就是一贱婢,所以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冷声道:“宫司监,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确实个恩将仇报的主,现在我没有公主身份,你欺负我就算了。” “潇景焱刚娶了正房,那女人可是厉害角色,你有本事欺负她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喝醉 “激将法?”宫司监慵懒起身,好笑的凑近,“你厌恶陶月如那是你的事,左右我也无法嫁入潇府,她对我并没有影响,倒是你伤不了人家想借我的手去对付。” “呵呵!清禾啊清禾,你真当我是傻子。” 清禾见她没上当,瞬间气恼,“你就只能欺负我,有本事你去见识一下陶月如的厉害,她才嫁入已经把潇景焱心思抓走一半,你还真指望潇景焱会每个月都来陪你,做梦。” “你也不看看你老成什么样,人家陶月如那才是美人。” “啪!”宫司监被激怒,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给我闭嘴,挑拨离间,我还偏不上当。” “既然到了我这里,就给我好好收收你那些公主的架子,我不是潇景焱,更不懂怜香惜玉。” “给我滚进来跪着。” 清禾站着不动,宫司监对着门外的侍女道:“还愣着干嘛?没眼力见啊!” 明月听到忙走了进来拽着清禾就进了屋子,然后一脚踹在她的膝盖逼得她跪下。 宫司监吩咐明月端来一盆水然后给清禾顶着。 在这样的逼迫下清禾不敢反抗。 当天晚上,月涯从外面回来看到匆匆要回陶月如院子的丫鬟夏莲,夏莲俯身,“月涯姑娘。” “嗯!”见她又匆匆跑开。 月涯唤住,“夏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莲这才停住脚步,她脸上带着不满,“月涯姑娘为何这样对我们小姐?” “我?” 看到月涯被一个丫鬟指责,椿儿也不满,“夏莲你什么意思?我们小姐做什么了?” “你们小姐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潇景焱不是好东西,不但有清禾还有宫司监那种好男风的老女人,你还让她嫁入,这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 “要不是奴婢查到宫司监以及大爷那档子事,小姐还被蒙在鼓里。” 椿儿激动出声:“可我们小姐在你们小姐嫁进来的那天已经劝说过,是她硬要嫁入,这怎么能怪我们小姐。” “反正就是你们小姐的错,她不安好心。” “夏莲你太过分了。” 月涯听着两人的吵闹声,心情很是复杂,她沉声道:“此事确实有我的错,椿儿你别跟她争执,我做的错事自然由我一人承担。” “哼!你要如何承担?你已经害了我们小姐,让她一辈子幸福断送,你还有什么脸面。” “此事我会和月如讲,这是我与你们小姐的事,就算要指责也是她指责我。 话落,她看向椿儿,“椿儿,随我去一趟月如院子。” “是。” 椿儿瞪了一眼夏莲然后跟上月涯脚步。 到了月如院子,只听到里面传来琴声,琴声悠远绵长,每一个琴弦都透着浓烈相思,门口站着的月涯深吸一口气踏入。 只见院子角落里的葡萄架子下,一道红色身影正在拨弄琴弦,她柔美的低着头,指尖犹如富有灵魂一般行云流水的拨弄着,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满是愁绪。 琴弦断,琴声拖出长长的尾音,有些刺耳。 陶月如实在没了兴致,她抬起头就看到一边站着的月涯,瞬间心中阴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那浓浓笑意,透着一丝幸福。 她起身朝着月涯走来,亲密的握住她的手,“月涯你怎么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还有你夏莲,回来也不说一声。” “小姐,”夏莲委屈的瞪了一眼月涯,然后对着陶月如道:“小姐有心事,何必自寻烦恼。” “你懂什么?感觉备茶, 我与月涯喝一杯。” 月涯看着她眼尾的红淡淡道:“准备酒吧!今晚我想陪你共饮一杯,不醉不归。” “月涯姑娘还是把我们小姐的事解决好,别以为喝酒就能弥补。” 夏莲这话一说,陶月如瞬间一怒,“夏莲,成何体统,谁让你用这种口气和月涯说话。” “小姐。” “别怪她,今晚确实有事和她说。” 屏退了身边的三个丫鬟,月涯与陶月如坐在院子里,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上的繁星,许久才开口。 “宫司监的事我瞒了你。” 陶月如端起酒抿了一口,“我知道。” 月涯诧异出声:“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宫司监被清禾丢入马厩的事虽然很快平息,可我还是能猜到原因。” “那你为何还要嫁入?” “因为......”说到这陶月如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着月涯的视线有些挣扎中的悲痛,那些隐藏的情愫总是难以启齿。 她该怎么说她喜欢的人其实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潇景焱? 她该如何说她喜欢的人与她永远不可能? 她又该如何说其实早在月涯嫁给潇景焱的那天,她就已经知道月涯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 她又该如何说,月涯其实我是自愿嫁入与你没关系。 她那么聪明的人,又如何会喜欢潇景焱这种蠢货,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陪着她。 月涯看向她,有些心疼,“告诉我,你喜欢潇景焱哪里?竟然为了他做到这样,那男人真是什么都不如,他配不上你的深情。” “因为她值得。” 那个她是她不是他,可是这个秘密没人知道。 潇景深的秘密难以启齿,可终有开口的机会,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嫁入只为陪着她、保护她、替她报仇而已。 “你啊!就是个傻子。” 月涯一声叹息,扬起酒壶中的酒一口饮尽。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一人眸子情愫蓄满却沉痛无比。 一人愁绪满满,月家潇家以及她以后的生活压的她喘不过气。 陶月如笑道:“月涯,我有个秘密难以启齿,藏在心中十多年了。” 迷迷糊糊,月涯笑道:“什么秘密?我替你分享。” 看着她醉意满满,看着她眼睛眯着准备睡着,她苦笑,“其实我喜欢的人不是潇景焱。” “哦!”她彻底闭上眼睛,倒在她的腿上熟睡。 陶月如那明媚的脸上附着笑意,那双眸子情意绵绵,“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 翌日,日晒三竿,月涯从床上醒来头疼的紧。 阳光铺满了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头疼欲裂,连带着整个人都软绵绵,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开口唤着:“椿儿,你在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撑腰 带着熠儿玩游戏的椿儿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而入。 “小姐,你终于醒了,都晌午了。” “干娘你好像小猪崽,好能睡。” 月涯一笑,“你这孩子,猪可比我能睡。” “小姐,饿了吧!你昨夜喝酒太多,吐了不少,还是陶夫人帮你换的衣服。” 这话一说,月涯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劲,这个红色她不喜欢穿,这是月如的衣服。 “昨晚是月如送我回来的?” “嗯!陶夫人对小姐是真的好,你吐她一身她也不生气,还亲自帮你沐浴换衣服。” “什么?” 月涯尴尬不已,这月如也真是的,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一想到自己全身都被她看了,她就感觉没脸。 “小姐不必惊慌,陶夫人与奴婢都是女人,没什么?” “嗯!算了,反正月月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依赖我,我们小时候穿一条裤子也是常有的。” 起身她来到梳妆台前由椿儿帮忙梳头,熠儿就在一边杵着双下巴看着月涯。 “熠儿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干娘,熠儿想回家了。” “回家?你不愿陪干娘了吗?” 小家伙眉头一蹙,“你与干爹还没什么进展,熠儿好急,就想回去找锦瑟叔叔问问怎么办?” “噗!”月涯好笑,“你这孩子,我与你干爹又没有关系,你找他也没用。” “反正熠儿就是着急,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想干爹。” “那等会我送你回去。” 椿儿开口,“小姐,今天不是要去月家收房子吗?” “对,把熠儿送回去,我们便去收回我宫家的东西。” 吃了午饭,月涯直接带着椿儿、熠儿离开,把熠儿送到府中,紧接着她便去了月府。 由于京都所有人都知道月涯今天要收回宫家的事,所以好多买了赌注的人便在月府门口等着。 潇景深也派人去打探,生怕月涯吃亏。 摄政王府,熠儿跑到凤绪澈书房,见没人,他软磨硬泡硬是逼着江肃说出自己干爹在哪里。 然后要江肃带他去见凤绪澈。 东厂天牢。 凤绪澈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准备出去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撞个满怀。 “干爹,熠儿回来了。” “熠儿,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熠儿拉着凤绪澈的衣服摇啊摇,“干爹,你对干娘是什么感觉?” “你这小子想干嘛?” “你就告诉熠儿,你喜不喜欢干娘?” 凤绪澈眉头一蹙淡淡道:“喜欢算不上,不反感。” “干爹,你真是没眼光。” “你这小子什么意思?” “干娘今天要回月家拿回她的东西,要是干娘被欺负,干爹你不英雄救美你就配不上干娘。” 凤绪澈被逗笑,“你这小子原来是让我帮她,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你说得出。” “干爹,走吧!陪熠儿去帮帮干娘。” 凤绪澈本就打算出手,只是没有理由,如今熠儿邀他一起,这个理由确实很充足。 “那就看在熠儿的面上,本王勉为其难去看看吧!” 月府 白日里的月府沉浸在痛苦的暗影之中。 梅夫人喝着茶等着自己夫君回来,等了一早上才见到他的身影。 “月夕怎么样了?那潇哲可愿意放人?” “口渴,我喝口水再说,”月仲接连倒了三杯水饮尽才舒服一些,他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在袖子上这才道:“潇哲不知道把夕儿关在哪里?我找不到。” “哎!这丫头怎么做出这种事?那熊胖子虽然有钱,可是丑的我都想吐。” “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跟那男人苟且。” 梅夫人哭道,手上的手帕擦着泪,这话一说月仲瞬间喷火,“还不是你养的狗东西。” “太不安分了,已经和潇哲苟且过,都板上钉钉的事。” “她倒好根本不顾及我们的脸面,既然又和别人,也怨不得潇哲生气带着她在城中裸奔。” “现在好了,全城都知道她不要脸,以后没人会娶她。” 听着月仲这话,梅夫人沉声道:“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养的那白眼狼,若不是她设计夕儿和潇哲苟且,夕儿又怎会自甘堕落,我甚至觉得这次夕儿和熊胖子也是那贱人设计的。” “月涯这个贱人,我绝对饶不了她。” “还有咱们儿子,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若是来取钱,我们没有,那我们儿子怎么办?” 月仲沉默着...... “要不直接找人把她杀了算了,省的祸害我们一家人。” 梅姨自认为提议很好,只是月仲有些犹豫,“她毕竟是宫雪的孩子,我们总不能太绝。” “你不绝,她就绝,你真的要等着她把家产拿走,把我们孩子逼死,让我们无家可归啊!” 梅姨气哄哄道:“当初你为了宫家家产故意设计娶那怀孕的宫雪,那贱人连自己委身于谁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也一样不要脸。” “你说要是月涯那小贱人知道你杀了她的外公,你觉得她会饶了你?” 月仲冷声道:“你还说我,说到底宫雪也是被你杀的,要不是你下了慢性药,她也不会英年早饶逝。” “所以啊!要是真相大白,那贱人不会了我们。” 梅夫人打断,“为今之计就是把这贱人杀了,家产我们保住,我们做的事也不会被发现。” 月仲沉声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暗楼买杀手。” 话落,月仲准备去账房拿钱,刚出大厅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女人,她的身后有侍卫押着月铭一起走来,女人一身红衣,朱唇艳红,长发横飞,腰间铃铛发出清脆撞击声,她长相妖娆,在红衣的衬托下越发美艳,颇有一分苏妲己的魅惑样。 在场的所有奴婢以及小厮都不敢忽视,毕竟从今天开始,月家就该唤宫家了。 管家迎了上来。 “大小姐你回来了。” “嗯!管家,我让你准备好的宫府门匾可有好了。” “好了,现在就等着大小姐你来把门匾换上。” 月涯点头,然后对着管家吩咐,“管家你去把月府的门匾取下,换成宫府。” “是。” 看着管家招呼着人抬着门匾走出去,大厅里的两人再也坐不住跑了出来。 “月涯你这是干嘛?” 第一百三十章 遗物 月涯一笑,“你们来得正好,东西收好了吗?” “除了你们的贴身衣物带走,其他的可不要乱带。” “出府的时候椿儿会检查。” “还有梅夫人,你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宅子只能抵三千两,若是没有,那么我便报告官府。” 听着她的话,月仲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她三天前说的话是真的,“月涯你来真的?你真要赶你父亲出去?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父亲可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你女儿,更何况这是我们宫家的东西,我月涯心善,养了你们一家子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们若是脸皮太厚,我不介意吩咐人把你们的东西丢出去。” 月涯话一落,梅夫人便跑上前哭道:“月涯,我知道我们对你不好,你生气了,可是我们好歹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你妹妹又出了那档子事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老的老残的残,你若是把我们赶出去,我们该怎么活?” “是啊!月涯,大哥求你了,别对我们赶尽杀绝。” 月涯冷笑,“现在我就是你妹妹了?当初你可是觉得我不配。” “你别跟大哥置气,大哥错了。” “废话少说,你们若是不走,我只能亲自动手把你们丢出去。” 这话一说,月仲暴怒,“你想赶我们走就赶,老太爷同意吗?月涯你个不孝女,你驱赶父母这是要遭天谴的事。” “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就动手了,”话落,她挥挥手,很快以前月府的小厮丫鬟都纷纷上前。 “把他们所有东西都留下,连饰品也不能放过,就当时还我的债务。” “是,小姐。” 如今的月家侍卫知道月仲大势已去,一个两个谄媚的站在月涯身边,自是叫什应什么。 “老爷得罪了。” 无论月仲如何阻止尖叫,他们还是很快被丢了出去,除了他们贴身衣物,连头上首饰耳环、镯子都被取走,什么东西都不能带。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正应了那句话。 府门外哭天喊地的梅夫人越想越不甘心,她对着月仲沉声道:“我们不能便宜了这小贱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如今她已经不顾及情分把我们赶出来了,这大门一关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我们去找族长撑腰。” 月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那月府门匾变成宫府门匾气得捶胸顿足,如今只能找老太爷撑腰了。 “走,铭儿,去找老太爷。” 从门口看了月仲一家三口消失,椿儿有些激动,没想到今天取回家产这么顺利,她高兴的朝着屋子里走去,见月涯正吩咐人把宫家清扫一遍,她忙走过去。 “小姐,老爷走了,你说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月涯冷笑,“什么顺利?你当真以为他们就这样善罢甘休?” “什么意思?” “以我对我那父亲的了解,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么就是去大理寺找人,要么就是去请老太爷了,老太爷一向喜欢他,这是他的胜算。” 老太爷作为宫家族长一直以来就很支持月仲掌家,他重男轻女,总觉得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伺候丈夫,所以在宫老爷离世的那天,也是他提议把宫家产业让月仲来当家的,宫雪本就处在自己父亲离世的悲痛中,对家业没兴趣,便同意了老太爷的提议。 就这样月仲顺利掌家。 想到那个时候,月涯心口一窒,母亲该是多痛苦才会把宫家产业拱手让人,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毁在梅夫人那个贱人手里。 椿儿一听有些急,“老太爷一直喜欢老爷对你这个宫家唯一血脉很是嫌弃,倘若他来了,你定会遭到指责,小姐我们怎么办?” “莫急,我自有应对方法,他们要是不要脸,那我也能让他们扫地出门。” 她既然已经准备好拿回宫家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 一个时辰后,属于月家的东西已经清理出去,月涯吩咐管家带着众人把月府变成以前宫府的装扮。 她去了自己母亲生前的院子,那里已经遍布老虎皮蜘蛛网,没了往日的繁华,变得萧条孤寂。 推门而入,里面装扮不变,却都是灰尘,她心中百感交集。 指尖摸过母亲曾经坐过的梳妆台,厚厚的灰尘让人心酸不已,梳妆台上一个落满灰尘的檀木盒子映入眼帘,她随即打开,却发现上了锁。 月涯拿起来吹走灰尘,然后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准备打开檀木盒子。 盒子被打开,里面滚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如雪一般通透的上好玉佩,上面雕刻着龙纹,还刻着一个莫字。 月涯眉头一蹙,莫这个姓在京都普通人家没有,不过皇家是姓莫。 莫什么? 为何母亲会有这皇家玉佩? 正想着她余光瞥到梳妆台夹缝中的一只银耳环,她忙从缝隙中扯出来,银耳环是两个樱桃,上面沾着干了的血迹,因为年久太远,血迹泛黑,耳环也在发黄。 她记得母亲当时就是趴在梳妆台上死去的,这耳环不是她母亲的,她敢肯定。 想到这里,她连忙走了出去,然后把管家叫到一边。 “管家,有件事我要请问你,你定要好好回想一下。” “大小姐有事你尽管说。” 月涯把那耳环放在管家面前,“这耳环你记得是谁的吗?” 管家接过耳环,期初还一脸茫然摇头,随即便道:“很眼熟,我记得当时家中的采买都是我夫人去办,这东西我好像见过,我夫人应该知道。” “那你赶紧把婶子叫来。” “好,老奴这就去,小姐莫急,请稍等。” 看着管家离开,月涯紧张的在凉亭等着,左右踱步,她感觉这耳环和她母亲的死有关系,上面的血有可能就是她母亲的,越想越急。 就在这时,张婶急匆匆的跑来。 “小姐,你找我。” “婶子你来看看可还记得这个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草 张婶接过那耳环放在阳光下一看,这一看不由眉头一蹙,“这东西不是梅夫人的吗?” 月涯一愣,“你确定?” “确定啊!当时是我采办的,本来这樱桃耳环是雪夫人看上的,只是那个时候身为梅姨的她喜欢,雪夫人大度便把这耳环送给了梅姨,后来雪夫人出事,梅姨就没带过。” “期间我还询问过原因,梅姨说不小心弄丢了。” “小姐这耳环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月涯沉声道:“是在我母亲房间。” “啊!这上面的血迹,难道?” 月涯沉默不语,可是她已经猜到原因,她母亲的死确实与这女人有关,只是证据不足,她无法下定论。 “小姐这血难道是宫夫人的。” 月涯眸子微敛淡淡道:“婶子这事暂时别说出去,我担心打草惊蛇,让那女人逃脱。” “小姐打算如何做?” “找到画眉,一切真相大白。” 正说着,大门外传来吵闹声,连带着门也被撞击的很响,就在这时椿儿跑了过来。 “小姐,老太爷来了,正赶往大厅,让你立马过去。” 月涯冷笑,“这么快就找来了靠山,我去会会他们。” 月涯刚到大厅,就见太老爷拄着拐杖带着月仲家三人走来,气势冲冲的样子一看就来者不善。 只见太老爷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在主位上坐下,气定闲游的看着门口走来的女子。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跟宫雪七分像的女子竟然比她母亲还要长得妖娆几分,明明脸上清冷却依旧挡不住那浑身散发出的魅。 一股子狐狸相。 月涯款款而入,俯身作揖,“老太爷安好。” “哼!我可没你这么安好。” 鼻腔中的沉重之音溢出,连带着整个大厅也骤然紧张起来,本以为月涯会吓得跪下,毕竟宫家人没有不怕老太爷的。 无论是他在这个家位份,还有他那凌厉气势,毕竟他也算是曾经叱咤商场之人。 月涯一笑,落落大方,“老太爷十多年不上门一趟,这一上门气焰就如此大,可是吃多了堵在胸口,要不月涯帮你揉揉。” “闭嘴,给我跪下,宫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忤逆不孝,嚣张跋扈,不懂尊卑之人。” “老太爷给我定这么多罪名可是为了这一家三口?” 她挑眉,然后眸子一动,椿儿意会,直接取来一个凳子给月涯坐下。 如此嚣张的态度,让老太爷火气上涨,“我有让你坐?” “这是我家,难不成我还坐不得?更何况我身体不适。” “你!” 老太爷气的血压飙升,生怕自己气急攻心一命呜呼,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看她如此态度,他沉声道:“好,此事我不与你计较,这是你父亲,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为何赶尽杀绝?” “噗!”众目睽睽之下,她笑的妩媚,“老太爷这话说的,什么赶尽杀绝?他们这不是好好坐着吗?” “又没死。” “ 把他们赶出去,那就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龙头拐杖重重的敲打在地板之上,发出阵阵撞击声,月仲一家三口傲娇的看着,就等看月涯笑话,能让老太爷彻底动怒,这月涯简直就是找死。 月涯猛然起身,怒视着老太爷,“老太爷若是心疼,就自己接回去养着,我们宫家从他入赘那一刻,养着他们一家四口到如今,已经仁至义尽。” “这是宫家,不是善堂,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吃一口?” “放肆!”老太爷厉声呵斥,“他是你父亲。” “我姓宫,他姓月,何来父亲之说。” “你你......” 老太爷捂住胸口,脸色灰白,他没想到宫家这个逆女根本不好拿捏,和以前那个软弱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势,不应该啊! “老太爷,我叫宫月涯,与你姓氏一样,而你却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说话有何居心?” “你,宫家的家业传男不传女,你父亲继承家业理所应当,你为何要霸占了去?” 月涯冷笑,他不提这个她还能一扫而过,他一提,那些委屈统统上涨。 “当初我母亲也是因为你反对,加上我外祖父死了,她无心掌家,所以才听你的话把家业给了月仲,如今你还想来掺和一脚。” “那也不能给你这个出嫁之女。” “我已经恢复自由之身。” “那也不行,家业必须你父亲继承,否则就只能由我来分配。” 月涯冷笑,“不可能,他没资格。” “他是你父亲。” “我母亲的死有可能与他们有关。” 这话一说,一边看戏的月仲反驳,“胡说八道。” 连梅夫人也慌张不已,她吓得低着头,双手绞着手绢。 “我胡说八道,我外祖父意外死的时候父亲在哪里?又做了什么?我母亲死的时候,梅夫人又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我不说不要以为我就好糊弄,当时我还小自然没深究,可最近我细细想想,我发现他们的死与你们有关系。” 月仲激吼,“你胡说八道,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 “她没有胡说八道。”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自带威压冰冷。 众人顺着声音回头,只见一身金丝黑袍的高挑男子牵着一名孩童走了进来,披风飘扬,墨发横飞,额间两边发丝肆意摇曳,那俊美的轮廓犹如皎月一般,明明熠熠生辉光彩照人,却让人倍感压迫。 月夜没想到凤绪澈会来,更不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他口中的那句话。 老太爷自是知道凤绪澈,立马带着众人跪下。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涯刚要跪下,熠儿挣脱凤绪澈的手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干娘跟他们不一样,不用跪。” “这怎么成?” 月涯想跪下,被凤绪澈阻止,只见他淡淡道:“今天本王是来解决一桩事,大家无须客气,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来。 老太爷陪着笑容道:“王爷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朽愚钝。”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指证 “熠儿既然唤月涯姑娘一声干娘,那我这个干爹自然不会放任她的事情不管,她没有胡说,宫老爷以及宫雪小姐的死确实和月仲、梅夫人有关系。” 凤绪澈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月仲、梅夫人脸色苍白的紧,整个人都开始措手不及颤抖起来。 他们想不通,过去了这么久的事为何还有人发现,甚至还是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殿下。 老太爷继续道:“王爷有何证据?” 还不等凤绪澈说话,月涯已经开口,“我外祖父出事前,整夜噩梦连连,那几天频频遇到意外,这不可能是巧合?” “还有这是在我母亲房间里发现的耳环,当时我母亲死在梳妆台上,这带血耳环就躺在梳妆台缝隙之中,上面的血迹定是我母亲的。” 梅夫人看到那带血的簪子,吓得双腿发软,怪不得她一直找不到,原来在那女人房间。 月涯回过头看着她,“梅姨,这耳环可是你的?”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月仲脸色一变,这确实是她的。 “不,不是我的,这么丑的耳环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梅夫人,这就是你的樱桃耳环,老爷可以作证。” 门口传来张婶的声音,张婶走了过来对着月仲道:“当时宫雪夫人让我去采买,东西采买好,我拿来给两位夫人选,本是宫夫人选中的,可梅夫人喜欢,所以便把这樱桃耳环让给了梅夫人,还是老爷你亲自把耳环给梅夫人戴上的,那个时候画眉是宫夫人的贴身丫鬟,她也在。” 月仲明明记得,却故意隐瞒,“此事太久我记不得了。” “是记不得还是故意隐瞒,”摄政王开口,大厅里气氛便骤降一分。 “王爷是何意思?” 凤绪澈拍拍手,随即门外锦瑟、江肃带着一名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骨瘦如柴,穿得朴素,衣服已经洗的发白,脸上满是愧疚与颓废,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然有股老态的感觉。 可依稀让人看得出,这就是宫雪以前的贴身丫鬟画眉。 张婶率先惊呼出声,“这是画眉?” 锦瑟走了过来,“对,此人正是画眉。” “砰!”一声巨响,梅夫人直接摔在地上。 只见画眉跪下,咿咿呀呀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拼命流泪,那浑浊的双眸空洞。 锦瑟淡淡道:“宫雪是被梅夫人害死的,而画眉是最后见到宫雪的人,所以梅夫人为了灭口把画眉毒哑,甚至还追杀她,只是最后滚下悬崖大难不死。” 月涯本已经做好准备,可听到这话还是震撼至极,她的母亲,那个传奇般的人物果真是被人害死的,她甚至都没机会记住她的模样,她已经死了。 泪水滑落,心被击碎,明明能避免,明明那么好的母亲不会死,明明她有家的,可是她的父亲为了别人要了她的命。 “你胡说,我没有害死她。” “是她自己猝死的。” “咿咿呀呀!”画眉哭着想解释,可一个字说不出,她想用手写下来,可双手早已经被屠,只剩下两个光溜溜的臂膀。 这样的一幕,刺痛了月涯,她朝着画眉走去,在她身前蹲下,一字一句道:“眉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月涯。” 画眉点头,那浑浊的双眸看到月涯的那一刻迸发出无限痛意,她颤抖的抬起那没有手的膀子摸在月涯脸上,痛苦的呜呜出声。 月涯明白她有多少委屈,她也明白她遭受过多少罪,不然那个记忆中清秀爱笑的眉姨又岂会变成这幅模样。 明明四十多岁,却犹如六七十岁一般。 “告诉月涯,是她杀的母亲吗?”月涯指着梅夫人,连带着口中的话也在颤抖。 画眉点头,惊恐的抱着月涯,她想说话,她的嗓子发出支支声音,沙哑的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莫名眼睛发红。 “眉姨你莫要激动,我会治好你,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你们凭什么诬陷我杀人。” 梅夫人底气十足起来,这女人只要说不出话写不了字,那就没事,人证没了,物证可以伪造,她可以翻案,她还怕什么? “对,一个哑巴加残废就要污蔑我母亲,大姐你也太随意了。” 月铭话落,就被一把石子直直的朝着口中飞去,直接堵住了那张嘴。 凤绪澈警告道:“你若是再说一个字,那么就不用要这张嘴了。” 话落,他看向江肃,“江肃把东西拿出来。” 月涯不知道他要拿什么东西,整个人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只见江肃掏出一颗丹药递给月涯,“月涯姑娘,这东西吃下能修复画眉的喉咙,让她恢复一丝声带。” “真的?” “嗯!这是主子高价买来的。” 月涯眸子微动,她看向凤绪澈,眼中满是感激,那颗破碎的心仿佛在慢慢修复,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一把拿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把那颗丹药递到画眉唇边,示意她吃下去。 画眉本就觉得愧疚月涯,要不是这几年为了苟延残喘活着给宫小姐做证,她早已经死去,如今终于能开口,哪怕是声音沙哑,哪怕是只能蹦出一个字,她也愿意一试。 吞下那颗丹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说出一个字,“小......” “小姐。” 声音难听,犹如含着铁片一般,沙哑的让人后背发凉,可却让月涯惊喜,她拉着她那几乎没有肉臂膀道:“眉姨别急,你能开口了。” 巨大的狂喜充斥着画眉,她张着嘴,“小姐,我我能说话了。” 梅夫人直接跌在地上, “嗯!”月涯泪水滑落,“告诉我,是不是梅夫人杀了我母亲?” “是,小姐死的那天,我听到她和夫人的谈话,是她给小姐喂的慢性中毒药,那天她送去的燕窝让小姐彻底复发,她们还激烈的争吵过。” “我进去的时候,小姐已经死在梳妆台上,梅夫人欲图杀我灭口,老爷知道救了我,前提是让我不能说话不能用手写字。”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灭妻 老太爷听到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看着画眉,“你的意思是月仲也知道宫雪是被她杀的。” “对,老太爷,小姐好可怜。” 月涯按着画眉肩膀的手收紧,她眸子微敛,那艳红之唇被她咬出血,好一个父亲。 凤绪澈视线落在月涯脸上,心中微痛,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被她自己父亲这样对待,连她最爱的母亲也不放过。 宠妾灭妻,杀死自己的妻子,把自己孩子推开,任谁有这样的父亲,都会痛不欲生,她该是多么绝望,才活到如今。 握住的拳头再次收紧,指甲镶嵌在皮肉,那张俊美的脸上血管清晰似乎有种要爆裂而开的既视感。 月涯起身,朝着月仲一步步走来,她冷冷地看着他,许久才说出那句话,“我母亲中毒的事你一直知道?” 月仲沉默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容他反驳,人证物证皆在,他无法反驳。 “是,我早知道。” 他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利刃一般刺在她的心尖,滴血再滴血,没人能知道那种绝望。 “你既然早知道我母亲中毒,为何还要容忍这个贱人继续给她下毒,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是你的夫人,她为你生儿育女,把家业给你,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收养你,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手?你怎么能?”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她的质问没得到回应。 月仲依旧低着头,而梅夫人却怒吼着,“你真以为他爱你母亲?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外室?你真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东西?” “你什么意思?”月涯看着她,那如毒蛇般的眸子直视着她。 “因为是你母亲霸占了我的男人,论外室,你母亲那个贱人才是。” “冷梅,你给我闭嘴,”月仲怒吼出声。 “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瞒的,我今天就把一切都说出来。” 隐隐约约月涯觉得有种不安,果然她听到了这辈子让她再也笑不起来的话,“你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没有成亲就已经怀孕,她肚子里的你来历不明,怕未婚怀孕被浸猪笼,所以才好心收留月仲,让他暂时成为你的父亲。” “你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若不是他,你与你母亲早死了,你又如何能长到现在。” 杂种两字就是毁灭,月涯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父亲不是月仲,虽然这个男人她也并不想要。 “怪不得母亲一死你就对我如此不好,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孩子。” “怪不得你带回那么大的孩子,原来你与她才是夫妻,却骗我母亲你没有成亲。” “说什么为了我母亲,你们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宫家财产而来。” 月涯声声指责,让梅夫人失控,“是,可那又如何?你们宫家把财产给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是月仲保护了你与你母亲,这是互相利用。” “就算我不下毒,你母亲也会因为想那个男人郁郁寡欢而死,这就是报应,你没资格怪我们。” “啪!”月涯的巴掌落在梅夫人脸上,直打的她摔在一边,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你与你母亲都该死,白眼狼,月仲救了你们,她竟然把印章留给你,月仲养了你,你竟然把我们丢出去。” “你也不得好死。” 凤绪澈再也看不下去一声厉吼,“冷梅,好一个毒妇,竟然如此卑鄙,自己做错了事还赖在别人身上,真让人叹为观止。” “来人,宫老爷以及宫雪小姐的死证据确凿,现把月仲、冷梅收押大理寺择日候审。” “不要,王爷求你放了我父母。” 月铭跪着磕头,用力的撞击在地板之上,如果早知如此,他不会欺负这个女人。 父母没了,家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月涯,求求你放了他们,求求你了。” 月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冷声道:“我宫月涯与他月仲、冷梅势不两立,让我救他们,除非黄峰倒塌,月湖水干,大地天崩地裂,否则永无宁日。” 月仲、冷梅被带走,月铭被丢了出去。 老太爷无地自容,他看着脸色阴沉的月涯,只能道歉,“月涯,是我错了,我不该认贼作亲人,宫家应该由你来掌管,是我对不起你。” 看着老太爷颤颤抖抖的走了出去,月涯泪水滑落,她看向凤绪澈,万千言语尽在其中却无法说出一个字,锦瑟看到他们相对而立,欲言又止,拉着熠儿驱散其他人走了。 偌大的大厅徒留两人站在那里。 许久,风绪澈开口,“你做到了,拿回了宫家,为你的母亲报了仇。” “谢谢!”千言万语只有两个字,月涯心口荡漾着涟漪,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心中微暖。 还好有你! 凤绪澈沉声道:“熠儿让本王帮你,你要谢就谢他。” “熠儿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替我找来画眉,更没那么大的本事弄来那丹药,所以王爷,谢谢你。” “既要谢就该拿出实际来,口头不算。” “今晚我亲自下厨,留你们在宫府用餐可好?” “还行吧!” 当天晚上,月涯准备了一顿大餐,招待了锦瑟、凤绪澈。 自从凤绪澈替月涯拿回宫家,两人关系发生微妙变化,即使相见也没有那种针锋相对,反而隐藏着一股暧昧。 彼此不挑明,月涯也不想挑明,她的身份很尴尬。 冷梅害死宫雪证据确凿,没了出狱可能,而月仲害死宫老爷证据不足,再加月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很快月仲便得到释放。 至于冷梅欠的钱,扣去她所有东西加上那套私宅,还欠着月涯一万多两,拿来无果,月涯也不打算要了,月家落到至今,也算是咎由自取。 潇夫人得知月家最后的处境,纷纷害怕,生怕自己欠钱也会入狱,不敢怠慢。 她越发觉得月涯这女人恐怖,就像一条隐藏毒牙的蛇,稍不留神便会让她毒发生亡。 这天,她来到陶月如院子。 陶月如看到潇母走来,立马意识到她的目的。 冬春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小姐,这潇母来者不善,你可要小心。” “无妨,”话落,陶月如主动迎上前,“母亲,你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痴迷 潇母亲昵的握住她的手,“母亲来看看你。” “冬春奉茶。” 两人在桌子边坐下,潇母看着如此得体大方的陶月如,不由喜欢的紧,只是总是开不了口。 陶月如道:“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月如都听着。” “那个......” “哎!那个我们家欠月涯不少钱,都是她的嫁妆,当初她带来为我们潇家解困,现在他们和离,她要把所有嫁妆带走,那是一笔不小的数,我们潇府为了迎娶你,已经用了所有钱,现在母亲想求你把嫁妆拿出来我还给月涯可以吗?” 冬春、夏连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暗自嘲讽,堂堂潇家,昔日的将军府,竟然成了这份嘴脸。 陶月如其实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她淡然开口,“母亲,这事有些为难。” “怎么会?” 月如一笑,“事情是这样的,我出嫁那天,你们送来的清单我已经交给我那方母亲,她说替我保管,那些嫁妆虽然现在在我们潇府库房,可清单我母亲随时要拿来清查,我担心我把嫁妆拿出来,我母亲来清查的时候会生气。” “毕竟当初是看着嫁妆也不算委屈他们才同意我嫁入,你们家如今的处境哪个父母都不放心,母亲应该能理解吧!” 潇母脸色青红皂白,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想了许久才道:“我能理解,可这不是有急用,你也知道月涯拿回宫家把她家人送入大牢的事,我担心她也会对我们这样做,马上就是月底了,母亲这不是为难吗?她还说要拿我们潇家宅子抵,这要是抵了,我们全家都没落脚处。” “这该如何是好?月如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断然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这宅子没了,你也没有落脚处。” “家里有急事,你作为嫡夫人,应该撑起整个家不是?” 冬春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太太,这是嫁妆,既然是嫁妆那自然是由我们小姐支配,你们本就出的嫁妆寒酸,这要是全部拿回去,那我们小姐岂不是倒贴上门。” “更何况这要是被我们小姐的父母知道,那得多心疼啊!” “冬春,闭嘴,”陶月如故作生气,实际上竖起大拇指。 冬春嘟囔,“小姐这事不能让步,他们家这不是骗婚吗?” 见潇母眼尾红红的,陶月如淡淡道:“母亲,要不这样,嫁妆可以借你们,但是你得给我写个借据,还写好归还时间,这样我母亲应该不会说什么。” “自然可以,只是时间能不能长一点。” “母亲说多久?” 潇母一笑,“三年可以吗?毕竟是一大笔钱。” 陶月如脸上带笑,实则冷笑,三年,她这是打算不还啊! 当她陶月如好算计,真是可笑。 想到这她为难道:“母亲,不是我不愿意延长时间,而是我母亲每三个月都会来盘问查探,你也听过我母亲的事,有时候挺泼辣的,我这个作为女儿的也怕她,就怕她来闹,伤了我们潇家面子。” “那一年?” “半年吧!这还得算上利息,不然我母亲爱计较,就怕来闹。” 咬咬牙,潇母应了下来,毕竟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若是凑不齐,月涯那个女人指不定要如何对他们。 陶月如写好借据,怕潇母赖账,她又去了大理寺找大理寺卿大人作为公证,盖了大理寺的章,还加上利息,这样潇母就无法赖。 潇母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个儿媳妇不好对付,本想慢慢把那些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女人比谁都精,赚她不少利息就算,甚至还去了大理寺,她不可能赖账了,这是得入天牢的,心中虽然不满,可也不能表现出来,还是笑着。 只是让她头痛的是,加上这些嫁妆,她还差着五千两,这五千两没着落她也头疼。 当天晚上,月涯回潇府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和大家告别明天搬走。 刚步入院子陶月如便走来。 “恭喜你月涯,拿回属于你母亲的东西,这一场干得漂亮。” 月涯一笑,“那也不及你把潇太太反将一军,你就不怕她以后没钱还你。” “怕什么,有大理寺卿做证,她若是食言,她会入狱不说,这潇宅也会变成我的,我哪点嫁妆可比不上这偌大的宅子,她若是按时还我,那利息不菲,怎么算都是我赚。” “所以还是你精。” “决定好了吗?明天就搬走。” “对,既然你来了我等下就不去找你告别,我去找祖母告别,不知道二爷今天可回来,听说最近学堂忙,我顺便收拾东西,明天走。” 提到二爷,陶月如眸子微敛,虽然她心中对月涯有种不一样的痴迷,可她自是知道不可能。 为了她,她嫁入潇府,本是想守着她,不曾想她有了自己的展翅天地,她自是不会阻拦,不过仇她还是会替她报。 只是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她觉得可惜。 二爷是个极好的人。 “你确实该找二爷告别,毕竟他对你......” 说到这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他对你这个嫂嫂很好。” “是啊!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和陶月如聊了一会,月涯送了她一样东西,然后便去了二爷院子。 那扇窗前,潇景深背手而立,高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星宿,眉眼紧缩,满眼愁绪呼之欲出。 嫂嫂如今要走了,他心中惆怅又开心,开心的是她终于拿回自己的东西摆脱潇家,是自由之身,而惆怅的事,她一走,他再见她一面可就难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再也没借口去宫府,更没有理由痴痴的看着他。 “二爷这是再想梦姑?” 温柔的声音如同溪水潺潺一般流进他的心口,他那愁绪的神情逐渐转化为狂喜,他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月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潇景深害羞的抓抓头,“嫂嫂请坐。” 月涯把手中的精致箱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坐下,“这箱子里是送你的东西,预祝二爷能步步高升,早日晋升太傅之位。” 耳尖微红,痴痴的看着她,心中狂跳迟迟未平。 “嫂嫂你所求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所求 月涯一笑,“我所求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虽然已经拿回了一切,可我依旧像浮萍一般没有归属,我甚至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何来所求?” 说到这她眸子微敛,视线落在桌子上那冒着热气的茶杯上,杯中茶水有已经化开的碧螺春,飘飘浮浮香溢四起。 她的悲痛让潇景深握起了拳头。 “二爷所求又是什么?” 潇景深一笑,他所求便是与嫂嫂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功成名就?其实他不在乎,可是那又如何? 他无法说出,那种必须隐忍的自制力让他痛苦的低着头。 许久才说了一句话,“我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么惊骇世俗的话,月涯不敢想象,毕竟在这个男子为尊的年代,多少女子要和别人平分丈夫。 假如她不是被潇景焱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也要和别人共伺一夫。 可就是这种话从二爷嘴里说出,让月涯艳羡,以后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值得二爷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该多幸福。 “二爷,愿你所求皆能成真。” 月涯离开的时候,潇景深一直目送她走,那道婀娜身影在她眼前迟迟不曾消失,也带走了他那颗好不容易沉浸的心。 告别了潇母、告别了二爷、告别了陶月如,唯独没有告别潇景焱,潇景焱站在东厢院的葡萄架下,眼中的情愫化为一道道莫名痛。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处,她羞涩低头,时不时那双灵动的大眼看着他,崇拜的隐含所有情愫。 家道中落,她拿出她所有嫁妆。 她说:“夫君,我跟了你,自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我的嫁妆也就是你的,你尽管拿去用。” 她说:“我不求你爱我,但是请别推开我,哪怕冷淡一些也不怕?” 她说:“夫君,梨院花开了,我们生个孩子,在梨园搭个秋千可好,这样孩子会很开心。” 她说:“我是你的夫人,你怎么能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泪水滑落,潇景深踉跄一下,跌靠在葡萄架子上。 那个满眼是自己的女人丢了,连声告别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潇母已经拿着换好的三万多银票来月涯院子。 院子里椿儿在扫地,落叶没有多少,院子里显得寂寥很多。 潇母这么早到来,椿儿有种不好的预感,反常的是潇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不待见,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椿儿,月涯起来没?” “没有,小姐还在睡。” “我找你们小姐有事。” “小姐昨夜很久才睡,所以不能打扰,太太你有何事?” “没事,我在这里等着她。” 潇母话落,在一边石桌旁坐下,看着椿儿打扫。 椿儿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女人清早来干嘛,她走进去,只见自家小姐早已经醒来。 梨花木窗前,她仔细的描绘着眉毛。 “小姐,太太来了。” “我知道。” “那她来干嘛?” “凑不齐钱让我宽恕几天吧!” “那小姐要去看看吗?” 放下眉笔,月涯一笑,“她有求于我,爱等就等吧!我看看堂堂潇太太会等到什么时候。” 从未见太阳,到阳光探头,再到日晒三竿,潇母已经等的不耐烦,可依旧按捺着性子。 “吱呀!”一声,月涯推门而出,打着哈欠,对着外面的椿儿道:“椿儿都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 椿儿不在,没人回应,潇母笑着迎了过来,“月涯你终于醒了。” “太太,你怎么会在这?” “我有事找你,能不能请我喝口茶,等了一早上太渴了。” “这椿儿也是,你来了她也不叫醒我。” 月涯佯装骂着,潇母心中冷哼,真是白莲花,明明知道她在外面,还如此装。 “不怪椿儿,怪我,是我来得太早。” 进了屋子,替她斟了杯茶,月涯道:“母亲找我可是来还钱。” “对,这里有三万多两,还差五千两,我实在是没办法,能不能通融一下,五千两就不要了。” “母亲这要是我欠你五千两,你会不会逼着我还?” 潇母尴尬一笑,“当然不会,你也算是自己人,这五千两给你也是应该。” “太太说着违心的话就不会觉得尴尬吗?” “?” “当初我的钱全部用在你们府中,景焱出事前,我想给你借一点,你可是一毛不拔,如今说会拿五千两给我,还真是可笑。” 月涯毫不客气的撕开潇母伪装,气的潇母有气不能发,还是赖着头皮道:“那你要如何?” “最后的五千两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宫月涯你太过分了,你在这个家住了这么久,你竟然连五千两都不愿意出,你这个吃相真是龌龊,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从此再也不能踏入。” 月涯冷笑,她散漫的从凳子上坐起来,“既然太太如此对我,那么这五千两今天若是不还,我就去大街上找百姓评理,说你如何把我送到凤绪澈床上,说潇景焱如何把自己夫人推给凤绪澈。” 话落,她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潇母吓得不行,忙拉着她的手,“月涯,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一个月时间我铁定归还,这个家你可以来去自如。” 哼!小贱人,等我把你钱还了,这个家你休想踏入一步,潇母暗想。 月涯本就不打算在踏入潇府。 自然没留情面,只要她拿着他们的把柄,他们对自己没法绝情。 到了午时,宫府的小厮已经到了潇府,椿儿引着他们来抬月涯的东西。 陶月如看着忙碌的月涯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强烈不舍,她为她嫁入潇府,可她还没有在太久,她又要快走了。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走这趟浑水。 月涯看到她站在一边发呆,便走了过去,“看你这样子,是潇景焱还没与你圆房。” “哼!不圆就不圆吧!从来不曾来过我房间。” “你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 “他有了清禾如今又跟宫司监混在一起冷落你,我不相信你不后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报复 陶月如一笑,“后悔呀!后悔让你离开,从此这潇府再也没有知心人了。” “如果觉得委屈,早点和离,自从休夫摄政王为我们女人讨回不公后,现在休夫只要找到男方错误的地方写一张状纸,便能不用受罚轻易休弃。” “男女皆一样。” 陶月如没说话,她在想仇都未帮你报,我又岂能独善其身。 她的目的,清禾与潇景焱家破。 人啊!做了错事总该付出代价,没人能逃得了,至于那男人,她从未曾爱过,又何曾谈后悔。 她巴不得他和清禾、宫司监在一起。 她也能安然脱身。 “放心吧!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合作生意。” 月涯抱住她,“宫府永远为你敞开。” 宫月涯离去,陶月如脸色苍白的坐在石凳上,夏莲忙上前,“小姐,不就是暂时分开,没必要这么难受。” “你懂什么?” “潇景焱人呢?” 夏莲道:“二爷应该在清禾房间。” “那女人不是还在宫司监家吗?怎么会?” “听说清禾在宫司监家大吵大闹要回来,大爷连夜去接的。” 陶月如冷笑,“你去清禾院子通知一声,就说我肚子不舒服,让大爷来一趟,是时候把他心收纳过来再一次踹开。” “他让月涯爱上他,娶了她却把她送人抛弃,那么他也得尝尝这种感觉。” 夏莲不解,“小姐,你不是喜欢大爷吗?为何要为月涯小姐对大爷做出这种事,踹了他,你不心疼?” “我喜欢潇景焱的话永远不要再提,他配吗?” “那小姐......” 夏莲猛然抬头,“所以小姐你喜欢的其实是月涯小姐?” “好了,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去吧!” 就是夏莲也觉得震惊她根本想不通,自己那么优秀的小姐怎么可能性取向不正常,竟然喜欢女子。 天,要是老夫人知道铁定要气死。 月涯刚走出府,就看到门外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二爷,他翻身下马,白色衣袍上沾染了一丝灰尘,可依旧遮挡不住他那张清俊漂亮的脸。 “嫂嫂。” “二爷你今天不是早早地去了私塾吗?” “我去告了假,所以便匆匆赶回来送嫂嫂。” 月涯一笑,“二爷有心了。” 潇景深眼中的情愫暗埋,他掏出一个盒子,“嫂嫂,这是我送你的搬家礼。” “二爷有心了,这样吧!今晚嫂嫂做东,为了庆祝我搬离潇府,我请你们去醉仙居吃饭。” “真的?” “嗯!那礼物你收下。” “好,那嫂嫂不客气了,还请二爷去叫下你大嫂,我们醉仙居见。” 潇景深点头,准备进府的时候问了一句,“嫂嫂,以后我能叫你月涯吗?” “二爷早就该叫我月涯了,我已经不是你嫂嫂。” “好,”他害羞的抓抓头,然后走了进去,耳垂渐渐红了。 椿儿看着自己小姐,不由哀叹,“小姐你当时要是嫁给二爷,那该多幸福啊!” 月涯回头嗔怒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被人听了去对二爷名声不好,他这么优秀又岂是我能配上的,更何况他是我的弟弟。” 椿儿只觉得感叹,不过想到摄政王,她眸子一亮,王爷对小姐做了不少,该是喜欢小姐吧! 东厢房 清禾躺在潇景焱怀里,食指划着他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她脸上带着娇态,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很满意。 “大爷,如今那女人要走了,你什么时候把我从宫司监手里接出来,要是继续待在那,我会疯的。” “那女人太恐怖了,一点小事就打我。” 潇景焱犹豫道:“你才去她那里,要是这么快回来,我面子怎么办?” “可是......” 正说着,门外传来夏莲的声音,“大爷,你醒了吗?夫人她肚子疼不舒服,你快去看看。” 屋子里的清禾嘟囔出声:“她身体会不舒服?跟个猪一般壮,怎么可能会不舒服,铁定是看到你在我这,所以才故意说的。” 潇景焱眉头一蹙,“她不是那种人。” “我去看看。” “夫君,你别去,”说着清禾就勾住他脖子,抱着他亲了过来。 门外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人,夏莲有些不耐烦道:“大爷,你起来没,夫人身体不舒服。” 潇景焱这才推开赖着自己身上的女人,起身穿衣,“你先起来梳洗,等会我回来送你去找宫司监。” “大爷。” “听话。” 潇景焱走了出去,夏莲俯身,“大爷。” “你们夫人怎么了?” “她肚子痛。” “叫了大夫了吗?” 夏莲跟上,“夫人说没事,不用叫,实际上奴婢知道她手头紧,毕竟她所有的嫁妆都借给太太了。” “什么?”潇景焱有些诧异,“那么多嫁妆她都借了。” “对,奴婢也不明白你们家当初怎么用了月涯小姐那么多嫁妆,她想要回来也正常,小姐想帮太太,所以都借了。” 潇景焱脸色不好,一是月涯离开,心里仿佛什么东西空了一般,有些难受。 二是这次又用了陶月如嫁妆,总该这面子过不下去。 他们府真是只剩下外壳了。 夏莲嘲讽的望着前面走着的男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屋子里传来陶月如的哼唧声,潇景焱走了进去,看到她蜷缩在床上,不由眉心一蹙,只见她穿着一层贴身白纱,那白色束胸高高凸起,露出那白皙紧致的脖颈,锁骨堪称完美,鼻翼间附着汗珠,就一整个尤物。 顿时潇景焱口干舌燥,有些慌了神。 他的一切表情都落在陶月如眼里,除了厌恶就是恶心,她试图转过身体轻声道:“大爷,你来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痛,无力,头痛。” “我去给你找大夫。” “别,”陶月如拉住他,柔弱出声:“大爷,我就是一点小毛病,没必要为了我浪费钱。” 见她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潇景焱不忍道:“听说你的钱都借给了母亲?” “嗯!我们是一家人,自当互帮互助。” “夫人,你真是个好人,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好为何会选择我?” 挣扎着起身,陶月如看他的眼双眸含情,“因为你值。” 呸!真以为你值,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嘴脸。 陶月如心中暗骂。 仅仅四个字已经在潇景焱内心深处掀起惊涛核浪,说不感动不可能,看着她目光灼灼,他仿佛又看到了初始的月涯,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可惜他把她弄丢了。 “大爷,你怎么了?” 猛然回神,潇景焱这才发现自己不对劲忙道:“没什么,我去给你找大夫。” “月涯要走了,大爷不送送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醉翁 陶月如试探的询问,潇景焱只是沉默一下便离开,她能看出他眼睛红红的,里面有对月涯说不出的情愫,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对月涯动心。 陶月如冷笑,现在知道月涯的好了,当初又怎么会如此待她,连送人一程都不愿意。 何等薄情寡义。 潇景焱吩咐小厮去请大夫,而自己去了月涯居住的院子,那里没了往日的气氛,萧条了不少。 他走了进去,一坐就是一整天。 潇景深之前去了月如院子,见陶月如正在屋子里绣花,他站在外面轻声道:“大嫂。” “是二爷,”夏莲打开了门,示意潇景深进来。 “大嫂,月涯请你我去醉仙居用饭,你可有时间?” “当然有,”陶月如放下手中的东西,“这丫头终于能想起我了,烦请二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好,大嫂慢点。” 另外一边,摄政王府。 江肃把月涯在醉仙居请客的事一说,瞬间那脸色便不好起来,明明他也功劳不小,怎么就没有人来请他。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他瞬间食欲全无。 熠儿抱着肚子进来,“干爹,吃饭了。” 凤储澈挑眉看着他手中的兔子,眸子微冷,“你这是作甚?” “抱兔子啊!” “成何体统,这是饭桌,谁规定畜生可以上桌。” 熠儿被吼,嘟嘴道:“可是干爹,之前都是这样的,你也没说什么啊!” “那不一样,以后吃饭不准玩兔子,吃饭前记得洗手。” “是。” “还愣着干嘛?快去。” 江肃赶紧替熠儿把兔子接了过来,然后带着熠儿去洗手。 小家伙一脸委屈,闷闷不乐的走着,许久才道:“江肃叔叔,干爹这是怎么了?明明白天还高兴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宫家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江肃清了清嗓子道:“小公子,待会王爷会更恐怖,你得小心点,千万不要提月涯小姐。” “啊!干娘又怎么了?” “你干娘请人去醉仙居吃饭,就王爷没被请,他该是吃醋了。” 熠儿一听激动了,江肃叔叔你说干爹会吃醋,不可能吧!” “哎!王爷阴阳怪气的模样,不是吃醋是什么?” 熠儿一笑,“放心,我有办法了,不就是蹭饭。” “这干爹总是要面子,又老生闷气,交给熠儿来解决。” 洗了手,熠儿直接去了饭堂,看着自己干爹阴沉着脸一颗颗把碗里的饭送进嘴里心不在焉,他就好笑。 忍了好久才坐下,耷拉着脑袋,“干爹,熠儿看着这些饭菜没胃口。” 掀起眼皮,凤绪澈沉声道:“那你想吃什么?” “干爹能不能带熠儿去外面用餐?” 凤绪澈眸子一紧,这熠儿好像总是能猜中自己心思,他本还找不到借口去醉仙居,如今就有了借口。 他倒要看看这白眼狼请客请了哪些人? 见他不说话,熠儿道:“干爹别生气,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在家吃就好。” “熠儿,你没必要这么委屈,不想在家吃我们就不吃,父王带你去外面吃。” “真的吗?”熠儿佯装激动。 凤绪澈已经起身,“走吧!” 见凤绪澈牵着熠儿离开,江肃不由松了一口气,还是这小家伙厉害。 醉仙居 傍晚的醉仙居,一楼人山人海,二楼厢房却鲜少有人,月涯选了最大的一间,早已经点了菜等着。 陶月如、潇景深纷纷走了进来,由椿儿带着上楼。 月涯本就没什么朋友,加上亲戚早已经和她没了来往,所以她请的人都是亲近自己的。 听到脚步声,月涯起身来到门口,只见陶月如、潇景深正在上楼,她笑着迎了上去。 “你们终于来了,我可以吩咐掌柜上菜。” “月涯,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陶月如话落,顺势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而身后潇景深满足的看着,不知道嫂嫂有没有把他送的东西给打开,打开后她又会作何感想。 正想着月涯回头道:“二爷随意,今夜你嫂嫂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放心吧!月涯,我不喝酒。” “好。” 掌柜上了菜,陶月如喝开了,直接拉着月涯划拳,她还是第一次见优雅大方的陶月如有这么放开的一面。 而另外一边,凤绪澈牵着熠儿进了醉仙居,掌柜见状忙跑过来招呼。 “王爷大驾光临,快请,只不过你常在的厢房被别人占去了,不过我们给你准备了更好的。”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凤绪澈牵着熠儿跟上,熠儿东张西望,一门心思想看月涯。 到了二楼入口,凤绪澈就听到月涯的划拳声,熠儿惊喜道:“干爹,好像是干娘啊!” “怎么会?” 他佯装不知道的模样让熠儿憋笑,看今天谁能沉住气,他偏偏不去找干娘。 “那干爹我们直接去吃饭吧!不管了。” 说着小家伙挣脱开凤绪澈的手就跑进厢房。 凤绪澈无奈的把手伸回来,他耳朵动了动,听着月涯的动静。 “王爷,这边请。” 凤绪澈收回视线,有些暗喜,包厢就在月涯们隔壁,紧紧相邻,里面动静他能一清二楚。 点了几道小菜,他还是没胃口,看着身边吃得津津有味的臭小子,他就觉得好笑,这孩子平时都干娘干娘的叫,甚至一会不在他就找,今天奇了怪了,人家就在隔壁,明明声音很大,他却装作听不到。 “干爹,快吃啊!这酱肘蹄子太香了,是你最爱。” 凤绪澈一个白眼过去,“你确,这是我最爱?” “我想想?”熠儿一口咬下去那油就渗出来,弄得他嘴角衣服都是,“呵呵,好像是干娘的最爱。” “你这小子,记得你干娘喜好就是不记得你干爹的,你和她才相处一个月而已。” 这话一说,熠儿也不打算装了,他直接摊牌,“干爹这是吃醋了吗?” “本王为何吃醋?” “因为我记得干娘喜好不记得你的。” “开什么玩笑,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熠儿一笑,“干爹今天来醉仙居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必瞒着熠儿。” “人小鬼大,不是你要来醉仙居吃东西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怂蛋 “好,那就当熠儿要来。” 舔舔手指,他起身,“那干爹一个人在这吃,我要去隔壁蹭饭了。” 见他跑开,凤绪澈好笑,“你这混小子原来一直知道隔壁是谁?” “干爹是怂蛋,不敢过去,熠儿可不是怂蛋。” 小家伙跑了,还没进包厢门就大叫,“干娘,熠儿来了。” 月涯本是有些醉意,听到熠儿的声音还以为出现幻觉,便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陶月如本就好酒,自是没醉意,她淡笑,“你的那孩子来了。” “什么?” 潇景深笑着开口,“熠儿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月涯看到熠儿朝着自己跑来,嘴角还粘着油脂,还不等她起身,小家伙已经扑进她的怀里。 “干娘,熠儿好想你。” “你这孩子不是昨天才见了我吗?怎么今天又想了。” “不止我想,干爹也想,他茶饭不思,整天看着窗外发呆。” 这话一说,月涯本就喝酒,醉意十足红红的脸瞬间越发红了起来,陶月如暧昧一笑,而潇景深看在眼里,心思复杂。 隔壁的凤绪澈紧张的握住手,熠儿这话直接,不知道她又该作何回答。 沉思片刻,月涯一笑,“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你干爹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想我?” “真的,干爹说的。” 凤绪澈眸子微怒,这孩子就是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陶月如打趣,“月涯你别说这摄政王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不然又怎么可能三番两次帮你,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话说你对他什么感觉?” “是呀!干娘,你可喜欢我干爹?他除了某些软一点真的很好。” 这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气得凤绪澈想走过去揍人。 陶月如好八卦惊诧出声:“熠儿你说你干爹哪里软?” “嗯!这是干爹干娘的事,外人不能知道。” “二爷还在了,你们能不能顾及别人?”月涯娇嗔出声,她看向二爷,只见二爷紧张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月涯知道他有话要说,“二爷是不是有话问嫂嫂?” 潇景深在几人的视线下,莫名红了脸,他一身白袍衬托的脸越发红润,“月涯,你与王爷会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别说我们身份不行,就是身份匹配我也不敢喜欢他。” “为什么呀!干爹那么好?” “好是好,不适合,再说王爷这人不苟言笑,别说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就是在一个屋子都会窒息而死,我可不想成为短命鬼。” 月涯没想到自己随意拒绝的话却让凤绪澈生出一股悲痛心思,他再也受不了直接走了过去。 如天神一般降临的人站在门口低吼出声:“熠儿,我们回去。” 凤绪澈脸色青黑,月涯整个人僵住,瞬间醉意消散,她尴尬道:“王爷也在这?要不进来一起用餐。” “不必,不够格,”话落他看向熠儿,“熠儿你听不懂父王的话?让你走你怎么没反应。” 这么一吼,熠儿双眼委屈的红了。 月涯不满,“你何苦这样吼孩子。” “跟你有关系?” 凤绪澈气冲冲的进入,拽着熠儿便朝着外面走去,整个过程陶月如、潇景深看的莫名其妙。 “月涯,这男人是怎么了?” “有病吧!不管他,我们喝酒。” 门口传来熠儿哭唧唧的声音,“干爹为何要这样吼熠儿,熠儿只是想帮你。” “回家!” “熠儿不回!” “必须回,以后你不准跟这女人来往。” “为什么呀!” “她不配!” 月涯听着这话瞬间炸毛,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瞬间火气上来,双手猛拍桌子起身,一鼓作气走到外面对着熠儿道:“熠儿你进去找月如阿姨吃饭,我跟你干爹聊聊,我倒要看看我宫月涯哪里得罪这祖宗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骂。” “干娘别怪干爹,干爹只是伤了面子。” “放心,进去吧!” 凤绪澈在气头上冷斥,“不准去,我们回家。” 可这话一说,小家伙已经擦干泪跑了进去。 月涯看着气得青红皂白的男人沉声道:“王爷有种请随我来?” “本王凭什么跟你去。” “不来就说明你没种。” 话落,月涯直接朝着天台屋檐走去,凤绪澈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月涯看着屋檐沉声道:“王爷可否把我带上去坐着,有风你火气才能消散些,我也不至于和你交谈的时候被你连累。” 凤绪澈没说话,一把提起她就往屋檐上丢。 “凤绪澈你个该死的,你这是要我小命啊!” 眼看着自己要掉下屋檐,凤绪澈已经飞身上前接住她,惊魂未定的女人拼命喘息,这才哭道:“王爷莫名其妙,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我宫月涯是什么时候惹到你老人家了吗?你至于这样害我。” 月涯这一哭,凤绪澈就有些不耐烦,把她放下坐在屋檐上这才缓和语气,“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哭的人心慌意乱。” “那你别欺负我啊!你仗着你是王爷就随便欺负人,我宫月涯不服。” “好了,本王错了。” “还不够,呜呜~~” 看着她眼泪汪汪,红唇微动,满是抗议,他瞬间有种冲动...... 月涯还在炮轰,“我知道王爷不喜欢我,可熠儿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不会缠着王爷,王爷何必这么快撇清关系,还对孩子这么凶,你太过分了。” “如果你真觉得我碍眼,那好,我们明天以后不要见面,正好划清界限,你放心十五我也不会来找你。” “这样你满意了吗?” 凤绪澈怔怔的看着她,又气又好笑,“所以你一直以为本王对你只有厌恶?” “对,你厌恶我,不愿意让熠儿拿我们两个开玩笑,可是那就是小孩子,你何必当真,我也不会当真的。” “宫月涯你真是没心。” 凤绪澈气得双眼泣血,握住的拳头重重落在屋檐瓦片上。 “我就是铁石心肠,你不也一样,我们彼此彼此,谁都不是好人。” “哼!欺负我没靠......” 话未落,一张脸逼近,紧接着一张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青楼 月涯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吻的懵逼,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任由那大掌按在自己后脑勺,唇齿间蔓延着他口中的清香,心跳加速。 她甚至都不知道换气,直到面红耳赤快窒息而死才反应过来。 一把推开身边的男子,由于没掌握好力度,他直接朝着屋檐下摔去,月涯吓得尖叫,“凤绪澈!” 还好凤绪澈有武功,调整好身形又飞跃而上,直直的落在她的身前。 那张俊美的脸泛红,薄唇微肿,脸上带着一丝微怒,“宫月涯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一言不合就亲,这是第几次了,你不会自己扒着手指头算算。” “本王乐意。” “你乐意我不乐意。” 月涯一屁股坐下,这里太高,她此刻还惊魂未定。 那一吻让他浮躁的心逐渐平和下来,凤绪澈这次坐在她的身边,尴尬的气氛让两人不敢直视。 许久才被凤绪澈打破尴尬,“那个有件事本王想请你帮忙?” “说。” 月涯有些娇羞,整个脑袋都滚烫,怕他看出自己奇怪,她只能刻意用生硬语气回应。 凤绪澈紧握的双手放在膝盖交叉在交叉,“我们成婚吧!” “什么?”月涯诧异至极,“王爷你疯了。” “本王只是觉得你我都身中蛊毒,马上又是十五,与其这样煎熬逃避,不如......” “噗!”月涯哭笑不得,“所以你想把我当解毒丹?” “有何不可?” “抱歉,王爷,我就是一农女,配不上王爷的美貌身姿,所以你另寻其她人吧!” “宫月涯!这是本王的命令,你胆敢不从。” 凤绪澈有些生气,他好不容易找了借口要跟她在一起,结果她倒好,直接否定,让他堂堂王爷面子扫地,他不得不强制。 月涯以为他开玩笑,只好解释,“王爷风流倜傥,天人之姿,我就是一个成了婚没人要的女子,断然配不上王爷,更何况王爷若是爱开玩笑就找开得起玩笑的,我宫月涯不能开玩笑。”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熠儿我会替你送回去。” 话落,月涯站起身,尝试着要下去,无奈太高她犯难。 眸子看向凤绪澈,只见他阴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该死! 月涯心中暗骂,还是赖着头皮开口,“王爷可否把我送下去。” 凤绪澈抬头,冷漠出声:“想得美。” 话落,凤绪澈飞身离开,徒留月涯一个人在屋顶。 “凤绪澈你个王八蛋。” 凤绪澈气恼的离开,正碰上骑马带着美人游街的锦瑟。 锦瑟见状,忙对着怀中的女人道:“雪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哥哥,谁呀!” “你一直崇拜的那人。” “啊!不会是凤哥哥吧!” “嗯!”说着锦瑟翻身下马拉着锦雪便去追凤绪澈。 凤绪澈直接进了青楼,他就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就只会对那种女人有感觉,世间女人千千万,总有一个能让他感兴趣。 锦瑟也没料到自己好友会进青楼,他在门口停下,再次看了门头,奇迹出现了。 那软蛋行了? 竟然敢进青楼。 真是神奇。 “走,小妹,我们进去看看。” 锦雪看着青楼两字忙道:“大哥,这是青楼啊!凤哥哥为何会去青楼?” “怕什么?这王爷不近女色,如今进了青楼,你我总得去看看不是?反正也没人吃得了你。” “可是......” “快点。” 拉着锦雪走了进去,里面的林妈妈看到锦瑟激动的迎了上来,“贵客上门蓬荜生辉啊!世子快请进。” “这为老妈子,请问王爷在哪间?” “王爷?”林妈妈审视的看着锦瑟,就怕他有什么打算叫走自己财神爷,那可太损失了。 “放心林妈妈,我是来和王爷一起消费的。” “那敢情好,”一拍大腿,林妈妈招呼着,“姑娘们,有贵客,快来引世子上楼找王爷。” 这么一叫,那些姑娘不要脸的跑来,纷纷把锦瑟锦雪围得水泄不通。 锦雪本就是大家闺秀还没见过这种见状,直接吓得躲在锦瑟身后。 “大哥,我们赶紧离开吧!” “离开什么呀!你跟着我。” “别呀!”林妈妈拉着锦雪笑道:“这是小郡主吧!我们这里有鸭子,一个个长得可好看了,我带你去瞧瞧。” “我不要,大哥,救我。” 见自己妹妹吓得不轻,锦瑟忙阻止,“林妈妈,我妹妹胆小,要是被我们父母知道,那你这春楼可就惨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话一说,林妈妈忙道:“对对,谁都知道这小郡主保护的很好,我这是越矩了。” 姑娘们引着两人上楼。 推门而入,只见凤绪澈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他的身前各式各样的美女并排站着等着挑选。 “靠,怪不得进来见不到美人,原来好的都被你这小子占了。” 凤绪澈挑眉,阴沉着脸,“怎么到处都是你小子?” “这不是看到王爷来寻欢问柳有些奇葩,所以便来看看。” “雪儿,快叫人。” 锦雪走上前,看到凤绪澈顿时惊为天人,娇羞的紧,“凤哥哥好。” 凤绪澈看着她,不由一笑,“你是锦雪吧!” “对,凤哥哥,好久不见。” “没想到再次见你已经从小不点长成个大人了。” 锦瑟一笑,“怎么样?我这妹妹及笄了,长得可好?” “确实很美。” 这话一说,锦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你这小子,这是青楼你把你妹妹带来干嘛?” “当然是看你行不行?” 凤绪澈眸子一冷,“你这张嘴迟早会被我堵住。” “好了,干正事,你怎么会来这。” “要你管。” 锦瑟一笑,“你这模样阴气沉沉,定是感情受挫,莫非是表白被拒。” 被人一语点破,某人没了面子,越发阴沉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他忙转移话题,“既然来青楼,我们就玩个刺激的。” “说。” 锦雪也来了兴致,她举手,“我提议玩丢花球。” “什么丢花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9mk。鸟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wap.99mk 第一百四十章 大醉 锦雪招呼着姑娘们坐下,然后详细介绍了一遍,“待回花球落在谁手上,我喊停,你们拿着花球的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如果是真心话就不能随便拿话来敷衍,如果是大冒险,人家指定的事就必须做到,你们可听清楚了?” 众位姑娘们立马应话。 锦瑟一笑,“妹妹,你这好像有点意思,那我们开始吧!” 另外一边,月涯好不容易在掌柜用云梯的帮助下下了屋檐,回到包厢。 熠儿和陶月如、潇景深已经吃饱喝足正在玩纸牌,其中陶月如、潇景深脸上已经沾满纸条,而熠儿一只脚搭在凳子上,一只脚在地上,手肘杵着膝盖。 “哈哈,陶姨,你又输了。” “哎!不玩了,怎么都是我与二爷输,你这小子是不是动了手脚?” “当然没有,谁让熠儿聪明了。” 月涯跨入,“你们一个两个到是舒服,我可就惨了。” 陶月如好笑道:“你有什么惨的,被王爷训话,那可是莫大光荣。” “光荣个屁,”月涯第一次骂脏话,“那男人太腹黑了。” 熠儿好奇,“干爹做什么了?干娘你对他意见这么大。” “你干娘我被他带到屋顶,他人走了,害我一个人待一大半天,根本下不来,他一言不合就生气,我算是受不了此人了。” “干爹竟然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干娘我有点后悔把你介绍给他了。” 月涯坐下,端起茶水一口饮尽,身边的潇景深看着她忘了出牌。 嫂嫂与王爷难道真的喜欢上了? 见潇景深不动纸牌,陶月如一抬头就看到他痴迷的看着月涯,她不由摇头,“情深奈何缘浅。” “什么?”月涯转头询问。 “没什么,”陶月如深深的看了一眼潇景深,不由有些可怜他。 潇景深连忙转移视线出牌。 花楼传来女子的笑声,“哈哈!凤哥哥,又是你。” 锦瑟,“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锦雪忙开口,“我来问,凤哥哥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提到女子,凤绪澈俊脸沉了下来,他冷声道:“重新换个问题。” “不是吧!王爷,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姑娘们可都是回答的真心话,就连锦瑟世子也说了真心话,到你这就要换?” 凤绪澈脸色不好,人家姑娘们都这样说了,若是他还在赖账,自己面子可保不住,想到这他淡淡道:“有。” “是谁?” “这是下个问题了。” 锦雪有些扫兴,不过她灵机一动,反正自己还有后招。 花球再次到凤绪澈手里被喊停,锦雪问道:“王爷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那就去到楼顶大声说出你喜欢的女子叫什么。” 锦雪这话一说,锦瑟都好笑,这丫头胆子太大了,这种事都敢让他做,这是不可能的事。 “本王不玩了,”眼见凤绪澈起身,锦雪忙拽着他的衣角,“凤哥哥,你怎么一点都玩不起来,要不我们换一个大冒险如何?” “那本王宁愿罚酒,十杯可好?” 锦瑟两人面面相觑,对这嘴硬的男人没法,还不等他说话,凤绪澈已经自罚了十杯。 本就是浓烈的酒,加上先前心烦喝了一壶,现在也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不玩了,喝酒。” 锦雪端起酒决定来个不醉不归,毕竟好不容易才能放松一次,她不想留有遗憾。 而锦瑟看着姑娘们,只好下逐客令,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在碰杯喝酒 到了夜晚,玩了一会牌,江肃急匆匆的寻来。 “月涯姑娘,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月涯放下手中的牌示意他们先玩,然后便走了出去。 宽大的走廊上,江肃脸上带汗,衣服不整,看起来有些狼狈,月涯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修边幅。 “江肃大人是来接熠儿的?” “不是,月涯姑娘我有事相求,”说着他双手作揖俯身。 “江大人太见外了。” “请月涯姑娘一定要答应我,就是王爷不知道怎么了?心事沉重,然后在花楼与锦瑟世子喝醉了就酒,谁带他回去他都不愿意,嘴里一直嘟囔着月涯小姐你的名字。” 江肃抓抓头继续道:“月涯小姐,我估摸着你不去把我们王爷送回府,他就醉死在花楼了。” 月涯眉头一蹙,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耐不住人家江肃哭唧唧的乞求,更何况这凤绪澈喝闷酒多半与自己有关系。 他又是熠儿干爹,她这不去帮忙也实在说不过去。 犹豫了一下,她道:“那你送熠儿回去,我去花楼找王爷。” “太感谢了,月涯姑娘你真是菩萨下凡,又美又善良。” “得了,别拍马屁了。” 月涯离开前找掌柜把账结了,然后直奔花楼,索性花楼距离醉仙居也不远,就是一街头一街中。 毕竟夜深,花楼的人也要休息,林妈妈本想迎来了两财神,留他们过夜,那姑娘们被宠幸得赏钱,她也会跟着飞一把,岂料这几人只好酒不好色。 要是老老实实喝酒也就算,偏偏这三人喝醉后大吵大闹,甚至那小郡主在楼道上跳醉舞差点摔下楼,这要是出事那她们可就死定了。 贴着钱把锦瑟世子以锦雪郡主给送回家,这摄政王又在房间里闹开了。 “来,喝酒。” “林妈妈把你们的好酒统统上来,本王今夜高兴,不醉不归。” “宫月涯你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被本王看上你还嫌弃。” “喝酒。” 林妈妈焦急的在楼道上踱步,这摄政王府的人怎么还没到啊!她快要死了。 “砰!”一声巨响。 “哎哟!我的景德镇花盆碎了。” “哐啷”一声。 “哎呀!我的檀木书架又倒了,这王府的人怎么还不来啊!这花楼都要被拆了。” 林妈妈一边双手拍腿,一边心疼的胸口疼,要不是身体底子好,她肯定得吐血。 “老管,你到时候统计一下这王爷给我们破坏了多少东西,好去他府上要债。” 老管抹了一把汗走来,“这是要我命啊!林妈妈呀!这摄政王可是阎罗战神,老奴不敢去,怕人头掉地。” “哎呀!那怎么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9mk。鸟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wap.99mk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讨价 正说着,月涯已经走了进来,由于她身穿一身红,极其引人瞩目,加上人也美,就是行走的光。 林妈妈一看到便迎了上去,“姑娘这是要找谁?” “王爷可在?” 一听王爷,林妈妈激动了,终于来人了,“在呀在呀!姑娘我不管你是摄政王的什么人,求求你赶紧把这祖宗带走,我们花楼快被他拆了,他太厉害了。” “有这么严重?王爷可不是这么不讲理的。” “王爷是好,可这酒醉的王爷真是惹不起,会耍酒疯根本招架不住,管家你快带这姑娘上去。” 老管忙点头,“走吧!姑娘,这边请。” 月涯一上楼就听到楼上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一下是花盆瓷器一下是凳子,别说身边的老管,就是月涯也被这症状吓得憋嘴,这王爷竟然如此暴力。 以前没发现。 “姑娘,就这间要不你自己上去吧!” “好,”月涯应了一声便自己敲门进去。 只见那屋子一片狼藉,而地上坐着的男人一手握住酒壶,一手搭在腿上,然后把酒灌入口中,他头发凌乱,额间发丝垂了下来。 那双眸子微微眯起,加上脸上红晕涌现,简直帅到爆。 看到月涯,他以为是酒醉导致的幻觉,不由开口,“江......肃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王说过......今夜不醉不归。” “不准来打扰本王。” 酒再次灌入,他勉勉强强站起身,可又摔了下去。 月涯忙跑过去搀扶,“王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府。” “不要,本王跟你说,那女人嫌弃我,怎么会有人嫌弃本王?” 月涯一愣,他竟然以为自己嫌弃她。 “谁嫌弃你了,我只是说实话,你是王爷,我配不上你。” 凤绪澈整个身体靠在月涯身上,巨大的重量让月涯身体开始弯曲,她艰难的扶着他。 “月涯......那女人,本王竟然会动心。” “轰”的一声,月涯震惊的愣在那里,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 “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那女人......本王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不喜欢她。” 月涯松了一口气,嘟囔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没必要总挂在嘴边,走了。” “本王不回,喝酒。” 他抱着一个空的酒壶拼命的往嘴里倒酒,可就是没有,“咦!本王的酒飞了。” “该死!” “是是是,飞了,我们回去,太折腾人了。” 月涯驮着他往外面走,可每走一步就摔一跤。 好不容易把这男人扶到楼下,林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把手中的清单递给月涯,“这位姑娘,这是王爷打碎的东西,还有今晚的饭钱酒水钱,他们找了十个姑娘作陪我们也得收钱,请你等王爷清醒的时候说一声。” 月涯接过那清单一看,瞬间吐血,“一千五百两?这位妈妈你这什么姑娘竟然值得一千两?” “姑娘,王爷选的都是我们花楼顶尖的一个两个姿色上乘,我已经少收了,这锦瑟世子摸了月菊屁股的钱我都没算,还有那小郡主摸了春香胸口的事也没收钱。” “对了,摄政王也摸过秋香脸,两人还差点吻上,这里得加上五十两。” 这老妈子趁火打劫,月涯当然知道,毕竟自己家也是做生意,可人家有理有据,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只是这钱要的太恐怖,她作为熠儿干娘,自是不能不帮熠儿。 不就是砍价,她倒要看看能砍下多少。 “不说我说你,林妈妈,这货比货也要三家对比方能知道价格,还有货值不值。” “我们家王爷去过三家青楼,除了你们家姑娘水准一般外,其他两家可是顶尖,我们王爷跟人家睡一夜伺候一晚摸了多少屁屁也不要多少钱,你这就陪酒收这么多也太坑人了吧!” “试问你们家姑娘有春花楼的花魁明明美吗?” 林妈妈眉头一蹙,“自是没有。” “那有没有红衣楼的花魁泠月美吗?” “没有,差点。” 月涯一笑,“那不就得了,人家泠月明明陪睡一晚也才一百两,你家怎么什么都比不上人家还要一百两。” 林妈妈眉头一蹙,“姑娘这不能这么算?” “怎么不能?你们十位姑娘都不如人家一位,凭什么赚人家十倍的钱,更何况你们家姑娘就陪酒,什么都没干,大打折扣,最多一人只能收十两啊!” “姑娘口才好我自是比不过,只不过这是规矩,你们点了没用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管不到,但是你们也确实点了,就该按照我们的来付。” “既然如此,那你等王爷醒来亲自找王爷要好了,不过王爷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一不小心触怒龙颜被砍头可就得不偿失。” 林妈妈还想说什么,老管实在是怕惹事,忙道:“林妈妈我觉得吧!这是王爷,你要是亲自上门,触怒龙颜得罪王爷可就惨了,要不我们少收点。” 林妈妈不情不愿道:“行吧!那姑娘给我们一千两就行,少收五百两。” “还是太多,王爷这人有点抠门,我担心他会生气,还是你老人家去要好了。” “可是我也不敢啊!” “那没法了,除非你还要少。” 林妈妈咬住唇,摸着胸口,心疼的要死,“那你说多少帮我们要。” “一口价一百两,就算赔偿那些东西加上酒水,至于姑娘们又没失身,林妈妈就别收了,王爷是阎罗,你这是要命还是要钱,你老人家可得想好。” “这王爷如今手头紧,可拿不出一千两啊!他一没钱就会发飙,有可能把你们花楼都毁了。” 林妈妈欲哭无泪,“那行吧!一百两就一百两,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过姑娘以后你可要跟你们王爷说不要来我们花楼了,真的赔不起啊!” “得嘞!林妈妈我会转告王爷,他定会因为你少收钱而对你们店不错。” “走走走,看到他,我心啧啧疼。” 月涯一笑,然后拽着身上的男人就往外面走,手上的清单直接塞在怀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9mk。鸟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wap.99mk 第一百四十二章 坦诚 摄政王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马爷见到自家王爷整个身体瘫在月涯身上,不由上前帮忙。 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人家身上。 “月涯姑娘,老奴来吧!王爷太重。” 月涯松了一口气,忙道:“好,确实累的够呛,你们主子喝醉了酒跟孩子一般,竟然还会撒娇,也是挺逗。” “是啊!所以王爷只有心情非常糟糕的时候才会喝酒,平时都不喝,就怕闹出笑话,今晚该是有心事。” 说着马爷试图去接凤绪澈,可刚碰到凤绪澈的那一刻就被他给推开。 “走开,本王不要你。” “那个你,你来,江肃,”凤绪澈眯着眼睛,再次朝着月涯摇摇晃晃而去,勾住她的脖子,俨然把她当成江肃。 月涯被折腾出一身汗,被他使劲搂住根本没法抬头。 “行行行,把我当江大人,那你可得给我俸禄。” 月涯话落,看向马爷,“马爷,还是我来吧!你帮我一下,我怕他连马车都上不去。” “好嘞。” 用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去。 马车朝着摄政王府走去,月涯被他紧紧勾住脖子,鼻子就凑在她的脖颈处一阵吮吸,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男人跟黏上她一般,怎么也弄不走。 “江肃,你怎么有股女人的味道?” “嗯!有那女人的味道。” 月涯试图推开他,可他越靠越近。 “没想到......你还挺好闻的,像那个自大的女人。” “噗!”凤绪澈对着她吹了一口气,惊的月涯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她懊恼出声:“王爷你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把你丢下了。” “本王......一直安分,本王没有龙阳癖好。” 说着整个脑袋搭在她的肩膀,尖锐的下巴弄得她好痛。 好不容易折腾到王府,月涯本以为自己能回家,不料凤绪澈一直赖着她,她根本走不了。 恰好江肃抱着熠儿回来,小家伙钻进马车看到赖在月涯身上的凤绪澈不由开心道:“干娘,干爹舍不得你,所以你今晚可以陪我们一起睡吗?” 马车外江肃嘴角一抽,他无法想象明天早上起床,王爷见到床上的女人会如何? 明明开心想大笑,却故意绷着脸质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休想占本王便宜。” 月涯沉声道:“万万不能,我现在就要回去了,江大人你来得正好,赶紧带他们回去休息。” 说着月涯起身,可身上的大手一直按住她,“别动。” 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她脖颈处撒娇,惊的江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也走不了? 连江肃都诧异的走路摔了一跤。 当天晚上,月涯被迫和凤绪澈躺在一张床上,小家伙在江肃的怂恿下,决定给两人二人世界,竟然乖巧的跑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凤绪澈睁开眼睛,头疼欲裂,由于天还未大亮,屋子里有些昏暗,他挣扎着起身,忽然发现一双腿压在自己的身上,瞬间整个人如雷灌顶一般,扬起的手掌差点朝着月涯天灵盖打去,直到隐隐约约看到那张熟悉娇艳的脸,他猛然收回手,还差点遭到反噬。 月涯怎么在这? 凤绪澈眸子渐渐沉静下来,他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一股记忆苏醒,他好像一直缠着她一直在说浑话。 脸颊不由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月涯一个翻身抬脚直直地踹在他的身上,凤绪澈一个始料未及正中下怀,他痛的捂住下腹闷哼出声。 这女人怎么睡觉如此不安分? 正想着一只脚再次朝着他的脸颊踹来,凤绪澈直接被踹下床。 巨大的地板碰撞声把月涯惊醒,她猛然起身,黑夜下她看到凤绪澈阴沉着脸看着她,瞬间吓得后背灌风。 “王爷,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看着我做什么?” 这声质问,让凤绪澈又气又好笑。 “本王不睡觉,明明本王睡得好好的,你极其不安分,一跤差点把我断子绝孙,一跤直接让我毁容。” 月涯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的意思是,我刚刚踹到你......” 她的食指指向他下腹。 “能断子绝孙的地方除了这还有哪里?” 月涯口水一吞,脸颊爆红,她此刻好庆幸天还没亮,凤绪澈看不到自己的窘迫。 “呵呵!不好意思,”话落,她赶紧下床穿鞋,“那个王爷,既然你已经没事我就先走了。” 凤绪澈看了眼门外沉声道:“天还没亮。” “没事,正好趁着夜色回去,我就担心椿儿们误会你我。” “误会有什么不好的,宫月涯你至今都不明白。” 月涯一边穿鞋一边回答,“明白什么?” “明白本王对你这么好的目的,你真的没想过原因?” “不就是我是熠儿干娘。” 穿好鞋子,本就是和衣躺下,所以她起身便道:“王爷,我走了。” “等一下,本王昨晚可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提到这月涯就好笑,“你昨晚跟个孩子似的,我都被你缠死了,王爷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太吓人了。” 凤绪澈尴尬的不行,“本王做了什么?” “你把人家花楼拆了,这就算了,还赖着不让我走。” “对了有件事你清醒后得去办,我已经够尽力了,”说着她从腰间取出那张账单递了过去,顺便把蜡烛点上。 凤绪澈看到那账单有一千五百两变到一百两,脸顿时羞愤,他好像记起来了。 眼前的女人说他抠搜,还说他不讲理会杀人,才逼着那林妈妈把一千五百两减到一百两。 他咬牙切齿道:“本王想起来了,说到这我还得感激你,要不是你这么说我,那林妈妈也不可能把一千五百两变成一百两。” 月涯嘴角一抽,“不客气,王爷名声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你杀神的名号根深蒂固,确实会造成一些威压,不过这是好事,你看昨晚我不就帮你省钱了。” “所以我得感激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家破 月涯一笑,“小事何足挂齿,我走了。” 话落,月涯走到门口,双手搭上门把的时候被唤住。 “今天你不跟本王说清楚本王不会让你走。” 月涯回头,只见凤绪澈怔怔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异常神情温柔,这让月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今天有些奇怪。 月涯慌乱出声:“王爷你想说什么?” “本王喜欢你”。 如此直白的表白让月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许久才试探问道:“你说你喜欢我?” “嗯!”他沉声道:“本王不明白那是不是喜欢?可是跟你在一起我很舒服,你有种让我想安定下来的感觉。” “咕噜”一声,月涯猛吞口水,“所以王爷你刚刚是跟我表白?” “嗯,行吗?” “什么行吗?” “和本王在一起,试试?” 月涯第一次见凤绪澈这么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了,没法她实在是太好笑。 这男人竟然连开玩笑都这么好笑。 “你笑什么?” “你不适合开玩笑,拜拜。” 门被打开,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就这样一拉月涯被逼靠在门上,门也随即被关上,他双手把她禁锢在怀里,语气微怒,“本王没开玩笑。” 烛光摇曳,映衬着两道身影暧昧至极,凤蓿儿第一次能近距离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他一身白,如谪仙一般深情的看着她,睫毛投影在眼睑下,美好的让她忘记呼吸。 鲜活的刻画在她的脑子里,仿佛活了一般,让她心重新燃起希望,一点点撞击着心脏。 这好像是梦,有好像不是。 “王爷你放开我,别这样......” 口中的话未落,那双深邃炙热的眼便逼近,紧接着那唇瓣落了下来,星星点点的吻温柔的落在她唇上,让她一时之间忘记呼吸。 身后的手一只护在她脑后,一只在腰间,酥痒让她下意识沉沦。 她懵了,就想这样沉沦一次,哪怕是露水情缘一次便好。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两人身份不匹配,他在玩自己。 月涯猛然推开他的胸膛,那张唇离开徒留一身失落感。 她质问,“王爷是天之骄子,太后对你寄予厚望,你的身份注定只能娶皇亲国戚还有那些名门之后,又怎么可能让你娶我?” 她语气急躁质问。 她明明就不是神仙,没有豁达心思,更没有强大的背景,她摇摇晃晃跟浮萍一般极度渴望安全感。 而他此时出现,此时表白,那就是给她希望。 她不想希望过后只剩失望。 “我好不容易从泥潭中解脱出来,王爷为何又要招惹上,给不了真正的爱,又何必承诺。” 月涯心口的激动变成苦涩,眼含泪,态度也冷漠起来。 凤绪澈第一次见她这样,心痛的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本王没有玩弄,是认真的。” “我月涯虽然已经摆脱潇府,恢复自由之身,可始终是个被人抛弃的女人,你的家人怎么可能接受我?世人会如何说你我?” 月涯看的很清楚,这个世道本就对女人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可以沾花弄草,随意玩弄女人感情,可女人不能。 女人这一生,若是没有寻得良人,注定没出头之日。 而他凤绪澈注定三妻四妾,不会是个良人,她宁愿选个平民,甚至终生不嫁。 凤绪澈沉声道:“本王没想那么多,本王的亲事任何人做不了主,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既然已经承诺,便会对你呵护一生。” “那梦轻衣呢?她与你该是有一段感情吧!” 凤绪澈心突然抽痛一下,他没想到那个穿越女竟然还能在他心中掀起一丝痛。 他的犹豫坚定了月涯内心的渴望,她沉声道:“王爷既然心中还有她,又何必拿我当替身,拿我弥补心中的创伤,我不喜欢你,也受不了这种伤害。” “至于梦轻衣,她在清水县。” 话落,月涯逃跑似的走了出去,为自己保持最后一点尊严。 凤绪澈挫败的靠在门上,是时候去清水县和那女人做个了结了。 凌晨的街道萧条,没人。 风吹在月涯身上,让她越发理智,心中的狂跳早已经消失,眼中是毫无波澜的宁静。 此刻她迫切想家,做惯了别人的替身,她厌恶至极,只想做自己。 所以即使王爷那么厉害,那么有权势,可她依旧拒绝。 理智的有些可怕。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月涯猛然回头,黑暗的街道又恢复平静,就在她再次回头的时候,一个黑色编织袋套住了她,紧接着整个人不省人事。 凤绪澈眼睛狂跳不止,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追了出去,只是府门外已经没有月涯的身影。 他不放心一路上寻去,直到寻到宫家得知月涯还没回来,他整个人开始暴躁起来。 凤绪澈急匆匆的回府吩咐江肃调动暗卫秘密寻找。 江肃不解,“王爷,月涯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好好的,怎么会不见?” “都是本王的错,要是她出去的时候我能跟上,她也不会出事。” 凤绪澈现在很自责,他吩咐江肃带人四处寻找,自己也没闲着趁着夜色寻了出去。 天逐渐亮,阳光打破了一城的宁静。 月涯睁开眼便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只见四周是个山洞,山洞里没光,全部靠蜡烛撑亮,洞里有股尿骚味。 她想走,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绑住,动弹不了。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醒了?” 一道阴冷之声响起,月涯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在烛光下一脸阴沉的男子,男子衣衫脏乱,头发乱七八糟,全身散发着颓废的臭味,整个人胡子邋遢,哪有先前的潇洒。 此人正是月铭。 几天不见,这月铭竟然变成这副模样,月涯自然震惊。 “月铭,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放你,你把我家人弄得家破人亡,竟然好意思开口喊我放你出去,宫月涯今天我就要拿你为我们的父母报仇。” 说着,月铭朝着她走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死 明晃晃的匕首落在她的脸上,月铭狰狞的盯着月涯,本以为她会吓得大喊大叫,结果非但没有还是一副冷漠样。 “求饶啊!你只要求饶我定饶了你。” “对你求饶,你还不配。” 月铭冷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宫月涯事到如今你可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月涯眸子一冷,眼中滔天恨意涌现,“我后悔没早点杀了你母亲,还有那个所谓的父亲,他们害死我外祖父害死我母亲,他们罪该万死。” 月涯的话激怒月珉,他再也不想废话,冷声道:“走!我会让你后悔的。” “去哪里?” “我母亲因为你被抓,你难道不该做点什么?” 话落,他收回刀子,撕扯着她的头发朝着外面走去。 天已经大亮,城楼之上,月铭的匕首落在月涯脖颈处,他狰狞的看着前方,俯瞰整座阴气沉沉的城池。 另外一边,出城寻了大半夜的凤绪澈接到暗卫消息立马朝着城楼赶来。 “江肃你隐藏在背后,如果月铭敢做出对月涯不利的事,看本王信号,本王抬手,你便用箭射杀,生死不计,一定要保住月涯安全。” “是,那属下这就带人去隐藏。” “嗯!” 城墙之上,大风飞舞,吹得月涯瑟瑟发抖,今日的天气突变,寒意十足,星星点点雨水落下,打在她与月铭的身上。 月涯可笑的很,“你拿我要挟摄政王放了你母亲,月铭你是猪吗?” “摄政王与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放了你母亲,你这是以虎谋皮,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闭嘴!”月铭怒吼出声,手中的匕首再次紧了一分,一丝血丝在她脖颈处闪现。 “凤绪澈为了你把他们关入大理寺,你对他而言绝对不简单,要不我们赌一把,就赌他会不会为了你殊死一搏。” “简直愚不可及,他不会。” 月涯宁愿相信公猪会上树也不愿相信凤绪澈会救自己,哪怕昨夜的表白也只是他心中那该死的尊严慰藉,自从被伤了一次,她特别理智,尤其是感情方面,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凤绪澈赶到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大的整个京城都处在朦胧之中,虽若隐若现可他还是看到了城楼之上的两人,心刺痛。 明明自己为了赶路全身已经湿了,可他想的依旧是她衣服全湿,该是会冷吧!千万不要着凉才好。 “你看,来了。” 月铭很满意看到凤绪澈冒雨而来的样子,眼中带着狂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月涯看到了城楼之下,马匹之上,一身黑衣紧裹,满身雨水的男子。 他鬓角滴水,衣服滴水,整个身体都是水,可依旧高坐在马匹之上,担忧的看着她,完美的如同神帝一般,那副睥睨天下的气势依然在,可那份眼中的担忧却好似只属于她。 心微微触动,月涯莫名眼眶红了,没人会来救自己。 他是第一个。 “月涯,你说你这种被人嫌弃的下堂妇,竟然会勾引的王爷为你牵肠挂肚,甚至冒雨孤身来救你,啧啧!你这命可真好。” “少废话,要杀要刮尽快来,你真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那要不我们等下试试?生死抉择,他会选谁?” 月涯冷笑,她也想试试,试试她这样没人在乎的人会不会有人拼死来救她。 凤绪澈大声质问,“月铭,你好大的狗胆,给本王把她放了。” “王爷莫急,只要你放了我母亲,让潇哲放了我妹妹,让我们一家四口离开这所城池,那么我便安然放了她。” “呵呵!”凤绪澈嘲讽一笑,“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为了她放人,一些蝼蚁,本王从不在乎。” “蝼蚁,”月铭笑哭了,“月涯他说你是蝼蚁你信吗” “信,如何不信?”月涯苦笑,心中有了希望,听到这两个字确实有了失落。 凤绪澈冷声道:“既然如此,还不把她给放了。” 大雨漂泊,砸在他们身上,徒留满城寂寥。 “我说过,要放人可以,把我母亲妹妹带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匕首再进一步,血溢了出来,很快被雨水冲刷。 凤绪澈心坠痛,他握住缰绳的手一紧,手背青筋暴起,指尖镶嵌在掌心,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住手!” “怎么心疼了?王爷不是说她就是蝼蚁吗?怎么你还会心疼啊!” “嘶”的一声,又一刀落在她的脖颈处。 隐藏在身后的江肃受到大雨影响,有些拿不准,怕箭伤到月涯,不敢下射击命令。 凤绪澈没给暗号他也不敢随意射击。 心很痛,火气已经到了忍耐不住的极限,他不敢下命令,因为视线模糊,哪怕是他也无法精准判断月铭的位置。 “好,本王答应你,不过你若是再动她一分,本王会立即下令让你母亲在天牢中永远出不来,死了也只是喂饿狗。” “那就看王爷的心里月涯重不重要了?” 凤绪澈派人去天牢带人,他对着暗卫耳语一翻,随即暗卫消失。 很快暗卫带来两人,“梅夫人”以及“月夕。” 月铭看不清来人是谁,可从身段可以明显判断出就是自己母亲以及妹妹。 凤绪澈冷声道:“人本王已经吩咐人带来了,把月涯给我放了。” “不行,我必须验人,否则不相信你。” “那你下来验啊!” “你跟她们一起上来,只要我远远看一眼就会放了她。” 凤绪澈翻身下马,然后带着两人朝着城楼之上走去,城楼之上,大雨依旧下着,月涯看着凤绪澈带着两人走来,她沉声道:“你不该为了我把她们带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不该是放了她们的理由,我的命不值得你挑战京都国法。” “那是你妄自菲薄,值不值该由本王来说。” 话落,凤绪澈看向月铭,“人已经带来,我们一起放。” “好,一起放,王爷还真是情深义重,用别人不要的女人也能这么宝贝在,真是羡煞我也。”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在你心中何等重要。” 话落,他眸子一冷,扬起手就朝着月涯推去,高墙之上,月涯摇摇欲坠。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闭上眼睛。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穿越 “卑鄙无耻,”凤绪澈直直地朝着月涯飞去。 “哈哈!蠢货,你们一个两个愚蠢至极,”月铭笑的不行,然后跑向自己母亲,“母亲,妹妹,我们快走。” “走,你走得了吗?” 一道阴冷之声响起,月铭震惊的看着‘梅夫人’惊恐出声:“你不是我母亲,你是谁?” “敢在王爷头上动土,找死。”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滑落,露出一张清秀耐看的脸,“一个取你狗命的人。” “我叫梦轻衣。” 长剑直直的刺进月铭心脏,他致死都不知道,自己会瞎眼认错人。 城墙之下月铭如同破败的娃娃掉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 凤绪澈抱住月涯落下,心中的空洞终于填平,那些恐惧化为乌有,心中巨石落下,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抱紧了她。 他抱着她缓缓落下。 而她就这样看着他,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下巴,那紧抿的薄唇,根根分明的长睫毛,美的让人恍惚。 心一紧,她抬起手,遮住了他下巴以上,喃喃自语,“原来那日悬崖之下是你救的我,那日客栈也是你从天而降,什么三皇子,自始至终都是你。” 他没否认,“是,你终于认出本王。” “你还好吧!” “多谢王爷又救了我一命,我很好。” 心中悸动,被所有幸福填满,她沉沦了,真的沉沦了,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救自己危难之中,就是铁树也能开花。 两人缓缓而落,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两人就这样站在城墙下,唯美的雨水落下,男俊女美,好一个窈窕淑女。 “你没事就好。” 他声音淡漠如冰,没了昨夜的狂热,多了一丝疏离。 月涯准备抬起手握住他的手和他说,她愿意尝试着和他在一起,她愿意放纵一次,哪怕最后身心疲惫也在所不惜。 可手刚抬起,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那道声音她永远也忘不了。 “月涯好久不见。” 月涯心口一惊,视线落在凤绪澈身后的女人身上,移光扫过凤绪澈僵硬的身体,扬起的手最终放下。 她随即一笑,越过凤绪澈朝着梦轻衣走去,“轻衣,你回来了。” 梦轻衣微微一笑,月牙般的双眸如珍珠一般璀璨,她亲昵的握住她的手,“好久不见,我太想你了。” 月涯看着她那熟悉的装扮不由一笑,“哦!原来刚刚的梅姨是你装扮的,这位小姐是?” 梦轻衣笑道:“是我装扮的,她是我的好姐妹银心。” “原来银心扮演的月夕,你们两个怎么能扮演的那么像?” “因为银心会易容书。” 月涯搂住她,“谢谢你帮了我。” 凤绪澈没说话,迈步便走,梦轻衣见状示意月涯稍等。 “王爷。” 梦轻衣的声音隐藏着浓浓的思念,还带着颤音,可那大步离开的男人并没有停下。 月涯看着她追了过去,心里坠痛,原来不是没动心,而是动了心后又被撕碎,还好还来得及。 可是她哭了,眼中泪水滑落,她竟有些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家破心碎,又恢复了独身一人。 银心看到月涯黯然神伤的模样走上前,有些阴阳怪气道:“他们两个有一段很深的感情,任何人都插足不了,你是轻衣信任过得姐妹,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更何况你与那寡妇没什么区别。” 月涯握住拳头的手一紧,她苦笑一下回头看着眼前月夕打扮的女子道:“何为认清自己身份?” “你喜欢王爷,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敬你是轻衣朋友所以这次容忍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要是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她转身便要走,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停止脚步,“对了,我与凤绪澈没关系。” 月涯请求江肃帮忙把月铭的尸体送到宫府,她在想,月铭虽然对她不义,可终究还是一起长大过,她不愿他成为孤魂野鬼,想给他最后一场体面。 江肃答应了,亲自帮忙把月铭的尸体送回去。 月涯离开城门的时候,仿佛被抽空了一切力气,连走路都有些吃力,她不明白为何心中会痛,会难受,会窒息,莫名鼻子酸胀。 “凤绪澈,你就如此不想见我。” 梦轻衣不想在追下去了,她站在雨中嘶吼出声:“三年前我之所以没有原因的离开你,那是有原因的。” 凤绪澈停止脚步,他回头,脸上全部都是雨水,本就狼狈如今更是狼狈至极,他还很庆幸此刻下雨。 不远处的女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没有月涯那种惊艳人的美貌,长相只能算耐看,可是曾经却让他过了一段幸福时光,她的离开,让他的光消失了一段时间,从而变得阴沉不少。 没想到这女人莫名其妙又回来了,在他即将踏入另一段感情的时候又回来了。 他眸子冰冷,如寒星一般淡漠的看着她,“你还回来干嘛?” “绪澈,我想你了。” “别说这些让人恶心的话,从你曾经不告而别的那一刻,你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梦轻衣落泪,“你也知道我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我的身份逼着我离开,我与你说过的,我是穿越女,一旦攻略宿主成功便会自行脱离这个世界,这次要不是我违背系统,我是不能再次回到这里。” “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本王只知道,我们已经过去了。” “什么攻略宿主?本王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 梦轻衣有些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承认她是有私心的,系统说她攻略男主成功,让男主爱上她就能获得积分离开去下一个世界。 可明明宣示她已经让这男人爱上她,可当她离开的时候却还是被困在这个世界,最后系统说她没攻略成功问她要不要在这个世界换男主攻略。 她换了,可最后才发现这边的男人除了凤绪澈没有一个拿得出手,害她白白浪费三年时间,最近才想回来重新攻略凤绪澈。 “你不明白,凤绪澈,就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离开这个世界痛不欲生,差点死去,所以才恳请系统把我送到你身边。” “凤绪澈,自始至终我都离不开你。” 凤绪澈眸子微冷,如果换成以前她这样对他说或许他还会开心,可如今徒留一些恶心与厌恶,他沉声道:“晚了。” “是不是你爱上别人了?” “是,那又如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昏迷 梦轻衣攥紧拳头,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她朝着他逼近,“凤绪澈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月涯。” “对,本王就是喜欢她。” “不可以,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喜欢她。” 说着梦轻衣直接伸出手握住他,欲图和他十指相扣,被他推开。 “你竟然这样嫌弃我。” “本王说过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你何必咄咄逼人?你以前的清高去哪里了?” 梦轻衣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厌恶,作为一个攻略男主成功十几个的现代人来说,若是她继续强迫下去,那么只会让人越来越厌恶,为今之计必须适可而止,然后想其它办法重新攻略。 她的目的很简单,让他爱上她,然后安然脱离这个世界。 “凤绪澈,对不起,”梦轻衣哭着松开了手,然后看着凤绪澈离开。 说来也奇怪,今天的天气跟着魔了一般,雨一直下个不停,想到月涯,凤绪澈吹响了口哨,马朝着他跑来,在梦轻衣的注视下他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梦轻衣攻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男主拒绝自己而难过,她莫名的心痛。 “系统,你说我还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系统在她脑海中回答,“看起来有点难,三年前你若是不离开,再接再励或许有机会,这次看来难了。” 梦轻衣握住长剑的手一紧,她眸子冰冷,瞬间流露出势在必得,“我必须离开这里,凤绪澈只能爱上我。” 银心见凤绪澈离开,便跑上去,“轻衣你怎么了?” 梦轻衣回头,“没事,不就是被拒绝了,有什么大不了,想我梦轻衣聪明绝顶,又有系统傍身,都攻略了十四个男人,甚至上一个世界的皇帝都为我倾倒,我就不相信拿不回凤绪澈的心。” “王爷是不是喜欢上你那姐妹月涯了?” “哼!那又如何?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上不得台面,就算凤绪澈喜欢又如何?我何时同意。” 银心这才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么自信的模样,相信你这一世定攻略成功。” 城门距离宫府还是有很长距离,由于下了一大早上的雨,整条街道都没人,零零散散有店铺开着,人也很少。 月涯在雨中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紧了紧衣服,就在她终于到府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声。 “哒哒哒”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却每一下都踏进她的心里,心中有些期待,总觉得那踏马而来的就是凤绪澈。 “月涯。” 温柔的声音如同春雨一般在她心口浇灌,她踏上台阶的脚僵硬在那里,心莫名狂跳。 是他,凤绪澈。 “月涯,你我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他翻身下来,在她身后站住,如同高山一般,用自己大半个身体替她挡雨,大掌放在她的头顶。 月涯回头,怔怔的看着他,心中荡漾的涟漪被她抚平,“王爷怎么跟来了?轻衣她为什么不与你一起?” 雨水在她脸上滑落。 凤绪澈淡淡道:“她与本王没关系。” “哦!”月涯开口,“王爷,雨太大,看样子也不会停,要不我给你准备一辆马车。” “不必,本王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王爷请说,”月涯的疏离转变的太快,每一个字都在他心中生成一把利剑,凤绪澈想不通,她为何会这么冷漠,明明刚刚城墙之下,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喜欢。 “我与梦轻衣是有过一段感情,可那是并不知道你会出现,我也不知道我对她到底是不是爱......” 月涯一笑,“王爷为何跟我说这些?” “你不在乎吗?” 月涯佯装不在乎,“我为何要在乎,你与轻衣姐姐确实很般配,我祝福你们。” “宫月涯你对本王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 “为什么?” “王爷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再爱,事至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凤绪澈没说话,此刻他庆幸下着雨,雨掩盖住他眼中的酸涩,这是第二次被人抛弃。 第一次是梦轻衣,这一次是她。 “王爷若是没事,我先进去了,对了,我给你准备马车。” 她的话字字诛心,凤绪澈没想到她对自己竟然一点感情没有,是他自作动情了,心中窒息的难受,他放下手,看着那准备跨入门槛的女子道:“马车不必,既然你对本王没有感情,那本王以后不会打扰。” 凤绪澈转身上马,马蹄声响起,月涯泪水滑落,心中苦涩蓄满。 “王爷,对不起,我不想夹在你与梦轻衣之间,更不想当你的挡箭牌,更不愿意当你们的替身。” 月涯进了府,椿儿见状忙遮着伞跑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椿儿了。” “王爷怎么不进来,雨这么大。” 月涯苦笑,“以后王爷不会来......了”。 话落,月涯双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整整三天三夜,月涯都未曾有醒来的痕迹,他的高烧依然不退,椿儿请遍了云城所有的名医都找不出她生病的原因,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她就像刻意不醒来一般叫不醒,月铭的尸体是管家处理的,也按照月涯说的体面给了他一场还不算委屈的法事。 云城的天自那天以后雨就没停过。 张婶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姐,也是难受的紧。 “椿儿,小姐是刻意不醒,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椿儿哭着抱着月涯的手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小姐回来就这样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刺激到她,所以她才不会醒来。” 椿儿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她立马起身,“张婶我知道了,定是因为王爷,我去找王爷,小姐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高热 黑暗的街道,椿儿冒着大雨跑到摄政王府,那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 随着江肃打开门,见到来人是椿儿不由一愣,“椿儿,你大半夜不睡着,这是干嘛?” “王爷呢?” “江大人,我找王爷。” 江肃眉头一蹙,“王爷自从那天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我们都不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大人,我要见王爷,请你带我去。” “不行,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见。” “可是我们小姐要死了,若是再见不到王爷,她就真的要死了,”椿儿哭的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地上。 江肃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也不敢推辞,直接打开门,“你随我进去,就算王爷要杀了我,我也要带你去见他。” “好,谢谢江大人。” 凤绪澈跟中了魔一般躲在书房画画,这三天他画了无数张画,全部都是月涯的脸,灵动的、狡黠的的、委屈发怒的、还有黯然伤神的,每一张都画的惟妙惟肖。 椿儿跪在了凤绪澈门前,江肃去敲门。 “王爷,月涯姑娘出事了。” 里面握住毛笔的手一紧,他继续作画。 就在这时,椿儿哭着开口,“王爷,小姐她那天回到府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天都没醒来,奴婢已经找遍了云城所有大夫都无济于事,大夫说是她自己不想醒来,若是还不醒就无力回天了。” 凤绪澈的毛笔折断,他眸子一冷,那泣血双眸变得更加恐怖起来,猛然起身,他朝着外面走来,随着门一开,凤绪澈已经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眼前。 “王爷人呢?” 江肃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王爷已经去找你们小姐,月涯姑娘定会度过这次危险。” “太好了,谢谢江大人,谢谢江大人。” 椿儿冒着雨没入黑夜,江肃于心不忍,给她拿来了伞追了上去。 “椿儿,带着伞,我送你吧!大半夜的就怕出事,最近京城出了采花贼。” 江肃的话让椿儿的心有些波动,迟迟不平,她羞涩的点头,与他并肩朝着宫府走去。 宫府,接连几天的大雨已经将整个宫府的池塘填满,一片萧条寂寥,由于下雨又是半夜安静的有些诡异。 凤绪澈推门而入,身上的蓑衣掉落在地,屋子里若隐若现的烛光随着他开门的那一刻摇曳。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女子,女子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三天不见她竟然瘦成这样,柔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吹跑一般。 凤绪澈在她身前蹲下,心疼的眼中含泪,他扬起手触碰着她的额头,发现依旧高烧不退,这一刻让他慌了神。 旁边放着盥洗盆,里面安置着毛巾,凤绪澈用毛巾替她擦着汗,这才发现以往灵动的女子五官还是透明起来。 张婶走了进来,看到凤绪澈忙跪下,“王爷,求你救救小姐,小姐持续高烧整整三天了,若还是不降下去,老奴担心会把她脑子烧坏。”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夫人是自己不想醒来,加上高热实在难退,没办法,就是御医来了也无能为力。” 心中窒息,他握住她双手的手一紧,仿佛心也要被撕裂开,那长长的睫毛垂下,竟生出一滴泪。 “好,本王知道了,张婶你照顾好她,本王出去请个人,或许她能救。” “好的,王爷,多谢你了。” 凤绪澈深深地看了月涯一眼,不舍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被雨水淋湿的蓑衣有些凉,凤绪澈打个喷嚏便直接隐入黑夜。 永福客栈,凤绪澈站在楼下犹豫了很久才飞身上楼打开了那间屋子,这屋子是那女人常住的,三年前她就住这间,她有念旧的爱好,凤绪澈一直以来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寻到这来。 随着窗子发出“吱呀!”之声,床上的女人立马睁开眼睛,神情紧绷的看着窗子外翻身而进的黑衣男子。 梦轻衣猛然起身,只见凤绪澈站在她的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她,她有些庆幸昨晚没有熄灭蜡烛,否则定会被吓到。 心中狂喜,她猛然起身,“绪澈,你来了。” 见她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凤绪澈眸子一冷,朝着身后退了几步,他脸上的疏离让梦轻衣停住脚步,不自觉的握住拳头。 “姑娘请自重。” 梦轻衣被他一声姑娘刺激的想发怒,她稳住脾气道:“王爷深更半夜找我定是有事,你这个态度就不怕我生气。” “本王是有事求你,你定不会见死不救。” 见他态度冷漠,语气急躁,梦轻衣沉声道:“你找我是因为月涯?” “对,她是你朋友,如今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大夫都束手无策,本王知道你能救她。” 梦轻衣当然能救,她手持系统医疗空间什么病对于她来说都轻而易举,只是救还是不救她其实挺犹豫。 虽然救人一命,系统能获得积分,可是月涯她不想救,她有自私心理,或许月涯死了凤绪澈就是她的。 可是身为一个医者,见死不救良心过不去。 见她犹豫,凤绪澈内心波澜很大,眼前的女人已经没了初始见死扶伤的欲望,她果真变了。 “月涯把你当朋友,你不该犹豫。” 梦轻衣沉声道:“月涯是我朋友,如果你不喜欢她,那我定毫不犹豫救她,可你为何要喜欢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就是因为你,我竟然违背了我救死扶伤的准则。” 她有些激动,把一切错推在别人身上,凤绪澈对她越来越失望,直到现在才发现,以前的执念只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他并不喜欢她。 “你要如何才能救?” “离开她与我在一起。” “梦轻衣你何苦逼我。” “王爷若是不愿,就请回吧!我有特效药,只要她吃下便能退烧,我也有办法让她醒来,王爷觉得她命重要还是跟我在一起重要?” 凤绪澈垂在身侧的手一紧,他沉声道:“你若是不救,本王自己救。” 见他要走,梦轻衣有些慌乱,“高烧三天不退,她会变成痴傻之人,王爷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拿她生命赌博,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她,原来也不过如此。”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易 凤绪澈不姓邪,又去把御医连夜请了五位出来,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御医都没招。 “王爷,这位姑娘气游如丝,持续高热,怕是不行了,要不放弃吧!” “是啊!王爷,没有退烧的特效药,就算是天山那位下来也只能抱住她的命,醒来也怕是傻子了。” “要不放弃吧!没必要守着了。” 凤绪澈暴怒,“你们统统给本王闭嘴,医术竟然如此之差,你们是怎么当的御医,给本王滚出去。” “是,王爷蓄怒。” 御医退下,椿儿哭道:“王爷,真的没法子了吗?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那天说了一句你再也不会来这里就昏倒了?”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刺痛了她?导致她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凤绪澈闭上眼睛,口中溢出鲜血,血腥味让他有些窒息的难受,短短一夜他已经长出胡渣,那俊美干净的脸多了一丝青黑。 沉思了很久,他猛然起身,“照顾好她,我找到救她的人了。” 凤绪澈再次去了客栈。 银心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梦轻衣道:“轻衣,你真的觉得王爷会答应你那个条件?” “会,这不是来了吗?” 不远处的街道上,凤绪澈踏马而来。 银心眉头一蹙,“你何苦去救,还不如让她死了,这样你就能和王爷在一起了。” “傻瓜,她死了,王爷会把她的死怪在我身上,还谈什么喜欢?” “所以我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正说着,凤绪澈走了进来,今天的他还是穿着昨夜的黑衣,以往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肩上,那张脸冒出少许胡渣,多了一丝青黑。 就是梦轻衣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对月涯竟然有了深深的感情,不然他这样清风亮节高傲如厮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这次她赌定了。 “王爷你来了,是想好了吗?” 凤绪澈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朝着她走来,居高临下如同天神一般俯瞰着梦轻衣。 “本王答应你。” “好,”梦轻衣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对着银心开口,“银心,我们去救人。” 宫府 梦轻衣从空间拿出温度计放在腋窝给月涯测量,她神情凝重,“41.5度若是再不退烧人就会痴傻了,银心把这个倒出十毫升给她服下。” 凤绪澈看着布洛芬几个字,心中焦急的让他几乎站不住。 布洛芬喂下,月涯很快就出汗退烧,椿儿惊喜道:“王爷太好了,退烧了退烧了。” 凤绪澈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探头发现真的退了。 “梦轻衣,为何她还不醒来?” “她高烧太久,才退热,如果我没猜错,她今天还会持续高热,这特效药只能维持六个多小时。” “那该怎么办?” “发烧的时候继续按照我刚刚的分量给她冲水喂下去,至少命是保住了,也不会变成傻子,至于她醒不醒来那我就无能为力,毕竟她是没了活的欲望所以才不愿醒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凤绪澈挫败的站在一边,梦轻衣沉声道:“不过有一物能唤醒她。” “什么?” “爱人的心头血、爱人的话、续命丹。” 梦轻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凤绪澈的表情,“续命丹我有,至于另外两样就看她爱的是不是王爷了。” 留下续命丹,梦轻衣离开,反正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凤绪澈也答应过她,等月涯醒来就去找她,既然如此他们两人最后的时光就赏给他们吧! 人还有一辈子,她不至于在乎这几天。 凤绪澈把续命丹给她喂下,然后拉着她的手道:“她说要用爱人的心头血,爱人的话唤醒你,可是你的爱人是潇景焱吗?” “他的血你想喝吗?” “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救你,哪怕是试试,我也要用我的心头血救你,如果你还是没有好转痕迹,我会把潇景焱绑来给你喂血。” 心中撕裂,原来他不是不会痛,而是痛的已经麻木,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凤绪澈忐忑不安的用匕首划破胸口,让心口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碗里,直到整整一碗他才停下,甚至都来不及包扎伤口,就把血给月涯喂下。 椿儿站在门口看着,眼睛红的滴血,她一个奴婢没什么见识,可王爷对自己小姐这样的深情执着却是感动不已。 那么一大碗血,他毫不犹豫给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小姐心中算不上爱人,会不会浪费? “王爷我来吧!你先包扎伤口,大夫就在府邸。” “不用,我自己照顾她,这点小伤不碍事。” 椿儿摇摇头,凤绪澈把血全部喂完,只见床上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不似先前那般恐怖透明,他心中有些希冀,希冀她爱的人是自己,那么就没必要用潇景焱那肮脏的血。 接连三天凤绪澈不吃不喝,整个人狼狈至极,头发也乱糟糟,脸颊凹陷,胡子拉渣,双眼泣血,要不是那气势依旧威压,连张婶都认不出这是王爷。 他连续三天都喂心头血,没日没夜陪她说话,心口的伤口已经发炎,他只是请大夫简单处理。 迷迷糊糊之中月涯能听到男子的声音,一道光吸引着她,她随着那光那声音跑去。 “你是谁?” 男子的声音传来,“你无须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个人等着你醒来,你不是一个人?” “不,我是一个人,没人在乎我,我好孤独。” “在乎你的人近在咫尺,随心而活,你的命有人用命来守护,你不是一个人。” 月涯迷茫的看着那一丝光,是谁守护我? 忽然凤绪澈在她眼前闪过。 猛然清醒,月涯睁开眼睛,她对上一双浑浊红润的眸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汗臭味在她鼻翼间蔓延而开。 她虚弱的蹙起眉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血 凤绪澈狂喜,他没有想到月涯心中的爱人是自己,不然自己的血为何能唤醒她? 月涯有些诧异的看着凤绪澈,在她记忆里他总是那么干净一丝不苟,还有些小洁癖,绝对不容许自己变得不修边幅,可今天却让她有些惊呀! 眼前的男子还是那张妖孽脸,却憔悴的很,眼睛发青赤红,胡子邋遢,头发凌乱,最关键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汗臭味。 月涯嫌弃的掩住口鼻,“你多久没洗澡了?” 凤绪澈俊脸一红,“你还好吗?” “唔唔~~你好臭啊!” “你快去洗澡。” 月涯嘟囔出声,眉头蹙起,椿儿刚进来就听到自己家小姐说这样的话,为凤绪澈难过,她想开口阻止,可凤绪澈已经起身,“你既然已经好了,本王就回去了,记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别轻易动死去的念头。” 话落,他走了出去,月涯这才看到他黑色的袍子有些褶皱的过分。 “小姐,”椿儿端着药走了进来,有些埋怨道:“小姐你刚刚的话太伤人了,你怎么能嫌弃王爷脏?” “可是他确实又脏又臭。” “那他也是因为你才搞成这样的,自从你那天回来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我们找了京城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王爷连夜冒雨带着御医来给你看都没用,他又冒雨出去请来了梦轻衣你才退烧,整整三天四夜,他没有合眼一直坐在这里陪着你。” 月涯微张着嘴,心尖颤抖。 “这就算了,梦轻衣说要唤醒你需要爱人的心头血还有爱人的枕边话,他没日没夜剜心滴血给你喝,没日没夜陪你说话,我们让他休息他也不去,固执的很,这几天连滴水都没喝。” 说到这椿儿哭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怕就是王爷了,你还嫌弃他。” “奴婢都提他叫屈。” 月涯杵在床上的手紧握床单,心中的震撼让她连带着心脏都在痛,她眼睛泛泪,想也没想的光着脚直接跑了出去。 由于接连下了好多天的雨,地上还未全干,她就这样跑了出去,因为虚弱跌倒了又跑起来,直到在廊檐看到他,那越发纤瘦修长的身体让她眼睛发胀。 “凤绪澈。” 凤绪澈背对着的身体抽动,他僵硬的停住脚步,然后又迈步离开。 “凤绪澈你这是干嘛?不打算理我了,你若是走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哎呦!好冷啊!这地上有水冰冰凉凉。” 这话一说,凤绪澈停止脚步,他猛然回头只见她光着白脚丫子站在地上,那半干的地刺激到他的眼睛, 他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冷斥出声:“你不知道你还在生病,你怎么能不穿鞋子就跑出来,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这么一大个人了也不会让人省心。” 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忽然想到自己全身都在发臭,他黑着脸道:“如果觉得臭就屏住呼吸。” 月涯看着他下巴那胡渣,长长的,她心里一甜勾住他的脖子,把整个头埋在他的胸前嘟囔着,“不臭,我喜欢。” 凤绪澈身体一僵,胸口由于她靠下传来剧烈的疼痛,额头间浸出汗,为了不被她看到,他咬牙挺住。 “刚刚可是你嫌弃本王臭的,如今又说不臭,你的话没有一句真。” “真的不臭,我喜欢,”说着她故意在他胸口吸口气,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耳边徘徊着椿儿刚刚说的话,“他喂你心头血,日日放血。” 颤抖的抬起手,长长的睫毛微动,就在手准备撕开他衣服的那一刻,头顶传来阻止的声音,“别动。” 凤绪澈不想她看着自己的伤口,那伤口惨不忍睹,别说是她,就是自己如今想起也觉得头皮发麻。 月涯才不管,她固执的把他衣服掀开,只见那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湿,就是不看伤口也知道里面的惨不忍睹,眼睛莫名湿润,他的伤口该是抱她的时候又皲裂开了。 “你放我下来。” “别动。” 她挣扎着,不想让他抱,因为那些血还在纱布蔓延。 凤绪澈固执的把她抱在床上,椿儿看到嘴角莫名上扬,然后悄悄退下。 房门被关,凤绪澈准备要走,被月涯一把抱住。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背着的身体一僵,后背有些温热,他知道是她哭了。 “凤绪澈我想帮你上药。” “不必了,江肃会帮我,更何况家里有大夫。” 他挣扎着要走,只想早点回去把自己处理干净不想熏到她。 “不行,我就是要帮你上药。” “我太臭。” “我不嫌弃了,”她又站在床上,扳过他的身体,一双大眼睛含泪。 “我嫌弃......” 自己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月涯苍白的脸放大,就这样吻住了他,他睁大眼睛,心中狂跳,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女人疯狂的如龙卷风一般在他口中掀起惊涛核浪,他想推开她,却被她按住头,按的很紧。 “别推开我,我就想放纵一次好吗?”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本就白皙的脸因为刚刚的吻变得粉嫩起来,眼睛一眨那泪珠就落在他的身上,凤绪澈想到梦轻衣的条件,心中再次被撕碎。 他挣扎着犹豫着,她又再次覆上来。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两人彼此的心跳声以及喘息声,暧昧的气氛,相拥的两人,彼此眼中的泪,那一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他们在漫无边际的火焰中拥吻。 许久,他松开了她,“别哭。” 温柔的声音如同烙印一般落在她的心口,也温暖了那颗破碎的心。 这一次坦诚相待让两人彼此的心更近了一步。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床上凤绪澈坐在一边,月涯替他上药,他眸子深情炙热,那种该死的满足感席卷全身,不知不觉他嘴角一笑。 月涯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发炎发脓,心疼的不行,泪水滚在伤口之上。 “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每日放血,伤口还未好又继续放,你知不知道若是伤口不处理好,你会死的。” “无妨。” 他看着她急红的眼一把拥住她,“别急,没事了。” “可是你的伤口都是脓,这些脓若是不处理,会更严重。” “没事,我回家让府医去弄。”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好几天没休息了。” 月涯有些舍不得,可他确实好多天没休息了,心中微痛,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好,王爷要多多休息。” 第一百五十章 赶人 月涯醒来的事梦轻衣当天就知道,她早早地便来到摄政王府。 熠儿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十分不喜,他仰着头双手叉腰看着她,“你说你是我未来的娘亲?” 银心,“对啊!她就是你未来的娘亲,小熠儿,你娘亲美不美?” “你丑!我娘亲美。” “我娘亲是月涯,才不是你。” 梦轻衣也没生气,她笑道:“那是现在,马上就不是了,熠儿我有礼物送你。” 说着她从空间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玩具,是张很大的挖机递了过去,“送你的,喜欢吗?” 熠儿摸着下巴有些奇怪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明明她刚刚手上什么都没有,这东西怎么来的?挖机又是什么? 他虽然很好奇,可这两女人说的话他不喜欢,所以不想要这礼物。 “熠儿,拿着吧!这是我送你的,马上我便要与你父亲成婚,到时候还有更多零食礼物给你。” “成婚?” 熠儿好像明白了成婚的意思,他不高兴了,脸颊立马垮了下来,“谁说我干爹要与你成婚,他喜欢的是月涯。” “那可不一定。” “就算他同意我也不同意,我不喜欢你。” 正说着一辆马车停下,紧接着凤绪澈从马车上下来,熠儿见状立马跑了过去。 “干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熠儿想要抱抱。” 小家伙抱着凤绪澈的腿,整个脑袋在他肚子前磨蹭,凤绪澈看到他便顿感满足,“这么大了还要抱,你丢不丢人。” “我才不丢人,丢人的是那个女人?” 说着他手指指向梦轻衣,凤绪澈这才看到不远处对着他笑的女人,那温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整个人变得阴霾,以前渴望见到的脸,现在已经成了他再也不愿意看的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心这么快。 “干爹,那女人说她马上就要和你成婚了,不是真的吧!” 就在这时,梦轻衣走来,她微微一笑,“王爷答应我的事应该不会忘记。” 凤绪澈的脸黑的不行,他没说话,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温柔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好,不过干爹要答应熠儿,只能娶月涯,否则熠儿会不开心的。” “乖,去吧!” 随着熠儿跑开,银心也自动退到一边,凤绪澈看着梦轻衣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绪澈,如今月涯已经好了,你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吗?” “算数,给我一点时间。” “那我要你从今天开始不要见她。” 凤绪澈眸子一冷,他直视着眼前的女人冷声道:“梦轻衣,本王和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本王只是说过愿意和你在一起,并没有说过不见她,你想限制本王交友自由,别太过分。” 话落,他直直地朝着府里走去。 见他生气,梦轻衣追了上去,他一身狼狈,胡子邋遢,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如此摸样,今天竟然为了她还如此斥责自己。 “凤绪澈,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为了你从我们那个世界回来,你就是用这样的冷脸对着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当初离开我是被迫,是系统带我回去,这些错不该我来承担。” “你懂不懂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落在凤绪澈耳里,他眸子微冷的停下脚步,“我不明白你说的系统是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你之前离开我,为何现在你还拿着以前的事来说,梦轻衣别让本王看不起你。” “江肃,送客。” 凤绪澈话落,直接进了浴室,身上太臭,加上梦轻衣刚刚的步步紧逼,让他很烦躁,他必须洗澡换个心情,哪怕伤口发炎又如何? 江肃走过来看着一脸哭相的梦轻衣,语气不好,“梦小姐请吧!” 梦轻衣的泪水不争气掉下,她看向江肃,“江大人他真的不会原谅我了吗?” “怎么原谅?” 江肃语气微怒,他早就想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王爷的恩宠无法无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女人,她与月涯姑娘简直没法比。 至少人家不像她一般玩弄别人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不是跟她一般,喜欢了就扑在主子怀里,不喜欢就推开,简直不是人。 “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连封书信都没有,王爷没命的四处寻找,颓废整整三个月,只喝酒,那个时候我甚至以为他都要死了,你是走的轻而易举,可王爷却痛苦的很。” “如今王爷有喜欢的人了,你又回来做什么,梦小姐不是我说你,你这种人真的就很卑鄙,也别怪王爷对你讨厌,他至少还愿意见你,没有对你说出难堪的话。” “若是我,别说见你,看你一眼我都会吐,因为你真的很下头。” “啪啪啪!”熠儿突如其来鼓掌,“江叔叔好厉害,你说的太好了,熠儿给你鼓掌。” 梦轻衣脸色灰白的频频后退,她感觉自己要摔倒了,特别需要有人扶住。 要不是银心看到忙跑过来扶着她,她定会摔倒。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说话,还有没有男人的肚量,给轻衣道歉。” “无理取闹,请你们出去,不然我把你们丢出去。” 江肃阴沉着脸,今天就是王爷对他斥责,他也要为王爷出口气,这还是人吗? 狗女人。 “你敢!”银心双手叉腰,挺起胸怒视着江肃。 江肃暴怒,直接扛起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啊啊!放开我,你个狗男人。” “轻衣救命啊!” “砰!”一声巨响,银心直接被江肃毫不客气的丢下府,屁股腰都被闪了,她痛的在地上蜷缩哼唧,还不忘怒骂,“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你不是男人,你肚量还没有我家畜生大。” “我诅咒你一辈子没女人要,就算生了孩子也没屁屁......” 一个水袋朝着银心丢来,阻止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玛德,总算清静了。” “梦姑娘,你该不会也要我送你出去吧!” 梦轻衣含泪摇头,“江肃你状告你们王爷,就说三天后如果他不来客栈找我,我就去找月涯。”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逼迫 江肃看着离开的梦轻衣,越发讨厌,吩咐人把门关上,然后抱着熠儿离开。 熠儿见他脸色不好,好奇询问,“江肃叔叔,刚刚那个女人跟干爹有什么关系,你好像也不喜欢她。” “她确实挺讨厌的。” 江肃把熠儿放在廊檐的竹椅上严肃道:“小公子,你喜欢那个女人作为你娘亲吗?” “当然不喜欢,很讨厌,她想当熠儿的娘亲,熠儿不同意。” “嗯!做得好,这女人以前抛弃你父亲,害得你父亲痛不欲生好久,如今又回来想嫁给你父亲,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明明王爷跟月涯小姐关系有改善,她这一回来心机不纯,我们得想办法把她赶走。” 熠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他激动出声:“江肃叔叔,那我们一起把这女人赶走好不好?” “好,我们鼓掌,怕你反水。” “我才不会反水,我就只有月涯干娘,”说着一大一小击掌盟誓。 凤绪澈沐浴后请来大夫,大夫看着他的伤口倒吸一口气,“王爷这发炎太严重了,不把腐烂的肉全部剔除,恐有重度感染威胁生命,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那就剔除。” “可是这太严重了,必须用刀子全部剔除,不然会生不如死。” “无妨,本王能受住。” 突然想到京城里来的一名医,他提议,“王爷听说梦轻衣来了,她可是神医,她有种麻醉,打上你便会感觉不到痛,要不......” 话没落就被凤绪澈打断,“婆婆妈妈作甚,死不了。” “是!”大夫不敢造次,也不敢废话,他从药箱中拿出匕首放在火上消毒,然后走到凤绪澈面前剥开衣服,看着那纱布下的腐肉,他颤抖的把匕首刺上去,额间已经全部都是冷汗。 凤绪澈见状一把夺过匕首直直地刺进心口,他面不改色的剜出那些腐烂的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别说是他自己,就是大夫看着都觉得痛,吓得闭上眼睛。 王爷对自己可真够狠。 处理好伤口,凤绪澈已经痛的面色苍白,他单手支撑着整个头,闭上眼睛休息。 就在这时江肃走了进来。 “王爷。” 凤绪澈挑起眼皮看着他,“那女人走了吗?” “走了,不过她留下一句话,让你三天后去找她,如果不到,她就去找月涯姑娘。” “本王知道了,你出去吧!” “嗯!”江肃走了几步又回头,“王爷你真的打算和那女人重拾旧情?” 凤绪澈阴沉着脸没说话。 “王爷,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可得三思啊!” “出去。” 江肃被赶了出去,他知道凤绪澈心情不好,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人家阿谀奉承他,从没人敢威胁,而这次他被一个女人威胁。 那女人仗着王爷对她还有一丝心意竟然如此大胆。 也不知道王爷会如何选择。 第三天晚上,凤绪澈并没有去找梦轻衣,梦轻衣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最后大发雷霆,把客栈自己住的那间房间东西给砸了。 银心见她难受,不由埋怨道:“我让你不要救那个贱人,你偏要救,你看现在好了,救了人,这王爷又把你当个屁。” “我就不明白了堂堂王爷怎么会出尔反尔。” “实在不行,我去给那贱人下药,好用她的命来制衡,我就不信王爷不妥协。” 这话一说,梦轻衣眉头一蹙,她沉声道:“不行,如果这样做,那我会被系统惩罚,就算得到凤绪澈也没用,我们根本回不去,还得三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如何?” 沉思一会,梦轻衣开口,“他不来,难道我就不会去找他吗?” “你想......” “银心,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入住摄政王府,我就不信他会把我赶出去,这是他欠我的,必须还我。” 当天晚上,夜色暗沉,京城有些变天,凤绪澈接了太后懿旨进了宫。 而梦轻衣带着银心强制入住,被江肃挡在外面。 “江肃,你若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王爷回来为止,王爷定会惩罚你。” “轻衣小姐,你这是何苦了,我们王爷不在,我得不到指令自然不敢放你们进去,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梦轻衣气势强硬,“你当初不是这样的,你会变通,你希望我们在一起,甚至还撮合我们,怎么现在又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那以前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啊!现在知道了我自是要反省,我当初也算是瞎了眼。” 江肃不甘示弱,要是换车以前他定是不敢造次,可现在他无所谓,反正王爷喜欢的也不是她了。 “好,你既然一意孤行,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说着她直接带着银心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她就赌江肃不敢不放她进去。 江肃一笑,“既然轻衣姑娘非要这样,那我也不阻拦,只是天有些冷,姑娘若是受不了就尽快回去。” 话落,他直接吩咐侍卫关门。 大门被关,梦轻衣气得脸色铁青,可她没办法,还是带着银心在外面守着。 这个狗奴才她不会放过。 直到半夜三更,凤绪澈才从皇宫中出来,接到暗卫的话得知梦轻衣要强势入住,现在府门口等着,他眉头一蹙,脸色阴沉至极,直接转身去了宫府。 以前他对她有着心疼执着,可自从她用月涯命威胁他以后,对这个女人他只有厌恶, 床上的人儿闭着眼睛沉睡,月光打在月涯的身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露在被子外面,那披肩墨发铺满整个枕头,她长长的睫毛闭着,整个人在月光下美的熠熠生辉。 凤绪澈看着她满足的笑了,替她盖上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一看就是一整夜。 梦轻衣等了整整一夜都没等到凤绪澈,她气得够呛,准备去宫府的时候看到凤绪澈走来。 压制住心中的烦闷,梦轻衣迎了上去,“绪澈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夜。” “梦轻衣,本王答应会跟你在一起,但是需要时间,你如此逼迫,到底想干嘛?” 第一百五十二章 讨好 梦轻衣等了一夜,冷的够呛,鼻子脸都冻得通红,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死,骨子里的自尊心受到迫害。 他不问不顾,甚至一句话都不关心就对她大发雷霆,加以指责,这让她很是生气。 心中的委屈一波波传来,莫名眼睛湿润。 “凤绪澈你太过分了,当初是你求我救月涯的,如今人已经救了,你答应我的事也不做,这就算了,你们府邸那么大为什么就不能请我进去坐,我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夜,又冷又饿。” “你就如此心狠,就因为我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你就对我心生怨恨,连一点人情都不给了。” 银心也不高兴反驳,“王爷,我们家轻衣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明明相爱过,你却移情别恋,这算什么,有了新人忘了救人,摄政王府这么大,你请我们进去住会如何?为了避嫌你竟然让手下这么对我们,甚至你自己都不回来。”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本王?”凤绪澈大发雷霆,面对梦轻衣他或许还有几分耐心,可面对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一个奴婢对他如此大呼小叫,简直该死。 他眸子冰冷,如同被寒霜冰冻过一般,那双锐利的眸子盯着银心,朝着她一步步逼近。 银心被他这模样吓得不轻,可还是嘴硬,“王爷出尔反尔,太过分了。” “找死!”凤绪澈抬起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起,眼中是铺天盖地袭来的杀意。 银心这才感觉后怕,整个身体窒息的难受,胸腔中的氧气几乎快消失殆尽,她感觉自己根本呼吸不了。 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在这男人眼中看到浓浓杀意,不愧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神,阴晴不定,她后悔挑战他的底线。 梦轻衣被凤绪澈这一举动吓得瞪大眼睛,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好友已经脸色发青,整个人都濒临死亡的地步,她忙上期抱住凤绪澈的手哭喊道:“凤绪澈,求求你放了她,她是不小心激怒你的,求求你了。” “你别这样,她也是为了我好。” 凤绪澈眸子一冷,如同拽着破布娃娃一般朝着石狮上一甩,银心整个人掉在地上大口喘气。 梦轻衣惊魂未定的看着凤绪澈,她想不明白一向温柔的男人怎么三年不见竟然变得如此暴戾。 “阿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 “以下犯上,本王怎么就不能这样,这个世间无人敢挑战本王底线,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奴婢,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同本王说话。” “阿澈,这不是银心的错,你确实已经答应了我就不该食言,如今我们已经把客栈退了,也没有钱,更不想再住客栈,我既然身为你未婚妻,你就得负责我的住宿,一个住宿而已,难道这你也要反对?” “所以你想住进来,”凤绪澈眸子微冷的审视着她。 梦轻衣心中咯噔一下,可还是相信眼前的男子爱着她,舍不得伤害她,她点头,“你既然不来找我,我住你府中也没错吧!毕竟我是你未来王妃。” “是没错,不过我们府里没女人,你住不方便。” “我会自己准备需要的东西,不会麻烦你,要跟你培养感情,你把我推开我们还怎么培养。” “若是本王不同意呢?” 梦轻衣咬咬牙,“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月涯,让她收留我,她定会收留,我会把我们以前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 “你威胁我?” “我也不想,可你对我做的太绝了,凤绪澈你就算不同意,我依然会在你府门口等着,我就不信你不收留我。” “你!”凤溪澈攥紧拳头,“好,本王让你们住进来,只不过本王的孩子不喜欢女人擅自进来住,若是他对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得多担待。” “好,我答应你。” 梦轻衣心想不就是一个孩子,还没有她搞不定的,正好这几天把熠儿弄到自己身边,只要熠儿同意自己嫁入王府,那么一切都好办。 顺利进入摄政王府,梦轻衣准备接下来几天用美食攻略凤绪澈。 来到屋子,把包袱放下,银心已经整个人跌在地上,今日差点就死了。 “轻衣,太恐怖了,这男人太恐怖了,要不我们换人吧!” “换人,换谁?” “四条腿的男人没有,两条腿的那么多,我担心你被这男人玩死,毕竟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王爷。” 梦轻衣冷笑,“王爷又如何?我梦轻衣想要的谁都阻止不了,你今天被他吓到,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用我的美食攻略他的胃,只要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这个人,还有那个孩子,他迟早得叫我一声娘。” 梦轻衣话落,直接进入自己的空间厨房,然后准备做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孩子喜欢甜食,加上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她若是把蛋糕拿出来,熠儿吃过铁定爱上,这东西没人不喜欢。 想到这里她忙系上围腰卷起袖子开始准备。 当天晌午,熠儿与凤绪澈正在用餐,梦轻衣端着自己制作的美食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套白色的纱裙,化着精致的淡妆,五官清丽,比起大浓妆确实顺眼很多,江肃狠狠地想着。 这女人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王爷面前晃,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动心? “王爷,熠儿,我给你们送一样好东西,你们铁定喜欢。” 凤绪澈挑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熠儿也懒得搭理,笨拙的夹着饭菜往自己嘴里扒,见没人理自己,梦轻衣尴尬一笑,然后取出那漂亮的蛋糕。 蛋糕上面有个用翻糖制作的熊猫,憨态可掬,白色奶油上是用绿色勾绘出的竹子。 熠儿没见过这东西更不知道那是熊猫,他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叫生日蛋糕,是我们那边小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你尝尝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入住 “我不尝,你想用美食收买我,不可能。” 小家伙一副傲娇的模样,嘴上说着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那蛋糕,完了,这东西好好看,貌似很好吃。 他有点馋,太对不起干娘了。 见他有些松动,梦轻衣嘴角上扬,她切下一块递给凤绪澈,“阿澈你尝尝。” “本王不喜欢甜食,”话落,他站起身摸了摸熠儿的头,“你慢慢吃,父王还有事去处理。” “阿澈......” “抱歉,本王还有事。” 见他蹙眉不耐烦,梦轻衣就知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最近灾民越来越多,凤绪澈心系天下自然有好多事要处理。 总之一句话,缺钱缺粮缺计策。 由于天灾人祸,粮食受损,赋税减免,国库拨粮拨钱导致国库空虚,皇上头痛无法解决,这些自然而然落在他这个摄政王身上。 如果她能献策,定会让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她拿起一块蛋糕朝着凤绪澈追去,还对熠儿说了声,“熠儿,你随便吃,很美味的。” 熠儿见她跑开,用筷子抹了一点奶油塞进嘴里,甜蜜蜜的奶油软绵绵的放在嘴里,入口即化,还有一股奶香味,好吃到爆炸,这女人果然没骗他,东西很好吃,不过这女人想用美食收买他的胃,不可能。 忍着不吃那蛋糕,可最终还是受不了肚子里的小馋虫,吃了整整一大块,连饭都没吃。 “别说这女人做的还挺好吃。” 江肃带着人来收拾碟子看到熠儿嘴角的奶油,他沉声道:“小公子,你这说话不算话,这么快就吃那女人的东西了。” 熠儿舔着手指,“美食又没错,我可以吃,不过那女人可收买不了我,我还是讨厌她。” “谁信,没准你心里在想要是以后她天天做给你吃就好了。” “啊!”熠儿眨巴着眼睛有些难为情,江肃也太聪明了,这都能想到。 “你放心,我拍着胸脯保证,美食我吃,人我不爱。” “江肃叔叔你来尝尝,前所未有的好吃,我还打算留一块给干娘。” 江肃傲娇的看着那蛋糕,“我才不吃,一看就奇怪,难以下咽。” “天,江肃你不吃那可是损失,不来尝尝会后悔。” 江肃有些动心,“那我试试。” 这一试不可收拾,完了吃了一整块,要不是熠儿要给月涯送去,最后一块都被他吃了。 两个没出息的家伙。 梦轻衣端着蛋糕追上凤绪澈,花园里,小道两边花开四季,争相斗艳美不胜收。 凤绪澈的衣角被拽住,“阿澈你是不是在烦灾民的事。” 他眸子落在自己被拽住的衣角上,大手一挥推开梦轻衣,“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能找到解决法子,只是你要把这蛋糕吃了,吃了我就献计。” “不必,本王自会想法子。” 话落,他径直离开。 “该死!油盐不进,我还就不信了。” 另外一边,熠儿摸着鼓鼓的肚子端着小蛋糕逼着江肃送他去宫府,江肃本不想去,可一想去了也好,这熠儿嘴角把不住门,没准把这梦轻衣强势入住王府的事一说,这月涯姑娘采取措施,那对他也算是功德一件。 宫府 月涯等了四天都没有等来凤绪澈,她的身体也逐渐好了,其实昨夜凤绪澈来过,只是她不知道,被人家握了一晚上的手,看了一晚上她都毫无所知,还在埋怨那男人不来。 整想着门外传来椿儿的声音,“熠儿你能不能跑慢点,太快了,小心摔倒。” “我不要。” “干娘干娘,熠儿来了,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月涯一笑,挽起鬓角碎发,站了起来,她看到窗子外朝着自己奔跑而来的熠儿,嘴角莫名上扬。 每每看见他,月涯的心就有一种说不上的满足感,让她心情愉悦,或许她天生就喜欢这个孩子。 “熠儿慢点。” “没事,干娘,我有好吃的给你。” 熠儿放慢脚步,生怕这蛋糕掉在地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 “干娘,你尝尝,这东西非常好吃。” 月涯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浓香味,上面是白色的东西跟雪一般,下面是黄色的蛋糕中间还有一层紫色果酱。 “干娘,这叫蛋糕,你吃。” 月涯拿起那没见过的叉子尝一口立马点头,“确实很好吃,这个东西在京都甚至全国都没有,这要是推出去售卖,那就大赚了。” “熠儿告诉干娘这东西是谁做的。” “嗯!是梦轻衣。” “是她?”月涯一下子耷拉着脑袋,如果是梦轻衣所做,那还说得通,毕竟她做的东西美容膏也很受欢迎,这蛋糕也就不稀奇了。 “可惜了,我们宫家美食铺就差了这道甜品。” 椿儿忙道:“差的话你就跟轻衣小姐一起学,让她教你,她不会不教的。” “你不懂,”月涯眉头一蹙,如今她与凤绪澈的关系不知道梦轻衣知不知道,倘若知道她定不会原谅自己,莫名的她觉得有种愧疚感,一种她撬墙角的既视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奴婢怎么就不懂了,你和轻衣小姐交好,她还救了你的命,定是愿意教的。” “这东西小姐学会,定是大赚,奴婢看着也非常好吃。” 月涯这才想起这次要不是梦轻衣,她定活不了,想到这她淡淡道:“熠儿,你可知梦轻衣住在哪里?” “知道,她死皮赖脸的的住进我们府了,我和干爹都不喜欢她。” 月涯端着蛋糕的手一紧,眸子划过一丝伤痛,他们是要和好了吗? “干娘。” “小姐。” 月涯猛然回神,“怎么了?” 椿儿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出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她勉强撑起一丝笑,心微微泛着痛,怪不得那男人不来看她,原来是有人相陪,也确实,梦轻衣才是配得上他的。 椿儿不解,“熠儿,这梦轻衣为何要住在你们府?” “因为她说她马上就要嫁到王府了,她还让我叫她娘,我才不叫。”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月涯有些呼吸不了,她凑到窗子边呼吸着新鲜空气,手上美味的蛋糕也吃不下去,她放在桌子上,椿儿两人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这梦轻衣凭什么嫁给王爷,他们以前认识吗?” “应该是认识,我干爹书房还留着梦轻衣的书。” 月涯再也听不下去,她苦笑道:“椿儿你先送熠儿回去,我要出去一趟。” “干娘要去哪里?为何不能带熠儿?” “我想去我的收容所看看,顺便去找刘掌柜谈谈生意,带着你不方便,你也会无聊的。” “哦!好吧!”熠儿兴致不高,可是他能感受到干娘不开心。 月涯直接去找了刘掌柜,刘掌柜在她上次找他后便已经怡香阁,现在暂管月涯的裁缝店还有收容所,本来裁缝店已经装修好准备开业,可京城涌入很多难民,收容所收纳不了这么多,加上有不少孩子流离失所。 刘掌柜便想着暂时把裁缝店留着收容难民,等把难民处理好,他又去找房子,到时候裁缝店便能开业了。 由于月涯出事,他来宫府找好几次都没见到她,便自己做主把那些孩子收留在裁缝店了,如今月涯给的钱已经用完,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积蓄拿出来填补,可还是杯水车薪,正在犯愁的时候月涯来了。 “刘管家。” “月涯小姐你终于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献策 月涯微微一笑,她看着收容所里无所事事坐在聊天的难民们不由眉头一蹙。 让他们整天在里面闲着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 刘管家对着难民鼓掌,难民们感恩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所以对刘掌柜很恭敬,他一叫,便纷纷起身凑过来。 “刘掌柜可是有事?” “各位乡亲父老,我身前这位是宫家小姐宫月涯,这收容所也是她自己出钱租的,你们近半个月吃得用的统统都是月涯小姐出的钱,我只是出了力而已。”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月涯,见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能做这种事,大家看她也多了几分尊敬纷纷打招呼。 “宫小姐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大家别客气,如今正值国家灾难的时候,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更何况我只是出了钱,刘叔可是又出钱又出力,真是让人尊敬。” 听月涯这么一说,刘叔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众人再次感激。 引领着月涯去了他自己的住处,那是一间狭窄只能容纳一张床的屋子,月涯见他这么难,有些心疼。 “刘叔,你平时就住这?” “是啊!如今收容所人越来越多,我能有这个住处已经算是很好了。” “难为你了,这收容所不营业还倒贴钱,想必你也很难,如今我来了你把所有事与我说说,我好想办法。” 刘叔这才把裁缝店的事和月涯说,本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还受到月涯嘉奖,“刘叔你做的对,我没看错人。” “如今正值国家危难,百姓困苦的日子,我们作为百姓确实能帮就帮,这里有一千两你暂时拿着,另外还有好多难民无家可归,我决定在我们宫府设立棚子让他们居住,另外开设粥棚,对了我会在难民中选出五个得力的男子帮你一起管理 ,月银我来给。” 刘叔眉头一蹙,“可是你这样只亏不盈利,就算宫府再有钱也会坐吃山空的。” “无妨,我会想个妥善法子处理。” “你先去去把那些壮汉聚在一起,我有话要说,另外会裁缝的也聚集在一起。” “是!” 刘叔很快就把两边收容所的壮汉聚在一起,本来宽大的院子因为人太多,显得拥挤起来。 月涯笑道:“如今正是国家危难农民危难之际,天灾人祸导致我们百姓苦不堪言,可国家也不好过,为了灾民已经掏空国库,加上贪官污吏太多,所以我们如今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能等死。” “宫小姐,你直说吧!只要我们能动便什么都能干,大家都是可怜的百姓,农家人都能吃苦。” 人群一个带头的壮汉说话了,随着他带头众人皆道:“对,我们什么都不怕,宫小姐尽管吩咐,我们不会白吃白喝。” “好,大家真是真汉子,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你们的家园被洪水侵蚀严重,那些留守的官兵根本不够修堤坝拓沟渠清淤泥重建家园,我们必须尽快阻止洪水泛滥。 有愿意跟随官府自告奋勇去清水县修沟渠的在刘掌柜这里报名,我们不勉强,另外我不会让你们白做,会按月给你们月银,直到你们回归为止。 到时候愿意为我月涯办事的也可以留下分配到我们宫家各处店铺农场上工,若是不愿的便给你们报酬离开。”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这天下竟然有这种好事,修自己的家还有钱拿,开什么玩笑? 刚刚带头的男子道:“宫小姐,天下怕没有这种好事吧!修我们自己的家乡还有钱拿。” “对,我宫月涯说到做到,这样你们就不会白白付出,心里有落差感,愿意的找刘掌柜报名,为了让你们放心我的决定,可以签字画押,你们按上手印,倘若我食言任由你们处置。” 众人一听,纷纷感激,那带头的男子道:“宫小姐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张汉不要报酬,自愿报名,本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乡怎么能让你掏钱。” “对,我王某也不要钱,即刻就启程帮忙。” “我也是,不要钱,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为家园努力,为国捐躯。” 众人纷纷附和,月涯眼眶湿润,就连刘叔也落泪,这一招用的感人肺腑。 月涯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要我的钱,可是你们也要挣钱养家修家园,所以钱的事我还照付,签字吧!” 壮汉们最后纷纷签字,月涯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那些女子们,有些领着孩子,有些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心疼,她们眼中恐慌迷茫,生怕被赶出去。 月涯一笑,“姑娘们会裁缝的请站在最右边,会裁缝要领很三岁以下孩子走不开的站在最左边,会裁缝要领半大孩子的站在中间。” 众妇女纷纷站队。 月涯看了一眼忙道:“我另外一边收容所其实是个裁缝店,我决定招收你们当裁缝,按月发放银钱,愿意的找我报名。 至于孩子还很小的你们暂时还是在收容所带孩子,有半大孩子的,我会找先生让他们学习,你们作为母亲的,孩子有了读书地,你们也能安然当裁缝,想做的来找我。” 这么好的事,大家都知道月涯是亏钱做善事,有事做有钱拿有地住,这是三全其美的事,没有谁不愿意,有些只是孩子太小没人带,不然她们也乐意。 处理好这些,月涯给壮汉们一人分了些银子让他们去官府报备一声便纷纷上路去修沟渠。 走了不少男人,收容所总算宽了些,月涯在难民中找了几个腿脚不便不能修葺沟渠的男子来帮刘叔跑腿经营管理。 也算是慰藉他们受伤的心,有的手有残疾有的退有残疾但是不影响走路。 刘叔先是带人把裁缝店居住的妇女们转移到收容所,然后带着大家开始准备裁缝店开业的事。 一直忙到晚上,月涯才朝着府里回去,忙事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一旦闲散下来,她就难受,站在河边看着里面的游船,莫名伤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想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月涯心口一跳,她猛然回头,腰已经被凤绪澈给抱住,他的头依偎在她的脖颈处,有些心疼道:“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来陪你。”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疲惫感,月涯有些心疼。 “没事,最近你肯定忙。” 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深情的看着她,眼中带着红血丝,守着月涯几天没睡就算了,好不容易回府又遇上灾民的事,他已经焦头乱额。 皇帝自己又想不出法子,把所有事压在他身上,喊他解决灾民以及国库的事,他又不能钱生钱。 “你是因为灾民的事而烦?” “对,不说这个了,看到你,我所有不开心都消失。” 说着他吻上她的额头。 月涯反手抱住他,“我有办法能帮你解决眼下困境。” “说说。” “我已经建了收容所鼓动了不少壮汉去配合官兵修沟渠建堤坝清淤泥,我们可以继续扩大收容所然后鼓动壮汉去建家园,钱由我来出,另外我知道一些富商屯粮提高粮食价格,我们可以设计下套......” 凤绪澈看她说的绘声绘色,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我们宫小姐竟然如此聪明,真是佩服,连本王都没想到这招,只不过钱不用你出,自有那些富商出,这样既填补了国库空虚还能逼他们捐赠粮食救灾,他们也落得个善人名号自然不会不干。” “月涯你真是本王的大救星。”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过去 看着相拥的两人,站在茶楼的梦轻衣攥紧拳头,眸子阴冷透着阵阵杀意,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终究还是为了别人抛弃了自己。 一种她宝贝的东西被抢走,梦轻衣有了杀意。 身后的银心埋怨道:“你看,这就是你要救这个贱人的后果,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失信,简直不是东西。” “轻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不还是放弃吧!” 梦轻衣收回视线重新坐在椅子上,她优雅的端起一杯茶送入口中。 见她不说话,银心催促着,“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道看着这贱人幸福。” 梦轻衣冷笑,“她月涯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觉得自己的方法能替凤绪澈解决灾害,那我就让她这个法子没办法实行。” “怎么说?” “你现在去追上那些赶赴灾区的灾民们,告诉他们,清水县有暴乱,去的人会死,阻止他们的脚步,另外我要去见月涯一面。” “好,”银心离开。 由于有要事要做,凤绪澈把月涯送到府门口,便匆匆离去。 月涯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片黑,“阁下跟了我好久,何不出来见一面。” 话落,梦轻衣走了出来,“月涯,是我。” “轻衣姐姐。” “陪我聊聊吧!” 月涯知道她来得意图,也知道她看到了凤绪澈送自己回来,如今还保持着笑意,那是看在她们以前的姐妹情上。 她不能推辞,曾经的梦轻衣对她极好,在月家的那几年痛苦生活,还好遇到她,虽然只是短短相处半年,可她的心确实被她温暖过。 对她而言,她是知己也是温暖了自己的一束光。 可有些光终究会消失。 “好,那我们在街边走走吧!现在街上没多少人。” “好。” 两人并排走着,没有人提前打破尴尬之局,气氛有些诡异,直到走过一条没人的小巷,梦轻衣才停止脚步。 “你喜欢凤绪澈?” 月涯咬住唇,脑海里想起那天她对银心说的话,“我跟凤绪澈没关系。” 如今却变得打脸。 她不敢否认,更不敢把那份感情隐晦,只能坦诚,“对,我喜欢他。” 梦轻衣脸色苍白,她不高兴的看着月涯,“你明明知道我与他以前的关系,为何还要动心?” “我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可王爷救我好多次,我不是铁石心肠又如何不会动心。” “宫月涯,我把你当姐妹,你抢我男人,你还言辞凿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梦轻衣有些激动,气息不稳的怒视着她,月涯也不甘示弱,“你已经抛弃了他,为何就不允许我与他在一起,你当初走的坚决,如今又说这种话,轻衣姐你良心不痛吗?你如何对他的?” “痛?怎么能不痛?我那是身不由己。” “怎么个身不由己?” 梦轻衣闭上眼睛,她后退靠在墙壁之上,三年前的回忆在他脑海中放映。 她喃喃自语:“四年前我与他相识在战场,他是战神,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那场战争以少胜多,他带着凤卫三万人将士五万人,战胜了西域整整二十多万人,可因此自己也受了重伤,我无意中在死人堆中看到他睫毛微动,我救了他,是我扒开层层尸体救下他。” “他的将士凤卫几乎全军覆没,他痛苦不堪,醒来后不言不语,跟煞神一般,不让人接近,不吃不喝,跟行尸走肉一样,唯独我......” 月涯眸子含泪,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共许一生,遭受刺杀,他为她挡箭九死一生。 她为他献策击灭贼寇,洗手汤羹,缝补修衣。 这样的感情不是她这个外人轻而易举就能占有的,月涯明白,震撼他们曾经感情的时候,又深深感到自卑。 她和他怕是不可能了,那段爱刻骨铭心,和潇景焱与她的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是不是不该动心?不该痴人说梦。 “所以月涯,他就算现在喜欢你,那也是把你当成我的替身,难道你没发现,你我有时候长得太像。” 月涯颤抖着看上她的眼睛,对,她们两个眼睛太像,都是杏仁眼,只是她的像一汪清泉不染尘埃,而她的满眼历练成熟稳重,没经过那么多,又如何有这样的眼。 月涯没说话,她沉浸在自己的纠结痛苦中无法自拔,直到梦轻衣打破僵局,握住她的手,“月涯,姐姐求你离开凤绪澈好不好?” “不要与他见面了。” “成全我们,我们彼此相爱,只是有了误会才短暂分开。” 梦轻衣眼中含泪,她深知月涯心软,只要她伪装的柔弱,她定会成全。 只是没想到月涯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沉声道:“这种事你不该问我,而是问他,如果他不愿意与我见面,那我立马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月涯我都这么求你了,你怎么还这样不依不饶偏要拆散别人?” “我觉得月涯说的对,你的错凭什么让别人承担,”一道清亮男声响起,潇景深走了过来,手上抱着用油纸包裹好的梨糕。 他挡在月涯生前,那温文尔雅的脸上附着寒意,“这位小姐,你若是喜欢王爷,就该去找王爷说,而不是来为难月涯。” 梦轻衣冷声反驳:“你谁呀!” “在下潇景深,潇家二爷。” “原来是潇家人,蛇鼠一窝,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梦轻衣如此怒骂潇景深,月涯不高兴了,她沉声道:“轻衣姐,我敬你一声姐,但是我不愿你听到对二爷如此诋毁,在潇家他是唯一一个刚正不阿的男子,我这个曾经做嫂嫂的最是敬他。” “原来是这样,那我冒昧了,还以为潇家人都跟潇景焱一般无耻,月涯我也是为你打抱不平。” “没事,说清楚就好,至于王爷,姐姐若是能说服他不要再来找我,那我自然不会去打扰。” 梦轻衣脸色幽暗,按照她的意思是,自己说服不了,她就能肆无忌惮的跟凤绪澈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发威 “月涯,你就别执迷不悟了,我与王爷已经有婚约,他答应娶我,不信你问他。” “他如今对你好,那是为了气我。” 月涯袖子中的手紧紧握住,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汹涌彭拜,她笑道:“那就请姐姐把你们婚贴送来,那我便不会见他,否则道听途说总归只是谣言,只有亲眼所见才真。” “你!”梦轻衣忍住发怒冷声道:“好,我会给你送来的,今晚打扰你了。” 话落,梦轻衣转身离开。 巷子里充斥着月涯急促的呼吸声,潇景深看向她,心中压抑的情愫轰然间炸开,他好想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月涯调整情绪笑道:“二爷你怎么会在这?” “嫂嫂,我找你是说件事,你离开潇府我送你的东西你是不是还没有打开看?” 想了一下,是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月涯点头,“对,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我取来给你。”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今天经过一家收容所才得知那是你成立的,你收容这么多难民,手头定是需要很多钱,我送你的檀木盒子里面有一千两。” “这么多,哪来的?” 潇景深在潇家的处境一眼难尽,姨娘不疼,家中又无地位,又是庶出,平时的月银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 潇景深知道她乱想,忙解释:“月涯,”说月涯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尴尬。 “你可还记得清禾不见的那一千两。” “哦!”月涯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小子把她银票抢掉的。” “清禾做了那么多坏事荒唐事,她的钱也是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应该的,月涯你可以取出来用在收容所中。” 月涯一笑,“二爷,你真是给我送来及时雨,我确实需要钱,我还准备筹钱去领县购置一批粮食送到清水县安置流民,那些在修理沟渠的也没粮了,商人抬价,百姓根本买不起粮食。” “那你可是要亲自去一趟。” “对,我去邻县买粮,这样我有办法压价。” “那嫂嫂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可以,确定好时间我通知你。” “好,那我送你回去。” 潇景深送月涯回府,看着她的身影他淡淡道:“你与摄政王可是......” “我们确实有点关系,我喜欢他,不过现在我得重新想想我与他的关系。” 潇景深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月涯叹气,“刚刚那女子是凤绪澈以前的相好,他们有一段故事,感人至深,我曾以为凤绪澈接近我,是因为喜欢我,可自从我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我们的感情怕是要重新衡量了。” “替身当够了,终归还是害怕。” 她不想成为以前那个恋爱脑月涯,她如今是宫月涯,宫家家主,要担负的责任很多,宫家产业,宫家经久不衰的家业,还有她母亲寄予的希望,外公的心血。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一人身上。 潇景深有些激动,“月涯,凤绪澈不适合你,如果你想......” 对上月涯的眸子,他再次把心中的想法磨灭,“如果你想,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 “王府不比我们潇府,一个潇家已经让你焦头乱额最后变成这样,那王府更是水深火热,皇上太后他们都盯着你,你可得想清楚。” “放心吧!我会想清楚的,到宫府了,二爷早些回去休息。” “好的。” 潇景深看着月涯进入宫府,直到大门关上那一刻他才离开,心中五味杂陈,有了摄政王这个对手,他是没希望了。 “原来我的好弟弟喜欢这种姑娘啊!” 一道嘲讽声响起,潇景深回头就在不远处看到潇哲,好久不见,这潇哲越发颓废,满脸蜡黄,眼睛浑浊,一副被榨干的模样。 想来也是,一个奴婢嫁给他为妻,还没过一天日子又有个姑娘送入他怀,那月夕长得还行,这潇哲又极其好女色,不榨干他还不相信。 “是你。” “好弟弟,原谅我一直没认你。” 说着潇哲走了上来欲图勾住他的脖子,被潇景深闪开了,他脸色不好,语气也沉重,带着一股狠戾的气势,“别碰我,脏。” “我呸!你装什么清高?一个娘不要又是庶出的贱人,真以为自己有多高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怪不得咱娘看到你就恶心,我看到你也嫌弃,都说大哥妻不能碰,你这背着你大哥也不知道操了你大嫂几回了,话说月涯那小贱人可还干净,不会被你吃干抹净还装清纯女吧!” 潇景深眸子一冷,直接抬起手拽着他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把潇哲打的起不来,他的脚用力的踩住潇哲后背,一字一句警告道:“你这张狗嘴,若是继续诬陷我嫂嫂,那就让你吃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以为娶了两媳妇就把自己当主子了,猪狗不如的狗东西,说我恶心,你倒是好好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一用力潇哲就痛的直喊疼,“对不对不住,快放了我,太疼了。” “人群中的败类,大男人,这点痛就叫苦连天,也不知道我那母亲怎么把你这货色当宝,真是败类。” 潇景深收回脚,再次踢了上去,直接把他踹飞。 潇哲本是来嘲讽挑衅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平时这潇二爷可是温文尔雅,又还是读书人,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功力,直接把他踹的差点一命呜呼。 “潇景深,你给我等着,你才不要脸。” 潇景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 月涯回到自己房间,椿儿端着药走来,“小姐你的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好,”月涯接过,一口气喝进肚子,然后看向椿儿,“椿儿你觉得梦轻衣此人怎么样了?” 椿儿笑道:“挺好的,长得漂亮医术又好,听说她还会做各种美食,是个很厉害的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被抓 如果不是因为梦轻衣今晚找她,月涯也觉得她是个极好的人,能对潇景深不分青红皂白说出这样话的人,她的人品或许该重新审视一下。 祸从口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放下药碗,月涯准备洗漱休息,可刚把脸洗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跑来,有些失态。 “小姐出事了,有人死在了我们府门口。” 月涯眉头一蹙,接过椿儿递来的帕子把手一擦,示意椿儿让管家进来。 管家从来没有这么慌张,忙跑了进来,甚至该有的礼数都顾不上。 “小姐,有人死在我们府门口,地上还留下几个字。” 月涯眸子一冷,心跳加速,猛然拔腿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死者是谁?” “没看到脸,不过看身形熟悉。” “留下什么血书?” 月涯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死在宫府门口,又留着血书在,这指向很明确,是专门为宫家设的局,也或是为自己下的局。 管家抹把冷汗,“是宫月涯杀了我。” 月涯眸子一紧,果然是针对她,她再也顾不了什么,加快步伐,只见府门口站了几个百姓还有自己府邸的小厮。 “小姐,你来了。” 月涯没说话走了进去,只见死者是侧趴在地上,头部有血迹,心脏处插着一根簪子,那簪子是她的,可明明这簪子很久前就不见了。 椿儿看到簪子也吓得捂住嘴巴。 “管家你把他头翻过来。” 随着管家把男子头部翻过来,月涯倒吸一口气,没想到是潇哲,他死相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而死,胸口前有脑子脚印。 “竟然是他,小姐。” 月涯想把簪子悄无声息取走,可已经被不少人看到,倘若现在拿走,那么更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正想着衙役走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就把潇哲的尸体吩咐人用担架带走,由于是在宫府门口出事,地下又有宫月涯的名字,衙役询问谁是宫月涯后,把月涯也带走了。 随着衙役离开,一道人影走了出来,女子身形枯槁,黑色面纱遮住半张脸,她眸子阴冷的看着被带走的月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办?福伯,小姐她......” 椿儿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整个人哭的不行,瞬间六神无主。 还是福婶提醒,“如今之计怕是只有王爷能救了,这熊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惯用屈打成招,小姐就算没做也会受不了酷刑认罪。” “对,王爷。” 椿儿一边哭着一边朝着夜色跑去,她不知道她的身后出现一人,紧接着整个人便被迷晕,一只麻袋套在她的身上。 当天月涯派出去配合官府修沟渠的壮汉们在接近灾区的时候被人拦住,十多名身穿破烂衣服的乞丐朝着他们跑来,慌慌张张道:“赶紧走,大洪来了,整个村庄都被淹没了,不少修沟渠的官兵也死了,还有泥石流,别去白白送死啊!” 大家一听顿时停止脚步,加上夜深人静,又下着雨,林子里传来诡异之声。 那些乞丐见他们不动再次开口。 “我们赶紧逃命要紧,否则定会送死,白白送死还不如等着时机,再去修沟渠。”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合理,都朝着后面撤退。 隐藏在大树后的银心嘴角勾笑,然后离开。 凤绪澈不知道月涯出事,当天夜里他一直在书写方案,准备明天带人赶赴灾区。 一名暗卫从夜色的屋檐上飞了下来,直直的落在院子里。 “主子,有事禀报,灾区出事。” 凤绪澈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不是让你跟上那些村民赶赴灾区吗?你怎么在这里?” “主子,出事了,路上这些灾民们遇到一批逃难的乞丐,他们说灾区暴雨越来越严重,整个村子一夜之间消失,还有泥石流,官兵官员大概都死了,所以他们害怕出事都已经撤退。” 凤绪澈眸子一冷,“我怎么没听过灾区这么严重?严重到官兵都死了,这是大事,不可能没透露出风。” “王爷该是官兵们都出事,所以无法传递消息过来,加上通往京城的路被泥石流盖住,所以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传递消息。” “这样吧!你连夜赶往灾区,打探实际情况,不要进里面,在村子外面就能知道里面情况,然后快马加鞭在明天早上前回来通报。” “好,王爷,如果属下明天早上没到,那就是灾区出事,属下回不来留在那帮忙。” “嗯!到时候本王会带人来增援。” “是,王爷,”暗卫离开,快马加鞭朝着灾区而去。 凤绪澈坐在桌子边,烛光摇曳,他整个人思绪不宁,如今灾情紧急,国库告急,若是不尽快解决,那京都危矣。 拿上披风,凤绪澈连夜走了出去。 月涯被关在县衙监牢,整个人冷的直打哆嗦,她蜷缩在角落里回想着潇哲的死状,越想越不对劲。 明明看上去是簪子刺到流血过多而死,可有一点却很奇怪,潇哲脖颈处有细密的针孔。 想到这,她站起身对着外面的守卫道:“来人,我要见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忙着,是你相见就见的。” “我没罪,我要见知府大人。” “管你有没有罪,到了这里只有屈打成招的份,你再也出不去了。” 月涯沉声道:“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知府大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对着衙役招招手,“把这宫小姐给我带出来锁到水牢,本府亲自审问,定让她如实招供。” 月涯是被衙役推出来的,她看到知府大人,立马道:“大人,民女是冤枉的,请你为民女做主。” 知府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带走,等会白的也能给你变黑,进了这里就没有不冤枉的。” 月涯一听就觉得完了,她听说过这熊大人是个贪财好色的主,只认钱不说,身后还有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为她 熊大人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父母官,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次定要置她于死地。 月涯被带入水牢,双脚双手被铁链锁住,半个身体在水下,还有不少蛇在水中涌动。 水又臭又脏,颜色呈现血红,一股浓臭的血腥味徘徊着,月涯知道这血色池,是用不少犯人屈打成招才染红的。 这次或许难逃一死。 知府大人站在岸上冷声道:“宫小姐,你杀了潇哲,这事你认不认?” “我不认,大人凭什么把这桩杀人案强加给我。” “凭什么?”知府大人好笑道:“就凭你就是杀人凶手,证据确凿,那簪子那血书又是在你们府门口出事,百姓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指向你,你还想狡辩。” 月涯抬起头,眸子跟淬了毒一般,她冷声道:“我没做过,更没有杀人,这算什么证据,簪子是我很早就丢了的,至于在我们府门口出事,那也是有人把他杀了丢进我们府门口,又用他的手书写血书指控,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一桩典型的故意陷害。” 知府大人冷笑,“故意陷害?当真是可笑,你一个女人,人家凭什么陷害你,那你说说谁会陷害你?” “我若是知道又何必问你,熊大人现在不该在这里废话,而是应该去调查。” “结果就是你杀了人,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熊大人你就是如此办案的?” 熊大人冷笑,“对,那又如何?”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认罪,那我就让你知道后悔怎么写?” “来人,水中鞭笞,直到她画押为止。” 两个衙役走了上来,分别执着血鞭朝着污水中的月涯重重的挥打而去。 “啪!”一声巨响,划破水牢,凌厉的鞭子打在月涯身上,瞬间皮开肉绽,她痛的闭上眼睛,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你到底认不认罪?” “认,少受罪。” “不认,多受罪。” 月涯冷冷的瞪着他,“你个老贼,不配为父母官,我宫月涯就算是死也不认罪,你会遭到报应的。” “啪!”凌厉的鞭子声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她痛的倒吸一口气,牙齿都已经咬碎,“老贼,今天你屈打成招,明天你就会被车轮碾压致死,这就是因果循环,人在做天在看,你逃不了。” “贱人,给我打,往死里打,放蛇进去,咬不死人,但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一条条攻击人得蛇朝着月涯游去,张着小小的嘴,虎视眈眈要咬人。 随即一声凄惨的嘶吼声响起。 凤绪澈骑在马背之上,瞬间心口坠痛,转瞬即逝。 他不安的用鞭子甩在马背上。 第二天早晨,管家福伯发现椿儿还没有回来,便亲自跑了一趟摄政王府。 江肃不在,凤绪澈不在,福伯无法进入,打听了一下椿儿的消息,侍卫只说没来过,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去了潇家。 潇景深刚从府门口出来准备去私塾告假跟月涯去一趟灾县,不料看到福伯,他连忙迎上去,“福伯,你怎么来了?月涯可好?” “二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福伯在潇景深身前跪下,老泪纵横。 听到月涯出事,潇景深那淡定的眸子变得阴沉,带着一股弑杀之意,连带着周边气氛也骤降,他冷声道:“月涯怎么了?她昨天还好好的。” “潇哲昨夜死在我们府门口留下血书指控小姐杀人,身上还插着月涯小姐的簪子,小姐被知府大人带走,这下完了,证据确凿,老奴生怕知府大人屈打成招啊!” 潇景深一听,攥紧拳头,昨夜潇哲徘徊在宫府门口调侃他,被他教训,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那一脚根本不致命,除非他走后潇哲遭到毒手。 想到这,他冷声道:“我这就去趟县衙,福伯你先回去坐镇,别让府中乱了。” “好,好,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福伯跌跌撞撞的朝着府中回去,潇景深回了一趟家,然后跟陶月如说了这件事,陶月如震惊不已,紧张的要跟着一起去被二爷阻止。 “大嫂,宫家家主出事,所有店铺农场定会动荡不安,就怕有心人捷足先登,坐收渔翁之利。 我怀疑这次这件事是特意针对宫家财产还有月涯而来,月涯被关入大牢,我们得替她守好所有家业,所以我需要你迎合宫家店铺的负责人,把他们动荡的心安抚下来,至于其他我来。” “那你要干嘛?” “我去顶罪。” 陶月如惊呼出声:“开什么玩笑,你用你替她,潇景深你就算再喜欢她,你也不能这样吧!一命换一命的事有什么意思,你们两个都不能出事,不是你们做的就不该认。。” “我心意已决,熊大夫那人只认钱,不择手段,一旦月涯落入他的手里,定会被屈打成招,他一个女子受不了,我不可能看着月涯在里面受罪。” “可是......” “别可是了,等月涯出来,请你帮我照顾好她,如果我死了,麻烦你替我告诉她,我一直都希望她幸福,狠狠地幸福。” 陶月如叹口气,“好,月涯出来定会去求摄政王,到时候定能放你出来,你不会出事。” “嗯!大嫂,我没事。” 潇景深走了出去,他没有和任何人交代自己的去向,背影坚决,阳光打在他挺直的背后,让陶月如莫名流泪,夏莲道:“二爷对月涯小姐怎么这么好?” “是呀!一个可以把命给月涯的人又怎么不会好?只可惜他们有缘无份。” 县衙门口的红色大鼓被敲响,震耳欲聋的鼓声吸引了不少百姓注意,大家纷纷走了过来。 “那不是潇家二爷吗?这为何在这击鼓?” “能为何?肯定是有冤情,不然谁会来击鼓。” “听说宫家主宫月涯杀了人,这潇二爷定是为宫家主来的。” “不是吧!你从哪里听说宫月涯杀了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击鼓 师爷走了出来大声吆喝,“你谁啊!击鼓干嘛?” 放下手中的鼓棒,潇景深走了过来,“回师爷,我是潇家二爷,我来投案。” “投什么案?” “我知道潇哲死亡的一些细节,请让我跟熊大人说。” 潇景深话一落,看戏的百姓都好奇了,原来是为了潇哲来得,大家纷纷猜测他说的隐情。 难道他知道谁是杀人凶手?还是杀人凶手就是他? 师爷一听沉声道:“该案子所有指向都指向宫月涯,她也已经承认,人证物证都在,至于其他隐情我们也已经调查清楚,就无须你来交代了。” 潇景深一听暗叫不好,这明显已经屈打成招,不然月涯不可能会承认,他隐隐不安。 “师爷如此草率定论,小民不服,小民要见熊大人。” “熊大人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 “那我就跪到熊大人召见为止。” 潇景深直直地在县衙门口跪下,挺直腰背,不卑不亢。 随着日头越大,百姓越多,门口的风声也越来越大,师爷怕损坏熊大人名誉,还是回府禀报。 熊大人一听犯难了,“这潇景深可是在私塾院任职。” “是,属下担心他的事会传到皇上耳朵里这不好交代。” 想了一下,熊大人淡淡道:“你去把他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什么隐情?” “好。” 师爷前脚刚走,后脚月夕就走了进来,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大人。” “哎呦!美人,你怎么就起来了?” “大人不在,我睡不着。” 说着月夕直接扑进熊大人怀里,然后就是一阵勾引,直接激的熊大人猛抓裤子,“小美人,现在不是时候,潇家二爷来了。” 月夕一听瞬间没了兴致,她坐在熊大人腿上沉声道:“熊大人,这潇二爷定是为宫月涯这个贱人来得,你可不能被他几句话就忘了答应我的承诺。” “放心,不会,我这不是答应过美人把那宫月涯弄死,定不会食言。” “那就好,那奴家等你办案结束,奴家在床上等你。” “好嘞!” 熊大人肥厚的唇在她胸口狠狠捉了一下,这才放她离去。 门口,师爷看向潇景深。 “潇二爷,我们熊大人有请。” 潇景深走了进去,并没有被带到升堂的地方,而是被带到熊家大厅,熊大人此时正在品茶,他挑眉看向潇景深。 “潇家二爷你说你有隐情,说说。” “回大人,潇哲的死跟宫小姐没有关系,我昨晚送宫小姐回家,亲眼看着她进府,我离开的时候潇哲就徘徊在外面,当时他语出挑衅,我还和他起了争执,我离开的时候他也好好的。” 熊大人挑眉,“他有可能是你离开的时候被宫小姐派人杀得。”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潇哲身下有他自己的血书指控,身上又插着宫小姐的簪子,还有好多百姓看到那血书,所有指向都是她,她自己也已经承认,这案件已经能定案。” 潇景深沉声道:“熊大人你怕是屈打成招吧!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定案。” “放肆!潇景深要不是看在你在私塾任职,本官给你脸所以才愿见你给你个机会,不然你以为你能进来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熊大人身为百姓父母官,草草结案,不为民做主,现在还用权压人,就不怕传到皇上耳里。” “放肆!”熊大人被激怒,拍案惊起,“潇二爷,本官已经给你脸了,此案子已经了结,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若是在胡搅蛮缠,我便让人把你丢出去。” 潇景深冷笑,“熊大人威胁我?” “这是你逼本官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告御状,那怕我头破血流,敲响鸣冤鼓,过刀山火海也要为宫小姐讨回公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此事闹大,摄政王你也不好交代,你应该知道摄政王数次帮宫小姐的事。” 熊大人一听,随即脸色发白,他什么都不怕,甚至皇上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就怕这阎罗王爷,毕竟真正的权利在他手上不在皇帝。 凤绪澈与宫月涯的事他多少也听过,外间传闻两人暧昧,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王爷。 想到这,他沉声道:“那你要如何?” “放了宫月涯,我代替她。” “你想替她顶罪?” “是。” 熊大人沉思,反正潇哲已死,必须找到杀人凶手代替月夕,否则事情败落,那小妖精他也保护不了。 想到这,熊大人沉声道:“好,我答应你,那你就暂替宫月涯吧!” 月涯被两个侍卫架着丢了出来,她已经没了力气,待了一夜的水牢,月涯已经见不得光,一触及到光眼睛就刺的生疼,她忙闭上,调整了好久才缓缓睁开。 身上到处都是伤,连起身都没了力气,人群涌动,看着匍匐在地的女人,大家指指点点。 “这人是谁啊!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看着像宫家家主。” “不是吧!她杀了人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不,我看到潇二爷进去了,接着这女人就出来,定是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没准就是潇二爷自首,这宫小姐才能出来。” 月涯听着阵阵议论,尤其是听到潇景深的名字,她匍匐着爬了过去,拉住那男子的衣服颤声道:“潇二爷怎么了?” 那男子看着她都是血的手嫌弃的退后冷声道:“宫小姐,没想到真是你,你就是个灾星扫把星,潇二爷为了救你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定是用自己换了你。” “是啊!你说你平白无故杀人干嘛?还害了潇二爷。” “二爷对人那么好,尤其是还自己成立了好多家收容所,他一直在做善事本该得到好报,可为了你这个早被休弃的大嫂竟然孤身涉险,你还不如死了算。” 月涯匍匐在地,竟活生生流出血泪,她准备朝着熊府爬去,直到听到一阵紧张的声音。 “月涯,月涯。” 陶月如跑了过来,和夏莲一起搀扶着月涯。 “月如,我要去救二爷。”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救,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 “嗯!”月涯挣扎着起来,可双腿发软一动身上的伤口就迸出血。 第一百六十章 婚帖 陶月如气愤,“这个熊大人竟然这么卑鄙,他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才一天晚上了就屈打成招,怪不得二爷说你在里面定生不如死。” “二爷,我要去救他,他细皮嫩肉又是书生定受不了那种毒打。” 看着月涯要进去,陶月如气死了,“你如今进去根本救不了她,还会把自己折腾死,你如今就是要养好伤,稳住你们宫家产业,然后找摄政王,他只要出马就能救二爷。” “对,摄政王,我这就去找他。” 月涯要去摄政王府,陶月如怎么叫都不行,最后没办法只好用马车载着她去。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银心给挡在外面,“出去,哪里来得乞丐,这是摄政王府,不是你这个乞丐能来的。” 月涯差点被推在地上,要不是陶月如和夏莲搀扶定要摔倒。 月涯沉声道:“银心,我是月涯,我要见王爷,请你让他出来见我。” 银心冷笑,“月涯小姐可是宫家家主,你这个乞丐也妄想变成月涯,再不滚出去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大的威风,一个来王府暂住的寄生虫丫鬟,还敢这样对我们月涯说话,滚开。” 陶月如被激怒,直接怒骂。 银心冷笑,“我是丫鬟,你们是什么东西,我能住在摄政王府,你们能吗?” “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抽出软剑,银心朝着月涯攻击而去,今天她就要把这个贱人弄死。 陶月如惊恐的想要替月涯接下那道剑,眼看着剑要刺在进陶月如心口,月涯一把推开她,徒手握住那把剑。 凌厉的剑划破她本就受伤的掌心,那殷红血液顺着她的掌心落下,她一步步朝着银心逼近,眸子冷咧的看着她。 “银心,你早知道我是月涯,故意想杀了我吧!” “没错,是你害的轻衣跟王爷之间有隔阂,变得陌生,你该死,只有除了你,轻衣才能幸福。” 月涯冷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因为这样处处针对我,银心你简直不是人。” “你给我闭嘴,放手。” “放手让你杀我?我告诉你,我宫月涯被囚禁水牢不惧生死,我又岂会怕你,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定让你后悔。” 银心暴怒,“那你就去死。” “唰!”长剑再次深入掌心,鲜血淋漓,刺入她的肩膀,吓得陶月如大叫。 “月涯。” 看着陶月如要过来,银心冷声道:“你若敢过来,我便立马杀死她,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真是个毒妇,王爷不喜欢梦轻衣那是王爷的事,你拿月涯威胁算什么?” “要你管。” 陶月如攥劲拳头,“那你就来杀我。” “别以为我不敢。” 银心抽出月涯身上的剑,剑锋反转朝着陶月如而来。 “不要,”月涯只恨自己如今跟破布娃娃一般,竟然连反抗都那么难,眼看着那刀子要刺进陶月如身上,一道惊恐声响起,“银心,你若是敢刺进去,我便杀了你。” 月涯用头上的簪子抵在银心脖颈处,她力气很大,尖尖的簪子划破银心皮肤,立马渗出血。 银心不敢动,手中的长剑垂下,她冷声道:“放开我。” “让我们走,否则你便死定了,索性我已经被人陷害背上一条性命,再也不怕,你若是敢激我,我定跟你同归于尽。” “好,我放你们走。” 月涯看向陶月如,“月如,你赶紧带夏莲离开。” “不行,要走一起走。” 银心不耐烦了,“我既然答应放你们走,就不会食言,趁着我还没发怒,你们赶紧滚,不要再来摄政王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快滚。” 月涯松开手中的簪子,然后朝着陶月如走去,“我们走。” 看着几人离开,银心眼中杀意涌动,她朝着府里走去。 梦轻衣看着她剑上的血沉声道:“怎么样了?” “那女人走了,轻衣你放心,这个月涯那么在意潇二爷,等二爷死了,我又让她见到摄政王,她在意的人为救她死去,该是何等痛苦。” “做得好,不过我听说月涯手上有只王爷送的感应手镯,她定是忘了这镯的用处,不然要想见王爷轻而易举,我要你去把这东西拿出来。” “可是我已经跟她撕破脸面,她定会防备,我又如何能轻而易举偷到那手镯。” “你就说我与王爷已经准备成亲,你给她送请帖,让她归还手镯。” 月涯回到府就倒下,身上全部都是伤口,还有很多蛇咬的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加上掌心都快见到的骨骼让陶月如一个劲的落泪。 大夫感叹,“这伤太重了,要是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定会留下病根,尤其是在水中浸泡太久,加上身体本就宫寒,以后要想要孩子那可就难了。” 陶月如哭道:“那该怎么补救?她还年轻,断然不能不生孩子啊!” “没办法,看造化吧!身上的皮肉伤还能调养好,就是那种宫寒不容易啊!” “我开几服药给她调理,另外身上的伤口需要慢慢痊愈,好好休息。” 话落,大夫起身,“你们来个人跟我去拿药。” “好的,”陶月如看向夏莲,“夏莲你跟大夫去拿药,顺便让管家过来,我想问问椿儿去哪里了?” “好的,小姐。” 随着大夫离开,陶月如这才坐在月涯身边拉着她的手,眼中的泪滑落,“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这个王爷你以后也别搭理了,红颜知己那么多,你受伤了也不管你。” “你若是真心喜欢他,还是算了,就不是个可靠的男人。” “明明在府里也不出来见你,什么人啊!” 月涯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她其实一直没睡,有些难过,心情也格外沉重,如今她已经这样,凤绪澈却不愿出来相见,哪怕他不知道自己出事,也让她心痛。 挣扎着起来,她沉声道:“他肯定不在府里,江肃也不在,如果在他不会这样。” “你还为他说话,我看他就是不把你当回事,否则怎么可能把那女人留在府里。” 正说着,门外夏莲拿着药走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划清 她的身后银心也跟着。 “小姐,这个叫银心的来找你,非要进来,奴婢想把她赶出去,她说她是来送帖子的。” 陶月如看了一眼月涯,月涯点头。 陶月如这才道:“让她进来。” “是!”夏莲冷冷的瞪着银心,“滚进去呗!” 银心直接越过她冷声道:“这次我心情好不跟你这个贱丫头计较,你给我小心些,下次还如此无礼,便杀了你,” “切,什么人啊!还以为自己多高尚,不就是个贱婢,也好意思跟我说贱丫头,真把自己当个人,奉劝你撒尿看看自己,男人婆。” “你这奴婢嘴真碎。” “彼此彼此,你的嘴能盛屎。” 银心怒了,“你!” “你妹!” 银心气愤的甩手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床上憔悴的女人,莫名心情不错。 陶月如就看不惯她这副嘴脸,若不是她有武功,她早已经撕碎她的嘴。 “你来做什么?这里根本不欢迎你。” 银心掏出帖子丢在月涯身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是轻衣和王爷的婚帖,他们已经订婚,还望你以后识些好歹,不然我会不客气。” 月涯颤抖的打开那婚帖,一眼就看到上面凤绪澈的名字,那游龙的笔风让月涯心脏坠痛。 陶月如凑了过来,“这婚帖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确实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签的。” “那怎么办?” 银心嘲讽道:“这本就是王爷跟轻衣签的,宫月涯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王爷根本不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休的女人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真可笑。” “对了,王爷说与你在一起只是可怜你,所以才会对你好,至于他送你的手镯,还请你还回来,那是他要送给轻衣的,再说本就属于轻衣。” “你给我闭嘴,什么德行,有种让你们王爷来,她亲自开口我们月涯才还,送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要,不要脸。” 陶月如发怒,对银心是恨之入骨,月涯如今这样,她竟然来雪上加霜,简直就不是人。 “王爷才不屑来。” “宫月涯要点脸的话就赶紧还回来。” 月涯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猖狂的人,想到她三番两次对自己不敬,她就厌恶。 这次不能忍。 月涯对着门口唤道:“管家。” 福伯忙走了进来,“小姐,你找我。” “此奴婢对人不敬,异常猖狂,还伤了我,你去找人来,今天给我教这个贱人怎么做人?” “是。” 管家退了出去,很快就带了十多个打手过来,把银心围的团团转。 银心看着这么多人冷声道:“就凭这几个废物也想伤我,简直自不量力。” “那就试试。” 月涯把手中的请帖丢在地上,然后挥挥手,很快那些人便朝着银心打去。 银心虽然有武功,但不是很高,加上这些打手是月涯派人专门训练出来的,自然有几把刷子,很快就把银心制服。 银心有些恐慌,“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蠢货。” 陶月如附和道,“你伤了月涯的手,害她手差点断了,那么你便要付出同等代价,对吧月涯。” “嗯!”月涯沉声吩咐,“卸下她的一只手,然后挑掉她的手脚筋废除武功丢到摄政王府门口,就说她假传王爷命令,我宫月涯替他管教不听话的奴婢。” “是。” 众人一同应下,银心是被当着月涯的面给砍断的手,废除武功挑了手脚筋成了残废。 月涯本想看在梦轻衣的面子上放了她,可她不但不改还出口挑衅,以为月涯不敢拿她怎样? 最后月涯便让她如愿。 “按照我说的把她丢出去。” “宫月涯你会不得好死。” 看着被人架住拖出去的女人,月涯冷声道:“等一下。” 月涯把手上的镯子取下丢在银心脚下,“这东西是凤绪澈给我的,如今还他,就当我送给他与梦轻衣的新婚礼物,告诉他,宫月涯这辈子也不愿见到他。” 银心被挑了手脚筋,根本无法去碰那镯子,还是被侍卫捡起塞进她的衣服里,然后被人家跟狗一般拉出去。 月涯做好这一切,整个人仿佛被抽空力气一般,她瘫软在床上,不言不语。 陶月如知道她难过,心疼道:“你真要跟王爷划清界限?” “嗯!他既然已经把那女人给请进府了,我又何必执着。” “万一那婚贴是假的了,你这样会上了那女人的当。” 月涯冷笑,“我知道是假的,那名字不是他签的。”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这样做?” 月涯摇头,眼中含泪,“梦轻衣这个女人不简单,太神秘了,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亲眼看到她凭空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是为了凤绪澈才一直针对我,我若是继续跟她对着干落不到好处,因为有股神秘力量帮助她。” 陶月如不解,“那你跟凤绪澈说啊!” “说什么?”月涯苦笑,“他既然在乎我,又何必让那女人进府,全城人都知道我被关进大牢,可他却充耳不闻,我相信他已经知道我出事,他不来救我,我如果还没有自知之明,那我算是什么?” 陶月如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好男人那么多,王爷确实和你有诸多不匹配,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了,至于二爷。” “我一定要去救潇景深。” 月涯无比坚定,本来想着指望凤绪澈,如今她不指望了,男人总是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不在。 靠什么不如靠自己。 凤绪澈如今还不知道京城出了事,昨晚派出去打探灾区的暗卫还没有回来,应他的话说,如果他天亮之前没回来,那么灾区定是出事了,所以他早早的就赶往灾区。 灾区确实严重,可并没有像那些乞丐流民般说的那么不堪,留在那边的灾民还配合着官府派出去的人在抢险修河堤。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质问 凤绪澈赶到吹响了和暗卫的暗号,暗卫并未出现,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局,沿路而下找到了昨晚那批乞丐,还看到了赶往灾区的壮汉们。 乞丐们被迫跪在地上,看着一身黑袍的凤绪澈有些人直接吓尿。 “告诉本王,是谁让你们造谣说灾区出事的?” 乞丐们颤抖着不说话。 凤绪澈暴怒,抬起袖子一挥,所有乞丐纷纷砸在地上,他怒吼出声:“若是不说,下场便是死。” 这话一说,有名男子怕了,他都知道摄政阎罗心狠手辣,为了活命他只能如实道:“是一个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叫什么?”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腰间别着软剑,给了我们不少钱,我们要是不照做,便要杀了我们。” 凤绪澈回忆着身边的黄衣女子,又听到软剑两字,他已经知道是谁。 解决好乞丐,壮汉们知道大家被蒙骗,立马启程赶往灾区。 ...... 银心被丢在摄政王府门口,门口的侍卫见状连忙把她抱了进去。 梦轻衣正在厨房研究美食,想着凤绪澈回来便能吃,耳边传来侍卫的声音。 “梦姑娘,银心姑娘出事了。” 梦轻衣眉头一蹙,然后朝着外面走去,只见院子里银心躺在地上,她的一只手没了,流着血,双腿跟没了骨头似的一般瘫着,脸色苍白到仿佛一个死人一般,要不是眼睛还睁着,梦轻衣甚至都以为她死了。 她忙跑了过去,“银心,你怎么成这样了?” “轻衣,救我,我要死了,好痛。” “怎么回事?” “我去给月涯送婚帖,她把感应手镯还了回来,可她还派人把我手脚筋挑断,我的这只手也被她剁了。” 见她脸色越发透明,梦轻衣掏出药塞进她的嘴里,“先把这药吃了保住命,我立马给你医治,看看手脚筋能不能修复,至于你断了的手我是没法子了。” “没事,你不用自责。” 梦轻衣叹了口气,心中难过,她让侍卫把银心送到房间,然后开始诊治。 “她为何要砍断你的一只手,宫月涯这人我还是知道的,她心底善良,我又救过她,她定不会这么绝情。” 银心红着眼睛不说话,吃了她给的麻醉药,全身都麻木不会痛,人还是清醒的,越清醒她就越厌恶那个女人。 “轻衣我为了你变成这样,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我自是会,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然她为何把你右手卸下。” 银心自知瞒不过,淡淡道:“那个贱人想见王爷,我不让她硬闯,她身边的那陶月如也一个劲的挑衅我,为了不让他们进入摄政王府,我对宫月涯动了杀心,宫月涯徒手抓住我的剑才逃过一劫,可她手掌已经划破,甚至能看到白骨,为了报仇她也取我一只手。” “你糊涂啊!”梦轻衣眉头紧蹙,她激动出声:“我让你阻止她们进府,你就说王爷不在就好了,你怎么还要和她起冲突硬来,你如今伤了她的手,要是王爷回来,你会被他杀死的,你怎么脑子这么不好用?” “轻衣我也没办法,我不想看到那贱人横在你与王爷的中间,所以才动了杀意,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竟然卸下我一只手,我该怎么办?王爷定不会饶了我。” 梦轻衣一边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道:“为今之计就是把你收进空间暂避风头,否则要是王爷回来知道,我也护不了你。” “那要是王爷把此事怪在你身上,你该怎么办?” “不是我做的,他不会拿我怎样?现在你赶紧养伤,我担心王爷因为月涯的事会今天回来。” “应该不会,灾区的事他焦头乱额,还要处理那些富商屯粮的事,应该顾不了那个贱人,更何况那贱人说了再也不见王爷。” 梦轻衣一喜,“真的?” “自是真的,对了,感应手镯给你。” 银心想抬手把手镯从衣服拿出来,无奈不能动,梦轻衣见状自己去拿。 “原来这就是感应手镯,真是神奇。” “你打算怎么做?” “这手镯我会如实还给凤绪澈,然后再问他要过来。” 把银心治疗好收到空间医院救治,梦轻衣还没回过神就听到江肃的声音。 “梦姑娘,王爷有请你与银心。” 梦轻衣深吸一口气,闪身出空间,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 “江肃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梦姑娘走吧!王爷等着了。” “好,只不过银心不在。” 江肃沉声道:“我的手下刚刚还说银心满身是伤的回来,你跟我说不再,还不如直接去找王爷交代。” “请吧!” 江肃话落,冷冷地盯着她,梦轻衣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个王府的人,她比较害怕的还是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比凤绪澈还要恐怖,至少凤绪澈从来不会伤害她。 没敢多想,她朝着外面走去,江肃不言不语的跟在身后。 大堂里没有人,梦轻衣忐忑不安的等在那里,这才得知凤绪澈赶了一天路太过疲惫,去洗了个澡。 等洗好过来,梦轻衣一个人站在里面。 凤绪澈眸子冷漠的看着梦轻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银心呢?” 梦轻衣深吸一口气回头,脸上已经被笑容堆满,她朝着凤绪澈走来,想要挽住他的手,被他躲过。 心中不满,可还是笑道:“绪澈,你终于回来了。” “银心去哪里了?” “银心不在府里。” “放肆!”凤绪澈暴怒,要不是眼前这女人指使银心去收买乞丐,银心她根本不敢。 被凤绪澈低吼,梦轻衣眼睛红红的,眼泪在大门前掉不下,“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吼我?” “本王刚刚回来听到府里人说银心全身是伤的回来,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敢跟本王说银心不在府上,梦轻衣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那女人不敢见本王。”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们一直乖乖在府里,连你出去都是侍卫跟我说的,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不在府里,我那也没去啊!” “你是没去,那银心难道也没去?” 梦轻衣以为凤绪澈知道月涯被银心刺伤的事,有些紧张。 第一百六十三章 娶我 “梦轻衣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你要我说什么?” 凤绪澈眸子微冷,整个大堂气氛骤降,“昨天晚上是你让银心阻止灾民们去灾区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阻止他们修堤坝对你有什么好处?” 梦轻衣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质问银心伤害月涯的事,否则她就死定了。 见她不说话,凤绪澈也没了耐心,“问你话?” “好,我承认这是银心做的,可是她也是瞒着我做的,今天早上她回来我才知道,我教训过她,她便离家出走了,身上还带着伤,我已经很生气了,怎么回来还要受你的气。” 江肃打断,“可是我的手下说她被人挑断手脚筋还砍了一只手,怎么可能自己离家出走,难不成她会飞。” “江肃你怎么随便听他们胡说八道,她是掉了一只手,可是手脚筋没断,她有腿要走我也拦不了。” 凤绪澈冷笑,“梦轻衣,你何时嘴里有过一句实话,但凡是有一句,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里,本王不愿看到你。” “你要赶我走,凤绪澈我救了宫月涯,你就是如此对我的。” “你既然要住在这里也行,以后别在本王眼前晃悠。” 话落,凤绪澈甩袖离去。 梦轻衣忍不住低声抽泣,江肃摇摇头,感叹道:“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何必纠缠不休。” “你给我闭嘴,江肃你就是盼不得我好,要不是你一直在他面前说我的不是,他不可能对我这样。” “梦姑娘,你该知道,是你自己作茧自缚,怪不得别人。” 江肃离开,对于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越发不喜欢,当初主子被她跳脱性格所迷惑,如今三年过去。 再次回来,她的跳脱没了,多了几分无理取闹,让他实在是提不起好感。 凤绪澈准备带熠儿去看月涯,按照以往的惯例小家伙都会在院子里玩,而今天院子里没有人,只有那只小兔子睡在石桌下乘凉,听到动静,小兔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继续躺下,整个病殃殃的。 凤绪澈摸了摸小兔子的头然后进入熠儿房间,“熠儿,父王带你去找你干娘。” 没有声音,凤绪澈有些急,迈步进入内室,只见熠儿躺在床上,整张脸红的滴血,他忙把手探了过去,这一探吓死了。 “发烧了。” “来人。” 在门外贴身伺候熠儿的侍卫走了进来,“王爷,你找奴才。” “你是怎么照顾熠儿的?他发烧了,你竟然无动于衷在外面守着,不知道孩子生病?” 侍卫吓得跪下,“回王爷,奴才昨天晚上送小公子进来睡觉,小公子让我在外面守着,还说没有他的叫唤不能进去,否则便收拾奴才,所以奴才不敢进去。” “现在都 是午时,你竟敢还任由他胡来,他病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错了。” “滚了去找大夫,倘若熠儿有什么闪失,你就给本王自行裁决。” “是,奴才这就去。” 随着侍卫跑出去,凤绪澈连忙把熠儿身上的被子掀开,只见他身子很烫,那种惊人的烫,这种烫已经让他开始暴躁。 很快大夫挎着药箱跑来,这一看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王爷,小公子这是水花,有传染性,还请王爷快点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出去的时候记得把全身衣服脱下销毁,给自己洗澡消毒,还有小公子的院子必须隔离,撒上石灰。” 凤绪澈眸子微冷,紧张道:“你如何确定是水花?” “现在是高热,高热过后就会出花,小公子很危险。” 凤绪澈踉跄一下,昨夜一夜没睡,如今又发现这种事,他眉头蹙的很紧,沉声道:“孩子需要人照顾,本王身子骨好,孩子由我来照顾。” “王爷,不可。” “别废话了,赶紧开始,”话落,他看向那侍卫,“你按照大夫说的把府中全部消毒,院子隔离,任何人不得进入,饭菜放在熠儿院子门口,我自会取。” “王爷还是奴才照顾小公子吧!你是千金之躯万不能开玩笑。” “别废话了,快去做。” “是。” 侍卫走了出去,开始吩咐全府戒备,水花在这个世界全靠意志力扛过去,也死了不少孩子,大家一听说府中有水花便吓得不行。 梦轻衣看到府中洒石灰忙找了侍卫询问原因,这才得知是熠儿染上水花,她忙朝着熠儿的院子走去。 “王爷,王爷。” 梦轻衣敲响熠儿的大门,没人来开,大夫看了一眼戴着面纱的凤绪澈道:“王爷,好像是有人找你。” “不管她,你继续帮孩子降温。” “王爷,我对这水花着实无能为力,该用的药已经用了,这烧还是没退下去,我听说这梦轻衣是神医救过好多濒临死亡的人,要不王爷让梦姑娘来试试。” 凤绪澈想了一下淡淡道:“你们怎么这么废物,不如一个女人。” “王爷,这天花确实不好办,弄不好会死人的。” “你就让梦姑娘试试吧!” 凤绪澈眸子一冷,甩手去到外面打开门,只见梦轻衣已经戴上口罩,这口罩凤绪澈第一次见,密封性比他们用的纱巾好。 “你来干嘛?” “阿澈,我听说熠儿染了水花,我有办法救,你赶紧把这口罩戴上,我自己做的。” 凤绪澈敛眸,“救熠儿,你有什么条件?” “娶我。” 凤绪澈冷笑,“果然你还是没变,一样势利,没有好处不会妥协,既然如此,你走吧!熠儿不需要你。” 话落,凤绪澈准备走进去,被她唤住,“你真的要让熠儿因为感染天花死去,现在的医术只能赌命,为了你那一己私欲你要不管熠儿。” “闭嘴,你没资格指责我,像你这种只有目的的人,我不明白本王当初为何会对你动心,你不配。”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关,堵住了梦轻衣的视线。 她握住拳头,眼中杀意四起,凤绪澈你如此怒骂我、侮辱我,我会让你后悔。 梦轻衣闪身进入空间,她用积分兑换了隐身药,然后吃下。 “你不让我进去,我非要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拿一个孩子的性命来赌博。” “水花弄不死熠儿,那我就让他再也醒不过来,除非你求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疯魔 把药吞下,梦轻衣出了空间,直接穿门而过进入了熠儿房间。 房间里,凤绪澈正帮着大夫帮熠儿降温,大夫端着药走来。 “王爷先试试这个药,能起到一点降温的作用。” “嗯!”凤绪澈接过药,一道微风吹过,他立马紧绷起来,抬起头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梦轻衣走到熠儿面前,趁着凤绪澈吹药的间隙,用银针刺在他的太阳穴,小家伙痛的蹙眉。 收回手梦轻衣朝着外面走去,这根银针没有人会发现,更无人能取出,除非她亲自去取。 凤绪澈我跟你耗着,看你会不会来求我? 月涯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大汗淋漓,陶月如忙跑了过来,烛光下她双眼红肿,该是哭过。 “月涯你怎么醒来了?” “月如,你还没回去。” “你如今这样我怎么回去?” “我没事,”月涯嘴唇干裂,随着说话唇上溢出血,陶月如已经用水帮她润过好多回了,可还是很干,那唇苍白的让人心疼。 “刚刚做了个梦,熠儿出事了,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梦太真实,我好担心他。” 陶月如一听气死了,“你如今都成这样,你还担心他,你赶紧担心担心自己吧!他是摄政王的孩子,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出事?” “你现在好好养伤,人家熠儿还有个梦轻衣在,她又是神医,你这担心也是多余。” 月涯苦笑,“也是,不过我身体好多了,也就是些皮肉伤,修养几天就好了,就是铺子还有收容所......” “收容所有刘掌柜在,他传消息来了,说一切安好,裁缝铺也在培训当中,不久就能开业。 至于各家商铺的掌柜我已经召集过,把你的想法统统传递了过去,再加上你被放了出来,他们也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并没有为难,现在当务之急你就是养伤。” 月涯一想到潇景深在熊大人手里,就有些后怕,她沉声道:“月如我怀疑潇哲的死和月夕有关,”正说着门口传来福婶的声音。 “小姐,潇家姨娘来了。” “潇姨娘怎么来了?”陶月如有些懵逼,这潇姨娘一向看月涯不爽,别说是来宫家拜访,就是看月涯一眼她都不耐烦,这如今来这里,她怎么感觉不安。 月涯一笑,“我早猜到她会来,让她进来吧!” “月涯这到底什么情况?她来作甚,你怎么能猜到?你这一天到晚都不带闲的。” “潇哲是潇姨娘的儿子。” “啊!”陶月如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只有潇景深一个孩子吗?怎么又冒出一个?”私生子? “此事说来话长,她明面上是潇家二姨娘,实际上跟潇景深的二伯潇伯通有关系,两个人成婚前就一直保持暧昧关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天,这潇府真够乱的。” “你先躲一躲,我怕她拿你说事。” 陶月如点点头然后直接闪身进入内室的屏风后。 潇姨娘走了进来,还不等福婶退下,看到床上的月涯已经激动的朝着她走了过来,“宫月涯,你说过不要我儿子命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你还是人吗?” “你还我儿子命来,”潇姨娘哭着朝着月涯厮打过来,福婶见状,忙跑了上前拉住她,“你疯了,你儿子是谁呀!” 潇姨娘推开福婶吼道:“她杀了我儿子潇哲,她不是人,之前就用药威胁我儿子威胁我们,如今又不声不响杀了他,我要替他报仇,我要你死。” 潇姨娘失控,整个人疯魔,她唯一认可的儿子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啊! 福婶用力抱住她,有些不敢相信,那潇哲竟然是她的儿子,这八杠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是她儿子。 月涯冷漠的看着,“潇姨娘,我不管你如何恨我,我还是一句话,潇哲我并没有动过,我甚至在他死了的时候才见过他一面。 假如他真是我杀得,我又何必在他身上留下证据,甚至在他死的时候看着他写下我杀人的字,你换个脑子想想也不可能,这就是一场阴谋。” “那不是你就是潇景深,这个逆子,他看不惯我对他弟弟好,所以就杀了他泄愤,我要让他陪葬。” 月涯无语,“所以你失去一个儿子,你还想把最后一个也杀了?” “他不该活着。” “潇姨娘虎毒不食子,景深什么也没做过,您竟然巴不得他去死,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为了潇哲疯魔失控,为何就不能把爱给你另外一个儿子,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也能慰藉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你给我闭嘴,他害死他弟弟,他还想要得到慰藉,我一定要去县衙求官老爷弄死他,最好是打死在里面,给他弟弟陪葬” 这么不是人的话让躲在屏风后的陶月如实在是忍受不了,她直接走了出来就对着失控的潇姨娘就是三巴掌。 “啪!” “啪!” “啪!” 连续三巴掌直接打的潇姨娘耳膜嗡嗡作响,连眼睛都一时之间失明,还好片刻后恢复。 陶月如冷声吼道:“天底下怎么有你这种母亲,人家叫人,你连畜生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说潇景深,一个只给了他生命就不管他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把所有错赖在他的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真是卑鄙无耻,潇姨娘你背着潇家在外面生孩子,你还真是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危机 陶月如此人很正直,加上潇景深给她的印象极好,自是不愿看到他受到如此不公平待遇。 月涯也特别解气,要不是她在床上起不来,她也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潇姨娘捂住脸这才发现打自己的是陶月如,她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关你屁事,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 “我知道了,你们其实很早就认识,你嫁入潇家也是为了给这个女人报仇,不然你怎么可能喜欢潇景焱那种人。” 潇姨娘其实也不算蠢笨,可就是被潇伯通蒙蔽,被爱情迷了眼。 陶月如一愣,随即笑道:“你怕是有妄想症,我来看看月涯就是有目的,那姨娘你到这里目的可是更加不纯,要不我直接去告诉母亲,祖母,正好和她们说一声,你这私生子的身份,我到有些迫不及待想把你们公之于众,你说到时候潇伯通与你会如何?” “你敢!伯通不会放过你们的。” 月涯开口,“潇伯通到底隐藏着什么势力,姨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能调动暗楼之人来杀我,难道就不怕身份暴露?” “你你怎么知道?” “姨娘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把我当傻子,好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之所以没揭露那是看在二爷面子上,更何况我与你并没有仇,你如此咄咄逼人可要考虑后果。” 潇姨娘沉声道:“你真没杀我儿子。” “没有,杀你儿子的我怀疑是月夕,不然你自己回去看,你家这小妾或许早已经不在潇府,或许已经投入熊大人怀里了。” 这话一说,潇姨娘恍然大悟,一句话没说就朝着外面跑去,她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忽略了。 月涯看了一眼四周淡淡道:“怎么没见到椿儿?” “听福婶说你入大牢那天晚上,椿儿去摄政王府找救兵后便再也没回来。” “天,”月涯不安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这才回来一天而已,然后一直昏迷,现在跟你说也一样,你说这椿儿这么大的个人了不可能不回来,尤其是你还出事。” 月涯沉声道:“椿儿定是出事了,要么就是被月夕带走,要么就是去摄政王府被梦轻衣给关起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月如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打听一下摄政王府的动静,我觉得王府有些奇怪,凤绪澈就算要跟梦轻衣成亲也不会这样不告而别,甚至连面都不跟我碰,就连熠儿也好像消失了,我不安。” 陶月如点头,“好,你放心吧!” 两天过去了,熠儿都没有清醒的症状,找来了好几位御医也没办法,凤绪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林大夫见他大发雷霆,颤声道:“王爷,要不你让梦神医来吧!这样下去,孩子怕过不了今夜。” 凤绪澈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终究还是没办法,只能让梦轻衣来见自己。 陶月如给月涯带来一个消息,看她身体好转,她也放心了很多。 “月涯,听说熠儿感染了天花,王爷一直在守着,直到现在熠儿还没醒来。” “天花!”月涯有些慌乱,再也躺不下去,直接起身,“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是特意去打听的,如今摄政王府只能进不能出,已经被完全隔离,你也知道天花这东西会传染,一旦感染上很少有人挺得过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月涯连忙穿鞋子,被陶月如按住,“你疯了,你又不是大夫,你去做什么?去了只会增加你感染天花的风险,其他都做不了。” “可是我不能看着熠儿一直昏睡下去,你让我在家里等,我会疯的。” “听说二爷小时候也感染过天花,对这方面有经验,可惜二爷在大牢中。” “对,景深或许有法子,”月涯穿上鞋子就去到柜子前,然后找了一套素色的纱裙床上。 她喝了杯水道:“我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决定去击宫鼓找皇上做主,不然二爷在里面太久,我担心他会被熊大人给打死。” 陶月如不赞同,毕竟她身上的伤虽然好了点,但是伤还在,这击宫鼓可是要接受木板五十下才能觐见皇上一次。 “月涯等下我替你受罚,不然你本就伤口没痊愈这要是又被木板打,那可是要命的事。” “没事,死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 陶月如根本拉不住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去,她让夏莲尽量把消息透露给凤绪澈,告诉凤绪澈来救命,如果这次他不来,月涯有可能真的死了,那么他们再也无法相见。 凤绪澈看着戴着口罩的梦轻衣冷声道:“本王答应你救熠儿。” 梦轻衣一喜,“我可以救熠儿,但是三天后你必须娶我,否则我不安心。” “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娶你?” “对,这是我的梦想。” “三天太急了。” “我不管,反正三天你不娶我,那我也只能对不起熠儿了。” 凤绪澈眸子一冷,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女人怎么变成这样,狰狞的让人想吐。 厌恶已经让他变得不耐烦。 “好,本王答应你。”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大叫声。 “今天我若是见不到摄政王,我不走。” “王爷,我是夏莲,宫小姐出事了,王爷......” 江肃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只见夏莲被两个侍卫挡住,可她依旧要朝着里面跑去,不惧生死。 随着他大步走出去,两个侍卫道:“大人,这女人想要擅闯府邸。” 江肃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朝着夏莲走来。 “你是?” “砰!”的一声,夏莲跪下,“回大人,我是潇夫人的侍女,宫小姐她出事了,我们夫人说王爷若是不去救,那只能看到宫月涯的尸体,定会后悔一辈子。” 江肃质疑的看她,“我该如何相信你?” “这是宫小姐的东西,我们夫人说了王爷看到定会来相救。” 第一百六十六章 鸣冤 江肃不敢怠慢,对她说了声稍等,然后走了进去。 宫月涯出事的事并没有传出来,就连他也没接到风声,不过事关月涯的生死,他不敢怠慢。 快步去到熠儿院子门口,只见凤绪澈正跟梦轻衣说着什么,他也顾不得天花的传染,直接走了过去。 “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 “宫小姐击打宫鼓,”话落,他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什么?”凤绪澈接过握在手心,眸子骤冷,瞬间如同杀神一般,大步朝着外面就要走。 梦轻衣见状忙道:“王爷,你是不管熠儿生死了吗?” 凤绪澈停止脚步,背着的身体一僵,他回头冷冷的看着她,“你可以救熠儿,本王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可月涯需要本王。” “王爷心里只有那个女人,连自己儿子都不想要了吗?” “梦轻衣你何苦咄咄逼人?”江肃沉声质问。 “我咄咄逼人,我曾经也不是这样的人,是你们王爷逼我变成这种人,如今我还是那句话,他若是不要孩子执意要去见那个女人,那么熠儿我也不会救了。” 凤绪澈暴怒,朝着她一步步走来,“梦轻衣,本王已经答应三天后娶你,你竟然还要如此逼迫本王,你当真不救熠儿。” 梦轻衣深吸一口气,眼中含泪,“我想救他,是你不想,熠儿的病情只有我能救,我敢保证除了我无人能救他,为了月涯,你真要让熠儿等死。” “卑鄙无耻。” “我是卑鄙无耻,可也是因为太爱你。” 凤绪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起,他眸子喷火,杀意四溅,犹如地狱踏血而来的死神冷冷地盯着她,“你到底救不救?” “不救。” 凤绪澈的手收紧,梦轻衣看着他,并没有挣扎,哪怕胸腔中的空气已经消失,哪怕她呼吸都是痛的,哪怕她就要死去,她依旧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杀了她,这是他以前对自己的承诺。 她说:“若是你我有一天被情势所迫,变成仇敌,你会如何?” 他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死你活,我致死都会保护你。” 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你会如何对我?” 他说:“我不会不爱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断情绝爱。” 可结果了,他没有断情绝爱,更没有保护她。 泪水滑落,滴落在凤绪澈的手背,泪水的滚烫让他猛然惊醒,他松开了手,梦轻衣摇摇欲坠,整个身体坠落在地,她满眼不甘的看着,脸色苍白至极,仿佛已经被折断的玫瑰,就像快死去一般。 凤绪澈冷声道:“为何不反抗?” 梦轻衣抬起头,满眼不甘,“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所以我相信你,你做到了,你确实饶了我。” “可是,你说过就算我不爱你了,你也会断情绝爱,可你食言了。” “凤绪澈你为何要食言?” 江肃好笑,“梦姑娘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能说王爷的人,你说他食言,你也不问问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他该不该食言?” “江肃,别跟她废话,你赶紧拿着我的腰牌去找月涯,如果她真敲响宫鼓定会被打五十大板,她的小身板定然受不了,你拖住熊大人,我马上到。” “是,”江肃瞪了一眼梦轻衣便转身离去。 王府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凤绪澈看着地上落泪的女人,满眼冷漠,他确实食言了,可那又如何? 如果她还是以前善良的梦轻衣,他会为自己的食言后悔,可如今他不后悔,因为她变了,一个心中没有善意只有冷漠卑鄙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的承诺。 “梦轻衣,本王答应三天后娶你,若是你执意不救熠儿,那请你滚出王府,我相信熠儿靠他自己也能挺过去,毕竟水花也有不少人克服,好好活着。” “你想的太天真了,熠儿不单单是水花,只有我能救。” “你要如何才能救他,然后给我去见月涯。” 梦轻衣起身,“除非你今天就跟宫月涯划清界限,否则不可能。” “好,本王答应你,现在请你去救熠儿。” 梦轻衣松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好,若是你跟上次一般食言,我会诅咒宫月涯,你知道的我会蛊。” “月涯是你朋友,你怎么这样?”凤绪澈咆哮出声,额头青筋暴起,他恨极了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一边是熠儿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无法割舍任何一个人,只能隐忍。 “她以前是我朋友,可她把你抢了,我没办法和她作为朋友。” 凤绪澈咬住唇,“如你所愿。” 话落,凤绪澈离开,消失在王府。 而梦轻衣擦干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宫月涯我会让你什么都没有,你爱的,爱你的统统都离开你,熠儿如此,凤绪澈亦如此。 陶月如、月涯来到宫鼓下面,庞大的宫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鲜红的颜色让人为之一振,月涯抬头望着,她毫不犹豫的拿起鼓棒。 陶月如拽住她的手,“月涯,你一旦敲响这宫鼓,一切都来不及了,敲响状告要打五十板,敲响后悔状告也要打三十大板,你怎么能抵挡?” “月如,我心意已决,既然来了断然没有回头路。” “二爷为救我被关,熠儿生死不明,我若是还不出手,那才不是人,如果我伤的严重,还请你叫人把我抬回去,若是我不小心死了,还请你帮我举办丧葬,我这一生无父无母,唯有你一个朋友,没人会帮我送终。” 陶月如被她的话弄哭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肯定不会死的。” “那就是我命大,天都不敢收。” 话落,她握住鼓棒,重重的敲打在上面。 震耳欲聋的鼓棒声响起,划破大理寺天际,一声接着一声,声声绝耳,本来还零零散散的几个百姓瞬间涌了过来,越聚越多。 与此同时,宫鼓响起的那一刻,凤绪澈身体一僵,整颗心吊了起来,他那俊美的脸上爬满恐慌,只能加快轻功朝着大理寺而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觐见 宫鼓被击响的同时,宫中也开始沸腾起来,正在和大臣商量救灾事宜的皇上也随即一愣,他沉声道:“何人此时击鼓?” 小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俯身恭敬道:“回皇上,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嗯!鼓声悦耳,定是有大冤,此事定要慎重对待,两位爱卿今天的商议到此为止,其他的朕会跟皇叔商量。” “是,皇上,那微臣们退下了。” “嗯!”随着两位大臣退下,皇上也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大理寺卿洪大人走了出来,看着宫鼓之下的女人沉声道:“何人在此击鼓?” 宫月涯把鼓棒递给陶月如然后朝着大理寺卿洪大人直直跪下。 “民女宫月涯有冤情要诉,特意敲响宫鼓,还望大人通融,让民女觐见皇上诉冤请。” “原来你就是宫家现任家主。” “对,还请大人通融。” 洪大人沉声道:“你可知敲响宫鼓的后果,要见皇上告御状那可是要承受五十板刑的,若是有命活着那可以见皇上,若是五十板刑后你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还白白赔了一条命。” “民女知道,还请洪大人安排板刑,民女死而无憾。” 洪大人摇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官也不能违背民心,这就安排。” “来人,上板子。” “等一下,”陶月如跪下,“洪大人,民女陶月如想替月涯分担一半板子,希望恩准。” “月如不可。” 洪大人沉声道:“分担板子是不可能的,谁人告状必须承受所有板刑,你们这状还告不告?” “告!” 月涯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整个大理寺外面回荡着,很快侍卫们便抬来凳子以及木板,众人看得倒吸一口气,毕竟这潇哲死去的消息众所周知,加上潇家二爷自首,整个事件扑朔迷离,成了全京城的关注点。 “请吧!宫家主。” 月涯起身,朝着凳子上趴去,陶月如闭上眼睛,终究是无能为力,泪水滑落,她看向身后,只能期待凤绪澈能来,否则月涯就真的完蛋了。 板子重重的落在月涯身上,每一下都让她撕心裂肺,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打出,每一下板子都撞击在她的灵魂深处。 “啪!”一下接着一下,板子所到之处皮开肉绽,月涯脸色苍白,额间全部都是冷汗,她咬住牙告诉自己坚持,仔细的数着每一板子落在身上。 二十板子过后,月涯直接从凳子上滚下,鲜血浸透了她的裙子,地上板子上全部都是血。 “月涯!我来吧!我重新击鼓,我来忍受这五十大板,”陶月如哭的不行。 月涯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我没事,不能半途而废,只有三十板了。” 洪大人看到这一幕,也起了恻隐之心,他提醒道:“宫小姐,要不放弃吧!本官破例一次让你安然回去,状不告了。” “不要,谢谢洪大人,我还能坚持,请你继续。” “哎!”洪大人抬手,陶月如被拖开,紧接着那板子持续而来,又是十大板过去,月涯支持不住,感觉快死了。 板子继续落下,江肃赶到呵斥道:“住手。” 洪大人看到江肃,忙迎了过去,“原来是江大人,你这是......” “洪大人,这宫月涯是我们王爷要保的人,还请行个方便。” “抱歉,江大人,这是皇上定下的规矩,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我就惨了,毕竟所有都讲究规矩。” 江肃沉声威胁,“你这是不给王爷面子?” “还请江大人理解。” 月涯看着江肃站在自己身前,她虚弱一笑,“江大人,民女只是一介农妇,没有资格让你求情,更没资格和王爷扯上关系,请你不要耽误我的进程。” “洪大人,请吧!” “得罪了,江大人,”洪大人挥挥手,侍卫继续对着月涯挥下板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站在月涯身前,他那阴沉的脸上浮出浓烈寒意,直直地看向洪大人,“洪大人还真是刚正不阿,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凌厉的声音,强大的气势,让人森寒。 陶月如一喜,“王爷,你若是还不来,月涯就死了。” 月涯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她看着身前一身黑袍气势凌厉的男子,心坠落,痛的她闭上眼睛。 他依旧耀眼如斯,而她狼狈如泥,她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悬殊,一个犹如明珠,一个宛如泥垢,她与他确实不匹配。 洪大人忙跪下,“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只不过宫小姐是有冤要找皇上做主,板刑是不能少的,下官也是没办法的事。” “皇上的规矩是规矩,那本王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 “王爷何苦为难洪大人,他只是依照规矩行事,还请王爷不要打扰我受罚,今天哪怕是死我也要见到皇上。” 凤绪澈收回视线看向她,她身上的血刺痛了他的眼,他心痛道:“为何不来找本王?到底出了什么事非要来击宫鼓,难道本王就这么不让你信任?” 月涯苦笑,“找你找得到吗?” 凤绪澈蹲下欲图抱起她,被她推开,“王爷请自重,民女一介贱民,万担不上你的怀抱,身上的血怕玷污你的袍子。” “你怎么变成这样?” “是本王哪里做得不好,所以你生气?” 月涯虚弱一笑,“王爷没做错,是民女不知轻重,一厢情愿,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不要有瓜葛了。” “宫月涯!”凤绪澈又心疼又火气,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话,他抱着她始终没松手。 “走开,”用尽一切力气,月涯推开了他。 “宫月涯,本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推开本王。” 陶月如上前,“王爷让那个女人羞辱月涯,如今又表现的这么委屈什么意思。” 凤绪澈眉头一蹙,他沉声道:“梦轻衣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王爷不知道?月涯被人陷害杀死潇哲被关进县衙,差点被打死,要不是潇二爷来救我,用自己换取月涯,她已经被熊大人打死了,我们出来去你府中请求你为我们做主,那银心不让我们进去百般侮辱,还刺伤月涯,既然你已经要娶梦轻衣,你又何必假惺惺质问月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皇上 云溪之眸子冰冷,他看向江肃,“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王爷,属下一直在忙灾区的事不知道发生了此事。” 凤绪澈暴怒,握住拳头的手一紧,他冷声道:“洪大人,今天本王替宫月涯受最后的刑罚。” “不可,没有这个规定。” “这是本王的规定,若是不想打,那本王只能带着月涯擅闯皇宫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你全程承担。” “别假惺惺了,我不要你替我受刑,王爷既然和梦轻衣要成亲了,就不要管我,我自己的刑罚自己受。” 月涯话落,朝着洪大人爬去,“大人,开始吧!” “这......” 眼看着板子落下,凤绪澈迈步上前,直接趴在她的身上,替她承受板子,他把她紧紧护在怀里,无论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继续打。” 月涯被他抱住,眼中落下泪水,“王爷这是何苦。” “就当本王欠你的。” “你真要和梦轻衣成婚了?” 凤绪澈没说话,板子的痛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毕竟心痛才是折磨,他不想娶梦轻衣,可那个女人用他们的性命威胁,他也没办法。 见他不说话,月涯明白了,她苦笑,“祝你们幸福。” “对不起。” “本来我就配不上王爷,这样也好,王爷,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用相见了。” 凤绪澈闭上眼睛,他把眼中的泪水吞下,那隐忍的情感在心中封印,他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近距离陪她了。 五十大板结束,凤绪澈对着月涯轻声道:“是本王对不起你”。 话落,他忍住痛起身看向洪大人,“洪大人,本王能带她去见皇上了吗?” “当然,王爷请。” 凤绪澈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朝着皇宫那边走去,众目睽睽之下,他沉声道:“江肃,你通知熊万泉,告诉他本王待会去算账。” “是!” 陶月如这才松了一口气,王爷看来并没有对月涯那么狠心,有他在,皇上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月涯扭动着身体要下来,可凤绪澈抱的很紧,她沉声道:“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抱着我,就不怕梦轻衣吃醋。” “她不会。” “凤绪澈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刻?” “有过。” 月涯苦笑,“这就够了,王爷谢谢你为我受罚,过了今天,愿你幸福。” 凤绪澈心坠痛,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已经被丝线缠住,痛的他双腿发软,身上明明很痛却被心中的痛给掩盖,他甚至感觉不到屁股皮开肉绽的那种感觉。 许久,温柔出声:“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月涯看着他俊美的脸笑道:“没必要了,你我再也不可能了,何必继续陷下去。” “好,本王答应你,那熠儿呢?你不想要了。” “我永远是他干娘。” 到了宫门口,太监迎了出来,看到凤绪澈抱住月涯,随即一愣。 “丁公公,烦请告诉皇上,就说本王带着击鼓之人来了。” “好的,王爷,老奴这就去。” 丁公公跑进皇宫,凤绪澈抱着月涯踏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王爷抱着宫家小姐进宫的事很快在皇宫传开了,连太后也震惊不已。 “你们说摄政王抱着宫家小姐?哪个宫家小姐?” “就是上次参加蟠桃宴的那个宫月涯。” 太后眉头一蹙,沉声道:“怎么会是她?消息可属实?” “回太后,是奴婢亲眼所见,宫小姐敲响宫鼓鸣冤,要不是王爷替她受了二十板子,或许她根本挺不过今天。” 太后一愣,有些诧异,“这澈儿跟宫月涯的关系怎会这么亲密?哀家可没听过他有喜欢的女人。” 旁边的嬷嬷道:“太后,老奴听说梦轻衣回来了就住在摄政王府,这宫月涯应该和王爷没关系吧!” 一听到梦轻衣三个字,太后脸色阴沉,整个人变得暴躁起来。 “这事你怎么不早跟哀家说,那个贱人还嫌害的澈儿轻吗?哀家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太后息怒,这梦轻衣曾经和王爷的事可是众所周知,王爷对她有多好你老也知道,要想拆散他们,可不容易。” “哼!”太后沉声道:“就是拆散不了,哀家也不可能让那贱人嫁给绪澈,她也配!下三滥的贱东西。” “走,跟哀家去看看王爷带宫月涯进来所为何事。” “是。” 乾清宫。 宫鼓响起的那一刻,皇上已经等在那里,这宫鼓已经三十年没响过了,没想到在他任皇上的时光竟然还能听到宫鼓响起。 这宫家家主还真是不要命,他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承受这等刑罚只为伸冤。 太监跑了进来,“皇上,王爷抱着敲响宫鼓的人来了,老奴要不要宣布他们觐见。” “宣布吧!” 太监尖锐着嗓子道:“宣摄政王、宫月涯觐见。” “放我下来,”宫月涯挣扎着从凤绪澈身上下来,然后后退几步沉声道:“王爷请自重。” 话落,她没有看一眼凤绪澈直接走了进去,那不卑不亢的身影让凤绪澈心痛了。 即使被打的伤痕累累,她依旧那么坚强。 皇上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身上被血沾染,看起来有些狼狈,可那绝美的脸上却让皇上呼吸一窒,他阅人无数,皇宫佳丽三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娇美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月涯在地上跪下,自始至终没抬头,只是匍匐在地,“民女月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抬起头来朕看看。” 月涯抬起头,皇帝整个人愣住了,就连凤绪澈进来也没反应。 凤绪澈见皇帝愣住,握住的拳头一紧,他冷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伸冤 皇上这才惊醒,忙跑了下来,扶住凤绪澈,“皇叔别这样,你我无需客套。” 月涯有些震惊叱咤风云的皇帝竟然对凤绪澈如此毕恭毕敬,在他面前谄媚的紧。 话落,皇上看向月涯,“这位就是宫家现任家主宫月涯?” “回皇上,民女是。” 凤绪尘沉声道:“抬起头来朕看看。” 月涯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第一次见到皇上,不由还是震惊,没想到这皇上如此年轻,长得风清朗朗,一身黄袍贵气逼人,确实颇有一份君临天下的气质,只是和凤绪澈比起来,凤绪澈的长相更加妖孽俊美。 见皇上看呆,凤绪澈冷声提醒:“皇上是来看美人还是来审案的。” 凤绪尘猛然回神笑道:“当然是审案的,皇叔莫急。” “小丁子给皇叔赐座。” 小太监跑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取来软椅,然后让凤绪澈坐下。 皇上这才开口,“宫小姐有冤案,可有状纸。” “回皇上,民女有,”话落,她从带血的袖子里掏出一张状纸递给小太监,小太监双手握住朝着凤绪尘递了过去。 凤绪尘看完,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你说熊大人屈打成招可有证据?” “民女身上全部都是熊大人毒打的痕迹,若是没有潇家二爷用自己换取民女,民女只怕已经死了,况且熊大人对我屈打成招,那对潇二爷定是一样,皇上可以派人查探我身上的伤势,然后宣潇二爷觐见,他身上定然没有一块完好的肉。” 这话一说,坐在一边的凤绪澈双手放在膝盖收紧,眸子杀意四现,好一个熊万泉,死算是便宜他了。 凤绪尘点头,“小丁子宣熊万泉和潇家二爷觐见面圣,至于宫小姐你去内室,朕自会派嬷嬷去查探你身上的伤势。” “好,谢皇上。” 月涯起身,在凤绪澈的目光下由丫鬟引着进入内室,自始至终凤绪澈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直到消失不见。 太后走了进来,全程看向凤绪澈,“阿澈,你对这月丫头好像不一般。” “母后,你怎么来了?”凤绪澈起身相迎。 “还不是因为你,听说你抱着个女人进来,哀家当然得来看看。” 皇上搀扶着太后坐下,笑道:“皇叔只是见宫小姐伤势太重,所以才抱着她进来。” “哦!是吗?我看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凤绪澈低着头沉默着。 很快月涯就在嬷嬷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看到太后,月涯莫名有种亲切感,上次参加蟠桃宴,她对这老人一直感激。 “太后吉祥。” “起来吧!宫家丫头好久不见。” “是,太后,好久不见了。” 聊了几句,嬷嬷作揖对着皇上开口,“回皇上,宫姑娘身上全部都是鞭打的痕迹,还有被无数条蛇咬过的痕迹,确实伤痕累累,要不是用了上好的无痕膏淡化了一部分印记,定是惨不忍睹。” 这话一说,凤绪澈那淡定的模样也不复存在,他跟杀神一般坐在一边不言不语,全程都落在太后眼里,仿佛跟火山一般马上喷发。 皇上沉声道:“这熊万泉竟然如此狠毒,屈打成招,真是该死,人怎么还没来?” “皇上,熊大人来了。” “让他给朕进来。” 皇上话一落,凤绪澈便开口,“让他给本王滚着进来,少滚一步断一个指头。” “是。” 熊万泉是滚着进来的,人也吓得哆嗦个不停,他感觉自己屎尿都要失禁,有些后悔为了月夕那个贱人害的自己乌纱帽不保,这就算了,听说宫月涯敲响宫鼓,他感觉自己人头都不保了。 红颜祸水,真是不错。 如同憨包一般滚到大殿,凤绪尘冷声道:“熊万泉,你好大的狗胆,屈打成招!” “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熊万泉吓得哆嗦,忙从地上翻身起来跪着,浑汗如雨,旁边跟着的潇景深一身白袍被血迹染红,脸色苍白至极,脚上的铁链发出撞击声,刚到殿内就栽在地上。 月涯忙搀扶住他,心疼道:“景深你没事吧!他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嫂嫂,我没事,”潇景深虚弱一笑,然后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绪尘沉声道:“你就是潇家二爷?” “回皇上,草民潇景深。” “熊万泉可有对你屈打成招了?” “回皇上,熊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凡是入狱的人都被他关进水牢毒打,蛇咬,泡在盐水中,还逼着画押认罪,还请皇上明察,潇哲的死与我和宫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熊万泉吓得匍匐在地,“皇上,他胡说八道,臣没有屈打成招,只是给了一点小教训。” “呵呵!”凤绪澈冷笑,这一笑让全场气氛诡异起来,只见凤绪澈起身走到熊万泉面前,然后踩在他的手上用力,全场都能听到他指头断裂的声音,熊万泉不敢叫。 “你说你只是一点小教训,那么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小教训是有多小。” 话落,他看向潇景深,“潇二爷烦请你把身上的伤口露出来。” 潇景深掀起袖子还有后背的衣服,那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看起来皮开肉绽,月涯倒吸一口气,这比她还伤的还严重。 简直就是畜生才能这么恶毒。 凤绪澈眸子一冷,一个大男人都被折磨成这样,可见月涯在里面受到的折磨更加多,他有些暴怒,没压抑住自己的脾气,一巴掌拍在熊万泉的头上怒吼道:“熊万泉,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父母官,不为民谋利,反而屈打成招、仗势欺人,胆敢挑战国家权威, 你该当何罪?” 太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这么暴躁失控,不由重新审视着月涯,正所谓旁观者清,她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对这个叫月涯的女人已经是动了情,不然他一向对这些事无动于衷,可今天却大发雷霆,这让她更加郁闷。 一个梦轻衣已经让她头痛。 这下又来个宫月涯,虽然她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欣赏又救过二皇子,可那被休的身份摆在那里,总是让人膈应。 一旦成婚,凤绪澈堂堂摄政王定会被贻笑大方。 想到这里,她眸子一冷,必须阻止。 第一百七十章 封位 熊万泉吓得不轻,忙匍匐在地颤声道:“回王爷,回皇上,微臣也是被人蛊惑的,微臣不敢了。” “谁人蛊惑?” “月夕。” 月涯冷笑:“果然是她,还请皇上为民女做主,这个月夕是我名义上的妹妹,由于家里出了事被赶出去,所以心生厌恨,再加上她和潇哲苟且,定是她为了报复我杀了潇哲然后嫁祸我。” “给朕把月夕带来。” 随着皇上话落,逃跑的月夕很快便被抓住,她跪在大殿之上,整个人抖的不行,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落在月涯手里,她恨的咬牙切齿。 “堂下所跪何人?” “民......民女月夕参见皇上、太后、摄政王。” 凤绪澈才没有皇上那么好的兴致仔细盘问,而是冷声道:“听说你杀了潇哲嫁祸月涯?” “不,民女没有,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事到如今你还敢给本王狡辩,月夕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清楚,本王没耐心听你道歉,最后问你一声,人是不是你杀的?” 月夕看着这个如同鬼魅一般恐怖的男人,尿失禁,在大殿之中蔓延着,凤绪澈嫌弃的后退,“既然不说话,那就别怪本王屈打成招,你让月涯生不如死,那本王也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上刑。” 这话一说,月夕吓得拽住熊大人求情,被熊大人直接踹开。 最后没办法,她跪着爬在月涯面前哭道:“姐姐,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你让王爷饶了我。” “我怀了潇哲的骨肉不能用刑。” “姐姐,大哥死了,父亲失踪,母亲入狱,你真的要让我也死了。” “我们是你唯一的家人啊!” 月涯一把甩开她,那空洞的双眸变得阴冷,她声声质问,“你也说我是你的家人,可你又何曾把我当过姐姐,小时候你与月铭对我的打骂我一直忍气吞声,这就算了。 你一次次想要害我,如果我不反击,早已经死在你的手里,现在你让我饶了你,那我试问,当初你派人杀我的时候,用身体卖弄给熊大人,让他逼死我的时候,你可想到我还是你姐姐。” 月夕,你自己做了多少混账事,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看在你是我名义上的妹妹上面,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现在又何必求我,滚开。” 很快两个太监便抬着刑具上来。 凤绪澈一把拽住熊万泉的头发,把他逼在地上,然后冷声道:“上夹板,月夕你给本王看好了,熊万泉用的所有刑罚都将是你等下要受的,你加注在月涯身上的痛苦,本王千倍万倍奉还。” “不要,堂堂摄政王屈打成招,你和熊万泉有何区别?” 月夕这话彻底激怒凤绪澈,他冷声道:“这是你教我本王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王亲自来,看你招不招。” 一把拿起地上的刑具,凤绪澈朝着熊万泉逼近,熊万泉吓得大叫,“月夕你个贱人,你快说实话 啊!潇哲就是你杀的。” “迟了!” 凤绪澈单膝跪在地上,把夹板夹在熊万泉的双手之间,他用尽全力一拉,随即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便在大殿中响起,让人心惊肉跳。 骨骼碎裂的声音吓得月夕直接昏倒。 凤绪澈派人用水把她浇醒,然后对着皇上道:“皇上,我想把这两人带回东厂审问。” 皇上看着这么恐怖的皇叔立马开口,“皇叔随意,打死了也没事,此等恶贯满盈之人确实该好好整治。” “是!” 话落,凤绪澈看向月涯,“月涯,你与潇二爷暂时在皇宫修养......” 还不等凤绪澈话落,已经被月涯打断,“王爷为民女做了这么多,民女甚是感激,就不多打扰了,我与二爷这就回去休养。” “多谢皇上、太后娘娘、请恩准民女先行回去养伤。” 太后见自己儿子被拒绝,心情也好了一分,她沉声道:“这样吧!你们伤势太重,就暂时留在宫中,等伤势好转再走。” “是,民女多谢太后。” 太后亲自开口,月涯没办法拒绝,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月夕,“月夕,你把椿儿怎么了?” “椿儿,对还有椿儿,月涯你若是不救我,我就让椿儿陪葬。” “你敢!” 月夕发狂的笑了,“我命已经没了,进了东厂根本无法活着出来,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给我作伴。” “哈哈哈哈......” 见她脸色苍白,凤绪澈温柔道:“相信本王,本王定救出椿儿,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 “那就多谢王爷了。” 目送凤绪澈带着两人离开,月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搀扶住潇景深,“景深,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月涯你别这样说,这是我自愿的。” “好了,”太后吩咐小丁子,“小丁子送他们先入住月亮宫养伤,让御医给这位潇二爷还有宫小姐治疗,拨四个丫鬟伺候宫小姐。” “是。” 小丁子带着月涯两人朝着宫里走去,身后来自皇帝的目光一直追随。 “你喜欢这女人?”太后的声音在凤绪尘耳边响起,凤绪尘忙回头,“啊!皇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哀家说你觉得这女人怎么样?” “漂亮、风情万种 、只可惜是个被休之人。” 太后一笑,“没人敢休她,是她休的别人,这女人不是等闲之辈,皇上若是喜欢,可以留下当个美人,毕竟她的守宫砂也在,身家算清白。” 皇上一喜,眼中满是渴望,“朕真的可以收她为美人?” “自是。” “可是朕觉得皇叔也喜欢她,皇叔会不会生气?” 太后沉声道:“你是皇帝,你看中的女人,澈儿不敢要,也不会要,所以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皇奶奶,朕懂。” “好,那就尽快抓紧时间。” “皇奶奶不希望皇叔娶宫小姐?” 皇太后冷声道:“你皇叔说过一生只娶一个女人,既然如此那女人定是身家清白的大家闺秀,而不是她这种二婚被休弃的女人。” “而他给你,你也不会委屈,毕竟就是一个小小的美人,无人在意她的身份。”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朝野 东厂,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刚步入,月夕就吓得倒在地上,那些犯人的嘶吼声让人心惊胆战。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犯在这个恶魔男人手里定然逃不过。 凤绪澈挥挥手,两名侍卫上前,把月夕架起来朝着里面走去。 “王爷,求你饶了我,我不敢了。” “晚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人。” 话落,凤绪澈吩咐道:“把东厂所有刑罚在他们两人身上过一遍,生死不计,痛苦最重要,然后问出椿儿的下落。” “是。” 凤绪澈走出东厂,此时阳光已经落下,他朝着外面走去,准备去皇宫看看月涯,不料江肃跑来。 “王爷,熠儿醒来了,也退烧了。” “真的,”凤绪澈脸上狂喜,立马赶回府中。 小家伙已经退烧,人也醒来,只是没有力气,睁着眼睛四处看着,梦轻衣把银针从他身上收回,小家伙痛的蹙眉。 凤绪澈忙在他身边蹲下,泣血的双眸透着疲惫,他激动道:“熠儿,你醒来了。” “干爹,对不起,熠儿让你担心了。” “没事,醒来就好。” 话落,他看向梦轻衣,“熠儿度过危险了吗?” “暂时度过危险了,不过还是很虚弱,今天晚上若是不会起烧那就没事了,烧退起水泡,到时候他会很痒,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不要让他抓,不然以后脸上会留疤就不好看了。” “好,多谢,现在我来照顾他,你下去吧!” 梦轻衣沉声道:“你答应过我的可还作数?” 凤绪澈低着头没说话,许久才开口,“作数。” “那太好了,”梦轻衣有些激动,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她俯身摸了摸熠儿的脸道:“小家伙,马上你就该叫我母亲了。” 话落,她朝着外面走去。 熠儿看向一脸阴沉的凤绪澈道:“干爹,她说的可是真的?” “嗯!” “干爹你不是喜欢月涯吗?你怎么还娶梦轻衣?熠儿不喜欢她。” 凤绪澈眉头一蹙柔声道:“你还是孩子不懂,梦轻衣救过你,你不该讨厌她。” “可熠儿只要干娘,不要她。” “乖,你干娘已经拒绝了我,以后你的娘亲多一个人不是很好吗?” 熠儿一听,嘟嘴落泪,“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嘛!” 凤绪澈揉着他的头,安抚了好久才给他喂了药吃下,又吩咐厨房熬制了点稀粥喂下,这才睡着。 月涯担心熠儿的病情,找宫中人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小家伙已经退烧,身上起了水花,过了这几天就会没事,她的心情也沉淀下来。 当天晚上,处理好伤口的月涯躺在床上,忽然门口传来一道太监的尖锐声。 “皇上驾到。” 月涯挣扎着从床上翻起来,刚披上衣服,皇上已经走了进来。 凤绪尘穿了一身青色便衣,上面绣着五爪金龙,本就俊美,越发看起来魅力四射,只是少了白天的压迫感,月涯刚想跪下行礼,便被他握住手。 “宫姑娘无需行礼,免了。” “多谢皇上。” “坐吧!你身上有伤。” 月涯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心下忐忑不已,有种不好的感觉,今晚的皇上眼睛里那赤裸裸的笑意让她有些不安。 “皇上来找民女可是有事。” 凤绪尘轻声笑道:“确实有事,朕来告诉你一声,月夕、熊万泉已经承受不住刑罚招供,承认凶手就是月夕,她还招出你外祖父、母亲的死都与她父母有关。 你说的那椿儿皇叔也派江肃找回来了,朕已经判了她囚禁,还有梅夫人斩首示众,至于月仲逃跑,朕会派人寻找,熊万泉被剥夺官职,终生不得为官,他的家人也不能入朝为官,你看这种惩罚可够。” “谢皇上,已经很好了。” 凤绪尘看着她那漂亮精致苍白的脸,越发惊艳,按耐住心中的燥热不堪道:“谢朕,应该拿出诚意,而不是嘴上说说哦!” 他嘴上笑着,实际上语气严肃认真,月涯不安,“皇上想要什么诚意?” “直说了吧!朕看你第一眼便喜欢上,想给你个美人的封号,让你进宫伺候朕。” 月涯心口一慌,明明猜到了他的意图,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震惊,她想拒绝,一时找不到理由。 “宫小姐意下如何?难不成嫌弃朕给你的封号太低,可你不要忘了,你是弃妇,这个身份已经很好了。” 月涯吓得跪下,“回皇上,民女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弃妇的身份所以才不敢贸然答应,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民女只是低贱商人,又被人休弃,这样入皇宫,定会遭到大臣反对,甚至对皇上名声不好,还望皇上三思。” 公然拒绝,凤绪尘眸子一冷,那温润如玉的脸上被寒霜覆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恐怖气势,他朝着月涯一步步走来,冷声道:“宫月涯,朕是皇上,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普天之下无人敢拒绝朕,你竟然敢公然抗旨,你该当何罪?” “皇上恕罪,民女不敢。” “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狗胆包天,朕今天把话撂在这里,皇宫你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敢反抗的,诛灭九族,整个宫家,你难道想让他们白白陪葬。” 月涯低着头,双手重重地抠着掌心,她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在那气势的压迫下,月涯妥协,“民女任凭皇上做主。” 凤绪尘这才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看来你也不算笨。” 话落,他甩开衣袖朝着外面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好好休息吧!马上封号圣旨便会下来。” 随着凤绪尘离开,月涯摇摇欲坠,还好扶着桌子,她感觉整个被抽空了,没了支柱,对未来的恐慌和无奈,让她很后怕。 休养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封号圣旨便下来,皇上赐她为月美人。 月美人在整个京城掀起大波,潇景深好不容易才好的伤口一口气没绷住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凤绪澈听到封号圣旨的时候安排江肃守着熠儿,自己去了皇宫。 金銮殿上,早会还没结束,凤绪澈便闯入,他手持长剑怒视着上方的男人冷声道:“皇上,你还真是够快的,本王的女人你也敢要。” 这话一说,震惊朝野,所有人看向他。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闯宫 凤绪尘眉头一蹙,有些不高兴道:“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凤绪尘立马收回给宫月涯的封号圣旨,不然本王不介意把你这金銮殿给掀了。” 凤绪尘势在必得,第一次反抗道:“不行,朕已经下旨昭告天下,这岂能是儿戏,更何况月涯已经答应朕,皇叔这样不好吧!” “她不可能答应,是你逼她的。” “皇叔你已经要娶梦轻衣了,朕怎么就不能收了宫月涯。” 凤绪澈暴怒,“本王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她该是自由的。” “凤绪澈你大胆!” “皇上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跟本王反抗,你不要忘了你的江山是谁给你打下来得,又是谁双手奉送你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能送你自然也能收回。” 凤绪尘脸色青黑,他握住拳头冷声道:“朕是皇帝,如果朕连个美人都没权利收,那这皇帝当得也太窝囊了,皇叔。” “既然你不同意,那本王就掀了你这金銮殿。” 长剑飞舞,在整个金銮殿四处挥霍,吓得众人纷纷后退,有人大喊,“王爷你太目中无人了。” “这是皇上。” “皇上又如何?他敢要就要有种。” 凤绪澈杀红了眼,就在进一步失控的时候太后冷声道:“凤绪澈,你给哀家住手。” 凤绪澈停下,手中的剑被他丢在地上,他沉声道:“母后,你来作甚。” 金銮殿大门外,嬷嬷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人为之一振,“哀家若是不来,你当真要拆了金銮殿,要把我们全部都逼死是吗?” “母后,儿子只是太生气了,皇上他......” “是哀家允许的,宫月涯能入宫当美人那是三生有幸,皇上喜欢,哀家也喜欢,自然便同意。” 凤绪澈沉声道:“本王不同意,宫小姐是本王看上的,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哪怕是你们也不行。” “凤!绪!澈!” “你喜欢宫月涯?”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 凤绪澈没办法沉声道:“儿子确实喜欢。” “呵呵!哀家可是听说了,你两天后要娶梦轻衣,怎么你想要两个?” “那有何不可?” “梦轻衣同意你娶两个?” 凤绪澈没说话,那个女人恨极了月涯自是不愿意,这一切落在太后眼中,她沉声道:“凤绪澈,哀家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莫说是宫月涯,就是梦轻衣你也休想娶,哀家不同意,两个都配不上你。” “她已经是皇上的美人,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就从哀家尸体上踏过去。” “母后!”凤绪澈嘶吼出声,“你们为何都逼本王?江山给你们了,什么都给你们了,本王只要个女人,为何你们还要抢?” “堂堂摄政王,又是皇上的皇叔,你本该成为表率,更何况这是月涯同意的,她愿意入宫,你该尊重当事人建议。” 凤绪澈握住拳头,手上的长剑重重的插在墙上,他冷声道:“好,本王就去问问,如果真是她要入宫,那本王无话可说,若是你们逼迫,那么即使翻了这个王朝,本王也能一怒冲撞为美人。” 话落,他掀开衣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大臣们看着也不敢说话,毕竟凤绪澈就是国家的神,他在国在,他亡国亡,他想要的没人敢要。 凤绪尘双腿发软,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有些恐慌,他甚至后悔一意孤行要纳宫月涯为美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那男人太恐怖了。 “皇奶奶,要不朕还是算了吧!” “废物,上不得台面,就这样就吓到了,你真以为他会为了那女人翻了你的江山。” “不是。” 太后冷声道:“那就听哀家的,宫月涯这个女人是个聪明的,定不敢忤逆,毕竟事关她们宫家所有人的性命,哀家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 凤绪澈大闹金銮殿的事很快就传到月涯耳朵里,潇景深虚弱道:“月涯,我相信王爷不会让你入宫的,他其实很在意你,昨天带着你擅闯皇宫,今天更是为了你大闹金銮殿,他应该是爱极了你才对。” 月涯冷笑,“那他也爱梦轻衣,他们的亲事就在后天,他想要三妻四妾。” “你真要入宫?” “景深,嫂嫂也是没办法,家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在皇上太后手里,我也是没办法,不想入宫又如何?” “摄政王要是帮你,你不用继续入宫,他都为你大闹金銮殿了。” 月涯苦笑,“那宫家所有人怎么办?难道他们就该为我的幸福买单?” 正说着,凤绪澈的脚步声已经传来,丫鬟们忙打招呼,“王爷吉祥。” “宫月涯可在里面?” “在。” “砰!”门被凤绪澈推开,他冰冷的脸如同杀神一般看着屋子里的两人,直接走到月涯面前沉声道:“告诉本王,你想不想入宫?” “如果你不想,那我就是掀开这王朝也会带你离开。” 月涯抽出她的手沉声道:“如果我不想,你真的能抵抗得了太后以及皇上?” “本王能。” “呵呵!”月涯苦笑,眼中含泪,“凤绪澈,你发疯够了吧!” “?”他目光灼灼,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白色眼球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是失眠了整夜,“本王只要你一句话就好,其它的你不要考虑,本王只愿你幸福而已,皇宫你不想进是吗?” “不,我想,入宫当美人,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何等荣耀。” “你胡说!” 月涯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已经有了梦轻衣,何必要来管我,怎么只允许你娶别人,不允许我嫁给别人,凤绪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闹金銮殿,会让天下人会让百姓如何想我?” “他们会觉得我是祸国妖妇,竟然能让你为我对付皇上,掀了这王朝,太后又如何会想我,她会恨透了我,你让我步步维艰,在皇宫在外面统统都活不下去。” “凤绪澈你太自私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断绝 凤绪澈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经被他用指尖刺破,他丝毫不觉得痛,很久才道:“所以你真的想入宫?” “是!” “权利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牺牲自由也要进来,你不是不愿入宫吗?” “是,我现在觉得权利是一切,”她眸子一眨,泪水滚落,又悄无声息的抬起手给擦了。 “好,你想要权利,本王给你权利,这个天下本就是我给凤绪尘的,要收回也能随时,他许你美人,我许你后位,你等着,” 话落,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潇景深见状连忙挡在他的面前。 “王爷你要逼宫?” “有何不可?” “这样你会让月涯成为千古罪人,那才是真的红颜祸水,你会害了她的。” “本王管不了这么多,她坚决不能入宫。” 月涯背着的身体一僵,沉声道:“所以为了你那虚伪的爱,你要让我成为百姓厌恶的狐狸精?走到哪都被人喊打喊杀!” 话落,她转过身朝着他步步逼近,“就算我愿意当你的皇后,梦轻衣同意吗?她不可能同意,更不可能让我嫁给你,你明白吗?” 提到那女人。 凤绪澈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挫败感,他的承诺虽是被迫,可事实确是她救了自己两次,一次为月涯一次为熠儿,若再食言,他真的会没脸活着。 有时候他只恨自己不会医术,被人牵制。 见他不说话,月涯冷笑,“收起你那些虚伪的爱吧!我宫月涯只是一弃妇,当不得这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称号,若是王爷还顾及我们以往的那丁点情分,那定不会做出逼宫这事。” “景深,麻烦帮我送客。” 潇景深深吸一口气,他看向眼前站着的男子,见他眼中含泪,他甚是震撼。 凤绪澈是整个国度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会为了女人落泪,可见他真的动心了,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眼睛骗不了人。 就连神一般的摄政王也得不到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 想到这里,心中再次被一股窒息给笼罩。 “王爷,请吧!” 凤绪澈沉声道:“本王会让他收回命令,没有人比本王更了解,你有多厌恶深宅大门,更何况是深宫,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话落,他迈步走了出去,老天仿佛被他触动,也洋洋洒洒下起雨来,雨水很快就弥漫整个皇宫,自然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直奔王府,然后冒雨召集东厂锦衣卫。 江肃不解,“王爷,这是要干嘛?” “江肃,你带着锦衣卫去趟宫家,如果宫家没人,那你们跟本王去宫中寻人,如果宫家人安然无恙,你们便守住宫家所有人。” “月涯小姐不是被封为美人了吗?这为何要让我们找宫家所有人?” “本王怀疑太后和皇上用宫家人作为威胁,胁迫月涯入宫。” “好,属下这就带人去。” 很快,江肃便回来。 “王爷,宫家确实出事了,所有人都消失,就连管家看门的都没有,几十人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宫家大门是正常从里面锁起来的,问了旁边的百姓,百姓说不清楚。” 凤绪澈猛然起身,眸子微敛,许久才道:“本王这个母后就是爱这一招,如果没猜错,宫家人被送到了太后宫外的地下别苑。” “可是王爷这地下别苑大家都只是听说不一定存在,根本无从去找。” 凤绪澈冷笑,“带着锦衣卫随本王秘密进宫寻找通向地牢的入口。” “是!” 为了不太惹眼,江肃挑选了十个锦衣卫然后跟着凤绪澈秘密进了宫。 此时,已经是深夜,整个皇宫依旧下着雨,凤绪澈在暗夜下用手比划着,江肃点头让锦衣卫分开寻找。 凤绪澈直接潜入太后寝殿,此时太后已经熟睡。 找遍了整个寝宫,凤绪澈蹙眉离开的时候眸子触及到床下的尿壶,他走了过去,把尿壶挪开,果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木板,就这么轻轻一按,木板滑下,凤绪澈惊喜,连忙跳了下去。 地宫很长,狭窄的走廊只能容纳一个人走动,凤绪澈知道太后秘密修地洞的意义,她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手,就怕有一天需要保命的时候没有密道逃生。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作为她的亲生儿子,太过了解她,以至于才能猜到她修密道会修在自己寝宫。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凤绪澈估摸着已经通到城外,没有尽头,仅仅靠自己手上的火折子照亮,可他也惊叹于这密道的厉害之处,修了不少机关。 继续走了半炷香,眼前豁然开朗,洞口有风灌入,他能听到下雨的声音。 丢下火折子,凤绪澈冒雨走了出去,然后点燃信号烟喷在天上。 这才朝着不远处的一栋庞大的四合院走去,四合院有不少侍卫站岗,凤绪澈前入直接放倒十几个侍卫,然后推门而入。 “谁!”椿儿本是靠在墙壁睡觉,听到声音吓得一咕噜站起来。 凤绪澈把蜡烛点上,果然看到椿儿,他激动的走了过去,“椿儿你们都在这?” “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椿儿,其他人呢?” 椿儿激动出声:“王爷你是来救我们的吧!小姐怎么样了?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把我们带到这里,说等小姐入宫成为美人后就放我们出去。” “小姐喜欢王爷怎么可能入宫?” 凤绪澈沉声道:“是太后用你们的性命威胁她入宫成为美人,所以本王是来救你们的,其他人关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是被蒙着眼睛带来的。” 很快江肃带着人顺着信号烟雾的位置赶来,“王爷,属下们都赶到了。” 凤绪澈大步走了出去,然后对着江肃道:“大家分头去解救人质,八十二人一个不能少。” “是!” 锦衣卫散开,江肃本想走被凤绪澈唤住,“你留下照顾椿儿,记得把椿儿带进本王的私苑,由你亲自保护宫家所有人。” “是,王爷!” 江肃看向椿儿,“椿儿姑娘,请跟我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训斥 这话一说,椿儿脸红红的,对于江肃她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她有些害羞道:“王爷,是不是我们都安全了,小姐就不会受到胁迫嫁入皇宫?” “对,所以你们得保护好自己。” “多谢王爷,奴婢替我们小姐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椿儿跪下磕了头道了谢,然后跟着江肃走了出去。 凤绪澈带着锦衣卫去别苑的一处地牢找到了所有人,然后连夜秘密转移。 当天夜里,月涯噩梦连连,她看到整个宫家一夜之间覆灭,血流成河,宫府被封,猛然惊醒,她脸色苍白的流着虚汗。 第二天一早,太后便收到宫家人不见的消息,慌乱之际她沉声道:“可查到这些人被谁救走?现在藏身哪里?” “回太后,查不到,不过所有人都是被秘密转走。” “哎!哀家那儿子,还真是......” 太后叹气,就是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做的? 凤绪澈喜欢月涯,看到宫月涯愿意入宫,自然也能想到其中隐情,能做到摄政王替皇上管理国家的人,又岂会是个傻子。 想到这,她淡淡道:“你去传摄政王觐见,若是他不见,就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晚上哀家便把宫月涯用被子裹起来送到皇上床上。” “是!” 侍卫退下,身边的嬷嬷好奇道:“太后,你就不怕王爷他生气,然后真的逼宫,他能做出这种事。” “有宫月涯在,他不敢轻举妄动。” 凤绪澈接到诏令的时候确实不想来,侍卫把太后话一说,他立马走来,整张脸阴沉至极。 见头后坐在桌子边闭目养神,他沉声道:“母后找本王有何事?” “凤绪澈,你在哀家面前就不要装了,哀家知道你昨夜连夜做了什么。” “母后既然知道,就应该放了月涯,撤下封号,不然本王还会一直闹不消停。” 太后一笑,“可以撤销,除非你不娶梦轻衣,哀家知道梦轻衣用熠儿的病威胁你娶她,如果你答应把她送走,哀家便答应你放宫月涯回家。” “两个女人你终要抉择,选谁就看你自己。” “母后我不喜欢梦轻衣,但是我答应过她,她一直纠缠不休,我实在做不到那么毒辣。” 凤绪澈话一落,太后便冷声道:“哀家可以帮你不娶梦轻衣,但是你得答应哀家一件事。” “什么事?” “把梦轻衣送给皇上,哀家能让她成为傀儡,为我做事。” 这话一说,凤绪澈立马拒绝,别说梦轻衣曾经与他有过一段关系,就算没有她救了自己好几次,自己也无法做到忘恩负义。 “母后,此事我不可能答应,反正宫家的人我已经都救了出来,你没有筹码威胁月涯,她不可能在入宫。” “凤绪澈你口口声声说爱宫月涯,结果却舍不得把梦轻衣割让,哀家真怀疑你对她们两个到底谁更重要?” 凤绪澈冷声道:“那就不劳母后费心。” 话落,他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儿子消失的背影,太后眸子微冷,谁也不能成为自己儿子的绊脚石。 三天后摄政王的娶亲大典很快便到,整个摄政王府异常热闹,红绸横飞,花香四溢,让人艳羡。 梦轻衣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早早就让丫鬟把自己打扮好,就等着吉时到。 吉时已到,她便能嫁给凤绪澈,从此她才是真正的摄政王妃,等成了婚,他便只能是自己的。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 梦轻衣抬头就看到朝着里面走来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袍子隐藏的严严实实,脸上戴着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皮微微下塌的眼皮,这一看就是上了四十多岁年纪的人。 她猛然起身,防备的看着面前即使一身黑夜雍容华贵的女人沉声道:“你是谁?” “哀家是谁你不知道?梦轻衣好久不见。” 这熟悉的声音让梦轻衣头皮发麻,三年前这女人就不喜欢她,所以对她产生了阴影,现在又见到,她依旧有些后怕。 太后把脸上的黑纱取下,露出那张保养得当的脸蛋,她沉声道:“梦姑娘这是吓傻了,见到哀家竟然不行礼。” 这话一说,她立马俯身作揖。 “就这样?”太后眉眼微挑,对她此刻的行礼非常不满。 身后走进来一名嬷嬷装扮的女人,她认识,这就是太后的贴身嬷嬷桂嬷嬷。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双腿便被踢,她整个人便被按着跪下。 “梦姑娘见到自己未来婆婆如此不敬,该是个没规矩教养之人,奴才这就替太后教训一下她。” 只见桂嬷嬷一只手按着她的脖颈,一只手便扬起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梦轻衣身为现代人,也就是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症状,她吓得不轻,又无法反抗,只能拼命求饶。 “太后,我马上便是王妃,你不能这样对我,求你放了我。” “放!小贱人,给老奴闭嘴。” 桂嬷嬷继续扬起手挥打过去,直接把人给扇懵,肿胀着一张脸,看起来很狼狈,头上的金步摇被太后一把拆下。 “这东西是我们凤家一代代传了下来的,也是你这种贱婢可以戴的。” “太后,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了。” 太后冷声道:“哀家是想饶了你,可你偏偏不识趣总是来戳哀家眼睛,你说我怎么能放了你?” “你这脸蛋也还行,怪不得迷惑的哀家儿子非要娶你。” 她抬起她的下巴用长长的指甲镶嵌在她皮肉里,眸子都是嘲讽。 “桂嬷嬷,别把人打死了,现在把这个贱人丢到马厩喂上药,想嫁给哀家的儿子,你也配。” 桂嬷嬷应了一声便掏出药逼迫她吃下去。 梦轻衣被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她哭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你这种人只配和畜生共伍,所以哀家得赏你一头俊俏的马儿,等下的头条摄政王府新婚王妃不贞跟马为伍,你说你会不好成为京城百姓茶饭余后的笑话。” “太后,你卑鄙无耻!”梦轻衣怒吼着,整个失控的想要朝着她扑来,被桂嬷嬷一脚踹飞。 “桂嬷嬷带出去,哀家先去大堂等着看戏。” “是,太后!”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婚 梦轻衣被桂嬷嬷把药喂进去,然后把嘴塞住提着去了马厩,完全不把她当人。 前厅宾客络绎不绝,摄政王娶妃那可是全城的大喜事,基本上官员全部到了,只是迟迟不见新郎,锣鼓喧天也算盛大。 锦瑟看着眼前满脸阴郁也不穿喜服的男子不由眉头一蹙,“你说你不喜欢梦轻衣怎么还要娶她?不就是因为她救了熠儿,爱情不是感恩,你这样会害了你们三个人,最后还弄得自己痛苦。” 凤绪澈挑眉,“那你说我该如何?” “我有办法狸猫换太子,只要你给句准话,不怕太后皇上,我立马去给你把宫月涯给扛回来和你拜堂,拜堂过后事已成定局,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会斥责你一下,你说干不干?” “到时候大不了让梦轻衣做个侧妃,反正她之前对不起过你,你还怕她做什么,什么狗屁恩情,那太假了。” 凤绪澈没说话,不过也算是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凤绪澈这才道:“好,如果她不同意,你就把她迷晕扛来,这一次本王要做一回土霸王强娶夫人。” “终于有种了!” 锦瑟推开门,“唰!”的一声飞走了。 皇宫,月涯站在窗子边看着门口的大树,思绪飘远,连屋子里有人进来都丝毫没察觉。 陶月如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你就要这样发呆一辈子,不管王爷了。” 月涯猛然惊醒,她回头看着陶月如惊喜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摄政王让我来的,他今天成婚,怕你难过所以让我来陪你。” 成婚两字让月涯心微微坠痛,明明难过却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笑道:“王爷大婚,定是举国同庆吧!” “是啊!”陶月如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真想看他娶别人?” “梦轻衣与他相配。” 她眸子微敛,眼中痛意十足,陶月如没忽略她的难过,有些话不用提她也知道,这丫头不开心。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喜欢摄政王吗?必须说实话。” 她无奈苦笑,“喜欢,不过没机会了。” “喜欢这就成了。” 话落,她站起身,袖子一甩,一股白色粉末朝着她鼻翼间飞去,根本不容许她反应人已经摔倒。 陶月如对着外面喊道:“锦瑟世子进来吧!” 锦瑟潇洒的把衣袍掀起,然后走了进来,一只手摇着折扇,漂亮的跟狐狸似的,陶月如看一眼脑海里浮出四个字,“妖里妖气。” “潇夫人不愧是宫月涯最好的朋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放倒了,还好你不是那种心机不纯之人,否则这宫月涯还不被你玩死。” 这话一听就是欠揍,陶月如瞪着他,“锦瑟世子,你让我帮忙还这样说我,你信不信我抽你。” “你不敢!” “找死!”陶月如抡起拳头就朝着锦瑟挥打过来,被他握住小拳头,整个人一拉,陶月如就被他拉进他的怀里,耳边响起他暧昧的声音。 “潇夫人这么泼辣,也不知道你与潇大公子在床上谁占据主要位置?” “低俗、龌龊、不要脸!” “噗!”他在她脖颈处吹了一口气,陶月如立马脸、耳朵红的滴血。 “锦瑟你找死!” 锦瑟一把抓住她扭曲的身体沉声道:“别闹,还想不想你闺蜜幸福了?” 陶月如咬咬唇,气的不行,这才道:“下次要是再口出狂言,看我不弄死你。” “小辣椒真火热。” 陶月如一脚踹在他身上,然后远离,锦瑟被踹痛冷斥,“泼妇。” 怒骂完这才扛起月涯冷不丁的对着陶月如道:“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为了让月涯实现心愿,陶月如懒得跟这家伙计较,忙跟上。 摄政王府,凤绪澈看着锦瑟身上昏迷的女人,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对着陶月如道:“潇夫人,月涯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王爷,我绝对给你弄个漂亮姑娘出来。” 陶月如带着夏莲、冬春把月涯身上的衣服扒光换上喜服,又开始帮她化妆梳洗打扮,她不由感叹锦瑟这药,简直就是神药,怎么折腾都不醒。 随着吉时已到,陶月如、夏莲架着月涯去了正厅,把月涯交给凤绪澈。 坐在一边看戏的太后见新娘子出现眉头一蹙,视线审视着盖头下的女人,她明明已经把梦轻衣给丢到马厩,这新娘是谁? “阿澈,她是梦轻衣?” 凤绪澈淡淡道:“母后,她是我的新娘。” 就在这时,有人叫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叩拜天地。” 由于月涯是处在昏迷之中,凤绪澈找了一个借口说她伤到了腿,需要人搀扶着,所以大家也没怀疑。 “礼成,送入洞房。” 月涯被陶月如送到洞房。 凤绪澈大婚,娶到自己心爱的人,脸色也好了很多,还主动跟各位官员敬酒。 太后却不淡定了,就在她准备去马厩看看的时候,桂嬷嬷终于跑来对着人群大声嚷嚷,“太后,出事了,新娘子跟马......” 桂嬷嬷佯装难以启齿的样子让大家纷纷好奇,就连凤绪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以为梦轻衣被锦瑟给弄晕了,所以什么事都没管,现在又说新娘子,难道是月涯出事? 想到这,他大步朝着后院马厩而去,宾客们也纷纷跟着太后移步。 凤绪澈震惊的看着梦轻衣衣衫不整的抱着马,不由看向太后,这样的冲击让他很生气,虽然这女人也不算多好,可毕竟对自己有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干的。 太后惊诧的捂住嘴,“天啊!怎么是这样?” “光天化日之下新娘竟然做出此等事,太恶心了。” “这好像是被人设计中药了吧!可刚刚这新娘还好好的拜堂,这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 “新娘不是一个吧!这新娘穿的喜服是纯红色,刚刚那新娘是红绿相间,而且两人身形不一样,这个矮,那个伤到腿还要人搀扶。”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洞房 听着这些议论,凤绪澈连忙示意江肃去拉开梦轻衣,然后对着众人道:“大家误会了,这不是本王的新娘,本王新娘已经在洞房,这是我们府里的丫鬟,她有点疯病,所以才穿着嫁衣做出这荒唐事,大家就不要指责了,先去用席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跟刚刚那新娘一点也不像。” “王爷你家这种得了疯病的丫头还是不要留着了,太吓人了,小心伤到王妃。” “是啊!哪有跟马这样的,真是辣眼睛。” 凤绪澈淡淡道:“多谢大家提及,本王也正有此意,今天过后就把她送出府寻一处好的院子养着,也算是对她的慰藉。” “王爷真是性情中人,下官佩服。” 随着众人纷纷回去吃酒席,江肃把梦轻衣衣服拉好,架着她走到凤绪澈面前。 凤绪澈心微微难受,想到梦轻衣无辜成为这样,心中很是难受,他看向太后。 “母后,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她脸又红又肿,人也不清醒。” “哀家怎么知道?哀家还想问你,这女人都这样了,你别告诉哀家你还要娶?还有刚刚拜堂的新娘是谁?” 凤绪澈冷声道:“母妃把梦轻衣弄成这样,说实话儿子还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把她下药弄到这里来,儿子还娶不到月涯。” “你说什么?”太后大惊失色,“你说刚刚那新娘子是宫月涯?” “对,儿子用药把她绑来与我成亲了,她现在还昏迷着,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王妃,绑架又是我做的,母后如果要惩罚也只能惩罚我。”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先斩后奏,你还抢你侄子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你这块脸了。” 凤绪澈冷笑,“母后,脸我是不要了,这月涯成了我的王妃,你们若是还不把册封美人的圣旨撤下,这可真是成了整个国度的笑话,母后好自为之,如果皇上真要惩罚,那儿子就等着他来。” 话落,他看向江肃,“江肃把梦轻衣带回去喂下解药。” 在太后凌厉的视线下,凤绪澈直接去前厅招待宾客。 桂嬷嬷怕太后气坏了身体忙道:“太后,这王爷为了宫月涯豁出去了,这可怎么办?他们已经拜堂了。” “气死我了,这混账东西,连哀家都拿他没办法。” “那皇上这边可怎么交代?” 太后想了一下沉思道:“他皇叔连江山都给他了,要他一个女人又怎么了?此事他不敢有什么想法,哀家只是生气这宫月涯配不上凤绪澈,如今更是要成了笑话。” 前厅的官员家眷们纷纷猜测着这新娘是谁? 凤绪澈走了过来,大家立马闭嘴,不过那些猜测的话他并没有忽略。 来到主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对着所有人道:“各位,今天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来参加本王的婚宴,至于大家一直猜测新娘子是谁,那本王便告诉你们一声。” “新娘是宫家家主宫月涯。” 院子里众人一听,纷纷沸腾了。 “什么?这宫月涯不是被皇上看上了吗?” “对啊!我听说是宫美人封号。”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场上纷纷议论,凤绪澈看向不远处走来的太后笑道:“母后,这宫月涯成为儿臣王妃的事可要多谢你做媒,不然儿臣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亲。” 太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他当着人都这样说了,她难道还能驳他面子不成,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她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家也知道哀家这儿子亲事一直是哀家头疼的事,他都这么大了不娶亲,哀家看了也着急,这不发现他对这宫小姐不一样,所以便谎称把宫月涯封为美人,逼迫他认清自己的心意,这小子见月涯快成为美人,按捺不住心思所以才对月涯表露爱意,两人这才成亲。” “这就是哀家为什么不把赐封美人的圣旨公告天下的原因。”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笑道:“太后真是用心良苦,这宫家主虽是二婚,可人美心善,确实配得上王爷。” “这宫小姐成立的善堂收养了不少人,还开设粥棚,要不是这两天忙着大婚,这粥棚估摸着又开始发放粥了。” “王爷和宫小姐不但般配,还为国为民,实在堪称夫妻间的典范,太后你有眼光啊!” 凤绪澈看着这几名官员,又看了看太后脸色缓和,不由点头,看来他找对了,能被大学士夸奖月涯,这母后定是开心,这事也成了。 太后脸上笑的合不拢嘴,“大学士说笑了,王爷和月涯为百姓做的事都是应该的,他们身为王爷自然得担起这些为国为民的大事。” “是啊!国都有福了。” 凤绪澈一一给大家敬酒后便想回房间看看月涯。 月涯昏昏沉沉醒来,听到门外热闹的声音,她眉头一蹙,把头上的红色盖头掀,一眼就陶月如。 “月如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你到底给我做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红色的喜服有些懵,一股不好的预感生出,自己不会被皇上娶了吧!可是不可能啊!嫁给皇帝,一个封号就可以入住,不用拜堂成亲的。 还有她记得自己是被月如给迷晕的。 陶月如想吓吓她,便道:“你现在已经和皇上成婚,等下皇上来跟你洞房。”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一个美人而已,怎么可能拜堂?你别胡说。” “那你自己看看你的喜服,人家皇上说了,他喜欢你,想要给你个特别的婚事,所以就让你破例跟百姓一般嫁一次,怕你不同意,所以才让我把你迷晕。” 月涯震惊出声:“疯了,疯了,我不想嫁给皇上,你你怎么要给我下迷药,我还没准备好。” 见她急的快哭了,陶月如也没心疼,她叹道:“你还是等下好好跟皇上说吧!赶紧把你盖头盖好,皇上要来了。” 说着她接过盖头就替她盖上,月涯泪水滑落,难受的不行,如今事已成定局,她这辈子只能被困在皇宫。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陶月如起身笑道:“月涯就交给你了,洞房快乐。” 听到关门声,还有那脚步声,月涯泪水流的更凶,她攥紧衣服,想着等下就是死也不可能圆房。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幸福 眼皮子底下是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双黑色鞋子映入眼帘,月涯紧张的双手绞住,她在等,等凤绪尘掀开盖头,她定是要说清楚。 这个婚不能成。 凤绪澈看着眼前的女人,浮躁的心终于平复了一些,他心情不错,迫切的想要掀开她的盖头。 拿起杆秤挑开她的盖头,那张精致的脸映入眼帘。 月涯震惊不已,一双大眼睛看着,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她再次闭上眼睛睁开,这就是凤绪澈,那张让她都自惭形秽的脸,俊逸十足,气质卓绝,初见惊艳的男人。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凤绪澈怎么是你?” 凤绪澈轻笑,“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凤绪尘?” “可是你今天不是跟梦轻衣成亲吗?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本王的府邸,我不在这在哪里?” “可是我是嫁给你?” 凤绪澈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眸子深情,“这次得感激锦瑟,若不是他,你我不可能成亲。” “我们宫家的人呢?王爷要是因为我和你成婚害死他们,那我就真的一辈子寝食难安了。” “不会,因为我已经把他们救下来,现在还在我们摄政王府养着,等明天就能让他们回去了。” 月涯感觉是在做梦,做一个美梦,她没有入宫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谢谢,可是梦轻衣怎么办?” 正说着门口传来女子失控的声音,“宫月涯你给我滚出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滚出来。” 陶月如夏莲紧紧拽着她,可梦轻衣失控加上力气很大,她们两人根本招架不住。 “凤绪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们还是人吗?” 梦轻衣清醒过来得知凤绪澈娶了宫月涯,瞬间气得不行,她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被下药和马做的那些事,当时虽然她没意识可还是记得当时的场景,凤绪澈在却不救她,甚至还说她本就是疯子来缓解摄政王府的处境。 她不明白,自己掏心掏肺对他,他竟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月涯听到外面的声音忙起身,“是梦轻衣,她定是因为我来闹。” “你在里面等着,我去看看。” “我们这个样子,梦轻衣见到定是更加生气,迟早要面对,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月涯心中虽然对梦轻衣有些愧疚,可到了此刻她也想开了,自己的幸福必须自己握在手中,失去了就没有,她不想离开凤绪澈。 月涯率先打开门,脚步还没跨出去就被一巴掌给打的差点摔倒,还好被凤绪澈抱住, “梦轻衣,你疯了!”凤绪澈暴怒,护住月涯,眸子凌厉。 “宫月涯、凤绪澈你们好的很,”梦轻衣狼狈的瞪着眼前的男子,歇斯底里的吼道:“明明是你答应我的亲事,你却让你母后给我下药,把我丢入马厩,而你却和这个女人拜堂,凤绪澈你怎么这么卑鄙?” “我为你救了宫月涯,为你救回熠儿,甚至愿意把命给你,可你竟然如此算计我,不留一丝情面,你们不是人。” 月涯沉声道:“梦轻衣,事到如今你何必继续强求,我与王爷本就相爱,当初你不珍惜,如今又能怪谁,你们终究成为过去式,又何必执着,这样只会让我们三人都痛苦。” “你给我闭嘴,要是没有我,你连这条狗命都没有,现在凭什么指责我,夺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梦轻衣誓死要手刃仇人。” 话落,她红着眼看向凤绪澈,见他紧紧抱着宫月涯,她满眼都是嘲讽,被两人刺激的心脏痛,许久才出声:“从今天开始我梦轻衣便与你凤绪澈恩断义绝,不共戴天,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此头发为证。” 从空间中取出匕首,梦轻衣狠狠地削下自己的头发丢在他的身前,然后眼珠发红的看着宫月涯,等眸子转好才决绝离去。 这一次,她就是回不去现代完不成任务,也要杀了宫月涯。 陶月如走了过来,看着月涯红肿的脸道:“这个梦轻衣好像受到刺激,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一眼很恐怖,一个人的眼睛怎么会像发着熊熊烈火,还是红光。” 凤绪澈沉声道:“她确实变了太多,人也狠辣了,我担心她会对月涯下蛊毒。” “那这女人离开王府也好,不然月涯在里面我是非常不放心,她走了,应该下不了蛊。” “好了,没事了,这时间也不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月涯拉着她的手笑道。 陶月如调侃,“你怕是嫌弃我耽误你与王爷的洞房花烛吧!” “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真的没有。” 陶月如把月涯说的脸颊越发红艳,娇滴滴的模样更是让凤绪澈喜欢,他笑道:“你别调侃她了,我王妃脸皮薄。” “噗!”陶月如一笑,“这就护上了,行,我走。” 话落,她转身对着夏莲道:“夏莲,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新婚燕尔。” “是,小姐。” 殊不知陶月如转身的那一刻嘴角笑容消失,眼中浸出泪。 月涯,祝你幸福,我爱你。 看着离开的陶月如,月涯脸上浮出一丝笑,她转过身抱着凤绪澈,“你知道吗?陶月如是唯一一个把我当知己的人,有她,我很幸福。” “以后,还有我,我们进去吧!”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当然圆了,你忘了今天是十五?” 一听十五,月涯紧张的手开始打架,“真的是十五?可是我身体还没什么感觉?” “马上就有感觉了。” 门被凤绪澈关上,他把她按在门后,然后吻上那张唇。 心中的狂热一波波升起,蛊毒加上两人心的靠拢,蛊毒发作的很狂躁,整整持续了一夜才恢复平静。 潇景深站在凤绪澈王府门口看着,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刚亮才落寞的转身。 翌日,睁开眼睛,月涯满脸娇羞的看着身前白皙的胸膛,满足的抚摸上,她看着那俊美的脸,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心脏还是情不自禁狂跳。 忽然眼睛一暗,仿佛被火烧过一般,她痛的哼唧出声。 凤绪澈猛然惊醒,看到她捂住眼睛,着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弄疼了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伦 眼睛中的疼痛逐渐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她笑道:“没事,刚刚眼睛刺疼一下,现在好了。” 凤绪澈这才松了一口气抱住她,“月涯,本王终于娶到你了,从今以后没人再敢跟我争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是,王爷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娶别人,至少最近几年。” 说着眼睛又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强撞她的眼球,她难过的揉着。 另外一边,梦轻衣从王府出来便直接入住了客栈,她回到空间,看到床上躺着抠指甲的银心,不由在她旁边直直的躺下。 银心笑道:“你不是如愿以偿和王爷成婚了吗?这新婚燕尔的怎么还能来空间?” 提到这,梦清轻衣眼中就是浓烈的恨意,她双手握拳重重的捶打在床上,银心还是第一次见她失控,不由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受什么打击?” “凤绪澈那个贱男人耍了我,他还设计让我在新婚上和马做出那等事,又把宫月涯这个贱人娶进门,他害的我身败名裂后甩了我,银心我恨啊!”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他,他再次食言,该死!” 银心听完也是大惊失色,“我早跟你说过这男人的话不要信,现在好了,被人欺负成这样,宫月涯那贱人早该死。” “我后悔救她,真的后悔!” “我去替你杀了她。” 说着银心就起身,被梦轻衣唤住,“你要怎么杀她?你忘了你自己的手脚筋都被挑了,功夫没有就算,你还缺了一只手,如今就是一个废物,别说动她,就是出去也活不下去。” “那怎么办?你别告诉我,这事你忍了,那狗男人也不要了,让他们两人幸福恩爱一辈子。” “不可能!”梦轻衣狰狞出声,“我已经给那贱人下了蛊毒,等蛊毒朝着她体内蔓延,她会先瞎眼睛,紧接着耳朵也聋了,慢慢的蛊虫蚕食着她体内的五脏六腑,她会死的什么都不是。” “宫月涯,这就是你背叛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凤绪澈这个礼物我送你,可还满意?” 银心听了,瞬间大笑,“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报仇,我一定要看着她彻底死去,然后把她的尸体喂狗!这都不解气,她不是在意熠儿吗?我们就让他连熠儿都养不活。” 第二天,凤绪澈便把宫家所有奴仆遣散回去,月涯回家交代了几声才把椿儿带出来。 好久没见椿儿,小丫头瘦了不少,可话依旧很多,说到江肃更是滔滔不绝,脸颊带桃花。 月涯一眼就看出这丫头的想法。 她笑问,“你好像对江肃不一般,字字不离他的名字。” 这么一问,椿儿立马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聒噪了,她红着脸道:“小姐,你就爱取笑奴婢,奴婢就是单纯感激江大人。” “也是,江肃已经到了娶亲的年龄,如今我成为王妃,自是该为他寻一门好亲事,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可就把别人介绍给他了。” “不要,小姐。” “这么激动?你不是说对他没意思吗?难不成你喜欢?” “小姐,奴婢确实喜欢。” 月涯一笑,“这不就得了,等我给他敲打敲打,你也要随时对他撩着点,男人啊就受不了女人撒娇。” “可是奴婢不敢。” “他又不吃你,放心吧!我帮你。” 月涯接了椿儿又带着她去了收容所和裁缝店看了一圈,裁缝店已经进入正轨开始营业,粥棚也在筹备中,大概明天就能继续给难民分发粮食,最近事情太多,她都没顾得上赶往灾区的那些难民,想着回府问问凤绪澈那边情况。 回到府中,熠儿早已经在她院子等着,要不是江肃来他院子说了一声月涯成了他真正的干娘,他都不信,亏他昨天听说梦轻衣嫁给自己干爹,他还赌气不吃饭,一个人在屋子哭,没想到一起床就听到这好事。 见月涯、椿儿真的走了进来,熠儿激动的跑了过去,还差点栽在地上,吓得月涯倒吸一口气。 “你小心点,你要吓死干娘了,有没有摔倒?” “干娘,熠儿没事,熠儿太开心了,你终于嫁给我干爹。” 月涯看着他脸上有几坑,心痛道:“那水花不是常人能受的,很痛苦吧!对不起熠儿,干娘都没在你身边陪你。” “干娘不要难过,就算干娘来熠儿也不想,因为熠儿的病会传染,好在现在好了,干娘最近也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没人跟熠儿说,可熠儿知道你不容易。” “干娘要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月涯被他感动的落泪,才五岁多的孩子竟然如此体贴,让她自惭形秽。 她一哭,熠儿就跟凤绪澈一般急了,双手摸着她的眼泪,双脚垫起,“干娘不哭,熠儿好好的,熠儿已经不痛了,从今天开始熠儿有干爹干娘,我会是最幸福的孩子。” 月涯抱住他在院子转圈圈。 门口站着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满心感动,心也算是沉淀下来。 今天早上上朝被众臣弹劾,说月涯祸国殃民,祸害皇上就算还祸害摄政王,弄得叔侄两人剑拔弩张,差点反目成仇,说必须把月涯处置儿后快,当时他大发雷霆没忍住,差点斩杀了谏言之人,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回府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也平复起来,脸上笑意也多了。 走了进去,把两人一同拥在怀里,轻声呢喃,“我好想你们,见到你们真好。” 椿儿见状笑嘻嘻的退了出去,刚走两步就看到江肃匆匆而来,“椿儿,王爷可在?” “在,江大人,你找王爷什么事?” “灾区的事,我必须现在见我王爷。” “等一下,”椿儿忙挡住他,“江大人,王爷和我们小姐正......要不你先别进去了,暂时等一下,他们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你若是打扰了,我担心王爷会惩罚你。” “不会的,王爷不是这种只顾儿女情长的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劫数 说着江肃直接走了进去,看到一家三口这么温馨,他不由嘴角勾起,王爷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月涯无意间看到江肃,立马尴尬的从凤绪澈怀里出来,“有人。” 怀中温软离开,凤绪澈有些生气的看着江肃,“有没有点眼力见。” “王爷灾区出事了,所以不是属下没眼力见,而是这灾区没眼力见。” “你怪会推卸责任。” 月涯一笑,“你就别吓他了,江大人你说说出什么事了?” “工人在修建河堤的时候遇到山洪,绿林地区的三十三位河工都失踪了。” “什么?”凤绪澈沉声道:“派人去找了吗?” “我们的人去了一些,只是道路被掩埋,全部都是淤泥,根本过不去,有的人尝试过去,结果陷进淤泥,好久才救上来,就算是派高手借住轻功,也没有落脚地,落下的时候一样陷入淤泥,而且随时有塌方的危险,那片村子雨一直下个不停。” 月涯一听,眉头一蹙,若是不尽快找到那三十三位工人,时间过去的越久,他们的性命越难以保存,他们都是自己叫过去的,如果无法安然活着回来,那么她该如何和收容所的那些妇女们交代,想到这些她心情就沉重。 如今她必须亲自走一趟,否则良心不安。 “王爷。” 凤绪澈听到月涯在叫,立马回头,“王妃,你说。” “灾区的这三十多位壮士都是贫苦百姓,要不是信了我的话也不会去灾区修建堤坝出事,我想亲自去趟灾区寻人,我也有办法督促他们清淤泥。” “不行,”凤绪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不能拿你生命开玩笑,灾区我会亲自去,你在家就好。” “王爷,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又岂能独自飞,我必须去。” “对啊!王妃,灾区你实在不易去,那边淤泥严重,你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王爷轻功顶尖,他能寻找,带上你确实诸多不便,如果可以灾区欠粮,这你倒是可以帮忙。” 江肃话一落就被凤绪澈冰冷的视线给瞪着,他吓得立马闭嘴。 “所有事我都会解决,你好好在家照顾熠儿,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们的安危堪比一切,一切有本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月涯点头,“好,既然如此,你去灾区救人,那我便在后方给你们准备粮食。” “粮食的事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那些个富户是不可能开仓救济百姓的,更不会把价格压低,到时候还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月涯一笑,“放心吧!我有招数,那你即刻启程。” “好,”话落,凤绪澈揉了揉熠儿的头笑道:“跟你娘在家好好待着,要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定要好好照顾你娘。” “放心吧!干爹,有熠儿在干娘会好好的。” 凤绪澈会心一笑,然后跟着江肃离开,还调了不少轻功好的锦衣卫一同上路,凤卫是他最后的筹码,他并没有动,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凤卫的。 凤绪澈前脚刚走,后脚月涯便让椿儿带着熠儿去休息,自己出了府。 只是没想到刚出府就看到潇景深,潇景深已经守在门口好久,他曾经答应过月涯要陪着他去灾区,如今也算是没食言。 月涯是女扮男装,一身白色锦服衬托的他更加英姿飒爽、风流倜傥,手中摇着折扇,颇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迷得潇景深心脏坠痛,原本他以为她离开潇府,自己便有了机会,没想到终究还是有缘无分,掩饰住心中的痛意,他笑着迎上前,“嫂嫂。” 月涯一愣,随即笑道:“你竟然能认出我?” “嫂嫂天人之姿,即使一身男装依旧英姿勃发让人眼前一亮。” “二爷真是会说笑,你怎么还叫我嫂嫂?来这里找我有事?” 潇景深苦笑,“一时改不了口,所以以后还是叫你嫂嫂吧!” 他昨夜想了一夜,叫她月涯,他的心永远也平复不下来,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如今她已经成婚,他要是还有那种龌龊心思,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恶心,只有叫她嫂嫂才能提醒他,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嫂嫂,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 “没问题,二爷叫我嫂嫂我也喜欢。” “嫂嫂之前不是想要去灾区吗?如今我已经告了假可以陪你一起去。” 月涯一笑,“灾区我不去了,不过你陪着我去见识一下京城里的各大富商,今天先去探探粮食,看看这些人趁机谋取暴利到什么地步?” “是,嫂嫂那我们走吧!” 月涯点头,然后挥挥手,管家立马示意马夫驾着马车出来。 上了马车,潇景深坐在里面有些急促不安,月涯没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而是问道:“祖母最近可还好?” “祖母挺好的,就是挂念你,至于清禾公主与潇景焱,从你离开潇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住在一起过,大嫂把大哥拿捏的实实在在。” 月涯一笑,“月如这家伙还是有些手段的。” 说到这,她笑道:“你呢?你也不小了,你大哥都这么多媳妇,你也得为你终身大事着想,毕竟这是你一辈子的事,你母亲如今因为潇哲的死自是不会管你,甚至对你颇有怨言,你也指望不上她,嫂嫂替你急。” 她的话总是那么温柔,可句句刺在他的心头,有些窒息的难受,他想要的如今没了,所以他也心如止水,他甚至想过一辈子默默守着她就好。 不求生死相随,只求默默守护。 见他发呆,月涯一笑,“你是不是还喜欢梦姑?” 潇景深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她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喜欢梦姑,这只能说明自己的伪装太过逼真,不然她又岂会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想了想,他笑道:“不是,梦姑只是我的一个姐姐。” “你啊!梦姑对你的心思那么明显,你怎么就看不出?” 是啊!我看不出,那我对你的心思,你为何也看不出了? 是不是我太会隐藏了? 还是你真的没好好审视过我。 嫂嫂,我该怎么办? “梦姑长得漂亮不说,行事稳妥,又是个管家好手,能开酒楼自己做一桌子好菜,她真是很好,嫂嫂知道你喜欢她,如果你不好意思说,等解决了灾区的事,我亲自去一趟,替你跟梦姑说。” “别,嫂嫂,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不管你,你这不是让我急吗?你都老大不小了,也不近女色,嫂嫂担心。” 潇景深抬起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他笑道:“嫂嫂是担心我不行?还是担心我性取向有问题?” 这么直白,月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嫂嫂我是开玩笑的,你放心吧!我性取向正常。” “那就好。” 月涯松了一口气,然后掀开车帘,马车也随即停下,马夫的声音传来,“王妃,到了。” “好,二爷我们下去吧!” 月涯来得是京都最大的粮铺,一进去掌柜看他们穿着华丽连忙谄媚的迎了上来,“两位客官,里面请。” “客官是来购置粮食的吧!” 月涯一笑,“掌柜的你把你们这边粮食最低的价格告诉我,我要购买的多。” 第一百八十章 梦姑 掌柜听到最低价格脸色不悦,转瞬即逝,他眸子在月涯身上打量着,“看客官穿的也不差,这粮食吃进肚子总归要买好的,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大米,你可以看一下,你说的最低价格的粮食那是陈年旧米生虫了撑不起你的身份。” 潇景深眉头一蹙,“那我们看看大米做下对比。” 掌柜的领着他们分别看了两种米,那陈米和好米区别很大,陈米还生了虫有不少吊子,却卖以前好米的价格。 这好米是以前的普通米,比普通米好一些,却贵出五倍的价格,普通百姓根本就吃不起。 要是日子难过一点的,那就是陈米都买不起了。 走出粮铺,月涯沉声道:“没想到这价格翻了这么多倍,也不知道只是他家还是所有粮铺都翻了几番。” “我们再去看几家,我估计他们蛇鼠一窝早已经商量好价格,家家都一样。” “嗯!这些商人没人性,总是喜欢吃人血馒头,这次定不能轻饶,价格竟然比平时多出五倍,他们良心可安。” 见月涯忿忿不平,潇景深忙道:“别气坏了身体,总能让他们恢复价格,甚至更低。” “嗯!到时候看了。” 月涯、潇景深分头去探访了四五家,皆是一样的价格,没差分毫,月涯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店铺所有都串通好了。 只要家家都是这个价,那么粮食价格就会越发暴利,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商人却赚的盆满锅满。 探访了一大下午,又饿又热,月涯和潇景深找了一家客栈喝茶吃饭,发现饭菜价格都已经上涨。 “看来这粮食上涨导致所有客栈也上涨了,这样下去市场绝对乱,这还是小事,那百姓饿死导致暴乱可就是大事了。” “你可有什么办法?” 月涯抿了一口茶道:“他们不是统一口径涨价格吗?那我们便开一间粮铺故意压低价格,打价格战,他们生意不好了,我们生意好了,我还不信他们不降价。” “这很亏的,再说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粮食渠道,根本没法做。” “我想想哪里有合适的粮食渠道?” 正想着,潇景深忽然站起身,“我知道一个人,她定知道哪里有粮食渠道,我们用以前的粮食价格购买粮食然后又低价卖出去,不用亏,只要比这些粮铺低一点就行,等以后打价格战的时候又继续降下去,那势必全城粮铺都在降价。” “真有这么低价的粮食渠道可以进货?” 潇景深笑道:“梦姑有,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是出自桃源村的,是里面村长之女,那里与世隔绝,生活幸福,家家户户都种植水稻。 没有人出来做工,他们村子每家每户都有不少余粮,有时候都要吃好几年才吃得完,那里的东西都是自产自销,外人也不会进去,毕竟这个村子神秘,没有熟人带着根本进不去。”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吃饱饭就去找梦姑,让她带我们进去收购。” 潇景深看她有些迫不及待,连脸上糕点都忘了擦,鬼使神差抬起手欲图去帮她擦嘴角,刚要抚摸上去就被月涯打断,“怎么呢?是我嘴上有苍蝇屎吗?” 潇景深意识到自己失礼,忙道:“不是,你嘴角有糕点,刚刚想帮你擦一下。” “哦!谢谢,我自己来。” 吃了饭付了钱,月涯便买了一些吃食放在马车上,然后连夜和潇景深去找了梦姑,由于路上要行驶好几个时辰,他们没有耽搁,几乎是半夜才到了梦姑驿站旁边的客栈。 梦姑的客栈是全天营业,他们到的时候梦姑还在算账。 推门而入,油灯下梦姑一身白衣坐在桌子边,那一眼月涯还以为是仙女下凡,这梦姑确实太美了,越来越风情万种。 “客官......” 梦姑听到声音抬头,话没说完就看到潇景深,她激动的几乎都说不出话,还以为是幻觉。 “梦姑!” 潇景深走上前温柔一笑,一身青衣越发儒雅俊朗,看的梦姑一阵面红耳赤,哪还有以往月涯见到的爽朗,她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晚了,饿了吧!” “我给你们烧几道菜。” “别忙活了,”潇景深笑道:“我今天带着嫂嫂来是有事相求,路上已经吃过了。” “无妨,嫂嫂来你们先坐着,我伙计睡了,今天我亲手下厨给你们做。” 说着她已经朝着后厨走去,脸上的愉悦让人忽视不了。 月涯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又给自己倒了杯,然后笑道:“这梦姑是我鲜少佩服的人,她一个人在这个荒郊野外撑起这个客栈,还能烧的一手好菜,真是不错,二爷你要是不把握嫂嫂可是会很生气的。” “嫂嫂别说了,小心被她听到。” “怕什么?她喜欢你,眼中见到你都是星星。” 这么一说,潇景深绷不住脸红红的,只能坐着自顾自地品茶。 梦姑做的很快,很快就端着三菜一汤走了出来。 “来,先吃饭,吃好饭我们再聊事。” “嗯!谢谢梦姑。” 月涯笑着拿起筷子尝了尝立马点头,“确实不错,好吃,怪不得我们家二爷总是夸你有一双巧手。” “真的?”梦姑目光灼灼的看着潇景深,眼中赤裸裸的爱欲不同于潇景深隐忍的爱那么明显,脸上梨涡绽放,仿佛全世界只有潇景深与她两人。 潇景深被她盯得眉头蹙着,想开口说没有,又怕拂了月涯的面子,只好低头吃着饭不吭声。 月涯笑道:“当然了,梦姑长得漂亮又能干,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你,我真是太羡慕他了。” 说着她看向潇景深,“二爷你说是吧!” “嗯!” 梦姑开心不已,“可惜啊!那个男人心有所属,不懂我心思。” 潇景深心“咯噔”一下,生怕她说出自己心中之人是谁。 还好梦姑没说。 月涯眨巴着眼睛,“你说你喜欢的那男人心已经有所属了?” “哎!谁说不是,明明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与他不可能,他还执迷不悟,我也替他难过,其实如果他们有可能,我会选择退出。” 月涯好笑道:“你想多了,他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对不对二爷?” 这话一说,潇景深绷不住了,他沉声道:“嫂嫂我说过我只是把她当姐姐,仅此而已。” 梦姑本就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只是没想到他拒绝的那么干脆,心中多少有些窒息,可也容不得她难过,她笑道:“嫂嫂别拿他开玩笑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跟晴天霹雳一般,月涯震惊的不行,“你还有其她喜欢的女子?梦姑这么好,不应该啊!我都没见过比梦姑好的人。” “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月涯听着潇景深闷闷不乐的话,又看向梦轻衣不由对她心疼,这家伙太不会说话了,至于这样伤害人家,这拒绝的太明显了。 见他们尴尬,梦姑开口,“好了,赶紧吃饭,等下菜凉了。” 这吃饭过程变得微妙,月涯不敢多嘴,潇景深埋头吃,而梦轻衣看着他也不敢说什么,眼眶中的泪被她吞下,她又恢复那迷死人的笑容,总有一天她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毕竟他喜欢的女子再次成婚了,他也该放下了。 吃了饭,潇景深便直接说来这里的目的。 “梦姑,其实我们是为粮草的事来得,由于天灾,导致百姓颗粒无收,奸商占据整个市场,相约一起抬高粮食......” 梦姑本就是普通百姓,又喜欢行侠仗义,听到这事自是忿忿不平,她沉声道:“我之所以在这个荒郊野外开客栈,还是低价入住,本就不是为了赚钱,没想到这些奸商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定能帮你们办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撮合 潇景深直接开口,“你们桃源村最不缺的便是粮食,家家户户都有不少余粮,由于天气原因,你们村子可以种植两季水稻,所以粮食产量高,我们想收购些粮食开粮铺打价格战,你看行吗?” “也不是不行,”梦姑沉思一下淡淡道:“现如今有个事情老火,我担心我父亲不同意,毕竟我们村子不允许外人进去,他们怕藏身地点被破坏,居住环境被外人觊觎,所以有规定,凡是出了桃源村的人一定要保密家乡,若是带人回去必须要是自己人,所以这事有点为难。” 月涯淡淡道:“那要是我们在你们村子外面等着不进去,你去帮我们拉粮食可以吗?” 梦姑摇头,“靠我一人有些难,除非......” 她视线落在潇景深身上,难以启齿。 月涯轻笑,“除非你带人回去的是自己人对吧!” “嗯!”梦姑掀起眼皮看着潇景深,有些娇羞的红着脸,“哪怕是扮演假夫妻都可以,只要骗过我父亲还有村里人就行。” 潇景深听出她的意思,这是要他扮演她的夫君,犹豫之际,月涯询问,“二爷看你的,这事嫂嫂不勉强,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们重新想办法。” 月涯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不这样想,梦姑是最配得上潇景深的,无论是人品才识能力都是顶尖,错过了二爷这辈子可就找不到了,所以她想趁此机会帮帮两人。 这家伙感情迟钝性子又是温温吞吞,如果他不开窍,那自己就帮他一把。 想到灾民,想到月涯,潇景深应了下来。 “好,我与你扮演即将成婚的夫妻,不过这是假的,等离开桃源村,你还是我所认识敬重的姐姐。” “行!没问题,我也不是扭捏的性子。” 事情商量好以后,梦姑安排了两间上好房间让他们住下。 第二天天一亮,楼下飘来肉饼的味道,不少客商吃完早点纷纷离开,正可谓来了一波又走一波。 月涯起床洗漱后推开门的时候潇景深也从对面出来,他笑着叫了一声:“嫂嫂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梦姑这里别看是荒郊野外,很舒服。” “是,那我们下去吃早餐吧!吃了早餐就动身,你要不要写个飞鸽传书回去通知椿儿一声?” “对,是要通知,不然熠儿会着急。” 下了楼,梦姑正和自己的三个小厮交代着。 “这几天我不在客栈,客栈里所有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厨房里的婆子你看着点,让她们进货的时候不要贪图便宜导致客人吃坏肚子,还有掌厨太忙的时候,你们也可以适当帮忙,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带特产。” “梦姑,你尽管去吧!客栈有我们在,自然会经营的很好,回家就放心多待几天。” “好,真乖,那我去吃早餐了。” 告别小厮,小厮也开始忙了起来,月涯笑道:“梦姑,他们跟你应该很久了吧!” “算是很久了,五年了,快坐下用餐。” 三人坐下开始用餐,边吃边聊了梦姑这几年的机遇,吃了早餐便开始上路。 桃源村需要翻过一座庞大的郦山再走一天才能达到桃源村的入口,入口是河流,需要乘船而入,河岸上全部都是大雾。 翻山越岭不能用马车,所以她们的马车是停在山脚下给钱寄养在一处农妇家,然后走了两天山又步行走了一天才到桃源村河岸处。 坐在船上,云雾缭绕,一片神秘之色,伸手不见五指。 潇景深笑道:“你们这桃源村外面的云雾其实不是自然形成的村子吧!这些云雾应该是有什么机关,故意布置的。” “对,”梦姑没否认,“我们村子里远古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好不容易寻得这一处庇护之所,所以大家都不想再次经历自然灾难或者战争,便请了大师布置了这些机关,从那天开始桃源村没人进得来,就算他们知道这村子也进不去,也算是一方安宁。” 月涯看着不远处的水雾笑道:“我倒是希望永远生活在这里,男耕女织,那才是天人之乐。” 潇景深看着她陷入幻想的侧脸,眼眸深情,梦姑心微微刺痛,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他嫂嫂,可惜自己了,恐怕真的没机会了。 船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达河岸,那些雾霾瞬间消散,四周变得清明起来,月涯震惊的看着这个村庄,心中震惊,这里完全是一个类似原始社会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稻田绿油油,整整齐齐排队的房子,田间耕地的农民有说有笑,还有骑着骡子的小孩被自己父母拉着,挎着篮子的大婶走路笑呵呵,一片祥和。 “天,还真是世外桃源,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会有的,”潇景深轻声回应,他在想如果没有凤绪澈,他有想过带月涯来这里,过着平静的日子,可现在已经晚了。 梦姑笑道:“等有一天,我也要和我最爱的男人回到这里过着相敬如宾,男耕女织的生活。” “那恭喜你梦想成真,”月涯回头轻笑。 几人这才朝着村口走去。 来到村口又是一番情景,那些乡间小路上走着的村民们纷纷看着进来的三人,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认出梦姑,忙道:“梦姑你回来就回来,你怎么把外乡人给带回来了?” “是啊!这可是村子里的大忌。” “别说你父亲,就是村民们也会不高兴的。” 梦姑轻笑,“各位伯伯婶子误会了,这是我的未婚夫,这是我未婚夫的姐姐,都是自家人有啥好忌讳的,这次我回来就是带着他来见父母,也算是有个家了。” 这话一说众人皆愣,好多人聚集过来。 “梦姑你真的要嫁给这个外乡男人?” “对啊!我很爱他。” “既然你嫁给他,那你们自然是一家人,带回桃源村也正常,可是我们该如何信任你的话,万一你们是假扮夫妻了?” 这有人提议,路边的村民立马沸腾起来,“是啊!没有证明我们可不敢轻易放陌生人进村,你必须把他们两个给丢出桃源村,不然大家心不安。” “对,第一要证明你们两个就是一对;第二,你们两个必须在桃源村马上成婚,否则我们不放心;第三,我们得知道你们有没有洞房。”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丝毫不让他们进去,月涯犯难了,笑着询问,“请问要如何证明他们是一对?” “很简单,你们两个抱着亲亲,我们喊停下才能停。” 潇景深有些后悔扮演夫妻了,可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向梦姑,只见她羞红了脸。 月涯轻轻碰了碰他,“这该怎么办?” 村民们见他们犹豫,有人提出质疑,“不是说要成婚的夫妻吗?我们民风开放,不就是亲一个,在外面不允许可我们这里允许,你们若是做不到就不能进去。” “对,不能进去,我们不能用子孙后代生命危险赌博。” 在众人的逼迫下,潇景深本想去亲梦姑,没想到梦姑已经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女子口中的香甜让他为之一振,整个身体也在僵硬,他想要挣扎,耳边传来梦姑的声音:“别动,否则功亏一篑。” 他只能不动配合她吻着,心却莫名的有丝跳动。 月涯激动的握住拳头,太好了,这些村民无疑不是帮了个大忙啊!有了肌肤之亲,她还真是不相信这臭小子不会动心。 见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村民们这才勉强相信。 “现在可以了吗?”梦姑询问,脸上还带着女人的那丝娇羞,看起来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俨然一副在恋爱中的羞涩模样。 “可以了,不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思 梦姑看向潇景深,潇景深心还未曾平复,整个人紧张的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吻过女人,就是碰都没碰过,可刚刚他心头却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同被什么击打过一般又难受又上头,心口痒酥酥的,他莫名有些怀疑自己怎么了? 见他发怵,月涯笑道:“要不这样吧!婚宴就定在三天后,到时候请全村人来梦姑家做客,梦姑你看行不行?” 潇景深眉头一蹙,心轻微坠痛,转瞬即逝,许久才道:“我没问题。” “好,”梦姑狂喜出声,哪怕是假成婚,对于她来说都很激动,她守了五年一见钟情的男人终是要扮演自己一次新郎,这就够了。 不同于她的狂喜潇景深却愁绪满腔,即使知道自己是演戏可还是有一种背叛月涯的既视感,让他很难受。 解决了村民,顺利进入桃源村。 回到梦家的时候,梦姑父母正在院子里剥玉米,一串串金黄色的玉米挂满了整个院子,不远处的葡萄架子下两老还在说笑。 梦姑激动的跑了进去,“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天,梦姑你回来了。” 丢下手中的玉米,梦母就朝着自己闺女张开手,梦姑也顺势扑进她的怀里,母女腻歪了一下,梦父才看向月涯两人。 “他们是......” 月涯、潇景深走上前,笑道:“伯父好!” “父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潇景深,这是景深的姐姐月涯。” “未婚夫?”村长抡起眼睛,“开什么玩笑,五年不回家,一回家就给我带来个未婚夫,你这是打算先斩后奏啊!” “哎呀!老头子你别吓到女婿,”梦母看向潇景深,只见他面上带笑一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看起来很惹人喜欢,反正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越看越满意。 “闺女先斩后奏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闺女给我们找了这么好看的女婿,我高兴还来不及,生个屁的气。” 梦母话落招呼着,“快来坐,梦姑给客人沏茶,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好嘞!” 梦姑扯着村长道:“老头子,你愣在这干嘛?把家里晒的牛干巴拿出来给他们吃,还有我做的柿饼。” “行,就你话多。” 老两口进去忙碌,屋子里还传来他们争吵的声音。 梦姑把茶沏好递了过来,“不好意思,我父母就是这样,总是吵吵闹闹,我就是受不了他们的唠叨所以才出去的。” 月涯感叹,“你受不了的往往是我们最羡慕的,我曾经每天晚上闭眼都想要这样的生活,可是并没有,所以比起来,你的生活是我最羡慕的。” 梦姑感受到她的难过,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如果想,可以来这里生活,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就实现了。” “会的,到时候我定要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吃了晚饭,梦姑提了购买大米的事,梦夫疑惑的看着他们。 “闺女我怀疑你回来的目的是收大米还是回来成亲的?” “当然是又成亲又收购大米了,我夫君家是开粮食铺子的,需要很多大米,父亲你怎么就是不信任女儿。” 梦母插嘴,“不是我们不信任,而是这里的村民们今天晚上来找你父亲说事了,说必须看到你们成婚后洞房了才放心让你们出去,不然你们就不能出去,所以闺女啊!你们不成婚是出不了这里的。” 梦姑一笑,“母亲,你放心我们就是来成婚的,这你不用担心。” “对,伯母,我们决定三天后让他们成亲,成亲后的隔天又跟村里的村民提收购粮食的事,若是有村民愿意,钱不是问题。” 村长沉思了一下,拍板,“好,此事就这样,三天后成亲,当晚你们洞房,洞房的贞洁记得给村民们看看,隔天我召集全村开会,卖粮食是自愿,随他们自己来决定,到时候我们家会提供两车粮食帮你们运出去。” “谢谢伯父。” 亲事已经决定下来,夜深人静,潇景深彻底失眠,他坐在梦家栅栏外的台阶上纠结不已。 月涯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便走了过来。 “这么晚不睡,想什么事了?” 潇景深抬头,“嫂嫂,我真的要和梦姑成亲吗?” “当然了,反正是假成婚,如果你愿意,梦姑喜欢你,真成婚也不错啊!” “不行,我不喜欢她,不能害了她。” 月涯疑惑了,“那你到底喜欢谁?” 月光下她眸子疑惑的看着他,看的潇景深一阵心慌意乱,他甚至有些坐立不安,这事该如何启齿? “是不是那女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好意思说。” “不是!”潇景深无奈苦笑,“她很好,只是已经为人妇。” 月涯震惊不已,她语气都变了,“二爷,嫂嫂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你放着好好的梦姑不要偏偏喜欢一个已成亲的妇女,你不觉得这不好吗?别说人家有了家庭,她要是知道会作何感想,这里的律法道德都不允许。” “要是你们真在一起,会被浸猪笼火烧而死,这得不偿失你知道吗?” 看她如此激动,潇景深也觉得自己不要脸,他隐忍了很久的情愫也不敢与她说,他现在特别庆幸,庆幸自己没把喜欢她的事说出来,不然真没办法面对。 “二爷,不管你喜不喜欢梦姑,我都觉得,你必须收回自己的情感,不要对那女人再动心思,她已经有了家庭,你会给她造成困扰,最后只会害了你们两人,答应嫂嫂好不好?” “好,嫂嫂别急,我自有分寸。” “好,那就好好的跟梦姑把这次夫妻扮演好,也别委屈了人家梦姑,她不欠你什么。” 潇景深点头,“那嫂嫂我去休息了。” “嗯!” 另外一边,灾区受灾严重,凤绪澈、江肃靠轻功落在了灾区里面,带着一些高手满村寻找,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那三十三人的音讯,就在他歇息的时候他收到飞鸽传书。 上面的内容是月涯写的。 见他看的眉头蹙起,满脸凝重,江肃不由好奇道:“王爷,是京城出事了吗?” “不是,王妃传信,她说她和潇二爷去桃源村购粮,我担心她安危。” “王妃时刻挂念王爷,就怕王爷在这边没饭吃,确实是让属下刮目相看,只是这潇二爷与王妃在一起总觉得奇怪。” 凤绪澈挑眉,“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爷不知道吧!潇家二爷喜欢王妃。” “开什么玩笑?” 凤绪澈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注意脚下的泥土,直接陷了进去,他沉声道:“怎么一回事?” “王爷,先不说这个,属下救你上来。” “给本王说,快点。” 江肃如实道:“之前我在街道上见到潇二爷看王妃的眼神,后来王妃遭到危险,潇二爷又冒死相救,便自己打探了一番,发现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潇二爷喜欢王爷,还为王妃秘密做了不少事,王妃这么快拿回宫家产业其实都是这二爷暗中帮忙,还有发现她母亲死亡的真相也是这潇二爷秘密提点,他的势力并没有多简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假婚 “尽快把灾区的事解决好,我要回去一趟。” 凤绪澈话落,又开始没休止的带人去找,另外一边他把剩下的官兵百姓聚集在一起在江肃的带领下清扫淤泥。 转眼之间,三天后到了,整个桃源村因为村长闺女嫁人的事其乐融融,好不热闹,月涯带着村里的姑娘们开始装扮院子以及婚房,而潇景深被请到村民家打扮、好从别人的屋子出去迎娶。 梦姑则在自己房间由她母亲帮忙化妆穿婚服。 月涯非常喜欢这个村子里的气氛,姑娘们也很好相处,都喜欢她这个漂亮的姑娘,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屋子装扮好,她拿着个大苹果走进梦姑房间,见她铜镜前笑面如花,月涯也笑道:“成亲的感觉如何?” 梦姑回头,“非常好,只可惜......” 还没话落,梦母道:“可惜什么?” “没什么,可惜景深的家人不能来。” 月涯知道她想说什么,怕在梦母身前露出端倪,她笑着安抚:“没什么,等你们回去再办一次就好了。” “也是。” 月涯把苹果递了过去,“这是苹果,象征你平平安安 。” “谢谢!母亲你先出去,我有事和月涯说说。” “好,你们说,我去看看外面准备的怎么样?” 梦母走了出去,还顺势关上门,屋子里安静,屋子外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梦姑站起来拉着月涯的手道:“嫂嫂,你说我们晚上要如何拿出落红,这景深与我是假扮夫妻,定是不会碰我,村民都说了没有落红是不可能让我们出村的。” “这个事情简单,到时候你准备一张手帕,然后把指头弄出血滴在上面就行,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好,还是嫂嫂聪明。” 梦姑有些失落,漂亮的脸上浮出愁绪,月涯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景深,如果你想,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想,使出点手段,二爷定是会妥协,到时候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不行,如果这样,他定会看轻我,算了。”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跟我在一起。” 月涯一笑,“我会帮你的。” 在村民的祝福下,梦姑、潇景深顺利成了亲,夫妻两个被同时送入洞房,接下来就是等着闹洞房环节。 屋子里两人并排坐在床上,潇景深不安的看着盖头下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以前的那般抗拒竟然没了,反而多了一丝期待,他竟然有些期待想帮她掀开盖头。 随着天气逐渐晚去,媒婆推门而入,她的身后还跟着端着托盘拿着杆秤的月涯。 媒婆把门关上,朝着潇景深笑嘻嘻的走来,“现在请新郎替新娘揭开盖头,寓意夫妻和睦,两心并结朝朝暮暮。” 潇景深看了一眼月涯,只见月涯对他笑着点头,他接过杆称挑起盖头,那张盖头下精致白皙的小脸就在他眼前放大,美的惊心动魄。 在他眼里,梦姑一直是火一般的女人,从未有过的娇羞温柔,今天她就这样睁着含情目看着他,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加速。 “现在请两位新人共喝交杯酒,寓意夫妻同林,其利断金。” 月涯走上前,把倒好的酒笑嘻嘻的递了上去。 两人执起酒杯一起喝了交杯酒。 最后媒婆笑道:“好,马上就是闹洞房的环节了,新郎可要准备好了。” 话落,媒婆去到门前打开门,很快就涌进来一些年轻姑娘伙子,月涯看到这一幕,笑着离开,过了爱热闹的年纪,对于闹洞房之事她也没了以往的兴致。 成亲的事已经结束,大米的事也有了个初步,月涯心情也随即明朗起来,她帮着梦家招呼客人。 夜深人静,潇景深与梦姑的房间恢复安静,而门口就站着几个鬼鬼祟祟偷听的村民,梦姑小声道:“这些村民不放心来偷看了,所以今夜我们一定得做点什么,否则他们不依。” 潇景深脸一红,跟煮熟的鸭子一般,紧张道:“我们是假扮夫妻,能做什么?这事好像不能伪装。” “不能伪装难不成你愿意与我在床上一起做点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好笑的调侃,让潇景深越发恨不得钻地洞,“不是,那你让我怎么做?” “你跟我来,我们躺在床上,你配合着我。” 说着她率先躺在床上,然后一把扯过扭扭捏捏的潇景深小声道:“你趴在我身上就行,其它的事我来。” “嗯!”他趴在梦姑身上,视线不好意思看着她,只能看着旁边的蚊帐。 梦姑故意把床弄的晃动还发出女子的娇喝声,这惊的潇景深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这声音一波波,门口听笑话的村民们这才放下了心姗姗离去。 等着人一走,梦姑道:“可以起来了,真是累死我了。” 潇景深红着脸起身,见她把指尖咬出血滴在手帕上,顿时更加无地自容,脸红的不行。 梦姑笑道:“想不到我们二爷如此纯情,这个事都能让你羞成这样。” “咳咳!”潇景深一阵呛咳,不好意思的背对着她。 “别害羞了,睡吧!你不是把我当姐姐吗?姐弟一起睡觉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那我睡榻,你睡床。” “不行,会被发现,今夜你我睡在一起,你放心我绝对不碰你。” 潇景深尴尬的点头,“我也不碰你。” 另外一边,月涯睡不着,想着凤绪澈越发失眠了,也不知道凤绪澈怎么样了? 灾区的情况成为她一块心病,总是缠绕在心中。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点,村长便召开了全村开会,把收购粮食的事和大家一说,众人听到其他地方有灾害都愿意售卖粮食,关键还是低价,本身村子里的粮食就吃不完,与其放置生虫不如卖了救人,还有好多人自告奋勇愿意捐赠粮食救人。 月涯感动的热泪盈眶,不接受捐赠,最后还是把钱给了他们,只是价格村民要的很低。 处理好粮食的事,村子里月涯也不能多待,毕竟还有好多事要做,她和村民们一一告别。 一部分粮食由潇景深梦姑带着赶往灾区,一部分粮食由她带回京城,然后把自己家的布庄收拾了一间出来开办粮铺打价格战。 街上的百姓听到新开了一家粮铺,粮食上乘价格很低纷纷闻讯赶来,还好粮食足够多,这下大家纷纷购买,都说月涯是大救星,其他粮食铺子生意一下子落后千丈,纷纷不解,这一打听才知道新开的铺子卖低廉价格粮食把生意都抢了。 粮食商会紧急召开商会,纷纷想办法打压月涯的铺子。 各家商铺都议论纷纷。 “这宫月涯不是好东西,竟然越过我们商会自己售卖粮食就算,还弄出这么低的价格,如今我们所有店铺粮食滞销,这下该怎么办?” “怕什么?她的粮食迟早卖完,卖完了我们的粮食依旧畅销。” “这贱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购买了些粮食,竟然能卖这么便宜,难道不会亏损。” “要不我们也降价,比她低一点,我就不信卖不出去。” “这是个好办法,我同意。” 经过一起商谈,商会决定把价格弄得比月涯粮铺低半成,这样一来,那些村民闻讯又纷纷跑回去购买,正在商会得意的时候,月涯又放低价格,商会知道月涯和他们故意杠起来,也开始调价,最后双方都调低到不能调月涯才罢手。 商会损失不少,心中怀恨,憋着一肚子不敢发。 “这宫月涯仗着自己是王妃竟然如此做,太不是东西了。” “那你能怎么办?人家是王妃,有人撑腰,我们要是硬来,定会自寻死路。” “既然明的不能来,那就来暗的,我们一定得给她给教训。” “对,要不然我们不服,白白损失了赚大把钱的机会,简直气死个人。” 七天后,月涯看着百姓纷纷买到足够的粮食,心情也好了,回到府的时候已经很晚,她腰酸背痛,心却是美美的,椿儿端着托盘的饭菜走了进来,还拿着一封信道:“王妃,王爷来信了。” “真的,快拿来我看看。” 月涯激动的接过信打开,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她笑道:“太好了,王爷来信说粮食他已经收到,粮草救了不少人,那三十三个灾民也找到了,他们没事,正好被泥浆冲到一处山洞里,还好山洞是两边通的,他们都安然无恙回来,淤泥也已经清理完毕,再有半个月他就能带着所有人把河堤修好,以后就不会引发洪水导致泥石流了。” “景深和梦姑也留在灾区帮忙了,梦姑负责做饭,景深给凤绪澈打下手。” 椿儿把饭菜递了过去想笑道:“这是好事,等王爷回来定会夸自己王妃厉害,给他解决了后顾之忧,还避免了粮食大战导致的大乱。” “是啊!终于所有事都向着好的事情发展,太好了。” 月涯手中的信被椿儿抽走,随即饭被她凑近唇边,“来,快吃,都饿瘦了,小心王爷回来又心疼。”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 “呵呵!” “对了,明天还有粮食到店,你记得去看一下,把钱算给来的村民,那村民叫李飞,别搞错了。” 椿儿一笑,“这不会错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奸商 当天晚上,月涯太过疲惫睡了一个好觉,椿儿第二天见她一直睡着也没打扰直接去了店铺。 李飞确实和村民们带着五车粮食过来,如期点数称粮如期拿到钱离开,椿儿吩咐店内伙计把粮食放进仓库,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婆子的哭喊声。 “就是这家店铺卖的粮食害死了我家老头子还有儿子,求求大家给我们评评理啊!求求了。” “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支柱就被这些奸商给害死了,太不是东西了。” 椿儿急忙跑了出去,只见八个披麻戴孝的男子用担架抬着两个人放在她们店门口,最前面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年轻妇女抱着孩子跪在店门口哭着。 椿儿没见到这种情况立马让一个小厮回府通知月涯,而自己走出来问道:“这位婶子,你们这是要干嘛?要看病应该去找大夫。” “奸商用有毒的粮食害人,你们不是人啊!还有没有王法,我丈夫儿子吃了你们的大米都死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我和儿媳妇舍不得吃,吃得少只是拉肚子,你们怎么这么狠毒。” “这种钱也赚,太黑心了。” 这话一说,周边看戏的百姓纷纷急了,毕竟大家都是在这里购置粮食的,店里购置粮食的几位也吓得赶紧跑出来看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店的粮食是正经粮商供应,已经卖出去几十车,大家都没问题,怎么就你们有问题,”椿儿有些慌乱,整个人六神无主。 “怎么不可能?这就是证据,人都死了,就是被你们毒死的,你们休想抵赖。” “呜呜~~还我儿子命来,你们这些奸商。” 百姓也开始动汤不安的怒骂,“怪不得你们粮食便宜,不会真是不好的粮食吧!这可是会害死人的。” “是啊!这不知道都害死多少人了,今天我也吃了一碗稀饭,不会也要死了吧!” “这可怎么办?粮食便宜,我倾家荡产抢了不少大米回来堆积,这怎么就有毒了。” “这也太害人了。” 椿儿急出冷汗,她淡淡道:“你们别急,我们掌柜的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现在我们已经去请掌柜的了,但是这事绝对蹊跷。” 月涯用好餐准备出门的时候被熠儿拦住,他嚷嚷着要跟月涯一起出去,月涯应了,刚出府门就看到急忙跑来的小厮。 “王妃,粮铺出事了。” “说说什么情况。” 他们一边走一边上了马车,伙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月涯冷笑道:“商会出手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竟然敢这么大,伸手伸到摄政王府,还真是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熠儿不解,“干娘何以见得这事是商会干的?” “商会不敢明着对付我,毕竟我是王妃,他们怕凤绪澈的身份,可是他们可以暗来,这种投毒的事要么是他们干的,要么就是他们找人来演的,一切只有去到那里才有分晓,”话落她看向小厮,“你等下请两个大夫去一趟我们粮铺,我到要看看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又是中的什么毒。” “好的,那我这就去。” 小厮跳下马车,月涯便带着熠儿直接去了粮铺,她怕灾民躁动伤害到熠儿便吩咐他等会跟着自己。 在众人的讨伐声下,月涯带着熠儿赶到,粮铺门口确实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纷纷讨要说法,月涯扒开人群走了进去,然后对着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我是这粮铺的掌柜,我会给大家个交代,至于是不是我们粮食问题,待会自有分晓。” “请大家安静。” 场子上安静下来,月涯这才看到台阶下两个担架上的人,那妇女还有老妇哭道:“你赶紧给我们交代,我们的儿子丈夫都死了,你个奸商,你不是人。” 月涯任由她怒骂,她沉声道:“婶子,这两位是不是中毒,可不是你们说说就能让人信的,正好我虽然不会医术,但是懂一些银针之道,我试过后便知道他有没有中毒,我们宫家从来都是正经生意,绝对不会有些旁门左道赚钱,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 话落,她一个人走到那昏死的两人面前蹲下,只见两人脸色因为热有点发红,没有青紫迹象,任何毒中了都会脸色发青发黑或者发黄发白,这两人却只是正常红,说明根本不是中毒。 她伸出手探到两人鼻翼之间,果然没呼吸,但是她视线落在两人脖颈处的细细小孔之上,嘴角微勾,一切真相了然。 月涯起身对着两妇女道:“你们的丈夫儿子不是中毒而死,这跟我们粮铺没有关系。”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中毒,我们就是吃着你们的粮食才出事的。” 月涯好笑,“那我倒要问问,给我们买粮食的几乎半个多城的人都买了,为什么只有你们出事?还有你们一家五口一起吃饭为何只有他们两个出事,你们没事。” 那抱着孩子的妇女道:“我跟儿子吃得少,他闹肚子,我去哄他没来得及吃,只吃了一口。” “我也是帮小孙子,所以没来得多吃。” 月涯一笑,“好,那我们请大夫看看这两位有没有中毒,大家且看,这人中毒脸色要么发黑发青,要么发白发黄,可这两人脸色很正常,只是微红,那是太阳所晒,不过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等大夫来了再说。” 那年长点的妇女有点急,视线飘忽的看向人群,月涯也捕捉到人群中的一家粮铺老板,她笑道:“原来叶老板也在啊!失敬,椿儿快请叶老板进来喝杯茶,这天气热的。” 叶老板没想到自己躲在人群也被看到叫出来,气的不行,他不好发作只是走了过来笑道:“宫老板客气,我也是听说你家粮铺出事所以来看看。” “叶老板对我们粮铺还真是时刻关注,我都不好意思了。” 叶老板一听脸色微红,眼神也不安。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手段 叶老板只能僵直着身体把茶喝下,月涯还贴心的给死对头端来凳子让他坐下看戏,这叶老板总觉得不安怪怪的,又不好走。 月涯冷笑,想看戏,那就给你上演一番,戏演了,利息可是要收的。 很快两个大夫就提着药箱赶到,月涯一笑,“请两位大夫帮我看一下这两位死者可是中了毒?” “好的。” 两大夫秉着大夫的品德纷纷走上前看病。 叶老板虽然有点紧张,可也没多大反应,毕竟这种药喂下去可是会呈现死人状态,这大夫手段再高明也看不出什么,毕竟这可是他们叶家的独门秘方,从未流入过民间,这毒虽然查不出,可是却会呈现死人状。 只是这是自己家的闭息针,他虽只提供了针,可终究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心中自是忐忑。 大夫确实看不出这是假死药,只是能看出死者并不是中毒而死,他们如实道:“回宫家主,从脉像来看不是中毒,可人确实已经死亡,死的蹊跷。” “对,脉象是没了,只是脸色红润看起来像睡着一样,有些奇怪,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死法。” 正如月涯所料,她走了过来蹲下指着两男人道:“那敢问大夫,这两位死者脖颈处怎么都有这种细小的针眼,针眼泛黑。” 大夫分别凑近一看,一位脸色凝重,“这好像是一种叫做鼻息针的针法吧!这只是书上提过,并没有详细记载。” “针?”月涯沉思片刻道:“正好我也有一种针能把这种藏在体内的针给吸出来。” 这话一说,叶老板脸色瞬间一白,还有这种针?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月涯掏出银针然后接到死者脖颈处的针眼旁边,果然不一会儿那颗针就从男子体内给引出,银针泛着血在阳光下异常醒目,大家倒吸一口气还真是有针。 等两个人都被她把针引出,她笑道:“原来这两位兄台根本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了闭息针,大家可看好了,这跟我们家的粮食可没关系。” 下面的人群有壮汉道:“怎么就没关系?万一是你们把他毒死了,又给他们俩刺了这针想掩盖自己罪行,毕竟这人也还不行,反正左右跟你们脱不了关系。” 月涯不怒反笑,“这位大哥说的是,这人不活,说什么都是无稽之谈,既然如此我想想该怎么办?” 话落她看向熠儿点头。 众人被她这话弄得好笑,“大事临头了还想办法,这不是杀了人临时想脱罪吗?” “哈哈!还真是临时抱佛脚蠢货啊!” 月涯装作沉思,这熠儿就按照月涯给他的提示走上前,他站在两‘死者’面前,用脚狠狠地踩在其中一人手上,见男子还是没反应,他哭道:“干娘,这两位叔叔死的好惨,熠儿想给他们磕个头。” “别哭,熠儿真是心善,你想去就去吧!”月涯心疼的牵着他的手把一根针趁机放在他的手心。 小家伙聪明极了,来到其中两人中间对着他们说了几句又磕头,握住他们的手,还不忘把那很长的针给扎在其中一男子身上。 长针穿透手掌,地上因为被取了闭息针早已经清醒的男人受不了这种痛直接尖叫的坐起来,熠儿趁机又狠狠扎在另外一名男子身上,更是如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百姓们本还在死人的愁绪中,这下被两个坐起来的死人惊的那是一个激灵,纷纷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两人没死?” “这不会是根本没中毒,假死故意陷害人家吧!” “还用问,这不明摆着吗?我才说怎么我们家吃了这大米没事。” “有可能是生意竞争故意的,这宫家主为了我们百姓低价售卖粮,把市场粮食价格都压下来避免了我们买不起饿肚子,我们竟然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她下毒。” “真是惭愧啊!” 叶老板绷不住了,戏已经被拆穿,继续看下去那就是打脸了,赶紧闪人。 见他要走,熠儿忙上前道:“干娘,这个叶老板鬼鬼祟祟要逃,不会就是他指使这两人陷害你的人吧!” 叶老板一个激灵僵硬的站直身体,月涯回头笑道:“叶老板这是要跑到哪里去?你给我家演的这场大戏还没落幕呢?怎么就走了?” 这话一说,叶老板脸涨成猪肝色,“你这女人怎么胡说八道,什么我给你演的大戏?这不是污蔑吗?” “叶老板不必生气,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毕竟啊!你可是京城里难得的大善人,听说我们粮铺降价,你也赶紧降价,每次都比我们降价半成,这可是让很多百姓买得起粮食以至于没饿死,说来你才是大善人啊!” 这话一说,叶老板眉头蹙的很紧,他手心冒着冷汗,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夸他还是嘲讽他,这还真是不好说。 接着月涯对着百姓道:“众人不知,我们叶老板不但降低粮食价格帮助百姓渡过难关,更是决定拿出一半的粮食开设粥棚救助难民。” 这话一说,叶老板大惊失色想要反驳,被月涯小声截住,“叶老板,下毒这事可跟你脱不了关系,你是开仓赈灾,用钱消灾好了,还是从此名声恶臭,店铺尽毁,在京城活不下好。” 这话声音很小,叶老板知道轻重,若是他下毒的事被百姓知道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不如花钱消灾,赚个好名声。 这女人厉害,让自己欠了她个人情,还让百姓吃饱喝足,他赚个好名声后自是不可能擅自涨价,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果然聪明,叶老板对她有了钦佩。 “对,宫家主说的对,我确实准备明天开始开设粥棚,店铺也承诺不会再涨价谋取暴利,也算是给百姓做次好事。” 这话一说,门口站着的所有人都纷纷鼓掌,大叫好。 月涯目的已经达到,看向地上之前装死的两人道:“想必这两位兄台是吃饭的时候被人偷袭中了闭息针,所以这婶子才以为是我们大米有问题,如今人已经没事,两兄台已经醒来,以后可得小心点。” “是,是,多谢宫老板。” 此事不了了之,大家散去,叶老板瞪着月涯,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这女人手段不小。” “彼此彼此,叶老板今天慷慨解囊救助百姓,也算是博得个好名声,月涯要恭喜你才是。” 深吸一口气,叶老板沉声道:“这次的事是我做的,没想到你愿意顾全我面子,那我也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以后你若是有事尽管找我,不过仅此一次。” “好,叶老板,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你说。” “月涯知道叶老板之所以会出此策来陷害我定是受人所制,我希望你能离开商会,毕竟叶老板也不是那种不顾百姓生死谋取暴利的奸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危险 叶老板想了一下淡淡道:“万一就是我自愿的了?我看不得你破坏商会,破坏定好的粮食暴利,所以怀恨在心故意报复。” “叶老板有个夫人常年行善积德,这样的人,她的夫君自是顶天立地的好人,自然不屑做这种事。” “好,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直说了吧!下药之事我是知情,可不是我下得,小心严老板。” “谢谢叶老板提醒。” 叶老板离开,粮铺恢复生意,危机化解,月涯也渴的不行,去了后堂喝水。 椿儿很是不解,本以为月涯会直接揪出叶老板,让他身败名裂,没想道最后不但没揪,还保护了他。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见熠儿和月涯一起喝茶,椿儿不解道:“王妃,你刚刚为何不直接揪出叶老板,让他身败名裂,这样京城就少了一家和你竞争的店铺了。” “笨!”还不等月涯说话,熠儿就开口,小小年纪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 “哦!这么说小公子知道是什么意思?” 熠儿放下茶杯,起身在堂屋中一边走一边道:“这叫旁敲侧墙,然后借花献佛,一箭三雕。” “说说!”月涯挑眉笑道。 “这旁敲侧击就是干娘借那两个假死人旁敲侧击叶老板,他们的阴谋已经被干娘揭穿,如果他们还一意孤行,那会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步。 这借花献佛就是干娘很聪明,不揭穿叶老板等人故意下毒陷害的事,逼着他这种铁公鸡开仓赈粮,既保留了他善人名声还让他以后不敢随意涨价,毕竟他是大善人,得保持善人名声。 最后一箭三雕,有人开仓赈灾,一雕有人替干娘减轻了粥棚的负担,多个粥棚何乐不为; 二雕这干娘护住叶老板名声,这叶老板欠干娘人情; 三雕这叶老板承诺粮食不涨价还拿出家底赈灾这可是救了不少百姓。 干娘,熠儿分析的可对。” 月涯一笑,“你这小子聪明,跟你父王一般,椿儿你可得学着点,看看熠儿还没有六岁就比你聪明几十倍。” “小姐,”椿儿不好意思了。 熠儿被夸奖激动的不行,这还是干娘第一次夸他。 月涯在京城的事很快便被暗卫禀告给摄政王,得知此事,凤绪澈很是高兴,就连江肃也佩服这王妃聪明绝顶,是个生意料子。 潇景焱今天出来购买东西正好看到月涯,他躲在人群后看到她运筹帷幄把污蔑她的事息事宁人,还让叶老板吃了大亏,他不由觉得这个女人离开了潇家越发耀眼起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生意上她这么聪明,看她脸颊微红带着幸福之色,潇景焱心中五味杂陈,总想着属于他的女子不见了感觉很是难受。 见她笑意盈盈,终究还是苦笑,他进入粮铺有小厮迎来,“客官是来买米的吗?” “不是,我找你们掌柜。” 小厮审视的看着他,并不想去叫,这男人面熟,“你是?” “我是潇景焱,你们掌柜的前夫。” “哦!原来是那个被休弃的男人,找我们掌柜有什么事?” 被小厮双手抱胸一副不敬的样子审视着,潇景焱有些不自在,“你请她出来,或者我进去就是。” “想得美,赶紧走。” 小厮说着就要把他赶出去,好在椿儿出来正巧看到,“哟!原来是潇家大爷啊!” “椿儿,我想跟你们小姐说说话。” “哪有小姐,你该说王妃才是?” 潇景焱这才想起她已经嫁给凤绪澈的事实,虽然心中不满,可终究还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他把这女人送给凤绪澈,又如何让他们结下良缘。 “椿儿,潇景焱想见下王妃,请你帮我通传。” “等着吧!”椿儿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走进去,并把这事和月涯说了,月涯也想看看他找自己做什么,便让椿儿把他请了进去。 潇景焱走了进去,看着主位上喝茶的女子,心中的思念越发汹涌而来,悔恨让他心尖儿都在颤抖,他走上前轻唤,“月涯。” 月涯眸子微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你该唤我王妃,甚至该行礼才是。” “草民参见王妃,”潇景焱跪下,匍匐着,始终不敢抬起头。 月涯冷笑,也不让他起来,既然他爱跪就跪呗! “你找我做什么?” 猛然抬起头,他眼中的思念滔滔不绝涌来,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久不见,这女人越发明艳照人,都让他移不开眼睛了。 “王妃,对不起,我后悔跟你和离,我真的后悔了。” 一边的椿儿不高兴了,“什么和离?潇大爷你好大的脸啊!明明就是我们小姐休了你。” “是,所以我后悔了,月涯求你给我个机会。” “放肆!”月涯勃然大怒,“敢直呼本王妃大名,找死,椿儿掌嘴。” 椿儿也不客气,直接袖子就朝着他走去,然后重重的打在潇景焱脸上,整整打了好多下,他不敢吭声,直到月涯扬起手示意了一下,椿儿才退下。 看着他脸上红肿的手印,月涯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潇景焱,抬起头来看着我。” 潇景焱抬起头,月涯眸子一冷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她冷声道:“这一下是打你有眼无珠,害的我被送入别的男人床上,这等奇耻大辱也只有你这种下不得台面的东西才会做;” “啪!” “这第二下打你不要脸,命比纸薄心比天高,还真以为你自己是皇帝,还想三妻四妾祸害一个又一个女人;” “啪!” “这第三下是替陶月如而打,你这样的男人也配得上她,真是祸害一千年;” “啪!” “这最后一下为我自己而打,谢谢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个人看,要不是你老人家的摧残,我还找不到现在的幸福,王爷对我很好,一个用命爱着我的男人,长得比你好看几千倍,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某方面还比你厉害几万倍。 你再看看你自己,身材不行又没钱还没势力,最重要的某些也不好,你说你这样的人离开我,我可真是得烧高香庆祝了。” 潇景深被她一字一句嘲讽的话弄得无地自容,这段时间是他这一生来最痛苦的时候,娶了清禾以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家犬不宁,如今自己喜欢的女人又和别人成了婚,他本就痛苦,加上刚刚一字一句的辱骂,让他整个身体的精神支柱都仿佛被抽空,他痛苦到无法反驳。 泪水滑落,他再也不敢抬起头面对她,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我对不住你。”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对待陶月如,她是好人。” 潇景深苦笑,“我与她终究走不到一起去。” “月如那么好,你辜负她真不是东西,至于清禾,只要她以后不与我为敌,夹起尾巴做人,我们的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好,我会警告她的。” 话落,潇景焱起身,那肿胀的脸颊看起来惊心动魄,有些瘆人,“王妃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说!” “你可曾有爱过我?” “没有!哪怕是一刻。” 潇景焱口中溢出一口温热的血腥味,他朝着外面跌跌撞撞的走去,脑海里重复着月涯的话,“没有,哪怕是一刻。” “呵呵!是吗?你从未曾爱过我。” “为什么到离开了,我才知道我爱你。” 潇景焱回到家便卧病不起,整个人掉了半条命,就好像是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见任何人,整个潇家寻遍大夫也治不好,大夫也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否则无力为天。” 陶月如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他终于还是遭到了报应。 随着时间过去很快,灾区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完毕,就在凤绪澈准备提前回来的前两天,月涯出事了。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从这几天开始你越发无精打采,总是嗜睡,眼睛也是充血,奴婢都快急死了。” 月涯虚弱的坐起来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吃不下也起不来,眼睛还会时不时的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窜动。” 第一百八十七章 病危 由于椿儿是盯着她眼睛看的,所以看到了一闪而过类似虫子的东西在她眼球中爬过,她还以为是看错了,再次挤了挤眼睛,发现什么都没有。 月涯笑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你白眼球中爬过,速度很快。” “不是吧!我就是最近眼睛会痛,时不时失明,不过马上就好。” “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另外一边,梦轻衣手上握住一个用红布做的草娃娃,在上面施满了针,随着她每刺一针,月涯就痛的在床上蜷缩翻滚。 银心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小血盆,血是黑狗血。 “轻衣你要的黑狗血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放下吧!” 银心把腥臭的黑狗血放在桌子上,只见梦轻衣把手中插满针的草娃娃丢在狗血之中,“有了这黑狗血,她会生不如死,先是眼睛看不到,然后耳朵聋了,慢慢的身体会被掏空,哈哈!” “真有这么灵?” “当然,这是蛊术。” 只见她拿着针用力的插在草娃娃身上。 月涯痛的抱着头撞床,木床的敲打声让外面路过的椿儿皆是一愣,随即听到动静她敲响了门,“王妃,你怎么了?” “砰!” “痛痛......” 撞击声持续,椿儿顾不上什么跑了进去,点上蜡烛,只见月涯还在拼命撞床,她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椿儿吓得大哭。 “王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痛......我坚持不了。” 椿儿哭道:“我去找大夫。” 椿儿哭着跑了出去,还因为惊慌摔了一跤...... 凌晨,正在帐篷休息的凤绪澈睡梦中惊醒,帐篷外惊慌的脚步声让他意识到出事了,他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正是他派到月涯身边的暗卫,周边大风呼啸,本就阴冷的天气加上他的气势更加寒冷。 “说!” “王妃出事了,半夜不知道为何眼睛剧痛,整个头都被她磕在木板床上血迹斑斑。” “大夫怎么说?” 暗卫欲言又止。 “赶紧说!” “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给她吃了安定镇神的药,说会有失明的风险。” 凤绪澈一听,心情异常沉重,一种恐慌席卷全身,他甚至连东西都没收交代了暗卫一声便早早地回京城,甚至一路上都没喝一口水。 两天的路程他硬是一天就赶到。 回到府中,管家迎了上来,“王爷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王妃如何呢?” “在她院子里,奴才看她现在稳定了些。” “嗯!”凤绪澈风尘仆仆的走了进去,甚至连沐浴都没有。 月涯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折腾了一夜,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一夜没闭眼,也不困。 眼睛只能看到一丝光,看人也只是个影子,她什么都看不到。 想着自己突如其来的病,她心中难受的紧。 熠儿听到椿儿说月涯昨晚出事,一下学就跑来,他看着自己干娘憔悴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双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动静,小家伙哭的不行。 “干娘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到熠儿了?” 月涯听到小家伙哭,立马摸了过来,她捧着他的脸道:“干娘看不到可是干娘能听到熠儿说话,熠儿不要哭好不好?” “可是干娘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眼睛累了,想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快去睡啊!” 门口站着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溢出血,没想到短短半个多月她就成这样,心中犹如被千斤东西压住一般,他甚至都不敢进去面对。 “熠儿,你干爹应该要回来了吧!你说他看到我这样会不会难过?” “当然会了,干爹那么喜欢你。” “那你说怎么办?” 熠儿吸溜着鼻子,“熠儿不知道。” “干娘失明的事你不能跟他说,到时候他回来你就说我出去外面谈生意了好不好?我不想让他难过。” 熠儿很聪明,他听出月涯的意思紧张道:“那干娘要去哪里?” “我先回宫家,等眼睛好了再回来。” “哦!好吧!” 凤绪澈听到月涯的话,鼻子很酸,他难受的不行,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想到的还是他。 随着凤绪澈走了进去,熠儿刚想说话就被他阻止,小家伙很聪明,开心的抱着他的腿落泪,凤绪澈蹲下轻声道:“没事,干爹在,你先下去,以后不要跟干娘说我回来了。” 小家伙点点头,这才朝着外面走出去,他得给干爹干娘多些两人时间。 随着凤绪澈的靠近,月涯眉头一蹙,她淡淡道:“椿儿是你回来了?” 凤绪澈没说话,只是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月涯摩挲着水,心中都是愁绪,“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今天就搬回宫家吧!到时候你和管家说一声,就说我们生意上有事要出去一趟。” 椿儿站在他们的身后,难受的应道,“王妃,我知道了。” 凤绪澈示意椿儿出去,然后跟她说,“她不是要回宫家吗?那以后我来伺候她,你等下就说你带回来个哑女,我扮演那哑女陪着她,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好,王爷,王妃她无缘无故失明,这御医也看不出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本王定会医治好她。” 椿儿再次走了进去看着月涯道:“王妃,奴婢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吧!” “刚刚送大夫出去抓药的时候,奴婢见到一个哑女卖身葬父,奴婢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想着王妃只有我一个人伺候需要人手,所以能不能让她留在这。” “可以,你做的对,让她留下吧!” “好的,奴婢这就去煎药,让哑女在旁伺候着。” “嗯!” 椿儿拿着药退下,凤绪澈就在月涯身后站着,他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难过,不过他还是贴心的给她取来靠枕靠着。 “你有名字吗?”月涯突然开口,凤绪澈不能说话,只能拉过她的手轻轻写着。 “很好听的名字,储月,你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他在她手心写着,“谢谢王妃夸奖。” 温热的触感有些粗糙,月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她猜测这女子受了不少苦,所以手才会如此粗糙,心中有些心疼她。 两人自此不再说话,月涯不知道的是,她的正前方他深情的眸子里一直看着她,甚至还含着泪。 很快椿儿就把药煎好端了过来,凤绪澈接过轻轻地吹了吹,直到温热才送进她的口中,一碗药在他贴心的照顾下已经吃完,把碗放下,月涯淡淡道:“椿儿你带着储月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回宫家。” “是,王妃。” 椿儿看了一眼凤绪澈,只见他点头自己才离开。 东西收拾好,管家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府。 马车上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月涯虽然眼睛看不到,可鼻子耳朵很灵敏,她询问椿儿,“椿儿,这马车为何会有王爷的气息?” 椿儿一笑,“王妃,这马车是王爷乘坐过无数次的,有他气息也正常。” “可是这个气息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储月你过来我闻闻。” 凤绪澈眉头一蹙,赶紧让椿儿把掩盖气息的香粉递给他,然后他往身上抹了抹,这才朝着月涯走去。 “不是你,你的气息和他的不一样,大概是我想多了,”月涯自嘲的笑了,她刚刚竟然荒唐的认为凤绪澈回来了,甚至还以为哑女就是他。 椿儿拍了拍胸口道:“王爷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定第一时间来找王妃,王妃你何必躲着他。” “我是瞎子,马上耳朵也不行了,一个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难过,又有什么资格陪着他,他是王爷,不是普通人。” 椿儿看着脸色不好的凤绪澈道:“那你不可能不见他,他总是会知道的。” “至少我现在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回到宫府,月涯又开始眼睛痛,这次不光是眼睛疼头也疼,凤绪澈等不了去了皇宫把所有御医都带来,经过诊断,二十位御医都束手无策。 看着昏迷的女人,凤绪澈崩溃的情绪也收不住,他怒声吼道:“你们是废物吗?怎么什么病都查不出?亏你们还是皇宫里顶尖的御医,没想到都是些只拿钱不治病的废物蠢货。” “王爷蓄怒,只是王妃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中蛊,我们也没办法啊!蛊毒是塞外的一种毒,我们这边根本不了解,要不你请那老头试试。” 凤绪澈这才想到自己师父,他对蛊毒有了解,就连自己的软绵绵也是他给自己种蛊引到月涯身上他们洞房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一把男人,如今再来几次,他的蛊毒便要解了,想到老头,凤绪澈燃起希望。 “你们滚下去,椿儿你照顾好月涯,我去请我师父。” “好,王爷尽管去,我会照顾好王妃。” 凤绪澈选了马匹走出宫家府邸,然后直奔天山,由于他连续两天从灾区赶路回来没休息,如今又是一整天没睡觉,他整个身体都在强撑,身体也仿佛要摇摇欲坠,只有信念支撑着他。 第一百八十八章 血阵 到了天山,凤绪澈直接运用轻功去到了天山门派,然后直奔老头房间。 随着门被打开,老头凌厉的掌风朝着凤绪澈挥来,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 “你小子武功又长进不少,就是力小了点,跟没吃饭似的,不会洞房夜没吃饱吧!” “我连续赶路三天三夜,哪有力气跟你对打,不打了,”收回招数,凤绪澈站在院子里,要不是晚上,定能看到他发白的脸色。 老头朝着他走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来找老夫做什么?你的那软绵绵应该已经治好了,我听说你跟那种蛊的女子成亲了,洞房之夜又是十五,那天晚上终于知道什么是男人的爽了吧!” “老不羞的,说这事竟然能面不改色,这是你个老头该管?” “哈哈,都是过来人,还装什么纯情,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你师娘要不是受不了我太强也不会跑了,直到现在我都寻不到。” “还好她跑了,要不还不得被你累死。” “你这兔崽子。” 凤绪澈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些,他沉声道:“我今晚来找你是有急事,我王妃无故眼睛失明,大夫说一直下去马上就会耳朵也听不见,嗅觉也消失,不是中毒,查不到任何原因,如今昏迷不醒。” 老头眉头一蹙,他摸着白胡子在院子里踱步,许久才道:“有什么明显特征?” 想了一下,凤绪澈摇头,忽然他想到什么急声道:“我离开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们洞房那夜的早上,她说她眼睛痛有一瞬间失明。” “那你可看到她眼睛中有什么?” “没看到,不过她说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窜动,不过很快就好了。” 老头以往嬉皮笑脸的脸开始严肃起来,他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定是有人给她下了三生蛊。” 凤绪澈猛然瞪大眼睛,“梦轻衣曾经说过,如果我背叛过她,她会在月涯身上种蛊,让她生不如死,难道就是这三生蛊,这该死的贱人我定会把她碎尸万段。” “对,三生蛊是一种很阴毒的蛊毒,虫体呈现蜈蚣形状,它最喜吃人的内脏,先是眼睛再者耳朵鼻子,后来便是五脏六腑,它在身体里面一天,那种痛苦就会让被种蛊者生不如死,非常阴毒的蛊。” 凤绪澈心疼的快要死掉,他恐慌的看着老头,“可有解决之法。” “有,除非种蛊者能唤出蛊虫,否则神仙来也是救不了。” “意思是你也救不了。” “对,这种蛊虫只喜欢种蛊之人,种蛊人只要吹响琴音便能引出蛊虫,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为这人既然给王妃种了蛊,那定是要置她死地,你很难说服她救人。” 凤绪澈眼中杀意四溅,“她既然敢种,我便会让她付出代价,还请师父跟我走一趟,月涯如今一直昏迷,我担心找不到种蛊者她已经被折磨死了。” “你这小子,用到我的时候才想到我这老头子,没良心。” “还请师父跟我回去救王妃。” 老头摸着胡子,“那也得明天早上啊!现在天黑了,” “师父,我实在等不了,月涯如今痛苦不已,我又岂能安睡。” “好好好,我现在跟你下去,好酒可是要满足我。,否则我以后可不听你使唤。” “等月涯好了,你回天山,我派人给你送一百坛好酒,留在天山慢慢喝。。” “这还差不多。” 凤绪澈带着老头连夜下山,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赶去。 月涯病发,不吃不饿,再次醒来的时候耳朵也已经听不到,黑暗的世界加上没有一丝声音,她痛苦的快要窒息,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落泪,像极了没人要的孩子无助的坐着。 这病情发展太快,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件事,她马上要死了,今天是耳朵,明天是嗅觉,再过几天五脏六腑也没了,那她就真的死了。 “对不起,凤绪澈,是我食言了,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死的只剩下一个躯壳,我还不如死了算。” 椿儿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月涯这一幕,心疼的不行,她走了过来让她吃饭,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王妃你不会是听不到了吧!怎么没反应。”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椿儿泣不成声,只能哭着把东西喂进她嘴里,月涯受惊的抱住腿差点打翻了碗,直到椿儿握住她的手,她才安静下来。 “椿儿是你吗?” “小姐是我,呜呜……病情怎么会发展的这么快?” 见她听不到,椿儿在她手心中写字,月涯这才道:“好,我吃,估计吃了这几天,我连吃饭的机会都没了。” 她还打趣的笑着,可看得椿儿更加心碎,泪水流的把不住门,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月涯勉强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她也不想出去,反正就躺在床上,她告诉自己,就算出去也没有用,她的世界只是一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人,安静的可怕,比做噩梦还可怕。 “椿儿等我死了,帮我埋在我母亲的坟墓旁边,我想她了。” “不要!王妃,不要,呜呜~~” 凤绪澈赶了进来,和椿儿说了一声,听到椿儿说月涯听不到看不到,他更加恐慌。 “师父,赶紧救人,这病太快了,昨天眼睛瞎,今天就聋了。” 老头走了进来,“这病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也只能帮忙稳住病情,至于救命你得找到种蛊之人。” “好,你看完我就去找。” 老头走上前拉着月涯的手一探,眉头一蹙,“比我想象的严重,她定是很痛苦,有人给她下了血阵,所以病情才这么快。” “什么是血阵?” “就是用草人刺上银针,泡在黑狗血中,然后不停的在王妃身上插针,你王妃才会这么痛苦。” 凤绪澈暴怒,“梦轻衣,我不会饶过她,师父请你帮她减少疼痛,我这就去找那个贱人。” “好,你去吧!王妃此刻肯定痛苦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解脱 月涯不止痛苦,她甚至觉得活着好累,全身仿佛被无数条蜈蚣钻入皮肤一般,痛的她想立马解脱,明明意识清醒,可就是醒不来,好痛苦。 凤绪澈直奔梦轻衣住的客栈而去,他知道那女人给月涯下蛊的目的,不就是逼着他再次妥协,这女人除了用这招好像已经不会用其他招数了,他那晦暗不明的双眸中满是恨意,这次又该作何选择? 想到这,他眸子一冷,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如梦轻衣所料,银心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凤绪澈走来,她忙跑了进去,此时梦轻衣还在进行血阵,手中的草人全部被狗血染红,草人身上琳琅满目的针看起来很诡异。 “轻衣,如你所料凤绪澈果然来了。” 梦轻衣冷笑,“他为了那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今天就让我们看看这男人会为了那个贱人做什么?” “那我们该如何做?” “开门迎客,我当着他的面弄死宫月涯,我看他会如何选择?” 银心点头,把门打开,也兴趣十足的等待好戏。 凤绪澈一身紫袍贵气逼人,只是由于忙于灾区加上几天几夜没休息,整个人透着疲惫,眼下有淤青,嘴角有少许胡须,看起来憔悴,哪还有以往的风度翩翩。 他眸子凌厉的看着一手把玩草人,一手握住针的女人,杀意四起,窗帘也随即横飞,巨大的内力让银心、梦轻衣根本坐不住。 “王爷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何必这么凶,要是吓跑了我,你的王妃可就没命了。” 凤绪澈垂在身侧的手一紧,握住拳头,那鬼魅的身体便一闪而过,直直地掐住梦轻衣脖子,稍稍一用力,她那纤细的脖子便会折断。 这次他的杀意很恐怖。 银心大惊失色,猛然起身,“王爷可知,你这一掌捏下去,你的王妃会死无葬身之地。” 凤绪澈扬起另外一只手,银心直接被吸了进去,双管齐下,两个人都被凤绪澈掐住脖子,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惜,只有杀意。 凤绪澈阴冷之声响起,“如果我王妃出事,那有你们两个同时陪葬,她也能含笑九泉。” “好,王爷,你真想让宫月涯死,那大家就一起死。” 梦轻衣话落,她用力的握住草娃娃,欲图用针去插它的死穴,凤绪澈眸子一冷,“这是什么东西?” “血阵,这根针插上去,你的王妃就彻底死去,这是死穴。” “你敢!” “那你就试试,反正我有系统,这世死了,马上又会去到其他地方完成我的任务,我只是在这个世界消失而已,我不会死的,而你的王妃死了可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凤绪澈要不我们比比。” 凤绪澈手一紧,终究还是闭上眼睛,他双手一松,梦轻衣、银心掉在地上。 他不能赌,月涯死了,或许他也会死,没有她的日子怎么过? 一阵呛咳后,梦轻衣才从地上起来,她握住那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凤绪澈,“凤绪澈当初你对我可没那么痴情,看来你是真的动心了。” “废话少说,把这草人给本王。” “给你?”她轻笑,“你可知这草人一旦离开我,离开这黑狗血的滋养,你的王妃就会死,可若是泡了这黑狗血,她又会痛不欲生。” “就像几千根针同时刺在她的身上一般,又像那好多脚的蜈蚣同时窜入她的体内,很痛苦,这离开黑狗血她会死,不离开又痛,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凤绪澈握住拳头,“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她?她身上的蛊虫你必须解了,梦轻衣你一次次触碰本王底线,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这蛊虫想必你也知道只有下蛊者奏乐才能引出,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请我,至于你现在不可能杀我。” “废话少说,赶紧跟本王去把它引出来。” 想到月涯痛苦,凤绪澈就没有耐心,要不是只有这个女人能救,他早把她们给杀了,碰了他的底线总是不该存在。 梦轻衣拿准了这点,知道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笑道:“要我救命,态度就要好,不把我伺候爽了,我是不可能救她,毕竟我巴不得宫月涯死。” “梦轻衣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 “凤绪澈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当初我救熠儿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如果你不跟我成亲我便会给宫月涯下蛊,让她生不如死,你答应了,如今食言,我这么做也是你活该。” 凤绪澈冷声道:“所以你想如何?本王是不可能娶你。” “我不想如何?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愿嫁,一个被贱人碰过身体的男人,我梦轻衣也嫌弃脏。” “那你想如何?” 梦轻衣拨弄着手中的草娃娃笑道:“很简单,堂堂摄政王一生清高,又是难得战神,世人皆怕你,不过我梦轻衣不怕,你若是能跪下伺候我一天一夜,那明天早上我便随你去救人,反正让你王爷折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今天一天都要跪着,如果我让你倒水你要跪着给我倒水,你若是帮我按摩,你得跪着帮我按摩,我若是要吃饭,你得跪着给我喂饭,总之态度越低我心情便越好,否则......” 本只是说说,梦轻衣没想到他会答应,还答应的那么干脆,她算是受宠若惊。 梦轻衣看向银心。 “银心,我们从现在开始记时,拿我们现代时间来看,要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你们这里的十二个时辰,王爷身强力壮,若是跪出毛病我可不认账。” 银心,“好,那轻衣你想要堂堂王爷做什么?” “让他跪着热壶水给我泡茶,茶水要水温合适。” 银心走过来把茶壶凑了过去,“王爷请吧!” 凤绪澈眸子微敛,他接过茶壶,直接跪着去到旁边的火炉边开始等着热水,今天这份欺辱今天全部要她双倍归还,想到自己以前喜欢上这个歹毒的女人,凤绪澈眼中的恨意经久不散,他背着梦轻衣盘算着。元宝小说 这次是她自掘坟墓,怪不得他。 水热好了,凤绪澈又提着茶壶来到梦轻衣面前开始泡茶,泡茶本就不是他会做的,尤其是伺候人这块更是生疏,见他泡茶步骤都是错的,梦轻衣有些不高兴。 “王爷,虽说你是堂堂王爷不伺候人,茶水也是人家给你泡好,可这基本的泡茶步骤就是傻子也会,你竟然这么笨,啧啧!也不知道泡的能不能喝?” 凤绪澈低头并未说话。 梦轻衣嫌弃的抬起滚烫的茶倒在他的头上,“怎么?主子问你话你竟然如此不耐烦,是想死吗?” 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头顶慢慢滴落下来,那茶渍弄脏了他的袍子,脸上鼻尖被茶水烫红,如此狼狈的男人让梦轻衣倍有成就感,她从空间掏出手机给两人拍照拍视频,也好回到现代的时候给自己闺蜜炫耀。 凤绪澈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手握紧,青筋暴起,见他要打人,银心忙道:“王爷可不能冲动,一旦冲动后果不堪设想,你那王妃可还等着你救命。” 好,他忍。 梦轻衣就喜欢他这么乖顺的样子,把脚放在他的肩膀上笑道:“茶重新沏,不烫不凉刚刚好,然后我要你用口喂我。” “梦轻衣,本王不可能用嘴喂你。” “用嘴喂我,宫月涯能减轻痛苦,不喂,那就只能让她痛不欲生,你如何选择?” 见他沉思,梦轻衣就知道他会妥协,那个贱人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喜欢在乎,这种挫败感刺激了她,今天她一定要把这男人踩在脚下。 凤绪澈沉思一下,然后道:“好,本王答应你。” “哟!王爷亲了我,你的王妃会不会嫌弃你脏?” “我猜应该不会,毕竟她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毕竟是被人休弃的女人,能干净到哪里?说到底你比她更干净。” 第一百九十章 傀儡 梦轻衣挑起凤绪澈的下巴,暧昧的看着,还不忘恶作剧般的伸出舌头挑逗着他的耳垂。 凤绪澈猛然转身远离眼前的女人冷声道:“要本王伺候就老实坐着。” 话落,他转身重新沏茶,等茶水泡好,他口中含住药喝了口茶水走到梦轻衣面前,她敢喝他口中的东西,那他就敢让她生不如死。 这种毒是他特意给梦轻衣准备的,她懂医术更识毒,他正愁着该如何喂她喝下,这下更好了。 不致命的毒药能穿肠破肚,这也是她的报应。 梦轻衣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含着茶水俯身过来,尤其是那放大的俊脸让她一时沉沦,鬼使神差的张开口堵住那覆来的唇,唇齿相碰,一口温热的茶水顺利渡进梦轻衣口中,随即凤绪澈马上抽身离开。 梦轻衣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咽下,凤绪澈再次俯身而来,这下她口中的茶全部吞进肚子。 看着她喉咙滚动,看着她丝毫没察觉出什么,凤绪澈再度跪在那里没说话。 梦轻衣舔了舔唇道:“王爷不愧是王爷,喂的茶真是让人上头,只是......” “只是有那女人的味道,让我恶心,”梦轻衣一口吐掉口中的茶。 凤绪澈大惊失色,他明明看到她咽下去,怎么还能吐出来? 梦轻衣见他盯着自己好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明明已经看着你把那茶咽下,又怎么可能吐出来?” “梦轻衣你有话就直说,不要给我打哑谜。” “王爷胆子可不小,以身含毒过到我口中,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所以你知道我用毒?” 梦轻衣冷笑,“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大夫,对毒了解颇深,你以为凭你也能骗我我,凤绪澈在我前面别耍小心思了,没用的。” 凤绪澈心中烦躁,看来这招没用了。 “还愣着干嘛?给我捏捏肩,捶捶腿。” 梦轻衣说着直接把腿伸到他的面前,用下巴示意他开始。 尊严被践踏,凤绪澈犹豫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他跪着扬起手给她按摩。 老头子说过世间最不易察觉的一种毒是无毒,何为无毒?他记得他当时问过,只可惜身上并没有带这种毒。 他一边按摩视线一边落在桌子上的银针之上,老头子交给了他一种傀儡针,只要封住她的五个穴位,被插针者就会成为傀儡,想要做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里他心中了然。 “揉下肩膀。” 梦轻衣话落,凤绪澈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手搭上她的肩膀,在她闭眼享受的那一刻,凤绪澈用内力收回金针,随即重重的刺在梦轻衣穴位之上,她瞬间不能动弹。 “凤绪澈你做了什么?” 阴冷之声响起,“傀儡针,你说我做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一鼓作气,凤绪澈接连五针封住梦轻衣多处穴位。 银心见状,忙上前,被凤绪澈一掌给打飞跌在墙壁之上,然后掉在地上,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她勉强撑起身体,“你到底对轻衣做了什么?” “银心,本王忍你很久了,身为一个奴仆,以下犯上,还一次又一次伤害本王在乎的人,本王早发誓,下次见到你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像你这种毒瘤就不该活着。” 银心见他逼近,抽出腰间的长剑朝着他刺去。 “螳臂挡车,找死。” 凤绪澈暴躁,眼中杀意四溅,今天他必须杀了这个女人。 银心的软剑刺在凤绪澈身上竟然被弹回,根本刺穿不了他的身体,她大惊失色的后退,想要逃跑被凤绪澈鬼魅的身体挡在前面,一阵风吹过,软剑朝着她自己刺去。 梦轻衣眼睁睁看着银心的胸腔被刺穿,紧接着又被砍断头,那头颅掉在梦轻衣脚下,死不瞑目的看着她。 她吓得尖叫却动弹不了,泪水滑落,脸色苍白至极。 见她害怕,凤绪澈走了过来,他沉声道:“这个贱人死了,到你了。” “别杀我,你杀了我,宫月涯也会死。” “放心,本王不杀你,本王会操控你救下月涯,在操控你亲自杀了自己,你不是说你死了又会重生到其它地方,为了避免你如此祸害别人,我会把你好好封存在瓮中,这样你就不会轮回了。” “凤绪澈,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毒?” “本王也不想,是你逼本王的,本王本只想好好和月涯过日子,可你呢?”说到这他挑起她的下巴,“可你偏偏跟她过不去,你对她如此迫害,还想指望本王对你好。” “梦轻衣你做梦。” “啪!”的一声,凤绪澈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直接把她打的摔在地上,“这一次我不会给你害她的机会,永远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一把提起她,凤绪澈视线注视着梦轻衣开始施法,“梦轻衣看着本王的眼神告诉我,要用什么东西引出蛊虫。” 梦轻衣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我就是死也要让宫月涯陪葬。” “呵呵!还没有人能逃过我的傀儡术,你以为你闭上眼睛就行,简直自不量力。” 凤绪澈拿起桌子上的针硬生生把她上下眼皮给绷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伴着她痛苦的嘶吼声,梦轻衣根本闭不上眼睛,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她应该听从系统的建议不要来招惹他,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凤绪澈心中也荡起一丝不忍,毕竟眼前的女人和他有过一段回忆,初见她时,她也并不恶毒,都是爱让她变得狰狞,可不杀她,她又会毫无止境的找月涯报仇,他不得不狠心。 注视着她的眼睛,凤绪澈一字一句引诱,“看着本王,告诉本王,用什么乐器引出蛊虫。” 梦轻衣痛苦的想要闭嘴不告诉他,可是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引着她开口,她想随便说一样,可眼神逐渐涣散,连说出的话也变成真话,“竖琴。” “好,拿着竖琴陪着本王去救人。” “是。” 梦轻衣如同傀儡一般从空间拿出竖琴朝着外面走去,凤绪澈随即跟上,这梦轻衣一下楼就吸引不少人注意,尤其是眼皮被银针给穿住闭不下又不能眨眼的样子看起来诡异至极,她视线涣散的抱着竖琴朝着外面走去,就是撞到人也丝毫没有反应。 众人看着她身后的凤绪澈都不敢说话,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招惹这个煞神,毕竟那女人招惹了,眼睛直接被针撑住的样子确实太让人恐惧了。 路上车马吓得立马避让,大家都知道梦轻衣奇怪又不敢说话明哲保身才是他们想要的。 好不容易到了宫府,椿儿看到这一幕也吓得不轻,“王爷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人给月涯下药,现在来给她解蛊。” “可是她好奇怪。” 老头从房间里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对待恶人就该这样,这种是傀儡术,只有傀儡术才能让她引出蛊虫,徒弟开始吧!” 凤绪澈点头,对着梦轻衣命令着,“引出蛊虫。” 梦轻衣明显还在抗拒,不愿动弹,老头笑道:“这毒妇还有些本事,你的傀儡术她都能挣扎,既然如此就看老夫的。”元宝小说 老头上前施法,梦轻衣身体明显一震,瞬间拿起竖琴开始对着月涯的房间弹奏。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 “阿澈,我施法,你去看着你王妃,把她手腕划出一道口子等待蛊虫出来,如果蛊虫出来,记得用瓷瓶装好给我,这可是好东西,也不能让它钻在你体内,否则你又惨了。” “好,马上去。” 想着月涯体内的蛊虫快出来,凤绪澈有些激动,连脚步也快了几分,他拿起桌子上师父准备好的小玉瓶子,然后用匕首划开月涯的手腕,乌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心中微痛,深情的看着她。 “等你好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此等痛苦,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就在这时,蛊虫在月涯体内乱窜找不到出口,痛的月涯蜷缩在床上哼唧。 凤绪澈担忧的看着,直到看到那蛊虫在她脸上鼓动爬行,他也受不了,见她痛的闭着眼睛咬住牙齿,怕她伤害到自己,凤绪澈把自己手背凑了过去。 痛席卷全身,月涯咬的更加用力,而凤绪澈面不改色的依旧盯着那蛊虫。 琴声飘来,空灵凄美。 床上的人儿五官已经扭曲,看起来异常吓人。 凤绪澈再也忍不住喊道:“老头,怎么蛊虫还出不来?你快点。” “这可是蛊虫,得找到你划的口子,在身上爬行自是痛,痛一时比要了命好啊!” “我能不能在靠近蛊虫的地方划开口子,这样月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老头沉声道:“不可以,不游遍全身它是不可能出来的,这种蛊虫只认死理。” “砰!”凤绪澈剩下的那只手重重地捶在床上,他红着眼看着咬住自己的女人,心痛不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琴声越发空灵,蛊虫的速度加快,疼痛明显,月涯松开了口开始撞床。 凤绪澈顾不上手背上被咬的狰狞伤口,忙抱住她的头安抚着,“月涯,我在,不怕。” “答应我,你一定能坚持下去,扛过一劫。” 泪水滑落,滴在她的脸颊,炙热的泪水惊醒疼痛中的人儿,她睁开眼睛,眼睛一片黑暗,可是她能感觉到抱着自己落泪的男子就是凤绪澈。 月涯干裂的嘴唇轻启,“王爷是你回来了吗?” “别怕!你中了蛊毒,只要把蛊虫引出,再也不会痛了。” “本王回来了。” “好,”月涯再次抱住头哭道:“好痛,让我解脱吧!好痛。” “不行!你不能抛下我。” 话落,他吼道:“老头,怎么还不好?” “看看蛊虫爬到哪里了?” 掀起她的衣服没有,又掀起她的袖子,凤绪澈看到肩膀处的蛊虫激动道:“老头,爬到肩膀了,可是现在蛊虫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什么?” 老头施了法然后走了进来一看,瞬间脸色一沉,“这蛊虫睡着了,若是不唤醒,恐怕出不来。” “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唤醒蛊虫,否则功亏一篑。” “怎么唤?别婆婆妈妈直接说。” “心头血,让它爬到你心口之上,然后我用针阻止它进入你体内,只是会很痛,搞不好它进去你心口你就会死。” “没事,”凤绪澈沉声道:“那按照你说的做。” 椿儿一听跑了过来,“用我的心头血吧!我不怕。” “不行,你出事,月涯不会原谅我。” “可是......” “这是命令,别婆婆妈妈了,快点开始。” 老头见他已经豁了出去,只能拿着匕首剥开他的衣服,“我划了。” 见他婆婆妈妈,凤绪澈一把抢过匕首狠狠扎进自己心口,吓得椿儿倒吸一口气,眼泪落的不行。 “你这小子对这女人还真是真爱,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她就是我凤绪澈的命,老头你快点。” 叹了一口气,老头开始用他的心头血放在月涯手腕处的伤口上,血滴在她伤口,紧接着那沉睡的蛊虫开始苏醒,慢慢的蠕动着身体朝着伤口爬来。 “蛊虫来了,澈儿你赶紧贴上来,用你心口贴近她的伤口,否则这狡猾的蛊虫又会倒回去。” 凤绪澈贴近伤口,只见那蛊虫在月涯伤口处徘徊不定,一会停留一会后退。 “再近一点,这混账东西不上当,非要进你身体它才出来。” “要进就让它进,老头我相信你眼疾手快。” 老头抹把汗,这也太难了,“少给我戴高帽子,把你弄死了,你还不得做鬼也搞死我。” “别说话,要出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只见那蛊虫探出头嗅到凤绪澈心口血的香味快速的朝着他心口爬去,速度很快,眼看着它要钻入凤绪澈体内,老头握住金针快狠准的刺了上去。 凤绪澈痛的闷哼出声,只见老头金针刺中的蛊虫离开他的身体在蠕动,看起来异常吓人。 “这东西真是狡猾,你若是不狡猾何必刺你一针,”把蛊虫收到瓷瓶,老头松了一口气。 凤绪澈看向昏迷的月涯急声道:“老头现在怎么样?月涯大概多久会醒?” “别急,她都这样了,还不得好好休息休息,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凤绪澈松了一口气,突然之间用手捂住脸无声哭了。 老头摇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椿儿也感动的稀里哗啦,小姐没事她太开心了。 哭过以后,凤绪澈吩咐椿儿照顾月涯,自己把梦轻衣带回王府关进水牢,傀儡针他并没有取下,如果取下她有空间有了自主意识说不定就跑了,凤绪澈还想留着她这条命祭奠月涯。 看着眼神涣散的女人,凤绪澈忽然想到什么冷声道:“告诉本王,熠儿上次高烧不退你是如何救的?” “是我给熠儿下药,不然他不会高烧不退。” “所以这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有熠儿快死,你才会跪着求我救她,我才能嫁给你。” 凤绪澈握住拳头,恨不得一把拍死眼前的女人,不过这太便宜她了。 走出水牢,江肃迎了上来,“王爷不会就这样放了梦轻衣吧!” “不可能放了她,我等月涯醒来亲自收拾,梦轻衣差点害死月涯,这次我不会放过。” “既然如此,干爹直接把梦轻衣处死好了,”熠儿声音传来,小家伙挎着小布包,刚下学回来就听到干娘出事,这还没来得及去宫家就听江肃说干爹把梦轻衣关进水牢。 江肃说是梦轻衣害的干娘这样,他一听好气愤,这才想弄死那女人,这次就算干爹要放了那毒妇,他也不会放了,歹毒之人就要他这种人来磨。 “我决定等你干娘醒来惩罚她。” 熠儿一听嘟嘴,“别了吧!干娘那么心软,到时候舍不得那岂不是又放虎归山,不如交给我和江肃,干爹估计也不忍心收拾。” 江肃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孩子聪明啊! 凤绪澈看向江肃,“你教的?” “当然不是,是熠儿自己聪明,对不对熠儿?” 熠儿点头,“难不成干爹舍不得那狐狸精,既然舍不得那我就让干娘离开算了,反正干爹有狐狸精了,自是不会要干娘,熠儿可不想干娘委屈。” “你这孩子是激将法,敢威胁父王。” 熠儿双手叉腰,“你要干娘还是狐狸精一句话?” “好,梦轻衣交给你,你随便折腾,死了我也不管,我去照顾你干娘。” 凤绪澈这次真的动了杀心,不管熠儿会做什么,总之梦轻衣不能活着。 熠儿被江肃牵着走进去,看到水中眼神涣散的女人,江肃一愣,“这女人中了傀儡针。” “熠儿知道,这是干爹的绝学,那我们要如何惩罚她才能给干娘报仇雪恨?” “你想如何?” 熠儿眼珠子一转沉声道:“把所有毒蛇放进去咬死她,她不是给干娘下蛊虫吗?那我们就给她点化尸水,直接让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变成血水。” 江肃嘴角一抽,“你这孩子好恐怖。” “对待毒妇,我们要比她更恐怖,否则死的只会是我们。” “你不怕你干爹收拾你。” 熠儿瘪嘴,“他要是敢收拾我,我告诉干娘离开他。” “哈哈哈!你这孩子绝。” 就这样在熠儿的吩咐下,江肃让手下准备了好多好多毒蛇,全部放进池子中,中了傀儡针的梦轻衣至死都不知道她会彻底消失,随着她意识消散,系统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梦轻衣你作死作过头了,挑战系统失败,从此下线。】 梦轻衣脑海中拼命呼唤让系统救她一命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我们系统把任务交给你是让你渡劫,不是让你这么歹毒害人,现在好了,我们要找其她宿主,你好好投胎吧!】 【宿主梦轻衣系统挑战失败,即将下线,下线倒计时......】 熠儿看着被蛇缠住的女人对着江肃道:“江叔叔,化尸水洒她身上,从此再也没有梦轻衣。” “我也恨极了这女人,今天就让她消失。” 随着化尸水撒上,梦轻衣很快便和身上那些蛇一起化成血水。 三天后,月涯终于醒来,看着窗前闭着眼睛沉睡的男人,月涯嘴角扯起一丝笑,虽然她一直昏迷,可是她知道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直是他。 泪水滑落,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凤绪澈刚睡着就感受到被人握住,他猛然睁开眼睛,只见月涯正看着他落泪。 凤绪澈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太好了,你醒来了。” “阿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 抱住她,身后传来熠儿的声音,“亲一个亲一个。” “哈哈!你这臭小子。” 凤绪澈的吻落在月涯唇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 “阿澈,我施法,你去看着你王妃,把她手腕划出一道口子等待蛊虫出来,如果蛊虫出来,记得用瓷瓶装好给我,这可是好东西,也不能让它钻在你体内,否则你又惨了。” “好,马上去。” 想着月涯体内的蛊虫快出来,凤绪澈有些激动,连脚步也快了几分,他拿起桌子上师父准备好的小玉瓶子,然后用匕首划开月涯的手腕,乌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心中微痛,深情的看着她。 “等你好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此等痛苦,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就在这时,蛊虫在月涯体内乱窜找不到出口,痛的月涯蜷缩在床上哼唧。 凤绪澈担忧的看着,直到看到那蛊虫在她脸上鼓动爬行,他也受不了,见她痛的闭着眼睛咬住牙齿,怕她伤害到自己,凤绪澈把自己手背凑了过去。 痛席卷全身,月涯咬的更加用力,而凤绪澈面不改色的依旧盯着那蛊虫。 琴声飘来,空灵凄美。 床上的人儿五官已经扭曲,看起来异常吓人。 凤绪澈再也忍不住喊道:“老头,怎么蛊虫还出不来?你快点。” “这可是蛊虫,得找到你划的口子,在身上爬行自是痛,痛一时比要了命好啊!” “我能不能在靠近蛊虫的地方划开口子,这样月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老头沉声道:“不可以,不游遍全身它是不可能出来的,这种蛊虫只认死理。” “砰!”凤绪澈剩下的那只手重重地捶在床上,他红着眼看着咬住自己的女人,心痛不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琴声越发空灵,蛊虫的速度加快,疼痛明显,月涯松开了口开始撞床。 凤绪澈顾不上手背上被咬的狰狞伤口,忙抱住她的头安抚着,“月涯,我在,不怕。” “答应我,你一定能坚持下去,扛过一劫。” 泪水滑落,滴在她的脸颊,炙热的泪水惊醒疼痛中的人儿,她睁开眼睛,眼睛一片黑暗,可是她能感觉到抱着自己落泪的男子就是凤绪澈。 月涯干裂的嘴唇轻启,“王爷是你回来了吗?” “别怕!你中了蛊毒,只要把蛊虫引出,再也不会痛了。” “本王回来了。” “好,”月涯再次抱住头哭道:“好痛,让我解脱吧!好痛。” “不行!你不能抛下我。” 话落,他吼道:“老头,怎么还不好?” “看看蛊虫爬到哪里了?” 掀起她的衣服没有,又掀起她的袖子,凤绪澈看到肩膀处的蛊虫激动道:“老头,爬到肩膀了,可是现在蛊虫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什么?” 老头施了法然后走了进来一看,瞬间脸色一沉,“这蛊虫睡着了,若是不唤醒,恐怕出不来。” “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唤醒蛊虫,否则功亏一篑。” “怎么唤?别婆婆妈妈直接说。” “心头血,让它爬到你心口之上,然后我用针阻止它进入你体内,只是会很痛,搞不好它进去你心口你就会死。” “没事,”凤绪澈沉声道:“那按照你说的做。” 椿儿一听跑了过来,“用我的心头血吧!我不怕。” “不行,你出事,月涯不会原谅我。” “可是......” “这是命令,别婆婆妈妈了,快点开始。” 老头见他已经豁了出去,只能拿着匕首剥开他的衣服,“我划了。” 见他婆婆妈妈,凤绪澈一把抢过匕首狠狠扎进自己心口,吓得椿儿倒吸一口气,眼泪落的不行。 “你这小子对这女人还真是真爱,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她就是我凤绪澈的命,老头你快点。” 叹了一口气,老头开始用他的心头血放在月涯手腕处的伤口上,血滴在她伤口,紧接着那沉睡的蛊虫开始苏醒,慢慢的蠕动着身体朝着伤口爬来。 “蛊虫来了,澈儿你赶紧贴上来,用你心口贴近她的伤口,否则这狡猾的蛊虫又会倒回去。” 凤绪澈贴近伤口,只见那蛊虫在月涯伤口处徘徊不定,一会停留一会后退。 “再近一点,这混账东西不上当,非要进你身体它才出来。” “要进就让它进,老头我相信你眼疾手快。” 老头抹把汗,这也太难了,“少给我戴高帽子,把你弄死了,你还不得做鬼也搞死我。” “别说话,要出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只见那蛊虫探出头嗅到凤绪澈心口血的香味快速的朝着他心口爬去,速度很快,眼看着它要钻入凤绪澈体内,老头握住金针快狠准的刺了上去。 凤绪澈痛的闷哼出声,只见老头金针刺中的蛊虫离开他的身体在蠕动,看起来异常吓人。 “这东西真是狡猾,你若是不狡猾何必刺你一针,”把蛊虫收到瓷瓶,老头松了一口气。 凤绪澈看向昏迷的月涯急声道:“老头现在怎么样?月涯大概多久会醒?” “别急,她都这样了,还不得好好休息休息,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凤绪澈松了一口气,突然之间用手捂住脸无声哭了。 老头摇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椿儿也感动的稀里哗啦,小姐没事她太开心了。 哭过以后,凤绪澈吩咐椿儿照顾月涯,自己把梦轻衣带回王府关进水牢,傀儡针他并没有取下,如果取下她有空间有了自主意识说不定就跑了,凤绪澈还想留着她这条命祭奠月涯。 看着眼神涣散的女人,凤绪澈忽然想到什么冷声道:“告诉本王,熠儿上次高烧不退你是如何救的?” “是我给熠儿下药,不然他不会高烧不退。” “所以这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有熠儿快死,你才会跪着求我救她,我才能嫁给你。” 凤绪澈握住拳头,恨不得一把拍死眼前的女人,不过这太便宜她了。 走出水牢,江肃迎了上来,“王爷不会就这样放了梦轻衣吧!” “不可能放了她,我等月涯醒来亲自收拾,梦轻衣差点害死月涯,这次我不会放过。” “既然如此,干爹直接把梦轻衣处死好了,”熠儿声音传来,小家伙挎着小布包,刚下学回来就听到干娘出事,这还没来得及去宫家就听江肃说干爹把梦轻衣关进水牢。 江肃说是梦轻衣害的干娘这样,他一听好气愤,这才想弄死那女人,这次就算干爹要放了那毒妇,他也不会放了,歹毒之人就要他这种人来磨。 “我决定等你干娘醒来惩罚她。” 熠儿一听嘟嘴,“别了吧!干娘那么心软,到时候舍不得那岂不是又放虎归山,不如交给我和江肃,干爹估计也不忍心收拾。” 江肃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孩子聪明啊! 凤绪澈看向江肃,“你教的?” “当然不是,是熠儿自己聪明,对不对熠儿?” 熠儿点头,“难不成干爹舍不得那狐狸精,既然舍不得那我就让干娘离开算了,反正干爹有狐狸精了,自是不会要干娘,熠儿可不想干娘委屈。” “你这孩子是激将法,敢威胁父王。” 熠儿双手叉腰,“你要干娘还是狐狸精一句话?” “好,梦轻衣交给你,你随便折腾,死了我也不管,我去照顾你干娘。” 凤绪澈这次真的动了杀心,不管熠儿会做什么,总之梦轻衣不能活着。 熠儿被江肃牵着走进去,看到水中眼神涣散的女人,江肃一愣,“这女人中了傀儡针。” “熠儿知道,这是干爹的绝学,那我们要如何惩罚她才能给干娘报仇雪恨?” “你想如何?” 熠儿眼珠子一转沉声道:“把所有毒蛇放进去咬死她,她不是给干娘下蛊虫吗?那我们就给她点化尸水,直接让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变成血水。” 江肃嘴角一抽,“你这孩子好恐怖。” “对待毒妇,我们要比她更恐怖,否则死的只会是我们。” “你不怕你干爹收拾你。” 熠儿瘪嘴,“他要是敢收拾我,我告诉干娘离开他。” “哈哈哈!你这孩子绝。” 就这样在熠儿的吩咐下,江肃让手下准备了好多好多毒蛇,全部放进池子中,中了傀儡针的梦轻衣至死都不知道她会彻底消失,随着她意识消散,系统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梦轻衣你作死作过头了,挑战系统失败,从此下线。】 梦轻衣脑海中拼命呼唤让系统救她一命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我们系统把任务交给你是让你渡劫,不是让你这么歹毒害人,现在好了,我们要找其她宿主,你好好投胎吧!】 【宿主梦轻衣系统挑战失败,即将下线,下线倒计时......】 熠儿看着被蛇缠住的女人对着江肃道:“江叔叔,化尸水洒她身上,从此再也没有梦轻衣。” “我也恨极了这女人,今天就让她消失。” 随着化尸水撒上,梦轻衣很快便和身上那些蛇一起化成血水。 三天后,月涯终于醒来,看着窗前闭着眼睛沉睡的男人,月涯嘴角扯起一丝笑,虽然她一直昏迷,可是她知道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直是他。 泪水滑落,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凤绪澈刚睡着就感受到被人握住,他猛然睁开眼睛,只见月涯正看着他落泪。 凤绪澈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太好了,你醒来了。” “阿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 抱住她,身后传来熠儿的声音,“亲一个亲一个。” “哈哈!你这臭小子。” 凤绪澈的吻落在月涯唇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番外 三年后,桃源村,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农间百姓正在耕耘。 梦姑挺着大肚子在潇景深的搀扶下走到一家用青竹围住的人家,只见院子里八岁的熠儿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奶娃娃正在玩泥巴,小丫头扎着两个小揪揪,肉肉的脸上带着笑意,时不时传出悦耳的声音。 “咯咯!” “哥哥这个好玩?你给我做这个好不好?” 熠儿耐心的捏着手中的泥巴凑到小姑娘面前,“悦悦,这就是哥哥送你的,我还做了一个更小的,到时候送弟弟。” “好,谢谢哥哥。” 潇景深笑道:“熠儿,你这捏的真不错。” “师父师娘来了,你们随便坐,我干爹干娘在里面。” “好,你们玩着。” 梦姑笑着揉了揉潇悦悦的头,然后对着潇景深道:“也不知道月涯这胎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要是是男孩我这是女孩,那可就好了。” “你啊!管他是什么,反正都是我们的骨肉。” “可是我就是想要女孩,她家来个男孩,那就能定娃娃亲了。” 潇景深摇摇头,无奈一笑,“那就佛祖保佑你梦想成真。” 走进屋子,只见凤绪澈与月涯坐在书桌边翻阅着书籍,两人在争执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梦姑笑道:“你们两个这二胎名字还没取好?” “还没,就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月涯白了一眼凤绪澈,气得捂住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你们替我评评理,这男人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取名丫蛋,凤丫蛋,你干脆叫鸭蛋算了。” “噗!”潇景深抿嘴轻笑,“凤绪澈你可是京城堂堂的大才子王爷,你怎么能取出这种名字?” “这名字怎么了?多顺口,丫蛋又好听又好记。” 月涯气得不行,“你们听听有这么随意的,我说丫蛋不行,他就说那女孩丫蛋男孩狗蛋,我真是......” 梦姑嘴角一抽,“别了吧!要是叫狗蛋,那我女儿以后肯定不同意,这得多难听。” “你女儿?”凤绪澈不解,“我儿子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我梦到我生了个女儿,那你们生下的儿子定是要配我女儿的,等我女儿长大叫她男人狗蛋,这多别扭。” “噗!”月涯笑道,“你还真是想的远,你放心狗蛋这名字我打死也不同意。” 凤绪澈,“那你这个不同意,那个不同意,你想取什么名字?” 想了一下没想到,潇景深开口,“要不叫凤轻尘吧!” “这我喜欢,”月涯一个激动站起来拍手鼓掌,“对,就叫凤轻尘。” 由于激动,这肚子一阵抽痛,月涯急的捂住,“糟了,要生了。” “啊!快去村里叫媒婆,呸呸叫稳婆,”梦姑口误招呼着潇景深快去叫人,这潇景深刚走几步,她也一阵抽痛,“啊啊!痛,景深,叫两个稳婆,我也要生了。” “啊!那快回家去啊!” 凤家忙开了,门口传来潇景深焦急的声音,“父亲、母亲,梦姑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快。” “哎呀!太突然了,我激动的肚子疼。” 梦家两老激动的不行,梦父赶紧去请稳婆。 看着两家人急吼吼的样子,熠儿握住泥巴发呆,这是要生了吗? “哥哥,快捏呀!” “悦悦我们马上就有弟弟了。” “哦!”小丫头嘟嘴,“弟弟可以吃吗?” “当然不可以,弟弟可以玩。” 悦悦一听瞪大眼睛,激动的不行,“原来弟弟是玩具呀!那我要去找弟弟玩咯!” 小丫头手都不洗朝着屋子里跑去,“父亲、母亲,我要小弟弟玩。” 见小孩子跑了进来,一边安抚着月涯的凤绪澈一边还要安抚小丫头,月涯一叫他就急的不行,“好悦儿,弟弟还在产中,你先出去好不好?” “产是什么意思?”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懵。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快出去。” “哦!” 小丫头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你让我出我就出,我又不是憨包,看着这不听话的女儿,凤绪澈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凤绪熠还不进来把你妹妹带走。” “完了,我来了。” 熠儿跑了进来,硬生生把悦悦拖走。 辛苦了一整天,月涯终于生了个儿子,痛的差点昏迷,心疼的凤绪澈孩子也不管不抱,一直抱着月涯安抚,“你放心,以后我们不生了,我不会让你受苦了。” 月涯给了他一白眼,她信个鬼,这男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出一年,他又会缠着自己生孩子。 另外一边,梦姑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气得不行,“景深你好好看看他是儿子女儿?” 梦母笑道:“看了好几次了,就是儿子。” “哇!”的一声,梦姑直接哭出来,“我要的是女儿呀!女儿才能和月涯家的儿子定娃娃亲的,怎么就变成儿子了。” “这梦还带反的呀!” 潇景深无奈一笑,“那你生了儿子也能跟月涯家女儿定啊!” “对啊!悦悦那么可爱,非常般配。” 这梦母、潇景深话一落,梦姑瞬间喜笑颜开,“我咋把悦悦忘了,就是比我们家儿子大两岁。” “两岁而已,女大三抱金砖,这不更好。” “哈哈!是是,我想开了,出月子就把俩孩子的事情给定下来。” 就这样可怜的小悦悦小小年纪成了梦姑家的未来儿媳妇。 另外一边,潇家潇景焱因为意外无故死去,还好陶月如在他死前跟他解除了婚约,也算是顺利脱身,她带着自己两丫鬟走出潇府准备去桃源村找月涯,没想到一不速之客跟了上来。 “锦瑟世子你这一路上跟着我做什么?” “此路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要去桃源村,不如就做个伴好了。” 陶月如眉头一蹙,“行吧!本姑娘舍命陪君子。” 殊不知锦瑟一步步朝着她靠近,然后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要不你我也在桃源村安居乐业吧!” “好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混账话,她忙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我说陶月如你别装了,你明明喜欢我。” “锦瑟世子要点脸,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嘴硬。” 锦瑟闷闷不乐的跟着,他不知道前方的小女子已经勾起唇角,笑的幸福。 许久,一道声音传来,“如果你想,那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