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日化亏成首富》 第一章 赔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初秋的一个晚上，姜念鼓起勇气来到爸妈面前，在爸妈警惕的目光审视下终于开口说道： “爸妈，我想创业。” 刚才还在饭桌边有说有笑，当着女儿面大秀恩爱的夫妻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一起直勾勾的看着女儿，让本来就心虚的姜念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所谓“宅家啃老再添一双碗筷，创业奋斗掏空六个钱包”。 她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追星少女，前几天嚷嚷着要出国追星，现在突然说要创业…… 正常人确实很难接受。 “要不……” 她刚想说算了，母亲文清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父亲姜新生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和夫人用力抱在一起，欢呼道： “大师果然有神通，大师果然有神通！ 念念终于做点人事了！” 姜念：…… 爸妈，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种形象吗？ 姜念一周以前重生回到九五，这一年她22岁，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大好青春怀揣梦想的年纪。 她的父亲姜新生和母亲文清是改开后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人。 凭借卷省人过人的闯劲，父母二人积累了惊人的财富，作为二人独女的姜念也备受宠爱，任意追星啃老，生活奢侈逍遥。 可她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不了太久。 当下全民气功热的余温还在，爸妈很有时代特色的信了一个“大师”。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投资屡屡大赚是吃了时代红利，而是因为大师的指点。 进入新世纪后，夫妻二人早就在一声声“投资之神”的奉承中迷失了自我，掉进了骗子精心设下的阴谋，一夜之间万贯家财被骗子套走，成为了网络上津津乐道的笑话。 想起前世的遭遇，重生之后，姜念立刻开始劝说爸妈赶紧跟骗子保持距离。 可她一个不谙世事的追星少女怎么能说得动在商海中取得巨大成绩的父母？ 她抛出的重生一说更是笑得父亲前仰后合，母亲甚至已经联系人想带她去回龙观看看。 姜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万般无奈之下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别样的主意。 对了，他们现在这么相信骗子，如果我能利用先见优势赔一笔钱，足以让他们明白这骗子根本没有神通。 到时候我看那骗子还怎么解释！ 听说一直不学无术，之前还妄想自己重生的女儿终于要上进创业，姜新生和文清夫妇真是哭的泪流满面。 今天上午他们还给大师吐槽说女儿不求上进还天天胡言乱语。 大师只是温和地一笑说不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晚饭时间女儿就变了一个人。 “投！念念你说投什么，一百万够不够？” 呃…… 姜念只是一时激动说出创业，说实在真没想好要做什么。 这年代万物萌发，许多行业还是空白，一个小酒厂靠砸几百万的广告都能赢得几亿的收益成为经典，只要肯砸钱，就算不分析市场大概率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说难听点，现在国足都蒸蒸日上，姜念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赚了钱，这真的事与愿违了。 她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段经历。 那时候姜家刚刚破产，姜念被迫进入一家大牌护肤品专柜当柜姐。 在培训的时候，这家国际大牌的讲师曾经讲起了九十年代的化妆品行业故事。 跟其他行业一样，当时也有不少的人将目标锁定了这片蓝海。 可很快，这些新生的创业企业都遭到了国际大牌的降维打击。 比技术和理念国内品牌差距太大，比营销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大牌多年的积累，就算打价格战，国际品牌也可以通过大量出货的优势快速降低成本。 现在投资这个，正好一头撞上时代的巨浪，不赔地一塌糊涂就有鬼了。 我得编点新概念忽悠爸妈投资，找个周围的小厂贴牌代工生产一批成分不错但是根本卖不出去的产品。 这样投资少、赔钱快，爸妈的不败金身告破，肯定又急又气，之后不跟那些江湖骗子来往，我也能舒舒服服回到富二代的生活了。 想到这，姜念顿时笑得睫毛弯弯，亲昵地靠在文清的胳膊上，甜甜地道： “妈，我想造化妆品！” 姜新生闻言一皱眉： “化妆品，日化类。 日化挺复杂的，你懂不懂啊？” 文清瞪了丈夫一眼： “念念是大学生，还没你懂？” 姜新生在外面杀伐果断，可在夫人和女儿的面前却非常温和，他嘿嘿一笑： “也是也是，念念有文化，再说有大师指点，稳赚不赔！ 咳，不过，这么多好项目，为什么要投这个啊？ 不如老爸给你介绍点其他的买卖练练手？” 姜念看得出老爸也觉得投这行有点风险，越是这样她更不能放弃。 她挽住老妈的胳膊，央求道： “妈，你知道女儿一直都是靳女士的粉丝，哦，就是崇拜者的意思。 她之前是记者，后来创业做护肤品，女儿也想成为跟她一样优秀的人，做出很好的护肤品！ 以前我是不敢，可有爸妈这样的投资之神帮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啊？” 文清也知道女儿特别崇拜那位记者出身的美容教母，温柔地问道： “行啊，想做什么样的？这一阵子好多厂求着你爸投资，有几个化妆品厂，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我宝贝女儿要的产品！” 姜新生苦笑道： “我认识的都是那些小化妆品厂，要是念念弄得太高端估计是不行啊！” 小化妆品厂？那可太好了！ 姜念最怕的就是老爸做生意这么多年认识哪个鹏城的大型日化厂。 听说都是那些随时都会变成韭菜的小厂，她终于放心，吐出自己的已经考虑好的成分。 “爸妈，你们听说过烟酰胺吗？这是国外最新、最潮流的美白配方，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据我所知，这种配方容易取得、价格低廉而且非常容易配置。 我们抢先使用，正好填补了国内的空白，这次咱们稳赚不赔！” ------------------------------------- 小剧场时间： 文清：念念，烟酰胺这么好配吗？ 姜念：对啊，后世都有直接卖粉末的，用乳液可以直接兑开使用。 文清：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卖粉末啊？ 姜念：不好用啊，而且一公斤才80块钱，你弄一小盒卖的太贵不好交代吧？ 文清：没问题，就说盒子贵，哇哈哈哈…… 第2章 烟酰胺 烟酰胺啊。 文清皱眉回忆了片刻，突然跳起来，奔回卧室翻箱倒柜许久，从一个废纸箱里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废纸。 姜新生歪着脑袋看了片刻顿时大惊失色，颤声道： “哎呀哎呀，老婆，听，听我解释啊，这是买包送的，这是买包送的……” 文清充耳不闻，从那堆废纸里掏出一本封面是个火辣女郎的杂志—— 这是姜新生去年去港城买包送的《play boy》，一直悄悄藏在柜子角落里，这会儿被老婆当场翻出来顿时吓得姜新生窒息，赶紧手忙脚乱地阻止。 文清一看就是之前看了很多遍，熟练地翻到了一角的广告页，激动地指着上面的英文道： “念念，你看看，是这个不？” 姜念伸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不错不错！这就是兰花油去年的广告，它们已经开始在乳液中添加这种成分了。 你们，上面明确说这种成分是美白的新配方，能抑制黑色素向表皮细胞转移，加速黑色素角质细胞脱落。 大牌都这么说了，您总该相信我了吧！” 想不到老爸还有这种珍藏，倒是省了我解释的工夫。 唔，为什么老妈好像比老爸更懂啊？ 文清扬了扬手中的杂志，白了一眼姜新生道： “你看，国外大牌都用了，投不投啊！” “投投投！”姜新生赶紧接过杂志，憨笑着塞进纸箱。 他压抑不住地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 “念念说的不错！国外大牌使用之前肯定已经做了大量的试验，肯定很有效果才敢大力投广告。 这个产品，我姜新生投了——咳，主要是为了弥补一下国内的空白，这钱也不能都让洋鬼子赚了。” 姜念知道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在这年代真不是说说而已。 在春天的最前沿鹏城，许多人靠着照抄国外成熟的经验和产品暴富。 有了国外的经验，姜新生心中最后的谨慎也瞬间荡然无存。 爸妈也不想想烟酰胺早在70年代就被发现有美白功效，配方简单到拿乳液冲开就能发挥作用。 可就是这么简单好用的东西为什么直到去年才有大牌跟进，且大火还要推迟到网络时代。 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烟酰胺的美白不是立竿见影，可使用时的副作用却是上脸就能立刻出现—— 只要不是城墙皮，在没有建立耐受的情况下上脸会严重发红甚至出现刺痛，极端不耐受的情况下甚至还会出现长黑**的情况。 后世有大牌的信誉背书，感觉到烟酰胺刺痛的人也有杀到专柜来要求退款。 这年代的人压根没什么烟酰胺的概念，就算有人买了，在感觉到刺痛的情况下怎么会惯着一个不知名的小厂？ 大牌为了推广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成分足足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这才让人相信这东西的正向收益大于副作用。 可现在的鹏城小厂自己都不懂，消费者一旦感受到副作用肯定先想到是这个三无小厂的工艺不行，还不把你厂房给掀了。 想到此处，姜念清潭般的双眸中透出几分明亮，喜滋滋地抱住爸妈的胳膊轻轻摇晃： “谢谢爸妈，有二位投资之神指点，女儿的心愿总算实现咯！” 看到女儿这样娇俏可爱的模样，父母二人不禁老泪纵横。 “呜呜呜，大师真的是太灵了，不行，就冲这个我得给大师再打一万块钱过去！” 姜念：…… “咳，老爸，我，我先问问啊，要是，要是这次投资失败怎么办？” “啊，怎么可能投资失败？大师说我们是投资之神化身。” “我说如果……” “如果是，看我不把他腿打断……” “这就好这就好。” “然后再换一个！”姜新生理直气壮地道。 姜念：…… 你俩够了啊。 怪不得前世你俩会赔的血本无归。 摊上这闹心的爸妈姜念真是绝望了。 看来，这赔钱得越早越好。 第二天早晨，姜新生驱车带着姜念出门。 在姜念的要求下，姜新生约好了一家曾跟自己有过些交往的小日化厂。 只要女儿满意，工厂也有能力生产女儿口中的新产品，他立刻打钱。 区区一百万，也就买两辆姜新生的皇冠车，这对夫妻二人真没什么。 姜念在路上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作为春天的最前沿，鹏城的崛起速度可谓让人叹为观止。 坚固的柏油马路两端穿着在几十年后都不算过时的男男女女或手挽精致的皮包有说有笑，或手持大哥大操着南腔北调。 随着车轮的不断前进，映入眼帘的又是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象——大片的棚户区、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方阵、道路两边的露天KTV和悬挂在电线杆上港风国风交相辉映的招牌。 经历了巨大变故的姜念这会儿看到此间繁华，突然又开始想念老家工业区低矮的宿舍楼。 找个机会劝劝爸妈，如果能回到老家生活，以现在的资产一定能过的无忧无虑，一家人开开心心多好。 上午十点，他们终于来到了工业区。 在一堆“代办直播电话”“代缴电话费”“维修电风扇”的招牌中父女二人勉强找到了路标，又穿过一片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总算在一堆发廊、蔬菜批发市场中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工厂。 这厂加上院子和办公区域最多2000平，外观极其破败，如果墙上写个“拆”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这么破……” 尽管早有准备，可看到老爸找到的居然是这么破的日化厂，姜念还是忍不住皱眉。 姜新生也是第一次来，看到这小厂的模样，他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嘀咕道： “算了，要不然换一家？” “不换，就他了！” 这种小厂肯定效益不好，也雇不来有本事的工人，正好能满足我的要求。 她温柔地笑道： “爸你就放心吧，烟酰胺在2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被用来治疗皮肤病，原料并不少见，小厂已经可以操作了。 再说跟大厂合作，说不定他们发达之后就把我们一脚踢开，要是这个小厂做得好，以后我们直接收购了它。 未来做大做强，由您这个投资之神掌舵，我们未来一定能收购欧娘娘和雅夫人，做到世界第一呢！” 姜新生本来还有点谨慎，可女儿这句“投资之神”正好说到他心坎里，他哈哈大笑，宠溺地摸了摸女儿头顶的青丝，点头道： “说的好，念念居然有这样的见识。哎，大师真的太灵，看来咱们这次一定能发财！” 姜念呵呵苦笑，心道老爸真是三句话不离大师，就得狠狠赔一把让你们清醒一下。 她正想帮姜新生做做心理建设，突然听见一个中年男人惊喜的声音： “是姜总和小姜总吧！幸会幸会！” ------------------------------------- 小剧场： 姜新生：念念，你说这个东西的副作用可以长黑**？ 姜念：是啊。 姜新生：那我涂发际线是不是有救了？ 姜念看了看老爸的发际线：爸，就算长毛也得有毛囊才行啊…… 姜新生：呜呜呜。 第3章 精华 父女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一身短袖的确良，满头大汗的胖子正瞪着一双炽热的小眼喜滋滋地看着二人。 见姜念和姜新生一脸愕然，那胖子左脚二百斤右脚二百斤地飞快蠕动过来，一把攥住姜新生的手掌，用力摇了摇： “姜总，我是学军日化厂的厂长武学军啊！幸会幸会！” 他又把目光投向姜念。 “电话里听姜总说要搞烟酰胺的时候我还在想是谁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原来是小姜总！ 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一看就是青年才俊。 您选我们厂实在是太明智了，我们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自己的配方师和营销科，可谓是产供销一条龙，您只要提供个方案，在家里吹着风扇就能赚钱！” 听见赚钱两个字，姜念又感觉自己脑壳生疼。 这么小的厂子居然有自己的配方师？ 后世一堆畅销的网红品牌都做不到，别还真有什么门道。 不过看武学军一脸市侩的模样，十有**是在吹牛。 可能就是随便雇了几个化学牲来装点一下门面，应该没问题不大。 武学军热情地请父女二人进入工厂的参观通道，热情地介绍起了厂子的情况—— 这是一家曾经的村办工厂，改开后武学军斥资十万承包，按照无菌生产的要求建设了灌装、制作、包装车间和洗消间，前几年也赚了点小钱。 可进入九十年代，竞争越来越激烈，武学军曾经屡试不爽的低价营销手段越来越不好用，现在产能不满，武学军寄予厚望的几条新生产线也陷入停滞，只能到处寻求投资续命。 他早就听说过姜家的大名，多次厚着脸皮打电话请姜新生拜访。 这次姜新生带着女儿来参观，他也顾不上无菌原则，直接带着二人来到了制作车间内部。 姜念看见一条生产线的机器上挂着一个丑陋的白色铭牌，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production line of ESSENCE”（精华生产线）。 她心中一凛，心道他们这里还有懂英文的，千万别有什么门道。 她随口问道： “武厂长，你们这的技术人员是什么学历？” “高中，也有中专。”武学军面不红心不跳地道，“您知道，当年中专比高中难考多了，我们这都是精英，包您满意，一定发财。” 姜新生见惯了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小企业家，生怕女儿被他忽悠，随即冷笑一声： “当年是，可是现在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我女儿可是要做烟酰胺这种领先成分，你们这的配方师要是学历太低的话还是算了。” 流水线旁一个两鬓苍白，文质彬彬的老人冲姜新生怒目而视，投来相当不屑的目光，姜念心道此人应该就是这厂的配方师，赶紧朝他投去一个抱歉的笑容，微微吐了吐舌头。 老人本来颇为不满，可见姜念一张饱满柔和的巴掌小脸幼态十足，一双灵动轻盈如小鹿一般的眼睛乖巧秀气到了极致，怎么看都像个顽皮可爱的中学少女，这才怒意稍减，继续低头研究手上的笔记本。 姜念稍稍松了口气，心道这厂相当符合自己的要求—— 这厂现在就经营不善，产品销路不好，说明产品推广手段不太行，不用担心将货强行压给经销商的问题。 他们的配方师也许很有经验，可烟酰胺这种成分国外才刚刚开始推广，在没有网络的时代老配方师很难了解其存在的问题，更不用担心做出成熟的产品。 就选这里，抓紧开动抓紧赔钱，片刻都不能耽误。 想到这，她扯了扯姜新生的袖子，微笑道： “爸，您别这么说，你们厂里当年不是还有用普通车床车双曲面的老师傅吗？ 咱们现在刚刚起步，要的是老师傅的经验保持产品的质量稳定。 我觉得这里就不错，咱们先订……一万瓶怎么样？” 姜新生温言道： “行，你只要满意，一万瓶才多少钱？咱们先试试，要是合适继续加大投资就行。 怎么样？你们做的了吗？” “真的！？” 尽管一万瓶不算多，但好歹也是成规模的订单，能解燃眉之急，起码能给工人发出工资。 姜新生有钱，还舍得投资，只要做出有利润的产品，以后的订单一定能源源不断到来。 他赶紧点头道：“做得了，做得了！姜总放心，小姜总放心。 我们很有经验，烟酰胺乳液，您找我们就对了。” “我不做乳液！”姜念赶紧否认。 国外大牌已经开始做美白乳液，如果做的跟他们一样，被吹成什么平替款还是有一定赚钱的可能，她得赶紧将这种可能扼杀在萌芽中。 她敲了敲旁边机器上那个用红漆书写的英文单词ESSENCE，“我要做精华！” “精，精华？”武学军愣了愣，一脸迷惑地看着那个单词，半天才挠了挠头，“哦哦哦，ESSENCE，对对，小姜总说的是！能做能做！一定让您放心！” 武学军好不容易抱住了姜氏父女的大腿，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弃，管她做什么，都得抓紧应下来。 他笑容满面，朝姜念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姜总豪爽，小姜总对市场的把握也是非常到位。 其实我早就想做美白产品，正好姜总上门，您看这是天意啊。” 姜念听见天意二字，又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不满地把双臂抱在胸前，问道： “武厂长准备怎么设计配方？” “我都想好了。”武学军得意地挺起肚子，“这个烟酰胺的主要功能是抑制黑色素向表皮细胞转移，加快黑色素细胞脱落，效果是不错，但是功效太慢了。 为了赶紧争取市场，我建议推出一款以百分之3烟酰胺为主要成分，搭配二氧化钛、云母的……” 他看姜念虎着脸瞪着自己，赶紧憨笑道： “小姜总您说。” 二氧化钛和云母？ 要不是姜念前世做过柜姐，还真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武厂长，如果我没有记错，二氧化钛和云母用在防晒中是防晒，用在其他产品里面是起着色剂的作用吧。” “对！” 武学军本以为姜念是跟其他富二代一样随便投资点什么东西来练练手，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内行。 他赶紧收起轻视，正色道： “小姜总也知道，这护肤品主要也得靠一个心理作用。 做美白产品，得快速让人看到效果才好卖——好多大牌的护肤品也添加这种成分，还会有人追求产品的颜色特殊添加这样的色素，相比之下用二氧化钛和云母还是很安全的。” “为什么非得追求颜色？”姜念问，“有用不就行？” 武学军：…… 刚才还觉得这女人挺聪明的，怎么现在感觉她这脑子不太对劲啊。 国际大牌也加着色剂，还加的不少，你做这些东西起码得调一个让消费者心理过得去的颜色吧？ 姜念继续说道：“为什么大牌怎么做咱们就得怎么做？他们收智商税咱们也把消费者当傻子吗？” 武学军：？？？ 智商税是什么？ 看着武学军一脸懵逼的表情，姜念轻轻舒了口气。 好啊，还好我问了问，不然还真让这个奸商给算计了。 二氧化钛、云母和其他的着色剂都会造成假白，说不定会有人误以为这是立竿见影的效果，顶着刺痛不断回购。 小概率事件也不行，今天必须关闭所有的赚钱可能！ ------------------------------------- 小剧场： 姜念：就算在几十年后，利用假白效果来伪造美白的也屡见不鲜，叹气…… 第4章 得提高成本 姜念挥手制止了武学军想跟自己杠的念头，大义凛然地道： “武厂长，请您明白一点。 我投资护肤产品是为了学习靳女士，做出能填补国内市场空白，让女性消费者真正收获功效的产品，而不是弄虚作假，让人白花冤枉钱的东西。 我的产品里面既然主打烟酰胺，那百分之3也太没有诚意了，给我添加到百分之10！ 而且其中不能添加着色剂，不能添加香精，哦，包装也不许做的太精致。 我们要把每一分投资放在功能上，这也是消费者想要我们做到的！” 武学军瞠目结舌，顿时傻愣在原地。 不加着色剂就算了，这年头啥护肤品不加香精你说说看？ 见武学军一脸懵逼还想辩解，姜念赶紧干咳一声，正色道： “武厂长，这是给你们厂的一个考验。” “啊？” “鹏城和羊城的日化厂这么多，我们为什么要选择你家？ 说白了，我们看重的不是短期效益，而是长期的市场。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国内国际各大药妆品牌的冲击，所以我们要求自己的合作伙伴要好好研究用户调性和市场走势，做出符合市场，能让用户满意的产品。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一定会越来越关注产品的功效和成分，我们必须抛弃曾经的思维，走在时代的前，这都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啊。” “如果您这次做出让我们满意的产品，我们一定加大投资，跟贵厂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以后咱们说不定是一家人呢！” 姜念后世见过无数擅长画饼的企业家，现在画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她知道武学军的小厂现在一定急于寻找投资，肯定希望未来跟自家达成长远合作，这次的成分设计就算再难，他也会尽力尝试。 嗯，只要他开动机器，投资立刻到位。 他开心，爸妈开心，最后赔了我也开心。 这不是完美的闭环吗？ 果然，武学军闻言大喜，激动地道： “好，姜总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一定竭尽全力，就按小姜总的意思来！ 对了，不知道最终产品小姜总准备卖多少钱一瓶？” “武厂长的意见呢？” “呃，我觉得加上给商超的返点……您看，三十毫升的产品卖10元左右，如何？” “十块钱？”姜念大吃一惊。 “要，要是太贵，咱们还能商量！”武学军忙不迭地道。 “十块钱一瓶怎么能行？万万不行，靳女士店里的凝露一瓶都卖100多，咱们对标她的产品，不能低于一瓶一百！” 武学军：(?Д?)ノ 一，一百一瓶！ 这年头鹏城的熟练工工资刚破一千，北方大多数熟练工的工资才300左右，市面上代表高端系列的洗发水SX一瓶卖19，大多数的国产护肤品卖十元左右。 一百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的消费能力，鹏城这边的有钱人倒是能接受，可能掏一百块钱买一小瓶护肤品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更大牌的专柜？ 今天从这父女二人进门之后武学军就感觉自己的认识被不断的刷新。 如果小姜总没疯，那就是我这么多年的经营都学到了狗身上！ 这东西能赚钱？ 能赚钱我全喝了！ 姜念也知道这市场画像可谓是正好画到了不着边际的地方，她反正是不相信这个价格有人买。 嗯，小厂、有刺激、见效慢、价格贵、包装还一般，我基本把能踩的坑都踩了一遍。 见武学军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她勾了勾手指，示意武学军借一步说话。 “武厂长，你觉得这价格不合适？” “是，是啊。一百一瓶……这也太贵了，说实话，十块钱一瓶，我，我都等着您稍微杀杀价呢！” 一克烟酰胺才8分钱，三十毫升的精华中投入的烟酰胺不超过3毛钱的成本。 其他的辅料、玻璃瓶、包装就算弄得再好，中间的环节人工、电费、损耗再大，一瓶的成本五块钱已经是非常逆天了。 一百一瓶卖给谁？哪有人会买这种东西啊。 “不要紧，生产成本我都出了，您放心提高成本就是。” 姜念知道姜新生的预算是一百万，她得想办法尽量都赔出去才能让老爸老妈感觉到肉疼。 要是就赔个十几万，他们最多郁闷几天就过去了，之后还得被骗子忽悠。 武学军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主动要求提高成本的，一时不知道这事什么逻辑，只能默默点头洗耳恭听。 姜念掰着葱白的手指分析道： “您看，前几天中秋刚过，许多工人还没有从合家欢聚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而且马上就是国庆了，我们这时候来肯定会影响大家的休息。 这样，我按每人一百的标准，给全厂所有的员工补发中秋和国庆的礼物。 哎，也别礼物了，直接发现金红包吧，让大家自己买点东西，这很合理吧。” “全，全厂工人？我们，我们厂有一百人啊！”武学军惊奇地道。 “啊，才一百人啊？一百人就一百人，就按这个要求执行吧。” 姜念稍微计算了一下，双节红包一人200，一百人才区区两万，离百万的目标还太远。 她又咬咬牙： “这样，咱们是第一次合作，我也不知道贵厂的工人能不能严格遵守生产卫生标准。 这样，我给贵厂工人一人定做两套材料最好的工作服，使用的口罩也全都从棉纱换成无纺布的，这很合理吧？ 除了这个，按照国际惯例，生产时我们还得额外给工人开辟出休息区、娱乐区，保证工人每次工作有不少于一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很合理吧？ 当然了，休息室的桌椅板凳、糕点茶水也都由我提供，到时候都由我统一提供就行。 工人吃饭时间肯定也想看电视了解一下国家大事，我出钱给大家买一台电视，这也很合理，对不对？” “我们父女俩恶心了您半天，刚才我爸还对那位老配方师出言不逊，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按照国际惯例，我赔给你们精神损失费、生产线暂停损失费一人一万，这很合理吧？” 武学军已经不知道姜念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不断地点头称是，苦笑着道： “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小姜总说的国际惯例是……” “日内瓦公约！”姜念理直气壮地道，“咱们工人的标准不能比战俘的标准还低吧？” 武学军：…… 这么一搞，成本节节攀升，而且这都花在了员工的身上，起码还能给自己唤来一个好名声。 计算一下这次少说也得赔个二三十万。 姜念心情大好，她挽住姜新生的手臂，甜甜地笑道： “如果没有问题，一切就拜托给武厂长了。” 武学军一脸茫然，市侩的脸上却终于挤出一丝坚毅之色，咬牙道： “好，我一定会把这个当做是小姜总给我的考验，尽快做出样品，不让小姜总失望！” 姜新生对日化行业完全不了解，见女儿跟武学军聊得很投机，还占据上风，压制了这位在日化行业浸淫许久的企业家，他心中非常欢喜，也开始顺着女儿画的大饼准备构建一个巨大的美容帝国。 回去的路上，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觉得这厂子就不错，这次合作要是成果好，我就考虑把厂子盘下来。 请大师指点一番，以后投个一两千万，肯定能发大财。” 又来了…… 姜念非常无奈。 老爸老妈前世之所以赔掉全部的身家，就是在自己不懂的行业里乱投钱，而且还信江湖骗子。 但愿这次能赔的及时，让他们早点清醒，别把全部身家再扔进去了。 “爸，你怎么突然对美容这么感兴趣了？” “我不感兴趣啊，我也不觉得这行比搞金融赚钱多，但是谁让我女儿喜欢来着？谁让我姜新生就你一个女儿呢？” 姜念清潭般的眸子顿时染上了一层水花，她想起前世自己沉迷享受，钟爱豪车，爸妈最后好像也是栽在了骗子的造车PPT上。 她心中有些恍惚，赶紧顺手拧开了车载收音机，正好听见里面播放今年年初的新歌。 那女士用饱含深情的声音唱道：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烟酰胺的美白效果极限在百分之5，各位太太们如果追求美白尽量不要选择超过百分之5浓度的产品。 武学军：嘶，那小姜总开发这产品的用意是？真的恐怖如斯！ 第5章 小姜总暗藏玄机 武学军将姜念的要求抄在了信纸上，一脸迷茫地欣赏着自己鬼画符一样的书法，陷入了久久的迷茫之中。 烟酰胺占百分之10，不加香精，不加着色剂，这可怎么做？ 不能只用蒸馏水兑点烟酰胺粉末吧？ 他下海多年，一直坚持紧跟市场求生存——呃，说白了就是做市场最普及、最流行的低端产品。 姜念的思路完全跟市场背道而驰，而且售价极高还盲目在不需要的地方上提高成本。 这是什么思路？ 这小丫头不会是故意来消遣我吧？ 不，不会的！ 武学军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中逐走。 不，小姜总博闻强识，他们这种成功人士消遣谁不好，来消遣我？ 除非那个小姜总是故意想赔钱，不然她事事偏离市场常识，只能说明她对市场的逻辑判断已经远远领先于当代，我这样的凡俗之人根本不能理解她先进的理念！ 猜不透姜念的思路，武学军索性发动群体的智慧。 他叫众人停工，将所有的工人全都叫到自己身边，将姜念下单一万瓶精华的事情说给众人。 一万瓶对大厂简直**毛雨，可对他们这种小厂来说简直是久旱甘霖。 尤其是小姜总还与众不同，不仅不要降低成本，还要求提高成本，这让全厂的工人又惊又喜。 “天哪，这是哪里来的活菩萨啊！这么替咱们着想。” “哇，难道以前咱们厂的待遇还比不上战犯吗？不至于吧！”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啊，她这么搞真能赚钱吗？” “就是，一百一瓶的东西也只有那些有钱人买，他们怎么会选择咱们这种小厂子的产品啊。” 众人议论纷纷，难以揣摩姜念的思路，纷纷将目光投向为首的一位老人。 这老人一身浅蓝色的帆布工装，两鬓斑白，带着一副非常儒雅的金框眼镜，正是之前姜念的见过的那位配方师。 他安静地听完武学军的讲述，皱眉问道： “是哪个臭不要脸的能把Essence翻译成精华？” “哦，我也在奇怪，以前好像还真没有这种翻译，应该是小姜总的独创吧？” “那个小丫头啊！”老人回忆起姜念，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是她就对了，这翻译还真是信雅达，是个天才。” 武学军：…… 啥啊，你刚才还说这么翻译的人臭不要脸，变这么快吗？ “这，我感觉跟风油精、精油什么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老人呵呵一笑，不屑地道： “鬼子一战的时候就推出了美白水，当时叫过氧化氢漂白水，你觉得这玩意能卖得出去？ 八十年代他们给自己的水起名叫Essence，在国内花高价请人起的译名叫高机能水——要我说，这个名字跟精华根本没法比。 精华……天地精华，万物灵气，国人一直理解的就是这个概念。 光是这个名字就能卖出一万瓶，小姜总之前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其他的名字在他面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人自称只有高中学历，但厂里众人都知道，老人的来历非同小可，听他这么说，武学军在内众人都眼中放光。 就算他们的学历不高，也知道“精华”这个简单的词汇所承载的巨大力量。 之前他们又不是没有用过风油精，怎么就没有想到精华二字组合一下可以用来命名化妆水？！ 一个很好的产品名称能起到多大的效果不言而喻，当年某饮料叫蝌蚪啃蜡就是卖不出去，改名之后立刻风靡全国。 小姜总看似随意说出“精华”这个名字居然有这样的强大内涵—— 这么说，她还真是深思熟虑，她那一套看似不着边际的营销思路还真有道理？ 武学军喃喃地道： “这么说，小姜总之前逆市场而行的举动也可以解释了。 市场上同类的产品都叫什么机能水、凝露，根本承担不起精华这种名称，小姜总这是准备另起炉灶，让消费者以为她是另外创出了一种很有辨识度的分类，以此打出市场知名度！” 老人也微笑着缓缓点头道： “不错，我之前我还奇怪，这丫头想要做一批化妆品玩玩，为什么不找一切大厂贴牌，反到要找你这种小厂从头开始投资。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做好了准备，想要做一些大事，生怕那些大厂抢走了精华这个名字单干。 嘿，这丫头倒是谨慎。” 说到这，老人似乎触动了心事，脸上的表情格外苦涩。 武学军心念一动： “张老，您说小姜总是不是就是知道您藏在我这，才特意找上门来，出这种难题怪题？” “怎么可能？我现在就是个‘三无’人员，跟以前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怎么不可能？”武学军兴奋地声音有些发颤。 “这烟酰胺虽然配方简单，但好歹也是率先在国内使用，小姜总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才找到您，顺便出一道怪题，看看您能不能应下来！ 您想，正常人怎么会要求贴牌厂提高工人的待遇？ 她还引用了《日内瓦公约》的要求，这是对战犯的人道主义方案，这是不是暗示她已经知道您被放逐自我囚禁在此的事情？” 武学军的话让老人麻木的眼中逐渐恢复了几分明亮。 这孩子……难道…… “给我出题？好，拿题来！”老人声音略有几分颤抖。 武学军慌忙把信纸送到老人手中，老人看着姜念提出的要求，忍不住连连点头称好。 “好，果然是给我出题来了。 这题怪，却不难，只能说小姜的思路确实是高人一等，不愧是……” 说到这，他眼中又是一阵落寞： “如果当年我们厂有这样的人，未必就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小武，小姜总都说了什么，你原原本本给我说一遍，不许有一点遗漏。” 武学军赶紧搜肠刮肚，把从在场外见到姜念到带着她父女二人在厂内的谈话一一和盘托出，尽量做到一字不差。 老人反复咀嚼着姜念的种种发言，听说姜念深知烟酰胺作为皮肤科药物的历史，并提出药妆这个概念，老人不禁击节叫好。 “好啊！有本事！有思路！” 这个满脸皱纹，两鬓霜白的老人身上燃起一股莫名的狂热，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当时他们白手起家，做出了国内无数个第一，本以为天下尽可去得。 可时光变迁，就在他退休的那一年遭遇重创，他本以为此生已经彻底完蛋，为了躲避同行的羞辱，也想看看春天的繁荣，这才来到了南方的小厂。 没想到，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娃娃居然点燃了他已经许久未有的斗志，让他又燃起杀回老家，重建事业的希冀。 “小武，你还得多学习啊。 姜总已经提示你了，烟酰胺以前是皮肤药物，还提前告诉你了药妆这个立本国的概念。 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是不懂？” 武学军惭愧地低下头，他刚才还会姜念有所怀疑，没想到这个明艳的少女居然得到了这位老人这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以老人的身份，他的赞扬在业内是极其崇高的荣誉！ “那，那请张老来……” “嘿，当然要我亲自上。”老人的眼中精芒大作，“就按小姜总的思路来，提高成本！ 饲料级的烟酰胺通通不要，去外贸那给我买最贵的烟酰胺，不能低于100一公斤的那种！” “这么贵！”武学军大惊，“这，纯度这么高的烟酰胺，这添加量到百分之10，皮肤能受得了吗？” “哼，小看我是不是？你还是没有理解小姜总的配方思路！ 再准备吡咯烷酮羧酸锌，配料用戊二醇、异鲸蜡纯聚醚，防腐剂……嗯用氯苯甘醚。 愣着干什么？三天之内，必须做出样品来！”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不是，过氧化氢漂白水这种名字小鬼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他们不是一个个自诩很了解国内吗？ 姜念：呵呵，他们再过几年还弄了个基X因精华，吓得米帝爸爸十多年不让他们产品上市，习惯就好了。 武学军：他们的市场部没有**吗？这么一看小姜总的营销思路确实是远远领先时代！ 第6章 专利 不得不说，主动帮自己爸妈亏钱这种事属实有点心虚。 姜念之后的几天连续做噩梦，梦见自己大赚特赚，被一堆堆钞票环绕花也花不完。 这让她深深反省了一番，接下来的几天又勤勤恳恳地每天给爸妈做饭、洗衣服，让二老老泪纵横，坚信大师真的是找上面的人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好吃懒做的女儿突然开窍，还有了一手相当不错的厨艺？ “投资之神一定是眷顾我们家了！” 姜新生擦了擦眼泪，又开始琢磨是不是得给大师加点咨询费。 姜念翻了个白眼，心道等着吧，这个项目马上暴雷，等着给大师赔点医药费就差不多了。 “念念，妈妈回来咯！” 门厅传来文清银铃般快乐的声音，姜念定定神，飞快地迎了出去： “妈，你这是去哪了？” 文清拖过姜念的脸亲昵地蹭了蹭，从手边的挎包里摸出一个精巧的小纸盒递到姜念手上，微笑道： “武厂长说做出样品了，我正好去工业区有事，顺手就拿回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合适我就把尾款给付了。” “呃，还有尾款？” “是啊，你不是还没有给这产品起名字吗？ 我也没有掏后续宣传费用，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咱们就终止合作，再找别人就行。”文清笑容满面地说着。 姜念心道爸妈终究是总把自己当孩子，特别想微操自己的生意。 宣传这块姜念是特意忽略，不想因此产生额外的盈利风险。 可爸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漏洞，不宣传就当姜念不满意，钱是不能给的。 要知道宣传这块才是化妆品成本的大头，这不投钱也亏不了多少，完全起不到对爸妈的警示作用。 这样也好，自己这次创业事事都是两位投资之神指点，到时候亏了准叫他们无话可说，再不相信那些江湖骗子。 武学军造出来的产品在外包装上确实严格执行了姜念的要求。 这纸盒白底黑字非常简单，因为没有定下名称，外包装上只印刷了成分、生产厂、联系电话等简单内容，没有额外的印花和夸张的艺术字。 拆开包装，里面装精华的则是个滴管玻璃瓶，瓶身的标签也跟外包装一个风格，处处透着寒酸简陋，怎么看都像刚从化学实验室里顺出来的某种制剂。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风格。 别人的包装都花枝招展，你弄成这样，就算在市中心弄个巨幅广告牌估计也卖不出去几瓶。 她正要点头，姜新生微笑着走上来，接过文清手上的外套，问道： “老婆，专利弄好了吗？” “弄好了！”文清嗔道，“你还不相信你老婆啊！” “呵呵，我可不敢，我老婆是投资之神啊！” “老公才是投资之神呢！” 姜念：…… 你俩能不能别在你们女儿面前腻成这样啊？ “你，你俩又赚钱了？”姜念有点诧异地问。 难道我赔钱的速度太慢，终究是先让你们从哪赚到钱了？ “还没呢！”文清微笑。 姜念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姜新生道： “没赚不过也差不多了。 念念，你怎么不提前跟爸爸说你把Essence翻译成精华？ 你妈妈这几天打听，发现别人还没用，立刻就申请了专利！ 专利局的兄弟们都说，这个翻译真是信雅达，比什么水、什么露都好听多了！” 姜念的头顶缓缓生出一片问号，她愣了许久，才迟疑地问道： “现，现在没有精华这个名字？” “有，词典里有！哈哈，不过你放心，还没有一个化妆品的厂商在广告中用这个词！ 你妈妈已经申请了专利，以后别人想用就得给咱们家交钱咯！” “啊？？？” 后世精华这个词已经烂大街，俨然代表了一个大分类的名字，各种英文名不同的功效性产品都能归到这个序列之中。 那天看到Essence这个单词，姜念就顺口念了出来，怎么……怎么这时候还没有精华这个翻译吗？ “我，我那天就是随口一说……” “哈哈，我知道你就是随口一说。”姜新生得意地道，“我之前没有听过这个词，看那些人的脸色都怪怪的，也觉得他们没有听过，这才回来抓紧跟你妈商量了一下，抓紧抢注广告专利。 念念啊，你的社会经验还是不太足，现在是专利时代了，这种信雅达的翻译要是让别人抢占咱们岂不是吃大亏了？ 还好我当时没有表现出异样，现在咱们抢注成功了，已经有几个大厂联系我，想买断专利—— 嘿，你爸可不傻，只能短暂批准他们使用专利。 现在光是确定意向的厂子就已经给我交了三十万，呵呵，我看这次先赚个一百万绰绰有余！” 文清温柔地道： “好啦，我们宝贝女儿这么聪明，还有你这个投资之神指点不就好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喜悦的泪花。 “大师太灵了，念念现在真是个好孩子。 这么快就保佑咱们家赚钱，以后咱们的投资肯定一帆风顺。” “没错，念念之前还说以后要收购欧娘娘，做到世界第一。 我当时还当个笑话，可念念随口一句翻译就赚了这么多钱，嘿嘿……真灵了！” 救命啊…… 姜念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姜新生赶紧扶住女儿，让她坐在沙发上，宽慰道： “哎呀，第一次赚钱不适应也是正常，以后念念可是要接管咱们家的大生意，得提前适应适应啊。” 我接管什么啊……老爸你别逗我了。 我就想赔点钱让爸妈清醒一点，现在好了，这俩人越来越膨胀了。 不行，趁着老爸专利授权还没有谈下来，我一定得抓紧先赔出去！ 起码要证明我创业之后第一笔是赔的，不然以后这俩人得膨胀到上天了！ 姜念深刻反省自己之前的经验主义和盲动主义，以为撒币之后就能坐等赔钱，看来想要赔钱还得我亲自坐镇观察好每一个环节啊。 想到这，姜念目光中多了一丝难得的坚定。 她缓缓拧开这瓶精华的滴管盖，心道要是这瓶精华要是做的不错，说什么都得换一家，推倒重来算了。 姜念的爸妈也紧张地看着这个小瓶，见姜念捏了一管灰白色的液体滴在手背上，又艰难地缓缓推开，文清奇道： “我拿错东西了？还是他装错了？” “没错啊，就是这东西。” “这不是胶水？”文清花容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拿回来的样品居然是这样的东西！ “这破厂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要换一家啊？”姜新生皱眉道。 姜念面无表情，以大无畏的精神将这液体涂在脸上，艰难地推开，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刺痛。 她眼睛一亮，片刻后又满是泪花。 “呜呜呜，妈，就是这个！这就是我要的感觉！抓紧打钱！抓紧打钱！”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烟酰胺通畅在8周之后才会展现出效果，12周之后的效果会比较明显，如果停用效果也会下降，各位太太用的时候一定要坚持再坚持啊！ 第7章 普通美白精华 姜念上脸的瞬间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刺痛。 这是明显烟酰胺没有建立耐受的反应。 之后肤感更是让她拍案叫绝—— 这瓶精华说好听点是蛋清质地，说难听点简直就是胶水质地，涂在脸上很难推开，还会搓泥。 没有香精的加持，在心理上更难接受这种异常古怪的感觉，这简直绝了。 该不会是那个配方师老爷子之前被老爸奚落不高兴了，估计烧钱来搞我吧？ 姜念转动瓶身，仔细看了看后面的成分表，只见上面果然如自己要求的一样，只有水、烟酰胺、黄原胶、戊二醇、异鲸蜡纯聚醚，唯一一个让姜念有点懵逼的成分是吡咯烷酮羧酸锌。 这年头还没有能上网的手机，姜念也没法查查这成分具体是做什么的。 她回忆了一下前世当柜姐的经验，觉得这应该是跟硫酸锌一样的小众皮肤调理剂。 毛子国的面霜好像喜欢加入锌来控螨虫和做皮肤调理，也不知道这吡咯烷酮羧酸锌是不是一种东西。 唔，反正只有百分之1的添加量，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成分是不错，可就冲这肤感，能卖出去就有鬼了！ 对了，说不定难免会有几个冤大头中计。 既然还有推广的环节，那就直接线下推广，以这个年代的推广半径，最多也只能在厂周围那一小块地方推。 那边是工业区，谁会闲的没事花100买这玩意？ “爸，我觉得这精华相当不错，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期。 之后的宣传环节，我们也别在电视电台广告上浪费，直接展开地推，用事实效果说话，你们以为如何？” “哈哈，念念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姜新生虽然感觉这精华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但女儿上脸之后居然这么开心，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微笑着点头道，“老婆，快打钱吧！” 文清双手合十，喜滋滋地道： “好，我这就转账。 大师太灵了，哼，老公你之前还有疑虑，我就说有神明眷顾咱们家怎么可能赔钱？ 念念都能赚钱，咱们以后可以放心大胆投资了！” “不错，这次投资就赚了，还得找大师指点指点，看看我们以后再投点什么，趁着运道还在发大财！” 什么叫念念都能赚钱…… 在二位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喂！ 姜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些大厂肯定很想在自己的产品上也用上精华二字，以姜新生的精明估计这一下就能弄回好几百万。 这笔钱落袋，爸妈肯定会越发膨胀，越发相信那些江湖骗子。 那些骗子觉得爸妈这么容易上当，肯定也会想尽办法从爸妈这里**。 可恶，休想从我这把钱骗走！ 姜念咬牙道： “爸，不用再找人指点。 这精华的路线既然走的通，不如咱们扩大产能如何？” “哦？”姜新生感兴趣地道，“你确定一万瓶很快就能卖完？” “当然！鹏城是春天的前沿，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寻找机会，市场非常大，光是占据这个市场就需要巨大的投资。 我们还可以借此为跳板，先占据省内的市场，再向外省扩张。 等业绩好了，我们甚至能通过外贸渠道销售到东南亚等地。 化妆品的利润爸妈是知道的，只要前期有投资，后续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利润。 现在投别的竞争都大，还不如都投给我，我们做一个国际领先的超级企业！” 姜念当柜姐的几年可谓是跟老板把画饼学明白了。 反正这精华确定赔钱，不如抓住一个赔钱的项目迅速投入，这才能迅速弥补之前赚钱的问题。 姜新生思考片刻，微笑道： “好啊，虽然我们不懂，但是我相信有上天眷顾咱们家！” 他眼中透出一股坚定之色，肃然道： “投！我跟武学军商量一下，直接控股他们厂，扩大生产规模。 精华的广告专利是念念弄来的，当然要全都给念念投下去，想搞大事业，当然要大大投钱，就这么干！” 姜念稍稍舒了口气，心道总算还及时制止了这次盈利。 要是老爸老妈别这么膨胀，有个能长期授权赚钱的饭票倒是个好事。 但爸妈现在已经把这个当成了骗子带来的福气，以后肯定会更加笃定相信那些江湖骗子的鬼话，前世亿万身家迅速耗尽的悲剧只怕在所难免。 还好我开发了这种精华…… 呼，做成这种肤感的精华，除非能成仙，否则估计不会有人买。 确定了这精华是个无底洞，姜念总算心中有底。 对了，还没有起名，精华这个名字得配一个一看就让人没有购买欲望的名字来对冲一下它的广告效果，该起什么名字呢？ 姜念思考许久，突然灵机一动—— 国内对精华这个名字情有独钟，是因为一听就能感觉这种东西经过了萃取，是优中选优的好东西。 那我正好起个能让它掉下神坛的名字。 “以后我们的品牌就叫 The General，取常规、普通的意思，这精华就叫普通美白精华！” 姜新生和文清瞬间都被这名字震得说不出话，尽管他们不懂化妆品，可…… 可人家化妆品的名字要么从诗中和易经中选名，要么就是将创始人的名字音译成一个好听点的词句组合。 姜念直接弄了个普通…… 这是什么名字啊。 “念念，这名字是不是有点……”文清不想打击女儿的信心，但还是赶紧提出自己的意见，“叫这个名字会不会让人没有购买的欲望啊？” General有一般和常见的意思，姜念的用意就是告诉大家这东西虽然叫精华，但很一般，很平凡，根本没有必要花大价钱购买。 如果不是为了过爸妈这一关，她甚至准备起个更过分的名字。 她随口说道： “妈，普通这个名字不错啊，医院的普通外科难道里面的大夫就很普通吗？ 这代表这综合性，能广泛推广，我们的精华产品市场潜力非常大，叫这个名字也不错啊。” “这……” 姜新生和文清显然不会被轻易忽悠住，两人还想提反对的意见，姜念索性抱住二人的双臂用力摇了摇： “爸妈，你们可是投资之神化身啊，这都是女儿突然来灵感想出来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啊，这样吗？” 夫妻二人一听投资之神，顿时又觉得好像还有那几分道理，立刻精神一振。 “嗯，你别说，这 The General的缩写看起来还挺高大上。” “没错，人家汽车叫大众卖的这么好，我们叫这个走亲民路线，一定也行。” “不错，念念这灵感很不错！” 姜念：……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啊，这鬼话都能相信可真是神了。 还好有我，这精华一上市一定能把你们通通打醒。 ------------------------------------- 小剧场： 姜念：普通美白精华的意思是我们这款精华的美白功效很普通，大家理解了吗？ 武学军：果然，小姜总的意思是我们的精华的美白作用是个附赠的，其实别有用意，真是恐怖如斯！ 第8章 大卖！ 半个月后，鹏城的商场超市的货架的边角里出现了一批名叫The General的美白精华。 这名字如此古怪，让不少路人在看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可惜这30ml的美白精华包装简陋，售价居然高达100元，这让大多数人倒抽一口凉气暗骂神经病。 还有一小部分人则顺手抓起来研究这玩意是哪个国外厂商的新品，可这一看又愣住了——这分明是一个本地小厂的产品！ 这年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可不是说说而已。 国内的快消产业先天就带了低端、大众化的标签，可这个名叫“普通”的精华居然卖地如此昂贵，这在一堆廉价日化产品中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蛤，那是什么东西，敢卖这么贵？” “人家说了，叫精华！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提取的，肯定很昂贵啊。” “去他的提取，当我没有学过化学吗？ 烟酰胺做鸡饲料用的能有多少钱，这东西瓶身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瓶盖子是金子做的？” 当然，关注的人多了，肯定也会有人购买尝试一下。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带着好奇买下一瓶，打开瓶子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他看外包装上说要先在耳朵后面涂抹建立耐受，颇有些烦闷地嘀咕道： “什么玩意？装神弄鬼！” 一边的营业员好心提醒道： “这是小厂的产品，用起来很麻烦，听说一般人还用不了。 您不如看看我们其他几款乳液，正好有几款正在搞活动……” “呸，你们一年四季都搞活动。” 那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把精华涂在脸上，立刻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不禁惨叫出来：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大家不要买，涂在脸上会疼！还美白呢！我脸都红了！” “这是谁造出来的鬼东西，这还卖一百？ 我特么把你家的厂子砸了！” 姜念站在不远处的货架后面，闻言赶紧稍稍拉低了帽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边的文清颇为担忧地低声问道： “念念，不太对劲啊，怎么大家的反馈这么不好啊？是不是生产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找那个厂长算账！” “妈，没有问题的。”姜念笑着挽住文清的胳膊。 “没问题啦，安啦安啦。说不好的都是社会上一小撮不懂行的人。 咱们肯定会大卖，你就算不相信女儿也得相信大师指点啊！” 文清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但愿吧。 哎，早知道还不如在电视上做广告，这地推好多人试过之后肯定不想买，这不是平白少了好多顾客？” 姜念拼命才忍住不笑，心道果然如我所料，正常人都不会接受这种恐怖的肤感。 她阴阳怪气地道： “妈，这都有大师指点，您怕什么啊！” 文清不忿地道： “哼，要是不灵我把那什么大师的摊给烧了。” 众所周知，想要进入超市是要交进场费的，想在货架上摆在显眼的位置要给高额的返点。 姜念肯定不会允许花这种冤枉钱，武学军看来也懒得给超市上供，然后被丢在了货架最不起眼的位置。 没想到这个超市还有这么多闲人，居然能从角落里面发现。 不过跟姜念的想法一样，就算有冤大头买来用用，基本就是骂声如雷，这也无伤大雅。 看来，老妈已经开始渐渐醒悟过来了。 她正准备把文清拖走，突然看见几个身着帆布工装的年轻女人哗啦啦涌入超市。 她们飞快地冲到了日化货架，一脸焦急地打量着货架上花花绿绿的种种产品，然后将惊喜的目光锁定在了货架的边角。 “就是它！” 一个女人惊喜地呼唤一声，随即将最前面的几瓶The General美白精华从货架上直接抢下来。 姜念还以为这些人是来砸场子的，没想到她们居然欢欢喜喜地将一货架的精华全部装袋，兴高采烈地提走结账。 这小小的超市只上架了不到一百瓶精华，几个女工片刻间就一扫而空，在众人惊奇地目光中逃也似的消失不见。 “这，这是什么套路？”姜念目瞪口呆。 这精华毫无名气，怎么会有人来扫货？ 啊，我懂了！一定是武学军特意雇人来扫货，然后忽悠经销商多囤货！ 好啊，你这给我卡BUG呢！ 姜念又急又气，心道武学军这厮实在是个奸商。 不过他雇人扫货总得要成本，这家超市的进货量这么少，全扫走了万一人家老板不中计怎么办？ 她正琢磨着，又有一个身着工装的年轻女人快步跑过来，焦急地在货架上看了又看。 在确认货架上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女人面露失望之色，不满地朝身边的营业员道：“不是说有美白精华呢？在哪呢？在哪呢！” 营业员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冷笑道： “行了，别装了，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奸商现在为了骗我们商场多囤货，特意雇你们这种女工来假装扫货。 我告诉你，别妄想了！这么难用的东西也想卖出去，真是痴心妄想！” “你什么意思啊？”那个顾客不快地道，“我是听说你们这还有点尾货才特意跑过来的，城南城北的药店里早就被扫光了！ 没有就说没有，真晦气。” 药店？还一扫而空了？ 姜念听她说的言之凿凿，赶紧飞奔过去，一把抓住那个顾客的手腕，热忱地道： “这位同志，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那个顾客烦闷地叹了口气，回头道：“你问吧，咦，那个……你，你是不是念念？” 姜念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惊喜地道： “你……你不是星影吗？” 眼前的女人高挑个，身材极其纤瘦，带着一副简陋的宽边眼镜，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一眨，正是姜念儿时在老家的伙伴贾星影。 贾星影比姜念大一岁，从小一直非常关照姜念。 她高中毕业之后在鹏城的一家医用服装厂裁了几年无纺布，后来因为太懒始终不愿意加班跟老板冲突不断，多次被开除后回了老家。 前世姜念落魄回到老家，这位曾经的儿时伙伴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重生之后见到故人，姜念真是欢呼雀跃。 文清也认出这是曾经家里的邻居，一个劲地邀请贾星影去家里吃饭。 贾星影难为地道： “阿姨，我们厂的流水线规矩很多，我就请了半天的假出来买东西，改天再去打扰吧！” “请假出来买东西？”姜念大吃一惊，“你还真是来买这美白精华？这东西真的卖的这么好？” 贾星影点头道： “是啊，听说这产品的投资人也姓姜，是个很懂化妆品的天才。 他们厂的女工都对这老板赞不绝口，之前地推的时候都来给我们推荐，用用还真是不错。 我们厂和附近几个厂的女工早就在等着了，今天好不容易上市，周围的药店里一大早就没货，我这是碰碰运气才来了这里呢。” 姜念上下大量贾星影一番，见贾星影跟印象里一样皮肤白的几乎没什么血色，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不是，你还需要美白吗？” “不啊！”贾星影道，“我们这些坐流水线的怎么也不可能晒黑吧？” “那你们买这个做什么？” “哦它虽然叫美白精华，但最大的功效是减少脸上出油。 这么贵一小瓶的东西我们都舍不得买，可他们厂的那些女工一个劲地说只要一上脸就能见效，我们这才用了用。 果然，这东西只要一上脸就能立刻见效，厂里又热又闷，大家脸上出油太多难受的很，早就盼着有这种控油的好东西了！” “我们医用服装厂还好，南邮那边几个食品厂的女工上班的时候要一直戴着棉纱口罩。 听说这精华只有一万瓶，大家都疯了，到处托人抢购，我还想多囤几瓶一倒手能赚一笔，没想到一瓶都没了…… 呜呜呜，这么好的控油产品，市面上怎么就买不到了！” 姜念：……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 小剧场： 日化厂女工：小姜总要是赚钱了就会收购我们厂，姐妹们，抓紧联络大家的老乡，说什么都要帮小姜总把货卖出去！冲啊！ 第9章 小姜总高瞻远瞩！ 控……控油？ 姜念总算想起来那个名字拗口的吡咯烷酮羧酸锌是什么东西。 好啊，这不就是PCA锌吗？ 这东西能降低酯化酵素活性，调节油脂分泌，最大添加浓度限制为百分之1，因此缩在了成分表的末尾。 烟酰胺在后世作为美白成分名声大噪，可它毕竟是维生素B家族成员（药店复合维生素B中就有），本身就是作为皮肤调理剂研制出来的。 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控油能力大幅提升，几乎是一上脸就能油光变哑光，跟这个相比，美白就是个无足轻重的附加功能了。 这些年鹏城各种玩具厂、电器厂、食品厂、服装厂雨后春笋一样到处冒头并高速发展，雇佣了大量的女工。 因为天气炎热，且厂内的通风不好，食品厂还要求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导致绝大多数女工脸上疯狂出油爆痘。 市面上常见的护肤品都标榜适合所有肤质，却大多以保湿为主，好多老牌厂商甚至还在使用矿油这种神仙配方，根本没法对这些女工的皮肤问题起到改善作用。 国外大牌现在更是把控油的功能归到祛痘中。 如果是前几年收入低的时候大家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这几年鹏城的月工资都已经突破1000，还在不断的上涨，爱美的年轻女工都开始抓紧为自己的脸部出油问题寻找解决方案。 “哎，你不知道，这日化厂的那些姐们简直把那个小姜总夸到天上去了，还到处联络自己的同乡都来买。 我们一开始都不相信还有人为我们这些女工考虑，没想到用了用，脸上立刻就不出油了。 听说今天首发，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出来买，现在什么都没买到，线长又得跟老板告我刁状。” “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姜念难以接受，“这肤感你们都能接受？” “对啊。”贾星影莫名其妙地道，“这不是那什么药妆吗？ 武厂长说按照姜总的指示先地推给大家试用，之后大部分都在药店卖，只有很少一部分放在了商超。 既然是药，肤感稍微难受一点也能接受，有作用就行。” 姜念：…… “而且武厂长说按照姜总指示就生产一万瓶，之后看市场的反应再说。 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我们当然得抓紧囤一批货，抢到还能转手卖给周围厂里的工友呢！” 姜念：…… 药，药店？ 姜念这才记得自己在给武学军画饼的时候提到了药妆这个词—— 后世药妆这个概念火了很久，几乎所有的柜姐都宣传自己卖的产品属于药妆，后来被上面狠狠打击了一次偃旗息鼓才作罢。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吹，武学军居然望文生义，直接将这些精华搬到了药店去卖。 还有地推…… 对了，地推的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 我以为这种东西会见光死，没想到之前给厂里的工人提高待遇，她们居然这么知恩图报，居然用人海战术各自找自己的老乡推出了这样的效果！ 文清激动地眼中泪光盈盈，微笑道： “星影放心吧，这东西就是念念做的，让她给你几瓶就是了。” “你做的？！”贾星影惊愕莫名，“武厂长说的小姜总就是你？” “对，对啊。”姜念感觉自己的头有三个大。 贾星影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一脸崇拜地道： “念念你可太厉害了，还有多少？ 哎呀，一定要多卖给我一些，你不知道现在全鹏城的工厂都在互相宣传——阿姨也好厉害，都说阿姨是投资之神呢！” 文清笑靥生花，不好意思地道：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啊。 哎，刚才我还质疑念念，呜呜，我错了，大师可太灵了！” 姜念像吸入了大量毒气一样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好在就生产了一万瓶，不然这次要赚**。 等等！ 不好！！！ ------------------------------------- 武学军今天很紧张，他本来应该去分销药店观察一下销量，可因为太过紧张，他昨天失眠，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索性先来厂里看看生产情况，下午再去现场。 之前的宣传中，小姜总对产品非常满意，指示他们直接地推。 武学军认为地推的覆盖面太小，不如电视广告实在，可小姜总这么要求，他也只能遵命。 全厂的女工在拿到了红包之后各个热血沸腾，一听说地推各个嗷嗷叫，拿着产品骑自行车满城找自己的老乡宣传。 哎，当时的反响还可以，可他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人用真金白银支持。 跟商超一样，药店也得要进场费和高额的返点。 武学军也是根据药店的规模下菜碟，如果今天的销售数据不理想，一些返点少的药店应该会趁机多提要求，甚至直接清柜。 武学军越想越紧张，生怕自己的努力最终付之东流，几乎每隔三分钟就要去一次厕所，比当年刚下海的时候还紧张。 就在他准备第十次去厕所散散步的时候，办公室里朱红色的电话放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啸，他赶紧抄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老武，你在哪呢？” 武学军听出是昨天刚刚认识的一家药店老板隋文杰的声音，心脏更是猛跳了几下。 隋文杰的店铺位置好，生意大，很有谈判的技巧。 他表示销售这种小厂的东西不是不行，但是一定得加钱。 除了高额的返点，进场费也得比别人高一截，不然凭啥在最显眼的地方放这种掉价的东西？ “隋老板，您好，有……” “哎呀，叫什么老板？见外了！昨天你不是说后面合作的事吗？ 我昨天喝地有点多了，不太清醒，我奶奶的表哥就姓武，跟你还是老乡，咱们也算是亲戚，昨天那进场费什么的我就不该跟你要。 这样，你再给我弄个一两千瓶来，哥帮你卖了！” “真的？！”武学军顿感喜从天降，赶紧道，“隋老板，我们第一批产品都生产完了，客户刚追加了十万瓶，刚刚开始生产。 不过现在库存还有不到五百瓶，今天下午就能全拉过去！” “有库存？有库存不早说！我这就派车去！ 以后哥全帮你卖了，咱们两兄弟一起发财！” 武学军放下电话，还没有从巨大的幸福中回过神来，一道道刺耳的铃声又接连不断打进他的办公室。 “老武，还有多少库存啊？啊，你给谁了？ 先给我，靠，老子不要你的返点了，快给我拉来！” “学军啊，我有个很知己的兄弟在看铁丝网，以后有啥需要跟我说啊。 还有多少精华啊，我全都要了！” “学军哥！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有新产品怎么拿去药店卖啊！ 你才给我一百多瓶，是不是瞧不起当妹妹的？ 你明天最少得再给我一千瓶，少一瓶我就去你家住着不走了！” 大卖！大卖！ 一天的时间，武学军的电话被完全打爆，一上午上了十次厕所的他下午的时间一直被死死封印在电话面前。 这四面八方，男男女女或谈交情，或隐隐约约的威胁都透露出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生产的精华卖爆了！ 这个小厂生产的精华卖爆了！ 说实话，一开始成品居然是这种肤感的时候他差点哭出声来，担心小姜总看了直接拒绝投资。 没想到小姜总看到样品之后不仅不生气，还直接让他们抓紧上市地推。 那会儿连厂里的工人都说小姜总这个富二代真是疯了，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小姜总该不会是跟她爸妈有仇，故意败家。 甚至连一直支持小姜总的老配方师张觉民也认为现在盲目把产量提高不是很明智。 如果没有电视广告，只靠地推消化最初的一万瓶都得大半年。 没想到上市的第一天，投入渠道的所有产品都被横扫一空。 昨天还趾高气昂要求他交进场费和高返点的药店商超居然纷纷求情，甚至直接拿着钞票杀到了他们厂门口。 这种场面他从电视上看过，从梦中想过，却没想到居然真真实实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张老，张老，我们成功了！您的思路果然没错，果然没错！”武学军兴奋地抱住张觉民又哭又笑。 六十五岁的老配方师也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看着哭成泪人的武学军，满脸慈祥之色，缓缓摇了摇头： “当年我们厂要是有这样的人物，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这个小姜总，真是个奇才，我早就该想到，早就该……” “张老，”武学军抹了抹眼泪，“以后就别走了，留下来咱们一起干。 小姜总这么重视您，以后咱们肯定能做强做大，做出让所有人都竖起大拇指的成绩。” 张觉民呵呵一笑，长叹道： “好啊，暂时不走。 希望这小姜总……以后一直对工人都这么好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日化产品除了成分，配方和制备工艺也非常关键，许多产品宣传用了高浓度的烟酰胺，但是使用的是低纯度的饲料级烟酰胺，渗透等工艺也存在很多问题，各位太太选择的时候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听风就是雨啊。 第10章 饥饿营销？ “呜呜呜，老公，今天吓死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要赔了，没想到…… 一万瓶，一天就全都卖光了，一天就全部卖光了！ 今天我去走访了好多药店，他们都在求我们补货。 呜呜，这一天咱们税后利润都有二十万，要是早早扩大生产就好了！” 回到家，文清哭着抱着丈夫嚎啕大哭，姜念则垂头丧气直接回了卧室，盯着贴在墙上的发哥发呆。 这都能赚，还有天理吗？ 她之前的消费者画像完全是瞄准那些都市白领阶层，这也是后世的烟酰胺类消费者人群的主力军。 没想到在工业区一地推，那些从四面八方来鹏城打工的女工居然咬牙激情消费，她那一万瓶精华被瞬间扫光。 这也太离谱了。 意思是，我这卖的不是护肤品，是……劳保用品？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之前为了将精华的广告授权产生的预期效益撒出去，她特意央求老爸提高产能，还收购了武学军的工厂，准备大幅提高生产。 要知道鹏城的工厂这年代女工的数量远远超过男工，这么火爆的销售场面肯定已经逐渐传开。 就算她们暂时买不起，可随着鹏城的发展，她们的月工资逐渐提高，这以后…… 我的天哪，这不是稳赚不赔啊！ 姜念一阵恍惚，一头栽倒在床上。 冷静，一定冷静。 要是爸妈能稍微清醒清醒别神神叨叨地，赚钱也不错。 姜念摸索着艰难起身，悄咪咪地踱步到客厅门口，扒着门框向里面看，只见姜新生亲昵地搂着文清的肩膀，柔声道： “老婆，你在担心什么啊。 咱们家下海以来投资什么时候赔过？我找大师看过，咱们家祖上成仙之后跟天上的这些神仙关系都很好，在上面罩着咱家呢！ 我跟我认识的教授聊了聊这件事，他们都说这是非常高明的营销手段，咱们这女儿是有天授啊！” 姜念听得一脸懵逼。 我这怎么又跟营销手法有关系了？ 她听文清也诧异地问： “这是念念早有准备？不是巧合？” “呵呵，当然不是巧合。 你女儿给产品起名叫The General，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念念能想出精华这个信雅达的翻译，为什么给自己第一款产品起名的时候会叫普通。 今天早晨我跟一个大学教授说起这个，他指出这个词除了有‘普通’的意思，还有‘普遍’‘全体’甚至‘将军’的意思。 现在市场上的化妆品太注重营销，不注意分析市场。 念念这次的市场定位非常准确，走的就是普通、广泛的底层市场，真是很符合现在鹏城周边的情况。 之前的高端护肤品都是为了有钱人设计的，念念瞄准那些女工，一下填补了市场空白，像一个将军一样领导市场前进，能不大卖吗？” “后来教授听说一万瓶精华被哄抢一空，立刻惊呼这是非常高明的营销手段—— 念念笃定这产品一定成功，本来应该一上来就生产十万瓶，可她却要求分批生产，就是让客户产生一种宛如饥饿的感觉，下次看到我们的产品上市又会提前购买。 这样口口相传远远胜过了普通的广告宣传，这能算是饥饿营销的成功案例！ 而且之前念念特意给员工发红包、提高待遇，这也是千金买马骨，打定主意为日后的发展布局。” “这么多外地人来，人生地不熟，肯定都信任老乡。 这么多的工人口口相传，都说咱们家好、咱们的产品也好，以后来打工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过年回乡的时候，自然也会把产品带回老家，这可比电视广告省钱多了！” “教授很感慨啊，说他教了这么多的学生，也有不少人下海，但像念念这样营销和专业眼光双突出的人少之又少，他还问我能不能让念念当他的学生。 你看，咱们的女儿真的出息了。” 姜念听了姜新生说的自己都信了。 好啊，我原来这么厉害，九十年代就深谙饥饿营销**，还有教授主动收我当学生。 我要是真有这本事就好了。 “原来念念这么厉害啊。”文清哭的梨花带雨，抹了抹眼角，又忍不住埋怨道，“这孩子，之前还一直瞒着咱们，什么都不肯明说。” “呵呵，念念这手段虽然有如神授，可终究是缺少了不少商场的经验，咱们还得好好给她把把关，让她把这家小厂做好。 嗯，这也快年底了，就当是给她的新年礼物了。” 姜念鼻子一酸，心道不管时光如何变迁，爸妈对自己的爱都是不变的。 这次虽然有点波折，但……总体结果还算好吧。 我要是好好干，能把这厂子做好，以后在爸妈面前也有点话语权，就算他们赔的血本无归也有我照顾呢。 姜念刚想放弃赔钱的计划，没想到姜新生话锋一转： “这次的成功更证明我们确实是有神助。 大师说我们成为首富是早晚的，前提是要勇于进取，不能瞻前顾后，我准备让大师再指点一下，咱们集中一大笔资金，投一笔大的！” 文清也振奋地点头道： “没错，大师说的对，钱喜动不喜静，我们这样的投资人如果还让钱在银行里待着不动，也辜负大师的指点了。 老公，我们接下来投什么？” 姜念听得脑壳生疼，差点直接昏过去。 跟她想的一样，爸妈果然膨胀了。 而且把自己这个不思进取的女儿培养成了有天授的投资大师，让他们更是膨胀地开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能要提前好几年开始听信大师疯狂撒币，向着首富的目标攀登。 这几年快消品只要肯砸广告宣传没有不赚钱的，可很快市场就会进入冷静，上面的监管力度也会迅速提高。 爸妈膨胀之中放松了警惕，只怕比前世更早遭到打击！ 看来……还得赔！ 无论如何也得赔一次，让爸妈抓紧清醒过来！ 姜念嘭地一下推开门，吓得本来互相依偎地夫妻二人猛地分开。 “爸妈，我还需要投资！” “啊？”姜新生愣了，“还要投资？要多少？我不是帮你把那个日化厂给买下来了吗？” 姜新生之前已经签订好合同，以八百万购买学军日化厂百分之90的股份，这已经是溢价收购，让武学军感恩戴德。 在夫妻二人的眼中，搞化妆品还是小打小闹，哪有投资外贸和金融赚钱快？ 反正已经认定自己是投资之神，当然要把钱放在最能生钱的地方，剩下的钱让女儿有点事业做，不像以前这么混就行了。 “爸妈！”姜念又开始撒娇，“不行啊，那个日化厂你们也看见了，想要升级改造，又得投入大量的资金……” “能有多少啊，”姜新生苦笑道，“慢慢来不就是了，至于吗？” “不行！”姜念果断地道，“我接下来要投新产品，买新设备，你们两个是投资之神，有你们投资我才放心嘛。” 这句投资之神让夫妻二人非常开心，姜新生眉开眼笑道： “行，投，继续投！赶紧做新产品，咱们扩大规模！ 不过说好了，你的投资不能任性，都得经过我俩的审核才行。” 好啊，骗子让你们撒币的时候你俩天天孤注一掷，给女儿投资就这么瞻前顾后。 姜念叹道： “行，都听二老指挥还不成？不过做什么产品，雇什么人总是我说的算吧？” “当然，我们只管财务和投资方向的审核，其他事情都交给乖女儿。”文清温柔地道。 唔，那就好。 这样的条件还算非常宽松，我就不信无法打破你俩的投资神话。 富二代创业哪个不是赔的血本无归，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只要我坚持跟市场逆行，早晚会有亏损的那一天！ ------------------------------------- 小剧场： 姜念：做日化这行死路一条，仅次于写小说 第11章 人才啊 The General美白精华这种肤感且没有在电视上打广告都能成功，确实让姜念非常绝望。 武学军本来预计扣掉后续的营销费用和给超市的返点，第一批一万瓶能赚二十万左右。 可万万没想到产品卖的这么火，各大药店和商场都抢着求他们入住，后续的宣传成本完全省下，返点和进场费也大幅降低，预计利润上升到了三十万。 一万瓶就能带来三十万的纯利润，姜念看完报表之后差点呼吸困难了。 这化妆品也太暴利……我一开始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得去搞这个？ 咳咳，冷静，赚钱只是暂时的，只是眼前的虚幻。 历史的大潮是不容阻挡的，我只是碰巧占了一些便宜，国外大品牌大举进攻之后就凭我们这厂的研发能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姜念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可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恐怖的事实。 她第一批美白精华确实是大赚特赚，第二批十万瓶因为批量生产削减了成本，预期利润将达到三百五十万。 这还不包括精华的产品授权带来的收益…… 今年四九城二环内的房价才刚刚达到惊人的2000一平米，也就是说姜念仅仅两批精华足以在四九城的二环内买20套一百平左右的毛坯房。 这收益让姜新生夫妇欢欣鼓舞，这几天膨胀地天天秀恩爱，看得姜念都想**了。 照顾照顾你女儿的感受好不好啊。 文清笑眯眯地绕到沙发背后，看着郁郁寡欢的女儿，温柔地捏着女儿的肩膀： “不要这样。我知道第一批的订单太少没赚到大钱让你有点失落，可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爸爸妈妈都为你骄傲。” “你爸妈刚刚下海的时候啊也就赚的比你稍微多那么一点点，以后慢慢来。 有爸妈给你投资，肯定稳赚不赔，反正爸妈就你一个宝贝儿女，随便开个公司赚个几千万的零花钱就行了。” 姜念哭笑不得：“妈，你是不是对赚钱有什么误解啊。” 文清抚着女儿的秀发，温柔地道： “对了，公司想好叫什么了吗？快点想好妈妈去给你注册。” 姜新生收购了学军日化厂后并不打算将日化厂并入自己的投资公司，只是打算让女儿单独成立一个美妆集团，他们夫妻做最大的股东来主持公司发展的大事。 在他们看来女儿不过是想过过开公司当老总的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放弃。 姜念翻了个白眼，沉思片刻道： “想好了，就叫扬帆日化公司。” 姜新生击节叫好，赞道：“不错，扬帆远航志在千里，念念现在有大志向，爸妈很开心。” 文清也开心地道：“真的很好，念念上次有这种抱负的时候好像还是小学的时候吧？” 姜新生：“好像是幼儿园的时候，上小学的时候你女儿就已经开始混吃等**。” 姜念：…… 我只是想起个人仰马翻的谐音祝愿公司早早关门而已。 文清看女儿似乎不是很开心，亲昵地道： “女儿长大了，有好多事情不想给爸妈说我们也理解。 但是你现在掌握公司，做出决策的时候最好还是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商量一下，有自己信任的人很重要，毕竟像你爸妈这样的天才还是少数。 开发新产品之前，我看你得抓紧开始招工构建自己的班底了。” 姜念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一件事。 以前爸妈栖身的企业就是因为人员结构臃肿步履蹒跚，最后轰然倒下。 我抓紧多招一些员工，提高一下用工成本，起码能抓紧消化一下利润，为之后的亏损打下基础。 她兴奋地一跃而起，抱住文清地脖子mua一口，喜滋滋地道： “爸妈真是天才，我这就去招人了！” “好！”文清宠溺地道，“不过招人也得让爸妈审核一下，这个社会上的坏人很多，也不能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就给他们乱开工资。” 亏你们知道这个世上坏人很多。 姜念点点头，微笑道： “你放心，我招的都是人才啊。” ------------------------------------- 中午12点整，姜念出现在了南部棚户区。 鹏城发展的很快，这些棚户区与远处的不断前进的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却收容了不少怀揣梦想来到这座城市的建设者和满怀激情下海的梦想家。 中午上工时间，这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太阳下织毛衣。 姜念一脚深一脚浅地穿过了几个小鱼塘，终于来到了一座低矮破旧的民房前。 她刚想敲门，只见二楼的破窗打开，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探出身子，居然站在了窗台上准备向外跨越。 姜念大吃一惊，高呼一声“星影”，随即拼尽全力一脚踹开了屋门，飞速奔到二楼，一把拖住那个少女的深红色百褶裙，硬是把她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屋内。 一声惨叫后，屋中又恢复了平静。 十分钟后，头发蓬乱眼镜歪斜的贾星影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捂着自己的头顶，梦游一般嘟囔不清的道： “所以，你认为我准备**。” “嘿嘿，嘿嘿……”做了错事的姜念坐在贾星影返潮的破床上晃着两条长腿，不好意思地道，“我今天先去了你们厂，听说你跟老板吵架没有来上班，这不是关心你嘛……” 贾星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这位童年的好友，先仔细漱漱口，又坐在堆满杂物的书桌前，将探出窗外的信号接收器跟一台黑白电视虔诚地对接，这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是吵架了，我们老板因为我不加班就当众训我，然后我把老板炒了。” “所以我担心你出事啊。”姜念不好意思地道，“炒了之后呢？” “唔，炒了就炒了呗，巴掌大的厂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五百强，天天让我们加班。 唯一的遗憾就是有电视的员工宿舍不好找，我担心一时半会看不到电视了，昨天赶紧看了个过瘾……” 姜念：…… 贾星影的脑回路还是跟记忆里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这位童年的老友高中毕业后就下海打工，几年之后回到了老家。 姜念的记忆里贾星影非常懒，懒得出门懒得社交，如果不吃饭饿不死她甚至不愿张嘴。 她的颜值极佳，每次找工作面试的都很有优势，但她说什么都不肯加班，而且还鼓动其他人一起不加班。 所有招了她的老板都倒了八辈子血霉，基本几个月之后都得含泪把她开除，在老家卷省堪称独树一帜。 但在姜念家破产回到老家的关键时刻，贾星影破例出远门去了趟小区外面的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借给姜念。 姜念的公司已经成立，反正是准备赔钱，还不如把贾星影招来，总比赔给那些大师来的好。 她干咳一声，轻声道： “星影啊，被开除之后不是得抓紧找工作吗？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贾星影得意地哼了一声道： “我下海四年的积蓄已经有两万多了，我准备回去之后存银行，以后靠吃利息就能过一辈子。 人生这么短暂，干什么要这么累啊。” 姜念：…… “念念啊，我知道你在做生意，不过这个还是不牢靠啊。 你是大学生，还不如抓紧找个有编制的工作，把你现在的钱往银行一存以后一个月的利息都有大几千了吧，还是有编制以后才有依靠啊。” 姜念咳嗽一声： “是这样，星影我其实早早就知道你的能力。 现在你反正暂时失业，不如暂时跟着我的公司干……” “公司？”贾星影推了推眼镜，满脸迷茫，“个体户？没编制？” “我可以一个月给你开五千块钱。” “五千？！”贾星影大惊失色。 她们医用服装厂被树立为标杆的工人一个月才赚两千块钱，贾星影不加班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到1000，姜念开口就是五千！ 这…… 她顿时想到之前看新闻说好多骗子利用北方人对鹏城的向往，欺骗自己的老乡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不健康工作，顿时花容失色。 “你想让我做什么啊？这……违法的事情我不做啊。” 姜念无奈地道： “我那是个化妆品公司，就是负责企业的日常经营，让你当副总。” “这样啊……” “为啥感觉你这么失望……”姜念叹道，“我怎么会骗你啊，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我身为一个富二代喜欢撒币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见贾星影还在犹豫，又咬牙道： “以后你要是找到有编制的工作可以随时离开！” “成交！”贾星影眉开眼笑，“念念太好了，真是好姐妹。” 不过她随即又有些犹豫，缓缓站起身来： “可是，我只有高中学历，什么都不会啊，这样，我去买点企业管理的书好好学学。 呃，改天再说吧，趁着还没把我宿舍收走我得再看两集《白娘子》。” 姜念：…… 不愧是星影，有她坐镇以后企业的管理成本肯定会大幅提高，到时候想不亏都难。 她满意地拍了拍贾星影的肩膀，两人蹲在9寸的黑白电视前静静地等着白娘子。 过了好久，贾星影突然绝望地大叫道： “完了，我看错了，报纸上说白娘子12点播是晚上12点……”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小姜总是远见的鹰，带领我们的前进方向；我是勇猛的狼，替小姜总督促公司生产；张老师是智慧的狐，总能给我们解决问题；步总是坚定的牛，不辞辛劳帮助公司的开疆；郭总是骄傲的虎，有他在公司就始终在进步；韩总是吉祥的鹿，总能为公司培养海量的人才。 贾星影：那我呢？ 武学军：呃，贾总是……害群的马？ 第12章 大幅提高员工待遇 贾星影一个人的工资才区区五千块肯定没法弥补几百万的巨大盈利。 姜念其实本来想租一个超豪华的写字楼，然后随便招一堆人来做无用功提高成本。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化妆品公司发展的方向就是走高端路线。 如果弄的写字楼太高端太豪华，别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大企业，之后加大采购这不是完蛋了。 而且鹏城是什么地方？ 现在全国各地的能人异士都在往鹏城跑，只求一个历练的机会，各行各业不知道多少大佬现在还在寻找练级的机会。 万一自己随便招了一个神秘大能，让公司以后蒸蒸日上，再赚钱爸妈不得膨胀地直接丧失理智了。 思考许久，姜念突然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钱应该先撒在贾星影这种知根知底的人身上。 这个学军日化厂以前就半死不活的，说明内部的员工肯定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从内部挖潜的亏损效果更好。 这些老员工只要有一个稍稍有点能力，学军日化厂也不至于半死不活地混了这么多年。 我在这些已经被实践证明没有能力的人身上投资，应该不可能赚钱了吧？ 姜念为自己的天才思路感到非常满意，她的目光投向在身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设备的贾星影，轻声道： “星影，你对咱们公司有什么意见吗？” 贾星影刚才跟着姜念在车间里赚了好几圈，越转越迷糊。 姜念这扬帆日化只有一个工厂，工厂的名字依然叫学军日化厂，但在日化厂上面还弄了一个公司来遥控？ 虽然不懂企业管理，但贾星影总觉得怎么跟父母的单位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 不会到后来上面的领导越来越多，真正在一线工作的没有几个吧？这不是妥赔钱啊。 尽管没有编制，可姜念毕竟是自己的儿时好友，贾星影还是很严肃地道： “看不懂。” 跟在两人后面暗中观察的武学军一时没站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非常艰难的爬起来。 他现在还是厂长，兼任公司的副总，跟自己同为公司副总，被高薪聘来的这位贾总怎么有点……不太正常的感觉？ 怎么说呢，似乎有点充满智慧的模样。 姜念微笑道： “星影你就随便说说你个人认为存在什么问题吧！” “哦，这样。”贾星影推了推眼镜，严肃地道，“你看，我以为只有那些小厂的工作环境差，没想到咱们的厂房也不装空调。 哦，我敢肯定员工宿舍的环境肯定也不好，电视肯定都没有，员工餐的水平应该也不好，这怎么才能提高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啊？” 武学军听了这话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他现在觉得小姜总这个看人的眼光确实是有点……那个。 现在扬帆公司刚刚建立，就是应该跟名字一样抓紧扩张规模，不断搞建设。 相信以小姜总的野心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公司旗下只有一个工厂，肯定要做成全品类的超大型美妆集团，现在一切要务应该围绕怎么不断扩张抢占市场，怎么能闲的没事搞这种东西？ 姜念听后倒是大喜过望。 贾星影不愧是自己的好闺蜜，果然是心腹股肱，可以托付的重臣。 花钱这种事由自己说有点刻意，由她开口再恰当不过了。 姜念严肃地道： “说得对，正好公司建立，有点事我正好弄个告示贴在门口，如果有不识字的工人师傅，麻烦武厂长通知一下。” 武学军一头雾水，惊奇地道： “这个，咱们公司刚刚建立，小姜总不应该开个会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吗？” “开什么会啊，上班时间这么紧张。” “我们可以利用倒班下班的时间分批开会。” “咳，告示第一条，以后谁也不许占用下班时间开会，耽误员工下班每人一分钟补贴十元，由会议召集者出。” 武学军：…… 见镇住了武学军，姜念继续侃侃而谈道： “告示上要写明白，以后我们不管赚多少，都要拿出最少百分之20的利润投资在研发上，研发部的负责人就由之前那位张老师担任。” 武学军登时傻在原地难以动弹。 拿，拿出百分之20的利润来研发？ 这，这不是纯纯开玩笑吗？ 众所周知化妆品成本的最大头在包装和宣传上。 武学军清楚的意识到自家的产品虽然短时间内取得了成功，但宣传和包装依旧是极其落后，甚至还不到七十年代的水平，在市场竞争中难以有所发展。 百分之20的利润来研发就意味着在包装和宣传上的费用将进一步压缩，而且现在的消费者又不懂成分，一般都是跟着大牌跟风买，你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某种成分市场根本不认可。 还不如看看国外什么大牌好卖，然后照抄一个类似的配方，利用大牌的宣传来搭车营销，只要稍微便宜一点就能不断扩张，先把规模做起来。 姜念当然知道每年百分之20确实是太夸张了，正常的创业期企业就算研发也是先研发一点然后宣传经典老方不变。 但正是如此，这才是花钱最快、最能说服爸妈的手段。 配方师不仅要求扎实的理论知识，还得熟读法律法规，熟读某种东西不能用、上限是多少，之后就是了解各种原料，通过无数次的打样确定某种、某几种成分的配比会会产生的效果。 哦，这效果除了理论上的功效，还得包括赚钱的效果，要根据产品的卖点、价格定位、销售地区、目标人群来进行剂型甚至包材的选择。 就算这几点一个老配方师都能达到，最后一点高中学历的他也绝对做不到。 那就是创新…… 这也是国内与大牌最大的差距。 姜念愿意给这位敬业且受人尊敬的老配方师投钱，相信他一定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开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产品。 但因为宣传手段和创新能力的有限，他肯定开发不出什么能大力推广的东西。 “除了给张老师的奖励，星影倒是也提醒了我。 我们之前的产品之所以能取得成功，除了我们的配方，更有赖于我们所有员工的辛苦推广。 我决定，给工厂加装空调，不光是厂内，休息室也要加装。 这样能让员工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之中，这很正常吧？” 武学军：…… “还有员工的宿舍之前都住棚户区，那边的安全和卫生条件都不太好。 我们来出资租一套员工公寓，里面的一切设施都得弄到最好，家电必须齐备，所有咱们厂工作的员工缴纳跟棚户区一样的租金就可以入驻，这很正常吧？” 武学军：…… “对了，咱们厂员工要不然就是带饭，要不然就是到附近去买饭，天热带饭容易变质，去附近买也有食品安全问题。 这样，咱们厂自己用场地建设食堂，最初规模小一点不要紧，一定要卫生安全，这很正常吧？” 武学军：…… “哦，还有咱们厂员工的工资已经很久没有提升了吧？ 之前一千块钱在鹏城也太低了，为了回报之前工人们的努力，现在的工资人均涨500，这很正常吧？” “小姜总！”武学军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小姜总三思啊，这，这么多花销，我看最少要200万出去了啊！” “200万？”姜念一怔，“怎么这么少？” 她飞快地算了算，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点高估了这年代的物价。 厂里一共只有100多人，就算人均涨500才多了5万多的支出，加上一堆空调也就十万。 科研经费投入六十万左右，剩下的租员工宿舍、买家电、开食堂总支出加起来也绝不可能到130万。 200万已经是武学军往很高处计算了。 姜念踌躇许久，心道就算再提高员工福利，在合理的范围内也烧不了太多。 “嗯，答应老爸做新产品，看来正是时候！” 姜念喃喃地说着，武学军立刻来了兴致，激动地道： “小姜总，这次又准备做什么？” 算来算去，好像也只有开发新产品最能达到快速亏钱的作用。 总不可能我所有的赛道都呼呼赚钱，这样也太小看那些国际知名企业的能力了。 我都跳出日化厂的范围建立一个日化公司了，多品类发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姜念盘算片刻，肃然道： “麻烦跟张老师说一下，我要研发一款产品。” “请姜总指示。”武学军兴奋地道。 “这款产品是什么可以让张老师自己揣摩，但一定要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这款产品国外大牌一定要有绝对优势！我们打的就是精锐！” “第二，这款产品一定要极简，不能添加任何的香精、拉丝剂、色素，防腐剂能不加也就尽量不加，但同时肤感一定要极好。” “第三，功能要简单，不能搞花里胡哨的噱头，一定要跟我们的之前的产品功效区分开，我们不能总是搞同类型的产品。” “第四，我们这款产品要抓紧上市，不停发新产品的公司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保证我们的现金流充足。 你听懂了吗？” 武学军：…… “哦，再加一条，这次研发由贾总牵头，要多多听取贾总的思路，有问题吗？” “没……没有。” ------------------------------------- 小剧场： 贾星影：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样子，我还是尽量少说话吧。 武学军：贾总一副若有所思，姜总还特意托给她，看来她一定已经算到了什么。 第13章 贾总大智慧 尽管知道姜总的思路肯定会比较超前，但听完姜念的要求，武学军还是被当场定在原地。 这，这都是什么啊？ 武学军在日化行业已经混了多年，能同时满足上面要求的产品不是造不出。 但问题是…… 造出来能赚钱吗？ 要造一款国外大牌具有绝对优势的产品，而且还要搞一个跟之前的精华完全不同的产品设计思路？ 姜总这是准备做什么？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 姜念心道这次算是彻底闭环了之前的种种问题—— 之前是意外弄出了控油这个社会急需的路线，属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这次搞一个完全不同的路线，再造一个精华之外的产品，进入跟国外大牌相同的竞争轨道中，我就不信还能赚钱。 为了彻底关闭成功的可能，她最后还灵机一动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大将贾星影来主持方案。 就算武学军和张觉民是什么天才，星影可是什么都不懂，以她的思路正常人肯定都得被带到坑里。 嗯，我之前这么成功，这次盲目投资失败，爸妈多少也能意识到这天下没有常胜将军。 我这钱撒给员工，造出来的产品就算卖不出去我自己用用也还说得过去了。 关键时刻还得看好姐妹啊。 武学军失魂落魄地出门，感觉头顶的太阳惹得这么令人绝望。 他先按照要求做好了告示张贴在厂门口，又垂头丧气地将今天的一切告知正在看报纸的张觉民。 “小姜总真的这么说？” “不错，您也觉得很荒谬吧？”武学军叹息道，“我听说啊，小姜总家里还相信那些江湖骗子，上次成功之后他们家好像迷信了剑走偏锋的思路。 说实在我现在也有上千万身家，急流勇退也行了。 但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看着这么好的企业倒下，也不忍心看着小姜总走入泥潭里，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觉民苍老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之色： “我是问，小姜说提高工人的待遇，是真的吗？” “哦，是啊。”武学军烦闷地点上一根烟，忍不住抱怨道， “其实我挺能理解小姜总。 她上过大学，接触了一些外面的文化，想实现一些个人价值。 可现在不是以前了，讲的是市场经济。 咱们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这第二批精华的利润还没有收回来小姜总就大幅提高生产成本，以后赚的钱岂不是白白便宜这些工人了。” 张觉民微微一笑，他取下老花镜，用整洁的白衬衣轻轻擦拭了几下，之前的戏谑已经变成了端正庄严。 “小姜真是个好孩子，就冲这个，我也一定要尽全力帮她。” “啊？”武学军目瞪口呆。 张觉民轻蔑地一笑，却没有多多开口解释。 他当年叱咤风云，也曾经创下过无数的行业第一，可创造出的巨大成果只是成了别人口中的生意经，一起奋战的工友并没有因此获利。 多年后企业被卖给外资，他心灰意懒之下隐姓埋名来到鹏城，成了一个“三无”人员，自然只能在小厂谋事。 他本以为随便混混过几年就算了，没想到收购这厂的小姜总居然有如此魄力。 她没有招摇宣传自己的投资本领，反到将大部分的收益都投到了工人的待遇改善上。 这种人成功之后可以给更多良好的企业树立一个榜样，也能让更多来到这座年轻城市的工人完成他们的梦想。 而且…… “我相信这小姑娘。”张觉民微笑着把老花镜戴好，“她肯定还有什么思路。” 武学军揉了揉太阳穴： “我是不明白还能做什么？ 面霜？ 护手霜？ 防晒霜？ 这些东西又要做出新产品，还迅速上市，哪有这么容易？ 依我看，小姜总确实是被冲昏了头脑，有点……” “别胡说。”张觉民也想不出怎么破题，他犹豫片刻，沉声道： “找贾总商量一下，小姜总让她来主持大局，总得听听她的意见。” 武学军也算阅历不俗，今天跟贾星影的短暂接触就判断这个女工出身的副总什么都不会。 外行指挥内行是大忌，她要是弄点不靠谱的建议，我们是听还是不听啊。 目前扬帆日化的办公地点还在以前低矮的厂办公楼，武学军和张觉民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贾星影的办公室。 姜念本来想给贾星影、武学军甚至张觉民一人弄一个超大号办公室，可老厂条件所限，办公室的规模暂时起不来。 但饶是如此，姜念依旧给他们的办公室提供了两米长的大红酸枝办公桌、真皮沙发、墙上悬吊了黑白电视，小小的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纯纯的暴发户风格。 两人见办公室门虚掩，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只见贾星影的办公桌上堆了一米多高的各种书籍，宛如一座高墙，将她挡地密不透风，如此敬业热爱学习的精神让武学军对贾星影的观感稍稍改善了几分。 “贾总？”他轻声呼唤。 “唔。”贾星影从一堆书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索了半天找到眼镜戴上，迷茫地看了武学军许久，这才迟疑地道，“武厂长怎么来了？” “这，这不是向您请教一下咱们下一步的方案吗？”武学军苦笑道，“您，您在忙？” “没有。”贾星影打着哈欠将书从办公桌上拿下几层，终于露出了脑袋。 “今年不是可以社会招考公务员了吗？我这看书呢。” 武学军：…… 张觉民：…… 这，这是什么？ 身在曹营心在汉？ 武学军给张觉民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跟自己说的一样，这位贾总好像稍微有点……智慧。 张觉民风度不减，微笑道： “贾总，小姜总现在聘我做咱们厂的研发部门主管，这新产品还得由您牵头，我们是来找您商量设计方案的？” “啊，研发什么东西？”贾星影把一头乱发挠地沙沙作响，这才想起来请两人坐在沙发上。 “这个，念念，不是，姜总让我来牵头研发啊？” 武学军和张觉民默默点头。 “我不会啊……”贾星影迷茫地道，“研发这个，我，哎呀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是在医用服装厂裁剪无纺布……我什么都不会。 我给你们乱提议，不太好吧。张老师一看就很有经验，还是交给您吧！” 张觉民哭笑不得，心道这位贾总还真是很实在，有啥说啥，比那些不懂装懂的领导倒是好太多。 张觉民耐心地道： “贾总谦虚了。 我从一家国企日化厂辞职，之后来到鹏城搞日化，这经验也在积累之中。 之前美白精华的成功是小姜总给了不少提示，这才有后来的成果。 贾总是小姜总的朋友，又被委以重任，这次也是个难得历练的机会，千万别随便说不行啊。” “国企？”贾星影一愣，“有编制啊？” 张觉民点点头。 贾星影羡慕地道： “有编制为什么辞职啊，哎，这可比我们弄无纺布好太多了。 我要是做无纺布的话勉强还算是高手，别的我就……哎……” 说到这，贾星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双手按在桌上，颇为小心地道： “二位，你们有没有听过面膜这种东西？” “面膜？” “是，我以前不是在一个医用服装厂工作吗？我们厂要从豫省采购大量的无纺布，然后加工出口。 我上次上工的时候听线长说跟我们合作的那家无纺布厂利用来给我们的出口渠道认识了一个立本的富商，听说立本研发出了一款用无纺布做成的面膜……” 看着武学军和张觉民都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贾星影憨笑着低下头： “不行就算了，我，我就一说啊……” “能行！”一贯冷静的张觉民怒吼一声，猛地一拍木桌，贾星影桌上的复习材料轰然塌方，吓得贾星影一跃而起，后背紧贴在墙上。 “面膜！对，一定是它！一定是它！” 武学军也振奋地道：“立本那边面膜一定有了什么突破！ 这一定就是小姜总的真实用意！我这就去打听！” ------------------------------------- 小剧场： 武学军：面膜这东西有啥用啊，销量这么低，成分加多了烂脸加少了就一个湿毛巾的作用，也就美容院用用，搞这个能卖出去吗？（智慧的表情） 第14章 就做面膜 面膜由来已久。 如果穿越成五六十年代的好莱坞女星，跟闺蜜一起走进美容院，在洗头时美容师就会贴心地端上来一盒鸡蛋，让你挑出一个你最喜欢的。 在你洗头的工夫，美容师会把鸡蛋打开，将蛋液和蜂蜜、牛奶一起调好，在你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贴心地弄到脸上（有的时候再贴点黄瓜或者冰块）。 美丽的赫本还代言过一款用尼龙和棉花做成的面膜，这款面膜除了贴脸还能当浴帽和手提包用。 再后来技术虽然不断地发展，但面膜依旧是护肤品中一个非常小的分类，只有真正有钱有闲的爱美女性才去美容院尝试这种把自己的脸裹得跟银行抢匪一样的高端产品。 武学军和张觉民虽然都知道面膜的存在，之前却都没有往这上面思考。 贾星影一说，他们顿时觉得非常有可能。 这个年代的通讯极其不畅，武学军他们之前一直忙着做本地的产品，还没太关注过东方立本国的美妆动态。 有贾星影的提醒，武学军赶紧利用自己的关系询问几个近期到过立本的朋友。 功夫不负有心人，之前帮武学军代销美白精华并且苦求补货的药店老板隋文杰赚了一笔，带着老婆孩子潇潇洒洒去立本玩了一圈。 在那里的货架上，他刚好看到了一款传说中的美白面膜。 隋文杰虽然对护肤一窍不通，但这东西主打“美白”，还是让隋文杰很有兴趣，随即买下来给老婆试用。 武学军大喜过望，赶紧开着自己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哪都响的天津大发载着贾星影、张觉民一起飞奔到隋文杰的家中，二话不说把那盒面膜抢过来。 “张老师，您看看，这东西能做吗？” 张觉民亲手操作过无数次的配方试验，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心潮澎湃。 他撕开面膜包装，按照图示，在自己满是皱纹的脸上敷了一张。 贾星影见老人贴了一张白花花的膜布，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贴近仔细观察，惊讶地道： “还真是无纺布啊。小鬼子的无纺布原来是从咱们国内买的？” “那当然，小鬼子进口咱们的原料，回去稍微加工加工，一到手就卖这么贵。 这一张……靠，一张要50多块钱，这贴了之后能返老还童吗？” “50？”贾星影不禁咋舌，“天哪，我以为你们卖的，呃，我们卖的那个美白精华已经够离谱了，可那个用半个月没问题。 这一张就50多，这么小一块无纺布加上裁剪的费用也用不了2块钱啊。” 张觉民呵呵一笑，又掏出一张撕开请贾星影贴上，贾星影颤抖着将这块自己玩了好多年的无纺布缓缓贴在脸上，微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一颤。 武学军紧张地问： “贾总，什么感觉？” “呃……感觉像敷了一个毛巾。” 武学军：…… 张觉民哈哈大笑，轻轻扯下脸上的面膜，点头道： “贾总说的不错，这东西的原理应该跟热毛巾差不多。 虽然简单，但能看出立本人的思路。 这个思路确实不得了，加上他们的品牌溢价，难怪能卖出这种价格。” 隋文杰也在一边暗中观察，见众人褒贬不一，也卖弄地说起了在立本旅游的时候听说的事情。 原来制造这面膜的立本公司早就被一家欧美企业收购，93年年底刚刚做出这种产品。 据说其中用了他们厂从某种酒曲中提炼出来的酵母成分，别人仿制不了，因此虽然卖的不便宜，但一上市还是引起了轰动。 “一定就是这个！小姜总说了，打的就是精锐，要打就打大牌的优势产品！”武学军振奋地道，“张老师，这能做的出来吗？” 张觉民看着那包装盒后的配方表，凝神观察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的这个酵母发酵物确实是他们的独门配方，虽然肯定没他们吹得这么神奇，可我们一时半会也造不出来。 可我观察了一下，这东西的原理很简单，这就是一块无纺布灌装了一些精华液，用增稠剂把精华液挂在膜布上。” 他随手晃了晃面膜，又喃喃地道： “之前我也在想，对标国外的先进产品又怎能快速上市，看来小姜总之前就对这面膜的工艺有所研究。 知道咱们就算没有配套的自动化生产技术，改造一下我们的灌装机和无菌车间早点生产出来也能符合抓紧占领市场。” 武学军也兴奋地道： “对对对，这东西的作用应该就是跟热毛巾一样给皮肤提供水分，正好跟我们之前控油的品牌定位完全相反，也符合小姜总的要求。” “还有，小姜总要求使用极简配方，这应该就是提醒我们不应该纠结国外大牌开发出的酵母发酵物，回归面膜的本身作用，这个思路可谓是高屋建瓴，非常有创造力。” “面膜这种单片封装的结构，确实可以做的成分简单，只要密封地好，就能尽量减少防腐剂。 小姜总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环节都考虑到，甚至还特意请来了贾总来支援我们。 贾总可是无纺布的大行家啊！” “呃，也，也说不上行家。 我就是一个无纺布厂的工人，您千万别这么说。” 贾星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还真有奇效。 看武学军和张觉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贾星影老脸一红，忍不住推了推眼镜。 难道我还真的是天才？ “咳，无纺布我也算不上什么行家，但是这东西怎么裁剪让人贴的舒服，我应该还有点发言权。 至于采购和无菌生产，我们厂之前都有，咱们是不是可以跟他们搞一些……合作？” “太好了！我们可以跟贾总她们原来的单位商量一下，借用他们的无菌车间给咱们代工，正好不耽误咱们的精华产线。”武学军满面红光，心中却又是生出一丝惭愧。 我之前居然质疑小姜总的判断和用人！ 外人当时看我们厂，就像我看贾总一样充满了偏见。 只有小姜总能一眼看出我们厂的内涵和贾总的本事，这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本领……这就是大学生吗？ 不，哪有大学生可以做到这一点？ 之前姜总和文总曾经吹牛说自家有天授，难道是真的？ “小姜总真厉害啊！” 全程旁观的隋文杰一直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看着武学军和张觉民两位老哥如醍醐灌顶一般喜极而泣，也跟着连连叫好。 “老武啊，这次做出什么好产品一定得先想着老兄弟啊。 我不要你们进场费，给你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卖！ 咱可是实在亲戚啊，我奶奶的表哥就姓武，不行的话我叫我奶奶给你拖个梦什么的？” “没，没必要。”武学军连连苦笑，又忍不住埋怨道，“小姜总也真是的，明明都已经收购投资了，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每次都让我们解谜一样。” 张觉民呵呵一笑，温和地拍了拍武学军的肩膀。 “学军，你知道为什么小姜总为什么不先扩大规模，只是在你的工厂基础上又成立了一套公司的领导班子。 难道这是有钱烧的，故意搞冗员吗？” 武学军惭愧地低头，他还真认为姜念是有钱烧的，非得搞得跟其他的大企业一样弄成一个看上去正规的班底，完全不考虑现实情况。 张觉民笑道： “五年前那些洋人撵走我之前曾经说出过一个叫的理念entrepreneurial team，翻译过来就是创业团队。” “一个创业团队想要做大，首先要做到每个人都有杰出的才能，而且能独当一面，坚决服从一个声音，才能在最初集中全部的精力和有限的资源做强做大。 以你目前的能力和眼界，你觉得你适合做小姜总的创业团队成员吗？” 武学军如芒在背，浑身冷汗直冒。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了，虽然下海混了很多年，可守旧的观念还是大大限制了他的眼光。 他最初只觉得卖光股份回家也没事干，还不如先跟着有钱人混，多赚点分红也好。 可现在想想…… “是了。”武学军双目清泪夺眶而出，“小姜总甚至没有改掉‘学军日化厂’这个名字……她是想，是想让我独当一面，从，从本厂做起，为以后的日化帝国做铺垫。 而我……而我……我之前居然还不相信小姜总的判断决策！” “没错。”张觉民温和地道，“小姜总没有放弃我们任何人，这心胸，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贾星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禁陷入了沉思。 念念有这么心机吗？ 不至于吧？她应该是因为懒才忘记改名的事吧？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千万不要小看了防腐剂在日化产品中的重要作用，除了面膜、安瓶等包装，大多数产品的防腐剂能起到灵魂的作用。就算是面膜，也经常会采用多元醇来起到抑制微生物的作用。 如果一个面霜之类的东西宣传无防腐剂还是要千万小心，当心细菌在脸上蹦迪啊。 第15章 得奖 姜念的投资计划顺利通过了爸妈的审核。 没有乱招管理人员，涨工资和涨技术人员的待遇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手段。 贾星影也是姜念爸妈老同事的孩子，聘请她进入管理层也是可以理解。 企业初创阶段，都得需要信得过的人配合自己的工作，夫妻二人也不希望女儿太累。 见爸妈对自己如此关心疼爱，姜念又生出几分心虚。 要不然自己这公司好好干，以赚钱为目标？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姜念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姜新生红光满面，得意地道： “我昨天找大师看过了，说念念是火命，本来过刚易折，做公司可能会有一些波澜。 大师的人面广啊，还帮咱们联系在国外弄了个大奖拿回来。” “啥？”姜念愣了。 “大奖！国外的大奖！你的The General样品大师托人带到了国外，在国外的一个重要化妆品博览会上被一致推选为第一名！ 大师还说了，以后可以带你的产品去参加更多的国外大奖，念念啊，你这产品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 “怎么了，念念你觉得不对吗？” “这口号不是男足的吗？好像不太吉利啊。” “胡说什么，这是老女排的口号，不过最近男足好像也在喊。” “哦，以老爸专业的投资眼光，男足能不能冲出亚洲啊？” “当然行！”姜新生自信地道，“我可是二十年老球迷了，以我的眼光，现在国足是亚洲一流，十年后肯定是世界一流，要不是手头紧我都准备投个足球俱乐部了。” 行了，再次验证老爸的投资眼光基本等于没有。 姜念无奈地从笑容满面的文清手中接过一个黑色木质方盒，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拳头大、金灿灿的圆形大徽章，乍一看还真的非常唬人。 可稍微一看，她立刻察觉到了破绽。 这个破徽章的工艺非常差，表层甚至有不少气泡，金面发乌，推测是一层铁板镀上了一层金箔，跟后世超市结账的地方抽大奖可以一千块钱买金镶玉的骗局一样，估计这玩意的也就几十块钱的成本。 还有附带的证书就更胡扯了。 上面说这是最近在萨瓦迪卡举行的一次世界日化博览会金奖——那么问题来了，你在萨瓦迪卡弄起码得印点当地的语言装试一下门面。 可上面只有英文和拼音，印刷质量更是烂的离奇，甚至还有一股劣质油墨的味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她苦笑着问。 文清微笑道： “大师帮咱们家去国外拿奖，本来说不要钱，不过我们怎么能让大师白忙活，也就给了8万8，算是大师的辛苦费。 大师说以后可以再帮我们去阿美莉卡、立本多拿几个大奖。 念念你怎么这个表情啊，想要做企业，这点装饰门面的奖是一定要拿的！ 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姜念感觉自己的头现在又大了几圈。 开公司弄个野鸡奖来装场面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这个大师已经不是一般的野鸡奖了，这应该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摊做的吧？ 她一时搞不清到底是爸妈太容易受骗还是骗子的本领实在是太厉害，这都能卖八万八，钱也太好赚了。 姜新生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反到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大师高明，而且人面广，一定能保佑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姜念这下心都凉了。 就我那个小日化厂才能赔多少钱，他们买这野鸡奖，之后还准备投足球，这可不是赔一点半点的问题，有多少钱也经不住这样烧啊。 苦思冥想之下，姜念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之前我的思路好像存在那么一丢丢的问题。 怎么就一直被这江湖骗子牵着鼻子走。 不行，我得主动出击。 “爸，我觉得萨瓦迪卡这个奖不太权威，咱们退了换一个吧？” “奖还能退？没有这个说法吧？” “没事，您告诉大师，我在羊城认识了比我还小一岁的顶级大师，人家说能办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奖，不满意还包售后。 您问问大师能不能退，不能退就没这能力，我们找别人去算了。” “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就，就是我喝的酒得的那奖？ 这玩意也能办？” “不错，我认识的大师就行，您认识的那位大师要是不行，咱们以后还是别找他了。” 姜念知道羊城那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师可是骗子圈的神话，大师届的翘楚，要是跟他联系上了，其他骗子都不上台面。 老爸认识的那个大师为了防止丢失老爸这个长期饭票，一听这话肯定主动退钱想办法。 现在就是逼他们内卷的好机会。 至于一群骗子会不会一起组合起来？ 那不可能，同行是大仇人，等我忙完了这一波，考虑一下要不要去请那位史诗级大骗子出山。 唔，还是尽量不要这样。 姜新生欢天喜地地去联系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金奖，要是骗子真能给改开后的厂子弄个二十世纪初的奖，姜念就立刻登报揭穿这鬼话； 如果不行，那就证明这所谓的大师没用，总算也能暂时拖过去。 说来说去，打铁还得自身硬。 爸妈不信这骗子还得信别的骗子，还是得扭转一下一直赚钱的趋势，让他们明白生意不是这么容易做的才行啊。 想到这，姜念赶紧抄起电话联络武学军，询问他新产品的进度情况。 武学军很快就抄起电话，表示绝对没有问题，一定坚决执行姜念的指示。 “对标国外的最领先产品？” “没错。” “不用色素拉丝剂，尽量少用防腐剂，极简成分？” “没错。” “跟我们之前的产品有很大的区分度？” “没错。” “能很快投入市场——还有星影的参与设计。” “没错！我们完全领会了小姜总的设计。 全厂上下无不佩服小姜总的高瞻远瞩，相信在小姜总的带动下我们一定能取得圆满成功，创造比之前更大、更好的成绩！” 武学军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他非常兴奋，兴奋中甚至带了一点哽咽。 这让姜念不禁有点错愕。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武厂长是不是之前被我欺负地有点精神失常了？ 这么苛刻的条件，还是由星影指导，而且投资就一百万，按理说不可能造出什么高科技产品吧？ “说吧，你们准备做什么？”她有点紧张地问。 武学军兴奋地道： “我们经过贾总的指导，终于领悟到小姜总是想做面膜。 为了不影响我们精华的生产，我们这次准备采用代工，很快就能做出产品，请小姜总放心。” 面膜啊…… 姜念一怔，先说了声稍等，又快步跑到爸妈的卧室，问道： “妈，你用过面膜吗？” “这话说的。”文清骄傲地道，“这我怎么还能没用过，你也太小看你妈了！” 听了这话姜念总算放心了。 之前正好是填补了市场空白，面膜这种烂大街的东西完全构不成什么影响嘛。 问题不大，这次赔定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面膜没有必要放进冰箱存放，一般只要避光存放就行。如果就是不放心，建议拿出来之后十分钟再用，尽量不要拿出来就直接上脸，影响吸收哦。 第16章 单片销售 姜念最担心的就是自家又鼓捣出什么现在还没有的东西一下填补市场的空白。 面膜能做什么？能填补什么空白？ 不存在的，反正姜念是想不到。 作为一个三流柜姐，姜念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面膜的基本情况。 如果说防晒霜是最讲技术水平的单品，面膜对技术水平的要求无疑是最低的。 理论上这东西的作用就跟毛巾敷脸差不多，里面加入的成分太多反而会增加面部问题发生的概率，所以后世对面膜是不是智商税的问题一直很有争论。 以共识来说，面膜最大的用处就是在皮肤出现严重缺水情况的时候快速补水。 这跟之前喜欢控油的女工需求不搭，不会出现被当做劳保用品大量采购的情况。 没问题，这不是妥妥赔钱了。 姜念这么想着，可心中还是有点不安。 之前美白精华她计划的这么完美最后还是赚钱了，这次她提出的条件这么苛刻，可居然还能符合面膜的要求，别真的做出一点花来。 她沉默片刻，又道： “不错，就是面膜，你们很能理解我的思路，那后续的营销上你们有什么思路吗？” 武学军兴奋地道： “小姜总放心，隋文杰很想跟我们加强合作，这次他想当我们的总经销商，而且不要咱们的进场费，分成也可以降低。” “隋文杰是谁？” “哦，隋老板在关内关外都有好多大药店、商场，之前跟咱们合作的不错，前后帮咱们卖了4万瓶美白精华了！” 四万！ 好啊，背刺我的凶手找到了！ 这种掌握大渠道的经销商确实是挺有能力的，不得不防啊。 姜念稍稍思考，沉稳地道： “不行，不能让他当总经销商。” “啊，这，这是为什么？” “因为……”姜念捏着话筒思考了半天，这才道：“如果有一个总经销商，势必会让隋老板大量进货，相当于我们把库存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武学军愣了，半天才道： “这不是好事吗？这样可以快速回笼现金，保证我们的现金流健康……” 姜念道：“当然不行！我们跟经销商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而且这个合作不是短期的，是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这种关系就注定我们要共同进退发展，我们的面膜还属于刚刚上市的新产品，没有得到市场的验证，怎么能让隋老板单独承担风险？ 还是跟上次一样，根据销售的情况配货，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经销商跟我们共同发展。” 武学军这次没有跟姜念杠，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姜总高见”。 姜念又道： “还有进场费不要是不行的！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规矩，我们不能因为手头的货紧俏就薅经销商的羊毛。 分成这个之前谈好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是守合同重信誉的企业，怎么能随意改合同压榨我们自己的经销商？ 以后这种思路绝对不能有，我们要跟经销商共同发展！” 之前的美白精华就是因为被退回来了一大堆进场费和分成才导致一万瓶就收获了三十万的惊人利润，姜念绝不想让重蹈覆辙，赶紧组织。 嗯，这又是无形推高了成本，我真是个天才。 “行，行吧。完全听从姜总的安排。 不知道姜总还有什么指示？” 武学军居然没有跟姜念杠，这让姜念很意外。 “唔，对了，在营销上，我们要这次依然使用地推。 产品的外包装一定要写清面膜的用法，不能贴的太多，以免消费者使用之后出现过度水合烂脸。 为了防止消费者一次买回一盒用不完，我们这次使用单片销售。” “啊……” 之前已经打算不跟姜念杠的武学军大吃一惊，在电话那头忍不住惨叫出来。 “这，小姜总，这怎么能行啊？ 这，这肯定会影响销量啊，现在好多人对面膜不了解，我们在最初的宣传中应该只强调好处不强调坏处，不然……” “怎么不行？”姜念打断武学军，“这样对经销商和消费者都有好处，我们企业生存的宗旨就是永远为消费者，永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考虑。 好了，就这样抓紧执行！” “还有，这次找代工厂暴露出来的问题武厂长有什么方案吗？” “呃，”武学军为难地道，“您是指，我们的产能不足的问题？” 姜念满意地道： “不错，武厂长果然是切中要害。” 她按下免提，正好让爸妈也听见。 “我们现在马上就能做出很受市场欢迎的产品，但是我们的产能受限，这说明我们现在的厂房、生产线、工人都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精华和面膜作为我们的常驻产品，我们得尽快开始新的厂房建设并培养工人，为以后做大做强做好准备。 哦，还有这次给我们代工的厂子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我们这还得让人家改造车间，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 之后在利润分成的时候也得将他们放在战略合作的位置！” 扩大厂房意味着上新设备和招大量的工人，也就意味着更大的投入。 这些投入如果没有良好的产品作为支撑，肯定难以形成正向收益。 也就是说…… “爸妈，我们的厂子太小了，大师的钱先拖拖，先支援我吧！”姜念甜甜地道。 姜新生微笑道： “刚才大师一听你的要求，果然同意退钱，说先帮咱们办大奖。 你放心，大师说你的厂子好，爸妈一定给你加大投资，不就是厂房吗？ 我再给你追加一百万，咱们做强做大！” · 武学军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眼神复杂地看着身边。 在他的办公桌一侧，一直伸着耳朵偷听的隋文杰早就是双目含泪，嘴唇一抖一抖怎么也说不出话。 张觉民也缓缓颔首，眼中满是笑容，似乎看到了冉冉升起的美好未来。 还有贾星影…… 哦，贾星影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呼吸非常均匀，睡梦中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虽然面膜简单地可以自制，但大家最好还是选择正规厂家用无菌车间生产的面膜。按照技术要求，无菌车间、灌装车间、制备车间的面积都不能小于100平米，层高不能低于2.5米，啊，突然觉得自家的厂房好小啊。 张觉民：不错，所以好多厂子嫌建厂房费劲都是找代工。 姜念：所以我们还是尽量选择有自己研发实力的产品。 第17章 全公司唯一忠臣 “小姜总，我服了！” 隋文杰双目通红，声音哽咽。 多年商场沉浮，隋文杰已经深信商场无交情，市场经济就是以赚到更多的钱来论英雄。 姜念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供应商，跟她也只是合作关系，在商言商随时都可以抛弃。 他今天是来厂里找武学军谈谈交情商量一下后续的合作，没想到意外听到了这一通电话。 这个年轻的小姜总居然有这样的眼界和心胸。 这哪是一个22岁的少女，就算是商场上的老手也很难有这种情怀和决心。 大多数人不会将经销商视为同伴，经销商赚钱比自己赔了还难受。 看看小姜总的格局，再想想之前合作的时候自己的格局，隋文杰真是汗颜。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肃然道： “既然小姜总这么为我们考虑，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还请各位老总多多照顾生意了。” 武学军深沉地点点头，又愁眉苦脸地道： “我们这小姜总也太仁义了。 面膜不都是一盒一盒地卖，哪有拆开卖的？ 这也太照顾消费者了，所有的难度都压在我们身上了。” 张觉民微笑道： “这说明小姜总对咱们的产品力有充足的信心。 能做到一直为消费者考虑，我有预感小姜能创造一个传奇诗篇。” “谁要考编？”贾星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你们有门路考编？” 隋文杰：…… 怎么就这个女人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小姜总从哪里招来的混子啊。 张觉民微笑道： “小贾的学习热情也真的是很好，今年不是提出科教兴国了吗？ 咱们生产是为了什么？不只是为了自己赚钱，还得为了回报社会。 等过几年有条件了，我得劝小姜总把夜校也开起来，鼓励工人一起学习。” “千万别。”武学军苦笑道，“咱们小姜总简直是菩萨心肠，咱们就给她稍微省点钱吧！” 贾星影这会儿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揉了揉眼睛道： “我觉得张老师的思路很好啊，咱们化妆品行业属于高利润行业，高利润就应该给员工创造更好的环境，这个建议我去提，夜校的班子我们先建起来再说。” 武学军感觉全公司怎么就只有自己是小姜总的忠臣，怪不得小姜总这么信任我，不断历练我想让我独当一面。 张老师太有情怀了，还惦念着当年的老厂模式。 贾总这个人有才是有才就是好像确实有点智慧，蹭夜校复习考编这么明显的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 隋文杰见三人怎么聊着聊着又跑题了，赶紧道： “几位老总，咱们都商量好了，代理合同什么的都好谈，倒是什么时候见到产品啊？ 小姜总的产品肯定能大卖，我现在急着数钱啊！” 武学军咬牙道： “很快，工商那边的手续我去办，张老师麻烦加加班，咱们先做出一部分样品来卖卖看看。” “**啥？”贾星影打着哈欠问。 “无纺布厂的事情贾总联系好了是吧？” “没错。”贾星影推了推眼镜，“之前我上班的那个厂老板虽然畜生了一点，但是车间和原料渠道都不错，很符合我们的要求。” “哦，那没事了，贾总是我公司的股肱柱石不能轻易调动，就在公司留守吧。” “哇，那挺好。”贾星影开心地道，“原来开公司这么简单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要是没事我就去弄夜校去了哈，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为了公司的事业我可以二十四小时工作。” 武学军：“随便，反正估计也没人愿意上……” ---------- 对张觉民来说，面膜的原理完全没有难度。 可在实践过程中，张觉民着实有点发愁—— 他很想在面膜中添加自家之前大火的配方烟酰胺，可烟酰胺的添加量这次要加到多少他又开始有点犯愁。 毕竟面膜的主要作用是补水，烟酰胺运用在其中只能发挥美白剂的作用，如果添加太多不仅会喧宾夺主，还会因为烟酰胺的刺激对皮肤造成损伤。 如果添加量太少…… 太少根本发挥不了美白的作用，本来能发挥功效的东西变成了鸡肋，还不如不加。 一张无纺布能承载的精华液有25g左右，相当于大半瓶常规精华，这么大的量直接糊到脸上当然要考虑一下面部的承受问题。 可也因为添加量大，张觉民短短一周的时间居然弄出了很多中组合。 第一款是以甘油、丁二醇外加一些成膜剂、以戊二醇的杀菌代替防腐剂的纯保湿面膜。 第二款则是添加了百分之3烟酰胺、百分之3熊果素（现在只能买到β-熊果苷）主打美白的面膜。 第三款，张觉民则打算添加积雪草苷这种古老的配方挑战一下抗炎修复的新路线。 这三款他都觉得有大火的潜质，一时拿不准该将哪款作为最先推广的产品，也只能先去询问一下姜念的意见。 姜念的办公室装了一台电视，没有手机的年代她了解世界的最便捷方式就是举着信号接收器接受一下来自**的各种讯息。 这个年代的新闻劲爆，广告也不拘一格，看得姜念津津有味，心道自己重生之前到底是犯了什么病，怎么大好年华全都浪费在了追星和谈恋爱上。 等解决了老爸老妈的魔怔，好好做做生意感受一下这个万物萌发的时代也是挺有意思的嘛。 她躺在沙发上，听见张觉民的敲门声，恋恋不舍的关掉电视，说了声请进。 张觉民缓步走进屋中，冲坐在沙发上的这个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年轻企业家投去一个敬佩的笑容，和蔼地道： “姜总。” “唔。”姜念站起身来，欢快地笑道，“张老师怎么来了，快请坐，我给您泡茶。” 姜念的尊敬让张觉民非常满意，他和气地点点头，将自己抄写的配方递到姜念的手上，并原原本本讲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困惑。 “我只会研发，至于具体该推出哪一款产品，还请小姜总做决策了。” “呃，国外大牌是做什么成分来着？” “这个嘛……”张觉民思考片刻道，“用的是他们家的一种酵母菌提取物。 他们申请专利的时候应该会把提取的方法也写进去，但是我们现在的技术还不够，就算照抄也做不出来。 在功效上，应该是主打平衡水油状态，让皮肤透亮。 等咱们以后科研的进度上去了，我们也可以做一些我们自己的酵母提取物。” 姜念点了点头，心道做不出来才是最好。 要是搞个跟大牌一模一样的，只怕以后又得赚钱。 张觉民的简历上说只有高中学历，可他的字着实写的非常优雅端正，很有笔力，还把三种成分的优缺点都清清楚楚地裂了出来。 这三种好像都不能赔钱，让张觉民这一写，连姜念自己都想用。 对了，还可以这样！ 姜念灵机一动道： “这三种同时生产！” “啊？”张觉民愣住了。 任何的工业产品都是一个规格造的越多成本越低。 自家这面膜刚刚上市按照常理难道不应该先推出一种试试水，等看看市场反应再一款一款推出新品，这样也能减少工序成本的浪费。 同时造三种，这是浪费原料采购和生产组织，在推广的时候也没有主次，这真的好吗？ “不错，就是三种同时生产，而且不分主次，在宣传推广的时候也要一起强调，生产数量上也要保持一致。”姜念得意洋洋地说着。 就算是后世搞X商打鸡血，一个品牌三种面膜同时大卖的可能性也无限趋近于零。 就算不小心火了一种，其他两款扑街，也能尽力减少营收，这次真是稳赔不赚。 想到此处，姜念又露出了笑容，心道张觉民还真是忠良股肱，得加工资。 “张老师辛苦了，您这么快就弄出三种配方，这手艺真是让人佩服。” 张觉民微笑道： “面膜的原理不难，这成分也都是常见成分，就是加班找了几个员工测试了一下……” “等等！”姜念的表情严肃起来。 “小姜总有什么指教？” “指教先放放。”她从办公桌里掏出之前的员工守则，看了半天突然猛地一拍脑袋，“是我的错，守则做的非常不完善！我忘了强调严禁加班了…… 张老师，您作为公司的高管柱石，怎么能做出带头加班这种让我伤心的事情来啊。” 张觉民：？？？ 不是，怎么加班都不行？ 小姜总难道不应该夸奖我敬业吗？ ------------------------------------- 小剧场时间： 姜念：90年代国际标准是百分之7之内的熊果苷可以使用，但根据后来研究超过百分之3会对皮肤有些影响。 市面上大多使用的是β-熊果苷，如果有产品使用α-熊果苷会特意标注清楚。 α-熊果苷的功能性远远胜过一般的熊果苷，但它也有缺点，那就是贵（虽然也没贵哪去），好多厂家舍不得用，各位太太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辨哦。 第18章 忠臣越来越多了 半个小时后，张觉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姜念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在了张觉民苍老的侧脸上，竟让他感觉有些炫目，一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跌跌撞撞走出办公楼，几个女工早就等在那，纷纷围上去，飞快地围住张觉民，一脸期待地道： “张老师，小姜总到底喜欢哪款啊？” “咱们的产品什么时候上市，准备卖多少钱啊！” “嘻嘻，小姜总有没有问是谁参与的研发，我们这么努力小姜总应该很高兴吧！” 张觉民翻了个白眼，摸索着缓缓坐在花坛边缘，后怕地道： “小姜总很严肃的批评了我，说我的问题很大。” 几个女工面面相觑，都面露沮丧之色。 “这，我觉得张老师设计的成分很好啊。” “是啊，搭配也合理，我都迫不及待等待成果了，怎么小姜总一个都没看上吗？” “张老师您别灰心，领导最喜欢的就是给人提意见。 就算您交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她肯定也会找出各种问题的。” “是啊，我建议您最好下次写个基本一样的配方，反正领导也记不住。” 张觉民艰难地摇了摇头，诚恳地道： “三种配方的的成分小姜总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这三种面膜将同时生产。” “真的！”几个女工兴奋地齐声欢呼。 之前张觉民做测试的时候先做了不同配方的几种样品，请厂里的女工来帮自己盲测，记录敷面膜之后的皮肤反应并对肤感进行调试。 他挑选的女工肤质不同，需求也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很喜欢这种非常新颖的护肤方式——一周二到三次，一次十五分钟就能实现美容院里的贵妇享受，听说还是鬼子的先进技术。 自己厂里能做出这么高端的产品，这本来就是让人非常振奋的事情，大家都希望符合自己需求的产品能成为最后的选择方案。 没想到小姜总三种方案都接受了，这岂不是说…… “哎呀呀，当时选的时候我就在保湿和美白之间犹豫了好久，能一起生产是最好了！我也可以换着用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用美白，我们这些上年纪的可以用补水和抗老了！” “是不是以后还能再增加一点新成分的？张老师不是说这个的研发难度不大，以后是不是能做出更多的种类啊？” 一群女工七嘴八舌，极其兴奋，但很快她们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小姜总到底是因为什么批评了张老师啊？” 张觉民苦笑道： “因为加班！因为我身为研发团队的负责人不仅不以身作则，还带着大家一起加班……” “……” 这个理由让几个女工都愣在当场。 许久，一人才怯生生地问道：“小姜总是不是感觉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工资，我们的加班不主动？还是加班的时间不够啊？” 加班是所有老板都喜欢的事情，尽管之前姜念已经说过禁止加班，可大家都没有当回事。 领导说原则上禁止，但是你相信就是上当了。 这些女工都是外地来谋生，不少还是三无人员，各个吃苦耐劳。 现在公司的待遇大幅提高，恨不得天天加班来回报一下对她们非常关照的老板。 真不知道为什么加班还让小姜总不满了。 张觉民摘下厚重的眼镜轻轻擦了擦，叹道： “小姜总说了，加班本来就是公司严格禁止的事情。 如果所有人都加班，会影响员工的身心健康，影响家庭和睦，进而影响工作状态，在疲劳状态下是无法做出高质量的产品的。 我们要做现代化企业，就一定要拒绝曾经的大干快上思维，不能抱着加班极限透支员工的身体之后换一批的念头。” 张觉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叹道：“小姜总还说了一句话——加班就是剥夺其他人的工作机会，我们的企业除了赚钱，还应该负担更多的社会义务，加班是绝不允许的。 尤其是我们所在的工业区较为偏僻，我们的工人如果加班，在回家路上就会面临更多的风险，引起家人的担忧，小姜总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位员工因为这个出现问题。” 他看了看几人，叹道： “走，跟我去财务吧！” “啊？不至于吧？” “小姜总要开除我们？” “我们改，我们再也不敢加班了！千万别开除我们啊！” 她们都是听说了鹏城的发达和进步，这才抱着梦想从外地来到这座年轻的城市。 流水线的工作一开始很新鲜，可时间久了，也让她们渐渐麻木，加班和沉重的工作负担更是让她们对未来非常悲观。 可自从小姜总收购了这里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尽管厂长还是抠门的武学军，可在小姜总的调度下，她们的工资大幅提高，不仅工资提高，工作环境也大幅改善。 现在全厂所有的工人只需要花费以前住棚户区的租金就能住进干净卫生、家电家具齐全的住宅楼，上班还能提供免费的工作餐。 这种梦里的待遇居然真真实实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他们还不是技术人员，只是一般的流水线工人！ 未来一片大好，要是就因为这个被开除了岂不是太冤枉了。 “说什么呢？小姜总说了，以后加班要走严格的手续。 之前因为宣传不足，出现这种事情无法避免，为了弥补我们加班的损失，小姜总要求财务支付我们这些天的工资——按三倍的标准。 以后只要节假日的工作、加班都要严格执行这个标准，我作为技术部的主管研发也不能例外。” 三倍……工资？！ 加班给三倍工资是什么说法啊！ 之前公司标准只说下班时间开会要补贴，现在加班居然要给三倍工资…… 饶是日新月异的鹏城不缺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这三倍的工资还是直接把几个工人给震得再也说不出话。 天哪，这是什么单位啊。 这种待遇，这么好的条件…… “呜呜呜，小姜总太好了，我生是单位的人，死是单位的鬼。” “我以后一定专心致志的工作，一定不能辜负小姜总的好意。” “张老师，咱们厂还招工吗？我那口子能不能也来这啊！我们可以少要一点工资的！” 几个女工七嘴八舌地说着，巨大的喜悦让众人都忍不住泪光盈盈。 张觉民也许久没有这样感动。 姜念今天虽然批评了他，可他心中依旧非常快乐，甚至感觉一股多年不曾有过的热血充盈了胸膛，浑身上下迸发出使不完的力气。 如果早早遇上小姜总就好了…… 他环视四周，似乎从一个个女工满是希冀的脸上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同志们，以后咱们的厂肯定会越来越好。 我们的技术在进步，我们以后使用的设备肯定也会进步，公司已经出钱给大家办了夜校，请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共同创造一个伟大的公司！” 如果是几天之前，张觉民说这话肯定会引来工人们的嬉笑。 学习？学习个屁！ 大家来鹏城讨生活，赚个几万就能回老家过一辈子，大多数人一开始还有梦想，后来也麻木了，不指望在厂里能待一辈子。 可这次他们相信，小姜总确实不一样。 跟着她有前途，她值得大家追随一辈子！ “我学！我以前学习可好了！就是因为家里穷才没有继续读高中！” “我也学！以后好好教教我儿子，说不定公司壮大了，我儿子高中毕业之后能来当个线长呢！” 张觉民满意地点点头，笑道： “小姜总的管理思路确实是与众不同，看到各位……我相信，她才是对的！”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积雪草苷是一种非常温和的好成分，皮肤科里常用来做烫伤烧伤的修复，用来点涂痘印也是很好的。当然因为浓度吊打化妆品所以药店的药膏是一种处方药，这几年的积雪草使用技术不断提高，是一种很有潜力的产品哟。 哦，这个也会促进毛发增长…… 第19章 意思是我又赚了？ 姜新生夫妇作为扬帆日化的最大控制人最近受到的恭维不少，这让夫妇二人非常开心。 两口子商量了一下，感觉女儿最近忙着赚钱太过疲惫，也应该劳逸结合，将公司的事情交给董事会的其他老总，自己好好休闲一下。 周末，文清带着女儿去逛去年开门的全国首家仓储式平价超市万佳。 尽管这里的消费水平在母女二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要知道这年头大家追求的不一定是后世的香车宝马，更重要的是要体验一种新的购物模式。 偌大的停车场中除了这个年代富人的标配皇冠，还有各种各样的高档豪车，后世很难想象会有这么多人开车豪车来逛平价超市。 母亲二人停下车，随意聊着天走出停车场，立刻看到了一大片的特色地摊。 去年开业的万佳生意一直非常火爆，火爆到每十分钟才放一批顾客进门。 这样火爆的场面吸引了很多小商人来停车场附近摆摊售卖一些新奇的小东西，商家也怕顾客在门口等的时间长**，并没有阻止这些人在停车场边摆摊。 这一年多的时间，有的小摊已经很成规模，姜念和文清随意逛着，还遇上一个卷省的老乡在售卖阿胶和玫瑰精油。 听说是卷省老乡，文清顿时觉得靠得住，当下就慷慨解囊扫货，一口气买了三十多瓶明显有杂质的土法玫瑰精油，感动的那个贩子泪流满面。 眼看左右无人，这贩子弯下腰，取出一只一直夹在两腿中间的黑包，憨笑道： “大妹子，都是老乡，俺卖给你一件狠货。” 看着贩子鬼鬼祟祟的模样，姜念心中突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那啥口服液吧？” “那当然不是。”那贩子环顾四周了，小心翼翼地打开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只只纸盒摆在面前。 姜念和文清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这是……” 贩子得意洋洋地道： “怎么样？这可是紧俏货，看在是老乡的份上我才拿出来。” 这瓶子姜念再熟悉不过，居然是她们厂生产的The General美白精华！ “这，这东西不是药店里就有卖的吗？”姜念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家产合法批量销售的产品怎么就成了紧俏货， 贩子嘿嘿一笑，得意地道： “药店？你看现在鹏城哪个药店还有卖的？ 就算是隋老板那边的一级代理手上的货都少，才放出去就立刻一扫而空。 现在外地来咱们鹏城的谁不先买几瓶这玩意回去，喏，你看那个！” 顺着贩子手指的方向，母女二人只见另一个摊子上竖着一块“收老酒”的牌子。 这牌子后世一般是收各种酒、古钱和安宫牛黄丸，可现在除了这几样东西，在牌子的最中间赫然用钢笔画了一只放大版的滴管瓶，上书“高价收The General美白精华”。 那贩子羡慕地说道： “听说造这个美白精华的也是咱们卷省的老乡，你说人家怎么就这么有才？ 哎，你看，用这个饥饿营销让大家天天翘首以待，这第一批就生产了一万瓶，第二批也才十万瓶，现在想买到也只能从二道贩子手上买，内孙子收一瓶都给150，卖给我们更是超过200。 都是山东老乡，我也不要钱了，直接送给你算了。” 在一边摆摊卖甜食的人也酸溜溜地道： “啥饥饿营销啊，我听人说，这东西叫精华，很难提炼，能治疗好多疾病。 本来产量够咱们本地人用的，都怪这些外地人哄抬物价，现在我听说得出三百才能买得到了。” “说的跟你不是外地人一样！这扬帆日化的董事长可是俺们卷省老乡，听说还是个小姑娘。 跟着她得发大财咯。” 姜念：…… 文清呆了片刻，随即满是惊喜之色： “也就是说，就算不投广告，这知名度也已经打出来了？” 贩子骄傲地道： “谁说不是啊，现在咱们下海讨生活的卷省老乡一提起这小姜总谁不竖个大拇指道一声好样的？ 前几天SYS大学的教授在电视台上讲座，还说扬帆日化的思路非常超前，其他单位都还在砸广告、拼宣传，你看扬帆日化是怎么做的？ 人家靠功效和好口碑，再加上这饥饿营销，不用砸广告就已经打响了名声，现在谁不想去扬帆日化上班？谁不想试试他们的产品？ 以后我要是开公司，也得开个扬帆日化这样的大企业！” 这个年代鹏城就是全国发展的最前沿，无数人纷纷下海，在这片梦想的土地上闯荡。 姜念大幅提高员工的待遇只是为了多增加一些成本，尽快将手头的钱花出去。 当时给工人提高工资、扩建休息室、宿舍、食堂、厂房加装空调这一套下来也就花了不到一百万，姜念也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这样一搞，扬帆日化的工资的待遇立刻独树一帜。 工业区天南地北来逐梦的工人这么多，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扬帆日化的待遇好，老总对工人好，而且工资还高的离奇，不用加班都能拿到极高的工资。 企业的名气爆棚，大家在商场见到The General美白精华的时候也会立刻想到这是那个对工人特别好的厂子生产出来的东西，自然先天多了几分好感。 甚至有好多工人一次购买了十几瓶，许愿自己能进入这么好的企业。 “电视投广告的花费都得大几百万，覆盖面也不一定这么广。 还是俺们这卷省老乡厉害，随便提高了一下员工的待遇，连广告都省了。 现在周围都传开了，大家都好奇这The General美白精华到底是什么东西，连港城都有人专门来买。 听说那个厂的产量很低，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想买都得加钱，晚了铁定买不到了。” 姜念：…… “意思是，我，我又赚了？” “赚大了。”文清笑眯眯地看着女儿，“这次咱们名利双收，念念，妈妈恭喜你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扩大产量是薄利多销，减少产量是饥饿营销，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是吧。 第20章 公司是我家 因为扬帆日化不打广告不推广，The General美白精华天生就带了一股神秘，成了本地人才能用到的好东西。 众所周知，所有的东西一旦成了某地的骄傲特色，一定会笼罩更多的光环，众人对产品的吐槽也随着销量不断提升反而成了产品的卖点。 周边几个开放城市怀揣梦想的创业者都想买一瓶看看这玩意有什么玄机，生活条件越来越得到改善的普通居民也想买一瓶尝尝鹏城人的享受，一直自诩远远领先的港城听说内地居然出了一款这样的精华也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鹏城本地人更是如此。 只要买到一倒手就是纯纯的利润，他们肯定愿意给这种产品编出大量的设定，现在这款精华在市面上已经被吹得无所不能，简直是神中神，几乎一用就能返老还童的那种。 这精华的火爆如同开启了印钞机，姜念难以置信地发现，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怕是会直接产生一亿的利润！ 我的天哪，一亿啊！这可怎么花呀！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姜念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那个贩子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位小老乡是怎么回事。 文清面带微笑，轻轻捋了捋耳边的乱发，骄傲地道： “这精华就是我们家生产的，感谢您的夸奖了。” “真的？”那个贩子又惊又喜，“那，那位就是小姜总？” “不错，就是我女儿！”文清骄傲地道，“这精华还不算什么，我们家马上就要推出新的产品，以后肯定能比精华还火爆！” “真的吗？”那个小贩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一脸期待地道，“老总您好，我叫张吉庆，能不能请小姜总指导我啊！” 周围众人听说刚才那个女孩儿居然是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姜念，都目瞪口呆，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道： “老总，能不能让我也去扬帆上班啊，我吃苦耐劳，什么都会干。” “领导给我个机会吧，我前几个月可以不要钱，就是想跟公司一起进步发展。” “我做过推销，我不怕吃苦，大姐在小姜总面前美言几句吧！” 看着周围一双双满是期待的眼睛，文清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激动，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一开始夫妻二人给女儿投资只是想让女儿找点事做，能赚一点小钱就行。 女儿之前的思路确实是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夫妻二人表面不说，心里却着实担忧女儿任性经营最后失败，让这个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孩子从此一蹶不振。 没想到女儿不做广告不营销却蕴藏着这样的后手，这一双双炽热的眼睛让文清差点忍不住将这些人通通招走。 不，不行，这么多人得经过念念的审核才是，之前说好了人事权全都交给她，我不能乱抢。 思考片刻，文清的目光落在了老乡张吉庆的脸上。 “老师儿，你说想学点什么？” “不错！”张吉庆异常振奋，满面红光，“我大专毕业，下海已经八年了，做了很多的行当也赚了点小钱，但我一直对前途非常迷茫。 在电视上听了SYS大学的教授讲小姜总的企业管理思路之后我才豁然开朗，这才发现我之前的种种思路都是错的。 我想聆听小姜总的指导，不是为了别的，只想统领一方开疆拓土，做出一番大成绩来。” 文清缓缓点点头，对这位老乡的豪情壮志非常满意。 “那好，扬帆那边的人事权我给了念念，如果你们想去上班的话可以自己去应聘。 如果想要自己开公司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参考—— 现在扬帆日化的新产品马上就要问世，之后也会出现多种多样的产品。 如果你替我们开拓一个外地的销售站点还能做出成绩，念念一定愿意指导你进步。” 张吉庆眼睛一亮，兴奋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我一定做出成绩，绝不让老总失望。 呃，不过具体去哪里呢？” 文清笑道： “如果按我的思路肯定是在周边城市多开几个专柜，以鹏城为中心打开市场，可念念不一定是这样的思路。 我先回去问问她，你去公司等我的消息。” 张吉庆大喜，他猛地一挥手，豪迈地道： “兄弟们，咱们在这摆小摊摆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 不如搏一把，跟我一起出去闯荡。 小姜总的产品大家都知道，一定畅销无阻，咱们能做出天翻地覆的大事来！” · 姜念没想到自己的美白精华现在卖的这么好—— 这利润滚滚来，自己败家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搞不好直接要弄出一个亿的效益来。 一款产品一个亿，爸妈知道了还不直接把那大骗子供起来？ 不行不行，面膜得赶紧做，很快就能赔出去！ 姜念匆匆赶回公司，只见办公楼里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只有好闺蜜贾星影在睡觉，颇为着急地在贾星影的办公桌上敲了敲。 “醒醒！星影，星影！” 贾星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姜念，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念念，你怎么来了，我……我又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睡你的。 我问问，面膜的进度怎么样了？” “唔，不，不太清楚啊，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贾星影不好意思地低头道： “我，我准备办夜校呢，最近好多工人都想学习，我这……” 呼，还是好闺蜜靠得住啊。 全公司上下都在努力工作，只有星影自己在摆烂。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星影一样一问三不知，公司岂能不亏损？ 她定定神，道： “赶紧打听一下面膜生产的进度，现在要赶紧加速了。” 贾星影见姜念一脸正色，不好意思地道： “对不起念念，我这几天……有点分不清工作的主次，让你失望了。” “怎么失望了？”姜念道，“夜校也很重要啊，我早就想让工人好好学习，只是一直疏忽了，你提醒的很对，正好符合我的思路——这样，我给你拨款一百万，你给我正经弄个学校出来！” ------------------------------------- 小剧场： 姜念：管吃管住管学习，真正的公司是我家！ 第21章 膨胀了 The General的销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姜念的设想，现在开动生产线就是开动印钞机，之后更大范围的铺货和盈利已经成了定局。 姜念感觉自己败家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赚钱的速度，再这样下去爸妈肯定会提前多年进入膨胀状态——前世爸妈在骗子的忽悠下孤注一掷大投资可是把公司的所有股份都抵押了上去。 现在赚得越多，到时候亏的就越惨烈。 整个公司上下都在给姜念添堵，唯一摸鱼的正是好闺蜜贾星影，姜念当然感动地快要哭出来了。 “我也觉得咱们早就该开始建立夜校了，我记得以前老家的工厂都有自己的夜校，那时候爸妈业余都能去学习提高。” 贾星影点点头，颇为怀念地道： “是啊，当时厂子就像一个小镇，有自己的学校、幼儿园、澡堂、俱乐部，邻里住的很近，到处热热闹闹，很有人情味，不像现在。 哎，我在鹏城过年都觉得没有年味。” 对了！ 姜念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以前老工厂最后经营不下去是就是因为机构臃肿，然后这种花销太大，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她拍了拍贾星影的肩膀，道： “星影，咱们的精华赚钱了，先买地皮，把学校弄起来，要快！” 贾星影眨眨眼，诧异地道： “武厂长现在在忙着开发新产品呢！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集中资金，避免现金流紧张啊？” 姜念心道夜校是纯纯的花钱项，控制好这个能突击花掉一大半的资金，正好解自己燃眉之急。 她自信地道：“我来给武厂长解释，你抓紧行动。 两个月之内，我必须看到夜校开始运转！这夜校是我们厂的大事，前期预算先给你一百五十万，花不完别回来见我！” “好的！”贾星影终于找到一项自己喜欢的工作，不禁大喜过望，“没问题，这个交给我了。” 武学军听说姜念来了，也赶紧急匆匆地跑来向姜念汇报现在面膜的筹备情况。 他听说姜念居然很着急地要求先把夜校开起来，还大幅提高夜校的投入预算，不禁愣在原地。 “小姜总，这是……” “别管，别问，以后你就知道了。”姜念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只能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大义凛然地道，“夜校的安排由贾总协调，武厂长，我的面膜进展地如何了？” 武学军愣在原地，心道小姜总的投资思路真是越学越迷糊。 现在是面膜上马的关键时刻，提高工人工资待遇什么的都能理解，现在没事弄个夜校，还这么急，这是什么思路？ 不过之前姜念的成功让他不敢提反对意见，也只能如实道： “生产许可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们联络好了高升医疗服装厂，只剩下一些合作的细节还得推敲。” “什么细节？”姜念诧异地问。 武学军苦笑道： “他们的老板高升是个**湖，狡猾的很，要是让他看出我们着急肯定又得多提条件要求。 我们现在还在跟他磨，争取谈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姜念摇头道： “不能再等了，现在时机非常重要。 与其计较一点点的得失，还不如迅速做出产品。 我亲自去一趟，抓紧跟他们谈一下合作，这业务拖不得了。” 姜念亲自上门，等于在这次合作中率先做出让步，对方肯定会多提一些条件，这让武学军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转念一想，小姜总这么做肯定别有用意。 我现在的境界还远远跟不上小姜总的思路，只能慢慢摸索学习，不能总是提反对意见。 想到这，武学军赶紧点点头，驱车带着姜念和贾星影奔赴高升医疗服装厂。 · 跟之前学军日化厂这种摇摇欲坠濒临倒闭的破厂不同，高升医疗服装厂这几年靠着外贸的红利蒸蒸日上，老板高升已经琢磨着开始搞大公司运作，顺带涉足一些利润率更高的下游产业，将自己无纺布加工的业务做强做大。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声名鹊起的扬帆日化居然主动上门找自己合作，准备用无纺布加工成一种叫面膜的时髦护肤品。 这让高升非常兴奋，心中忍不住小得意，心道自己家的名气已经这么大，这声名鹊起的小姜总都要来找自己合作。 听说这小姜总是个小美人啊，要是合作着合作着能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嘿嘿…… 他这几天一边跟扬帆日化的副总武学军就商业问题进行沟通，一边悄悄了解扬帆日化的情况。 他的助理韩佳宁将一摞最近搜集到的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高升仔细看了许久，摇头脱口而出道： “女人当家墙倒屋塌，嘿，她能做个屁。” 话一出口，高升赶紧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助理。 韩佳宁一头如云如瀑的乌黑长发齐肩发垂落在身侧，一身浅灰绿的碎花长袖旗袍趁地她格外高雅迷人，听见高升说出“女人当家墙倒屋塌”，这位美丽的助理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 “咳，小韩啊，刚才武总打电话说小姜总要亲自上门拜访，这合同我已经签了，让她放心就是。 哦，今天晚上我请客，您想吃什么？” 韩佳宁一脸冷漠，淡然道： “您是老板，您随意。” 她拿起桌上的合同，缓步翩然走出办公室，高升稍微舒了口气，又翻开文件仔细品读。 资料上说，扬帆日化在收购了学军日化厂之后并没有立刻开组壮大，只是在日化厂上面建了一个类似总公司的框架，甚至了一堆这总那总。 这位只有二十二岁的小姜总之后没有借贷也没有融资，反到按部就班给工人涨工资，然后用剩下的钱再去搞新产品—— 这是多久之前的老套经营模式，完全不符合现在的市场浪潮。 如果高升做出了销量很好的产品，一定会选择抓紧借贷扩大规模，拼命砸广告、搞促销来扩大生产范围。 这小姜总应该就是个土暴发户，靠着国外的经验做出了一点产品，却完全不会经营，白白让她占据了这块利润，仅此而已。 高升靠在老板椅柔软的椅背上，越想越酸的厉害。 他做无纺布加工的利润率很低，完全靠着薄利多销，早就想进行深加工。 正好这小姜总主动上门给自己合作，还出设备改造自己的厂房，我正好把他的技术学走，到时候也做面膜，卖的比她还便宜，到时候这小姜总哭都没地方哭。 出于对姜念的轻视，高升甚至没有亲自下楼迎接。 这么蠢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有几个臭钱的份上我都懒得跟她有任何合作。 他自在地躺了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韩佳宁的声音： “老板，小姜总来拜访了。” “哦。”高升不情愿地伸了个懒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缓步走去拉开屋门。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姜念面容柔软温和，一双小鹿一样灵动可爱的大眼看得高升怦然心跳，讨好地道： “这位就是小姜总吧？不愧是搞化妆品的，果然是大美女啊！” 这小姜总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啊，以后她公司要是开不下去了，我…… 他胡思乱想目光乱瞥，突然感觉一个身影似乎有点面熟。 他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连连后退，惊呼道： “贾，贾星影！”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第22章 来者不善 “高总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姜念姜总，这位是我们的副总贾星影，这次面膜业务具体是贾总来负责的！” 武学军坐在沙发上，蹬着牛眼干巴巴地向高升介绍着。 高升缩在办公桌的后面，看姜念等人的表情颇有一丝畏惧，尤其是看到贾星影的时候更是感觉到阴谋满满，被办公桌挡住的大腿有节奏的一抖一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触电一样。 贾星影看着自己的前任老板笑得一直温和纯良，这让高升更加不安。 他瞥见姜念，见姜念秀气的脸上似乎笼罩了一丝阴云，心中更是阵阵难言的恐惧。 贾星影可是他们厂的人尽皆知的模范员工。 她的手艺很好，为人也非常仗义豪爽，在工人之中很受好评。 但贾星影性情疏懒，自己不加班就算了还鼓动其他人不加班，高升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狼性文化鼓励大家拼搏，贾星影又在后面拼命拖后腿。 高升盛怒之下终于下定决心将贾星影开除，当时还嘲讽贾星影说就你这种不思进取的工作态度不可能有那个厂还能要你，不如老老实实滚回北方嫁人算了。 可现在贾星影并没有回老家嫁人，还好端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更让他惊恐的是，之前他对贾星影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此人性情慵懒，没背景没本事，怎么才被自己开除就立刻转到扬帆日化担任副总? 如果她跟小姜总只是儿时好友得到关照，随便给她一个闲差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这次居然让她负责这块合作。 负责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一般合作的负责人应该主导商业谈判，可这次谈判合作从头到尾都是武学军负责，还连累姜念亲自上门，这应该是负责人的严重失职。 可姜念并没有表现出对贾星影的任何不满，贾星影和武学军的姿态也非常从容，也就是说…… 高升后背发凉，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是了……一定是这样！ 多年前贾星影就已经跟姜念有了联系，却一直隐忍不发，甘愿在我厂当一个普通的女工，一定是带了什么特殊的任务！ 从小看着各种反特片长大的高升越想越觉得不错。 贾星影跟我有仇按理说她更不应该跟我合作，她们……她们一定是别有所图！ 进门前高升还对姜念的管理思路颇为鄙夷，可现在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姜总不简单，眼神中满是惊恐畏惧之色，心中不断地打鼓，心道要不然这次合作就算了？ 不行啊，怎么能算了？ 无纺布深加工的项目他已经考察了很久，现在合同已经签了，厂房和设备还进行了改造，要是这时候怂了损失可就大了。 只能勉强跟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周旋一番，我小心提防这臭娘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闪失。 他定定神，满脸堆笑道：“这个，这个我刚才没有出门迎接，实在是有点苦衷，还请小姜总不要见怪啊。” 他说着朝韩佳宁猛打眼色，让韩佳宁帮自己圆谎。 韩佳宁立刻会意，她挺直峰峦起伏的身子，端庄地道： “不错，是这样。大夫之前说我们老板的肾虚症状非常严重，如果去厂门口迎接各位，可能都没法坚持走回来，还请小姜总海涵。” 姜念：…… 她们一行三人明显感觉到了高升的怠慢，连姜念这种一心想赔钱的人都不能接受，武学军更是撸起袖子表示要去跟高升好好聊聊，不服咱们就不合作了谁怕谁。 没想到高升…… 咳，真没拿我们当外人啊，啥都说。 武学军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姜念也干咳一声： “你看我们这一开始也不知道高总有这情况，贾总，去给高总买点礼物。” 高升的嘴角痛苦地抽动了几下，又不敢冲韩佳宁发火，只能垂头丧气地岔开话题： “这个，这个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还得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 这次咱们合作之前迟迟没有敲定，不知道小姜总现在有什么想法？” 姜念心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赶紧上市，这块巨大的原料成本赶紧吞噬掉我的现金流。 这次合作中高升提出了好多不合理的合作方案，我不妨全部应下来，保证我们能顺利赔光。 她端正坐好，严肃地道： “我的想法是，我们这次的产品要赶紧上市。 武总之前已经给我说了高总的要求——一是体现高升日化的品牌痕迹，二是将高升日化的净利润分成提高到百分之60，三是让高总能参与后续的产品渠道开拓和生产部署。 好，我可以立刻答应这个要求。” 高升对这种新事物很感兴趣，野心也很大，他之前故意狮子大开口提出一大堆不合理的条件，就是等着武学军来砍价。 如果都答应了他的要求，那这次生产的风险全都归扬帆日化，利润大头都到了高升这里，销售渠道和具体的生产安排都被他掌握，这是个人就不会同意。 武学军也知道他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两人一直就这个论点开战协商，一直不相上下。 没想到姜念这次上门直接一口气认下了之前高升提出的所有不合理条件，这倒是把高升给整不会了。 冷静。 这娘们绝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她多年之前就派贾星影潜伏在我们公司，这份心机肯定不同寻常，说不定他们公司之前的离奇举动就是冲着我来了。 高升最安全的做法肯定是直接放弃合作。 可面膜正是他一直苦苦搜寻的无纺布深加工类产品，他又不忍就此放弃。 这种明知道是陷阱又割舍不断的感觉正好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哼，想算计我，哪有这么容易？ 他思考片刻，微笑道： “既然小姜总都亲自上门了，而且这还是咱们的第一次合作，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们正好抱着友好学习交流的态度，太追求利润什么的就落了下乘了！ 这样，咱们意向合同不是签了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从明天开始生产，我们只收个基础的加工费，之前厂房改造什么的费用也不用贵厂支付，算我的！ 这次的面膜包装什么和后续营销也都由贵公司操作，我们以学为主，绝不干涉！ 至于分成什么的？嗨，都是小问题，这一点点小钱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当是给小姜总的一点赔谢了！” “什么！”姜念登时愣在原地。 这人是有病吧？我这是白送他好处他都不要？ 还主动倒贴钱来合作？ 难道他也有什么苦衷，想把自己家的产业赔光？ “我……” 姜念还想拒绝，高升已经大手一挥： “别说了，小姜总这么说就拿自己当外人了。 不看姜总的面子也得看贾总的面子，这次合作，小姜总赚钞票，我们赚经验，都不亏，就这么定了！” 武学军猛地一拍大腿，感动地道：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脾气，那咱们就说定了！” 高升看着姜念满脸惊愕之色，心中大定。 哼哼，这个臭娘们用了多年准备来算计我，归根结底还不是想许给我丰厚的利润让我上当？ 商业合作，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平白给别**笔的好处？ 那些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人才会落入这臭娘们的圈套，我下海十多年了，她们难道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嘿，我这次就算稍微赔一点也无妨，等学会了全套技术，甩开他们单干，利润全是我的。 姜念看着高升得意地模样，几乎能看到他脑壳里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高升倒是得意地嘿嘿直笑，他站起身来笑吟吟地伸出手，语重心长地道： “小姜总是商场上的后起之秀，比我们聪明的多，我也不过是稍微有那一点点经验罢了。 那就预祝我们的合作圆满成功？” “呃，好。”姜念头疼地伸出手，很想说几句客套话来活跃一下气氛，可总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言不由衷阴阳怪气。 就在气氛极其尴尬之时，刚才奉命出去买礼物的贾星影带着满头香汗欢天喜地地回来，她手提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用力全身力气抛在桌上，兴奋地道： “姜总，我按您的吩咐买礼物回来了。” “呃，买什么？” 贾星影擦擦汗，得意地道： “我买了五斤腰子，高总的身体再也不用担心出问题了！” 姜念：…… ------------------------------------- 小剧场： 姜念：人和人之间的起码信任到底都去哪了？去哪了？ 贾星影：是啊，都像我学习一下啊！ 第23章 去总台讲讲 “要不然怎么说小姜总是商业奇才？ 越是跟随小姜总久了，越觉得小姜总深不可测，我现在终于相信这世上有天授之人了！” 回去的路上，武学军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赞不绝口，非得把姜念夸出一朵花来。 姜念歪着头无奈地看着窗外，茫然地听着武学军对自己的吹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武学军忧心地道： “小姜总这声叹气是不是表达对我们的不满，这种小事还要您亲自去做，确实是我的失职。” “你在这做阅读理解呢？好好开你的车！” “哦哦哦。”武学军赶紧开车。 贾星影推了推眼镜，善解人意地笑道： “念念这招应该就是欲擒故纵，越是下海多年的**湖越容易中计。 只是这样在合作的一开始就互相猜疑终究是让人不太愉快，所以念念才不高兴，对不对？” “啊对对对。”姜念随口说着。 武学军心中一颤，心中对姜念的佩服更甚，同时对贾星影也又多了几分敬佩。 贾总看上去不学无术，可能也跟小姜总一样有非常过人的远见卓识，我得好好学习才是啊。 姜念今年本来是想来提高一下成本，没想到反到降低了成本，这样她有点意兴阑珊。 怎么赔点钱这么难。 靠别人终究不靠谱，想要亏损还得从内部挖潜才是。 她思考许久道： “既然已经开始生产了，面膜什么时候可以上市？” “最迟一周之后。”武学军兴奋地道，“我们前期投入了大量的物料资金，马上就是收到回报的时候。” “唔，那一片面膜的成本大概是多少？” “一块钱左右。”武学军习惯性地高估，“小姜总准备卖多少钱？” “所有我们的零售渠道的统一零售价不能超过三块钱，而且必须加紧制作面膜的说明书，连带面膜一起发放。” “说明书？这玩意好像很简单啊？”武学军不解地道。 “不，除了用法，更得写清楚面膜的用途和使用须知。 一定要写清楚，面膜的主要作用是软化角质层和在短时间内快速补水，一天用一张就是极限，如果肤质不是特别干，一周用两次就差不多，不需要每天都敷。” 唔…… 武学军心道小姜总果然跟别人的思路不一样。 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产品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来尽量争取消费者，只有小姜总独树一帜，总是先为消费者考虑。 三块钱的面膜以利润率来说也并不算高，因为这种销售的终端价，总得考虑一下给商场的返点提成和物流、宣发问题。 再加上之后的员工福利和扩大生产，这次单片利润真的不算高。 不过武学军经过这么多事已经非常相信姜念的本领，只要坚定跟着姜总走，肯定能收获不菲。 他猛地点点头： “一切听小姜总安排！” 姜念见武学军居然没跟自己抬杠稍稍有点不适应。 她缩在窗边闭目养神，傍晚柔和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映地少女雪白的脸颊晶莹可爱， 看着姜念为公司竭尽心力沉沉睡去的模样，贾星影温柔地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把遮阳帘拉上，微笑道： “武厂长，我觉得按照念念的思路，咱们包装盒也可以再设计一下。” “啊？再设计？再设计要钱的啊？” “不不不，不用设计太多别的，起码要把念念的理念写出来，让消费者都了解地清清楚楚。 我相信这很符合念念的思路，我们卷省人很认同做好事必须让人知道的理念。” “这样啊……”武学军沉吟片刻，突然觉得大有道理，“不愧是贾总，我这就去做。不过这符合小姜总的思路吗？” 贾星影骄傲地道： “你放心，我跟小姜总是一起长大的，她的思路我再了解不过了。” · 一周之后，扬帆日化建立之后的第一款产品，The General面膜正式上市。 跟上次一样，姜念跟贾星影脸上悄悄藏到了隋文杰旗下的一家大型超市的货架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新产品的销售情况。 有上次的品牌效应打底，再加上隋文杰等人已经提前进行了大量的宣传，面膜上市的第一天很快就引起了抢购。 鹏城南北的消费者纷纷挥舞着钞票来货架上大量扫货，一时有点哄抢的架势。 贾星影笑得眉眼弯弯，兴奋地道： “念念，好厉害好厉害，咱们这产品比想象中卖的还好啊！” 姜念平静地点点头，心道这倒是还没有超过自己的预料。 有了上次的成功，这次面膜的价格又这么便宜，肯定会有不少人跟风购买，这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姜念已经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上次的产能不足让人哄抢，产品的功能立竿见影让大家都有了生活必需品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卖的太贵，一百一瓶简直是抢钱一样大赚特赚。 周围的城市还有不少人来到鹏城随便买几瓶带回去，这就创造了巨大的利润。 这次姜念第一批就订购了一百万片，保证所有渠道都不会出现无货的情况。 面膜现在的市场认可度不高，又是单片销售，好多人好奇之下买个几片试试，感觉不出太大效果自然也就放弃了。 别看现在销售火爆，过几天肯定会非常冷清。 前期就算能瞬间卖出十万片，也不过区区二三十万的销售额，利润估计也就十万，完全无法弥补这么多库存积压的亏损。 这次肯定稳赔不赚！ “很好。”姜念满意地点点头，心情也好了起来，“走，星影，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 “不跟隋老板打个招呼？” 姜念朝远处眺望，只见隋文杰正在入口方向点头哈腰地跟几个人聊天，笑道： “人家还有事，咱们从后门走就行了。” · 商场的入口处，隋文杰一脸惊喜地看着面前一身灰色中山装，笑得春风和煦的中年人。 “钟教授，您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之前在电视台上提出“饥饿营销”这个概念的大学教授钟立宪。 这年头能上电视的大学教授地位极高，隋文杰激动地浑身发抖，拉着钟立宪的手颠三倒四的背诵着之前钟立宪在电视节目中讲述的关于饥饿营销的概念。 钟立宪心情大好，微笑道： “听说扬帆日化的面膜做出来了，我特意带着学生来看看，市里的赵同志也很有兴趣，我就蹭他的车一起来了。” “赵同志？” 隋文杰的目光横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老头衫，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老人正摇着蒲扇，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日化货架。 认出那人的身份，他浑身一颤，哆嗦地道： “赵……” “哎，别声张，今天我们是以私人身份来走访调研，赵同志是我们的司机，哈哈哈！” 那位姓赵的老人呵呵直笑，从货架上拿出一盒面膜，又从口袋掏出老花镜带上认真看了看面膜背后的文字。 “钟教授，扬帆日化这次怎么没用您之前说的饥饿营销啊？” 老人看着人头攒动的商场，略有些忧心地道，“这东西卖的不贵，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这造的好像跟国外的产品也没什么区别，你觉得它在市场上能站住脚吗？” 钟立宪从学生手中接过一盒立本产的面膜，又从货架上取下一盒面膜。 他对比许久，又把两盒拆开，眉毛猛地一挑。 “这，这小姑娘居然做这种事？” “要出问题了？”老人颇有些焦急地问。 隋文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位权威给姜念的拳头产品判了**。 钟立宪拆开面膜盒，严肃地道： “赵老，您看看这——这小姑娘是做大事的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过度使用面膜会造成皮肤的过度水合，反而会造成过敏等皮肤问题，大家一定要量力而行。此外用过面膜之后也要洗脸，并且做后续的护理，不能因为用了功效面膜就忽视了之后的护肤步骤啊。 第24章 给市场定调 钟立宪教授是帮扶民营中小企业发展的专家，之前The General美白精华的大火让他对扬帆日化这个新生的小微企业非常感兴趣，并且开始展开研究调查。 这一调查不得了，他发现这企业除了营销手段另类，企业的管理模式更是跟当下大多数的民营企业截然不同。 改开以来，钟立宪一直想找出一条适合国内民营企业的管理方法进行锚定推广。 可之前其他企业要么是一知半解照抄其他国外企业的思路，要么就是还带着浓浓的旧时代思路迎接新挑战。 这让他对扬帆日化更是感兴趣，今天更是拉着跟自己关系极好的赵老一起来研究扬帆日化的最新产品。 来的路上赵老一直非常担心。 他在鹏城多年，亲眼看着这座小渔村变成了一座充满力量朝气的国际大都市，更是亲眼目睹了不少民营企业在短暂的荣光之后在市场大潮中被冲的一塌糊涂。 他听过扬帆日化的故事，不希望这座小厂只是昙花一现。 可他拿着国外的先进产品，看了又看仍然没有看出什么玄机，只能将期待地目光投在钟立宪的身上。 “赵同志您看，这是什么？” 钟立宪打开一盒The General面膜，只见里面除了一片孤零零的真空包装面膜外只有一张不大的说明书。 这说明书上用相当清楚规整的文字写到： 同志您好，感谢支持The General。 我们是一个有些偏执的日化品牌。 我们相信，用户有权了解自己往脸上涂抹的是什么东西，它的核心成分和浓度是怎样。 好的配方不是简单的堆砌，猛药需要缓释，原料需要提纯，这样才能改善我们的皮肤。 护肤品就该忠于改善皮肤本身，我们承诺色素、拉丝剂、发泡剂、香精这些为营销而生的产品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的产品中。 防腐剂我们也会不断的优化，在合适的条件中甚至会不添加防腐剂。 希望我们的产品能让您的皮肤更好。 这张纸的正面只写了这几句话，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背后则是面膜的具体用法、说明，还有提示大家面膜不能用的太多，以免皮肤过度水合烂脸。 尤其是在最后，说明书还强调说面膜不是万能的，一定不要过于迷信它的作用，如果出现严重皮肤问题需要去医院。 钟立宪又把包装盒翻过来，只见这简陋的包装盒背后详细列举了面膜的成分、核心成分、核心成分的添加量和使用须知。 这从头到尾居然没有提一句使用本品之后能起到什么神奇的效果，但就算是个刚刚接触护肤的人也感觉这是一款非常有价值、上脸就会发挥作用的好产品。 赵老对比了一下手上的国际大牌，皱眉道： “这上面只是单纯写了成分，并没有介绍核心成分的添加量，更没提这面膜一天的用量是多少……” 钟立宪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小姜总的高明之处—— 隋老板，我冒昧的问一句，这款产品上市的时候是不是有些仓促？” 隋文杰忙不迭点头道： “没错。这款产品从筹划到上市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期间小姜总似乎非常着急，对原材料、人工都不计成本，这说明书更是在最后时刻才完成打印装盒。” 钟立宪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叹道： “不错，跟我想的一样。” 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几名学生，问道： “你们对小姜总的这次营销怎么看？” 钟立宪身后一个方块头长脸的高个男生早就忍耐不住，跃跃欲试地道： “老师，我觉得小姜总的这次营销怕是要失败！ 如隋老板所说，小姜总在上次的成功之后获得了大量的资金，并且找到了代工厂，认为自己没有必要使用饥饿营销的方法来赢得市场，这才仓促出击推出新产品。 我看现在的销售场面虽然火爆，但一次推出三种面膜，不分主次，宣传也不到位，前期的消费者在新鲜感过了之后就很难继续购买。” 身后的几个学生倒是没有方块头这样的低情商。 他们看出老师明显对这款产品颇为认同，显然是小姜总的运营符合老师的心意。 一个身材消瘦的男生举了举手道： “老师，我认为小姜总这次营销是准备囤积大量的产品来一口气占据市场，不断推出新产品也能让人看出扬帆日化的决心和雄厚的财力，让大家对他们的企业更加放心。” 钟立宪缓缓点点头，道： “好，你答得还算不错。” 他瞪了方块头一眼，不满地道： “你们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抓到精髓。 我一直都在说，我们做企业管理的一定要做好调研，你们这几天对日化行业的调研都调到狗里去了？” 学生纷纷惭愧地低头，赵老苦笑道： “你这掉书袋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快点说，急的我都喘不上气了。” 钟立宪清清嗓子，指着面膜上的说明，微笑道； “其实也不怪你们，小姜总这次用的手段非常老辣狠毒，而且野心勃勃——她是在给市场定调！” “啥，定调？” 这话不仅让隋文杰和几个学生都呆在当场，更让赵老也愣在原地。 钟立宪胸有成竹地道： “不错，就是定调。 小姜总之前通过美白精华大火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资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焦急快速推出新产品。 可她不仅着急推出新产品，还一口气推出了保湿、美白、修复三款，而且非常着急地向市场推广。 难道她是个不分主次，没有思路的人？ 而且她盒子外面弄了这么复杂的说明，却只单片销售，难道她是故意放着钱不要，不知道跟国外大牌一样一盒装个六片更赚钱。” 众人连连摇头，就算是之前对姜念非常悲观的方块头也迷茫地点头道： “是啊，我们都懂的事情，小姜总没有理由不懂，她一口气弄三种面膜，还单片销售……就算抄国外的，也不该单片卖啊。” 钟立宪冷笑道： “没错，所以只有最后一个解释—— 小姜总这是故意投入巨大的资金和产品来迅速抢占市场！抢占这种产品的解释权！ 这种新式面膜刚刚推出就已经在海外引起了轰动，今年之内就要席卷世界。 小姜总对这种产品很有信心，所以才开始抓紧时间抢占先机，更要给市场定个调子！ 她前期积累了充足的资金为基础，现在不计成本快速铺货。 每片面膜都弄了这么复杂的说明书，证明她现在要的并不是短期的效益，而是必须快速将产品推开，用这个复杂的规则来培养消费者的习惯。” “这种手段非常高明，我认为……这是国产日化在不断涌入的国外大牌进攻下活下来的最好办法！” “什么？”众人齐齐大惊，没想到钟立宪对这款产品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甚至上升到了…… 国产日化生死存亡的高度！ “老师，您给我们仔细讲讲吧！” 钟立宪的几个学生纷纷掏出了小本子，一脸殷切地看着钟立宪。 钟立宪刚想解说，一边的赵老已经猛地一挥手。 “别在这讲。我调研了好多日化企业，他们现在都非常迷茫，需要指导。 我去联系羊城电视台和电台，算了，我去找找总台的几位老总，晚间天气预报后的节目给你留着，你给大家好好讲讲。” “低附加值的外贸不是长久之路，这种眼光长远的企业……才是我们的未来！” ------------------------------------- 小剧场时间： 隋文杰：一，我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小姜总肯定也能看出来；二，我们现在觉得小姜总做事不合理是我们格局不够，她一定别有深意。 众人：不错，小姜总简直是天授的奇才！ 姜念：你们是不是有病…… 第25章 北方分公司 忙忙碌碌，阳历年马上就要到了。 姜念特意让贾星影清点了一下所有的工人，上到张觉民这样的技术总监，下到看大门的保安和食堂的阿姨，所有的员工都有新年大红包。 “之前中秋和国庆都发了100，现在马上是阳历年了，咱们公司不能再这么抠抠索索了。 星影，你觉得这次发个199**不合适？” 赖在办公室宽大沙发里的姜念把空调开到了28度，舒舒服服地伸着懒腰。 贾星影在一边紧张地看书准备明年的考编，听见姜念说话她先怔了怔，随即问道： “正式工和临时工都有？” “咱们公司还有临时工？”姜念深感不可思议。 “当然有啊。”贾星影莫名其妙地道，“临时工、派遣工都有，这不是很正常嘛？” 姜念感觉又寻找到了一个亏损点： “以后，我们公司不允许在用临时工和派遣工。 所有的工人都是跟公司发展休戚与共的共同体，这种身份的差别本来就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正好阳历年快到了，就从1月1日开始全都转成公司的正式工。” “呃，食堂阿姨也……” “没错，只要想转的都转。 当然食堂一定要看好，只能挑手艺好的！” “那没问题。”贾星影满眼星光，“别的不说我对吃可是非常有研究，肯定保证食不厌精，以后咱们的工人都吃最好的。” 姜念也两眼放光，心道这下不仅又多花了一笔钱，还能顺利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 这年头工业区附近的饭可太难吃了，而且卫生水平也几乎等于没有。 姜念真的是下决心一定要把食堂给搞好，起码自己以后得吃得好，吃得放心才行。 两人的对话正好被刚进门的武学军听了个真切，武学军一脸苦涩，轻轻敲了敲门道： “小姜总，咱们现在不是搞食堂的时候，夜校……是不是最好也停停？” “啊，为什么？”贾星影不满地道，“我不是办的好好的吗？” “这个，咱们现在销售情况不妙啊……” 武学军将一堆报表放在了姜念的桌上，颇为担忧地给姜念讲起了现在的情况。 虽然面膜前几天的销售成绩非常好，但令人担忧的是销售量并不是跟之前美白精华一样不断上升，反到每天都在下降。 之前的几个商超每天都在求补货，这几天卖不出去，除了隋文杰之外其他人甚至还要求退一部分。 地推和靠员工的口口宣传终究是有极限的。 面膜这种新产品并不被市场广泛接受，大多数人回来贴了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很神奇的效果便不会着急复购。 因为一贴面膜只卖三块，之前卖出的五万多片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利润。 现在高升医疗那边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生产，每多生产一片他们的库存和销售压力就会增加一分。 如果搞不好，他们这次可能要最少赔个五六十万！ “五六十万！”姜念大惊，随即皱眉道，“这么少？” 武学军：…… “咳，钱都是小问题。 主要是这是咱们公司成立之后推出的第一款产品，如果失败了对咱们的信心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我建议现在立刻通知高升那边暂停生产，集中先把库存消化。 想要消化库存，咱们就得加大广告的投入宣传，然后…… 呃，我觉得倒不至于降低工人的工资，但是不必要的福利开支什么的还是算了，夜校和食堂这种，也暂时稍后吧！” 武学军之前就觉得姜念搞得夜校食堂什么的都是老企业的风格，早就不符合现在的思路。 现在证明不是产品本身有问题，而是宣传和推广出了很多问题，现在就应该加大宣传的投入才是正道。 姜念听完倒是满脸喜色。 果然跟自己的思路一样，同时带出三种面膜来，还不宣传怎么可能赚钱。 她看着武学军焦急地模样，也感觉有点对不起他的付出。 算了，以后只要爸妈能醒悟过来，把公司送给武厂长他也能做好。 姜念平静地道： “武厂长不要着急，现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提高产量，以免之后销量大增的时候手足无措。” “还有我们给员工的福利也绝不能取消。 提高员工的凝聚力靠喊口号怎么能够？ 只要高薪、高福利、高待遇才能选拔一批高素质的优秀工人，这才是现代企业管理应该遵循的思路。” “夜校和食堂就更不能取消了，所有的正规企业都有这样的机构。 这是维持员工幸福感，并且增加员工凝聚力的必要手段—— 星影，以后我们公司公务接待都不选外面了，就在我们的食堂。” “咱们还有公务接待？哦 哦哦，就当有吧，我这就去办！” 武学军尽管之前已经对姜念的经营手段颇为佩服，可现在经营的重担确实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姜总，如果还有什么后招， 麻烦，麻烦给我稍微透露一下吧！”他苦笑着说道。 姜念心道我哪有什么后手，不过还是得稍稍平复一下武学军的心情。 她思考片刻，突然想起之前妈妈打电话说推荐一个人来主持营销。 之前她不敢答应，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不小心赚钱，不过现在没有问题了。 “你稍等。” 姜念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通了文清的办公室电话。 “妈，你之前推荐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电话那边传来文清温柔的声音： “叫张吉庆，就是咱们之前在超市门口遇上的那个老乡。 我看他挺热情的，所以就问问咱们需不需要人帮忙。 我听说咱们最近的销售挺好，是不是不需要人了？” 呃，老妈居然还觉得现在的销售挺好…… 要是老妈知道销售数据不好，之后肯定会选择在周边城市开分部，这样说不定真有一点危险。 想到这，姜念灵机一动道： “妈，不如您再帮我投点钱再老家弄个分公司吧，专门代理销售咱们的产品吧？ 咱们公司现在做大了，也该开分部了。” “分部要开在老家？”文清惊诧地道。 “不错，咱们总部在南，分部得选在北边，这样才是一个全国性质的正规单位配置，您说呢？” 文清笑道： “好，之前大师也说过要不拘泥一城一地，要做大做强，看来就是说的这个。 北方就北方，分部的事情我们立刻就去筹措，先把咱们的产品铺过去！” 又是大师…… 这狗骗子好烦啊，姜念非常恼火，但越是如此，她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改开的最前沿对面膜的接受度都很一般，北方老家更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时髦的东西。 我尽量少投入宣传资金，肯定赔的血本无归。 我看那骗子之后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不愧是小姜总，去北方直接把格局打开了！ 第26章 总台报道 张吉庆听文清说要自己回卷省开分公司的时候十分惆怅。 鹏城在这个年代意味着先进，全国各地从四面八方奔赴此地追逐梦想，挥洒热血。 他大业未成就要回到老家，实在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说好听点儿是卷省的销售总经理，可在卷省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个体户。 更让他感觉揪心的是，经过这一阵子的调查，他深感姜念公司的思路出了严重的问题。 他们所有的销售渠道都集中在鹏城的几个商超，在the general美白精华得到足够的收益之后并没有及时投放广告扩大影响。 这明显是有悖于市场常理，极其不智的选择。 张吉庆多次向文清汇报希望能跟姜念见面，将自己的营销理念当面汇报给姜念。 可这位小姜总一直没有跟自己见面的想法，终于得到了她的任用，也并非在本地，而是去往现在新日化产品的荒漠…… 这是被流放了吗？ 他心中苦笑，心道是不是当时文清一时脑热提携自己这位老乡，可后来又后悔，所以才用这种办法把自己遣送回老家？ 可恶，我下海是为了闯出一片事业，怎么能如此半途而废？ 郁闷的张吉庆打开一瓶一直没舍得喝的孔府家酒，一仰脖子喝的一干二净。 辛辣的味道冲得他连连咳嗽，又晃晃悠悠起身打开电视。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得到信息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看电视。 张吉庆每天晚上七点整都会认真收看新闻，新闻结束后的节目也会挨个仔细看完，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未来的发展方向。 今天他心情不好，一直自斟自饮，等他迷迷糊糊回过神来，发现天气预报居然都放完了。 “唉今天不适合看电视，关了睡觉！” 他又喝了一口酒，迷迷糊糊的到处找遥控器，而这会儿，那档访谈类节目也如约开播，主持人正襟危坐，介绍今天的内容。 “改开之后，粤省各地大量的日化企业蓬勃发展，涌现出了一大批先进民营企业……”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画面猛地切到了一个货架。 就在张吉庆感觉这货架有点眼熟的时候，镜头飞速拉近，他清楚的看见这货架上居然摆着大量自己熟悉的产品。 The general面膜！ 吧嗒。 张吉庆手上的遥控器坠在地上，他赶紧快步上前正襟危坐，一颗心猛跳的厉害。 难道小姜总之前一直不投入广告就是……就是等待这一刻？ 这是何等通天的本事？ 不，不可能！ 总台的王牌节目怎么可能会给个体户打广告？ 该不会是面膜出了什么质量问题，被总台的记者抓住面向全国狠狠批斗一番吧？ 好在，银幕上又出现了一个张吉庆熟悉的人。 那人面容儒雅，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正是张吉庆一直非常尊敬的SYS大学教授钟立宪！ 张吉庆摆摊的时候就一直非常喜欢听钟立宪的讲课，每每听得如痴如醉，只恨没有回放让他慢慢品味。 这次跟the general面膜相关的访谈居然出现了钟立宪教授的身影，这让张吉庆心花怒放！ 钟立宪面对镜头侃侃而谈道: “改开以来，日化行业在领导的关怀和政策的指导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但这些年来随着外资的不断涌入冲击，这些新生的企业在面对市场竞争时也暴露出了很多的问题。” 张吉庆舒了口气，心道我就说总台的王牌节目不会给个体户打广告。 难道钟教授真的要狠狠批判小姜总的面膜？ 钟立宪打开手上的面膜盒，略带兴奋地道： “国内的日化产业虽然呈现百花齐放的态势，但在大趋势上，却仍是以国外的产品为尊，说难听点儿…… 就是完全照搬国外的理念。” “这个理念不只是产品的设计理念，还有企业的经营理念。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现在大部分的日化企业都没有长期的市场规划。” “以这种状态面对国际资本的竞争，前途如何…我非常悲观！” 我靠！ 张吉庆瞪大了眼睛，之前还因为酒精作用迷迷糊糊的他现在完全清醒过来。 钟立宪在总台的节目里居然毫不避讳说话这么直，他一定跟上面的领导进行了交流。 也就是说，这或多或少代表着上面对日化行业的研判！ 不错，就在几年前洗发水都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概念，大多数国人是用肥皂甚至洗衣粉来洗头。 当年的洗发水国际品牌进入国内市场后的种种营销宣传让大家惊奇的发现原来洗发水还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之后大家纷纷模仿，却总是一直徒劳追随大牌的脚步，市场份额被国际大牌压得极小。 现在美妆产品也面临着这样的趋势。 大家都在学习国外大牌，国外大牌真的到来之后消费者一定会选择用脚投票，去购买正版且价格也有优势的产品。 而盲目追随模仿国外大牌的国内产品也只能被迫不断压缩成本，为了一丁点的利润在大牌不屑一顾的底层市场中拼命搏杀。 张吉庆听的汗流浃背，心道不愧是钟教授，一言就说出了现在国内产品面对的种种问题。 呃，不过这跟 The general面膜有什么关系？ 屏幕里的钟立宪似乎感觉到了全国无数跟张吉庆一样的人传来的心声，他对着镜头打开The general面膜的包装，微笑道： “我走访过许多企业，往往迷信资本万能，迷信只要不断的投入广告、搞好宣传，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订单飞速涌入。 但回归冷静，我们也要清楚地认识到我们生产的商品终究是给人来使用，金杯银杯终究不如百姓的口碑。 有的产品在盲目追求大牌，有的产品却在用自己的努力填补市场的空白。 这家小厂一直紧盯国际市场，找到了令人瞩目的新产品，在发现新产品后迅速引进，且订下了自己的格调。 是的，大家没有听错，他们没有照抄国外的产品配方，而是大胆尝试跟他们截然不同的道路。 它们不仅配方上创新，更在盒中仔细列出了面膜的用法须知和注意事项。” 张吉庆赶紧跌跌撞撞地从角落里拿出面膜的包装盒，这才注意到了上面那段冗长复杂的介绍文字。 他之前并没有将这段文字放在心上，还认为这是画蛇添足，在产品最需要推广销量的时候居然给消费者将有可能有副作用，这分明是破坏产品形象。 可现在看看，这也许就是小姜总的计划！ 电视里的钟立宪继续说道： “我想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沿着国际大牌已经趟出来的道路前进是最稳妥的，扬帆日化做不到吗？还是说他们跟钱过不去，就是想赔钱？ 呵呵，怎么可能，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他们心里明白，模仿别人是在替别人做宣传，终究会被取代！ 只有做出自己的东西、打出自己的品牌、设立自己的标准，才能跳出模仿的框架，才能真正告诉天下人，这是我们的产品！让别人来模仿我们！ 这面膜上市之后的效果非常好，这足以证明，我们国内的企业是可以做好日化产品的！ 这些重视质量，不盲目照搬国外的人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琴岛的一家街道工厂砸烂了自家不合格的冰箱，这十年里才做大做强，做的让世界瞩目。 我在纷乱的日化行业中也看到了这个尊重消费者，尊重质量回归本质的企业。 我相信，未来越来越多的企业会明白这一点，他们才是国内日化行业的希望！ 他们一定会像琴岛那家冰箱厂一样发展壮大，早晚有一天，会让国际大牌企业以我们的产品为标杆！” “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 ------------------------------------- 小剧场时间： 姜新生&文清：当年洗发水进入国内，有专门柔顺的，有专门去屑的，有专门滋养的，还有高端护理的，现在我们女儿也学会了，这格局可太强了！ 第27章 今夜无月无星 钟立宪的话如晨钟暮鼓般振聋发聩，坐在荧幕前的张吉庆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力量敲打着自己的心灵。 他已经听不见记者后来又说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泪水已经充盈了眼眶。 原来这就是小姜总的思路！ 之前还对姜念颇为质疑的张吉庆汗流浃背，第一次感觉自己与那个少女董事长的差距判若云泥一般。 不错，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 小姜总为什么这么着急？ 她一定是已经听说明年巴欧即将与姑苏医学院联合进入国内，她得抢先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在市面上铺开自己的产品。 如何才能让自己的产品在与国际大牌的激烈碰撞中站住脚？ 靠着卑躬屈膝的降价妄图缩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是不可取的。 小姜总这是主动出击，就像当年洗发水进入国内一样一分为四，强调不同的功效，并且逐步让消费者明白日化产品的起效原理，让日化产品的功效不再神秘。 拉丝剂、色素、增稠剂……等等等等。 国际大牌或多或少会使用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他们利润的保证。 等他们进入国内的时候会发现，小姜总已经铺开一个观念，让大家明白这些东西本身不具备有益功能。 而大多数追求功效的用户在明白了这些之后也会对这国产品牌增添好感。 有好感，就是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也给国内其他浑浑噩噩的日化品牌指明了一条方向！ 想要活下去，不是靠砸广告和降价就行。 要把消费者当人！ 要强调功效，所有的日化产品的作用就是给人带来幸福，让消费者满意的！ 国际大牌可以用这些添加剂，但是我们不行。 我们要制定更高的标准，让他们适应我们挑剔的要求，改变随便靠品牌就能夺走大量消费者的现状！ 嘭！ 张吉庆一跃而起，将面前的酒瓶直接踢飞。 他仰**吼一声，浑身上下熊熊热血沸腾，冬日南国的微寒片刻间一扫而空！ 去北方！ 原来小姜总早就有谋划！ 想要跟国际大牌对抗，就要走出南方，广阔的北方市场也要飞快铺货，一切都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带着一腔热血下海的张吉庆终于感到自己在做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他光宗耀祖的大事！ 姜念的理念和远见布局让他感觉信心十足，人生从没有一刻如现在一般坚定。 他匆匆卷起行囊，猛地推开屋门。 是夜天上无月无星，可鹏城的灯光却如星火点亮了黑夜。 张吉庆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用力攥紧拳头，如来时一般步伐轻盈，逆着不断抵达鹏城的人流踏上北上的火车，消失在一片繁华之中。 · 一间居民楼的天台上，隋文杰在寒风中默默抽烟一言不发。 他老婆已经三次上楼告诉他有电话找，可隋文杰只是不住地冷笑，随手弹了弹手上的烟灰。 “不接。让他们等着。” 他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这几天一直风轻云淡。 而其他的经销商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他们发现销量日渐下滑，产品完全没有铺开的时候各个叫苦连天，纷纷减少后续拿货量，甚至将之前已经拿的退走。 听说姜念指示所有经销商的退货都无条件接受的时候，隋文杰更是相信这一切早就在小姜总的计划之中。 那档访谈类节目的影响力不用多言。 节目还在播放，所有人就已经在焦急地打电话询问那个传说中的面膜是怎么回事。 之前退订面膜的那些销售商肯定也不敢在这个点打电话再去滋扰下班时间从来不办公的小姜总，更不敢去捋武学军的虎须，只能求助这些日子不断囤货的隋文杰，请求他给点支援。 “老公，港城那边好几家打电话来，说出两倍的价钱，让咱们分给他们一点，你看……” “对了，老郑他们前几天退了不少货，现在不敢再去见小姜总，求求咱们分给他们一点货，以后咱们面子上也好看。” “之前就咱们家的货屯的多，经过今天晚上，咱们肯定能卖的更贵，赚的……” 隋文杰弹了弹烟灰，仰天看着漆黑的天幕，微笑道： “老婆，你知道这几天我跟着小姜总学到了什么吗？” “呃，不知道。” “格局！”隋文杰感觉鹏城的星火似乎都化成了星光，在自己的眼中尽情闪亮着，“我们做生意不能只图谋一时，更要有更长远的思路。 钱是赚不完的，跟着小姜总，以后没人再说咱们是二道贩子。 咱们家所有店的面膜都不许涨价，继续按照小姜总锚定的零售价。 想要从咱们家拿货的也给他们说好，我可以按成本价给他们，但他们要是敢随便涨价，别怪以后不当兄弟了。” · 高升医疗服装厂车间的参观通道里，武学军跟高升二人隔着玻璃看着灯火通明的生产线，一时都是默默无语。 武学军今天是按照姜念的要求来督促提高产能。 其实他非常绝望，完全不知道现在几乎零宣传的情况下使劲提高产能有什么意义。 虽然宣传会大幅提高成本，可面膜的利润率本来就很高，一片就算只赚五毛钱，现在这上百万片面膜卖出去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相信姜念，垂头丧气地来到了高升的工厂。 高升这几天一直密切关注着面膜的销售动态，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这产品挺受欢迎，但是姜念明显不会宣传，生生砸烂了这样的好项目。 他悠闲地抽着烟，微笑着道： “老武，咱们下海这么多年了，见过多少企业家年少成名，赚到一笔钱之后膨胀，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要我说，这面膜很有前途，但是你们小姜总搞不明白啊。” “要不然，你带着你们厂的兄弟们来跟着**！ 我高升的厂子一直都是有能力的人吃肉，没能力的人西北风都不给喝。 咱们就做面膜……” “闭嘴吧。”武学军烦闷地道，“小姜总的思路和格局，不是你能理解地了的。” 高升嘿嘿直笑道：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女人当家墙倒屋塌？ 你不做广告，这面膜怎么卖得出去，要是卖出去了，我把这一屋子面膜都吃了！” 话音刚落，他背后传来一个女人优雅的声音： “武总，刚才贵公司的电话打到我们这了，请您抓紧回去。” 武学军跺了跺脚，烦闷地道： “没说是谁吗？” 一身蓝白碎花长袖旗袍，肩上披着一件雪白貂绒围巾的韩佳宁优雅地一笑道： “好像是隋文杰隋老板要求再送三百万片面膜。” 说罢，这位美丽的女助理捋了捋鬓角的乱发，看着一脸惊愕的高升道： “高总什么时候练练吃面膜？我会监督您的！”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今晚怎么无月无星，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赶紧睡觉先咯。 第28章 还是小姜总算计的好啊 周六，姜念早晨睡眼朦胧的起来刷牙洗脸，吃完家里佣人精心准备的早餐之后又晃晃悠悠走回卧室。 文清温柔地在门框上敲了敲，笑眯眯地道： “我的小姜总今天办公吗？” “不办公，周末上班太**了。”她爬回床上，用枕头盖住脑袋，又开始抱怨这个年代匮乏的娱乐。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购物网站，也没有发达的娱乐，这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知道那些穿越到古代的人是怎么忍受得了， 文清微笑道： “行，小姜总保重贵体，反正现在公司一切顺利，武学军他们处理的也挺好。” 姜念眉头一皱，猛地一下坐起来：“啊，今天不是星影值班吗？武学军这厮又偷偷加班，之前的会都白开了啊！” 文清噗嗤一声笑出来： “哪有你这么搞管理的啊，大家都不是都喜欢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下属吗？” “我就不喜欢嘛。 老妈你看之前武厂长他多勤快，但是厂子都快倒闭了啊，说明只要辛苦加班是没用的，是无用功，我们应该想办法提升生产效率减少无用的加班才是。” 这次文清倒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拂了拂女儿的满头青丝： “是，念念说的还真是挺有道理的，怪不得连总台的访谈都表扬你。” “哼，那当然了。”姜念又用枕头蒙住头。 几分钟后，她又猛地坐起身来，赶紧穿上拖鞋三两步追上文清： “妈，您说什么表扬我？” “昨天晚上总台的访谈啊。 你不知道节目一播出，全国搞日化的都沸腾了，我听说今天早晨钻铁丝网的特别多，连港城那边都有一堆人赶过来，都想看看我们家小姜总是什么模样呢！” 姜念：…… 她赶紧揉揉眼睛起身，飞奔到外面的书报亭取了一份今天的早报。 姜念颤颤抖抖地展开报纸，只见鹏城日报的头版头条赫然登载着一盒面膜的照片，照片下面配着几个大字，写的是“小小面膜，大大不同”！ 书报亭的大爷满面春风，骄傲地道： “小姑娘，你也看昨天晚上的总台访谈了吧？嘿，今天这报纸早就抢完了，你看的这份还是我留下来自己看的。 哎，没想到咱们这小小的面膜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今天我都买了一盒试试。 扬帆日化这个企业不显山不露水，听说还一直不打广告，可人家这营销做的就是好，连总台都给他们打广告！ 我儿子要是能去这个厂上班就好咯！” 姜念看完了报道，直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半晌没反应过来。 我……我跟你们的说的不一样啊，你们到底在脑补什么东西啊，我就是，我就是单纯想要赔点钱，怎么在你们这都成国货之光了？ 我就是觉得国际大牌成功了，我不能走跟他一样的路线，怎么就成了故意想搞什么品牌标准调性啊…… 完全没有，我冤枉啊！ 她知道面膜这东西一定会畅销，所以才不敢做广告，更不敢跟记者扯上半点关系。 可怎么怕啥来啥，总台访谈居然重重表扬了自己，还把自己的产品列为了日化产业的标杆！ 还跟那位开创了白色家电帝国的卷省老乡并列！ 姜念腿都软了，她非常清楚总台出手意味着什么——这几年卷省的两大酒企你追我赶竞争总台的广告标王，让卷省酒一度成了天下第一。 扬帆日化有过之无不及。 她们虽然没有投广告，却直接遭到了总台王牌节目的跟踪表扬，明眼人都知道这节目可不是说上就能上，也就是说这家十月一才正式创立的小企业居然得到了顶层的认可！ 姜念连滚带爬回家，赶紧拨打值班室电话。 果不其然，对面很快就响起了武学军沙哑兴奋的声音。 “小姜总！” “武厂长，你……” “小姜总你先别骂，我知道我加班是犯了错误，已经在全体工人面前道歉并且主动扣工资记大过。 我昨天实在是睡不着，您不让我来公司就是逼死我！ 呜呜，我今天，我今天必须来，必须来啊……” 姜念：…… 一阵嘈杂，武学军打开了免提，电话那边传来了张觉民苍老而极其兴奋的声音： “小姜总，老张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张觉民的声音中已经明显带了哭腔，这老人显然也是一天没睡。 “您放心，昨天访谈一出，我们的面膜大卖，所有的货都定出去了。 现在咱们的货根本供不应求，幸亏听您的吩咐之前积攒了不少库存，不然今天那些经销商上门我们只能空着手咯。” “您也真是的，下次这种事情不跟别人说，能不能跟我这老头子说一声啊？ 我这岁数了，实在是经不起这种惊吓了！” 前几天听说面膜的销量不太好，张觉民也非常揪心。 这次同时弄出三种面膜是他的主意，想把保湿、修复、美白都占了，从面膜上市的时候他一直患得患失睡不好觉，前几天听说销路不畅更是开始吃降压药。 当时不只是他，全公司上下都笼罩在不安中，连贾星影都装模作样去过问了一下销售情况。 只有小姜总毫不畏惧，甚至还拼命要求提高产量。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看着小姜总，老人突然明白书中当年诸葛亮面对曹军八十三万依旧挥洒自如是如何模样。 当年我们的企业要是有小姜总这样的绝世天才，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模样。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弥补，现在在小姜总的麾下，我一定能创造一份远超从前的事业！ 呃，就是跟着这丫头确实是对心脏有点不好。 过年得联系一下我那个惊才绝艳的徒弟了，正好让小姜总好好教导他一番！ 姜念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问道： “星影呢？” “在，好像再睡觉，咳，昨天贾总也兴奋地一夜没睡。” “哦，那没事了。”姜念怯生生地道，“能跟我说说，咱们这次盈利有多少吗？” “也就几百万吧按我们的水平。”武学军道。 几百万还凑活，得想办法抓紧花出去。 “但小姜总之前就布局好开设了卷省分部，北方市场现在这么多人也在等待，加上之前的囤货迅速抢占港城的市场，我保守估计这次能赚……” “一个亿！”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也就几百万吧按我们的水平！ 姜念：你又不是卷省人为啥说倒装句？ 武学军：没有倒装吧我觉得？ 第29章 目标是首富 一个亿！ 这恐怖的利润让姜念有点呼吸困难，不敢想象这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一个刚刚成立的日化公司第一款产品就血赚一个亿！ 尽管这是预期利润，可姜念毫不怀疑总台的巨大影响力。 姜念本来以为这种无纺布面膜最少得有点同类产品，现在才知道这是全国第一款。 其他的面膜都是美容院里那种极其不接地气的尼龙面膜，好一点的也是无纺布和精华液分开，很难操作。 也就是说，现在全国根本没有同类产品！ 开拓北方市场这一手是她准备随便打发一下卷省老乡临时决定的，原本以为在北方的市场开拓应该是大投资低回报的苦差事。 可经过总台的宣传，他们家的面膜将作为先进的明星产品在毫无同类竞争的场地上肆意开拓，有人跟风也得等一年之后才能完成铺货，一年之内那几台面膜机真是要开到冒烟才能弥补这么大的市场需求。 而且…… 啊啊啊啊，在南方呆的久了，我怎么忘记了现在北方真是寒冷干燥的冬天？ 面膜在湿润的南方冬天未必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可在寒冷干燥的北方…… 姜念几乎能想象到那些忙碌一天的都市丽人回家之后稍稍洗漱，靠在温暖的暖气边给自己贴一片面膜的美好场面。 我……我这都是在给自己挖坑，都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是谁让你们在盒子里面加那段‘致消费者’的？”姜念现在已经麻木了，但她还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背刺自己。 “哦。”武学军爽朗地笑道，“是贾总。贾总不愧是最了解小姜总的人。” “她说之前小姜总这么替消费者考虑，按卷省的习惯总得想个办法让人知道。 那天小姜总在车里睡着了，贾总临时加派的任务，我们也没打扰小姜总就赶紧通知印刷厂了，想不到还挺受欢迎的。” 姜念：…… 呜呜呜，星影你真是好样的啊。 武学军没有感觉到姜念的绝望，还在电话那边叹息道： “之前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小姜总不肯照抄大牌的配方成分，还这么匆忙要投入市场。 昨天经过专家一分析才知道小姜总已经把握住了市场的脉搏，还抓紧开拓北方公司将产品向全国铺开。 借助着这次总台的宣传，以后全国人民提起面膜就得先想到我们扬帆日化的The General面膜系列。” 张觉民也插口道： “小姜总宣传面膜的用法并特意标注成分更是神来之笔。 全国的消费者通过我们的宣传已经开始逐渐明白日化产品的功能和作用原理。 消费者教育成功，以后我们推出其他产品的时候不用多费口舌也能让大家对产品有个大概的了解，并且能迅速判断出其中优劣。 国外大牌进入国内之后要是再宣传一天得贴好几张面膜，肯定会遭到大家嗤之以鼻。 赚理性的钱才能占据市场，姜总高明啊。”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姜念都有点断片了。 我这么厉害，我怎么自己不知道啊。 姜念让武学军稍等，匆匆溜到客厅门口，果然看见爸妈正笑得合不拢嘴，又在商量去看大师的事情。 “还是大师指点的好啊，听说这次各地的经销商都抢疯了，还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夸奖，以后财源滚滚来，说不定咱们有当首富的机会。” “对对对，我觉得大师真是有很深的门道。 之前他劝咱们投的几个项目咱们都拿没钱推掉了，这次赚了这么多钱，咱们是得听从大师的建议了。” “对，咱们这次投资这么少就赚了这么多，投的多明年就能当首富，就这么定了！” 目前扬帆日化的第一大股东是姜氏金融，姜念虽然有花钱的权力，但这惊人的利润还是归全家所有，再加上爸妈自己公司的巨大资产，很难相信那个骗子不上当。 姜念宁可让自家的钱全都花费在企业运营上也绝不愿意白白便宜了那些骗子。 看来之前我花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得想办法才行。 姜念满脸堆笑钻到爸妈身边，温柔地道： “爸妈，我的公司现在蒸蒸日上，你们怎么还投别人啊。 再给我们增加一点投资嘛，你们还不相信女儿的投资眼光吗？” 姜新生哈哈大笑道： “念念哟，你那小厂还投什么啊？ 现在营销形势这么好，肯定有一群人求着给你融资、贷款，用他们的钱不就行了？ 这个日化产品终究是小打小闹，想当首富不能搞这个啊。” 这就开始考虑首富了，老爸这膨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姜念干咳一声： “那些给我们融资借贷的人肯定都是追求利润，如果接受了，我们企业发展一旦遇到一点点的困难他们就会上蹿下跳叫苦不迭。 这些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人会打乱女儿的正常经营，只能求我家投资眼光长远，为人踏实坚定的老爸老妈给我增加投资啦。” “只要老爸老妈肯给我们增加投资，我一定能做出一个国际日化帝国，想要收购欧娘娘和雅夫人，靠现在的小打小闹是不行的啊。” 骗子通过这几年的了解肯定已经发现姜氏夫妇不过如此，只要给他们画大饼就能把他们的钱全都卷到自己手中。 前世骗子肯定也多次让姜家投资，只是姜氏夫妇当时还没有如此膨胀，一直以没钱为理由拒绝。 现在姜念的成功让姜氏夫妇愈发相信自己的眼光，开始朝着首富的目标努力攀登。 姜念最担心的就是她赚的钱让爸妈膨胀，没办法，现在只能加大力度了。 “妈，我们的公司要做强做大，在其中肯定会有很多的波澜。 靠外人终究是不行的，一定得靠老爸老妈的高瞻远瞩和竭力支持，这样我们的产品才能永远屹立潮头不倒。”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是我们的高速发展期，有老爸老妈这样的投资之神投资我才能放心花钱，千万不要投给别人啊！” 姜新生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 “好，念念这么会说话，那好，我就暂时不投别的了，全都投给我的宝贝闺女。 你说得对，我们两个有大师保佑绝不会赔，我们先做出一个日化帝国再说。” 姜念嘴角抽动了几下，也赶紧道： “要是不灵，是不是说明……” “嗯，不可能赔！赔了就说明大师不用心。”姜新生眼中露出一丝冷酷的光，“拿了我姜新生这么多钱还不用心，天下哪有这么大的好事。” 唔，给老爸老妈这种实用主义者讲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确实很危险啊。 那我就放心了。 姜念雄心陡起，捏紧小拳头振奋道： “老爸放心，我一定会证明大师……非常灵！” ------------------------------------- 小剧场时间： 大师：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第30章 狼性文化 因为总台的报道，姜念想平安过个周末的念头终究还是破灭了。 总台定调高，而且姜念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企业家，这两个身份加在一起确实很有话题度和冲击力，让全国各地的媒体纷纷闻风而来，连姜念的母校也被冲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她老家的小学、爸妈曾经的同事也都接到了媒体的采访，大家群策群力将姜念从小到大的各种细枝末节原原本本挖了一遍又一遍。 最过分的是他们连姜念三岁之前跟青梅竹马的小男生亲亲的往事也能登在报纸头条，认定这位年轻的女企业家从小情商就非常不凡，确实是天授之人！ 姜念看着报纸哭笑不得，心道这些人真是什么都敢吹，三岁看到老就已经挺离谱了，这不到三岁就能看到老真的只能用离离原上谱来形容了。 武学军张觉民都在姜念的办公桌前垂手而立，对这位年轻的小姜总充满了尊重和敬仰。 贾星影则是默默翻着报纸，默默点头道： “说实话，今天我才知道全国原来有这么多媒体。 我之前还接了不少电话，说要来拜师学艺，好像之后几天咱们不用干别的，光接受采访就行了。” 武学军振奋地道： “是啊，前两贾总老家有个酒厂都是总台的标王，现在一下就成了全国酒业龙头老大。 咱们这宣传更到位，小姜总这一出手就解决了最难的环节。 现在只要咱们的生产能跟得上，以后只靠这个就能稳赚不赔！” 姜念沉痛地点点头心道你们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可这样才麻烦。 老爸老妈随时可能上头把公司所有的股份全都抵押给骗子，现在越是辉煌之后越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抓紧赔钱才行。 姜念思考片刻，严肃地道： “同志们，总台拿我们做为标杆，我们就更不能有这种坐吃山空的思路。 我们的企业要永远创新，永远在路上，采访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根本无关紧要，消费者的口碑才是最好的宣传。” “是，永远创新，永远在路上！”武学军和张觉民各个垂手称赞，表达对姜念的敬畏和尊重。 一个少女企业家在取得了这样惊人的业绩之后不虚化不浮夸，还能坚守本心力图创新，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这次取得了这么好的业绩，跟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姜念咬牙切齿地道，“从今天开始，所有员工的底薪翻倍！” “什么？” 这下连贾星影都长身而起，一脸惊恐地看着姜念。 还翻倍？ 那不就是平均三千了？！ 如果说之前涨500是回报员工的辛苦付出，现在直接涨到3000…… 整个鹏城也没有这样的价格！ “这个，小姜总，我觉得有点不妥吧！”武学军结结巴巴地道，“之前咱们的产品取得成效，主要是因为小姜总的思路好，高瞻远瞩。 说实在工人的工作量并没有得到大的提升，现在工作条件和待遇都得到了大幅改善。 间隔这么短就涨薪，不利于营造狼性文化的氛围啊。” “狼性文化？”姜念乍听到这个后世的时髦词汇，不禁一怔。 武学军得意地挺起胸膛： “是啊，狼性文化就是勇于拼搏，不屈不挠，强调协调性和严酷的纪律性，鼓励员工拼搏和实现自我价值。 我最近看了好多的书，感觉想要构建一个成熟拼搏的团队，一定要有狼性文化作为导向。” 姜念沉默了半天，问道： “你见过狼吗？” “呃，小时候见过，后来被打狼队打没了，只能去动物园看了。” “这不就结了？”姜念道，“这种野生动物的祖先跟人类的祖先竞争失败了躲到山里，那说明人类的文化和管理思路肯定比这种动物先进。 我不管别的单位学什么东西，我们单位一定要牢牢树立人性文化，要以关心每个员工作为我们的企业文化。 这样，公司现在要正式成立员工关怀部，以贾总兼任部长，以提现公司对员工关怀工作的重视！” 呃…… 武学军好不容易看看书，学到了一个崭新的名词，没想到直接被姜念否了，一时有点失落。 不过他也相信，姜念的管理水平肯定远远超过了其他所谓的管理大师，我们只是暂时还不能理解这种文化的深刻内涵就对了。 贾星影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什么员工关怀部，好奇地问道： “姜总，这个部门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姜念道：“比如之前我安排了，要在明年将全厂所有的员工都转为我们的正式工，而且要给所有的职工买保险——哦对了，不只是员工个人，得给员工全家买保险！ 只有让员工放心没有后顾之忧，我们才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 “至于其他的细节性问题，这就交给贾总来仔细思考。 你一定要把这个放在跟建设厂房扩大产能同样的高度上，千万不能因为顾及成本和支出问题而减少员工的薪资福利。 哦，当然了，还要照章足额纳税，问问上面今年能不能多交一点，不能辜负了上面对我们的信任！ 一句话，公司可以不赚钱，但是一定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跟我们共患难的员工。 如果我们赚钱的目标只是为了让咱们衣食无忧，我们已经做到了。 现在该让跟着我们吃饭的员工一起享受发展的红利！也得让国家看看，给我们的宣传和政策我们确实好好用上了！” 姜念的经营理念不管对不对，但听上去确实让人心潮澎湃。 武学军虽然市侩，但又不是没有人性，见姜念居然有这样的决断，也忍不住连连点头。 张觉民更是泪如雨下，嘴唇微微颤抖，没想到天下还有小姜总这样的仁义之人。 我们的企业，一定，一定能做好！ “小姜总，我，我们能讨论一下后续的产品吗？”张觉民颤声道。 “啊，哦，当然可以。” 张觉民苦笑道； “老头我一把年纪，公司居然还对我委以重任，我……我能给小姜总做的也不多。 我之前思考了好几天，看到上面解读小姜总的思路才茅塞顿开。” “一款好的日化产品包括原料、技术、配方、工艺四大环节。 我们的配方上勉强可以达到国际水平，但其他的几项都落后的太远。 我建议从原料上开始搞研发，利用国内化工企业发展的优势，率先造出专属于我们的独门原料！” 姜念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说了个“好”字。 研发？研发可是最浪费钱的。 国际大牌哪个不是手握一大堆的专利，用着用着发现这个不行那个不对。 就算原料对了，也得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推广，能不能真的带火一个成分又是一个非常玄学的问题。 就我们这公司的研发能力…… 张觉民高中学历，研发部门其他人也都是纯纯的工人转岗，好多人还在夜校恶补数理化。 他们能研发出什么东西，不可能的。 呃，不行，张老好像挺有门道的，我得问好才行，不能再犯之前精华和面膜的错误。 “张老准备开发什么新产品？” “这是我多年前就在研究的原料。 我相信只要做出来，一定能震惊世界。 它的名字叫……” “牛眼泪！” ------------------------------------- 小剧场时间： 多年后姜念抱头痛哭： 我当年就不该听信张老的鬼话搞什么牛眼泪啊啊啊啊救命啊…… 第31章 牛眼泪？ 牛眼泪？？？ 姜念、武学军都愣在原地，一直在偷吃零食的贾星影更是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呛地她连连咳嗽。 “哈哈哈哈哈，张老师的您真幽默啊，你这是准备抓鬼还是叫魂啊？”贾星影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说。 武学军也苦笑道： “张老师咱们别开玩笑了，咱们这是严肃讨论新产品呢！” 张觉民梗着脖子道： “怎么，还不相信我？ 这种成分本质上就是一种高分子的聚合物，再说的详细一点就是酸性粘多糖。 这种成分的前途远大，有很广的应用面，我们要是开发出这种成分，就能在原料领域占据绝对优势。” 武学军和贾星影以前对张觉民还是挺尊重的，但今天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开始有点神神叨叨，跟牛眼泪过不去了。 牛有什么错？以后还得雇一群人天天打牛不成？ 这姜念要是同意那就是真见鬼了。 “我批准了。”姜念面露喜悦，笑靥如花，诚恳地说着。 “真的？”张觉民也万万没想到姜念居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批准，他准备好的许多劝说台词都被禁锢在了口中，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武学军和贾星影见鬼一样看着姜念，见姜念目光依旧纯净如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疯了就好啊。 姜念微笑道： “同志们，我再强调一下我们的分工。 我作为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分管公司的全面工作，主抓市场和人事两大方面。 武总掌管生产和产品推广，贾总掌管后勤和员工关怀，还没有跟各位见面的张吉庆张部长主管北方的业务拓展营销。 而张觉民张老师……” “张老师是我们公司的技术主管，有过人的声望和见识，之前精华和面膜的研究开发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 以后公司的产品，他负责全权开发，不止开发眼前的，还能开发未来可能会用得上的。 这个过程中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只有建议权，最终决定权都在张老的手中。 外行指挥内行是大忌，我绝对相信张老的能力，也相信张老对公司的忠诚，以后技术开发的事情全都由他拍板了！ 一句话，做出来用不用、什么时候用是我们来商议，但是怎么做、做什么、用多长时间做出来这些都由张老师自己决定。 千万不要怕短时间内做不出成绩，也千万不要怕花费经费，可以不断研究、不断试错！一定要做出让消费者满意的成分！” 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张觉民鼻子一酸，两行浊泪不住地流下来。 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做梦吗？ 所有的科学家都想要一个完全没有打扰，可以随意科研，不用担心产品进度的环境。 张觉民从三十岁之后已经抛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六十五岁高龄，他期盼的一切居然真的到来了！ 巨大的幸福感让他感觉一阵阵眩晕，姜念和贾星影赶紧上前搀扶，才让这位老人坐下。 “好，好，我……我一定……” “别这样嘛。”姜念道，“研发归研发，但是一定要说好。 我会给张老提供最好的环境，但张老还是不许加班—— 如果必须加班，每加八小时将强制公休一天，同时加班费也一分钱不能少。 如果影响了张老的身体健康，项目我宁愿停了不做！能行吗？” “行，行，行！”张觉民泪如雨下，“我不加班，我养好身体，我……呜呜呜，我……” 老人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姜念舒了口气，满意地道：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会，下次开会不能超过半小时，久坐对身体不好。” 姜念百分百相信张觉民的赤诚和敬业，但研发这种事情不是靠这赤诚就能成功的。 很明显，后世绝对没有牛眼泪这个成分。 这种诡异的成分只能在修仙志怪小说中看到，一个日化产品中是无论如何没有这种东西。 也许前世的时空中张觉民也做过尝试，但最后走到了失败。 研发这种东西多烧钱？ 可能上亿烧进去都毫无作用。 张觉民能提出这个项目，正是合理地帮自己消耗面膜的巨大利润。 就算，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造出了原料，离成品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嗯，怎么看我们这也不像能造出世界领先原料的样子，我这次应该稳赔不赚。 张老真是忠臣啊！ 咳，不行，吸取上次的教训，不能大意，招工的事情还得我亲自把关，千万别把神秘大能招进公司了。 可惜不能在招工广告上写来混子，不然…… “武厂长去办税，星影陪我去招工， 阳历年快到了，咱们得抓紧做强做大了！” “是，一定不辜负小姜总的期待！”三人一起说道。 · 姜念和贾星影蹦蹦跳跳离开，武学军也跟着离开。 可他稍稍犹豫，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会议室里孤独的张觉民。 张觉民推开窗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消瘦的背影第一次如此高大。 武学军静静地站在门口，听他对着窗口，用轻柔却格外浑厚的声音念道： “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 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 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武学军不知道张觉民在背什么。 这么老知识分子刚来的时候还挺喜欢掉书袋，现在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感慨过了。 他走回会议室，低声道： “张老，您得给我说个准话，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成啊？” “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您的眼光和对公司的忠诚，但是牛眼泪这种东西，您确定真的能造出来吗？ 我们老家这东西抓鬼的时候才用呢！” 张觉民的脸上满是踌躇之色，微笑道： “这个成分在三十年代就有一个美国科学家研究发现，70年代，骨关节手术、晶体手术已经开始使用这种原料，但这种东西的提炼方式实在是太困难。 80年代，我师兄带队研发，从鸡冠子和动物脐带中提炼出了这种东西，但价格还是非常昂贵，价比黄金。” “我相信，这种东西一定有广阔的前景。 它既然是一种多糖，一定有用其他方式提炼的方法。 现在不少人已经开始使用发酵法制作这种东西，理论应该错不了，只要能筛选出合适的菌株，之后一定能极大提高产量。 我国能用二步发酵法造出世界上最好的维生素C，这个也一定能成功。” 武学军听说国外已经有人提取出来，总算稍稍放心。 价比黄金啊，这东西要是能量产，那不就是…… “对了，这东西在国外叫什么啊？” “哼，英文名叫啥我忘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给它弄了个让人误会的名字。” “叫玻尿酸！”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玻尿酸虽然是国外率先发现，但我国的玻尿酸产品独步天下，质量和产量都是寡头级别的，而且技术还在不断地推陈出新，太强了。 第32章 招聘大会 “好像牛眼泪是全国统一的抓鬼配方吧。 咱们弄这个行不行啊？” 姜新生和文清听说姜念居然要调动巨额资金去投资造牛眼泪的生产厂，都吓得说不出话。 “这是不是起码得有个样板再说啊。 咱们有钱也不能这样盲目投资啊。” “呃，老爸你觉得什么不算盲目投资？” “比如把钱给大师，让大师帮咱们指点一下投资的方向？ 要是实在没方向的话投国足买个俱乐部也行。” “我觉得还是牛眼泪靠谱，哎呀老爸老妈投钱啊啊啊啊我要投牛眼泪！” 姜新生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感觉不能接受。 之前姜念搞得那些东西还能用超前来形容。 可投牛眼泪是做啥啊，这不是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拿钱打水漂。 前几年那水变油和给喜马拉雅山炸个洞好像都比这个靠谱啊。 姜念抓住老爸老妈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晃了半天，晃得他俩胳膊都酸了，总算决定先投个五百万试试看。 至于剩下的钱吗，夫妻二人觉得女儿要是没什么更好的投资项目，他们准备还是找大师投点更“靠谱”的东西算了。 “我服了啊，你们对女儿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姜念眼泪汪汪，“我可是被总台宣传报道过的人啊。” 姜新生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秀发： “主要是你年纪还小，这钱爸妈得先帮你收起来，省得你乱花。 爸妈就你一个女儿，等你长大了肯定都给你啊。” 姜念：“这话我从记事的时候听到现在了。 我小时候的压岁钱你们现在还没还给我呢！” 文清微笑着道： “主要是要稳重一点，爸妈也怕你赔了之后难受，破坏了你这积极上进的心态不是。 大师还是有经验，而且有通天彻地之能——你之前让大师做的那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奖章大师已经做好了，你看，人家在国际上都有关系！” 姜念都快忘了之前这个奖章的事情。 当时她还抱着让这骗子知难而退的念头，没想到这货居然还这么不要脸贴上来。 文清打开一只黑色的锦盒，只见里面安放着一枚直径约70毫米的鎏金奖章，正面雕刻（机制）智慧女神弥涅尔瓦与她的灰熊，背景为博览会建筑群，背面是在海面上劈波斩浪的轮船，象征国际贸易兴旺。 这徽章已经颇有些古旧，姜念捏在手中一时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这作假的手艺相当厉害啊，不是听说沪上那边才特别擅长搞这种东西吗？ 怎么鹏城的便宜也有这技能？ 姜新生喜气洋洋地道： “怎么样？以后我们的产品在国际上算是打出名声了，足以看出大师确实有门道，念念不如以此为契机大力宣传一下。 上面要是知道了我们获得了这样的大奖，肯定也非常高兴。”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姜念肯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就你这个改开后才弄起来的厂子拿个20世纪初的奖还不是被人立刻打假。 但现在扬帆日化已经走上正轨，武学军、张觉民、贾星影和只见了一面的张吉庆都在为了共同的理想奋力努力，姜念也不想给公司蒙上一层丢人的阴影。 我想赔钱只是因为不想让这钱跑到骗子的手上，不能故意制造丑闻。 姜念捏着奖章，嫣然一笑： “爸妈，你知道有些事情叫过犹不及。 现在全国铺天盖地都在宣传我们，我们就算这时候再勇创辉煌，也没有太大的轰动。 还不如沉淀一些日子，等宣传效应过去了，我们再把这个拿出来，到时候又能火一把，是不是？” 姜新生一拍脑门： “对对对！还是我的乖女儿聪明。” 文清也温柔地道： “女儿不愧是营销的大师，说的果然有道理。 那好吧，这徽章你准备……” “放车间里展览。”姜念道，“我给盖一个陈列馆，专门放咱们的各种荣誉。” “好，老妈再给你投一百万，你去建场馆！” 姜念：…… · 扬帆日化最近在大兴土木，整个鹏城都知道他们以月薪三千的恐怖工资招工，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纷纷汇聚，场面简直堪比一次大型运动会的规模。 人群中，两个身穿黑色皮夹克衫的男人和一个身穿浅白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方，盯着扬帆日化的大门，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矮个男人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奶奶个熊，这个姜念还不接受我们采访？什么混账东西，我觉得他们公司肯定有鬼。” “是啊熊哥。”那个身穿白色毛呢的女人怯生生地道，“你看着公司，就一个破院子，其他的东西都是现盖得。” 另一个被黑夹克衫包裹的胖子的目光则投在旁边，那边的队伍前方站着一个一身碎花长袖对襟旗袍，手提一只精巧小黑包的美丽女人。 他曼妙的身材看得胖子食指大动，颤声道： “熊哥，你看那女人。长 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是来找工作的？” 被称为熊哥的那个男人瞥了一眼，冷哼道： “穿成这X样也不知道给谁看的，这可是工业区，她也不怕走不出去了。” 那个穿**色毛呢大衣的女人有些后怕地道： “熊哥，这边这么不安全啊？” “怕个屁啊。”熊哥说着，顺手抓住女人的胳膊，狞笑道，“你又不穿成那样，除了我，谁敢欺负你啊。” 他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女人浑身哆嗦，却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不敢甩开他的手。 熊哥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感觉腰间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只来得及轻轻啊了一声，随即轰然摔在地上，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吓得赶紧退开几步，又赶紧扑上去。 “熊哥，熊哥你没事吧？” “熊哥？你不要紧吧？” 熊哥身后，一个满头白发消瘦弓腰的老人笑眯眯地道： “年轻人一看就是酒色过度，赶紧去看看吧，别挡路，我还得去找工作呢？” “你也去找工作？”胖子看着老人的模样，突然感觉有点怪异。 “是啊，”老人笑眯眯地道，“又没说限制年龄，我去应聘看大门还不要我吗？” 胖子看得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又猛地一指穿着毛呢大衣的女人。 “小莲，你去面试，我先把熊哥带去看看。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公司有什么名堂，最好要尽量收集一些姜念的过错，懂不懂？”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听话以后别在报社混了！” 女人垂下头，低声道： “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事成之后，我让熊哥给你转正！”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猜猜看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奖章一共发了多少个？ 第32章 生莲 爸妈现在对姜念的资金控制的还是很严，想要赔钱，姜念也只能开源开流，核心就是大干快上、使劲招人。 最好的状态就是一群人拿着高工资混日子，跟好闺蜜星影一样天天琢磨琢磨考编也好。 宇宙的尽头是考编，真的不是卷省的老大哥躺了，只是老大哥比其他小兄弟先悟了。 这几天姜念督促着武学军一定照章纳税，狂补税款2000多万，还按照消防的要求把公司周围所有的消防设施全更新了一遍，厂房也该加固加固，该粉刷粉刷，金钱如流水一样不断撒出去。 忙完这一切，姜念终于有空亲自督促招工。 说起来，姜念感觉自己的招工标准也挺高。 最好的是贾星影这种毫无斗志，但不能招那些品行败坏影响公司的混子，这种平衡，也只有姜念自己来亲自掌握。 · 用一身雪白毛呢大衣包裹着自己的步生莲颤颤抖抖走入了扬帆日化临时租赁的礼堂大厅。 她一直低着头，小心地保护着这件宽大地明显不合身的大衣，生怕再惹来别人垂涎的目光。 步生莲也知道自己这身大衣确实有点难看，但来鹏城的路上屡屡遭到陌生人垂涎的目光，甚至还有领导不安分的手向她伸来，举目无亲的她总感觉只有这件能把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大衣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 “哎，让我回去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选到我了啊。” “嘿，问的问题倒是都不难，肯定能选中我。 月薪三千啊，干一年就是三万！到时候回老家往银行一存，这辈子都花不完。” “干一年不是三万六吗？” “就你会算数是不是？” 步生莲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礼堂。 礼堂的正中摆着一排简陋的桌子，步生莲的目光投过去，只见右手边一个女人顶着鸡窝头，正在报仇雪恨一般疯狂干饭。 看见有人进来没事人一样把饭盒藏起来，又抹了抹嘴，冲她眨眼投来一个微笑。 左手边则坐着一男一女，男人不耐烦地转这笔，盯着一张白纸若有所思。 女人则长着一张温柔可爱的娃娃脸，梳着两条马尾辫，看见步生莲到来，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您，您好，我叫步生莲，吴省人。 我，我有身份证，学历是中专，以前学的是新闻。” 步生莲吞吞吐吐地念叨着，脸已经红了一大半。 中专这学历在别的小厂已经非常够用，但扬帆日化是什么公司？ 她们连续造出了两款极其畅销的产品，得到了总台和上级领导的肯定，把平均月薪都开到了三千…… 这工资每月能在鹏城买2-3个平米的房子，招什么人还不是随便挑？ 算了，本来我就是来凑数的。 可我要是没能完成任务就没法转正，没法转正在鹏城就待不下去…… 这可怎么办呀。 就在步生莲以为自己就要被婉拒的事情，她听见一阵温和的掌声。 坐在左手边那个娃娃脸的少女面带微笑，非常高兴地道： “中专很难啊，我和贾总都是因为没考上中专才上的高中。 您这是高学历人才，愿意来我们公司是我们的荣幸啊。” 步生莲惊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娃娃脸的少女，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 “您，您是姜总吧？这么说，我被录取了？” “对，我是姜念。不过您能不能入职，还得看您能不能接受我们的企业文化。” 来了！ 步生莲赶紧直起腰杆，心道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果然工资这么高的企业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姜念从手边拿起一张纸，微笑道： “您接不接受无偿加班？” “啊，这个……”步生莲脑中一片茫然。 她知道应该回答接受。 这么高的工资已经相当于大多数厂子的两倍，工作强度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但她低头思考了许久，还是只能颇为痛苦地道： “不好意思，姜总。 我听说这里的治安不是……不是特别好，如果加班的话下班会有危险。 嗯，希望您能理解。” 姜念点点头，身边已经神游许久的贾星影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步生莲浑身一哆嗦。 “念念，你看，咱们在员工关怀方面还有许多不到位的地方。 这次加招几十个保安吧！” 武学军用力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几十个保安？我们不是有员工宿舍吗？ 加开班车不就没问题了，要这么多保安做什么？哪有这么多大门可以看？” 姜念摆摆手，又问第二个问题： “如果你的上司故意在快下班的时候开会，或者在你休息时间以为了公司好为名要求你无偿工作，你该怎么做？” 步生莲双拳放在腿上痛苦地握紧，哆哆嗦嗦地道： “我，我会说明实际情况拒绝。” 她是奉命来卧底的，如果下班时间和休息日还得无偿工作的话，实在是太影响她的心情了。 哎，我就不该来，这三千块的月薪呢，不知道报社转正能开多少钱…… 她正胡思乱想，姜念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步生莲还以为姜念被激怒，马上就要喊五百刀斧手来剁了自己，没想到姜念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柔地道： “步女士，您非常符合我们的理念，您被录取了。 您的期望职位是什么？对薪资的要求呢？” “这个，这个……”步生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录取了，她颤声道， “我就想当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呃，我刚来什么都不懂，按照公司的平均标准，三……三千？” 姜念笑得花枝乱颤，步生莲垂下头，心道一上班就想要三千的工资确实也太狂妄了，当学徒的时候是不是还得交钱？ 姜念对步生莲很满意。 这位步女士看得出非常诚实，是个好人，而且没有一点奋斗的意识，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贾星影。 这样的人才再不抓紧招募就来不及了。 之前让贾星影一来就当副总，没法将这种摸鱼的文化传递到生产部门中，这次姜念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这个难得的人才。 “你现在老生产线练练，之后新生产线建成了让你去当线长。 你这属于人才引进，就算在实习期间肯定也不能按照一般员工的工资——这样吧，实习期按4000，等新线落成之后开始运行之后，工资立刻提升到五千！” 贾星影也微笑道： “恭喜恭喜，您的家人在鹏城吗？ 如果在的话我们将一起给他们购买商业保险。 不在的话稍微复杂一点，需要他们的身份信息。” “您现在有住房吗？没有的话我们可以提供职工宿舍。 对了，我们的夜校已经开了，想要学习交流的话随时可以来。 就算上夜校期间，我们的食堂也是开门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们公司目前除了正常的节假日外，还享受不少于20天的假期，也欢迎你能提出更多的建议，改善我们的员工福利。” 步生莲听得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她为了追逐梦想来到鹏城，见惯了这个朝气蓬勃的城市各种人情冷暖。 上司的辱骂和骚扰，艰苦的工作和无休止的加班她都体验过，并默认这是一种更先进的管理，更符合市场经济的需要。 直到今天……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礼堂，呼吸着外面浑浊微凉的空气，似乎感觉自己的肺腑重新充盈了久违的朝气。 看看远处的高楼大厦，二十五岁的步生莲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上次感觉这座城市这样可爱，还是她钻过铁丝网，怯生生向远处眺望的时候。 “喂，怎么样，录取了吗？” 熊哥在胖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两人的黑夹克反射着油腻的光，粗鲁的声音让步生莲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熊哥问你话呢！聋了？”胖子不耐烦地道。 步生莲缓缓点了点头，怯生生地低头不语。 “很好，很好。”熊哥扶着腰，痛苦地叫了一声，“很好，进去之后好好收集姜念的不是，做得好，我这就给你转正。” 步生莲垂头不语，熊哥感觉到了一阵烦闷。 他缓缓伸手，抓住步生莲的胳膊，皱眉道：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扶着我？” 身体接触的一刻，步生莲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热血从拼命跳动的心中直冲脑门。 为了在鹏城待下去，她被迫忍受上级的骚扰已经很久。 她的忍让使熊哥的气焰变本加厉，现在已经公开动手动脚，就差一口把步生莲直接吃下去。 之前她无可奈何，可现在，她心中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勇气，居然猛地一把甩在熊哥的脸上。 “你走开，不许再碰我！” 熊哥被打了个趔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这个每次被自己骚扰都含羞忍辱不敢声张的女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下手。 众人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羞辱，他捂着脸，忍不住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好，我不跟你这个**一般见识。 有钱了是吧，三千块钱是吧？ 但愿你能花出去！ 嘿，我就是本地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班都上不成，我看看姜念以后还敢不敢要你这个小工人！”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安保工作真的得抓紧了。 武学军：懂了！ 姜念：你又懂啥了…… 第34章 要不要考研啊 除了步生莲，其他人的回答姜念问题的时候都在强调自己会跟公司同呼吸共命运。 还有不少人表示自己就是来学习的，哪怕公司一分钱不给，他们也会奋斗到底。 姜念默默在小本子上记下这些卷王的名字，表示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要，千万不能带坏了自己公司的风气。 这么折腾了许久，她还是没有招够人，只能点灯熬油继续加班。 贾星影非常诧异，不知道姜念为啥一反常态卷成这样。 “念念我要批评你了，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贾星影严肃地说着。 武学军翻了个白眼，心道贾总拍马屁的本事原来这么厉害啊。 怎么以前在高升那边就没有开发出这个能力。 不过看着姜念忙了一上午，圆滚滚的脸上少了好多灵动之色，心中也颇为不忍。 “姜总，咱们不如稍微休息休息，这招人也不能一蹴而就啊。” 姜念拧开一瓶矿泉水狂灌了几口，严肃地道： “不行，招工是重中之重。 就算破例加班，今天也必须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为啥？”武学军好奇地问。 “我前几天查了查，工业企业的小微行业定义是100人以下，鹏城最近可能要出台新的减税政策，稍微超过一百人的工业企业，尤其是科技企业都可能享受减税政策。 我们要是不抓紧招人，说不定就正好在减税的范畴中了。” 武学军：？？？？ “这不是很好吗？”他怯生生地问。 “格局！”姜念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要有格局！ 我们现在已经创造了这么大的利润，这还跟着其他企业一起减税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们搞企业的，最终都是要回报社会的，难道你们觉得我们几个随便搞搞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还不是因为吃了时代的红利？” 这话姜念憋了好久，一直很想给爸妈好好说说。 可爸妈一直把自己当做孩子，现在她也只能在自己下属面前好好絮叨一下了。 此言一出，贾星影和武学军果然变色，齐刷刷地点头道： “高，实在是高！” 姜念舒了口气，活动活动肩膀，又瞥了一眼贾星影。 之前招聘的时候她问星影认不认识跟她一样的员工，贾星影一口答应下来说能找到，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这年头闯鹏城的人质量都太高了，万一招到一个神秘大能就出大事了。 她思考片刻，又想起刚才步生莲说的话。 “对了，刚才步女士说的话正好体现了我们公司的不足，大家千万不能只当一个笑话。 这样吧，我们下午的招聘就是保安专场，给我先招个五十个保安！” “噗！” 武学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上午这招聘大概还是按照他预想的思路前进，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追赶上了小姜总的思路。 怎么才午休了这么一会儿就风云突变，招五十个保安…… 我的天哪，咱们厂就这么大，之前员工才一百人，这是要贴身盯防员工吗？ “小姜总，这是什么思路啊？”武学军现在已经不敢杠，而是虚心地请教着。 姜念一手拖着腮帮，懒洋洋地道： “我们公司的女员工这么多，多几个保安就是多一重安全的保证，谁不想让自己的工作环境非常安全呢？” 保安这个工作上班就是为了下班，一个生产企业又不是真的为了跟人打架，一口气招一堆也没有产生额外的效益，还大幅提高了生产成本，何乐不为？ 最妙的是这样大幅增加了员工的数量，之后随便招几个工人也肯定能超过小微企业扶持的最低线。 生产成本高了，还能顺理成章地缴税，我怎么这么机智啊。 嗯，用这个思路再发散一下…… “很好，再帮我招个食堂管理员、夜校老师什么的。 嗯，对，咱们公司现在连公关部都没有。 以后公司大了，也不能什么事都由我们亲力亲为。 得抓紧设置一个公关部的部长，嗯，希望这次能招到跟贾总一样优秀的人才。” 武学军哭笑不得： “小姜总，我们公司的市场部和财务部还没有建立好呢……” “那都是次要的，我相信武厂长的能力。 关怀员工和进行公关才是我们要解决的重中之重，你以后就明白了。” 姜念这么说着，武学军也只能听着，谁让之前小姜总展现出来的远见卓识确实是让人敬佩。 他挥挥手刚准备让后面面试的人再进来，张觉民从外面快步进来，招呼道： “小姜总，钟立宪教授来了！” “啊？他来做什么？” “小姜总，要不要先停了今天的面试？” “那怎么行，这么多人跑这么远过来，哪能放别人鸽子？ 嗯，这样吧，反正保安和公关给我招够，其他人才贾总和武总稍微商量一下做决定就行了。” 贾星影和武学军两个人的理念堪称南辕北辙，他俩商量招人…… 嗯，画面一定非常美丽。 姜念跟着张觉民匆匆走出礼堂，奔回公司，远远就望见父亲姜新生和他们最大的分销商隋文杰正垂手而立。 而导致他们巨大盈利的凶手钟立宪则笑吟吟地站在生产工厂的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厂里一片繁忙的景象。 “念念，快点过来给钟教授问好！”姜新生喜气洋洋地叉着腰，一把把女儿拖到面前，就差让女儿当场表演个节目给钟立宪看看。 钟立宪微笑着看了看姜念，又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念身后的张觉民。 “念念你好，我是你爸的老朋友，在大学教管理。 听说你也是读企业管理的，有没有兴趣报一下我的研究生啊？” 钟立宪为人儒雅，风度翩翩，之前奉命参与了多次对民营企业的研判，是能参与顶层决策的高级学者。 他一般只带博士生，可如果姜念愿意考他的硕士，他也愿意带带这个天资极高的好学生。 姜念心道我要是读了你的研究生还得了？ 她赶紧摇了摇头道： “不用不用，多谢钟教授的好意。” “你这孩子！”姜新生焦急地道，“为什么不用？ 钟教授的学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愿意收你当学生是多好的机会啊。” 嗯，多好的机会，直接毁了我计划好久的亏损大计…… 姜念连连腹诽，却依旧挤出一副乖乖的模样，柔声道： “就是因为钟教授的学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所以我才不能考钟教授的研究生。 因为我们厂现在因为宣传力度大，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放大镜下。 我如果这时候考了钟教授的研究生，肯定会有人说钟教授收了咱们家的好处，是故意在总台上吹捧我们。 尤其是钟教授之前就跟老爸认识，这种事百口莫辩，我们要为了钟教授的名誉着想啊。” 钟立宪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个书呆子居然还没有你考虑的周到！ 姜总，您这个女儿不一般啊。” 姜新生听钟立宪夸奖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知道有多得意，却还是摆手道： “哎，小孩子乱说的，老钟你可别宠坏了她！” 钟立宪笑道： “是，我考虑太不周到了！ 不过我来访只是学术交流，这个我问心无愧。 而且之前我们大学已经准备在这里建立一个管理学研究基地，准备以贵公司为蓝本研究一下符合国内民营企业的发展模式，不知道小姜总肯不肯赏脸了？” 姜念：…… 早说啊，你早说这个还不如当你的学生算了。 一个高校的研究基地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尽管是个管理学的研究基地，但钟立宪在业内有巨大的声望，他随便弄几篇论文，写点报道，然后接受采访的时候在以扬帆日化为蓝本描述一下，就算学“扬帆模式”也能大大提高公司的知名度。 更何况他的学生都是高学历人才，肯定会有不少神秘大能正在蓬勃孕育，万一影响了自己的亏损大计可完蛋了。 “这个，也不行。”姜念硬着头皮道。 “啊？为什么不行？”钟立宪愣了，“这个是我们学校的名义合作，我个人都可以回避。 总不能因为我说了说你们的好话，我们未来的研究工作就不开展了吧？” “呃……”姜念脑中的念头不断地飞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钟教授，是这样。”她咳嗽一声，诚恳地道，“就是因为你们是搞研究搞学术的，所以我才不愿意让您在我们公司内设置研究基地。” “哦，这是为何？” “我们公司刚刚起步，要说真的有什么管理学的才能？我看未必。 但我们是个小公司，愿意尝试多变的管理经营方式，如果以我们公司为蓝本研究，可能会让我们倍感压力，背上一些不必要的考量，丧失灵活性。 最重要的是，我们因为时代的红利，某种管理方式在当下起效，可推广的时候就水土不服，不一定能满足其他企业的需要，反到会给钟教授的研究提供一些错误的参考。”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建议钟教授如果真的想以我们公司为蓝本进行研究，最好进行长时间的跟踪研判，这样才能总结出一些得失，而不是一开始就把我们当做一定成功的项目。 这样才能得到更科学、更严谨的数据。” 钟立宪叹了口气，眼中微微染上了一层雾气，他用力拍了拍手，儒雅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好一个时代红利啊。 不骄不躁不攀附，这样的年轻人太难找了。 哎，没有收你当学生，真是我天大的遗憾。 也不知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在我的大学，我一定找校长扣下你的毕业证逼你考我的研究生。” 姜新生虽然觉得女儿错过了这样一个宣传的机会，但得到了这么高的赞誉，还是非常高兴，跟着一起连连鼓掌。 钟立宪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道： “行，今天让念念上了一课，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念念啊，好好干，之前我跟赵老聊起你们公司的时候，赵老也说你这个小丫头不一般，居然主动上缴了两千万的利税，这魄力让人非常佩服。 赵老非常关心和支持你们民营企业的发展，之前跟我研究了好多鼓励企业发展的政策。” “赵老之前就说你们可能不愿意要研究所这种科研院校，我回去就把今天的事情给他说了，正好启动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是什么？”姜念突然感觉到不好。 “哦，上面准备统一规划，在这里招商引资，改造建设成一个集电子、信息、服装、日化、餐饮于一体的大型商业圈。 同时将每年的进出口博览会会场也设在这附近，让你们的产品有更多的曝光度，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姜念：……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以前没得选，现在就想当个研究生，还有机会吗？ 第35章 买点没用的公司 “念念这以退为进的手段确实是厉害啊，你老爸这么多年也没有学到这种炉火纯青的技术。” “没想到居然要在咱们这附近规划一个大的商业圈，要是成功了，这对咱们真是天大的利好。 老爸真是太佩服你了！” 姜念：…… 我服了啊。 老爸你觉得女儿这么茶吗？ 我们这个公司真的有这么厉害？ 我就是想赔点钱让老爸老妈别上那个骗子的当，怎么现在搞成这样了？ 这么大的区域规划，应该不是钟立宪等少数几个人张张嘴就能决定。 姜念这会儿心里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的侥幸。 但她转头一想，又紧张起来。 坏了！ 后世那个代表世界手机风向的巨大商圈好像就是在这附近建起来的…… 当时我买这厂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这一点。 这，这附近现在都是破烂的工厂，这谁能想到啊。 要是按照后世的发展速度，日后发展的东风吹过来，想要亏损就更加困难了。 姜念只觉得脑壳生疼，心道这商业圈可不是说建就能建。 想要赔钱，就得现在抓紧动手。 姜新生请钟立宪和隋文杰去吃饭，姜念借口影响不好没有跟着一起去。 张觉民见姜念忧心忡忡的模样，微笑道： “小姜总也不要感觉压力太大。 这种大规划不可能只是冲着咱们来的，但确实是给咱们提供了一个机遇。 到时候我们产品会被更多人知晓，全世界都能看到小姜总过人的理念和思路。” 姜念翻了个白眼，感觉一时有点找不到方向。 她痛定思痛，仔细琢磨一番，发现自己重生以来太过执着于亏钱这个目标，每次都是急于求成忽略了这个时代的进程。 想要有效赔钱，还得对这个时代增加一些了解。 她思考片刻，又道： “张老师，咱们的……呃，牛眼泪研究的怎么样了？” 张觉民微笑道： “前期准备已经做好了，不过科研……” 姜念微笑道： “好了，我知道科研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工作，太着急也没有用—— 张老师可以尽管加大科研力度，不管是要钱还是要人都没问题，只要能保证安全就行。 不过现在我们还需要再抓紧出一款产品——您是专家，您告诉我目前市场上的美妆类日化什么最常见？” “呃，”张觉民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迟疑地道，“保湿乳吧，现在好像都在做乳液类。” 这个年代国际大牌还把控油的需求粗暴的归纳在祛痘类中，但保湿这个需求可是被完全释放出来了。 乳液作为稀释版本的面霜，以成本低廉、运用广泛得到了大量厂家和消费者的青睐，现在遇事不决搞个乳液已经成了基本操作。 之前学军日化厂就是靠生产乳液混饭吃，只要姜念稍微组织组织原料，一周之后就能生产。 姜念点头沉思片刻，心道之前做的精华也好、面膜也好都是误打误撞填补了市场的空白。 我现在做一款乳液，就跟风国外大牌的配方，功效也弄得非常简单，不管什么成分都比国外大牌矮一头，吹都没法吹，这样肯定能取得成绩。 “很好，我早就想搞一款乳液了！ 既然有成功经验，咱们这就立刻上马！” “小姜总决定做乳液？”张觉民好奇地问。 “对，做。不过马上过年了，我也懒得折腾，我们开春之后可以慢慢摸索，生产可以摸索着生产，但不能着急上市。” 张觉民点头道： “小姜总英明，我也觉得短时间内连续推出两款产品对我们的品控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我们也该沉淀沉淀，力争开发出一款更好、更有市场价值的产品。” 姜念：…… 行吧，你们爱怎么考虑就怎么考虑。 我是在等外资进场啊。 我连续做出了两个爆款，国外的产品只要不傻肯定已经发现了国内巨大的市场。 嗯，我做一款毫无特色的乳液跟对面直接对抗汹涌而来的功能性外资，这次投资肯定完败—— 总不能之前武学军他们搞得那些乳液能跟国际大牌的成分对抗吧？ “嗯，就这样，牛眼泪和乳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可是世纪大工程，一定要同时推进。” 张觉民点头道： “其实牛眼泪已经做出了一定的样品，要不然这次乳液先尝试一下？” “不要贸然行动，牛眼泪目前是要以研发为主，一定要确定对消费者能起到更好的作用才能投入产品使用之中。 能盈利最好，当然也不能强求，一定要慎之又慎，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张觉民肃然道： “足下以大事托我，安敢不尽心竭力！” 姜念：…… 这是把自己代入到谁身上了喂！ · 亏钱的形势不容乐观，姜念也开始认真学习，认真进行市场调研。 她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一边看新闻，一边认真地写写画画，顺便了解一下这个年代的种种风土。 因为消息的闭塞和交通的不便，许多在后世看上去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年代都非常另类。 姜念在整个九零年代的生活都太过浪漫悠闲，真正被迫接受社会是从新世纪开始。 所以照搬新世纪的理念会让人感觉如此惊人，如此先进。 她在一块黑板上用粉笔端端正正地写下“融入时代”几个大字，一边学习先进的亏损经验，又在思考现在有什么是领先于时代，有可能在未来给自己造成巨大的伤害。 老企业亏损是因为人浮于事。 新企业倒下是因为盲目扩张和投资失误。 这两项我都在做，招了一堆保安和能力一般的员工，开发的也是牛眼泪这种玄幻产品和乳液这种跟不上时代的东西。 现在唯一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就是…… “北方公司！” 张吉庆跟姜念只见过一面，之后姜念嫌麻烦把他撵到了北方。 没想到上次面膜销售火爆，他直接建立了北方分部，拥有了整个北方业务的决定权。 姜念以前考虑要不要一口气给张吉庆投个几千万，招人、建厂之类的都来一套，先把钱花出去。 但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她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她顺手给张吉庆发了一个电子邮件——让张吉庆安心搞好分销，并让宣传的重点离开大城市，开始对准北方的小县城。 同时，她还给张吉庆增加了一项任务： 今年之内，要收购、并购重组一家跟公司主营业务有关的北方企业。 特别是高科技、时代前沿的日化企业，如果张吉庆发现可以立刻下手，不要怕盲目扩张。 同时，北方公司也必须跟鹏城总部一样对所有的公司销售人员提供最好、最优渥的待遇。 每年的广告费用需要严格控制，要把赚到的钱扑到每个员工的身上。 姜念对着分辨率极低的屏幕思考了许久，感觉已经没什么破绽，这才缓缓点了发送。 很好，就北方那些小城根本支撑不起高昂的消费，广告费用被大量控制，就算在地方台想在黄金时间投广告也不现实。 至于收购高科技前沿企业…… 笑话，北方这年代全是一堆老旧制造企业，有啥前沿日化科技。 最多弄弄那就破烂日化线生产点护手霜和乳液，给他们改造工厂都得疯狂烧钱。 张吉庆为了完成任务随便买一个，这钱就算白白烧出去了，这次肯定是稳赔不赚。 姜念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 “看来今年能好好过个年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看来能过个好年了。 张吉庆：懂了，小姜总的意思是过年要加大力度！ 第36章 最强保安 元旦，姜念缩在温暖的壁炉旁喝着咖啡，看着贾星影送来的招工名单，笑得合不拢嘴，感觉自己的感冒都稍微好了一点。 不愧是好闺蜜，贾星影在执行力方面果然是没话说。 再新招募的二百人中，居然有五十个保安，二十个厨师和十个夜校的老师。 也就是说，近半数的人白白提高了成本，而且跟生产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这保安的名单之中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二十多岁的精干年轻人，却隐藏着一个年过七旬，比张觉民还大的老人。 好家伙，这么大年纪的保安，上班肯定就是为了下班。 多来几个何愁盈利，这不赔的血本无归？ “这武厂长都没有反对吗？该不会已经晕过去了吧？” “没有。”贾星影笑眯眯地道，“武厂长虽然谈不上非常满意，但感觉念念肯定别有安排，所以也没有提出太多的反对意见。” 唔，看来经过几个月的历练，武厂长终于已经忍不住开摆了！ 太好了，这就是我把星影雇来的用意。 果然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长时间跟星影这样的混子待在一起，再积极上进的人也会最终屈服。 她微笑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继续往下看，却在公关部部长的那一栏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韩，韩佳宁？就是那个……那个高升那边的助理？” “是啊。”贾星影得意地道，“念念你不是说让我找个跟我一样有本事的人吗？ 我认识的人也不多，正好趁着上次合作的时候问了问佳宁。 佳宁是沪上人，中纺大学设计毕业的高材生，肯定跟我一样优秀又有担当。” 姜念：…… 我是让你找一个跟你一样摆烂又不思进取的人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吗…… 她扶额痛苦地道： “高总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你居然挖走他的助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有什么？我之前已经跟高总说过了，高总听说我想挖走韩助理高兴地手舞足蹈，还说我是他的恩人呢！” “……” 这个韩佳宁确实怪怪的，她外地人闯鹏城，给高升这样的人精当助理，居然还能一个劲的讽刺自己的老板，好像稍微有点古怪啊。 “哦，忘记告诉你了，之前招聘的时候好多闲杂人等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武厂长都不敢要。 好在韩助理热情地推荐，这些保安、厨师和夜校老师都是她推荐的。” 姜念：“啥？” · 扬帆日化门口，步生莲小心翼翼地拿着自己的工牌递给坐在门岗里喝茶的保安大爷看了看。 那个老保安须发雪白，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他扫了一眼工牌，冲步生莲轻轻点了点头，笑道： “第一天上班啊？ 这边的食堂可好吃了！” “哦。”步生莲怯生生地点头，又突然感觉这保安大爷有点眼熟。 元旦，她之前招聘的工友都是第一天上班。 大家好奇又满是迷茫地看着这座满是生机和朝气的工厂，都感觉一股浓浓的不真实。 没办法，他们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已经是全市平均工资的三倍，哪怕给一半，他们都愿意来这里工作。 等待报道的期间，公司还免费为他们提供了体检，给他们按照市场价提供了卫生体面的居住条件和崭新的通勤班车。 最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公司居然还真的给他们在鹏城的家人都购买了保险！ 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有多年的打工经历。 在打工的漫漫旅途中，他们已经习惯了老板画饼。 许诺一千的工资能给900的就给好老板，其他老板还在拿一月四天休息画饼的时候，扬帆日化已经率先提出了一周双休，加班三倍工资！ 而在报道的当日，因为是元旦，公司还是严格执行了加班三倍工资制度，由一个身穿鲜红色镶金边旗袍、身材高挑曼妙的女人手捧一只只红包，在对好名单和工牌之后，按照岗位日工资情况送给所有的员工。 “新年快乐！” 韩佳宁笑靥如花，步生莲低头接过厚厚的红包，看着里面的五张百元大钞，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声来。 多好的公司。 只有鹏城这种改开最前沿的地方才有这样的好公司。 我，我要是能一辈子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可是…… 步生莲恐惧地回头，依稀看见远处一群青年男人正懒懒散散摇摇晃晃向这里走来。 之前她不堪忍受熊哥的骚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熊哥没有当场发作，但这些日子已经多次发来威胁。 我是本地人，这一带人面很广。 你还想拿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我倒要看看谁敢给你这些钱。 果然，在元旦上班的第一天，熊哥立刻纠集三十多个当地的混混赶来生事—— 以前武学军当厂长的时候，这些混混就时不时来滋扰，就厂里的几个看门老头谁也不敢跟这些混混一般见识，武学军也只能乖乖的花钱买平安。 姜念之前收购这里的时候，武学军也怕丢人，每个月都派人去打点妥当。 熊哥已经想好了，姜念和武学军都是生意人，肯定不愿意处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就是一个刚刚招来的女员工，难道这种蒸蒸日上的厂子还会为了她得罪这一带这么多的混混？ 这些混混能从头到尾不停地**，各个烂命一条，你能拿他们如何？ 他混在队伍中，就等着看着步生莲被赶出厂门。 这个臭女人居然还敢当众打老子？ 我一定得让她付出代价！ 一起招工的那些女工看见这些缓步走来的混混，眼中也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们大多数都是外地人，来这里举目无亲，最恐惧的就是遇上这些不讲理不要命的混混。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惨，居然这就招惹了他们！ 步生莲看见越走越近的熊哥脸上狰狞的笑容，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都怪我太冲动。 如果我能忍受，再忍受一点，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身后的工厂，把装了五张百元大钞的红包轻轻放回了桌上。 “他们是冲我的来的，别影响了咱们公司。”她叹了口气，低着头缓步走出去。 可才走了一步，武学军已经大步上前，一脸阴沉地道，“什么意思？” “武厂长，对不起。”步生莲裹紧毛呢大衣，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是我得罪了这些人，咱们公司给我的条件我都不要，你们把我开除了吧！” 武学军看了看步生莲，又看了看远处那些混混，想起之前自己被迫交保护费的**，不禁怒从心头起。 他抓起红包在手中捏了捏，冷笑道： “说不干就不干了？ 你们签的都是正式合同，说走就走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吧！” 他环顾四周，大声吼道： “各位听好了，小姜总花高价招聘各位，各位只要勤勤恳恳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 公司就是各位的家，各位有什么问题公司都会帮忙解决，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缓步走到保安亭中，看着好整以暇正乐呵呵品茶的白发保安，讨好地道： “蔡伯，还得让您帮个忙啊。” 叫蔡伯的老人呵呵一笑，浑浊的眼中满是光彩，悠然道： “真是好公司啊，以前我孙子上班的时候，有事请老板帮忙，他们老板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你们公司怎么这么奇怪，花这么多钱雇保安的，还不如给这些小混混一点好处算了。” 武学军涨红了脸，严肃地道： “我是个市侩的人，如果是我，就花钱摆平了。 但小姜总不一样，她的格局比我们大，眼界比我们深。 她之前就一直说要对员工好，要把员工当人，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企业。 所以……” 新招来的保安已经列成一排，他们各个身体精壮，看着那些缓缓走来的混混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恐，给了工人们极大的安全感。 蔡伯冲其中的一个保安微笑着点点头，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 “不用，新年第一天怎么能打群架，我自己去就行了。” 熊哥见对面的保安亭走出来一个须发雪白的老保安，不禁哑然失笑。 “老头，跟你没什么关系，快滚。”他不耐烦地道，“叫步生莲给我滚出来。告诉武学军，再多事连他一起打！” “哦。”蔡伯笑呵呵地道，“年轻人勇气可嘉，这一带敢跟我大声说话的人还真不是很多，不信你回头看看。” 熊哥下意识地回头，登时啊地一下叫出声来。 只见他花钱请来助拳的那些混混已经集体调头，装作路过，直溜溜地绕过厂房—— 居然没有一个人给熊哥通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本地的地痞，连条子都头疼的人物啊！ 蔡伯咧嘴一笑： “老头子我是在这附近开拳馆的，这些小孩我以前都揍过。 别说他们了，他们的爷爷爸爸我也揍过，我还在奇怪有我看大门你还敢来**。 嘿嘿，原来是不认识我。” “不过，马上你就认识了！”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所言，下一瞬，连走路都颇为艰难的老人猛地双手攥拳。 他崭新的保安服立刻高高鼓起，双手如雨点般扑通扑通飞打出去，**般的拳头砰砰砰不住地落在熊哥的胸口，打得他哇地惨叫一声，嘭地一下摔倒在地。 一众工人在打工生涯中已经习惯了有事自己默默承认，甚至不敢让自己的麻烦被公司知晓。 可现在一群混混走上门，只是威胁一个刚刚签合同入职的女工，公司却请来了这么多人为她排忧解难…… 武学军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也忍不住高傲地仰起头。 小姜总一定是早就意识到了工业区的治安问题。 我之前还想委曲求全，用钱买个平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 武学军拍了拍步生莲的肩膀，微笑道： “小同志，别看了，该上工了。” 步生莲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丢人。 可看着落荒而逃的熊哥，她还是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我一定好好干！一定！ 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和小姜总失望！”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除了那个老人家之外的其他保安是什么来历啊？ 贾星影：好像是从一个叫石步的学校毕业的，听都没听过，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校吧？咦，念念你怎么晕过去了？ 第37章 公司是我们的家 大多数的公司都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老板口口声声喊着要员工把公司当做自己家，可绝大多数还是把员工当做了耗材，生怕员工给自己惹来麻烦。 大多数漂泊在外的打工人最希望的就是在这种举目无亲的地方有人帮自己撑腰，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他们提供起码的安慰。 想不到这座刚刚成立的日化小厂居然做到了。 他们为了保护员工的利益，居然一口气雇了五十个保安！ 步生莲从所有跟她一起进厂的同事眼中都看到了奋斗向上的灼热之火。 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梦想才千里迢迢来到这座陌生的土地，而现在，他们终于找到能让梦想生根发芽的地方了。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武学军叫老职工带领他们沿线考察学习，先熟悉公司的企业文化和基本的生产布局。 步生莲看着那些工人身穿医用隔离服在生产线上认真忙碌，操作灌装设备，分别操作灌装、包装设备，还有专门的质检员从流水线上取下一件件的产品分别观察外包装和玻璃瓶的情况，心道这才是大工厂，果然一丝不苟。 可众人跟着武学军走到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大吃一惊，还有不少人惊得直接叫出声来。 这间约三百平方米的大休息室中排列着五张枣木长桌，桌面上整齐有序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 零食！ 入眼就是海一样的各种零食，从各种新鲜出炉的糕点到坚果、糖、饮料一应俱全。 另一张桌子则摆放着各种咖啡、豆浆粉和最少四种茶叶。 众人边看边惊，步生莲更是忍不住问道： “这是厂里的小卖部？” “蛤，当然不是。”一个老工人得意地向这些没见识的新员工炫耀着，“这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关怀部特别设置的零食，大家可以免费吃。 当然了，你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只要不是太贵，都可以写在墙上的心愿簿上，说不定公司会进新的。” 步生莲傻乎乎地点点头，又问道： “哥，你今天不上班？” 那工人嘿嘿笑道： “咱们公司一天八小时的工作中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如果你提前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也可以直接来休息室休息。 嘿嘿，我就喜欢每天早晨先把休息的一小时用掉，然后一鼓作气开始工作，这样我的工作效率特别高，快下班的时候又能好好休息一阵。” 那老员工满脸得意，果然把步生莲等人震得一愣一愣说不出话。 这也太人性了…… 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休息了？ 以前哪怕做完工作，大家也害怕被老板看见，没想到居然还有可以正大光明摸鱼的机会。 步生莲向远处望去，远处的长桌上摆放着两台显示屏，两个员工正对着显示屏一脸焦急地快速敲击，他们身边还站着不少人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同样是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嗯，还是有很上进的人啊。 居然在休息室里还在工作！ 不过公司怎么会把电脑这么昂贵的东西搬到这里来啊。 步生莲好奇地踱步过去，绕过长桌，等她看清了那两个人在忙什么，不禁又是一怔。 那不是电脑，而是一台时下流行的小霸王游戏机。 公司居然在休息室装了两台小霸王，两个工人正对着屏幕战的非常火热！ 这还是不是公司…… “这，咱们公司的股东是谁啊，小姜总不会跟他有仇吧？”一个新来的工人目瞪口呆问道。 武学军冷笑道：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跟随小姜总学了很久，我发现这样非但没有降低生产效率，反到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 现在工人都急着早点干完活好去玩游戏，不需要督促，所有人的工作热情都非常高，效率比之前提升了最少百分之10。” “而且……嘿！” 有的话武学军不好多说，可他在心里却更是默默佩服姜念的管理手段。 以前他自己开厂的时候因为工资太低，每个月都有员工辞职。 虽然鹏城不缺外来务工者，可进厂的人素质参差不齐，就算素质高的一时半会也很难学会，导致产品的良品率很低。 日化产品可不是配方师随便一配然后开机器就能全自动搞定，不断运转的流水线上许多环节都需要工人集中精力按照进度生产。 这种简单却极其枯燥的工作很容易让人疲惫，慢慢就麻木找不到生活的意义。 许多工人在工作中也嫌无菌操作麻烦，擅自摘掉护具造成污染，检测时发现问题就会返工。 尤其是新来的一些工人更不了解情况，每次造成污染返工都会有数不清的扯皮和吵架，搞得武学军心里憔悴。 但现在工人的待遇大幅提升，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工人辞职。 大家为了早点弄完去打游戏吃零食，都严格对待自己的产线，尽量不失误返工，自然减少了大量的浪费。 三个月的时间新员工也都变成了老员工，大家的脾气性格也都熟悉的差不多，流水线上的各种工艺、机器的应急处理、润滑方法都掌握的门清。 以前机器出现问题所有人都瘫坐在地等钳工来处理。 现在一感觉不对，大家都担心影响了自己放工，能处理的都抓紧处理。 之前要耳提面命才有人愿意润滑的设备现在都抢着保养维护。 这种良性循环节约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无形中进一步降低了生产成本。 现在美白精华的成本因为管理水平的提升而大幅降低，每天不断地出货营造的大量利润哪是工人吃吃喝喝就能耗尽？ 武学军满脸春风，心道小姜总的管理思路果然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 也是因为这个，这次招工虽然看上去极其离谱，武学军仍旧没有提太多的反对意见。 我终究是跟不上小姜总的思路，但愿这些人中能有如小姜总一样的天才。能带领我们的事业越走越远。 “好了，大家都看了一上午了，可以将自己对公司的建议写在本子上。 放心，都是无记名的，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等写完了，我们准备去食堂，今天你们有口福，公司的食堂新年大改造，请了鲁菜大师来指导工作。 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不浪费的情况下，元旦这天的餐饮费公司都出了！” 啊…… 又是一阵整齐地惊呼，众人欢呼雀跃，还有不少人默默祝祷老天眷顾，居然能让自己进入这种神仙公司。 老天保佑，姜总一定要发大财，发横财！ 扬帆是我们永远的家！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有没有可能，对员工好的才是正常的公司？ 第38章 待遇还能提升 说实话，姜念对韩佳宁真的非常警惕。 她学历高，办事干净利落，气质高雅，一个外地人只身来到鹏城居然敢随便给自己老板涡轮增压，听说之前还要求高升信守承诺把面膜吃了。 她来公司要是破坏了公司好不容易形成的摸鱼氛围就不好了。 姜念思考再三，等贾星影离开就抓紧给高升打电话，表示都是自己属下不懂事，居然还从合作伙伴哪里挖人。 现在事情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姜念愿意自己出钱遣散韩佳宁，让她回到高总温暖的怀抱。 可这话才出口，对面的高升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 “不行不行，小姜总误会了。 我跟星影也是老相识了，为了帮助小姜总的公司健康发展，我们这边给小姜总几个人怎么了？ 再说我们这小庙容不下大佛，韩女士的人格魅力这么好，这么多的保安、厨师都是冲着她来的，也只有小姜总这样的王牌企业才能符合韩女士未来的发展需要。” “我之前对小姜总的管理能力又很大的误解，认为小姜总的管理能力不过尔尔。 但现在我明白了，小姜总的思路和管理手段都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这样吧，之前武总还有不少尾款没有付给我们，我直接跟他说一声不要了。 咱们以后还好好合作，多谢小姜总这次关照了。” 姜念：…… 自带保安和厨师来上班？ 旗袍公主和五十个小保安的故事？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姜念盘算了半天，寻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推辞不太好了。 她问清韩佳宁现在就在公司，于是准备亲自过去做做她的工作。 鹏城这么多有前途有思路的公司，韩助理自带这么多的光环，肯定不会找不到下家。 姜念踌躇满志，一路上演习了好几遍见到韩佳宁之后该说些什么。 可到了公司没多久，姜念又后悔了。 因为…… 这食堂的菜什么时候这么好吃了！ 之前姜念虽然想方设法提高了食堂水平，可这边工业区真的选不出什么好大厨，做来做去还是让人很难下咽，导致姜念长时间不愿来公司监督赔钱大计。 可这次招募的厨师居然相当不俗，一上来就拿出了一道八宝鸭—— 这是本帮菜的特色名菜，鸭子的外皮用浓油赤酱浸地色泽透亮如血，肚子里塞满了糯米、火腿、鸡肉、虾仁等各种美味的食材。 这些食材在被鸭油浸润过后，更是将其味道之鲜美挥发得淋漓尽致，可谓色香味俱全，让姜念光是看就看得食指大动。 不只是八宝鸭，新招来的大厨们一齐动手，今天中午的食堂菜居然包括了糖醋小排、炸猪排、油爆虾、水晶虾仁、草头圈子。 色泽明亮、香味浓郁的各色菜肴摆在食堂的透明保温柜里，让新来的员工还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大门。 这是食堂？ 众所周知，食堂菜可谓第九大菜系，以作风粗野混乱着称，大多数工人上班只求吃饱能继续工作。 步生莲之前还想着要是食堂太难吃的话就吃一点休息室的零食，没想到这食堂的菜色居然如此丰富多彩，一看就极其好吃。 再看看黑板上的菜价，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大锅菜一份只要区区一元，而且肉、菜、饭搭配均匀。 就算是小炒，这些颇为精美的菜肴居然也没有一个超过十元！ 公司真的是来搞慈善的啊，这么搞没有问题吗？ 步生莲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 这菜价明显覆盖不了成本，肯定是公司进行了大额补贴。 公司这个补贴法真的不会亏损吗？ 这应该会赔的血本无归吧？ “大厨，真的大厨啊。” 姜念忍不住啧啧称奇，心道前世自家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可在五星级酒店吃的顶级大菜也很难烧到这样的水平。 而姗姗来迟，平静地坐在她对面的韩佳宁则始终保持着谦恭温柔的微笑，并没有感觉这菜有什么奇怪。 “掌勺的林师傅是本帮菜泰斗李大厨的亲传弟子，这火候手艺已经尽得李大厨真传，92年跟随李大厨一起去立本交流本帮菜手艺。 以前他跟我们都在高老板的厂子，这次我任性来到姜总这里，他们也想换个工作，我就请贾总帮忙走了个后门。 之前这么多事情完全没有提前跟小姜总打招呼，实在是我的严重错误。 我也感觉一开始就让我当公关部部长有点僭越了，希望小姜总能留下我，让我当个普通的工人也好。” “呃，这个啊……” 姜念一开始确实存了劝退韩佳宁的念头。 但一来这大厨的水平确实是非常高—— 姜念并不喜欢吃甜口，但这本帮菜的大厨居然能良好揣摩姜念的需求，对红油赤酱进行了一定的调整，让姜念也吃的津津有味。 她前世听说过本帮菜是吸收了鲁菜、杭帮菜、淮扬菜的不少特色形成的菜系，厨师非常擅长创新。 这几位大厨是冲着韩佳宁来的，先别管这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吃到就是赚到，这让姜念以后有心情长时间坐镇公司指挥。 二来…… 呵呵，食堂的补贴极高，这严重提高了成本。 这食堂又不对外，只是给工人提供服务，这是一个稳定的亏损渠道。 以后有钱花不出去就给员工大量提高伙食标准，有金山银山也能吃完了。 呼，说来韩佳宁还是救了我啊。 想到这，姜念脸上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她亲手给韩佳宁夹了几块菜，微笑着道： “之前就觉得韩助理能力出众，只是因为跟高总的合作关系不好挖人。 现在我已经跟高总仔细商量过了，欢迎韩助理……现在应该是韩部长加入我们的企业。” 韩佳宁舒了口气，微笑道： “不知道我能为小姜总做些什么？ 我的专业是设计，之前的工作是助理，现在负责公关工作，我倒是一时还摸不到头绪。 如果小姜总愿意，我倒是愿意先去当个工人，体验一下生活，不然我不了解咱们公司的思路。” 我谢谢你了，你可千万别了解我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位旗袍大小姐浑身充满了古怪，画风跟公司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姜念生怕她参与公司的具体业务，以后自己想要赔钱的时候她据理力争，像怼高升一样怼自己，姜念再想赔钱也得看看那些保安的肱二头肌答不答应。 就让她管这些跟公司业务完全没有关联的赔钱项目就好，正好也能发挥他的特长。 想到这，姜念都为自己的思路着迷。 她按着桌子，冲韩佳宁露出一个邻家小妹般可爱的微笑： “我觉得佳宁姐非常符合我们公司的需要，完全不需要学习。” “哦？”韩佳宁颇有些意外地道，“可是我并不懂日化产品啊？” “没事，我跟贾总也都不懂。”姜念理直气壮地道，“除了生产环节，一个成熟的公司还要抓住一个重点，那就是员工队伍的培养建设。 佳宁姐的学历是我们公司最高的，以后公司的夜校培训一定要大大加强投入，营造全公司学习的氛围。 此外，我们也不能忽视了员工关怀——你认识这么多的大厨，在美事和员工待遇的提升上肯定也有不俗的见解。 以后在这方面花钱，你不需要请示我，直接请示贾总就行了。” 韩佳宁怔了怔，眸子里自信优雅的神色居然片刻间荡然无存，她像个小女生一样期期艾艾地道： “全，全交给我？” “对啊！”姜念心中大乐，沉稳地道， “我们虽然在商业上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功，但要深刻的认识到这些成功的取得并不一定全是我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对佳宁姐的信任就像对星影的信任一样，随便花钱，千万别跟我客气！” ------------------------------------- 小剧场时间： 步生莲瞳孔地震：这，这待遇还有提高的空间吗？还要干什么啊？ 第39章 感受一下小姜总的格局 韩佳宁出身于一个大家族，从小备受父母宠爱，衣食无忧。 但爸妈从没有考虑过让她接掌家族的生意，认为女孩子家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嫁人过日子这辈子就差不多了。 在韩佳宁拿到大学毕业证的第二天，爸妈就给她安排了相亲，并且不容置疑。 性格倔强的韩佳宁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下午，见**无效，索性趁着夜色请好友帮自己买了一张去往鹏城的车票，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这座传说中充满无数希望的土地。 她坚信凭借自己的学问和能力一定能在这座年轻的城市中闯出一片天地。 可来了鹏城之后，她才知道跟她一样怀揣梦想，心比天高，认为自己一定能赶上时代浪潮的人比比皆是。 这种盲目钻进鹏城的打工人在当下有个统一的名字—— 盲流。 好在，韩佳宁的运气不错。 凭借高学历和出色的仪态，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工作的薪水很高，公司的保安在听说韩佳宁经常遇到跟踪狂后也提供了密切的关怀保护，公司周围还有专门的本帮菜大厨出没，给韩佳宁提供便宜又合胃口的佳肴。 这让她深深感觉到了这座年轻城市的温暖，唯一的缺少的就是大展拳脚，证明自己的机会。 高升是不可能给自己这个机会，这个老板虽然给自己的薪水很高，但不知道为什么对韩佳宁极其提防，这让韩佳宁非常受挫。 但没想到姜念跟自己相处不久，居然如此推心置腹，甚至还能同意自己随便花钱。 信任和尊重，这是韩佳宁现在最想得到的，偏偏姜念都能给。 她心中一热，温和地道： “小姜总觉得，我们公司的员工待遇还得提升？”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澈且极有穿透力，让附近几桌的工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整个食堂宛如图书馆一样安静。 “没错。我们要清醒的意识到，我们的员工待遇虽然已经提高了不少，但跟国际水平相比仍然有不小的差距。 我们不能只在工艺和管理上与国际接轨，更要在员工待遇上跟员工接轨。 以后公司的员工待遇水平要不断提升，这样才能不断满足市场的要求。” 还能提高！ 听说了这个消息，食堂的所有工人都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 这待遇还没到头！ 以后公司做好了，我们的待遇还能有大幅提升！ 姜念看着韩佳宁斗志满满的模样，越发佩服自己的主意。 这样就挺好。 韩佳宁是见过世面的人，如果按照她的高标准严要求，每天的支出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想做出成绩，就得更加扩大食堂夜校甚至保安的支出。 这样她越努力公司的消耗越大，再也不用担心钱花不出去的问题。 哼哼，星影不愧是优秀员工啊。 · 有了韩佳宁的加入，姜念感觉自己总算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亏损闭环。 尽管美白精华和面膜还在源源不断的盈利，但姜新生和文清夫妇惊愕的发现，她们账上居然没有多少钱。 之前面膜的浮盈虽然有一个亿，但缴税、大兴土木、购买设备、搞科研、开分公司并大量扩充员工并且提高员工的待遇之后，这账上的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降落。 现在一睁眼都是钱钱钱，一个亿也经不住姜念这么花。 很快，他们账上的资金就掉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字。 九百万！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几乎花光了一个亿，尽管换算成了大量的资产，可现金流的快速流失还是让姜氏夫妇非常紧张。 商议许久，夫妻二人找了个晚上赶到正在四处大兴土木的扬帆日化，又把最近赖在公司沉迷工作的女儿抓到食堂，表达一下大股东的关心。 “念念，咱们再这样下去不得了啊。 你建厂房我们理解，为什么不贷款融资呢？ 现在花的可都是咱们家自己的钱，如果将来有什么闪失的话，这可是亏大了啊。” 文清忧心忡忡地道，“王大师推荐了一个很好的钱庄，只要两分利息。 我们不如用这里的钱，这样也能减少一下现金流的消耗。” “还有啊，你为什么给这些员工这么高的待遇？ 以前爸妈的厂子也这么搞食堂搞夜校，最后成本太好在市场经济时代坚持不下去了，你这样做爸妈非常担心啊。” 这年头大多数人还在规规矩矩有借有还，可姜念的父母早就领悟了市场经济凭本事借钱为什么要还的道理。 现在扬帆日化的摊子铺的这么大，为什么不一次从银行贷款，再融资一大批。 反正有限责任公司，万一将来公司顶不住了，大不了把股份全卖了，一家人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给工人不断提高待遇夫妻二人就更不理解了。 之前的待遇已经很好了，给底层流水线的工人提供这么好的待遇这不是平白给公司增加负担吗？ 姜念见爸妈急了，笑得宛如春天的花儿一样。 一亿现金对谁都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爸妈把钱都压在了这里，自然没钱给骗子上供，现在骗子都想来提供贷款了。 呵呵，我就是不借，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微笑着道： “老爸老妈，你们是投资之神啊，难道你们还不相信自己？”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爸妈这么相信自己的投资有神仙保佑，现在正好拿这个来堵他们。 “念念，别闹了！”姜新生不快地道，“你最近沉湎于过于的成功，现在新产品开发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对市场进行好的调研？ 爸妈这投资之神就是建立在对企业的有效管理上，你现在的……” 眼看姜新生就要跳起来狠数落女儿，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文清回过头，只见一身墨绿色旗袍的韩佳宁站在门口，不禁一怔。 呃，这个人怎么跟闺女公司里面其他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啊。 “这是我新招的公关部部长韩佳宁。”姜念解释道。 姜新生皱眉道： “你看看你这公司，没有财务部，连销售部、采购部都没有正经组建，居然弄了个员工关怀部，现在还弄个公关部。 你有什么好公关的？” 姜念不开心地噘嘴，哼道： “爸，你不懂经营就不要乱讲。” 文清也瞪了上头的丈夫一样： “吵什么吵？一亿也是念念挣出来的，你的钱以后也是念念的，难道你还想给别人啊。” 姜新生委屈地挠头道： “我这不是担心念念自满，毁了念念的天赋吗？ 你看看她现在，产品产品不搞，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你也不能太宠着你女儿了！ 嗯，你之前的牛眼泪呢？说的这么玄乎，做出来了吗？” 姜念抓住姜新生的胳膊用力摇了摇： “爸妈，这研发哪有这么简单啊？ 我们这种产品是要给大家上脸的啊，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经历重重试验啊！” 姜新生被女儿晃得头晕，也只能无奈地叹道： “试验试验！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你这试验把公司的现金流都打断了，爸妈今天求了大师半天了，怎么还是治不了你这个倔脾气！” 姜念眼睛一亮： “有没有可能是大师不行？” 韩佳宁看着父女两人打打闹闹，不禁莞尔一笑。 离家三年，她现在好怀念在父母面前的时光。 离荣归故里不远了！ 她优雅地缓步上前，将一摞合同放在姜念面前： “小姜总说的不错，我们的新产品上市之前要经过大量的试验。 不过，小姜总已经安排好了，这试验非但不赔钱，反而给我们打开了财源，二位还是好好看看一下这合同，感受一下小姜总的格局和布置吧！”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千金散尽还复来！也只有小姜总有这样的远见卓识！ 第40章 做出来了 姜新生夫妇也知道搞科研推出新产品不是光说说这么简单。 但问题是现在现金流已经快烧断了，一个产品模型都没有搞出来，这确实是很让人绝望。 现在扬帆日化已经不是一般小打小闹，给女儿玩玩的小厂—— 这可是大师开光、赌上夫妻二人投资之神名号的公司。 听韩佳宁说有新产品，还送来了合同，夫妻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念念啊，你这孩子！怎么有事情总瞒着我们啊！” “是啊，虽然说是商业机密，但我们是大股东。 你这样实在是有点过分，爸妈昨天晚上担心一晚了。” 有新产品就好说，新产品只要挣钱就能多开发一条盈利渠道，给现在不断失血的公司补充一点活力。 夫妻二人拿着合同看了又看，满脸都是喜色。 姜念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所谓的新产品是怎么回事。 乳液？ 不对啊，乳液的配方方案还没有拿上来。 之前牛眼泪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我也嘱咐张老师先做试验，不能随便投入生产之中。 那我们厂还有什么新产品，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这些人背着我在外面做什么坏事了？ 姜念顿时凌乱了，心道难道自己一腔热血身边居然有这么多二五仔，难道我这个老板已经被架空了，难道…… 她颤抖着端起那合同，只看了一眼，之前的种种思绪顿时烟消云散，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这，我们也骗上了？ 这合同采购的还真是姜念家的新产品，赫然是之前张觉民牵头搞的牛眼泪！ 采购牛眼泪的清一色都是医疗用品企业，还有SYS大学下属的几个科研单位。 看着合同上白纸黑字采购项中标称的“牛眼泪”，姜念哭笑不得，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疯狂了。 姜新生和文清倒是没感觉什么。 就在前几年大师可是能去科研院校讲座，带功报告也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听的。 姜念花费巨资搞得这个牛眼泪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个，张老师真的做出来了？”姜新生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韩佳宁微笑道： “张老师从多年前就开始研究牛眼泪的制作方法，在世界范围内都相当领先。 80年代末，欧洲已经开始用‘双相交联技术’将牛眼泪用液体变成凝固状态以增加保存时间，进一步简化了提取的过程。 而之前，张老师得到了大量的设备和技术支持，已经开始使用最先进的发酵法制作牛眼泪。 现在南方地区对这种产品已经有不小的需求，而且鹏城面朝港城，现在港城那边的客户已经闻风而动，纷纷赶来采购，尽管产品还不多，但他们已经率先交钱预定产品。” 说到这，韩佳宁看着姜新生夫妇，突然有感而发道： “两位老总可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阵子小姜总一起投入大量的资金拼命扩张，甚至不顾现金流的情况。 二位以家长的角度自然认为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可如果不用对孩子的眼光，而是用评价商人的眼光看来，小姜总之前的每次投资都是锐意进取，牢牢占据了市场的空白。 而正是占据了市场的空白，我们才能给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给员工提供更好的待遇。 给员工提高待遇，增加员工的幸福感和我们的责任心，这也鞭策着我们不断进步。 全国，不，全世界所有的日化企业都没有我们这样的创新速度，这得益于小姜总的进取和对手下员工的信任。 本来我们准备春节当天再向小姜总宣布这个惊喜。 但既然二位上门了，我以小姜总公关部部长的身份也要给二位股东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管理层全体一致认为，我们追随小姜总做的企业不只是为了经济效益，更要承担社会责任。 也希望二位老总能明白，现在你们面前的不只是你们的女儿，而是带领三百多人前进的知名企业家，请给她多一点的信任和理解！” 姜新生和文清听得热泪盈眶，忍不住叫了声好，随即一起鼓掌、 姜念听得一愣一愣，也跟机器人一样缓缓鼓掌，不禁佩服韩佳宁惊人的口才。 韩佳宁以前在高升那的时候除了会给高升涡轮增压别的什么都不会，怎么到我这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这个先不算。 听她的意思，这个牛眼泪在国外居然也有人用，而且市场很广泛，居然要到了这么多人提前预定的程度。 她还没问，姜新生已经问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洋鬼子也是买这玩意回去抓鬼吗？” 韩佳宁背课文一样说道： “这种成分其实也广泛存在我们人体皮肤、关节以及脐带等组织中。 它外表晶莹透亮，能够锁住大量的水分。 人类之所以过了25岁，皮肤就容易失去光泽和弹性，很大因素就是因为它和胶原蛋白共同流失的结果。 棒国的撩鸡工业将其运用到了美容行业，其他医院用来做治疗关节炎的注射剂，其一个分子就能锁住1000个水分子，在护肤领域也有巨大的潜力。” 潜力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形容任何不存在的东西。 姜新生和文清听好多人画饼的时候都用过潜力这个词，本来已经**以为常。 可听说一个分子就能锁住1000个水分子。 他们立刻意识到，这将是一种能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的产品！ 哪个女人不想延缓自己的衰老，想让水分在自己脸上永远充盈水润。 文清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热切地道： “这，这，这在国外叫什么？不会也叫牛眼泪吧？” 姜念脸色一白，她听见这句经典的描述，已经想起了一个后世如雷贯耳的名词，脱口而出道： “玻尿酸！” “不错！”韩佳宁欣然道，“就是玻尿酸。” “当年最早接触这种成分的湾湾科学家发现其主要物质糖醛酸（Uronic acid）与尿酸（Uric acid）极为近似，联想起其透明形态，遂将其翻译为‘玻尿酸’。 不过张老师不喜欢这个名词，说这跟尿酸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 他觉得学名透明质酸比较拗口，如果不做产品只做原料的话他宁可用牛眼泪这个名字——哦这东西最早就是从牛晶状体中提炼出来的。” 韩佳宁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解说员，虽然姜氏夫妇依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天才给这种东西的名字里面加个“尿”字，但经过韩佳宁的解说，他们还是感觉触电一般精神抖擞，全身充满了希冀和力量。 “原来念念早有安排。”姜新生满是歉意的目光投向女儿。 姜念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可觉得要是经过这个能让爸妈改观也不亏。 没想到姜新生下一句直接让姜念破防—— “不愧是大师啊，今天早上我们过来之前特意拜了拜大师，大师说一切尽在掌握不用忧心。 现在看看，大师果然是神机妙算，我们真是庸人自扰了。” 文清也忍不住埋怨道： “我在路上就说大师说没事你还担心什么啊。 你非得过来，你非得过来，你看把念念委屈的！ 笑什么啊，快给女儿打钱！” 姜新生自信地道： “好，既然念念早有准备，还有大师的指点，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我……我去融资，给张老师投一千万，这什么尿技术咱们做到最好！” 姜念：…… 你们，你们都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世纪初的时候现在国内的超级玻尿酸大厂才区区五百平。 张觉民：是啊，有技术却不懂营销，可谓是国内高技术的人才最痛苦的事情。 姜念：现在好了，我们的玻尿酸技术已经做到了小分子，国内的玻尿酸取得了巨大的领先，二十年的努力发光发热，各位太太们可以尝试一下国内的前沿产品哦。 第41章 跟谁脑子好使一样 姜念感觉自己这次真的是尽力了。 她本以为这所谓的牛眼泪会跟吃绿豆治病、永动机、某鳖、水变油一样成为九十年代层出不穷的脑洞中并不显眼的一个。 张觉民那个化验室一共才60多平米…… 这玩意居然会有人抢着买，还有人提前掏钱？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啊？ “你看把念念委屈地，别生气了念念，今天老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老爸带你下馆子，要不然咱们直接去港城吃，玩够了再回来。” 看见姜念一脸难受的样子，姜氏夫妇还以为姜念是因为遭到怀疑所以特别委屈，赶紧开启讨好模式。 姜念现在哪有心情出去玩，她现在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把这个产品可能产出的效益全都解决掉。 玻尿酸未来的前景怎么样自然不用多说。 目前国内甚至世界范围内的玻尿酸都在摸索之中，而且因为技术特别落后导致产能严重不足。 韩佳宁以前在高升那做医疗服装，多少认识几个搞医疗产品的代理，她随便几个电话就让一群人挥舞着钞票堵在公司门口—— 没产品不要紧啊，我们有钱啊。 你们先拿着钱，什么时候做出产品来了优先给我们分销就行。 不就是等吗？ 买这玩意的都不差钱，就当风险投资了，我们等得起！ 不成，不能这样下去了！ 姜念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总是急于求成，太想当然不肯研究产品的本质，所以才导致了无法挽回的盈利。 现在要对产品有深入的研究再做出判断，这样才能保证在后续不走弯路。 “所以，你们到底收了多少钱？” 撵走爸妈之后，姜念虎着脸审问居然敢瞒着他的众人。 目前公司的两位副总贾星影、武学军及研发主管张觉民都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地坐在姜念的对面。 看见姜念一脸不快的模样，张觉民还低声问贾星影： “小姜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贾星影推了推眼镜，微笑道： “念念一直都这样，如果进展受阻她会喜笑颜开，让我们别有太大的压力。 而我们取得成绩的时候她反到会表现地并不是很高兴，以免自己膨胀。 这是把压力留给自己，顺带帮我们减少压力，据说是一种很高端的企业管理方法。” 张觉民恍然大悟，对姜念又多了几分敬佩。 看看这领导！ 以前他接触的领导天天上班的追求就是为了出亮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进步就跟过年一样抓紧报喜，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虎着脸训斥员工。 小姜总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还知道为员工减少压力的好领导，活该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创造出这么大的效益！ 张觉民露出慈祥的微笑，点头道： “好，现在由我给小姜总汇报一下这次牛眼泪项目的情况。 经过我们的前期准备，用微生物发酵法制作牛眼泪的技术已经完成论证，并且做出了样品。 现在进口牛眼泪的价格普遍达到2000-5000美刀，我们的产品如果能量产，将迅速把成本降到千元级，之后的利润不言而喻。 目前，我们收到的定金已经高达五千万，而且这部分的资金只是赞助我们建立实验室和购买设备的捐赠，之后的价格我们还可以继续商谈。” 捐，捐赠？ 姜念登时傻在原地。 这年头美刀的非官方牌价一度达到1比20甚至更高，这么逆天的价格足见玻尿酸的火爆。 这么大的利润也不是没有人尝试，但用生物提取的方法实在是成本太高，弄上几百斤的鸡冠子才提取百分之一的低纯度玻尿酸实在是太上头了。 而现在张觉民已经证实微生物发酵法可行，而且做出了样品，这么便宜的价钱当然值得他们拼命投资。 不过捐钱也太夸张了，他们真就不怕我们画个PPT然后直接跑路？ “呵呵，这就体现出之前小姜总的眼界了。” 武学军搓着手，骄傲地道，“现在整个鹏城的商界都想跟我们合作，让他们给咱们捐钱是看得起他们，这捐钱的人还是我仔细挑选的。 有些在商界信誉不好的人和乱提条件的人想要给咱们捐款直接被我们拒之门外。” “蛤？”姜念满头迷惑。 我这公司一共建立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这么火爆了，连捐款都得排队？ 贾星影微笑道： “是啊，看看咱们现在招工的火爆就知道咱们的实力了。 不说全国，整个鹏城哪有像咱们一样对员工这么好的企业？ 不跟咱们这种守信誉有实力有前景的企业合作，难道要去跟那些没实力的皮包公司合作？” 姜念：…… 坏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做生意当然是要讲排场面子的，好多老板愿意花钱买辆二手的豪车充门面就是如此。 扬帆日化虽然成立的时间短，但通过大幅提高员工的待遇，现在已经名满鹏城。 千千万万从全国各地的打工人来鹏城也不知道干什么，但他们打听的时候都会知道有家离谱的公司对员工特别好。 特别特别好。 他们的平均工资是其他工厂的三倍，还有大量的员工福利，甚至员工上下班都有保安维持秩序。 最离奇的是他们招工的条件居然还不高！ 连给他们盖厂房的建筑队工人都能拿到他们公司提供的低价餐饮。 大家从外地过来，就是为了找个工资高的工厂改善生活。 渐渐的，扬帆日化的名字开始成了大街小巷的热议话题，一个公司都能给员工提供这么好的待遇，说明他们的实力肯定非常强大。 这年头鹏城有的是跟姜念的爸妈一样不冷静，动不动就梭哈的冒险主义者，姜念的致富故事被吹得越来越玄，他们自然愿意赌一把—— 跟谁脑子好使一样，赌一把就完事了。 姜念可以拒绝贷款和融资，可送上门的捐款她不要就说不过去了。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她现在还手握全国卖的最好的面膜。 玻尿酸面膜简直是核弹级别的产品，之后要是成本控制住了，市场上其他面膜还玩什么？ 可恶，不能这样下去了！ 姜念思考再三，问道： “这个微生物发酵法是谁最先提出来的，现在发展的如何了？” 这种学术性的东西正好搔到张觉民痒处，他微笑道： “这是90年立本一篇论文的设想，当时他们提出了一个假设，后来国内有不少人开始研发摸索，但是这种微生物该选那种……嗯，业内现在还没做出太好的选择。 不过，这又不是造**，相信我们通过努力，一定可以找出最优解。” 姜念感觉自己之前实在是有点低估了张觉民。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思维还是非常超前，而且学识非常不错，很可能就是这个年代闯鹏城的某个神秘大能。 要是让他来研发，说不定之后还真搞出什么领先的产品。 我又没理由拒绝将优秀的成分添加到新产品中，这可如何是好啊？ 贾星影将姜念犹豫，也随口说道：“念念，没事的。 鹏城的人才这么多，咱们只要舍得投钱，咱们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 姜念眼睛一亮，惊喜地道： “说得对。” 不愧是好闺蜜，果然提醒了我！ 这个年代全国的大能都在往鹏城跑，想在这个新生城市搞搞研发真是不缺技术不缺资金不缺人才。 但是！ 有个地方什么都缺。 姜念脸上终于露出了优势在我的笑容。 这笑容大家太熟悉不过了。 小姜总就像一个卓越的围棋手，经过一段长考之后即将落下棋子。 大家毫不怀疑，这将是神之一手！ “接下来的布置对我们公司的未来发展极其重要，请各位一定要细心听！”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玻尿酸是自然界中目前已知的最好的锁水成分，但不是补水！不是补水！要做好补水才能发挥其最大效果哦！ 第42章 通通加上！ 姜念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认真，三个手下也都赶紧直起腰，严肃地等待姜念的指导。 “首先，张老师的研发非常好，以后张老师由研发部主管晋升为副总，主管公司的科研技术、设备，年薪提升到三十万，另有股份，再奖励一套住房和一辆宾士车。” “这个……不行啊小姜总，真的不需要这样。 再说我，我也不会开车啊！” “不会开车？那再配个司机，公司出钱。” “这个不行啊……” “不行？还缺什么？哦对还缺个厨师，再给张老师找个厨师、保姆，再配个一个保健医生。 哦，张老师这样的研发人才一定要配一个武艺高强的保安贴身保护，给我按照总统保镖的标准选！” 张觉民出生在战乱年代，从小生活艰苦，之前也一直讲究多奉献，不好意思谈回报。 之前姜念给了他极好的待遇和巨大的尊重，很有忠义情节的张觉民决定涌泉相报，又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为了钱来的，当然不肯提报酬。 没想到他不说，姜念居然追着他给！ 不仅给钱给股份，还给他配备这么多的服务人员。 “我……我……”张觉民鼻子一酸，转眼已经是眼眶通红。 “还有，马上过年了，张老师这次付出这么大，从明天开始立刻安排一个月的带薪假。” “啊？” 还在感动中的张觉民顿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我，我，带薪假？” “是！”姜念严肃地道，“咱们的产品非常关键，有很好的休息才能保证节后的生产顺利。 带薪假是必须休的，不好好休假怎么能保证身体健康？ 您这一把年纪不能再像三十年前一样上头了。” 三十年前…… 张觉民叹了口气，又想起那段激情燃烧的火红岁月，他感慨小姜总对自己真是非常了解，她不仅是给他提供了物质条件，还给予了精神救赎。 这份恩情，张觉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让我加班加到死我也愿意！ 可小姜总又不允许加班…… 姜念摆平了张觉民，心情又好了几分。 能让张老师去颐养天年，就能减少公司的一个大隐患。 没有他主持大局，到时候有很多研发项目会停留在现有的水平上不能进步，这样目的不就达到了？ 武学军非常了解张觉民的能力，这次也激动地连连鼓掌，可听说要给张觉民放一个月的假，不由得为难道： “这一个月，是不是我们要暂停？等张老师回来再说？” “当然不能暂停！”姜念果断地道，“一个优秀的企业，难道因为一个人不在就陷入停滞？这不是一个现代化的企业。” “之前张老师已经做出了样品，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扩大生产规模，让牛眼泪，呃，也就是玻尿酸具备大量生产的条件，不能辜负别人给我们的投资。” “此外，我还准备在卷省建立玻尿酸研发部，在北方我们得尝试一些新的思路，争取摸到更好的玻尿酸生产方案，及时投入到我们后续的美妆产品之中。” 在……在卷省建立研发部？ 小姜总之前一手建立了北方公司，这证明是相当正确的举动。 但北方的消费市场还是没法跟改开最前沿的几个市相提并论，这布局也只能说是着眼于未来的长远举动。 可现在玻尿酸的生产到了非常关键的地步，小姜总居然又要去北方搞，真的能行吗？ “正如张老师所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摸清最好的方案，我们南北分部可以一起研发各种方案，如果能成了，也可以迅速建立起生产基地。 这是公司未来的发展大计，大家一定要认清形势，做好正确的判断。” 武学军之前提反对意见多次被打脸，现在认为小姜总一定别有深意，学就完了。 至于贾星影一听说去北方老家弄建设公司更是两眼发亮。 “念念说得好，我们省古人说，富贵了不回故乡就是锦衣夜行啊，我们这次在老家建立研发基地，这是拉动北方科研的进步。 用念念的话来说，这是有格局。” “咳，贾总，这话是苏省人说的。” 北方的科研人才和资金投入远远比不过改开的前沿，在那建立研发中心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出什么成绩。 这滔天的资金不就甩出去了？ 姜念知道后世的玻尿酸已经成了烂大街的成分，现在一酸难得，张觉民的方案肯定不是最终解决方案。 那我现在就先按他的思路生产，然后把寻找最终解决方案的努力放在北方。 这样我们现在生产的玻尿酸就算能赚到钱，市场肯定也非常有限，达不到普通美妆产品的市场接受度。 到时候我们照章纳税、再上生产线、建工厂、提高员工待遇。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又是一座金山泥牛入海，怎么可能赚钱？ 呵呵，记得21世纪初的时候玻尿酸还是很昂贵的东西，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亏损。 嗯，这次玻尿酸可是爸妈非常看好，一上来就投钱的项目。 一旦失败，爸妈的不败金身将瞬间破灭，这倒是一件大好事。 “好，这些日子辛苦各位的付出了，快过年了，大家繁忙的工作之余也不要忘记休息一下。 哦，我们过年期间安排从除夕开始七天带薪假，除夕到初六坚守岗位生产的享受三倍工资和免费餐饮，正月初七到十五上班也都有免费餐。 外地员工如果家太远，我们也不要强行拖着他返回，一定要让所有员工过个稳定祥和的新年，大家可以休息好来年再战。” “嗯，以后生产项目需要花钱的都找武总和张老师协调，如果设计到其他员工关怀项目的开展，直接由贾总定调打钱就行。” 武学军和张觉民一起起身，肃然道： “小姜总英明。” 贾星影也一时犯难地抱住双臂嘀咕道： “这么长的假期是好事，可我现在突然不想考编了，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你知道能让卷省人不想考编的地方待遇是好成什么样了吗？看来给员工提高待遇就是有用，我想想还得加点啥。 第43章 高科技企业就在门口 北方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张吉庆背着手站在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茫茫的雪景，脸上的神色极其深沉，让人难以捉摸。 小姜总北方公司的设置堪称神来之笔，现在The General品牌的两款产品已经成为爆款，几乎统治了所有的渠道。 张吉庆每天都会接到大量的电话，或要求采访，或要求大量拿货，可以说现在他公司门口栓条狗都能当销冠。 可前几天小姜总突然发来消息，说现在公司要下沉，要把公司的重点离开大城市，进入广大的村镇和城乡结合部之中。 除此之外，广告的投资也被严格限制，小姜总宁可给员工大量平分利润，也不愿意在黄金时间投入大量的广告。 这明显是跟市场背道而驰。 营销宣传对一个企业有多重要人尽皆知，卷省的两家酒企接连斥巨资成为总台广告标王，瞬间让名不见经传的酒企名动全国，销量节节攀升。 就算小姜总不喜欢这种极端的方式，起码也得在省台做文章，尽力扩大影响力。 可全国都在广告上疯狂撒币的时候，小姜总居然选择收缩下沉——The General美白精华的极高售价，在小镇和城乡结合部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尤其是小姜总还叫他寻找一个优质先进公司收购…… 扯淡啊，现在北方到处都是一堆老旧企业，生产的日化产品都是3毛钱一包的洗头膏、5毛钱一罐的护手霜，这种厂子收购了做啥啊。 就在张吉庆还没搞清楚小姜总的这一举措时，他又接到小姜总发来的公司董事会决定。 姜念居然决策要以北方公司被支点建立研发基地，专门研究一种叫玻尿酸的东西。 “小姜总真是发什么癫？”张吉庆喃喃地说着，忍不住狠狠在面前的落地玻璃上重重锤了一拳。 玻璃被他打的轰轰作响，明显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疼的张吉庆龇牙咧嘴。 小姜总若是信任我，为什么这些日子从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指点我？ 若是不信任我，为什么把北方公司这么大的摊子全都交给我？ 这些日子他越想越急，尤其是听说南方总部的生意越来越好，他心中越发无力，感觉一身力气不知道该往哪里用。 玻尿酸？ 他又不懂。 让他研发他研发个屁。 “哎……”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却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轻快焦急地脚步声，他一回头，只见他的秘书杨沁等着高跟鞋，跑的满头大汗，一脸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他背后。 “张总！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 “您不是让我寻找有关玻尿酸的线索吗？我找到了！” “在哪？！”张吉庆大喜过望。 只见杨沁变戏法一样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望远镜，塞到张吉庆的手中。 “这是玻尿酸？” “这是望远镜啊张总……”杨沁指了指远方，“你往哪看！” 张吉庆一脸迷惑地举起望远镜看远处的雪景，在杨沁的指挥下果然看到了一块招牌。 “出售透明质酸，量大从优！” 是的，公司对面是一片星罗棋布的小厂，他们都是前店后厂的结构，有五金、有化工还有几个陶瓷厂。 张吉庆难以想象这破地方居然还有竖着招牌在卖这玩意的，不禁疑惑道： “透明质酸是什么东西？” “就是玻尿酸的学名啊！” “学名？哦哦，这，这东西跟小姜总说的是一样的？” “是啊，我去问过了！”杨沁微笑着说，“这还是个国改企业来着，我问他们这产品是不是又叫玻尿酸，他们都说是。 听说我们是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跟我们合作，还问咱们有没有兴趣收购他们厂的股份。” 张吉庆一脸懵逼。 听小姜总的意思，这玩意应该是个代表时代前沿、千金难求的顶级产品，只要能廉价生产出这玩意的肯定是顶级学府合作的大厂、大实验室。 马路对面那个小破厂只有不到五百个平方，也就刚刚覆盖了无菌生产的最最最低要求。 这能造出什么厉害的产品，张吉庆是不信的。 他随即想到了这个年代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民科选手，对面可能就是听说了某种特别的概念然后随便弄个厂子准备**—— 不过这也说不通啊，民科什么时候敢开工厂了？ “能查到他们的纳税情况吗？” “张总放心我已经查过了。”杨沁满眼喜色，“这厂子从92年注册开始一直在正规运转，甚至还做几笔很小的外贸，只是他们的老总是个学者不会宣传，所以才没什么名气。” 张吉庆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相信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居然真的砸到自己的头上。 难道…… 他瞳孔猛地一缩，登时后背冷汗直冒。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能看到那小破厂大门口的几个工人正在寒风中艰难地贴春联，他们忙忙碌碌为生活艰难跋涉的模样，让张吉庆立刻想到了不久之前的自己。 看着皑皑大雪反射的晶莹亮光，张吉庆眼前一花，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光，握着望远镜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杨沁还以为张吉庆刚才喝到假酒了，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 “张总，您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张吉庆放下望远镜，眼中已经满是滚滚热泪。 “还是我低估了小姜总的本事啊。 这北方公司，所有人都觉得是小姜总要开拓未来销售渠道布置的一步闲棋，殊不知……” 想到刚才自己对小姜总的怨念，张吉庆感觉脸上阵阵发烫，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中。 不会错的。 小姜总自己就是卷省人，肯定对此事早就有一定的规划，这一定就是她暗示我收购的小厂！ 这种新兴技术连一个小厂都能搞起来，说明只要点破了思路，别人都能做到。 如果以扬帆日化的巨大名气高调收购这个小厂，肯定会引起行业的震动，到时候巨大的利润就被别人吃掉，最低也会引起其他人的纷纷跟进，收购成本不知道要提高多少。 所以小姜总才果断让我来到北方，假装是要扩充渠道，实则准备在北方避人耳目搞成一桩大事业。 “国内的记者一直有同情弱者，冒犯强者的心态。 他们将得罪一些大企业、明星企业称为‘掏大粪’，这对还处在成长期的我们是非常不利。 小姜总就是意识到自己在鹏城的事业光芒万丈，这才让我特意避人耳目在老家建厂，更强调要把握城乡结合部，尽量低调减少宣传。” “我虽然不懂研发，但是……哼，花钱的事情谁不会？ 杨秘书，他们，呃，合作，问过他们有同意我们入股收购，或者售出专利的意向吗？” “已经问好了。”杨沁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春风得意地道，“这家公司的股权非常混乱，因为很久都没有打开市场知名度，他们的要求也很低。 四十五万，就能收购他们的专利，至于收购企业估计也不会太贵，不知道张总意下如何。” 四十五万？ 这个数字相当于一辆崭新的进口皇冠车，是电视剧里港城的大律师最喜欢开的豪车。 而在平均工资刚刚突破300的北方，这是一笔足以改变一切的天文数字巨款。 “成交。” 张吉庆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粗重的喘息着，几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自己面前缓缓展开。 “今天！今天就去谈，拿着现金去！ 所有的风险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如果失败了，我跳黄河向小姜总谢罪！”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四十五万这个价格是现实中21世纪初某企业买到这专利的收购价……真的是让人唏嘘啊。 第44章 还有收获 鹏城这座专注于搞钱的城市过年的氛围远不如北方那样的浓厚。 姜念的感冒最近反反复复，让她的心绪不佳，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摆烂。 反正临近年关也没什么大事，公司账上的资金也在有序外逃，爸妈也被忽悠着追加了不少投资，气的大师跳脚，姜念的心情很好，愈发感慨自己真是个天才。 现在所有赚钱的环节都已经被关闭，自己只要舒舒服服地摆烂等明年暴雷就能彻底揭穿这些骗子的谎言—— 别的不说，玻尿酸项目可是爸妈这投资之神在大师的引导下投资的，这赔了应该妥妥就是大师的问题。 呸，什么大师，大畜！ 等我来年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就看盐田港的水凉不凉就完事了。 虽说如此，可姜念最近左眼皮还是跳的厉害，这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淡定，这都是封建迷信，不能当真。 话是这么说，姜念也没了去弄年会的心情。 她给韩佳宁打了个电话，让韩佳宁给所有值守的员工再发600的年会红包，让他们想干点啥就干点啥，省的好多人本来就社恐不愿参加年会。 韩佳宁对姜念挥金如土的行为已经**以为常，她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些过年都不能回家的打工者。 哦，韩佳宁甚至不想用打工者、盲流来称呼他们。 她发誓，只要她还在公司，一定竭尽心力照顾这些辛苦的追梦人。 但愿他们每一天醒来都能充满希望，跟公司一起成长。 · 除夕那天，漫天的烟花还是覆盖了漆黑的夜空，在外打工的步生莲用厂里的座机给家里打电话祝新年快乐，又满心欢喜的看着漫天璀璨的烟火，痴痴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班一个多月，步生莲已经成了车间最优秀的工人。 不愧是小姜总亲自选定的线长，步生莲的学习能力极强，她白天在车间学习，下班时间则投入夜校之中。 步生莲的中专学历，在全厂一群初中毕业工人的面前堪称鹤立鸡群。 而她在好几家报社电台当过记者，对天南地北的事情也非常熟悉。 厂里的工人很喜欢听她讲述天南地北的种种，听说现在全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大家斗志满满，对未来又有了不少的期望。 “好盼望我们的生产线早点落成，到时候咱们在步工的带领下好好努力，准把老师傅们都比下去！” 步生莲听见众人对自己的夸奖，感觉心里甜甜的，对姜念又多了几分感激。 可惜了，生产线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运行起来，听说小姜总现在要投资的东西还非常多，一定很缺钱吧？ 要是很有钱，能给小姜总多提供一点帮助就好了。 “想啥呢小步？”门卫大爷蔡伯端着一杯热茶，笑吟吟地踱步到休息室中。 工人们见了这位保安大爷，都赶紧让座，一口一个蔡伯叫着，让老人笑得更加开心。 大家现在都知道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家师承一位着名的咏春拳大师，更在附近开了一家拳馆。 他儿子和孙子都在教人练拳、舞狮，这一带的混混光是听见老人的名号就吓得夺路而逃，谁敢惹这种正经的练家子。 步生莲也很感谢老人的帮助，她请老人坐下，腼腆地笑道： “我在想，我们的生产线落成估计还得半年，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们……我们有工资拿当然很开心，但这是小姜总的好意，我总想能帮他赚钱点就好了。” 蔡伯嘿嘿一笑，苍老的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赚钱啊，赚钱容易又不容易。 小姜总是我见过最有格局、最聪明的人，你们不用担心她，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就好了。” 他看着步生莲，满脸慈祥地道： “小姑娘，想不想跟我学拳啊？” “学拳？”步生莲倒是从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嘿，我们南拳跟北方大开大合的拳法不同，很适合小范围内跟一群坏人打斗，就算不打也能强身健体，可厉害了。” 老人说着，又感慨地道，“可惜，可惜，现在都去学国外的健身了，也不知道我这老头没了之后，后人还愿意不愿意学这些东西了。” 步生莲知道蔡伯是一番好意。 她得罪了那些混混，躲在厂里有蔡伯保护，那些混混肯定不敢来找事。 但鹏城这么大这么繁华，她以后赚了钱肯定要到处游览一番，万一遇上坏人…… 她心念一动，问道： “这拳法适合女人练吗？” “嘿，这话说的。咏春拳的大师本来就是一位女士，怎么样，我教教你，不收学费。” 周围的工人听了，也都纷纷起哄道： “蔡伯也教教我们呗！” “人家过节给工头送吃的喝的，你免费教工头学拳，算盘打的好啊。” 蔡伯嘿嘿笑道： “老了，教不过来了。 这几年大家都去搞钱了，学拳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儿子孙子都准备改行了，我都到这来当保安了，你们一点都不可怜我老头子，还起哄啊？” 他看看步生莲，笑眯眯地道： “怎么样，学还是不学？” 步生莲的心中微微一动。 她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蔡伯，您家的拳馆生意好吗？” “哇，你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大过年的想气死我老人家啊。”蔡伯佯怒，“都说了准备改行了，还问我好不好？当然是不好了。” 步生莲重重地点头道： “那，蔡伯要不要跟韩部长商量一下，让你们家的拳馆接受咱们公司入股？” 噗…… 一个传统拳馆接受一个现代日化公司入股？ 以后拳馆最强的不是大师傅是大股东？ 这说出来想把别人笑死吗？ 蔡伯连连摇头，摆手道： “不行不行，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真的！”步生莲道，“蔡伯，鹏城这几年发展地非常快，以后大家的收入上去了，对身体健康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高。 咱们公司有许多从外地来的女工，大家有钱了，在鹏城日久又不能一直住集体宿舍，难免要买房结婚，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坏人垂涎。 如果大家能从现在开始提高意识，练练武艺，面对坏人的时候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就算是逃跑，好好健身总比一般人跑得快，您说是不是？” 众人本来闹哄哄的完全当步生莲在说笑，可步生莲说到此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各个陷入了沉思。 不错。 公司的工资这么高，待遇这么好，大家都有信心在鹏城久住。 久住就不能一直住公司的集体宿舍，要买房，要结婚。 在公司有蔡伯和那些钢铁一般的保安罩着，万一搬出去了，遇上一些亡命徒，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才行。 步生莲说的不错，大家在公司吃饱喝足，人都胖了不少，好好练练拳，就算真打不过跑起来那些坏人也未必能追得上。 现在港城的功夫片大行其道，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大侠梦，顿时各个激动地道： “不错不错！蔡伯，你跟韩部长谈谈啊！公司入股你们的拳馆，到时候我们都去学！” “是啊，咱们算同事，稍微便宜不就行！” “没错，说不定学拳还有公司的补贴呢！” “哇，你真想让公司破产啊，学拳还要补贴！” 步生莲又琢磨片刻，道：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看武侠小说，听说古代的那些镖局走镖固然得武艺高强，可一路上这么多强盗，也不能光凭拳头挨个打完，总得跟他们处理好关系。 蔡伯武艺高强，家里人在这一带又很有名望，我们不如干脆跟韩部长商量一下，直接将拳馆建立成一个集合了健身、保安的公司。 以后公司的兄弟姐妹被欺负了，咱们保安公司替他出面解决，您看这行是不是一下就解决问题了？” “这……”老人瞪大眼睛，嘴唇难以置信地哆嗦了几下。 他今晚上本就是闲的没事来跟值班的工人们随便聊聊天，没想到…… “韩，韩总会答应吗？” “我帮您去说！”步生莲兴奋地道，“您救了我，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就算给韩部长下跪，我也要求她办到！” 老人鼻子一酸，赶紧仰起头，哆哆嗦嗦地道： “好，好啊。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我老头子全都拜托给你们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到底是自家姐们，看看，大过年还想着帮我赔钱！ 第45章 好的开始 翻开九十年代的报纸，经常从中缝中看到各种门派、各种防身术的训练教程。 因为港城功夫片的繁荣，大家都想像大侠一样来去自如，拥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可渐渐地大家发现自己怎么也没法学会飞，这股热潮就逐渐降温了。 蔡伯拜过名师，学的是正经拳法，他当然不愿意跟其他人一样在报纸上胡吹自己家有多么多么厉害，来拜师学艺的人自然少了很多。 他的儿子尽得他的真传，可孙子已经懒得再学拳吃苦，宁愿去找个厂打工。 蔡伯本来已经说服自己放平心态，接受现实，成为被大浪淘汰的那批人。 可没想到这个除夕夜，他随口一句话居然等到了一个机会。 他像小学生一样踉踉跄跄跟着步生莲快步来到办公楼，步生莲轻轻敲响韩佳宁的办公室，片刻后，一身火红旗袍的韩佳宁微笑着迎出来。 今年过节又不能回家，韩佳宁自己缩在办公室里有些孤独，她刚刚虔诚地拜了财神请求保佑公司来年发财， “过年好，小莲，蔡伯，你们来了，我从食堂拿了点饺子回来。 咱们一起吃吧！” “过年好过年好。” 步生莲面对姜念、武学军稍稍有些畏惧，可面对这位温柔体贴气度高雅的女士倒是非常亲近。 她让蔡伯先进门，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韩佳宁熟练地给他们泡了茶，送上了鲜贝馅的水饺，这才悠然道： “怎么了，看你俩急匆匆地。” 步生莲吐吐舌头道： “韩部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哦，你说说看。” 步生莲把自己之前的设想说给韩佳宁，蔡伯非轻云淡的性子，可这会儿却紧张地如同一个小学生一样。 一席话说完，老人抢着道： “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别给小姜总和韩部长添麻烦才行。” 韩佳宁微笑着点头道： “哪里有什么麻烦？” “小姜总一直鼓励我们善待员工，如果能提高员工的身体素质，这是体现员工关怀的行为。 咏春拳……很不错，以前我在沪上的时候经常健身，也看过别人打木人桩，觉得很好奇。 我可以用公司的名义入股，组建一家面向社会的高级健身房。 现在大家的生活好了，以后对健康的要求肯定也会很高，非常好，我判断这一定是一片蓝海！” 蔡伯的心怦怦直跳。 他从小学拳，十几岁面对鬼子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这会儿居然激动地坐立不安心潮澎湃，突然感觉一切似乎都在渐渐好起来了。 “真的，真的可以吗？” “这有什么？上面不是规划要在这附近建一个商圈吗？ 正好，之前我就在考虑迎合商圈的要求，进行一些商业化运作，公司出钱买下门口的小工厂，改建成健身房，教各种各样的健身方法和防身术。 咱们公司的员工学习费用由公司全包了，哦，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要认真学，每天打卡才行。” 蔡伯老脸一红，颤声道： “这，这又得难为公司发钱，要不然我的工资不要了吧……” “这话说的，”韩佳宁莞尔一笑，“我跟蔡伯是老相识了，我也知道公司最近能保证安宁，蔡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之前厂里的很多工人，尤其是女工表示，有蔡伯和咱们的保安团队，他们上班都非常安心。 既然如此，我们直接把拳馆开到公司门口，给员工提供更大的安全感！” 蔡伯感动地泪流满面，身为一个传统拳法的传承人，他当然希望自己这一派的手艺能代代相传。 现在看看，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还有保安公司，保安公司就更可行了。”韩佳宁沉吟道，“我之前就想过，小姜总为什么要招这么多保安队伍。” “现在我们的员工越来越多，员工宿舍也越来越大。 以后随着公司的发展，我们肯定要做大集团，到时候咱们的保安团队的责任非常重大。 员工的宿舍区安保做得好，以后我们的成熟经验肯定也会推广到更多的高档小区楼盘。” 步生莲没想到韩佳宁居然能想的这么长远，不禁连连点头，羡慕地道： “还是韩部长有远见，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将租房的业务也展开？ 外地人抵达鹏城，肯定希望能得到最好的安保，我们的保安公司品牌如果能建立，肯定能进一步推广我们公司。 以鹏城这个龙头为起点，就算不用太密集的广告，外地人也会很自然了解到我们的产品内核，培养一批非常忠诚的客户。” “说的真好。”韩佳宁没想到吃个晚饭的时间居然能讨论出这么好的主意。 她虽然没有喝酒，可一张俏脸还是因兴奋微微发红，坐在办公椅上，她的思绪又开始扩散。 小姜总这么信任她让她很开心，可员工关怀这种事到底是要花费公司大量的资金，她也知道公司现在发展承受很大的压力，怎么才能在员工待遇不断提高和企业正常盈利之前寻找一个平衡就成了她的难题。 步生莲的话让她豁然开朗。 对了，我们公司的待遇顶尖，招来的人才也是一等一的。 如果能在这基础上将我们公司的文化推广出去，不仅能创造额外的营收，还能将公司的品牌给推广出去。 除了保安之外…… 对，我们的食堂和夜校也是一等一的！ 韩佳宁站起身来，紧紧步生莲的手，颇为惭愧地道： “要不是你，我这个部长真是一筹莫展，只会给公司花钱，到时候大家都把我当坏人了。” 步生莲连忙道： “韩部长和小姜总都是难得的好人！” 蔡伯喃喃地道： “哎，好人啊！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好人。 想不到我这快入土的人，居然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的光景。 以后需要老头子做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现在还有两膀力气，我把我那些徒弟徒孙全叫上，以后这条命就卖给咱公司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韩佳宁道，“小姜总在部门都没有建立整齐的情况下率先建立了咱们公关部，以她的远见，肯定也能判断日后能做出一些事。 那我们就走在前面，以后咱们就是公司的名片，让整个鹏城都羡慕咱们公司！”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大过年的你们饶了我吧…… 第46章 催婚 姜念的除夕夜特别热闹。 她配着爸妈包饺子，放烟花，然后全家兴致勃勃的看春晚。 96年的春晚居然这么好看，三鞭子、宫廷玉液酒都是从这里出现，姜念看得津津有味，最后难忘今宵的时候她都有点没看够，心道要是还能再看一遍就好了。 前世姜念忙着追星和谈恋爱，爸妈在忙着搞钱，就算是过年的时候也是各忙各的。 不像现在，爸妈的钱被自己的公司套住暂时没空给大师，一家人还能快乐地畅谈公司发展的大好形势。 如果时间能一直这样停留下去也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卷省人每年的过年保留节目还是在难忘今宵之后开始了。 姜念放完鞭炮回来，只见爸妈都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自己大学毕业这么久了，老爸老妈已经不会放过自己，该到介绍对象的时间了。 “念念啊。”文清先开口，温柔的道，“刚才你大伯打来电话，说明天要来鹏城，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可要认真跟人家好好谈一谈啊。” 姜新生也微笑道： “不错，你大伯、伯母和堂哥、堂姐都来，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给你介绍的对象也是羊城的知名企业家，还是一位大师。 你一定要好好跟人家聊聊接触接触，就算不成也能成为生意上的好伙伴啊。” 企业家？ 大师？ 姜念立刻脑补出电视上号称自己发功灭火的那位，不禁瑟瑟发抖。 不至于这么狠吧，意思是给我介绍个大爷？ 姜新生呵呵笑道： “别怕，这位大师比你还小一岁，可谓神通广大，之前你弄那个什么奖的时候不是还听说过这个人吗？这都是缘分啊！” 什么！ 姜念万万没想到，当时为了忽悠爸妈认识的那位“大师”，自己号称认识了一个超级大骗子。 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大骗子居然成了自己的相亲对象？ “我不！”姜念立刻一口推辞，“妈，我这事业才刚刚起步呢，这么一大摊子人，哪能随便找对象啊？再说我才22岁呢！” “22？那是去年，你已经23了。”文清不满地道，“你妈23就生了你，你算算，你是不是得加快进度了？” 姜念哭笑不得： “我对小朋友没有兴趣！” “没见呢你怎么就没有兴趣，先见见再说！ 人家可是全国知名的顶级大师，现在生意已经做到港城去了。 你见见他学习一下做生意的经验终究是好的啊。” 姜念万般无奈，也只能使出最后的大招： “其实……其实我有男朋友，只是我谈恋爱你们总反对，所以我一直没敢说。” “啊？” 姜新生夫妇面面相觑，却多少有点惊喜。 他们知道女儿之前不缺少追求者，但从创业开始，女儿耽误在事业上的时间太多，夫妻两个合计一下才抓紧给张罗。 “找的是哪里的啊？你以前上学的时候爸妈不让你谈恋爱是怕耽误你学习。 可你现在都大学毕业了，又不学习了，当然得抓紧考虑结婚的事。” 姜念翻了个白眼，心道爸妈找到的大师现在已经化身知名企业家，找别人还真不一定能降地住他。 那只能拿出卷省人心目中最高地位的存在了。 姜念攥紧拳头，挺胸抬头，悠然道： “不怕你们知道，我男朋友有编制！” · 后半夜，远处还有零星的爆竹声响起。 姜念一个人藏在被窝里叼着手电筒，仔细翻阅着通讯录，焦急地寻找着有编制的适龄男青年。 理论上他现在给钟立宪打个电话应该行，但老爹跟钟立宪的关系不错，万一人家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姜念岂不是当场社**。 翻烂了通讯录还是没有找到可靠的人选，姜念也只能悻悻地起床打贾星影家的座机。 电话才响了一下就被接通，贾星影在那边打着哈欠道： “哪位？” 姜念皱眉道：“你在加班？” “没有啊。”贾星影听出姜念的声音，“我和佳宁打游戏呢！除夕咱们工厂都暂停夜班了，指望我上班喝多了吧？” 听见那话那边“小霸王其乐无穷”的声音，姜念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有没有认识什么适龄男青年，快点给我介绍一下！” 贾星影：“这才是春节第一天，天都没亮不至于吧？” “很重要！而且，必须得找个有编制的！” 贾星影沉默了半天，同情地道： “懂了，催婚了？” “你也是？” “哎，是啊，再不回家结婚我爸就要追杀到鹏城来了，我还在想怎么办呢！ 不过这事情好像有个解决的方法，之前张老师不是出去玩了吗？他介绍了一个他当年的学生趁着年假来看看咱们公司，他正好算是有编制的。” 姜念现在也没空深究张觉民这个高中毕业学历的人是怎么还有学生，赶紧忙不迭点头道： “太好了，明天早上帮我培训一下，务必要明天晚饭时间过来，一定不能出破绽啊。” 贾星影哼哼一声： “我办事你放心，对了，顺带给你请示一件事。” “刚才佳宁姐来找我，说他准备以咱们公司的名义开一个健身房，方便员工平时健身。 还有啊，考虑到咱们的员工吃饭的问题，佳宁姐准备去探几个店，跟这些店合作，让咱们的员工在休假的时候可以吃便鹏城的美食。 这前期的投资可能要三十多万，你看……” 不愧是好闺蜜，大过年还在帮自己花钱，姜念非常感动。 “这种小事，我都说了你跟佳宁姐自己商量就行了，完全不需要请示我。 只要大方向是正确的，查漏补缺的事情你作为副总自然可以协调。 我不知道别的公司怎么搞，但你放心咱们公司绝不会有领导嘴上答应但又偷偷制衡下属的事情。” 贾星影惭愧地吐了吐舌头：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做好，你放心就是。” 她放下电话，看着身后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韩佳宁、步生莲以及武学军、蔡伯。 为了不让姜念发现他们加班，他们现在已经把开会的地点转移到了贾星影的员工宿舍。 反正几个人的员工宿舍挨得也很近，过年守岁一边嗑瓜子聊天顺带聊聊工作怎么也不算违背小姜总的思路。 “小姜总这种对下属真心诚恳的领导真是太少了，这种好领导这么少，新年咱们肯定不能给小姜总丢人啊。” “呵呵，岂止是不能丢人。 现在我才领略到小姜总之前用意的高瞻远瞩，这次按照贾总和韩部长的思路运营，今年之内，我们就会发展成更加惊人的规模。” “让我们为公司的光明未来干杯！明天会更好！”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快乐都是你们的，是你们的…… 第47章 大伯一家 说起来，姜念真的是很讨厌自己的大伯一家。 姜新生对自己这位一母同胞的大哥很好，下海之后也不忘帮他们在羊城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大伯一家靠着吃自己家也算过上了非常不错的生活。 可他们一家贪心不足，一直想让堂哥担任姜家的继承人。 别看他们一家现在对自家颇为客气，可姜念知道自家破产之后，他们家甚至不会给自己这个亲侄女提供回老家的车费，还是靠着自家变卖家产才勉强凑够了回家的费用。 尽管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但姜念感觉自己还是没法笑脸面对大伯和伯母，一大早她就借故外出考察生产，实则拉着贾星影和韩佳宁一起出去逛街，一边好好回忆一下这个年代蓬勃向上的城市，一边去给合作伙伴拜年。 首先要拜访的是隋文杰。 这位开了十几家大型商场的大渠道商非常有手段，之前面膜事件别的渠道商恐慌，只有隋文杰在疯狂进货，最后一波爆发赚的盆满钵满，顺手又收购了好多商场，俨然成为了姜念的心腹大患。 表现的这么好减少给他的供货什么的肯定不行，姜念决定以奖励为名义提高给他的返点，尽量减少自己的利润。 隋文杰昨天年夜饭喝的酩酊大醉，没想到姜念来拜访，赶紧穿上一身正装，飞奔下楼，激动地道： “恭喜恭喜，恭喜发财！” 姜念：…… 这大过年的不能说点吉利话吗？ 贾星影笑嘻嘻地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隋文杰的儿子，隋文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请三人落座，激动地道： “去年跟着小姜总和二位老总赚了点钱，总算是摆脱贫困了。” 姜念也垂头丧气地道： “不能这么说，去年还是隋老板照顾，我们的产品才能卖出去。 今年我们打算加大给隋老板的返点，咱们一起发财。” 隋文杰浑身一颤，赶紧摆手道： “不可不可！ 小姜总，咱们是自己人啊，您太客气了，我……我……我在这给小姜总表个忠心，明年的进场费一分都不要，返点咱们也下降一半。” “不，我……” “小姜总，您不答应我就给你跪下了！”隋文杰哽咽地一把抓住姜念的手掌，“我知道您拿我们当一家人，可一家人哪有您一直给我们，我们也该帮您！ 您要是还这么客气，那就是不把我当咱公司的合作伙伴了！” 姜念：…… “就这么说定了，都听我老隋的！中午我请了！ 我认识一个鲁菜大厨开的饭店，谁都别跟我客气，在跟我客气我翻脸了啊！” 隋文杰是开商场和超市的，特别明白人流量的巨大作用。 姜念的面膜是单片售卖，消费者稍微囤几片，用完了还再来，这就大幅提高了商场的人流量。 来都来了，大家买点菜，买几件衣服，顺便逛逛街吃个饭，隋文杰的商场因为姜念的产品爆卖，今年的招商特别顺利，打的周围的竞争对手直不起腰来。 虽然精华和面膜的返点不少，但隋文杰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 他之前就跟武学军商量今年不要返点，可武学军说姜念肯定不会同意，他干脆主动表示返点砍一半，以后姜念有啥产品他来帮忙出钱搞地推做促销。 扬帆日化做成顶级日化大厂，我们做成大型综合商业体，大家都有光明的前景…… 姜念真是眼前一黑，心道大过年的自己出趟门非但没有提高成本反而还降低了成本。 她本来想严词拒绝，可隋文杰说不答应就跪下，姜念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感慨隋老板照顾，又感觉左眼猛跳地厉害。 迷信，都是封建迷信，一定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才眼皮跳，绝不是因为要发财了！ 贾星影和韩佳宁对视了一眼，都感慨小姜总的管理方法确实是厉害。 这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我就过去？ 贾星影感慨地道： “以前念念坚持给合作伙伴高返点和入场费的时候我们不少人还在阻止，现在才明白念念原来早有规划。 随老板这样有成熟销售渠道的能人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产品绑在了战车上，成为了我们的最好合作伙伴。 哎，这份前瞻性的意识，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也只有念念这种把合作伙伴真的当成伙伴的人才能做出这种惊人的业绩。” 韩佳宁抿嘴微笑道： “说绑在战车上也太难听了，小姜总的商业才能确实是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也许双赢，才是最好的商业模式。” 听两个手下这么吹，姜念实在是没心情吃饭。 她借口要再拜年，这才在隋文杰的千恩万谢之中艰难离开。 出门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的又不好了。 哎，我今天就不该出来。 本来她们的合作伙伴还有高升，可贾星影和韩佳宁都是从高升那边过来的，大过年带着她俩去高升那好像不太好。 三人漫无目的的逛街一阵，眼看太阳已经偏西，姜念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吃饭。 想到今天晚上要面对一个重大危险场合，她非常警惕地问贾星影： “你找的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贾星影自信地推了推眼镜： “我办事你放心。” “人你见过了？” “还没，我昨天临时联系的，让他好好打扮准备一下晚饭时间直接到你家。 该安排的我都安排了，绝对让你老爸老妈非常满意！” 贾星影越是这么说姜念越是瑟瑟发抖，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贾星影去做。 她琢磨片刻，勉强一笑： “来都来了，要不然二位帮我一起去看看吧。” 韩佳宁莞尔一笑，心道平时掌控大局杀伐果断的小姜总原来还有这样一面，这倒是有点可爱了。 “好，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念念学坏了啊，大过年给人拜年都不安好心。 姜念：我冤枉啊，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第48章 大师吴海 姜念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爸妈还在厨房里忙活，姜念和贾星影本来自告奋勇想去帮忙洗碗，可看着夫妻二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两条单身狗都感觉遭到了一万点暴击，也只能灰溜溜地溜回姜念家八米开间的大客厅。 可走进客厅，姜念更是脸色一紧。 只见大伯一家都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着电视，堂哥更是叼着烟摆弄着自家的VCD，一边玩一边啧啧称奇。 浓烈的烟味让姜念非常不满，可她想退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伯姜振生已经瞥到了站在门口的侄女，咧嘴笑着招手道： “哎呦，念念，好几年不见，成大姑娘了。” 大伯母洪招娣也飞快地起身，一把拉住姜念的胳膊，夸张地道： “哟，念念，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要是走在马路上，伯母都不敢认你了。” 姜念看着二人，又想起前世自家破产后二人高高在上对自己的嘲讽和数落，心中微微生出一团邪火。 好在，两世为人的她已经不像当年的少女一样喜形于色，她和颜悦色地迎上去，甜甜地道： “大伯、伯母、哥过年好，堂姐呢？不是说堂姐也来吗？” 洪招娣满脸堆笑道： “你堂姐刚好查出有喜，就不来了！” 大伯姜振生也笑着道： “环环可想念念了，不过现在怀着孩子不好长途跋涉。 要是念念也能有个宝宝就好咯，你爸妈忙看不过来，我们两口子又没什么事，可以帮你们带孩子呢！” 这娴熟的催婚技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真的是关心我呢！呵呵。 没什么城府的堂哥姜虎面无表情地咧了咧嘴，算是给堂妹打了招呼，继续赖在沙发上抽烟。 洪招娣尴尬地笑了笑，又冲身后找了找手道： “大师，这就是我侄女姜念！” 随着洪招娣手指的方向，姜念这才发现在客厅的一角坐着一个身材略消瘦，圆脸浓眉，长相颇为儒雅的男人。 他一直在客厅的阴影处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姜念和大伯伯母的对话，直到洪招娣招呼才勉强站起来，满面春风地上前，操这一口浓烈的广普道： “我叫吴海，早就听说了小姜总的大名。 以前没有机会拜访，这次是借着姜叔和阿姨的面子才能跟小姜总见面，幸会幸会。” 这个人说话的口音说不出的好听，让人下意识地就感觉到了几分好感。 姜念看着这个人，立刻想到了无数后世关于他的报道。 这位传说中最强骗子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已经行骗多年，赤手空拳挣来上亿家业。 之前姜念还在琢磨他是怎么做到的，可现在听他一个北方人居然能说一口非常流利且没有口音的广普，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可以做得到的了。 吴海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女。 他从14岁开始以“大师”的身份行走江湖，被他骗过的大人物不计其数，可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大师的身份不能保持太久。 下海以来，他靠着领先于时代的骗术搅动风云，结识了不少在社会上有地位的人，靠着他们的指点和自己的骗术靠着开瑜伽班发财，并在去年转入投资领域，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帮朋友拿下了港城机场的大项目，一时风头无两。 可这毕竟是给别人打工，见识到资本巨额利润的吴海决定，玩把大的！ 他思来想去，有什么比拿下一家冉冉升起、备受上面重视的企业更能凸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一旦成功，自己就能彻底从之前大师的身份中洗白出来。 经过一轮市场调查，吴海锁定了扬帆日化这家冉冉升起的新兴企业。 这家企业的老总是个年轻的少女，却拥有非常雄厚的资金和强大的市场营销能力，他们的产品现在已经普遍全国，稳稳占据上升态势。 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确实是让人非常佩服，可吴海从14岁开始不知道骗过多少人，自信拿下姜念易如反掌。 尤其是他还打听到姜念一家是“大师”的坚定崇拜者，这简直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机会。 于是，他主动接近在羊城做生意的姜振生一家，靠着自己过人的骗术，三言两语就哄的姜振生、洪招娣夫妇对他毕恭毕敬。 他又稍稍表示了一下对姜念的欣赏，夫妇二人立刻决定帮他引荐，一定玉成这件好事。 哼哼哼哼。 一个女人算什么，我吴海只要出手还不是轻松拿下？ 怎么才能让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企业家对自己一见倾心？ 嘿，当然是要展现自己雄厚的财力。 吴海缓步向前，再伸手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娇艳欲滴的玫瑰—— 这在后世信息大**的时代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普通的魔术，可吴海露了这一手，姜振生一家惊得眼睛都直了，从厨房忙活半天出来的姜新生也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喜地道： “大师，大师果然有本事啊！” 姜念：…… 受不了了，爸妈中年的时候被大师骗，年纪大了被那些卖假药的骗，这些骗子真是不讲武德，就是逮住一波人薅是不是？ 吴海并没有过多炫耀，而是十分平静地道： “我之前就非常喜欢小姜总的产品，正好我已经包下了港城机场外围装修重建业务，从年三十开始哦们利用春节将集中对小姜总的产品进行一个月的广告推广。 其中包括大型广告牌、产品试用和对港城产品的对标，呵呵，当然这费用也不用小姜总操心，我朋友主导这个项目，这个不用掏钱。” 哼哼。 之前就听说这位小姜总总是尽量节省广告的开支，看来是在此问题上捉襟见肘。 我这次送礼正好送到她的心坎上，又能彰显我的气度，又能展现我的强大的背景和关系，不愁这女人不对我倾心。 果然，他看到刚才还非常平静的姜念脸色大变——先是迷茫，随即是震惊，然后是不知所措，那张圆润可爱的脸上一瞬间呈现出了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好玩。 你大爷的！ 姜念眼前一黑。 大过年的你们饶了我行不行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死骗子，看我弄不死你！ 第49章 我有男朋友 姜念最害怕的是什么？ 最害怕的肯定是自家这产品卖到港城去了。 尽管鹏城日新月异，可目前的经济水平还是远远不能与港城相提并论。 港城的时尚能顷刻风靡全国，甚至覆盖东南诸国，成为争相模仿追求的对象。 精华不好说，但她判断自家这面膜在港城那边肯定能乱杀。 立本的面膜虽然加了他们的酵母发酵物，可一时半会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效果，面膜最直观的就是补水保湿的效果，自家的面膜已经完全可以覆盖这种需求。 而且面膜的成分越复杂，脸部过敏的几率就越高。 自家的面膜的成分精简，甚至未来还手握玻尿酸这个大招，鬼子的面膜未来在玻尿酸的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姜念就是担心这个才抓紧把重点转移到北方，寻思高贵的港城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这种乡下的三流产品。 可吴海这货居然…… 居然在机场给自己打广告！！ 神经病啊！ 你有病啊！ 姜念刚才还尽量克制脾气，这会儿克制的自己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吴海是察言观色的顶级高手，他想给姜念一个惊喜，可见姜念只有惊没有喜，不禁略有些诧异。 不过他随即释然了—— 虽然是个很有营销手腕的女企业家，可终究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少女。 她学生时代见过的男生要么就是花她的钱，要么就是夸夸其谈给她许诺一些不切实际的未来。 她一定从没有见过我这种说到做到，又如此豪气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女人，你怕了！ 吴海的人生经验告诉他，施恩于人不能立刻求回报，这样才能放长线钓大鱼，取得更大的收益。 他当年也是靠着出手阔绰和仗义认识了许多贵人，为他打开了胜利之门。 现在既然已经镇住了这个小姑娘，就得加大力度，自己的恩情得大的不可回报才能让姜念对自己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他整了整自己的定制西装，又从容地一笑： “我真的很喜欢小姜总的产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小姜总对国内，哦，不，国际女性品牌的深耕和钻研。 当年雅夫人的儿子创建的品牌第一次提出了防晒指数和根据肤质护肤的概念，而小姜总直接将控油这个概念从祛痘中分离出来。 现在全行业都在研究小姜总的成功经验，我决定以小姜总的这个经验在港城展开推广，叫港城的企业一起学习。 还有这不是过年了吗，我空着手冒昧拜访也不像话。 这样，我以公司的名义订购面膜一百万片，就算是给小姜总的见面礼了。” 噗！ 姜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 这，这…… 这是前世震惊全国的顶级大骗子吗？ 这是顶级大凯子吧？ 弟啊你赚点钱不容易别这么想不开，给**啥啊。 吴海骗遍南北靠的就是这张嘴。 姜家众人，连同贾星影和韩佳宁都肃然起敬，心道这位真是相当不俗、相当有手段的高明企业家！ 鹏城离港城这么近，只是美妆这种东西港城一般会选择起步更早、牌子更硬的产品。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销路，岂不是瞬间一炮走红，成为公司利润的新增长点？ 毕竟港城的消费水平在那摆着，这位先生外表儒雅、还愿意为小姜总的事业掏钱，这可太大方了，真不是一般人啊。 “您客气。”姜念没好气地道，“感谢您的帮助了。” 姜家众人闹哄哄地请吴海落座，尽管姜新生的资产远在这位年轻的企业家之上，可这位年轻的企业家谈吐不凡，让人下意识地感觉几分亲近。 而且他跟念念八字没有一撇就舍得这么掏钱，以后要是两人成了家，肯定会对念念好，这个毫无疑问。 吴海见姜念依旧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心道这女孩儿还真是有性格。 好多女孩子面对相亲的时候都很局促，乍见这种大手笔的馈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反到会稍稍露出一点生气的模样。 但这又无所谓，谁会拒绝一个年轻英杰的苦苦追求，吴海自信凭借自己的本事一定能说的她晕头转向。 “吴大师一表人才，有女朋友了吗？” 洪招娣刚刚坐定，已经开始抓紧切入正题，要把话题引到相亲上。 吴海笑吟吟地看着低头扒饭的姜念，微笑道： “还没，我91年下海，那时候还小，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为事业打拼，感情方面倒是被我耽误了。” “哎呀，真是不容易啊。” 下海短短几年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果，这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姜新生和文清夫妇都连连点头，文清微笑道： “念念你……” “哦。”姜念低头猛扒几口饭，“我有男朋友了！” 吴海：…… 啊这？ 之前他听姜振生和洪招娣说姜念没有在交往的男朋友，这才构建好了一切，千里迢迢杀来。 可怎么跑过来了，都坐上桌了，又特么说她有男朋友？ 完了，老子一辈子骗人，这次是不是中计了？ 接下来不会杯子一摔五百刀斧手抓我吧？ 吴海的表情登时僵在脸上，可他又敏锐地捕捉到了姜念身边的贾星影和韩佳宁脸上的表情。 这两位替姜念把关的闺蜜脸上都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吴海顿时了然于胸。 懂了，这点小计俩还想骗我？ 成功的女人肯定会有一点小个性，听说相亲推三阻四，找人来冒充。 呵呵，我就不信你临时从哪里能找到像我这么优秀的人。 哪有这么多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 他心中雄心陡起，心道我吴海一辈子从没有败过，这女人休想逃出我的掌握。 就在这时，姜念家的门铃响起，贾星影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冲姜念点了点头。 姜念一脸无奈，心道贾星影这一点头，吴海这种顶级骗子肯定已经识破。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来的人保佑了。 她嫣然一笑： “应该是我男朋友来了，我接来给大家看看。” 看着姜念一蹦一跳匆匆离开的背景，吴海心中更是生出一股罕有的掌控念头。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就算砸再多钱，也在所不惜！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老天保佑，来个正常人就行啊！ 第50章 我真不想骗你钱啊 姜氏夫妇也感觉女儿可能是随便找个人来忽悠自己。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沉默地放下碗筷，一起跟着姜念迎了出去。 穿过自家小院，只见院外停着一辆黑色捷达，虽然车洗的很干净，可车身破旧不堪，已经有多处掉漆的痕迹，看起来十分寒酸。 吴海远远地望见这辆破车，心中不住地冷笑。 出息。 来都来了不弄辆新车，这破二手车给谁看呢！ 一个一身米色长款风衣，身材格外消瘦，脸色微白的男人正从后备箱中大包小包地往下拿东西。 吴海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放下来的都是米面粮油等一堆不值钱的东西，心中更是大定。 呵。 这小子一看就没什么出息， 吴海带着敌意，自然不会感觉到这个竞争对手有什么出息。 可姜氏夫妇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气，长相模样也颇为周正，尤其是望向他们时略带腼腆的微笑如新雪一般，更给二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嗯，比起身上散发着强大气质的吴大师，这位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叔叔阿姨好，我叫郭海平，海是大海的海，平是和平的，今年26岁，现在在科技局工作。 这些东西是我单位发的，叔叔阿姨不要嫌弃。” 吴海见还真是一堆米面粮油，顿时笑出声来，没想到姜念的堂哥姜虎却悠悠地哼了一声。 “我这个堂妹还真是早有准备啊。” “何以见得？” 姜虎一脸怨毒地道： “我们老家那边的人心目中最好的工作就是有编制的，过年你买金山银山也是花自己的钱，有单位发东西才是真的！” 吴海：(｀?Д?′)ゞ 还，还有这种事？ “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他还得说自己是省大毕业的。” “啊？” “在我们那，最好的学校是清北，之后就是省大，再之后就是省师范，其他学校在长辈心目中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果然，姜新生和颜悦色地道： “小伙子是什么学历？” “本科学历，是在省大学的化学专业。”郭海平腼腆地微笑道。 “哎呀！”文清惊喜地道，“高材生啊！快请进快请进，孩她爸快拿东西！这么沉的面你就让小孩子提着啊。” 人才啊。 姜念看着郭海平心中非常满意—— 星影这好闺蜜果然靠得住啊，一出手就找到了一个符合自己爸妈需求的形象。 她上前帮郭海平提起一袋大米，故意稍稍落后，吐着舌头微笑道： “大哥，你怎么编的这么像的，培训了多久啊？” 郭海平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 “呃，你不是说你又是省大又是科技局什么……” “我就是省大毕业的呀。 我们合营的公司之前被小姜总的北方公司收购了，我们编制调整，正好我老师回来，帮我联系一下钟教授，钟教授说鹏城的科技局缺编，我也愿意南下，就把我调整到这边来了。” 姜念：？？？ 不是，你一个卷省合资企业的公司调整怎么还能调整到南方来？ 郭海平耐心地道： “我们原公司的股权很混乱，算是混改。 我的编制属于科技局下属的研究院，是正科级研究员编制。 鹏城这边肯接收理论上是可以平调的，我也没想到居然可以调到这里，算是我运气好吧！” 姜念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北方公司……你老师是……” “哦，我老师是贵公司的主管科研的副总张觉民先生。” 姜念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 啥？ “呃，不是小姜总提前给张老师放的假吗？您就完全不知道？” 我放假是让老张去旅游的啊啊啊啊！！！ 姜念突然想起来，这年头过年旅游的概念根本不流行。 大过年的一个老头放假肯定也懒得游山玩水，这么长的时间正好去拜访之前的朋友了…… 不过他一个高中学历的人是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学生？ 这不正常啊？ 姜虎眺望着姜念一脸惊愕的模样，冷笑道： “应该是装的，大师，全都交给你了。” 吴海点点头，冷笑道： “我心里有数。” 姜虎今年三十二岁，自己做生意一直一事不成，但他始终固执的认为并不是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问题，只是时运不济，缺少帮助。 他一直盼望着叔叔能把万贯家产交给自己来运作，看以前堂妹那不学无术的样子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可没想到堂妹居然突然崛起，叔叔现在还渐渐把家业都转到了堂妹的身上，这让姜虎非常不爽，今天见了姜念甚至没有打招呼。 一个女人搞什么公司，老老实实嫁人不就好了。 尽管他觉得吴海有问题，但如果吴海能拿下堂妹，让堂妹安安心心回归家庭，以后叔叔的公司总得需要一个男人掌舵才是。 吴海阅人无数，当然不会把喜怒放在脸上。 看见郭海平到来，他还主动迎上去帮郭海平拿东西。 郭海平不知道吴海的身份，还以为这是姜家的亲人，连忙不住地推辞。 吴海微笑道： “哥，我叫吴海，在羊城开个小公司，幸会幸会啊。” 郭海平见吴海笑得春风满面，不疑有他，连忙道： “您好您好。我叫郭海平，在科技局工作。” 姜念生怕郭海平多说两句被这位大能套出话来，赶紧一把挽住郭海平的胳膊，微笑道： “走，海平，我们去吃饭。”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郭海平一个哆嗦，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额头上的汗珠都肉眼可见的缓缓流下来。 吴海心中大定，笑吟吟地先回到座位上，等着看姜念等人的表演。 · 姜念肯定不指望刚刚被抓壮丁的假男朋友可以战胜知名骗子。 吃饭的时候她被迫一个劲给郭海平夹菜，尽量把话都拉到她的身上。 姜新生夫妇也能感觉出女儿可能在糊弄自己。 可这个人给他们的印象非常不错，他们也非常满意，有意无意间就忽略了吴海。 毕竟尽管吴海也是大师，可他比女儿还小一岁，主要的功力也是帮人养生这一路，跟夫妻俩追求的首富不是一个思路。 吴海察言观色，感觉是自己主动进攻的时候了。 “郭科长是研究什么的？” “哦，是这样。”郭海平终于找到一个自己擅长的话题，赶紧说道，“我是研究化学的，毕业之后一直在卷省研究透明质酸。 后来念念的北方公司出价45万收购了我们的专利，我们研究所和北方公司搞开发，我的编制被迁到鹏城来了。” “哎呀，透明质酸！”文清记得玻尿酸的学名，登时喜上眉梢，“小伙子，你会研究玻尿酸啊，那你真是个奇人啊，以后一定要多多指点一下我家念念啊。 她在这方面投了很多钱，不过也没什么思路呢！” 郭海**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一直在卷省研究，很难跟姜念认识交往。 他怕多说多错，只好微笑不语，这更引起了吴海等人的怀疑。 之前吴海已经做好调查，现在姜念正在紧锣密鼓准备开发一款学名为透明质酸的新成分，并且已经做出了样品。 这种东西在市场上价比黄金，而且听说产品的产量一直上不去，其他企业为了鼓励研发甚至开始给姜念的公司捐钱。 他居然说自己在北方搞研究，行，研究就研究吧，怎么四十五万就把这么值钱的专利给卖了？ 糊弄谁呢，我这就拆穿你的把戏！ 想到这，吴海故作惊喜地道： “原来您是搞透明质酸研究的专家啊，这么多年的研发，肯定已经有成果了吧！” 郭海平老实地点头道： “有点，有点成果。” “那很好。”吴海脸上满是喜色，一把握住那人的手，“听说现在一吨透明质酸的价格超过一千万，咱们见到就是缘分，我把一千万给您，先给我来一吨呗？” “这……”郭海平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吴海见了他的模样，心中更是笃定。 果然没有吧。 鹏城的最前线透明质酸都极其难得，你在北方要是能搞出来，就不会这么便宜就卖给别人。 这么便宜就能卖掉的，说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价格不变，一千万，半吨？这个比市场价高多了，您的研究所弄了这么久，不会连半吨都没有吧！” 文清微笑道： “好了，那是我们北方公司的事情了，大师您别逼这小伙子了，我帮您问问。” 她优雅地站起身来，拨通电话。 “张总，过年好张总。 我们要半吨玻尿酸，有货吗？ 有啊，哦，一千万够吗？” 姜念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摆手道： “不行不行，这……” 吴海自信地道： “有什么不行啊？区区一千万，难道我拿不起吗？ 如果小姜总有货，我立刻发动我的所有关系帮您宣传，让大家都知道小姜总造出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产品了！” 姜念：…… 大哥，我是为了你好啊！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到底是谁骗了我我又骗了谁！ 第51章 败家啊啊啊 张吉庆之前听说对门的小工厂居然有生产玻尿酸的技术，赶紧冒着大雪前去洽谈业务。 经过了解，他知道这家小厂成立于三年前，技术非常成熟，给不少大公司都供过货，那一摞摞的出库证明绝对无法作假，甚至在几年前还拿过国家级的科技进步奖。 可这家小厂从成立之初股权就非常混乱，有省研究所的股份，也有私人的股份，还有集体的股份。 总体来说就是干活的时候大家都想指挥，出主意的时候都想拍板，但真正到了要出钱发展的时候没人吱声，想赚钱又没什么思路，守着金饭碗疯狂要饭。 搞了好多年，这家小厂一直没什么进展，基本是盈利一年亏损一年，工人的月工资还停留在300元，研发人员稍微高一点，达到了惊人的800，实属把张吉庆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他当场拍板，砸四十五万，从占有大股权的生物研究所手上买断了全套的生产技术。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双方火速签下协议，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半小时，这年头买彩电都得端详个一上午，这么大的消费能这么快达成一致实属罕见。 合同到手确认无误，张吉庆立刻撒腿就跑，在雪中摔了好几个跟头，最后还是秘书杨沁拼了命才把他扶回公司。 两人连滚带爬地回到公司，赶紧关上大门，坐在冰冷的地上用后背倚着门，半天没敢出声。 “小杨，你这几天先回去躲躲，别来上班了，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自己担着！” 碰上凯子了，什么叫崽卖爷田不心疼，张吉庆今天算是领教了。 可**对面的负责人在张吉庆交钱之后也是立刻就撒腿就跑，同样在大雪里摔了好几个跟头，回家之后立刻把自己关在家里，生怕张吉庆后悔。 哈哈哈，碰上凯子了，四十五万啊！ 这是多大的一笔钱！ 能把全厂拖欠的工资都付了，可以过个好年了。 反正不管大家是怎么想的，这总体上这是一个双赢的业务。 在确定对面没有反悔的意思之后，张吉庆大年初一上班，先扒着窗框心虚地观察了对面许久，确定无恙，又开始动了直接将对面厂子买下来的念头。 不错，不错！ 就是这样！ 这家工厂，一定就是小姜总让我收购的厂子！ 我成功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晚饭时间，张吉庆接到了文清的电话。 “一千万！半吨透明质酸，能做到吗？”他喃喃自语，飞快地拿起了计算器。 这套技术制造透明质酸的能力远远超过之前听说的任何技术，他们通过菌种的良好选择已经大幅降低了生产成本，市面上的透明质酸每公斤价格普遍破万，甚至更贵。 但他们的玻尿酸成本能压到8000元以内。 不…… 张吉庆看着外面的大雪，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格外温柔。 之前生产成本降不下来是因为规模实在是太小了。 区区五百平的小厂，生产车间还不到一百平，怎么能驾驭的了这么好的技术。 我们北方公司要做就做个大的，等我收购成功，之后肯定能把成本大幅降低，让透明质酸成为人人都能用得起的好产品！ “喂，张总能听见吗？”文清听张吉庆一时没有回答，又有些担心地问了几声。 “啊，能，一千万是吧，半吨没有问题，走海运送到鹏城！”张吉庆一口答应下来。 “哦，那就好，我这就告诉吴大师。” 文清春风得意地放下电话： “谈好了，一千万，没问题！马上就给您送到鹏城来。” 还真有！ 吴海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 是了，之前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肯定就是在想办法。 他们北方十有**也是有个造玻尿酸的小厂，一两吨的库存应该还能拿得出来。 这个年代没有发达的信息网，许多产品的价格也不透明。 吴海虽然是骗术大师，可毕竟不是真的身怀超能力，预测某件事本来就需要靠直觉判断，再加上一定的赌运。 吴海心道刚才的电话里那边的北方公司的负责人一度有些犹豫，显然是对自己没什么太大的信心。 这种小厂的技术非常落后，他们提取透明质酸一定非常困难，产量低成本高，刚才的这个价格应该正好卡在了他的成本上。 甚至还可能低于他的成本！ 想到此处，吴海的脸上登时满是笑容。 “非常好。”他用极其有磁性的声音道，“玻尿酸的应用范围非常广，现在全世界都在寻找它成本更低的配置方法。 我相信小姜总带领的团队一定能寻找到最先进、最成功的配置方案，并引领全球的玻尿酸产业进步！ 我提议，我们为这伟大光明的未来干杯！祝小姜总前程似锦，名利双收！” 他高高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桌上众人无不被他感染，纷纷起身高举酒杯。 大家都对这位大师颇有好感，贾星影和韩佳宁则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心道小姜总真是胡闹啊，这位先生年少多金风度翩翩，确实是非常罕见的的奇才，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真是有点可惜了。 只有姜念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真诚的人的底细，她勉为其难地端起酒杯，苦笑道： “不是，吴大师，我觉得咱们还是算了吧……我们的……” 吴海看着一脸局促的姜念，微笑道： “小姜总跟我客气什么呢？” 他心道这个女人从之前一开始就怪怪的，我这合作的态度都已经放的如此诚恳了，她居然还是不吃饵，这天下哪有这种人？ 除非是…… 他看着姜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对了。 姜虎说过，之前姜念不学无术，姜新生夫妇有意让他来接掌公司。 姜念一定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尝试做出一些产品，摆出一副上进的架势，实际是想办法在把父母的钱转移到北方公司。 这么说，这北方公司十有**是个空架子，只是姜念用来**的工具！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拒绝跟我这种成功人士相亲，还抓紧从北方公司找人来给自己圆场。 对，这样就能说通了。 我就说全国的科研人才都汇聚在鹏城，怎么会有人闲的没事在北方搞科研，更不会用45万就买到了这么厉害的东西。 嘿嘿嘿嘿。 本来吴海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忽悠住姜念，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他春风满面地道： “我最佩服小姜总的有三！ 一是小姜总干事创业的精神！一个弱女子敢屹立潮头，挑战国际大牌垄断的领域，男儿都自愧不如。 二是小姜总洞察先机的直觉！您高瞻远瞩，就像重生一般对市场了如指掌，每每走在时代的最前方，这份眼力让我非常敬佩。”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吴海又给自己添满一杯酒，深情款款地看着姜念，他吸了口气，双目两行清泪已经缓缓流下来。 “我是一个北方人，我从小就羡慕南方的繁华，等我长大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来南方看看，看看春天的最前线是什么模样。 这几年我有钱了，渐渐沉沦在纸醉金迷之中，逐渐觉得自己是人上人，甚至厌恶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往。 可听说小姜总建立北方公司的时候，我才如过电一般感觉愧疚，还有了几分清明和顿悟。” 姜念：…… 你在说什么啊，肉麻也得有个限度啊。 吴海观察着姜念的表情，心中冷笑，更是呜地一声直接哭出声来。 “小姜总冒天下之大不韪，有钱之后愿意建设故土，我现在有钱了，怎能忘记家乡的父老？ 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回到北方干事创业，就从帮小姜总的北方公司销售这透明质酸开始！ 今年！就在今年！我不计一切代价帮小姜总展开宣传，北方公司生产多少，我原价收购多少！ 小姜总！郭哥！我先干为敬，祝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好！” 姜念真是彻底服了。 这人到底在琢磨什么，怎么这么能想，这么能说，还没完没了的…… 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想法啊啊啊啊！ 北方公司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之前叫他们搞玻尿酸，他们不会真的搞成了吧？ 不至于啊，想要搞这么困难的东西最少需要大几亿的投资，张吉庆从哪来的这么多钱，嗯，应该是听说价格合适从别的地方再调运一些。 “怎么，小姜总不愿跟我合作吗？”吴海略带委屈地道，“我虽然搞金融的时间不久，可我确实是有一片真心，请小姜总给我一个机会啊！” 这个北方公司肯定什么都没有，他们上哪去对付这么多的玻尿酸产量？ 到时候众人蜂拥而至，北方公司的皮囊一定会被迅速戳破。 到时候姜念不想露馅就得有求于我，如果露馅，更证明她心术不正愚蠢无用。 到时候我跟姜虎一起利用她爸妈对“大师”的信任做做文章，姜家的这万贯家财，总能逐渐落到我的手中。 姜念几乎能听到吴海飞速思考时脑浆在咕嘟咕嘟地沸腾，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吴海，不明白他为啥一个劲提北方公司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我一时兴起弄起来的公司，他是不是会错意了什么事情？ “咳，那随你便吧。”姜念颇为无奈地道。 吴海非常开心，兴奋地道： “好，那就祝我们的合作愉快了！” · “念念啊，我怎么觉得这个叫吴海的……大师其实挺不错的，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误解啊？”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贾星影偷偷对姜念说着。 吴海给家里所有人的印象都非常不错，尤其是他刚才的逆天演技实在是让贾星影都代入了，深深感觉这是个重感情、有修养、有见识的年轻企业家。 他在看出姜念是故意拒绝他的情况下依然不恼怒，反到表示要跟姜念好好合作，这样的气度确实挺少见的。 贾星影感觉姜念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倒不如好好了解一下，以后说不定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姜念百口莫辩，心道我跟你说我重生回来知道这个人是顶级骗子你们肯定也不信。 她惆怅了许久，叹道： “别问，以后你们就理解了。” · “吴大师，你这是何意啊？” 趁着姜念上厕所，姜虎狐疑地低声问道。 吴海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格外和煦。 “别问，以后你们就理解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他自己非得送钱的啊，拦都拦不住，以后发生什么问题我一概不负责任啊。 第52章 保密意识 吴海一直就明白要得必有舍的道理。 在饭桌上他直接跟姜念签下合同，先以一千万的价格订购半吨透明质酸，并且锚定价格，强调今年之内跟北方公司的合作都是这个价钱。 在合同中吴海还格外强调，要以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新推出的透明质酸产品，开发透明质酸的各种用法和全新价值。 再厉害的骗子也得受历史的局限影响，吴海在这个年代烂熟于心的种种骗术以姜念超越时代的视线来看…… 确实挺中二的。 现在吴海斗志昂扬，兴致勃勃地准备战胜姜念这个难以征服的女人，他清晰的心声似乎就在姜念的耳边不断的怒吼。 现在姜念已经失去了最初面对吴海时的那种紧张和恐惧，反到觉得这货还真是稍稍有点可爱。 弟弟啊，弟弟啊…… 想到这，姜念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进门以来一直紧绷着脸的姜念突然嫣然一笑，让刚才气氛有点紧绷的客厅里顿时一亮，更让之前还信心满满的吴海心中一颤。 怎么回事？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行骗，一直特别关注别人的一举一动，他能被人当做大师，也是因为他这一手本事大显神威。 见姜念突然笑靥如花，吴海一直有点摸不到头脑，看着姜念居然有些痴了。 贾星影看着吴海痴痴地看着姜念，突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你看看人家这小伙子。 这么深情。 好人啊。 · 大年初二，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的会客厅迎来了一位贵客。 总公司主管研发技术的副总张觉民冒着漫天大雪上门，张吉庆热情地迎接了这位公司副总，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 “张老师，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 他掰开碧绿色的酒瓶，给张觉民倒满一杯，又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花费45万巨款买来的配方原原本本展示给张觉民。 四十五万。 相当于姜念家的一台皇冠车。 可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对北方这些陷入挣扎的企业来说无疑是一笔非常恐怖的巨款。 张觉民戴上老花镜，在张吉庆期待的目光中仔细研究了许久，又取来玻尿酸的样品涂在手背上，再看了看关于它的化验报告，喃喃地道： “原来是这样，这技术确实是领先。不敢想象这居然是在北方率先研发出来的……除了我那学生海民，这个厂还有不少人才，不然根本做不到啊。” 张吉庆低声道： “张老师，您说，小姜总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听说了这种东西，这才突然叫我设立北方公司，还叫我收购一个优良企业，原来她名义上叫我打开渠道，实则叫我……寻找这种配方？” 张觉民点点头，严肃地道： “很有可能，之前小姜总搞面膜的时候也是这个思路。 她当时说将牛眼泪……咳，这是我们对透明质酸的称呼——将牛眼泪的生产重点放在北方的时候我还有些诧异，现在我终于明白小姜总一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就是小姜总对市场恐怖的掌控能力。” “这样也好解释，为什么总公司的牛眼泪项目紧锣密鼓上马的时候她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 这透明质酸的做法倒是不算太难，但我看得出它的挖潜空间非常巨大。 唔，我之前一直在琢磨用什么能起到更好的保湿作用，有了透明质酸与甘油配合，我们能做出更好的面膜。 这份巨大的市场已经被我们缓缓铺开，用三两年的时间，就是享受果实的时刻。 不过现在我们四面投资太多，小姜总又不愿意削减员工的福利，倒是得小心用钱才是。” 张吉庆微笑道； “张老可能不知道，昨天大年初一晚上，小姜总已经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 “哦，你说说看。” “小姜总已经联系了一个半吨的订单，虽然不算多，但是利润非常惊人。 这位羊城的客人好像是小姜总的相亲对象，真是财大气粗一掷千金，这样我们初期发展的钱都有了。” 张觉民点头道； “现在南方不少人对透明质酸仍然不算了解，小姜总当时秘密设立北方公司，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块巨大的利润差。 这么说收购这家小厂的事情事不宜迟，以后按照小姜总的思路，我们形成南方公司研发、北方公司生产的态势，保证透明质酸的产量节节攀升，而质量也一直保持在最前沿。 我相信，我们能做到世界第一！” “不错！”张吉庆兴奋起来。 “嘿，小姜总怎么不明说，真是的。” 张吉庆不久之前还是一个在商场门口摆摊的小贩。 虽然自称自己有能力，但短时间之内已经开始向世界第一攀登，这仍是他不敢想象的。 都是小姜总的功劳，我何德何能能成为小姜总的手下。 至今姜念都没有主动联系他，只是偶尔通过邮件给他传递一些不明不白的指令。 一开始张吉庆还有点委屈，可现在他明白了——嗯，小姜总应该也是看着《羊城暗哨》等反特电影长大的，保密意识确实非常强。 她不愿告诉我具体是收购哪个厂，只是用策略牵着我缓缓前进，我以少量资金买来技术之后又立刻帮我联系一个巨大的订单，让我有资金从容不迫的收购那家小厂，解决前期面临的一切问题。 也就是说小姜总对玻尿酸这块产业非常重视，认为这东西在未来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所以才有这么高级别的保密，连张老师都不能完全理解全部内容。 而保密级别这么高的任务，偏偏交给我了！ 好，那我索性提高保密意识，韬光养晦，陪小姜总演好这场戏。 等一切都做好了，再拿出来一鸣惊人！ 想到这，张吉庆全身热血沸腾，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这酒的味道最近怎么一直怪怪的，天天在电视上做广告怎么就这水平啊。” 他皱眉不语，随即又想到一件事： “对了，之前小姜总让我们削减广告支出，且不能在黄金时间投广告是什么思路啊？ 这个指令是之前跟做城乡市场一起展开的，恕我愚昧，一直没有领会小姜总的深意。” 张觉民思考片刻，摇头道： “小姜总毕竟是年轻人，总是喜欢培养下属的理解能力。 尤其是你这种北方公司的经理，以后受到的考验肯定会更多。 老头子我只说说个人的理解——小姜总说不能在黄金时间投广告，一方面是考虑到黄金时段的广告费太贵，还有一种可能你有没有考虑过？” “卷省的制造业现在流行的是八小时、三班倒或者12小时两班倒的工作。 传统的黄金时间是晚上6点到9点，这时段也只能覆盖白班长白班的消费者。 与其花大价钱拥挤在黄金时间，不如分散开，在深夜档做一些长广告，这样…… 是不是更能起到宣传的效果？” 张吉庆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大作。 “不愧是总公司的领导，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已经明白怎么投广告了，我这就去跟电视台谈，特么的，以后深夜档就是老子的了！” ------------------------------------- 小剧场时间： 张觉民：小姜总什么都好，就是做什么都神神秘秘的，哎……不过，架不住能赚钱，还能培养下属的水平，这领导水平，高，高家庄的高！ 第53章 听我一句劝 姜念的种种表现让大伯姜振生一家非常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现在姜念已经是全国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就算是大伯拿出长兄的威严也不能劝姜念就这么算了，只能默默吃饭，再也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姜念生怕大伯一家趁着自己不在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干脆不去上班，给全公司做表率，该休班就一定要休满。 值班的一切业务都由几位副总商议处理，涉及到经营性的再上报自己决定就行。 如此一来，每天的公司销售数据报表就得送到姜念家里。 姜念每天早晨翻开报表，都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无力，好像能听见窗户外面有一群人在敲着窗子迫不及待给自己送钱。 而自己家就是最后温暖的港湾。 没办法，他们的产品已经成为了鹏城的顶级爆款产品。 美白精华自然不必说，现在几乎全鹏城的工厂不管男女工都赶时髦弄一瓶来解决脸部出油的问题。 面膜经过了之前的短暂积压之后也瞬间卖爆。 更可怕的是，姜念的面膜在每盒里面都标注了面膜的用法须知，并且强调自己不用香精、拉丝剂、色素等东西，这本来只是她为了减少销量设计的条条框框，现在居然成了行业的标准。 现在港城那边也知道，对面的鹏城居然造出了比鬼子更好用且标准更高的面膜。 这种本来只有少数贵妇才能享用的东西一下就成了快消产品。 这一下就吸引了大量的销售份额，甚至有不少港城人到鹏城来购买这款产品，让姜念的面膜俨然成为了鹏城的土特产，成为了来鹏城必须要买一堆回去的伴手礼。 尤其是过年这几天，大量的港城人涌入鹏城挥舞着钞票扫货，各种搭配方式、单片销售的卖法让自诩走在时尚前沿的港城人也大开眼界，这样隋文杰的生意大爆发。 现在已经不是姜念给隋文杰发提成的问题，隋文杰都考虑要不要给姜念一点分红，保证日后自己仍是最大的渠道商。 为了小姜总，我得更努力开更多的分店，把小姜总的产品卖到全省，乃至全国！ 隋文杰托贾星影把这话带给姜念，气的姜念晚上一点没有胃口，一个人躺在床上裹着空调被，痛苦地思索怎么才能赔钱。 过年才短短七天，过年前账户上最后的九百万就暴增到了三千万，北方公司又在初七上班的当天完成了缴税的审计，又上缴了足足一千万的利润。 你们这是想干啥啊，过个年至于这么卷吗？ 虽然现金流不算利润，下个月的花销可能更大，可看着即将耗尽的账户再次充盈，姜念还是感觉非常不高兴。 哎，还是闺蜜靠得住啊。 这几天贾星影每天放下报表之后就走，她说她夜校的事情太繁忙，由她主导的扬帆健身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一直都在从公司账目上支取费用。 韩佳宁也在不断调整食堂的口味，在现金流恢复之后已经开始给员工物色节假日逛街可以吃饭的会员店，听说夜校也在韩佳宁的主持下开始渐渐展现出吞金兽的气质。 希望她们能追得上亏损的速度吧…… 大伯一家之前只是听说姜念赚钱，对此并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概念。 可姜念现在把财报搬回家，他们还是从饭桌上听说了姜念现在恐怖的资金流和逆天的销售情况。 初八晚上，姜虎得意洋洋地表示他已经联系好了，年十五之后就要立刻开始建立护肤品厂。 姜念扒拉着碗中的一颗颗米粒，最终还是不忍心，叹道： “哥，听妹子一句劝啊，这日化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呵呵，我把握不住，让你来是不是？” 姜虎这几日经过调查，认定姜念完全没有什么管理能力，只是借着时代的东风才赚到了一点点的小钱。 看来这行确实利润高，确实赚钱，她搞得我难道搞不得？ 姜虎得意洋洋地道： “不用你和叔叔的钱，这次吴大师准备跟我们一起合作，嘿，只要念念你能继续卖给我们透明质酸就行。 当然了，等我们赚钱之后一定会开启自研，到时候不要嫉妒我们就行了。” 姜念：…… “哥你这情商我真的替你捉急啊，真的……” “情商是什么东西？” 姜新生摆摆手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都要出息咱们姜家才能兴旺不是！ 好，小虎也要做日化生意我们肯定支持，你先做什么？” “念念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姜虎自信满满地道，“我先做精华，再做面膜，不仅要成功，而且还要做的更好。 精华这个名字的授权，叔叔不会不给我吧！” 以前姜念不学无术，相比之下姜新生和文清还是蛮喜欢这个大侄子的。 可最近姜念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次过年见侄子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这让夫妻二人的心中都有些不快。 “行，你搞吧。 名字你拿去用就是。” 姜新生特别宠自己家里人，可亲侄子来者不善，自己最多也就同意他免费用用精华这个名字。 至于钱…… 呵呵，让我给你钱来打我宝贝闺女，真当我是傻子吗？ 姜念感觉自己这堂哥真是有点蠢，可两世为人的她只觉得这个有点搞笑。 毕竟是一家人，她也只好进行最后的劝说： “哥，你得想清楚，日化行业是个大坑，绝对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容易。 现在外资正在大举涌入国内，这时候……” “好了好了！我都准备好了，不用你说。”姜虎粗暴地打断了姜念。 姜念这几天在家数钱，看着几千万还长吁短叹一脸揪心的表情实在是酸的他质壁分离了。 别人不了解难道还不了解这个堂妹？ 她能做什么？ 她能做到的事情我姜虎会做不到？ 只要原料的供应充足，以我的管理能力，我在羊城一样能成功。 “你就等着瞧，我一定能成功。 到时候咱们商业竞争要是有什么冲突，念念别生气才行啊。” 姜念翻了个白眼，点头道： “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哥，只要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翻脸的。” 洪招娣笑着说道： “是啊，小虎这做生意的本事也不错，以后咱们姜家都能兴隆才是好事是不是？ 念念啊，你看你的什么客户到时候给小虎介绍一下，以后小虎发财了会感谢你的。” 嗯，我盼着呢。 重活一世的姜念怎么会跟这个蠢亲戚计较。 我话都说到了，之后的事情你就自求多福吧。 · 正月十五很快过去，大伯一家告辞，姜念也不情愿地回到了公司。 现在公司蒸蒸日上，说实在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情。 但爸妈的**病又犯了，看到公司发展地这么好，他们居然又动了拿钱去投别的项目的念头。 甚至他们在大师的劝说下，准备收购一家俱乐部去搞足球。 这让姜念更坚定了赔钱的念头。 起码不能让那骗子把自己的钱通通骗走。 而她早晨抵达工厂的时候，意外发现一个大骗子已经在等着她了。 吴海一大早就赶到了扬帆日化，亲手把之前许诺的一千万交到了公司财务。 不只是一千万，吴海还忠实践行了自己的承诺，在港城的机场帮姜念投放广告，现在巨大的招牌和详细的产品介绍在港城繁忙的机场航站楼中四处可见，精华和面膜的订单雪片般从港城飞来。 武学军和贾星影对吴海的态度实在是对神仙一样尊敬热情，吴海也得以早早走进这座拥有五十个保安的明星工厂，四处打量这里的一切。 这一看，着实让吴海有点迷糊。 首先，他看见了工厂极其破败的办公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正在大兴土木的车间。 正在紧锣密鼓施工的车间规模明显远远大过了面前只有三层的破败办公楼，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公司赚钱之后不是第一时间开始修自己的门脸，实在是让吴海大开眼界。 之后就是这里的员工待遇…… 早晨，这里的员工有明亮崭新的班车送到车间，下夜班的员工也由班车送回宿舍。 交**的时候，每个员工的身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吴海甚至还听他们在交流昨天在夜校的学习成果，还有一些人在谈论下班之后去哪里健身、休班的时候去哪里吃饭。 呵，这就是人力的浪费，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这个小姜总明显不会搞管理，这么多细枝末节都不重视，花钱大手大脚，怎么才能搞好一个公司？ 嘿，我还以为有什么门道。 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是我能揭穿她所谓北方公司的问题，再协助姜虎做好，等姜念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以姜虎的名义收购这家公司，想来姜新生也不会拒绝。 到时候这些熟练的工人、良好的生产线和新建的厂房都是我的，之后想要弄走姜家这些没有见识的暴发户实在是太容易了。 心中想着，吴海脸上露出极其灿烂的微笑。 他缓步走向姜念，诚恳地伸出手，微笑道： “小姜总，您好，您的崇拜者吴海来了！”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韩佳宁：这个吴海还真是挺深情啊，念念要不要考虑一下？ 姜念：你们没有感觉很油吗？多少烟酰胺都控不住的那种油。 第54章 大巧不工 姜念看见吴海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货惹事，现在也不会收到滚雪球一样的订单。 目前公司的精华生产线和高升那边的面膜生产线踩到冒烟都弄不过来，怎么把这笔钱花出去又得让她不知道花费多少精力。 好烦，真的好烦。 太油了，这小子完全是按照这个年代流行的电视剧来装深情款款，简直油的不忍直视，姜念懒得再看他一眼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是上工第一天，我先去工厂看看，武厂长和星影先帮我招呼一下，别怠慢了客人。”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奔着生产车间钻过去，留下吴海在风中凌乱。 呃，我好歹是大客户！ 就算我跟姜虎联合，好歹也给这个小姜总提供了大量的宣传和订单，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给我说啊。 按照吴海原本的设想，姜念在见识到他的能力，又知道他跟姜虎合作之后应该会非常着急，看见自己来了会私下跟自己讨论一下后续合作的话题。 到时候自己趁机揭穿北方公司存在的问题，逼迫姜念对他让步。 他不断挑动兄妹二人的嫉妒心，足以让他们二人不断的争斗，自己从中攫取巨大的利润，最后将他们一起吃下去。 可现在计划刚开始，姜念居然不按照剧本走，饶是吴海骗人无数，这会儿还是直接傻在原地。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身后有个女声柔声呼唤道： “吴大师，吴大师。” 吴海一回头，眼前正是姜念的好闺蜜，扬帆日化的副总贾星影！ 说起来，吴海对贾星影还真是有几分畏惧。 自己阅人无数，可就是无法看透此人。 他每次都下意识地将贾星影当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纯傻瓜，那种毫无见识的大龄少女，世界上最好骗的那种。 可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姜念的左膀右臂，主管姜念公司的各种大事，甚至可以不经过姜念决定好多财务的流向花销。 以姜念的精明，肯定不会允许一个庸才坐在这个位置上。 而且武学军在内厂里所有的员工说起贾总的时候都肃然起敬，纷纷感叹贾总是小姜总之外公司最有能力、最有远见的人，也是唯一能揣摩到小姜总心思的人。 之前面膜是她提议搞的，韩佳宁也是她招揽的，甚至姜念的假男朋友都是她弄来的。 这说明，这位贾总的心胸城府非常深，已经到了吴海难以揣测的程度。 他不敢怠慢，谦和的笑道： “贾总客气，叫我小吴就行，如果贾总把我当弟弟，叫海子也行。” 贾星影对吴海的观感非常好，有点后悔自己闲的没事帮姜念找假男朋友，耽误了老友的好姻缘。 她稍稍有些愧疚，微笑道： “念念啊……哈，你先去她办公室坐一会儿，她就是这个脾气，我教教你怎么追她。” “啊？啊？” 吴海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他心中一凛，警惕的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游走着几个人高马大身材精壮的保安。 这些保安走路都是下意识地后脚跟先着地，步伐极其轻快，显然经过专业训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做贼心虚地他心中一颤，勉为其难地点头道： “都听贾总安排。” 贾星影带着吴海来到姜念的办公室，掏出备用钥匙打开厚重的装甲门，请吴海坐在沙发上，又取出姜念喜欢喝的漳平水仙给吴海泡了一杯。 能随便出入姜念的办公室，还能随便用她办公室的东西，足以提现贾星影是姜念的心腹股肱。 吴海稍稍冷静下来，试探着道： “贾总是姜总最信任的人，以后生意上还得多多关照啊。 有什么小弟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竭力襄助。 不过贾总是发大财的人，可能用不上我们这种小人物。” 贾星影略带惊喜地道： “是真的吗？哎呀，我其实一点不想发财，如果能给我解决一个编制就好了。 我现在做梦都想考编，不过看书好难一直考不过。” 吴海：…… 不好，这位贾总装傻的技巧已经练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我居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一定是对我有很深的提防，难道是我之前逼的太紧，已经让她看出了破绽。 吴海的额头上立刻起了一大片细密的汗珠，从学会说话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点头。 贾星影噗嗤一笑： “你这么腼腆做什么？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放心吧，有姐帮你说话，你只要好好表现，就一定能俘获念念的芳心。” “念念她一直都是扑在工作上，她是着名的有困难微笑给大家鼓劲，取得成绩之后反到严肃不肯大意。 她对你的态度冷淡，说明她应该是感觉你是个可塑之才，但又不好意思主动跟你走的太近，以免降低了自己的风度。 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吴海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诚恳地道: “我知道之前贸然托人去跟小姜总相亲有点突兀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请贾总指教我该怎么做？ 哦，实不相瞒啊，小姜总的那个堂哥真不是东西。 他拖着我一起搞日化，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他最近还纠缠，我……” “哎，你错了。”贾星影正色道，“小姜总的格局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她想要的不只是我们一个企业的进步，更是整个行业的整体进步，这也是她长长对我们说起的。” “如果小吴你能带动姜虎的日化企业完成进步，念念一定会对你非常满意。 作为一个女企业家，肯定欣赏你这种白手起家，做实业的成功人士！” 哼…… 雕虫小技。 吴海心中不屑，脸上却格外谦恭，点头道： “小姜总居然有这样的境界，我真是跟她差的太远了。 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让小姜总失望。”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希望自己的竞争对手过上好日子的人。 这么粗浅的东西，别说蒙吴海，蒙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可能。 但贾星影为什么还语重心长地给自己说这种蠢话？ 吴海心思稍稍转动，已经明白过来。 姜念一定是已经害怕自己在北方公司和姜虎的事情上继续纠缠，所以才故意派出这位贾总说出这些经不起推敲的鬼话。 目的稍稍吓阻我，让我在跟姜虎合作的时候有所顾虑。 嘿，你装傻，我也装傻。 我就假装听不出来，继续跟姜虎合作，你奈我何？ ------------------------------------- 小剧场时间： 吴海：没有人能骗的了我，没有人！ 贾星影：那你自己呢…… 第55章 深夜档广告 这天晚上，姜念失眠了。 重生之后姜念大部分的时间睡得还是很香的，被不知轻重的手下背刺之后也最多是吃不下饭，还是第一次出现失眠的情况。 随着财富的积累，姜念真的好累。 被财富追着跑的感觉让她非常绝望，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别人做企业不是都赔的很自然吗？ 为什么我就做不到？ 最近公司的业绩实在是太好了。 天南海北的订单都在暴雨般不断地砸过来，现在就算把栓条狗当经理也能保证一两年之内的财富在不断的增长。 可别人家有钱是好事，姜念的老爸老妈有钱之后随时都会整活。 哪怕有一分钱落进骗子的口袋，也是对姜念事业巨大的侮辱。 这几天她不断以需要资金为名求爸妈给自己投资，拿到投资之后就必须在爸妈的监督之下把钱甩出去，可合理花钱的理由现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败家太明显的主意又无法通过爸妈的审核，这可如何是好啊。 凌晨一点，姜念被迫爬起来，她打开卧室的灯，从一边拉过一张白板，捏紧马克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开始苦苦思考现在的破财之道。 北方公司现在应该是最有希望亏损的。 北方公司现在的规模很小，接下来以扩大生产的名义建厂房、买设备、雇佣人员，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能快速消化账户上的资金。 做实业最困难的一点就是就算你前期花费大量的投入建立了成熟的生产线，没有成熟的销售渠道也是不行。 鹏城能壮大，是因为有隋文杰这样成熟老到的商场经营。 之后上面还在附近规划了一个商圈，此地保持现状就算了，绝不能继续扩大了。 想到这，姜念的精神一振，在白板上写下走出鹏城、发展北方文字。 全国的市场这么大，只要走出鹏城，各地的销售网络、各地的工厂建设都需要海量的资金，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我这么花。 她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心道自己真是个天才。 兴奋的姜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缓缓开了一条门缝。 姜新生和文清两人扒着门框，四只眼睛投进屋中，见女儿半夜三更在一块白板上奋笔疾书，夫妇二人都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 “念念的变化真是太大了啊。”姜新生低声说着，满是感慨。 “是啊，”文清也非常感慨，“以前的念念不学无术，现在突然这么有上进心了，看来大师确实是很有本事啊。” 夫妇二人看着愁眉苦脸的姜念，脸上的表情愈发欣慰。 这个夜晚实在是太美好了。 凌晨两点，姜念还是睡不着。 横竖自己是老板，明天给自己放一天假，摆烂一天算了。 她打着哈欠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寻找几个攒劲的节目。 可这个年代的深夜档极其无聊，甚至大部分电台都没有投放深夜档，这让姜念格外无聊，终于渐渐生出了一点睡意。 就在这时，她随手播到了卷省TV。 往常这时候深夜电视台应该会放几段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电视剧或者放一堆在台里得罪领导的主持人顶着黑眼圈一脸怨念地解说新闻，可今天省台居然在放一段相当有时代特色的访谈类节目。 节目里，一个长相颇为不错，却打扮地土里土气的女人正一边用手绢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讲述自己跟男朋友的过往的经历。 女人哭的非常伤心，讲述起自己跟前男友当年的美好时光，她们一起鼓励彼此读书，一起上学，一起进厂工作，并且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开始计划着之前有一段非常好的生活。 可因为长时间的工作让她非常疲惫，更是被阳光晒得黝黑，出现了不少皮肤问题，前男友也抛弃了这段长时间的感情。 主持人一直在安慰这个女人，听得姜念也开始有点代入。 这剧情在后世有点老土，可在这个信息不算畅通的时代确实是让人很有代入感。 而且这个女人讲述的口才非常不错，回忆当时的故事甜甜地，又一秒转入虐文状态，实属调动了姜念的情绪，让她都觉得拳头硬了。 这是什么节目啊？ 省台还有这种好访谈节目，挺有出息的啊。 哦对，现在的省台还在黄金期，一连推出了不少知名电视剧，这访谈节目的主持是不是得罪了领导，要不然怎么会被放到这时候。 就在姜念准备研究一下这个节目叫什么的时候，一身死亡芭比粉女士西装的女主持人突然转向镜头，道： “很多人不知道，皮肤其实是人体最大的器官，重量约占体重的16％，护肤，就是保护好我们的健康。” 这生硬的转场让姜念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台标，她突然生出了一股恐怖的念头。 不会吧？ 广告？ 这是哪个脑残企业搞得，好恶心啊。 “扬帆日化是鹏城冉冉升起的新兴日化企业，技术强、产业大、门类齐全，是国内精华标准的制定者，也是国内面膜的先行者和开创者，专门为各位爱美人士设计，让您轻松走上事业巅峰。” 镜头一切，扬帆日化崭新的无菌工厂、眼中带着光芒的工人、先进流水线上整齐下来的精华和面膜一一呈现，最后还有一群洋人举着精华的瓶子竖着大拇指，整个场面尴尬地姜念脚趾快把拖鞋给抠烂了。 我说这是什么节目大半夜给我玩尬的，原来是…… 我们家的广告！ “是的！”刚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手里已经举起了产品套盒，用虔诚温柔的声音道，“我被前男友抛弃之后非常沮丧，也用了不少国外的大牌化妆品，想要改变自己的形象，可都没有效果。 但自从用了The General全套系列之后，我感觉皮肤更好，更有自信。 感谢……” 姜念这会儿已经被尬地质壁分离，赶紧换台，看着隔壁台的主持人瞪着一双熊猫眼，送葬一样有气无力地念着新闻稿，这才感觉世界重新恢复了正常。 什么鬼。 太尬了，太尬了，受不了了，电视台怎么会允许放这种东西出来！ 哦不过想想也正常。 别说这个年代了，多年之后也没有谁会闲的没事在这种半夜档投广告，这种访谈类的广告最适合水时间，当然要大放特放。 姜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心虚地又把画面切了回去。 可这一回去，她手中的水杯一时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只见屏幕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穿着死亡芭比粉女士西装的主持人又在连声安慰，之后话锋一转，又开始巴拉巴拉念起了广告。 我去，我是不是掉进时间循环了？ 怎么又来一遍。 姜念赶紧看了看时间，拖过小椅子坐在电视前强忍着溢出屏幕的尴尬，开始仔细看着眼前的画面。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没有时间循环，而是…… 这个广告居然在省台的凌晨档一遍又一遍地来回重放！ 咕咕咕！ 天亮了，姜家的保姆准时起床做饭，习惯早起的姜新生见姜念聚精会神地来看电视，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这什么访谈？” “卖东西的广告。” 姜新生瞪着眼睛看了片刻，忍不住破口大骂： “靠，卖什么垃圾东西，这广告尬地我难受。” “自从用了The General全套系列之后，我感觉皮肤更好，更有自信。 感谢The General品牌给了我重新找回美丽的机会，我现在的男朋友更爱我了。” 姜新生：…… “念，念念，这，这破广告……” 姜念沉痛地点点头： “拍的真好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啊啊啊精神污染啊这是什么东西！ 第56章 好广告，继续做 张吉庆早上六点半就被电话吵醒。 他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尽全力说了声你好，而对面传来了一个颇为低沉阴冷的女声。 “张总？” “呃。”看着外面刚刚有些微亮的天，张吉庆还是有点怕怕。 他顺手拧开台灯，“您是哪位？” “我是姜念。” “嘶！”张吉庆深吸一口冷气，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惊喜地道，“姜总，过年好过年好，我……我总算……” 张吉庆就任北方公司的经理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姜念打电话安排，之前的工作汇报也是发邮件，或者与文清联系，这让姜念感觉多少有点对不起他。 当时就是为了随便给老妈交差才随便把这个古道热肠的老乡弄走，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属实有点过分了。 想到这，本来想给张吉庆上上强度的姜念顿时有点心软，她揉了揉自己的满头乱发，叹道： “张总，这省台的广告是你投的吧？” 张吉庆心潮澎湃，暗道姜总之前不肯主动跟自己联络是为了保密，难道这次…… 终于要启用我了！ 一个出色的潜伏者，在关键时刻展露自己的锋芒，就是要一击必杀，展现出价值的时候。 不知道这次小姜总会给我什么指示呢？ “小姜总，您说的不错！ 广告是我找了一家公司用了两天时间赶制出来的，可能比较粗糙，您多提意见。” 两天…… 行吧，这访谈类的广告确实是不需要多少东西，主要就是一个剪辑的问题了。 “你是怎么想到要弄这个的？”姜念无奈地问道。 张吉庆精神一振： “这都是听从小姜总的指示！之前小姜总秘密发邮件要求我们躲开黄金时间，我们在张觉民副总的帮扶下进行了仔细揣摩，终于明白了您的用意。 也只有深夜档和凌晨档能投放这种长时间的访谈类广告，之前播了三天。 小姜总意下如何，有什么训示还请明言！” 已经播了三天？ 这三天有多少人在半夜遭受了这种精神污染？ 又，又怪我咯？ 姜念之前是不想让他们做广告，可又不能说的太明白，只好要求他们不能在黄金时间投广告。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在深夜档投广告这种天才主意的，大半夜谁闲的没事津津有味地看这么尬的广告，还是洗脑循环地看。 这要是能成功了，岂不是说明古往今来广告大师们总结出来的投广告模式完全不靠谱？ 想到这，姜念深呼吸几次，勉强克制了一下脾气： “不错，你的广告拍的很好，演员真情流露，剧本设计的也……很，很有代入感，进步的空间也非常大。 对了，这广告投了多少钱？” “四十五万！” 又是四十五万，你跟四十五万杠上了是吧。 “四十五万一天？还挺便宜的。” “哦，姜总，是四十五万一个月！”张吉庆兴奋地表功。 姜念：？？？ 毕竟刚刚重生不久，重生的地点还是鹏城这种先进地方，姜念属实不太明白这个年代北方的四十五万有什么意义。 94年总台第一届标王也不过是3079万一年，才相当于256万一个月。 卷省台在全国好多地方现在还收不到，深夜档和晚间档何德何能收45万一个月。 张吉庆这吉利数字一出手，省台当然是千肯万肯。 别看这访谈尬地人质壁分离，可只要不是宣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立刻就占据了所有的播出时间，甚至还主动将早间新闻之前的时间也白送。 有这个喜欢夜间档给自己破财的手下姜念当然是欢迎。 反正夜间档也没人看，姜念琢磨一番，正好加大力度。 “拍的是很好，价格也合适，但是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哦，请小姜总示下。” “嗯，咱们为什么就拍了一个广告？从深夜到早晨这么长的时间，你就让全省人民看这个？” “呃……”张吉庆想想也是。 本来这广告就尬地他脚趾头抠紧，晚上没事干的老乡们打开电视就是这玩意给自己上强度，对公司的声誉也不好。 他虚心地问道： “小姜总的意思是？” “当然是多拍几种啊！”姜念道，“那个女演员的演技这么好，哭笑切换这么自然，这是捡到宝了好不好？当然要抓紧拍！” “这个……小姜总，实不相瞒啊。 我当时为了赶紧做出广告，随便找了个我们公司门口的小广告公司，那些演员什么的也都是广告公司的员工。 咱们一下弄这么多广告，一来费用吃不住，二来一个小广告公司……” “哎，格局小了。”姜念沉声道，“咱们老家人杰地灵，什么小广告公司不存在的，就找他，给我多拍点广告，一定要丰富一下全省人民的晚间需求。 至于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在价钱合理的情况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吉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道张觉民说小姜总的格局不凡，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也是，卷省人杰地灵，当年砸冰箱的小厂现在已经成了国际知名的大厂，五百平的小厂居然能生产世界领先的产品。 嗯，听小姜总的话音，我果然是被她寄予厚望，要为公司未来大事做出杰出贡献的人。 “您放心，我一定办好，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呼…… 放下电话，姜念总算开心多了。 谁看电视闲的没事非得找深夜档去看广告？ 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深夜档都是这种脑残广告肯定会抓紧避雷。 这么发散一下思维…… 有了，我得竞争一下各个省台的深夜档标王，横竖这些深夜档都没人看，我都包圆了，这样钱不就都花出去了？ 所谓积少成多，这么多省台的深夜档…… 嗯，这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抱怨我不投广告营销了。 营销了，钱花出去了。 至于效果嘛，随缘了。 她兴奋地抄起电话道： “韩部长，您过来一下。” 片刻后，一身翠绿色镶金丝旗袍的韩佳宁飞快地出现在姜念的面前，谦恭地道： “小姜总，您找我？” “是的，韩部长！”姜念严肃地道，“北方公司马上要投放大量的电视广告，以后要覆盖各个省台，你抓紧跟张吉庆经理联系一下，要尽快见到效果。” “收到！”韩佳宁麻利地道，听说姜念终于准备投广告，韩佳宁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以前姜念一直不舍得在广告上投资，这让公司的管理层一直颇为揪心。 看来果然是之前小姜总的步骤比较稳健，缺钱的时候先打好基础，现在就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请问小姜总，我们只投电视广告吗？” “嗯，还有其他的倒是也可以，但一切要记住，千万不能歪曲事实，不能盲目夸大功效。 对了，北方市场的以电视广告为主，我们的大本营鹏城和周边还是要采用地推，但是地推的方式要非常温和，一定要杜绝吴海那种挂横幅打广告的行为，不能太招摇！” 打广告还不能太招摇，这明显就是矛盾的。 不过韩佳宁倒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倒是莞尔一笑道： “小姜总放心，我一定能找出最好的方法。 顺便多问一句，为什么您对吴海的印象这么不好啊？” “那个人啊。”姜念琢磨片刻，也不好意思直接说那个人是顶级骗子，只好说道，“不是印象不好，只是我们都是做实业的人，他这个人做的都是飘起来的东西，并没有对社会产生价值。 就算腰缠万贯，这种人我也不喜欢。” 韩佳宁反复低声念叨了几遍姜念的话，肃然道： “小姜总的格局当真不凡，受教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小姜总说的太好了，马上就给小姜总做出一番大事！ 姜念：不要啊，咱们是自己人啊。 第57章 良好的时机 张吉庆得到了姜念的指点更是信心满满。 之前小姜总是不愿意暴露踪迹才一直不愿意跟我联系，现在是要一鼓作气继续推广的好时候。 “嗯，小姜总对广告有一些修改意见，马上叫广告公司的人去调整，尽快把新的广告投入到电视上。”张吉庆指示秘书杨沁。 杨沁稍有些担忧地道： “广告现在就改吗？ 小姜总有没有说好剧本的问题，我怕改了之后小姜总还是不满意。” “别这么说。”张吉庆看着杨沁，语气稍稍温和，“之前你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小姜总也没有否定你的创意，只是我们之前有点仓促，在一些细节转折上缺少打磨。 看出来确实是有点尴尬，呵呵，而且小姜总也没有立刻把广告都否定。 只是因为我们只弄了一个广告，放一晚上确实是让人审美疲劳。” 他点开电子邮件，笑道： “总部的邮件来了，这次咱们的公关部部长会亲自指挥我们的剧本。 你去跟韩部长接洽一下，我相信之后我们的广告会更好。” 杨沁感动地道：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 广告什么姜念倒是没有亲自微操。 深夜档的广告，也就这样，还能翻出什么花来，问题是要抓紧把钱都烧掉，这才是王道。 她叫韩佳宁抓紧联系其他的省台，在深夜档狂投广告。 那些电视台听说居然有人要出大价钱包根本没人看的深夜档，各个合不拢嘴，都非常诚恳地跟韩佳宁仔细商谈合作。 虽然单个电视台的包月并不贵，但一口气包了二十多个台，这每个月还是能轻轻松松甩出一千万左右的资金，总算让姜念稍稍松了口气。 呼，成了。 现在他们的销售专柜还没有大多数的省，在这些省台投广告就算有人看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白花钱，白受罪？ 更让姜念开心的是，她一直等待的外资终于来了。 年后，一大波国际品牌开始陆续以沪上、奉天、羊城为支点开始在国内登陆，包括后世规模和研发实力双无敌的高卢美妆品牌也终于登陆。 姜念已经在马路上看到了他们铺天盖地的广告，这些产品很舍得花钱，再加上外来和尚会念经的概念，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没什么美妆的成分概念，有钱肯定会优先买国际品牌。 而自己终于可以把酝酿已久的产品抓紧点出来。 “可以，乳液已经可以准备上市了。”姜念自信地道。 武学军稍有些担心地道： “小姜总，现在几个国际大牌拿出来的产品都是面霜、乳液这一类，我们的产品并没有太多的新意，要不要再调整一下配方？” 姜念之前总觉得用跟国际大牌完全不一样的成分会比较非主流，自然不会受人青睐。 可经过几次失败她也明白了，现在大家对国家大牌什么风潮根本不了解，甚至好多大牌还没有站稳脚跟，自己随便开发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被吹成填补市场空白。 那现在好了，我弄跟大牌一模一样的成分，而且价格还卖的差不多，这样怎么会有人买我们的东西？ 她自信地道： “无所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武学军之前做乳液已经做了很多年，可做的都是一堆极限压低成本，极限便宜的产品，现在真要做跟大牌对齐的乳液，他还真有点紧张。 不过问题不大，相信小姜总！ 张觉民已经休假回来，他这几天早出晚归，一直在优化透明质酸的生产环节，自己的学生郭海平来了鹏城，两人一直在电话交流心得，反复改动成分。 姜念现在这么着急做乳液，也是生怕他们之后再出什么狠活，先设计设计乳液。 我就不信这玩意他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这次的思路就是借鉴大牌的思路，成分精简，功效……呃，也不弄什么功效，就是主打一个保湿就行。 这个对张老师应该不难吧？” 张觉民苦笑道： “这当然是不难，但是小姜总你确定吗？ 咱们的产品之前可都是主打功能性的，这次就一个保湿……咱们宣传的时候怎么宣传啊？” “宣传的时候跟韩部长再商量一下吧！总之先把产品做出来，透明质酸的研究是个长期工程，还是不能太着急。 但是咱们的产品还是要一点点做出来的，张老师，也该培养一些新人了。” 张觉民呵呵一笑： “我那个学生郭海平你也见了，他在科研上非常的投入，性格有点执拗，在公家那可能过的不是很开心。 小姜总有没有想法把他招到麾下？” 噗…… 郭海平这样的正经本科生，还是在企业混过一阵子的正规科研专家，他要是来了公司还不是直接起飞了？ 做梦，说什么都不行！ 唔，之前抓别人来装男朋友，现在又一脚踢开，说起来是有点渣渣的感觉。 以后送他一辆车安慰他一下算了。 姜念正色道： “人家郭哥是正经的公务员，有编制的，来我们这种个体户公司不是耽误人家的前程吗？ 还是算了吧，以后有空叫他多来指导工作就行了。” 张觉民微微露出一丝失望，可转念一想，小姜总的家人很喜欢有编制的人，这说不定是小姜总拐弯抹角表示对自己这位学生有点意思。 郭海平不张扬，在科研上却非常的执拗坚定，张觉民感觉体制内的生活非常不适合他。 小姜总都说让他经常来指导工作，那我就经常叫他来，相信小海也愿意支持一下公司的工作。 · 知道公司要上新产品了，这几天全公司的气氛都非常热烈。 特别是一群新员工。 这还是他们入职之后公司第一次生产新产品，据说还是直接面对国外大牌的竞争，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把了。 马上要去新生产线担任线长的步生莲这几天也格外认真。 过年这一个月，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去健身房泡一阵子，虽然还没有明显的提升，但感觉身体已经明显轻盈了不少，工作的时候更加麻利迅捷，大多数的男工都不如她。 今天她替工友上一个夜班，刚刚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工友正在聚众看电视。 这大半夜有什么电视好看？ 步生莲有点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看什么呢？” 一个女工转过身来，兴致勃勃地道： “步工，你来看看，北方公司的广告更新了，可好玩了。” “啊？” 北方公司那个尬地突破天际的广告之前看的人想吐，大家都说北方公司的张经理是不是喝多了，这是什么审美。 现在终于更新了。 步生莲好奇地凑过去，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半天才惊愕地道： “这……这是广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让我看看他们又整了什么烂活？ 半小时后。 贾星影：咦念念你怎么昏过去了，没事吧！ 第58章 打得就是大牌 这次升级的广告还是那个之前哭笑切换自如的女人担当主角。 只是这次她不是一个被前男友抛弃的可怜女人，而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严肃冷峻的女强人。 这个女强人掌握了一种叫玻尿酸的配方。 这种配方的取得十分珍贵，几乎耗尽了她毕生的心血，终于取得了国际领先水平，即将发行全国。 这时候镜头一闪，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男人用蹩脚的汉语说着玻尿酸的神奇效果，说1个玻尿酸分子就能锁住1000个水分子，是自然界最好的保湿成分。 那个男人指示手下，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这成分买到手，如果让她们造出合适的产品，一定会严重扰乱市场云云。 这时候有个长得半人半兽的胖翻译上前，点头哈腰地道： “这么好的东西，只怕他们并不肯卖？怎么办啊？” 那个外国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寒声道： “不肯卖？不肯卖这好东西也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中！ 叫人过去，如果不肯卖，有他好看！” 不得不说这个题材确实是很拿捏现在国人的心态，步生莲尽管知道是广告，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可就在此刻，整个剧情居然戛然而止，之后又换成了访谈类节目中一身死亡芭比粉的主持人尴尬地采访被男友抛弃的可怜少女。 “怎，怎么这样啊？后面的剧情呢？” “是啊是啊！”众人也各个义愤填膺纷纷起哄，“太过分了，那个洋鬼子后来咋样了！” “是啊，有没有把专利卖掉啊？不能卖啊千万要顶住啊！” “步工，赶紧跟韩部长说一声啊，还让不让我们好好上班了啊。” 如果不是画面中始终漂浮着扬帆日化的LOGO，主角穿的工装、提到的产品都跟扬帆日化有关，步生莲甚至认为自己是半路看到了一个电视剧。 她愣了半天，确定没有下集，这才悻悻地站起身来: “上工了上工了！大半夜看广告有没有出息啊！” · 不只是扬帆日化的众人，这一天，各个省级电视台的深夜档都开始循环播放这内容。 这年代的娱乐非常匮乏，大半夜因为这样和那样原因睡不着的人百无聊赖地换台希望寻找一丝的精神慰藉，他们看到了这种有剧情的内容都赶紧驻足停留，仔细看看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直到剧终，他们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广告！ 这居然是个广告！ 再换台，其他电视台也在播放着一样的广告。 循环的播放能保证你不管什么时候点进去都能看到这“精彩”的内容，一些有晚间节目的电视台是插放，而一些没有晚间节目的真是始终不间断的播放。 第二天，各个电视台的电话纷纷被打爆，好多人代入感极强，纷纷询问广告里那个女同志后来怎么样，有没有遭到洋人的陷害。 鹏城和卷省甚至还有人抓紧联系到扬帆日化，请求他们一定要坚守本心，千万不能被威逼利诱动摇。 更多省份的人则在抓紧打听扬帆日化是什么，这时候就会有人热心的告诉他们，这是一家曾经上过总台访谈的的良心企业，现在正在抓紧研究世界领先的产品。 而一日之内，玻尿酸这个名字也从一个非常陌生的名词一下火遍全国。 连各路民科大师都闻风而动，第二天姜念早起上班的时候公司门口已经**了很多的民科专家，捧着小本子要求给姜念讲述一下他们一晚上苦思冥想研究出来的玻尿酸生成方法。 姜念昨天晚上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下夜班的步生莲讲述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场景，血压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她本来想给张吉庆打个电话狠狠责问他一下为什么搞这种夸大的东西出来，可后来想了想张吉庆好像也没夸张什么东西。 玻尿酸确实是已知自然界最强的保湿成分，这也不算虚假宣传。 而且广告拍都拍出来了，而且好像还是自己叫人指导他拍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年头怎么有这么多晚上不睡觉的夜猫子，这广告好看吗？ 姜念愣了半天，又突然拍了拍头。 对了，我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广告，但是产品跟不上一样没用。 总部现在的产能根本无法覆盖这么多的省份，只要我们下一款产品亏损，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 资金链出现问题厂房的铺设、生产线的购买都会停滞，这广告拍的越多越白花钱，何乐不为呢？ 哦，总不能指望北方公司拍个广告就研发出什么厉害产品了吧？ 不能，真研发出来张吉庆早就汇报给董事会了。 · “你们的表现很好，不要怕花钱，要赶紧把后续的内容拍出来！ 这牵扯到公司未来发展的大计划，公司未来如何开拓市场完全看张总的本事了！” 张吉庆看着姜念发来的电子邮件，巨大满足感环绕着他，让他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眼中满是振奋之色。 我只跟小姜总见了一面，小姜总居然这样信任我，还将公司未来开拓发展的大事全都交给我。 她对广告非常满意，说明我之前的思路果然没有错。 在南方总部人多眼杂，一定有很多人想要窃取技术，想要抢夺小姜总的胜利果实，所以她才把这些项目都转移到了我这。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小姜总最信任的人！ 从小看各种反特片长大、青年时代又看了好多大家族恩怨剧的张吉庆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大片围绕玻尿酸这种神奇成分展开的恩怨情仇。 他抓紧抓起电话，一边联系广告公司继续拍下集，又一边指示杨沁抓紧联系韩佳宁，争取早点把后面的本子定好。 杨沁稍有些担忧地道： “张总，如果再拍下一集咱们还得花钱啊…… 广告公司那边的人都舍不得看我们继续花钱了，他们说广告既然已经起到了效果，可以暂时循环播放一阵子，最快也得三个月之后再改新的。” 张吉庆微笑道： “咱们北方这些广告公司还是太小农意识了。 我听说港城那边拍电影，都是看看票房不错，20几天就能出个续集的剧本，一边拍一边想，抓紧上映。 现在我们的广告既然已经取得了这么好的反响，就按照小姜总的思路，继续拍后续的部分，小姜总的思路远在我们之上，只要相信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 安排了广告的事情，姜念也感觉乳液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她难得对这款产品非常用心，甚至亲自去专柜上买了几瓶海外的明星产品给张觉民作为研究对象。 姜念不要求完全造个一样的出来，但一定要做出只有保湿功能，不加额外效果的产品。 所以她特意选择了国外一款大名鼎鼎，主打植物提取物的产品。 我把里面的植物提取物都抠掉，还卖差不多的钱，大家又不傻，肯定会买国外效果更好的产品，怎么会买我们的？ 嗯，到时候上市，还要跟大牌的产品放在一起，这次稳赔不赚。 张觉民也感觉到姜念对乳液的重视，这几天除了找车间的女工帮忙测试，还把姜念买来的产品拆开进行测试。 步生莲被选为测试者，兴致勃勃地看着张觉民将姜念买来的大牌拆开，见张觉民拿了一个纸片在里面轻轻飘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不禁有些好奇地道： “张老师，这是怎么了？” “嗯，稍等。”张觉民又掏出一张纸片，只见纸片还是呈现浅蓝色。 为了谨慎起见，他又打开了这个牌子的另一瓶乳液，再测试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对劲啊。 这瓶乳液的PH值为什么有8.1？”张觉民喃喃地道。 步生莲虽然知道PH值的概念，但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见张觉民脸色大变，虚心地道： “张老师，这代表着什么？” “哦，是这样。我们的皮肤呈现弱酸性，PH值在5.5-7左右。 可这瓶国外的大牌乳液，别的植物提取物可能是他们的专利，这个我不好说，但他们的产品碱性这么高，这东西用在脸上……不太好吧？” ------------------------------------- 小剧场时间： 步生莲：我终于要发挥作用了！呜呜呜。 第59章 大牌阻击战 张觉民拿着瓶子在眼前看了又看，又看了看瓶子后面的配方，越看眉头皱地越紧，喃喃地念道： “这就是国外大牌的成分表？就这？” 步生莲好奇地问道： “老师，这不是国外的产品吗？怎么会有问题呢？” “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大。” 张觉民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才指着上面的文字道： “首先是PH值高，这么高的碱性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了的。 他们的产品说明完全没有提到这一点，如果一些敏感肌或者油性肌肤，使用这种产品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至于PH值这么高的原因，应该是其中的硬脂酸、棕榈酸和三乙醇胺发生了反应，形成了脂肪酸三乙醇胺盐，这也是它乳化油脂的乳化剂。” 步生莲：？？？ 这…… 能不能说点能听得懂的？ 虽然这一堆化学成分到底是什么、它们的作用原理是什么步生莲完全不懂。 但她初中的时候还是学过几天化学，知道偏酸偏碱都会造成伤害。 这不是国外大牌的产品吗？ 怎么会做成这样？ 好像还不如我们的产品啊。 张觉民知道步生莲听不懂，耐心地解释道： “你看，辛基粉聚醚-13，在这里应该是做乳化剂用，这种东西会产生一定的二恶烷，轻微添加倒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如果长时间使用的话，对皮肤终究是个不小的负担。” “而且我仔细看了看，这产品的架构说实在有点侮辱人了，完全是欺负咱们国人不懂啊。” 张觉民越说越气，声音大的已经周围的女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他带的几个学生也赶紧抄起小本子准备记录。 “你看看，这么油腻的油脂酸乳化组合，乳化的时候引发痤疮的几率很高啊。 嘿，这成分排第二的还是矿油，哦吼，后面还有氢化蓖麻油，还特么加麦芽糊精。 怪不得这东西的肤感这么好，谁涂在脸上都感觉高级。 呵呵，就算是他们开发出来的矿油是最顶级、不闷痘的又能如何，矿脂产品还能宣传打底，这是糊弄谁呢！” “还有这香精，这香精的添加量居然这么靠前，闲的没事加这么多香精的产品，呵呵，为了什么大家应该都明白。 嗯，积雪草倒是添加了不少，不过积雪草又不贵，我们自己都能造出来了。 对了，这东西多少钱？50？100？” “好像，好像要600多……” “600多！” 张觉民暴跳如雷： “这不是当我们是傻子吗？不行，跟我去把它专柜砸了！” 之前姜念的设计理念一直是对消费者负责，香精这种完全没用的东西从来不加，张觉民在设计的时候也尽量秉承减少肌肤负担。 之前的面膜因为考虑到好多人不熟悉这种东西的用法，他们还专门设计了冗长的说明书，生怕消费者用出了问题。 可这国外的顶尖大牌在鹏城最好的商场开门，很高傲地表示他们的产品是贵妇专用，代表着时尚和先进，适合一切肤质。 小姜总的要求是做出对标这种东西的产品？ “消消气，张老师。” 看着差点暴走的张觉民，一群工人赶紧手脚并用把他按住，步生莲给张觉民泡了一杯茶，小心地道： “您别气坏了身体，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小姜总的意图，要不然问问贾总？” “嗯，我亲自去把贾总请来，怎么能做这种东西的仿品，老子不做！” 贾星影这几天一直在忙夜校的事情。 之前的招聘，夜校已经有了十名老师，全都是本科学历。 虽然暂时没有分年级，但已经根据快慢进度开始教授数理化、英语和写作。 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工人愿意将课余时间放在学习上，但大家很快发现，新生的公司有很多岗位缺少人员。 尤其是研发部，现在张觉民带的学生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这让很多年轻辍学出来打工的工人一下看到了希望。 他们在步生莲的带领下最近一直在恶补知识，并通过平时工作观察生产中的问题——嗯，最关键的是上夜校是管饭的！ 食堂的本帮菜先别说合不合大家的口味，但用料好、菜色齐全，就是为了蹭顿饭在夜校待一阵子都合算。 贾星影这阵子也很纠结，他家里一直催她回家考编制结婚，都24的人了，再不结婚成何体统。 要是去年，贾星影当然得听家里的话，但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人生有追求了，突然想再追求一下自己的事业，只能一直应付着家里。 嗯，横竖家人拿不到鹏城的通行证，没法穿过铁丝网抓自己回家，贾星影先鸵鸟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张觉民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走过来的时候，贾星影刚跟韩佳宁汇合准备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听完张觉民的讲述，微微一怔： “啥？这不是国外大牌吗？ 之前立本那个面膜不是设计的很好，这个乳液怎么设计地这么不行啊。” “哼，不是设计不行，是他们把咱们当傻子！ 这应该是好多年前的所谓经典配方，那时候大家的思路都不行，能用的原料也不多，现在还在用这种东西真就有点可笑了。” 贾星影沉吟道： “我觉得，以念念的思路，肯定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对了，他们的专柜在哪？” “还不是在隋文杰那？你跟隋文杰熟，给他说一声，把这种坑我们国人钱的东西撵出去！” 一直一言不发的韩佳宁赶紧说道： “不行！” “这种国际大牌，想要在哪个商超设置专柜，别人只怕要求着他们才行。 我们早晚要跟他们竞争，难道张老师还能一个个把他们的专柜砸了？” 贾星影眼前一亮，道： “不错！念念肯定也是这个思路！” “念念很有情怀，她去年的时候就一直说起今年会有不少大牌进入国内抢夺市场，肯定已经有了防备。 你看，我们之前做的精华、面膜，这都是小众，填补市场空白的产品。 但这次为什么念念要坚决主张做乳液？还是没什么太大特色的产品？” “这……” 经过贾星影一说，大家都觉得确实如此。 之前姜念什么时候这么投入，甚至还买了样品？ 要知道姜念之前可是每次都强调要做出跟大牌不一样的特色。 “之前的精华和面膜已经证明我们能做出自己的特色，现在念念这是准备正面迎战这些外资，向消费者证明，我们的基础也能做好。” “大牌的品牌效应不是我们短时间内可以比得上的，但现在他们刚刚进入国内，专柜、渠道、广告暂时还没有铺开，念念的思路是打一场阻击战！” “我们就算跟他们做一模一样的东西，也能在产品构造上战胜他们。 不过我们也要清楚地意识到，大多数人对国货的容忍度是远远不如国际大牌的。 所以，一开始我们做的成分要竭力安全，只要能把基础的保湿做好，一切都能走向正轨！” “当然，这也得看张老师！” 听着贾星影的讲述，张觉民之前的愤慨和迷惑已经消失不见。 他严肃地点点头，微笑道： “我懂，我完全理解，感谢贾总讲解。” “小姜总的安排，果然……果然长远，之前是我太意气用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之前小姜总让我暂停牛眼泪的研究，开始投入这个…… 好，这次就打阻击战，让这些瞧不起咱们的人尝尝教训！” 韩佳宁微笑道： “张老师这么自信，我们都放心了。” “呵呵呵，挑战这种大牌，凭我是不行的。 但我的学生正好也在，挑战大牌这种事情，他可最喜欢做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真的不是所有的大牌都这么当人的，宣传真的是占了很大的比重。 第60章 反姜念联盟 高升医疗服装厂。 姜念第一次拜访的时候高升都懒得出门迎接，可今天他早晨8点就紧张地等候在大门口，非常谦恭地等待着来人。 日上三竿，远处才缓缓开来一辆通体漆黑的虎头宾士。 他赶紧挺胸抬头，又缩首小步，一脸谄媚的快步迎上去。 虎头宾士的车门打开，一身笔挺西装，意气风发的吴海踌躇满志下车，又稍稍后退，拉开车门，将手放在门框上，迎接一位同样一身笔挺西装，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下车。 此人是希尔娜美妆公司刚刚任命的亚太区总裁莱诺·康奈尔，负责处理亚太区的一切经营销售事务。 他去年就开始进行市场调研，选择由南向北，以鹏城、沪上、四九城、奉天为支点推动自己的美妆产品享受这块还没有得到充分开发的美丽蓝海。 鹏城是他最重视城市，他自信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打出偌大名声的伯爵乳液能以其独特的香气和优雅的贵族血统畅行无阻，成为高端市场上的一张美丽名片。 他听说鹏城现在最流行的产品是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生产出来的保湿水和面膜。 尽管对此非常不屑，但毕竟刚刚来到这里，他还是要抱着一定学习的态度，以免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影响自己的名声。 他港城的朋友给他推荐了吴海，一番攀谈，他被吴海这个年轻人的气度和远见折服，就接受吴海的建议，先来参观一下给扬帆日化代工的无纺布工厂，看看这个名满鹏城的扬帆日化造出的产品到底是什么样子。 高升早就听说过吴海的赫赫威名，听说来的是希尔娜集团的高管，当真是格外巴结。 他昨天晚上苦练了一夜英文，想展示自己自己跟国际接轨的气度。 可看见这个身材高大气度雍容的洋人，还是感觉舌头打结僵硬，本来想说“how are you”，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who are you”。 康奈尔之前多次来华，对此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他心道这个叫高升的还挺幽默，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这会儿还给我开玩笑问我是谁。 他优雅地一笑，也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I'm Elisa's husband。” 高升昨天晚上练习的时候做过模拟，助理告诉他如果说“how are you”，洋人一定会说“fine，and you”，这时你只需要说一句“Me too”就能展现自己的友好。 于是高升赶紧点头哈腰地道： “米兔米兔！我也是我也是！” 康奈尔：…… 本来笑容满面的吴海膝盖一软，差点直接瘫在地上，他狠狠地瞪了高升一眼，赶紧岔开话题，微笑着道： “康奈尔先生，我们进去说。” 身后一脸懵逼的翻译赶紧巴拉巴拉翻译了一大堆，康奈尔这才脸色铁青，一脸不快地跟了进去。 高升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英文出了大错，赶紧缩着头朝吴海露出讨好的神色。 吴海心道你特么一见面就给老子上强度，是不是有病？ 可想到自己的计划，他还是风轻云淡地一笑，拍了拍高升的肩膀： “高总别怕，小问题。 这次跟老外合作，我其实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海长得气度不凡，说话也非常诚恳，这让高升总算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吴大师，这次合作要是成了，你是我的恩人，以后分红绝对……” “哎，身外之物说什么？我一个化外之人，又不缺钱，之所以选择阁下，一来是因为你我有缘。 二来嘛……” 他在高升耳边低声道： “二来，我想让姜念求我！” “啊？”高升一怔，不知道这有什么联系。 吴海微笑道： “不怕高总笑话，我过年的时候跟小姜总相识，一直想追求小姜总。 可小姜总一直觉得我出身低微，现在的她的企业越做越大，也看不上我这样一事无成之人。 天下女人有的是，但是小姜总这样的女人……得到才有意思。” “所以啊，我想借着老外的东风，跟阁下一起发展壮大。 然后嘛，把小姜总的市场份额一点点吃下去。 她搞不动了，来求我高抬贵手，我想想这画面就非常激动，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帮我了。” 吴海最擅长的骗人方法就是半真半假。 他之前跟贾星影接触一番，感觉这个女人深不可测，甚至有可能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再跟她接触说不定会有一定的危险。 这时候他经在港城做机场项目的朋友辗转介绍认识了康奈尔，于是决定转变思路，一边跟姜念保持联系，一边伺机在美妆领域发展。 当然了，他可懒得白手起家研究成分，于是准备使用老方法——骗。 骗了上家骗下家，最低要把高升的医疗服装厂骗到手。 最好把这个老外的明星企业的大华区总裁也给骗来。 他仔细调查过希尔娜集团，知道这是一个在国外有相当名声的高档美妆品牌，只要铺开货，想要碾碎姜念的公司简直易如反掌。 到时候自己再稍稍拉拢姜虎一番，一定有机会将姜家的产业也全都骗来。 高升听吴海说的真诚，当即拍胸口道： “您放心，我已经忍姜念很久了。 他之前挖走了我们公司不少人，这哪是合作伙伴的态度？ 但是她财大气粗，我又不敢对付他。 有大师指点，我们一定成功，以后都听大师吩咐。” 贾星影和韩佳宁两个衰神走了高升还是很开心的，但高升之后发现了一个可能影响自己生存的大问题—— 他之前已经跟姜念通气，说之后准备自己弄个面膜生产线，也造面膜这种没什么难度的产品。 姜念也买了面膜生产线，再过两个月双方的合作就会结束。 可问题是…… 姜念那边是什么待遇，自己这边是什么待遇？ 到时候只要姜念勾勾手指，自己手下这些工人就得跑的一个都不剩。 自己辛苦赚来的钱给这些工人是万万不可的，高升心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刚刚进入国内的国际大牌合作，贴牌生产他们的产品，生产所谓的“**版”，这样才能继续保持巨大的利润。 吴海的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头，他热忱地伸出手，和吴海紧紧握在一起。 说定了，以后姜念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贴牌生产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现在好多大牌因为产能受限也在这样做，懂得都懂。 第61章 面膜对面膜 康奈尔对高升的印象非常不好，但他对吴海的印象很好，多少还是得给他一个面子。 他们在高升的办公室坐定，康奈尔耐着性子保持温和，请高升将扬帆日化的产品送到面前。 高升不敢怠慢，笑吟吟地将一堆各式各样的面膜和精华放在康奈尔面前的桌上。 康奈尔拿起精华瓶子看了看，立刻皱起眉头，让翻译告诉高升： “先生，我知道您有内部实验版本，但请你拿出市场通行版本给我们。” 高升谄笑道； “这就是市场通行版本，不信的话您可以去超市看看。” 这就是市场通行版本？ 康奈尔一脸懵逼，看着美白精华只有黑白两色的简陋外包装，不禁哑然失笑。 这……真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寒酸啊。 “这种东西多少钱？十块？” “不，一百！” “一百？”康奈尔难以置信地道，“这东西要100？” 这要是十块钱的快消品，销量很好并不稀奇。 据他所知目前内地市场上大部分的日化产品都是走薄利快消路线，跟他们的产品并不是一个赛道。 他们的产品可以轻松占据高端市场，将巨大的利润尽数掌握到自己的手上。 没想到扬帆日化居然不是在泥土里混的思路，而是第一款产品就开始主打高端…… 100啊，这已经能看出这产品的思路相当不俗，以后说不定是我们在高端市场上的竞争对手。 康奈尔并不知道“精华”这个词有什么内涵。 但翻译告诉他这个名词的意义不俗，而且已经注册了专利，在好多人的心目中这是一种比普通的产品更好、更有效果的产品。 康奈尔心道翻译的魅力没什么办法，不过自己公司主打的也不是这种东西，只要不撞车应该问题不大。 可吴海阴恻恻地笑道： “据我所知，扬帆日化之前就有乳液的生产线。 现在他们已经在筹划新的项目，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应该就是乳液。” 康奈尔神色非常凝重。 要是本土品牌走高端路线成功了，势必会进一步压缩他们的份额。 他们企业的王牌产品就是乳液，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必须要好好观察一下对方的产品调性。 他拆开所谓市场流通版的精华，用滴管稍稍挤了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这粘稠的东西很难推开，上脸之后还有明显的刺痛。 康奈尔仔细观察这款精华，发现其中居然加入了高浓度的烟酰胺，怪不得会有这种感觉。 再仔细观察配方，他又忍不住咦了一声。 “没有香精？” “是的。” 他又抄起一片面膜，看了看成分表，依然没有看到香精，这下他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出来了，扬帆日化的产品设计思路非常激进。 他们直接抛弃了香精，甚至在面膜的说明书中明明确确提到己方的产品永远不会加入香精。 呵，不加香精？ 那是因为你们调不出贵族的香氛！ 希尔娜集团的乳液使用的香精非常昂贵，能营造出一种更高端的感觉，昂贵的香精当然能带来不菲的利润，这也是它们能作为贵族品牌的基础。 嘿，这些新兴市场的品牌确实是不懂护肤，居然把这种高雅的东西做成了快消品。 高端是什么？ 高端当然就是要强调自己的品牌调性，不是所有人能用得起的，拿出来就能让人感觉到羡慕的才是高端。 没有高端的香精，甚至还很离谱地连色素都没加，这灰白色的液体给人的观感就不好，完全不像用色素调出来的雪白色更吸引人。 他又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扬帆日化的产品真是把极简做到了极致，使用的都是一些大路货成分，并没什么可以拿出来独树一帜的成分。 己方使用了这么多的植物提取物，你先别管有用没用，反正看上去就非常唬人，更能符合高端消费人群的精神需要。 嗯，再加上这寒酸的包装。 不管是精华还是面膜，扬帆日化的产品包装上都透着浓浓的寒酸，如果摆在一个货架上…… “他们的销售渠道是哪些？也是专柜吗？” “不，是在商超的货架销售。” “哼。”康奈尔冷冷地一笑，明显非常不屑。 在商超开专柜都有点掉价，更别提在商超的货架上直接卖。 这种快消日化也就这点出息了。 老老实实降价去走低端路线，去服务那些穷人就行了，还想在高端品类里露头？ “看来，不管是消费者，还是这些品牌，都需要教育啊。” 他脸上露出相当自信的笑容，高升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道： “是是是，先生说的是。 咱们这种高端产品正好让没见识的人看看什么才是最好的产品，省的这些没见识的人都觉得扬帆日化弄了这点东西就是好产品。” 吴海也微笑道： “我们国内有句老话，叫酒香也怕巷子深。 希尔娜集团的赫赫威名现在还没有被很多人知晓，如果能把扬帆日化击倒吞并，我们能得到好多成熟的销售渠道。 尤其是他们已经布局了北方公司，而且还投放了大量的广告，这对咱们希尔娜公司应该也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康奈尔对扬帆日化非常不屑，但他知道己方的产品刚刚过来，总得需要有人带路才行。 吴海的思路很对，而且难得有个高升这样忠诚的人啊，非常好。 他站起身来，微笑着拍了拍高升的肩膀： “我的朋友，我很欣赏你们的技术。 你们能做出这么好的产品，却一直再给这种小工厂做代工，实在是可惜了。 不如我们给你出一个配方，然后你们做好生产，我们一起合作，好不好啊？” “真的？”高升赶紧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当然愿意！ 能生产您的高端产品，是我们这种小厂的荣幸。” 康奈尔这次力推的是乳液，但赚钱这种事谁会嫌多？ 他发传真叫国内随便出个配方，然后从港城招募几个配方师，只要贴上他们希尔娜集团的标就能又割一大笔钱，大不了就算开了个子公司，又有什么了不起？ 别说他们了，全球最强的美妆品牌现在也是跟别人合作，有人带路才好办事。 扬帆日化即将上市的乳液不可能是我们伯爵乳液的对手。 我再做一款面膜，正面击垮他们的面膜产线。 这种快消产品特别需要现金流，很快他们就抵挡不住，到时候我再稍微露出一些收购的意思，这种小企业肯定哭着喊着赶紧将自己的工厂都卖给我。 这块东方的沃土现在还等待开发，如果我能在这里打开文章，说不定我们的集团能立刻成为世界第一的企业，而我也成为集团总裁！ “合作愉快！”他用蹩脚的汉语说着。 高升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哈腰：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吴海看着眉开眼笑的二人，心道你们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了。 希尔娜集团的知名度在国内虽然不算高，但在港城可是高端奢侈品一类。 他们做面膜先天就有优势！ 小姜总，我看这次你准备怎么出招。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个年代国外大牌的市场调研就是这样随意任性。 几年前有个国际大牌日化公司刚来，研究了一下发现国人洗头喜欢用肥皂，顿时一拍脑袋——懂了，开始生产香皂。 另一个公司来得晚，但是来了之后开始在街上摆摊教人用洗发水，后来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第62章 哦，就这？ 一个月的时间内，扬帆日化都在不断调试乳液，为上市做准备。 这几天吴海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跟姜念见面后随便聊聊合作的事情，并且表示他现在正在跟一个洋人的大牌子谈合作，很快就要达成一致。 “这个大牌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希尔娜集团。 听说小姜总也在做乳液啊，倒是有不少可以借鉴的地方。” 吴海判断，姜念将新年第一款产品是产品，一定对这种东西寄予厚望。 作为以乳液打天下的顶级大牌希尔娜集团的合作人，吴海肯定有很多内幕值得姜念去发掘。 只要女人对自己有所求，吴海就能发挥自己的本事，逐渐让姜念上钩。 来吧，女人，求我吧！ 求我，求我啊。 姜念正聚精会神地品着自己一千元一斤的茶叶，试图品出跟几十块钱不同的感觉。 可她喝了又喝，还是感觉区别不大，也只能无奈地承认自己中计，对这个骗子上门自来熟的在自己办公室里叭叭叭更加不满。 可恶啊。 这货怎么天天来，没完了是吧？ 无奈全公司上下对吴海的印象非常好。 他跟北方公司有合作，还帮姜念免费投放了海量的广告，帮助扬帆日化在港城打开局面。 再加上他长得帅，还会说话，公司上下见了他都笑眯眯地，纷纷盼望冰山小姜总能跟他发生点什么。 姜念翻了个白眼，随口“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集中精力品茶。 吴海愣在当场，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感觉有点凌乱。 这是…… 故作矜持？ 不能，吴海阅人无数，他能感觉出姜念现在完全没有把这件大事放在心上。 难道她没听过希尔娜集团的赫赫大名？ 他站起身来，颇有些焦急诚恳地道： “念念……” 姜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挺直腰杆： “有事？” 吴海挤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小姜总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 是，我没学历，地位也不如你，但我对你真的是崇敬、欣赏，并且非常喜欢。 我……哎，我进入希尔娜集团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你要知道，希尔娜集团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乳液啊！他们的伯爵乳液横扫全球，一直没有对手。 这次他们雄心勃勃，准备将高端市场的份额尽数吃掉，我是担心你，才进入他们公司。 他们的大华区没什么人才，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入股你们的公司，这样咱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名号和资金逐渐建立我们的品牌，之后……”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姜念，微笑着等待姜念求他。 果然，姜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他之前从没有见过的殷切笑容，笑得让吴海这种唯利是图的人都怦然心动。 “很厉害？” “啊？” “我说他们的乳液真的很厉害，横扫全球？” “呃。”吴海后背一凉，心道自己胡吹大气别是吹到了什么专业性的内容上，他挠挠头道，“是的，希尔娜集团虽然总体上并不算世界前列，但他们的乳液一项确实是非常厉害。 港城有许多的女明星都喜欢用这东西，可谓是拥趸无数。 你也知道，在美容和时尚领域，老外还是占据绝对的话语权。 跟他们正面冲突不是明智之举，我可以牵线咱们合作，这才是生存的道理。” “这次希尔娜来到国内，就是为了抢先占据国内的市场。 现在他已经跟高升开始合作，准备贴牌生产面膜，你在成分上弄得再好，可要知道大多数人是不懂成分，只看宣传的。 他们看见大牌就会相信5分，再看自己喜欢的明星做广告又会相信几分，之后销售铺开了，你的面膜失败，乳液又失败，这可怎么办？ 哎，我阻止不了他们合作，只能混到他们之中，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吴海诚恳地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我这么诚恳，这么真切，这女人只要不是心如铁石，都会被自己感动。 就算她心如铁石一心搞事业，听到自己讲述利弊，肯定也会抓紧跟自己谈谈之后的事情。 只要这女人有求于我，她就要被我牢牢掌握在手心。 快点，来吧！ 姜念乐了。 她这次真的是很开心。 终于来个能打的了。 她弄这个乳液的想法就是让这产品跟国际顶级大牌正面交锋。 这样自己能保证方方面面都做好，甚至还请大师祝福，但是最后还是失败，充分验证爸妈的信的大师有问题。 以老爸的脾气，肯定当场把大师的腿打断。 之后的事情一切都好解决，我也不用天天过这种天天被金钱追逐的担惊受怕日子。 “吴哥。”姜念诚恳地道，“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希尔娜集团既然雇佣你，就是相信你的本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你要是能做他们的大华区总裁，我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 吴海的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不敢相信姜念居然完全不动心。 她是怎么有这样的把握？ 而且…… 难道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计划，知道我想要蛇吞象？ 从跟姜念认识之后，吴海发现自己的种种骗术怎么就这么不好使。 他沉默片刻，叹道： “既然如此，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对手了？” 姜念强忍着不笑，心道大哥你这是帮我，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她格外真诚地道： “对手谈不上，我跟吴哥不是好朋友吗？” 姜念笑起来非常温柔和煦，让吴海更感觉阵阵心跳加速。 始终拿不下这个女人，让吴海内心最深处格外受挫，一直有些焦躁。 但多年骗人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上当。 这女人…… 有可能是个段位比我更高的骗子。 她欲擒故纵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我要是太过强求，反到会被她拿捏。 他刚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一身碧绿色真丝旗袍的韩佳宁急匆匆地进来，焦急地道： “小姜总，研发部那边出问题了，请您抓紧过去一趟吧！”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63章 不是大问题 研发部？ 姜念还以为产品质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赶紧跟韩佳宁一起急匆匆地奔过去。 吴海听说出了问题，倒是带了三分兴奋一丝欢喜，跟着姜念一起奔过去查看。 三人来到扬帆日化的研发部，只见张觉民脸色铁青，郭海平也在，见了姜念和吴海一前一后抵达，他略有些窘迫地朝二人点了点头。 “怎么了，张老师没事吧？”姜念关切地问。 张觉民嘴角抽动了几下，叹道： “小姜总……不好意思啊，我招收的几个学徒在刚才集体辞职离岗了。” “啊？” 别说姜念，这次连吴海都大吃一惊。 扬帆日化的待遇在鹏城堪称首屈一指，一个月3000块钱的逆天公司，还有各种福利和补贴，这待遇连吴海都心动了，居然还有人辞职？ “是高升那个混账！据说他现在已经跟一个国外的大集团合作，又秘密跟咱们的人联系，他出五千，特么的，有几个不开眼的混账就跟他走了！ 连招呼都不打！今天还好意思来收拾东西，我直接叫保安把他们都打出去了！” 现在扬帆日化的产品种类越来越多，姜念的理念也是不断研发新产品，永远要处在市场绝对领先的位置，张觉民知道自己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就开始收之前化验室的几个工人当学徒。 “有个叫徐至雷的，是咱们厂创厂的老员工了，还读过高中，也很上进。 他之前在夜校学了一个多月的基础数理化，又开始跟着我学东西，操作搭配已经有点模样了。 我本来还对他寄予厚望，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跑了！” 张觉民声音不住地颤抖，眼角已经有了泪光。 高升许诺给徐至雷一个月五千的极高工资，还让他来说服其他研发部成员一起离开。 他们一来是感觉高升给出的工资极高，二来则是感觉扬帆日化可能没什么前途了。 今年开年以来，因为国外大牌的大举涌入，鹏城周围的几个日化厂已经明显开始招架不住。 希尔娜集团的王牌产品就是乳液，而姜念好死不死也正好要做乳液，还是要走高端路线。 在高端市场的抢夺上，强大的伯爵乳液肯定会把扬帆日化的The General乳液正面击溃，扬帆日化将被迫选择进入低端市场。 进入低端市场，他们肯定没有高利润维持现在的高福利，公司将面临很大的困难。 在徐至雷的鼓动下，以前学军日化厂时期的老员工有四个人动摇，一起跑到了高升那里，这让武学军也很没面子，他得到消息之后已经开车过去找高升要说法。 看大门的蔡伯听说之后也不能忍，直接带着人要去看看高升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哦吼…… 吴海喜上眉梢。 他赶紧说道： “小姜总，这件事我是完全不知道。 这个高升自作主张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这就去狠狠训斥他，跟他保持距离。” 吴海认为姜念的产品现在在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的变故对她肯定是一个重大打击。 这最少证明她们的人心散乱，知道自己的产品无论如何没法抢占高端市场，以后的前景堪忧。 他看着姜念的脸，准备欣赏一下她惊慌愤怒的表情。 可万万没想到，姜念尽管脸色有些不快，可她的嘴角依然微微上扬，神色依然极其悠闲，吴海甚至还察觉到她轻轻舒了口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她这是什么表情啊喂！ 姜念平静地道： “这没什么，大家也不要沮丧。 市场经济，大家都是双向选择，员工之所以会离开我们的公司，要么是我们的待遇不好，要么是员工受委屈了。 在这之前我们不能先考虑员工的问题，应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员工关怀是不是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 吴海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姜念会说出这种话来。 尽管姜念觉得高升的行为非常恶心，但这总算是彻底杜绝了她这个项目赚钱的机会。 希尔娜集团虽然不是最顶级的国外美妆品牌，可它高端乳液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我们做的乳液肯定不是它的对手，这下肯定能赔上一笔了。 她轻轻微笑，点头道： “好了，各位不要为这种事情劳神劳力。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我们的员工关怀做的还是非常不够。 二，我们的产品还得抓紧提上日程，得用事实回击对手。” “张老师，请问我说的对吗？” 张觉民看着笑地宛如春风的姜念，浑浊的眼中顿时被泪水浸透，一时说不出话来。 郭海平也是肃然起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姜总能创建一个如此模样，冉冉向上的公司。 他抵达鹏城之后，上面的领导曾经跟他进行过一次长谈，表示希望用他的技术来帮扶鹏城以扬帆日化为首的大量日化企业走出现在的低附加值、盲目竞争的困境，创造一个崭新的局面。 郭海平来扬帆日化跟老师张觉民一起讨论过几次技术升级方面的事，感慨于扬帆日化上下惊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今天看到姜念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他似乎渐渐明白这家公司为何如此强大。 也对，走了几个学徒，只是打样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完全影响不了研发。 这些人最多刚刚理解油相、水相、乳化都是什么意思，主宰不了大局。 郭海平的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灿烂的笑容，心道姜念这样的格局的企业家真是太少，这个医疗服装厂的格局就不行。 不过……有我呢，小姜总。 姜念见郭海平微笑着看着自己，也投去一个礼貌的微笑。 两人的笑容正好被吴海捕捉到，他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惊涛骇浪。 难道有诈？ 他颇有些紧张地道： “小姜总，出了这事，你们的乳液……” 姜念依旧平静地道： “不受任何影响，我们要抓紧投入市场。” “你就不怕有什么影响？”吴海目瞪口呆。 “不怕。我爸已经请大师看过，这次妥妥赚钱！” 吴海：…… ------------------------------------- 小剧场时间： 吴海：我也是大师！看看我啊！ 第64章 卷起来 徐至雷怀揣五千元巨款，嘴角几乎咧到了后脑勺。 作为学军日化时代的老员工，今年三十五岁的徐至雷可谓是资历深且很有号召力。 曾经的学军日化就是靠着乳液起家，徐至雷对这东西门清，之前听了姜念安排的设计思路之后觉得这东西绝对没戏，也对未来多了一丝担忧。 是，现在扬帆日化的待遇确实是非常好，整个鹏城未必有更好的，但这是建立在高利润的基础上。 如果一切都灰飞烟灭，徐至雷担心自己拥有的一切顷刻间化作虚无。 正好，之前有合作的高升派人跟他联络，说高升的企业现在已经跟国际大牌希尔娜集团连营，正好在招贤纳士。 他给徐至雷的合同高达5000元，如果徐至雷能挖来其他技术部人员，每个人的工资也是按照这个标准，而且每挖来一人，徐至雷还有额外有500元的奖励。 徐至雷非常开心，赶紧回去动员其他人跟自己一起离开。 可在更高的工资面前，居然只有三个人愿意跟着徐至雷一起走，这真的让徐至雷有点意外。 哎，三个就三个，反正……反正这也差不多。 高升听说徐至雷一共只找来了三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不好。 老子开了整整5000块钱的工资啊！这比扬帆日化的工资多出了2个熟练工的工资，这居然没有直接把他们的研发部挖走？ 这怎么可能？ 不过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徐至雷是学军日化时期的老员工，之前也得到张觉民的着力培养，参与研发了很多的产品、 交给他，肯定不会出问题。 “我觉得有古怪，你最好小心一点。”吴海的回想起之前姜念的诡异表现，心中稍稍有些担忧。 如果能一口气打垮姜念当然是好事，但姜念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吴海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嘿，大师，这有什么？” 高升一脸鄙夷地道： “他们之前的面膜就是从我这做的，现在我给她停了面膜产线，现在他们只能销售库存，我们留下的原料很足，马上就能无缝生产新的面膜产品。 面膜里的精华液套路我也考察好了，不就是烟酰胺和一点增稠剂吗？ 我随便买几台机器，自己有无菌车间，难道还能做的不如她？” “吴大师啊，你宽心就是。 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跟康奈尔先生谈好了，我们的面膜用希尔娜公司的注册商标，肯定能把姜念打的落花流水！” 高升的笃定让吴海心中更是不安。 他的右手在裤兜里缓缓转动一转念珠，半天才咧嘴一笑： “行，既然你跟康奈尔先生商量好就行。 不过这次的面膜项目，我先退出了。” “啊？这是为什么？” “我说了，我本就是化外之人，也不缺钱，只是想让小姜总尝尝教训。 现在你们已经商议好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啊？”高升不禁动容，心道吴海不愧是着名大师，果然是很有道行。 也好，他退出，我的利润还能少分一部分。 嘿嘿，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有趣，有趣。 吴海平静地看着高升，心中的不安在不断的扩大。 这个年轻的小姜总手腕真是极其厉害，小看她只怕要付出代价。 这个……我说的！ · 面膜和精华的难度在日化类产品中都不高，徐至雷做了这么多年，尽管没什么研发能力，但按照张觉民的配方随便搞搞还是问题不大。 但弄个一模一样的配方往那一放，人家又不傻，所以高升还是得按照要求稍微更改一下配方。 “首先，单片销售是绝对不行。 一盒按6片，向国外的大牌看齐。” “精华液的搭配上，咱们也得尽量省钱，先着重推出烟酰胺的那一款，之前用的烟酰胺是什么规格的？” “呃，药品级烟酰胺！” “药品级？没必要，尽量便宜，用饲料级的就行，反正咱们浓度加上去，名称都一样，谁能看出来。” 徐至雷猛地点头，感觉遇到了知音： “老板英明啊，我之前就觉得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好的烟酰胺，这是纯纯的浪费钱啊。” 高升得意地一笑： “姜念懂什么企业管理？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他又研究了一下The General面膜，皱眉道： “之前我就觉得没有香精的产品简直就是扯淡，不加防腐剂咱们面膜的保质期也太短了，肯定会影响库存。 希尔娜公司是用什么防腐剂？” “他们用的防腐剂是尼泊金酯类防腐剂，价格便宜，而且防腐效果非常好，我看多种防腐剂的组合非常有效，不知道为什么扬帆日化那些人不喜欢用。 对了，老板，希尔娜公司的香精非常专业，咱们用不用也……” “面膜加什么香精啊！”高升瞪了他一眼，“不过色素给我多加点，一定要让消费者用了之后立刻就感觉变白，反正现在大多数人也看不懂成分表，不怕他们不满。” “老板英明！我以前就跟姜念建议过，但是她不听忠言，白白错失赚钱的机会啊。” 徐至雷越来越觉得自己来高升这里是来对了。 如果姜念听他的，稍微减少点有效成分并且控制一下成本，公司还能有更大的利润，这何乐不为啊？ 高升对徐至雷的反应非常满意，点头道： “很好，我们现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我去办手续，你们三天之内必须把成熟的产品做出来。” 徐至雷一怔，苦笑道： “老板，三天是不是有点紧啊……” “这都已经有成熟的成分了，三天还紧？加班！ 我给你们开了这么高的工资，就是要看看你们展现斗志。 我们是国际团队，应该有国际视野，不能跟扬帆日化这种公司一样。 一句话，我们不养闲人，所有人都应该奋斗，用自己的双手争取美好的未来。” 徐至雷连连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道： “那老板，我们加班费是按什么标准啊？” “加班费？要什么加班费？ 我们这里一直都学习狼性文化，所有人都应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你觉得为你自己家的进步付出辛劳要加班费合适吗？” “呃，那我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待遇，比如年假，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小时休息什么的？” “有事当然可以请假，不过也得公司批准，谁请假扣谁的钱，这也是鼓励所有人拼搏进步。 上班还一个小时休息？胡闹啊，你真把这当自己家了啊？ 以后不许再提这种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得拼搏才行。” 徐至雷傻傻地张大了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 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几年许多产品喜欢在广告中宣传自己某种成分的添加量到了多少多少，可实际上这种宣传的水分也很大。比如说着名的某种酵母发酵物，最便宜的市场价每公斤一百多块钱，而最贵的可以达到六位数……其功效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 第65章 呵，男人 凌晨12点半。 下中班的员工看着姜念低矮破旧的办公楼还亮着灯，对这位年轻的老总又多了几分敬佩。 真是的，小姜总不许我们加班，但是她自己却在熬夜工作。 哎，最近公司不顺利，有些忘恩负义的人在关键时刻背叛了小姜总，确实是很伤人的事情，希望小姜总别太难受才行。 办公室里，姜念疲惫地扔掉小霸王的手柄，瘫倒在沙发上。 她跟贾星影打了一晚上的《Bomberman》，两个小人在分辨率非常低的屏幕上勾心斗角埋雷，一开始感觉很无聊，可越打越上头。 贾星影凭借灵活的走位每次都能正好把姜念炸飞，气的姜念越来越心急，每次都想打回来报仇，可被狡猾的贾星影次次避过。 这都凌晨了，姜念居然一把都没赢。 “呜呜呜，星影你就不能让着我吗？我今天晚上睡不着怎么办啊！” 贾星影得意洋洋地道：“念念啊，你太着急了，每次都想早早完成目标，但是因为着急每次都有破绽，所以才被我的雷炸到。 你这个脾气得稍微改改了。” 好气啊。 被暴打了一天还得被闺蜜教育，姜念现在欲哭无泪，心情非常不美丽。 不过好像贾星影说的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之前自己每次追求亏的时候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所以才搞得现在到处都出问题。 还是得有点长远的规划啊。 夜已深，姜念假装去睡觉，实则准备摸到食堂偷偷找点吃的。 她缓缓下楼，却看见研发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 嗯？ 这是谁在加班？浪费公司的电简直可耻！ 姜念蹑手蹑脚地走进研发部，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只见郭海平正手持一口大黑锅，正聚精会神地忙碌着。 “呃，郭哥？” “嗯。”郭海平忙碌地拧开一个个小瓶子，将里面的各种东西倒在大黑锅里煮开，而周围的瓶瓶罐罐里已经放了不少不明物体。 “你这是在做什么？”姜念问。 之前谦虚腼腆的郭海平宛如变个人一样完全不理姜念，自顾自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姜念好奇地走到身边，只见他猛地摸出了一个电钻，吓得姜念连连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 “油相、水相，乳化，均质，懂？”郭海平一边说着，一边把电钻的钻头拆下来，用里面的连杆当搅拌器在锅里狠狠地搅拌。 专注工作的郭海平眼眸低垂，轻眉如烟，眼角似有星河流动，居然让姜念一时有些错愕茫然。 重生之后，她一直把精力都放在拯救爸妈的身上，前世追星的爱好早就被她抛弃，谈恋爱这种耽误事业的事情也早就被她甩在一边。 这时候看着一身白大褂，手持电钻的郭海平，她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温热和心动，竟不自觉地用手支撑着下巴，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忙碌。 郭海平用温度计测了测那坨白色固体的温度，总算尝尝舒了口气。 他熟练地猫着腰，从柜子里挑出一个玻璃瓶，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液体，又摆弄了一番，这才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身边有人，不禁全身一震，见姜念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郭海平大惊失色，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 “小姜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你不理我就是了。”姜念笑眯眯地道，“怎么，还不承认啊？” “没有，没有没有！”郭海平立定站直，“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就会六亲不认，也因为这个脾气之前跟好多人发生了冲突。” 姜念看着郭海平的耳朵有些微红，忍不住真诚的笑了出来。 “郭哥，你这是给我们公司浪费电，还浪费我们公司的原料啊。” “啊……”郭海平一脸茫然，“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配方，想跟张老师商量一下，可老师说公司的规矩是不能加班。 没办法，我就自己留下来试试看，要是给小姜总造成了损失，我可以补偿。” 说着，他还真把钱包摸了出来。 姜念噗嗤一笑，赶紧捂住嘴，叹道： “你还当真了啊。” 这么实在的人，姜念一时都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好。 思考许久，她攥拳道： “郭哥，我知道张老师总是让你白打工，这种行为是得坚决制止的。 这样，您每天来，我给你按照我们这的研发人员薪酬标准发放费用，怎么样？” 郭海平谦虚地一笑，温柔的抚摸着眼前的瓶瓶罐罐。 说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居然温柔地惊人，好像这些瓶瓶罐罐才是他的爱人一样。 “我无比热爱研究的工作，如果能让我一直进行研究就好了。 至于钱嘛，我现在也有稳定的工作，我不是很缺钱，不必了。” 呃…… 有没有搞错啊。 姜念对23岁的自己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怎么这郭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会是有点…… 哼，弯的老娘也能给你掰直了！ 姜念从椅子上跳起来道： “可是，我们公司除了工资之外还有别的福利哦。” “呃，比如？” 姜念掰着手指头道： “我们公司有卓越的食堂！现在虽然只有本帮菜，但日后可以不断提高，八大菜系都会慢慢加入。 您不要钱，但是可以免费吃食堂！ 除了这个，我们公司还跟鹏城的几家饭店有密切的合作，凭借我们公司的工卡，您可以直接去那些饭店免费吃饭，全都记在我们公司的账上。” “还有研发方面——您之前研发的项目被我们北方公司收购了，害得您失去了研发的爱好，这个不要紧，以后只要你想要研发，可以随时来我的公司。 我可以给你建设一座专业级的实验室，这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郭海平张大了嘴，似乎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这是真的？” 姜念笑眯眯地道： “当然是真的啦！” 研发新成分可不像研究新产品。 就算你能在某种成分的研究中取得突破，那也只是确定这种成分能起作用，之后怎么做出产品来还得仔细考虑琢磨。 就像给你一堆良好的食材，可没有大厨的手艺，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好吃。 后世某品牌攥着几个维生素A衍生物的专利一直攥到过期都没开发出什么叫得响的产品，白白便宜了后来接盘的品牌，姜念就打算这么干—— 只要走跟后市大牌对着干的研发思路，就算研发出来也不好卖。 有这个打底，就算之后玻尿酸赚钱了，我也能从容亏出去。 嗯，再说这乳液已经遭到了国外大牌的阻击，想赚钱简直是白日做梦。 郭海平的眼中稍稍一热，赶紧低下头，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的笑容。 眼前的少女干净温柔，如万千星辰坠入眼底，开出一朵朵好看的花。 明明是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可这个少女却亲手创造了一个冉冉升起的公司。 郭海平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公司不错，可从刚才开始，他突然觉得这个公司…… 很伟大！ “那么，多谢小姜总的好意了。 我业余时间一定会多来几趟，一定不会辜负小姜总给的福利。” “嗯啊。” 姜念点点头，看着一脸振奋的郭海平，又歪着头道：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啊？”郭海平想了想，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道，“真的不用交电费了吗？” 姜念：……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研发费神费力，真的有实力搞下去的公司并不算多，好多所谓的大牌也一直抱残守缺，技术几十年如一日不更新，说好听点是经典老方，其实早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需要。 在护肤品行业中，一定要遵循买新不买旧的原则！（除了对原型VC有需求另说） 第66章 乳液的思路 姜念这次给乳液的市场零售价标定为199元。 按照一般化妆品成本和售价一比七计算，他们的原料、人工、水电、耗材支出要合计每瓶28元左右。 可具体现实是，姜念的产品因为不做广告、外包装也尽量精简，毛利率非常高，给张觉民等人配置原材料的资金也非常充足。 这让张觉民临时凑出来的研发部陷入了有钱花不出去的烦恼。 一瓶乳液，还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成分的乳液，在扣了广告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凑出这么贵的成本来？ “这次我们使用甘油代替大牌的矿油，嗯，甘油聚醚可以作为表面活性剂，虽然贵了一点，但是效果还是非常出色的。 只是现在关于甘油聚醚的研究文献还比较少，用这个我担心会有脂溢性皮炎的风险。” 郭海平又趁着休息时间来蹭实验室，他熟练地搅动着一锅已经乳化的面霜，淡然道： “你在担心什么？脂溢性皮炎的原理是马色拉菌喜欢油脂并大量繁殖，甘油聚醚并不溶于油脂，而且其本身也不是油脂，安全性很能得到保证。 如果是我的话，会毫不犹豫使用这种成分。” “而且根据我之前的研究经验，使用高纯度的甘油可能会导致反黑，所以我建议稍稍降低甘油的纯度至百分之95以下，减少这种可能性。” 进入研究状态的郭海平六亲不认，跟张觉民聊天的时候说话都很难听，不过张觉民也习惯了，只是微微一笑： “好，就按你的思路，使用甘油聚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添加量在百分之1左右如何？” “百分之一已经很多了，够用。”郭海平说着，见步生莲在一边怯生生地看着他，皱眉道，“怎么了？” 步生莲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上的小本子： “请问甘油是怎么穿透表皮的啊？我们的牛眼泪都是大分子，为什么它……” “甘油不是油，叫丙三醇，他一个三碳醇凭什么不能穿透皮肤了？ 虽然不能大量进入皮肤之中，但它本身抓水的作用已经能达到，要注意，保湿和补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步骤。 我们生产的透明质酸是最好的保湿产品，甘油的主要作用是补水，他们配合的效果远远超过一加一，你明白了吗？” 步生莲摇了摇头，但还是耐心地将上面的东西记在了本子上。 研发部里张觉民虽然脾气比较火爆，但一般是跟自己生气，很少给她们这些学历远远不够的学徒讲超纲的内容。 倒是郭海平在进入了研发状态之后极其忘我，除非你能在专业内容上说服他，不然他甚至不愿回答你的一切问题。 不过他的学识和技术实在是让人非常佩服，在徐至雷等人走后，张觉民新招募的学徒连同车间的步生莲等人都从他那学到了不少东西。 片刻之后，郭海平终于回过神来，他惊讶的看着众人，知道自己刚才的臭脾气又犯了，忙不迭道歉道： “不好意思，刚才我醉心研究，是不是说话又太难听了？” 张觉民摇头道： “你小子，也就是大家都看在老头子我的面子上，不然早就揍你了！” 步生莲嗤嗤笑道： “才不是看在张老师的面子上，是看在小姜总的面子上！ 现在任务很重，我们又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这点小事怎么会跟郭哥生气。” 郭海平老脸一红，苦笑道： “别笑话我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吃食堂是不是没什么诚意，要不然出去吃吧！” “算了吧！周围什么馆子比咱们的食堂好吃？” “就是，别说周围了，鹏城哪个饭店比咱们食堂好吃！” “就吃食堂，就吃食堂！” 郭海平看着哄闹的众人，微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这家公司…… 真不错啊。 连这些瓶瓶罐罐似乎都比平时更可爱了。 · 高升医疗服装厂已经改名叫了希尔娜-高升日化公司。 现在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研发面膜，争取在之后的市场竞争中瞬间将姜念的产品击倒。 不少经销商打听到高升这边跟希尔娜集团联合制作面膜，都赶紧跑来订货，这几天高升的订金都收的手软，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再说现在面膜的制作进程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极其顺利，这种后世随便一个乡村小厂都能做好的东西完全难不倒有专业无菌车间、搞了多年无纺布的高升。 徐至雷等人果然也很有经验，很快就按照高升的要求调出了精华液，现在已经到了上市的时候。 哼。 早在合作初期，高升就看不起姜念。 他这次成本控制得更低，一片面膜的实际成本还不到9毛钱，加上后续的宣发，一张面膜可以按跟扬帆日化同样三块钱的水平。 同样的价钱，一边是希尔娜集团的品牌背书，一边只是一个刚成立了还不到一年的小厂，相信消费者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做的非常好，我的朋友，你是一个天才。”康奈尔也对高升的面膜产线赞不绝口。 这种由东方人刚刚研制出来没有多久的新产品确实没有贵族的气息，但确实是一块良好的敲门砖，足以通过快消为希尔娜公司取得更好的知名度。 他拍了拍高升的肩膀，让高升感觉身体都轻盈了几分。 “康奈尔先生满意就好！”他满脸堆笑道。 康奈尔看着车间忙忙碌碌的工人，意气风发地道： “对了，我的朋友，据我了解，我们现在工厂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 大多数人的工资甚至还不到200法郎，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提高一下他们的工资？” 高升笑着说道： “您千万不能这么说，现在找工作这么困难，我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有高收入的岗位已经非常不错。 你只需要给几个人相对高的工资，其他人就会自觉加班，这样大部分的钱就省下了。” 康奈尔点点头： “好吧，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比较明白。 不过，好像吴海不太看好我们面膜，这是怎么回事啊？” “呃……”高升一时语塞，他并不是很清楚康奈尔和吴海具体有什么交情，也不敢随便说吴海的坏话，只能微笑着道，“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吴大师是错的。” 告别康奈尔，高升匆匆走到研发部，见徐至雷等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们做什么？” 徐至雷见了高升，赶紧点头问好： “老板，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准备下班了。” “完成了？现在才六点，你就完成了？前几天你们不是都上班到8点吗？” “是啊，我们，我们的工作效率比较高，前几天加班已经做了不少，今天包材相容性测试做完，上市之前的任务就已经……” “胡闹！”高升不满地道，“你也知道马上就要上市了？现在是很严峻的时刻，你们应该自觉加班，怎么能这么早就下班？ 现在天还没黑呢，你们下班做什么？你们是我高薪聘请来的研发人员，连你们都不思进取，怎么能营造良好的奋斗氛围，鼓励全公司一起进步？” “你给我好好想想，你对得起你的工资吗！ 你们能做的难道就只有这些？为什么不跟市场部沟通一下，走在前面，看看后续的产品应该怎么研发，怎么推广。 从今天开始到产品上市，我不允许公司任何人再有懈怠的情绪！ 再让我发现类似的问题，你们自己想想怎么才能让公司其他人心服吧！” 高升摔门而去，留下徐至雷和另外三个刚从扬帆日化跳槽来的技术员面面相觑。 扬帆日化的长白班只上到五点，平时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在食堂看着电视，有说有笑地饱餐一顿，然后坐着班车返回员工宿舍。 可现在，他们明明完成了工作，还要在这里加班。 “徐哥，我去给大家买点东西吃。” “别去了，老板在气头上，要是他知道刚说完你就走了，一定会重罚你，说不定会把你给开除的。” “那，那怎么办？兄弟们都还没有吃饭啊。” 徐至雷痛苦地咬了咬嘴唇，叹道： “再忍忍吧，我听说不吃晚饭对身体也好，咱们的收入这么高，是得努力奋斗一点才行。” 一个技术员鼻子一酸，叹道： “我怎么觉得还是小姜总那边好。 起码在那里，我们不用这样一直加班，下班之后可以跟家人一起出去散步，还可以去夜校读书……” “我们辞职之后工卡已经不能用了，现在没了宿舍，租房比之前贵……” “闭嘴！”徐至雷烦闷地道，“我们的收入大幅提升！多了两千块钱呢！这两千块钱还不够你们花吗？ 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享受，就不知道为家里多赚点钱吗？谁在给我抱怨，就给我抓紧滚，看看姜念要不要你就完事了！” 众人默默无语，也只能无奈地回到实验仪器前，痛苦地盯着那些瓶瓶罐罐发呆。 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这些瓶瓶罐罐好可恶！ ------------------------------------- 小剧场时间： 高升：属于我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 第67章 国外的月亮 四月十五，鹏城已经闷热难当。 这一天，扬帆日化终于推出了新年的第一款产品，The General舒缓补水乳液。 跟之前扬帆日化的产品强大的功能不同，这次的产品的卖点很单一，就是强调保湿和补水。 至于有什么特色…… 呃，用了之后不过敏算不算特色？ “哈哈哈哈，用了之后不过敏也算特色？这不是最起码的吗？” “扬帆日化看来是江郎才尽了，也设计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嘿，要我说，他们之前的产品也一般，我就不喜欢用他们的东西，偏偏有些人也不知道收了扬帆日化多少好处，天天吹嘘他们的产品。” “就是，我看港城那边的时尚圈都在用国际大牌！” 一瓶售价199的乳液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尽管乳液的产量不错，之前广告的整活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但上市首日，扬帆日化的产品并没有出现跟之前两款产品一样的爆卖的场面。 要不是这款产品中用了之前推广许久，已经被誉为液体黄金的玻尿酸，只怕买的人会更少。 如果这只是市场不喜欢乳液这种产品也就算了。 问题是，之前在鹏城只有一个专柜的希尔娜集团也开始全面进攻，有扬帆日化产品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希尔娜集团的王牌产品伯爵乳液。 之前一瓶600的伯爵乳液现在699元买一赠一，而且还附送一盒希尔娜集团的新产品，希尔娜美白提亮面膜！ 尽管这价格非常逆天，但希尔娜集团可是国际顶级大牌。 但这个年代能花200块钱买一瓶乳液的人肯定是对生活品质很有追求的人，他们大多数会瞄准更高层的产品，去拥抱大牌，拥抱时尚，跟国际接轨。 在商超的货架上，包装寒酸的The General乳液和包装精美的伯爵乳液放在一起，那更是明显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伯爵乳液先天就带着一股贵气，一看就是为高端市场而生的。 The General乳液怎么看都是泥地里打滚的土包子刚刚进城，就这还敢卖这么多钱，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哦，顺带一提，产品发售之前，姜念还撺掇姜新生和文清夫妻二人请他们相熟的王大师发功，保佑这产品一切顺利。 王大师已经好久没有接活，听说是发功保佑新产品上市顺利，立刻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上市第一天，乳液的销量极其惨淡，姜氏夫妇的脸色也非常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姜新生猛地一拍大腿，“怎么这次的销量这么低迷，不对劲啊念念。” 姜念心中狂喜，心道那当然是不对劲。 人家这伯爵乳液包装精美、国际大牌的品牌形象好，而且宣传上用了一堆这样那样的植物提取物，一看就能给人无数想象空间。 我们这产品就别提了，就一个保湿补水的作用，没法给人形成更多的想象空间，这怎么可能赚钱？ 她故作花容失色，尽全力抽噎了几下，委屈地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这次我们也投广告了，也用上了透明质酸，应该会一下走红才对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老爸老妈可是投资之神，怎么可能会有错误啊。” “那当然。”文清也焦急地道，“大师可是说我们是投资之神的化身，而且这次还有大师发功。 之前这么多不靠谱的项目都能赚钱，现在弄得这么好怎么反到变成这样了？ 孩她爸，你说是不是……是不是王大师给咱们作梗啊。” 姜新生猛地一拍大腿，恶狠狠地道： “不错，之前他让咱们投资，咱们没有听他的，现在一定怀恨在心。 好啊，这次给了他8万块钱就给我弄成这样，我姜新生的钱是好赚的吗？ 孩他妈，叫人弄十斤水泥，要是他敢骗我就让他试试盐田港的水凉不凉就完事了！” “好嘞！” 姜氏夫妇绝不肯承认自己不是投资之神，这已经成了他们的执念。 宝贝女儿之前投资这么顺利，怎么这次出了问题？ 姜新生虽然对妻女极好，但在外面可谓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敢骗老子的钱？ 有本事赚你也得有本事花才行！ 姜念在心里默默给大师祈祷，心道这次终于是解决了。 经此一战，家里最少要损失个大几千万。 到时候爸妈知道世界上没有百战百胜的投资高手，之后一定会格外小心。 到时候我好好经营公司，一切从头开始，实在不行带着大家炒房，过几年肯定也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想到此处，心情大好的姜念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哦，找星影打游戏咯，今天晚上一定把她打哭！ · 第二天中午，扬帆日化办公楼里一片忙乱。 销售数据不理想让武学军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单知道新来的员工有可能不靠谱，没想到我以前的老员工居然会有这样的问题！ 都怪我！都怪我！” 武学军坐在二楼的楼梯上，神情落寞的不断坐着自我检讨，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张觉民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一根又一根地抽烟，抽的周围宛如金角大王刚出来一样。 如果只是乳液遭到打击也就算了。 支撑公司利润，为公司提供大量现金流的王牌产品The General面膜也遭到了高升的猛烈阻击。 高升生产的面膜贴了希尔娜的牌，单片售价还跟他们的差不多，面膜的销量也肉眼可见的下滑。 跟高升的合作断绝之后，他们是靠着之前的存货在勉强支撑。 如果这些存货卖不出去，公司的现金流将出现巨大的问题。 甚至连锁反应，将直接击垮公司！ 吴海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场面，心中居然稍稍有些失望。 就这样了吗？ 不至于吧？ 他这次感觉到不对劲，及时跳出了面膜的联动。 可看起来姜念居然没有丝毫的准备，怎么现在弄成了这副模样？ 这不是证明我也错了…… “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吴海愤怒地大吼道，“你们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吗？现在自怨自艾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啊！ 先把库存的面膜都卖掉，实在不行降价，大家都出去跑销售，趁着希尔娜面膜的广告还没有铺开，先去周围其他省市，躲开主战场，这都不会吗？” 在鹏城，The General面膜已经绝对没有立足之地，但在周围，依靠前期的广告和渠道倒是还可以支撑，起码还能保持一定的利润。 都在这叹气有什么用？ 吴海的话让众人都是一阵脸红。 武学军给吴海送过一根烟，又帮他点着，这才愁容满面地道： “问题是……不甘心啊。” “想不到国外的大牌居然这么厉害，我们之前已经积累了这么好的声望，可在我们的产品跟大牌面前，消费者还是主动选择了大牌。 **，不就是高升的厂子贴了个大牌的标吗？ 这都能卖的超过我们？我不服啊！” 张觉民也脸色凝重，微微露出一丝失望： “哎，没办法，大多数消费者不懂这个。 国外的月亮……终究还是比咱们圆啊。” 这也难怪张觉民失望。 他们在乳液上精心研究了很久，这些日子郭海平更是天天来，大家偷着加班。 本以为卖的稍微便宜一点，还能跟伯爵乳液对抗。 可没想到不仅精心研制的乳液不是对手，连他们之前费劲研究出来的面膜居然被大牌的贴牌产品瞬间挤掉。 一样的钱买国外的产品，这已经成了共识。 等待他们的只有降价，极限压低利润，将高端份额拱手让给那些所谓的大牌，让他们随便抛出一个概念就赚的盆满钵满吗？ 这意味着完全不能研发，想要生存必须看大牌的脸色。 这让张觉民几乎感觉到了绝望，眼泪夺眶而出。 吴海也默默无语。 他这次胆小跳船，之后大师的名号肯定保不住，希尔娜公司那些人肯定也会对他很有意见，以后想要骗人估计就更难了。 可恶啊，我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 吴海把烟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火光明灭，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可下一瞬，眼前的火星突然消失不见，吓得吴海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顶着鸡窝头，睡得迷迷糊糊的贾星影扛着一把剪刀走出来，居然一剪子剪断了吴海的烟头。 她冷眼瞪着吴海，又顺手剪断了武学军手上的烟头，张觉民也吓得赶紧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吵**了，你们又哭又闹还抽烟，让不让人睡觉了！” 还，还有心思睡觉？ 吴海目瞪口呆，心道这都到什么时候了。 贾星影烦闷地挠了挠头，道： “昨天跟小姜总打了五小时《Bomberman》，又通宵看了好几集《白娘子》，我现在还在倒时差呢，别在这发癫行不行啊我求你们了。” 武学军喃喃地道： “贾总，难道小姜总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啥呀？”贾星影打了个哈欠，“你们跟随念念这么长时间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啊？上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是怎么搞你们忘了？ 赶紧把面膜的生产线都开起来啊，难道你们在这哭面膜会自己长出来？” 她又把目光投向吴海： “还有你，真没事去把村头大粪挑了，别在这大呼小叫的，没见过世面，就你还大师呢……”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嘿嘿，这次赔定了！ 贾星影：有我在，怎么可能赔钱！ 第68章 等山过来 销售数据不理想的事情他们早就汇报给了姜念，期待姜念拿个主意。 姜念今天没有来上班，大家还以为这位小姜总承受不住打击。 可她昨晚居然打了一晚上的游戏，还一起看电视剧…… 也就是说…… 小姜总的状态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难道说这一切都在小姜总的计划之内？ 吴海感觉一阵惊涛骇浪，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他阅人无数，能看出来贾星影绝不是故作镇定。 这位姜念最信任的副总肯定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小姜总……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居然还有后手？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了多少的手段？ 如果真的能翻盘，说明她果然有大将之风，而且商业上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设想！ 吴海之前每次来的时候贾星影对他的态度都相当不错，这次贾星影却一反常态，对他投以相当厌恶鄙视的目光。 他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就在他跟希尔娜合作之后来的几次贾星影对他的态度也相当友善，怎么这次…… 猛然间，吴海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是了！ 他们知道我是希尔娜公司的合作伙伴之后还放任我到来，就是想利用我给希尔娜公司传递一个错误的信号，表明她们似乎真的没有戒心。 这个女人一定是藏了非常恐怖的手段，现在即将施展，我已经没有用处，所以她们才露出这副模样！ 用完人之后立刻抛弃，这是吴海惯用的手段。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绝不会被任何人摆布，可没想到…… 我怎么会落入这些女人的圈套中？ 这到底是贾星影的主意，还是姜念的手段？ 贾星影这一句话让武学军和张觉民都振奋起来，刚才还几乎抑郁的他俩现在似乎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什么希尔娜公司，就算是欧娘娘和雅夫人来了我们也不怕！ 吴海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模样，顿感失魂落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扬帆日化。 看着门口保安蔡伯笑眯眯的喝茶看着自己，吴海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难言的挫败感。 说不定，我遇上了一个一生都无法战胜的可怕对手！ 姜念温柔天真的笑容在吴海的脑海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黑雾，也许自己第一次踏入姜家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个女人的诡计。 这份心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能战胜他吗？ 吴海心中想着，思绪又飘回了八年之前。 那时候他刚刚初中毕业，因为学习成绩太差，被迫去了武术学校，没想到从此解锁了自己惊人的天赋，多年来不知多少人被他欺诈，甚至大多数人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强！ 我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姜念的心机正好证明了我的判断。 如果能集合我们二人之力，别说国内首富，就算是世界首富都不无不可！ 吴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缓缓捏紧了拳头。 · 接下来的几天，扬帆日化的面膜销售开始有了一点点的起色。 因为大家都发现，所谓大牌做出来的面膜…… 确实是不太行。 明明是差不多的配方，而且色泽和味道也是大牌更好，可大家惊奇的发现这面膜贴在脸上的效果居然差了不少。 大牌的面膜并没有繁杂的说明书，推广时他们的销售人员说这种面膜适合一切肤质，而且每天一贴使用效果最好。 大家心道国际大牌说的肯定有道理，于是按照导购的说明使用。 可接下来大家都感觉到脸上有明显的刺激、闷痘甚至红肿。 不过这个年代大家对国际大牌的容忍度明显远远高过国内品牌，大家纷纷觉得不是国际大牌不行，而是自己的脸不行，不能适合国际大牌的强大功能性。 有人提出质疑的时候甚至还会遭到一阵嘲讽—— “人家国际大牌，用的东西还能差了？ 明明是你的脸有问题，用的时机也不好，为什么我用就没有问题？ 你看，我用过之后明显白了不少！” 看在能白的份上，好多人还是顶着长痘的风险不断回购，给自己增添一下美好的感觉。 受到鼓舞的高升也非常兴奋，赶紧安排工厂加大力度。 “从几天开始，所有人，没错，不管是机关还是车间的工作人员都要加班。 当然，加班都是自愿的，但是不加班是不是说明你们的工作没有排满，你们扪心自问是不是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现在我们的产品已经取得了非常良好的社会反馈，正是干事创业的关键时刻。 现在不努力，你们以后肯定后悔！现在跟公司一起成长的人以后肯定都会有很好的前程，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先不管是不是为了大家好，反正一堆订单摆在面前，身为无纺布专家，高升现在确实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但他们的精华液产线产能明显不足，这就导致他们的产品进度出现了问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选择亲自监工，督促所有人加班加点生产精华液。 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跟不上进度，导致大部分的市场又被扬帆日化反过来占了回去。 康奈尔也敏锐注视到了这一点，他从港城打电话过来，非常严肃地告诉高升： “高，我的朋友。 你之前明明承诺我，我们能很快占据市场，可你现在的产能怎么这么低？完全没法满足市场的需求！ 我在港城甚至都不能看到你的产品，这样有什么用？难道你要占据鹏城，反到把港城拱手让给扬帆日化？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保证面膜的铺货顺利。 给我加快进度，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只好换一家合作伙伴。 你知道的，鹏城和羊城都有不少人希望跟我们合作，不说别人，扬帆日化现在一定希望能跟我们站在一起！” “是！康奈尔先生放心，我这就加班加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康奈尔说的不错，面膜是击垮扬帆日化的一个大步骤，首先需要的就是把货铺开。 听说扬帆日化自己的面膜生产线已经开动，如果他们继续占据市场的统治地位，到时候他们缓过一口气打价格战，我的利润岂不是又要大大降低。 加班！加班！ 人生就是应该加班！ 所有人必须加班！ 毕竟是刚刚转行，他对日化产品的备货流程和具体的存货都不太熟悉。 这几天他一直不停地给各个供货商打电话，各种的增稠剂、防腐剂、色素、香精海一样不断地送进车间，全公司更是24小时不停地几乎一直扑在工作现场。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实在是让全厂众人几乎难以支撑，尽管高升许诺涨薪，可人的身体毕竟是有极限的。 “徐哥，你劝劝老板，让我们稍稍休息一下吧！” “是啊，五千的工资我们消受不起啊，这都加班一个月了，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今天就算开除我，我也得辞职，不能继续下去了啊！” 跟着徐至雷来的三个技术员纷纷**，急的徐至雷抓耳挠腮。 他知道现在关键时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高升肯定不会放过他。 都离开扬帆日化了，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兄弟们，给我一个面子！咱们再坚持一下！ 高总许诺给我们重金，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了家人考虑一下！” “忙完这个月，等我们的产品站稳市场，高总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加油，坚持住！起码撑过这几天，如果还不行，我跟你们一起走！” 几个技术员都是徐至雷的老兄弟，不然也不会跟着他一起投奔高升。 听徐至雷这么说，三个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加班。 看着灯火通明的车间和办公楼，高升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切尽在掌握，这次我要发大财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有的时候，你不犯错，等着对手犯错，你也可以赢…… 第69章 坑我呢 五月，扬帆日化的销量依然没什么起色。 他们的乳液上市之后一直不温不火，199的终端零售价已经劝退了不少销售商，之前对姜念有很大信心的人也开始渐渐失去耐心。 他们开始劝姜念放弃高端路线，大幅降价到100元左右，甚至80元附近，这样应该才能避开如日中天的敌人强大竞争对手，起码先活下来。 “你总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能战胜希尔娜集团吧？” “是啊，之前的对手都是国内的就算了。 希尔娜集团在国外也卖的很好，你的产品没什么太大的特色，也没有植物提取物，这个价格怎么跟人家竞争啊！” “小姜总不要太固执啊，希尔娜集团不是您现在可以挑战的！” 除了隋文杰，这几天经销商几乎都上门游说了一遍。 见姜念很淡定，他们也开始用行动**。 减少进货，甚至将产品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扬帆日化的产品被放在了不起眼的位置，那么最明显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了新生的国际大牌。 大家毫不怀疑，现在的这些国际大牌会跟前几年的洗发水一样在国内横冲直撞，打的所有的竞争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康奈尔对高升的表现也非常满意，虽然没想到姜念还挺能坚持，一直没有放弃高端路线，但这又如何？ 最终的胜利者只能是我，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他亲自指示乳液和面膜一起搭配销售，用乳液来带动面膜的名气，同时继续向各个商超扩张，疯狂蚕食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 “夏天来临的时候，姜念的资金流就会断掉，我会用事实证明，这个女人不堪一击。”他悠闲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朝对面的男人举起酒杯。 对面的藤椅上，戴着墨镜的张海悠闲地晒着太阳。 听见康奈尔的话，这位去年才开始学英语的大师用不算太熟练但语法极其准确的英语说道： “希望如此！” “怎么，我现在的成绩还没法说服智慧的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吴海现在已经被康奈尔聘为大华区的高级顾问，但吴海的小心谨慎让康奈尔非常不满。 一个贵族的骄傲让康奈尔非得做出一些事情让这位吴先生低头。 吴海悠闲地道： “你不懂姜念，这个女人的心机非常深，等待的时间越长，我越感觉她挖的陷阱非常巨大。 亲爱的莱诺，你也不要大意，凡事都要想好退路。” 康奈尔哈哈大笑，给张海的酒杯中添酒，平静地道： “好的，你的意见我已经告诉了总部，现在可以看看我们谁的判断更准确。” 吴海眉毛一挑： “你为什么要报告给总部？” 话一出口，他随即反应过来。 康奈尔的扩张方案非常激进，甚至放弃了传统有贵族调性的专柜，转而开始进入商超的货架。 他现在要告诉总部，自己是考虑过不同的意见之后做出的举动，也是要证明，就算有不同的意见，自己也能高傲地做出良好的取舍。 这就是一个贵族！ 神经病。 吴海皱着眉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就在这时，翻译快步走来，将一部大哥大送到康奈尔的手中。 “出什么事了？”康奈尔优雅地问。 翻译皱眉道：“好像是面膜出问题了！” 康奈尔的手掌一晃，鲜血般的红酒顿时撒了一地。 · 出事了！ 之前希尔娜面膜虽然已经多次出现了红肿、致痘的问题，但还在控制的范围内。 但昨天有个女士使用之后出现了很严重的反应—— 准确的说，这个女士在用第一帖的时候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她跑到专柜去询问了专柜的导购，导购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反应，用乳液舒缓一下就没问题了。 于是这位女士回家继续使用，越用越感觉不对劲。 昨天早上睡醒之后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居然红肿了一大片，红肿的部分上还长出了不少细小的脓疱，能让密集恐惧症当场昏过去。 如果这位女士只是一个一般的消费者，那大概率只能无能狂怒。 但好巧不巧，这位女士是鹏城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人洪翠翠。 洪翠翠的烂脸一下就在电视台乃至鹏城的整个媒体界引起了轰动。 搞媒体的女性这几年走在时尚的最前沿，上镜都要化妆，之前也是扬帆日化产品的消费者。 后来希尔娜进入，她们都感觉肯定是国际大牌靠谱，价格又差不多，有好的肯定不能买差的，于是纷纷转入了希尔娜的怀抱。 之前出现了小问题，大家都觉得是自己用的方法不对，甚至还在吐槽说扬帆日化的面膜没问题应该是有效成分添加地太少，所以才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万万没想到，洪翠翠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 “这特么已经不是一般的过敏了！这东西肯定有问题！” 鹏城台上下同仇敌忾，二话不说就把面膜和乳液都送到了专业检测机构，并且把洪翠翠赶紧送到专业皮肤科就诊。 皮肤科医生看着面膜后面的配方表不住地摇头，叹道： “你是真敢用啊，姐妹，这配方表里色素、香精拉满，而且我看看这面膜的防腐剂用的也不安全。 咳，姐妹，你听过敏感肌吗？” 洪翠翠捂着脸点点头，哭着道： “听说过，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是敏感肌。” “嗨，这话说的，为什么咱们爸妈那一辈就没听过谁是敏感肌？ 真正的敏感肌并没有多少，你这敏感大概，咳咳，我们医学很严谨，只能说大概，大概就是这东西造成的！”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还不能接受皮肤有二十八天代谢周期的残酷事实，大家都喜欢用急功近利的产品，别说二十八天了，之前最流行的广告就是“今天二十，明天十八”。 姜念的产品出现之前，这些媒体的从业人士因为工作需要，不知道用了多少诡异的化妆品，皮肤本来就非常敏感，作为金牌主持人的洪翠翠更是经常使用一堆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成分的传说中产品。 这让她的皮肤本来就非常脆弱，好巧不巧又因为一时好奇，使用了这款希尔娜面膜。 这两项相加，立刻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洪翠翠的脸遭到了严重的影响。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医生救救我啊。”洪翠翠哭的梨花带雨。 她才25，正是爱美的年纪，前几天男友刚刚向她求婚，怎能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 大夫叹了口气： “也，也没啥太大的问题，我稍微给你开点药，就是担心以后会留下很多的痘印。 这样吧，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用一贴扬帆日化的那个保湿面膜，以后千万不能再用这种……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呜呜呜，”洪翠翠哭的更伤心了，“我是看在大牌上，才买的啊！怎么大牌也靠不住啊，我不能相信，怎么他们还做不过咱们国内的产品啊。” 送洪翠翠来的同事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小洪啊，可能你不知道，这面膜是个贴牌的啊。 就是咱们附近的一个无纺布厂，2月底才刚刚改成日化厂，随便贴了个牌子就开始卖。 哎，你们啊，亏你还是媒体工作者，怎么也不好好调查一下啊！” 洪翠翠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其他用了这产品的同事也顿时炸了锅，赶紧纷纷冲进医院，请大夫给自己看看脸，甚至好多主持人上播之前看见化妆师就哭出来，求化妆师不要给她们扑粉。 这一天鹏城电视台的放送效果烂的一塌糊涂，台长知道挨训是肯定的，为了挽回损失，他必须搞个大新闻。 “特么的，坑老子呢！叫咱们所有的调查记者出动，我打电话叫咱们的同行也一起冲，我就不信找不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化妆品的使用经历了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早期确实是一言难尽，现在科学护肤的时代，可因为信息壁垒，还是有很多人并不懂，盲目中招，这也是导致敏感肌越来越多的原因。所以千万不要盲目听信宣传，对自己的脸要负责啊！ 第70章 调查记者 洪翠翠事件直接引爆了鹏城的媒体圈，众人纷纷冲上门采访，正好看到了高升刚刚进货堆积来的产品。 这年代的记者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做，他们有无冕之王的美誉，地位很高。 他们高举摄像机，给这些原料拍照，送原料的司机哪敢阻拦，只能颤颤抖抖一五一十地说明了这些原料的来源。 结果让众**吃一惊。 希尔娜集团的面膜采用的居然是非常低劣的饲料级烟酰胺！ 为了让他们的美白效果快速出现，他们还大量添加了氧化锌、云母、二氧化钛、二氧化硅（假滑）。 一个记者勃然大怒： “这些东西完全跟功效无关，就是加入之后好看的。 不是假白就是假滑，好多人不明真相还以为他们的效果果然好，这明显是欺骗消费者的行为啊。” “哎，不能这么说，这都是化妆品可以合法添加的，谈不上欺骗消费者吧！” “哼，你这么说，为什么人家扬帆日化的产品就不添加这东西？” 呃…… 有的事情吧，就怕人比人。 你往产品里添加这些东西吧其实也不算非法，但就怕有些人做的比你好。 这些记者大多购买过扬帆日化的产品，之前也没觉得扬帆日化在面膜盒里那段长长的企业理念有什么特别。 大多数人对成分也不太了解，觉得这应该是很基本的企业操守。 没想到现在现实狠狠给他们上了一课，大多数搞企业的人……还是要把利润放在首位。 想到他们之前盲目追求大牌，将自己常用的面膜换成了这所谓的大牌，众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哎，以前老娘看那些人搞气功的时候还觉得这种事怎么能骗这么多人。 现在这破厂子随便贴了个国际大牌的标就把老娘的钱都骗走了，丢**了！ 以后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就信扬帆日化了！” “对，起码能看出来人家扬帆日化的小姜总是真的想搞好企业，真的为消费者考虑。” 大家同仇敌忾，当然就没有高升的好果子吃。 他们冲进仓库继续调查，只见仓库里各种各样的用编织袋装的化学材料堆得杂乱无章，甚至还有不少外面的编织袋已经破碎，一堆蚂蚁在上面欢快地爬来爬去。 这编织袋上连生产厂家都没有，这东西居然要做成成品用在我们的脸上！ 用过的希尔娜面膜的几个女记者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随即一把抢过同事的照相机，报仇雪恨一样咔嚓咔嚓把一堆交卷拍完。 “这是什么！哦，是香精！” “天哪，这国际大牌用的居然是这么劣质的香精！这用在脸上难怪会难受！” “化妆品的厂子原料就这么放吗？请问你们有没有按照国家要求建立生产台账？ 你们的产品都是从哪里进货的，能给我们看看进货凭证吗？生产厂家有资质手续吗？” 拉货的司机慢悠悠的哼了一声： “都是羊城郊区村里生产的，有什么资质手续啊？ 你们城里人啊……” 我靠！ 众记者直接崩溃。 大牌大牌，看得就是牌子。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大牌就这？ 就这就这？ “你们老板高升在哪？” “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他！为什么用这种黑心的东西！” 高升当然不敢出来，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现在只能焦急地给自己换上一身工装，匆匆藏好，又抓紧打电话给康奈尔，让他赶紧想办法发动自己的关系平息失态。 正在驱车往厂里赶的康奈尔气的差点直接昏过去，直接捏着大哥大怒骂道： “怎么平息！你告诉我怎么平息？ 你这是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品牌形象！你该死！你该死！” 就在这时，更让高升绝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记者直接冲进了研发部，几个过度加班的技术员紧张过度，居然直接昏死过去，吓得记者赶紧打电话报警，勉强还能支撑的技术员则终于精神崩溃，哇地大哭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被迫加班的遭遇。 这下可好了。 黑心原料、黑作坊，这都是时下最痛、最能引爆众人视线的新闻。 所有的记者直接抄起电话呼叫现场连线，剩下的则抓紧到处搜索高升的踪迹。 高升知道这次在劫难逃，再不走一会儿警方介入就危险了。 他整了整身上的工装，又从角落弄了一把灰擦在自己脸上，这才小心翼翼地踱步出去。 几个记者匆匆忙忙地追过来，见是一个普通的大龄工人，赶紧问道： “同志，你们老板高升呢？” 高升吓了一跳，见他们果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这才确信自己的化妆术奏效了。 “高老板，哎呀高老板是个好人啊！ 其实他也是被人骗了！现在因为产量太高，有点着急，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而且这配方什么的都是外国人给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果然，一提到是外国人给的，那些急着立刻就产生了自我怀疑。 是外国人？ 外国人怎么可能有错？ 难道高升果然是冤枉的？ 高升趁热打铁道： “再说了，这其中有多少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推波助澜啊？ 我们厂以前可是个搞医疗用品的老企业了，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次闹成这样，我觉得是竞争对手在陷害我们！ 很可能就是扬帆日化干的！他们难道就干净吗？不可能的啊！ 依我看，说不定是他们的产品有问题，之前用过他们的产品，当时没有出事，可后来副作用渐渐体现出来了，这才让我们老板背了黑锅！ 我们老板冤枉啊！” 高升一顿胡搅蛮缠，倒是真的说服了不少记者。 “他说的还有点道理啊！” “有什么道理？哪有这么久的后遗症啊，洪翠翠的脸明显就是用这个的原因。” “也不一定啊，这些小厂说不定都是一路货色。 你看高升这厂子还是多年的老企业，扬帆日化可是去年十一才创立的小厂，说不定他们也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记者都多少有点为民**的心思，想到此处，众人顿时下定决心。 “走，咱们去扬帆日化看看，如果有问题，咱们一起帮消费者曝光这些行业祸害！”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记者：果然有问题，兄弟们冲了他！ 第71章 坚不可摧的厂房 扬帆日化跟高升日化现在的关系水火不容，可两家的距离确实不算太远。 记者们完全不惧怕这个传说中的明星企业，哄闹着杀到了大门口，要求见姜念。 门口看门的蔡伯乐呵呵地吹开茶叶沫，笑道： “又是来报道我们家小姜总啊？小姜总很低调，不接受采访！” “不是来报道的，我们这次是来调查咱们厂的生产！ 消费者有权利监督咱们的产品具体的生产情况。” “哦，这样啊，那我得给你们问问。”蔡伯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们要是有上面的领导带队我就开门了，除此之外都得跟我们的上级联系一下。” 蔡伯说着，拨打了韩佳宁的号码，韩佳宁正在认真研究最近的宣传方案，听说记者来调查产品的情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微笑道： “没问题，我布置一下，很快就来。” 洪翠翠事件在媒体圈引发了很大的共振，之前差点被蔡伯当众打死的记者熊哥也听到了风声。 他一开始只是想跟几个记者朋友打听一下现在宣传到什么进度了，听人说他们居然发散思维去扬帆日化调查，熊哥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扬帆日化收容了背叛他的步生莲，还当真让他难堪，他早就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公司，让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可他又不敢得罪门口的大爷蔡伯——他调查了一下，蔡伯年轻的时候可是真的参加过战争，跟几位老领导有交情。 再说他是着名的咏春拳大师，自己家还开拳馆，熊哥出多少钱都没有亡命徒敢接蔡伯的单。 这次这么多记者去扬帆日化搞调查，我混在其中，有本事那个老头就动手揍我。 他兴奋地钻进记者群中，不断嚷嚷着我们要真相，消费者有知情权。 不少记者还真的被他鼓动，不断嚷嚷着试图冲进大门。 可扬帆日化的五十个保安列阵宛如一道恐怖的人墙，再加上好整以暇品茶的大爷，还是给了大家足够的耐心，也只能在门口继续生闷气。 “哼，说不定扬帆日化跟那个高升日化是一路货色！ 我听说他们以前是合作关系来着！” “有可能就是因为分赃不均才吵翻的，这些人各个唯利是图，肯定也在强迫加班，也在用那些见不得人的配料！” 熊哥也赶紧煽风点火： “对，你看，这公司又不大，雇这么多的保安做什么啊？ 等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又在销毁东西，一会儿大家一定要小心检查，一定要让这种见不得人的公司曝光在天下人面前！” 片刻后，一身墨绿色长款短袖旗袍，长发挽了一个发髻的韩佳宁足踏一双黑色高跟鞋，莲步走出大门。 看着外面杀气腾腾的各路记者，韩佳宁微笑道： “欢迎各位来到扬帆日化！我是公关部部长韩佳宁。 我们的小姜总和几位老总今天正好都不在公司，所以通报的手续稍微慢了一点。 为了表示歉意，我给大家准备好了一份礼物。” 她拍了拍手，一个保安抱着一只小纸箱走了过来。 韩佳宁从纸箱中摸出一张精致的小卡片，逐一发放给各位记者和随行的摄影师，又笑道： “我们小姜总很注重饮食，我之前在咱们鹏城品尝了几家鲁菜、川菜、本帮菜的菜馆，以后跟他们进行深度合作。 诸位一会儿进门的时候可以报上自己的姓名，我登记之后各位手持这张卡片去吃饭，一律有八折优惠。” 熊哥捏着卡片，冷笑道： “闹了半天，原来是想收买我们？ 别做梦了，我们是为消费者负责，为消费者发声，区区一张小卡片就想收买我？” “哦，这是一张充值卡，里面有三千块钱。” 嘶…… 打折是一回事，谁稀罕吃顿饭？ 但是里面有钱就不一样了！ 三千块钱啊，扬帆日化果然是大手笔。 别说，人家还真是挺有诚意，怪不得人家准备了这么久的时间啊。 熊哥本来想继续找事说不收，可他觉得自己要是强行不收把大家都架住了以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他板着脸道： “既然是韩总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但是我们接到举报说贵公司有很大的问题。 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之后我们发现了问题，还是会如实报道。” “那当然。”韩佳宁笑得春风满面，“社会的监督是鞭策我们前进必不可少的，希望大家多多提出意见，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改进。” · 在韩佳宁的带领下，众人走进了扬帆日化厂区。 刚进去，众人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映入眼前的车间外墙经过重新粉刷，高大威武中透着肉眼可见的生机。 车间长长的柏油路崭新，乌黑的路面露着明亮的油光，一个懂行的记者踩上去，惊奇地道： “这是……南美沥青？” 韩佳宁微笑道： “您一看就是博学多才的专业人士。 不错，我们厂区道路的沥青都是用南美特立尼达湖沥青铺就的！” “我靠！”那个记者脱口而出，“有必要吗？” 大多数的调查记者都知道，普通石油沥青“一年黑，两年灰，三年白”，一两年之后原本黑漆漆的沥青就会变成白色，而且这种沥青路不耐积压，好多修路为了节省成本就是喜欢用这种东西。 而南美的特立尼达湖沥青是天然沥青，能够提高道路的抗老化能力、降低路面对温度的敏感性、提高高温条件下道路的动稳定度和承载能力、改善寒冷温度下及繁重荷载下路面的开裂性，从而使道路的使用寿命延长到20至50年。 但这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贵！ 太贵！ 贵的离谱！ 这厂区全都用这种沥青，连特么人行道都用，这是什么土豪行为啊？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办公楼。 扬帆日化这种土豪公司的办公楼虽然也经过了重新粉刷，但只有两层的小楼还是透出一股难言的寒酸，完全比不上高升家那座颇为豪华考究的办公楼。 这是什么路数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只是沥青用的好，我们的厂房也都是足工足料建设的优质厂房，使用的H型钢和钢筋混凝土都是国内最优质、价格最高的产品，能抗9级地震。” 众记者：…… 这，这公司有病吧？ 这鹏城也不在地震带上你们这是想干啥啊？ “哦，”韩佳宁骄傲地道，“没有地震不要紧，理论上我们的厂房能抗住70发**，能随时改造成人防工事，从这方面来说也不算白花钱。” ------------------------------------- 小剧场时间： 众记者：我怎么觉得这公司怪怪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正常人会考虑人防工事的事情吗？ 第72章 得曝光 “这公司肯定有古怪。” “他们雇了这么多保安盯着，厂里的工人一定会非常痛苦吧？” “是，应该是比高升那边还恐怖的黑作坊！一定是这样的！” 这些记者为民**的情怀又开始爆发，尽管刚收了韩佳宁的好处，但好多人还是决定一定得弄出点真相来。 鹏城日报的记者薛春风故意稍微落后几步，跟电视台的几个记者没有跟随韩佳宁，悄悄向厂区其他建筑走去。 让他们意外的是，在两座刚刚拔地而起的大型车间旁边，还有一座占地约1000平米，装饰相当豪华的三层小楼。 这小楼的结构倒是谈不上有什么美感，但楼外悬挂着不少空调外机，两边除了绿荫，还别出心裁地栽种了两排鲜花，正门口还有一个喷泉。 门口小院的地面也不是漆黑的沥青，而是用…… “我靠，这，御窑金砖！” 金砖当然不是金的，而是姑苏一带采用精细黏土烧制的高档大号方砖。 因为做工复杂所以价格昂贵，是明清两代的皇宫专用。 这么贵的东西铺地，足以说明这座小楼非常不寻常，一定是这厂子的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居所。 薛春风眼睛一亮，冷笑道： “好啊，终于是露出破绽了。” 我就说这小姜总车间修的这么漂亮，怎么会还在那种低矮的破办公楼里办公。 原来她已经修好了这办公楼，只是还没有搬进来。 说不定这个小姜总就是故意留下那个破楼给外人看，其实住进这里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 她赶紧招招手，让摄像师紧跟着她的脚步快速前进。 推开屋门，两人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只见宽大的房间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的木质桌椅，周遭更是香气扑鼻，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这是…… 薛春风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菜价”，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食堂？ 食堂？ 这，这么精美的居所居然是食堂！ “不可能，哪有装修这么精美的食堂？”薛春风喃喃地道。 可是，这也不由她不信。 午饭时间，已经有不少工人错峰来吃饭。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笑容，眼中放光，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薛春风忍不住上前，将手中的话筒对准一对正一起用餐的青年男女，二人本来想缩进角落里聊点私话，却被薛春风当场逮住，一时都有些脸红。 “同志您好，我是《鹏城日报》的记者，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呃，好，好的，您请问。”那个男工有点紧张地问。 薛春风难以置信地道： “请问这是食堂？是所有人都能来的，还是要具备什么标准才能来？” 两位工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的，这是我们厂的特色。 我们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么豪华的建筑是给我们的食堂，可老板说了，再苦不能苦工人，我们所有人都能来这里吃饭。 不光是中午吃饭时间，这里的大厨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有人待命，所有的工人累了随时可以来吃饭，没有饭点的说法。” 天哪…… 薛春风和摄像师都懵了。 他们报社的食堂早就外包出去了，早晨去的早了饭还没有做好，有时候出现场回来晚了食堂早就关门，哪有厨师一直候着他们。 就算他们的饭菜还能吃饱，但那也只是能吃饱，市场经济时代食堂也是自负盈亏，虽然有补贴，可食堂也是要尽量盈利，当然不会做什么太好吃的东西。 “如果是在饭点，本帮菜的大厨会提前烧制好糖醋小排、八宝鸭、炸猪扒，各种各样的海鲜和面食都有供应。 如果吃腻了，还能去小炒的窗口，只需要再花八块钱就有一道菜，可以根据你的口味和当天的小炒食材结合做几道菜。” “八块钱……”薛春风颇有些惊异地道，“这菜价这么贵？外面酒店八块钱也能吃到好菜了！” “提前做好的菜只需要1块就有一荤一素，公司给我们的伙食补贴非常高。再说了……” 那个年轻的男工在女友面前骄傲地挺胸抬头： “我是我们新车间精华组的工艺标兵，这个月的收入肯定有四千以上，我顿顿吃小炒也吃得起！ 而且我们食堂的大厨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外面的酒店哪有我们这样的美味？ 我们线长说，以后公司做大了，会建更多的食堂，到时候所有的菜系都有，满足天南海北所有员工的胃口！” “我的天那……”薛春风泪流满面，忍不住颤声道，“那个，你们这还要人吗？” “我们公司的招工标准非常高，现在已经不招人了。”邻座的女工也颇为骄傲地说着。 “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公司以后会越做越大，我们以后肯定会招更多的工人。 我们衷心希望公司能做强做大，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小姜总是一个有巨大的格局的人，她赚到的钱会尽量用在提高我们生活质量上，公司的一切都跟我们息息相关。” 薛春风感动地泪流满面。 她突然觉得记者有什么好当的，我得时刻注意扬帆日化的招聘信息，一旦有招聘我要第一时间来报名。 我好歹是本科学历，这样的公司才值得我以后发展做出一番事业来啊。 “二楼和三楼是做什么的呀？” 她定定神，又发挥记者的职业特色继续问道。 “哦，二楼是新开的医务室，我们如果有头疼脑热，大夫会及时帮我们治疗。 所有的工人和直系亲属生病之后也可以直接来医务室看病输液，医务室不收诊费，药费也由公司报销一半。” “至于三楼，三楼是一个陈列室，来陈列我们公司的各个荣誉。 不过小姜总好像不是很关心，所以……好像就陈列了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 哦吼，薛春风感觉自己发现了大新闻。 她谢过两位工人，又自掏腰包给他们送了二十块钱。 这是这个年代采访的规矩，算是给提供新闻的人表示感谢。 二十块钱在月收入刚过千的年代是一笔巨款，可没想到这一男一女二人都笑吟吟地，表示不需要钱。 “我们是真切表达对公司的心意，不需要钱，再说了，我们……呵呵……” 薛春风这才想起面前这两位一个是月收入超过四千的标兵，另一个女工最少也有三千的月收入。 自己这二十块钱在他们面前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优秀公司，怎样的企业文化才鼓舞着他们做出这么多的成绩？ 薛春风更加好奇，赶紧起身跑去三楼的陈列室看看。 一般来说，陈列室是最能体现一家公司历史的地方，这家小公司建厂历史不久，薛春风也好奇为什么这老板有这样与众不同的情怀。 别人家的老板都在疯狂逼着工人干活，她反到极限提高工人的待遇。 难道她就不怕工人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之后影响了生产吗？ 她和摄像师来到三楼，只见三楼宽大的陈列室空空荡荡，很有孤独寂寞的感觉，而当中的一个水晶罩上方由射灯投下几缕明亮的银光，照耀地里面陈列的东西金光闪闪，气度不凡。 薛春风走过去，等她看清里面放着的东西，手掌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赶紧趴在水晶罩上仔细查看。 “这是什么？”摄像师好奇地问。 许久，薛春风才哆嗦地道： “这是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甲等金奖！这……这公司原来有这样的底蕴？ 为什么之前他们没有报道？！” …………… 小剧场时间： 薛春风：太低调就是你们不对了，得曝光！ 第73章 气人啊 不只是薛春风，所有来调查的记者和摄像师在接下来的采访中都集体破防了。 他们本以为这家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日化厂管理水平肯定非常差劲。 开了这么高的工资，员工肯定也是每天在极限加班中透支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熊哥都准备好抓几个工人煽风点火，诱导他们说出扬帆日化的老板不是东西，然后自然能搞出个大新闻出来给姜念添堵。 可他们抵达车间的仓库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的原料、半成品、成品仓库。 这些东西都是分门别类归好，所有的仓库整整齐齐，有身穿特种服装的人进行消杀，看起来比他们的办公室还整齐有序。 再凑近一看，扬帆日化进口的烟酰胺并不像高升一样是装在那些破旧编织袋里，而是由一只只的塑料桶铁桶排放在铁架上个。 铁架外面贴着整齐的标签，标签上则写满了这些原料的生产厂家、保质期、保存注意事项，所有领用人也需要消毒之后才能靠近，以免在第一环节就对原料造成污染。 “哼，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开门，原来是做这个去了。”熊哥阴阳怪地道。 这话非但没有引起大家的共鸣，反而引来了大家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这么大的工程量，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做成。 看来扬帆日化日常工作的就已经非常到位，这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管理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高升那边的水平高。 这让所有的记者都肃然起敬，几个一直在用扬帆日化面膜的记者更是扬眉吐气，笑吟吟地道： “你看，我就说还是得支持咱们的企业！” “是啊，不愧是上过总台的明星企业，你看人家的管理！你看人家的原料！ 这东西用在脸上我们才放心啊。” 仓库都弄得这么好，生产车间自然是不用多说。 韩佳宁特意带人参观了刚刚建好投入生产的面膜专门车间，大家走在参观通道，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干净整洁的工作环境。 看着身穿防护服的工人们有说有笑地往面膜机中投料，操作半自动面膜生产线裁剪出一张张合适的面膜，再进行无接触装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延误触碰。 这一套操作一看就给人一种极其安心的感觉，也只有这玩意才能安心放在脸上，怪不得连医院都推荐扬帆日化的面膜作为舒缓修复的必备产品。 “这是我们新的面膜生产线，线长步生莲，是我们刚刚招聘的新员工。 她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已经成长为了我们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韩佳宁骄傲地介绍着正在忙碌地步生莲，步生莲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也转身朝韩佳宁轻轻点头，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所有的记者都抓紧举起照相机，电视台的记者甚至已经开始录像进行现场采访。 有这么整洁的车间，这么良好的生产环境搭配上主动自爆的竞争对手，韩佳宁相信报道一经播出，一定能引起巨大的反响，再次推动扬帆日化的产品走入大家的视野中。 是了，之前小姜总曾经拒绝过记者的采访，甚至没有将陈列室里的奖章给大家展示。 如果当时展示，反正大家已经受到了足够的震撼，再发现什么好事都不足为奇。 而间隔一段日子，在产品的销量已经下滑的时候再次展现在外人的面前，这才能再次调动起人们的关注和胃口。 这营销实在是让小姜总玩明白了，如果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小姜总，韩佳宁实在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人能把营销弄得如此举重若轻。 熊哥看着步生莲熟悉的身影，心中的酸味更是疯狂乱窜。 这个来鹏城时谨小慎微，在自己报社里当实习记者，总是裹着大衣小心翼翼躲避着大家目光的女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尽管身上穿着厚厚的隔离服看不出她的样貌，但隔着玻璃，大家也能感觉到这位线长的活力和强大的自信。 她似乎对生产线上的一切了如指掌，一会儿指挥大家投料，一会儿指挥分装，还顺手仔细检查面膜的包装情况，甚至机器短暂出现故障的时候也是她第一个快步上前，迅速查找到出现故障的部分，然后带领工人一起维修。 这是新员工？ 新员工能给对设备机器这么熟悉？ 而且这股强大的自信明显感染了所有线上的工人，大家有说有笑且并没有耽误一丝生产进度，难以置信的生产节奏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这就是我们小姜总的安排。 当时将步工招进公司的时候我们的生产线都没有安装好，但小姜总依然很有格局的给步工线长的待遇，让她跟随老车间的员工一起学习现场生产，还在夜校中学习数理化等基础知识。” “当时我们只以为这是员工福利，毕竟大多数的工厂绝不会允许员工有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没有产出只是学习。 可后来生产开始，步工和新招来的这些员工因为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生产效率极高，良品率也非常惊人，这大大节约了我们的成本。” “是这样啊！”一个记者连连点头，“不愧是钟教授都佩服的管理学大师，小姜总的企业管理真是外人永远都学不会啊。” 熊哥气的已经开始有点高血压，嘟囔道： “雕虫小技，花里胡哨，一个外地妞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步生莲的身材样貌都非常不错，一个外地人在鹏城举目无亲，想要进步，就得全看熊哥的脸色。 熊哥之前多次对她进行骚扰，眼看就要把她拿下，没想到她的运气居然这么好，居然混进扬帆日化，还被委以重任。 不就是一个外地的打工妹，她不可能有什么靠山，也不是卷省人，为什么姜念对她这么信任！ 为什么因为一个普通的员工，居然能付出这么多？ 凭什么啊啊啊啊啊！ 韩佳宁没有注意到已经接近崩溃的熊哥，诚恳地邀请大家进入员工休息室参观。 众人走进休息室，看着堆积如山的零食、饮料、咖啡、茶叶、墙上的电视和几台小霸王游戏机，顿时接连破防。 这…… 这特么是给工人准备的……休息室？ “没错，我们公司是生产美妆产品的，美妆是什么？是让人变美的东西。 如果我们的工人像奴隶一样每天垂头丧气的工作，他们怎么能做出让别人变美的东西？ 小姜总的目标是做世界最大的日化企业，我们不仅要让消费者开心，也要让我们的员工每天快快乐乐，这才是我们办企业的初衷。” 韩佳宁气质优雅，谈吐不俗，一样的话由她娓娓道来真是自带一股强大的说服力，似乎她全身都在闪耀着灿烂的圣光，映地人睁不开眼。 “我，我能问问步工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吗？”一个记者羡慕地看着步生莲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些零食，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颤抖了。 “这些东西，是不是也计算在工资里啊？” 韩佳宁微笑道： “我们公司给员工提供的种种日常饮食只有食堂是要钱的。 其实小姜总本来也想一步补贴到位全都不要钱，但为了让大家厉行节约不浪费粮食，这才收取非常低的费用。 至于步工的工资是个人隐私，不太方便说一个太准确的数字，但我可以透露给大家，当时招聘的时候我们的线长工资是月薪5000。” “这只是基本工资，不包括奖金、劳保护品、年节福利及年终奖。 这么说吧，我个人的收入大概是月薪6000元，步工这个月表现出色，收入应该远在我之上了。” “什么！”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熊哥更是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他巨大的自信来自于他在报社的地位，他曾经报道过多次重大新闻，月收入稳定在五六千。 在这个年代这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足以让许多人对他毕恭毕敬，让他能享用到一般人只能隔着橱窗流口水的各种享受。 他觉得我都这么有钱了，应该享受有钱人才能享用的一切美食、美女，让所有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 可几个月前还被他骚扰的女下属现在的收入居然…… 远远超过了他！ 远远！是远远！ 熊哥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可恶，凭什么！ 凭什么！ 一个外地的打工妹凭什么能比我有钱！ 想起之前的种种，熊哥简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不行！ 这绝不可以，这公司，我就不信没有问题！ 我一定能找到他的问题！ 扬帆日化！姜念！ 你们得罪的是我，我总得把你们给搞垮，我说的！绝对！ 就算找不到你们的破绽，难道我自己还不会编？ 话语权可是掌握在我们手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趁着我不在家你们又在搞什么啊，我服了啊，不要报道啊！ 记者：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大家狠狠地发掘啊！ 第74章 也就是说我又赚了 尽管没有证据证明希尔娜集团的乳液也有问题，但康奈尔知道他们接下来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 果然，一天之后，鹏城所有的媒体几乎一起发力报道了这件由面膜过敏事件，所有的媒体工作者几乎一起上阵，通过各个渠道、各个角度分析这次事件。 有人报道大牌为了利润居然用不合格的代工厂欺骗消费者，有人感慨扬帆日化的待遇环境实在是好的离奇，还有人科普日化产品的作用机制原理。 渐渐的，无数的**都转向了不断涌入的大牌外资和内资的对立抗争，所有商超的面膜都一起下架，连带希尔娜集团的乳液也跟着一起下架整改，等待回复。 刚登陆国内就遇上这种事，希尔娜集团总部雷霆大怒，一天之内连续给康奈尔发了十五封邮件，指责康奈尔的处置不力，并严肃要求他必须尽快平息风波，不能影响品牌形象。 自称贵族，颇为高傲的康奈尔先生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无奈之下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去寻找吴海，听听这位大师的意见。 “亲爱的吴，你是正确的！ 之前我没有听你的建议是我的不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如果我失败了，集团是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救救我。 只要能缓过神来，我一定为您争取亚太区公司董事的位置。” 康奈尔低声下气的模样让吴海心中长出了一口恶气。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位小姜总的心机似海，果然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怪不得他们之前敢卖一个大破绽，原来就是在引我上钩。 用普通的方法打败希尔娜集团的乳液相当困难，换了欧娘娘和雅夫人也不敢说一定能稳操胜券。 可这位小姜总一定知道现在国内的**完全掌握在从媒体的手中，媒体能给这些进口货赋予光环，也能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 在愚蠢的营销面前，希尔娜集团的抢滩登陆遭到了当头一棒，损失了这么多钱，这些优雅的国外大贵族也会跳脚，康奈尔毫不怀疑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吴海笑容满面风轻云淡的道：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还可以继续稍稍等待。 只要把过错全都推在面膜的身上，保证我们伯爵乳液的质量，等待几年之后我们还能获取巨大的销量，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人呐，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的。” “可是我等不了这么久啊……”康奈尔用几乎哀求的声音道，“集团总部现在对我非常不满！ 他们对大华区非常重视，如果我破坏了未来的前景，他们会杀了我的！ 亲爱的吴，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只要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有求于人当然要付出很多东西。 吴海冷静的一笑，风轻云淡的道： “这个我当然有办法！不过，之后康奈尔先生得多多听听我的意见了。” “一定，一定！全听大师的吩咐！” 第二天希尔娜集团大华区立刻对事态做出了回应。 他们表示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国内代理商的蒙骗，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外国人本来是带着技术扶贫的念头，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康奈尔还宣布将伯爵乳液一年的利润全都捐给各路媒体，并表示希望所有的同行能从自己的教训中吸取经验，不要被骗子蒙蔽。 如果希尔娜集团的损失能带动全行业的健康发展，他们的损失倒是也不算什么了。 甚至，康奈尔还放低姿态，表示他们做乳液的历史悠久，但刚刚进入国内，一定会以扬帆日化为老师为榜样好好学习，争取立足华国，融入华国，放低姿态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实惠和便利。 这诚恳的道歉和相当良好的态度总算给路人增加了不少好感。 再加上各路媒体又纷纷报道康奈尔在新闻发布会上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可怜模样，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了这个毫无心机的老外—— 哎，人家一个外地人，来了受骗了。 其实他们的质量还是很好，只不过是遇上了骗子。 跟吴海预测的一样，大家对国外品牌的宽容度非常高，伯爵乳液在下架两周之后再次回到了大众的视野。 可经过这一折腾，大众对洋品牌也终于不再盲从。 这次事件让公众心有余悸，再购买产品的时候也会稍稍观看一下背后长长的成分表。 看不懂怎么办？ 这个倒不要紧，看不懂还有从来不犯错的扬帆日化。 经此一役扬帆日化的名声大噪，他们良好的工作环境，远胜于同行的原料以及企业善待工人的理念都成为了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之前使用大牌出现过敏的人再出现脸部的红肿刺痛之后也会第一时间抓紧购买扬帆日化的产品进行维护。 这时候人们才体会到这款成分精简并添加了新成分玻尿酸的The General乳液居然是这样的好用。 终于，在沉寂了两个月之后，扬帆日化的乳液销量以井喷式快速增长。 由于之前乳液的销量实在是太差大部分的供应商都减少拿货，整个鹏城只有隋文杰旗下的几个商超还备有大量的库存The General乳液。 The General乳液再次出现了一瓶难求，二道贩子加价抢购壮观场面。 周边城市之前使用各种护肤品烂脸的消费者也纷纷托人来鹏城购买The General乳液，甚至用过一些护肤品却暂时没有出现烂脸症状的也赶紧购买预防。 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精心维护的脸出什么问题。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扬帆日化的南北两公司都赚的盆满钵满，紧俏程度甚至让不少人想到了当年凭票购物的时光，纷纷感慨不愧是上过总台的优秀日化企业。 这样的公司，活该他赚钱！ 这个去年才创立的小公司现在的种种表现已经成了鹏城的招牌。 本地商人去外地做生意总能遇到一些同行一脸羡慕的向他们打听扬帆日化的种种神奇故事，甚至希尔娜集团的国外竞争对手也乐于将这样的传奇故事推波助澜宣传出去，扬帆日化继之前登上总台之后再次名震天下。 而且这次是在跟希尔娜集团的王牌产品正面对决中先败后胜，稳稳占据了鹏城的高端市场。 这份成绩不仅让扬帆日化上下欢欣鼓舞，更让无数期待自主产品站起来的人泪流满面。 看到了吗？ 我们也有能在跟大牌产品较量中正面获胜的产品了！ “也就是说，我们又赚了，是不是……”姜念的嘴角痛苦地抽动了几下。 虽然她已经习惯受到这种打击，可这次…… 前几天公司的资金链离断裂只剩最后三万多块钱。 老爸已经叫人把骗子装进麻袋，吓得那个骗子都开始口吐白沫准备使劲扇自己耳光求饶了。 可大赚的消息传来，姜氏夫妇激动的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又赶紧把骗子从麻袋里放出来，诚惶诚恐地给这位大师道歉，送上红包给大师压惊，又在姜念的劝说下出钱把大师送进最近的精神病院调理身体。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姜念痛苦地快要吐血，这几天看着蹭蹭上涨的财务报表像个复读机一样反复念叨，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错，小姜总运筹帷幄的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武学军双目泪光莹莹，满脸振奋之色。 这次对姜念好不怀疑，几乎包办了所有乳液销售的隋文杰更是红光满面，不住地点头道： “不错，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多蠢货质疑小姜总的能力，真是活该他们破产！” 在没有网店的年代，谁能拿到爆款热销产品能决定了线下渠道的生死。 隋文杰押宝姜念，之前不少经销商承受不住压力纷纷转投希尔娜，心道雅夫人的乳液都打不过希尔娜，扬帆日化怎么可能是国际大牌的对手。 没想到后来峰回路转，隋文杰旗下的所有店铺靠着The General乳液吸引了海量的客流，带动他们的全套产品疯狂热销，他们客流量大自然大大吸走了同行的客流。 这两个月，隋文杰软硬兼施，兼并、入股了三家之前一直跟自己竞争的大型商超，体量进一步扩大。 “跟着小姜总随随便便就能赚钱，这点道理……呵呵，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不懂你个头啊！ 姜念两眼一黑，几乎又要吐血了。 目前所有的客户又恢复了之前饥饿营销时代疯狂送钱的状态，产品的回款效率极快，账户资金再次膨胀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五亿！ 是现金五亿！ 这还别说经此一战扬帆日化的品牌效益已经飙升到了顶点，她们已经拥有了一群忠实的消费者，而且证明自己有能力在市场立足。 哦，因为这个，老爹赶紧把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大师请回来喝酒压惊，临别还送了人家一个大红包压惊。 姜念的心在滴血，几乎要仰天长叹。 行啊，你们逼死我算了。 怎么我想赔点钱就这么难啊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不行了，我去跳个海冷静一下。 众人:跳海？我们的产品要扬帆出海了？ 第75章 厂办学校 这次姜念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甚至已经进入郁郁寡欢，开始找不到人生的目的了。 没办法，扬帆日化现在实在是太赚钱了。 开动各种机器就是开动印钞机。 所有工人上班的时候都像打鸡血一样亢奋有力，各路的媒体记者打鸡血一样地奔赴扬帆日化采访，各路订单也像雪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飘来，不要钱一样一箱一箱从扬帆日化的仓库中抢货，甚至都不顾他们搬走的具体是什么产品。 如此强大的销售业绩宛如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已经渐渐有点法律无可阻挡的趋势。 姜新生夫妇更是心花怒放，这几天夫妻二人每天的爱好就是看着不断更新的财务报表傻乐，甚至还学会了收发邮件。 二人长时间盯着屏幕笑得流口水，让姜念担心他们精神状态出了什么问题。 “哎，之前都是我不好。”姜新生感慨地道，“我早就知道我老婆是投资之神的化身，之前居然还有点担心，实在是太过分了。” 文清娇嗔道： “老公才是投资之神的化身呢！我们俩一起投资哪有不赚钱的道理，以后相信这个就行了。” “嗯，我现在是终于坚定不移了，你看念念的公司都能赚钱，这天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老婆，我准备买一个足球俱乐部，算是用我们的投资给国家做贡献行不行！” “行，没问题，只要我们投资岂能不赚钱，国足有希望了！” 姜念：…… 你俩还真会往脸上贴金啊。 投国足跟投大师到底哪个更不靠谱，姜念一时居然陷入了迷茫。 她干咳一声，打断父母秀恩爱，倚在门框上无奈地道： “老爸老妈，你们有钱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啊？这还不是正事吗？”姜新生一脸不忿，“今年就是亚洲杯了，再过两年就是世界杯，我们抓紧投资，这还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姜念：…… “咳，我觉得吧，咱们现在投钱搞点教育什么的更靠谱。 我们这边有好多的工人，他们拖家带口来鹏城，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买房定居，可他们的孩子要上学，我们不如投资盖个学校，让他们能安心……” “算了吧！”文清赶紧摆手，心有余悸地道，“你忘了，你妈以前就是厂办学校的老师？ 这厂办学校不能搞啊，厂里的工人也不会年年换，孩子也不是天天生，人多的时候还强点，人少的时候就这么几个孩子还得占用这么多老师教学，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们从社会上招生不就行了？” “从社会上招生？鹏城周围的教育资源这么发达，咱们从社会上招工最多只能招收那些外来的打工子弟上学。 你补贴一个厂的工人就算了，补贴所有人？咱们家有金山银山都花不起。 不行，这个投资我否了。” 姜新生难得有不当坏人的机会，在旁边贼笑道： “对，否了，我老婆是投资之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主意不行。” 姜念：…… 你俩秀恩爱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避开你们可爱的女儿一点，受不了了啊！ 她定定神，无奈地道： “就先以夜校的规模安置一些学生呗？人少的话我就不搞了，人多的话再说。 我们又准备再建几个工厂，到时候这么多工人来了，我们这学校可能还不够呢！” 见爸妈还想反对，姜念又使出撒娇**： “爸妈，我之前的投资这么成功，你们居然不想着奖励我一下吗？ 要是影响了我的身心健康，这是谁的责任啊，求求你们了啊啊啊！” 夫妇二人被姜念折磨地没办法，也只能无奈地道：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都听你的。 不过学校不能投地太多，千万不能影响了咱们赚钱，听到了吗？” “行！”姜念眼珠一转，“请大师做法不就能赚钱了，是不是？” 姜新生颇为愧疚地道： “哎，谁说不是？不过之前大师受到了一点小惊吓，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们正打算去看看他呢！” 得了，去看那骗子又要带红包。 这骗子居然还赖在医院里面准备讹上我们家了是吧？ 姜念眼珠一转，立刻抄起电话，要求精神病院加大剂量，一定要上最好的进口药，每天打的足足的。 周围也一定要安排最好的护工二十四小时贴身盯防，一定要保证大师的药入口、咽下、张嘴，护工走的时候药得进入肠道才行。 大师啊大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得保佑我好好赔钱啊。 正如文清担心的那样，厂办学校就是一个无底洞。 带一群孩子的时候还能勉强说是为了员工，可员工又不是每年都生孩子，以后肯定会面临缺少学生的窘境，到时候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而且就教育这行，大家都愿意去师资力量雄厚的公立学校，自己的员工有钱了都不一定愿意让孩子上师资不行的学校。 以姜念一个卷省人的思路，大多数员工有钱之后肯定会让孩子抓紧考公考编，怎么也不会把第一志愿放在跟自己一样进这种工厂做工。 嗯，应该不会出现人才辈出这种恐怖的事情吧？ 说实在，姜念现在也不能考虑的太多。 扬帆日化的主体搞得太好，已经进入正轨的公司三四年内已经很难亏损，能让她亏损的只有一直稳定发挥的食堂、郭海平的研发实验室，其他保安队伍、夜校的亏损比较固定难以扩大，之后根本花不出源源不断的资金。 看来还是得从大兴土木和提高员工待遇上入手，这才能赶紧把之后玻尿酸注定会带来的巨额利润花出去。 姜念回到公司，躲在办公室里试图从报纸上搜寻一点破财的灵感。 可她抄起一份报纸，顿时愣在当场。 只见报纸头版赫然写道： 《高福利必然影响奋斗，这家明星企业注定走上一条不归路！》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觉得这专家也得送进去跟大师当个病友才行。 第76章 逆反 熊哥耐心地在家等了一周时间。 以媒体人的习惯，一个新闻吹一周差不多就已经开始到尾声，再吹别说观众厌恶了，上面的领导也会觉得你无所事事，天天就搁这一个东西挖来挖去。 于是，他出手了。 他亲自主笔，并联络几家跟他相熟的媒体，一起抛出一个重磅新闻。 《高福利必然影响奋斗，这家明星企业注定走上一条不归路！》 报上熊哥引用其他媒体对扬帆日化高福利的报道，说这福利和工资不是大风刮来的，扬帆日化给企业工人开太高的工资，让这些外地来的工人养成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习惯，不利于他们发挥艰苦奋斗的精神。 这家受到总台关注的企业居然这样搞，只怕未来的前景堪忧。 熊哥自己署名的文章当然不能随便开炮，可跟他一起合作的几家媒体就没这么客气—— 指责扬帆日化自私自利，用高福利高工资破坏市场竞争环境，这明显是破坏欣欣向荣的日化行业大好的局面。 你给你公司的员工开这么多钱，这就导致许多工厂的工人都以扬帆日化为标杆，纷纷要求加薪，还要求休班。 这直接破坏了整个行业稳定，大幅提高了同行的成本，足见扬帆日化自私自利。 他们采访了几家日化行业的同行，大家都指责姜念破坏规矩。 有个已经经营多年的乳液厂老板愤怒地表示，他们以前最大的竞争力就是用工成本低，一个月给工人开1000元就能吸引大量的外地盲流来打工。 工厂为了鼓励大家艰苦奋斗，也一般是工作十个小时。 可扬帆日化这么一搞，他们的工人都人心浮动，不仅纷纷要求涨工资，而且八小时工作后就直接下班，各个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惯，以前勤勤恳恳的工人也都学坏了。 他们辛苦培养的技术骨干，一个月能发1500元的高工资，本来勤勤恳恳的工作，从来不求什么额外的休班。 可在听说扬帆日化的高薪之后多次要求他们涨工资提高待遇安排休班，他们不同意，这个技术骨干居然忘恩负义直接跳槽到了扬帆日化。 在报道的最后，更有一张有十几个周围小日化厂老板的集体签名手印照片，大家纷纷斥责姜念破坏规矩，简直是丧尽天良。 大家要求姜念必须取消这种离谱的工资，按照行业规矩为大局考虑——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白白发给这些工人？ 是法拉利不香？ 还是港城的别墅不美？ 这些报道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不少企业家也纷纷自费登报声援，表示扬帆日化这么做实在是破坏行业规矩。 这些工人要是一来鹏城之后就攒够了足够的家产，能买车买房娶老婆，怎么愿意勤勤恳恳的工作？ 现在扬帆日化的产品越来越好卖，这对整个行业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大家都恳请上面重视，狠狠制裁姜念这个卑鄙小人。 姜念看报纸看得一愣一愣，突然感觉有点……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媒体都知道我心情不好，特意来逗我开心吗？ 行啊，我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这个署名叫熊哥的…… 姜念琢磨片刻，终于想起来这货是谁。 她们新车间的线长步生莲之前当实习记者的时候就在这个人手下。 听步生莲说，熊哥这个人学历不高，但是仗着老媒体的资历总是欺负下属，尤其是喜欢骚扰她们这种外地来鹏城逐梦的年轻女记者。 步生莲之前受不了他的骚扰，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熊哥大怒之下甚至纠集一群小混混来**。 只可惜扬帆日化的看门大爷是当地拳馆的泰斗级人物，熊哥不仅没能成功，反到被大爷当众暴打一顿，可谓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所以他才写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姜念就是不服这种人。 行啊，给你惯得。 要是不行咱们就较量一下，正好我想破财还找不到思路，就这么定了。 姜念打开邮箱，以公司董事会的名义发邮件（嗯，公司董事会其实就是姜念一家），宣布几项重大人事认命。 第一，韩佳宁在这次宣传接待中表现出色，晋升为副总，依然主管公司所有的广告业务和其他非经营性业务，在非经营性业务中有主导权，可以先执行再跟公司董事会汇报。 第二，二车间线长步生莲表现非常出色，擢升为二车间车间主任，二车间也参照一车间的命名方式，以后叫…… 生莲日化厂！ 第三，社会上一小撮人谈**司的福利，那肯定是因为我们给的福利还不够。 这很简单，乞丐只会嫉妒混得比他们好的乞丐，你见过有哪个乞丐天天抱怨世界首富的待遇比他们好吗？ 按照这个理论，公司准备继续给全体员工的基础公司再提高一千，远远拉开跟市面上其他公司的差距。 哦，还有你不是说我们抢了你的饭碗吗？ 我姜念生平就不喜欢被人冤枉，那好，我们再投资两个工厂，再上生产线，再招工。 你们养不起的员工我们来养，你们给不起的福利我们来给。 你们在报纸上说我坏话，好啊，那我就把坏人做到底。 这样又能报仇，又能合理地把钱花出去，姜念扬眉吐气，笑得眉眼弯弯。 “哦，差点忘了还有第四。” 姜念凝神片刻，又在邮件上写道： “目前我们的公司虽然取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但我们仍然要清醒地意识到，我们员工的待遇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只是比一些普通公司，哦不，普信公司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姜念斟酌着语句，又写道： “我们还要投资，建立一座厂办学校，解决外地工人子弟的上学问题。 不仅如此，我们的夜校也要坚持开设，争取形成全员学习的氛围，所有人热爱学习，这是我们公司长久的奋斗目标。” 洋洋洒洒写完，姜念按了一下发送键，忍不住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哎，赔点钱不容易啊。 但愿这些额外的支出能形成联动，给资金链带来一定打击。 想到这，她又掏出相机，给发送出去的邮件拍了张照。 哼哼哼。 我把这个寄给报社，好期待看看这个熊哥看到新闻之后是什么表情！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加大力度！这次一定要赔出去！ 第77章 捕风捉影 熊哥这几天采访了不少周边的企业。 他用娴熟的话术成功引起了这些下海后发财的老板们心中的焦虑，纷纷指责姜念的过错。 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之前做啥都能卖出去的格局已经开始不复存在。 这么危难的形势下居然还有企业在加大力度提高员工工资，这不是平白增加了成本，怎么激发大家的奋斗热情？ 都不好好工作了，你们倒是爽了，我们这些开厂子的怎么办？ 我们这些开厂子的要是不行了，岂不是出大事了？ 熊哥心中非常得意，心道姜念毕竟年轻，这么多企业都在指责她，她这会儿肯定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可能走夜路也得小心一点。 嘿嘿，好期待看到他的表情。 就在他在心中捅了姜念无数刀的时候，他手下的记者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将一份报纸塞进了他的手中： “熊哥熊哥，不好了！” “慌什么？”熊哥皱眉道，“有什么紧急新闻？” “有，您看看这头版消息！” 熊哥拿过报纸，登时眼睛都直了。 只见头版用黑体大字清清楚楚地写道： 不惧质疑！扬帆日化继续提高员工待遇！ 这…… 这！！！ 熊哥感觉眼前一黑，喉中也是一股难言的甜腻，几乎要吐出血来。 她怎么敢？ 怎么敢？ 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勇气？ 新闻报道上配上的照片是扬帆日化的内部邮件。 上面详细列举了其中的几项奖励办法，除了一连串的加薪、开设学校的政策，还有一条颇为显着。 提拔步生莲为二车间的车间主任，甚至二车间的名字都改成了“生莲日化厂”，与之前的学军日化厂并列。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事件，刺地熊哥阵阵眩晕。 他之所以敢骚扰步生莲，就是因为步生莲毫无背景。 她的家庭非常困难，在鹏城举目无亲，为了稳定的收入才被迫忍受他的反复骚扰。 这个女人是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姜念的赏识！ 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是这个小姜总的取向有什么问题？ 否则完全不能解释一个外来的女工为什么还不到七个月的时间就被提拔到了这个位置！ 他们报社几乎人人都知道步生莲和熊哥的事情。 如果让他们看到步生莲飞速坐上了这样的位置，获得了超过熊哥的社会地位，以后他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以后哪还会再有女员工忍受他的骚扰？ “对，对了！之前高升的，高升那边的新闻，给我写稿发上去！” “熊哥，不行啊。”手下的记者颤声道，“那，那篇新闻完全是捕风捉影，如果发了之后……会出乱子的。” “混账！你敢不听我的？ 什么叫捕风捉影？我这都是以事实依据的！” 熊哥的声音已经愈发狂躁颤抖： “我告诉你，这个扬帆日化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企业，他们的存在是对那些良心企业的侮辱！ 我身为媒体从业者，必须，必须狠狠的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 姜念涨薪的消息让全公司激动地宛如过年一样。 现在面膜不需要代工，利润率大幅提高。 老产品精华和新产品乳液销量也非常惊人，这源源不断的利润让全公司有容与共。 更让他们欢欣鼓舞的是，赚大钱的小姜总并没有想着将这份利润换成自己的房子、车子，而是抓紧又投在了员工的福利上。 而跟新员工一起在元旦入职的步生莲居然深得小姜总信任，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名字命名的车间。 那岂不是说，以后我们只要努力，人人都能获得这样的待遇？ “有希望，人的眼睛里就会有光。 人这辈子都不怕吃苦，但吃苦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之后能时来运转，换来更美好的生活。 这个小姑娘居然能做到这一点，我很佩服她啊。” 脚踩在坚硬漆黑的沥青路上，钟立宪和身边的赵老看着欢声笑语不断的工厂，眼中满是欣慰的笑容。 钟立宪跟赵老的关系非常好，他悠闲地背着手叹道： “赵同志，你也是这么看？” “不错。”老人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之色，“最近一直有人再说对员工太好不利于他们成长，好的企业家都是慈不掌兵，这小姑娘是在扰乱市场环境。 你是管理学的大专家，你怎么看？” 钟立宪笑吟吟地道： “那些个懂个屁。 赵同志知道慈不掌兵出自哪里吗？” “考我呢！你小子又给我掉书袋，还不快说！” “嘿嘿，慈不掌兵出自《太平御览》，是北宋年间的书。 呵呵，北宋人谈掌兵，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强汉盛唐靠着授予士卒爵位和土地才培养了一支虎狼之师，我还真不知道哪个成功的企业是穿金戴银的人驱赶一群饭都吃不饱的牲口。 如果有，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赵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道：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有个企业的工人眼中有这样的光彩了。 立宪，我再给你想想办法，让你去总台讲讲这个如何？” 钟立宪苦笑道： “赵同志，你这是想把小姜这孩子架在火上烤，让她跟天下人为敌吗？” “那你想怎么做？看到这孩子现在被人**，我这老头子心里不服啊。” “我很相信这孩子。您只要能给她保证良好公平的环境，她过几年一定能创造出一个传奇公司。 现在质疑他的这些人日后算什么？理他们作甚？” 赵老的眼中满是慈祥的光。 他又举起熊哥那篇文章看了看，冷笑着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摇头道： “什么都不做也不好。 我听说，这写稿的人之前仗着自己职位高一直在骚扰姓步的这个小姑娘，现在倒是像一条狗一样咬住小姜的公司不放了。 做媒体的人得有起码的良心，凭什么让这种人掌握了笔杆子。” · 羊城，吴海的车停在了姜虎刚刚建成工厂门口。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生产线，本来略带微笑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丝凝重。 “这生产线怎么旧？” 姜虎陪笑道： “大师，这都是二手生产线，当然旧一点！” “二手？你新厂子买二手的生产线做什么啊？” 姜虎满不在乎地道： “我研究了一下，生产这东西好麻烦啊，高升那边不就是仓促上产线，最后质量没有弄好，最后一塌糊涂。 我寻思不如就买几台二手的设备，暂时有个工厂好给外人看，大部分走代工的路线。 羊城这边完全不缺代工厂，只要我们有钱有广告，咱们就能……” 他看吴海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颇为委屈地道： “怎么了大师，我说的不对吗？” 吴海冷笑道： “没有，这倒是……嗯，你的思路挺超前啊。” 如果姜虎踏踏实实搞生产，研发技术，以后要是做大了吴海还不太好一股脑骗走。 可现在他居然怕麻烦，在没有核心技术的情况下一上来就嚷嚷着搞外协。 就弄这种投机取巧的东西，他做的越好就越是给吴海送钱。 嘿嘿，你也知道高升是不重视质量倒下的，现在你完全不把控产品的质量， 那好，那就别怪我吴海手下无情了。 他笑容满面地道： “你也知道，我们希尔娜集团之前跟高升合作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现在我们准备换一家合作伙伴，不知道你有兴趣吗？” 姜虎顿感喜从天降，赶紧接连点头道： “我有兴趣！我有兴趣！您找我就对了，我一定竭诚为您效劳。” 吴海点头道： “好，不过之前高升那边确实是让我们很没面子。 想给我们代工，要垫付一部分的质量押金，而且所有的进货方都得由我们指定，可以吗？” “可以可以！”姜虎兴奋地道，“您放心，哎呀，姜念一开始不也是找人代工吗？ 羊城的日化厂比鹏城有经验，有我帮您把关，质量再上去了，我们肯定能形成长期市场合作。” 吴海心中冷笑，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当然放心您。 也就是因为放心您，我才特意找您合作。 呵呵，说起来我跟念念最近经常见面，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当然要照顾自家的买卖了！” 姜虎嘿嘿一笑，挠头道： “哎，我那个妹妹很有心机，我听说她多年之前就设下层层圈套准备坑骗高升，之前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大师也得小心才行啊。” 吴海心道你现在才知道你这个妹妹不同寻常，真是好样的。 姜念真是吴海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之前一时不慎居然落入了她的算计之中。 不过结果是好的，吴海及时抽身，现在反到取得了希尔娜集团高层的信任，有机会掌握整个大华区。 我现在有了防备，姜念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高升你也认识？” “这倒不认识，但是这件事已经登报了。” “登报了，在哪？” 姜虎从出车的储物盒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塞到吴海的手中，吴海皱着眉头看了片刻，冷笑道：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看来，要战胜这位小姜总，到底得看我才行啊。”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像我这么有眼光的骗子真是不多了 第78章 加大力度自黑 高升的情况很惨。 希尔娜集团跟他狠狠割席，他们之前生产的大量库存自然不可能卖出去。 不止如此，为了表达跟他势不两立，康奈尔更是直接起诉高升，以损害品牌形象为由索赔巨款。 日化的美梦还没开始就搞不下去了。 一夜之间赔掉大半身家的高升痛不欲生，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熟悉的无纺布领域**血，但这会儿扬帆日化又开始大量招工—— 之前他厂里的工人受够了高升的折磨，听说扬帆日化招工当然毫不犹豫集体报名。 她们有大量制作无纺布制品的经验，之前还改行做了很久的面膜，算是熟练工。 贾星影现在是扬帆日化的第二副总，位高权重，自然愿意给众多的小姐妹谋个好前程。 损失了这么多的熟练工，之前更是在报社上被人狠狠批判的高升还想用这么低的工资招人完全不可能。 创业多年，积攒了数千万财富的他一夜之间几乎倾家荡产，愤怒的高升几乎陷入了绝望，在接受熊哥采访的时候更是奋力吐槽，表达对姜念的极度愤怒。 “姜念丧尽天良！她从多年前就安排贾星影和韩佳宁潜伏我在的公司之中，之后的合作更是摆出圈套故意让我们上钩！ 我是中了她的诡计！我是中了她的诡计啊！” “贾星影之前跟姜念是多年的老友，却一直在我们的无纺布厂当一个普通的工人。 韩佳宁来路古怪，在我们公司当了很多年的助理，他们利诱我上当，就是为了谋夺我的家业。 当时我利欲熏心，完全没有看出这是一个圈套，吴海大师看出来了，他可以给我作证！” “我已经报警了！这件事没完，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姜念的真面目！” 姜念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跟贾星影是年少时的邻居玩伴，但上初中的时候就各奔东西。 在通讯非常不发达的年代完全不知道贾星影来鹏城打工，还是破产之后回到老家才听说了这段故事。 至于韩佳宁她前世更是完全没有了解，纯粹是因为这位怀揣梦想的大小姐看不惯高升的行为，这才达成了合作。 这怎么就成了我提前好几年设下阴谋算计你了？ 老娘想赚钱的话早就投房地产了，谁稀罕你这个破无纺布厂啊。 姜念怒火中烧，可遇上这种癞**爬到脚面上的事情又没什么办法。 更让她无语的是，《鹏城日报》又在这关键时刻又给自己添麻烦。 薛春风用非常崇拜的语气赞扬了姜念的企业文化，顺带提到了姜念的公司食堂极其美味、卫生室很专业，并且在三楼还弄了一个很大的陈列室。 “陈列室非常大，象征着扬帆日化巨大的野心，小姜总并没有像其他企业一样将这陈列室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而是特意放在了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这也充分体现了这家公司一贯的内敛。 那么，是什么值得他们摆在陈列室的最中心呢？ 答案是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甲等金制大奖章。 这块古拙而充满历史味道的精致展品在今天依旧充满了力量，希望这家明星企业能不忘记当年的辉煌，创造出更多让世人瞩目的成绩。” 这报道发出之后别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熊哥作为媒体从业者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立刻发文表示扬帆日化这个企业着实是有点不要脸。 他们一个改开后才成立的企业居然能拿到世纪初的奖项，这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 虽然他们还没有开始宣传，但有这个准备就是问题。 总不能他们随便买个奖章就是放在陈列室好看的？ 还不是为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做文章，只不过这次她一时不慎，正好被正义的记者同行发现了而已。 “这就跟她之前想办法陷害高升一样。 跟姜念合作的人都要千万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算计到了你的头上。” 熊哥的话说的非常露骨，以这年代大家对媒体的信任，肯定又有不少人相信，姜念哪怕仔细解释也没用。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明示。 大多数人都是阴谋论的天然支持者，姜念就算一个劲解释自己是好人肯定也会被人狠狠按在地上嘲讽，还恰好陷入了这些人的节奏，白白给他们提供热度。 好烦啊。 真的好烦啊。 姜念当时只是为了恶心一下爸妈认识的这个骗子，才特意让他给弄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奖章。 做出来之后为了给爸妈交代，她就随手弄了个陈列室，本来以为放在食堂三楼根本没人看到，这怎么还能被人发现了？ 姜念完全没有想用这玩意给自己贴金的念头——毕竟她只是想赔钱，不想社死。 除了自己爸妈，不会真有不懂行情的人认为一个改开后的企业能拿一个世纪初的奖吧？ 完了，这玩意现在可怎么解释啊。 算了，本来就是我随便玩玩，我又没有拿出去展示，随便你们怎么说。 有本事骂死我咯。 姜念漠不关心，但主管公关的韩佳宁却不能坐视不管。 毕竟她是主管公关的副总，现在有人说公司的坏话，如果不好好解决，肯定会影响公司的销量。 姜念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不屑地道：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加大力度，不怕他们！”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跟着这些人的节奏走还得了，哪个企业家不是被人立体式狂喷。 我又不在乎什么利润，这都有人信那也不要紧，不买就不买呗。 呃，加大力度是什么意思？ 韩佳宁已经被姜念给整懵了，她本来想耐心地询问一下，可毕竟刚刚当上了副总，她不想让姜念感觉自己太没用。 她给姜念告辞，又把门带上，随即闪身进入了隔壁贾星影的房间。 贾星影最近已经进入了准备国考的冲刺期，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潜心念书，准备让那些可怜的孩子见识见识卷省人的实力。 韩佳宁敲了敲门，略带几分紧张地走进去，将自己的困惑原原本本说给了贾星影。 相比心机深沉的小姜总，韩佳宁还是觉得面对贾总的时候轻松一点。 不过她一直警告自己，贾总的大智慧不是自己能随便揣摩的，要不然她也不能是最了解小姜总的人。 “事情就是这样，小姜总好像对这些流言蜚语漠不关心，甚至没有定下反击的策略。 依我看，我们应该赶紧请媒体的朋友帮我们澄清一下，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感觉我们软弱可欺。 尤其是最先污蔑我们的报社，我们更是应该直接请律师起诉他们，为公司夺回尊严。” 贾星影沉思片刻，皱眉道： “念念什么都没说，不至于吧？” “小姜总说让他们加大力度，我一时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让他们加大力度编造我们的谎言吧？” 贾星影眼前一亮：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韩佳宁：…… 尽管小姜总之前的营销思路惊世骇俗，可哪有让别人加大力度黑自己的营销方法啊？ 所有的企业都很看重自己的口碑，如果有人不断编造公司的谣言，三人成虎，肯定会酿成很大的麻烦。 搞不好会直接毁掉之前的努力。 贾星影把考试的书丢在一边，微笑道： “放心，念念我太了解了，她一定已经想出了很多办法。 好，既然加大力度，我们就抓紧联系媒体编我们的各种内幕，就这么定了！” 韩佳宁：……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到底是我不懂，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第79章 不管你信不信 “加大力度，自己说自己坏话？” 武学军听了韩佳宁的诉说吓得赶紧抱住脑袋。 如果不是了解韩佳宁的为人，武学军现在就报警，一定要把韩佳宁当商业间谍抓起来。 韩佳宁苦笑道： “武总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之前小姜总有无数天马行空的方法，可咱们现在面对好多人的误解，不仅不解释，还要…… 哎，以我凡俗的智慧，确实是理解不了。” 武学军沉思许久，脸上满是汗珠，最后却仍是缓缓颔首。 “韩总，就按小姜总的意思执行吧！” “哎？” “小姜总是我见过的最强大、最算无遗策的人。 她像一座巍峨的雪山，如果从照片上看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越是走近，越能感觉到她的强大，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我们不管之前有怎样的见识，都不应该否定小姜总跨越时代的惊人认知。 除了贾总，没有人能稍稍了解小姜总的格局，我们……好好执行就是了。” 韩佳宁点点头，肃然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媒体的朋友襄助，不过……不过要做什么呢？” 武学军沉思片刻道： “本来这些编排我们的内容就非常离谱，现在就弄点更离谱的内容吧！” “呃……” · 羊城，SYS大学终于放暑假。 可钟立宪手下的研究牲们却没有等来闲暇时光。 因为钟立宪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整理扬帆日化最近的种种管理思路，汇编成各种企业管理的思路，先准备出书，等形成体系思路之后将在明年春天的大会上公布，并且开启全国讲座。 扬帆日化这个成立还不满一年的小厂发展的速度非常惊人。 如果全国的小微企业都能如此，钟立宪的心愿就达成了。 可他废寝忘食的工作可苦了他手下的一众研究牲。 特么的，羊城的八月热的宛如蒸笼一般，不能回家实在是太痛苦了。 “哎，你说咱们老板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扬帆日化把我们当个人啊。 好难受啊，好想毕业！” 头像个方块一样的学生李东烦闷地嘟囔着，跟他一年考上的同学夏玲玲赶紧示意他闭嘴，低声道： “不要乱讲，老板现在正在兴头上，你别胡说八道害得我们一起延毕啊。” 李东不满地哼哼了几声道： “我看，咱们延毕是定了，搞不好课题都得重新弄。” 他的话让周围的诸位同学都投来了愤怒的目光，纷纷抱怨道： “不要乌鸦嘴啊，谁想延毕啊，赶紧去找工作不好吗？” “哼，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没有看之前的报纸吗？” 李东得意地炫耀道，“你们太不关注新闻了，不知道现在扬帆日化已经被批判成了什么样子。 最近考察的几家小厂老板都对扬帆日化恨之入骨，说他们这种企业完全是不给其他人活路。” 夏玲玲道： “呵，不给那些人活路就对了。 咱们最近看得那些老板都是什么东西？ 自己豪宅豪车，大小老婆成群，给工人连最基本的劳保护品都不发，要我说这种企业早就该倒闭！ 就算没有扬帆日化，也不该给他们活路！” 李东耸耸肩道： “反正我是不会买这公司的产品，新闻上说这个叫姜念的人品很差。 这个女人多年前就安排自己的同学混进高升医疗服装厂，然后假意跟这家厂合作，挖走他们的高管和工人。 啧啧，她给这些员工高福利，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这种女人心机太深咯！” 夏玲玲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愤怒地道： “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别人信就算了，我们研究扬帆日化的还能信这种鬼话？ 之前高升跟小姜总合作的时候一直顺风顺水，突然急转直下也是因为发财跟洋品牌合作，盲目搞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而且他们的品牌一开始还是非常成功的，最后失败也是因为使用假冒伪劣原料和不成熟的技术，这也是姜念逼迫他们不成？” “谁知道？”李东不屑地道，“这女人阴着呢！ 我听说高升的使用的技术员也是从扬帆日化挖过来的，他现在已经起诉这几个技术员是商业间谍，故意破坏他们的产业！” 夏玲玲已经疯狂带入，气鼓鼓的看着李东。 其他的同学听李东一个劲地说扬帆日化的坏话，也纷纷数落他的不是。 不过吧…… 姜念这件事确实是不太好解释，国人的传统概念中还是人的基础人品要求很高。 一身黑料的大企业家虽然比比皆是，但多少还是会让人有些心中不爽，下意识地不想接受他们的产品。 李东得意洋洋地道： “以前姜念没有成名，所以没有人调查出他的黑历史。 这些企业家啊，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不择手段做这么多的坏事，还不是为了利益？ 现在别看员工的待遇好，之后清算的时候肯定有他们好日子过。 我都担心我们研究了半天，好，结果这公司携款逃到国外去了，那时候咱们的论文就全白费咯！” “哇，乌鸦嘴，你找死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怎么知道这新闻说的都是真的？” 李东挑了挑眉毛： “实话实说，就不能唯物主义一点吗？ 这么多新闻都在报道，他们都不敢出来解释，这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心虚啊！ 哦，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买几份报纸，让你们感受一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李东跑出门去，一会儿又哼哧哼哧地跑回来，将一堆报纸摊开在同学面前，随手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有关扬帆日化的种种黑幕。 “我就知道，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扬帆日化，姜念的卑鄙面目被人揭穿是早晚的事情。 我看她携款出逃不远了，哎，咱们老板也是。 他也不想想，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自己做生意还能一下做这么大。 肯定是有黑幕，要不然就是收了什么大人物的照顾，你看，我说的不错吧！” 夏玲玲气的浑身发抖，不忿地道： “怎么，你们男人创业就是励志榜样，女人创业就一定是用卑鄙手段是不是？” 她捡起报纸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 李东笑眯眯地道： “怎么样，你也相信了吧？这可是新闻上的报道。” 夏玲玲又拿起了几分报纸，看完上面的报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李东的表情也多了一丝戏谑：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他同学也好奇地上来，看完几张报纸的报道，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李东，你，哈哈哈，你开心就好。” “对对对，没事，你信就行。” 李东：？？？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啊啊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第80章 黑红也是红 钟立宪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学生们采购来的大量的报纸，本来冷峻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压抑不住的笑容。 《惊！扬帆日化疑似采用间谍技术盗取国际先进配方》 《扬帆日化与吴海大师联合，制造时间虫洞得奖始末》 《姜念：外星人还是地底人的阴谋》 《扬帆日化所有产品中都检测出一氧化二氢，这种成分与我们息息相关》 《扬帆日化偷偷开发脑控技术，若不及时阻止后果令人担忧》 他把报纸放在桌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的媒体啊，别的学不好，都跟港城的小报学，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夏玲玲得意地瞪了李东一眼，低声嘟囔道： “这就是你说的媒体报道？” 这个年代的报纸画风跟后世完全不一样，各种各样离奇的段子传的有鼻子有眼，各种后世匪夷所思的内容都能刊登，尤其是报纸中缝更是五花八门，众筹给喜马拉雅开个口子的业务都能找到。 可虽然这个年代的人很轻信媒体，但大家又不是傻子。 这扬帆日化的黑料也太假了，一开始可能还真有姜念父母这样的人相信扬帆日化确实是勾结什么不法组织准备毁灭世界，可架不住这么多报纸的口径完全不一致。 有的报纸说扬帆日化要毁灭世界，有的报纸说姜念有超能力，还有的报纸干脆说姜念是外星人。 再傻的人一口气看了这么多脑残段子也终于坚持不住了，真是当我们傻吗给我们看这种东西？ 李东更是如同吸入了大量毒气一样面如死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夏玲玲得意洋洋地道： “你看，这都是媒体的报道，你是怎么相信扬帆日化提前这么多年就安插商业间谍的？ 她们真造出虫洞时间逆流是吧？” 是，冷静下来其实扬帆日化安插商业间谍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经不起推敲的事情。 姜念爸妈的公司这么大，为何要闲的没事废这么多年的力气去争夺一个无纺布厂。 有这么长时间他们自己开一个，重金砸下去，再高薪招聘，照样可以把那个厂的工人都吸光。 更别说之前双方的合作还是非常顺利，哦，也有报道说高升是姜念故意指挥投入希尔娜集团，想要给希尔娜集团致命一击的商业间谍，这个就不知道高升准备怎么解释了。 钟立宪把一堆报纸扔到一边，看着面如死灰的李东，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们学企业管理的，应该比其他人更多一点判断能力。 以后你做公司高管，听风就是雨，别人随便放出一点内幕来就相信，你这不得立刻赔的倾家荡产。” “我觉得你暂时别毕业了，再学几年，别出去丢人了。” 众人都舒了口气，心道还好没有跟着李东一起发癫。 钟立宪果断让李东延毕，之后对他的印象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学管理的很重视门派，以后李东想要自称钟立宪的**弟子，也不知道钟立宪还能不能承认了。 夏玲玲歪着头做了个鬼脸，有笑盈盈地道： “老师，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哦，你说！” “这些集中报道扬帆日化各种问题的报纸都是一些小报，这些小报可没什么为了天下人的情怀，都是一些拿钱办事的报纸。 他们写之前说不定都会想办法讹一下扬帆日化，可扬帆日化显然没有辟谣，还放纵这些消息继续传播，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小姜总的营销思路呢！” 钟立宪的眉毛一挑，他沉默片刻，又猛地点点头： “不错，玲玲说的很有道理，你比老师我想的还更深远一点。” 他扬起手上的报纸，微笑道： “同学们，这些小报虽然毫无节操，但是他们因为标新立异，在民间市井的销量反而非常不错，还是有许多的用户。 甚至可以说，在现在电视台新闻覆盖不到的地方，他们的报纸也能覆盖到！” 电视机现在在全国大多数的地方仍然是奢侈品，许多人一天忙碌下来的消遣就是看看路边的小报。 之前可能好多人不是很关注日化市场，可通过这小报的宣传，现在这最终环节也被补上。 就算是平时不逛超市，不看电视的人也知道了有个公司叫扬帆日化，他们的老总姜念有相当强大的商业才能。 激烈的商战和各种阴谋总是很吸引大家的眼球。 之前高升的控诉已经被种种不过脑子的谣言一起吞没，这家之前挑战外资成功又随即遭到全面诬陷的企业很快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就算一时买不起或者没有需求，可扬帆日化的良好印象终究是在心中扎根。 就像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买不起汽车，可国外汽车凭借良好的使用体验积累了极好的口碑，这将让他们在之后的三十年内无往不利。 “黑红也是红，怪不得之前小姜总一直沉默，不肯解释。 我想她之前已经想好了，不……” 钟立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抓起报纸仔细看了看。 这些完全不过脑子，傻子都不信的内容会不会是小姜总的谋划？ 自古辟谣没人信，当年雍正皇帝就是一条条反驳关于自己的谣言，反到让这些段子在众人的心中根深蒂固。 小姜总反其道行之，故意用大量完全不过脑子的段子混合在一起，狠狠抽了之前信这些段子的人的脸，之后谁再提起这些事肯定会被人嘲笑，这谣言自然平息。 好厉害的小姑娘…… 怪不得她不愿意当我的学生，就这一手，真是远远在我之上！ · 港城，吴海和康奈尔也看到了新闻。 “好厉害的女人，如果是我，根本想不出破解谣言的方法，只能发律师函…… 哎，就算发律师函有什么用，谣言这种东西，就是先入为主。” 本来颇为自负的康奈尔现在面色凝重，他终于感觉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不逊于欧娘娘的恐怖对手。 吴海呷了一口杯中浓郁的咖啡，双颊已经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 “我之前就说过，姜念心机如海，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样单纯。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亲爱的吴，难道有她在，我们的业务就得一直被她死死压制？”康奈尔非常难受。 他当然想做出一份惊人的业绩，在公司的股东大会上能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才能。 可水土不服的他现在还真没什么太好的方法，也只能期待吴海的能力。 “嘿，也别太紧张。 姜念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法，还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资金还是紧张。 我们集团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先用广告轰炸，以拙破巧占据市场，这么大的市场姜念自己是不吃完的。” “还有之后我也有一些思路，姜念……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拿下！”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瑟瑟发抖，我又做什么了？ 第81章 你太客气了 卷省，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略显寒酸的办公楼里，张吉庆站在落地玻璃前悠闲地看着这几个月的财报。 杨沁温柔地泡好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桌上，体贴地道： “张总，您这些天太忙碌了。 按照总部的意见，您应该作为表率减少加班，这样才能给员工们做个表率。 如果您还这样废寝忘食的工作，我要向总部举报你了。” 张吉庆转头咧嘴一笑，看着佳人温柔的模样，柔声道： “好，我马上就请个年假，好好休息几天。 不过总算在吴经理到来之前做出了一点规模，之后我能好好回报小姜总了。” 毕竟是设置在卷省的公司，从2月底开始，所有人都在拼命忙活，张吉庆废寝忘食，投广告、组织生产、没白没黑地带着公司所有员工一起设计方案。 他因此多次遭到了贾星影的严厉批评，表示这样做是破坏企业形象，贾星影还责令他的秘书杨沁必须监督北方公司的运行。 如果有员工因为加班出现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罚张吉庆。 不止如此，贾星影还给北方公司打来了一笔数额惊人的加班费，表示加班时间要一律按照三倍工资支付，搞得张吉庆之后只敢偷偷自己加班，实在不敢再跟总部对抗。 不过越是如此，大家的心中就越是暖洋洋的。 出门在外，谁不想在一个温馨向上的企业里发展。 母公司在销售经营上从不置喙，只是关心他们的员工身体健康，这真的像老母亲一样…… 哪个儿子不想做出点事业来回报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母亲？ 张吉庆努力了半年，现在终于做到了。 之前被他收购的那家造玻尿酸的小厂现在经过大量改造，已经展现出了峥嵘之色。 他们的厂房扩大到了2000平方米，发酵设备经过重新点检、改造，也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 现在总部那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之前的乳液产品中虽然已经开始使用玻尿酸，但用量不算大，而且纯度不算高，保密工作做的也非常到位。 现在，该我一展身手了！ “之前这么多人污蔑小姜总，我一直没法帮小姜总做些什么。 现在终于成了，我们拿出这个……公司十年内不会再为资金发愁，我们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好好休息，到处游山玩水了。” 杨沁微笑道： “好啦，张总，我们该去接吴先生了！” · 吴海先坐飞机飞到老家，为之后的事情做了些准备，随后坐火车来到卷省，准备见见这位扬帆日化北方分公司的掌门人。 他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的布置，现在是该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吴海来之前稍稍分析了一下扬帆日夜的发展思路。 他发现扬帆日化的主要宣传研发都是围绕南方总部展开，说明姜念也不傻，知道现在南方的市场远远大于北方。 市场大、大城市发展快的地方更适合高端日化产品生根发芽，也能迅速吸引更多的科研型人才。 而姜念对北方公司也一直都是放养的状态。 经吴海走访，他发现大多数扬帆日化的员工根本不知道北方公司是做什么的，甚至都不太清楚还有个北方公司存在。 这就非常诡异了。 如果姜念只是将北方公司定义为一个销售商，那她何必在那边搞什么玻尿酸生产，直接在南方总部生产不就好了？ 于是吴海得出结论，自己之前的判断也许不全对，但大方向上肯定没错误。 北方公司一定有鬼，他们所谓的玻尿酸肯定没什么太大的产能，有可能是姜念为了积累名气特意做出的一些宣传。 只要我能拿捏住这里，一定没什么问题。 吴海心中想着，随手在自己面前的记事本上随意勾画，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可他刚笑了不到一刻，就听到旁边旅客手上的小收音机里也发出一声怪笑，随即传来了电视剧《三国演义》里曹操走入华容道的经典台词。 “哈哈哈，我不笑别人，单笑诸葛亮无谋周瑜少智。 若是在这埋伏一彪兵马，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吴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眼观鼻鼻观口，暗道不要封建迷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 “欢迎吴先生来视察指导工作！” 张吉庆亲自开车迎接吴海，对这位大客户非常热情。 之前吴海特意从北方公司定了大量的玻尿酸，算是为北方公司的产品首开纪录。 而且，他现在还是希尔娜集团的大华区的高管，调动资金方面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配合他，足以给北方公司辛苦弄的这些生产线提供一条稳定有力的道路。 吴海笑起来非常温柔，他握住张吉庆的手，又看了一眼张吉庆身后的杨沁，颇为欣赏地道： “之前念念跟我说，她们家公司里最不听话的就是张总。 张总一直在这里开疆拓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不能累坏了哟。” 吴海跟姜念过年相亲的事情扬帆日化的高管无人不知，他故意把话说的颇为暧昧，反正张吉庆肯定也不会这么厚脸皮去找姜念求证。 张吉庆果然大喜过望，颇为欣喜地道： “我本来不过是个闯鹏城的小贩，没想到小姜总对我这样信任。 我……我哪里做什么了，我现在……哎，说实在我们北方公司的技术远远不如总部，现在也只是分销一些总部的产品。 您知道北方的技术、人才、资金储备都比不上改开的最前沿，我们搞了不到一年，也都是在按照小姜总的指示在慢慢运作。” 信任永远是吴海骗人的基础。 张吉庆明显已经把他当做了可以信任的人，说话也相当的客气温和。 而且他透露现在北方公司果然没什么太大的能力，全靠总公司在输血。 也就是说，姜念之前声称他们能生产玻尿酸的事情果然是在吹牛。 “年初我们订的那批玻尿酸没有给贵公司造成什么困扰吧？”他装作关心随口问道。 张吉庆苦笑道： “你当时的订货量很大，我们公司草创，还好之前收购的厂里还有一点点的库存，不然就丢人了。” 当时张吉庆刚刚买断那家玻尿酸厂的专利，还没有完成并购和产品升级，面对临时订单当然只能到处搜集。 吴海的拿货价虽然也不算市场最低，但还是有相当的优惠，现在有希尔娜集团的品牌溢价，这个并不成问题。 他之前已经悄悄了解过扬帆日化总部的玻尿酸生产情况，知道他们的玻尿酸还是以研发为主，还欠了好多供应没有及时交付。 很好，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他微笑着说道： “过年的时候我已经跟念念商量好，需要大量的玻尿酸，你们学名是叫透明质酸。 这是帮衬咱们北方公司的生意，也是给咱们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至于价格方面嘛，过年的时候念念已经跟我锚定好价格，张总不会让我失望吧？！” 张吉庆一怔，赶紧点头道： “我们现在的库存不多，但是只要您需要，我一定会加班加点为您生产。 只是价格方面，您是小姜总的朋友，我们……” “哎，就是因为我是念念的朋友，所以这价格不能变。” 吴海理直气壮地说着，顺手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份之前的合同。 “所有的地方都不变，包括单价，只有采购量大幅提升，就这样决定了。 至于交货的时间嘛，合同上写的是一个月，但这无所谓，只是老外那边的要求。 反正一时半会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们慢慢干，先给我来个二十吨！” “我以希尔娜集团的名义向国外发售这种高端乳液，广告也是由我们宣传。 呵呵，这是给贵公司一个难得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张吉庆脸上露出感动之色，赶紧拉住吴海的手，激动地道： “多谢吴先生，希望我们的合作日后能越来越顺利！ 只是这价格……” “哎，自己人，这价格嘛，念念同意，咱们就别改了。” 吴海心道只要锁死这个价格，再加上希尔娜集团的营销，营造出一种要做全新玻尿酸产品的迹象。 这个破厂的交货不顺，二十多吨他们就算从外面买一个月之内也很难凑齐，到时候我直接以违约为名告他。 这笔价值四千万的订单巨额的违约金妥妥超过一个亿，能瞬间击垮姜念之前的种种布置。 希尔娜前期投入这么多宣传的产品再次失败，康奈尔也肯定直接滚蛋，到时候稍稍运作，接管他们的公司和销售渠道并不难。 姜念不想赔钱给我，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到时候我定要一雪前耻，狠狠嘲弄一番这个自大的女人。 张吉庆看着满脸微笑的吴海，心中满是感激—— 他们的新技术已经能大幅提高产量并降低成本，一公斤玻尿酸的成本已经控制在了7000元左右，并且还有下降的趋势。 他本来想跟吴先生说说降低一下价格，可吴先生非得用过年时候定好的2万一公斤来买，还说是小姜总的主意，不让讲价…… 唔，我懂了！ 看反特片长大的张吉庆恍然大悟—— 是了，之前希尔娜集团与小姜总为敌，小姜总为了报复，安插了商业间谍进入其中。 这位吴先生就是小姜总安排的商业间谍！ 好家伙，小姜总可真狠啊…… 谁得罪了小姜总下场一定非常凄惨，我还是抓紧装不知道比较好。 想到这，他赶紧低声道：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一定抓紧组织货源，洋人那边，还请您好好周旋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玻尿酸技术在九十年代由国内研究取得突破之后价格一直在不断的下降，但厂与厂之间的分子、产品能力差距很大。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小分子玻尿酸和多种分子结合玻尿酸已经成为可能，作用也早就跳出了九十年代仅有的保湿能力。现在如果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玻尿酸只能保湿就是真不懂行了。 第82章 剑指东方 鹏城，姜念这几天实在是很没有精神。 没办法，扬帆日化现在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靠着之前的营销，现在乳液掌握高端市场、精华掌握中端市场、面膜占据低端市场，现在整体业务真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反正每个月都能不断贡献海量的营收。 能做高端的的日化有多少利润大家都明白。 他们广告投入低、产品包装简单，The General这个系列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关键是经历了这几次的大赚之后姜念的心气遭到巨大打击，已经看不到赔钱的希望了。 老爸老妈完全不理解姜念的苦心。 见现在投资大赚，什么国际名牌希尔娜都被自己正面击败，夫妇二人膨胀地已经快丧失理智，又开始嚷嚷着要投国足，买个足球俱乐部来请大师发功，一定几年之内就能做到世界第一，什么意甲英超都得给自己跪下。 可恶啊，以前赔点钱只是我自己家的问题，要是真让老爹请大师指导国足我就成历史的罪人了。 不行，姜念啊姜念，你快点振作起来，连花钱都不会你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啊！ “小姜总，这是我们明年的工作思路，请您过目。”韩佳宁将一份方案摆在了姜念的案头。 姜念不情愿地举起材料，只见这是张觉民点灯熬油写下的未来玻尿酸面膜的生产发展计划。 老人的笔迹端正，很明显付出了大量的辛劳。 他详细列举了目前玻尿酸与面膜结合的种种便利，保湿的玻尿酸加上抓水的甘油，这个组合在之前的乳液中已经得到了认证，用在面膜中更是大杀器。 现在立本的面膜还没有用上这种核心成分，在功能上差距很大。 只要我们抢先把这个成分点出来，凭借之前积累的偌大基本盘，能实现在面膜领域的完全垄断，成为真正的国货之光。 姜念当然知道玻尿酸面膜是面膜发展的答案，正是如此她才不敢大量采用。 要是点出来了，自己赔钱的计划将彻底完蛋，老爹肯定又得整活给自己搞事情。 可不搞……用什么理由呢？ 一来之前乳液中已经添加了玻尿酸取得了不错的反响，二来…… 看着老人耐心细致的手书，姜念脑中几乎能呈现出老人在混黄的台灯下戴着老花镜奋笔疾书的模样。 她现在已经知道张觉民曾经在一个大企业的研发部当主管，但因为上级的脑残操作接受一家外资公司入股，随即这家公司被外资雪藏，老人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他这才心灰意懒，想来改开的最前沿看看风景了此残生。 现在他斗志高昂，年轻时候的斗志都回来了，姜念真不忍心破坏老人的心血。 但是赔钱还是得赔啊，不然老爹老妈这样整活以后日子真没法过了，早晚我也得吐血。 见姜念看着文件沉思，韩佳宁还以为她在思考未来的公司发展，甜笑着道： “说起来张老师真的是很谦虚，他说这个应该亲自交给小姜总，但他又说自己以前就是只懂成分，其他的什么都不懂，生怕亲自来了会给小姜总压力，这才让我来。 张老师对公司真的很负责，生怕自己的理念不对给小姜总增添一些困扰呢。” 说到这，韩佳宁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我才是什么都不会，感觉我以前在学校学的东西跟社会脱节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在小姜总这里，我真是什么都学不到，还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呢！” 姜念：…… 韩佳宁的背景他讳莫如深，姜念也懒得多问。 唯一能知道的是，韩佳宁来自沪上，家境非常殷实，虽然跟家里闹的很不愉快，可家里人为了保护她还是派出了大量的保安甚至还有厨师和专门给她做旗袍的裁缝。 老老实实在沪上当大小姐不就好了，为什么要…… 嗯？！ 姜念眼中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佳宁姐，你跟沪上那边很熟吧？” 韩佳宁轻轻颔首： “还好，毕竟从小在那长大的。 当地还是认识几个人——小姜总，难道你要去沪上开分部？” “我先考虑一下，”姜念警惕地道，“佳宁姐，你以前是设计的是不是？” “对，是设计。 不过我之前学的是偏国内的古文化元素设计方向，这跟我家的风格有关。 我们家先人是做扎染起家的，不过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已经抛弃了这项手艺，我从小就对传统文化很感兴趣，总想着能靠着自己的设计做点什么。 可……呵呵，现在觉得还是跟社会脱节地太久，确实是跟不上时代了。” “啊？”姜念吃了一惊，“佳宁姐，你怎么还有这手艺？为什么不早说！” 韩佳宁一脸惊愕，迟疑地道： “小姜总的意思是……” 姜念大喜过望，猛地一拍桌子，颇为激动地道：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之前我完全没有发挥出佳宁姐的实力，让佳宁姐一直负担公关的工作实在是屈才了！” 韩佳宁：？？？ “我决定了！”姜念斗志昂扬，“准备一下，在沪上成立一家新公司！” “啊？”韩佳宁稍稍一怔，试探着问道，“小姜总您确认是成立一家新公司，而不是……” “不错，沪上公司跟北方公司的定位不同。 北方公司是以玻尿酸原料生产和其他销售为主，而新公司的定位不一样。 我们要成立一个新品牌，走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发展路线。 而且，新公司要产、购、销一条龙，独立运作，要展现截然不同的产品调性！ 佳宁姐，这新公司就交给你了！” 韩佳宁呆了半天，颇为困惑地道： “请问，我能做什么呢？” 韩佳宁不是盲目自大的人。 如果当一个销售网点的负责人，她自信还是可以做到。 可要做一个大型分公司，产购销一条龙创建新品牌…… 这确实是远远超过了她目前的能力，她真的做不到啊。 姜念沉着地道： “新产品的设计理念要贴合自然和传统文化，这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 佳宁姐是中纺大学的高材生，之前在公司的日常运营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并且非常了解我们公司的文化和理念。 有你在，这家公司一定能做的与众不同。” “至于公司的名字和品牌的名字都可以由佳宁姐自己设计，相信一定能创造出不同的品牌调性，成为公司未来打开更大市场的关键！”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呜呜呜，我终于要独当一面了吗？ 第83章 新品牌 国际大牌最擅长的就是分则能成，除了主品牌之外分出不同的品牌，适应不同的消费人群，攻占更大的市场。 但姜念也知道，这招大多数的国产日化玩起来比较费劲。 因为日化，尤其是美妆类天然就带有浓浓的时尚元素。 而时尚的话语权现在都牢牢掌握在大牌的手中。 希尔娜集团的乳液号称经典配方，可业内人都知道，经典代表着老旧，代表着从思路到配方的全面落后，可他们依旧可以凭借自己强大的知名度到处收割。 一般人根本不了解其作用原理，只是盲目跟着大牌走，他们当然是赚的盆满钵满。 这种企业想要再分出一些子公司，只要好好宣传一下，凭借高贵的光环赚钱毫无问题。 可国货就不行，姜念前世落魄之后在一家国内大牌做柜姐，那家大牌也想仿照大牌分出一些子品牌。 但是分身之后，宣传的成本又要大幅提升，再想打造大家对品牌的认可更加艰难。 大多数人买日化怎么会闲的没事研究具体的配方和工艺，一看这牌子没听说过，估计就是个野鸡品牌，到后来销量越来越差，好像没有倒闭却干脆已经没了存在感。 现在扬帆日化凭借之前的种种操作已经打响了知名度，起码现在出去逛，说起扬帆日化的产品，大家下意识地都会比一个大拇指，说这是国货之光。 这时候如果跳出本身的品牌调性，特别建立一个跟总部关系不大的新品牌，这样相当于一切从头再来，难度可想而知。 新产品的产品定位是高端，可高端产品还用传统元素本来就是不符合当下潮流的。 不同于几十年之后大家普遍认知提高的时代，现在学国外产品、贴近大牌才被认为是时尚。 你搞个传统元素设计，还卖的这么贵，能卖出去这就有鬼了。 姜念之前研究了一下，张觉民强大的研发能力是之前赚钱的关键，而韩佳宁公关做得好，跟媒体的关系也好，这就导致之前的宣传非常有力，大幅提升了产品的销量，让主打高端线的乳液居然也能卖这么火。 只要把韩佳宁和张觉民发配到沪上去自己开公司，留下的就是没什么能力的武学军和摆烂的贾星影。 这样问题不就解决大半了？ 而且吧，姜念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她觉得自己这胡搞肯定有赔钱的一天，哪天老爸老妈醒悟过来不再神神叨叨，自己这公司也懒得玩了，干脆就直接送给他们。 送给这些对事业充满了热爱和进取，真正想做出一些事情的人。 到时候我也可以安心做个富二代，靠着我高屋建瓴的视野去炒房还不是稳赚不赔？ 韩佳宁心中非常感动。 她元旦的时候才来公司，短时间内已经就任公司副总，深得小姜总赏识。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对公司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没想到小姜总对自己如此信任，居然还要让我回到沪上开一个公司，还要将我学的传统文化贯穿到设计理念之中…… 这，这份信任，我，我该如何回报小姜总啊？ 定了定神，韩佳宁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 “小姜总三思。 沪上的地价很贵，去那边投资建厂宣传，前期的投入怕是要有上千万甚至几千万。 如果我们主打高端路线的话，我们的产品最好先在鹏城现有的生产线进行生产，去沪上销售的事情我倒是可以……” 姜念摆摆手： “这当然不行。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不要把公司想象的这么拮据，你和张老师好好讨论一下之后的规划。 一个美妆类日化能不能真的做大，看的就是它有没有足够的高端产品。 现在The General的产品线已经发展到了瓶颈，如何破局就看你的新产品了。 这是公司的百年大计，更是将传统文化发扬光大的好机会，佳宁姐，你不能让我失望啊！” 韩佳宁一双妙目早就泪光盈盈，她哽咽着连连颔首，颇为欢喜地道： “好，我……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小姜总的信任。 哪怕，哪怕用上我的全部人脉和能力，也一定要要公司的产品牢牢占据高端产线！” 投资几千万这件事最好不过。 多少大牌冲高端失败最后连锁爆赔，赔的一塌糊涂。 The General的产品调性算是全部中端，随着鹏城的工资水平逐渐提升，正好切中了中产的消费需求，这是赚钱的最重要原因。 可在高端领域…… 哼哼，姜念就不信了。 攻破大牌的自留地这是不存在的，几十年后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凭什么能做得到？ 这还能合理地把钱花出去，我真是一个天才啊。 韩佳宁走后，姜念又仔细看了看公司财务报表。 扬帆日化看上去很赚钱，但工人工资、福利、产品原料购买、广告宣传、设备维修、北方公司扩张业务方面的资金需求高达三千万。 也就是说公司一个月如果不能从各个渠道赚回三千万，资金链就会出现断裂。 这也难怪不少企业都是在靠银行和融资维持运转。 姜念计算了一下，在沪上设立工厂最少的花销也有一两千万，这个缺口非常大，而且短期看不到效益，一定会给公司的运作增加好多不确定性。 比如某月稍微出现一点过量支出，公司就会直接出现亏损。 一个公司在上升期肯定要不断地扩张，接下来继续招工，继续提高员工福利，我就不信不亏损！ · 韩佳宁匆匆离开了姜念的办公室。 她关上门，轻轻靠在门板上，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终于，要荣归故里了吗？ 父母一直认为自己是没长大的孩子，现在我终于有自己经营的公司，还是……还是高端品牌的日化公司。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我！ 姜念的信任沉甸甸的，让韩佳宁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她稍稍舒了口气，又开始盘算未来该怎么办。 找地皮、建厂房的事情不难，但关键是之后的产品该怎么运作。 上千万的公司，走高端路线，还有传统元素…… 哎，小姜总信任我，可我万一把公司搞垮了，损失上千万，那我只能跳黄浦江谢罪了啊。 她想再请教一下贾星影，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独当一面，哪能所有的事情都麻烦贾总。 她一直不想联系爸妈，就是想赤手空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可现在为了小姜总的大业，就算放低姿态又能如何？ 思考片刻，她不情愿地转回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摸起桌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播下了一个号码。 许久，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优雅的男声： “您好，这是韩公馆，您是哪位。”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韩佳宁双目一片模糊，她定定神，开口道： “白叔，我爸在家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电话好像被人扯在了地上，很快，对面想起一个女人焦急地声音： “乖囡，你在哪里啊？妈妈好想你啊，快回来吧，妈再也不逼你相亲了！” 韩佳宁鼻子一酸，心道当时离家出走，多年完全不跟家里联系实在是太过分。 也该回去了…… “妈……”她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打算回沪上开公司了！” “真的？”对面的母亲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回来好，回来好！妈妈想死你了！” 韩佳宁略带委屈地吸了口气道： “妈，公司需要办公楼和厂房，您能先帮我找一下吗？ 我这次受到我们老总重托，想尽量做出一番事业来，所以……” “回来就行！”母亲焦急地道，“这孩子，怎么说话跟外人一样？你忘了你家是做什么的？咱们家的办公楼和厂房有的是，你只要回来了，要什么有什么，全都给你！！”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做的应该没问题吧。 姜念：我谢谢你了…… 第84章 深蓝公司 “要在沪上建立新的公司和品牌？” 听了姜念的布置，张觉民满脸惊愕，一时呆呆地说不出话。 武学军满眼泪水，激动地道： “没错，是由韩总和您一起主持的新品牌！ 张老师，小姜总说前期工作先让韩总来做，等公司开始运行后，由您和韩总一起主持大局！ 这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张觉民怔怔地看着武学军，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悠长地大笑，再低头双目已经满是泪花。 “好，好！我，我要回去了！” “我们上次狠狠地挡住了希尔娜集团，这次小姜总准备在沪上投资，品牌调性还是选中了更高端的市场，也就是说……” 张觉民紧紧地咬住嘴唇，多年前的一幕幕又开始在眼前不断上演。 当年他是沪上一家老牌国货大厂的当仁不让的技术总监，他们造出来的产品趁着改开的春风横扫国内，享誉全国。 可随着外资的涌入，公司的营销开始出现问题，企业的负责人将产品销量下降的责任推给了张觉民，指责是他的技术落后才导致了产品滞销。 后来，一家国外的大企业含情脉脉地要求入股，公司负责人认为这是以市场换技术的大好良机，不顾张觉民的劝告一拍脑袋同意。 可在入股之后，这家国外的大企业立刻露出獠牙，雪藏了张觉民辛苦半生打造的产品，张觉民又急又气，本来精神矍铄看起来非常年轻的他一夜之间苍老的怕人，又不忍看着自己的经营的一切轰然崩塌，只能躲到了鹏城，躲到了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老人泪如雨下。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只是在这家普通的小厂默默隐姓埋名工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念居然得知了他的身份，对他推崇备至，给他最好的实验条件，给他最优良的待遇，现在更是让他返回曾经燃烧梦想的地方建立一个新的、更高端的品牌！ 武学军用胖乎乎的手背不断擦着眼泪，哽咽道： “小姜总真是个好人啊。 她，她最看不得大家受委屈。 之前欺负步工的人已经被小姜总狠狠教训，当年欺负张老师的人……呜呜呜，他们，他们这次一定会后悔的！” 就在一周以前，对扬帆日化多次构陷无效的熊哥丧心病狂，拼命在报纸上向姜念和步生莲泼脏水，胡乱编造关于她们的种种恶劣谣言——熊哥觉得这么多报纸胡编姜念是外星人也没事，就算是给自己出口气，能让一小部分人相信也好。 可韩佳宁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她立刻以诽谤为名报案，上面将正点灯熬油编排各种新闻的熊哥当场按住。 而在韩佳宁的鼓励下，熊哥手下的记者们也纷纷出面揭露其骚扰和欺凌同事的行为， 熊哥之前完全没考虑到会有人揭穿自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种种恶行，这会儿被当众揭穿，他被吊销从业资格和曾经的一切荣誉，这辈子就算不牢底坐穿，再出来也休想再吃媒体这口饭。 鹏城搞媒体的都知道熊哥还是很有能量的。 而步生莲真的就是一个吴省来鹏城打工的中专学历实习记者，步生莲之前跟姜念毫无交情，是招工的时候被姜念看中才进入公司。 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新员工，也不是专业的研究人才，扬帆日化居然愿意帮她出头跟熊哥这样的老媒体周旋，这是什么神仙公司？ 对一个新员工都如此用心，老友贾星影重逢之后立刻让她掌握要职又有什么了不起，闲的没事质疑这样信任员工的人简直是媒体人的巨大耻辱。 “厂里的工人在听说欺负步工的那个人进去的时候都非常感动，大家都说，步工才来了不到一年，小姜总就如此照顾，之前欺负张老师的人怕是要倒霉了。 小姜总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布置，这次肯定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张老师的报告一报上去，小姜总立刻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这说明小姜总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次只要一出手，一定能石破天惊，您……您……” 武学军跟张觉民相处许久，早就把他当做了长辈，之前张觉民壮志难酬郁郁难言的他都看在眼里。 张觉民沉默许久，叹道： “我也想这样做，但是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机。 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问题牵扯公司大量的财力，这样……太危险了。” 张觉民已经做到了副总，自然了解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 扬帆日化是一家不借贷不融资的企业，现在总部周边在大兴土木建造工厂，还在招工提高待遇，所有的地方都需要钱。 他何尝不想杀回沪上，狠狠惩治那些曾经欺负自己的人。 可现在真的实际没到。 再过十年，不，五年就行。 再过五年，我们公司积攒了足够的财力，这才是徐徐图之勇闯沪上的良机。 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年过七旬，还能像《定军山》里的老黄忠一样做出一番事业来吗？ 两人正聊着，一个技术员匆忙敲了敲门： “两位老总，小姜总通知开紧急会议！” 来了！ 姜念非常不喜欢开会，一旦召开高管会，说明她要布置非常重要的任务。 两人赶紧奔到会议室，只见姜念神采奕奕，不禁都是一怔。 众所周知，姜念开会的时候只要神色不错，说明公司现在肯定遇到了一些问题，小姜总这时候会故意表现出微笑的神色来鼓舞大家的干劲。 果然，姜念让武学军和张觉民坐下，一身靛蓝色旗袍的韩佳宁也优雅落座，但贾星影没来——刚才路过她办公室的时候她好像还没睡醒，大家都不忍心打扰她。 姜念见该来的人也都来了，严肃地道： “张老师，韩总，我现在代表公司董事会宣布一项重大决定——我们准备在沪上成立一下新公司，公司名为深蓝美妆，主打高端美妆产品。 韩总担任总经理。、张老师担任首席科学家和研发总监 嗯，前期拿地、布置工厂的业务都由韩总去做，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的大业，绝不能有片刻的耽误。 今天之后张老师的工作任务也将全面倒向高端线，为深蓝之后的产品做准备！” 这么快？ 尽管知道小姜总的风格一直雷厉风行，可众人还是颇为紧张。 之前阻击希尔娜的时候小姜总也是临时变阵，但那时候公司原本就有乳液的生产车间和生产线，前期投入不算太大。 可去沪上发展，前期建工厂、招工的费用非常昂贵，铺设销售渠道也不是随便花点钱就能做到。 现在公司手头的资金……够吗？ 韩佳宁也略有些担忧地道： “小姜总，截止今天，我们的现金流依然不是很充足健康。 如果想要在沪上发展，我建议先贷款。 我在沪上认识许多金融方面的朋友，可以给我们低息贷款。 或者……跟上次一样，我们可以使用捐赠的方法？” 一提起捐赠姜念就脑壳疼。 上次那些企业的捐赠生生把总部的透明质酸研究项目给抬了起来，这次说什么不能让这些企业动手。 姜念微微一笑，自信地道： “不需要。 借贷本来就是一件欠人情的事情，这次我们不借贷。 哦，对，我知道韩总在沪上家境殷实，这次公司的业务也不能麻烦韩总的家人。” “啊？”韩佳宁愣在原地。 她之前鼓起勇气向爸妈求助，小姜总这是做什么？ 难道小姜总不是看中我在沪上人面广，真的只是单纯看中了我的……能力？！ 天哪…… 应该就是这样不错！ 小姜总很注重员工独当一面的能力，之前生莲从没有接触过日化行业，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被培养成了非常优秀的车间主任。 小姜总知道我的负气离家出走，这是要……这是要帮我证明给家人看我确实有能力吗？ 姜念看着韩佳宁的表情就知道韩佳宁一定找家人帮忙了。 呼，还好我考虑周到，赶紧排除了这个隐患。 不然以韩家的财力，说不定之后又是顺风顺水，不好做啊。 她得意地微笑道： “你放心吧，资金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操心，尽管去做，我会保证你们的运转正常。” 众人虽然都对姜念的信任非常感动，可现在精华、面膜、乳液的利润都是明摆着，短期也不会爆发式增长。 又没什么新项目，小姜总从哪变出来这么多钱啊…… 姜念见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次肯定是妥了。 深蓝。 这是姜念之前看电视发现的时下最流行的超级计算机的名字，在这个年代的名声堪比后世的阿尔法狗。 可这个超级计算机在跟国际象棋大师的较量中最终还是失败，这也蕴含着姜念的美好祝福。 走高端，然后失败。 这次在刀剑上跳舞，之后我在总部大量招工扩建，这么多钱砸下去，目前所有产品的利润也供给不上。 这次，赔定了！ “散会，大家抓紧去做准备，我们公司未来的新篇章马上就要开启了！” 众人齐齐起身，激动地应了声是。 可就在众人准备出门的时候，睡眼朦胧的贾星影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会议室，一脸激动地道： “念念，呃，小姜总，快，快看看这个！” 她把一份文件送到姜念面前，姜念瞥了一眼，顿时眼前一黑，面如死灰地坐在了椅子中。 怎，怎么会这样…… · 卷省，张吉庆看着财报忍不住咧嘴直笑。 “嘿嘿，嘿嘿嘿嘿。” 杨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张总，注意一下形象，有什么好笑的啊！” 张吉庆挠了挠头，把手上的财报放在桌上，双臂环抱，感慨地道： “从今天起，我们北方公司可以自己造血，再也不用依赖总公司输血了。 小姜总等待这一时刻一定已经许久了，想必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杨沁微笑道： “您也真是的，之前都谈成了也不提前给小姜总说一声，也不让总部做好心理准备。” 从小看反特片长大的张吉庆得意地哼了一声：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 小姜总当时安排我的时候就要求我一定要做好保密的工作，她一定已经早早等待这个机会，至于其他几位副总嘛…… 嘿嘿，算是给他们的一点小惊喜，无伤大雅！” ------------------------------------- 小剧场时间： 张吉庆：小姜总一定很满意吧我觉得。 姜念：都是老乡你居然在关键时刻背刺我！！！ 第85章 你看，这就是自己人啊 出大事了。 见小姜总面如死灰，众人立刻满脸期待之色。 众所周知，小姜总每次面如死灰的时候一定是出现了非常好的事情，这次是…… 见姜念已经喘不上气，贾星影一脸兴奋地捏起那份传真，激动地道： “同志们，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让人激动的消息！ 北方公司的用链球菌发酵透明质酸的试验已经取得了圆满成功！ 经过半年的研发和厂房构建，现在我们的玻尿酸生产成本大幅降低，产量进一步提升。 之前跟我们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吴海先生以希尔娜集团的名义订购了价值1000万的产品，并且还帮我们介绍了大量的客户。 初步推算，我们这次的净利润超过一千万，北方公司的张总这是来给我们报喜了！” 什么！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只有过年时候跟张吉庆见面的张觉民有了一些准备，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北方公司是怎么研发出来的？他们……他们能做到这个？”武学军目瞪口呆。 韩佳宁也难以置信地道： “是张老师指点的吗？北方公司……居然还有这个能力？” 整个扬帆公司上下都知道姜念让北方公司为基地研究展开对玻尿酸的研究，但大家对此普遍不算看好。 尤其是之前郭海平经常来，每次说起他曾经的厂都长吁短叹咬牙切齿，感慨他们一腔热血搞技术，几个逆天领导除了会瞎指挥什么都不会。 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得吃一顿八宝鸭才肯走，后来贾星影觉得他可能是为了蹭八宝鸭所以天天说，之后也懒得理他，判断那个破厂应该具备生产玻尿酸的能力，但这能力并不强，属于比较落后的技术。 没想到这半年时间内，北方公司居然不声不响地上设备、搞研发，现在居然一瞬间具备了极其强大的实力！ 天哪，市场上的玻尿酸价格现在还居高不下，普遍接近万元。 可我们已经有实力研究出千元级别的玻尿酸，而且从报告来看纯度相当高！ 尽管还是大分子产品，但已经远远超过了市场上其他产品的水平！ 国内居然还有这种研发能力？ 这研发能力能让我们花45万就买来了？ 武学军和韩佳宁都后背发凉，突然明白了北方公司这一系列复杂的手段。 原来如此！ 小姜总之前建立北方公司，并不单纯是为了建设一个销售渠道这么简单。 大家都认为是这样，小姜总却早就瞄准了老家寂寂无名却很有能力的优质企业，以成功企业的背景只花了很少的钱就买断了技术并且实现收购。 甚至这半年的时间小姜总也不声不响一直搞发展，直到羽翼丰满才立刻拿到明面上，迅速成为寡头级的强大技术，对其他的企业形成泰山压顶般的打击！ 怪不得小姜总这么着急，完全不考虑资金硬是要走高端路线。 我们像一个拥有了盖世武功的强者，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武艺还没有练明白的普通人。 现在这时候出手，我们就是最高端的产品，能直接把所有人彻底打垮打崩，怪不得小姜总有这样的决心！ 如果商场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毫无疑问小姜总是顶级国手。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被她提前算到，每一步不合理的落子，甚至暂时的困难都是她在酝酿可怕的反击。 小姜总和张吉庆的保密意识都这么好，如反特片一样 如果她是敌人，我们岂不是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张觉民虽然过年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研发的事情，但他没想到小姜总已经想的更深一步，这么快就已经找到了客户。 而且还是吴海…… 吴海居然可以主导希尔娜集团的业务！这是张觉民万万不曾想到的。 怪不得之前小姜总能准确阻击希尔娜集团，这个吴海听说是个羊城的着名“大师”，还不是被小姜总**于股掌之中！ 这营销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小姜总现在准备进军沪上，准备攻略高端市场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些当年欺负我这老头子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一个怎样的恐怖对手！ 张觉民把拳头捏的吱吱嘎嘎响，浑浊的眼中再次被泪水占据。 对，之前小姜总来收购学军日化厂的时候就说过，她的目标是收购欧娘娘和雅夫人。 当时我觉得这只是一个笑话，说不定小姜总是真的想要做这件事！ · 姜念面如死灰，真是被嗝地说不出话。 **我，非战之罪啊！ 她这次真的是已经算到了极致，公司随时就会资金链崩溃。 怎么，怎么又多了一块这么大的收入啊！！！ 她虽然知道玻尿酸的研发早晚能成，可就算研究取得突破进展也肯定是南方总部这边的研究取得进展。 之前她不放心，曾经询问过郭海平被收购的厂子是什么模样。 郭海平可是告诉她，张吉庆收购的那个小厂确实能生产玻尿酸，但只有五百平米，设备也非常落后，大家上班的时候各个宛如上坟一样毫无斗志。 这是大多数北方老厂、混改企业的共同特点，他们就算真有什么曾经的好技术也很难落地发展起来。 郭海平当然不至于因为这个骗她，姜念也就放心，甚至还鼓励张吉庆在这个势必没什么前途的破厂上投钱。 怎么，怎么现在赚钱了，而且赚这么多？ 这么一大块收入进来，他们厂的资金链肯定结实地宛如铁索一样，这临时多了这么多钱你让我怎么花啊！ 更让姜念非常无语的是，怎么又是吴海？ 难道自己重生之后世界线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化，超级大骗子吴海已经变成了超级大凯子，这是一路追着我送钱来了是吧？ · 卷省，吴海看着一箱箱不断装车送走的透明质酸心里微微有些发虚。 怎么这么多？ 他一开始以为这么多订单砸下去，还锚定了之前的价钱，就是为了一鼓作气击倒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特意在合同上标明为了保证质量该厂不能委托他人生产，就等着看北方公司的窘境。 可没想到，北方公司居然举重若轻，飞快地就完成了给他们的供货。 吴海还以为是北方公司有库存，于是拿着同样精心设下种种圈套的合同呼朋唤友去收购北方公司的玻尿酸。 要知道玻尿酸的应用范围还是很广泛的，只要价格公道，在许多医用领域都能发挥巨大的效果。 吴海前几年当“大师”的时候跟不少医疗机构有合作，之前跟高升合作的时候也认识了不少需要高纯度玻尿酸的医药机构，。 大家一起上阵，北方公司的玻尿酸订单**，要是短时间内能凑出这么多的产品，这些机构也不用费劲去给扬帆日化总部捐钱进行研发。 山一样的订单砸过来，只要一个合同执行不到位张吉庆就得哭着来求他饶命。 可吴海左等右等，非但没有等到张吉庆哭着来找他饶命，反到等到了张吉庆提着果篮来看他。 北方公司的这招亮出来，整个玻尿酸市场都为之一振。 谁先订到就是掌握了资源，医疗界可以大幅降低成本，美妆界可以趁机大幅丰富产品种类。 张吉庆给这些客户的订单价格肯定远远低于给吴海的锚定价，他总感觉虽然吴海是跟小姜总合谋故意对付希尔娜集团，可人家毕竟给自己介绍了这么多的客户，还是得表现一下谢意。 当然，都是自己人谈钱就俗了。 人家还是大师，肯定看不上自己这点东西。 他跟杨沁合计了一晚上，最后弄了一个果篮，外加两瓶本地老酒，顺带扛了几根大葱和黑肠，花钱雇了个唱梆子的戏班，一路敲锣打鼓来看吴海。 你有病？ 看着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戏班，吴海差点骂出声来，可看着张吉庆的脸上一脸尊重敬畏，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控制了一下表情，温和地道： “张总这是……” “哦，多谢吴先生照顾生意，我们现在的产销两旺，我知道大师看不上钱财这种黄白之物，只能给你拿点特产来了。” 吴海看了一片一人高绿油油的大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颤： “咱们这产，产量……” “你放心！”张吉庆挺胸抬头，严肃地道，“吴先生尽管放心，我们现在的生产非常顺利，而且成本不断降低。 哎，咱们自己人，关起门说话，要不是因为有合同，我都想给吴先生降价了。” 吴海：…… 啥？ 他行骗多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猛地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次，是不是我落入圈套之中了？ “哦，你，你们的研发，成绩，成绩不错，念念也，也很高兴啊。”他哆哆嗦嗦地道，“给其他人的价格是……” 张吉庆面对这位小姜总的相亲对象不敢怠慢，凑到吴海耳边，低声道： “吴先生您放心，我知道您是不满希尔娜集团之前跟小姜总作对，所以才故意用这么高的价格买。 您放心，除了给贵公司的价钱高，给其他公司的价钱都很低！绝对能起到打击贵公司，又让其他公司念吴先生人情的作用！ 大家都说吴先生仗义，跟小姜总简直就是天设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以后有什么业务，一定还得照顾兄弟我啊！” 北方入秋的冷风吹得吴海浑身一哆嗦。 看着张吉庆那张毫无心机的智慧面孔，吴海脸上的笑容苦涩地宛如喝了一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张，张总真拿我当自己人啊！” “当然啦！”张吉庆微笑道，“我衷心盼着喝您和小姜总的喜酒呢！” 吴海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对自己从不加以颜色的圆脸少女，饶是他兴风作浪多年，还是忍不住脑袋一阵阵猛烈的剧痛。 好个姜念！ 好个姜念！ 原来我一开始就掉进你的圈套里了！ ------------------------------------- 小剧场时间： 吴海：骗子！你骗我，你骗我！ 姜念：…… 吴海：快承认！快承认！ 第86章 我们的社会责任 玻尿酸一旦便宜了意味着什么？ 姜念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点。 鹏城所有的媒体都争先恐后的报道这一惊人的成果，之前在扬帆日化采访表现突出得到表彰的薛春风更是亲自坐飞机奔赴扬帆日化的北方分公司，洋洋洒洒写下一万多字的文章，在《鹏城日报》的头版用正版报道了这一惊人的消息。 小工厂造出世界领先的产品，这个年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格的新闻。 尽管玻尿酸并不是什么翻天覆地的伟大创造，但它的出现足以振奋大家的自尊心，让许多总是以国外为尊、为一切导向的人惊愕地发现原来我们自己通过努力也能取得不逊于国外的伟大成果。 这极大的提升了大家的科研热情，甚至还有许多人特意将报纸上的报道剪下来贴在墙上，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之前姜念下令在一堆省级电视台的深夜档投广告反复播出脑残广告，张吉庆和韩佳宁也变着花样不断给大家灌输这种新产品的重要意义。 之前不少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一个北方的小工厂糊弄人的把戏，直到产品真的做出来，大家才终于相信，原来扬帆日化的这位小姜总还真是很有眼光—— 他提前这么久就展开宣传，这讨论度上去了，起码让全国人都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也将这玩意跟扬帆日化这家新企业牢牢联系在了一起。 “人先入为主的印象总是很关键的，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大家越来越看重品牌效应。 扬帆日化已经用行动将玻尿酸类产品跟他们牢牢绑在了一起，这个印象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消除……” 钟立宪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感慨地道： “姜念这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部署这件事，甚至在全国大多数地区都没有铺设销售点的情况下大量投放广告，这饥饿营销真是做的绝了。” 李东傻乎乎地道：“老师，这，在没有销售点的情况下扑广告不是浪费吗？就算是饥饿营销也得卖出去才行啊。” 夏玲玲白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买不到宾士车，难道还没听过宾士车的名声。 等你哪天有钱了，会不会也想买一台给自己充个门面啊？ 小姜总就是拿捏了大家的这个心态，其他地方越是买不到就越心急，等他们的销售点铺过去了，你看会不会有人抢购？” 钟立宪对这个女学生越来越满意，又瞪了一眼李东： “玲玲说的很对，你再看看你！延毕！” 李东委屈地道：“老师我已经延毕了……” “那就再延一年！” “呜呜呜……” · 姜念面对这么多媒体的采访也只能缩头不敢上班，还顺手把韩佳宁发配去沪上开发业务，尽可能缩小**的影响。 国内这个年代爆火的产品有的是，过一阵子媒体的影响过去了应该也没事了。 听着楼下爸妈的欢声笑语，姜念气的用被子把自己的头死死裹住，在床上一圈一圈地打滚。 我服了啊，这一年又白忙活了。 本来所有的产品利润都已经找到去向，离资金链断裂就一步之遥，怎么又遇上了吴海这种戏精。 还好我提前在沪上搞了点发展，几个亿的资金也能从容撒出去，不然老爸老妈现在应该又在琢磨投国足的事情了。 郁闷了一整天，爸妈居然没有来喊自己吃饭，姜念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自己乱的一塌糊涂的头发，又开始谋划赔钱的事情。 说实在姜念现在已经绝望了，自己不管生产经营什么都是赚钱，自己越是躲避越是被金钱追着跑。 她甚至都担心再这么搞下去，自己在沪上搞得这个高端产品也能赚钱。 而且美妆产品的利润实在是太高了，每次赚钱就是赚大的，这谁顶得住……真是让人绝望。 盯着一直放在卧室的白板思考了许久，姜念开始在上面奋笔疾书，描绘接下来的发展布置。 第一，要坚持研发。 坚持研发爸妈才能同意自己继续投钱，这也是最合理的亏损方式。 张老师之后调到沪上，家里的心腹大患已经消失不见，再研发也研发不出什么东西，只能白花钱白受罪。 第二，还得内部挖潜，增本降效。 现在扬帆日化的企业学校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建设，姜念之前没有顾上，现在为了亏损，她也只能在这上面想办法了。 “星影，我们现在有钱了，学校的建设预算要提高十倍！”姜念抄起电话，开门见山地说。 电话那头的贾星影听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饶是她已经非常适应姜念的发疯，听说要提高十倍的还是傻在原地。 “十倍？念念你确定？” 厂里区区三百名员工，职工子弟只有不到百人，前期的学校预测是五百万，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数字。 十倍那就是五千万啊，用这么多钱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东西出来啊。 “我们搞学校是做什么啊？一是为了社会责任，二是为了我们的企业利益。 我们企业现在严重缺乏人才，靠张老师一个人搞研发肯定不是企业的未来，因此我们要开始自己培养未来能为企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强大动力的人才。 从幼儿园到高中，这一整套设施都要建设好，必须保证所有的员工子弟都能享受到良好的教育。 食品安全问题也一定要格外重视，一定要提供最新鲜的饮食，趁着这个顺带把我们的食堂也扩建一下，之前一个本帮菜实在是满足不了我们未来需求了，八大菜系都得安排上，少一个都不行……” 贾星影听着姜念巴拉巴拉报仇雪恨一样念念有词，颇有些担忧地道： “念念，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是受刺激，我这是来灵感了！ 赶紧去安排，这个跟夜校必须密切结合，星影我知道你是理解我的，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贾星影思索片刻，点头道： “好的，我这就去执行，我办事，你放心。” 放下电话，姜念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呼，行，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从之前的财务报表上来看，食堂和夜校是妥妥的纯赔钱项目。 就算这能鼓舞员工的斗志和学习热情，在直接利润上的反馈也不算很明显。 之后透明质酸的利润肯定源源不断，想要花钱是一个很漫长的工程，我必须从现在开始就竭尽全力，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她快速计算了一下这次的投入，认定这之后可定是一块公司的巨大负担，再加上韩佳宁已经奔赴沪上，所谓的传统文化风格的高端产品一时半会肯定没什么销路。 今年还有两个月，我还有反赚为赔的机会，只要能稍稍赔个一两千万，我就能舒舒服服过个好年了！ 她先去用冷水洗了个脸，总算打起精神，这才晃晃悠悠走到楼下的客厅准备吃饭。 晚饭早就做好，爸妈居然相互依偎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都不叫自己吃饭，这让姜念很委屈。 “爸妈，你们在看什么啊？”姜念不开心地走到沙发边，拖过一张小椅子坐好，姜新生揉了揉姜念的秀发，温和地道： “这不是在看你大展宏图吗？” 文清也微笑着道： “我家念念就是有本事，稍稍招招手老外都抢着跟咱们合作。” “啊？” 姜念把目光投向电视，只见荧幕上一个老外正巴拉巴拉对着话筒碎碎念，这个人的母语明显不是英语，浓重的口音听得英语水平并不好的姜念头都大了。 片刻后镜头一转，一个一身浅绿色风衣的记者出现在了荧幕前。 看到这人，姜念感觉脑中嗡地一声。 不好，怎么又是她？她不是个报社的记者吗？ 薛春风看着镜头，笑得非常甜，她眯着一双眼，宛如紧盯着姜念一样开心地道： “刚才康奈尔先生已经给我们说了很多。 他说他自己就非常热爱我国的传统文化，之前许多媒体报道他跟扬帆日化的种种其实都是误会。 身为高卢着名高端日化品牌的希尔娜集团一直与人为善，乐于与全球各种文化不断交流学习。 这次联名就是希尔娜集团融入国内的开始，希望可以用他们的努力，给全国的消费者奉上更多、更好的产品！” 联名…… 姜念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镜头一转，已经出现了一身靛蓝配白缠枝莲花纹，披着一件白绒坎肩，气度非常优雅的韩佳宁。 镜头拉近，姜念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只见韩佳宁看着镜头，向对姜念做工作汇报一样平静地道： “深蓝作为一个新生的品牌，不仅是我们一次重大的常识，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挑战。 希望我们联名推出的新系列不仅能满足消费者对美的追求，还能向世界传递我们传统文化的魅力。” “我们公司的小姜总一直强调说传统文化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是一座亟待开发挖掘的宝库。 保护传统文化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它们适应新时代，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可以让全世界更加了解我们！ 这就是我们之后一直努力的方向！”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我随便编点小姜总语录，小姜总应该不会怪我吧？应该不会吧？ 第87章 感觉自己是个天才 姜新生和文清二人感动地眼泪都哗啦啦流下来了，文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念念真是长大了，能说出这种有思路的话，妈妈真为你高兴啊。” 我不是！我没有！ 姜念的文化水平可说不出这种格局的话。 韩佳宁身为扬帆日化的公关部长，当真是张口就来。 她对着镜头毫不脸红地说着姜念对传统文化的热爱、推崇，创建新品牌的初衷就是拥抱国际市场，让世界感受传统文化的惊人魅力。 她这三言两语就把姜念塑造成了一个胸怀大志，除了赚钱之外还格外体贴入微，且有火热爱国情怀的优秀企业家，听得薛春风在镜头前都忍不住眼眶一红开始落泪，姜新生和文清更是哭的不住地擦眼泪，纷纷感慨女儿的真是…… 能说会道！ “咳，这么说就对了！”姜新生微笑着道，“之前还觉得这次贸然向沪上进发有点冒险，原来念念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不错，不管咱们心里怎么想，反正这形象是立起来了，上面看了报道之后肯定会对咱们家更有好感，之后的税收方面肯定也会有很多的关照。 念念这一手真是老辣，连你老爸都自愧不如啊。” 姜念：…… “呜呜呜，我没有啊，爸妈在你们心目中女儿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这么说念念还真是很有格局啊，那不是更好了！”文清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双颊，“果然是我们从小教育的好，果然把念念培养成了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姜念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 爸妈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怪不得这么容易受骗。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算了，随你们怎么想。 不过……嗯，我还得投资，不能拿我的钱去投国足！也不能给那什么大师！” “为什么啊？”身为大股东的姜新生有点不开心，“念念你也不能太任性了！哪有一口气吃成胖子的？ 爸妈也不能总往你这里投资，我们得多做几个门类，这是分担风险。 你要是账上真缺钱，不如融资一下，王大师认识好多很好的融资渠道，有大师开光一定发财！” 又来了！ 姜念哭笑不得，心道你这哪是分担风险，明明是追着风险跑。 他们现在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放在十几年以后简直是可笑的一塌糊涂。 不行啊，我这次该找什么理由啊…… 姜念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还可以这样！ 姜念挽住文清的胳膊，可怜巴巴地道： “爸妈，我还想搞点上游的东西呢！正好跳出美妆的领域投资，算是多门类分担风险符合你们的要求。 而且这样也能给我们的公司提供服务，都是咱们一家人的买卖，这样好不好啊？” 姜新生和文清对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并不懂日化，但也知道产业一旦形成联动肯定再好不过。 要不然怎么大牌都喜欢将自己上下游的各个子部门都成立公司，这样可以对内也可以对外，彼此做做账避避税也容易。 “好啊，不知道念念你想做什么呀！” “我已经想好了，做农业有关的农资公司！为我们的食堂提供良好的肉食和蔬菜” 姜新生：…… 文清：…… 农资公司居然可以做日化企业的上游产业？ 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 扬帆日化现在的食堂不敢说全市第一，那也能算得上前几名。 工人之前吃的菜已经很好了，居然还得从原料端提高？ 你咋不从开天辟地开始做啊？ 姜念委屈巴巴地道： “食品安全是重中之重啊，我们的员工吃的菜有问题肯定会严重影响工人的心情，继而严重影响工作水平。 我们成立一家农业科技公司，开始搞……” 姜念话到嘴边，心道直说搞养猪养鸡种菜农药什么的肯定会被爸妈否掉，她眼珠一转，肃然道： “我们准备开始搞先进的植物培育和生物样本研究，研究维生素和蛋白质，往小了说我们这是为将来的利润谋划，往大了说我们这是为了人类的前途奔波。 前几天我看电视，一个专家说‘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我们现在抓住机遇，在未来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啊！” 姜新生和文清没什么文化，最大的特色就是很容易上头，很喜欢这些所谓的尖端科技——这基本上是这个年代众多暴发户的特征。 本来姜念提到农业农资的时候他们年轻时候种红薯的辛苦记忆又开始疯狂攻击他们。 可姜念说这是搞生物学！ 哇，高大上！ 一听就很有前途！ “没问题！”姜新生一脸向往，“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应该搞搞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投这个确实利国利民的大事，比投国足更紧急！” 文清宠溺的搂着姜念道： “要不然怎么说还是得读大学？ 念念在大学混了四年都有这么好的见识，那些认认真真读过的人不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 就这样，反正也是用你们扬帆日化的利润，好，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就让你来当，我和你爸只给你当董事会监事，不插手你的经营。 不过说好了，你一定得做出点成绩来，不能辜负爸妈的投资才行。” “妈妈……”姜念委屈地道，“我怎么就在大学混四年了，你也太不相信女儿了。” 文清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微笑道： “你还小，这个社会很险恶，爸妈怕你被骗，所以你越是赚钱越得爸妈给你把关。 等你以后结婚了孩子长大了，爸妈也老了，到时候想让爸妈管你也不管咯。” 爸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姜念的人。 他们只有姜念一个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的前途和幸福。 前世姜念忙着谈恋爱，花钱如流水一般，跟爸妈的交流极少，也经常被骗，爸妈这才紧紧攥住手上的钱，生怕女儿做出什么太夸张的事情。 哎，要是他们也是重活一世，能了解前尘种种就好了。 “对了，王大师出院了吗？” “出院了！新公司我们请他来发功，保佑我家念念所有的公司都发财！” “呃，要是赔钱呢？” “那说明大师还没好，再把他送回去好好治疗一下。” 之前王大师被姜新生派去问罪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姜新生为了表示歉意赶紧把他送到医院疗养，这货趁机在医院里赖着不出来一副高人做派。 姜念趁机想办法把他转到了全市最森严的精神病院，一顿猛药下去，大师果然求着抓紧出院，这让姜念非常满意。 这大师，呸，大畜真是要钱不要命。 等着，这次赔了老娘一定把你死死关在精神病院，再也不让你出来祸害人间。 要说重生到这年代投资什么好？ 当然是首推房地产，然后就是互联网。 这俩能赶上后世的财富大浪，随便搞搞都能赚钱，搞互联网出问题也可以把公司的壳一卖潇洒跑路。 可生物这行投资大、见效慢，在搞研发方面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短期见效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就算真的做出成果，又要面对一阵子相当不景气的市场，有这钱随便去投点工业产品，或者随便搞搞外贸都能血赚。 至于两个公司的联动…… 呵呵，一个搞农业和一个搞日化的怎么可能联动？ 唯一能联动的项目就只有食堂。 只要食堂做的好，不愁利润走不了。 到时候农业公司的产品我们的食堂给包销了，食堂搞得越好，我们的公司就赔的越多。 嗯，就算我一时失误，弄出的农产品真的销路很好，也可以通过加大研发力度自我消化，完全不存在化妆品这种一上来就几千万上亿的逆天利润根本花不出去的情况。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搞农业的跟搞日化的主业有什么联动吧？ 到时候农业公司搞得好食堂的消耗就大，那么扬帆日化赔钱。 农业公司搞不好白白生产没有利润的话农业公司肯定是个巨大的烧钱项目。 不管怎么样这次投资肯定会取得全面失败，我真是个小天才，这次总不可能还能赚钱吧？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感觉自己离破产不远了，给我冲！ 众人：小姜总领先时代，高屋建瓴的思路果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大家快冲啊！ 第88章 吃我一招千金散尽还复来！ 周一，神采奕奕的姜念正式公布了扬帆日化未来发展的几大战略。 第一，他们要建立一座幼儿园到高中的一条路线的教育集团，这个教育集团由贾星影的员工关怀部掌管，主要面向企业员工，当然也向社会开放。 除了基础教育，之前的员工夜校也不能取消，所有想要提高的职工依然可以接受免费教育。 这土地出让金就是一笔相当不菲的费用，再加上用高标准的钢材、水泥建设学校，其他的配套设施软硬件一套砸下去没有2000万根本下不来，这肯定对公司是巨大的打击。 尽管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可贾星影、武学军和马上就要出发去沪上的张觉民还是面面相觑，感觉姜念这步子实在是迈地太大了。 现在公司发展很快，马上就要招募新员工，沪上的公司还要建设，新品牌研发什么的都要钱，这笔费用相当惊人，可谓哪哪都要钱。 现在搞这种基础教育类的公益事业，不管怎么看都稍微有点…… 过分了。 “小姜总，这是不是不能操之过急啊？ 咱们现在需要钱的地方还很多，我们是不是……啊，当然，我不是质疑小姜总的决策啊，我知道小姜总的投资肯定有深意，我就问问，问问。” 武学军挠挠头，讪笑着请教着。 虽然小姜总的本事永远学不会，但这阵子跟随小姜总身边，武学军感觉自己的眼界和心胸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连管理都似乎有了不少新的思路。 他当然不敢质疑姜念的决策，但弄学校的事情嘛…… 哎呀，问问小姜总的思路，活到老学到老啊。 姜念微笑着不语，又把目光投向贾星影： “星影，你来给武总解释一下。” 姜念已经懒得编了，反正贾星影有强大的脑补能力，一定能找到“正确答案”。 贾星影推了推眼镜，波澜不惊地道： “我们公司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在全国范围内都有非常高的知名度，现在是树立企业形象，建立企业文化的时候。 建立学校，一是因为我们的社会责任，二是因为我们的对员工的关心负责。 这么多外地的员工如果几年之后纷纷离开岂不是浪费了他们的技术，这也是浪费了公司的培养，无形提高了公司招工和教育员工提升技术的成本。 而怎么让他们稳定留下来，让他们的子女能安心上学非常重要！ 大家想想看，大家的儿女如果都在自己的学校幼儿园里上学，大家是不是非常安心？ 毕竟老师也算是一个企业的同事，大家有什么话都好交流，这非常有利于员工队伍的稳定。” 贾星影的文化水平不高，但她从小是在企业的幼儿园和学校里面长大。 虽然老师的水平不太高，但因为都是爸妈的同事或者同事的家属，老师真的是非常认真负责，这给他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忆。 她真情流露，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武学军和张觉民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一起用力鼓掌。 不愧是小姜总啊。 这话确实说的是非常正确，但武学军还是觉得…… 呜呜呜，花这么多钱好心疼啊。 就算不这么做，以公司给员工的待遇，又有徐至雷这样的教训，应该没有人会走吧？ 姜念微笑着点点头，心道不愧是好闺蜜，果然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帮忙。 她点点头正想接着往下说，会议室外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姜念开会一直严格控制在半小时以内，现在会刚开始就有人敲门，不出意外…… 那就是出意外了。 张觉民感觉奔过去开门，只见一身保安服的蔡伯站在门口，一脸激动地道： “小姜总，各位老总，刚才上面的领导来了！” “啊？” 姜念赶紧站起身来： “在哪，我这就去……” 蔡伯乐呵呵地道： “领导是跟令尊、令堂一起来的，听说您在开会，他们稍稍看了一下厂房外观就走了，说不耽误小姜总的大事。” “呃，”姜念点点头，但同时又觉得不太妥，“他们聊什么了？这么着急？” 蔡伯微笑道； “您还不知道吧？哦不，这应该也在小姜总的计算之中。” 老人转向屋中众人，挺胸抬头，激动地道： “刚才领导说，听说小姜总要搞公益事业办学校搞教育，这是鹏城私营企业家的典范！应该鼓励！ 考虑到企业办学存在许多实际困难，上面准备特事特办，领导决定跟咱们公司联合搞合作办学，土地出让金一分不要，以公立学校的标准划给咱们！” 姜念：…… 我，我去，还能这样？ 私立学校办学肯定是要经过批准的。 姜念懒得走手续就托给老爸老妈，她是懒得跟记者周旋，可一周末的时间老爸早就找了一堆相熟的记者拼命宣传姜念富贵了不忘回报社会的优良美德—— 这年代个体户算是个贬义词，这当然有很多人酸的原因，但这些人唯利是图的形象确实带来了一堆负面段子。 扬帆日化现在全国知名，连国际大牌都在她们手上吃亏，俨然已经成了明星企业，现在他们居然还热心公益，上面当然要大力支持。 土地出让金不要了，再给你一个公办教育的身份，有了这个支撑，还愁没有学生？ 姜念当场捂脸。 哎，到底是自己老爸啊，天天给女儿添堵。 真是受不了了，从小就喜欢炫耀自己女儿。 土地出让金之前预测得有大几百万，占据所有投入的三成，没想到上面已经跟老爸谈好了，自己现在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姜念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就这样吧，横竖还是能亏，也没有进项，还是别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没想到蔡伯清了清嗓子，又说道： “领导还宣布了一项好消息——通过之前的调查，咱们纳税积极主动，而且热心社会公益，安置大量就业，提高科技投入，创造了很多行业领先的成就，给鹏城带来了许多正面效益。 上面决定，免除咱们公司两年的税收，之后三年减税百分之70，鼓励咱们的企业度过初创的艰难时刻！” 姜念：…… 这，这都行？ 武学军和张觉民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姜念的表情又多了一丝畏惧。 之前姜念反复强调，一定要照章纳税，一定要有社会公德意识，一定要意识到我们的成功不只是个人奋斗，更是时代的选择，一定要积极回报社会。 这种官话大家都觉得是场面话，听听就算了。 没想到姜念一直当真，一定坚定不移地执行，甚至从来不搞什么合理避税，每个月都嘱咐一定要看看还有什么收入没有缴税。 当时大家只是觉得这位小姜总有情怀。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行为居然得到了上面的认可，这免税减税的政策一拍下来，等于凭空又多出了几千万的惊人利润！ “好厉害，这招就叫千金散尽还复来！”张觉民赞不绝口，看着一脸茫然的姜念连连颔首。 怪不得小姜总敢同时弄这么多的项目，之前是张吉庆突然出击，现在又是这么大一笔钱！ 武学军感觉自己的大腿隐隐有些抽筋，惭愧地低下头。 越了解，越感觉跟小姜总的差距极其巨大。 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许我正在见证一段传奇冉冉升起，我们的名气也会跟随这个传奇一起被后人牢记！ 只有贾星影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喃喃地道： “哇，早知道免税前几天我就不这么费劲查账报税了好烦啊。 呃，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啊？咱们的会还开不开了？”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前几天为了对账我好几天没睡，意思是我努力都白费了？我不服啊！ 姜念：呜呜呜还是星影心疼我！ 第89章 这次贾总也不理解！ 这会开的姜念已经有点错乱了。 学校是稳定赔钱的项目，现在居然给企业带来了这么大的利润，只能寄希望于工业区的公办学校不太行，远处这些家长千万被闲的没事送孩子来这里上学。 这个学校要是良性运转了，这不是出大事了…… 姜念的身体已经有点颤抖，她扶着檀木长桌勉强坐下，颤声道： “星影啊，咱们最近厂子的建设怎么样啊？” “很好，很快，很成功！”贾星影道，“咱们不拖欠建筑队的钱，给工人还发这么好的盒饭，一切当然很顺利。” “咳，顺利就好。 这样啊，我看咱们鹏城不是有不少外地干建筑的工人吗？ 他们是城市的建设者，可他们背井离乡，又没法在城市留下，还得长时间跟自己的家人分别，这太不公平了。 这样，你去跟他们谈谈，他们给我们公司搞服务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他们的孩子要是愿意来咱们的学校上学，学费不要，杂费和伙食费减免。” 贾星影：？？？ 啊这…… 这倒也不是不行，但念念在学校的投入这么大，她们还是个日化美妆集团，走的就是高端的路线，最好是吸引一些鹏城的有钱人到来，走贵族路线，这样才能更好的宣传自己的产品，光靠在家长之中的宣传都能大赚一笔。 姜念当然知道这个，既然已经无法避免，她也只能尽量面向社会的名额合理的缩减一点，尽量展现一点低端的气质，千万不要被划为重点中学什么的。 张觉民振奋地捏紧了拳头，朗声道： “我赞成小姜总，小姜总……真国士也！” “也……也没有吧！”姜念虚弱地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开会开会！” “办学只是我们的第一项投入举措。 为了公司的发展，我们要以学校为根基建立一个科研基地——哦，之前跟郭哥说好了，之后他时不时来指导一下，这是一个未来的重大举措！” 武学军和贾星影连连点头，只有张觉民轻轻皱起了眉头。 “小姜总，恕我直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在沪上，咱们这边的研发基地如果建成了，仅依靠海平一个人时不时来一趟是不行的。 要不然您批准他加入咱们公司，接替我来研发算了。” “那当然不行！”姜念赶紧拒绝，“编制，人家郭哥有编制啊，不能随便让他辞职来我们这种个体户！” 张觉民：…… 之前郭海平已经多次表达了想来扬帆日化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求姜念，张觉民答应帮他想想办法，可在这方面小姜总好像很坚决啊，就是不肯让步。 看来念念一家果然对海平很有好感，先个找个有编制的对象，这倒也不是什么错。 只是…… 科研这种事情，哪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客串就能做到？ 郭海平在科技局肯定就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带项目之中。 我要是走了…… 我们的科研岂不是要立刻停止了？ 张觉民很想说小姜总你真是外行了，可他转念一想，小姜总的思路哪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之前每一步事后都证明小姜总的远见卓识，这次科研尽管不是小姜总熟悉的领域，但张觉民相信他一定能考虑到别人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相信，准没错。 姜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当然知道科研这种事可不是把郭海平临时抓来客串几天就能弄出来的。 他要是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冲**奖不好吗？为什么闲的没事搞这种东西？ 张老师马上就要去沪上了，他这一走，家里的都是一群中专生、高中生，搞搞搭配，做点日常的生产组织绰绰有余。 但是让他们搞科研…… 那真是难为他们了。 哼哼哼哼。 姜念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继续说道： “第三点，依然很重要—— 同志们，我最近看新闻发现了很多有关新品安全的问题，我们的员工吃在公司，食堂的餐饮标准事关员工能不能保持充足的战斗力，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所以，经过董事会的研究，我们准备购买一家农业公司，啊不，生物公司。公司初步决定设计饲料、养殖、种植几项，保证好我们的食堂原料关。 这家公司是我们的全资公司，负责人暂时定为星影，这是咱们公司未来发展的大计，大家一定要竭力支持，争取跟我们的产业形成联动！” 张觉民：…… 武学军：…… 贾星影：？？？ 完了，小姜总的思路现在是越来越难懂了。 为了提高食堂的饭菜质量开始弄饲料搞养殖？ 你咋不从开天辟地开始弄啊？ 如果提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小姜总，他们肯定会认为这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这个嘛……”姜念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哇，今天开会马上就半个小时了，散会散会，大家快活动一下保证身体健康！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之后再聊！” 她生怕大家扯着她继续问东问西，赶紧快步离开会议室，只留下三位副总面面相觑。 “这个，贾总啊。”武学军颤声道，“您是最了解小姜总的人，小姜总这又是什么高招，能不能点拨一下？” 张觉民也道： “是啊，我们虽然相信小姜总战无不胜，一定饱含深意，但是吧……我们心里也总是不安心啊。 看着我这一把年纪了，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贾星影哆哆嗦嗦地道： “别问，这次……我也不能理解！” “什么？” 连最了解小姜总的贾总都不能理解她的远见卓识？ 这…… 这可怎么办？ “冷静！”贾星影颤声道：“这说明，念念一定在谋划一件我们很难理解，事关公司未来命运的大事！” “这家公司一定存有深意，之后揭开的时候一定会惊得我们说不出话，就像这次北方公司和深蓝公司一样！ 这样吧，咱们……咱们趁着念念不在，先偷偷开一次集体会议，以给员工谈心的名义让大家一起商量，也把北方公司的张总、佳宁姐、隋老板他们都一起叫上，说不定能迅速了解念念的思路！”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我觉得念念要开大了，这次该怎么接啊？ 第90章 叫吴海一起来开会 沪上。 吴海和康奈尔来到韩佳宁临时居住的和平饭店拜访。 韩佳宁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带着他们来到江边的露天饭店吃饭。 这座露天饭店在三楼，饭菜是典型的西式快餐，对于见过世面的三人来说没什么特色，但坐在这里能悠闲地将黄浦江尽收眼底，还能看着楼下长街上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 11月底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很有意境。 康奈尔对韩佳宁的安排非常满意，他一脸欣赏地看着面前这位一身浅灰绿旗袍的优雅女人，眼中露出一丝压抑不住地爱慕。 吴海踢了踢他的脚面，趁着韩佳宁问服务生要菜单的间隙瞪了康奈尔一眼，用进步神速的英语冷笑道： “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姜念看人的眼光毒辣是她除了管理能力方面的第二项重大才能。 她们企业良好的待遇短时间内培养出了不少人才，韩佳宁在高升的公司只能当一个公司的助理，现在已经是被姜念托付一方的重要人才，其心性和手段不可小视。 张吉庆这个小贩出身的都有这么大的本事，韩佳宁接受过高等教育，听高升说她来路神秘，在沪上好像有很深的背景，这种人更不能等闲视之。 吴海看着韩佳宁曼妙的背影想，心道这个女人当然不能小看，一定要把她当做最可怕的对手才行。 之前吴海在张吉庆手上吃了大亏，高价买了一大堆的玻尿酸。 这些东西已经远远偏离市场价，如果不抓紧消化要出大事。 正好这时候深蓝美妆在沪上成立，吴海眼珠一转，立刻忽悠康奈尔一起跑过来，准备跟深蓝联名推出新的伯爵乳液。 说好听点是联名，说难听点就是贴牌。 跟上次与高升的合作一样，希尔娜集团出个牌子，剩下的生产经销环节都由深蓝美妆来操办。 吴海表示吸取上次的教训，为了保证原料的可靠安全，这次联名必须由他们采购原料。 这么一倒，他高价购买的玻尿酸又瞬间加入了生产成本之中。 虽然成本有那么亿点点的高，那你也得看看我们的产品定位。 高端产品都是挥舞着镰刀准备进行收割，至于能不能收割成功，这就是韩佳宁的本事了。 韩佳宁也不傻，知道这原料的价格肯定是高的有点离谱了，而且还有商标使用费，这明显是在割自己。 她原则上同意了双方的合作，并且先在电视上放出风声，之后则开始跟希尔娜集团展开谈判—— 反正你们也是用我们的玻尿酸，我们只要保证原料渠道就行，为什么非得用你们库存的。 不过，韩佳宁也给自己设置了底线，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宁可稍微吃点亏，也不能错过跟希尔娜合作的机会。 毕竟是国际大牌，之前在鹏城的时候他们跟高升合作瞬间就能把这个刚刚开始搞面膜的小厂捧起来。 深蓝想要进入高端市场，希尔娜的东风该借还是得借啊。 康奈尔略带遗憾地欣赏了一下韩佳宁优雅的面容，还是收起自己稍稍动荡的心，向身后的翻译招招手，严肃地道: “韩女士，之前的事情不知道您考虑的如何了。” 韩佳宁的英语很过关，直接用英语跟他对话道： “我们不能接受太高的原料价格，这会显得我们非常不专业。 作为一个新的时尚品牌，我们要把原料牢牢攥在我们的手中。 不然这次合作就完全失去了意义，连贴牌都不算，纯粹是我们为您代工。” “您的原料我们验明之后可以购买，不过要按照我们的市场价。 宁可代工费贵一点，我们也不允许我们在原料上吃这么大的亏，不然我无法向小姜总交代。” 吴海的语言天赋很好，现在已经能基本听懂二人的对话，闻言微笑道： “说起来，这次我们准备与深蓝合作，也是因为念念。 念念在国内日化行业的思路和视野都非常好，是我们最好的合作对象。 这次深蓝刚刚建立，我们主动提出合作，贵公司起码得有一点诚意吧？ 念念是一个大格局的人，相信她一定会理解的。” 说起来韩佳宁对吴海的印象真的是非常不错。 之前希尔娜与姜念为敌，后来吴海成为希尔娜的高管之后开始与扬帆日化合作，这次深蓝美妆刚刚建立他们就主动靠近，至少说明他还是很有心的。 韩佳宁思考片刻，正准备再表示一下态度之后就勉为其难答应，可就在此刻，她手提包中的手机发出一阵阵的轰鸣，焦急地催促她赶紧接通。 韩佳宁抱歉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那支通体漆黑，世面售价高达两万元的爱立信GH337。 她稍稍移步，优雅地道： “哪位？” 对面传来现在还不习惯一直随身携带手机的张觉民的声音： “韩总，现在有空吗？ 贾总准备召开一次集体会议，如果有空您也一起讨论一下吧！” 韩佳宁颇为抱歉地道： “张老师不好意思，我现在跟吴先生、康奈尔先生一起在外面喝茶。 我不好意思把他们晾在这里回去。” 电话对面很快又传来贾星影的声音，她颇有些焦急地道： “那个，佳宁姐，是不是吴海也在？” “不错。” “正好，叫他一起开会！” 韩佳宁：…… “叫我们一起开会？” 饶是吴海人精似鬼，这会儿也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知道扬帆日化管理层没有大事很少开会，这次召集众人开会的虽然不是姜念，却也是第一副总贾星影。 这种重要的会议让他一个外人听？ 这是为什么？ “好，我就听听，不知道贾总有什么指示！” · 鹏城那边，贾星影亲自召开了扬帆日化第一次高管会。 这次不光是企业的几位副总，连二车间主任步生莲、跟大家相熟的几个保安都被邀请参会，桌上也放了两部手机，分别联络卷省的张吉庆和沪上的韩佳宁，郭海平也应邀赶来，可谓是主力尽出。 武学军愁眉苦脸地低声道： “咱们公司自己的会为什么要叫吴海啊，他又不是咱们公司的人。” 贾星影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 “现在是群策群力的时候，正好他也是我们的协作单位，这个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武学军想起之前有一阵子贾星影对吴海的态度非常冷淡不屑，提起此人的时候就咬牙切齿，不禁有些诧异： “贾总之前不是不喜欢这个人？” “哦，之前在看《白娘子》，一提起这人我就想起法海。 这几天看完了不就没事了。” 武学军：…… 怪不得只有贾总能理解小姜总的指令，就贾总这思路……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了的。 片刻后，手机里传来韩佳宁的声音，而另一部手机的声音却不是张吉庆，而是张吉庆的秘书杨沁。 “张总呢？”武学军好奇地问。 说起来武学军连张吉庆的面都没有见过，对这位隐忍不发，瞬间一招就改变局面的副总非常好奇。 电话那头的杨沁微笑着道： “大家好，张总的工作出于保密考虑，不能随便通过电话说话。 他在我身边，我会将他的意见转达给各位老总，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 张吉庆觉得小姜总都只给自己发邮件，之前的会议也不参加，只是由韩佳宁将会议纪要用传真发给他。 这充分说明小姜总希望他能承担一些隐秘的工作，既然如此，我当然不能用自己的本音来开会啊。 扬帆日化的怪人怎么这么多…… 沪上的吴海听了都眼睛发直，不知道姜念这是从哪找来了这么不太正常的人。 唔，在一堆不太正常的人里面韩佳宁显得这么正常，这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不正常。 贾星影懒得管张吉庆，干咳一声道： “同志们，今天我来传达一下小姜总最近的几项重点指示。 其中有些比较深奥的内容，还请大家帮我们一起参详一下。” 吴海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康奈尔听完翻译的讲述之后也连连摇头，操着口音浓重的广普道： “这太荒谬了。” 扬帆日化是平时就这么搞笑，还是只有开会的时候才这样？ 不是有大事姜念就不能说清楚吗？ 这公司是不是有病啊？ 韩佳宁无视两人的嘲笑，骄傲地坐端正，她坚信这次一定要改变公司的大事，看来公司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贾星影道： “今天小姜总宣布了一揽子计划，包括建设学校和建立高等级的科研实验室……” 吴海和康奈尔闻言都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小姜总这次还真是挺有大格局，知道一个公司弄起来要先把技术搞好。 希尔娜就不是以研发见长，吴海寻思要是以后能把希尔娜和扬帆日化都骗到手，那不是直接起飞了？ 不够这个有什么难理解的吗？ 贾星影喝了口水，继续道： “以及，要建设一个农业公司，养殖、种植、饲料方面都要搞。 小姜总额外强调，这是公司未来的大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还请各位能指点我一下！” ------------------------------------- 小剧场时间： 吴海：不好，这个女人又要做什么？ 第91章 郭海平的解释 会议室鸦雀无声。 之前建学校、搞实验室这一步谁都能理解，大家都以为这是贾星影想炫耀一下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所以才特意开了个会。 可没想到…… 韩佳宁还以为手机出了故障，在那边焦急地道： “农业公司是什么意思啊？喂，是我听错了吗？” 张吉庆更是神色一凛，抓紧拿起手上的笔记本写写画画。 小姜总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农业公司是什么暗号，养殖和饲料都代表什么？ 这是不是像智取威虎山一样在说什么天王盖地虎的黑话，不然我们一个日化公司好端端地去养猪有点过分了啊。 “没错。” 贾星影略有些无奈地道： “小姜总下一步的投资方向是进军生物领域，这次我也无法理解小姜总的思路，还请各位同仁给我一点参考。 当然，我本人是绝对相信和支持小姜总的投资，只是我们需要理顺一下思路，这样才好给员工做工作，稳定工人队伍，也好配合好小姜总的方案。” 吴海听得满头问号，康奈尔更是认为翻译是不是在搞自己。 “你确定没翻译错？”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吴海点头道： “确实是这样，姜念只说要做什么，她手下的人都觉得不靠谱。 哦，靠谱的意思就是可靠，所以大家都一时不知所措，这个叫贾星影的副总人称最能理解姜念思路的人，现在只能被迫开会商量一下对策。” 康奈尔拧着脖子听完吴海的讲述，乐的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自己的绅士风度。 什么，什么意思？ 这个小姜总是不是有病？ 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当面说好？ 一家公司想要搞好，最需要的就是上下一心，下级能准确把握上级的思路，然后迅速完美执行。 上级的命令如果交代的非常模糊，会给手下人造成严重的困扰，在执行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各部门也难以形成合力。 这是特大忌讳，一个良好健康的企业都不应该这么做。 “这公司的这些人没有生气？” 他们把目光投向韩佳宁，见韩佳宁非但没有生气，反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依旧保持着从容。 呃，之前说韩佳宁是他们公司唯一的正常人是我不对。 这个公司确实是没有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 贾星影说完，武学军最先举手： “小姜总一定是认为美妆的发展是有上限的，我们的公司现在有钱应该开始搞多元化发展，这次搞农业就是一个尝试。” 张觉民摇摇头，一脸凝重地道： “我觉得不是这样。 深蓝刚刚建立，公司也在上升阶段，小姜总除非想故意赔钱，不然没有理由抛开已经做出一定规模的日化行业开始投传统行业。” 杨沁也说道： “是的，我们张总也认为，小姜总如果想分担一下风险也不至于在深蓝的产品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在传统项目上投这么多钱。 这其中一定别有深意，这才凸显了小姜总卓越的智慧和才能。” 吴海心中冷笑，暗道这些人真能吹，姜念这是从哪挖来的这么一帮人。 可他目光一瞥，却见康奈尔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凝重，他诧异地道： “康奈尔先生？” 康奈尔没有理吴海，而是继续凝神静听。 接下来轮到韩佳宁发言，她调试了一下手机，轻声问道： “各位想想看，小姜总之前在卷省公司投入的时候也是伪装成做一个普通的销售渠道，之后的思路却截然不同。 我们的玻尿酸非常成功，拿出产品来就是世界级的。” “这次我判断，小姜总准备远征沪上，靠着单纯的一两款新技术恐怕是不行的，她一定在酝酿什么新的技术！” “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喜欢看反特片的张吉庆顿感一股清明直冲脑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张宏伟的蓝图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而绘制这张蓝图的就是小姜总！ 在角落里听会凑数的郭海平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今天本来只是来凑个数感受一下扬帆日化的氛围，同时看看有什么能给老师帮忙的。 可这会议似乎也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振奋，之前的种种困惑如一团浓雾慢慢消散。 好像……还可以这样的！ 郭海平在体制内呆的浑身不自在，之前多次拜托张觉民想要进入扬帆日化当个技术员。 可姜念屡次拒绝，让郭海平很郁闷。 要说姜念看不起自己郭海平就认了。 可姜念分明对自己非常好。 这个明媚可爱的少女说话时完全没有成功企业家的狂妄自大，谦虚谨慎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而且她主动给郭海平提供可靠的研发条件，甚至之前还给郭海平按照专家待遇提供了司机接送他来扬帆日化，他可以享受扬帆日化的食堂、健身房等等设施，分明是当做了自己人。 自己人为什么还不招我进来，这让郭海平很困惑。 可这会开到现在，他似乎已经慢慢理解了一点姜念的苦衷。 郭海平举起手： “我能说几句话吗？” 贾星影赶紧说道：“老师儿请便！” 郭海平站起身来，沉吟片刻，又进入他研发时颇为狂热投入的状态。 他环视四周，寒声道： “小姜总这次说是给食堂提供原料，可诸位做日化的老总有没有想过，日化产品的原料是从哪里来的？” “呃……”武学军脱口而出道，“不就是化工厂生产的吗？” “对，也不全对。”郭海平冷静地道，“所有的原料都是从工厂生产出来的，这个没错。 但生产这些原料的公司，未必就是单纯的生产化学品的企业。” 见众人一脸懵逼的模样，郭海平微笑道： “大家用过天使酵母吗？” “用过啊。咱们食堂就是用这个蒸馒头。” “没错，日化产品中经常用到的活性成分许多当时造出来的时候是为了制作食品药品。 天使酵母做的好，其本身还能生产一种叫酵母锌的原料，能做食品，也能做护肤品。” 见众人还是不太明白，郭海平又道: “贵厂的王牌产品烟酰胺，在什么地方的应用范围最广？” “饲料！鸡饲料！”张觉民脱口而出，“最早开始生产的时候，我还嘱咐过我们不能用饲料级烟酰胺。” “是，那贵厂使用的积雪草苷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那当然是积雪草里提炼出来的。” “那熊果苷呢？” “是一种杜鹃花科的植物熊果叶。” 说到这，除了贾星影仍然没有搞清状况，其余众人都恍然大悟。 电话那头的张吉庆攥紧拳头，在大腿上狠狠地敲了一拳，疼的他龇牙咧嘴，吓得杨沁花容失色，赶紧去给他找碘酒。 而黄浦江边，吴海和康奈尔听完了郭海平的讲述也张大了嘴，感觉脑袋嗡嗡的。 好厉害…… 这就是姜念吗？ “也就是说，小姜总的意思是……” 郭海平自信地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家所谓的农业公司应该叫某某生物，对不对？” “对！”贾星影道，“哎呀，念念当时说搞个生物公司搞农业的时候我都懵了，原来是这样。” 张觉民也赞道： “不错，这样也能明白小姜总为什么一边搞农业公司，一边又抓紧建专业的科研基地。 之前我们都是从外面购买原料，可这种方式在低端产线还好，想要进军高端，我们必须有核心成分，就像立本面膜的里的米酒肽和我们的牛眼泪！” “咳咳，透明质酸透明质酸，有外人听着呢！” 原来如此，不愧是小姜总。 现在高端产品都在跟实验室合作拼命搞科研做成分，小姜总这次把目标对准的农业，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是跟这些产品有关，走天然提取物的路线？ 呃，那养殖是什么路线？ 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非常振奋的消息。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贾星影赶紧问道。 郭海平笑道： “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小姜总明明需要我的科研力量，却一直让我待在科技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这几天就去把事情办好，等一切事情穿起来，大家就能感觉到小姜总的思路和强大的掌控能力。 我都这么信任她，诸位一定也得更信任她才是啊。” ------------------------------------- 小剧场时间： 郭海平：原来念念把我摆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啊，终于有我发挥的机会了。 第92章 这次我们达成共识 跟生物公司和大型实验室合作并不稀奇。 康奈尔知道，雅夫人当年就是从酒花国一家即将倒闭的实验室手上买到了二裂酵母发酵物二十年的独有技术，这才一飞冲天，有了跟欧娘娘抗衡的资格。 姜念刚刚弄出点规模来，居然就准备开始搞生物公司联动日化实验室，这确实是很有思路和格局，远不是一般小公司可以相提并论。 要知道就算后世绝大多数的日化企业就算在产品构架上有不错的思路，在原料方面也很少有自己开发生产的，基本全品类都能买得到。 理论上雇一个优秀的技术员再加上万能的购物平台，什么东西都能仿地出来。 就算是希尔娜这种国际知名的大牌也懒得在功效性的成分上费劲，只要我采购的时候原料标准高一点，再雇一个牛逼的配方师把构架弄好，何必要从源头开始研发？ 康奈尔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但这次，一个刚刚组建才一年的公司居然有这样的思路，实属让康奈尔有点破防，更感觉自己总部那些人确实是水平有限。 哼，也难怪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做不到顶尖。 跟一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公司？ 他和吴海听郭海平说的这么有信心，似乎已经找到了什么不俗的解法，都抓心挠肝地听着郭海平的讲述。 可郭海平没有进一步透露事情的原委，贾星影也开心地宣布休会，安排大家准备行动。 康奈尔感慨地道： “我明白姜念为什么这么做了。” “哦，愿闻其详？”吴海这次没有装大师风度，他也很好奇姜念这是想做什么。 康奈尔碧蓝色的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叹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手下的这些小贩和普通的工人都能很快独当一面，这不只是姜念擅长发现人才，还在于他非常擅长培养人才。 她按照创业团队的思路，只规划一个大方向，让手下的所有人各抒己见积极讨论，从而达成共识。 这样培养出来的团队非常强，团队中的每个人并不不是老板的应声虫，而是很有能力的企业家。 如果这次成功了，扬帆日化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做到大华区第一应该问题不大。” 康奈尔虽然自视甚高，但他在商业团队的建设上还是很有思路，吴海点点头，对姜念又多了几分佩服。 “不过，我有一件事不太了解，她们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一起参会？ 按照之前他们生产玻尿酸的部署，这应该是一次秘密会议，甚至只能在公司的高层部署。 让我们知道了，嗯……是不是不太好？”康奈尔喃喃地道。 吴海思索片刻，冷笑道： “这是贾星影的诡计。” “什么？” “贾星影是姜念最信任的人，此人心机极深，就算别人不了解姜念的意图，她也不可能不了解。 我敢打赌，姜念这家生物公司未来的负责人肯定是贾星影，不会再有别人。” 吴海想起贾星影对他之前的态度—— 之前有一阵子贾星影对他特别欢迎，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这个女人的态度随即冷淡下来，后来韩佳宁跟自己展开协商，她又特意开了这个会。 “这个会，嘿，是在给我们**，逼迫我们让步啊。” 深蓝凝聚了姜念的不少心血，是扬帆日化走出鹏城，走向世界的关键一步棋，姜念不可能不跟自己的心腹贾星影反复商量一切的细节。 她今天开会一来是稳定所有人的信心，二来是给吴海等人**，展现深蓝未来强大的底蕴和他们公司对深蓝的支持。 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非但不聪明，还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可心底确实是非常厉害。 那么，我该怎么选择呢？ 康奈尔听说这是贾星影在给他施加压力，脸上立刻笼罩了一层阴霾。 身为高傲的贵族，岂能让一个女人随便拿捏？ 他冷笑道： “哼，我们就是咬住不放，我就不信深蓝不跟我们合作。” 吴海沉吟片刻，缓缓抬起了头。 在康奈尔惊异的目光中，他一脸悲悯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缓缓垂首道： “星象所示，这次我们还是要暂时放下身段，选择跟深蓝合作。 哪怕我们稍稍让一步，也无妨。” “啊？”康奈尔还以为吴海这个英语初学者用词不当，他抬头看了看天，疑惑地道，“不是，这天上哪有星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观星？ 太阳也是星星的一种，观察太阳的走向，我们能了解宇宙的奥秘。” 梅西耶的老乡康奈尔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吴海传统现实结合的这么好，他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海压低声音道： “莱诺，我的朋友。 你之前的选择失误已经让总部的那些人对你产生了浓厚的不满，之后按部就班的推广，就算销路还不错，上面的人也会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我觉得你要不能再做出一些改变，之后我们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康奈尔一怔，心道吴海说的很有道理。 之前面膜的事情尽管拼命甩开，可这也给希尔娜集团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他们本来就远不如欧娘娘和雅夫人，这次出师不利，年底的股东大会肯定得有人背锅，康奈尔的总裁生涯说不定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康奈尔浑身冷汗直冒，心道吴海说的非常不错。 被董事会清算的下场非常惨烈，与其失去一切，还不如现在先放低姿态跟深蓝合作，就算弄不出来什么产品，起码能在董事会上好好 这会儿韩佳宁已经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收好，微笑道： “不好意思康奈尔先生、吴先生，刚才让各位见笑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商讨一下我们后续的合作事宜？” 韩佳宁已经决定让步，尽快跟希尔娜达成合作细节之后赶紧商讨新产品的具体细节。 有这个新的生物公司图谋甚远，我们只要能做出新的产品，早晚能跻身世界一流，也不用计较这一点半点的得失。 可让韩佳宁万万没想到的是，康奈尔微微一笑，起身朝她鞠了个躬： “刚才有幸参与了贵公司的会议，说明在贵公司小姜总的心目中，我们希尔娜集团是自己人。 之前我们被高升蛊惑，跟小姜总有冲突，现在小姜总这样诚心对待我们，我们要是斤斤计较，哪有什么风度。 这样，一切就按照韩女士的意见来，预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了！” 韩佳宁先是一怔，脸上随即露出振奋地笑容： “好，那就多谢康奈尔先生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以诚待人，必有回报，我又学到了！ 第93章 人才！ 姜念完全不知道贾星影瞒着自己弄了个研讨会。 最近公司没什么结果变化，她一边准备招工，一边乖乖地待在家里安慰心情非常不好的老爸—— 12月初的亚洲杯上，国足在2比0领先的情况下被对面连搬4个，看得电视机前的姜新生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当场说什么都要砸钱搞个俱乐部，然后请王大师发功，一定带领国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好在老爸所有的私房钱都被老妈搜刮的干干净净，姜新生想要投资也没钱，这几天也只能一个劲地无能狂怒，每次一提起来火冒三丈，不吃两斤生蚝根本不能撒气。 嗯，也不排除他就是想吃，所以天天说。 总之姜念这几天一直扮演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女儿，暂时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贾星影和武学军，自己专心致志给爸妈做菜打扫卫生，顺带战略忽悠一下爸妈，合理提高公司的支出。 “老爸，国足不行主要就是因为训练不行啊。 你看国外的小朋友小的时候都光着脚在沙滩上踢球，咱们这还踢球呢，体育课都不给你上！ 你看，我准备在学校修建一个大型足球场，一周最少给孩子上个五节体育课，专业人士天天教踢足球。 同时啊，咱们这营养也跟上，学校食堂顿顿吃肉，小朋友的身心健康有保证了，之后画面太美我都不敢看了。” 姜振生一涉及国足的事情就热血上头，猛地一拍桌子： “就这样！念念说的对！这，这条件还不够！ 我去请几个专业教练，再请大师作法，一定能行！” 前几年好多大学还有大师驻点，这在这个年代也不稀奇。 这倒是提醒了姜念，找老师的事情得抓紧提上议程，不然老爸真弄几个大师填到学校来给我添堵我不是要直接吐出来了。 唔，得先把教职工招满。 姜念在搞公司的时候虽然一直研究亏损的事情，但身为一个卷省人，她的灵魂深处对教育那真是看的无比神圣，决不允许这些大畜来自己公司的学校里整活，与之相反，一定得弄几个真正有本事、有思路的人来担任老师。 但是这又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姜念面前—— 扬帆日化的待遇实在是太好，好到有好多人已经摩拳擦掌编造各种各样的学历，这这个没法联网查学历的年代，只要发挥一下工匠精神，什么毕业证都能造的毫无破绽。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亲自面试一下这些老师，或者找熟人给介绍几个可造之材。 可惜她这个三本学历鉴定高端老师的好坏好像挺困难，公司内真正的高学历韩佳宁不在家，据说当过大学老师的张觉民也不在家。 留下的武学军和贾星影学历还不如姜念，指望他们鉴定老师的好坏更是难为他们了。 姜念思考再三，也只能老脸一红，掏出自己新买的摩托罗拉联系现在自己认识的唯一高学历人才。 “郭哥，有空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哎。” 姜念都不好意思联络郭海平。 这位满腔热血的年轻科研专家因为北方公司收购了他原来的工厂流落到了鹏城，在编制内工作不太顺心，想来自己公司又被自己阻挠。 之前他给公司帮了不少忙，虽然是给姜念帮倒忙，可终究是姜念欠了人情，姜念想给他一点现金补偿可郭海平说公职人员不能随便收钱又给推了。 有事就联系，没事就甩在一边不说话，过年的时候还得抓来当盾牌阻挡爸妈催婚，姜念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 对面的郭海平好像很忙，他道了声稍等，飞快走了几步，待一切安静下来才道： “好了，刚才在跟几个朋友聊天，现在可以说话了。” 姜念踌躇道： “是这样啊，我不是弄了个学校嘛。 要是我们厂自己的学校也就算了，可上面重视，给了我们学校不少政策，让我们做好做大。 我们现在需要很多的老师，但是你知道我们的学历……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帮我介绍几个老师？ 如果你在鹏城这边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我把关招人吗？” 姜念说这话的时候越发心虚，生怕郭海平灵机一动开口说要不然叫我来。 可这样尴尬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对面的郭海平非常温柔地笑了笑： “好，找老师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我正好想联系你，给你推荐一个搞生物研究的人才。” “呃，”姜念迟疑片刻，心道郭海平认识的不会是什么行业内的神秘大能，带领她走向富裕什么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农业生物这行的成果转化谈何容易，研究生学历只是这行的入门条件，能做出什么的都是自己带团队的高人。 这种高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公司？ 难得郭海平有事情跟自己商量，姜念赶紧道： “没问题，郭哥推荐的人才肯定没问题。 我让他担任我们生物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负责建设团队，待遇好商量。” 郭海平微笑道： “好，那就多谢小姜总给面子。 老师嘛，我会帮你找的，你们公司的待遇这么好，大家一定都愿意去教小朋友。” · 郭海平放下手机，英俊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 他抬起头，鹏城冬日温暖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晒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念念啊……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来鹏城快一年了，说他对姜念完全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但姜念是备受尊敬的知名企业家，他只是个落魄的科研狗，又无法给姜念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让他一直有些受挫。 好在这次跟我预想的一样，我就说念念为什么要我一直留在体制内。 他笑了笑，转身回到办公室。 “郭哥，怎么样怎么样？” “是不是小姜总，小姜总怎么说啊！” 他刚回到办公室，一群人就把他围地水泄不通。 这年代好多人因为听了电视上对鹏城美好前程的描述盲目地来到这里，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和激烈的竞争中，大部人都找不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像韩佳宁这样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 许多学历高有专业技术的人也不例外。 他们在鹏城碰的头破血流，但是又不舍得离开。 毕竟这里的工资实在是太好，而且能接触到的新鲜事物也不是其他地区可以相提并论。 好多人甚至愿意在这里当个普通工人，反正比回老家一个月拿个四五百强多了——毕竟这年代搞**不如搞茶叶蛋。 要说当工人，最好的厂子肯定是大名鼎鼎的扬帆日化。 只是这厂子的待遇可不是随便都能拿到，他们出的题据说非常古怪，还严格限制人数，这让好多人摸不到头脑。 好在，科技局的这位郭科长说可以给他们帮忙，今天叫他们来开会，郭科长正好接到电话，出门的时候依稀听见他说“小姜总”，这让大家的心中满是希冀。 郭海平看了看身边众人，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成就感。 这个年代的科技局经常接待一些身怀绝技的科研大师，大多数说自己能造永动机或者已经解开了哥德巴赫的猜想，科技局都快崩溃了，又不敢得罪了这些神秘大能，就把接待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新来的郭海平。 郭海平拿小本子写了几道数学题交给门卫大爷，并且给门卫大爷讲了讲基本的解法和答案。 有了这些题之后他的工作一下就变得非常清闲，大多数人都过不了门口大爷这一关，而今天来的这些是一年内成功攻破这些题目的人才。 “小姜总要我给他们学校招募一些老师，嗯，是义务教育到高中阶段。 他们的学校是公私合营的教育集团，由我推荐，绝对没有问题，各位的待遇也会跟扬帆日化的其他工人一样！” “真的！” 众人齐声欢呼，有的甚至落下泪来。 虽然这年代中小学老师的待遇比工人差了不少，可扬帆日化是什么待遇？ 能进入这里比进一般的工厂可好太多了。 “不过，我有一件事要说在前面。”郭海平依旧满脸微笑，可英俊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庄严，“大家都知道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小姜总是卷省人。 大家能理解卷省人对教育的重视程度，这次她们斥巨资成立职工学校，还在学校的范围内建立了一个日化实验室，这是为公司培养后备人才，请大家一定要格外重视。” 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培养人才要费劲从基础教育开始搞，但还是很配合地连连点头。 “如果我们能进入扬帆日化的实验室，肯定教学和科研两不误，无论如何不能辜负小姜总的期待！” “我是学精细化工的，教小朋友一点没有问题。” “我是学药学的，也没有问题！” “我是学数学的，但只要能进入扬帆日化，我肯定也从基础学起，一定能帮咱们的科研工作解决很多问题！” 这是一个人人奋进朝气蓬勃的时代。 各行各业都在不断发展，都在用各种后世看起来非常诡异的路数野蛮生长。 郭海平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心中也愈发斗志昂扬。 我一定会尽力帮念念多招募些人才。 但愿能帮助一家伟大的公司崛起！ ------------------------------------- 小剧场时间： 郭海平：我这样帮念念，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94章 请贾总多提意见 扬帆日化的年底招聘又要开始了。 这次招聘的岗位很多，不仅包括车间的操作人员，还包括大量的财务、营销人员，此外还包括教职工和新的生物公司全套人员。 之前扬帆日化的机构设置非常玄幻，连财务和生产部都没弄就开始搞什么公关部和员工关怀部。 而这次招工又进入了另一个极端，他们好像一个饿的快不行了的人看见了一堆食物，愣是要一口气全都吃下去，非得把所有的岗位都塞得满满的。 钟立宪的学生李东站在人群中，一脸迷惑地看着老师的钦定真传弟子夏玲玲道： “这是又是什么思路啊？你之前不是说扬帆日化是走的精简机关发挥车间管理层主导作用的分封思路吗？ 这次招聘这么多管理人员怎么说啊？” 夏玲玲之前写的论文声称扬帆日化正在用一种新的企业结构来推动企业管理深入到基层，可没想到扬帆日化第二次招聘居然跟之前截然不同，这让夏玲玲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看着李东得意地模样，她不慌不忙地把双手抱在胸前道：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小姜总一种非常独特的企业管理思路！” 李东：…… 夏玲玲微笑道： “一般的公司在最初的时候都是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营销和财务上，尽量节省成本，减少员工的待遇，以求利润最大化。 可小姜总的思路是先给员工提供极好的待遇，并且运用我论文中说的新管理模式，看似支出高，但是在过程中控制了管理成本。 这时候就是执行下一步，建立完整的现代化企业构架的时候。 嗯，这正好给我没有完成的论文提供了后续的步骤！” “这也太离谱啊。” 李东刚想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却听着身后传来一个冷幽幽的声音。 “李东啊，你这领悟能力还是不够啊，给我延毕！” 李东：…… 又，又延毕…… 三十之前我还能不能毕业了。 · 薛春风被寒风吹得小脸红彤彤的。 她今天奉命来采访来扬帆日化求职的工人，在套路性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她小手一挥，招呼摄像师跟她转移去附近的工地。 摄像师非常迷惑地道： “小薛，领导不是让我们采访采访这些求职者对扬帆日化的看法吗？ 咱们到处跑什么啊？” 薛春风撩了撩鬓角的乱发，微笑道： “去求职现场采访这些人对扬帆日化的看法不就跟在火车上采访大家有没有买到票一样吗？ 他们要是感觉扬帆日化不好就不会来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记者，应该会发掘新闻，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听从领导的指挥，我相信扬帆日化还有许多新闻可以挖掘。” 摄像师一脸敬佩地点头，赞道： “怪不得小薛这阵子进步这么大，这思路就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薛春风因为之前深入挖掘扬帆日化的新闻被上级嘉奖，最近人气很高，她笃定扬帆日化这种企业不能只关注表面，它们一定有不少内涵。 只有挖掘出更多的内涵，才能从这些内涵中逐渐拼出小姜总的真实思路，而不是像那些学究一样从一些蛛丝马迹进行毫无意义的分析。 她之前就已经关注到附近有很多的建筑工地，采访一下这里的外来务工人员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突破，也许能了解一下这家明星企业的真实内涵。 她们鬼鬼祟祟地踱步到了建筑工地门口，看着门口闲人免进的牌子，薛春风一时有点纠结要不要钻进去。 摄像师低声道： “稍稍后退，有人来了！” 作为记者，薛春风还是很擅长隐藏自己的行踪。 她们在工地外围的挡板边蹲下，果然看见从扬帆日化的方向走来一群人。 薛春风看见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登时眼睛一亮，暗暗欢呼道： “新闻来了！” 今天是招工的重要日子，可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小姜总的左膀右臂，主管员工关怀的贾星影居然没有出现在考试现场而是跑到了这里。 这个女人在外界一直非常神秘，资料很少，但扬帆日化内部都知道她是仅次于姜念的实权人物，也只有她是最能揣摩姜念内心想法的人。 嘿，她应该是来这里监督施工的吧？ 薛春风给摄影师做了个手势，摄影师会意，他将挡板推开，将摄像头架设好，等待贾星影开口说话。 唔，扬帆日化的副总，应该很有气势吧？ 怎么这个女人感觉怪怪的？ 贾星影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缓缓走入工地。 她准备了一年的国考，结果考试当天睡得迷迷糊糊耽误了考试，她心情非常不好，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个工人也不敢说话。 工地的负责人听说贾星影来了，赶紧迎出来，低眉顺眼地请这位大主顾训话。 薛春风兴奋地看着这一幕，认为自己期待的场面马上就要到来了。 贾星影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接下来应该狠狠挑错，最后一甩袖子离开。 嗯，女强人应该就是这副样子。 · 工地的负责人给贾星影仔仔细细讲述了一下工地现在的施工情况，又带着贾星影绕着工地逛了一圈，这才诚惶诚恐地道： “您多提意见。” 领导想找问题，那是绝不存在挑不出问题的时候。 大到安全，小到卫生，实在不行还可以挑工人的态度。 这种建筑工地的工**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在这种陌生环境中只能任人宰割。 看着贾星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之前已经准备休息一会儿的工人都有点恐慌，赶紧继续工作，希望这个女人能发发善心，千万不要克扣他们的收入。 贾星影完全看不懂工地这一堆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难得来一趟什么话不说也不好，只好清清嗓子道： “嗯，你们问题好严重啊。” 薛春风听见这句话兴奋地全身汗**都立了起来——她们领导经常说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是要出大事。 她只恨自己离得太远，不能直接把话筒塞到贾星影面前，记录一下这个神秘的女强人到底是如何的性情和模样。 工地的负责人吓得魂不附体，他也是给老板打工，贾星影检查出问题如果考核，老板肯定会把所有的罚款都放在他的头上。 “你看，你们建筑工地的工人有没有考虑到休息的问题？这好像都已经快到休息时间了吧，为什么还在工作？ 鹏城虽然没有北方这么冷，可你们的塔吊漏风这么厉害，工人在里面得多难受？” “……” 薛春风：？？？ 这，这是什么？ 之前只知道扬帆日化对工人待遇好，可这些建筑工地的工人也不是他们的员工啊？ 唔，冷静，这一定只是另一种找事的方法，接下来应该就是重罚了吧？ 贾星影干咳一声： “这样吧，以后你们制定一个员工关怀计划。 工地上需要什么设备，都由我们公司提供。 如果因为工人的合理休息耽误了进度那不叫耽误，只是工期计算的问题而已。 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工地不要自带食物，这种环境吃饭对身体不好，我们食堂已经开辟了建筑工人专门的打饭区域，门口的大爷也不会阻拦你们。 如果你们嫌远，我们公司可以在这附近搭建一个临时窝棚供大家吃饭。 总之一句话，既然来给我们盖厂房，那就是我们自己人，我们扬帆日化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同志。” 现场所有的工人都呆若木鸡，薛春风更是小心隐藏了一下自己的踪迹，心道贾星影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所以特意在媒体面前这么说来表达自己的高姿态？ 可接下来，她居然听到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了，我们公司的员工学校元旦之后就要开始了。 所有帮我们公司施工的同志按小姜总的精神都算我们公司的员工，来我们学校就读的可以享受书本费和学杂费的一切减免政策。 小姜总一直把大家都看做自己人，希望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 小剧场时间： 薛春风：这……这演戏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第95章 做饲料好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薛春风是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事。 在扬帆日化加紧扩张的关键日子，他们的第一副总居然来到建筑工地，只是为了关心一下这里的工人。 这些工人都是一群到处下苦力讨生活的普通人，他们能对扬帆日化的未来做出什么？ 姜念对这些人这么好能做什么？ 难道还能指望他们以后回报自己？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搞得写稿子的时候以什么为切入点报道啊？ 薛春风看得一愣一愣，身后年岁稍长的摄影师轻轻摇了摇头： “千金买马骨，看来这公司上下都很有思路啊。” 也是…… 薛春风略略思索，顿时恍然大悟。 不错啊。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的意义更大。 这些建筑工人工作流动，能覆盖鹏城很多地方。 他们的孩子在扬帆日化开办的学校上学，他们当父母的，肯定要一砖一瓦，仔仔细细帮扬帆日化修建最高水平的厂房。 这还算长期效果，这些人越是流动，扬帆日化的名气也就越大。 等他们过年回到老家，肯定也会骄傲地带点本地的特产，扬帆日化的产品肯定是不二的选择！ “对，还有扬帆日化最近在搞的生物公司！ 我听说他们的生物公司是以农业生产为主的新兴企业，这些来自天南海北，在农业方面肯定有一些思路和造诣。 我觉得小姜总正在下一盘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大棋，要不是今天来到这里，正好目睹此事，我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公司！” “我这就写稿，一定要将扬帆日化的思路原原本本写出来。 我相信我们会看着一个强大的企业缓缓升起，我们都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 姜念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今天郭海平来了，而且还给她引荐一个人才。 姜念感觉自己已经渣了郭海平好久，郭海平还这么无怨无悔的给她付出，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她把招工的事情交给武学军和贾星影，反正笔试环节也不是很需要自己操作，先来看看郭海平给自己带来的是怎样的人才。 早上九点，郭海平准时出现。 跟着他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身花格毛呢外套，足蹬一双黄胶鞋，梳着两条马尾辫，带着一副老气的黑边眼镜，肩上斜挎着一只已经有些开裂的破旧黑皮包，满脸倦容破坏了她不错的面容，看起来病恹恹的。 姜念赶紧让她坐下，关切地问道： “这位，这位老师儿，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那个女人勉强一笑，用手轻轻按住腰间，摇头道： “没事，有点不舒服，**病了。” 姜念立刻会意，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郭海平推到屋外，锁好门后又抓紧掏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取出卫生棉、止疼药、红糖，又从斗柜中取出玻璃杯泡了红糖水，还在那个女人惊愕的目光中灌了个暖水袋，硬塞到她怀里。 女人呆若木鸡，半天才喃喃地道： “会，会议室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哦，”姜念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们这女工比较多，出于员工关怀的考虑，所以全厂所有供人休息的地方都有一套这东西。” “要是……要是放一阵子没人用呢？” “没人用就换新的啊，万一有需要的时候能急用不就行了。 员工自己花钱买这些东西价钱不说，主要是一直携带总是个心事，公司出钱算了。” 那女人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沉重地点点头，满脸敬畏地道： “不愧是扬帆日化，不愧是小姜总。 我在沪上学习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也不枉我从秦省坐了两天的火车赶过来！” 姜念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她在沪上上学，还是郭海平推荐的，那一定有相当不俗的水平。 这样的人万一是什么神秘大能，制造出一些划时代的东西岂不是麻烦了。 可她是郭海平推荐的人，姜念又不好意思拒绝，也只能顺着话题道： “敢问您怎么称呼，是怎么了解我们公司的？” “哦，我叫……”女人脸上稍稍露出一丝自嘲之色，“我叫樊来娣，秦省人，之前在沪上读生物化学博士，刚刚毕业。 我之前去卷省做过项目，正好看到了贵公司的广告，可以说我是贵公司的……呃，广告迷！ 我晚上做项目熬夜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贵公司的广告，当时正好去省生物研究所开会，在那认识了小郭。” 樊来娣。 这是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代表着家里希望能多个儿子。 樊来娣读到了博士，可依然要身背这个名字，这让她心中肯定有点不舒服。 她因为郭海平的一句话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肯定是想做出一番惊人的事业，证明自己的能力。 呃，这不是更危险了。 不行啊，这种人居然喜欢看张吉庆弄得深夜档广告，摆明是把工作狂给写在脸上了。 要是在她的带领下全公司都开始加班了，之前我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不是白费了。 不行，不能允许这种事。 嗯，就说我们这小庙容不下大佛，给她个一万块钱让她回去算了。 想到这，姜念满脸笑容： “樊姐是研究什么方向的？以前接触过美妆研发吗？” “美妆就是化妆品吗？”樊来娣道，“这倒是没有，以前没有接触过化妆品类的研发，我是……呃，我的研究领域是饲料类的。” “饲料？”姜念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个生物公司一开始规划的时候好像确实有饲料这一类。 饲料好啊！饲料好啊！ 姜念现在已经知道贾星影把公司的宣传方向放在了生物研发反哺公司的主线上。 那些什么植物提取物之类的东西说起来也确实是很有潜力。 她知道过几年大家会对天然护肤更加青睐，而某东方神秘大国的之后也会按着某某人参某某植物提取物搞宣传，说不定就带动了己方的产品，这也是她之前对樊来娣颇为警惕的原因。 但…… 饲料？ 唔，对了，烟酰胺这种东西好像也是饲料的添加剂，这种东西好像也不行。 她又警惕地道： “您是做哪类饲料方面研究的？” “哦，是蛋白质饲料类，比如鱼骨、牛骨饲料。” “胶原蛋白？” “没错，您也听过这个？” 姜念脸上终于露出非常真诚地笑容，一把抓住樊来娣的手，用力摇了摇: “樊博士，欢迎加入我们公司，以后我们生物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就是您了！ 我会给您按照公司管理层待遇发放工资，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的闺蜜贾星影了。” 樊来娣被姜念热情的摇晃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就，这就行了？ 扬帆日化的规模这么大，是总台都夸奖的明星企业，她们有钱而且舍得投钱，这是多少科学家求着来都不一定能进来的地方。 来的路上郭海平也说过小姜总用人很有一套，就算他跟小姜总比较熟也不一定能直接通过。 樊来娣还准备从自己大学的专业技术、研究生的学术论文开始好好跟姜念掰扯掰扯。 怎么她准备的这么多东西都没用上，不是，胶原蛋白不是一个偏门的研究吗？ 怎么小姜总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不是说，之前小姜总就已经在关注这个领域，还看过我的论文？ 不然没法解释她为什么她一个搞日化的突然弄出了什么生物公司，而且还二话不说就把我招致麾下。 樊来娣的思路飞快转动，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对，小姜总这种优秀的企业家一定有相当的学术素养，她之前一定是从某处看到了关于胶原蛋白的研究，认为这能跟他的日化产品产生很多的很多密切的关联，所以才立刻决定将我招致麾下。 要么怎么人家是一流企业家，看来我之后的研究方向得向这方面转向了。 姜念一听说胶原蛋白可立刻就乐起来了。 重生之前有一段时间胶原蛋白概念非常火，跟玻尿酸并列为两大神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啃个猪蹄什么的能大大补充胶原蛋白，从而青春年少巴拉巴拉。 姜念也曾经虔诚地尝试过一阵，顿顿猪蹄不断，后来才知道这玩意吃下去了也会被胃酸转化为氨基酸，虽然对人体很有好处，但想靠吃来补那就纯属一厢情愿了。 好啊。 就搞这种东西！ 我们公司绝不可能搞什么虚假宣传，之后这东西也只能局限在饲料的领域中，不可能给日化线带来利润。 就算赚钱，那也只是小钱，很快就能花出去。 如果赔了…… 嘿嘿，这东西前期研发的投入肯定不小，这次赔定了。 姜念和樊来娣相谈甚欢，许久两人才想起郭海平八成还等在门口。 樊来娣赶紧跑去开门，左等右等没消息倚在门上偷听的郭海平登时一个趔趄。 他尴尬地看着两人，傻笑道： “怎么样，谈的还好吗？” 樊来娣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的泪花，微笑道： “小姜总不愧是最优秀的企业家，她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思路，我觉得，以后一定能创造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饲料能有什么道路？我不信！ 第96章 家 樊来娣家境贫寒，纯粹是靠着苦读和逆天的毅力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她当年选择专业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大西北搞搞养殖，只有读研究生的时候被告知自己现在是国内第一位生物化学专业的女博士，这才有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本事的想法。 她本科毕业的时候家里就劝她趁着现在本科生还是国家干部，抓紧入编，最少也得在大学留校当个老师。 甚至她的老师也说过这一行未来潜力无限，但是眼下很难直接做出什么成果转化，只能在学术领域先修炼一下，等未来有企业家青睐这一行的时候再说。 搭上扬帆日化的大船，这位已经三十岁的女博士感觉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表示上班之后一定非常努力，让大家明白学生物化学的才是熬夜领域的绝对霸主。 姜念看着樊来娣一脸倦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非常严肃地道： “不行！樊博士，我们公司……” “我知道您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不加班，但我就是靠苦读考上的大学，也是靠苦读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我加班是自愿的，也不需要加班费，还请小姜总理解我！”樊来娣义正辞严地道。 姜念怕的就是这种卷王。 她捏住樊来娣的手掌，非常严肃地道： “樊博士，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多多学习进步，这样才能帮我们公司在未来发展越来越快，让世人都见识到我们扬帆日化强大的科研能力。 我很看好你和胶原蛋白的前景，嗯，从现在开始我会找人一直紧紧盯着你，决不允许你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樊来娣呆呆地看着姜念，完全不相信一个企业家居然会说话不需要努力这种话。 多年的加班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也确实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姜念的话如丝丝温泉洗涤着她的身心，让樊来娣本来已经蒙上一层雾气的眼中猛地泪花充盈。 “我，我知道…… 我会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以后一定要帮小姜总做出更多的成果。” · 有了樊来娣加盟，姜念宣布扬帆日化的生物公司正式成立。 不过她对生物公司也没有什么思路，干脆直接收购了一个附近的饲料厂——这是一家当年鹏城还是小渔村时期的饲料厂，用鱼骨粉碎作为饲料，还算是满足要求。 为了多花钱，她又建了几个养殖场和蔬菜种植园。 一堆东西都还没有成绩，但钱真是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年末最后一天，姜念从财务那听说现金流又吃紧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呼。 不容易啊。 家里有玻尿酸这个稳定吸金的祖宗，一个月最少能提供两千万的利润。 剩下的面膜、精华、乳液也疯狂吸金，逐渐占据是市场，这让扬帆日化的营收高的恐怖，已经到了姜念不敢看的地步。 好在有志者事竟成。 通过姜念这一阵子的折腾，又是开沪上公司，又是开生物公司，又是招工大型土木，又是搞其他的项目，现在终于又让资金流出现了问题。 哎，我容易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以这种形势看，今年收官的时候要出点问题了。 嘿嘿嘿嘿。 姜念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舒舒服服地回到办公室。 可一进办公室，她看见武学军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她，姜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武学军腾地一下将一份报纸展开，激动地道： “小姜总，您看看这是什么！” 姜念见是《鹏城日报》，顿时头疼地快要吐出来了。 “又是薛春风报道的吧，哎，这个大姐是怎么回事，揪着我们不放了是不是？” 武学军一脸敬佩的道： “我就知道这一切都在小姜总的计算之中。” 薛春风报道一直都是在吹姜念的彩虹屁，不过之前还在合理的范围内，姜念也不能说她胡说八道。 忍了许久，姜念抽过报纸，烦闷地道： “行，我看看她又说什么了？” 她展开报纸，可看见头版的大标题，她立刻感觉脑袋里腾地一声闷响，眼前又是一黑。 只见上面用加粗浓墨写了一个大字。 家！ 这，这又是什么啊？ 姜念赶紧阅读，只见薛春风介绍了扬帆日化千金市骨，给外地的打工人群提供优质廉价的工作餐，最可怕的是，她们居然安排这些外地打工者的子女进入他们的学校！ 这，这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大惊小怪？ 就算我做做慈善不至于在头版头条这么写吧？ 姜念皱着眉头继续读下去，顿时又是大脑一片空白。 薛春风在文章中引用了上级部门的数据，据上级部门反应，扬帆日化所在的工业区犯罪率低的离奇，甚至比机关大楼附近的犯罪率还低…… 薛春风在文章中详细介绍了一下扬帆日化之前一直被人忽略的一点，那就是强大的保安队伍。 “一个企业在只有三百人的时候居然招募了五十个保安，还专门成立了保安公司，招募拳馆的学生，一边教授职工学拳健身，一边从班车到公寓都有保安贴身保卫。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家新成立的公司有钱花不出去吗？” “不，这就是小姜总的格局！” 噗！ 姜念人都傻了，我确实是有钱花不出去啊，难道还有别的答案不成？ 她赶紧继续往下看，只见下面还真的采访了治安部门的领导，详细列举了近一年来各类恶行伤害事件情况。 治安部门的领导悠然长叹表示本来这一带有不少盲目闯鹏城混不下去又不愿意离开的社会闲散人员。 可扬帆日化的保安团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看大门的老人是正宗的咏春拳宗师级人物，他们家的拳馆在春节之后接受扬帆日化的入股，直接开到了公司的门口。 混混终究是欺软怕硬，谁敢闲的没事跟正经练家子过不去，见拳馆过来，只能纷纷另谋出路。 而且据薛春风调查，除了看大门的蔡伯，这家保安公司居然还有几个人是石步毕业的！ 所有犯罪分子听说这附近居然有石步的保安，踩点阶段就吓得赶紧跑。 剩下的小偷小摸眼看不好，也都自觉躲开了这片区域。 理论上治安应该不咋地的地方居然营造出一片非常美好和谐的场面，周围的小商贩都纷纷搬迁过来，甚至不少公司都来蹭扬帆日化的保安队伍，让工业区呈现出一片片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场面。 不是，这跟家有什么关系啊？ 姜念继续往下看，只见接下来薛春风居然讲了大禹治水的故事。 大禹他老爹治水的时候到处堵，因此一塌糊涂。 到了大禹的时候开始疏通，让洪水安全的流走，这才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 姜念在员工不多的情况下雇佣大量的保安看起来非常愚蠢，但现在的效果已经逐渐体现。 因为安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搬迁到这附近。 工厂、商业区都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大量年轻力壮外来人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自然不会闲的没事犯罪。 而姜念在此基础上更是成立了一座学校，让所有的外来务工人员可以将自己的子女都搬过来上学。 之前很多人是将孩子留在老家，打工之后将钱寄回去，对这座城市并没有安全感。 好多人有钱了，寂寞了，大城市的诱惑会让他们不经意间就从事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现在，扬帆日化巨大的社会责任感给了他们一个家。 他们可以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念书学习…… 拖家带口还犯罪的人不是没有，但肯定是少之又少。 可以想见，以扬帆日化为中心，这里的社会环境会越来越好，经济环境自然也会越来越好。 薛春风最后总结说： “姜念用自己的无上情怀给所有的员工建造了一个乌托邦一样的家。 这位少女不只是一个杰出的企业家，更是一个智谋深远、有强大社会责任的梦想家。 她生根的地方会长出大树，随后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这是所有人梦想**同的安宁家园！” 武学军早就热泪盈眶，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我这么多年锱铢必较，只看眼前，不知道小姜总居然有这样的情怀。 而且……而且是真赚钱啊，呜呜呜呜……” “怎，怎么赚钱了？”姜念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心猛地一跳，颤声道，“学，学校……” “您放心！学校的招生非常顺利！幼儿园到高中都已经招满了！连市中心都有人把自己孩子往这送，还有不少家长说要给我们捐款……” “不能要！” “我知道小姜总肯定不要！”武学军得意地道，“但是架不住家长热情啊，现在大家都争着去超市扫货，表达对我们的支持。 哦，我们的保安公司现在也打出名声了，现在最少有三十家公司请求聘请我们的保安公司保护！ 还有咱们之前职工宿舍这招实在是太厉害了，现在周围来鹏城的都争着来咱们员工宿舍附近租房，听说还有好多房地产商来拿地准备建大型小区。” “小姜总一人就带动了一整片区域的繁荣，现在隋老板天天笑得合不拢嘴，准备给咱们分红个几百万。 嘿嘿，我跟小姜总久了，也有格局了，我告诉隋老板，钱都是小问题。” “这次……咱们最少又赚了一个亿！”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八十年代末张老师的厂已经有三亿的销售额，大家不要对这个数字感觉到很惊讶。国内的美妆市场确实是一大片蓝海，甚至现在都是，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对美的要求也提高了，不过千万建议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轻信商家的一堆概念，赚钱不容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第97章 事不宜迟 车匪路霸打死有奖。 这是这年代路边围墙上常见的标语。 姜念从小养尊处优，后来家道中落时社会治安已经转好，不是很能理解良好的营商环境意味着什么。 之前周围的小混混经常兴风作浪，可扬帆日化的保安团实在是太强，后来一个拳馆直接建在公司门口，一群彪形大汉天天在门口打木人桩、玩哑铃，正常人都不敢来**。 治安这么好的地方修了一座相当不错的学校，听说这学校还配套一个科研基地，本来的厂办学校瞬间满员，能把孩子送到这来上学大家都放心。 现在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姜念去年一意孤行硬是要招募这么多的保安，又是为什么一定要开设一个厂办学校。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企业名声，还有强大的社会效益。 只要这个学校不倒，只要还有源源不断的学生来，扬帆日化的产品肯定就是所有家产心中的不二之选。 大牌不大牌家长不太懂，可为了孩子的未来，他们愿意做一切。 「不愧是小姜总！小姜总高瞻远瞩，我等万万不如！」隋文杰乐的合不拢嘴，满口奉承着姜念。 周围越繁荣，作为最大商超的老板他的生意就越好干。 尤其是扬帆日化的工人收入极高，除了日常的吃饭，买衣服和其他日用品总得逛超市。 隋文杰的超市大，各种产品种类齐全，他们现在已经赚的盆满钵满，都已经开始转过头来给扬帆日化分红。 他已经跟武学军商量好了，就算小姜总不同意，他也一定要分红！ 只要保证他是扬帆日化最大的供销商，他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甚至国外的那些大型综合商超都休想战胜他。 姜念看着一脸嘚瑟的隋文杰和满脸钦佩的武学军，一时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这都能赚钱…… 这也太离谱了啊。 她当时只是觉得保安毫无产出，是纯纯的白花钱。 早知道还有这一出，她说什么也不同意韩佳宁搞什么保安公司。 辛辛苦苦忙一年，没想到在一年最后一天瞬间破功。 姜念真是万念俱灰，差点直接跳河去了。 冷静，姜念姜念，你还年轻，稍稍遇到一点挫折怎么能自暴自弃啊。 想想那些赔钱的公司都是怎么运作的？ 沉默许久，姜念秀眉紧蹙，缓缓开口道： 「不，不错。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现在学校的情况这么好，我们当然不能……不能让大家失望。」 「这样，我刚才仔细思考了一下明年的具体工作安排，武总记一下，准备开始执行吧！」 武学军和隋文杰都是姜念的老熟人，见姜念之前面如死灰，都知道姜念一定非常欢欣鼓舞，这是准备酝酿一个更好的方案谋取更大的利润。 两人闻言都是欣喜若狂，赶紧表示一定好好配合小姜总的工作。 姜念咬牙切齿地道： 「第一，还是老样子。 元旦和春节，加班费绝对不能少！对于私自加班的情况公司要严格督查，一旦发现私自加班的问题要对线长和车间主任进行批评教育，再有类似的情况直接开除！ 对于加班费上报不实，多天加班只报一两天的情况更要严格杜绝，这个要作为专项督查来做！」 「第二，过年福利今年要提高标准。除了有1997字样的纪念币，还要发定制糕点、消费卡购物券、羽绒服。 当然了，一年到头，年终奖是不能少，今年的年终奖按12个月的工资发放，表彰去年一年工人 的辛劳！」 隋文杰听了这一连串保姆级的待遇，不禁眼花缭乱。 这特么待遇也太好了，这大笔一挥得出去多少钱？ 难道小姜总真的没有什么凡俗的欲望，给自己买辆车买几套别墅也行，实在不行先把自己办公楼稍微翻盖一下都成啊？ 不可能，这一定是非常高深的管理学学问。 隋文杰自己没上过学，心道姜念这是有心点拨自己，自己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学习，一定要把我们的商超也发展好，绝不能给小姜总丢人！ 武学军早就习惯小姜总赚钱之后先给员工发福利的套路，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连连点头，笑得满脸油光灿烂，开心极了。 「第三！」姜念无力地道，「第三点非常关键，我们学校之后要给所有的老师都提供教职工宿舍，并且得有专人给老师打扫卫生提供后勤保障服务。 所有的老师，哦，包括我们的科研人员都得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和科研之中。」 「第四，我们的食堂一定要扩充到八大菜系，所有食堂的厨师水平不能低于五星级酒店水平，而且要做出特色，做出成绩。 为了丰富我们的员工饮食，要继续在鹏城、卷省、沪上等地寻找一下合适的饭店，以后跟他们合作，保证我们的员工休班的时候也能拖家带口享受吃食堂一样的待遇。」 「还有，北方公司明年要继续加大广告投放力度，继续收购本地公司，深蓝美妆要尽快做出产品，争取过年之后立刻上市。 这些事情都非常关键，一刻都耽误不得，明年我们的任务很重，大家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啊！」 姜念现在有点病急乱投医毫无章法的意思了。 之前基本没有盈利希望的学校和完全看不到盈利逻辑的保安居然都能赚钱，而且还是赚大钱，大大扩大社会影响。 趁着春节还没有到，我得抓紧大大花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稳赔不赚的食堂做点文章。 先是让之前就定好的八大菜系都落地，之后就是让员工休日能选择的会员店进一步扩大推广—— 之前在韩佳宁的努力下，扬帆日化跟鹏城的三家饭店完成合作，扬帆日化的职工去这三家店的可以享受食堂价，当然这是有扬帆日化的补贴在其中。 只有鹏城的员工能享受到这个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北方公司和深蓝美妆的员工一定也得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这么一搞钱不就出去了。 哎，老天保佑，还有这最后一个大招。 配合其他的大幅提高成本，能稍稍减少一下明年的负担。 我就不信这个还能赚钱！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我就不信这还不赚钱！ 第98章 外资收购 元旦，韩佳宁、张觉民、张吉庆三人都坐飞机飞回鹏城，共同参与姜念在今天召开的高管大会。 韩佳宁和张吉庆之前交流过好几次，却还真是第一次见面。 两人热情地握手，激动地寒暄道： 「幸会幸会，张总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果决精明。」 「过奖过奖，韩总比想象中的还优雅过人！」 说起来，张吉庆连扬帆日化的门都没进过，这次终于能以公司高管的身份回到鹏城，真的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尤其是在机场，居然有几个同机抵达的商人认出了张吉庆的身份，他们纷纷上前递上名片，谦恭地说着好话，希望能跟张吉庆在未来进行合作。 毕竟张吉庆现在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他的透明质酸产线只要开动就如同开动印钞机一般，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让人欣喜若狂。 一年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来鹏城打工，看不见前途在哪的普通小贩，现在我已经能跟韩总、张老师这样的人物平起平坐。 都是小姜总的英明睿智才让我有了今天，还好，我的表现应该没有让他失望。 看着张吉庆眼中的隐隐泪花，韩佳宁和张觉民相视一笑，也感觉这一年多的时光让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就算从小姜总推出第一款精华开始计算，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年五个月。 这一年五个月，扬帆日化在小姜总的带领下战无不胜，他们的精华广受好评，面膜抢先在国内发布引起狂潮，乳液更是成功阻击希尔娜集团。 小姜总的神来之笔收购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更是直接打开了玻尿酸的财富大门。 现在他们的玻尿酸已经成功实现南研北产，在此带动下，全公司的年销售额已经突破十亿，归母利润在小姜总疯狂整活下依然超过一亿，是国内日化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这还是在玻尿酸最后一个季度才开始投入市场的情况下。 可以想见，明年他们将迎来一次巨大的市场浪潮，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了！ 韩佳宁也能感觉到冉冉向上的公司前景，她微笑道： 「小姜总明年对北方公司寄予厚望，要求张总使劲投广告，这可是其他公司都没有的待遇。 以后我们深蓝美妆也得靠张总多多关照了。」 张吉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您，您这是寒碜我了！我有今天都是小姜总和各位老总关照，要是论对小姜总精神的解读，我还是远远不如各位。 之前我收到消息说要再收购一家公司……哎，我头都大了，小姜总为什么不直接把目标告诉我，真是头疼啊。」 韩佳宁莞尔一笑： 「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小姜总这是在培养我们独当一面的能力，之后各个区域要面对的挑战肯定会更多，这是一个锻炼我们的好机会。」 两人正聊着，一个身量不高，手持一张地图的老人缓步靠过来，先非常谦和的略略欠身，随即用口音浓厚的汉语道： 「不好意思，请教一下两位是不是扬帆日化会社员？」 会社员？ 这个独特的形容词让韩佳宁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应该是一位立本人。 她平静地笑了笑： 「是的，我是扬帆日化下属深蓝美妆的负责人韩佳宁，请问您是？」 「哦，您好，我是沪上花仙有限公司的社长，我叫中尾英树，有幸见过各位。」 花仙株式会社！ 扬帆日化的三人交换了一下惊愕的目光，韩佳宁不敢怠慢，赶紧点头道：「认识您是我们 的荣幸。」 花仙株式会社拥有百年历史，从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起家，渐渐发展成了立本国内着名的超大型日化企业。 他们不仅拥有丰富的日化产品，还拥有各种原料（不仅仅是日化原料）生产基地，韩佳宁少女时代去立本玩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的几种零食也是他们家生产的。 扬帆日化取得的成绩虽然非常不错，但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简直渺小的不值一提。 中尾英树见众人听说过他们的公司，脸上露出了矜持的笑容。 「我们会社已经在沪上建立了华区公司，我忝居社长，深感责任重大，之前就想跟韩总认识一下，只是没有机会，这次来鹏城的考察，能在机场见面简直是天意。 正好我在飞机上听说一件事对贵公司不利，还请贵公司小心啊。」 韩佳宁奇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请您指教！」 中尾英树的眼中透出一丝深邃的冷光，他缓缓伸手指着前方。 不远处，十几个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离开航站楼。 韩佳宁并没有看出什么意外，张吉庆更是感觉这个老鬼子在故弄玄虚，忍不住冷笑一声。 「张老师，这老鬼子在搞什么啊？张老师……」 张觉民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众人，怒火烧了他已经浑浊了半辈子的双眸，纵横着沟壑的脸上，肌肉无力地颤动着，可那双拳头却用尽全力缓缓攥紧，吱嘎吱嘎的声响意外地令人生畏。 这位老年配方师有时候会比较急躁跳脚，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柔文雅，韩佳宁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恨不得将远处那人一口吃掉。 「足下认识那人？」中尾英树问道。 张觉民的牙齿猛地磕碰了几下，含恨道： 「吕超然啊，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韩佳宁立刻反应过来，肃然道： 「白星公司？」 白星公司是比花仙公司规模更大、更有实力的日化公司。 他们当年含情脉脉地入股了张觉民付出半生心血的老厂，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来技术扶贫，老厂一定会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向辉煌。 没想到收购成功之后他们反手就将老厂辛苦培植的品牌尽数雪藏，为自己旗下的其他产品打开前进道路。 而当时主持收购的仇人就在眼前，就在不远处！ 中尾英树悠然道： 「足下认识，那就好说了。 这个人叫吕超然，祖上去米国当的劳工。 他现在是白星公司大华区的总裁，据我了解，他向总部提议要收购贵公司，而且给出的价格相当可观。」 「多了的话我就不说了，还请贵公司千万好好考虑一下。」 中尾英树说着，从身边的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又把包放在地上，双手捏着名片递给韩佳宁。 「如果贵公司想要壮大，想要走国际路线，不如考虑一下我们花仙集团。 跟他们相比，我们才是好朋友。 当然，这一切不用太着急，我相信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完了完了，国际大牌要来收购我们了！ 第99章 来者不善 「白星公司？」姜念听着武学军的汇报，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错！」武学军兴奋地道，「就是那个白星公司，就是那个白星公司啊！」 世界五百强，有百年历史，横跨全球的超大型综合企业白星公司都听说了扬帆日化的名号，而且还派出一个代表团来请求见面。 这是莫大的荣耀！ 扬帆日化的年营业额有十亿，估计明年火力全开之后还能翻一番。 但白星公司八十年代末的营业额就有一百亿。 还是美元。 这种庞然大物居然知道世界上还有扬帆日化这种成立才一年多的小厂，确实是让武学军感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呜呜呜，我们公司现在已经世界知名了！已经世界知名了！ 小姜总，呜呜呜，小姜总我好激动啊！」 姜念：…… 哭个屁啊，至于吗？ 姜念重生于二十年后那个强大的时代，属实不能理解这群人被外国人垂青就感激涕零的心态。 又不是冷宫的妃子被翻牌，至于吗？ 「至于啊！」武学军似乎能听见姜念的心思，哽咽道，「上面早早就给我们打来电话，让我们得重视这次合作，还派记者来采访，这要作为一个招商引资的典型案例进行报道！」 「……」 姜虎开车带着吴海驶向扬帆日化厂区。 这一路上烟火气十足，一片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场面，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在一年多之前还是一片非常杂乱肮脏的棚户区。 「吴大师啊，你都已经进入希尔娜集团了，合作为什么不找我的厂，还找我这妹妹啊？」姜虎喋喋不休地说着，「有钱咱们自己赚啊，我这个妹妹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吴海在后座上假寐，闻言忍不住冷笑： 「什么时候你能做的跟你堂妹一样，我立刻就找你合作。」 姜虎居然没听出吴海在嘲讽他，反而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兴奋地道： 「哎呀，日化这行实在是利润太高了。 只要舍得投钱砸广告，赚点钱可太容易了。 我这个堂妹就是运气好，说实在的根本不会经营。 嘿，过年的时候她还说我搞不了，可没想到我现在也赚钱了，哈哈哈哈哈！」 「你赚了多少了？」吴海懒懒地问。 「赚了五万多块钱了！」姜虎兴奋地道，「我这是没人没设备没资金，要是有人给我投资，我肯定几百万上千万的赚，姜念都能做到的事情我肯定也能做到！」 吴海突然感觉有点晕车，赶紧叫姜虎停车，一下车直接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姜虎赶紧下车，关切地道： 「大师你没事吧？」 「滚！」 「哦。」 要不是为了骗走姜虎的家产，吴海才懒得跟他继续废话。 这年头骗点钱也不容易啊，姜念一时女杰，怎么有这种没脑子的堂哥，基因可真是神奇啊。 他吐了一阵，勉强站起来，从车座上取出面巾擦了擦嘴，刚想继续前进，后面一辆虎头奔猛地按了按喇叭。 吴海还以为是有人嫌他挡路，正要发作，没想到那车间走下来一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吴海： 「吴大师，。」 吴海看清那人的样貌，不禁一怔： 「吕总，幸会幸会！」 吕超然，白星（沪上）公司的总裁，他浑身上下衣着极其考究，头发用发蜡仔细打理，精致儒雅的脸保养地极好， 已经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刚三十一样神采奕奕，让人颇为羡慕。 之前他跟吴海在沪上吃过一次饭，对吴海的博学和过人的法术非常钦佩。 他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面，颇为熟络地握着吴海的手道： 「吴大师，来这里是……」 「哦，扬帆日化的小姜总是我多年的老友。」吴海平静地道，「之前我联系她和希尔娜搞一次品牌合作，趁着元旦来谈谈合作的细节。 呵呵，也是好久不见了，一直不来看她，小姜总估计已经生我气了。」 「哦。」吕超然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想不到吴大师与这位小姜总居然还有一段罗曼蒂克，ok， &/>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小姜总谈谈。」 吴海听得一愣一愣，心道你特么要么说英文要么说中文，这一套一套的给我上强度是不是？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虚心地问道： 「是收购吧？」 「对，商业性收购。」吕超然得意地道，「我们公司觉得扬帆日化的表现很不错，已经满足我们未来的市场要求，现在要我来跟小姜总谈谈。 吴大师如果能作为促成这件好事，我一定重重感谢吴大师。」 一边的姜虎听说来人居然是白星公司的总裁，顿时惊喜过往，赶紧结结巴巴地说道： 「您好您好，我是姜念的哥哥姜虎，很荣幸见到您。」 吕超然随意冲姜虎点了点头，径自做了个请的动作，昂首阔步走向扬帆日化的大门。 姜虎扯着吴海的袖子，激动地道： 「吴大师，是不是，是不是白星公司要收购我妹妹的公司啊？」 吴海一脸阴沉，冷笑道： 「好像是。」 「太好了，太好了！这么大的公司都要来收购，哎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家何德何能能得到白星公司青睐啊，哎，这下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你妹妹的公司被收购，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吴海不解地问。 姜虎嘿了一声： 「我叔叔是扬帆日化最大的股东，我是我们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人，以后我叔叔的钱不给我给谁啊？ 我妹妹以后肯定要嫁人，难道这钱还能给外人带走不成？」 「哦！」吴海恍然大悟，点头道：「有道理啊，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姜虎的话属实提醒了吴海。 哼，姜念以后是我的人，这钱以后也肯定都是我的。 你还想跟老子抢钱？ 他看着吕超然的背影，眼中也多了一丝杀意。 他奶奶的，知道老子跟姜念罗曼蒂克还敢来。 不行，我一定得阻止这件事！ ------------------------------------- 小剧场时间： 吴海：你得罪人了你知道吗！ 第100章 中西结合 白星公司好歹是世界最顶级的日化企业，而且还是通知上面以考察的名义来的，姜念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得认真接待他们。 本来姜念好不容易收拾好表情，可没想到来人之中居然还有自己的倒霉堂哥姜虎和更倒霉催的大骗子吴海，姜念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表情瞬间垮掉。 再看到吕超然一行人各个身着黑西装，宛如电影里斧头帮出场一样大踏步走过来，姜念脸上更是阴云密布。 好烦啊，真的好烦啊。 看见吴海就烦，看见这些人更是烦的好严重。 跟着吕超然等人前后脚赶回公司的张觉民、韩佳宁、张吉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姜念的脸上阴云密布，张觉民顿时感到不好。 众所周知，小姜总的表情跟实际作风是完全相反的，小姜总的表情越是凝重越是说明事情的发展顺利。 不好，小姜总是不是要接受他们的合作要求？ 「您好，这位就是小姜总吧？不愧是美妆企业的掌舵人，真是绝美动人。」 吕超然的口音听起来怪怪的——但不是方言的问题，他好像是故意要让自己的汉语带点口音，以体现自己高贵的身份。 他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姜念身边，姜念下意识地伸手想跟他握手，没想到吕超然居然一把抓住姜念的手掌，缓缓弯腰，居然想一下吻下去。 姜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全不知道如此应付这场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贾星影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吕超然的胳膊。 吕超然一怔，还以为这事什么独特的礼节，可随即便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右臂居然被贾星影拧麻花一样拧成一团，疼的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贾星影直接把他的胳膊掰到背后，抬起穿着高跟鞋的右脚用力踩住吕超然的小腿，强迫他趴在地上。 吕超然疼的哇哇乱叫，贾星影仍是不肯饶恕，愤愤不平地道： 「大家都看见了啊，还想欺负我家念念，被我当场拿下！ 好家伙，无法无天啊，真当老娘公司门口的拳馆是白开的啊！」 众人完全完全看傻了，吕超然杀猪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大家这才赶紧上前，好说歹说才告诉贾星影这是一种西式礼节，并不是当众欺负人。 「西式礼节？」贾星影见姜念沉痛地点了点头，这才把手放开，随意在身上擦了擦，叉腰道，「什么式都不行，来了我们这就得听我们这的规矩。 我家念念还没嫁人呢，你这是想干啥，装啥老外呢！」 吕超然平素颐指气使，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打成这样，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恨恨地盯着姜念，见姜念面无表情，居然没有露出一丝惶恐和愧疚，不禁大怒： 「小姜总，这就是你们的？ 我告诉你，我是米国人，我今天来谈合作的事情上面都非常关注，你今天要是不处理这个女人，咱们以后就别合作了！」 「哎哟！」 姜念之前还在想怎么才能把这合作的机会推掉，闻言顿时大喜： 「好啊，一言为定！好事成双！佳宁姐，送客、报警、联系记者！」 韩佳宁忍俊不禁，微笑道： 「没问题，我除此之外我会立刻向白星公司总部提出**！ 吕总居然在我们总部非礼我们小姜总，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您等我们的律师函吧！」 吕超然的胳膊和小腿钻心的疼，可听见韩佳宁的威胁，他如被浑身泼了一桶冷水，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双方的合作是总部亲自安排的，目的就是在跟去年刚刚 登陆的欧娘娘对抗时有更加强大的产品作为支撑。 白星公司虽然是日化领域的霸主，但是在美妆类上能拿得出手的大牌并不多。 总部之前在国内的投资各种没思路，让老对手打的屁滚尿流，在八十年代就登陆内地的情况下在化妆品市场中居然只能划水，怎么也无法树立起高端的品牌形象。 老对手旗下的各大美妆产品已经开始陆续发力，欧娘娘和雅夫人也加快了进攻速度，化妆品这么大一款蛋糕只有别人吃，白星公司当然不甘心。 他们让吕超然担任大华区的总裁，就是看中了他华人血统。 如果闹出什么丑闻，影响了公司未来的计划，公司高层绝不会跟他有什么情面可言，他想保持现在的优越感只怕会非常艰难。 他嘴角痛苦地抽动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不对！ 我，呵呵，刚才并不是，但做法没有考虑到小姜总的身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吴海察言观色，知道现在是自己装逼的时候了。 他赶紧快步上去，冲姜念笑道： 「小姜总消消气，各位老总都消消气，刚才嘛是个误会。 我也得自我检讨一下，明明领客人来了却没有尽到介绍的义务，这才让大家难堪。 这样，我做东，给各位老总赔罪，大家就饶了我吴海，怎么样？」 吴海心道这位贾总是小姜总的心腹，绝对不可能是个无知的莽**。 听说白星公司当年跟张觉民之间有不少龃龉，她应该正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之后才好慢慢谈判。 嗯，这也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御下手段。 我跳出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吕超然念我这个人情，姜念肯定也会对我非常满意。 姜念本来想趁这个机会直接把合作的机会搅黄算逑，没想到吴海居然这么高情商的出来打圆场。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她又不好意思当泼妇继续咬住不放，只能怨毒地瞪了吴海一眼，无奈地道： 「好吧，本来就是误会，咱们就当没有事情发生。 吴哥也太客气了，如果没事，大家都来会议室喝茶吧！」 吴海看着姜念怨毒的眼神心中大喜。 他早就从韩佳宁和贾星影那听说姜念的喜怒跟其他人截然不同。 她表现出负面情绪的时候其实就是非常开心，只是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倒是开心地时候才有问题。 嘿嘿，想来他现在是十分开心了。 吕超然整了整领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on!汤姆吕，不要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等我们公司吞并了扬帆日化，这个女人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再让她嚣张一会儿吧！ 我就不信她们能拒绝白星公司开出的价格！ ------------------------------------- 小剧场时间： 张觉民&吴海：一定要阻止小姜总才行啊！ 姜念：快来个人阻止我啊！ 第101章 差点被金钱击倒的姜念 扬帆日化的会议室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寒酸。 公司的几位高管贾星影、武学军、张觉民、韩佳宁、张吉庆悉数到齐，刚刚进入公司还没有安排具体工作的樊来娣也第一次跟大家见面，互相寒暄之后落座，众人坐的非常拥挤，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的吕超然、吴海、吕超然的助理，以及…… 吕超然的翻译。 是的，吕超然把那群打扮地宛如斧头帮聚会一样的随从大部分都留在外面，只留下一个助理和一个翻译。 他朝身边的助理点点头，助理熟练地翻开一堆材料放在他的面前，之后他用流利的英语道： 「感谢小姜总给了我这个跟诸位见面的机会。 我们白星公司上层已经通过多种渠道了解了扬帆日化的故事和品牌形象，感觉贵公司非常符合我们的品牌战略思路和发展理念。 这个年代我们已经告别了对抗，合作共赢才是人类走向新世纪的必然选择，我们公司希望能收购贵公司百分之80以上的股份，从此与贵公司成为一家。」 「合作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贵公司在鹏城和大华区深耕许久，有强大的品牌号召力，并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良好运营模式。 而我们公司可以提供更先进的设备、技术、宣传、管理思路，以及更雄厚的资金，推动贵公司接触更浩瀚的国际市场，让贵公司从鹏城知名变为世界领先。 我们非常相信贵公司有这样的潜力，也愿意跟贵公司合作走向未来。」 吕超然说英语的口音带着一股浓厚的、特别捏出来的方言，好像在特意模仿某种贵族的腔调。 这口音听得吴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准备观察一下姜念的反应。 姜念当然是非常不高兴。 吴海这个大畜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现在谈判还坐在对面？ 就是跟老娘过不去了是吧？ 白星公司这么大的跨国企业为什么就是跟我过不去，难道不是应该拿出毁灭你与你何干的气场直接把我们这种小蚂蚁碾碎吗？ 还是说我们这种小蚂蚁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到了有可能把大象绊个跟头的程度？ 这可太可怕了。 她稍加思考，摇头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创业公司，我想使用这家公司为社会做些事情，暂时不想出售。」 「小姜总不先听听价格吗？」吕超然微笑道，「我们准备出价三个亿！」 「呵呵。」张觉民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嘲讽道，「我们公司去年的营业额有十个亿，您花三个亿就想收购，是不是没睡醒啊？」 吕超然这才感觉张觉民好像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这个老人。 他眉头一挑，得意地道： 「如果我说的是美元呢！」 三亿美元！ 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这个惊人的数字。 这个年代的外贸还没有到后世的规模，对外汇的需求量非常大，甚至只要你在早晨银行还没开门的时候走到门口排队，一定会有人夹着一个皮包走过来问需不需要外汇。 而民间机构的常见兑换汇率是一比10-12。 这是非常常见的价格。 也就是说，姜念只要点点头，扔出手上百分之80的股份，她就能得到三十亿r！ 三十亿啊！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巨款，就算不是国内首富（当时还没排名只能参考99年的名单），那也绝对掉不出前十！ 肯花三亿美元，显然白星公司也真是下 了血本！ 姜念也没想到这外资公司居然会下如此血本。 在她的印象里，这年头一亿rmb收购一家日化企业就已经是惊人的手笔，没想到白星公司居然直接开大，看来他们真的是很看好扬帆日化的前景。 吴海也是心中震撼，一时又气又妒。 「经营有风险，现在日化行业虽然还在蓬勃发展，但是之后肯定会面临不小的阻力。 三亿美元，一年内支付完成，支付完成之后再完成收购。 而且之后我们仍然会给小姜总保留副总的待遇，继续在有关公司前途的大事上听取小姜总的意见和建议。 如果小姜总不想要副总的身份，只要承诺终生不进入日用化工行业就行。」 「就在去年，您的偶像靳女士刚刚卖掉了自己创业四年的企业，她说这就像她的女儿嫁给了一个能对她好的人。 您一手创建的扬帆日化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这样的水平，有一个更大的平台之后一定能做得更好，我不认为您应该拒绝我的提议。」 吕超然说着，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帅气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一根根绽放开来，尬地姜念忍不住扣紧了脚趾。 跨国公司拿出三亿美元都算是大手笔，可对随便一个个人来说，这都不是能随便甩出去的数字。 姜念怦然心动，忍不住满脸笑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手持三亿美刀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张觉民虽然不乐意，但是也知道自己总不能劝姜念放弃三亿美元不要。 吴海在三亿美元的钞能力面前也确实没有「发功」的机会，只能垂头苦苦冥思破解之法。 韩佳宁、武学军、张吉庆都低吟不语，被这个数字狠狠震惊。 只有贾星影一脸迷糊，心道区区三个亿你恶心谁呢？ 我们慢慢赚，不差这点钱。 就在此刻，众人都看到姜念的脸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吕超然冷笑不语，心道总部认为这样的超级大公司值五亿美元，自己临时更改了一下。 果然三亿美刀就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给拿下了。 总部一定会夸我做得好，夸我省钱。 来吧，答应我，将这家公司卖给我吧！ 他微笑着看着姜念，道： 「小姜总意下如何？」 「我拒绝！」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姜念一秒钟变脸，又恢复了一开始冷若冰霜面如死灰的表情。 「那好，我们……啊？您，您说什么？」 「我拒绝！」姜念的表情更加痛苦，「什么都别说了，贵公司是个好人，呃，好公司，但是我们不合适。 今天就到这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星影，我失陪了！」 姜念急匆匆地甩门而去，留下一群人在会议室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凌乱。 怎，怎么这就跑了？ ------------------------------------- 小剧场时间： 张觉民：呜呜呜，看见了吗，这就是小姜总的格局！金钱还想击倒她？ 姜念：呜呜呜，金钱快把我击倒啊啊啊！ 第102章 这汇率？ 这…… 姜念匆匆离开会议室，留下吕超然等人在屋中凌乱。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全身过电般哆嗦了一下，不敢相信姜念真的拒绝了自己。 喂，三亿美元！三亿美元啊！ 这特么可是三亿美元啊！ 不可能，这一定是什么商业谈判手段，这一定是施加压力的手段！ 哪有这样，你好歹谈谈价格，就没什么条件吗？ 如果三亿美元能进姜念自己的腰包，她肯定一拍桌子当即就同意了。 但问题是…… 姜念虽然是扬帆日化的总经理，但她个人的股份少的可怜，而且爸妈像小时候帮她保管压岁钱一样贴心地将她的财务全都收好。 这三亿美元一到账，爸妈肯定直接热血上头，拿着钱就找大师去拯救国足了。 到时候三亿美元一秒躺，还留下天大的笑话，姜念生怕爸妈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也只能忍痛放弃，奔回办公室嚎啕大哭。 当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这位小姜总的内心活动。 见她好像不是在**商业手段，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贾星影，等待这位第一副总的决策。 呃…… 贾星影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快地道： 「行了行了，价格谈不拢，咱们还是有缘再见吧！ 不过来都来了，中午饭我请了，食堂安排一下，来几个好菜。」 「等等！」吕超然万万没想到扬帆日化上下这么不专业，哪有谈判就是一口价的。 他的底价是五亿美元，要是这钱都没有甩出去就直接放弃了回去只怕要被乱棍打死。 「贾总出个价，贵公司的底价是多少钱？」 贾星影人生二十多年从来没跟美元打过交道，她对美元的印象还停留在汇改前的年代。 那时候的一美元按金融汇率才兑换一块五（官方价），三亿美元也不过兑换四亿五，属实有点看不起自己公司了。 她开动自己的小学数学计算一番，心道怎么也得换算个三十亿rmb才行，三十除以1.5那就是…… 「最少也得20亿美元！」 「噗！」吕超然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你，你确定？」 贾星影翻了个白眼： 「确定，没有二十亿就别谈了。」 好家伙，二十亿美元！ 你特么真是狮子大开口欲壑难填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郑重的贾星影，横看竖看看不出她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要这么多钱。 难道这位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是个毫无才能的蠢人，出来谈判连汇率都不知道？ 「贵公司只成立了一年多，你们居然要二十亿刀，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惊惧之余，吕超然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风度和手握大钱的从容。 尽管他的助理和翻译都拼命拉着他，可他已经没有还价的心情。 贾星影托着腮帮，懒洋洋地道： 「干啥啊，没钱就别学别人收购，老老实实自己做生意不就行了。 你以为二十亿很多吗？不就是我们厂两三年的营业额，我知道你用美元，你吓唬谁呢？」 吴海心中生出一片惊涛骇浪，心道怪不得之前贾星影随手就给了吕超然一个下马威。 这家刚刚成立一年多的公司对自己的评价居然这么高，他们今年实现了十个亿的营业额就已经非常恐怖，难道明年要提高十倍，直接进入十亿美元的行列？ 如果要做到这种规模，他们高端线深蓝美妆一定要发挥巨大 的作用。 也许北方公司也有谋划…… 嘶，这个女人的野心不小啊。 吕超然冷笑不语，他懒得再用英文翻译，颤声道：「ok，goodlkoyou，我们到时候还有见面的机会。」 二十亿美元才是他们两三年的营业额？这话他们都敢说。 我倒要看看你们用三年时间怎么赚到二十亿美元！ 吕超然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守在门口的姜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点头哈腰地给他打招呼。 吕超然心中更是愤怒，一边大步向前，一边问身边的助理： 「最近还有什么好的日化企业？要以美妆为主的！」 助理小心翼翼地道： 「扬帆日化确实就是国内第一，我们……」 「国内国内！」他大声怒吼，生怕别人听不到，「国内第一算什么？我早就跟上面说过，我们是一家跨国公司，根本没有必要花大价钱收购这种不入流、刚刚建好的小企业！」 「总部根本不懂国人的消费习惯，再好的东西只要是国产就会被当做低端产品。 给我看看立本和高丽有什么新兴品牌，我要让这种狂妄的公司看看惹恼了我是什么下场！」 给你三亿美元你都不要，好，接下来我让你们连哭都哭不出来！ 会议室里唯一的外人只有吴海，他看着扬帆日化众人，意味深长地卖弄道： 「白星公司想在美妆上发力，他们收购贵公司不成，之后应该会收购一家其他公司，明年竞争压力很大啊。」 能成为白星公司这家顶级大公司的雇员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吴海本以为错过这个机会，韩佳宁、张觉民、张吉庆等人都会有些意见。 没想到几人反到如释重负，眼中满是光芒。 这一点，刚刚加入公司的樊来娣也非常吃惊。 能给世界五百强，超大型跨国公司效力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们的资金更多、技术更好、品牌效应更出色，能吸引来更多的人才，这想想都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更别提直接到手三亿美元。 三亿美元都不要？ 小姜总这是哪来的勇气和决心，这得克服多大的诱惑啊。 「我就知道小姜总不会同意的。」 如果完成收购，除了姜家，第二大股东武学军肯定是最大的受益者。 可姜念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武学军居然也没有丝毫的反对，他只是稍稍遗憾，脸上又露出了振奋之色。 「各位同志可千万不要把他们想象的太美好了。 这些人肯拿着大钱来到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技术扶贫，是真的想要帮助咱们进步？ 他们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的销售渠道，利用我们之前已经打好的名声，在小姜总和我们各位辛苦建立的地基上去建造他们的大厦。」 「这些年外资收购了多少国内的品牌，大部分都是收购之后立刻雪藏，为自己的产品开路。 当年张老师的企业就是抱着能学到技术的思路接受他们的入股，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大家也看到了。 我们在小姜总的带领下战斗了不到一年，我们已经拥有巨大的成功，不只是金钱，我们还创造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得到了社会方方面面的认可。 人活一世，难道我们追求的只是腰缠万贯，追求的只是衣食无忧？」 武学军一贯市侩平庸，在公司里也知道自己的本事离小姜总、贾总等人相差甚远，最开始还唱唱反调，后来已经甘于平凡，只认真做好生产方面的安排和基础管理工作。 没想到面对这么大的一笔钱，他居然能毫无怨言，坚决支持姜念的决策。 「不错，之前只是生根，明年后年才是我们发芽结果的时候，就算有人收购，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是韩佳宁理智的声音。 「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小姜总。」这是张觉民坚定的声音。 「是，万一收购之后把我们都开除了怎么办？我可不愿任人宰割！」这是张吉庆斗志满满的声音。 樊来娣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管会，见同事都能团结在一起对抗一个庞然大物，她也热血沸腾，道： 「各位老总说的对，区区三亿，也就三十亿rmb，这哪是我们的上限。 有小姜总和各位，咱们未来一定比他们更强！」 贾星影：？？？ 我靠，三十亿？ 这汇率真的假的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啊啊啊别走别走啊！！刚才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第103章 难受的一天 姜念给自己老爸打了个电话，问要是天上突然掉下三个亿该怎么花。 电话那边姜新生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道： 「三亿啊？这是上天帮助我啊！ 我得弄个足球队，把罗纳尔多、博格坎普、舒梅切尔、劳尔全买来，这不直接在国内联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培养几个好苗子，让大师给他们发功，用最先进的内功提高他们的技战术水平，肯定直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姜念：…… 三亿没要是对的，老爸敢这么说就敢这么干，估计过几年就要跟牟神作伴去了。 姜念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摊在办公室一动不动，人生的悲欢离合让她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现在只想躺平摆烂。 「咚咚咚！」 几声敲门，贾星影把头悄悄探进来，将姜念躺在椅子里两眼无神，她这才心虚地松了口气，呼地一下钻了进来。 「看你心情不错我就放心了，今天佳宁姐他们都回来了，咱们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好了…… 姜念非常无语，可今天是元旦，韩佳宁、张觉民、张吉庆都回到鹏城，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在办公室里摆烂，只能垂着头跟着贾星影一起走去食堂，在所有员工崇拜的注视中缓缓坐下。 「你听说了吗？白星公司要出三亿美刀收购我们公司，被小姜总否了！」 「不愧是小姜总！这年头多少人为金钱折腰，听说贾总面对收购直接说除非拿出二十亿美元，不然直接免谈！」 「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哪是这么点钱可以限量？能进入扬帆日化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不管是真心还是奉承，拒绝三亿美元这种事实在是太震撼了。 大家纷纷表示小姜总真的是雄才大略，颇有古人风格，听得姜念双目泛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呜呜呜，给我三亿美元，我什么都不干了。 我根本就没什么梦想，也没什么追求，倒是给我别给我爸啊！！ 走到食堂的大圆桌前，看着笑盈盈起身的韩佳宁，姜念突然想到一件事，赶紧问道： 「今天的事情有没有告诉记者？」 韩佳宁微笑道： 「我忘了。」 呼，忘了就好。 「我忘了，但是贾总不愧是最了解小姜总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这件事应该通知媒体进行报道，展现我们公司的形象！ 我立刻联系了薛记者，她对这个新闻非常满意，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已经开始动笔写稿，明天早上就能见报！ 小姜总这次拒绝三亿美元的收购一定能在咱们国家的民企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念机械地把头缓缓转向贾星影，刚刚把闺蜜挡走三亿美元的贾星影心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我办事你放心。 呜呜呜呜呜。 姜念这次实在是绷不住了，直接当场泪流满面。 「你们，你们……呜呜呜……」 你们这是想气死我！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众人认识了姜念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姜念当众流泪，赶紧纷纷起身、 「小姜总，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是啊，念念不用这么感动啊！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知道小姜总的压力很大，今天是元旦，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樊来娣来着姜念真情流露，突然感觉这个传说中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铁手腕女人居然是这样分外可爱 。 从这个食堂就能看出来啊。 什么企业的高管会天天跟一群工人一起吃饭，一个富二代衣食无忧，却能做到这一点。 真是难得，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真的不容易啊，一个小姑娘居然要负担这么多的事情，还要对抗这种顶级外资，压力一定非常大吧！ 我也得努力，今年一定得做出样子来啊。 姜念心道这群牲口之所以完全不难受，就是因为他们手上都没有股份。 要是你们凭空少了这么一大笔钱，我看你们怎么还能笑出来。 她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坐下，擦了擦眼泪，这才哽咽地道： 「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不只是众高管，食堂众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姜念端正坐好，可内心的悲伤让她依旧是满脸死气沉沉。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同志们，今天是元旦！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苦付出。 我们赶上了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也有幸遇上了各位惊才绝艳的同事，我们扬帆日化这才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 我代表公司董事会感谢大家的付出和辛劳！」 贾星影第一时间鼓掌，很快掌声响彻食堂。 姜念挥手让大家停下来，继续说道： 「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但我也发现我们公司在正规化上表现得非常不够。 我们今年除了尽力提高员工福利，还可以允许公司入职一年以上的员工入股！ 以后公司发展的成果可以真正惠及每个人，让所有人都享受到公司发展的巨大红利！」 天哪！ 集体持股？ 入职一年以上的员工就可以？ 就算入股份额有高低，可多一块入股就是多一块收入。 果然大家说的都是真的，小姜总的表情越难看越有好事即将发生！ 哼，有了员工持股之后也能让你们感受一下被收购只能被迫拒绝时候的巨大痛苦，让你们现在一个个地都在看我的笑话。 想到这，姜念的心情终于稍微好了点。 她抓起茶杯，一个人立刻踱步到身前倒水，姜念抬头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可看清那人的样貌，她的脸色又立刻阴沉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啊……」 吴海提着一只茶壶，笑得满面春风： 「我现在是咱们公司的合作对象，这四舍五入是不是也算是自己人？ 小姜总的思路和本领让我非常佩服，今天是特意来取经的。 各位老总尽管吃尽管喝，我来做好服务，千万别把我当外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难受的一天 众人：今天过的真是好充实啊！ 第104章 贵妇品牌 扬帆日化大多数人对吴海的观感都很好。 准确地说，除了姜念之外所有人都觉得吴海是个非常有能力、有本领、有思路的人。 他长得不错，说话办事都很有条理，还聪明好学，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能短时间内学会粤语和英语，实在是太励志。 可是大家都能看出来小姜总似乎不是很喜欢吴海。 哦，据最了解小姜总的贾星影说，小姜总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类型，对吴海这种成功人士可能先天有点抵触。 可这样一来大家就更是非常担心，怎么看都是吴海这种心性纯良的人比较靠谱，这种聚会大家都尽量争取让吴海跟姜念坐的稍微近一点。 姜念现在看见吴海就胃疼，可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能跳起来给吴海一个耳刮子，只能烦闷地用筷子敲着桌子，叹道： 「咳，吴大师最近的生意还行吧？」 「叫我小吴就行了，大师什么的都是社会上不理解我的人给我的称呼，其实我是一个以创造价值、让大家共同进步为出发点的企业家。」 吴海一字一句纠正姜念。 他现在感觉之前对姜念的认识有点错误，他之前认为自己只要展现出多金且舍得为姜念花钱就能赢得姜念的青睐。 现在看看姜念不是一个单纯追逐金钱的人，她好像还有点情怀，有点想做出一份事业的心。 这也好理解，毕竟她成长的岁月是个火红的年代，家庭条件又很优越，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也可以理解。 嘿，我之前想的稍微有点简单了，不过也没事，只要投其所好，这个女人一定会被我拿下。 姜念看着吴海，似乎又看到他脑浆在咕嘟咕嘟沸腾。 她很想直接告诉吴海其实我是个重生者，知道你是个骗子，但先别说这会不会被人送去回龙观，光是吴海这确实没有骗到自己什么东西，指责他是骗子好像也不太行。 到目前为止吴海能算得上公司少有的善财童子了，倒是姜念有点像骗子。 姜念托着腮帮看了吴海一阵，叹道：「行了行了，吴老板有什么指教？」 吴海笑道： 「哪是我的指教啊，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问问小姜总对未来的深蓝有什么指教。 这可是你我两家合作的第一款产品，我很想知道咱们准备做什么，这样我回去了也好跟康奈尔先生交代。」 吴海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但韩佳宁这次回来确实是想咨询一下小姜总深蓝应该以哪个产品为拳头打开市场。 毕竟万事开头难，韩佳宁工厂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就差这临门一脚，当然要请教一下小姜总的意见。 怎么又找我啊，好烦啊。 姜念这个公司本来就是为了摆烂，韩佳宁和张觉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把钱撒出去就行了，至于做什么…… 她把目光投向吴海： 「吴老板有什么好建议吗？」 吴海看着姜念面如死灰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少女又多了几分清新可爱。 他放下茶壶正襟危坐，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迷人儒雅的笑容，款款道： 「小姜总，张老师，你们以专业的眼光看，伯爵乳液的配方怎么样？」 「烂！」张觉民皱眉道，「真不是一般的烂，这配方放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还凑活，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这种配方，这不是欺负人不懂吗！」 「哎，您说对了！就是欺负大家不懂！ 别说现在不懂，再过多少年，不懂的人一样都是不懂。 您别不相信，隔行如隔山的道 理您不会不明白，不是谁都愿意仔细了解化妆品的作用原理。 别的不说，贵公司生产的精华现在还被好多人理解成夺天地精华一般人造不出来的东西，您觉得很难造吗？」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错，张觉民张张嘴，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默默点了点头。 「这不就结了？」吴海笑容满面地摊开手，「希尔娜七十年代建厂，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做成国际大牌？ 因为它的成分温柔，讲究的是肤感，是使用的体验，用户感觉到足够的愉悦也是护肤的一个步骤。 希尔娜的乳液中添加了非常昂贵的香精，用的时候本来就会给人一种非常温馨舒适的感觉，另外使用的积雪草苷主打修复，其他的矿油等成分主打保湿，只要能做到基础的保湿修护，带给别人一种愉悦的感觉，这就够了。」 「您想想看，使用高端系列的都是什么人？肯定是有钱人，是明星，是阔太太，您的烟酰胺产品虽然有效，可大多数人用这种东西的时候都会感觉不舒服。 一群女明星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聊起来我最近用过的一种化妆品很不舒服，很快在圈子里的名声就臭了。 以我看，最好就是像贵公司的乳液一样尽量采用温和的配方，以及更加高档的香水，请优秀的设计师设计外包装，再请港城、立本高丽的大明星代言产品。 大多数人选择美妆产品的时候都是非常盲目的，有明星代言就是他们最佳选择，反正是给有钱人用，有钱人用的脸出现问题也有美容院，不需要咱们操心。」 不等张觉民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吴海又声音稍稍提高，诚恳地道： 「再说了，美妆产品的研发本来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据我所知大牌的美妆产品在最初的时候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哲学告诉我们，认识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就算是张老师，也不可能之前造出的产品都是完美无缺的吧？」 这话让张觉民顿时如一只破皮球一样泄了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 就拿矿油来说，以前大家没得选，都用这东西。 甚至安妮公主用的顶级大牌原理就是靠着硅对皮肤表面进行封闭短暂封闭炎症、锁水哑光。 这东西在脸上临时形成一层硅膜，隔绝炎症的渠道和水分流失，一晚上就能看出效果，好多人顿时觉得效果上天了，感觉大牌不愧是大牌，不管成分咋样我用的就是好！ 其实一不用了，皮肤不封闭了，所有的问题照样还存在，于是大家都觉得「不愧是贵妇产品就是离不开」然后继续回购。 久而久之，炎症本来可逆渐渐不可逆，只能靠贵妇产品来续命，这钞票自然滚滚来。 当年科技不发达，张觉民造出的产品里也加过这种东西，现在科技进步了意识上去了总不能说过去的消费者傻，他也只能点点头。 吴海非常欣喜，心道连张觉民都服了，姜念没理由不服。 他把目光投向姜念，笑着露出一排白牙，等待着姜念的回应。 片刻后，姜念抬起头，嘴角轻轻上扬，缓缓地道： 「决定了，继续坚持美白的思路不动摇！ 就按照咱们之前的套路运转，不加香精，注重功能，先做美白！」 吴海：？？？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没有办法，护肤品这种东西的其实就是一个自己觉得好用就行，完全没法强求。大牌走的道各不相同，理解就好。 第105章 美白套盒 吴海不愧是擅长蛊惑人心的骗子，口才真的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他涉足足球的骗局被球迷姜新生一个劲的念叨让姜念记住了这个人的生平，现在姜念八成深信他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多数人是并不了解化妆品基本原理的，使用追求的就是一个肤感，希尔娜集团的产品加入了海量的增稠剂、柔顺剂、香精，这才在贵妇圈大杀四方—— 其实贵妇的生活条件本来就很好，做做基础保湿就有很好的效果，这理论是肯定不错的。 那么我反其道行之不就好了？ 之前姜念做出的第一款产品thegeneral的美白精华的肤感很差，好多人使用之后都会有红脸刺痛的感觉，贵妇圈又不需要大量控油，肯定不会忍受这种离奇的肤感。 就是她了。 姜念沉稳地道： 「不是吴大师的思路不好，但是我们跟伯爵乳液合作，就得做出跟伯爵乳液不同的思路，这样才能展现出我们的品牌调性。 不然大家说起深蓝的时候都会说这是一款没什么特色的东西，怎么会记住我们，进而接受我们？」 众人都是一凛，包括吴海也是一怔。 他虽然是擅长**人心的骗子，可在商业领域上确实是个新手。 他刚才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完全是让姜念按照希尔娜的思路设计产品，可浑然忘了若是按照希尔娜的思路设计产品，这次联名不过是平白壮大了希尔娜集团。 姜念的深蓝美妆当个贴牌厂最多是当个贴牌厂走走销量，这对雄心勃勃的姜念肯定是不可接受的。 「正如刚才吴大师所言，日化产品的这几年是不断进步的，人们对日化产品的需求和了解也是不断加深的。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现在只有贵妇才能使用的产品在之后一定会被更多人接受和使用，我们深蓝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个。」 「美白在未来的需求一定会更多，市场前景更广。 我们应该改变思路，不能局限在眼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状态，这样才能让我们的产品做出风格。」 姜念都不知道自己这絮絮叨叨一大堆在说什么，不过当领导嘛，当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说的太明白还怎么算是领导？得让手下人自己去体会。 见众人都是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姜念又有点心虚，心道别特么又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还是得制定点条条框框才行。 她思考片刻，又道： 「至于第一款产品，既然是高端线，我们就先做礼盒装！ 礼盒的包装要跟之前thegeneral系列有区别，一定要体现我们的传统文化和内涵，明星代言就不用了，真正懂行的人自然会喜欢。」 张觉民道：「小姜总的礼盒中除了美白精华，还准备放什么东西啊？要不要放我们跟希尔娜联名推出的伯爵乳液？」 「当然不！」姜念心道里面放个大牌乳液万一卖好了又是***烦，她肃然道，「伯爵乳液联名是希尔娜集团出于战略友好来给我们喂饭。 但我们深蓝想要真正站起来，总得学会自己吃饭，所以我们的套盒只放自己的产品。 呃，一时要是做不出什么别的就都放精华吧！」 张觉民：…… 一个套盒，都放精华？ 这是什么逆天思路？ 那还不如卖的便宜点买一送一什么，把瓶身和外包装稍微弄弄就行，何必要弄个套盒啊？ 咳，不该质疑小姜总的思路，我要是能理解这个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相信小姜总就好了。 韩佳宁也被姜念这非常新朝的构思震住了。 盒子里放什么东西暂先不说，盒子要体现传统文化和内涵？ 这是要搞什么啊？ 要知道这年代所有外包装的思路都是贴近国外的思路，连夸奖小朋友好看都说长得洋气。 礼盒一般的设计思路一般都是按照国外的思路，蛋糕盒就是最好的模板。 怎么体现传统和内涵啊…… 姜念见两人都一副渴求地看着自己，心道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露馅了。 她不等两人继续提问，已经气定神闲地道： 「具体的实施细节和执行方略，大家都可以请教贾总，贾总肯定已经明白了公司的具体战略部署。」 正在埋头干饭的贾星影迷惑地抬起头来：？？？ 啥，刚才说啥了？ 吴海看着贾星影一脸迷惑地模样，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敬畏。 这么多年，他看不穿的两个人只有姜念和贾星影。 姜念就不用说了，这个女人心机四海，擅长谋划。 贾星影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甚至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此人着实擅长决断，扬帆日化的种种大事都能由她决断，甚至一个眼神都能领会姜念的思路。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想要吞掉扬帆日化的产业，一定得想办法先把贾星影解决再说。 樊来娣这是第一次参与公司重大问题的决策会，见这公司决策都像开玩笑一样不禁有些迷惑。 她碰了碰身边的张吉庆，低声道； 「张总，小姜总平时也是这么开会，随便就把发展思路定下来了吗？ 这是不是有点儿戏啊？」 张吉庆也是第一次跟姜念一起开会，他低头小声说道： 「这是现代化企业的思路，虽然很难理解，但确实很高效。 听说国外有个股神就经常拍卖跟自己一起吃饭的机会来搞慈善，据说他吃饭的时候谈笑间就能传播很多经验，跟他吃过饭的人无不大赚特赚。 小姜总的思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我们听着就是了。」 樊来娣还是难以相信，张吉庆微笑道： 「你看着就好了。」 他抬起头笑道： 「小姜总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们北方公司今年的思路如何，也得听听小姜总的思路。 之前小姜总的种种安排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见识，老家的兄弟们都翘首以待，焦急地很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贾总，一会儿吃完饭麻烦给我讲讲小姜总的思路啊！ 贾星影：行，我这就开始编！ 第106章 商业机密 北方公司点出了玻尿酸这个生产后已经成了扬帆日化的钱袋子，可除了玻尿酸之外，他们本身并没有多少产品。 今年姜念给北方公司寄予厚望，张吉庆也不甘心一直只做玻尿酸的生产厂，他也想弄出产品，开始渐渐独当一面。 姜念早就想安排了北方公司，听张吉庆主动要求，略一沉吟道： 「张总认为公司的思路是什么？」 张吉庆抖擞精神道： 「小姜总一直强调品牌的调性，我们内部的产品调性肯定也有很大的不同。 我猜测深蓝是走高端、顶奢路线，那我们的产品是不是应该走平价路线？」 姜念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还可以这么安排。 卷省哪有什么好的日化厂，有本事的配方师和研发人员改开之后也都跑到了南边，我直接在那建立一个低端品牌卷起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很好，张总的判断非常正确，大家都要向张总学习！」 姜念赞赏地道，「公司对北方公司的定位就是走出一条跟北方普遍调性相同的路线，就像之前做广告一样坚持发挥自己的优势，与公司其他部门联系协同并探索新的经营项目。 和深蓝一样，北方公司也肩负着出口的重任，是未来公司的重大利润增长点。」 北方公司要搞出口？ 樊来娣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每个城市门口都有一个港城，以前樊来娣去卷省开会的时候就听说卷省的日化厂比较低端，思路、技术、设备都跟不上。 她还以为小姜总对北方公司的产品的定位是农村市场，可怎么这都能出口？ 卷省那边出口没有鹏城和沪上出口这么方便吧？ 她小心翼翼地向四周观看，见众人居然都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心中更是大惊失色。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不合理，看来我果然是跟不上思路啊。 姜念把目光投向樊来娣，问道： 「樊博士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呃，我只是一个做饲料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姜念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今天的事情虽然让自己非常上头，但明年开年的种种已经基本布置好了。 北方公司虽然赚得多，可他们一时半会做不出什么可靠的产品，更别说快速赚钱。 卷省不可能遍地都是好的日化企业给他收购，复制之前的成功不可能，我给他安排的再收购一个厂的任务一定会制造拖累，减少北方公司的利润贡献率。 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深蓝在高端市场上也受阻，本部的利润肯定会支撑不住这么大的摊子，到时候老爸老妈只能接受赔钱的残酷现实。 这次，稳了！ 姜念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她高举手上的茶杯，向食堂里所有员工致意： 「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无论如何，都祝愿大家幸福美满，一切顺利康健！ 来，大家干杯！」 没有领导面面俱到讲述具体的方略，那也太无能了。 尤其是小姜总这种喜欢构建公司团队，强调每个人个性能力的领导更不会面面俱到地解释。 这种统筹公司具体任务执行的工作，自然又落到了小姜总的亲密战友、世界上最了解小姜总的人、扬帆日化最接近小姜总的贾星影身上。 刚才吃饭大家吃的都很高兴，只有贾星影自己一直有点发愁，怎么也琢磨不出自己的好闺蜜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想直接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这个本事，但闺蜜已经当 着所有人的面说只有她贾星影能理解，这让贾星影深感责任重大，绝不能有想不出来。 扬帆日化现在可谓是众星云集。 张觉民是原大厂的首席配方师，张吉庆已经在北方公司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韩佳宁气质高雅家世不俗，武学军是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且懂得生产组织，新来的樊来娣更是博士学历。 大家都对贾星影非常敬畏，可只有贾星影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本事，一天天在公司混日子混得让她自己都生出了几分心虚。 唔，念念这么信任我，我肯定要回报她的信任才行。 上次我已经有一次思考不出来被迫集思广益的时候了，这次我一定能行！ 「贾总，小姜总之前的思路到底是怎样啊，恕我愚钝，我是真的没有听懂。」 张觉民迫不及待抛出了自己的困惑。 贾星影思考许久，声音稍稍有些发颤： 「那个，张老师，美白不用烟酰胺行不行啊？」 「呃，当然行啊，我们之前的面膜使用过熊果苷，其他的产品在美白思路上也有许多选择。 烟酰胺终究是有极限，不是适合所有人的。」 「哦？」不学无术的贾星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赶紧问道，「愿闻其详。」 张觉民道： 「白，这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概念。 如果接触日晒严重，黑色素生成多会黑，贾总要是经常工作，影响了气色，也看起来不太白。 还有许多人因为饮食和内分泌，响应了皮肤的状态，也会看起来发黄、暗沉，这也看起来不白。」 「之前小姜总力推的烟酰胺确实是非常好的美白成分，但它的主要功能是体现在阻断黑色素生成和向皮肤表面搬运，对抗已经形成的黑和暗沉……呃，作用就比较一般了。 它就像一个水龙头关紧之后可以停止水继续出现，但已经流出来的水还要靠别的方法擦掉。 所以咱们之前的卖点也是祛痘和控油，并没有特别强调美白。」 「其他的美白成分就各有各的不同了，氨甲环酸医学上是止血剂，但是它的副作用是会让皮肤变白，立本和湾湾那边的研究到百分之5左右会有不错的效果，但这东西加多了非常不安全。 我们的面膜中加入了熊果苷，但咱们的面膜因为包装的关系可以不加防腐剂还可以，如果做精华加入防腐剂，有可能会跟熊果苷反应产生刺激物质氢醌，如果日晒也会导致黑色素沉淀， 维生素c具有很好的抗氧化能力，会让酪氨酸的氧化过程难度变高，还有很好的抗氧化能力，但刺激性强还会导致染黄。 呃，小姜总对美白好像很看重，咱们这些东西……到底选哪个啊？」 除了读生物博士的樊来娣能顶得住这一套魔音穿脑，其他人都已经受不了了。 这么多这酸那酸，还各自有优缺点，这特么谁敢下手啊。 也只有小姜总的智慧可以从乱军之中找到明确的答案，可小姜总又不肯明说，现在大家只能把目光投在贾总的身上。 我的妈呀，念念明明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选择，还让我来选，这不是害我吗？ 贾星影都快哭出来了，可想到这，她突然眼前一亮。 对了，念念知道我的，也就是说…… 贾星影捏紧拳头，在桌上重重一拳： 「我懂了！我懂念念为什么要做套盒了！又为什么要做品牌调性了！ 这简直是天才思维，这次的思维能一下解决贵妇美白和刺激性不兼容的问题了！」 「这……」吴海大吃一惊。 他之 前也一直在苦思冥想，心道什么东西可以让贵妇肤感满意，还能确实起到效果满足姜念的要求，甚至还得大费周章做个套盒。 他赶紧请教，可贾星影得意地哼了一声： 「不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 吴海：……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念念真是天才天才大天才！ 姜念：这都是你想出来的管我什么事啊！ 第107章 真有这么神？ 贾星影在张觉民耳边说了说自己的思路，张觉民最初还有点懵，可听完之后顿时感觉不可思议，眼中精芒大作。 「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姜总的思路！不愧是贾总，居然能这么快就领悟小姜总的思维。」 「这下全都对上了，怪不得要搞礼盒！怪不得不装其他产品，小姜总这方案石破天惊，一定能带来巨大的转变。 您放心，具体的产品搭配我一定能做好，一定在有功效的时候做好舒缓，绝不让小姜总和贾总失望！」 张海惊愕莫名，第一反应是这群人是不是一唱一和在骗自己。 但他转瞬想到这绝不可能。 深蓝美妆是扬帆日化的关键一步，凝聚了他们公司未来的希望，如果只是为了骗吴海那也太没有格局了。 这么说姜念确实是已经想出了第一款高端产品如何在功效和肤感之间做出平衡？ 吴海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无力，竟开始有些恍惚。 他是奔着骗光姜念的家产来的，可他感觉自己非但不是姜念的对手，甚至无法洞悉姜念手下贾星影的思路。 难道我真的在目睹一个传奇公司冉冉升起？ 能跟随一个传奇公司一起成长可能是好多人的心愿，但这绝不是吴海的心愿。 吴海能有今天就是因为他不甘落后，他能感觉到姜念看不起他，这更让他不能忍受。 没什么，我的商业思维就算不如你们，但一个女人终究是有弱点的。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微笑道： 「作为贵公司的合作伙伴，我中心盼望着咱们未来更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吴海都是跟贵公司站在一起的。」 张吉庆今天是第一次跟这位传说中的第一副总见面，现在也非常钦佩，也笑吟吟地问道； 「贾总也给我们解解惑，说说我们之后该做点啥！ 都是老乡，贾总不会看着我们不管吧？」 贾星影苦思冥想许久，道： 「这个啊，张总不妨先说说你们的具体困难！」 「哦，我们资金不缺，设备和厂房也能买，但是非常缺少人才。 咱们的配方师和技术员都缺，虽然不是走高端市场，咱们也想把产品做出来不是？ 不然守着这么好的玻尿酸生产线却只能便宜卖给其他厂，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啊。」 「要不，总部给我们调几个技术员过来？」 唔，调几个人说起来哪有这么容易。 做化妆品就像做一道大菜，从各个厂家把原料买来之后，需要技术员和配方师开动脑筋，根据产品的构型开始做菜，最后上桌。 可国内的日化行业非常落后，好多大学刚刚有这个专业，其他厂的配方师更是各自的宝贝，被他们好吃好喝一直牢牢掌握在手里。 扬帆日化总部招募和培养的配方师和技术员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现在每天的工作都排的满满的，要开发后续的产品，研究新的成分，还得给深蓝的新产品提供支持以减轻张觉民的工作压力。 现在真把他们切一半拉到卷省，从头开始搞新产品，张吉庆说完都觉得老脸一红。 贾星影一直也编不出来，索性道： 「这样，你们那边以前是郭海平科长的地盘，我之后跟张老师、郭科长好好商量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一个不用配方师也能做出产品的方法。」 张觉民：…… 不用配方师做出产品？ 买一堆菜不开火直接吃吗？ 这说起来真是挺离谱，但是要是在我们公司…… 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张吉庆嘿嘿笑道： 「研发的事情我也不懂，这倒是可以稍微往后拖延一下。 但之前小姜总给我出了个题，让我再去收购一个企业，这又是什么啊？」 这道题倒是真的把贾星影给难住了。 配方师什么的可以总部培养好了给北方公司送去。 收购一个公司总不能自己开好了让北方公司收购吧？ 她思考再三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答案，只能凑到张吉庆耳边道： 「你看这样，找个能跟公司提供帮助的公司收购一下，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这个思路还得你自己揣测，我们都非常相信张总的能力啊！ 这种事情啊，就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劲的讨论，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啊！」 张吉庆闻言大喜，立刻拍了拍胸口： 「多谢小姜总和贾总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樊来娣见贾星影在张觉民和张吉庆耳边轻轻耳语一番就解决了两大分公司的难题，不禁有些错愕。 真有这么神吗？ 我总感觉贾总好像没传说中的这么神，这些人为什么都这么信任她啊？ 新年第一天，扬帆日化的高管会在非常欢乐的气氛中顺利结束。 随着员工持股方案的公布，扬帆日化沉浸在了欢乐的海洋之中，所有员工都能感受到他们乘坐了一艘坚不可摧的巨船，正在缓缓向更广阔的的世界走去，而初生的太阳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的方向。 可有人欢乐，有人就非常难受。 扣除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开心的姜念外，还有不少人正虎视眈眈盯着这艘出海的大船，等待寻觅时机将其彻底击垮。 比如白星公司的大华区的负责人吕超然。 被姜念拒绝后，吕超然并没有离开鹏城。 这次的事情让他倍感**，也让他感觉一个机会正在向他招手。 当年白星公司进入国内时的市场调研和产品布局一塌糊涂，让老对手一下抢占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公司上层非常生气，因此罢免了之前的大华区总裁，让吕超然上位。 这次收购失败的事情总部已经知晓，他们暂时还没有迁怒吕超然，但吕超然不允许自己的履历上有任何一个失败的污点。 看着《鹏城日报》头版「扬帆日化拒绝外资三亿美元收购」的巨大标题，他缓缓捏紧拳头，脸上的表情格外阴沉愤怒。 周围孩子欢快的奔跑和夸张的尖叫声不断，吕超然一脸怨毒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了金拱门标志性的小丑人像在自己不远处欢快地咧嘴笑着，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 我不会放弃的。 你能击败希尔娜只是因为他们太蠢，吸取了他们的教训，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又有刁民要害我！ 贾星影：又有人要帮我们？ 第108章 商业间谍 吕超然来着当然不只是为了吃他在国外已经吃腻的快餐。 他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这种让他丢脸的事情一定要及时找回面子。 姜念既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就要将她正面击败，让这个鹏城的骄傲颜面扫地。 一个刚建立一年多的日化厂还敢跟世界五百强作对？ 我不会给你发展的时间，现在就把你干掉！ 白星公司80年代初期的种种脑残市场研判已经成了业内的知名笑话，换上了吕超然之后才终于稳住了局面，这就足以证明吕超然的本事。 他知道姜念之前正面击败了希尔娜，还是在希尔娜最擅长的乳液上。 吕超然知道，自己需要足够的资料，还有更多的合作者，这样才能一击必杀！ 「您好，请问是吕超然吕总吗？」一个男人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吕超然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个方块头的年轻男人略有些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有点不相信周围都是小孩子吵闹奔跑的地方居然能见到世界五百强的华区总裁。 他微笑坐好，示意他坐下： 「您是李东博士吧？我就是吕超然。 我一直很关注管理学的动态，听说你是钟立宪教授座下大弟子，早就想跟你见见面。 怎么样，毕业之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白星公司？」 听见「毕业」两个字，李东脑门上立刻起了一片密集的汗珠，他有点尴尬地憨笑道： 「好，当，当然。」 李东当然想去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他们地区总裁亲自招工，难道待遇还能差了？ 但是自己这毕业…… 「别紧张，今天不过是。 来，我点了可乐和薯条，咱们边吃边聊。」 李东见吕超然这么温和也少了几分紧张，面试嘛，不知道这位领导要问什么，我能不能答出来。 「好，请老总出题！」 「扬帆日化人称鹏城之光，你对这家公司了解吗？」 噗！ 李东刚喝了一口可乐，听见扬帆日化几个字顿时一口老可乐喷出去，不住地连声咳嗽，半天才道： 「对，对不起，我……咳咳咳，我，我略有耳闻。」 吕超然对李东这样不稳重有点不满，但还是克制脾气道： 「愿闻其详。」 李东尴尬地擦了擦嘴，肃然道： 「扬帆日化能从一个小工厂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靠的就是他们对自我形象的良好控制。 他们一直坚持功效护肤，而且特别擅长在媒体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其他都是根据鹏城的形势因地制宜，通过保持口碑来渐渐蚕食市场，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之前希尔娜的失败，是因为他们盲目自大，迷信自己伯爵乳液的影响力，实际上现在国内对护肤的了解程度还远远不够，高端消费也难以支撑伯爵乳液的市场份额，而扬帆日化则凭借之前的良好形象与市场共存。 他们每次推出新产品的时候就一定会制造热点新闻，不管是好是坏，都能让更多人了解到扬帆日化的存在，在鹏城站稳脚跟之后推向港城，再利用港城的强大影响向内地推进。 这就是姜念的具体思路！」 吕超然的眉毛一挑，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头，将李东之前的失态尽数抛到了脑后。 不愧是钟立宪的学生，真的是很有思路。 比公司市场部的那些研究员的分析更有道理，果然要因地制宜地分析才能找到问题的关键，之前公司频频受挫就是相信那些在办公室吹着空调的人胡思乱想才出现的 问题。 「说得好啊，李博士真是很有见识，不愧是。」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厚重的牛皮纸信封推倒李东面前，又微笑道： 「李博士见识让我非常佩服，这里有两万块钱，别嫌少，都收着。 以后还请李博士多多指教我们了！」 两万块钱啊！ 跟着老板读研虽然有不少补贴，但一个月最多也就是0。 只是将老板平时对扬帆日化的见解说出来就能拿到这么多钱，这让李东的眼睛都红了。 「您客气，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超然稍稍靠近，低声道： 「实不相瞒，我们公司之前的化妆品线搞得一直不好，领导，这次叫我来鹏城是想收购扬帆日化，在化妆品上做出点。 可姜念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我的好意，您说怎么办？」 李东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跟姜念牵扯上的事情就没什么好事，之前搞得我延毕，这次不会又牵扯什么麻烦的事情吧？ 他心虚地道： 「贵公司不如收购一些港城或者高丽、立本的小品牌。 依我看，这些小品牌的结构更加现代化，管理思路和人员结构都非常合理，只要有贵公司的资金和销售渠道应该很快就能打开局面。 扬帆日化拒绝了贵公司的好意，早晚会后悔的！」 「不，我要让她现在就后悔！no！」 他的怒吼吓得在周围快乐奔跑的小孩子各个尖叫着散开，投来惊恐的目光，李东也吓了一跳，后背紧紧靠在椅子里微微颤抖，刚接过的牛皮纸信封也咚地一下落在地上。 「sorry，我有些失态。」吕超然整了整领口，又恢复了平静，「鹏城是改开的最前线，更是姜念的根基所在。 我要将她击败，懂吗？嗯，抱歉，我刚才太急躁了，，李博士说的好，我只求击败她们，不求迅速解决战斗。」 李东有些惊恐地点点头，又劝道： 「老总，我觉得没必要吧？ 扬帆日化虽然很有潜力，但日化产品的市场这么大，贵公司完全可以无视他们尽情发展，何必要直接在鹏城跟他们正面碰撞？ 我国有句老话，叫和气生财啊。」 吕超然平静地笑了笑，又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取出一个更厚的信封，一脸淡漠地推给李东。 「想办法！办法比困难多！ 我会按照李博士的建议收购一家新公司，在鹏城和沪上同时登陆，直接击溃扬帆日化和深蓝美妆。 不需要别的，我只需要李博士为我分析一下扬帆日化在面对我们进攻时可能会采用的应对思路就好。 只要扬帆日化倒下，除了这点钱，我一口气再给李博士五十万作为答谢！之后安排李博士来大华区公司担任高管，?」 五，五十万！ 尽管研究生是这个年代的天之骄子，可五十万的巨额收入还是让李东怦然心动。 扬帆日化…… 是了，姜念再强也绝不是白星公司的对手，白星公司要的也不过是让我帮他们搜寻一下扬帆日化在面对市场竞争时的应对方法。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那个信封，转身扭头就跑。 吕超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也微笑起身，哼着歌离开。 在李东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在心中寻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高丽美妆工厂，不止收购这家工厂，他还准备投资高丽的影音娱乐产业。 扬帆日化不是擅长利用媒体潜移默化的影响吗？ 好啊，我也许不能使用的如此精准，但我绝对相信立本高丽强大的娱乐产业。 在这股时尚潮流的进攻之下，内地的娱乐业根本无法支撑。 铺天盖地的时尚群体是高端日化产品的天然支持者，扬帆日化辛苦投资的一切将被彻底击垮。 姜念啊姜念，你就等着追悔莫及，去跳海吧！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再赚我这要跳海了啊啊啊！ 第109章 谢谢李博士指导 李东回家后失眠了好几天。 有钱真好，可牛皮纸信封中厚厚的一沓现金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大公司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 如果他拿钱不办事，以后估计在管理这行就没法混了； 可跟着白星公司一起对付扬帆日化…… 他心里没底。 毕竟，这可是鹏城之光，是上面都夸奖的明星企业，而且白星公司让我弄点他们之后面对竞争时可能采取的手段？ 这分明是让我来当商业间谍！ 李东啊李东，你可是管理学的高材生，是未来国家栋梁，怎么能因为这点钱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思索再三，李东先把钱存进银行，可刚走出银行大门，他又在柜员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把前后五万块钱取了出来。 回家后他在自己床下挖开一块砖，可砸了半天又砸不动水泥地面，最后只能将头顶的石膏吊顶掀开一块，把钱用报纸和油纸反复包了几层放上去，这才鼓起勇气，缓缓向扬帆日化走去。 商业行为，商业行为！ 在老师的评价中，这个公司前途无量，肯定不会因为我这点小小的试探倒下。 我去去就来，对得起人家的钱就行了。 年关将至，扬帆日化周边分外热闹，一路电线杆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厂门口还用霓虹灯拼出了一只昂首的大牛。 扬帆日化的工人各个喜气洋洋，他们下班后会换下脏工作服，再换上一件崭新的工作服穿好。 这件工作服比什么时装都能提现地位，只要穿着它出门，马上就能吸引到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这让李东都有点眼红。 不过，他是高材生，是未来世界五百强的高管，这点定力还是得有。 他凑到传达室，看着捧着一杯清茶笑眯眯看报纸的蔡伯，恭敬地道： 「蔡大爷，今天是哪位老总值班啊？」 蔡伯认识这是钟教授的学生，他放下报纸，和颜悦色地道： 「小姜总感冒了，武总和樊博士去弄生物公司了，现在是贾总在看家。 她好像去学校视察工作了，要不要帮您联系一下？」 李东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为什么好巧不巧守家的是贾星影。 他的老师钟立宪说过，扬帆日化的小姜总拥有强大的战略规划眼光，堪称是商业奇才，但扬帆日化的内部管理基本都是由她的亲密战友、第一副总贾星影在执行。 贾星影负责解释姜念的战略、招聘员工、用惊人的执行力将公司安排的井井有条，堪称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能做到如此位置的人一定拥有非常恐怖的洞察力和决断力，说不定比姜念还难以对付。 要不，今天就当无事发生？ 李东踌躇片刻，还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学管理的博士，没有理由斗不过一个高中学历的女人。 别人怕她我又不怕，正好在管理学上跟她切磋一下。 他谢过蔡伯，匆匆奔向扬帆小学，很快就在小学的操场上找到了贾星影的身影。 年关将至，鹏城也迎来了一次寒潮，贾星影一身雪白的长款女士风衣，俏生生的立在寒风中，任由满头长发迎风飞舞。 她忧郁的眼神，苍白的肤色以及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都透出一股难言的威压。 李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心道要不然还是算了。 可扬帆日化的保安已经将李东到来的消息告诉了贾星影，见这个女人的目光扫过来，李东也只能赶紧小跑上前，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 「贾总好，我是钟教授的学生李东，今天是想了解一下贵公司来年的战略规划，方便老师进行一下学术性的研究。」 钟立宪跟扬帆日化上下关系都很好，李东自信拿出老师的名号，以学术研究为名应该能找到一点未来扬帆日化发展的大体思路。 贾星影稍有些惊异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东，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股难言的神色。 一直待在学校的李东一直揣摩不透，心中的不安更是有些扩大。 贾星影捋了捋鬓角的乱发，表情变得庄重诚恳，一反常态温柔地道： 「其实吧，说实话啊。我这个副总其实什么也不懂，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什么的我也找不到什么思路。 我这几天一直挺不知所措的，正好李博士来了，您能给我推荐一下公司新年的战略规划吗？」 李东心中一震，暗道自己难道是暴露了？ 不可能，哪有这么容易暴露。 不过这位贾总确实是个谨慎人，不肯轻易透露自己公司未来的动向。 「哈哈哈，贾总真是风趣啊。 您这样的企业家还有这样的风度，让我大开眼界啊。」 扬帆日化的管理层各个都是不得了的人物，贾星影是姜念亲手招募的第一个员工，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这肯定是优秀的企业家的谦辞。 见贾星影这么谨慎，李东又开始打退堂鼓。 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次要是怂了可能下次直接不敢来了，思考片刻，他决定先试探一下： 「今天本来就是向贾总请教学习的，如果贾总想要听听在下愚见，我肯定得据实汇报。」 贾星影眼前一亮，惊喜地道： 「好好好，咱们去食堂坐，慢慢聊，我一定听听李博士的高见！」 扬帆中学的建设就没有一刻停止，之前夜校时代的教学楼已经不能满足基本的需要，周围还有五座教学楼、一个大型日化产品研发中心、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室内体育馆和另外五座食堂。 是的，扬帆中学在规划中建的最多的就是食堂，一共要建八座，涵盖八大菜系，据说还有配套的采购基地和种植基地。 食堂规模这么大，属实把有病两个字写在脸上，反正李东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小的日化厂要盖这么多的食堂，这公司上下都透露着一分诡异，回去之后还得好好请教一下老师这是为何。 贾星影带李东在新开的鲁菜食堂坐定，还非常热切地掏出小本子和钢笔，眼巴巴地看着李东，让李东浑身不自在。 嘶，这个女人装的还挺像啊，这么防着我吗？ 李东琢磨片刻，决定先稍稍试探一下贾星影。 「以我愚见，贵公司今年面对外资的竞争压力不小。 尤其是深蓝在沪上那边的压力很大，如果是我做公司就会从北方公司那边增加投入，将外资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战场，集中精力先在沪上铺货。 尤其是北方公司一定要在广告上多投入资金，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调动敌人，这样才能夺回战场主动。」 李东这是纯粹胡诌，连他自己都不信。 做生意要以和为贵，日化市场还没到刺刀见红不死不休的程度，没必要针锋相对，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跟敌人对轰广告上。 再说对轰就你们这点体量难道还能轰地过世界五百强的超大型企业不成？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自寻死路，正常人应该选择做好自己的产品定位，集中精力先把深蓝美妆给做起来，这样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等待贾星影否定自己的意见，可万万没想到贾星影居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 子，兴奋地站起身来： 「李博士说得好啊！就听李博士的！」 她招招手，从一边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火红的大红包： 「多谢李博士指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嫌少，收着收着！」 李东：……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哇哈哈哈，一年的思路想好了，明年又可以躺平咯！ 第110章 聪明的贾总 说来姜念都有点不相信。 扬帆日化最大的混子贾星影现在真的准备上进了。 贾星影一开始应姜念邀请进入扬帆日化的时候并没想太多，寻思这不就是一个闺蜜随便玩**的小日化厂，自己这学历比不过别人，比一般的工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她混了一年多，国考惨败之后抑郁了一阵子，重新审视自己，才发现现在公司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层次，而公司的员工除了她之外也确实各个能力超凡脱俗。 尽管念念对自己信任不变，可贾星影依然感觉压力山大。 武学军是老商人，敢下海自己闯荡这能力就不是贾星影能比得上的。 韩佳宁气质优雅，家学渊博，现在已经被委以重任担当深蓝的掌舵人。 老乡张吉庆一直坚持学习管理学知识，北方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地很快，生产的玻尿酸还成了公司的明星产品。 张老师就不说了，是公司研发的第一把骨干，连郭海平这样的优秀技术员都是他栽培出来的好学生。 新来的樊来娣是生物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连去年招聘的步生莲现在都已经是公司的生产骨干，未来不可限量。 贾星影研究了一下，发现自己在公司只有两样不会。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问题是她什么都不会，念念还对她信任不变，给她更大的权力责任，公司上下也一直认为这位贾总像姜总一样充满了智慧，不是常人可以比得上的。 贾星影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编都编不出来的问题了，再来一次她智慧贾总的形象就彻底完了。 就在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东居然主动上门，还给自己分享了未来的发展方略—— 这可是人家工商管理学博士提出的思路，肯定比自己这个高中生的水平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贾星影当场拍板就这么干，自己自掏腰包给李东发个过年红包，这个不亏。 李东捏着巨大的红包哭笑不得，一时傻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贾总到底想做什么？ 她们新年是明牌要投资深蓝美妆，我给她的提议除了白白消耗资金，还会给公司的研发部制造很多难题。 真的有人会这么做？ 贾星影兴奋地安排李东随便吃随便喝，还给李东留下一张工卡和自己的手机号，表示以后如果有什么新的思路可以随时联系自己。 扔下一脸茫然的李东，贾星影转身就走。 看着贾星影曼妙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自己面前，李东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对，今天的情报算是……算是查到了吗？ 良久，他默默摸出手机，将自己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吕超然。 吕超然听完这个李东制定的未来战略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可他听说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贾星影没有表示丝毫不满反到照单全收，还给了李东一个红包的时候，他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他犹豫片刻，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李东是在故意骗他，吃完上家吃下家。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继续观察，如果真的是这样……李博士，你可是给我们立下大功了！」 · 贾星影飞快地跑回办公室，抄起电话拨通了姜念的手机。 许久，电话那边响起了姜念疲惫的声音。 「咋了？」 损失三亿美元让姜念本来就心如死灰，加上换季的重感冒和提前来串门的大姨妈，姜念感觉命已经丢了六七分，更是几乎无法思考，恨不得 整个人跟床融为一体。 听见贾星影兴高采烈的声音，姜念还以为又有什么项目暴雷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贾星影兴奋地道： 「念念，我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明白你的思路了！」 姜念：…… 「你就安心养病，我一定帮你布置好一切，绝不让你失望。」 听贾星影说的言之凿凿，姜念颇有些担忧地抓住听筒道： 「你到底揣摩出什么了？给我说说？」 贾星影得意洋洋地道： 「你之前对北方公司和深蓝美妆都有布置，就是要拉扯开战场，把我们敌人的注意力从沪上的主战场拉开。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北方公司那边大量投放广告，摆出一副要做好北方公司的模样，其实暗自扩大深蓝的产线。 当对手都被吸引到北方公司的时候就是我们全力发动深蓝美妆，一举占领高端市场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姜念：…… 贾星影这神仙逻辑直接把姜念给逗笑了，让她的重感冒都好了一半。 哈哈哈哈，这，这特么是什么思路？ 你打游戏呢？ 还直接把敌人给引开？ 真当自己是大明星，大魔王，你发布新产品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你，一群人都冲着你来是吧？ 这又不是混混当面pk，就算有商战，那也是不见血的激战，深蓝和北方公司产品定位都不一样，深蓝美妆的对手怎么会被北方公司的中低端产品线吸引？ 不过，这倒是也符合星影一贯天真的思路。 姜念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微笑道： 「我最近的身体不好，现在公司所有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你来裁决。 我相信星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尽力放心大胆地去做就行了！」 「好！」贾星影斗志高昂地捏紧拳头，「交给我，我一定都处理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听见贾星影信心满满的声音，姜念感觉后背出了一片冷汗，顿时退烧了。 神了，真的神了。 有星影在，何愁公司不赔？ 来给姜念送饭的文清见女儿的气色一下好了很多，微笑道： 「念念，怎么样，公司有好事发生了？」 姜念点头道： 「不错，我准备继续在老家投资！」 文清眼睛一亮： 「真的啊？这可太好了！」 姜氏夫妇的乡土情结很重，一直想富贵了回老家做点事。 女儿在别的地方搞投资他们可能会阻挠，可回老家投资，他们是举双手赞成。 「一定能成功！我们这就请大师发功，保佑念念的生意蒸蒸日上！」 姜念：…… 行吧行吧，有什么牛鬼蛇神尽管一起上。 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再赚钱我自己去跳海！ · 卷省，张吉庆匆匆删掉了贾星影刚刚发来的邮件，心中一片澄明清澈，之前困扰自己已久的鼻炎都迅速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小姜总高明！她一定之前就感觉到了什么，早早就开始布局下来了。 嘶，这么说，她这是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了？ 真是深不可测啊！ 杨沁好奇地道： 「张总，小姜总说了什么？」 张吉庆猛地转过身，兴奋地道： 「给咱们经常合作的那家广告公司发出收购邀请，小姜总之 前今年要咱们拿下的那个公司就是它！」 「啊？」杨沁大惊失色，「可是，它们也不是日化公司啊，会，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啊？」 张吉庆微笑道： 「之前吃饭的时候，小姜总一直在强调公司的正规化，要我们收购一家能够跟公司其他部门形成联动的公司。 之前我就在想我们公司离正规化少了什么——现在一看不就知道了，是少了宣发部门！ 之前公关部是由韩总兼任掌管，但是一直不正规，没有形成规模。 当时我们都觉得小姜总这是因为资金不足才被迫如此。 现在看看，她之前是小心谨慎，特意要我们先在北方布局，之前的广告已经给我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是……」杨沁还是不敢相信，毕竟这个方案在逻辑上有太多不通顺的地方。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阻止，只能苦笑道： 「之前那个广告公司，是省台的广告公司，咱们……」 「正好！这一定也在小姜总的设计之中，这是一个多元化运行，跟媒体行业打好关系的好机会。 嗯，小姜总这么谨慎的人，如果直接把牌子弄成公关部或者广告部也许会引来对手的注意，那么……」 看反特剧**的张吉庆无视杨沁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背着手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许久，又回到了他经常发呆的落地窗前。 窗外，北方冬日正午十分温暖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照的他浑身暖洋洋地，张吉庆猛地转过身，飞快地道： 「新公司叫「冬日阳光影视公司」，过年之后就要开始运转。」 一年多的相处，杨沁对这位上司时不时的慷慨激昂已经有了几分准备，她无奈地点点头，叹道： 「那产品呢？我们只做广告，不做产品吗？」 「呃……」这个到底把张吉庆给问住了。 他删邮件删地太快，完全忘记问产品的事情。 他们招募配方师和技术员的工作非常不顺，就算顺利，从头开始研发一款产品，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也得等到年底才能上市，喝汤都喝不上热的。 「不会啊，小姜总对我寄予厚望，不应该忘记在这方面点拨我。」 杨沁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总，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其实小姜总让我们做的新产品…… 不需要配方师？」 ------------------------------------- 小剧场时间： 张吉庆：高，实在是高，来来来，经理你做! 第111章 不用配方师也行？ 小年的傍晚，姜念瘫在一辆二手捷达的后座假寐，在车身的轻轻颠簸中开始有点迷糊。 开车的郭海平从镜子里时不时观察着姜念的表情，有些敬佩又有些心疼地道： 「念念，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奔波了？」 「那怎么办啊。」姜念打了个哈欠，嘟囔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元旦到现在，姜念已经拿到了二十多个市级、省级奖项，最近光是领奖已经让她怀疑人生，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公司的各项业务。 摆烂吧，所有业务都交给星影，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阵睡意袭来，姜念在后座沉沉睡去。 郭海平看着少女满是疲惫的脸上柔美可爱的模样，微笑着稍稍降低车速，尽可能减少颠簸。 去年见面的时候扬帆日化已经露出峥嵘。 没想到一年之后，扬帆日化比郭海平想象的更进一步，现在已经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顶级日化大厂。 公司越做越大，这个24岁的少女面临的压力肯定也大的出奇。 郭海平之前还想应聘公司的技术员，靠着自己的专业知识给姜念提供一些帮助。 但他现在感觉，自己在体制内的工作给姜念的帮助更大。 他潜心整理全市的科研人才和科研技术方案，已经寻找到了不少适合扬帆日化的创新技术方案，也帮姜念筛选了不少可造之材。 现在扬帆日化最大的隐患就是人才储备不足，郭海平正好能帮她弥补这个短板，相信今年扬帆日化的前景一定会更加美好。 当然，生性不喜欢炫耀的郭海平并没有把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告诉姜念。 他现在做的不只是为了念念开心，还希望带动这个公司由强大步入传奇。 他希望以后所有的企业都能像扬帆日化一样善待员工，并用科技进步带动企业的发展。 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车停在了姜念家的别墅门口，可姜念还在酣睡，郭海平也没有打扰她，径自下车欣赏远处的一堆堆塔吊忙碌的繁荣场面。 他刚下车，手机就嗡嗡作响，郭海平按下接听键，低声道： 「您好，是哪位？」 对面传来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您好，是郭科长吗？」 「不错。」 「打扰您了，我是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的秘书杨沁，我想向您请教一些事，请问您有时间吗？」 郭海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姜念，微笑道： 「杨秘书尽管说。」 「是这样，」杨沁吞吞吐吐地道，「我们经理非常想做出点成绩，他准备不依靠配方师来制造产品，请问以您专业的角度来看可行吗？」 「不用配方师……造化妆品？」郭海平当场呆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配方师做产品？ 好家伙，我还想不用工程师建房子呢！ 「这是谁在坑张总？是不是中邪了？」他没好气地问。 杨沁担忧地道：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不过这是小姜总的思路，所以张总一直非常心动，现在已经开始收购广告公司，准备来年大量投广告。 我怕这样会影响公司的大战略，也会做不出可靠的产品进而造成更大的问题。 如果郭科长都觉得不行，我一定据理力争，争取让张总放弃。」 郭海平有点迷茫地看着车里还在沉睡的姜念。 这位叱咤风云的优秀企业家圆润如月毫无瑕疵的脸上平静地毫无防备，完全看不出她过人的心机 和在商场上杀伐决断，让所有对手灰飞烟灭的决绝。 有这么一瞬间，郭海平甚至感觉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女，根本不是搅动风云的女强人。 念念认为没有配方师也能做出产品吗？ 郭海平凝思片刻，对电话那头的杨沁道： 「倒是别先质疑，既然是念念的方案，肯定有道理。」 「哎？」 「过去的一年，贵公司的发展有多快不用我这个外人解释。 这个时代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普通人的眼界，我只是一个技术员，不是一个企业家，如果因为我个人对专业的理解就影响了贵公司的战略发展，那我是担当不起的。 而且……」 郭海平走到车窗前，微笑着看着已经渐渐苏醒的姜念，平静地道： 「我确实知道怎么做不需要配方师的产品，如果你们能把这东西卖出去，那就是你们能力了。」 「还真有这种东西？」杨沁大惊失色，「怎，怎么做？」 「呵呵，很简单，您听过丙二醇吗？」 「呃，好像听过，是一种溶液对吗？」 「不错，这种成分提取自玉米糖，不少在水中不稳定的物质在这种溶液里都会相对稳定。 如果硬是要我做一款产品，那我会先查查法律规定的某种有效成分的使用上限，然后再用丙二醇将它冲开。 当然，这样会造成极其恶劣的肤感，能不能卖得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杨沁听得瞳孔地震，迟疑地道： 「这是不是跟用水冲奶粉一个原理？」 「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这能用吗？」 「当然能用，但是对真空设备、灌装设备的要求都比较高，而且肤感……肤感很差，至于之后的产品怎么定性就不知道了。 嗯，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技术员给贵公司的一点建议，张总和杨秘书不妨跟张老师一起研判一下。」 姜念迷迷糊糊听见郭海平在说话，她睁开一双睡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嘟囔道：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杨沁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声音，颤声道： 「是，是小姜总？您和小姜总在一起？」 「对，她刚睡醒，先不说了，有空再聊。」 小姜总……才睡醒？ 杨沁立刻脑补出了一大堆色彩缤纷的画面，登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 「您，你二位忙，您二位忙！我，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吃火锅去咯~」 姜念听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打着哈欠问道： 「哪位？」 「哦，是贵公司的张总的秘书杨沁，她在问我能不能不用配方师就做出产品！」 姜念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什么异想天开。 理论上做化妆水是最简单的，有手就行，可那肤感……就别说肤感的事情，有人买才有鬼。 「做做做，有志者事竟成，什么都能做出来！」 姜念随口糊弄着，郭海平心头一震，暗道这还真是念念的创意。 好啊，念念这思路果然是远远领先这个时代。 好期待这款产品上市会是什么模样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做化妆水真是完全没有一点难度，作者就很少买化妆水，随便买点原料 十分钟就做出来了，及时用甚至不用加防腐剂。精华就是成分稍微复杂一点的化妆水，上述的精华一点不难做，一切都能橙色软件解决，如果大家感兴趣之后我可以详细写写怎么配这东西。 第112章 粉丝经济 姜念今年24，虚岁25，四舍五入就是三十。 姜新生和文清夫妇见女儿都快三十了还没找到对象真是急的坐立不安。 姜新生还特意叫人做了一个装饰精美的相册，里面的照片全都是周围所有能搜罗来的青年才俊，甚至还加上了五颜六色的跑马灯和全损音质的小音箱，只要一打开，帅哥的面前就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外加循环播放《恋曲1990》。 今年再不找个男朋友二老是不会放过姜念，无奈之下姜念只能再把郭海平抓来救命。 「哎，我爸妈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一会儿进门之后要是他们催的太厉害，你一定得多多包涵啊。」姜念双手合十，非常抱歉地道。 她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儒雅英俊的郭科长。 每次遇上爸妈催婚的时候都得拿他来顶包，第一次他还是收了贾星影的过年红包，可之后他以公务人员身份敏感为理由说什么都不肯收钱，让姜念总觉得自己牢牢欠了他的人情。 哎，要是爸妈能不整活，公司能步入正轨就好了。 姜念在心中默念，郭海平倒是宠溺地笑了笑，叹道： 「小姜总真客气，贵公司给我提供了相当不错的科研项目，让我在体制内也能参与其中，我已经非常满足，您不要这么客气。」 姜念勉强点点头，颤颤抖抖地掏出钥匙开门，准备迎接爸妈的狂风骤雨。 可进门之后，家里只有几个佣人在闲聊，爸妈并没有出来迎接。 她愣了愣，问道； 「我老爸老妈呢？」 佣人苦笑道： 「姜总和夫人在看电视呢！」 姜念：？？？ 她走到客厅，见爸妈果然依偎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虽然不想让爸妈催自己，可爸妈现在居然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不理姜念，又让姜念更难受了。 这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考砸了拿着成绩单回家，老爸老妈居然没打自己。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给个准话啊。 「我回来了！」姜念大声喊。 「嗯！」 姜新生和文清齐声哼哼一声，继续看电视。 「我带男朋友回来了！」姜念又吼了一声。 姜新生不耐烦地转过头来： 「哦，回来就回来呗，咋呼什么？」 文清也瞪了女儿一眼： 「回来抓紧去做饭啊，冰箱里还有点速冻水饺！」 姜念：？？？ 怎么回事啊，爱会消失吗？ 她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向电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步经典韩剧《星星在我心》，讲的是一个童话般的现代「灰姑娘」的事业奋斗史和爱情故事。 剧终的女主人公身世曲折，之前曾经备受轻薄，后来跟一个军人世家的贵人相爱，最后爱情事业双丰收。 这个故事在后世已经烂俗地看看开头就能知道结局，但在这个年代无疑是绝杀。 剧中的女主人出身低微，却同时得到了出身豪族的男主男二的追求，这个故事看的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爸妈一边看一边满脸姨母笑，完全被剧中的人物的感情牵引，连自己亲闺女带着男朋友来都顾不上了。 没办法，这是韩流进攻内地的开始，拍摄手法剧本水平已经全方位立体式多角度碾压同时代的所有电视剧。 这个年代的电视剧制作速度远远追不上电视台的发展速度，各个台只能抓紧从国外进口一批电视剧来满足需求。 姜念等了一阵，只能垂 头丧气地道： 「等等，我去下水饺。」 前世姜念这年纪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菜都不会做。 落魄后的生活让她独立了不少，不过做菜的手艺也仅限于普通的几道家常菜。 看着厨房里爸妈已经泡好的一堆海参，姜念陷入了沉思，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 「令尊令堂这么有钱，都是自己做饭吗？」郭海平麻利地撸起袖子，好奇地问。 「是啊，我爸妈一直嫌这边的厨师做的鲁菜不正宗，所以都是自己动手。」姜念垂头丧气地道。 郭海平笑呵呵地道： 「那行，你先去客厅等一会儿，我来做就行了。」 「你会做饭？」 「我可是技术员，实验室这么一堆化妆品都能做出来了，这些东西问题不大。」郭海平微笑道，「快去陪陪爸妈吧。」 · 客厅里，爸妈还停留在美好的爱情世界中。 这部电视剧只有15集，节奏安排的非常紧密，省台为了给观众留在上厕所的时间贴心地穿插了一堆广告，女主跟男主提出分手，看得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的时候正好切入广告时间，看得姜氏夫妇破口大骂。 「哇，这是做什么啊！神经病！你倒是把后面给放完啊！」 「是啊，都放了好几遍广告了，怎么还放！太不要脸了！」 「这卖什么东西我们通通标记好，以后坚决不买！让他们恶心我！」 姜念忍不住叹道： 「没事的，这会儿韩剧还没学会车祸失忆治不好三大绝学，一会儿男女主就发糖了！」 夫妇二人刚刚想表示不信，电视上的广告一切，又出现了男女主的镜头。 这广告是在男主的演唱会上，女主在万人期待的目光中深情款款地向男主走去，两人深情的对视，然后男主很自然地取出一盒**色包装的乳液，慢慢送到女主手上。 而女主的脸上则露出惊喜感动的神色，深情款款地踮起脚尖，跟男主拥吻在一起。 爸妈都看得忍不住惊叫一声，被这美好的爱情场面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下一秒男女主的身形渐渐模糊，屏幕上出现了白星公司的logo，一个好听的女声也缓缓响起： 「千层雪，见证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 姜念：？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哇，这个叫千层雪的品牌之前怎么没有听过啊。」姜新生擦了擦眼角，又拉住文清的手，「老婆，我给你买一套！」 文清嗯了一声，满脸幸福地道： 「好，支持一下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姜念：……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女儿好像就是做化妆品的啊？ 当着你女儿的面说去买别人家的产品，亏你二老能想的出来啊。 不过…… 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白星公司的产品。 白星公司在化妆品这个细分领域做的一直不好，不然之前也不会想要花大价钱收购扬帆日化。 这应该是收购不成的备用方案，居然收购了一家高丽品牌。 姜念突然有种预感，他们应该会像希尔娜一样以自己为假想敌发动进攻。 唔，看起来好强啊。 广告上说他们的乳液用了八种珍贵的药材提取物，这理念好像挺先进的。 但愿他们能成功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粉丝经济太可怕了。 第113章 念念是做大事的人 姜念前世特别喜欢追星，对这年代的韩流如数家珍，自然也知道在韩流的加持下粉丝经济有多么狂热。 在韩流的强大攻势下，各种高丽商品将成为市面上的绝对主流，连欧娘娘和雅夫人都难以直面锋芒，更别说自己家的深蓝美妆。 挺好，看来明年深蓝大概率是要赔钱了。 姜念抱住文清的胳膊，撒娇道： 「妈，明年这国外的产品就要进入国内跟咱们家抢市场了，能不能请大师发功保佑我司顺利渡过难关啊。」 文清瞪了女儿一眼，不开心地道： 「念念啊，你得多关注一下人家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不要老是一提到这个就想起做生意的事情。 有你爸妈在，你投资怎么可能会赔？ 我们这都是担心他们会赔才照顾照顾他们生意！」 姜念：…… 「老妈我先不问你是哪来的自信了，关键是这玩意也叫动人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还不凄美吗？」文清不高兴地道，「那你倒是弄个凄美的出来给我听听！」 「切……」 没看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姜念前世天天去港城高丽等地追星，一堆剧情真是闭着眼睛都能背过。 她直接站在电视面前，声情并茂的来了一套《蓝色生死恋》，反手又来一套《天国的阶梯》，一套套的车祸、失忆虐恋情仇娓娓道来，那真是真情流露感人至深—— 这故事在二十年后实在是老掉牙了，可在这个年代真是全家**，姜新生和文清感动地泪如雨下，夫妻二人疯狂代入，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哇，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念念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的故事啊！真的是好感人啊！」 姜念当年看的时候也疯狂泪奔，直接奔到高丽去给偶像应援，可时过境迁她早就已经波澜不惊，得意洋洋地掐腰道： 「哈哈哈哈，你女儿本来也痴迷追星，可后来我不是悟了吗？ 我了解到只有实业才能给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这些东西早就被我封心锁爱抛弃了！ 要是让我去编剧，这算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文清抹抹眼泪，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突然觉得他们看得这韩剧也没什么了不起： 「好，我女儿最厉害了还不行吗？ 孩儿他爸，今年给大师制定个任务，一定要让深蓝做大做强，起码不能输给这些人！」 「好来！」姜新生翘着二郎腿道，「没问题，王大师法力无边，这高丽品牌肯定不是念念的对手！」 夫妇二人得意地叉腰大笑，听得姜念默默捂住耳朵叹气。 行啊，正好。 我倒要看看大畜什么法力能挡得住这韩流的侵袭，不成功我就送你成仁。 就在这时，一家三口同时闻到了一股香气，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叔叔阿姨，来尝尝我的手艺！」 带着金丝眼镜的郭海平围着粉红色的美少女战士围裙，眯眼笑得非常温柔。 这一家三口之前在讨论韩剧的时候，他已经麻利地搓出来了一盘葱烧海参、一盘松子黄鱼、一盘软炒芙蓉双贝。 黑色的海参配上翠绿夺目的香葱、鲜美的黄鱼上铺了一层金色的松子、粉嫩的鲜贝干贝铺在雪白的鸡蛋清上，这三道经典鲁菜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香气，让姜家三口同时陷入了石化之中。 「念念，你怎么让客人做饭！」姜新生在女儿的头顶猛弹了一下。 姜念捂着头顶抱怨道： 「你俩在看电视 啊，我什么都不会做，不能真让我下水饺吧！」 · 郭海平做菜的手艺非常不错，几道高难度的经典鲁菜得到了夫妇二人的一致好评。 加上他的高学历和编制身份，夫妇二人越看越满意，疯狂给郭海平夹菜，甚至用眼神示意姜念少吃一点不要让人笑话。 姜念气鼓鼓地扔下筷子，抱着双臂静静看着爸妈跟郭海平聊得飞起，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她第一时间举手表示去刷碗，生怕被直接按住进入催婚环节。 郭海平看着姜念的背影轻轻摇头，还是忍不住冲夫妇二人说实话： 「叔叔阿姨，念念现在的压力非常大。 她现在的事业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事关上千人，甚至一个行业的兴衰。 我想，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她，给她点空间，好让她全力追求一下自己的事业。」 姜念要是直接跟爸妈说这个肯定会被爸妈当念经直接无视。 可郭海平是姜氏夫妇心目中的文化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非常有道理。 「好像有这么一点点的道理。」 「是啊，要不然怎么说小郭是高材生，说出话就是不一般。」 郭海平微笑道： 「所以叔叔阿姨也不用催婚啊，念念是一个很有思路的人，她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前的竞争对手都被他**于股掌之中。 公司未来的长远规划和人生的安排她肯定也考虑到了，也许现在还不到机缘，我相信到时候念念一定能处理好，做出一番名垂青史的大事。」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给念念提供支持。 她之前拒绝了三亿美元的收购案，肯定憋足一股劲准备做一件大事，咱们就别给她压力了！」 姜氏夫妇听得连连点头，心道省大不愧是跟清北并驾齐驱的名校，你看人家这年轻人说话就是有一套。 「小郭说的真好啊，听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着急了。 以后要是念念欺负你你就给阿姨说，阿姨一定替你揍她！」 「这，这大可不必……」 姜新生倒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之前念念拒绝的那个公司是不是就是白星公司啊？」 「对，」郭海平凝重地道，「叔叔是做外贸的，应该也知道这些国内企业的被收购之后的下场。」 「好多外资公司来的时候打着用技术帮扶的名义，收购了国内的企业之后直接雪藏，让多少国内一度大火的品牌从此销声匿迹。 念念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个，这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手的收购，未来的市场竞争中她要面对的局面一定会更加艰难。」 姜新生点点头： 「我早有耳闻，之前我们家里一直用的洗衣粉被收购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之前张老师他们厂的产品也是这么没的。 哼，这些洋鬼子的挺有算计啊，可惜我们家也不缺钱，绝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文清也道； 「就是，你看他们拍的这电视剧、广告什么的也很一般嘛，完全没法跟念念的剧本竞争。」 想到这，文清攥起拳头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 「对了，念念从小就喜欢这些明星，可是为了做生意也没空继续弄这些电视剧的事情，正好我听说北方公司刚刚收购了一个影视集团，我过几天整理整理把剧本放给他们，再找大师发功襄助，我就不信咱们还能比不过这些人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认真刷碗，我是勤劳的乖女儿 第114章 电视剧 郭海平的劝说真的很有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姜新生文清夫妇居然破天荒地不再催婚，还闲的没事给女儿做做心理疏导，让女儿千万不要工作的压力太大。 「反正有大师襄助，咱们家肯定有赚不完的钱，还是得开心才好。 念念你还是得找回曾经的爱好，追追星，打打游戏什么的劳逸结合也不错！」 姜念感动地都要哭出来了。 这还是长这么大爸妈第一次主动劝她去追追星。 虽然这话从爸妈嘴里说出来有点像快不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吧，但姜念还是感动地抓住爸妈疯狂撒娇，顺便给大师下个套。 「妈，你看人家这电视剧带动产品的思路好厉害啊。 明年我们的竞争肯定压力非常大，能不能请大师给我们发功，保佑我们一定成功，一定远远卖的超过这些人啊。」 文清眉开眼笑，温柔地抚着女儿的秀发道： 「你放心，我已经跟大师商量好了。 大师说了这些都不算什么，都不真，只要我们的产品一上市，直接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 哇，这大师是怎么敢说的？ 之前在鹏城本土作战就算了有隋文杰这个bug就算了，现在去沪上那边谁认识你啊，这可是真刀**的碰撞，他就不怕去盐田港冬泳吗？ 不过这样也好，这什么狗屁大师难道还能阻挡韩流不成？ 这次赔了，让爸妈醒悟过来，我就把公司退掉或者送给郭哥，之后不失为富家女。 等等，这话好像有点不吉利啊，是谁说的来着？ 「哎呀，别胡思乱想了！咱们聊点开心的！」文清温柔地搂过女儿，「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生死恋后来是什么剧情来着？」 春节将至，北方又连续下了几场大雪。 张吉庆亲手点燃一堆爆竹，又跟宾客一起贴春联，在正午时分的吉时将一块牌匾上覆盖的红绸接下来，在众人的祝贺声中向四面抱拳，心中踌躇满志。 今天，他正式完成了对原属于省台的一家广告公司收购。 这家公司处处透着一股寒酸，可所有的团队成员都是科班出身，有过人的思路和想法，寻找剧本的眼光和思路都是一绝。 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和更灵活的渠道。 恰好，张吉庆能给他们这些。 现在扬帆日化缺少专门的宣传部，之前还有韩佳宁掌管公关部的时候还算有这么一点点的宣传空间，现在韩佳宁掌管深蓝美妆，公司总不可能不做广告。 张吉庆相信自己这是揣摩到了小姜总的真实意图，要做一个正规公司嘛，肯定要有专门的广告部。 以前没有，我现在收购一个不就有了？ 现在，这家广告公司已经改名为「冬日阳光影视公司」，公司上下按照张吉庆的安排也都能享受到正式员工的待遇。 别的不说，扬帆日化的工资水平远远超过了卷省的平均工资水平，而且最恐怖的是他们的工资都已经发到这个水平了，过年居然还有三倍的加班费，有业绩还有一堆奖金。 这让新团队上下各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张吉庆给安排一下任务。 张吉庆也不客气，直接将厚厚的一摞剧本送到了冬日阳光导演林意歌的手上。 姜念要是看见这位导演一定会觉得非常眼熟——这位就是之前那个采访广告中飞快切换哭笑演技**的女人。 她是之前广告公司的总负责人，因为团队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她还担任演员、后期、策划、剧务、点盒饭等任务，可谓是十项全能。 之前她做梦都想不到 扬帆日化这样的公司居然会成为她的大客户，还因为欣赏她的演技直接将她的团队买下来，心中多少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尽管现在演员的工资已经起飞，远不是九十年代初拍老三国的时候那种寒酸的条件可以相提并论，但那也是总台制作的顶级热播剧的重要角色。 内地广告演员也算演员吗？ 别闹了。 「张总，这次拍什么？」 林意歌掂了掂手上的剧本，心道这次的广告还真是又臭又长啊，居然要这么厚一本？ 张吉庆笑道： 「这可是咱们公司的董事长文清女士亲手编撰的剧本，我也看不懂，只能拜托林导好好研究一下。」 文董事长的剧本…… 林意歌感觉有点窒息。 之前扬帆日化弄得广告实在是尴尬地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用户是爸爸，之前扬帆日化搞得那些能给他们带来高昂的收入，之后还给了他们更好的机会和资金，这让林意歌当然不能拒绝。 她随手翻开这厚厚一沓纸张，看着上面的文字，忍不住秀眉紧蹙。 「这是……」 「呃，有什么不对吗？」张吉庆问道。 「这不是广告，这是电视剧吧？」 张吉庆笑呵呵地道： 「林导先说这剧本的水平怎么样？」 「很好。」林意歌一口肯定下来，「尽管文字比较稚嫩，但整个故事的框架搭配的非常有张力。尤其是情节的过度非常好，只要我们稍稍润润色就好了。」 主角从出生开始身份就因为护士的粗心大意被搞错，之后长大之后又出现了车祸，在抢救时发现血型不一样才揭开这一切。 「被调换的两个女儿一个在富家，一个在贫家，之后要不要让他们换回身份，这就是第一个吸引观众的地方，一定能广泛引起社会的讨论。 之后……哇之后还有兄妹之恋，还有……哇，还有绝症，最后，最后……啊，最后怎么女主**？ 啊，怎么男主最后也出车祸了？」 看着这一沓神奇的剧本，林意歌顿时感觉压力很大。 「也，也不是不能拍，但是这个剧设计的环节非常复杂。 因为女主和男主之前的命运纠缠很多，之后还有患病的冲击，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 我……哎，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能不能接下这个重任，要不然剧本还是给总台的朋友看看，说不定他们愿意接受。」 张吉庆请林意歌坐下，负手而立，微笑道； 「林导大学是专门学拍广告的，就没有拍电视剧的念头？」 「不，我是学的电影。我的梦想也是拍出很好的影视作品，但也是如此我才知道这行非常艰难。 这个剧本，我相信一定能大火，但我们能不能选到合适的演员，能不能拍出理想的效果，这个都是问题。 国内能有这样能力的应该只有总台的几位大导演，我……我怕耽误了董事长的好剧本啊。」 张吉庆哈哈笑着，眼中露出一丝果决坚毅之色。 「林导刚刚加入我们公司，不适应也是很正常的。 不瞒林导说，我最开始也对小姜总的布置稍微有些不理解，但时间久了，我才发现这一切都在小姜总的布置之中。 甚至是您，也在其中！」 「我？」林意歌惊诧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广告公司的负责人，小姜总在千里之外就看中了我？」 张吉庆呵呵笑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有个高端线叫「深 蓝美妆」，深蓝是能战胜国际象棋大师的先进计算机的名字，这就像小姜总惊人的算计和眼光，不是我们可以揣摩的。」 「我之前不过是个小贩，小姜总只看了我一眼，就安排我做北方公司的经理，让我主管一方。 为了保密，小姜总一直都是跟我秘密联系，随时传达指令而不做多余的解释，这才有现在我……这才有现在的北方公司！」 林意歌到底是学电影的人，被张吉庆这一说心头一震，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片兴奋之色。 「您是说？」 「不错！」张吉庆捡起那剧本在眼前晃了晃，「这么厚的剧本，剧情编撰还十分到位，你觉得是旦夕之功就能完成？」 林意歌想起了自己编剧时搜肠刮肚，一群人苦思冥想掉头发的岁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没错，就算是天才，编出这剧本最少也得四五个月。 也就是说，小姜总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开始考察我了！」 「是的！」张吉庆微笑道，「小姜总的用意，我之前虽然能揣摩到一些，可现在才发现我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之前小姜总就是看到了林导的演技，第二天就抓紧给我打电话，让我加大力度，之后又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广告。 您想想看，我们之前拍的广告串联在一起，是不是就像一部连续剧？」 林意歌之前为了留下大客户，真是不断琢磨拍广告的技法，全公司上下通力合作。 他们之前从没有接过电视剧的活，可按照电视剧的流程拍广告，再加上省台前辈的指导，已经拍的很有章法。 而且这个年代的卷省tv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样子，曾经制作了多部经典电视剧的他们底蕴极强，可谓全国领先。 原来小姜总之前就已经在埋伏了！ 「小姜总之前就已经料到未来的市场竞争已经会很激烈，外资收购不成，一定会想办法利用强大的娱乐传媒占据市场。 而应对之法，就是写出更好的剧本，跟他们硬碰硬！ 这也是小姜总之前一直贯彻的思路！」 他凝视着林意歌的眼睛，严肃地道： 「林导，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们现在的事业才刚刚开启，未来大好前程在等待我们。 放心大胆去干，小姜总一定会为我们的成就感到骄傲！」 ------------------------------------- 小剧场时间： 张吉庆：小姜总现在的保密工作越来越难猜了，女人啊…… 第115章 类人蛋白 在一片鞭炮声中，新年终于到来。 这一年爸妈没有催婚，大伯一家也没有来**，姜念的春节过的非常欢乐。 除夕夜，她召集所有在鹏城的高管和值班的员工一起在食堂吃饭，没法回来的韩佳宁、张觉民、张吉庆三人也通过可视电话给所有的员工拜年，食堂里众人一起煮饺子，以饮料代酒跟着联欢晚会的音乐旋律狂欢，隆隆不绝的鞭炮声让全厂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 「战无不胜！」 蔡伯挥毫在红纸上写下几幅字，步生莲和手下的工人闹哄哄地抢走，说要贴在车间内墙和机器上，新来的员工见领导们毫无架子，也都纷纷上前讨要蔡伯的墨宝，让老人非常得意。 樊来娣静静地趴在桌上看着喧闹的场面，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在她的印象中，领导要一直保持神秘，保持高高在上的做派，这样才能尽可能震慑员工好好工作。 可扬帆日化上下好像并不是这么认为。 他们的工人和领导似乎没什么太大的距离。 小姜总吃食堂，所有的高管也吃食堂，最底层的员工也能跟着联欢晚会的背景音乐夸张地跳舞放歌而不用担心遭到领导的训斥。 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上下之分。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在上学之后，这句话已经逐渐变成了笑话。 没想到在一个私人日化厂，她居然真的看到了这个场面， 这场面，让樊来娣歆羡之余，又稍稍有些不安。 扬帆生物已经在组建完成，作为首席科学家的她不需要进行日常管理扯皮就能全身心投入科研之中。 可科研终究是要花钱的。 樊来娣计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开足马力进行科研，一定会大大消耗公司的经费，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影响。 主要是我的科研项目很难形成高端产品啊，现阶段就是弄点普通饲料，就算效益不错，公司也没有配套的饲料生产线无法形成规模，这研究能做什么啊？ 樊来娣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一时有点迷茫。 别因为我一直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 我宁愿不要这丰厚的收入，也不愿意破坏公司现在的不断向上的好局面。 「樊博士，您在想什么呢？」 步生莲端着一盘饺子，主动走到了樊来娣面前。 她看樊来娣已经趴在桌子上很久，还以为她身体又出问题了，赶紧很关切地靠过来嘘寒问暖。 樊来娣瞄了一眼这位传奇的线长，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 步生莲的学历不高，远远没法跟樊来娣这种博士相提并论。 但她加入扬帆日化之后一年的时间内已经成为基层最优秀的员工，现在已经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一个车间，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公司聚会的时候，她可以骄傲地吃吃喝喝，接受大家的敬畏和尊重。 而博士出身的樊来娣直到现在还没什么思路…… 「哎，我只是在发愁，公司到底要做什么才好。」樊来娣惆怅地道，「我以前的梦想是到高校从事科研工作，做出一些课题来。 来到企业之后总得给企业做出点东西来，不然大家都在给公司赚钱，只有我自己在给公司花钱，就算小姜总不刁难我，我也不好意思待下去！」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颇为干枯的长发，烦闷地道： 「小姜总招聘我的时候说我的技术一定能在公司发挥巨大的作用，可咱们公司是一个日化公司啊，我一个做蛋白质饲料的能做出什么东西来啊。」 步生莲体贴地道； 「我不是很懂技术，但是从小姜总的用意来看，会不会想结合您的技术，将蛋白质用在产品中？ 我听说胶原蛋白是支撑脸部弹性的重要成分，这个……」 「没有这么容易啊。」樊来娣用一只手支撑着侧脸，满脸忧愁，「这种动物性胶原蛋白很难通过皮肤进入体内，而且可能会影响其他成分的作用。 如果只是不起到作用就算了，我担心的是用在皮肤中还会产生细胞毒性，这不就出大事了。」 「如果小姜总想做蛋白饲料，我肯定全力以赴，我就担心我误解了小姜总的意图，造成很大的破坏。 公司现在还没有赔钱的项目，我可不想做第一个！」 步生莲虽然完全不懂研发，但毕竟当过记者见多识广。 她托着下巴思考了许久，突然灵光一闪。 「我之前采访过**方面的专家，多少也对排异反应有些了解。 如果动物蛋白方面有些难度，那人体蛋白呢？」 樊来娣苦笑道： 「人体蛋白啊，人体蛋白也有细胞毒性，也有……哎？」 说到这，樊来娣的眼前突然一亮。 「对啊，人体蛋白不行，但是我还没有试过类人蛋白。 如果……那得把细胞基因重组才行啊，那我们需要的设备和仪器……」 樊来娣想到自己之前读研究生的时候做实验最头疼的就是怎么跟老板要经费。 搞蛋白质研究天知道需要多少耗材，精准的仪器和更灵敏的各种试纸越多，老板的脸色就越难看。 好歹老板那经费还是他从上面要来的，姜念的钱可是她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 「这能行吗？」 「没事。」步生莲捏紧了小拳头，眼中满是精光，「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应该就是之前小姜总正在布局的关于未来的思路！ 千万不要放弃，如果需要资金投入，一定要果断跟小姜总申请！ 小姜总的格局绝不是我们可以揣测，您千万要坚持好这条路线，我相信一定能成功！」 樊来娣的嘴角轻轻颤抖了几下，一时失声，哽咽道： 「好，我，我一定拼尽全力，绝不让公司失望。」 姜念看见樊来娣跟步生莲聊天的时候愁容不展，甚至还有点掉眼泪的意思，不禁稍稍有些奇怪。 她问了问之前帮樊来娣注册扬帆生物的武学军，武学军叹道： 「樊博士是个很实在的人，她很想做出点成绩，想给咱们公司做些事。 但是现在她都没有找到头绪，如果她是做化学饲料的话跟烟酰胺类还有些牵扯，可是生物饲料这方面，她一直摸不到头绪。」 「为啥一定要跟公司取得一些联系？」姜念正色道，「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公司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生物科学以后带来的社会效益不是我们眼前的利益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们扬帆日化现在的规模虽然不小，可在全世界范围内仍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我们之前为什么要投入这么大的利润作为专项研发资金？不就是为了应对21世纪？」 「让樊博士放心大胆地干，只要她需要的设备、耗材、人员我们都得给她提供。 千万不能因为成本太高就耽误了科研工作的开展，以后樊博士的需要跟张老师、郭科长一个标准执行！」 姜念是知道生物这一行弄出成果得有多难。 就算弄出来了，想要转化成产品也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通常是论文发了一大堆，最后公司倒闭了。 现在正 好趁着这个机会大量投入资金，不成功？ 不成功就是大师不灵，总不可能是我姜念故意想赔钱吧？ 看着武学军敬佩莫名的表情，姜念得意地哼哼了几声。 这次？ 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类人胶原蛋白是国内除了玻尿酸之外的又一项成果，写文的时候这家公司刚刚上市不久，作者的眼光真好，嘿嘿。 今天发现倒v啦，感谢大家最近的陪伴，今天早晨正好被封控了有点忙，明天爆更个五章回报一下大家的支持啦。成绩是不算好，会坚持一下，如果喜欢的各位亲请支持正版，多多给作者留言投票。如果有护肤方面的问题可以留言问我，我会的可以给大家解答哈。再次鞠躬！ 第116章 美白思路 扬帆日化的年过的非常安逸，可他们的竞争对手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白星公司买下了韩剧的版权后低价卖给各个省台，韩流在过年期间席卷蔓延开来，积累了巨大的声望。 帅哥美女的虐恋情深故事很快就成了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宛如当年的《渴望》再现，而男女主代言的新款化妆品「千层雪」也在大年初七正式登陆国内，展现出了泰山压顶般的惊人气势。 吕超然吸取之前希尔娜的教训，所有的产品一律主打精装进口，拒绝国内一切厂商代工的请求。 他们也懒得在超市这种地方跟对手周旋，而是选择在奉天、四九城、沪上、鹏城各开一个专柜。 专柜所有的柜姐都是白星公司从之前的其他日化专柜中精挑细选来的精英，一水的帅哥美女，说起话来非常温柔，细声软语又非常热情地帮人分析产品的效果，还耐心地拿出小样给大家做实验，请顾客试用。 为了一举击垮竞争对手，吕超然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他还听取李东的建议，花钱雇人来排队。 初七那天，沪上专柜门口排出了十四公里蔚为壮观的队伍，这吸引了无数媒体争相报道，更让千层雪这个之前还默默无名的品牌一下成为了时尚主流。 &一瓶的乳液，1000的乳霜水防晒洁面套盒在开业第一天卖的非常火爆，店门前更是被各种豪车塞得密不透风，甚至还有不少人打电话到吕超然的办公室请求给他们的亲人留几个套盒。 「做的好，不愧是李博士。」吕超然悠闲地弹了弹烟灰，微笑着道，「李博士这招饥饿营销真是巧妙，这次吸引来了这么多的客户，给我们建立了很好的名声。 在沪上打出名气，之后我们就杀到鹏城，我看这次姜念该如何应付。」 李东知道，这是自己加入白星公司的好机会。 可想起高深莫测的贾星影身上缓缓散播出的恐怖，他还是略有些心悸，迟疑地道； 「吕先生，我劝您还是稍微小心一点啊。 咱们没必要跟扬帆日化这种不入流的公司正面冲突，作为国际品牌，我们不是应该好好针对以下欧娘娘和雅夫人这种真正的化妆品巨头吗？」 吕超然呵呵一笑，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香槟，给自己和李东各自倒了半杯，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吕超然慵懒地躺在老板椅中，平静地道： 「李博士认为，我人生追求的是什么？」 「想要……想要白星公司取得巨大的成就，在化妆品行业中跻身前列？」 「嘿，嘿嘿嘿。」 吕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呷了一口杯中美酒，悠然道： 「如果是董事会问我，我也会这么说。 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告诉你，什么公司的未来，这种事情是我工作的方向，但不是我人生追求的道路。」 「我爸妈是第一代劳工，我从小并没有太高的社会地位，我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嘲笑我的口音，嘲笑我面黄肌瘦，嘲笑我只会读书不会运动，嘲笑我没有女朋友。 我默默的忍耐，一直苦苦读书，终于进入了大公司，并且靠着我的这张脸让我有回到这里，而且职位越来越高。」 「在米国，他们欺负我。 现在回到了爸妈的故土，还有人欺负我，那我不是白回来了？」 「我并不是化工科研类的人才，只是因为有管理能力才来到这里。 我要让我的上级看到我比别人更狠，比别人更能维护公司的尊严。 一旦遭到攻击，我要狠狠还击，将一切看不起我的人踩碎到泥土里。 这样就算哪天我的上 级不喜欢我了，想要把我赶走，也得考虑一下我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让他们难做。」 「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既然准备让别人畏惧，我就不能允许有人敢破坏我的尊严，谁也不可以。」 他晃了晃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以后我们的竞争对手会越来越多，这次干掉扬帆日化，其他公司面对我们收购的时候就得稍稍考虑一下。 嘿，如果所有公司都学着扬帆日化狮子大开口，以后我的工作还怎么做？」 李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害怕： 「您说，扬帆日化会不会真的从北方公司开始做文章，然后……」 「不用管它！」吕超然不屑地道，「内地这些影视公司都是什么水平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编剧水平和拍摄技巧都一塌糊涂，无论如何不可能挡得住我们的攻势。 靠着这些电视剧，我们能迅速打开市场——在欧娘娘和雅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们一定要把高端形象树立起来。 李博士，以后还得有劳你多多出谋划策啊！」 李东似懂非懂地轻轻点了点头，他突然感觉吕超然这个人有点可怕，后背渐渐冒出一丝冷汗。 不知道扬帆日化能不能平安渡过这个难关了。 相比千层雪的火爆，刚刚建好厂房、买下办公室的深蓝美妆有点落寞。 韩佳宁的办公室建在一片棚户区，而工厂更是建在了一片去年还是稻田的地方。 这个决定让她被不少人嘲笑，过年回家的时候爸妈也说那块地改造太费劲。 尤其是父亲韩建新更是非常觉得女儿不会做生意—— 明明自己家认识的老厂有不少，随便改造改造就能使用，非得到浦东那边搞来搞去，而且还不是租办公室，是直接掏钱买，万一将来这里发展不顺，岂不是赔的血本无归，老沪上人根本不会在这里投资。 韩佳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家，没想到遭到父亲的不屑，她年三十晚上又偷偷溜走，在寒风中坐船渡江，哭着回到了这块现在到处都是工地和破房的浦东土地。 她的办公室选在一个叫陆家嘴的地方。 这一年东方明珠高高耸立，可从上面俯瞰，周围都是泥泞的阡陌和低矮的破房，而他们工厂所在的金桥就更别说了。 这一年，那里的路还没修好，放眼望去只有一家响应号召的酒花国汽车厂在这里拿地建厂。 而这里的地价地价却不客气。 陆家嘴的地价飚到2000，去年还是稻田的金桥也有1000多，这个价格对老沪上人来说实在是搞得有点离谱。 静安的房价涨到2300一平，韩建新认识的房产专家已经开始号召卖房，这片烂地居然卖的这么贵，韩建新嘲弄地表示女儿这么做纯纯浪费钱—— 万一将来鸡飞蛋打，那就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地，为什么不等价格稍微掉一点再买？非得在现在一口气买个十几万平米建厂？是有钱没地方花吗？ 看着外面的灯火，韩佳宁默默攥紧拳头，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看着吧，我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 大运河是历史，长城是历史，我眼前的这一切一定也是让我们骄傲的历史。 而这一切，将由我亲手建造。 韩佳宁当然知道这一切绝不会这么顺利。 对手已经在不断做广告，靠着不断涌入国内的电视剧抢占高端市场。 而己方的新产品现在还在紧锣密鼓地研发之中，想要形成产品，还需要等待一个月。 开年第一个季度自己输定了，就看之后怎么组织起有效的 反击。 她擦擦泪花，熟练地转动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精致的长方形礼盒。 精致的包装盒采用了韩家祖传的扎染元素，盒体用绚烂多变的蓝白拼成了一朵出淤泥不染的优雅缠枝莲，既有朴实浑厚的原始类，又有变换流动的现代美，具有中国画水墨韵味的美和神奇的朦胧美。 这很符合韩佳宁的审美。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符合当下这个日新月异、追求时尚的时代。 盒中装着三只小瓶，瓶身分别标记了1、2、3，三个瓶子都是美白精华，但三个瓶子装的成分却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个瓶子主打百分之2的烟酰胺和浓度并不算高的vc，阻挡黑色素的搬运过程，并且有抗氧化的作用（黑色素其实是酪氨酸酶的氧化，抗氧化就是源头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瓶的烟酰胺和维生素c的浓度都不高，主打的是耐受初期使用，为了肤感还添加了马齿苋提取物、海藻糖提取物进行舒缓维稳（这些提取物好便宜）。 第一瓶用完之后就会顺序过度到第二瓶。 第二瓶的烟酰胺浓度开始提升到了百分之5，美白进入冲刺阶段，并且在其中加入了传明酸（源头抑制黑色素）来配合烟酰胺的作用。 之后就是第三瓶。 第三瓶上了猛料，除了抗氧化的维生素c（原型），还加入了强大的艾地苯、阿魏酸，尤其是阿魏酸很难搭配，张觉民试验了好多的构型搭配现在都没有整明白，只能用穷举法一点点慢慢推，这也是研发有点慢的主要原因。 在活性物方面，他们也添加了光果甘草和北美乔松，为了让味道不是那么难闻，在不加入香精的情况下又忍痛买了一点橘皮提取物。 这种搭配可谓是相当有诚意，从抗氧化到黑色素生成转运的过程都尽量控制住，理论上只要不一直暴晒，这种完全可以起到实质抗老作用。 小姜总当时做礼盒，而且只做精华礼盒的时候还让人感觉有点揣摩不透，可现在看看这些东西搭配，确实是形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美白通路。 而且这样的礼盒布局相当有新意，就是不知道市场的反馈如何。 不。 韩佳宁将礼盒关好，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谦和而充满自信的笑容。 不，一定能行。 这是小姜总的思路，更是我，深蓝美妆总经理韩佳宁的决策。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一定可以成功。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美白很讲究一个通路和原理，好多国际大牌把思路都放在淡斑上了，对欧美人挺有效果，但对待国人的效果有点差。好在这几年的研究越来越多，以后一定会有更多更适合国人的好产品！ 第117章 深蓝之恋 白星公司强大的攻势引起了国内化妆品界的巨大震动，刚刚走入国门的国际大牌也大吃一惊——主要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招。 从成分配方上看，千层雪并没有什么过人的研发思路。 他们之前不过是高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化妆品小企业，可在白星公司强大的财力支持配合韩剧的无敌攻势之下居然能有这么强的渗透能力，现在已经成了高端市场最畅销的产品。 甚至在国际市场上呼风唤雨的几大化妆品品牌也纷纷落败，他们的大华区总裁都遭到了总部的批评，质疑他们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做出方案，让敌人如此顺利就切入了他们的腹地。 希尔娜集团的沪上办公大楼内，康奈尔的面色非常阴沉。 他在去年年底的股东大会上刚刚用与深蓝合作推出新产品融入市场为名免除惩罚，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三个月又遭到了重击。 白星公司这套乳液直接切到了他们的命脉，让他们的乳液面临的局面更加艰难。 偏偏他们的合作伙伴深蓝美妆现在还没有推出第一款产品，这让康奈尔的头发都愁白了。 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影响了数十亿的生意，耽误了这么多财团股东的业务可不是回去下跪谢罪就能解决的。 「吴大师，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 您当时说没问题，您当时说没问题的啊！」 病急乱投医，康奈尔现在也只能祈求吴海发功，赶紧扭转局面。 吴海表面冷静，心里也着实慌得不行。 他最近越混越好，康奈尔和姜念的堂哥姜虎都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之中，用不了多久他迅速收网，这俩人会被自己骗的血本无归，自己则可以拿着数亿身家另起炉灶。 可没想到白星公司的进攻如此迅捷，切入点还这么好，这直接打乱了吴海的全盘计划。 当然，白星公司就算再强也不至于把国内的高端市场都挑了， 可再混下去，只怕他们都会发现自己这个大师其实没什么过人的本事。 之前已经骗到了不少，吴海准备把手头的东西一卖抓紧跑路，日化这行太危险，以后我有钱还是搞点金融投资之类的东西比较好。 想到这，吴海的心倒是平静下来： 「呵呵我国的兵法虽然强调先发制人，可先发者一定会露出破绽。 我相信深蓝美妆酝酿许久，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康奈尔焦急地道： 「之前联系小姜总，小姜总什么都没有说啊。 哎，当时就不该……不该这么信任这些女人啊。」 吴海很佩服姜念的本事，也看好深蓝美妆的前景。 可他能看出来这些前景都是以后的事情，可现阶段明显能看出来白星公司凭借韩剧的强大攻势实在是太强，小姜总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之前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武学军，武学军也说小姜总最近在着力发展生物公司，并没有给深蓝美妆继续投钱的意思。 从小就混大师届的吴海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全知全能之人，更不相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一切。 姜念也是人，今年才二十四岁，总不可能跳出自己认知的极限。 白星公司这次非常谨慎，没有犯之前希尔娜的错误。 他们用热播电视剧加重金推广的方式，甚至目光避开扬帆日化的主力据点鹏城，着力攻打扬帆日化的新生品牌深蓝美妆，这次一步步的操作都没有破绽。 姜念五年之内没有翻盘的机会，深蓝美妆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再有收获。 尤 其是这次白星公司的产品定位售价是参考扬帆日化之前乳液的售价，吃准了要阻击深蓝美妆未来的市场。 之后韩佳宁的产品卖地超过这个价钱很难有销路，卖的太便宜就会降低调性，被赶出高端市场。 吕超然这一手非常老道，吴海自愧不如。 可惜了，扬帆日化这鹏城之光也只有到这里了。 之前跟姜念合作的事情是吴海提议的，他跑之前还得维持高深莫测的模样，继续忽悠道： 「我亲爱的莱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小姜总之前的谋划难道您还不清楚？她现在正是在寻找一个巧妙的时机，这是我国古代的兵法，您相信她就好了。」 有吴海安慰，康奈尔总算稍稍点点头： 「好，我相信大师。 我的赌注已经全压在她身上了，希望深蓝能不让我失望。」 吴海心中冷笑，暗道康奈尔的段位跟吕超然、姜念实在是差点太远，怪不得希尔娜这么多年一直调性很高却不温不火。 你慢慢等着，我准备先卷款跑路去老家避避风头咯。 吴海知道，越是要跑路越要表现得从容不迫，这样才能尽量多地带走财物。 他告别康奈尔之后认真地跟公司前台一个新来的美女调笑一番，还一脸真诚地请她吃饭。 这位前台小妹小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早就倾慕年少多金事业有成的吴海，她爽快地答应了吴海的请求，两人一起来到楼下的咖啡店享用午餐。 吴海跟咖啡店的老板已经非常熟，他随意点点头，老板立刻热情地将一份菜单送到这位前台美女的手上——哦，这菜单男女标注的价格是不同的，女方手上的价格更高，可以让美女感觉到对方出手阔绰，之后老板记在吴海账上他再来结账的时候就便宜多了。 作为一个骗子，坐定之后吴海自然向周围打量，发现大家都伸长脖子看悬挂在空中的小彩电里播放的一段电视剧。 他随意瞥了一眼，笑道： 「国产剧，黄小姐感兴趣吗？」 小黄双颊绯红，点头道： 「爱情剧我都挺喜欢看，之前是看韩剧，从昨天开始看一部国产爱情剧。 虽然拍的跟国外有点距离，演员也没有这么帅，但是剧情好像挺不错的。」 「哦？」吴海饶有兴趣地道，「是什么剧，说来我听听。」 「哦，叫《深蓝之恋》，哎，差不多到播送时间了，叫老板打开电视看看吧！」 深蓝之恋？ 吴海咂咂嘴，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挥手让老板开电视，调到卷省tv，果然，在一首颇为哀怨的片头曲后，「深蓝之恋」四个大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冬日阳光影视公司出品？ 这名字我是不是从哪听过啊？」吴海陷入了沉思，等他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女角色时大惊失色，「这……不是，这不是之前给扬帆日化拍广告的那个女人吗？」 —— 上架之后居然少了一半的读者，说实话有点失望，还请大家支持正版阅读，这个对作者很重要 第118章 提前一年布局？ 姜念听说白星公司的产品销售火爆也打心眼里高兴。 她这几天心情极好，闲的没事就请郭海平吃饭，两个人绕着鹏城吃了好几圈，把之前扬帆日化认证的几个餐厅几乎都吃了一遍。 这些菜馆都是韩佳宁认证的，听说为了保证认证的公平，韩佳宁还花钱请了知名美事评论家和当地出身的工人一起品尝菜肴，经过重重选拔才在全鹏城范围内挑出了三家值得跟扬帆日化合作的菜馆，分别有鲁菜、粤菜、川菜。 今天二人是第一次尝这家鲁菜馆，姜念看着邻座金灿灿的九转大肠食指大动，差点直接拍桌子让老板一样上一份。 可想到今天是跟郭海平一起吃饭，她还是假装腼腆地一笑，表示要一份四喜丸子。 郭海平倒是非常善解人意，表示自己一直想学习一下九转大肠的做法，赶紧让老板上一份。 中午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休班的工人见小姜总在，都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老板听说是扬帆日化的老总，自己的大金主上门，也抖擞出十二分精神，一盘九转大肠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牡丹整齐地码放在盘中，看得姜念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呜呜，太正宗了太正宗了。 不愧是佳宁姐苦心挑选出来的好店，果然不坑自己人啊。 老板憨厚地一笑，不敢打扰金主的用餐，还贴心地把小店的电视遥控器拿给姜念，操着浓厚的泉城口音道： 「晌午省台的电视剧港塞来（相当不错），姜总看了么？」 姜念接过遥控器，随口道： 「看了看了，真的很好看。」 这年头卷省tv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模样。 前年的《白眉大侠》和去年的《甘十九妹》都是全国知名的电视剧，在港城团队的指导下拍摄的技法已经非常不俗。 可这两部剧都是武侠剧，而且都是打打打，死死死的那种，甘十九妹更是硬核到后来主角都**。 姜念心道这电视剧不知道是打鬼子还是又弄了个武侠，大中午吃饭有点破坏气氛，还是先别搞了。 郭海平贴心地给姜念夹菜，略有些感慨地道； 「其实我一开始还是挺紧张的，可是没想到念念原来从很久之前就做了准备。 我转头一想，确实是有点多虑了。」 啧，郭哥这人平时木木的，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实在的嘛。 他肯定是觉得这小饭店其貌不扬，在这里面吃有点不放心，可是没想到我从去年开始弄出来的会员店就这么给力。 嘿，这也太小看佳宁姐的眼光了。 「过奖啦，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有运气在里面的。 虽然做的不错，但我相信还能做的更好。」 她随手夹开肉丸，只见内芯居然别出心裁放了咸蛋黄，这创新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 郭海平给姜念又夹了一块肉，自己也尝了一口，叹道： 「你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吧？」 「对啊，去年……嗯，好像是从过年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嘶，这么早，当时你就想到了？为什么啊？」 「咳，」姜念尝了一口这新式做法的四喜丸子，只觉得肉质滑嫩紧实，汤汁站上了咸蛋黄独有的咸香，让人一吃难忘，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品味，半天才悠闲地道： 「因为啊，我们总要着眼大局，跳出舒适圈，这样才能不断提高自己。 从去年开始我就意识到不能简简单单靠着公司那一套，还是得尽量多做一些准备，果然今年就用上了，之后我还得不断跟先进接轨，不断扩大才行。」 嗯，我从去年就知道食堂那些饭菜不能赔太多，以后的目标就是把这种特许店开遍全国各地，争取让我不管到哪里都能吃到。 这样创新的菜馆还得…… 「哎，郭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郭海平现在看姜念的表情除了敬佩居然还有隐隐的一丝畏惧，他定定神，笑道： 「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听人描述诸葛亮时用「多智近妖」，当时我只认为是夸张的写法，现在看了念念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多智近妖。」 姜念：…… 怎么说话呢吃个饭至于吗？ 不过好像这种特许会员店在这个年代也是非常罕见的，郭哥大概是没见过我这种先进的眼光了思路。 想到这姜念又有点惆怅——要是我老爹老妈能不整活，以我先进的思路和眼光一定早早就发大财了，呜呜我好气啊。 郭海平之前佩服姜念的只是姜念的商业眼光，现在看看姜念不只是商业眼光极强，还有相当不俗的心态。 她们的产品现在正在跟世界五百强的日化巨头白星公司捉对厮杀正激烈，她非但没有丝毫畏惧，此时还能谈笑自若。 如果不是听她亲口承认从去年就开始谋划，我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算无遗策的人物。 一个小小的扬帆日化居然同时**了这么多的人中龙凤，不得不感慨时代的大潮都向这里汇聚过来了。 「念念！」 「嗯？」姜念见郭海平脸上满是郑重，赶紧坐直腰杆。 他要说什么？ 这么多人不会想趁乱向我表白啊，我要不要接受啊？ 要是拒绝了会不会很影响他的心情，更影响以后的交情。 可是答应了，好像还没进入这一步，会不会有点渣女啊。 「念念，我相信你能做出一番大事，以后我会继续支持你的！」 姜念：？？？ 「你谋划了这么久，一定能成功！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 什么跟什么啊？ 还没吃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姜念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食客现在正痴痴地看着挂在头顶的小电视，而小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步叫《深蓝之恋》的电视剧。 同样，姜念完全没有感觉到跟鹏城千里相隔的沪上的气氛现在有多么火热。 她跟郭海平相约出去玩的时候，一夜未眠的韩佳宁和同样一夜未眠的张觉民早早出现在了工厂。 看着一只只礼盒下线，张觉民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温柔之色。 从去年公司决定做深蓝美妆开始，两人一直都在为宣传的事情担忧。 之后在鹏城跟姜念见面，这位小姜总也没有明说公司的具体宣传战略。 他们心中惴惴不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白星公司强大的电视剧攻势面前，韩佳宁和张觉民也同时感到有些绝望。 可就在此刻，卷省tv播放了一部叫《深蓝之恋》的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并没有什么家国情怀，剧情谈不上复杂，但绝对称得上曲折离奇。 一开场，女主角跟她的同学因为在出生时被抱错，分别被富贵和贫穷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养育。 交换的人生本来就很有话题，而学生时代，女主的养父母在抚养多年的养女和亲女儿之间选择了后者，让本来生活美满幸福的家庭再次出现了割裂。 短短一集，快节奏和巨大的内容冲击已经吊足了观众的胃口，而第二集女主长大成人，出落得美丽动人，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不可救药地 爱上她愿意为她做一切，而她没有血缘的哥哥已经订婚，却在这时再次跟她见面，两人坠入爱河之中。 没有血缘的兄妹…… 这恋爱的故事确实是非常的……狗血。 但就是因为狗血，才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才播了六集，收视率已经大幅飙升，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认真讨论这部电视剧，更有不少人阖家等在电视面前，就等着屏幕弹出《深蓝之恋》四个大字之后跟随着故事的进展哭哭笑笑。 而一直在忙事业的韩佳宁和张觉民这会儿才知道，这部剧居然是张吉庆的杰作。 张吉庆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们，北方公司之前已经接到小姜总的秘密命令，组建专业的广告部门，这部剧就是小姜总亲自编剧，交给广告部门拍摄的广告片。 剧中从剧名到内容有大量深蓝美妆的植入广告，富二代狂追女主送的是深蓝美妆的高端产品，男女主分分合合的过程中也有大量深蓝美妆的logo出现。 而这部剧里大量的角色都是之前扬帆日化各个广告中的角色，这些人之前拍广告的时候演技并没有多好，甚至有些人的演技非常浮夸。 可在这部剧里，他们的演技居然好的出奇，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代入这段曲折的故事之中，片刻间就看得如痴如醉。 「怪不得去年一年的时间小姜总都一直要求我们在根本没有铺货的地方投广告，还到处扩充广告的剧集种类，要求我们提高制作质量……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姜总就一直在等待今天的大战。」 看着车间里紧锣密鼓进行装箱的工人，韩佳宁感慨地道。 张觉民也微笑着叹道： 「不错，小姜总一定是早早意识到我们一定会面对外资的恶意收购和之后的剧烈竞争，她担心暴露，这才提前准备好了种种后手，放在并不引人注目的北方。 是了，要说电视剧，除了总台之外，也只有卷省台有这样的实力，我们实在是太低估小姜总的远见了。」 去年扬帆日化在深夜档的广告已经很有电视剧的味道。 在进行了多次修改之后，他们的拍摄手法、拍摄经验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这次他们甚至没有聘请港城的演员就已经拍出了这样的作品，还加深了跟卷省台的交情。 想到姜念精深的算计和充足的布置，韩佳宁的眼中满是振奋之色。 她缓缓把拳头收紧，朗声道： 「果然，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剩下的小姜总一定会为我们考虑周到。 现在白星公司的剧集热度已经快过去了，现在是……我们的回合了！」 张觉民也是泪光盈盈。 他们辛苦半生创造的品牌被吕超然一句话收购雪藏，面对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他根本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头。 但姜念这次真的带领他们反抗，甚至隐隐有了跟对手并驾齐驱正面交手的机会。 之前我没有机会，这次机会绝不能放过。 白星公司，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们跌个大跟头。 「上货，今天咱们在沪上所有的专柜都开门！ 有小姜总的谋划，管他是白星公司还是高丽电视剧，这次我们都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小姜总提前一年就开始布置，当时我还是广告的负责人，呜呜呜，小姜总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情啊！ 姜念: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们冷静一点！ 第119章 给小姜总报喜？ 吕超然对国内的电视剧市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知道，正在跟国际接轨的国内娱乐业还处在一段很长的迷茫期，娱乐需求的猛增一定会带来更大的发展，这也是千层雪的机会。 事实也证明，他确实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一天在总部的电话晨会上，那些一直颇为傲慢的股东第一次真诚地对吕超然使用敬语，赞美他出色的眼光和强大的洞察力。 主管市场发展的几位总裁也纷纷表示，大华区巨大的市场非常宝贵，他们之前十多年的时间一直在走弯路，能选择吕超然这样有能力的人是公司未来爆发的开始。 甚至已经有股东急不可耐地提议给吕超然赋予更大的权力，支持他带领更多的产品在这块东方的神秘沃土上开疆，给他们的利润争取更大的增长点。 吕超然静静地看着众人的表演，心中满是感慨。 他认定自己的选择绝对不错，这次的巨大成功是他未来事业腾飞的。 十几年后，他将成为一段商业神话永载史册，这经典的营销案例也将成为他成功的注脚。 而之前公司在大华区开疆的历任负责人愚蠢的表现和姜念拒绝他重金收购的行为将成为最好的反面教材，也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放下电话，吕超然满脸堆笑，悠闲地伸了个懒腰，问身边的助理道； 「深蓝美妆那边还没有动作吗？」 助理翻了翻手上的报表，颇为严肃地道； 「听说他们的工厂现在在开足马力，一些专柜的前期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完。 他们准备在沪上投入八个专柜，据我们了解，他们极有可能是推出一款礼盒产品，而且售价……跟我们的差不多！」 吕超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行，我看看他们要出什么产品。」 售价跟我们差不多的礼盒产品。 也就是说深蓝美妆没有放弃她们之前制定的高端市场战略，还准备在沪上跟我们掰掰手腕。 呵呵，简直是自寻死路。 一样的价钱，消费者怎么会买国产品牌？ 姜念不知死活，我会用市场给你们一点颜色。 「密切关注他们专柜的动向，在他们新品上市的第一月，我们要全月搞促销活动。 乳液和套盒在不降价的情况下多附赠一些赠品，加入会员还有额外的优惠。」 助理重重点头，赞道： 「老板的思路果然是非常清晰，战胜了深蓝美妆，我们的目标是不是该放在欧娘娘和雅夫人的身上了。」 吕超然冷笑道： 「不要太嚣张，深蓝也没有这么好对付，姜念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还想夺回沪上市场，我们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跟他鏖战。 至于战胜欧娘娘和雅夫人这种庞然大物，十年之内是不要想了，我们只是占据了一部电视剧的便利，之后千层雪的促销还得靠大力投入电视剧。 我已经通知总部那边再投十部电视剧，一定要牢牢占据荧幕！」 助理微笑道； 「是，老板英明。」 他合上手上的文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老板，好像扬帆日化也投了一部电视剧，叫《深蓝之恋》，不知道您关注了吗？」 「电视剧？」吕超然一怔，「还真没有，在哪个台？」 「卷省tv，每天中午12点半放送一集。」 噗。 吕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众所周知，这个年代的电视还没有普及，就算拥有率已经不低，但受到闭路电视本身的限制，大部分的台其实是收不到的。 深蓝美妆的主战场是在沪上，应该选择总台或者沪上台投广告。 这么多的沪上市民家里收不到卷省tv，你这剧…… 吕超然摇了摇头，心道之前自己好像是稍微有点高估姜念了。 之前因为希尔娜太蠢，不然在鹏城就已经把扬帆日化击败。 这次我挟韩流杀来，扬帆日化已经没有任何对抗的方法，这次我能高枕无忧了。 「联络千层雪的工厂，叫他们加紧生产，一定要保证未来的充足供应。 我看深蓝美妆拿什么跟我斗！」 吕超然的自信来自于对电视剧的自信。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们重金买下的电视剧已经播完了！ 这部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经典电视剧虽然火遍亚洲，虽然无人能敌，但它有个致命的问题。 它只有十六集！ 为了配合宣传，他们还没进入正月就开始播放，现在早就播完，甚至重播都已经放了好几遍。 灰姑娘与王子的恋情最后大团圆结束，两人在演唱会现场，所有人的祝福中拥吻，千层雪的广告也是借用这个场面开始宣传。 观众最初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可架不住从小年到现在看了好几遍，众人各个审美疲劳，收视率更是直线下降。 沪上tv也觉得搁这一个电视剧播来播去不太好，正好他们看到了卷省tv独播的《深蓝之恋》。 这个年代可没有无穷无尽的电视剧等着上映，也不存在回看点播的说法，沪上tv如获至宝，赶紧联络卷省tv。 在听说这片子的制作方居然是老朋友张吉庆的时候，他们更是大喜过望，赶紧出钱购买版权。 不只是他们，去年一年的时间，张吉庆和韩佳宁出资绕着各个省台购买他们的深夜档，而且出手阔绰很够朋友。 现在他们做出了爆款电视剧，不少地方台囊中羞涩，买不起韩剧昂贵的版权，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打电话，看看张吉庆能不能便宜一点，给个友情价。 四面八方的电话打的张吉庆已经难以从事正常工作，幸福的烦恼中，张吉庆终于意识到自己拍的剧…… 火了！ 而且不是一时火，是要彻底的大火！ 既然已经火了，我再给你添一把柴！不，是一桶油！ 「一集十块，所有省市电视台都按这个价，目光长远一点，不赚钱，就是交个朋友。」 杨沁温柔地点头道； 「明白，我这就去办，我相信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林意歌满是兴奋，激动地道： 「张总，我们的剧这次大火，要不然给小姜总报喜？」 张吉庆下意识地把手放在电话上，可下一瞬，他又缓缓缩回手。 「不用，」他微笑道，「小姜总肯定已经知道了。林导，这次你的表现有目共睹，公司一定会加大对你们的投资，还请您能拍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我们的台子已经搭好了，等深蓝唱出好戏，我们再一起给小姜总报喜！」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怎么好久没有人联系我了是不是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阴谋，我得小心一点了。 第120章 愚人节 深蓝美妆上市的第一天选在了四月一号。 这一天是愚人节，当然姜念只是图省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节日真的存在。 然后她就悲剧了。 早上她刚刚到公司，武学军就愁眉苦脸地迎上来，告诉她公司上个月的业绩不好，大部分的产品销量都在下滑，好像已经要卖不出去了。 姜念大喜过望，赶紧跑到办公室，装模作样地拿起了财务报表仔细观看。 一眼看过去，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凝重。 扬帆日化的三月份的业绩比去年三月上涨了百分之120！ 因为去年三月份他们的乳液还在计划中，面膜也没有实现百分百自产，而今年他们的单片面膜和乳液联手彻底打开了港城的市场。 尤其是乳液更是凭借高端的定位和之前正面击败希尔娜伯爵乳液的傲人战绩得到了港城的认可，甚至不少耳熟能详的女星厌烦了所谓的大牌，也开始尝试这款很有思路的乳液。 三月乳液在港城的销量达到惊人的三万瓶，已经达到了去年年底鹏城的单月销售情况。 而港城的时尚也开始反哺周边市场，不少国际游客也听说了这款新产品的故事而纷纷解囊，预计四月份还有更大的销量增长。 这还只是港城一地的销量。 大本营鹏城在上个月更是交出了一份让人非常叹为观止的答卷。 一月内，她们在鹏城一地就卖出了九十万瓶精华、一百三十万瓶乳液和多达一千万张面膜！ 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吓得姜念甚至有点呼吸困难，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武学军给自己弄出来的愚人节把戏。 「一千万张？这个数字没错吧？」姜念人都傻了，几乎不敢想象一千万张无纺布铺起来是多大的规模。 鹏城一个地方哪有这么多用面膜的人？ 武学军乐呵呵地道： 「鹏城是没有这么多人，不过这更能体现出小姜总高瞻远瞩。 之前我们虽然在很多省份没有设置专柜，小姜总还是执着地将广告铺了过去。 外地的客商见我们的产品信誉好，销售快，利润高，而且现在已经风靡港城，当然迫不及待想要购买。 从过年开始我们的订货电话就没有断过，现在还有不少人正在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就是为了买我们的产品。 我现在可以骄傲地说，我们的产品的销量完全取决于产量，我们开动机器就是开动印钞机，钞票滚滚来。」 姜念:…… 看看，这就是小姜总的高瞻远瞩，实在是厉害啊。 去年姜念力排众议，非得在所有省级电视台的夜间档投广告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觉得她真的是疯了，最少也得是飘了。 这么多省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巨大的差距，你专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开，闲的没事提前投什么深夜广告，等着你们专柜弄过去的时候再推广告不就行了。 当时武学军也知道姜念一定有深意，但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年才逐渐意识到姜念的确实是思路广阔令人难以揣摩—— 这年代全国居民生活水平都在提升，大家手头宽裕了，都开始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 可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年头的骗子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鱼龙混杂，就算是所谓的大牌名牌也很难信得过。 可扬帆日化不同。 这是一家很注意企业形象，很少特意投放广告，甚至特意能列出长长的说明书贴心地告诉消费者某产品该怎么用且不能用太多的神奇公司。 在之前的几次营销事件中，扬帆日化被总台报道，得到了全国 消费者的一致好评，他们善待来鹏城的外地打工者，这消息也随着他们过年返乡传遍全国。 因为夜间档的广告，因为口碑，全国的商户都知道了扬帆日化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纷纷在开春之后从四面八方杀来。 尤其是在没有专柜的地方，这一倒手就是相当惊人的利润，这甚至产生了不少专业代购，专门协调从扬帆日化一箱一箱地拿货，再联络可靠的物流直接发到全国各地。 可以说，扬帆日化确实是取得了相当巨大的成功，他们厂几百人甚至能带动周边上万人的就业——这一点都不夸张。 姜念傻愣愣地看着财报，艰难地道： 「这能赚多少钱？」 「一亿吧！」 「营业额？」 「毛利润！毛利润啊小姜总！」武学军激动甚至略带狂**道，「国内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高毛利润的日化企业，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尽管这是毛利润，公司现在大兴土木和生物公司的发展依然要吞噬掉大量的资金，但姜念感觉自己像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赌徒，稍微一不注意又会遭到大量的金钱袭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怎么动不动就一个亿毛利润，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啊啊啊啊！ 之前保安公司都赚钱了，这学校也赚钱了，说不定未来还有什么暴雷的地方，现在……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深蓝美妆专柜发售的首日。 如果深蓝的销售成绩不理想，倒是能稍稍抵销一下上个月逆天的利润。 嗯，不错，还有深蓝呢！ 姜念之前一直在关注深蓝的动态，确认韩佳宁他们确实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是美白精华，而且是礼盒装的美白精华，这样姜念就放心了。 哦，对，这美白精华还没什么宣传，外包装还走的是国风路线，最重要的是韩佳宁投放的广告都非常平庸，根本不可能达到白星公司的知名度。 搞成这样，起码上市首日应该销量非常惨淡。 姜念抄起电话，准备问问韩佳宁那边的情况，但她担心韩佳宁那边的销量太差，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会给韩佳宁太大的压力反而逼的这位大小姐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 她正犹豫，贾星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脸惶恐地道： 「念念，不好了，沪上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是深蓝美妆？」 「是啊，今天发售首日，咱们的销量……」 「销量不好？」姜念见贾星影的表情已经猜到，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也只有销量不好才会让贾星影这么惶恐，这也没办法啊，对面可是世界五百强还使用韩流，在没有电商的时代跟他们对抗是有点困难。 这也不是韩佳宁的错，姜念觉得就算自己好好投资也打不过这世界五百强的超级企业。 谁知道贾星影一怔，赶紧否认： 「谁说的，销量明明很好啊！」 姜念：…… 「那你不好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今天是愚人节是不是，你又来安慰我！」 贾星影推了推眼镜，无奈地摊开手： 「念念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过什么愚人节。 现在一切都在根据你的构思在运转，顺利地很呢！」 「那你刚才……」 「哦，发售首日啊，确实是出了一点不高兴的事情。」贾星影叹道，「今天产品实在是太火爆了，我们店铺门口挤了一大堆人，第三、第六专柜的大门都被挤掉，还要店员受伤了。 念念，咱们是不是应该以总部的名义 给受伤的店员发点慰问啊。」 姜念：…… 「啊，念念你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这次我们的精华套盒大卖，连不少国际友人都纷纷来购买，这点小钱没问题吧？ 念念？念念你怎么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可能大家感觉90年代几个亿的有点玄幻，其实看看九十年代中期央视广告招标就能看出来，那时候过亿的企业已经比比皆是了。 第121章 提前一年就开始算计了 怎，怎么会这样？ 姜念肯定不差这点赔偿的小钱，但开业第一天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这种非常火爆的场面还是远远超过了她的设想。 这又不是在大本营鹏城，不是在隋文杰的超市能覆盖到的地方。 深蓝美妆去年才开始筹办，一切的设备、人员都开始慢慢弄，广告投的也非常少，凭什么能出现这种极端的抢购场面，这不应该啊。 「等等，这是不是韩总请来的人？」 「请什么人?」贾星影莫名其妙地道，「我们的产品这么好卖还需要请人？」 「……」 不得了，不对劲，不应该啊。 姜念挠破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只能赶紧打电话联系韩佳宁。 电话很快接通，韩佳宁的声音之中带了一丝疲惫，却明显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欢喜地道： 「小姜总，有什么指示？」 「呃……」姜念思索片刻，随手撩了撩满头秀发，心虚地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这个啊，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有个几个员工受伤，我要先向小姜总检讨一下个人的管理不当。 至于营销方面嘛……」 韩佳宁还没说完，那头已经传来了张觉民沙哑而极其兴奋地声音： 「是小姜总吗？小姜总，我们的产品果然很受欢迎！一切都在按照您的预料发展！」 姜念：…… 韩佳宁微笑道： 「不错，我们的八个专柜销售状况都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我们的深蓝系列今天一上午的销售量多达3000套，预计今天之内会完成一万套销售。 不枉小姜总从去年就开始布局，今天来的大多数是我们电视剧的支持者，我们相信在她们体验了我们的产品之后会带动更多人购买。 这都是小姜总的本领啊！」 万事开头难，深蓝美妆作为一个国内日化厂中刚刚剥离出来的品牌最缺少的就是关注度。 今天的销售虽然比不上系列在鹏城的销量，但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起码证明白星公司之前针对扬帆日化的进攻并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这个新生的高端品牌终于在强敌环伺的十里洋场坚强地活下来了。 「等等，你说的电视剧是什么？」 「当然是咱们北方公司出品的《深蓝之恋》。 张总对小姜总设计的剧本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家都说没想到小姜总除了擅长搞企业管理，更有这样杰出的编辑才能。 今天薛记者来采访的时候听说剧本是小姜总编的都惊得合不拢嘴。 如果不是真的遇上，谁敢相信这个世上有小姜总这样优秀的人啊！」 深蓝……之恋？ 这是我们投的电视剧？ 我怎么不知道？ 哇怎么会这样，现在公司已经不听我指挥了吗？怎么会闲的没事电视剧都拍出来了？ 她打开自己的备忘录狂翻许久，完全没有发现有韩佳宁之前之前向自己请示拍电视剧的报道，可翻着翻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年前好像批准张吉庆收购了一家之前一直跟自己合作的小广告公司。 她去年给张吉庆下达最少收购一个公司来花钱的任务。 北方哪有这么多优质企业，不可能次次抽卡抽到ssr，听说收购之前合作的广告公司，再联想到之前那广告公司拍的让人尬地浑身发抖的烂广告，姜念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不会吧，是这个破广告公司拍的？ 她赶紧打开自己的邮箱，从张吉庆给自己发来 的一堆已读不回的邮件中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广告公司的记录。 只见这家叫「冬日阳光影视公司」的新公司确实是走过了公司董事会（姜念一家）的批准，当时文清还发邮件给姜念表示这家影视公司跟卷省tv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靠着这层关系学习影视剧的拍摄手法技巧，在这方面寻求一些突破。 邮件办公最大的坏处就是不能甩锅。 各种文邮件的来龙去脉、抄送情况一目了然。 姜念顺着邮件一封一封看下去，绝望地发现这居然还真都是自己批准的！ 这也不怪我啊！ 看反特片**的张吉庆平时就神神叨叨的，甚至用暗语发邮件，就差给姜念个密码本让她对着看，读他的邮件是一件非常上头的事情，平时他发来的邮件姜念根本懒得看。 而且他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广告公司上砸钱，拍什么内容、什么剧本姜念根本懒得管，只要你能把钱花出去其他都跟我没有关系。 谁能想到他居然能用一个广告公司拍出一部电视剧，这电视剧…… 姜念看着冬日阳光这几个字，心头猛地一震。 他突然想起后世那个专门拍精品剧的影视公司好像就是从卷省tv中剥离出来的，也只有他们能在电视剧方面跟国外的强敌稍稍对抗一下。 怪不得之前跟郭科长出去吃饭的时候他说话感觉怪怪的，合着这个钢铁直男根本不是在问我吃饭的事情，是在问我电视剧的事情！ 姜念眼前一黑，赶紧打开电视。 十分钟后，她非常愤怒地盯着贾星影： 「这是哪个逗比弄出来的剧本啊，谁教给他们可以这么拍的？」 贾星影莫名其妙地道： 「阿姨说是你过年这几天一口气编出来的，她觉得不错就都给张总送去了！」 姜念：…… 沪上，吕超然紧盯着荧幕，久久说不出话。 荧幕中，曾经是花花公子的男二偶然发现女主身患重病，决定要对女主负责，并发誓要治好她的病，对女主表露了没有任何条件的无私的爱情。 这在吕超然看来极其狗血、极其难以接受的桥段却让他的秘书感动地泪流满面，不住地哽咽抹泪，甚至失态的扭头跑出门去。 这还是重播。 听说秘书之前已经从卷省***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现在沪上台重播的时候她依旧感动地难以自持，忍不住想给可怜的女主捐点什么。 这就是虐恋吗？ 白星公司之前灰姑娘的爱情故事最后大团圆的结局虽好，但看完一遍之后大多数人已经舒服了，再重播的时候收视率明显开始下降。 而《深蓝之恋》中女主的人生经历更加凄惨，和无血缘的哥哥之间的爱情故事更加曲折离奇且遭到家人反对，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却遭受不治之症的故事更让人绝望万分。 尽管这剧组的拍摄手法和细节处理上都谈不上一流，可拍出来的效果还是让人忍不住泪水狂飙，连吕超然都忍不住一直看到现在。 李东站在一边，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愧是姜念。」 吕超然点点头，一脸凝重地道： 「我问过专业编剧，这种原创剧本节奏衔接的非常好，绝不是旦夕之间能写出来的。 再加上拍摄的时间，他们极有可能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 「这也能解释他们去年拍的那些古怪的广告都是什么用意，他们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在准备了。」 李东点头道： 「不错，去年扬帆日化在各个省台大举投放广 告占据深夜档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原来他们不仅是在宣传自己的产品，还是在不断锻炼自己的影视团队。 这次《深蓝之恋》里面的角色大多数我都在去年的广告中见过，当时他们的演技完全称不上好，但经过一年的锻炼，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水平，真是难能可贵。」 吕超然真的是非常无语。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公司，自己这是遇上怪物了吧？ 难道他们从去年就开始预料到会遇上我们的收购，之后还有这种广告攻势？ 他想起之前李东从贾星影那打听到扬帆日化之后的发力点是北方公司，他还以为这不过是开玩笑。 可这确实是完全不错，他们的营销确实是从北方公司开始做文章。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李东也是非常沮丧。 他比吕超然更重视贾星影的能力，但尽管已经有所防备，甚至贾星影已经提前告诉了自己的答案，他们依靠雄厚的财力依然不是对手。 李东感觉他已经全盘落败，被这个恐怖的女人攥在手中肆意**，什么时候玩够了，就是屠刀落下，取自己性命的时候。 「哼！」吕超然的眼中露出一丝厉色，「管他呢！反正没有影响到我们的产品销量。 他们只有一款产品，还是个礼盒，这次电视剧大家看腻了，他们的销量自然难以维持。 我们稍稍让他们得意一下，之后再取他们的狗命！」 李东点点头，心道是这个道理。 深蓝的销量虽然高，可毕竟是个新生品牌，没有后续的品牌形象作为支撑，现在的产品种类也太单一，之后未必能取得什么成功。 可想起贾星影身上散发出的惊人压迫感，李东还是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恐惧。 「吕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无妨。」 「听说当天您去谈判，是那个叫贾星影的女人动手打您，对不对？」 吕超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很显然，这是他引以为耻的丑事。 「姜念和贾星影都是心机似海的女人，姜念擅长谋划，贾星影擅长决断。 这两个女人的都不能用表面来揣摩，您有没有想过，他们当日就算不想合作，为什么要对您大加折辱？」 吕超然一怔，迟疑地道： 「李博士以为如何？」 李东的脸色颇为难看，吞吞吐吐地道： 「我听说之前他们的副总张觉民曾经在您手上吃过亏，您说他们会不会为了报仇，所以……故意针对您？」 「针对我？」 「不止，有可能是针对咱们白星公司。」 吕超然下意识地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屑。 「就凭他们？ 一个95年年底才建立的小公司想针对我们白星公司？他们哪来的勇气？」 李东咽了口唾沫，颇为恐惧地道： 「别人不行，不代表姜念不行，这个女人的种种行为非常古怪，甚至极其疯狂。 相识一场，还请您千万小心，绝不能小看她们啊！」 吕超然依旧冷静的坐在办公桌后，可桌下的双腿已经有节奏地不住地摇晃个不停。 他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惨白，又想起了几年之前被他随手抛弃的那个老字号国牌，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悔恨和畏惧。 「这都是商业行为，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有本事就让他来！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 小剧场时 间： 李东：这就是商业吗？太危险了，我还是留校当老师比较安全啊。 第122章 不听不听 深蓝美妆首日取得的战果非常可喜。 这家新生品牌首日的营业额就达到了惊人的400万—— 这个数字在后世的电商时代肯定算是扑街到了姥姥家，可在这个渠道笨重，全靠线下销售的年代，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壮举，大大鼓舞了所有人的信心。 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晚饭时间，姜新生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了几个好菜，文清更是在女儿的脸上狠狠蹭了蹭，笑容满面地道： 「不愧是我家念念，就是厉害啊。 一开始我们还担心深蓝美妆刚刚去沪上不一定能取得太大的收获，没想到做的这么好。 现在咱们厂的生产线真是全都开的冒烟了——怪不得你年初非得再建几个工厂，好在是建起来了，不然咱们现在订单都没有地方生产！」 姜念：…… 姜念年初为了把钱突击花出去，继续扩大厂房的规模，又购买了一些贵的离奇的先进生产线，本来计算了一下现在的产能根本不需要。 可没想到深蓝美妆居然取得了预期之外的好效果，总部的生产线倒是没有闲着。 如果是别人，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之后肯定很开心，可姜念知道爸妈的经典膨胀环节又要开始了。 果然，姜新生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哈哈大笑，夸张地念叨道： 「吾观白星，插标卖首尔！他们的产品跟咱们怎么比啊，我女儿简直是经商的奇才。」 文清也微笑道： 「是啊，我女儿不仅有经商的奇才，还是编剧的高手。 他们弄得电视剧也不怎么样嘛，念念随便编出来一个就能火遍大江南北！」 「大师给我们指点的路线肯定没有问题，我女儿肯定战无不胜，咱们家的扬帆日化日后肯定能发展成世界上最大的化妆品企业，让他们都向咱们低头。」 姜念烦闷地捣着碗里的饭菜，心道爸妈现在唯一的进步是终于准备全心全意投资日化这行，但问题也同样很大—— 现在爸妈已经开始心疼自己，开始插手自己的业务了。 之前大过年天天跟我聊韩剧，不声不响地就把我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都套完了，然后转手弄出电视剧来，这谁顶得住，我这以后专门搞电视剧都能赚疯了。 这俩人最大的特色就是非常容易膨胀，一旦让他们感觉自己确实有投资的实力之后肯定会不管不顾，到时候那个骗子想再从我这**就更容易了。 这该咋办啊…… 姜念愁容不展，她现在已经有点不敢操作，生怕自己再动手又弄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钱是越来越难花出去了。 唔，冷静，事情应该还没有到这一步。 深蓝美妆现在的产品不够丰富，等电视剧的热度过去之后应该也会跟随热度下降。 还得在传统路线在做做文章，等热度过去了，好多赶时髦的人也会将他们抛弃。 今年还有三个季度，后面几个月应该不会再赚钱了。 「老妈，之前的剧本是你弄的是吧？」 「是啊，我给了小张好几个本子，都是你过年的时候说的。 他们说都不错，要一个一个拍一遍，肯定大火！」 姜念：…… 我就知道。 过年的时候她吹牛上瘾，给爸妈讲了一大堆她前世追过的经典电视剧。 虽然不是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完整叙述，但剧本的核心元素、最大卖点和一些经典的发饰服装都一一讲述，这要是照着拍还得了。 唔，有了。 姜念缠住文清的胳膊，嗲声嗲气 地道： 「麻麻，我们现在这么火了，是不是应该传递一下正能量？」 「什么叫正能量啊？」文清抚着女儿的额头，微笑着问。 「就是传递正确价值观的东西啊。 你看女儿之前的剧本都是一些爱情故事，咱们在大电视台播放的次数多了万一对小朋友有什么不良影响怎么办？」 她说着，又在文清的胳膊上蹭了蹭： 「你想，我小的时候你们就阻止我追星，现在我们做电视剧了，就算有恋爱元素，肯定也得突出一下传统文化，给社会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 我觉得这才是为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你说是不是啊？」 文清点点头，欣喜地道： 「女儿说的对。 哎，怪不得我家念念能发财，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人有念念这样的格局啊？ 好，我这就找人去拍！」 「嘻嘻，之前的剧本老妈就弄得非常好，我这次全都拜托给老妈了。 而且既然是老妈亲自出马，我们的服化道肯定要上个层次，一定要舍得投入重金，按照当年拍三国的标准投入。」 「行！你老妈是谁！没问题！」文清自信地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成了啊。 老妈虽然当过厂办学校的老师，但肯定编不出什么好本子，之前的成功不过是因为我给了她一个必火的框架，算不上什么。 让她专心去拍电视剧，正好可以让她少管一些事情。 以传统文化为主题的电视剧肯定不会火到这种狗血剧的程度，自然不会有无数的重播，这样一举多得。 我真是个天才啊！ 「孩他妈，顺手把邮筒里的报纸拿一下。」姜新生一边做饭，一边在厨房咋呼。 「知道啦，你看你懒得，顺手出去拿不就行了。」文清做着导演梦心情大好，她笑着跟丈夫打趣，哼着歌走出去，从邮筒里拿回了今天的《鹏城日报》。 「哇，念念，报纸上又有薛记者的文章，我给你读读哈！」 「不听不听！」姜念直接堵住耳朵。 「为啥不听，人家一直默默支持咱们呢！」 薛春风因为之前多次报道扬帆日化引起轰动，现在直接调入总台工作。 她时不时还在老东家的版面上法文章，写的也都是关于扬帆日化的报道。 姜念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肯定又在报纸上给自己涡轮增压，吹来吹去都是那一套，实在是懒得看，赶紧让文清闭嘴。 「谦虚让人进步，骄傲让人落后，我们这些做企业的应该兼听则明，别人夸我的东西听多了之后会影响我的判断，所以我就是不听，不要给我念了。」 「哎，还真是！」文清眼中对女儿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好，我就先给你收着，不过这个薛记者真的挺不错啊，她之前还想来咱们公司……」 「不行！」姜念心道她要是来了我特么不是直接高血压发作当场去世，赶紧一拍桌子起身，「人家薛记者现在可是总台的大记者，以后前途无量，怎么能因为眼前的利益半途而废？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一定要拒绝他的好意！」 文清看了看报纸上的文字，优雅地一笑： 「好吧，我改天给小薛说一声，她一定会非常感动。」 —— 小剧场时间： 薛春风：呜呜呜，小姜总这么看得起我吗？好，我一定尽力回报她的支持！ 第123章 这次没有尬吹 周末，韩佳宁在和平饭店设宴邀请康奈尔、吴海一起庆祝双方合作取得初步成功。 康奈尔已经一扫之前的颓势，他意气风发谈笑自若，远远望见一身靛蓝色扎染旗袍的韩佳宁，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立刻优雅地按胸鞠躬，夸张地行礼，用刚学的汉语激动地道： 「晚上好，韩女士，您的美丽让今天的月亮都感到了羞愧。」 韩佳宁优雅平静地上前，温柔地道： 「晚上好莱诺，感谢您能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 她又把目光转向稍稍落后一步的吴海，点头道： 「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吴海看着韩佳宁，表情颇为复杂，也学着康奈尔的模样稍稍欠身，微笑道： 「韩总高明，吴海佩服万分啊。」 饶是吴海精通人性，擅长察言观色，之前愣是没有看出韩佳宁还埋伏了这种后手。 他自诩跟扬帆日化上下交情都不错，之前拍电视剧这种事他居然完全不知道，完全没有料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攻势。 从他们去年开始在深夜档仿照电视剧的模样拍广告来看，他们为了这部电视剧已经准备了许久许久，可扬帆日化上下所有的高管居然没有一个人透露此事。 甚至，之前深蓝美妆跟希尔娜集团一起推广的时候，韩佳宁和张觉民还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渺茫和不安，这装的也太像了。 吴海靠骗吃饭，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跑路。 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希尔娜靠着跟深蓝美妆的合作居然逆风翻盘，这几天的销量节节攀升，重新赢回了奢侈品乳液的名誉。 康奈尔重新得到了董事会的信任，一时半会不会被开除，吴海的跑路计划也暂时搁置，现在两人心中都是感慨万分，一时间感觉恍若隔世。 看着韩佳宁，吴海咽了口唾沫。 这倒不是因为他终于发现了韩佳宁的美貌，而是他真切感觉以前低估了这个女人。 到目前为止，扬帆日化的几位副总都跟吴海有过交集。 贾星影的阴影挥之不去，张吉庆狡猾善变也让吴海吃了大亏，而眼前这个画风明显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女人居然也能让吴海揣测不透。 姜念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能人异士，有他们在，以后想要将扬帆日化吞并只怕很困难啊。 在韩佳宁的带领下，二人进入豪华包间，张觉民已经等在那里，也向二位合作伙伴伸出手一起庆祝这次大胜。 经过之前的种种，康奈尔现在算是对扬帆日化捐弃前嫌。 反正国内的市场这么大，谁也不可能一口气把市场都吞了，有这种强大的合作伙伴终究是一件好事。 他热情地跟张觉民拥抱寒暄，四人一起坐定，精美的菜肴流水一般纷纷呈送上来。 康奈尔拆开一瓶香槟，亲手给桌上三人倒满，这才发现桌边一角叠好了一张报纸。 等人的工夫张觉民在看报，而且报纸露出来的部分似乎有扬帆日化的字样，吴海微笑着道： 「贵公司这是又上报纸了啊？」 「哦，是薛记者发在《鹏城日报》上的文章，大概给读者们讲述了一下这次我们深蓝美妆这次的发展情况。」 吴海知道这个靠报道扬帆日化成名进入总台的记者，他经过张觉民的允许，好奇地打开报纸，仔细读了读文章的内容，却逐渐皱起了眉头。 「这，这是薛记者写的？」 他之前读过薛春风写的很多文章，几乎每一篇都像怀春少女一样毫无保留展现对扬帆日化的支持、对姜念的无限敬仰。 可这篇文章不一样。 它的标题是《走向高端市场，我们的产品还差多远》，这明显不是尬吹扬帆日化的内容。 文章中，薛春风先介绍了一下扬帆日化的背景和它旗下的高端线深蓝美妆这次利用电视剧做出的营销，之后笔锋一转，又真诚地展现了一番她的担忧。 文章上说，日化产品的高端线代表着未来，所有的日化产品想要发展一定要有高端线作为支撑才能实现良性发展。 扬帆日化之前在国内的竞争中可谓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可他们提前做了种种布置，做了优秀的广告，又反复进行了大量的宣传，在高端线的竞争中依然没能如之前一样取得绝对上风。 国外随便来一款产品，随便靠一个电视剧的营销都能在销量上压过扬帆日化一年多的准备和经营，之后会怎样？ 世界最顶级的化妆品厂家还没有发力，如果他们也如法炮制，借着火热的电视剧发动攻势，或者再用其他什么手段，扬帆日化还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吗？ 曾经有不少国产品牌试图冲击高端，可都在外资铜墙铁壁般的强大攻势面前最后被迫后退，走上了性价比的路线，希望扬帆日化能成为一个成功者，给国内的后进摸索出一条可行的道路，这样日化企业才能真正实现良性发展。 吴海一眼就看出，这行文手段和对未来市场的担忧都不是一个刚刚进入总台的小记者有的。 一个总台的记者在老东家《鹏城日报》上发文章…… 「这应该是上级部门在隐隐表达担忧，又怕通过大官媒发声给贵公司的压力太大，才选用薛记者的名字。」吴海分析道。 张觉民眉毛一挑，惊奇地道： 「当真？」 他之前只是觉得稍稍有些怪异，没有往深层去想，吴海心思活络，倒是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康奈尔咧嘴一笑，叹道： 「不要紧张，深蓝不是才建立起来？ 搞化妆品这种东西又不是造核武器和航天飞机，只要耐心地研究，终究能做出来的。」 韩佳宁和张觉民对视一眼，脸上满是苦笑，心道做出来和卖出去真是两个概念。 如果千层雪是个国货，就算它看着电视剧做一波广告，它在高端路线上也支撑不了太久。 可它是个高丽品牌，一直给人一种非常高端的感觉，哪怕他们加的一堆所谓的植物提取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可架不住大家都认可这个。 总之，在高端线上，国产品牌想要凭借电视剧打出稳固的江山是不太容易。 「呃……」吴海捏着下巴思考片刻道，「小姜总应该已经看到这篇报道了吧？」 「肯定已经看到了，小姜总家里和公司都订了《鹏城日报》，贾总的办公室也订了一份。」 韩佳宁托着下巴道： 「只是小姜总似乎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指示，这让我们有点为难。」 「完全没有？除了贵公司，也没有对北方公司做出什么指示？」 「这个……」韩佳宁有些犹豫，张觉民倒是大度地道，「我觉得这个不算商业机密，还是由我老头子来说吧！」 「小姜总昨天晚上向北方公司广告部发出指示，要求接下来除了按照之前的剧本拍电视剧之外，更要着重强调接下来的电视剧要着重于对传统文化的宣传推广。 不过这条指导应该不是对我们来的吧？」 高端是什么？ 高端就是时尚，就是走在时代前沿，让外行人就算不懂，看看牌子也觉得值这个价。 比如千层雪这种国外品牌的效果估计也就那样，可大 多数人觉得这玩意是个国外产品，肯定高端，又比更高端的希尔娜伯爵乳液便宜，买他们反到是一种经济实惠的行为。 而大多数国货想要走高端，大家肯定眉头一挑——好家伙，一个国货还敢卖这么贵，飘了飘了，不买不买。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这也只能逼地国产品牌开始减少研发，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宣传和压缩成本上，这样才能尽量活下去。 「要是贵公司都不行，那好像别人就都不行了。」吴海说着，心里也略略有些遗憾。 他虽然是个毫无三观的骗子，但从小受的教育还是让他对「自己人」稍微有一点点的执念。 如果扬帆日化在高端线上都失败了，那国内的日化产品二十年内估计都不行，说起来真有点悲哀。 他用指头在桌上敲了敲，叹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贵公司最好还是给小姜总建议一下——现在大多数的顾客是冲着电视剧来的，礼盒用昂贵的扎染元素起到的作用不大，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 现在大多数的人都是追求时髦，这种扎染很难让年轻人喜欢，而且还会额外增加成本。 如果我是韩总，不如研究一下安瓶，现在国内很少有人使用这种包装，比较有科技感，可能更符合年轻人的需求。」 韩佳宁贝齿轻咬朱唇，叹道： 「我知道了，这个建议我会考虑一下。」 两人的交流是用汉语，一边的康奈尔听得云里雾里，张觉民好心用英语翻译了一遍，康奈尔摸了摸下巴，轻轻嘟囔道： 「这个包装？你们不觉得挺好看的吗？」 —— 小剧场时间： 康奈尔：挺好看的吧我觉得。 姜念：你又不是卷省人学啥倒装句啊。 第124章 正能量电视剧 韩佳宁和张觉民一时无法体会姜念高深莫测的思维。 吴海建议他们尽量走时尚领域，这样能吸引年轻人还能减少外包装的投入，但姜念却让她们走一条相反的道路。 那肯定得听姜念的，别说吴海是个外人了，就算是自己人也很难理解小姜总高屋建瓴的思维。 「要不我给贾总打个电话问问？」张觉民下意识地就想到要给贾星影打电话求助。 可韩佳宁第一时间阻止，她乌黑如墨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一丝一往无前的精光，这个优雅的女人在这一刻似乎充满了难言的力量，让对面的吴海和康奈尔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我相信小姜总的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和张总坐镇一方，深得小姜总信任，绝不能辜负这份厚爱。 我要向小姜总证明，我一定会吧深蓝做好——诸位失陪，我要去闭关一下。」 「闭关？」康奈尔狐疑地问。 「呃……」张觉民和吴海都不知道这个词怎么翻译，只能看着韩佳宁的倩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韩总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东方女人。」康奈尔没有因为韩佳宁匆匆离开生气，他有点遗憾地赞道，「可惜她不喜欢我。」 「你已经结婚了亲爱的莱诺。」吴海阴阳怪气地道。 康奈尔不仅不生气，反到轻轻摸了摸戴在手上的金表，平静地道： 「亲爱的吴，你不理解爱情。」 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着拍了拍吴海的肩膀： 「当然我知道你追求的目标非常强大，加油了。」 韩佳宁把自己锁在和平饭店的豪华包厢里，从宽大的落地窗向外眺望着十里洋场的灯红酒绿。 而同一时间，吕超然也打开了办公室百叶窗的一角，静静看着不远处繁忙的江上繁忙的船工，稍稍有些迷茫。 今天下午的公司电话会议上，他向董事会介绍了深蓝美妆的情况。 深蓝美妆尽管站稳了脚跟，并且取得了不错的销量，但他们的产品种类少，只是靠着电视剧稍稍火了一把，后续无力，完全没有影响千层雪的销量。 现在千层雪的销量稳中有升，一个之前寂寂无名的高丽小品牌已经被他一手带火，可谓是兢兢业业。 可饶是如此，董事会中还是有人不屑地冷笑一声，高傲且急促地蹦出了一堆粗俗的单词，毫不客气地指责吕超然办事不力。 他们认为，如果吕超然之前收购成功，他们连扬帆日化的市场份额也能一起吃下去，这一切都是因为吕超然不努力。 过年的时候这些董事会的贪婪之辈还对自己颇为客气，现在自己还没有出现任何不利的情况他们就开始横加指责，要是真的出现了问题，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将自己彻底抛弃。 就像抛弃一张擤鼻涕的废纸一样。 「深蓝美妆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它们自己根本没有形成品牌。 凭借一部电视剧稍稍有了些名气，这种产品在华国的历史上屡见不鲜，他们的思路还跟其他产品一样停留在砸广告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上。 可高端日化不是华国这些没有历史和背景的小厂能玩得起的，等我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后，再花很少的钱就能把他们收入囊中。」 吕超然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继续拍新的电视剧，继续投入广告，大多数的消费者都会投向自己一边，压到深蓝美妆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董事会成员毫不留情地向他发来了嘲讽。 「你最好跟你说的一样。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欧娘娘家的技术员在跟我吃饭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嘲 讽说千层雪的技术不好，他们所谓的植物提取物作用不明，其他的配方搭配也没什么亮点。 他们说这东西在功能性上远远不如深蓝美妆的追光美白套盒，不知道您怎么看。」 吕超然心中一沉，暗道这些人原来是早有准备。 不过他公然不惧，延续自己一贯的谦和与冷静道： 「成分什么的我都不懂，国内一定没有多少人懂，更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关心这种东西。 节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如果只是因为一个新品牌露出头角就露怯，会让人看不起我们的。」 吕超然总算明白，为什么身为国际日化巨头，己方这么多年在大华区的推广一直非常不顺。 这些可恶的洋人，他们懂什么？ 有时候，吕超然也想不伺候这些人算了，可这么多年他为了往上爬唯唯诺诺习惯了，也只能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怒火发泄在姜念的身上。 都是这个女人！ 都是这个女人坏我的好事！ 看着码头上的船工在点点星火中讨生活的辛苦模样，吕超然又想起了自己刷盘子做裁缝的父母。 这种辛苦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不想再经历，就得不断往上爬，不断得到上级的嘉奖，争取进入董事会。 深蓝美妆，我看你怎么跟我对抗。 比起之前全然没有把扬帆日化当人的希尔娜集团，吕超然在面对深蓝美妆的时候可谓非常小心。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随即给千层雪的高丽总部发消息，要求他们之后两年之内将所有的科研方向都放在肤感上。 此外，他们在研究组合类产品的时候还得研究小套盒，价格不能高于深蓝美妆的追光精华套盒。 布置完这一切，他又抄起电话，拨通了李东的号码。 「李博士，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电话对面的李东沉默了一阵，苦笑道： 「商业间谍是违法的，吕先生……」 「一万！」吕超然烦闷地揉着头发，「有屁快放！」 李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叹道： 「我从贾总那打听到，小姜总已经指示深蓝美妆，之后要以传统文化为企业的调性。 甚至得从现在开始摸索弘扬传统文化的正能量电视剧……」 正能量电视剧？ 传统文化？ 吕超然一时感觉李东在逗他。 不过大概想想应该也差不多。 深蓝美妆的包装上就是浓浓的传统元素风格，而电视剧把他们带火之后，姜念一定是产生了误判，认为消费者是因为所谓的传统元素才买账。 呵呵，这位小姜总到底是人不是神，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李博士，您做的很好。 如果有机会还请您在贾星影面前多多夸奖这策略的正确，一定要尽快促成他们的电视剧成功。 只要电视剧播出，我给你十万酬金。」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李博士之前指导的真好，这次还找李博士指导！ 第125章 把贾星影丢去沪上 深蓝美妆虽然凭借电视剧火了一波，可在高端线上依旧很脆弱。 这让姜念就放心了。 不过她感觉自己这几年流年不利，什么事情千万不能太早得意忘形。 虽然不太相信深蓝美妆能真的成为顶级高端品牌，但万一到年底还在蒸蒸日上就麻烦了。 要知道扬帆日化之前筹备的时候爸妈非常虔诚地请了王大师发功，王大师很没逼数的表示深蓝美妆在他的祝福下一定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别说深蓝美妆了，就算是国足他也保佑地动。 今年下半年世界杯预选赛马上就要开了，如果姜念没记错国足应该是小组赛不败出现，之后被打的惨不忍睹，前世老爸气的把电视都砸了，然后一整年都郁郁寡欢。 要是深蓝美妆年底还能赚钱，老爸肯定又要以天下为己任，说什么都得投资国足，到时候加上这大师发功的名场面，自己以后妥妥就是历史的罪人了。 不行啊，得赶紧想个办法，得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中。 起码不能让老爸别真的把大畜弄出去丢人现眼。 思来想去，姜念决定这次对不起韩佳宁了。 她把贾星影叫到自己办公室，让她坐好，认真地按着贾星影的肩膀，严肃地道： 「星影，我要给你安排一件大事。」 贾星影的心怦怦直跳，颤声道： 「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公司现在已经有总部、沪上、卷省三个部分，公司现在发展地很大了，但是相关的问题也多。 尤其是北方公司和沪上公司在员工关怀方面做的还非常不够，两部门的协调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我毫不怀疑韩总和张总的能力和对企业的忠诚，但我们公司想要壮大，必须形成一个整体，而不能像现在一样任由两个分公司孤悬一地沟通不足。 所以我想让你兼任公司董事会监事，之后负责协调公司各部门的统一合作并指导公司的其他工作。 星影，我非常信任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贾星影呆呆地说不出话，半天才猛地颤抖了一下，赶紧摆摆手： 「不行不行，念念，我……我真的不行！」 在公司混了两年，贾星影对自己到底是什么能力真是非常有数。 让她混在姜念这滥竽充数她自问还是能勉强做到，可负责几个区域之间的协调…… 这可不是之前划划水就能做到，这需要对各区域业务、发展思路都有清晰的认知理解。 稍微有点闪失就是全盘皆输，甚至可能害得公司整体出现致命大问题。 这么艰难的事情贾星影怎么敢做啊！！ 姜念看了贾星影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心中大乐。 好事，这不是好事吗？ 事实证明这种关键问题还是得交给星影去做才行。 星影的水平姜念非常了解，有她居中协调 「去，就交给你！」 「不去，我真的不行！」 「不去也得去！」姜念前所未有地坚定，而且极其诚恳，「星影，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虽然发展地很好，但是我们面对的挑战也很多，只要有一次失败就站在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之后的国外品牌一定会大举涌入，我们面对的挑战会非常多! 你是我的好闺蜜，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现在也只能靠你的能力才能将这个逐渐发展壮大的公司啮合起来。 千万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当时我招你的时候就能想到你一定有改变公司格局的本领！」 贾星影被姜念忽悠地一 愣一愣，苍白的脸上居然微微染上了一层红晕。 「念念真的认为我很有本领？」 「没错！」姜念用力点点头，「靠你了。」 贾星影心潮澎湃，心道念念看人的能力极强，果然我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我之前完全没有发现。 「好，那我就试试看！」贾星影说着，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千万不要怪我啊！」 姜念用力拍拍胸口，嘻嘻笑道： 「没事，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唔，那生物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啊？我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扬帆生物现在的董事长是姜念，经理是贾星影，但两个人都摆烂什么都不管，所以现在公司发展的速度非常慢，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运转，现在也就是个刚开工的状态，完全看不出之后能有什么进展。 嗯，全公司要是都像扬帆生物一样就好了。 不过费劲把人家樊博士弄来，连个基础行政团队都不给人家搭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之前姜念跟樊来娣聊过，寻思不如直接让樊来娣兼任行政科研的一把手算了，可樊来娣一来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应付这么多繁重的日常工作，二来认为自己一个新来的寸功未建，承担这种任务将来有什么闪失担当不起，因此果断拒绝。 姜念思考片刻，点头道： 「步工好像可以！」 步生莲勤勤恳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事事都冲在最前面，迅速完成了从一个普通媒体工作者到优秀工人的巨大转变。 也是因为有她在，扬帆日化现在的产量才能稳步提升，除了坚持生产，她在业余时间还一直泡在夜校和健身房里，曾经那个受到欺辱不敢反抗，只能用大衣将自己紧紧包裹的女记者在蔡伯的耐心指导下已经将一手咏春拳练得很有章法。 这么励志的人连姜念都佩服，当然不能闲的没事破坏她的事业。 那这样调她去担任生物公司的经理就很合适了，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和褒奖，而且生物公司跟主业没有联系，相当于一下减少了一个优秀员工，肯定会给生产工作带来一定的困扰。 至于步生莲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生物化学发论文容易出成果难，步生莲想要出成绩肯定得申请公司投入大量的资金，这样又能合理烧掉不少钱。 哼哼，我真是个绝顶天才。 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我不需要急功近利，只要安心等待一阵子，赔钱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离开姜念的办公室，贾星影感觉腿都软了。 姜念是她的好闺蜜，两人的交情好到可以同吃同睡，但正是如此贾星影才不想坑了姜念。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她坐在椅子上，将沪上公司和北方公司最近大量的财物和业务报表拿到面前查看，只看了一眼就开始眼皮打架，完全看不懂这上面是在写什么。 这可怎么办啊？ 念念这么信任我，可是我毫无思路，对自己公司的人总不能向对其他人一样不懂装懂啊，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念念了？ 她托着腮帮思考许久，突然眼前一亮。 「对了！我还可以请教一下李博士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遇到问题要虚心请教一下专业人士，我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126章 人傻钱多 李东非常想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担任管理，所以他也不敢拒绝吕超然的请求。 但是吧…… 他确实是非常害怕扬帆日化。 这公司崛起迅速，上上下下气势如虹。 如果有老人的话，有种运道来了的感觉，就像汉代的刘邦一个混混出身，几年之内就横扫天下无人能敌，挡在他面前的人别管是什么配置最后都成了笑话。 希尔娜之前因为过于骄横失败就算了，可白星公司已经非常谨慎，这还是让深蓝美妆做成了，说不定他们真有天命在身上，跟这些人对抗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啊。 他正在犹豫该怎么完成吕超然的任务，刚买的新手机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赶紧抄起手机，颤颤抖抖地按下接听键，对面立刻传来了贾星影慵懒平静的声音。 「李博士？」 「贾，贾总？」 李东的面前立刻浮现出了一副诡异骇人的画面。 贾星影在昏暗的房间中随意瘫坐在沙发上，慵懒地举着电话。 她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满是阴谋的冷光，满怀恐怖的算计，李东甚至感觉自己虽然在沪上，却仍旧暴露在这个恐怖女人的视线之中。 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她随便招招手就能轻易夺去自己的性命！ 这个女人找我做什么？ 她是不是布置了什么恐怖的算计？ 贾星影捧着一个小笔记本，在夜校的小木凳上正襟危坐，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笔，准备好好请教一下这位工商管理学的博士。 人家是博士啊，学问到顶点就是博士，我请教一下他肯定不会错。 贾星影想非常客气虔诚地请教一番，可她又不想暴露自己不学无术的事实，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自信一点： 「嗯，之前李博士做的真好，什么时候再来鹏城，我得好好谢谢您才是。 我们小姜总也说，之后见了钟教授也一定得好好感谢您的支持和关照呢！」 李东听得浑身发麻，心道我帮白星公司做事的事情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他知道姜念跟老师钟立宪的关系很好，如果…… 哎，我在害怕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哪有因为老师跟某人关系好就不能去竞争对手任职？ 而且我一没有任职，二深蓝美妆现在也不配当世界五百强的竞争对手。 想到此处，他稍稍松了口气，可终究揣测不透贾星影的意图，只能应付道： 「贾总过年，我哪里有什么思路，都是贵公司上下齐心，对小姜总的思路执行果断。」 之前贾星影已经说过将主要精力放在北方公司，虽然没想到是北方公司搞电视剧带动沪上公司，可开卷考试都做不对还是给李东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他颇有些不甘心地道： 「贵公司上下的思路远不是我们这些凡俗之人可以相提并论，比如之前贾总点拨说贵公司要搞传统文化，这点就不是我能想到的。」 贾星影想问的就是这个，她刚才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合适地说出口，没想到李东居然已经开口把话题引到了上面。 她兴奋地道： 「对对对，这个……」 不行啊，星影，你现在是扬帆日化的董事会监事，不能这么喜形于色。 她稍稍收敛一下，故作平静地道： 「您怎么看？」 李东刚才明显听出了贾星影的话音中有些兴奋，可随即贾星影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很显然她在特意压制自己的心情。 问我怎么看 ？ 李东踌躇片刻，凝神道： 「小姜总智慧过人，不是我能企及的，当然不错。」 「呃，就这样吗？」贾星影下意识地问道。 李东感觉这个女人的口气中又多了一丝玩味和调笑。 他正襟危坐，将之前已经列在纸上的文字款款念出道： 「个人愚见，小姜总的思路完全没有问题，贵公司之前的产品着重体现传统文化的概念和内涵，这不仅不是守旧，还是走在时代前列的壮举。 之后贵公司可以不断通过电视剧等形式打造出一种别样的风格，这是加深消费者对贵公司品牌形象的记忆了解的不二手段，也是打开高端之门的必然选择。 小姜总能及时选中这种思路，说明我们的品牌已经走出了跟随模仿的道路，之后马上就要走向辉煌。」 贾星影听得心里怦怦直跳，心道好在请教了一下博士，不然以自己的水平可整不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好，之后给佳宁和张总聊天的时候再复述一遍，他们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要不然怎么说读书就是有用处，你看看人家博士，确实是有思路啊。 「很好，多谢李博士的指点。 我也不好白叫您帮忙，这样，我给您的账号打一万块钱，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指点！」 贾星影本来想邀请李东这样的人才来扬帆日化上班，但她一想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最顶尖的学历，自己这小公司招聘人家一个博士是不是耽误人家的前程，稍稍指点一下已经是人家莫大的恩赐了。 嗯，既然李东博士说可行，那就可行！ 星影，别害怕，你坚定这一点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兴冲冲地挂断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李东也缓缓皱紧了眉头。 什么鬼？ 这才几句话，我就赚了一万块钱？ 久闻扬帆日化挥金如土，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不虚。 一万块钱啊！ 年薪十万已经是他毕业后幻想中的高工资待遇，没想到贾星影出手就是一万。 难道这是真的想要听自己的建议？ 怎么可能啊，要是他们真的相信我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招入公司，这样不是可以随时跟我商议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李东心中惴惴，愈发感觉贾星影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犹豫许久，拨通了吕超然的号码，告诉吕超然他安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电话那边的吕超然吃了一惊，「已经成功了？」 「是的，我已经联系了他们的副总贾星影，贾星影非常赞同我的思路，极有可能将深蓝美妆设计成传统风格为卖点的产品。 我想很快就能看到他们的具体动作！」 事情进展地太顺利，让吕超然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他对贾星影的印象很深，这个女人看似没什么心机，但能做到这种位置，被姜念深深信任的人肯定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李东这次加上之前那次都轻易从贾星影那里套出了情报，之前的情报被证明是真的，但是偏差很大，并没有字面上的这么浅显易懂。 这次如果也是真的，那贾星影一再这么容易就给李东泄露情报又是想表达什么？ 之前还信心满满的吕超然登时生出一股难言的恐惧，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希尔娜居然抓紧放低身段跟扬帆日化讲和。 也许我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对手。 他正在沉思，秘书略带一丝惊恐匆匆走进办公室，焦急地道： 「吕总，咱们在鹏城的专柜那边说，扬帆日化已经任命贾星影为董事会监事、负责协调总部与两个分公司之间的具体业务。 那个之前打你的女人马上就要飞到沪上来了！」 吕超然终于失去了一直保持的冷静，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双腿灌铅一般难以动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 来了！ 这个恐怖的女人要来了！ 她之前酝酿许久，又通过李东传递消息，又在北方公司悄悄布局，现在这是准备在沪上跟我决战了吗？ 「从今天开始，紧盯扬帆日化高管的一举一动。 我们的形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告诉总部，给我追加广告费，我要……一亿美元！」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总有人跟空气斗智斗勇，我服了啊。 第127章 夜谈 外界普遍认为，贾星影的到来是扬帆日化要在沪上展开总攻，推动产品打开局面的信号。 可贾星影并没有如外界想象地一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悄***地思考怎么才能给人致命一击，相反，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命快没有了。 人生第一次坐飞机的贾星影哭了一路吐了一路，在空姐的搀扶下勉强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又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头钻进来接机的韩佳宁怀中，哭的韩佳宁崭新的女士西装湿了一大块。 韩佳宁无奈地把她送到酒店，贾星影吐得有点脱水，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韩佳宁又是喂水又是亲手煲粥喂饭，一直折腾到深夜，贾星影才总算勉强恢复正常。 「呜呜呜，坐飞机太恐怖了啊，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敢坐了。」贾星影委屈巴巴地说着。 韩佳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给贾星影喂了一口粥，坐在一边静静不语。 贾星影心虚地看着韩佳宁，她看出韩佳宁的心情非常不好。 别的不说，总是喜欢穿旗袍的韩佳宁罕见的穿了一身女士西装，这就有点怪异了。 贾星影赶紧讨好地道： 「不好意思啊佳宁姐，都是我的错，我第一次坐飞机太丢人了。」 韩佳宁一怔，强笑道： 「不是这件事，甚至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家里的事情让我有点烦心。」 「家里的事情？」贾星影听说跟自己没关系总算松了口气，「你家里是催你考编还是催你结婚啊？」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卷省人贾星影曾经的三大痛苦之首是没钱，然后就是考编和催婚。 韩佳宁家怎么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她都觉得要是自家跟韩佳宁一样有钱，剩下的两项也都不是问题。 「都不是，」韩佳宁舒了口气，「爸妈非常不赞同我的事业，他们总觉得我在胡闹。」 韩佳宁祖上靠做扎染起家，这项跟贵族密切相关的手艺给家里积攒了雄厚的资金和人脉。 改开后韩佳宁的父亲韩建新转行做染料，靠着强大的手腕和人脉顷刻间赚的盆满钵满，之后韩建新又转投皮革、服装和汽车进出口，积攒下了令人咋舌的恐怖资产。 作为韩家的大小姐，韩佳宁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 她的代价的是必须嫁人，嫁给韩家挑选好的女婿，这样才能为家族的壮大提供力量。 贾星影之前就听韩佳宁说起过自己为了躲避相亲逃到鹏城的故事。 可那时候的韩佳宁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身不由己，只能任由家人拿捏。 「现在你有什么好怕的哎，你可是深蓝美妆的总经理，念念以后准备把深蓝托付给你，以后我们做强做大，你比你爸有钱多了，凭什么听他使唤啊？」 韩佳宁苦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次回到沪上，韩佳宁算是衣锦还乡。 在除夕夜跟家里不欢而散之后，韩佳宁等了很久，一直到这次深蓝美妆大卖，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回家。 她想告诉父亲，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已经蒸蒸日上，不需要再托庇在家族的余荫之中。 她可以选择自己的路，甚至可以带动家族走的更好更长远，让韩家以她为骄傲。 尤其是韩佳宁表示自己的品牌决定将家族传统的扎染元素融入设计之中作为包装的主要卖点时，韩建新忍不住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女儿勾画美好的前景。 「佳宁，我本来以为你离家几年已经成长了，没这么天真了，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了。」 「如果你的想 法是真的，那我敢保证你所谓的事业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完全不存在任何盈利的可能。 咱们家就是靠做染料吃饭的，在染料这行，我可太了解市场了，现在全国各行各业，什么不是在追求时尚追求新颖，追求潮？ 你们搞日化这行，居然不追求潮，反过头来要追求传统。 呵呵，那好，你准备卖给谁？谁有这个消费能力为你的情怀买单？ 别的不说，你们之前卖的不错，也是靠电视剧，连营销的重点都抓不住，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来嫁人算了，别到时候把人家的公司弄倒闭了，人家说我们韩家人故意闯祸！」 韩佳宁从小循规蹈矩，事事听爸妈的安排，逃家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叛逆。 在父亲不屑地嘲讽之下，韩佳宁委屈地泪水不停地打转，却强忍住没有向一边的母亲、弟弟等人求助。 可父亲见她仍不愿放弃，直接说给韩佳宁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你是不是觉得，你在鹏城一切顺利，有这么多人愿意帮你，给你提供可口的饭菜和好看的旗袍是因为你能力出众有亲和力，所有人都把你当成自己人？ 天真，太天真了，你能在鹏城安然无恙，是因为这几年你妈和你弟一直给你提供保护，你的一切支出都由她们掏钱，生怕你出现一点点的闪失。 你连这个都察觉不到，还以为自己是凭借能力得到的一切。 我的女儿啊，你觉得你这点能力，能应付商场的挑战吗？」 韩佳宁脑中轰地一声。 她本以为自己在鹏城远远躲开了爸妈，又因为有能力运气好，所以不管在高升那还是后来到了扬帆日化，都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提供保护，对自己不离不弃，这让她很有面子，感觉这个世界还是非常温暖，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复杂。 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妈妈和弟弟担心自己遇上危险，给自己安排的重重保卫。 从小在温室里被呵护长大的韩佳宁的社会经验少的可怜，公司其他人都能明白这一定是他们家给的照拂，但韩佳宁却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当场破防，哭着从家里跑出来，哭了一夜都没有缓过神，今天去机场去接贾星影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穿自己最喜欢的旗袍，而是换上了一件非常干练的女士西装。 贾星影已经回过神来，可韩佳宁仍处于非常迷茫的状态： 「星影，我真的很蠢吗？」 「呃……」 贾星影觉得韩佳宁连自家给她提供保护都猜不到，属实是天真的有点可爱。 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思考片刻，认真地道: 「佳宁姐，你得相信自己啊！ 你看，就算你的保卫、服装、饮食都是你家里人给提供的，但你在咱们公司的职位可不是家里给安排的啊！」 韩佳宁眼前一亮，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红晕。 贾星影趁热打铁道： 「我之前在高升那里的时候就感觉佳宁姐待人亲切，很有能力，之后念念寻找人才的时候我立刻毫不犹豫地推荐了你。 再说了，跟你相比，我有什么能力啊？ 我学历不高，只是一个再平庸的高中毕业生，靠着念念的关系才坐上了副总。 你可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点点走到现在，咱们小姜总一直以用人着称，难道她把你提拔为副总，让你主管深蓝美妆只是有钱花不出去难受吗？」 韩佳宁被贾星影哄得破涕为笑，笑着摇头道： 「怎么可能啊！」 「对啊，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念念用人这么长时间什么 时候有过一点偏差，我们非常相信你的能力。 别管他什么靠谱不靠谱，咱们公司之前做的不靠谱的事情太多了，要是都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咱们公司还做不做了！」 韩佳宁眼睛一亮，之前的种种不甘和落寞瞬间烟消云散。 她飞快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欣喜地道： 「好，我……我懂了！」 贾星影之前一直觉得姜念这次真是胡搅蛮缠，张吉庆和韩佳宁明明已经做的这么出色，为什么还一定要自己这个董事会监事全国乱飞。 搞了半天，原来他们这些优秀的人身上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我这个董事会监事来调节。 唔，念念到底是上过大学的人啊，这企业管理的能力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韩佳宁之前听说贾星影来当董事会监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工作状态和思路出现了问题，这才引起了小姜总的不满，可贾星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说明小姜总对自己的信任不变。 有小姜总和贾总的支持，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包袱，尽力向前。 至于传统文化元素…… 「星影，你说我把我家里的故事描述成一个大家族的兴衰，以一家人的扎染为切入点做一个电视剧，展现大家族恩怨爱情的同时好好描写一下我们的扎染文化如何？」 「唔，听起来不错。」贾星影思索片刻，「不是，你准备以你老爸为人物？」 「我爷老头子可算了吧，我准备以我爷爷为背景人物。」韩佳宁想起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爷爷，眼睛有些发红。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用沪上标志的石库门为名，写写我爷爷创建老字号的故事。 不过，这个好像也不能自作主张，星影，能不能请小姜总出面帮我做做编剧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唔，一个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也行，反正不可能火出圈，问题不大！ 第128章 水太深还是交给我吧 开春之后，鹏城的天气开始一天赛一天的炎热。 姜念尽量把自己关在空调屋里不出门，上班的路上也是把车上的空调开到最大，一下车就直接钻进空调房说什么都不出来。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昨天刚看了销售报表，深蓝美妆的销量随着电视剧的热度下降已经开始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下降。 韩佳宁略带歉意地给姜念打电话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推动销量提升，可姜念心中非常高兴，先宽慰了一下韩佳宁不要担心，又严肃地批评了韩佳宁之前加班工作的行为，要求韩佳宁在全公司面前检讨。 之后姜念又要求抓紧提高产量，尤其是沪上工厂要尽快形成良好的运转，千万要保证追光精华的生产速度，至于销售的问题，姜念表示这都不是事，先把产品做出来，有产量才有一切。 至于韩佳宁提出的电视剧问题，姜念当然一口表示原则上同意——不错，是原则上。 按照姜念的观点，现在正好是保持在一个良好的盈亏平衡线上。 深蓝美妆的销量进入瓶颈，之后工厂投产、员工上岗，一大笔钱泼天地撒出去，在销量逐渐下降的情况下肯定会形成亏损。 「这拍电视剧的事情千万不要着急，我们要拍就得拍一部叫好又叫座，能青史留名，能给后人带来影响的好作品，绝不能粗制滥造。 这样吧，经费的问题我跟董事会商量好了，先给你五千万，慢慢拍，千万别让观众失望！」 五千万！ 饶是韩佳宁出身富贵人家，听见这个数字还是吓得浑身直哆嗦。 &年开拍的《水浒传》投资4700万，这是一项不计成本的工作任务，但人家那是有不少大场面的需要，韩佳宁拍的虽然是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但又不是拍冷兵器战争血肉横飞的场面，这钱…… 行吧，这起码体现了小姜总对传统文化的重视，说明我的思路是正确的，我前期先好好安排道具和前期演员物色，争取拍个五六十集。 姜念这五千万也是有出处的。 扬帆日化前四个月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亿，在扣除一些抵扣部分之后应该上缴的税费就有5000万，可是因为退税政策，他们这笔钱花不出去，这可把姜念给急坏了。 正好有个拍电视剧的机会，说什么也得借这个由头把这笔钱扔掉，之后几个月轻装上阵，省的亏钱的压力太大。 其实本来姜念也不太在乎电视剧的质量到底如何，但问题是冬日阳光这个影视公司之前在不断拍广告中已经练出了一边播一边拍，根据观众反馈修改剧本的能力，姜念生怕自己这一笔钱砸下去打通了他们的任督二脉，再意外拍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来就麻烦了。 所以她干脆以剧本筹备为名抓紧烧钱。 这样钱烧了，剧没有，再加上深蓝美妆的销量逐渐降低，扬帆日化也没有推出新产品，销量进入瓶颈，只需要消化一下北方公司的玻尿酸收入就能行。 最次最次今年表现得不如去年，能给爸妈展示一下做生意不容易也行。 哎，我现在已经这么容易满足了，都不求赔钱只求稍微缩小一点盈利规模了，这应该不难吧？ 带着这样非常侥幸的情绪，姜念开始了摆烂生活。 让她稍微有点不爽的是，尽管她调走了韩佳宁、贾星影、张觉民三员高管，最勤奋的步生莲也离开基层，可这完全没有影响扬帆日化的基层车间的工作热情。 他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热情比之前步生莲在车间的时候提升地还快，甚至不少技术员已经迅速出徒，可以独立进行研发，不少技术员甚至有已经啃生物化学方面的基础理论，准备在未来的研发上 做出一点成绩。 「以前总听人说，一个好老板就是应该尽量放权，然后不指手画脚。」 「是啊，我之前上班的地方本来好好的，就是有***老板天天给我们出难题，还是小姜总深谙公司管理之道，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没有领导管的感觉真好啊。」 以上是姜念最近偷偷去夜校偷听时听到的内容。 好啊，把步生莲调走了居然又出现了这么多的奋斗逼，你们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受到星影的熏陶，稍稍摸摸鱼不行吗？ 「哎呀，以前我上班的地方老板一直在给我们画大饼，说只要好好努力，公司绝不会亏待你们。 可我在车间干了好几年，还是最底层的工人，领导提拔的不是他小舅子就是他妹夫的同学，你看人家小姜总的格局，我就愣没有在她公司看见一个她家的亲戚。」 「就是，别人不知道，步主任只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甚至也没有过人的学历，只是靠着自己在车间的努力就当上了公司的高管。 这说明咱们公司真的是很公平，咱们好好努力，将来也有当领导的机会！」 这年头敢闯鹏城的人学历什么的先不说，肯定比同时代大多数人有进取心（贾星影除外），姜念之前的几次人事安排调动和越发越高的工资让他们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们拿起了之前荒废已久的书本，再次从最基础最头疼的知识开始学。 正好公司的夜校文化已经非常完善，来夜校还能吃免费的夜宵，这让他们各个干劲十足，全公司真是你追我赶疯狂上进，一派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景象。 姜念看得五味杂陈，心道这特么对员工好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记得小时候国企好像都是这么做的，当时…… 「我记得当时年节的时候还有很多的活动，什么杂耍篮球赛之类的。 从快过年的时候就开始脱产练习，元宵节的时候还有花灯烟火。」 姜念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只见堂哥姜虎居然也跟自己一样在偷听，一边听还一边连连感慨，吓得姜念差点一跃而起。 「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都不行吗？」姜虎晃了晃手上的记事本，「嘿，向小姜总讨教成功的经验，小姜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姜念上下打量姜虎一番，翻了个白眼： 「你那个公司还在搞？」 「搞，而且蒸蒸日上！」姜虎得意地道，「虽然比不上小姜总，但我的公司现在也有一百多人了，我们跟希尔娜集团深入合作，开始推广乳液、面膜还有精华。 嘿嘿，都是一家人，念念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不愿意让我参考一番吧？」 姜虎的思路很简单，姜念搞什么我就搞什么。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我的价格还卖的比扬帆日化便宜，难道我还做不过姜念？ 姜念看着这个倒霉哥哥非常无语，她扶了扶额头，无奈地道： 「兄妹一场，听妹一句劝——日化这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是让我来吧。 而且跟希尔娜集团合作不要紧，千万不要相信吴海，不然你会后悔的。」 姜虎叉腰哈哈大笑，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本子道： 「算了吧念念，你之前就不看好我，我还不是已经把企业给做起来了？ 而且我的投资少，利润率不低，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啊。 吴大师之前帮我融资，帮我跟港商合作，我们公司越做越大，这两年就能上市，到时候要是收购你们，你们可别不高兴啊。」 姜念心头 火腾地一下起来，她知道吴海肯定不会平白帮助姜虎，但是一时又揣摩不透吴海想怎么骗人。 看着姜虎不知好歹的模样，她嫣然一笑： 「行，那我就看看哥哥的本事，也请哥哥以后破产之后不要来找我，我可不管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嘿嘿，念念我骗人都是为了你啊。 姜念：滚…… 第129章 靳女士 好言难救送**。 吴海在真实历史上的种种恶行姜念非常清楚，自己对这个忘恩负义的堂哥已经仁至义尽，他现在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静静看着吴海的表演就行了。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 姜家一脉相传的膨胀估计很难避免，她今年说什么也得让公司亏出个样子来，这样才能给爸妈交代。 平静的生活又持续了十几天。 这几天姜念一直耐心地观看深蓝美妆的财务报表，几乎每天韩佳宁送来的都是好消息—— 深蓝美妆果然跟姜念预料的一样销量在逐渐下滑，韩佳宁虽然投入了不少地推，还在沪上台额外做了一些广告，可因为电视剧的热度退潮，销量还是不可避免地向正常姿态滑落。 有不少人反馈说同样是大牌，为什么要买国产的东西，说出去都掉价，还是原装进口的东西用在脸上比较有高级的感觉。 「小姜总，情况是不是不太妙啊？」 这几天几乎每天早晨武学军都会来找姜念，试图从姜念平静甚至有些开心的脸上读出什么。 他一直感觉现在的形势不太妙，沪上这个拳头打不出去，大本营鹏城也有不少国际品牌登陆，千层雪甚至杀到鹏城做了几次大促销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这么搞下去，他们的产品将很快处于绝对劣势，不仅是深蓝系列要出问题，支撑公司的根本，系列都要遭受挑战。 要是以前武学军肯定已经急的抓耳挠腮，抓紧按着姜念想办法，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他光是看着面前的少女都能生出一股难言的自信。 他相信小姜总肯定能破局，就是……就是这次好像比之前的每次都要难不少啊。 姜念看着武学军送来的财报，上面已经清楚地标注了一堆国外企业扎堆登陆的信息。 虽然他们的总部大多在沪上，可早就不甘心地在羊城、鹏城都开设了专柜。 他们的财力和讲故事的能力都非常强，如前世一样秋风扫落叶一般对国内的各日化企业形成降维打击，仅仅一年时间，之前被扬帆日化鼓舞建立起来的化妆品企业已经倒了超过二十家。 跟预想中的一样，强大的外资企业在这种偏时尚的领域确实具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国内的企业就算在二十年后也很难对抗，别说是在这个一切向外看的年代。 呼，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估计也扭转不了局面了。 想到这，姜念心情好了几分。 她平静地看着武学军，悠闲地道：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让韩总和贾总她们不要担心，很快就会有转机。」 「明白！」武学军振奋地道，「有小姜总在，我们一切都很放心！」 认定已经不会有什么转机，姜念剩下几天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当然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为了将最后一环电视剧可能存在的问题彻底弥补，她特意将编剧的重任交给了老妈文清。 「之前老妈编剧这么好，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固然是因为我的剧本不错，更大的原因是老妈的衔接做的很好。 这次我们编剧要凸显正能量，体现厚重的历史背景和家国兴衰，还是得由老妈亲自操刀主持才行。」 姜念的随口忽悠让文清满脸涨红，振奋地道： 「哎呀，念念真会说话，老妈就这个本事你还一个劲的炫耀。 我之前就已经跟佳宁、星影他们交流，已经写出了不少，有空给你看看？」 文清以前当过初中语文老师，是个很有追求的女文青，之前一个劲地掺和编剧的工作，姜念心道与其让她继续弄那些之前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的韩剧本子，还不如 让她重新编一个出来。 编这种正剧谈何容易，反正姜念觉得老妈的文化水平最多编的还算像样，但肯定编不出什么内涵深度，到时候就算上映了肯定也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共鸣，钱花出去了没有收获，最后的问题就解决了。 要么怎么说还是自己家里人靠的住。 「我相信老妈的本事！只要是我妈编出来的肯定是全国首屈一指，能青史留名的，我就等着咱们的电视剧大制作大卖了。」 文清抱住女儿狠狠嘬了一口，斗志昂扬的捏紧拳头： 「没问题，看我的吧！」 有的事情吧，还真不是态度的问题，能力达不到就是达不到。 呼，这次应该稳赔不赚，谁来都不好使了！ 一切商议完毕，姜念心情大好，六一这天，她给自己放假，邀请郭海平一起去港城购物。 两人暂时还属于相亲对象的相处阶段，并没有走出实质性的跨越，郭海平尊重姜念的选择，也尊重她的事业，并没有逼迫姜念赶紧做出选择，这让姜念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压力，还能快乐吐槽一下生活的琐事。 郭海平也故意没有聊研发的问题，两人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年代，绕着港城的大街小巷边走边吃，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立刻解囊，等回来的时候都大包小包提的满满当当。 开心，真开心。 果然购物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姜念计划着等公司黄了，之后再约郭海平去氹仔旅游，郭海平见姜念笑靥如花，甜蜜地眯着眼睛，心中略略一动，忍不住开口道： 「念念？」 「嗯？」 「我……」郭海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想诉说一下对姜念的好感，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小姜总吗？」 姜念不满地转身望去，却看见了一个让她非常眼熟的人物。 那是一个身穿一件灰白色露肩无袖上衣，下配一条牛仔裤的中年女人。 她的年纪与文清相仿，可穿着、发色、配饰都体现了一股浓浓的时尚风味，看见她标志性的童花头和牛血色的口红，姜念忍不住脱口而出： 「靳女士？！」 靳月西。 这是一位永远站在时尚最前线的传奇女性，更是姜念重生前后的偶像。 她从一个记者做起，制作了介绍东方的纪录片，在海外引起了轰动，又制作纪录片在总台播放向观众介绍世界。 五年前，她还创造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高端美妆品牌，姜念重生后踏入日化这一行也是跟这位杰出女***息相关。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看见偶像，顿时亮眼发光，追星少女的血脉再次觉醒，赶紧三两步冲上去抓住靳月西的手： 「靳女士，我是你偶像，呸，你是我偶像啊！能跟您合个影吗？」 靳月西看着眼前的少女，脑中又浮现出了无数关于她的传说。 这个女孩儿22岁开始创业，短短两年时间就以鹏城为大本营，秋风扫落叶一样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化妆品公司。 这种奇迹在改开后的中国并不少见，但少见的是，这个少女居然把目标瞄准了一直被世界顶级品牌视为自留地的高端线，而且居然还用种种手段让她的高端产品活了下来。 靳月西来到港城，正好从港城的专柜买了全套系列和深蓝美妆的追光精华套盒。 就在她盘算着过关去鹏城再筹备一下纪录片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等待过关的姜念。 这个少女看起来完全是一个邻家女孩儿，似乎也没什么过人的城府。 若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她创造了一个不断向上的强大公司？ 靳月西一直致力于让世界了解她的故乡华国，见到这种少女天才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她从助理手上接过提包，微笑道： 「刚才还在说想去鹏城看看小姜总是怎样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哦，这位是……」 「哦，我男朋友！」姜念一把抓住郭海平的胳膊，温柔地道，「在科技局工作，我经常抓他来给我们公司当工具人，算是我们公司的编外研发顾问。」 郭海平这才想起眼前女人的身份，赶紧道： 「靳女士你好，我上大学的时候看您的纪录片了解世界，很高兴在这遇见您。」 靳月西不住地点头，笑得非常温柔： 「哎，你们两个真是不错，见到你才是我的荣幸。 还好我去年及时把自己的美妆公司卖掉，不然咱们现在在这聊天多少有点奇怪是不是？」 「您卖掉了？」姜念还真不知道。 「是，卖掉了大部分的股份，还挂个名。 之前操作一家企业实在是太辛苦了，我……」她看着姜念，又想起自己为了公司牺牲了个人事物，愈发怜爱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除了事业，家人也很重要。 这是一个创业的前辈，嗯，师姐给你的忠告。」 靳月西说着，从提包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姜念： 「我还要赶路，不打扰二位了，有空去鹏城拜访小姜总的时候，还请小姜总赏光咯。」 姜念赶紧说道： 「您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靳月西微笑道： 「好，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你们家的深蓝系列现在太难买了，我有几个朋友稍稍犹豫就买不到了。 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去鹏城的时候多分给我一点，就当是让我可以转手多赚点小钱呗？」 —— 姜念：哇，偶像说啥就是啥！ 哎，不对？不是销量已经下滑了吗？ 第130章 这眼光！ 啥？ 卖的很好？ 姜念当场愣住，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这应该是靳女士的恭维吧…… 姜念从销售数据上看深蓝美妆的销售状况确实不太理想，总体数据一直在不断地下滑，怎么到了靳月西这里居然变成了供不应求，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郭哥，你觉得真的供不应求？」她有点迷糊地问郭海平。 郭海平微笑道： 「应该是恭维吧！」 姜念刚松了口气，郭海平又道： 「不过我之前确实听说这个在港城卖的挺火的，靳女士的朋友在港城买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念：？？？ 啥？ 怎么会这样？ 怀揣不安，姜念回到公司，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今天刚丢在一边的销售报表，只见深蓝美妆的销售数据还是非常一般，这让她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呼。 这就好了，总不可能佳宁是拿假信息来骗我吧？ 她刚把销售报表扔在一边，武学军在门上轻轻敲了敲，说看姜念一回来就忙着工作，赶紧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也送来，让小姜总一起审阅。 姜念先看了看深蓝美妆的财报，见上面的数字不温不火，忍不住点点头，可看到第二张表，她猛地瞪大眼睛，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只见扬帆日化一月、二月、三月的销量都呈现平稳向上的姿态，单月一个亿的利润毫无问题，四月份因为深蓝美妆的出色表现一个月内产销两旺，当月利润又大幅抬头，当月的利润暴增到了1.5亿。 可按理说五月要么是平稳要么是下降，可姜念摸不到头脑的是，五月扬帆日化的财务数据居然恐怖的拉出了一条非常非常高的直线，单月的销售额居然已经拉到了十亿，预计利润是…… 四个亿！ 四亿？利润四个亿？ 我的妈呀！ 尽管以上的利润都只是毛利润，并不是年底结算的归母利润。 可单月四个亿的利润还是直接给了姜念一个重大的打击，关键是她搞不明白这钱是从哪里多出来的。 我什么都没做，五月份一切正常，难道是北方公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又取来北方公司的销售报表，发现北方公司因为开始投入工厂，利润非但没有提升反而有所下降。 那这钱到底是哪多出来的，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姜念坐在一堆报表中翻了半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好家伙，居然是总部这边的销量异常上升，最近不是没开发新品，也没有搞活动，也不过年过节，那是啥？ 她定了定神，随手拨打了隋文杰的号码，想听听这个大经销商又卖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电话嘟嘟了两声就立刻接通，那边传来了隋文杰油腻又非常惊喜地声音： 「小姜总！小姜总您终于给我来电话了！」 他兴奋的声音逼的姜念把电话拿到两丈开外，好久才缓缓贴近，心虚地问道： 「您好啊隋总，最近的生意不错啊。」 隋文杰哈哈大笑，兴高采烈地道： 「这不是托小姜总的福嘛？我们的产业发展地那是相当快，哎，自从上次贾总给我们开会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聆听贵公司的教导，真是感觉少了一些东西。 哎，我好想再聆听一下贵公司的教导指示啊！」 姜念：…… 怎么总觉得她在阴阳怪气？ 是我多想了吗？ 她定定神，对着电 话道： 「不知道最近隋总对我们的产品怎么看啊？」 隋文杰沉默了片刻，就在姜念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惊天言论的时候，他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响的让姜念还以为是有人扇了他一耳光。 「我以前对小姜总的产品理解还不够深刻，认为小姜总的产品定位只有包装简陋的性价比品牌。 可这次之后我才意识到，小姜总的思路原来这么长远，高端品牌一做出来就能引来这么好的反响。 要不然怎么说小姜总才是我们的救星，认识小姜总之前我不过是开几个小超市药店，现在在小姜总的帮助下，我都开起综合购物中心了！」 姜念：？？？ 你，你在说什么啊？ 隋文杰伴随扬帆日化发展壮大，旗下已经拥有十多家遍布鹏城的大中型综合超市，可谓掌握了鹏城最好的销售渠道，姜念把深蓝美妆建在沪上就是为了躲开隋文杰。 这也没卖给他啊，不至于啊？ 隋文杰握着电话笑嘻嘻地道：yushugu. 「一开始听说小姜总在沪上建立公司的时候还以为小姜总这次发财不想带兄弟我了，可后来看看鹏城工厂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产能我才放心。 我回家痛定思痛，也终于明白了小姜总的思路。」 「咱们扬帆日化肯定要发展壮大，以后肯定要做大世界领先，我肯定也不能局限在鹏城的一城一地，之前不仅是我的资金不够，更是我的胆略眼界有点问题。」 姜念耐心听完隋文杰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所以呢？」 「所以从过年的时候开始，我就以贵公司一级代理的身份大量拿货，鹏城工厂生产的深蓝美妆系列产品都被我包圆了，其他各区域的客商也纷纷跟随我们一起铺货。 我在贵公司广告能覆盖到的中西部省市收购一些客商的股份，跟他们一起合作推广深蓝美妆的产品，再以利润在本地逐渐建立起综合型的购物广场。 之前我们聊天的时候还说为什么小姜总迟迟不愿意将专柜铺过去，后来我们才明白，这都是小姜总赏饭，都是小姜总给我们这些穷苦人一个赶上时代的机会。 我代表我和那些合作伙伴，谢谢小姜总的大恩大德了！」 姜念：…… 要点脸行不行啊。 你隋文杰还说自己是穷苦人？ 过年的时候有好多人来提货姜念是知道的，她还问过这件事，但非常熟悉网络时代的姜念恰恰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环。 这个年代的采购，就算你挥舞着钞票上门，找谁、怎么提货、提了货怎么储存、能不能稍微便宜一点怎么谈价格都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隋文杰做商超起家，自然敏锐地看到了这个商机。 他之前听说深蓝美妆要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姜念不贷款，他倒是有借贷的勇气，几乎压上了全部的身家，在深蓝美妆启动之后立刻开始大量囤货。 姜念以前说不给合作方库存压力，可他们非得自己大量进货难道这还能管得着他们？ 隋文杰飞一样的大量囤货，正好这会儿张吉庆靠着之前做广告的交情将电视剧的版权白送给各个省级电视台，现在全国观众都收看到了深蓝美妆之前推出的电视剧，更了解了《深蓝之恋》的衍生产品。 「大家都在说小姜总要在沪上跟强敌决战，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小姜总的智慧要是随便被人揣测出来，那怎么能体现出小姜总的本事？ 我在中西部投资，果然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目前深蓝的产品供不应求，可谓所向披靡， 我终于明白小姜总为何苦心孤诣从一年以前就开始在这些没人关注的地方投入，原来一切都是在等待这一天，不愧是小姜总啊！」 姜念：…… 你这一套一套说的跟真的是的，过程我都懂，但是为啥能成？这不科学啊！ 九十年代国内经济的发展速度堪称奇迹。 这不仅让国外的品牌反应不过来，大多数的国内品牌也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进入九七，跟五六年前相比国内经济水平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而大多数企业家因为通讯不畅等原因还是将几乎全部的精气神都集中在沿海市场的拼杀和争夺上，广大的中西部地区，尤其是某些以资源起家的地区经济实力已经相当不俗， 可他们除了旅游很难买得到代表先进时尚的日化产品，起码跟他们的豪车很不搭调。 而深蓝美妆的到来正好赶上了这一切。 这种高端化妆品是东部发达地区的人都追捧的东西，肯定是顶级好东西，立刻以热刀子切黄油一样打开了市场。 隋文杰精神大振，又立刻加大投资，当地的领导也非常欢迎这种南方的有钱人来搞建设，隋文杰用了远低于鹏城的价钱就拿下了大量的好地段土地，正野心勃勃的搞扩张。 可以说，姜念的优质产品给了隋文杰走出鹏城的机会。 这个开超市的大老板在鹏城混了二十年依旧没做出什么文章，认识姜念之后逐渐在鹏城壮大，认定了一定要时时、事事跟进扬帆日化，听从姜念指挥。 这次姜念在外地设置高端品牌，他也趁机走出鹏城，甚至在港城租下了几个专柜，以深蓝在港城的独家经销商为名大力推广产品，也引起了相当不俗的影响。 看到自己的钞票滚滚来，隋文杰更加感受到姜念的深不可测。 他相信这一切都在姜念的判断之中，这种小事当然也不至于给姜念炫耀。 默默跟着小姜总发财，到时候给扬帆日化分成就行了，这点小钱还炫耀，会被小姜总说格局不够的。 姜念这会儿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右手徒劳的翻动着销售财报，一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半天之后她才终于反应过来，深蓝美妆是有独立法人的子公司，两边的财务和销售数据都是分开的，她最近一直紧盯着深蓝美妆的各种报表，完全忽略了现在深蓝美妆大部分的产品都还是鹏城总部生产。 而这些产品虽然贴着「深蓝」的标签，可总部直接销售给隋文杰，自然没有走深蓝的帐，姜念最近一直认为深蓝美妆并没有形成气候，殊不知自家的这个品牌已经通过隋文杰的运作在广大的中西部飞速生根，大有农村包围城市的迹象！ 噗…… 想明白这一圈，姜念差点直接把血吐在桌上。 她崩溃地疯狂挠头，咔嚓一声挂断电话，半天后又迷迷糊糊播下武学军的号码。 「武总，跟隋总的业务……」 「哦，小姜总放心。」电话那边的武学军得意洋洋地道，「老隋那孙子还是很有数的，他说了有钱全都靠咱们赏饭，这次肯定会给咱们分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哦您放心，什么入场费提成什么的肯定都不要，不仅不要还帮咱们做广告呢！」 「不是……」 「哦您放心，现在产销两旺，咱们的产品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西部的渠道搬运，那些什么大牌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市场全都是咱们的。 都是小姜总之前投广告经营地好啊！」 姜念：…… 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听人把话说完行吗？—— 小剧场时间： 姜念：国内90年代逆天的发展速度确实是让外资完全没有想到，90年代初进入国内的几家没兴趣扩张，一直缩在大城市慢慢混日子，到90年代末的时候发现原来这么大的购买力没有释放出来……直到世纪初，最顶级的几个品牌也只在沿海有个位数的专柜，这以后世做下沉市场的眼光看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131章 两头骗的吴海 不只是姜念，在内部财务管理还很不完善的九十年代末，涉及到几个子公司之间混乱的财务关系的**比比皆是。 很多积极扩张的公司其实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赚钱还是赔钱，有的人辛苦忙碌一年到头气势如虹，然后扭头一看赔的哭爹喊娘，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好多人下海赔的吐血的原因。 但赔钱不管怎么说都是失败的证据，而赚钱嘛…… 只要赚了，不管怎样的人都会笼罩一层神秘的光环，让人情不自禁的对她顶礼膜拜。 五月的财报刚出，扬帆日化上下精神大振，在沪上的韩佳宁等人也震惊无比，不敢相信在他们的销售报表上已经出现下滑姿态的深蓝美妆居然为公司获得了这样巨大的利润。 不光是他们，跟他们合作不断加深的希尔娜集团也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家公司在沪上做的好大文章，却暗中在西部落子，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效益！ 深夜，吕超然皱着眉头一页一页耐心地翻看着一摞摞关于深蓝美妆在中西部的发展，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他给自己的情人做了个手势，让她取来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自己倒了两杯琥珀色的美酒，将其中的一杯缓缓推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是希尔娜集团大华区的高级顾问、市场部副经理吴海，作为深蓝美妆的合作伙伴，吴海当然能看到深蓝美妆和扬帆日化的财报。 他现在玩味的把玩着手上琥珀色的酒杯，悠闲地看着吕超然的情人一身乳白色真丝睡衣包裹的曼妙身材，就像在欣赏一副绝美的名画。 「我问你话呢！」吕超然不耐烦地道。 吴海嘿嘿一笑，眼珠这才转了回来，他悠闲地翘起二郎腿，长叹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念念这一手做的真是不错啊。」 「她从去年就开始布局西部的广告投资，包圆了所有省台的晚间档广告狂轰滥炸，今年又自己拍出电视剧，将版权白送给各个电视台。 配合这电视剧的，就是从过年开始不断出货，向中西部地区扩张进军，她生怕你们看出破绽，摆出一副要在沪上建厂的模样，甚至还把她最信任的贾星影派到了沪上。 不只是您中了他的诡计，我想大多数人也都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是不是？」 吕超然呷了一口杯中酒，淡然一笑： 「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谈什么中计不中计？ 大华区的市场非常大，日化这种产业面对的（市场需求）也多，谁也不可能一口气将市场独吞下去。 姜念有她的选择，我有我的计划，千层雪刚刚进入国内，如果我们盲目向内陆地区进军才非常不智，您说是吗？」 吴海微笑道： 「这话倒是不错，不过不知道您总部的那些人听不听您解释了。」 听到总部二字，吕超然本就阴沉的脸上更是一黑，猛地捏紧了拳头，杯中酒居然被晃到了身上，显得极其狼狈。 没错。 如果他是董事长，肯定不会因此感到难受，大不了继续分庭抗礼慢慢玩就是了。 但他只是大华区的负责人，要对总部负责，还要对自家的那些股东负责。 那些大股东根本不关心你的战略、思路，他们只知道你拿了他们的钱，就要给他们提供回报，至少能让他们看懂有回报。 之前吕超然并没有完成董事会制定的收购扬帆日化的目标，为了让股东满意，以免这些人说自己没有能力，吕超然转头收购了千层雪，并且以此为拳头，提出进军国内，打爆扬帆日化的目标。 说简单点，千层雪和深蓝美妆是各自两个品牌推出的对照组，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争关系。 现在他们的销量还算不错，但还没有到横扫千军的程度。 而之前吕超然并没有预判到对手要从其他城市发力，没有提前给董事会那些人打预防针，甚至上个月一整月的时间他都不断用自己的销量跟深蓝美妆不断下滑的销量做对比。 现在你突然告诉董事会，我们分析了一个月其实只分析了沪上一地，人家已经趁我们不注意占领了更大的市场，而且取得了比我们更好的销量，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看着，被动选择在其他地方再投广告，一个一个城市跟深蓝美妆肉搏。 你看董事会的那些股东弄不弄死你就完事了。 吕超然之前申请了一亿美元的经费，股东对此意见很大，但看在他们能压制深蓝美妆的份上还算同意，这笔钱也即将打过来了。 要是这时候让他们看到地图上大部分区域已经被对标对手攻占，他们才不会考虑这些城市的消费能力和长远发展水平，单纯看看敌人的专柜数量就会害怕。 毕竟是资本。 资本敢风投，可遇到危险的时候承受能力也是最差的，吕超然能想象那些股东肯定会联手向董事会施压，就算不撤回一亿美元的方案，至少也会强迫吕超然跟深蓝美妆决战。 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打不过一个本土新品牌，这肯定是负责人能力有问题，谁看都是这么感觉吧？ 吕超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挥挥手让情人暂时先离开，待确认房门关上，这才瞪大眼睛看着吴海，低声道： 「不知道吴大师有什么见教？」 吴海在希尔娜待了这一阵子，着实见识到了康奈尔面对董事会时候的恐惧和焦虑。 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轻轻举杯，微笑道： 「我准备给您投资，您意下如何？」 「给我投资？」吕超然这下愣住了。 他知道吴海当年是个开气功班的，很有积蓄，之后又给希尔娜当了顾问，收入颇丰。 可他这能有多少钱？ 「说下去！」吕超然稍有些激动地道。 吴海微笑道： 「很简单，要摆平这些股东，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给他们讲故事，让他们相信你。 我跟姜念的堂哥姜虎认识好多年了，姜虎现在弄了一个小日化厂，一百人左右的规模小打小闹，但在羊城那边还算勉强能赚钱。 他利用关系认识了一个港商，正好有资源能帮他借壳上市，可你知道，就算借壳上市总得有故事给股民讲对不对？」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你的千层雪！」吴海悠然道，「只要你和姜虎合作，大量持股他的工厂，然后我们利用这个港股的壳完成上市。 你知道今年是什么年份，上面一定会稳定港城的金融市场，到时候股民蜂拥而至，你的股东一定会非常满意。」 「原来是上市！」吕超然冷哼一声，「我还以为阁下有什么高招，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港股上市一点都不难，市面上飘着大量的垃圾股根本没人买，吕超然要是想上市，随便花点小钱收购一家都有人感恩戴德，何必要去趟吴海的浑水。 跟别人合伙搞公司，还是跟一个小破厂，这对千层雪有什么好处？ 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之前希尔娜跟高升合作的覆辙，当时希尔娜做面膜的脑残主意该不会就是吴海想出来的吧？ 吴海看着吕超然的眼睛，平静地笑道： 「我知道吕总在想什么，之前合作搞面膜的事情跟我无关，而且 就是因为我坚决反对，所以现在康奈尔先生才对我推崇备至。 而这次我劝您入股，也是为了您好。」 见吕超然满脸不信，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吕超然背后，双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俯身低声道： 「您应该听说过，我曾经是一位「大师」。」 「so？」 「八十年代的时候全国都信这个，我就是大师，现在信的人少了，我就是个企业家，但说来说去我的身份只有一个，我其实是个骗子！」 吕超然大惊，他之前就听说吴海这个人来路不正，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吴海微笑道： 「我骗人不要紧，只要能带来利益，相信您也能接受，而讲故事恰好就是我的强项。 我们骗投资人的钱，投资人其实也知道自己被骗，但他们可以利用我们的故事去骗更多的人，只要这个故事能源源不断地讲下去，贵公司的董事会一直有希望在眼前，您的地位自然安然无恙。 我们可以用投资人的钱去做很多很多的事，只要有一件事做成了也是一桩大事，您说是不是呢？」 骗子的最高境界就是说明自己是骗子还有人愿意相信自己。 吕超然在商场沉浮多年，知道吴海说的绝对没错。 搞实业太难，想要出成绩更难，其中的每一步都遭到掣肘，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骗呢…… 「放心，有我呢！」 吴海的声音越发充满磁性： 「我骗了这么多年不是蒸蒸日上？ 商业上的骗能叫骗吗？只是一次正常的投资选择而已，有限责任公司，您有什么好怕？」 吴海是**人心的高手，他已经看出吕超然心动，今天绝对可以说动此人。 吕超然盯上的未来的理论和前途，而吴海盯上的…… 是吕超然的一亿美金！ 「你为什么要选中我？」吕超然有些迷茫地问。 吴海笑道： 「姜念很厉害，她身边的贾星影也不差，这两个人在一起我很难得手，我想把她们调动起来。 这么好的企业，我想一口吃下去！」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实话，后世好多的公司（不管国内国外）做产品的目的都是为了骗投资人的钱。基本套路就是找个网红吹，然后雇水军冲销量，数据好看了，投资人的钱就来了，至于质量嘛……不重要。 同事有混管，一上午兵荒马乱。。。 第132章 一个亿的电视剧 姜念现在很烦。 她自己检讨了一下，她创业以来一直存在摆烂的心态，连基本的财务报表都不会看，这才导致了这次事件。 现在她被迫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兢兢业业地盯着报表开始研究，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公司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就超过了去年全年的营业额，之前还在质疑姜念盲目扩张乱建工厂的人各个集体闭嘴，不禁感慨姜念的高瞻远瞩。 在企业经营方面，实在没什么人能跟小姜总对抗。 这也带来了一个恐怖的后果。 那就是钱实在是花不出去了。 姜念之前竭泽而渔地建工厂，现在工厂充足、设备充足、其他的配套设施也非常充足，学校、食堂甚至工人的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员工的收入水平也已经远远超过了鹏城平均水平，已经有不少人给上面反应说姜念的行为让他们的军心不稳影响了生产。 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合理地把钱再甩出去呢？ 姜念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说实在，在烧钱方面姜念眼前还是有几个选择的。 第一，她们厂还缺少一个成规模的医院。 不过姜念考虑到要是这个医院弄起来，而且高标准地弄起来，上面肯定又要给条件、出政策，到时候万一再赚钱就麻烦大了。 第二，把学校的体育场改建成一个高标准的超大型体育场。 但建设这么大体育场馆需要上面统一规划，这地可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当然也不行。 第三就是做公益。 哦这个爸妈是绝不会同意的。 想来想去，姜念只能把全部的希望赌在之前已经通过的最后手段上。 「武总，国内投资最高的电视剧是投了多少钱啊？」 「哈！我知道！」武学军兴奋地举起手，「是三国演义啊，听说他们投了1.7亿！」 总台版《三国演义》之前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国内播完了立本和港城还在播，演员逆天的演技留下了无数个不朽的经典，多年之后仍是一段佳话。 一亿七千万的投资费用在这个年代也确实是让人浑身直打哆嗦，这恐怖的成本在内地要到20年以后才有人打破。 姜念思考许久，立刻给负责制作电视剧的林意歌发去邮件，要求林意歌甩开膀子开始干，这部剧的总投资提高到保底一亿！ 是的，不是上限一亿，是保底一亿！ 她气势汹汹地发完邮件，又立刻给老妈也发了一封。 很快，姜新生就打回电话： 「念念你疯了！什么电视剧要投一个亿？ 总台拍《水浒传》才投了4800万，你要投一个亿？」 姜念抓着电话，耐心地问道： 「《水浒传》的作者是谁啊？」 「施耐庵啊！」姜新生气急败坏地道，「不然还能有谁啊？」 姜念立刻严肃地道： 「老姜同志你的思维非常危险啊，怎么着，施耐庵书拍成电视剧值4800万，我妈写的剧本连一个亿都不值？ 我觉得你最近思想动态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啊，建议你去公司的董事会上好好检讨一下！」 姜新生：…… 还，还可以这样？！ 「对啊，老姜同志，你不会认为我妈写的剧本不值一个亿吧？不会吧？不会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妈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想想要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减少了老妈的投资，这会给老妈的信心造成多大的影响啊？」 姜新生：呃…… 「老爸啊，咱们家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啊，就是赚着玩吗？ 反正我一是为了社会责任，二是为了自我价值实现，三是为了一家人开开心心，以前咱家没钱的时候为了给老妈买个金镯子你能砸好几个月的工资，现在有钱了怎么舍不得了啊？ 呜呜呜老爸你变了我不相信你了！」 「投投投！」姜新生沉痛地自我检讨，「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不就是拍电视剧吗？你们娘俩好好研究一下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没问题的！」 「嘿嘿，我就知道爸爸是爱妈妈的！」 姜念得意地舒了口气，心道时代的大潮终究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改变的。 现在的人要么喜欢看四大名着这种传统经典，要么喜欢看狗血家庭韩剧，自己搞一个以传统文化为主的主旋律剧哪有这么多人愿意捧场，最多就是一个叫好不叫座的下场。 叫好不叫座都是最好的下场了，这次编剧是我老妈，导演也没有拍这种大制作的经验，这能拍出什么火剧就有鬼了。 嗯，以后哪个部分赚钱了哪个项目就给老娘负责解决，速战速决战线拉的长一点，到时候我们所有的项目都在放血，这次总不可能继续赚钱了吧？ 呵，我可真是个天才。 姜念正想把邮件关了，突然收到了老妈发来的邮件。 姜念本以为是老妈的剧本交稿了，没想到老妈居然转来了姜虎发给她的邮件。 自己这个聪明的哥哥邮件上得意洋洋地表示他的日化厂马上就要上市了，有吴海大师的指点坐着都能数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要是叔叔婶婶愿意入股，他可以去求求吴海大师。 文清听说是大师的指点有点心动，问问姜念能不能投资。 以前这种事夫妇二人肯定是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了，这次居然还问姜念，看来真是个巨大的进步。 姜念呵呵一笑，表示没兴趣。 「真有发财的机会吴海肯定联系我了，联系我哥干啥啊，咱们就算上市也是在内地上市，发财的机会得留给内地的股民才行啊。」 卷省，杨沁非常淡定地把小姜总的指示传达给了林意歌。 保底一个亿，这电视剧一定要体现传统文化特色，体现一个大家族的兴衰。 「林导前期准备一定非常充足，这才能得到小姜总的欣赏。 这次的重任都交给您了，您可以自由发挥。」 林意歌保持大脑空白的状态已经最少十分钟。 一个亿的投资，这是什么概念？ 四大名着里也只有三国演义到了这个数字，而且三国演义是多大的场面，还是精选的导演团队。 她就一个臭拍广告的，今年才刚刚涉足电视剧，拍这东西…… 就，就没什么条件？ 「呃，小姜总有没有说男女主要选谁啊？」林意歌怯生生地问。 按理说老板砸了这么多钱，应该是想捧个角吧？ 选演员这种事本来就很犯忌讳，之前是林意歌带着团队里的人自己上，可现在这样的大制作，男女主肯定要受到巨大的关注，这肯定不是林意歌自己能决定的。 「有！」杨沁干脆地说着，举起手上的备忘录。 林意歌松了口气，心道有就好。 小姜总这个年纪，应该是喜欢帅哥的年纪，男主应该是要找帅气逼人的，名义上是传统文化，应该就是披着传统文化的皮随便谈谈恋爱这样吧？这我就会拍了。 杨沁捧着备忘录，慢悠悠地道： 「小姜总说，男女主角要的是绝顶演技派，长相是其次， 但一定要演技极好，能达到国家一级演员的水平。」 「没有人选？」 「没有人选，您自己选！」 「不行啊，这钱我拿着害怕！」林意歌的心怦怦直跳，可不敢接这种随时可能翻车的差事，「不然还是让小姜总另请高明吧！」 杨沁温柔地拉起林意歌柔软的手掌，微笑道： 「咱们公司每个人最初承担重任的时候都有这样的规律，但小姜总最擅长的就是发现你们身上的闪光点，她看人的眼光和投资的思路肯定没有错，她选中了你就是对你的巨大信任，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成绩来。」 林意歌不敢怠慢，凝神思索道： 「这么大的投资牵扯的东西很多，就算是我来拍，好多资源调动方面肯定也有巨大的缺陷，而且小姜总这么急，还追加了投资，看来是想短时间内就做出样片。 是了，当年三国演义拍摄的时候也是先放出了第一集预热，之后才放出剩余的剧集。 我以前在省台的时候跟筹拍两部经典武侠剧的王导相熟，我把他请来，先拍个第一集出来看看反应，如果可以我们再顺势往下拍，如果反响不好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拍，也能不让小姜总的投资打了水平。」 杨沁莞尔一笑： 「好，一切都由林导自己决定。」 林意歌稍稍有些心虚地问道： 「话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信任我啊？」 杨沁诧异地道： 「自己人当然要信任，我们公司一直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情。 做产品方面张总决定方向，我负责杂事，之前一直配合地很好，拍电视剧方面也是一样，小姜总既然选择交给您，那我们肯定会百分百支持。」 价值一个亿的电视剧，就这么甩给我？ 尽管林意歌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被资本追捧，高高在上拍出无数**的光辉时刻，可这个时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唔，演员的事情先放放，小姜总寄予厚望，那我就先把服化道都做好。 去大学请专门的史学家一步步拍摄，再请专门的扎染高手重现传统艺术，所有的道具也都直接买真的。 不然钱都花不出去也太丢人了。 —— 小剧场时间： 林意歌：道具？不存在的，都是真东西，不过这东西国内都没人喜欢了，真的有人看吗？ 第133章 傻孩子，我是帮你呢 一个公司发展壮大之后肯定会有一大堆超出老板思路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商业吧。 姜念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这个世上这么多的企业苦苦在泥潭挣扎的原因她也感受到了。 想赔点钱真难啊，什么时候大家才能像星影一样给我省点心啊。 交代了电视剧的事情，姜念本来想研究一下怎么开发一款新的产品配合深蓝美妆完成今年的破财任务，可她很快发现自己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上面的人打电话告诉姜念，说靳月西女士要来扬帆日化指导工作了！ 靳月西给姜念的那张烫金名片上只写了「您的朋友靳月西」和她的手机号，除此之外完全没有长长的头衔和复杂的装饰。 但没有人怀疑这位记者出身的美妆教母有多大的能量。 她的工作为古老神秘的东方带来了巨大的关注度，得到了上级大领导的肯定和接见，从她每年都能受邀参加春晚就可见一斑。 姜新生和文清也不敢怠慢，他们早早就等在了厂门前，舞狮队和身穿白衬衣的小朋友方阵都准备好，大量的媒体记者也一字排开，可谓是拿出了接见国际友人的十足气势。 靳月西再次点燃了人们对扬帆日化的关注，大家都知道这位女士姜念的偶像，偶像亲自来看自己的厂子，想来小姜总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至于姜念开不开心…… 哎，反正已经习惯了，人家好心来指导工作，难道还能不让别人来不成？ 反正有那个投资一个亿的电视剧打底，一会儿让靳女士当众说说我们的不足，之后再找几个相熟的媒体放大一些不足专门来报道，应该能对冲这次事件的影响。 嗯，靳女士见多识广，找找不足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就不信我们这厂子还能跟她见过的国际大厂相提并论。 姜念总算能调整一下心情，热情地迎接自己的这位偶像。 「靳女士，欢迎您到来。」 靳月西轻抚着姜念的头顶，微笑道： 「叫阿姨就行了，我比文总大三岁，之前也做过美妆这行，算是这行的前辈，你这么叫我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 文清看着靳月西优雅时尚的打扮和几乎没有一丝的面容颇为羡慕地道： 「靳姐天生丽质，又洋气又会打扮，您来指导指导念念的工作是我们的荣幸，不然我们这些乡下人真是什么都不懂。」 靳月西优雅地微笑道： 「文总真是过谦了，小姜总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拉扯起了这么大的公司，我也开过美妆公司，自然知道里面的辛苦。 谈不上指导，我希望用自己的经验给念念带来一点帮助就好了。」 此言一出，周围跟随靳月西一起到来的记者都连声叫好，赶紧举起照相机一顿狂拍，摄像记者更是恨不得直接把摄像机怼到靳月西的脸上，迫不及待地记录这一可以载入历史的场面。 一个是名动天下海外华人、优秀的媒体记者、时尚圈前辈。 另一个是年轻有为，外表甜美却思路不凡的优秀女企业家。 这组合足以引起轰动，甚至能放在大领导的桌上当做后来策略的参考，大家都期待着靳月西和姜念这很有纪念性的谈话能勾画出如何美丽的篇章。 在姜念的带领下，靳月西戴上安全帽跟在姜念身后，正式踏入厂区。 靳月西去过全世界的许多工厂，最顶级的日化企业她调研过，自己亲手创造的高端品牌工厂更是在她的高标准要求之下建立。 她本以为参观一下扬帆日化的工厂能给这位晚辈提出很多经 验，但从进厂迈出第一步开始，靳月西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扬帆日化的厂区非常庞大，地面都用了南美沥青，整洁平整地就像走在四九城的核心大街上一样。 这还不算，所有的厂房布局严密合理，从进门的地方看去宛如一本大书缓缓张开，一层层的车间错落有序，原料存放、物资转运的路线清晰规划合理，完全不像这个年代大多数的企业一样杂乱无章，这让靳月西本来想讲的许多精益管理思路完全讲不出来。 「小姜总的企业管理……思路果然很先进，让人叹为观止啊。」 姜念：…… 自己这工厂弄起来之后她完全没有管过，直接甩手扔给了武学军。 武学军以前的那个工厂勉强算不脏，破烂和管理混乱可是明摆着的，姜念是看不出这其中有多大的学问。 一个记者好奇地举手询问道： 「靳女士，请问小姜总的管理思路有什么玄机？您能解释一下吗？」 「是啊，小姜总一直是我们鹏城的传说，我们想听您解释解释其中的奥妙所在啊。」 靳月西温柔地一笑，指着原料车间道： 「你看，这原料车间的目视化管理做的很好，所有的原料都分门别类放好、规整清晰，就算是一个新人也很很快找到原料的存放位置。 原料的检测区也有专门的通道，可以不走集中供料卸货的道路，保证来往的安全，还能提高工作效率。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提高，精益管理的要求就体现在细节上，我之前做企业的时候参观过好多的国内的日化工厂，大家对储存管理原料方面都漫不经心，认为看仓库没什么学问。 但他们往往忽略了一点，卖原料和送原料的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为了利润，经常会对小厂的原料进行调包、掺假，许多国内的日化企业不注重管理细节，就算他们的工艺水平再进步最后也很难取得突破。 就凭这个，我就能看出外界说念念是企业管理的大行家一点没错，看来小姜总平时没少给员工上精益管理课啊。」 姜念：…… 我，我上个头啊！ 姜念前世听见精益管理这四个烂大街的名词就想吐，这种前世被企业用来专门恶心工人的制度她嗤之以鼻，更不会组织自己的员工学。 怎么我就成企业管理大师了？ 靳月西优雅的脸上顿时满是笑容，颇为惊喜地道： 「这么说念念比我想的还厉害！ 大家都知道，企业管理的最终手段就是让员工自己管理，从「要我精益」变成「我要精益」。 咱们国内的企业为了保持成本上的竞争优势一再控制人力，让员工疲惫不堪，而扬帆日化选择给工人极高的工资，鼓舞了员工的斗志，让他们自觉寻找适合自己的管理方法，不断提高工作效率。」 眼看一群记者已经星星眼举着照相机就要咔嚓，姜念慌忙摆手道： 「啊，这个，其实我多少给他们上过一些课，我们公司有夜校啊，平时讲讲精益管理的思路也是很常见的。」 姜念手下的工人听说夜校也各个两眼放光，表示通过在夜校的学习，他们几乎打开了人生的新大门。 他们的工作时间短，工资高，晋升通道清晰，为了追求更大的事业，众人纷纷报成考，就算不是为了冲个学历，也一定要好好提高自己的本事，争取在工作中做出成绩。 什么算成绩？ 成绩就是让工作越来越好。 其他时髦的公司弄的精益管理就是折腾员工，员工的抵触情绪上来了，自然不愿意按照领导空想出来的逻辑继续搞。 而 扬帆日化这一套是一线员工上下齐心不断摸索出来的工作方法当然很符合工作需要。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点之后大家纷纷采用，平时对工厂管理毫无思路的姜念也不知道手下的员工居然搞出了这种，武学军当然也不会闲的没事给姜念汇报这种低端工作。 直到靳月西的到来，姜念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下人居然还有这个技能！ 「非常好，非常好！」靳月西不断的击节叫好，甚至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笔记本，微笑道，「我要把你的经验记下来，以后要给世界顶级企业推广一下您夜校的经验！」 啥？ 姜念大惊失色，刚想拒绝，周围的记者已经纷纷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响声不断，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纷纷拍摄下来。 「靳女士……」姜念已经有点头晕了。 靳月西微微一笑，小声道： 「傻孩子，我这是在给你帮忙呢！」 靳月西就算想把这经验传出去，也不至于当众拿着小本子记录。 但她以前是做过记者的人，很明白记者需要什么。 一个权威外国人被震惊的一愣一愣并竖起大拇指夸赞是这个年代最能刺激人肾上腺素分泌的场面。 美妆教母、知名记者来扬帆日化指点工作，见到小姜总之后自愧不如，甚至当众掏出本子记录。 这个剧本完美切合这年代国人的需要，一旦报道出去一定能引发巨大的社会讨论被人津津乐道。 自己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帮扬帆日化进一步推广自己的名气，何乐不为？ 果然，这些记者一张张或年轻或年长的面孔上整齐划一地被兴奋占据。 「靳女士都夸扬帆日化了！靳女士都夸扬帆日化了！」 「我的天哪！靳女士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小姜总，我全家都用贵厂的产品，您一定要好好做，为国争光啊！」 「扬帆日化，扬我国威！小姜总有空给我们讲讲课吧！您是我们鹏城的骄傲啊！」 「小姜总，我是港城的记者，也给我们港城讲讲课吧！」 「小姜总，之前熊某冤枉您的时候我们濠镜媒体从没有信过他们，先给我们讲课吧！」 靳月西看着姜念张嘴瞪眼居然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大学毕业时外出闯荡，刚刚取得一点点小成绩时候难以置信的模样。 嘿，念念一定很开心吧？ 到底是个年轻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国内最近新锐品牌原料被人调包的事情层出不穷，调包的是中间的贸易公司，可谓国人坑国人的典范了。 第134章 原来防晒这么难做 「阿姨能不能给我们找找不足啊，不要当夸夸团长啊。」姜念面如死灰，只能无奈地絮叨。 靳月西拍了拍姜念的肩膀，微笑道： 「我做过这行，才知道做这行的不容易。 你才刚起步，我为什么要当众挑你的不足啊？ &年代初我回国的时候大领导期盼着我能在日化这行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我终究没有做好，现在有你横空出世，也不辜负领导的期待。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接力帮助你，我也想看着国内有个日化企业冉冉升起。」 「我……」 「放心就是，我自己就是记者出身，应付这些人太容易了。 过几天给你去安排几次讲课，为你积累一点声望，在圈子里名气大了，以后很多工作都方便开展。」 姜念：…… 呜呜呜呜，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啊，为什么啊！ 靳女士的声望在业内懂得都懂。 作为春晚观众席上常年的钉子户和几大传媒巨头的座上宾，她随便搞搞就能玩出一个大型美妆公司，现在想捧红姜念实在是轻松写意。 就算姜念不愿意，她过一阵子跟时尚圈的朋友介绍一下深蓝美妆也会带来相当大的销量，姜念现在已经绝望了。 呃…… 她对文清投去期待的目光，希望在靳女士这样的海外大能稍稍净化一下老妈。 可文清对上女儿的眼神，立刻双手合十，眼含热泪感慨地道： 「都是之前大师指点的好啊，之前大师就说他略施手段就改动了鹏城的风水，只要在这里发展一定能大大发财，按照大师的指点，连念念都能赚钱，这也太准了啊！」 这大畜也真敢说啊，他咋不说太阳都是他家的鸡早晨喊出来的？ 文清说的感动，甚至表示要带靳月西去看看大师，感受一下传统文化的强大魅力。 姜念吓得腿都软了，心道老妈要是带着靳女士去见大师，那都不是自己家的问题了，这丢人直接丢到国外去，搞不好正义铁拳都打过来了。 她慌忙阻止，表示要跟靳女士唠点业内方面的事情，老妈还是老老实实搞自己的文学创作少来干涉理科生的共同语言。 文清非常不满，说咱们三个里面唯一的理科生恰好是老娘我，凭啥让你们两个聊，姜念立刻一把抱住老妈的胳膊，用力使劲晃了晃： 「老妈啊不要啊你快去啊，我们的电视剧关系到产品的成败，现在公司的一切全都仰仗您老人家了，您忍心在这消磨时光影响自己文学创作的激情吗？ 不如找大师去商量一下咱们的剧本后面怎么运作。 靳女士老家是桂省，大师的法力还未必比得过她，改天我把吴海叫来跟她比划比划，别的大师还是算了。」 实用型大师爱好者文清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生怕在靳月西面前丢了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无奈地道： 「行行行，我弄剧本去了。」 姜念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老妈也只有在这时候算是听话的，赶紧去搞文学方面吧。 好几十集你慢慢整，争取跟白云大妈一样的速度整到下个世纪。 姜念带着靳月西继续参观，一群记者也哄哄闹闹地跟着一起走。 文清双臂抱在胸前思考片刻，暗道现在公司已经混到这个规模了，什么事情都是领导亲力亲为不就又混回去了？ 嗯，看看念念这公司所有的基层员工都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这才是天大的好事，剧本这么复杂的东西我自己一个人编得编到什么时候。 嗯，我怎么突然忘记了这件事 。 刚才靳女士也说夜校的作用很大值得向国外推广，正好好多语文老师闲得难受，正好给他们分解一下任务让他们一起编剧。 文清思索了一下，越来越感觉自己是天才。 就这么办。 姜念为了躲开文清，逃也似地带着靳月西快速前进。 之前姜念的文化水平只能感觉厂里挺干净，可经过靳月西的讲解，她才感觉到自己麾下这些工人的自我管理水平居然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靳月西看着一群工人居然可以主动将书本上的内容转化为工作上的内容，大力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将企业管理井井有条，顿时大为感慨。 「这次来这是不虚此行啊，以前只说念念的公司厉害，我没什么好指导的，反到学到了好多东西。 念念一定要讲讲课，说说公司的管理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到时候我带着总台的领导一起去捧场，到时候一定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姜念心里暗暗叫苦，心道靳女士你这是害我啊。 我明明什么都不会啊，你让我上去讲我讲的一塌糊涂这不是当场社死，我社死不要紧这是丢你和其他领导的脸，丢脸丢到海外去啊。 不行啊，我得想想办法…… 嗯，总台的领导和节目档期哪有这么好约的，我得突击亏损一下，打击一下他们的热情。 总不能让我一个刚刚失败的人跑到台上给人咣咣地讲成功吧？ 她思索片刻，谦虚地问道： 「阿姨，我想请教一件事，您说科技含量最高的化妆品是那种啊？」 靳月西一怔，微笑道： 「当然是防晒啊。」 「防，防晒？」 这倒是让姜念万万没想到，以前她当三流柜姐的时候口诀是「先吹精华再吹乳」，老板要求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吹的能返老还童，顺带买卖水和美妆，很少有看见进来挑选的顾客一上来就推防晒的（除了专门做防晒的厂家）。 靳月西点头道： 「这只是个人参考，每家、每个品牌的技术路线水平不同，但就我个人来看，防晒毫无疑问是最难做的。 霜和保湿水甚至您的面膜都不难仿制，一个厂家砸钱买原料，再请几个配方师，只要按照一定思路搅一搅，起码形能做出来，再弄个好的包装使劲做广告宣传，卖是肯定能卖出去的。 大不了就是有点颗粒，或者产品的功效其实不太行，只要广告做得好总有克制的方法。 但防晒就不一样了，这玩意你随便搅搅出来的东西谁啥就不说了。 还有一条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产品都能讲概念，功效这东西多少沾点玄学。 可防晒这行不好作假，各个厂家卷的厉害，我做出来一个就是比你的防晒功效好，我做出来的就是比你的更加亲肤，行不行军训一个周就看出效果了。 现在全行业已经到了今年的产品一定好过去年产品的状态，只要科研稍稍落后，那就落后了不止一步，在市场上一定会处于很大的劣势，要在讲故事方面花费很大的成本才能勉强追回来。 所以国内的日化品牌大多数都专心的避开了极可能翻车的防晒，就算有也不作为力推的项目，以免一堆广告砸下去之后翻车就搞笑了。 姜念宛如醍醐灌顶，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啊。 我以前还以为防晒霜什么的是很低端的产品，搞了半天这原来是顶级技术。 「太好了，多谢靳阿姨为我们提供的方向！」 「你要做防晒？」靳月西大惊，「不，不用吧？我觉得你们现 在的产品线才刚刚起步，应该主要把精力投入在水、霜、面膜，之后再开发彩妆，先做做口红。 直接做防晒……是不是有点……」 姜念正色道： 「阿姨您错了！我们的企业从建立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是以单纯的盈利为目的，对于我来说，我们还肩负了大量的社会责任。 科研这行，我们一步落后，岂不是步步落后？ 日化科技的进步往大了说能推动国内的轻工业前进，往小了说，所有的技术都是从无到有慢慢前进。 我们要是懒得从头开始做，只想抄别人的胜利果实，之后岂不是永远跟不上，这块永远做不好？」 「我相信日化这行又不是造**，只要舍得投资，一定能做出成绩来。 今天我保证，一定要加大投资，一定不能让我们在美妆行业有短板！大牌能做的，我姜念一样可以做到！」 靳月西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突然感觉面前斗志昂扬的姜念身上似乎摇曳着一股耀眼的烈火。 这个少女明明没有那种女强人的气质，为什么却在关键时刻能下这么大的决心？ 靳月西自己也是做过美妆的，为了这一行她耗尽心血，甚至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后也只能让自己一手创立的品牌「嫁入豪门」。 月西啊月西，您忘记眼前这位是扬帆日化和深蓝美妆的创始者，两年就做到内地行业第一，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奉为神话的小姜总吗？ 「念念……不，小姜总的决心我感受到了。」靳月西的眼中已经飘起了一层薄雾，她转身朝周遭的记者振臂欢呼道，「各位媒体的同仁们，我们应该庆幸自己参与了一个伟大的时刻。 我相信，一个伟大的公司正在崛起，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未来的首富，行业中的绝对领军人物。」 「我相信，小姜总一定能做得到！」 姜念看着无数对准自己的镜头，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 哪有这么容易啊各位同志们。 做实业和打鸡血终究是有不小的差距，我鼓捣一阵子没有弄出来，到时候做个悲剧英雄应该也不错。 起码先把讲课的事情搪塞过去。 我是真不会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防晒是护肤的基础，普通人做好洁面、防晒和保湿就能最大限度的延缓衰老，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好多概念就是拿出来贩卖焦虑的。至于防晒最好的手段就是打伞、宅家、穿长袖…… 第135章 化学防晒 姜念在靳月西的面前唱了如此的高调，以她现在的公司地位和形象肯定不能随便食言。 靳月西心中的震撼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她捏着姜念无骨般雪白的柔荑，敬佩之余，又稍稍有些感伤。 她拉着姜念的手，躲开记者的**短炮，轻声道： 「我的父亲是很爱我，曾经有人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最少有十亿人喜欢我，可他一点都不高兴，只希望有一个人替他爱着我。 念念，你的进取心让我很感动，我知道这是青年人的热血，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不计后果的往上攀登，但走这条路必然会很孤独，付出太大的辛苦，甚至放弃你的感情。 万一失败，我怕很影响你的心情，这些一定要考虑好才行。」 靳月西说话温柔且充满了亲和力，怪不得曾经被《人物》评价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女性。 看她这么替自己着想，姜念都觉得耳朵根有点发烫。 不过难得抓住一个赔钱的机会，她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只能义正词严地道： 「阿姨您放心，我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靳月西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姜念，叹道； 「好，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也一定会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加油吧，我的念念。」 姜念苦笑一声，心中愈发感慨。 阿姨啊阿姨，我可没有您这样的雄心，我真的只是想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以后赔完了破产清算，我拿着剩下的钱去找你玩，到时候你别嫌我不思进取就行了。 靳月西的到来引起了鹏城乃至全国不小的轰动。 她对扬帆日化的赞美，甚至当众表示希望学习扬帆日化先进的管理经验更是大大刺激了大家对这家企业的了解和认可。 现在姜念的热度已经可以媲美最火的港城明星，邀请她讲课、邀请她访问、求她收徒的几乎占据了各路媒体的版面，更让姜念无语的是，还有好多人登报表达对她的爱慕，甚至还有不少民科管理学专家从四面八方赶往鹏城，求她给个机会，让这些「怀才不遇」的人衣衫褴褛，带着朝圣的念头跪在扬帆日化的门前屹立不动，希望姜念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 「我就知道会这样！」 狭窄的办公室里，姜念痛苦地伸了个懒腰，感觉最近事事不如意，自己都快抑郁了。 靳女士的访问大大提高了公司的知名度，作为跟无数知名政要做邻居的知名女性，靳月西的背书把扬帆日化抬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平台上，在跟国际品牌的竞争中也会逐渐有更好的话语权。 看了看日历，现在已经是六月底，北方公司的玻尿酸马上就会结账，到时候预计又会多出上千万的利润，姜念知道现在得抓紧了。 「防晒，就做防晒。」她看着瑟瑟发抖的武学军，沉声道，「武总，您是公司元老中的元老，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止要做，而且要尽快出成品，我只给您一个月的时间，必须看到成品！」 尽管空调房里只有20度，可武学军肥胖的脸上依旧挂满了汗珠。 他痛苦地咽了口唾沫，脱口道： 「小姜总，三思啊！」 武学军已经许久没有对姜念说出这句话。 姜念之前的种种都证明了她的远见卓识，武学军觉得坚定执行姜念的思路就行了。 可要做防晒…… 「小姜总，三思啊！防晒我们不是不会做，但我们跟国际市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差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弥补的， 做产品不要紧，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研究一下？ 明年！我保证明年一定给小姜总做出产品来！」 以前学军日化也能做防晒。 是的，张觉民太强了，什么都会做。 但张觉民是个配方师、技术员，不是一个科学家。 就像一个大厨，让他买好菜自己做出一顿佳肴不难，但你让他自己生产高品质的酱油醋你看厨师拿刀砍不砍你就完事了。 正如靳月西所说，防晒这东西跟其他东西不一样。 面霜面膜你用了之后可能因为睡的不好皮肤状态更差，自己当然感觉这玩意不好用。 可防晒这东西涂上之后该有效果就是有效果，虚报防晒能力市场监督部门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觉民并不是做防晒的专业人士，之前他研究了一款防晒乳，使用解决不了油腻的问题，防晒指数（spf指数）只有可怜的15。 也就是如果平时日晒15分钟身上会出现红斑，涂了这种防晒之后需15*15=225分钟（不到4小时）之内皮肤会受到保护。 这个数字显然是不合格的，目前国内的产品早就已经卷到了20以上，国外先进的产品早就已经卷到了spf30以上，甚至朝更高、更多光谱对抗的方向攀登。 尽管造化妆品不是造**，肯砸钱一定能成功，但你也得给时间啊。 就一个月能做出啥啊……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北方的夏天就快结束了，我们要考虑一下产品之后上市的问题。」 「可是……小姜总啊，咱们就算做出来了，然后进行推广，那北方的日晒也该下降了，咱们不能冬天卖防晒吧？」 姜念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暗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哎，我为啥早就不知道这件事。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我要是早就知道防晒这么难做，一开始就做防晒，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境界。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武总说的对，我们现在开始做防晒，做出来开始推广的时候北方的夏天已经快过去了，防晒这本来就是一个相对小众的产品，快冬天了谁会闲的没事买这东西？ 很好，之后我就冬天疯狂卖防晒，我就不信这次不赔！ 姜念非常严肃地看着武学军，沉声道： 「武总，我们公司做的是什么？」 「呃，是日化，是……化妆品。」 「没错，化妆品本来就代表着高端，代表着时尚。 在我们出现之前，全国没有冲击高端的产品，就算曾经有过，他们很快也失败了。 我们肩负的使命很多很强大，这就让我们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您听明白了吗？」 武学军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颤声道： 「小姜总的意思是……」 「先去做，防晒是我们公司战略中的重要一环。 不管你怎么做，先做出产品来，但要注意一下几点—— 第一，绝不能夸张我们的产品能力，做出什么样就说什么样。 第二，这次试水先做化学防晒。」 「这是公司发展的一个重大步骤，我把其他人都派出去了，把武总留下，就是相信武总现在能领悟我的思路，快去吧，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武学军听的瞠目结舌，他笨拙的挠了挠头，许久才有些惊恐的道: 「小姜总，就是，就是这化学防晒难做呀！」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友情提示，一般不要在年底囤防晒，因为防晒企业每年都会很卷， 基本3月左右就会推出新品，像功能机一样性能比前一代升级很多，价格也贵不了多少。实在是嫌贵的话买去年款的价格会比年底买还合适，当然要是居住的地区日晒非常强还是该买抓紧买。 还有90年代的防晒公式除了spf之外还有pa等其他几项指数，但在现代几乎已经不提这些概念了，本作只强调spf方面的效果，现在大牌防晒几乎都在50以上，又开始各种光谱抵挡，技术有点瓶颈了。 第136章 这次绝对要赔 姜念搞了这两年的日化已经渐渐摸到了一点点的行业门道。 防晒主要有两大派系。 第一是物理防晒。 物理防晒一般由二氧化钛、氧化锌外加一些智商税组成，相当于在脸上刮一层腻子，将皮肤遮盖住，阳光晒不到自然不会产生光老化。 这种思路的原理简单，但问题是给自己涂了一层腻子之后皮肤的负担自然加大，而且因为加了二氧化钛等东西的缘故会让皮肤白的不太正常。 最关键的问题是用了之后卸妆的时候很麻烦，得用卸妆水仔细清洁才能把脸上这堆附着力很强的腻子弄下来，对敏感肌非常不友好。 第二种就是化学防晒。 理论上化学防晒的上限更高，很多大牌在卷这种思路。 但化学防晒的问题更明显——对技术的要求高，稍微配不好或者稍微储存过期对皮肤的伤害就很大，油腻什么的都是很常见的。 举个最简单的栗子—— 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化学防晒成分叫阿伏苯宗（丁基甲氧基二苯甲酰基），这是少数可以同时吸收2的防晒剂之一。（到达地球表面的uva达到了总紫外线的95％，几十年后进一步研究证实，uva不仅是皮肤光老化的主要原因，也会参与日光导致的癌变过程。） 但作为一种防晒剂这玩意的光稳定性非常差（原理可以理解成跟紫外线一换一），晒一个小时就会损伤大半，而且这玩意还很容易染黄衣服，稍稍一不小心就会给不明真相的人带来一些不好的印象。 于是从80年代末这玩意被批准使用之后，大家就一直在寻找这东西的替代品，也曾经一度找到了超过它的替代产品dhhb（二乙氨羟苯甲酰基苯甲酸己酯）。 可就在大家纷纷抛弃阿伏苯宗，拥抱dhhb时，大家又惊奇地发现其实这玩意在整个290-400纳米的波段都被祖传的阿伏苯宗吊打，于是各大品牌又想渣男一样回头是岸，哭着回来寻找自己的阿伏苯宗，开始给这个脾气不太好的产品增加点稳定剂。 可这样一来又有问题了，加入稳定剂就是多加入一种化学成分，大大增加过敏的几率，造成了很多让人很无语的体验。 而且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化学就代表着危险，只有纯天然才代表健康，是可以追逐的方向。 姜念直接把化学防晒摆在明面上，立刻就能劝退一大波的消费者。 嗯，集结了天时地利人和，形成了相当完美的闭环，而且这算是靳女士提出来的思路，要是做了半天最后失败了最少能证明问题很大。 呼，时不我待啊，为了今年之内形成亏损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武学军一脸懵逼，脸上的表情比哭都难看。 他感觉自己像班上付出了巨大努力但就是学习不好的笨学生。 其他众人各个学到了小姜总的一两层本事，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而自己作为元老级的学生虽然不断的努力，可跟小姜总的差距还是云泥之别。 完了，小姜总到底在考虑什么？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姜念这几年虽然一心赔钱，可终究是号令众人的一方企业家，现在的姜念已经不是22岁的天然呆少女，浑身散发着一股大局在手不容任何拒绝的气质。 她在之前没有跟董事会和其他副总商量的情况下就临时在公司的年度计划中加入这一列，足以说明小姜总的气魄。 而他们要挑战的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防晒，还是压给了我老武。 这是何等的重担啊。 「我，我尽力而为，希望……希望不辜负小姜总吧！」 姜念满意地点 点头，稍有些愧疚地道： 「那好，那就多多依赖武总的努力了。」 送走武学军，姜念立刻拨通文清的电话，用甜腻腻的声音道： 「老妈！」 文清听姜念这么开心，好奇地道： 「有什么好事啊？」 「嘿嘿，没啥，高兴给您打个电话都不行啊？ 我们要推出新产品了，到时候让大师给我们发功啊。」 文清微笑道： 「这孩子，这不是当然的吗？什么时候出新产品啊？」 「八月就上市，我们这次做防晒！」 「八月！」文清稍稍吃惊，「这不是已经六月底了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做防晒了？」 扬帆日化走的就是精品路线，买原料都要精益求精。 也就是说他们从现在开始就要下手开始搞正产，可现在连基本的配方和产品路线都没搞明白。 之前学军日化厂搞得那东西真的能行？ 姜念得意洋洋地道： 「哎呀，不是得靠我老妈和老爸投资之神的神奇功力吧？ 老妈你对我没信心也不能对自己没有信心啊！您可是我最佩服的人！」 文清一直听不出女儿的阴阳怪气，闻言还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行，那没问题，除了请大师之外还有什么需要老妈帮助你尽管说！」 姜念：…… 我就是随口奉承你两句你还真信了啊。 「您要是有空的话早点弄弄你的剧本啊，弄完之后让林导抓紧开始根据剧本选演员什么的，公司能不能瞬间赚大钱都得看我老妈的妙笔了！」 文清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些小心地道： 「念念，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妈的剧本不太行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行？我老妈当年就读完了初中，这是何等文化水平，编个剧本还不是信手拈来。」 「咳，你妈已经自考读完了高中，以后别说你妈是初中学历。」 「行行行。」姜念眉开眼笑，又安慰了文清几句，这才得意地挂断电话。 嘿嘿，一个月内，防晒做出来外加老妈的剧本出炉，到时候应该一切都会好起来。 姜念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感觉夏日的暖阳格外暖人心。 嘿嘿，这一招好比周瑜逼诸葛亮造箭又不给他材料…… 哎，不对，不能这么比，诸葛亮最后草船借箭借来了，不吉利不吉利！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理论上来说，化学防晒和物理防晒都有优缺点，如果不是长期户外或者工作的时候在窗边一天都被阳光笼罩的话没必要对防晒要求太高，现在的好多宣传散布的焦虑都太可怕了。另外再说一个业内的小知识——经常看到报道某某成分使用之后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云云，其实这个也要仔细论证，国外也有专门搞大新闻来抨击化学成分然后给原料商提供环保认证的机构。在这方面……呃，全球一盘棋吧！ 第137章 突然觉醒 武学军很了解自己的水平。 他经营多年，在粤省业内人面很广，还是很有自己的优势。 如果让他跟客户喝酒、跟经销商喝酒、跟职工喝酒、跟物流人员喝酒那肯定没有问题，他眼睛绝不会稍微眨一下就抓紧动手。 可现在姜念居然给了他一个开发新产品的任务。 还是很难做的防晒…… 这不是我的优势所在啊！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找配方师来做也不算太难，但问题是小姜总要做的产品，肯定是有思路有卖点，一旦投入市场就能立刻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最少需要一个不一样的思维进行指导，武学军之前缺的就是这个，不然他也不会坐拥张觉民这样的优秀技术员多年寸步难行，做低端产品都亏损。 算了，我问问其他的同事们吧！ 武学军烦闷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顺手拨打了贾星影的电话，可贾星影的电话占线，无奈之下，武学军又拨打了张吉庆的号码。 片刻后，张吉庆的秘书杨沁接起电话，用非常好听的声音道： 「武总，请问有何指教？」 武学军咧嘴苦笑道： 「张总最近在忙什么呢？」 「哦是这样，张总最近在设计一款产品，这几天一直都在车间盯着呢！」 「唔？产品？」武学军摸了摸下巴，迟疑地道，「是玻尿酸？」 「不，不是玻尿酸，是一款我们的产品呢！」 「啥？」武学军傻在原地。 他早就知道张吉庆是个很有进取心的人，不甘心只做一个原料的生产商，更要快速出击做出产品。 可他们严重缺乏技术人员，也没听说他们建设先进的实验室和购买设备，怎么要做产品了？ 「你们的配方师是谁？张老师帮你们找的人吗？」 「不，张总找了几个本地的配方师，我们研究了一下，认为只要思路对，之后不用配方师都能完成生产！」杨沁平静地道。 武学军：…… 我靠？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做日化的还能不需要配方师？这跟开饭店的人不会做菜没区别啊？ 「您这都不阻止他？」武学军焦急地道，「杨秘书，您不能坐视不管啊，张总这明显就是立功心切已经开始乱来了。 我们公司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坚持质量为先，不管什么都要做最好的，他……」 「武总多虑了。」杨沁平缓地道，「这个思路已经得到了贾总的确认，而且还是在郭科长的指导下，具体的细节不方便多说，但请您相信，我们一定没有问题。」 「张总深得小姜总信任，一手建立起了北方公司，他是我们的精神领袖，我之前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想想看，还是应该支持他的举动，还请武总给我们一点时间。 最迟明年年初，我们的新产品一定可以亮相。」 武学军抓着电话呆呆不语，许久才点点头，颤抖着关闭了手机。 小姜总一直很注重人才的培养，之前让他们独当一面，自己领会种种，这很显然是因为小姜总对未来有颇为宏大的抱负，需要无数能跟得上他思维的人。 韩佳宁做到了。 贾星影不用说。 现在张吉庆也做到了。 武学军肥嘟嘟的脸上拧出一道道皱纹，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 他打开一盒香烟，却终究没有再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像一般。 晚饭时间，步生 莲和樊来娣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办公楼，见武学军在楼梯口后面站立，两人一起叫了声武总。 见武学军毫无回应，步生莲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在武学军的面前晃了晃： 「武总，武总你没事吧？」 武学军渐渐反应过来，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地道： 「抱歉啊，之前小姜总交给我一项任务，我想想有些入迷了。」 步生莲和樊来娣齐刷刷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小姜总的谜题。 小姜总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给手下人出题。 当然，事实证明能解开小姜总谜题的人都有独领一方的资格，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能帮您吗？」步生莲赶紧问道，「小姜总又问什么了？」 「防晒，防晒！」武学军愁眉苦脸地道，「防晒该怎么做？二位有思路吗？」 防晒？ 步生莲和樊来娣对视了一眼，樊来娣嘀咕道： 「防晒好麻烦啊，涂了一次中间还得补，补少了没用补多了得洗好久，所以我一般都是尽量晚上出门。 哎，我也不懂，帮不上忙了。」 步生莲则仔细思考了一阵道： 「小姜总说防晒？」 「是。还是化学防晒。」 「是什么防晒呢？」 「我都说了是化学防晒啊！」武学军脱口而出，但他随即似乎感觉一股闪电经过他的脑海。 对，对了！ 小姜总跟我说的是防晒，不是防晒霜，樊博士说防晒补起来很麻烦，难道小姜总的意思是…… 「多谢步总，多谢樊博士指点！」 武学军兴奋地狼嚎一声，笨重的身体猛地越起，左脚二百斤右脚二百斤地飞速冲出办公楼，留下樊来娣和步生莲在屋中面面相觑。 「难道还有别的防晒？」樊来娣一脸惊愕地问。 步生莲摇摇头，微笑道： 「我也不知道，但小姜总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武总，一定有她的思路。」 「哦？」 「小姜总最擅长的就是扬长避短，把个人的能力发挥到极限。 武总的优点是什么？是他在粤省的日化行业呆了许久，人面广见识多，现在种种日化产品雨后春笋一样不断的出现，其实好多人也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思路是什么。 比如我们的精华、面膜，如果没有小姜总高屋建瓴的思维，它们也很难这么快就推广开，甚至迅速占据了市场。 小姜总一定是发现传统的防晒有什么创新之处，这才将这个重任交给了武总。」 「樊姐，我们又要有幸目睹一款新的产品诞生，我们也得更努力才是。」 樊来娣紧咬嘴唇，白皙的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来娣。 自从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开始，樊来娣就不断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是国内第一个生物化学的女博士，更是被扬帆日化高薪聘请来的人才。 她刚来公司，公司就给了她堪比副总的待遇，让她可以不纠结任何事情专心搞开发，她需要的一切条件都竭力供应，就是为了让她做出成绩。 尽管姜念已经多次表示她不需要这么积极主动，生物研究不是短时间就能取得成绩的，但樊来娣还是非常不甘心。 所有人都在进步，我却连一个框架，一个雏形都没有拿出来。 类人蛋白，我已经做了这么多的研究，却好像离成功还差得远…… 「步总，我申请加班！」樊来娣道，「我好像有点灵感，今天晚上我申请加班 ，一定要抓住灵感。」 步生莲摇头道：「您这个月的加班配额已经用完了，就算你不要钱公司也不会准许你加班，樊博士，小姜总说过您的健康非常重要，我在这就是为了盯住你的。」 樊来娣收紧拳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步生莲见她不甘心的模样，轻轻拉起她的手，郑重地道： 「樊博士，您不要灰心。 您是我们聘请的第一位科研型人才，弥补了我们之前缺少自主研发能力的空白，小姜总肯定是不想给您太大的压力，才特意让我盯住您。」 樊来娣鼻子一酸，赶紧昂起头，不肯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强忍着感动哼哼道： 「咱们公司做思想工作最厉害的就是步总！」 步生莲骄傲地道： 「那当然，我之前可是当记者出身的，这都是基本功。 您真的不需要太着急的，武总是咱们公司的老人，咱们的公司就是在他公司的基础上重组的，他就像我们这辆车的底盘，您没必要跟他……哎，樊博士，您怎么了？」 樊来娣呆呆地看着步生莲，如同被摄取魂魄一般。 「樊博士，您没事吧？别吓唬我？」 「重组，重组……底盘？」 她嘴唇哆嗦着，用只有自己和步生莲能听到的声音飞速念出了一堆拗口的名字。 「底盘细胞，我，我还没有试！底盘细胞我还没有试！ 对啊，我可以将人体胶原蛋白基因重组于底盘细胞内，经过细胞工厂的高密度发酵及蛋白质的分离纯化，得到重组胶原蛋白…… 对，还有这个思路！不过……不过我们现在的设备……」 步生莲稍稍迟疑，随即惊喜地道： 「您有灵感了？」 「对，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步生莲今天刚刚给武学军输送了一个灵感，没想到又点醒了樊来娣。 她激动地轻轻颤抖，忍不住抓住樊来娣的肩膀，眼中也轻轻蒙上了一层薄雾。 「步总，」樊来娣激动地道，「今晚……」 「思路我已经替你背过了，今晚依旧不许加班。」步生莲擦擦眼泪，微笑道，「这是公司纪律！」 「一天都不行吗？」樊来娣可怜巴巴地道。 「不行，纪律就是纪律！」 樊来娣：委屈…… 看来今天晚上要睡不着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重组胶原蛋白的ph值是6-7，而且水溶性不错，且没有细胞毒性和排异反应，是护肤品中的新星。 第138章 岭东摩丝厂 武学军飞奔回自己的办公室，抄起一堆通讯录挨个瞄了一遍，从一堆歪歪扭扭的人名中找到一个叫黄小军的人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通电话。 片刻后，那边响起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你系边个？」 武学军舒了口气，和颜悦色地道： 「黄经理吗？你好，我是扬帆日化的副经理武学军，咱们几年前见过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黄小军破口大骂道： 「冚家铲！光棍你呃我呀！」（骗子你骗我是吧？） 武学军赶紧说道： 「老弟，我真是武学军，你还记得93年我去岭东，你请我吃的牛肉火锅，当时你们做的摩丝好火的呀，还说要带我发财！我这一直都记着你的电话啊！」 黄小军沉默半天，突然惊喜地大吼道： 「哎呀，还真是武总啊！武总你好啊，我这，哎呀不好意思啦，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的贱号，我好感动啊！」 武学军没想到这个电话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打通，赶紧飞快地说道； 「黄老弟啊，我现在需要您帮助啊！」 对面的黄小军苦笑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破产了啊，您这个大老板比我强太多了，我怎么帮得上你啊！」 「破产？你这么大的厂都破产了？」 话说八十年代末国内搞日化的以粤省为先，而粤省之中则以岭东人居多，黄小军借着改革的春风跟着岭东的大佬一起搞事业，跟风做摩丝起家，一度赚的盆满钵满，在大多数人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就已经身家过亿。 只是这几年风云突变，在外资的猛烈进攻下，他们已经渐渐抵挡不住，加上没有核心技术和创新的产品，曾经有亿万身家的黄小军遭受重创。 要不是之前为人仗义，在关键时刻还有不少兄弟肯给他借钱，他搞不好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了。 武学军听完黄小军的故事，心中有些感慨。 比自己小五岁的黄小军以仗义着称，当年是何等辉煌，现在却已经落到这副下场。 要不是遇上了小姜总，自己这个外地人的下场肯定比他更惨。 「老弟，是这样！」武学军问道，「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摩丝一般用什么做助推剂啊？」 「助推剂？你想做摩丝？」黄小军意兴阑珊地道，「听兄弟一句劝，摩丝的市场不太行，以后不能搞了啊。」 「不做摩丝不做摩丝！」武学军赶紧说道，「我们准备做防晒，化学防晒，我想了想做成摩丝那样往外喷可不可行啊？」 「防晒？防晒霜怎么往外喷？是往外挤吧？」 「不是往外挤，就是喷……我想找人设计一下可以吸收紫外线的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喷射出来，您是专家，您觉得可行吗？」 黄小军思考片刻，叹了口气： 「老哥，我不太懂高科技啊，但我跟您讲讲这***的原理——这东西肯定得有推进剂才能从瓶子里面喷出来是吧？ 推进剂无外乎甲烷、丁烷、异丁烷这些东西，你再加上水和其他溶剂，能给你的防晒成分留的好像没有多少空间了吧？」 「呃……」武学军一时语塞。 半天之后，他才痛苦地挠了挠头： 「也就是说，能做？」 「能做！」黄小军道，「当然是能做，只要您确定了，这玩意又不比做摩丝难多少。 不过我是拜关帝爷爷的，不仗义的事情是做不出来，我已经告诉你做这个东西的效果不一定会好了，真不成不管我的事啊。」 武学军额头上 的汗珠又滚滚而下。 小姜总堪称当世人杰，除了贾总之外很少有人能准确理解她的思路，就算是贾总，最多也只是领悟了五成。 武学军深感自己的渺小，要是领悟错了小姜总的意图，有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失败。 可是…… 不行，我得试试。 公司的高管层中就只有我一个人现在碌碌无为，两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做出足以夸耀的贡献。 小姜总这次特意选中了我，肯定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我还担心什么，尽管往前冲就好了。 「老弟，我明天去一趟岭东找你，咱们当面谈谈？」 黄小军吃了一惊，随即道： 「好啊，你来，我请你……」 不过他又随即苦笑一声： 「哎，我欠了很多钱，厂房已经被查封了，现在早茶都不敢吃，你要是来了，我也只能请你随便吃点土菜了。」 武学军胸口一热，激动地道： 「老弟别慌，千金散尽也有回来的时候。 这次要是成了，以后咱们好好合作，就凭你在岭东的产业，以后一定有卷土重来的时候！」 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武学军就给姜念发了出差申请，姜念听说她要去岭东考察，顿时警惕了起来。 岭东。 唔，听说岭东也是个日化重镇，不会有什么黑科技先进技术在里面吧？ 武学军诚实地点点头，说他有个朋友之前非常仗义，那几年趁着改革的东风弄了个日化厂，可没想到被外资冲的七零八落，现在厂子都被查封了。 他这次一是去考察，二是看看能不能拉朋友一把。 当年学军日化厂陷入困境的时候这位兄弟介绍过几个客户且完全不求回报，现在武学军有钱了，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救活。 姜念闻言大喜，心道这就好办了。 岭东那边有实力的厂子不是没有，但这种倒闭的厂子肯定设备不行技术也落后，肯定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她想了想，随即打了个指响，对武学军道； 「武总的朋友就是我姜念的朋友，武总代表咱们公事去肯定不能空着手。 这样，你以公司的名义给黄经理送一百万，不管生意成不成，就当交个朋友了！」 「一百万？」武学军大吃一惊，「小姜总这是要股份还是要订货？咱们得提前说好啊。」 「哎，拿着钱去跟人家要股份有点过分了！咱们扬帆日化这几年跟同行的交往也少，这次武总去考察就是迈出新的一步—— 这样，武总过去看看，如果有陷入困难的企业，咱们一家给一百万，不算多但是能解人家燃眉之急，就算我们拉动国内的企业一起健康向上发展！」 武学军鼻子一酸，眼珠开始在通红的眼眶中疯狂打转。 「小姜总，这是，这是做什么啊？我，我拿自己的钱就行了。」 「嘿嘿，我们卷省常说，富贵了不回故乡就像锦衣夜行，这也是给武总一个机会，让大家看看我们扬帆日化的实力。 去吧，我相信武总的本领！」 武学军见姜念没有阻止自己，反而突兀地给了自己这么一大笔钱，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千金买马骨。 小姜总每一笔看似不着边际的投资身后一定有强大的逻辑，连保安公司都能赚钱。 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这次一定不虚此行！ 「呜呜呜，我一定不辜负小姜总的，的，教诲，嗯，还，还有……」 「还有啥？」 「还有锦衣夜行确实是苏省人说的，您和贾总上学的时候都是怎么记得啊……」 姜念：…… 早晨的阳光明媚，熊哥拎着一只破包缓缓走出了看守所。 看着身后的铁门慢慢关闭，他缓缓收紧拳头，指甲陷入了肉里。 之前他因为在报纸上造谣生事，被当时主管公关的韩佳宁直接起诉。 上面的同志们六神合体一举将他拿下，之后揭发出了他大量以权谋私、骚扰下属的案件，海量的起诉雪花般从四面八方飞来，吓得熊哥苦苦哀求，散尽家财给之前的**地道歉赔偿，这才勉强争取到了他们的谅解。 饶是如此，他仍然喜提三年徒刑，关了大半年之后终于在争取到了一个保外就医的机会，在众人鄙视的眼神下得以暂时恢复自由。 现在的熊哥已经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角色，狱中的同窗看报纸的时候看到冉冉向上的扬帆日化就会立刻想起他，听说扬帆日化为了一个最底层的员工愿意跟他这种成名已久的媒体人周旋，这些犯事进来的人也都狂夸姜念仗义，要是以后小姜总扎职烧香坐堂口，兄弟们都愿意跟她混。 姜念这么仗义，姜念的对头当然就是里面被随意欺负折磨的角色。 熊哥经常被迫给里面的老大刷鞋洗脚，连刚进来的混混都敢欺负他，可谓是精神肉体双折磨。 不就是摸了几个妞？ 我又没强迫她们，是她们诱惑我！ 就为了这个居然把我关起来，还剥夺了我的一切，让我身败名裂。 好个姜念，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肠。 我一定要报复你，一定要报复你！ 滴滴两声，一辆黑色普桑停在他的面前。 高升摇下玻璃，露出一张阴沉的脸，冲熊哥点点头： 「扬帆日化要做防晒了，你听说了吗？」 熊哥钻进车中，冷哼一声： 「在里面看报纸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利用靳月西的影响说这种大话，不就是骗吗？之前还装出一副实在的模样，真是恶心。」 高升也颇为不忿地道： 「是，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两面三刀，可惜大多数人都被她蒙蔽了。 我问过我的技术员，咱们国内根本不可能搞什么防晒，她就是单纯冲着**来的。」 熊哥把拳头捏的吱嘎吱嘎响个不停，恶狠狠地道： 「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我虽然不做媒体了，但是还认识不少媒体的朋友，到时候我一定揭穿她的恶行！」 高升也冷笑道： 「是，吴海大师也愿意帮助我们，我的家底虽然不多，但一千万还是能掏出来，咱们一起动手，一定能弄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 小剧场时间： 吴海：一千万？拿来吧你！ 第139章 防晒喷雾 武学军这次出发可谓是孤注一掷。 为了能现场拿定主意，他还拿出了非常豪华的阵容。 他副驾驶上坐着请年假的郭海平，而后面则坐着步生莲。 本来他计划把樊来娣也请去，但听说樊来娣似乎找到了一些思路，准备请年假出国一趟，现在出发的就只有他们三人了。 听说武学军居然想做防晒喷雾，郭海平明显非常震惊。 说起来这个思路稍微有点超前了，不知道国外有没有尝试过。 把一些化学防晒剂装进摩丝瓶，然后借着推进剂的力量推出来，理论上是可行，可这玩意真的有使用价值吗？ 「武总，这个思路您跟念念讨论过了吗？」郭海平忧心忡忡地道，「世面上如果没有这种产品的话，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武学军紧捏着方向盘，自信满满地道：「小姜总听说我要去岭东的事情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可以跟那边的朋友沟通交流。 我觉得小姜总既然让我放手去做，在她心中的规划里肯定就有这一条，不然就不会特意强调是化学防晒——您也知道，咱们国人一提起化学来就发憷。」 步生莲有点晕车，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听到武学军和郭海平聊得火热，忍不住道： 「我也觉得小姜总应该就是这个思路。 目前我们的几款拳头产品都是围绕美白展开的，说明小姜总之前心里就已经确定好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思路，武总的防晒项目就是这个项目的最后一环了。」 「哦。」郭海平倒是感觉很新鲜，他有点惭愧地道，「每次跟念念一起出去的时候都觉得她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有时候聊天的时候甚至还有那种她什么都不会的感觉。 也只有在你们的交谈之中，我才能真切感觉到念念的强大，不愧是能一手建立全国最强美妆品牌的人。」 武学军赶忙笑道： 「郭科长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您在科技局给我们推荐了这么多的人才，这才是我们公司源源不断前进的动力啊。 现在我们公司各个岗位都有一群本领很出众的人，我相信我们公司真正的发力期还没有到，之后真的搞科研我们公司也不会怕别人。」 郭海平莞尔一笑，心道念念真是个很有长远规划的人。 这么长远的算计都已经规划好了，再过几年，扬帆日化这些人才都各就各位的时候肯定能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量。 真的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念念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行人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岭东。 这边的日化厂基本都在村镇之中，这年头道路非常狭窄，武学军的皇冠车开过来引来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这让武学军有点后悔为啥没把蔡伯一起带上。 好在一路上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他们还是顺利抵达了岭东城外的小村，艰难地开过一段泥泞的烂路，武学军终于看到了远处坐在车上的黄小军。 没错，坐在车上。 九十年代初身家上亿的黄小军现在一身发黄的背心，足蹬黄胶鞋，坐在一辆满是烂泥的轻骑摩托上。 这摩托穿过烂路，上面已经沾了一层厚厚的烂泥。 武学军左脚二百斤右脚二百斤地奔过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满是烂泥的摩托车，忍不住咧了咧嘴： 「你要不要先把这摩托车洗洗？」 「嗨，可别。」黄小军非常洒脱的伸了个懒腰，「我这破车没散架全靠这几斤烂泥糊住，要是洗了都推不回去了！」 武学军叹道：「老弟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前几年，前几年……」 黄小军稍稍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叹道：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世事无常啊，我本来挺有钱的，但是我们的摩丝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就开始不好卖，之后仓库又起火了，把我的库存都烧完了。」 「起火了？」武学军上下打量一番黄小军，「仓库烧了，你……你没事吧？」 「身体上是没事，但是我的货都没了，还欠了不少钱。 本来我可以跑路去濠镜，可兄弟我做生意的时候是在关帝爷爷面前磕过头的，当然不能做这么不仗义的事情。 所以我没跑，一点点把钱都付了，现在穷成这模样了，好在兄弟们看我义气，还算保住了我的厂子，你要是觉得还行，咱们随时都能投起来。」 黄小军比武学军的年纪稍小，可看起来苍老的很，脸上满是皱纹，气色也非常颓废。 步生莲看的心中惴惴，暗道怪不得贾总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了还是一心想要考编，果然考编制才是宇宙的尽头，做实业太危险了。 好在我们跟随的是小姜总这种战无不胜的人物，这真是我们天大的荣幸。 黄小军的话很洒脱，但武学军也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心，他点点头，郑重地道： 「没问题，小姜总听说我来，让我给你送个一百万！」 「一百万？」黄小军本来有点吊儿郎当的脸上微微有些郑重，稍稍站直身子道，「你们要买什么？买摩丝还是造您说的那个防晒？」 武学军呵呵笑道； 「那是额外的价钱，这一百万，算小姜总跟您交个朋友。」 「一百万？跟我……交朋友？」 要不是武学军开了这么久的车过来，黄小军几乎都以为是在消遣自己。 扬帆日化的老总，鹏城之光姜念居然想跟自己交朋友，而且还给一百万？ 「白送?」 「白送。」 「为什么？小姜总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武学军眼眶微红，叹道：「老弟，我们小姜总说了，你是我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现在你遇到危难了，这次来哪怕没有合作成功，这钱我也一定要给你。」 他打开随时的黑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郑重塞到了黄小军的手中。 黄小军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这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他跟武学军多年前有很短的一段合作，当时他帮武学军介绍了几个客户，请他吃了几顿饭喝了几次酒，仅此而已。 可就为了这个，扬帆日化那个惊才绝艳的小姜总居然让武学军驱车这么远，来给危难中的自己送钱，还不要回报？ 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感觉有危险，但扬帆日化的小姜总名声非常好，而且她干啥闲的没事跳出鹏城来算计一个岭东已经破产的乡镇小厂？ 看着支票上的那数字，黄小军之前的吊儿郎当完全不见。 他接过支票，慢条斯理地叠好放进口袋里，从口袋中取出香烟，可看见步生莲，他又把香烟收了回去。 「说吧，各位老总，要我怎么做？」 步生莲举手问道： 「黄经理，您的厂子现在还能运行吗？」 「没问题！我对关帝爷爷发誓，如果我说大话，或者故意骗人，就让我死在关帝爷爷的大刀之下！」 岭东的企业家各个拜关公，做生意签合同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拜了关帝爷才是准备好好做，把你当了兄弟。 步生莲舒了口气，冲郭海平点点头，郭海平道： 「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成分的问题我会解决，您要解决的是产品的包装，尤其是做这种东 西对喷头的要求很高，喷头太大和太小都会有问题。 还有推进剂方面我就不是特别懂了，这需要您多次试验的成果，我知道这东西的防晒效果应该不会很好，但我们先尽力试试，之后交给小姜总判断就好。」 黄小军奇道： 「你们很急？」 「是，很急。小姜总需要让我们的产品赶在夏天结束之前快速上市，我们只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 黄小军很想问问是为什么，可见武学军、步生莲、郭海平三人脸上都一脸笃定，也咬咬牙，坚定地道： 「好，既然诸位这个看得起我这个破产的废物，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咱们去关帝爷面前磕头，从今天我们就开始做，月底一定做出个模样来！」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最近一个朋友让我给她推荐一款抗初老的产品，我一问她才23……其实抗初老这个概念现在居然能卷到20出头我是没想到的，大家都这么卷吗？ 第140章 换家战术 沪上，吕超然已经得到了姜念要做防晒的消息。 这都不需要特意打探，随便看几张鹏城的报纸就行。 绝大多数鹏城的报纸都在报道扬帆日化得到了靳女士的认可，他们做出防晒之后肯定能震动世界，为扬帆日化成为世界一流企业提供新的增长点。 可除了鹏城的媒体，粤省的其他媒体要么谨慎保持乐观，要么只是简单报道了一下姜念的决策，沪上的媒体甚至已经有不少开始质疑姜念的选择。 稍微内行一点的人都知道，造防晒可来不得半点**，就算你宣传地再好，防晒指数低就是不行，消费者就是不买账。 国内造防晒的水平跟国际大牌差了真是不止一点半点，不少媒体痛心疾首，说扬帆日化好好地投钱弄弄开发，几年之后说不定能赶上去。 可现在居然说大话要搞防晒，据说还要一个月之内弄出来，这不是扯淡吗？ 看来之前的成功和赞誉真是让扬帆日化飘起来了，这么搞简直是自寻死路！ 吕超然不住地冷笑，忍不住摇摇头道： 「这个女人，我真是高估她了。 她这几年虽然赚钱不少，可四下大幅投资，建立深蓝之后又贪心不足，还临时要搞防晒。 全品类，嘿，谁不想做全品类，但是你也能做出来才行。」 世界上能把防晒拿出来当个卖点宣传的一共就这么几家，大部分都是顶级老品牌。 白星公司和他们的老对手星月公司在日化行业堪称泰山北斗，饶是如此都做不好防晒。 扬帆日化之前就不是以研发着称，只是营销了得，这样的企业放着自己的优点不去发挥非得去挑战自己的软肋。 嘿，这不是找死吗？ 「这也是那位小姜总的高明之处吗？」他抬起眼，一脸嘲讽地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李东。 李东手捧一杯热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 他思考许久还是无法想出这是为何，只能苦笑道： 「小姜总的谋略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我们现在……」 「我们是谁？」吕超然的声音有些不快。 李东垂头不语，片刻后才沮丧地露出一股难看的笑容： 「我和吕总，我们加起来的智慧也不及小姜总分毫。」 「一派胡言！」吕超然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绽了出来。 李东也豁出去了，索性直言道： 「吕总，你对我不薄，就是如此我才要对您说实话。 您想想看，姜念是什么人物？她两年之内就将一个企业从濒临破产做到全国领先，这是何等的手段？ 此人最擅长谋划，堪称一步十计，这么多媒体都知道做防晒很困难，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她仍然打定主意要搞，还要一个月之内做出来，肯定有非常厉害的后手，千万不能大意啊！」 吕超然冷笑道： 「你把这女人想象的也太厉害了，**十年代多少人趁着改革的红利发大财，用不了几年就灰飞烟灭。 姜念不过是运气过人，又不是全知全能，怎么可能事事毫无破绽？」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高呼冷静。 稍稍舒缓了几口气，吕超然又稍稍揉按了一下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稍微平静一点： 「那李博士认为，姜念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应付？」 李东叹道： 「小姜总的思路我揣测不透，但是我觉得，她想做的东西就一定能做出来，而且是配合深蓝美妆的产品开展进攻。 现在咱们最好的选择是抓紧给千层雪投资，宣传千层雪的技术含量，之后再尽量避开小姜总的势力范围，除了沪上不能舍弃，其他的主攻方向要尽量跟扬帆日化、深蓝美妆避开，尽量在他们还没有铺设专柜的地方开始进攻。 内地的日化市场很大，非常大，我们没有必要跟扬帆日化正面冲突，甚至我们还能跟他们合作。」 「之前希尔娜曾经在鹏城跟扬帆日化对抗，可现在他们依然是合作伙伴，我们一起将这个蛋糕做大，难道不好吗？」 吕超然一脸玩味的看着李东，脸上的笑容越发阴冷。 他转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掏出四个厚重的牛皮纸袋，轻轻拍在办公桌上。 「这些日子有劳李博士的指导，不忍耽误李博士的学业，这里有十万，李博士请笑纳，咱们有缘再见吧！」 管理学博士吕超然见多了，之前他看重李东主要也是希望他能利用关系从竞争对手那里多探听一点消息。 可现在李东已经表现出极大的不自信，甚至在给扬帆日化说好话，这种人是不能再留了。 滚吧。 趁我没有发火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这个没什么本领的书呆子哪里能比得上精谋善略的吴海，而且李东还一直质疑吴海大师的思路。 说不定他是收了扬帆日化的好处，准备两头吃。 李东看了看桌上的四个牛皮纸包，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随手拿起一个，垂头丧气地道： 「相识一场，还是劝吕总能小心，姜念擅长谋略，贾星影诡计多端，现在她被提拔为扬帆日化的董事会监事亲自在沪上，肯定别有所图！ 吕总……哎，我言尽于此，保重啊！！」 吕超然满以为这位一心想进入大企业的工商管理学博士会苦着脸哀求自己一番，没想到他还苦口婆心的劝谏自己，搞得自己跟昏君一样。 哼，姜念哪有这么厉害，贾星影来了一个月了屁都没做，不过就是你们吹出来的本事而已，我还能被你们吓唬的不敢出门了？ 他抄起电话，飞快地拨通了吴海的号码，迫不及待地道： 「明天有空吗？」 「有。」吴海干脆地道，「吕总想做什么？」 「去羊城考察一下，我们要以羊城为根基，对姜念进行总攻。」 「哦，吕总已经等到时机了？」 吕超然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这个女人盲目自大，到处投资，这次她防晒一定失败，名声大大受损的时候就是我们调头杀入鹏城的时候。 哼，一个刚成立的破公司也敢跟我们为敌，这次看我挖断她们的根！」 姜念和靳月西的见面也给沪上的深蓝美妆增加了不少活力。 听说姜念要做防晒，尽管感觉不可思议，可韩佳宁还是立刻做出了对应策略—— 「小姜总的新防晒应该是配合我们的产品，之后我们应该要在美白这条路上发力。 张老师，咱们的之后的产品也要在这个方面继续开发对吗？」 张觉民望着桌上还在缓缓飘散着热气的清茶，一时默默无语。 「张老师？」 韩佳宁又问了一遍，张觉民才回过神来。 「哦，对，咱们也该研判下一款属于深蓝的面霜了。」 贾星影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张老师刚才在想什么呢？」 「呵呵，我在想，小姜总当时把我安排在这里的用意。」 韩佳宁微笑道： 「当然是让张老师协助我，我自己怎么能搞定这么 多东西啊。」 「不一样的。」张觉民笑呵呵地道，「小姜总做事有国手之风，一局棋长远的落子厮杀固然重要，眼前的局势却更得细细揣摩。 我留在总部，一样不耽误研发，这样一来，小姜总把我放在沪上，就……很值得玩味了。」 「这，那您想出来了吗？」韩佳宁一脸期待地道。 张觉民微笑道； 「我之前并没有想起来，可之前跟武总通了电话，武总说去岭东找他的老朋友时，我似乎突然顿悟了。 我说说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贾总斧正。」 贾星影傻乎乎地点点头，也非常好奇姜念为什么把韩佳宁和张觉民一起扔到了沪上。 张觉民正襟危坐： 「拆解小姜总的思路要注意到小姜总思路不合理的地方，再考虑这些不合理的地方是否有解。 首先，我没有得罪小姜总吧？」 韩佳宁和贾星影都笑了起来，张觉民继续轻松地道： 「其次，小姜总更不可能不懂我在总部的研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那从这一条开始琢磨，我渐渐明白了——小姜总的意思是，沪上这边应该有能迅速提升研发能力，做出产品的可能！」 「对啊！」韩佳宁击节叫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之前还在想，咱们这里临时拉起一个研发班子，技术不一定熟，配合不一定默契，为什么要抛弃总部原有的班底，把张老师放到这来？」 张觉民脸上的温和的表情开始渐渐发冷，他粗大的手掌用力按住面前的办公桌，眼中似乎已经燃起了一层恐怖的火光。 「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沪上这里确实是有一块能迅速形成研发的班底！」 「白星公司！」贾星影脱口而出。 张觉民微笑道； 「看来我果然猜地不错，连贾总也这么认为。」 张觉民一起工作的企业被白星公司收购之后雪藏，进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这是外资常见的手段，国内许多日化品牌都有这样的遭遇，还得被人扣上一顶不合适市场竞争的帽子。 为了让这些企业做实不适合市场竞争，这些外资还会给他们的工人继续发工资，维持人力又不花多少钱。 年轻人没有前途还能辞职，可张觉民有不少同事年纪大了，一辈子都在企业里度过，以为生老病死都由企业负责，尽管无奈，也不敢随意离职，只能跟随公司一起蹉跎。 那么…… 贾星影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她终于明白，姜念之前为什么迫不及待给她升职，让她真正位列所有副总之上，还说让她协调所有人的配合关系。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之前吕超然这么欺负张老师，念念从创业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给张老师报仇。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贾星影一脸肃然，双拳紧握，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在面前的桌上，大声道： 「张觉民同志，我以总公司董事会监事的名义向您授权，由您立刻动手，寻回以前的同事。 人员安置由韩佳宁同志配合，如果有违约金咱们公司出了！」 「什么白星公司居然还敢跟我们过不去，看老娘这次挖断他们的根！」 贾星影说完，见韩佳宁和张觉民都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小得意。 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贾星影也有这么威武霸道的时候，把他俩都吓到了。 「贾总，你的手没事吧？」韩佳宁关切地问。 贾星影定睛一看，发现刚才自己 一拳捶在桌上，现在无名指的骨节已经又红又肿。 「哎呀，疼死我了，救命啊啊啊啊……」 张觉民：…… 韩佳宁：…… 贾总这个人吧，装傻真的是非常到位，一般外人见了她都觉得她多少有点……不太对劲。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一切战术转换家，懂又不懂啊你们。 第141章 深不可测的贾总 「念念，我快不行了，以后没法跟你一起共创大业了！不过你不要悲伤，唯物主义者不惧怕死亡，啊朋友再见，请把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岗上……」 姜念在电话里听见贾星影有气无力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贾星影跟《深蓝之恋》的女主一样要去那边工作了，可听着听着她又开始唱《桥》，姜念这才松了口气。 「戏来了啊，看《深蓝之恋》看多了是不是啊？」 韩佳宁无奈地抢过电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贾星影的伤情。 听说贾星影居然因为太兴奋砸桌子把无名指砸骨裂了，姜念当场忍不住**道的笑了。 「念念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笑话我。 呜呜呜，对待同志应该像春风一样温暖，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啊！」 「行行行，我错了，你这是受伤非常严重，考虑到影响了贾总的身心健康，还是给贾总安排一个月的带薪假好好休养一下，之后我们要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原则，提高认识，分析事故，决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韩佳宁告诉姜念，贾星影去了医院之后大夫听说了她的伤情非常无语，表示还有不少病号等着看，你这挂号费我也不要了，赶紧回家休息别动，回去晚了说不定伤都好了。 贾星影平时颐指气使，被大夫训地一愣一愣，又听不懂沪上口音，忍不住嚎啕大哭，感觉自己快要去下面继续战斗了。 她哭的怎么都好不了，韩佳宁也只能让姜念拿个主意。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真是气的姜念血压都高了，怎么我开个公司还跟开幼儿园一样，不愧是星影啊。 「行了行了，公立医院确实忙，给贾总找个沪上最好的私立医院。 大夫一定要帅，护士的服务态度一定要很好，最好十几个人照顾贾总一个，然后一日三餐绝不能重样，反正越贵越好，一定要体现贾总的身份，赶紧去赶紧去！」 姜念不耐烦地挂掉电话，贾星影又开始嚎啕大哭。 好在韩佳宁是沪上的坐地户，很快就给贾星影选了一个相当到位的医院—— 贾星影哭唧唧的进了医院的时候一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这医院的墙上有这么多的繁体字，走到医院大厅，来导诊的小护士一身粉粉嫩嫩的制服，一开口居然是日语，顿时吓得贾星影一蹦三尺高。 「怎，怎么跑这来了？」 韩佳宁沉痛地点头道： 「按照小姜总的要求，贵、服务好，医生也长得帅，就是这了！」 「那也不行啊，啊啊，我要走啊！」 「来都来了，先看看再说啊！」 韩佳宁不由分说把贾星影推到了诊室，二话不说直接在就诊卡里充了一万。 私立医院一看两人衣着考究出手大方，赶紧按着贾星影做检查，一堆小护士嘘寒问暖又是送水又是关心，总算让贾星影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两个小护士搀扶着贾星影来到六十多平米豪华病房，贾星影从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病房，一时有点不敢进去，站在走廊上探头探脑的发呆。 韩佳宁苦笑道： 「怎么了贾总？」 「呃，这么贵的房间，一晚上得200多吧？」 「2000.」韩佳宁道，「不过没事，您的身体最重要。」 「噗，我特么傻啊，2000我不如回家。」 就在二人拉扯之时，韩佳宁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韩总，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一个身量不高，头发花白，一脸慈祥的中年人缓步走过来，缓缓弯腰向韩佳宁致意。 韩佳 宁愣了片刻，随即想起此人——这是她们元旦那天在机场有一面之缘的花仙株式会社大华区社长中尾英树！ 「中尾社长？您怎么在这？」 「呵呵呵，这家病院是我们集团开设的友谊医院，这家医院也有我们的股份。」中尾英树笑呵呵地说着，目光落在哭的梨花带雨的贾星影身上，「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会监事、第一副总贾星影女士。」 中尾英树的眉毛一挑，脸上抑制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中尾英树是个华国通，一直以小诸葛自居。 他非常看好国内的发展前景，力主在国内设厂，而且很注意形象，经常做点捐款、开医院、打扫卫生之类的文章，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跟其他品牌相比，花仙集团也没有急着迅速扩张，中尾英树不断考察国内的市场，虚心分析市场形势，之前在机场与扬帆日化的三位副总见面的时候也主动嘘寒问暖留下名片。 合作不合作是次要的，一定要结个善缘，不能做跟人争斗的事情，要是能鼓励其他品牌打起来就更好不过了。 在鹏城的时候中尾英树已经搜集了扬帆日化这个新兴企业大量的资料，尤其是买了几分当地的报纸细细阅读。 报纸上上姜念的形象非常丰满，此人工于心机，手段毒辣，多年前就安排自己的副总贾星影潜伏在别人的工厂，最后以合作为名将其一举吞下。 现在她们软硬兼施，在鹏城已经站稳了脚跟，蒙蔽了大量的民众，姜念和她手下头号走狗贾星影简直丧尽天良。 国人很注重名声和道德，可立本并没有这样的观念，他们大多数人最喜欢的三国角色是曹操，认为曹操下手果断而且绝不容情，姜念和贾星影的形象很对中尾英树的胃口，一直都想找机会结交一番。 可贾星影的形象多少有点不对劲。 此人身材消瘦，看起来病恹恹的，而且神色颓废厌世，眼神中有带了一点傻乎乎的气质。 这…… 也对，报纸上说她曾经潜入别人的无纺布，以一个工人的身份呆了好几年，这个中辛苦不是凡人能体会。 韩佳宁优雅果断，张吉庆年轻热血，张觉民儒雅老成，这三位副总一看就是一世人杰，而贾星影居然还能在他们三人之上，负责居中调节众人，并且最终拍板各项目之间的合作，显然姜念是把她当做了诸葛亮、陆逊这样的角色来使用。 那么…… 这时，小护士捧着刚出来的ct片走过来，中尾英树赶紧用日语问贾总的伤情如何。 小护士强忍着笑告诉他贾星影压根没时，幸亏来得早，要是晚来几天就自己好了。 中尾英树心中一片恍然，微笑道： 「我明白了，你们先下去吧。」 中尾英树知道之前深蓝美妆跟千层雪的激烈战斗。 千层雪没什么太大的底蕴，之前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高丽品牌，可有世界五百强的资金投入之后，他们居然树立起了外资大牌的形象。 深蓝美妆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在跟外资的激烈交战之中也只是勉强活下来了。 这成绩让花仙集团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也知道，己方没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好多销售和生产渠道也不齐全，面对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有点无力。 正好，贾星影来了。 不。 以姜念智谋，以贾星影的算计，她们之前肯定已经经过了充足的调查，就算我今天不在这里，他们也一定会联系这里的工作人员跟我见面。 这么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啊。 「请进， 咱们进去说？」 「啊，哦！」 贾星影非常迷茫地走进病房，一脸迷茫地看着中尾英树，不知道这个老立本人跟着她进来干啥。 中尾英树见贾星影依旧岿然不动，装的还真像，不禁颇为佩服。 商业谈判嘛，当然是谁先开口谁就有劣势，人家可以根据你的姿态口气调整对策，之后调整一下报价之类的。 不过，自诩小诸葛的中尾英树当然不能在这方面计较太多。 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微笑道： 「贾总是奉小姜总之命来跟我们谈合作的吧？」 啊？ 贾星影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合作？ 合作什么东西？ 中尾英树呵呵笑道： 「我知道小姜总是聪明人，也知道贾总谨慎。 但今天我已经猜到了，贾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贵公司现在正在与千层雪相争，从感性上，我是非常支持贵公司的，咱们可以交个朋友。」 「蛤？」贾星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哥们自言自语什么呢？ 不过，这几年贾星影已经熟练掌握了一套可以让别人感觉自己深不可测的经验，她眉头清皱，先缓缓点头，高深莫测地道： 「哦，这样啊。」 实践证明，贾星影只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跟她说话的人就会自动进入脑补状态，而中尾英树也立刻感觉到一丝上位者独有的轻蔑与从容。 不愧是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渴求国际大牌合作的可怜虫，而是试图在合作中起主导地位。 中尾英树迅速盘算，心道我不妨给他们增加点**，提高一点可以打垮千层雪的胜算。 要是他们跟千层雪两败俱伤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他思考片刻，立刻做出决断： 「嘿，当然不能空口无凭。 贾总亲自上门，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您知道，我们公司最擅长的是调配神经酰胺，我把技术便宜卖给您，保证你们能调配出百分之1的神经酰胺配方，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韩佳宁大惊失色。 她知道花仙集团最擅长的就是将一些常见的成本开发出不同的路数，尤其是他们的神经酰胺经过几年的研究已经跳出了大多数厂家的思路，拥有多项属于自己的专利。 这是想买都买不来的东西啊！ 「哦，这样啊。」贾星影又重复了一遍，眉宇间似乎有些愁容，「行，您先跟韩总谈，我有事，先走了。」 再说一会儿准露馅，我先跑再说了。 中尾英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贾星影没有看中自己的筹码？ 她，她怎么敢啊！ 之前中尾英树研究过，这家工厂没有自己的专利成分，只是营销和搭配出色。 自己主动说要把专利卖给她们，虽然是八十年代的老专利，可你也不至于这么看不上吧？ 「等等，贾总，咱们还能谈，我觉得你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中尾英树不甘心地赶紧追出去，身后的韩佳宁满是敬佩之色。 这就是小姜总和贾总的默契吗？ 好厉害，这正常人哪能猜到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神经酰胺是一种很常见、很有效的成分，百度一下就能发现它很多不可思议的效果。但是，这东西是白色晶体，溶解非常麻烦，大多数产品也就是加百分之0.1（概念添加），稍微好一点的能做到百 分之1，这就已经非常厉害了。现在的世界纪录是百分之2左右，这还是经过二十年努力的结果…… 第142章 难逃佛掌心 这一年的七一是个格外重要的日子。 羊城变成了一片热闹的海洋，大街小巷无数人载歌载舞尽情狂欢。 而在这样的气氛中，吕超然和吴海下飞机，看了看眼前的人潮，眼中满是踌躇。 不会错的，这市场很大，以后这里将成为我大展拳脚的地方。 姜虎早早等在机场外，为了迎接这位贵人，他还特意花血本买了一辆五手劳斯莱斯，点头哈腰地打开车门，请吕超然和吴海上车。 「吕总到来，我们这穷乡僻壤这是蓬荜生辉啊。」姜虎讨好地道，「您来了，我那堂妹可吓坏了，听说她手下的贾星影更是气的一拳打在桌上，手都骨折了，哈哈哈哈！」 吕超然之前就听说贾星影受伤，被闹哄哄送去医院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但谣传说，她是因为非常愤怒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这才把自己的手打伤。 「一个都不能克制住自己脾气的人也配当高管吗？ 我看，姜念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任人唯亲而已。」他微笑着道。 姜虎点头哈腰地道： 「是啊，我那个堂妹就是这样。 贾星影我也认识，我从小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真是个又懒又笨的小姑娘。 报纸上说她什么隐忍潜伏什么的都是胡编乱造，我是知道她的底细。 当年我叔叔一家下海闯荡，那时候我堂妹才初一，又没有电话手机什么的，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后来贾星影来鹏城打工好几年，她们也是偶然才再见面的，根本不存在早早就有布置这种鬼话。」 吕超然最近逢人就听说姜念如何了得，贾星影如何诡计多端。 这次他离开沪上的时候，不止李东力劝他不要贸然离开沪上，就连董事会都有人被蛊惑，表示扬帆日化派出第一副总指导深蓝美妆的工作肯定是要打大仗，让他千万谨慎。 谨慎，谨慎个屁。 一个高中学历的女人就把我拴在沪上不动，这是天大的笑话。 「中国有个成语故事叫黔驴技穷，我非常喜欢。」他微笑着躺在舒适的座椅中，「不知道吴大师怎么看？」 吴海呵呵笑道： 「你得小心，这个女人不同寻常，我之前吃过他的苦头。」 吕超然嘿嘿一笑，给吴海面子没有继续深究。 旅途漫漫，姜虎打开了车载vcd，给身后的两位贵客放起了《三国演义》。 吕超然随意看着，冷笑道：「国内的电视剧真是没意思，这人物形象刻画的都不行，演员的演技也不好。 你看看这个叫周瑜的，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就打手下，这剧本是怎么编的？比我们米国的电视剧可差太远了。」 吴海谦和地一笑： 「吕总没看过三国演义吗？」 「嘿，我懒得看国内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破剧情，完全经不起推敲！」 吴海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特别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装逼。 吕超然黑眼镜黑头发黄皮肤，却左一句国内不好，右一句米国多好，听得吴海心里火冒三丈。 他强压住怒火，解释道： 「这是名留青史的经典桥段周瑜打黄盖。 孙刘联军当时只有三五万人，对手曹操有八十三万人，为了吸引曹操中计，周瑜的手下黄盖主动提出了着名的苦肉计。 黄盖故意当众犯错被周瑜责打，这样他就有理由向曹操投降，之后黄盖诈降成功，火烧赤壁得手，曹操八十三万大军灰飞烟灭，这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吕超然 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懒洋洋地道： 「吴大师可能不知道，这都是里面编的。」 「啊？」 吴海没看过历史书，所有知识都是从连环画和电视剧中获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吕超然卖弄地竖起手指，侃侃而谈道： 「古代人就是喜欢瞎掰，古代曹操哪有这么多人？区区二十多万而已，当时南下进攻，也只是因为闹了瘟疫才撤退。 什么赤壁之战，都是你们国家古人家编出来的，写的好玩而已，这编出来的剧情完全经不起推敲，我们国外念过书的人都能独立思考，都懒得看这种东西。 你说说看，这种苦肉计正常人能相信？曹操又怎么可能因为此事中计？」 吴海的文化水平查的太远，在这时完全不是对手。 他生平第一次遇上这种窘境，一时有点骗术被人拆穿的感觉，也只能尴尬地咧了咧嘴。 就在吴海下不来台的时候，吕超然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姜虎赶紧暂停视频，吕超然随手按下接听键，刚说了一声「hello」，对面就传来了一个秘书惊恐的声音： 「吕总，不好了，出……」 吕超然猛地挂断电话，喝道： 「停车！」 姜虎赶紧靠边停下，吕超然用力推开车门，飞快奔到路边，又把电话播了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秘书慌慌张张地道： 「大事不妙，清净美业技术层的人都走了，现在他们的生产都停了！」 吕超然一怔，骂道： 「这算什么？急什么？」 清净美业，之前是沪上一个大型国资日化企业旗下最火的品牌。 这个品牌在八十年代所向无敌，是国内的一面大旗，当时白星公司刚刚进入国内，将这个品牌当做了竞争对手。 吕超然判断当时刚刚进入国内的白星公司未必能战胜这个对手，为了快速出成绩，他故意含情脉脉的表示可以提供大量的技术，一起将这个品牌做大。 当时那个企业的负责人果然中计，带着跟随大牌做大事的念头，只要了很少的价钱就把这个曾经所向无敌的企业「卖」给了白星公司。 吕超然接手之后立刻砍掉了他们所有的广告费用，之后销量一落千丈，再难翻身。 公司的那些技术员只要还年轻的想找条出路早就纷纷逃走，现在还留下的只是那些已经一把年纪垂垂老矣不知去哪的老工人。 他们现在终于走了？ 走了正好啊，省得我每月还得给他们发点工资。 这不是好事吗？ 秘书哆哆嗦嗦地道： 「可是，是张觉民把他们请走的，就是深蓝美妆的那个张觉民！」 吕超然紧皱眉头，又很快松开，哼道： 「行啊，扬帆日化那些人果然都是一个路数，各个任人唯亲。 张觉民有钱了，仗义了，把以前的那些老头都给招去了，好啊，好啊。 这些人还能做什么产品啊。」 秘书苦笑道： 「可，可还有一件，一件事。」 「到底怎么了，快说！」 「今，今天早晨，花仙集团说，已经把他们的神经酰胺专利以1000元的价格卖给深蓝美妆，贾星影已经跟他们签订合同了！」 花仙集团！？ &0元？！ 「放屁！放屁！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吕超然已经几乎失去了理 智，他像一头野兽一般不断的嘶吼着，发出一声声痛苦地咆哮，一根根骇人的血丝顷刻间铺满了他的眼球。 那些老技术员就算再恨自己，他们的研发之路也已经到了尽头，一把年纪的人不可能再造出什么先进的东西。 可花仙集团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专利送给扬帆日化？ 一千块？谁出不起一千块啊！ 这是，这是有预谋的商业犯罪！这是有预谋的商业犯罪！ 他飞快地返回车中，厉声道： 「吴大师，我们……」 他想叫吴海出面狠狠斥责一番姜念无耻，可吴海刚才闲得无聊已经切到下一集。 车载vcd的屏幕上，一个铺头散发的英俊男人持剑起舞，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骇人的火光。 「这，这是什么？」 吴海看着吕超然失态的模样，知道刚才的电话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好整以暇，平静地道： 「苦肉计，借东风，然后是赤壁火攻。 不管是不是历史，这都是我们国人非常熟悉的故事，吕总有何见教？」 苦肉计，借东风！ 咀嚼着这两个名词，吕超然感觉自己的胸口疼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中计了！ 贾星影诈伤，让我以为她是个傻子，因此放松戒备离开了沪上。 我刚走，她就立刻煽动张觉民以前的同事叛逃，之后……之后…… 好啊，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到了花仙集团，原来他们是一起埋伏我！ 卑鄙！卑鄙！可恶的女人！不要脸！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爸妈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他爸妈都是辛苦的劳工，连高贵的英语都不会说。 吕超然小时候的生活非常艰苦，也鄙视爸妈的无能，鄙视爸妈给他讲过的那些故事。 直到这一刻，幼年时古老东方的一个故事没来由的浮上心头。 故事里有个成精的猴子，他战无不胜，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自夸天下无敌，甚至在佛陀面前耀武扬威。 可佛陀带着悲悯伸开手掌，这方手掌就是猴子拼了命也跳不出的巨大天地！—— 小剧场时间： 姜念：皮肤在衰老的过程中，脂质合成下降，角质层中的神经酰胺减少，使用神经酰胺可以改善干燥、脱屑，如果使用别的护肤品出现问题的话，使用神经酰胺也是一种很好的解法哟。当然，前提是不能概念添加…… 第143章 那我们先出手！ 吕超然在米国以谦虚踏实着称。 但来到国内之后，他愈发感觉到骄傲。 绝大多数人都像姜虎一样对他仰视、讨好，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终于可以忘记自己的出身，感觉自己像个有贵族血统的开明绅士，可以悠然睥睨天下，所有人都要听从自己、满足自己。 在扬帆日化那些女人拒绝自己之后，吕超然立刻决定狠狠打垮他们。 世界五百强、顶级外资大牌干掉一个新生品牌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就像他之前挥挥手就消灭了清净美业一样简单。 吕超然带着打猎的心态从容出手，可这一次，他终于感觉自己踢在了铁板上。 冷静！ 看着车载电视屏幕中赤壁之战的漫天大火，吕超然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这又怎样，他们不过是趁我不在跟花仙集团进行合作而已，千层雪依然占据优势。 只要高丽的新电视剧投入市场，我们就能重新夺回优势！ 他知道刚才有点失态，稍稍深呼吸，终于稍稍恢复了之前风轻云淡地状态。 看着赤壁之战漫天的火光，冷笑道： 「就算我们是曹操，又如何？ 董事会已经原则上批准了我一亿美元的费用，不可能有人能跟我的广告投入相提并论。 呵呵，如果我对历史的印象不错，这位叫曹操的君王并没有死在这场大火中，他重整旗鼓之后依旧是不可战胜的英雄，对吗？」 这时电视剧已经进入了着名的曹操三笑环节，曹操大笑着安慰自己说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为什么不提前在这里安排伏兵。 吴海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道： 「也就是曹操曾经对关羽有恩，关羽在最后时刻放了他一马。 要不然啊……」 吕超然背后一凉，双拳又缓缓收紧，表情格外凝重： 「您以为如何？」 吴海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头顶似火的骄阳，高深莫测地道： 「星象所示，贾星影一定不会放过您。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她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无论如何也得烧一把火，就看您是曹丞相，还是……落在水中的小卒了！」 沪上。 贾星影和韩佳宁带领中尾英树参观深蓝美妆已经正式投产的新工厂。 这家新生的工厂位于现在还在繁忙建设中的金桥。 按照姜念的规矩，这里被命名为「佳宁美妆厂」，共下辖原料、生产准备、生产运行、储运共四个车间，车间外的园区按照贾星影的统一要求建立了涵盖八大菜系的食堂，周围也在建设涵盖幼儿园到高中教育阶段的学校和供工人提高自己的企业大学以及员工宿舍和保安公司。 可以说，扬帆日化总部有什么，深蓝美妆的工业园区就有什么，这也是贾星影抵达沪上之后一直在推进的事情。 还好金桥这片不久前还是稻田的地方地价比陆家嘴还便宜，不然还真建不起这么多的设施。 中尾英树之前在鹏城考察的时候就对扬帆日化堪比一个小镇结构赞不绝口。 看到他们在沪上也做出了这样的结构，中尾英树笑眯眯地连连点头，看贾星影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敬重之色： 「贵公司的历史毕竟太短，我们会社上层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与贵公司合作。 如果不是贾总的果断上门，我们还走不到今天，这天下我最佩服的女人中，贾总当属首位！」 贾星影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鬼子是不是有病？ 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是咋回事，他怎么突然一 套一套的，又给我送技术又说要帮我？ 不会是看上老娘了吧？ 嘶，好恶心啊…… 「咳，中尾先生啊，说实在我，我是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然贵院帮我看病，我是非常感激的，您愿意跟我们合作，我肯定竭力促成，以后咱们一起发财。」 中尾英树笑呵呵的看着贾星影，心中却多少有些凝重和敬佩。 这女人今年才25岁，居然有这样深厚的城府，装傻充愣浑然天成，这次合作举重若轻，一切顺水推舟一般，不愧是姜念手下头号猛将。 嘶，此人都如此厉害，姜念的心机岂不是更加深不可测？ 说起来，中尾英树还真有点庆幸。 众所周知，立本的企业跟他们的车企一样喜欢吃独食，有技术都要上下游一起独吞不带别人玩。 他们从八十年代初就开始研究神经酰胺，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迭代多次，科研水平堪称一绝。 可就因为他们太卷，上下游一起吃了，人家这一行搞不过你，大不了换一条赛道。 这些年他们在立本国内都不算顶级品牌（只论化妆品），看家的神经酰胺更是讲不出太美好的故事，所以他们在进入华国后才有点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路线。 中尾英树之前就有跟深蓝美妆合作的想法，但因为这公司的历史实在是太短，又跟白星公司为敌，让中尾英树一时不敢站队。 那天贾星影上门，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又一再声称自己完全不知情，表现地像再演戏一样。 在商海沉浮多年的中尾英树立刻明白，贾星影这是故意用苦肉计投石问路，如果自己主动表示合作，她能顺势承下花仙集团救治自己且主动提供帮助的人情，这将是一段商业史上的佳话，更能得到华国消费者的喜爱。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之后深蓝美妆如果在跟白星公司的作战中立住脚跟，立本国内其他的美妆公司说不定也会上门寻求合作，到时候花仙集团就平白错失这个好机会。 中尾英树那天稍稍上头，在没有跟董事会协商的情况下主动拍板，决定站在深蓝美妆的一边。 作出决定的当天晚上，他收到消息说白星公司的负责人居然跟着吴海一起南下，而深蓝美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派出副总张觉民将清净美业的老技术员、工人一口气全都招走。 很明显，这两件事是存在关联的。 很可能是两个品牌准备决战的信号，贾星影在决战之中主动上门寻找自己帮助，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中尾英树只怕要狂扇自己的耳光。 既然要帮，那就贯彻到底。 想到这，中尾英树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无菌车间里忙碌的场面。 无菌车间内，张觉民在向自己的曾经的同事介绍这些先进的设备。 这些同事最小的也已经四十岁，他们之前还幻想着公司被世界五百钱的超大企业收购之后能一飞冲天，可没想到收购完成的第一年，清净美业就被雪藏，产品销量大幅下滑。 他们付出毕生心血的创造的事业没有败给艰苦的环境，没有败给多变的市场，却败给了一次含情脉脉的技术扶贫。 年轻的工人早早离开，留下的只有他们这些年纪一把，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建树的人。 就在所有人已经绝望的时候，阔别七年之久的张觉民却回来了。 他告诉大家，现在有个报仇的机会。 当时步生莲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加入公司的普通车间工人，小姜总为了给她报仇不惜动用种种手段去跟老牌媒体人为敌。 张觉民是扬帆日化的创业骨干，早早就做到 了公司的副总，是技术部门的主管，这次小姜总雄心勃勃杀入沪上，与希尔娜合作在前，之后又与花仙集团进行深度合作，现在已经成了气候。 能不能报仇，就看大家的努力了！ 深蓝美妆现在正在花仙集团的技术员指导下抓紧学习研究神经酰胺的调配方法，这些本来已经心死的老技术员各个宛如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当年兼职大学教授的张觉民带领他们冲锋陷阵，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用大量的土办法造出了令人非常精细的产品，他们的专业素养让立本的技术员都叹为观止，不敢相信深蓝美妆随手抓来的老头子居然各个身怀绝技，有这样的本事。 听完技术员用日语略带夸张的汇报描述，中尾英树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怪不得鹏城的报纸上都说贾星影毒辣果断，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很好，如曹操一般的人物，才符合我们的审美。 他满脸堆笑，冲贾星影稍稍欠身，问道： 「既然贾总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贾星影一脸迷茫，诧异地问道： 「动手？我动手做什么？」 中尾英树点头道：「好，我明白了，贾总是让我们先动，没问题！就让您见识一下我们花仙公司的本事。」 贾星影：？？？ 不是，他在说什么啊，这鬼子是不是对汉语有什么误解？ 韩佳宁温柔地微笑，在贾星影身边低声道： 「贾总，我们都非常佩服你的手段，这次跟敌人决战的时机简直是妙到毫颠，剩下的就看我们的表现吧！」 贾星影浑身一颤，顿时暗道不妙。 完了，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不会要跟白星公司决战吧？ 我去，这，我……我没说过啊！ 贾星影汗如雨下，心道自己胡搞一下本来就是想恶心一下吕超然，怎么好好的要跟他们决战了？ 不行，这，这要是失败了岂不是酿成大错，念念要扒了我的皮啊！ 「咳，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在沪上呆的时间有点久了，得去老家看看。」贾星影心虚地说。 韩佳宁神色肃然道： 「好的贾总，我们不泄露贾总的踪迹！」 中尾英树看着贾星影一脸慌乱的模样，心道这个女人的演技真是远远超过什么奥斯卡影后，只怕这天下无人能及。 白星公司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遇上了这种怪物！ 我看他们**！——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瑟瑟发抖，赶紧去老家避避！ 韩佳宁&中尾英树&吕超然：贾总要另外开辟战场了？这么说，小姜总的下一步棋终于要露出峥嵘了！ 第144章 花仙集团进攻！ 在战斗僵持的时候到来，在敌人露出破绽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在已经确定敌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施施然离开，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这种残忍冷酷的**让中尾英树心中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突然理解了多年前听过的一首华国古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对坐镇扬帆日化总部的姜念又更多了一丝敬畏和恐慌，不禁暗道自己的选择果断。 华国的市场这么大，吕超然这种人到底在着急什么？ 做生意不懂的有人为善的道理，也活该他落到现在的下场。 韩佳宁和张觉民听说贾星影要走都有点诧异，之前贾星影的一切举动都毫无征兆，不过这可能是贾总临时接到了小姜总额外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多问。 只是看贾总神色匆匆的模样，韩佳宁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次白星公司应该比我们想象中的倒霉多了。 贾星影仓皇逃窜后后的第二天，花仙集团开始在沪上的电视上和各大商场推广自己的王牌产品——纸尿裤！ 尽管纸尿裤在二十世纪中叶已经出现，可对这个年代的国人来说依然是一种非常稀罕的事物。 花仙集团的纸尿裤使用当前最先进的吸水材料和更好的一体化设计，像布一样柔软，还更贴合婴儿的身体，可以让小朋友穿着纸尿裤尽情狂奔。 这种先进的产品之前在立本都是稀罕货，有不少国内的贵人拜托回国的朋友大量采购。 这次在沪上设立专柜，更是大大刺激了喜欢在孩子身上竭尽全力的家长神经，纷纷挥舞着钞票杀进超市，不要钱一样将一摞摞的纸尿裤从柜台上抢走。 随着抢购潮，花仙集团也开始迅速传播一个概念—— 花仙集团的纸尿裤用的材料突出一个安全，不仅一般可能导致小朋友皮肤过敏的成分不用，连fda认证无害，但是原理上很可能对宝宝脆弱的皮肤造成伤害的长链尼泊金脂类防腐剂也不用，最大限度的保护宝宝娇嫩的肌肤。 这广告词可谓非常用心，体现了花仙集团的高标准、严要求以及精益求精的躬酱精神，让那些花了大价钱购买这产品的妈妈们都连连点头。 谁不期待自己花额外的加钱购买的东西是好的，是安全的，起码有人问你为啥花钱买个这么贵东西的时候就有话说。 这个广告的焦虑抓的恰到好处，许多暂时买不起和没有需求的人也在纷纷打听被拉出来打靶的长链尼泊金脂类防腐剂是什么东西。 如果发现了，以后避开它不就好了。 这个时候，花仙集团旗下友谊医院的大夫也「恰到好处」开始在电视上和报纸上发出专访，介绍一种常见的长链尼泊金脂类成分。 「羟苯丙酯，这是一种类防腐剂，具有极强的杀菌性，而且比较廉价实惠。 它的主要原理是破坏微生物的细胞膜，使细胞内的蛋白质变性，并抑制细胞的呼吸酶和传递酶系统的活性而起到抗菌作用。 一般而言，随着烷基碳链长度的增加，抗菌效果越好，因此广泛应用在食品、化妆品中，可这种成分有可以被皮肤吸收的特点，而且其雌激素属性随着链长的增长而增长。 尽管fda并没有禁止这种成分的使用，但每个宝宝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花仙集团在产品中慎重起见，忍痛放弃了这种成分，这体现了国外企业的人文关怀和工匠精神，值得国内的企业……」 电视屏幕上，那个一身白大褂，长得有点小帅的大夫侃侃而谈，眼中一直闪烁着明亮的光。 大多数人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大家很明显提 取到了一个重点。 哦，原来长链那什么脂就是那什么丙酯，这个东西……有激素！用了会有问题！ 防腐剂、便宜、激素、工匠精神。 这几个词混在一起对消费者的冲击有多大不言而喻。 这年头能买得起纸尿裤的消费者跟能买得起高端化妆品的消费者高度重合。 就算暂时没有这个需求的，在听说那什么丙酯和激素能扯上关系之后也都赶紧掏出自己之前购买的产品。 然后…… 「啊啊啊，有激素！有激素！」 「啊啊，有羟苯丙酯，我要退货！我要退货！」 「啊啊，国际大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国际大牌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假的吧！」 「嘿，我早就说了，这什么千层雪就是人家临时收购的一个高丽品牌，也就是你国人才把它当大牌，我三舅家的表哥的前女友就在国外上学，他们说国外根本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呵呵，上当了吧！」 「嘿嘿，还好我买的是深蓝美妆！这可是扬帆日化旗下的高端系列，人家之前跟希尔娜合作，前几天还公布了跟花仙集团的合作计划，人家一直在进步，也只有你们看电视剧买东西，呵呵！」 「就跟你不是看电视剧买一样，前几天谁一个劲看《深蓝之恋》来着？」 仅仅三天的时间，羟苯丙酯的话题就迅速掀起了一次巨大的讨论。 尽管上电视的那位大夫一再强调目前代表权威的fda也没说有害，也只是存在一定的刺激性，对宝宝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害—— 但常言道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惧，人家谁还不是个宝宝，凭什么要我承担这种未知的恐惧？ 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大家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国外的高端品牌配方还真不是特别安全，好多顶着国外大牌光环进入国内的产品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倒是国内的品牌在这方面做的很好。 不管是深蓝美妆，还是他们的母公司扬帆日化，在涉及到上脸产品的时候都慎之又慎，就算使用刺激产品，起码人家还清清楚楚写明功效，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东西有刺激，绝不会像其他专柜的人一样告诉你这玩意适合所有的肤质。 之前使用深蓝美妆套盒的人有不少被人笑话，说一样的钱为什么不买国外的，非得买国内的新品牌，这包装设计的这么土，你就相信这玩意真的有传说中的功效？ 这几天羟苯丙酯在贵妇圈的热度起来，之前购买深蓝美妆的人终于扬眉吐气，能骄傲地跟闺蜜展示一下深蓝美白套盒的成果。 美白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深蓝美妆创新的套盒美白法用循序渐进的方法让大多数人的皮肤渐渐适应了猛药，已经让不少人的皮肤开始呈现了肉眼可见的白。 在骄阳似火的夏天，白是一种非常震撼人心的感觉。 之前深蓝美妆的产品只是借着热度推广，但现在，深蓝美妆真的有用的观念已经开始传开，从周末开始，深蓝美妆在沪上的八个专柜同时出现了一波销量大飙升行情，不仅止住了之前的连续销量下滑，更一举突破了开店第一天的销售数据。 韩佳宁喜极而泣，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两个月来销量不断下滑让她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有好几天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现在想想，真是多虑了…… 小姜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她随便派出贾总，以惊天手段迅速发动进攻，居然转瞬反败为胜。 现在千层雪的销量已经开始下滑，这大大鼓舞了全公司的士气。 也许……我们真的能把白星公司斩落 马下！ 「花仙集团这么厉害，他们之前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产品弄到国内，还要跟我们合作？」 毕竟遭到过一次算计，张觉民现在对跟花仙合作还是有些警惕，他忍不住问韩佳宁这个问题。 韩佳宁思考片刻，叹道： 「商业行为，当然是互惠互利。 他们的化妆品没有纸尿裤这样的巨大优势，不如干脆先在纸尿裤上打广告吸引足够的消费者，之后我们产品做起来之后，他们的宣传也可以说我们是用了他们落后的工艺。 这样，他们也不用费劲宣传和验证神经酰胺的功效，可以直接凭着进口货的身份畅通无阻。」 张觉民闻言稍稍有些不甘，皱眉道； 「这样？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在给他们做嫁衣？」 韩佳宁优雅地一笑，带着已经许久不见的轻松平静地道： 「国内的日化市场很大，合作共赢才是未来的主旋律，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这是我们必然要交的学费。 至于做嫁衣……您觉得，我们的小姜总是吃亏的人吗？」 这倒是…… 说起姜念，张觉民的脸色也顿时温柔了几分。 不错，小姜总一步十计，她的思路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次贾总去卷省，一定埋伏着小姜总下一波的部署，只要我们形成规模和多品类发展，就有挑战国际大牌的资本。 「我现在愈发相信之前小姜总说的，我们要做到世界第一，终有一天，我们会站在顶点，让所有的品牌都跪在我们的脚下！」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羟苯丙酯的问题众说纷纭，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答案，fda没有禁止使用，欧盟也只是禁止在尿布中使用。从个人经验来说，健康皮肤可以放心使用，但如果你本来就是敏感肌就……尽量别用。不过皮肤的健康和敏感问题好像不是完全的正相关，日系不少产品的原理就是把皮肤削到-1来实现提亮，而且还是高端品牌，现在卖的也非常火。所以见仁见智，不用恐慌。 第145章 稳赔不赚的四大板块 鹏城，扬帆日化总部。 姜念最近发现把身边这些天天背刺自己的人撵走之后自己的生活一下安静了不少。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给自己整活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坏处是她每天都必须亲自动手处理一些日常工作。 姜念不仅是扬帆日化的总经理，还兼任扬帆生物的董事长。 扬帆日化的组织机构非常不健全，之前有聪明能干的韩佳宁来解决好多问题，日常的工作批示她也可以全甩给贾星影，自己闲着在办公室里看狗血打超级玛丽。 可现在这些忠臣都被自己赶走了，所有需要审批的工作都送到了姜念面前，就算姜念公司好多事务已经尽量简约处理，可大量的文书没有经理级的人员批示依旧很麻烦。 要不，把星影弄回来？ 姜念盘算一阵，给贾星影去了个电话，可贾星影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于是她又给韩佳宁去了个电话，询问贾星影的事情。 「韩总，星影那边的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说实话姜念有点心虚。 贾星影当年能考上高中都是超神发挥，文化水平当个车间工人还算合格，来指导韩佳宁这个名校毕业生和张觉民这个当过大学教授的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估计佳宁姐已经快被折磨吐了，我还是赶紧借坡下驴把星影弄回来吧。 果然，电话那头的韩佳宁沉默了片刻，姜念似乎听见她稍稍有些抽泣。 「佳宁姐，佳宁姐？你没事吧？咳，星影，之前的事情难道做的不妥？」 贾星影敲桌子能把手指敲骨裂，是不是已经把佳宁姐给折磨疯了？ 韩佳宁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激动地道： 「没，没有的事情！我，我就知道，小姜总不会放弃我们不管！」 「呃，这话说的，星影到底做什么了？」 韩佳宁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诚恳而庄重地道： 「贾总按照小姜总的吩咐，已经跟花仙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买到了先进的神经酰胺配方技术。 我们利用吕超然离开沪上反应不及的机会将张老师曾经的同事全部招走展开反击，现在已经重创千层雪，大量夺回市场份额。 我之前还不理解为什么小姜总为什么把张老师跟我一起放在沪上，也不理解小姜总为什么把贾总也安置过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都是小姜总英明的领导，我……我实在是太佩服小姜总的谋划了！」 姜念：…… 谋，谋划？ 我什么时候谋划了？ 我哪里谋划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对啊，前几天还安然无恙，这几天，这几天出什么事了？怎么还买了个神经酰胺？买这玩意干啥？ 「星影呢？让她接电话！」 「贾总现在已经上飞机，据说是要回一趟老家，这会儿应该没法接电话吧。 啊，我懂，这都是小姜总的特别安排！」 姜念真是瞬间石化，一股寒意从心底不断的狂钻出来。 她本来动用贾星影就是相信星影什么都不会，有她在要么吃白饭要么给韩佳宁和张觉民增加负担。 可怎么听韩佳宁的说法，星影还发挥了大作用？ 啊啊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电话也打不通这可急死我了！ 冷静，念念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千万不要在这时候乱做决定。 姜念之前几次大赚都是因为急着赔钱随便作出决定最后赚的盆满钵满，加上之前被背刺的次数有点多，她现在已经能相对 淡然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局面。 「咳，佳宁姐觉得，这次咱们能赚多少？」 「嗯，大概能赚十万左右！」 才十万啊…… 姜念终于舒了口气，心道吓了我一跳。 刚才韩佳宁说的这么吓人，我还以为这次又要赚一两个亿。 忙活一个月才赚十万，这也不多，还凭空增加了一堆人工成本。 刚才说把张老师之前的那些同事给弄来了…… 张老师今年67，他的那些同事就算年纪最小的应该也得45左右了，这些技术员生产效率肯定大不如前。 嗯，不过也不能太大意。 想到之前每次稍稍见到一点曙光就痛失好局，姜念思维又开始活络起来。 对，我正好想到一件事！ 姜念的父母之前没下海的时候在国营工厂上班，那时候的工厂属于小三线，有很多的技术骨干是从天南海北跑来支援建设的。 这些人不乏大学生，甚至有三钱的学生，可谓是众星云集。 可小三线完全不具备科研条件，这些人尽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土办法改造生产设备，甚至出现了用普通车床车双曲线的狠人，但终究在理论研发这一项上是彻底熄火，就算多年后让他们再捡起当年的知识，年纪也不允许他们在这框架上更进一步，去创造更多的辉煌。 有了，就这样！ 「很好，」她真心诚意地道，「之前的事情啊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做这么好，除了公司的谋划判断，跟你们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咱们公司非常感谢大家的努力，这样，这次还是老样子，这样，咱们一定要重重奖励所有的销售人员，感谢他们付出的辛劳。 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张老师那些放弃了体制的生活，来投靠我们的老人家。」 「这些老技术员是我们的珍宝，绝不能亏待了他们，要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张老师一样的生活起居待遇，让他们能专心投入到……神经酰胺的研究之中！」 前世家道中落当了几个月柜姐的姜念对神经酰胺这个词再熟悉不过，这东西基本上所有的产品都会往里面加一点，然后就能宣传是主打维稳和修复，这玩意你就算研究出花来也照样是在外包装上多写上神经酰胺四个大字，难道还能写出什么花来不成? 科研这种东西是个赢家通吃的项目，要么你换个赛道，要么你买人家的造出来的成分。 立本国的神经酰胺产品已经迭了不知道多少代，这会儿开始搞落后的实在是太多，不可能再有什么神奇的斩获了。 韩佳宁听得心花怒放，肃然道： 「好，一切听从小姜总的安排。」 放下电话，姜念伸了个懒腰，心道这项目忙来忙去一共就赚了十万，看来这高端线的拼杀是激烈啊。 她扳着手指稍微盘算一下，现在自己手上至少有四大块是处于稳赔不赚的状态。 短期是月底要上市的防晒，一个破产的村镇小厂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出大卖的防晒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肯定能抵消本部的利润。 中期是张吉庆在鼓捣的无配方师化妆品。 前世今生，她从没听说过不用配方师就能做出来的产品，预计年底就会暴雷，以张吉庆的脾气肯定不死心，又要加大投入，这样玻尿酸的利润也能抵消。 中长期就是投资一个亿的电视剧。 老妈编剧的水平姜念非常放心，投投资这么大的电视剧在这个年代回本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完全能抵消隋文杰在中西部疯狂出货的利润。 大长期当属樊来娣的生物研究所。 前几天樊来娣说自己已经有了灵感，不过需要去一趟米国再调研一下，姜念毫不犹豫批准她出国的请求，而且是公费出国考察，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回不来。 就算回来了等她再做出产品也最少是一年之后的事情，这巨大的投入可谓是打了水漂。 嘿嘿，有这四位忠臣在，何愁今年能赚？ 姜念越想越满意，舒舒服服地靠在老板椅里睡了过去。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发明专利的保护期为二十年，谁先注册算谁的，二十年内做出产品算你的本事，做不出来那就只有华丽的论文去给其他人启示。要注册论文需要把你每一步都列出来，来证明它能起到不同的效果，比如你证实神经酰胺+十三香有神奇的护肤功效，这个专利就是你的，别人二十年之内不能用（仅限注册国），但你怎么说服别人去买你的产品又是一回事。所以现在有的人比较拧巴，不想暴露自己配方，开始搞玄学护肤这一套，不过目前为止没有搞成功的案例。 第146章 神经酰胺 韩佳宁放下电话，重重地舒了口气，优雅白皙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在他身边，樊来娣有点担忧地道： 「小姜总有没有问我的事情啊？」 「没有，」韩佳宁拖着长腔，笑吟吟地道，「放心吧，小姜总没有问，你就别患得患失的。」 樊来娣坐火车一路颠簸，从鹏城抵达了沪上。 尽管她现在的打扮已经远比当时来鹏城的时候更加时尚，可寸功未建仍是让她的心情非常低落。 韩佳宁和张觉民一起来火车站接她，带她参观了陆家嘴办公室和金桥工厂，并跟康奈尔、中尾英树一起共进晚餐。 樊来娣记得自己读研究生的时候陆家嘴还是一片满是棚户，遍地泥浆的落后土地，可这几年这里的发展越来越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可能再过几年，这里将繁荣地不输给鹏城和港城，而这里也将成为深蓝美妆的福地，让这个刚刚创立的品牌变成人人向往的顶级大牌。 「哎，早知道上学的时候要是从这里买一套房子就好咯。」樊来娣悠悠地道，「我怎么就没有这个眼光？」 韩佳宁一身雪白的暗花短袖旗袍，感慨地笑道；「沪上的老人都瞧不起这里，我爸之前还托人来说这边的房价涨得不正常，居然已经突破了2000一平，让我现在抓紧把工厂卖掉，以免地价大跌的时候损失太大。 樊博士认为呢？」 樊来娣看着一片片拔地而起的高楼，飞快地摇了摇头： 「不，不能卖，先不说机器转移和风水方面的问题，光是现在全国都在高速城镇化的发展道路上，随着经济水平的提升，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的提高，这里的地价一定会越来越昂贵，现在我们在这里设厂，可谓大赚。」 韩佳宁击节叫好，笑得眉眼弯弯： 「樊博士现在明白小姜总的安排了吧？」 樊来娣脱口而出道： 「小姜总是叫我们在这炒房？呃，不，不至于，小姜总是考虑到了经济发展的大趋势。 以后随着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家以后对美的追求会不断的提高，化妆品这一行的前景会远远超过现在，所以她才毅然投身这一行。」 韩佳宁为了照顾汉语初学者康奈尔，用英语给他详细翻译了一遍，已经学会装傻的康奈尔立刻学着电视上的大老外竖起大拇指，一口一个good，笑得面满春风宛如一个大傻一样，跟之前刚刚到来时那股桀骜不驯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托深蓝美妆的福，希尔娜终于缓过一口气，之前他们跟深蓝联名的产品中防腐剂也升级成了短链尼泊金脂类的羟苯甲酯和羟苯乙酯，借着这次合作的东风希尔娜的销量也迅速攀升，董事会对康奈尔的表现赞不绝口。 韩佳宁说得对，只要先稳住，之后华国发展的越来越快，跟世界慢慢接轨，我们的品牌之后能被更多人知晓。 反正希尔娜不割穷人，现在也不需要太着急，好好混，尽量维持自己良好的形象，营造肯帮助内地企业发展的友好外表，再逛逛知名景点，吃吃特色小吃，表达一下对内地的热了。 中尾英树倒是多想了一层。 他之前在鹏城考察的时候就注意到姜念跟其他企业最大的不同就是拼命把企业搞成一个小镇的模式。 这种思路在他们看来当然是一种当年的老国企思路，是非常落后，盲目增加企业成本的思路。 可现在想想，以姜念的才能和见识，怎么可能故意搞这东西来赔钱，她肯定是意识到了社会发展必然带动房价的大幅提升，公司现在先把这些纳入固定资产，以后进可招募更多的优秀的员工快速发展，退可把房子一卖回家 养老，怎么做都不亏。 而且日化产业不同于传统制造业，他们的利润极高，一个成熟的日化产业能带动大量的就业，拉动包装、物流、化工行业的发展，姜念还更进一步，一己之力拉动周围的商业发展。 这个女人的做法非常符合当下华国的现状，跟她斗法真是一件不明智的举动。 想到这，他微微欠身，脸上的笑容格外和煦： 「贵公司的小姜总思路真的是远远超过常人，不过以合作者的身份，我很想给小姜总提一个意见，有劳诸位老总替我转达一下。」 「您请讲。」 中尾英树笑道： 「我认为贵公司目前的发展没必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搞前端科研，尽全力搞好产品开发就行了。」 日化的成分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产品，不会有什么国家禁运这些东西，深蓝美妆当务之急是苦练技术做好一个大厨的角色，而不是中途分心去学种菜。 张觉民微微叹了口气，颇为潇洒地道： 「大厨想要做好菜，除了手活好，也得知道这菜到底好在哪，这样才能逐渐搭配出来。 现在条件越来越好，我们国人已经从吃饱开始追求吃好，我们做日化的，也要满足更多人的需求，改变落后的现状，我相信，这也是小姜总对我们的殷切期待！」 张觉民的话让众人无不动容，连中尾英树都忍不住耸耸肩，点头道： 「也是，那，祝你们好运。」 花仙集团能从一个小作坊发展到现在也是靠着不断创新，只是……人家的实验室都是一个顶级人才带领一群老中青三代结合的人员钻研。 现在华国国内的日化人员研发能力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就算这些老头子热情不减，他们不断发现的能力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如果这是姜念的决策，我倒要看看姜念该如何下好这步棋。 想到这，中尾英树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倨傲之色： 「如果小姜总真的能在研发上面做出成绩，老头子我都愿意拜她为师！」 晚饭过后，张觉民送走两位合作伙伴，韩佳宁则开车带着樊来娣去酒店休息。 一路上，樊来娣都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韩佳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微笑道： 「怎么了，小姜总的决策连咱们的两位合作伙伴都佩服，你还信不过吗？」 「不，」樊来娣赶紧否认，「呃，说实在，之前我还有点犹豫，不敢确认自己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可我现在相信，小姜总一定是在赌我的长远路线，而且以小姜总的判断，一定能赌赢。」 「这就对啦，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神经酰胺的方面。」樊来娣稍稍坐正，「我之前读过一篇论文，是杜克大学一位叫欧姆的教授写的，他好像在研究高浓度神经酰胺的配比方法，正好我有几个朋友在杜克大学，这次出国，我正好可以顺路去一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说到这，樊来娣稍有些脸红地道： 「这也是我执意出国的原因，在这之后，小姜总立刻表示将目标转向神经酰胺的研究。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可能才是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韩佳宁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脚刹车，引得周围一片笛声叫骂。 「你说，小姜总之前就……」 「对，我之前对贾总稍微透露过这方面的一些思路，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小姜总已经开始暗中布置一切了。」 韩佳宁感觉心脏怦怦直跳，看着前方漆黑的柏油路，半天才反应过来，继续换挡前进。 原来……这些小姜 总已经考虑到了？ 唔，不知道以小姜总的深谋远虑，公司未来会发展到何等的规模。 还有那个电视剧…… 这个小姜总准备安排成什么样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的能不能讲点科学啊！ 第147章 防晒指数必须低（加更祝大家早点摆脱羊） 7月25日，鹏城的气温飙升到了35度。 姜念在办公室的走廊上都装了空调，为了照顾一下工人，她还特意在车间到食堂、澡堂、夜校都修建了封闭长廊，长廊每隔几步就装一部空调，入口正好跟班车的下车口对接。 这样职工从装有空调的班车上下来之后就能直接进入有空调的环境，之后下班也可以走各种各样的专业通道进入各自指定地点。 这离谱的工程量让包工头都感觉非常无语。 “我们之前的工人都是艰苦奋斗不怕脏不怕累的，小姜总这样会严重影响他们的斗志，这样不好啊。” 姜念白了那个工头一眼，见他衣着考究精细，皮鞋从工地上走出来都一尘不染，冷笑道： “我开公司的基本原则是我能享受到的东西也得给我的工人享受到。 啊，难道你开公司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发财，不是为了让大家都提高生活质量吗？ 那不行，我要扣你的结算了。” “啊，不不不，小姜总不要误会啊，我只是没见过小姜总这样诚恳踏实，勇立时代潮头，真心为了让所有人好的领导，一时有点不适应！ 小姜总放心，等我回去之后一定给所有的工人都涨工资！” “嗯，记住就好，从今天开始以后包我们扬帆日化工程的都要标清给工人的工资，只要工人能得到足够的收益，我们可以提高一些招标价！” 说实在姜念真的是很无语，她们现在工程很多，不少包工头拿着方案来找自己，但大家在计划里面写着的都是如何如何给小姜总省钱，如何如何给扬帆日化降低成本。 可恶啊，难道你们就不能格局打开一点，直接给我讲讲情怀，说建筑工人不容易，那我肯定有理由抓紧给你们打钱，成本高了我们都开心难道不是吗？ 七月低了，扬帆日化依旧没有任何亏损的迹象，巨大的盈利数字让姜念坐立不安。 特别是今年这日子非常特殊——上个月国足在世界杯预选赛小组赛中大杀四方小组第一昂首闯进十强赛，爸妈兴奋地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已经收拾好行礼准备跟随国足见证历史时刻。 可姜念知道九月的十强赛国足就要遭到重创，到时候爸妈见自己手头有这么多钱，肯定又得想办法请大师发功。 赔！一定得赔！今年必须把这钱全都赔掉，绝不能给鬼子，啊，骗子留下一粒粮食！ 下定决心的姜念目光深邃如一汪冰冷幽静的清泉，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在一边垂手等待的武学军和黄小军，沉声道： “防晒做的怎么样了？” 黄小军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缓缓咽了口唾沫。 之前他在报纸上见过姜念的照片，怎么都不敢想象这个少女居然是扬帆日化这样顶级大企业的掌舵人。 直到见面，他才感觉到姜念惊人的压迫感。 武学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稍带微笑道： “您放心，我们的产品已经做出来了，就等上市推广了。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做的产品防晒指数很低啊，据实际测只有18-20，我们标称……” “标18！”姜念赶紧说道，“这是对消费者负责，我们就是靠对消费者负责的精神才有了今天，别管别人是不是写最高指数，我们一律写最低指数！” 哈哈哈，非常好。 这比我预料的还好。 防晒就算肤感做的再好，你标一个防晒指数18谁会掏钱呢？ 黄小军听得一愣一愣，心道刚才为止小姜总一直都是一副别人欠她钱的表情，怎么听说防晒指数18的时候突然这么开心，笑起来云开雾散，比港城的明星还好看。 她是不是对防晒指数有什么误解啊。 “呃，那个，小姜总啊，防晒指数18是不是有点低了啊！”他忍不住道。 好久没有人当着姜念的面抬杠了，她一抬头看见是个不认识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之前给自己代工生产的伙伴黄小军。 她双手悠闲地放在桌上，微笑道： “有劳黄总关心了，但我们的宣传思路一直就是这样实事求是，我们的质量就做到这个水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以提高，可以加强，但唯独不能欺瞒消费者。” 黄小军在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告诫自己小姜总有钱是爸爸，自己不能发脾气跟她顶嘴，但此刻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不甘心地道： “我明白小姜总的思路，但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了，我们许多产品都需要更好的宣传和包装才能卖出更好的效果。 防晒指数20也不算高，但跟18相比的感觉又不一样，如果是18的话，好多消费者都会认为这防晒水平是十几，这是一个心理学方面的问题，小姜总三思啊！” “可是它的防晒指数不是就是十几吗？” “可是它最好发挥也有20的时候啊！” 黄小军都快绝望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小姜总就是不明白啊，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嘶，不过这么一说，这公司倒是真的处处透着古怪。 黄小军之前刚听说合作的时候带着崇敬的心态，心道这次终于能见到传说中的扬帆日化，一定得跟小姜总好好学习一下才行。 道理来讲，小姜总让自己的副总跑到岭东来找合作，这应该是有点大战略思路在里面。 可之后小姜总怎么跟反特一样也不跟自己见面联系，也不关注产品的具体情况和进度，只是随便给了个交付日子就搞定了？ 防晒防晒，防晒指数才十几说出去不是笑话吗？ 这卖给谁啊？ 黄小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稍有些不平地道： “我帮小姜总代工，本来不应该多事啊，您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这么生产就行了。 可小姜总之前不嫌弃我，还给了我一百万，我在关公面前磕头发誓一定要好好做，我不忍心看着小姜总之前战无不胜，却在我这里扑街啊！” 姜念心中一暖，暗道怪不得武学军一直说黄小军这个人为人仗义，生意做的一般但是为人非常不错。 市场经济了，还有这样的人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索性道： “您放心，关公关帝爷已经跟我说好了，这次一定大卖，您等着胜利的好消息就是了。” 黄小军：…… “咋滴，我这屋里是没有供关公，但是关公一直在我心里。 放心吧，我可是身经百战了，这种事嘛，小意思！” 骗这种仗义实在人姜念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她有点心虚地咳嗽一声，目光又落在武学军的身上。 “嗯，这次上市的宣传工作和推广工作就全都交给武总负责了。 这是锻炼武总的一个机会，不过也别太紧张，放平心态就好。” 武学军心中一热，鼻子微微一酸。 我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人，小姜总居然还一直拉着我进步，我真是都不知道拿什么回报小姜总的大恩大德！ “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决不让您失望！” “咳咳咳，尽力，尽力就好，不要这样。 只要在宣传中不欺骗消费者，告诉大家我们产品的实际情况就行了！” “没问题，都按照小姜总的意思，绝不会给消费者造成一点点的隐瞒。 那这次的指导价是……” “嗯……50！”姜念随口道，“50块钱，放在thegeneral系列中！” 唔，这次应该妥了，就算神仙来了也绝不可能翻盘，等国足淘汰的时候我的钱也花地差不多了，爸妈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世纪初国内的防晒产品一度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起色，后来卖给外资之后……哎。 (本章完) 第148章 反姜念联盟扩大 防晒是所有功能性护肤品中最直观也最没有花俏的。 姜念之前见识过武学军他们生产的那些防晒霜，这东西一个月的时间内绝不可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进步，而她今天虽然是第一天跟黄小军见面，但之前已经从照片中见识到了黄小军工厂的破败和萧条。 那家因为欠款被关停的破厂中到处都是蜘蛛网，机器也都是八十年代中期的水平，还能开起来已经是个伟大的奇迹。 这种工厂能符合无菌生产原则已经竭尽全力，指望他们还能创造什么伟大的壮举还不如指望国足九月的十强赛改变历史。 姜念笑得眉眼弯弯，终于感觉一切好起来了。 黄小军虽然不理解姜念的举动，但人家出口阔绰，不仅给了之前的代工费，还额外给了新产品的下线奖励，这让黄小军深感姜念是个实在人，也稍稍搁置了一番对姜念的怀疑。 “恕我多问啊，不知道小姜总之后宣传准备怎么做？ 咱们的产品马上就要上市了，是不是应该开足马力大张旗鼓的宣传一番，起码应该将试用的新产品向目标客户推广一下？” “这个不必！”姜念微笑道。 宣传？宣传是不可能宣传的。 之前一直被迫做广告是因为老爸老妈会问，现在老爸正忙着看球，老妈正忙着编剧，没人管我我怎么会做这种可能会导致失败的事情？ 我就是不做广告，我看这次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黄小军一怔，又问道： “那，我们之后销售要不要提前先铺货啊，我们一边生产一边将产品运送到全国的各个网点，这样到时候一起发售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说这个姜念还忘了，可一说这个姜念顿时又头疼起来。 现在扬帆日化的第一大代理隋文杰开疆拓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凭借高杠杆，在内陆地区迅速铺设了多大大型综合商超，发展的速度非常迅速，已经成了内陆地区高端商场的代名词。 姜念弄的这款产品尽管防晒效果很一般，可说不定被这货玩出什么花。 毕竟大部分人都不懂防晒指数是个啥，搞不好还就卖出去，这姜念又得想办法再找花钱的项目。 她琢磨片刻，肃然道： “不用，这次我们的销售就集中在鹏城和港城，要逐渐将目标聚焦到出口上，倒是不用先给其他销售网点铺货。” 黄小军：…… 服了啊，这是什么鬼思路啊。 他现在深深怀疑姜念这都不是思路有问题，要么是脑子已经开始有点不正常，要么就是跟钱有仇，再不然就是之前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还是那句话，防晒的数字问题不能作假，这个东西欺负欺负内陆地区那些还不太明白防晒原理的人也就算了，靠着迅速铺货，之后大量宣传还是有点机会的。 可你居然要放弃这最初的一段时间，甚至还放出豪言要出口…… 黄小军几乎要抱住脑袋哀嚎几声，这小姜总的思路已经不是难以揣摩，是根本跟尝试相悖好吗！ 算了，作为一个代工方，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就算关公知道了也不会说我不仗义。 · 扬帆日化外围的街道一日千里，现在已经非常热闹。 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享受高等教育，谁不愿意住在繁华、便利的街区？ 最近迁往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之前上面规划的那条大型综合商业街也开始破土动工，没有人会怀疑这里未来将成为鹏城的一张新名片，就是是再外行的人看到这里的繁荣，也不禁感慨一声姜念的造诣颇为不俗，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壮举。 哦，姜念的仇人们不这么认为。 距离扬帆日化员工宿舍不到五十米的一座破旧的小楼上，熊哥正通过一把双筒望远镜看着刚刚下班回家的工人们。 一身米色短袖女士衬衣的步生莲挎着一只精致的小包，足登十厘米高跟鞋，跟结束一天工作的工友们有说有笑地从班车上下来，欢欢喜喜地走进了员工宿舍。 这女人身上洋溢的青春魅力跟之前那个总是用大衣把自己裹紧且土里土气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熊哥怒火中烧。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也不会被姜念打成这样，也不至于失去了一切。 我不就是摸了摸你，居然这样丧心病狂地对我？ 给我等着，我这辈子就算拼了命也一定要把你打落，让你绝对无法笑出声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熊哥身上的怒气，昏暗的屋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咳嗽。 随即，一个身材笔挺面容温和的男人缓缓起身，朝四周众人微微颔首。 他脸上文静儒雅的笑容给众人带来一股莫大的安全感，连已经有些上头的熊哥也恢复了几分理智，他放下望远镜，冲那个男人谄笑道： “吴大师，您说怎么办吧？” 那人正是吴海。 除了他，这屋中还坐着高升、徐至雷、姜虎。 吕超然也来了，但他自重身份，不肯在这些卑微的人面前露脸，现在一直待在隔壁，靠着墙静听众人的谈话。 这些人不管出身和职业，都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那就是姜念。 而吴海则是以向姜念复仇为名义将这些人召集在了一起。 吴海笑道： “我等都在姜念的手下吃过亏，这个女人心机极深，不好对付，但总不是三头六臂，还是有点破绽。 她之前手下的头号走狗贾星影你们也认识，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歹毒，现在在沪上掀起了好大的风浪，姜念一定很得意，又偷偷在岭东开发新产品，准备之后的进攻，可惜啊，还是逃不过熊哥通天手眼，这就是她最大的失败。” 熊哥得意地嘿了一声： “过奖过奖，姜念因为一点小事就害我，我当然死死盯着她，但以后怎么做，还请得大师指点啊。” 吴海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徐至雷： “徐哥，你觉得一个月之内，扬帆日化的防晒能成功吗？” “我，啊？” 徐至雷背叛扬帆日化之后简直成了业内的笑话，他又找了几个日化工厂当技术员，但没有一个厂给他的工资突破2000，更别提优厚的待遇和休假条件。 他当时为了五千元就背叛了姜念，而现在扬帆日化的工人的平均工资都突破了3000，各种福利、年终奖、休假、保险更是眼花缭乱，这让他悔之晚矣，对扬帆日化更是嫉妒的冒烟，高升随便一招呼，他也来参加了今天的讨论。 徐至雷沉默片刻，咬牙道： “不可能！姜念这个人志大才疏，不过就是凭借夸张的宣传和时代发展才迷惑了一小撮人，我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跟她同流合污。 可这样又如何？她们的技术离做出好的防晒还差的很远，她们在沪上做的火热，完全没有料想到吴大师已经杀到了鹏城，现在她们在鹏城非常松懈，正是一举击垮他们的时候。” 吴海笑着连连点头，冲高升道： “高总去他们的厂考察过吧？您怎么看？” 高升冷笑道：“一个摩丝厂，以前红火过，现在早就不行了。我去的时候，那破厂才刚刚开门，也就刚刚满足无菌生产的要求，啥技术都没有，能做出好防晒就有鬼了。 我听他们的工人说，姜念的要求是把防晒做成摩丝一样可以从瓶子里直接喷出来的，特么的，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瞎扯淡吗？” 姜虎也兴奋地道： “对对，瞎扯淡！姜念我对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稍稍取得一点点成绩就得意忘形，之前那精华和面膜都是从国外抄来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开发什么新东西？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东西咱们外国的专家都不做，而且喷出来的东西防晒效果肯定不好。” 吴海满意地笑了笑，儒雅的脸上更是诚意满满： “不错，大家对姜念很了解，明白姜念看似强大，但已经走在了一条非常危险的路上。 也就是说，我们能阻止姜念的防晒卖出去，就能打断姜念的上升之路，一旦扬帆日化停止上升，他们就会遭到惨败，对不对？” “对！” 屋中的众人稀稀拉拉的响应。 “我没太听清楚，大家说，对不对！” “对！” 这次，熊哥、高升、姜虎、徐至雷一起大声怒吼，众人都想起了与姜念的种种龃龉，脸上的表情又多了不少狰狞之色。 “很好。”吴海满意地点头道，“如果大家的利益一致，我愿意为大家一起出谋划策，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借助这个机会将姜念狠狠踩在脚下！ 大家说，可以吗？” 吴海最擅长的就是煽动众人的情绪，在他的鼓动下，之前一直在隔壁静听的吕超然也阴沉着脸缓缓走进来，稍稍带着几分焦急道： “吴大师准备怎么做？如果需要我配合，我一定竭尽全力。” 吴海环视众人，笑得愈发诚恳温柔，可一双鬼魅般的眸子却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凶光。 之前多次与姜念交手，他着实感觉到了姜念的厉害。 这次他施展手段，如果能把姜念干掉是再好不过。 如果不行，他也不能白费劲。 兄弟们，你们最好期待能行，不然，我吴海就要对不起大家咯。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如果败了我就说我都是为了念念，念念一定不会怪我吧，嘿嘿嘿。 (本章完) 第149章 新助理月颜 七月的最后一周，姜念投入巨资并且非常关注的thegeneral防晒已经箭在弦上。 她这次没有投入任何广告，只给了隋文杰等人很少的份额，前期连地推都不做。 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这次市场毫无热度，姜念就不信还能卖出什么花来了。 姜新生这会儿才知道女儿居然要推出新产品，稍有些着急地给姜念打来电话，询问之前为什么不提前开始宣传，又顺带问问有没有他能提供帮助的地方。 他可以出手在认识的人中宣传一下，以扬帆日化的名气，应该能提供一些不菲的销量。 姜念捏着电话思考许久，终于还是温柔地一笑，拒绝了老爸的好意。 “爸，这次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这次是要使用一种很新的宣传思路，难道你还不相信女儿吗？” 姜新生有点着急地道： “念念哎，你不懂，这做生意啊最需要的就是戒骄戒躁。 你之前的推广不是已经很成功了吗，为什么不还是按照之前的思路走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总在追求新，哪有这么多新的东西啊？” 呃，老爸你给我讲戒骄戒躁…… 姜念愣了半天，无奈地道： “老爸你放心吧，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大师的指点啊，大师不是说我今年财运不断一定能发财吗？总不能骗我们吧？” 姜振生闷闷不乐地道； “大师听说我们要做防晒之后感觉非常不稳妥啊，这件事你之前也没有提前说好，大师说现在去天上找人可能也来不及了。” “啊？老爸你找的这个大师到底行不行啊？ 做个防晒还得去天上找人，这点小事都做不成以后怎么带着国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啊？ 我觉得您之前给大师定的kpi不够，让他养成了懒惰不思进取的毛病，这次得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符合时代特色艰苦奋斗创造一个有一个奇迹才行。” 给姜新生正常说说人话稍微有点困难，可这么说姜新生顿时就懂了。 “这么一说还有道理。 好吧，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收了我姜新生这么多钱，遇到问题的时候也该想办法了。” 姜念呵呵一笑，心道老爸也太好忽悠了，那这次不是直接妥了，我看这次还怎么可能赚钱。 心情大好的姜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开始盘算晚上要不要约郭海平吃饭。 不行，半场开香槟不可取，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企业家了，必须冷静一点，确定确实赔到位了再做这些庆祝的事情，现在要做的是…… 她抄起电话，给自己刚刚招聘的助理月颜打了个电话，让她抓紧把这几天的销售报表都送来。 月颜是滇省的大学生，去年报考钟立宪的研究生未果，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来到鹏城，没想到居然通过了扬帆日化的招聘，先在车间干了半年之后又得到了姜念的认可，现在已经成了姜念的助理，负责帮姜念分析一下财务情况提供参考—— 说白了就是帮姜念汇总数据拿拿报纸，姜念懒得做的事情帮姜念做了。 至于这么多优秀的人才为什么选月颜姜念也是很有考虑的。 第一，月颜读书勤勤恳恳，文化水平非常过得去，在车间工作的时候也非常努力，很受步生莲信任，本来是下一任线长的**人选。 把她抓来当助理，线长就能重新找人，这肯定会给生产造成不小的影响，合理削减一下产量。 第二，姜念了解到钟立宪不要月颜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农家出身的少女不够努力，相反，她很努力，很认真，只是钟立宪反应这个女孩儿属于死读书读出成绩的那种，虽然门门功课优秀，但思路非常僵硬不能领悟领导意图的人。 姜念当时听到钟立宪的评价顿时眼冒金星，心道这就是自己寻找的完美人选。 努力、认真但是没有主观能动性，领导说什么是什么。 之前韩佳宁张吉庆这些人就是主观能动性太强了才给公司造成了现在严重的困难，月颜正好符合姜念的要求。 月颜把一堆报表分类的井井有条，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送到姜念桌案上。 今天是她作为助理第一次给小姜总送东西，看见姜念面带微笑，她心里反到咯噔一声。 听步总说，小姜总的表情非常好的时候反倒是她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只有她面如死灰似乎非常难受的时候才是真正开心喜悦的时候。 见姜念的面带微笑，月颜判断领导的心情不好，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她当然要想办法让领导稍微开心一点。 “小姜总，今天的《鹏城日报》您先过目！头版又在夸我们呢！” 果然，话音刚落姜念的表情顿时稍稍有些阴郁，月颜心中欢喜，暗道传说果然不错。 一般人听说报纸的头版夸自己肯定会心花怒放，小姜总反到脸色有些难看，嗯，一个优秀的助理需要学会察言观色，看来我已经有进步了。 姜念听说自己公司又上了头版，顿感血压都高了。 这，鹏城日报？我们本部最近没有做什么值得上头版的事情啊，鹏城现在日新月异发展的这么快你们抓着我们一个公司薅做什么啊？ 她万般无奈地接过报纸，只见头版的文章标题是《扬帆日化开始进军高端防晒项目》。 这标题看得姜念云里雾里，一度怀疑是不是公司出现内鬼，给这版面掏钱了。 鹏城日报可是官报啊，要是我们跟之前一样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事情你在头版吹吹就算了。 做个防晒能算什么大事，怎么还发到头版来了？ 她继续往下看，只看了没两行就差点直接恶心的吐了出来。 只见这文章先仔细描写了防晒指数spf的意义，又讲述了一下国内乃至世界护肤品的行业发展中防晒的重要价值。 这些都是非常简略的描写，可文章的最后话锋一转，居然开始按着尬吹姜念和扬帆日化。 “在国内化妆品行业还没有从日化产业中剥离出来的混沌时，姜念以无上的毅力和过人的学识创办了扬帆日化，以其对市场的深度把握和对产业的高度了解，仅仅两年的时间内就创造了他人几十年、上百年难以达到的成就，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扬帆日化的存在。” “这个年轻的女人苦学本领知识，善待员工，学习技术，堪称鹏城的标杆，民族企业的希望和栋梁，她的思路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甚至在世界企业家中也是数一数二，真乃天授之人！” 啊啊啊，这是谁！这是谁写的啊！ 这种恶心的文章居然能放到报纸的头版？ 审稿的人莫不是收了我们公司的好处……没有啊，我们公司从来不做这种事！ 姜念真是恶心的连连干呕，差点以为这报纸是自己公司掏钱印的假报。 知道我们要做防晒并不稀奇，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你就算是真爱粉也不能这么吹，正常人看了之后都得恶心地做噩梦吧？ 她跳过下面大段吹嘘自己的内容，赶紧去看看作者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一看，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作者的名字居然是…… 吕超然！ 报社生怕大家认错，还贴心地在下面标注了吕超然的生平，说他是米籍企业家，世界名校的博士生、现在世界五百强、全球前几号日化企业的大华区总经理。 这无数辉煌的光环叠加在一起，让人一看就非常可信。 这个年代宣传最能抓眼球的就是找个大老外夸张的竖起大拇指表达对国内某种项目的认可和支持。 某经典广告就是一群大老外为了抢自己家的产品大打出手，后来甚至还产生了严密的勾心斗角，成为经久不衰的鬼畜题材。 这些野生的老外肯定不如世界五百强的超级企业高管的认可，吕超然这次撰文当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理所应当被发在了头版的位置。 姜念看着报纸上登载的吕超然那张黑白照片上儒雅随和的笑容，心中顿感阵阵荒谬。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以《鹏城日报》的影响力，再有吕超然的背书，这特么直接给我省了不知道多少广告费。 不对啊，前几天星影不是刚挖了他的员工，还抢了他的市场份额。 这哥们到底是心胸宽广地这么不计前嫌，还是想故意恶心死我想的办法？ 还是说，吕超然被我击败之后已经被我绝美的外表和高尚的灵魂征服，之后再也不敢跟我为敌，开始产生诡异狂热了？ 那多不好意思，这哥们虽然狂是狂了一点，还是有点眼力价的，就是这文章写的略微有点恶心人了。 姜念想了想，认着地道： “帮我问问吕超然的邮件，我给他发个邮件感谢一下！” —— 小剧场时间： 月颜：感觉有点不对劲啊，要不要提醒一下小姜总？ 呃，算了，小姜总的智慧哪是我配提醒的？ (本章完) 第150章 一粉十黑 姜念也知道所谓一粉顶十黑的道理。 人家都把自己吹成这样了，自己的防晒做出来非常拉胯，到时候肯定会被人骂成狗，公司的所有业务都会受到影响。 自己老家那一堆卖口服液和卖酒的就是前车之鉴。 可姜念的要求又不是赚钱，本来做防晒就是冲着赔钱去的，不管咋样，只要有人吹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胸宽阔一些，不要把别人想象的这么坏。 说不定人家就是被我广阔的胸怀震撼，现在弃恶从善了呢？ 月颜很快就联系韩佳宁，通过康奈尔找到了吕超然的个人邮箱。 姜念想了想，编了一封邮件，表示已经收到了吕超然的好意，同时表示您的夸奖是我们前进的动力，等我们的产品上市了到时候邀请吕总一起品鉴，到时候还请吕总多多提出宝贵的意见。 姜念看了又看，感觉自己写的非常到位，又请月颜帮忙修改了一下错别字，这才按下发送。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都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能对我的小粉丝太苛刻了。 发完这封邮件，姜念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冲月颜道： “告诉武总，产品要立刻上市！现在可以开始铺货了！” 姜念已经想好了，经过吕超然这一宣传，市面的消费者已经对防晒指数有了个初步的认识。 到时候他们一看我们新上市的这款东西跟国际先进水平的差了很远，一定会非常失望，到时候销量肯定不好。 嗯，这次绝对没有任何赚钱的可能，实在是太开心了，说起来还得感谢吕总这篇…… “小姜总……”月颜吞吞吐吐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位吕总其实是在故意捧杀您呢？” “咳，不要这么说，人家世界五百强的管理层，盟校的高材生闲的没事怎么会跟我们这种小企业阴阳怪气？ 他是洋人啊，洋人夸张一点不是很正常嘛，习惯就好了。” 月颜点点头，心道小姜总父女身上确实都散发着一股难以理解的惊人自信，这种气质在别人那是固执、是愚蠢、是盲目。 可是在小姜总的身上怎么就感觉这么的…… emmm。 可能这就是成功人士吧，学不来学不来，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听从领导吩咐，做好我的分内工作就行了。 · 吕超然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千层雪的销量不断的下滑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们认为吕超然最近的种种举措影响了公司的形象。 白星公司是日化巨头，化妆品的营收虽然不少，但跟他们总体业务相比又不值一提了。 之前吕超然气势如虹，以世界五百强的气势压制一个刚成立两年的小公司，所有人都觉得一定能获胜，因此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但吕超然的几次进攻都没有取得预期中的成效，这家小公司越打越强，不仅挖走了白星公司的人，还联合花仙集团狠狠恶心了一把白星公司，这让他们董事会上下都很窝火。 尤其是现在不少媒体已经开始报道之前白星公司收购了国货品牌之后的种种做法。 尽管白星公司财大气粗随手就把这些媒体摆平，但万一自己的老对手发现这个破绽之后开始在这上面做文章，白星公司之后的麻烦就大了。 白星公司的董事会这些日子一直在给吕超然施加压力，要求他抓紧挽回局面，不然趁早换人。 而且他们还额外强调，这次事件不能打官司，不能激化矛盾，不能为了这种事情影响了公司的品牌形象。 这让睚眦必报的吕超然非常窝火。 但不要紧，他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 之前他实名给《鹏城日报》投稿，夸赞扬帆日化的种种成绩，这果然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世界五百强的高管居然佩服我们市的小日化厂，这个噱头拉满了。 他们顾不上这文章写的极其夸张且有给扬帆日化新产品做广告的嫌疑，稍稍改了改错别字之后就直接登在了头条，现在上级领导和贩夫走卒都知道扬帆日化即将推出一款新的防晒产品。 “不愧是扬帆日化！不愧是我们鹏城的骄傲！” “连老外都夸奖咱们的日化厂，看来扬帆日化已经有了世界先进水平！” “可别吹了，这防晒的东西跟其他的东西又不一样，人家这东西是一点假都做不得了，我就不信扬帆日化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取得巨大进步！” “蛤？什么意思？就外国人能做，我们就做不出是不是？” 发文后的几天，鹏城的媒体围绕防晒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有人已经提前歌颂扬帆日化勇攀高峰取得了又一项让人瞩目的成绩，还要不少人登报抨击扬帆日化实在是飘了。 上次靳女士去她们车间考察的时候才准备立项，这才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出什么优秀产品，这才是扯淡。 吕超然看着洋洋洒洒的各路报道，脸上不住地冷笑。 “还是吴大师说的对，捧杀是比直接进攻更好的手段。” 吕超然一边说着一边轻摇手上的蒲扇，丝丝凉风让他最近一直焦躁的心稍稍平静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阴郁，又恢复了自信和从容。 “他们的技术水平不够，受到的关注度又这么高，等上市之后有他们难受的，就像他们老家的酒一样。” 姜念老家的白酒前几年靠着在总台砸一亿的广告一度做到了全国第一，后世的科技白酒都在它们面前黯然失色。 可追随名气冲过来的消费者发现这白酒的质量参差不齐，有一大半是为了赶产量从外地拉来的作坊酒，这让大家非常愤怒，导致这曾经名冠天下的美酒销量直接跳水，最后瞬间破产。 酒都如此，别说日化产品。 日化产品国外的大牌已经经营了这么多年，高端线更是牢牢把持，凭什么让你扬帆日化来分一杯羹。 这次我已经够吹捧你了，我看到时候你们能做出怎样的产品！ “对了，我们借壳上市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吕超然问吴海。 吴海面露微笑： “姜虎在做，今年之内一定能成功。” “很好。”吕超然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一股怨毒之色。 他为白星公司勤勤恳恳工作了这么多年，可白星公司的董事会对他的态度…… 呵呵，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 在吴海的运作下，吕超然与姜虎、高升等人达成口头协议，姜虎的厂子借壳在港交所上市之后，吕超然就以白星公司的名义对这个空壳公司进行收购。 到时候公司的股价肯定会大幅攀升，而吴海作为中间人帮吕超然代持股，能从交易所上从容收割一波韭菜。 得到巨大利润的姜虎之后的工厂唯吕超然之命马首是瞻，以白星公司的科研力量迅速做出产品，直接在扬帆日化的老巢对他们进行线下进攻。 之后吕超然进可攻退可守，到时候从市场上割到足够的韭菜，又有吴海、姜虎、高升这些朋友，大不了自己另起炉灶，跟白星公司的老对手合作重头开始，这人生好像一下就光彩起来了。 “要不是吴大师，我现在哪里能想到这些？ 姜念知道她那破东西拿不上台面，现在肯定非常慌张。 嘿，我倒要看看无所不能的小姜总怎么渡过这一关！” 吕超然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听见叮地一声。 这是他邮箱有新邮件的提示音。 吕超然不耐烦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踱步到电脑旁，顺手点开邮箱。 吴海在一边笑吟吟地道： “又是董事会的指示？” “发件人不认识，可能是垃圾邮件，我……”吕超然随口说着，可下一瞬，他登时僵住，本来笑容满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了？是谁发来的？” “是……姜念！”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坏了，又被这女人算计了！ (本章完) 第151章 姜念一气吕超然 吕超然之前已经与姜念翻脸（起码吕超然是这么感觉的），双方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生意上的沟通，一直都是人狠话不多的生意碰撞。 电视剧和电视剧的碰撞，产品和产品的碰撞，宣传和宣传的碰撞。 姜念这个狠毒的女人趁着吕超然离开沪上的机会偷袭后方，以虚无缥缈的研究成果狠狠打击了吕超然辛苦经营的千层雪，可谓是吕超然心中最恨的人。 怎么这会儿她居然给吕超然发私人邮件来了？ 这封邮件上，姜念非常欢快地表达了对吕超然的感谢，她说已经感受到了吕超然的善意，她也没想到吕超然居然这么崇拜尊敬自己，等做出产品之后她可以免费送给吕超然一瓶来品鉴。 邮件不长，但字里行间的愉快是遮盖不住的。 吕超然越看越觉得血压逐渐飙升，心中蓦地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姜念在做什么？ 她难道什么都不懂，难道对自己的防晒这么有信心？ “高总，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考察过他们岭东的小厂吗？” 高升看得额头上汗珠直冒，赶紧说道： “确实就是一个破厂，能满足无菌生产的要求已经很不错了，他们的机器和工人都不行，用的工艺也很落后。 他们的配方师还是之前的那些人，怎么可能调得出什么先进的成分啊！” 吕超然心中不祥的预感逐渐扩大—— 如果姜念的产品真的做好了，那吕超然之前在报纸上的宣传岂不是成了给他人做嫁衣？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这是姜念的诡计！吕总千万不要相信啊！” “我知道是他的诡计！”吕超然含恨道，“不要紧，我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几天吕超然一直处于严重失眠焦虑的状态。 他到处打听扬帆日化的产品布局情况，听说姜念这次并没有向远处铺货，甚至没有向鹏城之外的区域铺货，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清晰，严重的焦虑甚至让他感觉一阵阵的胸闷窒息。 终于，八月一日，扬帆日化的最大代理商隋文杰麾下的所有超市张灯结彩，宣布扬帆日化新品thegeneral轻盈防晒正式上市。 扬帆日化销售首日从来不让人失望，他们之前的每款产品在后来都证明取得了成功，已经获得了鹏城之光的名声。 来都来了，大家有钱捧个钱厂，没钱也得给姜念捧个人场。 就当是许愿了，万一有一天能进入这家神仙工厂上班呢？ “这次小姜总的销售渠道已经遍及全国，她却不骄不躁，只选择在鹏城一地先上产品。 这居然还有人敢说小姜总是飘了，是在假装做产品，简直是一派胡言。” 看着攒动的人头，隋文杰咧嘴一笑，目光中精芒闪烁。 追随姜念两年来，他从一个旗下有三家超市十二家药店的二道贩子发展壮大成为了真正销售明星，想要跟他合作的人比比皆是，隋文杰感动之余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拜姜念所赐。 吃水不忘挖井人，隋文杰这次为了给姜念的新产品打出声势，特意提前就展开造势，他在商场的一楼搭建了巨大的看台，请了歌手和舞狮队，搞得现场非常热闹。 “现在，我很荣幸地向大家发售thegeneral防晒喷雾，指导价50元，现场购物，还能直接获得我们所有购物广场和药店的会员待遇，并且能享受一次抽奖机会。 爱美的大家千万不要错过，防晒喷雾即将改变大家的生活！” 防晒……喷雾？ 每次扬帆日化的新产品发布，钟立宪和赵老都会来凑热闹。 两人站在人群中，听了防晒喷雾几个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花活？ 钟立宪的开山兼关门大弟子李东站在老师身后，正好看见不远处吕超然和吴海并肩站立。 听说扬帆日化居然推出了一款防晒喷雾，众人都是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神奇物品。 “好家伙，防晒还能做出喷雾？喷出来的？”高升目瞪口呆。 徐至雷赶紧说道： “不可能，不管是物理防晒还是化学防晒，归根结底还是要成膜才有作用。 喷雾能有什么成膜作用，这一定是一个噱头！” 吕超然一脸淡定，可额头上已经挂上了一颗硕大的汗珠，看得出，他非常紧张。 难道，姜念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不要慌，等下去！” 在隋文杰的介绍下，扬帆日化的工作人员将一只包装略显寒酸的白色方盒搬上了展览台，一个身穿扬帆日化工装的女工打开盒子，居然真的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同样乳白色的小瓶。 随着这支乳白色的小瓶展露峥嵘，现场的工作人员推着一只只小车上前，小车的红布打开，上面整整齐齐排满了同样的小盒。 还真是喷雾？ 防晒还能做成喷雾？ 这种颠覆性的思路立刻在现场引起了轰动，不少人纷纷上前观察，还有不少人抓紧解囊，抓紧来观赏这款闻所未闻的惊天产品。 吕超然好奇地拿起一瓶，可看见上面的标注的防晒指数，不禁瞪大了眼睛。 thegeneral系列一贯非常实在，在盒子上除了规规矩矩地写明白了产品名称和各种参数，还非常清晰地标注了防晒指数。 spf18…… 18…… 吕超然额头的汗珠终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吴海、高升、徐至雷也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好啊，姜念你可真实在啊。 防晒指数18这是什么神奇的产品？ “现在全球的防晒都已经跑步进入50时代，国际知名品牌甚至已经开始追求50+，这是什么垃圾，标注居然才敢标注18，这不是纯粹坑人吗！” 徐至雷早就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在人群中大声嚷嚷。 不少人之前看报纸已经了解到了spf的意思，这会儿看到这瓶喷雾的spf居然只能18的时候还以为是不是跟里和公里一样有个国际换算标准，没想到这还……还真是…… 只有18？ 只有18？ 徐至雷一喊，不少看热闹的人已经纷纷回过神来，连声抱怨道： “只有18这也太低了吧？咱们国内其他防晒霜的防晒指数都有25+，扬帆日化是怎么做出这种东西的？” “好啊，吹了半天的就做出这种东西？扬帆日化是不是飘了？之前卖的太好，现在就是会这样对待我们这些一直支持你们的人吗？” “行啊，不管你加了别的什么，我们买防晒就是为了取得良好的效果，你这种东西实在是过分了！” “哇，而且还是化学防晒啊，你看他们明明白白写着是化学防晒，化学的东西我可不敢用啊！” 如果是别的小厂弄出这种数值的防晒来也无所谓，毕竟技术水平在这里摆着，大家也不会太苛求什么。 可这时扬帆日化啊，这是扬帆日化，是鹏城之光，是之前得到世界五百强公司老总夸赞的扬帆日化啊。 就这个水平，实在是稍微有点让人难受了。 “姜念飘了啊，她之前成功之后就想骗我们了！” “就是就是，这些都是做广告，比国外的大牌差远了，我们用这个做什么啊！” 当然，也有不少人纷纷站出来为姜念说话，表示日常通勤15-20左右的防晒效果已经挺不错了，以扬帆日化一贯的表现spf肯定是最低线。 但这话很快就遭到了大家的嘲讽，还有不少人质疑他们是不是收了扬帆日化的钱。 “呵呵，姜念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怎么就知道18是最低线，我还说18是最高表现了。” “就是，姜念这是纯粹没有弄清楚自己吃几碗干饭。 还想一个月之内搞出这种防晒产品？简直是做梦！” “就是，不买了不买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你们懂行的人吧！” 吕超然和吴海对视一笑，心中都是一样的念头。 “姜念真是找死。这次之后，扬帆日化就要重蹈她老家白酒的覆辙，我看他还有什么反击的机会！”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大局已定啊，赶紧赔了吧！ 武学军：你懂什么，小姜总肯定埋伏着后手，这次要大赚特赚了。 (本章完) 第152章 给我出口！ 这一日，扬帆日化的销量差的惊人。 之前扬帆日化也有开局销售数据不理想的时候，但就算是目前卖的最差的乳液，第一天的数据也只是不够惊艳，还算能说得过去。 可这次的防晒销售数据已经不是很差，是特别差。 没办法，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狠。 之前扬帆日化实在是太顺利，所有人都在夸奖他，连世界五百强的老总都对他们赞不绝口，然后做出来的东西就这…… 虽然这喷雾是挺新奇的，但是太新奇的东西大家一般都接受不了。 精华是一种浓稠的爽肤水，大家能接受。 乳液是一直就有的东西大家能接受。 面膜是立本已经造出来的风潮产品，大家更能接受。 可防晒喷雾是什么？ 没听说过国外哪个大厂做出来过。 外国人都做不出来，你们凭什么能做出来，讲道理这不科学嘛。 熊哥是老媒体人了，他在人群中转了转就感觉到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愤怒。 他立刻找到自己以前的朋友，由高升出钱让他们写稿，再在上面浇一桶油。 第二天，大量的媒体通稿纷纷问世，大家口径一致指责扬帆日化枉顾大家的信任。 “国外都做不出来的东西你来做，简直是笑话！” “扬帆日化一直说是什么鹏城之光，不过是利用营销来让国人上当，相信他们的人学历都不高。 大牌贵有贵的道理，他们多年的贵族血统哪是扬帆日化一个两年历史的小厂可以超越的？” “呵呵，之前扬帆日化的学校主打科研，我看他们只是弄个噱头而已。 我三舅的表哥家的孙女就在扬帆日化的学校里，说他们的老师学历不高，也不负责任，放学之后老师都在那个所谓的科研机构里搞科研，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带孩子好好学习一下！” “给熊哥道歉吧！扬帆日化资本的力量一手遮天，之前熊哥说了他们几句不好就被他们送进去了，当时还有好多人对熊哥喊打喊杀，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熊哥这样的老媒体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一个公司的效益哪怕是正的，但是它的增长不及预期股票也会下降，这就是人们美好的期待和现实之间的巨大矛盾。 平心而论，18+这个防晒指数已经算可以接受的了，有不少人开始给扬帆日化鸣不平，但销量是不能作假的。 扬帆日化终于遭受了空前大败，这种防晒产品本来市场份额就不足，这次的投资看上去直接血本无归，甚至引起其他的产品销量也开始出现滑坡。 惨痛的现实让武学军目瞪口呆。 尽管黄小军多次安慰他表示没事，可武学军还是忍不住抱住头缓缓蹲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一时间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姜总不会有错。 小姜总的思路天马行空，所有人都能证明这一点，为什么我就不妥。 小姜总让我做防晒，如果我老老实实地做防晒霜是不是就好了，为什么要天马行空非得出风头地搞什么防晒喷雾。 这种之前国际大牌都没有做过的东西，他居然敢去贸然尝试，果然是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要去找小姜总谢罪，这次我给公司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我所有的股份全拿出来谢罪也不够啊！” 看着老兄弟哭成泪人，黄小军的心中顶不是滋味。 他咧嘴苦笑道： “我说，你弄的这个之前小姜总不是允许了吗？总不至于你的方案她看都没看吧？ 要我说，上级批准了就不是你的过失了，为啥要这么难过啊。” 武学军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哽咽道： “你不懂。” 黄小军：？？？ “我们公司不是别的公司，所有人都在小姜总的带领下通力合作，才有了今天。 我相信小姜总也不会怪我，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呜呜呜，为什么别人都能成功，可我武学军就是不行啊。” “我愧对小姜总的信任，愧对小姜总的信任啊！” 黄小军沉默片刻，难以置信地道： “妈呀，这小姜总居然有这样强的人格魅力？” “是这样，只是你暂时还不懂就是了。” “我怎么不懂啊？”黄小军抽出香烟，可在扬帆日化的地盘上不好意思点燃，只能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这次小姜总的业务没做好，可她完全没有找我们的麻烦，还按照之前的约定继续给我们资金，这样的好老板要是赔钱了才没有天理。 我在关帝爷面前给小姜总拜过了，小姜总这次一定能反败为胜，一定发大财！” · 姜念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非常惨淡的销售数据，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展现出一些不好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嘴角连连上扬，开心地差点笑出声来。 终于赔了啊！ 终于赔了啊！ 这次她终于能自信地高呼一句，这次赔定了！ 正如之前大家一直强调的那样，防晒是绝对无法作假的。 你首先要把防晒指数提升到跟别人差不多的水平再讨论肤感和配方，你在防晒指数这项关键性的问题上惨败，就更不要谈数据的问题了。 呼，不过想想也挺后怕的。 姜念以为自己表达说做防晒，武学军就会去做防晒霜，没想到他居然做了喷雾。 三流柜姐姜念记得十几年后喷雾好像被几个不懂行的明星带火了一阵子，着实割了不少韭菜，不过这种东西的争议实在是太大，一直也没有真正火起来。 武学军的思路这么领先，在现代遭受失败也是很正常的。 我就说哪有开公司不赔钱的？ 哼，我之前在爸妈面前给大畜狠狠地上了上眼药，这次他们应该能明白做生意这种事不是找几个大畜发功就行，更不会闲的没事请大畜去救国足。 别看我现在是赔，可只有没有把钱都扔到大畜和国足的身上，那还是大赚特赚。 开心，太开心了。 月颜看着姜念的表情，一个劲地告诉自己现在小姜总是在表达一种很悲伤的情绪，可她见姜念有一阵子笑得甚至有点一抽一抽的，不禁开始有点疑惑。 “我……” 月颜下意识地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可转瞬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助理，乱干涉小姜总的判断应该会让小姜总感觉自己非常莽撞不踏实。 唔，小姜总笑起来可真美啊。 这位神奇的女士战无不胜，天知道这是不是…… 哎，对了，说不定小姜总正好在计划什么，她每次看似逆境的时候反到露出喜悦的神色，是不是当时就是在暗中谋划计策？ 想到这，月颜心中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 她温柔地告退，然后踮起脚尖悄悄回到自己办公室，拿出一只新买的照相机。 “小姜总笑起来真好看，我要记录下来，这说不定是载入历史的胜利微笑呢！” 姜念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偷拍，她现在笑得更加开心自在，心道早这么搞早就赔了。 “嗯，现在应该加大力度，争取在九月之前亏的更大，彻底断了老爸投钱搞足球的念头！” 她思考片刻，立刻给武学军打电话，要求武学军迅速提高产品的产量，整个八月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全面提高产量，并且要对喷雾的说明书进行修改，让更多人了解这种新产品。 而且…… “还得出口，尽可能以港城为渠道向外出口，广告做起来，这时候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起来防晒喷雾这种东西本来倒是也不错，但是这几年为了卖出去好多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连基本的使用须知都不写，真是恶心啊。首先这种东西是不能往脸上喷的，其次喷的时候一定要戴好口罩！ (本章完) 第153章 小姜总的反击 姜念一直对做广告不是很热衷，这次终于肯在广告上增加投入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让众人纷纷感慨小姜总终于开窍了。 但是吧…… 车撞墙上你知道拐了，大鼻子流了一脸你知道甩了。 现在是什么形势了？ 扬帆日化的新产品连大本营鹏城都守不住，基本盘已经摇摇欲坠，现在不抓紧想办法搞活动在鹏城挽回大家的信心，居然还想着另外调动资金去港城弄出口的事情？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出意外，鹏城除了隋文杰之外大部分的代理商都对姜念的行为表示非常不理解。 隋文杰要求他们囤货，要求他们尽可能地在困难时期支持扬帆日化的生意，可众人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切割。 “老隋啊，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这个世上就没有常胜将军！你也劝劝小姜总吧！” “是啊，别的东西还有翻盘的机会，这个防晒喷雾虽然新奇，可他的防晒指数在这里摆着，你已经不可能夺回市场了！ 如果不抓紧调头的话，扬帆日化的声望受到影响，其他东西都卖不出去，别重蹈鲁酒的覆辙啊！” “是啊，小姜总这是实在是有点过分了，靳女士都告诉她防晒很难做，她非得去碰防晒。 现在她要是承认错误，咱们从头再来还来得及，要是还一意孤行……只怕扬帆日化的基业要灰飞烟灭了。” 隋文杰冷笑着环视众人道： “之前小姜总的产品也有一开始不好卖的时候，但事实证明，小姜总的产品终究会拨云见日，取得巨大的成功。 前几次你们之中有人跪着求我给你们货，我接受小姜总的教诲，把货给你们，让你们跟我一起赚钱。 可这次你们要是退缩了，就算之后跪死在我门前，我也绝不会给你们一点货！不光是这个，连其他的产品我也一概断绝！” 众多经销商心中都是一凛，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确实如隋文杰所言，之前小姜总的产品也有不被市场理解的时候，但每次稍稍停滞都是为了之后的反击，他们的面膜甚至还有“开动面膜机就是开动印钞机”的说法。 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能，这些人都不明白隋文杰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王八吃秤砣，非要跟那个女人一条路走到黑了？ “老隋啊，你也别激动，咱们都是商人，在商言商啊！” “是啊，冷静一点，咱们……” 隋文杰冷笑道：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是坚决支持小姜总。 你们手上要是有不想要的货，我都收了！我隋文杰就是胆子大，有多少，我收多少，到时候别怪我吃独食就行了！” 隋文杰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隋老板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勇气，居然还逆天而行。 我妹妹是何德何能有了你这样的合伙人，真是天大的荣幸啊。” 姜虎手插口袋，嘴角几乎咧到了后脑勺，缓步走到隋文杰面前，几乎将脸贴在了隋文杰的脸上： “不过，隋老板，做生意的人不能这么意气用事。 你是在拿什么威胁别人啊？是在用日化产品！” “这东西又不管吃不管喝，大家不喜欢了自然就不会买。 各位老板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做点生意不容易，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隋文杰认识姜虎，也知道姜念非常厌恶这个堂哥，毫不给面子地道：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 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特么**都没长齐呢！” 毕竟是成名已久家产过亿的大豪，姜虎阴阳了两句之后也不敢吱声，只能悻悻地转过身，冲着一群经销商猛地挥了挥手。 “兄弟们，我替我那个没用的妹妹给大家赔个不是！ 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可以说我妹妹能赚到钱，都是因为大家的努力！ 现在她好不容易赚到一点钱之后就忘乎所以，实在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难受啊。” “不过不要紧，大家都知道，这日化又不是什么核心技术。 为了回报大家的支持，白星公司大华区的总裁亲自找到我，跟我的日化厂合作。 由我们专业的原料和白星公司的技术，一定能重新规范市场秩序，也让扬帆日化的其他产品陆续回到合理的价格空间内。 顺带说一句，我们公司已经在港交所挂牌上市，马上就要火遍全球，现在跟我们合作的前景多好不用我们多说。 姜念懂什么日化？我们已经找到了世界第一流的团队，马上就能做出世界最顶级的日化产品，到时候跟我们合作的人都能发财，发大财！” 姜虎在粤省的日化界现在也是小有名气。 凭借姜念堂哥的身份，他之前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渠道商的支持和投资，他现在振臂一呼，算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就是，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核心技术，你还真当工业母机卖啊？” “嘿，扬帆日化不就是买了点别人的原料随便配了点东西？ 真到了考验技术的防晒行业，他们就做不出来了，这样的品牌还说让我们支持，我们凭什么支持她？” “就是，你看看人家姜老板的气魄，能跟白星公司合作，这是什么水平？ 有些企业啊，活该让他们破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姜虎得意洋洋的叉腰冷笑，看得隋文杰脸色惨白，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很好，你们都很好。 这是你们的选择，到时候别怪小姜总手下无情了。” “嘿，不怪。 实话告诉你吧隋老板，我妹妹现在已经没什么思路，看鹏城的销量不好，居然还是要搞出口了，你说是不是搞笑？哈哈哈哈哈……” 姜虎的笑声非常嚣张，不过他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姜念这次做出来的产品确实远远没有之前惊艳，从销量上就能看出大家对这种东西的认可度非常低。 而姜虎有白星公司的技术和品牌作为支撑，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了，要是他们能成功，跟他们混岂不是比跟一个臭娘们混强太多了？ 扬帆日化能让隋文杰发大财，跟着姜虎混，也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想到这，众人都附和着大笑起来。 “还出口呢！鹏城都守不住了！” “就是，那些洋人又不傻，姜念的产品也就是在国内能稍微骗骗人，洋人怎么会买咱们国产的化妆品，真是可笑。” 专门做港城生意的岭东人肥佬苏更是夸张地前仰后合，脸上的肥肉油光锃亮。 “哈哈哈，还吓唬我们呢！就这破东西，根本卖不出去的破烂，就跟我们稀罕一样！ 不卖给我们又怎么样啊，我们还嫌掉价呢，你不是想要吗？我们港城的仓库还有不少库存呢，你都……” 说话间，肥佬苏别在腰间的大哥大嗡嗡作响，肥佬苏嘿嘿笑着按下接听键，夸张地喊道： “作甚啊！”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有点焦急的声音： “大佬，我地啲货几时先到啊” “讲清楚啲！乜嘢？” “就系防晒喷雾呀！咱们家的喷雾已经冇咗（已经没有了），大苗呢个死扑街一点货都唔畀我哋！（一点都不给我）大佬赶紧求求小姜总发货，唔系富婆都走嘞。” 肥佬苏那锃亮的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捏紧大哥大，颤声道； “你讲嘅系真嘅？”（你说的是真的？） “哎呀，都系几时嘞？我仲讲笑？货！货！货在那边？” 到了此刻，众人的心中都猛抽了一下，似乎都意识到了不好。 之前姜念曾经多次遭遇产品遇冷的危机，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这个女人每次都能取得逆天的战果。 这次…… 这都能翻天？ 隋文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一脸惊骇的姜虎，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衰仔！小姜总做生意哪是你能揣测？ 这一次，我一定让你们都后悔莫及！” —— 小剧场时间： 隋文杰：呜呜呜，小姜总的反击来的好快！ (本章完) 第154章 开香槟咯！ 姜念买了一瓶据说很有历史的香槟。 她本来想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晃晃打开庆祝一下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但她很快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她忘记买开瓶器了。 传说中的贵族香槟居然就只有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一支酒，完全没有考虑消费者怎么开瓶的问题。 研究了半天，姜念的兴趣全无，直接把香槟扔到一边，装模作样地带着安全帽来车间转了一圈，想最后看看自己的工厂还良好运行的时候。 她很清楚企业上升的势头一旦停滞意味着什么。 自己老家的名酒再她创业的那年就一掷千金拿下了总台的标王，之后更是豪横到投了三个亿的广告费，这广告投入带来了巨大的效益，可在今年年初他们因为用外地酒的问题迅速跌下神坛，现在已经摔得遍体鳞伤，用不了多久之后就会彻底消失。 扬帆日化别看现在发展的势头非常迅猛，可防晒折戟之后，他们的销量也受到了明显的影响，之后出现下滑是不可避免的了。 唔，两年了啊，说实在有点舍不得。 可我真的不是做生意这块料，之后爸妈清醒了，破产清算了，我就直接把公司卖给武总和佳宁姐他们，只有他们是真心想让公司变好的人，我安安心心当个富二代炒炒房不就好了。 作为一个知道未来时代答案的人，姜念对创业的兴趣真的不是很大。 重生一世，应该潇洒一点。 看着在车间里忙忙碌碌的工人，姜念悠闲地道： “月助理，我们今年半年奖发了多少？” “呃……”月颜小心地道，“这个我还没有具体过问，因为当时武总还在忙防晒的事情，其他的几位老总也……” 月颜拨一拨转一转的性子让姜念非常满意，她点头道： “月助理，你才刚来，这不是你的错。 但要记住，我们的企业是靠着善待员工才有了今天。 不管我们公司有多忙，之后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注意员工的福利待遇，你快回去通知财务，今年的半年奖要比去年多一千！” “每人多一千？”月颜瞪圆了眼睛。 “对的，每人多一千，快点去打钱！” 月颜点点头，赶紧飞也似的转头逃走，姜念也正准备调头，却见车间一侧的几个工人快步跑过来，居然面露惊慌之色。 “小姜总！” “嗯，出什么事了？” “我们不要半年奖了！求求您了，我们不要！” 为首的一位女工略带激动，又颇为惶恐地挥动着手臂，居然三两步上前抓住了姜念的胳膊。 姜念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听清楚，还以为没有发半年奖让工人准备跟她谈谈道理了，可周围的工人纷纷涌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居然都是同样的话题。 “我们不要半年奖了！小姜总，我们不要半年奖，年终奖也不要！” “是啊小姜总，我们的工资也可以降低一点！您不要为难！” “是，求求您了，我们真的不敢要半年奖，要是您发我们都捐给公司！” 姜念目瞪口呆，看着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焦急，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家伙，讨薪不稀奇，姜念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不想要钱的！ 这些工人休息时间本来应该都在休息室里摸鱼，怎么现在全都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最近休息室口味差了，还是小霸王已经不好玩了？ “咳，这是什么话？我们这是正规企业，哪有正规企业不发半年奖的？ 都回去啊，今年的半年奖一定要发，再多说我可发的更多了！” 姜念本来是开句玩笑，没想到一群人听了这话反到更加激动。 “小姜总，我们都知道现在公司有困难！我们愿意跟公司同舟共济，一起渡过难关！” “是的小姜总，我知道咱们公司的产品销售不畅，我已经自己掏钱买了好几瓶，而且尽力给认识的人宣传了！ 我们都愿意降低一下工资，跟公司同舟共济！” “公司平时已经对我们够好了，我们这种时候不能再给公司添麻烦了！” 不只是这些工人。 听说小姜总被包围，保安队纷纷赶来救场。 可听说大家是自愿降低工资，这些保安也顿时围了上来。 “小姜总，我们也不要半年奖！求求您了，我们愿意跟公司共存亡！” “是啊，稍稍减少一下我们的奖金，咱们能省下一大笔费用去做广告，我们公司还有机会，您千万不能放弃啊！” 甚至到了后来，周围建筑工地的包工头和建筑工人都闻讯赶了过来，那些包工头纷纷表示不就是钱吗？不要了，大家要跟小姜总站在一起！ 建筑工人也表示小姜总平时给他们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还给他们提供免费的饭菜，给他们提供有空调的住宿，他们愿意回报扬帆日化，这钱是说什么都不要了！ 这也难怪。 扬帆日化的待遇高的极其恐怖，在大家都觉得不能上涨的时候公司又开始大幅提高工人的待遇。 他们的工人有强制带薪假，一旦加班有强制奖金，女员工怀孕之后待遇不仅不减少还有红包，如果另一半是厂里的男工则男女一起放产假，期间的工资不仅不减少，公司发放的各种福利也原封不动的送到家中。 这待遇甚至覆盖到了给他们提供服务的人，工地的包工头和建筑工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大家听说公司现在出现了问题，真的各个担心地辗转难眠，生怕因为自己那一点点的钱影响了公司的大局，让这么好的公司消失。 这些朴实的工人能想到的方法不多，也不敢干涉企业的运营，能想到的也只有将自己的工资挤出一点，再挤出一点，希望能给公司降低一些成本。 姜念心中颇为感动，心道自己何德何能招了这么多优秀善良的工人。 看来我之前的目标是正确的，公司赔钱不要紧，只要别赔在那些大畜的手中，赔在这些善良的工人的身上，大家都会记得我！ “静一静！”姜念大声道，“各位工友，请大家静一静！” 她的话立竿见影，所有人果然立刻闭嘴，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如一道道明亮的火光，照的姜念有些踟蹰。 “首先，我多次强调过，我们的公司目标是做一个正规公司！ 一个公司要大而不倒，最大的原则就是要尽量正规，迄今为止公司做的一切都是在努力走向正规。 大家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所有的正规公司对员工都是如此，甚至做的比我们好！” 姜念的话让众人都傻了。 天哪，原来……正规企业都是这样的？ 这也太惊人了吧？ 姜念稍稍舒了口气，得意地道： “没错，再说了，大家完全不需要担心公司的情况——是谁在给你们说公司出现问题了，这不是造谣吗？” “呃，小姜总，难道我们防晒的销量没有问题吗？” 扬帆日化的防晒折戟，这甚至影响了他们其他产品的销量，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哼哼，营销哪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大家安心就好了！” 看着窜动的人头，姜念还有点心虚，她赶紧打电话，叫武学军来维持秩序。 武学军胖乎乎的身子从办公楼蠕动的跑了出来，姜念见了武学军到来，总算松了口气，皱眉道： “武总，你留下给工人们讲讲现在的形势，最近有人听信谣言说我们的公司出现问题了，这都是商业上的事情，工人们担心是正常的，但你主管车间，要好好解答才行。” 昏暗中，姜念远远地看不见武学军的表情，直到武学军冲到面前，姜念心中才咯噔一声。 因为，这位已经抑郁许久的副总脸上此刻居然满是兴奋、欢愉，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和崇拜。 “你，你怎么了！” “小姜总！”武学军虎目含泪，之前的压抑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这会儿武学军只怕早就已经扑上来抱住姜念大哭出来。 “各位！”武学军的声音如晨钟暮鼓，听得众人心中一震，“正如小姜总刚才说的，大家不必惊慌！这一切都在小姜总的算计之中！” “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来自港城的电话，在办公室听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港城那边的人在安慰我，直到，直到月助理告诉我，小姜总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香槟，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念：…… 我，我特么…… “怪不得之前小姜总之前要搞出口！怪不得要卖到港城！ 现在我们的防晒喷雾在港城卖爆了，所有的库存已经清空，如果不是小姜总高瞻远瞩，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的库存，我们这会儿倒要手足无措了！” “小姜总，香槟我帮您拿来了！”月颜欢呼雀跃，蹦蹦跳跳杀到姜念面前，恰到好处地送上了香槟和开瓶器，满眼的邀功之色。 怪不得刚才小姜总找个借口让我回去，原来是让我拿香槟！ 小姜总这预判，神了啊！ 姜念：…… 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东西都有人要？——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月颜：小姜总，开不开！ 姜念：开……开玩笑呢！ (本章完) 第155章 小儿辈大破贼 到底是我不懂，还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 姜念被月颜和武学军兴奋地往手上塞了一瓶香槟，又被二人摇汤圆一样摇了半天，整个人还在懵逼的状态，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不是这两个人已经赔出了幻觉，或者干脆是专门想振奋一下士气，所以才想出来的这种方法。 可看着一脸崇拜的武学军、一脸邀功的月颜，姜念默默低下头，心道这两个人的智商不可能想得出这种高难度的东西。 这么说…… 我们真的赚了？ “真的赚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真的吗？ 真的吗？ 之前工人听说厂子的效益可能要出现问题，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家的工厂如那家着名的鲁酒一样江河日下最终走向崩盘。 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在鹏城安家，剩下的也准备安家。 不断向上的扬帆日化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港湾和心灵的寄托，大家都愿意誓死扞卫自己的企业，哪怕跟它一起下沉。 可现在武学军居然产品在港城大卖！ 港城啊！ 这么说，我们的公司活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公司有救了！” “我就知道，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只是他们不识货！” “一开始小姜总说要出口的时候还有谁说步子迈地太大？难道小姜总的智慧大家还不相信吗？” 一个个激动的声音之下是一双双激动的眼神。 欢呼声响成一片，所有的工人都抱在一起又唱又跳，从远处建筑工地赶来的工人也兴奋地抱头痛哭，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姜念。 公司的产品居然再次大卖？ 那就是说小姜总没有骗大家！一切确实都在小姜总的掌握之中！ 她的思路再次证明是正确的，再次迎合了市场的需要。 也就是说，大家的收入保住了，公司不会重蹈鲁酒的覆辙，大家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小姜总！小姜总万岁！”武学军振臂高呼。 产品虽然是武学军搞得，但武学军也是在姜念的指导下做出了一款产品，并没有领悟为什么要做这款产品，这产品的细节内涵到底在哪。 结果姜念巧施妙手，产品离开了大本营鹏城之后居然在港城打出了一片天，取得了这样的成功。 这就是小姜总的格局与强大的谋划吗？ 如果说是巧合，那小姜总为什么会买香槟放在办公室呢？ 而且刚才小姜总当着全厂工人的面还特意强调了这是一次良好的商业运作。 武学军感觉自己对姜念的崇拜和理解又多了几分，而月颜则回忆起了之前姜念那个诡异的笑容。 对了，当时公司的形势非常不好，大家都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只有小姜总依旧保持着从容和乐观。 当时我就应该想到，小姜总已经提前许久预测到了现在的结果，这商业风云变幻莫测，这么刺激的局面都不能让小姜总稍稍紧张吗？ 再看现在，危机已经过去，小姜总的脸色反到变得特别难看。 唔，肯定不是因为赚钱才这样，小姜总每次先公司之忧，等取得了成绩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思考下一步的方案！ 还是说只有我们这样没有本事的人才会感觉这是非常严峻的挑战，而小姜总这样的大才只觉得枯燥无味，看见我们这么紧张让他感觉有点失望了？ 姜念人真的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的产品在港城出了什么变异？ 18的防晒指数一下变成80了？还是说那边有什么虚假宣传？故意夸大了产品的功效？ 她无视大家的欢呼雀跃，踉踉跄跄奔回办公室，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在地，全靠月颜扶着才勉强走回去。 “小姜总，香槟开不开了？” 勤勤恳恳的月颜现在手上还紧紧握着香槟，让姜念悲从中来。 “开……” 姜念话音刚落，月颜立刻麻利地打开手上的香槟，一路奔跑，香槟已经摇的非常充分，这一开顿时喷了姜念一脸。 月颜还贴心地把门关上，对着姜念一顿乱喷，生怕姜念这狂欢的形象被其他人看到—— 我这助理实在是太贴心了！ 姜念：…… 开？开玩笑呢！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你说我哪根筋不对，闲的没事买什么香槟啊啊啊啊！ “别喷了啊啊住手啊啊啊！” 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姜念瞪了月颜一眼，赶紧让月颜将销售数据拿来。 月颜不禁感慨小姜总做事缜密，开心只在一瞬间，之后能迅速恢复工作状态。 这就是女强人吗？被香槟喷了之后完全不快乐，立刻就能进入到工作状态的绝顶女强人就是小姜总啊！ 她赶紧将刚刚从港城送来的数据放在姜念桌上。 姜念定睛一看登时头皮发麻。 “四，四万瓶？全没了？” 这怎么可能？ 年初乳液一个月在港城能卖三万瓶，这恐怖的数字让姜念都有些窒息了。 可怎么防晒喷雾居然能卖四万瓶？ 不可能啊，同样的产品中防晒的需求肯定不如乳液，就像家用车中mpv的销量肯定不能跟小型轿车比。 怎么乳液的销量并没有太明显的上升，这防晒一口气能卖这么多？ 难道港城人特别怕晒？ 那也不至于啊，港城什么东西买不到？ 同价位、同功效的防晒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为啥一定要买我家的喷雾？ 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啊啊啊我不懂啊。 救命啊，谁给我解释一下啊啊啊！！！ · 同一时间，在一座雅致的二层小楼里，警卫刚刚印刷，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送到了赵老的手中。 赵老已经换上了一身老式睡衣，在昏黄的灯光下带上老花镜，一边阅读报纸上的文字，一边用红蓝铅笔缓缓勾勾画画。 许久，他抄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钟立宪的号码。 “听说了吗？” “您是问扬帆日化的事吗？”对面钟立宪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错，港城的报纸已经大篇幅报道了，我们的这位小姜总这次真是结结实实地出了风头，真让我等……汗颜啊。” “是，我，我才汗颜呢！”钟立宪终于忍不住哽咽落泪，在电话那边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听扬帆日化的朋友说，念念这几天一直优哉游哉，还提前买了香槟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有听说大胜的时候才露出开心的模样，几乎在楼梯上摔倒。 我，我这个教授居然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之前，之前居然还做出错误的判断，我真没用啊！” 钟立宪之前一直不看好扬帆日化将新产品锁定在防晒上。 这是以己之短缺挑战敌人的绝对优势，他甚至认为姜念之前的一切太顺利，已经让她有点忽略现实。 在鹏城的销量这么差，她居然还搞出口，在港城租赁仓库囤货，要知道防晒喷雾的仓库对火灾的管理要求很高，这么搞成本肯定居高不下。 可姜念不仅做，而且做成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的产品确实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这是国内日化产品前所未有的伟大成就！ 钟立宪目瞪口呆欢喜之余，也只能自愧不如，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赵老带着几分欢喜，慢悠悠地念道： “我前几天看《世说新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故事。 当年淝水之战，苻坚率领数十万精兵准备横扫南方一统天下，东晋危如累卵，可江左名相，主持大局的谢安却悠闲地与宾客一起下棋。 棋局中，谢安收到一封信，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就放进怀中，宾客焦急地询问他出了什么事，谢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小儿辈大破贼！”钟立宪学识渊博，当然知道这个着名的故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在电话那头又哭又笑，几乎手舞足蹈。 他很关心扬帆日化，几乎以为这次姜念要败地彻底，没想到奇峰突出，姜念居然迅速扭转了战局，这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 “是啊，小儿辈大破贼！”赵老眼中满是欣慰，慢悠悠地道，“谢安当年安坐府中，游山玩水，桓冲还抱怨说谢公雅量却不会打仗，殊不知谢安鸟瞰全局。 真正的高手，就像谢安，就像这位小姜总，算好一切，一出手就是胜负手。 我之前很难想象如安石公一般的人应该是如何模样，今天终于明白了——嘿，念念之前表情如常，之后兴奋地差点摔倒，谢安当年也是摔得木屐齿断，嘿，果然千年来人的情绪都是相通的。” “真想看看这少女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 十多年前我们集合全国之力寻找天才，闹出了数不胜数的笑话，让我怀疑天才是真的存在，还只是文人的臆想。 今天我才明白天才是什么模样。惭愧，惭愧啊！” 老人的目光投向窗外，这一刻，他已经看厌的夜景似乎分外温柔，鹏城夜空的每一颗星都如一朵朵胜利的烟火，映地老人眼眶微红。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啊！ (本章完) 第156章 能把一个人跟谢安这位名垂青史的江左名相相比本来就是巨大的夸赞。 千年前足智多谋的文士面容难以揣测，可想起姜念的模样，名士似乎有了画像。 姜念这次的巧妙算计已经远远超过了钟立宪和赵老之前的任何设想，他们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扬帆日化能取得这样的成功，这个女孩儿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改开这么多年，鹏城英杰辈出，可时代一直在变，从前的英杰已经有许多人顶不住新时代的巨浪，渐渐败下阵来。 今年以来，好多人抱怨竞争激烈，抱怨压力太大，不少企业费劲了力气也只能承担一些低端且随时可能被替代的工作，更产生了大量的无序竞争了浪费。 如果都是小姜总这样的人就好了，立宪啊，你去找小姜总，请她去鹏城大学给大家讲讲课，我来邀请靳女士做嘉宾，把场面办的宏大一点，请总台来主持，给各位企业家一点参考。” 钟立宪苦笑道： “赵同志难道没有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 念念还年轻，她们的企业还在进步，如果搞成这样的宣传，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您刚才说的江左名相谢安不就是……” 赵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他揉了揉泪光闪烁的眼睛，平静地道： “不怕，有我。 现在鹏城正处在二次创业的关键时期，许多历史原因形成的积弊需要下大力气破除，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小姜总。 这其中肯定会有很多的妖魔鬼怪，难道因为畏惧他们，就要埋没我们的优秀同志？” 钟立宪大喜，他知道这位老同志的说话的分量，立刻震声道： “赵同志，您放心，事情都包在我的身上！” · 黄小军这几天一直睡眠不好，销量太差，尽管姜念没有甩锅，反到继续给他资金要求他扩充产量。 可黄小军还是过意不去。 半夜，他起身来到家中的关公像面前，看着闭目捧卷沉思的关公，他在心中默默祝祷： “关老爷保佑，好人发大财啊。” 他给关公像面前的香炉插上几根香，又虔诚地拜了拜，心中又开始腹诽。 阿妈嘅，做人唔好头铁！ 什么小姜总，有钱也不是这么败坏的！ 骂了半天，他伸了个懒腰正想睡觉，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的是一阵阵急躁的叫骂。 “开门，快开门！” “靓仔黄，快开门！”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居然有这么多人敲门，黄小军真有点心虚。 靠，以前的钱不是都还了吗？ 黄小军定了定神，从供桌后面取出防身的两根铁棍，缓缓走向门口，高呼道： “是谁！” “开门啊！我们来买货啊，为什么不开门！” 买货？ 黄小军冷笑一声，心道特么的深更半夜你跟我说来买货，乐**了。 行，还敢打到我家，让你见识见识关二爷保佑的人不是好惹的。 他猛地拉开门，高高举起手上的铁棍，大喝道： “不怕死的就来！” 可下一瞬，他愣在了原地。 门口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只是他们并没有像黄小军想象的一样手握铁棍**，而是手握一只只皮箱，还有人手中甚至攥着一捆捆的钞票，一脸焦急讨好地看着自己。 “呃，你们来做什么！” “靓仔黄！防晒喷雾啊，还有多少，快点给我啊！” 黄小军：？？？？ 众所周知港城的小报、出版物铺天盖地，这几乎成为贩夫走卒的日常消遣的必需品。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一款来自鹏城的新产品。 防晒喷雾！ 这是创新性的将防晒成分放在摩丝瓶中，按压喷在身上成膜。 这种方式的防晒效果肯定不好，其主要成分阿伏苯宗、奥克立林也是十多年前就开始使用的老掉牙的东西，因为之前并不受到市场的认可。 当时的报纸口径都是说内地的这些小厂稍微赚了点钱就忘乎所以，一味地求新求变，弄出来了这种四不像的产品。 正常人的逻辑中，这种效果很一般的防晒剂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东西，都不配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可让人意外的是，这东西刚刚运到港城就立刻开始热销。 最开始购买这些产品的是几个剧组的小明星。 这个年代的港城电影工业处在黄金期，二十多天弄个电影出来飞快上映的事情并不少见，一堆剧组扎堆拍戏，演员的档期甚至能精确到一上午。 大牌演员稍微迟到一点不要紧，小演员要是迟到了很可能会遭到打骂甚至金主背后古惑仔的威胁。 她们长时间带妆，想要补防晒也没什么办法，剧组也不会给她们从容卸妆重新防晒的时间，不少人拍一个月下来已经被港城的大太阳晒得没有人样。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thegeneral防晒喷雾的出现瞬间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种防晒喷雾的效果肯定比不上防晒霜，但它拥有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方便。 随便往身上一喷，成膜效果不好就再喷喷，有总比没有好。 这种东西便携且随时补妆，似乎一下救活了这些小演员，让他们在烈日下拍戏的时候也多了点自信，甚至演技都能发挥的比平时更好。 眼看着这些小演员都在买，剧组的大明星也开始购买，港城的小报记者虽然跑的快却也躲不开日光，这时一小瓶防晒喷雾就能轻松解决补防晒的需要，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这么好用的东西之后就伴随着各个明星的小报八卦开始不断出现在港城的各个角落，而素来以精明着称的港商立刻嗅到了商机。 对啊！ 别看这玩意的防晒效果不太好，但是能填补一大块补防晒的需求。 不是所有人每天都能安坐不动慢慢补防晒，也不是所有人有钱买这么多防晒涂满全身，然后慢慢补涂，这种东西简直是为勤劳的底层白领量身定制。 论底层白领的数量港城真没怕过谁，各大经销商立刻开始接洽，听说这东西在鹏城的销量不好各个大喜过望疯狂采购。 更有不少港商敏锐发散思维，要求出了其他的需求——什么地方最需要补全身防晒？ 那当然是海边，是旅游景区！你下海上来一趟补防晒太麻烦，万一补了之后又想下海，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这种喷雾也太适合去海边游玩，对下海玩一会儿再上岸的人简直是友好中的友好。 于是他们自发打出广告，宣传这东西是扬帆日化为旅游者和白领量身定制的黑科技防晒，更是从源头开始疯狂采购防晒喷雾。 盛夏尾声，海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防晒喷雾价格低又极其好用，一出场就在所有的海边景点横扫一众对手，把所有的高级防晒霜通通打翻。 除了少数确实是有钱有闲的大款能安心趴着让人涂防晒，其余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这款可以迅速解决防晒许久的新产品，之前堆积如山的防晒喷雾一夜清空，反到让供货商这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要知道这年代能去海边的人恰恰就是日化消费的绝对主力军，一群舍得掏钱的人居然买不到货这不是造孽吗？ 这才有了大半夜集体冲到黄小军家里的事情。 “还有多少库存，还有多少库存！我都要了！我都要了！”肥佬苏脸上的肥肉不停地颤抖着，贪婪的眼中满是讨好祈求之色。 隋文杰已经明确拒绝给他供货，他手上的最后一点货根本支撑不起港城的巨大销量。 他现在索性直接杀到了黄小军的府上！ “这个……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隋老板拿货？他是我们的代理商！” “我也是啊！”肥佬苏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又晃了晃手上的钞票，“全，全给我，我都要了！” 黄小军看着一脸焦急的肥佬苏，又想起他前几天的千般嫌弃，心中感慨万千。 大卖了，肯定是大卖了！ 不然这些贪婪的人也不会深夜来我家。 他心中阵阵惊涛骇浪，难以想象这款产品居然能取得成功！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小姜总，神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她能一手拉起扬帆日化这么大规模的企业，怪不得扬帆日化上下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我居然有幸跟这样的奇才做生意！ 我…… 他看着肥佬苏一脸期待的目光，微笑道：“我只是负责生产，销售环节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和你们各个供应商之前定好的配额，你们之前的配额我都已经给你们了，剩下的货都是隋老板包销，恕我不能……” “我，我给你现金！隋文杰给你多少，我一瓶加十块！” 黄小军哈哈一笑，缓缓举起铁棍横在胸前： “笑话，我要是收了你的钱，以后还怎么敢拜关老爷？ 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 “这……” “我再说一遍，滚！” —— 小剧场时间： 黄小军：当我傻，长期利润和短期利润不会分？ (本章完) 第157章 分锅啦 鹏城与港城的联系非常密切。 港城明星的一举一动更是真切影响到了民众的判断，一直都以这些明星为绝对的潮流。 现在港城的明星人人购买这防晒喷雾，还跑到鹏城来抢购积压的喷雾，这让扬帆日化之前囤积已久的产品被顷刻哄抢一空。 黄小军生产能力有限，如果不是之前囤了不少货，现在真是要哭出来。 武学军赶紧调动了不少技术员去指导工作，又利用扬帆日化强大的采购网络购买了大量的阿伏苯宗、奥克立林，可就算这样还是顶不住一浪高过一浪的采购热潮。 就算是之前的面膜也没有这样恐怖的抢购场面。 以前挥舞着钞票去购买的港城产品的场面掉了个个，变成了挥舞着钞票来抢购鹏城的产品。 目前市面上只有这一款喷雾，而市场可以遍布港城以南到东南亚甚至南半球的大量度假胜地。 虽然这东西的防晒力确实是不咋地，而且成膜的效果也不好，但它的使用实在是太方便了，游客们随便举起喷雾在身上喷洒一遍，不行就两遍就能起到简单的防晒效果。 要知道大部分的游客平时是什么护肤品都不用的，谁有空耐耐心心地涂防晒霜，有这种简单的喷雾能给大家带来起码的安慰就是恰到好处地切准了市场的热点。 这款产品的短时间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扬帆日化之前推出的任何一款产品，只要一出现在货架就会被立刻扫光！ 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姜总之前这么着急推出这款产品，这个契机把握的实在是恰到好处。 虽然没什么技术难度，可其他的厂想要跟风，旅游旺季已经过去，他们又得在等大半年的时间，他们造出来销路也不一好，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大半年的时间姜念一家吃独食。 面对这么丰厚的利润，众多的国外客商各个闻风而动，纷纷杀到鹏城，指导价50一瓶的防晒喷雾加20提货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可因为之前大家都不喜欢这种喷雾，市面上买到这东西的人非常少，百分之90的货都掌握在扬帆日化最大供应商隋文杰的手上。 隋文杰王八吃秤砣一般，这次不管别人怎么哀求，就是不给他们分一点货。 而且为了恶心人，隋文杰还在自己旗下所有的商超和药店铺货，大家凭身份证购买，每人限购两瓶。 哦，你们想买，那就雇人排队咯！ 实在不行你就多买点我们的其他产品，买够我就送你一瓶！ 就像后世沪上一家超市有便宜的酱香科技卖引来大家纷纷哄抢一样，一瓶防晒喷雾可以加20，就算一人限购两瓶，从里面买够一定数量其他商品可以送一瓶，多买多送，这直接把周围的住户全都吸引了过来。 港商和其他的客商干脆直接在隋文杰的超市门口支起了摊子，你只要有货，我立刻加价20买走！ 排排队就能赚一笔钱，何乐不为？ 这些日子隋文杰旗下商超药店门口都排起了黑压压的长龙，这种恐怖的场面在这年代只有某美式炸鸡店开门才能看到。 “隋文杰，你过分了，吃独食会遭报应的！” “隋老板，我们无冤无仇，之前也是在商言商，不必如此吧！” “姓隋的，你就不怕走夜路的时候被人砍吗？得罪了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会有好日子过？” 这个年代尽管还没有电子商务，但培养消费者习惯的行为早就是商人的本能。 隋文杰之前靠着扬帆日化的产品不断开疆拓土，不断占据更大的地盘，已经让不少人感觉到了畏惧。 这次扬帆日化又出了拳头产品，偏偏又只有隋文杰之前敢囤货，这真是气的人口吐鲜血，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隋文杰倒是很淡定——骂，随便骂。 “诸君日日骂，夜夜骂，难道还能骂死我隋文杰不成？ 小姜总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家代理，之前也给你们供货，你们不是不要，这些货才到了我的手中。 我之前也劝过你们跟小姜总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应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特么的谁知道会有这种事啊…… 众人一个个脸色惨白，纷纷抱怨小姜总为什么嘛每次都这样，有话不直说，这不是害人吗？ 隋文杰冷笑道： “你们懂个屁，小姜总是做大事的人，自然要大浪淘沙，挑选能在关键时刻跟她同舟共济的人。 不然每次都带着你们赚钱，而你们每次都不领情，在关键时刻不肯给小姜总帮忙，有个屁用？ 我觉得，你们还不如先好好冷静一下，等等以后小姜总再出产品的时候表现好一点，这样才能得到小姜总的信任。 至于威胁我的……呵呵，兄弟们，上面多支持小姜总的事业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开了这么多连锁店，上面也认识不少大人物，咱们不服就碰一碰，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呗！” 这些经销商被隋文杰说的一愣一愣，想发作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 之前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也难怪被姜念这个恶毒的女人制裁。 不过俗话说得好，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这些经销商看着隋文杰优哉游哉地在自己面前吃这么大一块肥肉真是嫉妒地质壁分离，他们总得找个发泄的对象，于是开始上门找那些媒体的麻烦。 “好啊，到底是谁之前报道，说小姜总的产品不好？” “我们肯定是信任这些媒体的，你们居然敢误导我们，明明是你们别有用心，故意离间我们和小姜总的关系！” “我们跟小姜总的关系比山高、比海深、比蜜甜，扬帆日化是我们一起维护的鹏城之光，居然有人利用我们的一点小问题搬弄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啊，之前是谁说小姜总的坏话！砸烂他们的狗头！” “同去同去！” 不只是这些商人，大多数鹏城人在听说他们之前看不上的防晒喷雾居然在港城引起了哄抢，惊愕之余也纷纷把矛头对准了这些媒体。 好啊，我们又不懂，就是你们这些媒体在搬弄是非，港城人都喜欢的东西你们居然说不好，难道你们比港城人还懂？ 雪花般的**信飞进了各大报社、电台，吓得他们赶紧调转风口，一天之前还在指责姜念的报纸和电视台纷纷转向，报道的内容又惊人的整齐一致！ 《畅销海外！为什么说扬帆日化是鹏城之光？》 《不可阻挡，扬帆日化新产品再获成功。知名女星：我离不开扬帆日化的每一款产品》 《专家称扬帆日化的成功是前所未有的行业巨大飞跃》 《教你如何培养出姜念一样的女儿》 ……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大量的出口贸易商采用各种渠道要求报社道歉，不道歉就打爆那些害得他们损失惨重的专家的狗头。 这些报社现在全仰仗各路神仙投放广告，自然招惹不起这些鹏城搞进出口的大拿。 思来想去，他们只能再次把熊哥扔出来接锅。 知道自己惹了多么恐怖的人，才出来两个月的熊哥连滚带爬地逃回监狱，表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完全不需要继续保外就医。 可经过一次严密的体检之后，专家笑眯眯地告诉他，他现在的病情不仅没有好，反而加重了，依然属于保外就医的范畴，希望他能自己好好医治，什么时候治好了再回来。 “我，我要回去！我不回去会有生命危险啊！”熊哥哀嚎着抱着专家的大腿，现在特别怀念监狱里有秩序且安全的生活。 专家笑呵呵地看着他的头顶，意味深长地道： “你看，我就说你没有好，都合并妄想症了，还是先治治吧！”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防晒喷雾最早就是为了给去海边玩的游客提供简单的防晒需要诞生的。但是还是有一点要注意，千万不能喷脸千万不能喷脸千万不能喷脸！ (本章完) 第158章 大师救我 嘭！ 吕超然将面前桌案上的一切都狠狠地摔在地上，电话、茶杯、书报散落一地，他尤不解恨，跳起来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几脚，之前优雅平静的脸上已经满是扭曲的狰狞。 这都可以？ 这都可以？ 一款防晒指数只有18的垃圾防晒居然成了这个夏天最受欢迎的东西，这谁敢相信？ 之前吕超然为了表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就算知道贾星影在沪上掀起了无数风浪，也没有返回。 他在给董事会的传真中信心十足的表示扬帆日化搞防晒就是找死的开始，这正好是杀入他们大本营，将他们市场尽数蚕食的好机会。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他借姜虎放出的要上市的计划也让白星公司的股票得到了不少关注，几大评级机构都认为白星公司走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对吕超然的评价也大幅提高。 可没想到，扬帆日化这款绝对卖不出去的防晒喷雾居然逆势起飞，现在通过港城这个平台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凭借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属性疯狂爆卖，连白星公司的总部欧洲都感受到了这股惊人的风潮！ 尽管这并没有影响白星公司的股价，可董事会依然对吕超然之前的判断提出了质疑——之前吕超然可是特意拍传真过来表示什么防晒喷雾都是小孩儿玩的把戏，根本不值得关注，更不值得跟进。 这传真的与当年白星公司刚刚进入内地市场时候那份脑残判断摆在一起宛如卧龙凤雏，也别怪白星公司的高管层心中惴惴。 反正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给吕超然施加压力，让他要么立刻把扬帆日化击垮，要么就干脆老实一点，不要把一亿美元的经费投入到没有用的地方。 尽管这并不是对吕超然的否定，但在吕超然的心中，这明显是对他的不信任。 我是大华区的总裁，我应该能主宰这里的一切！ 我跟姜念的差距，就在我没法主导一切，不然我岂能不如她！ 吕超然双目圆睁，一时却束手无措，想不出什么高招。 眼看时间已经走到了八月底，吕超然的心里更加焦躁，而这时熊哥又担心自己遭到暗算投案自首，他生怕熊哥供出反姜念联盟的存在进一步影响自己的声望，现在的心情更是焦躁。 此刻，他又想起了之前姜念发给自己的那封邮件。 现在想想，那邮件上字里行间满是嘲讽和不屑，似乎已经感觉到吕超然的下场。 “我就不该，我就不该跟姜念继续斗……” 他现在面如死灰，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求和的念头。 吴海嘿的冷笑一声，从容地从一边的酒柜里翻出两只高脚杯，给自己和吕超然各自倒上一杯红酒，悠闲地躺在沙发上道： “想求和了？” 吕超然咽了口唾沫： “市场这么大，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争？我们现在也应该恰到好处地做出一些调整了。” “嘿，吕总，你想求和，姜念未必会放过你啊！” 吕超然的瞳孔一缩，怒道： “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吴海懒洋洋地道，“你应该知道熊哥的下场！” 就在昨天，熊哥遭到一群来路不明的混混殴打，断了好几根肋骨，在去医院的路上，又遭到了车祸，现在还在抢救，生死未卜。 “姜念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我听说，姜念之前在厂里开会的时候强调，员工是他们扬帆日化的根本。 之前熊哥不过是骚扰了一个女工，而且那个女工当时还不是扬帆日化的工人，姜念就能为了她把熊哥这个老媒体人整成这副模样。 你之前狠狠得罪了她的副总张觉民，现在张觉民是姜念的左膀右臂，又招募了之前这么多被你的阴招害苦了的老工人，你觉得他们一人一句诉苦，姜念会不为他们报仇吗？” 吕超然的手明显缩了一下，喃喃地道： “这，这怎么可能？这，这太荒谬了！” “这是生意！这都是生意！这只是生意场上非常寻常的事情，我做了跟其他企业一模一样的事情，那时候我又不认识姜念，她凭什么这样咬住我不放？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吴海笑呵呵地道： “凭什么？吕总，您在国外长大，虽然跟我们一样是黑眼镜黑头发黄皮肤，可有些文化终究是不了解。 当年刘备为了给结拜兄弟报仇，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这是独属于我国的浪漫。 姜念从一开始建立扬帆日化的时候就在算计您，您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有威胁的对手，所以才处处落在下风，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吕超然的心猛跳个不停，眼前又浮现出姜念皓齿朱唇的可爱面容。 真难想象这个外表颇为纯真可爱的女人居然存了这么多恐怖的心思，真的……没想到啊。 “以我对姜念的了解，她接下来要趁势发动猛攻，吕总，你得做好准备，不要步熊哥的后尘啊。” 吕超然双腿一软，忍不住脱口而出： “大师，快想想办法，我什么都听您的！” 吴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微笑道； “听说总部一共给了您一亿美元的宣传费用？” “不错，一亿美元！” 吴海微笑道： “正好，姜念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 姜念做防晒喷雾，我们也做防晒喷雾，她做乳液，我们也做乳液，她做面膜，我们也做面膜。” “我们做的跟她一模一样，跟她打价格战，抢占他们本地的市场，动摇她的根本，最后再给她致命一击。 毕竟姜念的企业是没有研发能力的，一样的成分，我们有更好的配方师、更多的广告，再用补贴降低价格，姜念势必要将她们扩张的脚步停下来，战线收回鹏城。 您看，这个主意如何？” 吕超然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用补贴的手段跟一个国内的品牌打价格战，但吴海说的确实是一套不二法门。 他思考片刻，缓缓点头道； “好啊，就这么做。” “我就不信姜念还能破解这招！”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吴海的办法在真实位面中作为不少外资企业的杀招，取得了非常恐怖的战果，少有顶住他们攻势并且反败为胜的日化公司中我最喜欢丽水的那家，可惜创造这个神话的企业家前几年英年早逝了。 (本章完) 第159章 姜念授课 “月助理，小姜总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早饭时间，步生莲一边开心地扒饭，一边好奇地问姜念的助理月颜。 月颜歪着脑袋想了想道： “小姜总说她想上吊。” “啊？”步生莲一怔，“为什么？” “哦，我觉得小姜总应该是想表达头悬梁锥刺股的意思，就是好好努力！” “呜呜，小姜总实在是太努力了，怪不得能取得这样的成功，怪不得名人说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姜念失魂落魄地来到食堂吃饭，本来想坐在二人的身边，可听见二人的对话她一下没了胃口，行尸走肉一样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食堂。 离防晒喷雾上市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这款恐怖的防晒喷雾取得了让人难以相信的惊人战绩—— 因为海外还没有这样的东西，而通勤补防晒和去海滩补防晒完全属于高端人群的需求，非常符合大家对高端日化产品的理解和追求。 这款防晒喷雾迅速乱杀，在全球视野的加持下取得了远远比之前任何一款产品更大的销量。 说实在，防晒喷雾并不是什么高端技术，不就是用推进剂喷射阿伏苯宗和奥克立林的懒人技术，这能有什么难度？ 不少企业现在也纷纷开足马力，已经开始模仿，准备拼个高下。 但现在时间已经进入到了九月，就算他们搞得再快，铺货的时候也是十月了，那时候是传统的淡季，他们砸大钱再去宣传的效果未必就能很好。 大家不得不感慨，怪不得姜念之前火急火燎地要求一个月的时间内赶紧造出来，赶上夏天的尾巴，就算其他厂仿制效果也不会太好。 黄小军一边感慨，一边跟武学军一起走访其他岭东的厂家。 大家都垂涎防晒喷雾这块大蛋糕，但也知道现在搞不是很好的时机，权衡利弊，他们都愿意给扬帆日化代工，提高扬帆日化的灌装工作。 你看，这么好的形势下小姜总还要头悬梁锥刺股地好好努力，我们凭什么就躺平不奋斗呢？ 大家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整个公司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之中，看得姜念日渐消沉。 更让姜念吐血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天，郭海平来到公司，说要送给姜念的学校一幅字，以感谢她对教育实业的重视。 姜念一脸狐疑地打开卷轴，只见这是一副非常端正且充满力量的书法，姜念完全不懂书法，可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这堆文字硬瘦不露圭角，不炫耀技巧却字字大气爽利，充满儒雅的力量。 只见上面写道：“国之大本，人才最先。材美志笃，或在孤寒。廪饩膏火，昔出于官。巾帼主政，互惠相援。扬帆日化，急公好义。巨资助学，足征高谊。实业兴邦，此推盛事。利国利民，群瞻赤帜。” 这落款，居然是大书法家启先生！ “这位先生为什么给我题字？”姜念惊呆了，按理说她跟这位先生应该没什么交集才是。 郭海平微笑道： “是赵同志去开会的时候帮你求来的，启先生听说你们办学有教无类，将大量出身寒微的子弟都收在学校之中，当即挥毫题字—— 启先生还说了，知道小姜总是有钱人，要是想买名家字画有的是，他只是凑凑热闹，表达一下对小姜总的敬意。” 噗！ 姜念知道这位老先生豁达幽默爱开玩笑，他的职级地位肯给自己这个才开了两年多的小公司题字简直是天大的恩情，姜念无论如何也得好好挂起来，并且敲锣打鼓宣传一番。 呃啊，老爷子你这是干啥啊，我就是想赔点钱，你怎么还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我服了啊，我这不宣传是对您不尊敬，怕要被人打死，可要是宣传了…… 哎，算了算了，也不差这会儿了。 姜念万般无奈地抄起电话，叫月颜将这副手卷带走，一定要请第一流的大师装裱，然后登报宣传说启先生给自己公司题字了。 月颜欢天喜地地捧着书卷逃走，郭海平又微笑道： “启先生对您助学的精神非常满意，念念的……” “可别！”姜念小豹子一样跳起来，“我当时真没什么谋划，就是想花点钱出去。” 郭海平看着姜念着急辩解的模样，颇为欣喜的道： “是，我知道，别人都以为念念心机深，做生意是，捐资助学也是。 可我知道念念是个很有情怀的人，你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图什么，只是因为社会责任。” 姜念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傻乎乎地咧了咧嘴： “呵呵，没错，我就是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是啊，”郭海平笑道，“你看，你办学的事情搞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趣为鹏城的教育事业再尽一份力？” 姜念眼睛一亮，赶紧道： “当然愿意！我们卷省人的习惯就是搞好教育，说吧，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不就是要钱吗？ 我可太愿意了，我正愁这钱花不出去，就这么定了！ 郭海平肃然道： “赵同志想请小姜总去鹏城大学给大家讲讲课，分享一下管理思路和21世纪的市场走向。 赵同志一开始还担心念念会拒绝，还特意求了一幅字让我给送来，我当时就说念念不是这种人，一定会答应的！” 姜念：…… 去大学讲课！？ “我，我不会讲课啊！” “哈哈哈哈，念念这就说笑了，全鹏城谁不知道念念的理论水平有摩天大楼这么高？ 所有人都说小姜总的思路和气场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只要能学到一两成就受用不尽，鹏城大学的几位领导早就翘首以盼了！” 姜念：…… 我，我特么去大学讲课？ 就我这文化水平？ 给人讲什么？ 讲我为了赔钱然后现在疯狂赚钱都快成首富的故事？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说什么都不去！ 我怯场，我害怕，我去讲课会被别人笑死的！” “念念！”郭海平非常严肃地道，“这是个展现公司形象，提升影响力的大好机会！赵同志为了这个活动准备了很多，这机会很难得！很难得！考虑一下啊！” 姜念：…… 我，去给一群下海多年的大能讲课？ “我还是去上吊吧，应该很快就没困扰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去讲课……讲……讲什么啊…… (本章完) 第160章 好像这样也行 姜念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紧张是不会紧张，毕竟是当过三流柜姐的人，受过培训当众说假话也没问题。 但问题是说啥？ 鹏城大学刚刚设置了硕士点，估计来听自己高端课的都是一等一的学术精英。 这些人上来问自己的问题只怕会把自己瞬间问的愣在原地，可能那些高端的术语自己都听不懂。 呜呜呜，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再看看我大学四年重修了十门，会不会直接乐地出现国际笑话？ 虽然姜念心心念念想着公司赶紧破产滚蛋，但脸多少还是得稍微要一点的。 去大学讲课不是直接社**，我才不去！ “念念，你可以的！”郭海平肃然道，“你的口才眼界在我见过的人中只怕无人能敌，上面也盼着你能用高屋建瓴的学识为现在转型中的鹏城私营企业指导一条路。 这是公益大事啊！” 姜念：…… 啊啊啊，你们疯了啊！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你们这是要我命啊！ 不行！ 姜念心一横，暗道说什么都得拒绝，正好爸妈最近准备飞到东北看球，我正好借这个理由先拖住再说。 可姜念转瞬又有点绝望。 不行，虽然记不住国足的具体战果了，但她记得老爸就是因为看完这这场球之后气的突然开始失控，而且对大师更加信任。 不行，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我不能再耍下去了。 不过要是这么看，这也是个机会。 这个年代在鹏城混的人全都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无数日后叱咤风云，留下赫赫大名的商界英杰现在都在这里混，其他人就算成就比他们稍稍不如，也大多是因为风云交汇，并非是能力胆识真的不行。 姜念什么都不会，就她大学随便学的那点知识在这些兴冲冲杀过来的人面前完全摆不上台面，讲一堆没用的废话只怕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到时候的效果可想而知。 我让那个大畜发功保佑我讲课圆满成功，到时候我照本宣科，随便吹牛，这些未来的神秘大能一定会听得大摇其头，整个场面非常尴尬，大家也不会再相信我有什么真才实学。 到时候爸妈肯定会非常生气，加上看球之后的怒火一定把大畜狠狠收拾一顿。 这样比赔钱好像还省事啊，我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 姜念面露微笑： “好的郭哥，这个面子我只给你！到时候等我的好消息吧！” 姜念面带微笑，浑身似乎笼罩在一层圣光之中，郭海平连连点头，一时竟有些动容。 “好，念念，全都拜托给你了。” “嗯啊，”姜念攥紧小拳头，“看我表演了！” · 扬帆日化这几年发展的宛如手术刀一般锋利无比。 一开始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不过是运气好吃到了时代的红利，可接下来两年中，他们百战百胜，用一个个良好的并购案遍地开花，如一个高明的拳击手一样左右开弓，居然打的一群实力强大的外资左支右绌。 他们没有走低端的路线，从建厂开始就走高端化妆品的道路，很快就在港城站稳脚跟，现在产品大量出口东南亚，每条产线都供不应求，已经跳出了国内日化还在洗衣粉、肥皂行业卷来卷去的桎梏。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小姜总非常低调，低调地不接受采访，专心搞钱搞事业，她每次暗中谋划看起来都非常不靠谱，可在最后都能获得让人难以想象的逆天战果。 看过赌神的人都知道，赌神高进从来不拍正面照，只是留下一个雄伟的背影。 咳，可无论如何，她今年才24岁…… 一个24岁的小姑娘居然受到上面的邀请来大学讲课，而且上面还发票邀请许多老板来听讲，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娘的，扬帆日化就了不起吗？还给我们讲课？” “就是，老子做了十多年生意了，没有姜念以前还不是好好做的？为啥给我发票？” “闲的没事听跟我儿子一样大的妞讲课我还不如**！我不去！” 再说了，姜念能有今天的业绩靠的还是爸妈投入巨大的资金。 如果没有姜新生文清夫妇取得的成绩，就凭她白手起家，怎么可能瞬间取得这么大的业绩。 带着这样的考虑，今天鹏城大学崭新的大礼堂里并没有出现人头攒动的场面。 不少人是因为给上面面子才来的，可四下搜索一番，并没有看到有领导在，前排甚至被一群大学生占据，顿感上面也没有多重视这个讲座。 “哎，走了走了！有什么好听的！” “是，之前听那些个什么大学教授讲座也没什么意思，讲的完全不符合实际要求，有这空还不如多去跑跑客户呢！” 赵老和钟立宪站在礼堂的二楼，俯瞰着这些轰然退场的来宾，脸上都露出了苦笑。 这样的活动之前上面组织了好几次，之前还有不少人来听，可之后渐渐变成了文艺汇演一样，上面表演的起劲，下面一个个昏昏沉沉，纯粹是完成任务。 管理学的知识比较深奥晦涩，一群大学牲学个四年都不一定融会贯通，指望这些企业家能迅速学会真的是稍微有点困难。 “希望念念不要紧张啊。”钟立宪自己有点紧张地说着，生怕姜念的表现出什么问题。 赵老则把目光投向了礼堂的一角。 那边，总台的专业摄像师已经各就各位。 如果姜念的表现出色，这盘录像很有可能会被祂看到，这点，赵老也非常期待。 坐在最前排的除了一群大学牲，还有一身鲜红色连衣裙，梳着标志性童花头的靳月西。 看见这位传奇女性，不少小老板都纷纷凑上去，将名片恭敬地递上求脸熟，靳月西今天的心情很好，对送来的名片来者不拒，还给大家送上了自己的名片，这让一群当地企业家受宠若惊。 哇，就凭靳女士的名片，今天跑来一趟也值了。 “靳女士的气度真的优雅，”一个身材干瘦的企业家忍不住赞道，“如果今天是您给我们讲课就好了，我很想跟您学一些东西呢！” 靳月西平静地微笑着，耐心地道： “今天我也是来向小姜总学习一些事情，如果大家有问题，也可以积极向小姜总提问，我想小姜总一定会乐于给大家解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姜念这是给靳月西下什么**了。 好家伙，靳女士身经百战，什么人没有见过，居然会这么佩服一个小姑娘？ 那个身材干瘦的企业家无奈地苦笑一声，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屑。 行啊，我看看她到底要讲什么。 要是有提问环节，我非得让这个小姑娘难堪。 就她也配给我们这些人讲课？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咕，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本章完) 第161章 狂妄的姜念 姜念着实筹备了很久。 她穿了一件修身女士西装，缓步走上礼堂的小看台，突然有点大学时候主持联欢会的感觉。 虽然离现在的年纪不算很久，但加上前世重生的时光，这段记忆确实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想到这，姜念的脸上露出感怀的笑容。 来吧，看我今天的表演。 下面观众的表情跟姜念想的没什么太大出入。 鹏城大学的大学生们满脸热切，颇为激动地看着这位只毕业了两年就取得辉煌战果的，创造了国内第一日化企业的年轻女企业家，幻想着自己毕业之后也能创造出一番宛如姜念一般的傲人战绩，在改开大浪中创造出惊人的业绩。 而众多的企业家表情则基本一致。 他们都是发票来做任务的，看姜念的表情就像姜念小时候被迫听领导报告的时候一样满脸的不耐烦甚至不屑。 呵，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我们讲课？ 你配吗？ 你能讲个屁？ 你讲了我们也不听！ 姜念看着他们不忿的表情心里不住地狂笑，心道我要是一会儿说我不爱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 见姜念到位，鹏城大学的主持人，一位颇为优雅的女大学生略带激动地攥紧话筒，看她的嘴型应该是很想从头开始介绍一下姜念的取得的巨大成就。 姜念完全不想折磨自己，赶紧伸出手冲她招了招，在女生有点委屈和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接过话筒，朝下面填填地一笑： “各位大家好，我是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姜念，今天受到邀请来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我才大学毕业没几年，真让我讲点理论真的讲不出来，再说我们公司都知道我特别不喜欢开会久坐，更不能连累大家一直坐在这听我说。 这样吧，我们直接进入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持人：…… 二楼的赵老忍不住哈哈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有性格，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 钟立宪轻轻摇头： “那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啊？今天本来就是想让念念好好说说自己的心得，现在好了，都变成跟这些人吹牛了。” 今天为了不搞成强行摊派的任务，赵老特意没有出现在前面，只是在二楼眺望，可现在这么搞好像大家都不是很重视，姜念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侃侃而谈，这就没意思了的。 台下的观众也都露出善意的一笑，心道今天这讲座倒是不错，起码这小姑娘还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她也不配给我们这些自己创业起家的人讲课。 想到这，众人稍稍坐的更加随意，本来还算安静的现场稍微有点吵闹。 靳月西皱起眉头，她心道现场的这些企业家下海都赚了不少钱，谁肯闲的没事听别人摆布，今天这会如果变成一个神仙会就没意思了。 她问一边的女学生要来话筒，从容地起身问道： “小姜总，今天这个场合，鹏城最优秀的企业家汇聚一堂，大家一是来听您分享一下经验，二是想学习一下贵公司先进的管理理念。 据我所知，贵公司在管理上有相当不俗的造诣，工人的凝聚力强，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培养出了大量的天才。 翻看您的创业史，您在技术、资金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请问您是如何取得现在的成功？ 或者说，您认为国内现在的企业家想要取得您这样的成功，还缺少一点什么？” 问得好！ 赵老和钟立宪两人都轻轻点了点头，心道靳月西不愧是着名记者出身，问的问题很能抓住重点。 扬帆日化的成功一是靠姜念的眼力——这东西太玄幻了，姜念不手把手地讲只怕没有人能学得会。 第二就是姜念对局势的良好把控能力。 姜念自起家以来牢牢把握了行业的走向，她并不盲目跟随外人的成功经验，走出一条看起来颇为诡异的路线，可偏偏这条路线还能取得相当恐怖的成功，这说明姜念已经渐渐悟出了一条取胜之道。 她们最开始做精华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资金，技术也并不算是全国最强的一列，钟立宪也迫切想让姜念解答一下她是怎么进行研判，起码要给大家说说大概的经验是什么。 “希望念念不要避讳，给个正面回答啊！”钟立宪在心中默默祈祷。 姜念环视四周，温和地一笑： “其实，我觉得国内技术、资金落后一点都不是主要问题，个人愚见，我认为现在我们最大的差距其实是在……” 她故意顿了顿，甜甜地笑道： “我认为最主要的差距是老板商业素养！” 啊！ 赵老和钟立宪腿一软，差点直接从二楼摔下来。 靳月西眼前一黑，刚才还交头接耳颇为哄闹的现场转瞬间鸦雀无声。 “什，什么？” 靳月西在米国的别墅邻居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名流，政界商界艺术节的大豪比比皆是，她一直跟这些人谈笑风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说话方式。 她本以为姜念肯定会稍微谦让一番，然后用一个例子出发谈一下自己用人的思路和在逆境中是如何取得成功。 这样能丰富一下记者的采访素材，之后总台的摄像机一转，一个年轻女企业家的形象就更加鲜活饱满了。 可姜念怎么敢……直接说老板的商业素养不行？ 这可是当着这么多鹏城的老板，当着总台的摄像机啊！ “我丢雷楼某啊！” 这会儿已经有人破口大骂出来——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特么当着靳女士的面，当着摄像机说我们老板的商业素养不行？ 你行，天下就你牛逼？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跟谁脑子好用一样，要不是还顾及靳女士在，只怕已经有人跳上去按着姜念的头让姜念道歉了。 姜念对眼前的效果非常满意—— 她之前苦思冥想，自己要是啥也不说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会有人觉得自己装傻或者藏拙，怎么才能侃侃而谈，什么都说还能让领导对自己不满？ 当然是狂！ 越狂妄，越放肆越好。 这些企业家都是当地的成功人士，怎么会愿意听自己的摆布？ 就算自己说的不错，也架不住他们经典逆反。 到时候自己一句“急了”就能从容退场，以后肯定就再也不会有人找自己授课讲学，避免了好多麻烦。 眼看一群人强压着怒火，姜念直接火上浇油，微笑道： “是的，我个人的理解就是这样。 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的成功并不是因为个人的素养有多强，而只是赶上了时代的风口，一头猪都能被风口吹起来，所以取得了现在的成功。 可未来风散了，因为当时趁势而起，商业素养不足，并没有对未来做出有效的预判，因此最终灰飞烟灭。 改开以来，想必大家已经见过了无数这样的人，应该知道我所言不虚。 至于这一点怎么改进，抱歉，我也没法给大家答案，因为我个人还在缓缓摸索！” 你说姜念狂吧，人家也承认自己水平不行，不配给大家讲课。 可你说她谦虚吧…… 哪个谦虚的人这么说话，直接开大说大家的素质都不行？ 我靠，这年头出来混的谁肯承认自己没有远见，只是乘着风口起来吃了时代红利的人？ 你这么说谁能忍得住？ 一个身材干瘦的年轻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冷笑道： “小姜总说我们吃了时代的红利，这个我也承认，我们所有人有今天都是因为改开的红利。 但是说我们缺少商业素养，这我就不开心了，现在已经不是九十年代初，我们做了十多年的生意，已经在积极学习国外的先进知识，这管理学的书读了不少，课也上了不少。 要说我们对未来没什么准确的规划，我当然不服气！” 姜念微笑道： “好啊，那阁下是做什么，说给我听听，我一定能说得您心服口服！”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想说我们所有人…… 最近身边的同事挨个都阳了，压力好大，希望各位读者能保重身体呀 (本章完) 第162章 这就是小姜总的思维！ 一句素养不行缺少长远规划简直是万能的经典废话。 这话套在所有人、所有企业上都是可以的经典话术，至于从一个行业之中挑出一些问题就更容易了。 毕竟多了二十多年的理解和见识，不管对面说什么，姜念都一定能找到破绽。 我这么疯狂抬杠，一定把他们吃的吃不下饭，到时候大家一哄而散今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姜念出门之前特意求爸妈请大师发功，大师感觉这有啥难度，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开坛做法，说姜念今天一定能取得满堂彩。 殊不知姜念今天就没有开神仙会的念头，反倒是冲着得罪人来的。 我这么耿直，这么喜欢说实话，得罪人多了也是无可奈何。 到时候出了问题那就是大畜不灵，这么没用的大畜有什么用捏？ 靳月西也觉得姜念表达的主题没错，可就是说话的方式存在很大的问题。 她生怕姜念得罪人，赶紧打圆场，可那个身形干瘦的企业家不甘示弱，大声道： “我叫陈清，是做bp机生意的。80年代我刚下海的时候bp机只有数字功能，想看懂上面发来的字样还得需要密码本。 为了方便全国用户使用，我们竭尽全力，开发出了具有汉显能力的新一代bp机，价格也大幅降低，现在只需要1000元就能购买一台，广受消费者好评。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完全没错，这几年bp机产销两旺，我们还创新地在bp机中加入了天气预报和备忘录的功能！ 明年开始，我要连续投入四条全新的生产线，争取在新世纪的新一年将产能再扩充一倍，让我们的国产bp机出海，成为世界通信明星！” 看着姜念有点发呆的模样，陈清脸上的露出一丝骄傲，而现场众人也纷纷向陈清投入歆羡的目光，不少人忍不住喝彩鼓掌，就看姜念还有什么好说。 这年代的手机动辄一两万，因此一两千元左右的bp机是这个年代绝对的时代明星。 一台能显示汉字的bp机别在腰间能吸引无数人羡慕的目光，对着人们的消费水平提高，bp机的销量已经呈现井喷式增长，鹏城的小厂已经开始纷纷投入生产线，准备进一步压缩成本，让更多人用得起这种神奇的通讯产品。 陈清得意洋洋，心道我这思路连特么专家都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找茬，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姜念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不笑。 她看着陈清满脸不服的模样，又一次感慨于时代的沧桑变幻，忍不住缓缓摇了摇头。 “陈先生，我敢告诉您，你的bp机行业几年之后将土崩瓦解，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千万别一条路走到黑啊！” 啊？ 陈清下海以来听了无数的讲座，大多数都是虚张声势+心灵鸡汤，所有的大师提到自己蒸蒸日上的生意时最多会说一句行业竞争大不好做，姜念居然言之凿凿表示这个行业就要完了。 “你放屁！你凭什么这么说！”陈清急了，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今天姜念不说出个子午卯酉，陈清非得跟她拼命。 “不是您的技术不行，也不是您创新不行，但这个行业即将被手机彻底击败，您现在保持产能没问题，但得早点考虑转行，新千年就该抓紧将重点投入其他行业去了。” 这个年代还远远没有到信息**的程度，以后世的眼光能看出来bp机的路线已经走到了死路，这在这个时间节点上，bp机依然是国内市场上的大明星，陈清自信地认为这东西就算被淘汰也是个二十多年的缓慢过程。 但姜念完全不给他一点情面，飞快地道： “现在bp机的优势是比手机便宜，而且可以以文字的形势传递消息，方便了许多不想打电话沟通的人。 但很快，手机也会具备这样的功能，而且随着国内移动通讯网络的进一步覆盖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部分的手机价格也会大幅下降，跨网互发短信也将很容易实现（最早还不能跨网发短信）。 我预言新千年开始bp机的市场将彻底丧失，之后的手机会更加智能化，兼备丰富多彩的功能，以后寻常百姓也可以用手机登陆互联网进行交流。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赶紧转型，可以先从仿制国外手机的路线开始做起，起码还能有十年的黄金时光。” 陈清瞠目结舌。 之前的讲座里专家都是只分析形势，给宏观方面的建议。 姜念这讲座不仅明确点出自己的问题，甚至还很具体地指出了自己需要具体跳到什么行业，去做什么新产品？ 你一个搞日化的还来指导我们搞电子的，你这不是扯淡吗？ “你胡……” 他刚想指责姜念胡说八道，却见身边一个中年男**幅度点点头，眼中居然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任总也觉得他说得对？” 这个中年人缓缓点点头，用自言自语般的声音缓缓地道： “之前只是听说小姜总的见识不凡，现在一看，果真了得。 她的大方向判断准确，还能给出详细的下一步运作选择，怪不得扬帆日化每处一款产品都能占据市场的绝对主动，就凭这份搜集情报的本事，我也佩服佩服！” 要是别人说什么陈清肯定不服，可面前这位工程兵出身的企业家堪称是鹏城乃至全国通信行业的最顶尖人物。 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这里，就算刚才姜念的嘲讽，他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有这一刻，他居然变得有些激动。 “不会错，这位小姜总的眼界非常了得。 她对十年后的判断与我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我的知音啊！” “这……”陈清一怔，本来胸中的怒火如被一盆冷水浇上，快速熄灭不见。 连任总都认为bp机短短几年内就会失去市场吗？ 跟自己的万贯家财相比，姜念展现出的狂态突然不算什么。 他赶紧谦虚地道： “能不能请小姜总再指点一下，我要是转行的话应该怎么做？” 噶？ 姜念本来笑容满面。 她并没听到坐在陈清身边的那人在说什么，刚才陈清已经怒不可遏，就等他来拆台自己的演讲就能直接结束，怎么他一反常态，居然停下来，还虚心地向自己请教？ 靳月西大喜过望，她抓紧时机，捏着话筒激动地道： “之前我参加过很多行业研讨会，很多企业家在一起或藏拙、或自重身份不肯多言，今天的讲座小姜总敢深入、敢冒犯，而鹏城的企业家也展现出了广阔的胸怀和良好的态度，这让我对这座向上的城市更多了几分好感！” 不愧是靳女士，不着痕迹就给了陈清一个台阶下，直接把姜念定义成了一个年少轻狂，有啥说啥的实在企业家，而其他的企业家肯定也得按照靳女士的剧本展现出良好的形象，这让一场危机瞬间消弭无形。 姜念差点一口血吐出来，面对陈清的提问，她又不好意思乱出主意害人家，也只能苦着脸，耐心地给陈清讲了一下未来十年山寨机和小灵通即将出现的故事，顺带表述了一下智能机时代的未来。 虽然早在几十年前人们就已经在种种科幻故事中预测了未来美好的时代，可姜念不一样。 她是亲眼见过这个时代发展的，甚至能简单说出山寨机和小灵通的具体原理以及操作系统给这个社会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巨大改观。 之前众人还自重身份不肯向前，可听姜念仔细说起未来的电子商务、外卖、快递、共享经济的时候，这群闯在改革最前方的人终于忍不住纷纷向前。 “小姜总，我是做房地产的！琼省的房地产前几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许多开发商都纷纷跑路，前几天还有专家说鹏城的房地产也要重蹈覆辙，让我们抓紧撤资，您怎么看？” “给你这么说的专家建议永远不见。国内的城镇化现在正在高速发展，居民收入在不断提升，房地产是长期利好！” “小姜总，我给我手下的工人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感恩，看到有人给更多的钱之后纷纷跑路怎么办，气死我了！” “工人跑路要么是钱不够，要么是人受委屈了，你们做老板的要是看不到具体的问题在哪里，一顶帽子就给他们扣下去，永远都不可能有战斗力强大的队伍！” “小姜总，我是做服装产业的，可总有人说我们的产业是低端产品，一直无法进入高端市场，这可怎么办啊？” “六十年代的时候立本的东洋货也是着名的垃圾产品，我妈说当年立本做个肥皂盒都能掉色。 可后来他们提出质量第一的口号，所有的产品不管好坏都精雕细琢，你看现在大家反到都以购买立本的产品为荣，所以质量才是企业永远的生命线！” 姜念前世家道中落，再各行各业都打过工，再加上信息**的年代提供的便利和上网跟人对喷的经验，她几乎对所有的行业都略懂皮**，能基本判断出一个产品几十年后的兴衰走势。 这些企业家惊奇地发现这位小姜总学识居然如此渊博，各行各业的情况她居然都略知一二，而且还能给出一些判断，甚至准确地指出这些行业在未来可能会面对什么问题。 这些企业家之中有不少人都对未来的挑战有所预计，听姜念不仅准确说出他们考虑的问题，还能讲出一些他们之前预测不到的事情，各个惊得如遭雷击，之前在最后排摸鱼的人也纷纷冲到前面，将看台挤地水泄不通，连靳月西都被挤到了外面。 “小姜总！我有问题！” “喂，姜老师儿，咱是老乡啊！俺也有问题啊！” “小姜总，我系港城来滴，先给我一个机会啦！” “能不能麻烦小姜总去我们公司给我们把把脉，我愿意把股份拿出一半给小姜总！” “小姜总，我的个人素质确实有很严重的问题，怎么才能提高个人素质啊，快教教我啊！” 这些闯鹏城的人心中，能发财的是强者，能带着他们发财的无疑是亲人。 姜念展现出的强大气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遇上的一切专家学者，她谈笑之间就能指出各行各业存在的问题，要是有她拨正方向，未来这些小企业的转型就有机会，有希望了！ 姜念万万没想到能发生这种场面。 她本以为自己口不留情，这些人不当场翻脸，等散会也会立刻拂袖而去。 怎么现在都围上来挨个找我问问题了啊…… “你们自己都是老板，自己判断啊！都围着我做什么啊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救命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嘲讽大家了，给个机会啊！ (本章完) 第163章 不能放弃啊姜念 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姜念一直都在回答问题。 一群本地的企业家带着或坐或站，高举着手上的小本子，不顾脸面地往人群里钻，就是为了得到姜念的解答。 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姜念的解答有用，但人就是这样，同行得到解答觉得有用，自己得不到解答岂不是吃大亏了。 而且现在鹏城的产业还在转型和迷茫之中，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寻找一个新的思路。 比起听专家的讲课和成功人士的传记，姜念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也没什么。 虽然姜念说话比较不中听，但你得这么分析。 一个不如你的人说话不中听那是狂妄，但如果是一个高明无比，掌握行业未来动向，能给你带来上亿利润的人说话不中听…… 这算什么？我就问你有什么影响，影响在哪？ 整个礼堂七嘴八舌乌央乌央的声音不绝于耳，姜念深深后悔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要嘲讽，平平淡淡照本宣科讲完鞠躬散场不就行了。 现在好了，因为观众太热情，保安都不敢靠近，大家都抓着姜念要求给与教导。 姜念的观念毕竟领先了这些人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不敢相信的事情她亲自感受过，二十年慢慢摸索的经验教训她经历过。 为了脱身，姜念只能被迫一点点挤牙膏，得到她指点的人无不爆发出一声声欢呼，尽情欢歌雀跃，口中高呼“小姜总万岁”，中彩票一样欢天喜地地去了。 这场面也更加刺激了还没挤进去的人，一直等到天黑，还有一群人试图将姜念团团围困，姜念真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得靠靳月西架着才勉强走出礼堂。 “小姜总给我签个名吧？” “小姜总，我以后能去您的公司工作吗？我不要钱也行！” 一群大学牲蹦蹦跳跳地跟在姜念后面，气的姜念七窍生烟，几乎都能看到自己头顶上开始散发白烟了。 呜呜呜。 这是什么世道啊，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不就行了，至于一个个都像打了**一样吗？ 靳月西看着姜念有气无力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我会跟上面的领导反应一下，下次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 不过念念的讲课实在是太厉害了，上次有这么多人听讲好像还是前几年那什么大师的带功报告。” “什么大师，大畜！”姜念现在听见大师就头疼，自己这次弄巧成拙，心情非常不美丽，再聊那些狗骗子真是要姜念的命了。 姜念对这些可恶的狗骗子嗤之以鼻，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很快也跟大师画上了等号—— 第二天，鹏城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都报道了这场“盛会”。 据说一群企业家齐聚鹏城大学，接受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姜念的点拨——这照片是一群人带着激动的神色冲上看台，而看台上的姜念一脸慌张加手无足措，如果不是配上大量的文字注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念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遭到了群殴。 “听小姜总讲课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什么，但离开之后越琢磨越感觉回味无穷，就像喝了一杯1000块钱一斤的茶，不仅有回甘，还有许多不一样的味道。 能品出好茶的是高级茶客，能从小姜总的讲课中悟出一些东西的也是优秀企业家。 我们很高兴地看到，我们鹏城涌现出了这么多非常优秀的创业人才，鹏城美好的未来就要靠这些人才打开局面了。” 这是在大多数的主流报纸上都能看到的一句话，看似平平无奇，但狠抓读者的眼球——能理解小姜总讲课的都是一等一的企业家，就像皇帝的新装只有聪明人能看到是一个原理。 这下，去了的人都纷纷夸耀这讲课神乎其神，简直是为自己未来的人生指明了方向，而放鸽子没去和没有接到邀请的人则各个捶胸顿足，还有不少外地的企业家听说之后纷纷赶过来，希望能抓紧跟小姜总见一面。 “小姜总，再给我们讲讲课吧，我们付钱还不行吗？” “就是，我们都不差钱，您就给我们上上课吧！” “我们知道小姜总不差钱，但是请小姜总看在大局，看在发展的角度上帮帮我们吧！”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是一个人人奋进的时代。 无数闯鹏城的人靠着过人的勇气已经拥有了超越这年代大多数人的收入，现在给他们一个再进一步的可能，就算只是一个希望，他们也不愿意放过。 毕竟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希望才从老家来到这个曾经的小渔村。 要不是姜念在公司门口设了个非常强大的拳馆，要不是扬帆保卫公司的名气已经传了出去，只怕第二天已经有人直接杀到姜念的办公室，强行拖着姜念给自己上课了。 这样狂飙的人气带来的自然又是一波接一波的产量暴增。 给姜念供货的几家原料商甚至表示给小姜总供货是荣幸，不为了赚钱，只为交个朋友——这可不是客套话，他们直接老实不客气地将跟武学军合影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广告上，表示自己是扬帆日化的供货商。 有了给扬帆日化供货的证明，这些原料商的销量也比之前有了不小的提高，甚至一个个争相给姜念分红，希望能跟扬帆日化保持长期良好合作关系。 “以前在车间的时候虽然知道小姜总的运营手段高明，但具体高明在哪里大家都说不出来。 现在我才体会到，小姜总的厉害在于看似下闲棋，实则招招有回应，处处有布置。 等所有的产业一起爆发的时候，随便迸发出一点点的利润就能弥补平时的一切支出。 大家都说小姜总乱花钱，不知道节约支出，殊不知小姜总这样才是最稳妥又最进取的手段！” 月颜真是开枪之后再画靶子的顶级高手，她这一分析，姜念差点都觉得自己真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现在想想，月颜确实说的很对。 自己之前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渣，到处挖坑，暴雷之后就直接丢掉。 结果现在这些雷爆掉之后持续不断提供输出，随便哪个控制不好都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成绩，这该如何是好啊。 可恶啊，我就不该去，我就不该去，老老实实跟着爸妈一起看球还不好吗？ 姜念在办公室捶胸顿足，一个劲的揪头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把自己抛弃了。 冷静，姜念你可以的，现在还没有走到最艰难的一步，你手上还有好几个亏损点没有释放出来呢！ 想到这，姜念把目光投向了月颜刚刚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得离开鹏城，将重点放在其他区域去寻找一下亏损点，再也不能在大本营搞什么创新了。 不是所有城市门口都有一个港城，也不是所有城市都云集了这么多的神秘大能。 我之后将战略目标转移到其他的方向，放养总部，盲目开疆取得花费的财力应该也会很快形成亏损。 想到这，她把目光投向了墙上刚刚挂上的地图。 “唔，星影是不是在卷省？” “对。” “好，快联系她，该她出手了！” 月颜脸上露出一丝动容之色，一脸凝重地缓缓颔首： “果然这一切都在小姜总的算计之中！好，我这就联系贾总！” 姜念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就是想到星影在那所以临时起意，具体搞什么我都没想好。 不过以卷省的消费能力估计搞啥也白搭，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嘶，仔细想想这话我好像已经说过好多遍了，直到现在好像还没有成功过。 不行，我得自己当内鬼，给吕超然发个邮件！—— 小剧场时间： 姜念：吕总救我！ 吕超然&吴海：不好，这个女人又想算计我！ (本章完) 第164章 骗人是小狗 吕超然最近一直在紧锣密鼓筹划上市的事情。 姜虎的日化厂走的是轻资产路线，大量采用代工厂，这样可以减少前期投入，快速做出大量的产品，只要做跟姜念一模一样的产品，就能跟姜念的几款产品形成正面碰撞。 他当然不指望这样能撼动姜念这颗大树，但只要能把姜念的精力吸引在粤省周边，让他们不敢肆意扩张，尽力占据他们的市场份额就行。 至于扩张需要的资金嘛…… 想到这，吕超然的心中对吴海又产生了一丝敬佩。 姜虎的日化公司借壳上市，利用白星公司的声望给姜虎的公司炒预期，拉升股价割韭菜，然后拿股市里的钱拿出来阻击姜念。 姜虎的日化厂之后做起来了，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来投资，给姜念制造更大的难度。 不用白星公司出一分钱，用股民的钱就能打的姜念疲于奔命，等击败姜念，公司立刻宣布破产，把股民和投资人的钱全都卷走，到时候兄弟们分分行李，有限责任公司你能奈我何？ 吕超然很感谢吴海，甚至主动帮吴海、姜虎、高升等人找到了退路。 他计划好战胜姜念，卷到足够的钱之后带着几个人全家一起移民到海外，到时候变换个身份，再注册一个公司，以吴海的惊天骗术到时候钱还是滚滚来。 哼，姜念啊姜念。 他举起一份《鹏城日报》，看着头版姜念站在看台上手握话筒面带微笑的模样，心里的恨意又了几分。 这些日子所有的报纸上都开始讨论姜念的事情，所有参加了那场“讲座”的企业家都如获至宝，越吹越玄乎，就像听了一场大师的带功报告一样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坦极了，甚至不停地有人登报请求上面出面让姜念再讲几场，还把姜念的讲课推升到了发展战略和未来企业兴衰的高度。 哼，讲座是吧？ 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现在稍稍有了一点成绩就开始办什么讲座，真是笑**了，真把你当欧娘娘和雅夫人了吗？ 想到这，吕超然的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点。 他正准备哼着歌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突然听见叮咚一声，自己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吕超然随手拖动鼠标点开邮箱，可看见发件人的名字，他登时瞳孔一缩。 发件人：姜念。 “bullshit!”吕超然当即爆粗口，居然吓得一跃而起，浑身冷汗直冒。 他站起来盯着荧光闪烁的屏幕许久，这才稍稍舒了口气，表情总算放松了一下。 之前姜念给他发过一封邮件。 在邮件中，姜念非常诚恳热切地表达了对吕超然的赞许，还隐隐透露出想跟他重新谈谈生意的念头。 可吴海和高升一致表示姜念不是这种人。 熟悉姜念的人都知道，姜念性格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完美呈现了诡计多端这个名词，她越是表达善意就越是要埋伏阴谋诡计算计别人，可谓是阴险至极。 吴海还现身说法，表示自己本来与姜念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姜念的追求者，但姜念故意对自己不冷不热，又让她的狗腿贾星影对自己表达善意，利用自己向希尔娜集团示弱，成功蒙蔽了当时信心十足的希尔娜集团，这才有之前扬帆日化颇为辉煌的大胜。 事情也跟吴海预料的一样，姜念故意示弱，之后他们的防晒喷雾居然一飞冲天，吕超然判断姜念当时就是故作此态，不给别人抄袭自己产品的机会。 等他的产品做出来，防晒的传统淡季到了，大家想跟风也得等明年开春，这大半年的时光足够他们积累市场地位。 现在姜念又给自己发邮件了！ 是炫耀？还是嘲弄？ 吕超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刚才跳的非常厉害，他沉吟片刻，这才颤抖着操作鼠标点开那封邮件。 只见这是一封很简短的汇报，姜念上来就表示她准备将自己的营销重点放在鹏城之外的地方，尤其是要转到北方公司。 北方公司将成为她未来投资的重要方向，而鹏城大本营的产品将以改良为主，维持现状不再进行创新。 吕超然看得一头雾水，心道姜念是不是发错了邮件，把给公司的内部邮件不小心发给了自己？ 但往下看，只见邮件上在结尾写了一段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吕先生，我们未来的发展策略就是这样，骗人是小狗！” 吕超然：…… 不是发错了？ 姜念为什么要告诉我未来发展的战略？ 吕超然定定神，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荒唐到有点离谱。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愿意把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明白告诉竞争对手？ 还写上骗人是小狗？ 这特么是不是有病？ 这不是纯粹有病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思考许久仍是找不到一点答案。 蓦然间，他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就算被董事会一起责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恐惧慌张，但看着姜念那封邮件上短短的文字，吕超然居然惊恐地六神无主，呼吸都愈发急促。 难逃佛掌心！ 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父母给自己讲过的经典故事。 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石猴在佛陀无边的法力面前是这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他拼尽全力的挣扎也不过是在佛陀掌心中的猢狲把戏。 贾星影都如此恐怖，姜念是贾星影的引路人，其心机可想而知。 她又在谋划什么？ 吕超然抓起话筒，下意识地拨打李东的号码。 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又主动挂断，反手拨打了吴海的号码。 李东很了解扬帆日化，但他已经被扬帆日化吓破了胆。 还是得听听大师的意见啊。 · 吴海看着闪烁的荧光屏上端端正正的文字，心中阵阵惊涛骇浪连绵不绝。 念念，你好狠毒啊。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姜念那张明媚可爱，看似毫无心机还略带忧愁的脸。 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吴海了解扬帆日化，知道张觉民的故事，更知道贾星影一个月以前就已经飞到了卷省，一定是在暗中筹划一些阴谋算计。 “她这是直接约战了啊！”吴海面色凝重地道，“吕总，恕我直言，姜念的本事非常厉害……” “什么本事！”吕超然的表情已经有些神经质，“大师，这个世上就没有不可战胜的人，是不是？” 吴海缓缓点点头： “但是……哎，不行，这样太费钱了，不能让您在董事会面前再冒险！” “多少钱我给啊！”吕超然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不就是钱吗？之前总部给我批的一亿美元，我全都给您运作，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嘲讽我！大师，帮我打死她！打死她！” “这个，不好吧，我们之前合作的时候，没有说让您掏钱啊！” “无所谓！”吕超然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吴海看得出，他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浓浓的恐惧。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会非常畏惧。 阴魂不散的姜念，不知藏在哪里的贾星影。 这已经让吕超然如坐针毡辗转反侧了许久。 现在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之前不想花太多钱的吕超然也决心将所有钱全都砸上去。 “我感觉到，姜念不除，我早晚会承受代价，大师，这次就看你的本事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呼，我这次够坦诚了，开卷考试吕超然不会考不好吧？不会吧不会吧！ 第165章 衣锦还乡 姜念亲自操刀一手推出的防晒喷雾不断攻城略地，为扬帆日化注入了海量的资金，也给全体员工注入了一阵强心剂。 不愧是小姜总。 小姜总随意谋划，随便做出一款产品都无人能挡，我们公司未来的前景一定无比光明。 其他公司的业绩好，可能还会有人说跟你们这些小工人有什么关系。 可扬帆日化上下都知道，只要公司的业绩好，他们将获得难以想象的薪酬待遇，而这薪酬待遇的背后是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提升。 许多北方公司的员工本来工厂倒闭走投无路受尽白眼，可加入扬帆日化之后，他们的收入高的令人咋舌，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上了彩电、bp机，不少人买到了手机，还有人已经开始期待明年买辆小轿车。 这种强大的自信让全公司上下笼罩在一种恐怖的奋进气氛中，现在什么娱乐活动都无法调动大家的兴趣。 搞钱！ 只有搞钱！ 只有搞钱才能让大家身心满足。 林意歌这几天上班都得躲着同事走，这倒不是因为同事对她的态度不太好，而是因为林意歌觉得大家都在奋发向上，各个宛如骄阳一样万丈光芒，拍个照都能当时代楷模的宣传片用。 可林意歌则是负责给公司花钱的。 要是花钱给公司拍拍广告，拍拍宣传片倒是罢了，但林意歌的工作是搞一部电视剧。 一亿的成本砸下去，林意歌请了大量的业内重量级人物给自己把关，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都感觉小姜总的格局胸怀广大，敢拍这种电视剧真的是……呃，反正这一亿的投资怕是要打大水漂。 人家《三国演义》是啥剧本啊，那是四大名着啊。 你这剧本…… 反正没《三国演义》知名度高，也只能拍一部算一部了。 “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苦恼地看着杨沁，无奈地道，“杨秘书啊，贾总最近在忙什么啊？” 杨沁最近正在复习高中化学，闻言抬起头，稍有些迷茫地道： “不知道啊，你找她有事的话我可以尝试联络一下。” “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我最近拍戏不是特别顺利。 我寻思贾总要是方便来现场指导我们一下，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新的灵感。” 贾星影来到卷省一个多月了。 除了一开始来公司视察了一番，贾星影就不再出现。 而视察的那天贾星影的表情也非常低落，跟林意歌简单握手之后笑得也非常苦涩。 当时林意歌还以为贾星影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或者知道公司未来可能要出什么问题。 可这些日子扬帆日化一路摧城拔寨无人能挡，小姜总种种神奇的操作让人叹为观止，连林意歌这种外行人都看得叹为观止。 作为小姜总左膀右臂的贾总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而她跑到卷省之后居然销声匿迹，这也不符合常识。 总不能说贾总现在在消极怠工吧？ 贾总就不是这种人！ 只能说明，她在准备一次更大、更强的谋划。 而这是小姜总年初制定的种种方案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林意歌有些惭愧的垂下头，心道贾总这种高深莫测的人确实是日理万机，我什么都想着依靠她确实不对。 “贾总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我好好……再琢磨一番，正确能拿出一个让公司满意的方案！” · 北方公司，乃至整个扬帆日化上下都知道贾总正在为了公司的大业暗中谋划，甚至白星公司都开始找着名的咨询公司兰德来判断贾星影的举动到底预示着扬帆日化的下一步行动如何。 没有人知道，贾星影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管公司的任何业务，甚至完全没有跟姜念聊天。 她当时无颜面对姜念，匆匆逃到卷省，本来想去老家躲躲，结果消息走漏被张吉庆和杨沁在机场当场按住，被迫装模作样去公司视察了一番。 她提心吊胆呆了许久，确定自己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反而公司现在的发展好像在自己的一顿瞎操作之下开始越发壮大，这让贾星影非常惊奇。 莫非，我是个天才？ 唔，想想也是，贾某人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敢下判断，简直是完美具备了当领导的一切特征。 哇哈哈哈，我太强了，我太强了！ 离开家这么多年，这几年过年都没有回家，贾星影着实有点想家了。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家乡一定还有不少父老不知道贾某人的名号，也该回去一趟了。 这一刻，贾星影突然理解先人为什么说富贵不回故乡宛如锦衣夜行。 她穿上自己最时髦的猩红色连衣裙，杀气腾腾地来到了县城里最时髦、最高端的百货大楼，嘴角露出一丝睥睨天下的冷笑。 “空调、彩电、洗衣机给我各来三台！送到高柳镇！” 贾星影这一身行头是韩佳宁在沪上亲手挑的，贾星影穿上之后贵气十足，一看就颇为不凡，不少顾客都投来歆羡的目光，心道这是哪个下海归来的有钱人。 站在柜台后面的售货员看了看贾星影，心中也是酸味沸腾，她一边嗑瓜子一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 “没有！” “啥？” “没有。”售货员冷笑道，“咋滴，下海回来了不起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在那边做什么？ 咋滴，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不卖给你！” 贾星影：…… 鹏城的商超服务员已经开始培训顾客是上帝的概念，可小县城的百货大楼高高悬挂的员工守则里依然有“禁止打骂顾客”这一项。 家电在大城市已经非常好买，可在小县城里，不找人你还想买？ 就算卖给你也得宰地你怀疑人生！ 贾星影在鹏城呆了七年，在扬帆日化也呆了两年，很久没有受这种委屈了。 她怒从新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道等着，看我回到老家叫人来跟你理论理论。 她站在马路边，半天没有看到出租车，只好悻悻地给爸妈和两个哥哥贾良才、贾良志打了电话，之后坐上大巴，经过一路颠簸，又走了好几里路，在腿抽筋之前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 当年工厂破产后，贾星影的爸妈也失业了，为了维持生计，夫妇二人开始摆摊卖盒饭，家里的日子过的非常辛苦。 贾星影南下打工之后，一直给父母不断地寄钱，尤其是当上扬帆日化的副总之后，她每个月都给爸妈寄2000块钱，这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 她本以为自己家里人见自己赚了钱肯定会非常开心，没想到还没走到家，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抓住贾星影的耳朵，用力一扯，扯得贾星影哇地惨叫一声： “救命啊，**啦！有人**我！” “谁**你？”那人怒不可遏，“你瞧瞧你这几年都做的什么，还敢回来，你想气死咱爸吗？” 贾星影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她的大哥贾良才。 贾良才今年三十岁，长得天庭饱满，口若刀刻，贵气十足，现在在镇上给领导开车，听说再混几年就能落编，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他不由分说把贾星影拖到一辆黑色桑塔纳里，按住她的肩膀，严肃地道： “说，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我，我……”贾星影迷惑地道，“我赚来的啊？” “放屁！就你当个女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贾良才说着，声音已经稍稍有些哽咽，“妹啊，你说你，当年就不让你去鹏城，哥给你找个厂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就行了！ 你现在倒是有钱了，这钱你拿着不惭愧吗？” 贾星影张大了嘴，突然觉得哥哥说的有点道理。 她这个副总啥也不会，偏偏公司觉得她很强，现在月工资已经暴涨到了一万，而且年底的分红最少还有十万，其他的各种福利也不用说。 贾星影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大哥一说，她顿时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羞愧地点了点头。 “是，是有点惭愧！” “你啊！”贾良才痛苦地擦了擦眼角的汗珠，“还好咱们这下海的人不多，不然都知道你的事，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哎，你寄回来的钱，我都给你存着呢，要是让爸妈知道了，得多伤心！ 这样，我这就安排你相信，随便找个老实人赶紧嫁了，不然你都快三十了也嫁不出去了！” 贾星影：…… “不是，哥，我这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这么丢人的事还不丢人？” 贾星影一脸迷惑，半天才道：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我这是当了一个日化公司的副总，老板看我能力比较出色给我发的奖金啊！” “日化公司？你这一个月打2000回来，那你一年能赚多少？” “十几万吧？我也没注意，主要是年底一次发好几万，公司管吃管住我也懒得去银行查。” 贾良才看了看贾星影一脸真诚的眼睛，突然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即从后座拿来一个巨大的大哥大，颤抖着拨打了一个号码。 “四院吗？哎，您好，我是小贾。 对对对，我妹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下海回来之后居然跟我说她是一个日化公司的副总，一年能赚十几万，能不能送到您那去电一电？” 电话那边的人颇为紧张地道：“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贾良才捂住听筒问道： “多久了。” 贾星影道：“两年了！” “两年了！”贾良才带着哭腔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长叹道： “那抓紧送来吧，估计一般剂量都救不回来了……”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哥你听我解释…… 贾良才：妹子你放心治疗，哥再苦再难也帮你把钱出了！ (本章完) 第166章 真的是贾总！！（4700字章）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觉得鹏城物华天宝遍地黄金，觉得只要到那就能彻底改变人生，一切都截然不同。 因此出现了一个职业，那就是人才中介，专门介绍人穿过铁丝网抵达鹏城，至于你到了哪里做啥？ 呵呵，那管我什么事？ 因此，很多跑到鹏城的人在迷茫中进入了不法行业，甚至还有人专门“介绍”一些女性从事赚钱的不法行业以谋取暴利。 贾良才对自己妹妹非常了解。 她高中毕业的水平，又懒又馋也没什么进取心，跑到鹏城也就是当个普通女工——可这几年她居然每个月都给家里打来一笔巨款，他跟二弟贾良志一合计就感觉妹妹肯定是从事什么不法行业了。 给镇上领导当司机即将落编的贾良才见多识广，感觉这种事千万不能露馅，不然警察叔叔们六神合体直接把妹妹抓住以后就麻烦了。 在镇上卫生院当大夫即将落编的贾良志也深以为然，还感觉这种事千万不能让爸妈知道，一把年纪的人了知道女儿居然做这种丢人的勾当肯定要出事。 于是，两位哥哥存着钱一分都不敢动，只在过年的时候苦苦劝妹妹赶紧回来，现在妹妹终于回来，做大哥的虽然恨妹妹不成器，但看贾星影活蹦乱跳身体挺好，倒是也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眼睛一红。 “星影啊，这次回来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找个老实人嫁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做了！千万别让人知道你在鹏城做的啥！” “哥，我真是一个大公司的副总，扬帆日化，老厉害了！” “你还说！”贾良才一把捂住她的嘴，“哎，你……你这病情多久了啊，你这也攒了不少钱，咱们慢慢治病。 你再敢顶嘴！我告诉你四院的针管比你胳膊都粗，一秒钟扎进去！打完了再给你电电，我看你再说疯话！” 贾星影：…… 眼看再说就要被哥哥送进去，贾星影也只能闭口不提，垂头丧气地点头称是。 贾良才哼哼两声，发动车子缓缓前进。 “啊这，哥，咱不回家？” “回家？你都三十多了，没个对象还好意思回家？你嫂子知道你回来，抓紧给你介绍了一个她们供销社领导的儿子。 你先把婚事定下来，之后再回家见爸妈！” “哥我才25……” “你虚岁26了，明年虚岁就是27，说你三十多你还敢顶嘴？”贾良才瞪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妹妹，见贾星影吓得抱着头缩了缩，恨恨地道，“你看看你，还公司老总呢！哪个公司请你去当老总，别说这疯话啊，小心你哥揍你！” 贾星影百口莫辩，也只能抱着头，被哥哥一路拖到了一家小饭馆。 贾星影的嫂子在镇上的供销社工作，但一直没有编制。 这几年供销社改革，可能要减少很多从业人员，她一直忧心忡忡。 正好他们**的徐建民的大儿子跟老婆离婚，她赶紧上前推销自己的小姑子。 徐建民对贾星影的出身非常不满。 爸妈都是下岗职工，哥哥嫂子也没本事，一家人连一个有编制的都没有，也敢跟我儿子相亲。 他很想直接拒绝了，但他儿子徐嘉听说贾星影的长相非常不错，还去大城市混过几年，这种大龄未婚女青年有味道也很好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见见再说。 他要求父亲给自己介绍，徐建民无奈，今天倒是准时赴约，看看这相亲对象是什么模样。 “哼，这从城里回来的女人，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徐建民懒洋洋地道，“之前我听说有几个介绍长得漂亮的妞去给港城的大老板当二奶的，哼，真不要脸。” 徐嘉阴恻恻地笑道： “哎呀，爸，你这么严肃干啥？这一家人都没工作，我还能真让她当我媳妇吗？ 还不是玩玩呗，人家这从城里回来的妞不都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我正好骗骗她，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骗点钱出来！” 徐建民瞪了儿子一眼，骂道： “没出息，就想着从女人身上**？真给我丢脸。” 他起身整了整裤腰带，缓步走进厕所，贾良才正好此时带着贾星影走进来，远远地朝徐嘉招了招手。 “徐哥，好久不见了！” 徐嘉比贾良才小一岁，但贾良才还是谦恭地称他为哥，这让徐嘉的心情很好。 他坐在原地不动，微笑着冲二人招招手： “来来来，坐，别客气。” 所谓一白遮百丑，贾星影天生皮肤雪白，这几年跟着韩佳宁也学到了一点点的穿衣打扮的技巧，一身火红的高档连衣裙配上她有些蓬乱的长发，慵懒的美感让徐嘉忍不住连连点头，眼中稍稍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这个女人，很有味道啊！ 贾星影这几年见到的人也不少，见到这男人灼灼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这**概不是个好人。 毕竟是当了两年副总的人，这种直接把意图写在脸上的人贾星影还是不怕。 她淡定从容地一笑，也轻飘飘地回了句“你好”。 “坐坐坐！”徐嘉食指大动，他已经打听过，贾星影只有高中学历，这学历在本地还是挺有优势，但在大城市想找到什么特别好的工作不太现实。 嘿嘿，这种女人想要拿下可太容易了。 “贾小姐这种进过城的人还愿意跟我相亲，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徐嘉学着电影里的模样打了个指响叫服务员上菜，又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带着浓浓的不舍决然推到了贾星影的面前。 “初次见面，这是送给贾小姐的礼物！” 贾星影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瓶thegeneral保湿乳，不禁微微一怔。 “这是……” “嘿嘿，贾小姐是城里人，应该知道这东西吧。” “嗯，知道，这是thegeneral保湿乳，售价199，主打的是积雪草维稳修复和透明质酸保湿。” 徐嘉心道这娘们说的一套一套的，看来是觊觎许久了。 他把瓶子推给贾星影，热忱地道： “送你了！” “呃，我不要！” “哎，别嫌贵！”徐嘉眼睛挑了挑，“实不相瞒，我爸跟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的杨秘书是表兄妹，用不了多久就能安排我进入扬帆日化！” “啊！”贾星影还真没想到，这哥们的老爸跟杨沁是表兄妹，也就是说她是杨沁的……表外甥？ 噗。 “咳，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待遇执行的好不好啊？” 员工关怀工作出身的贾星影立刻开始询问起了北方公司有没有执行总公司的指示提高员工待遇。 徐嘉心道这娘们果然是势利眼，一上来就问我待遇的事。 “嘿，那是非常高。所有员工入厂第一个月的基本工资是3000，这不包括保险养老金，还有提供大量的年休假和加班补贴。 此外啊，扬帆日化给所有员工的家属都买保险，员工家属还能优先安排工作。” 这边效益比较好的工厂员工平均工资也就600多，扬帆日化逆天的工资福利吸引了无数人拼命往里面钻，徐嘉感觉自己这一说，从外地回乡还没有找到工作的贾星影肯定会被自己迷住，然后就是委身于他，求他想办法进入扬帆日化的环节。 嘿嘿，这个招数真是屡试不爽，之前已经骗了好几个妞，这个应该也…… “哦，还行吧！”贾星影默默点头，心道张吉庆还算执行了公司的要求，这点让她很满意。 徐嘉：？？ 没下文了？ 没下文了？ 为啥她的眼中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热切和激动？ 他愣了半天，又强笑道： “咱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跟贾小姐非常有缘，咱们吃完饭之后一起去看看电影怎么样啊？” 贾良才碰了碰妹妹的腰，疯狂使眼色。 他倒是没听过什么扬帆日化，但听基础工资都有3000，还有大量的福利，妹妹就算进不去，能成人家家属也非常不错，见妹妹好像并不心动，他这个做哥哥的开始有点着急了。 贾星影终于明白姜念跟吴海相亲的时候说吴海很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淡定地笑了笑，心道这人一是没什么眼缘，二是跟杨沁的大外甥相亲怪怪的，以后真成了管杨沁叫姑？ 不行不行。 她摇摇头，缓缓起身道； “呃，不必了，我觉得咱们好像没缘分，就不浪费时间了。” 说着，她从挎包里取出钱包，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缓缓放在桌上。 “抱歉哈，今天耽误您的时间了，这顿算我请，应该够吧？” 徐嘉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拒绝自己。 这都有人拒绝？ 我之前，我之前从没有失手过啊。 “哼！”他忍不住奋力起身，“臭娘们，你装什么啊？进过城了不起啊？” 贾星影一脸懵逼，不知道这货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徐嘉看着贾星影一脸茫然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 “还装？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城里都是做什么，嘿，挣了点臭钱，还不是要老老实实找个人嫁了？ 我告诉你，就凭你，想找个比扬帆日化更好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你还真觉得你了不起吗？” “不是……你为啥这么生气啊？”贾星影心道吴海被姜念拒绝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生气，就见了一面，而且自己还掏钱了啊，难道是我刚才的态度不好？ 可能是，我的口气有点生硬。 她点点头，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 “很抱歉，打扰您了，以后您去扬帆日化，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徐嘉愣了愣，猛地哈哈大笑： “妈的，还是个疯娘们！” 他一脚把桌子踢翻，指着贾星影道：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以后去了扬帆日化，多漂亮的女人都能找到，谁稀罕你这种货色，滚吧！” 贾良才刚才一直在忍耐，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指着徐嘉的鼻子道： “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素质啊！信不信我揍你？” 徐嘉冷笑道： “你老婆在我爸手下当个临时工，你敢揍我，信不信我让她临时工都做不了了？” 想到老婆的工作，贾良才稍稍一阵心虚，可看着徐嘉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心中生出一股热血，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徐嘉万万没想到贾良才敢打自己，被一拳打中，他眼前一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了，**了！爸，救我，救我啊！” 徐建民刚刚从厕所出来，正好看见贾良才挥拳打自己儿子，他提着裤腰带怒吼着跑过来，赶紧从地上扶起徐嘉，又挺身指着贾良才的鼻子骂道： “好啊，你敢打我儿子！我这就把你老婆开除！” 贾良才心一横，忍住心中的委屈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 “走，星影，我们回家！啥工作，又没编制，我早就不想让你嫂子干了！” 徐建民狞笑道： “好啊，你在镇上开车我也知道，我去镇上告你**，让你当一辈子临时工，我看你怎么抬起头来！” 贾良才如胸口中了一拳，眼泪哗啦啦缓缓流下来。 编制，编制，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编制。 眼看就要落编了，可自己居然没忍住动手**，上面知道了肯定会把自己开除。 可是…… 他擦了擦眼泪，又抓住妹妹的手，正色道： “哼，欺负我妹妹，我也去告你，我不信扬帆日化还能要你儿子这种品行不端之人。” 徐建民冷笑道： “嘿，杨秘书是我的表妹，她现在可是张总面前的红人，你算个屁！” 徐嘉有老爸撑腰，更加狂妄地大叫道： “老爸，就是这娘们之前侮辱我！不知好歹的东西！” 徐建民抬头望向贾星影，刚哼了一声想要撂下几句狠话，突然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熟悉。 我……是不是从哪见过？ 贾星影脾气很好。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激怒了。 她挽住哥哥的胳膊，脸色前所未有的森冷阴寒： “哥，你放心。我贾星影在扬帆日化一天，这种人就不可能进入我们公司！” 徐嘉哈哈大笑： “看电视看多了，你以为你是谁，找青天大老爷告状吗？” 贾星影淡定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崭新的诺基亚8110滑盖手机，飞快地拨打了杨沁的号码，在父子两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电话对面很快传来了杨沁温柔的声音： “贾总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有个叫徐建民的人你认识吗？” “呃，好像有这个人，他家跟我家是一个村的，每次回家都表妹表妹地叫我。” “他儿子说想进咱们公司，但是我不想让他进哎，能行吗？” “您这话说的……”电话对面传来杨沁银铃般的笑声，“公司当然坚决执行贾总的指示，他……好像有三个儿子吧，我这就跟人事说一声，以后一概不要。” “哦，还有我大嫂好像要失业了，有啥办法安排一下吗？” 杨沁不知道贾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客气。 不过贾总有所求，对张总未来的业绩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当然得满足贾总的要求。 “您放心，这点小事我一定会安排好，到时候会给您及时反馈验收的。 还有，您回老家的事情我们也通知了那边，这点小问题应该能得到一个让您满意的解决方案。” 电话挂断，整个餐厅安静异常。 许久，贾星影在哥哥难以置信地眼神中轻轻耸了耸肩，得意地道： “说了我是扬帆日化的副总，说了我是扬帆日化的副总！” 贾良才鼻子一酸，颤声道： “这个，这个公司……有编制？” “没有，但是发工资还是不少。” “那也好，那也好。”贾良才抹了抹泪，瞪了已经吓傻的徐嘉一眼，“我还以为扬帆日化是啥国企单位，这傻x去个个体户炫耀啥啊真是个！走，妹子咱回家，咱们好好准备，年底考个编！” “嗯！” 贾星影一边走一边耐心地数数，数到三，她果然听见身后咕咚咕咚两声。 紧接着，是徐家父子杀猪般的惨叫： “贾总饶命！贾总饶命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本章完) 第167章 贾总的宏大计划 杨沁的办事效率非常高。 她之前还以为贾总是随便走走不想让自己的行踪被其他人知道，因此一直保持低调，而在确定贾总荣归故里之后，她立刻给当时的经销商打电话，让他们务必做好贾总的接待工作，绝不能让贾总的返乡之行出现一点点的不开心。 这几年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扩张的速度非常快，县里的领导听说这家大公司总部的二把手居然回乡考察，赶紧派出专门的团队上门慰问，并且给足贾星影的面子，直接在贾星影家的楼下挂出了欢迎的巨大横幅，连秧歌队和烟火表演都安排上。 这省大的场面让贾星影的父母哥嫂都吓得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不敢相信没出息的女儿居然混到了现在的地位。 “星影啊，你现在真的是公司的老总了？” “副总副总，没有编制。”贾星影谦虚地说着，却仍旧志得意满地挺胸抬头，“老总是我的好闺蜜姜念！” “姜念？新生的女儿？”贾星影的老爸满脸不可思议的道，“你俩开公司？” “对啊！我们现在有钱了，给你们寄的钱随便花！” “你俩开公司……老爸还是给你留点钱小心以后倒闭吧！” “哎，是啊，你俩傻丫头，还是省着点，早晚得倒闭！” 尽管在爸妈哥嫂的眼中贾星影依旧是毫无本事而且随时可能被撵回家里的普通大龄未婚女青年。 但在上面大多数人的眼中，贾星影的身份极其特殊。 她是扬帆日化的实权二把手，姜念的佩剑，可以代表姜念执行一切任务，位置在所有的副总之上。 贾良才每天开车接送的那位领导听说贾星影到来之后，也非常虔诚地上门拜访，才寒暄了没两句就在贾良才的面前一把抓住贾星影的手掌，有点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 “贾总这次到来，一定是带着小姜总的任务来的吧？” 贾星影：…… “我，我七年没回家了，就是回来看看。” “贾总！”那人猛地一攥手掌，疼的贾星影差点叫出声来，眼泪都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咱们都是老乡，您就别瞒着我了！ 您这次呆了这么久了，要回家肯定早就回来了，这次一定又是寻找到了什么商机才特意回来的吧？ 您尽管告诉我，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哦，之前在商场说您坏话的那个人是临时工，我们已经把她开除了，小姜总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否认我们县招商引资的诚意。” 那人目光灼灼盯着贾星影，手掌情不自禁的缓缓发力，本来黝黑的脸上居然泛起一片微红，显然是兴奋至极： “贾总来了，就有希望了！我从报纸上看过许多关于您的故事，特别崇拜您，知道您这个点回来肯定是别有所图！ 您，您要是不跟我说实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啊！” 贾星影：…… 熊哥之前编纂了大量关于扬帆日化上下众人的报道，尤其是对姜念伙同贾星影侵占高升公司的恶行进行了重点描述。 在他的描述中，贾星影诡计多端，堪称姜念的佩剑和第一走狗，是个非常恐怖、很有心计的女人。 这年头获取信息的途径突出一个单一，大家一看贾星影这么厉害，诡计多端一点也没事。 人家有钱不就行了，现在流行一句话叫“找米下锅”，地方上到处都在招商引资，给出足够的优惠以对冲下岗造成的影响。 扬帆日化北方公司之前就是以财大气粗着称，他们开设的工厂解决了大量的就业，员工逆天的工资还带动了周围的繁荣，可以说有他们就是地方财税的保证。 也别管贾星影是不是跟传说中一样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反正她今天来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跑了，一定得弄出点投资来才行！ “我们地方上，有很多优秀的企业现在因为缺乏资金陷入停滞，贾总不是搞化工的吗？ 您应该知道我们镇上有不少化工厂，只要您点点头，我们可以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您！” 贾良才翻了个白眼，却终究没敢当面拆领导的台。 镇上那几个破化工厂设备差资金不足技术落后，而且听说风水不太好，改开十几年已经换了八个老板，每个老板玩几年就破产。 他微紧眉头，朝贾星影一个劲地挤眉弄眼，表示让妹妹千万不能上当。 贾星影一看哥哥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哥哥一定是担心我驳了领导的面子之后影响他落编，为了哥哥的编制我也得努力。 她乖巧地一笑，悠然道： “好，只要是优质的化工厂我都可以收购，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厂啊。” “啊，这……”那个镇上的干部没想到贾星影这么爽快，心道不愧是扬帆日化的重量级人物，这说话办事就是果断，这才是我们卷省的好儿女。 妈的，之前那个张吉庆一听这事就推三阻四，吃了好几次饭都不办事，一看就不是我们卷省人，准是祖上逃荒来的。 他下意识地玩了玩白衬衫的衣角，傻呵呵地笑道： “就是，就是以前咱们县里那个造抗坏血酸的厂子啊。” “抗，抗什么东西？”贾星影一听这名字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化实验。 难道我们县里卧虎藏龙，以前居然还有这种天才？ “咳，就是维生素c，那群文绉绉的人管它叫抗坏血酸。” 贾星影：…… 嗨，就是以前那个做维生素c的厂子啊。 贾星影悠然神往，心道当年好像那厂子也挺热闹的，反正生产的维生素c还是不愁销路，质量也不错，搞搞低端市场也不错。 可坏就坏在厂里的领导一直雄心勃勃想要迎接改革的巨浪，在大海中尽情弄潮，愣是上高端产线强调先进技术，自己手下这些工人又根本掌握不了这么高端的产品，尤其是缺少决定性的大拿，最后才导致了满盘皆输的后果。 “维生素c啊，还真是童年的回忆呢。”贾星影砸了咂嘴，“行，这厂子大概多少钱？我去考察一下要是合适，我自己拍板就能收购！” “真的？”那人笑得忍不住连拍大腿，贾良才一个劲在他背后摇头，表示那种破厂根本不值得买，买了肯定出大事。 可奈何贾星影的理解能力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见大哥这么着急，她骄傲地一拍胸口，开始学着姜念大唱高调： “你放心，我跟我们公司的小姜总以前都是在镇上长大的，对这一带很有感情，如果能帮家乡父老做一些事情，我们根本不差钱！” 你看看，要不然怎么说是咱们卷省儿女，说话办事就是爽快！ 那个镇干部哭唧唧地比了个大拇指，又擦了擦眼泪，低声道： “对了，贵公司叫扬帆日化，是不是只要是日化类的都可以考虑啊？” “嗯，没错，还有什么厂可以推荐？” 那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咱们还有个酒厂……这个您看……算日化吗？”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酒厂？哦，也对哦，酒算是化合物，而且是日化品。 众人：嘶，贾总这是……又要开始做局了吗？ (本章完) 第168章 科技型白酒 “啥？” 姜念听着贾星影的讲述，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买个维生素c厂？再买个……酒厂？ 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姜念听得人都快傻了。 维生素c配酒？ 这么一说好像挺有搞头的啊。 电话那头的贾星影稍有些紧张地道： “念念，你还想着咱们小时候学校发的小白瓶维生素c片吗？就是这个厂生产的呀，而且我今天下午已经考察了一下他们厂，觉得厂还是很干净很卫生的，咱们要不要投资一下，就算是帮老乡做点事了！” 姜念:…… 她把头发挠地沙沙作响，又忍不住问道:“你去考察了？那边是什么情况？厂里还有多少技术工，厂房构筑物怎么样，设备都是哪年生产的，还有库房还有大概多少库存啊？” “呃……”贾星影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没看！” 这如果是换了别人，姜念肯定觉得这人是故意来套自己的资金了。 可对贾星影姜念很放心，她就绝不会做这种事，她估计就是非常单纯地在老家人民一声声贾总之中迷失了自我，顺带开始想为老家做点什么了。 “咳，你稍等。”姜念捂住话筒，将目光投向正在大沙发上看书的郭海平。 郭海平一研究就会进入生人勿进的无我模式，他最近正拿起老本行开始帮姜念的实验室调整新的玻尿酸配方，虽然坐在姜念的办公室里，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 姜念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郭科长？” “嗯？”郭海平挑着眉毛，声音冷冰冰的，“怎么了？” “维生素c，做化妆品，这技术有搞头吗？” 作为后世的三流柜姐，姜念当然知道维生素c是一款非常火的经典配方，后世甚至还出现了专门的早c晚a搭配。 要是这东西真的能起作用，那是说什么不能推广，不然不是赚大钱了。 郭海平沉思许久，先点点头，又摇头道： “我之前听说米国有些品牌会使用这种东西掺在面膜里，好像有点美白的作用，至于别的……哎，不过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还缺少研究报告。 我们国内讯息非常闭塞，我们局也很难找到国外最先进的研究成果，就算有，维生素c的研究对我也比较困难，几乎相当于重新开始学习我的专业知识了。” 这…… 郭海平最后几句话让姜念眼前一亮。 对啊，所谓隔行如隔山。 扬帆日化现在什么东西最稳定赔钱，那一定是扬帆生物——扬帆生物现在已经完全偏离最初的目标，种植、养殖、饲料什么都搞，而且搞得都很稀松，在市场上完全没有竞争力，就算有生物化学博士樊来娣苦苦努力，离盈利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维生素c也是。 姜念确定这东西在二十年以后一定会大放光彩，但推动这个东西真正形成二十年之后的效果只怕要花费极其恐怖的资金，甚至足以烧断自己的资金链。 唔，就算缓缓图之，起码今年之内也能稳定亏损，这真是个优质资产啊。 “成！星影，我之前就说过一定要为家乡父老多做一些事情！ 现在的工厂肯定百废待兴，需要我们的资金投入。 这样吧，咱们也别太小气，先投个两千万，把工厂恢复，之前要是有拖欠工人的工资也都先发了。 赚不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让大家感受到我们公司的格局和气魄！” 贾星影忍不住鼻子一酸，心道我就是为了臭显摆，念念可真的是为了家乡的乡亲，这格局实在是太广大了。 “至于酒厂……” 酒厂姜念就更放心了。 立本的护肤品为了促渗透很喜欢加酒精，但姜念完全不打算在自己家的产品中加入这种很可能导致皮肤出现问题的成分。 那这个酒厂跟主业就根本起不到任何联系，而且卷省酒的辉煌已经到了尽头，未来本地市场上都很少能见到它们可怜的身影，可谓是买到就是赔到，根本不用考虑赚钱的问题。 星影这一出手就精确买回来了两个稳赔不赚的好厂，要是大家都向星影学习，公司何愁不倒闭？ “酒厂咱们更得买下来好好干，绝对不能走同行掺假的路线，要做就做业内独树一帜的科技型白酒，以研发和创新为主导。 这个也不能差钱，再投个两千万，正好凑个吉利数。” 这年代还没有科技型白酒这个玄幻概念，贾星影一时有些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两千万加两千万好像是四千万。 这数字很吉利吗？ 放下电话，姜念悠闲地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的不快总算是烟消云散。 防晒喷雾短短一个多月已经创造了一千多万的利润，还带动了其他产品的热销，加上隋文杰的分红，姜念账上的盈利数字又要控制不住。 好在有贾星影及时出手，弄来两个稳定的赔钱货，总算为姜念解了燃眉之急。 这会儿郭海平已经从无我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放下书，看着容光焕发的姜念，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念念，你好像很高兴啊。 恕我愚钝，这维生素厂我大概想到是什么，这酒厂我真猜不到，能不能给我简单讲述一下啊？” 姜念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最近好像没什么人有能力背刺自己，更是信心十足，微笑道： “说了，是高科技白酒，这是我们公司未来的宏伟战略，你以后就知道了。” 嘿嘿，我就不信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让我赚钱！ · 米国，波士顿。 樊来娣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大量挥霍姜念的资金，而她每天几乎不事生产，只在不停的听课、听课、听课。 只要关于胶原蛋白的前沿技术，她都去听。 大多数时候，这位来自东方的博学女士都会静静地缩在一角，耐心地记笔记，只有讲课人讲的非常离谱的时候她才会赶紧离开不浪费自己的时间。 甚至少部分表示用引力波刺激胶原蛋白的研究她都会耐心地听，甚至偶尔举手提问。 她知道，自己即将做一件前人不曾做过，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这类研究需要大量的灵感，也只有mit这种大能云集的地方能时不时给她以灵感碰撞，让她能找到自己的实验方向。 樊来娣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坚定，她坚信自己的实验一定能成功，只是还缺少一些东西…… 小姜总没有质问她乱花钱。 甚至，小姜总完全没有过问她的一切花销去向，听说樊来娣在海外的时候甚至在科研经费外主动给樊来娣提供大量的生活经费，保证她在国外能衣食无忧。 这份恩情，我一定要回报，等我再回到国内的时候，一定要…… 嘭！ 低头沉思的樊来娣不留神碰在了一间报告厅的大门框上，周围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樊来娣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偏离了之前讲胶原蛋白的报告厅。 她不好意思地欠身朝里面站在讲台上，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一位女性教授点头，赶紧转身离开。 可才走了没几步，那个教授居然快步从讲台上走下来，快步走出教室，冲樊来娣招了招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是研究胶原蛋白的樊博士对不对？” 樊来娣没想到在大能云集的mit里居然有人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她赶紧转身，也立刻认出了这位头发微卷的中年女性。 “您是……天哪，您是维生素c护肤的创始人美尔森教授！”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起来立本对酒精（乙醇）的狂热真是让我们有点理解，他们居然有一款贵妇产品的原理是先把皮肤洗到相当于-1的状态然后再进行修复，这样当然是白白嫩嫩的，但是永久了之后人均干敏皮。哦，这样更白里透红倒也是真的。我曾经跟一个妹子聊天，她说为了变白愿意接受变成敏感肌，这个我实在是有点理解不了啊。 (本章完) 第169章 人才！ 洛伦·美尔森，医学博士、教授，一生致力于研究基因和细胞遗传学，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学专家。 可真正让她大放异彩为世人所知的则是她对维生素c的研究。 八十年代，大多数人已经理解到了维生素c的巨大价值，但这种东西非常不稳定，高温、受光、遇水、暴露在空气中都会快速失活，直接使用对皮肤的刺激也很大，还没有什么护肤品公司愿意使用这种东西。 但美尔森教授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左旋维c与酪氨酸、锌结合，不仅有助于保护细胞免受紫外线的侵害，还可以刺激胶原蛋白的产生，于是她赶紧将这个发现公之于众，希望能跟一些大厂合作，开发出一些划时代的产品。 但可惜的是，在那个年代所有的大厂都对这项发明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一种注定走不通的道路，甚至还有人看到美尔森教授在自家用蒜臼子鼓捣这种东西后嘲讽说这是中世纪巫女的把戏，教授缺钱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来忽悠人。 嘲讽和鄙视没有让美尔森女士后退。 接下来漫长的时间中，她一直在自家古法炼药，不停地研究配方，90年开始终于有几个小护肤品公司愿意跟她合作开发这种产品，而之前被偏见笼罩的维c护肤也在她的努力下大放异彩，就算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靠着逆天的双盲试验成果也俘虏了大量明星挑剔的目光，甚至推动了社会的进步。 “维生素c负责抵抗自由基，减少胶原蛋白的流失，酪氨酸则刺激新的胶原蛋白生成，说来说去，我的研究也是为了保证胶原蛋白能继续保持充盈，帮女性自信地面对衰老的症状。 为了这个，我读过好多关于胶原蛋白方面的研究论文，其中就包括樊博士的作品。” 美尔森教授说着，冲樊来娣微笑着点头，樊来娣深感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在国内都寂寂无名，到了这里居然还能得到这位传奇女性的认可。 “我受宠若惊，感谢美尔森教授的信任，能给我一个您的邮箱吗？希望能多多得到您的指点。” “当然了，我亲爱的。”美尔森微笑着从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接过皮包，并从里面撕下一张便签纸，飞快地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邮箱号，塞到樊来娣的手中。 樊来娣像追星少女一样小心紧张地点头，而之前帮美尔森拿包的那人微笑道： “樊博士现在是在哪里供职，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工作？” 樊来娣这才注意到美尔森的身后站着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一个满脸微笑，一个表情平静，还有一个光头的脸上略带一丝不屑。 这三人的气质都相当不俗，绝不是一般的助理，她赶紧回答道： “我在华国的扬帆日化工作。负责胶原蛋白的研究研究，做的是类人胶原蛋白的研究。 之前我已经试验过发酵放大技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在重组上，我还没什么思路，希望各位能多多指点。” 之前向樊来娣提问的那人和那个表情平静，看起来有点中东血统的人都是眉毛一挑，颇有些惊奇地道： “扬帆日化？深蓝就是扬帆日化的吧！” “对，不错，就是我们家的品牌！”说到这，樊来娣终于露出一丝骄傲。 深蓝美妆现在已经火到了国外，作为员工真是有容与共。 那个光头听见深蓝美妆的名字，眼中稍稍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不过随即不屑地道： “在华国搞科研？嘿，你们那边的研究员能分开兔子和骆驼的区别吗？” “欧姆教授！”美尔森不快地制止光头继续胡说八道，光头耸耸肩，表示随意。 “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的伙伴，跟我们一起进行研究，并对我们的产品推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皮尔内教授和欧姆教授是杜克大学的专业皮肤学教授，皮尔内教授的儿子是我们产品的总代理。 这位欧邦德教授是米国科学院院士，在皮肤科学领域有非常高的建树！” 这…… 樊来娣来米国之前就看过欧姆教授关于神经酰胺的研究文献，她这次来米国也试图跟这位科学家取得联系而不得，没想到就是眼前的光头。 皮尔内她也早有耳闻，听说此人一直是杜克大学皮肤科学的带头人，在业内有巨大的名声。 至于欧邦德…… 她看了一眼这位有中东血统的科学家，感觉到了深深的敬畏。 米国科学院院士。 科学家的顶点。 扬帆日化的只有她樊来娣一个博士，可这位院士的实验室里估计最低学历也得是个博士…… 而美尔森教授是那家首创维生素c护肤的诗仙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这三位顶级皮肤医学专家严格意义来说是她的员工。 尽管知道来mit做报告的大能云集，可一次见到这么多业内能人，樊来娣好不容易鼓舞起的一点点信心还是又化作泡影，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自家的科研能力非常不足，现在也没有独门产品，这可专业搞科研的教授对他们不屑一顾也是理所应当的。 都是我无能啊…… 樊来娣的心中生出一丝不忿，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做出些成绩，等我回去了，公司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皮尔内教授天生一张笑脸，他呵呵笑道： “华国的皮肤科学刚刚起步，落后一点也是无可奈何的。 樊博士愿不愿意来我们的代理公司？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世界上最好的科研环境，大家一起进步，说不定可以在胶原蛋白上得到一些突破。” “不行！”欧姆摇晃着锃亮的大光头，一脸鄙夷地道，“咱们的研究路线怎么能随便改，研究什么胶原蛋白，这东西的路线根本走不通。” “别听他的。”美尔森瞪了欧姆一眼，拉住樊来娣的手，平静地微笑道，“你现在遇到的偏见和不屑我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也体验过。 还好，至少你现在不用在自家后院用石臼自己实验，我很佩服扬帆日化的那位小姜总，我感觉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机会。” 她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樊来娣： “我之前看过贵公司的营销案例，贵公司的小姜总居然能在大多数人不了解功能性护肤的情况下卖出这种偏功能性的产品，这营销手段让我非常佩服。 一个女企业家想要成功，需要成倍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个世上就是需要默默做事的人，不是嘛？” 皮尔内也拿出自己的名片，用双手奉上，潇洒地道： “不嫌弃的话，以后我们随时可以搞一些科研合作，不管做什么！ 说不定我还可以帮您申请到一些经费，呵呵，发论文的时候给我挂个三作就行了。” 欧邦德也取出自己的名片，笑道： “深蓝的成功让我对华国很感兴趣，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共事的机会，在研究方面我们不过是稍稍有些成绩，可在营销方面贵公司才是专家，而且我很喜欢华国菜，我们一定有很多共事交流的机会。” 欧姆刚才还颇为不屑，没想到几个同事都送上了名片，他现在尬在原地，不禁有些难堪。 论科研，他的能力比皮尔内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可要是论对商业的嗅觉，他跟皮尔内比真是边都不沾。 尽管非常不喜欢扬帆日化这个没有科研实力的学渣公司，但人家取得的成功确实是实打实的，这让欧姆心中又泛起一股股酸味。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的高级学者不能发大财，都是这些投机取巧的人赚了钱。 哼，会做广告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他还在纠结的时候，樊来娣已经准备跟美尔森告辞，欧姆咬咬牙，快步跟上去，他的大光头反射着明亮璀璨的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稍微和睦一点。 “这是我的名片，樊博士。刚才有点冒犯，我向您说声抱歉，您应该不会耿耿于怀吧！” “不，不会的！”樊来娣这点情商还是有的，赶紧道，“我们的科研确实有些落后，我这次来也是希望能学到一些经验，还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是个客套话，可欧姆显然当真了。 他眼中微微发亮，压低声音道： “这个好说，您能帮我联系一下小姜总吗？ 美尔森教授的产品有点贵，而且技术路线嘛现在也开始有点落后了。 正好我有技术，咱们可以合作，我一直想自创一个品牌，相信结合贵公司的营销渠道和我在科研界的名望，我们很快能做出一个天下无敌的新品牌来！” 樊来娣一脸惊讶地看着欧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友好地笑了笑，把名片收进自己的口袋，又冲欧姆稍稍欠身，微笑道： “不好意思，我拒绝！”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北美四家的产品作者都体验过（因为穷没法一直用），最喜欢的还是美尔森教授的产品，不过听说她老人家现在又回家炼药，已经不问世事，她家的产品的市场知名度也不算特别高，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0章 社会责任感 十月，防晒喷雾的销量终于开始下滑，这是难得的大好事。 但另一件让姜念提心吊胆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国足在十强赛接连落败被打的粉碎，已经彻底失去了进入明年世界杯的机会。 姜念的老爹姜新生哭的泣不成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强烈要求女儿给自己打钱—— “我已经不能忍了，踢得这是啥啊，我上都比他们踢得好！ 不行，我要买俱乐部，我要请大师发功拯救国足！” “大师说了，现在国足队员的条件不行，不就是钱吗，我先投个一个亿，只要队员的身体素质上去了，再有他发功，一定能冲出亚洲！” 姜念：…… 爸，你还球迷呢，这么多钱合着完全看不懂啊。 国足是身体素质的事吗，你还找大师呢找什么人都不行。 “咳，我，我已经拿钱投维生素厂和酒厂了！” 还好，还好好闺蜜在关键时刻帮姜念撒出去四千万，不然这几千万咣当一下进了大畜的腰包，姜念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了。 “我不管！我要钱！买啥酒厂啊，买酒厂死路一条！ 大师说了，先来个一两千万就能把俱乐部的雏形弄起来，咱们这两年赚了这么多，也该拿出来支援一下国足的事业了！ 念念啊，这可是大计啊，你得支持你爸的大事业！” 好个大畜，改抢了是吧？ 姜念已经看出了了，那个大畜之前多次下手骗自家不成，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 他以前的目标是骗光家里的全部家产，现在已经改成骗个一两千万抓紧逃跑就算了。 说实在以姜念现在的资产花个一两千万让爸妈清醒一下也不是不行，但一来骗子一旦得手之后未必就愿意善罢甘休立刻跑路，二来姜念重生一回，要是还能骗子把钱骗走了那还不如跳海。 可她现在也没有办法。 老爸是公司的董事长，公司账目上的数据他都能看到。 之前姜念还没有亏过，这恐怖的利润在这摆着，现在已经十月了，这个秋天也是各个项目开始收获的时候。 今年到现在没有出现任何的亏损，各个项目一边大手大脚地撒钱，一边潮水般的进账，姜念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老爸了。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姜念非常理解老爸的心情—— 他是个球迷，而且还是个有钱有情怀的球迷，这年头大家又都觉得国足还能救一救，花钱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念呆了许久，也只能暂时先表示绝对听从董事长同志的意见，但是吧，咱们要搞就得先策划一阵，什么教练设施都搞齐全了，等明年过了年找个良辰吉日再开门才是上策。 姜新生深以为然，表示这就去联络大师，开始物色俱乐部的资质和球员。 见老爸的背影匆匆校事，姜念脸上的表情顿时非常阴暗，她缓步走回办公室，身上的滚滚杀气吓得正在偷吃东西的月颜赶紧挺胸抬头站好，颤声道： “小，小姜总，您回来了。” “对，”姜念缓缓坐在柔软的老板椅上，深邃的目光看得月颜浑身不停地哆嗦，“月助理，帮我想想，公司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快速且合理的花钱？” “啊？”月颜傻了，啥叫快速且合理的花钱。 “就是，之前公司的发展中因为资金不足，有什么项目被迫减少了投入，现在我们公司有钱了，可以快速撒币，呃，是加大投资—— 不能有那种短期效益，我们必须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 月颜：…… 我们公司还有投资不足的项目？ 外面的公司还在搞降本增效节能降耗，还在尽量降低职工的月工资，扬帆日化工人的平均工资经过几轮猛涨之后已经提升到了5000每月（加年终奖不加保险）。 同一时间，此时大部分工人的工资是1500-2000，房价是5000/平米，姜念这都觉得公司的投入不足吗？ “啊，这个……之前好多人都想再听听小姜总讲课，要不然我们出一本小姜总的企业管理经验，先自己印刷个几千本，这不就是……” 姜念：…… 能不能不提讲课的事情了？ 之前姜念闷声亏大钱，大部分人听说过她的名号，但大多数正常的企业家都认为她的名号十有**是吹牛，或者是她爹姜新生在背后默默操盘。 上次一讲课，她明明是全程嘲讽，指责这些企业家各个不过如此，没想到这些人不仅不生气还把自己的讲课奉为圣经。 这些企业家本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听完了姜念的讲课之后在没听的人面前吹的云山雾绕，说听了讲课之后直接打通了奇经八脉，那些没听的纷纷感觉吃了大亏，最近为了劝说姜念出山讲课，他们开始疯狂购买姜念的周边。 反正年底所有公司都得发福利，有钱的直接好几车乳液拉回家，稍微穷一点的也弄好几箱面膜回去，搞得姜念年纪轻轻血压就飚到了139。 要是再出书，你猜这些人买不买吧！ 她板着脸，非常严肃地道： “月助理，你的工作定位应该是帮我查漏补缺，告诉我公司还有哪里不足，不应该用这种可持续性涸泽而渔的手段来割韭菜。 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我们公司不能像其他公司一样总是把盈利作为公司的优先考量，我们首先靠考虑的是社会责任感。 一个承担了足够社会责任的公司才能永远立足，这是正规公司不可缺少的！” “原来是这样！”月颜清秀的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刚刚大学毕业的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都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娇小的身子都忍不住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 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好厉害，果然跟那些普通的，几个人临时起意建立起来的公司不一样。 怪不得小姜总说那些公司没有长远的规划，只是在风口吹起来的猪。 怪不得我们公司每次像国手一样提前布局，都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这么说，按照小姜总的计划…… 月颜飞快地翻动自己的备忘录，片刻后兴奋地道： “小姜总，据我记录，北方公司的新产品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 之前贾总曾经跟董事会汇报说需要一定的宣传费用，我想在这个方面……” “贾总有没有说张总他们做出来的产品是什么？” “哦，我问了，贾总说不知道，应该是想保密吧！” “哦，星影就这样，她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 月颜：？？？ 姜念一直很好奇，张吉庆到底要搞什么。 他随便从本地招聘了几个配方师，经过姜念的政审完全不存在张觉民这种漏网之鱼，也就是弄弄一般的面霜和爽肤水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张吉庆对这东西的期待这么高，是不是他偷偷聘请了什么高手故意背刺我吧？ 姜念思考许久，心里一横： “这样，我年初的时候制定的方案是北方公司主打出口，现在这个方案也没有变化。 想要出口，我们肯定得加大专业队伍的建设，广告经费这次绝不能省，给林导大大大大大幅增加广告费，一定得把广告给铺到米国去！ 哦，当然得先给我打个样，我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月颜：…… 这，这么狠！ 直接铺货到米国？ 小姜总还说不知道张总在干什么，这怎么可能？ 公司年初就制定的战略方案，那么说，张总手上的肯定是什么狠货！ 唔，小姜总把生产线放在老家，贾总亲自督阵，保密级别这么高…… 月颜的眼中已经满是兴奋的小火苗，她认真地点点头，兴奋地道： “好，我，我一定好好做！ 我相信，小姜总一定马到成功！” —— 小剧场时间： 月颜：后来大家都知道，小姜总这一手在商业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大家都说，这个方案就是传说中的“神之一手”！ 第171章 姜念这是自寻死路 不能等了，还有最后几个月，我必须赶在元旦之前把手头的钱抓紧花完，这样才能合理地告诉爸妈实在是掏不出钱。 经过月颜的提醒，姜念重新审视了一下现在手头的方案，决定痛定思痛，直接开大，一口气将所有的预算都撒出去。 之前姜念一直担心扬帆日化做广告之后会大幅增加营收，所以一直不肯宣传。 但这次她把投广告的资源交给北方公司和深蓝美妆，而且出海的位置同时选择了最高端的市场。 没错，那就是北美市场。 扬帆日化取得绝对优势的地方一般都是有隋文杰在作祟，在沪上跟千层雪这种新生小品牌不分胜负，还得靠电视剧来拉销路。 那好，我就直接开个大，让你们都在北美的**大海里上市。 众所周知，北美是世界上最大的日化产品消费市场，就算在几十年后，米国也是单一国家消费占比最高的国家。 姜念这产品在国内占据了还是有很技术实力，可在北美这个大熔炉里……那根本不算什么。 那边的几大品牌都养了一栋楼的顶级科学家、各种知名大学的博士，就算稍微小一点的品牌也能通过跟各种科学家联手开公司的方法在几个细分领域做出一些别样的成绩。 扬帆日化现在唯一能称得上科学家的只有樊来娣，他们的产品在新兴市场还是可以做出不少成绩的，可要是杀到北美…… 那面对的竞争根本就不是国内可以相提并论。 扬帆日化之前的几次大捷都有隋文杰的影子，可就算隋文杰再强，也不能现在突然闪现到北美去。 深蓝美妆还好，北方公司的新品牌现在据说还在最后的试验阶段，等于什么都没有，都不一定能拿到出口许可证。 毕竟米国有fda这个神奇的组织，在那边稍有不慎就会接到fda警告，到时候直接给你打回来重做，那前期的投资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让张总和韩总自己计算一下需要多少资金，錧给董事会报告计划。 通过大家前两年的努力，现在我们已经壮地很，千万别跟前几年一样小打小闹，总舍不得花钱！ 现在的花钱是为了以后更大幅度的赚钱，让韩总和张总一定要尽快行动起来，千万不能犹豫以免耽误良机！” “当然了，年底的分红、给员工的钱我们要先留下来。 我们公司的发展归发展，但这个过程中一定要让员工也得到实在的利益，绝不能以发展为名义克扣员工一分一毛钱。” “不仅如此，我们明年得专门买一栋办公楼，再抓紧建设我们公司的内部保障房，以后我们公司的老员工都在鹏城安心安家，不用再为居住问题提心吊胆！” 姜念之前完全不敢涉足房地产的投资，生怕日后积累下来的资金太庞大搞不定。 但现在为了快速把账上的钱清空，快速完成撒币，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不管做什么，都比老爸把这钱扔给那些大畜好太多了。 经过我这一折腾，之后就算公司赔地不行，这房地产稍微涨涨价也能足够支付员工的遣散费，让这些两年来被自己折腾的不轻的员工也有一个退路，到时候我也能安心退场了。 月颜看着姜念挥斥方遒之后突然眼中露出一丝疲惫和释然，一瞬间竟有点恍惚。 小姜总为我们公司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真希望我能快点学到小姜总一两成的本事，好给公司多做一点贡献啊。 “还有一件事。”姜念沉思片刻，“你以私人的身份通知一下吴海，就说我爸妈很想成立一个足球俱乐部，问问吴海有没有兴趣一起投资？” “好的，我这就去做！” 姜念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这次投资虽然应该能赔，但今年前几个月的盈利实在是太大，包袱实在是太重，说不定明年还有不少能剩下的，到时候老爸要是真豁出去要弄个球队，有吴海这个骗子掺和，大畜应该很难像之前一样兴风作浪。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老天，一定要帮我赔出去啊。 · 吴海、吕超然、高升、姜虎四人现在正在港城为上市做最后的准备。 前期的宣传工作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展，吕超然以白星公司中国区总裁的身份拜访了姜虎的车间，并请来媒体记者进行专项报道，盛赞姜虎创立的圣光日化是全国思路领先、管理超前的新兴企业，完全能复制扬帆日化的辉煌。 而姜虎也利用姜念堂哥的身份做了很多的文章，声称自己跟妹妹的关系非常好，用很模糊语言不断营造概念，让媒体认为他的工厂也有扬帆日化的入股。 吕超然对吴海的谋划非常满意，以现在的宣传，等上市之后肯定能从港交所的那堆仙股中脱颖而出，到时候疯狂收割一波韭菜就能从容退出。 甚至一贯傲慢的董事会在听说了这一切之后也报以积极的态度，毕竟这个工厂只是稍微借助了一下他们的知名度，并没有额外增加预算，何乐不为啊。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吴海的计划之中。 就在姜念准备大刀阔斧疯狂撒币的时候，这位比姜念还小一岁的骗子也要做出自己人生中少有的几件大事。 把人**于股掌之中的感觉真好。 除了姜念和贾星影这两个妖怪，吴海面对其他人永远是这样挥洒自如，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他畅享自己的美好未来时，腰间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吴海朝几位伙伴投去一个抱歉的微笑，稍稍慢走两步，按下接听键，用很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哪位？” “您好，我是扬帆日化公司小姜总的助理月颜。” 吴海一怔。 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姜念联系，不知道姜念什么时候招了个助理，不会是遇上同行来骗我了吧？ “您好，有什么指示？” 月颜听见吴海的声音颇为温柔，俏脸微红，稍有些紧张地道： “是这样，小姜总明年准备投资一个足球俱乐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投资？” “我？投资？” 职业习惯影响，吴海听说别人让他投资的时候立刻就认定是个骗子。 不过是姜念让他投资……我又不是不认识姜念，之后我问问姜念不就是了？ “是的，是我们董事长想为国内足球的发展做些事情，小姜总深感如此盛举不能缺吴大师，因此让我问问吴大师有没有一起投资的想法。” 吴海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之前姜念对吕超然的寸步不让，心中有些发毛，竟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 “小姜总想着我？那真是我的荣幸，如果明年有机会，我一定投资共襄盛举，为国内的足球进步多做一点贡献。”吴海虚伪的应付着，反正还有好几个月，不行我就跑路。 对面的月颜显然没有吴海这样的段位，她连连点头，心道小姜总的朋友果然都是爽快的人： “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姜总，相信小姜总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难道还是真的…… 吴海听得越发诧异，不知道姜念这是在做什么。 很明显，姜念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感，弄俱乐部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想着带我？ 呵，我明白了，她一定是听说了我跟吕超然合作的事情，现在这是在想办法分化我们。 不就是离间计吗，还真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不过，吴海经过多次跟姜念的碰撞，已经不会再小看这个女人，他趁着跟月颜聊天的机会，柔声问道： “我跟小姜总多年的好友，只是这些日子忙于俗事，还真的是很久没有交流了。 不知道小姜总最近在忙什么大事，有没有我吴某人能帮上的地方。” 月颜微笑道： “小姜总最近殚精竭虑，准备让深蓝美妆和我们北方公司的新产品在海外打开市场。 现在大家都很努力，准备年底再创辉煌，小姜总着实辛苦呢！” 海外？ 尽管每次姜念的选择都出人意料，可这次吴海还是惊到了。 “东南亚？” “不，小姜总说我们准备进军北美地区。 我们准备投入大量的广告，让我们的产品能立刻打开局面呢！” “立刻打开局面？意思是小姜总准备这几年就收获成果？” “不是这几个月！”月颜自豪地道，“按照之前董事长制定的思路，我们的产品今年之内就会取得成绩，不然我们哪有钱跟吴大师一起投资更加美好瑰丽的未来呀！” 吴海感觉自己的脑壳上冷汗直冒，高升凑上来，压低声音道： “是姜念的电话？” 吴海点点头，跟月颜告别，确定电话关闭后，这才缓缓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凝神道；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升一脸凝重地道： “能让大师如此谨慎的也只有姜念，这个女人是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吴海点点头，稍作犹豫，又朝远处的姜虎和吕超然招招手，待两人上前，他长舒了一口气，叹道： “说一件让你们感觉不可思议的事——姜念又要拓展新市场了！” 吕超然感觉心中一阵绞痛，心道姜念的进攻真是一刻不停，在大华区的地盘上难道自己要一直被此人死死牵制不成？ “她又要去哪里？”吕超然紧张地道。 “要去北美。” “什么？” “北美！” 吕超然愣了愣，见吴海真诚地冲他连连点头，终于确认这不是开玩笑。 “北美？好啊，北美！ 她这是自寻死路！”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北美？来者不善啊？ 姜念：你才是来者…… 大家新年快乐呀 (本章完) 第172章 这次要让姜念彻底倒下 不管从哪个方向方面来看，姜念去北美市场都毫无胜算。 她对员工好？呵，北美就是不缺对员工好的日化企业。 她重视技术创新？呵，北美的日化企业都喜欢跟顶级科学家合作，那些顶级大厂更是存了一栋楼的科学家，那些顶级大学的皮肤科和生物化学专业的强大能力远远不是国内的这些小厂可以相提并论。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十月，姜念现在才选择搞出口，他们的代理销售商是谁？ 他们如何将自己的产品铺到各大卖场之中？ 姜念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铺开卖场，要么借助成熟的销售渠道，要么就是疯狂砸钱搞宣传。 可比渠道，她能跟已经深耕多年的几大巨头相提并论？ 比宣传？ 也不是瞧不起她，把扬帆日化卖了可能也就刚刚比某些巨头的广告费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他们的产品离开了鹏城，如何在北美激烈的竞争中立足？ “姜念终究还是膨胀了啊。”吕超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大仇得报的笑容。 就算姜念再天才，在北美这种成熟的市场中也只能靠拳头说话。 之前她的高端产品“深蓝”在沪上跟千层雪的竞争中也只是勉强保持屹立不倒，可知道千层雪只是吕超然收购扬帆日化不成之后临时扶起来的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品牌，就这样深蓝都得通过种种操作联合才能勉强获得优势，在北美的货架上，他要么就是面对老牌日化大厂的时尚产品，要么就是面对有严谨科研背景的院线产品。 就凭你手上的品牌，能做到什么？ “吴大师，我听你的话最近一直在看《三国演义》，你觉得姜念是不是已经演到失街亭那集了。” 尽管北美区跟吕超然的kpi没啥关系，但姜念迈出的这步堪称是一眼死棋，就算一直坚信姜念诡计多端的吴海也不得不承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诡计都是没用的。 “诸葛亮诡计多端，但是他错用马谡，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汉朝从此失去了复兴的机会。 姜念就算多智近妖，就算已经做的很好，想要把市场开拓到北美？ 简直是做梦！那可是世界护肤品最大的竞争市场，扬帆日化跟那些大牌的差距就像我跟乔丹在篮球上的差距一样，都是无限大。” 吕超然说着，一双没什么血色的手已经开始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终于能体会到电视剧里司马懿的心情——多智近妖的对手居然走出了巨大的失误，这天赐良机，如果再不把握住，那真是蠢到家了。 “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 吕超然之前对姜念颇为畏惧，打定主意就算稍稍认怂，也不能继续扩大跟姜念的正面对抗。 可姜念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太歪，这让他又忍不住生出了反戈一击，彻底扭转这些日子种种颓势的念头。 “之前姜念发邮件嘲讽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 果然如此，毕竟是个女人啊。” 吕超然一脸意气风发地说着姜念的坏话，这让吴海的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 尽管他知道姜念以后必然是自己的劲敌，甚至很可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打击，但吕超然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想跟他狠狠抬杠。 可吴海是个精明的骗子，知道自己不能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胡说八道影响大师的威信。 他并不知道北美市场具体是什么模样，也只能故作风轻云淡地道： “不要大意，姜念的父母都是做外贸生意的人，一定多少了解一些北美市场的情况。 而且，她这次这么急，很像之前做防晒喷雾的时候，说不定她又嗅到了什么灵光，轻视姜念的结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当时她说要做防晒的时候也没有人认为可以成功，没想到现在居然取得了这样的成果。 所以，我建议……咳，算了，无所谓，反正北美的市场这么大，我只是担心她们得到了充足的资金后反哺国内市场，之后更难对付。” 姜虎兴冲冲地道： “不会的，大师你放心就是。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懒，她这次一定是预感到我们要在她的根据地里生根，知道难以跟我们对抗，所以现在才丧失理智想要向外扩张试试。 她越是着急，越说明我们作对了，您想想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真的一步步都算对，在北美总不会还有什么盟友支援她吧？” 说到盟友，这倒是提醒了吕超然。 嘿，得把你一切希望全都扼杀，有盟友也不行，你告诉我了，我就得截住你！ “嘿，还好他今天给吴大师说了一声，正好，我叫人拦住她，我看这个女人能怎么办！” 吴海绞尽脑汁苦思许久，依然想不到姜念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姜念虽然是营销大师，但离开了隋文杰的销售渠道之后，她的部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顺畅。 她手上唯一能在国际市场上站得稳、敲得响的是玻尿酸，可想要将这种东西形成终端产品…… 呵呵，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真正为人所知的就不是这些大护肤品公司，而是那些给他们供货的原料厂了。 “好，但愿是我多虑了，姜念自不量力投资海外，正好是我们重整旗鼓一举拿下粤省的好机会。” “对，有吴大师的指点，有吕总的资金和名气，趁着姜念昏头，以后扬帆日化的地盘都是咱们的！” “是，我看她请吴大师跟她一起搞足球就是因为急了，想要离间我们，可笑，可笑啊！ 这种女人的蠢手段不仅没用，还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想在北美翻天？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吴海跟几人有说有笑，可看着几人自信满满的嚣张模样，他心中还是生出一团难言的不爽。 姜念啊姜念，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你准备用什么办法，但一定要赢！我吴海战胜不了你，你也不能让其他人踩在你的头上啊！ · 波士顿，樊来娣好不容易蹭到了别人的实验室，可她的几次试验全都以失败告终。 她之前在国内已经开始尝试使用发酵放大技术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但她想要的重组胶原蛋白依然不可行。 实验室的几个华人研究员倒是没有嘲讽她的思路，反正搞生物的经常遇到穷举的难题，挨个试错说不定正好能碰到一个合适的配方。 呃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这辈子也不一定能碰到那个梦中情方，这就是运气问题了。 “哎呀，没关系，慢慢来，实在不行跟我们一起来搞益生菌吧！”一个胖乎乎的华人研究员乐呵呵地道， “益生菌这行毫无压力，神仙来也就这样了，但是能给我们水很多论文！ 而且益生菌随便搞搞就能骗大家投钱，产销两旺，等着数钱就完事了。” 另一个美国研究员咧嘴一笑： “哎，我觉得胶原蛋白也可以，大家都往补品的思路上走不就行了，胶原蛋白加益生菌，再把我们的博士头衔挂上去，你说赚钱不赚钱啊！” 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南美研究员进一步发散思维道： “咱们应该再进一步，推出纯天然植物提取益生菌胶原蛋白补品！我觉得这个肯定赚钱，赚大钱，而且咱们未来三十年可以靠这个发论文卖专利养老了。” “哈哈哈哈，对，好多消费者现在还觉得天然的好，植物提取的好，一听说化学的就不敢买，咱们这一行大有可为啊！” “哇你们太坏了，咱们搞学术的天天就想着**，这样好吗？这样不好，哈哈哈哈！” 实验室里响起一片夜枭般的笑声，只有樊来娣仍在耐心看着种种文献，试图从这一堆报告中找到什么灵感。 看他认真的模样，一个华人研究员有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两人，摇头道：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樊博士想走出一条更好的路，你们就少说两句吧！” 那个美国研究员耸了耸肩： “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觉得女人搞科研真的是挺不容易。 樊博士一看就是专门搞科研，可我们这一行的研究成果最后要转化成商业利润才能让我们吃得起饭，我担心樊博士像美尔森博士一样倒霉。” 樊来娣一怔，缓缓抬起头： “美尔森博士怎么了？我前几天还见过她！” “哦，她人没什么事，不过她供职的诗仙公司怕是要倒霉。 前几天宣布取消了他们的总代理认证。 我听说他们总代理这几年一直培养自己的渠道商，并且开始卖自己的维生素c产品，现在美尔森教授的全套技术估计他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诗仙公司这次算是跟他们撕破了脸，中止了他们的代理资格，他们立刻成立了一家新公司。” “现在这公司的改名叫‘皮肤修复师’，之前多年的渠道一下都变成了他们家，再加上他们强大的科研背景，已经得到了好多皮肤科医生的背书。 而美尔森博士自己醉心科研，这几年在商业上的建树太少，怕是这次难有翻身的机会咯！”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在北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吕超然：没人我有啊！ 姜念：呜呜呜…… 出去抢药更新晚了 (本章完) 第173章 我不甘心 美尔森教授带着优雅的笑容从容地应付了各路记者的**短炮，她的从容、自信让大多数的记者都稍稍有点失望。 美尔森教授是个纯纯的科学家，之前完全是依赖自己的总代理，也是皮尔内教授的儿子的公司在出货。 可现在这家公司单飞，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她手下的三员大将经过几年的揣测推演，也已经把美尔森教授的知识体系学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一起出来搞产品，相当于她凭空多了一群极其强大的竞争对手。 她不仅可能失去巨大的市场，自己辛苦创造的维生素c系列的主导权，这应该是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的。 记者都想看着这位了不起的科学家在镜头前怒斥曾经的三名员工无耻，最好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们，还跟他们打官司，没想到美尔森教授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生气。 她说自己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不开心的原因是好不容易组建起来，本来可以为人类的皮肤医学做更多事情的强大团队在利益面前分崩离析，至于之后可能发生什么事，美尔森教授只表示一切随缘，既然已经散了，以后就用自己的产品说话，看看谁造出来的维生素c更能得到市场的青睐了。 看着记者散去的背影，美尔森一直上扬的嘴角终于抽动了一下。 这一刻，她感觉分外孤独。 尽管表面还能保持从容，可美尔森教授已经彻底丧失了在商业上取得成绩的念头。 我只适合当个研究员，只适合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炼药。 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商业这条路，跟那几位教授应该是终生好友。 可现在我们分道扬镳，大概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一件最大的遗憾。 她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颇为焦急的声音： “教授！” 美尔森匆匆转头，看见来人稍稍有些吃惊： “樊博士？你怎么来了！” 樊来娣气喘吁吁地跑到美尔森面前，见之前意气风发的美尔森已经明显没有了前不久潇洒从容的光华，心中颇有几分不忿。 “美尔森教授，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您现在还好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美尔森跟樊来娣只是萍水相逢，两人的研究领域完全不同，之前她只是因为对樊来娣一直在搞的胶原蛋白有一定的兴趣，又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八十年代初的自己，这才向她表示了一下善意。 没想到樊来娣居然会来寻找自己说要给自己提供帮助。 就算知道这不太实现，可美尔森的心中还是一暖，温柔地道： “没关系的，生意就是生意。 我们的合作本来就是建立在商业关系上，我只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他们名义上是我的员工，其实是我的合作伙伴。 既然是伙伴，现在分手也很正常。 现在商业合作已经走向终结，我只希望他们能在我的基础上开发出更多、更好的产品，为皮肤医学的研究多做出一些事情。” “可是您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樊来娣焦急地道，“我来的路上已经看完了媒体的报道。 如果他们另起炉灶也无妨，可他们用您公司代理公司的框架，将您之前的资源和渠道商全都拉到他们手上，这样您的货出不动，他们的产品以您家平替的名义销售，您心里真的甘心吗？” 美尔森的脸上一阵黯然，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满脸苦涩，略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甘心啊。谁会甘心呢？” “一个女人想要取得成就，需要付出比男**得多的努力。 自从华国的二步发酵法出现之后，整个八十年代我都在研究维生素c，当时没有人认为我能成功，尽管我已经取得了成果，尽管这种成果在我的脸上已经非常见效，但是他们都对我的产品毫无兴趣，只有几家小厂愿意跟我合作……” “我用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终于让世人知道我是对的，可我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一切，眨眼之间就要失去了。 我……我……” 美尔森教授的眼中微微湿润，她赶紧用手擦了擦眼角，这才没有在樊来娣的面前失态。 “我之前看过很多关于贵公司小姜总的报道，我很羡慕小姜总的本领。 之前我很想见见小姜总，看看有没有一起开发华国市场的机会，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已经心灰意冷，我之后会逐渐淡出工作决策层，去……去做点其他的研究吧！” 说实在，这件事对美尔森教授的打击非常大。 她已经不再年轻，当年一定要搞出一番大事，一定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雄心热血经过这次打击已经散尽。 不甘心也没办法，自己的总代突然分道扬镳，现在美尔森手中能掌握的渠道少之又少。 就算她的号召力依旧不减，重新建立销售网络、重新开始做广告依旧需要大量的资金。 美尔森教授只是诗仙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无法主宰董事会，如何能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呢？ 樊来娣思考片刻，认真地道： “我去联系一下小姜总！看看小姜总有没有什么办法！” 樊来娣考上博士之后已经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她看着这位落寞的女性科学家，不知怎的眼前总是浮现出自己曾经的身影。 中学时代，她从没有想象过自己可以读到博士，甚至本科就要结束的时候她还准备以干部的身份进入编制，然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享受这个时代的一切。 但是那年暑假，县里科技局的同志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改变了樊来娣的人生。 那位股长和父亲相谈甚欢，表示以后来娣当了干部，他一定会竭力关照。 酒酣时，那位股长随口说道：女孩子就是该学点文史，学什么理科，搞什么科研，这都是不上台面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什么成绩。 这句话只是无心之言，甚至那位股长一直保持了对樊来娣的友好，可手捧酒壶，准备给他敬酒的樊来娣心中却立刻涌起一阵恐怖的惊涛骇浪。 我要科研！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一定可以成功！ 我要证明给你们看，就算是女人，在科研上也一定能有所建树。 “我这次来米国，除了寻找一些灵感，还想看看现在国外都有什么适合我们公司的新技术。 美尔森教授，我感觉您现在需要我们的资金和销售渠道帮助，我们公司的多元化发展也需要借助您的力量，不如我们联合起来，重建诗仙公司总代理，我们合作运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还请您好好考虑一下！” 美尔森讶然失声。 她之前虽然说想要跟姜念合作，那也仅限于开发华国的市场，看看能不能将扬帆日化作为他们在华国的经销代理商。 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风云突变，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现在这位来自华国的年轻企业家居然成了自己的救世主？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公司那边，我还要考虑一下。 还有，如果要重建代理公司，可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现在已经是年底了，您能说服小姜总改变公司的运营战略，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资金吗？” 樊来娣拧紧拳头，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虔诚和崇敬之色。 “我认识小姜总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小姜总会的。 她急公好义，几乎给我们建立了一个乌托邦，以她的性子，肯定看不得您遭受这样的委屈。 交给我吧，希望以后能多多得到您的指点！” 美尔森看着樊来娣眼中熊熊燃起的火苗，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离开学校开始“炼药”之后，她开始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要求自己，要求自己接受所有的商业规则，知道商业是无情的。 这些年不知多少人对他伸出手，表示愿意给她提供帮助，但那是在她走上正轨，开始蒸蒸日上的几年。 在自己不受重视四处碰壁的几年，尽管自己早就是生物遗传学的教授，得到的也只有冷眼和轻视。 现在她遭到重大打击，这打击让她对商业几乎失去信心准备退隐回乡，可没想到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居然愿意主动对自己伸出援手。 看着樊来娣斗志昂扬的模样，这一瞬间，美尔森教授似乎回到了八十年代初那个四处碰壁却斗志昂扬的年代。 那时候我只想证明给他们看我的路线没有错…… “教授？” “感谢你，樊博士。”美尔森张开双臂，眼含清泪，轻轻抱住樊来娣，“有你的鼓励，我愿意尽力一试，就算最后败了，总也好过直接投降。” “这么多年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会请我媒体的朋友帮忙，剩下的，就看贵公司那位小姜总的本事了！” 樊来娣温柔地一笑： “您放心，我甚至有一种预感，小姜总的一定能做出远远超过我们设想的惊天谋划！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成功！”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听说樊博士在国外要买一个快倒闭的公司，啧，好事啊！ 元旦阳了，作者也不甘心啊 (本章完) 第174章 我们也可以和扬帆合作 米国，北卡。 诗仙公司的总代理公司已经更名为了“皮肤修复师”，为了在还没有打开知名度的时候尽可能赢得消费者，他们公司在最初的广告中首先强调的是各自名牌大学的医学背景。 说起来，他们之前作为诗仙公司“员工”的时候也是主要以自己的身份给诗仙公司站台为主，不少人还是比较信任一些专业的皮肤科教授，认为他们制作的产品肯定更科学，而且比那些日化公司搞得稍微良心那么一点点。 欧姆教授举起一杯加了半塘的卡布基诺，悠闲地抿了一口，焦糖带来的快乐让他心中美得冒泡，对美好的未来又多了几分憧憬。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得意地道： “这几天真的是一直都很顺利，大多数的经销商都愿意上架我们的产品，亲爱的吉米，我们是不是离亿万富翁又进了一步？” 站在他身前不远的是带着一副无边框方眼镜，一身白大褂气质十足的皮尔内，他正一份一份翻开今天的晨报，完全没有感受到欧姆身上散发出的炽热，这让欧姆有些受挫。 “吉米，你在看什么？” 皮尔内这才反应过来，他晃了晃手中的一份报纸，道： “喏，《**》这是在给咱们的老东家打抱不平呢！” “切，有什么好不平的？我们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是外面那些不懂行的人一厢情愿认为我们是在给诗仙打工。 他们也配吗？以我的本事，想要跟我合作的公司多如牛毛，这些记者……嘿，胡说八道。” 尽管这么说，欧姆还是稍微有些畏惧。 媒体的力量他是非常清楚，当年美尔森的研究遭到了几乎整个北美护肤品行业的联合抵制，就是这家报社报道了她们双盲试验的逆天成绩，才让这种肤感不好的新兴药妆公司名声大噪，一下成为了众多好莱坞明星的心头肉。 “千万别说我们坏话啊，小心我给他们发律师函。” 欧姆从皮尔内手中接过报纸，心道美尔森教授是不是在报纸上黑我们。 可让他意外的是，《**》上的洋洋洒洒关于他们的报道之中甚至没有出现美尔森教授的名字。 文章上说，诗仙公司跟之前的代理不和，已经更换代理，所有打着与诗仙公司相同配方的产品都没有得到他们的授权，如果发现有窃取诗仙公司专利的行为一定会严肃追究。 文章后面，报纸还谈到了现在诗仙公司更换代理公司并不是放弃，而是准备开发市场的一种手段。 新的代理公司的背后是一家来自东方某神秘大国的新日化企业，拥有强大的财力和优秀的销售渠道，一定可以帮助诗仙公司度过现在的镇痛，之后甚至会打开新兴市场的大门。 欧姆看见东方某神秘大国，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天竺还有日化公司？” 皮尔内：…… “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说的是华国。” “那更不可能！”欧姆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他们卖衬衫才有多少利润，自己国内的市场都吃不下，居然还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他们不知道想要开发北美市场要多少钱吗？” 皮尔内皱眉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女士应该是找上了扬帆日化，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位樊博士的公司。” “樊博士？”欧姆愣了三秒钟，才想起之前在波士顿见到的那个华国搞胶原蛋白的女人，脑中随即出现了那家在华国声名鹊起的日化厂。 这家日化厂的科研实力在欧姆这样的大学者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他们的产品除了玻尿酸还算有点科技含量，其他的不过只是思路稍微巧妙一点，欧姆都不屑于做。 但问题是…… 人家确实赚钱啊。 科技含量意味着竞争压力更大，人家在这种条件下蒸蒸日上，欧姆以前开过化妆品实验室（相当于一个公司），但因为不会经营最后功败垂成，只能开始用自己的名气给人站台，顺便搞搞研究准备再起，这次的新公司也是皮尔内操办，二人共同研究开发。 “那个公司不是把目标放在胶原蛋白上吗？为什么突然又要对维生素有兴趣了？真是无聊啊。” 皮尔内严肃地道： “从商业行为上分析，这也并不奇怪。 据我所知，许多华国的公司之前都是仿制欧美市场的产品起家，他们并没有找到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在哪。 听说她们的老板姓姜，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女人，她们两年之内从零开始做起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公司，肯定对未来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思考。” “以我看，胶原蛋白这条路很难走得通，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行，在这种方向上投入巨资不太符合一家新兴公司的利益。 在这个时候他们得知我们跟诗仙公司翻脸，而诗仙公司突然陷入了困境，他们肯定会采用以市场换技术的老手段，争取跟诗仙公司达成合作。” “这样啊，那还真是诗仙公司的运气好！”欧姆略带一丝醋味道。 他们是最顶级的皮肤医学专家，但是要给大家解释这种事很困难，除了药妆这个很小的圈子，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要反复地强调、解释，投入大量的经费编出大量的话术进行良好的宣传才能让更多人接受这一点。 诗仙公司居然收到了扬帆日化的支持吗？ 这还真是让人有点诧异。 皮尔内教授沉默许久，叹道： “其实我对小姜总的商业手段非常欣赏，本来我考虑未来进军华国市场的时候跟她合作，没想到她居然有进军北美市场的想法，这还真是大胆。 史蒂夫，我有一个建议——他们最多只达成了合作意向，离合作协议还差的很远。 我们主动提出跟他们合作，有我们强大的技术，不管是做维生素c还是别的什么都有巨大的优势。” “要跟一个华国的破厂合作？”欧姆难以置信地道。 如果是一个立本的大型日化厂，他肯定已经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对方是华国…… 在欧姆的印象中，华国人应该还没有从贫穷中摆脱过来，他们的顶级日化厂能有多少钱？ 不会一顿操作投资一万美元吧？ “行，先接触一下，我相信如果是一个有实力的正常公司不会拒绝我们的合作邀请！” —— 小剧场时间： 樊来娣：有点紧张，不知道小姜总能不能经受住诱惑了啊！ 第175章 小姜总辛苦了 鹏城，姜念这几天非常不顺。 前几天她一直非常勤奋的研究自己的财务报表，尽可能寻找一些可以迅速撒币，尽可能给自己减少负担的方法。 越看姜念越觉得后悔，后悔到很想伸出手来扇自己两个耳光。 我当时为啥要做防晒来着…… 这防晒喷雾现在居然已经卖断了货，不少东南亚热门旅游景点的人认识到这是个发财的重大商机，纷纷杀到鹏城提货，搞得鹏城当地针对外国人的语言培训生意都迎来了春天，这算是个额外收获。 现在已经开始有岭东的小厂仿制防晒喷雾，但毕竟岭东在出口层面跟鹏城、港城不是一个级别，而鹏城人和港城人说起防晒喷雾都会骄傲的说起扬帆日化。 外商越发了解这个品牌，商人的惯性就越会让他们给这个品牌附加很多压根不存在的概念。 他们疯狂抢购扬帆日化的一切产品，出去跟这款喷雾一起推销给来沙滩游玩的世界各国游客，导致扬帆日化全系产品在年末都被迫保持全力运转，报表上的销量和利润曲线宛如两条巨龙抬头，看得姜念前天晚上实在是撑不住，在月颜的搀扶下偷偷去了一趟附近一家医院的急诊。 姜念并没有大明星的觉悟，进了急诊之后并没有刻意遮盖自己的身份，月颜帮她挂号，又把她推到小护士面前量血压，又送到急诊内科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大夫仔细看了看姜念的血压，又看了看姜念的气色，悠然叹了口气，正色道： “小姑娘，是在私企上班吧？” “您怎么知道的！” “哼，我就知道！这些私企的老板各个没有良心，让你们天天加班对吧？ 哎，知道你还年轻，可年轻人也不能这么熬，不然熬坏了身体以后很难恢复，以后回去多静养，少生气，一定要放平心态，这样才能逐渐好起来。” 看着姜念一脸懵逼的模样，大夫语重心长地道： “说简单点，就是别生气，别较真，你看你小小年纪气成这样，以后气坏了身子谁难受？还不是自己难受吗？” “呜呜呜，您真是神医，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被气的！” 我也不想生气啊，我就想赔点钱，稍微赔一点点就行。 怎么赔钱还这么难啊，还有没有天理。 经过大夫一段劝说，姜念的心情总算稍微平稳了点，她让月颜给大夫送个红包，没想到大夫居然严词拒绝，表示穷归穷，这种歪风邪气是不能接受的，再搞这一套以后不要来了。 好大夫啊！ 姜念又多了几分敬重，含泪告别，正盘算着是不是该让人送个“再世华佗”之类的牌匾，她突然感觉诊室外面似乎围了不少人，猛地一抬头，对面一个女人立刻尖叫一声： “天哪，是扬帆日化的小姜总！” “还真是小姜总！小姜总，收我为徒吧！” “小姜总，我只要一半的工资，让我去给您打工吧，我什么苦都能吃！” “我只要三分之一工资！我是学法律的，以后咱们公司的法律问题我一个人就能包办！” “哇，学法律的还敢要这么多钱！我不要钱，小姜总你让我给你打工吧！我什么都会做！” 什么叫鹏城之光？ 这个年代还没有网红的概念，但姜念已经着实成为了鹏城少有的顶级大明星，整个鹏城男女老少几乎都听过这个善待员工、深谋远虑且擅长投资的优秀企业家。 她半夜来到急诊早就被人发现，医院周围众多男男女女飞快地围了上来，争相跟姜念合影，更多的则是希望进入扬帆日化工作的工人和希望能听到姜念讲课的创业者。 月颜赶紧拦在姜念面前，正色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小姜总沉迷工作，最近身体不好，刚才血压和心率都很高，请大家放过她吧，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大家解答，感谢大家对我们扬帆日化的支持！” 姜念浑身一个激灵，一脸极其扭曲的表情痛苦地看着月颜，月颜看着姜念一副如此痛苦的表情，更是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哽咽地道： “小姜总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可还在为我们公司的未来殚精竭虑好好谋划。 在我们公司今年已经取得良好战果的情况下小姜总还在谋划产品出海，要去北美的市场上打出我们的品牌，劳驾大家让让路，让小姜总能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沸腾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连赶过来维持秩序的医院保安听见月颜的话也都纷纷愣在原地。 一时间，急诊安静的吓人。 看看，为什么人家扬帆日化能取得成功？ 扬帆日化的企业文化跟其他公司截然不同，他们一定要让员工吃好喝好休息好，对员工无微不至，而他们的老板，资产有十多亿的姜念却为公司的发展殚精竭虑，深夜跟着她的助理一起来医院的夜间值班门诊看病，看得还是因为劳累过度导致的问题！ 现在已经是十月，大多数的企业已经在等待平稳收尾过年，而扬帆日化现在居然还想着不断进取。 从助理的口中，大家似乎感觉到了一个大新闻——他们要借着防晒喷雾出海的东风，将他们的其他产品也做到海外，去攻占遥不可及的北美市场。 众多护肤品还在国内市场拼杀，还要苦苦应对外资挑战的时候，扬帆日化要去北美了！ 太强了！太强了！不愧是扬帆日化！不愧是我们的鹏城之光！ “小姜总先走！” “别耽误小姜总的工作，小姜总辛苦了，我们会永远支持您！” “之前谁敢说扬帆日化是装的？老子这双招子看到的难道还有错，你看看人家老板是怎么工作的，我觉得扬帆日化大家都学不会！” “小姜总，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要积极出口！加油啊，你是我们鹏城的骄傲！” 人群中没来由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围在姜念面前，刚才恨不得要扑到姜念身上的人骤然散开，拥挤的人群很快散开一条路。 月颜大喜，赶紧搀扶着姜念离开，姜念也生怕影响了急诊的秩序，赶紧抱头鼠窜，只感觉不少人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对自己一顿狂拍，她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只能做贼一样哆哆嗦嗦钻回车里，感觉好不容易被大夫治愈的差不多的心灵又遭到了惨烈重击。 “月助理，你……”姜念委屈地哼哼着，都快哭出声了。 月颜熟练地发动车子，头也不回，义正辞严地道： “小姜总不用感动，这是我身为助理该做的！您保重身体，我们公司今天一定能高开高走，做出更好的成绩！” 姜念：…… “我真的谢谢你们了！” “小姜总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有你们在我怎么保重身体！ 第176章 直接拒绝！ 姜念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这重生之后都不是能不能保住家产的问题，干脆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了。 太气人了啊。 她在办公室随便量量血压都有138，再没好转估计是要吃降压药了。 呜呜呜我一个弱女子操持这么闹心的一家容易吗，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气我，存心让我死是吧？ 她用头发想想都能想到明天的报纸上肯定又有一帮脑补怪赞颂自己的英明睿智，赞颂自己不畏辛劳的精神，赞颂自己都到了年底还在筹划出海…… 对了，出海！ 姜念精神一振——今年还有最后一招！出海！ 一个成立两年多的企业之前一直没有遭受什么挫折，年底了脑子一热挑战出海，最后堂吉诃德一样倒下这应该是个很完美的剧本，我得赶紧加速才行。 就是……就是不知道张吉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产品，我怎么有种不安的感觉。 话说姜念之前就给张吉庆发邮件询问他们产品的情况，可反特剧爱好者、谨慎的张吉庆回邮件的时候居然发了一堆暗语，示意姜念用之前的密码本来对，这看得姜念更是血压飙升，差点直接背过去。 要不让星影去看看？ 算了，星影看也看不懂，从北方公司的人员结构来看不像是能搞出什么高科技产品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姜念患得患失的考虑了一个小时，就在她准备给贾星影打个电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姜念按下免提键，懒洋洋地喊了声“喂”，电话那边传来韩佳宁温柔又谨慎的声音。 “小姜总，我有一件大事请教您！” “啥！” 听说是一件大事，姜念赶紧坐好。 不好，不会又有什么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赚钱了吧？ 姜念沉默片刻，无奈地道：“说吧，我听着了。” 感觉到小姜总的兴趣不算高，韩佳宁谨慎地道： “昨天樊博士从米国打来电话，汇报了一下她的米国的交流见闻，而且提报了最近的账单。 樊博士说最近的花销比较大，但是没有做出成果，她自觉愧对公司，请求公司暂时取消她扬帆生物首席科学家的待遇，在米国的一切花销她也可以自己承担！” 姜念：…… 姜念愣了片刻，突然心花怒放，正推门进来的月颜看见姜念满脸喜色，吓得赶紧逃出去关门，心道这是谁惹小姜总不高兴了，我这几天还是稍微躲着点比较好。 这是姜念好几个月来听到的唯一一件好消息，她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好像血压也一下降下来，哽咽道： “怎，怎么能这样？ 樊博士出国是经过公司准许，必将为公司带来巨大收入和光明的前景，是我们打开国际市场，以科技主导发展的重要一步，怎么能因为现在花了一点点的小钱就成这副模样？” “樊博士扬帆生物首席科学家的待遇继续保留，而且出国的经费补贴继续提升，而且要以她为榜样在公司展开宣传讨论。 嗯，再把樊博士的生活费提高到每月一万美元，之后有什么科研耗材投入公司一定要无条件报销，报销的范围包括吃穿住行和试验花费！ 一定要让樊博士放松心态，好好研究，尽量出成果！” 韩佳宁：…… 这，这么多钱？ 姜念这已经不是千金买马骨的问题了，一个月给一万美元还一切全报销，国内的首席科学家待遇还继续保留。 小姜总对人才居然重视到这种程度，真是叫人汗颜啊。 众所周知，科研人员最头疼的就是怎么才能给老板套到足够的科研经费。 老板恨不得每一分钱都用在科研的具体项目上，但科研人员是要吃饭，是要生活的，这生活标准高低都得看最后科研经费的分配问题。 大多数正常投资人都要考虑一个成果转化率，所以才会在科研人员寻求经费的时候唇枪舌剑，尽可能地压缩成本。 所以大家也知道某个项目是重点，领导也表示一定要重视，可重视和投资是两回事，投资是要真金白银才行，起码得给你放个监工密切监视你的钱怎么花，省的你的科研经费拿了不干人事。 嗯，这是对正常人来说，姜念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要钱？ 好啊！ 樊博士不愧是我们公司的唯一忠臣，在其他人都在给老娘拉血压的时候樊博士从大洋彼岸给自己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清凉，姜念都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一下好了不少。 不就是钱吗！ 一个月一万多美元，其他的各种项目都全包，监工更是不会派，突出一个对樊博士的绝对信任。 樊博士应该会慢工出细活慢慢整，这样才符合她的个人利益。 可惜我手下的研发人员太少，不然给樊博士送一个连过去，这么多钱不是潮水一样花出去了？ 韩佳宁振奋地道： “小姜总有这样的决心和投入，我们公司何愁大事不成？ 这件事，您要不要亲自给樊博士说一下？” 这样的投入，一般都得给老板一个画饼的机会，来激励员工好好干。 可姜念最怕的就是自己一开口员工感激涕零，这肯定会搞得她高血压发作，她赶紧摇摇头道： “算了，咱们公司不搞收买人心这一套。 正规企业都是这样投入的，不需要显得故意给樊博士什么恩惠一样，只要把公司的政策标准传达到就可以了！ 我听说国外大企业的科学家都一养一栋楼，我们缺少科研人员，也缺少科研技术，等有钱了樊博士的待遇所有的科研人员都能覆盖到！” “这……”韩佳宁惊了。 不愧是小姜总。 小姜总有野心，而且有极其强大且长远的眼光！ 至于科学家…… “原来小姜总对跟几位教授合作的事情已经做出判断了！” “呃？”姜念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月颜抓住门框，见姜念脸上的表情僵住，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挤了进去。 韩佳宁奇道： “怎么，月助理没有告诉您吗？” 姜念正好看见月颜钻进来，顿时又感觉头皮发麻。 果然，俗话说得好啊，人类的恐惧就是来源于未知。 月颜这是又给自己整什么活了。 “小姜总，之前我收到了一份合作方案，不过看到您刚才心情不好，所以就没敢进来，不好意思哈！”月颜甜甜地笑道。 我刚才怎么就心情不好了，你说说看…… 姜念听说是合作方案，倒是稍稍松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 “是什么合作方案？” “哦，是这样，几个米国知名的顶级皮肤医学专家建立了一个品牌，叫‘皮肤修复师’，虽然是个新生品牌，但是他们的科研背景非常厉害，一下就引起了轰动。 他们听说我们准备进入北美市场，主动跟我们的代理商联系，希望能跟我们合作，优势互补合作开发新产品。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希望我们公司能以投资的形势入股，他们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科研支持，让我们的产品充满科技力量。 这个，不知道小姜总意下如何！” 皮肤修复师！ 姜念惊得一跃而起，膝盖碰在桌边，疼的她龇牙咧嘴。 前世姜念当了几年柜姐，对皮肤修复师的大名如雷贯耳，好几次想跳槽到他们专柜，但都因为专业水平不够被婉拒。 就算如此，每年双11的时候姜念也会虔诚地打开李老头的直播间，苦哈哈地扫一点面霜回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这个时间段，这家公司才刚刚建立吗？ 找我合作，还要我投资？ 我特么投资之后还不是得立刻起飞了？ 嘭！ 姜念猛地一拍桌子： “不行！直接回绝！” 月颜：…… —— 小剧场时间： 月颜：啊啊，我错乱了啊，我们不是搞科研吗？ 第177章 横盘股？买！ “为，为什么啊？小姜总，这是个，这是个不错的方案啊！”韩佳宁愣住了，好久才在电话那头期期艾艾地说着。 月颜也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姜念拍桌子。 以姜念对科研的重视，几个专业教授来求自己合作，她应该会非常开心才对啊，怎么居然会表现得这么抗拒，甚至还拍了桌子。 难道……小姜总难道对那些专家的资质有些怀疑。 “是这样，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大名鼎鼎的皮尔内博士，而他们团队的灵魂人物则是发表过多篇重磅论文的欧姆教授。 樊博士已经验证过他们的资料，确信绝对没错，之前皮尔内教授在mit还见过樊博士，据说是从樊博士那里了解到我们公司的理念和原则，这才准备跟我们合作。 正好我们要开发北美市场，立刻就有人送上合作方案，这真是小姜总高瞻远瞩啊！” 姜念：…… 完了完了。 这怎么圆？ 这怎么圆啊？ 我要出海，我确实要出海，但现在有个科研团队找我合作，我……我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啊。 刚才我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重视科研，准备将科研作为我们的主要推动力，现在要是直接说不搞了那肯定是大大的打脸，以后大家怎么看我啊。 嘶，我要是入股了这个品牌，按照后来的走势，我以后的生意岂不是在北美做开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得想个办法。 “咳，我们小庙容不下大佛……”姜念缓缓地道，“嗯，反正就这样……” 姜念一边说一边抓紧给月颜使眼色，想让月颜来背锅编个理由。 可月颜毕竟不是神奇的贾星影，见小姜总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愣地宛如遭到了石化凝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翻了翻手上的备忘录。 “呃，既然小姜总说不行，这还有一个樊博士力主的合作方案。” “啊？怎么还有一个合作方案？” “这个方案没有通过咱们的代理商，是樊博士自己发来的——诗仙公司邀请咱们投资入股百分之20，他们的首席科学家美尔森教授会给我们技术方面的支持，帮助我们共同开发北美市场。 这个公司小姜总意下如何？” “诗仙公司？”姜念一怔。 她搜索了一下前世的记忆，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当然了，姜念也知道自己是个三流柜姐，当年只是为了卖货混口饭吃，能把自己卖的讲明白就不错了，好多牌子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敢肯定，前世这牌子就算没有倒闭也是个不入流的小公司。 韩佳宁在电话那边听见诗仙公司的名字眉头微皱，但还是尽到自己的职责道： “诗仙公司确实很厉害，当年这么多大公司都拒绝了跟美尔森教授的合作，只有这家公司敢赌一把，这才有了诗仙公司，他们的研究实力确实相当不俗，皮尔内教授、欧姆教授、欧邦德教授都是他们的员工……” 虽然没听过这几个教授都是做什么的，但人家是教授对吧，这么多厉害的教授以前都是这公司的员工，那这公司也太牛了，肯定不能跟他们合作啊。 姜念还在琢磨怎么拒绝跟诗仙公司的合作，韩佳宁话锋一转： “……但是，呃说员工也不是很恰当，这几位教授也是在用自己的名气给诗仙公司站台，并且开设诗仙代理公司。 前不久他们的理念发生了严重的冲突，皮尔内教授和欧姆教授出走成立了皮肤修复师，欧邦德教授也和平分手创立了自己的公司，现在诗仙公司元气大伤，美尔森教授的科研热情也降低了不少。 现在诗仙公司可谓步履维艰，从感性上我们很支持这位从八十年代开始辛苦研发，为人类的皮肤医学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传奇女性，但是从理性上，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选择诗仙公司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不该跟她们合作？”姜念眼睛突然一亮。 “是的，”韩佳宁侃侃而谈道，“现在的诗仙公司就算还能在科研上取得进步，也很难达到当年那种突破的效果，只能在产品的功能和肤感上进行一定的改良和调整。 一个公司没有能影响市场的故事讲，哪怕它的收益依然可观，但是反映在股票上的效果未必会好。” “我们公司刚刚进入北美市场，应该选择在上升期的新公司进行合作。 皮肤修复师这家新公司拥有强大的科研能力，只是缺少资金进行广告宣传和组织生产，现在投资他们等于低价买入一支低位的绩优股，而跟诗仙公司合作等于买入了一支处于高位随时可能暴雷的股票。 尤其是诗仙公司还不是美尔森女士一个人的企业，我们之后的合作中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对我们长期开发市场相当不利。” “不知道小姜总意下如何，我觉得我们跟皮肤修复师合作之后肯定会有更大的前景！” 韩佳宁真的是非常看好皮肤修复师的科研背景。 她已经跟皮尔内教授通过电话，被皮尔内教授的儒雅风趣和欧姆教授强大的科研能力深深折服。 如果跟这家公司深度合作，就算日后的合作终结，扬帆日化把手上的股权一卖，肯定也能翻好几倍！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最正确的方案，小姜总应该不会拒绝吧？ “咳，我们不能跟这个皮肤修复师合作！”姜念果断地道，“就按照樊博士的意见，我们跟诗仙公司谈判，争取跟他们立刻达成一致！” 吧嗒。 韩佳宁一时没有拿稳手机，好在只落在了桌上。 “小姜总！”韩佳宁难以置信地道，“这是为什么？” 作为曾经的扬帆日化公关部部长，韩佳宁目睹过姜念曾经种种逆天的操作。 她是无条件相信姜念的人，但这次……这次好像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啊，不知道小姜总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啊。 如果可以，姜念是一个公司都不想收购，完全不想节外生枝。 但跟实力强大、一定会成功的皮肤修复师相比，收购诗仙公司肯定是一个最合理的选择。 这样正好也能体现出公司对科研的重视，而且这个公司刚刚失去了这么多的大牌科研人员，一下从有量资产变成了不良资产，之后开始逐渐下滑已经是定局，我就不信这还有什么赚钱的机会了！ “就按我说的做，美尔森教授……呃，我以前就听说过美尔森教授的大名！”姜念面部红心不跳的吹着牛，“放心，我早有安排，我们大胆前进，这位传奇女士的故事还远远没有讲完呢！”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小姜总看的这么远……呜呜呜太厉害了。 第178章 放心大胆去做！ 跟韩佳宁担忧的一样，诗仙公司在跟代理商翻脸之后似乎一下遭到了重大打击，管理层都昏了头，听说美尔森教授居然要引进一个华国的公司跟他们合作，公司上下都觉得美尔森教授是疯了。 华国…… 呃，听说华国人人留辫子，而且都很穷。 他们能拿出多少钱？ 这种公司也就是做做洗衣粉和肥皂，化妆品……哦对，牙膏也属于化妆品。 我们这种高端项目有华国人参与一下就显得低端起来了，以后不会卖不出去了吧？ 他们开会研究了两天，属实是不甘心接受扬帆日化的投资，但他们的销量大幅下滑，重建销售团队又需要大量的资金，于是整个团队都僵住了，又准备再去开会好好商量几天。 美尔森教授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的低效和傲慢，在几天的商议无果之后，很少对公司的具体运营工作发表意见的美尔森教授直接杀到公司的办公楼里，猛地拍了桌子，对董事会众人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接受小姜总的入股，要么……我回家！” “我们合作了七年的时间，这七年的时间我们开始逐渐变得为世人所知，可我想请你们认清现实，我们现在仍是一个小众院线品牌，跟国际知名大牌之间依然有巨大的距离。 扬帆日化是华国最好的日化企业，尽管他们的科研水平不如我们，但他们的合作伙伴已经有希尔娜集团和花仙集团，难道你们已经自大到了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 “现在是我们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如果你们不下定决心，不如我带着我的科学家团队去华国。 就算条件艰苦一点也不要紧，总好过我在自己家后院用蒜缸炼药的时候。” 现在诗仙公司能指望的只剩下了美尔森教授强大的科研能力，如果她也走了，公司一定会雪上加霜。 万般无奈之下，董事会立刻做出判断，愿意拿出自己百分之20的股份请求扬帆日化入股。 樊来娣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合作请求发给国内，而姜念确实没有让她失望，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合作的要求，不仅如此，姜念还大幅提高了樊来娣的研究经费和个人待遇，还让韩佳宁叮嘱樊来娣要安心在米国待下去，不要急于求成。 “小姜总的眼光很长远，她反复强调科研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任务。 她很担心亲自给你打电话会给你带来压力，所以托我转告您，让您一定要在国外安心研究。” 韩佳宁在越洋电话里温柔地说着，忍不住感慨地道： “说实在我都有点羡慕您了，樊博士。 如果是我，一定会接受皮尔内教授的投资邀请，但小姜总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您的建议，这份器重，我想您也一定能感觉得到。” 樊来娣鼻子一酸，握住听筒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一时有些哽咽。 博士的身份让谁都不能小看她。 但是姜念这并不只是重视她，而是深深的信任。 “小姜总知道皮尔内教授的事情吗？” “您是指哪方面？” “皮尔内教授曾经是诗仙公司的员工，但是他……”樊来娣说着，声音有点低沉。 从一个科学家的角度来说，她非常渴望得到绝对的信任、关照、无穷无尽的资金让她可以随意挥霍，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不断的攀登。 但皮尔内教授的例子就在眼前，如果现在小姜总并不知道这件事，以后知道了，心中对自己生出了几分警惕，这是樊来娣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韩佳宁温婉的一笑： “您觉得呢？我给小姜总汇报的时候，已经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给了小姜总。 您觉得，小姜总是这种什么都不顾就随意投资的人吗？” 樊来娣嗯了一声，眼前缓缓蒙上一层薄雾，湿润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缓缓流下。 皮尔内教授羽翼渐丰后抛弃了诗仙公司。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孤例，欧姆教授和欧邦德教授也做了。 现在樊来娣一个人在海外，海外大多数的事情都来自于她的描述和安排。 如果樊来娣拿到了小姜总的投资后什么都不做，只是简单编个故事来骗她的资金，之后申请个米国国籍潇洒逃亡，姜念应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如此，姜念还是愿意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不停地给她投资，甚至没有展现出任何施恩于人的态度。 这份信任，让樊来娣心中如晨钟暮鼓般激荡，一时心绪难以平复。 “您在国外，不知道咱们公司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姜总这些日子为了出海大业辛苦工作，累得要去医院看急诊，哪怕遇到这种事，她也一声不吭，还叫我们所有人注意身体不许加班。 我认识小姜总的时间比较长，以我判断，她是一个很有情怀，很想做点事情的人，既然选择信任你，就绝不会怀疑。 所以，放手去做，大胆尝试，我相信，不管是现在的出海，还是之后您的研究，一定都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而且，千万别把小姜总想成只有情怀的人，我们都知道，小姜总的思路和眼光远远超过了我们。 之前咱们通话的时候我告诉您贾总在完成了对千层雪的致命一击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公司来到卷省，之后就开始沉寂。 一边是小姜总积极进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精细地完成进攻并且快速创造效益，一边是贾总进入沉默，似乎在长时间休假。 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也对啊！ 作为小姜总麾下最亲密的战友，扬帆日化的二号人物，贾总看似不太聪明的外表下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战斗力。 随着扬帆日化的名气渐长，樊来娣认识的一个沃顿商学院的博士生已经开始在论文中分析贾星影之前联手花仙集团阻击白星公司的经典案例。 听说樊来娣是扬帆日化的雇员，这位博士生还激动地打听贾星影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如同珠宝大亨玛荷丽梅莉薇德波斯特雍容华贵、杀伐果断、气度高雅且美艳无比，当樊来娣给他描述了一下贾星影的气质之后直接把那位博士给整不会了，论文都不知道该咋写了。 “唔，贾总，贾总在做什么？” “贾总经过长时间的调研，收购了一家维生素c工厂和一家酒厂。” “啊？” 虽然不知道贾总闲的没事买个酒厂是为了做什么，但维生素c厂…… 樊来娣的心怦怦直跳，感觉到一阵难言的眩晕。 这…… 尽管国内的维生素c还达不到研究的程度，但当年美尔森教授的研究可是在自家后院的蒜缸里鼓捣的。 难道说…… “皮尔内教授跟美尔森教授分道扬镳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小姜总从元旦那天就要求北方公司准备出海的业务，十月了又突然很着急地在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布置出海。 她肯定是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并且早早就做好了跟美尔森教授合作的准备。 这次一切又被小姜总算到了，能不能成功，就看樊博士之后的表现了。” 樊来娣胸中热血滚滚，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沉声道： “您放心，这点我一定跟美尔森教授沟通好。 咱们的产品什么时候能送来？前期准备也该开始做了。” 韩佳宁叹道： “呃，我们深蓝的应该是问题不大，跟希尔娜联名的乳液和采用花仙技术的面霜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是张总那边……哎，你知道张总那边一直都怪怪的，可能……可能也只有小姜总那边能知道他准备做些什么。”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玛荷丽梅莉薇德波斯特是20世纪最有钱的女性，人称珠宝收割机，川宝现在住的是她的二手房…… 又及，作者阳了几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本章完) 第179章 这次又是什么鬼东西 十月底，卷省已经冷得怕人。 可出海就在眼前，扬帆日化北方公司上下的工作依然没有丝毫的停止。 所有人都在赶最后的进度，为出海做最后的努力。 已经被提拔到总台的记者薛春风这几天一直试图联系上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的总经理张吉庆，让他介绍一下这次的新产品。 但是，张吉庆果断拒绝了采访。 是的，果断拒绝了采访。 北方公司的产线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就算是总台记者、跟扬帆日化的关系一直非常好的薛春风也没有捞到采访的机会，这急的薛春风团团转。 “杨秘书，我求求你了！这次出海不只是我们总台重视，连上面的领导都非常重视。 你起码要给领导一点信心，让领导来视察一下，也能提高你们的影响力，这难道不好吗？” 薛春风几乎要跪下求杨沁了，杨沁无奈地道： “不好意思啊薛记者，自从元旦开始立项之后，我们就决定要一直保密。 张总的压力也很大，生怕万一搞不好影响了小姜总的英明，影响了公司的建设，不好跟大家交代。” “还有领导的视察也不必了，不是不欢迎领导，而是我们出海九死一生，万一失败会严重影响全国支持我们的人的士气。 所以我们准备暂时冷处理，将所有的宣传放在海外，等海外的市场做好了，我们自然能通杀国内市场。” “这样啊。”薛春风心中一暖，确定手上的录音机记录下来了这一句话。 上面的领导一直很关注扬帆日化的动态。 这个公司跟其他的民营企业的画风截然不同，他们甚至不愿意过多的宣传，喜欢用产品里还说服人。 这年头大多数的企业都是搞拼命宣传，质量一塌糊涂不说，还经常有505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搞得上面真是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有扬帆日化这种清流，大家当然要尽全力把他们做成标杆，不过这公司为啥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这么诡异的气氛，又不是做什么不法生意，为啥不正经宣传一下呢？ 呃，还是说在小姜总的意识中，其他企业的这种宣传还是没有找到正道。 想到这，薛春风又忍不住看了看窗外。 她住的招待所就在北方公司的生产基地对街。 听说这个基地是2月北方公司才盘下来的，以前是一个非常落后的日化小厂。 听说北方公司盘下来之后进行了一些升级改造，具体有啥设备不知道，但看看这高高的外墙上拉满铁丝网，里面每隔五十米建了一个塔楼，塔楼上装了探照灯，还有拿着弹弓配了望远镜的哨兵在紧张的巡视。 薛春风把这照片发给总台的时候，领导下意识地问了句这是哪个鬼子的炮楼没拆。 干啥啊，至于吗？ 这个张总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 她思考了片刻，又道： “这样吧，杨秘书，我相信伱们的产品现在已经做出来了对不对？” “对，这倒是不错。”杨沁道，“我们提前已经找了代理公司做好了出海的手续，已经通过了检验检测，很快就要在北美上市了！” 嘶…… 那还真是不错呢！ 出口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东西，如果是往国内卖，还有可能是什么大师搞出来的骗子把戏，可已经通过了国外的认证，那说明肯定有点东西。 杨沁越是隐瞒，薛春风心里就越是痒痒。 思考许久，她不甘心地道： “杨秘书！杨姐姐！我这大老远来了一趟，给点面子啊！ 我进了总台之后一直说跟你们的关系很好，这次带着这么多同事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以后我回去要被她们笑话啦！ 求求你啦，有什么新产品先让我们试用一下好不好呀，反正你们也会找人测试，我保证一定公正客观，而且在你们的产品出海之后再进行宣传，好不好呀我求求你了！” 薛春风突然撒娇，搞得杨沁浑身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人家是总台记者，又是扬帆日化多年来的老支持者，这产品之前找了不少人进行测试，现在上市在即，也不差这一个了。 “好吧。”杨沁退让一步，“那我就给您拿点样品试试看。” “谢谢姐姐。”薛春风撒娇道，“您放心，我们不告诉张总。” “嘿，告诉他也不要紧，我能做了他的主！”杨沁得意洋洋的道。 薛春风似乎嗅到八卦的味道，她搓了搓手，兴奋地道： “好，那我就等姐姐宠幸咯！” · 半小时后，穿了一身深蓝色帆布工作服、把时髦的头发扎起来的杨沁匆匆离开了炮楼一样的工厂区，出现在了薛春风下榻的招待所二楼。 这位总经理秘书长相清秀，举手投足之间英气十足，一身简单的工作服也难以遮挡她的丽色，薛春风身边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工作人员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薛春风快步迎上去，乖巧地叫了声姐姐，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总台的记者来，我们应该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但现在我们公司在出海的关键时刻，要进行封闭式管理，张总以身作则，所以……” “都懂都懂！”跟着薛春风一起来的老编导张睿达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我们这次来说实在也是叨扰了，但上面确实是非常重视，所以才让我们来看看虚实。 您有什么狠货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见见，只要产品效果好，我们就配合您报道，什么时候发稿都是您说的算。 但是我要提前说好一件事啊，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可得据实报道，不能给你们留面子。 毕竟这东西是要出口，万一丢人丢到国外去可就麻烦了。” 杨沁微笑道： “您放心，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张总一直在进行专业测试。 虽然我们的配方师水平比不上大厂，但我们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强化，还请了专门的医学机构进行鉴定。 嗯，现在产品已经做出来了，不过这东西遇上光很容易失活，所以不建议日间使用。” “没问题！”薛春风迅速拉上窗帘，打开房间的灯。 昏暗的灯光，密闭的空间，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整个场面立刻变得诡异起来，老编导张睿达甚至感觉这有点像之前自己采访过的某些不健康场所的画面。 只见杨沁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一只普通的滴管玻璃小瓶放在方桌上，微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新产品，小薛要试一下吗？” “没问题！” 作为扬帆日化的忠实粉丝，薛春风一看这种滴管玻璃瓶就想起了扬帆日化的第一款产品。 哦，那时候还叫学军日化，传说中的thegeneral美白精华横空出世，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传奇的开始。 又看见这熟悉的包装，薛春风顿时斗志昂扬，可她把小瓶拿起来的时候顿时眼前一黑—— 只见瓶身上贴着一张白纸小标签，上面用钢笔写了硫酸两个字！ “硫酸？硫酸！” “咳，您看清楚，这是硫辛酸！”杨沁无奈地道，“不过好多人好像第一次看都有这样的错觉！” “哦，硫辛酸啊。”薛春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这东西的刺激性大吗？” “很大，是猛药中的猛药。你用的时候的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哈哈哈，这有什么心理准备，之前烟酰胺这么差的肤感我照样可以用。” 薛春风打开滴管，稍稍舒了口气，将几滴液体滴在手上，带着虔诚地心态缓缓擦在脸上。 然后…… “啊啊啊，好疼，好疼啊，这是什么东西！天哪，疼死我了！” —— 小剧场时间： 杨沁：硫辛酸只适合正常肌肤，敏感肌痘痘肌千万别尝试 (本章完) 第180章 咱们一起想办法 薛春风之前不是没有尝试过扬帆日化弄出来的猛药。 那种肤感极其诡异的美白精华控油效果天知道有多好，高浓度的烟酰胺和锌的完美搭配一下就起到了极好的效果，一旦适应了相当不错，不少生活条件改善的工人为了追求时尚和控油的效果都会买来尝试。 薛春风之前经常跑外景，用了美白精华后的感觉自己白了不少，日晒的大油皮也不再天天作妖，那些肤感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这次的精华上脸之后居然极其火热，不，甚至不能说是热，而是烫。 火辣辣的感觉刺激地薛春风一个劲地流眼泪，烧痛的刺激感甚至在手上也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痛感渐渐消失，她仍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无痛发热，有一会儿差点让她感觉泼在自己脸上的不是硫辛酸，而是实打实的硫酸。 “镜子，给我镜子！”薛春风快哭出声来了，一群工作人员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倒是杨沁很有经验的掏出一面镜子送到薛春风面前，薛春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部微红但整体效果还是不错，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呜呜呜，这是什么东西啊，杨姐，这就是你们钻研了一年的配方，这真的能用吗？” “是啊，”摄影师不高兴地道，“杨秘书，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小薛是你们的忠实支持者，一直说你们的产品非常好，伱们怎么做这种东西？ 你们是怎么做产品的，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今天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要去工商局投诉你们制假售假！” 杨沁苦笑道： “我们一开始就没想在国内上市，而且我们的配方确实已经通过了国外的许可，证明我们的产品是有作用，且比较安全的。” “这还安全，这东西都快把脸烧了！我们小薛还没嫁人呢！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能负担的起吗？” “就是，你们用这东西拿到国外去卖，外国人怎么可能忍受你们，别到时候引起国际**，咱们这样就没法收场了。” “是啊，你们今天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啊，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群人怒气冲冲地**杨沁，就差直接跳起来暴打杨沁，杨沁万般无奈，刚准备解释一下，老编导张睿达轻轻挥了挥手，叹道： “行了，都别说了，我确定这东西没问题。” “啊？” 薛春风听说没问题，总算长舒了口气，其他人则纷纷将不满的目光投向张睿达，不明白老张怎么突然胳膊肘子朝外拐。 张睿达拿起这个小瓶放在面前，晃了晃这瓶油一样的液体，又闻了闻这一言难尽的味道，满脸的凝重之色。 “这东西……我听过。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抗氧化剂，虽然抗氧化的效果不如维生素e，但是它有脂溶性和水溶性两大特点，能弥补维生素c（水溶性）和维生素e（脂溶性）的不足。” 众人看着张睿达脸上沟壑一样的皱纹，顿时满头问号。 “您还懂这个？” “老大哥的核电站出事之后咱们国内的核电系统也进行过研讨，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对遭受放射性打击的受害者可以使用这种东西。 我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的外用效果……这么的，这么的……” 他晃了晃小瓶子，冲杨沁道： “化妆品这种东西就算是猛药肯定也得经过充足的缓释吧，不然这肤感消费者怎么接受？ 张总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杨沁抚掌而笑，自信地道： “您认为目前国内的产品想要出海，在国际市场上靠的是什么？ 是科研实力？是宣传？还是性价比？” “当然是性价比。”张睿达老媒体人了，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 “不错，就是这样。”杨沁微笑道，“元旦那天，我们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在总部开会的时候，小姜总给我们今年的工作指明了方向，其中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出口。” “当时我们的深蓝还没有做成产品，而小姜总优先把出口的任务交给我们，就是想要我们为龙头试水，带动我们的产品整体走出去。 怎么走出去呢？那当然就是发挥我们的优势，建立我们的特色，这就是小姜总给我们的暗示。 当时困扰我们整条产线的问题主要是缺少技术人才，国内开设专门学科的大学都不多。 当时我们一度有些迷茫，可小姜总又提示我们，我们的特色产品不一定需要配方师，于是就有了这款精华。” “这款精华只有两种成分，分别是硫辛酸和丙二醇，硫酸锌的添加量达到了北美添加量的上限百分之5，纯度更是达到了百分之95。 这是我们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最高纯度的进口硫辛酸。” “我想，小姜总在年初规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步，所以才把第一个出海的重任放在了我们北方公司，而不是鹏城总部和沪上的深蓝美妆。 这是因为小姜总审时度势，认为我们的产品比舒缓、比科技含量肯定无法跟国际大牌相提并论，他们的舒缓体系来自于多年的尝试和积累，就算我们从现在开始做，十年之内也休想达到他们的水平。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剑走偏锋，将原料堆到法律规定的上限，彻底抛弃肤感，只注重效果，卖给走极端的功效用户。” 丙二醇泡硫辛酸。 说白了，这个都不能叫百分之5硫辛酸精华，应该叫百分之5硫辛酸溶液。 从前从来没有人用过这么极端的配方，或者说，以前从来没有人试过将这种东西当做护肤品去卖。 “这，这能行吗？” 原理方面张睿达勉强能听懂。 硫辛酸缓释一下的效果就不好，但是不缓释的肤感就烂的惊人，北方公司这些极端分子直接剑走偏锋弄出了这种东西，这说起来确实是让人有点…… 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我们愿意尝试一下。 小姜总当时特别指示说我们的产品出海，应该就是考虑到这种激进的产品形式在国内很难被人接受。 但是在美妆产品最为发达、各种产品接受度最高的北美市场，它就有生根发芽，得到更多人认可的机会。 一旦成功，我们的产品形象可以树立起来，而且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进行改良，之后再回到国内的时候，我们的产品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用户也根据不同的需求挑选我们的产品。” 张睿达捏着手中的小瓶，眼中已经满是振奋和期待之色。 身为老媒体人，他见惯了无数人云山雾绕胡侃大山，但之前还从没有见过一个民企能做出这样思路清晰、定位准确的产品。 许久之后，他缓缓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满是凝重之色： “受教了。” 薛春风感觉脸上的火热热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退，她刚才没注意听这么多的理论，但看张睿达点头，她还是颇为兴奋地道： “张导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张睿达兴奋地道，“我去跟领导解释，我们会记录下你们的产品细节和思路，等待你们成功之后给你们报喜。” “我也会转达给领导，告诉他你们的小姜总果真是传说中的不世奇才，不是一个钻研旁门左道的骗子。 说实在，之前有不少人对你们小姜总的神秘主义行事风格抱有怀疑，今天是你们把我给说服了。” 杨沁温柔地道： “这次怠慢各位，不要怪我们就好。” “这哪里是怠慢？”张睿达道，“报道的事情听你们的，暂时不公开，但是我们还要行动起来，提前准备好宣传材料。 等你们胜利的消息传来，我们要进行全面采访，我去劝总台和总报的领导用大篇幅好好讲讲小姜总的思路，到时候你们千万不能再推辞了啊。” “没问题，一定配合！”杨沁眉开眼笑。 “嘿，张总那边一堆手续应该不好办吧？ 还有这个季节去北美，好多渠道的建设应该也挺麻烦，我这就联系领导，看看当地的领馆有没有办法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呵呵，这说起来也是一个机遇，小姜总料事如神，现在这么着急让你们做出海，应该也是考虑到了北美感恩节购物季的时间。 咱们一起想办法，能为你们这样的企业提供帮助，这是我做媒体人的责任！”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所以，我的思路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181章 那就是它了 姜念看着北方公司紧急送来的保险柜里那瓶孤零零的精华，突然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 百分之5的硫辛酸溶液？？ 她一看瓶子就感觉到了一点危险，稍微弄了一点点擦在脸上，半张脸直接着火一样烧痛不止，吓得她赶紧用水把脸洗干净。 之前张觉民弄得那款跟胶水一样的美白精华姜念已经觉得非常离谱了，没想到张觉民直接离离原上谱，直接拿丙二醇把百分之5的高纯度硫辛酸冲开搅拌均匀，然后准备拿这玩意当护肤品卖？ 怪不得他之前并没有因为缺少配方师而困扰，这思路确实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出奇迹吗？ “咳，北美允许这东西上市？”姜念深表怀疑。 月颜翻了翻备忘录，点头道： “没错，现在我们的出口手续已经走完了。” “这么快？没有被人抓起来？” “没，没有啊。”月颜看着姜念铁青的脸，心道难道这东西已经超过了小姜总的设想，那是不是有问题啊。 曾经的三流柜姐姜念绞尽脑汁认真思考了一阵，愣是没想出前世有什么东西加入硫辛酸这种成分，更别说这种逆天的配方。 一瓶精华只有两个成分，神了，真是神了。 “小姜总，这方案不行吗？不行的话我给张总说一声，我们……” 姜念思考了一阵，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必。” “咕？” “没问题，张总比我想象中做的更好，我稍稍有点惊奇而已。”姜念微笑道，“很好，就以这款产品作为我们的出海龙头。 我相信，这东西一定会在海外打响我们的知名度，快去做吧，经费方面千万不能吝啬。” 月颜喜滋滋地道： “好，那我立刻去通知张总，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又翻了一页备忘录，笑道： “对了，张总让您给产品起个名字。” 我起名字…… 这起啥啊，现在我只盼着这东西不要影响两国关系就行了。 “咳，之前起名字的事情都是我来做，但是这款产品融入了张总一年的心血汗水，让他起名字是对他的基本尊重。 告诉张总我很满意，赶紧铺货就行了！” “明白，立刻执行小姜总的安排！” 姜念之前认定了四大亏损项目分别是防晒、出口、电视剧、生物公司。 现在防晒喷雾已经证明失败，好在还有其他三项苦苦支撑。 这次出口投入这么大，还顺带收购了一堆没有用的企业，更跟已经开始下沉的北美公司展开合作。 这终于算是赶在过年之前把钱都花出去了，以后老爸让我投资的时候我两手一摊表示没钱，他最多狠狠训我一顿也没有别的办法。 老爸啊老爸，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 吕超然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扬帆日化的出海动态。 年底，大多数的企业已经到了收缩规模清理库存的阶段，有啥业务等着来年再说。 可扬帆日化居然这样急不可耐的出海，这让他心中非常警惕。 尽管北美不是他的地盘，可如果姜念的业务做大，在华国市场对他的冲击不言而喻。 现在千层雪在沪上已经被打的左支右绌，姜念挟大胜之威杀入北美市场，如果还能立足，总部到时候肯定要迁怒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在发动各种各样的关系探听姜念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好在白星这么大的企业在fda还是有点人面，他们很快就探听到北方公司开发了一款以硫辛酸为主要成分的精华，并且委托代理公司在北美申请了专利。 申请化妆品的专利可没有这么容易，后世国内好多的新生产品弄出一个配方兴冲冲地拿去申请，还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结果人家告诉它你们的这个配方人家早就弄出来了。 要是你问为什么人家早就弄出来了市面上为啥看不见？ 呵呵，不好意思，大牌手上的专利实在是太多了，哪有这么多的经费挨个宣传。 北方公司早早就申请了专利起码说明了两点。 第一，姜念的这次出海并不是临时起意，至少已经谋划了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第二，他们真是搞出来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并且证明有效。 这让吕超然非常紧张，搞到专利介绍之后不敢怠慢，赶紧把吴海和徐至雷叫来，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秘密武器。 徐至雷现在已经是姜虎麾下圣光日化的首席技术员，对外一直声称是得到了比扬帆日化更好的待遇才跳槽到了这里。 实际上姜虎一个月就给他3000块钱，就这还是友情价，以徐至雷的技术给1000姜虎都嫌多。 看看曾经的同事现在最低工资都有5000，徐至雷气的牙根痒痒，认为姜念是故意恶心自己，这些日子加紧努力学习，恶补了不少知识，一定要证明给吕超然看自己的能力。 听说扬帆日化北方公司那草台班子居然还能弄出专利，徐至雷黑着一张脸，感觉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他颤颤抖抖地拿起那份翻译好的专利说明书，看了看上面的名词，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 “这……这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看不懂不？看不懂我去找我们自己公司的配方师看看。”吕超然不耐烦地道。 “不不不，您等等！” 徐至雷满头大汗，瞪着眼睛仔细研究——化妆品的专利并不是单纯说说自己的产品里面加了点啥就能弄完，尤其是过关备案的时候更得详细列清楚伱这产品里面都是有什么东西，还得说清楚第一步加入某某某、第二步加入某某某，最后得出某某某。 下面还要列出观感指标、化学指标、微生物指标和检验方法，通畅这堆东西都是洋洋洒洒一大堆，正常人都得仔细研究半天，甚至要反复琢磨一下工艺流程。 可北方公司的这份专利就俩成分。 丙二醇，硫辛酸。 没了。 把釜中加入硫辛酸，然后加入丙二醇，于规定温度下混合均匀，冷却至规定温度，半成品检验合格、灌装、包装…… 我特么，你这冲奶粉呢？ “这东西，就是一瓶硫辛酸溶液啊。怪不得他们的专利能过……正常人谁能想到还可以这样。” 徐至雷黑着脸，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 “这东西简直是胡闹，这么高浓度的硫辛酸上脸会给皮肤造成巨大的负担，他们这种东西还想在北美上市，肯定会出问题的。” “你确定？”吕超然狐疑地问，“你这次真的确定？” 上次防晒喷雾的时候徐至雷也很自信地断定这玩意肯定会失败，结果没想到居然取得了这样的成果，真是把自己的脸都抽肿了。 徐至雷苦笑道： “上次并不是他们有什么思路，只是他们的营销正好填补了市场的空白。 之前我在扬帆日化的时候，张觉民也说姜念的思路就是奔着填补市场空白去，这样的思路看起来不错，可之后竞争者越来越多，新鲜劲过了之后肯定会失败。 他们做的这款精华的肤感非常差，肯定也是想剑走偏锋，在北美市场上打出声势。 可据我所知，北美有很多强大的药妆产品，他们完全不需要追求这种产品。 北美皮肤科的医生绝不会推荐这种激进的护肤品，想走别的路线，他们肯定要面临其他产品的激烈竞争，我判断这次他们必败无疑。” 听他说的言之凿凿，吕超然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喜色。 之前他被姜念的邮件嘲讽的痛苦难耐，去医院检查后发现居然出现了相当严重的心脏问题。 医生警告他千万不能再动怒，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不然很可能会出现更加严重的问题，吕超然这几日也被迫好好休养，尽量不想跟姜念争斗的事情。 可他不仅没有战胜姜念，还让姜念杀进了他们的北美地盘，这已经激起了董事会的严重不满。 他这次必须赢，如果不胜他如何甘心，有何面目继续担任大华区的负责人。 “大师怎么看。”他把目光投向了吴海。 吴海环抱双臂，突然想起了元旦跟扬帆日化众人一起吃饭的场面。 是的，当时饭桌上姜念就强调北方公司一定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思路，而且一定要出海。 当时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深蓝美妆上，忽视了不起眼的北方公司，贾星影当时已经体会到了姜念的思路，只是当时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是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啊，之后她怕我多想，还特意联系了李东，故意说出要在北方公司创大业，实际以深蓝美妆跟千层雪在沪上纠缠。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的时候，她们已经偷偷开始发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专利申请好了，产品做出来了，不知道他们在北美还有什么布置。 好个空城计啊。 姜念还真是心思缜密。 “大师？”吕超然又紧张地问。 吴海回过神来，微笑道： “我夜观星象，感觉姜念的气数已经快要散尽。 这个冬天，她不好过啊。” “这就好。”吕超然振奋地道，“我叫北美的同事迎头阻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这个自大的女人知道，化妆品这行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专利每个步骤确实是可以从药监局的网站查到。具体方法是进入网站、选择进口化妆品类，然后随便查一个大牌，从产品技术要求中点查看详细内容。做霜类的好麻烦，需要的设备比较多，但是熟练了不是做不出来，作者一般是看看配方合适自己在家里弄点爽肤水，完全不用加色素香精防腐剂，还舍得投料…… (本章完) 第182章 你的朋友吕超然 吕超然遇上姜念之前没有这么倒霉过。 当时他是以大胆进取着称，为了战胜对手可以使用各种阴损卑鄙的手段，为了公司的利益毫不留情。 这样他才能迅速得到提拔，成为被寄予厚望的大华区总裁。 可遇上姜念之后一切都变了。 之前他含情脉脉的金钱攻势完全不起作用，而姜念不仅拒绝了他的钱，还特意对他们发动进攻，为了给一个老头“报仇”，姜念不断进攻白星公司在大华区的项目，打的吕超然难以招架。 可恶，可恶的女人。 白星公司的其他产品进入大华区之后都非常顺利，其他的日化企业都纷纷低头毫无办法，为什么这个小小的日化厂居然能用化妆品战胜我？ 我不服，我不服啊！ 自大的董事会显然也不认为白星公司强大的能力居然无法拿捏一个三流小厂。 在他们理解中，华国的这些企业老老实实做点低端产品满足一下低收入人群的日常需求就行了，在高端市场中他们不可能也不应该有什么声音，更不可能让他们得到话语权。 如果他们得到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足够强，而是因为他们的对手实在是太蠢。 吕超然之前取得了很好的业绩，但他们董事会现在已经将他定义为一个蠢人，如果姜念还能在北美做出一些成就，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给总部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密切关注姜念的动态，并且最好在他们一登陆的时候就开始阻击他们。 北美总部众人显然没有认识到姜念的恐怖，听吕超然这么谨慎，他们各个哈哈大笑： “我的朋友，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吸走了灵魂？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些东方人做化妆品，还想在北美市场卖给这些挑剔的用户，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吕超然把话筒捏的吱嘎吱嘎响，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丝。 “我是说真的，我亲爱的朋友。小看姜念，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们的化妆品线中没有药妆线，跟他们没法形成竞争……” “我们为什么要跟这种不入流的品牌竞争？ 他们药妆卖的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帮我一个忙！”吕超然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道，“我不能再看着他们不断进攻了，我们必须遏制住他们进攻的势头！” 吕超然的哀求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电话对面那人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行行行，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之前开会的时候我说了你的很多好话，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就想办法让你安心一点——正好，我听说杜克的几个教授成立了一个新的药妆品牌，我们稍微给他们投一部分资金，让他们用产品说话。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吕超然心中一暖，感慨地道： “蒂米，多谢你。等我回了北美一定好好谢谢你。” 这下吕超然总算放下心来。 一个是正规大学经过科学配比验证的产品，一个是来自华国冲奶粉一样的东西，正常人都知道应该买什么。 哼，姜念这个女人真是膨胀的不行了。 不过是在华国这片还没有得到开发的美妆荒漠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现在居然敢挑战北美市场了？ 想要剑走偏锋，哪有这么容易？ 看我这次怎么击碎你。 徐至雷见吕超然的兴致不错，凑趣道： “吕总，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吧！” “嘿嘿，我觉得姜念这次在北美肯定要大败，为了回本，他们肯定要选择在国内把这一切捞回来。 国人愚钝，很容易就中了姜念的奸计，我觉得我们不如把国内的专利给抢先注册了，让姜念这个配方没法回国，您看如何？” 吕超然的眼睛一亮，冷笑道： “好，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吕超然从来不会考虑某手段是否阴损，只要能有作用，他一定会坚决使用。 好，姜念在北美必败无疑，之后我堵住她的归途，她的这款产品就会彻底失败。 我看你姜念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吕超然非常欣喜地冲到电脑前，凝神片刻，飞快地给姜念发了一封邮件。 “小姜总，我们已经了解到你准备以硫辛酸做产品出海。 但要知道，硫辛酸做产品的产品并不多，你们的产品相当小众，而且配方有些激进，我现在真的非常担心您。 尤其是担心您哭的泪光盈盈，这会让我很心疼的。” 他对自己的阴阳怪气非常满意，发送之前，他又抬手加了一句： “你忠诚的骑士吕超然，愿意在任何时候向您伸出援手。” 点了发送键，吕超然感觉这许久以来的压抑一下烟消云散，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满脸的愉悦轻松之色。 “嘿嘿，喜欢发邮件是不是？我看之后你能如何？” · 米国，北卡。 皮尔内捏了捏眼眶，眼中稍稍露出一丝疲惫。 他的第一款产品即将上市，现在每个环节都不容有失，他已经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已经算到了每一步，而产品的宣传、广告环节也经过了他的精心雕琢，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现在，就等待产品发售，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是时候让大家看看我的本领了。 皮尔内在别的环节一直非常顺利，唯一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来自华国的扬帆日化居然拒绝了他的投资邀请。 这让皮尔内的脸上非常难看。 尤其是听说这家公司拒绝了自己之后又跟老东家达成战略协议，开始大量入股老东家，这更让皮尔内又气又笑。 还有这种公司？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华国第一的？ 连这点眼光都没有？ 美尔森博士虽然是维生素c护肤的开创者，但她的研发能力和潜力都远远比不过皮尔内，更比不过皮尔内身后杜克大学的恐怖背景。 皮尔内当了15年皮肤医学主任，手下的博士有大几百人，居然还有人不愿意找我合作？ 这怕不是疯了…… 还是说华国的那位小姜总不了解米国的情况，而樊博士又因为太过感性，给了小姜总一个误导。 嘿，不管怎样，这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皮尔内已经接受了白星公司的合作请求，在资金方面已经不愁。 之后就是轻松碾压的时刻。 是的，非常轻松。 皮尔内正准备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实验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欧姆如一头蛮牛一样大踏步冲进来，直接杀到他面前，抓住皮尔内白大褂的领口，立刻拖得皮尔内一个趔趄。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申请专利！你想做什么？ 那专利是我的，还给我！” 欧姆吼声如雷，震得实验室众人一时都不敢动弹，皮尔内被他拽的气息一窒，看着双目通红的老伙计，他好半天才恢复平静，笑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老朋友？” “别给我装傻！我们合作的那篇论文，我的排名在你之前，凭什么被你拿去申请专利！ 这是我的东西！” 皮尔内和欧姆是多年的好友，之前两人作为诗仙公司的科学家一起进行维生素c的研究，并且合作发了大量的论文。 这些论文欧姆大多是第一作者，皮尔内一般以二作甚至四作的名字出现。 但是……公司建立的时候，皮尔内将这个专利申请到了自己的名下，也难怪欧姆这么生气。 皮尔内摆了摆手，笑道：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也许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也许我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最好能！”欧姆将他推开，指着皮尔内的鼻子道，“好，你说。” 皮尔内整了整白大褂，优雅地道： “听我解释——发论文是为了我们的学术名声，申请专利是什么？是为了能给我们带来足够的经济效益，是不是？” “那当然。”欧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愤怒地道，“你知道这个，还占了我的专利？” “不是的。”皮尔内笑道，“我们的公司刚刚建立，需要拿出一些足够给市场带来影响的东西，让消费者认识到我们的产品确实厉害，比诗仙更厉害，科技含量更高，这样才能卖出去，对不对？” “那当然，可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皮尔内微笑道： “这就对了。也许你不是很服气，但我的朋友，我在社会上的名声比你大很多，这个毋庸置疑，对吧？” 欧姆的脸色一紧，有点吃力地点了点头，默认此事。 没错，他虽然多年前就成立了一个品牌，但他不会经营，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所以最后草草收场。 而皮尔内不一样，他在学术圈有崇高的人望，算是一方学阀，手下的门生数不胜数，新品牌建立正好需要他的名气。 “是了，我们在宣传中，说这东西是我的专利，大家肯定会认为这是很厉害，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要知道，我们大多数的消费者是完全不懂技术，不了解学术圈的，他们只会按照个人的名气来判断产品的好坏。 你的名气远不如我，甚至不如美尔森女士，如果以你的专利为名宣传，大家不一定会买账。 但以我的名义宣传，起码大多数院线的大夫都会买账，对不对？” 欧姆撇了撇嘴，心道这倒是不错。 毕竟，这公司都是以皮尔内的名义注册的。 但他还是不甘心。 毕竟专利是学术人的生命和保证。 “我……” “你放心。”皮尔内笑得非常诚恳，“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在利益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这次产品的净利润的一半是你的，就算我买下了你的专利，如何？” 欧姆的脸上这才拨云见日，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我们可是兄弟啊。 我们是做科研起家，之后的科研工作还得靠你，怎么会因为这点小问题影响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有我们在，以后赚钱的日子还长着呢！” 欧姆咧嘴呵呵直笑，点头道： “你早说不就好了，你看，我这今天……哈哈，我之前是不知道，不好意思了。” 皮尔内笑道： “好啦，我们的产品还要进一步优化，今天我请你吃饭，随你挑地方。” “行，那我不客气了！” 看着欧姆喜滋滋的模样，皮尔内缩在白大褂里的拳头缓缓收紧，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阴冷。 我的朋友，你真是好说话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次的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赔定咯！ 第183章 猛龙过江 吕超然是白星公司的高管，在时尚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他挨个打电话求情，再加上白星公司总部的朋友金钱酒会攻势，那些媒体人闲着也是闲着，横竖左右无事，他们也不介意卖吕超然一个面子，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这是至理名言。 一个华国的美妆品牌算什么，随手就按死他们了。 于是，三天之后，全美的观众都在狐狸电视台晚间热门的评论节目中看到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在用很夸张的口吻评价一款来自华国的美妆产品。 “嘿，妮莎，您对华国的美妆品牌怎么看啊？”男主持故作神秘地道。 “哦天哪，华国人的美妆品牌，让我猜一猜，是强效洗衣粉吗？”女主持说着，一脸无辜的看着观众，电视台请来的专业观众也按照剧本笑得前仰后合，显然很喜欢这个“笑话。” 男主持大笑道： “哈哈，不是的，是一款混合机能水！听说华国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精华！妮莎，你知道精华这个词在华国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是精油吗？” “呵呵，华国人非常喜欢这个词，他们将从一切有机物、无机物中提炼出来的优秀成分中最纯粹、最优秀的东西称为精华，你懂了吗？” “啊，这么说，这款华国的产品一定非常优秀。道格，快让我见识见识吧！” 男主持拍了拍手，画面立刻一转，一张简陋的木桌出现在了镜头前。 这木桌瘸了一条腿，桌面满是油光，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遗物，桌上还盖了一张脏兮兮、满是补丁的破布。 在这破布上摆着一只非常简陋的纸盒，而一个穿着梳着辫子，带着夸张大官帽的男子贼眉鼠眼地上前，从桌上拿起那个纸盒，艰难地摆弄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了一只很好的滴管瓶。 尽管滴管瓶在北美的产品中屡见不鲜，可捧在那人的手上一下就让人感觉寒酸的难以直视，好多人当场笑出声来。 “哦，这就是那款被华国寄予希望的美妆品牌！精华啊精华，他们的成分是什么呢？”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在聚光灯下故意用非常不熟练的英语道： “我们的产品用了硫辛酸，还加入了丙二醇！硫辛酸能给人提供良好的美容效果，会让大家的皮肤更加细腻嫩滑！” 说着，那人用滴管吸出一点，随手擦在自己脸上，下一瞬，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极其痛苦，夸张地惨叫一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啊……” 镜头转过去，只见那人的脸上似乎糊上了一层矿油一样的东西，他捂着脸小丑一样的蹦蹦跳跳，女主持人强忍着笑容款款道： “哎呀，这里面居然加入了百分之5的高浓度硫辛酸！这已经到了法律规定的上限！” “硫辛酸是一种有高抗氧化能力的成分，因为其卓越的性能备受青睐。 但华国人显然没有搞清楚这种同时具有高刺激性的成分是怎么使用，居然直接用丙二醇为溶剂冲泡这种成分。” 男主持挤眉弄眼地道： “华国人挑战这种产品也不奇怪，我真的很抱歉，哎，可惜了，我本来还很期待能看到他们做出能让我耳目一新的产品，只能以后再加油咯！” 这阴阳怪气的感慨很快引起了现场的阵阵欢声，这档收视率一般的节目也通过这次表演取得了相当不俗的收视率。 大家都用看小丑一样的心情看着这款来自于华国的所谓药妆—— “哈哈哈，这可太好笑了，华国人对化妆品的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他们以为是冲奶粉吗？” “真的很同情他们国内的消费者，看来我们有义务让他们了解一下什么才是真正好的产品。” “嘿，这些人居然在用做衬衫的思路做这些东西，我真的很想看看谁会买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人买？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太好想去破坏一下吗？” 众人议论纷纷，明显对华国这款所谓的“精华”带有极其鄙视的态度。 吕超然的几位朋友各个优哉游哉，表示这效果完全在计算之中。 “吕，你实在是太警惕了。 伱也不想想，这是北美，有谁会买华国的产品，这不是说笑吗？” 一直盯着电视荧幕的吕超然直到这一刻脸上才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稍稍点头，冲几位朋友道； “几位多谢了，这次总算是为我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但姜念确实非常狡猾，如果没有看着她崩溃，我还是不能放心，还请……大家理解我。” “呵呵呵，还想怎么做？” “继续进攻！”吕超然激动地道，“继续进攻，我要把她送到万劫不复之中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至于吗？我亲爱的朋友？说实在，这次帮你已经动用了我们的不少关系，我看很快就要收到他们的律师函。 如果还咄咄逼人，只怕之后……” “别说了！”吕超然长身而起，整了整自己的西装。 之前多次败在姜念手下，那是他多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每次觉得已经占据绝对上风就开始得意，所以才直接落败。 这次主场作战，为了彻底按死姜念，吕超然可谓精锐尽出。 除了召集了所有的媒体朋友，他还请来了沃顿商学院顶级专家分析姜念的运营思路。 不管姜念准备走哪一步，他都要让姜念赔的血本无归！ “华国的公司都非常胆小，尤其是在海外，绝对不敢摊上官司。 狐狸台的背后可是莫先生，难道他们敢招惹这位传媒巨头？” 也是…… 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华国的公司敢主动惹事，就算被人欺负也都是忍着而已，更何况莫先生明年就要访华，这是华国面向未来的一件大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他？ 安抚众人一番，吕超然又微笑道: “不会让大家白帮忙——我以白星公司的名义收购了一家华国的日化厂，已经在港股上市了。 这家公司的原始股，我给各位留着——这家公司是姜念的堂哥姜虎开的，这兄妹两个人一直不对付，但是姜虎很得扬帆日化的董事长，姜念的父亲姜新生的喜爱。 只要姜念的这次投资蒙受巨大的损失，姜虎就能运作请姜新生出来主持大局，逼姜念放弃总经理的职务。 到时候，我们公司有机会蛇吞象拿下扬帆日化，之后的前途嘛……不用多说。” 这是吴海教给吕超然的话术。 吕超然自己觉得这逻辑有点经不起推敲，可尤其是最后一句不用多说，在投资人的眼中多少带有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这样真的好吗？ 可吴海自信地告诉吕超然，全球一盘棋，要让别人上当，一定要留下一定想象的空间。 什么都交代清楚，这是理性。 太理性的东西，是没有人会掏钱的。 只有感性。 感性的东西给人想象的空间，大家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骗不到我，脑子一热的时候就会掏钱。 吴海从不骗穷人。 因为穷人没钱还事逼，富人就不一样。 富人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点过人的天赋，要么是老家的风水好，要么是自己的智商高，无论如何肯定高人一等，一句懂得都懂就立刻开始脑补。 然后十有**就得乖乖掏钱。 果然，众人脸上都露出喜悦和恍然大悟的神色。 扬帆日化啊，虽然这破公司不自量力企图夺占北美市场，但他们在华国的根基非常不错。 如果能把他们纳入麾下…… “嘿，吕，你真是客气。 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就非帮你不成了。” “你放心，我们群策群力，一起攻击，我就不信还有人会买这东西。” “你们那个新公司的原始股能买多少？我出一百万美刀！” “我用我夫人的名义入股，你放心，我们一定狠狠教训这个女人。” 吕超然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脸上再次恢复了轻蔑和从容。 扬帆日化的成功离不开国内媒体的支持。 可在北美，这是我的主场，就算你们再优秀也无济于事，何况你们并不优秀。 当年马克吐温的不朽名着《竞选州长》了解一下。 有这么多媒体的朋友帮我说话，姜念啊姜念，我一定让你摔个大跟头。 吕超然得意地想着，可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向众人点头致意，走出屋外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了李东颇为深沉的声音： “吕总，这几天米国电视台上的访谈内容处处针对扬帆日化，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次准备跟小姜总决战了，是真的吗？” 吕超然听着李东质问的口吻表情非常不开心，但还是冷笑道： “嗯，是又如何？” 李东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我劝您三思，不是为了姜念，而是为了您——您这次怕是又落入姜念的陷阱中了。”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我又上当了？ 姜念：我又骗人了？ 贾星影: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本章完) 第184章 投鼠忌器 李东…… 吕超然知道李东是个典型的国内新一代学者。 他渴望得到钱，但更渴望得到认可。 之前自己给他不少钱，给他足够的认可，这让李东非常感动，尽管自己已经明确表示要分道扬镳，以后不需要继续跟李东合作，可在关键时刻李东还是打来了电话。 思考许久，吕超然用低沉的声音道： “你说。” 李东松了口气，飞快地道： “吕总，所谓和气生财。 姜念这次进军北美走的是药妆线，跟贵公司的产品没有冲突，而且您是大华区的负责人，没必要在北美市场上跟姜念相争。 我劝您还是稍稍后退一步，何必要跟一个女人苦苦相争。” 吕超然默默无语，心中一时也有了一丝退意。 李东趁热打铁道： “我听说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贾星影在离开沪上之后一直在卷省沉寂，听说她收购了一家快倒闭的酒厂和一家维生素c制造厂，这跟他们的主线完全没有什么关联。 我也不是学化学的，不懂这其中有什么奥秘，但我相信贾星影既然动手，说明姜念一定在为之后储备什么东西。 我劝您应该集中精力搞好华国本土的业务，比如说像希尔娜和花仙做的那样跟扬帆日化搞好关系，推出联名产品，趁着其他的竞争对手的影响力还没有铺开，迅速占据……” “够了。” 跟扬帆日化搞好关系？ 这几个字狠狠刺痛了吕超然的神经。 像康奈尔一样装傻，现在见了媒体就傻愣愣地竖起大拇指表达自己对华国的喜爱？ 他可以做到，但是我不行。 我怎么会向这种三流企业低头？若是低头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华国混？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李东平静地道： “李博士，我感谢你的帮助。 说起来，我以前真的很想让你也加入我的公司，跟我一起为事业拼搏。 但伱实在是谨小慎微，把这种三流企业当成了什么？ 是，扬帆日化靠着对国内政策的熟悉是一度在我之上，是有这一阵子做的比我更好。 可这又怎么样？这又能如何？” “她既然选择进入北美市场，就应该接受北美市场的挑战。 北美市场上什么没有？他们想要做药妆，我们正好也要做，这竞争就会出现，怎么能说是我故意针对她？ 如果是姜念让你来劝我，那你告诉她——我不会手下留情，这次我一定会把她冲的七零八落！” “可……” 不等李东继续说，吕超然已经挂断电话。 这一刻，他感觉胸中一股股的热血不停地翻涌，脑中也嗡嗡作响，眼前有那么一瞬阵阵发黑。 可恶。 之前多次失败，吕超然又气又恼借酒浇愁，身体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心病还需心药医，等这次彻底击垮姜念，我应该就会立刻好起来！ · 韩佳宁已经抵达米国跟樊来娣见面，并负责与诗仙公司交流合作的事。 让她稍稍有点意外的是，领馆的工作人员也等在机场，更让韩佳宁意外的是，他居然从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学顾夏阳。 顾夏阳是韩佳宁少女时代的欢喜冤家，两人曾经暗生情愫，但当年谁都不服谁，分分合合好几次，考上大学之后便天各一方，现在顾夏阳在驻米国领馆工作，也早就褪去了年少的情况，一副金边眼镜让他显得格外儒雅。 “不要误会，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顾夏阳挑了挑浓眉，英俊的脸上露出懂得都懂的表情，向老同学韩佳宁伸出手，“一位老先生说，这是咱们国内企业少有的机会，要我们一定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虽然我们不能直接帮你们做广告，但可以帮你们处理一些程序方面的事情，比如处理一点法律上的手续，如果当地有混混欺负你们，找你们的麻烦……” 韩佳宁秀眉轻挑：“帮我们打架？” 她想起年少时候好像有不少人企图追求自己，顾夏阳每每脑子一热就去找他们单挑，但胜率非常感人，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还得韩佳宁去照顾。 现在想想当年他有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照顾才故意每战必输，中计了啊。 顾夏阳哈哈一笑，摇头道： “怎么会，我们都是文明人，米国人最擅长的那种文明手段我们也会。” 韩佳宁猛地点点头： “行，我们懂了，但愿用不着你。” 不管如何，在异国他乡有自己认识的人在总算是能多少带来一点安全感，诗仙公司见有顾夏阳提供支持，也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跟韩佳宁交流起了现在的情况。 之前的总代分手给诗仙公司造成的破坏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最熟悉他们产品的销售员几乎都被挖走，门下的各个专柜几乎一夜之间都改换了招牌开始售卖皮肤修复师。 要重新培育合格的销售员太慢，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砸广告。 诗仙公司的董事会之前还认为自己船烂三分钉，一边答应美尔森教授合作事宜，一边去寻找别的买家。 他们找了好几个投资方，希望能把自己百分之20的股份卖出3000万美元的价格，但这个价格所有的投资方都嗤之以鼻。 乐，你们本来就是个小众药妆公司，现在总代都跑了，还敢把股份卖的这么贵，真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再接连寻找投资方都遭到侮辱之后，他们也只能认清现实，将反败为胜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扬帆日化的身上。 韩佳宁这一阵子的手段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她先以深蓝美妆出资成立了诗仙公司新的总代理公司，再以此为名义贷款五百万美元，自己再从总公司支取五百万美元，顺利完成了对诗仙公司百分之20股份的并购。 这样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风险双方均摊，实在不行还能使出有限责任公司的大招，诗仙公司现在非常缺钱，这个总代比之前的总代安全的多，现在也只能就这么认了。 当天晚上，诗仙公司设宴招待韩佳宁和促成这次合作的樊来娣，顾夏阳和美尔森也参加了这次欢迎宴会。 尽管前途还不明朗，但能得到投资、能留住美尔森教授，以后还有光明的未来。 美尔森第一次见韩佳宁，对韩佳宁的印象非常好，尤其是看着韩佳宁一身白底蓝花贵气十足的锦绣修身旗袍更是连连点头，忍不住道： “我之前只在图片上见过旗袍，还以为这是一种很……嗯，很老旧的服饰，没想到韩总穿上居然这么美。” 韩佳宁微笑道： “米国本土对旗袍的宣传多少带有一点偏见，如果以后机会合适，我准备开几个高定店来试试水，争取能更推广一下我国的文化。” “说的对。”美尔森微笑道，“美不能只有一种，神秘的东方文化也一直很吸引我。” 韩佳宁道： “我们的深蓝就是采用了传统文化，有机会的话还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两人正说着，一个诗仙公司的员工匆匆来到美尔森的面前耳语几句，美尔森面色大变，赶紧让餐厅的工作人员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狐狸台的那档访谈节目，两人对扬帆日化的新产品极尽嘲讽，这已经不只是简单的评价，甚至已经上升到了歧视的层次。 诗仙公司上下鸦雀无声，樊来娣更是气的脸都扭曲，她长身而起，指着电视上的节目大声道： “这不是胡闹吗？这，这是严重的歧视，这是败坏我们的名誉！ 美尔森教授，能给我们介绍一个律师吗！” 韩佳宁冷笑着看着电视里跳梁小丑一般对着台词表演的男男女女，心中生出一股许久不曾有的悲愤。 她纤长白皙的手掌缓缓收紧，拳头上满是青筋，有一瞬间几乎决定就算花光自己的所有积蓄，也要跟他们斗到底。 顾夏阳非常熟悉韩佳宁，他看着韩佳宁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大家闺秀要发飙了，赶紧低声道： “佳宁，小心，别中计！”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律师函是要发的，但要注意一件事——媒体要的是关注度，你们跟他们打官司，他们趁机把话题炒作起来，跟你缠斗一番，最后认输赔钱，可他们终究是得到了关注度和广告商。 米国很多节目最擅长的就是这样碰瓷，吸引别人来告，除非涉及到zzzq，不然很难对他们造成打击，反而让他们更加高兴。 而且你要知道，狐狸台背后是谁。 那位传媒大亨开小报起家，就是不怕你告，他现在已经是横跨全球的顶级商界大佬，如果贸然进攻得罪了他，只怕以后你们的产品寸步难行！” 樊来娣神色一暗，叹道： “也就是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一时间，饭店里众人鸦雀无声。 这是他们跟诗仙公司合作的起步阶段，国外也讲究第一笔生意要做的漂亮。 可现在别的不说，扬帆日化自己的出海产品被人骑脸暴击，这让诗仙公司的高管们都感觉脸上无光。 谁不想自己的大股东是个本事高强，随便就能捏死敌人的狠角色。 这些华国人行不行啊。 韩佳宁看着屏幕上那个梳着辫子的男人挤眉弄眼，许久才终于再次恢复了笑容。 “既然如此，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想做什么？”顾夏阳有些担忧地问。 “联系贾总！也许小姜总会留情，可落在贾总的手上，一定让他们后悔地哭出声来！”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我，我有这么可怕咩？ (本章完) 第185章 贾总说行那就行 千万不要让贾总抓住了！ 扬帆日化上下都知道，小姜总眼界强心胸宽广，对自己人非常耐心温柔，对敌人却如寒冬般毫不留情。 而她刺向敌人的尖刀，就是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贾星影。 韩佳宁跟贾星影曾经一起在高升的医疗用品厂当过几年同事，她和之前的厂里的工人聊天，都没想到贾总原来如此厉害。 车间的同事普遍反应说，贾总耿直人品好，但是跟努力进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半分心机。 现在回乡一下，贾总的演技实在是炉火纯青，好在是自己人，不然只怕她们的下场很难预料。 这次进入北美市场是我们公司非常重要的一步，你们既然咄咄逼人，就别怪我们动用贾总了。 贾星影这几天进入了难得的间歇性踌躇满志状态，在熟悉的乡音一声声“贾总”之中算是直接迷失了自我，又开始觉得自己果然是商业奇才，纯纯的那种。 当然了，让贾星影自己去揣摩企业管理的思路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她这酒厂完全没想好怎么卖，也懒得打广告，就是先提高设备、提高员工的待遇，维生素工厂更是直接开摆——那个她更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 “不管怎么样，工人的待遇是绝不能缺少的。 扬帆日化建立起来就是依靠不断提高员工的待遇和车间的技术水平，这两项缺一不可。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工人都要开始达到扬帆日化的待遇水平，嗯，什么降本增效之类的陋**都给我通通摒弃，我们公司不养忙人，不允许有别人都在休班的时候你在加班的丑陋行为发生。 所有的宣传报道也得改变一下思路，为啥总加班，加班要么就是管计划的没有排好，要么就是管人事招的工人不行。 反正要是让我看见本来应该休息的时候有人在浪费公司的电，绝对不会轻饶。” 贾星影在车间背着手，学着印象中领导的样子挺胸抬头不断地发号施令，很有一种获得编制高人一等的感觉。 她这离奇的思路听得镇上的干部和市里、县里闻讯赶来的一群私营企业家都目瞪口呆，一时间纷纷做笔记，车间里一片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 当然也有人交头接耳，一个中年人偷偷问身边的干部： “领导，这人看起来傻乎乎的，是不是来**的啊，这说跟我们之前听南方的大商人讲的生意经完全不一样啊。” “哦，怎么不一样？”那个干部不快地道。 “呃，不是说应该尽量减少员工的数量，减少出来的钱拿出一半分，然后再评选几个骨干表彰一下稍微多发点钱，这样就能省钱吗？ 要是按贾总说的，这白花花的钞票都发给工人了，造孽啊！” “是啊，我们不降低成本，就没有市场竞争力，都卖一样的价钱谁会买我们的？ 贾总这站位明显就不够高，这不是拿钱养懒汉，不利于我们培养有奋斗精神的员工吗？ 要是都跟他一样，咱们的工人有钱了想的就多了，以后我们可怎么做啊？” “扬帆日化他们在南方工资开的高就算了，现在来咱们卷省还开这么多，我看是包藏祸心，这个人是不是假的贾总，其实是境外势力派来破坏我们大好局面的？” 那个干部愣了愣，突然恼羞承诺，一个力劈华山一掌砸在离他最近的那人头上。 “胡说，你们几个居然还敢用伱们这种落后的思想来揣摩贾总的思路？ 贾总的思路比你们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来人啊，把这些人叉出去！” “哇，我们就随便说几句，不要啊！” 扬帆日化的成功确实是带来了非常正面的效果，这让质疑贾星影的人终究是极少数。 大多数北方的企业家这会儿还没找到自己的前进方向，就算是上传统的重工业，他们也深深感觉跟南方的差距太大，工人的素质不行，一时难以弥补。 贾星影虽然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人家扬帆日化的成绩可是实打实的。 我们的思路也许真的是已经很落后了，城里的企业已经开始善待员工了，我们还在苛求员工加班，是不是回去之后也该给工人稍微涨点工资，过年多发点卫生纸了？ 就在这时，贾星影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在众人一脸羡慕的目光中掏出自己一万块钱的爱立信，按了好几下终于接通电话，对面立刻传来韩佳宁略带焦急的声音： “贾总，您那边是白天对吧？” 贾星影：？ “蛤，现在不是大白天吗？” “哦，我们在米国是晚上。” “啊，还有这种事？哦对，有时差，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韩佳宁耐心地讲解了一下己方的目前遇上的麻烦。 韩佳宁说话从不添油加醋，但是非常准确地描述了一下她们现在面临的困难。 北方公司的产品即将登陆打响第一枪，之后就是韩佳宁的深蓝美妆。 作为总协调的韩佳宁知道，如果第一枪打不好，之后会遭到迎头痛击，所以…… “我觉得现在问题还没有到影响小姜总总体战略的程度，我甚至认为，这是不是也在小姜总的判断之中，烦请贾总给我们一点指示，告诉我们之后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贾星影听电视上居然拿自己的产品打靶，还增加很多歧视性的描述，登时怒不可遏，“还怎么办？告他们啊！立刻请最好的律师，跟他们狠狠斗上一斗！比效果咱们的产品怕过谁？ 就算是在洋人的地盘上又能怎么样？就闹大，让大家看看洋人不讲理！” 贾星影的思维很简单——我们的产品天下第一，我管你怎么样，说我们的就是不对，这还用请示？直接打官司打就完事了。 周围县里众人听得眼前一亮，都觉得有容与共。 哇，刚才是谁还说贾总看起来傻乎乎的，你看看贾总这霸气，跟洋人打官司的勇气可不是谁都有！ “贾总威武！” “贾总霸气！” “不愧是我们卷省好儿女啊！” “贾总说的好，洋人就是不讲理！咱们跟他拼了！” 看热闹又不嫌事大，大家纷纷起哄，贾星影更觉得脸上有光，坚定地道： “咱们这次出海多少有点国家面子在里面，不蒸馒头争口气，说什么不能让人给瞧不起了！ 佳宁姐别怕，我们花钱请大律师，说什么也得让这电视台给咱们道歉！” 韩佳宁精神一振，点头道： “好，我明白了，坚决执行贾总的意图！” 她放下电话，立刻冲顾夏阳道： “老顾，帮我找最好的律师，我要跟他们打官司！” 顾夏阳苦笑道： “姑奶奶你考虑清楚了，这官司是好打，但别看这些媒体平时打的热闹，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好着呢！ 要是你捅了他们，就等于捅了马蜂窝，马克吐温《竞选州长》里的故事可能会真实发生在你的身上，就算官司打赢了，他们赔偿道歉了，你们的产品肯定也会遭到指责。 更重要的是，你得想想狐狸台背后是谁！ 跟这种有巨大能量的人最好还是以和为贵，我们可以通过许多发声渠道跟他慢慢交流，打官司这是下下策。 这个你得考虑清楚，要不要再请示一下小姜总？我不是很了解贾总，但我感觉她实在是意气用事了！” “不必！”韩佳宁冷静地道，“贾总是最了解小姜总的人，她英明睿智且决断十足，肯定已经推演过了之后种种，跟他们打官司的收益一定远远大过损失！就跟这电视台打官司。 我们不管狐狸台背后是什么人，他们这样侮辱我们，就必须！必须让他们给我们道歉！” “我们出海做的是合法生意，这不仅关系到我们的成败，也关系到无数华国企业的未来。 这是我们的使命和担当，岂能在这时候后退？ 就按我说的，就算是那个传媒大亨也不能不讲理，我们这次一定要会会他！”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贾总这样英明睿智…… 贾星影：蛤？ (本章完) 第186章 姜念二气吕超然 狐狸电视台之前做的那档节目引起了相当不俗的反响。 夸张的语言虽然很容易被人说成是歧视，很容易引来律师函，可这又怎样？ 以妈钓鱼是米国几乎所有媒体共同遵循的本能，只要能博的眼球，只要能引来讨论就有收视率，有收视率就有广告伤投资，有广告上投资就有大量的美刀。 谁不喜欢美刀，嘿嘿。 至于被他们调侃的人谁告他们？ 那他们就更不怕了。 真当我们上面没人是不是？你倒是告告看。 主持人泰勒给自己泡了一杯清咖啡，悠闲地吹走咖啡上的浮沫，给自己的老搭档妮莎投去一个有点小帅的笑容。 “哎呀，说实在，我倒是很期待华国人告我们。” 他的搭档妮莎也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搭档，微微咧嘴一笑： “是啊，不过听说华国人一直遵守一种叫‘中庸’的道理，相信与人为善，他们很能忍耐，才不敢惹上我们这样的大媒体呢！” 泰勒遗憾地道： “是啊，所以之前编导还有这顾虑那顾虑，嘿，有啥好顾虑的？ 这种小品牌来咱们这乞讨，就像那些非法移民一样生怕被发现了，哪敢跟我们这样的媒体打官司。” “这样就少了很多的乐趣啊！嘿嘿，那天我们的收视率相当不错，好想在经历一下这样美妙的时刻。”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一个华国的小品牌为什么能把白星公司的高管吓成这样，听说那个高管自己也是个华国人，真是没用啊。” 两位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都对失去了这样的靶子感觉有点遗憾。 如果还有新闻可以挖，他们不介意继续挖下去，可对手不反抗也太不好玩了，观众不会持续关注打死狗的过程，广告商也不会大力投资。 为什么拳击比赛的收视率这么高？还不是两个势均力敌的高手在围笼里打的血肉横飞，这样的场面才好看。 就在两人遗憾感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电视台的法律顾问，着名律师罗伯特·麦肯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款款走进屋中，飞快地从手中的提包里掏出一份律师函，轻轻拍在两人面前的木桌上。 “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告诉你们，伱们被人告了，而且是涉嫌歧视！” 他说着，朝两人挑了挑眉毛。 妮莎故意板着脸道： “亲爱的罗伯特，你的笑话一点不好笑。 我们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经过您的审核，怎么会有歧视性的内容。” 麦肯嘿嘿一笑，顺手推了推那金框眼镜： “昨天的节目就有啊。” “你说那个华国的扬帆日化？”正在喝咖啡的泰勒立刻兴奋地瞪大了眼镜，赶紧把脸凑上去仔细查看。 看着律师函上的文字，他兴奋地大声道： “还真的是，还真的是！ 哈哈哈，妮莎，你来看看，这些东方人还真的给我们发律师函了！” “不只是律师函！”麦肯微笑道，“据我所知，他们还给你们发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在今晚的节目上给他们道歉，他们就立刻起诉你们。 用华国人的话说，这叫先礼后兵！” “哈哈哈哈！”泰勒和妮莎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本来他们还在抱怨华国人的性情太温顺，不敢反抗，这下正好，这不是送上话题来了？ “罗伯特，你说要是打官司我们的机会如何？” “不知道，你们的节目做的确实是很露骨，如果他们找的律师很多，估计我也很难成功。”麦肯说着，又耸了耸肩，“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把整个官司的过程拖得时间长一点，这样你们的阴谋不就得逞了？” “哦罗伯特，我的朋友，这不是阴谋，只是扞卫公众的知情权做出的一点点小魔法。”妮莎眨了眨眼。 麦肯对老客户的手段已经烂熟于心，这官司赢不赢是次要的，但诉讼开始、诉讼过程、每一次开庭就是巨大的话题。 别看狐狸台等媒体平时互相攻讦，他们背后的金主彼此可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关注，一起带节奏，有了关注度就能有无数广告商挥舞着钞票找上门来。 等最后就算败诉，稍微施舍给这东方的可怜淘金者一点钱也没什么，更何况…… 嘿嘿，你们这破产品，到时候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被聚焦坏了，谁还会买你们的东西？ 你们得不偿失，最后只能溜之大吉，这下也帮白星公司的高管出了口气，这样的好事…… 以后再多来点，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泰勒悠闲地整了整自己的手表，冷笑道： “让我们道歉？凭什么道歉？我们媒体难道还说不得了？ 我们媒体就是要行使自己的权利，让全美观众都知道，这来自华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鹏城，今年的的冬天一点都不冷，但每年冬天都要感冒的姜念还是不负众望感冒了。 不过这次她没回家，而是坚决守在办公室，不断观察公司出海的战报。 好在，这次暂时没有出问题。 张吉庆弄出来的诡异配方跟原料桶基本没区别，这种东西就算有用吧，可这思路也太激进了。 真的会有人买这种东西往自己的脸上糊，然后疼的哇哇大叫吗？ 护肤最重要的是开心呀。 以往到这个时候姜念应该伸个懒腰表示一切已经搞定，然后放手不管开始回家养着。 可经历了之前的失败，姜念决心这次一定要自己微操，以自己领先时代的过人见识一定能把公司带到沟里！ 处理完一堆堆的文件，姜念舒了口气，又准备去给老妈发邮件催催稿子——好久没有关注老妈的进展了，一定得把隐患彻底排除才行。 她刚点开邮箱，发现未读邮件里居然有一封吕超然的信。 唔，吕总又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给我发消息？ 姜念点开邮件，只见吕超然这封邮件自信行间带了几分浓浓的嘲讽—— 小姜总的公司真是了不起，居然敢跟狐狸台打官司，我吕超然太佩服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最好的律师啊？我可以给你推荐着名的罗伯特夏皮罗律师，让他帮助您，一定要战斗到底，不要畏惧莫先生，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吕超然听说姜念要打官司真是开心地如三伏天喝了冰蜜水一样欢欣鼓舞。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姜念你再强，还能在米国翻天？ 事情闹得越大，关注度越高，你们的产品就越倒霉——不会真有人觉得拿丙二醇冲硫辛酸是什么高难度技术吧？不会吧？不会吧？ 听说韩佳宁已经发了最后通牒，吕超然生怕姜念放弃，赶紧阴阳怪气煽风点火，争取让姜念跟狐狸台打起来，打出脑浆！ 但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姜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在搞什么。 怎么好好的跟狐狸台打官司？ 唔，不用想，肯定是那个鬼电视台做了什么**人怨的恶心事，不过…… 哎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姜念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跟狐狸台这种大型媒体打官司对自己产品的销路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扬帆日化现在就是跟媒体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姜念不管做什么都能被脑补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正好起手就把跟媒体的关系弄得不好，再加上我们的产品里确实不行，我看这次还怎么赚钱！ 呃，对了，诗仙公司在那边还是有点地位的，万一他们雇一个厉害点的律师，会不会反败为胜，还赚到钱，那就不好了。 要不要…… 姜念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对准了荧幕上的那个名字。 罗伯特·夏皮罗。 吕超然肯定不安好心，这律师估计要么就是脾气臭，要么就是不干人事，总之让他打官司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呵呵呵呵，行啊，正好雇这个人。 总不可能吕超然这个大畜真给我推荐什么有用的人吧，我们又没安插商业间谍，这货也不是我的追求者，还跟吴海这个大畜混在一起，肯定不安好心。 产品不行，得罪媒体，还请个菜鸟律师。 这次赔定了！ 姜念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深吸一口气，打出了一段似乎自带语音的文字。 “缘分啊，谢谢咯！” 看着邮件发出的画面，她强忍住不笑，板着脸严肃地道： “月助理！” “到！”一直在屋门外扒着门框等待姜念召唤月颜小学生一样乖巧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钻了进来。 她刚才看到姜念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的那抹笑容，心道小姜总真是好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自信，这次应该又安排好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姜念看着月颜脸上春风般的笑容，微笑道： “安排两件事，第一件，让韩总去请这个什么虾皮律师。” “是，第二件呢！” “给我买一瓶香槟回来！” 月颜：哇(*^▽^*)—— 小剧场时间： 姜念：吕超然肯定不安好心，这律师肯定很菜，赔定了。 (本章完) 第187章 坚决执行小姜总策略 “说实在的，我不推荐你们继续打官司！” 美尔森看着韩佳宁，面带忧色。 韩佳宁一身旗袍殷红如血，瀑布般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用雕刻成鸾鸟的发饰扎好，黝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惊人的斗志，如同一个踏着烈火，准备洗涤人间一切污浊的强大女武神。 这样的气质，让美尔森非常歆羡。 她甚至感觉，这才是女性美丽的最终形态。 “哎……” 这位一生都在辛苦研究的科学家叹了口气，又揉了揉太阳穴： “韩总，咱们可以一步步地来。 之前我的产品也是被许多人轻视，但我们的产品做出来之后积累了强大的名声，也渐渐有了今天的成果。 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低调一些，律师函吓唬吓唬他们就好了，没有必要真的打官司。 要知道，这种商业方面的官司旷日持久，他们也有强大的律师团，我们……我们就算能获胜，也并不能得到什么，而且如果惹火了莫先生，还有可能……” 美尔森其实说的已经非**婉。 她很欣赏韩佳宁和樊来娣，也相信有扬帆日化的资金，他们能重新建立起渠道商，并且坚持活下去。 可现在他们似乎搞错了重点，这让美尔森非常上头。 你跟他们打官司不要紧啊，但是要看时机。 现在传统的感恩节促销季马上就要到了，现在的一切重点是如何打开销路，如何尽量清理完库房的存货，为明年开一个好头。 虽然美尔森不是一个商人，可她也参与企业的经营，知道现在诗仙公司失去了之前的总代理，库存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高度。 如果不能尽快回款，会影响明年的种种运作。 扬帆日化的财力并不算雄厚，他们斥巨资收购了诗仙公司的股份，之后拓宽北美市场还要做广告做宣传，之后落地生根更要跟媒体处好关系，研发等等也需要投入，更别提这里的员工队伍建设问题。 哪哪都需要钱，现在兴师动众打官司，多少有点不智。 最最让美尔森担心的一点是跟着扬帆日化的进入北美市场的这款产品。 尽管还没有正式上市，但之前的备案已经可以查到。 扬帆日化北方公司的总经理张觉民给自己辛苦研发一年的产品取名为“暴力美学”，但他是不是对研发有什么离奇的误解，居然能想出用丙二醇当溶剂冲泡硫辛酸这种逆天的思路。 这东西上脸的肤感肯定没有电视上说的那么恐怖，但很差是肯定的，这到底是什么思路？怎么可能会有人买这玩意？ 人家卖啥是人家的自由，产品都做出来了，美尔森也不好意思说你们的产品确实不行还是放弃这种动摇军心的话。 哎，这公司的人都挺不错的，但为什么都怪怪的。 她们的精神领袖小姜总传说中有相当过人的能力，擅长通过操盘来化腐朽为神奇，我以为她应该很能拎得清当前的形势。 可怎么人家一刺激，他就立刻咬了上去，人家百分百不会道歉，反而肯定会希望这个官司继续打下去来争取关注度。 这么搞地简直像公司进了商业间谍，想故意让这个公司赔钱一样，不会是这个小姜总身边有什么卧底吧？ 韩佳宁很理解美尔森的小心，她淡然一笑，平静地道： “您放心，我们公司对现在的形势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而且，就在我出门前我还收到了小姜总发来的邮件，对我们的行动做出了进一步的指示。” “哦，”美尔森惊奇地道，“是什么指示？小姜总是不是已经准备下一步的经营方案了？” “呃，这倒不是，小姜总让我联系一个叫夏皮罗的律师，这个人您有耳闻吗？” 听见这个人的名字，美尔森脸上的表情立刻从担忧变成了惊恐，难以置信地道： “您，您在说什么？” “夏皮罗，这个人……您很熟悉吗？” “我……” 不只是美尔森，所有的米国人或是面色大变，或是交头接耳，甚至有人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 韩佳宁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但是樊来娣若有所思的道： “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是世纪审判的律师吧？” 美尔森艰难地点头道： “不错，就是他。” 几年前，米国发生了一次恶行**案，着名橄榄球运动员被指控杀**她的前妻和前妻的情人。 这个案子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为了帮自己脱罪，这位橄榄球运动员召唤了恐怖的辩护天团，包括卡戴珊、柯克伦、李·贝利、德肖微茨、李昌钰。 而其中最强、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当属这个叫夏皮罗的律师。 此人的客户包括众多好莱坞巨星，找他代理的费用更是一笔恐怖的天文数字，而在最后此战大获全胜，此人的名声也遭到了重大打击。 嗯，没错，相当重大的打击，尽管律师收钱办事是惯例，但那个案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大家面子上还是要谴责一下这位律师，说他为了钱已经被魔鬼腐蚀。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夏阳也皱眉道： “伱确定要请这个人？这，请他，请他就是把官司打大，这种大律师为了争取巨大的收益并扩充社会影响，到时候案子打的非常非常火热，可你在法庭上走出来之后怎样大家就都不好说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些别的律师？米国就是不缺律师，没有必要请这种……” “不。”韩佳宁自信地道，“你不懂，这是小姜总的安排。 小姜总知道此人的名字，一定是经过了许久的谋划，只要我们按照小姜总的谋划，一定能取得让人满意的成果，就帮我安排这位律师！” 顾夏阳：…… 这个小姜总是什么人啊？还真有点诸葛孔明高卧隆中就知道天下事的意思？ 佳宁对她迷信的太过分了吧？ 顾夏阳无奈地点点头，又有点担忧地道：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反正就是一个办事的。 那你的产品怎么办，这款叫暴力美学的东西……” 之前顾夏阳也试了试北方公司这款叫“暴力美学”的硫辛酸溶液，这东西往脸上点了一滴之后烧的顾夏阳满脸不自在，忍不住骂出声来，心道开发这玩意的人一定脑子有病。 虽然不至于与电视上表现的那么夸张，但确实是不舒服，这还好意思跟人打官司吗？ “没什么问题，还是按照原计划上市！”韩佳宁自信地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小姜总的谋划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我相信小姜总已经通盘考虑好了大局，暴力美学一定会非常畅销，为我们打开进军北美的胜利之门！” 看着韩佳宁自信满满的样子，顾夏阳和美尔森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唉摊上一个不了解米国情况的领导，扬帆日化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 小剧场时间： 狐狸台：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本章完) 第188章 硫辛酸的真实作用（4000字章） 俗话说的好，出来混的人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洋大人骂你们，你们听着就行了，现在你们居然还敢还口，伱们居然还敢不认？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狐狸台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种挨打还不认的硬茬，甚至之前只是稍微帮吕超然出口气的白星公司那几个乐子人都看不下去了，反手就给狐狸台的夜间访谈节目加大广告经费投入，让他们加大力度，狠狠批判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品牌。 “这个来自东方的化妆品简直是愚蠢的不可救药！他们就像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原始人发现了一瓶洗发水，激动地把它当成了宝贝，居然想在我们的文明的土地上卖出高价，实在是太可笑了。” “哦，泰勒不要这么说，华国人开始用洗发水也不过是这十多**情，他们好多人可能就是没见过这东西。” “我们不会道歉，说什么都不会道歉！我们有先进的律师团队，一定会帮我们维护尊严！” 这种话题本来就很有讨论度，这几天狐狸台的收视率跟想象中一样暴增，不少媒体也秉承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原则，从路人一直采访到时尚圈，一时间满城风雨。 《劣质华国品牌企图居然不许媒体说它的坏话！这一套在米国行不通》 《一瓶溶液当化妆品卖？fda到底在做什么？》 《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扬帆日化投资诗仙公司！野蛮人强娶公主的故事成真了》 这几天，从电视台到纸媒，大半的米国媒体都开始关注这一事件。 甚至连米国的上层都对此事投来了注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这个公司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打官司是打官司。 那你也得自己的产品能力过硬才行。 一瓶丙二泡硫辛酸…… 乐，这是什么神奇的配方，本来你们不打官司大家还不知道你们奇葩，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你们用这么搞笑的配方，这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看着节节攀升的收视率，泰勒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个天使大姐送来的逗逼。 听说这个公司居然是华国排名第一的化妆品品牌，这也太搞笑了。 律师麦肯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叹道： “我已经计算过了，就算是按最高估值计算，你们电视台最多也就是赔100万美元。 而这种歧视的官司要打**个月的时间，只要你们找到合适的时间节点不断的放大，时不时引爆一下热点，带来的收益最少有五百万美元。” “五百万？”女主持妮莎眉开眼笑，“亲爱的罗伯特，您可能不知道刚才老板对我说了什么，他说我们的昨天节目的收视率已经超过去年乔丹复出首场比赛的收视率，除了超级碗，现在我们就是北美最受关注的节目。 上帝啊，如果是这样，我甚至愿意自己掏100万，祈祷这个华国的品牌跟我长时间打官司。” 泰勒看着斗志昂扬的麦肯，微笑道： “罗伯特，听说这个华国品牌请来了夏皮罗，你就不害怕吗？” 麦肯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是不如他，可如果请来一个知名律师就能主宰一切，拳击手麦克就不会屡次坐牢。 就算是夏皮罗，他也得走程序，世纪审判走了九个月，我们的官司3个月问题不大，这几个月的时间足以粉碎他们的一切希望。” 泰勒点头道： “说的是，不过老板也提醒我们，让我们不要做的太过火，以免再多给他们把柄。 官司先慢慢打，只要有足够的关注度，嘿，咱们今年的年终奖要翻倍了。” “嘿，夏皮罗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快乐地说着，开始幻想着未来美好的前景。 而事实似乎跟他们想象的也差不多。 感恩节已经越来越近，而这款叫暴力美学的产品也终于在极高的关注度下出现在了北美商场的货架上。 然后大家发现…… 呃，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这么差？ 售价10美元，60ml！ 这个价格属实是……极其便宜，符合大家对华国产品的基本印象，这华国人没有想象中的这么自大。 这外包装就是一个白色微微发灰的纸盒，外面用还算整齐的字迹写着“暴力美学”四个汉字。 没错，商标只有汉字，这方块字体倒是给这些米国人一种挺神秘美好，甚至有点高大上的感觉，这看上去还算合格。 一个模样颇为斯文的女人觉得价格还算合适，大不了就当这花钱打水漂了。 她麻利地交了钱，颤颤抖抖地捏开一滴，滴在自己的皮肤上。 下一秒，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 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生。 “咦？不是用了之后就会惨叫出来吗？” 那个女人轻轻涂开，尽管感觉有那么亿点点油腻，可并没有如传说中一样疼的跳起来。 “哎，电视上那些人也太夸张了，这是做什么啊？” 看到她试验没事，更多人都凑了上来。 说起来，在能接受护肤品的人群中，花10美元就能买到60毫升的精华确实是便宜大碗了。 尽管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硫辛酸到底是做什么的，可经过电视和媒体的反复轰炸宣传，大家也隐约记得这好像是一种有效的成分，之所以用上脸会出现电视上那种恐怖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它的添加量太大，已经到了法律规定的上限。 行，反正不贵，凑活着买来试试。 说不定这种来自华国的神秘配方，这种叫“精华”的东西就真的有一点点神奇的效果，就当逐个梦呗？ 这么想的人还是不少的，很多人买来之后在其他人的怂恿下现场就开始使用。 用了之后确实会有那种灼痛的感觉，甚至手心都发热，但是吧，也没电视上这么夸张的感觉。 唔，官方的说明书写的很详细，一次用五滴，一周用两到三次，这用量，这价格完全可以接受。 眼看没事，买的人也终于多了一点，虽然还远远到不了抢购的程度，但比预期中惨淡的场面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这一切都在摄像机的注视下，一个满头银发，脸上线条清晰的白人男子双臂抱在面前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一身女士西装的韩佳宁就站在这个白人男子身边，看着摄像机，她低声问道： “您是想用这种画面证明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然后证明电视台夸大宣传吗？” 那个男人本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没有回答韩佳宁的问题，而是平静地问道： “您能回答一下，贵公司的小姜总是从哪里听到了我的名声，又选中了我吗？” “您是世纪审判的首席律师，我们小姜总一直关注行业的种种动态，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制定了出海的计划，所以听说您的名字应该也不奇怪。” “嘿，这就是了。”那个男人悠闲地道，“世纪审判，你们应该都知道是一场刑事官司。她让您联系我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么考虑的吧。” 这个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案律师夏皮罗，他的履历极其辉煌，号称“控方噩梦”，他的能力不仅体现在在审判庭上的唇枪舌剑，还体现在他强大的组织能力上。 找到强大的队友，提前分析好敌人的破绽，然后就是致命一击。 为了确定要不要接下这个案子，夏皮罗在发售的第一天亲自抵达现场，而且他还招募了一个实力强大的伙伴。 “欧邦德教授，你怎么看？” 之前跟樊来娣有一面之缘的中东裔皮肤科学家、米国科学院院士欧邦德捏着那个小瓶，脸上的笑容非常镇定。 “我之前看了扬帆日化的很多资料，感觉小姜总真的是很有思路。 你知道硫辛酸的主要功能吗？” “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学化学的人！”夏皮罗悠闲地道。 欧邦德笑道； “硫辛酸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抗氧化剂，具备两亲性（亲水亲脂），具备抗氧（纠正辐射伤害）、抗糖（阻止糖基化反应）、分子量小、加速代谢（减少黑眼圈痘印）以及我最喜欢的特点—— 还原维生素c和维生素e！” 夏皮罗和欧邦德是老熟人了，当下冷笑道： “别故弄玄虚，说点我能听懂的！” “给你们这些学法律的人真是不好交流。”欧邦德耸耸肩，比划道，“维生素c和维生素e是自爆式的抗氧化。 哦，这么说吧，就像你律所的实习生，一个人接一个案子已经接连累瘫，无法继续跟你赚钱了。 如果是在平时，你只能补充新的实习生， 而硫辛酸可以把维生素c和维生素e还原，就像你给你律所的实习生打了肾上腺素，他们又能挣扎着起来继续给你赚钱。” 欧邦德眨眨眼：“听起来是不是跟你挺像的？” 韩佳宁一怔，她之前只知道这是一种强大的抗氧化剂，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跟维生素c和维生素e发生共同作用。 难道之前小姜总一意孤行要跟诗仙公司合作，还暗中开设维生素c厂就是因为这个？ “这是真的吗？教授？” “呵！”欧邦德冷笑一声，骄傲地挺起胸膛，“小姑娘，你是在质问一个米国科学院院士、八十年代就有自己实验室且拥有良好声望的皮肤医学科学家吗？” “不，我是说，为，为什么别人没有想到这点？” 说到这，欧邦德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咳，我在业内一直是激进护肤的代表，采用一直都是猛药路线。 但我好歹还是讲点配方，尽可能让产品面对更多的消费者，可你这思路简直就是……” 夏皮罗笑道： “明白了，懂行的人想问题比较复杂，想把这东西做的尽量肤感好。 不懂行的人又不知道这种小众的抗氧化产品，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人比你还激进，他们直接抛弃一大块消费者的需求，让……” 说到这的时候，夏皮罗的眼中突然一亮。 “对啊，让穷人用的起大牌的核心成分，这个思路怎样？” 韩佳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是说？” “嘿，我觉得你们的小姜总真是个天才。 她一定早早就明白这东西能跟维生素c形成作用，所以才跟诗仙公司联合，还在国内弄个了维生素c工厂为之后的产品做打算。 同时，又请了我……” 世纪审判之后，夏皮罗虽然赚的盆满钵满，也积累了一大堆的客户，但他实在是被骂的受不了了——你别说，尽管干这行就没怕被人骂过，可架不住世纪审判的效果太强，骂他的人怕是有上亿。 万一这里面有几个红脖子极端分子，或者跟列侬一样遇上狂热的粉丝就麻烦了——要知道米国可是有枪的。 姜念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既然选择了我，应该就是考虑到了这个！ 大公司打压给穷人谋求福利的小公司！ 哈哈哈，这可太有噱头了！ “你放心，这个案子我接了！” “太好了！”韩佳宁欢喜地道，“那律师费，您要多少？” 夏皮罗狡黠的一笑: “五美元一天，贵吗？” “什么？”韩佳宁大惊，以为夏皮罗在消遣他。 在米国刷盘子都不止这个钱啊…… 夏皮罗咧嘴一笑，脸上居然挤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好多人对我有误解，认为我是一个唯利是图，只要给钱什么丑恶事情都愿意做的卑鄙小人。 可他们并不了解我，我是为了正义，为了穷人的利益而战。 贵公司的小姜总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愿意为穷人利益战斗的人，为了让穷人也能用上贵妇才能使用的功效产品，这律师费嘛……呵呵，不重要。” 韩佳宁难以置信地看着夏皮罗，许久才确定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多谢！怪不得小姜总一定要选择您，我先替小姜总……不，替那些买不起大牌的消费者谢谢您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这，这都可以？小姜总神了啊！ (本章完) 第189章 听说你们不太顺利啊 夏皮罗的人设是死要钱。 据说世纪审判的时候他一天的费用是五万美元——这还不包括他摇来的李神探等人的费用。 律师嘛，他觉得这也很正常。 可那次的案子性质太恶劣，影响力炸裂，连米国最顶端的政要都暂时放弃了手头的工作，审判那天有一亿人通过各种渠道看他表演斗转星移。 之后虽然钱赚到了，但是他着实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等个红灯的空都有一群人指着他破口大骂，指责他为了金钱出卖了灵魂——尽管夏皮罗一直说自己不喜欢钱，他只是为了保护程序正义。 这几年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备受煎熬，一直在暗中筹划找个机会稍稍清洗一下自己的名声。 是的，得找个有影响力的案子，证明我其实不爱钱，是一个坚守正义的人。 这就像那些亿万富翁喜欢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做做慈善一样。 而眼前就有这个机会。 一个华国的企业和狐狸台的争斗现在已经有了相当高的影响力，社会关注度非常高，如果推波助澜成功，他身上除了世纪审判的大律师之外又能再加一个要案光环，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一说起他都撇撇嘴说这牲口就是那个颠倒黑白的家伙。 而且…… 夏皮罗对华国未来的发展非常看好。 他判断这几年华国的企业来到米国做生意、做大生意的一定会越来越多。 这么多的企业，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就需要律师，到时候伸张正义不慕名利的穷人保护神老夏皮罗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所以说，好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 “替我向小姜总问好。她的选择非常英明睿智，我衷心的盼望着我们以后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夏皮罗向韩佳宁脱帽行礼。 韩佳宁虽然不太明白这位法律界的顶级大佬为什么会开出这种“友情价”，但她听到刚才的欧邦德的讲述，已经大概窥探到了一些端倪。 早在元旦，甚至更早的时候小姜总就已经在罗织一张看不见的大网。 这一年来扬帆日化的商业活动看起来各自为战，但仔细想想，这每走一步都忙而不乱，稳稳走在一条胜利的金光大道上。 不然怎么解释小姜总一定要求找到夏皮罗作为代理律师，而夏皮罗又一反常态做出这样的安排。 相信小姜总！相信小姜总！我们这次，一定能赢！ · 姜念也在时刻关注着米国的进展。 今年到底能不能平稳收官，就看米国这一波了。 米国的感恩节假日马上就要到来，所有的商家都会在这一刻展开激烈的血战清理库存，为明年开一个好头。 姜念也在暗暗祈祷。 当月颜把销售数据放在她办公桌上的时候，姜念那一刻几乎屏住了呼吸。 “今天的销售量……300瓶？”姜念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数字。 月颜小心翼翼地道： “小姜总，之前咱们也有第一天销量不好的时候，而且这次是客场作战，有这样的销量……嗯，应该还可以吧？” 姜念：…… 这东西还能卖出三百瓶？米国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她下意识地想给韩佳宁打个电话，但她转念一想，之前每次莫名其妙地赚钱好像就是因为自己在关键时刻瞎指挥，让好好的赔钱路线一下变成赚钱。 嗯，这该怎么办呢？ 月颜看着姜念面色沉重，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一方面觉得小姜总这表情应该表示问题不大，另一方面又感觉这销售数据确实是不大行，可能小姜总真的是表示不开心。 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呢？ 唔，是了，作为一个助理，这时候应该好好安慰一下老板！ “对了，老板你之前让我帮你买的香槟我拿来了！” 姜念：…… 月颜这妹子的延迟好像有点厉害，比拨号上网还慢，姜念之前还以为她把这事忘了。 看着月颜一脸讨好地捧着一瓶香槟试图鼓舞自己，姜念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这样，还是让星影旁敲侧击问一下现在的销售情况，再鼓舞大家好好生产，争取做出又多又好的产品，这种过年话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她赶紧给贾星影拨了个电话，让贾星影旁敲侧击的问问那边的情况。 姜念拨通贾星影的电话，听见电话那头贾星影的声音怪怪的，连忙关心地道： “怎么了？” “唔，没，没什么，有，有点头疼，嗝！” 贾星影刚刚视察酒厂，架不住厂里几个老师傅热情的劝说，用搪瓷缸接了一杯第二锅的蒸馏酒（就是俗称的二锅头），现在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如果不是姜念的电话她甚至已经懒得听了。 “唔，佳宁他们在米国的生意你都关心一下。 我看了他们第一天的销售数据，嗯，不算多，但是让他们不要灰心，不要在投广告上太吝啬，这样才能扩大影响。 还有打官司的事情也得给那个律师说慢慢打不要着急，也一定得舍得给律师团队投入。 还有张总那边的生产也要跟上。 生产的越多，咱们的生产单价就越低，成本上就越有优势。 喂，你听着吗？” “唔，听着。” “给我复述一遍。” “呃，扩大影响……打官司……生，生产……” 姜念皱起眉头： “没错是没错，但是你要不要去看看，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交，交给我，我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人。” “呵呵。” “干啥呵呵啊，我真的很敬业！” “嗯行，我信了。” 贾星影不开心地挂断电话，拧开宾馆的凉水管接了一盆水，把自己的脸泡进去。 寒冬里，宾馆的暖气虽然不错，可刚从水龙头里出来的水依旧冷得怕人。 贾星影一头扎进去，总算驱散了酒精带来的眩晕，她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一脸慵懒脸颊微红的自己，忍不住喃喃地道： “哼，我为了公司的大业这么难受，不给我算工伤就算了，居然还嘲讽我。 可恶啊，我贾星影哪是这种人，念念这次过分了，我必须让她见识一下我贾星影的本事。” 贾星影对镜子里的自己捏了捏拳头，突然又一阵眩晕。 对了，念念安排什么来着？ 她不好意思再打电话问一遍，只能坐在床上发呆，又赶紧掏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嗯，好像佳宁那边的生意不太好。 不太好就得……就得扩大影响！对，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度，是我们公司的一贯伎俩，呸，一贯手段。 还得打官司，念念说让那个律师慢慢打，懂了，这律师的水平是不是不太行，我得问好了。 还有……哦，让张总扩大生产！懂了，这是我们的一贯手段，一定得扩大生产不然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在纸上抄完思路，贾星影站起身来，迅速拨打了韩佳宁的号码。 “韩总，听说你们那边不是很顺利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啊！ (本章完) 第190章 贾星影的催促 张吉庆盯着繁忙的流水线，稍稍有点发呆。 尽管之前的透明质酸产线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已经给企业带来了充足的效益，但这次是他跳出原料第一次做产品，能不能成功，他也不清楚。 整个卷省，整个北方地区都有大量的原料厂，在作原料方面他们未必就差了，可因为自身种种原因，他们始终无法追上市场的脚步，这几年的经营一直非常困难。 张吉庆也希望能用自己这次尝试给北方众多的原料产品提供一个更好的出路。 一旦他们做出的产品能受到市场的欢迎，这块利润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这次出海好像不太顺利。 北美的媒体对自己的思路嗤之以鼻，他们认为自己侮辱了化妆品的概念，对自己口诛笔伐不断，销量也非常不理想，第一天只卖出了三百瓶，刷新了扬帆日化旗下所有产品的首日新低。 更让他有些担忧地是，小姜总和贾总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 这是不是说明…… 这条路确实是走不通了？ 张吉庆心情抑郁，这几天一直住在车间里，跟他们车间的技术员凌建波一起研究车间的技术部署。 可研究了许久，他们也最多只能在某些环节上稍稍降低一下生产成本，做不到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 凌建波是之前透明质酸厂的负责人——准确地说那个厂子是他最早出技术建立的，但是因为没钱，他被迫容纳了一堆机构的入股，导致干活的时候谁都想说的算，但是开发的时候谁都不想掏钱，最后被张吉庆以45万的价格捡了个史诗级大漏。 本来是老板的人一下被人偷家，凌建波的心情非常不好，已经决定直接开摆，在公司混混算了，看看没有自己的科研这公司怎么玩。 可是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张吉庆接手公司之后对公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现在公司的效率比以前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而且因为待遇极高，大家属实勠力同心，每天上班都很有积极性，这积极向上的态度让凌建波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摸鱼，也只能抱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当了一个技术员。 然后…… 干了一阵子感觉还不错？ 张吉庆对他很器重，对他的各种研究竭力支持，凌建波也不用像之前一样费劲应对一堆领导，这突然感觉生活一下好起来了。 张总这个人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只是他的思路实质是有点天马行空，居然想出直接冲泡硫辛酸就往米国卖的思路，凌建波看着他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模样真是一步都不敢远离，生怕他哪天想不开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来。 “张总，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换个思路啊。 说起来我们现在的投入还不算太大，咱们现在调头还有机会——做生意嘛，哪有不赔的？ 之后咱们继续在玻尿酸的研究中扩大规模慢慢赚回来就可以了。 比如咱们是不是降低一下浓度，往里面加点儿透明质酸什么的？” 张吉庆一脸忧郁，却仍是不愿放弃，看着忙碌的工人，他背着手长叹道：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我的这个思路之前小姜总和贾总都给与了足够的支持，我相信一定能走得通，一定，一定有很多我们还暂时想不到的情况。” 凌建波苦笑道： “张总，不是我说，从原料到产品，咱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您的方案说实在都不能用激进来形容，实在是有点太投机取巧了。 做生意我倒是不敢乱出主意，但我感觉咱们现在确实应该换个思路，任何人投资都有失败的时候，我们只要及时止损，换个思路重新开始，凭借我们玻尿酸项目强大的盈利能力，依旧能取得相当不错的收益。” 张吉庆缓缓摇摇头，看着面前的流水线道： “小凌，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不懂。但你想过没有，小姜总为什么要执意扩张出海，还把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 凌建波摇摇头，等待张吉庆的答案。 张吉庆叹道： “我们国内的行业有个非常不好的毛病，一旦有人做成了什么，其他人就会一哄而上。 小姜总在研发能力并不强的时候就一直在搞产品的创新，并且给研发投入大量的经费，这才让我们的产品凭借新和奇走到了今天。 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的产品还是存在很多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如果有人想要模仿，很容易就做出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产品。” “这……”凌建波是纯纯的科学家，并不是很了解做生意的套路，不过听张吉庆这么说也感觉很有道理，飞快地点了点头。 “提高科技水平是我们一直在做的。 我们去年布局了透明质酸，今年在沪上的高端线中张老师开始搞新配方，贾总先跟花仙集团达成一致得到了神经酰胺技术，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卷省收购维生素c原料厂和酒厂，我们总部也投资了在米国的维生素c科研工厂。 现在是我们产品生根的时间，最困难、最艰苦的时光，渡过这段艰苦的时光，我们的科技产品结出硕果，就能甩开国内世面上的那些跟风产品。 这个困难阶段当先锋的，就是我张某人了。” “原……原来如此！”凌建波听着张吉庆侃侃而谈，心中剧烈震动。 他一开始还以为公司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搞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稍微有什么大病。 现在听听，原来公司居然有这样的计划！不愧是国内最强的日化企业，确实有门道啊。 “我们的产品出海一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小姜总之前也一定考虑到了。 可就是如此，我们才不得不出海，不得不去面对更大的挑战。 我们把原料做成可行的产品，不仅是给我们一个活路，也给许多还在迷茫中的产业一个参考，让他们知道就算不在低端行业内部搏杀，我们一样能寻找到一条极好的出路。 小凌，咱们的责任重大啊。” 凌建波双目含泪，用力点头道： “张总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 我格局小了，我以后一定……” “张总！” 远处传来杨沁的声音。 这位北方公司总经理秘书一直妩媚优雅落落大方，印象里凌建波就没有见过她失态。 可这次，杨沁居然一路大呼小叫，飞快地从门口狂奔进来，不少工人都投来吃惊的目光。 看着杨沁一脸喜色，张吉庆本来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他赶紧快步上前，激动地道： “沁……怎么了杨秘书？” “张总！刚才贾总发来了最新指示！她要求我们这几天一定要加大生产，要在目前的产量基础上提高一倍，在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加班，但要保证员工的休息和补贴！” “真的吗？”张吉庆心中大喜，之前的忧郁尽数抛在脑后。 扬帆日化之前面对过多次不顺利的关口，但只要小姜总下令提高产量，就说明公司的思路没有出问题。 张吉庆之前一直没有得到指示，心中一直惶惶不安，认为是自己的思路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而现在…… “张总，反击的机会来了！”杨沁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 她最了解张吉庆，知道张吉庆为了今天一定等待了许久许久。 而现在…… 反击的时机终于来了！ 贾总最擅长捕捉稍纵即逝的机会，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连加班都可以用了，说明这是扬帆日化建厂以来从没有过的关键时刻！ “我今天晚上住在车间里了！”张吉庆兴奋地捏紧拳头。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两年前在鹏城摆摊，在棚户区里看电视寻找商机的自己。 绝不让小姜总失望！这次，拼了！ · 米国，韩佳宁手也在微微发颤。 刚才她收到贾星影的指令，命令公司一定要给律师施加压力，尽可能利用这个案子扩大影响。 她艰难地抬起头，喃喃地将这条命令翻译给夏皮罗，这位高傲的白人律师脸上立刻露出会心一笑。 “我就说没错。贵公司这位贾总的思路跟我一模一样。” 之前夏皮罗提出扩大影响的方案，韩佳宁还在犹豫。 如果按照夏皮罗的方案，他们将完全落在**场的正中心，十有**会得罪那位传媒大亨。 如果失败，他们在北美的投资将血本无归，甚至会影响本土的产品贸易。 可就在她纠结方案的时候，贾星影居然发来了这个消息，言辞之间还略有些焦急，说现在北方公司已经开始加班提高产能，胜负全看这位律师。 真的跟夏皮罗预测的一样，小姜总之前居然有这么深的谋划。 怪不得贾总在沪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一声不吭直接飞到了卷省，原来她早早在谋划这一刻。 这么说来……贾总认为那位传媒大亨不会跟我们死斗？ 这是为什么？大亨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吧？ “您是睿智的，夏皮罗先生。”韩佳宁感慨地道，“那好，我不再犹豫，所有的方案全都拜托给您，请把这些跟我们为敌的人通通送进监狱！” 夏皮罗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如果我跟贵公司的几位老板猜测一样，那位大亨一定不会还手，我们这次赢定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现实中的硫辛酸精华不卖了，好可惜，我好喜欢的来着。 (本章完) 第191章 形势反转 狐狸台这几天真的是喜上眉梢。 夏皮罗接下案子之后已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他们的不满，这更让新闻有了话题度，现在他们的收视率蒸蒸日上，本来只能龟缩午夜附近的节目也被大幅提前到了九点。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面对强大的夏皮罗了，但是我们不怕他！”主持人泰勒在镜头面前眉飞色舞，开心极了。 “我们知道可怕的夏皮罗先生很有可能会把我们告地倾家荡产，但是我们仍然愿意扞卫民众的知情权而战。 据我所知，现在这款华国的产品已经开始销售，我们可以听听大家的评价。 哦，评价是不会被夏皮罗先生告的，请大家放心，夏皮罗先生不告穷人。”主持人妮莎挤眉弄眼地道。 他们当然不害怕夏皮罗，律师也得考虑考虑成本。 而且就算告他们，电视台也做好了准备，大不了赔个一百万出来，难道莫先生会差这一百万美元不成。 现在节目已经做起来了，利用这个官司他们可以获得无数广告商的青睐，这收益远远超过百万，赔那一丢丢小钱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然了，泰勒也知道他们这次属实是有点夸张了。 他们已经收到反馈，说这款精华根本没有他们表述的这么夸张。 甚至有不少观众写信**，说他们已经试过了，这精华不仅不差，效果反而很好。 但是…… 谁会管这些人？ 用这么便宜的东西的人都是一群什么人不用多说了吧？这些人就算一起上，谁会管他们死活？ 出现一群人堵了电视台的事那也是有人挑头，狐狸台有丰富的经验，解决这种问题比吃顿饭困难不了太多。 “哼哼，今天发个节目预告，就说我们明天晚上要采访几个真实的消费者，介绍一下大家的真实感受，我相信大家一定很喜欢这种感觉。” 妮莎耸耸肩，故作惊讶地道： “哦，泰勒，你实在是太坏了。” 所谓的真实消费者可太好找了，泰勒之前已经花钱招募了很多专业演员，介绍使用效果的时候两成说好七成说差一成说很差，这事情不就解决了。 这个华国的小公司真的是没脑子，居然还头铁不放，我倒要看看他们**！ 泰勒放出预告，又跟妮莎一起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吃了点甜品，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公司的法律顾问麦肯已经一脸阴沉地等着他们。 “怎么了我的朋友？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这么不好？”泰勒轻松地问。 “情况有变，他们好像不告我们了。”麦肯面色阴沉地道。 “啊？”泰勒的笑容也僵硬了，不过他随即释然，耸了耸肩，“怕了是吧，怕就对了，我们乘胜追击，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妮莎不甘心地道： “我就知道这些华国人没有胆量，可惜了，如果他们还能坚持一下就好。” “是啊，他们不是雇了夏皮罗吗？为什么会怂？是不是因为夏皮罗的律师费超过了这些穷人的想象，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起大律师的。” 麦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苦笑道： “不是……这次是出大事了。” “夏皮罗请来了靳月西，现在暗示说这其中有一些大公司在煽风点火。” “这有什么可怕的？”泰克略感奇怪地问。 这种事基本大公司都会遇上，他们都有律师，论撕逼还真没怕过谁。 “但问题是……这些赞助商都已经表示要取消赞助，而且就在今天，他们全跑了！”麦肯一脸尴尬地道，“这确实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老板让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估计很快也会找到你们了，自，自求多福吧！” 泰勒：？？？ 作为世纪审判的律师，夏皮罗深深知道在大场面中叫兄弟有多么重要。 在请欧邦德确定这产品确实有效之后，夏皮罗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花重金请来了一群女性社会活动家、学生、媒体从业者，非但不要钱，还给这些人发放了这款来自东方，被成为暴力美学的产品，请她们进行测试。 当然，这测试之前，夏皮罗还请有无数光环加身的欧邦德对这种成分进行了简单的讲解。 “我们都知道，化妆品刚出现的时候最显而易见的效果只有保湿。甚至到了现代，大多数护肤品能做好保湿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许多大牌的护肤品为了增加卖点在市场脱颖而出，开始跟皮肤科学家合作进行改良创新，将一些抗氧化的有效成分添加到其中。 硫酸锌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抗氧化成分，他本身的价格不高，但却能起到非常不错的抗氧化效果。 许多大牌出于成本和肤感等方面的考虑并没有添加太多，比如某些大牌添加的抗氧化剂艾地苯只添加了百分之0.5. 这款来自华国的产品彻底抛弃了肤感，但也因为如此，这种抗氧化剂的添加量非常高，已经达到了法律规定的上限。 只要不是敏感肤质，使用这种产品的效果会非常好，而且这种东西还能重新激活伱使用的维生素c产品，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邦德和夏皮罗都知道大多数人根本听不懂，但有米国科学院院士的身份背书，大多数人只要相信一点——这东西虽然肤感不好，但是确实有非常不错的效果！ 当天晚上，三十名参加实验的人员都在洗脸后使用了这款精华。 不得不说这种东西上脸的肤感实在是一言难尽，丙二醇带来的假油效果虽然不至于如扬帆日化另一款美白精华的胶水质感一样让人难以接受，可这种无水配方确实是……嗯，反正没有欧邦德的提前话术催眠，大多数人就算收钱也不愿意让这种东西涂在自己的脸上。 可神奇的效果很快就出现了。 一夜睡眠，第二天大家睁开眼，迫不及待来到镜子前的时候，都发现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之前没有想到的效果。 在三十名实验者中，有五个人出现了发红过敏的症状，但这种症状的反应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恐怖，有的用过维生素类护肤品的人甚至表示这只是比维生素护肤品的强度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而没有过敏的人则大喜过望。 仅仅一夜的时间，这种强大的抗氧化剂就立刻在脸上起到了极好的作用，虽然没有出现返老还童之类神奇的效果，但仅仅一夜的时间，她们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大家都欣喜地表示脸上发亮，这神奇的效果引起了大家的交口称赞。 “欧邦德先生，为什么许多大牌不大量提高浓度，做出这种产品呢？”一个社会活动家好奇地问。 “呵呵，因为越贵的产品面对的人群要越广才能收回成本并争取最大的效益。 这次我们的产品试验中有六分之一的人出现了不适，大牌需要将这个概率降到百分之1以下，当然不可能添加这么多的东西。” “欧邦德先生，我还想问一句——这东西的肤感明明没有这么差，而且还有不俗的功效，为什么会之前的报道中只有对他的反面报道，完全没有正面内容呢？” 欧邦德温和地一笑： “我不是媒体从业者，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或者……问问这款产品的推广者？” 欧邦德给自己搭好了舞台，韩佳宁知道现在机会来了。 她一身墨绿色镶金花旗袍，优雅的脸上带着谦虚诚恳的笑容，向大家谦虚地点头致意： “我们的愿望是让护肤变得简单，这在华国刚刚起步的美妆市场上可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北美的美妆市场是大公司营地。 我们注重功效的护肤方法可以让更多的穷人享受到贵妇产品的功能，但这势必会影响大公司的利益，响应他们同样主打功能的产品销路。 我们就像百年前的马克吐温《竞选州长》的故事中一样备受侮辱和折磨，但就算如此，我们的信念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没有一个冬天是无法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在大家越来越注重功效和科技的年代，我们坚信自己的坚守是有道理。” “我不知道我们的声音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就算我们最终退场，也希望能让大家知道，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这样……荒唐。 希望能通过大家让更多的人放下偏见，不断发展的东方并不是只能做衬衫鞋袜，立本人能实现的奇迹也终将在我们身上实现。” “最后，感谢大家使用我们的产品，我代表我们公司的小姜总，谢谢大家了。” 韩佳宁落落大方、谦恭诚恳的形象给所有参与试验的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稍作沉默，她们纷纷鼓掌，不少人眼中已经多了一些泪花。 这年代终究不是马克吐温的年代。 这些社会活动家，这些媒体从业者都是夏皮罗精挑细选的名流，有强大的**影响力。 而这些人的共同特征是…… 追求名声！ 追求强大的名声！ 就算有很多人对这款产品仍然没多少好感，就算她们今天之后依然不会选择这种肤感很差的便宜货。 但不妨碍她们接受韩佳宁的观念—— 对东方品牌的偏见。 大公司的打压，不想让穷人得到具有强大功效的产品…… 这是多好的素材，这不抓住，那她们平时的工作可真是彻底白费了。 “韩女士，您放心，我们报社替你讨回公道。” “我们都是为了穷人伸张正义，我们基金会很希望跟您继续合作！” “是的，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消除偏见的宣传，能不能请您给我们多讲一些贵公司的思路？” “我们也有在东方投资的计划，这是我的名片。” 夏皮罗耸了耸肩，欧邦德也咧嘴一笑。 看着这些热情的人，韩佳宁抵达北美之后的种种紧张终于烟消云散。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这一切应该都在小姜总的预料之中，这跟她年初的谋划一模一样。 我们这次……一定也能成功！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小姜总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一个又一个新的高度！——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实在现在大牌的技术储备非常多，市面上推出的这些未必就是大牌家里最有效的成分，但一定是这个时间段最适合大部分人的产品。而某些顶级大牌都不用的成分一定是不适合大多数人用的。 比如某个号称最强抗氧化的成分，一直无法证明自己的真的有效，卖了好多次了一直还是处在可能有效的程度，大家买某种产品的时候如果看到某产品只有细胞试验的数据那就可以默认为这玩意确实没用，懂得都懂。 (本章完) 第192章 临时工 感恩节当天，北美所有的商超都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促销，火爆的场面让刚刚来到这片土地的人又是激动又是羡慕，似乎是终于感觉到了商品经济的繁荣发达。 而就在这一天早晨，几位社会活动家或登报或讲座，开始指责一些大企业故意将护肤品做成只有贵妇、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东西，已经脱离了护肤的本质，简直不可饶恕。 影响力巨大、跟某秘书长当邻居的靳月西也在大学声情并茂地进行演讲，痛斥某些大企业在背后上下其手颠倒黑白，为了让自己的低功效产品可以继续保持市场地位，带着浓浓的偏见打压注重功效的小众产品。 注意，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指责狐狸台，而是将口径对准了一些大型日化公司。 北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对偏见棋视这种词非常重视。 好多社会活动家都喜欢通过这个给自己积累名声，听闻此事立刻一拥而上，纷纷表现自己的同情和理解，愿意跟这些小众产品站在一起。 按理说这样的官司根本伤不到这些日化企业分毫，可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件事—— 小企业可以暂时不考虑全球市场的问题，可一旦被坐实特意打压华国在北美的企业，他们的产业声誉一定会遭到巨大的影响。 众所周知，华国未来的市场可太大了，大家真的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继续陪着狐狸台的人胡闹。 以前华国公司在米国遇到问题的时候要么选择忍气吞声，要么就选择打打官司，但是尽量控制范围，不要摆出撕破脸的架势。 但扬帆日化不一样，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忍气吞声的意思，现在更是直接调动大量的从业者一起上，疯狂扩大影响，摆出一副要发动**跟你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也说明…… 他们对自己的产品非常有自信，完全不怕曝光太大给自己惹来新的麻烦！ 狐狸台上下这下慌了神。 尽管自始至终这案子就没有弄到自己的身上，可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按照他们设计的剧本，跟华国打官司应该就是自己挡在前面，后面的大企业源源不断给自己送钱加摇旗呐喊，剩下的媒体朋友也帮助自己推波助澜扩大影响，最后取得巨大的利益。 可现在的形势一下就发生了变化。 这公司居然完全不怕事，不仅没有平息事态的心态，反而在不断发动**，还把枪口对准了这些大日化企业！ 本来在狐狸台投广告的也未必就是想跟扬帆日化作对，大家都是觉得关注度高的时段节目好宣传自己的产品，可现在夏皮罗不发律师函，只是礼貌的发质问信给各个商品的总部公司，询问他们在这种敏感的节目投广告是不是为了营销故意跟华国的企业作对。 那这些公司是当然不敢认。 就算他们一时半会还没有在华国开发市场，也绝不能因此背上这种骂名。 越是大型企业越是要重视自己的好名声，一旦出现了某种恶名，陷入**漩涡之中，以米国媒体的德行肯定会一拥而上，到处挖掘他们的黑料。 全球化的大型企业是不可能在各个方面都完美无缺，后世某百年超级日化企业就是没搞好滑石粉的**问题被当场抓住，最后含泪赔了47亿美刀。 华国的这家企业如此头铁，如此不讲武德，居然使用这种得罪同行同归于尽的方法，气的投广告最多的白星公司几乎暴走，却还是被迫表示某些大公司打压华国企业的事情在我们这是不存在的。 我们一直与人为善，我们才是弱势群体，我们不仅不打压，还会一直帮助华国的企业发展。 感恩节的当天，白星公司致电狐狸台，要求他们立刻下架自己的广告。 一开始狐狸台还能用不退广告费来威胁。 可后来不只是白星公司，其他的投广告的公司也纷纷赶来，白星公司见大家这么齐心，直接表示广告费我可以不要，你直接把我广告撤了，其他的爱放谁的放谁的。 传媒三巨头又不是非得找你们这一家，伱们台现在不给我们解决问题，害得我们一下成为了**关注的中心，我得找你们老大好好理论理论。 狐狸台对这种事之前毫无准备，一下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完蛋。 现在可是感恩节的关键档口，要是在这种时候开了天窗，损害了他们背后那位大boss的脸面，只怕全台上下都要遭到难以想象的恐怖下场。 “不能这样下去了！”狐狸台的负责人立刻找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泰勒，要求他必须平息事态。 泰勒瞠目结舌，这下已经完全乱了分寸。 如果是带节奏他们可是最一流的好手，可怎么平息事态？ 他还真的不会…… “老板，老板，我，这，我这之前都是经过了您的同意啊？ 我给咱们台带来了这么多的收益，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我知道，您确实尽力了，但现在情况非常危急，你得好好想个办法。 马上就是感恩节了，要是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棋视扯上关系，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平息莫先生的怒火。 快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泰勒面如土色，半天才颤声道： “好，我……我回办公室想了想。” 负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泰勒如蒙大赦，夹着尾巴赶紧逃了出去。 “呼，还想……”负责人摇了摇头，顺手拿起电话，飞快地拨打了一串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想起了一个疲惫又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样了？” “boss，现在的情况不妙啊，那个华国的公司完全不怕把事情闹大。 现在白星公司已经认输，表示这件事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再这样闹下去，只怕最后所有的责任都得赖到咱们的身上了。” 对面那位传媒行业的传奇巨头沉默半晌，冷笑道： “我给夏皮罗打过电话了。 这个牛屎这次一天只收五块钱的律师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穷人的代言人。 他找来的那些人也都是一群想扩充影响为以后打算的人，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负责人苦笑一声，却随即抖擞精神： “放心吧老板，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给我讲一遍。” “咳，”负责人咳嗽一声，随即严肃地道，“老板一直是华国的老朋友，您的随行翻译也是一位华国人。 您因为公务繁忙直到今天才知道这起恶性事件，而这起恶性事件深深伤害了您的感情，必须严格处置。 泰勒和妮莎两人跟我们公司的合同早就到期，现在只是合作关系，我们的审核和法务部门之前已经进行了多次劝告可他们执迷不悟，那些夸张的言论都只是他的临场发挥。 他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们的价值观，我们已经报警，并且也要向他们追究责任。” “很好，不枉我对你的信任。”电话那边的老板对负责人的态度非常满意，“还要加一条——我很看好华国的发展，明年我将开启对华国的访问，原计划去四九城和沪上，现在临时加一站，我将亲自去鹏城给小姜总赔礼道歉。 同时作为赔礼的一部分，我旗下的澳洲、不列颠、北美、港城所有的传媒公司都将免费给小姜总的产品做一周的广告。” “您的心胸如大海般宽广。” 负责人恭维着，对面的老板已经挂断了电话。 呼，好危险。 负责人的背后冷汗直冒，他稍稍平静了一下，又赶紧拨打电话： “警局吗？这里是狐狸电视台，我要报案！” · 华国的产品暴力美学引起了巨大的讨论，之前狐狸台已经放出了预告，说要在感恩节的那天狠狠批判一番这个不要脸的原料桶。 而经过不少社会名流的宣传，不少人已经意识到这东西根本没有狐狸台说的这么恐怖。 大家都在等待今天的晚上的访谈，等着看看狐狸台又要整出什么花活。 可一群乐子人守在电视机前就等着看狐狸台跟头铁跟华国的企业战斗到底的时候，事情却在感恩节当天晚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扭转—— 当天晚上，狐狸电视台访谈节目临时取消，而晚间新闻时间，电视上特意放出了他们那位传奇传媒大亨老总将在明年拜访华国的消息。 “总裁是华国的老朋友，热爱华国文化，喜欢华国美食，这次前往华国除了按照计划拜访四九城和沪上，还将拜访鹏城，希望会去扬帆日化拜访这位小姜总。” 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大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之前狐狸台还喊打喊杀，可狐狸台背后的总裁居然要去扬帆日化的总部拜访了？ 不止如此，新闻刚过，狐狸台居然开始播放暴力美学5％硫辛酸护肤的广告。 除了按部就班的介绍产品，之后扬帆日化自己定好的广告词，他们还特意增加了产品说明，借用科学院院士讲座介绍这款产品并不友好的肤感下强大的功效成分带来的惊人效果。 之前夏皮罗找人做实验的拍摄的短片也经过精剪之后出现在了电视台上，长达半个小时的黄金时间，狐狸台的晚间档居然变成了扬帆日化的专业报道， 观众各个目瞪口呆，却也不得不集中精力，生生看完了整场关于硫辛酸的介绍。 咋回事？ 这“暴力美学”背后是何方神圣？ 他们居然能逼的狐狸台低头？ 除了观众，电视前的华国公司也都被这场面深深震撼到了。 这几年来米国做生意的公司越来越多，大多数公司在遇到**的时候都会息事宁人，不愿在异国他乡扯上巨大的麻烦，生怕得罪了大客户，最终赔的一塌糊涂。 之前扬帆日化猛龙过江，他们大多摇旗呐喊，可有不少也在心中暗暗鄙视，觉得扬帆日化这样头铁的下场一定会非常不好。 可万万没想到，最先怂的居然不是扬帆日化，而是狐狸台和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世界五百强顶级大公司！ 难道说，我们之前的思路都不对？ 我们越是与人为善，越是有人欺负我们，可当我们挺起胸膛的时候，他们反到会顾及我们的情绪？ 这一刻，不少人心中同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 也许，这世道真的变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果然不错，小姜总抓住时机的本事还是跟曾经一样高明，佩服佩服！ (本章完) 第193章 你怎么敢凭空污蔑小姜总 鹏城。 姜念仔仔细细看完了感恩节当天的销售报表，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将报表随手一扔躺下开始摆烂。 感恩节当天，暴力美学的销售情况还算不错，一天销售了500多瓶，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但问题是……他们的产品单价实在是太低，区区一天几千美元的销量还不够覆盖广告和专柜的返点、广告费。 哦对，还有夏皮罗的律师费。 姜念已经打听过了，这种级别的律师负担的大案不可能低于一万美元一天。 不然人家找自己事务所的小弟去应付了，怎么可能会自己下场。 嗯，算算看这次在北美的花销应该非常惊人，这官司最少得打个半年，产品的收入连律师费都无法覆盖，这次是绝不可能赚钱了。 嗯，这个点米国应该是半夜，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终于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了。 “月助理，给我把香槟拿来！”姜念电话都懒得打，冲着走廊里高声喊。 月颜在外面甜甜地应了一声，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香槟拿了过来。 “小姜总，现在开吗？”她眨眨眼，有点激动地问道。 看月颜这么开心，姜念突然莫名感觉有点不安。 “咳，月助理，最近公司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 “您是指哪方面啊？” “呃，比如说咱们的产品销量又有什么突然增长？” 月颜呆了呆，赶紧翻了翻自己的备忘录，随即有些委屈地道： “没有呀小姜总，我统计的数据完全没错，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的。 现在所有产品线的销售报表和利润的预判都摆在您面前了，绝不可能还有什么收入。” “哦，这就行。”姜念稍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那支琥珀色的香槟，终于笃定地道，“好，给我开！” 话音刚落，姜念桌上的电话嗡地一声响了起来，吓得姜念浑身一个激灵。 月颜没有遭受电话的打扰，嘭地一下打开香槟，琥珀色的液体喷泉一样泼洒出来，又喷的姜念满脸都是。 姜念擦了擦脸上的香槟，颤抖着拿起电话，对面传来了郭海平颇为兴奋的声音： “念念！” “呼，吓死我了。”听见是郭海平姜念就放心了，甜甜地道，“怎么了郭哥？” “念念，我恭喜你啊！” “啊……啊？”姜念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坏了，别又是什么东西赚钱了吧？ “是这样，之前开bp机厂的那个老板现在已经开始逐渐转型，而全国的市场果然跟你预料的一样开始下滑。 他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以伱第一批学生自居，其他人听说了他的转型成功案例之后也欣喜若狂。 他们招募了一下，决定一人拿出1万元来听你讲课，上面认为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让我来做做你的工作！ 呃，这钱上面一分不要，全都算你的。” 姜念：…… 说了，我不喜欢讲课，不喜欢讲课，怎么这么多人非得逼我呢? 我把我二十年后看到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以后要找我来算命了，我……哎，等等！ 姜念突然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我讲课的经费可以打到我的个人账户，这样是我的合法所得，不用走公司的账户，这样就算公司以后没了，我手上也坐拥一笔相当可观的费用，以后炒房不是有启动资金了？ “成，没问题。”姜念一口答应下来，“哎呀，我后学晚辈，大家愿意来听我讲座没有嫌弃我狂妄是给我面子，怎么老说钱不钱的，太俗了！” 郭海平哈哈一笑，感慨地道： “我就知道念念是不慕名利的人，不过这钱还是要给的。 我预测之后来找你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哪好意思让你一直白讲课？” 成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赚钱的方法。 姜念真是心动了。 公司赚的钱最后都被爸妈给看管起来了，但这钱直接打到我的账户上，这可是我的私房钱！ 哇，这也太爽了！ 呃，不行。 姜念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她公司现在在出口环节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难题，一旦失败可能出现倒卷珠帘式的崩溃，最后导致公司全部完蛋。 嗯，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要是再等待下去公司出问题的消息传来他们不掏钱我不是亏大了？ 姜念焦急地道： “郭哥，我最近的业务很忙，就算给钱我也抽不出这么多的时间给大家讲课，这样，您看今天下午能行吗？” “下午？这么急啊？”郭海平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好，我尽量组织人，先给你组织个一百人吧！现在鹏城不少企业家都愿意来听听你讲课，应该问题不大！” “好来，多谢您了！” 姜念斗志昂扬，捏紧拳头一晃一晃。 月颜还在傻乎乎地喷洒香槟，将姜念突然这么开心，傻咧着嘴道： “小姜总，下午真的去讲课啊？” “那当然！” “呃，这香槟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氛围啊？” “……下次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给我换身衣服，我下午要去讲课了！” 姜念上次的讲座效果**，所有听课的人都说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洗涤，一下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听说姜念百忙之中抽空给大家讲课，一群人更是蜂拥而至。 郭海平一开始估计这么紧急的时间最多能攒起一百人的局，可听闻姜念要来，整个鹏城的商界顿时一震，不少口头瞧不起姜念的人也不愿意放过这个聆听小姜总讲课的机会，高达一万元的入场费反到激发了他们的热情。 仅仅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收到消息的人纷纷驱车冲鹏城大学的方向杀来，学校门口人声鼎沸，众多企业家一开始还互相打招呼，可见到不少人不讲武德纷纷往礼堂里钻，也赶紧跟之前打招呼的同伴一起竞速，狂奔着钻进礼堂抢占最宝贵的位置。 大礼堂前五排的位置早就被先来的人占的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不少人挤到了看台旁边，就等待姜念分享自己的创业心得和投资经验。 这观众眨眼间就突破了二百人，姜念想到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赚了二百万，不禁激动地泪流满满。 哎，都是大家捧场，我今天不能摆烂不能嘲讽，得好好给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人生经验。 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的姜念一出场就引起了如雷的掌声，所有人都带着求职的眼神看着这位年轻的女企业家，前排不少人甚至站起身来高声吆喝，然后随即被后面愤怒的人撂倒在地。 “喊个屁啊，又不是看球，给我好好听！” “死扑街，再乱叫小心把你用水泥封了扔到海里！” “就是，听小姜总怎么说！” 面对这么多热情的粉丝，姜念心中非常有成就感。 她小手一挥，微笑道：“闲话少叙，跟上次一样，直接进入提问环节，我给大家挨个解答心中的困惑！” “哎呀！”没有抢到前排的人顿时发出一声声惨叫，“小姜总，我加一万，我先问！” “一万？我加十万！小姜总，先让我问！” “小姜总视金钱如粪土，你以为这点小钱能让小姜总动心？我们抢到前排，当然是我先问！” 姜念很希望拍卖提问多赚一点，但又怕最前排几个彪形大汉忍不住跳起来揍自己，也只能忍痛打消这个念头，表示谈钱太俗了，大家都是谈缘，先到先得，当然要从前排开始问。 礼堂里爆发出一声声遗憾的唏嘘，不过众人对姜念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赶紧抓紧时间，按照顺序纷纷提问。 “小姜总，你觉得咱们房地产以后怎么走啊？” “买！买就完事了！” “小姜总，咱们的进口汽车这行还能搞吗？” “能，还有二十年的市场！” “小姜总我是搞钢铁的，你说我现在应该抓紧投资吗？” “当然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段国内已经走到了快速发展期，连国足都在高速上升阶段，真可谓是遍地黄金。 姜念有领先二十多年的见识，随便描述一下这些年这些行业的发展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一顿心灵鸡汤加大概的行业走势，正好说到了这些老板的心坎上。 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些老板自己对行业也有一定的判断，听完姜念的讲述和分析，他们心中可谓疑惑尽去，纷纷表示这钱花地太值。 后面的人感觉已经提问不到自己了，纷纷表示姜念能不能加开个一两场，哪怕去扬帆日化的总部听课，多花一点钱他们也愿意。 当然，跟之前一样，有人觉得姜念这夸夸其谈讲的也没什么了不起。 当姜念提问到第二排的时候，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懒洋洋地站起来，冷笑道： “小姜总，我怎么觉得你这讲座也不过如此啊？” 姜念面色一紧，不快地道： “您什么意思？” 那人嘿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环视众人道： “说实在，邱某走南闯北，遇到比小姜总口才还好的人多了去了。 年初我在杭城遇见一个姓马的骗子，那真是口若悬河，给我讲以后可以从网络上购物的事情，他的口才比小姜总还好，可这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狠狠骂了一顿？” “据我所知，小姜总自己的出口战略就遇上了很大的问题——你们之前在东南亚已经得到了不错的市场，可你们急于求成，看不起东南亚市场的规模，反到把目标对准了北美，结果贵公司的产品销量非常惨淡，狐狸台还专门批评你们了，这个你就没给大家讲讲吗？” 呃…… 姜念脸上的表情一僵，顿感后背一凉。 完了，被揭穿了啊。 这可怎么圆啊。 那人见姜念的脸色非常尴尬，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猛地一甩胳膊，冲着身边众**声道： “兄弟们啊，你们还花冤枉钱听啥讲课？前几年听大师带功报告还没听够吗？ 我今天花钱进来就是为了戳穿这女人的把戏—— 嘿，他们做了一款非常低劣的产品，都不敢在国内上市，还跑到北美去耍宝，被人揭穿之后恼羞成怒，听说还给人家狐狸台发律师函。 哈哈哈，你以为人家怕你们吗？人家的老板你们不会不知道是谁吧？那可是福布斯上排名靠前的传媒大亨，英美的传媒业务大半掌握在人家手中！ 你们就是在国内吃政策饭吃惯了，没有三年免税，哪有你们今天？ 到了国外，还玩捂嘴这一套？开玩笑，你真是给我们华国的公司丢脸！”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扬帆日化号称鹏城之光，今年以来他们不断前进，国内国外都取得了难以想象的惊人成绩，他们还以为姜念今年已经取得了完胜，所以才想来听听姜念的讲座，听听这位百战百胜的女企业家讲解。 可她的企业已经遭到了巨大的失败？ 而且还跟狐狸电视台打起了官司？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姜总，这是真的吗？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是啊，小姜总，我们来都是冲着您的名声来的，您不能骗我们啊！” “退钱，我不听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给我退钱啊！” 一时间整个礼堂炸成一片，那个姓邱的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他之前是高升的合作伙伴，这次是高升邀请他进来砸姜念的厂子。 看着姜念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这位邱姓企业家得意地咧嘴直笑，宛如三伏天狠狠地灌了几瓶扎啤一样。 爽，真是太爽了。 姜念这次是真的下不来台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之前完全没有做好类似的准备，她也知道暴力美学在北美的销售数据不好，这次恐怕要赔的底朝天。 这可怎么跟人解释啊。 “嘿，解释不了是不是啊？因为她没法解释，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邱胖子得意地挥舞着手臂，“大家要多出国看看，这样才能不被洗脑，不被人骗，我就……” 他正得意地挥舞着手臂，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怒骂。 “fuck！” 邱胖子惊讶的回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年绅士焦急地从远处奔过来，他身后跟着一群身材魁梧壮硕，戴着墨镜在黑暗中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打手，场面看起来非常搞笑。 “你，你为什么说我们公司的坏话！”那个太平绅士高举手杖，指着邱胖子的脸，用不熟练的港普大骂道，“一派胡言，我们公司的老总对小姜总推崇备至，听说小姜总在讲课，特意让我来送个花篮！再坐的各位，千万别听这人胡说八道啊！” 姜念：？？？？ 有人解围是好事，可这……如果不出意外，那好像是真的出意外了。 不要啊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啥，这是我们请来的演员吗？ (本章完) 第194章 我是无辜的 这，这是谁啊？ 姜念看着那个身材干瘦笔挺，一身西装手握手杖的小老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咋，还有专业演员配合？ 她是知道邱胖子的指责没错，自家的产品现在在北美的销售遇到了严重的困难，还跟狐狸台打起了官司。 以米国那些媒体的尿性跟他们打官司怎么不得跟你好好拖个一年半载的，姜念觉得这律师费都能把自己的家财烧光，可这个老头是怎么回事？ 邱胖子虽然不认识这老绅士是什么来路，可从他的衣着打扮、气场和周围人恭敬的态度也能感觉到此人非同小可，赶紧陪笑道： “您好您好，我，我……呵呵，我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应该不假！” “什么不假！”老绅士身后一个戴着墨镜，头发如拖把一样的精壮汉子伸出肌肉发达的手臂指着邱胖子的脸，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梁先生是谁吗？ 他是上面任命的太平绅士，亚星传媒高级总裁，你比我们梁先生还懂？伱是不是想死？” 梁先生？亚星传媒？ 一时间满场皆惊，不少人甚至兴奋地当场站起身来。 “梁先生——请坐请坐！” “梁先生！我们的公司在贵台投广告，我们见过的呀！” “梁先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大家都知道亚星传媒和狐狸台都是那位传媒大亨旗下的公司，他现在跑到这来了，这不就说明…… 这位脾气暴躁的老绅士见这么多人给自己捧场，面露微笑，得意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之前的失态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太平绅士的儒雅端庄。 他拄着手杖缓步向前，径自走到姜念面前，竟非常绅士地朝姜念欠身行了个礼。 姜念吓了一跳，赶紧道： “老先生，您这是……” 梁先生微微一笑，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亲昵地道： “小姜总好算计啊，我们老板也说，小姜总真是天下少有的国手，这一步让我们老板都佩服的很啊！” 姜念：？？？ 不是，我怎么了？ “嘿嘿，小姜总不要紧张，没关系的。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老板正好想借助这个机会跟小姜总认识一下，以小姜总的心胸，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我……” 梁先生无视姜念无辜的表情，随即转向众人，用优雅平静的声音道： “最近一直有人造谣说我们公司跟小姜总有冲突，这件事传到了我们总裁莫先生的耳朵里，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经过调查，此事是因为狐狸台一位临时工造谣，莫先生雷霆大怒，已经报警把他抓起来了。 但影响已经造成，莫先生派我来这里，向小姜总表达他诚恳的歉意。 今天听说小姜总来这里讲座，我赶紧从港城赶来，奉莫先生的指令向小姜总道歉。 莫先生明年访问计划中也特意加入了鹏城一站，希望能当年跟小姜总讲和，消除影响。 之后我们将全力支持小姜总，支持所有的华国公司在海外的业务。 我们在北美的所有传媒也开始密集投放扬帆日化的广告，据我所知，扬帆日化新推出的这款叫‘暴力美学’的药妆精华产品在北美掀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引起了大家对护肤技术的讨论。 我来的时候我太太和女儿还特意叮嘱我，要我跟小姜总多要几瓶‘暴力美学’，不少米国的专家都说，小姜总的思路确实是独树一帜，现在这开启了功能护肤的大门啊。” 姜念：…… 不，不是？ 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个传媒公司的大老板怎么突然转性子，这么好说话，我告他他居然主动讲和？ 还说要来鹏城给我赔礼？ 这怎么可能？ 这说出去谁信啊！ 还有……还有这东西，实在是买不起的穷人买买就算了，这些有钱人怎么可能会买…… 我的天哪，发生什么了！ 姜念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在大家的眼中，她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另一种解读…… 不会错！这位小姜总的谋划惊天动地，她刚才完全是不屑于解答这胖子愚蠢的问题！ 妈耶，原以为他是在国内市场厉害，原来她在海外市场也取得了恐怖的成功，传媒大亨之中宛如神话中的人物都得亲自下凡来与他会面！ 这么说，我们听她的指导，真能发财！ “万岁！小姜总万岁！” “哈哈哈，不愧是小姜总啊！莫先生这种传媒巨头都要亲自见的人物啊！” “小姜总果然是我们鹏城之光！刚才是谁侮辱小姜总的！我要打烂他的狗头！” “呵，这姓邱的刚才我就想骂他，他是高升的股东，现在这是来给高升报仇砸小姜总的厂子！” “好呀，造谣造到小姜总头上了！兄弟们别给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揍他！” 只要是做生意的人肯定崇拜这一行的成功人士，姜念的成功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世界顶级传媒巨头都要亲自来拜见她！ 虽然听上去挺扯淡的，但这说起来确实是让人热血沸腾，就像看到国足冲出亚洲一样让人血脉贲张！ 鹏城大学的大礼堂一下子热闹非凡，之前不少人就觉得这钱花的值，现在听说传媒大亨都要来拜见小姜总，这四舍五入我跟传媒大亨的差距也没有多远，这说出去简直可以吹一辈子！ 欢呼的声音直冲云霄，一群腰缠万贯的企业家被这气氛烘托地载歌载舞，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一群人为了在姜念面前露脸，纷纷揪住邱胖子一顿暴打，一边打还一边报自家的门号。 “我们海鑫商贸帮小姜总出气！砸烂你的狗头！” “我们克定汽配是小姜总永远的支持者！打死你这个鳖孙！” “我们勇进制药一直与人为善！今天我看不下去了，我要替小姜总打烂你的龟壳！” 九十年代狂野的气氛铸造了这一大批野性未脱的企业家，他们纷纷对邱胖子饱以老拳，打的邱胖子杀猪般不住的惨叫，这惨叫声更是直接将礼堂的气氛推至顶点，连一群两鬓斑白的企业家都纷纷挥舞着钞票让人散开一条路，好冲上去共襄盛举。 只有姜念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人和人之间的悲欢确实完全不相通。 意思是，又赚了？ 又赚了？ 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都是假的，我不信，我要回家！ 吕总，吕总你在干什么？救一下啊！ · 沪上，和平饭店的豪华套房内，吕超然石像般站立不动，等待着总部对自己的裁决。 这等待的时光宛如凌迟一样让他痛苦绝望，尽管隆冬时节套房内的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可吕超然依然感觉自己浑身被浸泡在寒冷的冰水中，无边无尽的黑暗正从四面八方袭来，即将夺去他的性命。 嘭。 套房的大门被人一下踢开，一个身材高大笔挺，一身米色西装的强壮白人汉子快步走进来。 看见这人，吕超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恐惧立刻占据全身。 此人是董事会监事爱德华·史密斯，深得董事会信任，能主宰他们这些地区总裁的生死。 甚至是物理上的生死！ 他赶紧低眉顺眼地道： “史密斯先生，听我……” 啪！ 身高将近两米，曾是学校橄榄球队跑位的爱德华·史密斯扬起手掌，一耳光狠狠抽在了吕超然的左脸。 巨大的力量打的吕超然一个趔趄，半张脸立刻高高肿了起来。 可他不敢闪避。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这下吕超然的右脸也被狠狠打中。 他感觉口中一股难言的甜腻，血水从鼻腔滚滚而下。 “愚蠢的东西。你的傲慢让总部损失惨重，我们的股价两天跌了百分之十五，今年感恩节的销量比去年下降了足足三个点，而我们的广告费还比去年增加了五个点。 还好你在华国，如果在米国，等待你的不是两个耳光，应该有人举着**对着你愚蠢的脑袋狠狠来一枪了！” 吕超然如坠冰窟，他连忙站直，痛苦地垂头道： “我错了，史密斯先生！求您给我个机会！” “机会？”史密斯狞笑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这一年到底做了什么？因为你的骄傲，现在白星公司和扬帆日化的战斗故事已经广为流传，呵呵，甚至在北美都广为流传。 以后人们用扬帆日化的产品时，就会想起我们的愚蠢！我们这样的百年企业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自作聪明的狗东西！” 史密斯咆哮着，又在吕超然的膝盖上补上一脚，立刻将吕超然踢翻在地，疼的他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哀嚎。 史密斯还想继续动手，可他刚举起手臂，一个男人从身后快步向前，居然一把狠狠抓住他的胳膊，让他难以移动分毫。 “你是什么人？”史密斯吃惊的问。 那人嘿了一声，笑道： “我叫吴海，14岁的时候没考上高中，被家里人逼着去学了几年武术，哦，就是你们常说的功夫。” 吴海的语言天赋极佳，现在英语已经说的很好，他一共没学几年武术且早就荒废，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人高马大的史密斯，但吴海天生就有一股高深莫测的气质，竟让史密斯一时有些畏惧，眼神情不自禁地稍稍躲闪。 “我们自己公司的家法，你也管？” “家法？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华国的地盘。 而且你打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敢不敢把吕总免了？敢吗？敢吗？ 来啊，你把他免了，我就随便你打！” 史密斯的眼中满是怒火，却最终没有动手。 他后退一步，整了整衣领，冷笑道： “吕超然，看着你的态度不错，董事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事情是你闯出来的，明年华国的新年过完之前，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跟小姜总和解。 我们不会允许你用公司的名义继续做出这种丑陋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好，我们会在米国以商业间谍的名义起诉你——嘿，别以为我不知道让姜念请夏皮罗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冤，冤枉！”吕超然刚才已经被打懵了，听到这个才反应过来。 他之前不过是嘲弄姜念一番，没想到姜念居然真的请了臭名昭着的夏皮罗。 谁夏皮罗这个死要钱又一反常态这样积极主动不要前替杨帆日化做事，按理说夏皮罗一天的律师费最少也得五万，足以拖垮扬帆日化才是。 可现在公司居然以此为由说他是商业间谍，这……公司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是在嘲弄，这分明是做好准备要跟自己切割了！ 看着吕超然绝望的模样，史密斯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冷哼一声，看垃圾一样厌恶地瞪了吕超然一眼： “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是文明人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你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万一有些投资者没有理智找到你家人去零元购，我们可管不了这些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我！**我啊！ (本章完) 第195章 谢谢啦 吕超然呆呆地坐在地毯上，看着敞开的大门，依稀有些畏惧。 出身米国的他在董事会高层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而且这次……他确实感觉自己输了。 输得很彻底，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李东的忠告。 李东一直对扬帆日化颇为警惕。 连连劝告吕超然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跟扬帆日化这样恐怖的对手为敌，而吕超然一直不屑一顾，尽管已经在姜念的手下连连吃亏，他还是不肯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恐怖的女人。 吴海坐在吕超然身侧，从裤兜中取出一盒香烟，随便拿出一根给吕超然。 吕超然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可一时拿不稳，香烟就这样落在地上。 再伸手去拿，却依旧没法拿起这根烟，当真是可怜至极。 吴海微微一笑，又拿出一根烟，直接塞进吕超然的口中，他又拿出打火机轻轻叩动，跳动的火苗看得吕超然的眼前一阵迷茫。 “打起精神来，吕总。 事情还没有如你想象的这样可怕。”吴海微笑着长叹一声，“起码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些人一时半会哪敢把你开除啊。” 白星公司现在已经被标记成**扬帆日化的大坏蛋、大恶人，他们跟扬帆日化的种种商战也被坊间津津乐道。 可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不敢承认，他们一直宣称清者自清，双方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不存在一方打压另一方的情况。 要是这时候把吕超然随意罢免，岂不是正好做实了之前的指控，让人一看大家说的果然是真的，到时候对公司的声誉破坏力更大。 所以他们才派出公司的董事会监事亲自飞到上海召集众人开会，之后商议的结果也是先暂时保留吕超然的职位，威胁他想尽一切办法跟姜念讲和。 只要跟姜念讲和了，大家就可以公开声明说坊间的传闻都是一堆经不起推敲的谣言。 这是现在最好的解法——毕竟吕超然的能力还是有的，只要脑子别一根筋还是有救的。 当然了，他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目前公司对华国市场非常重视，所有的企业都开始宣传对华国的热爱亲善。 如果吕超然再不能扭转局面，公司也只能壮士断腕。 当然了，他们也不会让吕超然好过，他们会给他安上一个商业间谍的名号，用种种手段逼迫他承认一切罪名。 吕超然的心情很沮丧。 他高傲的性子不想向姜念低头，可若是不低头，他的一切将灰飞烟灭，很可能遭到致命的打击。 这又如何是好？ 吴海微笑着吐出几个眼圈，无奈地道： “我第一次见到姜念的时候也确实小看她了。这个女人是**人心的高手，之前我也连连败在她的手上。 这次她出口的产品有点极端，正常人都会认为她失败，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利用人心翻盘了。 嘿，这个女人一直就是得理不饶人，她一定会将自己的敌人通通碾压，到时候就算向她求饶，也不一定能从这个恶毒的女人手下逃过。” 吕超然眼前一暗，又想起了之前姜念对他的折磨。 他跟姜念无冤无仇，可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姜念就对他百般羞辱，而且挖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将吕超然多年来积累的种种成绩一口气吹散。 张觉民是她公司的高管，现在还挖走了这么多被吕超然折磨的老员工，将来如果跟吕超然讲和无疑会对公司造成巨大的影响。 如果吕超然是姜念，现在应该也会选择痛打落水狗，直接将吕超然逼入绝路！ 是了，之前吕超然嘲弄姜念，给他推荐夏皮罗当律师的时候，姜念很快就回了一封邮件。 缘分啊。 谢谢啦！ 想到这，吕超然感觉胸中一股难言的烦闷，之后就是胸口阵阵剧痛。 姜念欺我太甚！ 这个女人，我，我一定要胜她！ 吕超然一想起这件事就心口绞痛，越是呼吸越是全身冰凉。 吴海看着吕超然的模样也感觉他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这一年姜念对吕超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已经几乎要把他气死。 要是把吕超然气**…… 老子前期的投入不是白费了。 “淡定。”吴海大师出身，还是学过一点保健按摩的常识，他抓住吕超然的胳膊给他做了做按摩，总算让吕超然恢复了一点元气。 “姜念是不会放过你的，但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们手上还有姜虎，姜念的父亲很重感情，肯定不会允许姜念继续苦苦相逼。 我们还能以姜虎的名义扩大公司，把白星公司跟姜念的矛盾转变成姜虎和姜念兄妹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出去说，也不过是我们在兄妹之中支持了哥哥，谈不上我们对华国本土企业的打压，这样不就行了？” 吕超然紧咬嘴唇，叹息道： “姜虎……不是姜念的对手。 这个女人心机如海，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是，但是谁说一定要跟她斗下去？” 吴海微笑着压低声音道： “你为白星公司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白星公司却这样对你。 我看，现在也没必要继续为他们做下去了。趁着你现在还是大华区的总裁，我们可以用很多办法操作股价。 等股价大幅上涨的时候，咱们……” 吴海做了个切砍的动作，吕超然面色复杂，却最终点了点头。 是啊，战胜姜念太难了，可如果不能战胜姜念，我的家人又要遭到威胁。 不如趁着我现在仍然有能力，动用我的人脉将家里人转移到华国，然后操作股市狠狠赚上一笔，之后我赚的盆满钵满，再托庇到**国。 我就不信你们还有本事来**国抓我，更不可能来华国威胁我的家人。 “好，就这么做！”吕超然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股决绝的凶光。 “大师，要不是你指点，我几乎要犯下大错。 我绝不会向姜念低头，这个女人欺我太甚，明年！明年年初我一定要战胜她！”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说我是真心谢谢吕总你信吗…… (本章完) 第196章 我是了解小姜总的 米国，美尔森仔细翻阅着这两天暴力美学的销售报表，脸上的表情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感恩节当天暴力美学的销量很一般。 可从第二天开始，这销量便直线上升，不停有人打电话来询问订货情况，还有不少供应商提前赶来，先把钱压在这里，请求来货的时候先给他们。 “还好小姜总高瞻远瞩，提前扩大生产规模，要不然这么火爆的场面还真是有点供应不上。”韩佳宁感慨地道，“说起来，这东西居然会有这么高的销量，我也感觉不可思议，真的会有人买这么多瓶拿回去用吗？” 美尔森苦笑道： “我现在才真的明白了，果然我只适合当一个科学家，搞研发真的不适合我们啊。” 一直在一边摸鱼的欧邦德也应声道： “说的是，我们之前是纯粹搞研究为主，忽视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忽视了咱们的这些年……呃，确实是稍微有点贵了。” 这些科学家一起搞的公司真的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提升功效上。 研发需要海一样的投资，关键是你研发出来一个东西别人未必很快就能发现这东西真的管用。 大品牌有信誉背书，大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而美尔森等人尽管是科学家，尽管他们确信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确实有用，可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掏钱。 之前皮尔内和美尔森分道扬镳的时候，欧邦德觉得诗仙公司已经没有前途，也跟他们散伙，重启了自己的品牌。 但另外两个人是带着渠道跑路，欧邦德虽然是院士，可在商业渠道商上也得慢慢耕耘，他见识到了姜念逆天的营销能力，又知道扬帆日化现在缺少科研支持，因此主动表示提供合作。 之前诗仙公司对扬帆日化的表现非常悲观，尤其是扬帆日化头铁，居然跟狐狸台打官司的时候，他们更是觉得扬帆日化疯了，因此纷纷给美尔森施加压力，希望能早点跟他们切割，防止将来遇上什么麻烦把诗仙公司也给带进坑里。 可万万没想到狐狸台这次居然这么温柔。 他们不仅没有跟扬帆日化撕到底，甚至还反过来专门帮扬帆日化宣传。 夏皮罗这个死要钱也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性，居然免费帮他们做这么多的事情。 暴力美学迅速扩张，能跟它一起发挥作用的维生素c类产品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次诗仙公司的产品也跟着大卖，一下解决了因为之前跟皮尔内分道扬镳导致的渠道问题。 这样诗仙公司上下都感觉自己在做梦。 不是，为什么会有人花10美元买一瓶这种东西，然后再花80美元买一瓶维生素c精华，这消费跳的也太厉害了吧？ 面对合作方的困惑，韩佳宁心中无比骄傲，再次露出了自信从容的神色。 “这就是小姜总的厉害之处。 之前thegeneral品牌的时候她就做过尝试，这次应该是找到适合中高低消费人群一起用的产品了。” “啊，这话怎讲？”美尔森目瞪口呆，欧邦德也赶紧竖起了耳朵。 “之前小姜总亲自操刀做的thegeneral系列，第一款产品是一款配方并不复杂，主打烟酰胺+锌的控油配方组合。 当时她的思路跟这款硫辛酸配方很像，将烟酰胺提高到了百分之10，锌用了百分之1，这东西的肤感别提有多差，当时都觉得不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根本卖不出去，可小姜总还是坚决力推，第一款产品还没有正式上市的时候就已经预定了第二批产品的订单，现在这款精华还是我们公司的拳头产品。” 欧邦德和美尔森都是搞皮肤科学的，他们研究了一下这恐怖的肤感都不寒而栗，这才知道原来扬帆日化早有前科。 “这，这东西还有人买？买了做什么？” “我们总部的所在的鹏城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很炎热，许多挣到第一桶金的工人开始对自己的外貌仪表更加重视，因此增加了很多控油的需要，这款产品也开始流向众多的工厂，现在已经成为了众多工厂的不二选择。” “之后我们推出了高价位的产品开始走高端路线，一些有钱、对功能有需求的人也开始选择我们的产品，我们甚至发现很多人开始自行尝试搭配减少上脸的不适。” “你的意思是，diy？” “什么？”韩佳宁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doityourself。”欧邦德道，“这是时下流行的一种概念，许多中产喜欢自己动手，甚至有些有钱有闲的人也喜欢把流动的东西改造成适合自己的样子，甚至乐此不疲，认为自己征服了某种东西。” “嗯，没错，可以这么说。”韩佳宁道，“小姜总就是这样的思路。你们想想看，一个能接受10美元购买护肤品的人去挑战80美元的虽然暂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可能接受80美元购买护肤品的人去买10美元的产品应该问题不大，小姜总应该早就想到了硫辛酸和维生素c能起到联合作用，所以之前才特意让我们跟您合作，甚至推掉了跟皮尔内博士的合作方案。” 欧邦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思考许久，又苦笑道： “不行啊，从后往前推，我勉强还能跟上小姜总一点点的思路，可就算我带着现在的记忆，让我重现一遍，我也未必能做到像小姜总一样的事情。 伱们平时是怎么做的？她总得给你们发号施令吧？” 韩佳宁略带骄傲，又略显惭愧地叹道：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虽然是公司的副总，可我也远远跟不上小姜总的思维。” “这……” 美尔森和欧邦德都愣住了。 “是真的。”韩佳宁苦笑道，“小姜总的雄才大略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我猜测，小姜总应该非常孤独，苦闷于这个世界上能理解她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贾总也不是时刻能理解她超前的思维和强大的谋划。 所以她很注重培养我们的个人能力，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能理解她。 跟这小姜总久了，我多少也能学到一点，比如这一次，我在最后时刻也想明白了—— 白星公司虽然是国际顶尖的日化企业，但这种快销产品可替代性太大，他们绝不敢背上打压我们的风险，以免未来丢失华国市场这么大的份额。 夏皮罗在世纪审判后虽然生意越来越好，但是声望受到严重影响，急于做点表面上为穷人发声的事情，甚至不要我们的律师费。 而狐狸台的大老板莫先生明年就要访华，决不允许自己手下的频道在这时候出现这种问题，以免影响他的心情。 这一环扣一环，随随便便就把看上去比我们强大的多的敌人架住，他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名声，非但不能打击我们，还得动用自己的渠道为我们进行宣传，以免给竞争对手留下故意打压华国产品的骂名。 我甚至隐隐感觉到……咳，没什么。” 顾夏阳通过一些私人手段得知，这次事件确实有吕超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以说吕超然可能是犯了什么大病，因此有点上头，居然跳出了自己分管的区域，跨国大洋来阻击姜念。 可更诡异的是，据月颜所说，小姜总跟吕超然最近邮件时有来往，每次说起吕超然的时候，姜念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容。 而姜念的追求者吴海也在紧紧追随吕超然工作——韩佳宁不会忘记之前姜念跟吴海用了怎样的手段让曾经与扬帆日化激烈竞争的大牌希尔娜折腰，现在成了扬帆日化的重要合作对象。 小姜总……小姜总虽然对我们极好，可在生意场上确实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这种事情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欧邦德听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韩小姐有什么困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您提供一些帮助。” 欧邦德八十年代末建立自己的品牌之后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宣传渠道把自己的技术变现，这次的事情让他认识到华国市场是一片广阔的、可以充分耕耘的土地。 听说扬帆日化现在苦于科研能力不行，甚至随便一个生物化学的博士都能得到他们的器重，我这样的院士要是肯跟他们合作…… 韩佳宁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老板很可能通过一些不能见光的商业手段给敌人下套，她微微一笑，随口道： “我在想，小姜总最近收购了一家落后的维生素c厂，维生素c工厂当然很好解释，这是在为以后提升维c技术，提高公司的技术储备做准备。 可她还收购了一家酒厂，还是一家传统的米酒厂，没什么太厉害的科技储备。 我最近思考了许久都没有弄清楚这是要做什么，好头疼啊。” 韩佳宁说完，发现美尔森和欧邦德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欧邦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公司是不是在跟一家立本公司合作？” “对，我们跟花仙集团合作，并买了他们90年代初期的神经酰胺专利。” “呵呵，这不重要。 花仙集团我倒是不太清楚，但作为一个皮肤医学的专家，我倒是对另一项技术有点兴趣—— 韩小姐，你听说过米酒肽吗？” —— 小剧场时间： 欧邦德：我先这样在这样然后这样就行了！ 贾星影：啊这，原来，原来是这样…… 欧邦德：你看我就说我猜对了吧！ (本章完) 第197章 薅！ 在网络不太发达的时代，大家吹起牛都比较克制，起码讲究一个章法原理，来龙去脉。 比如着名的阿司匹林是看到印度安人用柳树皮治病得到的灵感提炼的。 立本某企业大概是在这方面发散了一下思维，讲了一个后世非常知名的故事——有个米酒厂的老太太经常摆弄酒糟，久而久之手就像少女一样光华，某企业看见了一拍脑袋，立刻在这个基础上提炼出了一种很神奇的成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米酒肽。 先不说这个成分具体有什么神奇效果，也别说这故事存在不少bug，但确实在业内流传的很广，呃，只是业内。 因为现在网络还不发达，加上韩佳宁才入圈不久，她对此还真是一无所知。 听完了欧邦德给她讲述这个故事，韩佳宁的眼睛都直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没错。”欧邦德得意地道，“是不是觉得挺有意思？” “这，这真的可以做到吗？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些米酒厂的工人赤着脚常年在酒糟里走，但是他们的皮肤状态都不是很好啊，难道有什么东西只对手有用，对脚没用？不应该啊？” “咳，故事故事，韩女士，你刚才还教育我说要会讲故事，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哦，也对。”韩佳宁悻悻地道，“可是，我来米国这么久，对米国市面上的产品进行了不少调研，如果这个故事很着名的话，为什么我在米国都没有看到这个产品。” “哈哈哈，因为fda不让他们来啊！”欧邦德幸灾乐祸地道，“这东西啥临床试验都没有就算了，你好歹发点论文说说你的原理，不然就伱随便写我里面加入了一种叫米酒肽的东西，谁知道你具体加的什么？” 美尔森也摇头道： “这东西我确定很有效果，但现在知道它是一种酵母发酵物，也许他们需要更多的试验才能取得在米国上市的机会。 反正就目前来看，fda是不会让它摆上货架。” 一种成分好坏绝不能看它只起作用就行。 20世纪初啤酒国一个非常着名的药企研究出了一款非常着名的万用神药，并给它起了个h开头的英雄名字，当时还以为全人类都要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了。 后来发现这玩意居然有极其恐怖的副作用，最后甚至尾大不掉，留下了恐怖的后果。 这个故事把后世诸公都吓坏了，药物试验从此极其严格的审核，外用的东西虽然差一点，但是一种新成分添加？ 对不起，这种东西你得论证清楚，证明好确实没事才行。 说实在要是真的强行混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众所周知米国有很多社会活动家，就像韩佳宁他们之前找的这种。 一旦出了一点点问题让他们抓住把柄了，那行，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所以这种神奇的东西尽管大家都知道确实有作用，但它为了避免麻烦就是没法在米国卖。 当然，人家也不是傻，不是故意放着这么大的市场我就是不要。 我不申报，就不用一步步地写出我这种东西怎么发酵、怎么构成具体原理是什么。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原理，就不存在专利到期之后别人可以用我产品的情况，美滋滋。 “以我看，贵公司的小姜总应该是开始布局研究米酒肽之类的东西，一旦成功了，走在前面，嘿嘿…… 现在北美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啊！这次小姜总急着叫二位来米国开拓，是抢什么时间？ 当然是抢这个时间！ 这次试水成功了，以后产品一推，哈哈哈，这不是直接抢在别人前面，他们的产品对北美市场的消费者来说也是后来者了！” 韩佳宁听得恍然大悟，却又不禁有些发愁。 是，不错，小姜总最喜欢的就是占据上风。 精华这个名字她最先采用。 面膜她率先再国内推广。 防晒喷雾也是她率先搞出来的思路。 连跟维c合作，都是找维c护肤的开创者。 欧邦德说的很对，小姜总指示贾总收购一家酒厂的思路应该就是在等待这个技术储备。 如果我们也造出了米酒肽，而且完成专利申请，抢先进入北美市场抢占制高点，这听起来确实是很诱人的。 听起来这有点不道德，但是小姜总好像一直喜欢抓着立本的公司薅，商场无父子，小姜总这也算是狠人本色了。 但是…… 但是…… 啊啊，哪有这么容易啊。 人家的米酒肽确实有作用，现在这么藏着掖着大概就是担心注册专利的时候必须写清楚每一步怎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微生物发酵这个你怎么弄？ 多少度的温度投放多少材料？这不是买一瓶回来就能随便逆向出来的。 而从头到尾再去研发，要花费的精力可太多了，而且人家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你还想造出来那真的是有亿点点困难了。 目前公司确定搞的就有维c、胶原蛋白，不确定搞的有米酒肽加上极可能强化的神经酰胺技术。 哦，对，之前张总还说过想要升级玻尿酸的技术。 这么多技术一起搞，那得是什么规模的资金量投入？ 这是大公司才能搞得起来的东西啊。 我们现在真的有规模搞这样的东西了吗？ 我们的人才从哪来？ 我们只有一个樊博士，别人搞这一个项目需要一屋子博士啊。 看见韩佳宁眼中露出困惑，欧邦德感觉机会来了。 “韩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您？” “呵呵，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欧邦德的声音掷地有声，如金铁一般铿锵有力。 “我听说过你们华国的一个故事，嗯，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维生素c的狂热拥趸。” “比您还厉害？” “比我厉害一点点，多拿了两次诺贝尔化学奖而已，咳，别打岔。 这位老先生跟贵国一位姓钱的科学家认识，他听那位先生说过贵国有个故事，叫千金买马骨。 我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我是院士，你觉得我当这块马骨如何？” 韩佳宁心中豁然开朗，颤声道： “院士先生，您真是个天才！” 美尔森也微笑道： “我相信欧邦德先生的判断，看来咱们以后的合作的有大好前途。 哎，我有点期待，想跟这位不得了的小姜总早日见面。” 韩佳宁微笑道： “会见面的，小姜总一定非常高兴看见二位！不，是见到我们所有的朋友！ 正好快年底了，我先向贾总请示一下，带二位去卷省看看，等确定好投资方向和具体细节，我们再去鹏城直接在媒体面前公开，将效益最大化，如何？” 美尔森微笑道： “企业运营你们是专业人士，都听你的。 我也迫不及待想看看贵公司的几位领导是什么样子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不，我不想。 贾星影：不，你想。 姜念：我不。 贾星影：我替你想了！ (本章完) 第198章 今年最后的亏钱机会 姜念瘫在办公室，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她保持这样的动作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除了上厕所，她完全没有离开办公室，饿了就赖着要食物，渴了就赖着要饮料，晚上摇摇晃晃洗个脸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看起来整个人的身体被掏空。 尤其是这几天的销售报表，姜念看都懒得看一眼，甚至月颜喜滋滋地想要介绍一下公司的销售数据，姜念也会突然炸毛，哇哇大叫让月颜先出去。 呜呜，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啊。 这都能赚钱，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姜念满以为不管以前如何，这次能赚钱的希望是小于等于零了。 斥巨资收购了一家开始走下坡路的小众药妆品牌，拒绝了一定会成功的皮肤修复师，然后投放的暴力美学又是以一款肤感特别差，而且配方简单的只有两个成分的“精华”开路。 哦，而且一上来就跟狐狸台打官司，还聘请的是夏皮罗这种一天就要几万美元律师费的大律师。 姜念满以为自己的经费都会在北美旋风一样烧个精光，没想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暴力美学的销售数据非常好，和扬帆日化的其他产品一样出现了抢购热潮，而且这东西居然可以跟高端的维c护肤联动，这让之前已经开始出现颓势的诗仙公司起死回生，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景象。 说起来吧，如果只是这样最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挫折，并不算是大败。 可坏就坏在后面。 狐狸台背后的大boss，传说中顶级传媒大亨为了表达一下他真的对小姜总没有恶意，居然邀请靳月西作为主持人，开始制作一档全新栏目，介绍改开以来的华国种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靳月西预测做鹏城和浦东这两个最大、最能体现翻天覆地变化的篇章，而对姜念非常器重欣赏的靳阿姨也老实不客气，鹏城篇的第一章就以扬帆日化的奇迹为切入点，以小见大展现鹏城现在的形象。 姜念有心阻止，可阻止无效——这种形式、这种媒介的节目不是她自己就能说的算的。 除了邀请靳月西做节目，莫先生也对姜念赞不绝口，他除了让他旗下的亚卫电视滚动播出扬帆日化的各种广告宣传，还表示自己将亲自去鹏城给姜念道歉。 当然了，这位以小报起家的大亨肯定不是故意送脸下乡，他越是谦恭，越能收获大量的好感，方便之后的业务拓展。 武学军跟那位太平绅士吃了个饭了，听他说莫先生之前还在苦恼除了穿唐装、吃烤鸭、爬长城、说你好这四大绝学之外怎么才能把自己包装地更亲民一点，姜念正好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机会都让他联想起当年的小球推动大球了，据说他最近乐的天天数日子，恨不得赶紧跨年，好赶紧飞到华国来。 以姜念现在的地位是说什么都无法阻挠这位大亨的举动。 她只能想想办法多花一点是一点，起码夏皮罗的律师费先洒出个一两百万美元解燃眉之急也行。 可恨的是，死要钱夏皮罗经历了之前的事之后急于修复自己的名声，这次居然以穷人的保护神自居，现在暗爽于保护弱者的正义感中，不少在米国遇上麻烦的华国生意人经此一战也纷纷认识了这位大律师，听说夏皮罗事务所的生意这几天非常火爆，韩佳宁给他送了好几次钱都被他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可算是结结实实过了一把正义瘾。 白星公司被搞得焦头烂额，其他给狐狸台晚间访谈投广告的企业也无辜中枪，他们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勉为其难表现了一下善意，当然他们不会给扬帆日化投钱，而是选择给樊来娣借用的实验室捐了一些设备和耗材，对外表示是帮人类的了解胶原蛋白尽一份力。 大家都心满意足，都感觉收获颇丰，只有姜念一个人受伤的世界终于完成了。 她这几天感觉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只能一个人缩在办公室，可怜巴巴地看电视。 “扬帆日化北方分公司推出的新产品在北美市场掀起一股热潮，专家称……” “传媒大亨莫克日前接受采访时再次去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姜念表示真诚地歉意，据悉……” “扬帆日化的……” 电视都没法看了。 姜念扔掉遥控器，又拔掉电话线，关闭手机，门上挂上禁止打扰牌，又把门小心锁好，有一刻都想跟世界同归于尽了。 今年还有最后一个月。 老爸看见赚了这么多钱，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开始搞足球了。 姜念实在拦不住他，看着白花花的钞票要被老爹拿去养海参，姜念真是痛苦地像**毛虫一样在沙发上爬来爬去。 难受啊。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 不是，辛辛苦苦赔出来的啊。 她艰难地做起来，痛苦地翻看着桌上的备忘录，想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在年底之前快速扔出一点钱，起码稍稍赔一点也好。 可众所周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姜念年初的大手笔已经开始渐渐生根发芽，现在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赚赚赚，只是大赚、特大赚、狂赚的区别罢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今年的营业额将历史性的突破三十亿rmb（具体数额要等年底结算）。 元旦那天吕超然拿着三亿美元就想收购扬帆日化的事情已经成了国内日化圈最大的笑话之一，今年扬帆日化的产品已经走出了国门，进入了东南亚、北美，大家毫不怀疑这将成为一艘光明的巨船，创造一个属于国产品牌的崭新奇迹。 说起来看到种种成果的时候姜念也挺骄傲。 但一想到这每次都是自己瞎操作才出现的奇迹，姜念又忍不住郁郁寡欢。 这一分一分的钱都是我备受煎熬赚回来的，要是让大畜拿走一分我都会忍不住吐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姜念还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 “小姜总！” 她蹭的一下爬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月颜正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笑眯眯地蹲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伱，你怎么进来的？” “啊，我是滇省人啊，我们那边各个都是爬树的高手！”月颜骄傲地说道，“那个，本来是不应该打扰小姜总休息的，但是贾总那边有紧急消息一直打不通您的电话，所以才打了我的电话，让我一定要找小姜总。” 姜念一脸蒙圈，心道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莫不是……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赔钱了？ 想到这，姜念立刻振奋地坐起身来，摸索着接好电话线，飞快地拨打了贾星影的手机号。 刚刚接通，对面就传来贾星影激动莫名的声音： “念念念念！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姜念一听贾星影这么兴奋，心顿时凉了半截，痛苦地捂着胸口，定了定神问道： “有话快说，又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气死我了！真的有天大的事啊！” “有屁快放！”姜念没好气地道。 贾星影委屈地道：“我妈给你摊了点煎饼，林导去找你谈剧本的时候顺带给你拿过去了，不好吃也得说好吃啊！我妈得电话回访的！” 姜念：…… “你找我，就是这个？” “不然呢？”贾星影非常不快地问，“这不是大事吗？” “是是是！”姜念叹道，“对了，林导是谁？” “林意歌啊，咱们广告部的部长！负责拍电视剧的导演，你自己员工都记不住啊？” 电，电视剧？ 姜念猛地想起来，自己四大亏损计划只暴雷了两个，还有电视剧和樊来娣的胶原蛋白在稳定地送钱。 还有机会！ 姜念啊姜念，现在一切都得靠你了，你绝不能放弃啊！ “月助理，赶紧把林导接来，今天晚上……加班！” 月颜立正行礼，骄傲地道： “是！”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上一章提到的米酒肽，我最近翻了翻他们的发的为数不多的论文，发现他们自己应该也搞不懂原理，目前做的都是细胞试验，比较站得住脚的原理应该是发动巨噬细胞的作用。但……众所周知，细胞试验要是能作为最终依据，秋水仙碱都能当护肤品了。 (本章完) 第199章 我们公司的格局 在外人眼里，扬帆日化今年是不平凡的，是轰轰烈烈的，是极其成功的，是站在时代高点引领日化行业发展的。 林意歌坐在从乡下到机场的大巴上、坐在从卷省到鹏城的飞机上，听周围的人议论最多的都是扬帆日化。 这个公司现在是所有人的骄傲，能去这家公司上班是无上荣光。 作为这家公司的员工，林意歌倍感欣慰。 可她总觉得自己跟这公司有点格格不入。 取得巨大成功的北方公司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张吉庆和凌建波两人几乎住在了车间里，日夜研讨设备和技术升级方案，准备在明年再打一个大战役，进一步扩大暴力美学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 贾总也在忙着公司的宏图大业，据说她手上的维c工厂和酒厂都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但林意歌没有。 今年一年的时间她都在拍摄电视剧。 尽管有了之前《深蓝之恋》的巨大成功，但现在是拍正剧。 尤其是听说传媒大亨和院士在明年都要陆续到来，林意歌的压力更大。 这电视剧的成败事关公司的脸面，就算拼着被小姜总批评也顾不得了，我得先把样片发给小姜总看。 “师傅，去扬帆日化。” 下飞机后，林意歌打了辆出租车。 司机热情地帮林意歌搬箱子，看着林意歌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模样，司机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道： “靓女，你是那里的员工吗？” “是的！不过我是北方公司的，现在负责投放广告。” “哎呀。”司机惊了个呆，随即上下打量一番，惊叹地道，“你你伱，你不是电视上那个戏精吗？” 林意歌：…… “我，其实，其实我是个导演！” “导的好！”司机猛地一拍大腿，他熟练地换着档，激动地道，“哎呀，我老喜欢看你们演的那个广告了，以前每天晚上出车回家睡不着，喝点酒看着你的广告就睡着了。” 林意歌：…… “多，多谢。” “你是扬帆日化的人，我就不收你的钱了。”司机兴奋地道。 “这可不行。又不是一两步，从机场到公司这么远，我哪能不给你钱？” “嗨，你看看你，格局小了吧！”司机嘿嘿一笑，一边清踩油门，“你们这些扬帆日化的员工为什么从来不看小姜总讲话呢！” “啊？啥？小姜总讲话？” 司机哼了一声，从收纳箱里取来一本16开的小册子，递给林意歌，林意歌接过来，只见里面用略显潦草的字迹仔细记录了姜念的讲话，甚至还有姜念的简笔画。 “这是什么？” “嘿嘿，看过射雕吗？这就是神功秘籍啊！”司机得意地道，“这是参加过扬帆日化第一期、第二期培训班的一位老总亲自手绘的讲义。他之前坐我车的时候丢了皮包，我给他送了回去，作为回报他就把这本讲义送给我了！ 你不知道，现在鹏城市场上多少人都在求这本东西，还有不少鱼龙混杂的版本，都无法领会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记录这本书的老总说，他那天听讲座花了一万块钱，感觉实在是太值了，只可惜小姜总太繁忙了，很多东西没法向小姜总请教。 哎，我这么笨，当然也领会不出来，但是我已经渐渐体会到了一条。” “哦，愿闻其详。” “格局！小姜总的布局、小姜总的思路正好提现了舍得这个词的精髓，有舍才有得！ 看起来小姜总之前总在一些没有必要的地方投入，但这才是小姜总公司的精髓所在。”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扬帆日化总部所在地。 这里当年是学军日化所在地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杂乱无序的小工厂，到处都是杂乱的电线、发廊、露天电影院和各种各样的棚户区。 可这才两年的时间，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市里规划的一片巨大的商业街在附近拔地而起，建设已经进入了最后冲刺的关头，这里未来将肉眼可见的是一片极其繁华的土地。 而再往前，则是一片已经建成的繁华商业街区。 扬帆日化的工资极高，工人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也非常高，随着扬帆日化的工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家属、亲人也从四面八方来到鹏城，这片曾经的落后工业区生机盎然，除了饭店服装店还多了不少专门卖奢侈品的专柜。 “小姜总高瞻远瞩，我听说她们之前的产能也不大，好多人不建议他们扩充产能，应该充分将现有的场地运用到极致之后再说。 可小姜总力排众议，建立了大量的工厂，招募了海量的工人，不止让企业的规模扩大，而且还让周边的经济都发展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在鹏城生活，这些人就是活广告，什么东西也比不过大家的口碑。 想要做这些高收入阶层的人的生意，也要贴合扬帆日化的需求，渐渐让扬帆日化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就是格局啊格局！一般人一辈子学不会，就像小姜总跟白星公司的这几次斗法，听说小姜总都清清楚楚地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告诉对手，对手却依然毫无办法。 这是什么能力？就算是诸葛孔明复生也不过如此吧！” 林意歌之前只听说**略说过小姜总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故事，直到亲自来到鹏城，亲自看看围绕在扬帆日化身边的种种奇迹，她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扬帆日化是怎么回事。 看着扬帆日化的大门越来越近，司机意犹未尽地长叹道： “说起来，我很羡慕这家公司啊。 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将来有一日能进入这伟大的公司工作。 就算不行，我也希望能一直见证这家公司的成长，记录这家公司的故事。 哎，可惜，可惜了……” 林意歌感觉自己需要的剧本已经越来越近。 还需要一点点，可能……见了小姜总之后我就能将剧本融会贯通！ “师傅，您有手机吗？” “呃，没有，太贵了，只有bp机！” “那您今天晚上八点在公司门口等我一会儿吧，我要去面见小姜总，等我再给你整理几份我跟小姜总见面会谈的情况，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真的！”那个司机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我，我该拿什么报答您啊。” “不需要。”林意歌拍了拍自己胸口，“我们都是有格局的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林导，我可全指望你了啊！ (本章完) 第200章 煎饼的奥义 林意歌之前只从照片和公司的内部宣讲视频上见过姜念。 在她印象里，姜念一直是忧郁的，深沉的，心怀雄心壮志其他人理解不了的。 就像刚才那本秘籍上的手绘姜念一样——那个手绘姜念的线条特别抽象，可依稀能看出作者是竭力想画出一个忧郁美人的形象。 小姜总想得比别人多，这样的女人背负了很多的压力，所以才会非常地高冷，高冷的难以接近……吧？ 林意歌带着这样的念头在传达室填报了自己的登记材料。 看大门的蔡伯打量了她一眼，颇为警惕地道： “你咋跟电视上那个谁谁谁长得这么像？” 林意歌后悔自己去年那个尬出天际的广告给中老年人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心理阴影，只能诚恳地道歉道: “大爷您好，就是拍的，不好意思啊。” 蔡伯顿时眼睛一亮： “去年拍的不错啊，怎么今年不拍了。” “呃，我在《深蓝之恋》里也演了几个龙套角色，应该还行吧？” “谁看那东西。”蔡伯捧着搪瓷杯灌了一口浓茶，“别出去乱跑了，拍点正经的东西，卖点药也行啊。” 林意歌很想跟蔡伯顶嘴，可看着蔡伯那一身古铜色老树皮一般的疙瘩肉，还是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多拍出一些老年人喜欢看的东西。 她还以为小姜总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得多弄点手续等很久才能遇上，没想到蔡伯那自己的对讲机喊了一声，远处立刻跑来一个女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一身奶白色的翻领羊毛衫，梳着一条马尾辫，像一只敏捷的小鹿从远处呼哧呼哧跑过来，离门岗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居然还来了一个平地摔，疼的半天爬不起来。 林意歌还以为来的是小姜总的助理月颜，她匆匆奔过去，伸手把那人搀扶起来，这才惊讶地道： “小，小姜总？” 姜念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半天才咧嘴笑道： “林，林导？” “是我是我！”林意歌怎么也没法把眼前的姜念跟执掌扬帆日化、杀伐果断且心机深重的小姜总联系在一起。 不过她随即想到，越是成功人士，就越是擅长伪装自己。 就像贾总一样，贾总在生活中已经做到无时无刻伪装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下意识地看不起她。 小姜总的伪装也做的很好，谁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年轻没什么心机的普通女生呢？ 姜念看着林意歌的眼神突然变得郑重，似乎也听见了她脑袋里在咕嘟咕嘟地冒泡。 这种场面她见得多，随即咳嗽一声，脸上笼罩了一层高深莫测的神色： “林导，我一直等着见你。” 林意歌全身一颤，激动地道： “小姜总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姜念微笑道，“我们公司今年经历了很多事情，在国内国际舞台上都取得了重大的成功，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今年还有一个月，是时候部署一下明年年初的工作。 贾总告诉我林导的工作一直兢兢业业而且很有思路和章法，是非常值得依靠的人，不在张总之下，我是时候给你具体部署一下了！” “真的吗？！贾总真的这么说我吗？”林意歌瞳孔地震，没想到小姜总居然对自己这么看重。 她在北方公司的时候试图请教一下贾星影，请求她具体给一些指示，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贾总只跟她见了一面——还不是单独见面，更没有聊关于剧本和电视剧拍摄的一切事务。 林意歌下意识地感觉到贾总好像对这件事不是很热衷，没想到她居然私下向小姜总表扬我了。 “对，对了！贾总托我给您带点东西。”林意歌赶紧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摞金黄的发酵煎饼，这是贾星影的妈妈亲手摊的。 多年不见，在家乡长辈的印象中姜念还是当年上小学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家里都穷，贾星影的母亲会用玉米摊煎饼，干燥的煎饼带着微微的酸味，姜念和贾星影上学的时候用煎饼随便卷点东西就能吃一天。 礼轻情意重，来到鹏城之后姜念已经十多年没有吃这种正宗的卷省土煎饼。 她有些感慨地道： “对，贾总千里迢迢让伱送点煎饼，你就没有体会到什么嘛？” “啊？”林意歌一愣，这是啥意思？ 她随即想起来小姜总一直喜欢给手下人出题，通过谜题来提高手下所有员工的自主意识。 现在这种待遇果然也轮到我了吗？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林意歌略略沉吟已经想出答案，自信地道： “煎饼是卷省一种很常见的民间食物，谈不上美事但却是很多人不可缺少的主食，贾总这是暗示需要我做民间特色！ 就算在卷省也不是所有地区都吃煎饼，甚至省内都有很多人把它和省外的煎饼混淆，贾总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注重推广，让文化让更多人知道！” “对！”姜念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心道孺子可教。 我就说，林导这一身的艺术细菌，啊，细胞在发散思维方面肯定没问题，我只要高深莫测的笑一笑，她就开始自我攻略了。 受到鼓舞的林意歌精神大振，继续说道： “在卷省的美食中，煎饼可以卷一切，就像我国的文化可以包容万物。 还有煎饼因为发酵手法、在铁锅上的停留时间长短不同可以做出不一样的味道，而且不是机器煎饼可以超越的。 这就让我们一定要深耕自作，找真正有手艺的人耐心学习，一样的东西就能做出不一样的韵味！” 姜念强忍住才没有笑喷出来，一脸高深地连连点头，非常诚恳地点头道： “说的很好，非常好。林导的发散思维的能力确实很好。” 林意歌心中一时波澜万千，似乎一瞬间就找到了方向。 是的，方向！ 林意歌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心道这煎饼自己带了一路，却从来没有细想，明显是自己失察！ 一个好的艺术工作者，应该能认真观察身边的一切，从生活中平凡的小事里汲取力量。 小姜总一句剧本的事情都没有说，却句句说的都是剧本。 我已经能体会到这么多，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有长足的进步了？ 不，这才哪到哪？ 小姜总的思维一定更灵活，这其中一定还蕴含着更多的道理，我…… 我得好好体会才行。 “想好就好了！”姜念拍了拍林意歌的肩膀，温柔地道，“走，咱们回去，我看看你的样片如何！” 林意歌振奋地道： “好，多谢小姜总！” —— 小剧场时间： 林意歌：我一定还能悟出更多！ 姜念：差不多得了…… (本章完) 第201章 继续追加经费！ 林意歌之前拿到的是文清的剧本。 老实说，姜念完全不期待老妈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所以看都没看。 但林意歌还是觉得这故事写的还是挺有思路，就是在拍摄和立意方面需要有所加强。 众所周知，名着之所以是名着，除了他的故事本身要写的足够精彩，书里一定要传达某种内涵。 林意歌之前一直找不到自己想传达什么，自然不明白拍摄的时候应该怎么组织镜头语言。 他跟几位卷省tv的导演商议了几天，只拍了两集出来，这千里迢迢弄成光盘，由林意歌亲自护送，拿到了姜念面前。 姜念不敢怠慢。 她知道，今年能不能赔钱就看这电视剧了。 如果这电视剧成，那自己未来肯定不能围绕它展开部署。 如果这电视剧不成，自己先给剧加大投资，之后的产品也围绕它展开宣传，自然是稳赔不赚。 她把林意歌请进会议室，又把武学军、步生莲、月颜、蔡伯等人都请来，黄小军正好也来公司谈明年的业务，姜念也把他请来一起看。 听说是公司筹拍的新电视剧，所有人都非常激动，心道之前的《深蓝之恋》取得了这样的成功，公司的新电视剧只能好不可能差，以小姜总的性子说不定拍的是一步公司的创业史，这片子里说不定还有自己的身影。 看大家信心满满，林意歌和姜念都有点心虚，当然两人心虚的原因不一样。 林意歌是担心自己拍的一塌糊涂在这么多的领导同事面前丢人，姜念则是担心林意歌超水平发挥拍出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神片，给今年自己致命一击。 随着vcd开始运转，电视剧的故事开始逐渐呈现。 按照文清写的剧本，这是一个来自清末的故事。 一个出身寒微的少年在清末大乱中逃难来到了当时鱼龙混杂的沪上，在一家扎染厂当学徒苦练手艺。 这一集的故事类似传统的武侠开篇，讲的是一个少年人出身贫贱，通过自己不断学习掌握一门手艺。 林意歌介绍说之后也是围绕这个少年展开故事，描述少年怎么通过一点点的积累做大做强扎染产业，然后在外敌入侵大环境中坚持报国，在石库门一带庇护正义的战士们展开斗争，最后迎来胜利。 文清自己的文化水平肯定是写不出这样的剧本，但郭海平介绍到学校当老师的人中有不少闯鹏城的名校文学院毕业生，他们根据文清的要求写出的这套剧本非常顺，这也是当下国内最流行的套路之一。 林意歌认为，这剧本这么搞没问题。 但她一转头，不禁有些错愕。 只见除了姜念在认真看，其他人都多少有点走神，尤其是他回头的时候黄小军正好仰天打了个哈欠，让林意歌稍稍有些尴尬。 不过，之前拍的时候被她请来的着名导演王导也表示这个故事也说不上不好。 以国内电视剧非常少的现状来说，这部电视剧就这么拍，规规矩矩的弄出来也算是个小精品。 但是要配上一亿的投资多少就有点不值了。 就像贾星影的老妈规规矩矩摊个煎饼不能说不好吃，但是要是按照国宴的标准来说肯定不太行。 当然，为了让姜念投资的这一个亿是真的花到实在位置，林意歌和王导也进行了不少苦心布置。 尤其是其中的大量布景，基本都是用实景的标准。 石库门是对照实物重新修建的，扎染坊也是根据扎染艺术的传承人介绍设置的，其中的扎染材料都是优中选优的设计，连演员都是根据姜念的要求，由省话剧团高薪聘请，主角虽然没有港片主角的那样英俊潇洒，但也浓眉大眼，符合国内正派人物的审美，还按照要求特意学了扎染的简单套路。 那个逃难的少年遭到土匪的追杀，藏到一大片扎染的世界中绚烂的画面也体现了相当不错的镜头语言，如果是内行人一下就看出电视剧在这方面的投入非常惊人。 但电视剧最重要的是故事吸引人，这部电视剧如果北方来看还凑活。 可鹏城旁边就是港城，今天来的所有人都经常看港服的各种电视剧，对这种少年人得救之后力争上游之后再报国的正能量本子早就有点厌恶了。 他们一开始还强打精神看，后面步生莲已经开始翻看着手账，研究今年的收支情况。 武学军则跟黄小军开始传小纸条，研究明年的业务该怎么部署。 月颜看似专心地在本子上记录，实际已经开始画对面的步生莲，她好像怎么画都画不好，恼怒之下已经撕了好几张纸。 哦，唯二还在坚持看只有姜念和蔡伯。 这部电视剧的服化道实在是太还原了，蔡伯有一阵子还以为是看到了一部纪录片，又回忆起了当年。 姜念则看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不减。 行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就知道老妈弄的剧本最多也就这个水平了，就没这个能力。 服化道这么精美，可故事只是个非常平常的小人物力争上游的故事，没有搞笑的场面，按照林意歌的描述也不像有什么激烈冲突的模样。 这样的剧再深挖也挖不出什么内涵，嗯，就这么拍，一定赔的血本无归。 这一个亿……花得值！ “小姜总，我之前对故事的理解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 我回卷省之后就立刻修改，叫大家来研究一下重拍……” 姜念猛地一拍桌子，在交头接耳的众人立刻坐直身板，等待姜念的指示。 姜念严肃地道： “不需要重拍，就按照这一套的思路来往下推进！” 林意歌：？？？ 这？这能行？ 这是过了？ “过了，这不是很好吗？”姜念严肃地道，“你问问各位，这第一集难道拍的不好吗？” “这个……好好好！”刚才打哈欠的黄小军赶紧连连点头。 武学军也赶紧道： “拍的不错啊，刚才那爱情故事，感人至深啊！我看得都要哭出来了！” 月颜：“刚才没有爱情故事！” 步生莲比较实在，红着脸道： “小姜总，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走神了，而且我的文化修养不够，没有体会到这第一集的内涵，我能不能拿光盘再看一遍，相信一定能有所领悟。” 姜念心中大乐，这次终于松了口气。 成了。 这不是成了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种节奏慢，剧本简单到没什么亮点的电视剧投入大宣传多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大家是来看剧情的，又不是来看你服化道的。 老中青三代只有老年人蔡伯看着电视感觉似乎是自己的童年，可他们又不是消费的主力群体，这可太好了。 “我一直在说，我们所有人的格局都要放大一点，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收益。 现在的电视剧都追求吸引眼球，都追求短平快，追求猎奇和吸引人，这固然是好，这固然是赚钱，但我们身为一个大企业，哦，现在还是出海，宣传国内文化的企业，我们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姜念环视四周，微笑道： “有些事情，你想让别人做，首先得自己先做。 这几年全国都在忙着搞钱，开始渐渐忽略甚至鄙夷自己的传统文化，这种事情让我们很痛心。 如果文化真的是不符合时代的要求退场我无话可说，可如果是因为我们自身忽视导致我们这么多的文化被忽视甚至被人夺占，这种事会让我非常伤心。 身为一家国际企业，怎么才能让人接受我们的产品？很简单，了解是互相信任的开始，国外要是能了解我们的传统文化，喜爱我们的传统文化，当然能对我们更有好感。 第一集我很满意，就按这个开头来，后来的框架也不能大改，让大家按照我妈的剧本继续往下拍。 拍摄经费嘛……”姜念面不红气不喘地道，“我之后会继续追加经费，争取总投资超过《三国演义》，我们拍就拍投资最多、影响力最大的电视剧！” —— 小剧场时间： 林意歌：呜呜呜，小姜总是爱我的，给我这么多钱，我可怎么花啊！ (本章完) 第202章 魔改一下 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着小姜总，一时都不敢说话。 商业思路方面姜念比大家强这个大家也能理解，也就不吱声了。 但是这电视剧…… 虽然审美是个非常主观的事情，也许小姜总就是觉得这个剧拍的不错。 可大家肉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本子撑不起上亿的投资，就更别说更高、更巨大的投资。 要按照拍《三国演义》的标准来拍？ 我的天，三国演义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四大名着之一，自带史诗感，而且是大篇幅的战争场面，这样投资肯定的高。 但是咱们又不拍战争场面，商业上扩大发展最多就是小规模的冲突，总不能弄个宏大的史诗战争场面吧？ “小，小姜总，三思啊！”林意歌艰难地道，“说实在，之前一亿的投资我都花不完。您再给我们投资，我们都不知道用在哪了。” “是啊小姜总！”步生莲也终于忍不住道，“我们就算是真的一心为了公益，真的为了将格局放大，总得有利润才能形成良性发展不是。 如果是拍我们公司的创业史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拍这种片子很难看出我们公司的痕迹，对我们的主业不能形成良好的推动，贸然投入这么多的钱，我个人表示反对。” 扬帆日化管理层所有人都劝过姜念三思，但迄今为止姜念所有的操作都证明了这位天才少女的强大。 只是这次拍电视剧不只是跟商业思维有关，这都年底了，小姜总为啥这么折腾，有啥好好地等过年之后再说不行吗？ 步生莲脸上微红，已经做好姜念批评自己的准备，没想到姜念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道： “没事，想办法，这钱一定要投，一定要花。 往小了说，这是我妈编写的剧本，我一定要尽力让我妈开心。 往大了说，这是事关我们公司未来的非常重要一步，也许各位现在还不是很能理解我的思路，但以后大家一定会明白的。” “至于后续的剧本拍摄，林导可以继续优化。 但总体框架不能大改，主线不能有太大的变动，我相信林导一定能做好。” 姜念相信这部电视剧的收视率一定不错，但绝不可能取得如四大名着那样的巨大成功。 四大名着之中只有三国演义因为大篇幅的战争场面太多而投资巨大，林意歌没想到自己去年还在拍广告，今年就要拍四大名着这个级别的大片。 我能拍好吗？ 我要是失败了，这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姜念见说了已经差不多了，索性一脸高深莫测地起身离开，月颜也收起画满小人的记事本追了上去，留下林意歌自己在会议室里凌乱。 林意歌脸色煞白，她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豆大的汗珠不住地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 “我……各位老总，你们在这里比较熟，认不认识港城的导演啊。” 武学军哼了一声，用几根粗大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木桌桌面道： “怎么了，要做什么？” 林意歌苦笑道： “我虽然已经领会到了小姜总的不少思路，可筹划这样的大场面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感觉我能力不足，之前王导也建议我这次来能不能寻找一位港城的知名导演坐镇，这么大的电视剧，还是拍商业片，我觉得以我的能力真的很难驾驭。” 武学军冷笑一声，瘫在椅子里，微笑道： “林导啊，说起来你还是不太了解咱们公司的文化了。” “这，愿闻其详？” 步生莲微笑道： “武总别这么说，吓到林导了，还是我来说吧—— 小姜总最擅长挖掘人的潜力，去年林导在拍广告的时候小姜总应该已经见识到了你的水平，《深蓝之恋》也是给伱的一个锻炼。 你现在要是妄自菲薄，去请什么港城的导演，这反倒是辜负了小姜总的一片心意。 我虽然也觉得此事不太可行，但既然小姜总心意已决，身为员工，我一定会坚决支持小姜总的每一步！” 武学军这才冷笑道： “步总说的是，身为小姜总的员工，你如果都不能领悟小姜总的思路，还指望我们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拍出指导我们公司未来前进的大作吗？ 这是不可能的！林导，我……虽然看不出你拍的东西哪里，但小姜总欣赏的东西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千万不要随便放弃，更不能说出找外人来这种丧气话！ 如果都像你一样，我们做日化现在也把外国人请来替我们搞，我们怎么才能做出自己的国货？做出自己的民族品牌？” “小姜总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有些事情别人因为利益不愿意做，但是我们必须去做。 因为我们扬帆日化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小姜总的社会责任感更强，我们要做的事情更多，如果我们都害怕失败不敢接下这样的大任，那未来再有艰难险重的任务交给谁？还是花钱交给外人吗？ 太可笑了！” 武学军的话如晨钟暮鼓一般振聋发聩。 林意歌羞愧地低下头，轻轻攥紧拳头，嚅嗫道； “我，我懂了。” “其实我之前在门口跟小姜总聊天的时候已经了解了一些思路，如果回去把剧情进行重新构建，倒是也……不一定不行。 但是小姜总不让我重新构建，还得按照现在的主线，在现在主线不改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将一个商业剧拍出对标三国演义的史诗感，我……我还真的是做不到。” 说着，她又不自觉地起身，苦恼地背着手来回打转，自言自语道： “小姜总是难得的编剧天才，之前《深蓝之恋》的剧本就是她写出来的，而且听文总说，小姜总手上还有很多不逊色于深蓝之恋的剧本。 可就算如此，小姜总也要先把这些剧本暂时放弃，力主拍这部……哎，还得请各位老总帮我整理一下到底该怎么做了。” 几人又陷入了沉默。 揣摩小姜总的思路实在是太难了，可事实证明只要猜出来了就一定会有巨大的成绩。 步生莲先道：“我们可以这样往后稍微推一推——现在已经到年底了，为什么小姜总一反常态的着急起来。 解决了这一点，我们应该就能找到解法。” “对！”武学军振奋地道，“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思路！小姜总之前做防晒，就是为了卡住一个合适的时段，让跟风的人难以短时间内形成规模。 之后出口也是，正好赶上了北美的感恩节假期！ 我听韩总说，小姜总所图者大，那位传媒大亨明年的访华计划也在她的计算之中，甚至贾总收购的酒厂就有可能是准备复制小鬼子的米酒肽，最终抢在小鬼子之前登陆北美。 小姜总是个居安思危的人，是个擅长下大棋的人，她现在一定已经嗅到了明年的种种危机和种种存在的辉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出口！”步生莲脱口而出：“是出口！我们在鹏城港城一带的宣传已经非常到位，市场成熟，大家的认可度已经很高。 北方的经济实力这两三年之内还不足以支撑我们的全面铺货，所以小姜总才果断将目光转向了海外。 明年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份，所以小姜总才执着于迅速推进，准备迅速占领国外市场。” 武学军也点头道： “没错，这电视剧的主要受众应该也是海外，所以小姜总才一直强调我们独树一帜的文化，她应该就是为这一刻做好准备！” 林意歌恍然大悟，心道武学军和步生莲不愧是公司的副总，果然能揣摩到小姜总的思路。 只是…… 妈呀，电视剧往米国投？ 这不是叫花子跟龙王爷比宝，根本没有一点点成功的可能吗？ 日化产品林意歌不懂，但影视作品方面国内跟港城都有巨大的差距，跟北美那边更是判若云泥。 林意歌上学所有的理论都是跟北美那边学的，一切判断标准和依据也都是按照他们的思路和框架。 “还是选择北美阵地啊……能行吗？这是不是也太冒险了？” “很有可能！”武学军严肃地道，“小姜总能想到利用那位传媒大亨，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化妆品我们能取得成功，这本来就是一个奇迹，现在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开头已经来不及改了，只要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行。 先按照这样的剧情部署一下，后面的剧情我们再优化一点，想想米国人喜欢看什么。” 林意歌苦恼地道： “恕我直言啊，如果真的是针对出口，我们的剧情实在是弱地没法看。 米国观众对剧情的要求非常高，除非你有什么过人的特质能一下拿住他们，不然很难得到他们的认可。 我觉得一上来讲传统文化，未必……哦，是一定不行。 真有什么文化输出能成功的，我能想到的目前只有当年的李小龙，可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们上哪去找这种人啊……” “唔，也就是说……功夫戏？”步生莲略一沉吟，目光瞥到了在一边发呆的蔡伯，“对了，林导，你看蔡伯怎么样？”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特么跟你们说了剧情别乱改啊，你们这是搞什么啊！ 林意歌：主线没改啊，就是加了亿点点打戏啊…… (本章完) 第203章 神剧神剧 蔡伯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关注的焦点。 步生莲微笑道： “要是说米国人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当年当记者的时候听说过米国人很喜欢看国内的功夫片，当年的李小龙直到现在还是不少人的偶像。 至于打戏……那些演员应该没有蔡伯专业，他老人家可是这一带最知名的武术大师！” “真的吗？”林意歌两眼发亮，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对啊。 作为文化输出的环节，哪有人愿意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看着你简单的说教。 而激烈的格斗，拳拳到肉的激烈场面却能真实调动所有人的肾上腺素，不知不觉就把人吸引进来，之后想要传达什么也就简单多了。 步生莲激动地看着有些为难的蔡伯，兴奋地道： “蔡伯，您忘了，当时我们就说过一定要想办法推广您的文化，让您的拳馆发扬光大？ 当年咱们条件不行，只能在公司门口开个拳馆，现在难得的机会就摆在您面前了。 港城不少打片巨星都是有真功夫作为班底，您和您的那些弟子若是论真功夫还会怕别人吗？这正好是一个向全国乃至海外介绍自己的机会啊！” 武学军也兴奋地连连点头，不住地道： “不错不错，就是如此。 林导，咱们就按照小姜总的指示，第一集就先这样，后面多增加一些打戏，这钱不就花出去了。” 林意歌激动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可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打戏加入其中是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练武术抵抗侵略的故事倒是也相当不错，可问题是拳拳到肉的剧情稍微一不注意就会严重影响主题，凭借两膀力气就打的侵略者哇哇叫的剧情虽然看起来比较爽，可要是给国外的观众看肯定被喷的狗血喷头，这肯定也不符合小姜总的思路。 她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步生莲和武学军想想也是，一时间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次小姜总出的题稍微有点高端啊，我们明明已经察觉到一点解法了，怎么套入公式之后就不对？ “一定是我们还忽视了什么，这样，我来联系文总，请文总和编剧一起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武学军惆怅地道。 林意歌和步生莲无奈地点点头，心道这也是最好的方法——多弄几个剧本探讨会肯定没错，但现在主线都没有想好，贸然召集一群编剧开剧本探讨会，说不定到时候一群人十几个主意，拍出来反到四不像，这样可就麻烦了。 就在众人准备散场时，之前一直凝神思考的蔡伯突然想到了什么，老人满脸兴奋，突然暴起，猛地一下一掌拍在桌上！ 故老相传，当年飞将军李广喝多了以为草丛里藏着老虎，随手一箭射过去居然洞穿了一块石头。 而蔡伯之前一直在凝神思考，这一掌下去声势浩大，林意歌、武学军、步生莲三人同时感觉耳边传来一声恐怖的轰鸣，三人痛苦地同时捂住耳朵，而面前这张檀木办公桌居然被老人恐怖的掌力劈地就地塌陷！ “妈耶！”林意歌脸色惨白，终于相信这老人还真是一位武术大师，这一巴掌要是拍在人身上，就算不死也得身负重伤。 “蔡伯，您老这是怎么了？”武学军颤声道。 蔡伯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上带着几分久违的激动，他看了看被他劈烂的木桌，又看了看小学生一样吓得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的三人，抱歉地笑了笑： “我好像已经想到了！按照我的思路来，一定能行，而且这剧情肯定能……发人深省！” 林意歌：…… “真的，真的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蔡伯激动地道，“我已经想好了，这么拍肯定没问题，你要信我啊！” 我要是说这老师傅想出来的剧情不行会不会被当场打死？ · 姜念去食堂吃了个饭，回到办公室见月颜拿着一张发票等着她。 姜念疑惑地道： “又怎么了，又出什么花活了？” 月颜强忍住不笑： “刚才他们几个讨论剧情好像吵了起来，然后蔡伯一生气把办公室给拍坏了。 蔡伯这不是回过神来感觉不好意思，准备自己掏钱把办公桌给赔了？” 把办公桌给拍坏了？ 姜念大吃一惊。 那办公桌可是纯檀木的，都是好料硬木，这一掌居然还能拍坏了这是什么功夫？ 哎，要么怎么说还是老同志有觉悟，全公司现在还在坚持给我破财的没多少人了。 姜念接过发票随手撕了，随口道； “让蔡伯别往心里去，他这正一弄正好说明桌子的质量不行，算是给我们查找了一个安全隐患，万一我们开会的时候桌子突然塌了怎么办？ 这不能怪蔡伯，只能说咱们买的东西质量还是得把把关，让后勤去买一张新桌子，这次一定要更结实！” 月颜微笑道： “好的，我就知道小姜总会这么说。” 姜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等月颜给后勤打完电话，又问道： “对了，他们的剧情争论了半天，最后弄出什么结果了？” “呃，好像说的是要加入一点武术的镜头！” “武术？” “对，听说之后要加入清末大乱中很多人习武强身对抗侵略者的剧情，我觉得这有点偏离主题了，不知道小姜总意下如何啊？” 武打镜头？ 姜念盘算半天，忍不住乐了。 虽然武打镜头是所有人的心头好，卷省tv之前也弄出过两部叫好又叫座的武侠片，可自己筹拍的这部电视剧总体思路是在乱世营商，加入太多的武打镜头虽然可能吸引更多的观众，但更可能的是让剧本显得更加割裂。 嗯，在主线没有大改变的情况下，还有可能拍出某神剧遭到吐槽，更不可能对公司的主营业务带来什么正效果。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搞？” “呃，步总说，她们经过分析，认为小姜总的思路是布局海外，让电视剧也跟着出海。 考虑到洋人可能喜欢看功夫片，所以……” “噗！” 姜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一直很佩服手下人的脑补功力，可伱们这次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后世就算国内的很多产品在北美市场大获成功，可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影视作品能在那边取得成功。 你这跟拉着煤去大同卖有啥区别啊…… “不对吗？”月颜看姜念一脸难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不不不。”姜念忙不迭地狡辩，“没事没事，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这么快就猜出我的意图。 明说了，我之前就在考虑开发国外市场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我的要求才这么高，投资才这么大。” 月颜恍然大悟，心道这就能明白了，一个多亿的投资在国内是顶级配置，在国外虽然也算不低，但也绝对算不上最顶尖的一款。 怪不得，我们要出海啊，怪不得小姜总要如临大敌。 嘶，这电视剧立项的时候我们出海的项目八字还没一撇，原来从那时候小姜总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果然小姜总的算计和布置缜密恐怖的惊人，这么久之前就已经做出了针对部署。 不过这也是好事，这说明各位老总们经过小姜总的锻炼，现在已经能合理地推测出小姜总的大概思路，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不愧是小姜总！”月颜衷心的夸赞道，“不知道我们还需要什么？” “投钱啊！”姜念脱口而出，“既然是出口，我们总得有翻译和配音，这些都还没选择吧？哦对了，还有宣传推广，得上映的时候要国内国际同步上映才行！ 嗯，这件事拖不得，月助理，大家都很忙，这件事能交给你吗？” 月颜立正敬礼，激动地道：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小剧场时间： 月颜：保证背后一刀命中！ (本章完) 第204章 吕超然前几天被姜念气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这几天经过吴海“发功”治疗已经有了不少的好转，本来还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抱有抵触情绪的他现在对吴海感恩戴德，认为吴海真的有神通。 他哪里知道吴海多年骗人，看人下菜碟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 吴海找了自己相熟的大医院大夫描述了一下吕超然的病情，开了一些药剂，然后随便熬了一点草药，将从医院里面开的药剂加进入，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吴大师亲手炮制的养身神药。 吕超然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随便喝一点，可吴海还擅长安抚人心，三言两语的交谈间吕超然浑身放松，感觉这药确实是比自己之前吃过的都神，对吴海更加感激信任。 姜念奋力谋划年底最后一波大赔钱的时候，吕超然也渐渐恢复了元气。 他准备孤注一掷，说什么也绝不能让姜念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享受胜利的果实！ 吕超然先在报社撰写文章，批判少数媒体之前报道姜念跟自己的龃龉。 他展示了姜念之前发给他的那封友好的电子邮件，表示之前说他跟姜念不睦的全都是捕风捉影。 不仅他跟姜念是很好的朋友，白星公司也一直非常关心和支持华国日化企业的发展。 “姜虎先生是姜念小姐的堂兄，他创立的圣光日化理念先进，旨在用科学的方法推广更新潮、更前沿的日化产品，让更多国内的消费者能体会到……更好的产品力！” “我们相信，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这两家公司会成为一段佳话，小姜总和姜虎先生也将如阿迪·达斯勒和鲁道夫·达斯勒一样被后人津津乐道。” 吕超然在应对媒体上很有技巧，他有理有据，而且抬出了姜虎，所谓的国外大企业打压华国企业一下就变成了姜家兄妹之间的较量。 这是良性竞争，是值得鼓励的。 就像他所说，阿迪·达斯勒和鲁道夫·达斯勒这对兄弟当年也分道扬镳，但二人在竞争中创造了两家全球规模的运动品牌，成为一段佳话。 姜虎也不失时机地表示自己很久之前就得到了吕超然先生的关照，为他的企业注入了很多的资金和技术，而他和堂妹的关系一直很好，堂叔也授权他可以使用“精华”这个名称。 他决心以扬帆日化为榜样和目标，并以白星公司的技术支撑创造出更多符合过人需求的产品。 姜虎还高调表示他，他们已经港城完成了上市的手续，欢迎各位投资人的到来！ 姜虎的圣光日化说起来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技术，但这年头鹏城和羊城周围都不缺一堆小型日化厂。 他只要有钱，这些小厂都愿意给他们代工，而且相对于扬帆日化高昂的价格，姜虎的圣光日化走的都是很亲民的路线。 我们也有主打烟酰胺和锌的美白精华，我们也有面膜，我们也有乳液，我们也有防晒喷雾。 扬帆日化有的东西，我们都有，而且我们的价格更加低廉！ 吕超然现在还是大华区总裁，仍然可以调动之前总部已经批复的上亿美元。 他先入股圣光日化，之后以白星公司的名义帮助圣光日化采取轻资产运作的方法投放广告并且谋取借壳上市，一套组合拳打的风生水起。 尽管他们总部的不少人对此表示反对，但之前在董事会面前卑躬屈膝的吕超然这次王八吃秤砣一般坚定。 他表示，要么你把我这个大华区总裁给撤了，要么就得听我的安排继续搞大华区的各种运行。 白星总部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吕超然一直对总部恭顺好拿捏，他们这才将其定为大华区的总裁。 怎么现在他突然不听话了？ 面对这种意外情况，白星公司总部暂时还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把吕超然给开了，吕超然之前联络姜虎与姜念缓和关系的举动将彻底完蛋。 可要是不开了，天知道他随便投资的这个圣光日化又要走向何方，上亿美元的经费控制在吕超然的手中，如果他一意孤行做出什么危害公司发展的事情，这对公司无疑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众人相持不下，也只能威胁吕超然考虑清楚。 “哼，考虑清楚。看着吧，我这次会把扬帆日化彻底踏平！我们到时候从股市上卷到足够的钱就抽身离开，让你们两败俱伤！” 吕超然已经托人打听好了去**熊国避难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白星公司还没有下定决心免了自己的机会尽可能扩充自己的资金——当然了，这只是他设计的后路。 吴海的思路是，他们从港城的资本市场上尽可能得到更多的钱转为己用，然后让圣光日化有战胜扬帆日化的资本，成为吕超然设计的经典成功案例，最后让总部承认自己的才能，给自己道歉，稳固自己大华区总裁的位置。 毕竟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吕超然也不愿意真的放弃自己的一切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哪怕衣食无忧。 可恶的姜念，你给我看着，我一定要让伱付出代价！ 就算失败，我也一定要拖垮你的公司！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想到这，吕超然的脸上多了一丝狰狞，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姜虎关心地问道： “吕总，你没事吧！” 吕超然不耐烦地摆摆手，冷笑道： “没事，大师说我的身体很好——不说这个了，咱们的产品生产准备如何了？” 姜虎搓搓手，稍有些脸红： “这个，我这就问问高升。” “你不知道？” “呃，这，这两天没太关注，应该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应该？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应该，呸，必须掌握公司运行的具体情况。 就算具体的事务可以交给手下人执行，你也最少得了解清楚现在的库存有多少、代工厂那边的生产情况如何、销售部门的提成要求和具体营销案例的情况。 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思路，你能吗？” “这……这，哈哈，吕总教训的是，我，我之后向吕总学习，一定好好提高！” 姜虎志大才疏，跟吕超然的思路又不一样，他心道反正有从股市卷一笔钱破产走人的大招，有限责任公司有啥好怕，废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他这一年也逐渐体会到姜念的才能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吕超然、吴海这样有本事的人物都被堂妹打的团团转，姜虎说实在已经不敢跟姜念继续对抗。 但以他的性子又不能直接向姜念低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拿钱当个富二代，陪着叔叔搞几年足球，他消消气到时候还能让堂妹带自己发财。 吕超然对姜虎非常无奈，严肃地叮嘱道： “第一步非常重要，姜虎先生，你必须给我盯住了，这一次……” 话音未落，姜虎新买的手机嗡地一声响了起来，吓得姜虎浑身一哆嗦。 他赶紧抄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皱眉道： “谁啊？” 沉默几秒，对面传来姜念慵懒又不耐烦的声音： “你妹我。” “靠！”听见是姜念，姜虎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不住地给吕超然使眼色。 吕超然小声让他打开公放，只听姜念懒洋洋地道： “怎么滴，听说你真的准备做日化啊？” “你怎么知道？” “报上说的呗，我看见了。”姜念冷笑道，“之前劝过你了，这一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是算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姜虎感觉如坠冰窟，不甘心地道： “哼，不做做看，我怎么知道？ 这，这次我们的有白星公司的投资，未必就不如你们！ 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们做的太好抢了你们的市场，所以吓唬我，是不是？” 姜念呵呵一笑，悠闲地道： “我还期待你抢呢！衷心盼望你能成功咯，反正我已经说了，你这种人头猪脑的人我也不指望你能懂……” “你骂我！”姜虎勃然大怒，“好啊，你等着，我明年就在港城上市，我马上就有大批资金，你做的那些东西算个屁，我从米国聘请技术员，做的比你好的多。” 姜念呵呵一笑道： “行啊，我拭目以待。 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明年港城的股市好像有点风险，你这时候去……嗯，但愿你还能坚持下去。”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明年港城的股市不**宁，还是小心点吧，而且你的合作伙伴还是吕超然，那个人倒是不算坏，就是傻乎乎的，你俩的智商绑在一起乘以二都不够吴海骗，到时候被吴海骗的当了裤子又得回来找我爸哭鼻子。” 吕超然的胸口仿佛被一拳击中，一张脸登时煞白。 在姜念的印象里…… 我的形象居然是傻乎乎的？ 我哪里就傻乎乎了？拿出证据来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哇，我真不知道旁边还有人啊不关我的事啊！ (本章完) 第205章 请罪 姜念前世没少受姜虎一家欺负，就算姜虎被吴海坑的血本无归哭爹喊娘也只会让她的胃口更好。 但是架不住她爹姜新生是一个非常照顾亲人的人。 万一好哥哥被吴海坑了之后哭着来找老爹寻求帮助，以老爹的性子肯定又得想办法，大概率是给姜虎在扬帆日化安排个管理层干干，那可太恶心人了。 姜念最怕的就是姜虎到时候来恶心自己，于是她思来想去准备先恶心一下姜虎，到时候姜虎被吴海骗的当裤子之后要是敢上自己家门来哭，她就立刻把今天的话拿出来狠狠的恶心他一番。 这也是姜念能想出来的少数还算有用的办法，当然是挑最阴阳怪气，最恶心人的话来说。 只是姜念没想到吕超然正好就跟姜虎在一起，姜虎还开了公放。 这话让吕超然全身一股过电般的剧烈痛苦，之前吃药已经养的七七八八的身体在这一刻好像被一只巨手按住狠狠压缩，又被拉风箱一样用力拉开，彻骨的寒意在他的四肢百骸间疯狂游走。 那个人倒是不算坏，就是傻乎乎的！ 在姜念的心目中，我居然是这种形象？ 吕超然一直认为自己在姜念的心目中一定是一个难以抵挡，欲除之后快的可怕对手，之前姜念种种布置繁琐，甚至一口气出动了贾星影、韩佳宁、张觉民三位副总来对付自己。 面对自己这种可怕的对手，姜念应该非常重视如履薄冰才对，怎么……怎么对我的评价居然是这样？ 姜虎看到吕超然面色惨白，赶紧咆哮道： “一派胡言，你侮辱我就算了，我不允许你侮辱吕总！吕总名校毕业，主导过多少成功的商业案例，你算什么东西，还敢侮辱吕总！” “快得了吧！”姜念懒洋洋地道，“实话告诉伱啊，有些话想好再说，我现在正在录音，要不然我之后把你说的拿给老头子听听？” 姜虎素来知道叔叔的脾气，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姜念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得意，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嘟囔道： “我之前劝过你好多次了，我再劝你最后一次——吴海的智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吕超然要是真有本事，之前早就赢我了，结果这一年他都做了什么？主动犯贱，我一动不动还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之后还脑补我欺负他——呵，他可能真的以为我把他当对手了，其实我还巴不得他有点本事赢我，可机会给了他不中用，你说怎么办，我还生气呢！ 这种人我劝你别跟他玩，羊城这雷雨说来就来，万一天上打雷劈他的时候把你一起劈了我爸又不高兴了。” 姜念这是肺腑之言啊。 这种人哪怕有一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 这一年吕超然这个阴魂不散的小丑每次给姜念希望，之后又无情地让姜念失望。 姜念就搞不明白了，白星公司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就不派个能人来，天天让这种脑补怪跟自己作对，现在姜念都有点可怜他了。 吕超然听得出姜念这话是发自肺腑。 他想笑。 想用冷笑来表达对姜念的不屑，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姜念在元旦那天拒绝了自己的收购，之后吕超然怒不可遏，准备给姜念致命一击——这对他、对白星公司这样的体量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这也是吕超然向总部证明自己杀伐果断能力出众的绝好机会。 可没想到这个念头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给吕超然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姜念不动如山，轻轻挥手就把吕超然打的惨败。 这前所未有的巨大挫败感让吕超然万分沮丧懊恼，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他绝不会选择在那时候与姜念为敌。 可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了。 吴海告诉他，姜念素来睚眦必报，而且下手绝不留情。 他说不定已经张开了一张天罗地网，等待将自己彻底毁灭的时刻。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姜念！”吕超然的声音沙哑，听得电话对面的姜念打了个哆嗦。 “呃……吕，吕总？” 说人坏话，然后人家正好在听着，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姜念当场尬住，半天才踟蹰地傻笑了一声。 可这笑声听在吕超然的耳朵里无疑是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哈哈哈。 她在笑我！ 她在嘲讽我！ 这个恐怖的女人一定还有更多的阴谋和算计，她肯定已经洞悉了我现在做的事情，又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小姜总，这一年多有得罪！不过，今年还没过去！ 令兄的公司发展的很好，我们的产品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市场方面你也不要考虑做手脚。 港股那边，您做不过我。” “不，不是这个意思！”姜念忙不迭地辩解，“你要是真能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堂哥带起来战胜我，我还很高兴呢！ 真的，我巴不得吕总你能战胜我，让我公司受到一点挫折……呃……这话是真的，不是嘲讽你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够了！” 吕超然全身不住的颤抖，甚至感觉大脑都在疯狂的抽出。 他的学习成绩很好。 学习好的原因就是他想得到高人一等的地位，摆脱劳工之子的身份。 可姜念居然如此羞辱他，居然说希望他能给自己的公司造成损失？ 这不就是站在拳击台上阴阳怪气地指着对手说有本事打死我？！ “不必再说了，小姜总。”吕超然的声音冰冷如铁，“我们山水有相逢，既然小姜总想要受到损失，那我会尽量满足女士的期待。 我们很快就会动手，您放心。” 姜念愣了愣，苦笑道： “你们估计不行，还是算了吧！大家别伤了和气啊！” 就姜虎什么的都在做生意？他能做吗？ 就没这能力。 老哥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吕超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姜念，我这次一定要干掉你！ 就算我死，我也一定要让你的公司遭受重创！ · 姜念拿着电话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太不会说话了。 要是把人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可怎么办？不会叫我赔吧，这算不算碰瓷啊？ 不过，我又没说错。 作为一个穿越者，姜念会下一年即将到亚洲金融风暴（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姜念前世不看新闻只记得第二波）印象很深。 姜虎和吕超然这两个逗比加上吴海这个骗子…… 算了算了，好言难救送**。 劝这些人还不如好好想想我现在应该怎么抓住最后一个月的机会，抓紧多赔一点钱出去。 该怎么做呢？ 姜念沉思片刻，突然反应过来。 是了。 这金融风暴导致外贸出现严重的问题，东南亚各国受害尤其深。 外贸外贸外贸……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月颜慌慌张张跑进来，低声道： “小姜总，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呃，出什么事了？” “那个，张总来了！” “张吉庆？” “对。” 姜念一脸懵逼。 “不是，他怎么来了？” “张总，张总说犯了一件原则性错误，今天来负荆请罪！” 姜念：…… “杨秘书没来？” “没来。” 呃，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姜念琢磨要不要给杨沁打个电话先问问，可她左眼皮猛跳了几下，吓得她赶紧按住。 跳什么，封建迷信要不得。 “走，跟我一起去迎接张总，我看看他又做什么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右眼跳灾，左眼跳迷信。 (本章完) 第206章 北方公司新经理 众所周知，负荆请罪是一个形容词，一般有人登门道歉的时候就可以说自己是负荆请罪。 可姜念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明白为啥月颜看见张吉庆到来慌张成这副模样。 只见张吉庆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爆款白色小背心，背后真的背了一大捆干柴，被压得气喘吁吁，就这么迎着风跪在鹏城十七度的凉风中，引来不少路过的员工好奇的围观。 “妈耶，你这是古法负荆请罪啊！” 姜念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费劲地搀扶起张吉庆，先帮他把身上那套行头卸下来，一脸关切又带着一股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灰头土脸的张吉庆道： “张总，你这是怎么了？” “小姜总，我……我对不起你啊！”张吉庆一脸苦涩，嘴角抽动了几下。 姜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聊这个不太好，赶紧把他迎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叫月颜给张吉庆倒了一杯热茶。 “到底怎么了，产品出什么问题了？”姜念有点好奇地道。 “啊，不，产品怎么可能出问题？”张吉庆严肃地道，“我对小姜总忠心耿耿，苍天可证日月可鉴！ 我们在小姜总和贾总的指导下产量两旺，之前的各项产品的技术水平都有了提升，这些日子不断有国际厂商来洽谈合作，地方领导也表达了对我们的支持，为了给北方公司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决定按照鹏城模式给北方公司减税降费和出口退税，外地工人及家属在落户上提供支持—— 光这一项，我们又节约了最少五千万的费用！” “噗！”姜念差点忍不住当场吐血。 伱特么…… 偷袭是吧？ 这都是什么啊，你说的怎么跟你脸上的表情不一样？嘶，难道他已经识破了我特意想赔钱的阴谋？ 月颜心疼地给姜念锤了捶背，瞪了一眼张吉庆道： “张总，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大喘气啊，小姜总这么担心你结果你汇报的都是好消息，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张吉庆一脸懵逼： “可是，这个经营方面确实是这样，没什么问题啊？”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啊！”月颜恶狠狠地瞪着他问。 张吉庆不好意思地埋下头道： “这个，我犯了点原则性问题——我跟杨秘书……在谈恋爱……” 姜念和月颜对视了一眼，立刻都露出了非常八卦的表情。 哇，这么劲爆吗？ 然后呢然后呢？ “然，然后就是谈恋爱啊，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过年就要去他家里确定关系，我觉得不能再瞒着小姜总了，所以，所以来负荆请罪？” 姜念和月颜顿时都意兴阑珊。 就这？ 就这？ 我以为有什么重磅劲爆话题呢…… “咳，你俩一男一女年纪相差不大又是自由恋爱这是干啥啊……”月颜无奈地道，“杨秘书人挺好的啊，好像比你正常多了，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张吉庆愣了半天，迟疑地道： “小姜总觉得……没问题？” 办公室谈恋爱在许多公司是不允许的。 办公室里上下级谈恋爱那就更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谁知道是真的自由恋爱，还是上司凭借自己的权势主动逼迫属下就范，就算自己问心无愧，可架不住众口铄金，这是一件非常破坏公司士气的事情。 扬帆日化人人都知道步生莲之前当实习记者的时候被领导熊哥骚扰，之后姜念为了给步生莲报仇巧妙地设下手段，直接把熊哥送进去，扬帆日化都知道此事，当然能理解小姜总对这种事的态度。 张吉庆是姜念的老乡，又是扬帆日化第一个分部的负责人，自然知道以身作则的道理。 他孤悬在外大权在握，杨沁又是他的心腹秘书，这两个人谈恋爱怎么想都是一件让人非常没法接受的事情。 反正张吉庆觉得自己要是姜念，绝不能接受一方经理跟自己的秘书谈恋爱甚至结婚，带不带坏公司的风气不说，主要是这两人一心，搞不好分公司以后就不受总公司掌控了。 思来想去，张吉庆还是决定跟姜念说实话。 “我知道，夫妻二人作为一个项目的上下级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我不能让沁沁难做，愿意辞去北方公司总经理的职务。 但请小姜总明鉴，我们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而且沁沁的能力非常出色，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请小姜总千万别难为沁沁。” 姜念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要是真完全按照她的部署，北方公司应该早早就倒闭了，要是张吉庆和杨沁联手把公司给搞垮了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但是吧…… 她公司邪门就邪门在所有人都忠心耿耿，都为了公司的事业拼尽全力任劳任怨至死方休，自己要是随便就玉成了张吉庆和杨沁的好事，这俩人八成会斗志昂扬，拿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劲头投入到工作之中，让北方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 唔，对了，这不是正好吗？！ 姜念眼睛一亮，平静地向后一躺，从容地道： “张总不需要这么紧张，之前贾总已经将你们的事情汇报给公司，我早就在等你主动告诉我。 现在你能开诚布公地说，足以证明你和杨秘书都对公司忠心耿耿。” 贾总之前已经把我的事情说给小姜总了？ 张吉庆顿时想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贾星影。 贾星影火速抵达卷省的时候正好就是他跟杨沁关系升温的时候。 怪不得贾总是以董事会监事的身份突然抵达，却一直没有太多关注公司的具体业务，只在公司呆了一阵之后就回老家搞其他的业务。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小姜总的算计之中，他一直在等待我说实话！ 还好我没有隐瞒，不然被小姜总揭穿此事，我真的无地自处了。 “不愧是小姜总，我……” “好了，不要拍我马屁了！”姜念微笑道，“张总是公司的头号先锋大将，之前最硬的骨头都是张总啃的，最艰苦的仗都是张总打的，这点小事张总就来负荆请罪，还是古法负荆请罪，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张吉庆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摇头道： “主要是此事实在是……哎，我，我也很抱歉。” 张吉庆之前想过一直隐瞒和杨沁的关系，可他又觉得这样对杨沁非常不公平。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自己与杨沁的关系说出来，尽管这样要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地位，为了杨沁他也愿意接受。 姜念微笑道： “是啊，夫妻二人在一个单位做上下级怎么看都不太好，不过对于这个，我也早就考虑好该怎么做了——公司准备在佛国设立一个新的办事处，主抓东南亚的出口环节。 咱们公司的各位副总中最有闯劲，最适合开疆的就是张总，我要把这个重要使命交给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佛国？ 张吉庆怔了怔，突然面露喜色。 小姜总终于要准备在东南亚的市场搞拓展了，然后他还选择了我！ 是了，我对公司没有隐瞒，这让小姜总相信我的诚意！ 之前我是全公司第一个国内分公司项目的经理，现在我又成为了第一个海外项目的经理！ 小姜总对我实在是，实在是有知遇之恩啊！ 张吉庆的泪珠在眼眶中疯狂打转，这一路上的患得患失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没有被开除，也没有被责罚，甚至……小姜总对我的信任不变，依然在重用我！ “多，多谢小姜总，我一定好好做，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让您失望！” 姜念摆摆手： “不必不必，佛国那边的经济形势好像不太好，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太顺利也不要硬撑，回来之后再想办法就行。 还有，跟杨姐的事情该办也应该早点办，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众所周知，现在金融风暴冲击最大的就是东南亚诸国。 那边的货币疯狂贬值，进出口都面对相当严重的问题。 张吉庆人生地不熟，跑到那边去啥都得开始重新准备，投入巨大不说而且非常不讨巧，稍有些闪失就是赔的血本无归的下场。 嗯，这次的安排把夫妻二人分开，算是给公司其他人一个交代。 同时这是表示继续重用张吉庆，也不算让给公司做出巨大的贡献的人寒心。 哇，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天才了？ 这简直为明年卖出去坚实的一步，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月颜没想到小姜总居然已经琢磨好了在佛国设立办事处的事情，她赶紧问道： “小姜总，如果在佛国设立办公室的话，北方公司的总经理应该选谁呢？” “张总以为选谁合适呢？” 张吉庆毫不犹豫地道： “玻尿酸研发专家凌建波是郭科长的师兄，很有思路和经验，如果让他来当北方公司经理的话我非常放心。” 姜念思考片刻，冲月颜道： “这样，传达董事会的决定，决定以杨沁为北方公司的经理，主持北方公司目前的全面工作！” 张吉庆：…… —— 小剧场时间： 张吉庆：意思是我被我老婆给撵走了？ (本章完) 第207章 山寨来了 卷省，杨沁忐忑地打开邮箱，废了好大力气才抓紧鼠标，缓缓点开了总部刚刚发来的一封邮件。 几分钟前，张吉庆和月颜先后给她打电话，说小姜总已经认命她为北方公司的总经理，接替张吉庆的位置。 这让杨沁又惊又喜，一时有些失神。 小姜总对她和张吉庆居然这么信任，尽管夫妻二人上下级犯忌讳，可小姜总居然让杨沁接替了张吉庆的位置，这让杨沁心中一暖，又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杨沁的出身并不算好。 她父亲是个小个体户，早出晚归且脾气暴躁，母亲也只是个没有编制的民办教师，她和几个兄弟姐妹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初中没有读完就开始在工厂当临时工，好在当时的工厂还有最后一期夜校，让杨沁补上了一点点的文化课。 当时包括父母在内所有人都劝杨沁早点嫁人，早点嫁人才能赶紧摆脱困顿贫穷的生活。 杨沁也在不断的劝说中认命，准备在家里的安排下随便找个人嫁了，至少能给还在读书的妹妹提供好一点的生活条件，让妹妹有机会完成学业。 好在这时候，扬帆日化的北方公司开过来了。 之前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这个草台班子一样的个体户，但杨沁碰巧从工厂休息室糊墙的报纸上听说过这个冉冉升起的日化公司，她不敢告诉家人，偷偷报名参加了公司的员工招聘，因为在工厂的夜校表现出色，而且为人处世严谨有条理，她被张吉庆选为秘书，负责帮张吉庆处理公司的日常基础事务。 从做秘书的第一天开始，流言蜚语就一直围绕在杨沁的身边。 给个体户的大老板当秘书总是一件充满桃色猜想的差事，杨沁的收入逐渐提高之后穿衣打扮越来越时尚，村里的流言蜚语也一直都在说她是靠着美色开路，各种谣传不断，让她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最初顾虑重重。 好在，扬帆日化温暖地就像她的第二个家。 这家公司上下气氛良好，所有人各司其职不愿内耗，人人都带着一腔热血奋力战斗，不断在困难的形势下创造一个又一个的新成绩。 每个日日夜夜都有杨沁跟张吉庆一起奋斗的回忆，杨沁也渐渐被怀揣梦想且热情似火的张吉庆吸引，两人感情日渐加深，终于在暴力美学取得成功之后的庆功会上两人吐露心声，终于走到一起。 杨沁也知道办公室跟上司恋爱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情，就算小姜总对他们信任不变，也总要考虑一下别的分公司的想法。 她一开始提议要保持暗中交往，可张吉庆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两人的关系是光明正大，遮遮掩掩万一被发现岂不是更让人说闲话。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方案，如果小姜总真的不能接受，他们愿意一起去鹏城当扬帆日化的普通工人。 相信小姜总绝不会无情到连基层工人都不让他们做，两个人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二人万万没想到，姜念给他们的安排居然这么……到位。 “我能做好总经理吗？” 看着闪烁的荧幕，杨沁颤抖着给大洋彼岸的韩佳宁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有些发颤。 韩佳宁静静地听完了杨沁的讲述，脸上满是温柔之色，这位大家闺秀平静地一笑，安慰道： “怎么啦，北方公司是张总一手建立起来的，你是张总的女朋友，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个经理按理说就应该你来做呀。 不然这个节骨眼上公司另起炉灶，小姜总也很难做——她总不能把你安排去佛国吧？” 见杨沁期期艾艾的模样，韩佳宁又笑道： “放心吧，伱别忘了，我最早也是高升的助理出身。 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我的工作也跟经营关系不大，那时候的我还天真地以为我身边的保安、厨师、裁缝都只是萍水相逢，你想想，这一点你至少比我出色地多。” 想起自己当年的天真，韩佳宁忍不住有点脸上发烧。 杨沁也忍不住笑出来，叹道： “可你现在不一样啦，你现在是韩总，是我们公司主导北美业务不可或缺的重大力量，北方公司的产品还得多多仰仗您照拂呢！” 韩佳宁佯怒道：“那你还不好好巴结巴结我？拜山头的红包有没有？不给我可要狠狠挑你的毛病啦！” 二女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终于冲淡了之前的紧张。 杨沁又叹道： “佳宁啊，你要好好指点我一下，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以前吉庆做总经理的时候经常抓着笔杆拿着密码本苦苦研究小姜总的思路，我要是这么来一趟我怕我会疯掉。” 韩佳宁微笑道； “你忘记我为什么来米国了？” “嗯？” “你别忘了，帮你们北方公司只是我的额外工作，我可是深蓝美妆的总经理，我还肩负着将自己的产品推广出去的重要任务呢！” “呃，好吧，这倒也是！” 张吉庆的暴力美学靠着独树一帜的风格在米国引来了很多人的追捧，不少明星都开始做硫辛酸耐受挑战，以征服这种恐怖的溶液为荣，还顺带带动了诗仙公司维生素c产品的销量。 只是大家都忘了，扬帆日化这次出海是以北方公司的“暴力美学”为先锋，而韩佳宁手上还攥着一个很有分量，且在国外已经有一定知名度的品牌。 深蓝。 这是小姜总在年初制定的方案中与北方公司的出海并驾齐驱设计的高端品牌，一定有它的作用。 相对于最近兄弟单位的火热，深蓝多少是有点落寞。 当然，大家都不相信这是小姜总把自己的品牌给忘了，这一定是小姜总一定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在北美市场投放这个品牌。 “小姜总拒绝凌工接任北方公司总经理，应该就是在考虑这方面。 凌工的主要精力投入在玻尿酸的研究方面，而品牌拓展方面凌工的经验肯定远远不如你。 尤其是你们北方公司手上还攥着一个重要项目——” “对，冬日阳光影视公司！”杨沁脱口而出。 “没错，小姜总肯定不想现在改变这个框架，所以让你来主导大局。 冬日阳光的电视剧做成推广的时候就是我们深蓝开展海外攻势的时候，我对此深信不疑！杨秘书，呃，杨总！你的责任非常重大，千万别让我和小姜总失望啊。” 杨沁恍然大悟，点头道： “好，我就知道给你打电话是正确的。 吉庆现在有点懵，问他什么都答不上来，还是韩总足智多谋呀！” 韩佳宁得意地道： “那当然，北方公司的前途非常远大，之后贾总的维生素c厂和酒厂肯定也得并入你们公司的麾下，有什么好生意一定要想着姐姐我啊！” 杨沁听得心潮澎湃，放下电话，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啊……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间熟悉的办公室，一时间踌躇满志。 看我的，这次一定让同事们都刮目相看！ · 羊城，姜虎投入大量广告的第一款产品幻真美白精华终于问世。 这款美白精华采用了跟扬帆日化的thegeneral美白精华几乎一模一样的配方，而且投入的广告宣传不是之前的姜念可以相提并论。 除此之外，他们的面膜也开始销售——高升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次倒是兢兢业业，起码到目前位置都一切正常。 上市第一天，众多的媒体蜂拥而至，姜虎也毫不避讳自己跟姜念的关系，尽情带节奏蹭热度，表达自己跟姜念的兄友妹恭，表达这款产品不俗的背景和未来广大的前途。 有扬帆日化产品的地方就要有他们的产品。 他们的产品配方一模一样，价格更加低廉，号称扬帆日化的平替，这一上来就抓到了不少客户。 看着攒动的人头，姜虎的心中也终于安定下来。 他把拳头捏的吱嘎吱嘎响，在心中不断暗暗发誓： “姜念啊姜念，我要让你后悔瞧不起我！我这次要彻底抢走你的市场，这次一定让你元气大伤！” —— 小剧场时间： 姜虎：我来了！我……我送了！ (本章完) 第208章 姜念空城计？ 十比一。 这是大部分化妆品的利润成本比。 高端的产品的利润还会更高，所以他们才能请得起更有名的代言人，投放更多的广告，这也是为什么明明高端线的竞争这么激烈大家还是削尖脑袋对高端产线发动竞争。 吕超然召集吴海、姜虎、高升三人仔细谋划了很久，并通过姜虎反复打探扬帆日化的情报，确定扬帆日化在年底依然在试图扩张，他们也抓住机会发动冲锋，誓要与扬帆日化狠狠碰撞。 就算不赚钱，也一定要拖垮扬帆日化，严重影响他们的资金流稳定。 烧钱补贴，跟姜念打价格战，正面阻击姜念旗下thegeneral系列的所有产品。 是所有！ 年底了姜念还不肯收手，还在向外扩张，资金链肯定非常紧张，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最可怕的是扬帆日化是个不借贷的公司。 他们只有在北美项目以诗仙公司代理的名义背负了一定的贷款，剩下的部分完全没有融资贷款的意愿，一旦资金出现问题，灾难将直接传导到全身，直接给扬帆日化造成巨大打击。 thegeneral系列的配方不算难，徐至雷自负可以模仿个七七八八，就算乳液调起来有点复杂，但有一样东西实在是太好做了。 暴力美学5％硫辛酸精华！ 硫辛酸+丙二醇。 这种东西我就问你有什么难度？难度在哪？ “他们这款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产品居然能在北美卖的这么好，这确实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不要紧，他们没有在国内申请专利，而专利已经抢先被我们取得。 现在他们想在国内卖反到要给我们缴纳专利费用，而我们可以直接售卖这种产品。”徐至雷得意洋洋地道，“不知道神奇的小姜总这次该怎么应付了。” 吕超然也对徐至雷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本来挺看不起这个没学历没见识，为了五千块钱就背叛了扬帆日化的蠢人。 可他这次想出来的方法确实不错，吕超然为了击败姜念，也不吝啬对徐至雷的夸奖。 “很好，你做的很出色。 从这也能看出，姜念的成功确实也是偶然，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百战百胜之人。” 也是。 一个有本事的跨国企业，其专利在世界各主要国家都完成注册，这样才能最大的限度的保护自己的产品。 扬帆日化从国内起家，可他们居然忘记要在国内申请专利的事情，这说明要么是当时姜念压根没想到这东西能成功，只是简单的随便糊弄糊弄而已，所以也没有急着到处注册。 再不然就是姜念百密一疏，面对北美市场的挑战太大以至于全公司上下都缺少正确的判断能力——这也很正常，越大的公司出的错误以上帝视角看就越是匪夷所思。 无论具体答案是什么，总能证明姜念确实不是全知全能之人。 那个一步十计，能掌握一切的姜念压根就不存在。 这个结果让之前被姜念的种种诡计打的快抑郁的吕超然、高升等人都非常振奋，姜虎也顺水推舟，表示接纳徐至雷为圣光日化的首席技术顾问，还给了徐至雷百分之3的股份。 “小徐啊，这股份虽然不多，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 我们即将在港交所上市，不少业界的大佬都投了我们的公司，这股份看起来不多，但价值很大，只要我们能击败扬帆日化，这股份……嘿嘿，那就是价值连城，现在伱花多少钱入股，到时候加个零就能卖给下家！” “是是是，多谢吕总栽培！我对公司忠心不二，愿意为公司战胜姜念拼尽全力。” 别看股份不多，可若是上市吸到了足够的资金，徐至雷转身就能变成千万、甚至亿万富翁。 这是他人生之前从没有想过的事情，当然斗志昂扬。 当年他被高升蛊惑，放弃了扬帆日化技术员优厚的待遇，为了五千元的月薪出走。 可万万没想到扬帆日化发展的这么好，现在就算是最普通的员工，在不算年终奖的情况下月收入也能超过五千，更别提还有惊人的福利。 这让徐至雷之前的种种行为成了行业内的笑柄，徐至雷也想去找别的工作，可听说了他的大名大家都会纷纷赶来围观，看看这是哪个**居然会放弃扬帆日化的高福利去找一个月2000甚至不到2000的工作。 我变成了今天这样都是姜念害得，这次姜念的破绽终于被我发现了，这次就算打不死你，也一定要狠狠恶心死你！ 在反姜念联盟的共同推动之下，新产品的上市速度非常快。 他们以羊城为起点开始大量铺货，各种各样的广告也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羊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他们的广告，摆出一副要跟扬帆日化决一死战的架势。 而他们的销量也确实不错。 因为打出扬帆日化平替的招牌，而且价格比扬帆日化要低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圣光日化首发的前三天销量非常火爆，甚至北方的经销商也闻讯坐飞机赶来洽谈业务，大量的订单雪片一般飞来。 吕超然也将这样的好成绩报告给了自己的媒体朋友。 眼看效益这样良好，圣光日化的股价拉起一根直线，连续三天每天都有百分之5以上的涨幅，一跃成为港股的一支新星，大量的热钱滚滚流入公司的账户上。 之前吕超然在米国为了拉拢那些媒体的朋友帮自己对付姜念，许诺将公司的股份给他们分成。 现在圣光日化的效益这么好，吕超然的朋友们也都得到了实惠，他们纷纷在白星公司总部面前说吕超然的好话，白星公司也不好在这种节骨眼上继续为难吕超然，这让吕超然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有机会！ 姜念的成功也不是不能复制。 大不了我用几年的时间做起来一家日化公司，姜念都能做到的事，我吕超然这种高学历高素质的人才没有理由做不到。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看看姜念该怎么应付了。 这么大的声势姜念不可能观察不到，吕超然静静等待姜念出招，准备看看这位小姜总该怎么应付己方的攻势。 可让吕超然意外的是，姜念居然完全没有反应。 没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甚至，扬帆日化没有通过他们擅长的媒体手段解释这件事。 从头到尾好像姜虎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平替就平替，说他跟姜念关系好就关系好。 哪怕他们抢注了硫辛酸的专利，扬帆日化也没有提出**，更没有像在北美那样用各种各样的法律手段给他们打击。 唯一算是警告的就是姜念的父亲姜新生。 他给姜虎打了个电话，先表扬了一下姜虎想创业是好事，之后又严厉地批评姜虎，指责他不该跟妹妹恶性竞争，让姜虎好自为之。 叔叔积威尤在，姜虎还是很害怕叔叔发威，连忙解释说这些事情都是商业行为，他并没有跟姜念恶性竞争的念头。 这本来只是托词，可姜新生随后的话让姜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哎，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们！要是按我的脾气，你这次这么欺负念念，我非得开车去揍你。 可念念说不需要，她甚至都懒得找媒体说你的不是，我也懒得管了。 小虎，我告诉你，我们姜家从卷省南下，能在这么困难的地方站住脚，靠的就是团结。 你妹妹饶你一次，要是你还不知好歹，以后遭报应是早晚的！” 姜虎从来不相信报应，但他更不相信姜念居然会随便放过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妹巴不得他死。 如果叔叔生气，来羊城狠狠揍自己一顿，姜念应该非常开心才是。 以扬帆日化跟媒体的关系，他们不应该坐以待毙，完全应该召集大量的媒体来跟自己打嘴官司，以破坏我们的名声才对。 “不对，姜念一定有诈！”姜虎颤声道，“她就不是这种好脾气的人！她……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是啊，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吕超然喃喃地念叨着，完全被姜念这套无招胜有招给吓住了。 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大量的准备，随时准备迎接姜念最擅长的媒体攻势，甚至做好了顶着姜念的官司跟他们战斗到底的艰苦准备。 可姜念居然什么都不做…… 我没有章法，你该怎么破？ 恍然间，吕超然的耳边又想起了姜念那慵懒的声音。 那个人倒是不算坏，就是傻乎乎的…… 也许，我们现在做的就像一只猴子站在巍峨的神佛面前拼命怒骂，以为这样就能引来神佛的怒火。 可在神佛眼中，我渺小的就像一粒尘埃一般。 他定定神，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不管她！姜念……哼，对，吴大师说姜念的计策出自《三国》，我看，她这是在演空城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们抓紧铺货，这次一定要让姜念后悔，让她再也不敢小看我们！”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你们受**妄想症要是治不好的话建议去电一电啊！ (本章完) 第209章 无所谓 “武总，圣光日化正在大量仿制我们的产品。 他们从配方到包装都竭力模仿我们的风格，而且价格更低，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无耻了，咱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难道小姜总就没有什么思路和方案吗？” 黄小军叼着一根烟卷，右手紧握着一根约一米的铁尺，全身杀气腾腾让人一看就心中畏惧。 武学军和步生莲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闻言只是让黄小军先冷静，千万别冲动。 可越是如此黄小军越是生气，他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道； “这样，我在岭东认识不少道上的兄弟，我们今天晚上去他们商场，一人买一瓶矿泉水待着不走，谁敢来买姜虎的货我们就骂谁，保管让他们的销量大幅下降。” “你们放心，我认识的这些兄弟都是两肋插刀的好汉子，在关二爷面前磕过头喝过鸡血的，惹来了差佬就说我们是来寻姜虎的晦气，不会有人想到是咱们公司的。” 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法。 说实在黄小军的提议还是让武学军蛮心动的，但步生莲还是立刻摇了摇头： “不成不成，黄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武学军也无可奈何地道： “算了算了，不能这么搞。 大家都不傻，猜不到我们只是相信我们扬帆日化的声望，要是我们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对公司的发展非常不利，我们还是得尽量想出点办法才行。”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黄小军非常难受，“就这么任由他们抄袭伱们家的产品？你们能坐得住我都坐不住了！” 步生莲托着腮帮，喃喃地道： “打价格战说实在我们也能打，但是这得看小姜总的具体思路。 我们的人工成本比较高，如果打价格战要么大幅降低利润，要么就得削减工人的工资，但我相信小姜总一定会选择前者——以我对小姜总的了解，她虽然下手果断狠辣，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员工利益遭受损失。” 黄小军涨红了脸，悠然长叹道： “是啊，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贵公司很有归属感。 小姜总跟关二爷一样讲义气，呃，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步生莲：“你觉得怪不怪吧……” 三人静静地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武学军大度地道： “嗨，咱们在苦恼什么啊，这种事情小姜总肯定已经有决策了。 姜虎和吕超然算什么东西，之前多少次想要跟咱们公司为难不是都被小姜总打的落花流水，这次他还以为小姜总怕他们不成？” 步生莲和黄小军一起点头称是，倒是黄小军还是有些担忧地道： “小姜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说不定真的就思绪不周全。 你看，这次她居然忘记注册暴力美学的国内专利，哎，这说明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全知全能的人啊。” 最近张吉庆一个劲地做自我检讨，表示他当北方公司经理的时候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找代理注册北美的专利就以为全球通用，是他自己失察给公司造成了很严重的问题。 小姜总生意的摊子现在已经非常大，总不可能替所有的部门经理面面俱到。 这个大家也都理解，可小姜总全知全能的形象被打破，说实在还是有点伤士气。 “小姜总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之前月助理建议我们发律师函警告他们一下，小姜总也没有同意，可能小姜总还有别的思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 然后就是看看小姜总的计划如何推广下来，这等小问题也不要灰心，别忘了这一年内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是啊…… 回忆这不平凡的一年，众人都感慨颇多。 扬帆日化今年推出了高端系列，还在跟国际大型日化企业的竞争中大获全胜，之后的种种布置也稳中有进，甚至在国际领域取得了不错的声望。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赖于小姜总的强大谋划，要是小姜总的谋划不灵了…… 靠我们真的能带动扬帆日化这艘巨船吗？ “我们还是太依赖小姜总的智慧了。”武学军沮丧地道。 步生莲点头道： “是啊！我们能给小姜总提供的支持太少，策略上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只能做点我们力所能及的。 比如说……提高质量，仓储、物流、售后方面的问题也都要加强，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小姜总增添额外的负担。” · 姜念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月颜送来的各路消息。 虽然姜虎是个铁废物东西，但是吕超然还是很有能力的。 他们这复仇者联盟选择跟自己做一模一样的产品，而且价格还更低，一定会影响扬帆日化中低端产品的销量。 thegeneral系列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之前已经有不少公司开始仿制。 不过这些小厂畏惧扬帆日化的名气，也不敢仿的一模一样，倒是姜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冲着恶心自己来的，居然开始原版照抄。 哇，这是大好事啊。 到时候公司赔了，给老爸拯救国足的钱就不够了，到时候老爸怒不可遏之下肯定会直接让姜虎滚蛋。 能甩掉这混账哥哥，我这愿望就算实现一半了。 月颜一脸担忧地站在一边，颇为难受地问道：“小姜总，我知道您跟姜虎是亲戚，但他完全没有顾念亲戚交情，如果任由他们这么做，对咱们的产品影响非常大啊。” “影响？”姜念漫不经心地道，“影响在哪？” “啊，这个……”月颜心道尽管现在公司的大趋势是不断地出海，但公司家门口才是基本盘。 羊城鹏城的低端市场如果都被外人攻占了，势必会大大影响公司的产业，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坏事。 可这个道理这么简单，她都能想到，小姜总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好气啊，看着他们这么跳真的是好气啊。 姜念看着月颜已经气的嘟着嘴攥紧小拳头，她忍不住笑道； “你放心，吕超然和姜虎这两个人的智力水平根本不可能给我们公司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他们不是宣传是我们的平替吗？让他们宣传就是了，莫管他！” “真的就这么让他们宣传？我们什么都不做？”月颜难以置信地问。 “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把电视剧放出来，做好出口。 至于其他的嘛……嗯……” 姜念想了想，微笑道： “替我给吕总发个邮件，想做平替就大胆做，放下心中的警惕和小心，我是不会告他的！” 月颜：……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啊啊啊你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我不服啊！ (本章完) 第210章 青天大老爷 吕超然盯着屏幕中那封邮件有些失神。 他跟姜念的邮件交流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有姜念主动嘲讽，也有吕超然骑脸。 但这一次，吕超然觉得姜念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放心大胆地做，我是不会告你的！ 这次的邮件言简意赅，话音间满是轻快和从容，言语间不仅完全没有把吕超然放在眼里，似乎还隐隐有些鼓动。 吕超然似乎看到姜念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边轻摇团扇一边漫不经心地微笑着，朝他投来嘲讽的眼神。 继续，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把牙齿咬得吱嘎吱嘎响，眸子里本来应该喷出凶狠的火光，可脑补出姜念的形象，吕超然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空城计！一定是空城计！ 她骗不了我，她就是毫无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才使用这种方法！ 他像一头困兽一般哼哧哼哧喘息了许久，这才颤抖着抄起电话拨打了高升的号码，询问目前的销售情况。 “销售情况？”高升愣了愣，“一切正常，一切都非常正常。现在我们的产品销售情况稳中有升，几乎所有的销售点都反馈说我们的产品非常受欢迎。” 吕超然一时蓦然，许久才点头道： “做的很好。只要稳住，我们的产品战胜扬帆日化只是时间问题。” “不错，”高升趁机拍了一下吕超然的马屁，“都是吕总领导的好啊，我们现在的产品销售情况越来越好，我觉得咱们好像可以……慢慢来了吧？” 慢慢来吧。 这是吕超然和高升等人之前约定好的暗号。 他们之前被姜念打的头晕脑胀，想出要跟姜念两败俱伤的打法。 就是不计成本的进行投入，破坏姜念的市场稳定，然后从资本市场上不断卷钱最后跑路—— 说穿了这是后世那些搞ppt的金融骗子很常见的一招，但在这个年代这招还非常新潮，大家运行起来都有点害怕。 高升也好，吕超然也罢，他们毕竟都是受过一定的教育，如果能创立好一个公司，用合法的手段赚钱，他们也不愿意采用这种非常极端的手段。 吕超然沉吟片刻，点头道： “挺好，继续保持，别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升把头发挠地沙沙作响，忍不住道： “对了，吕总，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咱们的代工厂现在都开始搞自己的产品，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堆跟咱们一样的产品。 这个，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好好谈谈？” 吕超然、高升、姜虎、吴海四人组就没有一个是搞技术的。 姜虎从一开始的思路就是找几个代工厂赚点快钱，之前小打小闹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次虽然有了白星公司的背书，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抱着赚一票就跑的念头，因此他们所有的产品都是出一个商标，之前的技术什么的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周围的这些代工厂一开始都不敢捋扬帆日化的虎须，生怕这位传说中的小姜总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都送进去，可他们渐渐发现扬帆日化居然对这些事漠不关心，任由别人抄袭自己的产品。 这让他们一个个心思都活络了起来——好家伙，原来小姜总的脾气这么好啊，早聊啊。 我们自己有技术，设计什么的是不太会设计，研习小姜总的路线抄一个产品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这些日化厂一边给圣光日化代工，一边开始积极发展自己的产品。 脸皮薄一点的包装跟扬帆日化还是有肉眼可见的差别，脸皮厚一点的直接叫扬帆日化分厂——怎么了，我们厂子的名字叫扬帆日化分，就像写的叫金庸新和古龙全一样，完全只是碰巧。 现在圣光日化也面对这样的问题。 伱抄扬帆日化的？ 嘿，您猜怎么着？我们也抄！ 你们的产品都是我们生产的，我们源头生产，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这成本自然压得更低了。 生意场上无父子，无兄弟，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这些小厂都学会了圣光日化平替这个词，你们连自己的工厂都没有，不就是嘴上吹的漂亮这就能赚钱？ 我们好歹还有自己的厂，有自己的技术员，凭什么这碗饭我们就吃不得？ 这几天高升去现场监工的时候，这些小厂的厂长都开始根据自己的生产线搞其他产品，甚至大大压缩了圣光日化的工期，更有不地道的人直接跟销售单位联系，将他们的产品跟圣光日化摆在一起销售。 吕超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心头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哼，不用管他们，反正我只要能大幅影响姜念的销售成绩就好。 这么多人一起上，姜念的市场份额肯定更加不保，我看她今年还能不能笑着过年。 吕超然平静地放下电话，又掏出通讯录查询**熊国的置业顾问联系方式。 他最近开始以投资置业的形势向**熊国转移资产，自己也开始耐心学俄语，就等着明年一切妥当了直接全家逃过去。 可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吕超然按下接听键，平静地问了声哪位，对面响起一个略带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汤姆，是我。” “董事长阁下！”吕超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地长身而起，垂手而立。 给他打电话的人是白星公司的全球董事长、主导八大事业部的超级大富豪圣乔治·麦哲伦，吕超然虽然贵为大华区总裁，可也很少跟这位董事长见面，甚至很少能直接跟他对话。 这位大人物恐怖的气息让吕超然心中的一切杂念几乎一瞬间被清空，他冷汗直冒，颤声向麦哲伦问好。 麦哲伦呵呵一笑，用经过严格发音训练的贵族强调悠然道： “我最近关注了一下你的种种，对你的成绩非常满意。” 吕超然讶然，嚅嗫不敢说话。 麦哲伦笑道； “你之前的种种成绩非常不错，集团有你，在大华区的业务才能顺利稳定的推进。 作为董事长，我很佩服你的种种商业思维，我前几天跟莫先生交流的时候，他也非常欣赏你。” “这，这是真的吗？”吕超然的心怦怦直跳。 被这种大人物欣赏是天大的荣幸，这种感觉是吕超然一生都在拼命追逐的，这一瞬间他几乎喜极而泣。 麦哲伦微笑道： “是，之前董事会讨论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拿你收购扬帆日化不利的事情指责你，当时我因为事务繁忙，也一度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可我仔细看了很多的资料，这才发现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哪怕一时稍有些不顺，你今年还是取得了相当可观的盈利，现在能跟扬帆日化和解，也没有影响公司在华国的其他业务。 董事会之前对你的批判非常不公平，作为董事长，我之前听信传言，并没有进行合理的平叛，我非常沮丧。 在这，我向您诚挚地道歉，能不能请您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原谅一个七十岁老人的一时不查？” 吕超然鼻子一酸，许久的委屈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紧握着话筒，手腕和双腿都在有节奏的颤抖着，细密的眼泪哗啦啦流淌下来。 “先生，这都是我的问题！公司对我已经非常好了！我，我很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我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我愿意为公司的发展尽力，感谢您相信我，感谢您相信我！” 人受到委屈的时候多么想一个高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 吕超然曾经的成绩非常不错，但因为今年跟姜念的战斗屡次不顺，给他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霾，之后才开始想办法准备脱离白星公司。 可身为一个说过良好教育的米国本土人，吕超然当然希望自己能继续在世界五百强的顶级企业中担任高管，过着衣食无忧受人尊敬的日子。 麦哲伦微笑道： “介于你的出色表现，我准备在明年年初的股东大会上帮你洗刷冤屈。 如果你明年的成绩不错，也许我可以在未来推荐你担任集团的首席运营官。” 幸福来的太突然，这让吕超然有些眩晕。 他赶紧赌咒发誓，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出成绩，绝不会辜负集团的辛苦栽培。 放下电话，一股久违的热血传遍吕超然全身。 他稍稍定定神，迅速在心中放弃了之前的种种计划。 他给高升打电话，要求高升迅速跟那些代工厂展开谈判——仿制别的东西他吕超然不能说什么，但如果仿制硫辛酸那款产品，他要高升立刻报警。 同时，他要开始合理使用从基本市场募集来的资金，既然要做，就把圣光日化做出规模做出成绩，做成能让扬帆日化畏惧的模样。 安排完这一切，吕超然神清气爽。 他给自己洗了把脸，久违的荣光再次回到脸上。 还是董事长了解我。 小小的姜念，她算什么东西？ 我不过是稍稍受挫，怎么能现在就开始自暴自弃？ 嘿，等我当上了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我能收获更多的赞美和羡慕，现在瞧不起我的人，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明年……明年…… 明年我的整体计划一定会更加巧妙，姜念啊姜念，你永远赢不了我！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还好有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 (本章完) 第211章 色厉胆薄 比弗利山庄一座红顶白墙的奢华别墅二楼，白星公司的全球董事长圣乔治·麦哲伦手捧一支殷红如血的葡萄酒，踩着**石缓缓来到二楼阳台。 阳台的灰石墙边，一位身材不高的白发老人正悠闲地趴在黑色栏杆上，看着楼下庭院中的仆人用一支软管给一条2岁的斗牛犬洗澡。 看着他专注的模样，麦哲伦微笑道：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狗？” “是不喜欢。”那人懒洋洋地道，“可你知道的我的朋友，做我们这一行的个人形象非常重要。我虽然不喜欢狗，可在外人面前都要装出一副喜欢的模样。 这几年的时间我养了三条狗，一直都没有用心，看着斗牛犬养的不错，看来你挺有心得。” “呵呵，我只是喜欢训犬——特别是烈性犬。”麦哲伦笑道，“将一头狂暴的、人人畏惧的狗训练的对你摇头摆尾，因为你给的一点点食物而对你忠心耿耿，这是我一辈子乐此不疲的事情。” “你真无聊。”那个老人笑着转过身来，坐在乳白色的沙发中自顾自地举起红酒瓶，熟练地开瓶倒酒。 如果姜念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立刻认出这位老人的身份。 他正是宣称明年要跟姜念见面的传媒巨头、顶级富豪莫克。 莫克跟麦哲伦是邻居，有非常不错的私交，闲暇时两人会经常一起聚会，品尝一下外人很难享受到了顶级奢华。 莫克呷了一口老友的珍藏，微笑着道： “你的训狗技术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这真的合适吗？这个吕超然毕竟是你们公司的高管，给你们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呵呵，大卫，如果你的公司出了这种能力不佳自高自大，短时间内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还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人，你该怎么办？” “这个叫吕超然的虽然很有能力，但据我所知，他之前利用我们的公司的名义给这家华国的小公司背书，在资本市场上兴风作浪，还偷偷转移自己的资产去**熊国。 我如果不稳住他，他很快就会将投资人的钱全都卷走，到时候我们公司将蒙受更加恐怖的损失。 如果是别人，我早就已经将他开除，然后登报搞臭他的名声，可之前扬帆日化兴风作浪，指控吕超然用不见光的手段打压他们，我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直接把吕超然罢免，无疑是向扬帆日化示弱，我们公司万万不能背上这种名声。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好在事情并不坏，吕超然的性格我还是非常了解，这次足以将他控制住。” “等他感觉自己重新获得信任的时候，我就会慢慢剥夺掉他身上的一切权力，等他来米国开会的时候，我就以商业间谍的罪名报警将他扣住，这次的事情应该能圆满解决了。” 莫克笑了笑，他虽然没兴趣听老友的生意经，但作为传媒人，他还是详细考察了一下吕超然之前的种种。 “我对扬帆日化挺有兴趣的，真的。”莫克微笑道，“这个华国公司跟以前我认识的那些完全不同，我甚至很难找到她们那位小姜总的正面照。 我判断这个女人是一个很罕见的商业奇才，吕超然败在她的手上不冤。” 麦哲伦说到这个更加生气： “去年我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家公司，并且将其列为我们全球战略的重要一环，这才让吕超然带五亿美元去谈收购案。 可惜，吕超然出价到三亿的时候他们就干脆回绝了我们的提议，并没有给吕超然继续加码的机会。 这一直是我心中的最大遗憾，我听说当时扬帆日化要价十亿美金，如果当时能稍微考虑一下就好了。” 谁能想到世界五百强的顶级公司居然会在跟扬帆日化的交锋中频频落败，如果早知道这样，麦哲伦说什么也会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力阻止这一切。 莫克见老友一脸苦闷的模样，平静地笑道： “安心我的朋友，现在事情不是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现在吕超然倒是放下了傲慢，开始在低端市场上跟姜念拿个神奇的女人搏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他们的赢面不低啊。”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白星公司这种庞然大物的底蕴是非常了得的，就算是孤立无援的吕超然能动用的营销资金都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如果真的跟扬帆日化在低端市场上正面拼刺刀，扬帆日化未必能顶得住。 “如果扬帆日化倒了，说明华国的其他日化公司也不足为惧，呵呵，你看如何？” “倒也不能这么说。扬帆日化的故事让我学到了很多，华国的市场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庞大，越早占据、越早开发就越能带来巨大的利润。 吕超然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将我推到了非常不利的位置，之后我要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处理跟那位小姜总的关系。” 莫克站起身来，轻松地道： “也对，听你这么说，我对明年的华国之行更加期待。 现在都有点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唔，说起这个，你知道小姜总最近在做什么吗？” “开发新产品？还是准备应付吕超然的进攻？” “都不是，他们好像准备在北美投放一部电视剧。”说到这，莫克狡黠地道，“我准备买下他们电视剧的版权。” 麦哲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好，电视剧播放的时候我会投广告，这次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很好，那就预祝我们的合作一切顺利！” · 羊城，阴影中的吴海轻轻叩打着桌面的一封迷信，身边不远处的29寸彩电正在播放《三国演义》的经典桥段官渡之战。 高升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心里莫名有些心悸，许久才道： “大师，你觉得吕超然这是想做什么啊？” “没什么。”吴海乐呵呵地道，“论企业经营，吕总是专家，我们应该相信他。再说，姜念现在还没做好反应，对不对？” 高升喜滋滋地道： “对，说起来咱们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了，姜念明显毫无准备，咱们的产品畅销无阻，市面上大量的厂家也跟风仿制。 虽然现在还动摇不了深蓝和北美产品，但我们已经非常成功地动摇了姜念的根据，接下来他们的产品只能被迫跟我们打价格战，真是个……哎，可惜了。” 吴海微笑着道： “没什么可惜的，之前我们就想好了两套方案，能把圣光日化做大，也能挤压扬帆日化的命脉，最终还是能给你我报仇。” “大师说的是。”高升恭维着，眼中满是斗志，“既然如此，我就好好干，相信大师和吕总的判断。” 吴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待高升走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台彩电。 这几天吴海一直在小心调查扬帆日化的反应，姜念越是毫无防备，吴海越是不肯相信。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之前已经有多次置之死地后生的猛烈反击，她像一只熟练的老猫，在抓住老鼠之后一定要狠狠折磨才肯下口。 只可惜，他们居然天真的认为姜念毫无准备。 尤其是那个吕超然…… 看着电视剧中的袁绍，吴海冷笑着脱口而出道： “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惜身，见小利忘义。 这种蠢货怎么就不明白，姜念每次后退都是为了更恐怖的反击。 哎，我就不陪你们玩了，抱歉了，各位兄弟。” —— 小剧场时间： 吴海：以我对姜念的了解，她又在耍阴谋诡计！ 姜念：我真没有！ 吴海：你看，心虚了吧！ (本章完) 第212章 疯狂招工 十二月中旬，鹏城已经开始降温。 每年冬天一定会生病的姜念再一次不负众望倒下，只好将公司暂时交给武学军统帅，有什么具体决策可以由武学军自己指挥。 当然考虑到武学军之前灵光一闪造出防晒喷雾的前科，姜念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武学军年底要以稳为主，千万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哦对了，以往每年姜念身体不好的时候，公司都是由贾星影坐镇，这次坐镇的换成了武学军，这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武学军笑得满脸包子褶，又谦虚的问道: “小姜总的决策肯定是最正确的，您放心我绝不会做出什么太激进的业务。 不过有件事我还想请小姜总点拨一番。” “唔，什么事？”姜念昏昏沉沉，带着浓厚的鼻音道。 武学军不好意思的道: “小姜总应该也知道，市面上最近仿冒我们的产品越来越多。 仿冒的我们坚决打假，已经联络了工商部门对假冒伪劣产品进行收缴，可那些抄袭我们成分，以及我们公司产品平替的名义进行销售的却不好界定。 对于这个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 最早出现仿冒产品的时候扬帆日化的管理层都完全不担心，他们认为只要小姜总一出手就会杀的这些不上台面的脏东西灰飞烟灭。 可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姜念居然不闻不问，任由这些抄袭产品遍地开花，不断挤占扬帆日化的市场份额。 这属实是一件让人非常不开心的事情。 要知道，尽管暴力美学系列和深蓝系列的销量非常不错，他现在仍然处于占据市场的状态。 真正有成熟市场，并且能稳定给公司提供效益，维持扬帆日化高福利运行的产品仍是thegeneral系列。 姜念现在摆明了要进入一年一度的冬眠模式，武学军有点迫不及待想了解一下小姜总强大的手段了。 姜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怎么，对咱们的产品影响很大？” “很大倒是不至于，但是影响肯定还是……非常明显的。 这些工厂给工人的工资才2000多，各种福利更是一点儿都没有，从这个环节上他们的产品成本就远远低于我们。 如果任由他们这么嚣张，我担心之后……之后想要抄袭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对我们明年的工作非常不利。” “这样啊。”姜念说实话多少有些小开心，她换了个姿势瘫在沙发里，潇洒的问道， “那武总以为应该怎么办？” 武学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我咨询过工商局的同志，那些假冒伪劣产品我们要坚决打击，并鼓励大家去专柜买，不要去一些小商铺。 可那些仿制品……工商局的同志也说办法不多，这些破厂也都有合法备案手续，大多数只是在我们的成分里稍微改了一点点，我们拿他们的办法还真是不多。” 武学军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改开以来，不少吃螃蟹的人摸着石头过河发了财，可这样也诞生了很多专门摸着吃螃蟹的人过河的人。 你创新取得成功，那我就抄你的，这样会省下很多试错的成本。 再过几年这种行为将拥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称呼——山寨。 别说武学军想不出对付山寨的方法，就算是各种神秘大能一起出马，对付这种行为也没什么太好的方法。 横竖想不出，姜念直接开摆。 “算了，不想了，咱们该怎么卖就怎么卖，老是被这些宵小之辈牵着鼻子到处走，咱们还过不过年了？” “不管他们？”武学军不甘心地道，“咱们总得想点办法才行，要不然稍微削减一下员工的过年福利？咱们也跟他们打价格战？” 武学军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姜念果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拖着腮帮道： “武总，我怎么说的来着？” 在姜念杀气腾腾的眼神注视下，武学军赶紧低下头，顺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错了我错了，我身为副总居然忘记了公司的企业文化。 我检讨，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削减员工福利。” “这就对了，公司所有员工都是跟着我们过苦日子过来的。 这一年这么辛苦，我们的年终奖本来就不多，你居然还想扣大家的福利，武总你这是怎么想的？ 下次如果再听到这句话，我一定会大幅扣你工资！” 呃，小姜总是不是对苦日子有什么误会，他居然还觉得我们的年终奖和福利待遇太低了…… 狠狠训吃了武学军一番，姜念又灵机一动，感觉价格战这事儿好像有点搞头。 她盘算半天道： “这样吧，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咱们组织一波年终促销，所有thegeneral系列一律九折。 不过我说好了，这促销的经费是由我们自己出，不能强迫经销商的给我们出钱！” 武学军稍稍松了口气，心道小姜总终于同意打折促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过九折…… 这折扣好像没什么太大的诚意，对手的产品价格才相当于thegeneral系列的一半左右，这么搞能挽救多少销量武学军心里也没底。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招工。”姜念道，“我们公司每年年底的招工准备的怎么样了？” “呃，这个小姜总放心就是，每年年底都招工，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今年我们准备招聘100人左右，以满足现在的生产需要。” “一百人？”姜念非常不满，“一百人不够！” 武学军气息一窒，弱弱地道： “我觉得已经不少了……我们现在的自动化水平已经不是两年前可以相提并论。 我们的工人离职率几乎为零，所有人都是熟练工，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完全保证工人的工作和休息，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招太多的工人啊。” “这话说的！”姜念不满的道，“格局！什么叫格局？ 我们现在的对手都从两年前的高升变成世界500强的顶级企业了，但你觉得我们的工人水平能跟别人相提并论？ 我们的公司还在扩大，工人队伍的培养和建设也要加强，新的产线也要不断扩张。 区区一百个工人怎么满足我们的需求，给我找五百个！” “……” 五百个！ 武学军人都傻了。 这还是只招五百个工人！ 扬帆日化惊人的工资和福利带来的是沉重的成本负担，现在公司的产品正面临对手猛烈的进攻，不仅不轻装上阵还反过来背上这样沉重的负担，小姜总这是怕公司不倒闭吗？ 好在姜念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犯病，过去的历程证明，姜念的判断都是正确的，都是高屋建瓴，不容任何质疑的。 这样一次爆发式的招人，必然承载着小姜总对未来的思考和过人的认识，武学军感觉自己现在还揣摩不透，但很快他就会赞叹于小姜总卓越的能力。 “明白，我一定会按照小姜总的要求执行，小姜总好好养病，属下去了！” 姜念赞赏的点点头，看着武学军宽大的背影缓缓蠕动离开，她脸上抑制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嗯，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对手的竞争压力这么大，我不降低成本还提高成本，这样会一下造成大量的人员浪费。 九折销售未必能提高多少销量，这利润可是结结实实的降低了。 此消彼长，看来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姜念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又在心里劝告自己不要大意。 她沉思片刻，又给吕超然发去一封邮件。 “吕总，我们会大量招工提高成本，想要战胜我，你得抓紧动手了！”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不要脸了是吧！ (本章完) 第213章 以柔克刚 “你听说了吗？扬帆日化要大减价了！” “扬帆日化是什么东西？”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号称鹏城之光，全国最好的日化产品，拿出去送女朋友倍有面子！” “呵，一个搞日化的还敢号称鹏城之光，这是什么道理？ 我要送女朋友也是送外国货，怎么会送什么国货？” “呵呵，一听你就是外行，扬帆日化现在已经卖到了港城和北美，现在老外都说好，也就是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才说不好。” “嘿，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卖不出去了，现在要降价了不是？” 扬帆日化成立以来从来没有降低过官方指导价。 他们的产品从来不缺销路，能稳稳地占据市场和主流的方向，逐渐富裕起来的鹏城人对自己的形象更加重视，开始愿意在美妆用品上投资，扬帆日化旗下各产品的销量非常火爆，价格也非常坚挺，之前只有门市做活动的时候稍微减价处理一些临期产品，还从没有官方降低指导价的情况。 大家纷纷猜测，这次扬帆日化真的是遇上麻烦了。 卖场里，一个打扮地颇为时尚的记者看着已经改标签的扬帆日化专柜，笑得乐不可支： “嘿，我之前就说过，扬帆日化缺少核心技术。 咱们国内的企业就是投机取巧，大家重视宣传不重视质量，然后又喜欢一拥而上，现在产品的竞争这么激烈，他也只能降低利润。 我之前采访过很多这样的企业，估计他们离破产不远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曾经有一段家电神话，当时只要能造出家电就不缺市场。 在这种火爆的销售势头下，无数的企业如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现，各种各样的广告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一片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景象。 可好景不长，因为不重视质量，大多数的家电品牌都在几年之后迎来了倒春寒，短暂的辉煌之后就是寒冬的到来，大量的家电企业倒闭，还给国内的家电企业贴上了劣质的标签。 而他们倒闭之前最大的标志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厂一起迸发，然后拼命压低价格打价格战。 扬帆日化之前遭到一群小厂群起**的时候不少人就已经预言可能要出大问题，当时还有不少人信誓旦旦地说扬帆日化的牌子大、小姜总的本事强，肯定能度过这一关。 可现在，他们还是降价了。 “哈哈哈，到底不是国际大牌啊，姜念心里还是有点数，知道在不降价要卖不出去咯！”那个记者对着镜头疯狂吐槽，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这让不远处的薛春风非常不满。 “您这话就不公平了！难道国外的大牌就不做活动了？ 马上就过年了，小姜总趁机促销清理一下尾货，为明年的发展做好铺垫有什么不妥，你做没做过生意啊？” 薛春风是受总台委托来鹏城制作宣传片，介绍两岸目前发展的大好势头的，今天他们特意来到超市的货架前拍摄素材，准备给大家展示一下号称“鹏城之光”的扬帆日化琳琅满目的产品。 她们一行的记者很多，正在镜头前毫不留情吐槽扬帆日化的那人是港城的制作团队成员，名叫洪美恩。 她虽然是内地人，却一直对扬帆日化非常不屑，听说扬帆日化这次破天荒的打折，她赶紧开动，对着摄像机开始疯狂吐槽扬帆日化的种种，表示自己完全不看好扬帆日化的未来。 薛春风已经忍她很久了，见她直接在镜头前搬弄是非，心道这个要是播放出去了，对扬帆日化的年底的销售肯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于是赶紧组织。 洪美恩冷笑一声，不屑地竖起兰花指，娇柔地道： “哟，早就听说薛记者跟扬帆日化是一家，我这打狗没有看主人倒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薛春风在这群传媒人中入行最晚，辈分最低，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耐心地解释道： “洪姐，扬帆日化现在面对的有很多是不正当的竞争，我们媒体人的责任是正确报道、引导消费者认清原委、并给上级提供参考推动改变这种情况。 扬帆日化这种企业守正持重不爱吹嘘，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为产业转型提供了参考和标杆，如果他们因此受到影响，是整个市场的悲哀，也是我们媒体人的悲哀。 我薛春风没有收过扬帆日化一分钱，我今天做的一切只是想为这个企业说句话，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海涵。” 洪美恩没想到薛春风在自己的阴阳之下居然这样正气凛然，认真地像个举手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她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挑起眉毛道： “小薛啊，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做生意的是什么好人吧？ 都一样，他们都一样，你跟他们共情，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不成？” 不等薛春风继续辩驳，她得意洋洋地道： “我已经接到了最新消息，扬帆日化抽调了他们的北方公司的创始人张吉庆准备南下，这些人已经不满足于现在的利润，开始准备去人力成本更低的东南亚设厂，去追求更大的利润了。 就业岗位？嘿，你还指望他们继续招工？继续提供什么就业岗位？” “醒醒吧我的好妹妹，开厂都是为了赚钱，我是小姜总也会把厂子开在东南亚，然后过几年举家搬到米国，之后还拿国内企业的名义骗你们这些天真的人继续掏钱购买他们的产品。 怎么样，这种把戏大家觉得眼熟吗？对了，我还记得当时薛记者报道过扬帆日化有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金奖放在展览柜里，要不是大家都在监督，他们都敢说自己拿过展览会的金奖，你说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 我才不信呢！” 洪美恩的话引来一阵哄笑。 都是媒体从业者，大家都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像薛春风这样天真可爱还怀揣梦想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薛春风涨得满脸通红，不甘心地道： “你们都不懂，小姜总不是你们说的这种人。 我也知道你们说的是对的，那身为媒体人的我就更应该揭穿这种行为，同时保护小姜总这样真正有情怀的企业家。 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很愚蠢，但我永远会这样做下去。” 薛春风的天真引起了不少人或善意或嘲讽的笑声，看着泪水在眼珠里打转的年轻记者，洪美恩心中更是不屑。 她微笑着伸手从超市的货架上取下一个小瓶子，微笑道： “如果让我拍，我宁愿拍这种小厂的产品。 按薛记者的思路，这种产品越多，解决的就业才越多，不是吗？ 而且扬帆日化的价格多高，这些东西的价格多便宜，扬帆日化就是在他们的打击之下扭扭捏捏降价，这不是好事吗？ 让更多的消费者能用上便宜又好用的产品，这些产品这么便宜，我为什么不用？ 嘿，扬帆日化一降价大家就感恩戴德了，可你看看这价格，难道不心动吗？ 来来来，大家听我的，打开镜头，咱们作为媒体，应该多支持支持这些物美价廉的小厂！！” 洪美恩讨厌扬帆日化是有理由的。 作为老牌媒体从业者，洪美恩之前多年一直以使用国际大牌的产品为荣，并自豪地鄙视一切国内化妆品。 这让她在工资并不算特别高的情况下收获了相当不俗的优越感，在同事中以时尚潮流着称。 可因为扬帆日化的崛起和逐渐被人接受，洪美恩平素使用的大牌也已经渐渐在同事圈中失去了光环，甚至她之前一直使用的高端产品希尔娜更是成了扬帆日化的合作伙伴，真是气的洪美恩暴跳如雷。 还好。 这个公司的根基不牢靠，又遭到了这么多跟风品牌的竞争。 洪美恩在多年的记者生涯中已经见到无数曾经创造出辉煌的品牌倒在无数跟风者的**之下，她相信扬帆日化一定也不会例外。 “嘿，这个小姜总有什么本事？她甚至不敢打官司，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她在心虚啊！”洪美恩得意地道。 薛春风愤怒地道： “这些都是抄袭扬帆日化产品的配方，你这样是……你这样是不对的！” 薛春风喷人都没什么技巧，这让洪美恩更是得意。 她随手从货架上搜罗了一堆圣光日化等小厂的产品，得意地用挑衅的目光瞥了一眼薛春风，又朝一边的媒体同事道： “来来来，各位，我出钱，把这些都买了。大家有喜欢的尽管拿走，这点小钱还是难不倒我的！” “洪姐大气！”大家纷纷称赞，各个喜笑颜开，赶紧上前挑选自己心仪的产品。 反正不要钱，这种好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薛春风气的鼓起腮帮，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叹了口气。 洪美恩得意地走到款台，豪爽地甩了一下自己的钱包： “喏，一共多少钱？我出钱就是了。” 收银员满脸羡慕又略带恭维地道：“老板真是大气，您稍等，我这就算钱。” 她将众人手中的瓶瓶罐罐一一统计，随即轻轻舒了口气，微笑道： “您好，盛惠九千七百五十元，您是现金还是支票？” 洪美恩：…… 不，不是吧？ 怎么这么贵？ “哇，你们有没有搞错，就算我有钱你们也不能这样要啊，这些……这些东西一共才多少钱？” 收银员有些错愕，好在经理就在附近，他三步并做两步赶紧冲过来，将所有的产品挨个扫码，这才舒了口气： “不好意思，刚才算错了。” 洪美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道真是吓死我了。 我一个月的工资和出差补助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五，拿个五六千出来恶心一下这个小记者就算了，这一下九千多谁顶得住啊。 经理微笑道：“刚才扫码的时候设备出了一点故障，有几款扫码不成功，经过我们重新测算，一共是一万零四百三十元，感谢您的支持，请问是现金还是支票？” 洪美恩：？？？ “黑，黑店，你，你凭什么卖这么贵，我不服，这些不都是小厂货吗？怎么可能这么贵？” 经理无奈地一笑道： “您来的不巧，今天除了扬帆日化打折，其他所有化妆品类日化产品都涨价啦，而且涨得很多，有的价格甚至翻了两倍。 怎么样，您还要不要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是你们飘了，还是我姜念提不动刀了？ (本章完) 第214章 姜念的阴谋再次得逞 洪美恩敢这么豪气主要就是因为这些小厂的价格实在是太低廉了，他们的价格普遍只有扬帆日化的一半，甚至更低，洪美恩豪气地大采购也花不了多少钱。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产品的价格居然突然猛涨，让她当场僵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啊啊，这些厂失心疯了？ 都失心疯了？ 全都失心疯了？ 扬帆日化已经打折了，说明你们的价格优势已经奏效了，为什么不继续保持一下，现在不仅不继续保持价格居然还涨价…… 涨价之后的价格都差不多，差不多的东西大家为什么不买扬帆日化的货，反过来来你们这些三流小厂的货。 薛春风又惊又喜，这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啊，之前我还在想小姜总为什么不打官司，甚至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戒备，任由敌人的猛攻。 别人都说姜念已经黔驴技穷，薛春风一度也差点相信了。 现在看看，小姜总这哪里是黔驴技穷，她这次又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埋伏了厉害的手段，反击已经开始了！ 薛春风鼻子一酸，似乎感觉到之前的一切委屈和辛苦都没有白费。 她看着一脸尴尬无奈，想要退掉买的这堆杂牌化妆品的洪美恩，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勇气。 “同志们，我送大家一人一套扬帆日化的thegeneral系列，大家人人有份！” “真的啊？小薛你是大户啊！” 周围的同事见洪美恩尬在当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而薛春风的收入虽然没有洪美恩高，却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买礼物送给大家，这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好感。 “小薛，小姜总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啊。” 薛春风俏脸微红，柔声道： “小姜总准备做什么我也揣摩不透，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小姜总的谋划。 她是绝顶的商业奇才，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一定能处理的很好。 我非常相信，这一次她会创造更多的故事，同志们，我们这次的采访有素材了。” · 姜念在家养病，武学军就成了公司的话事人。 所有公司的文件都汇聚到武学军的办公桌上，武学军一字一句地认真阅读，费劲地读完基本就已经天黑了。 这让他心中对姜念更是佩服不已。 小姜总平日风轻云淡，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关心公司发展的模样，可光是看完这些复杂的文件就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更别提靠着这些文件迅速做出判断，指挥公司的发展。 怪不得都说小姜总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有这样的人统帅我们真是我们的服气。 想到这，武学军又对未来多了几分向往。 尽管年底小姜总的指挥似乎有些混乱，似乎开始出现一定的错误，但今年一年的效益都不错，他有信心在明年打一个翻身仗，在小姜总的带领下取得更好的成绩。 想到这，武学军又有点不开心。 那些畜生东西抄我们的配方，为什么小姜总居然不告他们。 就算姜虎是小姜总的堂哥不好下手，其他的小厂跟小姜总可没什么亲戚关系，为什么不狠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现在有钱了，见光不见光的手段一起用上去，总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 武学军沉思了许久，感觉还是无法揣摩出小姜总的真实用意。 他看了看台历，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决定先把这些烦心事抛在脑后。 有小姜总掌舵，我何必徒增烦恼，还是先把小姜总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吧。 武学军抄起电话，正准备拨打步生莲的号码，问问她招工的情况，没想到步生莲已经提前将电话拨了过来，武学军按下免提，对面立刻传来了步生莲颇为激动的声音。 “武总！告诉您两个好消息！” 不等武学军询问，步生莲已经自顾自地道： “第一，我们的招工非常顺利，这次郭科长亲自来给我们帮场子，今天选拔了一百个都是有经验的熟练工人，明天郭科长还会来继续帮我们挑人，我们明年的生产一定会非常顺利！” 郭海平是下过车间当过技术员的人，能一眼就分辨出车间工人的技术水平高低。 扬帆日化现在名声在外，郭海平又是科技局的正经科长，双剑合璧自然是挑什么样的工人都有，招聘现场几乎变成了各路高手的卖艺大会，看得步生莲叹为观止，感慨什么叫高手在民间。 “怪不得小姜总对这次招聘这么重视，这果然是我们公司迈向未来的重大过程，我对明年非常期待呢！”步生莲兴奋地道。 武学军也悠然神往，可想到现在竞争对手附骨之疽般的攻势，他又有些惆怅，随口道： “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都集体涨价了！” “啥？”武学军一怔，“涨价？” 这些小厂的产品现在能卖的这么好靠的就是他们极低的市场价。 现在突然涨价是什么原理啊？这不是自废武功？ 这……怪不得小姜总完全不屑一顾，难道说…… 这就是小姜总的算计？ “这，他们是集体涨价？” “对，太奇怪了，所有厂商都一反常态的集体涨价，之前咱们的销量已经开始下降，可因为他们的涨价，现在各个商超都反应咱们的产品销量又回来了，差不多的价钱，大家都会优先选择我们的产品啊！” 武学军大喜过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 小姜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所有的竞争对手集体犯病，而且还提前开启了招工，这意思就是…… “步总，抓紧挑选优秀的员工先入职，元旦是传统的销售高峰，咱们必须抓住这一波。” “不错。”对面的步生莲振奋地道，“就用小姜总的思路，我已经安排员工抓紧加班生产，等小姜总出关，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武学军微笑道： “我甚至感觉小姜总真的就是在慢慢锻炼我们，这种对手完全不值得她亲自出手，所以才有这次的试验。 好在我虽然杞人忧天，但一步步严格执行了小姜总的策略，马上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了！”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这对小姜总只是一小步，但对我们无疑是一次重大的飞跃！ (本章完) 第215章 姜念三气吕超然 扬帆日化的平替代表当然是圣光日化。 圣光日化的实际控制人吕超然也明白，平替这种东西想要战胜正牌，那就一定要保持一个极低的价格来吸引消费者，任何涨价行为都是非常危险的。 但他现在依然不得不涨价。 最近市面上大量小厂抄袭扬帆日化的产品，先别管效果怎么样，对原料的采购量自然大增。 尤其是扬帆日化thegeneral的成分就这几种，大家都去抄，烟酰胺、积雪草苷、卡波姆等绕不开的产品需求量自然大增，上游的原料供应商也不是傻子，年底了他们也想过个大肥年，于是纷纷提高原料价格，爱买不买。 这些小厂这时候才发现他们的采购种类太集中，这下掉进了大陷阱，一时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这些小厂为了控制成本基本不会囤货，反正化工厂也不远，看看原料用的差不多了再打电话去补货就来得及。 这本来是动态库存、轻资产运营的先进管理方法，毕竟这些小厂以前也没多少订单，不能囤一堆货，之前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常见的原材料居然引来了哄抢，他们没有库存，这成本自然立刻起飞。 不是没有人去跟那些供应商谈价钱，可市面上食品级化工原料的供应商一共就那么几个，大冷天的你嫌贵我们还嫌贵呢，那些去跟供应商谈判的人不仅没有把价格打下来，还因为下手太晚被其他人占据先机，导致他们后来的原料供应越来越贵，这价格也只能捏着鼻子涨上去。 见原料供应商涨价，包材供应商也开始抓紧涨价——嘿，反正你们都是用扬帆日化同款的玻璃瓶、纸盒，我们一起涨价，不服你们就再开模用其他的产品啊！ 这些原料商如此会抓时机，这些小厂各个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 尽管原材料的成本对化妆品来说并不算高，可这些小厂为了抢占市场已经把价格压得非常低，利润完全没法跟扬帆日化相提并论，现在也只能一边控制成本，一边涨价来维持运营。 可就在此刻，姜念出手了。 扬帆日化一边降价，一边宣布了今年的招工计划。 去年他们招工不多，可今年居然一口气招五百人！ 不看学历，不看户口出身，只看技术。 科技局的郭科长亲自帮扬帆日化做审核，只要伱有本事，一定能成为扬帆日化的员工！ 五百人是什么概念？ 二十年后全国开设化妆品专业的大学一共就12个（不包括相关专业），这年代搞化妆品的厂子都在摸索之中，大能一共就这么几个。 作为业内待遇最好的厂子，扬帆日化招工的吸引力真是绝了，各个小厂的技术员、熟练工各个摩拳擦掌，蜂拥奔向扬帆日化，只要能当个普通工人，待遇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公司。 众多小厂现在正准备大干快上做出点成绩，结果扬帆日化居然挖人挖到了他们门口，这下大家各个大惊失色，赶紧给员工讲情怀拉关系，或怀柔或威胁，让工人绝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可他们为了压缩成本，给员工的工资非常低，就算是研究复制扬帆日化产品配方的技术员，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就3000元。 这个工资还比不上扬帆日化的保安，更别说这技术员还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几乎没有休息，各种福利也几乎为零。 这年头大部分的小公司都没有竞业协议的意识，甚至有不少公司连合同都不签，面对扬帆日化的暴力挖人，这些公司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熟练工和技术员被挖走还干个屁！ 这些小厂的投资人各个暴跳如雷，纷纷表示要去寻扬帆日化的晦气。 可现在的扬帆日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小日化厂。 他们有完备的安保队伍，周围更有上万人的生活跟扬帆日化息息相关。 这时候去找事，你看过几天跨年严打有没有你就完事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拿出大招——想在扬帆日化面前留下自己手下的精英，必须拿出大量的资金。 这些小厂纷纷表示要给员工提高工资收入待遇，之前的月工资从平均2000猛涨到平均4000，技术员的工资也从平均3000暴涨到平均5000。 就算这样也不过是勉强能达到扬帆日化的基础工资，更别说扬帆日化恐怖的待遇。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扬帆日化手上居然攥着这样的一张底牌，怪不得之前姜念不闻不问，任由众人发展，原来她已经瞅准时机，在众人发展已经有点规模的时候突然出手，将他们的技术员和熟练工一举挖走，这些所谓的平替厂失去了工人和技术员，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承接代工业务，生产一下陷入停滞。 勉强出高价维持工人的几个厂子成本也大幅提升，终端价格飞涨。 价格传导到圣光日化，吕超然气的脸色铁青，难以想象世上居然还有姜念这种绝顶狠人！ 姜念之前发邮件，一步一步给吕超然说了自己未来的计划，当时吕超然还以为姜念疯了，现在看看，姜念这是…… 嘲讽！ 他耳边又响起了姜念那毫不留情的嘲弄——吕超然人倒是不算坏，就是傻乎乎的！ 也只有姜念敢这样评价吕超然，仿佛为了证明这个，姜念甚至在之后多次发邮件，介绍自己之后的运行思路，故意将商业机密暴露给吕超然。 你看，我告诉你你能怎样？ 我打明牌，你都打不过我！ 吕超然胸口阵阵剧痛，呼吸越发急促，他多次想要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只能茫然坐在原地，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圣光日化大部分的产品是靠代工，他们气势汹汹瞄准姜念，可一上来就中了姜念的诡计。 周围代工厂辛苦培养出的优秀工人和技术员，被姜念一挥手就挖走，他们精挑细选，留下的只是一些能力确实无法挑起大梁的人。 靠这些人组织生产成本肯定大幅提高，就算他们出徒了，技术提高了，只怕明年扬帆日化又会如法炮制，再将他们一一招走！ 这个恐怖的女人用高福利和高工资为诱饵，大大省略了培养员工时间，产品的技术好、质量优异，在差不多的价格下肯定能争取到更多的消费者，圣光日化在内的其他小厂只能低头不断压缩本来已经非常微薄的利润，在低端市场痛苦挣扎。 而他们越是宣传自己是扬帆日化的平替，越是抬高扬帆日化的身份和格调。 吕超然今生从没有遇上这样算无遗策的恐怖对手，他终于明白父母小时候故事里的那个石猴面对从天而降的神佛巨掌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这招说起来如果放在人才和技术已经很成熟的北美市场压根不会掀起什么波澜，因此吕超然全无半分防备，可在人才不足的国内市场，这种高福利挖人战术简直是给所有对手造成了降维打击，一下在过年的关键档口痛击所有敌人，打的他们甚至失去了开工的能力！ 绝望如针刺一般折磨着吕超然，他多年的自尊、信念泡沫般纷纷爆的粉碎，胸口的绞痛越来越强，疼的他重重摔在地上，在厚重的地毯上不住地翻来翻去。 “吕总，你怎么了！快来人，快救吕总啊！” 吕超然的情人听见声响，赶紧冲进来，见吕超然脸色惨白昏迷倒地，赶紧上来把他扶起来，夸张地大叫找人支援。 吕超然迷迷糊糊听见她的喊声，想要阻止她叫救护车，让人用私家车把自己送去医院。 可阵阵疲惫涌上心头，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昏迷前，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这就是华国人常说的…… 报应？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大家看好了是他自己倒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本章完) 第216章 这就是报应吧 如果是之前的吕超然肯定会咬牙继续低价进攻，拼着用补贴也得狠狠恶心姜念。 但现在的吕超然已经改过自新，重新以白星公司高管的身份自居，当然要尽可能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不可能如之前一样将手头的资金用来补贴，跟姜念捉对厮杀。 看着吕超然被救护车送走，白星公司大华区的员工各个窃窃私语，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恐惧。 在他们眼中，吕超然虽然傲慢，可高学历和相当强大的商业手段却让他战无不胜，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效益。 可吕超然在跟扬帆日化的战斗中却被死死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一开始千层雪只是不顺，只是没有将深蓝击垮，但还是在国内打出了名气，对于一个新的日化公司来说还算不错。 可后来的形势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扬帆日化的那位小姜总居然如此厉害，反复将吕总捏在股掌之中。 吕超然毫无办法，甚至被气的元气大伤。 他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几个老员工忍不住悠然长叹，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吕总设计占据那家老国企的时候好像也有这样的场面。” “是吗？” “是啊，当年那家老国企被吕总干掉，销量大幅下滑，不少老员工堵着门来要说法，吕总依旧风轻云淡，一条条跟他们**律，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讲未来。 当时有个工人年纪大，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场昏了过去，还是吕总亲自叫的救护车。” “八年过去了啊……想不到吕总居然遭到这样的打击。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吕超然被火速送进医院，好在来得及时，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总算保住性命，又渐渐恢复了意识。 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和坐在床边不住地抹眼泪的情人，吕超然的心中阵阵凄凉。 这次他尽管赔的钱不算多，可再次失败一定会给总部带来非常不佳的影响，老板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可我接连失败，有何面目去董事会上接受一众同事的闻讯？ 现在一切都到了最困难的关头，尤其是所有的原料和人工都疯狂涨价，吕超然几乎败局已定。 如果按照最初的计划，他现在从资本市场上卷钱跑路，躲到**熊家不失为富家翁。 可经过之前麦哲伦的鼓励，吕超然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吕超然又开始以白星公司的高管自居，怎能如一条丧家犬一样逃到国外…… 老板信任我，我还有未来。 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刻。 想到这，他强拖着病体爬起来，掏出手机拨打了姜虎的号码，让他在元旦之前集中所有的资金，再拼一把。 “再，再拼一把？”电话对面的姜虎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吕超然没听出什么不对，肃然道： “不错，姜念虽然摆了我们一道，但圣光日化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我们已经成功上市，并不是草台班子，现在我们有资金有市场，我们手上还有大量的宣传经费——你立刻开始做广告力推，而且将所有的经费都集中宣传一款商品！” 现在，他手上还攥着最后一张牌。 那就是硫辛酸精华。 这精华的配方极其简单，专利却已经被他们握在手中，这款精华在北美已经证明取得了成功。 现在吕超然的资金雄厚，他只要集中精力推广硫辛酸精华，开始逐渐强调自己的“个性”，跟扬帆日化渐渐保持距离，再加上从港交所源源不断吸过来的财富，他明年可以招到更好的配方师和专业人才，依旧有翻身的机会。 “咳咳咳，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姜念百密一疏，疏忽的就是硫辛酸！就算硫辛酸带来的利润不算可观，可只要我们能继续保持品牌不倒，我们就有未来。” “我今年虽然偶然中了姜念的诡计，可公司对我的信任不变。 我只要不倒，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姜虎，跟着**，你也能成为坐镇一方的大商人，就按我说的做！抓紧！” 姜虎连连称是，可不知不觉之间额头上已经多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吕超然虽然自大狂傲，可他终究是个商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商人，他的目标终究是为了赚钱、为了发财、为了自我价值的实现。 可姜虎不一样。 他不学无术，想赚钱，但是非常怕麻烦。 之前他认为只要抱上了吕超然的大腿就能财富滚滚，躺着赚钱。 可他现在才发现，想要赚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说他，就连他依仗的吕超然都被堂妹姜念打的落花流水。 什么世界五百强的顶级大公司？ 什么雄厚的资金项目？ 姜念不动如山，略施小计就能反败为胜。 他现在心中越发后悔——为什么之前扬帆日化建立的时候自己就不能抱一下堂妹的大腿，非得跟堂妹作对？ 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他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大，大师，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姜虎将求助的目光对准不远处一个蒲团上盘膝而坐的吴海，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吴海是他认识的最聪明的人，而且还有法力。 现在姜虎已经乱了方寸，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眼前这位“大师”，求他给自己一点方向。 吴海倒不是故作深沉。 说实在，他一生骗人无数，感觉自己天生就是为大场面生的，可这一次他真的感觉到有点紧张。 姜念的商业眼光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之前吴海暗中请教了好多好多朋友，这些人中有带他起家的商业大佬、有专门的企业管理教授，可他们都想不出姜念有什么破局之法。 甚至有不少人说扬帆日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打折，或者干脆裁剪大部分的员工专攻中端市场，放弃他们起家的这些简单的产品。 可现在姜念略施小计，一切就发生了根本改变。 差不多的价钱，大家都会买扬帆日化的产品，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而且随着一堆小厂产品的热销，大家发现就算是一模一样的成分，可因为配方的不同和员工手艺的高低，配出来的东西居然有巨大的区别。 扬帆日化的美白精华上脸黏腻，但是控油的效果立竿见影，所有的平替尽管控油效果也不错，但沉淀多，原料搅拌不均匀，比扬帆日化的美白精华更像一坨胶水，用起来很痛苦。 面膜按理说是最容易仿制的，可小厂的做出来的面膜为了节省成本，买的膜布非常劣质，而且因为扬帆日化的面膜只标注了成分没有标注配方，这些小厂各显神通，做出来的东西非常低劣。 乳液就更别说了，就算照抄，因为手艺的巨大差距，扬帆日化的乳液和小厂的乳液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就算是只有两种成分，标注简单宛如冲开水一样的硫辛酸精华，也是要搭配维生素c类的产品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 而维生素c类的产品…… 哪是这些小厂能造的出来的。 “放弃吧，该认输的时候还是得认输。 吕总现在已经有些上头了，我觉得这样……不好啊。”吴海平静地道。 圣光日化建立的时候众人的目标就是割韭菜，只是吕超然忘记了初心，居然想要好好做生意，这从一开始就跟吴海这样的骗子、姜虎这样的混子走进了不同的赛道。 这次被扬帆日化打的这么惨，现在居然还想斗，这可不符合一个骗子的自我修养。 “你跟姜念是堂兄妹，这专利嘛……兄妹间做个人情的效果应该更好。 至于吕总，我们不能再陪他胡闹了，这场戏唱完，咱们应该准备下一步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化妆品的原料选择和工艺同样重要，互联网时代大家已经懂了浓度和成分的意义，可能再过几年大家才会开始真的关注工艺，那时候才是全面进步的时刻。 (本章完) 第217章 得开个年会 姜念每年冬天大姨妈造访的时候都会感冒。 可她觉得这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光。 小时候难受的时候就可以随意吃零食，随意看电视，只要她难受的泪眼汪汪发出可怜巴巴的声音，爸妈一定会放弃手上的一切工作，彻夜不眠守在她的床边，给她做最喜欢的食物、给她讲故事、买新衣服和各种各样的玩具。 前世家道中落，姜念有什么都得自己扛。 而现在她虽然已经是名动鹏城的小姜总，可在爸妈面前她永远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女儿。 “真是的真是的！”姜新生一边抱怨，一边用瓷勺搅动着红糖姜汤，恶狠狠地盯着姜念道，“吃，为什么不吃！” 姜念眼泪汪汪地道： “太难喝了，能不能给我一点布洛芬啊……” “是药三分毒！你从小就是这么吃过来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快，喝了姜汤就好了。” 姜念不情愿地张开嘴，姜新生把汤递过去，姜念只喝了一口，顿时感觉生姜的辛辣直冲天灵盖，顿时眼泪汪汪。 “不喝了不喝了，我要去上班，公司需要我！” “需要你个头啊！” 姜新生在女儿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记： “躺下睡觉，公司有什么大事爸妈已经帮你处理了，肯定没问题的。” “啊？伱帮我处理了？”姜念瞳孔地震，“您做什么了？” 姜新生莫名其妙地道： “找大师发功啊！再困难的事情只要有王大师出马，一切都能解决。” 姜念：…… 我就说高估您二老了，我问的真多余。 姜念怯生生地裹着被子，艰难地道： “那，大师到底灵不灵啊？” “这点小事，大师说肯定能行，你就安心养病，我花钱了托管给大师就好了。” 蛙趣！ 这么说我更害怕了。 姜念这几年辛辛苦苦赚的钱都在公司的账户，得有老爸老妈同意才能拿出来使用。 要是趁着自己躺了，爸妈直接让大畜托管，姜念那都不是直接吐血的问题了。 她挣扎着起身表示自己已经好了，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可姜新生看女儿之前还病恹恹的说什么都不让姜念去公司，让姜念最少还得再躺着喝三天红糖姜汤才能活动。 就在姜念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念念，我回来了！” 贾星影穿了一身很有时代气息的红地花棉袄，手提两只红色塑料袋，喜气洋洋蹦蹦跳跳出现在了姜念的卧室门口，两条麻花辫一甩一甩，看起来精神十足。 姜念许久没有见自己的好闺蜜，顿感喜从天降，惊喜地道： “星影，你怎么回来了？” 贾星影乖巧地给姜新生问好，又亲手送来了一堆钙奶饼干、即墨老酒、杂粮煎饼、扒鸡、阿胶，还有一捆一人多高的大葱。 姜新生笑得很不拢嘴，赶紧亲手接过来，埋怨道： “你看你，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晚上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饭，你叔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托贾星影的福，姜新生终于肯放开姜念，提着两捆大葱悠闲地走进厨房。 姜念如蒙大赦，泪流满面地抱住贾星影，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 “恩人啊，你来的正是时候。” “那是，我是谁？”贾星影得意地挺起胸口，“我就知道你每年冬天这个时候都生病，担心你一倒了没有我在会影响公司的发展。 正好我朋友要来鹏城，我厚着脸皮坐他的专机飞回来了，听说公司现在挺不顺啊，果然离开我就是不行。” 姜念已经鸵鸟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关注公司的销售情况，闻言立刻竖起了耳朵，惊喜地道： “不顺？真的不顺吗？” 贾星影不高兴地道： “你看看，还好我回来了，不然你都不了解现在公司面对的形势都不知道—— 我在来的路上问了武总，他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有很多人开始模仿我们的产品，还跟咱们打价格战，市面上的销售情况不是很理想。 念念啊，俗话说的好，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我们虽然赚了点钱，可是如果陷入盲目自大轻敌自满的氛围中就坏事了，赶紧振作起来，公司还得靠你啊。” 姜念：…… 你还教育起我了！ 贾星影来的路上听说的，唔，也就是说现在公司的状况依然没有得到好转。 也是，公司的高端系列暂时不受影响，可thegeneral的几款产品，尤其是面膜的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可小厂仿造起来并不算难，以吕超然等人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到。 这块支柱受到影响，其他的又一时半会无法提供补充，今年过年公司的资金链一定会很不健康。 嗯，公司的资金都出现问题了，那明年老爸搞足球或者赔大畜消遣都不可能了，先把明年年初的困难时光度过去，之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姜念干咳一声，郑重地道： “我知道公司面临很多问题，你看我都忧虑成疾了不是。 你身为公司的第一副总难道不应该开动脑筋，抓紧为公司排忧解难想点办法吗？” 姜念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以她对贾星影的了解，贾星影是绝对不可能想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现在北方公司正在换帅的节骨眼上，深蓝美妆又在准备开拓北美市场，贾星影孤掌难鸣只能混一天是一天，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创造性的成就。 没想到这话刚好搔到贾星影痒处，只见她得意地冷笑一声，随后稍稍后退，挺胸收腹抬头，满脸写满了自信和骄傲。 “哼哼，你说的没错，我听说公司现在面临严重的困难之后非常紧张，赶紧开动脑筋思考对策。 经过我长时间的思考和研究，现在终于想出了办法—— 由咱们领导层在跨年期间给工人开动员会，鼓励大家不断提高个人觉悟和修养水平，你争我赶奋力前进，让员工，尤其是新员工迸发出火热的斗志，尽可能达成产量新高，降低单位成本。 我们内部挖潜和外部拓展齐头并进，只要思想工作做的好，咱们的成本将大幅下降，科研热情也能大幅提高，各项产品指标和经营效益有了目标才有了动力—— 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姜念：…… “你回去这阵子没少跟老家人一起开会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嗯，你这一套一套的太熟悉了……” 靠着开会来鼓舞士气，果然是卷省特色。 姜念最烦的就是开会，不过这好像是个从家里溜出去的好机会。 嗯，我作为扬帆日化的总经理，快过年了给大家开个动员会怎么了，这应该很符合老家一贯的思维，老爸再也不能把我关在家里。 正好借着开年会的契机再发一笔钱，这又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白白增加成本，我就不信这次还不赔钱！ “星影，你去组织一下会议！ 今天……晚上就开，所有不参与生产的员工，只要想来参加，都可以来！” “好来！”贾星影喜滋滋地笑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年会叫我朋友一起来玩玩呗。” 贾星影的性格姜念很了解，准是老家来了什么认识的朋友，到了鹏城之后想在朋友面前展现一下扬帆日化第一副总的阔气，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她之前说的专机…… 嗯，拉砖的拖拉机是吧，这玩笑现在就有了？ “没问题，你的朋友就是我姜念的朋友，马上元旦了年会让大家一起来抢红包，见识一下我们扬帆日化未来发展的远大宏图！” 姜念被贾星影这一套一套惊的有点懵逼，不过想想看，贾星影这一套一套的，八成她弄来的朋友也是搞这个的。 想到这儿姜念也懒得打听贾星影的朋友姓甚名谁仙乡何处，反正一起来年会热闹热闹，算是帮贾星影撑撑场面也就罢了。 “做什么去？不在家里好好养病！”姜新生看见女儿火急火燎的套上一件衣服就要出门，赶紧快步上前阻止。 姜念正色道: “老爸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会要开！” “年会有什么重要……” 在开会这个问题上，姜家父女倒是惊人的一致——俗话说得好，会议的重要性与开会的人数成反比，年会这么多人闹哄哄的除了玩儿难道还能搞出什么花来不成？ 姜念得意地道: “老爸你这老思想实在是太不进步了，我们家的年会跟其他企业的年会能一样吗？ 为了开好这个年会，星影大老远飞过来，肯定是有顶级要事，她还带了几个朋友，不得热闹热闹啊？” 姜新生疑惑地看着贾星影，嘀咕道: “星影，真有重要的事啊？不能骗叔叔！ 念念身体还没好，想出去玩得过几天。” 贾星影茶壶一样叉着腰，信誓旦旦地道: “叔你这说什么话呢？我们公司这是要讨论重大事件，对您是一小步对我们公司可是重大飞跃，您等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您侄女什么时候骗过您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嘿嘿，还得是我啊！ (本章完) 第218章 你的承诺呢？ 贾星影的到来让扬帆日化众人非常兴奋。 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第一副总人称小姜总的佩剑，她出现的地方就是扬帆日化未来进攻的方向。 现在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罕见胜利，而贾星影的到来一定会带领公司从胜利走向胜利，去争取更多、更大的辉煌和成绩。 而更让大家开心的是，小姜总准备在今天晚上组织一次年会。 众所周知，小姜总是非常厌恶开会的。 月颜说小姜总曾经亲口表示开会这种事情重要性跟参与人数一直都是成反比，一大堆人凑在一起开的会肯定不重要，有这时间大家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之后才能以充沛的体力再次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之中。 可今天小姜总居然主动表示要开会了……而且还是临时开会，说的这么着急，别是公司的经营中出什么问题了？ “最近我们被压制了许久，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不一定，可能是现在形势有点困难，小姜总要鼓舞我们一起团结应对。” “嘿，小姜总最不喜欢的就是开没用的会，今天的会肯定要宣布什么重大的议程。 这次都把贾总叫来了，说不定是要跟那些抄袭我们的小厂决战了。” 扬帆日化的老员工都对姜念深信不疑，而刚刚加入扬帆日化的新员工还普遍摸不清状况，他们都担心自己刚来这么好的公司就立刻暴雷，并不了解为什么开个会大家就会这么兴奋。 “前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期待开会啊？” “嘿，因为咱们公司只要是业余时间的会，无论大小，参与的基层工人都是有补贴的。 补贴标准是按加班执行，开会开多了还有额外的补贴，而且加班是可以吃食堂的，咱们食堂之前就囊括了八大菜系，等明年弄好了据说还会增加西式甜点餐厅。 公司发展的福利会真真实实展现在我们的身上，你说你愿意开会吗？” 新员工们各个面面相觑，尽管之前已经听说了扬帆日化的福利有些逆天，可没想到还会逆天到这种程度。 以前老国营有些重要的会议会给参会者发礼品和现金，可这也不至于所有的会都发钱。 不少人之前都是抱着随便找份工作，看看不行就跑路的念头，可听说公司的福利这么好，大家都是心潮澎湃。 这么好的公司，千万不能让他倒了啊，也不知道现在这么多小厂蜂拥而起的竞争扬帆日化能不能顶得住。 “你们放心吧。”老员工看新来的同事各个面露紧张之色，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伱们放心吧，我们刚来的时候公司正好也面临这样那样的困难，可每次公司都会在小姜总的率领下战胜一切困难，从胜利走向胜利。” “看着吧，今天的总结大会一定会不少重要内容。 我看我们公司有可能会走入新的篇章，你们……不，我们的运气都好，正好赶上了这个伟大的时代，进入了一家伟大的公司。 再过二十年，大家一定会为今天感到无上荣耀！” 姜念做事的风格说难听点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因为是姜念，大家就形容是雷厉风行。 大家之前还以为小姜总要休息到元旦之后再出来主持工作，没想到小姜总居然在元旦之前露面，看来，今天有大事要发生了。 姜念完全没有手下员工考虑的这么多。 她只是在家关久了，又担心自己养病时间太长万贯家财被骗子弄走，这才火急火燎地告别了幸福的宅家时光，赶紧找个理由摆脱老爸老妈早早回到了公司。 眼看公司一切如常，而且生产还很顺利，姜念总算松了口气，又颇有些担忧。 松了口气是因为骗子暂时还没有通过老爹得手，担忧的是现在这形势看起来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吕超然倒地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不给力啊。 姜念恼羞成怒地给吕超然发邮件，阴阳怪气地问他怎么不抓住元旦的时间给自己一点颜色。 你的承诺呢，你之前不是挺狂妄的吗怎么不抓紧杀过来让我接受一点教训呢？ 吧嗒吧嗒敲完一大串的字符，她又缓缓抬起头，看着满面红光的武学军道： “武总，咱们现在的销售情况很好？” “是啊，”武学军笑呵呵的道，“之前小姜总不动如山果然是对的，这些公司根本没什么思路，也没什么原料库存。 供应商一涨价，他们的原料成本激增，再加上小姜总恰到好处的招工策略直接在关键时刻直接挖走了他们旗下最好的技术员，这让他们被迫提高用工成本，或者干脆陷入停产。 反观我们公司，之前小姜总高瞻远瞩一直保持着大量的原料储备，之前还打折促销，赢得了不少消费者的好感，嘿嘿，这一仗我们是获胜了。” 姜念：…… 我，我的天那，还，还能这样？ 姜念之前囤储大量的原料，本来就是为了多花点钱增加一点仓储成本，怎么一下又成了高瞻远瞩。 至于招工就更是为了提高成本的方法，怎么又好好的正好击中了这些小厂的命脉，反到直接把他们打的站不起来了。 一个是涨价的小公司产品，一个是打折的大公司产品，这个好像不难选择。 姜念痛苦地双手捂脸，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壳疼的厉害。 哎，烂泥扶不上墙啊。 吕超然也别怪我嫌弃他，这货确实是傻乎乎的，之前就不该指望他和姜虎两个人能搞出什么成绩。 这么说…… 姜念心里生出一股难言的无力。 她看着桌上的日历，今天已经是12月29日，折腾了一年，她的破产计划又无情的覆灭，今年不出意外又是大获全胜收尾。 好气啊，真的好气啊，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怎么这钱还是在追着我跑啊，有病啊。 愤怒之余，姜念几乎想放弃今天的年会，直接回去摆烂算了。 可无能狂怒了几秒钟，姜念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是我躺了，我这么久的辛苦又要灰飞烟灭了。 武学军见姜念脸色苍白，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道： “小姜总的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然咱们的年会还是往后拖几天？” 姜念快速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延迟，今天晚上的年会非常重要。” 尽管今年已经确定是赚了，可姜念依然不甘心，为了给明年开一个好头，她还是得突击撒一堆钱，给所有的员工一人包一个特大红包来庆祝元旦。 武学军眼睛一亮，心道小姜总这么不喜欢开会的人这次一意孤行要开会，难道是…… 懂了，这年会肯定有非常重磅的大新闻。 啊，这是个宣传公司的好机会，正好薛记者回鹏城，我跟她联系一下，应该能符合小姜总的思路吧？——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我的主观能动性现在越来越好了。 (本章完) 第219章 重要时刻 扬帆日化的组织效率高的让姜念都咋舌。 不到三个小时，会场已经布置停当，大红色的条幅高高悬挂，每张会议桌上都摆满了零食、饮料，一进门的地方还摆放了一只巨大的奖箱，路过的工人纷纷投来好奇地目光。 “武总，这是抽奖吗？奖品是什么？” 武学军不好意思地道： “这次太仓促了，奖品没有准备好，我也懒得麻烦了，每个红包里面有一张纸条，对应不同的金额，所有参会人员都能抽奖，最少100，最高一万，人人有份绝不落空，摸到就能去财务领奖。” “……” 跟着武学军来采访的薛春风被眼前的场面惊得着实说不出话。 扬帆日化的thegeneral系列产品销量虽然已经企稳，可之前遭到的冲击不小，如果是别的公司现在肯定在琢磨降本增效，起码在过年福利这方面要进行缩减。 没想到扬帆日化还能这么大手笔，这公司是真的不怕死啊。 “武总这么大的手笔，看来对明年的工作很有信心，能不能给我们解答一下贵公司明年的发展计划？”薛春风温柔且热切地将话筒递过去，表情像一个小迷妹。 武学军乐呵呵地一笑，诚实地道： “不知道。” 薛春风：“咳，这对着镜头呢！” “哦。”武学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说实在的，我这个副总当得确实是云里雾里的没什么思路，但是我们公司明白一件事。” 面对镜头，武学军的脸色庄严肃穆，颇为认真地道： “我们扬帆日化能走到现在，能突破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靠的就是对工人好。 刚刚创业的时候，小姜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幅提高员工的收入和待遇，这一年尽管我们给工人的工资已经突破了业内平均水平，小姜总仍不满足，在没有财务部之前就优先成立了员工关怀部，保证员工和员工家人工作和生活的顺心。” “我以前并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还觉得这是白花钱、白费力，可两年来事实证明，虽然确实有心术不正的员工，可大多数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成倍成倍的回报公司对他们的信任。 今年这一年，我们公司遇到了重重阻力，可小姜总从没有放弃过对员工的关怀，从没有放弃给员工增加福利。” “明年发展的方向还得靠小姜总、贾总和各位领导层共同制定计划，现在我能确定的只有一点——只要我们公司没有倒闭，公司发展的福利一定会惠及到所有的工人。 今天的红包只是我们员工福利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明年我们会真心出资给员工提供更好的福利和待遇，竭力保障员工的身体健康。 我们没法一辈子工作，但是可以作为一辈子的朋友和家人，我们公司上下都希望大家能长长久久、开开心心，这是我们作为企业管理者最朴素的愿望。” 薛春风早就听得泪流满面。 她调入总台之后见识大增，采访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企业，也开始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波澜壮阔且野蛮生长的时代。 她和更高层的人一样，都在思考到底什么样的模式是适合下个世纪诸多民营企业的。 以薛春风的智慧，她很难判断扬帆日化的模式到底对不对，但她心中宁愿相信这才是正道。 之前薛春风还动过混进扬帆日化当工人的念头，可看着蒸蒸日上一片幸福美满的扬帆日化，她生平第一次动了尽自己全力宣传这家公司、保护这家公司的念头。 有洪美恩这样的人嫉妒污蔑这家公司，还有很多心怀鬼胎的人试图欺凌这家保护了这么多人的好公司，我身为媒体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定能！ “我这次来是为了制作一档反应新时代两岸经济发展的纪录片，我之前一直力主拍摄贵公司的资料，可为了避嫌还没敢跟上级反应。 我这次回去会把您的报道拿给上级，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一定会想办法让贵公司成为这纪录片的主角，让两岸三地的民众不仅了解贵公司的产品，还了解贵公司的文化。” 武学军大喜过望： “这，这好吗？” 话音刚落，他身后响起一个略带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好，怎么不好？” 武学军回头，只见一身中山装的赵老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后。 “赵老，您，您怎么来了？” 赵老呵呵笑道： “贵公司的贾总请我来的，怎么了，贾总什么都没说？那我可冒昧咯？” 贾总！ 武学军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远处看台第一排正悠闲地嗑着瓜子，跟一个身材魁梧的外国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贾星影。 我靠，贾总这是作甚啊。 赵老来了居然不提前说一声，还在那嗑瓜子…… 赵老呵呵一笑，温和地道： “小贾是个好孩子，她这次做的贡献非常大，连祂都打电话称赞了。 贵公司深藏不露，让我这个糟老头子非常欣慰——我替大家谢谢你们了！” “您客气，您客气！”武学军忙不迭地谦虚，心中却升起一团惊涛骇浪。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小姜总今天…… 薛春风也终于反应过来，讶然道： “赵老，今天是……” “呵呵呵，小姜总怎么连小薛都瞒着，是个谨慎人啊。 不过这样也好，我一直就不喜欢夸夸其他的人。”赵老微笑着道，“今天小姜总这是要借着年会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上面非常重视，我也很期待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坐吧，咱们冷静一点，一起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吧！” · 扬帆日化的大礼堂能容纳一千人开会，可建成之后一共没有用过几次，姜念在曲曲折折的走廊里绕了又绕，迷路了好几次，不禁暗骂当年设计的人有病，为什么弄个这么后现代风格的走廊。 她叮嘱月颜以后没事就在这弄点展品，什么风格不重要，主要是贵，而且贵的有格调，让人一看就能看出公司高大上与众不同，就算用不上起码以后顺着这些展品走到礼堂，也能给自己省下绕路的时间。 月颜也快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在小本子上认真地记下，听说要买贵的，她忍不住笑道： “小姜总要是肯多讲几节课，多贵的画都能买得起！有不少人给我打电话，要求来旁听咱们公司的年会，花一万的门票他们都愿意。” “切，又是钱？低俗！”姜念想起上次讲座，心有余悸，赶紧整了整衣服，冷笑道，“太低俗了，我们公司年会难道还能趁机捞钱？ 还不是为了让辛苦一年的员工开心一点，给他们发点钱让他们有凝聚力？” 月颜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感动地道： “小姜总说的是，我们明年会帮助小姜总好好搞好公司的！” 姜念翻了个白眼，幽幽地道： “其实，你们太不了解我了。” “蛤？” “我的愿望就是，做好一两个项目，争取带着全公司躺平养老！” “蛤？”月颜难以置信地道，“不是为了成为首富吗？” “不是……当首富好累的，还会被人酸。”姜念一摊手，“我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但是那时候爸妈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我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全家就能聚在一起，春天挖野菜，夏天抓知了，秋天套兔子，冬天打雪仗，生活好开心。 我不想让员工太辛苦，也不想让他们缺少陪伴家人的时间，哎，只可惜大家都不理解我。” 姜念说的是肺腑之言。 如果没有骗子的威胁，她早就把公司交给爸妈，自己安心当个富二代。 管他最后能赚多少钱，都无所谓。 可搞了两年，公司非但没有如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在大潮中被击垮，反而越来越好，蒸蒸日上，这让她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 “哎，谁能理解我啊！” 姜念悠然长叹一声，却听见身边传来一阵轻轻的掌声，只见一个金发微卷，一身雪白女士西装的中年外国女人从蜿蜒的走廊阴影处缓步走出。 姜念和月颜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正在琢磨这个大姐是不是能听懂汉语，只见她身后哗啦一下钻出一堆人，各种摄像机照相机**短炮举起来，一时间咔嚓咔嚓的响声连绵不绝，一群金发碧眼的国外记者高举着各种话筒潮水一般朝姜念冲过来，顷刻间将姜念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念：…… 我，我去！ 伱们是什么人，从哪里钻出来的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就说这走廊有问题早晚得出事。 (本章完) 第220章 贾星影疯狂背刺 这走廊设计的非常后现代，加上姜念之前一直在跟月颜胡说八道，万万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潜伏着这么多的记者。 看着一群记者，还是一群外国记者蜂拥而至，姜念直接傻在原地，月颜更是吓得飞身挡在姜念面前，小猫一样张牙舞爪，让姜念快跑。 姜念默默把月颜推开，看着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半天才略带惊慌，略带怀疑，略带不安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说清楚啊。”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外国人啊，听说我们开年会几个小时就追过来了？就算西方记者跑的快也不至于跑的这么快吧！ 刚才鼓掌的那个中年女人冲姜念温和地一笑，她款款上前跟姜念握手，用非常不熟练的汉语说了句“你好”。 姜念慌忙回了句“youtoo”，好在这位女士的翻译及时化解了尴尬的场面，她微笑着告诉姜念，这位女士就是之前的合作伙伴，着名的维生素c科学家洛伦·美尔森女士。 原来是这位女士！ 姜念之前已经听说了美尔森的故事，对她多年来坚持维生素c研究，并且取得良好的成绩深感敬佩，跟她合作之后，姜念还能经常以试验为名义用到美尔森教授优化升级的维生素c配方。 虽然原型维c容易染黄，刺激也比较强，可对姜念这种高耐受城墙皮来说完全没有影响，配合一周三滴硫辛酸让姜念容光焕发，再配合自家的乳液和面膜真的是皮肤状态容颜可见的变好。 这位神奇的科学家居然闪现到了面前，姜念一时控制不住，赶紧快步上前握住美尔森的手，激动地道： “教授，您来了，我们真是蓬荜生辉啊！” 美尔森看着比照片上看起来还年轻一些的姜念，忍不住微笑道： “在米国的时候就听樊博士说小姜总热情好客，我本来听说您不舒服不想来打扰，没想到您居然拖着病体来给我们弄这个招待会。” 美尔森说着，颇有些感动地擦了擦眼睛： “您真是太热情了。” 姜念：…… 不是，您，您真的想的有点多了，我真的只是想从家里溜出来才随便开个年会啊。 姜念还没来得及辩解，又有一个身材壮实，看起来有中东血统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手按胸口鞠躬行礼，用热切激动的声音道： “小姜总的大名我们在飞机上就已经听说过了，您说您还特意给我们弄个欢迎会，希望别耽误您的病情啊。 刚才我听翻译讲述了你们的思想抱负，这让我非常感动。” 你，伱又是谁啊…… 姜念面如土色，感觉眼前这人也不简单。 那人呵呵一笑，热情地道： “我叫欧邦德，是个平平无奇的科学院院士，在皮肤医学领域领域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 我有很多的科研项目等待落地，在樊博士的劝说下，我准备来华国寻找一下机遇，我先参观了贾总的工厂，对贵公司的未来前景非常看好。 贾总非常热情，当地的朋友还准备了专机将我们和媒体的朋友一起送到了鹏城，小姜总真是太热情了，我好感动。 之前贾总问我愿不愿意在华国建立实验室，推动皮肤科学的发展，我现在的回答是愿意！ 这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科学的进步，也是为了小姜总的情怀，相信有我的技术，小姜总再也不会遭到那些仿冒品牌的折磨了。” 姜念：…… 米，米国科学院院士？ 姜念目瞪口呆，不知道这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他怎么就闲的没事我愿意了？这翻译是不是少翻译了什么东西？ 听得出，欧邦德是一个非常老辣的科学家。 他的地位和影响力愿意来华发展，国内肯定得展现出高接远迎的诚意。 等等！ 我以为星影说坐专机是开玩笑，意思是……还，还真是专机啊？ 欧邦德当着一群媒体的面唱高调，一下就立起来了自己不慕名利，愿意无私奉献的高人科学家人设，之前扬帆日化的科研环节投入巨资，但严重缺少带头人，欧邦德的到来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人家本来就是教授，他稍稍展露一下愿意收博士甚至研究生的意图，这也是国内科研领域罕有的巨大进步，而这个项目落地在扬帆日化…… 先不说能不能创造出具体的成果，这年头光是请了一个所谓的老外专家就能弄了大量的政策，扬帆日化这次可是实实在在请来了两个着名科学家，未来各种减税和帮扶措施肯定源源不断，想推辞也推不掉啊！ 呃啊！ 姜念差点儿一口鲜血喷出口，我就说星影这种懒狗怎么突然对开会这么感兴趣，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美尔森倒是没有欧邦德这样擅长利用**的场面，她温和的一笑，一脸欣赏地看着姜念，笑道： “科研这种东西很艰难，如果不是小姜总的帮忙，也许我现在已经回家炼药，欧邦德教授也跟我分道扬镳。 小姜总的商业头脑让我们非常佩服，而今天我还见识到了您的情怀和远见，怪不得樊博士、韩女士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对小姜总忠心不二。 您放心，如果有需要我们配合宣传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说完，美尔森缓缓转身，对着一堆媒体记者的镜头，温和地道： “华国现在与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几位华国的朋友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后我们将把科研的重点转向华国，希望能对古老的东方发展贡献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日化产业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不算太大的产业，但这个产业如果发展好，能带动大量的就业，促进化工、生物产业的进步，并且能在时尚领域争取到话语权。 华国现在完全是一片美妆、特别是科学护肤领域的不毛之地，美尔森教授和欧邦德的到来大大填补了这个空白，甚至连不少大学都能受益。 这个成果让众多扬帆日化的工人热血沸腾，闻讯赶来的武学军和步生莲更是激动地眼泪摩挲，薛春风更是赶紧举起相机，将踌躇满志的欧邦德、信心十足的美尔森和一脸懵逼的姜念同时拍进了照片之中。 “真是个历史性的时刻，我就说小姜总这么不喜欢开会的人这么急匆匆的召集年会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武学军喃喃地说着，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两年多以前，内外交困看不到前途的学军日化在小姜总的带领下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就说之前小姜总不动如山，完全不理会那些人的威胁。 原来小姜总步步为营，短期和长远的计划都已经准备妥当。 再往深想一想，天还热的时候小姜总就把最信任的贾总派到了卷省，果然有先见之明。 不会错，今天的年会就是正式公开此事的记者招待会！ 我们明年的宏图大业要从这一刻拉开大幕了。 那些抄袭我们产品的小公司算什么东西？我之前怎么就想着跟他们过不去？ 小了，格局小了！ 在小姜总恐怖的谋划下，世界500强的企业都不堪一击，这些小公司就算一起上也不过是一群蚂蚁，完全不可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看着众人兴奋莫名，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相机咔嚓，姜念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 这是我想出来的？ 这特么是我想出来的？ 贾星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嗑着瓜子来到姜念身后，笑得宛如邻家大姐一般。 “你看，是不是全盘计划被我猜到之后有点惊奇啊？” “我，我没有，我完全没有想这么多……” “在我面前还客气什么啊。”贾星影拍了拍姜念的肩膀，“有姐在，你想赔都赔不了！” 姜念：…… “我特么谢谢你了。” “不用谢。”贾星影温柔地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真傻，我就不该把星影扔到外面，这种天才应该一直拴在身边才行。 (本章完) 第221章 福祸相依 要不然就说扬帆日化平时不开会，开会一定有大新闻。 吃着零食翘首以待的工人都感觉今天要宣布一件大事，可大家都不曾料到这大事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设想。 左旋维生素c护肤的开创者、康州大学生物遗传学教授洛伦·美尔森来了。 米国科学院院士、杜克大学教授欧邦德也来了。 他们的到来得到了海内外媒体的巨大关注，之前传说中跟公司有冲突的狐狸台派出记者跟踪报道，总台也派出了专门的采访团队，上上下下都对此事非常重视。 到这一刻大家才发现，这名义上是扬帆日化的年会，实际是扬帆日化对外秀肌肉的大会！ 两年前那个步履蹒跚即将倒闭的学军日化经过两年半的发展，在姜念鬼神莫测的操作下，现在已经变成了势力庞大，拥有强大综合实力的新兴企业。 之前模仿扬帆日化的产品的企业比比皆是，就是因为感觉扬帆日化的产品配方简单、容易配置，姜念之前一直隐忍不发，大家也都默认姜念对此毫无办法，对此束手无策。 可今天的年会，姜念居然不声不响地请来了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团队，通过海内外的媒体高调地证明，扬帆日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做我们的平替？ 你们做不到！ 我们的产品力远远在所谓的平替之上，我们的研发和对社会的贡献也远远在所谓的平替之上。 之前的隐忍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如果还敢执迷不悟，接下来等待你们的将是毁灭性打击！ 当扬帆日化最开始谋划出海、谋划北美业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看好他们能在北美这片更先进、更文明的日化产业圣地取得太大的成功。 可现在结论大家已经能清楚地看到，扬帆日化不仅成功在北美市场打出一片天地，还不是简单的拼杀，而是利用合作的方式为扬帆日化未来的发展注入了更加强大的能量。 扬帆日化这次出海取经的成绩斐然，带来的正面影响将保持数年甚至更久，也为国内企业未来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了解扬帆日化的人都知道，这是元旦那天姜念在高管聚会上提出的具体方案。 当时大家只觉得四面出击分散精力，未必能取得太大的效益，可姜念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少女能将所有的业务收拢聚齐，如同将五指攥成一个强大的拳头，而现在这石破天惊的一拳已经用力打出，很显然，她的效果非常不错。 “小姜总是个谨慎的人，这么大的动静，她之前甚至没有过多对外声张，连扬帆日化的高层都有很多人不知道，如果是外人看，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会。 这孩子还真是非常谨慎，这样的企业家真的挺难得了。” 赵老对着电话轻轻感慨，他的警卫员小心翼翼地护在身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足见跟赵老通话的人身份不凡。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者略感欣慰的长叹，他用浓厚的南方口音感慨道： “是啊，我当时听同志们反映说这小姑娘拒绝了一家研发能力更强的公司，选择了一家市场出现问题的公司作为自己的北美合作伙伴，当时我还有点替她担心，担心他们的选择会出现一些问题。 可现在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我们这些年用市场换技术，有很多的经验，也收获了很多……教训。 哎，之前我们总是将让利的目标选择一些行业顶端的大企业，试图直接从这些企业手中得到技术，现在看来这种思维倒是一厢情愿。 倒是姜念这种选择具有良好技术的小企业进行合作的思维很值得推广，智库的同志们进行了推演，一致认为这个小囡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推演，对事情的了解更多、更全面。” “我们现在就是缺少这种同志。 大家往往会因为外商的名气而盲目追从，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和企业的具体发展思路，白白错失了很多的机会。 这样的企业，我们一定要保护、支持，让他们减少掣肘，安心发展，甚至……我们应该鼓励这样的同志朝多领域进行发展，争取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赵老微笑道： “不错，这就如当年诸葛亮的连吴抗曹，扬帆日化的这位小姜总真是把兵法给学明白了！” 我就是单纯开个年会，我就是单纯开个年会啊…… 热闹的气氛中，姜念如同被直接抽干了魂魄，对着一堆镜头表情非常尴尬苦涩。 要是早知道贾星影跟这几个大哥谈了大生意，姜念说什么一定会宣称这是秘密武器，然后将双方的合作冷处理，想来也不会有人说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想办法利用科研投入花钱就是了。 可我怎么就，怎么就这么闲得无聊非得开什么年会，开什么年会啊！ 这下完了。 这么多的记者这次直接报道，这影响力肯定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层次，不是自己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完了，这下可彻底完犊子了。 “这些都是念念，呃，小姜总的英明决策！” 贾星影完全没有感觉到现在沉浸在极度痛苦之中，非常喜欢出风头的她现在捏着话筒，一边向在场所有员工介绍两位科学家和今天到来的诸位媒体记者，又一边介绍着自家的好姐妹。 “今年，小姜总高瞻远瞩，带领我们跳出鹏城，跳出南方，将视野投入到了更高、更远的市场。 当时所有人都说我们的步子迈地太大，可事实证明，我们的投入虽然巨大，可在短时间内为公司打开了局面，让我们更有勇气去面对新世纪的竞争。 这一切都来自于元旦的高管会，而这个计划，早在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呈现在了小姜总的视野中！” 我没有！ 别胡说！ 姜念的脸都垮了，听贾星影尬吹自己，真是全身鸡皮疙瘩一阵阵冒出来，尴尬地说不出话。 不等他辩解，赵老已经站起身来，一脸赞许的用力鼓掌，周围的掌声也立刻响成一片，甚至已经有工人开始高呼“小姜总万岁”。 果然，之前就听说是元旦的高管会上小姜总制定了全盘方略。 那时的高管会是在食堂开的，有不少工人都跟小姜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原来那时候小姜总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不是贾总说出来，如果不是事实确实让人如此震撼，谁敢相信那时候在食堂的一次小聚会带来这样惊天动地的成绩？ 这就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吗？ 不愧是小姜总啊！ “小姜总万岁！”人群里已经有人喊得破音。 关心员工、大方、充满谋略，小姜总几乎是所有打工人心**同期待的最好老板的模样，这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甚至纷纷高呼万岁。 姜念百口莫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洗刷自己的冤屈。 离谱，离特么大谱啊！ 我记得我元旦的时候就是随便说说，然后让你们自己开会，这剩下的都是你们自己脑补的，都是你们自己脑补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别来沾边啊！ 贾星影得意地瞥了一眼已经傻了地姜念，心道不枉我在专机上准备多时啊——贾星影这一套一套的都是之前在老家的时候请即将获得编制、专门写材料的大哥推出来的，这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看念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她很感动，哎，念念就这点不好，都是自己姐妹，为什么要感动成这样啊真是的。 她清清嗓子，继续激动地道： “小姜总的思路过人，全局意识和高屋建瓴的视野为我们公司的发展提供了蓬勃的生机和充足的土壤。 我们之前跟其他的产业一样面对了大量的无序竞争，而我们选择了用科技升级来直面挑战。 我们相信，只要科技的竞争才是最好、最能让大众得到实惠的方法，之前没有人做过，我们就坚定的做，这是我们的公司的初心和使命，是时代选择了我们，也是…… 我们小姜总一直坚持的道路！ 在我们还非常弱小的时候，小姜总就将每年百分之30的利润作为提留投入到科研之中。 我们从没有忘记初心，没有忘记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明年也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产品，让护肤的原理不再神秘！” 姜念恨不得把贾星影拖到台下暴打一顿，可看着大家兴奋的又唱又跳，就差高呼小姜总万岁，她甚至都被贾星影描述的“自己”感动地有点鼻子酸了。 这是我吗？ 星影啊你还说是我的好闺蜜，一点不了解我就算了，还背刺我，你对得起我给你的工资吗？ 冷静。 事情都这样了，哭也没用啊，好在现在的事情还不算太坏，我应该还有反击的机会。 看着贾星影向现场所有人撒红包，又抓着话筒激动地讲述扬帆日化未来的发展方向，姜念突然灵机一动。 对啊，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事情啊。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两位科学家的到来固然能大幅提高公司的声望和科研力量，可科研这种东西势必会投入大量的资金。 玻尿酸、胶原蛋白、神经酰胺，要是在加上维生素，我们现在的科研经费投入只怕要突破天际，什么成果都没研究出来只怕又要将资金链给烧断。 这么看来…… 咦，这说不定是好事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科研科研，我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本章完) 第222章 还在埋伏我啊 美尔森和欧邦德对姜念的欢迎非常满意。 做科研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资金和关注度，至于人才嘛，这个很好办。 华国人的科研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只是缺少机会而已，欧邦德甚至表示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华国的科研工作，完全不介意在鹏城大学带带本科生，实验室方面嘛，差不多他也能接受。 米国的院士愿意来国内开设实验室，这不仅有强大的科研价值，更有宣传价值。 有他的参与，鹏城大学的皮肤医学方面的研究很可能直接飞到全国前列，并利用欧邦德的关系寻找到很多跟国际交流的机会，短时间内大大提升影响力。 一座超级城市，就是应该有一座能媲美它的超级大学。 扬帆日化这次的成就给鹏城大学带来了一个强大的机会，这收获确实是让人欢欣鼓舞，让不少人都感慨鹏城之光果然名不虚传。 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睛看得姜念非常心虚，似乎全场只有自己一个坏人，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太惶恐了，总有一种随时就被人揭穿，然后被狠狠批判一番的感觉。 咳，冷静，姜念啊姜念，你可是人人敬畏的小姜总，扬帆日化是你一手建立壮大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质疑你呢？ 不可能！ 姜念干咳一声，总算快步上前，朝贾星影招招手，讲的正嗨的贾星影怔了怔，赶紧把话筒递给姜念。 而看到姜念接过话筒，现场所有人先是下意识地沉默，随即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小姜总！小姜总给大家讲两句！” “哇，终于等到小姜总讲话了！小姜总万岁！” “小姜总给我们说两句！大家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骤然响起，小姜总的讲座可是一万元才能听到的，大家都说听完了小姜总的课之后心灵都得到了洗涤，好多企业家甚至登报表示一万块太少，希望能再加点钱单独听小姜总的vip课。 怪不得小姜总不喜欢开会，原来开会讲话这么贵啊…… “咳，”姜念接过话筒，轻轻咳嗽一声，“正如贾总所说，我们公司从成立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一直以科技为绝对的主导。 我们的副总张觉民就是曾经的大学化学教授和成熟老练的配方专家，而现在我们正网罗全球的科研人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产品不断提升，达到科学护肤的层次。 我相信，未来的护肤品将摆脱质疑，我们做的努力可以让消费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到自己买的产品会发挥怎样的作用。 这是我们一贯的追求，现在有两位科学家的到来，有大学的亲密合作，我相信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们将不辜负大家的信任，做出更多、更能推动市场正确发展的好产品！” 科学护肤的概念在后世已经非常普及，所有的高端化妆品（或者自认为高端的）都是标榜自己安全、科学，就算理论一窍不通，嘴上也得这么说。 三流柜姐姜念当年入职的时候学过一堆话术，这话术在这个年代无疑是非常超前的，当下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欢呼，赵老带头鼓掌，周围的气氛更加热烈。 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姜念微笑着道： “我在建立公司的时候就说过，公司的主要经费要放在科研上。 两位科学家到来后，我们将提供完备的科研环境，我们化妆品实验室将在专家的指导下按照国际标准进行升级。 同时，我们也将与鹏城大学的化学系展开合作——呃，贵校有化学系吗？没有的话我们公司可以出资为组建化学系尽一份力。” 周围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姜念又道： “如果已经有了，我们将提供科研经费、试验器材、实习地点。 我们衷心希望，我们的努力不只是让我们的公司越来越好，更是让国内的科研越来越好，并带动我们的化工产业也进行发展，让生、化企业越来越多，让更多的人才在家门口就有施展手脚的机会！ 我知道，这一步一定非常艰难，但就像我经常说的一样，我们扬帆日化能做到现在的规模，真的真的不是因为我姜念有多少本事。 我根本不懂企业管理，现在的一切单纯就是运气好，完全是因为时代在前进，才有了我姜念的成就。 既然如此，好多事情我们不做又该让谁去做？ 我们在上面的精心呵护下已经从步履蹒跚的雏鹰变成了一只巨鹰，只要能让我们做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小姜总不懂企业管理，那天下懂的人还真不多。 如果说别人这么说是装逼，姜念这么说…… 那就是绝顶高手在抒发自己强大的自信。 此言一出口，赵老不禁动容，他难以置信地拿起手机，颤声道： “您听见了吗？” 电话对面那人沉默许久，似乎稍稍有些哽咽，感慨地道： “听到了，电话的信号很好。”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囡说出来的话……”赵老感慨地道。 电话对面那位老人悠然长叹道： “这不奇怪，这片土地上总有一群……热爱她的人。 我们当年也是因为这个，才不断奋斗，这小囡，不，这位同志非常好，我能听出她的话发自肺腑，让我非常感动。 伱要保护好她，说不定她将来能跟国际顶级企业掰掰腕子。” 赵老笑道： “只是掰掰腕子？” 对面的老人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我太谨慎了。我相信这位姜同志的本领，她能做到最好。 我会请主管科技的同志帮她一起攻坚克难，用不了几年的时间，我们就会看到一个超级日化企业诞生。 我坚信，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赵老嘿嘿一笑道： “既然如此，晚上七点半的那个访谈节目……” 对面的老人哼了一声： “我还能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没问题，晚上七点的节目也会有，总台的人不是都在嘛，你自己去找他们就是了。” 赵老哈哈大笑： “那好，我替小姜总谢谢您咯。” · 姜念对现场的效果非常满意。 尤其是看着美尔森和欧邦德眼冒蓝光，她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呵呵直笑。 行啊。 非常好。 口气越大，花钱越大，这是不变的真理。 她在公众场合，在总台和世界媒体的面前唱了这样的高调，还顺理成章说要给鹏城大学投资，到时候人家扛着录像带来要钱，我总不能不给吧？ 哈哈哈哈哈，今年公司虽然赚的不少，可我们扬帆日化从来不降低员工的工资和福利，扣除这些就去掉大半。 到时候搞科研，人才、设备、耗材哗啦啦的往外烧钱，我想赚钱都难啊。 嘿嘿嘿嘿嘿嘿，要是什么事情都是吆喝就能管用的话就好了。 没错，玻尿酸、神经酰胺、维生素c还有那什么米酒肽一起搞。 就算是欧娘娘和雅夫人都能给你烧穷了！ 姜念快速盘算了一下，今年的盈利已经到头了，明年的盈利还没有策划，倒是花销先出去了。 老爸老妈总不能说为了足球不让我搞科研吧？我这可都是为了社会的整体进步，高尚的很呢！ 嗯，明年不能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新产品一概不开发，到时候我看还能拿什么赚钱！ 贾星影见姜念一脸傻笑，心道念念刚才有的没的念了这么多是不是有点缺氧了？ 身为扬帆日化的副总，我贾星影现在该帮念念分担一点了。 她朝姜念伸手，姜念下意识地将手上的话筒交过去，看着贾星影一脸喜色，姜念瞬间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要干什么？” 贾星影微笑不语，随即调了调话筒的音量，高声道： “女士们先生们，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公司很荣幸地向大家介绍我们的新产品——深蓝修复舒敏面霜！” 姜念：…… 我靠，这又是什么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最好的朋友伤我最深，现实总是太残忍。 (本章完) 第223章 情怀无价 不是？ 深蓝面霜是什么东西？ 我之前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又是搞的什么啊？ 姜念人都傻了，看着贾星影的样子好像不是作假，一时愣在了原地。 扬帆日化的高端产品“深蓝”已经很久没有发布新品，不少人都诟病扬帆日化四面出击没有重点，白白耽误了这个系列年中气势如虹的时候。 甚至有批评者认为，姜念的野心实在是太大，可在高端品牌上根本没有技术积累，很快就要原形毕露，很快就要被打回原形。 尤其是深蓝美妆的总经理韩佳宁奔赴北美组织暴力美学的上市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之后，大家更是认定扬帆日化可能要抛弃深蓝，去拥抱北美的高科技产品，并且将其打造成其旗下的高端品牌。 而现在，深蓝美妆的新品终于发布了！ 这说明姜念没有放弃深蓝！ 武学军、步生莲、张吉庆都大吃一惊，连月颜都惊得合不拢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我的天哪，公司这是什么保密意识！ 我身为小姜总的助理居然不知道公司不声不响地开发了一款新品，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 正在跟老人打电话的赵老也略略动容，颇为惊叹地道： “新品？” 电话里的那位老人笑道： “看来扬帆日化准备趁着这个年会做很多的事情，我听说姜同志不喜欢开会，一开会就有重大举措。 这次的新品，看来是要做些事情啊！” 扬帆日化上下看着兴致勃勃的贾星影和几位一脸懵逼的副总，同时都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震撼。 记得当时深蓝刚刚建立的时候，公司出动了韩总、张总两位副总，之后小姜总更是派出了公司的第一副总、她最信任的贾星影来协调南北公司的业务。 可深蓝美妆的产品并没有想象中的铺的这么快，更像是公司为了阻击敌人做出的一个尝试。 可现在韩总不在国内，深蓝美妆却意外推出了第二款产品，还是在完全没有预热的情况下！ 小姜总真是做大事的人啊！ 姜念：…… 我特么。 我让佳宁出国协调，就是为了国内没人的时候别搞有的没的，怎么又出新品了？ 她惊慌地看着贾星影，只见贾星影很骚包的打了个指响，一群身着雪白旗袍的礼仪小姐拖着几个木盘款款走出，木盘上摆着一只只精巧的小盒，正是深蓝美妆的新品面霜。 贾星影微笑着介绍道： “这款面霜是采用了花仙集团的专利神经酰胺配方，配合姜根提取物、罗汉柏提取物，能有效保湿，修复受损的肌肤。 今天免费送给各位同事、各位来宾试用，所有参与年会的人员大家都能领取一份！” 美尔森听完翻译的讲述，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要知道神经酰胺和神经酰胺是不一样的，花仙集团在神经酰胺的技术上搞的非常不错，不是市面上普通的神经酰胺可以相提并论。 他们卖给扬帆日化的最多是他们九十年代初的专利，虽然没毛病是没毛病，但是深蓝毕竟是扬帆日化的高端产品，核心成分用人家以前的，如果搭配上再做不出什么来…… 是不是不太好？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高端品牌应该有的调性吧？ 在场的都是扬帆日化的亲友团，大多数收到面霜之后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准备回家再用。 现场的几个记者倒是已经迫不及待了，薛春风接过那个小小的紫罐，上下打量一番，这才下定决心缓缓打开瓶罐，用手指轻轻蘸了蘸面霜，小心翼翼地涂在脸上。 之前扬帆日化的产品什么都好，就是这肤感实在是让人实在是不能愉快地接受。 薛春风已经做好了疼的哇哇大叫的准备，可没想这面霜的质地居然相当轻薄，上脸之后没有感觉到油，轻轻松松就能推开。 “好舒服啊！”她惊喜地道，“像冰激凌一样的质地，好舒服啊。” “真的吗？”薛春风的表情让大家如释重负。 之前的暴力美学实在是有点暴力，好多人都没法接受这种逆天的肤感。 不少人趁机打开罐子试了试这肤感，都感觉相当不错。 哇，不可思议啊，这是扬帆日化的产品吗？ 不对劲啊，之前深蓝系列的精华也是猛药，还得分开舒缓才能用，这东西怎么肤感这么友好啊。 贾星影微笑道： “这是我们张觉民副总亲自督促研发的产品，在花仙集团的专利之外，我们还与希尔娜集团合作，加入了几种植物提取物、尿囊素、植物鞘氨醇，这款产品的指导价为299元，即将在沪上销售，欢迎大家惠顾。” 299…… 这个价格比之前的乳液贵了一百，用的技术虽然是实打实的，但扬帆日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 这个价格订地……还是有点高了。 国内市场现在还没有300块钱的面霜，肯接受这个价格的人稍微加一丢丢的钱就能买到花仙集团旗下的几款面霜——正好深蓝面霜还给花仙集团做了宣传。 再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加钱上伯爵乳液，或者买其他大牌的面霜，一样可以。 归根结底，就是神经酰胺这种专利配方虽然很不错，但它不够能打。 神经酰胺虽然非常全能，但众所周知全能就是全不能。 如果是别的厂，现在直接标个抗老、去皱上去骗骗小姑娘也行，但扬帆日化缺点就是太实在，他们居然就写了个修复舒敏。 这种东西卖三百…… 真的能卖得出去吗？ 美尔森盯着配料表看了许久，有点疑惑地道： “我听说华国市场的面霜都不算贵，订的这个价钱嘛……也不是不行，但是是不是要在广告上做些改进？” 翻译将这个疑问说给姜念，姜念之前非常凝重的脸色顿时稍稍好了几分。 “你说什么？” “呃，美尔森女士的意识就是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贵啊？它的卖点……不太硬啊。 要不然稍微降价一点，我觉得这产品在100元的市场上还是很有竞争力的。”翻译怯生生的说。 姜念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 “不贵。” “？” “情怀无价！” “……”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神经酰胺有很多不同的种类，起到的效果也有一点点的区别，花仙集团的专利在分子上有两条小尾巴，修复封闭能力更强，本文中提到的植物鞘氨醇是天然神经酰胺的前体，有相当不错的抗炎作用，好处是组合起来使用神经酰胺更有效果，坏处是亲脂，容易给油皮增加负担，如果有看到类似成分大家可以权衡利弊购买，反正我用着是感觉很好，当然也不代表其他人用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本章完) 第224章 姜念迷惑行为大赏 高端产品固然要有卓越的宣传和吸引人眼球的外包装，但最开始的时候你总不能直接跟人明说我要割你。 最起码要展现出一点点的理论和情怀，让人能心甘情愿支付这部分的溢价——支付这部分溢价的人还不能少，一定得达到一定的数量才行。 要么名字上弄点创新，比如说写自己的原料里含有什么高端生物的萃取物、高端植物的精粹。 要么就是在宣传上有点什么狠活，就说这些产品里面蕴含着什么能消灭皱纹、改善衰老的逆天成分。 两个你总算得有点吧？ 扬帆日化的这款面霜价格这么高，功能上却只说了最简单的舒敏、保湿、修复，这东西……真能卖出这么多钱？ “咳，贾总，我悄悄问一句，这价格是谁定的啊？”武学军小声问。 贾星影道：“我定的啊，乳液199，我加一百差不多了，你看念念都说没事，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了。” 武学军： “哦，那就好，虽然……虽然有点奇怪吧，但是只要两位老总说好，那就肯定是好。” 众所周知，一个系列的产品中最贵的肯定是面霜。 精华因为剂型的原因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但面霜因为具有相当不俗的封闭能力，真正能起到保湿的效果，让人的皮肤水合度高，用久了自然水嫩且弹性十足，这是面霜最显而易见的卖点。 除此之外，那具体就看小姜总怎么宣传了。 武学军对公司的宣传能力非常有信心——营销方面小姜总可是强大的让人窒息，这款产品的配方思路肯定有什么我们搞不明白的地方，有小姜总的宣传，我们一定能呈现出让人目眩的伟大奇迹。 “让我来猜猜，”武学军有点期待地道，“小姜总是想借助年会这么多记者来推广产品，对不对？” 一脸抑郁的姜念白了他一眼道： “咳，这个还得再计划计划，但是我们公司一贯的思路还要坚持，千万不能进行大篇幅盲目的报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一边的美尔森和欧邦德听完翻译脸上都露出了非常迷惑的表情。 如果不是知道面前是扬帆日化的老总、产品营销的大行家姜念，他们还真以为遇上了一个傻子。 不能大规模宣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为什么？ 怕误会你还做啥生意？ 之前在米国的时候他们不是想尽办法宣传扩大影响，不惜跟狐狸台莫先生这种强大的势力硬碰硬，怎么现在又变了？ 两位科学家都非常好奇，尤其是欧邦德正准备将自己的品牌弄到华国销售，对此事当然怠慢不得，当下谦虚地问道： “小姜总，之前我们知道小姜总最擅长的就是扩大知名度来提高影响力，为什么这次又改变了思路？” 姜念呵呵一笑，心道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其实根本不想赚钱，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敷衍你们？ 她颇为耐心地考虑了片刻道： “这个嘛，当然是有道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公司越做越大，影响力也越来越强，之后的企业管理就算再丝丝入扣，总会有一些控制不到的地方。 这些控制不到的地方是人之常情，是所有企业都会出现的，但是难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痛脚进行攻击，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公司的长期名声和业务。” 欧邦德不解地问道： “小姜总，这是所有大企业的通病，只要企业做大就不可能面面俱到，消费者也会理解的。 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直接放弃宣传推广环节，我觉得这有点不太明智，当然，您是最了解华国市场的，我还是尊重你的看法。” 姜念对这位院士还是非常敬重，她也没有忽悠这位准备在国内发展的科学家，微笑道： “我们国内之前有很多产品卖的非常好，取得了不小的知名度。 可就是因为他们卖的实在是太好，好多销售人员为了推广这款产品给他们赋予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功能，最后引来了一片骂声，甚至还有人质疑他们的产品会导致疾病。 后来虽然他们打官司打赢了，但不良影响已经深入人心很难纠正，现在他们一蹶不振，再也不复之前的荣光。 国内现在电视等传媒还不算发达，如果有竞争对手对我们进行污蔑并且形成了很坏的影响，就算之后辟谣也非常艰难。 以现在的形势，我宁愿放弃短期效益，也要先保证公司的名声，赚钱嘛，有很多机会的，我们完全可以慢慢来，不要一口气吃成胖子。” 姜念一开始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时候把翻译难为的龇牙咧嘴。 可说到后来，两个精英科学家居然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好啊，不愧是小姜总。 我听说华国人最擅长的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小姜总都已经做的这么大了还能坚持这一点，果然是不俗。”美尔森敬佩的道。 欧邦德也唏嘘地道： “怪不得小姜总的讲课如此值钱。 我以前听过沃顿商学院的讲座，跟小姜总比……呵呵，还是有点差距。 还好小姜总是自己人，想跟小姜总为敌的人真的是自寻死路，以后我在华国的业务还请小姜总代为运营。” “代，代运营？” “是的，我负责研发环节，小姜总负责品牌的一切事务，我愿意竭诚帮小姜总工作，只求小姜总能把我的品牌在华国运作起来，至于分成问题——最初五年，我只要三成，其他股份分配都由小姜总负责。 我相信小姜总的格局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也相信小姜总的商誉和格局，这个……小姜总不会拒绝我吧！” 欧邦德右手按在胸口上，朝姜念稍稍欠身，又让姜念心中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我服了啊。 别自来熟好不好啊，谁跟你是自己人啊。 我特么今天才认识你啊，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要不是你在这兴风作浪，我今天的年会本来应该是开开心心地撒钱，让你这么一搞不知道明年还得花多少力气才能把钱甩出去。 不行啊，这些人非得来沾边我可怎么办啊。 “咳，教授，说实在的，我只会说，让我做我也不是很懂。 我知道您自己手中有个非常不错的药妆品牌，如果在华国运营的话我可以帮忙，但是代您运营的事情我是万万不敢，还请您见谅啊。”姜念实话实说。 欧邦德脸上立刻露出非**屈地表情，难以置信地道： “小姜总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虽然今天才跟小姜总见面，但是之前在北美就看过小姜总的许多资料。 要我说小姜总的商业嗅觉和商业思维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商学院的教授，可以堪称华国最好的企业家——您要是觉得我还有什么做的不对尽管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呸，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只要能让小姜总替我运营，我什么都愿意做，千万不要拒人千里，我真心相信，能把我的品牌运作起来的只有小姜总，只有您的强大本领才能让我的研究广为人知！” 运营自己的企业是为了赔，运营别人的企业要是赔了怎么跟人交代啊。 可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人家米国的院士不远**跑过来，就托自己办点事自己又说办不到又不好，要是办瞎了更麻烦，这会不会影响国际关系啊。 怎么才能让欧邦德教授意识到我其实完全没有能力，然后知难而退呢？ 现在年会已经进行到了发钱环节。 武学军、张吉庆、步生莲三个人一人抱着一只纸箱喜气洋洋地下去请所有的来宾一起摸奖，从工人到记者人人有份，听说最少的红包是100，最多的高达1万，而且人人有份永不落空，这么刺激的活动直接将现场的气氛拉满，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怎么看形势都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姜念捏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朝月颜招了招手。 月颜蹦蹦跳跳地上来，笑眯眯地问： “小姜总，需要香槟吗？” 姜念的脸顿时垮了： “香你个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香槟的事情。” “哦。”月颜委屈地点点头，不明白姜念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那个，之前那个电视剧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呃，一共只有前两集啊，剩下的不是还在赶剧本加紧拍摄吗？”月颜莫名其妙地问。 “这就好，抓紧给我找个放映器，给我播放一下前两集给现场的观众一起鉴赏一下。 现场这么多的观众，这是一个难得的宣传咱们电视剧的机会，咱们绝不能轻易放弃。” 月颜噘着嘴委屈地道： “行，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月颜蹦蹦跳跳逃离的身影，姜念缓缓舒了口气。 行，这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次的年会一开始就开的非常诡异，姜念总结了一下，这是因为节奏没有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叫人也是，推出新产品也是，自己这次真是被星影给坑惨了，白白弄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把钱亏出去。 不过不要紧。 自己手上还攥着一张王牌，在年底自己终于能把它打出去了。 电视剧！！ 这个是姜念一手把控，自己调研检查过的，不只是她觉得不行，步生莲、武学军等出身不同学历不同的人看过之后都觉得不行。 这电视剧就算推广地再好，收视率肯定也配不上这惊人的投资，到时候自己这好几亿要彻底打水漂。 只要有一次惨痛的赔本经历，欧邦德肯定不会把自己奉为神明，全权运营的事情自己到时候推了他肯定就顺台阶下了。 这么多钱一烧，明年公司的运营捉襟见肘，还要搞一对研发，爸妈的足球肯定也搞不起来。 嗯，我真是天才，我看这次还怎么赚钱。 —— 小剧场时间： 欧邦德：我得小姜总，如鱼得水！ 姜念：开水？ ’ (本章完) 第225章 史上最贵电视剧 “各位同事，各位来宾，我公司全资电视剧《石库门》已经完成了前五集的制作，按照小姜总的指示，将在今年的年会上跟大家见面，到时最少播放十集。 请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同事一起品鉴我们的开年大戏，我们也将发放有奖问卷，请大家将对电视剧的意见写在纸上，帮助我们电视剧的成长。” 礼堂的扩音器传出了月颜很有电视剧中老派播音员的声音，现场热闹的气氛顿时又如同浇了一盆热油一样瞬间到了顶点。 哇。 这么刺激吗？ 原来以为今天的年会就是介绍一下科学家团队秀肌肉，推出一款产品好宣传，没想到小姜总居然还藏着绝活。 哇，扬帆日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不愧是小姜总！ 之前扬帆日化投资拍摄的电视剧《深蓝之恋》的影响力非常大。 他们之前占据了各个省台的深夜档，又几乎以白送的价格将电视剧的版权分别卖给了各个省台，那些电视台当然要逮住羊毛往死里薅，这一年的时间各个台没有别的活了就放一遍《深蓝之恋》，买不起别的电视剧版权了就放一边《深蓝之恋》，临时有什么节目跳票了再放几集《深蓝之恋》，大大助长了深蓝美妆的名气，算是姜念的经典营销案例。 电视剧大获成功之后，所有电视台的领导都开始绕着圈变着花样催更，让张吉庆林意歌赶紧想办法拍下一部，到时候黄金时间给你们留着，这次台里挤出经费不买别人的也得买你的。 张吉庆也很揪心，他从文清那里知道，姜念手上其实还是有不少逆天的剧本，完全不亚于之前的深蓝之恋。 但是姜念说了，深蓝之恋那种都是小道，都不符合公司未来的国际视野和发展需要，所以就算有一堆剧本也得先按下，要集中精力先把文清亲自编纂的神剧拍出来，这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深蓝美妆，了解扬帆日化的种种。 如果是以前肯定会有人跟姜念据理力争，但没办法，姜念的判断宛如神明一般，简直是指哪打哪的逆天战绩，再也没有人敢说姜念的一点不是，也只能耐心根据小姜总的思路先把这电视剧先拍着。 众人听说这部电视剧的投资超过《三国演义》，是目前国内投资最高的电视剧，顿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忍不住脚指头都扣紧了。 哇。 比《三国演义》的投资都高？ 还是《深蓝之恋》的拍摄团队冬日阳光的全新力作，这次出来是什么效果？ 赵老本来已经准备告辞回去，可听说有这么精彩的电视剧，他又让警卫员先留下，准备先看看这电视剧到底拍了什么，怎么姜念对它这么重视。 月颜的办事效率很好，在她的调度下，一台放映机很快出现在了礼堂的正中央，随即，礼堂的灯光全部熄灭，在放映机的光下，幕布上立刻出现了一幅幅很有年代感的画面。 破败的码头、泥泞的道路，眼神木讷的渔夫、农民，以及浑身油腻坦露上身满脸横肉的打手，这构造出来的场面让赵老看得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纪录片？ 这是啥电视剧，开头直接放纪录片？ “这是什么东西啊，不是说拍了个电视剧吗？”赵老狐疑地问身边的警卫员。 没想到警卫员点头道： “这个确实是电视剧啊。” “你怎么知道？”赵老瞪着眼睛看，只见片中的布景、人物的衣着都跟自己记忆里一样。 尤其是那些人木讷麻木，备受生活折磨时痛苦又无奈的表情也与自己印象里别无二致，这是电视剧？ “是电视剧。”警卫员苦笑道，“伱看，这主角以前是我小学同学，他后来进了话剧团，我去年回老家的时候还跟他吃过饭呢！总不可能古代有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吧？” 赵老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好像想起来以前见过这个演员，这才缓缓点点头，赞道： “好化妆。” 落魄的男主走过鱼龙混杂的码头，步入了一个已经开始出现高楼大厦，可芸芸众生都还在简陋居所中艰苦讨生活的十里洋场。 很显然，这是旧时代的沪上。 为了躲避**的追杀，他藏进了具有浓郁时代风格的石库门中，以学徒的身份在一家扎染厂落脚，靠着两膀力气和吃苦耐劳得到了店主的欣赏，允许他学习扎染勉强维持生计。 第一集的剧情非常缓慢。 如果不认识演员，不少人甚至以为这是一步当年拍摄的记录某个扎染坊生活的纪录片。 其中男主生活艰难时吃剩饭、喝脏水的场面让不少人看的心中颇为不忍，而他落脚的扎染坊的铺天盖地的扎染更是堪称极品，那繁复绚烂的纹饰几乎让人能闻到扎染制作的草木香。 这设置，这布景，绝了啊！ 大家现在好像终于明白扬帆日化为什么敢号称投资超过了三国演义。 他们斥巨资直接建起了一个几乎一比一的石库门，甚至十里洋场的建筑也有不少是刚刚搭建的实景，虽然建筑谈不上有什么质量，但除了专业人士，外人很难看出有什么破绽。 这所有参演演员的演技也都绝了，演的简直像是那个年代的人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这一草一木都给人极大的震撼，仿佛真的在观看当年人的生活。 “不错不错，拍的真的很不错，姜同志用心了啊。”赵老的嘴唇轻轻颤抖了几下，喃喃地说道。 警卫员小声道： “赵老，你觉得很好看吗？” “嗯，很不错，让我……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赵老说着，却发现警卫员看自己的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 “呃，我怎么觉得这电视剧不太好看啊。” “这还不好看？多真实啊！” 赵老话一出口，随即明白过来什么。 他朝四周看，只见大部分人，甚至扬帆日化的工人也都表示很迷，大多数的工人已经在轻轻交头接耳，很少有人真的投入到这宏大的历史场面之中。 也对啊。 电视剧面对的观众更多。 大多数人看电视剧都是为了图一乐，想打开电视看看纪录片的人终究是少数。 这部电视剧从立意上就不像《深蓝之恋》这种爱情剧适合大多数人的胃口，而且这种小人物开始学习扎染力争上游的剧情…… 赵老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剧情我都能猜到是什么。 那不就是穷小子学到了手艺，之后因缘际会自己开染坊，然后在乱世中发财，最后升华一下参与正道事业，然后加一段爱情故事。 这说起来立意还算可以，作为一部电视剧来说剧情是合格的。 但是作为一部国内投资最多的电视剧…… 呃，赵老也觉得这片子好像有点弄错节奏了，把钱都用在服化道上虽好，但是你剧情没跟上，起码没有《三国演义》这种史诗剧情。 这……这能收回投资吗？ 警卫员也颇为担忧地叹道： “我倒是不怀疑小姜总的思路，但是我个人认为啊，小姜总这个人有点理想化了。 从今天她的讲话来看，她太急于证明价值，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她们的新产品说实在做的也挺一般，未必能在市场上占据主流。 她的电视剧也是这样，我觉得这电视剧肯定能叫好，但是能不能叫座……不好说。” “其实啊，这也是国内不少企业家的通病了。 他们取得了成功之后，都想证明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都想证明自己的眼光高人一等，判断力比别人都强。 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容易失败，归根结底是匆匆离开了自己熟悉的轨道，最后遭到打击之后一蹶不振。 赵老，我觉得您应该劝劝小姜总，看上去他们才拍了两三集，可能想一边弄剧本一边拍，现在停下来，应该还能减少一点损失。” 警卫员的言辞非常急切，赵老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代的春风吹得不少人都有点微醺，好多人靠着孤注一掷发财，又认为自己是天生做生意的能人，开始在各行各业都要留下自己的印记，正确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 可这往往就是覆灭的开始。 赵老记得之前有个相当厉害的企业家要盖一座大楼，本来计划投资还在承受范围内，可后来感觉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要投入更大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结果资金链一下烧断，这九十年代初就投了十几亿的大楼光荣烂尾。 姜念该不会也走上这条路了吧？ 只要赵老一句话，这部电视剧肯定不了了之，根据赵老的意见修改剧本也没有问题，可这样…… 过了许久，老人抬起头，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容。 “算了。” “算了？”警卫员有点不甘心地问道，“您猜到小姜总的用意了？” “呵呵，不要随意揣摩了。”赵老平静地道，“以前立宪也揣摩过，但是失败了。姜同志的商业才能胜过我等不止百倍，我们安心等她成功。 这次发布的这款面霜和这个电视剧必然有什么关联，我们静观其变，相信姜同志不会让我们失望！”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舒服了，这次怎么可能赚钱吧你告诉我！ (本章完) 第226章 灰姑娘 进入冬天后，吕超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虽然吃了很多药，但每次一想到姜念对自己的种种侮辱，吕超然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身体状态每况愈下。 这种情况在医院休养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但吕超然生性不愿意服输，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不顾医生的强烈劝阻出院，之后就返回工作岗位，开始布置对姜念的反击。 是的，反击！ 吕超然现在把自己视为一个挑战者。 姜念才是恐怖的、即将毁灭世界的大魔王，而自己只是一个衣衫褴褛、只有一把破剑的勇士。 哪怕拼了性命，他也一定要干掉姜念，这已经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他首先做的就是千层雪系列的大降价。 在他养病期间，高丽工厂已经完成了第二代产品的升级迭代，价格也迅速下降到了99。 是的，这个价格虽然在国内依然算是高售价，但确实已经不能再自称高端品牌。 吕超然给这个系列取名为“灰姑娘”，共推出了水、乳液、高机能水、防晒，并且还推出了扬帆日化现在不曾有的彩妆线，生产眼影、唇膏、粉饼， 而且，他们在两部电视剧中完成了大幅植入，这次气势汹汹，誓要一巴掌把深蓝拍的灰飞烟灭。 “华国国内的彩妆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要没有扬帆日化做局，我就放心了。 现在是时候让华国人看看所谓的时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产品借助电视剧的推广将毫无疑问俘虏一群少女的芳心，未来二十年内他们将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消费支持，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利润。”吕超然麾下的管理人员、千层雪的开发人员都对未来的前景非常乐观，认为他们的产品只要一出手就能迅速取得市场主导地位，到时候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前进。 如果是之前，吕超然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但经历了多次失败，吕超然已经不敢太过自大。 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这次他每一步都要极其小心，这样才能小心应付。 说实在，千层雪99的成本虽然掉价，但仍然有不菲的利润，这足以看出日化产品的恐怖利润率，这种产品能解决的就业多、还能带动产研一体升级，吕超然也能体会到上面对姜念的关注不是没有道理。 哼。 他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又开始下发第二道指令。 圣光日化，现在要转变之前的发展思路。 他在邮件上默默敲下这几个字，凝神思考了一阵，又感觉胸口阵阵剧痛。 可恶啊。 现在回忆，吕超然真感觉自己当时被拿了魂魄。 当时他的心情极度沮丧，被浓浓的挫败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自暴自弃的驱使下，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现在的心境想想当时自己的种种思路，吕超然自己都有些后怕。 公司对我这样栽培，我应该竭尽全力回报公司对我的栽培和信任，怎么能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吕超然吕超然，你可是正经的大学生，不是那些没有上过学的混混啊。 定了定神，吕超然飞快地输入大量的文字。 第一，圣光美妆要继续宣传是扬帆日化产品的平替，但不能完全抄袭扬帆日化的成分，需要聘请专门的高端配方师进行升级。 第二，他们现在需要自己的工厂，改变之前外包生产的模式，而且一上来要上规模、提效益，把规模做大之后才能跟原料供应商提供讲价钱，以获得更好的价格。 第三，现在要继续利用资本市场杠杆的作用获得资金，吕超然指示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要加大一切投入，想方设法把圣光美妆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为一个真正有规模的大型企业，能威胁到扬帆日化的生存和发展。 第四点…… “硫辛酸。”吕超然缓缓抠下这个单词，眼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硫辛酸这个专利我们一定要利用好，我已经派人研究过了，硫辛酸精华单独使用的作用不算强，但是配合维生素c、维生素e的作用会大幅提升。 我们的科学家团队不比他们的差，甚至可以说，我们拥有远远超过他们的科学家团队，这是一场军备竞赛，而我们一定会在这次竞赛中脱颖而出，获得最后的胜利。” 之前为了阻击扬帆日化的北美项目，白星公司跟皮肤修复师达成合作。 皮尔内的强大科研能力人所共知，有他参与，吕超然信心大增，总之他们能提升自己的科技含量，绝不会被姜念如此轻易碾压。 哎，当时真是上头了，早清醒过来好好思考一下也不会掉进姜念的圈套之中。 “科研需要大量的经费，可只要我们加大投入，只有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吕超然在邮件上最后写下几个字，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邮件飘到姜虎那，吕超然似乎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缓缓落了下来。 姜念，咱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等我养好了身体，等我恢复了精神，等我的科技力量准备充足，我一定把你彻底击垮！ 一定！ · 羊城，姜虎看着邮件，有些焦虑的挠了挠头。 沙沙的响声中，大片大片的头皮屑如雪一样纷纷落下，坐在沙发上的吴海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头。 姜虎没有注意到吴海的厌恶，他烦闷地道： “大师，你看着现在可怎么办啊？怎么跟说的不太一样啊。” 之前姜虎的计划很简单，白星公司白白给他出钱、出名气，到时候他们卖一部分，从资本市场上骗一部分，差不多了就把公司一卖，然后跑路。 怎么吕超然这好好的居然开始计划起未来的正规化运作，这是受的什么教育啊。 吴海阴森地一笑，叹道： “正规化运行也好，到时候公司有完善的班底，有财物、有审计、有研发，这样才像个正规公司嘛。 吕总也是做大生意的人啊，以前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现在已经逐渐回过神来，相信以后他能把圣光日化做的越来越好，像靳女士的公司一样人尽皆知。” 吴海这话是妥妥的**诛心。 圣光日化是个完全不正规的公司，说好听点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这公司要是搞正规了，有自己的厂子，就凭姜虎这点智商根本不可能管的过来。 吕超然派来专业的审计、财务和专业的运营人员，那以后姜虎还能做什么？ 创始人丢掉公司的事情比比皆是，靳女士这样的本事创立的品牌现在也不是她自己的，别说姜虎这点本事。 公司现在的资产并不多，股份也有不少掌握在吕超然的手中，如果吕超然想要动手，姜虎能拿到的少之又少。 这让他毛骨悚然。 我……我根本不想把公司做大。 根本不想弄什么正规化，根本不想用什么专业技术，我只想要钱，别的什么都不想做，这可怎么办…… 吴海微笑道： “我肯定是支持姜老板的，就看您怎么决策！” “我，我肯定听您的啊！”姜虎颤抖着道，“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咱们弄一笔钱，然后去毛子躲两年，咱们……” 吴海微微一笑，眼中精芒大作，用很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道： “很好啊，我支持姜老板——要不要我帮您挑个良辰吉日？” “要，当然要！” “那好。”吴海双手交叉，“元旦动手，让吕总过年之前面对一下这个打击吧！” · 北美，樊来娣熬了个大夜，感觉身体被掏空。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摸索着寻找自己晚上写的实验数据，可就在此刻，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抓住手机，只见是一个北美的号码，调整了一下大脑的语言指令，她用英语问了声伱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优雅平和的声音，那人颇为温柔地道： “是樊博士吗？” 樊来娣一怔，随即想起来： “皮尔内教授？” “是我，您还记得我的声音，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我也很高兴能接到您的电话！”樊来娣客套道。 皮尔内听樊来娣的声音非常开心，也温和地道： “我很高兴您还记得我。是这样，我们的公司现在与白星公司合作，可能要在明年赴华国展开业务，我很期待与贵公司的各位领导见面，能否请樊博士引荐一下？” 樊来娣微笑道： “当然可以，我们小姜总一定很愿意跟您这样的科学家见面。” 皮尔内笑道： “那就多谢您了，作为回报，我可以帮您在重组胶原蛋白的研究中发挥一些作用。 您知道的，科研是一个很漫长的工作，听说小姜总目前的科研项目很多，我有点担心樊博士的经费方面会出现一定的问题。” 现在皮尔内已经知道，扬帆日化要一口气进行多项科研，这几项都是烧钱的祖宗，没有几个亿下不来的那种。 就从这方面看，皮尔内也能感觉到那位小姜总应该是个纯纯的外行，居然不了解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但她现在在华国确实很有一套，我们要去华国创建一些事业，还需要她的指点，还得跟她搞好关系才行。 樊来娣也听出了皮尔内的意思，心中稍稍有些不开心。 “教授，您……”她正想着怎么拒绝皮尔内的“好意”，突然听见一声欢呼，她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她的试验助理满脸兴奋，欢呼道： “樊博士！快看，快看！我们成功了！膜处理后的喷干工序非常完美，我们造出高纯度的喷干粉了！” 吧嗒。 樊来娣的手机摔在地上，她愣了许久，第一反应是报告给姜念。 可转瞬想到皮尔内之前的话，她心中生出一股不甘，率先拨打了韩佳宁的号码。 请韩总先联系一下顾夏阳先生，顾先生一定有办法大张旗鼓，好好宣传一下！——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元旦得给小姜总整个大活才行。 (本章完) 第227章 又有意外 在热闹的气氛中，充满历史厚重感的97终于过去。 作为改开最前沿的鹏城，这里的人们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日新月异。 高楼大厦越来越多，人们的收入也开始飞速提升。 人们对美的要求更多，人称鹏城之光的扬帆日化在这个元旦的销售量也迎来了一轮恐怖的爆发式增长。 扬帆日化也迎来了元旦价，从12月31日起全公司放假三天，生产线直接停了，所有人都按照姜念的要求原地休息——说实在这个命令姜念下的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往年元旦的时候都有人例行排班，然后付加班费，今年的生产任务这么重，公司却直接弄了三天假，这让公司上下都始料未及。 不过，大家都表示支持小姜总的决定，甚至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问为什么—— 小姜总说了，会休息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你也别管小姜总这思路是什么原理，反正小姜总绝不会有错，坚持她的思路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一起休班，大家一起跨年，扬帆日化的厂区升起了绚烂的烟花，工厂的食堂在这一天也免费向所有员工敞开，大家自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会，来自天南地北的员工各自展现才艺，真的是用自己的热情祝福公司的蓬勃发展。 当然了，晚会开始之前还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别人家的晚会开幕前是热情的音乐，而扬帆日化的晚会则是在晚会的正中央挂上了大屏幕，实况转播晚上七点的新闻。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元旦，今天的新闻要报道一件有关公司的大事。 果不其然，新闻只播了五分钟，气质雍容的主持人稍稍整了整讲稿，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款款道： “鹏城最大的日化企业扬帆日化通过积极探索、不断钻研，在两年半的时间内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书写了国内日化发展史的新篇章。” 画面一切，扬帆日化的年会上，美尔森、欧邦德联袂出席，姜念款款谈**司的发展形势，还顺带给新产品切了几个镜头。 众所周知，这档新闻的时间堪称寸土寸金，而介绍扬帆日化的段落居然长达两分钟，看得出上面对扬帆日化非常重视。 连新产品都有，这明显是为公司明年开了个好头，能在这样有前途、这样朝气蓬勃的公司上班，真是我们的巨大荣幸啊。 “可惜，小姜总今天又不舒服！” 今天的元旦聚会非常重要，刚刚就任北方公司总经理的杨沁和深蓝美妆的首席科学家张觉民也转成赶来，本来以为能像去年一样在元旦这个特殊的时刻得到小姜总的指导。 可听月颜说，今天小姜总看完财务报表之后又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又得回去休息，让张觉民和杨沁都稍稍有点失望。 哎，好久不见小姜总了不是，这么好的新闻没有跟小姜总一起分享，实在是太遗憾了。 “哦，对了，又是什么销售报表啊，我记得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贾星影一边嗑瓜子一边打着哈欠问。 月颜微笑道： “是另一份，之前的报表没有计算隋总那边的分成情况，今天早晨给小姜总的是隋总给小姜总的新年礼物。” 贾星影：“哇，这个老隋年纪一把了还玩这个，有意思啊，他现在在大西北做什么呢？没完了啊。” 月颜微笑道：“是的，隋总说小姜总给他的指引非常不错，他现在已经找到了门道，生意越做越大，还说小姜总是他的财神爷呢！” 众所周知，扬帆日化用了一种跟加盟商合作的诡异手段—— 一般的公司都是拼命让加盟商拿货，至于拿了你能不能真的卖出去那就凭本事了。 可扬帆日化不一样。 姜念从一开始就不允许囤太多的货，以免给经销商造成经营压力。 在鹏城，隋文杰可以直接从姜念的厂子里提货销售，自己积攒很少的一部分库存就行了。 可跳出鹏城的区域，不囤货不拿货有点不现实，但姜念非常仗义地让隋文杰赊账。 东西先给你，啥时候卖出去再说，卖不出去算我的。 这成本的压力都在姜念这边，要是隋文杰搞什么歪心思，姜念那可是遭受重击了。 而因为隋文杰的具体销量情况不清楚，之前的财务报表也一直没有把这些算作销售数据并且计算利润。 而元旦这天早晨，隋文杰匆匆回到了鹏城，给姜念送上了一张可喜的答卷。 姜念把成本都弄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相当于隋文杰在最初是零成本拿货，完全可以甩开膀子干。 他拿出自己多年下海的经验，在西北盘下了大量的超市，并且靠贷款建了购物广场，开始大量销售扬帆日化旗下的众多产品，甚至还建立了一个深蓝美妆的专柜。 西部目前论经济总量和消费能力跟鹏城肯定没法比，但这几年的发展也诞生了大量先富起来、追求时尚的人。 他们手握超过身边人的巨额资金，却因为没有网购这种便捷的渠道很难购买快消品——买车这种可以去大城市买，可就算去大城市的专柜买一堆化妆品回来也用不了多久。 隋文杰的产品给了他们销金的机会，扬帆日化的高端产品在没有人注意到的三线市场疯狂拓展，半年的时间已经成了二三线的王牌主力。 隋文杰这种做超市的，把有钱人吸引来了，其他的东西自然也就好卖了，看着自己的公司形成良性运行，隋文杰也当机立断学习小姜总的格局，给扬帆日化大分红，并且在元旦喜气洋洋地回来交上了一份惊天的销售数据。 销售额一亿。 这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这强大的销售业绩看得姜念直接两眼一黑，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 她好说歹说让隋文杰先把钱收回去，发展重要。 可隋文杰越推让越上头，姜念要是不收钱他就直接打进姜新生的个人账户，反正他俩也认识。 姜念一听要是给了老爸这钱不是纯纯打水漂，也只能含泪收了。 这一来一回，姜念整个人都被掏空，还看啥晚会，她甚至懒得跟郭海平一起去逛街，自己一个人躺在家里无奈的摆烂。 “哎，好可惜啊。”杨沁跺脚道，“要是小姜总一起看看，多有气氛啊。” “谁说不是？不过就两分钟的事，也不至于把人叫来冻感冒了。”张觉民善解人意地道。 可话音刚落，那个女播音员又整了整稿子，用略带一丝兴奋地声音道： “本台刚刚接到的消息……” 这话一出，晚会现场都紧张起来。 哇，临时插播的消息，这是哪里又出事了？ “扬帆生物首席科学家樊来娣女士主导的重组胶原蛋白实验于今日取得圆满成功，樊博士利用种子培养、大罐发酵等复杂工艺收集菌液，现在已经成功重组胶原蛋白。” “扬帆生物是扬帆日化旗下的生物化学研究所，这代表着扬帆日化拥有了第一项自己的前沿技术，也验证了科技驱动生产力这一伟大的主题。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让我们向樊来娣教授道喜，向扬帆日化道喜！祝他们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更多、更大的成功。” 会场刹那间陷入了安静之中，一双双惊奇地眼睛都落在了贾星影的身上。 贾星影呆呆地看着电视，直到电视画面出现了樊来娣的头像，她才神经质地猛拍大腿。 “还愣着干什么啊！咱们成功了！咱们成功了！”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咱们成功了念念！ 姜念：哦！ 贾星影：好啊伱已经不在乎这个了，那我一定给你弄几个更刺激的！ (本章完) 第228章 科学！ “咱们上电视了！咱们上电视了！念念，念念你看到了吗！”贾星影神经质地在电话里呱呱大叫，吵得姜念浑身头疼。 好烦啊。 手机都关机了，贾星影打家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线拔了，又打爸妈的电话。 受不了了啊，虽然星影的表现一直非常不错吧，但是她跟我家的人都太熟了，要不是看在她能给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支出，我早就含泪把她遣散了。 “咳，不就是上电视吗？冷静，这对咱们公司只是一个开始。” “呜呜，你在说什么呢，上的是晚上七点的那一档啊！”贾星影含泪道。 姜念又是一阵头疼，心道这事不是之前就知道了吗，电视都摆上了你干啥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这么激动啊。 姜念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淡定一点行不行，不就是上个晚上七点的节目吗？以后多上几次伱就习惯了，这都是基本操作，一切都在本美少女的判断之中。 以后不涉及到影响公司命运的大方向不要在过节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休班懂不懂啊！” 贾星影惊奇地道: “神了，你真是神了，这都不算影响公司命运的大方向？” 姜念很理解贾星影这种人对晚七点档的重视，这可是足以焊到自家祖坟墓碑上昭告先人的大事。 好上头啊，我已经想尽量低调了，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想出名的想法，之前**谈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七点档都上了，赵老这么照顾我作甚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他去吧，这都不重要，我们开公司的又不是为了当网红出名，是为了对社会做出一些有益的贡献。” “网红是什么……” “你怎么就把握不住重点啊。”姜念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上电视根本不是我们公司关注的重点。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利用这个契机加快对科研的产品转化，让我们科研不能只停留在纸面上，这才能给大家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明白吗？” 贾星影佩服地连连点头，又道： “那樊博士那边？” 姜念心道这么突然又说到了樊来娣。 唔，我突然想起来了，樊博士在米国那边混可能有点危险——欧邦德是院士，认识的科学家众多，个顶个的都是行业内的大佬和天才。 他这么喜欢拉大旗，万一将来为了展现合作诚意给樊来娣找几个神秘大能做助手，这研究取得成绩了怎么办？ 她干咳一声，道： “对，说起樊博士，这都快过年了，樊博士一个人在海外待着为我们顶风冒雪搞科研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理解她想做出一点产品的迫切，但所谓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 不如让她先回来，研究出啥咱们就先做做啥——年初让张老师想想办法先给樊博士优先安排一款专门的产品，让她有点事做，呃，不是，是让她的科研项目尽快实现转化。” 贾星影感动地道： “我就知道念念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的人，我这就给樊姐打电话，让她赶紧先回趟国。 再把佳宁姐也叫回来，咱们正好一起庆祝一下公司过去一年取得的伟大成就。” 嗯，还是星影在关键时候靠得住啊。 姜念长叹一声，心道樊来娣一心想做出一些成绩来，这次什么都没搞好，还花了这么多钱，估计要强的樊博士心里过意不去。 “咳，叫樊博士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表示一下我的感谢。 就说樊博士在米国的这些日子为我们的科研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我们出海的一面旗帜。 她的研究具有巨大的潜力，未来一定会推动我们的公司走向更大的成功。” 嗯，所有没法落地的产品都可以说有巨大的潜力，姜念前世每次见到研究益生菌和研究石墨烯的都说他们的研究有巨大的潜力，反正吹呗，只要能哄樊博士开心，让她能开开心心回国就好了。 至于她的产品…… 姜念也不指望她真能弄出点什么东西，自己前世当过柜姐，没听说哪些大牌是主打胶原蛋白的，宣传卖点也完全没有这种东西，樊来娣就算能研究出个模样来现在估计也没戏。 国内现在的科研力量跟国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有人指条路大家齐心协力跟着上不是不行，但开创者太难找了。 哼哼，毕竟是我手下所有亏损项目中的绝对王牌，只要用好这个和电视剧这两张王牌，我扬帆日化今年一定会顺利完成亏损。 姜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哼，我看这次还怎么赚钱！” · 米国，樊来娣熬夜完成了论文，将其投稿到了一片腐国的老牌药理学期刊，这期刊的影响因子高达9.5，堪称是业界的顶级刊物。 审稿编辑一开始听说是华国人搞得胶原蛋白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再查到此人是声名鹊起的扬帆日化的高管时顿时恍然大悟，并顺手给樊来娣发了个朋友的邮箱，表示胶原蛋白的项目还是发给他这位朋友，出去也能给别人说我发过sci。 众所周知，sci也分很多种，某些三区期刊就开始胡扯，四区更是开始讲鬼故事，但为什么能发呢——那就是因为能收版面费。 这种期刊被称为掠夺性期刊，版面费高达2千到大几万美刀，反正你有钱你就发，发了之后你就可以说自己发过多少多少篇sci，所需的费用以后随便忽悠忽悠外行人也就出来了。 樊来娣看着那人给自己推荐的掠夺性期刊的联系人，不禁哭笑不得。 “您认为我在欺骗？”她直接打了越洋电话，气势汹汹地想要要个说法。 那位腐国的审稿编辑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呵呵一笑，操着地道的老腐国正米字旗腔悠闲地道： “樊博士，我们是一篇药理学杂志，哦，严肃的药理学杂志，就算我收稿，在同行评审环节，您的胶原蛋白能不能取得成果，您心里应该有些预期。” 那人潇洒地道： “我给您推荐的是能最快、最迅速发表的。 我听说华国旧历新年要到了，您迅速发表并完成同行评议之后就可以荣归故里，这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 华国没有多少人了解这些学术期刊的区别，您放心就行。” 樊来娣脸一红——这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在胶原蛋白上的研究耗费了大量的时光和难言的辛苦，更寄托了公司上下的殷切希冀，这个人居然看都不看就直接说我是骗子？ 呵呵，没有明说，但就跟谁听不懂一样！ 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樊来娣真想顺着电话线游过去，把这个傲慢的编辑抓住狠狠地揍一顿，让他结结实实感受一下自己的愤怒。 可就在她准备喷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樊来娣把目光投过去，登时一怔。 她看到了一个……似乎从哪见过的身影！ “您，您好……”她抓住电话，许久才不确定的问道，“您是莫先生吧？” 那位须发雪白，长相颇为儒雅的老人冲他微微一笑，稍稍让开一个身位，而他身后进门的则是一位亚裔中年人。 “樊博士，您好，我叫莫克，是做传媒的。” 这位传说中的传媒大亨向樊来娣伸出手，那边的审稿编辑听说莫克都来了，也是登时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莫克，莫克先生怎么会去见这个女人？ 莫克上下打量一番樊来娣，又拉了拉旁边那人的袖口，微笑道：“我马上就会去港城过年，正好听说了您的发明，顿时非常兴奋。 我虽然不懂生物化学，但是从樊博士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一股难言的自信，让我更加确定您的发明一定是可行的，怎么样，要不要发一篇论文——龙泽先生在一家期刊做审稿编辑，我把他都拉过来了，希望您的稿子还没有投出去。” “没，没有。”樊来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龙泽先生，颤声道，“不知道，您是在哪家期刊供职？” 龙泽先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随即谦恭地道： “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期刊，在业内有一点点小名声。” “《科学》，您听过吗？”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樊姐，小姜总叫你回去！ 姜念：樊姐我错了，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本章完) 第229章 提议是好事！ 姜念现在最指望的两张王牌就是电视剧和研发。 只要电视剧的效果不好，她肯定要再接再厉，出第二季、第三季，只要老妈愿意写，我就拼命出，到时候我就不信老爸敢挪用哄老妈的钱去搞什么足球，这纯纯的计划通。 至于这破电视剧能赚钱？ 呵呵，得了吧。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天放映之后姜念在全公司范围收集意见，大多数人都心疼地表示这电视剧拍的是不错，演员的演技相当到位，布景、服化道也远远领先一个层次，甚至比《三国演义》的道具做的还好，但这剧情实在是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贾星影已经公开了全剧的大纲，按照大纲的发展，之后男主会通过勤学苦练和辛苦的经营逐渐掌握扎染这项传统艺术，最后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最后故事终了，轻轻松松的大团圆剧情。 这剧情看起来也不能说不行吧，但怎么看这剧情都没什么讨论度，没有讨论度就没有关注度，没有关注度自然没法回本。 这种简单的剧情居然要烧掉跟《三国演义》差不多的资金，这真的让大家怀疑姜念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不少员工踊跃写信，表示这部电视剧明显存在大量的短板，作为一部普通的电视剧来说还凑活，但是作为公司未来的箭头还差得很远，公司完全可以节省一下资金，放在更多更有用的地方。 比如…… “咱们去年弄得那个《深蓝之恋》不是挺好的吗？ 投资少见效快，而且能切入咱们的主题，这次的电视剧明显没有这样的特色啊。” “小姜总是编剧的天才，如果咱们公司真的想往影视方面发展，可以聘请大量的编剧，先把量搞起来，现在电视剧太少了，跟前几年的家电一样就是拼产量的时候，没有必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种剧情。” “公司的发展在日化产业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功，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盲目乐观，我们应该谨慎一点，还是得集中在主业，主业才能给我们提供巨量的资金。” 姜念看着这堆反对的意见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看看，看看，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可能会有人因为某种化妆品具有某种特殊的功效而使用，但这电视剧的大纲都已经列出来了，照着这个东西拍就已经告别了大爆款，姜念确定这钱可以打水漂，确实是美滋滋。 月颜看着姜念一直在咧嘴傻笑，心道小姜总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开始发大病，她非常担忧地问道； “小姜总，您没事吧？这些人这是在批评您，您怎么还能笑呢？” 姜念这才发现刚才的嘴脸已经被月颜看到，她赶紧调整了一下姿态，微笑道： “你不懂，你看，这些工人为什么敢批评我？” “呃，这个，因为小姜总让他们畅所欲言啊……” “呵呵，我们家是老国营出身的，以前领导让你提意见的时候你要是实话实说，过不了多久就有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所以厂里给领导提意见的时候大家都说过年话，对领导最大的意见也是领导工作太辛苦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而我们公司上下……啧啧，看到了吗，什么叫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这说明我们的员工没有把我当外人，我改不改是一回事，但是员工提不提意见又是一回事，大家这是真心为公司考虑，真心把公司当成了自己一生追求的事业，你说我开不开心啊？” 月颜恍然大悟，激动地道： “不愧是小姜总，跟小姜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升华到了一个相当好的境界。 现在让我去开公司……” “你也能开好？” “不！”月颜捏紧自己的小拳头，“现在让我开公司我也说什么都不去，我一辈子都要为小姜总这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公司效力，我相信咱们的公司会越做越大。” 噗…… 公司上下的精英不少，可咋就一个个这么天真，我随便说两句就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月助理，真是天真地让人有点难以形容，以后要是公司倒闭了她去哪啊…… 月颜见姜念明显脸色有点不好，知道姜念的心情好起来了，她趁着姜念高兴，赶紧道： “对了小姜总，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又怎么了，好事还是坏事啊。” “呃，听说樊博士的发明成果被腐国的期刊拒稿了。” “啥？”姜念一怔，随即大喜过望，“你说真的？” 月颜小心翼翼地道： “是啊，您也别太生气，我问过了，发论文被拒稿有很多的原因，倒不一定是就是科研成果不行，很可能是因为跟期刊的调性不相符，或者是因为一些翻译的语句问题导致的拒稿。 但是我听说……” “不用说了。”姜念小手一挥，嘴角差点咧到了后脑勺，不停地跟自己说注意嘴脸，这才勉强保持了镇定. “淡定，这都是小问题——腐国那些审稿人估计理解不了樊博士的英明，这胶原蛋白的思路这么超前，他们不懂也是应该的。 没问题，告诉樊博士不要理会这些外行，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推广樊博士的产品，到时候产品做出来了让他们无话可说。” 月颜不住地点头，道： “不愧是小姜总，大家都非常相信小姜总的判断。 之前樊博士发来的邮件上也说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看来小姜总果然是樊博士的知音。” 信心这种东西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就如同脚下的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姜念听说樊来娣的研究被拒稿了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毕竟是跟益生菌并列的超级智商税，胶原蛋白这种东西只能说潜力无限，但潜力到底在哪……嗯，不知道。 把樊博士带回来，随便搞搞科研，卖卖饲料，大家天天笑哈哈，你好我也好，总比天天在米国熬大夜强。 姜念现在信心十足，更确定了今年的开年方向。 “胶原蛋白产品一定要放在跟电视剧同样重视的高度，这两项业务所有的细节要优先跟我汇报，争取一切都在我的把控制中。” “明白！” “这两项业务耽误不得，这周内我就要看到各个省台开始试播我们的电视剧，还有胶原蛋白产品也要立刻立项，在有科学验证的情况下我们要立刻形成产品，争取年初就能上市。” “明白。” 看月颜回答地这么干脆利索，姜念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月助理，有没有什么事是我暂时没有注意到的？” 月颜拨浪鼓一样摇摇头： “您放心，您的助理非常专业，已经帮您查漏补缺，现在公司运行的种种都摆在您的面前，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了。” “这就好这就好。”姜念长舒了一口气，又轻轻揉了揉自己突然开始猛跳的左眼皮，喃喃地念叨道：“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重组胶原蛋白是用基因重组技术，把人体胶原蛋白的dn**段构建到菌种里面，再通过工程菌发酵，生成具有人胶原蛋白功能的胶原蛋白，与人体胶原蛋白氨基酸序列同源，因此具有优秀的生物适合性，安全性高。因为专利的原因之前市场一直不火，现在专利到期了，估计这几年就会有铺天盖地的广告了，近几年可能会被捧的如玻尿酸一样尽人皆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230章 成果落地 “小姜总果然是个果决的人啊。” 许久不见，近七旬之年的张觉民脸上英气蓬勃，似乎年轻了几岁。 公司的产品他肯定是第一个拿自己的脸试验，尽管这个年纪抵抗衰老已经不现实，但肌肤的水合还是让他显得容光焕发。 郭海平又回想起多年前已经就任大企业首席科学家的张觉民给自己上课时英气勃勃，充满自信的模样，又是唏嘘又是感慨。 “老师气色越来越好，怪不得念念对老师如此倚重。 这次科研成果落地事关重大，还得请老师多多费心才是。” 张觉民看着俊美且多了几分成熟的弟子，微笑道： “这还用说？我可是扬帆日化的高管、深蓝美妆的首席科学家，现在虽然年纪一把，可公司对我的信任不变，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竭尽全力。” 说着，这位非常喜欢看《三国》的老人又忍不住吊着嗓子，用戏腔念道： “昔廉颇八十，尚能一饭斗米，肉十斤，诸侯畏其勇不敢犯赵，况我黄忠七十乎？” 郭海平哈哈笑着，给老师添了一杯热茶，问道： “念念对这款产品非常重视，又不想外行领导内行，所以给了老师和樊博士不少自由发挥的空间。 这项技术成果已经登上了晚上七点档，老师这次的压力真的堪比定军山老黄忠对上夏侯渊，不知道老师准备怎么破局啊。” 张觉民笑眯眯地品着杯中的热茶，笑道： “怎么，海平比我还紧张？” “这倒不是。”郭海平苦笑道，“如果我看论文的手艺没有丢，樊博士这款胶原蛋白的主要特色是人源性，不容易过敏且更加亲肤，有相当不错的修复能力。 可这种产品……应该面向哪些消费群体？我暂时还没有揣摩到，得请老师指点迷津了。” 怎么降低成本，怎么控制质量，怎么做出市场需要的产品，这是所有企业要面对的三大难题。 之前郭海平在卷省的研究就是倒在了第三步，这次樊博士的科研成果他不可能不信任，但……怎么才能做出市场需要的产品？ 这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如果不成，又会出现许多大公司抱着一堆专利什么都做不成的问题。 张觉民脸色一沉，握着茶杯的手停了下来。 他颇为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嘛，我相信小姜总肯定会有办法。 她是专业的营销天才，我们只需要按照小姜总的设计把一切产品都做好就行了。” 在学生面前吃瘪的感觉不太好，张觉民涨红了脸，半天才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 “对了，你跟小姜总的相处怎么样了？” “呃，这个。”郭海平顿时傻在原地。 张觉民幸灾乐祸地道： “小姜总一直忙于工作，个人问题也该考虑一下了，她今年都25周岁了，四舍五入都三十了，你也28了，四舍五入都快四十了……” “28是怎么入到40的……”郭海平好奇的问。 “你先别管！”张觉民摆摆手，“小姜总的个人问题关系到我们扬帆日化的长久稳定和健康发展，伱一定得好好想想办法。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给你送点米面粮油，就说是单位发的，然后去他们家走访走访，我很看好你啊。” 郭海平尴尬地咳嗽一声，叹道： “我现在这不是已经在努力吗？” “哎，我能感觉到念念是个志在四方的人，不会被儿女情长羁绊。 她想做的是创建一个举世闻名的超级大企业，这条路势必很艰辛，也许等扬帆日化真的做成超级企业的时候，才是我们能更进一步的时候。” “呃……”张觉民没想到自己随便阴阳一下居然把学生给说抑郁了，他稍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道: “其实吧，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缘分，也强求不来。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情我们也操心不了，不过以小姜总的能力，两年多就能把公司做的这么大，再过几年，公司肯定是超级企业。 现在城里的年轻人好像结婚都晚，也不能用我们当年的那些思路。” 郭海平也笑了起来： “没错，我对念念非常有信心，所以我正竭尽全力为念念提供支持。” “哦，”张觉民颇为好奇地道，“比如呢？” “樊博士马上就要回国了，这么大的科研项目要落地，念念想做的其他项目都要向前推进，我们需要的人才肯定非常多。 呵呵，我现在才明白之前念念建立学校的意图，不得不说念念的思维又走在了我们前面。” “念念当时给学校老师的待遇比工人的待遇都高，当时我就觉得挺奇怪，老师没有觉得是为什么吗？” 90年代老师的待遇普遍不如工人，别说扬帆日化这种待遇逆天的企业了，其他岗位工人收入也普遍在老师之上。 扬帆日化当时给老师参照工人的工资标准，但老师有寒暑假……而且晚自习是固定有津贴的，再加上老师的数量众多，大部分老师平时都很闲，主课老师忙一点，但因为课时多待遇也高的惊人，甚至有不少主课老师的工资超过了厂里的技术骨干。 这件事厂里的工人还有不少颇有微词，曾经跟步生莲反应过类似的问题。 “念念当年用远远超过市场价的月薪招聘工人，当时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事实证明，这样能招聘到高素质的熟练工，而且能稳定队伍，激发工人的自我提升，从现在看，当年念念的思路是绝对没问题，是绝对超前的。” “而为什么招聘老师用这样离谱的待遇呢？学校不是公司的主要经营方向，从目前来看，学校也只能让勉强保持收支平衡，甚至还稍微亏一些。 众所周知，念念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那是为什么呢？” 呃，也对…… 学校是韩佳宁、步生莲先后分管，张觉民一直没有插手，因此也没有仔细思考过这其中的原由。 现在经郭海平一说，张觉民顿感豁然开朗。 没错啊。 小姜总虽然志向远大且心胸开阔，但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这些老师，难道…… 郭海平脸上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得意地道: “当时我就能感觉到，念念考虑的事情远远比我们考虑的都要长远，这些老师不是按照普通中学老师培养，而是……按照科学家的标准培养。” “这！” 张觉民大吃一惊，忍不住站起身来。 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离谱了。 大学教授是科学家很正常，中学教师应该做的不是科研，而是怎么教学生能考上大学。 就算全世界也没有这样的标准，小姜总闲的没事在自己中学弄一堆这种人…… 郭海平自信地笑道： “大家都感觉念念是个喜欢赌一把的人。 可我认识念念以来，以我对她的了解，其实她是个思绪良多，智谋深远的人，这个老师应该不否认吧？” “那当然。” 张觉民当然知道，姜念看起来毫无章法的孤注一掷其实都是建立在仔细的研究、调查、判断、思考之下。 扬帆日化种种看起来非常诡异、看起来注定要赔钱的方案在姜念的指导下最终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应该早早就能想到这一点。 小姜总当时做学校，这难道是…… “咱们做科研的都知道，一项发明成功之后距离落地还有一定的距离，这还需要大量专业的科研人员共同努力，在理论的框架下慢慢摸索，才能研究出最适合新技术的产品。 我相信当时小姜总已经看到了樊博士的科研潜力，但是毕竟……呵呵，胶原蛋白这种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念念不喜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夸大宣传，但如果科研出结果了还没有配套的团队也会耽误进度。 所以念念才想出了这种办法，用比工人都高的工资聘请老师，当时我就察觉到这其中必然有些深意，给念念提供的都是我在科技局的备案资料中精心选拔的人才。 这一年过去了，大家都说在学校的工作非常顺心，还意外地发现了几个……天才！” 张觉民：…… 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那段时间，大家都感受到了科研方面跟国外的巨大差距，在立刻追上去的迫切心情指引下，国内除了“大师热”还出现了“天才热”。 好多人指望有个少年天才跟哪吒一样横空出世，一上来就能带动科研的全面进步，可进入九十年代后期，大家已经意识到这种事宛如镜花水月，科研这种东西到底不是几个天才就能完成。 所以郭海平一说天才，张觉民甚至感觉他有点中邪了。 “真的是天才？” “是，总有智商确实超越常人的人，有几个少年人的学习进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学生，现在学校闲的没事已经组织了少年班进行培养，这次跟鹏城大学合作，还有欧邦德、美尔森教授的支持，再加上公司提供的这么好的科研条件，我相信能把这样的天才留在国内。 念念又不是不知道国外的科研条件比国内好，这次把樊博士叫回来，肯定会给樊博士建立一个非常良好的研究氛围。 咱们国内的研究员智商又不是比国外差，也愿意回国离家里近一点，可国内科研的岗位少，能提供的机会也少，他们难以发挥，也只能被迫离开。 可如果我们从学开始入手培养，之后再解决就业的问题，提前给科研人员提供成长的沃土，他们才能真正的留下来。” 张觉民是教授出身，也参与过大量的科研工作，深深明白郭海平现在说的没错。 不错，这就是小姜总的用意…… 原来从这么久之前小姜总就开始做准备，这样就算研究失败，起码这些科研人员还能得到相当优渥的生活保证…… 都说科研是一条不归路，最大的困扰就是缺少保障，而小姜总恰恰能解决这一点。 不愧是小姜总，她说过的，要建立长久不倒的超大企业的事情果然都是真的，我们公司的未来果真不可限量。 “海平，你说的很好。 这么说来，我现在已经有方案了——樊博士的最新成果我要纳入深蓝之中，以此出一款面膜先看看市场的反应。” 郭海平微笑道： “麻烦老师费心了。 有这么多人跟念念一起奋斗，她一定非常开心！”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弄个学校还不是为了赔钱，你们一开始就在搞我我说什么了…… (本章完) 第231章 这不是好事吗？ 姜念的计划在顺利开展。 扬帆日化的新剧《石库门》已经开始在各大电视台预热，准备在月底，也就是春节期间跟全国的观众见面。 因为之前取得的效果非常好，尽管目前只拍了五集（预计能抢拍出十集），各个电视台还是愿意挥舞着钞票购买版权，这成绩让林意歌非常开心，又加紧在过年期间的拍摄。 姜念跟老妈交流了一下剧本，听说大概剧情不变，又增加了很多功夫剧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吧行吧。 这下增加了不少投资，可只要剧情的大框架不改，电视剧还是能圆满取得亏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胸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姜念又开始抓住老爸的胳膊轻轻摇晃。 “爸，咱们这次的电视剧非常重要，你请大师给我们发发功吧！” 姜新生闷闷不乐地哼哼了一声，一脸幽怨地道： “念念，我可以请大师相助，但是我们足球怎么办啊？ 你拿账上的资金到处投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爸妈平时是不管你，但是现在国足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关头，正好需要大师的拯救。 伱得答应你爸，过年之后不能随便投资了，以后公司投什么项目都得咱们家一起商量一下。” 姜念乖巧地笑了笑： “行啊，老爸你得相信我啊，我这也是在为你的梦想奔波，我的公司蒸蒸日上，以后才能给您的球队寻找来更多的一流高手助阵，然后……” “然后还得搞青训！”姜新生泪流满面，“现在你那个学校的就有不少好苗子，我看他们踢球了，真的很有前途！” 去年国足的金**着实是把老爸看抑郁了，姜念心疼地摸了摸老爸的头，赌咒发誓道完全没问题。 “这都是小事，难道老爸你还不相信你亲爱的女儿吗！ 再说了，这可是我妈亲手编剧的第一部电视剧，正所谓好钢用在刀把上，这个机会您不抓住，老妈得多失望啊！” 姜新生心说也是，立刻就去给王大师打电话要求他发功保证电视剧成功，过了一会儿他春风得意的回来，表示大师说妥了，这次的电视剧肯定能收视率很高，一定不让咱们失望。 姜念呵呵一笑，心道这大畜真的是不怕死，这可是我老妈编剧的电视剧，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总不可能是我妈的问题，肯定是你不肯好好发功。 你最好先去盐田港练练冬泳，等电视剧的收视率不行的时候你能用得着。 嘿嘿嘿。 安排了电视剧的事情，姜念感觉浑身轻松。 但之前的教训告诉她，每次到这种时候偏偏就是最艰难的时候。 我手下这些人的脑补技术现在已经练到了化境，偏偏这些人不管学历如何背景如何，都拥有相当惊人、相当逆天的个人能力，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巨大打击，本来的大好形势最后急转直下。 “尤其是那个隋文杰啊……”姜念咬牙切齿地道。 隋老板这个人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还天天一口一个格局。 你自己格局就格局吧，还天天说是我教的，我教了甚啊做人能不能实话实说。 姜念决定，过完年之后绝不能再让隋老板天天给自己涡轮增压——嗯，这次直接让他多拿货，把他的资金全都占用住，省得他发展地太快让我跟不上。 姜念给武学军发了一条消息，要求敞开给隋文杰的供应，而且改变之前经销商不拿货只做仓库的模式，要求给隋文杰今年压压担子，一定要大举拿货，而且要越多越好，一定要让隋老板感觉一下公司的温暖。 武学军面有难色，心道隋老板刚刚在媒体面前表扬了一下扬帆日化的各位老板照顾，而且还给咱们公司分红分了这么多，你又让人家这么个拿货法，是不是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说不过去。 可小姜总的思路武学军又不敢违背，只能支支吾吾地点头，表示一定要最好隋文杰的工作。 他沉吟半天，苦着脸给隋文杰播去一个电话，先给隋文杰拜个早年，然后颤声道： “隋老板，有件事我，我得跟你说一下，您别生气啊。” 电话那边隋文杰喝的醉醺醺地，听见武学军的声音道： “哈哈哈，老弟怎么了，没问题，咱们兄弟们有什么事不能敞开说？ 是不是小姜总有什么指示？还是嫌钱少了？哈哈哈不可能，小姜总不是这种人。” 武学军：…… 哎，隋老板真是个好人啊，小姜总这次属实是有点过分了。 “这个啊，小姜总的意思是让您得多拿一部分的货，压给你们一部分的库存。” 武学军吞吞吐吐地说着，感觉时间似乎格外地漫长。 哎，小姜总这是在做什么啊？ 隋总一直是跟我们一条心的，甚至说超越了大多数的工人，对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现在公司已经走上正道，小姜总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这让隋老板听了多伤心啊。 武学军又想起了跟他们合作的诗仙公司。 诗仙公司就是跟自己的总代合作出了问题元气大伤，要是没有小姜总的帮扶，他们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隋文杰在电话对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武学军感觉这时间漫长地像过了一个世纪，尴尬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 完了完了。 我们的头号代理肯定是生气了，没办法啊，小姜总这么搞确实是…… “你说的是真的？”隋文杰打了个酒隔，声音里明显有些淡淡的疑惑。 武学军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赶紧道： “隋老板，如果您不愿意，我这就去找小姜总据理力争，一定请小姜总收回成命。 您对我们的贡献非常大，我绝不能……” “你在说什么啊？”隋文杰疑惑地道，“这，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 “是啊。”隋文杰道，“我之前一直盼着小姜总允许我多拿货，可小姜总一直觉得这会影响我们的发展而不同意。 现在她老人家终于同意了，这说明我们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小姜总的认可，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武学军：…… 我靠。 还，还能这样？ “哇哈哈哈！”隋文杰在电话那头笑得非常爽朗，“现在手上有货就有办法，之前能出那些货是因为我手上只有那些货，还得备一些准备几个地点串换货。 哇哈哈哈，现在太好了，小姜总肯敞开给我们供货，那没问题——我先拿个一两亿的货，这样全国的渠道我都能想办法打开，我的商场能开到全国各地去了！” 武学军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忍不住傻笑道： “嘿嘿，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嘿嘿……” 隋文杰嘿嘿笑道： “你看，老武你怎么还能不信任小姜总呢？小姜总就不是那种人！ 我跟小姜总虽然交往不多，但早就已经感觉到了小姜总过人的意志和全局思路，你放心，我们这是共同发展，相信今年会更好。” 武学军听得心中一热，微笑道： “对了，老隋，我还有个业务想跟您说说。” “哦，快讲。” “你应该前几天看电视了吧，我们公司樊博士发明上了晚七点。” “看了看了，哎呀真是我们的骄傲啊，没想到樊博士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 “对，我们张觉民副总说了，准备用这种新成分开发一种新面膜，到时候配方会请小姜总过目，至于销售……” “哈哈哈哈，没问题！你看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这是照顾我啊！”隋文杰激动地道，“全都包在我老隋的身上，你说多少吧！我老隋坚决支持小姜总的一切业务！” “我相信，就是我去年的表现让小姜总对我非常满意，所以才改变了销售策略。 没问题，不管小姜总做什么产品我都坚决支持，咱们可是同进同退的一家人呢！” —— 小剧场时间： 武学军：呜呜呜，隋老板居然比我还了解小姜总，这真是伟大的友谊啊！ (本章完) 第232章 樊来娣回国 说起来姜念也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隋文杰这阵子的支持。 如果是个正常公司的话，遇上隋文杰这种忠心耿耿，还能主动提供分红的经销商肯定是开心地都要飞起来了。 可扬帆日化要是正常就根本不会有今天，甚至根本就不会有扬帆日化。 姜念为了今年的一切顺利，也只能勉为其难先给可怜的隋老板压压担子。 唔，对不起了隋老板。 姜念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祝祷，又听见月颜喜气洋洋的声音： “当当当！小姜总，樊博士已经回国了！” “啊？回来了？快带我去机场！” 这个樊博士，回来就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毕竟是自己麾下制造亏损的头号大将，姜念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机场迎接，表达一下对这位心腹大将的尊重，也让她打起精神今年好好给我赔钱。 “好滴！”月颜飞快地给姜念收拾衣服行头，又打电话叫来公司的专车，帮姜念提好东西杀向机场。 这一路上，姜念真切感受到了鹏城的日新月异。 之前规划的那个巨大购物街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今年夏天就能投入使用，到时候自己的公司肯定能抢先受益。 嗯，公司是受益了，八成我就受害了。 到时候老爸心情一好，又为了实现冲出亚洲的伟大抱负砸钱买个俱乐部，具体什么下场后来的人也都知道，可这个年代国足的市场还偏偏就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说再过几年连猴国都踢不过谁信啊…… 姜念在车里茫然了很久，见机场已经近在眼前，随口问道： “樊博士是几点的飞机啊。” “早上八点。” “我去，这不是已经早就过了？让人家等这么久。” “没有啊，她和韩总去的沪上，现在已经住下了。” 姜念：…… “她们去沪上，然后你把我拉到这来做什么啊？” “小姜总说要来机场，我就安排车了啊，难道小姜总来机场是为了接樊博士吗？” 姜念：？？？ 怎么突然感觉月颜这妹子一身都是反骨？ 想气死我就直说呗。 · 沪上，国际航班出口处。 一位刚刚回国的大明星刚从出口走出来就看到前方一群记者举着**短炮等候，看见他的身影，几个记者甚至躁动的准备翻越护栏冲过来。 大明星非常开心，心道自己之前在国外跟名模共进晚餐这招实在是太有效果了，现在大家都在关注绯闻，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广告收入。 他潇洒地整了整领口，风雅地踏步上前跟那些记者招手，他的助理也熟练地手拉手组成人墙，很有节奏地喊道： “大家静一静，我们家哥哥才回国，大家不要问太多的问题，还有拍照要注意分寸！不要往前挤！” “不要拍黑照，请大家理解！” “我们家哥哥非常辛苦了，只能回答三个问题，大家有序提问！” 几个助理也有容与共，心道大明星心情好了自己的工资应该也能呈现质的飞跃，快过年了这次也能好好潇洒一下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群记者居然对他视若无睹，举着摄像机和话筒从他们身边快速冲过，本来还想结阵保护自己老板的助理们通通傻在原地，一个助理甚至不甘心地一把抓住一个记者问道： “你们……你们做什么？” “干啥啊！”那个记者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放手啊，我们要去看韩总！” “韩总？！” 大明星回头，只见出口处缓步走来一个高挑个的女人。 她一身高领长款的艳红色大风衣，足踏一双黑色马丁靴，飘逸的长发散在肩上，精美白皙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强大的自信，强大的气场让人情不自禁地让开一条道路。 这位正是扬帆日化旗下高端系列深蓝美妆的总经理韩佳宁。 这位气质高贵优雅的女士一出现就吸引了机场所有人的眼球，媒体的热情更是被她彻底点燃。 “韩总！我们是《鹏城日报》的记者！” “我是卷省tv的记者！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韩总，我是总台记者，我跟小薛记者是很好的朋友，能不能请教一下深蓝这款新的面霜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推广？” “韩总，请问樊博士的最新研究您看好吗？业内有不少人说胶原蛋白护肤是骗人的，不会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伱对这种说法怎么看。” 吧嗒。 韩佳宁的马丁靴有节奏地叩打着地面，听见这个问题，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幽深如水的眸子投向了那个提问的记者。 “这个问题问得好。”韩佳宁微笑道，“樊来娣博士的研究成果的意义非常重大，而且已经通过了同行的评审，即将在《科学》杂志上跟大家见面。 口说无凭，试验成果和专家的判断足以说明一切，我们公司在小姜总的领导下一直以科学为我们的导向，绝不会做出把消费者当韭菜割的恶劣行为。 我们产品的主打成分一定是确定有用，确定能对消费者的皮肤健康到来正向效益的，这点请大家放心。” 说到割韭菜，大家都善意的笑了笑。 扬帆日化成立以来在保护消费者利益的方面做的确实是不错。 他们在说明书中清清楚楚写下了具体有效成分的功能，一份日化用品的说明书冗长的宛如药品一般，虽然大多数人看不懂，但起码诚意是摆在这里，而且激发了不少人学习日化用品基本常识的兴趣。 就算有钱，大家也不愿意自己的钱被随便割，现在已经有不少做日化的厂子开始模仿扬帆日化，开始以科研为主导，倒是真的形成了一股非常不错的研发气氛。 樊来娣穿了一身大风衣，看见这么多记者凑过来，她用高领遮住脸躲在韩佳宁的身后，倒是没有引起集火。 作为一个科学家，她多少有点社恐，不太习惯面对这种宏大的场面。 听着韩佳宁侃侃而谈，樊来娣的脸上也抑制不住露出笑容。 她想起自己回来之前，小姜总给自己发的那封邮件。 邮件上，小姜总高度赞扬了樊来娣对公司做出的贡献，并且表示樊来娣的成功大大鼓舞了公司的发展和进步，是公司未来不可缺少的重要依仗。 更让樊来娣感动的是，她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发出论文，没有通过同行的评审，小姜总就已经空出了生产线，准备来年以自己的发明为重点展开突破。 这是何等的信任，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从幼年时代开始，樊来娣一直就是以读书好着称。 尽管她取得了大量的成功，不断证明自己确实是有知识、有能力，但成果落地，还是要靠真金白银的。 想到这，她心中一热，主动上前几步，冲一群记者道： “我能说两句吗？” 韩佳宁在起飞前就预感到会有一群记者堵自己，当时问樊来娣要不要说两句，樊来娣当时吓得赶紧回收拒绝，央求韩佳宁来应付。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主动站出来了，这让韩佳宁莞尔一笑。 “当然——同志们，这位是就是我们扬帆日化旗下扬帆生物的首席科学家、发明类人重组胶原蛋白的技术的樊来娣博士。 我们请她说两句好不好？” “啊，樊来娣博士！”众多记者齐声惊呼。 扬帆生物建立之后一直非常神秘，连跟扬帆日化关系最好的记者薛春风都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对外宣称这是一个饲料公司，研究搭配蛋白质饲料的。 当时大家还以为扬帆日化准备开发新领域，没想到樊来娣绕来绕去，居然绕到了这像技术上。 重组胶原蛋白这个搞得人不少，但这种人源性重组胶原蛋白听起来真有搞头，大家都对樊来娣充满了好奇，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超级科学家到底是什么模样。 见樊来娣缓步上前，大家都把镜头对准了她，这让樊来娣紧张地能听见自己地震般的心跳声。 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冲周围的记者挤出一个还算友善的微笑。 “大家好，我是樊来娣。” “我的试验还没有立项，甚至还没有多少灵感的时候，小姜总就看中了我的潜力，把我招入公司，并且给我配置了一个团队。 当时我不确定能做出什么，甚至完全没有思路，可小姜总依然为我所谓的潜力买单。” “现在，人源性胶原蛋白的试验终于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这次回国，小姜总也提前联系好了米国的科学家与我一起合作，我们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为所有有梦想的科学家提供良好的科研条件。 也希望……” 说到这的时候，樊来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稍稍深呼吸几口，颤声道； “也希望能用我自己的成功，让国内的科研人员待遇得到提高，为科研做出一些贡献。 为了小姜总，也为了国内科研环境的改善，我不会让大家失望，今年深蓝会推出新的面膜，到时候会让大家感受到科技带来的巨大力量！” “至于有人质疑我的研究，这很正常。 科研是一条漫长而艰苦的道路，大多数的科研成果只能停留在论文里，并不能跟大家见面。 还好，我从见到小姜总的第一刻开始就得到了她全力以赴、不计代价甚至非常无私的帮助。 这样的支持加上我的一点点运气，现在成果终于得以落地。 很快这项成果就会跟大家见面，相信大家都会明白，我们的小姜总从不夸张胡言！她的格局不是别人可以稍稍企及的！” —— 小剧场时间： 樊来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姜总。 姜念：我谢谢你，真的…… (本章完) 第233章 断章取义 如果在二十年之后，樊来娣这种级别的研究成果还不配上晚七点档。 但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樊来娣的研究很有意义，尤其是樊来娣在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之后毅然决定回国，来国内从头开始，用明显不如国外的设备、人员开始慢慢建设，这简直堪称是筚路蓝缕，为国内的日化产业投下一缕希望的的光。 一个超大型的日化厂有多大的作用？ 一家工厂的原料可以进口，设备可以进口，但它日常的设备维修、包装采购、低值易耗品、实验材料器材等等一般都是从本地结构，这产业链上的一堆工厂都能因此收益，这是多大的利润，能解决多少人的就业，能贡献多少税收？ 别说扬帆日化从开始就主打科研牌，如果最后证实这不是智商税，而是非常靠谱的研究，这又要带动产研进步，甚至会带动一整个产业基地的升级。 樊来娣在机场的讲话赌上了自己的学术声誉，按理说她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把话说死。 但她觉得，姜念给了自己这样的信任，自己就应该竭尽全力，给自己一点压力也不为过。 媒体记者各个都是听风就是雨的高手，听樊来娣这么说，立刻有人举手提问道： “我们听说，贵公司去年的主要对手千层雪现在也采取了主动降价的手段，今年更是推出了贵公司没有的彩妆线和更多的生产线，请问深蓝今年的战略是什么，准备怎样应对千层雪的进攻？” “贵公司今年的面霜没有采用樊博士的新技术，据说采用了花仙集团九十年代初的技术，请问这是贵公司的什么市场战略，能发挥怎样的作用？樊博士能解释一下吗？” 韩佳宁摆了摆手，自信地道：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我们从来没有把千层雪当成我们的主要对手，过去没有，之后也不会。 所谓的对手只是大家的揣测，我们更愿意将千层雪当成一个值得学习和共同进步的同学，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扬帆日化从成立之初就一直秉承小姜总与人为善的风格，这款面霜也不会被所谓的竞争对手牵着鼻子走。 小姜总的营销策略大家也知道，一切过多的解释都不如用事实说话，相信大家很快就能看到成果。” 韩佳宁毕竟是当过扬帆日化公关部部长的人，她知道其实可以用更模糊的说法来忽悠这些媒体记者，也知道这些记者会把她的话魔改成什么样，但她依然愿意口出狂言。 樊博士都敢说，我身为深蓝美妆的总经理，自然要有这样的勇气。 相信小姜总的判断，我们公司有小姜总这样的人杰坐镇，以后只能越来越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还有一件事，我们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石库门》即将上映，请各位媒体朋友能多多宣传，多多支持，多多提出宝贵的意见。 我作为深蓝美妆的总经理，在这感谢大家，给大家拜个早年了！” 韩佳宁优雅地鞠躬行礼，拉着樊来娣发凉的手掌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樊来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立刻是一片片的闪光。 当天晚上，这张照片就迅速登上了晚报的头条，已经萌芽的互联网上也开始流传这饱含深意的一瞥。 有人从里面解读出了樊来娣的迷茫，也有人从其中看到了樊来娣的不屑、自信、甚至恐惧。 多年后微表情的专家也很难统一意见，但大家一致的看法是，当时的樊来娣博士怀揣着崇敬和信心，又带着对未来的几分不安和揣测，缓步走向一个为止的前方，一如转型中大踏步走向新世纪的古老东方大国。 这条路不好走，但这条路不得不走。 樊来娣和韩佳宁现在的影响力堪比娱乐明星，他们的一言一行自然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尤其是韩佳宁那句“我们从来没有把千层雪当成我们的主要对手”更是直接冲到了媒体的头条，看得正在沪上设计千层雪今年发展任务的吕超然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飞溅在桌面上，吓得开会的众人目瞪口呆，赶紧呼叫救护车，可吕超然还是缓缓站直身子，苍白的脸上瞬间生出一丝不健康的红晕，吓得众人更是瑟瑟发抖。 “不必，继续开会。”吕超然淡然坐在桌上，冷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口出狂言吗？这有什么了不起？ 千层雪之前跟深蓝的比拼确实是输了，今年的深蓝比去年更强，我们挨打要立正，心态还是要摆好。” 心态最不好的好像就是你啊…… 众人在心中默默吐槽，却又纷纷表示吕总英明，吕总确实是心态好的不行。 吕超然环视身边众人，微笑道： “很好，那我请问各位，击败深蓝，不，做好我们自己的产品，大家准备怎么做？” 今天来开会的都是千层雪的主要负责人，如果千层雪今年的销售业绩再次下滑，总部有可能会砍掉这块业务，大家的压力确实都很大。 思考许久，负责市场营销的部门主管率先道： “我们的电视剧已经准备妥当。听说扬帆日化也安排了一部电视剧，韩佳宁还在机场宣传，看起来对这部电视剧很有信心。 但是据我们调查，这部电视剧的投入虽然非常惊人，可整个故事却非常普通，甚至可以用没什么新意来形容。 这好像是姜念的母亲，扬帆日化董事长姜新生的夫人编剧的电视剧，本身就缺乏卖点，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的电视剧是标准的韩剧，影响力毋庸置疑，面对的都是年轻女性，正好与千层雪的用户重叠。 扬帆日化如果再出一部《深蓝之恋》的话可能会抢走我们不少的份额，但这部电视剧偏正，面对的群体都是有年纪、有阅历的人，正好不是化妆品的主要消费人群，他们这次必败无疑。” 研发团队的主管也举手道： “不错，而且他们的这款新面霜没什么新意，用的还是花仙集团8年前的老旧技术，而价格跟花仙集团现在在国内推广的面霜差不多，消费者自然不会选择这一款。 更重要的是这个……” 他举起一份订好的文件道： “我仔细分析了这所谓的重组胶原蛋白技术，感觉这东西不就是个保湿修复的功能，并没有什么太过值得推广的噱头，相当于甘油加上了一点点的神经酰胺，而成本比甘油和神经酰胺可高了太多。 我们的产品不一样，我们采用的是人参、灵芝、何首乌等天然植物萃取物，虽然只是概念添加（添加量小于百分之0.1），但消费者只看标签就会感觉我们很厉害。 扬帆日化之前装逼，喜欢把所有成分的功能都标地清清楚楚，我看姜念这次怎么标。 她要是知道自己花大价钱研发，上了晚上七点档和国际学术期刊的东西只有这么点的作用，不知道会不会气的直接吐……呃，吐出来。” 吕超然的眉毛一皱，缓缓舒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养病，把《三国演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书中有个叫周瑜的人被诸葛亮设下诡计三次气死，算算自己也被姜念气了三次，虽然不死也已经元气大伤，属实是非常可耻了。 可这一次……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众人，缓慢又极其坚定地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变得温和了许多。 “听到各位的话，我心里非常高兴。 就这么做，大家群策群力，不要顾及成本投入——我们在港股还有巨大的资金，足够支撑我们跟扬帆日化来一场大战役。 先击垮深蓝美妆，全局主动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大家一起好好努力！” 吕超然人还算不错，就是傻乎乎的。 我们从来没有把千层雪当成我们的主要对手！ 哼，姜念啊姜念，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伱彻底击垮！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要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 (本章完) 第234章 这次大局已定咯 年二十六，白星公司投资的电视剧《温柔的余波》在各大省市tv抢先登陆，给沪上tv更是开出了超前播放一集的特权，让沪上tv的收视率瞬间飙升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高度。 这个电视剧可谓是翻版的《深蓝之恋》，用车祸、失忆、重病三大绝学带动虐恋的强大节奏，从一开始就扣人心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剧中男女主人公的颜值都非常高，而且特别擅长时尚的打扮，作为顶级财阀家族使用的护肤品都是清一色的千层雪系列，而男主送给女主的礼物也是千层雪的时尚彩妆套装。 国内的彩妆线在这个年代完全无法跟国外相提并论，尤其是化妆的理念上更是相距甚远。 千层雪这可落子可谓恰到好处，他们在几乎没有对手的情况下直接平推，迅速占据市场，知名度节节攀升。 吕超然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刚刚来到华国，轻松打败一切对手的舒适时光。 他本以为姜念是个全知全能的怪物，已经提前埋伏下了种种杀招，等待自己的产品上市后就迎头痛击。 可事实证明，姜念没有一点准备。 这位传说中非常擅长调查的小姜总根本没有意识到吕超然要做彩妆线，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千层雪要用新产品跟他们展开捉对厮杀。 吕超然感觉扬帆日化就像一个笨重的老国营，尽管前期能凭借某些方面的特长取得一定的优势，但面对对手的快速反应时扬帆日化的应变完全做不到灵活，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些笨重的感觉。 嘿。 你们临时上彩妆线也晚了，现在我已经占据先机，我看你怎么跟我对抗。 吕超然打电话问了问股票经纪人港股的情况，经纪人自信地说现在港股已经走出了去年的阴云，大盘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吕超然旗下圣光日化的股票更是从开盘时的不到2块一路飚到了15。 吕超然的心情非常好，更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吴大师说的对，去年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运道不好，现在时来运转，我的一切都能回来。 今年我将彻底击垮姜念，重新夺回我的荣誉。 然后，我有机会成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到时候我将站在顶点，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恭敬地喊一声吕总。 不会再有人小看我了。 想到这，吕超然又有点呼吸急促，紧接着又是心跳猛地加快。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激动，还得再看看扬帆日化之后的应对思路。 等分出胜负，再嘲讽姜念不迟。 两天后，扬帆日化投资的电视剧《石库门》也终于开始在各个省台播放。 之前《深蓝之恋》的收视率很高，复播率也很高，但无可置疑的是《深蓝之恋》当时是抢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空档，这才能从首播开始一路轰动。 而这一次跟竞争对手的新剧《温柔的余波》中门对狙，大家都只表示了谨慎的乐观，大多数电视台把晚上的黄金档留给了《温柔的余波》，而《石库门》因为题材偏正剧，则被放到了午间档。 这说明，大家从一开始就不太看好这部剧。 而吕超然的进攻可谓恰到好处，电视剧这种东西并不像所谓的产品，就算你再营销，再强调它有多少内涵，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大家就是不喜欢里面的故事。 尤其是现在还是过年期间，过年期间一家团员的时候大家当然都喜欢看点爱情故事，姜念这次的电视剧从筹备到推广都带着一股自大甚至傲慢到昏头的气氛，吕超然判断姜念这次必败无疑。 不过之前的多次失败已经给吕超然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这次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石库门》首播的日子，他推掉一切工作，在办公室柔软舒服的皮沙发里瘫坐，紧盯着电视屏幕，等待《石库门》的播放。 而随着激昂的乐章，《石库门》的故事终于缓缓开启。 率先映入吕超然眼前的是一片衰败、落魄的景象。 这场面真实地让吕超然一时以为是在拍纪录片，要不是随即映入眼帘的那位男主角有点眼熟，吕超然甚至会以为这放错了片子。 随着故事的开展，吕超然渐渐明白了大概的剧情。 这是一步穷小子在旧时代闯沪上的故事。 为了躲避当年的混乱，他托庇在了一家扎染厂，为了谋生开始在扎染厂学习手艺——这第一集的故事总体节奏还是挺快的，交代的信息量也不错，展现了编剧相当不俗的功力。 尤其是这布景、服化道也实在是太真实了，完全塑造了一种厚重的历史岁月，甚至那炫目的扎染一看就是真货，甚至做扎染的师傅的手艺也是真的，难以想象这演员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作为一个观众，起码从第一集来说是可以看下去，应该能证明这是一部还算不错的、用心的好剧。 可从吕超然的视角，他一下就感觉这部剧是垮了。 这部剧虽然不错，可扬帆日化在这部剧上的投资超过了《三国演义》，也就是说这是接近两亿的天文数字。 靠着国内的电视台买版权、滚动播出想收回成本简直是痴心妄想，首播的卷省台最多花个几百万，还不到零头。 姜念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她应该是把这一切都赌在了广告收益上。 指望这个剧的热播能带动他们产品的植入带动热销，最后收回巨大的投资。 哦，这个成功案例不是没有，前几年一个做白色家电的大型企业斥巨资千万投资了一部动画片，当时大家都说他们怕不是失了智，可这部动画片收获了巨大的影响，在青少年和他们的家长中都留下了非常不错的印象，配合他们过人的产品质量，收获了相当不错的效益。 姜念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可他们的植入在哪呢？ 吕超然这一天愣是什么都不干，硬是守在电视跟前找深蓝美妆或者扬帆日化的植入。 可看来看去，他愣是没有看出这有什么植入…… 这是一部旧时代的电视剧，直接植入自己的产品那就扯淡了，扬帆日化怎么也不可能超时空去旧时代发展。 唯一能沾上一点关系的，看来看去也只有之前深蓝美妆那个扎染风的包装。 那个包装吕超然跟营销学的专家一起研究过，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很蠢的设计，完全没有把握市场的走向。 国内大部分人都分不清扎染和普通的蓝花图案有什么特色的、本质的区别，完全可以在这个部分上优化设计，用一些更简单、更能体现风格的印刷手段，这样又能减少不少的成本。 他们该不会认为消费者是喜欢他们的扎染风，所以推出一个扎染的产品吧？ 别说，吕超然这下还真的来了兴趣，甚至感觉胸口许久的烦闷都好了不少，一直看到下午三点，三集《石库门》播完，吕超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终于多了几分笃定。 成了啊。 扬帆日化自废武功，现在完全没有人能跟我们对抗。 现在是我的天下了！ · 鹏城，姜念也一直坚持看到了下午三点。 随着激昂的结束曲响起，姜念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 月颜见姜念这么高兴，也喜气洋洋地道： “小姜总，看来您对这电视剧非常满意啊。” “那必须满意。”姜念开心地道，“难道你不满意吗？” 月颜笑眯眯地点头道： “小姜总满意我就满意，毕竟这个电视剧是文总编剧，而且投入了小姜总的心血。 我虽然看不懂，但一定相信这是一部好剧。” 姜念开心地道：“没错，颜颜，你现在终于悟了！” 三集看完，电视剧基本的节奏已经确定了。 跟之前设计的一样，男主在沪上立足后苦练扎染技术，老师傅去世时将扎染铺交给他经营，他许诺一定要做出一份成绩，并且靠着精明能干让扎染铺的生意蒸蒸日上。 第三集的结尾，扎染铺面对激烈的竞争，产品在西洋布的冲击下生意开始出现问题。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男主想办法解决，然后逐渐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做成扎染的布料大亨。 标准的爽文剧情。 深度…… 有，但是不深。 这个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创业的荷尔蒙，鼓励他们也加入创业的大潮之中。 可这些人估计跟美妆产品的消费人群也不叠加，一般人也很难从扎染上快速过度到深蓝美妆的产品，完全比不上千层雪这种直接植入自家产品的操作。 嘿嘿…… 这部电视剧的总投入现在已经超过了两个亿，卷省tv斥资六百万买下版权并且许诺给广告分成，以后重播的时候也有播放的广告分成，可姜念非常确定，靠这个完全不可能能收回成本。 毕竟穷小子闯沪上成功发财的鸡汤喝一次两次行，喝多了大家早晚会腻。 能回个一两千万已经是非常恐怖的数据，其他台的分成就算拉满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千万，几十年后这应该就是一部童年记忆和时代的眼泪，这赔个一个亿应该绰绰有余。 嗯，还是不能太大意啊，还得跟老爸说让大畜加强做法。 另外…… 姜念琢磨着，又对月颜道： “还有，你跟韩总说一声，趁着电视剧的热度，抓紧推广咱们的面霜，嗯，不只是面霜，是深蓝系列的所有产品，再晚就没机会了。” 月颜点点头，微笑道： “您放心，韩总早就准备好了。 这次咱们的产品在小姜总的指导下一定大卖，小姜总就等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嘿嘿，这次妥妥赔了，终于实现目标了啊。 第235章 还有什么玄机 姜念见月颜答应的这么痛快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电视剧的大纲走向在她的手上，男主角最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是标准的穷小子逆袭的爽文、鸡汤剧，以姜念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想出后面拍的是什么。 她绝不相信这玩意还能带动多少面霜的销量，还是价格昂贵却使用老旧技术的新配方。 为了以防万一，姜念又千叮咛万嘱咐，要求这次一定要铺开营销渠道，而且要利用好之前“暴力美学”打下的基础，抓紧形成突破，争取让高端系列在北美生根发芽，真正将扬帆日化的产品做到北美这片土地。 这步子卖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大，正常人都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扯淡。 尤其是看了扬帆日化的新剧《石库门》后，不少媒体已经开始争相报道，并且暗暗揶揄姜念的选择。 “姜念思路很好，很有孝心，她不计代价的投资只是为了让母亲编剧的电视剧上映，真的让我们很感动。” “姜念拍的电视剧非常好，就是比他们的产品稍微差了一点。” “一部服化道非常好的电视剧，就是剧情稍微有些俗套。” 说起来，一开始《石库门》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又是一部《上海滩》一样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可接下来的故事完全在向做生意、发大财的俗套故事上走。 这电视剧肯定不能说不好，但是你花个几百万拍出这种剧情的电视剧肯定算是挺不错，但花好几亿就拍了个这个，跟花一大堆的绸缎做一双好质量的袜子有什么区别。 当然，正面的声音也不是没有。 大家都说这部剧对传统文化还是能起到推动的作用。 起码这下好多人都知道什么是扎染，高雅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不少人登报呼吁保护传承这段已经被市场经济大潮拍的有些招架不住的文化。 但是…… 这些人肯定不是美妆产品消费的主力人群。 第一轮正面对抗后，《石库门》很受好评，但是收视率不算高，对扬帆日化旗下各产品的销量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推动作用。 与之相反，千层雪的新剧《温柔的余波》尽管恶评如潮，大家一致表示这种电视剧又低俗又没有营养，剧本设置的一塌糊涂而且会教坏小朋友，但人家的收视率高的非常逆天，男女主角的虐恋情深和相爱又不能在一起的段落赚足了眼球，短短几天时间影响力已经非常惊人。 而千层雪也不失时机的在他们的专柜搞大量的活动。 比如在门口放上男女主角的立绘，比如加入千层雪的会员赠送男女主角的海报、剧照。。 曾经高高在上的千层雪这次拿出非常亲民的姿态，价格也放到了100以下，现在他们新产品的销量稳步上升，美妆线更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疯狂进攻，打的其他美妆品牌节节败退。 这样狂风骤雨般的进攻效果非常好，之前想把吕超然干掉的白星公司董事长麦哲伦等诸位大股东也开始举棋不定，一时开始有些犹豫。 “扬帆日化去年落子中西部市场，给他们赢得了巨大的效益。 现在千层雪把价格降得这么低，而且在全国开设直营店，就是抓住了扬帆日化的软肋。 看来之前韩佳宁在机场的表态真是把吕超然激怒了，不知道这次扬帆日化能不能挡得住啊。” “吕超然是个非常……自大，甚至可以说有些自负的人。 不过他的能力确实很出众，这次我建议在股东大会上暂时保留他的职务。” 麦哲伦的话在其他股东中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一个头戴一顶看上去有点可笑的灰色圆礼帽的年轻男人缓缓抬起头来，微笑道： “可是，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要提拔吕超然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所以他才会这么认真投入。 如果他在大华区的表现真的非常优秀，您会提拔他吗？” 麦哲伦呵呵一笑，明显有些松弛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大华区的业务对我们非常重要，但是吕超然的性子还需要打磨一下，所以，到时候还得请各位做个坏人啊。”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之前提问的那个男人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颇为自信地道： “我觉得不需要。” “哦?” 那人自信地笑道： “我调查过姜念的许多情报，这个女人虽然非常了得，但来来**都只会用一招—— 她会故意示弱，示弱，再示弱，把敌人引进自己的包围圈。 等你放松警惕，真的认为姜念的手段不过如此的时候就是致命一击的时候，这个女人天真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非常阴险毒辣的心。 她就像我们老家沙漠里的一条毒蛇，只要发现猎物，就会在砂层下悄悄跟随，等你已经丧失警惕的时候再给伱一口，第一口你当然不会立刻死，甚至会觉得这条蛇不过如此。 可再走几步，你就会全身毒性蔓延，死的苦不堪言。” “我认为，现在应该按照计划执行，将吕超然召回总部开会，罢免他的职位，然后以商业间谍的罪名交给警方处理。 同时还要跟扬帆日化彻底修复关系，我们已经落后我们的老对手太多，现在不应该继续跟姜念这个恐怖的女人耗下去了。” 麦哲伦皱了皱眉头，脸上罕有地露出一丝犹豫。 思考良久，他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算了。” “算了？” “商场就是战场，吕超然现在取得的成果非常不错，我们不应该因为惧怕竞争对手就撤换我们的高管。 这说不过去……您认为呢？” 那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平静地道： “那我们拭目以待。 我对姜念很有信心，吕超然这次……怕是有生命危险！” · 沪上，深蓝美妆也遵照姜念的指示，在过年期间正式上架了之前在年会上推广的保湿修复面霜。 这款面霜的上市算是丰富了深蓝美妆的品种，让深蓝美妆向一个正规日化企业又大踏步迈进了一步。 张觉民曾经的老同事们为了这款产品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尤其是对神经酰胺的研究，这些50、60年代的本科生尽管已经垂垂老矣，却依旧展现出了相当惊人天赋，让立本研究员都大吃一惊，不敢想象这些人几个月以前对神经酰胺的了解还只停留在书本上。 为此，中尾英树也有点感慨。 “其实吧……”这个立本老者悠然道，“其实我一直认为神经酰胺是有极限的。贵公司现在的发展……以这种成分为主要产品力推，说起来真的是稍稍有一些的困难。” 张觉民听翻译翻译了一遍中尾英树口音古怪的英语，不禁微笑道： “之前我们小姜总认为，多年后是功效护肤的天下，我们公司一直坚持企业有义务让消费者知道他们用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具体能发挥出什么的功能，而不是故意夸大宣传。 贵公司的神经酰胺的原料非常出色，而我们也针对贵公司的技术进行了自我解读和搭配，我相信，我们的产品会让消费者感觉到诚意。” 中尾英树眉毛一挑，微笑道： “这个诚意，值299的价格？” “小姜总说值，那就值。国内市场可能还有点困难，但在北美市场上，这款产品一定能做出一些成绩。” 中尾英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道你们还自己搭配，就凭你们对神经酰胺的了解自己搭配出来的东西肯定更不行，这玩意妄图卖199那纯粹就是没睡醒，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忍不住劝道： “如果贵公司有硫辛酸精华这种新奇的设计，放在北美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可贵公司的这款面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在宣传上肯定也不是那些超级公司的对手。 我觉得小姜总还是在思考一下比较好。” 张觉民笑呵呵地点点头，没说多余的话。 今天是上市首日，这款面霜的销量还算不错，但不算爆款。 不过这种场面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家的产品思路太超前，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被消费者认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研发，这款面霜一定能成功，之后搭配樊博士的新技术研发出来的面膜，我们的产品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打出一片天 现在完全看小姜总的营销了，小姜总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的时候，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 “让车间继续提高产能，春节期间要做好员工的安全教育工作，原料和包材方面也不能有闪失。 小姜总说这部电视剧能带动热度，那就一定能带动热度。 大家现在加把劲，以免之后热度上来的时候手足无措。” 中尾英树又想嘀咕，可想起之前姜念种种神奇的操作，他又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嗯，看来姜念对这电视剧寄予厚望啊。 不行，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什么玄机。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真的没什么玄机了，大家好好过年不行吗，放过彼此吧！ (本章完) 第236章 优势依旧在我 这个年代电视台的版面不太足，过年期间的新闻和文艺活动又比较多，电视剧的播出也被稍稍拖延了一点。 本来预定从中午开始一天播放两集的《石库门》（首播是三集）临时改成了播放一集，而这一集里主角靠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和努力摸索到了扎染的配方，并且帮助已经江河日下的铺子稳定了配方，呈现出了良好的生机。 这一集的结尾出现了一伙盗匪，这群人看着扎染铺开始赚钱动了歪心思，企图纠集人马进行**。 而在当年的混乱局面中，根本没有人可以伸张正义，主角也意识到自己无法伸张正义，只能雇佣一群护院宗师，跟这群盗匪展开激烈的对打。 这部戏的对打部分是全集的高潮所在，参演的武师各个拥有惊人的武术功底，伴随着激动人心的鼓点舍命搏斗，来**的盗匪武艺也非常不错，而且一招一式很有章法。 双方的打戏极其精彩，甚至多次出现布景中昂贵的扎染缸被打碎，已经在晾晒的布料也被打的一塌糊涂，整个画面很有港城武打片全盛时期的风格，让不少观众看得大呼过瘾，在其他台重播的收视率也一下提了上去。 但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感觉有点……摸不到头脑。 好啊，还以为扬帆日化是想靠这个电视剧带带自己家的产品，怎么越看越觉得路数不对？ 这种拳拳到肉、打的非常激烈的场面确实是不错，但你后面准备怎么拍？ 习武强身，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中靠着这两个拳头打鬼子还是跟鬼子？ 之后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你又怎么解决鬼子的问题，是不是要再增加一点谍战风格，当个地下交通站什么的？ 总之这部剧的评价上去了，讨论度也上去了，但故事已经渐渐开始呈现离谱的趋势。 之前说《石库门》保护传统文化的人也暂时不敢吱声，生怕这片子后来的路数不对，开始渐渐拍成了一堆神拳打鬼子的诡异神剧。 吕超然看完第四集之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道姜念这下确实是思路出了严重的问题。 如果他们投资个大几百万，甚至一两千万，这部剧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可这部剧的投资如此惊人，单是靠着眼前的这些根本不可能收回成本。 “扬帆日化大概要直接损失一个亿！”吕超然一针见血地做出判断。 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轻松和得意。 “我虽然不太懂姜念在想什么，但有些东西是没法骗人的。 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说，姜念的思路一定是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她想讨家人的欢心，又犯了一些错误，想要拍出一些有深度的东西，因此过多地干预了电视剧的创作，导致电视剧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这部戏的成本能缩减到一千万，这是一部非常优秀出色的好剧，可投资两个亿，这部剧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失败作品。” 吕超然指点江山，压抑许久的不满终于释放出来。 姜念并不是强大的无懈可击，这个女人在做生意上智谋百出，看上去似乎不可战胜，可她既然选择了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就一定要接受现实。 “现在，我们要增加投入，给姜念致命一击——去粤省本土铺货，尤其是鹏城。 中西部地区我们也要同步展开市场建设，今年之内千层雪一定要跳出沪上的框架，以‘亲民’为主要卖点，趁着电视剧的东风，我们要在一年之内将姜念彻底击垮！ 我看那个女人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 · 姜念的心情非常好。 春晚的《相约98》让她又是怀念又是感动，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给爸妈洗脑循环相约98，听得爸妈叫苦不迭，纷纷要求姜念闭嘴。 “别唱了我的乖女儿，再唱嫁不出去了！” “是啊，念念，爸妈往年是有点太限制你花钱了，伱也不至于在家一个劲地折磨你爸妈吧！” 姜念：…… “真这么难听吗？”姜念无奈地问。 姜新生揉了揉耳朵，痛苦地叹了口气道： “念念，你做生意的水平有三层楼这么高，这唱歌的水平跟你拍电视剧的水平真是差不多，以后还是尽量别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找不自在了。” “啥？”姜念一听就不开心了，“我唱歌就唱歌，怎么就说我电视剧的事情了？老姜同志我感觉你的思想非常不端正啊，从电视剧制作开始问你要钱你就推三阻四，怎么了啊，这可是我妈亲手编剧、呕心沥血制作的。 可你不仅不表示竭尽全力支持，反而总是阴阳你乖女儿的辛苦付出！ 怎么了，我拍电视剧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老妈？ 现在不是挺叫好吗，怎么又开始说我电视剧的问题了。” 文清揉了揉姜念的脑袋，温柔的叹道： “念念啊，我知道你对妈妈的一片心意，但是这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姜新生和文清也是太过迷信女儿和王大师这对不败组合的威力。 之前两个亿的资金烧进去，他们本来以为能拍出一部震撼全国，拳打三国脚踢红楼的第五名着，没想到这剧情已经逐渐有点失控。 姜新生虽然不懂日化，但是在鹏城经商多年，他还是认识几个港城搞电影的，大家都说这部剧说好听点是太注重布景和服化道的真实，说难听点就是把钱全都花在了不必要的地方。 最吸引观众的永远是剧情，有好的剧情才有足够的讨论度，红楼梦要是没剧情，就算文字的弄得跟花一样有啥用。 现在的剧情一会儿偏正剧，一会儿偏神剧，但不管往哪个方向偏就是缺少一个能让观众讨论的话题，缺少一个上亿投资的电视剧应该有的强大爆点。 这种电视剧想要回本必须达到全社会讨论大家极其关注的程度，这对剧情中引导话题的内容要求极高。 你觉得大家会一起讨论怎么做扎染还是讨论练神功打鬼子？ “念念啊，我觉得你们去年太成功了，今年的选择是不是有点问题了？”姜新生愁眉苦脸地道，“这电视就赔了得一个亿吧，这么多钱咱们能弄一支非常强的球队了，这得花多少精力才能赚回来？ 打江山易，守江山可太难了，你现在有了一点点的成就就开始乱花钱，以后让爸妈怎么放心啊。” “还在乱花钱！”姜念眼睛瞪得像铜铃，“这部剧绝对是好剧，大师不是已经发功了吗？为什么我之前拍的能这么成功，这次就不行了？ 是不是那个大师的水平不行啊？” 呃…… 说到这个，姜新生脸色一紧，明显有些焦虑。 文清懒得讨论这种事情，转移话题道： “念念，这钱已经花出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主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你们这次推出的这款面霜到底怎么样，你得跟你妈妈说实话才行。” 姜念委屈地道： “妈，我们的产品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公司可是给大师交了保护费的，这钱不是应该见效才是吗？” “呃……” 说实在，这个让姜新生和文清二人都有点无奈。 他们都知道女儿一直不是很信任大师，但他们可是笃定相信大师的功力。 按理说心诚则灵，之前大师说姜新生是战无不胜的投资之神，姜新生对此深信不疑，怎么今年过年的时候就陷入了这么大的危机？ “嗯，应该跟之前一样，还有别的神妙。”姜新生不甘心地嘟囔道，“那就不改了，相信大师不会骗我们……吧……” 姜念看老爸期期艾艾的样子，就知道老爸现在陷入了嘴硬的状态。 太好了。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次确定失败，老爸肯定会恨死那个大畜。 这次的电视剧和面霜的组合都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第一季度就能顺利完成亏损业务，公司出现巨大的问题会传导到资金链上，到时候爸妈肯定会暴跳如雷，再也不信任那些大畜。 就这么办，优势在我，我看这次还怎么赚钱！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嘿嘿，看来不出正月就能结束战斗！ 众人：嘶，不出正月小姜总就能结束战斗了？太恐怖了吧？ (本章完) 第237章 版权？ 大年初六，韩佳宁坐飞机一路跋涉赶到北美，刚下飞机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候机的顾夏阳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韩佳宁的倩影，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来，将一件雪白的裘皮大围巾罩在韩佳宁的脖子上。 这感人的场面让韩佳宁心中一暖，但接下来顾夏阳笨手笨脚地抓着围巾打了个结，差点勒地韩佳宁当场窒息。 “大哥，你这是白星公司派来暗杀我的吧?”韩佳宁没好气地道。 顾夏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平时不用这么高档的围巾啊，上次给人围围巾也要追溯到跟你当同学的时候。” 韩佳宁顿时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满脸愁容地道： “好像上个受害者也是我？” 顾夏阳沉痛地点了点头，叹道： “缘分啊。” 两人当年上学的时候虽然交往过一阵子，但80年代学生的恋爱纯洁地像过家家一样，现在想起来两人居然都有点怀念。 韩佳宁难得一脸红，顾夏阳则飞快地帮她提起行李箱，带着她走进在风雪中等待许久的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韩佳宁感受着轿车空调的热风，突然感觉有一丝困意。 顾夏阳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这韩佳宁疲惫的模样，忍不住叹道： “这年还没有过完，你们小姜总也太压榨你了吧？” “不是小姜总压榨，是我自己想赚点三倍工资不行吗？”韩佳宁恼怒地瞪了一眼顾夏阳，“深蓝美妆是我的公司，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大过年的孩子遇上一点麻烦，当妈的哪能在家里安心躺着？” 顾夏阳对韩佳宁家非常熟悉，苦笑道： “怎么，又跟家里人吵架了？” “是，是吵架了。” 韩佳宁的父亲韩建新是非常成功的大商人，而且还是家族的族长，就算韩佳宁已经贵为深蓝美妆的总经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稍微成功的小商人。 尤其是韩佳宁坚定投资浦东的思路跟父亲的思路截然不同，两人过年在饭桌上再次吵架，韩建新盛怒之下阴阳怪气地表示深蓝美妆今年不可能有什么前途？ 去年的成绩不过是昙花一现，今年就会遭到巨大的打击，最多坚持到新千年就会销声匿迹。 “没有核心技术，用的是人家几年前的专利，你们这些人小打小闹，也就是在国内还能骗骗人。 这么多年我已经见得多了，只要外资一发力，你们的产业就会灰飞烟灭。 听我一句劝，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降价，走性价比的路线，如果还坚持高价，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韩佳宁受不了父亲咄咄逼人的指责，她不顾妈妈和妹妹一个劲使眼色，愤怒的一甩袖子，骄傲地道： “小姜总做生意的本事哪是你能知晓？等着吧，深蓝美妆以后必然是顶级国际品牌。 你们的思路非常过时了，这一点我会好好证明给你看。” 看着车窗外的皑皑白雪，韩佳宁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老顾，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哈？”顾夏阳惊讶地转过头，“你牛都吹出去了，这么没有底气吗？” 韩佳宁苦笑道： “我只是不甘心随口说说，今年我们公司开年似乎不太顺利，大家都很紧张。 而且在飞机上我看到了几个大牌的广告，我感觉跟他们的差距很大，这好像不是一两年，十几年内可以弥补的，这让我……哎，稍稍有些担忧。” 顾夏阳咧嘴一笑道： “小姜总就没给你们说说大概的思路？” “说了，小姜总的思路是出口，率先抢占海外市场。 但是真的看看海外的市场，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竞争有多大。 之前的硫辛酸精华一招鲜，真正能带动销量的还是有专门技术，深得市场信任的维生素c精华。 如果是别人，应该就是不了解行情，被冲昏了头脑，小姜总到底在想什么呢？” “还有我们的电视剧……” 想起电视剧，韩佳宁的表情更是苦涩。 当时拍电视剧是她的主意。 她也没想到小姜总这么重视，不断往其中投入，现在保守估计已经投资两个亿，这个投资放在米国都算是大制作，可…… 哎，要在米国的电视剧市场杀出一条路谈何容易？ 韩佳宁这一路上都在发愁，想起自己肩负的重要使命，她又感觉一阵阵的寒冷。 稍稍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她突然感觉一丝奇怪的目光，一抬头，竟发现顾夏阳扭头正直勾勾的紧盯着自己，那表情就像…… 看见了一个傻子？ “看什么看啊？”韩佳宁不开心地说着。 顾夏阳噗嗤一笑，摇头道： “忘记给你说了，前几天我们处理莫先生过年后访问的事情，莫先生说对你们的电视剧很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他能不能买下版权？” 韩佳宁一怔，惊叹道：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顾夏阳笑道，“莫先生说非常喜欢看这部电视剧，尤其是被这部剧中的扎染深深的吸引——你不要以为这是客套话，你要知道，扎染的图案对国人来说可能是非常古旧、落伍的东西，可在国外这却正好代表着潮流。” “什么？”韩佳宁异常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惊讶地道，“潮流？这是潮流？” 顾夏阳苦笑道： “那当然了，我的老同学。 潮流这种东西不都是人来定的？我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了，发现其他儒家文化圈的国家都开始积极推广文化，而且厚着脸皮说这是他们的东西。 像咱们的宣纸，小鬼子愣说是和纸，咱们唐代就有的抹茶，传到鬼子那现在也成了鬼子的特色。 也就是仗着每年春节的时候咱们这边的唐人街都会舞狮子，还有当年的李小龙让功夫这个概念深入人心，不然只怕这些东西也被他们偷去了。” “改开多年，咱们对国外的了解越来越深，可因为宣传不够，外国人对咱们的了解还非常少。 甚至有人问我你们那边的人是不是还在留辫子，是不是还在骑马上班。 我对日化产品不懂，但这部反应扎染文化的电视剧我还是有点信心。 呃，当然这么大的投资能不能反哺你们产品不好说，但上面经过研判，认为这是让世界了解我们的好机会，特意叮嘱我们一定要借机好好宣传，将这个文化推广出去。” 韩佳宁听顾夏阳的话不像是在安慰自己，眼前竟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 深蓝美妆刚刚建立的时候小姜总就一直在强调出口、并且一直强调要用扎染风。 尽管深蓝美妆之后取得了成功，可韩佳宁还是不认为这个扎染风对销量有多大的帮助，甚至认为要是去掉这一部分渲染，应该还能获得更大的利润。 可听完顾夏阳的讲述，她突然感觉这小小的方寸间一下安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 虽然早就知道小姜总是个格局巨大的人，但从没有想过她的想法居然超前到了这种地步。 刚刚决定成立深蓝美妆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为现在的文化输出做准备？这是怎样的决心和多么强大的耐心啊！ 韩佳宁在这一刻突然有点心疼姜念。 小姜总胸中韬略无数，却不肯轻易示人。 因为小姜总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的思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在执行的过程中一旦出现波折有可能会造成很多的问题，甚至手下的员工也会人心惶惶开始反对。 还不如让手下员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闷着头开始缓缓前进。 而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小姜总承认的寂寞、孤独也远远超过了大多数人。 尽管小姜总的长相甜美可爱，可现在在韩佳宁的心中，她宛如一尊历经风雨看淡人间一切浮华的恐怖巨佛，她无情地主宰一切生死，吕超然这种对手就像一只学到一点点本领的可怜猴子，拼尽全力也跳不出她的五指山。 “太，太好了！我，我就不该怀疑小姜总的能力！小姜总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订好了现在的思路，她没有调整经营策略，就说明我们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这……这布局，好厉害啊。”韩佳宁喃喃地道。 她又想起之前小姜总暗算白星公司时那惊人的手段，不禁对吕超然生出几分同情。 吕超然当年算计清净日化，自以为得计的时候一定想不到多年之后会被一个少女盯上，像砧板上的肉一样备受折磨。 虽然还是理解不了小姜总具体想怎么操作，但韩佳宁深信，现在公司依然走在一条小姜总许久之前已经提前制定好的巨大框架上。 我不该担忧，认真执行就好了。 顾夏阳微笑道： “大企业都这样啊我的老同学，你们公司能这样做，说明你们公司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企业。 我对你们公司的期望就像对浦东一样，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出惊天的大事来。” 韩佳宁鼻子一酸，又赶紧擦了擦眼泪岔开话题： “你这几年就回国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在陆家嘴买套房，咱们住邻居？” “送我呀？” “我呸，别装熟行不行？不过我们公司在那边的地很多，以后可以涉足一下房地产，便宜卖给你也行。” “呃，算了吧，前几天听说陆家嘴的房价一平都3000了，他们真敢要啊，什么时候掉到2000我再买吧！” 韩佳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看着外面的风雪。 神奇的是，飘了数日的大雪在这一刻居然停了，浓厚如铅的乌云缓缓散开，一道道金光如一支支利箭纷纷落下，照的整个世界满是晶莹的光彩。 新年啦，这一年注定不会平凡了。 ——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原来小姜总要做的是文化输出！ 姜念：…… 韩佳宁：而且提前许久就订好了！ 姜念：哎对对对！ 第238章 不服不行啊 姜念也对今年充满了信心。 这电视剧现在的画风已经开始越来越不对了，说明林意歌没白来，听了我的专题讲座之后更迷糊了，开始按照煎饼卷一切的思路往里面灌输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现在剧本应该弄成了一个四不像，开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走了。 她这几天偷偷观察，发现爸妈已经在暗中找人盯着那个大畜。 一旦那个大畜的法力不灵，爸妈肯定要想办法狠狠折磨他一番，反正这些钱已经花出去了，到时候无力投资老爸的足球大业也说得过去。 而且听说吕超然最近一直在攻城略地，到处扩张规模，投入巨量的资金跟扬帆日化拼刺刀，今年公司估计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唔，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到时候只要爸妈能醒悟过来，我们拿着剩下的钱调头炒房，买个几百套房子这辈子也不用操心别的事情了。 搞实业实在是太累了，我姜念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天天被这些人搞得一愣一愣的，舒舒服服当个富二代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今天是电视剧《石库门》的第五集，姜念本来应该坐在电视前好好关注一下自家的电视剧的情况，但上一集已经开始有点向神剧的方向发展，而且林意歌的剧本上说主角最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都已经知道结果了，这电视剧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正在犹豫，正好贾星影打电话来邀请她逛街——公司门口的商业街已经落成，大量的电子产品供应商铺开始在其中落脚，带来了巨大的人流量，还有不少人趁着逛街顺便来扬帆日化周围拍照留念。 有了人流量自然就有了大量的商贩在附近入驻，扬帆日化周围已经出现了一条相当有活力的商业街，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美食都汇聚到这里。 贾星影过年回了趟老家被催婚催的想死，逃回鹏城之后几乎是一头扎进去，沿街开始一路逛吃逛吃，据说是发现了很多不俗的小吃摊，说什么也得拉着姜念一起吃。 姜念严肃地批评了一下贾星影不务正业，公司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准备新年大发展你居然闲的没事一路狂吃，可贾星影说那个小吃摊卖的是螺蛳粉，重生之后还没有吃过螺蛳粉的姜念顿时眼前一亮，顿时把别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抓紧跟贾星影一起去嗦粉。 哎，这才是人生啊。 姜新生和文清夫妻二人可没有女儿这么好的心情。 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投资之神，可这次被女儿忽悠地居然给这电视剧投了接近两个亿。 如果证明是打水漂了，岂不是说明他们这投资之神其实是假的。 尽管现在姜家家大业大，但一口气损失一个亿也顶不住。 宝贝女儿的投资夫妻二人说什么也不能说她的不是，于是他们只能给大师下了死命令，这次的电视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钱回不来，姜新生表示可以免费送大师去漠河冬泳，具体能不能上来就看着办吧。 “哎，如果真的失败了，就算逼死王大师也没用。” “老公，你说咱们是不是中计了？我听说这几年好多大师已经被证明是江湖骗子，咱们要是……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大师这么多年一直发功保佑我们赚钱，怎么说骗就骗了？”姜新生最近也听说不少所谓的“大师”都翻车，心里着实有些心虚。 他不愿意承认失败，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今天是《石库门》第五集、第六集播出，夫妻二人虽然有些绝望，但还是不甘心地坐在了电视前，准备看今天的剧情有什么变化。 按理说，之前男主摆平了重重磨难之后应该开始进入打脸模式，开始赚取大量的资金，之后则开启一条源源不断经商致富的道路。 这个剧情用脚趾头猜猜应该也是这样，可夫妻二人耐心地坐在电视前一脸绝望地看着电视荧幕，居然发现这剧情开始朝着自己预期中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发展，甚至这剧情变化太快，直接把夫妇二人震得差点以为电视信号遭到劫持，有不法分子输入了一段截然不同的内容—— 在上一集，男主学手艺、雇武师，自己研究配方，搞出了高明的手艺，甚至自己也开始学武功，准备在这风起云涌的沪上建功立业。 这一集里，之前被他打败的那些匪徒见暴力不成，开始换了一套温柔的手段。 他们买通国外的客商，邀请男主去参加一个非常耳熟的盛会——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在这个面向世界的展会上可以展现他们的产品形象，以男主扎染铺的水平肯定能引起轰动，带来巨大的收益。 男主不疑有他，立刻苦苦准备，选用最好的布料，准备向全世界展现一下自己强大的技术和优秀的产品。 这个镜头转换通过旁白和配角的微表情展现出了阴谋的存在，让人知道男主这一去肯定要出事。 可男主哪里能察觉，他一心沉醉在海外扬威上，开始精心布置出海的计划，而正在此时，那些江洋大盗已经开始跟鬼子的客商联合，开始计划歹毒的阴谋。 他们趁着男主离开的空档，表示男主的扎染如此绚烂，将来一定能做强做大，不如我们买下股权，然后大家一起经营，争取日后做强做大。 因为当年的通讯不便，男主远渡重洋参加展览要接近一年的时间，而国外的客商表示机会难得，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就去收购别的扎染铺，反正扎染铺有的是，用国外的先进技术和广告一定能做大。 男主留下全权经营的二掌柜认为机会非常难得，如果错过了就会错过发展的时机。 他没法跟登船的男主联系，只能咬牙决定接受国外商人的建议，让他们大举入股，开始负责扎染铺的一切经营。 这个故事…… 姜新生将疑惑地目光投向老婆，迟疑地道： “老婆，这是你的剧本？” 文清迟疑地道： “这个，这个剧本当时我找学校的老师跟我一起讨论的，我要求一个有深度，而且符合我们公司发展特色的剧本。 他们之前编了一版，现在这一版应该是跟那个小林导演商量的吧……” 姜新生咽了口唾沫，赞许地道： “还真不错，我就说我老婆编不出这剧本来。” 文清点头道： “是啊，这剧本应该才是念念想要的……哎，等等，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编不出这样的剧本来？” 这剧本对国内大多数的观众来说不是很熟，可是对他们这些商海沉浮多年的人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而且这故事还真实发生在扬帆日化的副总张觉民的身上。 还有那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夫妻二人一直不明白这个博览会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女儿让大师给弄了一个展览会的奖章，之后就没有下文，一直束之高阁，怎么又联系到了这部投资巨大的电视剧之中？ “天哪，念念这是从95年就开始筹备这部片子了？”文清非常吃惊。 姜新生更是一脸凝重。 “念念还真是有点神助，她应该是多年之前就开始准备公司发展事情，选择到恰当的时机，需要什么就像我们提要求，而一旦到手就是……” “胜负手！” 夫妻二人看着电视剧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台词，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一些激动。 “念念这孩子啊，明明这么有信心，明明准备了这么多，为什么之前总是弄得神神秘秘的！” “就是，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长大了什么事都在心里藏着。 哎，还得靠我们啊。” “让大师加把劲发功，我看今年的生意……很有希望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编剧是谁，告诉我我一定不打死你…… 第239章 来到杀戮时刻 “我就知道，扬帆日化投资的电视剧，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 鹏城一座闹中取静的小楼里，赵老看着荧光屏中逐渐驶向大海深处的轮船，眼角满是欣慰之色。 这轮船的还原度也非常高，天知道这电视剧的道具组是从哪弄来的这艘古旧的蒸汽船，连上面的装饰也非常考究。 无数从华国奔赴米国的客商蔓延的热情和崇敬，以为这艘船抵达自由的彼岸后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带动懵懂和混沌中的民族企业走向崛起。 “哎，可惜了。”赵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叹道，“我能感觉到，扬帆日化这部电视剧的格局非常大，非常大，果然是那位小姜总才能拍得出的优秀电视剧。” 警卫员笑呵呵地道： “赵老要是想看，我让审核的同志把后面的内容都发给您不就好了，何必因为担忧剧情影响了您的休息。” 赵老笑呵呵地摆摆手道： “你不懂，这样看电视剧才有意思。 大家都对剧情一无所知，都根据眼前来判断后来的发展，很有盲人摸象的感觉。 不光是我，连祂都在乐呵呵地追着剧情的发展。” “祂也在等着剧情？”警卫员瞪圆了眼睛。 “没错，祂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破天荒地没有聊别的，只是聊了聊这剧情的发展。 一把年纪了，好久没有这样兴奋地纯聊天，小姜……不，这位姜同志的格局，确实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警卫员挠了挠头，嘀咕道： “恕我直言，我还是没有看懂，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巴拿马的什么奖不是挺厉害吗？我听说之前扬帆日化还收藏过一个它的奖章，要是不好他们收藏这东西做什么？” 赵老微笑道： “有的人收藏是为了向人炫耀，而姜同志收藏这奖章之后炫耀过吗？” “没有。”警卫员如实道，“我听人说他们弄了一个陈列室，里面只放了这东西。大家都说他们本来是想弄这个来宣传，可大约是小姜总后来发现被人骗了，知道这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展会，所以就一直隐藏不发……” 赵老哈哈大笑，又无奈地拼了口茶： “小陆，你跟我这么久，对姜同志也有一定的了解，你觉得她是这种人吗？” 陆姓警卫员惭愧地垂下头道： “不可能，小姜总的思维和判断都是万中无一的，说她骗人我信，有人能这么轻易地骗了她，是，是有点困难啊。 而且，她要是被骗了，怎么会专门给这东西弄个陈列室，可弄个陈列室为什么又不做宣传，小姜总的思维确实是玄之又玄，恕我愚钝，我怎么也理解不了。” 赵老眼中露出一丝精芒，叹道： “这还要从……这展会说起。” 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这展会是为了庆祝当年巴拿马运河开通的一次大型盛会，举办地在米国，还有米国的政商界的大员主持出席，展览时间长达数月，当时人都认为这是一次扬我国威的好机会。 为了准备这次的盛会，为了在这次盛会上展示民族产业的形象，当时国内的优秀企业纷纷竭尽全力，先在国内打预选赛，集结了最优秀的产品，然后轰轰烈烈地拿到国外参展。 酒（白、黄）、茶叶、丝绸和其他的手工艺产品，各行各业的精华出动，场面极其恢弘浩大，米国人也欢欣鼓舞，给了最大的地盘、最好的位置，然后只要去的人都有奖。 是的，雨露均沾，见者有份。 甚至金奖都不是一等奖，只要去那里的企业都能捧个大奖回来，然后跟同行说起自己在海外一通乱杀，唬地洋人竖起大拇指，称赞外瑞古德的荣光。 “历史就是……一个圈啊。”赵老的脸上多带了几分苦涩，“这种招数外国世纪初用过，世纪末了还能如法炮制，偏偏就是有国内的企业愿意上当，而且还喜欢用这个做宣传，说起来，真是一声叹息啊。” 再过个二十年，大家都知道这种把戏是怎么回事。 只要钱到位，国外那些所谓的“专家”也不介意当一回大老外，竖起大拇指装作被惊得一愣一愣，伱心里舒服了，他们钱到位了，大家各取所需。 很多新生的企业也热衷从国外弄几个这种见者有份人人不落空的大奖来装点自己的名声，甚至不惜投入大量的资金。 警卫员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故事，他若有所思地道： “这个是不是也挺好？虽然给老外送了钱，但是当时的宣传很不到位，这种宣传有不是比没有好……” 赵老苦笑道： “就拿白酒来说吧，当年拿白酒第一的是直隶选送酒，连个牌子都没说，也就是这几年这个奖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关注，等过几年大家想起来了，又得争破头。” “第一是直隶选送酒？”警卫员惊呆了，“那，那个科技酒呢？” “呵呵，稍微靠后那么一点点。” “可他们不是说……” 赵老摆了摆手，叹道： “很多事情只能后人评说，当时耗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起码当年不仅没有效果，还让我们结结实实感觉到了我们民族工业的无力。 泱泱大国，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农副产品，这些好东西能让洋人觉得新奇，呵呵，也只是新奇而已。” “当年参展的产品几乎全部没有留下名号，现在那些得奖的品牌大多数只是根据当年的参展手册，寻找各省的参展名录进行攀附。 就算姜同志强行攀附一个又没什么问题，毕竟当年去的人人都得奖，而其中九成九的人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姜同志要是说自己的爷爷、七舅公八姥爷参加过这次展览的话谁也说不出什么。” “甚至我认为，姜同志祖上可能真的有人参加过这次展览，因此留下了那块奖章。 但参加那次展览的教训……让人记忆犹新，姜同志一定是悟出了什么，因此才一直将这东西展览在自己公司的陈列室，时时鼓励自己。” “她的公司成立以来，好像各种各样的骗术对她都不起作用。 这个小同志看似急躁独断，可一举一动充满了过人的智慧。 这次的电视剧就是最好的例子，之前全国的观众都以为这电视剧拍的不过如此，可这次居然已经露出了这样的端倪。 嗯，很好，这才是好作品，怪不得他们有勇气出海！” “呃，拍的……是还行，但是出海，我还是替他们捏了把汗啊。”警卫员小陆期期艾艾地道。 赵老呵呵一笑： “别急，我对姜同志很有信心。她现在一定在谋划做大事，马上就是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 阿嚏！ 正和贾星影在路边摊狂嗦螺蛳粉的姜念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吓得贾星影赶紧护住自己的粉。 “哇，你有没有素质啊，怎么说打就打？”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打出来了。”姜念被沾满汤汁的红油炸蛋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还是乐此不疲，感动地道，“可能是因为太好吃了，我以前每周都要吃一次这东西。” “哇，你以前还经常吃的，过分了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太可恶了！” 姜念看着贾星影忙辣的不住地喝凉水的模样，又想起前世自己落魄之后贾星影带自己吃螺蛳粉的场面，两世为人，星影的性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如果将来公司真的不行了，我去炒房之前也一定要把她们都安顿好，说什么也得带星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才是。 贾星影见姜念痴痴地看着自己，突然一凛。 “喂，你看什么，为什么眼神如此无良？” “看我家贾总最近忙于工作，都瘦了，我心疼还不行啊?” “哼。”贾星影得意地摇头摆尾，卷了卷螺蛳粉道，“我这是每天坚持练拳，现在身体好了，你嫉妒了。 不是我说，我现在打的一手好咏春，遇上寻常的蟊贼我能打十个！” “是是是！”姜念看着贾星影的细胳膊细腿，差点笑喷出来，“我们家贾总原来就是美貌和智慧并存，现在还有强大的武力，哇这么完美的女人我是怎么招入公司的啊，真是老天爷赐她来帮我的吧！” 贾星影最大的有点就是擅长把姜念的阴阳转化为表扬，她顿时眉开眼笑，撕下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红彤彤地嘴，顺手抄起手机。 姜念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啧，给帅哥打电话。” “哦。”姜念松了口气，“哪家的帅哥，有编制吗？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编制！”贾星影瞪了她一眼，电话正好接通，她的声音又一下变得格外温柔，“喂，李博士吗？” “是，贾总。”对面传来一个谨慎又颇为低沉的声音。 姜念竖起耳朵，突然感觉这声音好像从哪听过，但这口气好像有点怕啊。 “嗯，是这样，我正跟小姜总一起吃饭呢！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边的男人沉声道： “您放心，发布会已经开了。小姜总和贾总神机妙算，这次正好掐住对手的命脉了！” “很好。”贾星影兴奋地道，“给我掐死他！” 姜念看着异常兴奋的贾星影，顿时一脸懵逼。 一个路人走过，听见“掐死他”吓地一哆嗦，他见吃饭的是两个女人，心道这两个女人不会是在策划什么变态**事件吧？ 嗯，我得给他们拍个照，发给我的记者朋友，万一出事了这也是个见证！—— 小剧场时间： 姜念：你特么在搞什么啊！ 贾星影：啊？这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姜念：我又安排什么了？ 贾星影：且，我还能不了解你咩？ (本章完) 第240章 各为其主 沪上，李东轻轻放下电话，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的衣服。 他舒了口气，把空调调低了一度，又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 跟贾星影的对话只有三分钟，可李东仿佛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 这就是扬帆日化第一副总的压迫感吗？ 好生厉害！ 因为韩佳宁要在沪上和北美来回飞，张觉民又不愿意搞太多行政工作耽误科研，二人研究了一下，决定向总部要个工具人来负责公司的日常运作。 现在扬帆日化也是个正规公司了，分公司要人首先要向分管副总请示，于是这个申请就放在了贾星影的桌案上。 贾星影在招工方面的水平她自己也知道，招招工人她自认为还是可以，招个能替韩佳宁主管大局的人她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人一上来就要担负巨大的责任，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确定没有问题才行。 苦思冥想之下，贾星影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多次给自己指点，而且为人谦恭温和，还是sys大学的博士、钟立宪的高足。 如果他加盟，能进一步提升公司目前的学历，为之后的人才建设开个好头。 于是她给钟立宪打了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把李东招来。 钟立宪一听贾星影要李东腿都软了，赶紧说自己这个学生人是个好人，也挺老实，之前虽然嘴上少个把门的，但已经被教育过了，不会再犯错误，贾总还是饶了他的命吧。 贾星影哭笑不得，表示自己是欣赏李东的能力，邀请他出山担任深蓝美妆的副经理主管运营，还表示在贾星影看来，天下懂营销的只有除了高手寂寞的姜念只有她贾星影和李东，他不出山真是浪费这个人才了。 钟立宪一听这还得了，当年曹操跟刘备吹牛的时候也说天下英雄只有咱们兄弟俩，之后发生啥事大家也清楚。 这位小姜总的佩剑一直以心狠手辣下手绝不留情着称，李东虽然延毕了两次可好歹也是钟立宪的得意门生，要是被贾总给折磨**这可怎么跟人家家里人交代啊。 见钟立宪居然不放人，贾星影非常不开心，连夜让自己马上就要获得编制的大哥写了一份又臭又长的讲稿，给钟立宪摆事实讲道理，说钟立宪不放人一来是耽误李东的前途，二来是耽误深蓝美妆的发展，三来是耽误整个国内日化产业的进步。 现在全国各行业都在你追我赶为新时代建设增砖添瓦，扬帆日化乃至整个国内的日化产业就差李东一个人就能做大做强了，钟立宪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推三阻四，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钟立宪被贾星影这一套一套怼的说不出话，也只能含泪表示你说的都对你说的有道理，赶紧把李东派去了沪上。 李东一听说是贾星影亲自点将，心中也是一凛。 他之前一直给吕超然出谋划策来针对扬帆日化，还当过商业间谍刺探扬帆日化的重要机密，怎么现在…… 贾总居然邀请我出任如此要职？ 她到底是真心邀请，还是故意要找到证据把我送进去？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让李东进入深蓝美妆他肯定是千肯万肯，但说实在的李东也有点心虚，生怕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着称的贾星影把自己招入公司之后想办法折磨一番，彻底断了自己以后的职业生涯。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留校当个老师…… 犹豫了几天，贾星影又一个劲地给李东打电话诚心邀请，在这段时间内扬帆日化更是把米国的院士都忽悠来了。 李东一身本事，梦想就是当个出色的企业家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之前白星公司不给他这个机会，那就在扬帆日化试试算了。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接受了贾星影的要求，现在在深蓝美妆就任副经理，主管公司的业务运营。 入职之后，贾星影倒是对李东非常照顾，张觉民和韩佳宁也指导李东尽快熟悉业务，还真的将公司运营的大权交给了自己。 这让李东非常意外——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 扬帆日化现在是什么级别的公司？ 有的是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愿意过来发挥自己的能量，凭借他们的关系网和丰富的经验应该能为扬帆日化取得更大的利益。 可扬帆日化偏偏选中了还没拿到博士学位的李东，还一上来就给他这么好的待遇。 咳，李东都知道自己是个延毕博士，这几年的博士都明显通货膨胀，自己这还没毕业就能拿到扬帆日化旗下深蓝美妆的营销主管的实权位置，贾星影到底是在做什么。 越是这样，李东就越害怕。 进入深蓝美妆之后，深蓝美妆按照惯例登记了他父母的身份，然后给他的父母买了保险。 李东在老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进行了登记，还在上学的想去扬帆中学上学包学费书本费寄宿费，已经工作的如果想去扬帆日化工作也优先选拔。 家里人听说有这样的好事都喜极而泣，纷纷感慨儿子的学没有白上，这一毕业就当了大老板，还让家里人跟着沾光。 李东今年过年的时候着实扬眉吐气，可他心里也愈发恐惧。 姜念这是好手段，把员工的家人都控制住了，要是我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就任高管之后，他得以接触扬帆日化高层的不少秘密，知道之前贾星影下手凶狠，打的白星公司节节败退。 吕超然、李东加上一群白星公司的职业经理人都不配姜念出手，贾星影稍稍施展点手段就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之前李东给白星公司出主意的事情估计也在贾星影的掌握之中。 “现在贾星影应该是故意不说，然后狠狠折磨我的精神，强迫我工作。 如果工作出了问题，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揭穿一切，将我现在得到的一切尽数收回，到时候我直接身败名裂，甚至家都回不去了……” 嗯，想想看，这是最可能的。 不然贾星影又不是傻，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每次贾星影的电话打过来，李东都如芒在背，贾星影一天没有揭穿他之前的事情，李东越是赶紧想办法尽力做成一些事情，争取早点洗白自己过去的种种。 贾星影应该是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能做得好，她可能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如果我做的不好，以她的性格只怕我在国内再也没有容身之地！ 最近李东一直在尽心竭力地工作，可千层雪今年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李东明显感觉到有点压力。 按理说姜念和贾星影在这种关键时刻应该给自己一点指示，帮助自己在跟千层雪的战斗中取得一点机会才是。 可姜念也好贾星影也罢，两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搞得李东头都大了。 还要公司的电视剧，李东觉得公司这破电视剧虽然不能说拍的不好，但这玩意吸走了这么多的资金，却根本没有起到宣传的效果，以商业宣传的角度来说姜念病的属实不太轻——可李东哪敢说这话。 姜念可是公认的营销大师，她的商业运营手段正常人根本看不懂，李东跟张觉民聊天，了解到了不少扬帆日化之前的内幕，更是感觉到姜念高深莫测，能揣摩到她一两成心思的人都是商业上的顶级人物，去年武学军搞出的防晒就是独立对姜念思想解读的尝试，这说明姜念的对全局的判断已经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程度。 这剧姜念非常看重，非常有自信，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现在大部分人还看不懂而已。 别人看不懂不要紧，可李东觉得自己必须看懂。 如果自己能看懂，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姜念和贾星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之前当商业间谍的事情应该就不了了之了。 于是，他求北方公司新总经理杨沁将仅有的几集光盘发给自己先睹为快，之后李东直接告假，把自己关在宿舍用一天的时间慢慢研究这部投入了姜念巨大心力的电视剧。 然后，他惊呆了。 从前面几集看，这部剧应该是一个穷小子力争上游，在沪上靠着扎染艺术闯出一片天地的励志剧。 可从第五集开始，整个剧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外资用骗术将男主骗走，随即含情脉脉地入股他们的公司，随即直接采用了雪藏的方法，让男主的生意一落千丈。 男主还在米国的大场面中认真宣传自己的产品，那一匹匹精美的扎染布引来众人的一片叫好赞叹，有机会拿到了真正的第一名——甲等大奖章，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内扎染铺在外资的运营下直接瞬间陷入崩溃的边缘，之前建立的销售渠道开始销售外商印染的布，一匹匹精美的扎染布被像垃圾一样扔进破旧的仓库，之前众人的辛苦经营完全白费。 甚至，他们辛苦琢磨出来的扎染配方也被无情地掠夺，鬼子客商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自己的布好卖，他们就拼命诋毁扎染工艺落后，让以后上流不存在这种东西。 要是还是非常好卖，他们也可以自己生产扎染，到时候依然能占据巨大的市场。 第六集的结束曲中，男主在米国终于收到了电报，他心急如焚却无法回国，而国内辛苦经营的一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被彻底吞噬，最后只留下一个老武师迷茫又无力的眼神。 这一集给了李东极大的心灵震撼。 毕竟是学工商管理的人，他非常了解这剧情是在影射什么。 然后，他悟到了。 我就说贾总心狠手辣，原来是想让我交投名状…… 还好我看懂了，如果装作不懂，等待我的不知道是怎样恐怖的下场。 李东缓缓攥紧拳头，那一瞬间眼神竟然无比清澈坚定。 各为其主，吕总，对不起您了！—— 小剧场时间： 姜念：呜呜呜住手，不要做这种事情啊~！ (本章完) 第241章 盘外招 电视剧的名字叫《石库门》，不是叫扎染。 石库门蕴含的故事非常多，看厌了百年来的沧桑巨变兴衰荣辱，如果一帆风顺的故事也配不上这潮起潮落的风云变幻。 韩佳宁最初想用自己爷爷当年起家的故事作为原型，而经过林意歌等人的艺术加工，这故事现在远远偏离他们之前的设想。 一个好故事的标准是什么？ 所有的好故事都是能照进现实的，只有照进现实才能引发共鸣，能引发共鸣才能吸引巨大的关注，比如后世那个“我一分钱都不敢花”开局的正剧直接拉高了口碑，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石库门》虽然开局平淡，可在大家都适应的情况下突然拉高调子，这关注度自然会随之飙升。 李东算准日子，在第五集、第六集联播的日子召开了一个记者发布会。 哦，别误会，他并不是想要通过电视剧表达什么，只是向记者朋友们再推广一下深蓝美妆的面霜，顺带讲述一下深蓝美妆的历史。 一个97年才成立的公司有什么历史，一群记者还以为这位新来的主管要给自己整什么活。 可深蓝美妆毕竟是明星企业，这电视剧《石库门》据说就是为了捧他们的产品，有这样的发布会，大家还是愿意一探究竟，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东在征得贾星影、韩佳宁、张觉民三人的允许之后，带着整个沪上的媒体记者进入了深蓝美妆的生产车间，在参观通道隔着玻璃介绍他们的产品、设备和设计理念，一群记者听得云里雾里，只能耐心地记录这些拗口的名词，等待回去之后再消化。 李东看着众人一脸懵逼的表情，非常平静地道： “我知道这么多的化学名词大家一时难以消化，因为我也是昨天背了一晚上，说不定刚才说的时候还背错了一些，我一个文科生搞这个确实是挺困难的。” 周围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都觉得这位副经理确实是挺有水平。 李东又道： “大过年的把诸位叫来，肯定也不能让大家空着手，我们公司略备薄礼，而且准备了午餐和点心，大家不嫌弃的话一起共进午餐，让我们公司的技术团队给大家好好讲解一下。” 众记者都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表示非常期待。 深蓝美妆出手非常豪气，给所有的记者准备的拜年礼物和新年的招待宴会肯定都非常不错，这让大家的心中都非常期待。 而李东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中午，深蓝美妆在陆家嘴总部的宴会厅准备了奢华的自助餐，所有的食材都极其考究，所有来访的媒体记者可以流水席一样地大快朵颐，让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愉悦。 毕竟是大公司啊，对待媒体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家的嘴短，大家都决定以后好好说说深蓝美妆的好话。 当然，也有记者幸灾乐祸地碰了碰同事的胳膊肘，阴阳怪气地道： “你说，这深蓝美妆现在是不是有点急了？” “什么急了？” “嘿，他们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都没有弄这种规格这么高的招待会，现在好了，不只是招待这么简单，还直接上了这么高的规格。 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因为今年他们开始有点困难了呗。 之前那位小姜总打了白星公司一个措手不及，可白星公司现在反应过来了依然是非常厉害，这不，今年已经把姜念打的没什么办法，都要给我们这么多好处了。” “嘘，不要胡说，人家深蓝美妆背景深厚着呢，乱说话小心出问题啊。” “嘿，我实话实说而已，今天他们还不是想借着我们的版面推广一下自己的产品？ 哎，冲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版面有限，他们这种新闻想放在显眼的地方只怕有点困难啊！” 众人议论纷纷，而就在这时候，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李东的引导下走入屋中，缓缓登上了讲台。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而李东则非常镇定，微笑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老师是我们新款面霜的研发、设计参与人员。 他们普遍年纪已经不轻了，但靠着自己辛勤的汗水默默耕耘，已经找到了国外技术更合理的搭配方式，并且运用在我们的产品之中。 现在樊博士的新研究成果也将由他们进行搭配，一定会给所有的消费者提供满意的产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东在搞什么飞机。 如果是国外的产品搞几个白发苍苍的大爷出来站台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可一群国内的日化专家…… 说好听点是专家，说难听点就是毫无经验，被国外产品打的落花流水的失败者，技术水平落后的没法看的那种，这要是报道出去人家一看就不时尚…… 他们这是搞自己吗？ 张觉民是这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中领头的那个。 看着台下记者们明显轻蔑的表情，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从地上缓缓捏起一支话筒，老人用沉稳的声音缓缓地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好，我是张觉民，多年来一直供职在清净美业，之前设计了不少销路还算不错的产品。 我退休之后来到了扬帆，后来成立了深蓝美妆，我又招揽了我的老同事……” 他伸出粗大的手一一介绍曾经的同僚，这些略有些社恐的配方师想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情纷纷挺胸抬头，眼中满是骄傲的神色。 清净美业啊…… 如果说老配方师不上台面，和清净美业的老配方师又是另一回事。 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也只有媒体记者能大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个中辛秘、曾经的清净美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大多数人也没有太明确的了解。 他们都不懂，清净美业到底是怎么从八十年代的辉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普通人更是一无所知，大家暂时将此事归结为老国营的管理僵化，虽然可惜，可也没有办法。 可现在，张觉民走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刻。 这让不少略微知道内情的记者顿时兴奋起来。 哇，这好像是重磅新闻啊！ 懂行的记者知道，清净美业当**情跟收购他们的白星公司有很大的关系。 之前韩佳宁在机场的表态就有一**味，现在，扬帆日化这是准备正式跟白星公司宣战了吗？ 天哪！这可是重磅新闻啊！国内日化企业的龙头挑战世界五百强，顶级日化公司，这新闻值得上头条！ 张觉民环视四周，微笑道： “我们在清净美业多年，在那个艰苦的岁月，我们能造出让大家满意的产品，之后我们的故事也并非是因为我们不适合市场，被市场抛弃，而是因为我们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小姜总给我和我们的老同事提供了足够的机会和发挥自己能力的空间，这一次我们重新上阵，曾经我们能做好，这次我们会做的更好，让大家……足够惊叹于我们的实力。” · 沪上，吕超然今天中午没有看《石库门》，等听情人告诉自己事情不对劲的时候他才匆匆返回办公室。 听完情人对剧情的描述，吕超然先是一怔，随即一拳狠狠打在了桌上。 “混账东西，还，居然做这种事！” 盘外招！ 姜念居然这样无耻，开始玩盘外招了！ 吕超然这次算准了扬帆日化没什么还手之力，因此非常轻松，就是猛烈推广千层雪就完事了。 可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扬帆日化居然玩盘外招，他们在电视剧里影射的是谁？ 这不用说，这也太明显了！ 剧中给鬼子出主意入股主角扎染铺的是一个无耻败类，而这个形象吕超然怎么看都非常像自己！ “无耻！无耻的东西，居然玩这种招数！”吕超然气的浑身发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犯的胸疼再次袭来，让他眼前猛地一黑。 他还记得，公司给他的任务是一定要维护好在国内的声望，不能破坏公司的整体在国内的战略方案。 之前扬帆日化虽然挖走了清净美业的不少技术员，可那些人都是一群老头子，就算走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姜念也一直没有用他们做文章，吕超然渐渐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而今天吕超然才反应过来，姜念原来如此恶毒，居然在这等着呢！ “这是，这是造谣！快给扬帆日化发律师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吕超然的情人苦笑道： “超然，律师函怎么发啊，伱冷静一下啊！” 是啊，人家拍个电视剧，电视剧里二鬼子伙同鬼子做坏事，你急什么？ 难道你也做过类似的坏事？ 守着和尚骂秃驴，事情就是这么真实，可偏偏你就是没法说什么。 说什么呢？ 吕超然真是气的脸都紫了。 他终于相信吴海说的，姜念这是想让他死！ 为了恶心他，居然拍一个电视剧！ 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居然这么多年就开始算计我！ 吕超然知道，这片子播出的久了，肯定会有人逐渐联系到曾经白星公司和清净美业的纠葛。 就算别人不宣传，白星公司相爱相杀多年的老对手肯定也不介意将这件事向大家推广一下。 这个，这个…… 见吕超然满头冷汗，情人关切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可还没等吕超然缓一口气，秘书焦急地冲进来，猛地推开大门道： “吕总不好了，今天中午，今天中午深蓝美妆开了个发布会，他们直接说他们的团队是清净美业的过档去的，听说，听说马上全国的媒体都要开始深挖这件事了！”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无耻的姜念！ 姜念：？？？ (本章完) 第242章 大爆 这个年代还不太流行跳槽的说法。 大家普遍用一个很有江湖气息的名词——过档！ 在彼时国人从一而终的思维中，过档是一件非常严肃，非常不讲究，有可能会引起剧烈争议的话题。 之前白星公司和扬帆日化的明争暗斗还存在于大家的想象中，而今天配合电视剧，深蓝美妆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们的主要配方师都是从清净美业过档来的。 而清净美业现在还是白星公司（大华区）的下属公司，这一报道出来的效果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扬帆日化只是一个普通、在低端苦苦挣扎的国内小品牌倒也罢了，可偏偏他们最近产研线进步非常快，早早有了鹏城之光的美誉，在这个国内企业缓慢萌芽的年代，他们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日化领域，一举一动都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在拥有这种力量之后，姜念已经撕下了自己曾经不争不抢的伪装，正式对敌人露出了森然獠牙。 吕超然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从洪荒混沌中缓慢苏醒的恐怖怪物，姜念玩的这一套……太狠了。 “不愧是姜念。” 吕超然瘫坐在沙发上，许久才缓缓蹦出这句话。 怪不得姜念要拍这部旧时代题材，看起来跟他们的产品毫无关系的电视剧。 原来她在暗中谋划这个！ 对了，去年她在米国的尝试，发现用国内市场和品牌形象做武器攻击国际大品牌的方法特别有效，尝到甜头的她现在已经快速整装待发，这铁拳瞄准的并不是直接跟他们竞争的千层雪，而是白星公司的大华区分部！ “又中计了……吴大师说的没错，姜念一开始就是冲着弄死我来的。 她这几年一步一个脚印，看似急躁，实则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让我之前完全没有反击的想法。 她现在已经露出了杀招，想反击……只怕我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吕超然的判断没错。 随着《石库门》今天的两集播放，卷省tv、沪上tv在内的电视台、电台和几家晚报都开始报道深蓝美妆的科研团队，在尽可能不带情绪地描述了事实之后，所有的媒体都开始讨论一个话题。 清净美业真的是因为能力不足才被市场淘汰的吗？ 这个话题足够震撼人心，众多企业家看到新闻的标题之后难免心中一颤，恐惧、愤怒、沮丧种种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八十年代开始，大家认识到技术和理念的不足，希望带着取经的心向外资学习，双方一起合作构建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愿望，只可惜外资看得更深更长远。 他们不是为了扶贫，不是为了做慈善来的，而是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而为了更大的利益，终究会有很多在国内有巨大影响力的企业成为代价，像清净美业这样因为主动拥抱外资而成为时代眼泪的企业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很多人印象中常见的品牌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其中的内情自然是难以多言。 大多数人并不会仔细分辨这其中的因果，只是将所有企业的失败统一归咎于落后这个简单的词汇上。 国内的企业家不少有口难言，之前缺少一个发生的平台诉说自己的委屈，现在机会来了—— 扬帆日化兜兜转转，居然用一部反应旧时代商业活动的电视剧来诠释之前发生的种种，这让白星公司想要发律师函也无从发起—— 我们说的是旧时代里鬼子的阴谋，你们是鬼子吗？难不成你们也做过跟鬼子一样的事？ 这些遭受重创的企业家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给自己伸冤的机会，也许他们之前也看不起姜念，或者对日化行业没什么兴趣。 可《石库门》这部热播剧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借着深蓝美妆的产品宣传会、借着《石库门》的热播，自己掏钱在本地的报纸、电台上投放文章，这星星之火顿时形成燎原之势，几乎一夜时间，全国都开始讨论当年的种种。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我小时候一直用清净美业的产品，怎么后来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是他们经营不善出了好多问题，原来是这样！” “板马日的，我就说我们老家的洗衣粉前几年这么火爆，怎么后来成了这样。 这些洋鬼子信了你们的邪哦，掉底子滴鬼！” “哈麻皮，老子家乡的阔乐也被卖给洋人咯，这些龟儿子不怀好意啊！” 在互联网才刚刚进入国门的日子，报纸、电视台、电台这三大利器主宰了大家了解信息的所有渠道，按理说这种笨重的渠道应该很好处理，至少不会短时间内就形成星火燎原的趋势。 但问题是，吕超然摆平清净美业的方法不是他自己独创的，全国各地都有明星企业在懵懂时候中招，承载了大家记忆的优秀产品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灰飞烟灭，这几乎成了大家共同疑惑却没有深究的问题。 《石库门》之前确实对那些日化的主力消费群不太好，但这两集一播，配合李东的发布会和媒体的宣传，讨论度立刻一飞冲天，全国大街小巷都开始讨论自己身边的“清净美业”，对剧中的男主更是充满了深深的同情。 第二天，《石库门》第七集、第八集两集联播，中午时段大街小巷一片寂静，大家像当年等待女排一样纷纷寻找电视、电台，焦急地等待着男主的命运，各个省台的收视率更是飞天暴起。 这种全民关注的电视剧收视率顷刻碾压了白星公司投资的《温柔的余波》，惊得之前判断此剧必扑的专家都像吃了**一样嘴唇发黑。 而这两集的剧情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第七集中，男主怀揣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甲等大奖章杀回国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扎染铺已经被关停，之前跟他合作的客商现在都开始销售鬼子的东洋布，鬼子还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他的配方已经被送到了东洋，以后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传统特色了。 之前铸下大错的二掌柜在男主面前自尽，悲愤之下，男主企图用暴力手段复仇，一轮惊心动魄的打戏就此上演。 这段剧情拳拳到肉，配乐哀怨凄凉，男主和蔡伯饰演的老武师竭尽全力对抗命运，最后仍是被命运狠狠践踏，他们痛打了敌人，却没有夺回扎染铺，反到锒铛入狱，拼命得来的奖章也被踏入烂泥之中，宛如一片垃圾一般可笑。 这剧情看得大家抓心挠肝，不少人更是深深带入了男主的绝望和痛苦，众人气的纷纷破口大骂，比看国足还抑郁，甚至有人在大骂这剧本到底是谁编的，有本事站出来大家保证不打死他。 因为剧情是中午播放，如此致郁的第七集甚至造成了大家无心工作，大家非得等等看第八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瓜娃子编剧还能不能编出点像人的东西。 第八集一开场，鬼子勾结狱卒想把男主害死在狱中，这段剧情有点俗套，可已经压抑许久的观众还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一阵激昂的唢呐声，老武师的弟子舍命杀入牢房。 这场激烈的多人打斗戏看得人拍案叫绝。 这些演员都是蔡伯精心挑选的得意弟子，他们非常珍惜这次上镜的机会，所有人都施展全力，在武术指导的调遣下拼尽全力格斗真打，那当真是拳拳到肉，打的异常激烈，甚至不需要剪辑就能弄出一个堪比当年《少林寺》的长镜头多人打斗。 激烈的战斗中，老武师倒在了枪下，他的众多弟子明知道无力抵抗**，却也勇敢地铸成一堵墙，掩护男主撤退。 男主逃回石库门，在倾盆大雨之中跪在泥泞的地上，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当年染坊的伙计们也在滂沱大雨中不断重聚在一起，不过是数月不见，他们已经白发苍苍，脸上苍老的痕迹让所有观众心疼地捏紧了拳头。 拼尽全力创业，最后被奸人所害失去一切，这种壮志未酬的痛苦感觉很有代入感，让人痛不欲生。 泥沼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捡起了那枚金灿灿的甲等金质大奖章，塞回男主的手中，男主仰天长啸，又顿悟了许多。 世道如此，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只怕永远不可。 他看着身边追随自己的众人，决心走出一条追求真理的新路，这次不只是发财，更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这一集凄惨的场面却配上了激昂的音乐，预示着男主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那些扎染坊的师傅们重聚在一起，发誓一定复仇的场面，也让不少人想到了扬帆日化之前的那场发布会。 复仇的故事永远让人血脉贲张，人们这才发现编剧只用了几集就写出了一个穷小子起家、又被夺去一切的故事。 华丽的布景、拳拳到肉的格斗场面，这一切一切都体现了剧组的用心和耐心。 冬日阳光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影视公司不简单，伱先别说这片子能不能回本，反正观众是看得热血、看得代入，看得对未来的剧集充满了期待。 不愧是扬帆日化，不愧是小姜总。 这家公司如此用心，真是神了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跟我剧本一样吗？ 林意歌：哪里不一样了？都是按照小姜总的要求的啊？ (本章完) 第243章 因果 国内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肯定是《渴望》，这是毋庸置疑的。 之后因为节目的选择众多，无论如何也再也不会出现《渴望》那种全方位立体式霸屏的惊人场面——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万万没想到，一步反应旧时代老旧工艺的电视剧《石库门》在午间档居然再次重现了当年的辉煌，一时间所有的省台都在正午时段播放这部剧，夜间档…… 哦对，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了姜念的恐怖布局——各大省台的夜间档的广告也都是扬帆日化投的，大家随便商量一下，夜间档也全都被《石库门》占领。 因为扬帆日化舍得投钱，跟各个电视台的关系极好，这次一播《石库门》，更是死死抓住了那些夜班工人疲惫的心。 辛苦的夜班工作本就让人容易暴躁，看到这种剧情，众人无不热血贲张，不少电视都惨遭毒手，各个电台也抓住商机，赶紧买版权排了深夜故事和评书，这几天出租车上拧开广播，播放的要么是评书《石库门》，要么是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背后的辛酸故事。 仅仅两天的时间，配合扬帆日化的新闻发布会，扬帆日化的讨论度迅速爆表出圈，现在已经不单是日化圈、传统文化圈在讨论这部电视剧，就连工厂、学校闲暇时间都津津乐道，所有人都开始用自己的知识和眼界多角度考虑这个故事，租录像带的人都顺带发财，短时间小赚了一笔。 其实《石库门》的剧情其实也说不上多烧脑、多优秀，但它正好抓住即将步入新千年的国人的一个痛点。 改开以来，大家都在奋力向前，这其中的经验和教训一直没什么人总结。 《石库门》虽然说是一部反应旧时代商业沉浮的影片，可其中的神来一笔正好影射了大多数人并不算了解的商业内幕，这其中的辛酸纠葛和斗争正好贴近这个时代的沉浮，一下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现在坊间几乎每天都在热闹的讨论，至于具体讨论的对不对…… 呵呵，电视剧！电视剧！ 电视剧反应的肯定是虚构的故事，有什么对不对的？ 吕超然多次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一个电视剧，反正做这种事情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也不是自己一家，没必要非得认领此事。 但扬帆日化的那个发布会现在经常被人拿出来说事，那些媒体也知道如何吸引眼球。 然后现在的局面就非常明朗了，几乎所有的报道都指向了白星公司，之前白星公司对清净美业下手时清净美业的员工的痛苦、孤独、无力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关心报道，但在这几天几乎成了坊间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纷纷感慨，原以为当年的清净美业渐渐销声匿迹是因为出现了管理问题，现在看看确实是管理问题，但跟大家想象的管理问题出入这么大。 现在坊间说起白星公司几乎没有人不歪嘴，这其中的副作用也结结实实反应在了千层雪的销量上。 千层雪的销量开始出现动摇，但最严重的问题还是其他的日化产品——要知道白星公司尽管美妆产品上稍微有点不太行，可其他的日化产品可是展现出了世界五百强的风采，在国内的市场上展现出了王者的姿态。 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米国老乡立刻抓住了干掉这个老对手的机会，他们一边拼命宣传自己的产品，一边揭露白星公司犯下的种种过错——吕超然可以不把姜念放在眼里，但他无论如何不敢不把公司百年的相爱相杀的老对手放在眼里。 眼看老对手开足马力宣传，吕超然也展开针对性的反击。 他表示清净美业的经营是纯纯的商业行为，完全不牵扯其他任何纠葛的纯商业行为，坊间传闻的种种都是无稽之谈。 他对当年猛进导致的损失深表歉意，愿意重新启动清净美业的商标，并为这个老牌子重新焕发活力提供自己的力量。 不得不说吕超然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但他忽略了一个人—— 曾经为吕超然出谋划策的sys大学准博士李东早就已经判断到吕超然会用这一招。 他立刻抓住了吕超然回复中的悖论，发文请大家不要相信江湖传言，他也相信吕超然当年并不是故意想弄死清净美业，他就是能力不行，玩不转清净美业，搞不清楚这经营思路导致迅速水土不服。 不如这样，我们公司愿意斥巨资一个亿收购清净美业，相信小姜总的运筹帷幄大家都了解，一定能让这个曾经创造过辉煌的老品牌重新焕发生机。 李东这一招堪称是把吕超然架在火上烤。 是你自己说的，当年不是故意搞垮清净美业，那就说明你们这么多年活在狗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搞好企业的能力。 不然稍稍搞搞，凭借你们的品牌和资金不可能八年多了还没有一点起色。 当然你现在反悔也不要紧，别嘴把式，清净美业的根基还在，厂里的工人设备什么的都还有，你们又不缺技术员，只要想搞，随便先砸个几个亿让大家听听响也行。 哦，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把清净美业卖给我们，到时候我喊价，你不同意我就再加，你同意就当我没说。 反正闭着眼睛按零的事情，多少就算是个缘分。 李东对吕超然算是仁至义尽，现在各为其主，他也懂贾星影老家的规矩——上山要交投名状，最好的投名状自然就是前任的项上人头。 吕总啊吕总，我是真的忠臣，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也清楚。 我现在人在屋檐下，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李东这招狠狠打在了吕超然的腹心，打的吕超然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他是不可能同意卖掉清净美业的。 于情，如果卖掉清净美业，等于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根本无法搞好清净美业，这是吕超然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于理…… 现在大家对清净美业正在同情上，本来就咄咄逼人的姜念要是买下了这个曾经辉煌的企业，以姜家的诡计和贾星影的歹毒又要用这个公司做出一堆文章，到时候他们如虎添翼，还有谁能挡得住？ 吕超然感觉汗流浃背，眼前又缓缓浮现出了姜念那个恐怖的身影。 吕超然人不错，就是傻乎乎的。 姜念对吕超然充满了不屑和嘲弄，吕超然心中不服，他非常生气。 可有些事情，生气是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吕超然不是不明白这个，可这次扬帆日化的进攻已经成功切入了吕超然的心腹。 他现在必须做出抉择了。 运作一个品牌谈何容易，尤其是清净美业这个级别的公司，想要做，就得投入海量的资金。 而且这个公司的方向是什么？ 卖点在哪里？ 对标什么？使用什么技术？ 赶鸭子上架搞一个公司不是不可能，但吕超然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感觉深陷姜念的诡计之中。 如果再失败，如果再中了姜念的奸计，这可如何是好？ “大师，我该如何是好？” 在进退两难的绝望中，吕超然最后选择求助。 他拨打电话，寻找的帮手自然是之前给他多次提供帮助的人生导师吴海。 可电话拨过去，吴海那边居然显示是空号。 吕超然怔了怔，不甘心地再次拨打，可这次依然显示是空号。 一股不详的预感开始在吕超然的心中缓缓升起，他赶紧拨打姜虎的电话，寻求跟姜虎联系，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虎的电话也是空号。 空号？ 不对啊，怎么是空号？ 他随即拨打高升的电话，这次倒不是空号，但高升的手机关机，等待他的只是冰冷无情的声音。 不对，不对！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吕超然发疯一样地倒出拨打他们的号码，可要不然显示是空号，要不要就是关机。 姜虎、高升、吴海三人都失联了。 吕超然呆了呆，一时不知所措。 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疯一般翻动通讯录，从里面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名字。 徐至雷。 吕超然根本看不起徐至雷，或者说，徐至雷身上压根没什么值得吕超然能看得起。 但现在，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徐至雷的身上，希望徐至雷能告诉他，吴海等人只不过是因为过年喝的太多丢了手机，或者在家呼呼大睡现在还没有接电话。 徐至雷的手机能拨通。 吕超然抓心挠肝地等待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对面传来了徐至雷茫然的声音。 “您好，是哪位？” “我是吕超然！我是吕超然！徐至雷，告诉我，吴大师呢！高升和姜虎呢！我们的……” “吕总啊！”听见是吕超然，徐至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吕总，不好了，姜虎携款潜逃，咱们的公司已经完了啊！” “吕总，吕总您听见了吗？快想想办法啊！” —— 小剧场时间： 吕超然：不只是公司完了，我也完了，姜念，你好歹毒。 姜念：别说这家螺蛳粉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啊，挺上头的！ 第244章 怎么不敢开门啊 吕超然下意识地相信，姜虎等人的突然失联肯定跟姜念有关——事实证明，他猜的也不完全错。 那天姜念是真的傻了。 她真的没想到贾星影居然在关键时刻频频背刺自己。 上次随便弄来几个米国的科学家也就罢了，毕竟这些科学家挺烧钱的。 可这次这个李东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是从哪挖来的人？ 李东真是深谙上山要先交投名状的传统文化，面对老东家毫不留情，这一轮轮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攻势打的白星公司进退两难完全喘不过气。 尽管千层雪的销量还算不错，可白星公司的其他业务遭到了巨大的影响，而且还深陷在清净美业的漩涡之中，这个多年前被他们吞下的公司完全成了一口**，毒地吕超然现在估计只有半条命了。 姜念很想给吕超然发个消息慰问一下，可她知道现在不管发什么都会被当成阴阳怪气，一时又有点受挫。 哎，可怜的吕总啊，你怎么这么背啊。 我姜念这么与人为善的人怎么到了你那就变成这样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种阴招根本就不是我想出来的啊。 思考许久，姜念还是觉得得对吕超然稍稍关心一下，让他以后打起精神，胜利就在眼前，绝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击垮。 她掏出手机凝思片刻，还是不情愿地拨打了姜虎的电话。 说实在，姜念真的不想给姜虎这种畜生东西打电话，尤其是大过年的想起他就浑身难受。 电话很快接通，两人一时都默默无语，许久姜念才干咳一声，干巴巴地道： “过年好啊。” “哦，好好好。”姜虎的声音有点哆嗦，好像颇为紧张。 又是一阵沉默，姜念无奈地道： “大哥大嫂过年好啊，我在这顺便给大伯伯母堂姐一家都拜个晚年，祝……祝……祝大家晚年快乐！” 姜虎：…… “伱想说什么好好说话。” “哦，”姜念跟姜虎说话就忍不住想阴阳怪气，定定神才终于缓过来道，“那个啥啊，新闻你看到了吧？” 姜虎有那么一刻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他颤声道，“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姜念下意识地地道，“我们公司是正规企业，上面的领导和消费者都能作证，虽然熟也不能诬陷我们啊！” “发布会不是你们开的？” “咳，”姜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贼心虚下意识地说乱了，她把头发挠地沙沙作响，傻笑道，“是这样，这发布会啊，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发布会，至于这电视剧呢，也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电视剧。 这剧本我之前完全不知情，这发布会上的内容我们也不理解，李东只是个临时工，他开发布会的时候我们总部完全不知情。 你跟吕超然不是一伙的吗，哎呀，转告他一句，大家和气生财，不要打打杀杀，大过年的，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姜念这老气横秋的发言直接把姜虎说的石化了。 他缓缓吐出一团团的冷气，颤声道： “吕超然做的这些，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兄妹啊。” “噗！” 姜虎这话比春节的小品还逗乐，姜念直接忍不住笑场，她尴尬地连连咳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这亲兄妹十足真金的，我相信我哥做事都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这个我绝对放心。” 姜念这话就是为了阴阳一下姜虎，可听在姜虎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姜念喂了半天，却听见电话那边已经挂断。 呃？ 怎么回事啊，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吗，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她摸了摸脸蛋，心道反正不是自己做的，大过年的我强顶着恶心给姜虎打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表现出了我的诚意，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姜念风轻云淡，继续琢磨着之后的赔钱大计，反正还没出正月15都算过年，看来今年的亏损形势非常严峻，得养足精神才能好好面对挑战。 这几天姜念干脆在家里继续摆烂，省的去公司找刺激，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初八这一天早晨五点，他家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姜家腰缠万贯，在鹏城住的是三层的小别墅，门口有个二百多平米的小院，院子里还有保安，按理说不至于有人一大清早就来砸门。 睡在三楼的姜念翻了个身，完全不想搭理，可门口的敲门声只稍稍停了几秒，随即就像上半场闷平之后下半场为了出线拼死一战一样轰隆轰隆响个不停，气的姜念从床上蹦起来，披头散发地杀下楼，只见爸妈已经披挂整齐下楼。 敲门的人显然是听见了里面的脚步声，更加愤怒的破口大骂道： “开门！开门！姜念，你把我的儿子怎么样了！你给我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姜念：？？？ 我靠，雪姨来了？ 我也妹抢男人啊？ 不过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思索间，姜家夫妇已经开门。 只见大伯姜振生和大伯母洪招娣两人迫不及待地杀进来，用力推开拦在门口想要问问出什么事的文清，指着楼上的姜念破口大骂： “姜念，混账东西，你给我下来！” 姜新生见老婆被推了一把本就非常生气，见姜振生居然敢骂自己女儿，怒骂道： “你说什么？嘴干净点！” 姜振生像豁出去了一般怒骂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混账东西！你们一家都是混账！你们家没儿子，嫉妒我有个好儿子！ 你们，哎呦，我怎么有你这个弟弟！” 洪招娣也发疯一样地大骂道：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每次小虎做生意你们都推三阻四，嫉妒小虎的才能。 去年小虎的公司搞得这么好，又是你们故意使坏，又是你们故意想破坏，害得小虎年都过不好！ 新生啊，我怎么有你这个弟弟！你忘了上小学的时候你被欺负，都是我帮你打架？ 你忘了刚工作的时候你生病，我骑车二十多公里来给你送罐头？ 还有……” “还有我爸妈结婚的时候你送了一床被子，我爸妈准备下海的时候你资助了十块钱买车票。”姜念一边说一边从楼梯上下来，十分无奈地看着正在疯狂发癫的大伯，叹道： “大伯，你是咋好意思每次发癫都说这个啊，这么多年我都背过了。 你是我爸的亲哥，我爸才对你这么好，把你们一家都接到南方，还给你们本钱做生意。 我哥是什么水平你们心里没点a和c之间的数吗？你说我能把姜虎怎么样啊，他这一把年纪了绑走有啥用，拿去喂鱼我还担心污染环境呢。 我们都是合法商人，你再凭空污人清白我报警了啊！” 现在的姜念已经不是几年前刚刚毕业的少女，二十五岁的她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顶级企业家，以雷厉风行下手绝不容情着称，就算是她的大伯伯母也不敢再向两年前过年时候给他介绍对象时那样对她如此轻视。 看着姜念披头散发的模样，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姜振生文清夫妇二人同时后退一步，看着姜念的眼神已经颇有几分恐惧。 大伯是老爸的亲哥，老爸血脉被压制，好多话也不太好说。 可姜念前世看清了他们一家的嘴脸，当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她拿出小姜总的气势，冷笑道： “到底怎么了？说话！” 洪招娣哇地一声哭出来，捶胸顿足地道： “小虎不见了！小虎不见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我们去公司找过了，没有人，小姜总啊小姜总，我知道小虎得罪过你，可好歹是你的堂哥，跟你血脉相连啊，你不能这样下手冷酷无情啊，你哥做错了什么我替他给你赔罪了，你就看在他是你堂哥的份上饶了他吧！” 姜念：…… 啥？姜虎失踪了？ “真的不见了？不见了你报警啊，来找我做什么？”姜念差点忍不住咧嘴笑出声来，可又感觉姜虎不一定有事，只好愤愤不平地道，“我哥这么贱的人说不定在马路上口花花得罪了什么人，被古惑仔埋水泥也是很正常的啊，现在报警还能给他收尸，来找我哭有什么用啊！” 姜振生：…… “哇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们的错，你们今天不把小虎交出来我就不走了！” 姜念看着门口一脸尴尬的保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抄起电话报警，说有人来自己家**，又说堂哥不见了。 接警员问了姜念的姓名，将电话转走，很快，姜念听见对面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中年男声： “是扬帆日化的小姜总吧？” “不敢当，姜念是我。”她谦虚地道。 那边的人叹道： “这件事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都在紧急调查，因此我们也没有公布案情进展，但现在白星公司已经报警，我们可以说了。 是这样，令兄卷入了一场大型**案，涉及数额非常巨大，现在正在调查。” 姜念顿时喜上眉梢： “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天使大姐骗了他这么多钱？” 姜念这话差点把对面的**脑烧了，他沉默半天才苦笑道： “您理解错了，不是他被别人骗，是他私自以白星公司的名义**，并且私自套现，涉及金额超过三亿美元，我们已经把案情上报给了国际刑警组织，案件的具体情况很快就会发给您和您的家人。 因为涉及到很多商业上的问题，白星公司还怀疑姜虎的案子有您参与，当然，我们都知道您是无辜的，但出于调查需要，我们现在已经对您公司的账目往来和具体的通讯记录展开调查，请您谅解。” 姜念：？？？ 啥玩意？ 姜虎骗人？ 就姜虎这点智商，还能骗人？ 到底是什么人蠢成这样，能被姜虎骗，还是一下被骗了三个亿，而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都巴不得姜虎**，死远点，血别溅咋我身上，怎么好好的这还涉及什么商业**，还调查到了我公司这？ 姜念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串线了，打到了什么**电话上。 前世就听过好多骗子打电话说你遇上事了现在正在调查你，接下来就得让你把钱转到某某账户，每年都有不少人上当。 但随即，她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笑容可掬，谦卑讨好的身影。 这个人……一直跟姜虎混在一起。 吴海！ 吴海终于出手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还是骗来钱快啊，三亿美元…… (本章完) 第245章 吴海逃脱 一辆向北行驶的绿皮火车上，一个长相清秀儒雅的的男青年靠在窗边闭眼小憩。 男青年的打扮明显比其他坐绿皮车的人时尚太多。 他穿着一件非常时髦的卡其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却不显臃肿，耳朵里则塞着一只耳机，闭眼仔细听着随身听里播放的歌曲。 这个季节，火车上挤满了人，买无座票的人席地而坐，各种行李用报纸、塑料袋、编织袋装着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车厢浑浊的空气中满是方便面和臭脚丫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可那个男青年却甘之若饴，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见他穿着时尚，车上早有人动了歪心思，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给身边身材精瘦的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着痕迹地缓缓移了过去，用眼神撵走了坐在男青年身边的乘客，在男青年身边缓缓坐下。 然后，大汉若无其事地将手缓缓伸向放在男青年脚下的黑色提包上。 那黑色提包破破烂烂，表面到处都是破损，跟男青年时尚的打扮对比一看就格格不入，而且这包还塞得鼓鼓囊囊，一看装了不少东西。 那个胡子大汉微微一笑，心道这肯定是从城里回来的孩子，听人说坐火车要小心，因此才弄了个破包——要知道这年代的银行还没有后世这么方便，不少人回家都是选择将钱随身携带。 但这个小子一看就是没什么社会经验，以为用一个破包就能瞒过我们这些老杆子，现在居然还听着歌睡得这么香，嘿嘿嘿嘿…… 他们几个刚从号子里出来，正准备在火车上弄点票子，这会儿见了如此肥羊自然是不能放松。 那个大汉缓缓的手指离破包越来越近，青年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脚尖自然把包朝里踢了踢。 那汉子暗骂一声，又等了几秒，发现那青年睡得正沉，嘴角还稍稍流出了点口水，这才咬着牙继续压低身子，手指尖终于抓到了破包。 可这时候那青年的脚又压了上来，那男**急，赶紧给一边的同伙使眼色，同伙用凶恶的眼神示意一边的同行者不要惹事，大家都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 两人一起合作，轻轻推开那个青年的脚尖，终于把破包移了出来。 胡子大汉扯了扯拉链，发现拉链已经锈住，可从缝隙中依然可以看出，里面是厚厚一摞摞的钞票！ 成了！ 哈哈哈哈哈！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兴冲冲地抱着破包离开，而那个青年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露出一丝狞笑。 “哎，8年了，8年了啊，一点手法都不更新，活该。” 他张开手，面前的小桌上顿时多了两个满是汗臭的钱包、一个bp机、一只破手表。 这个青年当然就是吴海。 90年还是特异功能大师的他南下去寻找一个朋友商讨开武术班的事，正好在火车站看到了扒手作案，同样练过武术的朋友当场见义勇为出来制止，跟扒手大打出手，而天生狡猾的吴海观察扒手的作案手法，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商机。 扒手偷我，我也偷扒手，都是习武之人，算是切磋，怎么能叫偷呢！ 众所周知扒手身上一般都带着不少财物，得手后会立刻做贼心虚逃脱，之后就算发现自己被偷了也不敢报警，简直是天然的大肥羊。 吴海当年在火车和长途汽车上屡屡用这种手法作案屡试不爽，他的破包里装满了天地银行的钞票，再加几块红砖，加上他那张天生善良的脸，简直就是把肥羊写在了脸上，吸引了一群又一群的扒手。 吴海一开始还不算熟练，可练了几次，天赋惊人且有武术功底的他就把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在人均收入一两百的年代经常一次就能偷到一千块钱。 这次回乡，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穷小子，可依然技痒难耐，忍不住又用这种手段钓鱼，果然再次奏效。 嘿嘿，将人**于手掌的感觉真好，这么多年了依然叫人血脉贲张。 就算是当年穷困的时候，吴海最喜欢的事情也不是拿着钱包一点点数钱。 他觉得俗。 他最喜欢的是返回作案现场，在人群中看着扒手回来找来找去气的破口大骂嚎啕大哭的场面。 那哭声每次回忆起来，都让吴海神清气爽，可惜，现在身份变了，终究不能像曾经一样听这些蝼蚁的惨叫。 火车到站，吴海起身潇洒地下车，高升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他，见吴海到了，高升总算松了口气，大步迎上去，长叹道： “大师，这一路担心死我了。” “怎么了？”吴海笑得如春天的花儿一样，“我又没有犯法，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是是是！”高升不断地点头哈腰，顺手拉开一辆虎头奔的车门。 吴海正要上车，眼角瞥见了路边的一个小食摊。 一对母子正在寒风中售卖盒饭，虽然生意不错，可一把把的零钱还是看得吴海的心中一颤，回忆起了曾经一些不愿回首的事情。 他信步上前，随手将两只钱包扔进垃圾桶，从餐车上拿来两个塑料饭盒，又把里面两千多块钱、一只bp机和一块手表放下，顺手在那个小孩儿的头上揉了揉。 “大过年的，早点收摊回去吧！” 那个少年一愣，随即感激地道： “多谢，多谢大哥，您，您怎么称呼？” 吴海整了整西装，斯文地笑了笑： “不用谢，我是扬帆日化的员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高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对吴海的恶趣味感到非常无语。 坐在车上，吴海缓缓伸了个懒腰，笑道： “姜总怎么样了？” “呃，您问的是哪位姜总？” “当然是咱们的伙伴，姜总。” 高升低眉顺眼地道： “姜总已经上飞机了，现在非常安全。 倒是咱们……”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吴海自信地笑道，“我们的计划非常周全，要不是被小姜总瞧出了破绽，还会更周全……呵呵，我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小姜总是唯一一个。” 说着，吴海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报纸。 这是两天前的晨报，上面登载了一个很好玩的故事。 一个路人在小吃摊吃饭时听对面两个女人谋划好像要杀谁，出于社会公益，他举起当时还很罕见的照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一脸慵懒的女人打着电话，一脸兴奋被报纸的黑白色映地颇为狰狞，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猛虎，正在缓缓逼近已经难以逃脱的猎物。 而另一个女人，则握着筷子，扭头寻找相机的声音。 她手握一双粗糙的竹筷，小鹿般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迷茫。 报纸的编辑用戏谑的口吻介绍说这两位就是扬帆日化的柱石，总经理姜念和监事贾星影。 算算日子，她们这是在部署对白星公司的作战。 如果不是有人正好拍下来报警，谁敢相信这在外人看来相当重大的一战居然是在满是苍蝇的小吃摊里布置…… 姜念和贾星影都十分悠闲，完全没有把强大的敌人放在眼中。 说掐死敌人，就一把掐死！ 这是何等的谋划！这是何等的布局！ 吴海复盘良久，依旧感觉自己做不到姜念如此算计。 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不冤，但是……我不服啊。 看着吴海盯着姜念的照片发呆，高升微笑道： “说实在的，真的没有想到都是姜家人，姜虎和姜念的差距居然这么大，如发生了那啥变异一样。” 之前吕超然搞圣光日化的时候就是为了找机会脱离白星公司，圣光日化的管理层上自然都是“自己人”。 之后吕超然反悔，想要拉着自己人继续战斗，做一番大事业，可吴海、姜虎、高升三人都不愿意，只有吕超然一厢情愿还以为他们是自己的支持者。 因为……他太相信吴海了。 吕超然认为吴海不要股份，一心只想着打败姜念，自然能看出来圣光日化如果发展壮大，以后才是对姜念最大的威胁。 圣光日化中白星公司入股的部分是由姜虎代为持股，如果要卖需要吕超然的授权和签字。 可吴海很有办法。 之前吕超然被姜念气的住院，身体出现很严重问题，吴海劝说他做好后手，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将这部分收益留给吕超然的家人和情人。 吕超然不疑有他，当场中计，将授权给了吴海，还指望吴海和姜虎能互相制约，保证没有问题。 吴海当然没有让吕超然失望，他到处制造新闻，拿出白星公司的文件表示明年公司要力推圣光日化，现在买他们的股票就是血赚。 过年这些日子圣光日化在港股一路长红，无数人争相投资，吴海又鼓动姜虎不失时机地以圣光日化的名义推出了一项公司债券，号召大家一起买圣光日化的股份，明年一起发财。 按理说圣光日化背靠世界五百强这种超级大企业，买他们公司的债券肯定是稳赚不赔。 于是周围众人纷纷慷慨解囊，不断入股，每天姜虎数钱数的手都快麻了。 至于吴海…… 哦，吴海是个不慕名利的人，当然不会在意这种身外之物。 本来几人还准备再骗一阵子，估计还能再骗一些韭菜，骗到夏天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收网。 可姜念给姜虎打来的那个电话让狡猾的吴海产生了警惕。 吴海知道姜虎兄妹的关系非常恶劣，可姜念不仅来表示给姜虎拜年，甚至还一直在强调一些有的没的，比如暗示姜虎一定要遵纪守法。 之前姜念也曾经多次让姜虎离吴海远一点，说吴海可能是骗子，这让吴海的心中颇有几分紧张。 这么多年，姜念是唯一一个他用尽浑身解数都骗不倒的人，自己之前不管多么谦恭、多么温和都无法让姜念放下警惕，这个女人就像自己的克星，让无所不能的吴海立刻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于是，他果断命令姜虎收手。 姜虎也感觉到妹妹这是黄鼠狼给那啥拜年，他们计划了这么久，要是全盘被妹妹揭穿就麻烦了。 于是他们抢先动手，姜虎趁着吕超然不备，突然大幅抛售所有的股份，直接卷款逃跑，之前蒸蒸日上的正规公司、世界五百强的下属分部、去年年底还气势如虹、今年传说要加大投资的圣光日化高层一夜之间突然散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地鸡毛。 所有人都认为姜虎携巨款出逃，可只有吴海和高升知道，姜虎身上满打满算也只带了不到十万元。 没错。 吴海说姜虎的目标太大，如果携巨款出逃很容易被人盯上，不如先逃到国外，之后通过**将财产转移出去。 当时姜虎被姜念吓得风声鹤唳心乱如麻，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吴海的计划，并且含泪跟吴海告别，约定在毛子国碰头。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吴海根本没有出逃的计划。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姜虎干的，我吴海甚至连股份都没有，甚至都不是圣光日化正式在册的人员，现在公司黄了，我自己走了有什么不妥？ 最多就是一个顾问，我跑个屁。 至于**？ 呵呵，那是非法的，我吴海怎么能做非法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守法公民。 “现在，姜总应该已经飞到河马国了吧？” “没错。”高升强忍住不笑，“上飞机之前他还问为什么去毛子国这么远，我告诉他毛子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姜虎的天真和没有常识让吴海非常满意。 罪名由他担着，钱都在我这，飞到河马国，能不能回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河马国也不错啊，听说古人类最初就是从那起源的，姜总在那应该能体会到很多新奇的东西。” 高升呵呵直笑，岔开话题道： “大师，我们准备做什么？” “有钱，我们可以慢慢做。姜念去年还邀请我跟她一起搞足球呢，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去会会他。 我们现在得先把钱洗一洗，之后好用啊。” 说到这，吴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再次举起姜念的照片，看着姜念迷茫的表情，吴海缓缓舒了口气。 姜念啊姜念，你提防有什么用，还不是让我成功了？ 你迟早会败在我的手中，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做到！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呜呜吗，吴海还是能做点人事的！要是能让姜虎去外星更好了。 (本章完) 第246章 吕超然的末路 如果不是对吴海的极度信任，吕超然也不会轻易将圣光日化的大权这样放开。 如果不是吕超然的左右横跳，不是他之前想给自己留活路又返回，他也不至于身在沪上，任由姜虎等人在羊城打着白星公司的招牌做事。 吴海确实是**人心的顶级高手，他在吕超然最受挫的时候为他排忧解难，让吕超然深信吴海是真心帮他的，可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吴海强大的骗术中一个小小的环节。 做生意也好，骗人也罢，归根结底是要获得目标的信任。 可吴海毕竟没有走过正道，对他来说市场的风波诡谲实在是太艰难，自己走这条道很难取得太大的收益。 而且，他心里明白，走正道，自己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可能是姜念的对手。 那么，还是回归到我最熟悉的环节吧。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吴海通过无微不至的“关心”攫取了数亿美元，扣除一些打通关节的渠道必要的“手续费”，吴海个人最少获利两亿美元。 这笔雄厚的资金让比姜念还要小一岁的他足以傲视群雄，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因为姜念也在变强啊，我有预感，这个女人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如果不能战胜她，我们现在有的一切最后都会灰飞烟灭……” 身为一个骗子，吴海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别人掌控拆穿。 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姜念就认定吴海是个骗子，这让吴海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完美的骗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危机感让吴海非常难受，尽管现在已经坐拥数亿资产，吴海的心中依然焦虑不安。 姜念和她，必须得倒掉一个。 高升对此也深以为然，之前他也是姜念的手下败将，他当时总觉得只要随便来个厉害点的人物就能杀得这个女人落花流水，可经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当年还需要求他代工的少女现在已经变成了世界知名的企业家。 “大师，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啊。”高升有点焦虑地道。 吴海呵呵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戏谑。 “我最近学到了一个词，城里人在商场上已经不兴用骗这个词。 他们叫资本运作，这个词我很喜欢。” “扬帆日化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我们在实业上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在资本运作上，我吴海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大师高明！我愿意跟随大师，一定要……战胜姜念！” · 沪上，吕超然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抢救，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带着氧气面罩的他时而清醒时而沉睡，看着眼前忙碌的白大褂和一堆意义不明的机器，吕超然的眼角怔怔地流下两行清泪，尽管不能说话，可他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混到之前的场面。 《石库门》仓促之间一共拍出了十集，最后两集直接将整个故事的剧情推到了一个新的高潮——故事中，男主矢志复仇。 他散尽家财，不惜跪在巡捕的面前请求巡捕头将其收为门生，之后又表现出一副愿赌服输的姿态，跟之前帮鬼子设计谋害自己的二鬼子讲和，给二鬼子斟茶谢罪，甚至暗示二鬼子他还有几分资产，愿意跟二鬼子一起合作东山再起。 但同时，他又故意与自己的老伙计翻脸，老伙计施展苦肉计，去鬼子门下做内应，顺便离间鬼子和二鬼子的交情，伺机给鬼子的业务增添负担。 在第十集，老伙计已经深深获得了鬼子的信任，鬼子和二鬼子之前亲密无间的合作也开始出现裂痕，二鬼子为了自保，开始与男主接近，试图多赚取一些钱财后回老家。 可就在这时，男主之前的埋伏全部发动，老伙计在进退两难的时刻突然出卖了二鬼子，将二鬼子准备逃跑的计划和盘托出，鬼子闻讯大怒，立刻剥夺了二鬼子的一切权力，并将他的资产通通没收，引得众人一片叫好欢呼。 第十集的最后，男主虽然没有夺回扎染铺，但已经另起炉灶，在石库门里一边研究新的配方花色，一边苦苦寻找鬼子的破绽，替地下组织收集鬼子的情报。 到这一集，冬日阳光影视公司辛苦拍摄的第一季《石库门》也终于告终。 这短短十集讲述的故事虽然谈不上波澜壮阔，却也真实展现了那个年代复杂的形势和在艰苦的环境中苦苦挣扎的民族工业。 石库门是老沪上的代表性建筑，它承载的辉煌故事已经远远超过了简单的扎染铺，而其中对现实的影射更是让人深思。 在最后一集播放的当天，晚七点新闻用一分钟的时间介绍了一下我国的扎染文化现状，天气预报结束后的访谈节目更是整版讲述了当年一群人在困境中坚持和保护传统文化的故事。 这连续播放的报道意味着什么国内明眼人都能明白，吕超然自然也能明白。 更让他绝望的是，在那档访谈节目的最后，总台还表示之前和港城一起合作拍摄、反应新气象的纪录片已经剪辑完成，扬帆日化将作为代表第一个进行展示，而总台与靳月西女士合作，展示华国传统文化的纪录片也正在紧张地制作之中，第一集扎染也将在元宵节后不久与大家见面。 看完这些，吕超然顿时急火攻心，直接倒下被送进icu。 他感觉，这次自己就算出来，也再也无力跟姜念斗下去了。 好个姜念，为了战胜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之前吕超然听说姜念为了针对高升提前把贾星影安排进了高升的无纺布厂，他当时还觉得这件事简直是个笑话。 可随着对姜念的了解逐步加深，吕超然越发感觉到这个传言是真的。 姜念心狠手辣，而且一步十计，为了达成她的计划肯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贾星影更是阴森恐怖，下手凶狠无情，这样的人在高升手下居然是个慵懒且毫无上进心的普通工人，这很显然是贾星影隐藏了自己的性格故意为之。 这次吕超然在商业上已经占尽上风，不知道姜念还有什么还手的机会，可万万没想到姜念居然早早埋伏下了姜虎这招暗棋。 呵呵，不，姜虎的智商是做不成的，吴海才应该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这个人以前跟姜念有很深的交情，还跟姜念相过亲，我到底是被他灌了什么**，居然对他深信不疑，这拿捏人心的高明手法，我…… 呵呵，电视剧里的赤壁之战，周瑜为了麻痹曹操不惜痛打爱将黄盖，这才让实力强大的曹操在反间计下蒙受大败。 商场如战场，我吕超然明明知道姜念诡计多端，却偏偏不加防备，这一次，我败地不冤。 想到此处，吕超然心中又是一阵阵的悲凉，蓦地想起了当年他破坏清净美业的事情。 吕超然这一生从没有相信过报应。 他父母一辈子谨小慎微，与人为善，可生活辛苦忙碌，一生没有被人正眼看过。 而吕超然在商场上肯使用一切不见光的阴狠手段，他越是狠毒，敬佩崇拜他的人就越多，大家都说这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具备的模样。 当年用不见光的手段打垮清净美业，之后在跟姜念的战斗中更是抢先使出了商业间谍，这些在吕超然看来都是很正常的。 但万万没想到姜念比他更狠，比他考虑地更多、更深远。 这个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 也许从清净美业倒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我，不然也不会随即派出贾星影，我也不会有今天…… 报应，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吗？ 经过几天的抢救，吕超然总算被转入普通病房，在情人的搀扶下，他总算能勉强起身，透过这家高档私立医院奢华的落地玻璃，欣赏眼前东奔不惜昼夜不停的黄浦江。 这是这么多年来，吕超然第一次在白天驻足欣赏黄浦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白天的黄浦江没什么看头，甚至江上那些忙碌的船夫和喧闹的游客让他觉得很没有品位。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温馨和和睦。 “吕总，您的电话。”情人怯生生地道。 吕超然木然点头，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了董事会监事爱德华·史密斯的声音。 “我们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吕，你可以滚了。” 爱德华·史密斯见过吴海，只是没想到这个气质森然的年轻人居然是姜念埋伏的商业间谍。 吕超然明知道这是姜念曾经的朋友和相亲对象居然还对他非常信任，这让史密斯难以相信。 真后悔，当时去沪上揍他的时候没有直接打死他！ 吕超然从史密斯的声音中听出了厌恶和不屑。 这次自己彻底完了，败地非常凄惨，之后不仅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他的荣耀已经彻底化作东流水，被黄浦江冲的一干二净。 他没有争辩，只是缓缓挂掉电话。 情人一脸担忧地扶着吕超然躺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一脸担忧地道： “吕总，我……” “别叫吕总了，你快走吧，我马上就会遭遇灭顶之灾，只怕我账户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情人叹了口气，她之前已经有了预感，只是不相信吕超然会彻底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吕超然亲口作证，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也只能默默点头，说了声保重，飞快地从病房溜了出去。 又剩下了自己，吕超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想起了姜念，想起了吴海，想起了清净美业的员工一张张不甘心的脸，最后…… 又想起了李东。 李东反复劝他，千万不要跟扬帆日化为敌，千万不要相信吴海。 可当时他置若罔闻，甚至不屑地撵走了李东，李东仁至义尽，现在转投扬帆日化帐下，吕超然也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他挣扎着起身，打开了病房的电脑，给李东发出一封邮件。 “对不起，我的愚蠢让你见笑了。” 发完这封邮件，吕超然的眼泪夺眶而出，感觉胸中的痛苦越发严重。 他颤抖着切换到姜念的邮箱号，思考片刻，又慢慢打出一串字符。 “小姜总，我输了。 您的手段和格局不是我能比得上的，华国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向您忏悔，我做了很多丑陋的事，希望……” 写到希望，吕超然又露出一丝苦笑。 他把这段话全部删掉，另起一行，又写道: “希望最后送你的礼物您喜欢，您忠诚的，吕。”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姜念没有开挂！呸，我姜念没有派间谍！ 众人：啊对对对！ 姜念：我真的没有！你们要我怎么说才信啊！ 第247章 一身反骨 尽管姜念已经做好迎来一大波夸奖的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波夸奖来的实在是太恐怖了一点。 同一天晚七点档、晚七点半都有自己公司露脸，这是怎样的待遇。 而且上面明说了，纪录片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总台这种级别不应该特别给一家企业拍纪录片，但把他们放在新时代的英模企业名单中，还摆在第一位，这本来就是巨大的褒奖。 我们这公司95年年底才有，到今年最多最多也就三年的光景，你把我们放在纪录片的第一位…… 别说姜念觉得不妥，公司的其他几位副总都同时觉得有点过分了。 “折煞我也。”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去南洋的张吉庆又是兴奋又是倍感压力重大，叹道，“居然把我们放在第一位，说明上面知道我们今年的打算，这是特意给我们支持啊。” 步生莲则兴奋地握紧拳头，激动地道：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公司已经得到了上面的认可，这说明今年上面对我们的扶持会继续加大，我们得抓紧时间，争取在新千年到来之前做的更大。” 一个小小的日化厂发展速度这么惊人这本来就是个奇迹，听说靳女士的纪录片现在也已经整装待发，现在扬帆日化已经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化小厂，更是传统文化的保护者和传承者，这带动了一波国潮热，深蓝美妆在国内的销量又节节提升。 这纷纷传来的捷报伴随着姜虎的协查通报一起送来，多少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让姜念哭笑不得。 姜虎这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太配合了啊。 尽管跟电视剧的剧情稍微有点出入，但大多数的消费者又不是真的求真相，他们只是想凑个热闹就是了。 扬帆日化和白星公司这套故事本来就热闹，现在白星公司突然爆雷，他们才发现原来姜念的堂哥是白星公司的合作伙伴，去年的兄妹恩怨还在小范围内引起过关注，没想到今年峰回路转，姜虎居然在妹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来狠狠地刺了白星公司一刀。 哇，这跟电视剧里的剧情不能说很像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姜虎难道就是苦肉诈降的老黄盖，为了妹妹的大业奋力冲锋，不惜背负骂名把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击垮？ 哇，这可太刺激了。 当然了，姜念极力否认这跟自己有关系——开玩笑，我巴不得姜虎死，怎么又成了我们之前设下阴谋做这种事？ 我姜念是这种人吗？你们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从小就没什么雄心壮志，世面上那些说我什么擅长谋略的都是一小撮不懂我的人，大多数懂我的人…… “姜念同学从小就记忆里超群，而且擅长思考，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不拘泥于书本上的内容，开始广泛涉猎课外读物，从众多名着中了解名人的智慧。”这是姜念初中班主任在镜头面前对着台词磕磕巴巴念的。 她倒是没有撒谎，姜念那时候特别喜欢看名着，尤其是琼瑶的，那真是如数家珍。 听说当年有个神童能背过整本《水浒传》被特招，姜念也撸起袖子表示要背整本《婉君》给班主任听听，然后就被班主任罚在全校同学面前背，当时姜念还真器宇轩昂的背了好几段，气的同样是学校老师的老妈文清鼻子都歪了——姜念甚至怀疑爸妈下定决心下海就是被自己当众背《婉君》给气的。 “姜念读大学的时候爱好非常广泛，而且人缘非常好，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认识她，她能取得现在的成就我们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姜念大学班主任的肺腑之言—— 姜新生为了女儿能考上本科光宗耀祖那真是舍命招来一堆顶级老师，从高一就开始给姜念涡轮增压，姜念这才勉强考了个本科，开学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天天谈恋爱追星，不过因为姜新生当时的钞能力已经非常了得，姜念居然勉强混了个毕业，当然所有老师都认识她。 最后则是采访扬帆日化的员工。 不愿透露姓名的贾星影表示姜念那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性子太熟了，她出来混全靠够狠、够义气、兄弟多，遇上问题那真是睚眦必报，跟前男友分手都得想办法用502和泥巴把人家家的锁眼堵的结结实实。 还有人敢得罪念念？ 呵呵，先练好负重冬泳再说吧。 姜念看着电视里爱出风头的贾星影眉飞色舞地说着她从前的种种故事，忍不住用手捂住脸。 呜呜呜。 救命啊住口，住口啊，这播出去了我姜念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啊。 这些许小背刺说实在不算什么，正月十五，姜念直接收到了一个噩耗—— “多少？三千万？三千万你确定？” 看着面前一身红装，笑得宛如春天的花儿一样的月颜，第一天上班的姜念双腿不断地哆嗦着。 “是啊，小姜总，您没有听错！莫先生出三千万买下了《石库门》的海外版权，哦，是全版权，包括未来正在拍摄的三十集，当时韩总觉得卖亏了，但是考虑到这是弘扬我国传统文化的难得契机，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弘扬传统文化你跟人家要这么多钱干啥，多俗啊。 姜念焦急地道： “合同签了吗？” “签了！” 姜念：？？？ “我没有签，是谁签的？” 月颜翻了翻备忘录，微笑道： “公司规定第三条，当小姜总不在有紧急文件需要签字的时候由值班的副总签署合同一样具有效力！” 姜念：…… “值班副总是谁？” “贾总啊，您过年特意把贾总抓回，哦不，叫回来的！ 大家都知道贾总是小姜总最信任的人，当然不会有问题啦！”月颜一边说一边兴高采烈地眨眼，很显然为自己能这么熟练地背下公司的规章制度还能严格准确地执行感到欢欣鼓舞。 噗！ 贾星影这货为了躲家里的催婚，姜念也担心把贾星影放出去又给自己整什么幺蛾子，就把她给留下了，当时公司这规章只是为了少弄点事情烦我，不是为了让你们瞒着我搞来搞去啊！ 可恶，可恶啊，星影你过分了啊，这年还没过完已经背刺了我几次了，是不是想死啊！ “签就签了，为什么没有给我说一声？” “公司规定第一条，公司所有管理人员和基层员工在休假期间禁止一切打扰，小姜总不上班我们当然不能拿这种事烦您啊！” 姜念：==(●●|||) “这规定是谁订的？” “您啊！”月颜又是崇拜又是欣慰，激动地道，“这都是小姜总早早制定的好方案，所以我们公司的管理层才能减少内耗，每次都能高效率地做出判断。 当时莫先生也非常赞赏咱们公司的执行力，说小姜总真是用人不疑的典范，他世界哪个国家都去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咱们公司这种用人不疑、果敢高效的强大公司，还说要来好好学习呢！” 啊啊啊啊啊！！！ 姜念直接一把按住脸，非常有节奏疯狂搓脸，不敢相信怎么还有这种事。 不是，这个莫先生在做什么啊？ 他应该没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啊，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这个版权啊。 难道说？ “《石库门》在海外播放的成绩挺好？” 不应该啊，这东西外国人喜欢看？ “不出小姜总所料，成绩非常好！国外对我们的扎染和功夫都非常感兴趣，《石库门》在国外的广告分成已经超过国内了！ 国外很有很多时尚圈的名人被电视剧里的扎染深深吸引，希望能跟咱们联名推出新的时尚元素服饰、箱包，驴牌、宝莉这些大牌现在都给咱们发来的合作邀请。” 姜念：⊙﹏☉ 这…… 姜念这才想起来，扎染这种东西对国人来说也就是旧式花纹，可对历史没有多久的国外来说那真是神秘厚重、充满文化底蕴的好东西。 后世时装节上经常看到所谓的潮牌引入国内元素，包括不限于一只鞋写着“发”一只鞋写着“福”来表达美好的祝愿，扎染这种传统艺术在古代走的就是高端路线，这次算是给这些没见识的洋鬼子开了开眼界，这…… 完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要啊！ “你，你们不会同意了吧？”姜念焦急地问。 “当然没有！” “还好还好。” 听说还没同意，姜念总算松了口气，那我就…… “我怎么能同意，但是韩总已经跟他们达成了初步意向，今年的米兰时装周就会力推咱们的联名服饰，，这都是韩总的功劳，跟我没有关系呀！” 姜念真是快吐了，现在越来越觉得月颜怎么一身反骨，抠字眼都学会了。 去年她不这样啊，今年怎么学坏了？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靠，这电视剧又不是播了一两天，这你之前为啥不稍微暗示我一下啊！” 月颜温柔地道：“公司规定第22条，助理不得随意打探分公司产品的销售数据，不得主动参与营销活动中。” 姜念奇道：“这是谁的规定？” “您的规定啊？” 姜念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来这是当年为了放养韩佳宁制定的规章，目的是不让当时应聘助理（实际担任员工关怀部部长）的韩佳宁不参与公司决策，在员工关怀的岗位上随意烧钱而且不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将烧钱的报告送到姜念面前来。 好啊，当时没出事，搁这等着我呢！ 姜念欲哭无泪，发现怎么公司的制度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们的正规化建设还能不能搞好了？ “你，你说的都对，做的非常好。”她有气无力地道，“算了，三千万就三千万吧，好像也不多，离回本还差不多，我们后面……” “小姜总，莫先生出的是美元！” “……” 美，美元…… 美元？ 就算不按民间价，按现在的一比八，三八二十四，也就是说…… 月颜缓缓点了点头，欢快地道： “韩总查了查乔丹前年复出之后跟公牛队签的合同就是一年三千万美元，所以觉得少了，但换算了一下这回本之后还有点小赚就没有计较，毕竟小江总说过要有格局嘛。 等我们的电视剧热播，广告分成还有不少，相信这部剧……哎，小姜总你怎么了？咦你为什么突然翻白眼了？你没事吧？哇快来人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不玩了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248章 我是良民啊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啊。 姜念抱头大哭，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一时悲从中来直接咣当一下脑壳碰在办公桌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月颜吓得赶紧扑上去，二话不说背起姜念，闪电般杀出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跑到医务室，叫人紧急对姜念展开治疗。 扬帆日化的医务室跟食堂、陈列室在一起，月颜一路狂奔来到医务室，路过食堂的时候扬帆日化一众员工都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哇，小姜总！小姜总这是怎么了！” 月颜匆匆抹了把泪，哽咽道：“小姜总积劳成疾，终于倒下了！” 过年从除夕休到今天的姜念：…… “我，我其实没事，就是刚才碰了一下头！” “不行！”月颜哽咽道，“小姜总你别逞强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扬帆日化人多嘴杂，姜念脑门磕了一下，这一路传出去已经变成了姜念头部遭受重创身负重伤命不久矣。 扬帆日化所有的高管迅速集合，郭海平也赶紧把自行车蹬出火星，瞬间移动到了扬帆日化的医务室。 姜念不停地给大家解释自己没事，只是简单地受了点小伤，可扬帆日化的管理层完全不敢怠慢——尤其是听说小姜总是脑袋受伤，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咱们这的医疗条件怎么样，要不要转到大医院去看看？ 我跟中心医院的领导有点交情，让他们找个专业的大夫看看！”郭海平看着姜念一脸苍白，生怕姜念出了问题，赶紧出谋划策。 姜念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我就是听说了我们公司投资的电视剧卖出去了，一时激动才不小心磕了一下，小月小题大做，我服了她了。” “啊，真磕到头了啊？” 闻讯赶来的步生莲武学军都吓得面如土色。 小姜总智慧的大脑可是扬帆日化一路摧城拔寨的关键，要是有什么闪失麻烦可就大了。 两人赶紧把目光投向了保健大夫，保健大夫平时就是治治工人的头疼脑热，没想到今天要搞这么复杂的任务。 按理说小姜总是没事，可是气氛烘托到这了，要是说没事可能也不好。 而且万一将来有什么偏差，怪自己今天没有看出来，只怕同事一人一拳都把自己锤成肉丸了。 他一脸尴尬地道： “我这医术确实是有待提高，没有看出小姜总有什么问题啊，要不咱们还是去一些大医院看看？” 姜念昏昏沉沉地，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等等，我以前怎么忽略了这个步骤？ 要说搞什么东西烧钱，医疗绝对能包含在其中。 我们公司的食堂这么强，学校也安排上了，为啥不把医院也弄上？ 姜念小时候完全没有去过大医院，倒不是因为去不起，而是因为他们厂的卫生队实在是太强大了。 那边的大夫左手一针**，右手一针庆大霉素，不管什么病都抗生素拉满，大家都说他是神医。 就是这样，厂里还一直觉得卫生队是个大累赘，卫生队的人也一直嫌工资低，大家看病都没什么热情。 嘶，不行啊，我要是弄个医院出来的话不对外开门不太好，可要是对外开门一下成了热门医院赚钱了可怎么办？ 姜念思索片刻，顿时计上心头，她严肃地道： “你看，我今天没事，可我们的医疗水平居然没法进行专门的诊断，这样好吗？ 我们公司的员工已经突破千人了，不管怎么看都算是个不小的企业，万一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们的工人没法得到妥善的医治怎么办？ 嗯，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年要调动足够的资金成立一下综合类研究型医院，服务我们的员工，并且真正抓好科研工作，保证工人和家属的身心健康。” 嘶……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小姜总的脑袋好像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以后公司的未来有可能会有点问题啊。 开医院想要赚钱肯定要开私立的专科医院，先从妇科、儿科、口腔科开始，伱一上来就开综合类医院这是没死过是吧？ 而且扬帆日化还是老传统，弄研究型的综合类医院。 以小姜总的性格，要研究肯定要精益求精，直接挑战世界顶级水平的科研项目，而这成果肯定不会问工人收钱，到时候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过吧，小姜总做生意还没赔过。 你笑小姜总脑子不好使，小姜总笑你眼界太狭窄。 如果以围棋的段位来说，小姜总最少有九段，其他人最多最多不过二三段，复盘的时候思考一下高手的布局还有可能，现在人在局中，是怎么也体会不了小姜总精妙的思维的。 “我支持小姜总！我们公司就是不断做员工福利起家，以后我们的员工福利越来越好，我们公司的未来自然也会越来越好。”步生莲第一个举手。 武学军也忙不迭地举手表示支持，姜念哼哼一笑，心道我按照强三甲的标准弄个医院，到时候给我们的职工和职工家属看病，不对外接病号，到时候患者不足肯定会造成大量的设备和人员闲置，所谓的科研没有病人也无法开展，还得每年补贴大量的钱给职工看病—— 以前厂里的领导就嫌卫生队浪费钱，一改制第一时间把卫生队改成收费医院，姜念这样逆天而行又走回当年的老路，不赔钱才有鬼了。 哇，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早想到可以少走两年的弯路，你说我都想到卫生室了为什么就没有更进一步呢？是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就在姜念得意地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拍手声。 姜念循声望去，差点瞳孔散大。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影——赵老来了！ “赵老！” “赵老您怎么来了！” “您来为什么不说一声啊，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之前赵老多次光临扬帆日化，还邀请过姜念去鹏城大学讲课，可二人从来没有正面接触。 赵老非常欣赏姜念，但更愿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欣赏，不想让这份欣赏掺杂太多别的因素。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姜念，老人露出会心一笑，悠然道： “姜同志的情怀让我非常感动，我不能指望其他的公司都像您学习，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更多人愿意以您为榜样，对社会发展多做一些事情，这才能让更多人真正体会到时代的发展带来的红利。” “听说你受伤了，我很担忧，但听到你说的，我不知为何竟一下开心了起来，看到有像你一样的少年人慢慢成长，我想起了跟你一样年轻时的那些老朋友……老怀甚慰！” 我滴娘啊！ 姜念感觉自己的cpu都烧了，看着赵老的表情，她赶紧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苦笑道： “赵老，我……” 赵老摆了摆手，微笑道： “不要激动，身体要紧。” 他颇为镇定地道： “我已经听说了你受伤的缘由，我相信白星公司的指责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但好在来的时候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听沪上的同志说，吕超然发了一封邮件，并且录了一盘录像带，交代了之前的种种行为，还诚恳地向您道歉。” 姜念：？？？ 啊？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绕到白星公司上去了？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赵老，突然反应过来——坏了，他们肯定是认为我最近被姜虎牵连遭受调查，太委屈所以才受伤。 没有啊，我委屈的不是这个啊！ 赵老看着姜念一脸懵懂，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更是相信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他继续说道： “现在已经调查清楚，吕超然完全是因为自己中计。 白星公司的一切指责都是无理的，我已经告诉他们，他们要是还想继续混，就抓紧派人来鹏城给你道歉。 如果不来，我管他是多少强，我支持你打官司维护自己的权益！” “还有报纸上有人捕风捉影，说你跟小贾那天晚上说掐断某人命脉的时候是在针对白星公司，这是完全没有证据的事情。 我已经很严肃的跟白星公司解释过了，也让媒体的同志报道的时候注意分寸，不好总是想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他们现在已经撤稿并尽力消除影响，放心吧，之后不会再有人讨论这是你特意下手的事情。 当然了，小同志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说话的时机，现在你是公众人物了！” 赵老嘴上这么说，苍老的脸上却抑制不住的坏笑。 显然，他非常相信报纸的报道。 出手大败吕超然的关键战，姜念居然和贾星影在路边摊一边嗦粉一边指挥，果然如当年的谢安调度淝水之战一样挥洒自如，魏晋风流，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姜念看着赵老眼中的欣赏之色，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 不，不是，赵老你听我解释，不是这回事啊！ 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是个守法良民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救命啊怎么越描越黑了！ (本章完) 第249章 大礼包 吕超然去年就被姜念气了半死，想起电视剧里的三气周瑜，他虽然能强行忍耐，可仍旧感觉自己异常绝望。 这次失败更是给了他极其沉痛的一击。 总部对他彻底失望，不只是罢免了他的位置，更是要以商业间谍为名对他展开调查。 这等于彻底否认了他多年的工作，这让他万念俱灰，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尽管他手中依然握着千层雪，尽管白星公司的销量依然不俗，尽管大华区的挫折对他们在世界范围内的销售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对一个志在开拓一个十亿级超级大市场的超级企业来说，吕超然的失败是他们万万不能原谅的，黑锅是一定要扣在他头上的。 明白这一点，吕超然自然奋力做出了决断。 他登报写了一篇文章承认失败。 甚至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找相熟的记者给自己录像，在镜头面前回忆了当年进入国内市场的种种阴损商业行为，并且表示他曾经对扬帆日化派出过商业间谍，但是商业间谍依然无法对姜念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这个强大的女人洞察了一切，自己用尽了手段不能对她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尤其是报纸上姜念和贾星影吃着路边摊发动决战的场面让吕超然彻底对人生丧失了信心。 他认输，承认自己远远不如姜念。 不止如此，吕超然还给李东发出了一封邮件。 在邮件中他诚恳地向李东表达了歉意，并且表示自己最近看了许多国内的书，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爸妈讲起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个所向披靡的勇士，他率领的江东子弟兵曾经一度横扫天下，打的天下诸侯望风披靡，可因为他的指挥失误，所有子弟毁于一旦，那位勇士在仍然可以逃脱的情况下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最后在江边自刎。 吕超然小时候感觉这个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明明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却轻易放弃，根本称不上勇士。 可面对如今的情况，他已经彻底绝望。 “我送一件礼物给小姜总，希望小姜总能原谅我。 我之前不听李博士忠言落到这样的下场，希望李博士以后一切安好，我……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 发完邮件，吕超然信步来到黄浦江边，看着黄浦江边来来往往的船夫，他忍不住悲从中来，纵深一跃跳进了黄浦江中。 “什么！” 扬帆日化众人听说吕超然居然跳江，都是震惊莫名。 这位一年来不断给他们制造困扰的强大对手居然是这样的下场，这就是得罪小姜总的后果吗？ 武学军看姜念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敬畏——他知道的事情更多，当年张觉民隐姓埋名在自己工厂混日子，已经对生活失去的希望，他从没有想过有人能打倒这位世界五百强的区域老总，更不指望从吕超然手上讨回公道。 可小姜总却做到了。 尽管武学军仍是不明白小姜总到底是如何得知张觉民的身份和下落，为何有如此大的毅力和空前的谋划。 但现在复盘，也许从两年半以前小姜总收购学军日化的那一天开始，吕超然就注定了现在的下场。 小姜总一贯恬静，甚至跟吕超然见面的时候还在谈笑，可她背地里的算计就像她和贾总在路边摊吃饭时被人误以为**一样恐怖。 姜念见众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赶紧连连摆手： “不管我的事啊，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看我做什么啊，不会真的有人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吧？” “哈哈哈，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小姜总……跟此事绝对没有关系！” “对对对，都是媒体捕风捉影，这些媒体啊，真是的！” 大家都这么说，但看姜念的表情都是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大诗人李白当年写下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千古名句，短短几笔就写出一个飘逸果敢，下手绝不留情的豪侠模样。 现在这个形象清晰地呈现在小姜总的身上。 她不仅大败吕超然，还打地他服了，打的他吐血跳江，他清楚地交代了这一切缘由，基本做实了电视剧里交代的事情，这事情一旦公开，扬帆日化必然声名大噪。 好厉害的女人，谁被她盯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姜念看着那一双双眼睛顿感百口莫辩，顿感阵阵头疼。 苍天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我什么时候给吕超然下套了？ 我什么时候给吕超然使绊子了？ 他还给我派商业间谍？我怎么不知道？ 我都明牌告诉他我们公司未来的计划，我都成商业间谍了他们怎么搞成这样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武学军微笑道： “我得去问问李博士，吕超然这老小子到底送给小姜总什么礼物。” 赵老笑道： “这个我大倒是知道——就是你们那个什么硫辛酸精华的专利，他们在国内抢注了专利，我还担心以后这个会成为困扰贵公司前进的问题。 吕超然跳江之前已经用圣光日化现在唯一负责人的身份将这个专利卖给了李博士——只卖了99块钱，算是一瓶千层雪的钱，我在这得提前恭喜你们了！” “啥？”姜念一愣，“白星公司能同意？” 郭海平微笑道： “为什么不同意？白星公司知道这个方案之后也没有拒绝，甚至以他们的官方也给李博士发了一封邮件，确定这个交易的合法。” 姜念：？？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圣光日化的硫辛酸精华卖的一直不好——原因很简单，这种肤感对国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超前了，而且他们没有维生素c精华的配合，皮肤修复师的产品短时间内也没法在国内铺货。 之前姜虎和徐至雷鼓捣了半天，投入了不小的人力物力，可这精华的销量只有可怜的三位数…… 他们为了压住扬帆日化，还不敢涨价，结果年前原料价格猛涨，导致他们的工艺成本暴增，基本处于造一瓶赔一瓶的状态。 吕超然本来的意图是明年将圣光日化打造成一个纯药妆产品，配合皮肤修复师的技术，直接在扬帆日化的腹地撕开一个大口子。 可现在他们的计划彻底破灭，这个冲奶粉的专利拿在手里自然没什么用——要知道，姜虎（吴海）可是以圣光日化的名义大量集资，现在白星公司都迫不及待想跟这个倒霉催的破公司撇清关系，省的一群债主拿着欠条上门**。 至于什么专利…… 靠，一个冲奶粉的技术算什么专利啊，赶紧便宜卖了算做个人情算了。 姜念无语。 咳，算了，买就买吧，反正这破专利也没什么用处，这已经证明这种肤感对国内的消费者还是有点太早了。 唔，这样不是正好啊，专利到手了，这个市场也已经证明不理想，我不如干脆沿着这条路走到黑，到时候这不是稳定送钱？ 姜念抑制不住嘴角上扬，忍不住装逼道： “这专利是我们弄出来的，自然只有我们才能玩得转。 现在好了，这专利不费吹灰之力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中，好，今年北方公司立刻开始扩大产能生产，这硫辛酸精华一定是我们的拳头产品。” 步生莲和武学军眼中同时亮起一股明亮，异口同声的赞道： “不愧是小姜总啊！” 之前姜虎抢注专利的时候众人都非常生气，硫辛酸精华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在国内生产，以小姜总的营销手段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可姜虎这厮居然如此过分，纯粹就是带着恶心人去的，如果他一直不用这专利，岂不是二十年内我们生产的这东西没法在国内卖？ 当时武学军劝小姜总用点盘外招，比如让姜新生跟姜虎好好谈谈，逼他放弃这专利，没想到小姜总满不在乎，表示这个毫无影响。 原来如此啊，小姜总居然还有这样的妙手。 “99块钱也是买啊，哎，本来就是我们的专利！” 过惯了穷日子的步生莲听说这99块钱撒出去了还是多少有点不高兴，这折腾了一圈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总觉得还是有点心理不舒服。 听出步生莲口气有点惋惜，武学军冲她使了个眼色。 放心。 小姜总从来不吃亏。 哪怕这亏只有99块钱，小姜总也绝不会吃，不仅不会吃…… 武学军看着赵老，满脸都是期待。 赵老如果表示对小姜总的关心，派自己的秘书或者手下来说一声就行了，而且就算得到消息也来不了这么快。 他亲自登门，还废了这么多口舌给小姜总解释吕超然跳江的事情，这背后肯定牵扯很大。 赵老的表情非常从容甚至有点开心，看来是有不小的好事。 好期待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老满是怜爱地看着姜念，笑道： “小姜总这次和吕超然的商战大获全胜，我相信硫辛酸精华在您的手上一定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这是一件好事。” 大家听着赵老对姜念的称呼由“姜同志”变成了“小姜总”，武学军更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姜念完全没有听出来，赶紧解释道： “我完全没有跟吕超然商战的想法，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倒下了！” 噗。 赵老总算明白为什么吕超然被姜念气的跳江，听说小姜总之前给他发了好几封邮件嘲讽，就小姜总这说话风格，读完她的邮件就算不气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姜念也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点太伤人了，赶紧切换了一下表情，诚恳地道： “这个，毕竟相识一场，吕超然居然落到这样的下场，我也不愿意看到。 哎，他捞上来了吗？我们去沪上送送他吧！” 赵老哈哈大笑道： “早就听说小姜总的计谋都是从三国里学的，这气死周瑜之后还吊丧也要学的一模一样吗？ 说句不该说的，这属实是有点过分了，不要学不要学！” 姜念：…… 我特么，我特么没有啊！ “呵呵，可惜没有这机会。”赵老慈祥的脸上露出几分孩童般的狡黠之色，“吕超然没死。” “他，他不是跳江了？” “没出正月，黄浦江太凉，他又赶紧爬上来了。” 姜念：…… 啥？ 酝酿半天，跳江嫌水太凉？ 真是秀的我一愣一愣的，故意秀我玩是吧？ 姜念一时不明白赵老要说什么，赵老挥挥手，示意警卫和无关人员散开，病房里只留下了他、姜念、武学军、步生莲、郭海平。 这时，赵老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冲姜念郑重地道： “白星公司请我来求求小姜总，之前的事情都是吕超然做的，他们愿意不追究姜虎，跟小姜总和好。” 姜念：？？？ 啥？ 咋就不追究了？赶紧追究啊，打死那个畜生东西。 “为了这个，他们愿意将圣光日化的品牌直接送给小姜总。” 姜念：？？ 见姜念一脸迷惑，赵老又道： “我当时也说了，现在圣光日化百病缠身，这个筹码没有诚意。 于是，他们老总表示，既然有缘……千层雪也送给小姜总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我能不要吗？ 赵老：还嫌少啊？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姜念：呜呜呜…… 第250章 甜蜜的事业 圣光日化本来就是一个空壳公司。 姜虎是个逗比，吴海高升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正常的公司也得早早跟他们切割，把这个品牌大方地送给姜念她也能理解。 但是…… 千层雪是怎么回事啊！ 千层雪虽然也是吕超然弄出来的，但是这两年的经营还算不错。 他们之前被深蓝击败，但毕竟有两部专属热播剧。 《温柔的余波》虽然正面被《石库门》打爆，可收视率也相当可观，而且《石库门》只有十集，《温柔的余波》足足有三十集，接下来完全统治了晚间档的收视时段。 最厉害的是他们今年还出了被称为“灰姑娘”的彩妆线…… 这条线在国内简直没有对手，配合电视剧里男主送给女主礼物的桥段简直是乱杀。 国内彩妆线从配方到理念都跟他们存在鸿沟般巨大的差距，这是开动生产线就是开动印钞机。 这都不要了？ 这不要了？ 啊啊，这是做什么啊，我不要，从小我爸妈就教育我们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这里面怕不是有诈啊。 武学军是个成熟的商人，自然能明白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赵老要亲自来，看来这是上面帮我们谈了条件，白星公司不放血是不太好过这一关了。 白星公司的美妆线一直很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品牌，不然之前也不至于想收购成长中的扬帆日化。 割掉千层雪之后，他们在华国的美妆线将进一步遭到沉重打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吕超然中了姜虎（吴海）的诡计，圣光日化的“集资”和莫名的大幅售卖股票事件已经搞得白星公司焦头烂额，甚至他们总部的股票都已经崩盘，最近已经开始急速俯冲，要多惨淡有多惨淡。 同时，因为《石库门》的热播，现在国内都开始讨论起了之前清净美业的事件，而这件事的连锁反应逼的白星公司更是焦头烂额，不得不拼命维护他在国内的声望。 毕竟综合日化才是他们的根，他们如果放弃了这个十亿级别的超级市场，等于拱手让出未来—— 他们放弃了，他们旗鼓相当的老对手可没有放弃。 此消彼长，他们自然远远不是对手，甚至可能会在新千年来临后被人彻底击败。 想要解决吕超然制造的这么一大坨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扬帆日化。 合作是两利，纷争则是两败，白星公司急于跟吕超然切割，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他的头上。 他亲手弄起来的千层雪尽管销路非常不错，可在大局面前也不得不忍痛抛弃。 从顶层来考虑，一个世界五百强级别的超级日化企业在国内最少能提供几万个就业岗位，越来越多的跨国企业参与市场才是一个成熟的市场应该有的模样。 白星公司不能被打的太厉害，以免给其他外资造成恐慌，可他们之前如此作妖，这次败了想一点血都不出，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所以，赵老才来了。 “不知道小姜总意下如何？”赵老笑眯眯地道。 姜念可没有武学军这么快的反应，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白星公司为什么要搞这种事。 这已经不是壮士断腕，这是眉毛以下截肢好吧。 “我，我能说不要吗？”姜念无奈地道。 赵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但随即，他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心中不甘。看过《石库门》，我非常了解你心中的一腔热血，带入男主的情绪，我也恨不得将他们一举击垮，让他们彻底变成历史的碎片。 可现在，我们仍然在起步阶段。 我知道小姜总您心中的热血任侠，知道你眼中揉不得沙子，知道你喜欢除恶务尽，所以……呵呵，我厚着老脸来跟你说说这些，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给你分享一些人生经验。” 姜念：？？？ 不是，我，我怎么就热血任侠？ 我怎么就眼里揉不得沙子了？ 不是啊，赵老你们理解错了，我根本不是嫌少，我是嫌多啊！ 我是怕弄来千层雪之后又赚钱，怎么又成了不愿饶人了？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我姜念在外面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姜念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明星为了掩盖自己的文盲一般都装高冷形象，怎么我现在完全没有这想法，却不知不觉进入了这种状态。 现在我在外面的形象已经是这么恐怖，是不是已经变成我们出来混讲信用，说杀全家就杀全家的那种人物了？ 唔，应该是。 这次都是赵老来当和事佬了…… “祂对您很欣赏，托我给您带句话。”赵老慈祥地道，“千层雪这筹码姜同志未必看得上，祂也知道，也了解您想一口气打死这个对手。 可祂也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算是祂也卖老脸求求您了。” “不至于不至于！”姜念人麻了，触电一样疯狂颤抖着道，“我，我刚才只是有点惊讶，没，没有别的意思！ 这，千层雪和圣光日化我就收下了，一定好好做好工作，不让大家失望。” “很好。”赵老赞许地道，“非常好，感谢小姜总给我一个面子——看来你的精神头很好，我也不在这久呆了。 对了……” 说着，他猛地拍了拍脑门，抱歉地笑道： “你看我这脑子——小陆！” 门口的警卫员闪电般冲进来，给赵老敬了个礼。 “去把车后面那副字拿来。” “是！” 赵老看着瑟瑟发抖的姜念，微笑道： “过年了，上门哪有空着手的道理，祂给你写了一幅字，不算什么名家作品，但是应该挺有收藏意义的。” · 赵老心情很好，哼着《打虎上山》悠然离去，被关在门外的扬帆日化众人见赵老离开，在月颜的带领下集体扒着门框，朝里面投去期待的表情。 姜念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副卷轴，似乎有千斤重，郭海平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而武学军这会儿已经泣不成声。 唯一一个还能保持状态的步生莲朝门外笑了笑，比了个v字，月颜立刻发出一声悦耳的欢呼，随即，门外众人一起欢呼，再后来，欢呼声传遍了整个厂区，整个扬帆日化瞬间变成了欢呼的海洋！ 我们好厉害！我们好厉害！ 我们真的是一个大公司了！ 之前大家面对白星公司的挑战，虽然有信心在小姜总的指挥下抵抗，可也不过是游击战那样艰苦卓绝的战斗。 可现在，战斗形势突然发生了扭转。 白星公司低头了！他们向我们低头了！ 之前纠缠一年的竞争对手一下成了子品牌，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突然，太惊喜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骄傲的说，国内市场里我们就是绝对的龙头老大，之前打的国内日化企业喘不过气的强敌向我们低头了！ “万岁！万岁！小姜总万岁！” “扬帆日化万岁！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欢呼声和笑声是最有感染力的。 其实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扬帆日化这家公司肯定发生了天大的好事。 这一刻，门口武馆的学生、来公司门口驻足参观的游客、刚结束寒假回到学校的学生老师、靠着扬帆日化吃饭的小吃摊主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他们纷纷将喜悦的目光投向这家窗明灯亮，干净整洁，到处透露这一份勃勃生机的日化公司，这欢呼声让他们满是遐想，遐想中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门口值班的蔡伯悠闲地品了一口搪瓷杯里的浓茶，满是欣慰地看了看公司唯一不协调的建筑——那座仍然没有扩建的低矮办公楼。 他相信，自己正在见证一段传奇冉冉升起。 哎，要是还能年轻个几岁就好了。 老人懒洋洋地按下了门口的扩音喇叭，调整了一下磁带，扬帆日化的厂办广播里立刻响起一首很有时代气息的欢快歌曲。 “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啰喂， 甜蜜的歌儿甜蜜的歌儿飞满天啰喂。 工业农业手挽手齐向前啰喂， 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明天比呀比蜜甜啰！ 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啰喂！ 甜蜜的歌儿甜蜜的歌儿飞满天啰喂……” 当然，在这欢快的人潮中还夹杂着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大惊喜！大惊喜！” 才睡醒的贾星影顶着鸡窝头踏着拖鞋从办公室跑过来，路上她好几次趔趄差点倒地，却扶着墙勉强站起身来，用尽全力发出一声咆哮。 “哇，哇，白星公司犯病了！要把千层雪卖给我们！才卖六千八，哇，大喜事，大喜事！” 她跳着脚欢快地笑着，一把扑向姜念。 姜念生怕贾星影扑坏了手里的卷轴赶紧躲开，结果贾星影在空中跟月颜直接撞在一起，撞得脑袋上各起了一个大包。 “呜呜呜，念念我受伤你哭什么？” 眼泪汪汪的贾星影看着同样眼泪汪汪的姜念，表情非常地不解。 姜念：…… 本来就难受，看见贾星影突然更难受了。 姜念擦擦眼泪，痛苦地道： “我没哭，我只是觉得……有点感动。” “星影啊，这年都过完了，你也该赶紧回老家了，老家那边的公司需要你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啥情况啊还没二月二也算过完年了吗？哎，念念也太倚重我了，真是的。 第251章 三十年河东 《石库门》第一季结束，但关于《石库门》的讨论却远远没有结束。 随着吕超然的纵深一跃，《石库门》再次被推向了**的顶点，众人纷纷讨论这其中的人物原型和故事的背景，一部分人说吕超然做贼心虚，也有一部分人指责姜念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正道。 “有些企业家啊，刚刚取得了那么一点点的成绩，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们仗着自己旗下有影视公司，居然拍这种电视剧来恶性竞争，我最看不起这种的行为。 我说什么都不会支持他们，我买千层雪！” “就是，千层雪还降价，有些公司啊，一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明明是国产品牌居然还卖的比国外的产品贵，我们凭什么支持它？” “就是，我觉得姜念这个女人心术不正，那个**的吕总好可怜。” “喂，人家是跳江！不过上面居然对这种行为不闻不问，这样确实不好，支持白星公司退出国内市场，不能惯着扬帆日化这种毛病！” “真以为世界五百强离开国内就活不下去是吧？国内有些人别太离谱了，我们就是不买你们的东西，就是买千层雪，气死你们！” 吕超然跳江给千层雪增加了几分悲**彩，再加上千层雪的下属的“灰姑娘”在美妆线上的出色发挥，千层雪最近的销量又开始回暖，甚至还有不少人把对扬帆日化的不满表现在对千层雪的支持上。 带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还有不少人现身说法，说用了千层雪之后皮肤一下变成水嫩且没有皱纹，一下年轻了好几十岁，这辈子都离不开神奇的千层雪，什么扬帆日化、深蓝美妆算什么东西，连千层雪的一成都比不上。 嗯，反正护肤品的感受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就算大家真的这么认为也没什么错。 反正随着《温柔的余波》继续热播，千层雪的销量不断上升，围绕扬帆日化和白星公司的恩怨展开的讨论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着手将这拍成一段现代商场大片。 可就在某些编剧紧锣密鼓准备的事情，事情又发生了戏剧性，呃，是喜剧性的变化—— 二月二，龙抬头，就在这一天，白星公司宣布原大华区总经理吕超然先生因为身体不适无法继续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因此大华区总裁的位置暂时由一位叫朗·劳伦斯的年轻人接掌——这位朗·劳伦斯先生在上任第一天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跟扬帆日化的合作进入新的阶段。 他们将旗下的圣光日化（商标）和硫辛酸精华以99元的天价卖给扬帆日化，这让不少记者一片哗然。 圣光日化去年年底还展现出了相当不俗的声势，但今年突然直线崩塌，而且涉及了好多**案，其创始人姜虎更是姜念的堂兄，这让外界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想，至今还有不少人高举大牌去找白星公司要钱。 被记者问道此事的劳伦斯虽然早有准备，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尴尬，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还算从容地给记者讲了讲现在的形势。 “因为前任总经理吕超然投资失误，我们公司在圣光日化的运作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这其中固然涉及到姜虎的问题，但这并不是全部的问题所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公司在急功冒进，想要快速取得成绩的思想驱使下出了一些问题。 吕总之前的失误，我们一定会给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保障我们投资人的权益，而跟小姜总的合作，则是迈向我们未来的基石。 我在这里可以以公司股东的名义明确表示，小姜总绝对不存在任何所谓的商业间谍行为，更不存在故意安插奸细破坏我们的生产。 相反，在吕总判断出现失误的时候，小姜总还频频发邮件表达对吕总的关心，两人尽管是商业上的对手，可在私下却是很好的朋友，互相佩服，请大家不要联想。” 劳伦斯这一口大锅结结实实焊在了吕超然的脑门上。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千错万错都是吕超然的错，我们公司财大气粗，有什么事我们给他擦屁股也擦的起，但是请大家不要造谣，千万不要听信他人的谣言说我们还做了其他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圣光日化这算是纯纯的负资产，算是吕超然时代最大的昏招。 现在吕超然退了，白星公司抓紧跟他切割，再把这个负资产连同那个所谓的专利一起送给扬帆日化，也算是摆正姿态，准备搞好关系。 这真是历史性的一刻鸭！ 大家纷纷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响声不绝于耳，记录这个重要的时刻。 按理说到这一步应该没啥大新闻了，剩下的就是记者招待环节和吹牛许愿环节，可让大家万万不曾料到的是，劳伦斯在宣布了这件事之后脸色又稍稍一红，飞快地说出了下一条新闻。 “此外，为了加深对华国市场的开拓深耕，我们将在明年以清净美业为开拓方向，将皮肤修复师的药妆技术与老牌国营企业的厚重底蕴结合在一起，争取让这个老品牌在新时代重新焕发生机。 我们有自信将清净美业做成国际知名的超级企业，请大家拭目以待。 同时，我们还与扬帆日化达成了进一步的战略合作，从三天前开始，千层雪的商标、专利配方和国内销售网点都已经转交给扬帆日化，相信小姜总和扬帆日化的各位领导能充分发挥千层雪的强大影响力，将这个品牌做大做强，做的与众不同！” 什么！ 记者还没有从白星公司真的要做清净美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现在居然听说他们已经把千层雪卖了？ 不声不响地已经卖了？ 这怎么可能？圣光日化是不良资产，可千层雪是实打实的优质企业，能源源不断提供利润，我的天哪，他们怎么把这玩意给卖了？ 苍天啊，这是什么重磅新闻？ 听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只是卖了商标，还把销售渠道什么的打包全都出售给了扬帆日化？ 这二十多年只听说过国外的厂商为了尽快打通国内的渠道而购买国内的品牌快速铺货，导致国内本来无比畅销的品牌瞬间销声匿迹。 这才几年的时间，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扬帆日化居然如此豪横的收购了势头正旺的千层雪，看白星公司发言人的态度，他们也感觉到这次非常难堪，却又不得已为之！ 变了！ 一切都变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国内的日化企业也有今天？ 也有骑在世界顶级日化企业的头上肆意妄为的时候？ “怎么会有这种事？劳伦斯先生请您给个解释！” “劳伦斯先生，灰姑娘也卖了吗？这是哪位领导的思路？为什么要卖掉这样的优质资产？” “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上层的考量？” 张觉民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记者之中，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幕有点眼熟。 八年前，白星公司要收购清净美业的时候，一群在企业付出大半生的员工堵住了办公室的大门，眼含热泪焦急地询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们做的这么好，为什么我们取得了这么多的成就，人家一个外来的和尚随便念念几句经就要夺走我们的一切荣光？ 我们不甘心，我们不同意！ 可现实是冷冰冰的，很多的决策不是他们几个人、几句话就能决定。 现在，一切反转过来了。 他能感觉到劳伦斯的不甘，但身为大华区新任的总经理，劳伦斯必须微笑面对，这样爱能尽可能地消除影响。 就像八年前的张觉民，就算再不甘，再沮丧，也要面带微笑给那些还年前的同事打气，鼓励他们说公司的未来会更好。 变了，真的变了。 国内的日化行业居然有今天，居然真的等来了今天！ 这都是小姜总的功劳，如果没有小姜总…… 如果没有小姜总，我现在可能已经回老家颐养天年不问世事了，谁能想到七旬之年，我还能再冲锋一次！ 往日的种种荣光都是过去了，张觉民啊张觉民，老黄忠七十高龄阵斩夏侯渊，天下闻名。 你也快七十了，深蓝和千层雪现在都在你的手上，不斩个强敌，如何回报小姜总的知遇之恩啊！ · 北方公司，杨沁看着发布会上的内容，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虽然早就已经听张吉庆通气交代了这件事，但发布会真的确认此事，杨沁还是忍不住泪奔。 呜呜呜，呜呜呜…… 我是怎样的幸运，居然进入了这样的一家传奇公司。 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我配吗？我配吗？ 贾星影在一边大姐姐一样温柔地给杨沁顺**，得意地道： “现在就哭了？这才哪到哪？” 杨沁好半天才勉强揩干眼泪，她羞红了脸，哽咽道： “是，贾总说的对，我……我哭的有点早了。” 她调整了一下兴趣，赶紧自我检讨： “身为北方公司的总经理，我不该哭。” 贾星影莫名其妙地道： “有什么该哭不该哭的？念念也经常哭，来之前还哭地稀里哗啦的，只是你们不知道就是了。 我只是觉得这又不算什么大事，千层雪算什么东西，又不是白星公司卖给我们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沁噗地一下笑出声来，心道贾总真是幽默，太会安慰人了。 她岔开话题道： “贾总，如果这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小姜总也哭了？” “应该是听说白星公司不追究她哥了她有点难受吧？”贾星影捏着下巴思考道，“哇，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难受了，怎么好好的就不追究姜虎这个畜生东西了！” 杨沁：…… “那，那姜虎不是小姜总派去的卧底？”杨沁难以置信地问道。 反特片忠实影迷张吉庆曾一本正经地跟杨沁分析过姜念的手段，认为姜虎肯定是姜念派去的卧底，兄妹二人合力坑死白星公司。 可听贾星影的意思…… 贾星影白了杨沁一眼： “是不是卧底不重要，好卧底关键时候就是该死一死，不是吗？” 杨沁：…… 嘶，公司好可怕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为啥哭你自己不知道？ 贾星影：呃，难不成是被我感动的？ 姜念：被你气的！ 贾星影：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一定不让念念再生气了！今年说什么得做出点大事来！ (本章完) 第252章 削弱贾星影 贾星影怕催婚过年不敢回家，然后从去年年底开始一直疯狂背刺姜念，捅地姜念都快吐了。 再留几天姜念怕被贾星影给霍霍**，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贾星影撵走，绝不让她继续在分公司作妖了。 贾星影的权力太大，而且“功劳”太高，现在已经是公认的整个扬帆日化第二人，如果她放出去了搞来搞去更危险。 姜念苦思冥想了许久，决定是时候卸磨杀驴，让大家感觉一下小姜总的恐怖了。 她决定将所有的销售网络分为五大区域——贾星影担任第一区域的总经理，区域主要负责整个北方的区域的协调拓展工作，帮助北方公司总经理杨沁开展工作。 说人话就是在北方公司这个分公司的上面又加入了一个区域公司，让她跟杨沁有什么问题商量着来，这等于本来让贾星影管两个公司，现在只管一个，削弱了贾星影的权力。 但这么削太明显了，姜念又做了做小动作，让韩佳宁担任北美区域的总负责人，所有产品向北美出口，包括北美与其他公司的研发、合作、交流都由韩佳宁来统管。 这样韩佳宁已经几乎跟贾星影平起平坐，不用事事请示贾星影，而把韩佳宁也终于离开了她非常熟悉的沪上，让韩佳宁在陌生的环境艰难开拓，肯定会遇到很多不顺利的问题。 嗯，之前姜念确实认为有贾星影出一些逆天的思路可以瞎指挥导致韩佳宁无从施展自己的才华，可没想到贾星影这个逆天的思路确实是有点广，还是抓紧把这两个很可能爆发出强大化学反应的人分开比较好。 东部区域的负责人则换成了张觉民。 张觉民很头疼，很不愿意负责行政类的案牍工作，更愿意将自己有限的精力投入到配方的开发之中，可姜念说之前张觉民的表现非常出色，不提升说不过去了，还会影响员工的士气。 张觉民非常感动，也只能含泪接受了姜念的认命。 这样一来，深蓝美妆的总经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姜念毫不犹豫地在剩下的人之中选择了步生莲，将她投放到了深蓝美妆，兼任深蓝美妆和千层雪的总经理，负责两个品牌的运营。 姜念对步生莲非常了解，她是公司基层工人的精神领袖，能大大鼓舞士气，可在行政类的工作上，她绝对没法做到韩佳宁那样挥洒自如。 韩佳宁大方高雅，而且有一大堆当地的朋友，有她在深蓝美妆才能快速生根。 步生莲虽然努力，可好多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办到的，韩佳宁在北美自顾不暇，自然没法管她。 之后就是姜念自己所在总部，姜念以武学军为总部这边业务的主要经营管理人员，并且整个南方区域的运作交给他来施展。 武学军身边的能人异士已经都被姜念发配到外地了，就他自己孤掌难鸣，以前怎么把学军日化完没的现在重现一遍就好了。 最后则是姜念寄予厚望的东南亚区域——这里的负责人张吉庆已经出发，将总部设在了狮城。 姜念可是知道今年传说中的亚洲金融风暴就要来了，整个东南亚都会被金融风暴吹得东倒西歪，谁特么闲的没事去买这些化妆品。 而且那边因为地形的原因，可是传统的大牌化妆品集散转运地，甚至还有不少顶级大牌的工厂选择开在那（好像是怕开在国内被人开写轮眼了），在那开拓市场的难度不言而喻。 哼哼，我就不信了，这次还能赚钱我就不信了。 当然，经历了之前的种种惨败，姜念已经不敢再随意托管。 毕竟这电视剧这么离谱居然都能卖出版权，万一再有什么暴雷，那就不是成倍的赚，有可能是几何倍数的赚。 为了防止这种恐怖的事情发生，得尽力想办法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今年是个很重要的年份，起码得先止住不断盈利的势头，之后再想怎么亏损的事情， 她仔细思考许久，心道开医院的事情还得安排上，科研的项目更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只要所有烧钱的项目一拥而上才能尽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亏损，抓紧把利润都烧光。 所以…… 还得是星影啊。 星影搞研发除非回炉再造，不然这辈子没有一点点的可能。 两个重要的科学家今年今年的项目也得想办法落地，到时候形成合力，让几位科学家感受一下贾总的强大科研能力，先赔他一个亿，说什么也得给上半年减轻负担才行。 想到这，姜念深吸一口气，看着月颜在一边歪着头看着自己，一脸惆怅地道： “又怎么了？” “没什么。”月颜笑眯眯地道，“我想看看小姜总有什么安排，今年我们公司的成绩怎么好，我也想为我们公司做一些事情呀！” 姜念：…… “咳，再帮我买瓶香槟来！” “是！” · “所以，贾总今年的任务很艰巨啊！” 杨沁看着意气风发的贾星影，眼中还是多有几分敬畏。 按理说贾总的学历是没有学历，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表面看起来也比较儒雅随和，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和阴谋算计。 不愧是小姜总最信任的人，这世上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人有相当过人的天赋。 杨沁之前还担心公司今年的业务太多，可能照顾不来北方公司，尽管公司上下一盘棋，可自己刚刚当上北方公司的经理，如果公司失宠，难免对自己的信心是个打击。 可小姜总把贾总派来，还让贾总专心负责北方公司一片，而且强大的研发项目还在北方公司落地，这足以说明小姜总对北方公司的绝对看重。 看来，小姜总真的很信任我，这让我也多了几分干劲啊。 贾星影信心十足地道： “北方公司囊括的业务是最多的，不仅有我们公司的生产、研发环节，还有重要的影视公司。 咳，影视公司还是我们全公司的广告部，这个环节我们也得认真思考，维生素c和米酒肽什么的我也不懂，咱们慢慢搞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贾星影叨叨了半天其实什么有价值的信心都没有传递，可杨沁听得依然感觉高深莫测。 她喃喃地道： “这么说来，小姜总还真是所图者大，只是我们开发这么多的产品，北方的需求量却上不去，这可怎么办？” 贾星影皱眉道： “北方的需求不行？” “是啊，”杨沁苦笑道，“除了几个大城市，北方对日化产品的总体需求量确实是比东部沿海地区稍微差一些，鹏城、沪上等地因为工资高所以对日化产品的需求量也大，北方的工资低不少，确实是……有些影响我们的市场铺设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姜念把贾星影弄到这来也是考虑到了这个环节。 就算贾星影的思维再逆天，北方的市场在这摆着呢，研发需要大量的经费做支持，可北方公司的产品要是销售不畅，还得伸手为总部和兄弟单位要钱，这很明显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贾星影皱眉道： “杨姐，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件事。” “呃，您说。” “你说北方市场小这件事，小姜总了解不了解？” “啊，这……当然了解啊。” 北方化工厂不少，但化妆品的总体需求不如南方是谁也不可更改的事实，扬帆日化在这设厂什么的是问题不大，但为什么小姜总还专门设置一块销售区域，还把贾总派来，要把这个区域做大？ 总不会是贾总得罪了小姜总，小姜总把最赚钱的东部南部交给外人，把北方交给贾总吧？ 贾星影胸有成竹地道： “杨姐，你要明白，小姜总经常说一句话——格局，格局一定要放大！ 卷省算北方吗？” “算，算啊……”杨沁瞠目结舌。 卷省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算是北方，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怎么叫北方分公司？ 贾星影摇了摇手指，微笑道： “你得看跟哪里比，要是跟欧洲比，这里算北方吗？” “这……”杨沁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贾星影长身而起，背起双手缓缓走到窗边，悠闲地道： “格局打开，我们要做全球化的大企业，怎么能局限在这么小的空间？ 卷省往北都算北方，这才是小姜总未来的思路！这也跟张总的东南亚战略遥相呼应，说明公司的南北并进战术正在徐徐展开了！” 提起张吉庆，杨沁脸上微红，轻声叹道： “也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公司在北美和东南亚都开拓了市场，欧洲这样的地盘怎能轻易放过，看来，我们的责任非常重大啊。” 贾星影颇为抱歉地道： “是不是耽误你跟张总的婚事了？” “哪里！”杨沁肃然道，“结婚只是一个形式，我们为共同的理想走在一起，如果理想能实现，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又能如何？” 贾星影沉思片刻：“不结婚不是耽误孩子考编了？” 杨沁：……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嗯，念念跟我是什么交情，没的说，铁中铁，肯定是最艰难的任务交给我！ 姜念：你走！你回来！你……算了爱咋咋地吧。 第253章 别，别解读 俗话说的好:在生意场上是没有绝对的生死的。 你给我一刀，如果我没死又活过来了，生意还是能照做，只要价钱公道。 之前姜念与希尔娜短兵相接拼的你死我活，但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希尔娜集团的大华区总裁康奈尔去年一年时间收起自己的贵族作派，老老实实的跟深蓝搞联名搞促销，虽然没有赚大钱，却借着深蓝的名号打响了希尔娜的招牌，让一些就是不愿接受深蓝的人有了个代餐，算是赚得盆满钵满。 康奈尔与暴躁的吕超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得到了总部的嘉奖。 在年度股东大会上，康奈尔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唾沫横飞大谈自己扎根华国、融入华国的先进经验。 台下一群腰缠万贯的股东和希望在东方进行投资的社会名流举着小本子听的非常投入，还像小鸡啄米一样时不时点头，这可让康奈尔爽的浑身发抖，才下台就开始期待着明年的表演。 呵呵呵呵，那个叫吕超然的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华国有句古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好好做生意，这么大的市场还早着呢，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哎，听说这个人的父母都是华国人，怎么就不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 康奈尔现在飘飘然，又忍不住想起了最初进入华国市场的时候他也是高高在上，恨不得直接将还没有壮大的扬帆日化生吞活剥。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很危险，扬帆日化那几个animals实在是太恐怖了，正常人怎么会像她们这样有诡异的心机？ 唔，还好当时得到了吴海大师的指点啊。 想起许久不见的吴海，康奈尔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敬畏之色。 当时吴海做自己的顾问，在他的分析调遣之下自己才没有落到吕超然的下场。 只是吴大师闲云野鹤，后来又去谋划自己的大业，康奈尔已经许久没有得到吴海的指点。 他望着会场外内黑压压的头顶，对吴海又多了几分怀念。 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熟练的拨打了吴海的号码，而这一次，电话居然接通了！ 他也听说吴海在前不久卷入了吕超然事件。 白星公司的人指责说是吴海搬弄是非，故意设下层层陷阱，这才让吕超然上当，最后骗走了海量的钱财。 康奈尔多次给吴海打电话，电话都是空号，他当然不肯相信白星公司那一套说辞，像吴海大师这样风轻云淡、不慕名利的人肯定是劝不住吕超然这种废物才拂袖而去，白星公司这是随便找个人推卸责任而已。 而现在电话终于打通，康奈尔顿感一股清凉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 大师，你一定要接电话呀！ 康奈尔耐心的等待了十几秒，这十几秒仿佛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很快听见了对面传来了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低音。 “你好莱诺，我的朋友。” “吴！亲爱的吴，华国新年好！”康奈尔激动的浑身发颤，浑然忘记了现在已经是3月。 吴海平静的一笑，道： “感谢您能给我打电话，这个新年我过的有些窘迫，我怕给你惹来麻烦也一直没有联系你。” “是白星公司的事？”康奈尔问。 “不错。白星公司已经报案，说我伙同姜虎骗了吕超然。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配合调查，也只有你还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康奈尔抓了抓头发，愤然道，“别人不了解大师我还不知道吗？我能有今天，全靠大师的指点！ 您今年还想做什么生意吗？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吴海呵呵一笑: “你就不怕上当，像吕超然一样赔地血本无归？”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话？ 大师又不是骗子，我怎么会不相信您呢？ 不说了，我这就回国，咱们鹏城见如何？” 吴海微笑道： “也好，我手头正好有一笔钱，想要去鹏城跟小姜总做点生意，到时候咱们还能见面。” “小姜总？”康奈尔顿时兴奋了起来，“是什么生意？哎呀，小姜总这就不对了为什么之前没有跟我说一声！” “是足球方面的生意，小姜总的父母一直很想在足球领域多多投入，所以邀请我去指点一下。 我虽然不懂日化，但是在玄学上还是有些研究，目前国内足球在玄学上似乎差了点意思，正好是我的专业领域。” “哦。”康奈尔听说不是化妆品类，稍稍有点失望，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好啊如果搞球队的话，我们可以冠名吗？ 小姜总搞的事业肯定没问题，更何况是跟大师联手，我们总部肯定也有兴趣。” 吴海微笑道：“那好，相信小姜总一定很满意我们的帮助。” . 姜念本来计划的挺好——电视剧占据了海量的资金，其他项目的开发和年底的奖金发放也会吞掉大量的资金，到时候哪有钱去搞足球这么烧钱的东西。 可她万万没想到《石库门》的版权在国外一下卖了3000万美元，不仅一秒钟回本，还血赚不少。 现在年都过完了，过年的奖金已经发完，其他科研经费的支出也已经做账，账户上明晃晃躺着三千万美刀，老爹早就忍耐不住，第一时间就把这些资金全都占下，准备投资一支足球队，还把他多年的老友，那位姓王的大师召唤进来当足球队的顾问。 姜念欲哭无泪，心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现在公司做的这么大，要是被整个大畜狠狠骗上一笔，她估计得气得当场重开。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拿出了去年就准备好的备用方案，把吴海也叫来，让他们大畜对大畜，说不定会有什么更好的效果。 当然姜念也想过请人直接把大畜填水泥，可三流柜姐出身的她只是表面看上去杀伐果断，可心里着实怂地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去找这方面的资源，总不能叫月颜直接提着钱去安排。 以手下这些人的脑补功力万一再领会错了那就是出大事了。 想来想去，现在最好的方法一是让吴海盯住大畜，防止大畜把所有的资金一口气儿全抽走，另一方面就是抓紧把钱花出去，让后期没法增加投入。 姜念这几天咬紧后槽牙轮流给贾星影、张觉民、张吉庆三人打电话，要求他们迅速铺开规模，在夏天之前就形成可靠的产品。 作为扬帆日化的高管，众人已经习惯了姜念的一惊一乍，也习惯了短时间内必须形成效益的任务目标。 看似焦急的小姜总实则一定有长远的规划，大家只要按部就班的开始推进，将手头所有的工作都按照姜念的要求做好就成了。 当然，小姜总的指点是必不可少的，贾星影都不敢怠慢，连忙询问具体的研发资金分配问题。 众所周知，搞研究肯定会涉及到资金配置的先后，就算是大水漫灌，也得考虑一个水先流到哪儿的问题。 可姜念根本懒得考虑，她现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迅速把钱花出去，公司所有的研究项目最好是一起上马，不分先后，世界首富都能烧绝望了。 “现在不是考虑先后的问题，而是要仔细研究我们之前还有没有落下的、没有重视的、却具有巨大潜力的项目。 我们要做就做行业的领头羊，所有的研发项目都承载着我们公司过去两年半以来的心血和努力，绝不能亏待了那些跟我们同舟共济的科学家。 所以我们这次要仔细调研，看看之前还看亏待了什么，这次也一定要增加投资，嗯，如果说非得讲个先后，那就是以能迅速出产品、出科技导向型的为先！ 公司这么大的盘子，可拖延不得啊。” “今年的市场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各个市场都有巨大的机会，所有项目也都非常重要，今年的方案就是急中有慢，慢中有急，很多问题不能猛打猛冲，一定要抓住时机。 但有些问题，又不能太着急，不能感觉形势一片大好就扑上去，应该稍稍等待一下机会，先把钱花出去稳固地盘，练好内功，在关键的时候一出手就将敌人击倒。” 贾星影：…… “咋了？” “没有，你这车轱辘话是怎么一口气说完的，有什么技巧吗？” “没有技巧，纯是感情。” 饶是贾星影是姜念的铁闺蜜，听完还是拳头硬了。 公司很急，但你先别急。 怎么念念现在说话跟以前老厂的那些撒币领导一样，反话正话都说了，却屁用都没有，只能给人治低血压？ 咳，贾星影啊贾星影，你怎么能这么想？ 念念是什么人？这可是国际知名的超级企业家，她这又是在布置一次伟大的战役。 “怎么样，贾总，小姜总的指示您听懂了吗？” 不只是贾星影，张觉民等人听完姜念的指示人都麻了。 要是别的单位的领导说这种屁话大家肯定知道这领导是个废物，大家准备收拾行李你回高老庄我回流沙河算了。 可在小姜总的带领下，我们的公司如初生的旭日，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那她说这车轱辘话的意思是…… “咳，”贾星影这样要面子的人当然不能说自己理解不了小姜总的意图，她干咳一声，微笑道，“很简单，前几天小姜总击败了吕超然之后，我们公司正式开始由守转攻。 守非常凶险，当然要小姜总亲自调度指挥，攻是四面出击，在新千年到来之际打出我们的声势，这就需要我们所有人群策群力…… 嗯，我觉得还是要抓紧再开一次小姜总意图研讨会，争取让大家通过辩论商谈了解到小姜总的真实意图，从而让我们今年的四面出击都能取得成功。” 张觉民和张吉庆闻言都陷入了沉思，随即深深地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 公司前几年一直在守，就算进入北美，主要意图也是为了调动吕超然的精力，为国内市场争取机会。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之前一直跟公司为敌的吕超然已经被小姜总打倒，现在公司空前强大，可谓在国内没什么对手。 这时候坐稳国内当然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钱，但小姜总的格局考虑的肯定不是这些。 好多安于现状的企业在大浪淘沙中最后落败，新千年就要到了，未来市场竞争会更加激烈。 小姜总今年划分区域，应该就是准备放手，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教给大家，为公司培养出强大的人才队伍。 所以她刚才说话才这样玄之又玄。 哎，小姜总这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传说中的高手寂寞，就是这样吗？ “贾总说的很对，我们要立刻研究小姜总的思路，今年是一个重要的契机，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次一定有巨大的收获！”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别解读了我的姐，花钱你都不会吗？ (本章完) 第254章 就，就解读！ 众所周知，姜念是扬帆日化的绝对灵魂，她之前的每次指导都让扬帆日化得到一次突飞猛进的快速提升，这才有了现在全国第一日化厂的恐怖成绩。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几位副总已经不是当年拨一拨转一转完全依赖小姜总指挥的应声虫。 他们现在各个都能独当一面，个个出去都是商场上数一数二，让人倍感畏惧的人物。 尤其是张吉庆，之前甚至有人出巨资力邀张吉庆去他们公司担任总经理，可张吉庆却毫不犹豫的婉拒。 跟着小姜总能得到的远不止钱和待遇，更重要的是一种格局和境界。 小姜总给外人的讲课都要一万一节，我们长时间跟随小姜总身边得到的锻炼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大家都相信，我们现在是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业，为了这份事业，现在要开始群策群力，好好解答一下小姜总的思路。 贾星影本来想采取跟上次一样电话会议来解读小姜总的思路，可大家纷纷表示这次是开年的重大战役，电话里可能有很多交流不了的问题，可能会耽误开年的大局。 于是，大家将会议地点定在沪上，扬帆日化诸位高管倾巢出动，甚至比年会来的还整齐。 姜念听说贾星影居然召集大家开线下会，当时火冒三丈，顿时感觉血压又开始飙升。 可全公司上下似乎都非常期待，自己就算阻止，好像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 总不能说不让公司的一群副总研究公司新年的发展方向吧……他们就算不开线下会，互相打个电话一起讨论讨论自己也阻止不了。 嗯这就跟大禹治水一个道理，堵是没有用的最终还是得疏通。 姜念咬牙皱眉思考了许久，最后猛的一拍桌子，迅速给贾星影发去一封邮件，并抄送给了公司其他副总—— 这次的研讨会非常好，以后公司各区域协调的时候研讨会能发挥很关键的作用。 大家能这么积极主动，我姜某人非常欣慰，以后如果有类似的会议讨论，大家可以自行组织。 如果这次讨论没有结果，大家也不要灰心，之后可以多组织多讨论，道理越辩越明白。 研讨之后的成果可以立刻开始执行，但一定要注意几点。 第一，贾星影有最终定夺的权力。 这是理所应当的，贾星影尽管在区域划分上跟其他人平起平座，可她还是姜念的好闺蜜，战功赫赫的第一副总，没有人会不尊重贾总的本领。 第二，产品在技术上必须得到张觉民的点头认可。 扬帆日化一直对这位老配方师给予十二分尊重，如果张觉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第三，武学军对产品研发的先后顺序有定**，只有武学军认可资金才能调动使用。 这也很正常，扬帆日化除了姜家之外最大的股东就是武学军，肯定要听听这位第二股东的意见。 第四，韩佳宁和张吉庆主导公司的海外建设，他们对公司未来发展非常重要，新年的研发项目也一定要尊重他们的意见。 写完这最后一条，姜念长长的舒了口气，轻松的点下发送键，又冲月颜道： “去给我买瓶香槟！” 月颜疑惑地道： “小姜总，我们上次买的还没有开呢！” “哦，”姜念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稍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不要紧，再给我买一……箱！” “您这是……” “哼哼，这次我很有信心。” “哦！” “哦什么？怎么你不信我吗？” “没有啊小姜总您在说什么！” 姜念这次真的很有信心，她把开会的最终决定方案弄得跟规则类怪谈一样，这几位副总越是想要做出成绩，越是争论不休。 方案最后通过要贾星影拍板不错，但张觉民、武学军、韩佳宁、张吉庆随便来一个都能让方案搁置。 这几位副总手上都有大量非常有潜力的项目等待公司的资金扶持。 甚至不客气的说，这些项目里面哪个做出成就都可能在国际日化行业中引起巨震。 现在扬帆日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企业，各个区域的副总就算自己能顾全大局，肯定也得照顾一下手下人的想法，在讨论会上据理力争在所难免。 我都说了这次要是讨论不出结果还可以继续商量，最好大家一直商量到夏天。 嘿嘿，所谓道理越辩越明，今年的研发只要没有轰动的成果，公司必赔无疑。 想到这，姜念从过年，啊不，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稳了几分，感觉血压都下降了不少。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年年初的失败只是去年的决策失误，今年的第一次决策，我志在必得。 . 沪上，扬帆日化的诸位高管齐聚一堂。 今天到来的不只有几大区域的一把手，樊来娣、杨沁、凌建波、李东也都集齐参会，武学军更是带上了自己的好兄弟黄小军、总代隋文杰，可谓是精锐尽出。 杨沁和张吉庆公开关系之后还是第一次在同事面前露面，张吉庆老脸一红，傻笑着说不出话。 倒是杨沁展现出了北方公司总经理的霸气，她之前一直穿秘书装，今天却穿了一身玫红色的女士西装，过人的霸气让人眼前一亮。 贾星影也在人群中看见了李东，冲他温柔地点了点头。 李东立刻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喉结夸张的动作让他身边的步生莲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看贾总的表情怎么这么猥琐，还咽口水，听说他还是被贾总举荐加入公司的，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韩佳宁今天穿了一身灰色镶牡丹花长袖旗袍，梳了个圆圆的发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最少大了十岁。 她礼数周到地跟许久不见的隋文杰和初次见面的凌建波等人打招呼，另类女强人的气质让隋文杰竖起大拇指，赞道: “韩总这……这真是女中豪杰啊，以前真没看出来。” 隋文杰说的是实话。 之前那个气质优雅的韩佳宁稳如一朵温室中娇艳的玫瑰，可这身打扮的她宛如一朵盛放高雅的牡丹，不愧是之前在北美取得巨大成就的韩总。 张觉民和武学军也是一样的念头。 当年的韩佳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独当一方的企业家，可加入扬帆日化之后，她在小姜总的栽培下已经独当一面，成了国际知名的优秀企业家。 小姜总这种引导手下员工不断学习进步的风格确实是独树一帜，韩佳宁的进步就像不断向前的扬帆日化的缩影。 最早进入公司的元老只要能领悟小姜总的思路就一定能得到提拔，他们有的是普通的小商人，有的是逃家的懵懂少女，有的是完全找不到目标在哪儿的打工人。 可无论出身如何，大家在小姜总的点播下人生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这是新年的第一次重大会议，大家都相信，今天的会议之后，公司一定会取得跨越式的进步。 哦不只是今天，按照小姜总的指示，以后公司会经常召开小姜总思想研讨会。 看来随着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连小姜总对人才的需求愈发急迫，现在小姜总已经准备开始让更多人领会自己的战略意图，为扬帆日化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杰出的人才了。 众人寒暄着，眼中满是振奋之色，只有凌建波还在东张西望。 杨沁奇道：“凌老师，你在找谁？” 话音刚落，她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抱歉，诸位久等了！” 一身米色西装的郭海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冲众人抱歉地一笑。 武学军万万没想到郭海平会来，惊喜的道: “郭科长，您怎么来了？” 郭海平好久才喘匀了气，微笑道： “老师邀请我作为技术顾问给点参考，我当然得来。” 张觉民嘿嘿一笑： “我只是说，要是你方便的话来一趟，没想到你还真的从鹏城跑来了！” 众人都善意的笑了笑，大家都知道郭海平和姜念的关系。 郭海平微笑道： “说实话，我当初请假的时候还真担心不给准假，毕竟才过了年，局里忙得很，有很多事情需要梳理。 但没想到上面听说了这件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的请假，贵公司的面子现在比我大的多，为了帮扶贵公司完成开年大计，甚至还惊动了祂。 我这次算是来听听贵公司的方案，就算我听不懂，我也可以联络科学院的同志，今年一定要为贵公司完成开门红！” 众人心中都是一热，不敢想象自己家公司现在居然有了这样的影响。 小姜总之前坚持科研的思路当时看起来极其艰辛且很难创造短期暴利，可现在看起来简直是高瞻远瞩。 连科学院都来给我们撑腰了！ 张觉民强行控制住心中的激动，冲自己的学生轻轻点了点头。 贾星影干咳一声，用手指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自信的笑道: “闲话不说了，扬帆日化第二次小姜总意图解读大会正式开始！”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招人的时候是想招一群卧龙凤雏啊！ 众人：嘶，小姜总居然看出我们有这样的才能！简直是伯乐之才！ 姜念：这个年代卧龙凤雏还不是骂人的话…… 第255章 逐字逐句 姜念有一点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那就是扬帆日化的这些副总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研讨会刚开始，一直以激进着称的张吉庆就掏出了一份非常详尽、几乎没有什么废话的报告，仔细描述了南洋现在的形势。 张吉庆前几天去了一趟狮城和萨瓦迪卡，详细调研了一下那边的发展情况，意外发现那边的产业基础还相当不错。 尤其是萨瓦迪卡，他本来以为这个国家就是靠旅游和卖水果发展经济，可去了才知道萨瓦迪卡居然从六十年代就开始给立本代工汽车，八十年代中期之后更是飞速发展，人称“东方底特律”。 要知道汽车（装配）工业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作为基础，而大量的熟练工又需要大量的技工培训、教育，员工必须具有相当的素质。 像河马叔叔家那些工人，今天领了工资之后明天立刻旷工，非得玩到钱花完了才回来，这样的工人素质神仙来了也没法在那建厂。 张吉庆兴奋地说道： “去之前，我对小姜总的南洋策略还是有点迷惑。 原来我才是井底之蛙，只看国内那些报道形成的潜意识，根本不了解国外的实在情况。 小姜总鼓励我走出去，就是为了让我切身了解到国外的实际情况，为我们产品走出去提供更好的国际视野。 我们产品是多元化发展的，南洋的人力成本低，而且制造业水平相当不错，今年我们如果将主要精力放在那里，未来南洋广阔的市场就有了我们的身影，这意义堪比去年的深蓝出海，还请各位老总给点支持啊。” 张吉庆人称小姜总的头马，最擅长打苦战、打硬仗，每次小姜总有艰难的开拓工作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前进，而且成效相当不错。 若是在一年之前，大家肯定都拍板表示全力支持张总在南洋打个漂亮仗。 但现在，扬帆日化的买卖实在是太多了，张吉庆很有煽动力的话现在听起来也就这样。 “咳，”武学军干咳一声，“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解读小姜总的思路——我认为，小姜总并没有立刻在南洋打开局面的意思。” “啥？”张吉庆涨红了脸，明显不信，若不是尊敬武学军是公司的老人柱石，他现在可能已经要拍桌子了。 “武总，小姜总派我去南洋，说南洋的局面有巨大的机遇，若不是把主攻的方向放在南洋，何必把我放过去？” 张吉庆和杨沁的事情就算惹恼了小姜总，可以小姜总的心胸也不至于将其流放，还是这样大规格的流放。 现在张吉庆动用的资源不少，自己也是区域经理一级，在狮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搞建设也不遗余力，这次讨论还非常尊重张吉庆的意见，说明小姜总依旧对张吉庆的信任不变，肯定不存在故意将他流放去南洋的意思。 张吉庆坚持认为，小姜总这次肯定是要如当初建设北方公司或者开拓北美一样一上来就展开猛攻，所以坚持要将自己的方向作为主攻位置。 武学军有点为难地解释道： “这次吧，说实在的我觉得小姜总真的不一定是准备在南洋直接把成熟的产品铺出去。” “为什么？” 武学军苦笑道： “我是老外贸了，去年的时候我就听说南洋那边来了一次金融风暴，好多企业都遭到了严重的冲击。 听他们吹，号称什么‘东方底特律’，其实都是给小鬼子做装配，在金融风暴的冲击下可能会出现不小的问题。 去年小姜总曾经苦劝姜虎不要碰港城的股市，看来小姜总对南洋的经济形势非常不乐观，张总请深思啊！” 武学军这一席话说的张吉庆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这…… 有道理啊。 南洋的市场不小，可在金融风暴之下，他们本就不太行的消费能力肯定雪上加霜，作为外来户的扬帆日化短时间内又很难跟已经有成熟渠道的高端品牌去竞争少数贵妇的资金。 张吉庆感觉，自己的热血这次只怕用错了地方。 “我，我……”他一时有些踟蹰，沮丧地发现自己这次没有领会小姜总的意图。 怎么可能啊，我张吉庆可是小姜总的亲信爱将，武总这次的领悟居然比我更深，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挫败让张吉庆有点眩晕，他鼻子一酸，感觉自己的种种筹划都慢慢碎裂，甚至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就在此刻，一双温柔细腻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掌。 杨沁没有避讳大家的目光，她轻轻握住张吉庆的手，毫不掩饰爱意和温柔，平静地道： “我认为武总说的有道理，但我也相信，小姜总的谋划绝对没有问题，以张总的能力，在南洋一定能闯出一片巨大的天地！” 张吉庆一怔，心中的苦闷稍减，也轻轻握住了爱人细腻的手掌。 秘书出身的杨沁总是随身带好备忘录，贾星影跟姜念对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飞快地将姜念的指示一一记录。 她坐直挺胸，用手中的英雄钢笔金色的笔尖在纸上快速勾画道： “小姜总指示，‘今年的方案就是急中有慢，慢中有急，很多问题不能猛打猛冲，一定要抓住时机。’ 这句话看似是废话，但是同志们有没有想过，这句话结合小姜总说的‘迅速出产品、出科技导向型的为先’这句话结合一下，这道题就一下子解开了。” “此外，小姜总还强调‘今年的市场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各个市场都有巨大的机会’，这句话再好好解读一下，大家是不是有更深的体会？” 刚刚当上深蓝美妆总经理的步生莲恍然大悟，抢着道： “小姜总的意思是，今年要首推科技型产品！以科技型产品为前锋打开市场，而其他项目在经济性产品的领头羊作用下能绽放出巨大的影响力。 外人可能认为经济危机的形势非常不好，可在小姜总看来这是巨大的机会，我们公司抓住这个机会就能取得巨大的突破！” 第一次参加扬帆公司高管会的李东这会儿听得一脸懵逼。 这是啥？ 这是啥？ 我高中毕业之后好像就没有做过阅读理解，这是啥啊。 他拿着记载着小姜总指示的本子看了又看，见身侧众人的本子上勾勾画画似乎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赶紧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画圈，可心中荒谬的感觉却不住地涌上心头。 太荒谬了太荒谬了，这会还能这么开？ 这一群人就在这硬猜？ 怎么感觉跟几年前发功灭火的那哥们的讲课一样，有点邪性啊。 他偷眼去看坐在首座的贾星影，发现贾星影抱着双臂，目光也投在自己身上。 贾星影还是跟之前一样略带忧郁甚至迷茫，可李东对上他的视线立刻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威压，贾星影那一瞬间眼神中似乎带了一丝挑衅，就像一头恐怖的豺狼把可怜的兔子逼入了绝境，然后笑着问兔子还有没有什么还手的方法。 这位扬帆日化的第一副总越是安静，李东就越是恐惧，自己刚才的腹诽似乎变成了旷野中的咆哮，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能直视这个女人。 他感觉自己满头冷汗，赶紧低头仔细看姜念的指示，强迫自己接受刚才杨沁和步生莲的阅读理解。 可他突然发现，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哎，你别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似乎觉得还真有道理啊。 我靠，这难道……难道扬帆日化一直都是这样？ 这些人也太恐怖了。 贾星影刚才听完杨沁的解读已经傻了。 可她又不敢直说自己听不懂，只好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东。 李东毕竟是管理学博士，之前也给自己帮过不少忙，贾星影特别尊重这种有文化、科班出身的人，见李东写写画画，还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这才松了口气。 哇，原来是这样，念念这思路特么的正常人真是猜不到啊。 她干咳一声，用右拳支着脑袋，故作优雅从容地道： “不错，杨总和步总的思路已经对了！” 贾星影是最了解姜念的人，有她鼓励，说明一切走上了正道，韩佳宁也一脸凝重地道： “对，就是如此！米国一位投资大师说过，别人贪婪的时候就是我恐惧的时候，而别人恐惧的时候就是我贪婪的时候。 现在经济危机的影响巨大，小姜总去年跟姜虎的谈话中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姜虎无德无才，自然应付不过来，可大家都知道小姜总最擅长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她应该是意识到了这其中存在巨大的机会。” 说着，韩佳宁也拿出姜念的指示，仔细观察一番，微笑道： “小姜总指示‘应该稍稍等待一下机会，先把钱花出去稳固地盘，练好内功，在关键的时候一出手就将敌人击倒’。 内功大家都懂，这是独属于我国的武学思想，是武侠中一切高明武学的根基，我们公司创业阶段的时候四面出击才有了今天的辉煌，大多数的企业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拼命扩张自身，可小姜总却提出了练好内功，甚至可以先把钱花出去！” “仔细想想，我们公司之前的做派虽然看似激进，可研发也好、提高工人待遇也好，都是不计较一时得失，下大棋顾大局的行为，这体现了小姜总强大的哲学理念，也体现了我们公司的与众不同。 张总今年稍稍忍耐，我相信等我们的科技型产品取得成功之后，就是您表现的舞台！” 张吉庆的心怦怦直跳。 他一直以先锋猛将自居，本以为这次冲锋的重任没有自己，可听韩佳宁解读，公司今年开年的作战没有自己，可之后年底的大战自己却有决定性的作用！ 小姜总果然还是信任我的！果然还是信任我的！ 杨沁嫣然一笑，柔声道： “我甚至觉得，小姜总今年的部署就是在历练张总。” 张吉庆老脸一红：“哦，这个怎么说？” 杨沁笑道： “全公司谁不知道张总是冲锋陷阵的第一好手、第一钢刀？ 可张哥你的脾气也太急躁，太急于出成绩，小姜总这是想用好你，看看你企业管理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学好。 毕竟分公司的问题还能由总公司兜着，可张哥你现在是一块区域的主导者，还得早点从冲锋陷阵的猛将定位中摆脱出来啊！” 张吉庆是个粗豪且很有抱负的卷省汉子。 他讲义气、肯吃苦、爱学习，但是毛病也很多，比如不管不顾，一定要冲锋陷阵，性情宛如霹雳火一般。 他当年听说鹏城繁花似锦就毫不犹豫地下海，就任北方公司总经理之后更是事事冲锋陷阵，吃住在车间，他如果回到古代统帅千军万马也会毫不犹豫挥动两把板斧当敢死队队长杀入人群。 这固然是一条好汉子，可姜念就是对他期许颇高，才特意用这样的方法慢慢控制他的脾气，并且用这会议希望张吉庆能学到点什么。 杨沁的话如晨钟暮鼓般点醒了这位勇猛的汉子，他垂头凝思片刻，猛地点点头，一把将杨沁拥在怀中。 “沁沁，谢谢你！”张吉庆哽咽道。 杨沁也早就眼含泪花，却仍是轻轻推开张吉庆： “开会呢！注意影响。” 她说着，却在张吉庆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轻声道： “我相信张总的本事，我还等着南洋公司成了，再投奔到张总麾下呢！” 张觉民笑呵呵地看着坠入爱河难以自拔的两人，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青春不再来，风花雪月跟自己没啥关系了，还是先看看眼前的事情。 科技导向，那么…… “既然是科技导向，那……贾总认为以谁为先呢！”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萨瓦迪卡的化妆品突出一个出口转内销，好多觉得在国内卷不动的企业家高瞻远瞩选择在国内注册，在萨瓦迪卡生产（或者公海转一圈）转身就成了洋货。作者曾经参观过一个做萨瓦迪卡面膜的工厂，这个面膜工厂的产品当年非常火，连顶级大明星都在自用，据说分日用和也用两条线，作者参观完之后问为什么你们只有一条生产线却有两条包装线，他们领导神秘地一笑，意味深长地告诉作者说另一条生产线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得见，嗯就这样。 (本章完) 第256章 察觉到了！ 科技为导向啊。 这话说的简单，但是是多少科研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是具体该怎么做？ 这又倒回了之前的话题。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贾星影的身上，这看得贾星影额头不住地冒汗，表情管理开始渐渐有些失控。 完了，我……我什么都不会啊。 刚才大家一说，尤其是李东一点头，贾星影更觉得大家说的有道理，简直是宇宙的真理，十足真金一般。 但是让贾星影具体做件人事？ 抱歉，真的做不到，就没这能力。 在大家眼中，贾总肯定是知道小姜总的全盘计划，她刚才装逼说杨沁和步生莲的思路正确，更印证了这一点。 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好面子的贾星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看即将露馅，她只好再次使出投资决。 “李博士，您怎么看？”贾星影支着脑袋，故作慵懒平静地道。 来了！ 果然要问我！ 李东感觉自己的判断一直很准，小时候上学每次走神都会精准被老师提问。 他刚才稍稍走神，立刻就被贾星影盯上，现在果然又要遭到公开处刑。 好在李东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博士，就算重压之下也总有不少应变的方法。 他虚弱地一笑，呵呵笑道： “这个，我之前一直在研究小姜总的指示，有一点引起了我的兴趣。 小姜总对贾总说‘要仔细研究我们之前还有没有落下的、没有重视的、却具有巨大潜力的项目’。 我来咱们公司的日子还不长，对公司的业务还没有全面的了解，但我觉得这句话是小姜总意图的关键，能解开这个环节，我们就能占据主动，得出让小姜总满意的答案。” “不愧是李博士啊！”贾星影由衷的称赞，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位博士是个好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我排忧解难。 不过…… 话说回来了，李东不懂，贾星影更是对自己公司的业务没啥太深的理解。 要是按她的性子，那就是全力以赴搞维生素c和米酒肽。 这两块明显有巨大的潜力，如果搞好了那可不得了。 但问题是这俩东西都是吞金兽，要是一起搞把公司的资金链烧断了，贾星影估计自己就算跳海还是小事，现在在老家的牛都吹出去了，要是不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就惨了。 更何况这些科研项目都是自己拉过来的，如果自己独断专行说先搞自己的那也太过分了，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是啊。 无奈之下，她又向李东投去求助的眼神，柔声道： “李博士不要客气，你现在是公司的高管，有什么就说什么！您在管理学上的造诣之前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现在您掌管深蓝，我们都很信任你！！” 李东被贾星影逼的抬不起头，感慨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糊弄，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也只能稍微说点什么。 他主管深蓝，要是说搞自己家的产品贾星影肯定不满意，这个女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 别的项目我也不了解啊，要不然…… 李东干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道： “如果说查漏补缺的话，我倒是觉得，我们的透明质酸产业似乎有些暗淡。 我翻阅了咱们公司的创业史，发现透明质酸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我们之前在扩张中为了做出多元的产品似乎怠慢了这个产业。 也许小姜总的意思是，我们要重新拿出这个受到冷落的产业，这个说不定是我们公司的未来方向。” 李东到也不是信口胡说。 一来，透明质酸的产业属于北方区域管辖，这是贾星影的分管区域，算是给了这位副总巨大的面子。 二来，透明质酸跟张觉民、郭海平都有很深的渊源，说搞这个起码自己家上司也不会揍自己。 三来…… 唔，你别说，刚才李东领会了一下小姜总讲话，意外觉得还挺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现在扬帆日化的乳液面霜面膜都加入了透明质酸，这东西的应用范围这么广，如果说能快速作产品的话肯定非这个莫属。 此言一出，众人都稍稍吃惊，坐在杨沁和贾星影身后的凌建波一脸振奋地握紧了拳头，朝李东感激地点了点头。 凌建波是专业的透明质酸研究领域的科学家。 他一直致力于将透明质酸推到更高层，只是透明质酸这东西跟潜力无穷的维生素c、米酒肽相比似乎是弱了一点，比从国外买来的神经酰胺都稍微差这么一丢丢，之前张吉庆猛冲猛打，讲究的就是一个推陈出新，凌建波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居然要搞这个了…… 他把期待的目光投向贾星影的纤瘦的背影，希望这位第一副总能听从李东的建议。 贾星影差点直接拍板同意，可想了想，她还是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大家怎么看？” 武学军若有所思地道：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啊，咱们的透明质酸科研之前底子很好，算是国内外最好的技术，还特别便宜，咱们所有的产品都加，但是好像还远远没有开发到位。” 步生莲也道： “这么一说，我的思路似乎也打开了。 我们之前所有的产品都添加透明质酸，能自我研发透明质酸是我们的强项和优势，但要是守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只怕早晚会被人迎头赶上。 小姜总一直很重视新千年的到来，认为未来新千年世界的发展会非常迅速，对我们的要求也就更高。 目前我们其他科研项目都在起步阶段，要是说短时间内迅速做出产品，而且是做出领先的产品，我认为玻尿酸正合适，正好可以作为今年工作的起点——当然，这是我外行人的意见，不知道张老师怎么看。” 张觉民一脸平静，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他缓缓从口袋里取出一瓶眼药水。 他给自己浑浊的眼中滴了两滴药水，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同志们，大家知道这眼药水的故事吗？” 大多数人摇了摇头，等待老人掉书袋，只有郭海平和凌建波缓缓点头。 显然，他们是知道这东西来历的。 张觉民感慨地道： “说起来，大家知道为什么会有‘给人上眼药’这种说法吗？ 嘿，我这老眼昏花的人知道，因为以前的眼药是真的疼……滴了一滴之后很久很久都会感觉眼里非常难受，迷迷糊糊睁不开，而且又沙又痒，有时候甚至会非常疼。 这种状况从这几年才开始好转，因为我国造出牛眼泪……哈哈，就是你们说的透明质酸！” “二十多年前，国内完全没有这东西。当时它的价钱比黄金都贵，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呢，谁舍得用在眼药水里。 可我们通过这么多人的努力，终于做到了。” 他转动着那个塑料瓶，唏嘘道： “这么多人的努力让我们的日化专利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保护和发展它，我们义不容辞，我万分赞同，而且我相信……这是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最近看到国内很多品牌拿跟大牌是一个代工厂作为自己的卖点，还有很多网红拿着他们的稿子在宣传这个。拜托，odm和oem不是一种东西啊，大牌找代工是出个方子让代工厂按着自己的专利方子做，现在国内所谓跟大牌一个代工厂的品牌是完全用人家代工厂的技术，自己就出一个商标。要是按这个理论，一堆手机都是fsk代工的，难道这些手机的核心专利都在fsk手里不成？ (本章完) 第257章 达成一致 八十年代的时候，玻尿酸这种东西还是价比黄金、极其难得的东西。 当时它的主要提炼方式是从牛眼珠和鸡冠子里提取，可众所周知这种新鲜的东西保存非常困难，而且因为原料来源很难保证质量一致，所以造出来最终产品的质量也参差不齐。 当时你就算有钱，想买、想买到高质量的产品都非常困难，这给国内的产业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好在，国内科学家们从一篇连实验结果都没有的期刊上得到了灵感，生物发酵法横空出世，给玻尿酸的市场带来了新的格局。 作为当时主要研发者之一的凌建波激动地道： “自从我们国内可以大规模量产透明质酸之后，每年有三十万名青光眼患者得救，滴眼药开始越来越多普及家用，看电视、用电脑时间更长的人也能用这种产品缓解眼部疲劳，骨关节手术也能大量使用透明质酸作为耗材。 马上进入新千年，人类对电子产品的需求肯定会越来越高，透明质酸在缓解眼部疲劳上的作用一定会被更多人知晓，我相信这种产品的潜力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 不管是作为医用，还是作为日化产品使用，透明质酸都有其更高、更大的价值，值得我们不断挖掘。” 凌建波之前一直负责北方公司的透明质酸项目研究开发，涉及到企业管理的内容还是第一次跟大家见面，今天要不是知道郭海平这位老友也来，他甚至都不敢跟这么多公司的高管坐在一起。 今天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闭嘴不言，只听各位大佬表达意见，可这是他心爱的、投入了半生心血的透明质酸，凌建波还是忍不住开口，希望能得到公司众高管的支持。 张觉民也立刻道： “我也认为有道理，牛眼泪这东西的功能我们还远远没有开发完。 小姜总既然提到查漏补缺，应该就是这方面——我们公司是一个日用化学品公司，之前靠着护肤品项目为公司赚到了充足的资金，但想要真正获得更多的资金，其他日化产品依然不可或缺，可能这就是小姜总的思路。” 张觉民说着，把目光投向了首座的贾星影。 贾星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在场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感慨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很多问题都能解开了。 之前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小姜总对白星公司的仇恨这么大，从商业角度看，直接单挑白星公司无论怎么看都是不智的举动。 单纯给张觉民报仇，单纯为国内的那些惨遭套路的企业出口恶气当然说得过去，可众所周知，小姜总是个热血外表下心思缜密手段冷酷的女人，她做事不能只看表面。 白星公司虽然在美妆上非常拉胯，但他们在日化行业中是霸主级的恐怖角色，小姜总的所图者大，想要将扬帆日化做大做强，未来早晚要跟这种恐怖的对手捉对厮杀。 一上来在日化领域跟这样的强敌碰撞简直与**无异，小姜总则选择了其他手段。 先在巨人最薄弱的环节上下手，利用吕超然在美妆领域急于求成的弱点主动出击，慢慢撕开一条口子。 吕超然这种为白星公司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在美妆领域折戟，之前的一切宣传工作都便宜了扬帆日化，还动摇了他们的在国内的信誉，这让公司在日化领域终于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那么……”记者出身的步生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兴奋地道，“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不，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让对手看出了破绽。 对了，公司在保密领域上做的最好的就是张总，这次小姜总暂时让张总蛰伏，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意图？” “……” 李东听得心脏怦怦直跳，他眼眶一热，几乎要流下眼泪。 怪不得，怪不得老师这样国内一等一的工商管理学大师都说自己的能力离姜念相差甚远。 姜念有雄心壮志，还有强大的耐心和鬼神莫测的手段，蚂蚁搬山一样坚定沉稳，一点点攻击那个强大的巨人，巨人虽然有千般手段，可想拍死一只蚂蚁并没有想象中这样容易，反到被蚂蚁钻地一愣一愣。 李东又想起了贾星影第一次向自己“问计”的场景，贾星影明明知道一切，还故意向他提问，而李东当时为吕超然做事，还特意绘声绘色讲述了自己的方案。 想到这样的场景，李东顿感如坐针毡，感觉贾星影的余光都带着戏谑和嘲弄。 自己当时就觉得离谱，没想到原来是彻底落入了贾星影恐怖的算计之中，以贾星影下手狠辣无情的做派，不知道以后自己…… 哎，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我得好好干啊，等我做出点成绩，贾总看在钱的份上总不好意思折磨我了吧！ 这么看这位小姜总确实是御下有数，他不只是自己厉害，还擅长用这样的方式引导和启示手下的诸位能臣，让他们也越变越强。 在这种团队里，倒是能发挥我的一身本事，这个公司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贾星影听众人讨论的这么激烈，可玄之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她心情非常激动，可又不知道到底应该为啥激动，只能…… “咳，咱们第一步是造透明质酸类产品吧，这个建波是专家，你说说有什么意见？” 这个问题凌建波倒是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方案，他凝神道； “我们国内的透明质酸滴眼液这几年已经比较成熟，如果我们也做滴眼液，只怕会陷入同行的恶性竞争之中，这是小姜总不耻的。 所以，我建议我们换个思路——我看这几年市面上开始流行一种叫隐形眼镜的东西，这位许多场合不适合戴眼镜的人提供了很便利的条件。 随着现在电脑、彩电越来越多，荧光屏对眼睛的伤害也会越来越大。 我建议利用我们的技术优势，先造一款隐形眼镜的护理液，以此为契机向更多的用户展现我们透明质酸的优势所在。 等形成了正反馈，我们可以顺势推出更多的、门类更齐全的产品！” 韩佳宁也点头道： “说的没错，想要以全球视野竞争，首先必须有能拿得出手的拳头产品。 我们其他产业的科技能力才刚刚起步，可在玻尿酸上，我们拥有霸主级的地位，现在只卖原料也太可惜了，我们应该推出多品种的玻尿酸产品，打响我们的招牌。”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同意！” 杨沁、武学军、步生莲纷纷举手赞同，这倒是让贾星影有点意外。 在她眼中玻尿酸并不算什么太高科技的产品，公司发展难道不是应该以功能更强的维生素c和神秘莫测的米酒肽为方向吗？ 不过，既然大家都表示支持，那肯定说明有道理。 贾星影微微一笑，拍手称赞道； “没错，透明质酸是我们的一大利器，去年公司对它的关注不够，今年小姜总已经下定决心要以此为契机打开局面，这才让我们查漏补缺。 哈哈，今天大家解读的非常好，公司有大家帮助，一定会，咳，一定会非常的顺利。 只是，大家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维生素c、米酒肽、神经酰胺以及樊博士的……” 讨论会开始到现在樊来娣一直一声不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贾星影叫他，樊来娣回过神来，凝神道： “我们的产品已经能做出成熟的产品，今年之内不需要公司额外增加投资，请贾总放心。 只是后续的持续研发和实验环节，还请公司再给点支持了。” “啊，这么快？” 不只是贾星影，在场众人除了张觉民之外都对这个答案表示极其惊讶。 好家伙，刚发了论文，就有这样的成果？ 这……这也太快了吧？ 贾星影立刻一拍桌子，朗声道： “诸位同事，我建议这样做——先以樊总的新产品探探路，这段时间加紧研发新的玻尿酸产品，夏天之前完成第一阶段的研发。 第二阶段，我们同步进行维生素c、米酒肽、神经酰胺的研发工作，到时候我们第一批产品的效益应该已经回来，《石库门》第二季应该也开始播出，那时候就是我们决胜的契机。 到时候我们在南洋的机会应该也已经到来，以张总的魄力肯定能抓住机会。 今年我们的战略目标大概就是如此，不知道诸君有没有别的意见？” “没有意见！贾总的思路让我们心悦诚服！”张觉民最先表示赞同。 说完，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学生郭海平。 “海平，你认为呢？” 郭海平微笑道：“这种大事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但贵公司的诚意我会带给科学院的同志们，相信大家一起努力，今年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有郭海平作保，其余众人也纷纷起身表示赞同。 贾星影略带激动地道： “很好，这么说，本年度第一次小姜总思路研讨会圆满成功。 时不我待，我们赶紧进攻，今年之内，我们扬帆日化的名声必将传遍全球！”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先这样再那样最后这样，这不就成功了？ 姜念：…… 李东：恐怖如斯！ (本章完) 第258章 新产品 散会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就像已经休息够了拳击手，准备下半场狠狠教育一下已经**之末的对手。 只有李东感觉双腿灌铅一般，他扶着桌子缓缓起身，正好看见巨大落地窗外奔流向东的黄浦江，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不久之前，吕超然大败，就是跳进了这条江。 更丢人的是，他刚跳下去就因为水太凉大声呼救被人拉了上来。 尽管当时吕超然不听我劝告非常让人不爽，可吕超然当时听了我的劝告，我们最后能战胜扬帆日化吗？ 贾星影已经如此恐怖，主导扬帆日化一切发展的姜念岂不是恐怖的不似人类。 她每次落子居然都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她对扬帆日化未来的期待到底是什么，扬帆日化这家只成立了不到三年的日化厂在她手中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还有…… 他缓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建筑工地，眼中略带踌躇之色。 这里是浦东。 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高大的电视塔孤独地矗立在那，落寞地俯瞰着周围低矮的棚户。 几乎没人相信这里能创造一片史诗般的奇迹。 哪怕现在，还有不少人怀疑这里的大规模建设未来将走向何处。 哦，这些质疑的人里包括李东。 但这次开会之后，他心中产生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感受，于是，他掏出手机，拨打了房产中介的电话。 “那个，之前我看的陆家嘴那边的房子还有吗？” “先生，您确定要在陆家嘴买房？” “是啊。”李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上班的地方在这，所以不得不买了。” “您真有眼光，这里是全国最有投资潜力的土地，没有之一。”销售员热情地说着，李东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这喜悦应该是因为有人买了房子，这个月的提成没有问题。 而据李东了解，这位房产顾问自己都没有在浦东买房。 呼，看好看好。 扬帆日化看好的地方就是我李东看好的地方，我相信这里有前途，有未来，有值得我挥洒青春和汗水的价值。 就是这样。 “李博士，在想什么呢？”贾星影的声音在李东的背后响起。 李东打了个哆嗦，赶紧转身，垂手谦恭地道： “贾总，我在思考我们深蓝未来的发展方向。” 贾星影对这位高学历且温文尔雅的学者很有好感，赶紧道： “李博士要是有什么思路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们可以好好谋划一下。” 李东赶紧道： “贾总，以前我给公司出的那些方案，实在是……” 贾星影立刻微笑道： “以前的方案我都记着。”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学着韩佳宁的一贯的表情朝李东点了点头，示意当年李东的贡献都记在心头，李东只要放心大胆地进取，到时候公司提拔的时候自己会帮他说话。 可李东却着实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恐惧。 果然，这个女人早就识破了我，还一直记得我当时做双面间谍的事情。 我以后还得勤勤恳恳的工作，不然说不定哪天跳江的就是我了。 · 姜念听说小姜总思路研讨会居然胜利闭幕，不禁稍稍有些迷惑。 不是，这都行？ 这都行？ 月颜笑吟吟地把研讨会商量出来的方案送到姜念面前，姜念更是满脸迷惑。 怎么好端端地又转回到玻尿酸的研究去了…… 维生素c有美尔森教授、米酒肽有欧邦德教授、神经酰胺有立本的配方，还有樊来娣的胶原蛋白技术、防晒喷雾的技术今年也准备升级，怎么弄来弄去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又开始搞玻尿酸了。 无语啊…… 三流柜姐姜念对玻尿酸产品还是有点简单的认知，她抬手给贾星影发了封邮件，问贾星影这玻尿酸是不是小分子玻尿酸。 贾星影回了句那当然是，姜念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嗯，这不是还没有多大进步吗？ 没有多大进步就是好事，研究啥都无所谓，只要能把钱烧出去就是巨大的胜利，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据她所知，玻尿酸这个东西并没有太多的花活，不至于像其他的功能性产品一样点出来就是巨大的胜利，大多数人都分不开补水和保湿的区别，更不能清晰地判断出多种玻尿酸产品具体有什么效果。 嗯，搞，这个搞下去，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思路。 想到这姜念顿时开心起来，随手给贾星影回了一封邮件。 “搞透明质酸研究、深加工很符合我们的产业构思，但是目前的透明质酸是大分子产品，大分子量透明质酸保湿效果很好，能够吸收比自身体积大很多的水分，但过了8小时就没作用了，长效保湿单靠大分子量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我们能发酵出中低分子的透明质酸，说不定能产生更好的作用，当然，这个还需要跟科学家团队商量一下，我相信凌工一定能想出妥善的方案。” 姜念满意地敲下最后一个字，将文件发给了贾星影。 贾星影也不敢怠慢，收到文件之后立刻请凌建波来一起研究。 “小姜总果然是要先做透明质酸吗？”凌建波欢喜地说着。 贾星影得意地道： “当然了，我可是念念的心腹，我说念念是这样的意图，就是这样稳定意图。 呃，当然了，这个具体怎么做，念念也说得参考一下您的思路。” 凌建波仔细看了看屏幕，赞道： “看来海平跟念念说了很多我们透明质酸产业的辛秘啊，小姜总对透明质酸的了解和未来的走向把握还真是精确啊。 不错，之前我在沪上跟海平聊起来的时候海平就说过现在我们的透明质酸分子结构太大，吸收的效果不太好。 比如将棒国的撩鸡公司已经开始研发将这种技术用在医美领域，直接将透明质酸注入人体达到美容的效果，而用在体外的透明质酸却只能实现简单的保湿，如果能想办法增加透皮能力，我们还需要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而且据我了解，科学院那边试图进行一些新的尝试，比如将透明质酸与富勒烯进行结合，以起到更好、更强大的效果。 呃，当然了，眼下我们需要抓紧先把第一阶段深加工的产品做出来，给小姜总一个满意的答卷。” 贾星影乐呵呵地道： “小姜总已经看过了咱们的汇报，说明我们的研判非常符合小姜总的心意。 按部就班开始吧，这是咱们今年辉煌的起点！” 与此同时，沪上的深蓝美妆总部，李东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在三月初推出深蓝美妆的第一款面膜。 这款面膜使用了樊来娣博士最新、最前沿的科研成果，如果成功，这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当然，这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 看着现场的记者慢慢到齐，深蓝美妆的新总经理步生莲已经做好准备上台介绍这款产品，可她刚准备上台，樊来娣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了，樊姐？” “步总，能不能给我一个自己上台介绍这款产品的机会？” 步生莲怔了怔，微笑道： “当然可以！加油，樊姐。” 她把话筒交给樊来娣，这一瞬间似乎感觉到樊来娣的心跳如敲鼓般咚咚响个不停。 这一刻对樊来娣非常重要，步生莲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她的肩膀，樊来娣的表情终于稍微平静地一点，她握紧话筒，微笑道： “别这样，我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交给我，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新产品毫无亮点，应该问题不大吧？ (本章完) 第259章 樊来娣的研究成果已经被刊登在了《科学》杂志上，这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但众所周知，发论文到做出市场化的产品之间还有一段极大地距离，这段距离有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永远的几十年。 可樊来娣等不了这么多年，她这些年辛苦努力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现在机会来了，她迫不及待要让全天下人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 姜念也在关注着这研究成果，看看这《科学》都认证过的研究成果到底是研究了个什么东西。 樊来娣稍有点社恐，非常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但这次她主动拿起了话筒，这让看着直播的姜念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哇，难道这次的产品这么强，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研究发现吧？ 樊来娣环视四周，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略带颤音道： “众所周知，胶原蛋白广泛存在于皮肤、骨骼、关节、头发中，能够起到支撑、修复、抗衰老的作用。根据类型，胶原蛋白可以分为：1型胶原、2型胶原、3型胶原、4型胶原、x7型胶原等，其中3型胶原细小且具有良好的弹性，对皮肤的弹性、疤痕愈合有重要作用，其减少会导致皮肤衰老。 婴儿皮肤内的胶原蛋白占百分之80左右，随着成长会逐渐减少，因此我们可以将此俗称为婴儿蛋白。 常见的动物蛋白存在大量的问题，尤其是生物毒性和排异会严重影响使用效果，而我们在研究中率先采用微生物发酵法，利用大肠杆菌体系的构建、发酵以及纯化……” “啊？” 樊来娣这话一出，厂内的记者齐刷刷地啊了一声，都以为樊来娣是不是出现了口误。 大肠杆菌？ 大肠杆菌？ 这不是…… 樊来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众人一脸惊愕的表情，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也知道自己好像犯了错误，有点迷茫又有些恐惧地把目光投向了直播摄像机。 她知道，小姜总在那边看着。 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想回报小姜总的知遇之恩，可我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啊。 一个记者难以置信地举手发言道： “您好，樊博士，我想问一下，这真的是用大肠杆菌发酵吗？这个我们可以报道吗？” “当然可以啊！”樊来娣莫名其妙地道，“这为什么不可以？我的论文发表的时候清楚地写下了所有的步骤，我们欢迎大家都来了解我们的产品。” 步生莲当过记者，当下自然知道这些同行想到了什么，只能默默伸手捂住脸摇头不语。 大肠杆菌啊，大肠杆菌一般跟什么相关不用多说了。 用这玩意发酵出来的东西涂在脸上…… “樊博士，你能确定这东西是安全卫生的吗？” 樊来娣这会儿也逐渐回过味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媒体完全没有问什么专业性的内容，反到开始纠结大肠杆菌的问题。 这是什么鬼啊。 她苦笑道： “大肠杆菌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微生物，只是因为它们存在的环境给了大家不好的感觉。 我们通过发酵纯化之后它已经几乎改变了原来的一切模样，开始……” 一个记者起身打断了樊来娣： “也就是说，这种细胞就是发酵的大肠杆菌，对不对？” 樊来娣沉默片刻，无奈地点头道： “没错，是这样的。” 步生莲非常焦急，她很想上台替樊来娣回答记者的问题，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形势，她再上台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只能在台下默默咬牙攥拳，给樊来娣打气。 记者的问题非常刁钻，樊来娣本来就不以应变着称，她真的害怕再问下去会严重影响樊来娣的情绪。 大肠杆菌发酵物涂在脸上作为面膜使用…… 又有一个记者好奇地问道： “您好樊博士，请问你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大肠杆菌啊，是因为大肠杆菌非常好，没有任何缺点，这样才入您的法眼吗？” 樊来娣摇头道： “并不是，大肠杆菌其实也有自身的缺点！甚至可以说，它还不完善，作为产品来说，它的缺点很多。” 步生莲本来一手捂脸，听完这个直接两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樊姐啊，住口啊，这是发布会啊！ 一群记者一听樊来娣居然在发布会上强调自己产品的缺点，立刻一片哗然，大家交头接耳，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樊来娣亲口说出来的。 参加了这么多发布会，只有扬帆日化旗下公司的发布会另类，时不时就会整个大活。 上次弄出一堆老员工的白头阵卖惨直接逼的战功赫赫的吕超然跳江，这次直接在发布会上说自己的产品有问题…… 谁家开发布会会说自己的产品有问题，不得找个友商半年前（或者一年前）的产品对标全方位吊打一下吗？ 看着直播的姜念也大吃一惊——咋滴，樊博士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之前大肠杆菌还能解释成是无心之过，不知道国内的媒体听风就是雨。 可就算樊来娣刚才已经吃了亏，怎么还敢直接在发布会上说我们的产品有缺点？ 尽管理性上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东西，但大家都希望自己用真金白银买到的是最好的、最有性价比的。 这又不是什么不买就火烧眉毛的东西，等等党永远不亏的道理大多数人还是明白的。 月颜一脸忧伤地道： “小姜总，要不要给步总打电话赶紧暂停发布会啊，感觉樊博士有点被这些记者拖着走了。 要是下面记者再提出一些有陷阱的问题，樊博士可能一头钻进去啊。” 姜念咧嘴一笑，心道天助我也，怎么能阻止樊博士。 这么一搞，今年的新产品开局不利，可能整个发展计划都会出现问题，之前研讨会制定的方案不攻自破。 哼哼，不愧是我手下第一，啊不，唯一忠臣！ 她轻轻挥手，淡定地道： “呵呵，你太小看樊博士了。 人家是什么学历，还喝过洋墨水见过大世面，她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思路。 只要有话题度，我们的产品就能炒热，吸引更多人来购买，懂又不懂啊伱。 喏，给步总打电话，就说千万不要干涉樊博士的发挥，让她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点！记者会呢别耽误。 你要是真没事，打完电话去把香槟拿来，速度！” “哦，好。”月颜飞快地拨打电话，步生莲那边一秒接通，听说小姜总指示说让樊来娣自由发挥，步生莲的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啥，让，让樊博士自由发挥？” “是的，小姜总相信樊博士能应对好这个场合，还说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让樊博士说说缺点也没什么问题。” 步生莲：…… 好厉害，不愧是小姜总！ 步生莲立刻挥挥手，示意引导人员发布会可以继续。 刚才提问的那个记者立刻又问道： “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缺点吗？” 樊来娣环视周围，表情非常平静，款款道： “大肠杆菌由于自身缺乏脯氨酸羟化酶，因此在单独表达胶原蛋白时不能获得羟基化的胶原蛋白，无法有效形成三螺旋结构，进而抑制天然结构胶原分子到胶原纤维的自组装。 毕赤酵母工程菌表达获得的重组人胶原蛋白的表达量和羟化效率最高，在实验过程中我曾经一度想选择这条路线。 但是我发现这条路线会产生甲醇这种潜在的危险，最后权衡一下还是改用了大肠杆菌。 对，成本很高，而且活性物质相对较低，但我们可以保证，我们选择的路线非常安全。 哪怕相对之下它的作用不是最高的，却依然具有遗传背景清晰，培育周期短，容易操作控制质量的优点。 我们的产品尽管多一步纯化，成本还不能控制到最低，却产品促进纤维细胞生长，促进纤维细胞分泌胶原蛋白的作用是经过试验证明的。 我们这款新面膜低敏感，而且修复能力极强，我敢说，这款面膜在修复领域当下是无可匹敌的！” 步生莲捏着电话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 这就是缺点？ 社恐的樊来娣之前多少有点唯唯诺诺，步生莲对她也没什么信心，可她居然懂得先抑后扬的道理，通过巧妙的话术合理地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我们的缺点存在于生产环节，但跟这相比，它自身存在巨大的优势。 低敏感和安全，这两项已经可以作为卖点进行宣传，更何况还有修复和促进胶原蛋白生成的功效！ 之前被吊足胃口的记者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都露出了释然之色，纷纷点头，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拍手叫好。 樊来娣之前真的是颇为紧张，说“我们的产品是无可匹敌”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甚至有一瞬间感觉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直到看到记者脸上都露出了赞赏敬畏之色，她这才缓缓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愈发沉稳。 其实说完上面那段，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应该是鞠躬下场，让步生莲说几句，然后准备让记者一起开饭。 可樊来娣压抑许久，这次难得得到众人的承认，她竟一下变成了麦霸，舍不得把麦克风交出去。 定定神，她突然灵感来了，带着几分激动道：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加入扬帆日化的第一天，小姜总就告诉我这是一家不一样的公司。 我们公司的目标是让更多的员工获得幸福，并且通过我们的努力形成良好的氛围，推动全行业的进步，并为社会发展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甚至感觉小姜总从来没有想过赚钱，她对钱完全没有兴趣！金钱的积累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快乐，她追求的东西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这才有我们扬帆日化的不断繁荣。” “领头人如此，我们扬帆日化上下一致，勠力同心。 今年不止是我，我们其他同事也会带来更好、更强大的产品，只要小姜总在一天，我们的研发和创新就不会停止。 请大家相信，我们永远带着一颗赤子之心，人生匆匆几十载，我们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 “请大家相信我们，相信小姜总，我们绝不让大家失望！”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 樊来娣：小姜总，我有今天真的很感激你。 姜念：谢谢，我谢谢你了！ (本章完) 第260章 不爱钱的小姜总 樊来娣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款款下场，走到台下的时候她感觉几乎走过了一个世纪，两条腿现在已经如灌铅一般难以动弹。 看着迎上来的步生莲，她张开双臂，步生莲也飞步迎上去，跟她抱在一起。 “祝贺你，樊博士，你说的比我更好！” 樊来娣眼眶中已经满是泪花，她哽咽地道： “一开始我都没想到会有人计较大肠杆菌的事情，也怪我临时起意，没有跟你商量好。” “但伱后来圆回来了啊！特别是最后的部分，很有话题性，你……你不会真的没有跟小姜总商量过吧？” “最后那些话吗？没有，那是我的肺腑之言。”樊来娣有些激动地道，“加入扬帆日化以来，小姜总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给我提过任何要求，反到竭尽全力支持我的所有研究。 我一直想好好回报小姜总，刚才面对闪光灯，我情不自禁说出来了我心里的感受而已。” 步生莲不住地点头，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想到。 当时你说公司的产品有缺点的时候我都赶紧向小姜总请示要不要中断发布会了。 但小姜总让月助理打来电话，说她对你非常信任，可以让你随意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才……我这才……” 步生莲说到这已经忍不住泪崩。 为当时自己的不淡定感到有点难堪。 “小姜总……”樊来娣听说这个，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临时起意，发布会一开始她就犯了个错误，没想到一直看发布会的小姜总还对自己信任有加。 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这个世上真正了解我的人……真的是只有小姜总啊。 鹏城，姜念在办公室中面如死灰。 什，什么鬼啊。 本来以为樊来娣这样老实本分的人肯定就是说说产品的优缺点，怎么她也直接学坏了，明贬实褒，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下晃得姜念腰都闪到了。 这就算了，毕竟一个发布会凡尔赛一下也在姜念的计划之中。 可你听听她最后说的是人话吗…… 小姜总从来没有想过赚钱，她对钱完全没有兴趣！ 金钱的积累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快乐，她追求的东西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你这说的也算是实话吧，可实话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姜念人都傻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我真的没有想过赚钱，但是你表达的方式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你这么一说…… 不爱赚钱小姜总，这将来的报道上要是出了什么偏差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月颜略带激动地道： “真是没有想到樊博士居然这么会说话啊。 嗯，我们追求的就是话题度，樊博士这一说，话题度肯定得相当高涨了！” 姜念：…… 呜呜呜，我真的不爱钱，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创立了扬帆日化，樊博士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行不行啊！ “哦，对了。” “怎么了！” 姜念一回头，只见月颜已经打开香槟。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姜念再次被喷的怀疑人生的时候，这场精彩的发布会也随着媒体的报道开始向四面蔓延。 按理说，一家日化企业的新品发布会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就算在通讯极度发达的二十年后，全国第一的网红公司搞搞发布会介绍自己的新品大家也作对就是阅过了事。 可媒体很会抓住话题性，一下抛出了发布会上最重磅的话题。 “不爱钱的少女企业家创立国内第一流日化企业！” “姜念：我对钱没有兴趣！我从来不追求金钱！” “扬帆日化：不爱钱的人创造的私营企业到底是什么模样！” 之前扬帆日化虽然火遍全国，可毕竟全国用护肤品的人还是极少数，很多人偶然从电视和电台上听说这个公司挺有能力，拍的电视剧也很好看也就罢了。 可这次的报道却实打实把大家的眼球全都吸引了过来。 “我靠，这是谁这么装逼？从不爱钱！” “哇，我怎么就说不出这种清新脱俗的话，真是气死我了。” “二十五岁还敢号称少女企业家，这姜念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呜呜，我也不爱钱，姜念爸爸，不，姜念妈妈把钱都给我吧！”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个人个体户说自己不爱钱可还行？ 不爱钱你闲的没事弄这个公司做什么啊。 一时间关于扬帆日化的讨论甚嚣尘上，大家对产品不是特别关心，但出于乐子人的心态，这个梗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广为流传，大家去商场看见专柜上摆着扬帆日化的产品时总会会心一笑。 有消费者不认识深蓝之类的产品，导购也会贴心地解释说这东西同样属于不爱钱的那位小姜总旗下。 总之，樊来娣这激情澎湃的心里话让姜念当场社死，不过这也带动了扬帆日化的销量开始稳步攀升。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扬帆日化的专柜这么多，尤其是在北方，所有的乡镇都有扬帆日化的专柜，甚至有些小乡镇里提到护肤品只有扬帆日化。 这个发现也引起了不少学者的注意，尤其是sys大学教授钟立宪作为国内研究扬帆日化的第一人，更是骄傲地展开了一场面向中小企业家的讲座，以“新世纪企业的大局观”为题讲述了一下扬帆日化的大概思路。 “我跟扬帆日化上下的几位老总都非常熟悉。 据我所知，北方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小姜总就要求他们一定要下沉，将销售网点放在乡镇。 除了他们的办公室在省府，他们副总贾星影当时的都将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乡镇，而且新的研发基地放在了老家。 此外，他们的总代理隋文杰也是遵照总公司的统一指示，将发力点放在了三四线甚至更偏远的地方。 这是为什么，各位都是企业家，谁能给我讲讲这是什么思路！” 扬帆日化的营销手段现在已经在商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他们的几位副总大多出身平凡，没什么商业思维，尤其是武学军更是在商业上被证明了没什么才能。 可在小姜总的指导下他居然焕发新生一般，现在成了非常优秀的商业人才，这说明扬帆日化培养人的能力极强，所谓的“扬帆思维”就像武侠中的武功秘籍，大家都渴望能学到一招半式，这样就受用无穷。 只可惜那位小姜总坚持神秘主义风格，一直不肯给人多多讲课，大家花钱求学都无从学起，好在还有专门研究扬帆日化思想的钟立宪能给大家讲述一番。 听钟立宪提问，一个坐在前排的年轻企业家爽朗地笑道： “该不会是小姜总想要赔钱，故意选择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吧？” 哈哈哈哈…… 四周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钟立宪不满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严肃地道： “这位同志既然不想听就赶紧出去！来人，送他一程！” 几个保安飞扑上来，不给那人辩解的机会就把他拖了出去，其他众人噤若寒蝉，钟立宪这才满意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跟小姜总认识好多年了，最常听她说的一句话就是格局。 做人要有格局，做企业更要有格局，这样才能有思路——现在我国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城镇化率不断的提升，扬帆日化95年的时候只花了很少的资金就买下来了大量的土地建立专柜，随着城镇化率的提升，这些专柜的价值也在高速提升。” “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的购买力也会大幅提高。 95年北方的工人月均工资只有300多，可今年已经涨到了接近1000元，这已经接近了扬帆日化刚刚建立的水平。 而刚刚改善生活，还不是特别富裕的人想要追求一下美容护肤，首选的就是自家门口早就建立，大家之前想买而买不起的扬帆日化各系列产品。 这前期投入很大，等待的时间也很长，但小姜总对国内经济充满信心，所以她敢这样大踏步的向前扩张。 事实证明，她的眼界非常厉害，她的投资已经有了巨大的回报，我判断扬帆日化现阶段的成绩在新世纪还会有飞升，随着居民收入的提高，她们未来的前景更是一片大好。”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听到这，也顿时有了不少感悟。 “那，老师认为姜念给工人这么好的待遇是不是也是……” “呵呵呵，是的。”钟立宪笑道，“扬帆日化之前建立的时候就很注重千金买马骨的思维，他们没有核心技术，就靠着不断提高待遇，不断给员工发福利，吸引大量的优秀工人来投，去年更是用这种方法轻易挤爆了那些仿造他们产品的小日化厂。 那些小日化厂辛苦培养出的技术员和熟练工全都成了给他们培养的人才，你说说看，这是赚，还是赔？” “我钟立宪敢打赌，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在所谓的高工资在未来就是一个笑话。 给工人3000块钱你们觉得是个天文数字，可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工人能造出多好的产品，从而牢牢站稳市场，创造一个巨大的品牌？” “我也不指望今天的讲座能让你们学会，我甚至感觉，扬帆日化是其他公司永远不可能学会的存在。 但我希望能通过我今天的讲座能让大家对未来有点预期和展望，相信不断发展的时代，之后能提高格局，像扬帆日化说的那样，积极为这个时代多做一些事情。”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学不会，还有一个方法——小姜总做什么行业，你们就尽量避开这个行业。 以扬帆日化的潜力，他们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千万不要成为小姜总的敌人，如果有可能，去扬帆日化学习一段时日，这一定会让你的人生有新的感悟！”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真的爱钱，我真的爱钱，你们倒是给我啊啊啊啊！ (本章完) 第261章 宣传的学问 “念念啊，你这宣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现在京城的几位老院士都找我打听你的事情，说对你很感兴趣。”郭海平一本正经的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推倒姜念面前。 姜念听了郭海平的恭维，眼泪早就哗啦啦地淌了一串。 她颤抖着用指尖挑起纸巾，颤抖着在脸上擦了擦，半天说不出话，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 “我受不了了，今天的螺蛳粉可太臭了。” 樊来娣那个“小姜总对钱没兴趣”的报道现在已经出圈了，就算之前对日化产品毫无兴趣根本懒得关注的人现在也渐渐知道扬帆日化的老总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装逼的功力炉火纯青清新脱俗，就像螺蛳粉铺里的马兰花，反正这反差确实是挺传奇的。 这么传奇的人物引来了大家巨大的兴趣，再加上钟立宪的讲述，姜念的身上突然多了几分传奇色彩。 姜念今天约郭海平出来吃饭的路上路过自己家开设的扬帆幼儿园，还听见几个小朋友挺胸抬头故作姿态说“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姜念气的当场破防，连最喜欢的螺蛳粉都只吃了半碗，整个人现在宛如一个生气的河豚一样一股一股，表情看得郭海平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来，很想用手戳戳姜念的腮帮。 “气死我了啊！气死我了啊！”姜念含泪吃了几口，辣的疯狂灌水。 郭海平微笑道： “没什么好生气的啊，这就是所谓的妇孺皆知，这些小朋友从小的印象里就知道你的故事，等他们长大了就会成为你的忠实拥趸。” 姜念：…… “咳，那我就更难受了，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名声啊。”姜念苦恼地道。 郭海平笑道： “我懂你的意思。” 他放下筷子，双手交叉，表情略略带了一丝庄严。 “我明白，念念很想让自己公司以高新技术和产品质量赢得市场，不想要这些虚名。 但现在毕竟是创业初期，有些事情，该用手段的时候还是得用点手段啊！” 姜念：…… 我，我还能说啥好啊。 她盯着一碗红彤彤臭烘烘的螺蛳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路过的流浪猫看着姜念盯着一碗臭烘烘的东西一脸苦涩的表情，也忍不住冲郭海平发出了几声愤怒的咆哮。 “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郭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透明质酸升级项目——哦，不是我自己搞，是祂安排科学院那边的同志立项一起做的。” 姜念痛苦地搅拌着碗中的臭粉，看着一直在喋喋不休骂人的流浪猫，脸上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 “这个，祂也太热情了，可是，可是吧，我们这个又不是事关国计民生的项目，研究这个东西浪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好吗？” 郭海平微笑道： “你的公司提供了大量的税收，解决了大量的就业，带动了地方产业的发展，还进行了文化输出，这怎么能算浪费人力物力呢？ 听说祂现在对你们公司的科研非常重视，也等着你的产品做出成绩呢！ 当然了，这还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总不能你小姜总不表态，科学院的同志们就冲上去了。 我们科研力量有限，一定得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姜念顿感头又大了。 完了完了啊。 这可怎么办啊！ 祂的面子不能不给啊，可是研究这玩意要是真的出什么大成果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今年老爹可是已经把骗子请进家里来搞足球，万一赚钱——哦，再过二十年想想国足赚钱是一件很玄幻的事情，但姜念知道最近6年是国足的最强时期。 4年后打进世界杯，6年后亚洲杯拿亚军，以老爹的性子肯定会认为是大师显灵，到时候对他言听计从。 不行，我不能放弃，我得在国足出线之前让这大畜现原形才行。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冲郭海平道： “那个，我不太懂技术啊，我想问问专家们觉得透明质酸产品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郭海平和凌建波在卷省共事多年，为国内透明质酸产业的研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此话正好搔到郭海平痒处，他略带几分欣喜地道： “对透明质酸的研究升级思路跟你之前的设想一样，我们准备采用大中小分子相结合的思路，如果我们能在小分子和促渗透上取得一些紧张，就能大大提高透明质酸的保湿能力。” “完了？”姜念疑惑地问。 “什么完了？” “我是说你说完了？” “说完了啊。” 姜念白了郭海平一眼，在爬到腿边阻止自己的流浪猫痛苦的眼神注视下嗦了一口粉，托着下巴无奈地道： “怪不得你们之前这么穷，四十五万就跟见了宝一样。 合着你跟老凌都这么实在，怪不得骗不到经费。” 好家伙，这么大的阵仗，祂亲自过问，投入了这么多的科学家，你就一句保湿就算了？ 虽然业内人都知道，保湿是护肤品最最最大的作用，强大的保湿效果对皮肤的保护是全方位的，但是关键是消费者不懂啊。 大家花了钱，谁不想买个涂上之后立竿见影，涂上之后立刻把皱纹都给消了。 至于你说的保湿？ 咳，这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你这样是割不到韭菜的。 从前当三流柜姐的时候姜念的专柜一直在宣传玻尿酸能抗皱，甚至还有试验结果——你雇六十来个参与试验的人，不搞双盲，天天监督他们涂个一个月，之后再问问他们感觉怎么样，基本没有耿直到说不好的。 这样试验结果就成立了，就可以跟顾客说我们的产品具有抗老的效果。 你要是给顾客说这东西可以保湿，顾客肯定会问你这东西跟甘油、凡士林什么的有什么区别，还得再给人家讲讲甘油非油之类玄之又玄的道理，别说顾客听不懂，绝大多数柜姐自己也听不懂，这自然不可能取得什么好的销量。 想到这，姜念眼前顿时一亮。 对啊，还有这个套路！ 今年研发日化已经推出了两款护肤产品，分别是面霜和面膜。 面霜之前的销售金额还算不错，但是从销售数量上并不算乐观，主要原因就是这产品主打的功能是保湿和修复，愣是要再加点那就是低敏感，敏感肌非常友好。 樊博士的面膜也是这样，面膜本来就是补水，里面加透明质酸是保湿，另外就是低敏和修复。 再弄一个高保湿的透明质酸？ 好啊，这么多东西叠加在一起是好事啊。 想到这，她振奋地道： “我今年的战略思路就是优先发展透明质酸产业，本来我们还想自己搞，现在有这么多科学院的专家愿意帮助我们，那真是受宠若惊。 只要不耽误了正常的科研工作，我们愿意为日化行业的进步出一份力——这样，我给透明质酸研究投入一笔专项资金，让科学家团队们来卷省专门搞科研成果。 我们要守住我们透明质酸国际领先的地位——嗯，也不用太着急，学术上我们可以不断的升级提高，我们的目光要长远！” 姜念这指挥颇有些左右横跳的意思，如果是别人指挥手下人只怕早就吐了一地。 可毕竟是扬帆日化的掌舵人，郭海平似乎又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笃定和锐气。 “好，你放心，我们的推进过程非常顺利，尤其是采用富……” 他刚准备跟姜念说说富勒烯的事情，姜念口袋里的电话又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看见打电话的是步生莲，姜念下意识地感觉又要出事了。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那边步生莲的声音却稍稍有些疲惫： “小姜总，有件事情我还要请教您一下。” 姜念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怎么了，尽管说吧！” “是这样，千层雪的生产厂家开始大幅提高代工费用，棒国的销售渠道也面对很大的竞争，我们考虑要不要把千层雪的生产线完全转移到国内，将沪上工厂的产能拿出一部分来生产千层雪？” 啥？ 姜念愣了愣，顿时明白了过来。 千层雪是走的高端代工模式，扬帆日化之前跟白星公司大战获胜之后得到的是商标和技术，但生产环节还是由棒国负责。 棒国现在一看合作的不是白星了，立刻狮子大开口，提高了代工费用，其他销售环节的商超也如法炮制，纷纷提高售价，反正一副要把千层雪从棒国国内赶出去的架势。 步生莲气的牙根痒痒，心道你们鼻屎大的地盘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大不了不要你们这点市场了，销售渠道放在国内，至于你们的生产…… 呵呵呵，人参灵芝这种配方也就是糊弄糊弄外行人，还真以为我们做不出来吗？ 姜念这才想起自己帐下还有千层雪这个定时**。 千层雪本来是在棒国国内有一定知名度的中档日化品牌，在被白星公司收购之后一下有了贵族血统，在国内着实耀武扬威了一阵，一下跻身国内一流。 现在被打掉了贵族的印记，他们国内市场不买账，代工厂还一个劲地找麻烦，步生莲根本不想惯着这些人的脾气，打算直接把产线弄到国内，不陪这些棒子耍了。 现在她已经布置好了沪上工厂的生产事宜，就等姜念首肯。 唔，这时候…… 姜念盘算了一阵，冷笑道： “是，你说的不错，当然不能惯着这些棒子的臭毛病，回国内生产就是。” “小姜总英明，那我……” “但还有一件事！他们国内的市场和渠道绝不能放弃，我们要着力扩宽销售网络，一定要在他们国内把销售网络打开！”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大家点开大多数化妆品的官方旗舰店，看他们描述产品功能的时候都会在右上角找到一个角标，然后慢慢往下拉，就能看到角标对应的说明。看过之后你会深深明白汉语的博大精深…… 第262章 都是为了公司 步生莲：…… 啥？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要不然就是突然理解能力大幅度**，不然怎么完全听不懂小姜总的指示了。 “小姜总，您说要开拓棒国的市场？” “是的！” “我们要在那边建立分公司吗？需要谁来当部门经理？” “暂时不需要开拓分公司，那边的事情嘛暂时由东部区域指挥，跟张老师说一声就好了。” 步生莲：……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棒国繁华，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传出宇宙第一大国的名声，而是一直以走在时代潮流引领东亚风潮着称。 他们国内各种各样的日化产品数不胜数，市场非常完善，如果想要开发那里的事情需要小心准备一段时间，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切入到那里。 千层雪在那边的销售网络丢了是很可惜，可现在扬帆日化四面出击，资金周转有很大的问题，如果那边能维持住也就罢了，若是维持不住还不如壮士断腕，以免影响了今年的决策。 “小，小姜总三思啊！”步生莲嚅嗫道，“这，这会影响我们的年度计划啊。” 之前小姜总计划研讨会的时候大家完全没有考虑千层雪这个后妈养的孩子——亲妈的孩子还顾不过来呢，这种牌子大不了就学白星公司对清净美业一样暂时先搁置，等后来有资金有市场了再开发。 步生莲都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小姜总面前提这个，这不是全盘破坏了公司今年的战略方案？ “什么年度计划？”姜念从容地问。 “就是之前研讨会上的发展方案啊。 如果要改变战术，是不是我们的方案要重新制定，重新开一个研讨会？” 姜念心道你们找不到方向这不是更好，千万别再开什么研讨会了，就这么搞最好。 她想了想，微笑道： “其实，我看过你们之前研讨会的讨论方案，大体上能察觉到我的思路，但是有些细节上就是没有把握准确，比如说事关千层雪的发展上你们就没有讨论到。 先做吧，千层雪的发展正好在我的思路框架上，通过案例来学习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比总是开会有意义的多。” 虽然是在打电话，可步生莲还是感觉到了小姜总惊人的气场和强大的自信，这让她稍有一丝惶恐。 是了，我们也太自信了，我们怎么就能认为开一次会就能完整领悟小姜总的思路？ 就算我们群策群力，这么多人一起谋划，也只是摸到了小姜总思路的边缘，其实小姜总今年的战略远比我们想象地更加宏大！ “明白，完全听从小姜总的安排。”步生莲严肃地道，“小姜总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呼…… 姜念稍稍松了口气，心道好在还有这个招数。 千层雪的彩妆和护肤也就是在国内才算高端产品，现在失去了高贵的白星公司血统，千层雪在国内也许还能吓唬吓唬人，可在棒国的市场中他们可能连最低端的市场都把握不住。 很好，这次稳赔不赚！ 看着姜念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郭海平也开心起来： “看来，念念在谋划很宏大的计划啊。” “哼哼，必须的，我姜念是什么人？来，郭哥，干了！” 姜念把螺蛳粉一饮而尽，开心地伸了个懒腰，临走之前见那个流浪猫还在徘徊，开心地伸出手去抓。 流浪猫似乎对姜念有点好感，却非常不友好地哈了郭海平几下，它摇头晃脑地贴在姜念身上，可下一秒，它嗅到了姜念身上浓烈的螺蛳粉味，立刻露出了非常厌恶的表情，嗖的一下逃地无影无踪。 有这么臭吗，真是的。 · 步生莲将姜念的指示汇报给了张觉民，李东也匆匆赶来，听说此事，这位准博士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骇。 “不，不放弃棒国市场，继续维持？” 把生产线弄回国内倒是不错，但这样运输物流和报关的成本又会增加，也就是出了口恶气，不惯着棒子。 但是吧…… “哎，何必呢？小姜总直接把生产线什么都弄回国，到时候稍稍收拢一下力量，最后再当做拳头打出去就行了。 目前千层雪在国内还是挺有声望的，这棒国的市场断腕就断腕呗，何必继续挣扎？” “咱们公司好像还没有有钱到世界五百强的规模。就算是雅夫人和欧娘娘想要占据一个新市场都要小心谨慎慢慢出击，小姜总这次同时在多个方向发力，而且还是跟大投入的研发并行，目前棒国的经济形势也不太妙……这……反正我觉得不是很妥当啊。” 说到这，他又赶紧补了一句： “当然，我非常相信小姜总的水平，千层雪在小姜总的引领下在棒国也能取得巨大的销量。 但是今年我们的发展方案刚刚制定，如果临时修改的话，是不是应该由小姜总召集各区域副总展开商讨？ 不然我们之前的会还有什么意思啊？” 制定方案，然后按照方案执行，这是一个正规企业应该有的起码素质。 就算有临时需要修改的，也应该召集高管再次开会重新商议，反正李东上学学过的内容里不存在一个公司不开会就能解决的问题。 “小姜总不喜欢开会。”步生莲嘟囔道，“张老师，您怎么看？” 张觉民的脸上古井无波，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商业运作不是他的强项，因为他年纪大了，之前也一直以这个为借口没有深入学习。 可现在他已经是东部区域的一把手，小姜总将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得不开动脑筋，思考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也许……”张觉民吞吞吐吐地道，“也许，有没有可能，小姜总这次的安排不需要开会，径直向前就能完成？” “张总的意思是……”步生莲稍稍陷入了迷茫。 “你看，是这样。”张觉民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小姜总其实是一个顶尖的商业人才，应该对我们手上的资金情况心知肚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开发棒国市场需要大量的资金。 之前我们公司没有一丁点向棒国市场挺进的安排，甚至现在也没有一点点的动向。 按照常理，千层雪继续坚持肯定会向一支孤军，就算不遭到大败，之后只怕也很难坚持下去。” 步生莲和李东点点头，表示明白这点。 张觉民摊开手，微笑道： “你看，老朽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小姜总不可能想不明白。 而且小姜总不是跟你说，这是对之前研讨会的补充吗？ 这很正常，小姜总的意图宛如星空大海一般，不是常人可以揣测的。 就算是最了解小姜总的贾总之前也有揣摩不透的时候，这次说不定依然漏掉了什么，这很正常。 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遇到下属没有领会全面自己的战略意图应该怎么做？” 李东脱口而出道： “应该以鼓励为主——鼓励下属学习，不打击下属的积极性，然后自己亲手演示一遍，鼓励下属进步。”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觉民面露精光，温言道，“我认为，这才是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步生莲恍然大悟： “对，我给小姜总打电话的时候，她好像在跟郭科长一起吃饭。 之前对白星公司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小姜总就在跟贾总一起吃螺蛳粉，谈笑间就打的吕超然灰飞烟灭。 如果这次是真的……这岂不是说……” 张觉民点头叹道： “没错，看来小姜总谋划的大战役即将拉开序幕，这次是分区域运营之后的第一次重大战役，小姜总还是安耐不住要亲自出手了啊。” 李东有点担忧地道； “可是，咱们现在搞了这么多的科研，小姜总还突然要这样做，如果失败了……” “相信小姜总！”步生莲坚定地道， “我们公司能有今天，就是建立在对小姜总的绝对信任上。 研发项目众多，正好证明一点——这次小姜总是要完成一次长周期的大战役，这次出手可能会直接改变我们扬帆日化现在的一切格局。 别质疑了，我们先好好学习就好了。” 李东越来越感觉到扬帆日化这个公司充满了邪性，但姜念确实是宛如战神一样势不可挡，她对局势惊人的把握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从前自己见过的任何人，简直可以跟载入史书的那些商界大佬相提并论。 既然如此…… 他咬了咬牙，凝神道： “好，我相信各位老总的判断，相信小姜总做的是正确的。 我去一趟棒国，去跟那边的渠道商谈谈！” “等一下！”步生莲道，“我打电话，邀请一下隋老板，我们去，李经理在家里坐镇，别耽误了其他业务。 这次大战事关我们公司的生死，隋老板经验丰富，又是我们公司的好朋友，相信他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有道理，那就有劳步总安排了。” “没有有劳的说法。”步生莲沉声道，“我们都是为了这个伟大的公司！” —— 小剧场时间： 姜念：棒国的护肤品在世纪初的时候还是有点优势的，但是他们大概是觉得钱太好赚了躺在舒适区不肯出来了，预计二十年之内就看不到这些东西继续割韭菜了…… (本章完) 第263章 大师会面 扬帆日化的新年大计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除了姜念全公司和一群希望扬帆日化能做大做强的人，还有一些跟这个社会的整体画风不太一样的人也在静静关注扬帆日化的表现。 三月底，吴海来到了鹏城，在这里再次跟康奈尔相见。 两人相谈甚欢，约定今年要好好做，做大事，赚大钱。 现在手上有一笔巨款的吴海展现出了成功者（暴发户）的豪气，他跟康奈尔聊天之后，当着康奈尔的面拨通了姜念的父亲姜新生的电话，表示希望能参与扬帆足球的投资。 姜新生最近沉迷在胜利的志得意满之中，觉得苍天助我，万事无忧，现在的一切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女儿的事业蒸蒸日上，自己只要帮她看好家，守好财，别被外人把钱骗走就行了。 姜虎事件已经让姜新生打消了找人来替女儿管理企业让女儿安心相夫教子的念头，但是女儿家啊，早晚要嫁人，有个实力强大的娘家作为保证以后女儿不管嫁给谁也不会受到欺负。 他现在更坚定了要把钱牢牢把握住，在大师的指点下投资点稳赚不赔的，这样女儿就算最后在生意场上拼杀出了什么问题，有爸妈的积蓄她这辈子也能潇潇洒洒。 尽管国足的去年被打的落花流水，可姜新生感觉黄金一代现在越来越强，下一届肯定有机会。 而他们一直仰仗的王大师也说现在投资足球是稳赚不赔的大计，未来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这都会成为招财树，如五大联赛的顶级俱乐部一样，哪天不想玩了估值后面加个零都能卖给下家。 听说吴海要投资，姜新生皱紧眉头，一时有些犹豫。 吴海在姜虎一案中身份非常诡异，亲侄子现在还下落不明，女儿也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好，姜新生当然不愿意跟他合作。 吴海早就料到了这点，他趁着姜新生调研足球场的机会亲**上门去，直接拦住姜新生，向他痛陈利害。 “叔叔，我跟姜虎是多年的好友，之前我们合作开圣光日化的时候我给他提供了很多的方案，甚至把自己的钱全都垫上，就是希望圣光日化能有一个好的发展。 可后来姜虎不听我劝告，非得跟白星公司合作，呵呵，白星公司是世界五百强的超级日化公司，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算命先生，姜虎这样做也没什么，我也支持他的选择，但之后他远走高飞，逃走了所有的钱财，怎么能把黑锅都扣在我的身上呢？ 我敢回来，就是不心虚，您可以找人调查一下，我吴海账上哪有什么资金？ 我跟王大师一样都是化外之人，为的就是为社会多做一点贡献，不信，你可以问问王大师。” 姜新生被吴海说的有点意动，又把目光投向自己身后一人，道： “王大师，吴海说的是真的吗？” 姜新生文清夫妇下海的第一年小赚一笔，为了感谢神明保佑找了个地方去烧香。 那时候鹏城还没有现在的繁华，夫妇二人多方打听，这才听人介绍认识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大师王森。 王森大师据说7岁离家拜高人学习特意功能，趁着研究人体科学的东风发迹，据说可以透视和隔空取物，甚至一所很着名的大学还对他的神功进行过分子研究，希望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王大师非常低调，不贪恋钱财，用非常高明的特异功能给人治病，一下就得到了夫妇二人的尊重，之后屡屡请教大师。 之后王森一直给夫妻二人发功，声称自己跟天上的人打了招呼，保证夫妻二人投什么赚什么，夫妻二人一开始不信，可他们之后在外贸领域简直是如有神助，赚的盆满钵满，再加上亲眼目睹了大师的神功，当然对此深信不疑。 这次弄足球俱乐部，也是大师一个劲地催促，这次姜新生更是直接将大师带在了身边。 如果大师说吴海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如果大师说有问题，他就毫不犹豫拒绝吴海的建议，甚至要报警把吴海抓起来给侄子讨还公道。 王森身材消瘦，一身中山装让他穿的居然还真有几分飘逸的感觉，他看着满脸笑容的吴海，苍白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吴海。 他早就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此人下海以来成就巨大，从一个大师转行成了一个商人，现在已经成了成功的商人，还有钱玩得起足球，这真是让王森羡慕地咬牙切齿。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姜虎这个废物被你骗的团团转，现在又骗到姜新生的头上。 这个人我已经盯了快二十年，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候，这时候你还想抢，门都没有。 想到此处，王森的嘴角上扬，已经准备揭穿吴海的手段。 可就在此刻，吴海脸上露出一阵惊喜，竟嘭地一下跪在了王森面前。 这一跪直接把王森给整不会了，他呆在原地，迷茫地看着吴海，诧异地道： “你，你做什么？” 吴海惊喜地道： “师兄！没想到，没想到王大师居然是师兄您！我是小海啊，当年咱们同赴终南山下学艺，那时候我才十岁，您忘了我吗？” 王森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而吴海已经飞快地跳起来，向身后招了招手。 站在不远处的高升立刻飞奔上来，递过来一个空的不锈钢保温杯，吴海捏紧保温杯，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疾”，再把保温杯递过去的时候，保温杯里已经满满都是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的天哪！”姜新生惊骇万分，“这，这不是王大师的不传秘术吗？” 王大师用这招的时候还要换手，还要很长时间念咒，可吴海这水居然说来就来，可见吴海的功力比王大师还深！ 王森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海，见吴海一脸坏笑，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来，苦笑道： “原，原来是小海师弟，我……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大师的圈子一共就这么大，吴海盯上姜家的时候就早就打听过姜家信任的这位王大师。 他听说大师擅长一种叫空杯来水的秘术，能从空瓶中瞬间变出一堆水，可谓是高明至极。 吴海一听顿时乐了，这玩意我十四岁学艺的时候就会，这都算什么法术？ 他今天信心十足的上门，当众给大家变了一个，并且自称是大师的师弟——你说怎么办吧，我要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我这要是魔术，你那也是戏法。 王森靠这手骗了很多很多年，没想到吴海变得比他更迅捷，连他这个行家都没有看出他是怎么换手的，只能感慨后生可畏，赶紧认了师弟。 吴海坏笑着抽了抽鼻子，眼泪说来就来： “师兄！” 王森也硬着头皮张开双臂，苦笑道： “师弟！” 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吴海强大的臂力勒地王森龇牙咧嘴，也只能低声道: “姓吴的，你这水是怎么变的，怎么没看见你换手？” 吴海抱着王森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也低声道： “师兄，你老了，有点不了解现在魔术界的情况了。 我用的是不锈钢杯，有夹层的，现在当大师的都得懂点科技，你也该稍微提高提高自己的技术了。” 王森知道这下碰上了硬茬子，师弟都认了，再揭穿吴海也来不及了，他咬牙切齿地道： “吴海，你捞过界了。 你从姜虎和吕超然那骗了这么多钱，还不想罢手，早晚会遭报应的。” “报应？”吴海冷笑道，“我为什么会遭报应，我是一个好人啊。” 姜新生看着吴海和王森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欢喜。 好啊，王大师和吴大师原来是师兄弟，看来我们的足球产业今年一定能做大做强，国足有希望了！—— 小剧场时间： 吴海：姜念，你永远不可能战胜我，记住，是永远！ (本章完) 第264章 医美 总台，薛春风约几个小姐妹一起吃饭。 最近薛春风出色的完成了多项工作，因为其谦虚敬业的态度和出色的报道能力得到了台里领导的欣赏，有风声说她可能要转入领导层工作，这让一众小姐妹都非常羡慕。 “哎，春风啊，你怎么也不给我们要点小姜总的签名照什么的？也让我们能出去跟人炫耀炫耀。” “嗨，小姜总又不是娱乐明星，为人非常低调，采访她一次都很困难，更别提签名照了。 别看我跟扬帆公司的领导们这么熟，可真的没有见过小姜总几次，你看她们的发布会都是其他人主持，她自己都很少说话。” “哎，你都见不到，我们就更采访不到了！”一个记者托着腮帮无奈地道，“小姜总现在可比那些娱乐明星火多了，我四岁的外甥女刚上幼儿园，都知道小姜总不爱钱，你看其他的明星哪有这种全年龄段男女通杀的知名度？” “就是就是，我要是扬帆日化广告部的人，就劝说小姜总出来自己拍个广告。 我看上次抓拍的小姜总长得挺不错的啊，比不少明星都漂亮，以她的知名度要是给自家做广告的话不是比现在更有知名度。” 另一个女记者有点落寞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哎，说起来啊，我用扬帆日化的高端系列每次都过敏，只能用他们的乳液和几款面膜。” “为什么不尝试用用其他牌子？” “国外的那些大牌我可舍不得买，国内其他的牌子还不如扬帆日化旗下的那些产品。 我看了他们的配料表，好多危险的成分，虽然我问过皮肤科的医生说这些东西没什么大碍，可我也不敢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是啊是啊，好羡慕你们皮肤这么耐受，能用猛药精华，小薛啊，你要是认识小姜总的话能不能跟她说说，抓紧开发点敏感皮也能用的东西来吧！” 薛春风苦笑道： “小宋你才几岁啊，这么早就用这些功能性的产品做什么啊？ 过了三十再考虑再说啦！” “不行！”小宋捏紧拳头，“护肤要从小做起！现在都有小朋友用的面霜了，我怎么能落后？哼，我过几天就去打个肉毒素或者**素！” “呃，那是什么东西？” 这古怪的名字让薛春风明显吃了已经，怎么闲的没事往脸上打什么毒素？ 小宋得意洋洋地道： “薛姐，你不知道，现在可流行注射抗老了！虽然疼一点，但是见效，起效都很快。 要不然你也去试试吧！” “我倒是没有这个需求。”薛春风弱弱地道，“我觉得做好基础护肤就差不多了，我的皮肤倒是很能适应扬帆日化的产品，我买了他们的不少产品挨个用，再买点诗仙公司的维生素c精华，感觉搭配起来还是挺好的。” 说到这，薛春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提包，从里面飞快地取出一片面膜，摊开放在一众闺蜜面前，略带几分激动地道： “来，来看看这个！这是深蓝美妆的新品！”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薛春风拿出的是一盒面膜。 面膜盒上深蓝色的扎染纹饰绘成繁复高级的祥云图案，正中由两个烫金的楷体字，正是“深蓝”。 “这是深蓝美妆刚刚发布的新品，用的是樊博士刚刚开发的新技术，有低敏、舒缓的效果，配合深蓝年初推出的那款面霜，据说能起到不错的作用。 特别是在保湿和预防过敏上的作用更加显着，我从朋友那里买了好几片，大家要不要试用一下？” 薛春风满脸真诚，可没想到一众闺蜜闻言却立刻投来了不屑的眼神。 “嗨，别说这个，一说我就来气！扬帆日化现在真是飘了啊，一款国货居然卖地这么贵，之前那瓶299的面霜我还以为有什么神奇的功效，没想到居然只有只有保湿和舒缓的功能，真是气死我了。” “就是，我们知道薛姐支持他们，可你也得看看她们现在做什么吧？ 扬帆日化现在注重营销远远多过技术升级，不停地做广告拍电视剧，把咱们这些支持他们的消费者当韭菜割，这种公司啊……” “小罗你不是从来不用扬帆日化的产品吗？” “怎么了，我不买就不能评论了啊？就是因为扬帆日化总用情怀**消费者，所以我才拒绝使用他们的产品。 而且我也是记者啊，我采访的业内人士给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那个小记者轻轻拿起那盒面膜，义愤填膺地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扬帆日化之前弄了这么多的发布会，又是弄科研基地，又是请外国的专家，可雷声大雨点小，今年的产品都只有保湿的功能！” “不仅如此，我卷省的朋友告诉我说，扬帆日化北方公司已经开会，说今年玻尿酸将成为他们公司优先发展的产品，要以玻尿酸为研发的方向。 这玻尿酸有什么好研究的啊，我们之前问过了，这东西就算研究到头也只有一个保湿的作用，这说明扬帆日化之前说的那些完全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将主要精力放在抗老、抗皱这些消费者需要的项目上。 薛姐，你说这种公司真的值得我们推崇吗？” “就是就是！姜念要不然就是得意忘形了，要不然就是隐藏地好，让你误以为她是个很有情怀的人。 实际上，呵，她还不是为了钱？不为了钱谁愿意这样费劲？ 她之前耍手段逼的白星公司的老总跳江，如果是别人这么做早就被骂**，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挨骂反到成了受人敬仰的英雄，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薛春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身为扬帆日化忠实拥护者的她现在都稍稍有些动摇了。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怪啊。 以我对扬帆日化的了解，她们今年应该全面开花，将之前在北美确定取得成功的功效性产品引入国内。 借着之前稳固的好感，扬帆日化开局不是大爆。 以玻尿酸为主要攻坚方向，然后连续两款新产品都是看上去很美，但是卖点不足。 在高端市场上不会讲故事，又没什么能激发消费者兴趣的，扬帆日化今年的产品好像做的都有点理想化了。 薛春风下意识地捏紧拳头，眼中稍稍有些落寞。 不，相信小姜总！ 之前这么多离谱的场面都靠着小姜总过人的智慧实现了翻盘，我已经目睹了小姜总多次神奇的操作，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对，小姜总以玻尿酸为开拓市场的先锋肯定有什么惊人的构思，我…… 我等待结果就好了。 · 鹏城，姜念在办公室里笑得合不拢嘴，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真的，她太开心了。 深蓝两款产品缺乏卖点的问题暴露无遗，玻尿酸产品跟其他强功效产品相比在噱头上存在明显的不足。 扬帆日化从不做夸大宣传，绝不会暗示不存在的卖点，不会暗示自己的产品有抗皱等功效，这在高端市场简直是一朵奇葩。 要知道这年代的广告虽然已经经过了几次整顿，但总体风格还是偏于狂野，大家在宣传上都开足了马力，天天宣传自己的产品具有什么淡斑去皱的功效，擦几天黄褐斑、红血丝都能没了。 大多数的消费者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判断力的，一看电视台上那些明星都用，而且用了之后皮肤一下变好了，对比之下立刻觉得扬帆日化的新品没什么诚意。 现在坊间都说，扬帆日化做低端线还行，深蓝做做美白也可以，可在抗老面霜这领域的技术确实是差的太远了。 就像一台几万块钱的国产车大家考虑一下性价比也能接受，但同样是卖几十万？ 呵呵，就凭你！ 月颜看姜念笑得春风满面，心道小姜总的心情看来是非常不好。 她义愤填膺地道： “哎，消费者真是不懂行啊，樊博士造出来的面膜明明这么好用，之前张老师开发的面霜也比市面上的那些大牌好多了，我们只是没有胡乱宣传而已，哼，这些人还觉得我们的产品落后，真是气死我们了。” 姜念淡定地笑了笑，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消费者没有义务一定要了解这么多，隔行如隔山，如果不是做这行我们也不会了解这些，我们只需要做出更好的产品，然后调整宣传的口径，慢慢培养消费者的信任就好了。” “可是咱们现在的销量确实是不太乐观啊。”月颜噘着嘴嘟囔着道，“林导之前发了几个广告的剧本，说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宣传的思路。 保湿效果好，肌肤水合做得好看上去就是年轻，还是淡化一下干纹，四舍五入就是抗老，我们不如直接在广告中加入抗老的宣传点，一定能大大提高销量。” 姜念也知道，保湿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抽象了，现在商家为了卖货已经把抗老这个概念卷到了二十岁，而二十岁的人普遍还在青春期，怎么对抗脸上油脂都是个问题，很少有人会特意买“保湿”或者“修复”这两样。 还是这么贵的两样。 可以说，这次失败完全是败在了宣传上。 只要我继续坚持这样的宣传，今年可以稳稳取得开年不利。 开年不利，资金链就一定会出现问题。 到时候所有的产线接连出现问题，老爹想继续烧钱投足球真是痴心妄想。 到时候那个大畜急了，肯定会暴露更多的问题，看我怎么对付他！ 姜念现在信心十足，可接下来她听到了一件让她几乎魂飞魄散的事—— 月颜翻了翻备忘录，稍有些激动地道： “对了，忘记汇报一件事了——步总之前去棒国亲自督办把生产线迁移回国以及稳定棒国销售渠道的事情了。” “嗯，步总说反正是去一趟，为了仔细研究一下那边零售业的情况，她还邀请了隋老板。 隋老板非常高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棒国了吧。” 姜念：…… 怎么又是他？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医美这种东西做之前一定要谨慎调查，比如现在大火的热玛吉，做一到两次就会产生边界效应，五次之后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效果也没有那么逆天。总之一句话，各行各业都是为了赚钱，往自己脸上用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的调查一下再做决定。个人感觉光子嫩肤这个挺有性价比的，然后就是水光针，其他的性价比……也就那样吧。 第265章 感谢小姜总的指导 扬帆日化能有今天，隋文杰功不可没。 这位开连锁店的零售商人现在靠着扬帆日化的巨大影响力已经渐渐成长为国内前几名的连锁商超掌门人。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上电视给大家讲生意经，然后淡淡地说几句“我不爱钱，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做生意”之类的话来装装逼。 可隋文杰自从认识姜念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明明这么有钱了一不讲座出书，二不买豪车别墅，三不泡女明星，而是以姜念最好的学生自居，开始在自己的公司内部推广扬帆模式。 现在隋文杰的商超和所有的分店工人仿照扬帆日化休假、发加班费，连临时工都能拿到跟正式工一样的待遇，商超内其他产品也是标准高的逆天。 在高福利之下，隋文杰的员工也各个视公司如家，尽心尽力服务好每一个顾客，在不少北方和中西部商超员工守则还赫然写着“禁止打骂顾客”的年代，他们用强大的服务态度争取到了各地消费者的芳心，不管去哪都能迅速生根，然后打的本土的品牌毫无还手之力。 隋文杰现在境界上来了，他在今年年初的股东会上提出以践行“扬帆模式”，证实“扬帆模式”是正确的、是可以复制的为自己人生的目标。 这要是让他跑到了棒国去，万一把棒国本土的那些商超打吐了可怎么办？ 讲道理，姜念不好意思给隋文杰再出什么馊主意，毕竟人家是真心帮助自己，而且今年自己还很不地道地给人家压货，很有过河拆桥的味道。 可要是隋文杰真的成功了，说不定己方的产品能迅速在棒国大卖。 棒国虽然不大，可人家购买力是实打实的，如果老隋成功了…… 咳，姜念啊姜念，你不能总是为了自己就希望别人失败吧，隋老板这人不错，如果这世上的成功人士中多几个对员工好的，说不定能改变一下整体氛围，就凭这个你也不能希望人家失败啊。 姜念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吓得月颜稍微后退了几步，惊呼道： “小姜总，你这是……” “没什么。”姜念随口道，“我都不知道隋老板也出国了，为了咱们公司的事情人家真是煞费苦心，于情于理我都该跟人家打个电话。 嗯，问问人家的飞机到了没？” “棒国就这么大点地方早就已经到了。” “那就好。” 姜念立刻掏出手机，非常不情愿地拨打隋文杰的号码。 片刻后，对面响起了隋文杰惊喜的声音： “小姜总！” 姜念把电话拿的离耳朵稍微远了一点点，尴尬地笑道： “隋老板，您看我都不知道您跟步总一起出差，我这……呵呵，呵呵，我也不太会说话，反正是辛苦你了，麻烦您为了我们公司的生意奔波了。” 隋文杰哈哈大笑，顿感容光焕发。 虽然跟姜念合作的时间已经不断，但姜念一直奉行神秘主义，两人私下并没有接触，很少有直接的电话联系，这在生意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隋文杰觉得，小姜总如果跟其他人一样那就不是小姜总了。 很少接触，说明小姜总高手寂寞，些许小事不值得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位小姜总肯定长时间的学习和思考，这样才能苦练出一身好本事，自己也不应该因为无聊的应酬耽误了小姜总提升自己的境界。 换言之…… 小姜总现在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说明小姜总有重要的事情要传达！ 隋文杰热血沸腾，抓着电话的手都开始大幅度地哆嗦起来。 他尽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不知道小姜总有什么指示？” 姜念呆了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地道： “隋老板准备在棒国做点什么？” “哈哈哈，这不是考察一下棒国的市场，看看有什么投资的机会。 我还是走之前的老套路，准备盘下几块地盖商超，听说去年的经济危机搅得棒国一片大乱，现在地价都很便宜呢？” 去年？ 姜念前世的印象里那场载入史册的经济危机是从98年开始的，因此听说去年就爆发了这场大危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心道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历史发生了改变？ 隋文杰听姜念那边陷入了沉默，顿时感觉不妙，迟疑地道： “小姜总感觉不妥吗？” 自古至今，趁着乱世收购地产都是不二的致富门路，隋文杰这也是照猫画虎，满以为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可小姜总是什么人？她对经济形势的判断和了解肯定有极其过人之处，隋文杰立刻嗅到了危机，也嗅到了一丝商机，赶紧凝神静听。 姜念没想到隋文杰的反应这么敏感，本来就没有组织好措辞的她现在更加紧张。 “呃，这个，这个我也不是专业人士。 单纯买地的思路倒也是不错，房地产才是万物之源，但我更觉得……嗯，如果真的要投资，最好采用一下轻资产运行的方式。 你想想看，这经济危机也不是永远存在，过几年肯定就结束了，到时候他们吸取教训，肯定得想想办法弄点门路恢复发展。 到时候许多产业能等来的机会很多，如果现在收购一些固定资产，等于将战斗拖入到了地面战，我们在他们偏保守的环境下跟他们本土的品牌肉搏不是明智之举。 如果转变一下思路，收购一些其他产业，不走零售这行，等经济恢复了，大家的需求上来了，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姜念的意思很简单——你手头有钱，也别急着现在就撒出去，等经济危机过了有的是机会撒钱，到时候搞搞科技、文化方面的投资不是美滋滋，何必在这时候投资陷入危局之中，还跟那些早早就矗立在那边的企业展开竞争。 嗯，反正过了这个季度我们赔钱已经成了定局，到时候再怎么弄也没什么影响，隋老板赚钱我们赔钱，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隋文杰听得满头大汗，不解地道： “那个，我不是很懂小姜总的意思，轻资产具体是指……” “呃。”姜念挠挠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循循善诱，“就是先进的、时尚的、跟传统行业不太一样的，有时代特色和发展前途的。 哦，对，有个词叫朝阳产业，不知道隋总能理解吗？” “理解理解！”隋文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多谢小姜总，多谢小姜总指点！要不是小姜总指点我几乎要犯了大错误，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您才是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隋文杰：小姜总对我这么好，发财了一定要重谢小姜总！ 第266章 拨开迷雾 姜念对隋文杰的叮嘱当然不是害他。 现在的隋文杰还是走的传统商超模式，讲究开店多、地推力度大、供应链条短。 这样的模式虽然能取得一定的进展，但在棒国的土地上跟那些大财阀旗下成名已久的大商超竞争显然有一定的难度。 自己的方法虽然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的非主流，但是可以保证隋文杰手头有足够的资金，眼下金融风暴的破坏这么大，他可以利用手头的资金去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这样他也能赚钱，自己也不用担心额外开辟出一条销售渠道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嗯，我真是个天才。 放下电话，姜念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她眼角的余光一瞥，看见不远处的书架上还有一瓶香槟，登时打了个哆嗦。 “怎，怎么还有一瓶？”姜念惊奇地道。 月颜委屈地道： “之前不是说买了一箱吗，我还提醒过小姜总，还有不少呢。” “哦，这样啊。”已经被香槟喷了好几次的姜念现在看见这东西有点恐慌，“咳，办公室里不合适摆这种东西，给我拿到……嗯，车间去吧！” 月颜：…… · 隋文杰放下电话，兴奋地捏紧拳头，冲身边的步生莲比了个时髦的v字。 步生莲满脸堆笑道： “隋老板这么开心，显然刚才小姜总的电话说了很多让您开心的事情。” 隋文杰得意地挺起圆滚滚的肚子，叉腰大笑道： “当然，小姜总亲自指点了我在棒国应该怎么发展——是从细节上指导！哈哈哈，看来我老隋最近做的不错，让小姜总很欣慰啊。” “什么！”这下步生莲也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小姜总从不具体指导合作伙伴应该怎么做，这几年对员工的指导也是从大方向上着手，培养员工的自主能力。 可现在她居然从细节上指导隋文杰，这足以说明小姜总对隋文杰的重视，也难怪隋文杰这么得意。 步生莲身后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急不可耐地道： “隋哥，小姜总都指导了什么啊？快说说吧！” “是啊隋总，咱们这次跟着您和步总来了，您就是我们老大，您说说我们以后该做什么啊。” 这次隋文杰跟随步生莲一起出差，但这位多年沉浮的大商人很会扩大影响，直接利用这个机会呼朋唤友，把自己在西部认识的靠得住的朋友都一起弄来，让他们一起感受小姜总强大的智慧。 这些**多是矿老板，跟鹏城那些做外贸起家的老板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主要特点就是敢大胆砸钱。 管他咋样，反正都说小姜总有本事，那就信她，跟她混，她说啥就砸啥，反正拼一枪，说不定就发财了。 隋文杰笑容满面，低声道： “小姜总说了，咱们现在先不买铺子！要轻资产运作。” “啊，啥叫轻资产运作？” “就是开皮包公司呗？” “不会吧，咱们大老远来一趟开几个皮包公司做啥，能赚钱吗？” “是啊老大，我听说他们房子便宜了不少，咱们买上几套以后租出去不是财源滚滚嘛！” 这群人来到棒国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载入历史书的名场面——捐金救市。 此刻的棒国国内受金融风暴的打击非常大，货币疯狂贬值，许多成名已久的财阀都挨个暴雷。 为了挽救这个局面，不少人自发捐出自己家中的黄金，试图阻挡大船的下沉。 现在周围的房价这么低廉，怎么看都是抄底的大好良机，大家纷纷表示这时候不买房后悔一辈子，小姜总自己也说不了解棒国的情况，不需要什么都听她的。 隋文杰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什么？你们真的觉得小姜总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开什么玩笑，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如果小姜总不懂，这个世上就没人懂经济的走向。 是，你们买房子大概不亏，可兄弟们，你们都是我隋文杰的挚爱亲朋、手足弟兄，大家千里迢迢来棒国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买房子收租？你们就这点出息？你们就差这点钱？” “本来咱们开矿的弟兄在外面的名声就不好，你们要是愿意买房子我不拦着，要是准备把自己所有钱都砸进去炒房，那当我老隋遇人不淑，咱们今天可以散伙了！” 隋文杰的话音铿锵有力，那些矿老板赶紧纷纷摆手： “哎呀，老隋，你这脾气怎么一点就着啊，我们就是说说还不行吗？” “是啊，我们又没有接触过小姜总，就是因为没有你的远见所以才得听听你的见解啊，别装犊子了快点说说该怎么做吧！” “我们就是大概说说思路而已，真当我们喜欢棒子的破房子？去沪上炒房老子也不在这炒房！” 隋文杰这才得意地笑了笑道： “小姜总是国手落子，这一步一定配合了扬帆日化今年的大思路。 我觉得不如让步总先来说说贵公司今年的发展方向，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小姜总的思路。” 步生莲也知道，姜念每次看似临时起意，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决策其实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隋文杰这种大经销商如果能在棒国扎根的话对公司的发展有巨大的帮助，可小姜总却反其道行之，不让隋文杰买地皮开商场。 这看上去有点离谱。 不，看上去离谱就对了，小姜总的思路要是被其他人随意揣测到反到见鬼了。 她思考片刻道： “我们公司今年发展思路的第一步是以玻尿酸为主要的拳头产品，配合之前樊博士研发的新成分做出的面膜进行运作。” “至于玻尿酸产品，我们的产品已经打开了新的思路，目前技术虽然还不成熟，但中小分子玻尿酸理论已经完成，并且已经开始打造隐形眼镜护理液等新的玻尿酸类产品。” 几个矿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能理解这一堆东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他们都知道扬帆日化的名气，也知道扬帆日化的产品挺厉害的，但他们这些大老粗平时根本不护肤，家里买东西也是直接买个套盒，随便买个贵的，电视里哪个吹得好我们就买哪个。 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得懂的？ 隋文杰跟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他听完步生莲的讲述，已经隐隐抓到了这问题的边缘。 他沉思片刻道： “据我所知，今年这两款新品卖的都不是很好。” “是啊。”步生莲苦笑道，“都是我们深蓝系列的，我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也有点发愁。 当然，我们上下都坚信小姜总是有思路的，就是不知道反击的方向在哪。 哎，我多希望这次来考察就是反击的关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关键所在了。” 隋文杰背过双手，静静思考了片刻，嘴里时而嘟囔着轻资产，时而嘟囔着玻尿酸，一时没什么思路。 小姜总的思路果然是常人难以揣测啊，她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按理说投资别的项目应该也没有问题，但怎么才能坚决跟小姜总走，怎么才能带着这么多的兄弟们做出一件有格局的事情扬威海外，这个隋文杰真是猜不到。 他在凝思，跟他一起来的那些矿老板闲得无聊已经开始眼睛乱飘。 刚才说话的那个胖子盯着落地窗外走过的妙龄少女，手指都轻轻哆嗦了几下。 “哇，你别说，这棒国的妞是长得不错啊。 咱们，嘿嘿，咱们有钱了……” 步生莲每次遇上这种人，痛苦的回忆又要涌上来，眼看她已经把指节捏的咔咔响，隋文杰立刻伸手给了那胖子一个大逼兜。 “看个屁，别给老子丢人丢到国外啊。” 那胖子委屈地抱住头道： “咋了哥，看看美女都不行啊?” 隋文杰冷笑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看看外面，棒国现在团结一致捐金救市。 你倒好，来了之后啥都不干就知道瞪眼乱看，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有点格局？ 早知道你这样我特么才不带你出来！真丢人！” 胖子被骂的一愣一愣，也只能装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傻笑道：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哎呀你误会我了，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刚才是出于学术研究的心态看的！” “就你还学术研究？” “是啊，听说棒国的整容非常发达，堪称亚太第一，我这不是想找个妞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把这项技术发扬光大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步生莲本来捏紧拳头也想给这胖子一个大逼兜，可听完这个，她猛地一惊，心中的谜团仿佛被一把快刀斩中，顷刻间破碎成一片片细小的云雾。 是这样！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步生莲惊呼道，“我，我想明白了……不，是大方向想明白了！小姜总真是一个绝世天才！” “步总猜到了？”隋文杰惊喜地问。 步生莲连连点头，感动地道： “不会错，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请隋总一定要保密！我们的产品即将席卷全球了！” —— 小剧场时间： 步生莲：今年一季度就要这么狠，过完今年我们公司要发展成什么规模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起套盒，一般不建议大家买套盒。可能大多数人感觉一套用起来的效果搭配更好，但实际情况大概是一套搭配起来会出现经典的1+1小于2的现象。 第267章 又怎么了…… 姜念听说吴海来了鹏城，简直像吃苍蝇一样难受。 这货不要脸地称自己是王森的师弟，道行很深，有他和师兄的法力，不管是足球还是别的什么都能玩的风生水起。 姜念恨得牙根痒痒，可也没办法，吴海是她请来的。 有吴海在，起码那头大畜不能像前世一样用手段将自己家的家底一夜之间掏空——吴海肯定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同行是冤家，这俩人都心怀鬼胎，姜念相信他们肯定不会联手。 嗯，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抓紧把钱都亏出去，只要…… 姜念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把家产都亏完了。 别的不说，自家公司在鹏城和浦东的这些地日后值多少钱他是非常清楚的，她现在想的就是尽量把手头的钱全都花完，然后爸妈买球员和正常经营球队之外再不能投入太多 这骗子从八十年代初开始一直骗了小二十年，现在看着这金山银山肯定不满足于就骗个几百万了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法力高强，还是吴海的骗术厉害。 嗯，为了完成这个目标，首先公司账面上不能有太多的资金才行。 姜念研究了一下，准备先从学校上下下功夫。 她找来月颜，表示都过完年这么久了，新学期应该也开始了，学校应该开始发奖学金了，跟会计说一声，准备撒币了。 月颜听得眼睛发亮，兴奋地道： “小姜总准备给前多少名发奖学金啊。咱们这是第一次发奖金，是不是得豪气一点，按照全班前十发奖学金？” “那当然不行。”姜念摆了摆手，“绝对不行。” 月颜点头道： “也是，全班前十有点多了，咱们从小学到高中一共有六十个班，不如一共评选出六十名优秀学生，发放奖学金以资鼓励！” 姜念：…… “等等，你没有把幼儿园算进去吗？” “幼儿园也发奖学金？”月颜惊呆了，“小姜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幼儿园发小红花哄孩子不哭是真的，发奖学金是什么意思？ 不过出于对小姜总的尊敬，月颜还是一五一十地道： “幼儿园一共有五个班，只有五十名学生。” “怎么这么少？” “这还少？” 扬帆教育本来就是以子弟学校为构想设立的，公司才成立了三年时间，早期学军日化都是一群老员工，孩子早就已经上学，后来招的工人就算立刻结婚生娃，这孩子也刚刚到上幼儿园的年纪。 就现在这些还是之前招工的时候就拖家带口的，过了一年又有不少人升入一年级，幼儿园的人数当然少。 “咳，人少就人少吧，这个也强迫不得。 这样，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扬帆日化的学生每人发放一万元奖学金！” 噗！ 姜念的话让月颜当场忍不住喷出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姜念，颤声道： “小姜总，我，我再说的详细一点，我们……我们有两千多名学生呢！” “对啊，一人一万这才多少，难道我们发不起吗？” “发，发的起，但是……但是这奖学金不是起到一个奖励先进的作用吗？ 全班总有个高下之分，难道全班最后一名也跟第一名发一样的钱，这样怎么鼓励全班同学一起进步啊？” 姜念翻了个白眼，呵呵一笑： “小学中学阶段进步的目标就是为了获得一点奖学金这格局也太低了，别的学校可以这么搞，但是我们学校不能这么做。 这学生中得有一大半是咱们职工的子弟吧，你忍心让他们恶性竞争吗？” 月颜嘟囔道： “这个不算恶性竞争吧，这不是更鼓励好好学习吗？” 姜念呵呵一笑： “这话说的，每个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 有的孩子家里可以花钱请家教老师，而有的人家刚刚吃饱饭，或者没有这个意识，不知道给孩子请家教。 你我都是过来人啊，小时候要是班里同学拿了小红花我没有拿，爸妈肯定会给上强度，得难受好几天，更何况这次是给钱。 嗯，你小时候应该也有同学考了全班第一，你爸妈阴沉着脸回去逼你向他学习的时候吧？” “这倒没有，我从小就是全班第一！”月颜眨了眨眼，天真地道，“难道小姜总这样的才智还考不了全班第一吗？哇，卷省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姜念：…… “咳，反正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我这次打算给所有的同学一人发一万块钱，希望他们都能好好学习，未来都能为社会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月颜眼中满是金灿灿的小星星，一脸崇拜地道： “不愧是小姜总啊，这就是格局吗？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学习不好的同学是怎样的辛苦，现在想想真是不对。 好，我这就去联系财务，很快就把奖学金的事情定下来。” “慢着，别着急——之前我安排的医院弄好了吗？” “您放心，已经定好了！上面对我们要兴建综合类医院的义举表示非常支持，这次共批给我们三十六亩土地，预计年底就能办完手续。 明年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建设，今年咱们还得好好努力才行啊。” 姜念心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 三十六亩地，综合性医院，这投入一定非常可怕。 我把钱都烧在这种公益事业上，就算破产了大家也会说我好。 把钱烧在骗子身上破产了大家只会笑我傻，高低一目了然。 姜念小小计算了一下，心道应该没有问题。 公司今年新出的两款产品不及预期，至于他们造的其他透明质酸项目应该也没什么卖点。 这么搞来搞去公司公司今年只能转攻为守，明年破产是大概率的事情。 哼哼，我真是个天才啊。 吸取了之前的几次教训，姜念这几天一直守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研究各个分公司的财务报表。 越看她越是觉得这次肯定没有问题了。 跟之前设计的一样，保湿修复这东西的卖点就这样，老款面膜和乳液都有这样的功能，而且还很便宜。 新款也强调这个，似乎没有多大的转变，价格却大幅提高，市场的反应自然趋于平淡。 经过了之前的种种，姜念不急，公司内部众人自然也都不急。 不用姜念说，他们依旧在有条不紊的抓生产、保证产量，大家都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姜念算无遗策，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要姜念一出手，局面会瞬间扭转。 可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四月底，使用最新技术的深蓝面膜不仅没有起色，销量甚至开始不断下滑，除了隋文杰之外的其他经销商再次对姜念产生了质疑，不少人已经偷偷开始在自己的渠道里大肆宣传抗老等功效——总之一句话，大家肉眼都能看出扬帆日化这次的问题纯纯是在宣传上。 他们的产品可能没有问题，但他们的宣传思路是结结实实地找错了方向，现在及时出手在广告上增加点其他项目的宣传、给消费者一定的暗示，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是如果依旧如此，扬帆日化这些新品只怕要一起完蛋，好不容易冉冉升起的超级企业要是倒了，很多靠着扬帆日化吃饭的人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见姜念依旧不为所动，一贯支持姜念的鹏城媒体都开始有点着急了。 “小姜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固执啊！” “是啊，她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岂止是固执，我看简直就是傲慢！” “你们听说了吗？官方说莫先生下个月就要来了，第二站就是鹏城！ 要是到时候销量还没有恢复，别说他们了，咱们鹏城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来的这么快啊？上面也没有找找姜念吗？” “找？找有什么用？人家是个体户啊！突然犯病不想要钱了也管不了啊！” “哎，所以我说，还是大企业靠谱啊，这些小公司真是稍微有点思路之后就开始忘乎所以，扬帆日化还要搞足球，哎，一看他们今年就没有好好做产品，赵老得多失望啊。” 莫克来鹏城点名要见姜念，到时候一堆记者肯定会问扬帆日化这次产品的问题。 如果姜念被当场问住，这些鹏城的媒体脸往哪搁？ 与其让老外打脸，还不是他们现在先下手，狠狠拷打一番姜念。 于是，鹏城大小报纸罕见的集体出现了指责姜念的内容，尤其是一篇叫《傲慢的姜念将扬帆何方》的报道更是直接将舆论推到了高潮。 连郭海平都被迫上门寻找姜念，请姜念想想办法。 “念念，我从来不干涉贵公司的运转，但是这一次……你，你要谨慎啊。”郭海平的脸上满是紧张和苦涩。 扬帆日化从前每次不到一个月就能展开反击，可现在已经是四月底，再过十几天莫克就会来，这是事关国际形象的大事。 姜念如果想展示自己惊人的操作，这时候稍微缓缓，等莫克走了再说。 不然当着莫克的面丢了人，可这能会对国内的日化产业造成重大打击。 “念念，算我求你了！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的几款产品在配方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广告公司包装一下，好好宣传一下，不然这么好的产品蒙尘，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这是樊博士辛苦研究的成果，是张老师和一群老员工拼命调配的结晶，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如此啊。” 姜念低着头都不敢看郭海平的眼睛，心里着实是非常为难。 老爸的足球俱乐部已经开始运营，最近天天在盯着钱。 如果这时候赔钱，她有理由保持公司的流动资金，如果赚钱了，可能这钱被老爸一倒手就扔到了骗子的手中。 可现在莫克马上就要来了，作为世界顶级传媒大亨，他的影响力极其巨大，要是自己在这时候整活，可能会让全行业都遭到冲击。 哎，我一开始就不像做的这么大，我就知道一旦做大之后就不是我一个人能任意妄为的时候。 我现在牵扯的太多了，这可怎么办啊…… 姜念毕竟跟那个杀伐果断的小姜总还是有不小的区别，她正待认怂，月颜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室。 “小姜总！”月颜发出一声兴奋地怪叫，双手直接举国头顶。 姜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月颜直接一把抱住姜念，呼地一下背着她冲了出去。 “哇，你做什么，郭哥救命，郭哥救命啊！” 郭海平看着绝尘而去的二人，一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把姜念救下来。 不过，看着月颜兴奋的表情，他心中也终于一块巨石落地，随之而来的，则是阵阵欣喜。 又成功了？ 念念到底做了什么？ 这，这都能行嘛？——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实在我一直很讨厌现在流行的抗老焦虑，尤其是在短视频平台刷了刷基本一上来就是一堆功能性产品往脸上招呼。其实早在00年炎症性衰老就已经开始被科学界所认识，炎症可以分解胶原蛋白，也就是导致了所谓的氧化。如果你每天饮食油盐拉满，还继续使用某些刺激性的功能性产品的话很可能会产生负效果。 (本章完) 第268章 这不是显得您高瞻远瞩吗？ 哇，这是又出什么事情啦！ 月颜平时萌萌哒，可强大的体力着实恐怖，她背着姜念一路翻山越岭，很快来到了车间门口。 班组的工人们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姜念到来，大家一起鼓掌欢呼，所有人的脸上都像覆盖了一层金光，映地姜念睁不开眼睛。 “哇，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住……住手啊！” 在姜念的怪叫声中，武学军举着大喇叭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仰天兴奋地怒吼道： “小姜总万岁！” 其他工人们也立刻一起高呼: “小姜总万岁！” “小姜总万岁！” 欢呼声中，几个女工飞奔过来，把姜念抓起来扔到天上，吓得姜念不住地惨叫。 “救命啊，郭哥救我啊，救救我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怎么回事？ 截止到昨天，公司的销量还毫无进展，尤其是深蓝面膜更是直接呈现了崩盘的走势。 要不然郭海平也不至于来公司劝自己冷静。 可这才过了多久，又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又是在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地方突然暴富了吧? 郭海平这会儿也从办公室跑来，见众人把姜念扔的越来越高，而姜念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上前阻止。 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把姜念放下，月颜还狗腿地上来给姜念披上了一件外套。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家这么开心？”郭海平好奇地问。 武学军振奋地道： “郭科长，小姜总今年的方案大获成功，我们开年大赚了！” “真的！”郭海平兴奋万分，但他随即一愣，“玻尿酸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啊？” 武学军兴奋地道： “不是玻尿酸，是我们的面膜！我们的面膜火了！fda已经批准了玻尿酸在医美中的使用，现在我们的面膜脱销了！脱销了！ 不只是深蓝系列，我们的舒缓面膜和舒缓乳液也供不应求，现在海外的订单爆满，幸亏小姜总去年年底多招了这么多人，不然根本应付不来啊！” “呃？”郭海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玻尿酸在医美中批准使用怎么会让胶原蛋白面膜销量暴增，但只过了几秒，他脸上的呆滞变成了狂喜，兴奋地大声道，“天哪！还有这种事！念念！你发财了啊！” 姜念：…… 玻尿酸最初被发明出来是为了医学进步。 它每年能让数十万青光眼白内障患者受益，也能让更多的骨关节炎患者恢复劳动能力。 但很快，它即将大放异彩，即将被世人所知。 医美！ 之前只有少数几个比较激进的国家在尝试使用玻尿酸进行医美，可现在米国批准了这项技术在医美中的应用，这等于一下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市场，玻尿酸即将开启狂飙模式，销量暴增只是时间问题。 世界上能生产玻尿酸的国家不算少，可最先进最廉价的玻尿酸生成技术掌握在扬帆日化的手中。 扬帆日化今年还正式立项研究玻尿酸升级技术，之前各路媒体对扬帆日化投这样技术非常不满。 可他们的**现在一下成为了扬帆日化的宣传海报，大家都知道扬帆日化正在深耕、升级这项内容，尽管市场的需求还没有被引爆，但敏锐的中间商都已经嗅到了商机。 他们并不知道玻尿酸这东西是什么，但无所谓，改开初期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懵懂蛮干，知道这东西有前途就得一把梭哈，晚了市场饱和了到时候饭都吃不上热的了。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淘金者纷纷驱车赶到卷省和扬帆日化的鹏城研发基地，出价一个比一个高，要求提现货。 杨沁的表舅、老同学、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上门，就是一个条件，必须得抓紧拿货，千万不能让人抢了先。 “那为什么销售报表和财务报表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郭海平问了姜念想问的。 月颜非常淡定地一笑： “因为好多人都是红口白牙来的，手头连钱都没有就来问我们拿货，杨总又不是傻子，当然没有出货，让他们先把钱弄来再说。 其他老客户倒是可以信任，但现在市场价格猛涨，我们也得重新签订合同，现在还在谈判阶段，所以吧……嘿嘿……” 武学军干咳一声： “郭科长不是外人，月助理就别瞒着他了。 杨总现在是用一点手段来制造供不应求的现象，以求扩大影响力，我们前几个月在小姜总的带领下已经抢先积攒了不少库存。 杨总判断那些外国佬也要来谈判，我们先把场子炒热再说。” 饥饿营销。 这已经是扬帆日化内部学的最好的商业手段。 玻尿酸医美的大门被推开，之后的市场需求飙升，产品价格肯定也要上涨，杨沁要是急着卖那才是傻地冒泡。 于是她干脆跟贾星影一起在办公室打了几天游戏，完全不理七大姑八大姨的求情，导致场面是越来越火爆。 扬帆日化之前在北美已经有了不少声势，北美不少商人提前嗅到了商机，最近一边联系杨沁，一边坐飞机准备来上门谈判。 就是因为如此，销量暂时没有多大的提升，但杨沁手上的订单真的已经爆满，轻轻松松就能带来数亿产值！ 可是……就算如此，跟面膜有什么关系啊？ 姜念仍旧一脸懵逼，可郭海平却已经想到了答案。 “是了，医美之后很长时间之内皮肤都会处于‘受伤’状态，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功能性的产品，而是安全、保湿、修复，能保证皮肤度过这段恢复期的产品！” 这个时间段的医美刚刚起步，许多从医院皮肤科单独出来开诊所的人也没什么太好的思路，浓浓的山寨和黑诊所的气息笼罩着全行业，大家都在这个产业中积极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案。 碰巧，樊来娣之前研发完成的这款新成分效果非常显着。 《科学》杂志刊载了樊来娣的论文只是一个开始，之后樊来娣更是直接将试验成果由实验室级提升到民用级，这产品讲究的就是一个修复，卖点就是低敏感，这一下迎合了医美市场的需求。 美尔森教授的电话这几天宛如中了**一般，她所有搞医疗美容和搞护肤品营销的朋友都给她打电话，希望能代理这款低敏感的面膜，并且争取做出更多的产品。 甚至之前跟她分道扬镳的皮尔内教授也打来电话，询问双方能不能重新恢复合作关系，或者双方能共同开始研发这款产品。 皮尔内教授甚至认为，这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一定还有更多的潜能可以挖掘。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姜念的思路和眼界确实是远远在他之上。 怪不得扬帆日化今年出的产品都奇奇怪怪，看上去完全没有跟市场贴合的意思。 搞了半天，他们原来在等这个！ 玩股票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在市场最低迷的时候提前建仓，等待市场回暖就能血赚。 姜念应该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提前布局，就等着医美的市场打开大门，她手上这些低敏感、修复为主打的产品将迅速爆火，甚至都不需要额外投入广告宣传。 武学军得意扬扬的道: “那些搞医美的，现在都在替我们宣传，说她们的医美效果好，医美之后只要使用我们的产品就能迅速复原。 不愧是小姜总，总能抢在市场的最前端，总能给我们节省这么多的广告宣传费用。 哎，反正这一次我们公司是上下一心，对对小姜总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果然没错，小姜总完全没有让我们失望啊！” “原来如此……念念啊！”郭海平略带歉意，又带着一丝无奈，“哎，念念，你早就有这种思路，为啥不早说啊！你知道把赵老急成什么样了吗！” 姜念：？？？ 我的天，我…… 这，这，我之前知道什么呀，我是跟你同时知道的啊。 这怎么又成我的问题了？ 姜念这次是真的服了，她都紧盯销售报表了，明明没什么太大的波折，谁特么能知道出了这种事啊？ 我又赚钱了？ 我又赚钱了？ 哎呀呀，防不胜防啊！ 姜念一把按住自己的脸，半天才缓缓拿开手，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地宛如石头一般。 她苦笑道： “其实吧，这个单纯只是运气，只是运气，赚了，赚了就好。 而且那款面霜……” 还好，现在医美市场应该才刚刚起步，真正腾飞应该是在新世纪之后，那款面膜应该暂时不会太火，今年加紧烧钱应该还有赚钱的机会。 武学军听见“面霜”二字，立刻激动地接过话音，喜悦地道： “对，面霜这件事才充分体现了小姜总的思路，借着这次东风，我们的面霜销量也呈现了井喷式增长。 这几天北美医师协会都开始推荐经常化妆上班、拍戏的人使用我们的面霜和面膜组合来应对长期持妆的皮肤问题。 哈哈哈，要不然怎么就说小姜总高瞻远瞩？这东西对国内的消费者来说太贵，可对北美消费者来说可太便宜了。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顾虑，可那些搞医美的为了宣传他们的技术，顺带宣传一下我们的产品有多么安全，不光是医美，现在敏感肌和青少年痤疮也开始推荐使用我们的产品。 我们这订单量都在飞速上升，现在我们一点不着急出货就等着中间商涨价呢！ 今天一上午我们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哈哈哈，躺在家里就能源源不断地接收订单，这也只有小姜总才有这样的本事啊！” 姜念：…… 一点都不急着出货，等着背刺我呢是不是？ 怎么还有这种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了？ 前世姜念家道中落，身为三流柜姐的她没资金去搞医美，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没有亮点，只有一个抗过敏反而成了好事，这一下反倒成了最大的卖点，你这让我找谁去说理啊。 不来这么欺负人的啊。 姜念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现在她终于了解吕超然被自己一次次气的住院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受不了了，我这非得被这些人气的英年早逝了。 “念念，你不要紧吧？”看见姜念一副摇摇晃晃的模样，郭海平有点担心地试图上前搀扶。 月颜立刻科普道： “郭科长别惊讶啊，小姜总这表情正好说明她现在心情很好！” 郭海平：？？？ 姜念：…… 我特么早晚开了你！ 怎么办怎么办啊！ 又赚钱了！我又赚钱了！ 这次可怎么花啊！ 姜念抱着头在心里哇哇大叫，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勉强冷静下来。 还好，现在米国那边的医美应该刚起步，今年就算短时间内销售火爆，我们也不至于赚太多钱，赶紧找点无关紧要的地方投资，我觉得还有抢救一下的机会。 哼，只要我败家的速度够快，赚多少钱也跟不上我花。 姜念刚松了口气，突然猛地想起一件大事。 等等！医美！ 医美这东西！ 玻尿酸在米国刚刚被批准，但是有一个地方…… “月助理，步总，步总在棒国的考察如何了？”姜念现在脸上如涂了一层白蜡，瑟瑟发抖地问道。 月颜振奋地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姜总！您放心，步总已经抓住机会完成投资，我们在棒国抓住了一条大鱼呢！” “小姜总亲自安排的棒国之行简直是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跟着隋老板去考察的那些矿老板都对小姜总无比敬畏，表示以后愿意唯小姜总马首是瞻！ 您这次真的是名扬海外了！” 姜念:……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起来前几年曾经流行过械字号面膜，也是用于医美之后的维护。那一堆网红一顿吹，吹的械字号面膜各个飞天遁地，什么比妆字号标准严格、比妆字号功能更好都吹出来了，那些造械字号面膜的企业也被吹得有点丧失自我认识了，飘起来开始做其他类型的面膜，后来监管部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铁拳砸下来，总算是整个行业消停一点了。 (本章完) 第269章 收购 棒国汉江边，隋文杰突然诗兴大发。 可惜他没什么文化，憋了半天愣是一句应景的诗都想不出来，只能感慨地长叹道： “不愧是小姜总。如果没有小姜总的指点，我们几乎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跟随他一起来棒国的一众矿老板也各个噤若寒蝉，对着汉江水一言不发。 他们来棒国，一部分人是来寻找淘金的项目，还有一部分人纯粹是来玩玩，看看能不能让偶像剧里的灰姑娘，然后一掷千金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 呃，或者单纯来旅旅游，看看城里是什么样子也好。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等来了一个相当大的机会。 棒国的医美是从桑巴国学来的，当时有个医学生去那边旅游，发现当时还属于医疗整形范围内的医美在桑巴国居然遍地开花，大家非常狂**享受着医美带来的强大，那哥们灵机一动，直接在桑巴国实习了几个月，然后回国开了第一家美容医院。 之后美容医院在棒国遍地开花，在八十年代末技术成熟，虽然疑难杂症方面不一定是世界第一，但凭借灰姑娘医美后嫁入豪门等宣传飞入了千家万户的心，（18年每千人次居然有89人医美，是世界第二的两倍），很快已经展现出了世界第一的强大气场。 但是。 金融风暴之下，连大雨这样的超级财阀都支持不住，别说这些医美项目。 他们很快遭到了严重的冲击，大多因为缺乏资金而纷纷倒闭歇业，现在也加入了化缘的大军。 谈钱太俗，现在大家都谈“缘”，而“缘”也确实是飞快地到来了。 步生莲和隋文杰打听着来到了传说中的医美一条街狎鸥亭洞，直接一掷千金去买那边的医院。 而且不是买一个两个，是买一堆！ 矿老板扫街，肯定不能跟其他人一样——直说卖不卖？ 钱有的是，买车买房太俗了，我们这是要开发大生意！ 小姜总不是说要搞轻资产吗？ 对啊，医美这行还不轻资产吗？这种新兴的、很有时代特色、流行的项目完全符合小姜总的要求，看来小姜总说的就是它！ 仅仅一天的时间，来自华国的扫街团就吸引了整个棒国的关注。 现在他们严重缺钱，都缺到要捐金了，这时候遇上大客户当然不能放过，他们高层甚至派出了谈判代表，希望这土豪团能给点资金支持，起码能稍稍降低一下金融风暴的影响（其实捐金一共才弄了20亿，聊胜于无）。 隋文杰对当救世主毫无兴趣，但在商言商，只要有利可图，隋文杰当然愿意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聊聊。 然后，他发现棒国这些人比想象中的还要缺钱。 缺大量的钱！ 他们着名的钢铁财阀行业一家排名第八的汽车公司轰然倒塌，其他一堆强大的财阀也被迫勒紧了裤腰带，一时气焰收敛，暗淡许多。 财阀都不行了，他们高层更是顶不住，化缘都化到了imf这种大善人的头上。 “我去，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找大善人化缘……” 当过记者的步生莲人都傻了，她知道这种国际知名的大善人机构钱包勒地多紧，想要他们放钱，必须要大出血才可以。 跟大善人一比，步生莲感觉贾星影都温柔善良地宛如小绵羊一样可爱。 “如果有医美类的医院需要扶持我们都可以考虑。 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拿出我们想要的——我们要做就要做全精品行业，不仅有高明的医美技术，还必须有强大的科研能力，这样的机构，你们应该有吧？” “当然有。”对方斩钉截铁地道。 尽管知道未来医美行业的潜力很大，但现在的形势是重压之下很可能会随时饿死，未来什么的也得先活下去再说。 跟步生莲谈判那人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严肃地道： “我们有大量的强大的医美专科医生，几乎全部毕业于hc大学、广惠院这样的顶级名校，专门进行皮肤医学、生物学、制药学研究的更是比比皆是。 只要有钱，我们什么都可以谈，当然，价格可能会稍微贵一点。” 步生莲人生中第一次担当霸总的角色，一时有些不适应，她咬了咬嘴唇，强行压住心中的胆怯，平静地笑道： “没问题，请贵方做好动员工作，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报价。 我知道贵方现在着急，我们也愿意在这关键时刻为贵方摆脱金融风暴的影响多做一些贡献，大家互惠互利。” 对方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您稍等，我们很快就会给出一个满意的报价。” · 棒国的谈判代表迅速离场，而步生莲这边也立刻拨打张觉民的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 跟着隋文杰一起来的那些矿老板这几天撒币上瘾，见会谈中场休息，步生莲和隋文杰两人出来，纷纷打听谈判的进展情况。 隋文杰勉强一笑，叹道： “兄弟们，这次比想象中的花钱还多。 步总可能准备收购一堆医美公司，大家……嗯，不想玩的我也不强迫，这次是有点冒险了。” 毕竟人在海外，经济危机之下的形势也不是特别明朗。 隋文杰愿意赌上全部的家产，可他总不能让其他跟自己来旅游泡妞的暴发户矿老板跟自己一起投钱。 可话音刚落，那些矿老板一改之前的油腻龌龊，各个急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破口大骂出来。 “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咱们都买了这么多小诊所了，真买大医院的时候就不带我们了是吧？” “隋哥，别说了，我知道你有啥顾虑，俺不怕！不就是赌一把吗？干就完了！反正我们家的矿也没挖完！” “就是，国内都说我们是暴发户，天天骂我们不劳而获。 特么的，我们难得有机会，跟着小姜总一起冲！我就不信了！” “是，隋总信任小姜总，我们也相信！咱们这次直接把他们的医美市场给端咯！” 隋文杰看着一群热血上涌的矿老板，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你们敢，老子更敢！赌一把，就赌之后这行能让咱们发大财！” 步生莲把电话打给了她的直属上司张觉民。 这位今年六十八岁的老人沉默了片刻，一时感觉稍稍有点荒谬。 在大多数国人眼中，医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棒国玩了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不小的规模，可张觉民还是不太相信这东西能形成产业，能承载公司这么大的投入。 尤其是承载小姜总的战略方案——这个不需要再询问小姜总，张觉民作为扬帆日化的创始老人，已经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小姜总的思路。 小姜总判断金融风暴的影响会在几年内迅速消失，这也是她派遣张吉庆远赴南洋，并且迟迟不肯放弃棒国销售渠道的原因。 以小姜总睚眦必报的个性，绝不可能坐视之前千层雪的渠道商如此猖狂。 想来小姜总早就想好了，以大量的医美公司为开路，让面膜、面霜先在国外大爆提高知名度，然后再挟洋杀回国内，靠着口碑迅速铺开销售点，取得巨大的效益。 这一手小姜总玩的当真叹为观止，到目前为止无懈可击。 之前玻尿酸、胶原蛋白面膜、舒缓修复面霜也全都是围绕这个战略目标展开。 既然如此…… “小姜总的战略现在已经非常明白，现在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只补充一点——如果要做，就一定要做大，做成大财阀、大集团，将那边建设成我们的前沿产品的倾销基地，让更多人感受到我们产品带来的惊人效果。 可以吗？” 步生莲嗯了一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欢喜地道： “张老师，您放心。我们只要建立了桥头堡，之后一定会占据绝对优势，一定不会让公司失望！” 张觉民放下电话，一时有些恍惚。 他很想给姜念打个电话报喜，但想来这种事情在小姜总的眼中只是基本操作，他也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的变天了。 多年前，是外资在国内纵横驰骋，随意收购企业。 这才几年的时间，我们已经可以去国外收购足够的资产，形成集群效应。 不知道医美这行的前途如何，但能迈出这一步，足以体现这些年国内强大的发展势头和欣欣向荣的形势。 还有…… “哎，小姜总的心思真是揣摩不透啊。”张觉民略有些挫败，对着空气由衷的感慨了一声。 姜念这一**作堪称眼花缭乱，她不动声色地推进，每一步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揣摩透她的意图吗？ 这样的姑娘，想必一定非常孤独。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国内很难理解棒国的医美大概是个什么体量——2016年，他们医美行业总产值达到了惊人的634亿美元，贡献了4.6％的gdp。每100个人中有九个接受过医美，这是第二名米国的两倍左右。要知道d国的支柱产业汽车也只是占gdp的百分之4.7％。这还不包括因为医美带来的旅游和其他观光消费的占比。 贾星影：为什么节点是16年呢？ 姜念：嘘！ (本章完) 第270章 孤独的姜念 姜念现在真的很孤独。 扬帆日化再次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工人们从车间取出之前姜念寄存的一箱香槟，又对着姜念一顿狂喷，彻底把姜念从沮丧喷成了抑郁。 搞什么啊…… 步生莲以前可是我的忠臣啊，怎么现在也叛变了？开始背刺我了？ 别人不太了解棒国医美未来的形势，可姜念太了解不过了。 经济危机中他们发现进口被立本掐住，出口得看华国的脸色，之后就开始大力推广文化和轻产业，再加上国际大善人的钱袋子，他们这才摆脱了泥沼，重获新生。 之后，尤其是医美领域即将成为强大的爆发点，吸引大量的资金投入，一下成为超级摇钱树，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以后世的目光很好理解这一点，可还是那句话，在当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危机什么时候过去，大家都开始偏向保守。 这不就是……妈耶，这不是让步生莲捡了个大漏？ 她是怎么推出来这点的，难道她也是个重生者？ “我就说小姜总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功效看起来差不多的产品……原来居然有这样强大的战略构思！ 我们实在是……太佩服了！” “是啊，之前那些二流媒体还指责说小姜总傲慢，依我看他们才是傲慢。 小姜总一步十计，早就已经将可能发生的种种都算计好了！” “我们公司就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了，他们质疑小姜总，可我们公司上下团结一心，没有任何人质疑小姜总的决策，坚定跟随小姜总的思路前进！” 姜念听着周围层出不穷的彩虹屁，血压已经飞速飚到了180，一时间感觉人生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这是什么世道，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我就是想赔点钱，我现在已经不追求破产了，稍微让我赔点也行啊，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我喂饭？ 关键是老天爷你喂得也吃不到我嘴里啊。 姜念泪流满面，看得大家都心疼了。 “对不起啊念念，”郭海平惭愧地道，“之前我怀疑过你，真的不好意思。在商业上，确实是没有人能跟你对抗。” 这都是商业机密，涉及到一个大公司数千人的未来，姜念将这么多的事情藏在心里也是很正常的事。 哎，我之前口气是不是太重了，看把念念给委屈的。 郭海平正在发愁怎么给姜念道歉，只听姜念干咳一声： “咳，其实这也没，没什么。 只是几个医院而已，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不成气候。” 姜念真的很想赶紧冷处理一下，趁着棒国还在金融海啸中游泳，大量的钞票一时还到不了自己面前，让大家不要太激动，然后趁着影响还不算恶劣再慢慢处理，应该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可郭海平听姜念谦虚，当即就表示不能忍： “念念是企业家，当然得谦虚，可我已经感觉到贵公司能以此为起点，迎来一个全新的辉煌时刻。” “收购这么多的医美医院非常符合一家超级美妆品牌的发展思路。 当年马科斯·法托靠给人刮脸起家，海伦娜·鲁宾斯坦靠开美容院推广自己的品牌，国内的美妆产线一直太注重虚无缥缈的营销，缺少这种贴近群众的尝试，念念现在正好补足了这个短板。 通过医美医院，贵公司可以及时得到消费者的真实反馈，及时修正产品研发需要注意的内容，而产品的强大也能反哺医美医院。 我相信今后几年贵公司的效益绝不是现在可以揣测，这一定能书写国内日化历史上的一段传奇，让更多人领略到国货的强大魅力！” 月颜等人听得恍然大悟。 不愧是小姜总啊。 公司之前一直就将科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在宣传中也小心翼翼一板一眼，绝不肯乱说产品不具备的功能，大多数人觉得小姜总傻，有钱都不知道赚。 可现在看看，小姜总这是从开始就给公司定下了一条道路，顺着这条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虽然不快，却极其坚定结实。 面对巨大的利益能坚守本心，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小姜总今年才25岁，却如同修炼了数十载一样，这种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居然让我们遇上了，这真是我们的服气啊。 我服气了！ 姜念真是气的接近吐血了。 求求你们别给我增加人设了，我真的就想赔点钱，你们就不能成全我吗？ 什么马科斯法托、鲁宾斯坦这都是什么名字啊，我完全没听过啊。 姜念很绝望，而她发现自己绝望地稍微有点早了。 接下来的几天，扬帆日化高调进军医美产业的消息瞬间成了坊间最热闹、最引人关注的重磅新闻。 尽管棒国受经济危机影响医美的效益暂时还不算明显，可让姜念再一次没想到的是，深蓝系列在国内的销量先拉起来了—— 这也好解释，国内这年代搞医美的基本都是棒国的徒子徒孙，师父觉得好用的，他们自然觉得超级好用，没毛病。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被后来的人津津乐道—— 薛春风的几个同事相约去做医美，医院的大夫热情地给他们推荐更高端、更安全的医美项目——打玻尿酸。 注射玻尿酸的是棒国来大夫，手艺好长得帅，保证能用上偶像明星的同款。 那几个小记者都心动了，棒国的欧巴高学历、高颜值、手艺好，不用出国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技术，像偶像明星一样拥有细腻的皮肤，不用削骨等手术也能达到大明星的效果。 她们迫不及待地按照要求做了准备，并且注射玻尿酸，感觉自己似乎一瞬间又年轻了好几岁。 “呜呜呜，不愧是棒国的先进产品，就是比我们国产的强太多了。 请问这是哪家的产品啊，我们感觉有义务推广一下这款好产品，让国内更多人收益！” “是啊，我们坚定不用国产的玻尿酸是正确的，果然还是大品牌有信誉，做得好啊。” 那个棒国的大夫有点害羞的一笑，得意地说道： “那当然了，这都是高端纯进口产品，我们的产品适应能力非常好，术后恢复也得到同行的一致好评。 看你们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还加送术后舒缓面膜和恢复后使用的面霜。 我们的产品全都安全有效，如果有任何的质量问题，我们都愿意全额退款，请大家尽管放心使用。” 这一顿真心告白听得两个小记者泪流满面，心道不愧是棒国的好大夫，你看人家这手艺，这格局，这素质，这都不是国内的医美可以比的，以后得给他们介绍点客户，还得好好宣传一下。 两人回到台里，开始一五一十地书写报道——当然不能用宣传某某店的名义，而是以国内的医美行业存在的问题和弊病方面入手，介绍只有真诚的服务和良好的技术才是未来。 “国内的公司啊，各个就知道营销，真让他们搞产品的时候就搞不出来了。 有些公司说自己擅长做玻尿酸，可产品呢？没见他们有这么厉害的产品，与其相信国内这些所谓的公司，还不如相信国外已经成熟的产业，用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可必须小心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写稿，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可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国内搞玻尿酸的龙头老大就是扬帆日化，这很明显是说扬帆日化的玻尿酸不行，远远比不上棒国的玻尿酸。 等稿子写完，两人一起去见主编，将写好的稿子外加今天的美容心得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主编，还生怕内容不够翔实，将她们从医美医院带来的产品也小心翼翼地提到了主编的办公桌上。 “主编，您看看！同样是玻尿酸，国外明显做的更好——我们不是瞧不起国内的产品啊，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国内产品关怀和鞭策，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更强大的对手，也让消费者能有更好的选择。 毕竟我们媒体的职责就是报道真相，让更多人了解真相，这个应该没错吧？” 今年四十三岁的主编看着二人送来的稿件，又看了看两人刚刚打完针，看起来略微有点不对头的脸，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啊，你们两个刚打完针就回来上班确实是辛苦了。 但是这次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啊！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新闻，很容易引起国内的兴趣和讨论。 扬帆日化受到了这么多的关注，就理应直面竞争，而不是在温室中、在所有人虚伪的夸赞中成长，揭露他们的不足，这是我们媒体的责任。” 主编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交叉，属实是想**的心都有了。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打的这个牌子的玻尿酸产品虽然是棒国的，但他们的原料是扬帆日化产的……” “噶？” “他们从扬帆日化买到原料，然后再国内进行包装，之后拉到公海上转一圈，回来就成了你们推崇的高端产品。 还有他们给你的术后恢复面膜……” 主编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们就没有仔细拼读一下吗？deepblue！这是深蓝美妆为了进军棒国市场特别设计的包装，除了包装跟国内行货有点区别，他们的配方、工艺都完全一样。 哦，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国内直接上货架没有报关的流程，去国外还得走报关什么的，国行的保质期还比较久一些。” 两个记者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瞬间感觉脸上打进去的玻尿酸都开始熊熊燃烧。 看着两人低垂着头，主编无奈地摇摇头，叹道： “姑娘们，我很了解你们的心态。 前几年国内的产品跟国外确实是有不小的差距，尤其是美妆日化这些东西，我们好像差的太远，而且我们造出来的造型土、质量差，只能供给低端市场。 在高端市场上看见一款国内品牌确实是让你们不适应，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但现在不一样了，开眼看看世界吧！ 造这些日用化妆品又不是造**，再说就算是造**，几年时间我们共同努力也造出来了。 扬帆日化这几年的发展非常迅速，是你们的没有跟上时代，在你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们现在已经是顶级公司了！” “我相信，再过几年，他们将成为行业的明珠，人人赞叹的顶级公司。 你们可以不喜欢它，但作为媒体的工作者，我们要清楚地明白我们的使命。” “宣传表彰对群众有益的，批评监督对群众有害的，这才是我们的使命！” 主编说着，缓缓将手头的面膜和面霜推了回去，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平和。 “回去吧，好好写写报道！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写的很好！” —— 小剧场时间： 步生莲：当一个美妆帝国逐渐建立起来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我相信，小姜总肯定已经看到那一天了。 (本章完) 第271章 幸福太突然了 这几天报纸的标题非常搞笑—— 《傲慢幼稚的女人阴险手段用完，公司颓势尽显》 《不听劝告四面出击，野心膨胀的女人让人扼腕叹息》 《扬帆日化的掌门人的野心到底在何处？市场反应非常冷淡！》 《姜念的棒国战略，金融风暴下的豪赌路在何方？》 《高屋建瓴的思维！小姜总卓越的眼光引到海外投资！》 《小姜总的手段！国内寡头级玻尿酸产线促进医美行业的全面开花》 《商业奇才小姜总将在明日与传媒大亨莫克世纪大和解！》 纷乱的标题很有法式笑话的腔调，果然左右横跳是全世界都有的光荣传统，这个倒是真的不分彼此。 普通人只是看了个热闹，可已经抵达华国国内，即将造访鹏城的传媒大亨莫先生却对此非常感兴趣。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来华国一定要跟这位女士见上一面的原因。」莫克笑吟吟地道，「我甚至希望她能给我一点指点，给我讲讲未来的传媒业应该如何发展运作。」 「我谢谢你了老爸！」 如果反馈的效果不错，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要人造访此处，而扬帆日化将成为鹏城的一张名片，随着鹏城日新月异的发展被更多人知晓。 这还得保证每次都成功。 「您已经猜到这一点了，为什么还说需要小姜总来指点？」 姜念就是利用这种手段来逐渐扩大自己的影响，先将扬帆日化这个概念潜移默化地植入华国每个人的心中，在这个上亿级别的消费市场中做到尽人皆知，尽可能地打开信息茧房。 大多数人不一定会自己不喜欢行业的正面内容，但听到负面消息的时候都会集中精力仔细观察了解，形成初步的印象。 还有不少公司提前半个月竞标实况转播中的广告投放，甚至还有人询问能不能在小姜总当天穿的衣服、乘坐的车辆、桌椅板凳和会场上留出足够的广告区域，价格可以商量。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华裔女翻译，姓邓，很有气质和思路，看见莫先生心情不错，虚心地问道： 但是看着老爸身后站着的那个让自己的恶心的男人，姜念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敲响警钟。 姜念还是第一次对吴海投来这么好的脸色，这让吴海一时有点受宠若惊。 「啊，这样啊。」姜新生对这个还是非常重视的，赶紧正色道，「那你放心，你爸这方面还是懂得，肯定不会胡说八道给你惹祸。」 现在这形势，要说姜念真的赚到了多少钱那也真的没有，但是主要是方向上出了问题，让姜念感觉浑浑噩噩的。 可姜念知道，此人宛如潜伏在泥沼中的鳄鱼，只要稍稍大意就会被他直接拖入万劫不复之中。 如果之后稍稍出现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导致公司的名声彻底完蛋。 …. 「托您的服，小打小闹，成绩还算不错。」 想到此处，姜念的脸色居然稍稍好了几分。 吴海笑容可掬，向姜念行礼问好，满脸的惊喜和谦恭让人完全挑不出半点问题。 千头万绪堆积在一起，压得姜念这几天精神都有点恍惚，甚至想直接摆烂算了。 他坐在柔软舒适的高扶手躺椅里，戴着老花镜，手握一支老式派克钢笔，在粗糙的报纸上轻轻勾画，脸上满是笑容。 姜念多次采用先入为主制造声势然后再洗白，一开始公司弱小的时候用这样的手段无可厚非，可现在扬帆日化已经很有声势，产能和效益都是华国国内 第一，迈入新千年之后只要不出大问题，小姜总早晚会成为国内的顶级巨头。 对我从来不假辞色的姜念，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力量。 棒国的医美产业未来肯定会给自己致命一击，而眼下莫克的到来肯定又会拉动自己各项产品的销量达到顶峰，以莫克的一贯作风，肯定又得想办法再给自己整点活，以他的地位和上面的姜念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居然说要请这位女士给自己一些指点。 这虽然只是一个谦辞，但已经足够让人热血沸腾。 九五年的秋天，这家公司还是一个草台班子，紧紧过了三年的时间，传媒大亨莫克先生都要来这里学习——是的，莫克谦虚地用了学习这个词。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会见莫克先生的时候你一定得介绍一下咱们的足球队，最好带他去咱们的球场参观一下。 「好久不见，念念。」 很多人经常听说某人的丑闻之后当即义愤填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之后就算有辟谣也不会第一时间，甚至大面积的辟谣也会被他们选择性的无视。 「这么说，要么这位小姜总甜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非常疯狂的心，要么……」 这个请求气的姜念火冒三丈，差点被高血压直接带走。 她轻轻哼了一声，微笑道： 「今年跟吴大师有很多的业务，这次跟莫先生见面之后我们肯定也要修正对未来的判断，到时候还得请大师指点啊。」 一身笔挺西装喜气洋洋站在姜念身边的姜新生忍不住咧嘴直笑： 大师说这是咱们家腾飞的，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 「好久不见啊吴大师，看来最近的成绩挺不错。」 「是的。」莫克微笑着瞥了一眼面前一脸好奇地邓翻译，「这位女士非常擅长利用传媒的力量。」 随着莫克来访，扬帆日化最近产销两旺。 就像蝼蚁无法窥测人类的行动，人类也不会考虑蝼蚁的想法，如果小姜总对经济的研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真的愿意跟她好好聊聊。」 听说高卢国的几位正在浦东的高层客人也对扬帆日化很有兴趣，在等待着莫克出访的反馈。 …. 为了能在这个荣耀时刻露脸，很多人甚至纷纷给扬帆日化和扬帆日化的关联单位投资，以求挤进小姜总与莫克会面的现场。 看看，不愧是小姜总，不愧是小姜总！ 能在这家公司工作，真是我们的荣幸！ 「这位小姜总真的这么强大吗？」 众人回顾扬帆日化的发展史，又不得不感慨这家公司的发展历程匪夷所思。 只要失败一波，之前的种种非议就会变成丑闻，直接引爆自己的公司。」 姜念听见「足球」和「大师」这两个词，脑袋里又开始嗡嗡作响。 莫先生可是世界顶级传媒大亨，从做小报起家，现在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传媒渠道，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见了都得喊一声「莫先生」。 吴海骗人无数，早就心如铁石，可这一刻他还是被姜念晃得心神动摇，一时有点恍惚。 「真的吗？」邓翻译非常吃惊。 「没错。」莫克叹道，「也许，这位小姜总极其相信自己对未来经济的判断，认为自己始终走在一条非常正确的道路上，所有人对自己的误会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境界不够。 正如莫先生之前所说，大家喜欢追究探索丑闻，正面的报道如果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很容易选择性的忽略。 邓翻译也悟到了这一点，叹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许多问题她明显可以提前说清、说透，但她从来不多解释。 吴海的口才实在是了得，才来鹏城不到两个月，他已经凭借自己高明的法力忽悠地姜新生文清夫妇对他推崇备至，连王大畜也不是吴海的对手。 吴海谦恭的表情让姜念心中阵阵恶心，她赶紧在心中告诉自己这货好歹帮自己收拾了姜虎那个畜生东西，总算还是做了一点点的人事。 「莫先生，看来你对这位小姜总非常感兴趣。」 「呵呵，」莫克微笑道，「有个很大的问题我一直无法参透——这种先引起讨论，最后再破除的手段固然高明，可小姜总是怎么保证自己每次的运营都完美无缺？ 这样她可以尽量节省广告的投入，还能让之前不是很日化、护肤品的人有了这个概念，一旦他们有需求，第一选择很可能就是扬帆日化。」 「拉黑，直接拉黑！什么鬼，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还给你留广告位，这是什么场合！你给我闹呢！」 「老爹你没完了啊，这日子不许提这个，把国际友人笑出个好歹来咱们担当不起啊。」 他如附骨之疽一般潜伏着，姜念赚的钱越多，以后的损失就越大。 他说希望能跟小姜总化解一年前的小误会，并且谈谈之后进一步合作的事宜。 她故意利用媒体对自己产生误会曲解来达到宣传的效果，这点很聪明，也很冒进。 那位传媒巨头要来了。 「也是……」邓翻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扬帆日化厂区今天虽然在正常生产，但厂内的气氛变得比往日紧张多了。 哎，你说咱们的球场这么大，当时你要是多接点广告该多好？ 难道，难道我成功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吴海一时有点不能接受，他脸上的从容一瞬间变成了小学生一般的紧张和惶恐，现在的他宛如一个高中生表白后得到了心爱女神的点头，一项能言善辩的他期期艾艾，半张脸都红起来了。 「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念念，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 小剧场时间： 吴海：我得先帮姜念赚点钱，这样才能让她对我更加信任。 姜念：滚…… (本章完) 核动力甜辣酱 第272章 托 莫克造访过全球数百家知名企业，他的专车开往扬帆日化的时候，路过商业街，他还特意下车，带着邓翻译拦住一个路人，问了问他们对扬帆日化的看法。 为了防止路人是扬帆日化的托，邓翻译还特意找了一个头戴安全帽，身上的工作服满是泥污，刚刚从小诊所做完手部清创包扎匆匆出来的建筑工人——这要还是之前准备好的托也没办法了。 听这个老外询问扬帆日化的事情，那个工人立刻骄傲地挺起胸口，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冲老外比了个大拇指。 “咱们扬帆日化，是这个！” “咱们？”莫克跟邓翻译相识已久，能听懂几个简单的词汇，咱们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个做传媒的对词汇非常敏感，听见咱们这个词，忍不住重复了一遍，邓翻译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道乱军从中这都能抓到一个扬帆日化的工人，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是扬帆日化的工人？”莫克饶有兴趣地问。 那个工人下意识地擦了擦工作服上的泥污，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一个小学文化，都不好意思去扬帆日化应聘。 哎，我也想去啊……” 邓翻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此人说话还真是看不出破绽，扬帆日化的演员都这么专业吗？ 莫克的兴趣更加浓厚，他又问道： “看来您对扬帆日化非常了解，是因为它的发展让您有荣与共，还是单纯觉得这个公司是您的向往和追求？” 那个建筑工人略带羞涩紧张地一笑： “都不是。” “啊？” 这个回答倒是让莫克非常意外，他一脸凝重地看着那人，满怀期待地问： “那是为了什么？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那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感慨地道： “我来鹏城打工好多年了。最初的几年，我们虽然能感觉到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可总觉得这一切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我们的包工头甚至不愿意给我们进行简单的培训、购买基本的保险，只给我们很低的薪水，甚至经常拖欠。 可扬帆日化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扬帆日化要兴建很多车间和工人宿舍，他们对施工队的要求很高，不仅要求施工队给我们提供居住环境，还给我们提供便宜好吃的饭菜。 甚至，扬帆日化将施工队对工人的一贯表现作为能不能承揽他们工程的重要考量，为了接扬帆日化的活，现在的包工头平时也得对我们很好。” 那个工人晃了晃手上的手掌，咧嘴一笑： “你看，我有保险，这次受伤我不仅没有花钱，还给额外多了一点钱算我的营养费。 此外我今天的工资包工头也出了，之前哪敢想象这种好事。” 莫克看着那人手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又看了看那个破诊所肮脏的大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苦笑道： “那挺不错的。” “还有啊。”说到这，工人又是感慨又是热切，“我女儿现在也在扬帆日化。” “工作？”莫克难以置信地打量那人一番，心道难道这哥们已经四十多了？ 这保养地也太好了？ “哈哈，我女儿才14，以前我和我老婆出来打工，我女儿在家，本来想让她读完初中就进厂工作，再找个人嫁了。 可扬帆日化的小姜总说了，所有给扬帆日化提供服务的人都算扬帆日化的工人，我们的孩子也能在扬帆日化的学校里免费上学，在他们的食堂吃饭，跟他们的其他学生一样拿到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我女儿今年拿到了一万元，这收入赶上我四个月的收入了，我们做别的工程是工作，给扬帆日化做事那可是上下齐心精益求精。 这才几年的时间，这家公司已经带给我们这么大的改变，让我们的孩子走出深山，以后这座城市开始跟我们有关。 您说说看，您会不会因此欢欣鼓舞，会不会称赞这个伟大的公司？” 莫克听得连连点头，邓翻译也是满眼泪水，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出身的那个农村家庭，想起了当年来到粤省求学时的种种辛苦坎坷。 这个世上居然有这种公司！居然会有公司有如此的情怀和博爱，如果我当年也能遇上这样的公司…… 她从自己的提包中抓出一大把美刀，想也不想就塞到那个工人的手中。 “您拿着。感谢接受我们的采访！” “采访？”那个工人看了又看，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摄像机，一时有些发呆。 邓翻译热情地道： “相识就是缘分，以后您女儿要是想去米国工作，可以让她讲讲这段故事，我会帮她安排工作！” 那建筑工人看着莫克和邓翻译的豪车和随行人员强大的气场，又掂了掂手上的一把美刀，哪里不明白他们是不得了的人物。 可越是如此，这位什么苦都能吃的工人反倒生出一股傲气。 他把钱小心地码好放在脚下，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在莫克和邓翻译惊愕的眼神中抬头平视二人，咧嘴笑道： “无功不受禄，我说的是真情实感，不能收你们的钱。 至于我女儿，我本来想让她早早找个人嫁了，可她现在说自己喜欢读书，喜欢鹏城，我有手有脚，一定会供她到底。 就算我供不动了，我相信小姜总这样的奇人也不会看着我女儿失学，这钱，我不能要。 还有……” “我上小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懂，但知道扬帆日化之后，我好像懂了。 我希望我女儿以后能回国工作，大家一起好好干，我相信以后这世道一定会越来越好！” 在莫克和邓翻译的沉默中，这个工人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美刀，潇洒地转身快步离开，抬起受伤的手轻轻招了招，像一面大旗在风中招展，浸透纱布的鲜血映地莫克几乎有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竟呆呆地看着那个工人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 “莫先生，咱们该走了。”邓翻译小心地提醒他。 莫克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驾。 他坐在柔软的后座中闭目养神，邓翻译坐在他的身边，柔声道： “您在想什么？” 莫克缓缓睁开眼睛，感慨地道： “不得了啊。” “嗯？” “我去过这么多的公司，也见过给员工待遇很好的，但从没有见到过这种公司。 这公司居然对给他们盖房子的工人都这么好，还给他们的子女提供教学条件。 真是不可思议啊……” “除非那个小姜总完全不知道财产的宝贵，否则她这样做，只能说明她追求的东西更多，图谋的事情更大。 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哎，我早就应该来见见她。” · 姜念在公司等的腿都哆嗦了。 要是二十年后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刷刷手机时间也就过去了，可这个年代没法玩手机，还得跟吴海这种人站在一起，姜念实在是快不行了。 好在吴海被姜念之前搞得有点懵，在经过了最初的叭叭叭之后，他现在安静地宛如一个正常人，只是故作深沉看着姜念笑嘻嘻的模样让姜念感觉如芒在背。 她招了招手让月颜过来，低声问她： “慢慢回头看看吴海那个畜生东西还在不在看我？” 月颜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点头道： “在！哇，好深情的眼神啊，小姜总怎么老拒人千里之外啊。” “伱喜欢你自己去咯。”姜念道，“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个非常恐怖的骗子！” “欺骗小姜总的感情？” “我呸，什么感情，我怕他骗我钱啊。” “熬！”月颜突然很惊奇地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小姜总对钱这么重视啊，我以前还以为小姜总视金钱如粪土呢！” “对对对，我就是视金钱如粪土！”姜念直接摆烂，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快帮我想想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撒币的地方？” 吴海这厮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这货能把姜虎骗的请假当场，老爹毫无防备，只怕也要被他骗的团团转。 现在不能自暴自弃，闲着也是闲着，得抓紧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撒币。 月颜瞪圆了眼睛，不太明白小姜总到底想干什么。 但思考了一阵，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道： “这个嘛，医院的地刚刚批下来，其他的设计施工什么的已经交过钱了，暂时还需要撒币的就是学校了！” “啊，还需要？” 扬帆中学是姜念最得意的作品，之前每次有钱花不出去的时候就通过这个学校调节一下。 之前奖学金一口气撒出去上千万只能算是杯水车薪，现在公司在关键时刻，又得靠学校救命。 这学校有这么烧钱吗？ “是这样！之前郭科长说学校发现了一个神童，建议多买一些实验器材，跟鹏城大学那边结合一些，对神童进行有效培养！” “啥，神童？” 神童这个职业一度非常热门，经常有13岁左右的孩子因为某些过人的天赋被直接送去上大学。 然后大家深切领会了成语揠苗助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都快进入21世纪了，又开始搞神童这东西？ “是这样的，郭科长说有个15岁的小姑娘，天赋非常强。 他设想过，如果能……” 月颜刚想给姜念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听见远处响起了一阵阵的鞭炮声。 随着很有特色的锣鼓和舞狮队喧闹起来，众人都知道，莫克到来了。 “咳，别说了，郭科长说可行就可行！先投个四五千万，我爸妈那边我去解决，先把钱撒出去！ 跟郭科长说一声，要是还需要钱，尽管叫我，我就是不缺钱！” “呃，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姜念拿出化妆盒，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发型，随即快步迎出去。 一个小姑娘再天才又能如何？ 就算是爱因斯坦转世，这个年纪自己一个人烧四五千万也有点困难。 难得郭哥能给我找点花钱的业务，岂能善罢甘休，得赶紧接受人家的好意把钱撒出去才行。 月颜张了张嘴，见姜念已经飞快地离开，也只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吧行吧，看来小姜总又有宏大的战略，我得赶紧下手！”月颜捏紧小拳头，满脸振奋。 嗯，小姜总应该已经从郭哥那里了解到了整个战略的来龙去脉，也对，之前小姜总弄这个学校，还让这么多民工的儿女也来上学的时候应该就是在考虑这个战略方案。 哇，我们的战略居然这么庞大，正好今天…… 对了，今天莫先生要来，这个提案想来他也感兴趣。 我月颜报销，不，报效公司的机会来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虚假的敌人吴海，真正的敌人……呜呜呜我身边都是敌人，苍天啊！ (本章完) 第273章 姜念的点拨 后来有人问莫克访问扬帆日化是什么感觉。 莫克脱口说出了“强大的、团结的”，这是他走进扬帆日化的大门时的第一印象。 门口的喧闹和迎宾的队伍他见怪不怪，但目光从扬帆日化众人的脸上扫过，莫克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太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远处众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款款朝自己走过来，莫克更是下意识地抖擞精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这位就是小姜总啊…… 姜念跟照片里的感觉一样，身材娇小神态可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几岁，如果她代言自家的产品一定很有说服力。 但就是这样单纯的外表下藏着的灵魂却让莫克不敢等闲视之，他大步向前，用练了一路的汉语字正腔圆地道： “您好，小姜总。” 这话让现场所有的记者全部陷入了沸腾状态，众人的纷纷举起手上的相机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现场热烈的气氛让姜念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微笑差点垮了，她勉强笑了笑，主动伸出手，说了句简单的“你好”。 不卑不亢。 这是莫克对姜念的第一印象。 他去过的不少公司为了争夺自己这位传媒大亨的好感，老板会准备很多让人很尴尬的欢迎仪式，恨不得把他跟自己的公司狠狠绑在一起，握手的时候也会点头哈腰，让莫克非常不自在。 可姜念的欢迎仪式就是放放鞭炮，弄弄舞狮队，稍微热闹一点而已，跟她公司的体量相比不算什么。 两人握手的时候姜念完全没有弯腰，脸上的表情也崩的很紧，仿佛随时都会冷脸。 莫克甚至感觉姜念都不太高兴自己来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上面的安排，这位年轻的总经理可能都不愿意跟自己聊天。 “去年的事情，给小姜总的公司添了好多麻烦。 当时诬陷小姜总的是……咳，是严重的傲慢与偏见，这与我们一贯的道德观念相悖，我们已经把他开除了。” 之前狐狸台一直说是临时工干的把责任尽量撇出去，莫克也准备好了这套说辞，反正都是场面话。 可这次他主动承认是手下员工的傲慢与偏见，很显然是给足了姜念面子。 “道歉无法挽回很多的损失，想来以小姜总的格局也不愿意接受这种迟来的道歉。 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表达我心里的一点点愧疚，如果能做些什么弥补您的损失，我很愿意去做。” 姜念尴尬地一笑，在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前她又不敢口出狂言，只能乖宝宝一样连连点头道： “您客气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之后您为我们做了很多，樊博士说发论文是您引荐的，而且我们的电视剧也是您买下来的，您的诚意让我们非常感动！ 实话实说，我对您始终充满敬意，责怪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姜念说的发自内心，这让莫克的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来的参观中，两人保持了客套，一边参观一边随意聊聊天——这下就进入了姜念最害怕的环节。 因为她看见吴海已经靠了上来，开始给莫克随行的工作人员发名片，一脸微笑地用熟练的英语跟他们聊天。 莫克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搞不清楚吴海的身份，见吴海谈笑自若，还跟姜念的父亲姜新生非常熟络，还以为他是扬帆日化的高管，也都客气地收下名片，开始跟吴海友好地攀谈了起来。 这场面让姜念的左眼皮呼呼猛跳，她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心道别吴海冒充我们搞来搞去，到时候把人家给坑了闹出什么纠纷，黑锅又扣在老娘的头上。 她又转头看莫克，见莫克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扬帆日化的工厂，心道大爷你一个搞传媒的闲的没事在这研究什么啊，再不走你手下这些人都让吴海给忽悠瘸了。 “咳，莫克先生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英语水平非常捉急的姜念这么说着，属实已经有点着急了，邓翻译贴心地帮姜念翻译成了“您准备在鹏城呆几天”，莫克满脸笑容： “我准备多呆一阵子，一方面感受一下华国的迅猛发展势头，一方面还想向小姜总请教一些东西——” 他转头面对那些记者，温和地一笑： “我们都说小姜总是商界奇人，眼光非常长远，我想请教一下小姜总未来传媒业会如何发展？嘿，小姜总应该不收学费吧？” 姜念恨不得大耳瓜子抽自己。 我就不该说，我就不该问。 我是为了你好，怕你被吴海骗了，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啊？ 果然，所有的媒体记者一起举起手中的长枪短炮，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家都在关注眼前这个激动人心的场面。 哇，传媒大亨居然向小姜总请教，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客套，可说出来还是倍有面子。 之前靳月西到来的时候给姜念一波宣传，直接拉动姜念麾下所有产品的销量暴增。 莫克的影响力比靳月西强大太多，他的影响力爆发出来姜念的产品又要短时间暴涨。 姜念现在满脑子考虑的就是怎么把影响力控制住，然后疯狂花钱，节源开流双管齐下才好办。 谁想到人家莫克的态度这么好，居然还请教上了，姜念一时都不知道莫克这算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 在一堆媒体记者面前，她也不敢胡说八道，只能老老实实地拿出画饼大法，尤其是提到未来互联网高速发展之下的自媒体风暴对传统媒体的挑战。 莫克之前最多想到互联网对传统媒体的冲击，没想到姜念想的更高一层，讲到了自媒体的恐怖力量。 当他听说自媒体无处不在，所有人可以利用自己的手机和穿戴设备上传随时随地的补充，在时效性上完胜传统媒体的时候，这位纵横多年的传媒大亨像遭到了一阵雷击，直接傻站在了当场。 “这……这，还有这种事？” 尽管感觉挺荒谬的，可这位大亨多年来已经见证了电脑从好几间屋子这么大演变成可以放在自家桌上，未来更加小型化和运算能力更强也并不奇怪。 若是到了那一天…… “原来如此啊，”莫克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姜念的表情不禁多了一丝凝重和敬佩，“原来这就是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听见这段熟悉的台词从邓翻译的口中出来，姜念也当场石化。 噶？ 这是咋回事啊，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脑补病毒，莫先生一进门就被传染了？ 莫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笑道： “我来的路上还在说，小姜总之前的宣传思路为什么跟其他的公司不一样，难道就不怕自己公司的战略出问题，然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我们在半路遇上了一个建筑工人，他虽然不是扬帆日化的职工，却因为扬帆日化的发展大大收益，对贵公司推崇备至，甚至为了保护贵公司的名誉而拒绝了我的美刀。” “当时我只是觉得震撼，没有想太多，可现在结合了小姜总对未来的研判，我似乎已经理解了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小姜总的公司企业战略分两步，一方面是抓紧扩张，在各个主要市场留下信号，不求彻底占领市场，只求在这些市场打响口碑，并且通过一致性的工作，给消费者留下时尚、科学、极简、功效等标签。 另一方面，则是在华国国内这个世界上最有前途的新兴市场缓慢进步，力求质量，并且通过各种福利待遇让大家也感受到贵公司发展带来的成果，让更多的媒体和消费者愿意成为贵公司的忠实拥趸。” “我之前听韩总和樊博士说，小姜总经常讲新千年，似乎对新千年的到来赶到很迫切。 我当时不明白小姜总在担心什么，现在来看，小姜总并不是担心有人在追赶，而是所图者大，想在自媒体的时代降临之前将口碑立好。 随着网络的逐渐发达和自媒体的到来，普通的消费者都能在网上表达自己的态度，会有更多我见过的那位工人一样的普通人在网上表达对扬帆日化的尊重和喜爱，贵公司的品牌效益将井喷式爆发，足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传统媒体时代十年、二十年的铺货规模。 怎么样，不知道老朽猜中了几成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邓翻译翻译的口若悬河，一边翻译她脸上的敬意也在肉眼可见的快速增加。 姜念听完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他说的好有道理。 不愧是世界传媒大亨，说的真是振聋发聩发人深省，可问题是…… 他这是在说我呀！ 原来，原来我的思路这么厉害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现在传统的日化类产络上的营销确实是不畅，尤其是洗化类，在网络上几乎是新品牌的天下。护肤类除了几个拥抱网络早的大牌，其他的老贵妇产品这几年也逐渐开始衰落，尤其是新千年时特别火的几款面霜都快被市场抛弃了。 (本章完) 第274章 我看穿你了 莫克见姜念一脸凝重，心道自己果然猜中了这位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呵呵，一项以神秘著称的小姜总被我拆穿了心事果然非常恐慌，表情都变了。 一个年轻人能做到这样真的不容易，不过还是没有瞒过我。 邓翻译微笑着看着二人道： “不知道我翻译的对不对，小姜总认为呢？” “说老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姜念诚实地道。 莫克哈哈大笑，心道我就知道你不想承认。 不过不要紧，莫克已经过了跟人争个高下的年纪，听姜念这么说反到瞬间又理清了思路，他面向一群伸长了脖子已经望眼欲穿的记者，用欢快的语调道： “很正常，这说明小姜总是天才。 我见过很多的企业家，不懂理论，但是企业经营的能力和思路非常了得。 我不过是从一个媒体人的角度出发，稍稍总结了一下而已，而小姜总从最开始就算无遗策，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谋划能力天马行空，在我认识的企业家中，能有您这样全局思维的人不超过五个，而且都是国际顶级大企业的一把手。” 我，我不是，我没有…… 姜念都不知道自己的思路原来这么厉害，怎么就这么全面强大有格局，算的连大亨都对自己竖大拇指。 一众记者虽然不太清楚刚才两人具体聊了什么，但莫先生说了，姜念是他见过的少有的企业家，能具有跟小姜总一样能力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个。 我的天，这是多高的赞誉？ 之前靳月西的夸赞大家还能当做是靳女士高情商的恭维。 可这位大亨是搞传媒的行家，肯定知道这话报道出去是什么效果，也就是说，他是发自内心的说法。 这位大亨西方哪个大公司没有去过？米国的各种商界巨头，不知道比姜念有钱到哪里去了，大亨跟他们谈笑风生。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愿意给姜念这么高的评价，这绝对是今天，甚至这个月最重磅的新闻！ “不愧是小姜总！小姜总真是鹏城之光！” “小姜总刚才聊了什么啊，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我们都是你忠实的支持者！” “之前一直有人质疑小姜总，但是我们《鹏城日报》从来没有质疑过，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其他的产品，我们一直都坚持正面报道，我们果然没有看错！小姜总的公司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小姜总能出书吗？现在国内有千千万万的民营公司正在艰难的探索之中，您能不能出书、上电视给他们好好讲讲啊！” “当年百姓高呼‘谢安不出苍生何辜’，我们现在也得高呼一句‘姜念不出，苍生何辜’！小姜总，莫先生都认可您了，快点出书吧！” 闪光灯和众人的欢呼让姜念真的快吐出来了，要不是之前经历了多次背刺的打击，姜念都觉得自己肯定要直接一口鲜血把自己带走了。 谢安是谁？ 怎么我还出书了？ 这些人怎么说话越来越离谱了？这场面有点不对劲了啊。 不行啊，这马上就要成饭圈了，以后要是出什么问题 钱要是都到了我口袋里也没啥，主要是都让我老爹拿去打水漂了，造孽啊！ 姜念感觉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赶紧趁着今天的机会把误会解除： “我，我，咳，我这次郑重向大家解释一下，刚才都是莫先生对我的谬赞，大家千万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 我们公司只是一个很微末、刚刚起步的小公司，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一切都只是跟着自己的灵感来，大家千万不要盲目跟从学习啊。” 周围的记者听见姜念这么说，瞬间都是一愣。 姜念略带尴尬和无奈的表情在镜头下显得……非常好玩。 邓翻译双手搭在姜念的肩膀上，贴近姜念的脸，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 “小姜总，我很理解你。 不过也不用这样——被莫先生看穿您心里的想法不丢人，而且莫先生是个绅士，不会把您的公司战略公之于众，请您放心就是。” 姜念：？？？ 不，不是啊……我只是…… 莫克哈哈大笑，对着一众记者道： “这就是东方人独有的谦虚和魅力！我爱东方！ 这次的旅行让我收获颇多，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姜总……古老神秘的东方能孕育出小姜总这样的天才，这让我对这里感到了更多的兴趣。 我愿意尽绵薄之力宣传东方文化，鼓励更多的人认识这个美好的世界。 如果小姜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愿意出于私人友谊随时帮忙！” 这一众记者都是人精，这会儿也逐渐回过味来。 小姜总是个很低调，不喜欢出风头的人。 这样的性格让她很难被琢磨，外人很难了解小姜总的真实思路，但莫先生毕竟是传媒大亨，阅人无数，刚才的聊天中应该已经猜到了小姜总的思路和下一步的具体方案。 这才让小姜总稍稍有些惊恐失态。 但莫先生显然对小姜总能有这样的思路非常佩服，所以才给了小姜总这么高的评价，并且愿意跟小姜总保持私人友好关系，一起合作创造更大的价值。 嗯，也只有莫先生这样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人能准确理解小姜总的思路，从小姜总的失态来看，她确实在谋划一盘非常大的棋，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猜到之后居然会表现得这么失态。 莫先生没有揭穿，反而表示愿意跟小姜总一起合作，这是不是说明这盘大棋在未来能迸发出更大的火花，给大家更大的惊喜。 天哪！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姜念：…… 光是想想就让人绝望，我可求求伱们了，别听风就是雨，别乱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也是刚知道原来我的谋划这么厉害，我改还不行吗，我这就改了不就是了啊， 姜念被怼的快要吐血，就差在镜头面前哭出声来，却听邓翻译转述道： “莫先生说幸亏来了一趟鹏城，这次太值了，希望能随时聆听小姜总关于未来传媒行业发展的指导教诲。 之前听说小姜总给人讲课才收一万元一节课，这实在是太少了，完全不能符合现在小姜总惊人的身价。 莫先生愿意在港城为我们公司的高管开班，每人以十万美金报价，请小姜总给大家讲课如何？” 姜念刚才还想抓紧把莫克撵走，可听了这话精神一振，顿时眉开眼笑： “这怎么好意思？哎呀没问题，团购还能优惠，约什么时候我提前空出时间来！” 莫克：？？？ 邓翻译：…… 莫克疑惑地看着邓翻译，心道之前你不是说华国人说有空干啥都是一句客套话吗，怎么还能这么问啊？ 虽然莫克真的有这个意思，可这小姜总的反应也着实太可爱了吧？ 这么大公司的老总，这么着急去讲课，不至于吧？ 姜念真是有苦说不出，在爸妈的眼里，姜念不管如何翻云覆雨却永远只是个孩子，永远有犯错的时候。 她们这些个体户又不像体制内这么稳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就会倾家荡产，所以还得爸妈帮姜念看着钱。 别看姜念在扬帆日化这么风光，可论个人资产…… 呃，去大学走穴收门票就是她目前所有的资产收入，这说出去没人信，可确实是实打实的啊。 见莫克和邓翻译都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刚刚安排完工作匆匆回来的月颜感觉自己身为助理该出手了。 她温柔地微笑道： “莫先生不知道，我们小姜总其实特别重视教育！” “啊？” 莫克和邓翻译再次遭到暴击，这跟之前小姜总的设定好像不太一样啊。 月颜正色道： “我们公司早早开设了子弟学校，不惜成本办学搞教育。 现在已经有很多学生受益，特别是一些外来打工人的孩子进入了我们学校，都得到了继续上学的机会。” 莫克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来的路上，我们还遇上了一个建筑工人，他说他的女儿在你们的学校上学。 说到这个的时候我非常感动，当时就觉得贵公司不一般。” 月颜笑道： “在等待您的期间，小姜总还在关心教育工作。 之前刚给我布置了一项任务，我们即将在学校中展开‘神童计划’，争取寻找发现更多有天赋的年轻人，给他们更多的发光发热的机会。” 姜念：？ 不是！ 不是这样！ 你刚才不是这么给我汇报的啊！ 不是说学校发现了一个天才少女，要给她投资一点钱搞点什么东西吗？ 怎么又变成了天才计划，没人跟我说啊！ 姜念刚想阻止，莫克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伸手摘下眼镜，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邓翻译轻轻点了点头。 邓翻译面带微笑，轻声道： “不错，这个计划我……莫先生很满意！ 之前莫先生还在想怎么跟小姜总在业务上产生一些交集，现在好了，这个计划——嗯，这个学校，我们集团投了。” 之前一直听女儿的话默不作声的姜振生大喜过望，兴奋地道： “太好了，有贵公司的投资，我们一定能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感谢莫先生！” 姜念：…… 喂，你们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啊。 这都是干什么啊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这个公司，好像不需要我了…… (本章完) 第275章 是你们逼我的 姜念本来盘算着莫克应该不会跟自己展开什么实质性的合作，最多就是跟自己吹吹牛，然后扩大一下影响力就差不多算了。 在她看来这世上比自家公司更强的比比皆是，不然那些搞企业的还混什么。 稍微忍忍，等莫克离开，风头过了之后再图谋亏损大计也差不多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莫克对自己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这位传媒大亨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跟姜念展开一些合作，给姜念多投入一点资金。 可姜念毕竟是搞实业的，自己一个搞传媒的跟她不是一个路数，投资还是要谨慎一点。 但月颜的随口一提立刻就给了莫克不少灵感——投资学校啊！ 投资学校是一个有钱人最好的选择，这既能表现自己热衷公益，又能通过办学赚钱扩大影响。 神童计划，一听名字就知道姜念所图者大。 莫克已经见识了小姜总惊人的谋划，她等待自己的时候还在跟助理研究的计划肯定事关扬帆日化的发展大局，莫克判断这肯定是个难得的赚钱项目。 投！ 我投了！ 这种项目我有的是经营的方法，不管怎么搞都能获利。 “哦吼！莫先生要跟小姜总合作了！莫先生要跟小姜总合作了！” “天哪，神童计划！小姜总厉害啊，不愧是我们的鹏城之光！” “我得把我儿子转到这里来上学！这么好的学校未来肯定是咱们国家的重点项目！” 之前姜念办学的时候虽然搞得很宏大，给学生的待遇也很好，但除了自己工人的子弟，其他本地人也并不是很买账。 他们还是倾向于本地的其他公办重点中学，扬帆日化对学生这么好，孩子一点不吃苦，这样怎么能进步？ 再说了，这个学校居然招收了这么多的打工子弟，除了扬帆日化的员工对姜念无条件信任，其他人总是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虚，感觉耽误了孩子的学习就是耽误了一辈子，大多数人都不敢这么去赌。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连世界知名的传媒巨头都要来投资小姜总的学校，要跟他们一起办学谋划未来。 这要不是重点中学，什么是重点中学？ 而且小姜总还推出了神童计划，这个计划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要是让孩子错过了才是对孩子最大的不负责任！ “小姜总学校什么时候可以报名啊！” “小姜总，我们可以捐资助学！” “小姜总，我儿子就是神童啊，您一定要见一见，一定能为您的计划增光添彩啊！” 月颜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道我加入公司这么久，总算为小姜总做了一件大事。 这么一搞，扬帆中学将成为公司的重要资产，甚至能成为跟世界交流的一个重要窗口，再加上小姜总的“神童计划”，我们公司未来果然不可限量！ “小姜总真是一个天才啊！”月颜兴奋地说。 然后她就看到了姜念一脸呆滞、阴鸷又略带一丝杀意的表情。 “呃，哈哈哈哈……”月颜心虚地低下头，“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姜念真的快吐了。 扬帆中学啊，这可是姜念苦心孤诣特意留下的一个重要缺口，之前稍微有点钱就可以通过这个缺口撒出去。 现在好了，把莫克给引过来了！ 姜念倒是很想拒绝莫克的投资，可作为世界顶级传媒大亨，人家想投钱可不是姜念说不要就不要的。 她只能眼含热泪点点头，真诚地道： “我，我特么感谢你八辈祖宗啊！” 吴海看着姜念脸上复杂的表情转来转去，不禁生出一丝小小的感慨。 不愧是国际传媒大亨，莫克跟姜念短兵相接，很快就洞察到了她的思路，我这么久还没有发现，果然是我的能力还不够啊。 他心中盘算，目前仅有三个能很快洞察姜念思路的人分别是贾星影、欧邦德、莫克。 这三人分别代表了三种不一样的人。 贾星影是姜念的闺蜜，欧邦德是顶级学术人才，莫克则是商界的大人物。 看来，我还差得远啊。 吴海现在已经成功获得了姜新生的信任，如果可以的话他随便就能从姜新生手上骗个几百万出来。 可这样一来难免打草惊蛇，之后在想带走姜念的亿万身家就不现实了。 而且…… 看着姜念如此成功，在闪光灯下接受国际顶级大亨的夸奖，吴海当真是酸的心中五味杂陈。 吴海一生都在追求名利，他多么希望站在名利场的最中心，接受无数人顶礼膜拜的是自己。 可他也知道，“大师”的身份是自己摆脱贫穷的利刃，却也让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姜念这样的声望和礼遇。 吴海脸上笑得越是平和温柔，心中就越是嫉妒愤慨。 就像小时候，村长的儿子拿着新买的自动上水钢笔向小伙伴们炫耀，吴海就是要趁着课间偷走这支钢笔，不用，但是要毁掉它。 念念，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彻底输给我！ 我会夺走伱的一切，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会主动来求我了吧！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祝福中，莫克对扬帆日化的访问结束。 姜念失魂落魄地把莫克和邓翻译送到公司门口，莫克微笑着用生硬的汉语向姜念告别，临上车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姜念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又要搞什么，却见莫克扶着车门，一脸向往地看着远处的拳馆。 拳馆门前，舞狮队正有说有笑地有序收工，蔡伯的儿子正一脸严肃地给几个孩子比划刚才舞狮时起落的细节，几个孩子笑呵呵地听着师傅讲解，全然不顾不远处有大亨正在访问。 “莫先生，您怎么了？”邓翻译好奇地问。 莫克看着几个少年，由衷地感慨道： “鹏城就像这几个少年，我来的还是太晚了啊。” 邓翻译微笑道： “人生不该纠结在以前浪费了什么，还不如看看我们未来能做什么。 这次来鹏城我们认识了小姜总这样的好朋友，以后再来起码有人招待我们了。” 莫克哈哈笑道： “是啊，我相信小姜总一定不会拒绝我们常来蹭饭。” 姜念：…… 我服了你们两个装熟狂魔了，想气死我就直说啊，这是干啥啊。 你们两个不来我的亏损大业都要完成了，您二位这一来我又得花多少心血才能把钱亏出去，你们有完没完了啊。 · 跟姜念预料的一样，莫克虽然离开，可他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莫克原计划在鹏城停留三天，可莫克说因为小姜总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决定多待几天，感受一下鹏城的日新月异，用心体验一下华国的发展。 在这个级别传媒大亨的宣传下，越来越多的媒体记者加入了关注和报道的队伍，而备受莫克赞扬的小姜总也立刻引起了世界商界的关注，之前姜念与吕超然的几次交锋也开始被更多人重视和报道，再次引发了不小的反响。 一个能在传媒方面指导莫克的人是怎样的人？ 神秘姜念就像神秘的东方，吸引了不少人的好感，莫克为姜念组织的讲座本来只面对他们内部的高管，可消息一传出去，商界一片沸腾，反正莫克认识的有钱人太多，花个买包的钱就能尝个新鲜，说不定还能借助东方的神秘力量给自己的生意提供一些便利，何乐不为。 这么多人愿意来给自己送钱这是件好事，姜念都巴不得直接开个培训班，闲的没事就给这些人讲讲成功学，到时候自己不说是巨富，总算能改变自己手头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尴尬场面。 但正所谓福兮祸所依，姜念知名度的上升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深蓝在海外的销售爆发了一波狂潮。 毕竟现在还不是互联网时代，很多消息传递非常不便，已经批准玻尿酸使用的北美地区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美容项目，知道的也一时不懂从哪进口玻尿酸。 随着莫克的访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解姜念，了解姜念掌握的扬帆日化和他们背后激动人心的种种故事。 这几天韩佳宁的电话完全进入了呼死你模式，要不是韩佳宁提前按照区域公司的标准雇佣了大量的雇员，甚至连客户的电话都接不过来。 北方公司的玻尿酸、硫辛酸，深蓝的精华、面霜、面膜，甚至诗仙公司的维生素C精华的销量都出现了直线上升的姿态。 源源不断的钞票飞速涌入扬帆日化的账户，乐的姜新生文清夫妇天天合不拢嘴。 而姜念这几天看着报表上飞速增加的利润，却忍不住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的辛苦努力都白费了，都白费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啊。 月颜同情地看着姜念，也忍不住一个劲地抹眼泪。 “哎，都说小姜总神机妙算，可谁又能知道神机妙算的小姜总身后承受着这样的辛酸和痛苦。 哎，以后我觉得我出本书描述一下小姜总背后的种种决策都能火。 火不火是次要的，主要是要让全世界人看看小姜总的坚守和奋斗，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姜念：…… “咳，小月你能不能做点正事？” 月颜愣了愣： “买香槟吗？上次买了一箱还有好几瓶没喷完呢！这次有外宾，我也没有喷，是不是小姜总不开心了？” “滚……”姜念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道，“是你们逼我的啊，看来我只能开个大了！”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你等着，我认真起来很可怕的！ 月颜：嘶，小姜总之前没有认真都这么厉害，认真起来……妈耶，我们公司要发达了！ (本章完) 第276章 月校长 姜念本来以为形势一片大好，今年躺着等钱烧光就行了。 没想到开年就这么不顺，再这样下去又会重蹈97年的覆辙，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账上突然多了这么多钱，老爹姜新生已经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准备大肆招兵买马——听说当年去足球王国取经的汽水队黄金一代少年都要回国，老爹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斥巨资把汽水队所有人都买来。 吴海和王森两头大畜都竭力鼓动，表示只要弄来这群少年，两年后的奥运会和四年后的世界杯都没问题，这是天大的荣耀，更是源源不断的钞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于是，在扬帆日化的董事会——也就是姜家的晚饭上，董事长姜新生志得意满地举手，表示要先投十个亿，买球员、教练，这钞票砸下去了不信没有成果。 文清虽然不是太球迷，可也感觉国内的足球市场能带来**式的利益，而且觉得这十多年来国内别的行业都蒸蒸日上，只有国足还纹丝不动，从炒股的角度来说别的股都涨完了高低也得轮到这一支了，趁着低价买入也没毛病。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腻地姜念都快吐出来了。 “咳，我说二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我这个总经理，还有星影这个董事会监事的意见？” “念念啊，你现在是做大生意的人了，应该有点格局懂吗？”姜新生不满地道，“伱们今年的投资花销不是都已经列好了吗？剩下的还准备做什么？ 两位大师都已经给我算过了，现在正是一鼓作气把国足搞上去的时候，你不要搞事情啊，现在这问题很严肃的。” 老爹确实是被去年的金州之战伤的不行了，看现在这模样十头牛也拉不住，非得把足球给搞上去。 十多亿的投资啊，王森吴海两头大畜估计眼睛都绿了。 姜念恨得咬牙切齿，心道这次说什么也得竭尽全力把钱花出去，保证账上不能再剩下什么钱。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也捏紧拳头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也竭力支持搞足球产业！马上要冲奥运会可耽误不得，今年我们说什么也得投一大笔钞票，弄一个恒河潜艇，啊不是，银河战舰！ 尤其是咱们得雇几个外援，直接提高实力。” “蛤？”姜新生不高兴了，“我们队是为了国内足球进步，要啥外援啊？” 姜念白了老爹一眼道： “你看，咱们为啥93年组织这么多人去桑巴国一学学五年啊，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水平高啊？ 可这样的模式也太费劲了，这群人里难免有几个悟性差的，不就耽误其他人学习了？ 依我看，我们不如弄几个外援，先进带后进，就像车间里面传帮带一样，让咱们队的球员技术逐渐提升，之后对手也能逐渐研究学习，以后咱们组队踢世界杯面对国外球队的时候才能战无不胜。” 姜新生想了想，用力一拍大腿，赞道： “不错不错！我听说今年滨城把以前捷克队长都弄来了，咱们不能比他们差了，这外援啊，买！” 姜念笑嘻嘻地道； “那这样我们手头的钱又不够了！外援可不是几千美金就能打发的，最少要100万美金，咱们要买那种顶级高手，最少得三四百万人家才肯来。 我们现在的资金还是不足啊！” “啊？”姜新生一怔，“我们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不是拿不出，我们肯定不能只雇一个外援啊，最少得雇个四五个，有了球员教练也得跟上，前几年维埃拉和舍普琴科来国内试训都被沪上队的教练撵走了，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咱们这得从头到尾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我看投资十个亿都是小数目，咱们为了国足的发展，最少得投二十亿！ 这二十亿咱们也不能贷款——现在城里发展日新月异，多少项目都等着贷款来振兴，咱们跟人家抢这钱就过分了。 这样，我现在再搞几个项目，以我现在的赚钱速度，年中肯定大赚，年底这钱就能搞够。 到时候咱们这球队直接恒河潜艇，不是，银河战舰出发，别说国内无敌，世界范围内也是所向披靡！” 不得不说，姜念这几年久居上位，说话多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质。 姜新生迟疑了几秒钟，又把目光投向文清。 文清也点点头，喜悦地道： “我觉得可以，念念说的很对！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想要做球队，归根结底也得是实现良性运转。 嗯，念念这么能赚钱，倒是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咱们先这样运转着，其他的让念念去办，肯定没有问题的。” 姜念看出，爸妈现在对自己已经进入盲目自信的阶段。 半年再赚个十几亿净利润这种事就算画ppt都很难骗到人，可姜念口嗨一下爸妈就相信了。 哼，我搜肠刮肚把前世记住的那些内容都用上，总算把这关对付过去了。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我马上就把所有钱全花完，你们买其他队员和维持球队运转的资金一定很紧张。 只要球队出了什么问题，那两头大畜也解释不通，要么内讧要么光速跑路，到时候问题早点解决，我甚至都不用继续费劲破财，这何乐不为啊。 想到这，姜念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文清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长发道： “念念每次笑成这样，我就知道念念很自信，这次一定能赚大钱，爸妈相信你。” 姜念：“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念手上还是攥着几张王牌的。 毕竟几个科研项目都嗷嗷待哺，维生素c工厂刚刚有个小框架，米酒肽研究连基础理论都没有，透明质酸的研究今年好不容易上马还需要钱，胶原蛋白肽的研究刚刚有了进展，新的菌株研究还需要大量的资金。 嗯，还有神童计划和年底即将开始投建的医院。 姜念有节奏地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自言自语地道： “学校绝不能成为赚钱的地方，医院也绝不能成为赚钱的地方。” 月颜在一边有节奏地鼓掌，笑眯眯地道： “小姜总真是太让我们这些做员工的感动了。” “我又哪里让你感动了。”姜念无奈地道。 “一言一行都让人感动啊。”月颜道，“刚才您说，学校和医院都不能成为赚钱的地方，这让我超感动。 国内大多数地方也知道这个，但是这都是通过削减老师和医生待遇的方式来实现，我们公司的学校已经在小姜总的运转下实现了突破，现在老师待遇高涨，学生的学习热情也高，我们学校里……”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姜念怕再说自己又要被月颜气的昏迷，赶紧揉了揉太阳穴： “咳，那个啥啊。” 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月颜： “小月，你最近表现很不错啊！” “谢谢小姜总夸奖，我会努力哒！”月颜甜甜地道。 “我们公司所有做出贡献的人都要表彰，你最近的表现这么出色，要不要担任……呃，兼任一下中学校长？” “虾米？”月颜略带惊喜地道，“中学校长？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念咬牙切齿地道，“你可是我身边的股肱柱石，学校这么重要的项目当然要交给你了！” 月颜最近天天背刺姜念，说话还阴阳怪气地，姜念实在是受不了，早就想把她发配走了。 可是吧，月颜确实很敬业，她要是不当助理姜念还不太适应。 那就让她兼职当一下校长，到时候诸事繁杂，她肯定难以兼顾，姜念还能趁机阴阳她，保证把之前月颜阴阳自己的给阴阳回来。 嘿嘿，没问题的，月校长，交给你了！ 小剧场时间： 月颜：呜呜，以后我就是公司所有后备干部的恩师了，小姜总对我也太好了！ 第277章 被金钱追逐的痛苦 扬帆日化北方公司办公楼宽大的落地窗前，杨沁放下手机，开心地舒了口气，对着镜子用力伸了个懒腰。 可她随即感觉这样的动作不符合现在自己的身份，俏脸微微多了一层红晕，又把双臂抱在胸前，目光看着远处的熙熙攘攘的场面，一时有点出神。 之前张吉庆当经理的时候也喜欢这样看着窗外，当时杨沁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样远望，现在站在他的位置，杨沁似乎一下明白了过来。 对面本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有民居、有破旧的厂房，下雨时污水横流，没有硬化的地面满是泥污，货车陷在泥中，车轮飞速旋转溅起的泥点伴随着众人的叫骂经久不息，吵得对街都难以安心工作。 可现在，那里的平房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改建。 随着扬帆北方公司的发展，大量的闲置劳动力得到利用，工人收入的提高带动了周边产业的长足进步，电影院、咖啡馆、连锁超市、加油站这些以往在城里才有的东西开始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塔吊、脚手架成了视野中最常见的东西，人们能清清楚楚理解日新月异的含义，并积极投入这翻天覆地的改变之中。 这万物竞发的场面是世界上最美的画卷，难怪张吉庆之前总是驻足感慨，久久不愿离开。 一个企业的成功能带动周围一整片生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杨沁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现在北方公司的盈利能力已经超过了总部在内的其他所有项目。 随着莫克的访问，他们的玻尿酸项目已经得到了世界的关注和认可，本来今年的投资应该告一段落，可小姜总对玻尿酸产业依旧寄予很大的希望，要求玻尿酸必须得继续深入研发，这其中还有不少强大深刻的内涵可以挖掘。 “看来公司对北方公司寄予厚望啊。”这是月颜在电话里跟杨沁透露的，“小姜总决定将之前所有的产出全都投入到北方公司的发展之中，维生素c产品的研发和米酒肽理论的研究都要在今年之内快速成型。 小姜总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现在人才不足的问题，我们大学的‘神童计划’跟鹏城大学密切结合，旨在让所有的学生迅速形成即战力，又不会被其他的硬性要求困扰。” “公司的战略规划中，北方公司的作用非常大，这次投入相当惊人，杨总一定要加油做出一番成绩来啊！” 怪不得年初让贾总亲自部署公司的发展事宜，原来小姜总对北方公司的期待比想象中的还大。 这么大的使命居然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是不曾料到啊。 杨沁回过神来，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给负责透明质酸项目研发升级的凌建波打了个电话。 “我们隐形眼镜护理液的开发安排的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出成果？” 凌建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冲着电话笑道： “只是护理液也不算太难，只是我们在国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如果单纯卖护理液的话效果肯定不太好，您说呢？” 杨沁点点头，笑道： “这个您放心，公司肯定已经提前考虑到了这一点，我们的出海部署方面已经提前联系好了靳女士，这次护理液的发布工作现在已经非常顺利了，只是……” 杨沁略有些紧张地道： “只是什么？” 凌建波愁眉苦脸地道： “科学院那边的领导说，富勒烯的研发工作现在进展地不太顺利，很可能今年之内做不出什么太大的成果，让……让您见谅。” 杨沁沉默片刻，叹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研发嘛，不可能我们哪次都能在短时间内形成突破。 您放心，小姜总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大家慢慢做，一定会有成绩的。” 科研这东西当然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买卖，富勒烯85年才被发现，现在对它的认识理解还相当不全面，在多种领域的研究也尚在摸索阶段，所以科学院对此进行立项。 要是扬帆日化真的这么厉害，做什么一立项就能成功，那研究日化真是屈才了，搞搞可控核聚变才是造福人类。 凌建波苦笑道： “科学院专家们的意思是，这次研发短时间内难以取得突破，就算理论上进步也很难短时间内再次做出产品，为了避免资金浪费影响咱们公司年度计划，下半年就不用给透明质酸项目投资了，我们省着点花到明年问题不大。” 能申请来资金是能力，能申请来资金都有的放矢地花完也是一种能力。 一般来说大家要钱从来不嫌多，反正钱来了我这就别想再要回去。 但现在扬帆日化如日中天，上下关注度非常高，而小姜总手上又不止这一个项目，动不动就撒币砸钱几乎成了小姜总的招牌。 要是小姜总这样呼呼砸钱，到时候年终总结的时候大家一看兄弟单位研发那些维生素c的、米酒肽的都出了成果，做出了产品，我们研究了半天就弄了个隐形眼镜护理液，这怕不是要被叫去喝茶，顺便问问你们这钱到底都花在哪了。 思来想去，大家还是一致决定还是见好就收，以小姜总的出手阔绰不可能亏待大家，还是明年再要经费，不至于一年就把小姜总给薅秃了。 杨沁温柔地安慰了凌建波一番，鼓励他不要放弃，并表示之后的投资安排什么的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他们只要坚持好好工作，剩下的事情公司自然会跟小姜总好好商议。 挂断电话，杨沁稍稍调整了一下，飞快地给贾星影、姜念各发一封邮件。 她在邮件里专属了凌建波遇上的困难，并且转达了科学院的意见，表示明年之前不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请公司把有限的资金平均分配去投资其他的项目。 如果别的领导看到这封邮件一定会大喜过望，赞赏研发人员站位高且极其敬业。 姜念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也是大喜过望，不过她喜的地方不一样。 哇，瓶颈了！终于瓶颈了！ 我就说玻尿酸这研究弄不出什么花来，短时间内没什么突破可太正常了。 玩不出什么花的项目才是最好的项目，我被这个玻尿酸背刺了这么多刺，总算等来胜利的曙光了。 还不想要钱？ 给老娘拿钱，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被金钱追逐的痛苦！ “小月！”姜念猛地一拍桌子，高呼月颜。 平时三秒钟之内就会跑过来的月颜这次居然没有回音，姜念这才想起来已经让月颜兼职当校长，现在月颜应该还在学校，没法跟以前一样随叫随到了。 唔，虽然月颜经常阴阳我，但是她要是不在了好像少了好多欢乐啊。 姜念拨打电话叫月颜回来，十几分钟之后，月颜风风火火地赶回办公室，啪的一下立正，喘着粗气道： “小姜总，您叫我！” “咳，学校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月颜顿时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道： “呜呜呜，每天早起太痛苦了！为什么学校八点就要上课啊，太**了，为了八点上课我7点就要起床，我不想回到学生时代了，救救我，我要哭了。” 姜念看着月颜委屈巴巴的表情，心中大乐。 行啊，让你天天背刺我，我现在终于能好好欺负伱了。 她严肃地道： “我们卷省的学生都是早晨五点就开始跑操的，8点都下第二节课了，晚上9点半才刚刚下课。 我们现在做的已经非常好了，等小月你适应了之后，这校长工作一定能做的得心应手！嗯，你也知道我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问题，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月颜呆呆地看着姜念，突然破涕为笑： “我装的！” 姜念：…… “呜呜呜，学校真好啊，有这么多可爱的小朋友，跟他们在一起感觉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好开心啊。”月颜开开心心地道，“同学们都很有活力，很努力地在学习，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对咱们公司的未来充满的信心。” 要不是之前已经被月颜气地有抵抗力了，姜念估计这一下已经直接被带走了。 可恶啊，她居然还觉得那里很好吗，每天早晨要起这么早，这种**的事情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咳，不说这个了。”姜念一手托着腮帮，无奈地道，“那个，刚才北方公司的杨总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现在研发遇上了阻力，准备打退堂鼓了，还跟我说不要钱，钱已经够了这种事。 你帮我回一封邮件，一定要狠狠地刹住这种不肯要钱，天天琢磨着省钱的歪风邪气，千万不能让我们的科研人员养成了只付出不求回报的坏习惯。 然后给星影发邮件，让她清点一下北方公司今年还有什么困难——不光是公司的困难，要着眼考虑一下职工有什么困难，什么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婆媳矛盾能给我调研清楚的都调研清楚，我们今年要打造一个强大的队伍，一定要让团队上下齐心保持一致，反馈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 这项资金投入上不封顶，投个一二十亿也没什么问题！” 月颜当场呆在原地： “一二十亿？” “怎么了？” “呜呜呜，小姜总的格局好大！我这就去发邮件，督促杨总花钱！” 呼…… 虽然被这玻尿酸折腾地不轻，但苦难都是暂时的。 现在研发不是进入瓶颈了吗？终于你们也有瓶颈的时候啊！ 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收益没有之前大是常识，但越是这样越是抓紧烧钱的好时机，你这次玩不出花来反倒是好事。 嘿嘿，我一口气烧个十几亿出去，到时候还买外援呢，联赛直接倒数第一降级，绝了老爸玩足球的心，到时候慢慢收拾那两头大畜。 嗯，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赚钱！ 小剧场时间： 月颜：有困难，这时候终于轮到我出手了！ 第278章 神童 扬帆中学的生物化学实验室中，美尔森正通过投影仪投射在白墙上的图案给一群人授课。 这些人中有三成是学校的老师。 他们是前几年闯鹏城的科研人才，前几年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他们也顺应潮流纷纷下海，可下海之后这些研发人员又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经商的天赋，甚至还有被当盲流抓起来的。 可鹏城比北方还是繁华的多，好多人为了生计，只能蹲在电子厂和服装厂，从事最低端的业务，渴望着有一天会有人能发现自己那一点点的闪光。 好在这时候郭海平来了鹏城。 郭海平拥有这个年代少有的重点大学本科学历，又在科研单位工作过，尽管做生意方面一窍不通，但搞科研和选拔人才方面还是有相当过人之处。 他勤奋，肯调研，而且不急于升官立功，挂出招牌到处寻找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才，甚至骑着自行车满大街地搜寻这些当年盲目流动到鹏城的遗珠，帮他们与高新技术企业对接，让他们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而扬帆中学的老师也全都来自于他的精挑细选，这些老师都有相当的学历，并且心中热血未凉，依然有志于科研工作。 虽然不是专业的师范老师，但以他们的学历教小朋友难度并不大（何况这个年代大多数的老师都不是师范类的），而因为学校的教职工众多，他们的业余时间也多。 趁着美尔森来讲课，除了还在上课的无法走脱，其他理科类的老师倾巢出动，搬着小板凳耐心地听着讲解。 除了这些老师，还有一大半的成员赫然是一些稚气未脱的少年少女，他们各自手捧笔记本，听着明显已经超纲的题目，居然各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听懂了啊。 美尔森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震撼。 她今天讲述的已经是研究生阶段的题目，已经大大超过了一般本科生的范畴，为了提高难度，她还特意增加了一些之前完全没有讲过的内容。 可不料学生之中居然有不少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甚至在美尔森讲的语焉不详的段落还明显皱起眉头，也就是说…… 他们听懂了。 这惊人的学习能力……不愧是华国人啊。 这一刻，美尔森似乎突然体会到了姜念投入巨资经营学校，甚至广招大片外地打工者子弟入学的真实意图。 北美的美妆研发走在前面，是因为培养人才的土壤好，强大的教育体系筛选出了来自全球的人才为他们所用，他们从理论到研发再到包装宣传的环节上都步步领先，这才创造了日化帝国，引领了全球的日化风潮。 姜念率先从最好入手的宣传上切入，包装环节走国外的路线难以杀出一条道路，索性更换赛道，基础产品走极简风，高端产品采用华国本土的文化元素，宣传方面也用华国特色的电视剧作为先锋。 之后则是这个培养人才的长期计划。 鹏城的建设吸引了大量的外来务工者，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都有自己的孩子，靠着教育的力量，有了数量的优势，就能从其中筛选出真正有天赋、有本事的年轻人，之后就是跟鹏城大学合作校企联动，让理论和技术都有试验的舞台，扬帆日化不用几年就会拥有一大批国内领先的顶级日化研发人才。 现在的巨大投入在日化会给扬帆日化带来恐怖的利润，这个构思其实大多数人也能想明白，但很少有企业的老板在高额利润之下还能做到苦行僧一样冷静清醒地构建未来——美尔森可是听说，姜念修了一堆人防级别的工厂，却没有修自己的办公楼，到现在他们的总部办公楼还是一座只有两层的低矮破房。 这“扬帆模式”说起来也简单，但创始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这可不是说办到就能办到的事情。 大多数的办学的公司是在很有规模之后才开始建设，而姜念打定主意建学校的时候扬帆日化还并不强大，也就是说，这位小姜总的思路超前的简直可怕，且拥有强大的执行力。 比如说，现在扬帆日化正在大力推行的“神童计划”，这个计划足以看出姜念准备在不远的未来大显身手，在短时间内攀向巅峰的念头。 想到这，美尔森的目光朝教室最北侧的角落里投过去。 那里坐着一个衣着朴素，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她叫祁红，今年十五岁。 女孩儿12岁就提前读完了初中的所有课程，可跳级并没有让她迅速接触到更多的知识，还因为家里贫穷被迫辍学。 辍学在家务农两年之后，14岁的她跟着父亲来到鹏城，本来想在电子厂当个女工，过上村里人人羡慕的高薪生活。 可就是在这座城市里，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转变。 这一年扬帆中学大量招生，她的父亲因为给扬帆日化建设厂房，得到了一个让自家儿女入学的机会，出于亏欠，父亲毫不犹豫送她入学，发誓再苦再难也一定要供女儿读完高中。 而祁红的表现也堪称恐怖，辍学两年的她第一次考试就考了全年级第九，第二次考试开始稳居第一。 她强大的学习能力强的让人感到震撼，郭海平更是说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名动全国的神童宁先生，也萌生了启动“神童计划”的念头。 当年的“神童计划”是什么结局大家都知道，甚至美尔森也略有耳闻，她本以为姜念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提议，可万万没想到姜念居然答应了开展“神童计划”，甚至还给这个计划投入了海量的资金。 甚至在跟莫克商谈之后，这位传奇大亨也加入了这个神童计划。 尽管没有对外公布“神童”的名单，但是因为学习层次的差距，大家已经能大概猜到这个计划参与者的身份。 他们到底是杀出一片天地，还是如当年一般最终成为时代的眼泪，美尔森也多少替这些稚气未脱的少年少女捏了把汗。 但愿姜念是对的。 哎，要我说这位小姜总才是真正的神童。 否则正常人是为何会有这样惊人的算力，大公司都是弄个宏观方案，小姜总居然能在细致入微的具体战术方案上做出这样的安排，这也只能用天才才能形容了。 · 祁红感觉到美尔森在看着她，当她没有抬头。 不是傲慢，纯粹是因为胆怯。 她知道自己打小就聪明，村里的邻居都这么说。 但聪明有什么用，比她聪明的人比比皆是，聪明不会让你在种地的时候获得什么别样的优待，也不会让你家田里比人家多收几百斤大米。 祁红很懂事，她飞快跳级读完初中就是为了早点回家帮妈妈收玉米，起码玉米的收成不会骗人，多少能给家里点补贴，让爸妈农忙之后能多抽出点时间照顾照顾家里的养的牛和猪。 直到有一天，爸爸开心地回来告诉她，城里有个学校可以收打工子弟上学，不仅不收学费，还提供相当高的奖学金，甚至比打工的收入还高。 当然，村里所有人都说祁红他爸肯定是上当了。 他大约是迷了心窍，连自己闺女都卖——这年头不少人南下打工之后骗自己老乡去淘金，实际从事不法勾当。 祁红也有些恐惧，但她心中仍是对求学带有一种莫名的向往，硬是从山里出发，坐驴车转破大巴，之后转绿皮车再转大巴，终于抵达了这座传说中的扬帆中学。 周围的景物从草木和玉米田变成了高楼大厦，食物也从粗茶淡饭变成了精致的菜肴，空心砖造的教室更是变成了有多媒体功能的先进电教室。 祁红着实感觉到了这座新兴城市的日新月异，也终于明白，书上说的知识能改变命运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多亏了扬帆日化。 尽管祁红从来没感觉自己是什么“神童”，但小姜总说我是，我不是也得是。 今天美尔森的兴致很好，课程也非常深入细致，下课铃声响起，众人都意犹未尽围了上去，希望能得到美尔森的单独辅导。 祁红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她收拾了一下笔记本，见美尔森身边被围地水泄不通，稍有些遗憾的缓缓走出教室，可才走出去，背后就传来了美尔森的呼唤： “红，来这里，我有点话对你说。” 祁红已经可以跟美尔森用英语无障碍交流，她点了点头，又垂头走过去，略带几分胆怯地道： “您好，教授。” “红，我今天讲的，伱听懂了多少？” “这个嘛……”祁红沉吟片刻，“都听懂了。” “没有问题吗？” “嗯，暂时没有。”祁红稍有些胆怯地道，“我，我真的都听懂了。” 四周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他们都知道祁红是神童，但她已经十五岁了，说实在的已经过了“童”的年纪，潜力未必就真的这么厉害。 没想到刚才美尔森讲的如此深奥，她居然敢说全听懂了！ 美尔森并没有质疑女孩儿的回答，她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她轻轻按住女孩儿的双肩，微笑道； “很好，能听懂这些，说明你已经跟上了我的研究路线。 正好，月颜校长今天还说起来扬帆日化的研究陷入了瓶颈，以你的才能，想不想试试看？” “什么？”祁红有点迷茫。 她高中才读到高二，试验，研究？ 这些东西要她来做？ “我能行吗？”她怯生生地问。 美尔森笑道： “当然可以，你可以先跟我做做简单的实验——我也不想放弃你这样有灵性的人才。” “我相信，小姜总也一定对你寄予厚望！” —— 小剧场时间： 美尔森：小姜总对神童计划这么重视，这里的人才好好引导一定能发挥大用，我也得报答小姜总才是！ (本章完) 第279章 拨开迷雾 姜念对“神童计划”寄予厚望。 历史已经证明，想靠几个“神童”做出巨大的成就，推动科研项目的进步是一件不切实际、终将失败的事情。 前人已经证明这终将失败，我们继续这么搞，那肯定是稳赔不赚。 只是，这个跟她之前的想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差，之前她还以为只有一个所谓的神童，因此毫不犹豫批准了这个计划，可月颜后来告诉她郭海平的计划居然是利用鹏城外地打工人多的特点，尽力将天南地北的优秀人才全都吸过来。 郭海平说，全国学习能力强大的人数不胜数，但因为教育水平和生活条件所限，大多数人最终埋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鹏城的外来务工人员这么多，姜念又舍得投资教育，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不断吸引天南海北的优秀学生，根据他们的个人喜好自由选择成长的路线，就算不能人人都成为研发型的人才，但起码能为不断发展的鹏城提供高素质的各行从业者，之后再反过来推动扬帆日化的前进。 被背刺地多了，姜念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毕竟这个出发点理论上是正确的，如果这么走，难免能培养出几个相当强大的科研人才，日化类又不是什么逆天技术，后世大牌的专利卷省老区人民都能仿出来，这么多人出几个研发类的天才是肯定的。 可想想看，一个天才从成长到出成果最少需要四年的时间（以姜念的见识是这样），前期投入必然非常巨大，只要抓住前期的机会，等天才做出成果的时候我公司已经赔的差不多了，这样不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想到这，姜念又生出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她再次给月校长打电话，让月校长好好搞，这是公司的百年大计，千万不能为了出成果而出成果。 “咱们是中学，千万不要在中学的教育之外给学生太大的压力。 我虽然不推崇快乐教育，但是一定要坚持不能盲目放卫星，一定要脚踏实地，让所有学生根据自己的能力进步。 不能为了培养一个所谓的神童而逼着他们去学习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也不能以神童为模板强迫其他的学生学习。 唔，我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有，可能也很难避免，但是这一定要作为我们的一个导向，发现这种现象，你这位校长就要进行劝阻。 我不想让当年找神童的教训在我们的学校再次出现。” “还有得再次通知北方公司，我们对研发进度也没什么要求，咱们必须……咳，不是必须，只要尽力，也别太辛苦，别太着急，一切随缘就好。” “呃，小姜总，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月颜听得一头雾水，心道小姜总最近的指示怎么都莫名其妙的，尤其是神童计划开展以来，小姜总的思路好像东一榔头西一锤子，越来越难以揣测了。 姜念也感觉自己最近有点患得患失。 而且经过了之前的几次大败，她现在已经越来越没有自信，生怕一个操作不当改变战局，本来稳稳赔的局面又被自己神之一手给救回来可就麻烦大了。 被月颜问的一愣一愣，姜念有点恼羞成怒，她捏着话筒不快地道： “咳，自己领悟！领导的安排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抓紧抓紧！” “哦哦哦。”月颜还是第一次听姜念这么说话，吓得赶紧挂断电话，保证完成任务。 她托着腮帮苦恼地思考了一阵，越发感觉到有点不安。 嗯，这该怎么办呢？ 月颜还是比较畏惧姜念的权威，万一小姜总生气了，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建设，我怎么对得起辛苦工作的大家啊。 月颜拖着腮帮苦思冥想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小姜总让我继续联系北方公司，我可以趁机求贾总指点我一下。 带着忐忑的心情，月颜拨通了贾星影的手机号，话筒中的嘟嘟声让她的脚趾忍不住抠紧，紧张地心里怦怦直跳。 片刻后，电话终于接通，对面传来了贾星影懒洋洋的声音： “做咩？” 月颜迟疑地道： “贾总好，呃，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看书呢！”贾星影懒洋洋地说着，明显是刚睡醒。 “贾总好爱学习啊！”月颜虚伪地客套着。 “是啊，家里逼我考编，我最近很有斗志，每天都坚持看十分钟的书。” 月颜：…… “咳，贾总，我今天要先传达一下小姜总的指示。” 月颜把姜念的一堆指示一股脑告诉了贾星影，满以为小姜总这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搞法会让贾总暴跳如雷，没想到贾星影听完之后打了个哈欠，似乎掏出笔来随手记了记，随即就要挂断电话。 “贾总！” “嗯？” “您……您听懂了？” “这还听不懂？伱刚才说的不是汉语吗？” “您，您没有感觉很奇怪吗？小姜总之前火急火燎地要求咱们提高科研技术，摆出一副今年要大决战的样子，可现在又不需要快速出成果，但是还要求不能减少给透明质酸的科研投入，同时与其他的项目一起齐头并进。 您不觉得这种思路有点没有重点吗？” 贾星影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唔，看来你还没有了解念念的真正思路啊。” “噶？” “我们的透明质酸产品已经确定获得了世界领先地位，可世界领先本来就是让人追赶的。 所以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加大对透明质酸的科研投入力度，这是我们不断向前的基础。 可就是我们研究的太先进，一些技术环节迟迟难以得到突破，这需要理论的支持，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催也没用，所以念念才让科研人员放宽心，等待理论上的进步。” “那……”月颜挠头道，“这个我能理解，理论上如果一时无法取得突破，我们难道不应该先减少一下实验室的拨款，先给理论部门多多投入？ 而且现在已经是五月了，我们的维生素C还没有一点成果，更别提做出产品，米酒肽的理论更是没有弄出来，现在时不我待，我们不应该先把主要精力放在做出维生素和米酒肽系列产品上，然后再……” 贾星影哼哼一笑，摇头道： “你不懂，念念这个人从来不会进行没有用的投资。 你仔细想想，念念在这投资之余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理解这些不正常的举动，你就离了解念念的真实思路不远了。” “不正常的举动……”月颜思考了许久，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您，您是说学校？” “这可是你说的咯，跟我没有关系！” 月颜之前一直觉得姜念在玻尿酸大卖之后有点思路混乱，想到哪做到哪，开始犯了不少企业家的老毛病，为了名声搞公益，搞得公司现在都找不到发展的重点。 但现在想想，小姜总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一个从多年前就开始布局玻尿酸的人，肯定对这个行业的大概发展流程、研发进展有了大概的掌握。 再想想小姜总如此重视“神童计划”，在莫克访问的关键时刻都优先布置“神童计划”的运行，这说明小姜总对此非常重视，甚至关系到了公司的未来大局！ 嘶…… 月颜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乎一下恍然大悟。 我，我似乎已经摸到门道了！ 月颜之前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虽然还算重视，但没有上升到公司全局的高度，只是当做是教育集团合作运行的项目，别干扰了公司的大局。 可仔细想想，这学校可能才是公司的大局和关键所在！ “原来，原来是这样……” “你想想看，”贾星影语重心长地道，“莫先生是什么人物，他能当众识破念念的思路，之后主动投资学校，肯定就是看清了念念的大局谋划，靠着这个跟我们公司的快速取得联系。 当时你的表现不错，不动声色解释了这一点，化解了念念当时被莫先生识破的尴尬场面，之后念念才愿意栽培你！用考验各位副总的方法来给你出题，等待你的表现！” “栽，栽培？”月颜颤声道，“贾总，您的意思是，小姜总想提拔我？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啊？” 月颜天真烂漫，一直没什么野心和追求，让她担当大任她可担当不起。 可听贾星影的意思，姜念这是有重大的托付要压在她的身上，事关公司未来发展大局的扬帆中学都交给她，还用培养副总的方法来栽培我！ 我，我担当不起啊！ “这有什么担当不起的？”贾星影道，“我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纺织女工，现在谁见了不喊我一声贾总？ 之前韩总也是当助理出身，之前也并没有展现出能独领一方的潜力，念念既然选中了你，就说明你身上有值得栽培的地方。 我提前恭喜你啊，月校长！” 月颜鼻子一酸，差点当场哭出声来。 呜呜呜，我，我之前不理解小姜总的思路，还阴阳小姜总…… 怪不得小姜总有点生气，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好啦好啦！”贾星影也很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助理，赶紧道，“念念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不会记仇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帮你的！” —— 小剧场时间： 月颜：终于是我回报公司的时候了。 姜念：你最近一直背刺我，没完了是吧！ (本章完) 第280章 月颜的思维打开！ 说实话，贾星影也不知道姜念这一套一套的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吧。 贾星影最近一直在努力研究考编，已经得到编制的老哥将此事当做头等大事，经常给贾星影传授诀窍，分析领导的思路，了解领导意图，并且说话不能再向之前一样说话没轻没重。 在贾良才的教育下，贾星影现在说话的功力真的是大有长进，月颜被贾星影的正能量惯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旺盛的斗志，放下电话之后身上几乎燃起了熊熊火焰。 嗯，小姜总让我当这个校长，我一定要当好。 不就是早起吗？ 没问题，我明天早上四点就起床，但是我起这么早能做什么呢？ 月颜托着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完了，刚才激动地太早了，早知道问问贾总具体该怎么做了，我现在……呜呜呜我什么都不会啊。 月颜双手抱头，又把头发挠地沙沙作响，满脸的苦恼之色，痛苦地开始有点掉头发。 要不要再厚着脸皮问问贾总？ 唔，可爱、睿智、忠诚、善良的贾总一定会给我解答的，但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小姜总对我这么好，现在又是重点栽培我，我稍微动动脑子想想怎么了。 淡定，想想小姜总的教诲，你一定能想出来的。 月颜当年想读研究生却没有被钟立宪选中就是倒在了面试环节，钟立宪觉得她是个乖孩子，但性子属于拨一拨转一转的那种，缺乏自主思考能力，更缺少一个研究生应该有的创新能力。 她在校长办公室苦思冥想，抓着走廊的栏杆苦思冥想，坐在篮球框下面苦思冥想，躺在操场的绿草地里苦思冥想，又在助理办公室的地毯上一边打滚一边苦思冥想。 从白天一直苦思冥想到深夜，她搞得很有书里王阳明格竹子的感觉，吓得大家都不敢靠近她，姜念看她这么苦恼完全没法干扰自己也非常开心，见月颜在地毯上好像睡着了，她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旁边的桌上抓来一张小毯子轻轻盖在月颜的身上。 哼哼，我的痛苦你终于感受到了！ 看着呼吸均匀的月颜，姜念得意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 「让你总给我涡轮增压，哼，以后别这样了，安安心心撒钱不就好了。」 见月颜俏脸晶莹泛红，姜念还忍不住捏了一把，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下班回家。 她前脚刚走，月颜已经轻轻睁开眼睛，小心翼翼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四周，确认姜念已经走远，这才轻轻地拍了拍胸口，缓缓站了起来。 「呼，还是我了解小姜总啊。」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哼哼，原来小姜总的意图这么简单——原来还真就是一直花钱花钱就行，虽然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可小姜总的思路肯定没有问题，我照着做就对了。」 月颜匆匆起身，打开电脑，又叫人用邮件把神童计划目前的情况发进邮箱。 …. 她看到上面汇报说，有个叫祁红的女学生已经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基本完成了本科主要内容的学习，美尔森教授已经准备特招她作为自己的学生展开研究。 祁红啊…… 这个名字让月颜眼前一亮。 对了，郭科长之前就是因为感受到这个女学生的才能才萌生了做「神童计划」，要以「神童计划」来创造学校的品牌，吸引更多的有天赋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接受良好教育的人从家乡赶到鹏城。 这样一来，今年小姜总给所有学生统一发奖学金的思路也就清晰了。 如果只是免费，还不足以吸引全国的人才背井离乡来到鹏城，可如果加上一万元的奖学金… … 人都是很现实的，这个年代鹏城的收入远远超过了大多数地区，一人一万的奖学金对不少学生家长来说也是巨大的收益，就算是为了提高家庭收入，他们也会排除重重艰难把孩子送到鹏城，送到扬帆中学，这些有天赋的孩子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就算不能成为公司的员工，也能成为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柱石。 这是小姜总的格局，也是小姜总强大的战略眼光。 怪不得莫先生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刻进行投资，想来莫先生也感受到了小姜总强大的思路，愿意帮助小姜总完成这个宏大的任务。 一个合格的助理应该听老板的话，并且从老板的话上进行足够的发散。 小姜总特意强调我们是个中学，不应该在中学搞什么研发，以免给学生太大的压力。 嗯，这个字面上不太好理解，可深想一步也是很正常的。 一堆学生在中学阶段搞这种研发，十有八九会形成攀比，最终这会成为少数家庭条件好的家长互相竞争的游戏，违背办学的初衷。 但小姜总显然也提示了一个很好的解法——中学不适合研发，那提前保送鹏城大学，这样不就结了？ 之前搞「神童计划」的时候月颜还在琢磨这些少年怎么才能一口气烧出这么多的钱，现在月颜总算明白过来了。 「给鹏城大学捐个教学楼，捐全套实验器材，捐……等等，捐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月颜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了自己加入公司之前的一个故事。 当时钟立宪试图在扬帆日化建立一个研究点，当时被小姜总以不合适婉拒。 当时小姜总的理由是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怕自己的种种逆天思路会给钟立宪的学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婉拒了建立研究点的想法。 可现在…… 「我们的公司早就今非昔比了，我们学校的基础设施、科研器材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中学，神童计划开始之后，小姜总为未来建立班底的思路已经非常明显。 既然这样，我们用公司的场地建立科研基地，再邀请大学入驻。 …. 这样鹏城大学的优秀学生可以近距离体会到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了解到我们公司的内涵和使命，而我们的优秀学生也可以提前接触到更高层次的科研内容，还不用承受转变环境的困扰。 而天资相对差一点的学生也能提前感受一下大学就在身边的氛围，鼓励他们追求更高层次的教育。」 「一座新兴的城市应该拥有一座强大的大学，这座大学并不是靠堆砌教学楼和实验器材就能完成，而需要通过更好的学生、更好的科研环境来慢慢经营。 学术领域的不断壮大也能给我们的教育集团争取来巨大的声望，以后我们会成为全市乃至全国最着名的学校，只靠教育也能收回我们的投资成本！ 小姜总的思路从来不是单纯以自身为出发点建设眼前，而是以宏大的战略把公司周边推动壮大，再环环相扣，联动公司的所有业务一起发展实现共赢。 这才是她的真正意图，也是我们的公司的未来战略！」 一瞬间，月颜似乎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己面前徐徐铺开。 这个城市日新月异，我们的公司也在日新月异。 我们的思维要不断更新，才能适应这个时代。 在我们适应这个时代的时候，小姜总已经掌握了一切。 不会错的，怪不得莫克说小姜总是他见过的最强企业家之一，小姜总的战略思路让人捉摸不透，可只要从心里自己悟出来，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许多之前自己忽视的、没有好好理解的东西一下变得清晰起 来。 这就是小姜总喜欢让公司员工自己揣摩她真实用意的原因吧…… 她兴奋地捏紧拳头，随即叫人联系鹏城大学的领导。 这种科研合作理论上需要层层审批，但月颜希望越快越好。 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公司今年一定会迎来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就像小姜总带领我们走过的每年一样！—— 小剧场时间： 月颜：一个优秀的助理应该…… 姜念：应该让你老板死是吧？ 核动力甜辣酱 第281章 强敌入局 「扬帆日化终于同意要在他们厂区内部建立试验基地了。」 赵老满脸欣慰，把鹏城大学发来的函件得意地摊开，展示给老友钟立宪。 钟立宪环抱双臂，有些不甘心地道： 「我们是最早发现小姜总才能的，只可惜我们大学在羊城，我也不能天天来，怎么就让鹏城大学给占了先机。」 赵老呵呵直笑： 「你们啊，你们还是少了点胆略。 你们要是早在鹏城开个分校，设置一个专门的化妆品研究专业，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钟立宪哈哈大笑道： 「几年以前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要是我说为了扬帆日化把分校搬到这来，还单独设置一个专业，只怕业内早就一人一口唾沫把我骂死咯。」 赵老笑眯眯地起身，背过双手站在落地窗前，一脸凝重地道： 「有的时候我真想跟姜同志促膝长谈，聊聊对未来的理解，聊聊在她眼中，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为什么您一直不去呢？」 赵老苦笑道： 「只要是人，跟他人聊天的时候肯定要带一点主观色彩，到时候姜同志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 「姜同志是我从没见过的天才，她的不断前进像一个奇迹，更是我们这些年腾飞的缩影。 前几年投身创业浪潮的人很多根本没有思路和方向，造成了大量的资源浪费，不少人甚至赔的血本无归，这几年我们重视对他们的指导，也是为了尽量避免盲目投入到来的一幕幕悲剧。」 「之前我也很迷茫，想指导这些有志之士，可又担心打压了他们的积极性，好在有姜同志。 姜同志的格局的战略规划对新创业者的影响很深，之前调研的时候，许多公司已经开始按照姜同志的思路开始对未来进行长远规划，尤其是之前不少搞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公司的领导很感慨地对我说，他们面对的竞争越来越多，之前他们都采用不断降低工人待遇、延长劳动时间的方法，推出法定节假日之后他们不少人还怨声载道，觉得给工人发高工资和安排休假是养懒人。 可扬帆日化的成功引来了不少人的学习，之前开几个商超的隋文杰也通过模仿‘扬帆模式，迅速壮大，这证明‘扬帆模式，是可以复制，可以带来更大的成功。 现在大家都开始学习‘扬帆模式，，甚至不少大型企业也一改之前学习‘狼，，开始学习怎么做‘人，……」 说到这，赵老摘下老花镜，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希望越来越多的公司能学习‘扬帆模式，，在科研上下功夫，在质量上下功夫，在……好好对待员工上下功夫。 也真的希望扬帆日化能做的越来越好……」 钟立宪微笑道： 「赵同志，你以前总说我马后炮，但这次我敢提前做个预测，预测您有些地方没有算准。」 …. 「哦？」赵老稍稍吃惊，「你说，哪里我没有算准？」 「扬帆日化这个名称。」钟立宪笑道，「以我对姜同志的了解，她是个从来不吃亏，所有的投入一定要收获回报的人。 就算是世界五百强的日化公司，想要做到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这么费劲来谋划。 依我看，姜同志做了这么多的战略布置，她想做的肯定要比单纯做一个日化公司更多、更强大。 扬帆日化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教育集团，科研项目落地也为期不远。 依我看，他们改名叫扬帆集团的日子不远，姜同志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赵老眉毛一挑，缓缓说了声好。 老人生平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却仍是心潮澎湃。 「我立刻批示有关部门同志……不，这种事情，要请祂批示。 祂最喜欢这种有格局肯上进的同志，你们学校也该想想办法，再不上进一点，好处可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钟立宪哈哈大笑，点头道： 「嘿，是不是我要升官了？」 赵老难得露出一丝坏笑： 「这是你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沪上，张觉民、樊来娣、欧邦德三人正在紧锣密鼓地推动米酒肽理论的完成。 掌握米酒肽技术的公司是白星的老对头，同样是世界五百强的顶级日化大公司。 他们其他技术都能从官网上查到，只有米酒肽这一环依旧充满神秘的色彩。 他们宁愿让米酒肽错过进入北美市场的机会，也不愿意让别人掌握自己的具体配方（也有说法是他们自己也没有搞懂这东西的具体原理是什么），让想要复制的人一直没什么头绪。 但还是那句话，这日化产品又不是搞原子弹，大家都能明白这东西的基本原理，之后就看谁的悟性更好了。 目前摆在实验室中的是几种从贾星影盘下的酒厂中取得的酵母菌，之前做人源性胶原蛋白取得成功的樊来娣专业对口，又开始研究这种酵母发酵物的提取和纯化，希望能从其中收获一些答案。 「唔，我真是羡慕你们公司啊，居然肯投入这么多的科研经费。」欧邦德严肃地看着周围的瓶瓶罐罐，一脸歆羡。 顶级国际大牌的研发经费虽然高，可在公司的总经费占比中最多就是百分之10左右，甚至顶级制药公司的占比也很少超过百分之30 可姜念刚刚开设公司的时候就把最低的研发投入确定在百分之30的基准线上，之后又时不时提高投入，今年全年扬帆日化的宣传费用占比极低，剩下的钱几乎全都用在了研发环节，这撒钱一样的巨大投入饶是欧邦德见多识广也不得不叫声佩服。 樊来娣的表情稍微有点严肃，她看着多种酵母发酵物五花八门的数据，并没有理会欧邦德的感慨，只是若有所思地道： …. 「我还真是低估这东西了，怪不得小姜总今年的宏观战略中要把这一项分到稍稍靠后的位置。 想从这么多酒厂的酵母菌中获得我们需要的方案，真是宛如大海捞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觉民也严肃地道： 「不错，越是研发深入，我们就越是感觉到小姜总的高瞻远瞩。」 张觉民作为公司的首席研发负责人，这些年来清楚地意识到扬帆日化面对的重大隐患。 他们的产品虽然声势浩大，可除了透明质酸能自产，其他的最好的原料都牢牢掌握在国外的手中。 国外的原料价格如果上涨、供应链出现问题，扬帆日化的产品线也要随之爆发出巨大的问题。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最初小打小闹，从市面上随便买点原料就能搞好的时候，向高端项目前进，他们缺少大量的实验器材，更缺少海量的技术人才。 尽管他们已经颁布了大量的招工启事，可谓是求贤若渴，可因为整体环境的落后，这一步如天堑一般牢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菌株这东西不能取巧，要一个个做实验来验证，大多数实验在短期来看肯定是劳而无功的。 樊来娣认为，为了避免浪费，应该建立一个菌株库，进而建立微生物发酵开发平台，跟同行共享成果，一起研发，免得出现重复研究的浪费。 要做到这点，就必须对菌株进行测序，识别其中的小分子成分，并用在皮肤 模型上进行试验。 就算这些东西都能一次成功，那也得需要大量的从业人员进行操作，这需要大量的科研人才，目前国内上哪去弄这么多人啊。 欧邦德道： 「我觉得，与其花这么多钱从头开始，咱们不如先把试验基地转移到米国或者立本。 起码那边现成的基因测序设备都有，咱们可以通过网络很快跟国内联系，这将大大节约成本，对公司发展非常有利。」 张觉民和樊来娣齐刷刷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否决了欧邦德的建议。 「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教授的思路是正确的。 可小姜总的格局远不止如此，她把樊博士叫回来，就是希望能趁着这次研发，带动全行业的进步和发展，让整个日化行业摆脱落后的现状。 如果再回米国，许多事情就没有了意义。」 欧邦德耸耸肩，表示你们随意，不过他反正是持悲观态度。 「我去喝杯咖啡，樊博士，需要给你来一杯吗？」欧邦德友好地问。 「我要一杯不加糖的。」樊来娣随口说着。 就在此刻，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樊来娣按下接听键，对面响起了一个熟悉又很有磁性的声音。 「你好，樊博士，还记得我吗？」 樊来娣一怔，稍有些紧张地道： 「是皮尔内教授？」 「没错，您还记得我的声音，这让我非常开心。」 …. 皮肤修复师的创始人皮尔内教授在电话那头友好地道： 「我看过了你在《科学》上的关于胶原蛋白的论文后非常激动，一直很想跟您交流一下其中的细节。 但我听说，您已经回到了华国， 这让我稍稍有些失望——作为一个科学家，您应该在国际第一流的实验室，身边的同事都是顶级科学家，这样才能让您不断进步，在应该出成果的年纪继续攀登。 怎么样，您要不要回来，我可以给您一个您无法拒绝的职位。」 「不需要。」樊来娣果断拒绝了皮尔内的邀请，「教授您好，我很希望跟您一起工作，但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除了胶原蛋白，我还在做其他的研究，只怕暂时无法去北美了。」 皮尔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在电话那边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微笑： 「请问，是……酵母发酵物吗？」 「没错，您已经听说了？」 「呵呵，是的，扬帆日化的野心很大，我早有耳闻。 米酒肽这东西确实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如果成功了，市场需求量非常可怕。 不过……贵公司现在应该遇上了不小的困难吧？」 皮尔内担任过顶级大学的皮肤医学院主任，对这个研发环节门清，他当然知道樊来娣要面对什么。 樊来娣倒是也不避讳，微笑道： 「不错，我们在研发过程中确实面对了很多问题，现在还在理论研发的环节。」 皮尔内友好地道： 「我建议你们停下这个项目。」 「为什么？」 「因为我入局了。 很快，我就会做出更好的产品，到时候欢迎购买我们的专利使用权，我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 小剧场时间： 姜念：每次看看国内那些药厂的研发费用占比就感觉这钱真是好赚，可太香了…… 核动力甜辣酱 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282章 我们只能再用盘外招了 皮尔内也要入局研发米酒肽了！ 听到这个消息，樊来娣猛地一震，连张觉民和欧邦德也神色大变，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米酒肽确定有用而安全高效，它能带来巨大的收益，而它的专利持有者也不一定能弄清其中的奥秘。 既然它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它就理所当然会成为所有人争相追逐研究的对象。 皮尔内也要将研发方向选在这里了吗？ 这让樊来娣和张觉民心中都生出一丝绝望。 「哼，有什么好怕的？」欧邦德不服气地道，「他皮尔内又不是天下无敌，想要造什么就造什么，樊博士，你可别中了他的诡计，要是你去了米国，你的胶原蛋白技术可都被他学走了。」 皮尔内听到了电话对面欧邦德的声音，不禁爽朗地一笑： 「我的朋友，原来你也在。 我很怀念我们一起研究维生的时光，回来吧，我们这次一样可以做出重大突破——在其他的许多领域，我们有很多互补的地方。」 欧邦德阴沉着脸示意樊来娣把手机给他，冲着对面的皮尔内道： 「我的朋友，我非常了解你的能力和技术。 好吧，米酒肽交给你去研发了，我们去研发其他项目咯。」 欧邦德的话难免有点阴阳怪气，不过皮尔内心情大好，他完全没有一点点生气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你们准备做的产品有神经酰胺、维生还有米酒肽这三种，不巧的是，这三种正好我们都会做。 嗯，准确地说，除了透明质酸，其他的我们都准备做，恐怕之后很长时间我们将作为竞争对手。 这个真的有点残酷，要不然……你还是回来吧，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讨论的，我非常喜欢你对维生和维a酸的研究理论，我很怀念当年我们一起讨论的岁月。」 「呵呵，不用，你自己加油吧！」 欧邦德狠狠挂断电话，见张觉民和樊来娣都直勾勾的看着他，又轻松地耸了耸肩。 「没什么，老朋友之间的闲聊而已。 这么久不见，皮尔内的幽默感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我觉得他进入皮肤医学这一行实在是误入歧途，如果他愿意去说脱口秀，一定会有伟大的成就。」 樊来娣被逗笑了，叹道： 「皮尔内教授是个很温和的人啊。」 「温和？你说他？」 欧邦德不屑地道： 「嗯，可能也算温和吧。 论研发能力，我是不会输给他，但是他的社交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非常擅长学习别人的技术，嘿，欧姆那个光头这会儿只怕已经被他掏空了所有的技术，可笑，真是可笑。」 欧邦德告诉樊来娣，皮尔内在学术上的造诣相当不错，但是离最高峰还是有一些差距。 他们现在专利的对应论文中绝大多数他都不是第一作者，但他的宣传交际能力非常厉害，愣是将一堆专利注册在了自己的名下。 …. 尤其是他擅长调动大量的科研资源，推动一个又一个大项目的开展，如果他真的准备去做米酒肽，那极有可能搞出这个配方，并且…… 说不定比原配方更强。 「当年美尔森女士是维生护肤的先行者，皮尔内愿意降低身段学习，现在已经掌握了维生护肤的全套技术，并通过自己的研发做的更好。 之前白星公司曾经跟他进行过一段合作，现在合作应该是加深了，樊博士，你可千万不要去米国，我担心你的技术会在他的手上……嗯，发扬光大？」 樊来娣和张 觉民都被「发扬光大」这个词给逗笑了，气氛总算稍稍缓和了一点。 「没关系，他的研究项目中没有包括胶原蛋白和透明质酸，这说明我们在这两项领域中拥有霸主级地位，其他人从经济利益考虑，暂时不敢在我们的赛道上进行竞争。 倒是米酒肽，他们应该也刚刚起步，我们还有机会。」 众所周知，国内一旦取得了技术突破，产品立刻就会走向白菜价。 但国外的技术有个特点，他们就算在技术领域被赶上，也可以利用身段和情怀继续在高端市场上占领一大块的销量，然后再徐徐改进加强。 「哼，咱们得抓紧了，我去一趟鹏城，问问那边有什么进展。 小姜总不知道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如果预料到了，这局又该怎么做。」 欧邦德之前也没有全力以赴研发米酒肽的意思，他只是想借着扬帆日化的名气顺带研究推广一下自己的产品。 可现在皮尔内的出现给了他巨大的危机感，如果这老哥真的做成了米酒肽，扬帆日化继续投资研究这个项目就没有意义，这势必会影响欧邦德后续建立自己的品牌在华国进行本土化运作的计划。 所以，他现在非常着急，希望能听听姜念的方案。 如果姜念没有方案，欧邦德就自己上。 他还不相信凭借自己的面子，在米国搞不出来类似的产品。 相对于欧邦德的举棋不定，扬帆日化的两位重要人物反到表现得非常淡定。 张觉民微笑道： 「你放心，我无比相信小姜总的能力。 虽然皮尔内的研发能力非常厉害，可我相信小姜总最初把目标对准米酒肽的时候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 樊来娣也笑道： 「没错，我甚至认为这是小姜总挖下的一个大坑。」 「哦？这是什么意思？」 樊来娣自信地道： 「小姜总虽然性情很好，可在做产品方面，她是一个非常狠辣，下手完全不留情的人。 以她的智慧，不会猜不到有人会在这条道路上一起搞研发，面对再强的竞争对手肯定都有应对的方案。」 欧邦德眼睛一亮，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是有点太焦虑了。 米酒肽这种需要高技术作为支撑的研发项目利润这么高，肯定会有不少厂家觊觎研发，断不可能我说研发其他人都纹丝不动。 皮尔内之前跟白星公司已经展开合作，作为扬帆日化的掌舵人，姜念不可能没有应对方案。 「这么说……」 「小姜总是个下手毫不留情的人，皮尔内教授之前就跟美尔森女士不睦，现在又开始在我们已经接手的项目上做文章，小姜总肯定不会轻轻放过。 放心吧，我相信小姜总，她肯定已经有了全盘的方案，这次反击，我们会直接切入对手的要害。」 张觉民也笑道： 「没错，论研究什么的，小姜总未必是内行。 可要是论这些盘外招，呵呵，吕超然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真希望皮尔内先生能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啊。」 小剧场时间： 姜念：之前的盘外招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对对对，小姜总说的我们都信了！谁说有问题的小心沉江啊！ 姜念：…… 核动力甜辣酱 第283章 止损？开什么玩笑 皮尔内踌躇满志，准备将自己一手创立的高级药妆品牌推到极致。 以前他缺少资金，可白星公司在起步阶段给了他一笔钱，跟他合作进行研发。 可白星公司在综合日化上独步天下，却在化妆品方面缺少足够的科研储备，仅凭借皮尔内的小科研工作室，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用的还是之前的维生素C精华打天下，皮尔内还得忽悠擅长科研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处理的一塌糊涂的欧姆给他冲锋陷阵。 但就在前不久，皮尔内在白星公司董事长麦哲伦的引荐下见到了一位化妆品界的顶级大人物。 他们共进晚餐，最终达成一致——阻止扬帆日化在北美地区的拓展。 这位大人物一针见血地指出，扬帆日化现在在华国国内的声势浩大，已经不是随便哪个国际品牌开几个专柜就能击败他们的了。 如果他们在北美这个全球日化产品消费量最大的区域站稳了脚跟打响了名号，那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我们的日化产品提供了巨大的利润，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并且让我们在时尚领域有绝对话语权，只要听说产品来自北美，华国的消费者就会先天信任我们，愿意支付我们的溢价。 我们的化妆品是高贵、奢华的象征，他们不会计较我们的成本有多低，使用我们的产品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可先生们，扬帆日化如果成功了会怎样？ 华国人以勤劳吃苦著称，他们一旦发现化妆品的面纱并没有想象中的这样神秘，之后会有更多人投入这个领域，随着他们的技术逐渐升级、教育逐渐提高，更多的新兴市场将会充斥他们的产品，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事情。” “想想看吧女士们先生们，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华国一个才建立了三年的小厂，到现在只有一名博士，他们在中低端市场谋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居然妄图挑战我们的高端产线，如果他们成功了，我们的体面都会荡然无存。 现在是搁置一切争议的时候，我们有更高端的产线，更好的技术，为什么不先把眼前的对手干掉，再分食这块蛋糕。” “华国的发展很快，二十年内，他们将成为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如果有人愿意舍弃这块利益，呵呵，上帝保佑，他真是个正直且愚蠢的人。” 皮尔内信心十足，他能感觉到，扬帆日化最近的一连串动作确实是捞过界了。 一个华国的年轻女人居然有如此手段，逼的为白星公司做出巨大贡献的吕超然跳江，差点打垮了白星公司在华国二十年的耕耘努力。 尽管这种手段在北美的商界屡见不鲜，但这是绅士对付原始人的手段，原始人用这种手段欺负绅士，绅士们当然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得有动作。 这种日化类的产品肯定不能像后世对付芯片一样下手，毕竟这东西的可替代性太强，以前没有的时候大家也没耽误过日子，真撕破脸皮的话还指不定是谁吃亏。 于是，有高人开动脑筋，很快想出了对策。 扬帆日化现在想搞科研是吧，我们不会阻止你，反而我们会鼓励你，跟你一起搞。 我们的科研能力远在伱之上，等你们取得突破，形成产品的时候，我们立刻将已经成熟的技术大降价倾销，让你连研发成本都收不回来。 “那位小姜总确实很有眼光，提前就领会了科研的重要性。 可惜了，她的野心暴露地太快，他们国内的科研形势完全没有跟上。 我们在科研领域掌握绝对的话语权，再利用优势的信息渠道做广告，高端市场永远是我们的天下。” 出于这个考虑，几家顶级日化公司暗戳戳给皮尔内提供了大量的融资，除了融资外，还有技术的支持，甚至皮尔内已经从一些渠道得到了米酒肽的基本原理。 有人故意放水，皮尔内和他手下的科学家团队可以轻易仿制出新的产品，到时候随便换个名字，效果自然拔群。 而为了彻底压制扬帆日化，阻止他们向高处攀登，皮尔内同时向扬帆日化的所有高端产品发动进攻，甚至在透明质酸的开发上，他们也开始想办法。 皮尔内沉稳地道： “我们需要重新夺回高端的市场定位，尤其是接受医美的都是重要高端客户，他们的消费潜力和带动风潮的能力非常大。 棒国离华国不远，未来几年一定会有大量的华国有钱人赴棒国进行医美，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我建议，我们要想办法在棒国开辟大量的医美产业区，宣传我们使用的‘高端透明质酸’，与扬帆日化旗下的美容院、医美医院展开正面竞争。 只要压制住扬帆日化扩张的势头，他们的扬帆模式就会失灵，很难再维持百分之30的科研经费投入，到时候他们败了，华国的高端日化将失去大旗，一切都将回到我们的掌握之中。” “不愧是皮尔内教授。”白星公司的董事长麦哲伦由衷的赞叹着，眼中难掩一丝恶毒的恨意。 之前吕超然被姜念玩弄于股掌之中，白星公司大败，为了讲和还白白丢掉了已经形成市场规模的千层雪。 麦哲伦遭到了众多股东的攻讦，花了不少钱，动用了不知道多少资源才把事情压制下去。 他表面不说，心底实在是恨透了姜念这个心机深沉歹毒的女人。 这次有人牵头对扬帆日化进攻，麦哲伦第一个响应，并把之前有过合作的皮尔内推荐出去。 果然，皮尔内没有让大家失望，有他这位擅长研发和社交的大科学家组织进攻，一两年之内扬帆日化的高端产品就会被轻易逐出市场。 如此，方解我心头之恨！ “就这样，立刻动手。 离新千年越来越近，我们要在新千年到来之前做出一些声势，我们要告诉所有的挑战者，在日化产品领域，我们可以施舍给他们一些低端份额，但高端市场，他们不许碰！” · 鹏城，姜念收到了张觉民发来的紧急信息。 张觉民告诉姜念，现在米酒肽的竞争已经打响，他们即将面对的对手是实力强大的皮尔内，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科学家。 这样的攻势之下，扬帆日化想靠米酒肽突围只怕没这么容易，恳请小姜总再指导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方略。 姜念听了这个消息很是无语。 我一开始都不知道米酒肽是什么东西，星影买了个酒厂，你们就开始脑补，闹够了没有啊…… 现在好了，大佬也盯上这块蛋糕了，以后可咋办啊。 皮肤修复师可是姜念前世的梦中情司，人家的技术放眼全球都是一等一的，我们在专业领域应该比他们落后了最少十年，现在咋办？ 你说咋办，凉拌呗…… 张觉民听姜念沉默不语，一时紧张起来。 老人用沉稳的声音缓缓地道： “小姜总，要不然，咱们先放弃这个方案？ 米酒肽的研发才刚刚开始，我们刚寻找到几个合适的菌株，离最后做出产品还有很长一段路。 我们抓紧止损，还有机会。 如果让皮尔内先研发出了米酒肽，我们在北美市场将毫无竞争力。 不如我们从别的方面下手，发挥我们在透明质酸上的优势，这样还能减少一下损失。” 姜念本来稍稍有点抑郁，可听见止损这两个字，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止损？如果我们加大投入要损失多少？” “呃，这个……这个很难说啊，最少几千万，最多可能要上亿甚至几亿，尤其是……” “啊哈！”姜念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张觉民一跳。 还有这好事，怎么不早说啊。 正愁找不到什么花钱的路数呢，皮尔内怎么这么照顾我的生意，不愧是以前我梦中情司的老板啊。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微笑道： “呵呵，怕什么？继续加大投入！” —— 小剧场时间： 姜念：老娘打的就是精锐！ (本章完) 第284章 飞蛾扑火的勇气 张觉民就知道姜念肯定不会放弃。 精神可嘉，可作为扬帆日化的高管，张觉民还是有义务劝姜念冷静。 “小姜总，皮尔内可不是一般人。 他多年前就是皮肤医学领域的专家，在学界的人望非常好，我们……我们这次是遇上强敌了。” 姜念呵呵一笑，心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皮肤修复师在维生素c和神经酰胺的研究上独步全球，现在再加上米酒肽，我们的几个项目完全撞在了别人的枪口上，这不赔钱才怪？ 哇，我之前都没有注意我们之前的研发套路正好跟别人撞车。 这不是好事吗？ 我可以借着研发的理由大幅投入，之后跟人正面对碰——没打过别人这能怪我吗？这不怪我啊。 哎呀我真是个天才，这次不是稳赔不赚，搞技术的跟皮尔内这样的顶级高手对撞还是差了很远啊。 她微微一笑，平静地道： “张老师，我们品牌成立以来一直以冲击高端为目标，在这条路上我们这是多少次跟强敌交手了？ 最初是希尔娜，后来是千层雪、圣光日化，它们各个都身怀绝技，最终还是倒在了我们的手下。 我们的研发团队当年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研制出了世界顶级的透明质酸，现在又不断推陈出新，造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产品，现在我们空前强大，有什么好怕的？” “米酒肽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种酵母提取物，选择的菌株、发酵的条件都不同，立本成熟的产品中每个批次的味道都会有不少差距，不光是我们，皮尔内也造不出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被他们三言两语就吓得不敢动弹，那以后对手开发透明质酸，我们是不是也拱手把透明质酸的产线也停了？” 张觉民万万没想到姜念居然有这样的决心和觉悟，老人鼻子一酸，缓缓点了点头： “小姜总，可如此一来，我们的投入将非常巨大，您今年还有很多项目要做，我们的维生素c厂、透明质酸厂都要运作，海外的医美项目投入也要布局，还有令尊的球队，这……” “别说了！” 提到球队姜念就上头。 我宁愿把钱全都烧在这，那也是为了追求真理飞蛾扑火般的英勇，以后赔地请假当场大家也会赞叹我的勇气。 可投国足赔的倾家荡产…… 算了，姜念不想做这么丢人的事。 “不要在乎钱的问题，我姜念对钱没有兴趣，我们得格局大一点，眼光长一点，不能总是计较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情。 加油，张老师，我非常看好你的能力，皮尔内也是人，年纪也不小了，我不相信他比你更强！” 张觉民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居然呜地一声哭出声来。 在不远处装作冲咖啡实则暗中观察的李东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人如此失态，也愣在当场，完全没有注意到热水已经溢出了咖啡杯。 “张老师，这是……” 他见张觉民缓缓放下电话，赶紧快步上前，苦笑道： “您，您也别太难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贵公司……呃，咱们公司今年还有很多业务要做，皮尔内的资金比我们充足，设备比我们先进，能调动的人才肯定也比我们多，我们应该暂避锋芒，等待时机。 依我看，咱们再过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等越来越多的人才成长起来，才是我们反击的时候，现在冲锋……” “李东！” 张觉民沙哑的声音响起，让李东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您，您说。” “你今年多大了？” “惭愧，我今年已经28了。”李东老老实实地道。 张觉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微笑道： “我28岁的时候，百废待兴。 当时我们住的是茅草做顶，黄泥做墙的破屋，开的是老大哥在卫国战争打坏的拖拉机，用的是玻璃厂淘汰下瓶瓶罐罐。 那时候我们也知道自己的学历低，设备差，但我们知道一件事。” “有些事情，我们不做，永远没有开始，差距永远摆在那里。” 李东缓缓垂下头，不敢直视老人炽热的目光。 张觉民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已经是国内第一，是国内日化产品的名片，连祂说起我们也倍感骄傲。 我们公司背负的很多，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权力了。” “如果我们退了，以后国内的日化企业会明白巴别塔是不可攀登的。 大家只在低端的产业中搏杀，拱手把丰厚的利润让出去，任由那些国外的企业用简单的话术捞走丰厚的利润。 这还不算什么，一旦我们退了，之后其他行业再遇上这样的难题，会不会以我们为榜样，也退一步？” 李东满头冷汗直冒，又不禁想起了刚读硕士时跟老师一起走访一家服装厂的见闻。 那家服装厂代工了天南地北无数的高端品牌，他们的流水线繁忙地昼夜不停，工人的技术精湛、管理丝丝入扣，可他们也终究只能做到这点。 因为同行太多了，大家都为了残渣剩饭般的利润拼命压低自己的价格，以求接到更多的订单，而他们的上游企业只需要印上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logo，就能收获大的惊人的利润。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服装、电子甚至…… 日化！ 在扬帆日化崛起之前，高端市场上的国货已经被一个个打的灰飞烟灭。 扬帆日化崛起之后，大家终于摸到了一条路，那就是“扬帆模式”，这条路充满曙光，现在众多企业家都开始思考自己之前的路线问题，开始尝试学习扬帆日化，给工人提供极高的待遇，并着力在科研领域大做文章。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如果扬帆日化倒下了，后果呢？ “扬帆模式不能失败。 就算对手是天下最强的研究团队，我们也得赶上去。” 张觉民斩钉截铁地道： “当年诸葛武侯智慧过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北伐是逆天而行，几乎不可能有胜利的机会。 但他还是做了…… 小姜总愿意拼命一搏，我张觉民也不怕——我相信我们的情况还不像当年诸葛亮面对的那样糟糕，小姜总会帮我们解决一切后顾之忧，我们的器械也已经开始清关，这次我就不信了，皮尔内又如何，我一定要赢他！” 李东心中也猛地生出一团热血，他捏紧拳头，含恨道： “不错，凭借这点名气就像让我们后退，特么的凭什么，老子……对了，张老师，咱们是不是还缺一些人才？” 张觉民缓缓点头道： “不错，我们的科研力量还是稍微差了一些。慢慢做也可以，只是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李东脸上露出一股狰狞之色： “那我就放心了，我不知道我的办法能不能提升我们的进度，但拖延一下对手还是没问题的。” 张觉民惊道： “你要做什么？” 李东冷笑道： “我以前可是吕超然的高参，白星公司投资的皮肤修复师的时候我正好听说了一点内幕。 商业竞争，用点手段在所难免，小姜总最擅长的盘外招我也学会了！” 张觉民：…… 呃，好，好可怕！ 小姜总找来的人各个身怀绝技，贾总找来的人……果然气质跟她一样狠毒啊！ —— 小剧场时间： 贾星影：李博士真是太强了！不愧是我高薪聘来的人才，学，学就完事了。 李东：做这种事确实是有点不妥，但之前贾星影好像也用过这种手段，学学自家副总应该没什么吧？ (本章完) 第285章 吴海的手腕 姜念的疯狂撒币在科研上的成果有没有暂且不论，在搞足球的正面效果上算是体现出来了。 因为资金不到位，姜新生凑出来的这支球队虽然场馆设施相当不错，但即战力和训练都停留在体大队的年代，接连几场比赛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把姜新生气的脸都拐了。 没办法，足球这种东西是很讲科学的，不是简单打打气就能做到，说不行就是不行。 但姜新生偏偏就是个不讲科学的人，这战绩让他立刻对王森有点失望——王森可是说了，只要足球队弄起来，自己发发功，肯定战无不胜，起码在国内能杀鸡一样战无不胜。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明星球员吧，但是有大师的法力，我们起码之前有几场不该输啊。 尤其是之前有几个任意球，有大师的法力，怎么能让这球进去呢？ 您在教练席上稍微发功一下球的路线不就改变了，我们起码不会输，是不是！” 姜新生暴怒之下宛如一头雄狮，吓得王森面如土色，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来以为姜新生下决心投入球队肯定是重金压上，最少一两亿拿出来买各路球员。 到时候自己以抬高价钱的名义诱导那些没有上过几天学的球员签阴阳合同，把一两个亿往腰包里一藏立刻远走高飞，到时候姜新生应付媒体和上级都应付不过来，自然没办法追捕自己。 可万万没想到姜新生脑回路比较清奇，搞足球的空档居然还能把公司的资金大多拿出去给女儿搞投资，还言之凿凿地说很快资金就能回来，相信女儿的操作。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做生意，不是开印钞机啊哥，这么大体量的资金你进进出出，搞得球队没钱买明星球员，现在怪我咯？ 不过也没办法，王森之前把话说的太满了，现在被姜新生问住也只能苦笑，风轻云淡地说了句“缘分不到”。 “缘分不到？”姜新生虽然生气，但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没什么抵抗力，顿时露出一丝所有所思的表情。 但出于商人的精明，姜新生还是下意识地把目光瞥向一边。 吴海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温和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有好感。 “吴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吴海笑吟吟地道： “这个嘛，我倒是有点法力，能请来六丁六甲助阵，不敢说之后战无不胜，下一场是十拿九稳。” “真的？”姜新生眼睛发亮，下意识地快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吴海的手掌，“大师还有这种法力？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王森也瞠目结舌，不知道吴海怎么敢打这种包票。 足球是圆的，队里什么臭鱼烂虾，就算水平跟对面差不多，怎么敢打包赢这种包票？ 这要是输了或者平了，不是严重影响了吴海的名声，这以后可怎么混啊。 可万一赢了…… 万一赢了，王森多年来在姜新生面前建立的良好信誉要遭到一次重大打击。 王森做不成的事情吴海能做成，这不是说明吴海的法力远在王森之上？ 非常看重实际的姜新生肯定会对吴海言听计从，渐渐疏远王森。 “可恶，你到底想做什么？拿自己的名声赌？” 趁着姜新生打电话的空档，王森一把抓住吴海的领口，恶狠狠地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吴海倒是非常平静，笑嘻嘻地道： “师兄，您的法力难道还做不到这点？” “放你妈的屁！”王森现在全然没有大师的风范，因为愤怒而格外扭曲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杀意，“别在这给我一套一套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小心老子拆穿你的鬼把戏！” 吴海平静地道： “我说了必胜，就是必胜。 我的法力完全可以做到这点。” “法！法个屁！你有什么法力？” 吴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轻轻握住王森的手掌，稍稍用力，王森立刻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剧痛，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我也是刚刚学会的这种能力，叫……钞能力。” “拥有这种能力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我可以操作比赛的进程，如果我愿意，让师兄你去表演冬泳也可以做到。” 王森第一次感觉到吴海身上恐怖的气场，终于明白为什么此人年纪轻轻来鹏城，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成了知名大师，名气还在他之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吴海的表情瞬间又变得颇为温和，“我很喜欢念念，想要帮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不希望有人坏她的事情，就这样。” 王森怔了怔，脸上又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嘿，你真以为姜念还能蹦跶几年？” “哦？不行吗？” “嘿嘿，看来你还是没有得到姜新生的信任啊。 好，我实话告诉你，姜念蹦跶不了多久了——听说过皮尔内吗？嘿，你肯定没听过！ 那是米国著名的科学家！皮肤医学专家！他现在得到了一笔投资，就是针对扬帆日化的科研项目。” “你不会真的以为国内这些废料能搞科研吧？没用的！ 国外的技术领先我们太多了，只要他们一发力，扬帆日化所有领先的技术都会灰飞烟灭！ 姜念之前捞过界了，还妄图搞什么技术升级，简直是做梦！” “吴海，我劝你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你我联手，抓紧把现在的钱都弄来是真的。 我推测姜念手上应该还有一两个亿的资金，如果再研发就全烧完了，咱们哥俩现在应该联手一起赚钱，而不是互相拆台！ 怎么样，师弟？” 吴海笑呵呵地道： “师兄觉得，姜念一定失败？” “废话，难道你觉得姜念手下那些废料搞研发还能赢过国外那些公司？怎么可能，别做梦了。 她现在都快把钱烧完了，我们得抓紧下手了。” 吴海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满是戏谑和嘲弄。 “怪不得啊，怪不得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法发财。 师兄，你的眼界也太浅了。” “你不了解姜念，姜念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 她的思路冷静地宛如没有情感一样，她的大局观和谋划也远远超过了常人可以企及的范畴，连我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别人……呵呵，更是没机会。” “我可以跟你打赌，这次姜念一定会大获全胜。 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能战胜姜念的人还没有生出来，之后她会赚更多的钱，甚至可以成为首富。 那时候才是我收网的时候，在这之前，如果你敢破坏我的好事，我不介意发动钞能力，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 小剧场时间： 吴海：姜念一定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姜念：真没有……我对天发誓！ 吴海：呵呵，我会相信？ (本章完) 第286章 收购优良资产！ 因为扬帆日化的活跃，国内关注日化的人增加了不少，也是因为关注的越来越多，媒体也开始报道国外的研发动态，自然开始关注到了皮尔内入局之事。 皮尔内也抓住这个宣传自己的产品的机会，高调表示自家的药妆品牌现在集结了大量的科研专家，背靠多家世界知名的日化公司，一边给大型日化公司提供产品解决方案，一边自己推出全球领先的优良产品。 皮尔内的专家团队各个履历看的人眼花缭乱，博士起步，各种顶刊科研论文几乎覆盖了皮肤医学的方方面面，这些人随便哪个来到国内都会被聘为皮肤医院的研究方向的首席专家，他们集结在一起做的产品，那肯定不用说，那绝对是世界最顶级的产品。 “这才是科学护肤啊！你看看国际顶级专家的成果就是让人放心！” “太强了，这些人一起做的产品得强到什么程度啊，以后产品做出来了我肯定一把子支持咯。” “嘿，跟这些人竞争的公司可真是倒霉啊，这还能是他们的对手吗？是我直接放弃抵抗，赶紧换路线了。” “哈哈，一看就没有搞过研发，研发路线哪有说换就换的道理？ 好几亿投入进去了，换路线又要再花好几亿，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嘛，换路线还能及时止损，不换路线有什么用？造出来产品难道还能跟这种科学家对抗？” “嘿，这种化妆品什么的不都是靠一张嘴吹牛吗？咱们国内的化妆品最擅长的就就是吹牛。” “哈哈哈，我知道你在说谁，在说扬帆日化是不是？ 他们真的是很擅长营销啊，天天说自己对钱没兴趣，太恶心了，我侄子都天天把这话挂在嘴边上。” 尽管扬帆日化之前取得的进展很大，尽管他们在国内已经拥有了很多的支持者，但大家还是不认为他们能跟这种世界顶级科学家团队对抗。 哦，顺带一提前几年大家还能期待一下有大师出来发功打开灵窍之类的，但自从去年国足被某个已经确定没希望出线的壕油队暴打之后，大多数正常人也终于明白大师确实是没啥大用，这说起来多少也算一件好事。 姜念也是这么认为的。 别的可以不讲科学，可国内的研发水平就这么摆着，国家级技术力量都给你用上了估计也得搞个一年多，一个造化妆品的你觉得用国家级的力量合适吗？ 老爹的球队现在只能维持运营，账上的钱非常少，王森和吴海两个大畜为了维持自己不慕名利的形象还得免费给自己家扛活运营球队，真让姜念开心地宛如三伏天喝了冰汽水一样。 行啊，让你们两头大畜继续不慕名利，我成全你们，就是不给你们发工资，还得让你们免费给我们家干活，想骗我姜念的钱哪有这么容易？ 嗯，不过越是如此越不能大意。 现在扬帆日化总体依然呈现血赚的态势，尤其是今年的几大产品依然在迅速赚钱，为了达成今年的亏损目标，姜念还需要沉着、稳定，再下次利润回来之前尽快把手上的钱安全有效的花出去，这样才能保证钱不会到吴海和王森手上。 “嗯……怎么办呢，现在还有什么花钱的项目呢？” 姜念坐在办公室的地毯上仔细研究了一番，一时真没研究出什么思路。 研发已经投了很多，再投董事会（爸妈）那边肯定无法通过，别的什么办公用品、其他采购经费什么的杯水车薪，工人涨工资也已经提前用过了，离年底招聘新工人的时候还很远，其他的买房什么的也没有借口…… 有钱花不出去可太难受了，姜念下意识地叫月颜，结果发现月颜又在忙学校的事情。 本来姜念还想PUA她一下，可想想人家这些日子殚精竭虑，确实是在积极工作，恶心人的话又说不出口。 “哎，劳碌命啊。”姜念自言自语，亲手打开电脑发邮件，要求几大区域都要提高自主进攻力度，收购一些优良产业，争取形成合力。 唔，至于这些产业未来能不能带来巨大的利润以后再考虑吧，还是得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再说。 · 沪上，张觉民收到姜念的邮件顿时精神一振。 来得好。 小姜总终于开始布置反击的方法了。 “收购优良产业……嗯，李博士怎么看？”他随口问李东。 李东一脸阴鸷，仔细看着姜念的邮件，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来，小姜总也意识到对手来者不善，但是并没有惊慌，而是做好准备跟对手打大仗了—— 您看，小姜总指示所有的区域都要收购优良资产，这短期投入肯定会非常大，甚至会影响公司今年的利润。 但这样做，公司进能扩大影响，跟皮尔内在科研上掰掰腕子，退也能稳固大量的资产，之后想要转型，凭借小姜总的能力肯定也能保住公司正常运转。 小姜总看似激进，可这么看，着实是稳健地很啊。” “嗯。”张觉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姜总宁愿拼着巨大的利润不要，也一定要战斗到底，我们要是……哼，没有要是，我们一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李东点头道： “是了，小姜总既然这么要求，我正好还有个思路——能不能让步总通过千层雪联系一下棒国的研发人员。 他们的日化行业比较领先，咱们如果能弄来一些研发人员，多少也是一点力量。” 张觉民虽然一直看不起棒国的日化研发思路，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基础实在是太好。 皮尔内实在是太强，跟他对抗多少得发挥一下人海战术的力量。 那就让步生莲去试试吧！ “好，我这就给步总打电话，请她关注一下棒国有什么科研人才可以发掘了。” · 步生莲最近已经收购了不少医美项目，稳稳占据了汉江边最火的医美市场半壁江山。 可惜，现在经济危机的影响非常大，来投入医美的人也不多，但能通过这个为窗口介绍自己家的透明质酸和胶原蛋白技术，步生莲已经非常满意。 那些矿老板也对未来充满希冀，他们最近买买买个不停，大量的美容医院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只要未来经济恢复，他们能迅速形成合力，通过这行赚取巨额资金。 “还得收购吗？”步生莲听完张觉民的指示，略带沉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隋文杰笑道： “看来小姜总对我们之前的悟性很满意。 既然我们已经悟了，她也不瞒着我们了，我们现在是购入更多资产的时候了。 要不然，我们跳出他们首都圈的范围，去其他的南边的城市也收购几家美容院？” 步生莲摇摇头，沉声道： “我觉得不是这样。他们国内这么多美容院，我们怎么可能一下子都买完，而且优质美容院我们已经买下了大半，多买也没什么天大的意义，小姜总的思路应该不是如此。” “呃……”隋文杰愣了愣，苦笑道，“那您说，我们该收购什么？” 步生莲皱眉道：“之前小姜总没有提出这个方案，她肯定是基于最近的形势做出的考量——我们要从最近的棒国的经济形势入手。 我之前看过新闻，这次经济危机中，棒国的大财阀都开始拼命收紧规模，开始过紧日子，可偏偏有一家不愿意这么做。 他们相信‘大马不死’，不仅没有收缩规模，还开始逆势举债收购资产，我判断小姜总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能察觉到什么？”隋文杰一愣，“难道，小姜总的意图是让我们收购一个财阀？哇，我们现在都要做这么刺激的事情了？好事，我这就去筹钱！ 呃，对了，那个财阀叫什么？” 步生莲寒声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大雨集团！” 隋文杰：…… —— 小剧场时间： 隋文杰：小姜总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步生莲：别人觉得离谱的事情，可如果是小姜总做，看看似乎也不算太离谱了呢！ 姜念：你才是最离谱的…… 第287章 研究生点来了！ 随着姜念的投资扩大，姜新生对钱看管地也越来越严。 姜念现在所有的投资方案他都会仔细观察，苦口婆心地劝说姜念缩减开支，把钱用到有用的地方。 “念念啊，我知道你很想做出点成就来，但咱们不能好大喜功，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还是要控制一下规模，慢慢发展。 步子迈地太大，这对你以后的成长不利。” 姜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老爸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公司的新项目就暂时别开展了，选择一个可靠的项目——比如足球，只要几个亿进去，未来的市场扩大了咱们稳赚不赔！” 姜念：“谁说不是呢，老爸你可真是太英明了。” 投，我叫你投，没完了是吧。 别说姜念知道未来的走势，就算啥都不知道，她现在也被老爸说的经典逆反了。 我使劲花，就给账上留个五百块钱，王森吴海两头大畜忙了这么久一人250也算对得起他们的身价了。 嘿嘿嘿嘿…… 姜念越想越开心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反派的坏笑。 她刚想气定神闲的伸个懒腰，突然听见一丝异响。 “咔嚓！” 姜念听见这个古怪的声音，登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只见月颜笑眯眯地扒着门框，手上正举着一只照相机，刚才姜念笑得非常阴险的表情正好被她拍了个正着。 “啊，你想干什么啊！”姜念一拍桌子，随即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偷拍我。” 月颜滑步钻进办公室，嘻嘻笑道： “果然，小姜总就是有成竹在胸，看到刚才小姜总的表情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姜念：…… “咳，你做点人事行不行啊？是不是现在工作量太少，我再给你加点？” 月颜开心地道： “没问题，年轻人就是应该勇于挑担子，请小姜总尽力锻炼我吧！” “我偏不！” 月颜：…… 姜念真是服了月颜了，年纪轻轻怎么擅长自我PUA，难道就不能学习一下贾总年纪轻轻就摆烂的精神吗，真是的…… 她趴在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别闹了，说正事。” 月颜表情也恢复了郑重，略带几分激动地道： “大喜啊小姜总，上面已经同意了咱们跟鹏城大学的合作事宜！现在他们的试验基地已经搬进我们厂区，这次的‘化妆品技术与工程系’研究生点也是以我们试验基地为基础构建！” 姜念听见大喜的时候就感觉不妙，听说鹏城大学居然把研究生点搬到了自己公司，更是惊得眼睛都直了。 蛙趣，还有这种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安排，我怎么没有听过啊？ 月颜得意地一甩长发，满脸欢喜地道： “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应该帮老板减轻工作量，一个合格的中学校长就是应该给学校创造更好的教育环境，我觉得我都做到了捏！” “对不对对不对小姜总应该很开心吧？” 姜念：…… 为什么我会开心呢？为什么？ 鹏城大学已经正式接受了扬帆中学的邀请，在扬帆中学和扬帆日化的校区分别建设研究生点和试验基地，并在本科阶段由开设独立的“化妆品技术与工程系”。 这个过程如果是其他学校可能会非常缓慢，可因为涉及到扬帆日化的扶持战略，顶层也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做大日化产业，提升研究实力的机会。 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所有的审批一律开绿灯，让这个学科能迅速建设，金秋就能招收本科生。 这对已经见惯了大世面的姜念来说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但对大多数扬帆中学的学生来说可谓是石破天惊一般天大的利好。 高等学府认可了扬帆中学的教育力量，这让扬帆中学再次引起巨大的关注，今年的招生肯定会再创新高，再也不会有人认为扬帆中学是什么普通民办学校了。 姜念差点被这个消息一拳定在原地，又感觉自己的血压开始上升。 但她转念一想，这……好像是个好事啊。 咳，人家的试验基地弄过来了，我们不提供点设备、提供点教学楼、提供点人才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至于招生多…… 啊哈，那就更好了，我们每个学生每年给一万的奖学金，再加上食堂的巨大支出，金山银山都顶不住我们这么败，就算这些学生里面出几个天才，等天才能结果，那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反正这几年的投入是先投出去了。 老爹这么要面子的人，研究生点开过来了他肯定也不好意思不投钱，投资大学这种事是没有上限的，以后我赚再多的钱直接往大学的研究基地一扔，我看你们球队还怎么玩！ “啊哈哈哈哈……”姜念忍不住哈哈大笑，兴奋地猛拍桌子，“好，很好，非常好，小月，啊，不对，月校长，公司所有人里面就属你最能理解我的思路，我稍稍指点你居然能做的这么好！除了星影之外，你就是最了解我思路的人了！ 嗯，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担任我的个人助理和扬帆中学的校长，再兼任公司的董事会秘书，工资按照副总级别发放，并且奖励一套住房！” “真的呀！”月颜心花怒放，开心地蹦蹦跳跳，“好耶，好耶！我，呜呜，我居然真的破解小姜总的思路，我真的破解小姜总的思路了！” 姜念：…… 至于吗，理解我的思路就兴奋成这样，我也没什么思路让你理解啊。 算了，你自己理解去吧，只要能把钱烧完，这就是天大的功劳。 想到吴海和王森因为生气而痛不欲生的脸，姜念开心地伸了个懒腰。 “哼，我看这次还怎么赚钱？” · 鹏城大学的压力确实非常大。 这座新兴城市发展的非常快，迫切需要一座与之匹配的大学。 可人才哪是说弄就能弄来的，科研人才、项目、资金、生源一个都不能少，这才能建设起一家实力强大的超级大学。 现在，项目、资金都已经有了，强大的扬帆日化直接帮助他们弄起来了一个化妆品技术与工程系，学生不求体面的就业渠道，招生肯定也不成问题。 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打赢这一仗了。 “同志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大家应该都非常了解。” 鹏城大学新任化妆品技术与工程系主任郑建功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众人，满脸郑重之色。 “79年国内就有大学设置了日化系，但专门的化妆品技术与工程系，这还是第一次建设。 这足以看出上面对我们的重视，也说明，我们即将面对一次大战——我们的敌人，呃，不是敌人，是竞争对手非常强大。 他们阻击的目标是扬帆日化的高端产品，要把扬帆日化进军高端、自主研发的努力掐灭。 如果让他们成功了，扬帆日化停止高端产品建设，我们全行业冲击高端的努力将遭到巨大打击，全行业都将被迫回到采购国外原料，利用他们的落后技术做产品的路线。” “我在化学系多年，深知日用化学对国内经济发展的重大影响。 对手强大，不就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早几年开始研究吗？他们也是爹娘生养，跟我们一样都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同志们，这有什么好怕的！” 会场中的众人齐刷刷地点点头，郑建功满意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右手边的年轻人。 “郭科长，你来讲几句。” 郭海平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斗志昂扬。 他缓缓地道： “扬帆日化之前已经预感到了敌人的进攻，小姜总的神童计划和综合医院的建设都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开展。 我可以保证，诸位日后不缺实验材料，不缺研究题材，不缺实验对象。 甚至，你们不会被逼着做出创新成果来乱写论文。 大家都认识我，还有什么需要，大家可以随时联系我，能给大家提供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郭海平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之前挑选的不少人才都被引荐进入了新生的化妆品工程系担任教师，这个项目无缝对接扬帆日化原本的科研项目，大家预计就算跟皮尔内的研发有差距，也不会差太远。 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不休息，抓住这段时间赶上去，世界会感受到我们惊人的力量。 郑建功强压住心中的振奋，他环视四周，微笑道： “动员的话，就说到现在。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课题——美尔森教授和她的学生祁红已经选中了一种菌株，这种菌株与米酒肽非常相似，而且性质更稳定，唯一的缺点是发酵的味道好像更臭。 但现在，我们在基因测序和菌株培养上还缺乏大量的数据和经验，这显然落后国外不少。” “能不能做出成绩全靠大家了，小姜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怀，我们绝不能辜负她的信任，各位，靠大家了！” —— 小剧场时间： 月颜：一个合格的助理，要做到…… 姜念：别的我不知道，但首先不能把老板气死。 第288章 爸妈回老家！机会来了！ 姜念这次的花钱理由真的是非常充足，姜新生和文清都是要面子的人，听说大学居然来自家厂子弄什么基地、研究生点，当即心花怒放，足球都放在脑后了。 为了给爸妈加大药量，姜念还厚着脸皮报了个在读研究生——钟立宪听说了直接打飞机飞到鹏城，说什么都要把姜念挂在自己名下，鹏城大学也老实不客气让钟立宪在自家挂名了一个客座教授，大家其乐融融，周围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考上研究生在姜家夫妇看来可是值得回家祭祖的大事，这绝对是大师去上面找人了，不然就自家闺女这水平永远咋可能有现在的成绩。 夫妇二人喜极而泣，当即收拾行李，买飞机票准备回老家看看，给列祖列宗上上香，把最近的好事给他们好好说说。 姜念当即大喜过望，赶紧给爸妈包了专机，并嘱咐北方公司一定要高接远迎，好吃好喝倒是不用准备太多，但一定要提前给乡亲们科普好现在姜新生夫妇混的最少是个正科待遇，别张嘴就是没工作什么的，一定要让爸妈在老家好好装逼，啊不是，是好好享受老家人民对民营企业家的尊重。 “嗯，我爸妈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真是的，这么多年这老两口天天蹲着也没有出去玩，这样吧，祖国的大好河山都得转转，所有的省的名胜古迹、历史景观、自然风光都得好好玩个够，什么大熊猫、东北虎、朱鹮该看的都看一遍。 哦，咱们做这种做外贸生意的也应该多出去见识一下，什么瑞士的湖光、比萨的灯火、也门的晚霞、金边的佛殿、富士山的樱花、哈瓦那的炊烟、西班牙的红酒，黑非洲的清泉，哎呀反正一定得把我老爹老妈给伺候好了，最好玩个一两年，就这么定了！” 姜新生和文清见女儿安排的这么细致认真都老泪纵横。 “念念真是长大了啊。” “是啊，可惜没结婚，也没编制。” “哎，是啊，多好的孩子啊，我虽然早就想出去玩玩，可看念念这么懂事，我怎么忍心啊。” “是啊，念念一个人支持公司这么大的摊子，万一将来有什么偏差怎么办，要不然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哎，这话说的，老家肯定还是要去一趟的，咱们早点回来就行了。 我听说念念最近好像在跟一个国外的大品牌竞争，嘴上虽然不说，可一定困难重重。 咱们两个之前一心扑在足球上，少了很多给念念的帮助，女儿这么懂事，咱们得帮女儿分担一些压力才是。” “是啊，念念知道你喜欢足球，一直再给你投钱，这次还去棒国给你弄钱，只是好像遇到的问题挺麻烦的——要不然，我们去一趟棒国？” “唔，我不喜欢棒国，他们踢球好脏啊。” “我也不喜欢，可这是为了咱们念念啊！” · 六月底，爸妈坐飞机回老家。 姜念眼含热泪送爸妈上飞机，见飞机起飞，她开心地终于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一路狂奔回到公司，赶紧趁着爸妈不在抓紧败家。 钱！ 钱！ 钱！ 都给我扔出去！ 球队只保持最低的开销——球员、教练、工作人员的工资直接发现钱，其他的什么宣传活动、媒体见面会一概取消。 欠原料商的钱？ 全给老娘补上！ 没发货的也先付钱，难道老娘还不信任这些多年合作的老兄弟？ 哦吼，居然还有欠建筑队的钱？房子没盖完就不付钱了？这怎么能行，先付了让工人师傅们吃顿好的。 听说还有研发组的人员步行上班？想健身也不行，时间就是生命，先一人发一辆车。 这半年都过去了，今年全厂的工人都被我整活整的提心吊胆地，发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先每人补两个月的工资—— 哦，这马上小朋友就要放暑假了，每个月工人都增加个四天看孩子假，看孩子肯定就会血压高，到时候公司直接搞一个新马泰七日游，一定要帮所有有孩子的员工好好消遣一下，能好好休班才能好好的工作。 还有啥？ 姜念看了看账户，居然发现老爹还把之前自己辛辛苦苦赚钱的钱全都拿去买了股票。 呵呵，老爹你这密码不就是我和我妈生日的组合吗？ 呃，这个年代还没法网上交易，姜念赶紧给月颜打电话下任务，让她去港城，把老爹在港城的股票都卖了。 卖了卖了，全卖了，哈哈哈哈，终于让我兴风作浪了，有钱花，随便花，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已经荣升为董事会秘书的月颜看着姜念明显有点不正常的样子，腿都开始轻轻颤抖。 以前上本科的时候听老师说过，机器人未来可以取代不少行业，但是很完全取代会计行业，因为会计可以替人坐牢。 我虽然不是会计，但是公司的这些业务都是我经手的，以后小姜总不会让我去坐牢吧？ 呜呜呜，不会的，不会的，小姜总不会这样对我的，呜呜呜…… “你哭啥啊？”看着月颜一个劲地抹眼泪，姜念好奇地问。 月颜擦了擦泪水： “我，没，没什么……小姜总，咱们为什么突然花这么多钱，还把董事长的股票都卖了，要是以后……” “咳，有什么好怕的？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我以后肯定是董事长，我提前消费一下不可以咩？ 而且股市这东西千变万化，我这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机应变，懂又不懂啊你。” 月颜：“呼，不是让我去坐牢就行啊。” 姜念：？？？ “你特么想什么呢？能不能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姜念无奈地道，“账上一共留个五百给那两个大畜，让他们稍微提高一下自我认知。” 月颜立正敬礼，肃然道： “是，就按照小姜总的思路执行。”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姜总，研发方面的问题您不指导一下吗？” “什么研发？” “就是我们现在投入巨资开发产品，这事关我们公司的生死，难道您不稍微指点一下吗？” 姜念挠了挠头，风轻云淡地道： “无所谓，顺其自然。” 月颜当场一个震惊： “小姜总，您确定不指导一下？” 公司上下都觉得公司正在进行一场事关生死存亡的较量，如果研发失败，公司可能要被迫放弃高端市场。 现在米酒肽已经成为公司最热的词汇，而年初给公司攻城略地的其他项目也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如何好好利用这些东西也成为了焦点。 可怎么小姜总居然完全不关心，这么关键的时刻，应该离不开她的指导才对啊！ 姜念干咳一声，心道我要是指挥还不知道之后要搞成什么样，还是放过彼此比较好。 “我又不是专门的研发人才，公司现在已经划分成了各个区域，我统帅大局，其他的项目按照步骤继续推进就好了。 当领导的人不要面面俱到去微操，这才是管理工作的精华。” 月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肃然道： “不愧是小姜总，今天我又学到了。” “好了好了，别在这搞来搞去了，赶紧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月颜点点头，飞速离开办公室，沉思不到三秒，她赶紧换上一身行头，再次奔赴港城。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吴海，吴海早晨听说月颜急匆匆地去了一趟港城，立刻有一丝警觉，于是悄悄在扬帆日化周围活动，故意装作与月颜“碰巧”见面。 见月颜一脸焦急地模样，吴海露出一丝非常真诚且焦急的表情： “月总，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月颜毫无心机，当场随口道： “小姜总今天早晨让我把董事长的股票全卖了……” “姜老板的？” “是啊，当时我也没感觉有什么，可今天跟小姜总聊了聊，我突然顿悟了，我得把我自己在港城的股票也都卖了。” 吴海皱了皱眉头，半天才道： “这个，港交所不是有股票经理的电话吗？” 月颜愣了愣： “安全吗？” “安全啊……” “贵吗？” “……” “那我还是自己去吧！” “等等！”吴海飞奔上来，莫名其妙地道，“好好的，小姜总为什么突然要卖光股票？”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姜总缺钱了吧？别管我了，我得先走了，我要坚决跟小姜总保持一致！” 吴海：…… 看着月颜一骑绝尘而去，吴海垂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高升按了按喇叭，从车窗里缓缓伸出头道： “大师，姜念怕是遇上麻烦了。” “哦？何以见得？” “姜新生的股票很多，之前说是给公司做个保险，现在姜念居然要把这部分钱卖掉，说明他们这次研发投入的资金非常大，已经到了拼死一搏的时候。”高升缓缓地道，“看起来，扬帆日化表面一片大好，可因为对工人太好，扬帆模式已经快把他们拖垮了。 大师，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抓紧收网了，不要继续耗下去了。” 吴海沉默片刻，随意摇了摇头，笑道： “不会，我相信姜念。” “噶？” “我这就清仓，姜念的判断到底如何，我们很快就能见分晓！” —— 小剧场时间： 高升：大师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啊…… 第289章 小姜总真敞亮啊 高升一时都搞不清楚吴海对姜念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是，吴海确实一直在算计姜念，他的目标就是坑的姜念倾家荡产，并且以这个目标在不断的坚持，不断战略忽悠姜念的父亲。 但另一方面，吴海对姜念的崇拜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 姜念说啥他信啥，高升怀疑扬帆日化其他副总都未必有这样的执行力。 萌萌的月颜还要自己开车去港城卖股票，吴海却直接打电话联系那边的股票经纪人，迅速将自己手上的股票全部抛售。 经纪人接到电话还以为遇上了骗子，一句“冚家铲”之后就挂了电话，吴海不屈不挠地又打了几遍，那边才终于相信是吴海本人。 “先生，真的要卖？” “是的，全部，立刻，马上清仓！” “可是，现在股市形势不错啊。 去年出现过不小的调整，可今年的股市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您现在全部清仓是为了什么啊。” 吴海冷笑道： “吾夜观星象，见西南天幕一角有凶狼犯主，此乃大凶之兆，必须、立刻、马上全卖了！” 经纪人在港城见过神神叨叨的人太多了，也有不少“大师”找他代理股票业务，但还是第一次见大师靠算命来炒股。 吴海股票账户里有接近一亿，要是全卖出去了，对他的业绩影响不小。 于是，他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地道： “先生，据我分析，股票今年下半年的行情会非常不错，不只是我这么认为，许多投资界的知名大佬也这么认为。 您的股票现在形势非常好，千万不要听信谣言，要不然……” “给！我！全！卖！了！”吴海怒吼道，“立刻！马上！别废话！这是小姜总的分析判断，难道你们的所谓的投资精英还能比得上小姜总？” “扬帆日化的小姜总吗？”那位经纪人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扬帆日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那位小姜总现在已经出圈，不仅在日化行业名声大噪，更进入了很多普通人的视野。 在港城这种娱乐小报特别发达的地方，姜念简直就是阴谋的化身，无恶不作的恐怖魔女，大家恨她又恐惧她，知道此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掀起巨大的波澜，甚至改变世界的走向。 “好的先生，我这就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那位经纪人挂断电话，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周围的同事看着他，好奇地道： “出什么事了？” “接到内幕消息，好像要大跌了，赶紧清仓！” “吹牛逼呢！”同事不屑地看着他，“老索告诉你的？” “是，是扬帆日化的小姜总！” “？？？？” · 七月，一切风平浪静。 扬帆日化的科研项目按部就班的开展，所有的销售工作也在稳中有序的进行。 战斗进入了相持阶段，鹏城大学邀请了美尔森、欧邦德为客座教授，以郑建功为团队核心，广招人才，开始从两个方向进行突破。 第一，在刚刚建好的菌株库中进行反复的、枯燥的试验，尽力筛选出更好的菌种。 第二，以目前发现的菌种为样本，开始进行发酵试验，观察提取物的具体作用功能。 这一仗扬帆日化投入巨资，姜念本以为资金链在这个月差不多就烧断了，可她万万没想到七月公司居然迎来了一次意料之外的重大结算。 “小姜总，灰姑娘结算了！” “啥东西？” “灰姑娘啊！”月颜眨了眨眼，“我们半年一结算，灰姑娘的利润已经到账了！” 姜念：…… 灰姑娘是啥来着？ 姜念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吕超然那个倒霉催的跳江之前留下的最后一个成功项目。 国内的彩妆行业之前发展的平平无奇，一直缺少领军产品，吕超然推出的千层雪系列中的美妆产品很快就取得了不错的声望，趁着电视剧《温柔的余波》狠狠地赚了一笔。 之后吕超然跳江，千层雪被直接卖给了扬帆日化，姜念人都快被气傻了，直接把这个项目给忘记了。 毕竟当时公司的隐患太多，快把姜念的cpu给干烧了，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管。 她不管，公司的其他人可不能不管。 彩妆这东西的配方按理说不难，但如何组织好原料减少皮肤刺激可是个巨大的学问。 张觉民得到这个配方如获至宝，立刻在岭东建立生产线，拉动岭东的彩妆技术发展，开始主打在港城铺开，并借着港风席卷内地。 这半年时间不显山不露水，但产品的销量可谓是节节攀升，现在利润回来，一下又给姜念的账上多加了一千多万。 说实在半年一千万的利润对扬帆日化现在动辄上亿的利润来说也不算啥。 但这个时间节点实在是选择地太不好了，正好切入了要害，账上一下躺了一千万，这特么钱该怎么花？ 有用的地方我都已经投出去了啊？ 再投啥？ 还没等姜念反应过来，她又收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老爹老妈居然要回来了！ “蛙趣！”姜念一跃而起，“这，这才出去了半个月不到，这就要回来了？” 月颜满脸堆笑： “是啊，听说董事长去了趟棒国，了解了一下国外足球的技战术，觉得跟我们也没有差太多，已经迫不及待回来指导大局了。” 姜念：…… 别去了一趟棒国回来不认识二老了，这可出大事了。 “顺带问问，咱们球队目前战绩怎么样啊？” “呃。”月颜沉默片刻，“挺好的。” 姜念哈哈大笑：“没事，实话实说，我能顶得住。” 球队账上一共只有五百块钱，而且没有明星没有外援，这能踢好就有鬼了，肯定场场惨遭暴打，小月这是安慰我呢。 月颜沉默了几秒钟，诚恳地道： “前面几场都输了，但是在吴海大师发功之后，最近已经取得了四连胜，全队斗志昂扬，表现非常优异。 董事长本来还想在外面多玩一阵子，可一看现在投入这么少都能四连胜，都投点钱还不得起飞了，然后就立刻赶回来了。” 姜念：…… 啥？ 就，就这配置，这人员居然还能四连胜？ 这是咋回事啊？这是做啥啊？ 尽管足球是圆的，但一口气连胜四场，还是在吴海发功之后…… 姜念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警惕，猜到这肯定又是吴海设下的阴谋。 吴海之前骗到了不少钱，现在已经自己开设了实力相当强大的投资公司，可谓是一方巨富。 可他不满足于现在的情况，还想吞掉更多的钱，好像记忆中吴海的辉煌和最终落败都跟足球有莫大的关系，难道自己重生之后做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要倒在骗子的手上？ 想到这，姜念的脑中一片空白。 “小姜总，小姜总……”月颜见姜念的表情突然非常难看，非常担忧地问。 “小，小月，咱们，咱们现在真的，真的没什么其他的项目可以挖掘了吗？” “嗯，临时投资的话确实是没有了。怎么了？” 姜念额头上的汗珠开始一点点落下来，沉吟道： “不行，这样——你把钱全都打给……生莲，她在棒国那边肯定要花不少钱。” “哎？” “别哎了，快把账上所有的钱都打过去！一分都不能剩下！” 姜念现在已经不讲理由了，趁着老爹老妈还没回来，先把钱打过去，之后再慢慢解释吧！ 月颜怔了怔，突然连连点头。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打钱，小姜总千万放心啊。” 见姜念脸色似乎还有些难看，小月比了个V字，开心地道： “小姜总，我相信您这次的方案一定能大获全胜！” —— 小剧场时间： 步生莲：小姜总真是敞亮啊，说打钱就打钱，这下我们有底气了！ 第290章 不沉的航母 步生莲和隋文杰率领一众矿老板正在棒国筹划一个大项目。 要是成了，这项目堪称石破天惊——能不能真的取得收益暂时不说，但惊肯定是能惊的。 棒国的顶级大财阀大雨集团现在正在金融风暴的泥沼中游泳，但其他财阀纷纷收紧规模，开始减少投资的时候，这家风雨中岿然不动的大财阀却信奉扩张思路，不断收购、不断扩张，试图趁着这次金融风暴壮大自己的势力。 但扩张势力是要钱的。 就算从银行贷，现在的形势大家也能看到，这家公司在扩张中很快就收到了不小的阻力，急需大量的现金。 步生莲当记者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公司的种种故事，她在之前谈判收购的医美公司的时候记下了几个高层的电话，并通过他们委婉地转达了己方的善意。 听说大雨的化工部门很厉害，但跟其他的机械部门相比，化工就显得逊色了不少。 步生莲探出风声，你们在扩张中需要大量的资金，我们正好需要化工技术成熟的团队，不如把你们的化工项目直接卖给我们，我们互惠互利，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这话一说出去差点笑掉了所有人的大牙。 扬帆日化？ 几个造化妆品的，还想收购我们的事业部？ 就凭你们？ 你们能有多少钱？ 你们这点可怜的资金量能买得起我们的设备？ “几个乡下来的暴发户，稍微赚了点小钱，居然想娶城里的公主，真是可怜可笑。” “华国人这几年开始有钱了，居然还想觊觎我们的明珠，真是笑死我了。” “他们几个做化妆品的居然还想买我们的化工部门，他们买下来能做什么？用我们先进的技术来给他们做胭脂吗？” 反正这个提议一出，提案还没有送到大雨集团就已经引起了群嘲。 所有接到这个消息的人都觉得扬帆日化现在真是想屁吃，大雨集团要是卖给他们不啻于美丽的公主嫁给了癞蛤蟆，怎么可能会有人答应你。 之前跟步生莲、隋文杰就收购医院问题谈的还不错的那几个棒国人都感觉步生莲是在挑衅，他们毫不犹豫地回绝了步生莲的要求。 为首的那个男人甚至瞪着一双小眼，用轻慢鄙夷的口气道： “我们现在确实面对很大的困难，但是‘马大不死’，大雨是不会沉没的超级航母，你们还是不要打这个念头了。 至于你们想收购化工厂，呵呵，我们国内有很多优秀的化工厂，随便哪个放到你们国内都是顶尖水平。 嘿，我都担心你们有没有足够的大学生来操作这些设备，你们不会认为这些高端化工设备的操作像手扶拖拉机一样容易吧？” “你特么说啥呢！” 尽管翻译已经将这句话细细润色，可那几个矿老板还是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还好此刻步生莲发挥了深蓝美妆新总经理的冷静，她淡定地摆摆手示意大家给自己一个面子，等众人都稍稍冷静，才温婉地一笑： “只是一个建议，我们尊重并相信大雨的力量，所以才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的出发点是希望合作能带来共赢。 谁也没有前后眼，就算是我们小姜总的智慧，也不敢说未来一定会如何，我只希望若是以后有机会，大雨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 那个小眼男人嘿了一声，嘴角轻蔑地一撇，嘴里嘟囔了几句转身离开，完全没把步生莲的建议放在心上。 隋文杰也气的撸起袖子，他虽然没有跳上去打人的想法，但也不想就这么饶了这些人。 “咱们找媒体曝光他们，就说他们侮辱咱们。 哼，给国内的同行提个醒，让他们看看这些人的嘴脸。” 步生莲摇了摇头，苦笑道： “没必要，都是生意上面的事情，不做就不做。 他们不给咱们牵线，咱们自己想办法不就是了。” 隋文杰一怔： “也是，我刚才光顾着生气了，忘记姜董事长之前说的事情了。” 前几天，姜新生、文清夫妇到来，步生莲和隋文杰非常开心地去机场迎接，并且带他们参观了一下现在的医美集团。 姜新生和文清听说世界上最好的医美机构已经被自家买下了大半，顿时心花怒放。 在参观中，步生莲还给他们介绍说这次他们不仅收购了大量的设备，还趁着行情不景气招募了大量的好手艺专科医生，并且已经开始跟国内合作进行人才梯队培养，预计五年内就能培养出一大批实力强大的美容医生，占据国内的市场。 这么好的前景看得姜家夫妇合不拢嘴，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家的生意居然蔓延到这种高端领域，这种大明星才能享受的东西居然被自家给掌握了，这多少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也没办法，姜家夫妇之前起家做的是很低端的出口外贸，一飞机的货卖出去的利润有时候才几万块钱，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细。 看来，自家的公司搞得比想象中的还厉害啊。 嗯，大师说的果然很对，有我们两口子就是投资的天才，只要我们投资的东西一定稳赚不赔，连念念这样天赋不出色的的人都能大赚，这是上天追着我们在喂饭啊。 既然如此…… 夫妇二人交换了一个逆天的眼神，随即表示要给步生莲上强度。 文清一把抓住步生莲柔软的手掌，吓得步生莲半天没敢说话，片刻后，文清缓缓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分外温柔. “好了生莲，我刚才已经祝福你了。” 步生莲：？？？？ 姜新生也微笑道： “你放心吧，这项目现在肯定亏不了，嗯，怎么说呢，反正都是一些上面的事情，不能跟你说的太详细。 不过现在事情进展地非常顺利，我就以公司董事会的名义授权你在棒国的全权业务裁决权，可以先做，之后做完了再通知董事会！” 姜新生夫妇最大的特点就是要面子，喜欢听别人夸他们闺女。 步生莲刚才把姜念吹得一套一套的，夫妇二人顿时觉得这小姑娘有本事有内涵，值得托付大事。 于是，他们直接请神明保佑公司的一切顺利，随即就授权步生莲在棒国随机应变，还说自己已经跟上面联系好了。 姜新生说的上面是九天之上那些神明，可在步生莲听来就是不一样的意思。 董事长居然对我这么信任，居然允许我在棒国自己经营，这份信任…… 哎，别看董事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毕竟是小姜总的父亲，能培养出小姜总这种绝顶天才，董事长肯定有非常过人的造诣啊。 步生莲不是一个容易膨胀的人，董事长现在给她的托付已经堪比贾星影，这让她一时有点惶恐，又陷入了浓浓的不自信之中。 “感谢董事长和文总的信任，只是我第一次担当这样的大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能不能请董事长指点一番？” 文清知道步生莲的故事，温柔怜爱地道： “没事，胆大心细，耐心实践就好了。 念念是我们的女儿，我一直没觉得她有什么过人的能力，星影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也从没有感觉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经营公司嘛，大家都需要一个历练的过程。 一开始可能会有些波折，可能会遇上一些人来使绊子，可只要记住，我们现在非常强大，只要确定目标，就坚持下去，我们一定能有更大的收获。 做生意难免需要一些手段，这个就需要好好钻研学习，我相信小步见过这么多的事情，一定没有问题的。” 文清当年是厂办学校的优秀小学老师，这心灵鸡汤一套一套，暖的步生莲眼泪都流出来了。 坚持，坚持做下去， 尽管收购大雨的计划堪称疯狂，尽管这件事被很多人嘲讽，步生莲还是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再等等，现在的情况还不妙，他们现在还敢疯狂扩张我非常不看好，说不定还有我们捡漏的机会。” “但愿吧。”隋文杰微笑道，“哎，如果有小姜总指示指示，我就放心了。” “是啊。”步生莲也惭愧地道，“要不，我给小姜总打个电话问问？” 话音刚落，步生莲的手机就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步生莲赶紧按下接听键，对面立刻传来了月颜欢快地声音： “步总，中午好啊。” 步生莲微笑道： “中午好月校长，有什么指示吗?” 月颜笑道： “指示不敢，给你送钱来——小姜总突然说，要给你送钱，还是不少钱呢！ 这次公司准备拿出灰姑娘所有的利润，小姜总还说准备调集更多的钱给你，步总这次是发大财了啊。” “给我钱？”步生莲听的一愣一愣，“这，给我这钱做什么啊？” 目前所有的经费都已经有了去向，收购案还没有商量好，就算他们临时答应了收购要求，之后还没有进入谈判环节，小姜总也不需要提前先把钱打过来啊。 “打了多少？” “一千万！”月颜道，“小姜总说，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哪怕算零花钱都行。” 这…… 步生莲拿着手机，一时傻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思路？ 小姜总这是又给我出题吗？—— 小剧场时间： 姜念：给你点零花钱不要多想啊！ 步生莲：小姜总这又是在锻炼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过人的思路！ 第291章 她还得谢谢咱呢 一千万！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对公司运转收购来说，这笔钱说实在真的不算什么。 总不会是小姜总听说他们正在跟大雨集团谈方案，特意送来一笔慰问金吧。 唔，不可能，小姜总不是这种搞笑的人。 她肯定有更前瞻、更前沿的思路，只是现在还没有被猜到而已。 “嗯……”步生莲思考片刻，还是果断地说了声“谢谢”，表示一定会用好这笔钱，不辜负小姜总的期待。 放下电话，她把钱的事情给隋文杰和一群矿老板详细解释了一下。 大家都一脸懵逼，感觉不太理解小姜总的真实思路。 “算算时间，董事长现在应该已经回鹏城了，我们收购大雨化工事业部的想法之前已经给董事长汇报过，那董事长肯定也跟小姜总进行了交流，这钱就挺有意思了。”隋文杰分析道，“小姜总这时候拿出这笔钱，是不是暗示我们用好这笔钱会对未来的收购案产生巨大的影响。” “怎么可能啊！”几个矿老板纷纷表示不解。 一千万不少，如果收购个美容医院绰绰有余，可收购大雨的化工事业部只怕是杯水车薪，让人笑话。 隋文杰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 “小姜总的思路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的。 现在小姜总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扬帆中学和鹏城大学的合作上，这又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 我们也不要着急，群策群力，一定能察觉到小姜总的真实意图。” 要不是之前姜念的惊人操作让一群矿老板叹为观止，这会儿他们只怕已经要骂出来了。 “咋回事啊这位小姜总，好好的人，为啥有话不能明说啊？做生意风险这么大，万一我们理解错小姜总的真实意图不是赔大了。” “哎，这位小姜总什么都好，就是总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故意赔钱呢，可笑**了。” 隋文杰不快地哼了一声： “笑死谁了？这么喜欢笑，有本事去小姜总面前笑啊。” 那人赶紧垂头谄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表示失言。 隋文杰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姜总临时给了这么多的钱，肯定得把这钱用在刀刃上才行。 大家琢磨琢磨，具体什么项目可以用，畅所欲言就行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敢说话，隋文杰摊手道： “说啊，刚才不都挺能说的吗？就算说让步总拿钱请你们吃饭也行啊。” 众人哈哈一笑，气氛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下，见步生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隋文杰道： “咋了？步总真准备请我们吃饭？” “这个，似乎也不是不行啊。”步生莲紧皱眉头，“你别说，我突然觉得这其中有点道理。一千万收购什么公司只怕都不够，但是要是吃饭……” 她把目光投向了那群矿老板。 之前那个说话不把门的胖子见步生莲的目光投过来，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哎呀，比吃饭喝酒咱可没怕过谁！” “就是，俺们这些兄弟的酒量，都是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谁来了都得让他钻桌子底下去！” 步生莲莞尔一笑： “好的，我算是明白了。 小姜总这是充分发挥大家的才能，现在是用得着各位的时候了！” 姜念终于赶在老爹老妈回来之前把账上突然增加的利润再次甩了出去。 果然，老爸很生气，说姜念乱花钱，一点思路都没有。 老妈也说姜念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钱哪是这么花的。 两人狠狠地批判了一下姜念，又开始自责不应该在外面玩的时间太长，公司还是需要夫妇二人的过人智慧。 姜念真是很佩服爸妈的过人自信，不过不要紧，钱都已经花出去了，现在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扬帆日化终于出现了公司创建以来少有的最完美的时光。 现在高情商的说法是公司四面出击在不同领域扎根，低情商的说法都是到处乱投资，完全看不到短期效益。 流动资金现在已经没了，投资也是全投在了短期无法出成果的地方。 这次我看还能再用什么赚钱，那是根本不可能赚钱了！ “念念，我的股票呢？我的股票呢？”姜新生查了查账户，发现自己的股票居然都卖光了，登时吓得连连跳脚。 姜念开心地道： “老爸你放心，我夜观天象，发现股市有变，已经提前帮你套现了！” “我……”姜新生无语了，“那钱呢？套现出来的钱呢？” “哦老爸你放心，我已经全部投入我们的研发之中了。” “研，研发什么？” “就是我们的综合研发业务啊！之前我们的研发业务需要大量的资金，正好我看老爸的账上有钱，就全投进去了。” “那是我的钱……”姜新生快哭出来了。 “哎呀老爸不要格局这么小，别忘了您可是投资之神啊，钱在你的账上躺着是一种浪费，所以我要让钱流动起来，这样才能像血液一样滋养其他的行业，取得更大的利益。 这不是比单纯的投资足球更利国利民？” “呃，也是啊。”姜新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但是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突然觉得……” “老姜！”父女两人正聊着，文清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快，看看股票，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咱们家的钱都在里面呢！” 姜新生：？ 姜念：？？ 七月，港股开始出现了一定的震动。 姜新生之前重仓持有的几只股票都遭到了严重的打击，还好，因为之前姜念的操作，所有的股票全部清仓，姜家这次居然完美的躲过一劫。 全部高位卖出！全部高位卖出！ 这种预判在别人那有可能是巧合。 可这样操作的人是姜念，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姜念的所作所为肯定不能用巧合来形容，难道小姜总已经提前预判到了什么？ “吴大师，真的跌了啊！”高升一脸惊恐地看着风波诡谲的股市，脸色苍白地难以置信。 吴海也是表情复杂，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真的跌了。 尽管电视上的专家都说这只是技术性调整，但吴海感觉到这次绝对不寻常。 姜念提前半个月之久就能预感到这一切的发生，这女人的判断力，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不能小看啊。 这个女人连这种事都能预感到，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是不是也在她的预判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女人……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我准备出资跟投一下姜念的神童计划。” “什么？”高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师，为什么要帮她？” “不是帮她！”吴海咬牙道，“这是赚钱的机会，我们要先壮大自己，才有跟姜念平起平坐的机会！” “不止如此，看看姜念还投了什么！ 她投资什么，我们就帮她投什么，先把钱赚到手。 姜念现在一定很缺钱，雪中送炭，她还得谢谢咱们呢！” 小剧场时间： 姜念：可恶的吴海，天天盯着我不放了是吧？ 第292章 我是你永远的朋友啊 时间已经进入了七月底，姜念的研发工程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扬帆日化各条线的生产虽然一直在稳步有序的推进，工人的士气也都相当高张，但高层的管理人员都知道，现在扬帆日化正面临抉择时刻。 多少国内企业都曾经遇上过这样的时刻。 如果能过去，未来的发展将进入新局面。 如果过不去…… 如果过不去就真的过不去了，社会在不断的发展，各种各样的新技术、新思想层出不穷，多少公司在辉煌中突然土崩瓦解，这也是姜念之前多次在讲座中提到的。 尽管就算现在扬帆日化倒了，凭借它巨大的遗产，所有的高管也能保证这辈子衣食无忧，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的心境已经跟之前不太一样。 人生如果只是为了糊口那也太没意思了，我们要试着创造出一番伟大的事业，尽量为这个世界多做些什么，这才不枉世上走一遭。 “米酒肽方面，我们的研究落后太多了。”武学军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一支一支不住地吸烟。 窗边的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占满，武学军的手指甚至都已经变成了焦黄色，可这仍是无法缓解他的焦虑。 他的老友黄小军苦闷地陪了一根，叹道： “小姜总什么都没说吗？” “没说。”武学军道：“其实这也好，如果不是小姜总这么冷静，我现在只怕更焦虑。听韩总说，他们已经发出了最新的论文，介绍了一下米酒肽的基本原理和六十多人的试验情况。 韩总说这不是临床试验，不能作为参考，但这无疑吸引了大量投资方的关注。” “现在已经证实，他们的背后有国际顶级大企业的身影，这次我们遇上的阻力可太大了。” 国际顶级大品牌吸取了之前白星公司的教训，他们并没有正面跟扬帆日化对抗，而是开始用入股的方法扶持实验室，阻击扬帆日化的科研项目。 皮尔内在维生素c的研究上本来就占据上风，现在他们在米酒肽的研究上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的助理欧姆又是神经酰胺的大行家。 这等于扬帆日化的几条线都被堵死，历尽千辛万苦做出来的产品远远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以小姜总的脾气肯定不愿意硬吹，就算硬吹，一旦被发现了事关整个公司的形象，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武学军很焦虑，焦虑地非常难受。 他看着墙上的照片，看着当年学军日化低矮破旧的厂房、粗老笨重的设备，再看看现在扬帆日化高大结实一尘不染的车间里有条不紊运转的现代化机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真的不想再回到当年，真的不想再回到当年啊。 黄小军把烟头掐灭，叹道： “小姜总就没做什么反应吗？” 武学军摇了摇头： “没有，小姜总甚至在准备去给人讲课。” “讲课？”黄小军傻了，“她，她这么有自信吗？” 是的，姜念最近的头等大事是讲课。 莫克信守承诺，召集了大量的高管来听小姜总讲授的高管课，每人听课费用高达十万美刀，而且还会刻录光盘在世界范围内发售。 这肯定会带动公司的产品销量，但姜念顾不得啊。 每人十万啊，听说有五十多个高管（还有别的公司）掏钱，贫穷的小姜总这不是一下子能收入五百多万美刀，不敢说财务自由吧，起码这算是自己的私房钱不会被老爸老妈拿走藏起来。 这对姜念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情，比公司现在一切事情都重要。 她收拾行装，准备讲义，最近一直在做头发换衣服试装等等，高深莫测的感觉让月颜都不敢接近她。 呜呜呜，这就是小姜总吗？ 姜念的淡定也着实鼓舞了扬帆日化上下不少人，甚至邀请她去讲课的莫克都感觉有点摸不到头脑。 接姜念去鹏城的路上，邓翻译还特意问起了这个问题。 “小姜总，你真的不担心吗？还是说，您有更强大的计划？” 姜念被问地有点心虚，她装作看窗外的风景，想随口应付，可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万一被她瞧出了破绽以后岂不是丢大脸了。 她沉思片刻道： “莫先生认为我想做什么？” 邓翻译的脸上一凛，微笑道： “莫先生回去之后找了兰德公司分析了一下您的行为，兰德公司的几位先生一致认为，小姜总的思路处处体现古老东方的智慧。 他们还引用了一个东方妇孺皆知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大家虽然都知道，可能用好的人却少之又少，莫先生对小姜总更加佩服了？” 姜念：？ 什，什么公司？ 什么智慧？ 什么故事？ “呵呵，就是以柔克刚的智慧。 小姜总最常使用的战术就是诱敌深入，之后从侧面出击，不跟敌人正面交锋。 这种方法很难被人发现，等条件充足的时候，小姜总埋伏的所有手段一起出击，之后正面也发动进攻，如一群凶悍的行军蚁，等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吃的只剩下骨头。” 姜念：？？？ “莫先生判断，小姜总这次应该会选择使用当时对付吕超然的办法，先避开皮尔内的锋芒，之后从其他渠道对他施加压力，等皮尔内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就是小姜总全面出击的时候。 皮尔内虽然擅长研究，可在阴谋计策方面离小姜总相去甚远，日化产品终究还得靠营销，而小姜总就是天下最强的营销大师！” 姜念的表情已经不只是无语，甚至有点惊恐和尴尬。 我去，大家评评理这说的是我吗？ 我居然变成行军蚁了，这是什么称呼啊，那什么公司平时都是这么夸人的吗？ 见姜念的脸色不好，邓翻译顿感胸有成竹。 果然，猜到了。 这个强大的女人使用的策略已经被莫先生渐渐琢磨出来了。 我就说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企业家的思路都是有迹可循，可笑还有不少人坚持认为姜念有神明相助。 嘿…… “兰德公司讲的那个故事小姜总应该已经猜到了，说破不灵，小姜总尽管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邓翻译眨眨眼，“我妈妈是卷省人，我也出生在卷省，说起来跟你还是半个老乡。 你的成功让我倍感欣慰，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我……” “不要客气！莫先生也很期待看着你的神来之笔，我知道你们这些做大企业的不会随意跟别人透露公司的策略，但是……小姜总有国际视野的，以后肯定会有大量的国际投资人，之后还是要学会渐渐减少一下神秘主义色彩，适当的宣传和夸张，能吸引来更多的投资。” “我……” “好了！” 邓翻译眨眨眼睛，温柔地道： “作为朋友，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姜念：…… 你特么让我说句话行不行啊？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装熟魔人，我好像这是第二次见你吧，怎么就这么熟了真不至于不至于啊。 都认定我其实是个大阴谋家，到时候我什么活都整不出来不是出大事了…… 沪上，深蓝美妆总部。 李东看着窗外的滔滔东去的黄浦江一言不发。 他不是在装深沉，如果走近看，能很轻易地发现这位深蓝美妆的运营官满头大汗，微微下垂的手腕也在轻轻颤抖。 紧张。 他真的很紧张。 看着面前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李东深吸一口气。 他抓起手机，飞快拨通一个号码，对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女人谨慎的声音： “你好？” “薛记者您好，我是李东。我们小姜总已经赶到讲演现场，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 电话对面的女人嗯了一声，略带兴奋地道： “您放心，一切都布置妥当。祂也赞同你们的选择，加油，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什么都没有谋划，真的，你信我！ 半小时后。 邓翻译：呵呵，小姜总我说什么来着？ 姜念：呜呜呜……有刁民害我！ 第293章 诺奖级别的成果 亚星集团总部，梁先生亲自等在大楼门口迎接姜念和邓翻译的到来。 几乎所有的高管列成两队鼓掌欢迎，隆隆的掌声让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姜念都有些脸上发烧。 除了这些高管，还有一群衣冠楚楚的名流，更有不少姜念平时只能从电视中看到的明星。 这些明星是姜念追星的对象，姜念要花费不少心思才能跟得到一个跟他们见面的机会，跟他们握手都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可今天她刚刚进门，这些名流明星都争着上前，伸出手掌跟姜念问好。 “小姜总！欢迎来到港城！” “小姜总，晚饭参加吗？能不能有幸跟您聊上几句？” “小姜总，我是你们产品的忠实拥趸，我用过你们的深蓝系列之后跟不少朋友推荐过，请问您有再找广告代言人的想法吗？我可以免费帮您代言！” “您好小姜总，我们的制作团队很想参加《石库门》第二季的拍摄，咱们能不能聊聊后续的创作，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姜念咧着嘴看着众人，也只能机械地问好，随口应付着眼前的场面。 梁先生微笑着摆手示意众人散开，那些平时在聚光灯下风光无限的明星赶紧让开一条路。 梁先生鞠躬道： “小姜总，这边请，我早就想跟您交流一下未来传媒行业的发展了。” “不敢不敢！”姜念真的是受宠若惊。 姜念一直没觉得自己是什么优秀企业家，在梁先生这种上位者的面前已经忍不住开始微微发抖。 梁先生和颜悦色地轻声道： “小姜总不必这么客气，我和老板从本心都希望您能在与皮尔内的战斗中获胜。 之前老板请兰德公司分析您的时候，讲述了一个著名的历史故事，老板听完之后对小姜总佩服的五体投地，表示不会透露这个故事。 当然，他也不好公开支持您，今天的场合不能来，请您见谅。” “呵呵呵……”姜念的笑容非常尴尬，天知道这个公司到底说了什么。 到底讲的什么故事？ 又是《三国演义》？ 不是吧，这次又是什么啊？ 梁先生热情地伸出手，请姜念走入会场。 那些名流和明星甚至没有一起进入会场的机会，只能在外面点头示好耐心等待，这让姜念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还没等姜念进门，一个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快步跑过来，在梁先生耳边说了什么。 梁先生的表情瞬间从微笑变成惊讶，眼睛呆呆地望向了姜念。 毕竟是港城成名已久的狠角色，姜念生怕梁先生下一句就是喊五百刀斧手出来把自己砍死，可没想到梁先生居然笑了。 而且是不顾形象的连声大笑，肩膀都不住地一动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周围的名流无比侧目投来惊奇的目光，大家都知道梁先生是太平绅士，平时注重形象极其风雅，就算是笑也要讲究一个笑不露齿，要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可这次…… “不愧是小姜总啊！”梁先生的声音里满是敬佩，连那双犀利的眼睛都闪闪发光，“当年诸葛武侯高卧隆中，二十八出山名动天下。 小姜总二十五岁居然有如此手段，倒显得我们这些老朽几十年来都活在狗身上了！” 姜念：？？ 蛙趣，又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这才几个小时又出事了？ 不会啊？ 姜念快速地盘算了一下，米酒肽、维生素、神经酰胺都不可能短时间内取得什么太大的进展，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突破啊。 总不会是球队赢了谁，把梁先生给吓到了吧？ 在众人期待的之下，梁先生从身边的工作人员手上接过话筒，冲众人说道： “各位，我在这里宣布一个好消息——扬帆日化和科学院联手打造的新产品玻尿酸富勒烯复合精华已经取得了试验成功。 目前，这款产品已经进入最后的测试阶段，最快下周就会有最新的进展情况汇报，扬帆日化又要推出一款震惊世界的新产品了！” 日化产品说震惊世界实在是有点夸张了，可扬帆日化每款新产品都有自己的特色，都能整出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大活确实是真的。 深蓝美白精华套装的层次渐进、硫辛酸的以小博大、胶原蛋白面膜的温和舒敏、神经酰胺面霜的平淡好用都各具特色。 现在他们又做出了新产品，这次居然居然还使用了…… 富勒烯？ 富勒烯是什么东西？ 姜念也是一脸懵逼。 啥玩意？ 富勒烯？ 这…… 姜念想起来，之前确实是说过富勒烯的事情。 不过当时好像只是说他们在开发一种能跟透明质酸放在一起产生效果的东西，姜念甚至都没问富勒烯是什么。 以她三流柜姐的经验，这东西日后可能会有，但是不流行，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此就没有关注。 怎么这时候搞出来了，还把梁先生给惊动了？ 大多数的社会名流都没听说过富勒烯是什么东西，但大家都是老演员了，表情上还是很自然地流露出了震撼、惊讶、赞许，种种表情非常精彩，把不明真相且十分慌张的姜念看得一愣一愣的。 坏了，该不会他们都知道，就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东西难道是什么神兵利器不成？ 亚星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有人将一张满是文字的A4纸送到了梁先生的手中，梁先生看了看，随即递给了一边的邓翻译。 邓翻译朝姜念点点头，也投来一个惊讶的眼神。 “小姜总，这一手藏得挺深啊。” “不是，我……” “呵呵呵。”邓翻译理解地笑了笑，道，“富勒烯是一种在地球上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它却是宇宙星云构成的主要物质。 如果我记得没错，十三年前是一位天文学家为了研究星云物质构成，利用高能量激光溅射放置在真空室环境中的石墨时，意外发现了一种由五元环与六元环组成的全新分子结构，类似足球形的全碳分子。 这种东西就叫富勒烯——大家对它的研究才刚刚起步，众所周知，碳元素是生命的根源和起点，当时在诺贝尔奖的晚宴上，有科学家做出了猜想——也许外太空的富勒烯为地球提供了生命的种子。 甚至还有人说，发现富勒烯是二十世纪末人类科学最伟大的发现！ 现在，富勒烯的价格非常昂贵，除了暗物质，没什么比它更贵，更难制备。 各国还在惊叹于其美丽的五边形（也有六边形）凸多面球体结构时，小姜总已经勇敢地投入重金，加入了这项研究。 目前，这项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式进展，已经走到了时代前列！这一切，都来自于小姜总的勇敢和创新。 我提议，大家为小姜总的创新思维鼓掌，这一定又是扬帆日化未来光明之路的起点！” 姜念：…… 我，我特么……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啊！！！ 看着姜念一脸懵逼的模样，邓翻译嫣然一笑： “要不是知道小姜总为这个项目提供的资金几乎掏空了扬帆日化的身家，我几乎都相信小姜总是真的不知情了。 您是我见过的情绪管理最强大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动摇您的心。 还好，我是您的朋友！” 她眨了眨眼： “以后要多多关照啊！” 姜念：呜呜呜…… —— 小剧场时间： 姜念：几乎每年诺贝尔奖都会被化妆品蹭热度，之前立本有个贵妇系列中用了个自噬技术就是拿过奖的，至于效果嘛……好吧，反正成功割到我了。 (本章完) 第294章 多智近妖的姜念 缓慢行驶在公海上的巨大豪华邮轮里，莫克头戴一顶遮阳帽，悠闲地品尝着手中的柠檬汁，装作不经意地冲身边脸色铁青的麦哲伦缓缓吐出一段刚学的中文：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是一个古老的华国故事，兰德公司的人告诉我说，在华国，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听说，一个伟大的帝王曾经被一位绝代猛士困在了山中，他想出山争霸天下，想要打败那位名叫霸王的勇士，就必须采用别人不曾用过的方法，以智取胜。 他启用了那位霸王的弃将，那位弃将为他谋划了了一个计策，一边假装修补栈道，一边却率领大军疾行攻打别处，最后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麦哲伦脸色铁青，冷笑道： “这是很简单的计策，全世界的历史上有无数人用过这样的方法。” “但是，你们上当了！我的朋友。”莫克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你们的目标一直放在米酒肽和维生素c上，没想到，扬帆日化还有新的研究项目。” 怎么样，这次你们还打算跟进吗？ 麦哲伦万万没想到扬帆日化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此刻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怪不得这家公司今年要在所有的项目上都大幅投入，原来是让我们摸不清他们的研究方向所在。 他们很高调地跟鹏城大**合去做米酒肽的试验，背地里却一直在利用自己的优势产品透明质酸做文章。 这次真是中了他们的诡计……” 莫克饶有兴趣地道： “这个有什么方案吗？为什么会选择这个。” 麦哲伦哼了一声： “你不懂，富勒烯确实是很好，但它算是钻石的兄弟，并不亲水，这种特点让我们在开发的时候面对很大的困难，而且这东西的主要配方是掌握在立本人的手里，嗯，你懂立本那些大财团在技术方面的一贯作风。” “懂，”莫克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什么东西要是让立本人占了先机，他们非得上下游通吃，一点好处都不给别人留。” “没错。”麦哲伦愤愤不平地道，“就跟他们造汽车一样，恨不得每一根螺丝都是他们自家生产的。 当时我们也试过采用这种产品，但是绕不开立本的专利，因此我们最后选择了放弃。 没想到啊……” 莫克幸灾乐祸地道： “但是华国人没有放弃！我听邓翻译说过，华国人……特别喜欢跟不可能的事情作对，几百年前他们有人嫌家门口的高山难行，居然发动男女老少全族将山搬走。 连山都能搬走，这是何等的毅力，你们居然跟他们作对，嘿嘿……” “那怎么办！”麦哲伦的声音一下拔高，“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们能坐在这里，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什么？ 难道我们的产品能返老还童，值得他们每个月给我们心甘情愿奉献这么多的钱？ 还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了高端的解释权？他们从前的产品都在在模仿我们，跟随我们的脚步，可他们现在才搞了三年就开始试图超车，再搞三年会如何？ 你知道的，华国人做成的东西，最后都会便宜的吓人， 我的朋友，我不敢想象能给我们带来巨大利润，让我们能看美女、喝美酒欢度美好时光的东西卖的比炸鸡还便宜啊！” 莫克强忍着不笑，开心地道： “那怎么办嘛，人家现在已经在富勒烯的领域取得了突破的进展，总不能跟他们打电话说‘喂听着，你们不该做这些，快停下来以后高科技都让我做’？” 麦哲伦冷笑道： “只是一个寻常的报道而已，以扬帆日化一贯的做法，如果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们应该已经发了论文。 现在论文还没有出来，说明他们的研究可能有了进展，但是不多，离做出产品还有很远的距离。” 莫克挑了挑眉毛： “你说的也对，所以呢？” “所以，我准备迎头赶上——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团队，我们很快就会追上并超过华国的科研进度。 没关系，这其实并没有超过我们的预判，只是我们再开发几个科研项目而已。” 莫克若有所思地道： “作为多年的老友，我还是劝你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 “那位小姜总是我见过的企业家里最恐怖、最捉摸不透的。 邓翻译告诉我，这个女人非常恐怖，堪称多智近妖，很难发现她的弱点。 她很了解你们的会一直针对她，而且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做准备，说不定你们现在正在做的种种正好符合她的思路。 依我看，不如真的放弃纷争，高端线上就算有一两家华国的品牌也无所谓，这反而会推动全行业的不断进步，人类科技发展最快的时候就是之前的几十年，这就是竞争带来的进步。” 麦哲伦露出一丝苦笑： “我也想跟小姜总讲和，但是……哎，条件不允许啊。” 姜家的董事会非常搞笑，开会的时候一家人吃顿饭就搞定。 可白星公司不行，之前他们的许多董事都不甘心失败，都需要做出一些成果，尤其是这次的行动并不是麦哲伦自己主导，还有其他的巨头在背后活动。 就算现在麦哲伦想停下来也不可能，其他人绝不会允许的。 “我的朋友，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拉我一把。”麦哲伦诚恳地道，“发动你媒体的力量，姜念的国际形象受到巨大的打击，这样能轻易战胜她。” “嘿，”莫克笑道，“如果你们愿意把在华国的所有生意全部退出，我愿意陪你疯一把，你敢吗？” 麦哲伦默默低下头，不用问，他绝对不敢。 “这就是了啊。”莫克笑道，“既然你们决定要战，那就好好想办法吧，对了，说起之前的那个故事，还有点事情想要提醒你。” “什么？” 莫克打了个指响，游艇上的音响里立刻放出一阵乐声。 这是一首很有东方特色的古老音乐，曲子一开始是急促凌厉的琵琶声，如万马奔腾而来，之后又边做玩转抒情的长调，似乎是竹笛吹奏，幽怨哀愁。 莫克正色道： “当年那位霸王手下有一位弃将投靠了古老东方的伟大帝王，留下了暗度陈仓、背水一战的经典大战，而他最后一击，将那位霸王打的无奈自尽，就是这首歌。” “它叫……十面埋伏！” 沪上，李东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精神颓唐，头发完全变成一片白的男人。 此人看上去少说也有六十，尽管衣冠楚楚，可身上还是透出一股凄苦和窘迫，看得李东都忍不住打开钱包，掏出几个硬币放在桌上。 “咳，不好意思，失态了。”李东挠挠头，看着那人道，“这次，多谢吕总相助了。” 这个人就是之前跳江的吕超然。 很难想象，只过了半年时间吕超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看着李东，略带苦涩地道：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李总能信守之前的承诺。” 李东长身而起，肃然道： “吕总说什么话？如果不是李总，我现在还没有毕业，尽管……哎，尽管我们之前有过冲突，可那是各为其主，没有办法。 现在我请吕总出山，就是请吕总助我。” “我哪有这样的脸面，我只求不饿死就好了。”吕超然明显有些绝望。 “吕总，我相信您的能力，除了小姜总和贾总，这世上能稳稳战胜您的没有几人。” 他给吕超然泡了一杯热茶，又笑道： “我一直把您当做朋友，真的！” 小剧场时间： 莫克：我后来才知道小姜总的计策如长江之浪滔滔不绝，还好，我是他的朋友。 姜念：？？？ 第295章 分道扬镳 吕超然自从跳江之后已经被白星公司彻底抛弃。 白星公司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吕超然的身上，他是真的生不如死，在米国的家人也遭到了追究，一时间穷困潦倒，各种各样的追债人听说他还活着也从四面八方扑来，这让吕超然好几次想再死一次。 危难关头，有人伸来了援手。 不是他从前的朋友，也不是白星公司良心发现饶了他，帮他摆平问题的居然是老对手扬帆日化！ 张觉民请韩佳宁出面摆平那些暴力讨债的，其他的讨债走法律途径，慢慢打官司。 这倒不是因为张觉民突然圣母了，原谅了这个害得他们老同事痛苦无比的混账，只是因为好多人都在说是小姜总**导致吕超然跳江，又用阴谋收购了千层雪，这对公司的名誉很不好。 张觉民帮吕超然摆平一点问题，总能为小姜总换回一点好名声，起码他们不能言之凿凿地表示这一切都是姜念干的。 姜念也觉得吕超然虽然不是东西，可被自己差点气死，最后时刻总算稍稍良心发现了一点，也勉强还算是个人，比姜虎那个畜生东西强。 而且姜念知道，他也是吴海的受害者，多少还是给他捐了点钱，起码之前被姜念气出来的毛病稍稍调理一下。 李东现在主持深蓝美妆的运营，面对皮尔内这个强大的对手，李东心知在科研上按部就班跟他对打不是对手，还是得学习当时小姜总最后一击坑死吕超然的绝招，用点盘外招给对手施加压力。 于是，他想到了吕超然。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吕超然非常了解白星公司，之前投资皮尔内甚至就是他的提议，想必他能提供不少参考。 李东下定决心要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自然不会顾虑太多，他亲自去医院给吕超然交了一些医药费，又承诺可以替吕超然继续治病，并且把他的家人转移去毛子国。 吕超然别无选择，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他只能同意李东的请求，现在担任李东的顾问——注意，只是李东自己的顾问，跟深蓝美妆没有半点关系，跟扬帆日化自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如果将来出了问题，那肯定就是临时工，我们已经开除了。 哦，顺带一提，吕超然是整个扬帆日化上下唯一一个没有正式合同的人，他现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奔波，自然要竭尽全力。 富勒烯事件的突破确实是没有看上去这么厉害，甚至科学院那边连相关论文都没有整理好，可吕超然和李东商议一番，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消息放出来。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打乱对手的阵脚，尤其是给对方的大将一记重拳。 皮尔内的实验室，他接到了投资方关于迅速开展富勒烯研究，并且要一个月之内做出成果的要求。 听说这个要求的皮尔内当场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逆天要求？ 富勒烯？ 怎么突然跳跃到这上面了？ “我们必须在富勒烯方向上取得一些进展，向投资者证明我们才是占据上风的一方。”麦哲伦亲自对皮尔内道，“皮尔内教授，我知道这要求很苛刻，但是希望您能想想办法。” “这办法怎么想？”皮尔内苦笑道，“富勒烯在护肤方向的作用我之前从没有研究过，不只是我们，就算是华国的科学院在这方面的研究肯定也是刚刚起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什么确切有价值的成果。 您看，他们只是在说自己取得了突破，论文呢？具体突破的项目呢？ 报道上完全没有提，我甚至认为这跟报纸上经常说的发现外星人一样属于无稽之谈，如果这都算是科研突破，那我们……” “行了别说了。”麦哲伦打断皮尔内，“我也是搞研发的，我知道你面临的困难。但你就告诉我一点，这东西理论上有没有用。” 皮尔内沉默许久，叹道： “有用。” 富勒烯能够亲和自由基，具有极强的抗氧化能力，理论上能大大抵御氧化造成的衰老，随着人类对他的理解加深，这东西在未来一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皮尔内坚持认为，这东西有潜力并不意味着现在就要大举压上，投入巨资研究这东西在护肤品中的作用。 研究这玩意为啥不研究研究暗物质？ 一样是玄之又玄，一样充满了潜力，反正研究啥不是研究？ “扬帆日化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这并不是随意搞什么玄学，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在这个环节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姜念甚至将半个公司的身家压在里面。 皮尔内教授，我知道你现在的顾虑很多，但我们没有时间了，尽快成立研究组，我要很快见到成绩。” “那米酒肽呢？” 麦哲伦沉默片刻： “也做，但是优先级上要稍微低于富勒烯。” 皮尔内眉毛一挑，无奈地道： “你是投资人，你说的算。” 确实，米酒肽虽然已经被证明有不错的价值，但是吧……投资跟搞研发可以说是两个套路。 投资需要的是想象力，这样才能让投资人为未来买单。 米酒肽是不错，但想象力上差了很多。 富勒烯可是构成星云的重要物质，钻石的兄弟，具有强大的抗氧化能力。 不管怎么看，这东西的想象力都远远胜过了米酒肽。 皮尔内一时陷入了迷茫。 好个姜念，难道他们一开始的研发方向就是富勒烯，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才把米酒肽作为主要的…… 不对，应该正好反过来。 皮尔内心中一时豁然开朗。 不会错的，这是姜念的毒计。 这个女人知道在米酒肽的项目上不可能战胜我，因此想到了这种方法。 他故意放出富勒烯的研究项目，让我们在关键时刻将研究的重点转移，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可是，他们确实之前已经开展了富勒烯的项目，并确确实实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这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之前姜念就已经预感到这个项目会遭到阻击，因此做了大量的伪装，来吸引我们投资人的注意？ 皮尔内的父亲参加过一次着名的登陆战，为了让这次登陆战顺利进行，盟军一方做出了大量的伪装，甚至动用了电影团队制造出了部队大量集结的假象，最后成功迷惑了敌人的防守力量，为最后大战的获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会不会姜念就是用了这样的方法，想迫使我们放弃手头的项目？ 皮尔内感觉极有可能，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反正那些投资人都是外行，我稍微忽悠他们一下，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米酒肽上，富勒烯随便水一篇论文就行。 可转念一想，万一呢？ 万一将来真的出了什么偏差，事后证明扬帆日化确实将主攻方向放在富勒烯上，而他被证明拿了投资人的钱却没有按照投资人的要求进行部署…… 那他的一世英名将彻底不复存在，拿了投资人的钱不听投资人的指挥是大忌中的大忌，甚至将直接毁灭他辛苦积攒的声望，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思索许久，皮尔内只能无奈地仰天长叹。 无解。 一开始选择阻击扬帆日化的时候其实已经陷入了被动。 小姜总是引到话题的行家，这次是富勒烯，下次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也许真的挡不住了。 “转变研究方向，从明天……不，今天开始，我们的研发方向改为对富勒烯的研究。”皮尔内无奈地道。 “什么东西？”他的创业伙伴欧姆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富勒烯！”皮尔内烦躁地道，“改成研究富勒烯。” “研究那玩意干啥？你要转行制药了？” “什么制药！”皮尔内不快地道，“我们在米酒肽上的经费已经被投资人转移到了富勒烯的项目上，我们要改变方向了。” “啊？”欧姆的表情有点呆滞，“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想，但这是投资人的意思。” “那我也不研究，我完全不会，你自己玩吧。”欧姆愤愤不平地道，“呵呵，弄了一半突然改方向？我这辈子就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事情。 这样吧，我退出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做吧！” 皮尔内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欧姆咋呼着想要退出，更是气的他额上青筋根根绽出。 “请便！想退出就退出。” 欧姆本来就是说气话，见皮尔内居然不挽留自己，脾气也上来了。 他阴阳怪气地道： “呵呵，别以为只有你有名声。以我的科研能力和地位，不管去哪家公司，他们都得把我树立为核心。” 皮尔内之前就跟欧姆多有冲突，还曾经因为专利的事情被欧姆当众提起来，盛怒之下，他也不愿忍耐欧姆的脾气： “我亲爱的朋友，不是我说，就凭你的脾气，不管去哪里都不可能有人会跟你好好合作。” “你说什么？” “我实话实说。”皮尔内森然道，“还有，别忘了，你的专利现在都在我的手里！” 欧姆大吃一惊，他现在才想起来，当初二人成立公司的时候皮尔内用花言巧语稳住他，将两人一起研究的项目全都注册在了他皮尔内一个人的名下。 欧姆可以走，可他的专利带不走，那他岂不是吃了大亏。 “留下，咱们一起使用专利的成果，赚的钱我不会亏待你。 你要是想走，请！”皮尔内怒气冲冲地道，“我最不怕别人威胁我，我的朋友，谁也不行。” 欧姆盯着皮尔内碧蓝色的眼睛，心中也萌生了退意。 他知道，自己是个纯粹的研发人员，论经营公司和搭建人脉，他跟皮尔内边都不沾。 就算跟别人合作，也难保又会有人巧取豪夺他的科研成果，到头来自己还是竹篮打水，什么也得不到。 见欧姆已经萌生退意，皮尔内哼了一声： “行了，别说这个了，今天你的状态不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吧！” 欧姆本来已经萌生退意，可这话把他心头的怒火又一下点燃。 “嘿，你在说什么呢！”他一脸狰狞地道，“我说走，就是走。你不留我，自然有人欣赏我的能力，我的专利我不会放弃，咱们法庭上见！” 小剧场时间： 姜念：说起抗氧化，现在淘宝店卖所谓的抗氧化产品都会给你搞个苹果实验，一半苹果涂上他们的产品，一半不涂，过一阵子涂上抗氧化产品的那一半明显看上去更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的产品抗氧化效果好。其实这完全是个障眼法，不信大家可以试试，大多数的封闭类产品都有这样的效果，随便涂点甘油都行…… 第296章 我买还不行吗！ 姜念在港城的演讲本来只在一个小范围内举行，可就在她讲课的当天，沉寂了一段日子的扬帆日化居然掏出了新成果，还是诺奖级别的成果。 亚星传媒立刻高调开展宣传，扬帆日化再次取得突破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港，大街小巷都在热议这个话题。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富勒烯是什么东西。 但诺贝尔奖大家都知道，听说富勒烯长得像个足球一样，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始引申，说小姜总就是跟足球有缘分，你看看人家小姜总高调进军足球产业，估计在球场上也能复制扬帆模式，取得新的成功。 姜念今天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被这劲爆消息锤地一愣一愣，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好在她还是比较敬业，总算坚持讲完高管课，宣布下课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魂都被抽干净了。 “咳，小姜总刚才讲的真好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像小姜总亲自见到一样，希望小姜总下次还有时间再来给我们讲课。” 众所周知，姜念的讲课是以提问回答环节为主，通过答疑给大家解惑，最终指导大家多思考、有提高。 大部分的高管都不太相信姜念有这么神，问的问题也比较刁钻。 姜念臭着脸，遇上尖锐的问题直接迎头回怼，大有舌战群儒的架势，居然怼的众人都说不出话。 毕竟有领先二十年的见识，这二十年各行各业的发展速度快的惊人，这些人虽然都是顶级高管，可如果他们真有领先二十年的见识都不需要给人打工。 一群人轮流提问，居然完全问不倒姜念，众人总算明白为什么老板对这位女士如此推崇，现在他们发现这位年轻的女士居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怪不得她能凭借一己之力建立起一个如此强大的公司。 散会后，众人意犹未尽，纷纷请求姜念对未来的发展做进一步的指示，等在外面的明星见这群高管都被姜念说的一愣一愣，也纷纷围上去跟姜念聊天，希望能从姜念身上得到一点发财的机会。 姜念正在气头上，表现得非常高冷，在宴会上拼命狼吞虎咽，完全不理周围人的殷勤。 “小姜总的远见实在是前所未有，听说之前小姜总清空了贵公司董事长私人持有的股票，跟贵公司合作的吴海先生也清空了股票，请问贵公司是不是对未来的发展不太看好。”一个男明星一脸好奇，贴近姜念迫不及待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姜念差点将塞在嘴里的饭喷出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嘴角，又觉得这样不太文雅，手忙脚乱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不快地道： “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我们的个人行为。 还有吴海那个畜，呃，那个处置方案也没有跟我们说起过，他这纯纯是个人行为，我跟吴海只是普通朋友，真不熟！” 姜念这话一出口，旁边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啥啊？”姜念一头雾水。 只见大家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 “对对对，真不熟真不熟，我们都相信小姜总！” 姜念：？ 她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这场都是港星。 这些人平时最擅长的就是普通朋友和真不熟，我怎么闲的没事学他们说话了。 “不是，我是真的……” “好了好了，小姜总有苦衷我们也不方便多问。” “是啊小姜总不要解释了，解释太多反而容易留下破绽！小心狗仔队揪住不放了！” “小姜总是不怕狗仔队，但是这都是发财的生意经啊。” 姜念：…… 蛙趣，你们这些人，不要听风就是雨啊。 姜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重要人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甚广，尤其是股票号称“晴雨表”，很能体现人们的信心指数。 自己之前卖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抓紧把手上的钱花出去，这反而给了大家一个不好的信号。 不要过度解读啊！我…… 姜念现在手头也没钱抓紧买回去了，她只能干咳一声，捏紧酒杯，一脸严肃地道：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未来的经济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我之前卖掉股票，是因为公司要打一场大战，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所以我才临时卖掉了我爸手上的股票，大家千万不要听风就是雨。 我……别说了，我爸之前卖掉的那些股票八月底我一定都买回来，而且还得多买很多别的股票，这足够证明我对市场的信心了吧？” 这…… 会场里登时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炒股思路？ 就算是股神来了，也只会告诉你大概的趋势，比如觉得某个股票都投资的价值，可以择机买入。 择机。 这个机会，一辈子都讲不明白。 姜念直接说要在八月底买入，如果不是神棍，那就是说小姜总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前所未有的炒股思路。 姜念被众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心道我这也没说错什么吧？卖了不行，我买回来还有错吗？ 股票这东西不是谁买都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是说股神买了这股票就一定行啊。 “请问小姜总，为什么要选择在八月底买入呢？” “呃，因为……”姜念想了想，诚实地道，“因为我手头没钱了，八月底等我公司的利润回来，我别的不干，先买股票！” 买股票也比给骗子强，这倒也是个花钱的思路。 反正我随手一买，这个跟谁都没关系，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吧？ 梁先生沉默片刻，微笑道： “小姜总的思路我们虽然理解不了，但我相信，小姜总的选择肯定是正确的。 这样吧，等小姜总买入的时候我跟了，不过我手上没多少钱，只能投个一两千万港元，小姜总别见笑就行了。” 周围的几个明星也连声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对小姜总那是非常信任的，梁先生投，我们也跟投，一人投个几十万，算是帮衬一下小姜总的生意了！” 姜念：？？ 不是，怎么又成帮衬我的生意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 呵，随便你们，到时候赔了别怪我就行了。 小剧场时间： 众人：呜呜呜小姜总太实在了，见面就带我们发财…… 梁先生：以后谁不支持小姜总的生意，别怪我梁某不讲情面了！ 第297章 集思广益一下啊 从潜意识里，姜念仍旧不认为自己的扬帆日化是什么了不起的公司。 她始终认为一个卖化妆品的，就算是做到世界第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从众人敬佩的目光中她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卖化妆品的似乎不一样，自己的一举一动牵扯的东西太多，自己宏大的战略构思已经深深影响了不少行业，甚至与区域的发展息息相关。 所有人都敬佩姜念心中的雄途大略，迫切想要通过姜念了解这家传奇般的公司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 问题是姜念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姜念之前急着亏损，把公司的摊子铺的实在是太大，这确实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不少支出，给扬帆日化的资金链带来了不少困难。 可也是因为如此，各个区域公司在度过了最初的困难之后都开始互帮互助形成合力，所有的区域公司负责人也开始暗中较劲你追我赶，现在扬帆日化运作效果越来越好，好的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行吧行吧，是我的就是我的吧。 回到办公室的姜念支着脑袋坐在老板椅上思考了半天，突然猛地一拍脑袋。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 哎我真的是脑子不转啊，我明明知道有金融风暴，为什么之前不投入股市里？ 听说股市最近已经开始出现波动，这应该就是金融风暴的前兆，我这时候进去，瞬间就会赔的血本无归，到时候剩下的钱爸妈肯定也不敢再搞球队，爸妈也能看穿那些大畜的嘴脸。 呵，这些大畜当年可是号称能用意念拦截原子弹，现在让你们用个意念来阻挡金融风暴应该问题不大吧？ 姜念当年不学无术，对这一年的金融风暴始末早就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前世股票跌的很惨，好在那时候爸妈大部分的钱都在投骗子介绍的项目，因此在股市里没有放太多，还因此感激“大师”帮他们规避了风险。 哼，这次我看这大畜该怎么办，是你们厉害还是索老头厉害！ “小月。” “在。” “下个月大概什么时候结算？” “大概月初，十号之前？” “很好，再有活动资金要第一时间给我爸，让他去炒股！” “？？？” 九十年代末大多数的国内企业，就算是发展已经非常强大的企业也透着浓浓的野路子味道，但无论怎么搞，姜念这思路也太野了。 “小姜总，您确定？” “不错。” “八月再投进去？” “不错。” “这，这不是什么内幕交易吧？” “不要胡说。”姜念严肃地道，“这是我对大局的判断，这是出于对经济形势的信任和支持，这都能算内幕交易吗？再说了，我又没说买什么单一的股票，我得告诉我爸，到时候买什么都能赚，公司今年能不能获得足够的流动资金就看这一下了。” “呃，意思是，公司之前的流动资金吃紧，小姜总的思路是通过股市……” “没错！赶紧准备钱！一定要成！” 姜新生听说姜念居然要把公司下个月的利润弄回来投进股市，当场愣在原地。 尽管对女儿之前把自己的股票全卖了感觉到非常不满，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宝贝女儿揍一顿。 现在马上就八月了，当时姜念承诺能弄来一笔大钱给球队买大量的外援，可现在公司在四面八方投资的钱越来越多，甚至连姜新生夫妇自己的资产都被女儿给烧光了，这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上头的事情。 说好了搞研发能促进足球的进步，怎么现在还得往股票里面砸钱。 “小月，念念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新生板着脸问。 月颜轻轻点头道： “是的，小姜总说董事长是投资之神，少的钱在股市里面捞一把就行了，股票就是您的提款机！” 姜新生：…… 咳，尽管姜新生非常自大，还是没有自大到股票里面能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地步，大师也说过了，姜新生的命数会体现在推动实体产业的发展之中。 股市这个东西牵扯的银两实在是太多，怕是大师去天上找人都不好控制。 想到这，姜新生黑着一张脸道： “不行，驳回！” “我以公司董事会的名义——咳，老婆你也同意吧，不能让念念这么瞎搞，我们投资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健，炒股只能作为一种理财、一种投资的方式，不能作为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这是歪门邪道啊。” 文清也点头道： “不错，所谓隔行如隔山，我们搞的是日化公司，日化和外贸才是我们的专业，千万不能因为有了一点点的成就而大意猖狂，甚至贸然转行，这是非常不科学的。 依我看，科学起见，我们不如听听大师的意见。” “很有道理，不愧是我老婆！果然是投资之神。” “老公才是投资之神呢！” 月颜：？ 以前总觉得小姜总怪怪的，怎么突然觉得董事长一家人……都不太对劲啊。 说干就干，姜新生走到香炉前虔诚地焚香祝祷，月颜还以为他要沟通什么神明，没想到点完香，姜新生随即拧开了摆在前面的一个屏幕，按下了可视电话。 片刻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身紫色道袍，坐在蒲团上带着耳机的王森。 “姜总有何指教？”王森双目微闭打坐，风轻云淡地说着，一只苍蝇停在他的脸上都没有让他变色。 “咳，是这样。”姜新生将姜念之前的思路全盘告诉了王森，请求大师的指点。 王森猛地睁开眼睛，厉声道： “绝对不可！万万不可！股市属金，姜家属木，金克木是自然之道，不可违背。 平时姜总在股市中做些简单的投资理财就罢了，如果想要压上大量的资金，那就是有违天道，血本无归。 我劝姜总还是小心谨慎，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正道的发展之中。 足球之道千变万化，属水，水能生木，姜总应该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其中，这样才能符合科学发展的大道，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 月颜一脸懵逼，心道这足球为啥属水啊，总不能踢地水就属水吧？这行不行啊？ 她干咳一声道： “董事长，这个要不要多听几位大师的意见啊，这么重要的投资是不是应该集思广益一下？” 对面的王森急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道： “胡言乱语！本道开天眼的事情你们居然还要跟人商量，简直是一派胡言！” 月颜这几年跟随姜念身边，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呵斥她，她气的鼓起腮帮，完全不给这位大师面子，正色道： “董事长，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吴海大师的意见！吴海大师不是这位大畜，啊，大师的师弟吗，说不定他们还能有不同的见解，咱们投资这种事情一定要讲科学，讲科学就得集思广益是不是？” “嗯，很有道理啊。” 实用派拜神的姜新生觉得很有道理，华国人不拜闲神，大师也得多问几个，哪有灵听哪个的，之前吴海的表现不错，似乎展现出了比他师兄更高的法力，成，就联系他。 他让王森稍候，又搬出另一台可视电话，再次拨通了吴海的号码。 吴海听说姜念正在到处筹钱，准备再次杀入股市的时候也愣住了。 现在股市风波诡谲，听说是国际著名做空大师索老头又在作妖，他还在庆幸自己之前离开股海，怎么现在…… 姜念之前形势还好的时候卖了，现在形势马上就要急转直下，她又想买回来？ 姜念这是在做什么？ 是不是她的神通终于失效，已经乱了神志？ 吴海当然不相信这世上有全知全能之人，如果姜念出现了误判，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姜念又不是股神，她的专业是在进出口贸易上，这次她的选择是妥妥的逆势而行，这还能挣钱就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儿吴海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她对着屏幕前的姜新生缓缓的道: “小姜总的思路暗合大道，选择的时机更是妙到毫颠，吴海佩服佩服！这次的投资必然大赚，董事长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什么！”此言一出，另一块屏幕上的王森吓得差点咬断了舌头。 吴海居然敢说出这种话，他……他不要命了吗？ 这是股市！这是股市啊！ 就算是索老头来了，也不敢说股市就是他家的提款机，姜念疯了，提前逆势而行要在这种时候投入巨资，吴海怎么也疯了！ “不，不可能啊……”王森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一时搞不懂吴海这是想做什么。 吴海听到了王森的声音，脸上依旧平静，可心中早就是波澜万千。 王森跟姜新生相识多年，深得姜家夫妇信任，想要独吞姜家的财物就得让姜新生彻底信任自己，想让姜新生彻底信任自己，就得…… 拿出点和王森不一样的东西！ 姜念啊姜念，我的前程全都赌在你的身上了，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事，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小剧场时间: 姜念:骗我家的钱，还得求我保佑是不是？ 第298章 战前准备中的小细节 八月，股市果然出现了巨大的震荡。 金融大鳄索老头亮出了自己的所有底牌，气势汹汹地发动进攻，股市一片哀嚎，之前吴海的交易员信誓旦旦地说这只是技术性调整，可残酷的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个耳光，不断下跌的股票让他彻底绝望，最后只能在绝望中上了天台。 吴海看着惨淡的股市，心中忐忑难安。 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世界金融大鳄们的饕餮盛宴，南洋诸国已经在他的镰刀下惨败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他又杀过来了，这次……这次又将如何？ 做了多年“大师”，吴海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而且特别擅长豪赌。 可不管怎样的豪赌都要建立在充足的谋划上。 这种形势……姜念敢下手？ 思考许久，他给月颜打了个电话，装作无意询问小姜总现在在忙什么。 月颜有点焦急地表示，现在小姜总非常着急。 吴海一怔，又问小姜总在忙啥，月颜叹了口气： “小姜总说，几十年没有的大形势要来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她在到处攒钱呢！” 姜念确实很着急。 前世的她只记得有这场金融风暴，金融风暴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但重生以来她并没有感觉到金融风暴带来的影响，甚至一度忘了这金融风暴还在。 看着在金融风暴之中不断下沉的股市，姜念眼睛都绿了。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早聊啊，早说股市要跌啊，早说我也不往别的地方投钱，直接全都扔到这里面算了。 她急的团团转，到处筹钱，准备全部投入股市赔笔大的—— 老爸之前听了吴海的话志得意满，认为自己是投资之神，股票这种东西肯定也属于投资之神的管辖范畴，赚钱简直跟过凌晨的马路一样容易。 现在父女俩人都记得抓心挠肝准备资金，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思路却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嘿嘿，机会终于来了啊！ 父女两人这两天的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到处搜罗可靠的资金。 众所周知，姜家不欠钱、不借钱，能用现金解决的事情绝不用承兑。 现在，就看下一笔结算什么时候能到了。 吴海心说此事轻轻摸了摸下巴。 如果不是姜新生也在狂热的准备资金，他几乎要认为这是姜念设下的诡计。 如果不是诡计，那就是说姜念…… 真的要全力一搏了？ 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正常的企业家在缺钱的时候将股市作为自己的后备手段。 可姜念确实是这么选择的。 她先把账上的资金用掉，之后再选择从股市中将资金“生”出来，这如果有内幕的话也不是不能办到，但姜念选择的是目前正面与索老头交战的港城战场，总不能说索老头重金布下的杀阵其实是给姜念送钱的阵仗吧？ 索老头有多恐怖不用多解释，南洋诸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甚至整个世界都因为他的野心而颤抖。 姜念再强，也绝不可能强到索老头那样的程度，跟这种在投资领域上修炼多年的强敌硬碰硬？ 姜念是哪里来的勇气？ 吴海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狠狠的咬牙下定决心。 跟。 不管姜念有什么路数，我都绝对相信她，就算对手是索老头，姜念也一定计算妥当藏了足够的后手。 她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一刻，吴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好像…… 我怎么一直在帮姜念啊？ 姜念在紧张地等待各项利润的回归，扬帆日化和皮尔内的较量也似乎一下子慢了下来。 在发布了关于富勒烯的研究进展之后，吃日化这口饭的人都是一片震惊，而白星公司和其他的大型跨国集团则不失时机地开始对富勒烯事件冷处理，他们表示这种东西用在其他领域还有其独到之处，但是在日化的领域作用非常微弱，完全无法跟米酒肽等强大的产品相提并论。 “这东西八十年代就已经被论证存在，如果真的在护肤领域有不俗的成就，国外的知名大牌早就开始研究了，怎么会轮到咱们这。 咱们就是看了九六年的诺贝尔奖才突发奇想，在这之前都不一定知道这世界上有富勒烯这种东西。” “哈哈，地球上本来就没有这东西，就是一群天文学家闲的没事搞出来的一堆碳，哎呀论证来论证去有个屁用，难道国外的科学家还没有咱们懂？” “嘿，我听说，国外的大学已经开始了富勒烯的项目，咱们国内这些人也就知道个扬帆日化牛逼了，殊不知国外先进的生物实验室有多少，好多从二战时候就开始弄了，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哈哈哈，内行都知道富勒烯这种东西实验室还没玩明白呢，不然价格也不会这么贵，现在扬帆日化飘了居然想一步到位民用，这步子大的已经不是扯淡的问题了，我看简直是疯了。” “我觉得姜念早就疯了，她们之前肯定是上面有人，所以才发展地好，要是换成我有这么多的钱，一样能做大，肯定比姜念强得多。” 在媒体并不发达的年代，信息传递地慢，可扬帆日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之前的几轮宣传之中这家公司已经几乎成为了代表光明的先驱力量。 这种宣传肯定天然就吸引来了一群逆反的人，在听说了富勒烯的消息之后，之前已经多次出现的激烈讨论再次上演，大家围绕富勒烯这东西在日化上到底有没有价值、国外和国内的日化富勒烯研究水平到底差了多远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肯定是给扬帆日化送关注度的行为，扬帆日化上下也没有阻止。 而就在此刻，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石库门》的第二季在跳票多次之后总算拍摄剪辑完成，经过了翻译后海内外同步上映。 这一季的故事讲述了主角在之前战胜仇人之后开始越发不择手段，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使用越来越多见不得人的手段进行排挤竞争对手，变得越发冷酷无情，也变得越发神经质。 这跟多年传统伟光正的主角完全不同，一经播出就引发了巨大的讨论，甚至有不少家长给电视台写信，说孩子看了剧中主角的表演之后受到了不好的影响，请电视台救救孩子，管管电视剧。 也有不少人说，这剧拍的越发真实，真真切切呈现了那个年代的尔虞我诈，也体现了主角的时代局限性，让主角更显得像一个旧时代的人。 跟第一季一样，这一部的实景更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主角掌握了更强大的技术，造出了更多让人目眩的扎染布，而为了体现旧时代的“江湖特色”，这一季还接连出现了京剧、大鼓、说书、数来宝，甚至还有卖膏药、卖大力丸、拉洋片，活脱脱的旧时代江湖纪录片呈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那些江湖人熟练的“春典”、“切口”，为了活下去的各种道门规矩看得电视前的观众津津有味，而为了战胜对手，主角深思熟虑之后调集众人杀对手全家的全武行更是将故事直接推到了最高潮。 仅仅三天六集，这旧时代风的滤镜、拳拳到肉的格斗便在海内外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不管讨论好坏，反正收视率是节节攀升，远远超过了第一季最高峰。 海外的评论家说，这电视剧的拍摄手法跟好莱坞比确实还稚嫩了些，但他们另辟蹊径，抓住人们猎奇的心态，让原本神秘的旧时代底层“江湖”清晰地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很真实，很残酷。 这给扬帆日化带来了新的讨论度，高价买下这部电视剧版权的莫克更不会放过宣传的机会。 他接连出席重要场合，一身华国特色的唐装加身，并邀请了好莱坞的知名女星身穿扎染旗袍出席活动为这部电视剧造势，甚至一掷千金买下了一套四合院，表示以后要好好体会一下古老神秘的东方文化带来的巨大内涵。 记者招待会现场，有人问莫克对富勒烯怎么看，莫克笑着说自己不了解技术，但他相信姜念绝不是一个随便吹牛的人。 只要姜念认可的技术，就一定能落地，一定能给全人类带来价值。 请接着又有人问莫克怎么看姜念准备在这个时候杀入股市的行为，莫克风轻云淡的一笑，说姜念的选择一贯充满玄妙，大家静观其变就好，就他本人来说，他是无比相信姜念的。 如果是前几天，这种蒸蒸日上的形势又得让姜念吐血。 可现在她不怕。 来，尽管来。 我直接股市里走一遭，立刻戳破吴海的诡计，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我这三年来的辛苦终于要画上句号。 电视剧的热度太高，带着毕其功于一役这个念头的姜念给它的关注太大，完全忽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八月五日，一个叫欧姆的光头中年人坐飞机抵达了沪上国际机场，他阴沉着脸走出了航站楼，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樊博士。” —— 小剧场时间： 姜念：不要在意细节，只要主线对了我就能成功。 众人：小姜总说的果然很对！ 第299章 我来的不是时候？ 欧姆穿了一身看上去非常土气的西装，手里提着一根过时的绅士拐杖，肥胖的身躯看起来有点怪异。 当然，他的怪异没有吸引太多人的目光，反倒是一身土黄色短袖格子衬衫，下着喇叭裤、足登一双劣质凉鞋的樊来娣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这是什么打扮，有点复古啊。 樊来娣看着脸色有点尴尬的欧姆，拿出社恐患者最大的热情迎了上去，以至于表情稍有点僵硬，看得欧姆心中有点打鼓。 “樊博士，我们许久不见了。”欧姆说道。 “您好，欧姆教授，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声招呼总算让欧姆稍稍放松了一点，他耸了耸肩，幽默地道： “也许应该改改称呼了，我现在已经辞职了，之后就不是教授了。” “您辞职了？”樊来娣上下打量欧姆一番，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 欧姆居然辞职了，如果在北美发展，他没有必要辞去自己教授的头衔，利用科研经费他可以做的更多。 这么说…… “跟我在邮件里说的一样，我现在已经跟皮尔内分道扬镳。 听着，这不是因为我们的理念有什么冲突，我跟皮尔内依旧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看不惯他打压扬帆日化这种新生企业的行为。 我们当年创业的时候是想让更多的先进成果被消费者使用，现在扬帆日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种行为让我有些生气了。 您知道的，我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是纯粹追求科学进步的人，而皮尔内需要考虑经济利益，这就是我跟他的最大不同。” 欧姆连珠炮一样将这段话吐了出来，看得出他在飞机上已经准备了很久，可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欧姆教授的连珠炮怎么听都有点怪异。 “欢迎您的到来，不管您是不是教授，您在学术上取得的成就都不是我能接近的。 我看过许多您的论文，说实话，之前去米国的时候，我也想拜访您，请您在神经酰胺上给我们一点指导。” “神经酰胺？”欧姆皱了皱眉头，费劲地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跟樊来娣见面的场面。 那时候好像是在讨论维生素C吧，怎么又跳到了神经酰胺上。 “不好意思，当时我有点记不清楚了。 不过……”欧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他稍有些期待地道：“明说了吧，我知道贵公司现在在研发上面临很多问题，我希望能跟贵公司合作开展工作。” “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请上车，我们去总部好好聊聊。” 说实在，樊来娣一开始听说欧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的时候非常激动，她打电话邀请张觉民一起来机场迎接，可李东听后立刻阻止二人，表示欧姆虽然是很厉害的科学家，但一开始咱们还真不用展现的太热情。 现在有吕超然这个参谋，李东已经摸清了皮肤修复师创业团队的故事，知道皮尔内和欧姆之前就有一些龃龉，欧姆的研发能力更强，但他的性格实在是太摆烂，之前又因为被皮尔内坑了一次不愿意把自己后续的专利拿出来，天天口称自己掌握某某核心技术，但不能提前说，要搞秘密炼药—— 这也不是不行，但你好歹会给投资人画饼也成，可欧姆又是个纯学者不会画饼，来来去去就是“我有神秘配方”这种毫无想象力的台词。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华国，肯定想要证明什么，而皮尔内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阻止他，说明…… “他们在米酒肽上应该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突破。 起码突破不在欧姆的手上，欧姆就算来了我们这里，也很难发挥太大的作用，因此他们甚至并不关心欧姆的来去。 尽管千金买马骨是美德，但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同志欧邦德的心情。 欧邦德先生是我们的忠实盟友，且贵为米国科学院院士却早早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我们不能因为欧姆这块没有证明自己能力的马骨而展现出太大的热情，这样会伤了欧邦德先生的心。 我们一方面要欢迎欧姆的到来，另一方面要表示对欧邦德的绝对信任，表达米酒肽这个项目要永远以他为首，不会因为他的进度问题而更换研发负责人，这才是对科学家的尊重。” “那欧姆先生那边……” 李东自信地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欧姆是神经酰胺领域的大师，之前做了大量的研究，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先进配方，那就……让他拿出点诚意。” 张觉民看着自信地李东，笑道： “李博士比刚来的时候自信从容多了！” 李东怔了怔，苦笑道： “是吗？” 张觉民双手交叉，悠闲地道： “是啊，贾总在用人方面确实是深得小姜总真传，李博士有这样的大才，贾总一眼就能看破，不愧是小姜总身边第一人，我这七十年的阅历跟贾总比还差得远啊。” 李东轻轻垂下头，终于感觉一点如释重负。 贾星影宛如一条藏在污浊河水中的鳄鱼，从岸上看她宛如一堆垃圾一样不起眼甚至有点可笑，可加入扬帆日化之后，他了解到了贾星影曾经做过的种种事情，这才明白自己着实是鳄鱼口中走了一遭，幸好她还能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被拖入泥沼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甚至能感觉到，姜念和贾星影正在布置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现在欧姆已经到来，下一个被拖入泥沼中的祭品…… 应该就是皮尔内了！ “我对贾总忠心不二，是贾总给了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李东右手按胸，颤抖着表达忠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争取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觉民：…… 这是咋了，贾总招来的人果然跟她一样神经兮兮的。 · 欧姆满以为自己到来会引起轰动。 扬帆日化手上的人才力量非常薄弱，我欧姆是什么人，以我的能力来到华国这种地方不是想在哪个大学当教授就当教授？ 我觉得他们都得给我个院士当当。 可是，之前樊来娣迎接的阵仗就不大，他们的区域总经理张觉民没有到、运营经理李东没有到、深蓝美妆的总经理步生莲也没有到，樊来娣带着欧姆来到下榻的酒店之后也只是说所有的消费都记在深蓝美妆的账上。 她没有跟欧姆聊人生，也没聊技术，甚至没问欧姆来华国想要做什么。 她当做一个老朋友，说欧姆想来华国旅游的话她可以请人带着她到处玩，想开公司、需要弄什么技术合作也可以，咱们到时候可以慢慢谈。 慢慢来，不着急，一切都淡定。 樊来娣不着急，欧姆可着急了。 法克啊，你们不是正在弄一个大项目吗？ 我这是有经验、有技术、有成果的人，难道你们不应该直接把我请到公司然后虚心请教，然后跟我一起合资公司共同建立新项目吗？ 难道你们的米酒肽已经突破了？ 不可能，富勒烯这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都正经发个公告，要是突破了，这还不是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不急是吧？我们耐心地耗着，我看你们过几天是不是来求我! 欧姆现在已经跟皮尔内翻脸，这次来华国就是抱着必须成功的念头，他完全没有想过扬帆日化居然这么不主动，这让他心中颇为焦虑。 可恶啊。 嗯，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他们总裁姜念的主意，说不定只是这些人因为工作怠慢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排我这样的能人。 或者姜念也不知道…… 嗯，我现在应该套一下话，争取一个直接跟姜念见面的机会。 姜念见到我之后一定会诚惶诚恐地道歉，到时候我放低姿态提出合作的请求，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想到这，欧姆装作无意地问： “小姜总最近在做什么？” 樊来娣诚实地道： “在准备一件大事，我们公司今年最后几个月的资金就看小姜总的这次出击，我们要迅速补充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了。” 原来是流动资金不足了啊。 欧姆在心中大骂自己来的不巧。 果然啊，上半年疯狂投资，各个项目遍地开花，这扬帆日化的资金链已经快烧断了，现在他们的领导应该是不敢见我，生怕提出的条件不行无法满足我的需要，只好先吊着我。 哼，这样也好。 想到这，欧姆诚恳地道： “原来贵公司正在面临困难，早聊啊，我在米国……” “没有遇到困难。”樊来娣优雅地道，“小姜总对资金的控制力是无与伦比的，我们的投资很快就会有回报，经过合理的分配之后，我们账户上的资金会再次充盈。” 欧姆：？ 法克啊，这女人又在做什么，难不成他们已经在新兴市场取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进展？ “能透露一下，小姜总是准备靠什么迅速积累资金吗？” “炒股！” “您……您真幽默。” “我说真的！”樊来娣道，“小姜总已经准备了足够的资金，马上就要投入股市之中了！” 欧姆：…… —— 小剧场时间： 欧姆：我来的不是时候…… 樊来娣：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第300章 这次就要成功了 如果说姜念是这个时间段国内日化圈公认的第一明星，那索老头就是世界范围内此刻全行业公认的第一明星。 所有企业家都在焦急地热切地讨论着他的一举一动，期盼着能揣摩出他的一举一动，从他嚣张的镰刀下逃出一线生机，或者赚到一笔丰厚的收益。 这几日港城交易所可谓是一片哀嚎。 大量的公司顷刻间市值蒸发一半，还有直接蒸发九成，无数钞票向索老头为首的世界空头汇聚过去，大家现在已经不是在炒股，而是在玩跑得快。 能早一点逃出去就能减少上亿的损失。 现在大家都在苦求一个跑路的机会，每天的空单和恐慌的气氛配合就是空头最好的弹药，看得国际空头们眉开眼笑，甚至已经提前宣布胜利。 这不是他们自大，而是他们之前已经有了成功的范例。 去年，在姜念不了解的南洋市场上，他们就是这样一路摧城拔寨，打的南洋诸国毫无抵抗之力。 在港城，他们已经让股市变成了如此模样，接下来就是他们全盘大胜的时候。 “没有人能阻止我们，这一战我们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现在一切敢开多单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击碎，抱歉，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报纸和各路媒体上，他们已经开始提前宣布胜利。 代表胜利的香槟、邮轮都已经准备就绪，惨叫是宴会的最好伴奏，离胜利似乎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是在这时候，国际空头们听说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 姜念来了。 姜念是谁？ 他们听说过，也研究过，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来自华国，靠着实业短时间壮大的女强人。 这个女人据说有非常强大的商业头脑，她之前没有失败过，而在股市开始出现塌方式下跌的情况下，她居然将一笔数额不算小的钞票直接扔进了股市之中。 尽管她的投资数额在国际空头的眼中不算太大，可她在这时候的入场直接登上了新闻的头条，成了不少不愿交出手中筹码的死硬分子心中的精神支柱。 之前那些鄙视扬帆日化的也都喜极而泣，纷纷上街购买扬帆日化的产品，表达对姜念的支持。 “小姜总来了！青天来了！” “小姜总战无不胜！小姜总救救我们啊！” “我们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股市里啊，小姜总行行好，拉我们一把啊。” “嘿，你之前不是还说扬帆日化的这个女人丧尽天良，产品送给你擦脚你都不用吗？” “放屁！你有录音吗？就算有，那也是我之前被歹人迷惑，从现在开始谁敢侮辱小姜总就是跟我作对，再让我听见有人说小姜总半句不好小心我半夜提刀上他家敲门！” 市井小民大半的身家都投入在了这场冒险游戏之中，现在谁能让他们解套就是他们心中的救世主，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就算之前对姜念的产品不屑一顾，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了，姜念现在是他们精神支柱，是他们能活下去的保障。 各家电视台也难得保持口径一致，都在播放姜念救市的消息。 很快，有个消息不胫而走。 姜念之前为了战胜强敌，将自家的股票变卖，投资到了研发之中。 现在为了保卫股市，阻击这些万恶的国际炒家，姜念又从其他地方调入了大量的资金，在这个危难时刻勇敢地杀了进来。 悲壮，浪漫。 什么是情怀，这就是小姜总的情怀。 说起来这种事多少有点扯淡，如果在几十年后肯定会被人嗤之以鼻。 可在现在却有巨大的市场。 一来姜念的画风确实是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她之前已经用不少实际行动证明她姜念并不爱钱，而是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才这样搞来搞去。 二来姜念之前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她在梁先生的宴会上已经提前说过要在八月将自己的钱投进股市，现在局面这么危险姜念都毫不犹豫地履行承诺——这是什么精神？ 讲义气啊！这种女人确实不得了。 第三…… 众所周知，人在危难关头会自己编出一堆理由，现在说姜念是外星人都有很大的市场，只要姜念能救市成功，大家把姜念供起来都行。 短时间之内，扬帆日化的销量开始呈现井喷式飙升。 在港城所有的柜台，市井小民、甚至完全没有护肤需求的人都开始纷纷跑到扬帆日化的专柜，随便买上一瓶精华，或者买一张面膜，希望能给扬帆日化输送一些弹药，让扬帆日化在跟国际炒家的战斗中多一点获胜的希望。 嗯，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指责这就是姜念要的效果。 好好的化妆品不卖改骗了，扬帆日化这种无耻的公司也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利用大家的情怀来拉动自己的销量——实属有些恶心了。 可不管怎么说，姜念确实是入局了。 她懒得听别人说什么，这世道什么都听别人的自己还走不走路了？ 反正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对自己的选择还是非常满意的。 大跌之后，姜念将本月结算的一千多万净利润直接投入股市之中，姜新生当时大喜过望，认为抄底成功，就等着这些钱变多来给自己的球队提供资金，在姜新生看来，不求太多，赚个百分之二十应该是妥妥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底居然深不见底，新低之后居然还有新低，而姜念疯了一样，之后又接连投钱，义无反顾的往无底洞中窜。 三天时间，姜新生已经怒亏百分之三十，气得他已经进入了崩溃的边缘。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姜新生怒火熊熊，恶狠狠地盯着王森。 王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下来，颤声道： “董事长，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这不合适啊……是，是令嫒不听我的忠告，这才……” “我不管！”姜新生怒吼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之前不是号称能用意念挡住原子弹吗？你不是说我是投资之神吗？我是投资之神应该投什么就赚什么，为什么这次就失灵了？ 嗯，钱就算了，这样，你发功立刻把索老头给我毙了！” “我……我……”王森这下傻眼了。 发功把索老头毙了？ 这话您也说得出口？ “索老头身边也有不少高手啊，我现在发功，他就算死了也要二三十年之后……” “你平时不是说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吗？怎么现在就推三阻四？能不能行？我就问你能不能行？ 不能行就发功让股市涨上来，做不到？做不到以为姜某人的钱是白拿的？姜某不养闲大师！” 王森吓得腿都软了。 他还记得之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恐怖时光，姜新生发狠的时候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要是自己做不到，那真是好日子要到头了。 吴海的表情倒是非常淡定。 他微笑道： “董事长不要着急，我刚才观了星象……” “刚才是白天。” “董事长，太阳是恒星，观起来特别有价值。” “哦你继续说。” “我看见骄阳如火，万里无云，这是大吉大利之相，只是还有妖孽作祟，才影响了董事长的气运。 这样，我开一次天眼，借一次东风，助董事长成功。” “借东风做什么？” “董事长难道没听过紫气东来？自古紫气东来都是大吉之兆，紫气怎么来，肯定是借东风吹来的。 我仿照当年诸葛孔明，在江边设下三日三夜水陆道场，到时候借来东风，股市长红，董事长必然得偿所愿。” 姜新生冷眼看着吴海，见吴海脸色颇为镇定，这才勉强道： “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若是不成……你知道会如何？” 吴海哈哈大笑道： “我吴海学艺终南山下，一生还没有做不成的事情，董事长等待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总算把姜新生忽悠走，王森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瘫软在地上，颤声道： “吴海，你行不行啊？能借来东风吗？” “我会借个屁。”吴海冷笑道，“这玩意谁会？” “那，那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姜新生可不是好惹的，这个人不讲道理且杀伐果断，你要是不成，咱们都得死啊！” “死？为什么会死？”吴海冷笑道，“三天时间，赶紧把钱都转走，到时候我在江边放个摩托艇，开水陆道场的时候你先跑我断后，难道姜新生还能光天化日来追杀咱们师兄弟不成？” 王森一愣，眼中稍稍露出感动之色： “行啊，吴海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啊，那你怎么办？” 吴海眼中露出一丝落寞，叹道： “我的钱都投入股市了，要是败了，我一世英名尽毁，干脆跳江就是了。” 王森舒了口气，摇头骂道： “这个姜念，真是混账，这白花花的钞票投到股市里面，我们是骗子，那些人就不是骗子了？” 看着王森一脸落寞，吴海心道自己的计划终于是成了。 王森这一跑，他多年积累的名誉将彻底玩完，以后姜新生只信任吴海自己，吴海终于可以没有掣肘地好好行骗。 可是…… 这要建立在姜念成功的基础上。 高升担忧地道： “大师，如果姜念失败了，该怎么办？” “你放心，姜念从来不失败，我对她很有信心。” “如果败了呢？” 吴海沉默片刻，叹道： “如果败了，我就去跳江，给你留一千万，剩下的替我捐给我老家的孩子，跟他们说好好学习，别像我一样走这种歪门邪道。” —— 小剧场时间： 姜念：离成功就一步之遥了！ 第301章 不要跟我一起送啊 姜念虽然不是投资机构的主理人，可她擅长经营的赫赫大名在外，还是引来了国际炒家的警惕。 到底是什么人敢有这样的决心，还敢在这个时候杀进股市？ 他们立刻开始研究姜念的投资思路，看看姜念到底看好哪个板块，姜念看好的就坚决打击，让这个女人见识见识真正的国际炒家是怎样的果敢勇猛且下手狠辣。 他们打开姜念的投资标的，这一看，众人顿时傻在了原地。 姜家前几天还只投资了十几支股票，现在居然一口气扩充到了一百多支！ 这投资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从板块上看，有零售、电器、地产，从资金量上看姜念的投资非常均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异之处。 地产的大龙头、珠宝的大商人得到的投资跟那些几分钱的仙股得到的投资并没有太大差距，突出的就是一个平均。 这分析一出，别说这些国际大空头傻了，港股的那些平时靠吼吃饭的交易员也全都傻在了原地。 我靠。 这是什么套路啊？ 这是什么套路啊？ 大家炒股几十载，从来没有看到还有这样的操盘手法，一时整个金融圈的人都傻了，大家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小报扯淡，或者大报中了小报的圈套，于是众人纷纷云集交易所认真研究扬帆日化的投资思路。 这下，整个交易所都安静下来，甚至索老头手下的那空头们的激情演讲都不能带来一点水花。 “这，姜念，姜念是疯了吗？” “我的天哪，她这是想做什么？这是有钱没地方花吗？” “她是不是跟钱有仇，哪有这样操盘的？” 众所周知，如果某人很看好一个行业，想在金融风暴的大潮下趁着恐慌抛盘的时候逆势建仓吃掉筹码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需要大量的资金集中攻打一支股票，将某支股票变成传说中的妖股，这样才能吸引更大的关注和更多的散户接盘，涨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全身而退。 但姜念这是在做什么？ 她一共投入了两千万（好像后面还在追加资金），建仓了一百多支股票，大大分散了自己的资金，宛如一个散户。 甚至还不算很强壮的散户，这操作如果不是跟钱有仇，那就是她完全不会投资，作为一个新手·真闭着眼睛买。 “还有一种可能。”一个交易员的眼中露出一丝精芒，“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有没有听过姜念从前的故事？” “废话，谁没有听说过小姜总从前的故事？这位可是活着的传奇啊。” “小姜总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每每化腐朽为神奇。 首先我们要排除小姜总是故意赔钱这种荒唐的事情，其次，扬帆日化能人无数，我不信这么大的公司找不到一个擅长投资的人。 小姜总之前的多次投资，在当时看来也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我就没有见过国际评级机构给他的投资评级超过C，但我们能看到，姜念通过自己神乎其神的操作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我们所谓的专家只是一群故步自封，不能掌握历史进程的蠢人。” “也就是说，小姜总敢一口气投资一百多支股票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心中认定，接下来大盘不是一两支股票上涨，而是整个大盘，上百支股票的普涨！” “上百支股票的普涨？甚至不用精心挑选股票，甚至不用操盘选择最佳的买入时机？也就是说……” “没错，小姜总一定是认定，索老头这次要踢在铁板上！他在南洋的成功无法复制在港城，港股的铜墙铁壁将狠狠阻挡他的前进，在南洋战无不胜的他终究要在港城撞的头破血流！” 不愧是小姜总！ 先不说如何，这种睥睨天下，根本不把索老头放在眼里的霸气就足以让人敬佩。 在联想到姜念上个月刚刚卖出了手中的股票，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回来，这更加足以证明，姜念对大局拥有过人的判断力！ “拼了！我跟小姜总赌一把！” “我一套房子已经进去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卖血支持小姜总，跟索老头拼了！” “我一直都对小姜总忠心不二，这次小姜总要跟索老头对抗，我把房子卖了也要支持他，咱们拼了！” “你买房子房东同意吗？不好吧……” 姜念的投资宛如给市场打了一针强心剂，众多散户几乎一夜之间就得到了消息，开始奋力向股市埋头杀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听说了这个消息，姜念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 你们是不是喝多了？ 是不是喝多了？ 我买啥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败家不行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现在还追加筹码，到时候赔了又得咒我死是吧？ 作为过来人，姜念知道散户再多也没用，毫无组织的散户就算一拥而上也只是跟庄家抬轿子，这些国际空头熟练的操盘手法可以将他们轻易秒杀，这么往里面冲等于送钱啊。 这些散户大多数之前已经亏了不少，现在已经赌地红了眼，自己赔了不要紧，要是害得这么多人跟着进去就惨了。 嗯，听说进去的人还有吴海？ 这个大畜是怎么回事，他平时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这时候脑子突然开始不对劲了？ 犹豫许久，姜念还是决定登报发布一则声明。 该说点什么呢？ 姜念咬着笔杆，在草稿纸上缓缓写下思路。 我买股票的行为只是因为她看不惯国际空头的兴风作浪，只是受到了棒国捐金的启发，决定用自己的真金白银做飞蛾扑火之斗，甚至没有研究就大举买入，请大家千万不要模仿，千万不要模仿，大家的钱非常宝贵，千万不能贸然投入股市的浪潮之中，以免被国际炒家收割。 姜念这次真的是实话实说了，她准备说自己完全没有投资经验，之前所谓的经商天赋也多是媒体的宣传，其实她本人才学做生意没多久，能成功也纯粹是因为家里给她打的基础好，并不是她本人真的有什么能力。 哦对，也不能写的太丧—— 她又写到我认为这金融风暴一定会过去，未来的发展一定会更加灿烂，这笔钱投下去准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动了，你们要是真能守个十几年的话那也可以守着，就是对心脏不太好。 哎，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出去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姜念查了查今天股市的情况，又是一片哀嚎，听月颜说老爸现在强迫王森发功拯救局势，王森完全做不到，倒是吴海很有自信地在海边设立了水陆道场，准备借东风来挽救局势。 哼，我看你能借来什么东西？ 难道你一发功索老头就跑了？真是开国际玩笑。 这次爸妈一定能明白所谓的大畜根本就是一帮骗子，能成功做到这个，也不枉之前的辛苦了。 “小月，帮我把稿子写了！” “蛤？我写吗？这不应该是小姜总自己写吗？” 姜念上学的时候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写作文，她闻言瞪了瞪眼： “让你写你就写！按照我的思路，不能添油加醋，一定要真情实感，让人看到之后就信服！” 月颜哦了一声，拿着姜念鬼画符一样的草稿纸研究了半天，缓缓点了点头： “行，那我去写了！” “不许添油加醋！” “是！” “不许写我这上面没有的东西，也不许胡乱发散！” “是！” “一定要真诚！” “是！” “也不能随便删减里面的内容。” “行……”月颜有气无力地道，“都按您说的做，我办事您放心。” 姜念挥了挥手让月颜抓紧去办，月颜低着头走出办公室，心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的文笔又不是很好，万一写不出小姜总的真实意图就麻烦了。 嗯，有了，交给郭科长！ 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写公文应该也过得去，他肯定特别了解小姜总的真实意图，应该问题不大。 嘿嘿，我现在也是领导了，领导就是得学会有事情让别人去做！ · 八月中旬，天气非常炎热。 吴海在鹏城海边面向港城的一侧找了个简陋的蒲团打坐。 他身边放了一把桃木剑、一叠黄纸还有一台老式收音机。 发功的同时，吴海的眼观六路，耳朵则仔细听着收音机里的讯息。 又是一天，马上又要开盘，这一天如果还不能有一点好转，可能他真的要直接跳入这冰冷的海水之中了。 王森已经失去信心和耐心。 去年国际大空头就上演过一番这样的收割游戏，当时港股直接崩盘，场面极其惨烈，国际大空头肆意妄为，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这次他们的准备更充足、资金量更雄厚、配合更密切，连道指都被他们打出了黑色星期一，就凭姜念还能阻挡索老头的攻城略地，这怎么想都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 王森跟姜新生相识多年，知道姜新生杀伐果断，如果自己失败了，法力不灵了，姜新生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制裁自己，上次丢进精神病院都算轻的。 尽管在姜新生身边投入了十多年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但小命重要，王森还是选择坐上了吴海给他准备的摩托艇，趁着水陆大会的法事灰溜溜地逃走，放弃了这十多年的大师生涯。 临走前，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鹏城。 当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刚从小渔村发展成一个小镇。 十多年的时光过去，这里已经拔地而起一座座高楼大厦，成为了时代发展的最前沿。 回想往事，王森突然感慨，若是自己不做这种事情，安安稳稳的做一点小生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哎，算了，这辈子享受也享受过了，现在走了也好，这些年在姜新生身边也赚了不少钱，如果不是他那个女儿…… 想到姜念，王森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道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个疯娘们。 本来我还能赚的更多，本来我能骗走亿万资产，现在居然要灰溜溜地逃走，我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喃喃自语道： “姜念这个狗东西，我看她这次该怎么收场！” “这次她赔的血本无归，姜新生肯定要限制她的投资，到时候……到时候……哼，姜新生刚而自矜，早晚还有赔钱的时候，没有了姜念，我看扬帆日化以后被谁吞掉！” 海边，吴海悠闲地迎着冷风，朝海水缓步走了过去。 温热的海水浸透了他的皮鞋，吴海恍然不觉，在海边缓缓蹲下身子。 就在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略带惊喜的声音： “受开盘前管理局鹰派讲话刺激，今日股市出现小幅回升，大盘止跌上扬，市场反映强烈！” 吴海怔了怔，随即露出了笑容。 来了…… 不愧是小姜总，我果然赌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在心中狂笑，吴海的表情却依旧儒雅平和。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高升匆匆跑到他身后，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 “还真涨了，姜念还真有几分邪门，怪不得……我斗不过她啊。” “我们都斗不过她。”吴海看着大海，悠然道，“不过不要紧，拿住姜新生，我们就已经赢了大半，姜念迟早会败在我的手上。” 高升点头道： “不过现在形势还很难说是明朗，那些国际空头手上的资金很多，之前南洋诸国也曾经进行过干预……” 吴海摆了摆手： “相信姜念，索老头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高升一时有些茫然。 索老头都不是姜念的对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说这个了，我师兄现在上路了吧？” “师兄，哦哦，王森啊。”高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坏笑，“应该上路了，他帮了姜家这么多年，我们替姜董事长送他一套海底别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 小剧场时间： 吴海：没了我师兄，我的计划又进行了一大步，念念，我又来了！ 姜念：迟早把你一起沉了！ (本章完) 第302章 呼唤奇迹 面对国际空头的嚣张进攻，南洋诸国都不甘心束手就擒，都曾经试图反击。 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一年的时间内损失越来越惨重，现在港城也开启了保卫战，这反到鼓舞了国际空头的力量，准备展开一场空前规模的大碰撞。 现在技巧已经渐渐失去了作用，现在要看的是，谁能筹集到更多的资金，在这个流通市场上展开碰撞，直至一方败退。 一天之内，股市行情心电图一样不断起伏，双方的厮杀越发惨烈，索老头为首的空方有这天然的优势，他们知道，恐慌是会随着情绪传染的。 只要情绪足够恐慌，必然有越来越多的散户不断逃离股市，踩踏一旦形成，就是雪崩式的落败，他们有充足的经验，只要滚好雪球，剩下的事情自然不用多多考虑。 第一天的战斗不分胜负，第二天，双方都不约而同开始喊话。 多方表示一定会下定决心守护金融秩序，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繁荣局面。 空方则不断发表胜利宣扬，并且重温去年的故事，表示棒国这样的繁荣都抵挡不住，他们手头有全球的空头资金，多方开多少单，他们就收多少！ 又过了一周，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 双方不断投入更多的资金，战斗空前激烈，已经变成了神仙打架一般，这种前所未见的场面已经不是一两个金融专家可以研判。 媒体都在吵架，都在打笔官司，大家知道现在是比拼内力的关头，谁的意志先崩溃，就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惨败，甚至十几年内也休想喘过气来。 为了引到情绪，舆论场的宣传也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大空头们在游轮上、在豪华酒店里、在海外备受瞩目的娱乐场中不断散播消息，表示自己筹集到了天文数字一样的钞票，对战况充满信心。 而另一边，多方则不断重申绝不会任由敌人破坏金融秩序，同时反复强调经济不断向上发展的大好势头不会因为几个国际空头的贪婪野心遭到破坏，请大家坚定信心，坚持下去，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为了印证多方的观点，双方拉锯战一周之后，亚星在自己的电视台的黄金档登载了一封很有分量的信。 这是姜念写给《鹏城晚报》的登报声明。 因为流通原因，港城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这份声明，在这个节骨眼上亚星居然挑了个黄金时间让主持人来转读姜念的声明，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尽管传媒的力量现在已经不可能左右这场金融战的成败，但他们的态度无疑会给双方提供更多的弹药。 现在多一点弹药就是多一分胜算，起码可以给好多神经紧绷的人提供稍稍的慰藉。 眼下，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开播的消息传来，繁忙的港城似乎一下停了下来。 就算不是股民，就算不涉及金融行业，但经过一周的激战，这沉闷恐怖的气氛让每个参与者都感觉到了窒息。 经济形势与每个人息息相关，大家都想看看，这位之前花大价钱买入一大堆股票的小姜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我不会投资，甚至我也不像媒体传说中的那些擅长经商。 我的很多故事都在口口相传中被夸张了，其实我姜念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因为父母的条件还可以，我才终于能做点生意。 我们的主业不是投资，我的投资不能作为任何参考，之前有人解读说我有什么内幕消息，说我有什么临时判断，我可以在这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绝对没有，请大家千万别跟我一起投！” 一身米色女士西装的女主持颤颤抖抖地读完了这段姜念陈述，额头上已经渐渐沁出了汗水。 之前不少散户的信心来自于姜念一反常态的投资。 不少输红眼的人已经将姜念当做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听姜念这口气，分明是怕了，万一姜念也认怂了…… 今天去海边跳海的人可能都要排队了！ 女主持读到这脸色明显有些苍白，她调整呼吸的工夫，电视屏幕前众人已经炸开了锅。 “啊啊啊，不要啊，不能这样，小姜总不能认输啊！” “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RNM退钱！” “结束了，今天天台的风儿好喧嚣啊。” “我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仔！呜呜，枉我之前还卖房投她！” 紧盯着荧幕的国际空头大亨们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这几天，他们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去年动手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遭到这么顽强的抵抗，现在资金已经开始渐渐顶不住。 如果这些散户被灌鸡汤灌地信心十足，想要逼迫他们交出筹码就需要更多的钞票，这显然是空头们不愿意看到的。 还好，现在被不少小散户视为精神支柱的姜念先顶不住了。 “呵呵，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但她现在肯定是顶不住了。” “我看，这个女人一开始得到了上面要救市的消息，想要趁机建仓抄底捞一把，可没想到我们的资金量居然如此厉害。 她自己的钱回不来，估计还要带着不少人跳海，所以她现在才非常害怕，赶紧在电视台发表声明求和。” “没意思啊，我还以为这位在商场上纵横的小姜总起码眼光和毅力相当过人。 看来我错了啊，果然她之前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内幕消息上，内幕消息都不行，这个女人的精神估计都要崩溃了。” 这也不能怪这些大空头太得意忘形，在过去的一年半里，他们还从没有失败，之前南洋不知道有多少人杰试图抵抗，可在最初的热血之后，大多数人都只能赶紧止损离开。 相信姜念之后也只能表示要卖掉手中的股票选择撤退，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就这么一瞬间，那个女主持人已经调整好了呼吸的节奏，将手中的稿件换过一页。 好多守在电视荧幕前的人都注意到，在换了这一页文稿之后，女主持的脸色居然一下好了起来，开始有了不少光彩。 “这……”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又继续念道，“之前我公司赴棒国开展业务，那里的民众为了抵抗金融海啸，捐出了自家的黄金。 虽然这举动杯水车薪，可也足够展现患难中的勇气和睿智。 姜某从不认为、以后更不会认为自己的成功是因为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我所谓的成功，不过是赶上了这个不断向上的时代。 我坚信，时代会越来越好，我们的经济形势总会摆脱眼下的一切困境，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将创造一个又一个让世界瞩目的经济奇迹，今天的困难不过是一个暂时的波折，如果短时间想用钱，想从股市里短线操作的话，请大家千万不要跟我一起。 可我对经济形势非常有信心，我不会卖出手中的股票，就算再跌，扬帆日化也将始终保持持有，相信未来的发展不会辜负我们的期待，现在，扬帆日化与大家紧紧站在一起，我们都是奇迹的见证者！” 一口气读完这一段，女主持好像有些缺氧。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表情已经难掩有些激动，而荧幕前更多人脸上的表情则更加丰富，甚至有不少老人已经忍不住用力擦了擦衣角，脸上的表情满是感动。 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扬帆日化是一家不一样的公司，可内地的公司怎么不一样？ 他们说不清楚，也很难体会到，而这一次，姜念却给了他们答案。 不卖！ 姜念说了，让大家谨慎，不要模仿她。 她甚至不是出于投资的角度，而是感觉到了大空头的威胁，愿意拼死一搏，拿出真金白银来为阻挡大空头的堤坝增砖添瓦。 让大家躲在一边，自己以血肉之躯迎战强敌的人一般被称作什么？ 反正在大多数普通人的心中，这种人被称为英雄！ 很多人认为姜念只是赔了自己在嘴硬，可想想看，一家公司的资金如此宝贵，姜念在股市崩盘前已经找到机会离开，却又甘冒奇险重返火场，甚至拒绝了好多跳出去的机会，这难道只是因为姜念想要抄底飘了？ 提前逃出去，姜念证明自己是有判断力的。 在关键时刻杀回来，并且甘愿作为堤坝的基石承受风浪，不愿随波逐流，这足以证明姜念的坚韧和强大。 多少人嘴上说的慷慨激昂，可面对真金白银的选择，他们却逃了。 姜念不仅不逃，反而在关键时刻杀回来，这篇文章说的是让大家不要跟她一起冒险，却隐隐透出了一个信号……这位在商界呼风唤雨，创造无数经济奇迹的女企业家非常看好现在的经济形势，她以专业的角度判断经济形势会越来越好，会创造大量的价值。 对未来的看好是股票能上涨的底层逻辑，也是她一口气投一堆股票的底气。 这一天的晚上，港城刮过一阵闷热的夜风，而夜风中，之前那些备受恐惧，犹豫不定的人都捏紧了拳头。 散户因为不团结，所以才被大户任意揉搓。 可现在机会来了。 姜念在电视台里表示将长线持有，她不卖，我们也不卖！ 小姜总说，我们是奇迹的见证者，那好，就由我们来亲手引导奇迹的降临！—— 小剧场时间： 姜念：我都说别跟着我买了你们还买…… 众人：小姜总的苦衷我们都懂，我们怎么会让小姜总自己冒险，大家并肩子上啊别给他们讲江湖义气！ 姜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