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成了风骚小医娘》 第1章 浮尘若梦 南萧新帝大婚,举国同庆。 富丽堂皇的‘凤栖宫’红绸轻荡,晨曦的柔光透过纱幔照进来。 夏东珠头脑昏沉嘤咛一声睁开眼。 昨夜一场恩爱,淋漓尽致。 床上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她身上也是紫痕斑斑,酸痛无比。 皇上虽然有些粗鲁,但对所爱之人,夏东珠心甘情愿。 “娘娘这是醒了?” 是皇上身边肖大总管的声音。 尖细刻薄的嗓音,较之前的谄媚显得有些阴阳怪调。 但夏东珠没放在心上。 想着日后荣华富贵,父兄为她付出太多,她总算能护他们一二。 夏东珠满心憧憬。 她穿上轻袍,披上帛锦,撩开纱幔下了床。 寝殿内,空荡荡的。 没有皇上,没有伺候的宫女,只有肖总管带着四个徒弟阴沉地站在她面前。 一杯鸩酒举到眼前。 夏东珠呼吸一滞,脸上笑容淡去,“肖总管这是何意?” 肖总管皮笑肉不笑,“皇上赏皇后娘娘的……” 夏东珠捏紧了披帛,盯着那杯毒酒久久没说话。 肖总管掀了掀眼皮,“娘娘这是不明白?” “为何?” 夏东珠声音轻颤,昨夜恩爱,一夜缱绻。为何今早等待她的却是一杯毒酒? 她做错了什么? 肖总管长叹一声,好心地提醒她。 “夏老将军投敌叛国,已被斩于马前。将军府满门抄斩,皇上是顾念皇后娘娘的体面,留你一具全尸。” 夏东珠瞬间瞪大眼。 “你胡说!我爹忠君爱国,夏家一门忠烈,绝不会背叛南萧,你这是诬蔑!” 肖总管哼唧两声,满目讥诮,甚是不耐烦。 “夏老将军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娘娘不必浪费时间,赶紧上路吧!” “我要见皇上。” 她不信,那个对她甜言蜜语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翻了脸? 昨夜的欢好,难道都是假? “就知道你不死心。” 随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飘进来,殿门一响,一双绣着龙纹的青靴停在夏东珠面前。 夏东珠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皇上,这是为什么?” “也罢,”萧玉翀唇角一抿,“看在你对朕痴情一片的份上,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当年朕去求你父亲,希望他暗中能助朕夺取皇位。没想他不但不应,反而讥刺朕不要痴心妄想。甚至朕跪下求他,他都丝毫不容情。” 萧玉翀说着,眼睛里像淬了毒,凶光毕露,凑近夏东珠。 “你说,朕如今登上皇位,该如何报答他?” 夏东珠踉跄后退一步,心中滴血般。 “我爹和哥哥们为了助你成事,伤的伤,残的残。如今我爹依旧不顾伤病,亲自带兵抗击北蛮,皇上,求求你……” 夏东珠哭着去抓萧玉翀袖袍,却被他一手打掉。 “别碰朕,脏!” 夏东珠的心一下子象被利刃刺中。 昨夜耳鬓厮磨,恩爱如蜜。此刻,他竟嫌她脏了。 “皇上,看来姐姐到死都不明白,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殿门外,婉转的声音响起。 夏东珠猛抬头,就见女子一身尊贵的正红宫装,芙蓉面,杨柳腰,模样精致,款款而来。 正是她的好堂妹,夏西琳。 “你怎会在宫中?” 还穿着她的皇后凤袍。 夏西琳走到皇上身边一下子偎进他怀里,萧玉翀唇角含着宠溺地笑,抬手轻刮了下她的小琼鼻。 “昨夜累坏了,怎么不多睡会?调皮。” 夏西琳象个妖|精似的缠着萧玉翀,眼睛却得意地看向夏东珠。 “想来送姐姐一程,免得她死不瞑目。” “呵。”萧玉翀轻呵一声,怜爱地将夏西琳揽进怀里。 “肮脏之人,不值得你屈尊降贵。” 夏东珠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指夹深深地掐进肉里。 “原来,你们,你们早已……” “姐姐这才明白。” 夏西琳笑的得意,“皇上从未爱过你,所谓的情深意切,都是逢场作戏,谋的不过是大伯的兵权罢了。我与皇上才是真心相爱.” 夏东珠一颗心沉入谷底。 难怪。 自她十六岁回到将军府,她的好堂妹夏西琳便不停地在她耳边说,二皇子是如何如何地好,如何如何地温柔体贴…… 若不是如此,她根本就不会爱上他。 原来,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体贴都不是对她。 自始至终,对她的,都是一场阴谋。 夏东珠恨的咬牙切齿,但此刻却不得不低头。 “皇上,若是我死,皇上能否饶过我三位兄长?他们伤的伤,残的残,已对皇上构不成任何威胁。” 萧玉翀没说话,夏西琳却嗤地一声笑了。 好象她多么幼稚。 “姐姐昨夜只顾放浪形骇,自然不知,大哥已经被凌迟,二哥被杖毙,三哥被五马分尸……如今,只差你一杯鸠酒了。” 夏东珠震惊,嘶吼一声,“你胡说,我不信!” 随后她泪流满面,存着侥幸看向萧玉翀,“皇上,这不是真的对吗?” 她希望这个男人还有一丝温情。 没想萧玉翀紧搂着夏西琳,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你爹投敌叛国,将军府满门抄斩,你以为你三位哥哥还能幸免?他们和你爹一样可恶!朕赐他们极刑,就是在告诫他们,永生永世都不要和朕作对。” “啊!” 夏东珠痛彻心扉,双臂抱在一起。 这个蛇蝎一般的男人,昨夜她三个哥哥遭受酷刑之时,他竟还与她抵死缠绵…… “那你昨夜为何还要……” 为什么不是昨夜给她一杯鸠酒? 夏西琳笑的更是一声残酷。 “姐姐不会以为,昨夜与你同寝的男人是皇上吧?天下皆知,帝后大婚,皇上娶夏家嫡女为后,皇后却根本不是你……昨夜,才是我与皇上的新婚之喜……” 夏东珠脸上的泪水瞬间冰凉透骨。 “你说什么?” “呵,姐姐自诩医术高明,深得你外祖父真传,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昨夜的酒和龙涎香有点问题吗?” 夏东珠脸一白,昨夜与皇上饮完合卺酒,她就头昏脑涨,被他抱上寝榻。 一夜痴缠,眼前影影绰绰,始终不曾停歇,她累极昏睡,根本不知…… “你们都进来吧!”夏西琳拍拍手,笑的极是讽刺。 殿门外,进来五个身强力壮肮脏的乞丐。 夏西琳指指乞丐,“姐姐身娇肉贵,令他们欲罢不能,昨夜他们伺候姐姐,姐姐可还满意?” 夏东珠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一颗心痛到麻木。 难怪萧玉翀说她脏。 浓浓的耻辱感瞬间席卷了她,她羞愤欲死。 他们竟这般欺她辱她…… “噗……” 夏东珠低首就喷出一口鲜血,心中恨意翻腾,咬牙切齿。 “萧玉翀,夏西琳,你们不得好死……来生,我定要让你们尝尽比我千倍万倍的痛楚……” 说完,她伸手端过鸠酒。 不想夏西琳脸一沉,上前一步,伸手就打翻她手里的毒酒。 “姐姐想这样好死,晚了。” 她恶狠狠一声,“皇上,这五个乞丐已经吃饱喝足,看来姐姐昨晚意犹未尽,不如就让他们再好好伺候伺候姐姐,不死不休,如何?” 萧玉翀也是残忍一笑,“如此甚好,朕准了。” 夏东珠遍体生寒。 萧玉翀牵着夏西琳头也不回地走了。 殿门‘嘣’地一声被关上。 看着饿狼般扑上来的五人,夏东珠连连后退,惊恐地发出一声惨叫。 “啊,不,滚开……” 第2章 重生成逃跑小寡妇 “啊,不,滚开……” 夏东珠嘶吼着,拼命地挥舞着双臂,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阴暗,北风呼啸,她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山洞里,眼见就快要冻成冰坨坨了。 伸手一摸,脸上皆是泪水。 她喘息着,心里的耻辱感如此强烈,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此浓郁,屈辱的情绪包围着她,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原来阴曹地府是这样的,比皇宫温暖。” 她冻的上牙打着下牙,低下头,一身大红的裙衫刺痛了她的眼。 这样的红,只有新嫁娘才会穿。 就象夏西琳穿着她正红的皇后凤袍一样。 夏东珠很厌恶这身刺目的红,手一动,脑子一蒙,整个身子瞬间不能动弹。 不熟悉的记忆蜂拥而至。 特别是左手腕处,像被烙铁粘住一般,痛的钻心。 一盏茶后,她才像被搁浅的鱼,猛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却是笑着的。 寡妇,骗子,冲喜逃婚,丑陋卑贱的小娘子…… “呵,原来我不是在阴曹地府……” 夏东珠笑的眼泪都崩出来的,或许是前世太不甘,她的一缕怨魂竟落在小寡妇身上。 天寡之命! 小寡妇命够毒够硬。 夏东珠瞧着自己左手腕,那里有一块铜钱般大小的斑块,象浸了血,透着诡异的红。 方才就是它痛的钻心,此刻竟毫无感觉。 夏东珠左手一握,竟感觉力道十足。 她满意地勾了唇角,“萧玉翀,夏西琳,我回来了。今生再见,我定要让你们尝尽家破人亡被人凌侮的滋味……” 小寡妇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南萧一百一十七年,她爹爹还未死,哥哥还未残,她还在药王谷未归…… 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寡妇,你是被卖到云起镇魏家做冲喜娘子的对吧?现在咱们就回去。” 夏东珠低喃着,抓过旁边的一个小包袱,里面包着几根金钗银簪,还有些碎银子。 家当少的可怜。 夏东珠浑不在意,能活着复仇,她就感激不已。 扒开洞口阴蔽的枝杈,夏东珠望着山下屋舍连绵的云起镇。 目光一挑,看向北方。 往北十里,就是繁华锦绣的南萧京城。 “小寡妇,你新婚丈夫快死了对吧?放心,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夏东珠走出山洞,穿过密林往山下走。 “毅儿,快跑,别管娘和妹妹。你先逃命,去京城找表舅……” 夏东珠走出山洞没多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女子虚弱焦急的声音。 其间伴随着孩子压抑的哭泣。 “娘,你受伤了,我不能走,我要保护你和妹妹。” 这是一个孩子稚嫩的话语,听着却让人心酸。 “毅儿乖,快跑,娘不行了,你带着妹妹跑不远,只有你活着,爹和娘才不会白死……” “不,我不要离开你和妹妹……” 孩子哭着很执著。 夏东珠快跑两步,绕过参天古木,就看到一处避风的巨石下,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孩,一个五岁的男孩正拼命地想拉起她。 夏东珠一抬头,透过古木枝杈,看到几个持刀的青衣蒙面人正快速向这边奔来。 “前面有个山洞可以躲避。” 夏东珠冲着女子跑过来。 那女子听到她的声音,脸上涌出狂喜,不管不顾地把怀里幼小的孩子费力地举到她面前。 “求求你,带着我的孩子快逃……” 夏东珠一眼就看到女子受伤极重,怕是真不行了。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孩子,架起她的胳膊费力地将她搀起来。 “你若不走,你的孩子是绝不会跟我走的,你和孩子我都要救。” 夏东珠刚将母子三人藏进山洞,那些蒙面人就追到了。 他们在洞外徘徊,可洞口隐蔽,他们不曾发现。 洞中的四人都屏住呼吸,僵着身子,丝毫不敢发出声响。 夏东珠甚至用手捂住了女孩抽泣的嘴巴。 直到蒙面人彻底离开,夏东珠才舒了口气,回头,发现女人已经死去多时。 男孩跪在母亲身边,抽噎不已,伸手将她凝视妹妹恋恋不舍的眼眸合上。 这是一个美丽慈祥的女子,温婉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女孩挣脱掉夏东珠的怀抱,转身抱住娘的身子,不停地摇晃,“娘,你怎么了?快醒醒……” 夏东珠叹息一声,“哭是没用的,要报仇,就得擦干眼泪好好活着。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娘……”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冷到云起镇宽阔的大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只有一家,锣鼓喧天,喜庆劲十足。 夏东珠领着孩子绕到后院,打开后门就走了进去。 她将孩子安顿在柴房,端来热粥和肉包子,两个孩子吃的狼吞虎咽。 “大宝,二宝,你们先暂时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屋里拿被子,不出几天,我就能带你们离开。” 孩子被追杀,自然不能再用真名,甚至不能轻易露面。她不能确定那些青衣杀人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离开。 于是她给他们起了大宝二宝的名字,并慎重告诫他们,不得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真实身份,只要咬死她就是他们的亲娘就好。 大宝还好,垂着眼不说话。 女娃子啃着肉包子,撇下小嘴巴,“你才不是我娘,我娘还在山洞里睡觉觉。” 夏东珠宠溺地弹了她一个小爆栗,“臭丫头,忘记娘交待的事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世间少有,她喜欢。 大宝扭头看着二宝,“二宝,听娘的话。” 二宝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转头看着哥哥,一脸懵。 好像根本没弄清哥哥说的娘,到底是哪一个? 夏东珠叮嘱大宝,“看好妹妹,千万莫出柴房,我一会就回。” 说完,夏东珠站起身离开。 她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这也算是个富足之家,二进的大院子,后院无人。前院却锣鼓喧天,酒席正酣。 新房很好找,或许是新郎快死的原因,新房内连个伺侯的丫环仆人都没有。 难怪小寡妇轻易就逃了。 夏东珠一脚跨进去,新房装扮甚是喜庆,红烛,红帐,喜饼,喜酒一应俱全。 可她看到这些,心里莫明抗拒。 喜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穿着整齐的大红喜服,脸色苍白,闭着眼,口眼歪斜,直挺挺的,出气比进气多。 夏东珠站到床边,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随后切上他的脉。 “果然如此……” 夏东珠知道男人一时还死不了,便打开箱笼,从里面抱出被子,出门就去了柴房。 柴房甚是清冷,夏东珠进去后,看到两个孩子竟然偎在一起睡着了。 与母亲一路逃奔,惊吓,饥饿,疲累,早已让他们不堪重负。如今终忍不住睡着了。 夏东珠用被子将两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放心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过去。” 此时,靠近云起镇的官道上,一纵人快马飞奔,风驰电掣。 为首的男子身量极高,二十多岁,一身暗金贵重的玄袍,外披深红华贵的大氅。 面色凉如秋霜,黑眸深似苍穹。 第3章 风华绝代青城王 进入冷寂空荡的云起镇,耳边响起惊天的鼓乐,神俊的男子一拉缰绳,停下了奔驰。 他的身侧,面白无须的内侍福全喘息着。 “爷,你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曾合眼,此地离京城不远,不如就在此稍做停歇吧!免得王妃看到心疼。“ 男子抿唇不语,暗沉的眸子象是蕴满了伤痛。 福全对着身后浓眉大眼的南辕递了个眼神。 南辕是侍卫,愣头愣脑,此时瞟了主子一眼,挠了挠头。 “爷,今日可是王嬷嬷为大郎娶妻冲喜的日子。临行前,王妃可是再三交待,让爷回京时务必前去道个喜。你听,这鼓乐喧天的,咱们此时过去,说不定还能讨上几杯喜酒,嘿嘿。” 王嬷嬷是主子的奶娘,深得主子敬重。 马上的男人却蹙着眉头,始终勒马未动。 福全叹息一声,“爷,咱们一路寻来,都不见表小姐和孩子的踪影。说不定她们已经进了京,在王府里等着咱们呢!你这样自责自苦,表小姐看了也心疼。”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 若是表小姐已经回到了王府,那察子必得来报,可惜…… “那就去看看奶娘吧!” 男人终于发了话,嗓子暗哑,透着浓浓的悲伤。 妹夫杨诚被杀,表妹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在他派去暗卫的保护下逃了出来。 可惜,一路奔驰,他们只找到了暗卫的尸体,却始终不见表妹和孩子。 他心急如焚。 眼看就要到京城,若是再找不到…… 他不敢想那后果。 “南辕,让兄弟们稍作休息,然后在云起镇周围做一次严密搜查,特别是后山密林,务必仔细。” 南辕立马应一声,“是。” 夏东珠返回新房,没想此时新房竟来了不少人。 “娘,你瞧,我就说那个小寡妇不是个好货色吧!新房梳妆台上的金银细软全被她给卷跑了。” 说话的是个姑娘,魏家未出阁的大小姐魏嫣。 她尖着嗓子,叉着腰,说起小寡妇,满脸都是鄙视。 “丫头,你就别添乱了。你哥哥生死未卜,小寡妇进了门,也算给你哥冲了喜。只要你哥哥能醒,那些俗物给了她又何妨?跑了便跑了吧!” 魏家主母王氏,出身青城王府,是老青城王妃的陪嫁丫头,也是现任青城王的奶娘。 此刻她一颗心都在病重的儿子身上,手绞着帕子,紧张地瞅着内间。 内间,一个身着儒衫,大夫模样的中年人正在给大郎诊病。 第4章 他却是个短命鬼 夏东珠上前搀起王氏,“婆母,不必求他,大郎的病,我能治。” 本来刘御医气顺了些,听到夏东珠的话,立马又挣着身子执意要走。 王氏终于受不住了,大吼一声。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妇,命可真硬,克死了两任丈夫你还嫌不够?大郎若是有个好歹,我绝不容你。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 主母发话,丫环婆子再怕也要上。 刚要扭住夏东珠,不想她手一拔拉,围上的丫环婆子立马‘哎哟’一声倒飞而去,一下子摔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稀里哗啦,桌上的茶盏全部碎地。 夏东珠一愕,愣愣瞅着自己的左手。 那块红斑此刻正红的妖艳。 她立马握紧手,把左臂藏于身后。 “抱歉,刚才一着急,失了水准。嘿。” 众人立时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 魏家主一跺脚,“夫人,你到底给大郎娶的是啥?” 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王氏抹着额头的汗,“小寡妇,你莫要猖狂,进了魏家门,你若胆敢撒野,就滚出去。” “婆母,你先听我解释……” “娘,快出来,青城王到了。” 魏家三郎魏尚,风一般地冲进院子,边跑边叫,满脸都是兴奋。 屋里的人一怔,再顾不得夏东珠,欢喜地涌出来。 王氏眉眼舒展,“三郎,真是殿下到了?” “娘,错不了,你看……” 他手一指,就看到院门口,一个身材高大,清贵俊冷,步履坚定的男子大跨步走进来。 岁末广寒下,青城王款款而来,风华绝代。 美的连天地都失了颜色。 夏东珠瞬间瞪大了眼。 眼前的男子高大,威猛,倾城绝色,贵气逼人。 可不就是,权倾天下的青城王——萧长荆。 在前世,她疾恋萧玉翀,对他没大关注。却也知道他是与她爹齐名的南萧第一重臣。 唯一能与二皇子萧玉翀抗衡的人物。 夏东珠苦笑了下,脑海中不多的记忆告诉她。 可惜,他却是个短命鬼。 在萧玉翀登基前就死了。 死因不明,只知他将在两年后死在雀巢关。 可这一世,她不能让他早死了。 要除去萧玉翀,必得借他助力。 “见过青城王殿下。” 院中众人齐齐跪地。 夏东珠却站着没动,她浑然未觉还在琢磨萧长荆的前世。 一双锐眸立马射过来。 夏东珠敏感抬头,却见萧长荆一张俊脸满是审视。 她咧嘴一笑,屈膝福了福。 “奴家见过青城王。” 不称小魏氏,却称奴家。模样在外人看来,竟是说不出的轻佻。 王氏气的咬牙,“小贱蹄子,还不赶紧给殿下跪下。” 萧长荆在此时一声轻冷,“都平身吧!” 他亲自搀起王氏,“奶娘,今日大郎喜事,我来晚了。” “殿下能来便好。” 王氏紧紧握着萧长荆的手,眉眼舒展。 众人都起身,脸上都带着恭谨地笑,寒暄着。青城王能来魏家,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魏氏族人都感到脸上有光。 魏嫣眉眼含羞地瞅着萧长荆,觉得此生没有白活。 刘御医脸上也带了笑,收敛了脾性。 “大郎如何了?” 萧长荆关切地问。 王氏一脸的愁苦。 “殿下是知道的,大郎一月前马惊落水受了伤,始终未见好转,京城的大夫我都请遍了,都说大郎快不行了……” 王氏说着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 “这不几天前,来了个讨斋饭的和尚,说咱家大郎死不了,得娶一个天寡之命的女子来冲喜。这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已经寡了两次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