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疯狂炸鱼》 第1章网络喷子张晚歌 张晚歌看着眼前的21:9的带鱼屏，上面是一款剪辑软件的界面。 时间轴上密密麻麻的视频、音频、素材，让他一时熟悉一时陌生。 “我穿越了？” 他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 但是随着一股陌生的记忆进入脑海，他终于肯定了这个猜想。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来自于地球的灵魂穿越到了蓝星华国盛京市的一个自媒体视频博主身上，二人灵魂融合，不分彼此。 两个世界的记忆快速融合，最终他眼神从清澈的愚蠢渐渐变得智慧起来。 明白一切以后，他快速梳理了一下人生的三个重要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首先，他明确自己还叫张晚歌，并且年纪都没变，还是二十五岁，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他所处的位置是盛京市，这倒与原来有些出入，他在地球的时候是呆在一个小县城中的声乐老师。 而他要做的，其实是自媒体视频博主，他的频道主要内容就是吐槽内鱼。 没错，这个世界的内鱼也完了。 为什么用也？dddd。 “程序初始化完成……全球娱乐作品数据库加载完毕……乐理知识加载完毕……影视作品赏析能力加载完毕……声乐技巧加载完毕……” 忽然之间，一连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在这个漆黑的小房间内，让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但是，毕竟是被各种奇幻作品洗脑过的现代人，他很快就接受了，并且还为之兴奋呢。 “不愧是我，金手指来的就是快。” 之后，他熟练地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智能开关，屋内的灯亮起来了。 他转过电竞椅，看到了自己所在房间的全貌。 这就是一个小公寓，28平大小，一床一个卫生间，剩下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月1200。 他看了一眼房间，乱的要死，形容成猪窝都不为过。 他起身走向卫生间。 待看到镜中的自己竟然有点小帅气，他心底还有些许的开心的，而且个头也不矮，足有一米八七。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张晚歌随意一开口，就是一个韩红想要的毁灭世界的高音，轻松上a4，而且质量很高。 “！给你个大拇哥！” 张晚歌十分不要脸的夸赞了一下自己，虽然这一切都是金手指给的。 嗯……可运气怎么不算实力呢…… 他卸了一泡尿后，走出卫生间。拿起可升降电竞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半夜两点十五。 “我可真是个战士，后半夜两点多还剪片子呢？” 他边说边坐下，看了看剪辑软件pr中的半成品。 “这期节目是要吐槽最新综艺《为梦而歌》，要抢第一波流量，所以才这么着急。”他喃喃自语，然后将pr时间线拉到了第一帧，按空格播放。 “哈喽大叫好呀，这里是不吐不快的鸽子啊，昨天新出的综艺《为梦而歌》大家都看了吗？我看了。看完第一期以后，我的血压高的像小母牛长胸毛——看不到头了，我很好奇节目组从哪找来这么几个卧龙凤雏来的，真尼玛是人才啊……” 配音和画面已经全部铺完了，剩下的就是加些简单的包装就好了。自媒体博主主要输出内容，对形式要求不是很高。 看完下来，张晚歌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只是稍加修改之后就渲染输出了。 输出成视频后又检查了一遍，就上传一个名为次元时空的视频网站，这个网站是二次元出身，如今融合众家之长，成为了国内中长视频自媒体网站的龙头，被人尊称为小破站或者c站。 上传以后，关闭电脑，他倒头就睡。 要不说是年轻人呢，睡眠质量就是好。 再一次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足足睡了一轮。 精神非常的充足，简单了洗漱一番后，就下楼准备吃个板面。 刚将门锁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另一个房间的关门声，然后看到一个身穿小短裙油亮黑丝的小姐姐向他走了过来。 这小姐姐身材高挑，容貌也不错。 张晚歌就多看了两眼。 结果没想到，那个小姐姐在靠近他时，对他飞了个媚眼，“小哥哥，约吗？” 好家伙，原来多说了个姐。 张晚歌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啧两声，“差点意思。” 说罢，就走去另一个电梯间了。 在电梯间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听说这里是瓢虫聚集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个月房租到期，得换个地方了，不然大半夜听到打扑克声，我可不一定忍得住啊。” 牛肉板面，宽面小份六块，加个卤蛋、肠、豆干，还拿了瓶快乐水，一共才十三。 而且这是早餐中餐合二为一的一顿饭，张晚歌都觉得自己赚麻了。 吃饭期间，他拿着手机无意义的浏览着。 这个世界与地球大体相同，但是却又有很多不同。 其中有一项就是文娱高度不重合。 这让张晚歌找到了该走的路。 他原本就是声乐老师，以前靠着开琴行、卖课、教小朋友唱歌，也能小赚一些。但是他曾经还是有过梦想的，那就是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就是那种唱歌假唱、演戏用替身、台词用配音、综艺靠剧本的大明星。 要说为什么要成为这种？ 拜托，这不是很‘爽’吗？ 明明狗屁不会，硬是得到了与德行完全不相配的东西，试问，哪个人不想这样？ 但是后来他也渐渐放弃了，安心的做自己的声乐老师，偶尔写写歌。 要说为什么放弃，一句话概括，他文凭太高了，进不去那个圈子。 而如今，靠着一球之力，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吃完午饭后，他买了几瓶小甜水就回了公寓。 屋子里还是很乱，那就姑且让它乱去吧。他直接坐到了电脑前，打开小破站，准备看一下昨日的视频有没有火起来。 小破站目前有百万以上的创作者，而其中的头部创作者仅有千余人，腰部创作者数万。而张晚歌的账号‘晚歌不是鸽子’的粉丝却仅有一万五千人，属于脚底板的创作者。 但是这个账号也会给他带来一月一千多的收入。 刚打开小破站就看到右上角的通知一个硕大的‘999+’。 “我火了？” 第2章被giegie的粉丝正义围殴 然而，让他失望了。 当他点开通知栏进入消息后台，看到的是少的可怜的点赞以及多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私信和评论。 私信他都不用点开，预览的那几个字就让他大抵猜到自己怎么了。 ‘不是，你看没看节目啊？喷子？王子傲的唱功……’ ‘沙比，你怎么不去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王子傲？你算什么东西，你行你上啊？’ ‘纯路人，但是我觉得你有点屁股歪了，王子傲的表现还是挺好……’ ‘这年头为了火什么都能做出来……’ 关键词，王子傲。 张晚歌一下子就t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轰炸了。 自己把它们的giegie给骂了。 王子傲这个人，张晚歌是略微了解的。 所谓原创音乐人，夺得一堆莫名其妙的比赛的冠军。目前的人气较高，粉丝足有两千多万。 但是，他本身是没有任何实力的，哪怕一点。 线下演唱会仿佛做法现场，唱歌状态仿佛磕大了，唱歌水平全靠半开麦和无敌电音。 他的唱功仅限他的粉丝可听。 《为梦而歌》这个综艺四期为一个阶段，每一个阶段会邀请十二位歌手，分为新生代歌手和前辈歌手，新生代和前辈组成二人小队，与其他组合同台竞技，每一阶段只有一个胜出组合，在最后一期‘巅峰之夜’，三个组合决出冠军。 王子傲是新生代歌手，与他组合的前辈歌手名为曾念雪，是一位成名多年的实力派歌手。 二人合作一首名为《依然》的抒情歌。 这首歌本就是经典老歌，哪怕他俩正常唱都不会有太大毛病。 但是，这个叫王子傲的所谓的原创歌手对歌曲进行大刀阔斧的改编。硬是将一个温暖的情歌改成了放克+摇滚+说唱的混合体。 他要是改编的好，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他改完以后就是一坨答辩。 整个现场宛如一场法事，王子傲用着诡异的腔调和肢体语言唱着歌，曾念雪能看出已经很克制自己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自己的段落诠释完美。 而且整首歌的割裂感极强，放克、摇滚、说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张晚歌听后，给的评语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低级改编，宛如跳大神，乞求一双没听过这首改编的耳朵’。 “你知道打野最喜欢什么吗？就喜欢有人贴脸嘲讽，这下，我的目标不是十分明确了吗？” 张晚歌看着私信和评论，小声说道。 他这条视频的播放量不算高，仅有一万多，但是互动率却挺高。而互动率也是上热门的条件之一，他感觉自己可能恰到了这一波流量，这次热门大概率会上。 “再点把火吧。” 说着，他打开视频的评论区，一一回复那些王子傲粉丝的亲切问候。 ‘王子傲的努力你看不见吗？这场表演很好，甚至说是近些年来优秀的现场之一。’ 张晚歌：“努力？没看到，数年如一日的唱功、做法一样的现场，实在看不出他在哪里努力了。还有，通知一下看到这条评论的人，王子傲的现场不要碰瓷岛国的视觉系，王子傲他不配。” ‘王子傲是如今华语乐坛的一颗闪亮的新星，他的出现会带给华语乐坛更多的活力。’ 张晚歌：“华语乐坛：勿cue。” ‘你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未来可期。’ 张晚歌：“大哥，他都快三十了，还未来可期呢？楚云升19就拿金曲奖了，高成林22大满贯。咱不要求他与这些神相比，但是起码做到一个这个年纪的歌手的平均线吧？” ‘你行你上啊？就会哔哔。’ 张晚歌：“我买冰箱，还得会制冷？我买洗衣机，还得会甩干？说话跟放屁似的。但是，不好意思，我真会。” 金手指给了他无数在娱乐圈闯荡的能力，其中之一便是编曲。 放克、摇滚、说唱。 巧了，他都会。 于是，他打开一个名为‘iasterstudio’的软件，开始编曲。 这个软件翻译过来叫做音乐大师，是国内目前比较流行的民工级编曲软件。共有三个版本，标准、大师、全能，每个版本需要花费不同的钱来获得不同的功能。 而张晚歌哪个版本都没有，他是吾爱破解版。 对不起了，我真没钱。 以后赚钱给你补上。 这是张晚歌当初含着愧疚之心安装软件的时候的想法。 有了要认真做的事情，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一晃就后半夜了。 张晚歌看差不多了，倒头就睡。 “中午那顿板面，我赚麻了。” 次日，他起的很早，约是中午十二点。 继续吃了个二合一的午餐后，他没有再直接回家了，而是打车去往了一个叫做‘盛天乐器行’的地方。 那里据说是整个盛京最大的卖乐器的地方，各类乐器都有。 但是张晚歌可不是去买乐器的，他也没有那个钱，他要白嫖。 来到乐器行，他直奔电吉他区。 每个区域都会有个试音区，就是可以拿着想要买的乐器进行试音。 此时正值午时，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所以乐器行内人不多。 张晚歌拿着一把电吉他就直奔试音区，一旁的服务员都蒙了，要不是看到张晚歌是走到试音区的，他都以为这家伙是要抢吉他。 来到试音区，他打开手机录像对着自己。 并且将录音笔插到了调音台上，确认有音频输入。 电吉他试音只有试音者本人带着耳机才能听到插电后的声音，为了不打扰其他人。 以极快的速度录了三遍只有些微差别的电吉他lo后，他又来到了贝斯区，复制了电吉他的操作。 孑然一身走进乐器行，然后又孤身一人走出，十分的潇洒，期间用时不超过一个小时。 他走后，没留下什么传奇，只是换来服务人员一声嘀咕： “这人有病吧？” 回家以后，他迅速把录音笔内的音频与此前制作的编曲进行混合。 然后又用一下午的时间进行了演唱和说唱的录制。 最后，上传到小破站，并在评论区艾特了此前说你行你上的评论区战神们。 “我得吃晚饭了，今天不能省了。去吃喷射战士吧，好久没吃了。” …… 第3章这人就是大喷子 张晚歌的一天中大多数时候是没有早晨这个概念的。 这个习惯自从他大一下半年就开始了，如今他已经毕业两年，还是如此。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的十一点多种，他没有着急下楼吃饭，而是洗漱完毕后打开了电脑。 昨日他已经清除了所有的小破站通知，但是今日一看，竟然又是999+。 “热门，该我上你了吧？” 说着，他点开了后台。 一如既往有很多私信他的小可爱，以及999+的评论和999+的点赞。 同时还有一条官方通知。 “恭喜您的作品《为梦而歌第一期，一场虚伪者的盛宴！》登上最新一期‘一周热门榜’，期待您有更好的创作……” 张晚歌扬起嘴角，“果然上热门了。” 在次元时空网站中，能上一周热门榜，代表着这个视频有播放破百万的潜质。 而网站内是有很高的创作激励的，如果点赞率超过百分之四，一万的播放量差不多能给与30+的创作激励。 也就是说，百万播放量，保底就是3000块，并且数据越好，激励越高。 张晚歌虽然如今金手指在手，但是这三千块的对他也很重要。 况且，可能不止三千块。 点进视频页面，他看到评论此时已经足有上千条，而且播放量也过了20w，点赞8000多。 如果说原来他的视频是引起一小部分路人和绝大多数的为梦而歌中各个歌手的粉丝的话，那么此时新入场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路人。 真正的路人与带有滤镜的粉丝可不同，对于歌手的好坏大多数能有个更公正的评判。 所以评论区相对要和谐了些。 但，也时不时会冒出某个家伙的小可爱粉丝来激情喷粪。 对于这类人，张晚歌自然也不会放过。 这可都是互动率，那可是钱。 ‘这破视频能上热门？创作者沙比，c站也吃枣药丸。不说了啊，投诉举报拉黑三连，不谢。’ 为了防止伤到只是有些正义的路人，张晚歌特意点进了这个评论的人的主页。 “为什么说王子傲是新时代的‘天王’选手……” “王子傲不亏是你啊，又是一个冠军……知道什么叫无敌吗各位……” “抽奖……” “抽奖……” “抽奖……” 行，是敌军。 张晚歌随后返回，开始激情对喷。 “小公牛发情，把你掏出来了呢？如果说我的视频质量不高，你可以提出来。嘴是用来吃饭的，不要与肛门搞反了。” 轻敲回车，下一个。 ‘up主有些主观了，整场演出的六个组合其实都可圈可点，没有up主说的那么不堪。王子傲和曾念雪的组合其实是非常亮眼的一对组合，男生帅气、女生美丽，唱歌水准也算是差强人意的……’ 足足五百字的小作文，张晚歌粗略地看了一遍，品出了两个字。 沙雕。 王子傲帅气？唱歌水准差强人意？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说出百度的话？ 张晚歌：“已阅，拖出去斩了。” 此时，他脸上带着的笑容，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非常积极的与各路饭圈粉丝激情互怼。 真是楚雨荨被张汉创飞——爽飞了。 “耳朵不要可以捐了。” “王子傲上辈子是救过你的命吗？这辈子你恨不得把裤衩子都给他？” “我就喜欢他桀骜不驯的样子，明明是个菜鸡，非得佯装什么创新。” “我想说，如果你成为你家giegie这样的人，那么，泰裤辣！” 不断跟评论区的人对喷，他真的感觉浑身都有劲。 上一辈子他就看不惯饭圈的那帮人。 好好的音乐圈、演艺圈被这帮人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尊重时代的发展，但不代表遵从。该骂他还是得骂。 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小青年张口闭口说要带领华语乐坛走向世界，然后唱着一嘴的外语。 他们的粉丝也像是邪教徒一样，觉得自家giegie真的是在为华语乐坛做贡献，这看不起那看不起，还动不动就封神。 垃圾就算是用再好的垃圾袋包装，那也是垃圾。 晚上十点多，他终于是累了。 “就这样吧，互动率也够了，也骂爽了，接下来就让这个视频自生自灭吧。” 张晚歌不再对喷，而是翻看起评论区。 由于他的火力覆盖，让很多路人也加入了他的部队，与那些粉丝疯狂对线。 而始作俑者的他表示非常欣慰。 不能让饭圈占领高地，这帮玩意属福寿螺的。 而他的激情对喷，也对了一部分人的胃口，粉丝数量也终于开始上涨了。 他原本的一万五千的粉丝可是努力了好久，结果就卡在了一万五千这个数字上，许久未再上涨过了。 结果经此一役，竟然有回春的苗头。 而后他又进入了昨日上传的那个视频。 这个视频他不指望能上热门，因为只是一个纯炫技视频。 他将王子傲组合的那首歌按照王子傲的思路重新改编了一下。 依旧是放克、摇滚、说唱。 但是其中改的东西非常的多，比如电吉他lo他并没有放在歌曲中段，而是挪到了最后，反而中段变成了换了flow的说唱，并且开头部分将所有乐器全部去掉，换成了贝斯渐进。 目前这个视频的播放量仅有一万多，评论几十个。 但是评论区并没有被污染，绝大多数都是夸赞。 “发现宝藏up一枚，关注了！记得十万粉女装！” “up主是专业的？这首歌改编真的好听。” “插眼坐等视频爆火！” 关掉网站，张晚歌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心情非常不错。 “王子傲，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粉丝的行为，务必要上升到偶像。” 接下来，他忍着恶心开始翻找王子傲过往的比赛、线下巡演等表演。 下一期视频他已经想好了题目。 《如果你也成为像我王子傲这样的人，那真是泰（chun）裤（you）辣（bg）！》 什么成名、什么赚钱，哪有喷人快乐？ …… 第4章哦吼被投诉啦 转眼几天过去。 张晚歌一直在制作视频，近几日他的粉丝数量也突飞猛进。 两个视频的播放量也都双双破了百万，但是网站规则一个up主不能同时上两个热门，所以他那个编曲视频并没有上热门。 但是热度确实很高，所以也上了个‘每日必看’的小榜单。 两个视频下方的评论依旧火热，尤其是他吐槽《为梦而歌》的视频，下面的评论区几乎就是一个战场。 他带头冲锋，路人有的观望有的也随他冲锋。 非常的和谐。 私信依旧爆炸，但是他完全不在乎。他本就不是玻璃心，甚至有点子叛逆在身上的，别人越反对他，他越上劲，俗称大犟种。 关于新视频，他原本是想继续做不露脸吐槽的那种模式。 但是忽然有个想法，他决定把形式改成reaction，也就是直译过来的反应视频。 创作者一边看着视频，一边给出反应。有点像是电视直播的时候解说员的职责，但不同的是，解说员是要给观众解释明白比赛，而reaction则更注重创作者自身的举动。 reaction的视频爽点在于视频的创作者帮你吐槽了某个你讨厌的东西或者夸赞了一个你也喜欢的东西。 比较经典的例子就是外国人reaction系列。一群外国人看着中国人的视频，表情惊讶、震惊、欢喜、不可思议，语言夸赞、惊叹、aazg，就会引起很大一部分人的自豪感，从而得到爽感。 而张晚歌之所以要做这个模式，其一是因为这个模式制作起来相对简单，其二是他不太想按稿子来，那样念起来没有劲，他更想一边看一边吐槽，给与观众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这几天内，他找了许多王子傲的现场。为了保证绝对是自己第一时间的真实反映，他将手机一直开着录制，然后每看一个视频的反应都会录下来。 最后在这些里挑选有价值的一些，合成到一起。 而且为了保证连贯性，这几日他的衣服也都始终保持同一个。 “终于完成了——” 这日，张晚歌伸了个懒腰，大喊了一声。 公寓白天的隔音还是不错的，所以他的声音不会扰民，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 看着pr时间轴上长达十八分钟的工程，张晚歌觉得实在没办法再删减了。 这可是他从两个小时的有效素材中挑选出来的精华。 十八分钟的视频，在其他自媒体网站算是非常长的了，但是在小破站还是比较常见的，并且也比较容易被人接受。 “开导！” 最终决定不再修改了，张晚歌就将视频导出了。 导出后依旧检查一遍，没有任何错误后上传小破站。 由于是白天，审核还是比较快的，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两点多，稿件就通过了。 “诸位，我已经贴脸开大了，可不要让我失望。” 张晚歌脸上流露出一直奇特的笑容，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在静静等待猎物出现的模样。 此时他的账号‘晚歌不是鸽子’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成功从脚底板创作者晋升为膝盖创作者。 速度之快，恐怖如斯。 但是，他没有自满，路还长着呢。 这些日子他已经想好自己今后的出路是什么了。 从自媒体创作者打开娱乐圈的大门，一路杀进去。 其实以他目前所掌握的技能，他可以通过很多方向进入娱乐圈。 但最终他选择了自媒体这个方向。 把号做大了，自然而然机会就多了。 而且，小破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年轻人居多，饭圈化程度较轻，且二次元浓度高。 今后如若自己要发展二次元周边产业，小破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小破站破十万粉是会有特殊的奖牌的，以及某些特殊的仪式。 比如，女装。 这不，在他刚过十万粉的时候，就有人在他视频的评论区中疯狂的点他。 “up，你看这个(一张黑丝图片)，你懂什么意思吧？” “哎呀，什么掉地上了？哦，原来是我的关注啊（明示）。” “女装！！！” “话说up还没露过脸呢，你声音这么好听，会不会是个大帅哥呢？” 看着这些评论，张晚歌苦笑，一想到自己要穿女装，确实还是有点别扭的。 但是没办法，为了粉丝们，只能挺过去了。 …… 晚上，他的新一期的视频的播放量轻松过了十万。 近三期视频的总播放量，是他以往视频的总合还多不少。 可以说是运气，也可以说是他可能触发了某种关键词。 ‘内鱼’‘偶像’‘饭圈’等词汇，如今是被很多人诟病的。 他相当于找对了路子，恰到了流量。 “让我来看看可爱的饭圈粉丝们都有什么优异表现。” 他抱有十分的期待的心情点进了评论区。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评论区竟然全是正面评论。 “嗯？空大了？” 他有点郁闷，然后细细翻看起评论来。 发现，是自己有点高调了，估计把那些饭圈粉丝干熄火了。 这不得不说视频的内容了： 王子傲的现场前面已经说过，宛如做法，同时唱功一坨答辩。 所以在录制reaction的时候，他会频繁暂停。 暂停干什么？ 当然是为观众演示怎么唱是对的、是有质感的。 而且为了演示，他还不时飚出一些地球的歌曲，而能让他做案例的歌曲，那肯定都不是差的。 观众们听过后，在觉得他唱功了得的时候，还会惊讶这首歌是什么歌，那么好听。 所以评论区几乎是一面倒，没人觉得王子傲的粉丝还有在这里逼逼赖赖的能力。 碾压好吗？ “你是我唯一的哥，wza算个屁啊。” “up！求歌曲！你所有的案例！求你啦！” “up是哪个大神的小号吧？这些歌我都没听过，同求！” “省流：00：58、02：35……up主开口的地方我都标注出来了，为你们保护耳朵!” “up好帅啊！” 被人夸赞，张晚歌很高兴，但是还是觉得欠缺一些乐趣。 “战斗力太差！” 张晚歌以为的评论区激情对战，最终也没有等来。 但是次日，他却收到了一个站短。 是一封投诉反馈。 有人以官方的名义，投诉他了。 “……账号‘晚歌不是鸽子’在视频中对我司签约艺人进行语言上的污蔑和诽谤，散播不实言论……请于三天之内删除视频，否则我司将采取相应法律手段……” 看到这个投诉，张晚歌有两个情绪。 第一个，兴奋，开打开打。 第二个，疑惑，自己一个十万粉的小自媒体博主，竟然能引起王子傲公司的注视？ 他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于是将这个投诉截图发了个动态，准备钓鱼。 结果，果然钓上来了。 一位名为‘王子傲小棉袄’的账号评论道： “哈哈，该！人作死就会死，不枉我与姐妹们这几天在天宇娱乐官号下疯狂报点，活该，臭煞笔！出门被车创死吧你！[/神气]” 几乎是在他发动态后的几秒钟后，这条评论就出现了。 可以见得对方好像是一直在关注自己。 而且是是真想让自己死。 “行吧，打不过就摇人，也算是饭圈的光荣传统了。” 他于是给这个评论回复： “我新一期视频看了吗？很好看的，这边建议您反复观看哦，亲！” …… 第5章被邀上节目第章 偶遇第章 唱歌 “喂，你好，请问是‘晚歌不是鸽子’的创作者吗？” “是我，你是？” “您好您好，我这里是《为梦而歌》的节目组，目前节目组正在邀请第二部分的现场大众评委，您十分符合我们的标准，请问您方便吗？” “啊？” 不久后，挂了电话，张晚歌呆愣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为梦而歌》的节目组竟然邀请自己做大众评委。 “莫不是他们看到了我吐槽王子傲的视频？应该是。但是，第二部分才邀请我，王子傲也不在了啊，还有什么乐趣？” 他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五天后便要飞往杭市进行录制，且是连续录制四期。 而节目才播出到第二期，张晚歌刚准备做第二期的reaction。 目前看来只能暂缓对王子傲的猎杀行动。 既然要上节目，就得好好打扮一些自己。 此时，他已经不再贫穷了。 三期视频的总播放量已超过三百万，足足获得了一万多的创作激励金。 他提出正好一万，就准备潇洒去了。 男人无论何时，都得立正（形体整洁、面容干净）。 先是将自己略长的头发给剪短些，然后又去中街买了几身合适的平价服饰。 一如既往，他买东西或者做什么事就体现一个快字，从理发到走出商场，一共不到两小时。 大多数男生与女生逛街还是不同的，男生大多会先明确自己需要什么，然后直接找到对应的店铺，而女生则更享受逛街这个过程。 都是取悦自己，没有好与坏之分。 只是张晚歌自己是做不到在同一个地方来回逛好几个小时。 拎着大包小裹走在盛京市这条最繁华的商业街，此时正值五月末，还是傍晚时分，路上的行人多的离谱，男生大多穿搭得体，女生也打扮的精致漂亮。 在商业街的某些角落还有人摆起小摊，人们或驻足或无视。 在最东边地铁口旁，此时有一个场地被人们围的水泄不通，而透过人群还依稀能听到清脆的吉他声和一个歌唱的声音。 对音乐本就敏感的张晚歌也顺流走了过去，废了好大力气挤到了前面，看到了被包围的场地中心有一个女孩儿坐在椅子上自弹自唱。 女孩儿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面容姣好，眼睛很大，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抱着一把民谣吉他，唱着歌。 听了半晌，张晚歌心下暗道，“嗓音极佳，感情自然，技巧不足，是个可造之材。” 也许是上辈子做声乐老师时间长了，在听到没听到过的音乐人的时候，总会心里给对方评分。 周杰伦来了也得给他评一下子。 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就驻足听了一会。 一首歌过后，女孩儿抱着吉他对着周围的观众表示感谢。 而这时忽然有人开口喊道：“请问，你是孟沅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笑道：“我是。你认识我？” “我听过你的歌，唱的很好听。” “谢谢。” 张晚歌听到孟沅这个名字后，就随手拿手机搜了一下，结果并没有搜出来，觉得自己应该是打错字了，就不再管了。 女孩儿很快就开始唱第二首歌。 张晚歌不由得将她与王子傲作对比。结果发现，这个叫孟沅的女孩儿单方面爆杀王子傲。 唱功、音色、颜值，全部凌驾于王子傲之上。 “华夏大地，遍地是人才，怎么就让那么多小丑登上殿堂了？”张晚歌内心无奈的想道。 又是一首歌唱完，女孩儿感觉有些疲累了。 她看向周围观众，一眼就看到了张晚歌。她眼神明亮了一下。这个男生从好久以前就站在那里，偶尔眼神会若有所思，帅气中还有一些忧郁的样子。 “你好，看你听我唱歌许久了，要不要也来唱一首？” 孟沅大大的眼睛略带试探的神色看着张晚歌，问道。 张晚歌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惊讶之余也有些技痒。他也好久没有正经演唱过了。 上辈子也有过在桥洞里卖唱的经历，那时候穷困潦倒，但是抱着一把破木吉他真的很快乐。 可快乐的同时也快死了，最后他也不得不面对生活这座大山。 “好。” 说着，他拎着东西走了过去。放下东西后，接过女孩儿手里的吉他并道了声谢。 他随手弹了几下吉他，音准有轻微的偏，他随手就给调了回来。 一旁的孟沅看他的举动就猜到这是一个专业的，起码吉他会弹得很好。 横着抱着吉他，张晚歌略微思索后，便随意弹了起来。 听着轻柔的前奏，一旁的孟沅大致猜到这是一首温柔的歌。 周围人群看歌唱者换了人，原本要走的，此时也好奇了起来，便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披星戴月地奔波 只为一扇窗 当你迷失在路上 能够看见那灯光 不知不觉把他乡 当作了故乡 ……】 吉他轻柔的音符缓缓流淌进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张晚歌一开口，一种轻柔的情愫就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尖尖上。 淡淡的忧愁，抹不去的回忆，让人感到一种对家乡的思念。 在场大多数都是远离家乡的人，这时也不禁回想起遥远的已经蒙在一层昏黄滤镜中的家乡。 张晚歌缓缓的唱着，有人终于是禁不住眼眶湿润了起来。 一旁的孟沅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随手拉来一个人，竟然就是一位大神级别的。 主要是还好看。 “真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过？”孟沅心中想着等张晚歌唱完，一定要加他的微讯还有问这个歌的名字。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 陪伴我左右 ……】 张晚歌静静的唱着，不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在户外演唱的时候，如果没把吉他盒放在身前，就意味着这不是一场营业的表演。 但是此时却依旧有人想要给张晚歌一些打赏，可因为没有放置现金的地方，有的观众就将手里一些小礼物放在了张晚歌的身前。 小玩偶、气球、玩具汽车、手环…… 一旁的孟沅看的也是心下好笑。 她今 来就只是想摆个小摊唱唱歌。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生的魅力这么大，让人们心甘情愿为他打赏。 不久后，张晚歌弹下最后一个音，任由声音渐渐弥散在空气中。 抬眸看向身前的一堆小玩具，轻轻一笑。 “谢谢各位的赏识，但今日不是营业性质的，请收回去吧。” 张晚歌站起身来，对周围观众微微鞠躬致谢，并说道。 “我们不收回去，你唱的太好听了，再唱一首吧！” “是啊是啊，再唱一首吧。你开个直播也行，我给你刷飞机，我有钱。”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歌手吗？”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张晚歌也一时不知怎么对待。 但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怪不多那么多人喜欢当明星。 “我还能再唱一首？”他回头问向孟沅。 孟沅点了点头，小声道：“给我你的微讯，就可以。” “小事儿，唱完给你。” 张晚歌笑着回头，对着观众说道：“各位，咱们约定一下，我再唱一首，你们把礼物收回去如何？不然我拿不回去啊，太多了。” 周围观众看着张晚歌面前小山一样的礼物，也意识到不太合适。 “行，但你不能耍赖。” “我眼睛就是尺，你要敢跑，你就遭老罪了。” 张晚歌感觉这咋不像好话呢？ 但是也知道他们是出于喜爱才这么说的。 于是，他坐下，继续抱着吉他，准备下一首歌。 …… 第6章口音第章 室友第章 邀约 晚上九点多，有一男一女坐在一家馄饨店里吃着大馄饨。 这二人正是张晚歌和孟沅。 “你不是专业的歌手？”孟沅左手拿着汤匙右手拿着筷子，小口吃着馄饨，并问向对面的张晚歌。 张晚歌一口一个馄饨，道：“有专业的能力，但目前还没进圈。” “哦，我说呢。以你的实力，进入音乐圈肯定很快就能成为大明星。哎，不像我……” “你咋了？” “不瞒你说呀，我都出道三年了，却还是个小透明。” “你公司不给你资源？” “我寻思，妹有吧……” 这妹妹的东北口音还是有点重的。 但是她唱歌的时候却与她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一点口音都没有。 “你的外在条件非常好，很有路人缘。唱功虽然有些欠缺，但是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追赶上来，而且你的音色非常有辨识度，假以时日，成功是必然的。” 张晚歌认真地说道。 这话自然不假，孟沅的形象确实不赖，今日仅是画了个淡妆就足够漂亮，如果是上了全妆，大概会秒杀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明星。 而且她今年才十九岁，这才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孟沅听到张晚歌这番话，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谢谢啊，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我大概会觉得对方在敷衍我或另有图谋。但是从你口中说出，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相信。” “没办法，人帅。” “臭美吧你。” 不久后，二人走出了馄饨店，微笑着分开了。 二人已经留了微讯，以后大概会有交集吧？ 张晚歌也说不准。 回到家中已经十点多，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了。 然而，隔壁却有点热闹，玩起了斗地主。 “焯！” …… …… 次日，他顶着黑眼圈在准备下一期视频的内容。 他是真没想到隔壁那三人战斗力这么强，嗑药了吧？一直斗地主斗到天亮。 不怕手指头磨破了吗？ 所以，他心中把换住宅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等从杭市回来，立马换。 距离去往杭市还有四日，他准备这四日肝出一期视频。 内容自然是吐槽第二期《为梦而歌》，还是采用reaction模式。 而就在他在紧锣密鼓的制作的时候，却被一件小事打断了。 他大学毕业已经两年，这两年他与原寝室的三个室友基本也不联系了。 如今三个室友一个结婚了，一个出国了，还有一个杳无音信。 这日，那名杳无音信的室友忽然给他发了个条微讯： “老三，你丫出名了啊？大学这几年还不知道你有这能力呢，藏得挺深啊。” 同时附带一条链接。 张晚歌看着这位被他备注‘吴昊楠’的室友的信息，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于是点进了链接。 链接打开后直接进入了一个名为快音的短视频平台。 如果说次元时空是中长自媒体视频平台中的龙头，那么快音就是短视频平台无可争议的老大。 进入这个连接后，链接中的短视频自动播放。 视频中正是他那日在中街自弹自唱的情形。看得出来录制的人来的稍晚了一些，录制的是第二首歌的片段。 那日他一共演唱了两首歌，第一首是李健的《异乡人》，第二首就是陈楚生的《姑娘》。 前者情绪更加饱满，引起了现场观众的共情；而后者，他就玩起了花活，各种指弹技法都用在了里面，给人们一种极致的爽感。 而室友吴昊楠发的链接中，正是他在《姑娘》间奏时炫技的片段。 这条短视频如今已经十几万的喜欢和上千条的评论。 他也先是点了个赞，然后好奇的进入了评论区。 “姓名！地址！麻袋！懂？” “卧槽，这手指头都甩出残影了，太帅了吧！” “好家伙，我吉他八级都没这么难，这是哪位大佬下凡？” “姐妹们，谁懂啊，这男的好帅啊！” “花里胡哨，歌曲更应该注重情感，这有什么用？” 正面评论是大部分，极少部分是批评。 张晚歌也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被全世界的人夸赞。当然，人不行，钱行。 退出链接，回到了微讯界面。 回了吴昊楠： “上大学天天扯犊子，也没空玩音乐了。高中时候学的，都生疏了。这最近才捡起来。” 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秒回： “可以可以，小伙汁有前途奥。最近干吗呢？找个时间聚一下啊？” 看着手机上深灰色的文字，张晚歌忽然回忆起大学时光。 说实话，并没有特别记忆深刻的桥段。 逃课、摆烂、打游戏，也就这些了。 而且他与班级里每个同学都能聊上几句，但是也都不太熟，包括他相处了四年的室友。 在学校时候，称兄道弟。出来以后，就没再联系过。 倒也不是假情意，而是四个人，是四个不同世界的人，以后很难有交集。 富二代、本地户口且有房、干部家庭且出国深造、农民子女。 你们猜，哪个是张晚歌？ 张晚歌大学毕业两年，此前也算小有成就，做了个传媒公司的后期组的小领导，一个月六千多。 六千多？可能很多人会嗤之以鼻。 但是对于张晚歌来说，已经很多了。而且在盛京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收入。 毕竟这才毕业，如果再熬几年，月入八千甚至过万也是可能的。 而这，大概是张晚歌的极限了。 所以他想试试，寻找一个新的突破口。 前不久他直接裸辞，将手里攒的钱尽数交给了家里，只留了三个月房租钱和伙食费。 但是张晚歌还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1200的公寓，还是太奢侈了。 加上公寓混乱的环境，所以他才那么着急要换房。 书归正传。 关于室友的聚会的话题，张晚歌倒是不排斥。只是觉得没啥必要。 他回道：“我倒是有空，你们三可就不一定了哈。等找机会的吧，你们仨来盛京，我请你们吃饭。” “那可说好了，我高低把你吃的裤衩子都不剩。” “行，等你们。” 于是，二人便没了话题。 除了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二人也确实没啥可聊的。 吴昊楠是个富二代，家里贼有钱，上千个亿的那种家庭。 与他，张晚歌不知道能聊些什么。 生满虫子的土地、田里有多少种杂草、香蒿和黄蒿有什么不同等等话题，能聊到一起去吗？ 红酒、夜店、名车、名表等等，张晚歌了解吗？ 在没上大学前，他连地铁都没坐过。 所以说，他在上学的时候，天然的就在心里架起了屏障。 表面看着和谁都过得去，实际跟谁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 当然，这是曾经的张晚歌，如今的他可没有这些心理障碍了。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他直接接通了电话： “你好，是张晚歌先生吗？我是快音签约合作商至上尊娱娱乐公司，我们旗下有千万粉丝的小奶豆、聪哥，以及数十位百万级账号，实力绝对雄厚。请问您有意向签约我们公司，进军快音平台吗？” …… 第7章臭不要脸 “签约？不好意思，我不签任何公司。” “那您前不久所唱的两首歌，是否可以将版权出售？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不卖，不好意思。”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了，谢谢。” “嘟嘟嘟……” 张晚歌看着手机，砸吧两下嘴。 “可以啊，变脸玩的6啊，听我不卖，瞬间语气就冰冷了起来，电话挂的也够快的。这就是传说中的？” 张晚歌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短视频公司给盯上了。这也说明自己真的在快音小火了一把。 今天这个电话，同时也给他提了个醒。 版权！ 他如今对外公开的两首歌，并未制作，版权也没有注册，很容易让人抢注册了。 想着，他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着手注册版权事宜。 在华国，有一个名为‘华夏音乐版权网’的网站，音乐人可以将自己的音乐注册在其中，获得独有的版权号，防止其他人偷走。 但是，只能防止抢注册，但是无法防止抄袭。 歌曲的注册需要有完整歌词以及完整曲谱。曲谱不能是简谱，必须是五线谱。 张晚歌花了小半天时间终于把两首歌给注册了。 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小人不得不防啊。 …… …… 东关市，某个写字楼内的一间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间内。 “高总，按您的吩咐，我们搜罗网上素材，已经将着两首歌给拼凑出来了，制作出完整的曲谱。”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低头说着。 “嗯，赶快找人制作出来，不用太精细，快音那帮人吃不了细糠，能听就行。然后将歌曲发到群里，让公司百万粉丝以上的全部练会，明天晚上就上线，全给我唱。” 年轻人点头，眼里带有一丝厌恶，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高总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两口也喝不出什么滋味，便一饮而尽。 “妈的，给脸不要脸，两首破歌还他妈跟老子装上了。老子直接就用，你他妈一毛钱也得不到，沙比，艹。” 高总脸上带着戾气，狠狠的骂着。 …… …… 当张晚歌知道自己的歌竟然被多个主播和短视频博主唱了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坐在飞往杭市的飞机上。 他皱着眉头，看着一条条与自己有关又无关的短视频。 快音中有一个叫做‘无敌小奶豆’的女主播，在昨晚公开唱了《异乡人》，并给更名《念·家（甜音版）》，同时宣布自己是原唱。 当张晚歌点进去这个视频，听了两句后差点没吐了。 这个叫无敌小奶豆的，一脸做作的用着修完音依旧能听出来是大白嗓的声音唱着。 张晚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女的是怎么把一脸妖贱给形容成‘甜’的？ 而且这个编曲怎么回事？ 一个和弦从头到尾，改都不带改的，劣质的鼓点像给他妈送殡那天敲得大鼓一样难听。而且非得往里加点二胡的声音，是提到了乡愁，就非得是二胡是吗？ 张晚歌是真的看到世界的参差了。 同一首歌，交给不同人演唱和制作，效果天差地别。 在无敌小奶豆之后，又有如雨后春笋般滋生了更多演唱他这两首歌的人。 烟嗓版、忧郁版、炸裂版…… 各种莫名其妙的版本频频出现。 他们曲调大体相同，但是唱腔各有各的狗屎。 在一波大主播和账号的带动下，很多素人和路人加入战局，一时之间快音的热榜便被这两首歌给占据。 但是，字里行间没有任何关于张晚歌的消息。 只有在零星个别评论中有人以微弱但是很快就被淹没的声音说道： “他们不是原唱，原唱是一个素人小哥哥。” 但是没有人听得到的。 此刻他们陷入了一场狂欢！ 带头人肆意作秀，拥趸们无脑跟随。 “有点意思啊。行吧，让你们好好唱吧。尤其是那几个大主播，一定要好好唱，最好还得开着直播唱。大哥们多刷点，可太刑了。” 随后，他关掉了手机，直接开睡。 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一样。 数个小时后，他的飞机安全落地。 打了个车就直接去往了节目组给安排的酒店。 到达酒店后，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带领他办理各类手续后就直接入住了。 看得出来这个酒店被为梦而歌给承包了，来往的人群能看得出来都是与节目有关的： 抱着一堆刚刚熨烫好衣服的服装组小姐姐、穿着摄影马甲带着同传的摄制组小伙子、推着一个装满打印纸小车的制片组小姐姐…… 无数人员都在忙碌着。 张晚歌在里面倒显得清闲自在了。 来到三楼303，将自己的背包放下。 然后拿出刚才接待人员给他的一叠a4纸。 上面是这四期的录制时间流程。 他的任务倒是很简单，只需要在正式录制的时候进场就行，其他时候什么也不用管。 不像是各位歌手还得前后排练数次。 他拿出手机拍摄了a4纸上的几个字，然后发到了小破站的动态中。 “看来找时间得开一个微薄的账号了，以后是要做全平台的，我的动态肯定是要有一个统一发表的地方。” 他动态刚发布不久，就有很多粉丝回应他。 “？？？” “你不对劲！” “卧槽，大哥不至于吧，线下骂得不爽，还要上节目骂？” 张晚歌好笑的看着这些评论，小声道：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一直都呆在房间内，给他无聊的都快化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一楼前台，前台是一直有节目组的人在的。 “你好，我是节目组邀请的现场评委，请问我可以进场看彩排吗？” 节目组小姐姐看到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忽然出现，显示愣了片刻，然后眼睛就开始犯桃花了。 “好帅啊~” 小姐姐满心都是这几个字，张晚歌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张晚歌看着花痴的小姐姐，不由的咳嗽两声。 小姐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道： “啊……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张晚歌便重复了一遍。 “哦，不好意思啊，没有导演和制片人的允许是不允许进去的。你叫什么名字啊，住哪个房间的，我帮你问问导演呀。” “好吧。我叫张晚歌，303房间的，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可以的话，麻烦通知我一声，谢谢。” “好的呢。对了，我叫李可心，有啥事可以找我。” 张晚歌点了点头，然后回了房间。 回去了路上，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要自己的名字和电话无可厚非。 要房间号干嘛？ …… 第8章录制开始第章 再见孟沅 2019年，六月四日，天气晴。 今日张晚歌进场开始录制了。 他跟一众评委和观众早早就进了场，而歌手们也在后台开始化妆。 录像棚设计的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舞台是个半圆，另外的半个圆是观众，而在观众的边上有个阶梯式的座位，那里是评委的座位。 而评委分为两类，一类是专业评委，共有四人，还有从各个领域选择出的现场评委，二百人。 每个组合的演出会被打分。而分值由评委和现场观众共同决定。 落座在评委席中，张晚歌除了出色的容貌，其他并没有特别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听到现场导播通过音响喊道： “各部门注意，录制将在一分钟后开始！” 听到喊话后，现场开始清场，无关人员快速撤场，相关人员开始整理仪表着装。 “录制准备，10……” “5……” “3……” “2……” “1……” 在导播声音落下，现场瞬间安静。 “欢迎大家来到由全国销量领先的天海精酿酱油独家赞助播出的《为梦而歌》的现场，我是主持人许州。第一部分的激烈比赛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将迎来12位首次登上《为梦而歌》舞台的歌手，他们是谁呢？……” 主持人从容地走上舞台，熟练的感谢金主爸爸，然后开始按脚本走流程。 首先要注意，脚本不等同于剧本。 脚本是让各个职位明白自己在整个录制流程中所担任的责任，里面大多数并没有文案描述。 如摄制组的脚本大概就是： “机位，景别，镜头运动方式（推拉摇移定），时间……” 脚本的宗旨是让人知道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干什么，而不会因为各种原因造成流程缺失或者顺序调换。 剧本，那就懂得都懂了。 在一些情况下，脚本和剧本也会做成一个。 “好的，接下来让我们请出第一组歌手……” 主持人说罢，便默默退场，整个舞台黑了下来。 12位歌手分组，早就在另一个场录制好了。 张晚歌看过第一期，所以大致了解整个节目的录制大概有三个场景，分别是现场、休息室、会客厅。 休息室只在首次登场的时候出现，之后会取消。会客厅，则是在录制抽取歌曲的时候使用，其他大部分都是在现场。 在录制之前，节目组已经给每个评委发了一份歌词单，上面有12位歌手的简单信息。 张晚歌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准备在正式开始的时候再仔细看。 漆黑的舞台在静止数十秒后，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一阵平缓的钢琴声响起，然后一束射光直接打在舞台中央，率先出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这一看就是前辈歌手了。 “雷云涛，那这组的新歌手就是那丫头了……” 张晚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翻动手里的歌词单，来到一首名为《不爱而爱》的歌曲。 在歌名下有两个歌手名字，一个叫雷云涛，另一个则是，孟沅。 在酒店因为无聊他开始仔细翻看节目组发的录制流程单，上面有12位歌手的简约信息。 张晚歌看到孟沅的名字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表示世界真是既大又小啊。 此前还感叹二人会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今日就再次要见面了。 只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来了？张晚歌心中暗想。 不久后，舞台全部亮起。 孟沅也出现在了舞台上，此时她身穿一身洁白的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比此前所见更要漂亮了许多倍，宛如一个小精灵一样。 二人开始演唱。 前辈歌手雷云涛的实力确实摆在那里，稳得一批。而孟沅由于太年轻以及技巧稍有欠缺，表现稍差一些，但是音色弥补了一些她唱功的不成熟。 如果唱功圆满，加上音色的辅助，孟沅绝对在新生代歌手中能杀出一条血路。 一首歌唱罢，二人对着舞台下的观众和评委鞠躬致谢。 现场的观众掌声并不算热烈。 雷云涛虽然是前辈歌手，但是在乐坛也只是个二流歌手，人气不高。孟沅更是个小透明一个，所以二人的组合让很多观众不感兴趣。 评委们也是如此。 专业评委是要每一个组合都要评论的，而现场评委则是举手示意，如若没有人举手，就直接进入下一个流程。 专业评委对孟沅的组合说着一些含糊的词汇，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指点。显然，也知道在这二人身上多费口舌并没有什么益处。 专业评委评价完，主持人便说道： “现场评委对二人的组合有什么评价呢？” 然后换来了一片沉默，除了张晚歌，所有的现场评委没有任何反应。 主持人看到张晚歌举手，微笑示意他可以站起来说话了。 拿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张晚歌缓缓站起来。 当孟沅看到他的时候，大眼睛中顿时出现了惊喜的色彩。 原本对专业评委糊弄的态度有些失望的她，眼里有些落寞。此时看到张晚歌，那些让眼睛失去神采的负面情绪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的嘴角仿佛都要抑制不住了，还不时的微微踮脚，非常开心的样子。 一旁的雷云涛也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表现了。 “你很开心啊？” “嗯！”孟沅狠狠地点了点头。 张晚歌站起来后先是看着孟沅笑了笑，便开了口。 “也许是整首歌编曲过于平庸，所以可能现场的所有评委都没什么可说的吧。” 他一开口，让很多评委脸色稍微沉了一下。 这家伙，在挑事儿？ 节目组的人？ “那我就来说几句吧。孟沅儿，别哭奥。” 孟沅听到张晚歌cue自己，微微一呆，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然后又努了努嘴，说道：“你尽管说吧，我尽量不哭。” 她的语气中略带一丝撒娇的意味。 二人的语气都带有一丝调笑的感觉，这让现场的人知道二人可能是认识的。 怪不得只有他站起来。 熟人局，那评价能客观到哪去？ 随后，张晚歌便开口正式评价了： “雷云涛老师的唱功没什么可说的，炉火纯青。但是，老师您这么多年一直火不起来也是有原因的。” …… 第9章孟沅儿被骂哭了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评委们一脸看戏的模样，同时心底更加确定张晚歌是节目组的人了。 太明显了。 挑事儿，然后制造话题。 但是唯有几个评委心里是知道情况的。 剧本上根本没有这一趴啊，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 张晚歌不管谁怎么想他，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于是，他继续开口： “雷老师您的技巧固然是纯熟，但是却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油腻感。技巧太过高超的你，唱一首歌的时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技巧全部用上。这首歌编曲平庸，而且整首歌旋律的起伏也不大，您的技巧在里面就会显得特别的突兀。相反，您身旁的孟沅则因为技巧的不足，但是却显得更加耐听。” 张晚歌的话，引得很多观众和评委的认同。 但是，雷云涛的咖位，让许多评委根本没有兴致对其评论一番。 就连剧本中，都没有提到他。 可以说，在节目组的计划中，雷云涛和孟沅就是来走个过场凑个数的。 要不是张晚歌，早就进入下一个流程了。 雷云涛如今已经四十多，奔五十去了。一个已经接近知天命的人，对待大多数事情都会很平淡的对待，纵使对方说自己不好。 面对张晚歌的评价，他并没有生气，甚至觉得有点欣喜。 这个小伙子看似口无遮拦，但是却说出了自己的唱歌的弊端，算是这个圈里面少有敢说真话的人。 “你说的很有道理。”雷云涛笑着说道。 张晚歌心里暗道这个歌手还挺有心胸，面对自己的批评，竟然没有任何不悦。 “那我就继续说了。其实以您的技巧，几乎可以驾驭任何歌曲，除非是与您声线完全不匹配的歌曲。而达到这个境界后，其实要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唱功，是要作为什么存在的？ 而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引出一个话题，歌手要不要有创作者思维？ 我觉得是要有的。 在一首歌中，有各种乐器，吉他也好、钢琴也好，他们存在的目的大多数时候不是为了衬托歌唱者，而是要为这首歌服务。 歌手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要将自己的歌声作为一种乐器，融入到这首歌中。而所谓的创作者思维，就是说在了解整首歌以后，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声音在这首歌中是什么样的存在方式，是一枝独秀还是百花齐放。今日这首歌便是如此，您的声音太抢了，将您的一些转音等技巧去掉以后，我觉得一定会更好。” 张晚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让现场的大多数评委都听愣了。 这家伙，玩真的？ 说好的只是走个形式呢，你丫评论过于专业了吧？ 现场评委很多都不是专业评委，都是出自于各行各业。 有些小作文写得好的、有吐槽吐得好的，但是还真鲜有与音乐有关的。 雷云涛不断点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在用心给自己建议，而且说的很对。 “感谢你的评价。”雷云涛由衷地说道。 张晚歌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孟沅。 孟沅听了此前张晚歌的长篇大论后，再被他盯着，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有点像高中时候被班主任从后门盯着的恐怖感。 她咬了咬嘴唇，看向张晚歌，眼神里透出一个信息： 哥，自己人，下手轻点。 但是张晚歌可不是那种人。 “孟沅，今年十九岁，按理来说这个年纪有如此唱功已经不错了。但是，有很多问题我还是要提。技巧问题就暂且不说，那是需要时间来磨砺的。我就说说其他的。” 其他的？ 孟沅心下疑惑，上一次张晚歌不是说自己除了技巧都挺好的吗？ 今天又说有其他的。 哼，男人。 “其一，台风问题。可以看出你有点羞涩，也许是没上过这么大的舞台有点紧张，整首歌的时间，你的眼神飘忽了十数次。甚至有一次因为没有注意舞台，踉跄了半步，导致你当时唱的那句慢了半拍。” “其二，咬字问题。你可能过于在意自己平时说话口音的问题，在很多词汇上你会刻意的为了唱对而纠正你的口音，这就会造成你一句歌词中可能会出现断层的现象。” “其三，态度。似乎我之前夸赞过你，或者其他人也夸赞过你，说你只是稍微差一点技巧，以后都可以弥补回来的。但是，那不是你懈怠的理由，你的音色固然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去发掘它的潜力？当然如果你一辈子都只想唱一种歌，我这句话就是废话。如果你还要走的更远，记住，技巧要练，你的嗓音也是重要的，甚至它比技巧更加重要，一定要好好去发掘它。” 张晚歌在说的时候，是能看到孟沅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并且眼里泛起了水花。 虽然不忍心，但是他还是把话都说完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对她也算是有好处。 有人说这些话可以私下说，为什么要在舞台上让一个女孩子难堪？ 可是，有个词叫恃宠而骄。 私下说，孟沅就很难往心里去了。 而在众目睽睽下，羞耻，往往会化作她的动力。 “好了，我说完了。”张晚歌将话筒还给节目组人员，便坐下了。 而孟沅噘着嘴，还是紧紧地看着他。 张晚歌眼观鼻鼻观心，不被所动。 晚上八点多，录制终于全部结束了。 录制还算顺利，几乎没有卡顿的地方。 张晚歌这次也将嘴遁发挥到了极致，六组歌手，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部评价一番。 甚至有一组的新生代歌手被他给骂破防了，当场大哭。 而在那之后，现场所有评委，包括专业评委都对张晚歌另眼相看。 这家伙，是有东西的。 甚至四位专业评委都自认不如。 张晚歌离开了录制场地，想要吃口饭再回酒店，但是手机却震动起来。 拿出手机，看到有人给他发了个微讯通话。 看着一只粉色小猪的头像，张晚歌笑了。 “竟然没把我拉黑，还是有点子胸怀的。” 说着，他接通了电话。 “喂……”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一个人来，干一架！” ——有胸怀，但不多。 …… 第10章拜师第章 暂停录制第章 赵光头 张晚歌打车来到了孟沅发的地址的位置。 这是一个小院，小院内是一片园林，沿着小道走进去，便是一个古建筑里的小茶馆。 还未进入茶馆，就看到了倚着轩窗望向远处失神的孟沅。 此时她已经卸去浓妆，仅仅略施粉黛。衣服也换成了简单的白色t恤。 直到张晚歌都已经坐在她的对面了，她还是没有从失神中走出来，不知道在遥想什么。 张晚歌轻轻敲了敲身前的实木茶桌。 孟沅这才被惊醒，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了张晚歌。 “不是说要打一架吗？这地方打架不合适吧？” 孟沅白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摆弄起木桌上的茶具。 手法十分熟练，看起来是个老茶客了。 她一边操作，一边说道： “我自小就跟着爷爷，爷爷爱喝茶，所以我也跟着喜欢了。” “挺好，少走数十年弯路。” 不久后，孟沅沏好了一壶茶，将眼前六个杯逐个倒满。 什么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的文雅技法，在她手里倒显得颇有些优雅自在。 “好啦，尝尝吧。我爱喝乌龙，尤其是水仙，我喜欢她的香味。” 张晚歌对茶研究不多，最常喝的茶，应该是冰红茶了。 拿起紫砂的小茶杯，先是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好闻的香味。轻轻喝上一口，加上鼻尖的香味，感觉还不错。 但让他说出一些品茶的专业词汇，可就做不到了。 “怎么样？”孟沅看着他，问道。 “好喝。” 孟沅听后笑了起来，然后自己也喝了一杯。 喝后脸上流露出很自然的笑容，那笑容里好像藏着好多东西。 是欣喜，是回忆，更是一种此时的短暂脱离世俗的悠闲。 二人时不时的聊几句，然后就专心喝茶。 期间没有提过任何白天的事情。 只有在最后一泡茶的时候，孟沅低着头，终于开了口： “张晚歌，谢谢你白天的话。你说的话，我仔细想了许久，并没有错。所以——” 孟沅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故意的大喘气，‘所以’之后，便没再开口。 只有将所有茶杯都沏满以后，她没有将茶杯从桌面上推给张晚歌，而是双手端起茶杯，站起身来，并将茶杯伸向张晚歌。 “张晚歌，你做我的老师吧。” 张晚歌被她的行为给搞蒙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站起身，看着那双小手里端着的茶。 可能是害怕被拒绝，孟沅此时狠狠的低着头，没敢看张晚歌。 “行吧，给你个机会，能有我这个老师，你是捡到大便宜了。” 说着，他接过茶杯并一饮而尽，甚至有种喝酒的豪迈。 孟沅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并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比谁都紧张，都喝了六泡茶了，她才鼓起勇气开口。 知道不然再拖下去，因为都快半夜了。 “臭屁。”她小声地说道。 “诶，你个小屁孩，还有两幅面孔呢？” …… …… 次日，录制继续。 节目组给的计划是五天录制四期。而歌手们要唱的歌，早就彩排好了。 第二次的录制还算顺利，张晚歌依旧稳定发挥，必骂哭一个。 在录制结束后，有评委聚集在一起，给张晚歌起了个外号： 内鱼纪检委。 短短两期，很多评委再看张晚歌已经完全从平视变成敬仰了。 这人是真敢啊，什么节目组潜规则、节目组的脸面，他是一点也不惯着，一开口就跟开闸放水似的，滔滔不绝。 而就在张晚歌准备第三次录制的时候，却被节目组告知暂停录制了。 张晚歌以为自己是被针对了，皱着眉头找到了前台小妹李可心。 “好像是因为哪个组的歌曲的谁进去了，那首歌不能唱了。得临时换歌。”李可心是这么说的。 张晚歌直道好家伙。 不愧是内鱼。 竟然能碰上歌手进去踩缝纫机这事儿。 签儿哥直呼内行。 回到房间，他给孟沅发了个微讯，问她什么情况。 结果对方几乎是秒回。 “楚峰和陈淼那组的歌曲作者出事了，所以现在得临时更换歌曲。他们在彩排，估计得下午或者晚上才能录制。” 与李可心的回答差不多，只不过更详细了一些。 于是他便百无聊赖的等待起来。 可是却在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是直接来到了酒店，并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张晚歌先生吗？我是大禹娱乐公司的，我们赵总想邀请您吃顿饭，不知您能否赏个脸？” 张晚歌皱着眉头。 大禹娱乐？ 纵使他还没进娱乐圈，但也对这个公司略有了解。 大禹娱乐算是近些年新崛起的新星娱乐公司，旗下艺人有歌手有演员，是比较全面的公司。而且一线艺人不少，听说资源也都很好，算是很多人向往的公司。 “走吧。” 张晚歌想看看是谁邀请自己，而又要做什么。 来到了一个当地看起来规模不大的小馆子。 被人引领进包间后，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张老弟，你来啦，来坐。” 一听口音，也是个北方人。 再看人，好家伙，跟个土匪似的。 张晚歌是真的第一次在生活中遇见这种长得就很刑的外貌。 近两米的大高个子，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头顶不长头发，全长下巴上了，这要是上街，差不多十步一个警察来询问。 张晚歌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 “你是？” “哈哈，瞧我这记性，忘了介绍了。”土匪说着还抹了一把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土匪气质更盛了。 “我呢，叫赵铠，铠甲的铠，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赵光头，你这么叫也行。目前呢，我是大禹的副总经理。” 张晚歌点了点头，又道：“那赵总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先不聊业务，先吃饭。我特意找了一家能做东北菜的馆子，这杭市啊，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特色菜都是好看、精致、讲究，但——” “难吃！”说着赵铠还摇了摇头。 张晚歌倒是不了解杭市的美食，这几天吃的都是节目组的盒饭和可乐汉堡。 盒饭是有点难吃的，可乐汉堡不错。 …… 第11章节目签约 赵光头一下点了十好几道菜，而席间只有三个人，另一人就是去邀请张晚歌的年轻人，他是赵光头的秘书，姓王。 三人哪怕都是大胃王，这十好几道菜也是吃不完的。 当张晚歌吃的六分饱的时候，就停止了动筷。 赵光头看他停了筷子，嘴里嚼着锅包肉，伸手在天上比划着： “老弟吃啊，就这点量啊？吃！今儿就是有事儿，不然咱哥俩高低喝点。” 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声音却依旧嘹亮和清晰。 张晚歌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赵光头看他不像开玩笑，咽下嘴里的锅包肉后，也将筷子放下了。一旁的王秘书倒是没有停止，专心吃着。 “看来老弟对我戒备心很足啊。” “也不算是戒备心，咱们俩现在毕竟只知道对方的名字。” “哦？那可不一定，我可了解你。” 赵光头一改大大咧咧的模样，背书一样将张晚歌的履历说了出来： “你毕业于北方大学影视传媒广播电视编导专业。上学四年，年年靠自己的能力拿到奖学金。因为上学期间做了多份兼职，四年间没从家里要过一分钱。毕业后就业于盛京龙腾传媒，因为出色的能力，转正后三个月就被提拔为后期二组组长，工作两年，非常受领导喜欢。后辞职进军自媒体行业，如今粉丝有十五万，前途光明。” 张晚歌对于对方查出自己的生平这件事儿并不觉得多么惊奇。 一个数百亿体量的娱乐公司的副总，连一个大学生的资料都查不到才奇怪。 只是他很好奇，对方把自己底裤都查出来，又要干什么呢？莫不是也要签自己，怕自己有黑历史？ “我知道你会好奇，我们为什么这么仔细的查你。目的有三，其一，我们需要对未来的合作者有一定的了解；其二，我们这么做也代表我们足够重视你；其三，我个人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唱出那两首歌。对了，你能告诉我那两首歌真正的名字吗？” 合作者，重视。 两个关键词汇，对方的目的可能不单单是签约自己那么简单。 张晚歌看不透对方，但目前看来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他说道：“第一首叫做《异乡人》，第二首就叫《姑娘》。” “好！”赵光头的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称好，又回到了那副土匪模样。 “快音那几个小主播改的破名字，妈的，念过初中都不会用那种名字。” 赵光头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要是胆子小的人怕是会被他下的几晚睡不着觉。 张晚歌挑了挑眉，问道： “赵总，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光头稍微收敛了一些，抿嘴一笑，然后就见他身旁的王秘书站起身来，从身后的包中拿出了一叠a4纸。 “这是两份合同。一个叫做艺人合同，一个是节目合同。” 接过王秘书手里的合同，张晚歌看了起来。 艺人合同，他只看了个封面就放在一旁了。 赵光头看他的举动，无奈地耸了耸肩。 张晚歌反倒看起了那个节目合同。 这是一个名为《唱响盛夏》的节目，节目形式是：节目组邀请七位专业唱作歌手以及七位其他领域的非音乐人，组合成七队。每一队会在节目录制期间进行歌曲创作，限期72小时。72小时后，将由节目组选择场地开一场小型演唱会，但是演唱会的观众需要七队成员自行去场外邀请，最终由邀请的观众给七队打分，决出胜利。节目共录制五轮，每一轮唱作人和非音乐人自由组合。 很有意思的节目形式。 张晚歌很感兴趣。 “看来你对并不准备与我们公司签约艺人合同，我给你的待遇可是很高的，你不再看看？” “不了，我不准备签任何公司。” “有点魄力。在娱乐圈，没有公司不好活下去。” “试试呗，死了再说。” 赵光头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更加欣赏了。 这个节目从立项到现在开始筹备，都是他一手在操控。除了前不久跟另一个副总有点关于节目的矛盾外，几乎没什么阻碍。 这里的嘉宾几乎都是他亲手挑选的。 前不久被公司星探安利了张晚歌这个人后，便对其非常感兴趣。 通过快音了解他那日在商业街的歌唱，心底就给张晚歌打上了专业二字的标签；通过小破站张晚歌的账号，了解他大概是个有个性的人；《为梦而歌》也有他们公司的签约艺人，他在慰问艺人期间有看到了‘大喷子’张晚歌，感觉对方太对自己胃口了，所以他几乎是连夜找公司申请了公司的一级艺人合同。 只不过他那个价值千万的艺人合同，张晚歌看都没看。 但是他觉得，这才对劲。 “怎么样，感兴趣吗？” “我想参加。”张晚歌如是说道。 “那……签了？” 张晚歌看了看合同，最终在最后面签了自己的大名，没写时间。一旁的王秘书在他签完最后一个笔画的时候，掏出了印泥。 红色手印按下，张晚歌并没有犹豫。 “通告费那一栏可是空着的。”赵光头提醒道。 “你说个数。” “120个。” “同意。” “啊？” 赵光头纵横职场多年，少有懵逼的时候。 自己随便说个数而已，对方就答应了？ “要不，你再加点？”赵光头试探着问道。 张晚歌摇了摇头，通告费一栏写上120的数字后，就交给了一旁的王秘书。 “老弟，你这人，行啊，太行了奥。这么滴，哥也不能占你便宜，抢你歌那个小破公司，我给你解决了。” 张晚歌站起身来，笑道： “行，正好养蛊也差不多养好了。” 赵光头哈哈大笑，道：“我他妈就知道你那八百个心眼子不能放任他们一直这么嚣张下去。来，说说，看与我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 “著作权法四十七和一百五十六。播放量越高，热度越大，我获利越多；而且他们帮我宣传，何乐不为？” “哈哈，果然，你果然熟读《著作权法》。那小破公司的老板就是个沙雕，一点法律不懂就知道挣钱，抢钱也得有道啊，他这比土匪还土匪。”赵光头说道。 看了看他，张晚歌觉得没人比他更土匪了。 之后，张晚歌加了王秘书和赵光头的微讯后就走了。 下午还得录制，他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了。 张晚歌走后，赵光头看向王秘书： “咋样，我挑的这人？” “不好说，弄不好是把双刃剑。” “啥剑不剑的，老子还扛不住？” …… 第12章对比第章 暴走第章 孟煜 当日下午五点，张晚歌就被节目组通知录制改到明天的早上。 张晚歌在吃过晚饭后回了酒店，同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是易天录音工作室吗？” 对方回道：“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们那录音棚怎么收费？” “我们有三种收费模式，第一种是按录制歌曲收费，一首五分钟以内的歌曲1200元，四小时内。第二种是按小时收费，一小时400元。最后按天收费，一天6000元，不限时，可以通宵。” “好的，了解了，谢谢。” “不客气。” 挂了电话，张晚歌凝视手机界面，思绪良多。 之所以打听录音棚的事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该把《异乡人》和《姑娘》录制出来了。 同时也得开始熟悉音乐制作的真正流程了。 哪怕在前世，他也从没进过录音棚。 晚上，张晚歌被孟沅邀请了出去。 地点是一家很豪华的ktv。 进入一个小包间，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往嘴里塞圣女果的孟沅，看到张晚歌进来，她愣了一下，嘴里的圣女果还没来得及嚼，像是个仓鼠一样。 “大晚上的来唱歌，你真是闲的。”张晚歌骂道。 “唔……iaia……我老弟来了，他非说要来唱歌的，我也没办法。”孟沅紧急将嘴里的圣女果吃下，然后耸了耸肩说道。 “我看你挺开心。” “嘿嘿，录制节目那么累，就不能放松放松？” 张晚歌坐在了她身旁，问道： “你老弟是你亲弟？” “啊，嘎亲嘎亲的，我从小打大的。” 说着，孟沅还一脸骄傲的样子。张晚歌心里顿时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小老弟感到同情。 孟沅把桌子上的果盘和饮料往张晚歌面前挪了挪，道：“要不咱俩先唱着？我老弟得等一会。” 张晚歌点了点头。 他其实对这个世界的歌曲只有粗略的了解，具体到某一首歌，对他来说就有点记忆不够深刻了。 但是如果听过一遍，应该大部分都能唱下来。 “你先唱吧，正好给你指点指点。”张晚歌道。 “啊？不要吧，今天不要上学了嘛——” “嘿，谁跟我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孟沅瘪着小嘴，一步三回头的去另一个方向拿点歌器。 点歌器就是一个平板，孟沅拿回来后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搜寻自己想要唱的歌曲。 不久后挑选了一个叫做《唯爱》的老歌，华国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歌曲。 伴奏渐渐响起，孟沅坐在张晚歌身旁，道：“等会轻点骂——” “我尽量。” 随后，孟沅开唱。 这首歌是个典型的情歌，加上孟沅甜甜的小嗓音，给人一种在校园里与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草地上听着歌曲吹着微风的惬意。 有的人真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孟沅就属于这类人，就凭这一把好嗓音，她就可以让很多音乐人羡慕了。 不久后歌曲唱罢，孟沅一脸紧张地看着张晚歌。 她以为他会十分严厉的批评自己的不足，她都已经准备好哭了。 可是张晚歌并没有。 “唱的挺好。” 紧张的孟沅刚要扬起笑脸，就听张晚歌又说： “在普通人里顶级的。” 孟沅歪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晚歌。 夸人就不要大喘气嘛…… 张晚歌拿歌器，将这首歌又重新点了一遍，然后拿起话筒。 当听到张晚歌开口以后，孟沅终于知道为什么张晚歌说自己在普通人里是顶级了。 距离专业，真的还有一段距离。 只听张晚歌一开口，一股扑面而来的故事感一下就击穿孟沅的心灵。 语气平淡，但是却藏着巨大的情谊；声音清越，仿佛有人在耳边轻轻呢喃，说自己的爱情没什么好的，只是想要一辈子罢了。 不知不觉孟沅就被带入到一个自己凭空想象的画面中，眼眶竟不知不觉湿润了。 不久后，张晚歌声音落下，好似一幅绝美的爱情故事在夕阳下落幕了。 “哇……好好听……我唱不出来……” 孟沅哇的一下就干嚎起来，眼眶中的眼泪还残留三分感动，剩下的全是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人的参差啊…… 比猪和人类的差别还大！ “行啦，别着急，你才几岁，你早晚也会这样的。”张晚歌难得的安慰道。 “真的嘛？”孟沅扑闪着大眼睛。 “假的，骗你的，你永远超不过我。” “我打死你！！！” 孟沅欺身而上，一把将双手狠狠压住了张晚歌的肩膀，而这时—— 门开了…… 一个拎着包身穿休闲西服的年轻人手扶着门把手，一脸呆愣地看着孟沅和张晚歌。 “姐……你……” 孟沅抬头看到了年轻人，再看看身下的张晚歌，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马上放手，然后端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内心一遍又一遍默念“什么都没发生”…… “你老弟？”张晚歌看着年轻人，问一旁的孟沅。 孟沅浑身一激灵，脑袋像是木偶一样一顿一顿地转向二人，机械地点了点头。 “啊，我弟弟，孟煜。” 孟煜将门关上，然后快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张晚歌和孟煜中间。 “姐，刚才……” “幻觉，都是幻觉，你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你明明……” “不，”孟沅愤然起身，然后一把抓住孟煜的脑袋狠狠地按在了沙发上，“你！什！么！都！没！看！到！” 孟沅暴走了。 张晚歌在一旁一脸惊奇，并双手合十。 ，孟煜。 他小瞧这个徒弟了。 不久后，三人终于恢复了平静。 孟煜的左脸还带有一片红印子，但是脸色却很平静，显然，这种事他遭遇的太多次了，麻了。 “张晚歌，你姐的朋友。”张晚歌看向孟煜率先说道。 孟煜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晚歌，眼里有点不友善。 “还是你姐我的老师，把你的脾气给我收回去。” “哼！” “我数仨数，3……” “张哥啊，我小孟，我是我姐他老弟。” 张晚歌看着姐弟二人，瞳孔在二人身上来回转移。 神了这二人。 各有各的牛逼之处。 孟煜的变脸速度，都能申请国家非遗了。 “同时，我也是我姐的老板兼经纪人。”孟煜忽然又说道。 这倒是让张晚歌没想到。 但是从孟煜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自己非常的戒备。 这家伙，看来十分保护自己的姐姐。 棍棒之下出孝子，孟沅没白打。 …… 第13章女房东 张晚歌录制完毕《为梦而歌》以后，次日坐飞机飞回盛京。 同行的还有孟沅姐弟。 自那日在ktv一见后，张晚歌凭借自己歌喉，轻松拿捏孟煜。孟煜一心想要签下张晚歌，但是都被张晚歌给拒了。 赵光头他都没答应，更何况孟煜的那个芝麻大小的公司。 这两日孟煜一直陪在孟沅身边，所以张晚歌也了解了一些他公司的事情。 就俩字，寒酸。 整个公司除了他们姐弟，就剩下一个财务和一个保洁。 以他公司的体量，张晚歌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招一个保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事。 赵光头派出大禹娱乐强大的法务团队，一举将此前快音盗取张晚歌歌曲的公司、主播全部被告上法庭，理由是‘盗窃我司合作艺人未发布作品并违法盈利’。 至于结果，张晚歌不觉得一个毫无底线的公司能够战胜一个体制完善的庞然大物。 自己夹在中间，净收渔利就好了。 此时他的两首歌全网播放量过亿，对方赔付的金额不会少。 要是没有赵光头，张晚歌也会这么做，只不过相对来说要麻烦一些。 晚上飞机降落在盛京桃仙机场，三人所居住的方向也不同，所以便分开了。 回到家中，看着熟悉的小破屋，他竟有微微的跳跃感。 好不真实的生活。 “还需要适应啊。” …… …… 次日，他难得起了个大早。 不为别的，他要换房子了。 先是在软件中看了几个合适的，然后挨个预约时间。 他找的大多是小户型民宅，一室一厅一卫的。 价格要比公寓便宜一些，均价都在700左右。 如果是好一些的高层，会一千出头。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解决战斗，但是他失算了。连看了四个房子，都觉得不是很满意。 而且都有一个通病，隔音很不好。 这是老小区的弊端，没办法。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最后一个目标。 一个两居室，房东向外租出一间。 并且写得条件有些奇怪： “招一合租室友，男女不限，爱干净，对猫毛不过敏并且不讨厌猫，资深夜猫子，如果你睡觉很早最好还是别来……” 以上的条件，张晚歌都符合。而且租金还不算高，800，是个高层。 来到一个名为时代逸景的高层小区，保安在与房主确认后，才将他放了进去。 看着保安肩膀上的五颗星星，张晚歌肃然起敬。 有这样的保安，业主肯定放心啊。 来到b区7幢一单元，他按动了702的门铃。 响了十几秒，单元门才打开。 坐电梯期间，张晚歌想过房东可能会是个喜欢猫的老奶奶、或是一个年轻男人，但是当他站在702门口，看向门口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走错了。 “别看啦，是我招的租。”女子个子非常高，穿着拖鞋目测就有一米七五。 女子转身走回去，把门给张晚歌留着了。 张晚歌进去以后，就听那女子在远处喊道：“门口有一次性拖鞋，凑活一下，你要是确定租的话，以后自己买一双。” 女子说话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有点丧丧的感觉，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说话就这样。 张晚歌穿了拖鞋走了进去，那女子也将头发简单束了起来，脸上的脏污也简单的洗了洗。 这时便能看出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很能打。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一副国泰民安的长相，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素颜就已经很漂亮了。 “昨儿睡太晚了，没爱卸妆。” 女子说道。 张晚歌理解地笑了笑。 “你随便看看吧，行的话给个准信。” 女子说完就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拿着手机开始划了起来。 张晚歌观察屋子的时候，依稀能听到她手机外放出的声音，好像是小提琴的声音。 不久后他看完了房间，觉得不错。 “行，那就定下吧。”张晚歌说道。 女子听后抬起头看向他，眼睛半睁着，表情丧丧的，呆愣了几秒。 不知道她是要睡着了还是看自己太帅了。 张晚歌更倾向于后者。 自知之明这件事，张晚歌非常有。 “行，那你明天白天来吧。” …… …… 回到公寓中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他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和一套电脑。 一个人就能搬得过来。 次日，他打车来到了新房子。 女子一如此前所见，只不过今天看起来黑眼圈重了一些。 将所有东西都放置自己的房间内后，张晚歌与女子说道： “按之前说的押一付三，我先给你转过去。对了，我叫张晚歌，今年二十五，你叫什么？” “楚岚，今年二十六。” 这么坦坦荡荡说出自己的年龄，看来她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晚上，张晚歌紧闭房门，开始了工作。 虽然上了一个节目，又要有另一个节目要上，但是他始终还是知道自己的本职是什么。 而且有了《为梦而歌》的一些评委给自己的外号，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可以做到他们给自己的定位，内鱼纪检委他当定了。 横冲直撞直达娱乐圈中心，再整顿一切看不惯的现象，那样阻力就会非常大，因为你已经站在中心了，而你的敌人来自四面八方。 如果以自媒体或则其他手段为突破口则不一样。 一手边缘ob玩好了，会起到奇效。 新一期视频，他将制作《为梦而歌》第二期和第三期的rea。 在他制作到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小提琴声。 这次，绝对不像是手机放出来的，更像是有人在自己附近拉小提琴。 他好奇地走出房间，瞬间声音变大了很多，而声音正是从楚岚的房间中传出来的。 整个房子有九十平左右，二人的房间离得不算远。 张晚歌听了一会，便给了评价： “一般，报听。” 但是考虑到对方可能是在练琴，张晚歌也没下定论。 在拉完一曲以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楚岚说话的声音。 “这屋里还有别人？” 张晚歌四处看了看。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楚岚根本不是对着人说话，而是对着电脑。 她在直播。 “怪不得需要夜猫子。还是个才艺主播，可惜我不是大哥。” 说罢，他回了房间，继续制作视频。 可是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张晚歌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屋子内静了下来。 这才直播两个小时，楚岚不可能就结束了吧？ 他再一次走出房门，看向楚岚的房间，一点动静没有。 张晚歌走过去，试探着敲了敲门。 咚咚！ “房东，睡了吗？” “……” 咚咚！ “房东？” 一点回应都没有。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对劲。 他一把按下门把手，但是里面反锁了。 情急之下，他一脚将门踹开，进入楚岚的房间。 只见楚岚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只奶牛猫在她身边趴着，丝毫没意识到她的主人已经昏到了。 “别是猝死了喂！” 张晚歌急忙跑过去，感知了一下她的呼吸和脉搏。 感知都正常后，张晚歌心下才松了口气，然后连忙背起楚岚，直奔医院。 而他不知道，他的一系列行为，竟然都被直播了出去。 …… 第14章律师函 当楚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此时虽然不太灵敏但是也能闻出消毒水的味道。 她此时是躺在床上的，微微偏过头，就看到了一旁坐在板凳上玩手机的张晚歌。 “我……” 张晚歌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楚岚已经醒了过来，便笑着说： “还好，醒了。医生说你血糖太低了，我要是送你来的再晚点，你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了。” 楚岚看着眼前这个男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不擅长交际，纵使此刻内心波涛汹涌，嘴巴却依旧仿佛生锈了一样。 “谢……谢……” 张晚歌摇了摇头，道：“小事儿。医生说你可能因为作息紊乱加上不好好吃饭，所以长期低血糖，以后一定要注意调养。” 楚岚点了点头，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虽然浑身还是有些发软、心跳速度很快，但是楚岚不喜欢医院，所以坚持要回家。 回到家中，楚岚才发现直播间还在开着。 如果是长时间没有人物出现，空开直播，是会被封直播间的。 但是好巧不巧，她的奶牛猫正好爬到了她的桌面上，被镜头拍到了。所以直播间从才艺直播间变成了看猫睡觉的直播间。 她来到电脑面前关了直播，回头看到门口的张晚歌。 “我没事了……” “那好好休息。对了，你这个门我给你踹坏了，明天我给你修一下。” “嗯。” …… …… 次日，楚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拉开有些变形的房门，她走了出去。 结果看到张晚歌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一个保温桶和门锁。 “早。”张晚歌站起身来。 “早，昨天谢谢你啊。”楚岚说道。 “谢过了。这有粥，喝了吧，应该是温的，我正好把你的门给修好。” 楚岚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粥是青菜粥，微微带点咸味。她平时几乎不怎么吃白饭和粥，也许是被低血糖给闹的，所以吃的挺多，胃口还挺好。 一边吃一边看着张晚歌帮自己修门，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后。 看着和原来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门，楚岚眼神带着惊奇看着张晚歌。 张晚歌嘿嘿一笑，道：“小case，以前家里的门都是我和我爸做的，我爸是个木匠，我也学了一点。” 楚岚默默竖起了个大拇指。 “好了，你再休息休息吧，我也要工作了。” 张晚歌说完，便回了房间。 他最新的视频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这一次时长直接突破三十分钟。 《为梦而歌》第二期和第三期，着实把张晚歌看麻了。 第一期他吐槽王子傲，只是觉得他唱歌不行、制作不行、行为不行。 但是看了第二期和第三期，又加了一条，德行不行。 他就像一个初中都没念完还不愿意提升自己的街溜子。 评委批评他，那就是评委审美不够，理解不了他的创新；现场打分低了，就是观众耳朵不行，听不出好坏。 合着他是一点错没有，并且还一脸嚣张的样子。 “老师，我能站在这里，你行吗？” 这是王子傲第三期的原话，当张晚歌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出声。 这货，哪来的自信挑衅评委。 虽说这四位专业评委十分圆滑，但是人家确实是有实力的，而且也都不是普通人，有音乐公司高管、制作人、乐手，王子傲的一句话彻底暴露了他的脾性。 傲慢、无知、双商低。 加上业务能力低，张晚歌实在想不通他背后的公司为什么要主推这么一个玩意。 张晚歌曾怀疑是恶剪，但是反复看过数遍，确认不是。 王子傲那种街溜子急眼后要刀人的眼神，以王子傲的能力演不出来。 所以，在新的一期视频中，王子傲再一次成为了他的男主角。 30分钟里，一半都是他。 其他的组合他也都给了中肯或是刺耳的评价，至于这些歌手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评价，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五点多钟，他将视频发了出去。 其实他三点就做完了，但是渲染时间很长，并且pr还崩溃了一回，一同崩的还有他的心态 发完以后，他就开始查看自己的账号状态。 此时他的粉丝已经突破了十六万，近几日的提升缓慢了许多。 也许跟他热门下了有关系。 后台私信依旧有很多‘傲秘’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 傲秘是王子傲的粉丝群体称呼。 他将这些私信全部清理，其中也包含一些粉丝们关心他的私信，但是数量太多了，张晚歌挑选不过来，只能全删了。 “如果有个过滤功能就好了。”张晚歌说道。 随后，他看到官方通知也有三条，他便点了进去。 三条里只有一个是有用的。 “创作者，您的创作质量符合我们的签约要求，您可以通过以下链接，与我站进行签约……” 小破站也有签约机制，一般签约后会有独家或者首发等各类要求，同时会有签约金及创作激励提升等好处。 张晚歌想了想，最终并没有点进链接。 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明智的选择。哪怕他对小破站更有归属感，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他不能被绑死。 随后他看向了评论通知。 他点开后，除了正常评论，还发现近期有很多人在其他视频下自己。 “晚歌不是鸽子，鸽鸽！有大事发生，速速来看！” 张晚歌好奇自己怎么了，就循着评论点了进去。 结果进入的竟然是王子傲的官方号发的一个视频。 而内容非常有意思。 一张律师函，配上一首紧张的音乐。 再看内容，哦，原来是王子傲工作室给小破站发的律师函，企图用官方的名义将张晚歌账号进行封杀。 真是给张晚歌逗笑了。 这个视频播放量已经过五十万，点赞不足三千，评论却足足有三四万，这是很恐怖的一个比例。 点开评论区，张晚歌就被开幕雷击了。 只见次元时空的官方号在评论的最上面，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个表情。 是一个二次元q版形象，表情十分的屑，脑袋上带个大大的问号。 这条评论的点赞是这个视频的点赞的十数倍。 下方网友疯狂玩梗： “啊？你说n呢！” “啊？人在公司，差点笑死！” “啊？你没事吗？” “啊？n nlgcb呢？” “我宣布，这个表情将是今年小破站年度最佳表情。” 在所有用户看到官方号没有客套说话，而只是用一个表情包，就知道官方的态度了。 肯定是维护自己网站优秀的创作者的。 你一个明星入驻，只是个客人，此时在主人家里要打主人孩子，你疯了？ 张晚歌眯着眼睛翻了些许评论，几乎是一面倒，没人站在王子傲那边。 天下苦流量明星久已。 不久后张晚歌再次回到后台，来到了那条签约的站短中。 “你们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也别小气。” …… 第15章录音 张晚歌最终还是与次元时空签约了，只不过是自由度最高的那种。 相当于跟没签一样，无非就是头像旁边多了个黄色闪电标记，简介上多了个‘签约up’。 其他的也没啥了，由于自由度很高，并没有签约金，只是创作激励提高了一些。 他看时间不早了，走出了房间开始觅食。 以前在公寓的时候总是糊弄，随便吃两口就完事了，但是如今有了宽敞的大厨房，他还是想自己做点啥，简简单单，营养又卫生。 楚岚的房间还关着门，没有动静。 张晚歌直接下楼去买菜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楚岚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化妆了。 “你还直播？”张晚歌走到厨房，把买的一堆东西挨个放进双开门大冰箱里。 这个房子是楚岚自己的，其中家具、装修、设施全都看起来很高级。这个房子距离中街只有几步的距离，周围地铁站、学校都有，价格绝对不会太低。 张晚歌曾经的梦想就是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房子，然后把父母接过来。 “嗯，签合同了，有满勤。”楚岚一边化着妆一边说，她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太好，所以粉底就多打了一些。 “挣钱归挣钱，也别拿自己命开玩笑。” “嗯……” 看得出来，她没太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张晚歌也不再管了，好言难劝作死的鬼，只有楚岚自己想通才有用，不然其他人谁说也没用。 花了一个小时，张晚歌做了两个热菜一个凉菜。 耗油小青菜、清汤排骨、凉拌三丝，可以说很清淡，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 这时的楚岚妆也画的差不多了，张晚歌就喊她一起吃饭了。 “先别画口红了，吃点饭吧。” 楚岚拿着口红抬头望向厨房，心情有点复杂和奇怪。 这房子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还给自己做饭，咋就跟过日子似的呢？ 放下口红，她走了过去。看到餐桌上的菜品，咬了咬嘴唇。 “别看了，量子吃饭？坐下吧，都挺清淡的，适合你这个病人。”张晚歌将厨房收拾干净后，走过来说道。 “啊……”楚岚坐下，看着菜发呆，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直到张晚歌坐下，她才开口说道：“一共花了多少钱，咱俩aa吧。” “a一顿没啥意思，如果你要是以后每天都吃，a就a了，你要是就吃一顿，我请你了。”张晚歌给楚岚盛了满满一碗饭，说道。 楚岚没有回答，默默地吃了起来。 吃到了一半，楚岚忽然低着头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张晚歌错愕了一下。 她咋了？ 好家伙，可别让这女的误会啊。 于是连忙说道：“这可不是对你好啊，我怕你死我旁边。” “……” 张晚歌少有空大的时候，一发就给楚岚干沉默了。 不久后，二人吃完，楚岚想帮忙洗碗，但是张晚歌看时间不早了，就没让她洗。 “你以后每天都做吗？” 楚岚画好了全妆，站在自己的门口，扶着门框问道。 “嗯，不想吃外卖。” “那，也带我一个吧。月底你算下账，咱们俩一人一半。” “行。” 张晚歌看着楚岚说道，而楚岚忽然轻轻一笑。 这一笑让张晚歌略感惊艳。 这女的，还挺好看。 楚岚本就是大气的长相，此时一笑更像是牡丹花盛开一样，笑出了一副国泰民安。 收拾好餐具，张晚歌就回了房间，开始着手录歌的事宜。 翌日，背着自己的电脑，打车去往了易天录音工作室。 途中接到了孟沅给他打的电话，听说张晚歌要去录歌，她倒是激动的跟什么是的，非要跟着去。 张晚歌没办法，只能告诉她，让她自行去了。 等他到了易天录音工作室的时候，看到孟沅和她的怨种弟弟孟煜已经坐在了会客区沙发上等候了。 张晚歌冲他们扬了扬头就算打招呼了，然后去前台报出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他已经预约完了。 选的是两首歌的价位，2400块8个小时，不带录音师。 要是带录音师，每小时加150。 确认完毕后，在工作人员带领下，三人进入到了录音棚中。 进入其中，张晚歌也是眼前一亮。 这棚里的设备看起来确实不错。 “来吧来吧，展示。”孟沅开心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展示个头，好好听，好好学。” “哦。” 姐弟二人坐在沙发上，他们也帮不上忙，只能观战模式了。 张晚歌先是将自己的电脑与专业的声卡连接上。 声卡的参数都是调好的，他几乎不用动。 随后他有进入录音室试了试提供的吉他。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便将电脑的录音软件打开。 第一首先录《异乡人》。 这两首歌其实配器都很简单，只有吉他和少量的钢琴、口风琴。 第一遍，他先录制了人声和吉他混在一起的，然后又分别录制了人声和吉他单独的。 坐在外面的姐弟二人此时专心致志地看着忙碌的张晚歌。 孟沅：好帅啊，好听啊，我不会啊。 孟煜：这男的，有点东西，想个办法签下来。 不久后，第一首歌录制完毕了。 张晚歌确定音频没有任何毛病后，才开始了《姑娘》的录制。 一样的流程就不多赘述。 两首歌录完，用了六个小时。 三人走出工作室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老师，吃个饭？” “不了，我直接回去了。” “好啵。” 随后，张晚歌便打车回了家。 进入房门就看到楚岚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卧槽？噶了？” 张晚歌连忙走过去，但是还没到边上楚岚就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你死了。” “放心，死之前我尽量走出去，并把门关上。” “……” 这回给张晚歌干沉默了。 吃过晚饭后，二人就开始各忙各的。 张晚歌坐在沙发上，点开了电视，随便点开了一个电视台。 也是一个音乐节目，齐鲁电视台的…… 各个都是人才。 看着看着，差点就睡着了，但是是真的舒服。 张晚歌突然理解了老爸的快乐。 以前在家的时候，老爸总是瘫在沙发上，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拿着遥控器，放着抗日神剧。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是你要动他遥控器，他瞬间就醒，然后嘴犟一句： “别动，看着呢。” 今天忽然理解了老爸，那种半睡不睡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这时，就见楚岚穿好衣服急冲冲地走出卧室，还背着小提琴。 她快速走到玄关，看来是要出去。 “咋了？” “我小提琴音不准了，调音器还坏了，我找人调一下。” 找人？你侮辱谁呢？张晚歌内心暗道。 “停那，给我！” …… 第16章一步之遥 “你会调校小提琴？”楚岚表示不可思议。 张晚歌来了两天了，她还没看出他是做什么的呢，只知道他白天也拉着窗帘，在电脑鼓捣电脑。 像个宅男一样。 但是没想到自己要去调音的时候，他会叫住自己。 “会？只是会像话吗？” 张晚歌站起身来，楚岚也再次穿好拖鞋，将小提琴盒给了张晚歌。 盒子看起来有些陈旧，上面还有一些已经退了色的二次元贴纸。 打开盒子上下的金属扣子，就看到一把如盒子一样有些岁月痕迹的小提琴。看起来保养的不是很好，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损了。 但是从琴头、琴身、琴弦等部件可以看出，用料十分扎实，工艺也非常考究，显然价格不菲。 他没拿琴弓，左手拿着小提琴，右手逐个去拨动琴弦，然后听它们的声音，并逐个调准。 很快他就给调好了，这让一旁的楚岚惊讶的无以复加。 “你也学过小提琴？” “没，我天才。” 金手指的事儿，谁信啊？ 说着，他拿起琴弓，左手将小提琴放置于肩膀上，用下颌抵住腮垫，一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琴弓轻轻搭在琴弦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很快就拉了一段前世他非常喜欢的小提琴曲： 《porunacabeza》，中文叫做《一步之遥》。 小提琴温润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瞬间抓住了楚岚的耳朵。而后当第一段来临时，她更是眼睛微微睁大，眼神中既有不可思议又有一丝兴奋。 这首曲子，不凡。 与近些年网上流行的那些小提琴曲，有着本质的区别。 像是一种穿越时空的浪漫低语，又像有令人迷醉的花香，不经意间好像看见一个身穿华丽礼服的女子，优雅地从白玉的阶梯之上缓缓走下。 在第二段来临以后，楚岚彻底被这首曲子征服了。 不久后，一曲结束。 张晚歌看了看手里的小提琴，啧啧两声，道：“你这家伙什，不便宜吧？” 听到他的声音，楚岚才回过神。 “零几年买的，那时候花了十二万。” “我的妈，不愧是学小提琴的。”张晚歌感叹道。 由此张晚歌算是知道楚岚为什么年级轻轻就拥有一套数百万的房子了。 家底儿厚啊。 可以说楚岚的起步，就已经是原来的张晚歌的终点了。 “你拉的这个曲子叫什么，太好听了，而且……而且你的技巧太成熟了，与我父亲……” 说着，她忽然停止了。然后又继续说： “你都不亚于一个国家顶级弦乐团的首席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面对如此高的评价，张晚歌说道： “低调，低调。这首歌叫《一步之遥》，还没发行。” 《porunacabeza》来自于1935年的老电影《闻香识女人》，而这个世界与原来不同，所以自然也没有这部电影和这首曲子。 张晚歌只能臭不要脸的笑纳了。 “还没发行？是……你创作的？” “算是吧。” 此时再看张晚歌，楚岚已经仿佛在看一个巨人。 她嘴唇咕哝几下，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张晚歌看她的样子，大致猜出她的心思。 “这两天我听了你的演奏，你的水平还差点意思，这首曲子你还无法掌握。” 楚岚失望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晚歌忽然好奇一件事，他问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你零几年就买这么贵的小提琴了，那到现在你的水平不说顶级吧，起码应该是专业级别吧？怎么……” 楚岚看着张晚歌，忽然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天赋还不错，业余十级已经考过了，但是后来就放弃了，大学选别的学科了，就没再继续练习。最近才再次捡起来的。” 张晚歌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家里能给你买这么贵的小提琴，你家应该也是音乐世家吧，如果你想再次学习，你的父母——” “他们去世了。” “不好意思……” 张晚歌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便连忙道歉。这次才知道刚才提到父亲后，她为什么跳过了。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张晚歌大胆猜测，楚岚的父母大概是近几年因为意外去世的。 “没事。对了，如果要快速提升的话，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一会我给你写几个谱子，你完全练会以后，水平差不多就能达到专业级别了，如果能够完全熟练，那么就是很成熟的小提琴手了。” “好。” 楚岚随后拿出了一些空白的曲谱，张晚歌就开始给她写一些高于她现在水平的曲谱，但又不会高出太多。 不久后，楚岚就拿着曲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刚关上不久，就听到她开始练习了。 “很好，很有精神。”张晚歌笑道。 ……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周过去了。 张晚歌甚至已经将为梦而歌第四期的视频做完并上传了。 他的前一期视频一如既往的被‘傲秘’们轰炸，但是也算是给了他热度。 这次没上热门，但播放量也过五十万了。 其次就是小破站终于官方回应关于王子傲律师函的事情。 字里行间就俩字：滚蛋！ 小破站好歹也是数千亿级别的公司了，你一个流量艺人，狗叫什么？ 此时他的粉丝也开始再次上涨，来到了二十万。 很多粉丝都在催促他，十万粉的福利该发放了。 张晚歌一想到自己要女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男人的小害羞。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放弃吧，让老爸看到，自己屁股估计得分成八瓣。 于是他发了一条动态： “咳，那啥，我隆重宣布，只要我的粉丝达到五十万，我就会开一场线上演唱会，说到做到。” 然后这条动态下面全是问号。 “你不是个吐槽区up主吗？” “新粉吧？看之前up的某法外狂徒的唱功解析，里面有up开口的片段，还有好多没听过的歌曲呢。话说，鸽哥，你歌呢？” 张晚歌此前不小心展露了一点点头角，这帮粉丝一直记得呢。 他只能回复：在做了在做了。 于是，他新建了个文件夹。 …… 第17章大学同学 一周的时间，张晚歌其实做了很多事情。 不限于去孟煜的公司指导孟沅和教楚岚小提琴。 张晚歌有一阵恍惚，仿佛自己路走偏了，怎么到处收徒弟？ 主要还都是美女，这上哪说理去？ 这日赵光头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起诉的事情进展顺利，如果快的话，一个月之内差不多就能解决战斗。 张晚歌道了个谢，客气的说请他吃饭，但是赵光头当真了，说过几天就会来盛京。 挂了电话之后，张晚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让你假客气！ 跟那个老土匪有啥可吃饭的？ 起诉这件事张晚歌其实也一直在等结果，因为只有结果出来以后，他的歌曲才能光明正大的发表。 不然就会给对方翻盘的机会了。 除此之外，他还抽空注册了微薄、快音等平台的账号。 微薄不用说，基本就是用作宣传或者通告的平台。 而快音他没想好要做什么内容。 因为小破站和快音天然的不兼容，二者的内容如果一致，大概率会出问题。 二者的差别在于多个方面： 其一，视频长度。快音是短视频的天下，长视频根本活不下去，而小破站却很喜欢长视频。 其二，比例问题。快音多喜欢竖屏视频，而小破张更倾向于16：9的横屏模式。 其三，用户群体。快音由于兼容性更强，其中各类人群都有，而小破站大多是年轻人。 其四，模式不同。快音从创立之初就鼓励‘模仿’二字，一首歌曲火了之后铺天盖地全是这首歌，而小破站更注重原创内容。 “目前看来，可以先做vlog，至于其他的，再说吧。” 于是他拿起手机，极其认真地录了一段vlog。 发上去以后，数个小时，只有寥寥几个点赞，评论一个都没有。 这让他有一点挫败感，但是很快也调整过来了。 小破站的簇拥，大概率是运气使然，而无人问津，才是常态。 晚上，张晚歌和楚岚一起吃饭。 “这么长时间没问你，你在哪个平台直播？” “快音啊，咋了？”楚岚吃着米饭，疑惑地问道。 “没啥，就是最近我也开始玩快音了。” “哦？你也开直播？” “那倒不是，算是做账号吧。” “那我可没办法，我自己的账号也才十多万粉丝。每天直播才几百个人。” “好家伙，那你挣什么钱？” 楚岚歪着头耸了耸肩：“混低保呗，还有你的房租，也差不多了。” “合着我就是个大怨种？” “谁说不是呢？” 张晚歌无语。 十来天的接触下，二人已经能够很自然的聊天了。偶尔还会开个玩笑。 “对了，六点多我一个朋友让我去他的场地帮个忙，你去不？” “场地？嘎哈，搬砖？” “去你的吧，是一个音乐酒吧，让我表演小提琴。” “去看看呗。” …… …… 楚岚的朋友，张晚歌是万万都没想到竟然也是自己认识的人。 他和楚岚来到一个名为‘南天门’的音乐酒吧。 进入其中，灯光比较柔和，里面的事物都能看清。 这个音乐酒吧看起来很注重音乐，舞台很大，而卡座和散座却相对较少了。 “这老板想不想挣钱啊？”张晚歌看到舞台和客座比例极其不协调的时候，内心暗道。 但是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熟悉的人的时候，他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人家有钱，撒币呗。 “卧槽，张晚歌？” 来人身穿大裤衩、跨栏背心、沙滩外衣，个子一米七左右，五短身材，面貌其貌不扬。 这人叫吴昊楠，张晚歌大学室友，是个富二代。 “你们认识？”一旁的楚岚也惊讶了。 “啊？”吴昊楠蒙了。 “巧了吗这不是。”张晚歌笑道。 三人一同坐在了一个卡座里，身前茶几摆满了吃食和饮料啤酒。 “我是他大学同学，你跟他啥关系，对象？”吴昊楠看着楚岚和张晚歌，惊奇地问道。 “不是，我是他房东，他租的我房子。”楚岚回道。 张晚歌看了看二人，也不免好奇地问道：“那你俩啥关系？” “嘿，三子，不知道了吧？知道‘楚海生乐团’吗？我家投资的。”吴昊楠挑了挑眉说道。 “楚海生乐团？”张晚歌疑惑。 “我爸。”楚岚小声说道，“我爸跟他爸是发小。” 三人都知道彼此之间的联系了，便开始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了。 不久后，驻唱乐队到来，夜生活算是开始了，哪怕外面天还没黑。 “我本来订好的三个乐队，一个乐队四五首歌。但是，他妈的，有个乐队放我鸽子，而我再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了。正好最近我看到你的直播，我就想你过来给我撑撑场子。”吴昊楠说道。 他说完，一旁的楚岚脸色有点尴尬，看了一眼一旁的张晚歌。 直播被人发现这件事，其实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张晚歌却对着她点了点头，小声说：“没事儿，你现在的水平够用了。” 这七天里，张晚歌见识到了什么叫有天赋还努力的学神了。 楚岚每天睡五个小时，直播六个小时，剩下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全部都在练琴。 而且她并不是仲永，小时候天赋极好，长大后天赋竟然还在。 他给的几篇曲谱，她竟然短期内就能给顺下来，并且张晚歌教的技巧也都很快掌握。 要不是有金手指，张晚歌这辈子也打不过这玩意。 恐怖如斯啊。 不久后，乐队表演开始，客人也陆陆续续的上了。 张晚歌偶尔瞟了一眼菜单，当看到一盘花生毛豆26、一瓶最普通的教士啤酒28的时候，他直接闭麦了。 再看一个个进来的客人，他觉得这帮人都是冤大头。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一个农村出来的，怎么也理解不了。 但是，吴昊楠请的乐队质量确实都很高，至少是那种能开小型演唱会的级别。 而且张晚歌还注意到，整个现场的音响质量巨高，听感来说，丝毫不亚于一般歌手的演唱会。 “你音响用的都是高配？”张晚歌问道。 “行啊，三子，耳朵好使！你知道我这套设备多少钱吗？”吴昊楠喝着啤酒，脸色神秘。 “一百？” “小了，再大。” “一千？” “再大一点。” “一千五？” 吴昊楠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一千六百万。” 听到这个数后，张晚歌默默竖了个大拇哥。 真他妈有钱。 “诶，三子，我看了快音，你也会唱歌啊，一会上去搞两首？” “给钱吗？” “谈钱多伤感情，咱这么多年的交情。” “那不去。” “靠！你小子掉钱眼里了？” “缺钱，没办法。” “一首十个，咋样？” “行。” …… 第18章穿貂的打不过穿拖鞋的 一个小时后，一个乐队表演结束。 楚岚在台下拿着小提琴，深吸一口气。 心里极度的紧张，她不由地回头看向了张晚歌的方向，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并且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心情平缓了许多。 终于她鼓起勇气，走上了舞台。 此时的客人已经很多了，吧台、散座、卡座几乎都满员了，在被数十双眼睛同时看着，楚岚这并不是第一次，但是确实最紧张的一次。 与小时候对比，她此时缺少了一些勇气。 当台下观众看到一个大高个美女走上台的时候，眼睛全都亮了。 “大叫好，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献上几首小提琴曲！” 说完就连忙把小提琴放在肩膀上，然后准备开始了。 “唉，楚岚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卡座中，吴昊楠摇头叹道。 “不一样了？她以前什么样？” “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就跟个假小子似的，是方圆好大一片的孩子王。那时候楚叔叔想抓她练习小提琴，可太难了。但是她天赋很高，没怎么认真练，就比普通孩子练习很久强的多。但上高中后，她就完全放弃小提琴了，甚至还与家里断绝关系了一段时间。大学以后也几乎没碰过与音乐有关的东西，直到楚叔叔和叶阿姨意外去世……”吴昊楠缓缓的说道。 “他们去世的时间也正是楚岚毕业后一年，从那以后，楚岚便一蹶不振，整日躲在家里，不出门也不与我们见面，性格完全变了。我约她好多次了，就这次才出来，当然也可能是以前我在外地，她不愿意远走。” 张晚歌认真的听着，对楚岚的经历表示可惜。 其实二十左右岁的时候失去父母，大概是最难受的。 楚岚很快就表演完一首小提琴曲了。 发挥还算稳定，不是专业的基本听不出瑕疵。 只不过因为表演的都是古典乐曲，台下观众兴致缺缺。 而就在她想要表演第二首的时候，忽然有个身穿貂皮、带着大金链子的炮头中年男人坐在位子上，大声喊道： “妹妹，别拉了，啥玩意，一点也不好听，来，陪哥喝点！不比你拉那破玩意挣钱呐？” 楚岚拿着小提琴立于舞台上，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张晚歌二人站起身来，走向舞台。 还未到舞台边，就听楚岚说道： “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一句话顿时给在场所有人都上了个沉默套餐。 张晚歌人人也是面面相觑，然后忽然一笑。 “我们的大姐大又回来了。”吴昊楠笑道。 穿貂的大哥被骂以后，脸上非常不好看，猛然站起身，吼道： “的，小婊子，你给老子下来……” 他穿过座位，直奔舞台，他身边一起来的朋友也没拉他，只是自顾地喝着酒，笑着看着。 然而，他还没没走到台前，就被一群黑西服的人给拦住了。 “大哥，脾气挺大哈？” 吴昊楠穿着拖鞋吊儿郎当地走了过去。 “艹，你什么玩意，给老子让开！”貂皮大哥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他说出国粹以后，楚岚和张晚歌、吴昊楠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吴昊楠直接将藏在周围的‘保安’叫了过来，而张晚歌看着台上的楚岚咬着牙，脸上十分痛苦，于是走上了舞台。 拿过楚岚手里的小提琴，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道：“没事儿，二哥能处理好。你现在状态不好，先跟我下去吧。” 楚岚看着他，眼眶里竟有些红润。她点了点头，与张晚歌一起走了下去。 而那被一群保安围着的大哥，此时被架着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 他的那些伙伴，没有一个在乎他的。 酒吧的后门通往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出来以后，吴昊楠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冰冷下来，从一旁手下的手里接过一卷透明胶带，然后在貂皮大哥惊恐的吼叫下，将他的嘴缠的严严实实。 随后又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钢管。 蹲在貂皮大哥身前，吴昊楠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你今天只是在我场子里撒欢，我啥也不说，甚至会给你赔礼道歉。但是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什么了吗？你不该侮辱台上那个女生及她的母亲，过了今天，长个记性。” 说着扬起钢管狠狠砸在貂皮大哥的大腿根。 “唔！” 貂皮大哥痛苦的哀嚎，但是胶带缠着嘴，他没办法喊出声来。 只是眼睛惊恐地看着吴昊楠。 随后，吴昊楠又狠狠地打了几棍子后，感觉有点累了。 “交给你们了，别伤骨头。” 说着，他就从后门回了酒吧内部。 在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当他只身一人走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同时，也知道了这个酒吧的老板不好惹。 回到卡座，看楚岚表情似乎恢复了，吴昊楠错愕道：“没事啊……？” “没事，我那么脆弱吗？”楚岚白了他一眼。 “行，挺好。我说你现在脾气还是收敛了，这要以前的你，刚才那人估计今天得进icu。” “去你的吧，我有那么吓人？”楚岚有点心虚，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晚歌。 “那可不，以前你——” 吴昊楠还想说，但是却被一旁的楚岚一把捂住了嘴。 知道你很想说，但是你先别说。 张晚歌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二人还挺有意思。 “楚岚你小提琴借我一下吧，二哥这音乐酒吧，没音乐怎么成？”张晚歌道。 楚岚点了点头，然后把小提琴直接递给了张晚歌。 当张晚歌走上台后，吴昊楠这才开口：“好家伙，这么自然吗？以前我们想摸一下你的小提琴，你恨不得把我们杀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晚歌登台之前，特意将手机开启录制放在了一旁，正好能录到自己。 上台以后，观众们再一次关注。 来音乐酒吧的人，大概分为那么几类人，喜欢酒、喜欢音乐、喜欢氛围、钓鱼的。 打眼望去，就基本能看清所有人的状态了，这就像以前上学时候老师在讲台上看着学生，无论学生什么小动作，台上老师都看的一清二楚。 张晚歌看向吴昊楠，然后只是嘴唇在动： “一首十万！” 随后无视吴昊楠的国际手势，他将小提琴架在了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