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1、人外有人 “阿宴在海市住了也快一个月了吧?”在手边文件上签上字,祁岳晟长吁一口气,烦躁的丢下手中的签字笔。 身为一名优秀的特助,钟贺本就时刻注意着董事长那边的动静,听祁岳晟发问,忙斟酌着道: “是……正好钟鸣现在跟他在一起,需要安排钟鸣现在带宴少过来吗……” 这么说着,心里不免就有些唏嘘—— 就在一年前,祁宴还是祁氏家族最有前途的后辈,也是董事长最宠爱的孙子,没有之一。 之所以如此被董事长看重,倒不是说他有如何杰出的商业才能,而是缘自于他的舞蹈天赋—— 人类进入新纪元后,竟然有部分人进化出来了精神力。伴随着对精神力的掌控越来越随心所欲,科技也驶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本来大家还想着,照这个发展速度,用不了多少年,或许人类就能开始星际访问,游弋于广袤无尽的宇宙中。 却是再没有想到,伟大的蓝图还没有实现,很多精神力者就因为精神力的崩溃而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意识到精神力是柄双刃剑后,各国顿时如临大敌—— 这些精神力者,可全都是社会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损害了任何一个,都是国家不可弥补的损失。 为了保存本国实力,各国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为过。 多年来,华国乃至全世界,都在想尽办法,想发明出能制约或者延缓精神力崩溃的药物。可这么多年了,不能说全无效果,效果却是不大。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人类在三十年前,终于发现了转机,那就是舞蹈。 一般的舞蹈,或者也就是能让人赏心悦目,顶尖的舞者,竟然还能起到沟通人类心灵抚慰精神力的奇妙效用。 拥有这样宛若超能力一般舞技的舞者,被称为灵舞者,灵舞者一旦出现,说是亿万人追捧都不为过—— 灵舞者不但能针对精神力崩溃问题做出很好的抚慰作用,就是平常人罹患精神类疾病的话,也能得到极好的疗治。 放眼偌大的华国,登记在案的灵舞者也不过几千人罢了。 而这几千人中的拔尖者,则大多来自几个古老的世家—— 谢家、祁家、吴家、越家。 这几家历史上都曾出过以善舞闻名的大巫祝。许是刻在血脉中的基因使然,出身于这几个姓氏的舞者,不但更容易触摸到舞蹈的天花板,在沟通心灵帮助治愈精神疾病方面更是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奇效。 几大家族曾经根深叶茂,这些年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跌出了一流世家的行列,就是靠了家族中这些有杰出舞蹈天赋的后辈,才止住了颓势,停在二流世家的范畴之内。 正因为如此,一出生就被断定为天生舞者的宴少,董事长自然看的如珠如宝。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被世人誉为天才的宴少自己,竟然也会跌落精神的深渊,别说救治他人,根本连他自己都救不了了。 作为下属,钟贺这样直接给上位者建议,无疑就有些冒险。 只两年前他因为工作压力过大,曾一度陷入抑郁痛苦甚至觉得生不如死的状态,是祁宴的舞蹈,帮着他走出了人生的阴霾,有可能的话,钟贺还是想要帮祁宴的一把的。 祁岳晟揉了揉眉心,神情颓然中,更是有些无奈。 他倒没有怪钟贺,却也因此更加不好受。都说医者不自医,舞者或者可以凭借舞蹈帮着别人净化灵魂,对着自己时,却是十有八、九,束手无策。 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巫祝世家,历史上,他们那些以舞帮国家祭祀祈福的先祖,哪个不是早早的就离世?据后世人猜测,之所以会如此,其中固然有他们作为巫祝帮君主逆天改命需要付出的代价,何尝不是因为为旁人祈福、净化心灵时,吸收的负能量过多? 这么多年来,几大家族顶尖的舞者最后陷入痛苦深渊甚至崩溃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就没听说哪个还能恢复的。 作为爷爷,祁岳晟宁愿不让孙子成为疗救灵魂的舞者。可作为祁家的当家人,为了家族,却还要祈望后辈里多几个这样的好苗子…… 接受哥哥钟贺委派,一直照顾祁宴饮食起居的钟鸣,还不知道,祁家当家人这会儿也来到了海市。他这会儿,正愁眉苦脸的瞧着一直低垂着头,站在雁鸣湖畔的祁宴—— 一年前,作为年青一代,舞者中佼佼者的宴少,意外从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坠落,右腿严重挫伤的同时,左腿更是骨折。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舞者的腿无疑更娇贵。甚至祁宴甫一开始练习舞蹈,祁岳晟就给他的腿买了价值上千万的保险。 惊闻祁宴竟然摔断了腿,祁岳晟立即重金聘请了全球最有声望的外科专家团过来,全力救治祁宴。 一年后,祁宴的腿终于恢复如初。 主治医生更是给出了理想的预判,那就是祁宴应该能在半年内重新站在舞台上,一年内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 可结果却是…… 祁宴别说重回巅峰,根本连舞台都上不了了。 明明日常生活中,已是健步如飞,瞧着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靠近舞台,就会脸色苍白,汗落如雨。要是离得再近些,症状就会更严重,不但头痛欲裂,就是两条腿也开始一脚高一脚低,瞧着分明是个不善行走的瘸子罢了。 这样的祁宴,怎么可能再继续跳舞,至于说重回巅峰什么的,更是成了笑话。 这才多久啊,祁宴就从曾经那个玉树临风一般的天之骄子,变成了现在这样阴郁偏执,恨不得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病态存在…… 视线在祁宴有着一角淤青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钟鸣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后,移开眼睛—— 今天上午,祁宴又一次偷偷去了舞台,甚至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蒙上眼睛后才让人把他抬了上去,结果却是刚上舞台,就摔倒在那里…… 崩溃之下,差点儿当时就从舞台上一跃而下。 不是钟鸣眼疾手快,忙一把抱住,说不得祁宴这会儿已经再次躺倒在血泊里。 仿佛察觉到钟鸣的怜悯之意,一直垂着头默然坐在轮椅上的祁宴神情顿时就有些扭曲,曾经睥睨间惹得一众粉丝疯狂的昳丽凤眼,这会儿也写满了伤痛和绝望: “你走……” “宴少……” 钟鸣明显就有些为难。 “放心,我不会自杀。”祁宴眼睛都有些红了,就是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走!” 视线在祁宴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嶙峋的后背上停顿了片刻,钟鸣终于低低应了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耳听得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确定钟鸣已经走出了视线范围,一直站的笔直的祁宴喘了口粗气,挺胸抬头探手,想要做出跳了不知多少遍的“春祈”的起始动作,双手却仿佛痉挛似的,如果说从前还能隐隐约约触摸到“春祈”的一丝神韵,那现下却是连形似都做不到了。 祁宴自我折磨的跳了好几遍,却是越跳越崩溃—— “春祈”之舞被祁氏家族奉为神迹,可是他从小跳到大的!要是连这个都不成了,那他就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巨大的打击之下,祁宴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委顿在地,苍白纤细的十指用力抠住身后那棵半年香樟古树,用力太大的缘故,有血滴顺着指尖缓缓滴落。 祁宴却似乎察觉不到疼痛,头贴着粗粝的树皮,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悲鸣—— 父亲早亡,这些年来,眼瞧着母亲为了他在祁家这个大家族中受尽委屈,祁宴不是不痛苦。 这之前,祁宴最大的理想就是,能靠着自己的优秀,有朝一日自立门户,带着母亲离开祁家,让母亲余生幸福安康。 眼瞧着他已经十九岁了,更是因为出众的舞蹈天赋,让老爷子青眼有加,还想着等参加完明年的世家舞林大赛,拿个名次的话,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自己就能得偿所愿。 可谁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如今他不但没能让母亲扬眉吐气,反而成了家族的笑柄,更成了母亲的累赘…… 他不是没想过死,却转而想到,要是他死了,那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该怎么办…… 正神思恍惚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滚——”祁宴在脸上匆忙抹了一把,脸上愠怒无比。 大学迎新晚会上,祁宴以翩然舞姿和清俊的面容,一举坐稳c大校草的宝座。后来视频又被好事者上传某视频网站,顿时一炮而红。 彼时不少娱乐公司向祁宴抛出橄榄枝,却均被拒绝,令得祁宴“优雅迷人”翩翩公子的名头一时无两。 何尝有过这样面目狰狞口出恶言的模样? 还想着盛怒之下,钟鸣应该会知难而退,不想那窸窸窣窣似是衣袂翻飞的声音依旧不远不近的传来。 祁宴已是擦干净眼泪,咬牙回头之下,明显一怔—— 隔着一溪秋水,飘拂如青丝的垂柳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苗条背影和那在空中伸展的纤纤玉指。 出身祁家,祁宴自诩,也见过无数美人,可不过就是这么一个背影,竟然就压过了过往见过的所有莺莺燕燕。 祁宴的脚不受控制的动了下,竟是止不住想要冲过去,瞧一瞧拥有这样即便一个背影都能让人心旌神摇的女孩子,该是生着怎样一张绝色的容颜。 更让祁宴觉得古怪的,是女孩子向上托举的双手,分明就是他刚才跳的“春祈”舞的第一式!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 毕竟春祈之舞,从来都是只有祁家子弟还得是历代最具有舞蹈天赋的子弟,才能跳完全套舞蹈动作的,至于说其他人,即便看了无数遍,也顶多能跳到第二小节,然后动作就开始滞涩不堪。 这一点也是祁氏家族最引以为傲的一点。而现在这样荒僻的雁鸣湖畔,竟然有陌生人跳出了春祈! 不可能的!那隔水相望的女孩子,应该,只是凑巧吧…… 只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背对着他的女子已经玉手轻挥,身影娉婷之下,祁宴只觉魂魄都仿佛一下被抽离,整个人瞬间脱离惨淡的秋日残阳之下,置身于春意涌动的阳春三月…… 祈福于天,泽及万物! ——巫祝之所以流传久远,甚至他们这些家族,即便到了千年后的现在,依旧能在世家中占有一席之地,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历史上巫祝所起到的巨大作用。 诸如占卜、医术、祭祀、祈福等等不一而足。 作为最接近神灵的存在,无论是帮助国君稳固朝政,还是佑护百姓安居乐业,巫祝都起到过不可替代的作用。 尤其是“春祈”这曲舞蹈,根据历史记载,于祈福方面的作用更是为众舞蹈之首。甚至典籍上记载过,巫祝历史上最杰出的那位名叫“晚”的大巫祝,曾经凭借一舞“春祈”驱逐瘟疫,令大地回春…… 只是随着人类文明进程的推进,巫祝的精粹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就是近年,因为人类精神方面的荒漠日益增多,才开始又重新走入人们的视线。 作为治疗过精神类疾病且颇有成效的祁家舞者中的佼佼者,祁宴以为,他的舞蹈已经算是把“春祈”发挥到极致了,眼下对比眼前陌生女孩的舞姿,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是很快,就顾不得想这些问题,而彻底被带入舞蹈的境界中,带入草长莺飞二月天的阳春…… 煦暖的阳光,撞破了冬日的寒冰,被死死囚禁在地下的小草,挣扎着撕开一条缝隙,一瞬间,无边的生机涌入死寂冰冷的大地…… 沐浴在无边的春色中,祁宴只觉得一直禁锢着自己的那个牢笼“轰”的一下碎开,瑟缩着躲在心房一隅的残破灵魂也被和煦的阳光揉搓着,遍布其上的一道道黑色的裂痕一点点弥合,催生出快乐的种、自信的芽…… 曾经绝望的眸,这会儿却迸出无限希冀的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祁宴不自觉以膜拜的姿势朝着对面的身影伸出手—— 对方分明是位灵舞者,还极有可能是,顶尖的那种! 2、流言 “阿嚏……”谢林晚打了个秀秀气气的小喷嚏,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洗的都有些泛白的黑色t恤。 “……已经入秋了,天气转凉,这是给大人备好的手炉和裘衣……”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谢林晚站住脚,茫然的抬头,视线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 谢林晚是一个月前,突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的。 醒来时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手机,手机的屏幕上还有一张年轻男子在万点星光下深情亲吻漂亮女孩子侧脸的唯美照片…… 之所以会用“醒来”这个词,实在是谢林晚的脑海里,除了睁开眼时心脏那里的刺痛熟悉无比,其他全都陌生至极。 明明脑海里也有一份完整的记忆,比方说她的名字是“谢林晚”,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被奶奶收养,家里除了奶奶外,还有同样是被收养的一对儿双胞胎弟弟,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叫周洛的青梅竹马恋人…… 可就和刚才的幻觉一样,谢林晚总觉得那同样是不真实的。毕竟,瞧着手机里周洛的一帧帧相片,除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之外,她真的没有其他一点儿多余的感觉—— 那样陌生的一张脸,会是她深情相许的恋人? 怎么可能呢哦?毕竟瞧着照片,她根本没有一点儿心动的感觉啊。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是,如果周洛和“自己”是恋人,那为什么她手机屏幕上,周洛正在和其他女孩子亲吻? 不过有一点,谢林晚倒是能肯定,那就是心脏处的剧痛,肯定是和那个“周洛”有关系的—— 先是奶奶去世,然后是双胞胎弟弟离开,而这张周洛亲吻旁人的照片,无疑就成了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 谢林晚总觉得,亏得她及时醒来,要不然这会儿,这具身体说不定都化成飞灰了…… 而和这份陌生的记忆,相伴而生的,还有一种巨大的空虚—— 谢林晚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猜测,那刚才在雁鸣湖畔,瞧见那个舞跳的巨丑的年轻男子后,谢林晚更确信了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林晚却第一时间就觉得,那支舞曲,于她而言,分明是熟悉到刻在血液里一般。 而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只不过看了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一整套的舞蹈动作瞬时就出现在脑海里。 诡异的是,这之前,她竟然丝毫不知道,自己也是会跳舞的。 难不成有人置换了她的记忆,然后又强硬的往她脑海里塞入了别人的记忆? 倒是方才的舞蹈,让谢林晚找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感觉。 这么想着,谢林晚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又抬脚,慢吞吞的往“记忆中”的c大校园方向而去—— 那份记忆里,“她”是c大美术系的大二学生,之前因为收养她的院长奶奶病逝请了假,又被那张“青梅竹马”恋人亲吻旁人的照片刺激的心脏病发作…… 到现在为止,竟是已经足足将近两个月没进学校了。 虽然对这个世界还有些懵懂,谢林晚却也知道,学业是决不能放弃的。 按照学院的规定,她要是不赶紧回去销假,极有可能面临被退学的危险。 明明脑海里有着关于海市和c大的所有记忆,可眼前所见的所有景象,谢林晚依旧觉得陌生的很。 竟是走了足足两三个小时,多绕了好多冤枉路,才踏进c大的校门。 刚一进校门,谢林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方说那位明明看着慈眉善目的门卫大爷,瞧着她的神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还有从身边走过的那些衣着摩登的男男女女,瞧见谢林晚时,也全都和见了鬼似的。好像她出现在c大校园,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隐隐的,谢林晚还能听见有议论声传来: “啊呀,可真是脸皮厚啊!” “人穷不怕,就怕人穷还志短!” “就是,我还以为她觉得没脸见人,主动退学了呢。谁知道这么久了,竟然又回来了!” “回来又怎么样?听说学院领导正研究着让她退学呢!” 谢林晚听得莫名其妙,尤其是那些不时飘过来的鄙夷眼神。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还敢回视过来,正小声说着八卦的女孩子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更是有了一个了不得的发现—— 怎么两个月不见,“c大之耻”谢林晚,突然就变得这么好看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她是女孩子,这么撞入那样一双澄澈眼眸中,都不由得一颗心小鹿乱撞…… 等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女孩子连呼“邪门”—— 印象里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谢林晚,对方都是低眉顺眼,毫无攻击力的模样,再加上厚厚的齐刘海,塌着的肩,微微前倾像是有些佝偻的腰,以及,总是最廉价的,灰扑扑没有一点儿亮色的衣着…… 说句不好听的,不好好看,第一时间就会把她的存在给忽略。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忽然就有了这么强烈的存在感? 不过还别说,这样的谢林晚,倒是比原来那个沉默自卑懦弱,时刻如幽灵般飘荡在c大校园里的谢林晚瞧着顺眼多了。 “晚晚——”一个惊喜的叫声忽然传来。 谢林晚回头,却是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正小跑着过来。 林楠。谢林晚的脑海里忽然就跃出来一个名字。 只是名字虽然熟悉,长相也在记忆里,可谢林晚就是没有丁点儿认识的感觉。 好在林楠明显对她的沉默已经习以为常,直接上前抱住谢林晚的胳膊: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你之前怎么不开手机?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也不回……” “她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那些女孩子有一件事说对了,那就是学校确实在研究谢林晚的处分问题,真是谢林晚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说不定真有可能会被退学。 林楠这段时间可不是都急坏了?作为好友,她自然相信谢林晚是无辜的,可偏偏谢林晚那天离开后,就再没有回学校。这段时间她也打了不少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 “什么……怎么回事?”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懵懂。 “就是林城雪说你偷了她的吉祥结那件事啊……”林楠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上下打量谢林晚,神情担心不已—— 好朋友不会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方面,出问题了吧?要不然,那样大的事,怎么会忘了? “吉祥结?”谢林晚突然觉得脑袋那里传来一阵剧痛。 “晚晚——”看谢林晚表情痛苦,林楠吓了一跳,用力撑住谢林晚摇摇欲坠的身体,“晚晚,晚晚你怎么了?” 谢林晚靠在林楠肩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无数晦涩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和同学都是十八九岁相比,二十一岁的谢林晚无疑是年龄较大的那一个。 之所以如此,一则是收养她的奶奶七年前就缠绵病榻,十四岁的谢林晚不得不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照顾年迈奶奶的同时,抚养同样是被收养的一对双胞胎弟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考取青梅竹马的恋人周洛所在的c大。 作为海市最好的大学,想要考上c大不是一般的困难,谢林晚还要打工,无疑就更加吃力。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以吊车尾的成绩,考入了c大美术系。 结果升入c大后,迎接谢林晚的不是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而是太多的鄙夷和轻视。 当然这些鄙夷和轻视,倒不是因为谢林晚长得丑或者贫穷,而是全都和周洛有关。 明明两人在周洛拿到c大录取通知书后,就已经由周洛主动挑破了那层窗户纸,确定了恋爱关系。结果到了c大后,周洛却嘱咐她,家里那边,不让他大学时谈恋爱,让谢林晚暂时不要把他们是恋人的事说出去。 谢林晚本身也是个羞怯的女孩子,又体贴周洛刚和母亲回周家不久,许是那边家教严,担心周家人责罚周洛,谢林晚可不就乖乖的答应了? 本想着只要她不说出两人的恋人关系就成,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也不知什么时候,c大校园里就开始谣言四起,内容不外乎她“脸皮厚、自不量力”,还有什么“大花痴”“挖校花墙角”等一系列谢林晚听不懂的话。 到最后,就是周洛对她都有些不耐烦…… 过了很久,谢林晚才知道,大家口中的“校花”,就是经常和周洛一起的那位舞蹈系的学姐,林城雪…… 而她之所以会离开学校这么久,除了奶奶病重之外,还因为,两个月前谢林晚跟着周洛还有林城雪他们郊游,结果林城雪丢了一件重要东西,到最后发现,那件东西竟是在谢林晚的旅行包里…… 继之前的种种罪名之后,谢林晚可不是又背了个“小偷”的骂名? 也因此,谢林晚离开的这两个月,根本是被所有人认定没脸待下去,自动退学了! 事情早就被报到系主任祁长林那里,听说谢林晚一回来,就会宣布处分结果。 3、系主任的震惊 看谢林晚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林楠越发担心: “晚晚……” “我没事。”谢林晚按了按胸口,待得心脏处的疼痛减轻了些,才缓声道,“你知道祁主任在哪儿吗?我想去见他。” 祁主任全名祁长林,正是美术系的主任。也是掌握谢林晚生死大权的人。 “你要找祁主任吗?”林楠偷偷瞧了眼谢林晚的神情,看她脸色终于好了些,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些,“晚晚你去跟祁主任说一下也好……” 让林楠说,谢林晚尽管家境不太好,却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至于说偷林城雪东西这样的事,根本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比方说,应该是匆忙中装错了东西也是可能的。 祁主任看着严厉,其实心肠蛮软的,听说这次也是关系到他的挚友,才会这么生气。 谢林晚肯去解释的话,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又想到一点: “那个,你和周洛,不是老乡吗?” “不然,你去找他,让他去跟林城雪求求情……” 说实在的,林楠并不喜欢周洛。 外人都说,谢林晚穷,才会挖空心思往周洛这个周家大少身边凑,明明是麻雀,却还自不量力,想要飞上周家枝头变凤凰。 只有林楠知道,谢林晚根本没占过周洛一丝一毫的便宜,甚至还用千辛万苦打工挣来的钱,给周洛买了很多礼物,包括亲手做周洛爱吃的饭菜—— 林楠就是偶尔一次尝到谢林晚做的美味,惊为天人之下,两人才越走越近的。 而那个周洛,明显也和她一样,被谢林晚的厨艺给折服了。却一次也没有想过,晚晚得多辛苦,才能买来那样价值不菲的食材,还要在打工间隙,给他精心烹制了后送过去…… 如果有可能,林楠巴不得谢林晚和周洛翻脸呢。眼下会出这个主意,也是不得已。毕竟整个c大谁不知道,林城雪和周洛关系亲密的很,甚至早就有两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的消息传出…… “不用,我有证据了。”谢林晚却是直接拒绝了。事实上,如果说之前对周洛这个人只是无感的话,那记忆中考入c大后发生的事,根本就让谢林晚对周洛厌恶到了极点。 别说证明清白这件事,她自己就成,就是没有办法,她也绝不会去求周洛的。 “真的?”林楠顿时大喜过望,“那可真是太好了。快快快,我刚才过来时,祁主任还在办公室呢,咱们赶紧过去,可别让他走了!” 说着,拉着谢林晚的手,就往祁长林办公室跑。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之前八卦的几个女生也跟着回神,尤其是那个拍了谢林晚侧身照的女孩子—— 本来还想着把谢·厚脸皮·晚回来的事发到论坛上博大家一笑呢,却不知为何,脑海里老是不自主的出现谢林晚抬眸看过来的一幕,竟是不想往论坛上发了。 当然,她才不是被美女抬眸的瞬间给俘虏了,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罢了! 谢林晚这会儿已经和林楠跑到了祁长林办公室外。 林楠直接上前帮谢林晚敲了门,又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她陪着一起进去—— 谢林晚性子太软了,平常见到人,总是还没说话呢就先脸红。 胆子还很小,怎么瞧都和小兔子似的。 “我自己就好。” 看谢林晚终于能昂首挺胸说话,林楠欣慰的点了点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闪了。 “进来。”有低沉的男子声音在门的另一边响起。 谢林晚推开门进了办公室,抬眼就瞧见站在窗前打电话的颇有风度男子—— 明显就是祁长林了。 祁长林神情明显很是愉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克制不住,冲谢林晚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续对着电话道: “……真是太好了!替我祝贺小宴……” 等挂断电话,这才注目谢林晚,脸上依旧是笑意满满: “同学你是哪个系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谢林晚。”谢林晚冷静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谢林晚?”祁长林明显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敛去。 “是我。”谢林晚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你过来,是准备给林城雪同学道歉?”祁长林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还敢过来找他—— 吉祥结里面的朱砂福字可是上一代灵舞者中的佼佼者,越鹤之先生亲笔所写。 越祁两家本就是世交,越鹤之于祁长林而言既是长兄,又是挚友。 作为灵舞者中顶尖存在,曾经巅峰时,就是越鹤之的字画,都具有特殊效用—— 或者不见得能抚慰精神力,对一般的精神类疾病却是有很好的效用。 林城雪手里的朱砂福字,本是林父早年罹患重度抑郁症时在越鹤之那里求得。平时都是当做护身符一般随身佩戴。后来,林父也果然走出了抑郁症的阴霾。 据林城雪说,那是林父特意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想要鼓励她努力练习舞技,将来也能成为越鹤之那样的灵舞者。 结果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朱砂福字,竟然被谢林晚因为嫉妒给撕了个粉碎。 事实上瞧见那碎了的“福”字的第一时间,祁长林就怒极——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再加上偷盗,根本就是品性也有极大问题,这样的学生,c大美术系可要不起。 “我能证明,我是冤枉的。”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证明你是冤枉的?拿什么证明?”祁长林明显根本不信—— 既然能自证清白,如何还要沉默这么久? “林城雪不是控告我说,我撕毁了她的字吗……可其实,我并没有做过。” “你说她诬陷你?那你说说,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祁长林明显有些不耐—— 林城雪是疯了吗,会拿长辈最看重的东西开这样的玩笑?事情甫一发生,谢林晚就因为心虚离开了学校。 结果时隔这么久,又跑过来喊冤了? 更别说林城雪和谢林晚的出身可是天壤之别,要说出身世家的林城雪会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法子针对谢林晚,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毕竟,想要打压谢林晚,凭着林城雪的身份,有的是法子。何必要用这样损人不利己的阴损招数? “我不知道。”谢林晚摇头—— 如果是林楠在这儿,肯定会说,林城雪绝对是妒忌,妒忌谢林晚和周洛走得近。 可查看了脑海里的记忆后,谢林晚却觉得,看自己不顺眼,或者是一方面,却不足以让林城雪对她出手。应该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深层次的原因,谢林晚一时半会儿却是还没有想到。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毕竟,不用靠任何人施以援手,她也可以洗刷自己的清白。 “你走吧,我还有事。”祁长林已经没了耐心,直接摆手就想把谢林晚打发走。 “我确实撕了幅字,不过不是林城雪的,而是我自己的东西……” 听谢林晚这么说,祁长林简直要目瞪口呆—— 也就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怎么说起谎来就这么溜? 谢林晚却是依旧不慌不忙:“我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写的字,撕了应该不犯法吧?” 所谓最能以假乱真的谎言就是真假参半。谢林晚敢说,林城雪说那幅字对她有重要意义是真的,有一幅字被撕毁了也是真的,就只是撕毁的字和对林城雪有重要意义的字,应该根本不是同一幅。 而之所以会被错认,自然是因为那幅字有特殊的写作技巧。 这要是什么名家的字,谢林晚说不定还真就束手无策,偏偏竟是那样一个特殊的“福”字。 事实上脑海中出现那些碎纸屑的第一时间,不过是瞧见了一点笔画,谢林晚立刻敏感的察觉到,那样的写字方法,她竟是熟悉无比,就和之前那春祈舞蹈一样,仿佛生来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既然林城雪能用假字来诬赖她,那她当然也能再写一幅反将林城雪一局。 “你自己写的?”祁长林简直要给气乐了—— 那可是独属于巫祝世家的写法。要把那样独特的笔法一笔一划描摹出来,已经是困难重重,再写出它上面蕴含的古意来,更是堪比登天。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这种福字上面的古意越浓,对人精神方面的疾病治疗效果也就越好。 甚至有人推断,真是用朱砂写的福字古意强到一定界限,说不定还能起到和灵舞者的舞蹈一样的效果,对崩溃的精神力者进行抚慰。 也因此,出自巫祝世家的这种朱砂写的福字,眼下已经成了拍卖会上最受追捧的东西之一。 那些碎片祁长林也看了的,百分百是巫祝世家特有的福字。 虽然许是给林父疗治抑郁症的缘故,上面的古意已经褪尽,可饶是如此,却犹有余韵。据此,祁长林也推断,“福”字,确凿是越鹤之手书。 结果现在谢林晚却说,那是她自己写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厚颜无耻的吗! 更让祁长林接受不了的是,这个挑战了他道德底线的女孩子,竟然还是他们美术系的学生。 “祁主任您这儿有笔墨,我当您的面写一幅,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谢林晚依旧神情平静。 “好好好……”祁长林怒极反笑—— 作为一位书法爱好者,他这里笔墨纸砚自然都是不缺的。 随即指着书案道: “你写吧。” 倒要看看,她能写出什么花儿来。 谢林晚点头,走到书案前,探身取了只小号的羊毫,蘸了墨水,手腕悬空,瞬间一挥而就。 瞧着倒蛮像那么一回事。 祁长林神情越发无奈。就只是这样故弄玄虚的模样,哄哄一般人还成,在他这个出身祁家的美术系主任面前,不过是鲁班门前耍大刀罢了。 毕竟,那可是巫祝世家的古体福字。就是他,各种书体都有涉猎,可真是想写出那样一个特殊的福字,就是不要求古意,只求形似,也得个吧小时。 结果谢林晚这一分钟没到,就把字给写出来了,这要不是糊弄人,他祁长林名字倒着写。 正想着赶紧把人打发出去,谢林晚已然让开身形,回头招呼祁长林: “祁主任您看看,这个字,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祁长林沉着脸从椅子上起身,却在看清楚书桌上那个福字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4、谁家女 “祁主任。”看祁长林盯着她的字,一直不说话,谢林晚也有些紧张—— 她已经尽力收着,尽力把字写得丑一些,还把速度放慢,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和记忆里那个字相似,难道还是没糊弄过关吗? 那边祁长林也终于回神,却是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肯定是他眼花了吧? 眼前这个福字不能说和他记忆里那个独属于巫祝世家的“福”字相差无几,只能说是,一般无二! “你,你怎么会这种写法的?”祁长林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向谢林晚的眼神却已是惊疑不定—— 写的如此行云流水,笔法更是圆融大气…… “你是谢家人?”等问出来却又觉得不对—— 同为巫祝世家后裔,祁长林可是比谁都清楚,谢家有多稀罕女孩子。 就这么说吧,这都几百年了,谢家寻常两三代生不出一个女孩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谢家的祈福舞还特殊的很,女孩子练得话就易如反掌,男孩子练习却是难如登天。偏偏谢家的祈福舞被认为是梳理精神力方面,效果最好的舞蹈。 当初国家也和谢家达成协议,让他们把祈福舞完整的六节提供给国家,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华国上下一片欢腾,唯有祁家这样的,却只是视若平常—— 老祖宗留下的信札中写的明白,谢家祈福舞,除了谢氏血脉,其他人根本无法学成,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巫祝世家也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谢家的祈福舞公开了,其他人想要学会难度也不是一般大。 那会儿祁长林还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毕竟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和血脉相联系的舞蹈?结果却被事实打了脸,迄今为止,谢家祈福舞已经挂在网上几十年,除了谢家人,还没听说有人能完整跳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谢家只要有女孩子出生,就必然是灵舞者顶尖存在的原因,比方说和自己同辈的谢家大小姐谢薇,说是惊艳了一个时代都不为过。 也就是谢薇早逝,不然,现在的灵舞者格局说不定都会大洗牌…… 真是谢家的女孩子,那还不得和谢薇似的,从小当成公主似的爱着、宠着?毕竟,据祁长林所知,谢家上下,无论嫡支还是旁支,盼着有个女孩子,都盼的要疯魔了。真是谢家的女孩子,那必然是整个家族全都宠着,所谓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如此。 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瞧着谢家的女孩儿过的这样艰辛—— 据祁长林从学校里调查过来的信息,谢林晚平常一个人打三份工,去餐厅里吃饭,从来都是只吃干馒头,连份菜都不舍得买…… 从这一点看,谢林晚是任何一家的,都不可能是谢家的血脉。 是以不等谢林晚开口,他自己就先否决了—— 或者,是来自其他三家也不一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四家之外的人家,毕竟为了培养出尽可能多的灵舞者,但凡和抚慰精神力有关的东西,国家都统一放到了网上。其中不止有谢家的舞蹈,还有其他几家的,以及古体福字等等…… 虽然收效甚微,寻常人能写出这种福字的,少之又少,可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可以向祁主任证明,那幅我撕了的字,真的是自己写的?”看祁长林如此反应,谢林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相信你能写出那样的字来。”祁长林沉吟片刻,“我为之前的武断,向你道歉,不过,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事情发生后,你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解释,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谢林晚这样的逃避做法,才让他和其他院领导认定谢林晚是做贼心虚,觉得没脸见人才跑了的。这也是系里没有进一步调查就取信了“谢林晚”偷盗并兼毁人财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我当时接到电话,我奶奶,病重……” 事实上,除了奶奶病重之外,“被人诬陷偷东西”这件事,也是谢林晚绝望回家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甚至太过恐惧痛苦之下,“谢林晚”还封闭了那段记忆。 而这也是让现在的谢林晚感到诡异的另一个原因。毕竟她可不认为,自己是那样被人欺负了除了躲起来流泪害怕再没有其他表示的懦弱性子。 总觉得,从前的谢林晚和现在的自己有一种割裂感……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是因为这个离开的,祁长林愣了一下: “是这样啊,那你奶奶现在……” “她老人家已经走了。” “对不起……”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这段时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祁长林心情沉重之余又不觉升起些愧疚。 “事情我们还要再调查一下……” “如果事实证明,我确实是冤枉的,祁主任能不能给我主持公道?”谢林晚定定的看着祁长林的眼睛。 “主持公道?”祁长林愣了下。 “对。”谢林晚点头,“我要林城雪当众道歉,并给我恢复名声……正如您刚才所说,没有人做了错事,可以不付出代价。”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祁长林略一沉吟就点了头: “你放心,只要证明你是冤枉的,学校会让林城雪同学给你道歉,帮你挽回名声。” 这算是官方答复了。 “好,我等着。”谢林晚点头,朝着祁长林鞠了一躬,随即把已经干了的古体福字卷起来,“我想把这个带走,可以吗?” “可以,可以。”祁长林神情明显有些不舍,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幅字,总觉得很舒服。倒不是说字写得特别好看,可就是上面那种韵味…… 却又旋即自我否定——他想什么呢,上面怎么可能有那种古韵?肯定是看的太久了,产生的错觉。 可饶是如此,有可能的话,祁长林其实依旧想问谢林晚愿不愿意让给他,价钱好商量…… 能感受到祁长林眷恋的眼神,谢林晚却依旧不紧不慢的把福字折叠起来,揣进衣兜里。 这才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那里时却被祁长林再次叫住: “你,有没有学过舞蹈?” 学舞蹈?谢林晚神情有片刻的茫然,正愣神间,恰好有广场舞的音乐声传来,却是学校的操场上,伴随着铿锵有力的歌声,一群大妈们正舒展四肢,跳的颇有些妖娆的感觉,谢林晚瞩目片刻,缓缓摇头: “我没有。” 舞蹈还要学吗?那不是融入骨血里的东西吗?就比如说下面这群人的动作,她就是这么看几眼,马上就会了。 答案倒是在意料之中。 祁长林失望之余又有些了然—— 毕竟相较于炙手可热的c大舞蹈系,他们美术系的前途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真是会跳舞,或者说,但凡在舞之一道上有一点点可造之力,都没有人会选美术系。 转而想到,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会写古体福字,也不见得就能成为灵舞者。他本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从办公楼出来,林楠已经等在外面了,看见谢林晚,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谢林晚点头: “已经解决了。” “哇,那可是太好了……”林楠开心的简直要蹦起来,还要说什么,手机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林楠忙接通,杂乱的声音伴随着惊叫声涌入耳膜。 林楠顿时脸色煞白,收了电话就往外跑: “晚晚我有点儿急事要回去一趟……就不陪你回寝室了……” “等等——”谢林晚一把拉住林楠的手,把刚下来时,顺手叠成中国结形状的福字塞到林楠手里,“这是我回老家时,求的平安符,送给你。” 刚刚祁长林提到朱砂福字时,谢林晚脑海里瞬间就多了其他知识,比方说那朱砂福字有庇佑祈福功能,但是想要写成的话,难度不是一般大。好在于她而言,有朱砂更好,真是没有的话,其他也能暂代,也就是效果差了点,就比如她刚才写的那个福字…… 而眼下,林楠的面相上看来,她会很需要这枚特殊的平安符。 5、崩溃的精神力者 瞧着躺在谢林晚手心里的“平安符”,林楠眼睛一下红了,接过来后,抬手用力抱了谢林晚一下: “晚晚,谢谢!” 转头时却是用力擦了下眼角,这才慌慌张张的往校外跑去。瞧着躺在谢林晚手心里的“平安符”,林楠眼睛一下红了,接过来后,抬手用力抱了谢林晚一下: “晚晚,谢谢!” 转头时却是用力擦了下眼角,这才慌慌张张的往校外跑去。 出了校门,林楠心急如焚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五院。” 一句话出口,司机神情明显有异—— 五院吗?那可是海市最有名的精神病医院。 不过这个年头,人们压力太大,有精神类疾病的人太多了,司机也算见怪不怪,随即一踩油门,往五院而去。 林楠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医院,刚一拐进那道冰冷而又熟悉的长廊,迎面就撞见相熟的护士,一把拉住林楠: “楠楠你终于来了……” 左右看看后,小声道: “你奶奶和你叔叔又来了……” 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精神崩溃导致心理疾病的人她见得多了,却还是第一次见被亲娘给折腾成这样的。 根本不考虑儿子的身体情况,就一门心思的耍赖使泼,丝毫不顾及儿子的承受能力。 要是再这样下去,病人病情必然会继续恶化,说不定就真会出人命了。 说句不好听的,护士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就是后娘啊。毕竟亲娘,哪有这么心狠的? 这要是其他人,他们还能限制对方和病人见面,偏偏那老太太是病人监护人的身份,他们根本就拿对方没辙。 林楠神情顿时就显出几分凄厉来—— 林楠的父亲林国明,也是开拓出了精神力的那部分幸运儿之一。 只是他的精神力开拓层次较低,并没能进入国家看重的高精尖部门。 饶是如此,却依旧成绩斐然—— 凭借金融数字方面的卓异能力,林国明用十万块钱的杠杆,不到三年时间,一跃成为千万富翁。又在第四年,身家上亿。 这样的寒门贵子,本应是家族的荣耀,可怕的是,他却有一个偏爱幼子的妈—— 林南祖父去世时,菟丝花一样的林老太痛苦于生活的苦难,就起了轻生的念头,是同样病弱的林二叔的哭声,引来了乡邻,救活了林老太。 本来就偏疼小儿子的林老太,那之后更是把林二叔当成了命根子。 她自己倒是日日哭泣,以泪洗面,却把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了长子林国明身上。 期间还不忘日日给长子洗脑,让他以母亲和弟弟为天,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成,却决不能让母亲和弟弟受一点儿风吹雨打。 不得不说,林老太多年如一日的洗脑非常成功,林国明年轻时,曾经为了给馋肉的林老太和林二叔解馋跑去卖过血,等到发达后,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就先直接把母亲和弟弟接到身边享福。 林老太到了儿子身边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强势接过家里财政大权,然后就下令,要求林国明让林二叔空降公司,做公司副总。 彼时林国明已经结婚,还有了女儿林楠,妻子同时还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林老太太总是疑心儿媳妇把公司里的钱都偷偷挪回娘家了。 正好她娘家侄子学的会计,老太太当即就通知儿子,把老婆解雇,让老婆回家伺候她这个婆婆,让娘家侄子,接任财务总监的位置。 不说林国明创业的第一桶金,全是老丈人资助,就是他和妻子的深厚感情,也决定了林国明不会答应林老太的无理要求。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大儿子竟然敢违拗自己,林老太顿时勃然大怒。乡邻面前或者胆小怕事,长子面前,林老太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女暴君。 更甚者,林老太还把更多的矛头指向了林楠妈妈。认定是林楠妈妈的挑拨,才让长子跟她离了心。 不但跑到公司大闹,还跑到林楠姥爷家,和林楠姥爷工作的地方,撒泼打滚,哭骂林家教女无方。 林楠姥姥和姥爷全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本身还是林国明的授业恩师,哪见过这阵仗? 被人指指点点之下,一向清高的林姥爷气的当场心脏病发作。 林楠妈妈闻讯赶过去时,老爷子已是出于弥留状态。等安葬了老爷子,林楠妈妈直接提出了离婚。 离婚的条件是一半财产和林楠的抚养权。 林国明自然无论如何不想和妻子离婚,结果林老太直接抱着林楠冲上了十六层高楼,一则逼林国明马上离婚,二则针对林楠妈妈的条件,坚决反对。 口口声声林楠妈妈想离婚可以,不过必须净身出户,林楠是林家的种,林楠妈妈想要也不可能,要是这些条件儿子媳妇不答应,那她也不活了,索性就抱着林楠一起跳下去。 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本是林老太惯用的,从来拿捏林国明时,是一拿捏一个准。 只是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胆量,站在高楼的边缘,往下一看,瞧见下面站着的蚂蚁似的人,林老太吓得小腿都开始转筋,再加上林楠那会儿还小,挣扎哭闹之下,林老太一个哆嗦没抓住,林楠可不就从上面掉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时,是瘦弱的林楠妈妈接住了林楠,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林楠存活的机会。 绝望的林国明冲到近前时,看见的就是妻女齐齐躺在血泊里的情景…… 应该是受的刺激太大,林国明精神力当场崩溃,甚至因为认定妻女同时死亡,把他自己也彻底封闭了起来…… 彼时林二叔,惶恐之余又有些沾沾自喜,以为林国明疯了,那大哥的上亿家财属于他了呢,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林老太三番五次大闹时,林国明不胜其扰,既不忍伤了妻子的心,又不愿老母亲难过,再三斟酌之下,索性立了合同,把公司托付给专业经理人。 合同旁还特意注明,等女儿年满二十岁后,由她自己决定,要不要接管公司。合同期间,所有人都是只能拿分红。 照林国明想来,林楠身体流着林家的血,公司交给她,林老太应该就会舒服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老太的意思根本是想要给小儿子—— 反正大儿子有本事,这个公司给小儿子,大儿子再办个公司不就好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要说这些年,靠着分红,林老太和林二叔的日子过得也很是滋润,可随着林楠长大,两人却是越来越不能接受—— 那是他们林家的公司,凭什么落到一个注定嫁人的小丫头片子手里? 林二叔拼了四胎,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眼下也五岁了。这公司怎么也要留给林家的根啊。真要是林楠继承了,林老太觉得她会死不瞑目的。 林楠冲进病房,正好瞧见林老太正撕扯着吓得蜷缩成一团的林国明,嚎啕大哭: “国明啊,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啊,妈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那个丫头片子啊……” “我不活了,你杀了你亲妈算了……” 口里说着,就用力往林国明胸膛上撞。 这些年,林老太养尊处优之下,当真是白白胖胖,反观林国明,则是骨瘦如柴,乍一看,竟是比林老太还显得老相。 许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使然,明明之前对外界所有都没有反应的林国明,在听见林老太的哭喊声后,林国明就开始拿头一下一下用力往墙壁上撞。 吓得医生忙用力抱住他,又有人想上前拉开林老太,不想林老太直接就往地上躺,吓得医生再不敢上前。 甚至瞧见林楠从外面冲进来,林老太不但没有半分收敛,还开始变本加厉。至于说林二叔,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楠眼睛都红了,视线在两人身上定了片刻,忽然转身又冲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正拿着个棍子。 “你还想对我动手?反了你了!”林老太看林楠神情不对,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再往地上躺,忙往后缩。 不想林楠直接从她身边冲了过去,竟是朝着林二叔脑袋那里砸了过去。林二叔吓了一跳,忙往旁边一躲,脑袋倒是躲过去了,肩膀上却重重的挨了一下: “林楠,你敢打我?” “对,我就是要打你!”林楠疯了似的再次举起棍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想把我爸逼死,吞他的公司吗。” “既然你们想让我爸死,那你们也别想活。” 说着疯了似的抡着棍子朝着林二叔劈头盖脸的揍了过去。 林二叔是胎带的病弱,这些年又醉生梦死,身体早就掏空了,别看林楠是个女孩子,他却是一点儿招架不住,不过几分钟,前胸后背就挨了好几下,连林老太也不顾,就鬼哭狼嚎着冲了出去。 亲眼见识了林楠有多疯,林老太也吓坏了—— 她还想长命百岁过富贵日子呢,真要是被一棍子砸过来,那可要受老罪了。 吓得跟着林二叔灰溜溜的就离开了房间。 6、善恶到头终有报 等所有人都离开,林楠丢了棍子,抱着即便被强制束缚在病床上,依旧拿头一下一下的撞着枕头的林国明就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小时候爸爸最疼她了,要是爸爸还清醒着,肯定不会看她这么被欺负的。 摸兜里纸巾擦眼泪时,正好把谢林晚给她的那个“平安符”带出来,林楠抽噎着,把平安符放在林国明上衣兜贴近胸口的地方放好。 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赶来,刚才又闹了一番,不免就有些疲惫,不知什么时候,林楠竟然握着林国明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只是还没睡多长时间呢,就被之前给她通风报信的那个护士给叫醒了: “楠楠,楠楠,快醒醒,出事了……” 林楠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林老太黑寡妇般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察同志,就是她,我孙女林楠……我把她拉扯这么大,却硬是养了个白眼狼啊……她刚才是想把我和她叔都打死啊……”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她给抓走!” 林楠霍然抬头,可不正是林老太和林二叔,两人身后,还跟着警察—— 就在刚刚,林老太直接报了警,报警理由是孙女忤逆不孝,想要杀了她和小儿子。 甚至林老太连下一步的计划都制订好了,还有记者,也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就跑林楠上的大学去闹,就不信还治不了这个死丫头了。 “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就是她刚才打的……”林老太说着解开林二叔的衣服,肩膀上果然红了,“这也就是我跑得快,不然这会儿也在这里躺着呢……” “这位老太太,你别血口喷人了……”旁边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奓着胆子道,“你小儿子也就是有点儿红印,瞧瞧你大儿子,都快被你逼死了……” 林国明头上的血迹这会儿还没有干呢。 却在转头的瞬间,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从来都是低着头,不肯和任何人有眼神交流的林国明,怎么正抬头瞧着林楠的方向? 难不成…… 护士下意识的就去推林楠: “楠楠,楠楠你快看,你爸爸,你爸爸,好像有些不对劲……” 林楠茫然回头,正对上林国明怔忡而又痛楚的眼神: “你,是,楠,楠?” “爸,爸?”林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真,真是,楠楠?”太久不开口,林国明说话都有些结巴—— 从亲眼见到妻女“惨死”,林国明就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这些年来瞧见的所有,包括一天天长大的林楠,林国明都固执的以为,女儿早就没了,那都自己的幻想罢了。 这会儿却好似突然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原来梦中的一切,包括女儿的眼泪,竟然不是幻境,而全都是真的? 旁边林老太也明显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些年来,林国明的自我封闭,早就彻底磨灭了林老太对长子并不算深厚的母子之情。 眼下骤然见到林国明恢复了清醒,林老太依旧是狂喜不已,毕竟儿子疯了,她真是除了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反倒是清醒的儿子,那简直不要太好拿捏。 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再和林楠纠缠,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医护人员,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敏捷冲到了林国明面前: “国明,国明你醒了?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啊……呜呜……妈的好大儿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 边哭边就要去搂林国明。不想伸过去的手,却被林国明下意识推开。林老太收势不住,一个踉跄,到了喉咙口的“狠心”两个字就那么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了喉咙眼里。 林国明却是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反而用力攥住林楠的手,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楠,楠,你,你妈呢?” 女儿还活着,那是不是说,妻子也依旧还在人世?这么久不来看自己,肯定是因为当初,自己做的太伤她的心了…… “我妈,我妈,不在了啊……”林楠回握住林国明的手,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 林国明一瞬间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原来这些年眼前上演的种种虚幻,其实全都是真实的?当年妻子拼了命的救女儿,她自己其实,还是没挺过来? 林国明哆嗦着抬手,掌心那里正好接住林楠一滴滚烫的眼泪: “别,别,哭,楠楠,别哭……” 爸爸错了,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那边林老太虽然意识到不对劲,却明显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最了解这个大儿子了。虽然时不时的会和她闹些别扭,却是最怕她哭,更看不得她寻死觅活,但凡她使出绝招,那长子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当年对付儿媳妇,不就是用的这样的终极绝招吗?如今拿来对付孙女儿,简直不要更得心应手。 这之后,一声声穿云霄的嚎啕声就在病房里响起,林老太也不顾自己富家老太太的体面了,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 “哎呀,我不活了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当年你爸去得早……你爸走的时候,我是真想跟了他去啊,就是舍不得你们弟兄俩,怕你们落到歹毒人手里,活不下去……妈虽然没能力,可只要妈在,好歹能给你们做口热乎饭吃……” “……这好容易儿子长大了,却得了这样的病……国明啊,这些年,妈真恨不得拿自己这条命换你的啊……” “这盼了多少年,儿子才好了啊,结果却怨上了我这个老娘……连声妈都不肯叫……” 叫林老太想来,她这么躺地上一哭,林国明肯定第一时间跑过来认错。毕竟这招忆苦思今哭泣大法,她之前可是试过不止一次,那真是百试百灵。 可没想到她哭的脸皮都麻了,舌头也打结了,林国明却始终拉着林楠的手,没有半分回应。 到最后甚至还看向警察,一字一字道: “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形,眼下还受不得刺激,麻烦,把她,带走……” 那冰冷的语气,吓得地上哭的正惨的林老太都哆嗦了一下。 等意识到长子说了什么,林老太好险没当场气死。恶狠狠的看向林国明—— 看来,这是要逼自己用出终极大法了。 竟是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边抹眼泪边道: “国明,你不就是觉得,你媳妇当初会没了,是我这个当妈的错吗?那我赔你一条命好了,你妈我也不活了!” 说着,捂着脸就往外跑。 这样的戏码,林二叔早就和老娘配合的惯了的,看林老太往外跑,林二叔含恨带悲的回头看了林国明一眼: “大哥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忘了咱妈为了咱们兄弟俩吃了多少苦……媳妇可以换,老娘只有一个啊……你真是太不孝顺了!” 说着,拔腿就去追林老太。 按照娘俩的设想,林国明肯定会追出来,然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林老太再给他一个机会。 那边林老太也是这么想的,直接推开对面办公室的门,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到了外面的露台那里,直接以义无反顾的气势站在了最边上—— 这里是四楼。 十二层那里其实还有个这样的露台的。只是林老太一则怕警察反应过来直接把她给拽住,二则也是吸取了曾经的教训,唯恐自己站不住,脚软了失足掉下去。 毕竟她的目的就只是教儿子认清,谁才是家里的老大,可不是真的寻死。好日子还长着呢,她才不舍得死呢。 照她想来,她都这样了,林国明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跟上来? 可谁想到,后面倒是有人来,却是小儿子和警察。 “妈,妈你别死啊!”林二叔扯着嗓子嚎着。 “老太太,有事好商量啊……”警察也在旁边劝解。 却是唯独看不见林国明父女。 林老太顿时就急了: “你们把林国明,就是我大儿子叫过来……他不过来,我就不活了……” 警察面面相觑,只得让人赶紧去叫林国明。 林老太一开始还担心林国明不来,好在很快就看到了林国明的影子。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这要不是逼着警察过去,大儿子是不是就不准备来了? 既然儿子已经来了,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林老太顿时哀嚎的更加起劲,甚至还哆嗦着站到了最外边: “……娘给你媳妇赔命,给你媳妇赔命行吧?” “妈,妈,你别冲动……”林二叔也装模作样的哭天抹泪,拿口水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又对着林国明做出哀求的样子,“大哥啊,你快跟妈认个错,快呀……” 林国明定定的瞧着站在楼层最外边,已经吓得开始瑟瑟发抖的林老太,在林老太快要支撑不住时,终于缓缓跪下。 林老太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妥了! 下一步,就等着儿子磕头求饶,答应她的所有要求了。 就是,你倒赶紧说话啊,话说她站在这里,真的好怕啊。 那边林国明已经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妈,你下来说话……”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你知道你闺女是怎么对我的吗……要是你不能给我出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还想着儿子肯定得服软,不想林国明却是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十四年前,我弟弟林国胜和母亲合谋,意图谋杀我的女儿未果,致我妻子死亡……林国胜觊觎我的财产,恶意侵占,我要全部追回……” 再没有想到,林国明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林国胜直接傻眼了—— 大哥醒了,不应该就听妈的话,把公司给他,再把侄女儿打一顿给他们娘俩出气吗?怎么竟然要秋后算账的样子?更甚者,还要告他,谋杀?! 林老太更是傻了眼,直着嗓子喊了声: “国明,你疯了……啊,救……” 暴怒之下,连她这会儿正站在楼顶都给忘了,竟然直接一脚踩空从楼上摔了下去。 7、弟弟 “……被绿化带挡了一下……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双腿粉碎性骨折,脖子以下全都没了知觉……” 林楠说着,握紧了电话—— 从小是姥姥带大,一直到十五岁,姥姥过世,才回到林家,因为这个缘故,但凡是老人,林楠见了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可这样的老人里,却不包括林老太。 说她不孝也好,说她狠毒也罢,看到老太太那么凄惨的躺在病床上,她这个做孙女的竟然一点儿难过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快意…… “晚晚,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平安符,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不怪林楠有此一问。 实在是林国明好转的太过莫名其妙。医生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林国明无意间和林楠提了一句,说自己本来浑浑噩噩的,却是从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暖意,那种感觉,好像从冰天雪地的绝境中骤然被拉入喧闹的人间…… 医生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有灵舞者给林国明做了治疗,实在是林国明的感受,和被灵舞者治疗过的精神类疾病患者的感受太像了。 可也就只是怀疑罢了,毕竟,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打林国明住院,除了那个三不五时过来闹的妈,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倒是林楠想到一点,那就是过来时谢林晚送过她一个平安符,而那个平安符,恰好就被林楠塞到了林国明贴在胸口的位置。 听她说起这个,医生当时就让林国明拿出来看一下,只看了一眼那个福字,眼睛就是一亮: “啊呀,肯定就是这个了!” 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国家提供的和灵舞者有关的网页,指着上面一个朱红色福字: “你们快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一模一样也不合适,应该说,除了颜色不一样,这个福字分明比那个字给人的感觉舒服的多。 “不用说了,这个之前肯定也是朱红色的……”捧着那个不大的福字,医生的神情就和膜拜什么神祇似的,“我可是听说,用朱砂写成的这样的福字,能帮人疗治精神力或者精神类疾病,就只是失去效用后,颜色会由红色变成黑色……” “你手里这个现在是黑色的字,肯定就是这个原因了。” “啧啧啧,林先生果然好福气,竟然养了个这么孝顺的女儿……” 听说这样的福字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林楠不定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得了这样的好东西。 可只有林楠知道,她这个福字,根本是谢林晚一分钱没要,白送给她的。 “真没有花钱……再说楠楠,从前你不是也帮了我很多吗?”那份记忆里,为了维护谢林晚的名声,林楠简直和林城雪的所有粉丝为敌。还有平常,心疼谢林晚吃的不好,总会故意多点一份菜,然后和谢林晚一起吃…… “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谢林晚视线从“海市第一高级中学”几个大字上掠过,随即挂断手机。 按照脑海里那份记忆,奶奶临终前,始终放不下心的就是她和那两个双胞胎兄弟了—— 那位慈祥而善良的老人,一生没有生育,却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收养的三个孩子身上。除了嘱咐谢林晚照顾好自己外,还让她回到海市后,抽时间去看看两个弟弟。 倒不是说想让林家也一起照顾谢林晚,实在是两个孙子之前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孩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林家人离开后,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过。 以致老人临走时,还因为这个担心不已,让谢林晚回海市后,一定要去见见两个孩子,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海市第一高级中学,就是双胞胎兄弟眼下就读的学校,他们的名字也从谢熙和谢尧,改成了林成熙、林成尧…… 打开手机相册,视线停驻上面一对容貌俊秀的少年身上—— 不得不说,双胞胎兄弟的容貌真的很出色,即便是从前穿着灰扑扑衣服的时候,也不比时下流行的那些小鲜肉逊色。 正瞧的入神,清脆的下课铃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本是紧闭的校门跟着往两边缩去。 随着校园大门彻底敞开,几个男孩子箭一般的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跑得太快,差点儿撞到谢林晚。 谢林晚忙往旁边闪了一下,却依旧被最边上高大男孩子飞起的书包给带了一下。 “对不住啊……”男孩子惊了一下,忙站住脚道歉。 “没事……”谢林晚揉了揉被书包带蹭着的脸颊,虽然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人家并不是故意的。又担心错过林成熙和林成尧,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真的,没事吗?”男孩子本是客客气气的疏离,却在看清楚谢林晚的长相后,语气变得期期艾艾,脸上也有些烧得慌—— 小姐姐的皮肤好好啊,像奶豆腐似的,还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这么想着,竟然鬼使神差的掏出笔,刷刷刷把自己微信号写了上去: “我叫吴潇,是高三(一)班的学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小姐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发信息,我可以负责的……” 一句话没说完,旁边的男孩子顿时起起哄来: “哟哟哟,吴潇,要不要把你祖宗八代都给报出来啊……之前是谁说的,要以学业为重,高中阶段,绝不会谈恋爱的……” “别胡说!”吴潇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那个,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就是见了小姐姐,止不住就想和她亲近…… 可和不值一提的面子相比,想要到小姐姐联系方式的想法却是更强烈。 当下红着脸,依旧坚持把手中的联系方式递了过去。 谢林晚眨了眨眼,刚要说什么,却有更大的喧哗声传来。却是一群少男少女,正簇拥着两个长相耀眼的男孩子走出学校大门。 谢林晚忙摸出手机,再次打开手机相册—— 果然没看错,确实是那份记忆中的双胞胎弟弟,林成熙和林成尧。 合上手机,谢林晚就想过去。无奈前面的路却被叫吴潇的男孩子堵得严严实实,当下冲吴潇点点头,边绕过男孩子边道: “你没有撞到我,我真的没事,不会要你赔偿的……” 被拒绝的这么干脆,吴潇明显就怔了一下,顺着谢林晚的视线看过去,神情讶然: “你要找,林成熙和林成尧?” “啊?是的。”谢林晚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是有个问号—— 怎么男孩子的话里,林成熙林成尧是什么明星似的? 吴潇明显皱了下眉头—— 这么可爱的小姐姐,竟然是为了林成熙和林成尧那样的人来的吗? 虽然也承认这两人有些妖孽,比方说学习成绩好,长得帅,可跟这些相比,两个人的坏脾气也是有目共睹的。 自打进了海市一高,时不时的就会和人打架,而打架的原因也是匪夷所思,竟然全和“姐姐”这两个字有关。 吴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也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其实他出身四大巫祝世家之一的吴家。前几天参加家族聚会时,吴潇偶然听家里大人闲谈,说是海市林家找回了一对双胞胎,更甚者两个孩子身上,一个有灵舞者天赋,一个开拓出了精神力的萌芽。 林家和祁家是姻亲,这些年就是靠着祁家,一步步成为海市名流,如今有了这样两个杰出后辈,当真是宠的如珠如宝。说是要什么给什么也不为过,娇养的脾气越来越恣睢。听说能让这两人低头的,统共也就林家祖母和林城雪两个人罢了,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学校的女孩子,在林成熙林成尧那里,从来都是被冷脸以对…… 结果那些女孩子却跟有什么大病似的,一点儿不排斥不说,还更爱往双胞胎身边凑了,竟是个个都想着,有林城雪那样的殊荣…… 你说校园里那些浅薄的女孩子也就算了,怎么眼前这么美的小姐姐,也会被那两个家伙吸引? 这要是换个人,吴潇自然乐的做个看客,看她如何被怼的一脸灰,可换成眼前的女孩子,一想到她也会哭,竟然怎么也不忍心。 “你还是别过去了。”吴潇朝着同样被簇拥着和林成熙林成尧相距不远的两个漂亮女孩子指了指,“那两个女同学瞧见了吗?她们分别是林成熙和林成尧的,女朋友呢!” 这么说委实有些违心。 事实上,全校同学都知道,那两个女孩子喜欢林成熙和林成尧。至于说是不是把人给追上了,却是没有人知道。 只是话一说完,又有些不安和愧疚—— 看小姐姐风尘仆仆的模样,说不定是慕名远道而来,那自己这样说,她会不会难过啊? 谁想到谢林晚只是怔了一下,却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和吴潇想的那样伤心落泪。反而照旧往前走了几步,许是担心被挡住,还特意跳起来冲着那两个耀眼到发光一样的男孩子招手: “熙熙,尧尧……” 8、似曾相识 谢林晚个子苗条纤细,又背着个装满画具的大袋子,这么蹦起来,瞧着就和小松鼠似的。 不但吴潇,就是其他人脸上也禁不住露出姨妈笑—— 之前只觉得这个小姐姐灰扑扑的,这会儿才觉得,真是好可爱啊。 倒是吴潇,正笑着呢脸色却又随即一变—— 怕是要糟! 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和林成熙林成尧打招呼,那两个会不大发雷霆才怪。忙快走几步上前,想要把谢林晚给挡住。 果然,正大踏步往外走的林成熙林成尧都是一愣,旋即朝谢林晚他们站的方向看过来。 吴潇虽然瘦削,可十六七的小伙子了,身高也足有一米八,又是有意遮挡视线,好歹把谢林晚遮了个七七八八。 还想着这么多人,林成熙林成尧不见得能瞧见呢,却不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眼睁睁的瞧着旁边站着的同学迅速退后,吴潇直觉不妙,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即便是满脸怒气之下,也鲜活无比的两张俊颜。 “林成熙,林成尧……” 吴潇皱了下眉头—— 和其他人不同,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俩转学生揍人的模样,真是拳拳到肉。 “你们有事?” 又对着背后的罪魁祸首谢林晚打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让开!”林成尧声音冷冰冰的,视线却是越过吴潇,一眨不眨的落在被他挡着的谢林晚身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一阵酸涩—— 刚才那声音太过熟悉,林成尧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竟然已经跑了过来。却不想竟是瞧见了如此陌生的一张脸。 明明记忆里,他应该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啊,可为什么瞧着这张脸,心里就好难过好难过—— 他真的,好想哭啊。 和他一道过来的林成熙神情无疑也是怔愣无比,呆呆瞧着谢林晚的脸,嘴唇哆嗦了半晌,好一会儿才道: “你,你是……” 谢林晚神情困惑—— 自己没有认错啊,明明这两个男孩子就是她手机里的弟弟,改名为林成熙和林成尧的谢熙和谢尧。 可两人的眼神为什么这样陌生? 正想要问,一阵急促的汽笛声却是传来。众人一起回头,却是一辆黑色宾利,正急速驶来,甚至连最基本的交通规则都不顾,直接停在距离众人最近的马路中央那里。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小巧玲珑的漂亮女孩子快速从车里下来,一眼瞧见回望过来的谢林晚和林成熙林成尧三人,女孩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一路小跑着就冲了过来。 待得来到近前,竟是连高雅的仪态也顾不得维持,伸手就想把谢林晚推开: “你干什么?!谁让你过来骚扰我弟弟的?” 不想没有扯住谢林晚,她自己反而往前猛一踉跄,一下跪倒在地。 其他围观的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可是看的清楚,那位气势凌人的小姐的动作本是猝不及防,照理说谢林晚是躲不开的,却不想关键时候,林成熙和林成尧竟然不约而同的一起上前,分别抓住谢林晚的一条胳膊往后一带,倒是帮谢林晚成功躲过了那突然伸过来的手,却害的他们自己的姐姐狼狈无比。 可传闻里,林成熙和林成尧两个不都是典型的姐控吗? 据说有人亲眼见过,一向酷霸拽的两人在他们姐姐面前,都会秒化小绵羊,那叫一个乖巧。 怎么今日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竟是为了帮一个外人,连亲姐姐也要坑。 虽然他们也承认,被他们护着的小姐姐是长得更美,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见色忘姐,真的合适? 别说他们,就是林成尧和林成熙两个,也明显被自己之前做的事给惊得呆住了—— 刚才他们是怎么回事?竟然想都没想,就为了帮陌生的女孩子,害得姐姐摔倒?!甚至这会儿瞧着林城雪狼狈的模样,依旧是一点儿后悔的感觉都没有?! 林城雪正好艰难的抬头,等瞧清楚被林成熙和林成尧护在身后的谢林晚,神情都有些扭曲。 只是她很快整理好情绪,眼睛也跟着变红,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熙熙,尧尧……” 林成熙和林成尧对视一眼,同时一僵,这才放开捉住的谢林晚的衣角,上前扶起林城雪: “姐,你没事吧?” 只是虽然叫着林城雪“姐姐”,却是止不住拿眼睛看向谢林晚,眼神里全是无法控制的挣扎和难过。 林城雪勉强笑了下: “我没事……姐姐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爷爷和奶奶过来了,要一家人吃个饭,咱们快些回去吧。” “奶奶也来了吗?”林成熙和林成尧眼睛无疑都是一亮。想要立刻就上车,却在瞧见一直沉默不语望过来的谢林晚时,怎么也不舍得抬脚。 “啊呀——”林城雪作势“哎呦”一声,脸上神情也是痛苦无比,“我的膝盖,好像伤到了。” 林成熙和林成尧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果然瞧见林城雪裙子下摆膝盖处,有一抹红色,一时又是愧疚又是担心: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这么说着,却又止不住一同回望谢林晚,那模样,好像只要谢林晚开口,他们说不定就会立马改变主意。 谢林晚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林成熙和林成尧,全都不认得她了? 眼瞧着两人就要跟着林城雪离开,谢林晚直接推开一直呆呆站在她面前的越澈,小跑着追了过去,不等林城雪反应过来,就把两张卷着的纸分别塞到林成熙和林成尧手里: “这个拿着……” “你要做什么?”林城雪下意识的就想把三人分开,不想谢林晚忽然转头,逼视着林城雪,“你对熙熙和尧尧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不认识我?你之前之所以一再针对我,就是因为这个?!” 林城雪神情一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又去拉视线几乎要黏在谢林晚身上的林成熙和林成尧,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熙熙,尧尧,咱们赶紧回去吧,奶奶怕是要等急了……” 林成熙和林成尧被动的被推上车,林城雪却没有马上跟着离开,反而紧走几步,来至谢林晚面前,压低声音: “……熙熙和尧尧他们之前出过车祸,伤到了,脑袋……现在根本受不得一点儿刺激,你要真是为他们好,就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更不要乱说话……” 要转身离开时,却被谢林晚一下捉住手腕,一字一字道: “你们最好,没有对熙熙和尧尧做过什么,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明显没有想到,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谢林晚竟然还敢威胁她了,林城雪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鄙夷的瞟了谢林晚一眼: “熙熙和尧尧是我们林家的宝贝,林家上下疼他们还来不及。倒是你,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别妄图再巴上来,拖累他们两个就好!” 看车子那边,林成熙和林成尧明显想要下来,林城雪不敢再耽误时间,忙转身快步往汽车而去。 好在直到汽车开动,谢林晚也没再追过来,林城雪刚要松口气,就瞧见林成熙和林成尧齐齐把脸凑近窗玻璃,望着始终站在原地,越来越远的谢林晚,那模样,就和突然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狗似的。 心里一时不是滋味至极,却是很快掩下内心的不悦: “熙熙,尧尧,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刚才那是我同学,之前在学校里,我们俩有点儿矛盾,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跑过来找你们……” 好容易才让林成熙和林成尧忘了谢林晚,决不能让他们再想起来。 “她和姐姐你是同学?”一直沉默的林成熙终于开口——就只是,同学吗? “是啊。”林城雪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一刻,按着膝盖那里就低声呻、吟了一下。 林成熙和林成尧这才意识到,林城雪之前的膝盖是受了伤的,勉强从外面那个让他们如此难过的“学姐”身上收回注意力,愧疚无比的吩咐司机: “先去医院。” “别——”林城雪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爷爷和奶奶难得过来,又急着见你们,等回家,让张嫂帮着处理一下伤口就好……” 又嘱咐两人: “以后记得防着些陌生人,你们也不愿意奶奶担心的对不对……” 好一会儿,林成熙才缓缓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再想到方才那女孩子就是林城雪口中的陌生人时,一种巨大的悲伤瞬时涌上心头,好像承认这一点,就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似的。 林成尧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捏紧手里的纸张,一股戾气突兀而生,只觉面前一向和蔼可亲的姐姐,突然就变得面目可憎。 9、痴心妄想 敏感的察觉到兄弟俩状态不对,林城雪却是全做不知。 一直到了林家别墅,林成熙和林成尧才好容易恢复些。 只是一顿饭,到底吃的没滋没味。 好容易吃完饭,林成熙和林成尧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就一起上了楼。 等到进了房间,两人不约而同拿出谢林晚递过来的,被他们塞到书包里的纸张。 打开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枚一元的硬币。应该是摩挲过太久,硬币上早没了还是新的时那种冷硬之感,而显出那么一点温润来。 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却在拿起硬币时,不自觉攥紧,神情也都有些恍惚,似是有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 “姐姐,龙龙和月月每天都有零花钱哦……”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这个家清贫到了什么地步。 “……这样啊……熙熙和尧尧也会有,姐姐以后每天都给你们好不好!” “……从今天起,你们俩每天一人一块零花钱……” “可以买棒棒糖吗?” “可以啊!” “买雪糕也行吗?” “嗯,行!” “那买薯片呢?” “都行!熙熙和尧尧想买什么都可以!” “……呜……姐姐,我们不要零花钱了,我们要姐姐吃早饭……” 一大滴眼泪“啪”的一声砸在摊在地毯上的那张画着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姑娘一边一个扯着两个小男孩的画上。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林成熙抬头,正瞧见林成尧哭的泪眼狼藉的模样: “林成尧,你,怎么哭了?” 林成尧红着眼睛用力在脸上一抹: “你管我呢!你自己,不也哭,哭了吗?” 我也哭了?林成熙茫然抬手,掌心里果然一片濡湿之意—— 怎么可能呢?不就是幅画吗? 自己,竟然会哭?! 正发呆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毕竟也是十六七的少年人了,忙不迭整理了下,又仔细的把各自的硬币收藏好,这才上前开门。 却发现是一脸慈爱的林奶奶站在外面,两只手里,还各拿着一杯热牛奶: “快趁热喝了……” 林成熙忙接过来,又把另一杯给了林成尧。 瞧着两人喝了下去,林奶奶才笑着离开…… 看林奶奶从楼上下来,林城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些: “熙熙和尧尧这会儿怎么样?” “喝完牛奶了,应该一会儿就能睡了。”说着又瞪了一眼林城雪,“阿雪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对方绝不可能再过来纠缠吗,怎么竟然还让人找到学校去了?” 那家人是对两个孩子有恩,可他们林家不是帮对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医院,还出钱帮对方治病了吗?说起来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是那家人对孩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获知当初因生产时发生地震,而意外“没了”的一对孙子还活着,他们就第一时间去韵城接人,结果也不知对方在孩子面前说了什么,两个孙子竟然死活不愿意回林家,好容易拿那老太太的住院费,让他们点了头,结果还非闹着去见什么姐姐一面,然后就出了车祸…… 那会儿林家就决定,决不能再让他们和之前那个家再有半分来往! 却是在把两人安排到海市一高就读之后,才知道,他们从前的那个姐姐,也在海市。好在林城雪打了包票,绝不会让对方找过来。结果这才几天啊,人就堵学校了。 “奶奶,对不起……”林城雪神情就有些惶恐,“是我的错,没想到她竟然会追到学校里纠缠……” 嘴里这么说着,却是暗暗咬牙——还以为都已经被按上小偷的名头了,谢林晚那样自卑软弱的性子,此生都不会再踏进海市,结果竟然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不说,还突然变得强势起来…… 又下意识摸了摸依旧传来阵阵钝痛的膝盖,对谢林晚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层…… 到底找了个借口,又从家里出来。一坐上车,林城雪就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来: “肖阿姨,我是小雪……” 这么说着时,喉咙里无疑就带了些泣音。 “小雪?”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洛洛又惹你生气了?你在哪儿呢?跟阿姨说,阿姨这就过去……” “我在皇朝大酒楼这边呢……阿姨你不用过来,我没事儿的……” “说什么傻话呢?阿姨心里,你就和阿姨的亲闺女似的,你把具体位置说一下,阿姨这就过去……” “那,您慢着些……”林城雪的声音乖巧无比,“我在六十六楼的星空厅……” 坐电梯的功夫,林城雪又接了五六个电话,全都是她养在海里的那些鱼,如果往常,林城雪自然针对不同的情况,和每一个人亲密的交谈片刻。今日却是不同,一想到待会儿周洛就会过来,林城雪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所有的邀约。 略略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哒哒”的高跟鞋声从外面传来,和高跟鞋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 “阿洛啊,你就在楼下了……哦,那你快些……” 林城雪第一时间上前拉开门。冲着迎面走来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柔柔一笑: “肖阿姨您过来了……” 声音却是有些沙哑,连带着接出来时,走路的姿势也是别扭无比。 “小雪这是怎么了?”肖静柔明显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扶住林城雪的胳膊,“腿摔着了?厉害不厉害,怎么弄得?”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不小心……”说道“不小心”几个字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似是唯恐肖静柔发现什么,忙回身拿了个盒子过来: “前儿个我那款香家的包包,阿姨您不是说好看吗,正好今儿个逛街时,瞧见了这个新款,样式更好看,一看就和肖阿姨很般配……” 肖静柔眼睛顿时一亮,忙把包包接过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啊呀,小雪你这么破费做什么?怎么说也该是我这个长辈给你买东西,哪能反过来再让你花钱?” “阿姨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在我心里,阿姨就和我的妈妈一样……”林城雪抱着肖静柔的胳膊道。 这么说话时,眼睛里却是沁出点泪痕来。 都做的这么明显了,肖静柔要是看不出来什么就真是傻子了。 扶着林城雪到沙发那里坐下: “小雪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阿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立即敏感的想到一点: “是不是和谢林晚有关?” 却是浑然忘了,曾经在韵城最落魄的那段日子,是谢林晚一家收留了她和周洛母子。 那会儿每回见到谢林晚,肖静柔都会抱起来,用蜜一样甜的声音一声声叫着“晚晚”…… “阿姨……”林城雪明显受到了很大惊吓,眼睛也睁得溜圆,“您怎么知道?” 一句话出口,却又旋即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懊恼的模样,嘴里还小声喃喃着: “我真的不想给阿姨和阿洛添麻烦……” “还真是和谢林晚有关?”肖静柔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神情也是恼火无比,“从前还看着她是个好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脸皮厚的?” 还要再说,视线却是正好捕捉到林城雪膝盖上那抹红色,顿时吓了一跳: “啊呀,小雪你受伤了?” 又联想到林城雪之前说的话,顿时怒不可遏: “是谢林晚做的,她伤了你?” “阿姨您别气,谢林晚,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林城雪神情黯然,“而且就算她是故意的,我也不能说什么,谁让她是阿洛最看重的人呢……” “什么最看重的人,你可别乱想!”听林城雪这么说,肖静柔越发呕得慌—— 这个谢林晚,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呢。 也不看看阿洛现在什么身份,她现在什么身份?还想嫁给阿洛,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她肖静柔的心目中,从来都没想过,儿子会娶谢林晚那样一个孤儿当妻子。 更别说,眼下还有了林城雪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结婚对象—— 父亲是林家嫡脉,和出了灵舞者的祁家是姻亲…… 怎么看都和阿洛是天生一对。 “也是阿洛心善,看她一个孤儿,怪可怜的,才会多照顾一二……” “你说这人心怎么就会这么恶呢,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死皮赖脸的缠上阿洛了!” “有阿姨在,任她是谁,也别想越过了你去……” “你可是阿姨的救命恩人,不是你,阿姨说不定早活不下去了……” “你放心,等阿洛过来,我一定让他给你做主……” 说着直接掏出手机,先拨通了周洛的电话。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谢林晚的电话。 10、大佬 “你,你没事吧?”瞧着一直站在原地,静静瞧着汽车驶离的谢林晚,吴潇无疑就有些担心—— 林成熙和林成尧和谢林晚相处的情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总觉得三人认识似的。 “我没事。”谢林晚微顿了下—— 虽然不知道林城雪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有一点能确定,那就是林成熙和林成尧现在确实受不得刺激。 好在她已经到了海市,到底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总能调查出来的。 “没事就好……”吴潇讷讷道。 刚想再说些什么,又一声汽笛声响起,吴潇回头看了一眼,明显就有些慌张,冲谢林晚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掉头就往汽车那儿跑,却是边跑心里边止不住哀嚎—— 要命,大伯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今天竟然有时间来接他放学。 身为吴家家主,大伯吴宸宇最是不苟言笑,包括吴潇在内的吴家小辈,瞧见吴宸宇远远的就会绕开。 等上了车才发现,车上不仅有大伯,还有一个容貌俊逸的过分,神情却比他家大伯还要酷的帅大叔。 吴潇眼睛一下睁得溜圆,惊喜道: “澈舅舅——” “澈舅舅”全名越澈,并不是吴潇的亲舅舅,而是吴家家主吴宸宇的小舅子。吴潇之所以这么激动,实在是越澈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咂舌的传奇—— 从小到大一直能力平平,用家里人的说法,也就一张脸能看。再不想成年后却骤然激发出精神力,还是顶尖的那种,虽然不知道越澈具体做什么,可听家里长辈说,很多领域,越澈都有涉足,比方说吴潇最喜欢的那款手机,也是出自越澈手下团队。甚至眼下,还正带领团队,攻克激发精神力药剂的难关…… 就因为出了个越澈,就是越氏家族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 从小听着越澈的神奇经历长大,吴潇根本早就把越澈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又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 听说因为澈舅舅贡献太大,国家还给他配备的有安保人员,下一刻果然就在大伯车子的后面,又瞧见不动声色的跟着的另一辆车子。 顿时就有些咋舌。 正挖空心思想着该怎么和越澈攀谈时,不觉愣了一下。却是一向对外界漠不关心的越澈,这会儿竟然直直的盯着窗外,下颌收紧的缘故,瞧着气压明显不是一般的低。 顺着他的视线,吴潇正好瞧见谢林晚正往公交车上挤的背影,顿时就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往副驾位置看,待瞧见大伯并没有多余的表示,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大伯虽然严厉,可却不是爱对小辈搞秋后算账的那种。 一放松下来,又开始奓着胆子去偷看越澈了—— 还别说,越澈舅舅是真的长得好,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别说越澈舅舅是个天才,就算是个笨蛋,长成这幅妖孽模样,想要嫁的女孩子也得排着绕足球场好几个圈。 这么想着,又有些好奇——听说越澈舅舅还是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的,女方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踢出巫祝世家圈的谢家。 据说越澈舅舅原来是顶顶温暖阳光的一个人,却在经过那段失败的婚姻后,性情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成现在冷冰冰木头似的…… 不过让吴潇评价的话,那位谢家大小姐还真是有够蠢的,连越澈舅舅这样厉害还帅的不要不要的天才都会舍弃,不是眼瞎了吗?更甚者,要不是她的一意孤行,也不会让谢家那么被动,甚至和其他三大世家都闹到要决裂的地步…… 谢林晚这会儿已经挤上了公交车,刚站稳,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就见手机屏幕上写着“肖阿姨”几个字,谢林晚犹豫了一秒,到底按了接通键,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随即传来: “你来皇朝六十六楼星空厅,我在这里等你,对了,阿洛也在……” “你是说,周洛?”谢林晚迟疑了一下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对面的女人冷笑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不客气,让谢林晚皱了下眉头。按她的本意,打电话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想见。 可邪门的是,听到女人声音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亲人似的。 甚至连心脏都有些不听指挥。尤其是听到“周洛也在”几个字时,就连双腿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要是让谢林晚准确叙述,那就是这一刻,这个身体好像忽然就被另外一个人掌控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一直到谢林晚站在皇朝大酒店的外面,才算勉强平息——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谢林晚直觉,说不好这具身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深吸一口气,谢林晚抬脚进了皇朝。 作为五星级大酒店,自来出入皇朝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也因此,一身t恤配牛仔裤,怎么瞧都是灰扑扑的谢林晚就不是一般的扎眼。 人们一开始还有些诧异,却在瞧清楚谢林晚过分清绝的容貌时,惊艳之余,又有些了然—— 不用说了,肯定又是个借美貌来捞金的。 毕竟这年头,容貌就是一件无往而不利的利器。 能消受这样级别的美女,想来对方也肯定是手中多金的富贵人了。 谢林晚却是有些若有所思—— 明明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她应该是第一次出入这样的繁华所在,偏偏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总觉得比这更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地方,她也是经常踏足。还有被形形色色视线注视着、万众瞩目的感觉,也是熟悉至极。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那些视线中的冒犯意味有些不对,应该会有很多人看过来,兴奋的,感激的,膜拜的…… 唯独不应该是这种轻佻的…… 心里有些烦躁之下,加快脚步进了电梯。 电梯要合上的刹那,却是再次开启,一个一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者进了电梯。 瞧见电梯里只有谢林晚一个人,老者礼貌的冲谢林晚点了点头,动作到一半时,却一下顿住。看着谢林晚的神情诧异无比。 上下打量片刻,缓声道: “小姐贵姓?” 虽然有些不习惯陌生人搭讪,可瞧着对方都这么大年纪了,谢林晚还是欠了欠身:“免贵,姓谢。” 老者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明明从小姑娘这一身衣服瞧着,家境应该不怎么好,可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来的贵气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不觉就叹了口气,实在是模样还是其次,这矜贵的气质,简直不要和他们家小姐更像! 电梯速度很快,不片刻,就到了六十六层。 电梯门打开,谢林晚自觉退后一步,礼让老者先下。 老者深深看了谢林晚一眼,出了电梯,却是并未马上离开。 待得谢林晚出来,老者上前一步,递了个名片过来: “海市谢家知道吧?我姓于,在谢家做事,这是我的名片……” 谢林晚有些懵懂,不明白老先生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好在老者也没有打哑谜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 “是这样,小姐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这位故人的亲人因为思念她,卧病在床,可能的话,我想请小姐以故人的身份过去一趟……当然报酬好商量,或者小姐有什么其他条件,也都可以提出来……” 谢林晚犹豫了一下,却是并没有接对方的名片: “抱歉,我怕是帮不上老伯什么忙。” 虽然同是姓谢,可她对老者口中的“谢家”却一点儿不了解。不过看对方的穿着气度,明显也是大家族。需要老者这样见到一个陌生人都迫不及待的上前邀请,足见对方病得有多重。 她并没有自信,扮演好另一个人,既无法给濒危的人带去希望,还不如索性拒绝。 明显没有想到,海市这里,还有人会拒绝他,于姓老者顿时就有些愕然—— 虽然他也就是谢家的管家,可以谢家的影响,也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有一张他的名片……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他会转身就走,可对着这样一张和大小姐有三分相似的脸,到底还是想尽力一试: “帮不帮上忙暂且另说,这名片小姐只管收着,听你口音不是海市本地人,真是遇见什么难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说不定小姐会改变主意呢?”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谢林晚也不好再拒绝,当下道了声谢,双手接过老者的名片,歉然道: “好吧,等我处置完自己的事,要是老伯还需要帮忙,我又能做得到,到时候一定尽力……” 即便是被拒绝了,可这样骨子里流露出的礼貌,让老者一点儿气也生不出来了。等谢林晚收好名片,却是掏出手机,指了指名片上的号码: “你给我打一个,我就能把你的号码留存下来了。” 这是担心自己在他走了后,把名片给扔了? 更甚者因为对方的坚持,就这么片刻间,对方的面相上也发生了些变化,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和自己也是有一定缘分的。 这么想着,忽然又有些怔忡,从林楠的面相,到眼前老人的面相,她好像又解锁了新功能?只是这样稀奇古怪的知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掌握的啊? 看谢林晚发呆,老人也不急,始终安静而有耐心的等候着,甚至心里感慨更甚—— 就是发呆的模样,小姑娘也和大小姐好像啊。 等谢林晚回过神来,看老者还在旁边等着,就有些不好意思,忙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过去。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老者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和等候多时的侍者一起离开。 11、反了天了 谢林晚转身往星空厅的方向而去。 知道谢林晚是星空厅的客人,一直站在星空厅外面随时听候召唤的侍者上前帮她敲了门。 “进来,”一个有些傲慢的女子声音道。 侍者侧身让到一边,示意客人进去。 谢林晚刚要抬脚,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亏我之前还以为林晚那个丫头是个好的,现在瞧着,根本就是个贪得无厌的……” “平时一天天的不停纠缠阿洛你就罢了,还这么心肠歹毒……” 心脏那里顿时传来一阵抽痛。谢林晚下意识的按住了胸膛—— 之前还以为,就“周洛”这个名字对这具身体有影响呢,怎么现在瞧着,里面女人的影响也同样很大啊! 说句不好听的,就好像里面女人是这具身体亲妈似的。 “妈,你别这么说晚晚……”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跟着响起,“晚晚她是有些不懂事了些,可也不至于说什么恶毒……” 如果说刚才女子的话,就好像兜头一盆冷水,那男子的话,就彻底让这具身体有些遭不住了,那一刻谢林晚甚至体会到这具身体彻骨的悲伤—— 原来她的体贴,甚至刻薄自己,打饭时连菜都不舍得买,而把省下的钱全用来给周洛买东西,其实是,不懂事的吗? “还说不恶毒?”明显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下,男子还要替谢林晚说话,女人明显就有些愤怒,只是很快那愤怒又被悲伤取代,“阿洛,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些年来,为了让你过的好些,妈妈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结果你却因为个外人,这么和妈妈大小声说话?” “你说她不恶毒,可你看看她做的这叫人事吗?” “阿雪可是妈的救命恩人!结果就因为阿雪和你关系好些,她就这么针对阿雪!” “平常冷眉冷眼,明里暗里挤兑小雪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动上手了!” “小雪可是学得舞蹈专业,她这双腿有多金贵就是傻子也知道啊。竟然就朝小雪的腿下手,我瞧着她根本就是想毁了小雪才对!都这样了,你还说她不恶毒,还要为她说话?” “……小雪多善良的一个人,你不应该比妈妈更清楚吗?就在刚才,小雪还劝我,不要因为这件事责怪那个死丫头,还担心你不好受,恳求我别把这件事跟你说……” “可你是我的儿子啊,那就是条蛇蝎心肠的毒蛇,我就是死,也不能瞧着我唯一的儿子被她给祸害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谢林晚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晚晚?”林城雪看过来,神情无辜之余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小雪别搭理她!”看林城雪要站起来,肖静柔直接拉住,冷声道,“那样的人,配不上你的善良!” 谢林晚却和没听见一般,只盯着坐在林城雪旁边的年轻男子—— 手机了存了太多张,谢林晚一眼认出,对方就是周洛了。 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来周洛身材修长,配上俊秀的长相,当真是个红尘浊世的翩翩佳公子似的。 明明自觉对这个人丝毫无感,可偏偏看清楚周洛也在的那一瞬间,这颗心就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那激动的模样,就好像随时要蹦出胸腔似的。 谢林晚甚至能冷静的评判出,这具身体极有可能在等待一个最后的审判,而能给出审判结果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叫周洛的年轻男子了。 周洛也明显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谢林晚会在这个时间过来,皱着眉头瞧了站在暗影里有些模糊不清的谢林晚一眼,想要起身过去迎一下,却又在肖静柔眼神的逼视下坐了回去: “晚晚你过来,给小雪道个歉。”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晚晚做的过了。 妈妈说小雪宽宏大量,还真一点儿没错。毕竟以林家的威势,真是知道谢林晚竟敢伤了林城雪,不肯罢休的话,就是自己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又瞧着谢林晚身形摇摇欲坠,一副大受打击,无法接受的模样,周洛也很是心疼,只是想要给谢林晚一个教训,免得她下次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到底冷着脸,又提高声音重复道: “晚晚你真的错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知错不改的人……” 能够感觉到胸口处那彻骨的悲凉和绝望,谢林晚瞧着周洛的眼神越来越冷—— 这就是那份记忆里,愿意用性命捍卫的生死爱恋吗? 简直让人作呕。 如果她能做主的话,更想让这惺惺作态的男子从眼前消失。 偏偏那份记忆带来的惯性力量却是大得很,明明想走,身体却像是钉在了这里似的。 谢林晚无奈,只得抬脚往里走—— 既来之则安之吧。说不定,今天也是个搞清这具身体到底怎么回事的契机。 等到谢林晚整个人走到明亮的光线下,周洛眸色顿时变深—— 印象里的晚晚,从来都是个羞涩腼腆的小女孩子模样,别说大胆说话了,瞧着人时都是怯怯的,偷偷瞟一眼,就赶紧低头,何尝有过这么不避不让的凛然眼神? 如果说从前的谢林晚让人怜惜,那今晚的谢林晚竟然有些,让人着迷…… 别说周洛,就是肖静柔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这才多少天没见啊,怎么谢林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根深蒂固的印象使然,肖静柔不过是惊了那么一下,脸色迅疾又恢复了冷漠,而换成一副又是失望又是伤心的模样: “晚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当初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说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这要搁在从前,听到肖静柔这样失望的语气,谢林晚早就哭的不成样子了,而且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都会不住口的道歉,务必要让肖静柔先消了气再说。 肖静柔一边温柔的拍着林城雪的手,一边居高临下的瞧着谢林晚,安安心心等着她按照自己说的,哭着求林城雪原谅的场面。 谢林晚终于开了口,视线也是看着林城雪的方向: “林小姐出身名门,怎么竟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林城雪脸上楚楚可怜的笑容顿时一僵—— 会设计肖静柔和周洛过来助阵,并非是因为她拿捏不了谢林晚。毕竟单凭她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想要收拾谢林晚这个乡下土包子,还不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只这样简单的把谢林晚赶走,却不是林城雪的目的。林城雪要的是谢林晚伤心绝望之下,再也不会踏足海市。 而据她的了解,能给谢林晚以致命伤害的除了林成熙林成尧之外,只有肖静柔和周洛母子了。 之前明明已经下了一剂猛药,还想着受了那样巨大的打击,谢林晚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呢,谁知道竟然是外表柔弱,内里奸诈,把自己也给骗过去了。 尤其是这之前,对着谢林晚时,林城雪一直是居高临下,猫逗耗子似的,以玩弄的态度居多,还想着待会儿要好好欣赏一番谢林晚无助哭泣,然后绝望到崩溃的模样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还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卑鄙小人。 尤其是谢林晚身上的气势,倒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她林城雪反倒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林城雪都要呕出内伤来了。 只是早习惯了在肖静柔和周洛面前温柔娴雅的千金大小姐人设,即便要被气的爆炸了,林城雪却也要把人设进行到底。当下微微扭头,视线从肖静柔和周洛身上扫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阿姨……” “阿洛,晚晚,应该对我有诸多误会,你帮我解释一下好吗?” 同样被谢林晚的反应给惊到了的肖静柔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勃然: “谢、林、晚!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我真是后悔!” “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顽劣不堪毫无道德底线的孩子,当初你第一次到我家时,就该把你给赶出去!” “肖女士这话不觉得亏心吗?明明当初,那个走投无路跪在我和奶奶面前请求帮助的人是你吧?”谢林晚神情中满是讥讽—— 当初带着周洛的肖静柔昏倒在他们楼下的马路上。周洛那会儿也就四五岁,瞧见母亲昏倒,除了哭泣再也做不了什么多余的事。 是谢林晚拉着奶奶过去,朝着这对儿母子伸出了援手。 奶奶拖着年迈的身体送肖静柔去了医院,谢林晚就牵着比她还大上两岁的周洛的手,把人领回了家。还没有桌子高的小女孩,给周洛拿了牛奶和面包,又为了安抚不停哭泣的周洛,把最心爱的一个破旧洋娃娃塞给周洛玩…… 结果到了今时今日,肖静柔的口中,竟成了“谢林晚”死皮赖脸缠着她们一家? 曾经从前被原配追着打,带着周洛四处躲藏,和阴沟里老鼠一样不堪的经历,一直被肖静柔视为耻辱,自从重新回到海城,又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周夫人宝座,肖静柔早有意识的屏蔽了那段不堪回首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记忆。 在林城雪这个较肖家家世还要优越一些的未来儿媳妇面前,肖静柔可是时时刻刻都会特意表现出自己作为大家主母雍容富贵的一面,就是唯恐两家结亲后,会被儿媳妇小瞧了去。 结果费尽心机掩盖了多时的遮羞布,却被她自来看不进眼里的谢林晚当着林城雪这个林家大小姐的面一下给扯掉。肖静柔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12、大小姐的替身 肖静柔一下捂住了胸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下一刻,边流泪边看着周洛道: “阿洛,你就这么看着她,羞辱你妈?” “她这么对我也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责骂小雪……小雪帮了咱们一家这么多,结果却因为你,被伤成这个样子……” 林城雪眼中泪水也是要落不落,却是勉强起身,扶起肖静柔: “我没什么的……” 说着看向谢林晚,声音哽咽: “晚晚,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可我和阿洛,我们俩真的没什么,你真的误会我们俩了……你有气的话,再怎么骂我都成,可你不该对一位爱护你的长辈,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呀……我可以不要你的道歉,可肖阿姨这里,你一定要道歉……” 周洛的眼神也一点点变凉——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谢林晚不分场合的一次次追着他跑,让周洛颇是有些难堪和烦躁,不过相较于这么多年和谢林晚的感情,这样的难堪,倒是还能忍受。 尤其是刚才,瞧见这么一个全新的谢林晚时,周洛觉得,他就如同情窦初开那会儿一般,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只是再对谢林晚情深,周洛心里却也有一个不可逾越的杠杆,那就是谢林晚决不能惹母亲肖静柔难过。 即便母亲语言上多有不合适之处,可还不是因为谢林晚先做错了事,伤害到了无辜的小雪,母亲才会有些口不择言? 而且即便没有林城雪的事,就是为了自己,也不应该这么让妈妈下不来台啊。 毕竟古人都说爱屋及乌,别说母亲没错,就是真的有错,为了自己这个男友,也应该忍了。 爱自己的话,如何连这点儿委屈都不能受得? 还要这么和妈妈斤斤计较。 看肖静柔和林城雪一起起身,周洛也跟着站起,不悦的冲着谢林晚道: “晚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要是你愿意现在同我妈和小雪认错……” 却被肖静柔直接打断: “晚了!就是道歉,我也不会接受!阿洛!你要是再同她有半点联系,就别认我这个妈!” “小雪的腿伤着了,你过来背着她,我们走。” 背林城雪?周洛无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谢林晚—— 在他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晚,就兴奋的跑去跟谢林晚表白。 彼时谢林晚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点了头。 太过兴奋之下,周洛一路把谢林晚从公园背到马路旁,最后还是羞涩万分的谢林晚,唯恐旁人发现,挣扎着从周洛身上下来。 应该是人生中第一次和男孩子这么亲密接触,两人分开时,谢林晚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羞羞答答的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这辈子,周洛不许再背其他女孩子。 那会儿周洛也答应了下来,还调侃说,猪八戒都只背他媳妇,他周洛要是敢背别人,那不是连猪八戒还不如了吗…… 而等周洛去了海市读大学,两人就聚少离多,说起来,“背媳妇”的梗,竟然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看谢林晚一副身形摇摇欲坠、不敢置信的模样,周洛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肖静柔的提议。 “妈,我扶着小雪……” 正等着周洛过来的林城雪脸色顿时一僵,细看的话,还有些悻悻然的模样—— 说起来,她海里那么多条鱼,就数周洛最滑不溜丢…… 那边肖静柔明显察觉到林城雪神情有异,顿时就哽咽了起来: “阿洛,你现在是,连妈的话也不听了吗?妈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这么对我……” 更是油然而生一种“儿子就要被人抢走”的危机感—— 即便不是已经有了林城雪这个优质儿媳妇人选,也绝不能让谢林晚再接近儿子一步。 看周洛还在迟疑,肖静柔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直接蹲到林城雪面前,抹着泪道: “阿洛你不背,我背……你们犯的错,我替你们赎罪……老天爷啊,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当初直接死了算了……” 一句话说的周洛脸色一变,带着些期盼看向谢林晚,催促谢林晚低头的意思显而易见。 谢林晚冷冷的看着他,神情中没有半分要妥协的意思。周洛脸色一沉,旋即咬牙转身,快步来到林城雪面前,俯身把人背了起来。 “不用了,阿洛,我可以自己走……”林城雪假意推脱,却是伸出胳膊,松松的抱住周洛的脖子,回头笑吟吟的俯视着僵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尽失的谢林晚,一副胜利后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模样。 眼睁睁的瞧着周洛背起了林城雪,谢林晚一下僵住了,却是那一瞬间,她竟然再次对这具身体失去了掌控权。 “阿洛,你真要,背着她?”眼睁睁的瞧着下面的“谢林晚”忽然就上前一步,挡住了周洛的去路,骤然飘起来的谢林晚顿时有些傻眼—— 下面竟然还有一个自己,那她现在算什么?鬼魂? 周洛果然顿了一下,看面前的“谢林晚”沉默而固执的盯着他的模样,虽然有些不忍,却终是偏头,避开了“谢林晚”的视线,狠狠心道: “晚晚,要是你现在肯给我妈和小雪道歉,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谢林晚”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逝去。 林城雪还以为她会哭出来呢—— 哭吧,哭吧,哭的越惨越好,毕竟,这才是她印象中的谢林晚呢。 眼瞧着周洛背着林城雪,绕过她往门外而去,“谢林晚”终于轻轻吐出一句话: “周洛,我们分手吧……” 我,不要你了! 明明声音不大,周洛却不知为何心里一悸,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油然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就想把林城雪给丢下去。 林城雪猝不及防,忙勾住周洛的脖子,之前伤了的膝盖却是一下撞在门框上,疼的好险没叫出声来。 林城雪一时神情都有些扭曲。 一旁的肖静柔神情满是不屑,斜了谢林晚一眼凉凉道: “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以为阿洛会看上……” “妈——”周洛骤然提高声音,脸色更不是一般的难看,“你不要说了!” 猝然被儿子怼了一脸,还是为了谢林晚,肖静柔整个人都懵了…… 能感知到随着那句“分手”出口,那份炽热的感情,旋即如烧到尽头的碳,失去了最后一点热度,一直在上面飘着的谢林晚忽然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竟是又回到了这具身体里,还不等她惊喜于重新获得身体的那份真实感,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之前刺激太过的情况下,这具身体的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住。 谢林晚尽力保持冷静,摸出手机,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在上面点了一下,电话拨通的瞬间,挣扎着说了句:“皇朝星空厅……救……” 明月厅,于江河正和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相对而坐。 定定的瞧着对面的人,于江河眼睛一阵阵发热—— 这样的长相,不仔细看,还真就是曾经的大小姐一般。 “于伯您觉得,我这样,还可以吧?”看于江河神情激动,女子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大胆的抛了个媚眼过去。 于伯一下捂住胸口: “别说话!” 边说边用力揉了下太阳穴—— 前一刻看长相还是他们家小姐,后一刻一说话,立马就面目全非了。 毕竟小姐可是谢家倾注全部财力和爱金尊玉贵养大的,良好的家教之外,更是天真烂漫如稚子,如何会做出这样轻佻的动作? 不期然想起电梯里偶遇的那个女孩子—— 虽然穿着寒酸,可说起气质来,还是那姑娘更酷似小姐。 对面的女子明显吓了一跳,立马闭了嘴,不敢再说,瞧着于江河的眼神却很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于江河又想叹气。小姐活着时确实从没那他当下人看,可也不会这么可怜巴巴的…… 看于伯的模样是对她有些不满意,女子一颗心越发提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保证道: “于伯您放心,我真的是很优秀的演员,等到了老爷子面前,我一定会做的很好……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合同……” 要是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能重上大荧幕!试问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得了? 之前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和谢家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精湛的化妆术,要假扮谢小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明明之前电话里,于伯还很热情,结果这要签合同了,竟然又开始迟疑了。 难不成,还有人想要过来和自己抢? 可也不对啊,据她所知,他们家那位小谢总,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张扬出去的意思,也就找了她们两三个,到最后留下她一个,才算把任务给说明白。 也就半天的功夫,怎么就会被人截胡? 于江河看了她一眼—— 这要是没在电梯里见到那年轻女孩子,或者也不会说什么了。可问题是有了珍珠,谁还会再稀罕鱼目啊! 只电梯里那女孩子明显表明没有这个意思…… 不然,就眼前这姑娘吧,毕竟老爷子那里真是不能再拖了! 刚要拍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明显是个陌生的号码。只他的号码,自来不会到无关人的手中,对方既能打过来,想必是和谢家有密切关系的人。 随即冲着对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下了接通键: “喂……” “星空厅……救我……”一个微弱的喘息声后,对面的电话戛然而止。 于江河一下站了起来—— 星空厅,那不是之前电梯里那女孩子去的地方吗。之前留了对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备注,再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又打了过来。而且听着,明显是出了大事。 “于伯——”对面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跟着起身。 “你先回去,明天来谢宅……”于江河边走边道,吩咐侍者最快速度把驻皇朝的医生给带到星空厅,又拨通了医院专家组那边的电话,“……皇朝这里,要快!” 看于江河的模样明显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女子也不敢多说什么。等推开星空厅的门,于江河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谢林晚。 驻守皇朝的医生也随即赶到: “心脏病发作。” 也是,心脏病吗?瞧着被乱发覆盖着的那张娇嫩小脸,于江河神情止不住染上些悲伤—— 当初,小姐就是这个病走的…… 救护车驶出皇朝大酒店时,一个颀长的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可不正是周洛去而复返? 护送林城雪回了家,又安抚好母亲,周洛就又急匆匆赶了回来。刚才离开时,明显察觉到谢林晚脸色白的可怕,而且他也知道,谢林晚有先心病。 虽然谢林晚的冥顽不灵让他恼火,可不放心之下,还是赶了回来—— 谢林晚说分手这样的话,周洛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去。 甚至以他的经验,即便刚才把人给撇下,谢林晚也一定会等在星空厅那里。毕竟,这么多年了,谢林晚从不会惹他生气,看他发火了,一定会乖乖的等在原地…… 可等他上了六十六楼,星空厅却早已人去楼空。 周洛用力捶了下门—— 晚晚真是越来越任性了。转身要走时,却正好和侍者撞见,看他这样,忙站住脚: “先生是来找人的吗?” “对,刚才房间里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心脏病发作,送去医院了。” “什么?”周洛头“嗡”的一下,“送去哪个医院了?” “这个,我不知道……”海市医院太多了,侍者还真不清楚。 周洛却是转身就往电梯里跑,边跑还边拨打谢林晚的电话,无奈电话里却是传来一阵盲音。 正焦躁间,肖静柔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洛,你这会儿在哪儿?是不是又跑去找那个死丫头了?” “妈,晚晚她,心脏病发作了……” “心脏病发作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阿洛,你就是太傻了,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妈你说什么呢!”周洛抹了把脸,勉强把心头的恐惧给压下去,“晚晚她有心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竟然又为了她吼我?”电话那头的肖静柔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听着分明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妈,我不是要吼你……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找晚晚,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周洛第一次觉得,母亲有些让人烦躁,疲惫的按了按额头,随即挂断电话。 …… 13、欺人太甚 谢林晚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谢林晚把手按在胸口那里,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之前,这具身体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一个月前,自己之所以在这具身体里醒来,根本是因为另一个灵魂太过痛苦之下,想要放弃生命,故意把身体给让出来的…… 这之后,她就稀里糊涂的住了进来。 只是第一次进入这具身体时,那生命之火已经行将熄灭的灵魂,还有不甘。 会在这具身体里一息残存,不过是因为挂念两个弟弟,还有想要找周洛问个明白。 两桩心愿了了,那个灵魂就无比决绝的永远离开了…… 这回彻底消散后,也就对两个弟弟还有眷恋,至于说周洛,竟是一点儿念想也没有了。 本来谢林晚还想着,那么一份强烈的感情被辜负,怕是会有恨,有怨,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那份记忆的主人,竟然没有要报复的意思,而只是把人彻底抛下罢了? 也或者,这就是最残忍的惩罚吧。 就只是这么善良的灵魂,让人心里止不住的就有些发酸,如果有可能的话,谢林晚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的…… 看她醒来,一旁守着的护士忙按铃叫来了主治医生。 很快,一群白大褂就从外面快步进来—— 作为海市一流的私人医院,最大的股东,可不正是谢家? 房间里这位,可是于江河送过来的,又姓谢,也因此一进医院,就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关注。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后,又看向谢林晚: “这会儿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已经舒服多了……”那种刺痛感虽然并没有完全消失,却也是几近于无。 “你这病,千万不能激动……”医生斟酌着词句道,“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明明看这位谢小姐的身体情况,之前身体一直照顾的很好,怎么这一个月里,就发病了两次?偏偏心脏病发病的次数越多越危险。 这也就是昨天自己亲自赶了过去,不然稍有耽搁,就是大罗金仙怕也救不回来了。 “谢谢,我记住了。”谢林晚乖乖点头。 明显有些被谢林晚的笑容给晃到,正侃侃而谈的医生明显有些卡壳,好一会儿回过神来,顿时就有些狼狈,忙又匆匆嘱咐了几句,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病床上的女孩子,怎么能美的这么惊心动魄,尤其是身上那清冷而又空灵的气质,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是亵渎似的…… 毕竟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谢林晚不免就有些疲惫。刚要躺回去,门再次被敲响,谢林晚抬头,瞧见是于江河进来,忙强撑着下了病床,冲着于江河深深一躬—— 刚才医生已经说了,是这位老先生送她过来的。 要不是送医及时,她的命说不好就没了。 之前就从对方面相上看出两人有缘分,再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救命大恩。 “你这还病着呢,赶紧先回床上躺着……” 看到谢林晚精神还好,于江河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毕竟年纪大了,昨天把谢林晚送到医院后,他就回了家,没想到却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全是薇薇小姐闭着眼睛静静躺在棺材里的情景…… “我已经没事了。”虽然对自己之前到底怎么回事一时想不起来,谢林晚却总觉得,她绝不是原主那样感情用事的人。换句话说,这样让心脏大起大落最后连命都给搭上的事,也不会在她身上发生。 于江河之前已经和主治医生谈过,也知道谢林晚确实大好了,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没事好,没事好啊,要不然,你家人该多担心啊……” “对了,你家是哪儿的,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家人?” “不用了。”谢林晚摇了摇头,“对了,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我现在暂时没那么多钱,不过您放心,等我出院,一定想办法把钱还上……” 眼下她就只有奶奶留下的一套小房子,至于说现金,也就卡里不到三千块钱,怎么想都不够偿还对方的,怕是还要欠人家一段,想法子挣钱后才能还回去…… “不要这么客气,你叫我一声‘于伯’就好……钱的事不急……”于江河呵呵笑了一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你眼下身体怎么样啊?不过你要是真想赚钱的话,也不用去其他地方,我之前提的那件事……当然,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看于江河虽然有些愧疚,可到底旧话重提,谢林晚当即明白,于江河要面对的难题怕是当真棘手的很。 略想了一想道: “不然于伯您详细跟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谢小姐你愿意试试?”于江河眼睛一亮,唯恐谢林晚反悔似的,赶紧点头,“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么说着时,眼圈都有些发红。 “我呀,想请你扮的,是我们谢家的大小姐……薇薇她,很早就过世……” “家里老爷子思女成疾,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再想不出办法来,说不好老爷子真就彻底垮了。 “我没什么演技的……”看于江河的模样,明显对自己报有很大希望,谢林晚斟酌着道。 “就是试试……”于江河神情凄然—— 现代化的各种医学手段,对老爷子而言,根本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这半年来,老爷子吃什么吐什么,甚至连喝口水都是这样。全靠每日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可按照医生的说法,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老爷子的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和精神状态有关,说句不好听的,根本就是对活着完全失去了兴趣。 本来身为有巫祝血脉的家族,这样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最好请灵舞者跳一曲祈福舞,可也是邪了门了,谢家的祈福之舞,历代竟然只有女孩子才能完整的跳出来——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 华国巫祝最兴盛的时期,谢家出过一位名叫“晚”的天才巫祝,经她亲自教导,谢家终于出来了能跳出祈福舞的男性巫祝。 不过那样的特例,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也是为何谢家祖训其中一条就是,但凡家族中有女孩子降生,就要开祠堂,祭祀先祖,告慰地下的先人。换句话说,谢家男子之间,或者还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利益,存在竞争关系,女孩子却是谢氏整个家族的瑰宝。 当初大小姐十岁时就去主宅学习舞蹈,更是小小年纪,就以灵舞者的身份,名声大噪。 可也正因为这个灵舞者的身份,让她的婚姻颇多坎坷,后来到底磨不过她的性子,让她嫁了想嫁的人,却是不过两年,就婚姻破裂…… 更甚者,那场婚姻还引起了一桩轩然大波,不但累及大小姐香消玉殒,还让谢家成了众矢之的,被其他三家巫祝世家联手抵制打压…… 说起来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一想到那会儿谢家的凄惨,于江河依旧想要流泪—— 为了保护大小姐,谢家承受了所有的压力,三少甚至付出了自废精神力的代价。 可到最后,大小姐依旧香消玉殒。应该是瞧见一身血躺在医院里的大小姐那一刻,老爷子就已经崩溃了。只是彼时家族大厦将倾,老爷子不敢也不能倒下。 好在后来大少和二少也激发出精神力,虽然比不得曾经的三少那么厉害,却到底在商场上杀出一条路来,让谢家重新站稳了脚跟。 许是彻底放下心,老爷子可不一下就倒了? 本来要是能请来灵舞者,老爷子说不好早就痊愈,可灵舞者协会本就在那三家把持之下,竟是到现在为止,任凭谢家给出多高的筹码,硬是没有一个灵舞者愿意帮老爷子疗治,甚至有更恶劣的,比如说吴家放出风声,除非谢家人跪下来求他们。 老爷子听说,当即就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为了他低头,那他就直接自戕…… 谢家也是没了办法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请人来扮演谢薇,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要不然,老爷子真的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14、谁更像大小姐 “……现在流行的咖啡,薇薇倒不喜欢,反而爱喝茶,还泡的一手好茶,和老爷子在一起时,偶尔会有雅兴帮老爷子泡茶……” “……薇薇喜欢吃甜食……甜食用的奶油最好是刚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不过她自制力很强,绝不会多吃……” “……喜欢听舒缓的音乐,尤其喜欢传统的东西……豫剧了京剧了黄梅戏她都会唱……” “琴棋书画也都有涉猎,尤其是舞蹈……” 谢林晚一边听着,一边拿笔记着,之前的忐忑也消失了些—— 她不是演员,自然也没什么演技,还想着暂时做几天另一个人很难呢,现在却发现,自己和这位谢薇小姐的爱好竟是颇为相似。 比方说跳舞,她也会啊,倒是那些戏剧什么的,她觉得有些陌生。不过却觉得自己唱的应该也能说得过去。至于说泡茶…… 眼前不觉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中珠帘叮咚,茶香氤氲,一双大手却伸过来,覆在执着茶壶莹白如玉的小手上面…… 谢林晚心里忽然一悸,下意识双手交握,只觉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被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过的暖意…… 瞧着即便是车里,也维持着良好仪态的谢林晚,于江河眼睛又有些酸楚—— 像,真是太像了。尤其是这么低着头垂眸记东西的模样…… 车子很快驶入谢宅。 谢林晚和于江河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两人往里面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见一个胖乎乎的妇人,瞧见于江河,妇人高兴的什么似的: “于伯,老爷子肯吃东西了呢。” “真的?”于江河怔了一下,旋即欣喜若狂。 “真的真的!”女人用力点头—— 他们都是在谢宅的老人了,早就把谢宅当成了自家一样。 眼见得老爷子一天天把自己锁起来,吃什么吐什么,所有人可不都人心惶惶? “今儿个来的那丫头还真有办法,就去老爷子哪儿转了一圈,老爷子精神明显就好些了……要知道这样,该早点儿找人来啊!” 说话间一个着白裙的女子从客厅转角那里走了过来。 可不正是已经上岗的白雁蓉? 待得瞧见谢林晚,白雁蓉先是一愣,眼底很快浮起一抹排斥之意,却是又迅疾收敛了不悦的情绪,冲着于江河甜甜一笑: “听到汽车声,我就想着是于伯您回来了,没想到还真是……” “还有啊,于伯,老爷子终于能吃下点儿东西了,我真的好开心……” 这么说着,视线在谢林晚这个“竞争者”身上一闪而过,里面的炫耀和示威简直不言而喻。 “好,好,你做的很好!”于江河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模样,“我去厨房看看,给老爷子的粥准备好没有,等粥好了,就赶紧送上去。” “好的于伯。” 待得目送于江河的背影消失,白雁蓉迅疾收回视线,瞧着谢林晚的视线充满了审视之意: “你是公司的新人?” 说话的语气中有着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紧绷之意—— 这女孩子的长相和气质实在都太抓人了。明明是素颜,竟然已经美的让人屏息。 说句不好听的,眼前女孩子就凭容貌,也必然能在娱乐圈抢的一席之地。 却又有些疑惑—— 先是爆红,然后相夫教子息影,一直到现在重新复出,白雁蓉自诩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是没有印象,圈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让人惊艳的小姑娘。 “不是。”谢林晚摇了摇头,“我是c大的学生。” 白雁蓉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第一感觉是长这么好竟然没进娱乐圈?真是白瞎了老天爷赏饭吃的一张脸。 然后就松了口气。虽然气质上对方比自己拿捏的更到位,可想要演什么像什么,却不是长得美就能行的。 ——她承认,这个新来的女孩子长得是比她要抢眼的多。 可既然是扮演人家女儿,当然是谁像谁更沾光了。 更别说还有一个词,叫先入为主。刚才她被佣人领着上楼后,一直昏睡着的老爷子瞧见她,情绪明显就好了起来,甚至还答应用点儿粥了。 自觉已经胜券在握之下,白雁蓉对谢林晚的敌视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没看出来,小妹妹你还是个学霸呢……小妹妹是哪个系的啊?” 瞧女孩子这通身的气质,铁定是出身名门大家,尽量打好关系,肯定没有坏处了。 “我是美术系的。”谢林晚似乎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敌对”关系,简直是有问必答。 “美术系?”白雁蓉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最担心,对方会是舞蹈系的了—— 学舞蹈的人,将来是有一定几率成为灵舞者的。 至于说美术系的话,那就不用太担心了。 毕竟真是名门闺秀的话,要么选择名校镀金,要么选择王牌专业。结果这小姑娘竟是一头不占。 想想也是,真是出身优渥,怕也不会来谢家当临时演员…… “走吧。”于江河的声音传来,却是厨房里的粥已经好了。 白雁蓉也没了和谢林晚说话的兴趣,忙迎过去: “我来吧。” 当然,会这么做,何尝不是向谢林晚宣示,她已经胜券在握? 殷殷勤勤的要去接托盘时,却是被于江河拒绝: “怎么能让大小姐做这样的粗活?” 白雁蓉就有些讪讪—— 虽然已经做足了功课,可要演活那么一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还要在于江河这个谢宅管家面前摆谱,无疑有些难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谢老爷子谢锦程的房间。 一眼瞧见侧卧床上瘦的和一根枯树枝似的老人,于江河眼泪都要下来了。 却是不敢做声,放好托盘后,就往后退了几步,示意白雁蓉过去。 不愧是一位合格的艺人,早在进门的刹那,白雁蓉脸上的散漫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相精致雍容典雅的大小姐。 “爸,我是薇薇啊……您一直这么躺着,不好好吃饭,薇薇真的很担心……” “爸,我扶您坐起来好不好?您闻见了吗,这是吴婶特意熬的粥……熬得可好了,您起来,我喂您吃点好不好?” 女子特有的娇柔嗓音,再配上一点点娇憨,这样一个在老父亲面前撒娇的可爱小女儿,怕是没有人能拒绝的了。 被惊到的于江河好险没咬住舌头,手心里也开始跟着冒冷汗—— 之前明明嘱咐白雁蓉,只要站着当个壁画就成,千万,千万别说话!怎么竟然又忘了,这丫头,真当这是演戏,必须得有台词啊…… 还没来得及提醒,闭目躺在软枕上的老人已经缓缓抬眼,明明是这样的朗朗晴日,老人的眼神却是比冬日寒风还要冰冷刺骨。 白雁蓉端着粥碗的手顿时顿住,整个人都止不住有些发抖,可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意: “爸——” “让她,出去……”谢锦程眼底仅有的一点亮光慢慢逝去,很快变为一片死寂。 白雁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甚至忍不住差点儿想要探手,去试试老爷子是不是已经死了,事实上她还真这么做了,不想手还没靠近老爷子的鼻下呢,老爷子的眼睛再次睁开,近距离对上骷髅一样的老爷子,白雁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逃出了房间—— 呜! 谢家老爷子现在的模样,简直像是僵尸复活!她今天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太过慌张,脚下一滑,险些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 亏得不知什么时候上楼的谢林晚探手拽了她一把。 等白雁蓉站稳,谢林晚抬脚就要往房间里去—— 早看出来白雁蓉对扮演谢家大小姐势在必得,谢林晚并无意和她竞争。 毕竟她有自知之明,深知扮演旁人这样的事,她大概率不会做的太好。 会跟上来,也是担心有个万一。怎么也没有想到,眼下还真是最坏的结果—— 老爷子的模样,分明已是油尽灯枯。躺在这里的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是具干尸更贴切。 也怪不得于伯会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街上随便碰见个人,就要请到谢家来试试(大误)…… 看白雁蓉吓得脸都白了,谢林晚一手轻抚着她后背,另一只手灵巧的做了个春祈的起手式—— 白雁蓉只是受了些惊吓,这些简单的动作就足以对她起到抚慰作用。 看白雁蓉恢复正常,谢林晚这才转身进了房间。 白雁蓉下意识的就想拽住她—— 她这个曾经也算小有成就的演员,都一败涂地,对方一个美术系的学生,还能做的比自己好多少? 等意识到自己想些什么,白雁蓉又有些不可思议—— 啊呀,她的情绪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这可真是有些不科学啊。要知道她现在处境实在是太艰难,真是任务失败,意味着她这辈子说不好都没有了出头之日。 到时候别说从渣男前夫身边把女儿抢过来不可能实现,怕是自己都要落入走投无路任人欺凌的境地。 天知道狼狈的从房间里退出来时,白雁蓉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连带的绝望之下,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结果这才多大功夫啊,所有的消极情绪竟然全都消退不说,还有闲心替那小丫头担心了。 愣怔了下,甚至有些怀疑,会不会这小丫头其实是灵舞者,毕竟她可听说,只有灵舞者,才能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在无知无觉间帮人做精神方面的抚慰。 正沉思间,就听见谢林晚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于伯您去休息,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进来了。于江河顿时就有些慌张—— 之前白雁蓉的露馅,根本是让这个假扮大小姐帮老爷子解开心结的事陷入死局。 毕竟老爷子性情最是精明,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什么时候被别人坑过? 之前白雁蓉第一次能得到老爷子的认可,最大的依仗就是老爷子思女心切之下的精神恍惚。 眼下既然失败了,短时间内想要再让老爷子入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事实也果然如于江河所料,听见谢林晚的声音,老爷子根本连个睁开眼睛都不肯了: “出去……” “……你们都,出去……” 等房间里彻底恢复了安静,谢锦程才再次睁开浑浊的双眼,神情里平静中甚至有些期待—— 这一生他纵横商场,有过大起,也有过大落,体会过身处高山之巅的壮志豪情,也体会过求助无门的悲伤和绝望,最好的也好,最坏的也罢,都不过人生过眼烟云罢了。 要说唯一放在心底,始终不能忘怀,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痛不可抑的,就只有女儿薇薇了。 现下已经对这个世界没了任何牵挂,早点儿去陪女儿,又有何不可? 而且江河也太小看自己了,以为随便找个女孩子,就能取代薇薇吗?简直是无稽之谈。 之前不过是因为那女孩子低头的瞬间,和女儿太像,他才忍着没有说什么,结果对方竟然还叫起了自己“爸爸”…… 正出神间,视线的余光中,忽然扫见一抹白色。 谢锦程明显没有想到于江河竟敢公然违背他的话,又送了个假冒的过来,脸色就有些难看。 而且这女孩子,也太大胆了吧? 竟然在听见他的驱逐后,还敢留下来。 多年上位者的气势之下,再加上眼下这宛若骷髅一般的可怕模样,让谢锦程瞧起来不是一般的吓人—— 之前白雁蓉可不就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还没等她想清楚所以然,就和谢锦程冰凌子一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谢林晚微微顿了下,瞥一眼手边托盘上依旧冒着热气的白粥,明显有些无措: “您要起来吗?要不要,喝点粥?” 一句话甫毕,门缝那儿朝里张望的于江河险些腿一软,坐在地上。心说姑奶奶,您现在假扮的是谢家大小姐,谁家女儿和自己亲爸说话这么客气? 而且一点儿铺垫都没有的就让老爷子喝粥,那不是开玩笑嘛。毕竟这之前,他们可是什么方法都试了,老爷子别说喝粥了,根本是听见“粥”这个字,就要吐。一时觉得自己刚才是真的鬼迷心窍了,竟然同意谢林晚留下来。 旁边的白雁蓉更是傻眼。 刚才谢林晚义无反顾的进去时,白雁蓉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其实对方根本就是演技奇高,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铩羽而归之后,还敢趟这个浑水。 这会儿却明白,谢林晚根本就是只菜鸟啊。不用说了,下一刻必然要比自己还惨,瞧着吧,哭着跑出来都是轻的。 15、奇迹 白雁蓉和于江河在外面提心吊胆,房间里的谢锦程同样有些怔忡—— 曾经的小女儿对他是无比依恋的,可随着长时间居住在主宅学习谢家的祈福舞,父女两个之间交流越来越少之下,就好像就有了那么一层隔阂。 等到女儿长大,这种隔阂就更深了。薇薇每次瞧见他,不但很少叫“爸爸”了,语气也越来越客气,那样恭敬中又透着疏离,想靠近又不敢的模样,和眼前这女孩子简直毫无二致…… 被这样一双和女儿一样水润澄澈的眸子怯生生凝视着,谢锦程只觉一颗心酸软无比,一时到了嘴边苛责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外面的于江河却明显会错了意—— 老爷子怕是气的狠了,竟是这么长时间了,一句话都没说。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根本再受不得一点儿刺激。 唯恐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于江河就准备推门进去,让谢林晚出去的同时,给谢锦程请罪。 谁知道他这边手刚攥住房门把手,谢锦程虚弱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坐。” 竟然是让“坐”,而不是让“滚”?于江河惊得下巴好险没有掉下来。 白雁蓉更是好险没气乐了,心说这位老爷子莫非也是“颜帮”的? 那谢林晚除了比自己长得好看些,还有什么啊。怎么她们两个的待遇就会这么天差地别? 谢林晚应了一声,要坐下前,再次软声询问谢锦程: “那个,我觉得您需要喝点热水,再用些粥……一直不吃饭,身体怕是会受不了的……先用一点儿,好不好?” 看她说的磕磕巴巴,无措之下,手指头还搅在一起,谢锦程眼睛更加酸涩难当—— 他的薇薇要是为难的时候,经常也是这样啊。 即便依旧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意思,谢锦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一下子对着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已经是谢林晚的极限,看老爷子应允,明显松了一口气,许是觉得自己这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一小步,谢林晚眼睛越发亮晶晶的。 谢锦程瞧着,一颗心越发软成一片。 谢林晚忙探身上前,扶着谢锦程的胳膊,想要帮他坐起来。 无奈谢锦程身体太过虚弱,谢林晚也是大病初愈,两人气喘吁吁之下,竟然好大一会儿,都没完成这样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 一直关注着房间内动静的于江河顿时就有些傻眼—— 因为谢锦程卧病在床,又不愿意去医院,房间里可不全都是现代化设备?结果房间里那一老一小倒好,竟是只管自己较劲,瞧瞧那叫一个累的哟…… 抹了把汗,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走进去,俯身在床边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床铺随即慢慢升起,又停在一个合适的角度。 “还可以这样吗?”谢林晚神情诧异之余,又有些尴尬。 谢锦程一直注意着谢林晚的动静,看她不自在,旋即瞪了于江河一眼: “多、事!” 谢家的女孩都是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不会伺候人,那不是正常的吗? 记忆里自己有次崴了脚,躺在床上不能动时,薇薇正好回来,可不也是这样手忙脚乱? 这么非得指出来,小姑娘可不就会难为情? 明明是被训了,于江河却是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意思,反而笑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医生之前说的明白,什么时候老爷子肯关注外界不把自己压抑在独属于他的空间中,那就意味着他的病情开始好转了! 现在瞧着谢锦程对晚晚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护着! 越想越开心之下,于江河忙偷偷出去,给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挂了个电话: “……老爷子刚才说了好几句话呢……还喝了点儿粥……” 即便就是那么两口,看见老爷子喝下去,于江河差点儿没老泪纵横。 “……喝了粥,也没吐?”李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再次重复道—— 作为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谢家这位老爷子是他接手的最棘手的病人。实在是老爷子这样堪称人间清醒的存在,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想要扭转的可能性根本就微乎其微。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从成为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后,李宏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如果不是手边还有其他太多成功的先例,就是李宏自己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浪得虚名了。 更甚者之前谢家和于江河和他商量,不然找个人来假扮谢薇时,李宏也是一直持保留意见—— 还没听说过找个演员也能帮着治疗精神类疾病的。 再说谢锦程老爷子什么人?正经是商海中纵横浮沉过的枭雄,想要骗过他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呢。 会最后勉强同意,也是基于谢家人“死马权当活马医”的侥幸心理。 其实私心里,李宏早已认定谢锦程十有八、九会成为自己从医生涯中第一个败绩,是以刚才接到于江河打来的电话时,李宏第一个念头就是,八成老爷子行将不治。 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谢家的昏招还真是奏效了。 一时就有些怀疑,是不是谢家这次找的女孩子,其实是个灵舞者,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奇效…… 只是不等他询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会给李宏打过来,不过是于江河太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了,至于说别人有什么感想,他却是丝毫不在意的。 和于江河忙着给相关人等打电话报喜不同,白雁蓉却是挫败不已—— 刚才她可是全程围观了谢林晚和老爷子相处的全过程。 与其说是谢林晚假扮谢薇床前尽孝,倒不如说是谢锦程对谢林晚处处迁就—— 喂水会撒,喂饭会掉。 连伺候人都不会,她就没有见过像谢林晚这样笨的女孩子。 甚至好几次白雁蓉瞧见,根本是谢锦程努力撑着孱弱的躯体,气喘吁吁的不住转动头配合谢林晚的动作,才勉强让谢林晚的喂食大计得以顺利进行。 一想到自己之前,为了最大限度的成功“做好”谢家大小姐,甚至还去月嫂中心,跟着别人学习如何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白雁蓉就觉得想要吐血—— 人比人,还真是会气死人啊! 正沮丧无比,楼梯那里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白雁蓉抬眼看过去,可不正是谢林晚,正从楼上下来? 按理说对这个竞争者,她应该很是厌烦的,可不得不说,对方的长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白雁蓉竟是对她生不出恶感来。 于江河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林晚的动静,忙收了电话,笑呵呵的迎过来,看谢林晚的神情,那叫一个亲切: “啊呀,晚晚辛苦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 “我随便吃点儿就好……” “怎么能随便?你这么瘦,一定要好好补补才成……这样,我让厨房按照每天一个菜系帮你准备,然后你挑出最爱吃的……这样,今天先上淮扬菜……” 大小姐从前就最爱淮扬菜。于江河上上下下打量谢林晚,眼神那叫一个慈爱。 “这也太麻烦了吧……” 于江河却是连连摆手说不麻烦—— 就在刚刚,大少爷可是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谢林晚给留在谢家。不管她是要名还是要利,统统答应。 区区几道菜,又算得了什么。 看于江河为了留住谢林晚忙得团团转,白雁蓉越发不是滋味,瞧着谢林晚幽幽道: “谢小姐还真是好命……” 能和谢家结下这样一桩善缘,注定谢林晚后福无穷。 “白小姐的命也不错啊。”谢林晚扫了一眼白雁蓉—— 白雁蓉的面相看来,确然有凤凰落架之忧,却都是暂时罢了。很快就会迎来破晓之音,再次翱翔九天之上。 “谢小姐不要和我开玩笑了。”白雁蓉眼圈都有些发红—— 这句话对从前的她而言,确然不错。 毕竟像她这样,还在电影学院上学时,就能接演名导手中的大制作,确然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而那部电影,也让她声名鹊起。不但签约谢氏寰宇,更在毕业后不到三年,就跻身二线小花。 如果她能在演艺事业上一直走下去,说不得现在跻身顶流也未可知。 可结果她却是昏了头,竟然在事业的上升时期,被豪门出身的的前夫的花样追求迷了眼,晕晕乎乎的就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还想着这之后就相夫教子,做成功男人背后幸福的小女人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前夫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竟然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在外面偷吃。 那会儿的她真是天真的很,听信了婆婆的话,以为生下孩子,就能让丈夫回心转意。 结果却是,她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前夫却依旧在左拥右抱、寻欢作乐。 直到抱着孩子从医院回来,亲眼瞧见前夫抱着别的女人滚成一团的丑陋画面,白雁蓉终于彻底对这段婚姻绝望。 那之后,她就义无反顾的提出离婚。殊不知最后的结果却是,赔了青春不算,还遭前夫算计,落到净身出户的境地。 更让白雁蓉不能忍受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也被前夫一家给夺走。 这要是他们真心疼女儿就算了,可事实却是,前夫一家一直盼的都是男孙,女儿根本是交给保姆照管。 有一次,她实在是太想女儿了,就偷偷潜进前夫家,结果正好瞧见保姆掐女儿的情景…… 那可是她拼死生下的宝贝啊!白雁蓉当时好险没气疯了。结果她这边和保姆起了冲突,那边前夫一家竟然还有脸报警,说她私闯民宅,图谋不轨…… 事情一出,就是警察也看不下去。 可偏偏,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别说惩罚前夫,就是连要回女儿这么个简单的事情,都没人能帮她。 好在她和寰宇的合约还在,而谢家又是少数有限几个不用担心受到前夫威胁的家族之一。白雁蓉好歹能有个容身之处。 只是也就仅此而已。毕竟前夫一家的全面打压下,很多公司根本就不敢和白雁蓉合作,小谢总拟的这份合同,可以算是她能重回荧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真是能靠这部电影,打出名气来,白雁蓉自信,凭着她的演员功底,还是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那样的话,她就有一定的依仗,可以要回女儿了。 可结果…… 只是自己技不如人,倒也怨不上谢林晚。 白雁蓉也是刚强惯了的,虽然心里难过至极,到底勉强控制住自己,却是不愿再留在这里。 随即起身,就想离开: “我先回去了,就不和于伯告辞了,你替我转告一声……” “白小姐别急着走,听我把话说完。”谢林晚注目白雁蓉脸上片刻,再次确定自己没看错,“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白小姐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合同,只是你看不上眼?” “你怎么知道?”白雁蓉明显愣了一下。 还别说,真让谢林晚说着了,除了小谢总画饼似的这个大ip剧合同外,经纪人确实还推荐给她一档名叫“郊外农场”的综艺邀约。 只是和电影电视剧的拍摄,都会紧着小鲜肉或者顶流启用不同,“郊外农场”因为经费紧张,邀请的却大多是曾经在某一个时间段璀璨耀眼,却很快如流星般销声匿迹的过气明星。 听人说导演为了吸引观众,还特意设置了一些尖酸刻薄的问题。像白雁蓉这样的,十有八、九会被问到那段失败的婚姻。 曾经那一段经历太过惨烈,直到现在,伤口还鲜血淋漓,白雁蓉恨不得早日埋葬,哪里愿意当着亿万观众的面自揭伤疤? 更别说,这档综艺的嘉宾名单她也看了,里面几乎全都是姐姐辈,甚至奶奶辈的人了。她这样,还算相对年轻的。 又打听了后才知道,其实出品方本来并不想邀请她,根本是因为之前给出的几份邀约全都被拒绝,对方才会退而求其次,来找的她。 这要是对方有火的征兆就算了,结果就是一档名不见经传的综艺节目罢了,竟然还敢看不起她?! 白雁蓉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综艺节目给否决了,认为这样的综艺节目注定会兵败滑铁卢,她再落魄,也不至于跑到那上面丢丑。 第16章 第 16 章 “你不要妄自菲薄,”谢林晚再次认真观察白雁蓉的事业宫,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你只要记着,上那个节目的话,你就会红这一点就好。” 谢林晚虽然说的斩钉截铁,白雁蓉却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昨天,她还接到消息,说是那个综艺节目因为拉不到赞助,很大概率会流产。而现在,谢林晚竟然跟她说,她上的话,肯定会红? 虽然认定谢林晚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白雁蓉也能理解谢林晚想要安慰她的心思,到底还要承这份情,苦笑一声: “谢谢你肯安慰我……” 就是小姑娘明显涉世未深,就是安慰人的法子也显得幼稚的很。 “不是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谢林晚认真的点了下头,“有句老话叫‘否极泰来’,说的就是你现在的情形。” 眼瞧着谢林晚言之凿凿,白雁蓉明显有些被她这种“迷之自信”给蛊惑了: “真的吗?” 等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又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沮丧的叹了口气: “我也想信你……只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昨天经纪人跟我说,这档综艺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投资商,极有可能会夭折……”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孤注一掷,拼尽全力,也要抓住谢家这根救命稻草。 “不过晚晚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要谢谢你哦……” “夭折不了。”谢林晚微微偏头,“你的贵人就在眼前。” “这怎么可能。”看谢林晚越说越离谱,白雁蓉苦笑—— 就在眼前,那不是说贵人就是谢家人吗? 这要是自己假扮成功了,自然毋庸置疑,可她分明失败了。谢家可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她的谁,怎么想都不可能会为了她扶植一个怎么看都前景黯淡的小破综艺。 一时心里越发凄凄惶惶—— 小谢总的大制作已经确定黄了,她其实真的就剩接下综艺一条路了。真是综艺节目也砍了,别说要回女儿,她根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了。 不然她去找个庙拜拜,祈祷那档综艺节目能够死而复生? 正垂头丧气的要往外走呢,迎面却瞧见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又在她身前不远处戛然停下。 车门拉开,一个身材高大,长着双迷人桃花眼的黑衣男子从车上下来。 来的这人,可不正是谢家四孙谢文卓? “谢总?”白雁蓉神情一愕,转而想到谢林晚之前的话,顿时就变得有些激动—— 老董事长和于伯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难道谢林晚说的贵人,其实是谢文卓? 谢文卓无所谓的点了下头,炽热的视线直接越过白雁蓉,落在她身后的谢林晚身上,待得瞧清楚谢林晚的长相,顿时现场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这就是于伯说的,那个谢家贵人,谢林晚? 怎么长得就这么可人呢! 作为谢氏寰宇目前的主事人,谢文卓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却没有任何一个,和眼前这小姑娘一般,正正站在他的审美点上。 这么软软娇娇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怪不得就是他那倔脾气的爷爷都得低头。 呜,谢文卓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父亲和两位叔伯,当初把小姑姑当命一样宠…… 谢文卓站着的功夫,司机已经回身从车里抱出一大束花,连带着还有几个大牌包包,并一大箱子各种进口零食 谢文卓上前一步接过鲜花和包包—— 于伯可是说了,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务必要这小姑娘同意长期留在谢家,那样的话,老爷子就能长命百岁。 作为母胎solo的黄金单身汉,谢文卓还真不知道如何讨好女孩子,第一时间给秘书下达了指令,手边这些东西,可不全都是秘书帮着准备的,据说最能讨好女孩子的东西? 左手抱着那一大束花,右手胳膊上挎上几个包包,谢文卓大踏步往谢林晚身边而来,直接把一大捧鲜花塞到谢林晚手中,又郑重的后退一步,深深鞠躬: “谢小姐,谢谢。” 动作倒是很绅士,唯有胳膊肘上挎的几个女士包包,显得太过滑稽。 等听见一声轻笑,谢文卓抬头,正瞧见因为被鲜花遮掩,越发显得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无比的谢林晚,明显就怔了一下,心里也跟着升起一股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怪不得爷爷和爸爸还有叔伯喜欢闺女,要是他有个像眼前这女孩子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可也得想尽千方百计逗她开心。 瞧着谢文卓这样愣愣的瞧着自己的模样,谢林晚莞尔之余,又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曾经,家里的哥哥们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呢。 却又很快从无来由的伤感中回神—— 不对啊,她明明只有两个弟弟罢了,现在还都成了别人的,哪里来的什么哥哥啊? “谢总,这个……”白雁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谢文卓愕然回头,正瞧见身后抱着那个硕大的零食箱,被压得都有些喘不过来气的白雁蓉: “你还没走?” 白雁蓉:…… 要不要这么无情? 对着谢小姐时,就如同春风化雨,对着她白雁蓉,就像秋天扫落叶。 谢文卓已经从她手里接过零食箱,又面无表情的瞟了司机一眼—— 他虽然对白雁蓉无感,可也不是会随意压榨女员工的黑心老板。 平时觉得司机做事也挺麻利的,今儿个才发现,竟然这么没眼力劲。 司机顿时委屈至极—— 那箱子本来确实是他抱着的,可白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玩命似的和他抢。 都说好男不和女斗,他总不好因为个零食箱子和白小姐翻脸不是? “是我自己要搬的。”白雁蓉忙解释。 谢文卓其实是有些担心白雁蓉此举会让他在谢林晚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看她并没有不开心的意思,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谢谢……没事儿的话,你可以……” “走了”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白雁蓉打断: “谢总,我有事。” “您要投资“郊外农场”那档综艺对不对?” 谢文卓顿时觉得莫名: “谁说的?” 寰宇什么咖位,那样的小综艺,怎么会看在眼里? “晚晚说的。”白雁蓉下意识朝谢林晚方向努嘴,甚至为了增强可信性,还特意亲热的叫着谢林晚的小名。 “晚晚?”谢文卓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转而看向谢林晚,“谢小姐想看?” 不就是投资个小破综艺吗,算什么大事! 有门!白雁蓉看向谢林晚的神情顿时充满了祈求。 谢林晚有些困惑的看了眼白雁蓉: “我没有想看啊。” 白雁蓉好容易有了亮色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白小姐……”谢文卓看向白雁蓉的眼神就有些危险—— 妄想当着正主的面给自己挖坑,这白雁蓉胆子也太大了吧?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谢林晚软软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就是觉得,那个综艺很好……” 真的很有投资价值的。 毕竟,白雁蓉分明是苦尽甘来之像,不但自此迎来人生转机,以后势头还不是一般的凶猛,但凡谢文卓投资在白雁蓉身上,那就稳赚不赔。这样双赢的事,应该算是好事吧? 这不还是想看吗! 谢文卓愣了一下,立马自以为get到了谢林晚的意思—— 小姑娘吗,有些腼腆口不对心可不也正常的很吗。为了留住人家,他当然要想小姑娘所想,当即拍着胸脯道: “行,那我投资……” 随即掏出手机,给特助打了个电话: “……对,就“郊外农场”那个节目……” “你跟进一下……” 谢文卓的特助名叫徐嘉林。直到放下电话,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总这是怎么了?这才刚掌管寰宇几天啊,怎么就开始飘了? 明明几天前,谢总还在履新会上满是壮志豪情,誓要压垮林氏幻娱,结果转眼就来了个昏头的投资? 照这样下去,还打垮林氏呢,被林氏打垮还差不多。 “郊外农场”那个综艺徐嘉林也听说过,怎么看都不像能红起来的样子,甚至徐嘉林这会儿,对综艺节目普遍都有些看不上眼,觉得就是想要投资,也要等这个市场稍微冷却些。 之所以有这样的看法,实在是自从“某男”综艺火遍全国,综艺类节目简直是遍地开花,可现在再看看,其中真的能火起来的有几个? 相当一部分都中途夭折。 综艺界的水这会儿混着呢,最好能不趟就不趟。实在想投的话,也应该选择那些买了国外版权的综艺,毕竟人家之前红过,有过成功的经验,偏偏“郊外农场”这个,根本是纯本土化,名字又土气,怎么听都不像是有半点儿爆点的综艺节目。 这要是投资失败,轻则谢总在寰宇的能力会饱受诟病,重则总公司那边会削减寰宇的财政预算,直至撤了小谢总的职。 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助,徐嘉林斟酌良久,又给谢文卓打了个电话过去,委婉道: “……谢总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打听了一下,压一下的话,一千万就可以拿下,就只是这档节目根本是毫无爆点……总公司那边……” 谢文卓却好似丝毫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似的,直接道: “那我给你两千万……不够了再申请……务必要让这档综艺如期上映……咱们谢氏的广告可以多上点儿吗……” 那位谢小姐可是爷爷的“救命良药”,他家老爹知道了,只会赏他的,怎么可能处罚?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徐嘉林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就去联系了电视台…… 那边白雁蓉亲眼瞧着谢文卓把电话给拨出去,确定“郊外农场”能如期拍摄,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忽然跑上前,抱住谢林晚就亲了一口: “晚晚,姐姐真是太爱你了!” 不怪她激动。实在是白雁蓉心里明白,她目前所有的困境,都和前夫一家有关—— 眼下她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可资本的力量之下,却是被全网黑! 可即便前夫一家想要毁了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却是无能为力。 眼下这台综艺节目虽然前程未卜,却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不是谢林晚帮忙,她真要被逼到绝境了。 “哎,你干什么?”谢文卓正好收起电话,回头瞧见白雁蓉在做什么,忽然就有些不舒服。 白雁蓉却是激动的扑上去,又用力拥抱了谢文卓,不等谢文卓发火,又快速退开,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冲着谢林晚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快步跑了出去—— 她要为平生第一个综艺节目,全力以赴。 看白雁蓉这样撒丫子往外跑的模样,谢文卓不禁担心—— 说不好自己投资的两千万真会打了水漂。瞧瞧白雁蓉这疯疯癫癫的,怎么看都不像能东山再起的模样。 正沉默间,于伯的声音响起: “文卓,老爷子让你上去一趟。” “好的。”谢文卓忙收回思绪,冲着谢林晚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老爷子没叫晚晚上去,就让你一个人过去。”于伯忙阻止,“老爷子说了,晚晚得吃点儿东西,好好休息休息……” 这么说着,于伯心里也有些诧异。 之前还以为老爷子是把谢林晚当成薇薇小姐了呢,结果刚才老爷子一开口,于伯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老爷子竟然询问他,谢林晚叫什么名字!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于伯震惊。 震惊之后,则是更大的喜悦—— 明知道是假的,还效果这么好?那不是说,只要谢林晚答应经常过来谢家,老爷子的病早晚会彻底好起来。 谢文卓也是愣了一下,悻悻然的住了口—— 他还想近距离和这位谢小姐接触一下,打听一下她的喜好呢。 意识到自己想些什么,谢文卓又觉得惊奇。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想着给小姑娘买些好东西哄她开心又算怎么回事? 说他是想追求人家小姑娘吧,好像也不对。毕竟他不是没动过心,能辨别出自己对小姑娘的感情,无关男女情爱。 那这种奇奇怪怪的克制不住的想看小姑娘开心的感觉怎么就那么诡异呢?莫不是他想要孩子了,所以父爱被提前激发了出来? 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些恶寒。顿时就有些风中凌乱了。 “爷爷——”谢文卓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到了。这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锦程正平躺在床上,花白的头发散在枕头上,瞧着很是有些凄凉,听见声音,微微掀开眼皮。 谢文卓顿时就有些心酸—— 自小父母离异,父亲事业忙,就把他丢在老宅。也因此,一众孙子里,他是呆在老宅时间最长,也是和谢锦程感情最深的。 印象里爷爷虽然不苟言笑,却是身体倍儿棒,就是骂起人来也中气十足。何尝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 正伤感间,谢锦程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正指着不远处的痰盂。 谢文卓心一紧——不是说好多了吗,怎么还是要吐? 忙捡起痰盂,送到谢锦程面前。 谢锦程果然吐了出来。 谢文卓忙把痰盂丢到一边,又拿了毛巾,帮谢锦程擦拭嘴角。 毕竟没伺候过人,谢文卓就有些手忙脚乱。 正慌张间,门再次敲响。 谢文卓头也不回的说了声“进来”。 谢林晚推开门,从外面进来,瞧见老爷子又在呕吐,明显愣了一下。 瞧见是她,谢文卓懊悔之余更有些担心—— 还以为是于伯或者家里的佣人在外面呢,早知道是谢林晚,就不让她进来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家老爷子可是个顶顶爱面子的人,这会儿被人瞧见这么狼狈的一面,心里不定多恼火呢。 担心老爷子直接把人给赶走,会让小姑娘难过,谢文卓忙抢先道: “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本意是要给谢林晚解围,不想谢林晚还没说什么呢,谢锦程忽然抬手,用力在谢文卓手背上拍了一下—— 卧床太久,老爷子自然没多少力气,谢文卓还是能察觉到老爷子的暴怒: “闭……闭嘴!” 谢文卓瑟缩了一下,总觉得老爷子也就是力不从心,不然怕是直接要拿鸡毛掸子抽他了。 谢锦程却是根本不管他怎么想,径直转头看向谢林晚,温声道: “别怕,让他跟你,道歉……” “我——”谢文卓真觉得他真是冤死了!天知道他本意是担心谢林晚被迁怒,才想着先把人打发出去的。 只是李宏嘱咐过,平常时,多顺着些老爷子,别让他生气,谢文卓也不敢给自己辩解,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谢林晚: “对不起谢小姐,我刚才语气不好,请你多多包涵……” “需要什么,跟江河说……”瞧见谢林晚依旧是怯生生似是有些受惊吓的模样,谢锦程横了孙子一眼,“或者,跟文卓,说……”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朱砂……”谢林晚迟疑了片刻道。 谢林晚本来并不想惊动谢锦程,想着问于伯一声就成。不想于江河沉默了片刻,却说家里有是有,可能不能让她用,他做不得主,让她过来问老爷子一声。 没想到谢林晚是来询问有关朱砂的,谢文卓惊得好险没咬住自己舌头—— 既然祖上出过巫祝,自然也就有不同于一般人家的法门。比方说朱砂这些东西,就是家里常备的。 不过那是在姑妈在世时,朱砂也是独属于姑妈的东西—— 别人家有什么好东西经常说什么传男不传女,就他们老谢家,但凡和巫祝有关的,大概率都是传女不传男! 自从姑妈去世,只要和姑妈有关的东西就全被老爷子封存了起来,其他人别说用,根本提都提不得。不然就得面对老爷子接连很多天的低气压。 换句话说,谢林晚眼下,分明是触及了老爷子的底线。 谢文卓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找个由头把这件事岔过去。想要开口时,却忽然想到之前好意帮谢林晚脱困却被老爷子骂了的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正好他犹豫了这么一下,下一刻就听见谢锦程吩咐: “……那边,红木盒子里,有个钥匙……你带她,过去……” 懵掉了的谢文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开放曾经只属于姑姑一个人的“禁地”?!那里可是父亲和叔伯都被禁止进入的! 老爷子怎么瞧着倒像是病得更重,有些糊涂了的样子? 一直到领着谢林晚进了那间独属于谢薇的书房,谢文卓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谢林晚却已经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案旁,拿起排成一列的朱砂盒一一开始验看,成色全都是上好的。 谢林晚随即拿起一张特制的檀香纸,在桌案上铺好。 “你是,想要写字?”谢文卓这会儿也算看出了些门道,“这些用着不见得趁手,你等着,我马上让人再送一套笔墨过来。” 谢文卓可是知道,这朱砂全都是特制的,是有灵舞者特质的人才能使用的。 “不用,这些就成。”谢林晚却是摇头拒绝,直接拿起羊毫,蘸了朱砂,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古香古色的篆体福字。 明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她没有碰触过朱砂,谢林晚却觉得,她好像早就写过成百上千遍似的。 不用想,肯定也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咦?”谢文卓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这么快就写成了,顿时惊讶无比—— 朱砂写的福字,他爸和两个叔伯以及祖父,可是每人一个。只是那几个都看的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平时别说让他们拿来把玩,根本看都不让看一眼。 谢文卓甚至还听他爸说起过,曾经有一次,他出外旅游时,碰见山体坍塌,全靠姑姑用朱砂写的“福”字提前就给了他预警,才险险躲过一劫。 按照谢爸话里的意思,朱砂成福极其难得,当初他姑妈谢薇送给父兄的“福”字,每个写成都足足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即便如此,还虚弱了好久。 甚至姑妈去世后,爷爷也好,父亲和叔伯也罢,还总是觉得,是不是因为姑妈给他们写的“福”字,却反而分薄了她自己的福运,才会早逝…… 结果谢林晚倒好,竟是提起笔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一挥而就。 谢文卓一边看的眼馋不已,又想到从前曾经因为偷碰了父亲的“福”字,气的一向最重形象的父亲追着他揍的情景,越发心痒难耐,厚着脸皮道: “那个,谢小姐能不能给我也写一个?” 谢林晚随即又扯来一张纸,很快又一个“福”字跃然纸上—— 谢文卓印堂发暗,明显这段时间流年不利,他这会儿,还真需要这个。 眼睁睁的瞧着那红色的朱砂一点点洇入“福”字中,很快如一缕红色烟雾般游弋着和“福”字融为一体,谢文卓直咂舌—— 还是第一次知道,朱砂写福,还会有这样的奇景。 谢林晚已经拿起“福”字,轻轻吹了一下,随即手指上下翻飞,那张写了“福”字的纸,竟是叠成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平安符,掌心一翻,就送到了谢文卓面前。 “这是给我的?”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特殊的礼物,谢文卓简直高兴傻了—— 虽然知道手中这个“福”字肯定没有姑妈那样的的庇护祈福之力,这里面的心意却是太难得了。 拿着福字翻来覆去的看着,喜悦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 把玩良久,一抬头,正好瞧见谢林晚正取了抽屉里红黄两色丝线,不过片刻间,就打好了一个简单的吉祥结,把另一个同样叠成平安符模样的福字,给放了进去。 谢文卓看的两眼发直,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道: “这个,也可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于伯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卓少,老爷子让你别打扰了晚晚……” 谢文卓顿时就有些悻悻然。可老爷子既然发了话,他也不敢违背,只得小心的把“福”字放在衣兜里。 又不舍的看看谢林晚手里那个: “这个,是要送给爷爷的吗?” 谢林晚点头—— 老爷子身体太弱,这个“福”字应该能帮到他。 瞧见两人先后从里面出来,于伯脸色顿时就有些失望。之前听谢林晚提到“朱砂”,于伯第一个念头就是,难不成谢林晚也和大小姐一样,会用朱砂写字祈福? 只这么快就出来了,明显是不成的。 好在老爷子情绪明显眼下精神的多了,想来只要谢林晚愿意留下来,时间久了,老爷子还是有好起来的希望的。 拿着谢文卓献宝似的递过来的吉祥结,谢锦程顿时陷入长久的沉默,好一会儿才道: “你找人,查一下,晚晚的来历……” 谢林晚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 要不是三个儿子都不是风流的,老爷子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孙女。如今看到这个和他珍藏的女儿送的一模一样的吉祥结,老爷子那种诡异的感觉更浓—— 这事情太不对头,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特意打听过他的喜好和心结,才精心培养出一个谢林晚送到谢家来。 可明明理智告诉他,对方应该是图谋不轨,感情上却无法控制想要呵护对方,对女孩子好一些…… “爷爷你是不是觉得,晚晚她像咱们家的人?”不愧是老爷子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子,谢文卓第一时间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还别说,我也觉得晚晚亲切的很呢……” “不许打她的主意。”自打握着那吉祥结,老爷子觉得精气神明显好了些,却是全用到了训斥谢文卓身上。 “怎么会!”谢文卓顿时叫起了撞天屈,“爷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真的就是把她当妹妹一样……” 无奈老爷子根本不信他的话,直接挥手把他赶了出去。 等谢文卓离开,谢锦程却是长时间摩挲着那吉祥结,眼中酸涩难当—— 其实要他说,总觉得谢林晚和女儿薇薇太像了。只可惜,女儿确然没有留下骨血啊。 老爷子想什么,谢文卓自然不清楚。他这会儿已经出了别墅,正美滋滋的往长隆大酒店去。 走到半路上,却是转而吩咐司机把车开向一个步行街—— 晚晚亲手编的吉祥结,他不敢和爷爷抢,那买一个总成吧? 到底挑了个和谢林晚编的差不多的,喜滋滋的把衣兜里的“平安符”装了进去,这才让司机驱车前往长隆。 酒店大门口,特助徐嘉林已经在等着了,瞧见谢文卓过来,忙小跑着迎上来: “谢总,您父亲,已经到了。” 在长隆酒店等着的,可不正是谢文卓的老爹,全面负责海城谢氏海外部的谢景颐? 这位大佬时间观念最强了,眼下小谢总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好几分钟,再耽误下去,徐嘉林觉得,自家老大铁定会挨骂。 “我这不来了吗。”谢文卓却是不甚在意—— 他又不是没被骂过。 只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加快脚步往电梯那里跑去。 徐嘉林已经抢先上前一步,帮着把电梯门摁开。 谢文卓刚要进去,挨着肌肤的吉祥结那里忽然传来一阵热意。 谢文卓整个人都是一僵。一对情侣正好跟在他后面,看他挡着电梯入口那里就是不往里进,不免有些不满: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到底坐不坐?” 不坐就把路让开。 不想谢文卓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还反手就把徐嘉林拉了过来,任凭电梯关闭,都没让开。 “喂,你耳朵有问题啊!”情侣中的男子顿时怒了,“我们还有急事呢!” “就是!自己不坐也不让别人坐,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女子也是气的脸都红了。 就是徐嘉林也想捂脸—— 话说他家小谢总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大好人,可也是人模狗样的,还是第一次看他做这么幼稚又招人骂的事。 只是身为特助,自然不能在老板被人责怪时站在一边看笑话,徐嘉林忙紧急调动大脑,绞尽脑汁想要给老板辩解,只是还没等他想到合适的借口,就听见谢文卓大喇喇道: “怎么说话呢?别不识好人心啊!我可是为你们好!这台电梯不能坐!” 他的朱砂“福”字竟然热了呢。他才不管是不是错觉呢,肯定和他爹说过的一样,这是在给他报警呢。 一想到自己也要有那样神奇的经历,就很兴奋怎么办! “你别跟我说,你是修电梯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谢文卓,脸上分明写着大大的“不相信”几个字。 实在是不说其他的,就是谢文卓手腕上那块价值大几百万的限量手表,就怎么看怎么和修电梯的扯不上关系。 “还别说,我就是修电梯的。”谢文卓耸耸肩。 就这么僵持间,电梯合拢。 眼睁睁的瞧着好好的电梯不能坐,情侣男憋得脸都红了—— 所以说这人是真有病吧! 不是女朋友拉着,撸起袖子就想上前。 正拉扯间,就听见步梯那里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打报警电话!” “也不知道电梯里有人没有!” 几个人明显察觉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男女情侣对视一眼,迟疑的看向跑在最前面的人: “怎么了?”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对方却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面色苍白的问道。 “有,几分钟了……” “几分钟?那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进电梯?” 听对方这么问,情侣男好不容易压下的愤怒又触底反弹: “本来我们会进去的,结果碰见了个傻逼……” 他一定要投诉那个傻逼,最好让长隆把对方设为拒绝往来户,再不让他进来消费。 “你们没上?那真是太好了!其他人呢?有没有其他人上?”男人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长隆生意自来很好,这会儿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刚才听说有一架电梯突然从一楼直升十九楼,又掉了下来,可真是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没有……”情侣男一下捏紧了拳头—— 真的好气有没有?长隆酒店这边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安抚他或者对那傻逼做出谴责吗?结果倒好,竟然说他们没能上电梯真是太好了。 所以说这一个两个的,都是集体犯病了吗? “啊呀,太好了太好了!”男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太好了”这几个字,好险没激动的哭出来,忽然张开手,用力抱住情侣男,“哥们,谢谢,谢谢啊。你们真是长隆的幸运星,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今天你们点的东西全部免单。” “幸运星?”两人越发一头雾水,尤其是情侣男,瞧着负责人的眼神已经是毫不掩饰的看病人那种—— 这位,病得真是不轻啊。 “可不是吗。”确定了电梯里确实没人,其他人也有心情说笑了,“之前那台电梯突发故障,掉下去了……” 掉,掉下去了?情侣男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整个人都僵掉了,回身用力抱住同样吓懵了的女朋友就开始瑟瑟发抖—— 呜呜,好可怕!电梯从十九楼掉了下来?要不是碰见个傻逼,他们眼下可是正好在电梯里! 那不是说,之前要不是那个神经病“电梯工”,不对,是他们的大恩公,挡了一下,这会儿他就和女朋友大概率已经gaveover了? 结果他还对人爆了粗口! 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的事实,情侣男那叫一个百感交集,一脸感激涕零的转头,却发现那神奇的“电梯工”早就不见影子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去看看那个臭小子来了没有。”谢景颐抬手看了看表,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 特助岳海忙应了声走出门。心说卓少这是飘了啊,竟然敢让谢总等他! 却也笃定,谢文卓肯定不敢让他爹等的太久,毕竟岳海对这对父子俩都不是一般的熟悉,更是清楚,谢文卓最是滑头,总是会拿捏着,绝不触碰谢景颐的底线。 就比如这回,八成又在想辙呢—— 作为长子,谢景颐本来对谢文卓寄予厚望。不想谢文卓却是个跳脱的。先是高中还没毕业,就想去当明星混娱乐圈,气的谢景颐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把人押到了国外。 好容易留学几年歇了当明星的心思,却又死活惦记上了谢氏旗下的寰宇—— 作为谢氏的子公司,寰宇在谢氏集团所占的比重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甚至之前组建寰宇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要和林家旗下的“幻娱”娱乐打擂台。 只是杠着杠着,寰宇竟然发展的还不错,逐渐的就和林家的幻娱平分秋色。 可就是去年上,林家换了长孙林成昉执掌幻娱,颇是进行了几个大动作,很是有些要压下寰宇一头的意思。 这自然是谢家不能容忍的。可不能容忍是一回事,要不要让谢文卓执掌寰宇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其他产业,谢文卓赔多少,都当花钱买个教训交了学费就成。 可这个学费却绝对不能交在寰宇上—— 谢家看林家不顺眼,可是海市皆知的。 真是推谢文卓上去,外面人肯定以为,是要让谢文卓和林成昉k,那样的话谢文卓真是败了,损害的不仅仅是谢家的名声,对谢文卓自己的风评打击更大。 谢景颐甚至已经能想到,媒体报道上“一代不如一代”“谢家不如林家”这样的话。 除此之外,谢景颐还担心,儿子去了寰宇,被那么多俊男美女包围着,会不会闹出些不好的事来…… 种种顾虑之下,自然是不肯答应。 哪知道谢文卓却是铁了心要拿到寰宇,甚至还绕过谢景颐,直接找了大伯谢景卿,还成功得到了谢景卿的支持。 大哥都同意了,谢景颐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却是为了约束谢文卓,又特意跟他约法三章,那就是谢文卓暂且在寰宇呆一年,这一年算是观察期,要是他一年内任何一件事情上的决策给寰宇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或者做出什么有损谢氏门楣的事,那就麻溜滚出寰宇,按照谢景颐给他安排的路走。 父子俩还为此特意签了个挺正式的合同。 为了不至于让谢文卓糊弄自己,寰宇自然有谢景颐的人。 也因此前脚谢文卓要投资两千万给小破综艺,谢景颐后脚就知道了。甚至还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谢文卓购买了好几个大牌女士包包的事。 谢景颐可不会想着,那是谢文卓买给继妻的。毕竟那两个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相处着,彼此没多深的怨,也没多厚的情,也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 当然,会约见谢文卓,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于伯跟他说,找的假扮小妹的女孩子已经到了谢家,眼下瞧着,效果还挺好,才和女孩子打了个照面,家里老爷子就开始吃东西了。 谢景颐听得开心酸楚之余,又有些疑惑—— 开心的是父亲终于好起来了,酸楚的是就连最疼小妹的父亲,都把小妹忘了吗?毕竟什么替代品,什么长得很像,就能代替小妹了吗? 就比方说他心中,任何人都别想代替了小妹。 这也是他起疑的原因,总觉得要不就是儿子那边有什么猫腻,要不就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索性决定先听听谢文卓怎么说! 甚至谢景颐更怀疑,那个所谓让老爷子症状减轻的小姑娘,会不会就是寰宇旗下明星,说不好儿子是为了抬举对方,中间有些水分也未可知。 种种缘由之下,心情自然好不到那里去,耐心也就差些。结果谢文卓竟然还敢让他这个老父亲等着! 眼瞧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景颐脸色越来越不好,索性直接拿出手机,拨打谢文卓的电话,好吗,竟然无法接通。 谢景颐一张脸彻底黑了,正想起身,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脸色煞白的岳海出现在门口: “谢总,不好了……” “怎么了?”谢景颐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里,直接想到了谢文卓身上。 “刚才,有一台电梯突发故障,运行到十九层后,掉下去了……” 最后几个字,岳海说的艰难无比—— 刚才,他可不是也联络了谢文卓,结果同样无法接通。正要联络徐嘉林的,就听说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酒店出事了。有电梯掉下去了。 “多久了,哪里的电梯?”谢景颐按着桌子的手都有些痉挛。 “就在,十分钟前……”岳海擦了把冷汗,“b座电梯……” b座电梯?那不正是他们之前乘坐的电梯?谢文卓他们要过来,大概率也会乘坐那台…… 谢景颐抬脚就往外走,动作太急,带的旁边的桌子都歪了,一只茶杯顿时摔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岳海紧跟在谢景颐身边就往外跑。谢景颐边拿出手机不停的拨打谢文卓的电话,边飞也似地往下冲,竟是一步就会跳两三个台阶。 岳海吓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再经常健身,可毕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真要踩空了…… 正胡思乱想,谢景颐却忽然站住脚。 却是谢文卓的手机竟然拨通了! “文,文卓——” “爸……” 谢文卓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谢景颐好险没摔倒,用力撑住墙,才算站稳当: “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我这不是爬楼梯呢吗……” 听筒里谢文卓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就是听着,怎么就那么近呢? 岳海探头往下看,正好瞧见下面一层步行梯上边打手机边往上爬的谢文卓,顿时惊喜不已: “谢总,卓少在那儿呢。” 谢景颐无疑也瞧见了谢文卓,随即收了手机,冷哼一声往楼上而去。 只看背影的话,可不又是平常那个叱咤风云、渊渟岳峙的谢总模样了?任谁都想不到,之前谢景颐会慌到路都走不成的样子。 看来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啊。岳海暗暗吐槽。 两人回房间呆了不到两分钟,门就被推开,累的死狗似的谢文卓出现在那里。 刚一进房间,谢景颐就不动声色的推了杯茶水过去。 沉浸在强烈的兴奋和激动中,急于找人分享的谢文卓却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端起来一饮而尽后就开始显摆: “啊呀爸呀,您是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 “就差一点儿,我就坐上那台送命电梯了……” “说什么胡话呢!”谢景颐明显依旧心有余悸,听谢文卓这么说,忙呵斥道。 “哪儿是什么胡话!是真的!”没想到自家老爹不相信,谢文卓就有些急了,“不信你问嘉林。” “确实是真的。”徐嘉林也忙点头,“我都把电梯门给打开了……” “结果我胸口这儿突然就开始发热,就跟爸你曾经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胸口发热?发什么热?”谢景颐顿时就有些莫名其妙。 谢文卓挥了挥手,示意岳海和徐嘉林先出去,这才解开衬衫领口,神神秘秘的倾身: “爸你看……” 衣领下装着朱砂福字的吉祥结赫然入目。 “你——”谢景颐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朝着谢文卓头上就呼了一巴掌,“臭小子,你怎么把你爷爷的宝贝给偷过来了!” 妹妹给他做的那个,时刻带在身上,兄长和弟弟的也是片刻不离身,想来想去,谢文卓手里的这个,也就只能是父亲谢锦程的了。 虽然庆幸这吉祥结救了儿子的命,却也知道,妹妹不在了,这根本就是老爷子的命根子,现在被谢文卓偷了来,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得要了老命了。 啊呀不对呀,谢景颐一下坐直身体—— 妹妹写的朱砂福字固然有庇佑之力,可说起来也就能用一次罢了。 比方说他身上戴的这个,自打帮着避了一次险后,朱砂红就彻底褪,变成现在的黑色,同时也失去了庇佑的效力。 其他人手中的福字,可也同样如此。结果现在文卓竟然跟他说,那福字竟然再次发热,还救了他? “爸爸爸……您别打!”谢文卓忙抱住头,苦着脸道,“我不是偷爷爷的,你儿子是那莽撞不懂事的吗?这是晚晚给我写的……” “晚晚?” “对呀,就是于伯电话里说的,那个请来扮演姑妈的小姑娘……” “你说是她?”谢景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连带的还有些烦躁——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 明知道是假的,竟然还全都沦陷了。 更可笑的是,竟然还仿照薇薇写什么朱砂福字,她以为,学着薇薇做些薇薇做的事,就真成谢家大小姐了? 直接抬手摘下谢景颐脖子上的吉祥结,把福字拽了出来: “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也就哄哄你这样没见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谢景颐就怔住了—— 怎么可能? 手里竟然是一个较之谢薇所写,还要古色古香的朱砂福字。 当初,谢景颐可是亲眼见过谢薇朱砂福字成功的情景,现在看着,眼前这枚福字,上面的古意无疑更浓。 更不可思议的是,福字的颜色真的由原来的朱红色,变成了暗淡一些的褐红色,也就是说,不但谢文卓说的这枚朱砂福字帮他挡了一次劫是真的,而且谢文卓手中的福字挡了劫后也并不是和他们兄弟身上那枚一样立马失去效力,而是,还能继续使用。 “是有什么不对吗?”谢文卓这会儿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有些忐忑的看了谢景颐一眼,“爷爷让我和您说,调查一下晚晚,就是谢林晚的来历呢……”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爸您好好回想一下,您,或者大伯、三叔,有没有什么,沧海遗珠之类的……” 实在是他怎么看谢林晚,怎么觉得和自己有缘。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迎来谢景颐一个爆栗: “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话虽这么说,谢景颐却也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谢林晚身上,还真是迷雾重重。 再没有人比谢景颐这个谢家子弟,更清楚具有祈福功能的朱砂福字,想写出来难度有多大—— 当初四大巫祝世家虽然迫于形势,把家族传承中大部分东西都发到了网上,可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手里还是各自保留的都有底牌。 而朱砂福字之所以被几家一致同意第一个放上去,就在于它本身的特点,那就是一般情况下,想要写出那样具有祈福作用的福字,一般需要具有几个巫祝世家的血脉才成。 要不然也不可能朱砂福字绵延了几千年,却依旧属于巫祝世家所独有。 而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推测是对的,截止到现在为止,在全网疯传朱砂福字写法的情形下,写出来形似的也颇有一些,可至于说祈福能力,却是一点儿也无。 结果于伯随便在街上抓了个女孩子回家,对方竟然就天赋异禀?!怎么想,逻辑都不通吗。 “对了,你有谢林晚的照片吗?”这会儿就是谢景颐,也不觉对那个名叫“谢林晚”的女孩子产生了兴趣。 “有的有的。”谢文卓忙点头,狗腿似的上前,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晚晚写福字时,我拍了下来……” 谢景颐随手拿过来,漫不经心的点开了视频,下一刻好险没把手机给摔了,双目也变得赤红—— 这个后背挺直、微微垂首,专心致志写福字的侧影,竟是瞬间和脑海里小妹留下的影像重合。 一时竟是让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自诩轻易不会被外界影响的谢景颐也有些把持不住。 好一会儿才从恍惚中回神,视频已经播放完毕。 谢景颐按了重播键,视线却是不敢停留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要不然真会担心,会不会太过激动之下,在儿子面前出丑。 只定定的瞧着谢林晚的手—— 当初小妹那件事后,谢家就被驱逐出巫祝世家的行列。而所谓的驱逐,自然不只是不许谢家出身的灵舞者加入灵舞者协会,还包括施加重重压力,直接拿走了谢家祖上留下的所有传承。 虽然那些人嘴上说的光明正大,是不想谢家再出滥用诅咒之力的恶毒后辈,却分明是要毁了谢家的根基。 为了小妹的安全,所有条件,家里全都答应了下来。甚至包括主宅里留有的祈福舞蹈壁画,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这也就造成,儿子谢文卓这一辈成长的过程中,根本再没有接触过谢家和巫祝有关的所有知识。 就比方说同是朱砂福字,各家传承的起手式都有各自的特色,之所以从前谢家是巫祝世家之首,就在于谢家的起手式最繁琐,祈福的效力也最佳。 谢家三兄弟和妹妹谢薇的感情都很好。但凡和谢薇有关,几个人都不是一般的关注。 比方说谢家“福”字的书写过程,兄弟三人不止一次围观过谢薇练习,眼瞧着妹妹从生涩到熟练,三兄弟或者自己写的话,依旧觉得无比艰涩,难以下笔,却到底把那些手势印到了脑海里。 自打谢薇过世后,谢景颐工作闲暇,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谢薇曾经的动作,好像那样,妹妹就依旧还在身边似的。 也因此,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谢景颐依旧是闭着眼睛都能回想起独属于谢家的朱砂福字起手式。 而现在,那个叫谢林晚的女孩子,竟然用了一模一样的独属于谢家的姿势! “爸,爸——”谢景颐的脸色太过吓人,谢文卓明显有些被吓到。 谢景颐好一会儿才回神,却是理都没理谢文卓,直接掏出手机,把视频转到了他们三兄弟单独建的小群,又在下面留言: “大哥,景行,我在长隆等你们……” 旁边谢文卓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说不就是拍了个晚晚写福字的视频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要知道家里这三个长辈,可全是业内赫赫有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地上掉十万块钱,他们三个都不见得会低头拣的—— 有捡钱的功夫,已经挣了几倍的数目了。 就为了个谢林晚,大伯就会放下手头堆积如山的工作? 毕竟就是他这个亲侄子,等闲要见到日理万机的谢氏董事长大伯或者曾经享誉世界的前钢琴大师叔叔,都得提前打电话预约。 正胡思乱想呢,谢景颐的电话就响了。谢文卓探头去看,入目赫然是三叔谢景行的电话—— 如果说大伯和爸爸对姑姑是一种长兄如父的感情,那年龄相差不大的三叔谢景行和姑姑之间,则全然是血浓于水的兄妹情。 也因此,姑姑去世后,三叔受的打击最大,再加上本就自废了精神力,竟然连平生最爱的钢琴都没办法弹奏了。 看他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模样,谢文卓有时都要怀疑,三叔会不会有朝一日看破红尘,去当个得道高僧啊? 现在才明白,之所以以前三叔心如古井,原来是没人能拨动他的心弦啊。 却是越发心痒痒—— 到底爸爸从那则视频里发现了什么,竟然会让三叔这么激动? 好在他的疑惑很快得以解答—— “……不是摆拍,也没有艺术加工,那是文卓亲眼瞧见,就在咱们家拍的……” “……那孩子多大?老家是哪里的?”对面的男声清越中又带着种说不出的酸楚,“二哥,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薇薇……” 从那件事发生,到谢薇车祸去世的噩耗传来,中间足足相隔八个月之久,只彼时整个谢家全都沉浸在谢薇离世的巨大悲伤中,竟然没有想起过去查探一下,离世前那八个月的时间,到底谢薇都去了那里,又经历过什么…… 现在想来,妹妹从小都是极重情意的,怎么可能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就置整个家族安危于不顾? 想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妹妹不得不离开的事,而八个月的时间,用来诞育一个孩子,还是有可能的。 偏偏他们那会儿一门心思想着,不联系谢薇,就是对谢薇最好的保护,只要撑过那个艰难的阶段,等风平浪静后,自然可以再去把妹妹接回来…… 结果他们却只接回了谢薇的尸体…… 一想到他们带走妹妹的同时,很有可能把和妹妹血脉相连的襁褓中的婴儿丢在了那里,谢景颐就痛得简直连呼吸都没办法呼吸了…… 看谢景颐脸色惨白,谢文卓忙上前帮他揉胸口: “爸,您别太激动,事实怎么样,谁知道呢?” 所以说,谢林晚,真有可能是他们谢家的? 谢景卿和谢景行来的也很快。 两人焦灼而激动的模样,比起谢景行来,也好不了多少。 尤其是老三谢景行,不是谢景卿坚决拦住,不许他在没有确定推测是否准确的情况下,过去打扰老爷子或者惊到谢林晚,说不好谢景行现在就会跑过去。 然后谢文卓就瞧见了堪称魔幻的一幕—— 他那个平时瞧着心灰意冷对什么都不在意、快要羽化登仙的三叔,抖着手着了魔似的一遍遍点开视频,看的遍数越多,眼睛就越红,谢文卓简直要担心,这个外人口中一年到头都是冰冷阴沉的谢家址果冻小说网 第18章 第 18 章 “……之前于伯跟晚晚谈话时,听她说起过,说家是韵城的……” 被谢氏三大巨头盯着,谢文卓也有些发毛,唯恐那句话说的不对,被三位长辈给“人道毁灭”了。 “韵城?”谢景卿立即低头去查看地图,很快找到一个小小的红点,“在这里……” 说了一半,喉咙处就哽住—— 当初惊闻谢薇出车祸的消息,谢氏三兄弟全都赶了过去,最后是在项市一个小医院里找到的谢薇已经冰冷的尸体。 而韵城恰好就是和项市相邻的一个县城。 “我去韵城。”谢景行一下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其实谢薇出车祸后,谢家也曾有过阴谋论,想着是不是其他人行报复之事,暗中对谢薇出了手。 可经过对司机的再三盘问,甚至上了国内最尖端的测谎仪,结果证明那个司机没有说谎。确实是谢薇失魂落魄之下,慌不择路,突然从小路上冲出来。 甚至他们赶到车祸发生地时,还发现了一张林氏控股的报纸,报纸上连篇累牍登载的全是谢家死死捂着,不敢让“不知在哪里避祸”的谢薇知道的,有关谢景行为了替妹妹“赎罪”自废精神力的消息。 看到那张报纸,谢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知道最疼爱她的小哥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谢薇痛不欲生之下,才会慌不择路,以致出了车祸。 接受了司机的说辞后,整个谢家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而有关谢薇的过往,也因为人都没了,而成了所有人不愿触碰的痛。 只是时间没有抚平所有人的伤口,反而让这件事流血化脓,成了谢家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时急着赶回去的谢薇,可能还抱着一个孩子…… “我也一起。”谢景颐接着道。 被抢了话的谢景卿只得闭嘴—— 身为长兄,谢景卿也同样想要第一时间赶过去,可作为谢家的现任家主,他却不能和老二老三一样任性。 谢氏这么大个集团,老爷子又病着,怎么也得留下一个主事人。要是谢景颐愿意留下还好,可既然谢景颐已经抢先把话说出来了,谢景卿作为兄长,自然不能和两个弟弟抢,只能把又酸又涩火炭似的一颗心给捂好。 可即便“谢林晚可能是妹妹的女儿”这件事还只是个猜测,谢家三兄弟还是既难过又激动到不行。 谢文卓这会儿倒也乖觉,识时务的没敢再多嘴说什么,而是最快速度的安排了出行事宜。 谢家发生的事,谢林晚并不知晓,又在谢宅停留了一天,眼瞧着就是周一了,谢林晚找了于伯,说了要回学校上学的意思。 于伯明显很是舍不得,却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她坐公交车回学校就成,不想于伯却怎么也不同意,口口声声老爷子不放心,让司机送谢林晚回来。甚至都快到校门口了,还想往里送。 “再往里开一些吧,你瞧瞧这会儿车这么多……” c大是老校区,正坐落在海市比较繁华的位置,今天又是周一,校门前面马路上的车和行人那叫一个多。 眼瞧着于伯殷切的模样,谢林晚心中浮起一层暖意—— 医院中醒来后,虽然依旧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哪儿来,却已经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确然就是个外来客。 本来觉着去谢家,就是为了回报于伯的救命之恩,去了后什么也没干,就是到老爷子身边坐了坐,又写了两个朱砂福字,可这么平常的小事,在老爷子和于伯眼里,好像多不得了似的。 甚至谢林晚坐上车时,偶然回头,还瞧见虚弱的老爷子正拄着拐杖站在窗边,定定的瞧着她离开的方向…… “就在这里停下吧,”谢林晚拉了拉于伯的袖子—— 离学校大门也就几百米,她哪里就柔弱到这个地步了? 看谢林晚坚持,于伯只得作罢,紧着把给谢林晚准备的一大包零食塞给她,又隔着车窗对谢林晚殷殷叮嘱: “……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你过去的话,老爷子也能多吃口饭……” 车窗升起时,于伯却已是眼睛发红,嘴唇也在哆嗦—— 就在昨日,大少紧急打过来一通电话,让他想办法拿到谢林晚的一根带毛囊的头发,马上送去医院。 虽然谢景卿没明说要干什么,于伯却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不成,晚晚其实是谢家血脉?更甚者,有可能是大小姐的女儿?!要不然怎么可能生活习惯身上气质都和大小姐如此肖似? 再有就是,三位少爷,尤其是大少爷,从来都是稳重的人,何尝有过激动到那样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印象里也就对着大小姐时,才会让几位少爷轻易就乱了阵脚。 不是谢景卿再三嘱咐,于伯说不好就会露出马脚来。 谢林晚笑着答应了。目送于伯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往学校而去。刚进校门,手机又响了起来,谢林晚摸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 “楠楠——” “是我,晚晚你来学校了吗……” “来了,已经进了校门……” “进校门了?我也进校门了,怎么没看见你啊……等等,你今天,穿的是,白衣服?” “是啊。”谢林晚回头张望,正好和举着手机傻愣愣往这边瞧着的林楠对上。 林楠一下捂住了胸口—— 老天,刚才还猜想,前面这个白衣小仙女是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晚晚。前天就觉得晚晚真的太好看了,今天换了身漂亮衣服,越发美出天际。 容貌精致到无可挑剔就算了,更有一种轻灵婉约的气质,尤其是这么回眸的一瞬间,林楠觉得,她真是有被煞到。 身体上的变化,谢林晚自然也能意识到—— 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是两个“谢林晚”的结合体,现在的她,已经是纯粹的自己了。 换句话说,属于她的那些特质正在一点点覆盖从前的“谢林晚”。 正出神间,林楠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到了近前时,却又往后退了一步,着迷的看着谢林晚: “我算是明白,刘彻为什么要弄个金房子,把阿娇藏起来了,我现在也好想把晚晚你揣兜里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谢林晚宛若浴火重生一般,林楠却依旧替谢林晚开心—— 晚晚这么好的女孩子,活该她活的光彩照人! 那疯疯癫癫的小迷妹模样,惹得谢林晚失笑不已: “好了,别闹了……” “我没闹……”林楠到底用力抱了谢林晚一下,“晚晚,谢谢你……” 是晚晚让她重新拥有了父爱! 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再抬起头时,林楠已经恢复了正常,却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到谢林晚手里: “晚晚,这张卡,你拿着……” “就只是,钱有点儿少……” 林楠说着,明显就有些难为情—— 具有安抚精神类疾病作用的福字虽然比不得灵舞者的舞蹈的报酬,可也是抢手的很,随随便便一张至少也得十万起价。要是那些出名的灵舞者,就更是很多人打破头疯抢。 用这张卡来抵偿之前谢林晚送的福字,怎么看都有些太少了。只眼下林父刚离开精神病院,很多事情还没有头绪,能动用的现金并不多。 林楠已经和父亲说好,等公司那边彻底捋顺了,一定要再补偿谢林晚。 “这样的福字很值钱吗?”谢林晚却是心中一动—— 不论是奶奶,还是前一个“谢林晚”都有一个遗愿,那就是让他们姐弟三人相依相守。 虽然到现在依旧不清楚,林成熙和林成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她这个姐姐给忘掉,谢林晚却依旧决定,在海市买一套房子,作为三人的家,那样的话,如果林成熙和林成尧在林家受了委屈,就可以随时回来。 只是据她所知,海市这里,就是最偏远的地方,房价也已经接近三万。就是想买个小三居,也得大几百万,要是再算上三人的,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嗯。”林楠大力点头,“这样的福字,大家都默认,只有那几大巫祝世家出身的灵舞者,才写得出来……” 精神类疾病自然和精神力崩溃不一样,药物还是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的,大家会疯抢灵舞者的福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未尝不是向灵舞者示好,或者拿来送给那些精神力者,说不定将来就可以成为自己的进身之阶。 “你的意思是,得是灵舞者的福字才成?” 林楠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了……” 网上放的有几大巫祝世家的福字教程,所谓照猫画虎,不时就会有瞧着相似的福字进入流通渠道,一开始还能蒙骗些人,只是后来大家却发现,很多福字或者外形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根本却没有一点儿卵用。 时间久了,就没有人会再上当了,除非是正规渠道,确知是出自几个巫祝世家人之手,不然就不会有人愿意买。 这条路走不通吗?谢林晚就有些沮丧: “除了朱砂福字,还有其他挣钱快的路子吗?” “也有的……”林楠迟疑了一下,“晚晚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 “没有,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主要是听你说那什么巫祝世家的福字太玄乎了,就想多知道一些……” 虽然两人关系挺好,谢林晚还是不准备把身上发生的事说给她点,毕竟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真是说出来,不过徒增烦扰罢了。 林楠却明显会错了意—— 怪不得之前晚晚那么容易就把如此珍贵的平安符给了自己,原来是根本没有一点儿常识。自己还就是得给好姐妹科普一下,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坑了。 “其实不但是平安符,但凡和灵舞者有关的,价钱都很昂贵……你刚才不是问什么最赚钱吗,那当然是灵舞者了……” “……来年三月初三不是上巳节吗,同时还是几大巫祝世家的舞林大赛,晚晚你知道他们的请柬多值钱吗?”林楠说着简直要屏住呼吸,“听说黑市黄牛曾经炒出过一张上千万的高价……” 即便如此,很多人还是挤破头想要抢一张。 “别说那些出身巫祝世家有名气的灵舞者,就是一般的灵舞者,甚至刚摸到灵舞者门槛的,都吃香的很……” 因为灵舞者的比例太少,除了站在顶尖的那一小撮精神力者,一旦精神力出现问题,有国家及时出面,帮他们请到专门的灵舞者之外,其他精神力者想要疗救自己,很多时候就只能看运气了。 “你瞧,这个专门的网站,全都是精神力崩溃者的求助帖子……” 林楠打开一个网页,谢林晚接过来,果然见上面一排排的帖子,而最早的求助者发帖时间竟然是四年前。 和后面的悬赏帖子一个比一个高相比,那张帖子上的报酬却是逐年降低,从最初的五百万,一直降到了现在的五十万。 等瞧见上面提供的求助人照片,谢林晚视线明显顿了一下—— 对方瞧着也就二十出头,长相清俊中又带着些桀骜之色,神情中颇有些睥睨之意。 而之所以会引起谢林晚的注意,则是因为,这双眼睛,好像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可别被他的长相给骗了,这位也是个狠角色……”林楠探头看了一眼,神情中忌惮中又有些惋惜,“是不是看着他的长相有些熟悉?我跟你说啊,他是林城雪的哥哥,也是周洛的哥哥,周崖……” 林城雪的哥哥,周洛的哥哥?谢林晚听得一脑门子的问号—— 上次在酒店见到时,怎么觉得林城雪和周洛不像是兄妹,倒像是情侣啊。 “嗐,周崖和林城雪一个妈,那个周洛则是周家的私生子,也就是说,周洛和周崖其实是一个爹……”林楠撇了撇嘴,一副贵圈真乱的模样—— 虽然眼下周氏依然存在,却根本早已元气大伤,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则是和周崖有关—— 林城雪的母亲和周崖的父亲是家族联姻,两人从结婚起就矛盾不断,共同孕育了周崖后,直接把象征着任务完成的周崖丢给保姆,就开始各玩各的,周崖五岁时,两人更是连面子也不屑维护,直接分道扬镳。不久后,周崖母亲就带着一份丰厚的嫁妆,改嫁了林家。 周父也开始了左搂右抱、夜夜新娘的美好生活。 周崖的成长历程中,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野蛮生长。爹不疼娘不爱,几乎是完全一个人孤独的长大,再加上周父私生子众多,甚至还有几个年龄周崖他还大,周崖身边说是群狼环伺也不为过。 能在那样环境中长大的人,自然就没有小白兔。周崖的阴狠更是闻名海市。比方说他十四岁时,就把威胁最大的私生子哥哥送进监狱,二十岁时就在骗得祖父的支持,逼宫周父,等彻底掌控周氏后,周父的那些私生子,也都是被收拾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个不是在吃牢饭,就是被逼的远走异国。 也就周洛这个当初被母亲带着远走他乡避祸的私生子,因为不曾碍过周崖的眼,总算是逃过了一劫。更在周氏分崩离析后,得以母以子贵重回周家。 要说和周崖有血缘关系的所有兄弟姐妹中,还有哪个人例外,那就是林城雪了。 林楠的姥姥是林氏旁支,林楠也从姥姥的口中很是知道了一些有关林氏的密辛,比方说林氏的发展壮大,和女人不无关系—— 第一次大发展,靠的就是周崖母亲带过去的丰厚资产,第二次则是和林城雪的姑姑林蓉联姻祁氏有关,而最后这次把林氏几乎推上巅峰的,就是和林城雪有关了—— “……周家本来是大家族,他们之前的地位,较之现在的林氏财团还要更胜一筹……” 林楠跟着姥姥去林家参加聚会时,就曾见过周崖和林城雪相处的情景,那个虽然长相好看,却是阴沉冷僻瞧着很是吓人的大哥哥,眼里就只有粉团似的妹妹林城雪一个。 听说不管是林城雪身上价值连城的首饰,还是价格高的离谱的奢侈品服装,全都是周崖特意给她准备的。 而和林城雪的光彩照人并乐在其中不同,周崖无疑并不喜欢那样喧嚣的场合,应该是为了给林城雪撑面子,才会特意过去,只是整个过程中,始终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 叫林楠说,周崖应该是从小被漠视,才养成了外表看着冷酷,内心却无比渴求爱的性子,而林城雪那里,无疑成了他所有温情的唯一寄托…… “听我姥姥说,但凡是林城雪的要求,周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比方说周氏的合同,就有一多半被林氏拿了去……” 更甚者在周崖精神力崩溃后,周氏的大半产业都落在了林氏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c大上下都交口称赞林城雪是温柔善良的小仙女,沾亲带故的林楠却从来都对林城雪敬谢不敏的根本原因——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拿走了比他们还要强些的周氏大半基业,要说这里面没有林城雪的“功劳”,傻子也不会信。 毕竟以林家和祁家的关系,真是林城雪肯去求一下,请出祁家灵舞者帮着疗救周崖的希望还是很大的。结果人林城雪根本就没有管,就连周家其他私生子联合起来对周崖的赶尽杀绝,都是坐视不理。 不是够坚韧,周崖说不定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只是精神力崩溃太过痛苦,别说治愈精神力,就是帮助缓解疼痛的药物价格也都贵的离谱,等闲一个月花个百八十万都是常有的事。 周崖精神力崩溃到彻底失去周氏的过程中,应该也就勉强攥住了五百万的资金,却孤注一掷的全都用来作为自救的报酬。却是一直没有人接这个任务。 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人都猜测,周崖应该挺不过去一年,结果现在都过去三年了,他竟然还活着不说,手里还有五十万。这人对自己有多狠可见一斑。 只是人心再强却是强不过命,甚至很多人拿这个帖子打赌,赌周崖会到什么时间彻底撑不下去。 有人猜两个月,有人猜一个月,甚至还有人认为说不好十天八天之后,周崖就会因为精神力彻底崩溃而上社会版新闻。 有时候想到这个,林楠还觉得蛮心酸的。而会反感林城雪,也和这一点有直接关系—— 明明之前,周崖还是商海中一条杀气腾腾的蛟龙,却是转瞬间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个世界上,本就没人在意他,唯一疼爱的妹妹,竟然也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林楠真是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叫林楠说,把她看成眼珠子的哥哥,林城雪都能说丢就丢,这样的远亲,鬼才敢和她交往。 可偏偏,学校里的同学却大多又瞎又聋,竟然把林城雪那样的人看成是什么温柔善良的小仙女。 谢林晚的神情中浮起一抹神思—— 竟然是林城雪和周洛的哥哥,所以说世界还真是小啊…… 又不期然就想起了目前据说是“姐控”的林成熙和林成尧,不得不说,这个林城雪,还真是颇有“手足缘”啊。 手指在周崖的求助帖子上点了点—— 不然就和周崖沟通一下,如果周崖能让自己满意,那这个求助,接了也无妨…… “对了晚晚,这几天,林城雪好几次托人捎信,让你过去找她。”会提前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虽然不知道林城雪想要干嘛,林楠却总觉得对方没安什么好心。 “不用理她。”谢林晚微微一哂—— 之前就因为看出系主任祁长林的面相是个性情耿直的,谢林晚才会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他处理。 想来这几天肯定已经重新开始调查林城雪说原主偷她吉祥结这件事。 会让人找自己,十之八、九是为了这个。 毕竟这几天,不管是周洛还是肖静柔,或者和林城雪那群人有关的电话,谢林晚统统都给拉黑了,没有了可以利用联系自己的渠道,林城雪可不就要让人和自己来个“单兵相接”? “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林楠却依旧有些担忧—— 过来找谢林晚的人一个叫刘珊,一个叫安杰。其中刘珊是戏剧表演系的,安杰则是体育系的。两人都是林城雪的死党,平常总是形影不离。 之前林楠也看见过谢林晚和他们相处时的情景,根本就是把谢林晚当成女仆一样呼来喝往,态度不是一般的恶劣。 就在刚刚,林楠还瞧见两人神情不善的和同学索要谢林晚的手机号,看他们不耐烦的模样,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林楠真担心,要是被他们逮到谢林晚,不定要怎么刻意为难呢。 “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刚走,我打听了,他们两人今天上午都有系里领导的课,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咱们也赶紧去教室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林楠更想让谢林晚逃课,等她打听清楚林城雪让人过来找她干什么再进学校。 可偏偏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有着点名狂魔外号的马教授的课,就是班里最爱睡懒觉的那拨都不敢缺席,谢林晚之前又缺了那么多课,再敢逃课,说不好就会被判挂科。 两人来到教室,虽然时间也不算晚,班里却已经坐了一小半人了。隔着教室,还能听见里面的议论声: “原来谢林晚真的回来了吗?前几天听人说起,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可不,我也没信,主要是那张帖子发的那个侧影太美了,怎么可能是谢林晚?” 每天至少要打三份工,周六日甚至有过打六份工七份工的记录,太过忙碌之下,谢林晚根本就没时间打扮自己,乱糟糟的厚刘海遮住了差不多一半脸不说,还每天都是灰扑扑的,要上课了,才会低着头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溜进来,刚一下课,又第一个冲出去。 说句不好听的,班里除了林楠,其他人对谢林晚的统一印象几乎全都是苍白的。 因此前几日瞧见有人发在贴吧一张睫毛低垂的侧影,根本就没几个人相信。毕竟谢林晚要真是长这样,那不早成c大的女神了? 何至于跟在校花和校草后面不要自尊的当舔狗? “你们说安杰和刘珊过来找谢林晚,是不是要找她算账啊?” “看着事儿还不算小,这都过来好几回了!” “说起来谢林晚确实穷,可要是说她会偷人东西,还故意毁掉,我还是有点儿不相信的……” “说不定是因爱生恨呢……” “所以我才说那张照片绝对不是谢林晚的,要是她长那样,校草是瞎了眼,才会看不上……” 林楠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忙小心翼翼的去看谢林晚的脸色。 看谢林晚神情平静,提着的心才好容易放下来。 和谢林晚在教室里一向和个隐形人差不多,性情活泼的林楠一向都是受欢迎的。 因此看见她进来,就有人笑着打招呼: “林楠——” 却在瞧见和林楠并排进来的谢林晚时,全都睁大了眼睛,其中团支书苗红雨和林楠谢林晚住的是一个寝室,一直都自封外貌协会会长,这会儿突然看见谢林晚进来,只觉灰扑扑的教室都变得美轮美奂了,直接上前抱住林楠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我曹!林楠你这是打哪儿拐了个顶级大美人啊?” 旋即抬头瞧着谢林晚露出了自以为最具亲和力的笑容: “你好,我叫苗红雨,是林楠的死党……” 林楠好笑的看着苗红雨的表演: “红雨,我觉得你要去看眼科了。” 谢林晚微微一笑: “我知道啊……” “楠楠跟你说起过我吗?我真是太开心了!”苗红雨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有啊,你的声音也好好听啊……” 说着还夸张的捂住胸口—— 不愧是超级大美人,瞧瞧这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就是一点,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 不管了,一定是她和美人有缘。 “红雨你……”林楠好险没给笑抽了,推着谢林晚到她面前,“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认不出来了?” 谢林晚微微倾身,眼神有些调皮: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谢林晚。” 被美人这么近距离暴击,苗红雨大脑直接宕机,喃喃着道: “谢林晚啊,这个名字,好像也熟悉,哈?!” 下一刻眼珠子好险没掉出来,声音也陡然高了八度: “谢林晚?你是,谢林晚?!” “我是。” “呕,买噶的!” 拜苗红雨夸张的女高音所赐,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进来的这个顶级大美人,竟然就是他们班的透明人谢林晚! 刚回到自己教室的刘珊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谢林晚还敢出现?” 以为躲着自己,就成了? “何止啊!”电话对面的人无疑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她现在在贴吧可出名了,你快去看看吧!” 刘珊放下电话,狐疑的打开学校贴吧,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找到了一个热度急速上升的帖子—— “校花之争,风起云涌,林晚一出,谁与争锋?” 校花之争?谢林晚?刘珊眼中的不屑简直能实质化—— 要是谢林晚能争校花,那她刘珊还不得美出天际去? 却在瞧见楼主发的那张镇楼的正面照时,手机好险没摔了—— 这个美的能发光的女孩子,竟然是谢林晚?! 拜班里的隐形人突然就变成超级大美女所致,美二班的同学一个上午都和打了鸡血似的。 “我怀疑你今天打饭的那个窗口会爆满。”林楠贼兮兮的趴在谢林晚耳边道—— 除了校外的兼职,谢林晚在校内食堂还找了份儿帮着打饭的工作,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吃到免费的饭菜了。 谢林晚没来的这两个月,食堂的胖嫂那叫一个惦记—— 性格乖顺,能吃苦,任劳任怨还能干,这样的闺女,哪个会不喜欢? 前几日听说谢林晚回来了,胖嫂就赶紧让人捎信,让谢林晚今天一定要上岗。 秉着做什么事都要善始善终的原则,谢林晚就准备今天早点儿过去,跟胖嫂说清楚,她准备辞了这份工作。 身上的这套衣服,是离开时于伯非要她换上的,倒是够飘逸够漂亮,可就是去帮厨的话,无疑就不行了。 林楠掩护着她提前离开了教室。谢林晚换上之前的旧衣服,就匆匆跑去了学生食堂。 好容易等到下课铃响,唯恐苗红雨会叫住她问东问西,林楠第一个从教室里溜了出来,刚出教室,就觉得不对。 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和三双灼灼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而三双视线的主人虽然年纪都不小了,长相却依旧养眼的很,尤其是看清楚最右边那位身材瘦削眉目清俊的中年男子是谁,林楠眼睛都直了—— 谢,谢,谢景行? 身体直接抢在脑子之前就冲了过去: “您,您是谢景行,大师,对不对?” 呜,谢景行啊。她竟然见到了谢景行,还是活的那种—— 五岁就凭一曲多瑙河之夜登上央视,十二岁自创的钢琴曲“春”横空出世,十四岁已经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钢琴大师,把世界上所有的钢琴大奖拿了个遍。 尤其是他创作的“春夏秋冬”四个序列钢琴曲,更是被公认为钢琴史上殿堂之作。 曾经林楠十岁时第一次从网上瞧见谢景行的演出视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位钢琴大家,还开始疯狂的搜索谢景行的所有作品和视频。 这一粉,就足足是十几年。林楠觉得,就是以后嫁人了,未来的老公也得排在谢景行之后。 结果她现在刚出教室门,竟然就见到了梦中男神。 所谓有生之年,说的就是她了。 “我是。”谢景行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之前太过慌张和激动,竟然忘了戴口罩。 谢景卿顿时有些懊恼—— 作为这个家里的大家长,事事都有妥帖的安排,怎么今天竟然和毛头小子似的,连提醒三弟戴个口罩的事情都忘了。 要知道曾经,谢景行一旦外出,牌面可是比什么世界级的顶流巨星还要大! 好在跟在后面的助理是个有眼色的,忙把手里的三个口罩递过来。 三人刚戴上,教室里其他学生也都出来了。 谢景行顿时有些着急: “麻烦帮我们叫一下,谢林晚……” 说道“谢林晚”这三个字,谢景行手一下攥紧,不是强大的自控力,说不好就会失态。 谢景卿和谢景颐则眨也不眨的盯着每一个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希望能第一时间把谢林晚给找出来。 “你们是来找,晚晚的?”林楠好容易让激动的要跳出胸腔的心平静些,“她这会儿不在教室……” “不在教室?她在哪里?” “啊,她去食堂了……” “去吃饭了?麻烦能不能带我们过去找她?我们打过她的电话了,一直关机……” 前脚刚瞧见论坛上谢林晚的照片,后脚就意识到自己被拉黑了的周洛第一时间借了别人的电话打过来,谢林晚不胜其烦之下,索性直接关机。 倒是没人打扰了,却是连谢家的电话也全都给屏蔽了。 “啊,好……”竟然被偶像请求,林楠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话说道一半,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晚晚的……” “这是我的名片,”唯恐弟弟太过失态,谢景卿及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楠,“我们找晚晚,我是说,谢林晚同学,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林楠接过谢景卿的名片,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儿又开始吸气—— 竟然是谢氏集团的董事长,怪不得她刚才也觉得这位有些眼熟,原来竟然是谢家的董事长吗—— 谢氏热心公益,谢景卿不但是财经杂志的常客,很多公益报道中,也经常有他的影子。 还都是姓谢…… 下一刻却是自己就给否决了—— 谢家有多稀罕女孩子,是众所周知的,要真是晚晚是谢家人,怎么也不可能过的这么苦。 或者是想要资助晚晚? 虽然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靠谱,毕竟,谢家资助的人海了去了,要是说每次想要帮人,还得谢家巨头出面,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吗。 虽然想不通其中的逻辑,提着的戒心到底放了下来,甚至希望对方真是为了资助谢林晚而来,毕竟谢林晚真是过的太苦了。 这么想着,不免就多说了些关于谢林晚的事: “……晚晚心地善良,还很勤快……” “平常一天要打三份工,早上中午和晚上,去食堂帮着打饭……晚上去蛋糕房帮忙,还去医院当护工……对了,还帮不在家的人喂宠物……” 始终沉默着走在林楠旁边的谢景行忽然加快脚步,下一刻竟是丢下林楠他们,大踏步朝着学生餐厅跑了过去。 第19章 第 19 章 林楠明显就有些发蒙,下意识就跟着往前跑。 谢景卿抢在她前面追上了谢景行,用力攥住弟弟的手腕: “景行……”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晚晚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冷静些,不要吓着她了……” 谢景行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 嘴里虽然这么说,口罩下的薄唇却险些咬出血来—— 作为全家唯一的女孩子,谢景行简直要把唯一的妹妹疼到骨头里了。小的时候即便离开家上幼儿园那么大一会儿,谢景行都会难过的不行,反而谢薇和个大姐姐似的,会抱着他亲一口,还哄他去学校。 那时候谢景行还想着,等谢薇再大些,就可以和他一起去上学了。却没想到,谢薇却是步上了谢家女子的宿命,早早的就爱上了谢家家传的祈福舞—— 谢景行也是长大后才知道,谢家历代但凡成为大巫祝的女子,最后的结局都不是太好。只彼时谢薇已经做出了成绩,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即便谢景行一再劝说,也不愿意放弃。 那些东西都是谢家历代祖上终其一生研究传承下来的东西,谢薇要想学好,又谈何容易? 好些次瞧见谢薇跳到累的双腿都要抽筋,却依旧不肯停下来的模样,谢景行都会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又不忍违拗了妹妹的心意,谢景行背着谢薇抹了眼泪后,转头还得给妹妹打call…… 而这也成了谢景行怎么也抹不平的遗憾。之前谢薇还在时,谢景行就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等将来薇薇生个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练什么祈福舞,他谢景行的外甥女,只要每天打扮的美美的,好好享受生活就成。 他和两个哥哥也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外甥女的舅舅…… 可结果却是,薇薇果然给他们生了个外甥女,可这个外甥女,却从襁褓中时,就不被知晓。这些年,别说享受生活,根本就是为了活下去,苦苦挣扎。 一想到在他们不知道的世界中,谢林晚过的有多苦,谢景行就觉得痛不可抑…… 好容易情绪平静些,两人才向不远处站着的林楠和正给林楠解释什么的谢景颐走去。 瞧见两人过来,林楠明显有些惶恐: “谢先生,您好些了吗?” 曾经没有见过谢景行真人的时候,林楠都能铁了心粉上谢景行,这会儿人在眼前了,自然只有激动的。 却是在谢景颐简单的解释说谢景行怕是有些不舒服后才想起来,据她扒拉出来的有关谢景行的过往,她的这位男神,可是自废了精神力的。 想来会承受的痛苦,肯定也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在琴坛上销声匿迹。 “我没事了,谢谢你跟我说晚晚的事。”谢景行郑重的点头。到了这会儿,自然也能确定,林楠和谢林晚应该关系匪浅,担心小姑娘多想,又解释了一句,“晚晚她对我,对我们谢家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 林楠其实刚才就已经意识到她之前认定不靠谱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会儿听谢景行亲口承认,还是震惊到不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我带你们过去……” 却是开心的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 老天爷真是开眼了,给了晚晚这么厉害的家人。嗯,她和晚晚是好姐妹,这么一换算,那不是说景行大佬也是她的家人了? 正晕陶陶的领着三人往餐厅里去,后面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快到了几人旁边,林楠抬头,哇哦,又是个大帅哥啊。瞧那大长腿,瞧那公狗腰…… 正愣神呢,大帅哥已经跑到了跟前: “大伯,三叔……” 啊呀,原来也是谢家的少爷吗? 早听说谢氏家族都是宠女孩子上天的,现在瞧着还真是。还不知道晚晚和他们什么关系呢,就全赶来了。 来的人可不正是谢文卓? 说起来谢文卓也是郁闷的很—— 他不就是找地方停了个车吗,然后爸爸和大伯他们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丢下他直接走了。 亏他跟着鞍前马后,累的和孙子似的,结果用的时候倒是“文卓这”“文卓那”的,一旦确定了晚晚就是姑姑的女儿,就直接把他这个功臣给甩开了—— 要不是他录了晚晚写福字的视频,爸爸他们怎么会发现晚晚其实是姑姑的女儿? 倒不是说让他们表扬自己,可起码的尊重总该有吧? 比方说,作为这个家的一员,和晚晚妹妹见面的这历史性的一刻,怎么也得让他也在场吧? 结果别说等他了,根本是他找不着人影,接连打电话,都没人搭理的。谢文卓简直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好在他年轻,腿脚也利索,几乎跑遍了整个校园,好容易在这里找到了几个人。 “稳重点儿。”谢景颐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这小子就是个没成算的,待会儿可不要吓到晚晚才好。 到底是谁不稳重啊?谢文卓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也不看看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身份,而且一把年纪了,这么着没头苍蝇似的在校园里乱转,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却也知道,要是他真敢翻白眼,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到底忍住了: “爸,我觉得咱们还是在等会儿……” 说着,指了指学生餐厅里呜呜泱泱的人,小声道: “人太多了,不然咱们在这里等着,让这位同学帮着把晚晚给喊出来,怎么也得让人吃好饭不是……”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而且他们这么闯过去,把人吓到怎么办? 谢景行却是根本不理他,直接进了餐厅—— 哪有什么吃饭?根本是别人吃饭,晚晚却在里边帮盛饭。 后面谢景颐和谢景卿也全都跟了上去。 这三个老顽固。 再次被丢下的谢文卓一跺脚,忙也跟过去: “等等我……” 谢景行哪里顾得上搭理他?正想着转头问林楠,谢林晚在哪个窗口忙活,就听见旁边一个经过的学生道: “哎,那边哪个窗口做的什么好吃的,怎么排了那么长的队伍?” 和他一起走着的男生,往那条长龙的位置看了看,“啧”了一声: “哪儿啊,主要是冲着人去的。” “什么叫冲着人去的?”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学校的论坛,你今天上了没?” “这几天忙论文呢,哪还顾得上什么论坛啊……” “所以说你落伍了……谢林晚知道吧?” “谢林晚,美术系哪个校草的舔狗?” 校草舔狗?谢景行一下站住脚,瞪着男生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对啊,就是她,听说啊,她是个绝着,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冷意,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谢景行想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就闭了嘴。 用眼神吓退男生后,谢景行才快步往那长龙而去—— 想要见到谢林晚,自然是到餐厅后堂,可正如侄子所说,这么多人瞧着呢,还有就是,于晚晚而言,他这会儿分明就是个陌生人罢了,真是进去了,说不定会把人吓到。 可他又想快些见到晚晚,排在队伍后面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谢景卿和谢景颐自然也明白了谢景行的意思,竟然也一点儿没犹豫的跟着排了上去。 谢文卓在脸上抹了一把,叹了口气认命的跟着排在了第四位。 真的要吃饭的林楠顿时有些傻眼,木木的排在了最后面。 虽然几个人的组合有些诡异,可好在c大餐厅里,不时就会有领导过来看看食堂饭菜怎么样时,跟着学生排队吃饭。谢家四个男人虽然因为太过鹤立鸡群的身高,引来了些视线,却到底没有过分注意。 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林楠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收回视线时却意外发现,排在谢景行前面的不是旁人,竟然是之前来教室找过谢林晚的安杰。 啧啧,还真是冤家路窄。这要是之前,瞧见安杰,说不好林楠就得赶紧跑去给谢林晚通风报信,然后两人能躲就躲,现在林楠却是有了依仗,巴不得安杰真敢放肆的话,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在后面打饭的谢林晚虽然也察觉到今天自己的窗户这儿格外热闹,倒也没有在意—— 本来听胖嫂让她过来窗户这儿守着时,谢林晚还有些紧张。 毕竟打饭什么的,原身或者做的很好,她却是陌生的很。 好在原身的记忆还在,手一拿到勺子,那种熟悉的感觉马上来了。 也因此,谢林晚的动作很快娴熟起来。过来这个窗口,有在这里吃惯了的,也有是冲着论坛上谢林晚那张照片过来的。 结果到了后才发现,谢林晚脸上捂着个大大的口罩,头上还有白帽子。 好在虽然不能看到全貌,那双如春水般莹润的星眸还有长长的可以打秋千的睫毛,瞧着依旧不是一般的养眼,甚至还多了些神秘的美感。 再加上她没有手抖的毛病,过来打菜的同学还都是很满意的,尤其是男孩子,甚至还推推搡搡的,有些害羞的模样。 好在今天一上午在教室里,已经看尽了班里的同学比这还夸张的反应,谢林晚倒也没有在意。 就只是她似乎还是太娇弱了些,也可能是两次犯了心脏病,让这具身体承受能力大大下降,站的久了,两条腿就有些打颤,额头上也开始浸出汗来。 好在饭菜眼看着就见底了,今天的工作也要完成了。 正这么想着,窗户忽然就被粗鲁的敲了一下,谢林晚抬头,正对上一张不耐烦的脸: “谢林晚你还长本事了啊,敢躲着我……” 一句话还没吼完,肩膀上就是一紧,下一刻安杰就被人揪着衣服搡到了一边,对方力气太大,安杰踉跄了好几下,好险没摔倒,肩膀那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痛。 从小到大都是校霸,安杰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丑?顿时满腔怒火: “我曹……” 却在瞧见正恶狠狠瞪着他的谢景行时,生生把后面的脏话又咽了回去——我去,穿成这样人模狗样的,明显不是学生啊。 难道是哪个校领导? 这么想着,安杰顿时有些心虚,尤其是发现,不仅谢景行,还有谢景行身后三个高大男子,全都气势汹汹的盯着他,那恐怖的模样,堪比黑涩会,好像他再敢多说一句,对方就会瞬间一拥而上,把他给捶扁,一时说不惶恐是假的,暗自腹诽,心说他们堂堂c大,什么时候来了些这样的凶神恶煞?却到底只能认怂,不敢再在这里停留,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谢景行勉强松开捏紧的拳头—— 天知道瞧见站在玻璃窗后掂着勺子帮人盛饭的谢林晚时,谢景行一颗心都要碎了。 头上全是汗,身体也明显到了承受的极限,微微颤抖…… 结果前面这个兔崽子,还对他们家晚晚这么吆五喝六。 谢景行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控制着,而应该直接一拳头砸过去—— 当初可没一个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薇薇说话。 可越是这样想,就越难过。毕竟这么多年了,没有他们这些当舅舅的护着,晚晚不定受了多少欺负呢,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瞧着很不舒服的样子,还要为了挣钱,到处奔波,期间还要承受各种白眼,甚至刚才那个混蛋的无理…… 谢景行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早在安杰用那种不屑的语气呵斥时,谢林晚就看了过来,自然也把谢景行做的事情尽收眼底,一时就对这个“校领导”很有好感,等发现谢景行收拾了安杰后,就一直怔怔的盯着她,也察觉有些不对: “那个,您要吃什么?” 面前的四盆菜都没剩多少了,也就番茄鸡蛋还多些…… 谢林晚一开口,谢景行登时回神,竟是少见的有些及紧张: “我……” 想说我不吃饭,可这是外甥女第一次问自己,拒绝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要不然我帮您盛点番茄鸡蛋?”看对方似是有些选择困难,谢林晚提示道。 “啊?好……” 看谢景行点头,谢林晚熟练的从旁边拿了个餐盘—— 学校领导时不时会过来,餐厅就特意多准备了些空余的餐盘。 “芹菜炒肉要一点吗?” “行……” “凉拌西蓝花呢……” “也行……” 很快餐盘就盛的满满登登。 “您是吃馒头还是米?” “都好……” 谢林晚就有些诧异,心说这位学校领导看着挺瘦的,倒是还挺能吃。 随即拿了个馒头并一份米放在上面。 谢景行傻傻的接过来,还没想好要接着跟谢林晚说什么,就被排在身后的谢景颐给挤开: “我也要,和他的,一样……” 声音同样有些发哽—— 他们早些把饭菜给打光,晚晚就能早点儿休息了吧? 接着是同样迫不及待的谢景卿,还有猴急的什么似的,不时往前面探头探脑的谢文卓。 “谢少?”瞧见谢文卓,谢林晚明显愣了一下,“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立马想到一点: “是不是老爷子……” “不是……”谢文卓忙摆手,看着谢林晚的神情那叫一个百感交集,说开心吧确实开心,毕竟见谢林晚的第一面,谢文卓就想着,要这是他妹妹就好了。 现在梦想成了现实,怎么会不开心?开心之余,更是有些心酸,原来这些年,他的妹妹就是过的这样的苦日子吗? “我过来,哪个,有点儿事,正好赶上了饭点儿……” “行,想吃什么就点,我请你。”谢文卓不是校领导,自然没有免费的道理。 “那,他们呢……”谢文卓坏心眼的指了指端着托盘依旧站在原处的谢景行三人。 “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用交钱。”谢林晚解释了一句,又因为刚才谢景行帮他解围,往不远处已经空了的桌子指了指,“那边正好有空位,几位老师去那边吧,有什么意见,就跟我们提……” 谢景行三人也知道这么站着太显眼,到底端着托盘去了谢林晚说的桌子。 等谢文卓打完饭离开,才好容易轮到林楠。瞧见什么菜都没有了,顿时就有些失望。 “我给你留了碗梅菜扣肉,还有凉拌西蓝花……”谢林晚神神秘秘的端出一个托盘。 “好耶!”林楠欢呼,全是自己喜欢的菜。 趁林楠接托盘时,谢林晚又往谢景行几人的位置努了努嘴: “他们是学校什么领导啊?” 怎么瞧着别别扭扭的。 “新来的,新来的吧。”林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接过托盘,“你也赶紧收拾一下,瞧瞧这一头的汗,对了,等收拾好去外面找我,我等你。” 和他们这些学生不一样,谢林晚是和其他帮厨一块吃的。 “这儿,这儿……”看林楠端着托盘过来,谢文卓忙招手—— 虽然叔伯那里还有一个空位,谢文卓却是不愿意坐过去。 实在是三个人的模样,哪里像是吃饭,根本是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似的! 事实上谢景行三个也正是这么想的—— 眼前这可是外甥女给他们盛的菜。 外甥女亲手盛的,意义有多特殊,还用说嘛。 眼瞧着谢景行挟起西蓝花送到了口中,谢文卓眼珠好险没掉下来—— 他可算是知道,自打精神力废了之后,小叔的肠胃也开始不好。整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尝的。至于说西蓝花,则是自来敬谢不敏,碰都不肯碰一下的,还有番茄炒鸡蛋—— 实话实说,c大的饭食也算说得过去,可和谢家餐桌上的东西比起来依旧是天渊之别。甚至这样的家常菜,平常很少上得了谢家的餐桌。 结果现在他那个最挑食的三叔竟然一口接一口,吃的停不下来? 一整个大馒头,一碗米,平常这些都是三叔一天的饭食了! 再看看父亲和大伯,可不也和谢景行一样?竟是把餐盘里的东西吃了个一粒不剩。 甚至最后,谢景卿还把筷子伸向了被他们护在角落的谢景行那里—— 谢文卓知道,大伯应该是担心三叔骤然吃这么多,待会儿会胃痛,可把饭菜的倒掉不也一样吗?没瞧见旁边同学有剩饭的不是一个两个,有必要这么粒米进肚吗? 这要是让谢氏员工看见,怕不要以为谢氏马上就要破产了呢。 更夸张的是谢景行的反应,竟和护着什么宝贝似的,不满的一下把谢景卿的筷子给打开。 旁边几个还在吃饭的同学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说难道刚才那个窗口的饭真的特别美味?要不然为什么几个瞧着就是大人物的校领导为了口饭,差点儿就打起来的样子? 谢文卓不由庆幸,幸亏他没有和三位长辈坐在一起,不然这会儿,怕是也要沦为被嘲笑的对象了。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也不觉加快了扒菜的速度。总觉得要是吃得慢了,他爹说不定就会主动提出帮他消灭,可天知道,这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好不好? 呜,妹妹给盛的饭果然是好吃。 就是一点,妹妹那么穷,他还花了妹妹的钱这一点就挺愧疚的,决定了,待会儿就给晚晚一张卡,让她以后所有花销全都挂在自己账上。 这回又换成林楠眼馋谢文卓的饭菜了,实在是,大帅哥吃的也太香了,竟然让林楠觉得自己梅菜扣肉都没滋没味了。 等谢林晚收拾好过来时,瞧见的就是林楠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一根没一根的挑着梅菜的情景,偏偏一双眼睛,不时羡慕的瞧着对面正心满意足的把最后一粒米扒拉进肚子里的谢文卓。 瞧见谢林晚过来,一直沉默坐着的谢家三兄弟齐齐站了起来。谢林晚吓了一跳,还以为几人是想跟她探讨一下饭菜问题呢,顿时就有些冒冷汗—— 话说几位领导也太认真了吧?再说就是沟通,也要找餐厅负责人啊,她就是个小小的帮工,还是已经辞职的那种,领导们这么盯着她,真的压力很大的。 还是谢文卓看谢林晚神情不对,忙上前一步,给几人介绍: “那个,晚晚,这几位是我爸爸和大伯三叔,他们找你,有重要的事。” 谢林晚越发懵懂—— 不是说老爷子没事吧?那样的话,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谢文卓的父亲和伯叔,那不就是谢家的掌权人吗,竟然一起过来,可见事情不会小了。 当下谨慎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是要你,帮忙。”接话的是谢景行,“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说话?” “你要是想去就去,”一旁的林楠探头道,“今天下午就一节思政课,思政老师是个老好人,点名的话,我帮你应一声……” 谢林晚点头: “那好吧。” 谢文卓已经过去,把汽车开了过来。还想着助理也开了辆车过来,两辆车六个人,应该也不算挤,结果他启动的稍微慢了些,过来时悲哀的发现,他竟然,再次被丢下了。 至于说那三个长辈竟然和谢林晚一起坐上了助理开的车。 车子一直开到谢景行的琴室,才停下来。被谢景卿三人护着进了房间,饶是谢林晚也开始觉得拘谨。 正想问到底怎么回事,谢景卿已经过去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来一份鉴定报告,推到谢林晚面前: “你看看这个。” 鉴定报告显示,亲子关系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后面赫然跟着一行大字,“认定双方亲子关系成立”。 “你要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再去做一份报告,”谢景卿倒了杯水,推到谢林晚面前,本意是想让谢林晚平静一下,他自己却手哆嗦到茶杯里的水都洒出来一半,“你是我们的妹妹谢薇的女儿,我们是你的,舅舅啊……” 第20章 第 20 章 舅舅?谢林晚却是没有立即应声—— 刚林楠可是给她科普了,说是谢家但凡能有个女孩子,那是如何如何被宠爱,怎么到了原身这儿,就做了二十年的孤儿?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面对谢林晚的沉默,谢景卿没来由的就开始心慌。 曾经谢氏危在旦夕时,谢景卿也只觉得“不过如此”,大不了谢氏没了,他重新打下一片江山,总能护住这一家老小。 可现在对着瘦弱的谢林晚,谢景卿却再没有了曾经的淡定。谢景颐和谢景行也正襟危坐,一副接受审判的模样—— 当年是他们这些做兄长的,没有护好妹妹。虽然说谢林晚的存在,他们不知情,可这也不是能替自己开脱的理由。毕竟,要是当年他们再细心些,说不好就可以早早的把晚晚给接回来。 结果却是,因为他们的粗心,晚晚当了二十年的孤儿,受尽了煎熬—— 确定了谢林晚十有八、九就是谢薇的女儿后,几人还详细询问了于伯,当初是怎么碰到谢林晚的,结果却从于伯口中得知,其实谢林晚一开始是拒绝过来当替身演员的,结果没多久,却心脏病发作,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听医生的意思,不是救的及时,说不好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竟然还有晚晚这个外甥女了…… 兄弟三人当时的心情,说是心如刀割也没什么两样了。 一想到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形下,瘦弱的谢林晚过的如何艰难,拖着病体到处打工的情形,兄弟三个真觉得九泉之下,都没脸去见妹妹了。 “这个鉴定报告……”谢林晚终于出声,却是用手指点了点那张纸—— 听于伯的意思,谢家老太太也已经过世,那这份鉴定报告,是检测的她跟哪位的? “鉴定报告是真的。”谢景卿用力点头,“薇薇虽然不在了,不过她出生时的脐带血还在医院好好保存着……” 事实上,有关谢薇的一切,谢家都保存的很好。 原来只是想着当个念想罢了,倒没有想到,现在却成了确定外甥女身份的关键。 谢林晚抬眸—— 对面几人的激动,她能体会得到,却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毕竟谢家之前是四大巫祝世家之一,眼下即便不在巫祝世家序列中,可也是海市数得着的豪门,怎么会连家里唯一的女孩子都没有护好? 正沉思间,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谢·苦命崽·文卓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 两人都是一头的大汗,尤其是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子,被谢文卓拽得狠了,走路都是踉跄的。 偏偏谢文卓还一个劲的催着: “李叔你快些,我大伯他们要等急了……” 来的人可不是谢家的专属医生李宏? 被谢文卓催命似的带来之前,李宏还想着,谢文卓肯定是假传圣旨,毕竟又不是老爷子出事了,哪里需要谢家三巨头推开一切工作,齐齐守在旁边? 等一脚跨进来,却赫然对上三张熟悉的面孔,再瞧见被三人护在中间的谢林晚,一时脚底板都有些窜凉气—— 老天爷,这个画面也太熟悉了吧?李宏是子继父业,当初他父亲也是谢家的专属医生。也因此,小的时候,李宏曾经和父亲不止一次去过谢家,要说他在谢家见到的最多也是最温馨的情形,就是谢家三兄弟围着妹妹转的模样。 如果三兄弟再年轻些,眼前所见可不就和当初一模一样了? 这么想着,忽然就觉得有些发冷—— 呜呜呜,谢大小姐都已经没了二十年了。 谢景卿却是招呼李宏过来: “你帮晚晚检查一下,看看她的心脏……” 谢景行自废精神力之后,身体一直糟糕,琴室这里谢景卿特意给他建了一个各种仪器齐备的诊疗室,会带着谢林晚到这里来把事情说开,也是因为这个。 李宏又开始额头狂跳—— 不但长得像气质像,竟然还一样都有心脏病吗? 只在谢家生活这么多年,李宏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也没多说什么,依着谢景卿所说,逐一帮着谢林晚做检查。 一直到检查完毕,谢林晚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她不是还没有表明态度要不要认亲,怎么体检身体一条龙就安排上了? 正发呆间,身上一暖,却是谢景行正拿了毛毯,帮她披在肩上。 看谢林晚怔怔的抬眸,谢景行忙低声解释: “别怕……我就是担心你,受不得凉……” 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竟然忘了询问晚晚的意见。 这下轮到谢林晚不好意思了—— 话说她真有那么吓人吗?不过看了一眼,谢家这位,三爷,就这么紧张? 她这边沉思着,那边谢景行又端来满满一盘各色糖果,再有一盘点心,一盘又一盘水果…… 很快,谢林晚面前就满满登登,看谢景行还要转头去拿,谢林晚忙抬手拉住他一点衣角: “好了……舅舅……” 一声舅舅出口,谢林晚顿时就有些轻松—— 还没相认呢,就一心考虑她的身体,这还不是亲人,那什么才能叫亲人? 可下一刻,就吃了一吓。却是谢景行骤然回头,动作太大,一下撞在了门框上,额头那儿顿时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个包。 谢景行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顾盯着谢林晚: “晚晚,你刚才,你刚才叫我……” 自己好像听见晚晚喊“舅舅”了,应该是真的叫了,而不是自己幻听了吧? “舅舅……”谢林晚顺着他的意思,又软软的叫了一声,忙过去要查看他额头上的伤。 “我没事,没事……”谢景行忽然抬手,就轻轻环住了谢林晚,早已是热泪盈眶。 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呢,又有更大的声音传来,却是谢景卿和谢景颐正好和李宏探讨完谢林晚的病情后一同回转。 两人明显听见了谢林晚叫舅舅的声音,再瞧见谢景行轻轻抱着谢林晚,泪洒衣襟的模样,全都是表情地震—— 他们不过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不,整个世界似的? 谢林晚也看到了他们,忙站好,小声招呼: “舅舅……” 这下激动的又换成谢景卿和谢景颐了,两人红着眼睛齐齐应了声: “哎!” 声音太大,吓得跟在后面出来的李宏猛一踉跄,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身为曾经巫祝世家中最古老的家族,谢家可算是最具贵族礼仪的,平时寝不言食不语,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么高声大气不符合身份的事来。 结果刚才应得那一声,简直就和打雷一样有没有! 谢家兄弟三个,如今整个人都被幸福给充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事实是三人激动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看李宏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忙挥手让人先去外面。 李宏前脚走,谢文卓后脚才回过味来,直接蹦到谢林晚面前,语气就和不知喝了多少缸陈年老醋似的: “晚晚不公平,你舅舅都喊了,怎么都不叫一声三哥?” 谢景卿膝下两个儿子,谢文卓排行第三,可不是要叫三哥? “三哥……”谢林晚果然从善如流。 呜呜呜,原来家里有个娇软的妹妹,就是这种感觉吗? 谢文卓顿时就有些晕陶陶的,下意识的就想去掏皮夹里的银行卡。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直接被推开。 然后谢文卓就看到了眼珠子都被震到要吓掉的一幕—— 堂堂谢氏财团董事长,他那被外界成为“商界暴君”的大伯,正站在他之前站的位置,微微倾身,对着谢林晚柔声道: “晚晚,我是大舅……” 然后是谢氏海外部老总,父亲谢景颐,跟着上前一步,神情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如沐春风: “我是,二舅……” 谢景行也同样按捺不住,接着谢景颐的话道: “我是,三舅……” 放在外面,谢氏三兄弟任何一个人说出去,都是声名赫赫的大人物,这会儿却规规矩矩的站在谢林晚对面。那模样,不像是认亲,倒像是在接受什么了不得的授勋仪式。 好像能不能得到谢林晚的承认,是比全世界所有加在一起还要重要的多的事情似的。 “大舅——” “哎!” “二舅——” “哎!” “三舅——” “哎!” 三个大男人,谁被叫到,都会拖长声音应和,似乎担心外甥女被吓到,声音那叫一个温柔。 谢文卓听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会不会当初姑妈之所以一定要去主宅那里修习祈福舞,其实是被家里三个哥哥给肉麻的受不了了? 甚至谢文卓也升起了和李宏一样的担心,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他爹和大伯三叔他们,会不会为了维护光辉形象,来个大义灭亲啊? 好在三个大佬正激动的厉害,谁都没空搭理谢文卓,却是一个个相继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一字排开送到谢林晚面前: “这张卡你拿着……” “哎——”谢文卓当时就要抗议—— 没见过这样的,这不是抢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无奈他的抗议,三个大佬根本就充耳不闻,任凭谢文卓在后面上蹿下跳,始终没有找到靠近谢林晚的机会。 好在他这样一闹腾,倒是驱散了些谢林晚心里的陌生感,扶着谢景卿,又招呼二舅三舅一起坐下: “舅舅们方不方便跟我说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文卓终于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这也是一直以来,谢文卓想要知道的。 别看他是谢家人,却也仅仅知道,二十一年前,姑姑似是铸下大错,那件事不但让谢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还使得三叔自废精神力,姑妈最终车祸而死…… 现在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让他们谢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晚晚妹妹流落在外二十年…… 谢景卿兄弟三人同时沉默。 最后还是谢景行轻轻开口: “既然晚晚想知道,就给她说说吧。” “不过晚晚你记着,你妈她,心是顶顶善的,会出现那样的事,肯定还有内情……” 只是谢家现在依旧没有调查出什么头绪来。 谢景卿叹了口气,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有些事,是要说给晚晚你听……要不然,我和晚晚说的时候,景行你去房间歇息一会儿?” 听谢景卿声音里有些担心,谢林晚敏感的察觉,当初的事情,怕是还牵扯到三舅。 “我没事。”谢景行苦笑着摇头,“大哥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再怎么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即便当初确实动心过,可在瞧见谢薇车祸现场林家那张报纸后,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看弟弟的模样,确实是已经放下了,谢景卿也就不再坚持,继续道: “你三舅说的不错,你妈呀,从小就心软……” 不但心软,还天真,总是喜欢用一颗赤子之心去对待旁人,殊不知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诡谲的东西,拿出真心,不见得就能换回真心。 “十四岁时,你妈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还和那个女孩子很投契……那个女孩子,就是现在祁家的二夫人,也是林氏的大小姐,林蓉……” 说起来,林家那会儿刚刚在商界崭露头角,充其量就算是个暴发户,和名门世家的谢家相比,说一句天差地别都不为过。 不过谢家人并不是那等狗眼看人低的,更别说,林蓉还是最疼爱的妹妹谢薇的好朋友? 因此每回林蓉过来,谢家上下都不是一般的欢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拿出来,帮谢薇定制高奢品牌衣服时,经常也会给林蓉同时做一套姊妹装。 那会儿他们对林蓉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虽然林家不是什么名门,林蓉却是相当甜美的一个女孩子,说话柔声细语,还进退有度。听谢薇的意思,林蓉在学校里也不是一般的受欢迎,不管男孩女孩都喜欢围在她周围。 谢家上下本就担心谢薇被娇养的太过天真,担心她在学校里受人欺负,现在有了林蓉这个情商高的好朋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而随着林蓉频繁出入谢家,和谢家人也越来越熟悉。和谢薇同三哥谢景行关系最好一样,林蓉也喜欢粘着谢景行,还随着谢薇,总是跟在谢景行后面“小哥小哥”的,叫个不停。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林蓉和谢景行关系越来越近,等到林蓉十八岁后,更是勇敢的直接跑去跟沉迷于钢琴的谢景行表白,彼时谢薇则被拉过去,成为了二人确定恋人关系的见证人。 “其实林蓉和你三舅刚宣布恋爱关系的时候,闹得还是有些不愉快的……” 因为谢景行和林蓉确定关系后不久,祁家老二祁凤鸣就疯了似的冲到谢家,口口声声谢景行靠家世胁迫林蓉,一副要和谢景行拼命的模样。 事情最后,以祁家家主亲自到谢家赔礼并连夜把祁凤鸣打包送到国外而告终。 林蓉也跑到谢家,哭着说祁凤鸣才是那个靠家世胁迫她的人,只是看她不同意,才会跑来谢家针对谢景行。 再有谢薇一旁帮着保证,谢家人很容易就相信了这个说辞。待林蓉一如从前一般亲切。 而所有的平静彻底被打破,则是在谢薇宣布她也有了男朋友后—— 谢薇的男朋友,也是林蓉的“好朋友”之一,越家最没出息的越澈。 那会儿的越澈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威风八面,要说最有特色的,一个是脸长得特别俊,再有就是脾气特温柔。 只这样的特质,要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里,或者全家人都会稀罕,越家那样的世家,更看重的则是有才华的。 甚至因为太好看脾气也太好了,越澈在家里还经常被堂兄弟们欺负。用越家人的话说,越澈就是越家的花瓶,另类的废物。 本来谢家的男人们就对会拱了妹妹的猪有着先天性的不满,眼下再有越澈的“废物”名声,谢家一帮把(女儿)(妹妹)看成眼珠子的大男人,会看得上眼才怪。 当然,他们会不同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和谢薇在一起时,瞧着也很是顺着谢薇,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少了那么点儿珍视。 只是爱情却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一件事。一向乖巧听话的谢薇,甚至为了越澈,闹到要和家里决裂的地步。 感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爱的多的那一方先妥协。 到最后,谢家的男人们只得齐齐低头,不但捏着鼻子承认了这桩亲事,还想尽办法替越澈铺路。 后来越澈母亲病重,提出想要在临死前看见儿子结婚的请求,谢薇又哭着跪求家里人同意她抢在三哥谢景行结婚之前出嫁。 谢薇前一天成亲,第二天,越澈母亲就去世。本来越澈母亲之前就病重,会去世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结果也不知从哪里就传出谣言,说什么谢薇不祥,克了婆婆…… 好在越澈看着还是个懂事的,并没有怪罪谢薇的意思,谢家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而等又过了一年,又传出越澈竟然激发出精神力的喜讯,谢家人的心更是放进了肚子里。 还想着谢薇因为嫁给越澈,这之前颇是被同龄人讥笑,眼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小夫妻俩的日子只有越过越顺畅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越澈传出精神力喜讯的第六天上,谢薇就跑回了家,还一见到谢景行,就抱着谢景行大哭,还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谢家的女儿,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 谢景卿当时就带着两个弟弟,去了越家。不想越澈竟然不在,问了才知道,竟然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恰好跟国家一个重要项目相匹敌,前天被紧急抽调走了。 更甚者因为事关重大,去的地方还属于重大机密,谢家根本打探不到有关他的丝毫消息。 谢家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家询问谢薇到底怎么了,可谢薇却是怎么也不肯说。 这些年来,除了家人,能让谢薇这么拼命也要维护的,也就只有越澈了。谢家人当时就明白,让谢薇这么痛苦的人,无疑就是妹夫越澈了。 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就等着越澈回来,跟他算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没等再见到越澈,谢薇就出事了—— 说想要出去散心的谢薇竟然在外面酒店昏倒了。甚至昏倒的人除了谢薇之外,还有三个,一个是吴家的吴静怡,另一个则是越家的越秀,最后一个来头最大,那就是一流世家姚家的姚秀明。 要说这几个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出身显赫。除此之外,也都是林蓉的好姐妹。 四个人中最先醒来的是谢薇。只彼时谢薇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始终躺在病床上默不作声。 更甚者竟是直接在夜里悄然离开。 除了给谢景行留下一封信,告诉最疼爱她的小哥,她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小哥,让小哥转告大哥二哥和父亲,别担心她,她只是暂时离开,很快会回来之外,又给报纸留了个公开声明,那就是昭告天下,她已和谢家断绝关系,从今之后,再没有半分瓜葛。 谢薇前脚离开,后脚其他几家人就登门兴师问罪—— 却是谢薇离开时,还给三家家主也都发了信息,言明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所有的事都和家人无关,她很快就会回来承担该她承担的一切后果。 那会儿所有人都不理解,谢薇为什么要这么做。至于说谢家的男人,更是在瞧见报纸上那份声明后全都难过至极—— 即便天塌了,自然有他们这些谢家的男人撑着,哪里需要薇薇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那会儿谢薇,已经知道她自己怀孕这件事了。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儿,她不敢留下,却又担心,其他家族为难谢家,定然是想着,她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罪魁祸首,还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找不到她的话,谢家自然就可以置身事外。 只谢薇的想法明显太天真了。那几家人怎么可能放过谢家? 本身几家就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实际上依旧是竞争关系。更别说,姚秀明的出身—— 如果说四大世家能算得上华国二流世家,那姚秀明所在的姚家可是确凿无疑的一流大家族。按照姚家家主的说法,姚秀明还是姚家要和韩家联姻的对象。 那可是华国,姚秀明可不只是姚家女,也是姚韩两家默认的韩家媳。 而这几家指认谢薇的罪名也不是一般的严重,那就是谢薇应该掌握了巫祝中一直都为人们所诟病也是几大巫祝世家一直严厉禁止的诅咒巫蛊之术,要不然为什么姚秀明和越秀会长时间昏迷不醒还查不出一点儿毛病,至于吴静怡,身上的精神力更是突兀消失? 历史上,但凡是被历代王朝灭掉的巫祝家族,莫不都是掺和到了巫蛊之类的事件中,为了保证家族长盛不衰,四大世家根本早就定下不容违背的铁誓,那就是但凡有违背誓言的,作为惩罚,就要绝了这家的传承,令其子孙再不可能有行巫祝之事的机会。 至于说行巫蛊之事的人,现在虽然不像古代那般动辄抄家灭族,但本人也要废除身上巫祝之力后,终身幽禁在四家选定的一个孤岛上。 谢薇本就有心脏病,这样的惩罚根本是她承受不了的,换句话说,这根本是想要谢薇的命啊。 如果说越家和吴家,谢家还能勉强应付,那再加上一个姚家,以及背后韩家的影子,谢家硬抗的话,就只有立马灰飞烟灭一条路了。 到最后谢家只能低头,任凭其他三家派人搜罗捣毁了谢家有关巫祝的所有传承,甚至为了“赎罪”,举世闻名的钢琴大师谢景行被迫自废精神力…… 等到确知谢薇过世,谢家作为巫祝世家的辉煌过往也到此彻底终结…… 所以说林城雪的姑姑林蓉,其实本来是三舅的恋人?谢林晚脑袋里闪出一个问号。 “要说这里面没有林蓉的事,我把头给剁了!”谢文卓抢先说出了谢林晚的想法—— 牵扯到事件中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除了一个林蓉,不但高嫁入祁家,就是林家也因此更上一层楼,说没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呢! “没有一点证据。”谢景卿笑容发苦—— 谢文卓能想到的,他何尝想不到?尤其是林蓉当初所为,简直彻底颠覆了谢家对她的所有印象—— 先是跑到谢家,哭着跟谢景行说,家里父母以死相逼,让她跟谢景行分手,等谢景行答应后,立马就出国,再回来时,就已经和祁凤鸣出双入对…… 和谢景行琴室中一众人百感交集不同,谢家大宅那里,却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 于伯看了眼楼上,眼中的担忧几乎能实质化—— 自打晚晚回学校,老爷子就再次把他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悄悄推开房门,老爷子依旧和之前的姿势一样,静静躺在床上。黯然转身时,却是没发现,床上的老爷子,不知为何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爸,我回来了……” 谢薇推开门,探头往里瞧,瞧见里面的谢锦程,露出一抹甜糯糯的笑意,“您猜猜,我给您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啊呀,薇薇,你回来就好,爸爸这儿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爸爸也不要什么宝贝,就是,想你啊…… 大喜过望之下,谢锦程鞋子都来不及穿,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不想看他要过去,谢薇身形突然后退,谢锦程顿时有些发急,忙探手想去拉人,却是一下抓了个空,忙定睛看去,眼前哪里还有谢薇的影子? 门也恰好在同一时间被推开,一脸惊愕的于伯出现在门的后边: “老爷子,你怎么下来了?” 还连鞋都没穿。 “江河,薇薇呢?你看见她往哪里去了吗?”谢锦程眼神焦灼,“她刚才还说,给我带了宝贝,结果我一过来,她就不见了……” “老爷子——”于伯忙扶住谢锦程,心酸道,“你这是又做梦了吧?您现在身子弱,光着脚可不行,我扶您再去床上躺会儿……您忘了,大小姐,大小姐她,已经走了,二十年了……” 医生交代过,不能让老爷子总是沉浸在幻境中,那样的话,对他伤害更大,会让他越发想要呆在自己的世界不愿走出来,真是时间长了,怕是更难为分清哪是梦境,哪是现实。 虽然不忍心,于伯也只能狠心戳破谢锦程的幻想。 听于伯这么说,谢锦程眼中的亮色果然一点点逝去,到最后,又回归一片死寂。 于伯越发不好受。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过来做什么的: “对了老爷子,刚刚大少爷打来电话,说是马上要过来,有要紧事和您说。” “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处置就好。”谢锦程明显又恢复了之前对世间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的状态。 “是很重要的事,大少说,一定要和您亲自说,还说,二少和三少也都一起过来……” 于伯说的小心翼翼—— 应该是出了天大的事吧,不然怎么可能惊动的三位少爷全都赶了回来? 谢锦程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依他现在的心理,其实是天塌下来,也不愿过问的,可到底是自己儿子…… 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成,让他们先去书房,我待会儿就过去。” 儿女,都是债啊。 回去略躺了躺,觉得身上有了些劲,才缓缓起身穿衣洗漱。 这边刚收拾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只是这次却不是于伯的声音,而是女孩子特有的娇柔嗓音: “爷爷,我能进来吗?” 谢锦程顿了一下,第一时间分辨出,这个声音,是属于之前喂自己喝粥的谢林晚的。 旋即慢吞吞的坐了回去: “进来吧。” 门被推开,谢林晚探头进来,竟然和谢锦程方才梦里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谢锦程忙撇头,才勉强咽下心头的苦涩。 冲着站在那里有些忐忑的谢林晚招了招手: “过来。” 谢林晚这才进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一盅冒着袅袅热气的粥。 “爷爷您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如果说叫出第一声“爷爷”时,谢林晚还有些不自在,那再叫就自然多了。 就是心如死灰的谢锦程,也察觉出来一些不对劲—— 总觉得,小丫头看他时,和之前的陌生疏离,很有些不一样了呢。 甚至本来很拒绝的食物,就因为是谢林晚送过来的,谢锦程竟然就觉得怎么也不能和对于伯那样,轻易把人给打发走,到底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放回去时,又嘱咐谢林晚: “你别听老于的,学生就该以上学为重,这么动不动逃课,老师会骂你的……我没事儿,你好好读你的书就成……” 心里却是再一次叹息—— 即便儿子调查的结果,谢林晚就是对家特意培养了后送到谢家,来对付谢家的,对着这个女孩子,他也实在没办法硬着心肠把人赶出去。 一直看着老爷子喝完了粥,谢林晚才端着托盘出来,关上门,冲等在外面的谢景卿几个和李宏点了点头。 谢景卿也瞧见上面的粥碗是空了的,吩咐李宏在外面等着,他则敲了敲门: “爸,我是景卿……” “去书房吧,我这就过去。”谢锦程动作缓慢的擦了擦嘴,又收拾了一遍,这才缓缓起身。 到了书房那里,一眼就瞧见等在外面的李宏,心里顿时一沉—— 怎么瞧,调查出来的内容都绝对非同一般。 就只是,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谢锦程可不认为有什么事,会惊吓得他受不住的地步。 只是毕竟是儿子一片孝心,倒也没说什么。 谢景卿忙抢先一步上前开门,又扶着老父亲的手,进了书房。 扶着谢锦程在中间太师椅上坐好,又摸摸兜里揣着的速效救心丸,再想到等在外面随时候命的李宏,谢景卿总算能放下些心来。 “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谢锦程却是不以为然,“有什么事,你尽管只说吧。” “爸您听我的,先把这粒药给吃了。”谢景卿却是没接谢锦程的话,反而端起一杯茶水并准备好的药物递过去。 谢锦程暗暗腹诽,长子真是年龄越大越不讨喜。 可看他的模样,自己不喝的话,他就不会开口,也只能勉为其难就着谢景卿的手,把药喝了进去。 谢景卿把东西放好,这才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纸,看纸上的褶皱,期间谢景卿一定摩挲了很久。 就是谢锦程,这会儿也被勾起了些好奇心—— 他这个长子自来老成,小时候就是个锯嘴葫芦似的,等长得大了,更是轻易不会外露什么情绪。 真想不通一张纸罢了,哪里值得大儿子这么珍视的? 想要探身去接,却被谢景卿让过,然后很郑重的嘱咐他: “您坐着就好。” 又看看脚下厚厚的地毯,真是待会儿老爷子激动的狠了,也摔不着的。 把所有可能的危害都想了个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谢景卿才缓缓打开那张于谢家人而言,简直堪称神迹的亲子鉴定: “爸您别激动,听我跟您说……” “之前,您不是说让我调查一下,晚晚,哦,就是谢林晚吗……” “今天,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晚晚她,其实是,薇薇的女儿……” 谢锦程怔怔的瞧着谢景卿也一张一合的嘴,只觉自己肯定是还在做梦吧?明明儿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怎么合到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 什么叫,晚晚是,薇薇的女儿?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不是,早就没了吗?又哪来的女儿? “薇薇当初会离开,应该是发现已经怀了身孕,又不想连累我们……等孩子生下来,就打算回来的……” 谁知道却是出了车祸。 谢景颐和谢景行这次去韵城,详细询问了谢林晚家的周边邻居,知道了收养谢林晚的老太也姓谢,晚晚是谢老太去邻县串亲戚回来时,在河边的小树林里一个废弃的土坑里发现的。 当时已经是晚上了,孩子瞧着冻得浑身青紫,哭泣的声音也是和小猫叫似的。方圆又根本没有人家,谢老太只能把人抱了回去,“林晚”的名字,也来源于此。 谢景颐和谢景行又按照邻居提供的大致位置,跑到当年谢老太捡到谢林晚的地方,可不就在当初谢薇车祸的位置? 两人最后推测,应该是撞击力过大,襁褓里的谢林晚飞出去后就闭过气去了。万幸坑里都是黏土和厚厚的落叶,才让谢林晚保住一条小命。可也因为这样,导致前去救援的人,竟然没一人发现,这个可怜的小生命…… 谢景卿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他们家晚晚,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还要再说,却觉得房间里好像太安静了些,忙抬头,却发现谢锦程已是软软的倒在太师椅里,明显是昏了过去。 吓得谢景卿一时魂儿都要飞了,慌忙回头叫人。 李宏先赶紧给老爷子打了个强心针,好一会儿,老爷子才又醒了过来,却是睁开眼就开始急忙寻找: “晚晚,晚晚,人呢?” 这么说着,早已是老泪纵横—— 怪不得刚才会梦到薇薇,薇薇还说,给他送了宝贝回来,原来,说的就是晚晚吗? 听到里面老爷子的声音,谢林晚也不敢再在外面站着,忙也推门进来,上前一步,扶住老爷子: “爷爷,我在呢,您别激动……” “是啊,爷爷,”看老爷子哭的和个小孩子一样,谢文卓也觉得自己想要哭了,“您别难过了,您要再难过,我也,不对,是晚晚,肯定会跟你一块儿难受了,您也不想看晚晚哭的对不对……” 这可是他爷爷啊,长这么大,谢文卓还是头一次见到爷爷流泪。本来想说自己也快要被爷爷带的哭了,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人得有点儿自知之明,抬出他自己来,怕是不见得顶用,他们谢家的男人都是糙老爷们,掉金豆子不会被怜惜,挨一顿打倒是有可能,还是晚晚妹妹的招牌好使。 而结果也果然和他想的一般,听他这么说,老爷子果然就跟身体里有个开关似的,立马强行止住了眼泪,却是紧紧握着谢林晚的手,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林晚,好像他要是一眨眼,突然从天而降的宝贝孙女就会再也见不到似的…… 第21章 第 21 章 “前面靠左停一下,”谢林晚往外面看了下,确定前面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忙冲出租车司机道。 “你要在这里下车?”司机神情明显有些诧异—— 看车上女孩子的穿着和气质,明显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怎么竟然会在这里下车? 虽然他之前,不是没有往这里送过女客,可那些女客一看就是不正经的风尘女子,哪像这小姑娘,就跟个会发光的瓷人似的,就是头发丝都透着漂亮尊贵。 犹豫了下终究委婉劝道: “姑娘你听大叔一声劝,真是要找什么人,最好和家人一道过来,那边,你最好还是别去……” 谢林晚自然知道,司机是为她好,忙笑着道谢: “我先不下车,大叔您陪我等会儿,要是看到我要找的人,我再下来,耽误的时间,我给您补车费。” “不用不用,不用补什么车费,我就是怕你碰到什么事儿……”司机忙摆手,“我陪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又不费油,不要钱……不瞒你说,我家里也有个和你大着差不多的姑娘,这女孩子啊,出门在外,一定要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谢谢您大叔,我记着了。” 两人说话间,一阵喧哗声传来,司机顿时不再说话,只有些紧张的看着外面—— 就在他们停车的地方,不过一条路之隔,两边却是天渊之别。 大路的右边,是一座高达九十九层的标志性建筑,林城商厦。路的左边,则是堪比贫民窟的一大片破旧民居。 倒不是说那里住的都是穷人,恰恰相反,其实本来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根本都是个个身家上千万。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只因为一点,那就是这一大片土地,之前都是周氏财团收购了的。 听说周氏财团本来准备把这里打造成海市首屈一指的商业区,林城商厦,就是第一期建筑。 只可惜周氏那位年轻的董事长,刚刚建造成功林城商厦,要开展接下来的大动作时,竟突然精神力崩溃。 周氏群龙无首之下,也直接造成周氏这个项目腰斩。 好像那边地块还牵扯到其他纠纷,以至于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路右边歌舞升平,路左边的地块被搁置后,则是萧条凄凉。 又因为原住民搬走后,还留下些旧房子。房子虽破,却好歹也能遮风挡雨,先是附近建筑工人,有到这里暂住的,后来又发展到流浪汉也在这里聚集,到最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因为人员来往太过复杂,打架斗殴更是常事。 司机拉着客人从这里经过时,就不止一次瞧见有人拼刀子…… 也因此,每回从这里经过,司机都会加大油门。 眼下虽然按照谢林晚的嘱咐,停在路边,司机却始终神情警惕。这会儿听见喧哗声,司机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踩油门离开这里。 “好像是,出什么事了?”眼瞧着三四个汉子抬着个人形物事过来,并没有人争斗打架什么的,司机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些。 “人都走不成道了,看来病得不轻。”司机明显是个善良的,边往外张望边低声道。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叫120。”谢林晚也道。 两人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响,却是几个汉子直接把抬着的人丢到地上,甚至还吹了个口哨后,就哄笑着转身: “嘿,这小子还真能撑。” “倒也是条汉子!” “也不知道死了没?” “我瞧着是差不多了!” “活的这么苦,直接死了不是更好吗!” “不过这一趟,倒是又让咱们白白得了几百块钱……” 司机惊得直抽凉气,僵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丢的动作可是不轻,那个人怕是会受伤。又久久不见那个人动静,难不成其实已经死了的?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一件凶杀案的旁观者,司机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在天人交战到底是赶紧一脚油门离开这里去报警,还是下去瞧瞧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却说话了: “大叔我在这儿下……” “你要下车?”司机吓了一跳,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姑娘你听我一句劝,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还是别往里去了,赶紧走吧……” 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好些,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丢在这么一个三教九流聚居的地方,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咦,大叔,你看……”谢林晚忽然指了指外面。 司机忙回头,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却是之前以为是死人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虽然弓着腰,却也能看出来身量很高,穿的衣服也有些奇怪,竟然是一套西装,还破旧的厉害,浆洗的倒算干净,就只是不太合身,主要是男子太瘦了,应该是骨头突出的缘故,那套西装就跟被一根根骨头给挑起来似的。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司机不住念佛号,神情还有些欣慰,“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下一刻声音就噎在了那里。却是旁边大马路上一个大汉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翻过污水沟,很快来至男子静坐的地方。 到了近前,示意旁边少年拿出手机,对着男子,然后走上前,却一句话没说,一脚就把男子踹翻在地。 男子整个人就和没根的木桩子似的,一头栽在了前面的垃圾堆里,烟尘四起之下,还有难闻的臭味四散开来。 “妈的,臭死了……”男子捏着鼻子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狐疑的瞧着即便如此,却始终趴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的男子—— 这么臭的味道,就是死人也能熏活了,丫的竟然脸朝下趴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 不会是,被自己一脚踹死了吧? 转身踢了旁边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一脚: “你去,把他拽起来……” 看少年有些饿犹豫,随即扬起了手。 “好好好,我去,我去……”少年忙点头,过去揪着男子的衣襟,把他又拽了起来,捂着鼻子拖到距离垃圾堆一定距离的地方。 “妈的,真是臭死了……”汉子好险没吐出来,又低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要是稍微折腾的狠了些,说不好对方就会立刻挂在这里,倒也不敢再和常日里那样收拾。 “再拖远一点儿,弄点水,把他给冲干净……擎少还等着就着他的问候吃饭呢……” 几个少年松了口气—— 一般汉子这么说,意味着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 不是他们不够心狠,实在是地上躺的这位简直不是人—— 自打这位从云中跌入泥潭开始,他们就和邱哥一块儿过来收拾这家伙。 瞧着对方应该是把人给得罪狠了。邱哥口中的那位“擎少”即便远在国外,还要每天都必定让人过来操练地上这家伙,美其名曰“饭前开胃菜”,花样之多,简直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结果地上这家伙竟然还能撑过来,直到现在都忍着不死。倒是他们这些拿了钱过来打人的每回回去都会做噩梦。时间久了,大家可真是都不想接这个差使了…… 心里悚然的情况下,拿着水管呲男子的动作都相对轻了些。 整个过程中,男子都没有知觉似的任凭他们摆弄。期间拿着手机的少年始终在不停录制视频。 一直到大汉上前,像提小鸡仔似的,揪着男子的脖颈上的衣服把人给拽起来,用一种谄媚的语气对着镜头道: “擎少,这个王八蛋下贱坯子给您请安呢……” 说完就摁着男子对着镜头三鞠躬,三鞠躬完毕,随着他一松手,一直和提线木偶似的任凭摆布的男子就一滩烂泥般滑跪在原地。 “晦气。”大汉挥了挥手,让少年结束视频录制,俯身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脸色明显有些发愁,“还真能撑……” 问题是他娘的自己都要撑不住了。 确信男子还活着,大汉带着手下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只丢下顶着一身水躺在泥地上的男子。 “这群王八羔子,还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一直旁观了全程的司机蹭了蹭手心的冷汗,怒火中烧之下,不自觉就爆了粗口,眼神中既有哀其不幸又有恨其不争—— 这样的情景,他之前可也见过,甚至还曾路见不平,帮着报了警。警察来的也很快,结果询问了之后,双方,包括躺地上这男子,竟然全都坚称是闹着玩的…… “大叔,我就在这里下车。”一直沉默的谢林晚终于开口,把车费递过去,“对了大叔,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啊?” “是啊,是啊,”听谢林晚这么问,大叔脸上僵硬的神情终于散去些,转而变成开心,“不瞒你说,今天是我闺女第一天上班,我和她说好了,回去接她……” 司机就一个闺女,是幼师专业的。这年头工作并不好找,前段时间又遇见了个不是一般渣的男朋友,重重打击之下,几乎整天都是以泪洗面。 他正愁的什么似的,结果昨天就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说是一个幼儿园现在缺老师,问他闺女愿不愿意过去干着。 回去跟闺女一商量,闺女果然愿意。就在刚刚,闺女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幼儿园环境很好,她很喜欢,又跟他说了对不起,说是以前不懂事,惹他和妻子生气,以后一定会多挣钱,将来好好孝顺他们夫妻。 已经好久没见着闺女这么开心了,司机也跟着高兴,又跟女儿约好,等她下班后,自己就去接她,到时候一家人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您还是现在就过去吧,对了,去之前,先给闺女打个电话。”谢林晚直接道—— 司机师傅子女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分明是失亲之虞。 司机听得心里一咯噔,其实这段时间,不但是女儿,他和妻子也是糟心的很—— 女儿自小懂事,总是担心他们累着,尽力想要给家里减轻负担。 大学时一直到处打工。就在快毕业时,在打工的饭店里认识了个男孩子。 过去的第一天,那男孩子就看上了女儿。每天不停的献殷勤套近乎,各种追求的手段花样百出。 女儿毕竟年纪小,就答应和他试试,结果还没处几天呢,男孩子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爱说脏话,粗鲁武断,还多疑的很,就不能看见女儿和旁人多说句话,不然就会疑神疑鬼,甚至相处一个星期后,就因为女儿和来饭店吃饭的客人多说了几句话,就动了拳头…… 女儿当即就和男孩子分了手,又打电话让司机师傅把她接了回来,期间男孩子还过来纠缠过好几回,气的师傅直接报了警,这两天才总算消停下来。 这会儿听谢林晚这么说,顿时就有些心里发毛,边快速的把车开出去,边忙不迭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喂,老爸——” 一个娇娇的女孩子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你,定在那里吃饭?”司机师傅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里都好,爸你和妈定吧……我还忙着呢,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司机师傅就有些无奈——他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因为刚才那小姑娘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当真了。 不然还是按照原计划,再拉几趟,到女儿快下班时,再过去。随即开车去了往机场的路。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踏实。师傅最后还是转动方向盘,拐弯去了往女儿学校的路—— 早就早吧,自己就在外面等着,不然这么心神不宁的,也开不好车不是? 一旦有了决定,一颗心也落到了实处。正好这儿距离女儿的学校也不算太远,也就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校门外的车道上。 灭了火,司机师傅放倒座椅,准备躺下休息会儿,不经意间往外面看了一眼,却是一下坐直身体—— 对面正搂着个女孩子过的男子怎么那么眼熟? 再仔细一看,怎么像是之前那个不停纠缠女儿的男孩子? 一阵风吹来,男孩子身上宽大的风衣被风掀起,正好露出倚在他肩膀上的女孩子裙摆下角,湖蓝的颜色,瞬间刺痛了司机师傅的眼睛—— 他的女儿今天上班时,穿的可不正是这样的裙子? 司机师傅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愤怒和惊恐中,几乎是想都没想,随手从车中掂了个把手开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三步两步冲到近前,用力拽住男孩子的衣领往旁边一甩: “小王八羔子!” 男孩子猝不及防,顿时一个踉跄,头一下撞在旁边树上,靠在他肩上的女孩子失去了支撑之下,身体软软的就倒在了地上。 司机师傅定睛看去,简直目眦欲裂—— 紧闭着眼睛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可不正是他唯一的女儿? 男孩子也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揉脑袋边怒骂道: “你他妈的干什么?” 却在触及司机的脸时吓了一跳。忽然转头就跑…… 当天晚上,海市头条,一条新闻悄然跃上社会版—— 海市某幼儿园,有男子冒充学生家长,劫持幼儿园老师,图谋不轨,目前该男子已被警方控制,从男子身上,警方搜出了迷药之外,还有一把刀子…… 看了新闻的人纷纷咋舌,这年头,丧心病狂的人还真是多。更是纷纷替女孩子庆幸,毕竟,要是被这样穷凶极恶的人带走,女孩子会遭受什么可怕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而很快,又有一条视频登上某音,视频上是一对正蹲在抢救室外面,抱着头呜呜哭的男人,据上面的文字介绍,男人正是女老师的爸爸,也是他开车途中心里不安,才会特意跑到女儿学校外面,没想到,竟然真就救了唯一的女儿。 发布者其实还有另外内容没往上面写,其实女孩爸爸哭泣时还翻来覆去不停念叨着两句话,一句是“菩萨保佑”,还有一句是,“坐我车的一定是个小菩萨”。等他情绪平静些上前询问,才从哭的小小孩子似的司机口中知道,他之所以会工作途中折返,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小仙女似的“小菩萨”的提醒…… 只是发布者并没有信,觉得应该是司机师傅太激动了,才会胡言乱语,毕竟有句老话叫,父女连心吗。 其他网友也很是赞同这一点。又有很多当了父亲的网友发表评论,说是小棉袄就是自己的命,真是有人敢伤害小棉袄,当爹的绝对会跟人拼命……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事情本来还有另外一个发展方向—— 幼儿园老师失踪,连带的嫌疑人男子也不知所踪,父母一夜白发,到处寻找无果,一直到一个月后,女孩子的尸体在海市郊外的一个湖里被意外发现…… scrittye=≈“ docunt 第22章 第 22 章 目送司机师傅开车离开,谢林晚随即戴上口罩,转身往依旧直挺挺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男子走去。 一直来到男子身边,才停下脚步。 “周崖?” 和求助帖子上提供的照片相比,眼前的男子除了深邃的五官轮廓依旧凌厉之外,已经没有了一点照片上意气风发的上位者样子。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曾经最熟悉的人,都不见得会认出来,这一身泥水躺在地上任人蹂、躏和欺凌的男子,会和他们那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让整个商界闻风丧胆的俊美董事长周崖是同一个人。 周崖缓缓睁开肿胀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散乱的视线好一会儿才能集中焦距,待得对上头顶上空那张比天上星辰还要璀璨的眸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他这是,已经死了吗?所以才会瞧见这样不应该在世间存在的纯粹的美丽? “你没死。”谢林晚伸手,玉白的掌心上,正躺着一个似是闪着莹莹微光的朱砂福字,“我是,之前和你联系过的,晚大人……” 虽然不知道进入这具身体之前,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一点谢林晚却是能确定,那就是,她的名字里也带个“晚”字,听到的最多的称呼也是,“晚大人”…… 或者那应该是自己的前生吧? 会自称“晚大人”,也勉强算是对前生人和事的一种纪念。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十有八九会笑场。 毕竟小姑娘瞧着也就双十年华,即便是能盖住大半面孔的硕大的口罩,也不能掩盖她让人心惊的美,怎么看都是小可爱或者小甜心小美女之类的,结果却自称是,晚大人? 周崖却是仰视着头顶那张娇嫩的和春天枝头第一朵花一般的小脸,难得温驯的一字一字道: “晚,大人……” 应该是嗓子也被人伤害过,周崖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嘶哑难听,只是即便在这样不堪的境地,却听不出声音中丝毫的示弱,甚至他念出来那三个字,还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谢林晚一时间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周崖会这么惨了—— 一打就服的人,时间长了自然没什么挑战性,反而是这种,一瞧就是一身的硬骨头,打折了脊梁骨,都不肯低头的,才会让他年深日久的受了这么多折磨…… 再看看周崖,即使这么匍匐在脚下,整个人都被拆的和一滩烂泥似的,你却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谦卑,一时间就有些明白,为什么林楠会评价周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下一刻手里就是一空,谢林晚低头,却是躺在手心的朱砂福字,已经被周崖拿走。 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瞧着他,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竟然还能做到,丝毫不碰触到她的手心,就拿走了那枚朱砂福字。 福字入手的一瞬间,周崖身体明显一震,甚至身体都有过一瞬间的痉挛—— 曾经周崖以为,生命中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毕竟,有人惧生,有人畏死,只有他,却是什么都不在乎。 生也好,死也罢,只要自己痛快就好,谁让他不舒服了,就千百倍的还回去,想要做的事,即便踩着尖刀,也一定会做到,他的世界里,自己才是唯一的神祇…… 这样的想法,却在精神力崩溃之后被推翻,周崖终于明白,这世上还有超越生死即便是凌迟都无法比拟的痛苦,那就是精神力崩溃之苦。 只他周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要是他不想死,即便是老天爷来了,也别想带走他,那些羞辱他,背叛他,折磨他的人还活的好好的,他怎么能去死…… 而现在,当攥着这张红的和一团火似的朱砂福字,血脉里那日日炙烤着灵魂的痛楚忽然就平静了一瞬,周崖第一时间明白,面前这个自称“晚大人”的小姑娘,分明是一位深不可测的灵舞者。 周崖深吸一口气,竟是扶着旁边的木桩,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朝着谢林晚深深一躬: “晚,大人,周崖这条命,从今后,就是你的了。” 说完这句话,缓缓转身,却是没再回之前住的那间四面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的破旧房屋里,而是朝着霓虹灯闪烁的地方蹒跚而去—— 曾经,他的辉煌在那里,现在,他最想要毁掉的,也在那里,在那个地方倒下,他也会,从哪里崛起。 第二天,当汉子又带着小弟例行公事的给远在异国的擎少取开胃菜时,却赫然发现,那间破房子早已人去楼空,至于说周崖,早不知去了那里。 一开始汉子还以为,周崖应该是终于撑不住,死了后被市政给拉走了,可是打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正心里发毛,那位擎少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 汉子忙接通,正对上擎少的脸。只是和往日里擎少边翘着二郎腿边喝着早茶的悠闲不同,这会儿的擎少却是有些明显的惊慌: “把周崖那个下贱坯子拖出来我看看……” 自从中了周崖的圈套,狼狈逃到这陌生的国度,周擎就恨不得把周崖给千刀万剐,只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论能力比不上周崖,论心狠手辣,同样和周崖差了一个太平洋。 这辈子怕是都别想有报仇的机会了。却是再没有想到,周崖竟然那么快就会精神力崩溃。 得知这个消息,周擎真是狂喜无比,只可惜周崖虽然不成了,他那个爹也是个不做人的,被抢权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重新坐上董事长的位子,对他那叫一个防备,竟然连让他回国都不许,还又接了个叫周洛的私生子回去,摆明了就是不准备再让他接触家族事务。 偏偏他之前被周崖收拾的太过悲惨,根本没了和周氏较真的底气。 可不就把所有的不甘和戾气,全都撒在了已经成了废人的周崖身上? 每天一醒来,就能瞧见周崖受磋磨的视频,当真不是一般的下饭。 今天起床后,周擎和往日一样,照旧摸出手机,想要“欣赏”一番他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弟弟,如今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情景,可刚打开手机,却赫然蹦出一条信息,信息上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回来了。周崖。 周擎登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过往的记忆太过恐怖,周擎好险没把手机给丢出去。 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可不就第一时间给大汉打来电话? 听到那边周擎气急败坏的声音,大汉也有些六神无主: “那个,擎少,您,您别急啊,我再找找……” “再找找?”电话那边的周擎惊出一身的冷汗,“再找找什么意思?那就是个废物罢了,他还能跑去哪?” 只虽然口口声声周崖是废物,周擎却已经开始浑身发凉—— 周崖那个王八蛋之前就是个疯批,这要让他恢复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简直无法想象。 甚至即便这会儿还远在国外,周擎就开始头发梢都要竖起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汉应了声,慌忙找来更多的兄弟,加入到了寻找当中,最后倒是从一个环卫工人的口中找到了个线索—— 昨天晚上,有个看背影很是漂亮的小姑娘和周崖接触过,等小姑娘离开,周崖也跟着走了…… 大汉又慌忙去附近商铺里查监控,却是果然看见了周崖拖着蹒跚的步伐离开的身影,至于环卫工人说的小姑娘,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周崖他,真的,被救了?”大洋彼岸阳光正好,周擎却是冷汗如雨,急的满地乱转之下,又是惶恐又是暴怒,“你怎么这么没用?老子拿钱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废物吗……我跟你说,要是三天之内,你不能把人给找到,然后找个地方,把人给处置了,老子就把你之前做的事,全都捅出去……” “我草你妈周擎!”这些日子折磨周崖的过往,根本就成了大汉的噩梦一般,午夜梦回,还会被那双不论如何磋磨都没有半分情绪的可怕眼睛给吓醒,男人其实根本也到了崩溃的边缘,甚至有时候会想,要么周崖索性死了,要么他自己可能就会逃了。 事实上确定周崖不见的那一刻,大汉更多的感觉不是惶恐,而是解脱。 之前周擎把他八代祖宗都给骂进去了,还能忍着,毕竟是他拿钱没有把事情办妥当,可周擎说要把他交给警察无疑就把大汉给激怒了: “你他娘的这么折磨自己兄弟还是个人吗?” 他其实一早就给周擎做事。印象最深刻的一件,是周擎让他找了个得艾滋病的风尘女子,然后把被药翻的周崖交到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 只可惜周崖是个狠的,不但成功逃脱,还反将一军,把周擎逼得跟过街老鼠似的没处藏身,直到最后,不得不放弃在周氏财团副总的位置,狼狈逃往异国避难。 叫大汉说,用这样恶毒的法子对付兄弟,那还是人吗,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应得的。 而且他虽然没多少文化,却也不是个傻的,看周擎对兄弟都这么狠,又怎么敢完全把自己交到周擎手里?因此做事的时候,也都留了有把柄,现在周擎这么威胁他,还怕个球。 来呀,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隔着屏幕,周擎都觉得自己似是被喷了一脸的唾沫—— 论起骂脏话,对方根本能当他祖宗。 而事实也果然和男子想的差不多,周擎也就是嘴上过过瘾罢了,事实上真是论起来他犯的事,怕是至少十年起。 收了手机,呆坐在椅子上半晌,忽然想到一点,周擎抄起电话又打了过去: “好,今天的事,就此翻篇……周崖必须得找着,他那个性子,真是逃脱了,你以为我不好过,你就能好过了?” “说不定到时候,咱们俩都不得好死。” 听他这么说,大汉果然不吭声了- 跟个死狗似的周崖,都能让他心力耗尽,活的好好的周崖,那根本就是可怕的魔鬼吧? “那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趁他还没有彻底痊愈,把人给处置了。我给你提供一个线索,林氏财团知道吧?他们家的大小姐,林城雪……你之前不是说有人瞧见一个女孩子和周崖接触过吗,肯定就是林城雪……” “你让人跟着她,找到机会,直接把人给绑走……周崖唯一的软肋,就是林城雪,只要把她抓在手里,不怕周崖不低头……” 其实从周崖精神力崩溃,周擎就防着林城雪呢,还想着当初周崖那么宝贝这个小丫头,眼下周崖这么惨,小丫头肯定会护着他。 谁想到,林家那丫头看着软糯糯的,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竟然真就狠下心丢了周崖不管。 那会儿周擎才知道,他竟然小看了那个黄毛丫头—— 一个成了废物的哥哥,和林氏财团的利益,林城雪明显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因为这个,周擎没少嘲笑周崖瞎了眼,本身就是个天煞孤星命,还非得想要给自己找个伴,活该他不得好死。 谁想到周崖都快死了,林城雪又来了这一手—— 会去救周崖,还有灵舞者的关系,除了林城雪,周擎还真想不到,还会有谁。 事实上不止周擎这样想,林城雪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周崖他,怎么就会突然不见了呢? 难不成真是恢复了?可要是恢复了的话,不应该第一个来找她吗,怎么倒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别人都说她狠心,连最疼她的哥哥过的那么惨,都不伸出援手,可天知道她有多冤枉—— 再是周崖最疼爱的妹妹,她可也姓林不姓周啊。 家里是爷爷奶奶做主,就是姑姑这个祁家二夫人,也是听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不吐口,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 天知道当初听说周崖哥哥出事,她也很是伤心的,还哭了好几场。这之后,也偷偷托人给周崖哥哥送过吃的和穿的还有一些钱。 只周崖哥哥现在的样子太可怕,她才没敢过去见他…… 结果在一些人眼里,她就成了忘恩负义的狠心贼。每当被人指点的时候,林城雪都会想,要是周崖哥哥在就好了,肯定会站出来替他说话,甚至会狠狠的教训那些乱说话的人。 眼下终于有了周崖哥哥的消息,还是好消息,很多人都说,他不见了,是因为被某个特别厉害的灵舞者给救了…… “周崖,没有给你打电话吗?”林成昉烦躁的捋了捋头发—— 事实上听说周崖突然不见了,林家这边也很是烦恼。 要知道当初林家能做大,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通过林城雪从周氏得来的那些大单子,等周崖精神力崩溃,更是借着这个便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分得了周氏至少一半蛋糕。 以周崖睚眦必报的性子,真是能重新起来,他们林氏怕是也会头疼。 这也是林成昉会特意过来,送林城雪上学的根本原因。 “没有。”林城雪郁闷的摇头—— 从今天早上开始,不知道已经多少人询问她这个问题了。 林成昉还要再说,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进来,林成昉随即按了接通键,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总,我们的人打听到一个消息,是有关周崖的……” “对方应该确实被一位灵舞者给救了……据说,是一位外号叫‘大人’的……现在,那个求助者网站的精神力崩溃者都要疯了,正全天下的寻找那位‘大人’……” “消息确凿吗?” “确凿……” “好像那位大人还给了周崖特权,可以经由他筛选后,带到‘大人’那里救治,眼下不少家族,正试图联系周崖……” 这之前,那些灵舞者都是高高在上,真是精神力出了问题,想要获得抚慰或者疗治,必须要排队,等灵舞者协会那边安排才成,好容易出了个野生的,听说水平还高的很,可不就又多了条生路吗。 “你说那位‘大人’会是谁?”谢文卓边快速的滑过手里的一则则消息边侧身和谢林晚说话,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根本丝毫没有掩饰—— 灵舞者协会的会长是吴家的吴青韵,也是吴静怡的姑姑。 当初吴静怡忽然丧失精神力后,吴青韵就把谢家恨到了骨子里。尽管谢家坚信,造成吴静怡精神力丧失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谢薇,可吴家根本不听解释,吴青韵更是直接给谢家定了罪。 并放出话来,但凡谢家的精神力者崩溃,做梦都别想让灵舞者帮他们治疗。 之前老爷子精神崩溃生不如死,吴家都不肯让步,谢景行自废精神力后,后遗症颇多,这些年也只能硬扛着。 眼下忽然出现一位“大人”,和灵舞者协会叫板,谢文卓当然是乐见其成。 谢林晚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跟谢文卓说,她其实,就是那位,大人? 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司机忽然一踩刹车,谢文卓身体前倾的同时,第一时间就去护谢林晚的脑袋: “小心!” 谢林晚的头撞在了谢文卓的手心上,至于谢文卓自己,则一下撞在前面的车座后背上。 慌得谢文卓忙去看谢林晚的额头,等发现谢林晚额头红了一块,谢文卓气的脸都变色了,拉开门就从车里下来: “对面车里那孙子,你给我……林成昉?!” 正坐在车里拍胸口的林成昉一抬头,就瞧见了指着自己车子破口大骂的谢文卓—— 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年龄越大,不但没有和解,仇怨还越积越深。 到现在,一个执掌幻娱,一个执掌寰宇,正经是冤家路窄。 这要是换个人,林成昉或者会让司机下去解释一下,是谢文卓,他却绝不可能示弱。 第23章 第 23 章 林成昉神情阴沉,拉开车门就下了汽车,盯着谢文卓的脸,边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边慢条斯理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谢少啊,对了谢少投资的“郊外农场”,好像首播在即,我这里提前祝谢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哈。” 要不就说冤家路窄呢。 以林氏在海市的地位,已经鲜少有人敢和林成昉较劲,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谢文卓。 两人可真是打小的死对头。林成昉最讨厌名单中,谢文卓以舍我其谁的勇气,勇登第一名—— 上小学的第一天,谢文卓就捧了一把糖果送到他面前,还口口声声“漂亮妹妹”聒噪个不停! 最后的结果是林成昉恼羞成怒之下,掀翻了水果糖,又反手给了谢文卓一巴掌。至于谢文卓则更狠,在发现漂亮妹妹其实是臭小子还这么野蛮后,直接把人拽趴下,骑在林成昉身上就是一顿胖揍。 那之后,两人就开始了互相针对互相陷害的“孽缘”,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谢文卓被父亲“押解”到国外,才暂时宣告终止。 可每每想起来谢文卓在的那段上学生涯,林成昉还会气到肝疼—— 如果说他在针对谢文卓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让谢文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谢文卓针对他却永远是简单粗暴的一点,那就是但凡发现被坑了,就二话不说挥拳相向。 把人打趴下了,还会踩着林成昉得意洋洋居高临下问候一声“林姑娘”,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 拜谢文卓所赐,海市富豪圈都知道外表斯文儒雅的林成昉其实是个伪娘! 曾经谢文卓出国后,林成昉还很有些不甘,想着谢景颐的事业在国外,谢文卓子承父业的话,说不好就不会回来了,那样的话自己想要报仇,怕是有的等了。 没想到谢文卓竟然还会回来不说,更甚者还入主寰宇,和自己打擂台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一开始林成昉还对谢文卓有些忌惮,毕竟年少相识,林成昉可也知道,谢家的人外表看着粗豪,却是一个比一个鸡贼,要不然也不会都被逼到绝境了,还能触底反弹,在失去谢薇这个灵舞者并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依旧稳稳杵在海市。 只所有的防备,却在探知谢文卓执掌寰宇后,拍板的第一个决策案而烟消云散—— 竟然拿了两千万,就为了那个名为“郊外农场”的小破综艺! 消息一传出来,林成昉好险没笑死。 要知道郊外农场节目组当时还主动跟幻娱接触过,甚至对方可怜巴巴提出的投资也就几百万,还给了幻娱和林氏最大的权限,却依旧被林成昉毫不犹豫的给ass了。 林氏是什么层次,幻娱是什么咖位,接这样的垃圾节目,不是自掉身价吗? 结果转头谢文卓就成了冤大头,还投资了足足两千万。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可是谢文卓在寰宇烧出的第一把火,结果就跟眼瞎了似的,放着那么多优质项目不投资,闭着眼投资了这个。 天知道这件事让林成昉开心了多久,简直每次幻娱例会上,都要点名这个无能到极点的投资案例,让下属们以此为戒。 幻娱高层为了投林成昉所好,也时不时的拿谢文卓这个事恶搞,一时谢文卓败家子的名声甚嚣尘上,甚至因此影响到了寰宇的人心。 比方说寰宇旗下几个顶流,这段时间对幻娱持续不断抛出去的橄榄枝态度明显就大不相同…… 要是平时,以林成昉诡谲的心性,不见得会这么直白的和谢文卓对上,可一则被周崖的事搅得心烦意乱,毕竟,没有人愿意和周崖那样的疯批对上,二则吗,也是谢文卓这段时间的表现,让林成昉觉得,他之前会把谢文卓当做对手,简直是可笑至极。 对谢文卓极为轻视之下,嘲弄的话可不就脱口而出。 等话出口,其实林成昉又有些后悔,刚想说几句场面话缓和一下,就见谢文卓忽然寒着脸一个窝心脚就朝他踹了过来。 林成昉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跌了出去。 “大哥——”一直在车上没下来的林城雪惊呼一声,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和林成昉一样,林城雪对谢文卓也是很看不上的。其实不但是谢文卓,应该是整个谢家,都入不了林城雪的眼。 毕竟,在林城雪的概念里,谢氏整个家族,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然怎么会从堂堂四大巫祝世家之一,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世界,是属于精神力者的天下,谢家之所以能绝处逢生,靠的可不是谢景卿谢景颐兄弟最后时刻激发出了精神力,才有了和其他强者对阵的实力。 可但凡是精神力者,都注定有崩溃的那一天,谢家自己没有灵舞者,又被其他其他三大世家联手打压,作为被灵舞者拒绝的家族,注定了谢家的崩塌不过是早晚之事。 这样没有未来的家族,即便暂时显赫,却注定入不了她这个林家大小姐的眼。 甚至林成昉对着谢文卓冷嘲热讽时,林城雪也并不认为谢文卓敢说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是和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言不合直接开始动手。 林城雪惊得脸都白了,忙去扶林成昉,林成昉却痛得虾米似的弓着腰,好半天起不来。 谢文卓却依旧是意犹未尽,边活动手指边冷声道: “林成昉,给你一个忠告,想要活得久,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遵守交通规则。” 竟然敢撞红他家晚晚的头,天知道那一刻,谢文卓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想他这句话一出,不但林城雪,就是疼的直不起腰的林成昉都有些傻眼—— 遵守交通规则?这是什么鬼?不应该是被嘲弄了恼羞成怒吗? 还没想清楚所以然,谢文卓的车那边也有了动静,依旧狼狈的弓着腰伏在地上的林成昉就听见一道春水般流淌过耳膜的声音: “三哥……” 不过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谢文卓却是瞬间变脸,脸上戾气随即消散,随即丢下刚才还恨不得人道毁灭的林成昉,掉转头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怎么了?”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唔,额头倒是不红了,还痛不痛?要不要三哥给你揉揉?不行,我还是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瞧瞧……” 晚晚可是有心脏病,根本不能经受丁点儿刺激。就是因为担心路上有什么意外,会惊吓到晚晚,自己才千叮咛万嘱咐司机,一定要小心开车,不争不抢,宁等三分,不抢一秒,万事以晚晚的安全为第一。 为此,谢文卓还放弃了一贯的狂野风格,特地精心挑选了这辆安保性能强的宾利车。因为开的太慢,路上惹来无数或诧异或不屑的视线,甚至后面有个司机,还直接摇下车窗,怒视开着豪车却龟速行驶的这辆宾利车。 谢文卓觉得,对方应该是看清楚自家的车标后,才理智回笼,不然怕不会冲过来和自己理论一番。 结果好好的上学路程,竟然全被林成昉那孙子给毁了。 虽然额头上的伤没事儿,谁知道晚晚有没有受到惊吓? 李叔可是说了,心脏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境绝对平稳…… 这么想着,忽然回头又恶狠狠的瞥了一眼正无比震惊的勾着头,往这里张望的林成昉—— 刚才那一脚真是太轻了!他就该直接废了那孙子! 这笔账他记下了,早晚还得让林成昉好看。 林成昉:…… 被谢文卓那么凶神恶煞一样的扫描,怎么就觉得,自己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更甚者,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谢文卓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人说话,林成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所以说刚才谢文卓之所以暴怒,其实是因为自己的车猛地冲了出来,吓到了谢文卓车上的女子? 还有对方的称呼,竟然是,三哥?! 可明明谢家接连三代,也不过就有一个谢氏血脉的女子,就是给谢家带来泼天大祸的谢薇! 太过好奇之下,林成昉竟然忍着体内的剧痛,扶着林城雪的手,缓缓站了起来,阴沉沉的视线更是一眨不眨地锁定了谢文卓那辆车子。 竟是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想要探知女子的来历,查明能让谢文卓慌成这么样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呢,还是单纯想知道,究竟是长成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有着那样一道让人心旌神摇的温柔嗓音…… 和他一样惊愕的还有林城雪。 不过林城雪倒不是被那么一道声音所惑,反而是有些说不出的慌张—— 刚才那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略略在脑海里扒拉了一圈,很快确定,她并不是错觉,而是对方的声音,真的和那个该死的谢林晚的很像。 转而却又定了定神,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以谢林晚的家世,能巴上周洛,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再想要越级碰瓷谢家,根本是做梦还差不多。 毕竟谢家现在虽然失去了巫祝世家的光环,却正经依旧是豪门。谢文卓又是谢氏寰宇的掌门人,身边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会看上谢林晚那样孤儿出身的? 更别说,还这么拿来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瞧谢文卓那小心翼翼、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车上的女孩子受了多重的伤呢。 结果听谢文卓话里的意思,对方竟然不过撞了下额头!就为了额头红了一点儿,就会用那种想要杀人姿态冲出来,甚至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顾,当街就对大堂兄动粗? 这样毫无脑子的做法,着实让林城雪震惊—— 都是成年人了,最讲究的难道不是即便恨到牙痒痒,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吗? 这么着毫无形象直接上手,谢文卓就不怕被八卦记者给发现,送他上头条? 只是对谢文卓鄙薄的同时,林城雪又不知为何升起一股说不出是怀念还是怅惘的复杂情绪—— 刚才司机开车跑神差点儿撞上谢家车的刹那,堂兄就坐在她身边,只是感觉到会碰撞的第一时间,堂兄就做好了防护姿势。倒是她,猝不及防之下,狠狠的撞在前面车椅上,会下来的慢些,也是因为脑袋撞得有些晕眩…… 只是整个过程中,大堂兄却是连询问她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不适都没有。 不期然就想起周崖来,曾经两人相处的时候,周崖哥哥也是这么先紧着她的。至于说家里的兄弟,他们平常时不能说对自己不友好,可关键的时候,每个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如果说之前对“周崖”这个名字,还有那么一点避讳,那现在林城雪却是真的想念周崖了—— 真是周崖哥哥主动联络她,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跟周崖哥哥说她这段时间有多担心,还很想他…… 印象里周崖哥哥最喜欢的,就是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了…… 兄妹俩这边沉默着,那边谢文卓的车子已经启动。车子从兄妹身边驶过时,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凝目车中,无奈谢文卓对身边女孩子的保护欲明显不是一般的强,隔着升起的车窗,只能模模糊糊瞧见谢文卓正微微倾身,面朝向女孩子,虽然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却能从那隐约的轮廓中想象对方有多温柔…… “我真的没事的三哥。”车外一闪而过的人影,谢林晚自然不会分出丝毫心神,她这会儿正柔声宽慰谢文卓—— 家里人总觉得她受了太多苦,简直不能容忍瞧见她有一点儿不适。 刚开始的时候,她在家下个楼梯,外祖父和三个舅舅包括三哥在内,都不错眼珠的盯着,那模样,唯恐她会一个不慎踩空楼梯跌下来似的。 害得谢林晚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了,旋即想到,肯定是因为从于伯那里知道她心脏病发的可怕情形,才会这样,忙认真解释,她之前心脏病复发,真的是意外,以后一定会保持情绪平和,绝不会让心脏受丝毫刺激。 一家人当着她的面,倒是频频点头,一副信了的样子,可转头,她的房间里就被装上了最新型的心脏检测仪器。 外祖父明明身体还虚弱着呢,每天却会准时一大早起来,非要看着自己做完心脏检测才能安心回去歇息。三位舅舅中,一直在外独居的小舅舅索性直接搬回了主宅,明明是曾经的钢琴大师,现在竟然想要洗手作羹汤,给她熬什么药膳,不是她说更想听小舅舅弹琴,还让小舅舅教她,说不好小舅舅真会把家里厨师的工作给抢了。 二舅舅一直磨蹭到昨天才飞去海外,最辛苦的就是大舅舅了,每天都会带着厚厚的文件夹从公司到主宅不停往返,这也就是好几家最顶级的医院都给出检查结果,证明谢林晚目前心脏控制的还好,还有家人,也要保持平常心,不然真是造成病人情绪紧张,反而会有不好的效果。 一家人这才渐渐恢复正常。可也就是表面上罢了。比方说三哥刚才的反应,明显是把所有的焦虑压在心底罢了,结果却稍微受一点儿刺激,就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又想到一件事,忙晃了晃谢文卓的胳膊,小声央求: “对了三哥,刚才发生的事,千万别跟家里人说,你看我没事的,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一句话说的谢文卓心里热辣辣的—— 呜呜呜,他家妹妹怎么能这么贴心,这么暖。 刚才林成昉的车猛地冲出来时,晚晚脸都白了,结果刚好些,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们这些家人们。 就只是这件事,绝对瞒不过家里那边,毕竟前面开车的司机,可是老爷子和父亲叔伯他们精心挑选的,谢文卓已经做好了被大骂一顿的准备—— 他自己心里愧疚啊,被骂了还能舒服些。 而事实也果然如谢文卓所料,很快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谢文卓忙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忙接起来: “爷爷——” “阿卓,这就是你说的,保证万无一失?”电话的那一端,老爷子气息都有些不稳。 天知道接到司机的电话,知道谢林晚乘坐的车子差点儿和林家的车子相撞,老爷子好险没闭过气去—— 谢薇车祸去世后,医生检查给出的结论,其实致命的不是外伤,而是撞击的那一刻,谢薇因为极大的恐惧而心脏病突发。 两者结合,可不是让谢薇一个字都没留下,就撒手尘寰? 之前一家人还以为谢薇的恐惧来自于被撞后的疼痛和不能再见亲人的绝望,知道谢林晚的存在后,才知道,那还是初为人母的谢薇,没办法再护着嗷嗷待哺的女儿长大的悲伤…… 也因此,对着谢林晚时,一家人简直到了对“心脏病”和“车祸”草木皆兵的地步。 结果谢文卓倒好,第一次过来送谢林晚上学,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手机给我。”听出话筒另一边,老爷子情绪不太稳定,谢林晚忙从谢文卓手里拿过手机,“爷爷……” 谢林晚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老爷子那边明显静了一下。 “爷爷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的,三哥他刚才把我护的很好,我一点儿事都没有,爷爷你一定一定不要激动,不然又该不舒服了……”谢林晚软软道,努力调动体内的巫祝之力—— 和这具身体彻底融合后,谢林晚就发现,她身上的力量和网上查阅到的灵舞者的力量表现形式并不完全相同。 比方说按照网上的科普,其他灵舞者想要抚慰旁人的精神,一般需要通过灵舞,最简单,也要是朱砂福字。 这些她当然也能做到,除此之外,只要她想,还可以把疗治之力蕴藏于声音甚至绘画…… 比较了一下,谢林晚以为,应该是她的能力要比那些人强大一些,比方说同样是朱砂福字,其他灵舞者只能对精神类病患起抚慰作用,她手写的朱砂福字,如果刻意调动全身力量之下,还能针对精神力崩溃之人。 比方说送给周崖的那个福字。 当然,几种类型里,效果最好的,依旧当属灵舞,其次,是朱砂福字。 而周崖精神力崩溃的程度,也还没有到需要她起舞的地步。 眼下老爷子身上有她送的朱砂福字,再听到她的声音,情绪应该很快缓和下来。 果然,老爷子那边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喘的声音渐渐平静,再有老爷子也知道,孙女是个心软的,必然见不得兄长因为她挨骂,当年,薇薇可不也是这样? 自己性情严厉,又一直认定家族的重担不能指望有特殊能力的灵舞者女儿,而应该几个儿子承担起来,对他们未免就严厉了些,每次瞧见自己要发火,薇薇准会第一时间过来给几个兄长解围,三四岁时还懵懂着呢,就会在自己关儿子禁闭时,跌跌撞撞给哥哥们送好吃的。 要是自己敢动手,小丫头绝对第一时间扑过去,用小小的身子护着兄长们,可怜巴巴的求自己不要打哥哥…… 眼下的晚晚,可不就和女儿小时候一般? 他们谢家的女孩儿啊,就是太懂事,还怎么宠也宠不坏的那种。这也是为什么,那几家都言之凿凿,说谢薇心肠恶毒,以巫蛊之术害人的时候,老爷子都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的根本原因—— 他的薇薇,根本是这世上最心软善良的女孩子啊…… 擦掉眼角一点泪痕,老爷子声音虽然依旧有些喑哑,却好歹平静多了: “乖囡囡,爷爷不气,爷爷还要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陪着我们晚晚呢……” 瞧着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的谢林晚,谢文卓一颗心又开始火热火热的—— 呜,果然不愧是他谢文卓的妹妹,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那之后,谢文卓又接了好几通电话,除了父亲之外,还有叔伯,甚至大伯家的大堂哥,都心急火燎的打来电话训斥他—— 大堂哥对家族事业无感,如今正一门心思投入医学研究中,主攻的是如何攻克精神力崩溃之类的药物。 谢文卓也能理解,大堂兄应该更多的,是想为家里人谋一条退路吧? 就连他,本来到寰宇去,确实玩玩的心理居多,这几天却是雄心万丈,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寰宇打造成华国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到时候给晚晚赚她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就是父亲和大伯,真的精神力崩溃,大堂兄也没有研制出针对精神力的药物,谢家七零八落,也能让晚晚过最幸福的日子…… 又翻出来最下面一条短信,谢文卓就有些忍俊不禁,拿出来递到谢林晚面前: “晚晚你看,阿宇他竟然敢骂我……” 阿宇全名谢文宇,正是谢文卓的异母弟弟。谢文宇这会儿十七岁,正在大洋彼岸读高中。 说起来兄弟两人关系挺好的,甚至谢文宇还对谢文卓非常崇拜,这么直白的连声哥哥都不叫直呼其名,还是第一次,尤其是最后那个一枪爆头的小人儿,好像要把想谢文宇的愤怒给具现化似的…… 谢林晚瞧着,也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更是升起一阵暖意—— 她的家人,真是太好太好了。 又想起一点: “对了,二哥人呢?” 这几天家里的人也差不多熟悉个七七八八了。和几位舅舅经常见面,大哥做完科学实验,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和她视频,小堂弟更是但凡有个间隙,就会给她打电话,小嘴整天叭叭叭,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唯一沉默的人,就是二哥了。 “二哥身体不好,”谢文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伯母陪着他在医院呢……” 说起来,二哥才是谢家这一代最有天分的一个,竟然激发出巫祝之力。只是姑母去世,谢家传承也毁了,二哥体内的巫祝之力无法控制,整个人都处于时而清醒时而痴傻的状态。 当然,就是姑姑活着,也不见得能救了二哥。毕竟男子身体构造和女子不同,谢家的传承,主要是针对女子,男子想要习练的话,根本就是千难万难。谢家历史上,也就最辉煌的时期,经由那位名字中带“晚”字的老祖指引,才出了一个男性巫祝。 他那俊美文弱的二哥,说不定这辈子,都注定别说成为灵舞者,怕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都不可得。谢文卓也见过二哥发病时的模样,当真吓人的很,甚至有人说,谢家分明是报应,谢家二少才会年纪轻轻就成了疯子。 担心谢林晚会被吓到,大家才没有跟她提起这个。 看谢文卓神情难过,谢林晚也有些诧异—— 难道是得了什么绝症?一时也不觉很是难受—— 她的巫祝之力主要是针对精神类层面的,真是□□上的病痛,精神上的抚慰作用更大些,其他能做的,怕是不多…… 正想着心思,车子缓缓停下,谢林晚抬头,却是已经到了学校。 谢文卓下车,给她拉开车门,护着她下来。 “三哥你走吧,我自己进去就好。”谢林晚摆摆手。 还要再说,林楠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晚晚你来了!” 等看到陪在谢林晚身边的谢文卓眼睛顿时一亮: “谢少你也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给晚晚撑腰啊!” 就在刚刚,自己可是瞧见林城雪和她大哥一块进了学校,昨天她就听说,之前林城雪说谢林晚偷她东西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不用想,林城雪把她大哥搬来,就是解决这个事的。 第24章 第 24 章 “给晚晚撑腰?”谢文卓明显怔了一下—— 谢家之前的调查,仅限于晚晚在韵城那段时期的生活,至于她上大学后,一家人虽然也很关心,可每每问起,晚晚都笑着说很好,说学校环境优美,老师很有责任心,同学也都很好…… 虽然之前吃饭时那个粗鲁的男生,让谢家很是不舒服,可问了后,谢林晚却笑着说没事,还说她自己能应付,让他们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不然她会不安的。 本来按照谢文卓的意思,是派个人悄悄去学校调查一番,看有没有什么人会对晚晚不利,结果却被几位长辈阻止—— 曾经谢薇在学校时,家里人就犯过这方面的错,因为事无巨细都要插手,很是让谢薇被同学排挤过一段,还是多次沟通后,长辈们才明白,孩子有孩子的世界,偶尔发生点儿小摩擦,也是有的,如果家人插手过多,反而不利于孩子融入集体。 眼下晚晚既然一直说没事,他们只要暗中观察,还是别轻易插手的好。毕竟,他们家晚晚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她? 谢文卓这才作罢。 结果现在他听到了什么?林楠竟然说让自己给晚晚撑腰,那不是说其实晚晚这之前,根本是被人欺负了吗? 看谢文卓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谢林晚也有些忐忑—— 她并不是故意要瞒着家里的,只是据她观察的祁长林的面相,或者事情会有波折,可最后自己还是能如愿洗清冤屈的。 既然结果是好的,哪又何必说出来,让家里人担心?这样的想法之下,才会在家人问起时,把事情瞒了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一下就让林楠当着谢文卓的面给捅破。 “晚晚乖啊,你先去车上坐着。”谢文卓却是丝毫没怪谢林晚瞒着他,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自家妹妹做什么都是好的,那一切自然都是别人的错。 晚晚会瞒着家里人,体贴家人是一方面,肯定还有刚回到谢家,有些无所适从的缘故。 都是他们找到晚晚的太迟了,才会让柔弱的妹妹,习惯于一切都自己扛着…… 让谢林晚在车上坐好,又体贴的拿了些零食堆到谢林晚面前,这才关上车门,让林楠仔细说给他听: “到底怎么回事,你全都说给我听,一点儿不许隐瞒。” 看谢文卓神情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林楠心里也有些发毛,心说谢家哥哥的模样,怎么像是她前脚说了,后脚就会闹出人命似的…… 连带的又开心无比—— 晚晚就是性子太软了,才会被欺负了这么久,就得有谢哥哥这样强硬的人出来为她撑腰才好。 “嗯,谢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不瞒你……不是我多事,实在是林家势大,我们祁主任虽然是个正直的,可要是林家非施压,说不好校领导就会先扛不住……” 姥姥去世后,林楠就在奶奶和二叔手里讨生活,很是体会了人情冷暖,对人心也看的更清楚。 叫林楠说,林城雪他们,根本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谢林晚,觉得谢林晚出身太低,不配站在他们身边,才会对谢林晚百般刁难。 偏偏晚晚性子弱,竟是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忍了下来: “……之前那次所谓的旅游,晚晚其实本来不想去的,她说还得想法子多挣钱,给家里的奶奶和弟弟寄过去,他们三人都没有挣钱能力……结果林城雪的那个狗腿刘珊就说,让晚晚一起去出去玩,也是周洛的意思……” “周洛,这又是谁?”谢文卓敏感的察觉,这个名字好像出现的频率太多了些。 “你说那个周洛啊,”林楠撇了撇嘴,“那个周氏,谢哥哥你知道吧?周洛就是他们家刚找回来的那位……” “周家的那个刚回来没多久的私生子?”谢文卓立即了然,手指不自觉就开始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 “他认识晚晚?”做人哥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周洛的男孩子,怕是和妹妹的关系不简单。 “嗯,”林楠点头,“周洛他回周家之前,就在韵城生活,我从前还以为,周洛和晚晚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呢,现在看来,应该比这……” “好了。”谢文卓一阵烦躁,虽然只是林楠的猜测,谢文卓却已经拳头都硬了。 “那他和林城雪又是什么关系?林城雪针对晚晚的事,他都知道吗?” “能有什么关系?”林楠又想翻白眼了,叫她说,林城雪和周洛之间,根本就是钓与被钓的关系。 不过周洛瞧着也不像是个傻的,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林城雪迷到晕头转向的地步,与其说是就范,倒更像是权衡利弊—— 不能说晚晚在周洛心目中就毫无分量,可是和他所在意的相比,应该就差了那么一点。换就话说,周洛应该是喜欢晚晚的,可要是利益相关,也会随时把晚晚给舍弃。 至于在谢林晚的事上,周洛充当了什么角色,林楠觉得,她想说的可真是太多了: “我跟你说啊谢哥哥,你听了千万要把持住……我觉着吧,我要是不说的话,晚晚肯定也不会跟你说的……” “晚晚两次心脏病发作,应该都和周洛有关系……” “两次心脏病发作?” “对啊,前几天一次,那次郊游过后,晚晚回家还犯了一次,要不然怎么会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竟然犯过两次心脏病了!谢文卓手心都开始冒冷汗——这几天也很是了解了有关心脏病的知识,谢文卓也知道,这个病犯的次数越多,症状就越严重。 “我刚才不是说到林城雪让刘珊喊晚晚一起郊游吗,郊游结束前,林城雪就说,她爸爸送给她的朱砂福字丢了,然后刘珊就站出来指证,说是她看见谢林晚房间里有撕碎的福字碎片……” 偷人东西还毁了泄愤,更甚者按照林城雪的说法,那朱砂福字可是珍贵着呢。 事情性质顿时就严重了。 “……期间狗屁周洛,竟然一个字都没替晚晚辩解……晚晚会那么匆忙回去,主要是她奶奶病危,另外我想着,晚晚肯定是想着,她既然没有做过,学校会给她一个清白,谁知道她这么一走,竟然就被认定是做贼心虚……” 里面有林楠知道的,还有一些是她猜测的,倒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等后来,晚晚回来,我才知道,之所以她会离开学校这么久,是因为心脏病发作了,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二十天,才能勉强下床走走……” “一,一二十天吗?”谢文卓嗓音都有些发颤—— 他可怜的妹妹就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真是想想都难过的要死。 “本来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周洛的关系,还是偶然看到晚晚微信上一张图片,那上面是周洛亲吻林城雪脸颊……” 那张照片,林城雪也有印象,其实是一个同学生日,两人应该是喝了酒,不过林楠确信,两人当时确实是比较亲昵,可亲吻应该是没有的,根本是拍摄的角度问题,毕竟彼时,林城雪身边的舔狗可不是一般的多,会允许周洛做出这样亵、渎女神的事儿才怪。 结果竟然有人把这样一张照片故意发给晚晚,心思之恶毒,可想而知。 然后林楠还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现实,发送照片的那天,跟晚晚说的她心脏病发的日子,正好是同一天。 “前些日子那次心脏病发,谢哥哥你也知道对不对,不过谢哥哥你肯定不清楚,晚晚心脏病发前,见到的最后的人就是林城雪和周洛,要说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鬼才……” 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实在是谢文卓浑身的气场太过凌厉,林楠简直担心,下一刻谢家这位大帅哥会不会就拽着一把几十米的砍刀跑出去砍人了! “你先陪着晚晚去教室,我很快就过去。” 一直到谢文卓离开,林楠才一把抱住终于被允许从车上下来的谢林晚: “呜哇,晚晚咱三哥好an啊!” 一时让谢林晚哭笑不得。 离开两人的视线,谢文卓先给关系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大致了解了下林成昉的交友圈,等确定好相关人选后,首先拨通了c大校长助理朱华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的瞬间,就被接起来: “喂……” 朱华所在的地方明显不止他一个,七嘴八舌的声音中,一个声音特别耳熟: “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谢文卓直接挂断电话,脸色一片冰寒—— 所以说他一直看林成昉不顺眼果然是有原因的。 竟然敢纵容妹妹欺负晚晚,和林成昉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 收起手机,谢文卓径直去了教科楼—— 谢氏一向热心公益,作为本市最好的大学,谢氏每年都会有大笔资金注入c大。 只是往日,经手这事的,主要是大伯的特助关呈,谢文卓随即又拨通了大伯的电话,让他暂时把关呈借过来一用。 “你说的是真的?”谢景卿当即坐不住了,不是谢文卓保证,这件事他一定处理好,说不定谢景卿会亲自赶过来。 关呈来的也很快,甚至已经到了c大时,还有些胆战心惊—— 刚才老板正在召开一个重要会议,不过出来接了一个电话,回去后一张脸就阴的能挤出水来。 更是当即让他放下手头工作,十万火急赶往c大,一切按照三少命令做事。并特别交代,真是有什么拿不下来的,那就给他打电话。 关呈一路上可不是提心吊胆,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竟让董事长如此失态。 谢文卓并没有等他,而是径直去了校长助理朱华的办公室。 从电梯里出来时,正好和刚送走林成昉回转的朱华撞了个正着。 “哎,你是哪儿的,来找谁啊?”骤然见到一个陌生人,朱华明显就有些警惕。 “来找你。”谢文卓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来找我?我们认识吗?”朱华就有些狐疑—— 看谢文卓的穿戴,明显也是家世优渥的,就只是这张脸,他确信没见过啊。 “我是谢林晚的哥哥,”谢文卓开门见山道,“来找您是想就林城雪诬陷我们家孩子偷盗一事,征询一下贵校的意见……” 朱华下意识偏头,那里早已不见了林成昉的影子,神情也明显有些尴尬和诡异—— 怎么就会那么寸呢,前脚刚送走林城雪的家长,后脚谢林晚的家长竟然也来了。 忽然想到一点—— 好像不对啊,刚才林少可是说得清楚,谢林晚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突然间,又冒出来个什么哥哥? 这么想着,有些慌张的情绪就平静下来,看谢文卓的神情也有些意味深长—— 这所谓的哥哥,应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吧? 而且以谢林晚的出身,找的男朋友即便家庭条件好些,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把朱华的神情尽收眼底,谢文卓神情越发冰冷。 朱华却是只做未见,只管打着哈哈到: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谢林晚同学并没有什么家人,这些都是私事,怕是不好跟你说。这样,你先回去,等我们和谢林晚同学沟通后,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问她吧。” 说着,就想把谢文卓给打发走: “我还忙,你……” 谢文卓却是抢在他关门之前,攥住门把手,下一刻用力把门推开: “朱助理,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包庇林城雪了?” 朱华猝不及防,一下被门撞到,身子踉跄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恼火: “你要做什么?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同时还有些心虚—— 根据祁长林最终跟学校领导组通报的结果,林城雪确实冤枉了谢林晚。 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同学之间有误会,道个歉不就行了。可坏就坏在,发生冲突的另一方是林氏大小姐。 按照林成昉的说法,他们世家小姐,是绝不能身上有一点污点的,不然轻则影响姻缘,重则影响家族声誉。就是误会的那种也不成。 朱华当然也知道,这些其实就是借口罢了,实质上还是林家护短,又觉得谢林晚那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欺负,想着做了就做了,道歉什么的,是绝不可能的。 要说朱华年轻的时候,对这样的事也是很看不上的,觉得难道你们有钱人是人,可以为所欲为,家里穷的就该任凭欺负? 可在社会上打拼了十多年,也明白,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哪有绝对的公平? 林氏可是答应了,抹平这件事,来年c大毕业生的就业会上,林氏愿意多优先提供一百个岗位,同时一个月前,林氏已经和c大生命科学系达成协议,会捐献一批世界顶级实验仪器,真是不给他这个面子,不但就业岗位没有了,就是那批捐献合同,怕是也会就此搁置。 而且照朱华想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谢林晚好,毕竟林氏可是答应了,等谢林晚毕业,林氏集团一定会为她专人提供一份薪水本科生,就是研究生、博士生都内卷的很,谢林晚可以凭借这次误会,提前把工作和户口都给解决了,已经算是相当幸运了。 真是不依不饶和那样的家族对上,损及林家大小姐的声誉,对她绝对半点儿好处也没有,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这些话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朱华眼下只想把谢文卓打发走: “我不管你是谢林晚的哥哥也好,其他也好,这件事和你都没有关系,等会儿我们会直接和谢林晚谈……” “和我们家孩子谈?朱助理,林成昉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谢文卓冷笑一声,也不再和朱华兜圈子,“我这里给朱助理一个忠告,做人还是要善良些,尤其是您,为人师表,拿自己的名誉为别人埋单,怕是将来后悔就晚了……” 身为校长助理,朱华平日里在学校也算是很体面的一个人,眼下竟然被谢文卓这么一个跟自己学生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指责数落,脸上就很是挂不住,直接一拍桌子: “简直是胡闹!” 看谢文卓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愿再和他废话,径直拿起电话,就拨了学校保卫处: “赶紧找几个人过来,有人到我这里闹事。” 冷眼瞧着他上蹿下跳,谢文卓都稳稳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朱华顿时气了个倒仰。 正愤怒间,门再次被敲响。朱华还以为是保卫处的人来了呢,怒气冲冲上前开了门: “就是他,把人带……” 后面的话却一下卡在喉咙里,声音惊愕无比: “成校长?” 再看看跟在成奋身后的男子,他也认识,可不是平时打交道很多的谢氏财团董事长谢景卿的特助,关呈? 一时越发茫然: “关助理,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关呈冲他点了点头,却是随即瞧见朱华身后已经起身的谢文卓,忙快走几步,微微躬身: “谢总……” 谢总?朱华脸色一变—— 能让关呈如此恭敬的,对方绝对在谢家举足轻重。 还没等他想清楚所以然,谢文卓已经和成奋握手: “成校长您好,我是谢文卓。” 成奋也回握住谢文卓的手,对旁边张皇无措的朱华只做没看见: “是谢总啊,都说虎父无犬子,现在瞧着,果然如此,你们寰宇这几年出品的影片,可是相当出了不少精品,我前儿还说,等着看寰宇的新作呢,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年轻有为的寰宇老总。” 朱华心终于彻底沉到了谷底—— 拜寰宇和幻娱打擂台所赐,八卦报纸每天没事就会把这两家拉出来溜溜,怪不得之前会觉得谢文卓眼熟,之前寰宇换帅时,他可不是在新闻中见过这位谢氏新贵? 而且据传闻,这位也是谢氏下一任掌门人的最热门人选,寰宇不过是交给他练手的罢了。而说起来和c大的关系,无疑谢氏投资力度远不是林氏所能比的。 又想到寰宇和幻娱的竞争关系,朱华自以为get到了其中真谛—— 什么他们家小孩,十有八九是和林成昉是冤家对头,故意过来难为人的。 就只是你们这些大神想斗就斗呗,何苦过来为难他这个小人物? 郁闷之下,脸上不免就显出几分来。 成奋扫了他一眼,眸底明显就有些失望—— 这几年,朱华越来越世故的过了头。 也不看看过来c大的可不只是谢文卓,还有关呈。那意味着什么?分明是要昭告天下,那个叫谢林晚的女生,于谢家而言地位不是一般的重要。 即便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也是过了明路的。谢家未来的儿媳妇和林家大小姐,还能分出来谁轻谁重吗? 于c大而言,想要两不得罪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情况下,反倒是公平做事,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谢文卓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是只做未知,淡淡道: “本来这件事,我爷爷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大伯觉得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轻易不要惊动,才让我过来处理……” “老爷子身体大好了吗?”成奋愕然—— 据他所知,谢家老爷子已经闭门谢客十余年,更甚者近年来,更是传出谢家老爷子因精神疾患过重,行将不治的消息。 大家都推测,真是谢老爷子撒手尘寰,说不得谢家会有一番动荡,怎么听谢文卓的意思,老爷子已经大好了吗? 而谢文卓话里传递出的信息,无疑还有警告之意—— 当年谢家老爷子为了唯一的女儿,一人对战其余三大世家,虽然谢家最后下场不甚好,其他三家也吃了不少暗亏,说一句惨胜也不为过。 都说虎死不倒威,即便老爷子已经退出商界很多年,可是提起谢锦程这个名字,震慑力依旧非同一般。 “不错。”谢文卓点头,“我们家晚晚招人疼,老爷子瞧见她就开心,身体可不就一天天好起来了?老爷子那里,听说晚晚伤一根头发丝,都是无法接受的,结果却在贵校,因为莫须有的事,被人泼上这么多脏水……” 说起来晚晚回归谢家,家里既没有遮掩,也没有大肆宣扬。之所以如此,一是担心越家那边会过来纠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谢薇的那场悲剧里,鱼龙混杂,没弄清楚到底是谁针对谢家之前,还是轻易不要太过剖白晚晚的身世才好。 关呈一旁忙跟着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 老爷子那里如何,他倒是不知道,董事长那里大发雷霆他却是领教了的,说句不好听的,跟在董事长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瞧见他气的乱了方寸的模样。 “谢家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是堂堂正正,我们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该我们承担的,绝不推卸,可谁要敢把莫须有的帽子扣到我们家孩子身上,那也是万万不能。” 和校长办压抑的气氛不同,正准备上选修课的林城雪这会儿却是轻松的很。和往日一样,她周围的座位,早早的就被一抢而空,挨着她最近的,则是闺蜜刘珊。 “好像谢林晚也选修了这门课呢,”刘珊边说边四处张望,“啧啧啧,竟然没来,果然是做贼心虚。” 旁边林城雪的拥泵们纷纷附和: “就是……得亏美二班的那群蠢货,还到处说什么谢林晚是冤枉的,又说什么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今天就会还谢林晚清白,合着就是瞎比比啊!” 又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或明着或偷偷,去拍林城雪的盛世美颜,精修了图后随即发上论坛: 何其有幸,和校花同一堂课!美二谢林晚,你欠我们校花一个道歉。 帖子刚一发出去,很多潜水的顿时冒出头来,纷纷跪舔校花,连带的开始各种义愤填膺的抨击学校不做人: “c大培养的是高素质人才,养着个贼算什么?”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学校一日不开除林贼,我等便一日不罢休……” …… 刘珊笑着把打开了论坛的手机往前推了推,林城雪不过扫了一眼,就懒洋洋的移开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作为林家大小姐,这不是应有的排面吗。 倒是谢林晚身上,有太多疑点,总觉得现在的谢林晚和从前的谢林晚,怎么瞧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然找人调查调查,看谢林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心事,辅导员的声音却是在教室外面响起: “林城雪,刘珊,你们俩出来一趟。” 刘珊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雪,怎么回事啊?” 旁边一直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安杰,闻声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你们辅导员又搞什么?” 难得有一节可以和小雪一起上的课。 不耐烦的起身,跟在林城雪身后,一起出了教室。 辅导员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也没多说,只交代了一句: “你们去政教处一趟。” 政教处?林城雪一颗心明显一紧,忽然就有些心烦意乱——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只要和谢林晚相关,就不能顺当了。 之前大哥明明跟自己说了,他已经跟学校谈好了,让自己只要安心学习就好,谢林晚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怎么又会突然让自己去政教处? “应该是让谢林晚当面跟你道歉呢。”刘珊却是想到一点,“我就说那个谢林晚肯定早晚会后悔,这不就来了。” 又嘱咐安杰: “待会儿记得拍照留念,再往论坛上发一个……” 安杰自然点头—— 他是安家幼子,从小到大都好勇斗狠,却是对林城雪言听计从。本来高中毕业时,家里因为他学习一塌糊涂,是要安排他出国的,结果安杰死活不肯,为了和林城雪一个学校,还索性胡乱填报了体育专业。 听他们这么说,林城雪心里的不踏实也终于放下来,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去了政教处。 等到了地方,隔着窗户就瞧见已经提前到了的林楠和谢林晚。两人身边,还有一个短头发身材娇小的女子,可不正是美二班辅导员,李笑? 李笑是去年c大毕业留校的研究生,平常和班里同学关系也非常好。谢林晚“偷东西”这件事发生后,李笑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毕竟身为辅导员,她可是亲眼见到谢林晚有多努力,那么老实又淳朴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因为妒忌就去偷东西? 更是认定,“偷盗”这样的名声,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伤害太大,没有确切证据前,决不能乱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边还没定案呢,那边学校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而更让李笑不能接受的是,明明昨天祁主任已经通知她,说是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谢林晚是冤枉的,又说今天会在他的办公室,处置这件事。 结果今天一早到学校,就听说祁主任临时有急务,被学校外派公差了,林城雪和谢林晚的纠纷,也上交给了学校。 就在半个小时前,校长助理朱华打来电话,听他电话里透露的消息,竟是准备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李笑当时就急了,可不过和朱华理论了几句,那边直接说,这件事李笑不用参与,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老师我没事,您回去忙工作吧……”原身的记忆里,辅导员一直就和热情的大姐姐一样,谢林晚也能看出来,李笑确实是个很正直的女孩子,对她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有好感。 “你记着我一句话,坚持做你自己,别管别人说什么,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现在就去给祁主任打电话……” 李笑揉了揉额头,温声嘱咐谢林晚—— 这么懂事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等李笑离开,林城雪三人也惬意的推开门进来。 听到门响,谢林晚抬头,骤然瞧见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刘珊几个明显都怔了一下,尤其是安杰—— 之前就已经察觉谢林晚较之从前变了太多,却依旧没有现在看见整张脸这么有冲击力。 “安杰——”刘珊顿时有些不满。 安杰没说话,神情却是有些心猿意马—— 在他心里,当然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小雪重要,可谢林晚这样的美人,真是玩几天,好像也不错。 虽然他没有把这样的龌龊心思直白的显露出来,粘腻的眼神却让谢林晚很是不适。 随即蹙眉起身,和林楠去了角落那里坐着,竟是丝毫不掩饰对安杰的嫌弃之意。 安杰脸色一下难看至极—— 除了林城雪,安杰不能忍受任何女孩子这样对他甩脸色。 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只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几个校领导从外面进来。 瞧见来了这么多人,安杰终于收敛了起来,看向谢林晚的眼神却是带了些威胁之意—— 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作对,这就是下场。 明显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有这么多人,走在最前面的副校长皱了下眉头: “你们都是当事人?” “我是陪着林城雪同学过来的,”安杰毫不在意的道—— 林家大哥都出面了,学校肯定只会护着小雪,至于说他跟在旁边,也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想他话音刚一落,副校长就直接道: “出去。” “啊?”安杰顿时一愣,直到被赶到教室外面,还没回过神来。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心里猛地一寒,忙抬头看去,正好和谢文卓冷冰冰的眼神对上—— 很好,敢威胁他谢文卓的妹妹,看来黑名单上又可以多加一个了。 scrittye=≈“ docunt 第25章 第 25 章 接收到谢文卓的死亡视线,安杰第一时间回想起来,这个瞧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人他见过,可不就是前几天餐厅里时,他突击检查餐厅中的几位校领导中的一个? 看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肯定就是学校新入职的辅导员罢了。 不就是个臭教书的吗,横什么横。安杰心里可没有尊师重道这个字眼,靠在墙上冲谢文卓翻了个白眼。随即拿出手机,对准办公室—— 之前可是跟刘珊说好了,要把谢林晚低头道歉的历史性画面记录下来。 刚把手机架好,就听见之前赶他出来的那个副校长开了口: “让你们过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知道。”刘珊满不在乎的瞥了眼始终沉默的谢林晚,“小雪大人大量愿意不追究谢林晚同学的刑事责任,只要一个道歉,应该不过分吧?” 副校长皱了皱眉头—— 不但对刘珊,就是林城雪都有了些意见。 毕竟之前林成昉已经和朱华交谈过,调查结果也都看了的,要说不知道林城雪是冤枉的,那是不可能的,结果还要把“偷窃”这个罪名往谢林晚头上按,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就是按照朱华的意思,也是双方握手言和,道歉什么的,又从哪里说起? 明显察觉出校领导的神情不大对劲,林城雪终于开口,神情诚挚: “珊珊,别乱说话,咱们要听老师的,相信老师们一定会公平处置——” 林城雪这句话一出,校领导的神情果然缓和了些,瞧着林城雪的眼神也带了些欣赏—— 果然不愧是出身大家,真是识大体。 如果不是谢家那边太强硬,祁长林给出的调查结果也确凿无疑,还真想和和稀泥了。 只眼下,谢家三少就在外面紧迫盯人,正如校长成奋所言,他们目前所做,必须要公平,也只有公平,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跟林城雪说话的语气,却到底缓和了不少: “当初你丢了东西,急于找回失物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偷盗这样的罪名太过严重,是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这是祁主任的调查报告,他把你交过来的那碎掉的福字,寄给了越鹤之老先生看,据越老先生的回应,说那福字并非出自他之手,也就是说,你们冤枉谢林晚同学了……” “学校的意思,这件事已经给谢林晚同学的名誉造成了伤害,你和刘珊同学要给谢林晚同学道歉,帮她恢复名誉……学校也会把调查结果公布在学校官网上……” 林城雪整个人都木了,太过意外,连伪装无辜的表情都忘了—— 她一定是幻听了吧,大哥亲自跑来一趟,竟然就是这个结果?学校竟然让她给谢林晚道歉?!还要被公布到官网上,那不是相当于全网公开处刑?! 很快,在那个越来越高的“谢林晚欠校花一个道歉”的帖子下,一个视频从天而降,视频旁边还配有专门文字解说: 打开就看校花道歉。 下面顿时一排排的哄笑声: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 也有人不信邪,怀着看笑话的心情点开了视频,就见里面是呆若木鸡的林城雪,她旁边则是埋着头看不见表情的刘珊,还有刘珊特有的有些嗲的声音在视频中响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时看见谢林晚同学房间里有福字碎片,正好林城雪同学的朱砂福字丢了,就以为是同一个呢……是我误会了谢林晚同学,我愿意给谢林晚同学道歉……” 虽然整个过程中林城雪并没有说话,却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长达数月指责的同学谢林晚,根本是冤枉的。她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却被迫顶着贼名这么久,还险些被学校开除…… 很快又有学生发现,学校官网那里也公布了事件最后的调查结果,除此之外,学校还为因为他们没有及时调查出结果,给谢林晚造成的伤害,做了公开检讨和道歉…… 之前还喧闹一片的论坛,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才有潜水的学生冒出来,却是留下一句话: “我们所有人,是不是也都欠谢林晚一个道歉?” 之前还不觉得,在知道谢林晚是冤枉的之后,再回头看看大家从前做的事,简直可以用“残忍”两个字来形容,可其实除了贫穷,谢林晚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的心理之下,作为这场风波始作俑者的林城雪并刘珊几人,声誉地位较之从前,顿时一落千丈。 “怎么会这样?”直到走出政教处,刘珊还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怎么最后竟然是她们低头? 学校就不担心这样做,会让林氏对他们发难吗? 一直等在外面的安杰也傻眼了,尤其是瞧见林城雪大受打击之下,恍若游魂似的模样,当时就急了: “我这就给周洛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城雪却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刘珊不敢再说什么,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唯有安杰追了几步后,又停下来,神情阴沉的遥遥盯着楼梯那里。 不片刻,谢林晚和林楠就出现在楼梯口。两人甫一下楼,远远就瞧见了站在一大丛青柏那里的安杰。 “安杰,他怎么还在这里?”林楠忙拉住谢林晚,又抬头四处逡巡谢文卓的影子,“晚晚,你哥走了吗?” 林城雪的鱼塘里,林楠最讨厌的就是安杰了,为了讨好林城雪,这人根本是什么都敢做。就是女孩子,招惹了林城雪的话,安杰都不会放过。 刚才就担心,林城雪在晚晚手里吃了这么大个亏,会不会遭到报复,结果这才刚下楼,就瞧见了安杰。 看他的模样,分明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没事儿。”谢林晚拍了拍林楠的肩,丝毫没把安杰的威胁放在眼里—— 安杰印堂发黑,乌云罩顶,分明是倒霉的不能再倒霉的面相,他会威胁到自己才怪。 甚至她出来的这一刻,安杰头上的黑气都要凝实了,嗯没错了,安杰的倒霉,跟她有关系…… 安杰对此,却是浑然不觉,站直身体,瞧着谢林晚的眼神里全是威胁之意,甚至还举起手来,朝着谢林晚做了个开枪射击的动作。 只是前脚他的手刚一动,后脚就被人按住: “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可不是谢文卓从旁边绕了出来? 被谢文卓铁箍似的胳膊给压着,安杰顿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当时就拼命挣扎起来。 谢文卓轻松的压制着他,唯恐谢林晚害怕,还抬头做了个安抚式的微笑,又冲谢林晚挥了挥手,示意她直接回教室。 等目送谢林晚身影不见了,脸上的笑意瞬时消失。 依旧在用力挣扎的安杰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寒意,然后下一刻,谢文卓松开了手。 觉得自己就要被勒死的安杰以手撑着腰,大口的呼吸着,看向谢文卓的神情却是阴狠无比: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到底是谁?” 学校的老师都是些文弱书生罢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退一万步说,即使力气大些,可也不敢对他这个安氏小少爷动粗。而对方出现的时机又这么巧—— 上一次可不就是自己不过朝在餐厅打饭的谢林晚喊了一嗓子,就被这人用杀人似的眼神洗礼? 自以为掌握了谢文卓的软肋,安杰阴沉沉一笑: “除非你时时刻刻跟在谢林晚身边,不然……” 话还没说完,脖子再次被掐住。 “你要,做,什么?”安杰被掐的眼珠子都要凸起来了,“我爸,我爸是,安青云……” 安氏虽然比不得林氏那样的豪门,可也算小有所成,几个亿还是能拿出来的。 “安氏,安青云?”谢文卓的声音却和魔鬼似的,忽然抬手推开安杰。 安杰扶着花坛,就开始用力咳嗽。 谢文卓也不理他,只掏出手机,给关呈打了个电话: “安氏和咱们有没有生意往来?老总应该是叫,安青云。” “安氏,安青云?”身为董事长特助,关呈也不是一般的繁忙,确定自己任务完成,就赶紧回了公司,这会儿刚跟一直等着的谢景卿回报完毕。 刚回到自己位子上端起茶杯,谢文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忙放下茶杯: “是有这么一家企业……” 眼前随即浮现出一个每回大老远瞧见就会小跑着过来,笑的和个弥陀佛似的胖子。 “断了他们家的单子。”谢文卓随即道。 明显没有想到,谢文卓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关呈就有些为难—— 总公司的事务,就是三少的父亲,谢景颐都不会轻易插手,眼下三少却随便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于谢氏而言,个吧亿的单子倒是不算大,可这样明显的越权行为,却是他一个小小的特助担待不起的。 “没事儿,”察觉到关呈的为难,谢文卓也没有在意,“你现在就去跟我伯父说,就提一句,安青云的小儿子,欺负我们家孩子……” 关呈旋即意识到,谢文卓口中的“我们家孩子”应该和刚才他特意赶过去处置的那件事有关。 虽然觉得谢文卓的行为有些不靠谱—— 身为谢家特助,他自然知道,谢家人都是出名的护短,可必要时站出来,以谢氏的名义给孩子撑腰是一回事,随随便便拿上亿的单子说事又是另一回事。 看他再次进来,手里也没有文件,谢景卿无疑就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董事长,”关呈上前道,“刚才三少那边打来电话,说是让停掉一个和安氏的单子……” 知道谢文卓是去处置谢林晚被欺负这样的事了,谢景卿敏感的意识到,那通电话必然和谢林晚有关,随即丢下手头的文件: “你详细说。” “三少让我跟您说,安青云的小儿子,欺负了,你们家孩子……” “欺负”这个词刚一出口,谢景卿脸色就是一变,随即拿起手机拨通了谢文卓的电话: “安青云的小儿子,他做了什么?” 语气之狠厉,让关呈都吓了一跳。 好一会儿,谢景卿脸色才缓和些,放下电话冲关呈道: “照文卓说的去做,还有就说我说的,以后但凡和安氏相关的业务,不论他提出什么条件,一律直接ass……” “对了,如果安氏想要知道原因,也不用隐瞒,直接和他说就好。” 关呈忙点头应“好”,待得出了谢景卿的办公室,却是不自觉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跟在董事长身边,唯二见到的董事长两次失态,竟然都和那个他们“谢家的孩子”有关,可明明这之前,董事长对小辈也都是严厉的很,比方说三少这个未来谢氏的继承人,在这里得到过的唯一一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完全无条件护着,瞧着好像是为了他们家那个孩子,不惜和全世界为敌的状态,却是关呈第一次见。 一时不免就对那个在c大读书的“谢家的孩子”,生出无限的好奇来。毕竟,据他所知,董事长的两个孩子都不在c市,至于说谢文卓的弟弟,则还在读高中,怎么c大就突然冒出个让谢家上下看的和宝贝似的孩子? 自觉体会了董事长的心理,关呈自然也雷厉风行,为了以示“重视”,亲自拨打了安青云的电话: “喂,安总……” 电话里随即传来安青云特有的热情声音: “哎呦,我说是谁呢,怎么竟然是关特助?我正说这几日组个局子,到时候关特助您一定要赏脸……” “安总客气了,我打电话时通知您,安氏和谢氏的合同即将到期,你们送来的企划书和谢氏理念不符……” 那边安青云明显就懵了—— 什么时候签合同还有理念这个词了?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谢氏可是他们的大客户,真是丢了谢氏的合同,后果如何,简直难以预料。 一时身上冷汗直冒: “不是关特助,到底怎么回事啊?您老行行好,跟老安说实话,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关呈可不就等着这句话呢? 直接冷冷的撂了一句: “背后使坏的倒没有,只是有一点我挺佩服您的,养了那么厉害一个儿子……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这儿子养得好,安总您也是居功至伟啊……” 说着,不待安青云辩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边安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容易把气喘匀,正好瞧见谢文卓挂断电话,期间还听见他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好险没给气乐了: “还停掉我家的合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以为安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吗?他们家可是家产上亿。 还要再说,手机却急促的响了起来。 安杰不耐烦的拿出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老爸”这个来电提示,到底还是按了接通,安青云暴怒中又带着慌张的声音随即传来: “安杰,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安杰沉默,下意识的望向谢文卓,直觉安青云的电话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你快说啊!是不是要等天塌了,咱们安家破产了,你才肯消停?”要是人在面前,安青云说不定早拿皮带抽了,可现在却是隔着个电话线,再有眼下最急迫的是先找到问题症结所在。 听到话筒里父亲都快哭了,安杰也有些发毛: “我不是好好的在学校里上学吗,哪有得罪什么人?” 要说得罪人,也就眼前那个他恨不得杀了却偏偏打不过的男人,还有,谢林晚那个娘们…… 只谢林晚有多穷,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那男人即便穿的人模狗样,可能找个谢林晚那样的女朋友,又能厉害到那里去? 只这么想着,到底还是有些恹恹的,本来还计划着等放学了去堵谢林晚呢,这会儿也完全没了心思,当然,也根本没了机会—— 刚出教室门,安青云派来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等回到家,安杰才明白,父亲电话里说的“天要塌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谢氏终止了和安家的合同,连带的但凡和安家有关的业务也全都否决,直接造成安氏成了众矢之的,今天一天之内,竟然就失去了五六张合同,换句话说,如果安青云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安氏怕是很快就会赔的裤衩都穿不起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安杰哪里还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学校里发生的事给说了: “……谢林晚那个婊、子欺负小雪……” 话音未落,就被安青云一巴掌扇了过去,力气太大,安杰嘴角都流出血来: “逆子,你还敢说!” 谢林晚?对方竟然是姓谢吗?怪不得,怪不得! “爸,您打我?”因为是老来得子,安杰一向在家里被宠的无法无天,还是头一遭被这么毒打,一时整个人都懵了,“我之前和小雪关系好,您不是还夸我吗?” 他又不是第一次替林城雪出头了,甚至之前一次揍人太厉害,还进了派出所,结果安青云把他接出来后,也没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 安青云…… 安青云这会儿也后悔呀!他之前只是想着,林氏家大业大,和他们家大小姐打好关系绝对没错。 事实上,那次安杰进派出所后,林氏也给了安氏一个合同,可是相较于谢氏这样的大客户而言,林氏的合同却不过几百万罢了。 换句话说,对安氏来说,谢氏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平常他供着谢家还来不及,结果转头,小儿子就把他们安家的爹娘给得罪了。 气的抽出皮带,朝着安杰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祸害……” 打击太大,血压顿时升高,只听“咚”的一声响,安青云直挺挺的就躺在了地上。安杰的哥哥早就不满父母把弟弟宠的不成样子,本来正冷眼旁观,骤然瞧见安青云倒地,吓得魂儿都飞了。 等安母闻讯赶去医院,安青云已经被推去抢救。听长子说了事情经过,好险没厥过去。只她也有些心虚,毕竟儿子会事事唯林城雪马首是瞻,其中也有她的功劳—— 小儿子不成器,要是能娶了林家小姐,也算是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又想到丈夫晕倒,不就是因为谢氏毁约吗,那不还有林氏吗。 安杰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又想做出个样子给“唯利是图”不顾兄弟情谊的哥哥看,当即咬着牙,打通了林城雪的电话,只是他还没有开口,林城雪冷淡中又带着悲伤的声音就直接传来: “安杰,我很累,也很难过,现在不想说话。” 说着,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26章 第 26 章 林城雪收起电话时,刘珊就跟在她旁边。 相较于往日里和林城雪在一起时的谈笑风生,今天的刘珊无疑沉默了许多—— 被一向看不上眼的人给摆了一道,不管对于林城雪而言,还是刘珊来说,都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实在是这之前,两人心中,谢林晚那样的存在,和他们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所谓云泥之别,说的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那滩烂泥也敢站起来,更甚者,还反手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想起来从政教处出来后,路上遇到的同学异样的眼神,刘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明明这之前,但凡她和林城雪一起出现,就必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何尝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之前安杰留下来时,刘珊还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出口恶气,毕竟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安杰心里,林城雪有多重要。 一般敢这样直接让林城雪出丑的,安杰很快就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可没想到等来等去,都没有好消息。反倒是听说谢林晚已经平平安安回到班级了。 正纳闷呢,安杰的电话可不是打来了? 而按照刘珊的经验,林城雪刚才那番话,无疑已经是林城雪对安杰最严厉的“指责”。接下来,她们只要等,肯定过不了多久,谢林晚就得被安杰逼到崩溃之下,主动过来低头。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谢林晚的示弱,反而是听说了另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安氏董事长安青云被小儿子气到突发脑溢血,目前正在icu中抢救。至于安杰,则成了富二代中坑爹的败家子的代名词,更被一向看他不顺眼的长兄,直接打包丢到了国外…… 同一时间,一个消息悄悄在海市上流社会流传—— 谢家老爷子病重,谢家遍请灵舞者不得,为了给谢锦程治病,竟然另辟蹊径,弄了个“假孙女”回去,说是女孩子和曾经的谢家大小姐谢薇很是有些相像。 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更可笑的是,明明就是个假货罢了,竟然还被谢家给宠上了天,据说安氏董事长的小儿子,就是因为得罪了她,直接被谢氏逼到行将破产的地步,如此荒谬的行径,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消息传出来,好险没让那些世家名流的人下巴都惊掉—— 谢家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想女孩子想疯了?也不知道随随便便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弄过来个女孩子,就拿来当宝贝。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所谓自欺欺人,说的就是谢家了。 甚至还有阴谋论的,认定谢家此举,很有可能是为了巴上越家—— 谢家眼下的兴盛,是靠谢景卿并谢景颐两个精神力者支撑,只谢家明显青黄不接,第三代里谢文卓就是平常人,唯一激发出精神力的,就是谢景卿的次子谢文潼了。 可偏偏谢文潼却是男子,不但注定没办法成为灵舞者,还因为无法控制体内的精神力,而连做个正常人都不可得。 这样的谢氏即便现在还是巨无霸,可怕是顶多三代,就会彻底败落。 这样的前提下,自然要为谢家谋划一条后路。 而高调弄出个假女儿,应该就是退路之一。 毕竟,既然假冒是谢薇的女儿,那不就是越家的孙女吗。已经有人预测,说不定很快,谢家就会借着这个假孙女,搭上越澈—— 于越家而言,越澈这个国宝级的存在,当真是举足轻重。真是越澈能念上那么一两分和谢薇的旧情,帮谢家说话,怕就是越家家主也不好拒绝。 当然,这样的猜测很快就被越家给否定,因为改日,越家那边就授意媒体发了一张照片,处在照片c位的正是已经人到中年,可即便板着脸,也帅的让人屏息的越澈,越澈的身边,则是一群小辈,更有两个瞧着双十年华的漂亮女孩子,一左一后紧挨着越澈站着,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瞧着不是一般的温馨。 相片下面的报道,对此还有特别标注——越澈大师的旁边,是他两个侄女,侄女从小孝顺,不论越澈身在何地,每年都会收到两个侄女精心准备的礼物,越大师心中,根本就是女儿一样的存在…… 换句话说,人越澈才不缺女儿呢,已经有了胜似亲生的亲侄女,假货什么的,就别妄想往前靠了…… 谢林晚自然不知道,她竟然因为这件事在海市名流那里也拥有了自己的排面。当然,就是知道了,也无暇在意—— 自打林城雪和刘珊的道歉视频出现在论坛上,谢林晚就接受到了最多的目光洗礼,更甚者有些同学自觉对不住她之下,还买了不少小礼物,托人送到美二教室。 也因此谢林晚甫一回到教室,好险没被那么多的礼物给淹没了,更夸张的是,团委书记苗红雨,怀里竟然还抱了一大束花。 和苗红雨站在一起,微笑着迎接谢林晚的,则是他们的辅导员李笑。 瞧见谢林晚走进来,李笑上前抱了谢林晚一下: “对不起啊晚晚,这段时间是老师工作不到位,让你受了委屈……” “是我要谢谢老师才对。”谢林晚回抱住李笑—— 从李笑的面相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其实三哥没有强势介入的情况下,事情的转机就在辅导员李笑身上。 就是这位看着娇小的老师,顶住了上面的重重压力,绝不同意他们粉饰太平的做法,坚决要求给谢林晚一个公平,除了为了谢林晚四处奔走,还联络上了被找借口支开的祁长林…… 和李笑分开时,谢林晚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送给李笑: “我给老师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请老师您一定要收下。” “我还有礼物拿?”李笑明显愣了一下。 “嗯,是我想要谢谢老师,”谢林晚握住李笑的手,把平安符放进她掌心里,“也请老师相信一句话,那就是这世间,唯有真情不会辜负……” 之前就发现李老师夫妻宫晦暗不明,姻缘线若即若离,明显是李笑的姻缘正遭受一场严重的危机,说句不好听的,真是这次姻缘不成,李笑怕就是孤独终身的命了。 彻底和这个身体融合后,谢林晚自身的能力也开始显现,偶尔脑海中会有一些属于前世的画面闪过,比如她今日送出去的平安符—— 与其说是平安符,倒不如说是催生姻缘的桃花符。 而想要催动桃花符的话,彼此感情越真挚,倾注的情绪越强烈,效果也就越好。 “给我平安符的人说,心里想着谁,就默诵谁的名字,就可以保佑那个人平安……” “是,这样吗?”李笑攥着平安符,走出教室。虽然对谢林晚说的话,并不甚是相信,却无法控制内心的情绪—— 她和男友岳擎青梅竹马,上大学时情定终生。只是和她一路读研最终留在c大任教不同,岳擎却是大学毕业后去参了军。 本来按照两人的计划,下个月初六,就要结婚。可没想到就在她心心念念等着岳擎回来时,却在两个月前,失去了岳擎的消息。 李笑一开始也没有在意—— 李家和岳家都是军人世家,李笑也清楚,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偶尔会出去执行特殊任务,这样联系不上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可眼瞧着婚期将近,李笑还是坐不住了—— 什么样的任务,竟然要执行这么久?更明显的是,她每次过去岳家,都发现岳家氛围越来越压抑。 李笑这才彻底慌了神,在她再三追问下,才从哭的泣不成声的岳擎母亲口中知道,岳擎所在的小队,任务已经胜利完成,可是期间出了点儿小差错,为了掩护战友,岳擎负伤坠落山谷,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日了,依旧没有一点儿消息。 岳擎失踪的地方,地形极其复杂,即便是正常人,真是迷失在里面超过五天,生存的几率已经几乎为零,更别说负了伤的岳擎,已经失踪整整十天了…… 这么想着,不觉用力握住那枚桃花符,一时眼前忽然就闪过一段莽苍山谷,山谷中的枯叶上,岳擎正蜷曲着身形,躺在那里…… “岳擎——”李笑眼泪纷纷而落。 正恍惚间,一个同事匆匆跑了过来: “李笑,你快去一趟,祁主任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人来找你……” 有人来找? 李笑忽然一僵,拔腿就往祁长林办公室而去。 等到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办公室里祁长林外,另外一个挺拔的背影。 可不正是岳擎的父亲岳兴? 李笑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瞧着岳兴,蠕动着嘴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笑笑——”看她情绪不对劲,岳兴忙上前一步,扶住李笑,“你,要坚强……” 只是说完这句话,岳兴自己却是先红了眼睛—— 他们岳家三代单传,岳擎,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不,不可能的……”李笑瞬间明白了岳兴的意思,却是流着泪不停摇头。 “孩子,是岳擎,对不起你……” 岳兴虎目含泪—— 老爷子和妻子惊闻噩耗之下,都进了医院,按理他应该去医院守着,可除了老父和妻子之外,还有一个人,岳兴觉得他必须亲自过去—— 笑笑是个好孩子,更是儿子最爱的人。想来就是儿子,也不希望他离去的消息,经由旁人说给笑笑听吧? “不会的,阿擎不会有事的,伯伯,再多找些人去找,多找些人去找啊……” “我也想啊……”岳兴一瞬间,就好像衰老了十多岁,“可是那里地形太过复杂,瘴气也不是一般的厉害,进去搜寻的队伍,已经有好几个都受了伤……” 更重要的是,从岳擎失联,到现在已经十天了,无论怎么想,人都不可能还活着…… “我不信,我不信……”绝望的攥紧手心里的平安符,之前恍惚时瞧见的场景竟然再次显现,泪眼朦胧的瞧着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的最心爱的人,李笑喃喃道,“伯伯,求您了,再让人找找好不好?” “我看见阿擎了,他正躺在那棵大大的黄桷树下,还受了伤,他的胳膊断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真的,好可怜……” 岳兴一开始虚虚搂着李笑,不停轻拍着李笑的后背,听到她的话,动作却逐渐慢了下来: “笑笑,你说,看见阿擎,断了胳膊?” 据一同执行任务的战友回报的情况,岳擎当时就是伤了右胳膊。只这件事,就只有他和负责这件事的指挥官知道,其他就是妻子,他都没说。 “嗯,”李笑早已哭的不能自已,“阿擎右胳膊上全都是血啊……” 第27章 第 27 章 再次从李笑口中听到同样的话,有关岳擎的事情,岳兴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李笑好像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谁告诉你的?”岳擎去执行的是特殊任务,按照保密条例,期间发生什么事,别说是李笑,就是他这个同样身为军人的亲爹都没有权利过问,他之所以知道,也是上面特批后,才从负责人口中了解了大概详情。 “伯伯你瞧,阿擎他就在那里,他肯定还活着,他肯定还在等着我们救他啊……”李笑神情恍惚,甚至不自觉伸出手,好像那样的话,就能抱住岳擎似的。 情绪太过真切,就是岳兴都被她带的不自觉看过去。 “……那棵黄桷树肯定是一棵百年老树,它好粗啊……阿擎就躺在下面的腐叶上……旁边还有红通通的悬崖,颜色就像鲜血……” 岳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之前跟指挥员交流时,对方的确提过,儿子失踪时正穿越一大片尚未有过任何开发的原始森林,而那片苍茫的森林里,生长的最多的就是其他地方罕有出现的黄桷树。 百年古树,还有红彤彤的山崖…… 李笑说的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具体的位置。 “阿擎——”李笑忽然惊呼一声,却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整个人忽然有片刻的眩晕,连带的一种悲伤到喘不过来气的感觉跟着涌上心头,李笑直觉,好像这世间正有一份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缓缓抽离。 然后下一刻,视线中的岳擎身形忽然就变得模糊。 惊恐之下,李笑用力攥住岳兴的手腕: “伯伯,快救阿擎,他快不行了,他快不行了啊……” “岳将军,”一旁始终没说话的祁长林忽然开口,“搜救人员不是还没离开吗?不然把笑笑刚才说的情景讲给他们听,让他们再试试。” 听祁长林这么说,绝望的岳兴也不觉升起一丝希冀—— 或者老天爷,也会看在笑笑的真情份儿上,降下一丝怜悯吧…… 终是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搜救队伍指挥员的电话: “喂,我是岳兴。” “你们刚才搜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哪里的悬崖,是红色的……” 下一刻,岳兴就捏紧了话筒: “竟然真的有?!那你们绕过去,看能不能搜索到一棵黄桷树……很粗很大,应该是至少百年的老树……” 等放下电话,岳兴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 原以为是笑笑太过思念阿擎,产生的幻觉,结果那里竟然真有一个地方,符合笑笑说的地貌特点,那是不是意味着,真的会奇迹发生,他唯一的儿子,还有生还的机会? 好容易大脑终于能再次思考,才看向旁边依旧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李笑,强忍着激动道: “笑笑,搜救小组那边刚才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符合你刚才说的地貌的崖壁……” 那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儿子真有一线希望,可以找到?虽然知道,即便找着了,活着的几率也很小,可能把儿子给带回来,也算是给老父亲和妻子,以及笑笑一个交代啊…… “真的吗?”李笑喃喃着抬头,却是下意识低头,看向掌心里的谢林晚送的那枚平安符,连带的谢林晚的声音似是又在耳边响起,“老师,人世间,唯有真情不会辜负……” “这是什么?”祁长林敏感的察觉到异常,顺着李笑的视线看了过去。 “平安符,谢林晚同学送我的,平安符……”李笑说着,更加用力的攥紧—— 不管别人信不信,李笑却是认定,真是阿擎能回来,肯定就是这枚平安符带来的神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四十多分钟后,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就在室内响起。岳兴直接抓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喂……” “将军,我们找到岳擎了……” “就是在那红彤彤的崖壁下,岳擎躺着的地方,还有一棵数百年的黄桷树……” “岳擎还活着!” 明明话筒那边传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岳兴却仿佛承受不住似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勤务员并一个医生本就一直守在外面,听到动静,忙进来查看。 岳兴却是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直接冲着李笑伸出手: “笑笑,笑笑你听见了吗?他们找到,找到阿擎了,找到阿擎了啊……阿擎他,还活着,还活着啊……” 说出最后一句话,岳兴终于老泪纵横。 “伯伯,是真的,我也听到了,阿擎他还活着,他没有,丢下我们……”李笑上前一步,用力握住岳兴的手,半跪在岳兴膝前,跟着泣不成声。 好一会儿,还是岳兴最先收住眼泪,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 “笑笑,走,咱们,去接阿擎……” “嗯。”李笑泪中已经带了笑—— 那是岳擎,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啊,不管阿擎变成什么样,残了也好,废了也罢,只要阿擎回来,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要跟着岳兴离开时,却被祁长林叫住: “笑笑,你的那枚平安符,能不能让我看看?” “嗯。”李笑应了声,随即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叠成四方块的纸片,展开来,入目正是一朵灼灼桃花。 祁长林顿时瞳孔地震—— 竟然是传说中的,桃花符! 近年来灵舞者因为其特殊的可以疗治精神力崩溃的能力,越来越受重视,可只有祁长林这样的巫祝世家后人知道,其实历史上,那些强大的巫祝不拘祈福驱邪还是攘灾救人,简直无所不知。 巫祝之力强大到一定境界,不但是舞,根本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为其所用。 而桃花符这种符篆,就是凭一己之力把巫祝推上巅峰的晚大人所制。作为一种特殊的符篆,桃花符经由那些情比金坚的情侣以真情哺之,可以产生出非同一般的特殊作用。 只是家族典籍中并没有记载,特殊作用具体都有那些。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李笑之前能够突然联通失踪的岳擎,就是这桃花符的神效。 只是怎么可能呢,不说桃花符只是存在于典籍之中,就说现在的华国,他们放在现在,或者也算是很了不起,可真是放到巫祝盛行的古代,中的晚大人相提并论? 可虽然这么从理论和逻辑上加以否决,祁长林还是禁不住再一次发问: “你刚才说,送给你平安符的是……” “是谢林晚同学……” 送走情绪激动到不能自抑的岳兴和李笑,祁长林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平息下内心的激动,然后第一时间让人去叫谢林晚。 隔着窗户瞧见谢林晚的身影,祁长林就站起身形,亲自上前拉开门: “谢林晚同学——” “祁主任。” 目前而言,祁长林算是谢林晚唯一有好感的巫祝世家后人。 让谢林晚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谢林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刚才李笑老师拿了个桃花符,说是,你给她的……” 说话时,紧紧盯着谢林晚,不肯错过哪怕一点儿表情—— 短短两个月,从前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学生,就一再挑战祁长林的认知。 先是挥毫写下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成功的古体福字,紧接着又出现了李笑的桃花符事件—— 刚才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桃花符篆让人匪夷所思的特殊能力。 如果不是他也在场,怕是即便听别人说起,也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 甚至祁长林这会儿竟然升起一个堪称荒谬的猜测,那就是会不会之前传言谢林晚身上有谢家血脉,其实是真的? 不然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在她身上发生这么多神奇的事? “嗯。”谢林晚点头,一副对祁长林的试探全无所觉的模样,“我昨天无意间浏览网站,看见网上有售卖这个的,就买了一个……” “竟然是在网上买的?”祁长林觉得,他根本可能是听见了什么绝世大笑话—— 那样神奇的桃花符,结果谢林晚竟然说是烂大街的某宝货? “能让我看看是哪个网站吗?” “当然可以。”谢林晚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拿出手机,进了某宝随自己的后台,找到购买链接打开,又把手机页面送到祁长林面前,“您看,就是这个……” 祁长林接过来,看了上面的内容一眼,明显就愣了一下—— 那是一家某宝小店,看注册的时间,明显还不到十天。 店铺页面也很简单,就只有“符篆”两个字。而让祁长林感觉不对劲的,就是这两个字—— 不过随随便便两个字,怎么就会有这么浓郁的古意?更甚者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两个字时,祁长林之前还急切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了下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谢林晚的话,那这会儿祁长林却不得不承认,网上开的这间小店,店主绝对不是那种浪得虚名的人。 继续浏览页面,下面还有一行简短的介绍:“大人的符篆”。 大人?祁长林微微一哂—— 这可是历史上各大帝国对那些有名望的巫祝的敬称,不拘男女。看来对方果然是了解一点巫祝的历史的,不过应该就是知道些皮毛,不然也不敢这么狂妄自大,竟然敢望自己脸上贴金,自称大人。 只是在看到下面另附的几句说明时,脸色瞬时有些发黑—— “本店货物一律不讲价,普通人按照所定价格购买即可,巫祝世家则按照底价溢价十到百倍。” 祁长林哼了一声,声音明显就有些不悦—— 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公然和巫祝世家叫板的,毕竟从来都只有世家拒绝其他求助的人,也就一个小小的网店罢了,怎么就敢公开和世家叫板? 这样的想法之下,连带着对网店的期待都降低了不少—— 怎么看都是个哗众取宠的,他们巫祝世家能者辈出,可也没有这么张扬高调的存在。 能感觉到祁长林的怒气,谢林晚却是只做不知—— 再没有人比谢林晚更清楚,这家网店,根本就是周崖在她的授意下所开。更甚者相关“理念”,也是谢林晚传达的。 作为一个超级护短的,知道这之前,其他三大世家针对谢家,更甚者还严禁任何灵舞者给谢家人治疗,谢林晚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道理只有他们做的,谢家做不得。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是索性和那几家划清界限,根本就不给他们接触自己符篆的机会。 周崖却给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三大世家声誉日隆,真是直接杠上,怕是有益无害,倒不如狠狠的宰几刀,还能给网店打打广告,毕竟这年头,黑红也是红,只要有流量,就不怕没有生意。 事实证明周崖的建议果然很正确,网店开起来后,虽然因为符篆价格相对较高的缘故,到现在除了谢林晚自己下的单,还没有其他客人,网站浏览量,却在直线升高。 或者用不了多久,就会等来野生客户,比方说,面前正皱着眉头,浏览页面的系主任祁长林…… 那边祁长林已经看完在售的商品,除了祁长林只在家传典籍中见到过名字的转运符和桃花符外,还有可以疗治精神类疾病的福字朱砂符,只是符篆的价格,却都不低—— 转运符,售价五十万;桃花符,售价三十万;抚慰疗治精神类疾病患者的朱砂符,售价二十万…… 要知道朱砂符,一般的灵舞者手写符大致也就在十万左右,也就众人公认顶尖的灵舞者,价格会在三十到五十万,那些价格达到百万的符篆,则是顶尖灵舞者固定的拥泵,为了讨他们开心,特意抬高价格后所致。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所有人的心目中,朱砂福字符篆,也就是个只能疗治精神类疾病却对精神力崩溃没有半点儿帮助的鸡肋罢了。 “还真是狂妄!”送走了谢林晚,祁长林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即便祁长林自己也认为,这些年巫祝世家行为颇有些让人诟病的地方,可作为世家中的一份子,还是不能忍受,有人这么公然针对巫祝世家。 可反感是一回事,心痒难耐又是另一回事。 在经历了把页面关了又打开,打开再关了,最后还是打开几个回合后,祁长林还是下定决心,购买最便宜的那个朱砂福字看看—— 要是没用,他不但要让店主退钱,还势必会让这间网店关门停业。 就是一点让他心里不舒服,那就是身为世家人,按照店家规定,他得付出至少十倍的价格。 二百万对他这个祁家人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大数目,拿出来还是很轻松的,可就是那种被人区别对待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之前但凡别人知道他是祁家人,也会区别对待—— 瞧着他的眼神就像能发光似的,那种膜拜恭敬的模样,让人心里想不骄傲都难。 再看看网店所为,隔着网线,祁长林都能感觉到对方满满的恶意。 可偏偏强大的好奇心作祟,他还只能忍了。至于说隐姓埋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省个百十万,身为祁家人,他还做不出来这样丢脸的事。 到底皱着眉头点开客服通讯,自报身份后,询问对方,他要是买最后标价二十万的朱砂福字的话,需要多少钱。 却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回音。祁长林顿时就有些气闷。这家网店还真是把漠视巫祝世家贯彻了个彻底啊,竟然连他的留言都不回,难不成其实就是个骗子罢了? 他在这边疑惑,殊不知那边周崖刚刚经历了又一波精神力崩溃的痛楚。 曾经每一次这种痛楚发作时,不但整个人都成了废人相仿,脑袋那里更是像有人拿着钝刀一点点把脑袋切开又磨碎。饶是周崖意志特别强大,可每次扛过去后,都会遍体鳞伤—— 为了对抗那种痛楚,人会无意识的做出各种恐怖行为。自断胳膊腿者有之,扛不住自杀的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像周崖这样在没有能力购买一点儿帮着缓解的药物,只能纯粹靠着□□和强大的意志力硬抗,到最后还能撑过来,也就把身体表皮的皮肤蹭烂的,已经是万中无一了。 可自打拿到了晚大人的朱砂福字,周崖就能明确的感受到,不但之前每两日一次的崩溃痛楚拉长成了七日一次,就是痛苦程度也逐渐减轻,比方说他刚才,虽然痛了十个多小时,可感受到的痛楚已经绝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甚至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清醒。 这样神奇的抚慰疗治能力,根本就和人们花天价去看一只灵舞达到的效果相媲美了。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看到了希望,那这会儿周崖却是确信,假以时日,手里的这张朱砂福字不但能让他彻底摆脱痛苦,说不定还有可能帮他恢复精神力…… 空闲时,周崖甚至会想,手写的福字都能有如此奇效,要是晚大人肯一舞,怕不所有人都要惊为天人…… 这么想着,顿时就有些出神,更是攥紧手里的福字,眼前也不自觉再次浮现出第一次抬头时,瞧见的那张宛若灿灿寒星一般的眸子…… 一直到手机响起提示音,周崖才回神,瞧见上面的标注后,周崖脊背不自觉挺直,一直面无表情的俊颜也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一点点柔和下来。 对着手机出神片刻,才起身去了电脑前。打开来就瞧见祁长林发的一连串问号,明显已是暴躁至极。 周崖却是丝毫没在意,冷着脸回复了几个字: “在的呢,亲亲。” 那边祁长林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骤然瞧见这句话,尤其是最后“亲亲”两个字,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险没当场表演一个暴走—— 亲你个大头啊亲。真的是灵魂都在颤抖了。 可对那符篆太过好奇,到底是强忍着不自在,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句话: “我们小店绝对物超所值呢,亲……” “不许说,亲……” “好的呢,亲……” 祁长林…… 好在许是感觉到祁长林这边的暴躁,屏幕那边终于把价钱报了出来: “亲,啊不是,我是说您,您是尊贵的世家后人呢,又是我们小店开张第一单,店主有五折他是“尊贵的世家后人”时,祁长林憋屈了许久的情绪好歹缓解些—— 之前溢价至少十倍的说法或者只是噱头,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原价出售给自己了,然后就瞧见了“溢价五倍”几个字。 祁长林…… 祁长林咬牙,这样的优待,当真是平生第一次呢。 却是老老实实的绑定银行卡,又点了购买,随着银行卡划账信息传过来,暗了的屏幕再次亮起,对面的客服再次发了新的信息过来:“感谢亲照顾小店生意,货物正在分装,亲试用满意后别忘了给个五星好评……” “五星好评有红包哟亲……” 祁长林…… 祁长林直接把电脑合上,用力之大,好险没把电脑给拍碎。 只祁长林绝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合上电脑,那边周崖又发了两句话过来: “这是小店接的世家子弟第一单呢,这边想截图发朋友圈庆祝一下呢亲……” “亲不回答,这边就当默认了呢亲……” 然后半个小时后,渣浪上一条微博开始进入大众的视线,微博博主虽然是个新人,个人风格却清新单纯不做作,竟是直接在上面o了一张截图,旁边配文“朱砂福字一百万售罄,多谢捧场”,后面更是了海市名流和各大世家。 也不知这篇微博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是放上不过一个时辰,就引来了大v的注意,一开始大v完全是抱着看笑话的姿态审视这篇微博的,结果打开,更在瞧见上面的成交价格竟然高达百万时,直接就笑喷了—— 什么样的符篆,竟然让世家的人都要疯抢? 某宝店主莫不是做白日梦呢,在瞧见上面出现人名什么的都打了码,更是认定网线那边根本就是个想发财想疯了的店主。正好他这几天没什么东西可发,随手截了图,又配文转发到自己微博上,还同样了各大世家—— 快看呀,这里不但有个奇葩店主,还有个竟然敢冒充世家后人的骗子呢。 scrittye=≈“ docunt 第28章 第 28 章 被打电话通知,他上了热搜时,祁长林刚画完一副水墨山水画。习惯作画的时候保持静音,因此拿起手机,瞧见上面足足几十通未接电话时,祁长林直接就懵了,又瞧见最上面那个,就是父亲祁岳晟的,更加不敢怠慢。 忙回拨了过去: “爸——” “祁长林——”祁岳晟的声音暴怒无比,他们可是祁家,四大,不对,三大巫祝世家之一的祁家。以他们这样的身份,是那种缺符篆的人吗?结果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竟然就闹出了这样大的笑话—— 身为堂堂祁家人,却竟然跑到某宝网店,拿了一百万,买了个什么狗屁朱砂福字! 以为他们祁家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上一世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祁岳晟本就对三儿子看不上—— 放眼几大世家,后辈要么成为灵舞者,要么在家族中效力,唯有三儿子,和自己那个书呆子原配一样,竟然醉心于学问。 外人眼里,或者祁长林是巫祝世家子弟,还是大画家,随便画一幅画,也得五位数起步,可在祁岳晟眼里,全都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可到底是为人父的,再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不是?因此原配妻子离世时,很是给祁长林留了些股份,祁岳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一点儿没管。 结果三儿子倒好,果然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真是事情闹大了,说不好祁家的声誉都会受影响,比方说怀疑他们祁家浪得虚名,不然为何直系子弟,竟然偷偷摸摸跑到某宝上买什么朱砂福字? “……三十分钟内给我滚回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阴沉沉说完最后一句话,电话“啪”的一声就断了。 祁长林顿时目瞪口呆,愣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忙打开手机,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来龙去脉—— 他之前花了一百万购买朱砂福字的谈话记录,被无量店家o上了微博,然后又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大v转发。 因为牵扯到世家,就有好事者开始扒那个花了一百万买朱砂福字的傻逼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说网友中卧虎藏龙,扒来扒去,竟是最后锁定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祁长林。 而三人中,无疑祁长林嫌疑最大。 更可气的是,那家无良店主,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这边扒的如火如荼时,一边不停的在网上跳来跳去,又是警告旁人这样随便公布旁人阴私是不道德的,又是在网上放话,为了弥补自己“不小心”把尊贵的“世家子弟”拖进来舆论的漩涡,店主单方面宣布,以后那位首次光顾小店的“尊贵的世家子弟顾客”,就是他们小店的代言人了,换句话说,其他世家人想要购买小店的符篆,不但要溢价十倍,还必须是通过祁长林才成。 瞧着微博上店家熟悉的一大串“亲”,和最后配合委屈小黄人表情“嘤嘤嘤”,祁长林,祁长林他一口老血就要喷出去…… 风中凌乱有没有!想要隔着网线把那倒霉催的店主拽过来揍一顿有没有! 甚至那一刻,祁长林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太有涵养了,竟然还能哆嗦着拿起笔签收了同城快递送来的朱砂福字。 太过暴躁,也让祁长林忽略了快递员诡异的眼神—— 快递上面明晃晃的“价值百万朱砂福字,小店给贵客购买保险了哟亲”的提示,简直不要太刺眼。 所以说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瞧着长得人模狗样,就是网上很多人在找的花费百万买了个寂寞的傻逼? 现成的流量不蹭白不蹭,快递员随即略过个人信息,快速拍下快递外皮,又拍了祁长林的办公室外观,和c大校门,然后心满意足的排好九宫格发了上去—— 他可是很尊重个人隐私的,就是觉得店主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太好玩了,嗯,还有c大校门也好壮阔啊。 也因此,祁长林车还没到家呢,傻逼世家子弟是祁家子弟祁长林已经石锤了。 祁长林这边刚停下车,那边就接到了侄子祁宴的电话,拿出来要接通时,就听见祁宴的声音响起: “三叔,你回来了?” 声音中明显很是慌张。 “啊?”祁长林后知后觉的抬头,就瞧见祁宴鬼鬼祟祟的快步跑过来,拉着祁长林的衣袖就往外拽,“三叔你快走——” 声音里满满的全是担心—— 祁宴的父亲和祁长林一母同胞,都是原配妻子所生。 父亲意外离世时,祁宴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虽然母亲并没有离开,可在后辈众多的祁家,孤儿寡母还是过得相当艰难。甚至家族中的资源,也大多被祁岳晟现在的妻子所出的次子祁凤鸣并老四祁凤和他们把持。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祁长林这个亲儿子,都不受重视,在祁家就和隐形人似的,祁宴这个第三代,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一句过得艰难都是轻的。 全靠了祁长林多方照顾—— 因为沉迷于书画,祁长林就和曾经的越澈一样,很是被大家族看不起,可不同的是,越澈激发出了精神力,成为家族的荣光,祁长林却始终是个平常人,即便钟爱的书画,也不过是中上水平,别说走向世界,放眼华国,也就中上水平罢了。 倒是也有家世不好的看上祁长林,祁长林也和对方接触过,结果都是没约会过几次呢,对方就会不停的催促他要上进,作为原配的儿子,怎么也算是正主嫡脉啊,怎么能让小三的儿女嚣张? 只是祁长林要是个爱争强好胜的性子,也不会一意孤行,执意选择到c大当个教书匠,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恋情能进行得下去才怪。 到最后,祁长林甚至被嘲笑为脑子有问题的傻子,人们送他一个外号“画痴”,也和这一点有关。 到后来,祁长林索性放弃了结婚的心思,只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自己喜欢的画画和唯一的侄子祁宴身上。 祁岳晟私心里总是认为三儿子占据了太多的资源,其实为了让祁宴获得更多的家族扶持,祁长林手里的股份早让渡出去一多半,如今他手里所有,也就只有百分之一点多罢了。 祁宴对自己这个三叔也很是依赖,更是明白,他家三叔虽然老实了些,却是个顶顶好的。甚至祁宴心目中,祁长林比他那严厉却早逝的父亲地位都重要。 更是下决心,等他长大,一定好好孝顺母亲,也要保护好三叔,绝不让任何人再有欺负三叔的机会。 好在祁宴也相当争气,靠着祁长林给他争取来的资源,也很快在祁家后辈中崭露头角。就是祁家当家人祁岳晟,也逐渐把转移视线,视祁宴为祁家第三代的领头羊。 之前祁宴受伤,很是体会了些人情冷暖,唯有母亲和三叔,待他一直如初,甚至不是祁宴拦着,祁长林差点儿把手里仅有的股份都给卖出去,只为了帮侄子再搏一个出头的机会。 事实上这次看到三叔被人当冤大头宰,花了一百万年买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祁宴心里也是酸楚的很—— 不用说了,他的傻三叔,肯定还是为了他。 才会被那杀千刀的某宝店主给坑了。 好在他之前雁鸣湖畔,得益于那位前辈的灵舞,他崩塌的精神世界终于能够重建,现在的祁宴不但恢复了从前的水平,甚至还更胜一筹,甚至祁宴有个感觉,那就是他现在距离成为灵舞者也就差了临门一脚,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自然会水到渠成,成为一名正式的灵舞者。 只是三叔太疼他了,才会病急乱投医,信了某宝天花乱坠的广告语。三叔的心思他自然理解,还心疼的不得了,就是爷爷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就在前两天,二叔祁凤鸣带着二婶林蓉,从国外载誉归来。作为一位把精神力技能点点在了钢琴上的音乐人,祁凤鸣可是继谢景行之后,又一位世界公认的殿堂级大师。给祁家带来了巨大的声誉的同时,也越发得到祁岳晟的爱重。 也因此,继昨天的盛大arty之后,今天祁岳晟又安排了家宴。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次宴会,都没有人通知祁长林—— 祁岳晟是忽视这个三儿子惯了的,至于说祁家现在的女主人,他的那位继祖母如何想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祁宴心里自然难过至极,暗暗发誓,等自己将来出人头地,决不让任何人再对三叔这么轻视。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宴席上,四叔竟然特特拿了那个热搜给爷爷祁岳晟看,还假模假样的调侃说,那肯定不是三叔祁长林,肯定是有人故意编排的。 顿时惹得祁岳晟勃然大怒,当时就拨了电话,让祁长林滚回家里。 祁宴那会儿就提着心呢,百思不得其计之下,还想着等三叔回来,他再随机应变吧,结果倒好,三叔人还没到呢,那该死的快递员的九宫格又被顶上热搜了。 三叔真是这个时候进去,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无论家族怎么对待他,憨厚的三叔都不在意,祁宴却会难受。 “走,走什么走?”祁长林被动的被推着走了几步,明显就有些疑惑,还以为是侄子又使小性子呢,边笑着从怀里掏出那枚朱砂福字,边递过去,“你拿着试试……” 其实早在从李笑哪儿领略到桃花符的神奇能力后,祁长林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给侄子也买一个。一则试试谢林晚说的那符篆的真假,二则真是有用了,说不定对侄子肯定有帮助。 眼下瞧见祁宴,可不第一时间拿了出来? 祁宴被动的握住那枚朱砂福字,眼睛一下红了—— 天杀的某宝店主,最好别跑,敢这么戏耍三叔,他一定要让对方好看。 刚想再催促祁长林快些离开,一声轻笑就在身后响起,跟着传来四叔祁凤和懒洋洋却非同一般响亮的声音: “啊呀,三哥,你塞给阿宴的,就是那枚价值百万的朱砂福字吗?正好大家都在呢,快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就说阿宴那臭小子为什么就跟屁股下有钉子似的,一点儿也坐不住,合着是为了祁长林那个废物啊。 随着祁凤和话音一落,大厅里就响起一阵呼啦啦推椅子的动静,祁岳晟暴怒的声音跟着响起: “祁长林你给我滚进来。” 祁宴用力捏紧福字,脸色都有些发白,倒是祁长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低声安慰他: “阿宴你别担心,叔叔没事的。” 只是眼底神情到底有些惨淡—— 从小到大,祁长林都是不被看重的那一个。如果说从前还抱有期待,那成年后,一次又一次遭受来自父亲的羞辱,祁长林早就放弃了对“父亲”这两个字的所有期待。 左不过再被当众骂一顿罢了。 可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祁长林依旧没有想到,他前脚进房间,后脚迎面就砸来一个杯子。 祁长林下意识的撇头,杯子里面的酒全都洒在祁长林身上。 “爷爷——” 祁宴担心至极,忙要上去阻拦,却被祁岳晟喝住: “站在那里,不然,别怪我连你一起罚。” 胳膊也同时被人拉住。 祁宴回头,却是二婶林蓉的侄女林城雪。 瞧着祁宴,林城雪美眸中情意流转,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阿宴,你别惹爷爷生气了好不好……” 虽然和二婶林蓉感情平平,祁宴和林城雪关系却还好。甚至平日每当林城雪这么柔声细语又满是关心的瞧着他,祁宴还会升起有些异样的情绪。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只觉厌倦不已,咬牙直接抽出胳膊,把错愕的林城雪推开: “爷爷,三叔只是想帮我,您要罚三叔,就连我一起罚。”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没想到祁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唱对台戏,祁岳晟脸色顿时很是难看,“下去!” “是啊,阿宴,三叔没事的……”祁长林抹去肩上的水渍,瞧着祁宴的眼睛轻声道,“那枚朱砂符,你试试……” “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没想到祁长林这么冥顽不灵,祁岳晟血压直线升高,眼前也开始发黑,曾经崩溃过的精神力也开始翻涌。 “老爷子——”其他人顿时慌了—— 祁家倒是也有灵舞者,就是祁岳晟的二女儿祁凤云,只祁凤云眼下却远在京市,明显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精神力二次崩溃的话,后果如何,简直难以想象。 “祁长林!”祁凤鸣一下站了起来,“要回爸爸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在祁家呆下去!” 还要再说,却忽然觉得不对,猛地回头,却见一直沉默的侄子祁宴忽然张开手,而随着他动作舞动,掌心中的福字跟着有光晕划过。 第29章 第 29 章 平常人想要成为精神力者,并不容易,除了和先天因素有关,还需要一定的契机,甚至现在很多人认为,后天契机的重要性,有可能还在先天因素之上。 只是都有那些东西可以成为契机,却是到现在都没有定论—— 由普通人跨向拥有精神力的过程太过复杂,甚至产生精神力那一刻,感觉很是玄妙,根本难以用语言去描述。 祁宴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同,竟然在家族聚餐、众目睽睽之下,要完成由普通人到灵舞者的历史性跨越—— 到了今天,很多人已经认识到,巫祝之力同样是精神力的一种,只是和其他精神力都是技能型不同,巫祝之力却是以疗治为主。 而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每个人会根据各自精神力类型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反应。 就比如说现在的祁宴,跳的正是祁家的祈福舞。 而大家之所以知道那枚朱砂符就是契机,则是因为完全沉醉于体内骤然出现的巫祝之力的祁宴,早已松了手,结果那枚朱砂符篆,不但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徜徉在祁宴周身无声的气流中,随着祁宴的舞蹈节拍,翩然而动。 换句话说,朱砂福字竟是无比和谐的应和了祁宴的巫祝之力,外行人或者瞧着两者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祁岳晟和祁凤鸣这些体内有精神力的人却能清楚的感知到,根本是那枚朱砂福字在引导着祁宴起舞才对。 说起来这事也是巧了。其实谢林晚在撰写这枚朱砂福字时,已经尽可能的收着了。 毕竟根据她翻遍网络查到的结果,眼下华国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灵舞者能写出可以直接抚慰精神力的朱砂福字。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谢林晚自然不会做那个出头鸟。 可偏偏当初雁鸣湖畔,祁宴就是被她的一曲舞蹈给治愈。说句不好听的,这也就是谢林晚那会儿灵魂和身体还没有彻底融合,不然祁宴不但当初就会痊愈,还会直接跨入灵舞者的行列。 所谓虽迟但到,本来谢林晚售出的仅仅是疗治普通人精神世界崩溃的符篆,却是正好和她之前埋在祁宴体内的精神力引子相连通,竟是帮助祁宴一举跨过冲击了多少次都无法越过去的那道门槛。 意识到这一点,饶是祁岳晟这样的人物都有些失态—— 亏他还以为蠢儿子在外面丢人现眼,结果却是,那枚朱砂福字竟是如此神奇。 即便身为巫祝世家的传人,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至于说其他人,则完全是一副做梦的模样,甚至老四祁凤和,还心存侥幸,想着怎么可能这么巧,这边要收拾祁长林,那边祁宴就成为灵舞者了,有待不信,一回头,却瞧见刚才还满脸痛楚的祁岳晟这会儿已经坐直了腰杆,还死死盯着祁宴—— 从祁宴“春祈”第一式开始,祁岳晟就感到一种仿若水流一般的东西,滑过周身血脉,体内沸腾的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的巨大痛楚,也被缓缓浇熄。更甚者,从祁宴的舞步中,祁岳晟还体会到了较之女儿祁凤云成为灵舞者时更浓的古韵—— 换句话说,祁宴作为灵舞者的起点,天赋竟是比祁凤云还高。假以时日,说不好可以取代吴家也不一定。 亲眼见证这般奇迹,祁岳晟会不激动才怪。 好容易祁宴一舞毕,大厅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祁宴收起最后一式,缓缓睁开眼睛,却是久久凝视手中的福字,就在刚刚,他忽然就和这枚朱砂福字心意相通,更在领悟到巫祝之力后,恍然明白一件事,写出朱砂福字的大师,分明和雁鸣湖畔那位神秘女子系出同源。 “阿宴——”祁岳晟勉强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林城雪也似是刚刚反应过来,一下用手捂住嘴巴,下一刻眼泪都下来了,忽然就起身朝着祁宴跑了过去,到了祁宴身边,直接张开胳膊,就想和祁宴拥抱: “阿宴,你成了灵舞者了,我真是,太开心了,祝贺你啊阿宴……” 不想祁宴却是根本没回应她张开的手,而是径直避开她,穿过把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朝被闹闹哄哄的人群挤到最角落处的祁长林而去。 祁长林正一个人躲在墙角流泪,倒不是因为被旁人挤开,不能第一时间分享祁宴的成功,而是,他太开心了。 这些年,亲眼瞧见祁宴如何苦苦挣扎,祁长林不是不心疼,可偏偏他既没有精神力,可以靠获得极高的声誉庇佑祁宴,也不会勾心斗角,能抢来更多的财富,好让祁宴以后即便成不了灵舞者,或者像他一样被家族放弃时,也能衣食无忧。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让祁宴的人生更顺遂些。会去谢林晚说的那家店买符篆,固然和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有关,何尝不是心里存着一丝希冀,冀望着祁宴身上也能发生和李笑身上一样的奇迹? 然后老天果然垂怜了他,让一辈子从来没有被幸运女神光顾过的他幸运了一回。 能亲眼瞧见祁宴成为了灵舞者,他这辈子也无憾了。 正不停落泪,忽然就被抱住。 祁长林抬头,可不正是侄子祁宴? 只是和印象里那个曾经年幼瘦小,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惶恐的看着周围世界的侄子不同,现在的祁宴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不但眉目更加俊朗,浑身上下更是有了强者的气势。 “叔叔,你以后,只安心做你喜欢做的事,好好画画就成……” 以后,换我守护你。 祁长林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再次潸然而落,竟是直哭到鼻尖都红了,依旧止不住。 瞧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旁边众人愕然之余,眼底的轻蔑也再明显不过。 祁凤和更是酸溜溜的对祁岳晟道: “哎呦,阿宴果然还是和三哥亲呢,瞧瞧他们俩这亲热劲啊,三哥和阿宴,怕是连爸您都给忘……” “了”字还没有出口,就被祁岳晟喝止: “闭嘴!” 小儿子想些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瞧见祁宴成为灵舞者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他这个爷爷共同庆祝,而是到处张望着,寻找祁长林,祁岳晟心里自然也有些不舒服。 可即便再不舒服,祁岳晟也得承认,以祁宴现在的起点,将来势必会成为祁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可不会学越家,因为薄待越澈,一直到现在,越澈和家族感情都是淡淡。 很多时候,明明越澈随便动动手指,越家都能有受用不尽的好处,可越澈就是只做不知。 越家老爷子当初多强势的人,眼下对着这样的越澈,不管受了多少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了,丝毫不敢到越澈面前抱怨。 甚至他还有些庆幸,幸亏家里还有三儿子这个没用的,不然说不定祁宴也会和自己离了心。 这么想着,不但没有呵斥祁长林,反而低声吩咐祁凤和: “以后对你三哥尊重些……” “对了,我之前听说,你从你三哥那里拿了些股份?想个名目退给他……” “那可不行……”祁凤和顿时就急了—— 虽然拿到那些股份的过程,有些不光彩,可他也是花了真金白银的,现在再白白的吐出来,怎么能接受得了? “给他,损失什么的,以后我给你补上。”一直沉默的祁凤鸣忽然道—— 有了祁宴这个变数,他们兄弟和祁长林的恩怨自然宜解不宜结。 祁凤和顿时憋屈不已,可父兄都这样说,他也不敢违抗,只能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 倒是一旁始终温情脉脉的瞧着祁宴的林城雪,眼睛越来越亮。丝毫看不出之前被祁宴推开的委屈。 好一会儿叔侄俩才控制住情绪,祁岳晟也恢复了正常,连连冲祁宴和祁长林招手: “阿宴,长林,过来坐着说话。”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父亲重视,竟还是沾了侄子的光,祁长林心情也是复杂的很。 至于祁宴,则是开心不已—— 他终于做到了曾经给叔叔的承诺,也能给叔叔撑腰了。 祁岳晟会叫两人到近前来,除了向祁宴示好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询问祁长林,这样神奇的可以“催生”巫祝之力的朱砂符,祁长林到底是在哪里买到的。 如果说之前只觉得三儿子其蠢无比,那现在祁岳晟却只觉得庆幸—— 他这个蠢儿子,运气倒是好,竟然让他买到了这样堪称神迹的朱砂符。 至于说那一百万—— 一百万算多吗,就是一千万一个亿,他们也愿意拿出来啊。 毕竟灵舞者是家族最宝贵的财富,祁家多了祁宴这样一个灵舞者,根本意味着祁家的实力又能更进一步。 而且能催生出巫祝之力的朱砂符篆,于祁岳晟而言,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既然对巫祝之力有用,那是不是意味着,就是其他方面的精神力,也是有用的呢?万一真能成功,祁家再多上几个精神力者,别说超越其他世家,成为一流世家,也是指日可待。 不但是他,就是祁凤鸣瞧着一向看不上的弟弟的眼神,都热切了不少—— 当初激发出精神力后,祁凤鸣本来有机会选择其他的路,之所以一头扎在钢琴上,和曾经对谢景行的厌恨有密切的关系。 一想到当初,就因为自己揍了谢景行一拳,就被父亲连夜打包送到国外,祁凤鸣就觉得屈辱无比。 即便眼下谢景行已经成为了废人,祁凤鸣依旧无法释怀—— 从谢景行身边,把林蓉抢回来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他还要把谢景行的尊严全都扯下来,踩在脚下。 可事实却是,他这会儿的实力距离鼎盛时期的谢景行还差了那么一点,每每他演奏完毕,听到那些钢琴界的泰斗人物,评价他目前已是堪堪比肩谢景行时,祁凤鸣就觉得恶心不已。 偏偏如果说激发出精神力,已经是地狱级难度了,那想要精神力再进化,更是难如登天。 祁凤鸣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见得能有再进化的那一天了,这会儿却从祁宴身上看到了曙光。 看祁长林过来,祁岳晟勉强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先和祁长林并祁宴拉了几句家常,很快就转到正题上: “那符篆你是在哪个网站买的?” 听到祁岳晟这么问,林城雪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听到什么,就被祁岳晟发现,冲她摆了摆手: “我们的话题有点无聊,蓉蓉你带小雪出去转会儿吧。” 老爷子既然发话了,林城雪再是不甘,也只能起身,和姑姑林蓉一起往外面而去。 到了院子里,林城雪用力把一个石子儿踢开: “他们是防着我和姑姑两个林家人吗?” 不然,干嘛把她们踢开? 转而想到一点,眼睛顿时一亮: “啊呀,我怎么忘了热搜了!” 恍然想起,那条热搜之所以会快速升温,上蹿下跳的店主可是起到了大作用。 忙打开手机,果然很快搜到了神秘店主的微博,更甚至还在对方微博里,找到了网店的网址。 林城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她够聪明。 却在点开的刹那间傻眼—— 网店地址倒是没错,就是上面货物一栏里,大大的“所有货物俱即将售罄”几个字不要太刺眼! 同一时间祁岳晟也用力拍了下桌子,盯着这行字,眼睛都能冒出火来—— 是哪个王八蛋,手这么快,竟然快把小店给买空了。 亏他之前还特意支开林城雪,谁知道大家竟然全都知道了。 那边祁凤鸣神情却是有些复杂。以他的精明,怎么会想不到,以华国灵舞者的奇缺,真是证明某宝小店的符篆竟然是真的,不被疯抢了才怪。 而自己那蠢三弟,恰恰就起到了证明人的作用—— 既然已经实锤了购买百万符篆的所谓傻逼竟然真的是出自祁家,那些人怎么可能还会犹豫? 一时祁凤鸣也不知道该夸祁长林是傻人有傻福呢,还是愚蠢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想着却不耽误他手指如飞,速度极快的打开网址链接—— 刚他可是发现了,目前店里也就剩下一枚符篆。这枚符篆,他祁凤鸣要定了。 结果他这边刚点进去,那边“售罄”两个字就蹦了出来。 祁凤鸣手指顿时僵在了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点开客服页面: “您好,我是祁家祁凤鸣,你们家的符篆什么时候上货?” 等了好久,对面都没反应。祁凤鸣倒也不急。 那家网店突然爆火,客服小妹会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 之所以笃定对方应该是客服小妹而不是客服小弟,是因为之前爆了的热搜祁凤鸣也看了,那客服不但一句一个亲,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嘤嘤怪。 除此之外,祁凤鸣更相信自己的名气和影响力—— 接连拿下钢琴界数座奖杯,祁凤鸣眼下可是有华国之光的美誉,他现在的粉丝数量并不比当初的谢景行差。 如今回国,也是国内盛情要求。 祁凤鸣笃定,只要对方看到自己的留言,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进而卖给自己符篆,可也在情理之中。 而事实也果然如祁凤鸣所料,客服小妹的回话很快就到了,只是瞧见上面写的内容,祁凤鸣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亲,小店之前已经发过公告,但凡是尊贵的世家子弟前来购买,只能是通过小店唯一的代理人,祁家的祁长林先生呢亲……” 这回终于换成祁凤鸣起一身鸡皮疙瘩兼风中凌乱了——那不是说,他想要符篆的话,不但要掏至少十倍的价钱,还必须开口去求祁长林这个废物? 和他这边的气闷不同,那边祁岳晟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世家中只有祁长林一个有购买权限,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那意味着,他们祁家不但能掌控这种神秘而强大的符篆销售渠道,还有很大几率,可以攀上藏在店主身后的前辈高人—— 以对方表现出的这份功力,根本放眼华国,都无人能出其右。要是祁家能结交这等人物,可不但是荣幸,更是一个崛起的最佳契机。 “爷爷您还记得,周氏的周崖吗?”祁宴忽然道——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早日找到雁鸣湖畔那个拥有纤细美丽身影的女孩子…… 之所以会想到周崖,则是因为店铺简介中“晚大人”几个字。之前大家不是都传言,周崖是被一位“大人”给救了吗? 林城雪正好进来,好巧不巧,就把祁宴这句话听入耳中,顿时一僵—— 之前没想到,这会儿听祁宴说起,才发现这个猜测果然很有道理。、、 进而狂喜不已—— 要是这家店真是周崖哥哥开的,那不是说,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了? 之前因为周崖逐渐痊愈后,竟然不来找她而产生的抱怨,瞬间烟消云散。 拿起包坐回车上,林城雪点开对面的客服就开始留言: “我是林氏的林城雪,我要买符篆。” “麻烦告诉你们店主,我知道他是谁,还有替我转告一句话‘哥哥,我好想你’……” 相似的内容,林城雪接连刷了几十条,急于见到周崖这个哥哥的迫切简直溢于言表。 周崖漠然点开不时发出“滴滴”声的对话框,视线快速从一排排“周崖哥哥”的呼唤中滑过,手指如飞间,哪还有从前那个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林城雪的卑微模样? “这里是某宝小店,没有什么哥哥呢亲……” “亲的哥哥都失踪这么久了,这边觉得会不会凶多吉少了呢亲……” “亲真是想要找哥哥,这里建议去派出所报案呢亲……” 第30章 第 30 章 盯着屏幕上那接连不断刷出来的“亲”,林城雪眼底深处名为野心的火焰一点点暗淡下来—— 看来之前的猜测根本就是错的,毕竟再没有人比她了解周崖,曾经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下一刻想要的东西就会被周崖捧到面前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她这么冷漠。 还有这样一句一个“亲”,让人崩溃的客服小妹,也绝不可能是周崖会聘用的人—— 周崖天性凉薄,曾经做周氏财团当家人时,别看年纪轻,却是威势最重,但凡是周氏员工,哪个见到他不和老鼠见了猫似的? 怕是只有脑子不清楚的女孩子,才能做到在周崖手下做事,还这么跳脱! 好在这件事也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比方说祖父母和他家大哥林成昉那里,说不定还有转机—— 接回林成熙和林成尧时,两人身上都明显昭示着已是有了成为精神力者的潜质,却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体内的那种萌动竟是变成了若有若无; 至于说大哥林成昉,更是做梦都想着成为精神力者,那样他就能打败林氏其他继承人,一举上位…… 谢林晚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她属意周崖开的那家网店就爆红网络。 甚至一举占据了热搜前十的三个席位,这排面,简直堪比顶流明星了—— 就在昨天,灵舞者协会公布了新诞生的灵舞者,“祁宴”的名字,赫然正在其中。 本来大家并不会随便把“祁宴”这个名字和某宝小店联系起来,可谁让昨天那个“花费百万购买朱砂福字的傻逼”事件闹得太大? 在“实锤”“傻逼”就是祁长林后,当时就有好事者开始深扒此人,而扒出来的内容也让人唏嘘—— 作为世家子弟中的另类,祁长林这样简直把自己活成苦行僧的存在,当也是天下少有了。 而他会购买朱砂福字的深层原因,也毫不意外的被人给解读了个明明白白—— 肯定是为了曾经祁家后辈中的天才人物,摔断了腿后就突然沉寂下来的祁宴了。 结果前脚刚叹息完,后脚祁宴就跨过了灵舞者的门槛。要说两者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别说普通人,就是几大世家也嗅到了不同的意味,纷纷第一时间涌入那家之前还嗤之以鼻的小破网店,进去了才发现,店里的所有货物早八百年就卖了个干干净净。 当时就有人公开表示,只要买走符篆的人愿意让渡,价格随便开…… 瞧着渣浪上蹦出来的一条又一条消息,应接不暇的谢林晚已是目瞪口呆—— 怪不得周崖之前能把一众兄弟收拾的凄凄惨惨,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正低头刷手机呢,林楠忽然捣了她胳膊一下。谢林晚抬头,正瞧见窗户外边,一个抱了满满一大捧鲜花的快递员。 “啊呀,这玫瑰花我认识,这是保加利亚的卡赞勒克,开的这么娇艳,肯定是刚空运过来的……”林楠眼神里全是羡慕,不停的小声絮絮念,“还是站在我们教室外面,呜,晚晚,你说会是送给哪个幸运儿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要给你吧晚晚?”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自打官网中帮着正名的通告挂出去,谢林晚一举成为学校的名人,关注她的人不要太多。 而据林楠的观察,他们家晚晚的实在是魅力无边,只要见过一次的,保准就没人能不被她的美丽所倾倒的。 这段时间以来,别说谢林晚,就是她这个谢林晚的好闺蜜,就收礼物收到手软,而送礼物的人要求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拜托林楠,把他们介绍给谢林晚认识…… 和林楠一样,美二班的同学也是这样想的—— 除了他们班当之无愧的班花谢林晚,还有哪个女生有这种排面? “晚晚,要真是哪个男生送的,你会不会答应啊?”林楠脸上笑容迷醉,已经开始畅想那个藏在玫瑰花后的霸道总裁帅哥哥,会怎样任谢林晚予取予求。 有点儿被林楠脸上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姨妈笑给瘆到,谢林晚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语气更是冷酷无比: “答应?我觉得直接丢掉就好。” 人还没露面呢,就开始大张旗鼓送花,这故作神秘的样子,怎么就那么欠呢。 林楠还以为谢林晚说着玩呢,没想到真等快递员把花递上来后,谢林晚真先是看都不没看撕了上面的小卡片,然后随手把花放在了花坛上,旁边还用粉笔写了几个飘逸的大字“喜欢任取”。 惊得林楠忙左右转头,唯恐哪个送花的神秘小哥哥会突然出现,然后拽着自家晚晚的袖子,伤心欲绝的用力摇…… 还以为被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第二天,快递小哥和玫瑰花的组合再次出现。 接连十天都是这样的情景之后,就是林楠也不淡定了: “啊呀晚晚,这人也太痴情了吧?竟然还送?” 据她估算,这样的玫瑰花,再从玫瑰之国空运过来,价格怕不得至少上万,换句话说,就这十天时间,神秘帅哥已经砸了十来万。 再是有钱任性,可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谢林晚却是已经不胜其扰—— 想让对方现身,也不是没法子。 第十一天,快递小哥再送玫瑰花时,谢林晚破天荒的没有当着快递小哥的面给丢掉,而是抱回了教室—— 既然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就让他成功一次又如何? 抢在下课铃响二十分钟,谢林晚溜出了教室。经过学校里有名的约会圣地,那片叶子差不多要掉光的银杏树林时,谢林晚慢慢站住脚—— 曾经写满学长学姐们爱情宣言的那棵最粗壮的百年银杏树下,正有一个男子倚在那里—— 格外俊秀的侧颜,有些忧伤的眼神,和落尽了叶子的银杏树竟是奇妙的和谐,让人看了止不住就会顿起怜惜之意—— 于心软的女孩子而言,怜惜无疑是通往爱情的最好发酵剂。 随着谢林晚的眼神看过来,男子也抬脚缓步走了过来,期间视线定定的落在谢林晚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成昉,也是之前给你送玫瑰花的人……” 这么说着,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多年游戏于美女丛中,再没有人比林成昉更懂得如何最快速度的获取那些娇娇柔柔的女孩子的芳心。 眼前用在谢林晚身上的,可不是林成昉的必杀绝技之一—— 俊美的外貌,因瘦弱而显得过分修长的体形,再配上含情脉脉的凝视,当真是无往而不利的大杀器。用曾经和林成昉交往过的一个女星的原话,当你被林总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还能控制住自己不爱意泛滥,那真就是圣人了。 之前还以为谢文卓看上的女人会多么难搞呢,现在瞧着,除了这张皮囊确实过分美丽,其他却是尔尔,竟不过十天的玫瑰花,就把持不住了。 林成昉甚至已经在畅想,当自己把谢林晚偎依在自己怀中的照片发给老对头时,谢文卓会是怎样崩溃的精彩表情。 眼瞧着两人距离渐渐缩短,林成昉脸上也露出胜券在握的了然—— 和谢文卓这个还在考验期的谢家三代相比,自己的在林氏的话语权无疑更大。 之前这个女孩子只是在别无选择的前提下,才会如了谢文卓的意,现在自己站了出来,但凡有点儿“追求”的,肯定就不会再退而求其次。 谢文卓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之前踹了自己那一脚,却要用把女朋友送过来的惨痛经历去弥补。 不过这女孩子瞧着还真是和手下的那群女星截然不同,尤其是身上那种无法形容的空灵气质,林成昉越靠近,就觉得越是着迷—— 虽然最终的目的是要打击谢文卓,不过真是这叫谢林晚的女孩子听话,他也是乐意给点甜头的…… 堪堪要到面前时,谢林晚却忽然退后一步。下一刻一股大力就从背后袭来,林成昉猝不及防,顿时以狗啃屎的狼狈模样栽倒在谢林晚脚下。 谢文卓懊恼又担心的声音跟着响起: “没吓着你吧晚晚?” 他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狠狠的削林成昉这孙子一顿的,瞧晚晚,被林成昉惊得脸都白了。 谢林晚就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她只是在室外占得太久了有点冷,再有就是,她不是一直都这样白吗? 好在这些天来她也习惯了。比方说不管她多么坚持,身体真的没事了,每天必有的药膳和心脏检查都是必须的,甚至她略皱一下眉头,全家人都是如临大敌,以为她又心脏不舒服了呢—— 来自家人的爱,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却也看不得谢文卓懊恼又自责的模样,忙乖乖的站在那里,让谢文卓确信,她真的很好,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吓到。 确定谢林晚没事,谢文卓回身就给好容易爬起来,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笃定和自信的林成昉一个锁喉: “竟然敢打晚晚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成昉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却是惨笑着看向谢林晚,整个人都由里到外透出一股仿若遭受了蹂、躏般,楚楚可怜的凄美。 谢文卓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迅疾侧身隔绝了他看向谢林晚的视线,抬手一拳捣向林成昉的小腹。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林成昉终于抱着肚子直不起腰了。 期间林成昉能感觉到谢林晚的视线,一直盯着这边,却是始终没说一句话。 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被人漠视的滋味,林成昉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异的好胜感——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不得不说,谢家这个假孙女成功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三哥,我们走吧。”谢林晚淡淡瞟了林成昉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对谢文卓道。 被谢林晚挽住胳膊的一刹那,谢文卓身上的杀气仿若遇到阳光的冰雪,瞬时消融: “好……” 转而又有些懊恼: “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本来这样暴力的举动,应该避着些妹妹才是,可他刚才实在是有些出离愤怒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好容易能直起腰的林成昉却是捂着肚子沉沉道: “假的终究是假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谢家人。” “跟谢文卓这个废物在一起,总不会是图人吧?想要名,还是利?”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还会比谢文卓给的更多……” “你不是会演吗,可这么久,谢家都没给你一个好点儿的角色……” 这些天足够他探查出来,曾经谢文卓是拟了个合同的,能帮他家老爷子缓解病情的,就可以拿到谢家寰宇一个大制作的女主角色…… “还是说你寄希望于一个把‘郊外农场’那种档次的节目当成宝的废物的眼光?” 下一刻谢文卓猛然回头—— 林成昉这个傻逼,他拳头又石更了怎么办? scrittye=≈“ docunt 第31章 第 31 章 只是谢文卓的拳头到底没有挥出去,却是他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谢文卓狠狠的收回拳头,等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忙按下接通键: “喂,于伯——” “小少爷啊,你有没有接到晚晚小姐?”于伯的声音明显有些焦灼。 “啊,接到了,怎么了?”听出来于伯声音不对,谢文卓心里一紧,“是不是爷爷……” “不是,老爷子没事儿……是刚才家里接到电话,越澈,要来家里拜访……” 越澈?谢文卓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站着的谢林晚一眼,捂着话筒往旁边走了几步—— 和国人提起越澈时,都是充满崇敬不同,谢家上下对越澈却是深恶痛绝。毕竟当初所有的悲剧,包括谢薇的离世,越澈都脱不了干系。 更甚者,如果不是越澈伤谢薇太深,她怎么会连怀孕这样的大事都要隐瞒,更甚者宁可远远的离开,都不肯让越澈知道? 所有人里,倒是谢文卓对这个曾经的姑父,感情有些复杂—— 因为谢家的仇恨,谢文卓对越澈的印象也主要是来自于报刊杂志。 唯二的两次接触,一次是六岁时,那会儿他父母还没有离婚,谢文卓被母亲打扮成软萌软萌的小企鹅带着去逛街,结果那群阔太太聊天太过投入,竟然连自家带的小崽子都给忘了。 谢文卓就一个人溜溜达达在楼上转来转去,转着转着就迷了路,正好一群瞧着很有气势的大人经过,谢文卓也迈着小短腿跟了进去,直到跟着那群人进了电梯,又抱住一个人的腿,才被发现。 而那个被他抱住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彼时已经在华国崭露头角的越澈。 到现在谢文卓还能记起越澈抱起他,和他四目相对时,突然就用力抱紧了他,尤其是那瞬间染上眼眸的巨大悲伤—— 那样浓烈的情绪,就是彼时还是小孩子的谢文卓都被吓到。实在是越澈瞧着他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 一直到被送回母亲身边,瞧见母亲骤然变得苍白的面容,谢文卓才知道,那个脸上没哭,但肯定心里偷偷流泪的男人,竟然就是他的姑父越澈。 事实上,谢文卓也是几个兄弟中,眼睛和谢薇生的最像的…… 第二次再见到越澈,则是大三,学校百年校庆时。越澈作为母校有史以来名气最大的毕业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彼时谢文卓已经长大成人,对曾经的家族恩怨也已经了解一二。虽然对那位早逝的姑姑并没有什么印象,可以谢家同仇敌忾的性子,谢文卓依旧对越澈打心眼里抵触—— 不是因为越澈害得姑姑早逝,爷爷怎么会精神状况这么不好? 还害得最疼爱他的三叔成了废人…… 因此越澈出现时,和很多同学蜂拥而至,争着和越澈合影、要签名不同,作为学生会主席的谢文卓直接冷着脸掉头离开。 结果前脚走,后脚就学校领导就着急上火的找了过来—— 能被已经名满天下的越大师惦记,谁能有他谢文卓的排面? 只要是肯轻易低头,那谢文卓也不是谢文卓了。任凭校领导苦口婆心,从大局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等各个方面劝他,谢文卓都不肯改变主意。最后索性直接起身往外走,却是一开门,就和越澈对了个正着。 骤然发现越澈站在外面时,谢文卓还有些慌张,毕竟就在之前校领导劝解时,谢文卓颇是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还口出狂言,扬言除非越澈去地下得到了姑姑的原谅,不然他绝不会谅解…… 眼下骤然和本人面对面,谢文卓还是略略有些尴尬的。却依旧是寒着脸,不肯低头。 彼时校领导明显就有些尴尬,更恼火谢文卓不肯和学校配合,结果越澈却直接说,不许难为他,然后径直转身离开。 到现在谢文卓还记得,越澈穿着阔大风衣,显得越发瘦削凄凉孤零零的背影。后来谢文卓也听人说起过,越澈根本是个工作狂,很多时候瞧着,分明是在透支生命工作。 又想到这人自打姑姑离世后,就没在听说过任何和女人有关的消息,谢文卓甚至都搞不明白,对方是太过深情,还是无情了。 谢文卓接电话的空档,一直站着没有离开的林成昉明显听了一嘴,许是觉得没有谢文卓照拂的谢林晚更好拿捏,竟是微微侧身,凝视着谢林晚的眼睛低声道: “你说,越澈先生去谢家,是为了兴师问罪呢,还是为了兴师问罪?” “这个我不清楚,”谢林晚丝毫没有回避林成昉的眼神。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这么大胆,而且近距离看的话,才发现,谢林晚竟是比远远的瞧着,还要更让人怦然心动。 只是还没等他心猿意马,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林少与其杞人忧天,在这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把精力多放在事业上,嗯,对了,今晚就是‘郊外农场’首播呢,林少尽可以好好坐在电视机前,看我三哥如何化腐朽为神奇,创造投资史上奇迹的……” 林成昉呵呵了一声,脸上不屑的神情不要太明显—— 他今天晚上当然会看,还会组织公司高层一起观看,等亲眼见证谢文卓第一次投资,就栽了个大跟头后,还要带着属下去酒吧庆祝一番: “……你还小,偶尔会看错人也是常有的,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 却再次被谢林晚打断: “事业上不感兴趣的话,林少多去医院尽尽孝心也成啊,毕竟虽然你们自小分离,可所谓血浓于水,那总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亲妈啊……” “你胡说什么?什么医院?”一直维持着假模假样面具的林成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林家所谓的“奋斗史”,其实就是一部为了成为人上人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发家史。 期间颇多无法与外人道的“林氏秘闻”。比方说,为了扩大家族财富,林成昉长相俊美的二叔,丝毫不嫌弃的娶了嫁过人风评还不甚好的林城雪的母亲。 至于说他爹林庆秋,则是在林氏刚站稳脚跟后,就踹了曾经陪他吃过不少苦头的原配妻,另外又娶了富家女…… 对父亲乃至家族的无情,林成昉不是不齿寒,可同时,却也对母亲怀着深深的怨怼—— 周崖在失去这世上唯一的母爱后,还可以把所有的温柔都寄托在林城雪身上。 他却是连找个寄托都不能够。到现在林成昉还记得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离开时,抱着他泪水涟涟的模样,甚至还一再跟他说,她会经常回来看他,有机会了一定带他离开。 可结果呢,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反而是一天林成昉上学时,透过车窗,z很好看见她和一个穿着寒酸的男人一个抱孩子,一个逗孩子,一家人无比和谐的模样…… 那之后林成昉回去就烧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只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妈妈…… 这也是为什么林成昉看谢文卓特别不顺眼的又一个原因—— 凭什么林氏为了财富名利,就能同室操戈,一家人斗的你死我活,偏偏他谢家却能彼此友爱上下和乐? 而今天会在明知道没有占据谢林晚的心,却依旧要跑过来的唯一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今天一出门,就遇见了那个寒酸的男人,对方追着他的车,不停哀求,说是他的母亲病重,眼下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就想见他一面…… 林成昉可不是顶着那股劲,就跑到了c大这里?更甚者,刚才被谢文卓揍时,林成昉还意外觉得痛快—— 肉体痛苦了,好歹心里能舒坦些…… “给你一句忠告,待会儿去医院时还是坐公交车。”谢林晚瞥了眼神情狰狞中又透着得意的林成昉,“另外,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在我眼里,你连我三哥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会给你个提醒,只是为了我的弟弟,成熙和成尧……” “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也不想多两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吧?等你想通了愿意合作,尽可以过来找我……” 第32章 第 32 章 “晚晚,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谢文卓回头瞧见两人说话,神情顿时警惕无比,慌忙收了手机,上前挡在谢林晚面前,“这就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不用搭理他!” 还想着对方肯定又会炸毛,没料到林成昉竟是意外的沉默,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还有些可怜。 当然,这种可怜对林成昉旗下幻娱的那些女星或者有用,他谢大公子面前,却是卵用没用。 甚至瞧见他这么装模作样,谢文卓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给他一拳才解气—— 曾经入学第一天,他就是瞧着林成昉两泡眼泪委委屈屈的坐在角落里,才会把他当成小妹妹,还掏出私藏了好久的糖块哄他开心,结果林成昉竟然直接把他的糖打翻,还有那控诉的模样,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事情似的。 害得他上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警告,回家后,还因为欺负小朋友,被父亲揍…… 眼下又做出这么可怜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不安好心—— 他倒是不会心软了,可自家妹妹这么乖的女孩子,说不好就看不穿表象,被林成昉这斯文败类给骗过去。 冷哼一声,护着谢林晚就上了汽车,期间连一丝眼风都不肯施舍给林成昉,用力关上车门后,扬长而去。 目送谢文卓的汽车嚣张离开,林成昉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一直到林城雪闻讯赶来,瞧见僵立在那里的林成昉,匆匆跑过来,林成昉才恍然回神。 “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吗?”林城雪语气里明显都是试探之意—— 自打道歉视频被放出来,林城雪在学校里的人气明显有些回落,倒是谢林晚人气暴涨。 这几天“天价玫瑰花”求爱事件,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猜测,到底是哪家霸道总裁富二代,为了谢林晚这么一掷千金。 结果刚刚却听刘珊说,她看见了大哥林成昉。 林城雪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饭都顾不得吃,就跑了过来,没想到还真见到了林成昉。 更甚者,这个她从来都看不透,脸上总是挂着假笑的大哥,现下脸上黯然的模样,真实到让人心惊。 对着她探询的眼神,林成昉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径直把人扒拉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c大。 猝不及防的林城雪顿时踉跄了一下,眼睛里全是阴霾—— 刘珊说的竟是真的?大哥真的在打谢林晚的主意。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林成昉整个人不对劲,林城雪或者还会认为,自己这大哥,会追求谢林晚,不过是和对寰宇几个女星的态度一样,不过是当成个玩物罢了,现下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 好像从谢林晚再次返回海市,身边所有的人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之前是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现在则要再加上个大哥…… 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拨打了周洛的电话—— 周洛的祖母去世,前段时间跟着父母回了京市。想来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林成昉上车时,正瞧见林城雪轻咬贝齿打电话的情景,却是漠然收回视线—— 在林家,不冷血一些,很难活的下去。要说最得其中精髓的,还应该是他这个妹妹。 车开出去一段,忽然又有些烦躁—— 之前谢林晚说给他一个忠告,最好坐公交车…… 这么想着,车速不自觉就慢了下来,一直到后面响起急促的鸣笛声,林成昉才回过神来,自嘲一笑—— 他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信谢林晚的鬼话。 如果她真是谢家血脉,身上有巫祝之力也就算了,可实际上不过是个假货罢了,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信了。 随即启动车子,径直滑入车流中。回到公司后,却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批改文件时,也是频频出错。 林成昉皱着眉头丢下手中的签字笔,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一咬牙,拿了车钥匙离开了公司,很快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点,林成昉把车子停在路边,又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把车子开走。 刚来至公交车边,就听见从车上下来的人在议论: “啊呀,刚才那个女人可真吓人……” “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吐血……也不知道还活不活的成……” “刚才听司机师傅说,那个女人他认识,从前就坐过他的车很多次,也是个可怜人……” “说是嫁的婆家是那种难伺候的,跟着丈夫吃苦受累,结果过得好了,丈夫又找了小三,还不肯让她见孩子……” “女人跪下求,都没用。为了见儿子,只能坐这趟公交车,就为了偷偷看儿子一眼,说是儿子每天一早就是坐着私家车,沿着这条路线去学校……” “你说隔着车窗,能看见什么啊,还这么一遍遍的坐……” “别说了,你再说我都要哭了……” “你说她今天偷偷从医院跑出来坐车,是不是也是想儿子了……” “那肯定是啊……就是女人也傻,不想想都这么多年了,她儿子该多大了,怎么还会顺着这个路线走?” 还要再说,却觉得眼前一暗,下一刻就被林成昉给拽住: “你刚才说的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哪儿……” 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些人口中说的那个为了能见儿子一面风雨无助的女人,肯定不会是那个狠心的女人…… “哎呦,你谁呀,放手……”被抓疼了手腕的女孩子无疑就有些着恼,刚要发火,就对上了林成昉俊秀的脸,顿时有些卡壳,脸也跟着红了,结结巴巴道,“就在离这里五六站的地方……” 那里是海市最出名的学区,举凡有名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集中在那里。 林成昉的上学时代,就是在那里度过…… 看林成昉转身拔腿就跑,女孩子顿时有些发蒙,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 不会是,刚才那男子就是女人的儿子吧? 要真是这样,那这儿子也太不孝了。看他的穿着,怎么瞧都是成功人士,可刚才那女人她可也见了,黧黑的面容,满脸的皱纹,再加上手上厚厚的老茧,怎么看都是受了太多苦的…… 亏自己还以为,女人的儿子不在了呢,合着看穿戴根本就是成功人士,结果却对自己亲妈不闻不问。 合着这是生完孩子,把胎盘捡走养大了吧? 林成昉这会儿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就狂踩油门,一路上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自己小学校园前。 远远的果然距离校门口最近的那个公交站牌那儿,正围了一群人,连带的还有各种嘈杂的声响。 林成昉一踩油门,就把车停在了那里,连车钥匙都顾不得拔,就从车上冲了下来。 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一个带着泣音的苍老男人的声音: “不会的,不会的……她还没见着儿子呢,她还没见着儿子呢……” 林成昉正好推开最后一个挡在面前的人,正和坐在地上抱着女人的黑瘦男人四目相对。 黑瘦男人先是一愣: “啊,啊,你……” 下一刻哆嗦着手就去晃怀里已经渐渐发凉的躯体: “秀容,秀容,你,你睁睁眼,你快,睁眼看看啊……你儿子,他,来了,他来了啊……” 林成昉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名为“妈妈”的女人,却在瞧见那张苍老的脸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竟是连身上昂贵的西服都不顾及,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好一会儿,哆嗦着嘴唇叫了声: “妈……” 明明声音并不大,甚至林成昉以为,那个滚烫的字眼,其实一直塞在喉咙口那里,根本就没有吐出来,直到那声“妈”从唇中溢出,林成昉都没有意识到。 黑瘦男人也明显傻在了那里,下一刻豆大的眼泪就从眼角滚落,又砸在女人蜡黄的手背上: “秀容,秀容啊,你听到没有,小昉他,喊你‘妈’了,他喊你‘妈’了,呜呜呜……” “小昉啊,从前不是你妈狠心,真的不是你妈狠心啊……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就是自己再苦,也不愿意你难过啊……” “啊呀,她的手动了,是不是,又活过来了!”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却是一直闭着眼睛,甚至一度探不到呼吸的女人,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秀容,秀容你醒了?”黑瘦男人话都要说不成了,忙抬手去指林成昉,“小昉,小昉来了,你快看,快看呀……” 女人定定的注视着林成昉的方向,好一会儿,才逐渐对准焦距,看清楚林成昉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小,小昉?” “是我……”林成昉颤抖着攥住女人想要抬起却无力垂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别,别哭,妈,妈没事……”女人粗糙的掌心在林成昉脸颊上摩挲了一下,在她应该是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对于林成昉而言,却是并没有多少感觉,“小昉,长,长大了,妈,妈就,放……放,心了……” “要,好好的……要,开,开心……” 随着那声“心”字出口,女人的手缓缓滑落,眼睛也慢慢阖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唯有嘴角那里,还有一丝满足的笑意…… “秀容……”黑瘦男人顿时慌了手脚。 同一时间,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却是救护车正快速而来,车子停好,医护人员疾步从车上跳下来,排开人群,快速来到近前,一番检查后脸上却是变得沉肃。 “请节哀……病人已经走了。”医生叹了口气。虽然见惯了生离死别,可每次面对死亡时,还是会不好受。 被医护人员挤到后面的林成昉脑子“嗡”的一下,忽然探手扒开前面的医生,声音都有些凄厉: “你们胡说,胡说……快救她……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都成……求你们,救她……” 瞧着他崩溃的模样,医生面面相觑,却也只能低声劝道: “先生,你冷静些……” 却被林成昉用力推开,下一刻,哆嗦着手拿出手机,就红着眼睛拨通了谢林晚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听到谢林晚声音的第一时间,林成昉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 “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一定也能救她……求你,救她……” “只要你愿意救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我后悔了,为什么不听你的话?要是我坐公交车的话,是不是我妈说不定就不会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谢林晚的声音终于响起: “林少,请节哀。” 第33章 第 33 章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似乎还能听得到那边林成昉仿佛受伤野狼一般的悲鸣声。 一时也不觉有些怅惘—— 之前瞧林成昉,分明就是父母缘浅之像。尤其是父母宫右额死气弥漫,分明预示着林成昉母亲将不久于人世。 她也是从林成昉的面相上,看出他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才想着好心提醒一下,只可惜林成昉太过自以为是,所谓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林成昉的母亲注定会离开,就是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 “谁的电话,不会是,林成昉那个混蛋吧?”谢文卓正好停好车过来,有些狐疑的盯着谢林晚—— 本来打算接着妹妹回家呢,可他那个渣姑父既然要去家里拜访,自然万不能再回去。 刚才一路上,谢文卓简直接电话接到手软—— 爷爷和大伯父亲还有三叔,一遍遍的打电话来,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让谢林晚出现在越澈面前。 即便家里一致笃定,越澈不可能知道谢林晚的存在,可谁都不敢冒一丝失去谢林晚的风险。 谢文卓自然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想来想去,索性直接把人带回公司—— 酒吧什么的,带坏妹妹怎么办? 寰宇则是自己的地盘,把妹妹带这里,当然安全的很。 “是林成昉。”谢林晚也没想瞒着谢文卓,“刚才他打电话过来说,他母亲去世了……” 谢文卓愣了一下—— 林成昉的母亲,他小时候也见过的,是,应该也就五十多岁吧,怎么人就没了? 下一刻却又勃然大怒: “我就说林成昉不当人!” 自己妈没了,不说去守孝,还要来纠缠晚晚,什么东西! “他倒不是想纠缠我……我听着,倒像是想跟我求个符篆……” “他怎么知道你会画这个?”谢文卓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难不成林成昉在偷偷调查妹妹?继而又恼火不已—— 我呸!林成昉多大脸,也配要晚晚做的符篆? “晚晚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林成昉不可能骗到我……”应该说这世上任何人想要骗她,都不太容易,“之前我看出来他妈妈身体不好,应该是因为这个,他猜想我是会画点儿什么的……” 于顶尖巫祝而言,祈福攘灾本就是能力之内,相面卜卦什么的,更不在话下。 谢文卓正腹诽,心说妹妹是美术系的,美术系的学生会画画有什么不对吗?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晚晚的意思好像是说,她前脚看出来林成昉母亲身体不好,后脚人就挂了? 吓得忙往左右看,确定没人,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些,神情更是少有的严肃: “晚晚你听我说,以后,绝不要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 “啊?”谢林晚无疑有些疑惑。 “你忘了,当初谢家是因为什么成为众矢之的的……”谢文卓眼神沉沉—— 擅用巫蛊害人之术,可不就是那些人摁在谢家头上的罪名? 那之后谢家直接被驱逐出巫祝世家的行列不算,多方打压下,还差点儿彻底坠落泥潭。 这么嘱咐谢林晚,倒不是说担心谢家,而是怕,那些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妹妹…… “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这样的事……” 谢林晚顿时就愣了下,心说自己开网店的事要不要告诉三哥呢?本来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和盘托出呢…… 看谢林晚迟疑,谢文卓却会错了意,还以为自己太严肃,把谢林晚给吓到了呢,又赶紧补救: “没事儿,哥主要是怕你吃亏,不管你做任何事,都有三哥给你兜着……” “任何事都行……那要是我骗了你呢……” “骗我?行,只要你能骗过去,哥哥说不好还得奖励你……”谢文卓明显没把谢林晚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乖巧可爱的妹妹,要是真会骗人了,他倒还能放心些。省的被林成昉那样道貌岸然的混账给蒙了。 说话间,房门被敲响,谢文卓起身过去开门,却是助理徐嘉林正左手抱着一大抱零食,右手则拎着足足五六杯各种滋味的奶茶之外,还有一碗泡面。 谢文卓接过来,献宝似的把这些吃的喝的全送到谢林晚面前: “晚晚你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都看不上的话,我再让嘉林去买……” 跑得一身臭汗的徐嘉林僵了一下,又看了眼谢林晚,神情复杂—— 要么就说运气来了,什么都挡不住呢。 就说眼前这个谢林晚,竟然就仗着和总裁死去的姑姑有些相像,一举就成了谢家的座上宾。 之前看八卦报纸上争相描述,谢家如何盼女儿盼的走火入魔,竟然随随便便找了个假货,也能宠到天上去时,公司里很多人也都是不信的,毕竟小谢总那样的粗疏性子,一看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至于说董事长谢景卿,更是让人瞧着那张严肃的面孔,就止不住小腿大战。 唯有去过谢家老宅的徐嘉林却想说,别让你的猜测限制了你的想象。 实际上据徐嘉林平常的观察,说宠上天都不够,从谢家人身上,徐嘉林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就比如说现在,中午饭都没顾上吃的小谢总,就是一碗简单的火鸡面,谢小姐面前,却是如此丰盛的零食大礼包。 话说这位谢小姐也有些可怜,毕竟被人这么宠过,将来要是被谢家驱逐,再过回从前的困窘生活,怕是可能会遭不住…… 正胡思乱想间,谢林晚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附近有没有各类粥品,麻烦徐先生多订购些让人送来……” 徐嘉林顿时满头问号,心说自己可是把各种类型的奶茶拿了个遍,结果还是不够这所谓的大小姐喝?竟然还要各种粥…… “不是我喝,”谢林晚自然秒懂徐嘉林的疑惑,笑着给他解释,“今天不是雁蓉姐郊外农场首播吗……” 徐嘉林脸色顿时有些僵硬,神情也变得难看—— 他会过来,可不正是要说这件事? 当初谢文卓脑子一热,要投资这个综艺时,徐嘉林就曾经苦劝,认为这个综艺节目没有爆点,真是投资的话,纯粹就是往里面扔钱。再有就是,这可是谢文卓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要是烧不起来,以后再想开展工作,必然难上加难。 结果谢文卓却是一意孤行,任他怎么劝,都不听。 现在好了,事情终于闹大了,寰宇的董事眼下可不都齐集放映室—— 因为认定“郊外农场”这档栏目是谢林晚爱看的,又不想回家,让谢林晚和越澈撞上,谢文卓索性让徐嘉林把寰宇氛围效果绝佳的放映室给收拾一下,准备待会儿带谢林晚过去看首播。 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了出去,徐嘉林前脚让工作人员打扫干净,后脚寰宇的董事就相继莅临,眼下可不正都板着脸坐在放映室里,怎么看,都是来算账的! 甚至徐嘉林离开时,还听到王董事叹息,说是谢家个个精明,怎么就出了谢总这个脑子拎不清的?他们可是听说了,谢文卓会做出这个选择,很大原因和谢家那个假孙女的建议有关…… 言下之意,分明把这位谢小姐,当成了红颜祸水一样的人物…… 徐嘉林以为,这样的情形下,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最好谢小姐暂避锋芒,谢总一个人过去说些好话,好歹先把人安抚一下才好。 只是他还没有说出口,谢林晚已经开开心心的站起来,又催促谢文卓: “三哥我们快去,让长辈等是不礼貌的……” 又嘱咐徐嘉林: “徐先生把粥订好了,就赶紧回家吧,喜添麟儿这样的大喜事,你这当爸爸的怎么能不在场,快些回去,说不定就能赶上……” 徐嘉林子女宫左边格外饱满,喜气莹莹,分明是添丁之像。 一句话说的徐嘉林眼泪好险没下来—— 他和妻子已经结婚十来年了,明明两人去医院检查了,都没什么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妻子就是不怀孕。 好容易今年春天怀上了,结果胎像却是不稳,先是体内缺少□□,妻子不停吃药打针,好容易□□平衡了,又开始出现早产迹象…… 徐嘉林既心疼妻子,又担心孩子,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本来徐嘉林今天过来,是想着老婆预产期就要到了,提前请好年假的,没想到一来,就碰见董事们过来找茬这样的闹心事,不但要连轴转似的处理各项事务,就是请假的事情都泡汤了。 已经主动放弃了,结果谢林晚却还直接提出来,要给他假期。呜,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即便明知道是假的,谢家上下依旧喜欢谢林晚了—— 这么贴心可爱的小姑娘,谁会讨厌的下去才怪。 谢文卓抬头,正好瞧见徐嘉林柔和的眼神,顿时就开始警惕—— 回到家里时,于伯他们瞧着晚晚的眼神,可不也是这样? 在家里有人和自己抢妹妹就算了,怎么到了公司里,还有人抢? 顿时就有些不大乐意,挥挥手吩咐徐嘉林: “你就按晚晚说的,定些水果和粥品送过来,然后就回家陪你老婆……” “董事们那里……” “没事儿。”谢文卓毫不在意,“大不了损失我用自己的钱来补……” 徐嘉林:…… 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富二代果然任性! 出去后把一应工作给安排好,徐嘉林就赶紧去地下车库拿了车,不想刚开出来,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嘉林啊,你在哪儿呢?快点儿回来吧,我和晓雯在医院,医生说孩子脐绕颈,得剖腹产……” 徐嘉林头顿时“嗡”的一下,开着车就冲了出去,等来到医院,车门都来不及锁,就一路狂奔去了母亲说的五楼。 到了后才知道,晓雯已经被送去手术了。 “医生说,脐绕颈挺厉害的……”徐母正坐立不安,瞧见徐嘉林,眼泪好险没下来。 “没事儿,没事儿,”徐嘉林虽然也提着心,却也不敢表现,只小心安慰母亲,“晓雯一定不会有事,您的孙子也不会有事……” 看徐嘉林笃定,徐母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些,点了点徐嘉林的额头: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觉得姑娘也挺好,你给我记着,待会儿晓雯出来,你可不许这么说……” “我没有……”徐嘉林也忍不住乐了,“就是刚才过来时,一个小妹妹说,我会喜得麟儿……” 一句话刚出口,手术室的门就打开,护士喜气洋洋的抱了个襁褓出来: “刘晓雯家属在吗?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六两呢……” 徐嘉林一下傻在了那里—— 晚晚小姐的嘴巴是不是开了光了,晓雯真的生了个儿子? scrittye=≈“ docunt 第34章 第 34 章 即便之前徐嘉林已经给打了预防针,可看见那么多板着脸坐在放映室的一众董事们,谢文卓好险没惊掉眼睛—— 还以为就两三个董事呢,怎么来的这么整齐? 可也不能啊。作为谢氏旗下子公司,寰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董事里不乏持有总公司那边股份的,为了这点儿小钱摆出这幅晚娘脸,知道的是因为自己投资失误,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氏要不行了呢。 不至于,真不至于。 殊不知,远在海外分公司的谢景颐却是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忽略了的。倒是助理贴心的端了杯温水送过去,又低声提醒: “按照您之前的计划,已经通知寰宇所有董事……” “通知寰宇董事?”谢景颐明显就有些迷茫—— 这段时间只顾着开心找回晚晚了,之前还安排了其他事情吗? “谢总您不是说,要给小谢总,一个教训吗?” 因为谢文卓的一意孤行,谢景颐之前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就这么个跳脱的性子,将来怎么执掌谢氏? 还想着一开始谢文卓会谨慎些,没想到一入主谢氏,儿子就闭着眼投资了那个小破综艺,直接把把柄送了过来—— 两千万用来练手刚刚好,亏了没什么,赚了是意外之喜,正好拿来做磨刀石。 因此确定谢文卓还真的投资后,谢景颐当时就吩咐助理,把所有相关事宜给安排上,而通知所有董事全员到位,然后在郊外农场首播失利后,给谢文卓一个狠狠的教训,也是之前定好的计划之一。 “嗯,啊?”谢景行吓了一跳,按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赶紧再给他们发个消息,跟那些董事说,不用过去了……” 自己这脑子,怎么什么都忘了?儿子之前可是说过,拍板投资郊外农场的可不是他,而是晚晚。 难得晚晚有个想玩的东西,别说两千万,就是两个亿,那也得给呀。 结果自己开心的昏了头,竟然把这事全都给忘了!这要是综艺节目首播失利,晚晚得多受打击啊。这么想着,顿时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让董事们去了?”助理顿时有些莫名其妙,手忙脚乱的就去看时间,下一刻却是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董事们应该已经过去了……” 国内外可是有时差的,这个点,人肯定已经在放映室就座了。 谢景颐那叫一个急啊,原地转了几圈,到底一咬牙拨通了他家三弟的电话: “弟弟啊,江湖救急,你哥我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 弟弟谢景行当年也是天皇巨星,说不定可以凭一己之力把郊外农场给救活有没有? “二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一向尊敬兄长的谢景行难得对二哥说了句重话。 而很快,自从精神力损伤就彻底消失在大众视线的前钢琴大师谢景行,悄然登上渣浪,并发布了一条消息: “郊外农场十点首播,敬请期待,不见不散郊外农场节目组桔子卫视”…… 最先注意到这条微博的是某上市公司的高管曾行。曾行今年三十七岁,别看年纪轻,在业内势头却不是一般的迅猛,更是业内公认的工作狂人。 仗着体内的精神力,曾行曾经创造过连续二百三十二天无休、每隔十天左右就成功拿到一个合同的炫目记录。 人们都说,曾行这辈子,就是为了工作而生,君不见,三十七岁的黄金单身汉,不但没有结婚,根本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 也有人嘲讽,认定曾行这样毫无情趣的人,那个女孩子爱上他才是真的倒霉,注孤生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却是没人知道,其实早年,曾行还曾是一个文艺青年,并曾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只为一场不落的追上偶像谢景行的脚步。 也是因为这个,当初谢景行自废精神力,再也无法弹钢琴的消息传出,曾行大哭一场后,就一头扎进了枯燥的工作中,想着靠工作来麻痹那种痛失偶像的痛苦。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 多年在名利场中打滚,曾行自己都忘了,他曾无比狂热的崇拜过一个人,结果那个人却为了妹妹,选择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只是明明已经决定彻底忘记,曾行还是给微博设了特别提示,冀望着有朝一日,能出现奇迹,说不定,大师谢景行,就愿意对他们这些突然被抛下的可怜粉丝,生出那么一丝怜悯呢?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别说谢景行的钢琴演奏,就是谢景行这个人,都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之外。 曾行由悲伤到无奈,到现在彻底接受现实—— 曾经他最崇拜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设置的微博特别提醒响起来时,正全神贯注处理文件的曾行,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 迟疑着打开手机,等到瞧见谢景行微博的那一刻,曾行竟然失态到直接打翻了面前的一沓文件。 一直死死盯着那条微博十多分钟,曾行才确定那行字并没有消失,他没有产生幻觉,后面几个字确然是“谢景行”! 几乎是虔诚的捧起手机,曾行直接把脸颊贴了上去,下一刻,这个外人眼中性情严厉、做事果敢的企业高管,竟是孩子似的原地跳了起来,抖着手打出一个又一个电话: “喂,老章,快看微博,谢神重出江湖了!” “蓝蓝……是谢神,真的是谢神……” 打了一圈电话后,曾行仿佛回到了初听谢景行钢琴曲时,被惊艳到的那一刻,规规矩矩的坐在电脑前,在微博下面一字一字回复: 今晚就看。还有谢神,我不敢期望有生之年再听到您亲自弹奏钢琴,就只想知道一点,这些年,您,还好吗?流泪jg…… 写完这句话,曾行眼圈跟着就红了。 继曾行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微博,谢景行微博转发量飞速攀升之外,很多人也泪洒曾行的回复之下—— 是啊,从谢神销声匿迹,所有人最想问的其实就一句,那就是“谢神,你还好吗”…… 从谢景行发出微博,到最后以发射火箭一样快的速度占据热搜,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罢了。 作为“郊外农场”的制片人,李斌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和其他卫视台综艺节目或者照搬国外,或者购买人家版权不同,郊外农场是一档原汁原味的华国版综艺。 李斌一开始有这个设想,是源于他的一次老家之旅—— 记忆中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家乡,景色虽然依旧,却是冷清寥落不少,很多人离乡背井,远赴他乡,只有老人和孩子独居乡里。 有人离开后,偶尔还会回去看看,更多人离开后,索性把妻儿带走,彻底把那片土地和曾经跟那片土地相关的过往抛诸脑后。 那时起,李斌就萌生了打造一个以乡土情结为主题的综艺节目。为了做好这档栏目,李斌足足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构思,可好容易说服台里领导上这档节目,却被告知,因为台里不看好,所有投资等一切事宜,需要李斌他们自己想办法。 换句话说,能拉来投资就上,拉不来就砍了。 为了能让这台节目上马,李斌这个白面书生生生被逼成社交达人。 求爷爷告奶奶之下,简直都要绝望了,幸好碰见了谢文卓这个伯乐。 拿到寰宇两千万投资的那一刻,李斌简直热泪盈眶,更是一再和导演缪启明重申,必须拿出最认真的态度,拍好这档节目。 节目内容,他们拍的倒是也很满意,可奈何台里领导依旧不看好,首播时间安排在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段,委实说不上好。 眼瞧着今天就是首播时间了,李斌之前找的几个大v号的推广却是依旧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李斌觉得,他的这档综艺节目怕是要折戟沉沙了,很可能首播即完结。 愁绪满怀之下,可不就喝了闷酒? 正睡着呢,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给炸醒。 摸索着按下接通键,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导演缪启明激动到都有些哆嗦的声音: “老李啊,好消息,咱们的郊外农场,怕是要飞了!” 郊外农场,飞了? 李斌揉揉额头,总觉得应该是自己还没有睡醒—— 他就睡了一觉,已经注定要沉寂的郊外农场就会翻身做主把歌唱?是他醉了,还是老缪醉了? “真的,是真的,你快上微博,谢景行,谢神现身,给咱们打广告了!”缪启明高亢的声音简直就和打了鸡血似的。 呜,那可是谢神啊,曾经有企业捧着上亿元求代言都被拒绝的神话一般的存在,结果却为了他们这个小破综艺站台? 谢景行,谢神?!李斌残存的酒意顿时烟消云散,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和热火烹油一般热闹的微博上相比,谢氏寰宇放映室的气氛却很是沉凝—— 董事们本就一肚子的气—— 他们都是谢氏族人。 于谢氏而言,二千万自然是小钱,可即便如此,谁也不想就把钱丢水里不是? 更担心没有人压制的话,谢文卓真把寰宇给霍霍了。正好谢景颐又属意他们“收拾”谢文卓,可不就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竟是硬生生把寰宇放映室做出了审判现场的气势。 谢文卓哪见过这阵势?一时整个人只觉得如坐针毡。可任凭他伏低做小,说尽好话,董事们都是不动如山。 刚才晚晚说要亲自挑选合适的粥品,于谢文卓而言,只要妹妹感兴趣的,自然全都要纵容,当下就由着她做,自己也正好趁机跑过来和各位叔伯们通通气,省的他们吓着妹妹。 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平日里话的这些长辈,竟是一瞬间全都成了冷面阎罗。 可也不能任他们一直这样啊,谢文卓一咬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众人深深一鞠躬: “各位长辈,真是首播结束,郊外农场不叫座,我一定任你们处罚,就是有一件事我得事先声名,你们怎么罚我都好,就是待会儿晚晚过来时,一定一定不能吓着她,要和蔼,可亲,要……” “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坐在最前面的干瘦老头叫谢昉,谢文卓正经要叫一声叔爷的,越听越觉得谢文卓这话混账—— 都这样了,还要维护他那个红颜祸水?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要给这臭小子一个当头棒喝吗? 一拍桌子,就要指着谢文卓开骂。 同一时间,门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谢林晚带有几分怯怯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可以进来吗?” 谢昉顺着声音望过去,眼睛顿时一亮—— 这女娃娃,长得怎么就这么合自己眼缘呢? 下一刻眼睛又有些发酸,女娃子和他们家薇薇好像啊。 吸吸鼻子,朝谢林晚招招手: “快进来……” 谢林晚点头,送粥的快递小哥正好过来。 谢文卓怎么会让妹妹累着,忙起身要去接。 后面谢昉已经开始骂他: “还愣着做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让个女娃娃拿这么多东西,真的好意思……” 把袋子抱了个满怀的谢文卓:…… 谢林晚跟着过去,把里面各色粥品拿出来,一小碗一小碗送到各位董事手里,但凡拿到谢林晚送过来的,董事们脸上就会不自觉露出再慈爱不过的姨妈笑,要是不幸拿到了谢文卓送上的,就会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没一点眼力劲。想想他们这些族人,已经多少年没有小一辈女孩子孝顺了? 面前这个女孩子,又和薇薇长得像,他们就当是,又瞧见薇薇了。 结果,谢文卓还要上赶着献殷勤,真是让人没法不生气啊。 甚至有几个,竟是瞧见谢文卓要过来,忙换了位子避开,努力往谢林晚分发粥品的那地方去。 谢林晚看的好笑—— 谢家的人真的都好好啊。索性不让谢文卓管,她自己把所有粥品都分发好后,又去那几个谢文卓送粥品的长辈面前,帮他们打开,几个人委委屈屈的神情终于散去,换成了喜笑颜开。 一时房间里竟是有了几分曾经过节时,大家齐聚一堂的快活—— 自打谢薇离世,谢家家宴就没再举行过。实在是这之前,每到节庆,谢家子弟都会从天南海北赶回来,一块吃饭喝酒过年之外,还有对家族节目的期待,尤其是谢薇的祈福舞和谢景行的钢琴弹奏,根本是谢家人宴会后各自奔赴工作地一年的精神食粮。 可后来,谢薇死了,谢景行也废了精神力,谢家险死还生之下,唯恐睹物思情,家族宴会也就没再举行过,而那样的快乐,也已经足足二十一年没有过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谢昉拉着谢林晚的手,“今年多大?”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谢文卓直觉不对,瞧着叔爷的眼神顿时警惕不已—— 这样的话语,怎么听着,就那么熟悉呢? 真的好像,媒婆介绍对象时的话啊…… 殊不知谢昉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文卓那个臭小子,可配不上眼前这丫头,他可不承认,他其实只是眼馋丫头,想要这丫头成他们家的人呢。 事实上不止谢昉,其他人可也开始盘算自家人里有没有哪个特别杰出,可以和丫头相配的。 “我姓谢,叫谢林晚,”谢林晚笑着道,“今年二十了……” “二十了啊,”谢昉眼睛更亮—— 他孙子今年二十四,虽然大了几岁,可他孙子长得好,还争气,现在正在国外读博,要是丫头愿意和孙子处处,他这就打电话,让孙子明天一早飞回来。 谢文卓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原来不是自己吓自己,叔爷真是来抢晚晚的啊。 也顾不得自己这会儿还是戴罪之身了,忙起身道: “晚晚,这是叔爷,你快打招呼……” 又转头对着谢昉,神情促狭: “叔爷,她就是谢林晚,你们之前不是说想要认识她吗?” 之前还口口声声晚晚是红颜祸水,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把人给打杀了! “晚晚,谢林晚?”谢昉年纪大了,脑子也有些迟钝了,闻言还愣了一下,“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那当然了,”谢文卓笑的越发不怀好意,拖长了声音道,“您不是之前一直催我把人给带过来吗,现在这不是,来了吗?” 谢昉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止住咳嗽,却是抓住拐棍,就要去抽谢文卓: “好啊,合着晚晚都是受你这臭小子连累,才会被那么多人说!要不是你眼瞎,投资了那个破综艺,我们至于生气?” 他才不承认自己有错,当然,更不会认为晚晚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唯一有问题的,自然就是谢文卓了。 “停停停——”谢文卓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叔爷的拐棍可是枣木的,抽身上那是真的痛啊,“叔爷您冤枉我,这档综艺是晚晚拍板的,也是晚晚想看的……” 之前爷爷他们也提起过,谢家人这边,稍微透露以下晚晚的来历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么多年了,谢氏宗族真是过的太苦了。 好容易有了大喜事,虽然现在没办法昭告世界,家族这里却是不必刻意隐瞒的。 “晚晚拍板的?”谢昉顿时就有些尴尬,瞧着谢文卓的眼神都有些凶狠—— 这小子从小就蔫坏,合着刚才是故意给自己挖坑呢? 气的抽冷子就给了谢文卓一棍子: “我说是你的错,你还想不认吗?这么不尊老,还想攀扯晚晚,我给你一棍子算轻的!” 谢文卓算是明白了,长辈说你错,那就错,不错也错! 担心再挨揍,苦着脸缩到角落里,简直要无语问苍天——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好容易有个独占妹妹的机会,结果竟然又跑来一大群不讲理的伯叔来抢。 正郁闷间,手机响了起来,谢文卓接起来,却是徐嘉林打过来的: “谢总,您真是太厉害了!” 声音激动中还透着敬佩: “您竟然能请得动谢神出山,郊外农场,已经未播先火了!” 请动谢神?哪个谢神?谢文卓明显有些发蒙。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您三叔啊。”徐嘉林简直要高兴疯了—— 要说牛还是他们谢总牛,那可是避世多年的谢神啊,竟然为了维护侄子,就毫无预兆的出山。 就只是,他觉得有些惋惜,毕竟综艺节目的逼格实在差的太多,怎么看都配不上谢神…… 那边众董事无疑也都接到了消息。其他人也就罢了,谢昉却是霍得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谢林晚—— 要说就为了谢文卓的事业,谢景行就会出山,他这个当叔叔的第一个不信。要知道景行那孩子,一向是个古井无波的,除非是和薇薇有关的事,才会让他大失常态…… 而且刚才文卓可是说的清楚,这档综艺其实是晚晚拍板,也是晚晚想看的! 第35章 第 35 章 想到那个不可能的可能,谢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之前谢锦程精神世界坍塌,一心求死的事,他这个做堂兄的自然也知道。 谢家人从来团结,即便是堂兄弟之间感情,也都不是一般的好。谢昉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舍得瞧着谢锦程走进那样一个死胡同。 可感情的事,却最是无从下手的。 甚至谢薇离世,就是他这个做堂伯的,都难受的直接躺下了,更别说谢锦程这做人亲爹的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谢锦程病情之严重,除非他自己想得开,愿意活,或者谢家能请来灵舞者,帮谢锦程缓解,最终痊愈。 可事实却是两件事,那件都不现实。毕竟,都已经心如死灰了,又怎么可能再死灰复燃? 至于说灵舞者,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些年来,也就谢景卿谢景颐全力支撑整个谢氏家族,是谢家真的后继无人吗? 当然不是。真相是谢家的好几个精神力者,都是因为请不到灵舞者帮着缓解精神力崩溃的痛苦而凋零的。 还有景卿的那个小儿子,更是从小就深受无处安放的精神力之苦…… 那之后谢昉又去了几次谢家,不过是兄弟无语相对。 到最后,谢昉也死了心,索性再不肯过去—— 去了除了徒增伤感,真是没有半点儿好处。 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不再见了。谢昉甚至觉得,说不定他下一次再登谢家门,就是参加兄弟的葬礼…… 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倒是没等来谢锦程的死讯,反而各大八卦报纸都在报道,说是谢锦程认了个假孙女,当做是谢薇所出,甚至这么虚假的安慰之下,竟然还真就痊愈了。 这样的说法,谢昉根本就嗤之以鼻—— 要真是那样容易就能痊愈的精神世界,那谢锦程就不是谢锦程了。 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明白谢锦程上下弄这一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是不想让其他世家看笑话,还是有其他深意? 可如果要是往另一个方向想,一切可不就是迎刃而解,比方说,晚晚她其实,就是谢家的孙女呢? 只这样的想法不但太过吓人,更荒诞至极。 如果不是谢景行闹这一出,谢昉是无论如何不敢有这种奢望的。 一时瞧着谢林晚的神情紧绷不已: “景行,他如今,还在琴室吗?” 据谢昉所知,得知谢薇死讯,本就废了精神力身体极度虚弱的谢景行当场吐血,之后就长居琴室,再不曾回那座留下太多伤心的院子。 虽然不知道谢昉为什么这么问,谢林晚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三舅如今住在家里。” 住在,家里吗?谢昉眼睛忽然就一热,下意识的偏头,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瞧着晚晚的眸底却似是有莹光闪过: “晚晚……” 下意识的抚住胸口那里—— 早年谢昉也是精神力者,却是在不惑之年时,精神力崩溃。那会儿谢薇刚成为灵舞者,每隔几日,就会定期去给谢昉治疗。 以他的身体强度,如果能从灵舞者那里得到持续的治疗,不但不会留下后遗症,说不好还可以稳固后保有大部分精神力。 可结果却是,明明谢薇成为灵舞者时,但凡身体允许,就不曾拒绝过任何一个前来求助的人,到了谢昉这个谢家人这里,却被所有灵舞者拒之门外,事实上不止是他,还有其他谢家人,可不也先后面临了同样的遭遇…… 谢昉不但精神力彻底崩溃,还留下各种后遗症,一旦激动,胸口处就会剧痛不已,就是后遗症之一。 “叔爷——”看出来谢昉脸色不对,谢林晚忙握住他的手,掌心处,可不正有之前写好的一张朱砂福字? 感觉到手心多了件异物,谢昉攥紧后又下意识的松开,触目却正是那红的仿佛要破体而出的朱砂红。 谢昉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刻再次合拢手掌,缓缓握住那枚朱砂福字,一股温热的暖意随即顺着掌心向心口处凝聚,谢昉一时觉得整个人都仿佛置身温泉中似的,说不出的熨帖、舒服。 这种熟悉的感觉遥远至极却又似曾相识,可不正是当初从谢薇手里拿过祈福字符时的滋味一般无二。 换句话说,掌心里这枚朱砂符,里面分明凝注的是谢家的巫祝之力。 看谢昉低垂着头,半晌没有说一个字,谢林晚顿时就有些担心: “叔爷——” 伸出的手被谢昉一下攥住: “晚晚,晚晚……” “老天他,终于,开眼了啊!” “叔爷您别激动,”看谢昉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谢文卓凑过来,笑嘻嘻道,“您说您要是哭了,知道的是因为您其实太开心了,不知道的还当我怎么又不听话,惹您生气了呢,回去我爸我爷他们非得揍我不……” 后面的“可”字还没有说出来,谢昉已经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咬牙训斥: “臭小子!晚晚想看郊外农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跟你说啊,要是因为你说的晚了,让郊外农场没有火,我扒了你的皮!” 说着掏出手机,就火急火燎的塞给了谢文卓: “别啰嗦了,快帮我下载那什么微博……” 郊外农场快开播了吧?要是赶不上替晚晚做宣传,非得再抽谢文卓几棍子不可。 感觉到危险的谢文卓一缩头—— 怎么叔爷的表情就那么吓人呢。 这边谢文卓帮着谢昉下载微博,那边老爷子直接站起来招呼其他董事: “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得在微博转发郊外农场开播!” 随着谢昉一声令下,董事们立即行动了起来,不但被催促着自己转发,还被要求发给所有亲朋好友,要求他们务必动员起来身边认识的所有人。 一帮董事们,最小的也都小五十的人了,平常拿着手机,也就听听曲子,看看天气预报,一般不打字,真是打字的话,也都是用手写键盘,被谢昉催促着通知完能通知的所有人后,一个个手指头捣的都有些发疼。 等放下手机时,更是开始怀疑人生—— 话说他们不是过来给谢文卓一个教训的吗,结果却苦逼的和手机干上了,目的就是为了替谢文卓投资的郊外农场做宣传! 话说他们到底是来训人的,还是特特跑过来给谢文卓保驾护航的啊。 只一群人中谢昉年纪最大,辈分最高,他老人家既然发了话,就没人敢反抗。 没瞧见他们这位堂叔从这个手机群,跳到另一个手机群,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 但凡是谢家子弟,不管你是出去过精彩的夜生活也好,还是带着女朋友拍拖也罢,全都必须十点之前赶回家,然后乖乖的坐在电视前准时收看十点的郊外农场! 然后就有敏感的人发现,谢家继谢神力挺郊外农场后,谢家人竟然齐刷刷的全都站了出来,那阵仗,和当年谢家为了谢薇,和全世界为敌时的情景如此相像。 “还真是团结!”祁凤鸣冷哼一声,丢开手机,视线却是再次下滑,定在了谢景行的那条微博上,只觉“谢景行”三个字是如此刺眼。 好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祁凤鸣。” “你们之前,不是询问我的钢琴之夜嘉宾吗?我以为,谢景行就是个很好的搭档……” “既然能为郊外农场出头,足见他恢复的很好,我想请您告诉谢景行,做我的表演嘉宾……不,不是尽可能,而是要一定……” 眼下祁凤鸣风头正盛,就是在国际上影响也是大得厉害,若真是圈内人有受邀请的,那真是莫大的荣幸。可对谢景行而言,怎么看,里面都是恶意满满…… 十点整,郊外农场终于开播。 随着谢景行创作的钢琴名曲“冬”的缓缓流淌,仅仅化了淡妆的白雁蓉第一个进入大众的视线。 一直关注着收视率的李斌赫然发现,片头曲刚开始,郊外农场的收视率就达到了百分之四,明显碾压了之前黄金档的收视率! 而这却不过是刚开始—— 画面精良的拍摄,从城市回归农村的碰撞,尤其是流淌在节目中绵延不断的情思,很容易就抓住了曾经生活在那片热土上的游子的心,节目进行到一半,收视率就又上扬了将近三个百分点! 换句话说,谢文卓作为唯一的投资商,全权购买的郊外农场这档节目,大火! 而当片头钢琴曲响起的时候,本来已经准备离开谢家的越澈却忽然站住,猛然抬头,正好和电视机上白雁蓉那张和谢薇有几分相似的脸对上。 第36章 第 36 章 作为巫祝世家,谢家很好的沿袭了祖上的规矩,春日踏青,秋高赏菊,时不时还会带着孩子去农田中垦植,也是谢薇去世后,这些活动才渐渐终止。 而放映室的这些董事们,也是早年跟随长辈去郊外田野里踏青次数最多的。 也因此,看见出现在电视镜头里那蜿蜒的小路,静默的乡村,倚在房前墙根下晒暖的老人,一下就被拉到了镜头里,仿佛又回到了谢家强盛时,那无忧无虑的从前…… 之后摄制组的人出现,嘉宾们瞬间表演了一出城市里的翠花女士到乡村大妞的演变,眼瞧着被伸着脖子嘎嘎叫的大白鹅追的一脚摔进河沟里,狼狈的爬出来,妆容花的一塌糊涂的白雁蓉,和脱掉英伦风大衣,换上大棉袄开着小三轮呼啸而过的前影帝,放映室里早已笑的前仰后合—— 曾经他们去乡村时,可不也有这样的经历? “你还记得不?”一个胖胖的董事边揉着肚子边对相邻的堂弟道,“那次也是有大鹅追你……” 然后他为了替堂弟出气,直接豪气的把大鹅给买了下来,中午就吃进了肚子里…… 呜,铁锅炖大鹅,他的最爱! 如果说纯粹的城市人,是被那悠长温馨又爆笑捧腹的乡村生活吸引,那众多为了生活不得不四处奔波,骨子里却刻着深深的乡村烙印的打工人却是油然生出浓浓的乡思乡情…… 再有之前谢神出山的热搜,节目接近尾声时,“郊外农场”毫无意外的占据了同时段收视率全国第一的地位。 虽然已经是深夜,电视台留下的热线电话却是都要打爆了,更有无数个账号,泪洒微博,恨不得一步跨到家里,再看看那山,那水,那人…… 谢昉揉了揉眼睛,从靠椅上站起来—— 刚才随着郊外农场的播放,瞧见大家都沉浸在节目中,他的老泪再也止不住。 和很多人一夜顿起思乡情不大一样,谢昉直接推掉了其他族人有关乡村之行的邀约,霸气的走出寰宇,然后直接上了谢文卓的车。 “哎,叔爷(爷),车子在那边……” 谢文卓和过来接人的谢昉的孙子同时道。 “什么在那边?”谢昉眼一瞪,横着拐棍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你和小博回家帮我收拾衣服,我和晚晚先回家……” “不是,”谢文卓小心翼翼道,“叔爷您是不是弄错了,这是我的车,您要回家,不是应该和阿博一起……”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吹胡子瞪眼的谢昉给打断: “我看你这小子是又欠抽了,我兄弟家不也是我的家?我去跟我兄弟唠嗑,你小子还想拦着?” 眼瞧着枣木拐棍又扬了起来,慌得谢文卓忙后退。 下一刻,他的座驾就启动,司机在谢昉的“威逼”下,载着谢昉和谢林晚一溜烟的离开了。 旁边的堂弟谢文博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我说卓哥,你们家又有了什么好东西了?” 作为孙子,谢文博可是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睡眠本就不好,又择铺的厉害,平常偶尔出远门,老爷子宁肯赶路到天明,也必须要回到家里自己的床上睡觉。 结果今天竟然主动提议,要去堂叔家住?! “滚你,你才是东西……”谢文卓顿时有些警惕—— 到这会儿他怎么看不出来,老爷子明显就是猜出来了晚晚的身份,才会这么兴奋。 一想到又多了个人来和自己抢妹妹,谢文卓就心累。这要是堂弟也知道了,怕不也会赖在自家不走! “走走走,给你家老爷子收拾衣服吧。”最好老爷子和从前似的,去哪儿一会儿就离开。 等上车时才想起来,竟然忘了和家里那边核实一下,那个所谓的姑父越澈离开了没有。 转念一想,人肯定早就走了。 没看看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 毕竟越澈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屈尊来谢家一趟就不错了,还待到这个时候?就是家人答应,他身后的团队也不会答应啊。 三叔和爷爷也就晚晚回来后,睡眠好些,眼下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殊不知谢家客厅里,越澈却是依旧坐在原处—— 从谢薇去世,到现在二十年间,越澈再没被允许踏足谢家。 包括谢薇的葬礼,任凭他跪在泥水里,都没能被允许再见谢薇一面。 也因此之前离开谢家客厅时,骤然回头瞧见电视镜头里一晃而过的那张熟悉脸庞,再有谢家客厅依旧一如往日的摆设做背景,越澈一瞬间竟恍惚间觉得,好像是谢薇又回来了似的…… 看他僵立在客厅大门那里,坐在电视机前的谢锦程和谢景行只做不知,照旧沉默的对着没有声音的电视—— 虽然找回了晚晚,可不代表他们就不想念谢薇了。只是不想晚晚的心情有一丝阴霾,才默契的把所有的伤全都埋在心底。 而正如于伯所说,白雁蓉不说话做她自己时,真的和谢薇挺像的…… 至于说越澈这个不速之客,要来拜访时,他们没同意,可耐不住现在越澈势头太猛,过来谢家做说客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谢锦程也就做主点了头。 却也和来人说明,他们只是允许越澈进谢家,并不意味着,就是和越澈和解,换句话说,想要和解,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是不可能的。 随着郊外农场结束,电视机的蓝光暗淡下去,衬的枯坐在客厅里的谢锦程和谢景行父子侧影尤其凄凉。 越澈怔怔的瞧着两人—— 相较于越家那边,越澈最初体会到的来自家庭的温暖,其实是谢家。 虽然一开始,谢家人对他的存在不是一般的抵触,甚至小舅子谢景行,那样斯文内敛的一个人,知道他和谢薇恋爱的消息后,直接破防,跑去“劫持”了越澈。 到现在,越澈还能记起,脸上挨了一拳后的酸痛滋味儿。 可后来,也是这个小舅子,在自己面临困境被人羞辱时,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前面…… 事实上不止谢景行,岳父谢锦程包括其他两个大舅哥,对他何尝不是如此? 就比如说他爱吃甜口这样的生活习惯,越家那边就是父母,都没人记得—— 一个被视为废物的隐形人一样的存在,家族那边,根本没人会在意他喜欢什么。 倒是谢家那里,岳父在不得不接受他后,两人只吃了一次饭,就记得牢牢的。 那之后每当他和薇薇回来,离他最近的地方,总会摆放不同类型至少两三盘的甜食…… 这么想着,视线不觉在茶几上一盘有些冷掉的杏仁小饼干上停了一下—— 当初他最爱的就是这种坚果类的甜食。 每回和薇薇一块儿回来,茶几上必然已经放好了烤好的各类小饼干,如今瞧着那熟悉的形状,嗅到熟悉的香味,越澈才恍然,是不是从前吃的,其实也是谢景行亲手烤的? 眼睛一时越发酸涩。 眼瞧着谢景行上前一步,扶住谢锦程,父子俩就要往楼上去,越澈忽然就上前一步: “爸,三哥……” 谢锦程身子一踉跄,一下撞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谢景行也倏地转回头来,瞧着越澈的眼神冰冷而苍凉: “带着你的人,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谢家……” “你们怎么能这样……”跟在越澈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女子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不满,“要不是看在越大师的面子上,你们以为我愿意来……” 越澈却是猝然回头,厉声道: “住口!” 女子顿时噤声,脸色也变得苍白—— 身为灵舞者,她何尝被人这么给过难堪? 可偏偏越澈的身份,是她根本不敢挑衅的。再有她心里,对越澈也不是一般的崇拜…… 不敢对越澈表现出不满,却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谢家人身上—— 不过是被灵舞者协会给拒绝的家族罢了,有什么好傲的。 这么想着,又是沮丧又是恼火—— 过来之前,她还想着,知道自己这个灵舞者肯纡尊降贵,过来给他们治疗,谢家人不定多激动呢,结果倒好,竟是直接吃了个闭门羹不算,眼下还被崇拜的人呵斥…… “我会走……”越澈手掌不自觉收紧,“就让她帮着治一下……” 之前还满腹疑虑,一个小综艺,何至于就能惊动谢景行? 却在瞧见白雁蓉那张脸时明白了一切,原来,还是因为对方长得像薇薇啊。 再结合之前谢家认了个假孙女的传言,越澈内心越发升起巨大的悲恸—— 难不成老爷子真的行将不治?不然,三个大舅子,怎么也不可能出这样的昏招。 “就当看在,薇薇的面子上,治一下……” 一句话没完,谢景行忽然抄起茶几上冷掉的水,想要砸出去时,却被一直沉默的谢锦程制止: “阿行!” 那茶杯终究没有丢出去,却在谢景行手中碎裂。 “三舅——” 一声惊呼跟着响起。 却是谢林晚和谢昉正好从车上下来,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瞧见房间内的情景,谢林晚惊得魂儿都要飞了,抢在谢昉反应过来,要拽她上车之前,疾步往房间里跑去,速度太快,直接撞上了站着的越澈。 越澈身体一踉跄,亏得旁边助理扶住,才好容易站稳身形。 刚要抬眼去看,却被跟着进来的谢昉举起拐棍就要朝身上抽: “害死了我们家薇薇,你还敢来,你还敢,来!” 说道最后一个字,谢昉声音都是哆嗦的。 隐在旁边的安保人员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夺过谢昉手中的拐棍,只是看在他是个垂垂暮年的老人面子上,到底没有把人控制起来,却是牢牢卫护在越澈身前。 只越澈的个子不是一般的高,隔着人墙,定定的瞧着全身心都在谢景行手上的那个纤弱背影…… 甚至不自觉,想要往前一步。只是他刚一动,谢昉忽然就作势想要撞过来: “你们这么欺负我一个老头子,我不活了……” 明显没有想到谢昉那么瘦弱的身躯,力量倒不是一般大,最边上的安保人员骤然被撞到,差点儿没坐了个屁墩。 助理看情形不对,边不屑谢家堂堂巫祝世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无赖的样子,边低声劝解越澈:“教授,我们先离开吧……” 谢家人真不是东西。也不想想不是有人护着,他们谢家再能干,又如何容易从其他世家的围追堵截中找个出口逃出来? 根本就是教授和其他诸方妥协的结果。 这些年,为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护住谢家,教授当真受尽委屈。 甚至这次,也是靠了刚攻克的科研成果,才能让上面直接给灵舞者协会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教授带走一个灵舞者,给谢家治疗。 不然就灵舞者协会领导那帮死脑子的,会肯让人到谢家来才怪。 结果这一家子全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不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和教授打好关系,至不济,也不能把人往外面赶啊,竟然不肯让灵舞者帮着治疗不算,还拿教授当仇人似的。 教授也是倒霉,当年,怎么就看上了谢家女呢? 合着他家女儿没了,教授也要跟着殉情不成? 越澈深深的看了客厅里依旧没有往这里看一眼的那舅甥两人,到底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履离开了谢宅。 只走出谢家门后,却是并未让人马上开车离开,而是独坐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久久的盯着谢家的大门,眼前竟是怎么也抹不去,那个撞开自己,冲进去的纤细身影…… “医生,医生很快就过来了,晚晚你不用弄了……”瞧着握着他的手腕,脸都白的没一点血色,却依旧低着头,帮他把玻璃渣子挑出来的谢林晚,谢景行说话的声音都虚弱到不行,哪还有之前对着越澈时的半点骇人气势? 事实上谢景行这会儿可不是既担心,又无比懊悔? 他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明明再三叮嘱,不让回来的外甥女,竟然会突然出现。 更甚者还是在他失控,没办法控制情绪的那一刻。 从自废精神力后,谢景行自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情绪的掌控越来越难了,很多时候,会不自觉就升起想要毁灭一切的可怕念头,正是因为担心家人看到他这样黑暗的一面,会害怕或者难过,谢景行才离群索居,把自己流放到琴室那里…… 还是晚晚回来后,谢景行察觉,他对自己情绪的掌控明显在好转,又有大哥二哥苦劝,他自己也想要每天看到晚晚,才会最终点头从琴室那里搬回来。 只是到底自废精神力的毁坏太过,刚才听越澈竟然还有脸说出“薇薇”这两个字时,谢景行的情绪还是再次崩溃。 更甚者,情绪的黑暗面,还被晚晚看了个正着。 “疼的话,三舅你就说出来,别忍着……”谢林晚并没有抬头,挑玻璃渣的手也稳得不得了。 “也没有,很……” 早就习惯了比这更厉害的痛楚,谢景行是真觉得,这种程度的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你有……”谢林晚声音依旧平稳,却是意外的坚持。 不管是对着妹妹还是外甥女,只要她们坚持,谢景行从来都是不上两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这会儿听谢林晚这么说,谢景行也不敢再说不疼,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这么被外甥女握着,竟然真的有丝丝缕缕的痛楚开始蔓延…… 旁边于伯明显是已经见惯了谢景行这样伤害自己,虽然难过,却还能撑得住,却是难掩晦暗的神情。 接过于伯递来的白色绷带,谢林晚又小心的帮谢景行裹好伤口,下一刻,缓缓起身,探手轻轻抱住了谢景行,头搁在谢景行肩膀上: “舅舅,心里疼的话,就说出来……别这么对自己……” 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感受到肩膀上的滚烫,谢景行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却是轻拍着谢林晚的背,好一会儿才哑声道: “舅舅,知道了,痛的话,会说出来……” “嗯。”谢林晚却是哭的停不下来。 下一刻,身上一暖,却是谢锦程蹒跚着过来,把儿子和孙女都搂在怀里。 真好,真好。从女儿去世,不管多疼,小儿子都没有再流过泪,这也是谢景行会拒绝再碰钢琴的最根本原因—— 虽然没有了精神力,可他弹琴的技巧还在,何至于就再不碰一下钢琴?只谢景行却是坚决的很,用他的话说,自己都没有了感情,如何又能用琴声去感染别人? 既如此,索性再也不碰就是了。 而现在,小儿子终于又会哭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继薇薇把他们谢家的宝贝晚晚送回来之后,小儿子也会渐渐活的像个人样了? “好了,这样大喜的事,有什么好哭的。”一旁谢昉边抹着怎么都不肯听话停下来的眼泪,边用力捣着拐棍道,“锦程,阿行,信不信你们要是再哭,我就,抽你们了?” 于伯一旁更是又哭又笑—— 还有比谢昉老爷子更搞笑的人吗?他自己都哭得停不下来了,竟然还去威胁旁人不准哭? 谢林晚毕竟年纪小,又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很快就有些疲惫了。不是拦着,两个老爷子加上谢景行,怕是都要抢着送她上去。 目送谢林晚上楼,谢昉先是开怀大笑,到最后却是又抹了两把泪。 要说最倒霉的,就是谢文卓了。 和堂弟谢文博掂着收拾好的行李进来时,唯一的最神灭火器,谢林晚正好离开上楼睡觉了。 其实走进来的第一时间,谢文卓就察觉有些不对劲—— 这都过了半夜十二点了,怎么家里的三个巨头还这么精神? 而且一个个的,眼睛还都是红的,怎么瞧都像是哭过的样子。 就是谢文博,也是胆战心惊的样子—— 话说他爷爷越来越倔,就是性子也越来越变得和小孩子似的,那真是看谁不顺眼,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何尝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 第一感觉就是,莫不是叔爷谢锦程病情恶化了? 结果一转脸,就瞧见了谢锦程——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谢锦程无疑依旧是那么消瘦,可精气神却再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而是好了不少。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天雷劈过的老树,又生出新芽、焕发出生机似的。 正在惊诧莫名,不提防谢锦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鸡毛掸子,朝着想谢文卓劈头盖脸就抽了起来: “臭小子,你之前怎么答应我们的?说好的先别让晚晚回来,先别让晚晚回来,结果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谢文卓猝不及防,后背上就被抽了一下,疼的“嗷”的一声就跳起来,只是下一刻就被刚才还红着眼睛的谢景行动作麻利的给用力捂住嘴巴: “臭小子,噤声!” 晚晚可是刚上去睡,再被一嗓子喊醒可怎么办? “呜呜呜……”谢文卓拼命的挣扎着,朝着唯一不知情却被一副要杀人灭口模样的谢三叔吓得脸色苍白的谢文博,伸出尔康手,“兄,兄弟,救,我……”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看他终于不喊了,谢景行好歹松开手,却是又忍不住踹了一脚,“怨不得你爷爷揍你,该!” 谢文卓这会儿也意识到情形不对,又瞧见谢景行手上的纱布: “到底怎么了三叔?难不成,是晚晚回来时,那人,还没走……” “你说呢?”谢景行依旧是气哼哼的。 “不是我撞过去,又和他们闹,你以为那个姓越的会那么容易离开?”谢昉白了谢文卓一眼,丝毫没觉得刚才描绘的自己的形象有些毁三观。 事实上听了他的话,谢文博已经止不住开始脑补,家里大哥的小儿子,瞧见自己喜欢的玩具时,在地上不停打破打滚的可怕行径…… 所以说他家爷爷,在跨过七十岁的门槛后,终于成功摆脱了一向端着的偶像光环,一举和小侄子肩并肩了? 眼前不期然闪过满面皱纹的老爹,和小侄子一样在地上来回翻滚的模样—— 呜,那画面太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没有。 倒是谢锦程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没心没肺,依旧因为成功赶走了越澈而得意洋洋的堂兄,幽幽道: “大哥你当然有功,可也有过啊……” 甚至说,过错怕是比功劳还大。 “我有什么错?”谢昉就有些莫名其妙,瞪了拆台的兄弟一眼,“那会儿晚晚都冲进来了,你是没看见,越澈他一直盯着晚晚看……不赶走他,让他发现真相怎么办?” “可大哥你想想,之前外人都以为晚晚是假的,越澈可是亲眼瞧见你丝毫不顾形象要跟他拼命的模样,要你是越澈,会不怀疑?” 作为巫祝世家,谢家被认为是最具贵族气质的一个家族。刚才谢昉情急之下的赶人之举,实在是怎么想都说不通吗。 毕竟,谁会为了个假货这么拼命? 越澈又是聪明的很,要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被他发现了端倪,哪怕只是一点怀疑,谁也不好说,接下来会有什么其他后果。 “啊?”谢昉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顿时急的什么似的,“那怎么办?” “韵城那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谢景行缓缓道—— 之前去韵城时,兄弟三个就想到这点,已经把有限的几个知道谢林晚身世的老年人,全都安排妥当。 还特意“留下了”有关谢林晚身世的另一个版本。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想要验证身份,可不止这一条路,比方说dna鉴定,更是方便快捷的很。 “那该怎么办?”谢昉已是目瞪口呆—— 当初越澈从谢家带走了薇薇,间接造成了谢薇年纪轻轻就去世的事情发生。 谢昉决不允许他再抢走晚晚。 “也没有那么严重,”看他着忙,谢锦程又有些不忍,看了眼谢景行,“这件事,阿行你负责安排。” 真是越澈有所怀疑,这些日子,肯定就会有所行动。把晚晚送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倒不如让越澈得偿所愿,他真是想要检验样本,那谢家就配合着,给准备一份算了,至于真假,那就天知道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啊?”看三位长辈跟博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谢文卓—— 又是真的,假的,又是检验样本,还有晚晚、越澈…… 怎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谢文卓揉了揉到现在还有些痛的后背,斜了谢文博一眼,慢吞吞道。 就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样?那样!! 只听“咚”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博一个没把控住,推着的行李箱一下急速滑出去,又撞在对面的墙上。 气的谢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出息的。” 俨然忘了之前自己惊闻这样一个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消息时,是怎样因为狂喜而失态的模样。 谢文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是转头看向谢文卓,语气不容置疑: “我也要住下……” “滚!”几位长辈齐齐看过来—— 还嫌不够乱吗。这要是大家都住在这里,别说越澈,其他人怕是也会看出什么不对。 一直到被赶出谢宅,独自一人站在大冬天夜晚的寒风里,谢文博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都是姓谢,凭什么他就要被赶出来?还讲不讲尊老爱幼了?他虽然年满二十了,可还是幼,是幼!难道说年纪小就没有人权了吗? 气的抬脚就上了车——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打发走。 也因此,第二天,当谢文卓依照往常开着汽车从谢宅出来时,迎面就瞧见了拦在路上的自家堂弟,嚣张的笑脸—— 那么容易就想要摆脱他,那是不可能的。 谢林晚再次觉得哭笑不得—— 话说她是二十岁,不是两岁,结果还要两个哥哥送去上学! 又想起之前听谢景行说起,曾经他们做过族里十多个兄弟一起护送妈妈谢薇去上学的事,还觉得夸张呢,怎么现在瞧着,说不好很快这样的“殊荣”,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放学我们来接你。”谢文卓又嘱咐了一句—— 事实上老爷子已经连夜安排了保镖,隐在暗处,就是担心越澈会出其不意,带走晚晚。 还想着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他们的车子刚离开不大会儿,保镖就打来电话,说是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正在纠缠谢林晚…… 事实上不止谢文卓他们气恼,瞧着挡住去路的周洛,谢林晚也很是不悦: “让开。” “晚晚——”周洛神情疲惫,“刚才送你来的,是谢家人?” “是。”谢林晚并不准备和他纠缠,点头后就想离开。 周洛明显有些被激怒,抬手就抓住了谢林晚的手腕: “晚晚,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 之前听林城雪暗示他,谢林晚就跟变了个似的,现在就是一典型的交际花,周洛还不信,甚至对谢林晚的冷淡,周洛也一直以为,是自己之前在酒店背林城雪时,对她的伤害太大,才会故意做出这般样子来惩罚他。 结果就在刚刚,他竟然亲眼瞧见谢林晚从谢家的车子上下来不说,那两个谢家男子还都顶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意,争着抢着护送谢林晚过来。 一时又急又痛,好容易等那两人离开,竟是连在校门口也顾不得了,上前就挡住谢林晚的路。 “你说什么?”谢林晚抬头,神情明显有些着恼。 对上那清凌凌没了半分感情的眸子,周洛突然就感到莫大的恐慌,那种感觉,好像下一刻,谢林晚就会彻底离他而去。 “晚晚,我知道错了,之前,不该当着你的面去背林城雪,当时我妈坚持……你也知道我妈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让她伤心……” 却是再一次被谢林晚打开手: “我只说一遍,之前说分手,是认真的,你以后不要再过来纠缠。” 原身都已经永远离开了,周洛再低头认错有用吗? “不然,后果可能是你想不到的!” 那“啪”的一声响,不但打疼了周洛的手,更让他的心缩成了一团—— 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女孩子,真的是之前会因为自己一句喜欢就开心哭泣的那个小姑娘? 还没等他想清楚所以然,就被一双手给扭住。 周洛被迫回头,却是去而复返的谢文卓和谢文博兄弟。 “你们要做什么?”周洛声音急促,下意识的就去看谢林晚,“晚晚……” 晚晚最心疼他,绝不会瞧见他面临危险而无动于衷。 事实却是谢林晚凉凉的收回眼神,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就离开了。 一直到被两人以哥俩好的名义带入没人的街心公园,小腹处更是挨了重重一拳,周洛都不敢相信他遭遇了什么—— 那个爱他如性命的姑娘,明知道他会遭遇什么,竟然选择了不管不问! 第37章 第 37 章 “你就是,周洛?”谢文卓盯着周洛,眼神越发冰冷—— 就是这个渣滓,害得晚晚两度心脏病发! 周洛先是一愣,下一刻心里却不觉又有些雀跃—— 这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那是不是说,其实,晚晚并没有放弃自己? “你们最好放开我,不然我保证,晚晚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竟然还敢拿晚晚来威胁他们? 谢文卓好险没气乐了。就连本来还有些云里雾里,闹不明白周洛做了什么的谢文博也跟着了然—— 合着这丫的他这么欠啊! 那还等什么,自然是直接开揍了。 谢文博也是个狠得,竟然二话不说,一拳捣在了周洛脸颊上—— 这混蛋,不就仗着脸长得好吗,要不然,怎么敢觊觎谢家的宝贝。 这样不是东西的,他谢文博最知道该怎么收拾了,比方说,让他脸开花…… 周洛头顿时呈一百八十度撇开,嘴角都是血沫子…… 还要再朝脸上招呼,却被谢文卓提醒: “换个地方。” 两人上学时都是打架的祖宗,自然最知道打那里最疼,外人又抓不住把柄,一直到把周洛揍得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才住手。 谢文卓俯身,拽住周洛的头,让他抬起来: “小子,你欠晚晚的,我会让你,一件一件,全都还回来……” “你,你要做什么?”周洛有些惶恐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谢文卓却并不理他,一松手,让周洛重新躺倒在泥地上,笑的就和恶魔一般。 下一刻忽然起身,快步绕过一丛灌木,探手拽了一个人出来。 “你,你干什么?”林城雪的声音跟着响起。星眸里全是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瞧着不是一般的楚楚动人。 结果却是碰见了谢文卓这个但凡遇见欺负妹妹的人,立马变成铁石心肠的存在,竟是对她的眼泪,丝毫不在意,从她手里抢过手机丢给谢文博后,又把人推到周洛面前,神情戏谑: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嗯,你被揍的时候,你这位曾经黏黏糊糊的情缘,就在另一边静静录着视频……” “让我猜猜,你想干什么呢?爆料给八卦媒体,让他们,针对晚晚……” “所以你可以冷眼旁观,甚至心里是不是还期望着,这混蛋能被揍得更厉害些,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惊动警方,事儿闹得再大点……” 其实早在被谢文卓拽出去的那一刻,林城雪就后悔了—— 她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会自己跑了过来。身边那么多人,哪个不能过来做? 偏偏她这段时间被身边发生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一系列事,刺激的昏了头。陡然瞧见这出按照自己设计进行的精彩大戏,就忽略了潜藏的危险。 而且谢家的人真的和姑姑说的那样,全都是疯子! 不就是一个假妹妹吗,有必要做到这种境地吗?要知道从前但凡她流眼泪,就没有人舍得再对她多说一个重字,更别说这么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给拖拽出来。 “还真是和三哥你说的一样,”因为之前正录制着呢,林城雪手机还开着呢,谢文博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林城雪录制的视频,“我曹,竟然在校门口那儿,从我们送晚晚下车时就开始录了!” 林城雪脸色惨白,撇过头不敢看周洛不敢置信的眼神。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谢文卓忽然抬脚,再次踹了周洛—— 周洛这样的,别说和晚晚在一起,就是对晚晚动不该有的心思都不够格。 结果死皮赖脸,追到了他妹妹,竟然还敢三心二意,简直该死至极。 周洛被踹的又蜷缩了下身子,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说,要是把你打回原形,”对他最后的倔强,谢文卓丝毫不在意,丢下一句魔鬼似的低语,“对了,还有你那个妈……” “你要对我妈做什么?”周洛终于有了反应。 “很快你就会知道。”谢文卓却是丝毫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和删除完所有和谢林晚有关视频后的谢文博,扬长而去—— 他能做什么,当然是让这对母子全都打回原形了。毕竟周氏董事长,最不缺的,就是情人和私生子了。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洛他让晚晚面对过什么,那就让他们同样经历一遍。 周洛神情越发惶恐,不期然就想起了之前八卦媒体报道的,有关谢家为了替谢林晚这个假妹妹出气,竟然逼到安氏走到破产的境地,忽然就从脚底板那里开始冒凉气…… 那边林城雪也狼狈无比的从地上捡起手机,看周洛要离开,忙上前一步,可怜兮兮道: “阿洛,你不会是听信了他们的话吧?” “我刚才只是吓坏了,才没想到报警……” 却被周洛直接拨开,看都没看她一眼—— 没想到报警,却想到拍视频?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走了几步,却是忽然又转回来。 正失魂落魄的林城雪明显就是一喜—— 她就知道,周洛是绝不可能抛下她不管的。毕竟,眼神时骗不了人的,她早就知道,周洛对她,是动了心的! 下一刻,周洛就攥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好像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似的: “偷福字的事,是假的,还有从前,你说晚晚对你口出恶言,故意弄坏你的舞衣……那些,全都是假的,对不对?” “我没有,阿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林城雪痛得声音都有些变了,眼泪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周洛这会儿却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下一刻更是直接从林城雪手上拿过手机,拿着她的手指强行解开了手机屏幕。 “你干什么?”没想到周洛也来这个,林城雪大骇。想要去抢,奈何女孩子和男孩子的体力本就相差太多,更别说周洛是盛怒之下。 竟是压制住林城雪后,周洛就开始快速翻阅她的微信界面—— 总觉得晚晚会对自己这么绝情,不是毫无原因的。 没在林城雪手机里发现谢林晚的微信号,倒是发现了母亲肖静柔的微信号。 周洛迟疑了一下,终究点开。 “你做什么?还给我!”林城雪脸色一变,之前的楚楚可怜顿时无影无踪。 看她反应这么激烈,周洛越发笃定,背地里,林城雪肯定和母亲合谋了什么。 很快,周洛的手指在一帧照片上顿住,瞧着那张照片,周洛几乎目眦欲裂—— 照片上林城雪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完美无暇的侧脸,而自己则深情款款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确定这张照片并非合成,周洛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我……”林城雪做贼心虚,视线就有些发飘,只是短时间之内,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解释这张照片的来由。 倒是死死盯着照片背景的周洛,恍惚间想都,这应该是薛桐生日那天,玩乐间隙,林城雪忽然俯身过来,说是有一句悄悄话要跟他说。只是背影音乐太过嘈杂,自己听不清,就侧身过去…… 而现在,这样一张刺眼的照片就躺在林城雪和母亲肖静柔的聊天记录里…… “阿洛,我也不想的,”林城雪开始抽泣起来,“是阿姨,都是阿姨逼我的……” 下一刻却被周洛一下推开,力气之大,令得林城雪直接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周洛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发疯似的就往学校里冲—— 所以说,这就是晚晚会对自己绝情的根本原因吗? 他要找晚晚说个清楚,这里面全都是误会,都是林城雪,居心不良,她骗了所有人…… 边跑边掏出手机,拨打林楠的电话—— 谢林晚拉黑了他所有的电话,没奈何,周洛也只得学其他同学,找来林楠这个谢林晚好闺蜜的电话。 好在林楠来的也很快。 瞧见脸上带伤,神情狼狈的周洛,林楠脸上却是并没有半点同情,抢在充满希望的周洛之前开口: “我不是代表晚晚来的,晚晚她并不知道。” 事实上如果知道林楠是来见周洛的,谢林晚只会阻止。 “只是我觉得,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要是一点儿不受惩罚,那实在是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还记得你请林城雪他们吃的那种小熊饼干吗?那是晚晚在烘焙店打工时,央了店主后,自己烤的……” 曾经太过清贫,周洛和谢林晚小时候唯一吃过的最好的零食,就是小熊饼干了。 “结果就因为林城雪说了一句喜欢,你就转手把饼干送人……” “晚晚亲手给你做的钵钵鸡,林城雪尝了一口,说不好吃,随手倒进了垃圾桶……” …… “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些被你和林城雪糟蹋掉的所有食物,都是晚晚饿着肚子给你精心准备的,曾经你最爱吃的……却也是,晚晚,自己根本吃不上的……” 周洛越听脸色越白。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因为受林城雪的影响,周洛甚至觉得谢林晚果然太小家子气了,回回都要买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既心疼谢林晚被人嘲笑,连带着自己也有些难堪—— 他现在是周家大少爷啊,哪里就缺那口吃得了?需要她不分场合,巴巴的送过来? “最可恶的是,你竟然还纵容着林城雪,把你们俩亲热的照片,发给晚晚……” “我没有……”周洛眼睛都红了。 “你有!”却被林楠厉声打断,“你敢说,你和晚晚其实不早就是男女恋人的关系?” “既然是恋人,是不是就应该和其他女孩子保持距离?可你去翻翻学校论坛上,哪个帖子不是说你和林城雪天生一对?你去辟过谣吗,给晚晚正过名吗……你没有,你就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瞧着晚晚受伤害,从来没有维护过哪怕晚晚一回……” “我没有……”周洛神情仓皇,“我只是想让晚晚更好的融入这个环境……” 实际上不只是谢林晚,还有他。虽然在学校里有一定的影响,可之前的他毕竟生活在穷乡僻壤,想要融入海市上流社会何其艰难。 而林城雪,无疑是一条捷径。 他只是想着,暂时委屈晚晚,等他彻底站稳脚跟,就会把晚晚带到人前…… “不要再给你自己狡辩。”林楠神情不屑,“林城雪你不能左右,那你妈妈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妈妈对晚晚是什么态度……” “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因为你妈妈发给晚晚那张,你和林城雪亲吻的照片,晚晚大受刺激之下,心脏病直接发作……” 林楠也是和谢文卓交流后,才知道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时,谢林晚竟然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躺了一二十天,才能勉强下床走路。 “……再加上前段时间酒店那次,你已经杀了晚晚两次,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脸面让晚晚原谅你?!谢家两个哥哥揍你,真是活该!” 林楠鄙夷的看了失魂落魄的周洛一眼,转身离开。 周洛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天快黑时,才喝的酩酊大醉,游魂似的回了家。 刚来至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今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你做错了什么?”父亲周今明暴怒的声音跟着响起—— 会接回肖静柔和周洛,除了家里老太太缠绵病榻,想要见孙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所有情人中,肖静柔最听话,不会惹事。 再有肖静柔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再回到自己身边,只有感激涕零的。他身边不缺女人,缺的是听话懂事还善解人意的女人。 就是这样的心思下,才会把肖静柔母子给接回来。 结果他真是眼瞎了,肖静柔竟然敢背着他,挑战谢氏。以周氏现在风雨飘摇的情形,那里禁得住谢氏打击? 更别说这几天,公司莫名其妙接连丢了两个谈好的合同。虽然谢氏没有承认是他们做的,周今明总觉得肯定就是谢氏出手了。 要知道安氏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就收拾东西,明天之前,从这里滚出去!” 把肖静柔接回来,并没有举办什么婚礼,不过是办了个arty,这回把人赶出去,自然也不用麻烦。 “今明——”肖静柔如遭雷击,一下抱住了周今明的腿,“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我改,行不行?” 瞧着跪在自己脚边,妆容一塌糊涂之下,越发显出老态的肖静柔,周今明越发觉得不耐烦—— 身边美丽女孩子多的是,哪个不比肖静柔养眼? 连听话懂事的特质都没有了,他会留下肖静柔才怪。 一脚踹开肖静柔,抬脚就往外走,却是一拉开门,就撞见了呆站在门外,酒气熏天的周洛。 肖静柔明显也瞧见了周洛,顿时和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哀声道: “阿洛,你爸要赶我们走,你快跪下,跪下求他啊……” 只是还没等周洛有所动作,就被周今明不耐烦的推开,声音也是冷淡无比: “要是你想和你妈一块走就走,不想走的话,就老实些!” 虽然对这个儿子说不上喜欢,可也不算讨厌,再有也是在家里这边挂了号的,要是周洛想留下,他也不缺那一口饭。 周洛身形一趔趄,一下撞在了旁边的博物架上,架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都是。 周洛身体随即滑坐在碎瓷片上。 没想到周今明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肖静柔连跌坐在地上的周洛都顾不得,发疯一样的冲出去,却被周今明再次推倒,然后周今明坐着汽车扬长而去。 “呜呜——”也顾不得周围邻居异样的视线,肖静柔绝望的在地上趴了半晌,好一会儿从地上蹒跚着起身,挪进了房间,正好瞧见还因为醉酒正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周洛。 肖静柔忽然就扑过去,朝着周洛就是一巴掌: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我不是说,让你跪下,让你跪下,求你爸吗……” “你为什么不跪,为什么不跪……” “你要是跪下,你爸肯定就会原谅我们,结果你就是不跪,就是不跪……你是不是想要逼着我去死啊,我死了,就如了你的愿了……” 周洛被打的脸一下偏到一边,大腿那里也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明显是碎瓷片不但割碎了衣服,还割伤了他的肌肤。 周洛却是和感觉不到似的,幽幽的眼神盯着肖静柔: “那就去死……” “什么?”肖静柔明显呆了一下。 “我说,那就去死,咱们一起死……” 说着,捡起地上的瓷片,朝着自己 第38章 第 38 章 肖静柔的电话打过来时,谢林晚正在画室作画。 铺开的宣纸上,一株牡丹正跃然纸上。嫩黄色的花蕊微微颤动,大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当真是把牡丹的天香国色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直到收住最后一笔,谢林晚才拿起一直震动个不停的电话,按下了接通键,肖静柔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即传来: “晚晚,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谢林晚把电话拿开,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果然是个陌生的—— 之前她可不是把肖静柔并周洛的全都给拉黑了。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谢林晚随即道。 肖静柔声音一滞,明显没有想到,之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谢林晚忽然就变得这么强硬。 虽然气恼,可想到躺在医院里死气沉沉的儿子,到底放低了些姿态: “我在c大对面的咖啡馆,你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不去。还有,你和你儿子,都不要再来烦我。”谢林晚的回答非常干脆,随即麻利的挂断电话拉黑号码一条龙。 “谢林晚!”先是被周今明给赶出来,又亲眼瞧见儿子要割腕自杀,肖静柔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说起来这个给谢林晚的电话,肖静柔真是打的万分不情愿。 她更想带到儿子病床前的,其实是林城雪。 结果病床上的周洛却冷漠的告诉她,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林城雪发生什么,他这辈子唯一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她给设计分手的谢林晚。 肖静柔当时就想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如今已经被周今明赶了出来,他们母子最后的希望,就是林城雪了。 要是林城雪肯和周洛公开两人之间的恋人关系,那周今明肯定会改变主意。毕竟夫妻同床共枕多年,再没有人比肖静柔更了解周今明是个多自私的人。 结果周洛看她的眼神就和看个智障似的。 唯恐刺激了周洛,肖静柔只得偷偷避出去,给林城雪打了电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电话竟然是打不通的。肖静柔不信邪,又偷偷用周洛电话打,这次电话倒是通了,林城雪却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直截了当道: “我妈妈不希望我跟周家任何人有牵扯,以后,你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肖静柔气的好险没把电话给摔了—— 不希望跟周家人有牵扯,那之前周崖执掌周氏时,跟在周崖身后一句一个哥哥又算怎么回事? 肖静柔并不傻,如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她如今已经被周今明赶了出去,周洛私生子的身份再无可遮掩,林城雪那边,明显认为周洛已经配不上她的朋友圈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肖静柔才明白,只有儿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为了让周洛重新振作起来,肖静柔可不是又想起了谢林晚? 虽然她现在依旧瞧不上谢林晚的身份,可为了儿子,也只有捏着鼻子忍了。最起码,看自己接受了谢林晚,和儿子的关系好歹能缓和。 还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肯低头了,谢林晚接到她的电话,一定欣喜若狂,结果就这,就这?! 怒火攻心之下,肖静柔再也坐不住,拎着坤包就径直去了c大。 刚行至校门前,就瞧见背着画夹往外走的谢林晚,看她的模样,明显是在等人。 肖静柔大踏步走过去,直接拦住了谢林晚的去路: “谢林晚,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你是谁呀,这么大口气?”谢林晚还没开口呢,一个男子的声音却是突兀响起。 可不正是谢文卓? 肖静柔回头,看谢文卓衣着不俗,又仪表堂堂,神情顿时越发难看: “晚晚,他是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看谢文卓过来,谢林晚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转告周洛,既然已经分手,那即便他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再回头。” “原来你就是周洛的妈啊,”知道肖静柔身份的第一时间,谢文卓脸就沉了下来,用手推了下谢林晚,“晚晚你先去车上。” 肖静柔明显觉得不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都有些发白: “晚晚——” 谢林晚却不理她,径直上了旁边的迈巴赫。 肖静柔脸上顿时浮起一抹震惊之色—— 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开得起这样的豪车? 还没回过味来,送完谢林晚上车的谢文卓就再次回转,瞧着肖静柔: “给你一句忠告,别再缠着我们家晚晚,否则,我保证,你可不只是滚出周家这么简单。” “你,你……”肖静柔顿时如遭雷击。一直到谢文卓的汽车彻底消失了踪迹,肖静柔才哆嗦着手,拨通了一个同样是做人情人的朋友的电话,“美芝啊,有一辆车,车牌号,是……你知道,是谁的吗?” 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谢林晚根本连自己儿子都配不上,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其他豪门? 对方本来对肖静柔有些不耐烦,听她说了那车牌号,倒是有了些兴趣: “你等等啊,我问一下……”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个车牌号,是谢家的,谢家太子爷,谢文卓的车……” 谢林晚竟然真的攀上了谢家,对方还不是什么旁支,而是谢氏堂堂太子爷?忽然就想到,近段时间,和朋友聊八卦时,对方语焉不详的那个谢家假孙女,难不成,就是谢林晚?! 和肖静柔的惊恐不安不同,坐在车上的谢林晚却是安逸的很—— 车里温度是谢林晚觉得最舒服的那一档,伸开的茶几上,还摆满了各色小零食,尤其是那盘颜色焦黄、香气扑鼻的杏仁饼干,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 “舅舅就是不听话,”谢林晚叹了口气—— 手上的伤才刚刚好,就又开始给自己整吃的。 “三叔开心着呢,”谢文卓也跟着笑—— 现在才知道,三叔竟然有这么好的一手烘焙手艺,他也跟着享了不少口福。 兄妹俩一路说笑着进了家门,刚一下车,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又瞧见停在院子里的陌生车子,谢文卓反射性的拉着谢林晚就想上车,却是一转头,正好瞧见神情晦暗的于伯。 “于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越……” “不是他。”于伯摇头,“是钢琴协会和商会的会长,还有,三少的老师……” “来劝说三少答应做祁凤鸣的钢琴之夜嘉宾的。” 这几天,每天都有一拨人过来谢家,来的缘由也都相同,那就是劝说谢景行答应载誉归来的世界级钢琴大师,祁凤鸣的邀约。 说话间两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就从房间里出来,神情明显有些挫败。尤其是右边那个挺着个啤酒肚的矮胖男人,神情还有些恼火: “怪不得谢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这样的性格,早晚都得败……” 不就是到时候以嘉宾的身份到台上坐一坐,随便弹首曲子吗,这边都给出那么多的优惠条件了,结果谢家这边就是不吐口。 倒是跟他一起出来的戴着眼镜的男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明明是祁……强人所难啊……” 一想到刚才,竟然瞧见谢景行,竟然穿了个围裙端了盘小蛋糕从厨房出来,他这心里就难过的厉害—— 那可是谢景行啊,曾经他拍马也追不上的殿堂级大师,更是他崇拜的偶像,结果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已经堕落成这样的谢景行,真的已经不适合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了。或者,让他就这么沉寂下去,无论对观众或者他自己而言,都才是一个更美好的结局…… 从这个角度来说,倒真是祁凤鸣太咄咄逼人了些…… 正说话时,就瞧见了站在路边的谢文卓和谢林晚。两人视线明显都在谢林晚身上定了下—— 这就是谢家那个假孙女了。 说起来,谢家对她维护也是真维护,比方说直到现在,媒体那边在谢氏的施压下,也就敢模模糊糊映射他们的家事,却并不敢直接题名道姓。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她又能对谢家有哪怕一点儿帮助? 哪里比得上他们带来的无比优厚的合作条件里,就有一个给谢家提供两次灵舞者疗治的机会? “祁凤鸣的钢琴之夜,是什么时候?”目送两人离开,谢林晚转头看向谢文卓。 “就在半个月后。”谢文卓脸色阴沉—— 祁凤鸣当真是个小人,竟然不但指使了众多说客到谢家来,他自己还公然在微博上假惺惺的了三叔,瞬时就把三叔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段时间,最热的话题可不就是有关谢景行会在半个月后,莅临祁凤鸣钢琴之夜这件事? 谢文卓能够想象的到,要是到时候,三叔没过去,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半个月吗?”谢林晚点了下头—— 让三舅彻底痊愈,时间还是足够的。 两人进了客厅,一推门,就瞧见了背对着他们,呆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的谢景行。 谢文卓瞧着那瘦削的背影,眼睛不觉开始发酸—— 小的时候,他曾经坐在爷爷的怀里,看过三叔弹钢琴的视频,说句不夸张的话,坐在钢琴前的三叔宛若钢琴界的神祇,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眼睛。 哪里和现在似的,枯槁似老僧? 正恍神间,谢锦程也从楼梯上下来,神情担忧的瞧着小儿子—— 从自废精神力后,谢景行的精神世界就一直不稳定,这几天又接连遭受刺激,他真的担心,小儿子会不会再次陷入那种极端黑暗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爷爷——”谢文卓上前接住谢锦程,低声道,“不然,我给李叔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谢景行忽然就他抬起了手,可不正是要弹琴的模样? “快阻止他。”谢锦程猛推了一下谢文卓。 谢林晚却明显比谢文卓反应的更快,早在谢景行举手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去,用力抱住谢景行的手,眼睛也正对着谢景行没有焦距的双眸,一字一字道: “三舅,你想要弹琴对不对?晚晚也想弹呢,你先听晚晚弹琴好不好?晚晚弹过了,你再弹……” “晚晚,回来!”谢锦程明显没有想到,冲出去的竟然是谢林晚—— 这之前,他曾不止一次亲眼见过小儿子崩溃的模样,一旦被黑暗情绪主宰,谢景行根本就会完全处于自己的世界中,和外界彻底隔绝之下,家人在他的眼中,也根本不存在似的。 曾经第一次犯病时,瘦弱的谢景行不但差点儿弹废了双手,还拗断了想要让他停下来的大哥谢景行的手腕…… 只是大儿子皮糙肉厚,晚晚她是女孩子,怎么禁得起半点儿摔打? 更要命的是,一旦谢景行清醒过来,发现他竟然打伤了最疼爱的晚晚,自责愧疚之下,怕是病情必然会加重。 犹记得大儿子谢景卿受伤那次,小儿子直接自虐似的把他自己锁在房间里足足半年时间…… 深吸一口气,吩咐旁边同样傻眼的谢文卓: “文卓,你去仓库里,把那支麻醉木仓拿过来……” 麻醉木仓?谢文卓眼睛一热—— 仓库里确然有一支麻醉木仓,谢文卓之前还以为是打猎用的,原来竟是给小叔准备的吗? 发病时的小叔,竟然只能被当做野兽一般来处置吗? “外公不要——”谢林晚跟着抬头,眼睛里全是哀求,“别那样对三舅……” 神情渐渐转为坚毅: “让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三舅疗治……” “晚晚听话啊,你三舅,治不好的……”谢锦程神情凄凉—— 晚晚确实天赋惊人,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想要无师自通去疗救因精神力崩溃而产生的疾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更别说,谢景行的情况更复杂,他是自废精神力,伤害更深,精神力毁坏的也更彻底……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谢林晚咬牙—— 在抱住谢景行双手的那一刻,谢林晚竟然感到了一种系出同源的亲切感,更诡异的是,她甚至感觉到一种音韵的流动。 那神奇的音韵一遍遍从手指间流过的同时,谢林晚脑海里竟是不自居出现了一首唯美至极的乐曲…… 第39章 第 39 章 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修复谢景行的精神力,可正如谢锦程所说,像谢景行这样自废精神力的根本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 想要治疗,却连个可供借鉴的对象都没有,谢林晚只能自己一点点慢慢摸索。 之前她特意跳过春祈之舞,又精心准备了一沓朱砂福字,不但让谢景行随身携带,甚至房间里都贴了不少。 不能说没有效果,可不过是让谢景行情绪越来越平和—— 按照医生的说法,假以时日,应该能让谢景行彻底摆脱那种极端情绪的控制,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 却在握着谢景行双手的这一刻,谢林娃豁然开朗—— 三舅手指间不断流动的音符,很有可能就是他体内残存的精神力。如果自己能带动的这音符,在三舅体内循环游走,那三舅不但能彻底痊愈,说不定还能恢复从前的精神力。 当下凝聚心神,一遍遍的感知着那神奇的音韵从手指间流过,谢林晚脑海里竟是不自觉出现了一首唯美至极的乐曲…… 好一会儿,谢林晚霍得转头,看向谢文卓,声音急促: “三哥你让人快些把三舅的钢琴抬过来,还有我妈妈房间里的古琴,也一起拿过来……” 谢文卓怔了下,下一刻忙点头。 很快就有人把谢景行的钢琴摆好,谢林晚把谢景行引到钢琴旁边坐好,刚一收回手,谢景行随即暴击在琴键上。 刺耳的噪音,简直堪比乌鸦聒噪。 不但令得谢锦程傻住了,正坐上车要离开的商会和钢琴协会会长也被刺激的好险没一头撞到旁边的石墩上。 两人震惊的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那琴声是谁弹的? 总不会是,谢景行吧? 可除了他,谢家还有谁会弹这个? 要真是谢景行的钢琴水平已经退化到了这样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地步,也怪不得他无论如何不肯答应做祁大师钢琴之夜的嘉宾。 房间里的谢文卓这会儿却快要哭了。却是谢景行何止是乱弹琴啊,看他的表情,根本是在承受着剧烈的苦痛,那狰狞的模样,哪还有之前半分世家子弟的矜贵? 被惊动后从楼上下来的谢昉已是急的团团转。 谢锦程抿着唇,给谢文卓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取麻醉木仓—— 一开始谢景行自废精神力时,谢家人还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危害,又因为家族危机的缘故,对谢景行难免有些轻忽。 结果劳累了一天从外面回来,就瞧见了弹的两手鲜血淋漓、森白手骨都露了出来,却依旧感觉不到痛楚似的谢景行…… 到现在谢锦程,还能记起,好容易制服谢景行后,留在黑白钢琴面上的斑斑血痕。 眼下的谢景行,无疑又陷入了那样的魔咒中。 谢文卓迟疑着把古琴塞给谢林晚,到底依着谢锦程的吩咐,往地下室跑去。 拿到古琴的一刹那,谢林晚又生出曾经那种玄幻的感觉,好像这古琴,天生就该属于她一样。 娴熟的把古琴横放在膝上,认真回想之前谢景行体内音符的运行轨迹,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手指随即朝着古琴拂去。 清凌凌的古琴声音随即四散开来,正好截住那躁动的钢琴声中一个逸散出来的音符。 正对着钢琴疯狂发泄的谢景行动作明显就滞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就开始追逐那个音符。 绝望的谢锦程忽的抬头,瞧着谢林晚的神情全是不敢置信—— 之前除非把谢景行给打晕,不然他是绝对停不下来的。结果刚才,小儿子被晚晚的琴声引逗着,竟然停了一下。 难道晚晚的古琴,真的有用? 那边谢林晚手下不停,又继续弹奏出从谢景行指间感受到的另一段流动的音符。 许是这段旋律长了那么一点,谢景行弹的就有些磕磕绊绊,那模样,宛若初学琴的幼童。 为了能让谢景行跟上自己的节拍,谢林晚就会在他节奏乱了之前,重新回去再弹一遍。 有时候一小节,甚至就要弹上数十遍。 和谢景行这样常年弹琴,指腹中早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不同,谢林晚这具身体之前应该没有练习过任何乐器,无论指甲还是指腹,都不是一般的稚嫩。 一开始还没感觉到怎么样,等过了一个小时,谢林晚的指甲就已经磨的凸凹不平,又因为担心功亏一篑,谢林晚根本不敢停下来整理劈了的指甲,到最后,那些狗啃似的是碎指甲,被一遍遍摩擦之下,甚至带出些血肉来。 指腹那里,更是磨的鲜血淋漓。 “晚晚——”谢锦程眼泪一下下来了。谢昉则是用力攥着拐棍,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泪意。 谢文卓更是死死用力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那可是他们家的宝贝晚晚啊。 相较于长辈,经常跟谢林晚相处的谢文卓了解的更多。 比方说谢林晚吃过的苦,其实他们知道的更多。可吃了再多苦,也不意味着就会习惯。晚晚她很多时候其实很是娇气的,前天偶尔沉迷玩手机,手上蹭破了油皮,小丫头人前时还强撑着,背过脸去,却就开始掉金豆子。 再看看眼下,十个指头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都说十指连心,谢文卓简直无法想象,妹妹现在,有多痛。 “晚晚,停下……”谢锦程终于忍不住,悲声道—— 儿子之前弹的双手血肉模糊时,因为体内精神力崩塌的缘故,来自内部的疼痛远甚于□□的痛。 换句话说,那会儿的谢景行对外部的痛感根本就降到了最低。 孙女则不一样。晚晚是在绝对清醒的前提下,承受的这一切。 甚至还要主动拿手上的伤口去弹奏琴弦…… 瞧着这样的一幕,老爷子真的觉得心都要碎了。谢昉也看不下去,撇了头开始掉泪。 想要过去阻止,却被谢文卓红着眼睛给拦下: “爷爷,别让,晚晚,白白牺牲……” 作为旁观者,谢文卓如何没有发现,随着钢琴声越来越和晚晚的接近,三叔狰狞扭曲的神情竟然渐渐跟着好转。 谢锦程用力攥着谢文卓的手,力气之大,简直是要把谢文卓的胳膊给捏碎似的。 谢文卓自己也是握紧拳头—— 外人都说,谢家宠女孩子都到了疯魔的地步,却不知道,他们家的女子,不论哪一个,都是可以为了家人泼出命来的。 足足连续弹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赶在家人彻底崩溃前,让谢景行体内所有的音符循环归位。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谢景行甚至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的体内,又开始有音符在流转? 甚至谢景行能感觉到,较之从前的精神力,他现在分明更强了。连带的那些音符还多了些神奇的作用…… 正茫然间,就听见身后一片惊呼声: “晚晚——” 谢景行悚然回头,正好瞧见谢林晚慢慢软下来的身体,连带的还有双手十指上的血肉模糊一片…… “晚晚——”谢景行瞬间冲过去,带翻了琴凳,又撞飞了谢文卓,扑过去半跪着把谢林晚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哆嗦成一团,“晚晚……”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懵懂,那到了这会儿,谢景行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之前精神恍惚时,一直觉得好像有仙音袅袅,一点点抚平他内心的痛苦,又引导着他,走出生命绝望的沼泽。 之前还以为是梦境,现在才知道,梦中的仙音,其实根本是晚晚弹奏! 谢林晚是第二天醒来的。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甚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只是她刚一动,手就被人握住。 窗帘随即被人拉开。 谢林晚抬头,正对上谢景行胡子拉沓的脸,谢景行的旁边,则是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谢锦程和谢昉,看两老的模样,好像唯恐一眨眼,下一刻谢林晚就会不见了似的。 “晚晚——”谢文卓随即从窗户那儿冲回来,几乎是半跪在谢林晚面前,“你醒了,好些没有?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想吃点什么?” 说话简直和机关木仓一样,谢林晚听得头都要晕了。 “臭小子,你慢着些……”谢锦程根本是又哭又笑,抬起手照着谢文卓后脑勺上就拍了一下。 谢文卓“嗷”的一声,搞怪的往前一趴,还没挨到谢林晚的床边呢,就被始终沉默不语的谢景行一巴掌给拍开: “你小心些,压着晚晚怎么办……” “三舅你的喉咙怎么哑了?”谢林晚听出些不对。 “没事,多喝点儿水就好了……” 听谢景行这么说,谢文卓却是撇嘴—— 昨天李宏赶过来,诊断说晚晚应该是脱力了,结果给晚晚包扎伤口的时候,小叔一个大男人竟然抖得不成样子。爷爷也是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模样,叔爷则是陀螺似的原地不停转圈,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之后因为晚晚一直不醒,小叔直接去了祠堂那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跪了一夜。 谢文卓怀疑,怕是这一夜,小叔都在向漫天神佛祈祷,不然,何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事儿的,”对着这么多双焦灼而关切的视线,谢林晚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没事?”谢锦程颤动着嘴唇,又想流泪了—— 他娇嫩的小孙女啊,却为了救舅舅,流了那么多血…… 看谢锦程这样,谢林晚也不敢再说什么。忙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谢文卓。 “让晚晚收拾一下,下去吃点儿东西吧。”谢文卓回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叫过来外面的胖嫂,帮着谢林晚换好衣服,又洗漱一番。 等从楼上下来时,就听见一阵钢琴声。琴声淙淙,如流淌的溪水,从罅隙中跳跃而下,时而翻过青石,时而撞击崖壁,期间难免有暗礁和险滩,溪水却始终矢志不渝,终是归于大海…… 沉浸于钢琴中的谢景行,剑眉星目,背影时而挺直,时而弯如弓弦,非同一般的张力,和美的宛若神话一般的钢琴曲融为一体…… 饶是谢林晚,也看的呆了—— 呜,弹琴的小舅,委实帅的不要不要的。 一曲终了,场中诸人好一会儿才会神,其他人也就算了,谢锦程和谢昉明显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才谢景行说要弹琴时,两人还担心不已,唯恐谢景行会陷入之前的魔障状态—— 虽然昨天晚晚的状态堪称惨烈,可两人并不敢相信,谢景行会就此彻底好转。 毕竟当初谢景行自废精神力后,可是让专业机构鉴定过,根本已经成了废的不能再废的一个。 但凡谢景行以后能不再疯魔,也算对得起晚晚的牺牲了。 因此谢景行说想要弹琴时,两老的心可不是一直提着? 唯恐谢景行再次失控之下,手心里更是捏了一把子汗。 结果谢景行坐在钢琴旁,竟然弹出了较之他全盛时期,还要,谢景行曾经废掉的精神力,竟然又回来了吗? “不止,不止精神力回来了……”谢昉哆嗦着嘴唇,不停抚摸着贮存精神力的识海那里—— 谢昉也是一位精神力者,早年精神力崩溃后,多亏了谢薇帮着调节。只谢薇早逝,谢家又被其他三大巫祝世家抵制,再没有得到有效的灵舞抚慰之后,谢昉识海那里就会不时有刺痛的感觉传来。 而就在刚刚,随着谢景行一曲奏毕,谢昉识海处的痛楚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静心感受片刻,谢昉终于确定,之前的感受不是错觉。 换句话说,谢景行不但恢复了精神力,弹琴造诣更上一层楼,连带的他的琴声还有了一种堪比灵舞者魔力,那就是对精神类疾病,也有了一定的疗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谢昉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奇迹—— 自古以来,人们公认的能疗治精神力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灵舞,另一种就是朱砂福字。 而灵舞的神奇之处,无疑更在朱砂福字之上。 这也是灵舞者会成为无数国人追捧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谢景行的钢琴,竟然具有了和朱砂福字以及灵舞同样的魔力。 换句话说,乐曲将继福字和灵舞之后,强势登上华国舞台。 这也意味着,作为当今唯一能弹奏出灵曲的存在,不但谢家的精神力者以后可以无忧,还意味着谢家将会以另外一种全新的形式,重新返回巫祝世家的行列。 而带来这一切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谢家刚刚找回来的宝贝,谢林晚。 当天晚上,谢景行的微博再次有了动静,却是钢琴协会并祁凤鸣,钢琴之夜,他会如约而至,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祁凤鸣分出两千张门票。由他微博抽奖,回馈给曾经的粉丝。 而这两千张门票中,一千张由健康人抽奖,另一千张则全部赠与曾经追随他的,却不幸罹患精神类疾病或者精神力崩溃的粉丝…… 第40章 第 40 章 “他真的答应了?”祁凤鸣放下手中的叉子,马上有佣人过来,小心的帮他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作为国宝级钢琴家,祁凤鸣的手可不是一般的金贵。 光专门的手部护肤品,就占了足足一面墙。祁家上下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不合适。毕竟那可是祁凤鸣的手。 “是的,我刚才已经找他核实过……”电话对面传来钢琴协会会长顾长明的声音,“他要求的两千张票……” 作为阳春白雪中的阳春白雪,祁凤鸣的钢琴演奏会根本是整个华国上流社会追捧的对象—— 巴上祁凤鸣,除了能够欣赏顶级的音乐,还同时能向祁家这个巫祝世家示好,何乐而不为? 也因此,早在祁凤鸣要举办钢琴演奏会的消息放出去的第一时间,就有无数黄牛开始盯上了演奏会的门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能抢到祁大师的门票,等闲翻个几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以京市体育馆两万的容纳量,两千张门票不过是十分之一,可以祁凤鸣的名头,依旧是一个让人咋舌的数字。 而据顾长明所知,祁凤鸣这人性子比较独,但凡是他的东西,从来不肯让任何人染指。如今谢景行反将他一军,无疑是想让祁凤鸣自己知难而退—— 祁家和祁凤鸣联合施压之下,谢家那边自然会承受不小的压力。 所以最好,是祁凤鸣这边主动打消主意。 祁凤鸣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不期然回忆起曾经谢景行从他身边抢走林蓉,还把他逼得狼狈避居国外的情景: “既然他提出来了,那就,答应他。” 他心里当然不愿谢景行从他身上占哪怕一点儿便宜,可还有一个更强烈的意愿,那就是彻底摁死谢景行。 “大师您真的不再想想……”顾长明明显还有些不死心—— 不但是国人,就是他,何尝不是对谢景行有种特别的情结? 毕竟,是谢景行带着华国钢琴走出国门,并一再惊艳世界琴坛。甚至说不是谢景行这个让人仰望的先驱者,祁凤鸣的大师之路,也不会这么顺遂。 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别说,谢景行现在的模样,确实可怜的很。 这么赶尽杀绝,总觉得,有些过于绝情了。 “顾会长这是什么话?”祁凤鸣嘴角微勾,“谢大师既然答应,那自然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顾会长何必做出这样杞人忧天的姿态?” “另外,顾会长之前说的名誉会长,也在钢琴之夜那晚宣布吧。” 能让顾长明出马,就是祁凤鸣答应了做名誉会长。 那边顾长明果然不再劝说,干巴巴的又寒暄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不自量力。”看祁凤鸣收了电话,对面坐着的圆滚滚的商会会长王吉章撇着嘴角,一脸的不屑,“不是我恭维祁大师您,实在是那个谢景行,也就是个虚有其名的废物罢了,拿什么和您相提并论……” 嗯?祁凤鸣挑眉——总觉得王吉章话里有话。 “我跟大师您放段录音,您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王吉章神秘兮兮的拿起手机,解锁后点开一段视频,“说谢景行是废物,都是高看了他,您听听这个……” 随着王吉章点开音频,一阵轰然的噪音随即传来,声音太过刺耳,祁凤鸣好险没把手机给摔了,脸色顿时有些发黑: “这是什么?” 简直觉得耳朵都要被污染了。 “您不知道吧?”王吉章却丝毫不担心会惹祁凤鸣不高兴,“这其实是,祁凤鸣弹奏的钢琴曲……” “怎么可能?” “别说大师您认为不可能,我当时听了,好险没被刺激的出车祸。”王吉章撇着嘴,一副鄙夷的模样,“所以我才说,谢景行现在的水平,根本连给大师您提鞋都不配!” “你确定?”祁凤鸣明显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借我十个胆,也不敢骗大师您。”王吉章收起手机,“不然您以为,刚才老顾,为什么一再想要您主动放弃对谢景行的邀邀约?事实是当时,我们俩一起听见的。” 祁凤鸣静默片刻,下一刻忽然畅快的仰天大笑—— 之前一直屈居于谢景行之下,祁凤鸣并不认为是自己技不如人。一直认定,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谢景行早早退出钢琴界。 所谓活人永远也比不过死人,正因为他再没有了和谢景行在一起比较的机会,才成就了谢景行的神话。 但凡能有一次同台竞技,祁凤鸣觉得,他绝对能让谢景行体会到,什么叫自惭形秽、自愧不如,更能让世人明白,他和谢景行之间,谁是真正的天才,谁又是徒有虚名。 之前骤然见到谢景行发的那条微博,祁凤鸣还有些狐疑,疑惑对方怎么竟敢应战,这会儿却是想的明白,合着是用了一招诈术,想要让自己疑神疑鬼之下,主动放弃罢了。 可事实上别说现在的谢景行,就是鼎盛时期的谢景行,他也从没有看在眼里。 好一会儿才止住笑,祁凤鸣略顿了顿,瞧着王吉章的神情满意无比: “钢琴之夜的曲子,就交给你们公司了。” 王吉章手下有一间唱片公司,和其他音乐近年来的不景气不同,祁凤鸣的钢琴磁带,却是有名的叫好又叫座。 国内各大唱片公司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能跟祁凤鸣合作,独家代理他的钢琴曲生意,绝对会赚个盆满钵盈。 更别说,据可靠消息,祁凤鸣这次归来,可是足足带来两首原创钢琴曲。 王吉章可不是卯足了精神,想要获得独家制作售卖代理权?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等到了。 “谢谢,谢谢祁大师,大师您做事真是大气,叫我说啊,真是活该大师您闯出偌大名气……” 不得不说王吉章虽然说话俗,话却说的熨帖至极。 一番恭维之下,祁凤鸣无疑心情更好—— 彻底把谢景行踩在脚下,一直都是他的执念,如今念了这么久的心事终将成功,一时觉得王吉章这样的俗人,也多了些高雅的趣味。 谢宅那里,谢文卓也正带着助理徐嘉林和谢景行谈有关自家叔叔钢琴群的独家代理问题—— 本来谢文卓想着,这个合同应该很容易就达成的。 毕竟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自家叔叔身上的剩余价值,自然还是自己这个侄子来榨取更合理吗。 结果印象里自来清高一身仙风道骨的叔叔这次竟然和他锱铢必较,最后产生的合同,在保证谢文卓公司绝对会赚钱的前提下,谢景行却是毫无疑问的掌握了大头。 瞧着签好的合同,自诩卓不甘心的扯了扯嘴角,悻悻道: “我说叔叔,你说你跟我计较这么清楚做什么?早晚你的钱,还不得分我一份?” 看小叔的样子,是不准备再结婚了。说句不中听的话,百年之后,小叔的钱还不是得分给他们这些晚辈?所以这会儿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啊?他也是到了今天才发现,小叔竟然是个守财奴! “谁说要给你一份?”谢景行神情认真,说的大义凛然兼且板上钉钉,“我的钱,将来都是晚晚的,你们这些臭小子,一分也别想要。” “哎呦,”谢文卓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怪不得小叔要和他分这么清,合着是要给妹妹攒嫁妆呢。 顿时就有些后悔,刚才和叔叔谈判时,干嘛就会寸步不让? 赶紧招呼徐嘉林: “快过来,咱们把合同再修改修改……那个,再让度出去百分之一的利润……” 给晚晚攒钱呢,怎么能少得了他? 可怜徐嘉林,一旁瞧着,眼睛都直了—— 话说他们家小谢总真的是做生意的料? 他怎么觉得,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小谢总就会赔的裤衩都不剩了呢? 毕竟再是一家人,可也得看看现实是怎么样吧? 他承认,从前的谢大师是响彻寰宇的大人物,可那不是老黄历了吗。小谢总不会还以为谢大师是从前的谢大师吧? 现下整个华国,哪个不知道,堪称钢琴界的里程碑式的人物,是祁家的祁凤鸣,至于说谢大师,早就成了昨日黄花。 叫徐嘉林说,这个合同根本就是稳赔—— 除非是傻子,谁会拿钱购买一个废人的钢琴曲? 结果这叔侄俩,还在这儿斤斤计较那三瓜俩枣呢,就这还说要给人攒嫁妆。 徐嘉林只能说,被攒嫁妆的那位也挺可怜的—— 这要攒到猴年马月,才会像点样啊。 只他也就是个小小的助理,即便都要憋得抑郁了,却也只敢在心里吐糟—— 反正是两人都姓谢,即便是都赔了,也不过是从谢家的大口袋装到叔侄俩的小口袋里。 只要那些董事没意见,他一个小小的助理,才不会多话。 “收起你那点儿私房钱吧,”谢景行笑骂了他一句,结束了两人最后的谈判。 同一时间,一个赌局也在网上展开,对赌的内容,就是钢琴之夜一同出现的钢琴大师祁凤鸣和曾经的钢琴界天花板谢景行,两人一较高下的话,谁会胜出。 赌局开出来后,根本就是呈现一边倒的趋势,除了谢景行的铁杆粉丝外,其他人包括钢琴界的专业人士,全都一边倒的买了祁凤鸣这边。 祁凤鸣那边的轰轰烈烈,越发衬的谢景行这边坚守的小猫三两只,显得凄凉无比。 神奇的是,看公众投注的结果,赔付的比率简直不要太高的情况下,庄主竟然发布了一份公告书,公告里庄家郑重承诺,但凡他输了,绝对不会拖延或者搪塞,赔付的钱会第一时间送回祁家,否则愿意承担法律责任。甚至还晒出了一张足有三个亿现金的卡片,言下之意,那样的卡片他多的是。 这一波炫耀强势演绎下来,再一次无比精准的刺激了大众的心理,赔付率顿时继续疯涨,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又因为这个局开的太大,导致关注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谢林晚也看到了这个赌局,第一时间致电周崖,嘱咐他一定要全力以赴,买谢景行胜。 不想那边周崖沉默半晌,好一会儿缓缓道: “对不起,大人,没有提前征求您的意见,我很抱歉……” “那个赌局,是我设的……” 换句话说,她谢林晚其实同时还是庄家。 “这样的吗?”没想到周崖能这么快就把局给组起来了,谢林晚听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专业的事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倒是那张卡,既然经过公证了,那要是假的,怕是会给周崖带来麻烦: “我这里有张卡,你先拿过去……” 这段时间家人老是动不动就给她塞钱,谢林晚觉得手里零花钱怕是至少得几千万了。 要是那张卡是周崖的,怕是后续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说不好身陷囹圄也不一定。她可是有良心的老板,绝不会让员工涉险。 对面的周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紧绷的声音无疑缓和了不少: “那张卡上的钱是真的。” “大人您不是说,小店赚的钱,交由我全权支配吗?” “我用那些钱做了点儿投资……” 比方说按照自己眼光,买进卖出股票,再有就是,还从周氏那里抢了几个合同…… 谢林晚的眼睛一下睁得溜圆,周崖的意思不会是告诉她…… 下一刻,周崖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卡上的钱全都是我这段时间给大人您赚的……” 按照周崖的预计,这场对赌结束后,那上面的金额至少得翻一番。 谢林晚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爷,她这是捡回了什么聚财的饕餮!她竟然这么容易,就已是身价上亿的人了? 第41章 第 41 章 谢景行的第二条微博发出后,依旧在渣浪上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说之前为“郊外农场”站台,让谢景行曾经的粉丝看到了一线朦胧的曙光,那现在的这条微博,则让大家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到极致。 甚至还有曾行这样的超级粉丝,重新激活了已经沉寂了太多年的“一路同行”超话。 只是当年的粉丝再度超话聚首,却是相顾无言—— 作为当之无愧的钢琴界的王者,曾经的谢景行超话粉丝活跃度牢牢占据华国第一的霸主地位,超话粉丝活跃度能达到上亿人次。 现在再打开,尽管曾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瞧着寥寥几万人,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睛—— 离开二十年,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能在瞬间聚集起几万人,已经是很多顶流想都不敢想的荣耀了,可于曾经名震世界的谢景行而言,无疑还是显得有些凄凉。 看着那熟悉的id和图像,大家才恍然间明白一个现实,那就是大家都老了。 曾经那些青春的记忆早已一去不复返,他们中有的人已经白发萧萧,还有的则是儿女绕膝…… “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在闹我在笑’……”良久,一个沉默的头像率先打出一行字。 “是你,佟啸!”曾行最先反应过来,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 当年佟啸可是比他还先激发出精神力,更是作为商界奇才,白手起家,创立了啸腾,三年后,又带领啸腾上市。 只是无论工作再忙,佟啸都和曾行一样,有个习惯雷打不动,那就是绝不错过谢景行的每一场钢琴演奏会。 只是随着谢神退出琴坛,佟啸也跟着销声匿迹。就是啸腾,也交给了他的兄长打理。 佟啸的兄长是个守成式的人物,这些年来,啸腾虽然没有走下坡路,可也就是裹足不前。 相较于曾经的天才佟啸,无疑差了太多。 曾经偶有商业往来时,曾行也曾打探过佟啸的消息。到现在曾行还能记起,对方那一瞬间的哀伤—— 佟啸精神力崩溃,好容易耗费重金,求到一位灵舞者,却也就是减轻痛苦到可以承受的地步。 若然想要彻底摆脱,怕是把他打拼出来的基业全都葬送进去都不够。担心家人会因为他的病真的变卖完所有家产,从此举家重新踏上从前那种贫穷的生活,佟啸留下一封信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彼时曾行还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很久。 前段时间听说啸腾易主,换了个年轻的董事长,曾行还特意关注了这个新闻,瞧见那年轻董事长的第一眼,根据对方肖似佟啸的五官,曾行立马断定,那位必然是佟啸的儿子。 可等他致电过去,询问佟啸的下落,那位人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却直接红了眼睛: “我爸爸每年会给我们报一次平安,却始终没有再见过家中任何一个。” 佟啸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有动静,却是打下了一连串的省略号,良久终于又打出一句话: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能活着等到谢神,已经是生命最好的馈赠……” 当初离家时,唯恐家人担心之下,会不顾一切的四处寻找,他带走了足够的金钱。并留言家人,除非他自己想通了,不然他们真找过去,他会彻底消失…… 这些年来在不同的地方不停穿梭,不疼的时候,就游游山玩玩水,当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时,就一个人蜷缩在暂时栖居的地方,靠着听谢神的钢琴曲,看家人的照片咬着牙扛过去…… 曾经佟啸想过,等他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摆脱精神力崩溃的后遗症之苦,不,不需要彻底摆脱,只要发作时,能到不让家人跟着揪心的地步,他就会再走一遍当初追随谢神背影的路,然后,回家…… 只是现实太过残酷,这么多年了,随着时间的逝去,他的痛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发作的频率还更高了,佟啸甚至怀疑,他还能撑多久…… 再没有想到,就在这样绝望的时候,竟然意外知道了谢景行接受了祁凤鸣邀约,成为钢琴之夜嘉宾的事。 “或者这辈子,死的时候,才能回家……能在活着的时候,再见见谢神,重新听听他的音乐,我这辈子,总算还能了了一桩遗憾……” 打出这行字,佟啸手都有些抖,花白的头发垂下,遮住一点侧颜,让佟啸显得尤其萧索—— 他其实,才刚刚过了,不惑之年啊。 刚要抬手,拭去眼角一点泪痕,一个顶着个小黄人头像的id却疯狂的闪动起来: “爸爸,别退出……” “我是霖霖,你的儿子佟霖啊……” “你见我们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奶奶病了,在医院……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哭……” “我长大了,也能承担起所有的一切,可我还是想你,我想我的爸爸……” “那些钱是可以买来很多好东西,可它买不了我的爸爸啊……” 似乎是怕给佟啸压力,这句话发出来的同时,又秒撤。 “我错了爸爸,我不该这么说……” “我只想再见你一面……爸,你见见我好不好?你不想看看你那个爱哭包儿子霖霖长大了什么样子吗?爸,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可以以成年人的身份,和你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到时候爸你想怎么做,我绝不会勉强你,我只想你给我一个,再见到你的机会……” 佟啸以手掩面,动作太大,直接碰掉了依旧不停震动着的手机,屏幕上正出现佟霖最后一句话: “爸,我会在钢琴之夜,在首都体育馆外面等你,儿子等你,不见不散……” 和谢景行超话的悲凉不同,祁凤鸣的超话里却是一片沸腾,相较于个别极端粉丝因对祁凤鸣的狂热崇拜而衍生出来的对谢景行的抵制,更多的人是激动的—— 有生之年,他们竟然能欣赏到华国钢琴界的双子星同台竞技,试问还有比这更令人心潮澎湃的吗? 尤其是祁凤鸣超话的负责人苏岚,严格说来,苏岚一开始其实是谢景行的超级粉丝。 还是谢景行黯然离开琴坛之后,苏岚苦等数年没有结果,又气又怒又是伤心失望之下,转而投了祁凤鸣的阵营,彼时,祁凤鸣不过刚在琴坛崭露头角,委实是新的不能再新的一个新人。 这些年亲眼瞧见祁凤鸣攀登过一座又一座钢琴界的高峰,站在越来越高的位置,苏岚都会觉得极致的开心。那种作为旁观者,见证了一棵幼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每当这时,苏岚都会想起让她又爱又恨的谢景行—— 也不知看到今日星光璀璨、耀人眼目的祁凤鸣,谢神会不会生出些后悔来? 要说她真恨谢景行,倒也不是。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一种失望。 在苏岚看来,这世上,还有比钢琴曲更高雅更唯美的音乐吗? 谢神会自毁精神力,根本是昭示着,他对钢琴的热爱,在生命中不过占据着次要的位置。 更甚者,如果真爱钢琴,就是精神力毁了,可也能继续弹奏。毕竟,这世上没有精神力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说没有这个,就什么都不能做吗?可无论粉丝们如何泣血呼唤,谢景行却是再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景行不够爱钢琴,也不够爱他们这些为了追随他付出了太多的粉丝。 既然这样,她自然也不必再继续去爱谢神。 她现在有了祁神,祁神比谢神更优秀,她最爱的也是祁神…… 这些年来,连苏岚自己都信了这句话。却在瞧见谢景行转发微博,表明要作为嘉宾来参加钢琴之夜时,苏岚第一个反应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就冲进了房间。 就连苏岚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早已对谢景行这三个字无感,却依旧会在听到他要重出江湖的消息,而哭的停不下来? 更甚者第一时间打开“凤鸣九天”超话,发布了这个消息? 好一会儿才能平静下来情绪,打开超话,正好瞧见有几个蹦跶最欢的,正拼命想要把“让谢景行滚出琴坛”这个话题炒出热度,苏岚丝毫没有犹豫的给几个人来了个禁言: “祁神是钢琴界名副其实的神,不要让祁神为你们的无知背书,这样乱七八糟的粉圈文化不要带进来。” “我们要做有格调的粉丝,音乐无国界,尊重每一位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音乐人……” 谢神,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们失望,如果你再敢和曾经一样,没有一句解释,就丢下我们,我将再也不会原谅你! 十一月初六,钢琴大师祁凤鸣的钢琴之夜,如约而至。 演奏会安排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九点结束,共一个小时的时间。除了一些经典曲子之外,祁凤鸣还带来了两首原创乐曲。 至于说作为唯一特邀嘉宾的谢景行,则被安排在演奏会开始10分钟后,也就是祁凤鸣演奏完第一首,紧接着就是谢景行上场。 外行人或者看不出来,至如顾长明这样对祁凤鸣还算了解的人却是看的清楚,祁凤鸣此举,要和谢景行打擂台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 甚至顾长明已经能想象得到,到时候谢景行会有多难熬、多尴尬—— 祁凤鸣眼下的实力,已经足可和当年的谢景行相比肩。如果是从前,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称得上是双星并耀,而眼下,失去精神力又长时间饱受折磨的谢景行,能完整弹出一首曲子怕都是难度不小,更遑论和祁凤鸣同台竞技。 可别看他是钢琴协会会长,于祁凤鸣而言,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偏偏华国钢琴的长足发展,离不开祁凤鸣这样地位的人支持。 即便对谢景行的现状很是同情,顾长明却依旧无能为力,除了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不得不说“祁凤鸣”三个字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一大早,就有从全国各地甚至其他国家飞来的音乐爱好者齐集在体育场的外面,更有不少没能抢到票的到处询问有没有人愿意让给他们门票的——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钢琴之夜”的门票就被黄牛炒的翻了将近二十倍! 不时还可以看见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穿梭在人群中,进行随机采访,不但华国影响力最大的卫视记者全都在,就是华国央视一套也派出了记者过来。 换句话说,这次“钢琴之夜”,几乎把华国所有媒体一网打尽,其热闹程度,简直堪比号称“年夜饭必备”的华国春节晚会。 防止会出什么意外,京市公安力量不得不一再增援警力。 好容易晚上六点检票入场后,体育馆外面的人流才减少了些。 七点二十分时,十几辆京市牌照的豪车缓缓驶来。 之前一众媒体就打听过祁凤鸣到来的时间,只是大家想着以祁神现在的知名度,他们要想抢在演奏会之前见到,怕是难如登天。如今看见这些豪车,顿时就和打了鸡血似的,等追过去询问,结果被告知,祁凤鸣还真就到了。 一众媒体顿时激动疯了,一个个形象也不顾了,就开始追着汽车跑。 等到了贵宾通道那里,车子果然缓缓停下,随着第一辆车门打开,一身白色燕尾服西装的祁凤鸣从车上下来,他的身后,则是盛装打扮的林蓉。 夫妻俩一个英俊,一个美丽,站在一起当真是养眼的紧。 即便期间祁凤鸣始终连一个微笑都欠奉,现场媒体记者却依旧和发了疯一般,追逐拥挤的队伍,直接把后面两辆车上下来的人给挤了出来。 祁凤鸣走到贵宾通道的尽头时,略一回首,正好瞧见因为被众媒体记者给拦在后面,始终不能进贵宾通道的谢景行以及他那个假外甥女—— 之前演奏会的组织者这边询问谢景行要带谁一起出场时,得到的答复是带着他女儿。 一开始祁凤鸣还奇怪,谢景行什么时候有女儿了,还是听了旁人解释才知道,所谓的女儿,其实就是谢家找的一个和谢薇有些相似的假货罢了…… 倒是林蓉的视线越过人群,先是在那个虽然瘦削了不少,却依旧挺拔俊逸的身形上停顿片刻,又很快转移视线,落在谢景行挽着的女孩子身上。 彼时谢林晚正好抬头,两者视线相撞的瞬间,林蓉微微抿了抿唇—— 果然有些像呢。可再像又怎么样,假的终究是假的。 谢林晚眸底则不见丝毫意外—— 光看外形,林蓉几乎看不出来已经进了不惑之年,甚至举手投足间,还有些独属于少女的清纯气息…… 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舅舅…… “是不是吵着你了?”谢景行却根本没关注旁边情景,而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外甥女身上,看谢林晚蹙眉,忙低声询问。 “没有。”发现谢景行丝毫没在林蓉身上多分一点心神,谢林晚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我们过去吧。” 确定谢林晚真的没事,谢景行才再次迈步。 迎面正撞上那些被祁凤鸣保镖拦下的记者。只所有记者的心神明显依旧在祁凤鸣身上,竟是没有注意到两人。 倒也有记者,往两人身上多注意了片刻—— 没办法,这对瞧着应该是父女的组合,颜值委实都太惊人了。尤其是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飘逸出尘气质,说一句让人见之而忘俗都不为过。 众人中唯有来自华国一套节目的翁明全神情与众不同,竟是定定的瞧着挽着谢林晚挺直脊背的谢景行,渐渐红了眼睛—— 作为一套的资深记者,这样追着大佬跑的事,无疑已经不适合他这老胳膊老腿了。 翁明全却依旧使出浑身解数,和那些打了鸡血般的小年轻们竞争,之所以如此,实在是翁明全本身,也是谢景行的骨灰级粉丝。 从知道谢景行答应做钢琴之夜的特邀嘉宾,翁明全就辗转反侧,一想到就能见到暌违二十年之久的谢神,翁明全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而眼前熟悉的画面,再次让翁明全想要泪崩—— 曾经谢神成功的每一个重要瞬间,陪在他身边的都是谢家大小姐谢薇。 今天这个女孩子,大家虽然都知道是假的,可这么陪在谢神身边,却让翁明全觉得,仿佛恍惚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似的—— 谢神的心目中,这次重回舞台,再见到之前的粉丝,也是个非同一般的时刻吧? 那是不是说,这么多年了,谢神,其实也没有忘记曾经追随在他身边的这些粉丝? 擦了下眼角,稳稳的端起相机,对着两人的侧影和背影就是一阵咔嚓。 当然,翁明全并没有想到,他这会儿拍的这些照片,很快就会成为媒体圈最被哄抢、最有意义的照片。 他这边刚收好相机,就听见旁边不知哪个媒体的记者道: “呼,天可真够冷的,也不知道那个过气的谢神什么时候到!” 一时心里越发酸楚—— 即便他们这些人心里,谢神是永远的神,可耐不住谢神消失在人们视线中太久了,尤其是对那些要恰饭的八卦媒体而言,自来流量才是王道。会关注谢神,很难说不是为了和祁凤鸣形成对比,好让自己的东西更有噱头…… 虽然能理解,却不见得能接受,到底硬声道: “还是别等了,谢神已经进去了。” “谢神进去了,怎么可能?”其他媒体记者顿时有些焦头烂额—— 曾经的钢琴界双子星,现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多好的素材啊,他们等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可不仅仅是为了祁凤鸣,还为了谢景行啊。 话说当初,不管谢景行一路成名,还是最后自毁精神力,都在八卦媒体界掀起了多大的翻天巨浪,据说那几年,很多八卦媒体就是靠“谢景行”这三个字恰饭。 他们等在这里时,可不是已经想好了无数劲爆的话题,就等着谢景行出现时过去采访呢,结果人竟然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了,”一个女记者忽然惊呼道,“我就说刚才最后进去的那对男女颜值怎么竟然比当红流量巨星还要出色,原来竟然是谢神吗!” 这么想着,顿时就开始捶胸顿足—— 她怎么就那么蠢,竟然还在哪儿瞎感叹,不愧是祁神,就是身边的工作人员,竟然也都长得这么抢眼! “谢神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进去了?”其他人也全都是不敢置信—— 原来谢神竟然已经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人要认清现实啊,”也有人感慨,“谢神,那都是老黄历了……” 已经彻底过气的人,也就有个虚名罢了,怎么还能指望着,能真的和祁神比肩?这也就是沾了祁神的光,才能暂时得到这么多的关注度…… 众人叹息一番,很快就散去,又扛着摄像机,依次进入体育馆。翁明全抬头看看有些晦暗的夜空,也在同事的招呼下,开始往里面去。 体育馆内这会儿已是人潮涌动。 放眼整个体育场,到处都是彩凤灯牌,以及上面光华璀璨的“祁凤鸣”几个字。 一片凤凰的海洋中,零零星星的“一路同行一生有你·谢景行”灯牌就显得尤其凄凉和可怜。 七点四十分时,在一众官员并三大世家名流和一众各行业会长的簇拥下,祁凤鸣施施然站在了台上。 翁明全努力的在人群里寻找着,却到底没有找到之前在贵宾通道那里遇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时心里越发觉得凄怆。 舞台上气氛却是依旧喜庆而活跃。继众人纷纷对祁凤鸣这位音乐巨匠丝毫不吝惜的大量溢美之词后,钢琴会会长顾长明郑重授予祁凤鸣华国钢琴协会终身名誉会长的职务。 只是他宣布之后,祁凤鸣却没有上前去把证书接过来。 顾长明顿时就有些无措,紧张的瞧着祁凤鸣: “祁先生……” 明明之前说好的,借着这次音乐盛典,宣布这件事,也算是给华国钢琴界打个强心剂,甚至为此,自己还不得不老着脸登了谢家门,做出那等上不得台面的胁迫人的事…… “终身名誉会长就不必了。”祁凤鸣却是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很感谢顾会长和国内各界友人对我的厚爱,不过我记得不错的话,钢琴协会之前的名誉会长是谢景行先生吧?我就不再横刀夺爱了。” 这世间但凡是和“谢景行”这个曾经带给他屈辱的名字有关的,都是会引起祁凤鸣不舒服的存在。之前那些世界级的奖项对他意义太大,忍了也就忍了,区区一个名誉会长,他却是不放在心上。 这要是顾长明肯铁了心追随他也就算了,结果对方明显是首鼠两端,已经对自己这边表示了投诚的意思,却还想要给谢景行谋点儿好处,这样的人,他祁凤鸣怎么会成全? 之所以要放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拒绝,一则是他根本没把顾长明或者钢琴协会什么的放在眼里,这二吗,也是在向谢景行示威—— 你顶着的头衔,我祁某人根本不要更不屑。 当然,若真是顾长明这会儿肯豁出去,公开在众人面前表态,取消谢景行钢琴协会终身名誉会长的职务,他或者也会勉为其难接受。 只是顾长明明显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红着脸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退了下去。 到了这会儿,很多人已经感觉到祁神和谢神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啊…… “那是当然,”也有些年龄大的,对当年事情略知一二的,开始小声给身边年轻人科普,“听说当年谢神刚成名时,霸道着呢,还想抢祁神的夫人,祁神不愿意,还被逼到了国外……” 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祁神会看谢景行顺眼才怪。一时很多人纷纷探头去看舞台上始终笑容得体和祁凤鸣并肩站在一起的林蓉,纷纷感慨,能让两位大神为她反目成仇,这位林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当然,这样的小道消息,大家也就是听听罢了,所有人最期待的,还是即将到来的这场音乐盛会。好容易终于到了八点,祁凤鸣再次上台,璀璨的灯光下,越发显出志得意满的傲然来: “今天我为大家献上的第一首钢琴曲,是《春》,以向谢大师致敬。” 随即走向舞台中间的钢琴后面。 对着钢琴那一瞬,祁凤鸣整个人的气质都由内而外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那模样,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要斩尽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险阻。 而随着祁凤鸣手指翻飞间,一曲别有韵味的《春》就开始在指尖流淌。 台下众人最快速度的被带入音乐的氛围之中,眼前好像出现一溪春水,春水淙淙,又很快化作大海的波涛;又好像置身百花竞相绽放的花园,各自争春,姹紫嫣红…… 音节高亢处,下面顿时掌声雷动。甚至乐曲结束时,有人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呜,不愧是祁神!” “怎么能弹出这么优美的旋律!” “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很多人更是把视线投向坐在贵宾席上的谢景行—— 虽然不是原创,可祁凤鸣无疑更好的诠释了春日生机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甚至较之作为原创者的谢景行还要强上一些。 唯有谢林晚,神情中有些讽刺—— 她或者不会弹钢琴,却自诩对音乐还是略知一二的,像祁凤鸣这样,把好好的一首《春》之曲弹成了作战前号角的,也算能耐。 祁凤鸣手掌往下压了压,下面的欢呼声终于低下来: “之前已经和祁大师沟通好,接下来,祁大师会为大家演绎同一首乐曲,《春》……” 还有什么比在对方最得意的地方战胜他,更有纪念意义的呢? 听祁凤鸣这么说,有哪些年轻的,顿时发出一片“嘘”声。 又有人四处张望,等瞧见角落里几个有限的“一路同行”灯牌,更是好险没笑喷了。 只是这样的毕竟是个别的,更多的人还是把期待的眼神投向舞台上,等谢景行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当时就有些谢景行的粉丝一下捂住了嘴。至于说那些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对谢景行陌生的人,也不由被舞台上那道修长的身影所惊艳—— 如果说之前的祁凤鸣还是典型的现代大师范,那静静站在台上的谢景行就如同时光深处走出来的飘逸贵公子。 清俊的眉眼,出尘的气质,让谢景行的粉丝恍惚间觉得,那个曾经惊艳了他们绚烂的青少年时光的谢神谢公子又回来了。 就是林蓉,也有一瞬间的怔忡—— 当初她那么决绝的走向这个男人,被这具令人见之忘俗的皮囊牵住了视线,何尝不是原因之一? 只虽然这么想着,却是偷偷探手,和祁凤鸣十指交握,螓首微微靠在祁凤鸣肩头,明明已是人到中年,却是做出了最有韵味的小鸟依人之态。 站在舞台上的谢景行缓缓弯腰,朝着舞台下的观众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拱,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后,随即转身坐回钢琴前。 “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能看的……”距离祁凤鸣最近的王吉章时刻牢记自己要巴结的衣食父母是谁,当下撇了嘴道。 “噤声。”祁凤鸣瞥了他一眼—— 那是他自己的对手,祁凤鸣始终认定,他是靠实力彻底碾压谢景行的,哪里用得着王吉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帮着靠一张嘴讨伐? 王吉章就有些讪讪然。还想着给自己找个借口,舞台上谢景行的《春》已经响起。 琴声初始低微,人们只觉得,仿佛一缕春风缓缓拂过,然后旭日升起,暖意降临,被积雪埋藏了一个冬天的小草颤颤巍巍的探出脑袋来,不知道冰冻了多少载的寒冰也开始有了一点缝隙…… “咦?”王吉章忽然就坐直了身体—— 他这段时间日日跟在祁凤鸣身边鞍前马下、小心伺候,可毕竟岁月不饶人,身体当真是到了极限,精神不好之下,难免就会出现些头疼之类的小毛病。 结果就在刚刚,好像随着风儿拂过脸颊,就连头上的痛都带走了一丝…… 要说感受最深刻的,就是佟啸了。本来按照往日的规律,精神力崩溃造成的后遗症,应该还有两日才会爆发。结果这次竟然又提前了。 刚一坐到座位上,感受到那侵入骨髓的第一丝痛楚,佟啸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紧离开—— 这可是谢神时隔二十年的第一次演出,要是待会儿自己痛得忍不住,怎么对得起心心念念二十年之久的谢神? 可偏偏,谢景行的钢琴曲,一直是佟啸的执念之一。佟啸用力咬住嘴唇,告诉自己,就是要走,怎么也要听完谢神这首《春》…… 然后一缕春风,就抢在痛苦大肆发动攻击前,悄然降临。 随着那让人心神俱醉的乐曲声,佟啸身上的疼痛渐渐缓解,仿佛化身春日料峭下的小草,或许胆怯于外面残存的寒意,却是抵不过对暖阳的渴望。 渐渐的小草长大,佟啸也觉得自己身体越升越高,化为蜂,变为蝶,流连于枝头,嬉戏于花丛…… 等谢景行一曲终了,容纳了数万人的体育馆,却是悄然无声。谢景行再次鞠躬,随即离开舞台,下面的人却依旧没有半分反应,就是祁凤鸣也仿佛石化了一般—— 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为什么他觉得,就在刚刚,他的精神世界好像经过了一场春雨的洗礼?音乐又不是灵舞,怎么可能触及人类的精神世界?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声大大的哭泣声却突兀响起: “呜,我的识海,竟然,不痛了……” 说话的是之前和祁凤鸣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一位曾经的天皇巨星、华国唯三金影帝,更是唯一一位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获得者江晓。 在演艺界取得那样傲人的成绩的江晓,也是位精神力者,作为影坛常青树,江晓本以为自己可以是个例外,说不定这辈子精神力都不会崩溃,不想却在三年前踏上了其他精神力者悲剧的老路。 好在她交游广阔,丈夫又是圈内数得着的大富豪,堪堪耗费了将近一半家产后,到底把精神力崩溃的痛苦减到了最轻。 可也就是最轻罢了,并不是就不痛了。 可就在刚刚,谢景行的乐曲弹奏过程中,江晓敏感的察觉,之前仿佛被火山熔烧过的精神力海,竟是被一阵春风,带走了里面最后的带着余温的尘埃…… “谢神的音乐,竟然可以疗治精神力崩溃的后遗症!”太过震撼,江晓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江晓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形象的抬脚就去追正带着谢林晚往外走的谢景行: “谢神,谢神您等等我……”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一时整个体育场的人全都要疯了—— 不是说,只有灵舞和朱砂福字,才能对精神类疾病或者精神力崩溃造成的伤害有效吗?眼下谢景行竟然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不止灵舞和福字,音乐,同样可以。 而作为以音乐的形式帮人类疗治精神力方面创伤的第一人,谢景行注定将成为华国乃至世界最伟大的钢琴大师,没有之一。 第42章 第 42 章 继江晓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冲出体育场,人们奔走着,激动的诉说着,尤其是在座的那些精神力者—— 所有人都知道,谢景行的精神力根本是已经废了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废弃的精神力如何还能重新回来? 要知道所有的精神力者都认定,于他们这些特异能力者而言,最后的崩溃是必然的,能得到灵舞者的救治,避免承受精神力崩溃的痛苦,已经是所有人最大的愿望了,至于说重新恢复精神力,甚至精神力还能发生变异,较之从前还要强大,说是神话都差不多。 人们从谢景行的身上,无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也寄托了更多的希冀—— 灵舞可以,朱砂福字可以,现在就连音乐也可以…… 那是不是说,假以时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可以治疗精神力崩溃的方法?众多精神力者,也可以从崩溃的恐惧中解脱出来,利用自己的能力做更多可以改变自己,改变世界的事? 当然,即便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灵乐,却没有人以为,可以有人超越谢景行—— 灵舞者的治疗效果和实力有直接的关系。 实力越高的,效果越好,可以一次性治疗的病人也越多。也正因为如此,想要请到顶尖的灵舞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很多精神力者,能请到一个普通的灵舞者已经是万幸了。 而就在刚刚,大家却发现,谢景行的音乐覆盖的面竟然要大得多,竟是只要在他的精神力覆盖领域之内,就能或多或少感受到那种疗治的力量。 这样大的治疗范围,根本是当世仅见。 太过激动,人们如何还在座位上待得住? 眼瞧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座位,追随着谢景行的脚步离开,祁凤鸣已经是面色惨白,怎么也没办法理解,眼前明明不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一场歆享成功的盛宴吗?怎么就变成了谢景行强势归来的欢歌? 依靠精神力,他的音乐或者依旧具有强大的感染人心的力量,可要想如同谢景行那般帮人疗治精神力崩溃后的暗伤,却是想也不要想的。 太多的期待与眼前巨大的失落互相碰撞,祁凤鸣忽然就觉得精神力海那里传来一阵刺痛。 “凤鸣,凤鸣,你怎么了?”察觉到祁凤鸣状态不对,林蓉顿时神情仓皇。 旁边正好有其他世家的人,看到祁凤鸣的状态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检视: “快些带他回祁家……凤鸣精神力波动太过厉害,这是精神力崩溃的先兆……” 林蓉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脚一软,好险没摔倒在地。 很快一个消息就在体育馆传开,祁凤鸣精神力海忽然急剧动荡,已经被紧急送往灵舞者那里求治…… 好好的一场音乐盛典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草草落幕,委实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而瞧着祁凤鸣被扶上汽车,绝尘而去,王吉章则直接傻了眼。 为了抢占市场先机,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祁凤鸣答应,先录制好了乐曲,又抢在这场盛典前,备了足足一百万张专辑—— 和流行乐坛越来越不爱出实体专辑不同,钢琴乐曲方面依旧以实体专辑为主。 尤其是祁凤鸣这个咖位的,粉丝遍及全世界的情况下,更是一旦有专辑推出,立马就会被抢空。尤其是那些价格昂贵的典藏版,更是很多大咖收藏的珍品。 王吉章计划着,这场音乐盛典前脚结束,他后脚就把包含祁凤鸣两首刚创制的原创乐曲的专辑全国铺货。 结果祁凤鸣竟然就弹了一首,还是谢景行的成名作,然后人就受不了刺激倒下了。 那不是说,造成的所有损失,他要自己一个人担着了? 而和王吉章的绝望不同的,则是寰宇那边的全员狂喜。 尤其是徐嘉林,之前还吐糟自家小谢总这回事真的眼瘸了,竟然要给谢景行发行什么专辑。 都说生意场上无父子,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以为还是谢神是天皇巨星那些年吗? 尤其是在瞧见谢文卓竟然准备了足足一千万张专辑之后,徐嘉林更是一身的血直冲脑门—— 他是做了什么孽啊,会跟了这么个不赔的裤衩都不剩就不肯罢休的老板!连轴转一样各方联络,结果打出去的曾经有过合作的电话,对方一听想要铺的是谢景行的磁带,都是一水儿的拒绝。 倒是幻娱那边,让徐嘉林大跌眼镜,对方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是可以帮着代销部分磁带。 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毕竟这之前,林成昉和小谢总就跟两只乌眼鸡似的,但凡见了面,那就是一个斗。徐嘉林就借口要和谢文卓商量,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拖着疲惫的身形窝在办公室里打了个盹,正梦见赔光了所有的谢文卓摇头摆尾冲他道歉,就被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懵懵懂懂的拿过电话,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刚出月子没多久的老婆的声音: “嘉林,谢神的专辑,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给我提前留三十本……” “啊?”徐嘉林正一脸懵逼呢,老婆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再次传来,“呜呜,三十本也不成,刚才舅舅……打来电话,说他再加二十本,实在不行,十本也成……舅舅说,算他求你了……还说要是完不成任务,就不认我这个外甥女、你这个外甥女婿了……” 什么二十本三十本的?徐嘉林越发一脑子雾水—— 他刚才不过死马权当活马医,在寰宇微博上发了发行谢神专辑的消息,不会老婆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吧?可就是为了支持他这个寰宇特助,老婆也没必要动员这么多人吧? 还说什么求他—— 作为一个外人口中的凤凰男,这可是他从老婆的亲戚那里得到的最高礼遇。 晕陶陶的答应下来,徐嘉林感动不已—— 呜,他真是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 正万分感动,办公室的门“咣”的一下被推开,徐嘉林回头,可不正是谢文卓? “嘉林啊,你说谁让你发那条微博的,”谢文卓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就在刚刚,他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全是各方势力打来,或软语恳求,或多方利诱,或抬出各种关系施加压力,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谢神的专辑,一定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货物! 一直到谢文卓抱怨完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徐嘉林还僵坐在原处呆若木鸡—— 刚才不过打了个盹的功夫,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就都疯了? 机械的打开手机,正瞧见接连几个“热”字,后面的主角竟然无一例外全都是谢景行。 甚至其中一个还附有视频,视频最前面是一个举着巨大标牌,上面写着硕大的“爸爸,我是霖霖”字样的年轻人。寒风中,年轻人眼眸中水光晶莹,定定的瞧着首都体育馆的背影凄凉而悲伤。 镜头一转,一个白发萧萧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和举着硕大灯牌的年轻人相拥而泣。 而据旁边知情者介绍,年轻男子叫佟霖,是啸腾董事长,白了头发的男子则是啸腾创始人,曾经的商业奇才佟啸。这些年来,佟啸之所以从众人眼中销声匿迹,其实是因为精神力崩溃。 本来按照佟啸的设想,听完偶像谢神的钢琴曲后,他就准备再次悄然离开,结果就是那首曲子,竟然让正承受着精神力后遗症剧痛的佟啸瞬间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作为谢神的铁杆粉丝,佟啸也获得了一项殊荣,那就是之后,谢神还会继续给佟啸提供治疗,直到他彻底痊愈为止…… 消息很快得到核实,视频平台上一时差点儿被谢景行粉丝流泪高呼“谢神”的视频给霸屏,谢景行本人也被评为最宠粉丝的大师,没有之一。 说句不好听的,从谢景行那首《春》横空出世,所有的流量几乎全都倾泻了过去。 我的老天爷啊!饶是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徐嘉林还是差点儿摔了手机,更是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一点,老婆嘱咐的那几十本专辑,他大概率是完成不了了,不然,非得被人套麻袋不可。 下一刻,忽然就从椅子上蹦起来—— 呜呜呜,他真的错的太离谱了。徐嘉林发誓,从今天起他再不会置疑小谢总任何决定,毕竟能把这么烂的两张牌打成王炸,他们小谢总,也没谁了。 和其他人的狂欢不同,谢林晚这会儿却有些发蒙—— 从首体出来,外面已经有几辆车在等着了。 谢林晚还以为,他们要回酒店休息呢,结果那辆汽车,却直接把他们拉到了这虽然充满烟火气却明显有些嘈杂,怎么看都和一身演出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贵公子气质的谢景行不相称的天桥下。 谢景行已经帮她拉开车门: “晚晚,跟我来。” 说着当先举步,往天桥深处而去。一开始谢景行还能保持平静,却是越来越激动,到最后更是直接跑了起来。 明显察觉出谢景行情绪不对头,谢林晚也忙跟着加快脚步。后面车上下来的保镖,也忙跟着两人往前跑。 正行走间,脚下一顿。却是无比熟悉的乐曲声,正随着夜风飘来,越往前走,那声音越清晰,可不正是谢景行崩溃时,那首在他指间不停流淌的曲子? 只是相对于之前从谢景行指间感受到的绝望、不忿、挣扎等等复杂的情绪不同,遥遥传来的这首曲子,却是悠远绵长,所谓静看花开,笑对日落,让人听了油然升起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正奔跑着的谢景行忽然就站住脚,谢林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瞧见前面相距一百多米的空地上,正有一个垂着头、抱着古琴的身影坐在那里,除此之外,伴着古琴曲,还有一个忘我旋转的白色身影…… “三哥,潼潼——”谢景行一下握住拳头,口中喃喃着。 要抬脚时,南边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却是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彪形大汉,正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娘的,谢景予,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竟然把老子说的话当做耳旁风!老子可是说了,以后别再在老子面前晃悠,你他娘的是不是没长耳朵啊!” “娘的,一个出来卖的,脾气还不小,也不想想冯家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跟冯家杠上了,你他娘的不是自己找死吗……” 谢景予?谢林晚敏感察觉到不对—— 怎么这名字,和几个舅舅好像!难不成,也是谢家人? 还没等她想清楚所以然,谢景行已经脸色大变,疾步冲过去,一把推开正指着谢景予鼻子破口大骂的汉子: “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本来就醉醺醺的,被谢景行这么一推,本就站不稳的身形一下歪倒在地上。 跟着男子的几个小弟顿时就不乐意的,纷纷指着谢景行喝骂: “哪来的兔崽子!” “废了他……” 只是没等他们动手,跟在谢林晚身后的保镖就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混混给摁在了地上。 又抬头请示谢景行: “谢先生——” “拉他们下去,问清楚谁派他们来的。”谢景行咬牙,随即转头看向男子,眼圈已经开始发红,“三哥——” “你来了,也看过了,就回去吧。”名叫谢景予的男子依旧低头自顾自的收拾琴盒,却是神情冷漠,看都没有看谢景行一眼,等他站起来,一张脸也彻底显露在灯火下,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谢林晚明显就怔了一下。 却是漆黑的夜幕背景衬托下,越发衬托出男子五官的秾艳,更甚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还有身上的气质,总觉得很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男子已是抱起古琴,又招呼瞧见谢景行,明显有些呆住了的男孩子:“潼潼,我们走。” 那叫潼潼的白衣小哥哥应了一声,瞧着谢景行的神情明显很是依恋。 明明没有回头,谢景予却似是洞察了着白色舞衣的男孩子心思: “你要是想和他走,尽管现在离开。” “三叔——”白衣男孩子明显是个腼腆羞怯的,听对方这么说,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放的装满了零钞的铁盒子,就去追男子,“我,我跟您走……” “三哥——”谢景行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拦在谢景予面前,“您别赶我……” 又想起什么,忙回头去招呼谢林晚: “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有晚晚……晚晚你过来……” “谢景行!你不要太过分!”即便刚才被几个混混侮辱,都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谢景予忽然提高声音,太过激动,声音都是哆嗦的,“你们自己,愿意自欺欺人就算了,何必还要,带到我面前……” 不但找了个假的来代替薇薇,还为了这个假的大张旗鼓…… 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是一僵,却是谢林晚已经从暗影中走出来,一步一步来至谢景行身旁,和谢景予四目相对: “您好,我是,谢林晚……” 第43章 第 43 章 不远处闪烁的霓虹灯正好照过来,在黑白背景下的女孩子身上打上一道又一道光怪陆离的光与影,衬的披着黑色海藻一样秀发的女孩子,宛若骤然冲出海面的人鱼,美的让人心惊。 不知僵立了多久,谢景予忽然抬脚,一言不发的低头绕过谢林晚,大踏步往前而去。 谢景行怔了一下,忙也小跑着追了上去。只留下谢林晚和同样不在状况的白衣男孩子。 男孩子本来也跟着跑了几步,却又很快停下,转头飞快的瞟了谢林晚一眼。 “你是要我一起?”谢林晚旋即了然。 男孩子避开谢林晚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和我二哥的名字很像呢,”谢林晚边追上他边小声道,“我二哥名字里也有个‘潼’字,他叫,谢文潼……” 正加快脚步追谢景行和谢景予的男孩子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猛然回头,瞧着谢林晚的神情全都是不敢置信。 “所以你真的是文潼哥哥?”谢林晚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还真让她猜到了。转而又有些疑惑,怎么文潼哥哥不是和家人一起住在海市,倒是在京市。 更无法理解的是,以谢家的财力,谢文潼也好,刚才那位谢景予也罢,想要过怎样奢侈的生活不行,如何就落魄到在冬日寒冷的街头卖艺的地步? “嗯,我是谢文潼……” “我叫谢林晚,”谢林晚再次介绍了自己,“不过爷爷和舅舅还有三哥他们都叫我晚晚,你也叫我晚晚吧。” “晚晚,晚晚……”谢文潼跟着重复道,声音里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欣喜,竟是一连叫了三四声。 “嗯,二哥。”谢林晚也笑着回他—— 和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皮实的不得了的三哥谢文卓相比,二哥谢文潼真就跟只小兔子似的,又想到之前那些混混们混不吝的模样,不觉对谢文潼越发心疼—— 也不知道二哥有没有被他们给吓到? 正想着心思,身前一暗,却是谢文潼忽然站住脚,红着脸在她面前矮下身形: “上来——” 啊?谢林晚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背你……”谢文潼小声道—— 妹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呢,应该是脚不舒服。 谢林晚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正落在自己踩着的高跟鞋上—— 钢琴之夜那样的场合,大家都是盛装,谢林晚也是穿着小礼服,踩了双高跟鞋。 说起来鞋跟也不算太高,只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穿高跟鞋,难免就觉得不舒服。又有刚才追着谢景行这一顿跑,越发觉得脚踝那里磨的生疼。 走路的姿势难免就跟着别扭起来。 不得不说,谢文潼是个行动主义者,前脚跟谢林晚打过招呼,后脚就矮下、身,把人给背了起来。 “我没事的,”谢林晚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却被谢文潼按住腿,垂着眼道: “别动,脚会疼……” 说着,背起谢林晚就往前追谢景行和谢景予去了。 应该是长时间锻炼的缘故,明明瞧着谢文潼的模样,和谢景予一样,都是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的体形,背着谢林晚却是走得稳稳当当。 听着谢文潼平稳的呼吸声,谢林晚甚至觉得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探手虚虚抱住谢文潼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上: “刚才那位也是我的舅舅吗?怎么三舅,叫他三哥?” 谢文潼明显不善长和别人交流,听谢林晚发问,讷讷回道: “就是,三哥啊……” 又磕磕巴巴的解释: “予叔叔,排行是三呢……” “他和三舅发脾气,是因为我,对吗?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听谢林晚这么说,谢文潼顿时有些紧张,忙帮谢景予辩解: “不是……予叔叔很好的,真的很好的……” 只是除了说很好,谢文潼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谢景予辩解。毕竟刚才他也瞧见了,予叔叔确实因为晚晚跟三叔发了火,还丢下晚晚,直接离开。 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很好”,背上的少女却是没了回应,更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明显是谢林晚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一大早从海市飞京市,期间又陪着谢景行承受各色目光的洗礼,谢林晚委实是身心俱疲。 偏偏自家二哥的背还这么让人安心,谢林晚可不就睡了过去? 察觉到这一点,谢文潼小心的调整了下姿势,让谢林晚睡得更舒服些,又担心谢林晚会被风吹到,忙又紧了紧胳膊。 正闷着头往前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头看去,正好撞上谢景行和谢景予看过来的视线,顿时就有些紧张: “予叔,三叔——” “让我来吧——”谢景行忙快步过来,作势要接过来谢林晚。 却被一只手给拨开,回头看去,却是谢景予。 谢景予探手从谢文潼背上把谢林晚接过来,小心的抱在怀里,那模样,仿佛谢林晚是一个如何珍贵的易碎品似的。 谢景行探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眼睛也开始酸涩不已—— 和老父亲并他们三个胞兄相比,三哥对薇薇的珍视,怕是更在他们之上。 只是毕竟是家主,又同时兼着薇薇的老师,三哥才会每回对着薇薇时,都是板着一张脸。 因为这个,从前谢景行还对谢景予不满过,认定他根本是把妹妹当成巩固谢家荣耀的所在,觉得这个堂兄心中,家族利益永远在个人感情之上…… 却是直到谢家行将坍塌,被所有人逼到死角的时候,才知道他这看着瘦弱的堂兄,身上背负了多重的担子。 甚至说他冲动之下,自废精神力,不见得对家族或者薇薇有多大的帮助,倒是予堂兄,用他单薄的肩膀,替谢家抗住了所有,才给谢家所有族人赢得了喘息之机。 之后更是把他们所有人都赶走,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市独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 被谢景予接过去的谢林晚似是觉得有些冷,微微蜷了下身子。 谢景予接过谢景行递过来的薄毯,裹住谢林晚,稳稳的送到后面跟上来的车上。 车子缓缓前行,很快停在一处半新不旧的居民楼下。 谢景予偏头,定定的看了眼歪在后面座椅上,随即收回视线,抱着古琴弯腰下了车。 “三哥——”谢景行心里一紧。 “回去吧,人也见过了,话也说过了,赶紧回海市吧。”谢景予神情淡漠,仿佛之前那个温柔的把谢林晚抱上车的男子不是他一样。 “我不走——”谢景行不自觉捏紧拳头,鼻头也有些发红,“既然来了,我就不准备再回去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晚晚,你知道她……”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谢景予提高声音给打断: “闭嘴!” “我说,回去……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说过,你们那一支已经被谢氏除名,现在,立马离开这里,就是潼潼,也一起带走!” 一直乖乖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的谢文潼明显没有想到,他也会被波及,顿时就有些无措,眼睛也跟着红了: “予叔,我做错了什么,您跟我说,别赶我走……” “心都飞走了,人留下有什么用?”谢景予却是丝毫没有心软,“你不是早就想有个妹妹吗,现在得偿所愿了,还留下做什么?还是说,你可怜我孤家寡人?” “不是,予叔——”谢文潼明显是个嘴拙的,听谢景予这么说,越发慌张,一方面愧疚自己的心思被谢景予看透,一方面又不愿意离开谢景予,偏偏又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只一遍遍固执的重复着,“我不走,我不离开予叔……” “不想走,那就留下好了,正好给我和景予当儿子,”有女子的声音突兀传来。 谢景予神情一僵,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转头看向从街角的豪车上下来的妆容精致中又透着妖艳的女子,一个体格魁梧、标标准准的猛男跟在女子后面想下了车,抬手就搂住了女子的纤腰。 似是有意挑衅,瞧见谢景予视线转过来的那一刻,女子更紧的挽住猛男的胳膊,偎依在他胸前。 谢景颐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波动,神情也是淡漠无比: “姚秀明,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谢景予,你配和我提‘分寸’这两个字吗?”明显有些被谢景予冷漠的神情给刺激到,姚秀明咬牙,“要是有分寸,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朝着谢景予脸上砸了过去: “谢景予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谢景予的妻子是我姚秀明!” 照片散落一地,有一张正好是向上的,明显可以看出,可不就是刚才谢景予抱着谢林晚送上车的那张照片? “对你自己的妻子就是冷冰冰,刚见过一面的女人,你倒是抱得热乎,谢景予,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女子越说越怒,忽然上前,直接扬起手,朝着谢景予脸上就要扇过去。 旁边谢景行看的怒火中烧,抬手攥住姚秀明的手腕: “你再敢骂我哥一句……” 明显没有想到,还有人敢拦着她,姚秀明顿时勃然大怒,等看清楚谢景行的脸,神情越发扭曲: “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当初犯下那样的弥天大错,你们一家倒是跑得干净,不过你们谢氏既然已经把谢景予给卖了,怎么现在又要反悔,想把他给带走吗?” 扭头冲她带来的那群保镖道: “还愣着干什么,只管过去打,尤其是车上那个女人,拉下来扒光……” 明显没有想到,姚秀明竟然会说出这样粗俗的话,谢景行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早知道出身姚家的姚秀明嚣张跋扈,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蛮横无理到了这样的地步。 尤其是出身谢家嫡脉、还是谢家家主的谢景予,当年分明是人人称颂的贵公子,宛如天上皎皎之月一般的风雅人物,谢景行简直没办法想象,这些年来,谢景予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手随即往旁边一带,正嚣张叫嚣着的姚秀明猝不及防,一下趴倒在地上。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姚秀明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谢景行,你敢对我动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把他的手给打折!” 姚秀明带来的那些保镖,也回过神来,直接冲了过来。 谢景行来之前也带的有人,只刚才留下几个处置那些想要欺负谢景予的混混了,如今跟在旁边的也就没剩几个,不过几个照面,就被制住。看他们果然分出人去谢林晚坐着的车上,谢景行脸色瞬时大变。 只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呢,手上忽然一沉,却是谢景予直接把怀里的古琴塞到他手里,他自己则飞身过去,一脚把靠近车子的一个彪形大汉给踹飞出去多远。 继谢景予之后,动不动就脸红的谢文潼也跟着欺身上前,同样的长腿一翻,把另外一个大汉也给踢倒在地。 叔侄俩合作之下,竟是三下五除二,不片刻功夫,就干净利落的把除了姚秀明抱着胳膊的猛男之外所有保镖,全都给打的爬不起来了。 “你,你竟然打我的人?”姚秀明不敢置信的看着又从谢景行怀中接过古琴的谢景予,“就为了车里那个女人……谢景予,是你逼我的,我要你们谢氏全族,都别想好过。” 说着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孟叔你快过来!我被人打了……动手的是谢家人,谢景予和谢景行那个废物……” 话筒那边却传来一阵寂静,良久,终于有声音传来: “大小姐,您先回来,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还有,刚才大公子让跟您说,注意言辞,不要冒犯谢景行先生……” 直到电话挂了,姚秀明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才她那自来眼高于顶的大哥,竟然吩咐她,不许冒犯谢景行那个废物? 第44章 第 44 章 “哦嚯,”姚秀明放下手机,呆了片刻,随即转头,瞧着谢景予的视线全是讽刺,“所以说什么狗屁谢家家主,原来真正的废物,其实是你谢景予啊……也不知道你们谢家地下那些老祖宗,知道堂堂谢家家主,竟然成了现在这样,只有靠出卖自己,才能勉强保有谢氏名号的模样,会不会气的从地下爬出来……哈哈哈……” “二十年前,你们谢家撑不下去了,就娶了我……现在,谢家那群废物又起来了,你又能靠上你的族弟了……谢景予,你真是我见过的,天字第一号的大废物……”姚秀明妩媚的神情中明显透着些疯狂,忽然踮起脚,用力亲上旁边猛男的嘴,“我是有病才会和你这样一个废物计较……” “你胡说八道!”谢景行头上青筋都要蹦起来了,嘶声道,“是我三哥主动要娶你的吗?明明是你非要赖上来,是你们姚家逼人太甚……” “你也知道我们姚家逼人太甚啊?”姚秀明笑声癫狂,“所以谢景予你记好了,你最好听话点,让那个女人从你身边滚开……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到时候,就谢景予你这样的,可是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了,我看你还拿什么护住你们谢家那些废物……” 说着,再次和猛男亲到一起,两人就和连体婴似的一路撕拽着就往车上走,车子启动时,姚秀明忽然又探出头来,“咯咯”娇笑着冲谢景行道: “对了,谢景行,带谢景予那个废物好好的玩一下,就是别玩坏了,别忘了,谢景予他是我姚秀明的男人,我不发话,他就永远只能是我姚秀明的狗……” 眼睁睁的瞧着谢景行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姚秀明想笑声顿时更加畅快—— 她就知道,对谢家这些人来说,伤害他们的亲人,远比伤害他们自身来的更痛快! 姚秀明前脚离开,谢景行后脚就跪了下去,用力抱住依旧挺直脊背站在原地的谢景予,埋在他腿上呜咽出声: “三哥,三哥……” 什么叫心如刀割,眼前就是了。谢景行觉得,他宁愿再回到从前,依旧日夜承受精神力崩溃的钻心之苦,也不愿意瞧见三哥如此被人轻贱。 他从来都是完美无缺,天上谪仙一样人物的三哥,合该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品茶、弹琴、习武,过他快意人生的人啊。 下一刻,谢景予就搭上他的肩膀,往上一提。 谢景予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谢景行被动的站起身,脸上依旧是泪痕狼藉。 “你呀,还是老样子……”谢景予瞧着谢景行,叹息着,拿出纸巾,递给谢景行,“把眼泪擦擦,让孩子们看见,像什么样。” 只谢景予越是这么说,谢景行就越想流泪—— 明明三哥也就比他大四五岁罢了,可这古井无波的模样,和风烛残年的老人简直没一点儿区别。 可明明他的三哥,曾经是这世上最潇洒肆意的存在啊。 擦干净眼泪,想要说话,却发现谢景予的视线掠过他,定定的停在了身后。 谢景行下意识回头,正好瞧见从车上下来的谢林晚。 应该是天气有些冷的缘故,或者也有被车外面倒了一地的壮汉们给吓到,站在车旁的娇小女孩子瞧着就有些可怜兮兮。 谢文潼第一个跑过去,依旧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迅速脱下外衣给谢林晚裹上,他自己则只剩下里面单薄的t恤。 “我不冷的二哥,”谢林晚看着谢文潼,就觉得冻得慌,忙要把衣服给还回去,却那里比得上谢文潼的手劲? 顿时急的跺脚: “二哥你把衣服给我,你冻感冒了怎么办?你要是不听话把衣服穿上去,我就生气了!” 听谢林晚说她会生气,谢文潼顿时就有些无措,却依旧固执的环着谢林晚的肩,不许她把衣服脱下来: “晚晚不气……我不冷,真的,我都是这样的,不信,不信你问予叔……” 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和予叔跑步撸铁习武,他就是看着瘦,其实身体倍棒,根本一点儿不怕冷…… 说着,求救似的看向定定瞧着他们的谢景予,干巴巴的道: “予叔,你跟晚晚说,我说的,都是,都是真话……” 谢林晚也跟着对上谢景予,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小声道: “予舅舅,好冷……” “我就说你冷吧……”谢文潼明显当了真,放开谢林晚,忙又要把t恤给脱下来,“我这件衣服也给你……” 卷起的衣服下,瞬时露出结实有力的一点腹肌…… “好了!”谢景予终于开口—— 潼潼这傻孩子,还不承认他想要妹妹。瞧瞧这对着妹妹时恨不得把所有都给捧过去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浑然不知,他望着那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时,眼神也是柔和的能拧出水来—— 阿行也是个眼瞎的,竟然还说什么,和薇薇好像…… 当年的薇薇,可没有她这么多点子。如果说哪里相像的话,那就是一样的可人疼,对着这样的晚晚,他曾经无论如何也不肯打破的原则竟然也土崩瓦解—— 正如锦程叔所说,这是他们谢家的宝贝啊,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来,看她吃哪怕一点儿苦头。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走吧,一起上去吧。” 直到谢景予当先转身往楼上走,谢景行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从来都是严词拒绝,决不许除文潼外任何一个谢家人走进他生活的三哥,竟然允许他也涉足私人领域了。 谢文潼却完全没想这么多,只是欣喜于妹妹终于不用在寒风中挨冻了。直接蹲下身,“唰”的一下,又把谢林晚给背了起来: “咱们去屋里,屋里,不冷……” 说着把人背起来就跑进了楼梯,只给目瞪口呆的三叔谢景行留下一道残影。 谢景行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他们家晚晚,当然值得所有的好。 追过去时还能听见谢林晚唯恐惊动旁人之下,特意压低的快乐尖叫声: “二哥你好厉害!”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快!” 简直能和奥运冠军有一比了。 谢文潼一路背着她,一直冲到了六楼。等站稳身形,却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 瞧见正拿出钥匙开门的谢景予,兴奋的小脸通红的谢林晚也有些不好意思—— 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刚刚是不是有些太小孩子气了? 转而又觉得有些不对—— 二哥背着她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结果却始终没有追上予舅舅,那是不是说,其实予舅舅也是一路狂奔上来的? 忙往四周看,确实没有见电梯的影子,偏偏谢景予身上也看不出一点儿异常,也就是头发的弧度,稍微翘了那么一点儿…… 倒是终于有时间注意其他的谢文潼眼神有些困惑—— 明明每天都走在前面负责开门的是他啊,怎么今天被予叔给抢了? 等谢景行从楼下爬上来,推门进了房间,谢林晚已经被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头上一顶毛绒帽子,身上还裹着毛茸茸的小老虎毯子。不细看的话,简直以为谢文潼是跑了一趟动物园,把人家的小老虎给偷过来了。 怎么说都是予舅舅的房子,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谢林晚明显还有些不自在,挣扎着就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谢文潼正好从厨房跑过来,探手就把谢林晚又塞了回去,下一刻手里还多了个泡了枸杞和大枣的热气腾腾的玻璃杯…… “二哥我不冷了……”房间里暖气已经打开,眼瞧着热气就上来了,她何至于这么娇贵了? 又偷眼去瞧已经换上了常服从卧室里出来的谢景予,神情明显有些忐忑。 谢文潼也跟着往后缩了下,只他那么大的个子,想要把自己缩小到完全被忽视的程度明显是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下一刻谢景予就点了他的名: “潼潼先去浴室,我待会儿过去……” “噢,”谢文潼身形明显僵了一下,脸也白了一下,却到底乖乖起身,往浴室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谢林晚就有些疑惑—— 浴室很可怕吗?怎么二哥一瞬间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谢景予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站起身形,挽起袖子,露出小半截虽劲瘦却明显很有力的小臂。 从外面进来的谢景行正好瞧见他的动作,忙跟过去: “三哥你坐着,我去厨房……” “你除了会烤饼干,还会做什么?”谢景予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坐那儿等着就好。” 这下换谢景行老实了—— 还真是,他除了会烤薇薇爱吃的各种小糕点,其他方面根本是一窍不通。倒是三哥谢景予,从谢薇到主宅那里跟着他学习琴棋书画后,日常住行都是谢景予安排。 甚至有一次,谢薇从主宅回去,感冒的时候念叨了一句,想吃三哥揪的面皮,没有十分钟,一道鲜香的揪面片就从主宅送了过去。 那会儿谢景行还不是一般的吃醋,觉得那个臭屁的三哥谢景予,又爱出风头,平常还和他抢妹妹不算,妹妹都回家了,还要彰显他的存在感,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实际上心里却明白,明明是他家三哥够优秀,他这个做兄弟的,就是拍马也追不上才对。 这也就是予哥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不然,哪还有他的事? 讪讪的应了一声,到谢林晚旁边坐下,小声道: “晚晚,舅舅要跟着你享口福了……” “跟着我?”谢林晚明显有些莫名,也学着谢景行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可是三舅,我觉得予舅舅好像,不喜欢我哎……” “嘘,嘘……”慌得谢景行忙给她使眼色,“晚晚你声音小点儿,别让你予舅舅听见了,他会不开心的……予舅舅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不是看在晚晚的面子上,他能被允许上楼才怪。 不是吧?谢林晚就有些傻眼—— 厨房距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呢,房门还关的挺严实,结果予舅舅还能听见她的话? “是真的,”谢景行的声音,低的仅有两人能听到罢了,“你以为咱们谢家作为巫祝世家,就仅是因为有巫祝之力吗?” 作为传承千年的世家,谢家除了巫祝之力外,琴棋书画包括武学,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华。 作为谢家子弟,从小到大,都有学不完的东西。于谢景行而言,他精通的是琴,大哥则是擅棋,二哥最突出的是书法。 而要说一众谢家子弟中,谁最厉害,那还是首推予堂兄了。 谢景行就没有见过和他堂哥这样聪明的人。 举凡是谢氏传下来的东西,不拘是琴棋书画还是武学,甚至就连烹饪,他都是无一不精。 别看妹妹谢薇身为灵舞者,叫谢景行说,妹妹跳的舞确实有灵韵,可要说跳的最好看的,还得是予哥。 再有予哥的长相还是所有谢家子弟中最出色的。说句不好听的,予哥根本是从小好看到大。 偏偏又不显一丝女气,再加上习武的天赋奇高,动作间更有着常人没有的潇洒。 这也是曾经谢景行悄咪咪嫉妒过予堂哥,总会暗地里和这位哥哥较劲的另一个原因—— 你说你长得好,琴棋书画都精通就算了,怎么还能随随便便赛个车,也会拿第一。去海上舢板冲浪,依旧是独占鳌头…… 那会儿的谢景予,简直肆意的如同夏日的一缕疾风,也就在妹妹谢薇面前,才会显现出严师的一面—— 可也就是在给薇薇授课的时候严厉罢了,私下里的谢景予对着谢薇时,根本就是个事无巨细都会放在心上的老母鸡一样的性子。 比方说但凡薇薇要参加什么盛宴时,谢景予必然会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做功课,举凡宴会性质,都有那些来宾,天气情况如何,是不是有风,都会考虑到,然后就等着到宴会了还迷迷糊糊什么都没准备的妹妹跑过去求救…… 这么想着,朝谢林晚挤了挤眼,故意提高声音道: “揪面片很麻烦的,晚晚你换一样好不好?” “糖醋排骨也不成的……” “芙蓉鸡片也很麻烦的……” “生煎馒头别吃了,大晚上的多干啊,就下晚泡面就成……” 谢林晚听得目瞪口呆,心说三舅这是要表演单口相声吗,她什么时候说要吃这些了? 偏是谢景行要叨叨说个不停,正掰着指头数着呢,厨房里那边终于有了动静,谢景予似是咬牙的声音传来: “谢景行,你看起来很闲吗,去把那几棵小葱给剥了……” 谢林晚又是新奇又是好笑—— 三舅和予舅舅的关系一定很好,明明之前在自己面前时,就是一副沉稳的样子,结果跑到予舅舅这儿,就调皮的什么似的。 只是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就三舅说的这些东西,真是点外卖还成,可这么全都撂出来,让予舅舅做,那不是难为人吗。 应该是被谢景予教训过,再从厨房里出来,谢景行果然老实了不少,给谢林晚又送上不少零食,换到谢林晚“爱看的”“郊外农场”节目,就开始拿了抹布擦桌子了。 谢林晚抽了抽鼻子,知道她就是下来,三舅也不会让她动一下抹布的,索性把视线重新挪到电视上—— 她真的不是喜欢看郊外农场,之前建议自家三哥投资,真的是因为白雁蓉的面相上看来,她目前正是时运高涨,根本是接什么,什么就爆。 而事实也确实和她料想的那样,郊外农场真是一期比一期火,如果说第一场确然有谢景行这个贵人的引导作用,那接下来,完全就是节目本身超高的魅力了。 不但所有嘉宾都因为这档综艺爆红,电视台和谢家这边也全都赚的盆满钵盈。 甚至谢文卓也因为这个合同,而一举成为商界后辈中的标杆式人物……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厨房门一响,身高腿长的谢景予就端了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红漆食案从里面走出来,食案上放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摆在最中间的,就是一小碗洒了青翠葱丝和火腿,鲜香扑鼻的揪面片。 除此之外,举凡之前谢景行提到的谢林晚爱吃的那几样,也全都摆在上面,还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最后一碗米酒酿黑芝麻汤圆,那扑鼻的香气,让谢林晚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谢景予错过谢林晚,把食盘递给迎过来的谢景行,又沉声道: “去洗手。” 谢林晚讪讪的放下要接盘子的手,忙不迭去了洗手间。 浑然不知身后的谢景行神情却有一瞬间的黯然,好一会儿,确定谢林晚听不到了,才哑声道: “予哥你不要这样,从前不是你的错,晚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这么多年了,原来予哥心里的伤始终都没有愈合吗?要不然,如何对着晚晚,要这么小心翼翼? 明明他都能看出来,其实予哥对晚晚有多在意,比方说就这么会儿功夫,就把自己说的晚晚可能会吃的菜,全都做了出来。 可据谢景行所知,别看谢景予长相很唬人,骨子里其实是个落拓不羁的,比方说要是晚晚没跟着上来的话,谢景行敢保证,谢景予百分百会吃一碗泡面了事。 谢景予却仿佛没听到似的,转身又回了厨房: “过来端你的饭。” 谢林晚正好从盥洗室出来,闻言一下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摆满食案上的那些食物,全都是给自己准备的吧? 谢景行同情的望了外甥女一眼—— 还真是哦,而且以后晚晚就会发现,这样的排面根本是她作为谢家大小姐的标准餐。 予堂哥要是对谁上心了,一准能把人给宠到天上去,甚至刚才在厨房里,不是他小声劝解,谢景行敢保证,谢景予还能再做上十个八个菜给晚晚端上去。 很多时候,谢景行甚至觉得,当初姚秀明会看上予堂哥,死活也要予堂哥娶她,很难说,不是因为她瞧见了予堂哥对薇薇好到无微不至的一面。 只是人和人怎么能一样呢?并不是说予堂哥对薇薇疼到骨子里,就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其他女子。 也不知道姚秀明机关算尽,甚至拿谢家族人的安危来威胁,以达到求嫁的目的后,现在是不是会有一点后悔? 姚秀明后悔不后悔,谢景行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确然毁了他的三哥—— 这些年,姚秀明花边新闻不断,不时就因为桃色绯闻登上八卦头条,甚至有一次,还闹出车震被众多记者围住的丑事…… 每一次姚秀明的名字出现,后面必然会有人三哥谢景予…… 谢景行甚至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三哥是靠什么撑着活下去的…… 明明最苦的那个人就是予哥了,结果予哥还不停自责,认为都是他惹来了姚家,才让谢家被人针对,薇薇被算计…… 谢林晚一开始还以为三舅是和她开玩笑呢,毕竟那么多东西呢,她就是头猪,也吃不完啊。 等谢景行从厨房里端出一大海碗揪面片,才傻了眼—— 那一大碗面片,绝对已经是三舅的极致,合着这些东西,还真是予舅舅特意给她做的? 好险没呜咽出声—— 她错了,不该坏心眼的配合三舅的,她现在认错,还来不来得及啊? 偏偏谢景予却是不肯看她,只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面片,明明动作不是一般的快,偏偏吃相还优雅的紧,让人看着就下饭。 趁谢景予扭头的功夫,谢林晚暗搓搓的把芙蓉鸡片分为一式四份—— 予舅舅的心意不能辜负,而且芙蓉鸡片闻着也真的好香啊,那就自己一份,两位舅舅一人一份,还有一份留给正泡澡的二哥…… 谢景予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谢林晚鬼鬼祟祟的动作,心里猛地一痛—— 曾经,薇薇也是这样,会把各种吃的塞给他…… 忽然就觉得有些吃不下去…… 看他起身离开,谢林晚顿时有些紧张,忙把求救的视线投向谢景行—— 江湖救命啊舅舅,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行为冒犯到予舅舅了? “没事,你只管吃,我去看看。” 谢景行心里也是一紧。 “你们吃着,我去给潼潼送饭……” 谢景予却是头也不抬。 说了进了厨房,一手提了个冒着热气的木桶之外,另一手稳稳当当的端了一小盆揪面皮,上面还摞了老高的糖醋排骨。 谢林晚眼睛一下睁得溜圆—— 还别说,对比二哥的食物,她面前这些精致的小碟子,还真不算多。 倒没想到,那么瘦的二哥,食量竟然这么大呢,怪不得刚才和人打架时,身手那么利索。 可佩服是佩服,她的食量也真没那么大啊。 谢景予明显瞧见了谢林晚垮下来的小脸,眼底浮上一层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却在谢林晚紧张的看过来时,旋即敛去。 谢景行明显也很是担心谢文潼的情况,看谢景予这样,忙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饭扒光,就跟着谢景予进了浴室—— 谢家像谢文潼这样因为生出巫祝之力而饱受折磨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活跃的巫祝之力在体内左冲右突所产生的的痛苦,并不亚于精神力崩溃之后的折磨。 谢文潼是四岁时被探查出巫祝之力来的,偏偏那个时候,谢家正是举步维艰,走投无路的时候。到现在,谢景行都能忆起,好几次对着奄奄一息,痛得小身子不断痉挛,却是哭都哭不出来的小侄子时,一家人绝望的心情。 后来是深陷泥淖的谢景予派人捎信,让他们把谢文潼送到京市,由他照顾。 作为谢家家主,谢景予虽然没办法替谢文潼完全祛除痛苦,却是利用药浴,再结合自己的武学造诣,好歹护着谢文潼长大成人。 目送着谢景行跟着去了浴室,谢林晚蹙了下眉头—— 之前也听外公他们提起过,说谢文潼身体不大好,刚才见着时,还以为已经痊愈了呢,原来根本不是这样吗? 虽然才见了一面,谢林晚却对这个二哥喜欢的很,正想着明天一定要问问,到底二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听见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喊。虽然那声音又戛然而止,可依旧能听出来,正是谢文潼。 谢林晚一下起身,快步来到浴室门前: “舅舅,二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一条缝,三舅谢景行直接被推了出来,和刚进去时的面白如玉不同,眼下的谢景行面皮下明显有几道鼓起的瞧着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 “舅舅你受伤了?”谢林晚抬手就按了上去。 谢景行疼的脸都有些变形: “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林晚给打断: “二哥不是有病,是体内的精神力暴动?” 绕过谢景行就要往浴室里去: “我看看……” 第45章 第 45 章 经过谢景行身边时,却被拉住: “别过去……” 千百年来,但凡谢家男子体内生出巫祝之力,无不以悲剧而告终。甚至很多,活不到成年就会夭折。 潼潼能相对轻松的长大成人,期间全靠了予哥付出无数心血。 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致了,即便是已经确知,外甥女天赋更在妹妹之上,谢景行依旧不认为,她有解决的能力。 真是进去了,以潼潼那傻小子对妹妹的在意,只有更难过的。 “潼潼是个懂事的孩子,绝不愿意,我们因为他难过,更不会想让你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就如同刚刚,明明疼的嘴唇都咬烂了,依旧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还是最后是在受不了了,才哼了一声出来。 “……也就是药浴的时候,会疼的厉害,等药浴结束,就会好多了……刚才你也看见了,你二哥厉害着呢,还能跳舞,还能和人打架,还能背着你跑……” 说道最后,却是谢景行喉咙里都有些发哽—— 他们家潼潼啊,真是太坚强也太能忍了。这样让人发狂的药浴,根本要每天一次,从小小的稚童,到现在这十几年里,潼潼硬是承受了几千个日夜。 明明痛得要死,可那孩子只要清醒过来,就会对着每一个人笑,还会小小声的安慰身边每一个人,说他没事,让大家不要担心…… “二哥会痛,是不是因为,他身上,就和您脸上这会儿一样?”谢林晚这会儿也发现了,之前她还以为是伤口的东西,根本就在谢景行皮肤下面。 谢景行下意识抬起手,刚触碰到那几道“红印子”,就被电了一下似的放下来,黯然点头: “不错……” 谢林晚刚要说什么,一簇仿佛是箭羽破空的声音随之传来,又撞击在门板上,发出“咄”的一声响。 谢景行脸色大变,顾不得再和谢林晚解释,反身又往浴室跑: “予哥你开门!” 刚才进去时,就发现,潼潼体内的巫祝之力明显有逸散的苗头。可不就是怕伤着他,予堂兄才强制把人赶了出来。 可明明离开前,予堂兄跟他说,只是逸散出来少量罢了,怎么听声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之前为了救谢文潼,谢景行也曾钻研过家中典籍,倒是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法,却从中发现一条让谢景行心惊胆战的记载,那就是一旦体内巫祝之力无法控制,出现大量外泄,也就意味着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甚至还会波及到身边的人。 曾经谢家历史上有限几个产生了巫祝之力的先祖,都是因此而早早夭亡,甚至第十二代那位先祖,最爱的儿子就是因精神力逸散离世,更在巫祝之力骤然爆发时,还伤到了拼命想要救他的父亲,导致那位先祖也跟着重伤不治…… 想到刚才直接把自己给丢出来的予堂哥,谢景行忽然明白,怕是予堂哥根本是知道潼潼情形极其危险…… 转身冲过去,一脚踹开紧闭的浴室门。 一股纷乱的精神力顿时从里面激射而出,不是谢林晚拽了他一下,谢景行怕不立马就得受伤。 而随着房门洞开,浴室内的情景也尽入眼底—— 谢景予身上衣服全是破洞,裸露的肌肤下,全是和谢景行脸上一样鼓凸起来的刺目红痕。 至于说仅着背心短裤仰躺在浴池里的谢文潼全身上下更是鼓起老高的红印,宛如蚯蚓般纵横起伏。 房门敞开的那一瞬间,瞧见满脸不安的谢景行和直直看过来的谢林晚,谢文潼痛苦到扭曲的神情明显出现一瞬间的怔忡,艰难的咧了咧嘴,想要冲着谢林晚做出一个笑容,脸部蚯蚓随即跟着滚动: “晚晚乖,去睡,睡啊……二哥很快,很快就,会,好起……” 下一刻一下咬住嘴唇—— 他如今的情况,根本是动一下,那些逸散的精神力就开始在体内如钢刀般搅动,哪里承受得了他一连说了这么多? “关门,全都出去!”谢景予急声道,身子跟着快速旋转—— 他如今跳的这曲舞蹈,就是家族典籍上,那位名叫晚的大人救下谢家同样和谢文潼一样,出现了精神力逸散症状的第五代老祖时跳的—— 时间太久远了,很多人都认定晚大人是谢家的先祖,事实是谢家第五代老祖是晚大人唯一的弟子才对。 只晚大人并未成亲,又早早逝去,谢家上下索性和供养祖宗一样,供养了晚大人的牌位。 按照典籍上的记载,这支舞蹈不但难度极大,更需要天赋奇高,有着至纯巫祝之力的女子跳出来,才有奇效。 之前谢景予也是练了数年,才算能把整支舞蹈给演绎完整,曾经还传授给过谢薇,结果谢薇硬是学了三年,才能跳出来不到三分之一。 等谢文潼因为体内巫祝之力陷入危机,谢薇也已离世。心疼侄子,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谢景予就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也给他跳了这个舞蹈,发现虽然没有巫祝之力的缘故,没办法取得如同典籍上记载那样的神奇效果,却能分担谢文潼精神力逸散造成的痛苦。 甚至这些年来,谢景予明显感觉到,日日为谢文潼跳这曲舞蹈的缘故,谢文潼体内逸散出来的巫祝之力,竟然有一部分,在他体内贮存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结果,直接造成谢景予每天都要和谢文潼一样,有几个小时的痛不可当,却到底让谢文潼成功跨过了二十岁的大关,成为谢家历史上体内有巫祝之力的男子中,活的最长的。 “晚晚你先回房间……”谢景行如何看不出来,浴室里现在情形不对,不但侄子谢文潼,就是予堂兄,也处在危险之中,忙不迭嘱咐了谢林晚一句,就又要往里面冲。 完全没注意到谢林晚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却是瞧见谢景予动作的那一刻,谢林晚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就和曾经在雁鸣湖畔,见到那个年轻男子跳舞时的感觉一样,这支舞蹈她也会,而且,应该,比予舅舅,跳的更好…… 下一刻谢景行就觉得眼前一花,再抬头看去,却是谢林晚正如花间蝴蝶般翩跹滑入阔大的浴室—— 这间浴室是谢景予考虑到谢文潼的身体状况,特意修建的。浴池前足足几十平方,足够他淋漓尽致的把那曲舞蹈给跳出来。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有人进来,谢景予第一个念头就是阻止,下一刻却是僵在了原地—— 之前他教了薇薇足足三年,都没成功的舞蹈,晚晚却不过是站在旁边看了一遍,就惟妙惟肖的跳了出来。 说惟妙惟肖也不对,分明是谢林晚跳的更唯美。尤其是那些起承转合的地方,谢景予之前跳的时候,一直找不到感觉,结果谢林晚竟然无比轻盈的就做到了。 如此曼妙的舞姿,即便是谢景予这个号称天赋惊人的全才,也看的目瞪口呆。 更无法想象的是,随着她舞蹈的动作,空气中逸散的暴烈的精神力,忽然就如同被套上了笼头的野马,从最初的左突右奔,渐渐变成有规律的慢慢旋转…… 要说感受最深刻的,则是谢文潼,神情恍惚间,只觉身体越来越轻柔,到最后完全浮起在空中,身下是飘逸的白云,时不时还会有甘霖落下,一遍遍冲刷着体内咆哮的岩浆。 渐渐的那些喷薄的火焰,收敛了张牙舞爪到处伤人的可怖一面,变成调皮可爱的火红的小珠子,随着他的意念,在体内往复流转…… “予哥,你快瞧……”谢景行扶着谢景予,神情激动,却是浴池里的谢文潼身上可怖的蚯蚓状红痕彻底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和从前一样的白皙肤色,甚至谢文潼脸上还浮现出轻松的笑意,明显竟是睡着了。 没听见谢景予的回应,谢景行吓了一跳,忙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衣服全是破洞的谢景予,已经倚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谢林晚也累瘫了,斜倚在沙发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舅舅,你把予舅舅和二哥抱床上,休……” 后面的话没说完,竟然也跟着睡了过去。 谢景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想要流泪,到最后,却是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谢林晚是被扑鼻的香气给馋醒的。从床上爬起来,谢林晚边快速的穿上床头那儿明显那是给她准备的新衣服,边吸鼻子—— 呜,好想吃。 三下五除二洗漱好,要开门时就听见三舅惶急的声音: “潼潼,你有没有见到你予叔?” “没有啊……”谢文潼的声音同样无措,“是不是,在厨房?” 他也是被谢景予做的饭菜的香味给诱、惑着从床上爬起来的。 谢林晚心顿时一沉,忽然想到什么,扑过去,拉开窗帘,正对上拉着行李箱伫立在楼下,怔怔的往她这边窗户瞧着的谢景予。 “予舅舅,予舅舅在下面——”谢林晚直接爬上了露台。 外面正在满屋子找谢景予的谢景行和谢文潼闻言一惊,想也不想推开门就去追。 “回去!”谢景予吓了一跳,忙对她挥手,身形更是开始后退—— 相距数米的马路边,一辆出租车正停在那里。 “予舅舅,你别走……”谢林晚情急之下,直接攀着栏杆翻了出去。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这么莽,谢景予吓得脸都白了: “你……” 有心想要往楼上冲,又担心谢林晚真的会失足掉下来,头上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谢文潼和谢景行也正好跟着跑了出来,瞧见六楼窗户外,死死攥着栏杆的谢林晚也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舅舅二哥,你们不用管我,快拦住予舅舅——”谢林晚松了一口气—— 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既然三舅和二哥下去了,予舅舅想要再偷偷离开,肯定是不成了。 可没想到她出来的倒是容易,想要爬回去,却明显有些艰难—— 一则没了借力的点,还有更要命的一点就是,应该是楼上浇花时,有水沿着缝隙留下来,栏杆外面好几个地方都结了冰。 谢林晚踩上去顿时一滑,不是她忙用力抱住栏杆,好险没真的掉下去。 谢文潼和谢景行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潼潼你在下面接着,”谢景予交代一句,飞也似地就往楼上冲。 谢林晚这边还正和那几块有些滑的地方搏斗,下一刻一双胳膊就穿过腋下,把她给抱了上来。 谢林晚受惊之下,下意识用力搂住谢景予的脖子: “呜,予舅舅,吓死我了!” 谢景予寒着脸扬起巴掌,吓得谢林晚往后一缩,那巴掌在她头顶晃悠来晃悠去,到最后,还是落在了床上。 然后就听见“咔嚓”一声响,那瞧着结实的床铺就成了两半。 第46章 第 46 章 谢林晚瞧的目瞪口呆—— 老天爷,予舅舅是练了铁砂掌吗?呜呜,幸亏予舅舅刚才那巴掌没有往她身上招呼,不然,不就成她变成两半了! 这么想着,冷汗都下来了,怯生生的瞧着谢景予,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予舅舅,我错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一头冷汗的谢景行和谢文潼冲了进来。一眼瞧见碎成两半的床,两人也都吓得不轻。 谢文潼第一个冲上去,把谢林晚护在胸前,后背对着谢景予: “予叔你别气,气了就揍我,别凶妹妹……” 谢景行也不住抹冷汗: “予哥啊,你别跟晚晚一般见识,她还小……” 嘴里这么说着,却明显也被谢林晚吓到了,背着谢景予狠狠的瞪了谢林晚一眼,一副“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凶狠模样。 谢林晚倒是不担心他—— 三舅她最知道了,待会儿一准会给她烤小饼干压惊。 就是予舅舅这儿,怕是不好过关。 果然谢景予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瞪着谢景行和谢文潼: “她会这样,还不都是你们惯的!” “予哥我知道错了……”谢景行认错那叫一个痛快,下面的话却是一转,“那个,晚晚还没吃饭呢,等我把饭给她热好,予哥你再骂我成不……” “我知道错了,”谢文潼也和霜打的茄子似的,瞧着谢林晚的神情担心之余,更是愧疚,“要是我早早的把阳台封起来,妹妹也不会,差点儿摔了……” 说道最后,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我现在就去,把阳台给封……” 转眼间房间里就又剩她和予舅舅两人了,谢林晚就有些心慌,想着趁予舅舅还没想好要怎么罚她,不然偷偷溜出去? 刚动了一下脚,就听见谢景予的声音响起: “过来。” 谢林晚脸色一苦,予舅舅还是要罚她吗?呜呜,三舅,二哥,快救命…… 虽然这么想着,到底不敢反抗,磨磨蹭蹭的过去。 “伸手。”谢景予又道。 所以说改成打手心了吗? 好吧,她知道自己莽撞了,予舅舅肯定是吓坏了,刚把她拉上来时,手都是抖的。 不过予舅舅那么大的力气,她可禁不住那铁砂掌啊,畏畏缩缩的伸出手,瞧着谢景予的眼睛,怯生生道: “予舅舅,我知道错了,你揍的时候,力气小点儿,成不?”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谢景予撇开眼睛,不去看谢林晚小狗似的讨好眼神—— 要不然,他铁定也和弟弟侄子一样,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小丫头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不好好敲打一番,以后怕是更要让她连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做事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也不看看是几楼,你以为你是你二哥啊?” 明明语气想要凶巴巴些,声音却控制不住有些发颤—— 天知道瞧见晚晚翻出来时,他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当初谢家危机四伏时,谢景予都没有这么怕过。 “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我不敢了……”谢林晚讷讷道,紧接着又瞟了谢景予一眼,“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予舅舅决不能再和这次一样把我们丢下来,自己一个人跑掉……” 听到前一句,谢景予脸色好歹缓和了些,又听到后一句,头上青筋都有些往外迸,手一下抬了起来,谢林晚吓得往后一缩,下一刻,手心处就是一凉,却是谢景予正挖了药膏,小心翼翼的帮她涂抹手心处擦破的那点伤口。 看他动作轻柔的模样,明显是唯恐用的力气重了,就会让谢林晚疼到似的。 可偏偏这样沉默的谢景予,却是比他发火更让谢林晚觉得难受。 虽然三舅和二哥语焉不详,可结合昨天那女人的话,还有她听到的只言片语,谢林晚依旧能大致猜出,予舅舅是担心,他会连累家人吧。 谢景予那边已经替谢林晚的手心涂好药,要收回手时,却被握住。 谢林晚蹲下、身,仰头瞧着谢景予: “予舅舅,你答应我,不走好不好?” “我知道,当谢家家主很苦很累,可外公老了,大舅和二舅忙生意,三舅舅做事爱冲动,我和二哥还小,要是舅舅你就这么走了,我们被人坑被人骗,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傻孩子……”始终沉默的谢景予终于开口,抬手摸了摸谢林晚的头发,声音中满是沧桑之意,“很多事,你不懂……” 说什么谢家家主,这些年来,他早成了谢家的耻辱。有他在一日,谢家就注定沦为笑柄…… 而他离开的话,或者一开始,依然会有人拿这件事嘲讽谢家,可只要他再也不出现,谢家终究会重回昔日的辉煌—— 有晚晚在,这些都是迟早的事。 “我懂的。”谢林晚用力点头,神情坚毅,“可是予舅舅,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们闭嘴的话,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咱们够强!” 这么说着,下巴放在谢景予膝盖上: “没有回谢家前,很长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奶奶没了,两个弟弟也被人带走了……每天早上跑出去打工,晚上再一个人栖栖遑遑回去,没人疼,没人爱,还有很多人欺负我……我自己一个人哭,一个人笑,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想什么……”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又一声“咔嚓”脆响,却是谢景予一个不小心,抠掉了一块床板。 谢林晚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 自己好像是有些太夸张了…… 正手足无措呢,门边也同时传来一声钝响,谢林晚悚然回头,却是谢文潼,也把门框那里,捏碎了一块,红着眼睛盯着谢林晚,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晚晚,都有谁欺负你,你把名字告诉二哥……” 一副只要谢林晚报出名字来,他立马就要去寻仇的模样。 谢林晚简直哭笑不得,心说二哥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先留住予舅舅吗? 却被谢文潼接下去的一句话,直接引得泪崩: “我先去帮晚晚报仇,然后再和予叔一起走……” 又笨拙的加了句: “晚晚你放心,不管我和予叔在哪儿,只要有人敢欺负你,我们都一定赶回来,把他往死里揍……” 所以说不但这么好的予舅舅要走,就是二哥也要跟着离开吗? 谢林晚眼睛一下红了,一大滴眼泪,倏地掉落,正砸在谢景予膝盖上。 惊得谢景予好险没跳起来: “晚晚,你别哭……” “我为什么不哭?”谢林晚用力在脸上抹了一下,“我回来,你们就要走……那我不回来不就成了?” “……我不怕穷,不怕苦,有人欺负我,也不怕……我就怕,亲人会离开我……你们要走的话,那我也走好了……予舅舅,二哥,我跟你们说,只要你们前脚敢离开,那我也不在家里待了,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们再也找不到我,就是受欺负,也不跟你们说……” “晚晚——”谢文潼顿时傻脸了,急的眼都红了,“晚晚你别哭……你是女孩子,和我们不一样……你不许走,哪儿也不许去……” 又求救似的看向谢景予: “予叔,你快跟晚晚说……” 谢景予也明显慌了手脚,想要去哄谢林晚,谢林晚却是背转身,不给他看。 “好了,别哭了,”好一会儿,谢景予终于伸手,强行把谢林晚的脑袋扳过来,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帮谢林晚擦眼泪,“舅舅答应你,不走……” “真的?”谢林晚立马止住抽泣,泪眼朦胧的望着谢景予,“那予舅舅你给我立个字据……最起码,最起码,也得拉钩……” 谢景予动作轻柔的帮她擦干净眼泪,才冲着外面冷声道: “都听了这么久了,谢景行你还不滚进来!” 谢景行果然从门后探出头来,陪着笑脸道: “予哥……” “你当人舅舅的,有没有一点儿正行?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敢拿来教唆晚晚?”谢景予瞪着谢景行,一副恨不得立马就对谢景行动家法的模样—— 谢家是世家大族,结果弟弟都教唆外甥女做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不但谢景行,就是谢林晚也有些脸红。 予舅舅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让他看破了—— 之前可不是三舅嘱咐她,能不能留下予舅舅,就看她的了。又说君子欺之以方,他家予舅舅,就是个纯粹的君子。 不管她用什么法子,只要让予舅舅点头,那予舅舅肯定就会说到做到。 最后的结果就是,谢景行被罚不许吃饭回房间反省,至于谢文潼则只能吃之前谢景行热糊了的饭菜。 至于说始作俑者谢林晚,则被安排着坐在饭桌前,等谢景予重新给他做新鲜美味的饭菜过来。 惩罚方法公布出来,除了谢林晚想想饿着肚子的三舅,再瞧瞧对着焦糊的饭菜依旧吃的香甜的谢文潼,又是愧疚又是不安之外,那三个倒是甘之如饴。 好在反省时间到,谢景行还是混到肚子里饭了。只是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显是心里有事。 好容易吃完饭,酝酿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对谢景予道: “三哥,咱们,回家吧……” 明明是不长的一句话,谢景行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更是热辣辣的—— 京市这里,谢家也是有居所的,更是谢氏宗族的主宅。 那里占地阔大,更有着谢氏宗祠。每逢年节,或者有大事发生,谢氏全族就会去宗祠里拜祭。 比方说谢薇出生时,家主和父亲就是抱着妹妹去的那里告慰先祖…… 主宅那里,根本就是谢氏族人的精神所系。 只是二十年前,从谢薇被强行定罪,谢氏被逐出四大巫祝世家,谢氏宗族,包括谢景予这个家主,深觉愧对先祖之下,就再没有回过主宅那里。 曾经谢景行以为,说不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回到主宅的一天了。再没有想到,上天还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送来了晚晚…… 听谢景行这么说,饶是谢景予也有些把持不住,又看到旁边谢文潼和谢林晚充满着希冀的亮晶晶的眼睛—— 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晚晚,从出生起,都没有在主宅生活过一天。 好一会儿重重点头: “好。” “我,我这就去跟爸和大哥二哥他们打电话……给他们说这个好消息……”谢景行仓皇起身,就往房间里跑—— 再待下去,他非得当场泪崩不可。这么大个人了,一再当着小辈的面哭鼻子,谢景行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晚晚,你听到了吗?我们可以回主宅了!”谢文潼先是开心的原地打转,下一刻忽然抱起谢林晚就开始不停转圈圈。 一连转了十多圈,谢林晚头都晕了,好容易被放下来,只觉天旋地转,朝着始终注意着他们这边动静的谢景予就栽了过去: “舅舅救我……” 下一刻就被谢景予稳稳的接到怀里。 明显被两个孩子的兴奋给感染,谢景予眼角禁不住泛出些笑意来。 等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儿,才吩咐谢文潼: “你的巫祝之力虽然充沛,和灵舞配合起来,还有些生硬,冬至那日,是必要行祭祀祈福之事的,赶紧多加练习。” 说这话时,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昨天被谢文潼逸散出来的巫祝之力冲击之下,谢景予也直接昏睡过去。 今天一醒过来,就发现不对劲,他的身上,竟然也有了巫祝之力!当时谢景予就猜测,他身上的巫祝之力,十有八、九是这些年来,谢文潼精神力逸散时,一点点存在他体内的。 竟是被晚晚灵舞激发,彻底融入他的精神力海之中。 这样的想法,在探查了谢文潼的巫祝之力后,得到了验证—— 他体内的巫祝之力确然和谢文潼就是一体,更让人惊喜的是,谢文潼体内的巫祝之力,竟然足可以和当年的谢薇相匹敌。 换句话说,昨天晚上之后,谢家继谢景行这个灵乐者之后,又一举多出来两个灵舞者—— 其他世家灵舞者或者人数多,可要论起影响力来,却是还比不得谢薇一个。眼下谢家这样,根本是较之谢薇在时,实力还要更强了。 这还是不把晚晚这个大家疼到心尖尖上的孩子计算在内的情况。 谢景予初步决定,把重新入主主宅的日子,定在冬至这一天。 正想着心思,手机忽然就爆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谢锦程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随即传来: “景予啊,我是你堂叔……”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昉给抢了去: “呜,景予,我是昉堂伯……这辈子还能活着回家,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伯父你这是什么话,”谢景予红着眼睛打断他,“你和堂叔还有各位长辈,都会长命百岁的……” “你把账号传给我,我把钱转过去……”谢昉边抹眼泪边豪气冲天,“一定要把主宅好好修修……对了,我们家那几个兔崽子,我先不跟你说了,这就让他们把钱打过来……” “转什么钱啊,咱们飞过去,直接把卡带过去……”谢锦程声音不是一般的高亢,“江河,江河,赶快的,把我东西收拾一下……算了,也不用收拾了,等到了地方,再买新的……” “哎,谢锦程,你等等我啊……”谢昉也急了,“啪嗒”一声,就挂断电话。 谢景行也终于整理好情绪,从房间里出来: “要不要把家族子弟全都给叫回来?” 却被谢景予给否决: “先不用……这会儿正是年末,都忙着呢……到春节的时候吧,那会儿主宅也彻底整理好了,不然大家都赶回来,也没地方住……” “只需要搞一个小型的仪式,请一些姻亲故旧,做个见证就成……”随即话题一转,“你这几天去京市美院跑一趟,把晚晚转到这边上学……” 重启住宅的话,意味着谢家的重心会从之前的分崩离析,重新向京市这边转移。 不管是堂叔谢锦程,或者他,都根本不可能放心依旧让谢林晚一个人呆在海市的。 尤其是之前谢林晚说的话,谢景予可并没有认为是谢林晚夸大的。更是在心里发誓,绝不会让晚晚再受一丁点儿苦…… 还要接着说,电话忽然再次响了起来,瞧见来电显示上“姚秀成”几个字,谢景行脸色瞬时变得难看—— 姚秀成,可不正是姚秀明同父异母的哥哥? 倒是谢景予脸色依旧淡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 “喂,姚先生……” 虽然和姚秀明是法律意义内的夫妻,可分崩离析后的谢氏家主,实在没什么分量可言,不但从来不允许出现在姚家的公开场合,就是和姚家人相处,也是这么不咸不淡。 要说对谢景予最客气的,就是姚秀成这个大舅子了。只谢景予和他相处时,依旧从不肯僭越,和对着其他姚家人一样,只用“姚先生”称呼。 一声叹气声冲话筒中传来,姚秀成明显有些无奈: “景予啊,你怎么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姚先生您有事直说就好……” “是秀明……我也是才知道,秀明她昨天又胡闹了,有没有伤到你和令弟?” “我和景行没事儿……”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能察觉到谢景予并不想多说,姚秀成也说起了正事,“你今天回去一趟,秀明这么闹,也不是法子……真是闹大了,影响你们谢家的声誉,姚家也跟着没面子……” “你们毕竟是夫妻,要是你肯好好哄哄她,也不至于会闹出这么多事……” 这话就有对谢景予指责的意思了。 那边谢景行已经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很快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就在昨天晚上,姚秀明被五个年轻男子送进医院,有小道消息说是“夜驭五郎,纵欲过度”。 好在消息刚一传出来,就被姚家那边给压了下去,只是上流社会,却已经暗戳戳传遍了。谢景予也再次沦为京城世家的笑柄。 “简直是欺人太甚!”谢景行气的浑身都是颤抖的—— 明明是姚秀明放荡,结果最后的恶名,却要三哥承担,更过分的是,出了这样的事,姚秀成竟然还敢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 “不是我要强人所难,”姚秀成似是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事实是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秀明也不会这么癫狂……当然,也是秀明太荒唐,你会做出什么,也情有可原,可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真是你解释不清楚,怕是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到时候伤了那位小姐……” “我会让人送律师函过去,和姚秀明小姐的婚姻关系,到此终止。”谢景予声音冷静,说完随即挂断电话。 第47章 第 47 章 姚秀成几乎不敢相信,谢景予那个废物,竟然真就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举着手机,就愣在了那里。 同样焦躁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转圈的姚秀明也站住脚,看姚秀成不说话了,当即尖声道: “谁让你给他打电话的?跟他说,让他滚,我不稀罕……” 边说边抓起茶几上的茶杯茶壶,甚至博物架上的装饰品,开始乱砸一气,碎瓷乱飞间,就是姚秀成也险些被伤到,惊得忙往旁边退开,瞧着姚秀明的神情就有些严厉: “秀明,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我不停!”姚秀明梗着脖子就怼了回去—— 缘分是一件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就比方说姚秀明和姚秀成,两人别看不是一个妈,关系却比其他同父同母的兄妹关系还要好。 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姚秀成都想着妹妹,甚至姚秀明会长成现在这样,姚秀成这个哥哥绝对居功至伟。 每次姚秀明闯了祸,帮她收拾烂摊子的也是姚秀成。就如同眼下这样,姚秀明疯狂砸东西后,姚秀成必然会出马,软硬兼施,最终也必然让谢景予过来一趟。 眼下姚秀明可不也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无论她作到什么程度,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的谢景予,竟然会温柔的在路灯下抱着另一个女孩子,姚秀明就恨得发疯—— 如果谢景予在面前,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别闹了!”姚秀成忽然提高声音。 少见的暴怒,就是姚秀明也是一滞: “哥,你吼我?” 姚秀成揉了揉霍霍直跳的太阳穴: “秀明,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你就不担心,谢景予受不了,跟你彻底决裂?” “他?”姚秀明笑的比哭还难看,“那个废物,他敢……” 自己把绿帽子给他带的全世界都知道,谢景予不是也只能忍着吗? “他为什么不敢?你知道刚才谢景予说什么?他说,会寄律师函过来,然后,和你离婚!” 姚秀明正抱着一个精美花瓶想要往地上摔,闻言明显怔住了: “哥你说什么胡话?” 就为了不让自己闹,哥哥就编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我没骗你!”那种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控制的感觉,让姚秀成也很不舒服,“我去大哥那里看看……真是不想放手的话,你就听哥的话,先在家里冷静几天,别由着性子乱来……” 一直到姚秀成离开,姚秀明依旧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离婚?谢景予他竟然敢提出和自己离婚?明明这之前,更离谱的事情她都做过,谢景予不是都忍下来了吗? 难道是,和照片上那个女孩子有关?手一松,抱着的花瓶就失手落下,直直砸在姚秀明脚上。 姚秀明却和感觉不到痛楚似的,抖着手拨通了谢景予的电话: “谢景予,你说要和我离婚?” “不错。律师函应该已经送到你哥哥手中,你要是愿意和平离婚,那就签字,不愿意的话,咱们法庭见。” 谢景予声音平淡,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有他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晚晚,就是动动心思,都不可原谅。 “是为了昨天晚上你抱着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姚秀明嘶声道,“谢景予,你是人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么多年了,但凡谢景予肯多看她一眼,给她半分回应,她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之前,明明也是出身姚家的大家闺秀啊。眼下却成了人人眼中的荡妇,根本就全都是谢景予逼的! “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那个贱人……”姚秀明的疯狂,透过话筒都能感觉到。 谢景予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直站在谢景予旁边的谢景行明显听到了姚秀明威胁的话,脸一下阴沉了下来: “那个疯女人,会不会真的找人对晚晚出手?” 别说现在的谢家,就是曾经鼎盛时期的谢家,也没有办法和姚家这样的一流世家相提并论。 “姚家不会允许她做那样的蠢事,”谢景予语气肯定,“没有人敢对我们谢家的福瑞出手。” 福瑞?谢景行明显怔了一下。 “对,福瑞。”谢景予点头—— 几大巫祝世家典籍中,都曾出现过福瑞者,一般是合族认定,能给家族带来祥瑞的人或者物。一旦昭告天下,那就相当于这个家族图腾一样的存在。 只是福瑞,一般以物居多,祁家历史上,就曾以人为福瑞,而那个被祁家视为福瑞一样膜拜的,就是如今谢家供奉在祠堂的晚大人。 倒是谢家,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公开宣告,他们也有了福瑞,这个福瑞,自然就是谢林晚了。 旁边谢文潼听得云里雾里,谢林晚却是目瞪口呆—— 予舅舅的意思,是不是就让她当个吉祥物啊? 眼前不觉闪现出过节时一身红的年画娃娃,忽然就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了…… “福瑞……”谢景行脸上的担忧果然散去了些,转头瞧一眼谢林晚,脸上全是笑意—— 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来,到底当年事情的真相如何,不知道谁在针对谢家,晚晚的身份,当然是越晚暴露出来越好。 更别说,晚晚还有这样逆天的能力…… 只是一直不给晚晚正名,说不好就会有如姚秀明那样的疯子会针对她做些什么。公开承认她是福瑞则不同—— 历来别说损毁,就是胆敢伤害哪家福瑞的,都意味着是向对方整个家族宣战。 眼下海市那边,有谢家打造的商业王国,京市主宅这里,又有他这个灵乐者和予哥并潼潼两个实力雄厚的灵舞者,即便强大如姚家,想要对晚晚动手的话,也得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姚秀明,值不值得和整个谢家彻底决裂。 “谢家迎回福瑞,同时重启谢宅”的消息也随着谢家送出去的一张张请柬,迅速在各大世家传开。 “这个谢林晚,是不是就是之前谢家从乡下旮旯里找出来的,想要和阿澈攀上关系的那个孤女?”越家家主越松龄从长子越渊手中接过请柬,打开细看,上面飘逸的字体,正是谢景予的亲笔。 “是她。”越渊点头,“爸你觉得,谢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谢氏族人放弃主宅,无疑等同于壮士断腕—— 抛下主宅,固然可悲,可这样的示弱,也能让他们暂时有了喘息之机。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可以保留有限的力量,以图谋东山再起。 说起来谢家这些年发展的还可以,可即便挣了点儿钱,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有能力撑起谢氏的名头—— 谢氏的根基,不是商业,而是巫祝世家的名头。谢家重回主宅,无疑就是在向外界强势宣告,谢氏要重回巫祝世家的行列。 “就靠一个谢景行再加上一个不知所谓的福瑞?”越渊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果然这些年,谢景予不但被打折了脊梁,就是脑子,也进水了。” 都说运气不够,祥瑞来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竟然还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吗? 叫越渊说,根本是谢家外强中干,之前想要碰瓷越家没成,又清楚仅仅宣扬一个谢景行的名号,怎么想都太虚了,索性强行捧出个福瑞来。 “那个女孩子,说不定还真有些邪门,”说话的是越家老二越濂,“之前二叔可是看过谢锦程的面相,明显蒙着一层死气,结果现在竟然,又好起来了……” 越家最擅长占卜的是越鹤之,一年前,偶然见到谢锦程,回来就说,谢锦程应该撑不过今年。 结果现在谢锦程竟然还活着,而且听传言说,身体还逐渐好转了。 还有谢景行不但恢复精神力,精神力还出现了变异,更是诡异的很。 “谢家可不就是想要世上多些你这样的人?”越渊冷笑一声—— “可谁知道,谢锦程之前所谓的死气,到底真相是什么?” 谢家的底蕴,根本比他们三家任何一家都要厚,说不定死气什么的,就是用了些旁门左道刻意伪装的,目的就是为了示人以弱,以免被针对。 眼下有了个谢景行,觉得有了依仗,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曾经越澈娶了谢薇后,因为越澈的缘故,越渊可是在谢锦程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甚至这么多年来,都依旧耿耿于怀。 “谢锦程做事虽然冲动些,却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一直沉默的越松龄终于开口,“尤其是那个谢景予……” 这么多年来,因为姚秀明,世家子弟都对谢景予很是轻贱。越松龄却觉得,谢家那么多人中,谢景予才是真正深不可测的。 毕竟当年谢家突然四面楚歌,成为人人痛恨的存在时,谢景予也不过二十五六岁。 却能最大限度的保存了谢家,更能在他们三大世家并姚家的压力下,一个人抗住所有,苟延残喘到现在,这样的心性、毅力和忍耐度,越松龄自问,就是他也不见得能做的更好。 “谢家会大张旗鼓的宣告福瑞和重回主宅这样的事,怕是肯定留的还有后手……” “冬至那天是吧?”越松龄一锤定音,“阿渊你到时候跟我一块过去……另外,这件事也跟阿澈说一声。” “干吗要跟阿澈说?”越渊明显有些不乐意—— 叫越渊说,越澈根本就是个白眼狼。 明明是姓越,却是一心向着谢家。也不想想他是吃谁家的饭长大的? 不想着多替越家谋福利,反而腆着脸去巴结谢家,不过可惜的是,还怎么也巴不上。 从谢薇死,越澈都不知道被谢锦程赶出来几百回了,竟然还能低声下气的上门。不是越澈现在名气太大,越渊恨不得把他逐出越家才好,省的在外面丢人现眼。 “你以为我们不说,阿澈就不知道了吗?”越松龄瞪了越渊一眼,“但凡你能争气些,不说比得上阿澈,起码别差的太远,我用得着操这份心?” 做人老子的,却要变着法子巴结儿子,以为他就甘心吗? 可再不甘心,又能拿现在的越澈怎么样? 他不求越澈会帮家里多少,可也绝不想和越澈彻底决裂,让他反过来针对家族。 换句话说,现在的情形已经和越澈是个废物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是越澈离不开越家,而是越家离不开越澈。 这样一个动动口就能传出去的消息,就是他们不说,越澈那里也必然很快就会知道。倒不如索性卖个好。 各方猜测中,冬至日翩然而至。一大早,谢氏主宅外就聚集了一大堆谢氏族人—— 虽然谢景予的意思,不必要求谢氏子弟全都回转,可知道主宅重启,众多谢氏子弟还是从四面八方飞了回来。 被谢氏族人簇拥在最中间的,则是谢景予这个族长,和荣升为谢氏“福瑞”的谢林晚。 就是谢锦程和谢昉,这两个谢家年龄最大的老人,都是站在两人后面。 八点时,第一拨客人最先到达。 谢林晚本来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等瞧见来人是谁呢,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竟然是老师李笑和她的丈夫岳擎,以及岳兴将军和夫人薛琳。 瞧见谢林晚,李笑眼睛明显一亮,小跑着上前,就和谢林晚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晚晚,果然是你!” 岳兴和谢氏老家主,也就是谢景予的父亲私交颇好。如今重启谢宅,谢景予自然也给他们家送去了请柬。 瞧见上面的“谢林晚”三个字,李笑立马想到自己的学生,再联系之前谢林晚和林城雪发生矛盾时,里面也有谢家的影子,当时就想着,请柬上的谢林晚和自己的学生谢林晚,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还真让她猜着了。 又拉着谢林晚给岳擎和薛琳介绍: “妈,阿擎,她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晚晚……晚晚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福星呢,当初多亏了她,阿擎才能平安回来……” 李笑说着,依旧是心有余悸。 早在岳擎获救后,薛琳就听岳兴说起过当时的神异,还曾催促李笑什么时候方便了,把谢林晚请到家中做客。 只谢林晚始终在海市,两人始终没有见过面。倒没有想到,竟然兜兜转转,在谢家主宅这里见着了,更甚者,谢林晚还成了谢家的福瑞。 感激之下,薛琳直接褪下手上的玉镯,死活要送给谢林晚。 岳擎倒是对李笑的说法不敢苟同—— 虽然四大巫祝世家有些神秘,可一向接受唯物主义思想的教导,岳擎对巫祝世家,感觉平平。 不过妻子和母亲都喜欢,再加上谢林晚实在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岳擎自然也对她很有好感。又拿出特意准备的礼物: “这是我和笑笑给你准备的,恭喜你……” 拿到请柬后,岳家就分别给谢氏家主谢景予和谢林晚这个“福瑞”分别准备了礼物。 “还有礼物吗?”谢林晚双手接过来,“谢谢,另外,我也要恭喜老师您和岳大哥……” 李笑明显以为,谢林晚是在打趣她呢—— 之前被岳擎的生死不明给吓坏了,因此岳擎一回转,李笑就主动提出,要和岳擎举办了婚礼。 “不只是新婚大喜啊,”谢林晚视线在李笑和岳擎的子女宫上滑过,“还有添丁之喜呢。” 一句话甫毕,李笑脸上的笑顿时就有些勉强,就是刚才还一脸笑容的薛琳和岳擎,脸色也是苦涩不已—— 岳擎之前伤的地方有些尴尬,婚前体检时,医生给出的结果,说是子嗣上会有些艰难。 一开始岳家的人还不肯相信,接连又去了几家三甲医院,得出的结论却是如出一辙。 就是岳擎那样豁达的性子,想到李笑嫁了自己,连做妈妈的资格都没有,也难过了好久。 还是李笑跟他说,自己不在意,只要能和他相守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 如今听谢林晚说什么添丁之喜,李笑下意识的就去看岳擎的脸色,又知道谢林晚是无心的,倒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那我和你岳大哥就先借你的吉言了,等将来……” 想说“有了宝宝”,嗓子那里却是发堵。 “那里还要借啊,”谢林晚扶着李笑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老师您没感觉到吗,您已经怀上了……” “你说什么?”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暗示谢林晚别再谈论这个话题的薛琳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岳擎也明显不信—— 工作的关系,即便结了婚,他和李笑也不过在一起三四个晚上罢了,再加上之前医生的断言,笑笑根本不可能怀孕啊。 倒是岳兴将军,之前竟然能按照李笑恍惚间看到的景物特征提示,找回儿子的记忆太过深刻,连带的对谢林晚的话就有些将信将疑: “不然让阿擎带着笑笑去医院看看?” 岳擎虽然不信,可转头瞧见李笑也正含着眼泪看过来,到底不忍心直接戳破妻子和母亲的幻想: “我记得不远处有家药店,不然我先过去买个测早孕的试纸……” “行行行,你去,你去……”薛琳迭声道。 岳擎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薛琳亲自陪着李笑去了卫生间。几分钟后,等在外面的岳擎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下一刻,卫生间的门打开,薛琳和正不停落泪的李笑出现在岳擎面前。 “别哭呀,笑笑,没怀上就没怀上,大不了……” 却被母亲直接拍了一巴掌: “呸呸呸,什么没怀上!” “笑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你个臭小子,要当爸爸了!” 第48章 第 48 章 瞧着开心的抱着哭成一团的薛琳和李笑,岳擎却依旧是和在梦中一样。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一下就把李笑抱了起来。 “你轻点——”薛琳吓了一跳,忙上前阻止。又急急的催着岳擎赶紧带上李笑去医院一趟,好好的检查一遍。 岳擎自然忙不迭的点头。很快岳擎就从医院打过来电话: “……爸,妈,笑笑真的怀孕了,就是胎像有些不稳,你们替我和笑笑给谢家主和晚晚道个歉,暂时不能再赶过去了。” 薛琳挂断电话,还后怕不已—— 得亏是晚晚给提了个醒,不然真有个什么,一家人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么瞧着,晚晚何止是谢家的福瑞啊,也是他们岳家的福瑞才对。 就是岳兴,也激动的什么似的,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拉着谢景予的手,神情感激:“景予啊,岳叔叔真是太谢谢你们谢家了。” 他也是精神力者,早年精神力出现崩溃兆头时,就是仰赖谢薇的灵舞,才最终摆脱崩溃的可怕命运。而谢薇之所以被定义为灵舞者中天赋极高的,也在于此—— 整个灵舞者阶层中,能做到在精神力崩溃的紧要关头,帮着稳定住情况,还能让对方最终挺过去的,不到双十之数。 也因此,这些年来,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岳兴一直对谢家多有照拂,也希望谢家真的有重新起来的那一日。 只谢家早年受打击太大,再加上相较于其他人家,他们家出现灵舞者的几率太低,还想着谢家不定还要隐忍多久,才能迈出重建谢氏巫祝世家的那一步,倒是没想到,谢景行的精神力竟然能恢复,更甚者还这么快就收到了谢家要重新开启主宅的请柬。 和其他世家一样,过来谢家前,岳兴还想着,谢家无疑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力太弱,才会放出“福瑞者”这个烟幕弹。 这会儿却发现,他有点儿先入为主、想当然了,谢林晚这个深得谢家人喜欢的女孩身上,怕是确实有着神异之处。 算起来,加上谢薇那次,岳家已经两次承受谢家的恩惠了。 “岳叔您太客气了,”这些年来,谢景予尝遍人情冷暖,如何不知道,岳家暗中护佑谢家颇多?“要不是岳叔您和一些长辈庇佑,谢家说不定早就不存在了,也根本等不到家族重聚的今天。” “古人说‘善念善行,天必佑之’,都是你们谢家该得的。”岳兴并没有居功,反而压低了声音,“我今天之所以这么早过来,除了祝贺你们谢家重启谢宅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要提醒你一声……姚明远回来了。” 姚明远? 谢景予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作为姚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姚明远这个名字对华国人而言,说是如雷贯耳也不为过。 作为甫一出生,就被测出精神力的强人,姚明远的人生当真是属于挂逼的开挂人生。 别人小学初中高中用了十二年,姚明远却是仅仅五年时间就轻而易举以全优的成绩学完。 十六岁拿了包括经济学和金融学在内的五个学位,然后就以无人可挡之势入主姚氏。 也正是在他的全力推动之下,姚氏一举从二流世家跃居一流。 说起来姚明远人生中唯一败绩,就是婚姻了—— 一次名流盛宴上,姚明远对盛装出席的谢薇一见钟情。作为一个百分百的行动者,当天晚上,姚明远就上前对谢薇表白。 只可惜彼时谢薇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孩子,就是越澈。只是一时没敢和家人挑明罢了。 自然就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拒绝了姚明远。 可对于姚明远那样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失败的人而言,谢薇的拒绝不但没能让他打消念头,反而还激发出十足的好胜心。 如果说之前对谢薇的好感是六分,被拒绝之后,却直接变成了九分。竟是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还更加高调的开始追求谢薇。 姚家也乐的和谢家联姻—— 虽然谢家也就是二流世家,可作为灵舞者中的翘楚,谢薇却是未来可期。以她的身份和潜能,做姚家下一任家主夫人,当也算够格。更别说,好事姚明远喜欢的。 姚家家主亲自拜访谢锦程。 彼时谢锦程对女儿的恋情还一无所知,至于说姚明远,又是世所公认的天才精神力者。也算是众人眼中的乘龙快婿。谢锦程自然也颇为意动。 结果谢薇回来后,却是坚决不同意,更是直接跟家人坦白,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两人也已经确定关系月余,此生更是非那人不嫁。 而那个偷走了谢薇放心的幸运儿,不是别人,就是世家口中的花瓶废物,越澈。 知道这件事,谢锦程不能说不失望,只他女儿奴的性子,决定最终妥协的那个依旧是他。 到底约见姚家家主,委婉的拒绝了这件婚事。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也没什么,谁也没想到,姚明远那样厉害的人,竟然怎么就会认定谢薇不放了。 甚至在谢薇和越澈拍拖时,还突然出现,揍了越澈不算,还要强行带走谢薇。 挣扎中,越澈为了保护谢薇出了车祸,躺在icu三天三夜才清醒过来。 也是从这件事上,谢家人看到了越澈对谢薇的一片真心,才算是彻底接纳了他。 按照谢家和谢薇的意思,是怎么也要告姚明远一个故意伤害,让他吃几年牢饭的。 无奈越家却是先认了怂,无论如何不敢得罪姚家,为此对越澈软硬兼施,越澈的母亲甚至跪在越澈床前,求他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的结果就是,姚明远毫发无伤,拍拍屁股去了国外。 要说有什么后遗症,那就是姚明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谢薇始终无法忘情,竟是这么多年来,虽然也传出过绯闻,甚至还有了私生子,却是始终不肯结婚。 姚家上下,可不是把这笔账全都记到了谢氏宗族身上? 之前姚秀明逼婚谢景予,甚至对谢景予百般折辱,姚家可也是乐见其成。觉得算是把在谢薇身上丢掉的面子,给找补回来一些。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谢家一直认定,当初家族遭遇的危机,说不好其中就有姚家的手笔,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明明昨天姚家这位商业巨子还在南市市长的宴席上谈笑风生,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京市,还赶在谢家主宅重启这个节骨眼上,要说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联,怕是鬼都不信。 “你也知道吧?姚明远和保守党党魁周文龙,关系非同一般,”岳兴又加了一句—— 华国眼下的总统,可不就是保守党人? 而姚明远和保守党的这种亲密关系,也直接造成三大世家越来越唯姚家马首是瞻—— 今时今日,灵舞者协会甚至三大巫祝世家越来越高的地位,就是保守党一力推动所致。 而手握灵舞者协会,也让保守党掌控了更多精英阶层…… 能和周文龙保持友好关系,也注定了姚家不但在商界举足轻重,就是政界,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周文龙?谢林晚脸色却是有些微妙—— 随着她那间网上小店越来越火,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但凡店铺有符篆售出,都会在一分钟之内被一抢而空。就在上周四,竟然有人直接找上门,对方开门见山提出,想要请周崖联系制作符篆的那位晚大人,帮他面诊一个人。 只谢林晚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当下就让周崖找个借口给推了。 没想到对方不死心,这段时间又接二连三的上门,更是开出超高的价码。本来周崖也没在意,结果却在一次看电视时,意外发现,那个三顾茅庐过去淘宝小店拜访的,竟是保守党党魁周文龙的助理…… 看见其他人没注意,索性去了一边,拿出电话,拨给周崖,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速度之快,谢林晚简直以为,周崖是不是一直守在手机那里等着自己的电话了。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周崖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 “晚大人,是您吗?” 声音温和中又有一点点急切。 “是我。”谢林晚定了定神,“我就是想问你,你之前说的那个周文龙的助理,有没有再联系你?” “有。就在刚刚,他又给我打了电话……” 听对方的语气,还不是一般的焦灼,明显他之前说的病人,情形更加恶化了。 “能不能查出那个病人的身份?”据周崖的意思,那位王助理家境不过小康,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求诊,明显对方应该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我已经查出来了。”周崖虽然有些疑惑,谢林晚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好在这间小店他经营的不是一般的用心,之前对方竟然能破开他的层层防护,直接找上门来,已经让周崖心生警惕,利用自己掌握的东西,很容易就黑进了那位王助理的电脑,也大致推断出了王助理帮着求诊的人的身份。 “对方是周文龙的儿子,周迟。” 周文龙膝下三个儿子,周迟排行最小,却最得周文龙器重。听说不止长相风雅如贵公子,更有着超强的精神力…… 二十岁大学毕业,就加入保守党,更是被看好的下一任党魁。结果两年前不知为何,突然就销声匿迹。有人说是被同父异母的兄长嫉妒之下给害了,也有人说是忤逆周文龙被周文龙给发配到国外了。 可据那位王助理和不同灵舞者的聊天记录可以推断出,周迟分明是精神力出了问题。 “这样,”谢林晚顿了顿,“你现在就给对方回复电话,跟他们说,真想治病的话,就把人送到谢氏主宅……” 如果真是得了什么怪病,她自然没有办法,可要说精神力方面出了问题,谢林晚自问,还没有能难得住她的。 如果舅舅他们和二哥能救得了周迟最好,不行的话,还有自己一边看着呢。 这边放下电话,就听见有汽笛声传来,很快一群人进了谢宅。 谢景予抬头,脸色微微一变—— 走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姚明远? 紧跟在姚明远身后的,则是姚秀成和姚秀明兄妹以及其他三大世家的人。 这样的阵仗,让包括谢锦程并谢景予在内的所有族人,脸色都是一变—— 和二十年前那个睥睨四海傲气逼人的姚明远相比,现在的姚明远,无疑越发沉稳,再加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更是多了几分儒雅的气息。 瞧见岳兴将军,脸上随即浮现出一缕真切的笑容: “岳将军,风采依旧啊。” 两人寒暄片刻,姚明远才转头,透过镜片审视谢景予: “我这是做了不速之客了,景予你可别怪我才好。” “姚先生说哪里话?”谢景予态度不卑不亢,“您能亲自过来,谢家蓬荜生辉。” “好好好!”姚明远连说了三个“好”字,又冲姚秀明招手,“秀明你过来……” 又笑着冲谢景予道: “谢氏重启主宅,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早点儿说……我们就算了,怎么自己妻子也要瞒着?” “还有你啊秀明,你可是谢家家主夫人,结果这些日子,就躲在娘家偷懒了,怪不得景予会生你的气。” “难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俩给我这个大哥一个面子,可别再闹了……” “大哥你就会骂我,”姚秀明神情不善的瞥了谢林晚一眼,“可不是我闹,根本是有人自己贱……” 知道谢景予竟然无比坚决的要和她离婚那一刻,姚秀明不是不崩溃和后悔。再没想到,大堂兄竟然回来了,还二话不说就站到了她这一边。有大堂兄出面,一个谢景行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即便是灵舞者协会会长吴凤仪,在大堂兄面前也得小心行事。 姚秀明可不认为,谢景予敢和姚明远对着干,已经下定决心,除了要好好羞辱谢景予之外,更不能让谢林晚好过。 还想着好好发泄一番心头的怒火呢,没想到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景予淡声打断: “今日是谢家主宅重启,请各位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其他事情,还请休提。” 说着,直视姚秀明的眼睛: “姚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还请立即离开。” “谢景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姚秀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景予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连大堂哥都敢不放在眼里。 仗着出了个灵舞者,就敢和大堂兄叫板? 谢景予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道: “诸位如果是来贺谢家重启主宅的,那就尽可以留下,如若是来搅闹的,那就别怪谢家不客气。” 就连姚明远也没有想到,之前姚秀明闹出多少丑事,都是忍气吞声的谢景予,忽然就会这么刚,下意识转头看向谢林晚—— 记得不错的话,刚才谢景予突然暴怒,就是在姚秀明针对这个所谓的谢家福瑞之后。 他可不会和姚秀明一样天真,以为谢家就靠着谢景行这样一个灵舞者,就敢如此放肆,那就是还有其他依靠了? 是越澈,还是说,其实和这位福瑞者有关? 只是等看清楚谢林晚的长相,和萦绕周身的出尘气质,明显一滞,神情怔然间,还有些说不出的怀念—— 这张脸,尤其是那种空灵的感觉,还真的和当年的谢薇,相似至极。 还想在看,谢林晚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却是谢文潼正对他怒目而视。 啧啧,这样护着的模样,也和当年的谢薇一模一样呢。 连他刚才那一瞬间,都有些被蛊惑的感觉,一瞬间,还以为见到了从前的谢薇呢。 第49章 第 49 章 “景予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啊,”姚明远收回视线,神情失望,“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我本来还想着,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拉你一把,现在看来,是姚家自作多情了。” 姚明远说着,让开一步,冲着身后道: “你们过来吧。” 随着姚明远话音落下,几个身着黑衣绣金边长袍的男子走上前,掏从身上证件在谢景予面前晃了晃: “我们是执法队的,这是证件。” 执法队是独立于公职部门的一个特殊部门,专司监管灵舞者和精神力者。 “有人控告谢氏灵乐者谢景行先生和谢氏福瑞谢林晚小姐行非法之事……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姚先生真是费心了,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谢景予脸色发冷,“就只是一点,他们几个的身份还不够,想要带走谢家的人,至少得执法队的负责人出面才行。” 因为监管的对象是灵舞者和精神力者,执法队的人一向都是傲慢惯了的。 接到来谢家带人的指令,也丝毫不觉得会有什么难度。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声名狼藉的谢氏家主谢景予,竟然还真就敢跟他们硬抗。 脸一沉,就拿出了手铐: “你是想要抗法?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们一起过去吧。” 什么谢家家主,在他们眼里,根本狗屁都不是。 “谢族长没有抗法,是你们违反了规定才对。”一直默不作声的岳兴忽然开口,“谢族长说的没错,想要带走谢家的人,你们还真没资格。” 姚明远明显没有想到,姚家已经摆出和谢氏决裂的姿态下,岳兴竟然还会出面帮着谢氏说话。明明之前,没看出岳兴是个这么没脑子的人啊。 忽然轻轻一笑: “岳将军,公家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昨天和周先生吃饭时,还听他说起,说是岳先生的手下,这次有十多个部下都受了伤,还影响到精神力……” 这话瞧着是客套,内里未尝不含着警告—— 谢家眼下虽然出了个灵乐者,可一个谢景行罢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真是岳兴还想更进一步,势必还得和灵舞者协会打好关系。 “多谢姚先生费心了,”岳兴神情诚恳,“我是真的担心这几位违反规定,到时候好心办坏事,影响了他们自己升职加薪,甚至还要背个处分,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不待姚明远再开口,就直接道: “我也是刚知道,谢家眼下除了谢景行先生这位可以疗治精神力的灵乐者之外,还有谢景予和谢文潼两位灵舞者,按照总统阁下就职时公布的新规则,连续出了三位灵舞者的家族,直接划入特殊贡献家族,若是有什么违法行为,也是交由执法专员亲自问询后,提交总统先生最后裁定,一般公职人员,并没有带走他们的资格。” 如果说改革派走的是群众路线,那保守派则是典型的上层路线。保守派认为,牢牢掌控着居于社会上层的精英,就等于掌控了所有。 而灵舞者,无疑是他们掌控精英的一个重要筹码。也因此,灵舞者在华国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还享有种种特权。尤其是那些灵舞者扎堆出现的家族。 近年来的很多研究都表明,精神力后天训练提高之外,具有很大的先天性。 换句话说,基因也是催生精神力的一大相关要素。 巫祝之力这种精神力自然也是如此。 所谓未雨绸缪,为了拉拢那些家族,总统可不是又特意颁布了这样一条总统令? 听岳兴这么说,姚明远眼神顿时有些发冷—— 谢家怎么忽然就出现了这么多灵舞者,更甚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众目睽睽之下,决定了岳兴不可能会撒谎。所以说,这才是谢景予敢对抗姚家的真正的底气吗? 在场其他世家人也都是一片哗然。尤其是祁凤鸣,瞧着谢景行的眼神简直堪称恐怖—— 祁家自然不缺灵舞者,祁凤鸣回到家,就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虽然精神力海,还偶尔有针刺一样的痛感,却是几近于无。 可这不代表祁凤鸣就能原谅谢景行了。尤其是看见网上把两人放在一起做的对比视频中,自己被刻画成“小鸡肚肠”没有容人之量的那种小人,反倒是谢景行,踩在他的耻辱上面,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 曾经他最痛恨的被谢景行压下的噩梦,现在竟然再一次重演,因为这个,祁凤鸣好险没再一次引起精神力暴动。 这次会勉强撑着刚刚好转的身体到谢家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看谢景行如何承受姚家的怒火。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谢家竟是除了谢景行之外,又出了两个灵舞者。 其他家族出现一个灵舞者就是千难万难,反倒是传说中,除非是女孩子才能传承巫祝之力的谢家,竟然灵舞者就和大白菜似的,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三个。 还有更多的人,则“唰”的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谢林晚—— 刚才一进来,大家就瞧见了之前传闻中濒死的谢锦程,结果对方却是红光满面,说句不好听的话,看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再活个十年八年,绝对没一点儿问题。 而据八卦报纸的深扒,谢锦程会忽然想开,活的这样滋润,可不就是因为谢林晚? 眼下谢家在没有女婴降生的情况下,又先后出现了三位灵舞者。 再一扒时间点,不管是谢锦程的痊愈,还是三个灵舞者的出现,确然全都是在谢林晚进入谢家之后。 所以说,这就是谢家会公开承认谢林晚福瑞者身份的最重要的原因吧? 姚明远眼神就有些发冷—— 这样的谢氏,绝对不能留。 随即给为首的执法队队员使了个眼色,对方果然心领神会,竟是丝毫不肯相让: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做了恶就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我现在就把这件事汇报上去,听候上峰定夺。” 事实上哪里需要什么定夺? 姚先生可是保守党党魁面前的红人,以总统先生和周文龙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个谢氏家族算得了什么。 随着他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回话说,马上就会过来。 看他放下电话,姚明远瞧着谢景予的神情就有些讥讽: “倒是不知道,景予你竟然也成了灵舞者,真是可喜可贺啊。就只是你对家人的约束怕是还太轻了些……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啊……”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面的汽笛声。 众人往外面瞧去,竟然是一辆和几个黑衣执法人员开的一模一样的汽车,车门开处,一个着同样服饰,肩上却有肩章的男子从车上跳下来。可不正是执法大队的负责人,崔景生? 姚明远脸上笑容顿时止也止不住—— 倒没想到执法大队那边来的这么快。 正要上前打招呼,就瞧见那崔景生竟然没有过来,而是极快的从后备箱里弄了个轮椅下来,然后又矮身,小心翼翼的抱了个身高腿长男子放到轮椅上。 虽然距离有些远,众人却依然被男子棱角分明俊逸非凡的长相给惊了一下—— 这男子是谁啊?容貌这么出色不说,浑身的气质更是让人不由得就心生畏惧。 瞧见轮椅上男子的第一时间,姚明远心里就是一咯噔—— 怎么是竟会是周迟这个小煞星过来了?怎么想,自己面子也没大到,需要周家三公子直接过来撑排面吧? 更别说,周家公子中,他其实交好的另有其人。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是不敢怠慢,小跑着就接了过去: “啊呀,三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周迟掀了掀眼皮,“我来的不是时候,坏了姚先生你的好事?” 第50章 第 50 章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周迟的毒舌,可都是别人受着,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还是在他看不上的谢氏众人面前,被这么不给面子的怼了,饶是姚明远,也有些遭不住。 却只能换成一副无奈地表情,陪着笑脸道: “阿迟你又跟你姚叔开玩笑……” 周迟的长相无疑对众人而言有些陌生,可不代表众人看不出来,来的这年轻人绝对地位非同一般,没瞧见姚明远那样的大人物,对着他都要小心翼翼? 难不成对方是谢氏请来的外援? 可也不对啊,没瞧见谢氏那边到现在为止,都没人出来跟周公子寒暄,真是有旧交的话,怕不早就上来拉关系了。 毕竟,谢家这会儿可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这位周公子的真实身份,则明显是姚明远也不敢轻视的。 “我可没有哪个闲情,和姚叔你开什么玩笑,”看姚明远不再调侃,周迟也从善如流,改了称呼,说话却依旧有些不客气,“姚叔是个大忙人,可不像我这么无所事事,您去忙自己的事吧,就不用陪我了。” 说着偏头冲着后面道: “把贺礼拿过来。” 贺礼?姚明远心里一沉,还真是冲着谢氏来的。 一时神情也有些不好—— 作为保守党的党魁,周文龙确实名望很高,可也不意味着他姚明远就是任人呼来喝往的。 说句不好听的,平时到周家,就是周文龙这个家主,也对他颇为礼遇,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外人眼中,保守党派的顾问。更别说,这些年,姚家还给保守党各种党派活动,提供了相当丰厚的资金来源。 视线在周迟盖着薄毯子的大长腿上瞄了下,油然生出一股恶意来—— 之前就听周家大公子无意间提起,说是周迟已经废的差不多了。会行事这么癫狂,怕是也和这点有关。 毕竟无论是谁,怕是都无法承受这样由天之骄子骤然跌落尘埃的巨大打击。 也旋即明白了周迟的来意—— 之前受周文龙所托,姚明远也帮着找了几个灵舞者,就是灵舞者协会会长吴凤芝,都出了手,却依旧没有丝毫效果。 所谓病急乱投医,这位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周家小公子,明显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只吴凤芝都无能为力的精神力病患,谢氏这几个又能做些什么—— 谢景行的精神力覆盖面或者大一些,疗效也就平平,顶天了相当于一个中级灵舞者罢了。再是有个灵乐者第一人的名头,也就唬唬那些不懂的人罢了,对于精神力者而言,当然还得是靠实力说话。 至于说谢景予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灵舞者,姚明远更是没有看在眼里。毕竟众所周知,历来激发出精神力越晚的人,天赋也就越低。 唯一还有点儿看头的,就是谢文潼了。说实话听说注定因为激发出巫祝之力而早夭的谢文潼竟然扛过了死亡这一关不说,还将体内巫祝之力收为己有,姚明远不是不震惊—— 历史上那位晚大人惊才绝艳,才帮着谢氏先祖跨入精神力者的大门。 这个时代的谢家,可没有一位晚大人做靠山。结果谢文潼却竟然扛了过来,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谢氏组合,姚明远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再厉害又如何,还能强得过吴凤芝? 还真想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他这边想着心思,那边周迟带来的人,已经抬了好几个硕大的箱子下来。 旁边围观的众人顿时目露好奇之色—— 什么年代了,送礼物还有论箱子送的,怎么看这样的举动都有些傻。这位周公子,不会是哪个土豪家出来的傻少爷吧? 好在周迟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令人打开箱子,里面却是一块块灰扑扑的砖块。 不是世家的涵养还在,场中众人好险没笑出声来—— 这位周公子确定,他这样,真不是跑来闹场子的? 华国古建筑不是一般多,这样的老砖,不说俯拾皆是,也寻常的很。 唯有姚明远,神情却是一僵——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下一刻,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谢景予忽然上前,探手就想拿箱子中的砖块。 却被站在箱子旁边的周迟随从给拦住: “这里都是珍稀物品,退后……” “无妨,”周迟的声音跟着响起,“所谓物归原主,这些本来就是属于谢氏的……不知在下这件礼物,谢族长可还满意?” 一句话出口其他三大世家的主事者也想通了其中关窍,一时都变了脸色—— 当初谢家被驱逐出巫祝世家,可不只是嘴上说说,更是由执法队出面,连谢家地皮都刮了一层带走。 这里的刮了一层,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而是真就如此做了—— 于他们这些古老的世家而言,家族传承根本无处不在。 谢家尤其如此。也因此,惩罚下来后,但凡带有特殊花纹的建筑物,外表都被刮平,有些带有完整画面的墙砖,也被直接拆掉带走。 再没有想到周迟竟然如此肆意妄为,姚明远一时头上青筋都要迸出来了—— 这些古砖在转了一圈后,一则各方意见不一,二则太过零碎兼且上面花纹玄奥,没几个人能看得懂的情况下,最终被送到执法队封存。 当初闹了那么大阵仗,才从谢家带走的东西,结果这么容易,就被周迟又给送来了? 明明这之前,执法队在灵舞者和精神力者眼中,还高深莫测,被周迟这么一搞,却是瞬间成了笑话。 相较于姚明远的跳脚,执法队那边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尴尬似的,依旧低首肃立,规规矩矩的站在周迟身后。 “谢谢。”手轻轻抚摸着那些镌刻了无穷岁月印记的古老方砖,饶是沉稳如谢景予,也不觉湿了眼眶,朝着周迟深深一躬,“周公子这份恩情,谢氏记下了。” “谢族长无须多礼,”周迟往旁边让了让,没有受谢景予这一躬,声音也是冷冰冰殊无半点儿多余的感情,“我也是有事相求,所谓先礼后兵,要是接下来无法让我满意,这些东西,我还是要带走的。” 就是求人的时候,也这么拽,果然是自己认识的周迟。姚明远提着的心好歹放下去些,忽然就有些同情周文龙—— 得亏周党魁心脏够好,不然被这么个糟心儿子给刺激的次数多了,说不定一早就得死翘翘了。 “那是自然。”多少年来的人情冷暖,让谢景予早就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对周迟接下去要提什么要求还有些拿不准,可对着谢宅这些旧物,谢景予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拒绝。 “周公子里面请。” 周迟微一颔首,身后的人推着轮椅跟着谢景予就往里走。 其他人心痒痒之下,也都跟着往里去,姚家人自然也不例外。不想谢景予忽然站住脚,视线直直的看向也要抬脚进谢家主宅的姚秀明: “我之前说过,还请姚小姐离开,谢氏主宅,拒绝姚小姐入内。” 这之前,姚秀明就已经隐忍多时—— 谢景予可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好容易抢到手中的男人。这要是结婚后,谢景予肯低头弯腰,说不好姚秀明也不会那么意难平。结果事实却是,这么多年来,谢景予对她的态度,始终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冷不热。 但凡谢景予肯做出一点改变,她怎么可能生出那样多的事端?本来还想着,有姚明远这个大堂兄在,量谢景予也只有低头求饶的份儿。结果事情却是一件接一件。 先是谢景予正面和姚明远对上,不肯退让分毫。接着更是从岳兴口中得知,谢景予竟然也成了灵舞者的消息。 天知道那一刻,姚秀明心脏都差点儿停摆,更是生出无穷的愤恨—— 再怎么说,她也担着谢氏家主夫人的名头呢,结果谢景予成为灵舞者这件事,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再有就是,从前废物一样被百般折辱的谢景予都不肯对她假以辞色,眼下跻身灵舞者,怕是只会逃的更远…… 被各种各样极端的情绪所萦绕,姚秀明已经处于彻底失控的状态,忽然推开旁边的人,朝着谢林晚站的地方扑过去—— 之前谢景予对她冷淡,对世间其他女子,也没有热情过。要说唯二的例外,就是谢薇和这个贱人了。 当年的谢薇,自己都不放在眼里,这个贱人,又凭什么? 只她动作快,谢文潼动作更快,还没挨着谢林晚的身,就被谢文潼一把推开: “你想干什么?” 之前姚秀明口口声声叱骂谢林晚,已经惹恼了谢文潼,这会儿看她疯狂的样子,唯恐会伤到自家妹妹之下,无疑用的力气更大,姚秀明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站不住脚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这样的变故,就是姚明远也动了肝火—— 要说他有多在意姚秀明这个堂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谢家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姚秀明出手,却委实等同于把姚家的面子撕下来往脚下踩: “谢景予,这就是你们谢家的待客之道?”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跟在姚家人身后的保镖随即围了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之前一直神情平淡的周迟,在瞧见被姚秀明针对的谢林晚时,本是随意搭在轮椅上的手一下收紧,攥着扶手的力道之大,就是旁边跟着的执法队人都吓了一跳。 “把她丢出去。”好一会儿,周迟终于开口。 纷乱的人群顿时静了一下。姚明远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后知后觉的回头,正对上周迟没有半点感情的冰冷眸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那种感觉,仿佛自己突然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似的。 下意识的蹭了下手心的冷汗: “让周公子费心了……” 刚要说谢文潼,他们姚家自己就会处理—— 周迟再是胡闹,可也不会糊涂到,真就会为了谢氏打姚家的脸。这点儿自信,姚明远还是有的。 只他对周迟的了解,明显比不上跟在周迟身边的崔景生。 几乎就在周迟话音一落的同时,崔景生就对身边黑衣人低声吩咐了句什么。 然后下一刻,姚明远眼睁睁的瞧着对方走向狼狈不已眼睛都红了的姚秀明,不顾姚秀明的反抗,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揪着衣领子就往外拖。 事起突然,姚家的保镖,也都惊得站在了那里—— 能监管精神力者和灵舞者,决定了但凡是进入执法队的,全都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精神特质。华国人谁不知道,执法队里随便拉出来一个,曾经都是名声赫赫的凶悍之人。 就凭他们这些人,人家绑起一条胳膊,也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更别说被制住的是姚秀明这样的弱女子了。 脖颈上衣领勒得太紧,硬生生把姚秀明所有想要辱骂谢林晚的脏话全都压了回去。 一直拖到大门外,执法队员随手一丢,姚秀明就滚出来好几米远。好容易抬起头,却是正对上那黑衣人残忍的眼神: “滚!” 被无边的寒意笼罩,这一刻姚秀明甚至觉得,好像有一把死亡的镰刀,正悬在她的头顶。 平时的嚣张气焰,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唯余那种犹如直面死亡一般的可怕的恐惧。从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一直都只有她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的姚秀明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你,你……”回过神来的姚明远脸都气的绿了,还想再说,却正对上一直默默侍立在周迟身旁的崔景生冷漠的眼光,顿时息了声—— 旁人不知道,姚明远却是清楚,经由崔景生处决的精神力暴动者,怕是一把手都数不过来。 如果说其他执法队员是魔鬼,那崔景生就等同于阎罗殿里的阎王。 所以这位周家三公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崔景生对他服服帖帖? 也是到这时候为止,所有人也终于明白,轮椅上这个瞧着不良于行的年轻男子,绝对是出身顶尖的那种,要不然,怎么就敢如此肆意妄为? 倒是周迟,视线却始终定在谢林晚身上—— 旁人都以为,他是精神力出了岔子,才会在两年前突然就残了双腿。 事实却是,他根本不是因为精神力出问题,伤到双腿,而是因为一个让他痛恨的明明荒诞无比,却怎么也无法逃脱的噩梦—— 梦里的他始终在追寻一道缥缈的身影。 明明那身影纤细柔弱,却是任凭他如何拼命去追,怎么也追不上。即便是睡梦中,他都能体会到自己的惶恐和绝望。 只是那样软弱到让人憎恶的蠢货,怎么可能和现实中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呢? 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胆敢玩弄他一颗心的存在? 可虽然这么想,却无法阻止梦境中的蠢货,不停到处奔跑,只为了看一眼那个不愿为他片刻停留的虚无的身影,更甚者在对方身形消失在一片悬崖上方时,那个蠢货竟然也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 那一刻,梦中的周迟能无比清晰的体会到那个蠢货的无助、悲伤和绝望。 而这样软弱的情绪,还不是周迟最不能忍受的。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梦中蠢货的跳崖,竟然还能影响到现实的自己—— 两年来,每天都要做那样一个同样的梦,映照到现实的结果,就是他的双腿疼的如同刀割剑刮一般。 周迟不能忍受,他的命运就这样被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左右,却偏偏无能为力。 而就在刚刚,和对面那个女孩子目光相撞的一瞬间,梦里一直向前奔跑,始终不肯回头看他一眼的婀娜身影,忽然就有了脸,一张,谢家女孩子的脸。 第51章 第 51 章 周迟的视线太过直白,其他人也就算了,谢景予却敏感的察觉出不对,顿时心生警惕,当即上前一步,挡住周迟的视线。 站在周迟身前的那一瞬间,一股蓬勃的精神力扑面而来,也就是谢景予多年练武,身手非比寻常,再换个人,比方说谢文潼那种级别的,怕是都别想扛得住。谢景予脸色一瞬间顿时有些发白。 明显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合就发动攻击,更要命的还是周迟那双眼睛,里面写满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暴虐情绪,谢景予甚至觉得,他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想要撕碎世间所有的暴君,或者是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 等周迟漫不经心的移开眼神,谢景予压力骤减的同时,手心里瞬时出了一身薄汗。甚至隐隐有些后悔,之前答应对方的太过爽快—— 周迟看向晚晚的眼神,实在太让人心惊。 若然对方的目标竟然是晚晚,那谢景予宁肯对方立马带着谢家的古砖离开—— 上面的壁画、图文什么的,于谢家而言,真是失去的话,会成为永远的遗憾,却远远及不上晚晚重要。 殊不知对面的谢林晚,心里也是掀起一股滔天巨浪—— 就在刚刚,和周迟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体内的巫祝之力忽然就有片刻的动荡。不是谢林晚掌控力足够强,说不定已经被人发现,她的真实实力。 更让谢林晚无法理解的是,骤然浮上心头的那种又酸又软的感觉,里面有开心,有希冀,还有说不出的委屈…… 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这之前,她既没听过,更没见过这位周公子,怎么就会突然升腾出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来? 这也就是周迟的视线被谢景予及时挡住,不然,谢林晚觉得,她会不会当场哭出来? “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觉察到谢林晚的情绪有些不对,一直挨着她站着的谢文潼顿时就担心不已,又瞧着谢林晚脸有些红,忙更靠近些,有些笨拙的去试谢林晚的额头,只是手刚抬起来,周迟似是想要把人凌迟的视线就转了过来,更在他碰触到谢林晚的额头时,情绪汹涌。 前面引路的谢景予再次察觉到不对,等发现这次周迟视线凝注的对象换成了谢文潼,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谢文潼已经收回手,正好端端的站在谢林晚身侧。 谢景予瞧着,这傻侄子,也就看着妹妹时,笑的太张扬了些,其他也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就惹得身后这位暴躁狂乱了? 所以说,这周公子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怪物啊?平常人情绪躁乱到这样的程度,早遭不住精神力崩溃了,周公子倒好,竟然还能这么四处扫射! 所以说这到底是来恭贺谢家主宅重启呢,还是练习不动手直接用眼睛杀人的特殊能力了? 一时更加戒备。 好在周迟也意识到自己之前惊见梦中人的冲击下,情绪有些太过外露,到底稍稍收敛了些,心情却更加跌入低谷—— 曾经之前每当从那个噩梦中艰难的睁开眼睛时,周迟无数次发誓,最好梦中的女孩子永远也别出现,不然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掐死对方。 事实上发现那张脸应该是属于梦中人的脸时,他确实几乎控制不住,想第一时间把对方给抓过来,只可惜却不是想让对方死,而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囚禁在身边。让她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永远别想再从自己身边逃开。 更甚者,整个人还被从未体会过的嫉妒情绪给席卷,天知道瞧见谢文潼竟然敢碰触谢林晚的额头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那只手抓过来给剁掉。 所以说他是精神错乱了吗?明明是恨极了的人,竟然还想抓到身边,好让她夜里在梦中折磨自己还不够,白天依旧被噩梦笼罩吗? 周迟终于不得不承认,之前有人骂他神经病,难道竟然是真的? 太多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情绪之下,周迟甚至后悔,他今天干嘛要过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想掉头就走。结果枉姚明远认定他毒舌,嘴巴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连吩咐崔景生立马推他离开都做不到。 好容易稳定一下情绪,周迟抬眼,看向警惕的注视着他的谢景予: “想来谢族长应该能看出来我今天为何要来了——” “我的精神力出了问题……” 事实上不是精神力出了问题,而是他的心脏出了问题。比方说这会儿,心脏跳动激烈到竟然随时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我需要治疗。” 说实话这会儿相较于对拿回家族古砖的渴望,谢景予更想把这个瞧着莫不是有什么大病的周公子给礼送出门。却也明白,要是他真敢这样做,不说年轻人背后的家族会如何,单是旁边虎视眈眈的姚家并其他几个家族,势必会认定谢家之前全是虚张声势,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果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答复,姚明远阴沉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谢家人才辈出,今日正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也算是告慰你们谢家的先祖了。” 姚明远一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不错,之前就听说景行先生灵乐动天下,今日就让我们也饱饱耳福……” “……谢家灵舞也是多年未见……” 之前他们也从姚明远的语气中听出来,周迟来头绝不会小了。要是谢家对周迟的精神力没有丝毫助益,以这人之前表现出来的冷酷无情,谢家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有谢家的福瑞者呢……”一个听在耳中甜甜糯糯的声音跟着响起。 谢林晚转过眼去,正好和林城雪看过来的怯生生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似是有些被谢林晚一瞬间的锋芒给吓到,林城雪无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好巧不巧,正好靠近周迟的轮椅。 “退后。”执法队员不带感情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城雪明显有些被这个声音给吓到,抬眸望去的眼睛中顿时盈满了泪意,脚下也跟着一踉跄,朝着轮椅上的周迟就倒了过去。 “啊呀!”下一刻林城雪就惨叫一声,跌坐在周迟脚下—— 本来应该倒在周迟怀里的,只可惜千钧一发之时,旁边的执法队员把轮椅往后挪了一下。 狼狈倒在地上的林城雪,顿时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之前还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直接掉了下来: “好痛……” 泪眼朦胧的瞧着周迟,颤颤的伸出手: “对不起……能不能,拉我一下,我脚好像崴着了……” “不能。”对着林城雪,周迟毒舌再次上线,“滚。” 从小到大,这样的想尽各种法子想要纠缠上来的女孩子,周迟见的多了,尤其是这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他看了丝毫不觉得怜惜,只有作呕的感觉。 如何也没有想到,周迟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说好的世家大族最重风度呢?竟然连女孩子倒在面前,都不肯帮把手?!别说绅士了,这还是男人吗? 还是陪在祁凤鸣身边的林蓉,忙过来,扶起林城雪。 一瘸一拐的跟着林蓉到了后边就座,林城雪脸上已是一点儿雪色都没有了,尤其是想到,她竟然当着谢林晚的面出了这个大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名满天下的姑父祁凤鸣开演奏会,这样的盛会,她怎么可能缺席。结果却和祁凤鸣一样,没有品尝到被人捧着的喜悦,倒是眼睁睁的瞧着那场钢琴演奏会,直接成了谢景行的踏脚石。 连带的陪在谢景行身边的谢林晚也跟着迎来高光时刻。好在之后事情并没有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甚至过来之前,林城雪之前的好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拜她有个厉害的姑姑所赐,姑父的精神力终于保住了。更甚者,这个过程期间,林城雪还亲眼目睹了姑姑林蓉无人能比的独特魅力,竟是几个电话打出去,就请来了国内顶尖的灵舞者。 知道她是林蓉的侄女,那些平常只能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大名人,也对她不是一般的亲切。都给她送上了价格昂贵的精美礼物…… 可就是所有暗戳戳的愉悦,都在瞧见被谢家族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谢林晚而丧失殆尽—— 不就是一个偏僻旮旯里出来的穷酸吗,何德何能成为谢家的福瑞者。 因为一直关注着谢林晚,因此林城雪第一时间发现林城雪看向周迟的眼神有些不对,当时就激起强烈的好胜心。 再有姚明远对周迟的诡异态度,以及周迟本身出色至极的长相和强大的气场,都让林城雪跃跃欲试。 结果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呵斥让“滚”的林城雪,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一死。 可偏偏不管怎样意难平,林城雪竟然连求着姑妈帮着出气的可能都没有—— 没瞧见姚秀明的下场吗,林城雪直觉,要是她真敢继续纠缠,极有可能会步姚秀明的老路。 这边林城雪自怨自艾,那边周迟却是挑了挑眉—— 是他的错觉吗? 刚刚自己让那个想要缠上来的女孩子“滚”之后,对面女孩子眼睛忽然就弯了一下,让他低落的心情也跟着迅速回升…… 下一刻却是脸色更黑—— 所以说他果然是有病了,晚上被噩梦纠缠还不算,白天见到真人,也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脸色顿时越发阴沉,冲身边的崔景生点了点头。 崔景生随即开始“敦请”世家子弟退后,又示意谢景予可以开始治疗了: “灵乐灵舞,都一起吧,还有你们谢家的福瑞……” 早在周迟提出让他们帮着疗治精神力时,谢景予就有了预案—— 古时行巫祝之事,本就是歌舞齐上阵。他也想看看,自己和谢文潼的灵舞配上谢景行的灵乐,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只是整个计划中,却根本没有安排谢林晚什么事—— 他家晚晚,只需要乖乖巧巧、可可爱爱的坐在那里就成。守护家族荣光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交给家里的男人们。 除此之外,谢景予也担心谢林晚过早暴露自己的天赋,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还没等他开口拒绝,谢林晚却已经主动点头: “……我用古琴就好。” 听她这么说,在场众人神情各异,尤其是越家家主越松龄,瞧着谢林晚时审视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 还想着一个假货罢了,难不成还真有点儿手段? 林城雪也是惊异不已。这么久了,怎么没听说过谢林晚会弹古琴? 看谢景予不做声,谢林晚知道予舅舅是担心她,当下轻声道: “予舅舅放心,我不会拉大家的后腿的……” 对着谢景予的手却微微翻起,做了个“ok”的动作—— 谢林晚有自信,体能精神力绝对能应用自如。只要她不想,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异常。 明显以为谢林晚是想帮着把属于谢家的东西拿回来,谢景予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又轻声嘱咐: “待会儿别勉强自己,不舒服了就停下……” 之前他可是听堂叔谢锦程说起过,之前为了帮堂弟疗治精神力,晚晚手指弹的血迹斑斑的模样。 别说一个不知来历的周公子,任凭是谁,都不值得晚晚付出这样的代价。 “嗯。”谢林晚点头—— 不是她好胜,实在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周迟的那一刻,她就很想给他弹一首曲子,那种感觉如此强烈,让谢林晚自己都无法忽视…… 很快古琴拿来,谢景行的钢琴也被摆好,谢景予和谢文潼也换好了轻薄的舞衣。 不得不说谢家人个个长相出色,这样的四个人,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或站或坐,就美的和一幅画一般。 下一刻,谢景行的手先动了,奏出的正是之前谢林晚帮他疗治时,不停弹奏的曲子。 伴随着悠扬的钢琴声,谢景予和谢文潼水袖高高荡起。 和其他人灵舞的曼妙不同,习武的谢景予和谢文潼的舞步中明显更多了些振奋人心的东西。 每一步每一势都好像从人心上滑过似的。就在人们不自觉被完全带入唯美的意境中后,一声悠扬的古琴声仿若从古代而来,飘然降落在谢氏主宅之上。 轻柔的古琴声,宛若一根羽毛,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人们仿佛瞧见一片辽阔的原野,旷野中奔跑嬉戏的少年少女,别扭的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却会在对着少女时,捧出所有的温柔,会乖乖的故意掉落女孩子挖掘的蹩脚的陷阱,只为逗哄女孩子展颜一笑…… 只可惜时间不会因为他们的快乐而停留,人终究要长大,少年有他称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宏图霸志,女孩子也要背负属于她的既定人生,各自踏上征途时,唯有送上满满的祝福和惦念…… “咔嚓”一声脆响忽然传来,沉浸于歌舞中的众人如同做梦般睁开眼睛,却惊见那位周公子身下的轮椅不知怎么回事,碎成了一片片,两个执法队人员,正满脸惶急的扶着周迟,站在轮椅的碎渣中。 之前还处于沉迷状态的崔景生一挥手,就有执法队员想要上前,明显是要对谢家人动手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却被周迟阻止: “回来……我们走。” 其他执法队员忙过去搬起箱子,却被崔景生给打断: “不要了!” 一行人就和来时一样,不过几分钟,就从众人眼前消失了踪影。 只是一直到周迟的车彻底没了踪影,姚明远和其他世家的人还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尤其是岳兴和祁凤鸣—— 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岳兴精神力海中有颇多暗伤,至于祁凤鸣则在顶尖灵舞者的治疗下,那种针刺的感觉犹在。 结果不过是谢氏一曲歌舞,从前的不适就尽皆消失。换句话说,谢氏歌舞配合,根本就是让双方的治愈能力达到最强。 而最让他们无法相信的,还是谢林晚的表现,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是精神力者,自然能察觉,谢林晚的琴声中并没有精神力波动。 可也正因为没有波动,才让所有人更震撼。因为大家发现,其实一开始,谢景行的琴和谢景予、谢文潼的舞之间并不甚和谐,结果就在谢林晚的古琴声加入之后,两者就迅速圆融为一体。 换句话说,谢林晚没有精神力的古琴声,竟成了刚才那曲灵乐灵舞盛宴灵魂一样的存在。 更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谢林晚这个福瑞者,并不是他们之前认定的故弄玄虚,而是于谢家而言,有着难以替代的独特意义。 第52章 第 52 章 周迟离开后,现场气氛明显就有些尴尬,尤其是姚明远身边的姚氏族人。 这些年来,早习惯了对着谢景予时的高高在上—— 再是谢家家主又如何?还不是个只能看着姚秀明脸色过活的可怜虫。姚秀明不许他住进豪宅,身为堂堂前谢家家主的谢景予,就只能龟缩在一处普通的居民楼里。 姚秀明看不得他和其他女人接触,谢景予就得和古代的小媳妇一样,连和其他女子多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被姚秀明刺激太过,精神都有些出现问题,整日从沉默如哑巴不说,还连自己谢氏族长的身份都不顾,带着侄子晚上跑到天桥下卖艺…… 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当谢景予重新站在属于他的位置,竟是如此的光芒万丈。 那温润如玉又进退得宜的气度,当真让人移不开眼来。 尤其是聪明狡诈如姚明远,更是察觉出不对来—— 谢景予和谢文潼之前在天桥下一个鼓琴一个跳舞的事他也听说过。因为疑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还特意让人去拍过视频发给他。 却是丝毫没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谢家灵舞灵乐一起出现,姚明远才恍然,事实根本是这些年,谢景予一直都在为了重回谢家做着准备。他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激发出家族中人的潜能,也是为了历练自己的心智。 这些年来,他终究是小瞧了谢景予,也小瞧了谢家。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姚明远也不屑再待下去,直接带着姚家众人扬长而去。 跟在姚家之后离开的,就是祁家。只是这家人脸色也不是太好,尤其是祁凤鸣,在发现自己竟然不但没有看到谢景行的笑话,还无知无觉的受了谢景行的恩惠,脸色顿时灰败至极,几乎是失魂落魄的挪到自己车上,要关车门时发现有些不对,下意识的往后瞧去,正好看见站在谢景予对面的林蓉的背影,手一下攥紧。 如果是平时,祁凤鸣一定会大踏步冲过去,叱骂谢景行无耻,甚至会揍他一拳也说不定,这会儿却是心里和翻江倒海一般,硬是没有勇气上前。 “三哥——”林蓉定定的瞧着谢景行,眼神中有哀伤,还有如释重负一般的坦然,“见到你又恢复了精神力,我真是,太开心了……” “祈太太不要乱叫,”谢景行往后一步,拉开和林蓉的距离,“而且,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话好和祈太太说的。” 林蓉神情顿时哀伤至极: “三……景行,我知道你不信,可是当初,我要是不肯听话出国,我爸妈真就会死在我的眼前……” “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时,会,那么痛苦……” 谢景行还没有开口,清脆的鼓掌声响起,随即一声幽幽的叹息就插了进来: “三哥你说,电视里说的绿茶婊、白莲花,是不是就是,这位女士这样的?” 林蓉受惊,下意识的回头,正对上后边包括谢林晚和谢文卓谢文潼在内的好几张年轻的面孔。 一瞬间林蓉甚至觉得有些恍惚,仿若看到从前的谢薇,被她的兄弟们簇拥的模样。 一时就有些着恼—— 谢家人就算了,这个凭着冒充谢薇女儿进入谢家的假货又凭什么对自己冷嘲热讽? 什么白莲花、绿茶婊,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 脸顿时一沉。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她眼中还算沉稳的寰宇老总谢文卓已经嗤笑一声: “晚晚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人家可是成精了的绿茶婊、白莲花,道行高着呢,就只是老黄瓜刷绿漆,也不瞧瞧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扭捏作态,啧啧……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 话刚落音,就被一边的耿直boy谢文潼朝头上弹了一下: “道歉。” 被气得脸都有些发绿的林蓉神情终于缓和些—— 不愧是灵舞者,她之前就觉得,还是谢文潼看着顺眼些,再有她的身份,也不好当场和些小辈翻脸,当下摆出长者的气派,故作宽容道: “算了——” 不想谢文潼话还没有说完,竟是依旧板着脸对谢文卓道: “既然你也认为晚晚说的是实话,怎么还要说她瞎说?晚晚怎么可能乱说话,她说的都是对的,你快些给晚晚道歉!” 又拉着谢林晚往旁边站了些,还抬手遮住谢林晚的眼睛,戒备的瞧了一眼林蓉: “你还小,有些坏东西不能看……待会儿让文卓端点儿水,二哥给你洗洗眼睛……” 语言之恶毒,让林蓉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气的手脚都是哆嗦的: “景行,你,你看……” 却是半晌没有听到回应,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好瞧见谢景行正和岳兴将军言笑晏晏,明明站的这么近,林蓉确信,谢景行绝对听到了几个小辈对她的侮辱,结果谢景行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忽然想起曾经她和谢景行刚确定恋爱关系时,很多人也是觉得她高攀了。当时也有个谢家的亲戚,嘲笑她是白莲花。甚至对方还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 彼时谢景行距离林蓉很有些距离,大厅里又是人声嘈杂。 林蓉以为谢景行不会听到,还想着怎么找个机会,跟他说一下自己受的委屈,结果下一刻谢景行就中断了和其他人的说话,大踏步回来,把她护在身后的同时,直接把那个亲戚给赶了出去。 那之后,再没有人敢当着林蓉的面说她一句不好的。 而现在,两人的距离不过一米左右,谢林晚三人说话的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谢景行就是聋子,也应该能听得到的,结果却是看都不往她这里看一眼…… 一时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好一会儿颤声道: “景行……” 谢景行正好送岳兴出去,闻声瞟了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有漠然,有轻视,就是没有,林蓉以为的怜惜: “祈太太还不走?祁先生怕是不耐烦了……” 最后一句充满了讽刺。 林蓉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果然瞧见祁凤鸣的车子正在发动,脸色顿时有些发白,顾不得再给自己找补,提起裙子下摆,小跑着往车上而去。 好容易赶到近前,林蓉气喘吁吁拉开车门,神情狼狈之余,又有些羞恼: “凤鸣……” 却没听到回应,倒是和司机之间的隔断彻底放下。 瞧着祁凤鸣阴沉的脸色,林蓉明显更加委屈: “凤鸣你这是生我的气了?我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想着……”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祁凤鸣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闭嘴,闭嘴!” “你还记得你是我祁凤鸣的妻子吗?啊!” “我祁凤鸣什么时候用得着他谢景行可怜?”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始终比不上谢景行?” 林蓉被掐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却是始终不反抗,甚至眼睛中还直直的堕下泪来,“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爱的,是你……要不然,当初,当初怎么会……逃出去,逃出去,找你……” 对着林蓉的泪眼,祁凤鸣狰狞的表情终于渐渐缓和,手一松,林蓉就倒回了座椅上,却是和失去魂魄的傀儡一样,躺在那里,默默垂泪不止…… 车到了祁家,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林城雪,敏感的察觉到姑姑林蓉有些不对劲,不但眼睛有些发红,还始终缩着肩膀低着头,等两人进了房间,林蓉抬头,林城雪瞧见她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和祁家的鸡飞狗跳不同,越家家主越松龄却是有些微遗憾。 之前总担心谢家那个假货会攀上来,眼下亲眼瞧见谢林晚在谢家的独特地位,又有些不甘—— 还是靠着“谢薇和越澈的女儿”这样一个名头才进的谢家,结果却是混的风生水起。 早知道小丫头这般能耐,当初她想攀上越家时,就给她个机会了。 又有些奇怪—— 谢家重启主宅这样的大事,怎么想着,越澈都应该来的,结果越澈就派人送了贺礼过来,人竟然没到。 正想着心思,旁边越濂忽然惊“咦”了一声: “这不是阿澈吗?” 却是他手机上,正推送出一则新闻“改革派党魁吕若女士回国,和友人越澈相偕离开机场”,配图是机场贵宾通道那里,一个气质娴雅的女子正偏头笑着同即便是一张大墨镜都不能遮住俊美容颜的越澈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无法听到双方交谈的内容,可男的高大俊美,女的温婉美丽,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依旧是意外的养眼和和谐。 新闻不过发上短短几分钟,下面已经是一片点赞的: “呜呜,又瞧见这对国民友人了,真的是好养眼!” “是啊,谁说异性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看见他们和谐相处,我又开始想我发小了……” “……我也是……就是我老公是个醋缸,为了家庭和谐,还是少来往……” “楼上你酸什么酸?人家男的单身女的一个好不好……”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期待这俩早点儿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 “都盖章国民友人了,上什么婚礼殿堂……” “我家小王子没有一起回来吗?” “小王子肯定正忙于政务呢,毕竟还有江山要继承……” 越松龄脸上也是现出一丝笑意来,回头吩咐越渊: “你待会儿给酒店那边打个电话,让他按照之前给过的菜单,采购需要的菜色……过两天选个时间,给若若接风洗尘。” 语气中不免还有些遗憾——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期望吕若真能嫁给越澈的。毕竟,还有什么比有一个改革派党魁的儿媳妇,更有面子的? 却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作为前改革派党魁韩韬的遗孀,吕若身份很是敏感,也是靠着韩韬和韩家的人脉,吕若才能渐渐掌控韩家,并接替韩韬,成为被改革派拥戴的党魁…… 外界的纷纷扰扰,对终于重新回到祖宅的谢家却并没有多大影响。 太久没有踏足主宅,再站在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谢锦程和谢昉这样年龄的人已经是老泪纵横。 谢景予抚着残破的壁柱,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谢林晚看他压抑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好一会儿轻轻道: “予舅舅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谢景予回神,抬手碰了碰谢林晚的头发,“舅舅不伤心……” 家里虽然面目全非,他们的晚晚却是回来了。 物都是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振作精神,让谢文潼几个,把周迟送回来的几口大箱子搬过来,小心打开,里面有带着花纹的方砖,还有雕刻着画面的瓷片。 谢景予一块块的拿出来,每一样都要摩挲良久,心情苍凉之余,更是说不出的沉重—— 四大巫祝世家中,谢氏主宅是建成时间最久、保存也最好的。 其中花纹壁画,无不有特殊意义。尤其是对谢家的精神力者—— 相较于家中灵舞者的稀缺,谢家在各个领域有所建树的精神力者,却是最多的,更甚者,谢家精神力者精神力海崩溃的年龄也都普遍偏后,即便有崩溃的症状,也都是非常轻的。 因为这个原因,从前的谢家可不是蒸蒸日上,以无可置疑的实力,雄踞于四大巫祝世家之首。 可自从主宅这里所有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谢家精神力者就越来越少不说,崩溃的时间也都大大提前,其崩溃后的严重程度,甚至比其他人还要严重。 据此谢景予也推断出一件事,那就是主宅中谢家祖上留下来的这些古老的壁画和装饰,很有可能对谢家人的精神力有影响。 眼下这些古砖和装饰用的瓷片倒是回来了一部分,却即便是谢景予这个一直生活在主宅中的,也仅只能回想起来一鳞半爪罢了,想要做到复原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瞧见谢景予拿了块缺角的瓷片,放在在廊柱上一人高的地方久久不语,谢林晚也歪着头看了片刻,忽然冲谢文潼招了招手,很快谢文潼就按照谢林晚说的,送了一杆笔过来。 谢景予正小心的要把手里的瓷片拿下来,不想谢林晚上前,直接按住了瓷片一角,沿着上面的轮廓就开始挥毫作画,很快那瓷片上断续的饕餮纹就开始往四边延伸,约有个吧小时的时间,一只凶猛而又庄严,瞧着充满神秘气息的饕餮就跃然廊柱之上。 “哇,晚晚你也太行了吧!”从来但凡是谢林晚出品,就会立马无脑吹的谢文卓一秒上线,“瞧这眼睛,瞧这大嘴巴……” 还要再说,却被谢景予直接照着后脑勺呼了一巴掌: “闭嘴。” 又回头去招呼笑眯眯往这边看着的谢锦程和谢昉: “昉伯,程叔你们快过来……” 谢锦程和谢昉来到近前,等瞧见谢景予扶着的那片瓷片周围延伸出来的惟妙惟肖的兽纹,也是目瞪口呆—— 这廊柱上的壁画,分明和当年主宅中的一模一样。 第53章 第 53 章 “我记得,我记得大致,就是这个位置……”谢锦程嘴唇都有些哆嗦。 “是,这里。”谢景予声音不是一般的紧绷。这些年来虽然从未再踏足主宅,夜深人静的时候,主宅里的一草一木却会一遍遍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也因此,拿出那块瓷片后,谢景予第一时间判断,这是第九根廊柱上的…… 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招呼谢林晚: “晚晚你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上面的花纹模样的?” “我也不知道,”谢林晚也有些困惑,“就好像梦里见过似的……” 和之前瞧见雁鸣湖畔男子机械的舞蹈动作,所有相关的舞蹈马上就全在眼前一般,刚才瞧见谢景予瓷片贴合在廊柱上的一瞬间,一副饕餮壁画可不就是立刻出现在脑海里。 梦里见过?谢锦程怔怔的瞧着谢林晚,眼泪忽然就直直的落下来: “是,薇薇,给你托的梦吗?” 从小要学习家族灵舞相关,女儿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在主宅这里。 犹记得十二岁时,女儿还用稚嫩的笔触给自己画过一幅画,画的内容,正是谢氏主宅。 他的女儿啊,最是心软,平常就是养的小猫病了,都会哭鼻子。若然地下有知,因为她的关系,给家族带来这么大的灾难,怕是会更加肝肠寸断……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薇薇才把晚晚送过来不算,还把主宅的一切在梦里托付给晚晚…… 谢林晚想说不是,更甚者事实的真相其实是,在那位周公子出现后,谢林晚发现她脑海里贮存的多余的东西好像更多了。 可瞧着外公难过中又欣慰的模样,再有就是,谢林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该画什么,迟疑了下,到底没有摇头,上前一步抱住谢锦程的胳膊: “外公你别难过了,妈妈地下有知,也肯定不想你伤心的……” 又看向谢景予: “不然舅舅你看能不能回忆起来,这些砖瓦都应该在哪个地方,说不好我还能想起来些,那样咱们就可以恢复家里的旧貌了。” 谢景予明显不敢相信,谢林晚还能画出其他地方,却到底又存了点儿侥幸,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青砖,只看了一眼上面斑驳的纹理,谢林晚脑海里立即出现了无比清晰的相关的画面…… 眼瞧着青砖和记忆中的那块再次完美重合,饶是谢景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忽然丢下青砖,朝着谢家祠堂疾步而去。 “予舅舅……”谢林晚心里一慌——予舅舅脸色明显很不对啊。 刚想跟过去,却被谢锦程拦住: “好孩子,让你予舅舅,一个人,静一静……” 这些年来,谢家所有人日子都不好过,可要说最难最痛的那个人,绝对是谢景予…… 谢景予一直在祠堂跪了整整两个小时,再出来时,身上的肃穆沉重气息明显消融去很多。 谢锦程正拿了张纸写写画画,看他过来,忙招手: “景予你过来看看……” 谢景予过去,拿起谢锦程手上的那张纸,入目第一行字就是谢景卿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十亿”两个数字,后面还有一大溜人名,最少的也写了五千万。 薄薄一张纸上的数字,合起来竟然有三十多亿。 “大家的意思是,把咱们主宅,由内而外给翻修一遍……” “我我我……”一直被忽视的谢林晚委委屈屈的举手—— 刚刚其他舅舅和哥哥们要掏钱的时候,她可也积极的排队等着,结果她刚一靠近,就会被挤开,一直到现在,她还一毛钱都没往上写呢。 谢景予在兜里摸了一下,在谢林晚期待的眼神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利索的撕了外皮后,递给谢林晚: “晚晚乖啊,到时候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咱们家啊,不缺钱。” 谁都不用出钱,他手里谢氏私藏,用来修葺主宅就绰绰有余。 “予舅舅我是二十,不是两岁……”谢林晚顿时囧囧,到底接过棒棒糖,郁闷的塞到嘴里—— 她现在真的超有钱,除了让周崖管理的符篆小店外,赚的钱周崖又买了股票,还有之前关于祁凤鸣和舅舅之间的对赌,虽然不知道大概数字,但总得有个好几亿了…… 正嗦着棒棒糖,手机响了一下。谢林晚拿出来,瞧见是周崖的电话,随手点了接通: “喂?” “……大人您之前不是给我传过来一张画,让我留意一下画的具体是那里吗……”周崖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这么快就找到了……”谢林晚明显惊了一下—— 周崖说的那幅图画,是刚刚见到那位神秘的周公子后,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的。就和瞧见那位周公子油然而生一种故人的感觉一样,那画面中的风水山物,也让谢林晚觉得如此熟悉。 “您画的,是樗里啊……就在京市西山脚下……大启朝周太、祖的地宫所在地……” 大启朝周太、祖? 放下电话,谢林晚还有些懵懂。 谢文潼正好过来,听她念叨,笑着道: “晚晚你想去樗里吗?那儿距离市里也就一百多里,风景很好的,赶明有空了我带你去看看……”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去那里了,我记得樗里的大肉包真的是一绝,正好这会儿有空,我们去看看吧?”谢文卓正好过来,闻言就开始“斯哈斯哈”的流口水—— 樗里的大肉包子也是大启朝周太、祖传下来的,味道真是一绝。 他明天一早就要飞回海市,听谢文潼说有时间就带谢林晚去樗里逛逛,顿时就馋的不得了 看那些长辈们忙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得他们,三人一商量,索性溜到外面,开了辆车,就往樗里方向去了。 一坐上车,谢林晚就开始搜索有关几人口中的那位周太、祖—— 这什么大启朝,还有什么周太、祖,她怎么就那么陌生呢? “晚晚你高考时历史一定考得不是一般的糟糕……”谢文卓没心没肺笑的哈哈响,“那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的周太、祖啊,你竟然都不知道……” 不怪谢文卓这么说,实在是周太、祖这人,在历史上名气太大了。 不但武力值超高,还长得超帅,身世还特别凄惨,根本就是现在小说中流行的美强惨本惨—— 家族本是高门大户,却因为皇帝昏庸而抄家灭族,满门抄斩前被家中忠仆给带出来,仆人又死在半路。 彼时九岁的周太、祖,为了活命,不得不自毁容貌,卖身为奴。那之后没人知道周太、祖经历了什么,人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卖身为奴后一直到十五岁恢复俊美容颜后横空出世前,周太、祖应该都是住在樗里。 那之后,周太、祖就开始了他开挂一般的人生—— 十五岁走出樗里后参加义军,二十二岁名声鹊起,三十一岁横扫天下,建立大启朝,一直到四十九岁时溘然而逝…… 而周太、祖之所以会牵动万千少女的心,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终身未婚—— 现在保守派的党魁周文龙,虽说确然具有周朝皇室血统,却并非周太、祖血亲,其实是周太、祖养子后裔。 和大启朝其他帝王陵都在彼时京都建安城附近不同,周太、祖却是早早的在樗里给自己修了一座地宫。 等地宫被盗墓贼打开后,人们更是赫然发现,周太、祖的尸骸怀里竟然环抱着一副明显是娇小女孩子的骸骨…… 因为历史上没有丝毫记载,那被周太、祖无比珍惜的抱在怀里的骸骨也就成了千古迷案。无数多情人以此为素材,写出一曲又一曲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故事里女子的名字虽是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出身樗里…… 更是有无数女孩子,为故事中英俊无敌的周太、祖洒下一掬伤心泪,恨不得真有时空穿梭机,助她们穿越回古代,去抚慰周太、祖受伤的心灵…… 就在谢文卓飞来京市前,公司才刚购买下来一个大i穿越剧,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就是周太、祖和他未成眷属的爱人。其中女主角已经敲定,由白雁蓉出演…… “文卓,停车……”正说的眉飞色舞的谢文卓后脑勺忽然挨了一下,谢文潼紧张的声音跟着响起。 “二哥你别老是揍我脑袋,打傻了你赔不赔啊……”谢文卓捂着脑袋抱怨,一回头,却是吓了一跳,忙一踩刹车,“晚晚你怎么哭了?” 哭了?谢林晚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在脸上蹭了一下,果然有些湿意。 “你还说!”谢文潼横了谢文卓一眼,“都是你胡说八道,晚晚心肠软,肯定以为是真的了!” 又去安抚谢林晚: “晚晚你别听你三哥瞎白活,全都是瞎编的……” “是啊,”谢文卓也忙不迭补救,“都说帝王心海底针,说不好那周太、祖也不是不想娶媳妇,是他自己不行……” 一句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谢文潼脸都黑了: “谢、文、卓!” “我看你是想要回去跪祠堂!” 一句话吓得谢文卓冷汗都下来了,可怜巴巴的瞧着谢林晚,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兄妹三个这么打打闹闹的往樗里赶时,一辆车也在“樗里之家”这个华国最大的慈善机构大门前停下。 执法队负责人崔景生先从车上下来,躬身拉开车门,低头屏息,恭迎车上的人。 两条大长腿随即落到地上,那肩宽背窄的黄金比例身材,和冷漠无情的眉眼,明显暴露了对方的身份,可不正是之前从谢家离开的周迟? 离开谢家,腿上的剧痛倒是减轻了不少,周迟整个人却是陷入无法挣脱的精神漩涡中,那种痛苦的感觉,简直让人窒息。 车走到一半,周迟索性让崔景生把他送到樗里来—— 从很小的时候,周迟就开始噩梦不断,这两年更是越发清晰。因为对梦中的事情太过排斥,周迟甚至用强大的精神力对抗睡眠,曾经一度把自己熬到快要崩溃的地步。 后来偶然发现,樗里这里,竟然能让他暂时逃避噩梦,灵魂得到暂时的平静。 周迟可不就经常在熬不下去的时候,跑到樗里来睡一宿…… 一直目送周迟进了樗里之家的大门,崔景生才驾车离开。他前脚走,后脚谢文卓的车子也到了目的地—— 樗里之家作为慈善机构,除了收养孤寡老人和被抛弃的孩子之外,还有一间提供游客住宿的酒店。所得收入,全部用于慈善机构的运营。 谢文卓提起来就馋的不得了的大肉包,就是樗里之家的特产。 “我先去餐厅那边抢大肉包,这会儿供应的大肉包,都是野山菌调的馅,贼好吃……二哥你陪着晚晚慢慢走……” 樗里之家的大肉包每天都是定量供应,卖完了绝不会追加。 当天晚上,谢林晚也尝到了谢文卓心心念念的大肉包,新鲜的野山菌,配合独特的调制手法,入口当真是鲜香无比。 “这调制方法,据说就是周太、祖独创的……” “不过今天这包子,比我之前哪次吃的都香,还有包子的形状也漂亮的很,是不是饭店的大师傅换了?” 谢文卓边吃边兴致勃勃的评价。 谢林晚吃饱喝足了,跟着谢文潼和谢文卓往房间走时,回头时不经意间发现一个穿着白色厨师罩衣的年轻男子从厨房那里一闪而过,不觉就愣了一下—— 这厨师也太年轻了吧?而且厨师的背影,怎么瞧着,有些熟悉啊? 殊不知酒店的经理,这会儿也正冷汗淋漓—— 也不知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把眼前这位小祖宗气成这样? 毕竟据他所知,周迟但凡是这样跑过来闷着头开始自己调陷擀皮包包子,第二天,一准有人要倒大霉。 第54章 第 54 章 “樗里的温泉很有名的,晚晚你要不要试试?”吃饱喝足了,谢文卓和谢文潼就陪着谢林晚到外面遛弯—— 能让周太、祖都念念不忘,樗里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比方说风景如画,还有好几处温泉…… 谢文卓这边说的眉飞色舞,那边谢林晚却是神情怔忡—— 这么一路行来,她自然也把樗里的景观尽收眼底,和梦境中的云遮雾罩、人烟稀少不同,如今的樗里却是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宽阔的马路取代了梦境中的崎岖山路,修剪整齐的绿化带代替了曾经烂漫的杂花满树…… “哥哥,你给漂亮姐姐买朵花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林晚低头,却是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瞧着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上身穿一件脏兮兮的绿色小袄,下面一条黑色运动裤,运动裤明显有些短了,露出里面土色线裤和一小节冻得发青的脚踝。 一阵寒风吹来,小姑娘明显抖了一下,用力吸了下鼻涕正提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二三十枝包装粗糙的玫瑰花。 见谢林晚看过来,小姑娘忙踮起脚,一手小心的扯了扯谢林晚的衣角,另一只手努力把小篮子举得更高些。太冷的缘故,小姑娘不住发抖,连带的举着的小篮子里的那些包装粗糙的玫瑰花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姐姐你看,花很新鲜的,还很便宜,只要两块钱一枝……” 谢林晚看的一阵心疼,那边谢文潼已经从皮夹里拿出一百块钱,塞到小姑娘手里: “钱你拿着,花哥哥和姐姐全要了,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家吧……” 明显没想到这次的客人这么慷慨,小姑娘眼睛中迸射出巨大的惊喜,一直到谢文潼把钱塞到她手里,才回过神来,忙抖抖索索的掏出小手绢,要给几人找零钱: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我给哥哥姐姐找钱……” “钱就不用找了,”谢林晚爱怜的摸了下小姑娘的头,“天这么冷,你快去那边买块烤红薯,暖和些后就赶紧回家吧。” 却是有些腹诽,现在这样的太平盛世,怎么还有这样狠心的爹娘?大冷的天,让孩子穿的这么单薄在外面跑。 看谢林晚兴致不高,谢文卓也就没再提去温泉的事,三人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转樗里之家。 要进大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却是几个气度非凡的男女正相偕而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保镖。 谢文潼还没怎么着呢,谢文卓脸色却是一变—— 被人簇拥着走在中间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 和越澈并肩而行的美丽女子,则是媒体上刚刚报道过出国访问归来的改革派党魁吕若。 陪在两人身边的,也是刚见过不久的老熟人——祁家的祁凤鸣和妻子林蓉,以及林城雪和另外三个样貌出色的男女。 尤其是跟在越澈和吕若身边的那对年轻男女,样貌之出众,更是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 唯有谢文潼,却是皱了下眉头—— 别人就算了,那个不时仰头和男青年说话的女孩子,怎么瞧着,长得和晚晚有些像呢? 还没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一个熟悉的可怜兮兮的声音跟着响起: “叔叔,哥哥,你们要买花吗?” 却是之前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不知从那儿钻了出来,空了的篮子里又装满了包装粗糙的玫瑰花,边瞧着越澈几人的脸色,边瑟缩着靠近几人。 依旧是那样的单薄穿着,小脸上却明显更脏了,嘴角那里还有一道又一道的烟灰…… 跟在后面的保镖看小姑娘突然窜出来,明显就有些恼火,忙上前想要把小姑娘拉开。 小姑娘受了惊吓之下,赶紧往旁边躲,一下撞在了和林城雪站在一处的那个身着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孩子身上,篮子里的玫瑰花撒了一地不算,还在女孩子羊绒大衣上留下一个黑色的手印。 “我的大衣!”女孩子脸色本来就有些不好,这会儿瞧见大衣上的黑手印,顿时就有些崩溃,下意识抬手推开小姑娘,又朝着后边的保镖尖声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姑娘一个不妨,一下跌坐在地上。 “靓靓,给小妹妹道歉!”吕若皱了下眉头,声音顿时就有些严厉。 “姑姑——”叫靓靓的女孩子明显就有些恼火,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姑姑训,尤其是那个越念念也在,她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道歉。”吕若提高声音。 被吕若训的女孩子依旧犟着不肯开口,倒是那个和谢林晚长得有些像的女孩子上前扶起小姑娘: “小妹妹,快些起来吧,让姐姐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 “你——”那叫靓靓的女孩子明显又气又急,想要说什么,又畏惧沉着脸的吕若,只得不甘的闭上嘴,看向越念念和小姑娘的眼神却是像要吃人似的。 小姑娘吓得往后一缩。 和越念念站在一起的男青年也明显有些不悦,却是到底没说什么,只从皮夹里拿出一沓钱,递到小姑娘手里,温声道: “小妹妹别哭了,天太冷了,这些钱你拿着,快些回家吧。” “我,我不要……”小姑娘明显被之前的阵仗给吓到了,抱紧手中粗糙的篮子就想离开。 只是她这边刚一动,斜刺了一个身影就冲了过来,上前就抢过男青年手里那叠钱: “哎呀,谢谢,谢谢好心……” “人”字还没有出口,就被保镖摁在地上。手里的钱也被拿走,又交给男青年: “韩少。” “哎哎,你们干什么?”冲出来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拿到那么多钱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呢,就被人摁着吃了一嘴泥,顿时就有些懵了,“那是我闺女,你们给我闺女的钱,不就是给我的吗?” “他真是你爸?”男青年明显还有些不信。 “是,是我爸。”小姑娘脸色越发惨白,却还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放开他。”男青年挥手,保镖们随即退后。 中年男子终于得到自由,也意识到这群人身份非同一般,忙揪过来傻愣愣站在一旁的女孩子,陪着笑脸直接把人摁的跪在地上: “还不快说谢谢……” 小姑娘顿时双膝着地,发出“嗵”的一声钝响,一时眼泪都下来了: “谢谢,大哥哥……” 中年男子随即腆着脸冲男青年伸手道: “您之前拿走的那钱还给我们吧……” 那猥琐的表情,明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男青年看一眼小姑娘: “他真是你爸?” 小姑娘身体哆嗦着,却是没有犹豫: “是,我爸……” 男青年却没有像中年人想的那样,把钱给他们,而是转身吩咐身后保镖: “你拿着这钱帮着给小妹妹买两身厚实的衣服,再买两双鞋子送过去……” 又沉声冲着神情错愕的中年男子道: “孩子还小,按照我国法律,这个年纪的孩子必须上学,你回去给孩子找个学校,家里有困难的话,可以找国家申请补助,决不能这样对孩子……” 那中年男子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那么厚一沓钱没拿到手,还被人训斥了一顿。偏偏这群人瞧着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再不满,也只能憋着,一声不敢出。 只是等吕若等人前脚走开,后脚男子抬脚就把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姑娘给踹翻在地: “我打死你个蠢货!” 人家给钱还不赶紧拿着回家,竟然还要还回去! 不是她太蠢了,自己会这么冲出来? 结果钱没了不算,还连累的他被人当孙子似的训。 小姑娘应该是太疼了,被揍得这么厉害,也一声不敢哭,只拼命往后躲,却是一下撞到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 女人本来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小姑娘倒过来,放下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香甜的吃着糖葫芦的小男孩,跟着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养了你这样一个赔钱货。到手的钱你都能让它飞了,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 小姑娘头一下歪倒一边,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女人还不解气,抬手又要去掐,却被一只手给架住,下一刻,一股大力袭来,女人往后踉跄着撞在后面的黑瘦男子身上,两人一起跌倒在地。 可不是谢文潼和谢林晚谢文卓赶了过来? 谢林晚一把扶起小姑娘,又拿出纸巾轻轻帮她擦拭嘴角: “小妹妹你别动,姐姐给你呼一下啊……” 和小姑娘被打的那么惨,都不敢哭出声来不同,那中年女人先是一惊,等看清楚谢林晚几人的穿戴,躺在地上就开始嚎了起来: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杀人了,我的腰摔断了,腿也动不了了……” “你们谁都别想走!”黑瘦男人顿时也有了底气,从地上爬起来,凶狠的瞧着谢文潼,“我老婆伤的这么厉害,不拿一万块钱,你们谁都别想走!” “妈——”小姑娘疼的脸都变了形,却是哆嗦着哀求道,“你别,这样讹姐姐……”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没想到女儿竟然敢拆他的台,黑瘦男人顿时恼羞成怒,扑上来又要揍小姑娘。 谢文潼脸色一沉,上前制住男子,一抬手,就把他的胳膊给卸了下来。 “啊——”男子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音之凄厉,就是正假哭的女人都吓坏了,“哧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孩儿他爸,你咋着了?” “呜呜呜,我要报警,你们欺负人啊……打折了我的腰,又弄折了我男人的胳膊……” 这么大的动静之下,之前离开的越澈一行自然也被惊动了,回头看过来时,越澈脸色明显变了一下,转头冲吕若道: “你们先进去,我过去看看。” “爸爸我和你一起。”越念念也道。 倒是林城雪,瞧着谢林晚的神情有些古怪—— 记得不错的话,谢林晚就是假冒着谢薇女儿的身份,进的谢家。华国人谁不知道,谢薇就嫁了一个人,那就是越澈。 冒充谢薇的女儿,那不是说同样也是冒充的越澈的女儿? 结果现在被人家正主逮着了不算,人家正主还又带了个女儿在身边。 看林城雪神情有异,吕若瞥了她一眼: “你认识?” “嗯。”林城雪看了一眼林蓉,看她没有阻止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们是谢家的人。” “谢薇的家人?”吕若手微微紧了一下,视线在正大步过去的越澈身上顿了下。 看吕若感兴趣,林城雪自然介绍的更详细: “那两个男孩子,是谢薇阿姨的侄子……至于那个女孩子,则是靠冒充谢薇阿姨的女儿,才进的谢家,现在是谢家的福瑞者呢……” scrittye=≈“ docunt 第55章 第 55 章 “若若姐,我们先进去吧,您现在身份特殊,这儿又人多嘴杂的……有阿澈在,不会出事的。”林蓉也适时开口劝道。 “谢家的孩子,心思是好的,就是下手有些太重了。”林蓉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那都是小姑娘亲爸妈,这么着把人打了,那小姑娘后面怕是更遭罪。” “阿姨你们先进去,我也过去看看。”男青年也对吕若道。 “好吧。”吕若点头,看吕靓靓也想跟上去,皱了下眉头道,“靓靓你跟我进去,阿骁一个人过去就成。” 眼瞧着韩骁快步追上越澈、越念念父女,吕靓靓明显有些不甘,却不敢违抗姑妈的话,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往里走。 几人赶过去时,谢文卓正从车上拿了个毛毯给小姑娘裹着,那中年女人还在不停嚎哭着: “哎呦,有钱人杀人了……等警察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你放心,我们不会走,”谢林晚边搂过小姑娘边道,“就是你们不报警,我们也会报警!” 说着冲谢文卓道: “三哥,你拨个报警电话……” 女人之前一直嚎,其实根本没有报警,还想着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说报警,对方一害怕,就会把钱给他们了。她的“伤”要一万,男人断了胳膊,怎么也得至少要五万…… 没想到对方这么横,竟然真的报了警。顿时就有些色厉内荏: “那好,咱们谁也不准走,就等着警察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老天爷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啊……” 她这么哭天抢地的,顿时就有人围了过来。 越澈皱了下眉头,分开人群来到近前: “文卓……” 视线又在抱着小姑娘的谢林晚身上顿了一下。 越念念和韩骁也同时看向谢林晚,两人明显都有些震惊。 相较于韩骁单纯的诧异,越念念明显还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步,挽住越澈的胳膊: “爸爸……” 似是意识到越念念的不安,越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父女间明显很是亲昵。 爸爸?谢文卓眼珠子好险没惊掉—— 越澈什么时候再婚了吗?不然怎么就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个女儿? 谢文潼平时闷闷的不爱说话,心思却是最细腻的,下意识的就揽住谢林晚的肩—— 他的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谢家大小姐,却是以孤儿的身份长到二十岁,好不容易和亲爸见面了,结果亲爸却有了别的女儿不说,还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儿亲昵无比…… 旁边谢文卓也有些炸毛,却也知道越澈现在的身份,别说是他,就是予叔也没能力招惹的,语气却到底变得冷冰冰: “越先生贵人事忙,这样的小事,就不劳越先生大驾了。” “我爸爸只是想过来帮点儿忙,”看谢文卓脸色不善,越念念就有些惶恐,边挡在越澈面前,边冲着谢文卓怯生生道,“他是想帮你们……” 看她这样,谢文卓越发恼火,硬邦邦道: “我们不需要。” 越念念顿时有些被吓着,苍白着脸不敢再说。 韩骁蹙了下眉头: “谢先生这么对一个女孩子说话,有些不合适吧?” “再是好心,也得讲究方式……” “你们这么做,不是爱护孩子,根本是害了孩子。”说道这里,韩骁声音已经变得有些严厉—— 他就看不出来那对中年夫妻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刚才瞧见男人摁着小姑娘给他磕头时,可也是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过去。 可把人揍一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人家可是一家人,说到天边去,顶多是管教孩子有点儿方法不当,批评一顿了事。而等他们离开后,小姑娘处境一定会更加糟糕。 “要是孩子将来有个什么,你们一定难辞其咎。” 那小姑娘顿时瑟缩了一下,忽然转头朝着谢林晚就要跪下: “求求姐姐,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当我爸爸妈妈的女儿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之前不是没有好心的叔叔阿姨帮过她,可到最后,他们也只能多给点儿钱罢了。到最后这些钱还是会全都落到爸爸妈妈手里,爸爸妈妈拿着给弟弟买好吃的好喝的同时,不但什么都没有她的,还会揍她揍得更加厉害…… “我,我会,会做饭……会做,做很多活……我吃的,吃的也很少,姐姐你要了我吧……” 看小姑娘哭的这样凄惨,韩骁也是心里恻然,刚要安慰哭的喘不上气的小姑娘,他会让人教育那对父母,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已经张开手臂,抱住小姑娘,边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边柔声道开口了: “乖啊,别哭了,姐姐答应你,会带你走,不会再让你回到他们身边……” “对,”谢文潼也附和道,“小妹妹你放心,我妹妹说带走你,就一定能把你带走。” ——自家妹妹说的话,就不可能有错的时候。 韩骁脸色却是越发不悦—— 华国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支持陌生人从父母身边带走孩子。这样画饼充饥,不但毫无责任感,还会让小女孩生出些无谓的希望,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刚要开口,谢林晚正好抬头,对上那双和越念念颇为相似的眼睛,责备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眼底顿时有了抹深思之色—— 怪不得越叔叔刚才走的那么急…… 一片嘈杂中,刺耳的警笛声忽然由远而近。 车门拉开,几个警员从车上跳下来: “刚才是谁报的警?” “我报的。”谢文卓扬声道。 那对儿夫妇也没想到,这三个年轻男女竟然来真的。愣了一下,就开始更加卖力的哭嚎: “怎么有这么霸道的人,我们自家的闺女调皮捣蛋,我们当爹妈的还不能说不能打了?” “管教自家孩子,犯了哪门子法了?” “你们看看,就因为我打了自己闺女一下,他们几个就把我们两口给朝死里揍啊……” 两人这么一哭,他们那个啃着冰糖葫芦的儿子明显有些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家三口顿时哭成一团。 看他们一家人哭的凄惨,旁边围观的人顿时同情不已,纷纷帮着他们说话: “……人家管教自己孩子呢,瞎操什么心啊……” “根本是吃饱了没事干吗,瞧瞧把人家这一家子给吓得……” “欺负人也没这个欺负法……” “就是,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爸妈管教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听到有人帮腔,那对夫妇哭的更加厉害: “我们俩一个腰被打坏了,一个胳膊废了,我们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们不想娃过的好吗,那不是穷吗……” “穷就该死吗,就连自己的娃都不能管了……” “现在还扣着我们大妞,你们是不是想抢走我们大妞啊?” “人是你们打的?”几个警员随即看向被指控的谢文卓三个,神情不善。 “这里面有误会,”越澈示意身边的安保人员上前,拦住几个警员,“我们也是看这两口子对孩子打的太厉害了,才会拦了一下。” 安保人员已经掏出证件,在警察面前晃了一下。 明显没有想到竟然有大人物在这里,几个警察也吓了一跳,再看向那对夫妻时,脸色就有些不好: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对夫妻倒是不怕越澈他们,对警察却是怵得很,看警察脸一黑,就知道事情不妙,今天想要碰瓷,大概率是不成了。 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男人还想拿自己胳膊断了说事,谢文潼已经上前,一拉一拽,又把他胳膊给接上了。 没办法,男人只能一跺脚,恶狠狠的冲着小姑娘道: “还不快过来!” 越澈刚要开口,让把孩子还回去—— 以他的身份,跟当地政府交代一声,就是这家再重男轻女,以后应该也不敢对小姑娘怎么样。 不想谢林晚却抢在他之前开口: “凭什么要还给你?” 说着不待男子再说什么,直接看向几个警察: “我要报案。” “这孩子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我怀疑,这两人是人贩子。” “你这红口白牙的,可不兴诬赖人!”男人顿时就急了。 女人瞧着也是气的不轻: “老天爷啊,你这真是想抢我们大妞啊……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上下嘴唇一碰,就不是我们的了!” “是啊,”旁边就有人作证,“人家两口子带着孩子在樗里好几年了,这孩子确然是他家的……” 说起来这两口子确实是不当人,大冬天的带着宝贝儿子在房间里暖和,却总把穿着单薄的闺女赶到外面卖花。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闺女不是人家的吧? “是不是,做一下dna不就清楚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一听说要做dna,那对中年夫妇顿时就有些慌了: “什么dna,我们才不做!” “到时候,你们有钱人做做手脚,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这些坏良心的,就是想抢我们的孩子!” “一个臭丫头片子,当我们稀罕吗,你们谁想要谁要,我们还不要了呢!” 说着竟然抱起地上的小男孩,挤出人群就要走。 这样激烈的反应,要是再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就真的蠢到家了…… 眼下dna检测已经普遍的很,樗里之家就有相应的机构。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小女孩果然不是那对夫妇亲生的孩子,等采集小姑娘的血液,输入基因库,通过比对,更是很快就找到了女孩子的亲生父母…… 听着电话里小姑娘亲生父母先是激动到语无伦次,到最后直接哭出来的苍凉声音,不但越澈几人,就是谢文潼和谢文卓也是目瞪口呆。 亏他们之前,还想着妹妹是可怜小姑娘,才故意那么说的呢,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真好……”越念念定定的瞧着被擦干净小脸后的小姑娘,脸上越发红肿的凄惨模样,眼圈已经红了。先是揪住韩骁的衣角,到最后,还是止不住落下泪来—— 小姑娘是被人贩子给拐卖的,她当初,却是因为有病,被父母抛弃的。 “傻丫头,别难过,你有我们呢,”韩骁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轻轻拍着越念念的肩。 一抬头,正好瞧见谢文潼也正以同样的动作抱着谢林晚…… “嗯,我知道,我没有难过,我是替小妹妹开心……我有爸爸,还有你们……”越念念说着,忽然回身就抱了一下越澈,“爸爸,谢谢你当初带我回去,还给了我这么多爱……” 越澈下意识的回抱住她,眼睛却不自觉的越过越念念,落在被谢文卓和谢文潼护着往外走的谢林晚身上。 正怔忡间,一个安保人员忽然从外面急匆匆推门而入,快步来至越澈身边,神情紧张道: “越先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崩溃区那边,有人出现,精神力暴动……” 第56章 第 56 章 “真是晦气。”走出樗里派出所,谢文卓用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发誓,无论当初姑母的悲剧和越澈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可能再接受这个姑父。 更是无法理解,眼瞎成越澈那样,是怎么混成国宝级科学家的。 竟然放着晚晚这么好这么好的亲女儿不管,对另一个假货嘘寒问暖。 听那个假货的意思,这么多年来,越澈对她宠爱着呢,应该也是心脏有点儿毛病,结果越澈就把她送到国外的顶级医疗机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就为了让她过得舒坦…… 可他们家晚晚呢?也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些年来,却跟在年老的奶奶身边,为了活着苦苦挣扎—— 曾经晚晚吃过的最好吃的零食,就是廉价的小熊饼干。 甚至有一段时间,为了多省点钱给家里两个弟弟花,连早饭都舍不得吃…… 更别说后来,抚养她的奶奶生病后,晚晚一个心脏病人,不但要支付奶奶庞大的医疗费,还有照顾两个弟弟…… 就那么一点儿不敢停歇的到处打工,不是累的太狠了,怎么会在老奶奶病逝后,也跟着倒下? 结果越澈却把所有对晚晚的亏欠,全都给了那个什么越念念,不用越念念说什么,就是她从头到脚的那身奢侈品衣服,以及清澈的什么阴晦都没有的眸子,足见平日里生活的多么富足和无忧无虑。 越念念越幸福,谢文卓就会越觉得他妹妹可怜。 更是后悔,早知道会碰见越澈,他就不闹着二哥,带着晚晚到樗里来了。 本来还准备在这儿住一夜,明天一早再去机场,谢文卓却立马决定,现在就回去。 “二哥你和晚晚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车,咱们回家。” 说着不等二人点头,闷着头,就小跑着往樗里之家那边去了。 看自家三哥的脸色,谢林晚就知道他肯定是替自己难受了。无奈之余,更有些窝心—— 毕竟是血缘上的父亲,看见越澈时,谢林晚确实觉得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瞧见越念念偎依在他身边,完全不遮掩眼中的孺慕之情时,谢林晚也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羡慕的。 可也就是仅此而已。 毕竟,她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真心爱她的人,无论是外公或者舅舅,就是年龄相差不大的兄长们,也都对她疼爱的很。拿她当眼珠子一样捧着呵护着。 相较于刚从这具身体醒来时的惶恐和迷茫,谢林晚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幸福了。 已经来过樗里,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也散去不少,谢林晚自然也就不会坚持。 谢文卓跑去退房拿东西,她则和谢文潼溜溜达达的向前走着,眼瞧着就到了约定的地方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忽然从远方传来。 兄妹俩明显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是一排警车正疾驰而来。车门开处,下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之前不久在主宅里见过的执法队员。 那群黑衣人一个个肃着脸,很快在樗里之家外面拉起一道长长的警戒线。 “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心一下提了起来—— 三哥可是才刚进去不久,人还没出来呢。 “退后!”回答她的却是扛着制式武器的执法队员冰冷的命令。 谢林晚脸色越发苍白,正惶急间,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可不正是崔景生? 崔景生明显也认出了谢林晚,漠然的视线在谢林晚身上顿了一下,又随即没什么情绪的移开。 “这位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林晚慌忙跑过去——虽然不知道崔景生具体什么职务,可看执法队员对他恭敬有加的样子,应该是有一定身份的。 “崩溃区那里,有精神力暴动。”崔景生正了正帽檐,神情漠然—— 亲手处死过不止一个精神力暴动者,再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崔景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崩溃区?”谢文潼脸色却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什么崩溃区,很严重吗?”看谢文潼脸色不对,谢林晚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我给予叔打电话,让他赶紧派人过来接你。”谢文潼却是当即道—— 之前晚晚一直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怕是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精神力者如何如何厉害这样的神话,根本没见过精神力者暴动的时候是什么可怕的样子。 说句不好听的,根本就不亚于引爆炸药的威力。 更别说,对方所在的位置还是崩溃区—— 精神力崩溃可不是一瞬间就可以结束的。期间会有数次反复,精神力越高,崩溃时的痛苦也就越大,相对来说,如果有家人陪伴,情绪平和些,崩溃时的危害和痛苦相对也会更小。 相反要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力崩溃的危害也会更大,甚至还有人在极端情绪的支配下,出现精神力暴动。 而会送到崩溃区这里,自然就意味着,这些正在经历崩溃的精神力者,根本是被家人给放弃了。 这也就是樗里之家开设有这样的收容区,从前没有这样的机构时,精神力者不堪忍受精神力崩溃和被亲人遗弃的双重痛苦,选择自杀的大有人在。 说句不好听的,眼下崩溃区那里,分明就是一个大型炸药库—— 精神力暴动时,会最大限度的引发周围人心中各种极端的情绪。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可能会变得躁狂之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被暴动的精神力控制茫然中杀人的大有人在。 如果是正在经历崩溃的精神力者,后果更是可怕,极有可能会引起崩溃区所有精神力者精神力暴动。 现在执法队会以樗里之家外面这条线为戒严区,明显是认定,里面的精神力暴动产生的危害,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 换句话说,从他们拉上戒严线这一刻开始,里面的人就不许再出来,直到确定里面的人没有被暴动精神力影响,不会做出不可控的极端的事情来。 “站住!”执法队员上前一步,就要拦住谢文潼。 “我是灵舞者,我可以进去帮忙,”谢文潼举起双手,又冲着冷眼看过来的崔景生恳求道,“这位先生可以给我作证。” 话音刚落,谢林晚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我也是。我们俩一起的。” 听说两人竟然是灵舞者,执法队员明显就愣了一下—— 那些灵舞者平时可都是傲慢的很,虽然说有精神力暴动的话,灵舞者的到来会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能帮助精神力暴动者进行抚慰,说不定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伤亡情况的发生,可事实却是,才没有灵舞者肯冒这个险。 要不然,也不会每次出现精神力暴动,都是他们执法队出动。换句话说,按照华国现行法律,鉴于精神力暴动者危害性极大,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人的生命,默认执法队员可以对精神力暴动者执行极刑。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灵舞者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愿意主动站出来,承担属于他们的责任。 下意识的看向崔景生。 崔景生还没说话呢,谢文潼就急了: “晚晚,回去!” 声音是少见的严厉。 “二哥,我不会走。”谢林晚直视谢文潼的眼睛—— 谢文卓可不但是谢氏三少,谢文潼的弟弟,也是她谢林晚的哥哥。 “你——”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妹妹这一刻竟然这么固执,谢文潼顿时手足无措。 “你到底进去不进去了?”一旁始终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崔景生道—— 灵舞者的性命虽然宝贵,他的兄弟们性命就不宝贵了? 本身灵舞者占了那么多资源,这样的时候让他们出场才是最合适的。 “好。”看崔景生松了口,唯恐自己再不做出抉择,对方会收回之前说的话,谢文潼也不敢再犹豫,无奈的冲着谢林晚点了点头,“我带你进去,不过你得答应我,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擅自行动。” “嗯。”谢林晚用力点头。跟着谢文潼就要往里面走,不想下一刻身上一麻,身体软倒下去时,最后耳边听见的就是谢文潼的一声对不起。 “我进去救人,我妹妹就拜托这位先生了。”谢文潼说着冲崔景生深深一躬。 之前会同意谢文潼进去,其实崔景生的恶趣味更多,毕竟他可不认为,这个新鲜出炉的谢家灵舞者,真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去—— 谁也不敢保证,期间会不会遇上被极端情绪控制的发狂者,真是遭了毒手,那真是死的比窦娥都冤,那些平日里锦衣玉食的灵舞者,怎么可能愿意冒这样的危险呢。 结果这小子竟然是来真的。 “好。”敬对方是条汉子,崔景生随手丢给对方一套防护服,“我答应你。”。 只他还要指挥执法队布防,这么抱着个女孩子也不像话,索性把人拖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把人放到车上。 这边刚安顿好,手机就响了起来,崔景生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代号,下意识就挺直身体,一个阴冷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挑五个人进来。” “是。”崔景生大声道。随即挑了五个身手最好的,几个人穿上防护服,小跑着往封控区而去。 等进了樗里之家,崔景生脸色就是一沉—— 仅仅在这里,他就已经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精神力暴动,竟然能形成这么强的气场。 好在国家经常会在网上放有关应对精神力暴动的常识,大家都按常识上所写,自觉寻找安全封闭的地方躲藏。 只是不赶紧解除危险的话,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安全区,还能安全多久,要是最后都被刺激的发了狂,那乐子可就大了。 很快来到封控区前,一眼瞧见那个身着黑色斗篷正捏着手机打电话的高大身影,崔景生顿时和吃了定心丸似的,长舒一口气—— 有老大在这里,任凭他是多厉害的精神力者,都保准能把危害降到最低。 瞧见那标志性的衣着,其他执法队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确定不是幻觉,一个个简直要蹦起来了: “魈长官!” 执法队早已存在。只是长期以来,一直以一种悲壮的形式存在—— 执法队的最初构成,是特警队员。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即便身手再好,也抵不过精神力暴动者。 因为这个原因,执法队人员被誉为距离死亡最近的一个部门。 一直到九年前,魈长官横空出世,一手执掌执法队,才改变了执法队曾经悲惨的过往。 可以说,魈长官根本是凭着他自己一己之力,打造出了现在这个让整个华国都为之侧目的执法队。 执法队员不但收入受尊敬度等各方面空前提高,死亡和受伤的几率,也下降到和其他警务部门大致相当。 也因此,“魈”长官根本就是所有执法队员最尊敬也是最崇拜的一个存在。 之前还觉得,连崔长官都出动了,这个任务不定多危险呢,在见着魈长官之后,所有的执法队员,顿时放松下来,那种既兴奋又幸福的感觉,不亚于和心爱的女孩去郊游—— 当然,这样的想法他们可不敢直接说出来,不然,大概率会被崔长官杀人灭口。 不过可不但是他们,就是崔长官瞧着,可也是一副无比荡漾的模样。 瞧见手下一副粉丝终于得见男神,恨不得当场跳一曲广场舞的愚蠢模样,崔景生也是头疼不已。 只老大面前,他也不敢造次,只得全当自己眼瞎了—— 眼不见为净吗。 “……你必须要过来,二十分钟内不出现在这里,我会现场联线新闻媒体,让公众看看,他们狂热追捧的党魁女士,是个什么东西!”魈语气狰狞的说完这句话,抬手摔了手里的手机。 崔景生和几个执法队员吓得一激灵,顿时站的更加笔直。 “拨打这个电话,”魈却是头都没回,随口又说了一串数字,“告诉那个蠢货,三十分钟之内,把程柯送到执法队,带到这里……” 程柯?其他执法队员明显愣了一下—— 那不是华国曾经最红的是红的发紫都是轻的。 却在一年前,匆匆交代了一声,就暂别影坛。有人说程柯是受了沉重的情伤,也有人说程柯是患了抑郁症…… 怎么魈长官要让人把他带过来? 难道说那个精神力暴动者,和程柯有关? 崔景生却是倒抽一口冷气—— 出事的,竟然是薛真?! 旁人只知道他崔景生是老大的得力手下,殊不知,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中,崔景生最熟悉的就是薛真了。 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薛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精神力强悍的女孩子,再有当初他就是被老大和薛真一起救下来的—— 外人只知道老大领导下的执法队实力强悍,却没有人知道,之所以这么强悍,根本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作战能力一等一的精神力者。 魈老大,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太过特殊,即便立了再大的战功,都不宜在人前宣扬。这也就造成,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一切,除了直系长官,其他人包括家人都不能理解。 长时间出生入死、在刀尖上行走,大家也不愿连累家人。除了把所有完成任务后所得的大额津贴和收入全都回馈给家人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兄弟们在一起。 工作危险的程度,也直接决定了他们的精神力崩溃的时间会更早,也更痛苦。 所有人中,唯有老大,精神力竟然强悍到,不但可以依靠自身,彻底压制体内崩溃的精神力,还可以同时压制其他人崩溃的精神力,并同时把那些逸散出去的精神力化为己用。 崔景生甚至都不敢想,自家老大现在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 而他最幸运的就是,初入伍,就跟在老大身边做事。 薛真比他跟着老大的时间更久,据崔景生所知,薛真同样也被老大救过不止一次。 只他虽然知道,樗里之家这里收容的很大一部分精神力崩溃者,都是曾经为了国家征战的勇士,却不知道薛真竟然也在这里—— 曾经崔景生还以为薛真会踩着血与火,走上战场,应该是和他一样,出身一般家庭才对,或者比他还不如,不然一个女孩子,干嘛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后来才知道,人不但出身名门大族,还是家里唯一的嫡系后人。 还想着薛真退伍之后,肯定会重新融入属于她的上流社会,灯红酒绿,享受生活,怎么也没有想到,薛真竟然也成了被家人抛弃的一员,独居在因为都是被抛弃,而蒙上了一层凄凉、悲壮色彩的樗里之家…… scrittye=≈“ docunt 第57章 第 57 章 谢林晚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惊醒的。 睁开眼的那一刻,瞧着上方灰色的车厢顶部,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还没等她醒过神来,车门就被大力拽开,下一刻,一个长相清俊却神情狰狞的男子一把拉开车门探进头来: “崔景生——” 和谢林晚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男子明显有些发蒙: “你是谁?崔景生呢?让他出来……” 随即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谢林晚抬头望去,却是两个身着黑衣的执法队员,正小跑着过来。 男子的神情明显就有些绝望,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去拽车里的谢林晚: “把崔景生给我找过来,不然我就……”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林晚一脚踹在要害部位。 男子本就是临时起意,更没想到,瞧着美的不像话的女孩子,竟然是个人狠话不多的。 顿时被踢了个正着,疼的一下弯了腰,还没等他再有进一步的举动,执法队员也跑到近前,一左一右,牢牢制住她: “程柯!再敢乱动,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放开我!”程柯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怎么敢这样对我?” 早习惯了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无论男女都会狂热的追在他身后的情景,但凡能让他多看一眼,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 何尝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先是被个陌生女孩子踹脸,然后又被执法队员当囚犯一般控制。 “国家法律那一条规定,爱过就不能分手?你们这么做,根本是在践踏法律!你们就不怕千夫所指吗……” 这么多年的天皇巨星可不是白当的,即便已经暂别影坛一年,粉丝数量依旧巨大。真是闹大了,就是执法队也不见得能承担得起。 可偏偏执法队员却是不讲理的。只管拖着他就要走。 急怒攻心之下,程柯一指已经跟着下车,冷冷瞧着他的谢林晚: “让她跟着一块去,不然就别想我配合!” 亏从前自己还当崔景生是个好的,对他多加照顾,为了方便他把妹,光签名自己就给他签了多少张?结果这样危险的时候,却要把自己抓出来,去直面薛真那个疯子—— 曾经确实是他先招惹的薛真,毕竟那样的长相,尤其是那样的身份,有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可动心什么的,比得上自己的前程吗?薛真那个女人,嘴上说对他好,爱他,却从不曾有一次主动帮他拿到重要角色!要是薛真穷些,他或者也能说服自己理解,事实的真相偏偏是,薛家贼有钱,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还不全都是薛真的? 连钱都不舍得给自己多花,算什么狗屁真爱。 而且他和薛真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关崔景生什么事? 既然不让他好过,那他崔景生也别想好过—— 会坐在崔景生的车子里,女孩子的身份可想而知。崔景生想让自己死,那自己就拉着他的女人一起死! 那些执法队员怎么会受他威胁?当下控制了程柯,只管往前去。 “我知道崔景生让我去干什么,不就是劝说薛真那个疯子吗!”程珂拼命挣扎着,更是转头疯狂的看着谢林晚,“要是你们肯带上崔景生的女人,那到时候,你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我和你们过去。”执法队员还没说什么呢,谢林晚却是抢先道。 之前和谢林晚有过交涉的执法队员,已经被崔景生带着去了封控区,新来的执法队员并不认识谢林晚,只是看她是从崔景生车上下来的,自然不敢怠慢。这会儿见她竟然主动请缨,明显就吓了一跳,忙阻止: “这位小姐,前面很危险,您和里面的人并没有关系,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呆在车里。” “没事儿,要是景生在这里,知道我能帮着救人的话,一定也会同意我过去……” 要是平常谢林晚这么说,执法队员肯定一下就会猜出来,她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崔景生。 毕竟执法队员哪个不知,他们这位崔长官,可是有名的冷血无情。说他杀人不眨眼还成,说他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那不是扯淡吗。 可偏偏今天的事另有内情—— 华国法律规定,发生精神力暴动时,所有普通人都不允许到现场。更别说这么强制把人抓过来了。 会这么做,根本就是因为眼下精神力暴动的那个人,和崔长官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两个队员明显想岔了,以为谢林晚和里面那位危险分子也认识呢。 只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请示一下,很快打通的崔景生的电话。 两人只来得及说已带来了程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崔景生回了一句“马上带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两个执法队员顿时有些傻眼,犹豫了一下,到底点了头—— 崔长官声音急促,那边情形怕不是一般的危急。 真是程柯到那里乱说话,刺激到对方,肯定会出更大的乱子。 看执法队员答应了,谢林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匆忙穿上执法队员给的防护服,几乎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那边程柯瞧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女孩子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明知道前面危险,竟然还上赶着找死。 穿过樗里之家酒店时,谢林晚低声请求执法队员等她一下—— 自从帮着谢景行重新掌控精神力后,谢林晚就发现,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相较于舞蹈的逐步推进,音乐无疑有着更加直达人心的力量。 正好之前吃包子时发现,酒店大堂里竟然摆了诸如琵琶古琴钢琴等好几种乐器,这会儿正好暂时借过来一用…… 执法队员自然有些不耐烦,转而想到对方是主动请缨,再有还是崔长官的人,终是点了点头,只嘱咐她快点儿。 谢林晚一路小跑着进了空无一人的大堂,期间还希冀着能不能碰见谢文潼或者谢文卓,结果却是一个没遇着。 也不知道是全都躲起来了,还是去了据说很危险的封控区。 如今别说跑着找人,就是她刚刚打电话,都打不通—— 据执法队员的意思,肆虐的精神力就是手机信号都会受到极大影响,他们之所以能打通电话,根本是因为他们的手机都是特制的。 直接捞了距离大门最近的琵琶,谢林晚抱着就跑了回去。 程柯几人还以为谢林晚是要去拿什么宝贝东西呢,结果却是抱了个琵琶出来,也是目瞪口呆。 谢林晚也没有跟他们解释,一行人朝着崔景生发来的位置快步而去。 他们这边紧赶慢赶,崔景生那里也是惊险至极—— 随着魈的电话打出去,倒是很快有人过来,可不正是吕若和越澈一行? 几人见面,还来不及寒暄,一阵极强的精神力波动就从前面空地上席卷而来。 波动之大,直接令得魈的斗篷鼓荡起来。其他人也就崔景生还能稳稳的站着,至于说越澈和吕若,差点儿站不住摔在地上。 “爸爸——”越念念抓住越澈的胳膊,才能勉强站住,惊恐之下,眼泪都快下来了,“这里太可怕了,您和阿姨快些离开好不好?” 旁边韩骁脸色也是阴沉的很—— 本来他们已经坐上车要离开了,结果也不知道谁打了个电话,阿姨就立即下令停车,然后不顾劝阻,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方。 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那个打电话的家伙是谁…… 当然,之所以坚持跟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打完那个电话后,韩骁明显发现,不止是被誉为女中木兰的继母吕若,就是被当做国宝一般守护的越澈叔叔都方寸大乱。 事实上越澈这会儿,瞧着分明比吕若还要激动—— 就在刚刚,吕若竟然跟他说,找到了薛真的下落。 从薛真失踪,到现在,越澈已经找了他足足四年,可任凭他调动了所有人脉,都没有一点儿踪迹,不得不接受薛真确实不在人世的残酷现实之后,竟然听说了薛真的消息—— 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这个收容区…… 那可是薛真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看的薛真—— 相较于薄情的越家人,薛真的父亲薛灏,才是越澈认定的兄长。 作为一流世家薛家的独生子,薛灏才是一位真正的贵族。他善良,正直,无私,聪敏…… 曾经薛灏活着的时候,给了越澈最大的庇佑。可以说,遇见谢薇前,是薛灏让他体会到世间还有温暖存在…… 越澈以为,世间那些美好的词语,除了他的薇薇之外,就只有薛灏能配得上了。 只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薛灏却是生来体弱。 后来因不接受家族的包办婚姻,带着吕若离开,而身体每况日下。 更在吕若怀孕七个月时,撒手尘寰。 那段时间,说是越澈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也不为过。 好在后来吕若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就是薛真了。薛家人也找过来,各种威逼利诱之下,带走了薛真。 好在薛家人到底还有点儿良心,允许吕若和越澈以亡父友人的身份前往探望。 说句不好听的,越澈心里,真的把薛真当成了自己女儿一般。小的时候,薛真和他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深。 长到十四五岁时,薛真却忽然进入叛逆期,不但不肯再和越澈亲近,还在激发精神力后,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选择了入伍。 一直到四年前,更是突然就和越澈断了所有的联系…… 再没想到,竟然在四年后的樗里之家,得到了有关薛真的消息…… “爸爸……”越念念还想再劝,却被越澈一下推开,猝不及防之下,好险没摔倒。幸亏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韩骁忙探手接住。 越澈已经上前一步,仰头瞧着孤单单站在三楼楼顶的薛真—— 和印象里那个虽然性格腼腆却是长相明艳的女孩子不同,眼下的薛真神情空洞而木然,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长发垂下来,不时被寒风扬起又落下,瞧着不是一般的悲惨凄凉—— 这是薛真啊,煌煌薛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灏哥仅剩的血脉…… “阿真,我是越澈叔叔……这些年来,澈叔叔找的你好苦……” “阿真你下来,跟澈叔叔说说话,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越澈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 无奈任凭他喊得喉咙都要哑了,站在高空中的薛真依旧和没听见一般。 一直默默站着的魈忽然回头,即便隔着面罩,众人依旧能感受到他如同利刃一般的可怕眼神。 其他人就算了,越念念这样一直当温室中花朵一般养大的,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就往韩骁怀里靠: “骁哥哥……” “别怕——”韩骁边护住她,边以警告的语气道,“纳税人出钱,可不是让魈长官到应该被你保护的公民面前耍威风的……” “阿骁——”吕若提高声音,打断了韩骁的话,“不要对长官无礼。” 韩骁脸色顿时有些不虞—— 所谓既生瑜何生亮,作为众人心目中下一任改革派党魁的继任者,要说还有哪个可以和韩骁匹敌的,那就是神秘的执法队当家人,魈了。 虽然没有见过魈的本来面目,韩骁却也从一些特殊渠道打听出来,魈的年纪和他相差无几。同龄人中要说还有谁是韩骁能放在眼里的,就是这个魈了。 当然,所谓的“相差无几”,主要是改革派这么宣扬,事实上韩骁明白,他现在虽然名气很大,可要说和魈比,其实还是有着差距的—— 执法队的当家人,可是少将军衔,他身上的职位更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挣来的。 而他韩骁,不过担了几个虚职,在民间影响力更大些。 刚才之所以会发火,也是因为魈看过来的眼神,就是他也一瞬间有些胆怯。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吕若随即上前,甚至还从联防队员手里接过一个大喇叭,举到面前,吕若还没开口,就先红了眼圈: “阿真,妈妈对不起你……” 正有些愠怒的韩骁一下抬起头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吧?吕若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孩子? “妈妈知道这些年来,你过的很苦,妈妈也是,做梦都想把你带在身边啊……”吕若声音宛若泣血,“可你爷爷奶奶,根本不许妈妈接近你……” “……你弟弟阿骁,身子骨又弱……” “是妈妈错了,一直想着,你身边有疼你的爷爷奶奶,阿骁身边除了那些狼子野心恨不得把他给扒皮吃了的亲戚,就只有我了……” 吕若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具有感染力,韩骁之前的注意力还在薛真身上,这会儿却是彻底被吕若的话感染—— 吕若嫁过去的时候,韩骁七岁,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受家里亲戚的挑拨,对这个继母不是一般的挑剔。 只是无论他如何调皮捣蛋,吕若都始终温柔待他,好容易两人亲近起来,十岁时,父亲竟又过世。 接连而来的变故,让韩骁差点儿自闭,还是吕若始终陪在身边,拿出了一个母亲最大的耐心…… 这会儿骤然听见吕若竟然还有一个孩子,韩骁一开始是震惊,到现在则是开始愧疚—— 原来为了自己,吕若阿姨竟然牺牲了这么多吗? “……阿真,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总觉得,你是姐姐,阿骁是弟弟,妈妈要多照顾他,却忘了,你也是个孩子……” 还要再说,却被突然暴怒的魈给厉声打断: “闭嘴!”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韩骁大怒,本来想说“阿姨的”,待瞧见吕若向自己瞧过来的满是泪痕的脸,心里不期然一软,一声“妈”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你叫我什么?”吕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握住韩骁的手臂,“骁儿,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我,妈……” 还要再说,一阵宛若飓风般的精神力忽然席卷而来,吕若仓皇的抬头: “阿真,你别吓妈妈……” 第58章 第 58 章 却是楼上的薛真飘扬的长发忽然如松针般根根竖起,空洞木然的眼神在听到“妈妈”两个字时,忽然就变得暴戾。 下一刻,那精神力竟然集结成束,朝着“妈妈”两字传来的方向轰然而来。 崔景生脸色大变—— 精神力暴动的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内心最直白的反应,换句话说,她渴望什么厌倦什么,在这一刻都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只是于他们自己而言,或者是想要拥抱,也或者是想要毁灭,可不管拥抱还是毁灭,对那个承受他们这种极端情绪的人而言,就会受到不可预料的伤害,也意味着实施伤害的精神力暴动者已经触犯了华国的法律,执法队完全可以在危险到来时,把对方处以极刑。 更别说,吕若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改革派树立起来的一面旗帜!真是攻击变成了现实,怕是就是总统出面,也别想保下来薛真。 那样的话,薛真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魈上前一步,抬手挡住了那束精神力。 “老大——”崔景生心里顿时一紧—— 以老大的实力自然能一举成功,彻底镇压薛镇的精神力暴动,可要想最大限度的保住薛真,让他往后余生不至于以废人的身份活在世上,最好的选择,是在薛真刚有崩溃征兆时。 眼下所有精神力暴涨到极致的时候,真是老大全力镇压,薛真怕是只有成为废人一个结局。 旁边越澈也明显想到这一点,忽然就上前一步,明显是想替薛真挡上一下,不防胳膊直接被越念念抓住,尖声道: “爸爸……” 声音中充满哀求。 就在这一瞬间,魈的精神力也释放出去,和薛真的精神力撞在一起,空中爆出一朵宛若烟火般的璀璨光芒,下一刻,那光芒又四散开去。 “老大——”眼睁睁的瞧着魈嘴角淌下的血痕,崔景生眼睛都红了,忽然抬头,冲着楼上的薛真吼了起来,“薛真你你他娘的睁开眼看看,你打的人是谁,是老大,是老大啊!” “……那些对不起你的人就有那么重要吗……你看看老大,看看咱们这些兄弟……” 说道最后,崔景生声音都有些发哽—— 老大对精神力的控制虽然已经是整个华国都无人匹敌,却也不可能这么精准的正好计算出薛真的精神力暴动阈值,分明是在碰撞的那一刻,凭着强大的掌控力,随即又撤回来一些。 这样做无疑就是把对薛真的攻击转回到他自己身上。 崔景生简直不敢想,老大这会儿精神力海不定痛成什么样呢。 老大平时看着好像并没有多少是人的热乎气,其实心底却是最重情的一条汉子,他身上每一处伤,几乎都是为了兄弟们! 崔景生甚至不敢想,他这会儿会痛成什么样。 偏偏薛真明明平时看着挺通透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和心盲了眼瞎了似的,眼里心里竟然只有那么两个黑心肠无情无义的人! 难道说这么多年的战友情,就真的比不上那两个人的虚心假意吗? 那边越澈也终于甩开用力抱着他,哭着求他保重自己的越念念,等瞧见依旧完好的站在楼上的薛真,眼圈一下红了。 只是下一刻,身边就传来一声痛呼,却是越念念,正捂着头,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薛真爆发出来的精神力攻击虽然被魈给挡掉,两者相撞爆发出的精神力气场依旧给周围这些人带来一定的冲击。 所有人中,属于普通人的越念念感受到的痛苦自然也是最重,竟是在即便穿着防护衣的情况下,也难过至极。 其他诸如吕若和韩骁,也明显受到了精神力波的正面冲击,脸色都有些不好。 “作为执法队,你们的职责是保护华国境内每一个公民,而不是护着违法犯罪的人!”韩骁上前抱住越念念,神情严厉。 吕若也不住按压太阳穴,神情少见的有些焦躁—— 精神力暴动的危害,只会越来越严重,刚才魈虽然表现出出色的应变能力,可谁知道,再来一次,还能不能这么给挡回去? 正头疼间,就听见又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林蓉和祁凤鸣正陪着几个灵舞者匆匆而来—— 本来接到这边的报警,灵舞者协会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的。 结果下一刻就听说,吕若竟然也在现场。以吕若的影响力,真是有个什么闪失,灵舞者协会也必然会处境堪忧。再有灵舞者协会内部,也有亲近改革派的人,比方说会长吴凤芝的弟弟吴凤轩。 知道这个消息,吴凤轩可不是带了两个年轻的灵舞者,跟着林蓉他们过来了? “吕若姐,还好你没事……”瞧见依旧完好无缺站在那里的吕若,林蓉明显长出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吴凤轩,“这位是吴家的吴凤轩先生……” 吕若看着林蓉的眼神明显温和不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吴凤轩: “有劳吴先生,眼下情形紧急,还请先生尽力。” “吕女士真不愧女中巾帼,竟然亲临这样的险境,”吴凤轩看向吕若的眼神明显很是欣赏—— 即便是穿着防护服,看不大清楚大致面容,依旧能隐约瞧出来这位改革派现党魁的风姿。 随即吩咐跟在身边的两个年轻舞者: “祁宴,蒋行——” 知道精神力暴动者危害极大,来之人三人就有了预案,那就是跳一曲三人合舞。 他们这边刚摆开阵势,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我也一起。” 可不是匆匆跑过来的谢文潼—— 从小在谢景予身边长大,谢文潼身上也继承了谢景予言出如山的性子,在确定谢文卓安全后,当即就往精神力波动最厉害的核心区域跑过来了。 穿着防护服的原因,其他人并没有认出谢文潼,倒是崔景生有些诧异—— 进来这么久都没见到人,还以为谢文潼嘴里说的好听,其实是找地方藏起来了呢。 当即对吴凤轩道: “这是谢家的谢文潼,你负责调配。” “谢家人?”吴凤轩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想也不想就道,“谢家人算什么东西?想在灵舞者协会谋一席之地,也看他们配不配!” 即便他和姐姐吴凤芝政见不合,可有一点却是相通的,那就是对谢家的憎恶和排斥。甚至谢家收回主宅的请柬送过去,吴家嫡脉都没有一个人过去…… 瞧着谢文潼冷冷一笑: “还是说,谢家在自家故弄玄虚还不够,又想跑来这里分一杯羹?” 就差指着谢文潼的鼻子,说他是来滥竽充数的了—— 谢家主宅发生的事,吴凤轩自然也隐隐约约听说了些,只他却根本一点没有听进去。 谢家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不然当初,为什么会对静怡下手? 要知道,吴静怡可是吴氏家族中最有天赋的后辈。结果却毁在了谢家人的手里。 随即提高声音,冲着祁宴和蒋行两人道: “不用理会,开始吧。” 祁宴和蒋行自然以吴凤轩为主,闻言随即舒展四肢,三人之间形成一个闭合的圆环,根本就没有给谢文潼留下加入的余地。 而随着三人体内抚慰性的精神力朝着空中荡开,空中那些暴动的精神力果然散开了些,薛真那边虽然还没有什么反应,吕若等人的感受却是好多了。 尤其是越念念。她之前在国外,倒也听说过国内巫祝之力的神奇之处,却是远没有亲自接触体会后,来的深刻: “吴家和祁家,都属于三大巫祝世家吗?还有那位蒋先生……” “吴先生是蒋行的舅舅,”看她舒服多了,韩骁提着的心也放下些,闻言轻声给她解释—— 从这个层面上说,蒋行其实也算是吴家的人。 或者说,灵舞者协会的人很多都要么是三大世家的人,要么是和三大世家有着这样那样关系的。 许是觉得灵舞者的到来,意味着危险很快会消除,气氛明显轻松起来。只是鉴于谢家如今的尴尬地位,却是并没有人同谢文潼说话。 倒是崔景生,明显很是看不上灵舞者这样的做派,招手叫过去谢文潼,随时见机行事——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薛镇有怎样的实力。 更甚者,性子有多固执!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拿下,老大何必委曲求全,逼着吕若过来,又让兄弟强行带来程珂? 只崔景生虽然更多的是为了以防万一,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有了不同的含义,尤其是韩骁,看向谢文潼的眼神就有些警惕—— 执法队因其特殊性,自来是两党都争着拉拢的存在。 只魈的性情却是太过怪异,平常倒是瞧着对那边都不太在意,却是有好几次在改革派和保守派发生争端时,偏向了保守派一边。 作为谢家的新生代,谢文潼眼下却和崔景生关系颇为亲密,明显就是昭示了谢家的政治立场—— 难不成,谢家其实更偏向保守党那边? 还没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薛真新一轮精神力暴动席卷而来。 最先遭到冲击的就是冲着薛真放出精神力的吴凤轩和祁宴三个。 巨大的精神力波冲击之下,三人只觉本是平静的精神力海瞬时如同巨浪翻卷,三人必须要全力维持,才能让自己保持之前的舞步。 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三人动作越来越快。尤其是越念念,看三人恍如旋转的风车,带动的精神力波也让她感觉越来越舒服,不觉喃喃道: “这就是巫祝世家的魔力吗?真是太厉……” 后面的“害”字还没有说出来,又一股精神力波袭来,下一刻,距离越念念最近的蒋行身体一个趔趄,朝着越念念就撞了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越念念“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谢先生——”崔景生急促的声音跟着响起。 下一刻,一个翩然的影子随即代替了蒋行。 随着谢文潼的加入,已经汗水涔涔的吴凤轩顿时觉得压力大大减轻,可他心里,却是比让人抽了一巴掌,除此之外,还有难以置信的震惊—— 还以为谢家是虚张声势,怎么传言竟然是真的? 更甚者谢文潼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明明其他人刚跨入灵舞者行列的话,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才能稳定发挥出疗治之力,比方说祁宴,即便天赋不错,可现在输出的时候,依旧会有滞涩的感觉。 反倒是谢文潼那里,哪里像刚刚激发出精神力的灵舞者? 动作之曼妙,舞步之圆融,根本堪比吴凤轩。 更让吴凤轩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谢文潼天赋的强度,竟然隐隐有可以和自己匹敌的势头。 心如乱麻之下,吴凤轩的舞步就有些凌乱,再有薛镇那边暴动的精神力依旧在持续不断的波动中,渐渐的又开始左支右绌。 不过十多分钟后,就轮到祁宴体力不支之下黯然退出。 至于说吴凤轩,也能看出来,根本就是勉强支撑罢了。 明显看出来情形不妙,崔景生顿时就有些烦躁,一咬牙,就按住了腰间的武器—— 他和薛真之间,自然也是感情深厚,可执法队可以没有薛真,也可以没有他崔景生,却绝对不能没有老大。 真是老大没了,很多兄弟必然就会失去庇护,执法队也会重新成为之前牺牲率奇高的一个地方…… 正要拔出武器时,就听见男子的咆哮声传来,崔景生下意识回头,却是两个执法队员正拖着一个挣扎的太厉害,鞋子都掉了的男人过来,三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防护服,怀里抱着个琵琶的女子。 愤怒咆哮的人可不正是程柯? 他之前就根本是被“押”着过来的—— 因为遭遇精神力波动而出现精神疾病的事件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对于早就厌倦了薛真的程珂而言,他肯冒着危险过来救薛真才怪。 期间想尽种种办法拖延,却到底拗不过两个孔武有力的执法队员。 可随着越靠近暴动中心区,感受到越来越大的精神力波动,程柯的绝望就越来越深: “我不去!薛真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放开我——” 两个联防队员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可没有崔景生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眼瞧着薛真那边的精神力波动再次开始扭曲,谢林晚回头冲着执法队员厉声道: “堵住他的嘴!” 崔景生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表示,就察觉到旁边的魈身上气势一变,那凛冽的杀机令得崔景生一哆嗦: “老大——” “谁让她来的?” 魈的语气何止是狰狞。 还是第一次瞧见魈如此情绪外露,崔景生一时小腿肚子都有些发抖,心说谢家那位姑娘到底怎么着老大了? 之前在谢宅时,老大就是这样突然爆发。现在不过是听见声音,就情绪失控到这个地步。 不会是,那个谢林晚,曾经辜负或者玩、弄过老大的感情吧? 还没等他彻底厘清思绪,谢林晚已经瞧见人群中的谢文潼,随即取下琵琶,一声雄浑而苍凉的琵琶声随即在众人耳边荡起。 第59章 第 59 章 随着琵琶乐曲在空中飘荡,所有人几乎是瞬间被带入戎马倥偬的疆场之上—— 莽莽草原,天地肃杀。遥远的地平线上,忽然有漫漫黄沙飞扬。伴随着雷鸣般的铁蹄声,震天的杀声响彻整个天空。 前面是血腥的杀戮,背后是属于亲人的沃土,前进一步,或者就是今生永别,可若是选择后退,就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亲人的生命被收割。 为了深爱的国,为了眷恋的家,宁肯满身伤痕,战死疆场,也没人肯后退一步。 家国之情,生死之意,曾经陌生的面孔,成为祸福与共生死同当的兄弟。枪林弹雨中,你的后背成为我最坚实的屏障,漫天血雨里,你的平安是我最后的心愿…… 崔景生的眼睛渐渐灼热,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充满血与火,写满情与义的热血沙场之上,曾经为了完成祖国交付的任务,他重伤五次,轻伤无法计算,而重伤的五次中,有四次都是靠了身边的兄弟,才从死神那里抢回一条命来—— 老大腰眼那里一处弹痕,当初就是为了救他才留下来的。 到现在崔景生还记得,昏昏沉沉中,老大背着他踉跄前行时,弯的几乎要和地平线齐平的后背,以及他醒来后,老大却还躺在抢救室里—— 本就重伤失血过多,却还坚持着背着他跋山涉水一百多里…… 本来昏沉沉的祁宴和蒋行,也先后抬起头来,只觉之前横贯精神力海仿若针扎一样的刺痛竟是随着琵琶声渐渐逸散,僵硬的躯体也跟着再次恢复活力…… 两人尚且如此,一直咬牙坚持着的吴凤轩无疑感受更深—— 那琵琶声中或者并没有任何精神力波动,却能最大限度的深入人的精神力海,引导着他们这些灵舞者,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一行人中如果还有谁能在琵琶声中保持清醒的,那就只有魈了。和其他人或悲伤或苍凉的表情不同,魈却始终挺直脊背站着,回首的视线中,除了那个弹琵琶的女孩子,好似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波动的杂乱精神力也渐渐逸散,风停了,月亮穿过曾经布满阴翳的云层,从缝隙中洒下点点微光。 恍若从梦中惊醒的崔景生忽然抬头,冲着上面嘶声道: “薛真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了对不对,还不快他娘的给我下来!” 之前还如同木桩似的呆立在楼上的薛真,身体突然就晃了下,下一刻就如同枝头的枯叶似的,晃晃悠悠的就从上面栽了下来。 “阿真——”同样怔怔瞧着谢林晚的越澈收回视线时,正好瞧见这一幕,吓得魂儿都飞了。 忙跑过去想要把人给接住,却被越念念再次拉住: “爸爸——” 好在落地前的刹那,崔景生人已飞身赶到,用巧劲往旁边一推一带,薛真的身体软软的落在旁边花圃上。 越澈长出一口气,却明显有些恼火,直接甩开越念念,大步朝着薛真倒下的地方而去。 连同之前,已经两次被推开,甚至这次,越澈急怒之下,用的力度明显就有些大,越念念一时小脸惨白,再有之前亲历精神力暴动的冲击,越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韩骁一把扶住她,神情焦灼而担心,正好谢文潼小跑着过来,韩骁想也不想就道: “这边有人情绪波动太大,你过来……” 后面“再跳一曲”灵舞还没来得及出口,谢文潼就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上前就把谢林晚抱着的琵琶给接了过来,声音里满满的全是担心: “晚晚你有没有事?” “二哥我没事。”谢林晚任他把琵琶接过去。 相较于满头大汗的谢文潼,谢林晚无疑显得很是轻松—— 纯粹比拼精神力的话,放眼整个灵舞界,怕是没人比她强了。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即便她在乐器中注入了精神力,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察觉。 再有薛真本身也具有极强的意志力,谢林晚的琵琶曲,其实更多的充当了本来被魈寄予厚望用来唤醒薛真神智的吕若和程柯的角色。 虽然亲情和爱情在唤醒薛真的神智方面最终失败,琵琶曲中的生死相依兄弟情,无疑取得了最完美的效果…… 各方配合之下,谢林晚相对来说,还算轻松。 还要说什么,身边一暗。 却是吴凤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跑去和他一直颇为欣赏的吕若寒暄,反而过来了谢林晚这边。 之前已经见识了吴凤轩对谢家有多排斥,谢文潼自然很是戒备: “吴先生有何见教?” “我找谢小姐有事。”吴凤轩微微一哂,随即看向谢林晚。 和对着谢文潼时的傲慢不同,谢林晚面前,吴凤轩笑的那叫一个亲切: “我姓吴,出身巫祝世家的吴家,如今就职于灵舞者协会……” 一般人听他这么说,十个有十个就开始激动了。对面的女孩子,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要是搁在平时,这么被轻视,吴凤轩肯定早就怒了。今天却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我代表吴家,诚恳的邀请谢小姐加入,如果谢小姐愿意的话,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就是福瑞者的身份,也不是不能商量。” 就在刚刚,吴凤轩终于明白,为什么谢家会接受谢林晚这个灵舞者,并对之奉若上宾。 根本是因为这个女孩的曲子,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虽然其中并不蕴含巫祝之力,却是能最大限度的让灵舞者把巫祝之力发挥到极致。 吴凤轩甚至觉得,谢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件又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说不定都和这女孩子有关。 换句话说,谢林晚何止是谢家的福瑞者,真是她愿意,可以成为所有灵舞者的福瑞者。 不得不说谢家运气是真的好,竟然能让他们碰到谢林晚这样堪称神迹一样的存在…… 瞧着他丝毫没打算遮掩的挖墙脚行为,一旁的谢文潼好险没给气乐了—— 早听说吴家的人很狂妄,现在总算见识到了。吴凤轩以为他们吴家是什么啊?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过来想要抢晚晚? 直接冷笑一声,揽住谢林晚的肩: “晚晚不会答应的,吴先生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是谢小姐不答应,还是你们谢家不答应??”吴凤轩自觉看透了他的心思,神情明显很是不屑,“……相较于你们谢家,吴家无疑能给谢小姐的更多,吴家不会逼迫任何人,不过要怎么选择,也请谢先生不要妄想替谢小姐做主。” 谢家以为他们还是曾经的巫祝世家之首吗?除了有俩钱,谢家如今能拿什么和吴家比?之前有八卦媒体猜测,谢林晚十有八、九是看上了谢家那位三少爷,可吴凤轩觉得,就是论男色,他们吴家可多的是比谢文潼谢文卓兄弟还出色的年轻一代,大不了谢林晚相中谁,就是谁罢了,就不信不能把谢林晚抢走…… 越想越觉得胜券在握,瞧着谢林晚的神情也充满期待: “谢小姐意下如何?” “不如何。”之前亲眼瞧见吴凤轩对谢文潼如何不客气,谢林晚会看吴凤轩顺眼才怪,淡然一笑,“这里给吴先生纠正一下,我的一切事情,二哥都可以决定,只有我二哥同意的,我才会去做,二哥不同意的话,凭他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不答应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的回答竟然是如此不客气,吴凤轩一时就有些下不来台。 好一会儿“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还以为对方是个聪明的,谁知道竟然如此愚蠢。竟然早早的和谢家那样的破船捆在了一起。 早晚有谢林微后悔的一天。 说话间就有医生抬着担架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边警报一解除,那边医生就得到了消息。会准备担架,也是因为医生一般都有过直面精神力暴动的经验。 因为精神力波动伤害性太强,往往轻则有人受伤,严重的话,还会有死亡。 及至来到现场才发现,现场还算平和,并没有预想中血淋淋的画面。 一时就有些愣神。 “这里——”越澈冲着医生招手—— 精神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薛真情形明显瞧着不是太好。 医生忙抬着担架跑过去。 看越澈已经帮着把薛真送上担架,惨白着小脸的越念念终于在韩骁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爸爸,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叔叔您别怪念念,”韩骁一边也轻声道,“念念他也是担心您……” 听到韩骁这说,越念念一下哭出声来: “爸爸,对不起,我只是,太怕失去您了……” “别哭了,”越澈终于开口,“你心脏不好,不要激动……” “阿骁,你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越澈说着,就追着薛真的担架往外走,经过谢林晚身边时,却忽然站住脚,定定的瞧着谢林晚: “晚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那几乎毫无遮掩的灼热而酸痛的情绪,令得谢文潼顿时警铃大作,一把扯过谢林晚护在身后: “越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越澈眼睛越发热辣辣的,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下一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铭牌,塞到谢林晚手里: “你做的很对,谢家人,很好,很好,以后记得,也要坚持你的选择……这个你拿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去找我……” 不但长得像、气质像,就是那颗温柔善良的心,也和薇薇像的很啊。如果不是之前偷偷做过亲子鉴定,确定谢林晚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越澈简直以为,这个孩子就是他和薇薇的女儿了。 却不知为什么,明知道不是,每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他依旧都会忍不住一颗心酸软成一片,想要看到她笑,不愿意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 韩骁正好扶着越念念过来,眼睁睁的瞧着越澈竟然把象征他身份铭牌给了谢林晚,下意识的看向躺在怀里闭着眼眸的苍白女孩—— 幸亏念念精力不济,昏昏沉沉,不然真是看见这一幕,该多伤心啊。 毕竟之前越念念不止一次跟他说起过,在国外想见越澈很难,结果回国了,依旧没有多少机会—— 越澈是个工作狂,再加上他工作的地方戒备森严,不经越澈允许,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结果那样一个可以保证畅通无阻的特殊铭牌,越澈却是给了没见过几面的谢家那个女孩子。 本来因为谢林晚和越念念长得像,韩骁对她还有些另眼相看,这会儿却是觉得很有些不顺眼了—— 念念已经够可怜了,谢林晚还要抢属于她的东西。 只是他的不悦明显并没有人在意,谢林晚不过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停在不远处的魈身上—— 那位魈长官,怎么瞧着背影这么熟悉呢? 下一刻就皱了下眉头—— 旁人察觉不了,她却能看出来,魈长官这会儿,无疑正在经受着精神力剧烈波动的折磨。 “二哥你去找一下三哥,我们待会儿一块儿去医院。” ——按照规定,但凡进入封控区的人,即便危险解除后,也不能立即离开,而要去医院进行检测,之后还有为期两周的观察期,直到确定精神方面确实没有受什么影响,不会给其他人带去危险,才会允许离开。 谢文潼点了点头,又嘱咐谢林晚不要乱跑,就在这里等着,随即往谢文卓藏身的地方而去。 等他离开,谢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魈和崔景生站立的地方而去。 “你们先回去——”听到动静,崔景生还以为是手下的兄弟呢,不想一回头,却瞧见了谢林晚,明显一怔,“谢小姐,怎么是你?” 之前还背对着的魈也猛的回头,正好和谢林晚四目相对。 第60章 第 60 章 崔景生心里顿时一紧。 之前他可是时刻关注着几个灵舞者,更是明白,薛真被救的关键,就是在谢家这个女孩子身上—— 不是她的琵琶声及时响起,吴家的吴凤轩也好,谢家的谢文潼也罢,势必支撑不了多久。 虽然说有老大在,能在薛真做出更危险的举动前,把人给制住,可那绝不是老大或者他愿意看到的—— 之所以会胁迫吕若到场,并冒着违背法律的风险,强行带来程柯,就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曾经为国效力、同生共死的战友就这样毁掉。 而最终,救了薛真的,不是老大,也不是那群灵舞者,而是面前这个即便穿着防护服依旧能看出身姿纤细的柔弱女孩子。 崔景生心里,救了他兄弟的人,也就等同于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因此,崔景生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女孩子是不是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在能力范围内,对女孩子甚至她背后的谢家另眼相待。 可老大却是不同。说句不好听的,崔景生怀疑,他们老大根本就缺少怜香惜玉这样的基因。 和他们这些兄弟没事了就会口花花不同,老大从来都是沉默的而严肃的,偶有空闲,除了锻炼精神力,根本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有关女人的话题,更是从不会参与。真是他们说的过分了,还会直接被踹出去,撸铁到跟死狗似的为止。 以致于不少兄弟背后嘀咕,老大上辈子是不是和尚,这辈子依旧不近女色? 如今谢小姐突然过来,更甚者看她的眼神,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想要拉关系的人是他们老大。 以他们老大冷冰冰的性子,不会把人小姑娘给吓哭吧? 怎么说也是兄弟救命恩人啊,他可不想事情传出去,执法队再多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忙抢在魈开口赶人之前打圆场: “啊呀,谢小姐是过来找我的吧?走走走,有什么话,咱们到一边说去……” 一句话刚出口,崔景生就感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 又是惶恐又是庆幸—— 他就说吧,老大最不喜欢有女孩子纠缠了。瞧瞧老大,现在就已经不耐烦成这样了。 得亏他聪明,不然明明是为了救薛镇出了大力的好姑娘,结果却被老大给吓哭,不得委屈死? 无奈眼前这姑娘却好似一点儿没有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小鹿一样天真的眼眸还眨呀眨的,一字一字很是认真道: “我不是找你的。” 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冲着一身戾气一言不发的魈笑的腼腆又软和: “这位警官,我找你……” 崔景生…… 这姑娘怕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竟然连他是想帮着解围都不明白。即便隔着仅露出一双眼睛的面罩,崔景生都能想象老大脸黑成锅底的模样。 一时手心里都有些冒汗,当下也顾不得再和谢林晚客气,强势拦在谢林晚面前,就想把人带开: “谢小姐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哈,长官还有重要的事,怕是没时间……” “听你说”还没有出口,一股大力袭来,崔景生还没回过神来,人就被拨拉到一边,顿时叫苦不迭—— 就没见过眼前女孩子这样没一点儿眼色的。这会儿倒好,不但她捞不到好处,怕是自己也要跟着吃挂落。 可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兄弟,包括对老大可也有恩啊—— 崔景生敢说,真是薛镇继续精神力暴动,老大宁肯自己伤上加伤,不到迫不得已的最后一刻,绝不会出手处置薛镇。 “老大老大,您听我说,千万要手下留情啊,人怎么说也救了阿镇,咱不能过河……” 这句话出口拆桥,谢林晚和魈同时转头看过来。 如果说谢林晚的是困惑,那魈的眼神就是狰狞了。 对上老大想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崔景生自动息声做了哑巴—— 他果然低估了老大心情的恶劣程度,算了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小命,至于那位谢小姐,还是自求多福吧。 没了他在一边聒噪,谢林晚再度看向魈: “你受伤了。” 魈注目在谢林晚身上。 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近了,还是对方专注的眼神冲击力太强,谢林晚脸上忽然有些发热,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连自己要说什么话都忘了。 似是从女孩子一瞬间的退缩上,感受到她的害怕,魈整个人都有些落寞。眼神在女孩因为低头而显得特别柔顺的发顶上凝注片刻,抬脚就要离开。 一阵寒风吹来,掀起冰冷的黑色斗篷一角,蹭着女孩子白皙的手背又要落下的瞬间,谢林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握在了手里: “别……你受伤了,我想,我想给你吹首曲子……” 软糯的声音里,还有着独属于女孩子的坚持。 崔景生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当然知道老大受伤了。 也不是不担心。可老大的性子在哪儿放着呢,他不说治疗,下面兄弟可是没人敢说一声。 再有就是,要说老大曾经受过的伤,哪一次不比这一次严重? 这样的伤情外人或许觉得受不了,老大这儿,根本就是小毛毛雨啊。 结果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发现了,竟然就巴巴的跑过来,说要给老大治疗? “不用。” 意料之中,魈果然选择了拒绝。 可就是这语气吧,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呢? 是不是有点,太随和了些? 更要命的是难得老大也有发抽的时候,暂时收敛了片刻好脾气,小姑娘是不是应该识时务些,把攥着的老大的斗篷给放开啊? 结果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殊荣,竟然还揪着不放,真不怕下一刻老大恢复正常,就把人给甩到一边去? 然后更让崔景生怀疑人生的事情发生了,之前还有些胆怯缩在一旁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没有松开手不说,还转到了老大的正面,抖抖索索的坚持她的看法: “用的……要不然,你会难受……” “你知道……”魈嘶哑的声音好像在问谢林晚,又好像在替梦境中那个痛苦的身影,问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人—— 既然知道我会难受,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抛下? 一种剧烈的悲伤涌上心头,魈忽然握住谢林晚的手,轻柔而坚定的一根根拉开谢林晚的手指,下一刻,头也不回的往外而去。 谢林晚一颗心忽然就抽疼了一下,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 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后,总觉得这双手,曾经被一双指腹上生着茧子的手给握在掌心过,而就在刚刚,魈的手抚过来时,回忆和现实竟然瞬间融合。 总不会记忆中的那只手,就是魈吧? 难道说,魈和自己的从前有关,或者是,他认识从前的自己? 一种迫切的感觉忽然就从心底升起,谢林晚想也不想就拔脚要追,旁边却是传来“咚”的一声钝响,谢林晚回头,正瞧见旁边,一头撞在柱子上的崔景生。 崔景生尴尬的冲谢林晚笑了笑,却是一转身,又撞到了旁边的老柳树上。 额角起了个大包,还头晕眼花的崔景生好险没蹲在地上大哭一场—— 老天爷,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些? 老大摸人家小姑娘手这样惊天动地的事,也是他有资格看到的? 这不,惩罚来了吧?这么会儿功夫,就撞了两回头了。 哭丧着脸从地上站起来,崔景生直接绕开因为追不上老大,而转过来的谢林晚—— 他是不要命了,才敢和老大摸过小手的大佬说话。 “崔警官——”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懵了—— 她是什么凶神恶煞吗? 先是那位长官绝尘而去,然后这位脸板的和棺材似的崔警官,也是一副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的模样…… “崔警官,您等等……” 这要是换个人这么纠缠,崔景生早翻脸了,可能把他们老大吓得落荒而逃的人,崔景生别说翻脸了,根本是想哭的心都有: “好我的姑奶奶,我错了好不好?您别问我了,我就是个小跟班,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着,几乎是跑的,就一溜烟似的溜之大吉了。 “晚晚——”谢文卓的声音同时响起。 却是他和谢文潼正快步跑过来—— 远远的就瞧见执法队那位崔长官把自家妹妹叫过去训话,两人可不担心的什么似的? 执法队可都是些凶神恶煞,可别吓到妹妹才好。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家妹妹还没怎么着呢,那位凶名在外的崔警官倒是和承受了满清十大极刑似的,落荒而逃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谢文潼犹自不放心,上下打量谢林晚,确定自家妹妹并没有受任何伤害,才长出一口气。 “没说什么,”谢林晚就有些闷闷的,好一会儿抬头委屈的看向两个哥哥,“二哥三哥,我是不是,很吓人啊?” 要不然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很吓人?谢文潼和谢文卓明显懵了。 “谁这么胡说八道?”谢文卓顿时就要跳脚,他就不在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想要ua他家妹妹? 那个人最好不要让他逮到,不然他一定踢爆对方的狗头。 “是不是吴家人说了什么?”谢文潼也皱起了眉头—— 思来想去,之前场上对妹妹有敌意的应该首推吴家的吴凤轩了。毕竟吴凤轩那样骄傲的人,骤然被妹妹驳了面子,怕是自尊心会受不了,恼羞成怒也是很有可能的。 “没有了,我瞎说的……”看两个哥哥这么激动,谢林晚忙安抚道。 正好派来接他们去医院隔离观察的车也到了。 三人跟着往外走。 要从樗里之家走出来时,却被一群保镖和大堆记者挡在后面,至于说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位,可不正是改革派党魁吕若女士? 和之前在现场时的狼狈不同,这会儿的吕若已经又是平常那个仁爱温而又不缺乏睿智果敢的党魁女士了: “……是,我在现场……” “……害怕吗,有点,不过下一次再遇到有人精神力暴动,我还是会过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公民的生命大于一切……” “……吴先生等几位灵舞者很是勇敢,执法队员也都能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即便过程中有个别领导指挥失误,最后的结果还是很圆满的……” “并没有人员伤亡……” 一番发言,让现场顿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精神力者的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长足的进步,同时却也埋下了精神力暴动的阴影。也因此,但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也会瞬间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 更别说,今日的这场精神力暴动,还有改革派党魁吕若在场。 热烈的掌声中,吕若被众人簇拥着上了旁边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宾利车子—— 作为改革派党魁,吕若虽然也要遵守隔离制度,却不用和他们去同一间医院,只需要在家等着,让医生专门登门做检测就好。 紧跟着吕若的,就是被外面的人们当英雄一样的吴凤轩几人了—— 作为最珍贵的灵舞者,这几位竟然不但亲临险地,更成功制止了一场精神力暴动,说一句“英雄”,也毫不过分。 当下就有记者围过来,想要进行采访。 平常这样的场面,吴凤轩也是见得多了,今天却只觉得腻味,更甚者,还有些发虚。竟是虎着脸,推开记者,就上了车。 蒋行也跟在他后面,低着头猫腰上了车。唯有祁宴脱身不及,被几个记者给截住: “请问祁宴先生,作为直接参加了救援活动的英雄,您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我不是英雄。”祁宴推开记者,“英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记者的敏感性,让这位老兄瞬时意识到这句话不简单,“祁先生的意思是,除了您和吴先生以及蒋先生之外,还有其他灵舞者吗?” “是。”祁宴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出力最多,甚至最关键的谢家人,吕女士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祁宴。”祁凤鸣忽然从车上探出头,抬高声音—— 他这个侄子要做什么?真以为成了灵舞者,就能不可一世了? 祁宴怎么会听不出祁凤鸣的警告之意,闷着头推开记者,就往前走。 “还有其他灵舞者到场吗?”那记者却是不依不饶,一路追在祁宴身边。 要上车时,祁宴终于回头: “还有谢家……” 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说他太过天真也罢,要让他就这么昧着良心顶了谢文潼和谢林晚的功劳,他真的做不到。 谢家?那记者还想再问,祁凤鸣已经探手把祁宴拉了上去,又用力关上车门。 “倒没想到,祁家这个小子,还是个有良心的,”谢文卓喃喃道,倒是谢林晚,心里有些发紧—— 吕若口中“某些指挥不力”的领导,不会说的是那位魈长官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个所以然,那群记者们忽然又躁动起来。却是稍事休整后,又恢复了昔日清俊帅气的程柯,正从里面出来。 所有记者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程柯?” “真的是程柯?!” “之前就接到爆料,说这次精神力暴动牵扯到了好几个名人,结果不但吕若女士在场,就连程柯也在吗?” 等回过神来,顿时疯也似的围了过去: “程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是无辜被波及,还是认识里面的精神力暴动者?” …… “我不是无辜被波及的,”形容狼狈的程柯眸子中全是忧伤—— 这么多年了,他最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煽动舆论,把人逼向死地,就是执法队的长官,又如何,他照样能让对方在所有人的口诛笔伐之下,落得个凄惨下场。 第61章 第 61 章 “……樗里之家精神力暴动,吕若女士亲临险境,参与营救……” “……著名影星程柯自曝被执法队长官威胁,九死一生……” “……执法队长官知法犯法,罔顾公民生命安全……” 崔景生捏着手机,脸色冷的和冰渣似的—— 这些混蛋们,还真敢说。 明明出生入死的是他们,最后遭人叱骂的还是他们。是,他们是不应该逼着程柯那混账到现场,可要不是因为他,薛镇会精神力暴动吗? 这样的拯救,之前其他人精神力暴动时又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凡带到现场的普通人,都在执法队严密的保护下,绝不会让对方真的承受生命被威胁这样的压力,有几例,还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要说有哪里不同,也就是一点,那就是程柯确实不是自愿的。 可为了一个为这个国家流过血负过伤战功赫赫的战士,哪怕给她一点儿虚假的温情,竟然也不行吗? “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想要针对老大。”崔景生气的在房间里不停转圈—— 改革派和保守派的明争暗斗,其实一直渗透在各个领域。 不管是政府部门,还是军队。要说还有哪里,是这两派不好插手的,那就是执法队了。 之所以这样,一则是他们有一个铁腕的魈长官。 这二吗,则是因为执法队超高的战力。而且执法队不但战斗力强,凝聚力也强的厉害,所有执法队员,认可的长官,只有一个,真是有人敢动魈,根本就是和所有执法队员为敌。 可许是现在的总统,是保守派的,魈长官又是在保守派总统当选的时候执掌的执法队,以致不少人,尤其是改革派,认定魈长官是保守派的人,并暗地里给执法队打上了保守派的标签。 吕若分明就是因为这个,才故意在记者采访时,给老大挖了个坑。 这么想着,连带的看躺在病床上的薛镇都有些气不顺了—— 要不是薛镇想不开要死要活,老大何至于为了救她,出此下策? 以至于让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成为众矢之的。 “你要是坐不住,就滚出去。”盘腿坐在床上的薛真,脸色白的和雪似的,瞥了眼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瞪眼的崔景生,神情里全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你还敢骂我!”崔景生气哼哼的,抬手拽掉帽子,摔在一边,恶狠狠道,“要不是因为你是女人,你以为老子会放过你!” “女人怎么了?照样完虐你!”薛镇揉了揉额角,“这样,你去联系相熟的记者……” 联系记者有毛用?崔景生翻着白眼—— 别看现在是保守党占上风,改革派实力却是日益高涨,那些跳的最凶的媒体,背后站的百分百是改革派人。 还要再问,虚掩的门被人敲了一下,旋即被推开,穿着家常服提着食盒的吕若探身进来: “阿真——” 薛真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吕若视线在崔景生身上停了停,要撵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崔景生瞧着吕若就来气,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却被薛真给叫住: “我给你几个知名媒体的电话,你把他们全都约到医院外面,要是有其他媒体想来参加发布会的,也可以全都请过来……” “什么媒体发布会?”吕若明显就有些诧异,边取出一个细瓷小碗给薛镇盛汤,边柔声劝道,“你这会儿身体不好,想做什么,先养好身体,或者跟妈妈说,妈妈帮你……” 十足一个慈母的模样。 “也行。”薛真答应的很是爽快,“我正想着,仅仅只有照片的话,说不定还得费些唇舌呢,要是你也在,那就更省事了……” 吕若盛汤的手一僵: “什么仅有照片?” “就是我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啊。”薛真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今天是吃馒头还是吃油条一样轻松,“也是时候让大家都知道了。” 吕若手一歪,汤勺里的汤都险些洒出来,下一刻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阿真你是终于想通了吗?我之前就说过,让你搬过来住,你就是不答应……” “不过这些都是咱们的家事,那些外人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了。” “你也知道妈妈现在身份特殊,妈妈自己就算了,就是担心,会有人因为妈妈的身份,针对你……” 说到这里,吕若眼睛都红了: “妈妈不想你因为妈妈受哪怕一点委屈……” “受什么委屈,和韩骁一样的委屈吗?”薛真满不在乎的模样,是吕若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之前这个女儿一直都是隐忍的,压抑的,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会看她的脸色,绝不会说哪怕一句让她为难的话。如同这样锐利的话语,更是从不曾有过。 “也是,”薛真笑的讽刺,“韩骁真是太委屈了,因为你这个妈妈的缘故,年纪轻轻就成了改革派中举足轻重的后起之秀,国民度不一般高的小王子……” “阿真,你是指责妈妈,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对吗?”吕若已经红了眼睛,“你以为,妈妈不想吗?你被爷爷奶奶带走后,妈妈发疯一样的想你……” “……见不到你,一个月里,我暴瘦了将近二十斤……可你爷爷和奶奶多固执,你不是不知道,我能,怎么做?” 这会儿的吕若就是个悲伤的母亲,也就是崔景生铁石心肠,不然怕不也要为之泣下? “嗯,我知道啊,我知道爷爷奶奶不想你见我,”薛真的反应,却和从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曾经,吕若这么悲伤流泪时,薛真总是第一时间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埋在心底,绝不会再多说一句让吕若为难的话。 “你能理解妈妈就好。”吕若拿起纸巾,在眼角摁了摁,期间始终保持雍容的气度。 还要再说,却被薛真打断: “爷爷奶奶还说过,决不许你拿薛家一分钱喔。” 吕若捏着纸巾的手一紧,太过错愕,完美的表情都有些裂开。 薛真瞧着她怪异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些可笑,然后下一刻,果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一直以来,吕若在外人面前塑造的都是一个有爱心、善良又自立自强的女子形象—— 视继子如亲子,这世上还有比吕若更有爱心,更善良的女人吗? 成为韩家女主人这么多年,每一年公布的账单上,她所有来自于韩家的消费,也全都和继子有关,并不曾把韩家的钱花在自己身上一分一毫。甚至在韩氏好几次遇到难关时,也都是她挺身而出,帮韩氏力挽狂澜…… 因为这样的仁爱,这样博大的心胸,这样的自立自强,她不但获得了改革派的倾力支持,国民接受度更不是一般的高……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吕若继子之外,还有个亲女,也没有人知道,吕若倒是没有花费韩家多少钱,她身上得体的装束,大牌的包包,各种精美的珠宝,甚至所谓的力挽狂澜,其实,都来自于薛家,来自于完全被漠视的亲女一次又一次的交付…… 所以说她是有多愚蠢呢,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 爷爷奶奶不许她见亲女,她就听从,二老不许她拿钱,她却从来只当做耳旁风…… “阿真,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吕若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瞧着薛真的神情悲伤而凄凉,“妈妈会接受那些,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心意啊……” “妈妈只是怕你难过,怕你伤心……” “你要是不肯相信,妈妈回去,就把你这些年送给妈妈的东西整理好给你送回去……” “行啊。”薛真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衣服就算了,那些珠宝,就不让您保存了,当年爷爷奶奶还在时,一再说过,那是留给薛家媳妇的,您既然是韩家媳,自然用不上我们薛家的东西。” “阿镇,你老实跟我说,故意这么着伤妈妈的心,是不是,和魈有关?”吕若看着薛真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她今天会特意过来,可也有这个原因。 毕竟即便不甚关注长女,她也清楚,薛真和魈感情不是一般好。更甚者刚刚的精神力暴动时,魈还救了薛真。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当着媒体说出那样指责魈的话,也是有原因的—— 魈太过桀骜不驯,也太难以掌控。 执法队又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机构,当然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亲眼瞧见薛真精神力有多强横的时候,吕若还有些遗憾,要是她能早点了解一下薛真,知道她的真实实力就好了,那样的话,薛真一定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错,薛真的精神力暴动算是平稳过渡,虽然暂时有些虚弱,可她那强横的精神力还在。 也因此,刚一走出封控区,对着记者的话筒时,一个想法随即成型,那就是既然魈不听话,完全可以找一个听话的代替他,而女儿薛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妈是觉得,魈太冲动了,你真是当他好兄弟,倒不如替他分担一些……你之前不是说,妈妈给了韩骁很多吗,其实妈妈也给你准备了很多,执法队最高长官,不过是你仕途的开始……” “说完了?”薛真一字一字道,“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别人知道,我们是母女……” “妈妈听你的……”吕若眼神一下柔和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想公布了,妈妈也听你的……” “我还没说完呢,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因为,你真的,让我恶心……”薛镇一字一字道,“可我却必须这么做……” 老大为了救我,可以不顾一切,我所能做的,也就仅仅是公布出事实真相罢了。 说着,再不肯看吕若一眼,扬声冲识相的避到门外的崔景生道: “景生,景生你进来……” “给记者的电话打了没有?” 崔景生随即推门而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吕若脸色不是一般的黑,却也知道,她这会儿怕是拿薛真毫无办法,随即起身,缓声道,“阿真,给我一天时间,妈妈总不会让你失望。” 如果说之前还认定,女儿可以任凭她拿捏,甚至为了得到她的关注,还差点儿精神力暴动,这会儿却明白,她怕是不但失去了薛家的助力,就是这个一向最听话的女儿,都不肯和她站在一个立场上了。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吕若愿意看到的,更明白,她眼下怕是只有和女儿合作一条路了,毕竟真是传出她之前未婚先孕,和人私奔诞下女儿后却不管不问的丑闻,她之前经营的所有形象势必彻底坍塌。 “什么失望?吕女士应该开怀才对,”崔景生毫不掩饰满心的愤怒,“就在五分钟前,老大发布通告,说他要辞了执法队最高长官的职位。” 而从魈发布这一通告后,短短五分钟内,全体执法队队员集体递交了辞呈。 第62章 第 62 章 自打魈公然扔出自己的辞呈,所有媒体瞬间失声,尤其是掌握在改革派手里,那几个上蹿下跳,蹦的最欢的媒体—— 不是吧? 凶名在外的执法队长官这么脆弱的吗? 明明他们正在集结力量,连第一次冲锋都没发起呢,魈就缴械投降了?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人如其名,恶鬼都得退避三舍的魈?要今天是愚人节,或者说魈被人盗号了,他们或者还勉强敢信。 只是还没等他们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又被更大的地震给掀翻—— 先是执法队高层,然后是所有底层队员,全都撂挑子不干了。 消息传来,还有人不以为然—— 国家警务力量自来还算得上强大,听说执法队的薪水报酬也普遍比其他警务部门要高,大不了魈撂挑子,就再从警务部门遴选新生的力量吗。 比方说警务部门最高负责人,完全可以代替魈,接下执法队最高长官的位子。再接着从警务部门选拔拔尖的警员,充实到执法队中,不也两全其美吧? 要是真让魈给拿捏住了,那才真是笑掉大牙了呢。 只是这一论调还没抬头呢,就被扼杀在萌芽里。 国家警察总局局长欧振磊在瞧见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些混蛋,根本是嫌弃他活的太轻松,想把他放在火上烤吧?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坐上执法队最高长官的位子,轮得到魈那样嚣张到连他都一点儿面子都不肯给的狂徒吗? 相较于寻常警务部门面对的违法犯罪分子,执法队要处置的精神力暴动者或者和精神力犯罪有关的案子,要凶险一百倍! 别说现在的执法队,就是从前没有取得成绩的执法队,执法队最高长官也是个烫手山芋—— 办案成功率低不说,手下牺牲的人数还不是一般的高。 这样的执法队,不是众矢之的才怪。而作为执法队最高长官,自然就只能在舆情汹涌时,成了为平息民愤而被丢出去的倒霉蛋、替罪羊。 曾经执法队历史上就创造过一周换了两次最高长官的辉煌战绩。 甚至有时候真是影响太恶劣的,他这个总局局长都会受到牵连。 好容易出了个魈,带着执法队屡建奇功,结果天下倒是太平了,那群别有用心的孙子就想过河拆桥了? 叫欧振磊说,根本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忘记了曾经被精神力暴动者威胁的痛苦。 虽然平日里,魈的狂妄和不按规矩办事,也让欧振磊很头疼,可相较于自己被拱火的推上那个火烧屁股有今天没明天的位子,他宁愿过和魈较劲,被气得七窍生烟鸡飞狗跳的日子。 昨天瞧见新闻上满篇的“吕若女士”时,欧振磊就觉得对方根本就和吃错了药似的,真以为有人能取代魈吗? 当然,欧振磊不知道的是,要是薛镇愿意配合,要取代魈再建立一只同样厉害的执法队虽然不行,可勉强说得过去应付民意,还是足可以做到的。 吕若之前打的算盘可不就是这个,甚至魈不按常理出牌,挣扎都没有一个,就交出手中权利,还是意外之喜—— 魈耍个人英雄主义,薛镇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只是她算错了一步,那就是薛镇不但不配合,还捏住了她的软肋要和她撕破脸。 只这些,欧振磊是不清楚的。 更是被魈和全体执法队员的辞呈刺激的手里茶杯都差点儿摔了—— 现在公务繁忙之余,还能喝口茶养身怡性,这要是魈真撂挑子了,他绝对要不论白天黑夜到处灭火不算,还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因为某件不可预料的事情背锅! 当下一边咒骂吕若,一边拿出手机,拨打魈的电话。 却是接连好几次,刚一接通,就被挂断。 这不对啊。欧振磊心里一苦,事情还真是大条了。 可据他所知,明明魈也不是那样脆弱的人啊,区区一些无知人的胡言乱语,根本连飞灰都不算,魈怎么反应这么大?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按着性子,再次拨打魈的手机。 更是抢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急声道: “祖宗,你别挂!”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声祖宗起了作用,这次魈终于没有秒挂,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说。” 欧振磊顿时就有些心梗—— 是你是上官啊,还是老子是上官? 怪不得吕若会和这小子杠上,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这小子不定对那位吕女士多无礼呢。 许是虐着虐着就习惯了,想到国民拥护度那么高的吕若都在魈面前狼狈不已的模样,欧振磊竟然心安理得的觉得心理平衡了: “不就是有些人说说闲话吗,至于就撂挑子吗?” “至于。”魈语气没有半点儿留恋,“挂了。” “喂,喂——”欧振磊按在桌子上,肥胖的身体前倾,好像这样做,就能阻止对面那混球挂电话似的。 留给他的却是无情的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混蛋!”欧振磊气的抄起桌案上的文件夹砸向对面的墙。 在外面等候召见的副手还以为长官怎么了呢,慌忙推开房间进来,等瞧见里面的一片狼藉,也是目瞪口呆。 “你去,把魈任职执法队最高长官后,执法队最辉煌的几次战绩列个表格出来……” “列表格?”副手明显有些糊涂—— 上司每次提起魈,都气的牙痒痒,现在魈被逼到这么狼狈的地步,怎么看都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吗。 “庆祝你个头!”这么没眼力劲的手下,欧振磊可不像对魈时那么客气,抓起桌子上的卷宗就朝他砸了过去,“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表格给列出来,不然,你就去做下一任执法队最高长官……” 阴森森的声音,让副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惶恐之下,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欧总局长会愤怒成这样,就是他,骤然听说有可能要去做执法队队长,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执法队每一次处理案件,总局这里都有存档。要说执法队那边,处境最危险的人是谁,根本就不是那些执法队员,而是身为执法队最高长官的魈。 近几年来几次最大的精神力暴动,都是魈亲临现场,才最终拿下。可那是魈啊,要是换成他上去,绝对是分分钟就会被秒杀的存在!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精神力者,背后还大多都有厉害的家族,如果能把对方给救下就算了,自然能赢得巨大的赞誉,可要是拿不下来,到了动手送对方一程的地步,很多可是会结下死仇的。 他可没有魈的威力,能始终让局势在掌控之中,即便到最后万不得已把人给弄死了,那些人背后的家族也不敢多说什么,甚至还有对他颇为感激的…… 一时冷汗都要下来了——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起哄说,让欧振磊兼任执法对最高长官,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真是欧振磊说让他接替魈的职务,却是分分钟钟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副手好险没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就那么死心眼,会想当然的以为,魈吃了苦头,长官就会开心呢? 还特意选了这个节骨眼跑去汇报情况,结果倒好,没等来上司的嘉奖,反而接了个再烫手不过的山芋。 所谓压力就是动力,深感不但屁股下面的位子,有可能脖子上的脑袋都不太稳当的副手,调动起所有属下,开足马力,竟是不到二十分钟,就拿出了一份有关魈赫赫战绩的翔实报告,并呈送到欧振磊手边。 “通过总局官微发出去。”欧振磊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随即道。 很快一条名为“总局官微”的新闻空降热搜,据浏览完官微内容的网友回馈,其实看完整篇干巴巴的文字报告后,整个大脑都是处于宕机状态的,至少要十分钟,才能找回被震成稀烂的三观: “这哪里是干巴巴的报告,分明是魈长官的辉煌史诗……” “楼上你大逆不道啊,竟敢公然提那位大佬的名字……” “我屮艸芔茻,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之前竟然敢对那位不敬,我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吧?” “呜呜,我现在滑跪还来得及吗……”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爸爸……” 还没看到的网友明显有些被这样怎么看都画风不对的留言给弄蒙了,好奇之下,也一路摸到总局官微那里,等看完整份报告,一个个全都上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七年前南市精神力暴动后失去神智的暴徒销声匿迹竟然是魈长官的手笔?” “楼上你真相了……我当时就在现场,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就有一位穿着黑斗篷戴着黑色面罩的英雄从天而降……呜,那一刻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咱们华国也出了超人奥特曼吗……结果却是魈长官……” “……我也是啊,楼上,我是五年前西林精神力暴动现场死里逃生的……本来我们在场的千把号人,都已经在老老实实等死了,也是魈长官赶过去,把所有人都救了下来……不过那次,长官也受了重伤,我们撤离时,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就站在最前面,他身后的执法队员也有受伤的,却都没有他的伤势重……” “怪不得魈长官说辞职,执法队所有人追随,要是我公司的上司有魈长官一半身先士卒的精神,我就是累死在公司也无憾了……” “呜,只有我一个人想哭吗?魈长官为了这片沃土,为了这片国土上的子民随时准备献出生命,结果我们所有人回馈了他什么?就因为一个无聊的政客,和一个戏子,就开始对他口诛笔伐……” “还有我……魈长官你能不能看到,我这会儿就在跪键盘(图片)……我之前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我真是瞎了眼,跟着其他人在键盘这边哔哔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是人吗我……” “魈长官,回来吧,我们错了!”的话题很快就以超高的点击量紧跟在总局官微的后面登上热搜。 和这两个话题相对应,一直国民度不是一般高的吕若微博下,也涌来了很多质疑声。 很快,吕若就郑重在微博下给执法队道歉,道歉信中解释了她之前那句话是在被暴动的精神力伤害到后,大脑不甚清晰,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又录了一个视频,很是诚恳的给魈长官以及所有的执法队员道歉。 配合小视频的,还有一张官方诊断证明,证实吕若女士彼时发表讲话时,确实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 可饶是如此,根据紧随其后的官方调查,吕若的民意支持率,依旧出现了下跌,这是从吕若开始登上政坛,从没有过的。甚至改革派一直以来的好口碑都有些受影响。 相较于有检查报告背书的吕若,程柯运气无疑就不是那么好了—— 改革派那边急需一个可以帮着转移视线的靶子,程珂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顶流影帝,可不就在劫难逃了? 更甚者相较于说话含蓄,很有艺术性的吕若,程柯羞愤交加之下,根本就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魈。 更甚者还在超话里直接靠卖惨鼓动粉丝替他出头。 随着魈长官辞职的事情越闹越大,很多神出鬼没的网友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扒了个底朝天—— 樗里之家那位精神力暴动者,本身也是位为国家出生入死多年的英雄,对方还有个身份,那就是某个大家族唯一的后辈。 按理说找了这么个利害至极又家世极好的女朋友,说程柯自带锦鲤命都不为过。 会扒出这些,其实很大程度上也和程珂自己有关—— 好几次有关程珂的访谈节目,程珂都特意拿了一些精致的手工小玩意,比方说弹壳组装的战舰,弹壳沾成的各种惟妙惟肖的小动物…… 甚至节目上,程柯还透露,他身上被赞有型的高定服装,也是女友百忙之中,好几夜不睡,针对他的体形特点和气质帮他精心选择的…… 而那些满满的全是女方心意的礼物,也透露出两件事,一件是程珂的女朋友真的好爱她,还有一件就是,程珂的女朋友应该是军人…… 后面一条,无疑也给程珂带来了极大的人气—— 自来男影星曝光恋情都会塌房子,他却不但房子没塌,还吸了一大波粉。 对名利场的眷恋之下,让程柯在即使又有了情人123的情况下,依旧钓着薛真…… 之所以程柯会忍痛暂别娱乐圈,也是因为一年前,薛真突然从天而降,把和小情人们放浪形骸的程柯直接堵在某著名会所,想到薛真的身份,和她的背景,程珂终于怕了…… “所以程柯,会出现在现场,根本因为,他就是造成英雄精神力暴动的原因之一?” “程柯那个渣男辜负了我们的英雄?”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我们这么认真的骂的长官,还有所谓的一切的黑幕,不过是一个戏子被要求去做他应该做的事后,不但没有去做,还丧心病狂的污蔑……” …… 消息扩散开来,之前还上蹿下跳的程柯的粉丝们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们可以为了偶像冲锋陷阵,却不代表能容忍偶像做出这样无下限的事。 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了,先是超级大粉vv宣布,作为被魈长官营救过的普通公民,良心不允许她继续支持一个毫无道德感、责任感的偶像,即日起,不但对程柯粉转黑,还会关闭替程柯建立的超话。 vv的声明,就好像吹响了反攻的号角,程柯的粉丝群一个接一个关闭,不到一小时,就损失粉丝数量高大五六百万。 捧着手机,程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一泻千里,眼瞧着粉丝量以每分钟几万的数字锐减,程柯简直要疯了,拼命的拨打经纪人的手机,好容易打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经纪人痛骂一顿—— 因为被程柯牵连,就连经纪人也成了众矢之的…… 第63章 第 63 章 攥着手里的电话,程柯腿一软,就跌倒在了床上——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能重回从樗里之家出来的那一刻,程柯发誓,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程柯,程柯,你还在听着吗?”经纪人暴躁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再次响起,“说话!” 当初他就觉得程柯是在玩火,结果程柯却自以为是端水大师,说什么薛真就是个死脑筋,绝不会怀疑他,甚至就是穿帮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多哄哄就好了,结果最后呢?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闹出这样大的事来。 “我,我听着呢……你帮我,帮帮我啊……”程珂头上冷汗大滴的落下来,狼狈至极的模样,哪还有曾经荧幕上的半点光鲜? “现在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求得你前女友的原谅,”经纪人深吸一口气,“你前女友和那位魈警官是兄弟,只要她肯开口,那位警官也肯原谅你,替你在公众面前说话,你的演艺事业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经纪人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程柯头“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傀儡一样。 可仔细想想,好像除了经纪人的办法,也确实再没有其他法子了—— 早就习惯了万人追捧的明星生活,骤然让他回归平淡,这样的日子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好在他不用直接面对那位魈长官—— 之前被带到现场时,即便是对着那么一个杀气四溢的背影,程柯都要吓破胆了有没有。 至于说去公关薛真,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那个看似强大铁血的女子,因为缺爱的缘故,其实内心根本非同一般的脆弱。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差点儿精神力暴动这样的事。甚至程柯一度能感觉到,薛真不但爱他,还爱到了依赖的地步。 当下摸出手机,第一时间调出薛真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程珂一颗心越发七上八下,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还想着薛真会不会依旧不理他,毕竟之前他确实做得过分了。 好在这次铃声不过响了几秒,就被人接起来。 “阿真,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程珂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声音都有些哽咽,“阿真,你别挂电话,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从小我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从我爸爸去世,我就成了拖油瓶……别人过儿童节有礼物,我过儿童节,得到的却是继父的毒打……” “……弟弟有新衣服新玩具,妈妈也会宠着他,甚至怕继父生气,偶尔塞给我一块牛肉,都得在背着继父的地方赶紧嚼了咽下去……” “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我真的是过怕了……” “……我那么拼命,那么拼命,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告诉他们,我不是拖油瓶,我会比他们每一个人活的都好……” “好不容易我做到了……” 他何止是做到,根本就是太成功了。给家里买了大房子,妈妈买各种高奢包包,给弟弟开了公司…… 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脸色生活,他高兴了,全家人都会跟着开心,他生气了,家里人就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至于曾经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继父,更是每回看见他,都笑的和个小丑似的…… 他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现在的一切,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我喜欢演戏,热爱演戏,演戏就是我的生命……要是我不能继续我的演艺事业,我一定活不下去的……” “阿真,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求求你了阿真……” “我知道,我都,知道。”一直静默的薛真终于开口,语气中似乎还有些温柔—— 正是认定了两人同病相怜,她才会那么一头栽了进去。 程柯用力攥紧手机: “阿真……” “我原谅你……” 程柯这次,真的差点儿哭了—— 好像这之前,每一次犯错,薛真也都是这样说…… 原来人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明白曾经轻视不放在眼里的一切有多可贵。 “……阿真,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还愿意接受我对吗……那魈长官那里……”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却不代表同样可以原谅,你把恶毒的心思用在我当做亲人一般的战友身上……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不报复你,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的仁慈。”薛真声音冷静,情绪里没有半分起伏,“以后,好自为之。还有,不要再来纠缠,不然,后果会是你承受不起的。” “阿真——”程柯失声惊呼,再拨打过去,却发现,他已经被拉黑了。 和吕若的感觉一样,程柯怎么也无法相信,曾经那么软的薛镇,怎么就会突然变得这样冷血无情。 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程柯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她不能接受就这么狼狈的离开娱乐圈。 只要给他一个见到薛真的机会,他一定能让薛真改变想法。 眼下唯一能帮他的人,说不定就是被安置在隔壁隔离的那个谢家女孩子—— 她可是崔景生的女人。而崔景生,可不是薛真的好兄弟之一。 之前薛真出去做任务时,就是托付的崔景生关照他,更甚者好几次差点儿被人给潜规则时,也也都是崔景生出面,帮他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不算,还让那些男女都有的大老板们吃了不小的苦头。 也因此,整个娱乐圈都默认程柯背后有人,背景还超级大,属于决不能碰那一拨里的…… 越想这些,程柯就越后悔—— 他怎么就会猪油蒙了心,放弃了薛真呢。 整理了下表情,程柯开始敲门。 很快就有脚步声响起,下一刻,房门拉开。 瞧见站在外面的是程柯,谢林晚明显很是意外: “程先生有事?” “我可以进去说吗?”程柯声音中充满哀求。 “就在这儿说吧。”之前程柯对记者的控诉,谢林晚自然也看到了。 明明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可瞧见程柯要针对的人竟然是魈,还是止不住怒火中烧,不是看程柯确实不对劲,谢林晚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没想到瞧着挺软和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固执,程柯虽然心里不舒服,可除了谢林晚,他也实在找不到第二个能接触到薛镇的人了。一咬牙,朝着谢林晚就要跪下。 “哎,你这是干什么?”谢林晚怎么也没有想到,傲慢如程珂,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时也是头疼不已—— 真是程柯给她下跪的照片流出去,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她以后怕是别想有清静日子过了。 只得闪开身形: “你进来吧。” “谢谢,谢谢……”程柯自然也不愿他求人的模样,被外人瞧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唯恐谢林晚反悔,忙抢先一步进了房间。 却是等谢林晚刚转过身,又深深一躬。 谢林晚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忙往旁边让了一步:“你要再这样,那就出去。” “你有什么难事只管跟我说,我觉得能帮上忙,并愿意帮你,自然就会帮,不愿意帮的话,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帮你。” 听谢林晚这么说,程柯也不敢再动,语气中哀求的意味却是更浓: “谢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自告奋勇跟着我们去救薛真……” “现在你也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帮我……” “我帮你?”谢林晚怎么也没有想到,程柯一番唱念做打,竟是提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程先生找错人了吧。”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浑然不知房间外又多了两个人,可不正是崔景生和周家三少爷周迟? 和之前去谢家时不一样,这会儿周迟并没有再坐轮椅,衬着他身上灰色风衣,越发显出人如皓月倜傥风流之色,至于说跟在他身边的崔景生,则手里掂了个沉甸甸的果篮,老老实实的扮演着跟班的角色。 眼瞧着前面就是谢林晚的房间号,崔景生把果篮放在另一只手里拎着,抬手就想敲门。却被周迟给阻止。 下一刻,就听见里面传来程柯却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我没有找错人,谢小姐,只要您愿意,您就能帮我……我知道,您是,崔景生长官的女人……除了您,我真的找不到其他能帮我的人了……” 正侧耳聆听的崔景生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好险没吓晕过去—— 程柯这个王八蛋,老子和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要这么害老子? 太过惊恐,提着果篮的手都开始颤抖。 同一时间,之前封控区时熟悉的杀气再次扑面而来。崔景生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好险没哭出来: “三,三少……我,我没有……” 周迟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简直要把人给凌迟一般。 “程先生你脑子真的清醒?我和崔警官没有任何关系……”谢林晚明显也很是恼火,“另外,我建议你找医生,再做个深度检查,确认你的脑子真没有什么问题。” 门外的崔景生长吁一口气—— 妈的,他终于又活过来了。这也就是人谢小姐仗义,不然他就真的要冤死了。 “谢小姐,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会矢口否认,程柯整个人都有些焦躁,“您一定得帮我……我一定要见到薛真……你不知道,那位魈长官是魔鬼,他不会放过我……” “出去!”之前还耐心解释的谢林晚声音一下变得严厉,“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魈一个字的坏话,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你——”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翻脸和翻书一样,程柯顿时傻了眼。他好像说的是魈长官吧,谢林晚这么激动不是有病吗? 还想再说,门却被推开,冷着脸的崔景生出现在门口: “程柯,出来。” 程柯愣了下,等意识到崔景生身后还有个高大的身影,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会是,魈吧?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见魈,却是在薛镇肯为她求情前提下,他她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的话,却是根本做不到的。 下一刻又松了口气—— 崔景生身后的年轻人,虽然瞧着身量和魈有些像,长相却俊美到耀眼,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恶名在外的那位魈长官。 他会过来的目的本就是想通过崔景生见到薛真,如今崔景生本人既然来了,自然也不用再纠缠谢林晚,当即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林晚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瞧见崔景生先是一愣: “崔警官?” “是我。”崔景生忙点头,对谢林晚的态度那叫一个殷勤,感觉到身后一冷,忙下意识的又把笑容给收敛了起来,却是不住叫苦—— 他真是作死,干嘛要陪着这个祖宗过来? 忙指了指身后的周迟: “周三少,谢小姐还记得吧?” “嗯。”谢林晚点头,定定的瞧着周迟,轻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周迟接过崔景生手中的果篮,点了点头。 “进来吧。”谢林晚让开身形。 周迟果然听话的跟了上去,那谢林晚一个口令,他就一个动作的模样,好险没让崔景生眼珠子掉地上。 “崔警官,”要进门时,周迟忽然回头,“你之前说要回去操练四个小时?” “啊?”崔景生傻了一下,下一刻忙点头,“是是是,我确实要回去,操练,四个小时……” 最后几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尤其是看向旁边程珂的眼神,简直和要杀人一般—— 拜这个混账所赐,他今天要是不躺倒在训练场上,就别想下来了。 呜呜呜,话说回来,至于下这样的死手吗,又不是他想当谢小姐的什么男人,根本是程柯这个孙子胡说八道好不好! 什么叫无妄之灾,说的就是他崔景生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明显看出崔景生神情不对,一旁的程程柯心里也有些发慌。却也知道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再想见到崔景生,怕是就不见得有机会了: “崔哥……” “你找我,想见薛真?”崔景生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知道对不起她……”程柯瑟缩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可崔哥你信我,除了我,没人能给阿真幸福……你也想她过得好不是吗?” “这样啊,你过来,给你看一样东西,”崔景生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 程柯犹豫了下,到底跟了过去。 觉得已经距离谢林晚的房间足够远,崔景生站住脚,打开手机,入目赫然是程柯出道以来的收入和纳税记录,瞧见上面对比鲜明的两个数字,程柯好险没晕过去—— 真是上面的东西传出去,他何止是要滚出娱乐圈? 说不好还有面对起诉、坐牢的危险。 想要去夺,崔景生却一翻手腕,收起了手机,先把信息发出去,随即打通了一个电话: “薛真,我这里有一个黑料,是关于你男人的……他闹得挺凶,说想要见你……” 说完,随即按了免提。 “崔景生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薛真声音冷漠,“老崔你按国家法律公事公办就是。” “阿真——” “程柯?”薛镇似是顿了下。 “是我,阿真我错了,我听你的话,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你放过我……” “你触犯的是法律,不是我。”薛真声音冷静,“求我放过没用,不过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贪了多少,那就吐出来多少好了,亡羊补牢,现在,也不算晚。”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还要找阿真吗?”崔景生望着她,笑的诡异。 程珂看着他的眼神却和看魔鬼似的,下一刻,忽然掉头往自己房间里踉跄而去。 “别再纠缠我,薛真,还有谢小姐……”最后三个字,崔景生咬得特别重—— 一而再再而三触自己的霉头,这个男人,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活菩萨吧? 程柯脚一软,一下跌坐在门前——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本来之前或者只是退出娱乐圈,现在却不但要退出娱乐圈,还要补上偷税漏税的巨大数额,以及缴纳数目惊人的罚款…… 更甚者作为污点艺人,他别说再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说不定还可能会被丢去坐牢。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太过贪心所致…… 一墙之隔的谢林晚明显有些被隔壁巨大的房门撞击声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 听声音是程柯的房间,之前就看出对方有些不对劲,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周迟垂眸—— 自私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去死。 明明周迟的声音听着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谢林晚却不知为何,竟是听出了一丝委屈来。 “嗯。”谢林晚点头,果然不再关心程柯的事。 “不问为什么?”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轻而易举就信了他的话,周迟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谢林晚睁大眼睛,认真的瞧着周迟,那模样,仿佛周迟问了什么奇怪的话似的。 一直淡定的周迟脸上终于有了些裂痕,忽然就有些不敢看谢林晚的眼睛: “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会骗你?” 或许从我第一次出现,就是从谎言开始呢? 谢林晚视线在周迟有些红的耳朵上停了下,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好像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少年,对着她说话时,明明永远都是很镇定的样子,想要什么不敢说,想拒绝什么也不敢说,却老是因为红红的耳朵尖,露出破绽……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把人揪过来,拽着耳朵一顿揉,然后开心的送上他想要的东西…… 下一刻手指就被烫了一下。 却是周迟因为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忽然就转过头来,滚烫的耳朵尖好巧不巧就撞在她不知什么时候抬起的手指上。 谢林晚下意识的两个手指并拢,轻轻搓了下,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往后一退,眼瞧着就要撞到旁边的小茶几,同样一副被雷劈了神情的周迟几乎想都没想,探手就揽住了谢林晚的腰。 力气太大,谢林晚被带的直接就扑到了周迟的怀里。骤然软玉温香在怀,周迟整个人也和喝醉了酒似的,一个没站稳,带翻了果篮不算,还腿一软,就坐在了床上,期间唯一记得的事,就是死死扣着谢林晚的腰,没让她撞到丝毫。 门唰的一下被推开,崔景生的脑袋探了进来: “三少,欧……” 然后直接以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僵在了那里—— 一定是他开门的姿势不对吧,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恐怖的画面? 那个一副被欺负了却丝毫不敢反抗模样的小白兔,真就是一个眼神都能杀人的老大? 三人中最先回过神来的反而是谢林晚,身子一拧,就从周迟的怀里挣脱出来,却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啊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周迟也缓缓坐直身体,瞧着依旧傻站在门旁的崔景生,声音极淡: “崔警官,有事?” 崔景生猛地打了个寒战,声音都开始哆嗦: “那个,是,欧,欧先生,打电话,说,说您的电话,一直,一直,打,打不通……” 呜呜,要是能从训练场上活着离开,他是不是有必要去山上拜拜? 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屡屡撞破老大的“奸情”,要么承受不住死于心脏病,要么就会直接被老大“咔嚓”一下给灭了口…… “你去外面等着,我这就过去。” 周迟也恢复了平静,那边崔景生脸色却更苦—— 他倒宁愿老大直接现场操练他,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真的不想要啊。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周迟低头,看向一直看天看地,看果篮,就是不敢看她的谢林晚,只觉一种说不出的酸软一下涌上心头。 明明过来这里前,他心中充盈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怨气,这一刻,却是全都化为乌有。 甚至要拿出全身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勉强压下,再次把女孩子抱回怀里的想法。 这样汹涌的感情,让周迟整个人都有些慌张,更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点—— 或许和梦里的那个“自己”一样,追逐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自己的宿命。 曾经他认为,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现在看来,现实中的自己,怕是也只有重蹈覆辙一条宿命。 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豁然开朗,总是痛不可抑的双腿,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就不痛了—— 既然不想逃了,那就不逃。梦里那个蠢货永远也得不到的,现实中的他一定可以得到。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趁谢林晚低头的功夫,虚虚抬起手,在那个他第一眼见着时,就想揉的发顶上停了下,又悄无声息的放下。 “嗯。”谢林晚依旧不好意思抬头,眼角余光瞥见那双大长腿朝门边走去,又忙追了一步,“那个……” 周迟马上停下来,转身对着她: “你说。” 谢林晚抬头,对上周迟幽深的眼神,大脑忽然就有些宕机—— 明明之前还像小白兔,这会儿怎么突然觉得,像是变成了大灰狼? 好在周迟很快收回视线,谢林晚总算能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了,把自己捏着的橙子递过去: “给你吃。” “还有,好好吃饭,你太瘦了,回去好好养身体……” 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明明受了伤,还没事人似的,到处跑,真以为他自己就是铁打的吗? 周迟被动的接过橙子,只觉那种眩晕的感觉,又要开始,好容易稳住自己,从谢林晚掌心里拿过橙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人,还真是别扭。谢林晚哭笑不得,眼神中还有些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怀念—— 这样的心口不一嘴硬心软,怎么就那么熟悉,又那么可爱呢。 一直罪人似的僵立在外面的崔景生听到动静哆哆嗦嗦的抬头,看见捏着个橙子走出来的周迟,“唰”的一下站的笔直。 周迟却是始终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橙子,看都没看崔景生一眼。 崔景生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那种感觉,根本就和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又跟着周迟走了段距离,崔景生实在撑不住了,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道: “呜,老大,要杀要剐,您一句话……”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要是老大再不开口,他说不定会被吓到精神力暴动! 周迟似是这才察觉,旁边还跟着个人呢,不紧不慢的把橙子放回衣兜里: “欧胖子说了什么?” “他,他就是说,一直打您的电话,打不通……”崔景生头上的冷汗也不干擦,“然后,就打了我的电话……” 他本来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结果欧振磊就和催命阎罗似的,他也是被磨的没办法了,又瞧着欧胖子挺可怜的,就想着帮他一回吧。谁知道,就能撞见那一幕。 之前只是震惊于老大怎么瞬间就变成柔弱不堪的那一挂了,这会儿想起来,他们老大当时的神情,可不是享受的紧? 呜呜呜,这么想着,崔景生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就他这倒霉劲,真是诶老大抽筋扒皮都不亏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忙拿起来看了眼,神情就有些为难,用口型示意周迟: “欧胖子……” 周迟随手从崔景生手里拿过电话: “喂——” 欧振磊那边明显噎了一下,意识到接电话的是周迟,好险没喜极而泣: “祖宗哎,你终于接电话了!” “已经给你澄清了名誉,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对你说一句废话……” “喂,你听着吗?” “听着呢。” “听着就好,听着就好。”欧振磊明显都被周迟给挂电话挂出心理阴影了,“所以魈,你那份辞呈能收回了吧?还有执法队那里,你也赶紧帮着好好安抚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回辞呈了?”周迟却明显不买账,“执法队交给老崔,或者薛镇……” 崔景生神情惊恐至极,对着周迟又是摆手又是作揖—— 呜,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献上我的膝盖好不好? 那边欧振磊也好险没咬住舌头,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魈你到底搞什么?” 要是执法队那些混蛋愿意接受其他长官,他至于这么为难?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我都给你解决……” “没什么不满,就是不想干了。” 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执法队长官,谁爱做谁做吧。 等意识到周迟说的是真话,并非故意为难他,欧振磊整个人都要裂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 “我不同意……” 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生硬了,忙又补救: “魈,魈,你是祖宗,是祖宗行了吧?” “我给你最大的特权,你也宽限我一段时间,就先挂个名,等我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你再走,成不成?老欧就是有千错万错,也没亏待过你魈和执法队的兄弟们吧?你千不念,万不念,也念着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说道最后,欧振磊简直要哭了,那悲伤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好容易磨的周迟终于答应下来,暂时挂着执法队最高长官的名。 放下电话,欧振磊气的连灌了几大杯苦丁茶,不敢对着周迟发火,倒是把账全记到了吕若账上—— 不是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胡乱讲话,他欧振磊何至于此。 本来之前欧振磊也是保持中立的,却在之后和改革派重要人物会面时,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对保守派的欣赏,以及对吕若的声讨—— 他就是个大老粗,当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警局总长的话毕竟还是有一些分量的,那位改革派大佬本就对吕若有些不满,回去就煽动了自己那边的力量,等改革派再次召开党内会议时,吕若无比郁闷的发现,继民间对她的评价下滑之后,就是改革派,也开始置疑她的能力了…… 第65章 第 65 章 坑洼不平的黄土路,路两旁低矮的房屋,面色发苦神情憔悴的行人,更不可思议的是,所有的人还都穿着古代的服饰…… 谢林晚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整个人都懵了—— 她这是到了什么古装影视剧拍摄现场了吗?一定是很厉害的大i剧吧,不然,怎么请得来这么多演得惟妙惟肖的群众演员? 正怔忡间,一声刺耳的皮鞭声忽然响起,谢林晚抬头,赫然瞧见一个壮汉,正挥舞着一条蘸了水的皮鞭,皮鞭下是无声翻滚的一个丑陋少年。 少年身上单薄的衣衫很快被抽了个稀烂,露出里面的青白肌肤,鞭子抽上去,瞬时皮开肉绽…… 本来旁观的谢林晚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要是演戏的话,这也太逼真了吧? 尤其是那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不自觉就上前一步: “喂——” 那壮汉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似的,再次举起手上的皮鞭,倒是那个疼的不停抽搐的少年,似是有所觉似的,慢慢抬起布满血痕,没有一点生机的死气沉沉的双眼。 “周迟?”谢林晚心里一紧,即便是隔着那满脸斑驳的疤痕,谢林晚依旧认出来,地上躺的这个被抽的死去活来的人,分明就是周迟。 “不许再打他!”谢林晚下意识的就想去阻止,伸出的手却是直接穿过了壮汉的胳膊。 倒是无力仰躺在地上的周迟,再次缓缓睁开眼,甚至还艰难的转动脖子,朝着谢林晚站的地方,爬了过来,随着他的挪动,身下顿时蜿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救我……” “周迟!”谢林晚一下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靠在床上良久,才恍然意识到,刚才竟然是在做梦。 可就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些吧? 正出神间,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晚晚,起了没?今天要去学校了……” 隔离期结束,两人也回了谢家主宅,正好谢林晚的转学手续也办好了,今天是去报道的日子。 “好的,我这就来……”谢林晚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也惊了一下—— 今天果然起的有些晚了,忙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又匆忙洗漱完毕,出来时,谢文潼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除了谢文潼之外,外公谢锦程、谢昉和舅舅谢景予、谢景行,也都在下面等着呢,看几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谢林晚明显吓了一跳,讷讷道: “外公,舅舅,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待会儿咱们先去一趟灵舞者协会,然后再送你上学……”谢锦程语气复杂中又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 时隔二十年,谢家后人的名字,终于又能重新回到灵舞者的行列。 “这样的大喜事,外公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和我说?”谢林晚也是开心不已—— 作为官方机构,但凡激发出巫祝之力的,都要去协会考核登记,得到官方认可,才算是正式的灵舞者。 推出自家的灵舞者,无疑也是谢家重回巫祝世家的第一步。 只是之前,谢锦程和谢昉明显对灵舞者协会的态度有些顾虑,两人唯恐儿孙去了灵舞者协会会受排斥之下,一直没有敦促谢景予几人过去灵舞者协会那边,倒不料,眼下竟是又想通了。 谢锦程和谢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也明显有些狐疑—— 事实上就在昨天,两人还商量过这件事,最后达成共识,即便不被官方认可,也绝不会让孩子们受半点委屈。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时,竟然就收到了灵舞者协会的官方信函,说是让谢文潼几人直接去灵舞者协会中登记就是,他们的灵舞者资格,已经通过。 闹不懂灵舞者协会到底要闹什么,一家人可不就决定一起过去看看?可能被灵舞者协会承认,再有就是晚晚也顺利转学,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早饭,就坐上了等在外面的汽车。 到灵舞者协会外面时,也就才八点半。 看几人从车上下来,往灵舞者协会那边去,当即就有路人看过来—— 一般只有灵舞者,才能进出那里。这几张面孔明显有些陌生,难不成是新晋升的灵舞者不成? 又有人拿出手机,想要偷拍几人的相片—— 精神力出问题的人太多,灵舞者又太少,僧多粥少的缘故,但凡有新的灵舞者出现,就会第一时间引来各方关注。 只是手机镜头刚对准几人,就被神出鬼没的协会保安没收了手机——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得到灵舞者的青睐,就是协会保安这样的工作,在华国也是抢手的很。 没有点儿真功夫,想应聘到这个职位,无疑有不小的难度。 协会的工作人员明显早就接到了通知,听说是谢家人到了,忙给人指路: “坐电梯到六楼,右拐最里面那个红木门……你们过去吧。” 到了六楼,几人明显发现,这一层怕是协会重要人物办公的地方,不说其他,但就铺在走廊上的昂贵地毯,就很能说明问题。 地毯够厚,吸音效果也特别棒,几人踩上去,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一路走到工作人员说的红木门前,应该是刚有人进去,门并没有关严实。甚至里面还有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不同意给谢家的人登记,他们没资格……” 谢林晚挑眉——还真是冤家路窄,里面说话的这人,不是之前封控区在自己和二哥面前碰了钉子的吴凤轩又是哪个? 房间里静了一瞬,下一刻一个有些冷肃的女子声音传来: “……薛镇的精神力暴动,真是你的功劳?” 里面的吴凤轩顿时一噎,好一会儿才有些羞恼的道: “我什么时候说是我的功劳了?是吕若女士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再有就是,大姐你知不知道谢家的人有多嚣张?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狂得没边了,您是不知道他们家那俩小的,说话有多蛮横无理……这样的人进了灵舞者协会,不定把协会搅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呢……” “在这里我不是你大姐,你也不是我弟弟。我是协会会长,你却连副会长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你一个临阵脱逃的,都可以成为灵舞者中的一员,谢家那些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倒不能成为灵舞者,” 女子声音顿了一下: “真有这样的事发生,那就是我这个协会会长的耻辱。” “你的脸面难道比静怡还重要?”吴凤轩明显快要气疯了,“静怡本来是我们家里最有前途的后辈,现在却只能跟在你身边做个佣人似的,你看着她,就一点儿不心疼?不是因为谢薇,静怡会成这个样子?” “小叔!”一个温柔的女声瞬时插入两人之间。 房间沉默了一瞬,下一刻冷肃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凤轩,注意你的措辞。静怡她是协会的工作人员,不是谁的佣人。” 下一刻,房门被大力拉开,一个身材瘦弱脊背挺直的女子大踏步从里面走了出来,瞧见站在外面的谢家一行,脚步顿了下,却是一句话没说。 倒是经过谢林晚身边时,情绪有些紧绷,看向谢林晚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怔忡。 却是很快收回视线,冷着脸离开了。 继女子之后,脸色铁青的吴凤轩也从里面快步出来。和谢景予的视线撞在一起时,顿时有些狼狈,哼了一声追着女子去了。 “我们进去吧。”谢林晚率先打破沉默。 谢文潼上前敲门,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 “进来。” 几人进到房间,瞧见坐在桌案后的文静美丽女子,除谢文潼和谢林晚外,其他四人明显都怔了一下: “静怡?” 第66章 第 66 章 坐在红木桌椅后面的人,可不正是多年未见的吴静怡? 瞧见从外面进来的谢家众人,吴静怡也明显愣了一下,怔怔的眼神却是落在谢景行身上,下一刻又转为晦涩: “谢伯父,你们坐……” 谢锦程也有些伤感—— 其实当初,他给谢景行相中的就是吴静怡,而且不但是他,吴家那边,也有这个意思。 都是出身巫祝世家,吴静怡和谢景行又年貌相当,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这世上最难猜的就是小儿女的心事,谢景行和吴静怡却是终究没有走到一起,甚至最后谢家和吴家还反目成仇…… 因为两家撕破脸,这些年来也没有打听彼此的消息,倒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 “你们,先坐吧。”吴静怡说着,忙起身倒水,却是手一抖,好险没把茶壶给碰翻了。 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扶了一下,吴静怡仓皇抬头,正对上谢景行的眼睛,明显更加慌张: “谢,谢……” 后面那声“三哥”却是梗在喉咙眼里,咽不下,吐不出。 “我来吧。”谢景行从她手里接过茶壶,低头往几个水杯斟水。 谢林晚也走过去: “阿姨您忙着,我把茶水端过去就好。” “啊,谢……” 却在看清楚谢林晚的长相时,后面的“谢”字一下哽在了那里。 怔怔的瞧着谢林晚,忽然就红了眼圈—— 这就是传闻中那个冒充薇薇女儿的女孩子吗?虽然是假的,可真的和薇薇好像啊…… 办完相应手续,从灵舞者协会出来后,气氛无疑有些沉闷,一直到了京市美术学院那里,才算开怀些。 本来谢景予还准备让把车子开进学校吗,结果根本连校门都靠近不了—— 也不知道什么大人物要来,校门口那里竟然挤满了人。 好在谢林晚不住校,不然几个人怕还真会累的够呛。 “来了来了……”明显瞧见这边几辆车,校门口的学生顿时就有些骚动,甚至还有人开始往这边跑。 最先推开门下来的谢文潼,明显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挡在车前。 好在那些人瞧见下来的是谢文潼,又站住脚,嘴里还咕哝着: “原来不是啊……” 虽然也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大帅哥,却无疑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谢文潼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头要招呼谢林晚从车上下来时,视线却是一凝。 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谢锦程也跟着转头,下一刻也是一愣,却是一个瞧着和晚晚有些相像的女孩子,正挽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的胳膊往这里走来。 旁人或者认不出来,谢文潼和谢林晚却是认识,不是越念念和韩骁,又是哪个? 两人无疑也瞧见了谢家一行。 韩骁明显心中有芥蒂,倒是没有过来寒暄的意思,反而是越念念,瞧见谢文潼和谢林晚,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是你们啊。我是越念念,你们还记得我吗?” “你好。”谢林晚也跟她点头致意,谢文潼的笑容却无疑有些勉强—— 一想到对方现在的身份是越澈的女儿,他心里就不舒服的很。 “走了念念。”韩骁不冷不热的瞥了谢文潼一眼。 两兄妹中,他对谢文潼无疑更加不喜—— 之前越念念不舒服时,就是这个小子,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也就是念念没事,不然他指定不让谢家这小子好过。 “噢。”越念念应了一声,“谢小姐你也是学校的学生吗?我也是呢,我之前还担心,一个都不认识呢,结果却碰见了你,我真是太幸运了。” “念念她之前是在国外学习,性子比较单纯,以后还请谢小姐多多关照了。”韩骁以保护性的姿势把越念念往怀里带了带,看谢林晚的神情却是有些意味不明。 越念念小脸就有些红,轻轻推了推韩骁: “韩骁哥你又笑我,我不用别人关照,自己就会照顾自己的。” “我们家晚晚年纪小,可是负不起韩公子的重托。”谢文潼也是硬邦邦道。 韩骁明显没有想到,谢文潼这么不识时务—— 于一般的豪门而言,灵舞者或者是一个需要巴结的存在,对他们韩家而言,却不是这样。 毕竟韩家的地位,早决定了,多的是人愿意鞍前马后,追随左右。 只是还没等他的不悦显露出来,校门口那里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呜,是周神……” “真的是周神吗?”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一个背着双肩包,肩宽腿长的年轻男子从一辆汽车上下来。 等看清楚来的果然是大家翘首期盼的人,校门口顿时越发汹涌,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年轻男子,大叫着就扑了过去: “阿迟,你可算回来了!” “呜呜,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回来!” 冲过来的一行人速度太快,好险没撞到越念念和韩骁。 韩骁忙搂着越念念往旁边躲了一下,瞧着那被众人簇拥着的年轻人,眼神明显就有些轻蔑。 “骁哥你认识他?”越念念仰头道。 “嗯。”韩骁应了声,“周深知道吧?” “那个总和你打擂台的周深?”越念念瞬间秒懂,“他是周深的手下?” 即便之前一直在国外求学,越念念却也知道周深这个名字—— 保守派党魁周文龙的长子,很受保守党看重的后起之秀,地位就和韩骁在改革派中的地位相当。 两人每每同框,时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不过让越念念看,那个周深自然比不上她的韩骁哥—— 年龄比韩骁大,长得也没韩骁帅,学识更没韩骁渊博,也就是有个好爹,其实距离她的韩骁哥根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是下属,他是周深最小的弟弟,周迟。” 也是上流社会出名的纨绔公子哥—— 曾经周家还称赞周迟是不世出的天才,不大点儿就激发出精神力,结果谁知道,根本就是颗流星罢了。 竟然还没给家族效力呢,就陷入了精神力崩溃的绝境。 许是打击太大,再加上就是个不服管的犟种,周迟小小年纪就打架飙车,参加各种怎么看都是作死的极限运动,好多回,都是在绝境下险死还生。 要是搁其他人家,有这么个作死的晚辈,怕不得把腿给打折,结果倒好,却是碰见了周家老太太那么个把小孙子疼到骨子里,眼里除了小孙子,就是亲儿子也得往后站的。 竟是任凭他怎么作,都不改培养周迟当继承人的初衷。 别看老太太七十多岁了,想当年可比现在的吕若威风多了,人家正经执掌了保守派将近二十年,就是周文龙的这个“周”姓,也是来自老太太—— 周文龙的爹崔老爷子,其实就是个上门女婿。 老太太的铁腕之下,就是周文龙,都不敢说什么。 偏偏周迟是个不争气的,不但不领周老太太的情,做事还随心所欲。 也因为老太太的偏心,周家内部可不是就有些分崩离析? 比方说周深和弟弟周泽,仗着父亲有意无意的支持和母亲的偏宠,各自拉起了自己的小团体,两兄弟一边联合起来踩周迟,一边互相内斗…… 韩骁连周深和周泽都不看在眼里,更别说周迟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了。 “你说他的名字,叫周迟?”越念念却明显怔了一下,“他也是美院的学生?” “是。”韩骁很是不以为然—— 周深和周泽都是名牌院校毕业。当初周迟考大学时,关注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世人公认,周家老太太不是一般的目光如炬。比方说现在台上的总统,当初就是周老太太一手培养的。 还有几位眼下在军中任要职的,也都是周老太太当年曾经盛赞过的。 既然周老太太那么看重小孙子,甚至不惜打压儿子,也要给小孙子撑腰,想来周迟一定有过人之处。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迟最后竟然报考了丝毫不需要精神力的美术学院。 倒是以高分被录取,却也证实了大家之前的猜测,周家小公子还真成废人了。 当时可是不少人都暗暗惋惜,认定周家老太太果然老了,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等周迟上了美院后,还有人关注过一段,却是很快失去了兴趣—— 听说周迟的画确实还算说得过去,很是拿了些大奖,却是不改之前不务正业的性子,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精神力崩溃的后遗症太厉害,反正事实就是周迟即便上个美院,也依旧是,一连几个月不进学校都是常有的事。 去年还听说,周家这个小纨绔竟然闹出了退学的大笑话—— 作为大启皇室后裔,周家历代不乏惊才绝艳之人,真是周迟退学了,怕会成为周家不肖后代第一人。 结果眼下竟然又回学校了。 “你说他叫周迟?是不是迟到的迟?”越念念却是神情巨震。 “是啊。”越念念的怪异反应,明显让韩骁有些奇怪,“怎么了?” “原来他就是周迟啊,”越念念眼睛都亮了,拽着韩骁的胳膊就往前跑,“呜呜呜,我们跑快些,骁哥,你认识周迟的话,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那崇拜的模样,明显就是小迷妹见到了帅哥。 韩骁顿时就有些心梗,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他好像刚才一直在埋汰周迟吧? 怎么念念的模样,倒好像是自己给周迟歌功颂德似的? “不是啊骁哥,他是周迟,前年世界最高美术奖项艾维奇美术金奖的获得者啊……”她就说这个名字和长相都有些熟悉,原来竟然真的是周神! 当年的艾维奇大赛,她也参加了,却仅获得一个三等奖,当时韩骁还夸她是天才,那会儿越念念就觉得,获得金奖的周神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念念,”没想到越念念竟是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对另一个男子的欣赏,说欣赏都不够,应该说是崇拜才对,韩骁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连带的看向周迟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正被人簇拥着的周迟似是有所觉,忽然站住脚,往这边看了一眼。韩骁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升起一种被凶猛动物盯上的不舒服。好在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周迟的视线很快掠过他,落在和谢文潼肩并肩走过来的谢林晚身上。 校门口动静这么大,谢林晚和谢文潼无疑也注意到了。 瞧见人群中的周迟,谢林晚脚步不自觉就轻快起来,谢文潼自然也认出了这位给谢家送回了古砖的周家三公子。虽然对方当初离开时,有些无理,不过等从隔离区回家后才知道,那之后谢家三公子又让人送回了好几大箱属于谢家的东西。 听说因为他的任意妄为,还很让周文龙被其他人攻讦过…… scrittye=≈“ docunt 第67章 第 67 章 因为周迟站住脚,簇拥在他周围的几个年轻男子也跟着停下,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还没瞧清楚,周迟已经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走了”,当先抬脚往校园里去了。 也就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出他心情明显不错。 一群男生也呼啦啦跟了上去,唯有离他最近的康家的小儿子康明伦,边跟着周迟往前走,边回头朝着周迟刚才看的方向瞟了一眼,等瞧见越念念,明显惊了一下—— 他们学校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美人儿?那样一副西子捧心的小可怜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正寻思着周迟是不是就因为看见了那个女孩子,才心情舒畅时,谢文潼和谢林晚也并肩走了过来。康明伦不由得暗暗咋舌—— 两个女生长得怎么有些像呢,难不成,是亲姐妹?只相较于前面这个女生,后面那个唇色殷红身材婀娜的女孩子,无疑更抢眼些。 一时竟没法判断出,自家老大刚才看了心情大好的到底是哪个? 转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自家老大为什么一定要是看见了漂亮女孩子才心情好,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和他们这帮好兄弟再聚首心情好呢? 当下丢开心思,快步追上周迟去“嘤嘤嘤”了—— 天知道老大不在的时候,他们受了多少委屈? 明明从前老大在时,就是体院那帮孙子见了他们也得服服帖帖的低头叫哥呢,然后自打老大狠心抛下了他们这帮兄弟离开,不但体院的人嚣张的不得了,就是其他几个弱鸡学校,也总是笑话他们学校的人都是“弟弟”!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口气他们真是憋得太久了。 “离我远点儿。”周迟嫌弃的拍开康明伦凑过来的脑袋,低头快速的摁着书,是他再认真不过的一个人生规划,这个规划里,可没有陪着康明伦他们“征战天下”这一步。 知道周迟应该有正事要做,康明伦乖乖的退到一边,却是好奇的不时往周迟的手机上瞟—— 印象里老大不是个网瘾少年啊,怎么现在,也是抱着手机不撒手了? 正乱乱猜测,周迟却突然抬头: “那几个小食堂,哪个食堂的饭最好吃?” 虽然不明白,周迟怎么突然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康明伦却还是抢在其他人之前回答: “还是三号小食堂的饭最好吃……尤其是七号窗口的梅干肉、黄焖鸡,醋溜鱼,真的是,绝了。” 要说还有哪里美中不足,那就是三号小食堂的水果不够新鲜和丰富。 “那就给他们换个水果供应商……”周迟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根本没资格去管学校食堂。 “这事交给川子,”康明伦立即道—— 梁川的爸梁立成就是学校后勤处主抓食堂口的副校长。学校小食堂也都归他统辖,只要他一声令下,保管三号小食堂立马就得开始整改。 “没问题,”一个看着有些憨厚的胖墩墩男生笑着点头。因为是周迟的要求,梁川明显激动的不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就差拍胸脯给周迟保证了。 “哎,收着点儿,收着点儿,”周迟右边怎么看都是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所有人都不许给老大惹事……” 总有些瞎眼的,看老大不顺眼,他们可不能给那些王八蛋们挑老大刺的机会。 虽然这么说着,还是第一时间发出指令: “梁川你现在就去找你爸,今天中午就要让老大吃上新鲜的水果。” 小胖子梁川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撒丫子跑着,满校园找他老爸去了。 周迟倒也没有阻止,依旧低头噼里啪啦的往手机上输入文字。其他人明显对他的我行我素早已习以为常—— 周迟,康明伦,小胖子梁川以及斯文败类翁成云,四人初中时就是同学。 虽然来自于不同的家庭,四个人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是家族最没出息的子弟。 不过和梁川因为是独子,再不成器,父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同,康明伦和翁成云却根本早就被家族当成弃子—— 康明伦所在的家族康氏,家主加入的是保守派的阵营,翁成云的父亲,则是典型的改革派。虽然派系不一样,两位家主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很看不上周迟。 康明伦还好些,毕竟要看着周家老太太的面子,康父平日里见着周迟时还算客气,倒也没说过什么尖酸刻薄话。处在改革派阵营中的翁父却是简单多了,曾经非常不客气的当着翁成云的面说周迟就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还不许翁成云和周迟来往。 本来这之前,无论翁父怎么责骂,自觉理亏的翁成云都从不曾顶过嘴,结果听父亲竟然连周迟也给骂上了,口口声声周迟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翁成云跟他混的话,铁定只会在废物的路上越走越远,之前还沉默着,一声都不肯为自己辩解的翁成云当时就气疯了,竟是撸起袖子就和亲爹干了一架。 虽然反抗以翁成云失败后被狠狠的揍了一顿而告终,翁父却明显再不敢当着儿子的面说周迟的坏话了,就是再不满,也只能背着儿子和妻子唠叨—— 也不知周家那个败家子给儿子吃了什么迷魂药,怎么看那个臭小子心目中,就只有周家少爷,连他们这当爹娘的都得往后搁搁。 那边梁立成可不也是这么想的?眼瞧着宝贝儿子兴冲冲的找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呢,结果就是为了通告他,周迟回学校了,然后周迟想要吃新鲜的水果,所以他这个后勤副校长就得去三食堂那里换下来之前送不新鲜水果的供应商…… “你以为是你们去大街上买白菜,想买谁的就买谁的吗?” 梁立成简直不想搭理自己那个蠢儿子—— 他们家怎么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就会生出来梁川这么个不省事的一根筋呢? “去去去,别在这儿杵着了,我这儿正忙着呢,你就别跑过来凑热闹了。” “你忙什么呀忙?”梁川明显一个字都不信—— 要说整个学校里谁最闲,那就是他这老爹了。 还要再问,梁立成忽然站了起来,小跑着就迎出了办公室大门: “谢神……” 被一下握住手的谢景行就有些难为情—— 有粉丝虽然好办事,比方说晚晚转学的事,不是一般的容易,可就是粉丝太热情了,也真的很有负担啊。 “梁校长不要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谢景行说着又介绍身后的谢林晚,“她就是我们家的小孩,名字叫谢林晚……” 谢林晚忙上前一步,礼貌的和梁立成打招呼: “梁校长好。” “好好好。”所谓爱屋及乌,知道谢林晚就是谢神的外甥女,梁立成语气那叫一个客气,“这样我让梁川陪你去领教材什么的,再让他送你去教室……” 明显被谢林晚的美丽给震到了,梁川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一直陪着谢林晚走出门外,才想到什么,忙又提高声音: “爸,那三号食堂……” “行行行,我等会儿就去说。”梁立成说着看向谢林晚,神情和蔼,“三号食堂的饭菜不错,晚晚你中午可以过去尝尝,就是他们的水果,也最新鲜。” “谢谢叔叔,我知道了。”谢林晚说着却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 就在一刻钟前,有一个手机号码不停给她发来短信,跟她说三号食堂的饭菜最美味,就是水果也很好吃…… 倒是梁川回过神来就有些气结—— 合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一点儿用都没有,最后反倒是他们这些人沾了谢林晚的光—— 就因为对方是谢神的外甥女。 郁闷之下,直接就开始在他们几个的私人小群里开始吐糟: “我爸还老是骂我没出息,也不看看我是随了谁?” “他自己上梁不正,我这个下梁怎么好意思不歪?” “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竟然把我这个亲儿子给丢到一边,就为了巴结那什么谢神和他的外甥女……” “自己巴结还不算,还把我也给丢出去,当亲善大使……不过陪着美女一块儿在校园里走走也不错,兄弟们别太想我啊……” 这条信息刚发上去,群里就有了动静: “你现在在哪儿呢?发个定位。” “喂,我说你们这群牲口,是不是听见我说美女,立马就春心荡漾了?” 连发了好几个惊叹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之前发信息的哪个名字瞧着怎么有些陌生啊?定睛一瞧,梁川好险没把手机给扔了,等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开始滑跪: “呜呜呜,老大我罪该万死!” “我不知道是老大您……” 正提心吊胆,对面终于有了动静,却是言简意赅: “定位。” 梁川几乎是含着泪,把定位发了出去。然后三分钟后,梁川就瞧见了倚在一棵老柳树上,静静的往这边看过来的周迟。 “老大,您过来找我的吗?”梁川好险没喜极而泣—— 康明伦他们三个,老大一个没带,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今后就是老大身边最得宠的那个银儿…… 下一刻周迟果然走了过来,却是和他的尔康手擦肩而过,直接站到了谢林晚面前: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周迟……” 梁川直接现场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他们家老大,竟然不是为了他过来,而是冲着,这个什么谢神的外甥女?! 第68章 第 68 章 直到手被周迟轻轻握住,谢林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之前周迟瞧见她明明就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掉头就离开的模样。 结果怎么再见着态度突然就来了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 只周迟忽然表现的这么强势,谢林晚一时间竟是有些不适应,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下。 周迟眼眸暗了一下—— 再不想面对,周迟也得承认,他确实受了梦中很大的影响。 这之前为了对抗那个噩梦中的一切,才会拿出所有的意志力,从谢林晚身边逃开,毕竟他这样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被任何外物所控制。 却悲催的发现,人倒是逃开了,心却明显没有跟着回来。 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随着这一次又一次的拉锯战,他梦境的内容倒是不局限于一直追着那个背影跑了,而是更多了些其他内容,比方说就在昨夜,他竟然梦见自己成了一个被抄家灭族还被毁容的孤儿,被人拿皮鞭抽的濒死绝望的泥地上时,谢林晚忽然从天而降,还把他抱在怀里……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之前,梦到追随对方背影时,现实的他总是无法接受的,反映到潜意识里,就是不停挣扎着想从梦境中醒来。 这回倒好,他竟然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下去不算,还在梦里乐不思蜀…… 早上醒来时,察觉到身下的异常,周迟说是五雷轰顶都不为过—— 从小到大,除了梦中的那个身影,没有任何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 眼下这样的反应,分明昭示了一点,那就是现实中的他和梦境中的他一样,因为同一个女子而沦陷了。 明白这一刻时,梦境中总也追不上那背影的不甘顿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周迟强大的精神力之下,倒是把那负面情绪给压了下去,却当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管梦境中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今生他绝不会错过。 换句话说,他会重新站在美院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林晚。 这一刻对着本尊时,那种心意无疑更加强烈。 “谢三哥……”一直沉默的梁川忽然提高声音,还特别聪明的往旁边跨了一步,想要帮周迟挡一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谢林晚抬头,可不正是谢文潼? 谢文潼快步走过来,瞧清楚周迟时,视线明显有些狐疑: “周少?” “叫我周迟就好。”周迟丝毫不避讳的迎上谢文潼。 “二哥,你怎么过来了?”谢林晚脸上顿时觉得有些热得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周迟,都觉得亲切,甚至还有些快慰,也乐得照顾他…… 那种感觉,更多的近似于记忆中原身对成熙和成尧的感觉。 就是之前周迟忽冷忽热,她也没有着恼,更多的竟然是一种近似于纵容的无奈。 结果刚才被周迟圈着,那么直直的四目相对时,忽然就开始手足无措。 幸亏二哥过来了,不然她真觉得脸都要烧着了。 看到谢林晚,谢文潼神情无疑缓和了些—— 虽然感激于周迟送回了谢家之前被拿走的东西,却并不意味着,骤然瞧见他靠近妹妹,不心生警惕。 毕竟这位周三少,在上流社会中名声并不好,又长着这样一张蛊惑人心的桃花面,谢文潼这些年来一直在京市,可是听人说过,谢文潼身上有一种古怪的魅力,根本是男女通吃。 很多少男少女对他推崇的不行,身边拥泵之多,堪比顶流明星。这一点,从刚刚他进校门时,美院学生的反应就可见一斑。 而相较于周迟,自家妹妹无疑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可不要被周迟这样的大灰狼给欺负了才好。 “谢二哥你认识阿迟啊?”梁川无疑看出谢文潼来者不善,忙笑嘻嘻给周迟打掩护,“阿迟是我的好哥们呢……” 知道谢林晚的身份后,梁川立马想起之前关于谢家的那些八卦传闻—— 不管谢林晚是假女儿还是真女儿,都决定了知道老大的意图后,谢家这位二少会翻脸。 作为小弟,他当然要给老大打好掩护了。 周迟却明显并不领情,直接了当道: “我是来……” 却被有些慌张的谢林晚给打断: “周少要和梁川同学一起帮我搬书……” 总觉得真让周迟说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刚说完,周迟的视线就转了过来,明明就是那么平平的视线,谢林晚却是觉得压力山大,眼神中不免带了些恳求之色。 梦里一个模糊的背影,还要下死力去追,对上这样的眼神,谢文潼自然没辙—— 他其实没生气,就是觉得“周少”两个字太刺耳了。 却又有些不自在—— 难道说晚晚心里,他就是这么傲娇的一个人? 殊不知谢林晚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一个会因为自己一句包子不好吃,就能在厨房里倒腾半个月的家伙,还不够小心眼? 下一刻却是一怔—— 一定是她之前去樗里吃包子吃出后遗症了,不然怎么会对着周迟,想到这个? 倒是谢文潼神色缓和了不少—— 周迟不是冲着妹妹来的就好。 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和周迟走的太近,不然怕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陪着晚晚去领书就好。” 周迟明显有些不愿意,奈何后面的谢林晚再次用软软的带着些恳求的眼神望过来,他只能又一次妥协。 “嘿,老大,”等谢文潼和谢林晚的身影看不见,梁川就急不可耐的蹦过来,“你不会是看上了谢林晚吧?不过话说回来,不愧是谢神的外甥女,长得就是好看……” 还要再说,就撞上周迟不悦的眼神,后面的调侃顿时就咽了下去—— 老天爷,老大竟然是来真的?! “你丫的不会是发烧了吧?”康明伦神情狐疑,明显并不相信梁川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梁川是个老实孩子,看康明伦不信,就差赌咒发誓了—— 老大要给他们找个嫂子,这么大的事,就是借他几个胆子,可也不敢胡说八道啊。 翁成云神情却是有些沉思—— 康明伦不信,他却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认识这么些年了,周迟的性格他们也都了解,但凡说过的话,就是天王老子都别想让他改变主意。 真是倔起来,周老太太出山都不好使。唯一的例外,就是这次了—— 去年周迟离开时可是说的明白,他不会再回美院了。 毕竟以在校生的身份,就把美术界的大奖拿了个遍,说句不好听的,眼下周迟的名头根本比美院院长名气都大。周迟的出身,也决定了他并不在意文凭,觉得没意思之下,拍拍屁股就走的事,也不是一江两件了。 也因此前天骤然听说周迟要重返校园时,翁成云第一个念头就是,肯定是哪个王八蛋闲着没事瞎咧咧呢。 只是即便明知道应该是胡说,还是抵御不了重新迎回自家老大的诱惑,到底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周迟竟然跟他说,传闻是真的。 那之后光顾着高兴了,这会儿才想出来,确实有些不对劲啊。难不成,其实最终谜底就在那个叫谢林晚的女生身上? “别想那么多了,”康明伦手里的篮球滴溜溜转着,“对了阿云,明天你去不去科学院了?” 说着话,一下跳起来,泄愤似的把篮球朝着篮筐里摁了下去。 “我是不想去,可做得了主吗?”翁成云也是神情郁郁—— 他们可不是周迟,说不去就没人敢勉强他。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梁川一旁插嘴,“不说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就是为了让那些人好看,也得去一趟。万一你们去了能成呢?” 之前两人不止一次抱怨过,梁川自然知道二人说的科学院是怎么回事—— 即便精神力崩溃有一定的危害,可架不住对国家和社会产生的作用也是难以估量的,不管是国家层面,还是个人层面,所有人依旧渴望能激发出精神力。 作为国家顶级机构的科学院,也一直针对如何激发精神力坚持不懈的做着研究。 近年来倒是也总结出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比方说药浴和针灸的联合使用,就是科学院刚推出不多久的一项新发现。 投入使用后,竟然真就帮几个天赋突出的,跨入了精神力者的行列。 只是用来药浴的药物太过珍稀难觅,没找到相应的替代品之前,并没有办法在民间推广。 可一般公民享受不到,并不意味着那些大世家也不成。 比方说康家和翁家这样的,家族中但凡突出的后辈,已经全都尝试过了,其中翁成云的那个私生子哥哥,竟然就成功了。 其他人已经轮过一遍了,这大馅饼可算是砸到翁成云和康明伦身上了。 而两人之所以抵触,倒不是不想成为精神力者,实在是那种没人要了才轮到他们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这还没去呢,就已经听到不少风凉话了,总结起来就是“那么多有天赋的都没能创造奇迹,两个废物过去,自然更是白搭”…… 两人又是享受惯了的,可是听去过的堂兄弟姐妹说过,先是药浴后针灸的组合,能把死人给痛活过来。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人的嘲讽…… 同一时间,谢林晚也接到了林成昉打来的电话—— 林母去世后不久,林成昉就主动打来电话,要和谢林晚合作。 谢林晚直接把这件事交给了周崖。听周崖的意思,双方合作还算愉快,目前蚕食林氏正在进行中。 “明天双胞胎会去京市科研基地。”林成昉如今已经丝毫不敢小看谢林晚,甚至很多时候,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那个瞧着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毕竟,能驱使周崖那样的人替她做事,还这么死心塌地,怎么看怕是都手段骇人。 “科研基地?出什么事了吗?”谢林晚瞬时想到了越澈身上—— 记得不错的话,好像越澈就是科学院的负责人。 “你不是一直想带走双胞胎吗?”林成昉自然也知道林成熙兄弟和谢林晚的关系,“明天应该就是个好机会。” 林成熙和林成尧是他三叔的一对双胞胎私生子。只是林家兄弟根子都是坏的,林三叔也不例外,和两个哥哥一样,同样是个自私自利又风流成性的。 林成熙和林成尧的妈妈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再有家境普通对林家毫无助力的情况下,林三叔根本就是玩玩罢了。 只女人却是认了真,甚至还因为坚持要生下心爱男人的儿子送了命。 其实林家根本早就知道这对双胞胎的存在—— 女人进医院时,给林三叔打过电话。 只林三叔私生子女真是太多了,一个不在意的情人生的孩子,根本没放在心上。 还是一次旅游时,偶然遇见双胞胎,又意外知道双胞胎都天赋极好,才会那么积极的把人给认回来。 本来根据之前测试的结果,两人应该顶多半年就能激发出精神力的,结果也不知道那里出了岔子,竟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再有近来林成昉和周崖联手之下,林氏屡屡受创,林家祖父就特意请了风水大师到家里看风水,结果没看出来风水有问题,那大师倒是把矛头对准了双胞胎兄弟。 因为答应过谢林晚,护着林成熙林成尧,双胞胎兄弟倒也没有吃什么苦头,就是在林家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 明天送到科研基地来,明显就是林祖父和林三叔商量好的,因为他们避着人,林成昉也暂时没有打探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后续安排。可据林成昉猜测,要真是明天科研基地之行,不能激发出双胞胎的精神力,说不好为了公司利益,就可能把两人远远的给送出去。 那样的话,一直惦记着要从林氏那里把双胞胎带走的谢林晚,可不就有了机会? 第69章 第 69 章 “这里——”瞧见驶过来的汽车,林蓉往台阶下走了几步。林城雪忙跟上去—— 她现在念大四,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会儿倒是不必去学校,而是要去联系实习单位的。 林城雪索性一直跟在林蓉身边—— 本身林蓉和祁凤鸣就是常住京市的。 林悦生打开汽车,第一时间从车上跳下来,瞧见接过来的林蓉,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科研基地这样的地方,凭他们林家想要进去就有很大难度,至于说再用上刚刚研发成功还没有推广的新技术,更是不可能的事。 能有幸到里面走一遭,可不全都是林蓉这个祁家太太的功劳?又笑着林城雪打招呼—— 据林悦生所知,这个侄女身边也围着不少青年才俊,将来说不好就是第二个林蓉。眼下趁林城雪还没有出嫁,当然要打好关系。 早就习惯了家人见她时巴结谄媚的模样,林蓉不过对林悦生点了点头: “成熙和成尧呢?” 林成熙和林成尧恰好从车上下来,两人个子明显又长高了,再加上分外出色的长相,惹得好几个经过的小姑娘都频频回头。 林悦生却是皱了下眉头。 之前两个孩子刚回林家时,林悦生还因为两人的容貌得意过,觉得不愧是继承了自己的基因,俩孩子长得就是好。 可那是从前。 自打林氏接连出事,又找不到原因,林祖父暴躁之下,时不时就会逮着儿子大发雷霆,等风水先生暗示应该是两个孩子和林氏八字相克,他们好了,林氏就会走下坡路,林祖父不但厌了林成熙和林成尧,就是林悦生也被带累的吃了不少苦头。 那真是怎么瞧双胞胎儿子都不顺眼—— 会把人接回来,根本就是冲着他们的潜力,不然他外面的私生子都有五六个呢,接谁回林家不好,非要接两个从没有养过的? 不就是看中了他们的潜力吗。本来还想着,真是两人能激发出精神力,也算是增加了三房继承林氏的筹码,结果好处没见着,反而还让他落了一身的骚。 如今家族里,拿这个事笑话他的可不在少数。 种种缘由之下,会看林成熙和林成尧顺眼才怪。 冷着脸呵斥两人: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和姑姑问好。” “你那么严厉做什么?可别吓着孩子。”林蓉轻斥了一声,随即迎过去,一边一个,拉住林成熙和林成尧的手,“坐了这么远的车,累不累?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不累。”两人明显不习惯和外人这么亲密,应了一声,齐齐把手抽出来。 林蓉脸色略有些不虞,却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累的话,咱们就进去吧。” “熙熙尧尧,过来,我领你们进去。”林城雪也眯了眼,笑着招呼双胞胎兄弟。 林成熙林成尧向她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过去的意思。 林城雪眸色明显沉了下,神情明显就有些不高兴—— 以为她就稀罕两个便宜弟弟吗?要是肯听话就算了,现在瞧着,根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亏自己之前对他们那么好,结果两人倒好,竟是越来越不肯和她亲近,甚至最近,连“姐”都不叫了,生分的模样,就好像和她之间就是陌生人似的。 眼神暗了暗,脸上笑容也明显淡去不少。 一旁林悦生顿时就有些不喜,边呵斥边抬手,就想教训两人: “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嘴巴啊?连声姐姐都不会叫。” “好了。”林蓉神情就有些不悦—— 都跟他们说过多少回了,改一改暴发户的习气,结果整个林家,也就小雪听话,父亲兄弟做事还是从前的霸道模样。 还有这两个侄子,上次瞧见时,还觉得挺有灵气的,现在再看,根本是一身的小家子气。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科学院大门前人来人往的多是体面人,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不少人往这边看了。 看林蓉板起脸来,林悦生就有些讪讪,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行人抬脚往里面而去。 “小少爷,咱们也下去吧。”瞧见门口的人越来越少,跟着康明伦的助理小心翼翼的请示。 “催什么催?”康明伦不耐烦的怼到,“再等会儿。” 所谓难兄难弟,翁成云还没来吗,他才不急。 烦躁的拿出手机,就给翁成云拨了过去: “阿云你到了没?” “马上到。”翁成云的声音也很是有气无力。 “那你快点儿。”康明伦要收起手机时,明显愣了一下——外面那个正往科学院里去的身影,怎么有些熟悉? 再定睛一看,呦呵,可不正是梁川之前当做天大的秘密透露的,所谓未来大嫂? 唯恐认错,又趴在玻璃上看了片刻,确认还真是谢林晚。他之前也听说了,谢家对这个从外面领回来的女孩子看重的很,又是福瑞又是什么的,八成是也帮着弄了个进去基地激发精神力的指标。 摩挲了下手指,拿起手机就给周迟拨了过去,电话想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阿迟……” “喂,阿云,有事?”电话里周迟的声音一如平常般冷凝。 康明伦心里就有些发憷—— 说实话见到周迟,康明伦最大的感觉就是,他们老大这次回来,好像更有气势了。 这要是之前梁川说的是真的就算了,要是假的,看他这么八卦,怕不要被老大给尅一顿。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周迟可没有和康明伦玩“猜猜猜”游戏的心思:“你搞什么啊阿伦?忙着呢,不说话我挂了啊。” “别别别,我有事,真有事——”康明伦下意识道,“我刚看见谢林晚了。” 吐出这个名字却又开始后悔—— 要是梁川说谎了,老大怕不现在就得发飙。毕竟这话题怎么听都有些无聊。 正想着怎么补救呢,周迟的声音随即传来: “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 “谢林晚……” 还真有戏。康明伦明显就有些开心: “科学院这里,我看着她进去了……” “知道了……”电话突兀中断。 还想问周迟要不要过来的康明伦就有些傻眼—— 所以老大这是对谢林晚认真了还是不认真啊? 你要说不认真吧,一听说谢林晚,老大声音都轻快不少。可你要说认真吧,听说待会儿激发精神力的过程甭管能不能成功,可是都痛苦的很,这会儿过来陪,不是能更好的虏获芳心吗…… “川子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听他说完,之后赶来的翁成云推了推眼镜,“阿迟可不是爱和别人扯闲话的……我觉得他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过来。” 老大可不是爱做多余事的,不来的话,就不可能询问地址。 话音一落,康明伦手机上就亮了一下。 打开来,却是一条短信。 瞧见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康明伦就有些纳闷,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一下张大了嘴巴: “老大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不在京师?” 却是那短信竟然是周迟发过来的的,大意是他正往回赶,一回京市就过来科学院这边。 “所以说川子说的,竟然是真的?”看着短信,康明伦简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果然是男大不中留啊。”翁成云叹了口气。下一刻用力拍了康明伦一下,“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啊。” 老大不在,保护谢林晚这个未来大嫂的重任可不就落到他们身上了。怎么也要确保老大来之前,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当然,两人也不认为会出什么意外—— 这里可是科学院的科研基地,不但有士兵,还有执法队的人在这里巡逻,除非不想活了,才敢在这里胡闹。 两人分别拿出通行证交给士兵查看,这才各自带着一个助理往里面走。 路上不时会遇见巡逻的士兵,偶尔还会遇见身穿黑衣的执法队队员。 士兵还在其次,两人明显对传闻中的执法队员很感兴趣—— 听说能进执法队的,全都是曾经的兵王,那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尤其是前些日子闹得轰轰烈烈的执法队最高长官辞职世间,很是让大家从总局的微博里了解了执法队的英雄事迹,如果说这之前,执法队毁誉参半,很多人对执法队是畏惧多于尊敬,那现在则是既尊敬又畏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亲眼见识到那位魈长官的风采。”康明伦明显就有些遗憾—— 时时刻刻要做好应对精神力崩溃者的准备,执法队员的统一服装都是特殊材质的黑色面罩加黑色绣金边制服,瞧着危险之余,还自带神秘气息。 至于说那位魈长官,更是和古代的元帅似的,还有一件拉风的黑色斗篷,然后除了这一点,大家就不能知道更多了。 “还是不要认识吧。”翁成云幽幽道—— 真是能有幸成为精神力者,想要结识魈那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他们精神力崩溃或者暴动,被魈带人给处置了…… 康明伦也抖了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按照之前拿到的说明,这次来激发精神力的,总共是十个人,其中六个男孩子,四个女孩子。 倒是陪同过来的家长,数目远远不止十个,也就康明伦和翁成云,家里根本没报什么希望之下,就各自派了个助理跟在身边,全当走个过场罢了。 谢林晚就混在家长群里—— 为防止激发精神力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情况,所有人都按照规定,穿着科研基地统一提供的服装,倒也不必担心会被认出来。 视线定定的落在林成熙和林成尧身上—— 马上就要去泡药浴,他们倒是没被要求换衣服。 这些日子不见,双胞胎明显又长高了些,身上多出了些由少年向青年过度的棱角。就只是眉眼间无疑有些沉郁。和其他要参加激发精神力的而显得或激动或向往或恐惧的少男少女不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倒是时不时低头看向各自的手里。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开始安排十个人分成两路,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房间。 又给大厅里陪同过来的家长每人一个特制手机,可以输入各自孩子的身份证号,随时关注对方的情况—— 不管能不能成功,这种通过后天手段激发精神力的过程都是相当痛苦的,有人事后形容,说是根本就和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差不多。 也因此,期间会出现相当一部分人,因为无法承受而导致崩溃甚至出现生命危险,这个时候里面的人可以通过对应的仪器向家长求助。基地这边也会根据他们监测到的情况,随时提醒家长,以防闹出人命来。 之前就曾因为不肯中途放弃,出现了一例孩子撑不住心脏骤停事件…… 林成熙和林成尧的身份证号,谢林晚都有,登录进去后,很快跳出一个页面,两人已经被科研人员指导着换好同样便于吸收药浴的特制浴袍,按照旁边提示进入浴池。 “手里东西放下。”科研人员清晰的提示音从里面响起。 “这是我们的护身符……”林成熙闷闷的声音响起。 护身符?科研人员随即走过去查看。 “什么护身符?这俩兔崽子怎么就这么多事?”林悦生脸色就有些不好。 下一刻一枚硬币被科研人员拿起来,检查后又交回两人手里。 “真是丢死人了。”林悦生嘟哝着—— 你就是拿钱当护身符,你拿个大钞啊,弄两枚硬币算怎么回事?真是被人看见了,还当林家要破产了呢。 倒是林城雪,蹙了下眉头,总觉得这硬币有些熟悉,忽然想到一点,脸就黑了—— 记得不错的话,当初海市一高门口,谢林晚好像给了俩小崽子一人一枚硬币,还当他们早丢了呢,结果竟然还放着? 又联想到这段时间林成熙和林成尧对她态度越来越冷淡,直觉这事说不定和谢林晚有关。 正烦心不已,旁边林蓉却忽然喊她过去。林城雪抬头,却是林蓉身边正站了个二十六七岁气度非凡的男子。忙起身过去。 “她就是我侄女林城雪,小雪,这是周少……” 林蓉笑着帮两人介绍。 “周少——” 林城雪怯怯的抬眸。 眼波流转的模样,让周泽脸上笑意明显深了些,笑着道: “不用客气,叫我的名字周泽就成。” 又主动和林城雪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周泽离开,林悦生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压低声音道: “姐,刚才那位就是周文龙周先生家的二公子吧?” “咱们小雪可真厉害……” 那周泽一看就对林城雪印象不错。一时不由有些羡慕—— 林成熙和林成尧要是女孩子就好了,白瞎了那样好看的脸。 林蓉点了点头,瞧着林城雪的神情也很是满意。 又想到什么,瞪了林悦生一眼: “你不盯着手机,跑过来做什么?” 林悦生自然不好说,他其实是认出了周泽,跑过来就是想结识人的。讪讪的跟着回到位子上,却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玩游戏。 林蓉皱了下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厅里气氛就开始紧张—— 会这么晚送过来,一般都是各大家族中资质本就不太好的,相应而言,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厉害。 眼瞧着里面的人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就有家长开始坐不住,或者紧盯着屏幕,或者给同样开发过精神力的家族其他人打电话询问。 要说坐的最稳当的,也就林蓉和林悦生几个了—— 林悦生打完游戏,又开始和前几天刚俘获的新情人闲聊,林城雪则通过了周泽的朋友申请,正羞羞答答的和人说着生活趣事。 林蓉倒是气度端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也明显不在基地提供的特特制手机上。 要说最手忙脚乱的,就是康明伦和翁成云带来的两个助理了—— 从进去不到五分钟,两个活宝就痛的哇哇大叫,嚷嚷着让助理赶紧终止。 只两名助理来之前也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怎么也要让两人熬过半小时—— 半小时,绝对是在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耳听得那两个小少爷叽里呱啦大骂不停,两人恨不得想把耳朵塞起来。 好容易过了半小时,两人忙第一时间选择了中断。 饶是如此,康明伦和翁成云人从里面出来时,也已经是痛得连路都走不成了。 看见两人如此狼狈,大厅里气氛越发沉闷—— 不喊停的话,激发精神力时长会长达三个小时! 继康明伦和翁成云之后,很多家长拿着的终端就开始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先后又有四个奄奄一息的少男少女被家长终止激发过程,从里面抬出来。 耳听得手边的特制手机再次开始亮起红灯,正和情人卿卿我我的林悦生脸都要黑了,下一刻索性脸一沉,就把终端给关了,甚至还拿过林城雪和林蓉的,做了同样的操作—— 激发不出精神力,就是两个废物罢了,还克林氏的前程,还不如死在里面算了。 林蓉挑眉,刚要说什么,旁边的传唤器忽然响了,一个机械女音也开始重复: “林成熙、林成尧已终止,林成熙林成尧已终止……” 什么终止?林悦生明显就懵了,下意识又按开终端,却见林成熙林成尧的房间正处于开启状态。 “谢林晚,是不是你搞的鬼?”林城雪忽然尖声道—— 却是距离他们不远处,一个纤细的女孩子忽然起身,朝着林成熙林成尧进去的闸门那里就跑了过去。 第70章 第 70 章 “谢林晚?”林悦生一时没有想起来是哪个,“她是谁?” “就是林成熙和林成尧从前家里的那个养姐。”林城雪寒着脸。 “从前的养姐?”林悦生也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了—— 不就是媒体上前段时间报道的被谢家领走的哪个吗? 脸色也很是难看: “她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一拍桌子站起身,跟着林城雪就往闸门那儿去。 快跑到近前时,闸门也开启,两个担架从里面推了出来,上面躺的可不正是七窍都有血迹缓缓流出的林成熙和林成尧? “熙熙,尧尧——”谢林晚一下扑过去—— 她一直关注着林成熙和林成尧的状态,两人之前明明虽然瞧着痛苦,可还能撑过去,结果就在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剧烈的挣扎起来,甚至不停用身体猛撞仪器,那仿若困兽的可怕模样,明显就是精神世界出了问题。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分明是之前精神世界遭受过重创,竟然是精神力刚一激发出来随即进入了崩溃状态。 谢林晚可不是当机立断按了终止键—— 再刺激下去,两个人怕是非傻即疯。 “谢林晚,你放开我弟弟,”林城雪边跑边怒声道,“你怎么能这么害他们?你知不知道,为了给熙熙和尧尧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们付出了多少?” 其他家长也纷纷看过来,等听清楚林城雪的话,也大吃一惊—— 旁人不知道,他们自然知道,这样的指标有多珍贵。结果竟然被人给破坏掉了? “基地是怎么做事的?” “就是,怎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放进来?” “放进来就算了,她是怎么拿到那俩孩子的身份信息的?” “那是不是说,基地的所谓激发精神力也有猫腻?” “让工作人员过来查一下……” “我看还是报警……” 林悦生跑得最快,等来到近前,探手就想去拽谢林晚,却被跟在谢林晚身边的保镖给拦住,更甚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林晚身后还多了两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可不是身体还有些抽痛的康明伦和翁成云? 虽然不明白谢林晚到底做了什么,两人却是秉承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老大没来之前,他们决不能坐视有人欺负了谢林晚。 “你们全都是她的同伙对吧?全他娘的滚开……”林悦生边挣扎边破口大骂,又面目狰狞的喊人,“警察呢,我要报警……” “闭嘴!”谢林晚却是突然回头,冲着林悦生厉声道。却是林成熙和林成尧,这会儿明显依旧处于精神极度动荡中,身体如同缺水的鱼儿一般,不住痉挛着。尤其是听到林悦生和林城雪的声音后,反应更加剧烈。 旋即低头看向林成熙和林成尧: “熙熙,尧尧,你们醒醒,我是姐姐,晚晚姐姐啊——” “快让开……”工作人员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大声道,“林成熙林成尧家长呢?” “我是他们爸爸……”被谢林晚保镖控制着的林悦生伸长脖子道。 “快想办法联系灵舞者……” 谢林晚却是神情焦灼,冲着工作人员道: “麻烦帮我找个乐器,什么乐器都成……” 林成熙和林成尧的崩溃明显已经开始,要让他们尽快从梦魇中醒来,怕是只有借助乐器了。 “阿云你有个叔叔不是也在基地?你快去找找看。”虽然不知道谢林晚找乐器干什么,康明伦依旧第一时间扭头冲着翁成云道。 翁成云应了一声,忙转身就要走。 “到底怎么回事?”林蓉也看出来情形不对,上前一步道。 “林成熙和林成尧刚刚激发出了精神力……” “什么?”正被控制着的林悦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喜之下,顿时挣扎到底更厉害,“我儿子竟然激发出精神力了?混蛋,你听见没有,我儿子激发出精神力了,快放开我……” 其他家长也都跟着一震,看向林家人的眼神羡慕无比—— 竟然两个人都激发出了精神力,真是太厉害了。 林城雪也呆住了,既恨谢林晚竟然趁这个功夫想过来摘果子,又后悔之前竟然任凭三叔胡闹,把终端给关了,才会给谢林晚创造了机会。 下一刻眼睛一红,就要过去: “熙熙,尧尧,姐姐来了,你们不要怕……” 又冲着工作人员央求: “能不能让我过去,你们也看见了,我弟弟他们一直在找我……” “那你赶紧过来。”工作人员忙道,“他们两个的精神力正在崩溃……” “你多和他们说话,看能不能缓解……” 崩溃?林城雪整个人都是一僵—— 不是说激发出精神力了吗,怎么刚一成功,就开始崩溃?到底还是跑了过去,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靠近担架后,刚叫了声“尧尧……”,林成尧就剧烈抖动起来,手也拼命挥动着,好似是撞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似的。 工作人员瞧的目瞪口呆—— 这不对啊。按照常情,一般崩溃时还不能放下的,都是精神力者最不能放下,和他们精神海关联最深的,怎么喊着的“姐姐”过来了,两人崩溃的情况反而加剧了?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林城雪已经被谢林晚揪住衣领给推到了一边: “滚开,别靠近他们。” 林城雪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幸好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 “周少?”林城雪抬头,一眼瞧见周泽,眼睛一下红了。 那边林蓉也终于厘清了工作人员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的两个侄子刚激发出精神力,就开始崩溃?” 林悦生也回过味儿来,忽然暴起,就想要去打谢林晚: “都是因为你终止了终端,成熙和成尧才会精神力崩溃!我打死你……” 工作人员神情顿时有些怪异—— 后台那里,也是一直监控着这边的,自然清楚,林成熙和林成尧房间的终止指令下的再恰当不过,无比精准的卡在了两人激发出精神力后崩溃的节点儿上。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再晚一分钟,以两人刚激发出精神力的脆弱,那就不是正在崩溃,而是已经崩溃。更甚者,两人还会有生命危险。 换句话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那位小姐都做了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只还没等工作人员开口解释,和周泽站在一起的男子就冷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抬头,一眼认出来,说话的正是负责基地安全事务的孔祥明。 “是这样的,”林城雪擦了下眼泪,指了指林成熙和林成尧,“他们是我的弟弟,刚才激发出精神力……结果……” 结果后面的内容还没有说完,就被飞奔而来的翁成云给打断: “我找来一只口琴,谢林晚你看看……” 竟然是老三结交的那帮纨绔?周泽本来正要离开呢,却又站住脚,眉头也跟着蹙起—— 那个趴在林城雪弟弟担架前的女孩子,竟然是那几个纨绔的人?顿时头疼不已—— 老三常日里是个什么性情,他最了解,说是个惹事精都不为过。 像康明伦和翁成云这样围在老三身边转的,也全都和他臭味相投。只平常在其他地方闹也就算了,今天更好,竟然还跑到科研基地这里了? 这是真以为有奶奶护着,就可以朝死里作了? 正护卫在林城雪后面的康明伦跟着转身: “阿云你快些……” 谢林晚忙接过口琴,又朝着明显是主事人的孔祥明道: “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帮我们准备一个房间?林成熙和林成尧现在很危险……” 却被林蓉给打断: “他们会这样,不全都是因为你吗?” 旋即转头看向孔祥明: “孔主任,他们两个是我侄子,好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激发精神力的机会,却生生葬送在谢小姐手里,这件事,基地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现在就要带他们离开,另外,也请孔主任,不要放走了那位谢小姐……” 科研基地激发精神力的药剂和针灸,都仰赖几大巫祝世家颇多,要不然也不会额外给了林蓉两个指标,这会儿听林蓉这么说,当即想都没想就道: “成……” 随即招呼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指了指谢林晚: “把她带走。” “哎,你们干什么?”眼瞧着周围围过来的安保人员,康明伦和翁成云顿时就急了,推搡间,眼睛却是一亮,“阿迟!” 周泽转头,正瞧见大踏步过来的周迟。忙迎上去低声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可容不得你胡闹。” 周迟却是理都没理他,直接抓住两个想要去拉谢林晚的安保人员丢了出去,上前扶住谢林晚: “晚晚——” “我需要带他们去一个安静的房间——” 谢林晚急声道。 “好。”周迟直接点头,吩咐康明伦和翁成云各自推着一个担架,他则扶着谢林晚,径直往旁边通道而去。 第71章 第 71 章 “站住——”孔祥明顿时急了眼—— 科研基地牵扯的机密众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闯的。 无奈周迟却和没听见似的,至于说康明伦和翁成云,两个根本就是周迟的死党,从来都是但凡周迟一声令下,甭管对面是谁,立马“嗷”的一声就能抄家伙上,至于说对方是什么人,那有什么关系吗? 左右他们背后有迟哥呢,干就是了! 两人竟是哼了一声,眼都不眨的直接一把推开孔祥明,更甚者边走还边撂出一句话: “让开让开,睁开眼睛看看,小爷是谁?康明宸知道吗?那是我爸啊……” 一旁众人简直无语—— 都说康明宸外表憨厚,内里奸诈,最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怎么生个儿子,这脑子就跟不够数似的? 翁成云无疑更聪明些,倒是没说他老爸,而是打击报复,选择了动不动就踹他的暴躁大哥: “那谁,翁成玉,可是我嫡亲的大哥,你们要是不服,尽管找他单挑……” 不踹死你们丫的。 孔祥明听得脸都青了—— 翁家也好,康家也罢,都是他惹不起的。而要说最棘手的,当然还是那周小少爷所在的周家。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周迟已经护着谢林晚扬长而去。 “孔主任,这件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祁家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林蓉气的脸都红了。 从少女时代,到成为祁家二太太,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更甚者,对面也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祈太太,您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查,您放心,只要他们还在科研基地,人肯定不会有事……” “只是不会有事吗?我两个侄子可是被激发出了精神力!”林蓉咬牙—— 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这种刚激发出精神力就崩溃的,其实质还是个废物。 毕竟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她之所以这么寸步不让,揪其本质还是因为谢林晚的背后站的是谢家。 “按照我国法律,采用非法手段,导致精神力者精神力出现问题的,至少十年起步……” 林蓉说着,看向周泽,神情悲戚: “周少,我不敢恳求周少给我们做主,就一个请求,那就是不管那女孩子和周家什么关系,还请秉公做事……” “那个女孩子和我们周家没关系。”周泽想也不想就道,更是恨不得这就把周迟这个惹事精给拽回家,暴揍一顿——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知道家里那位老祖宗的脾气,明明其他事上就精明的很,可只要一碰到老三那个混球,立马脑子就会糊掉,根本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老三一根汗毛。 只是老三老太太护着,就不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老太太也能当心肝宝一样捧着—— 保守派立足的根基,就是这几大巫祝世家。要是谢家还全盛时,那女孩子又是真正的谢家人,或者家族还会为她出面,眼下却是祁家根本稳压谢家,不管是为了家族的名声还是拉拢祁家,都注定他不可能会和谢林晚站在一个立场上。 “有您这句话就好。”得了周泽的保证,林蓉提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之前在谢家重启主宅的日子,林蓉就已经体会到那位传闻中混世魔王一样的周家小少爷有多狂妄,根本是连姚家家主都不放在眼里。 更甚者,周家还为了他请出崔景生那个魔头跟着。 至于说周迟会突然出现,还护着谢林晚,林蓉也能想明白,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周迟的病真的好了,最起码是缓解了—— 那天周迟出现时,可是坐着轮椅,人也颓废的很。 结果现在,就健步如飞。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十有八、九,谢林晚就是借着这个事,扒上的周迟…… 而周泽的点头也无疑给林蓉吃了个定心丸。 当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徐局吗,我是林蓉……我在科研基地这里,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只是事情有点儿大……” 徐局?一旁站着的周泽皱了下眉头,脸上明显就有些不悦—— 他的工作和科研基地这边有交叉,要是别人不见得知道是谁,徐局这个人却还算熟悉—— 科研基地所在的京西区分局局长徐庆新。 之所以不悦,则是因为,徐庆新是典型的改革派,自来对保守派不是一般的看不顺眼。 但凡牵扯到保守派的事情,徐庆新自来都是往死里弄,甚至手段也有些出格。 会反感林蓉这个电话,倒不是说担心谢林晚,而是因为林蓉这般做派至少反映了两个问题,一则林蓉根本不信他的话,不然也不会这么百般防备,二吗就是,祁家果然是脚踏两条船,一边和他们家保持友好,另一边又和改革派那边勾勾搭搭。 事实也果然如周泽所料,很快科研基地外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很快一脸寒霜的徐庆新就带着七八个警察走了进来。 林蓉带着林悦生和林城雪随即迎了过去: “徐局长……” “犯人呢?”徐庆新直接道。 旁边的人纷纷咋舌,这才刚一进来,就把性质给定下来了? 那不是说,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在劫难逃了吗? 被无视了的孔祥明明显虽然有些不悦,这会儿却也不好说什么,跟着上前一步: “徐局……” “据我所知,国家往科研基地这里也拨了不少款项吧?钱都到哪儿去了?”徐庆新却是板着脸—— 科研基地中既有保守派,也有改革派,还有越澈那样的中立派,可总的来说,却分明是保守派占了上风。 至于孔祥明的政治立场,明显也是站在保守派那边。 徐庆新会对他客气才怪。 “徐局这是什么意思?”孔祥明脸都黑了,更是觉得不妙—— 徐庆新的模样,分明是来者不善,很有可能下次议会上,改革派就会就这个问题对保守派发起弹劾。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徐庆新哼了声,“随随便便就让人混进来不说,还泄露当事人信息,孔主任以为自己真的合格?” 林城雪略略偏头—— 她自然清楚,信息什么的,自然不是什么泄露,而是谢林晚那里根本就有林成熙和林成尧的身份账号。 只她却没有代为解释的意思。 孔祥明一张脸都有些青了,却还真不好反驳—— 事情出来后,孔祥明第一时间让人去查验通行证,结果却发现,根本没有“谢林晚”这个名字。 也就是说,对方还真是混进来的。 至于说怎么混进来的,目前正在查验监控,想来很快就能出结果。 要是把那人查出来,孔祥明觉得,他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看孔祥明脸色青红不定,徐庆新冷笑一声: “孔主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领着我们过去解救人质……” 人质?孔祥明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又是残害精神力者又是绑架人质的,分明就是要致对方于死地啊。 那里面可是还有周家、翁家、康家的小少爷,这位徐局,还真敢说。 周泽也有些怒了,冷声道: “身为警方人员,徐局注意你说话的措辞。” 徐庆新瞥了一眼周泽,到底没说什么—— 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周泽这样的二代子弟,徐庆新对周家还是有些忌惮的。 “他们去了那里,我看的清清楚楚。”林悦生已经抢到前面,指着周迟几人消失的通道。 “咱们过去。”徐庆新随即道。 瞧见徐庆新带人离开,孔祥明顿时就有些急躁: “周少……” “我打个电话。”周泽说着,直接拨通了家里老太太的电话,“奶奶,是我。” “阿泽啊,”一个有些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有事吗?” “阿迟又惹祸了,这次对上的,是祁家……”知道老太太不喜欢拖泥带水,周泽也是言简意赅。 可饶是如此,不过说了这么一句,那边老太太就不想听下去了: “什么叫惹事?阿迟会惹什么事……你爷爷醒了,不和你说了。” 周老太太对外是个铁娘子,却唯独拿两个人没辙,一个是恨不得把天戳个窟窿的小孙子周迟,还有一个,则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头子,从第一次见面,拜倒在崔先生的西装裤下,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看厌的时候。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动不动就要送个惊喜。那黏黏糊糊的甜蜜劲,相较于小年轻,都要更胜一筹。 愣愣的瞧着被无情挂断的电话,周泽抹了一把脸——人生艰难,何至于此啊。 可即便恨不得有人把周迟狠狠的收拾一顿,那个人也不能是改革派的徐庆新。 周泽咬着牙,也跟了过去。 第72章 第 72 章 “人就在这里。”跑在最前面的林悦生忽然道。 众人跟着上前,一眼瞧见进入过道的第一间房子外面,周迟可不就抱着肩倚在那里? 他的两边,则是哼哈二将康明伦和翁成云。 瞧见徐庆新过来,三人一点儿没有发憷,周迟就是酷酷的一言不发,康明伦却是已经嚷嚷了起来: “干啥呀,干啥呀这是?” 翁成云则是呲牙一乐: “人多了空气不好,快散开,快散开……” “你们还敢说!”林悦生好险没被气晕了—— 这些纨绔子弟,还真够嚣张的。徐局都来了,竟然还敢这么无礼。 “快把我儿子给交出来!”林悦生一下一下点着三人,“不然,你们就和那个绑架犯谢林晚同罪!” “啧啧啧,我还真怕呀。”康明伦笑的不行,“还绑架犯!照你这么说,我们这帮着推担架的,还是从犯了?” “老小子,你还真敢想。” “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你说谁老小子呢。”林悦生真要气懵了,却也知道,就凭他这具被酒色消耗了七七八八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是那三个年轻人的对手,回头看向徐庆新,“徐局……” 徐局自然没有把林悦生看在眼里,他会过来,一则冲着祁家,二则想要削一下保守派的声望—— 前段时间,改革派因为吕若的事,很是有些被动,眼下再让新闻媒体报道一番保守派家的少爷们罔顾人命胡作非为,也算是两两相当了。 至于说还有翁成云在,徐局也是没放在心上的—— 他和翁成云的私生子二哥私交颇好,也知道翁父的性情,其实并不大看得上原配生的几个儿子,反倒是对私生子更看重些。 也因此这三个年轻人也好,房间里的什么谢家福瑞也罢,自然全都是要一并带走的。至于后续会怎样,那自然就是各方博弈的结果了。 “三位小少爷,都是出身名门,怎么可能是什么从犯呢,……”徐庆新皮笑肉不笑道,“不过事情既然出来了,三位还是要跟我到警局说明情况……” 说着,一摆手,冲旁边的警察道: “你们过去‘请’三位少爷到警局里走一遭……” 却被周泽给打断: “走一遭就不必了,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说着抬高声音: “阿迟,别胡闹了,还不赶紧滚回家!”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以周家的声望,他自然不怕徐庆新敢把什么脏水泼到周迟身上,可真是被当着面把人弄去警局,他可也跟着没脸。 徐庆新也没准备跟他撕破脸—— 这么多人看着呢,到时候只要随便让几个“路人”描述一番当时的情景,效果一样错不了。 当然,要是周小少爷真的很传闻中那么嚣张和头铁,徐庆新觉得,他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带走周迟,说不好还可以看个大笑话。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对面的周迟根本就没把他们这帮人放在眼里,甚至语气还不是一般的不耐烦: “管好你自己就成。” 一句话噎的周迟顿时就有些上不来气,下一刻一咬牙: “好。” 说着,转身就走—— 真让徐庆新抓走了吃点儿苦头,也不是什么坏事。奶奶不是总说,老三不会惹什么事吗?也让她瞧瞧,她的好孙子到底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了。 看周泽真走了,康明伦和翁成云却是有些傻眼—— 这周老二和老大可是一母同胞啊,结果还真就撒手不管了? 两人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凭他们三个,真能就扛得住明显就是来者不善的徐庆新。 转念一想,有老大在呢,他们怕啥?大不了被家人带回去,挨一顿打—— 从小到大,谁还没挨过打是咋的? 两人一咬牙,一人抱了把椅子。 “你们是要拒捕?”徐庆新脸一沉。 “拒你娘的捕,明明是你血口喷人、草菅人命,我们正当防卫!”康明伦梗着脖子道。 “下了他们手里的武器。”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徐庆新脸顿时挂不住了,直接吩咐旁边的手下。 手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就抽出电棍,上前就要往几个人身上戳。 只可惜还没到三人面前呢,就被人给喝住: “我看你们谁敢动!” 徐庆新回头,脸顿时更黑了: “崔警监,您怎么来了?” 来的人可不是崔景生? 执法队虽然走的是军队体制,却因为执行的任务和警局这边多有重合,为了便于做事,身上还都挂的有警衔。比方说崔明生,同时还兼任警监,虽然不直接管辖徐庆新,却要比他高着好几个杠杠。 “我怎么不能来?”崔景生脸上殊无半点儿笑意,甚至脸上还透着一丝疲惫,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说话也不是一般的冲,“我要不来,你徐局不定还想抓多少人,来显示你的官威呢!” 他和老大在最危险的地方出警,结果这帮兔崽子们竟然在后方搞老大的女人—— 那可是谢林晚。上回就因为程珂那丫的嘴欠,说谢林晚是他老崔的女人,害得他好险没被累死在训练场上。 轮到姓徐的这老小子,更厉害,竟然还直接对谢小姐动手了。 合着他们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就是为了这帮渣滓效命吗。 所以说这位崔警监是他们的援兵? 瞧着崔景生身上威风凛凛的黑色制服,康明伦兴奋的直搓手—— 过来基地之前,他还和翁成云嘀咕,要是能和执法队的人近距离接触一下就好了,谁知道这么快就实现了? 这可是崔景生,听说在执法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上面就是威名赫赫的魈长官! 就是一向自以为稳重的翁成云,也不由得有些兴奋——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援兵可是真够劲。 如果说两人是激动,那半路瞧见崔景生后,就跟在后面的周泽则是气的不住磨牙—— 他就说老三会长成现在这样不是在坑爹,就是通往坑爹路上的模样,不是奶奶一个人的原因,根本还有爷爷做帮凶—— 上回姚家家主就和很含蓄的当着他的面暗示过,说外面有人映射周家公器私用,周泽还特意留了心,这才发现,好几次周迟和人发生矛盾,都是崔景生出面帮着解决的—— 崔景生可不就是他们家老爷子的远房堂孙? 很多时候,周泽都觉得,周迟性格中的我行我素根本就是他们家老爷子遗传的—— 曾经的老爷子和越澈一样,除了一张漂亮脸蛋,什么都没有。 又好吃懒做还贪玩,这样的性格之下,崔家人会待见他才怪。本来听说老爷子找了个富家女,那家人还挺开心的,结果在知道富家女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周家唯一的继承人时,竟又起了其他念头,想要来个李代桃僵—— 老爷子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只是和老爷子懒到恨不得吃饭都躺在床上吃不同,另一个儿子却是聪明伶俐嘴还甜的要命。 反正两兄弟长得一样,周小姐会喜欢大的懒惰的这个,理应更喜欢聪明伶俐的那个才对。 谁想到刚一露出这个意思,老爷子直接偷了户口本,连夜跑他们家老太太那里自荐枕席了。 按照后来八卦媒体的猜测,老爷子旁的不行,床上功夫应该很厉害,一夜春风之后,就让老太太死心塌地离不开他了—— 毕竟,据大家推算时间,两人从认识到春风一度,期间不过仅仅二十六天。 试问以周小姐的铁血和理智,不是老爷子在某方面有特异功能,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把人拿下? 再回到崔家,老爷子已经是老太太的上门女婿了。 崔家父母瞬时成了大笑话,更要命的是,老爷子还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们,莫欺少年穷,当初他们都看不起他,那他现在发达了,崔家也别想沾一分钱的便宜。 当场叫人算了这些年在崔家花了多少钱,又理直气壮的要求老太太拿了一张银行卡奉上,然后就扬长而去。 那之后还真是说到做到,除了供养父母之外,其他人的死活一概不管。 倒是崔景生这家,算是有限的和老爷子有来往的“娘家人”。要说崔景生护着周迟不是老爷子嘱咐的,那他把脑袋拧了当球踢。 所以说他真是想破脑袋也不懂了,明明他们弟兄三个,老三最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也不知道家里俩老的怎么回事,好像除了老三,就谁都不行了。 可即便憋屈,周泽也不会过去劝。 不说他真是不让崔景生管了,外人会不会传周家兄弟阋墙—— 现在可不是很多人都在传吗? 但就崔景生那驴脾气,也根本不可能给他面子的。真是过去了,除了让人看笑话,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虽然有些憋屈,可更多的还是痛快—— 让徐庆新这老小子想拿周家说事,碰上崔景生,保准他悔断肠子。 徐庆新自然不知道周泽的心理活动,他这会儿只想骂一声—— 堂堂执法队的二号人物,肩负着警监的职衔,不应该力争上游,去冲击星辰大海吗? 结果却任凭周家这个废物三少驱使。要是崔景生追随的事周家大少爷或者二少爷就算了,被个周老三使唤的滴溜溜转又算怎么回事? 当下只好摁着性子,耐心解释: “什么官威,崔警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说着一指林蓉他们,苦着脸道: “您看看,苦主可还在这呢。” “是啊,这位警官,您可要给我做主,我两个儿子,可是全毁在,”林悦生说着一顿,敏感意识到崔景生是为了周迟他们三个而来的,忙又换了个说法,“……全毁在谢家那个谢林晚手里了……” 却被崔景生直接打断: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崔景生身上杀气太重,吓得林悦生一哆嗦。 “崔警监,是不是,还是先让我带回警局……”徐庆新也有些恼了—— 崔景生虽然职位比自己高,可警局这边,却不是他的管辖范围。 “你是没长耳朵吗?”崔景生丝毫没给他留面子,“还是说,你徐庆新的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上司?” “你的私心太重,不配坐在分局局长的位子上。”一直沉默的周迟忽然开口。 徐庆新好险没给气乐了—— 敢和周家叫板,可不但是因为他是改革派的,还因为他有这个底气。不说他背后的徐家,单说这些年他自己积攒的人脉,拎出来哪个不是一方人物? 怎么可能受周迟这个毛头小子的威胁?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周少莫非是想告诉我们,你周少站的比法律还高?” 周迟居高临下的瞟了他一眼,根本连搭理都懒得再搭理他。 “崔警监,徐某执行任务,还请崔警监不要为难徐某。”徐庆新冷笑一声—— 他还就不信了,崔景生真就会为了周家的废物少爷,直接和警方对上。 “你们过去把人带走。” 这句话刚说完,脖子就是一紧,却是崔景生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摁在了地上: “徐庆新,你还真是头铁啊。” 第73章 第 73 章 直到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徐庆新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他可是堂堂京西分局局长,崔景生他怎么敢? 可事实上却是,崔景生还真就敢。 意识到这一点,徐庆新好险没气晕过去。就是林蓉也完全吓得傻了眼—— 之前瞧见过魈竟然敢威胁吕若,却是没想到,他的手下一样的莽。 竟然连徐庆新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放在眼里。 还是说整个执法队,都是这样?! 徐庆新一张脸已经憋成猪肝色,可偏偏被崔景生铁一样的手给摁着,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冲着那帮手下道: “你们还站着?快过来……” 崔景生手略一用力,徐庆新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至于他那些手下,看一眼凶神恶煞似的崔景生,再瞧一下冷冷睨视着他们的几个执法队队员,就很识相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不说他们平时和执法队多有合作,双方关系还算融洽,就说他们的身手,能和执法队这些队员比吗? 真是听了徐庆新的话,冲出去也只有受虐的份儿。 看他们老老实实的站着,徐庆新好险没气晕过去。 一片凝滞中,一直紧闭的房门忽然就从里面打开。周迟第一个回头,上前就扶住明显很是疲累的谢林晚: “别说话,先倚着我休息会儿。” 康明伦嘴巴一下张成“o”型—— 话说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老大就是个闷骚啊。平日里对着他们时,就不苟言笑,到了谢林晚这里,就立马情商爆表。 怪不得川子之前就和撞了鬼似的,这也就是亲眼瞧见了,不然谁能信? 翁成云也是瞪大了眼睛,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他们老大,还真是一头栽进去了。 如今只希望,老大别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就成。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两个一模一样长相精致的男孩子也从里面走出来,一左一右簇拥在谢林晚旁边。 “熙熙尧尧,你们醒过来了?”林城雪小跑着过来,看着林成熙林成尧,一副担心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现在怎么样了?快过来让姐姐看看……” 又红着眼睛冲谢林晚道: “谢小姐,算我们求你了,熙熙和尧尧,是我叔叔的命啊,求你放过他们,我们还要赶紧带他们回去……他们现在精神力崩溃了,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呢,我们得赶紧带他们回去求灵舞者……”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跟着过来的那些家长们也都同情不已,连带的对谢林晚和周迟几个深恶痛绝—— 这年头,家里出个精神力者容易吗?结果就因为那姓谢的小姑娘随意插手,生生毁了两个孩子。 这也就是林家人大度,真是换家人,说不好就会出人命。 给人家精神力弄没了就算了,竟然还拦着不让救治。那俩男孩子也可怜,这会儿不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愤怒之下,甚至对崔景生和他手下的执法队都有了意见: “执法队又怎么样,执法队就不用遵守国家法律了?” “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还差不多。” “这也太嚣张了吧,这会儿还扣着人局长呢……” “亏之前执法队和吕若女士发生冲突时,我还帮执法队说话,现在想想,说不好是执法队先欺负人吕女士……” 本来因为周迟的过分强硬,和崔景生的忽然到来,林蓉已经有些慌张,这会儿也定下神来,冲林悦生使了个眼色。 林悦生自然心领神会,愤怒的转头,冲着崔景生道: “你们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却助纣为虐,我一定要找媒体曝光你们!” 又朝着林成熙和林成尧道: “好儿子,你们过来,爸爸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们讨回公道!” “是啊,”林城雪也顺着林悦生的语气道,“熙熙尧尧,你们快过来,要是他们非要拦着你,姐姐跟他们拼了!” “你还敢说是我的姐姐?!”一直沉默的林成熙忽然开口,瞧着林城雪的眼神就和要杀人似的,“林城雪,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恶毒的女孩子!” “不对,应该说,你们林家全都让我和尧尧恶心!” “竟然还敢当着我们的面污蔑我姐姐,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和熙熙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从前的事了?” 林成尧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那模样,好像恨不得直接揍林城雪似的。 “你们……”林城雪脸色顿时一白,慌张之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林成熙和林成尧竟然全都想起来了?只是,怎么可能呢? 那边崔景生也提着不停挣扎的徐庆新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往场中努了努嘴: “这就是你徐庆新说的所谓谋害精神力者?” 徐庆新脸也白了—— 他之前之所以敢和崔景生对着干,除了他自己的背景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说到天边去,他也是占理的。 结果这才多大功夫啊,加害者和被害者之间就掉了个个?!看向林蓉几人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善: “林女士,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真是最后证明,林家这边根本全都是诬告,那他可不单单是成为笑话那么简单—— 之前周家小少爷可是说的明白,会拿他的职务说事。 真是周家觉得他们家小少爷受了委屈,他这个分局局长,不见得真能继续干下去。 “熙熙,尧尧,你们到底怎么了?”林蓉却是没回答徐庆新的质问,反而看向林成熙和林成尧,“刚才这位谢小姐对你们做了什么?” 林城雪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了!二十年前,那位谢家大小姐就是利用巫蛊害人,现在又轮到你这个假的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手段,害得我两个弟弟失去精神力还不够,还生生篡改他们的记忆,谢林晚,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这样的控诉不可谓不严重,要知道当初,谢家大小姐谢薇,就因为背了这么个罪名,直接累及兄长自废精神力,就是谢氏家族,也被踢出巫祝世家的行列。 即便时隔这么久,可很多人依旧记忆犹新—— 谁让牵扯到谢薇事件中的人都太有名了。 比方说当事人之一的越澈,现在已经是科学院的负责人之一。 还有闻名世界的钢琴巨匠谢景行…… “你们胡说八道!” 林成熙和林成尧当时就急了: “我们和姐姐相依为命十七年,明明篡改了我们记忆的是你们!” “看来恶人先告状,是你们林家的专长啊。”谢林晚也冷声开口,“暗算我弟弟在先,诋毁谢家在后,看来这笔账,咱们确实要好好算算了。” 说着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孔祥明: “据我所知,激发精神力时,基地里有特别仪器监控,可以对参与这项实验的人的状况做出准确检测,能不能麻烦孔主任把检测报告打到公屏上,让所有人看看,到底包藏祸心的,是谁?” 又想到一点: “还有大厅这边的监控,也请一并打开。”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左右基地这边?”林城雪登时急了,连维持一贯不争不抢的淑女形象都顾不得了—— 林成熙和林成尧的精神状况,他们或者可以推脱不知道,可要真是把大厅里的视频也给放出来,那可真就是要了命了。 “孔主任,是不是应该报警,查一下谢小姐没有通行证,是怎么混进来的?这么鬼鬼祟祟,肯定居心不良——说不定不但是要害我两个儿子,还要窃取基地的机密……这样人的鬼话,孔主任您一个字都不要信!” 林悦生嚷嚷道。 林蓉也是有些焦躁,连带的更是后悔,怎么就让林悦生跟着过来了呢。真是大家从监控里看到大厅中林家人的所作所为,那可真是怎么洗,都不可能清白了。 当下只能寄希望于孔祥明担心被追究谢林晚混进来的责任,不和谢林晚配合。 或者赶紧想法子,最起码,让人把大厅中的监控视频给毁了…… 孔祥明自然听得出林家人话里的威胁之意,明显也有些踌躇—— 从他保守派的立场,当然是天然和周迟站在一边的。 可就怕要是监控视频里查不出什么,林家那边不肯善罢甘休之下,把他拉进漩涡里。 正举棋不定,手机响了一下。 孔祥明低头,却是保安室那里发来的一小段视频,视频中的谢林晚,正把一个铭牌递给保安,按着放大后,那铭牌上赫然出现了越澈的信息。 换句话说,谢林晚确实和林家人指控的那般,没有通行证,可问题是越澈的铭牌,又岂是一张通行证能比得上的。 孔祥明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视线在林家几人面前一一扫过,随即抬手,示意议论纷纷的众人安静: “大家不要乱猜了,谢小姐进入科研基地,并不曾违反任何一条规则……” “孔主任,你可要为你每句话负责。”好容易获得自由又开始担心官帽子的徐庆新,怎么肯放过这个唯一的翻盘机会? “那是自然。”孔祥明嘴角笑意渐浓,“不瞒各位,谢小姐会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进入基地,是因为,她是越澈先生特意邀请过来的……” “越澈”和“邀请”几个字,孔祥明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越澈? 一脸阴鸷的徐庆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为基地的负责人之一,国家国宝级科学家,越澈地位举足轻重,更是改革派和保守派都争相拉拢的人物。 之前越澈和吕若关系很好,身为改革派中的一员,徐庆新还以为越澈内心里应该是倾向于改革派的。 怎么倒是和谢家关系亲近—— 保守派和四大巫祝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谢家没被踢出巫祝世家之前,也天然是保守派的联盟。 要说是因为死了二十年的前妻的关系,徐庆新更是不会相信—— 人活着时都没有护好,已经死了还装什么深情? 更别说,谢林晚又不是谢薇的真女儿,根本就是顶着谢薇女儿的名头罢了。徐庆新更倾向于是谢家疼爱谢薇,不忍心她死后无人祭奠,才会认了个谢林晚回去。 倒是林悦生,听孔祥明提到越澈,非但没有惶恐,还冲着谢林晚露出一个充满讽刺的笑意: “撒谎也不能靠谱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越澈的女儿了?别说是你,就是你认得那个妈……” 却被神情晦暗不明的林蓉厉声打断: “闭嘴!” 随即看向崔景生: “谢小姐是怎么进的基地,和我们没有关系,就只是我的两个侄子,受精神力崩溃的影响,神智明显不太清晰,我要马上把他们带走,接受灵舞者的救治,崔警监也不会愿意,眼睁睁的瞧着他们两个毁在这里吧?” “不好意思林女士,”这次开口的却是谢林晚,“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说着转头看向孔祥明: “我在基地里可以有哪些权利?” 之前越澈塞给她这个铭牌时,谢林晚绝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上。更甚者看孔祥明的意思,说不好还有一定的特权。 “持有越先生的铭牌,您可以享受基地一般员工的权限,” 除了一些绝密地方要三位负责人共同首肯才能进入之外,其他诸如得到基地安保人员的保护或者使用一些必要器具等,都是可以的。 听孔祥明这么说,林蓉脸色僵硬之余,更是少见的有些慌张。 “那好。”谢林晚点头,“基地应该有仪器检查我弟弟们的神智情况……还有,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也请大家耐心看一下刚才大厅里的监控回放,是非曲直,自然也就明明白白。” “即便你说出花来,也改变不了林成熙和林成尧是林家血脉的事实,”林蓉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你却要利用他们打击林家,真有把他们当成弟弟吗?还是说,你的目的其实还有祁家?” “就因为我们身上流的有林家肮脏的血脉,你们就可以出手抹杀我和尧尧跟姐姐十七年的姐弟情吗?”林成熙眼神能喷出火来。 “我和尧尧已经年满十八岁,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还有就是,林家也好,祁家也罢,你们以后已经再没有利用手中权势威胁我们的机会了……” “十八岁又怎样?十八岁你们也是我林悦生的种!”林悦生神情狠厉。 “叔叔——”林城雪忙打断他,又转头看向林成熙和林成尧,神情恳切,“熙熙,尧尧,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我们是亲人啊,不管你们说出怎么样绝情的话,我们都不会怪你们,毕竟,你们也是被人蒙蔽……” 看她言辞恳切,眼睛发红,之前有些动摇的其他世家的人,感情的天平明显又开始倾向林家这边,连带的对谢家以及给了谢林晚特权的越澈都有些腹诽—— 难不成谢林晚真的从谢家那里学了些害人的手段?还有越澈先生,怎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之前是被谢薇坑,这会儿更好,竟然又出来个谢林晚…… 只是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传来: “……拿着个硬币算怎么回事,真是丢死人了!”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嫌弃。 林悦生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对面屏幕上他自己的影子—— 不止他对面,却是环绕大厅,全都是他的影像,而被他嫌弃的人,无疑正是林成熙和林成尧。 更甚者配上他不耐烦的表情,哪有半点林城雪之前坚持的“爱子如命的慈父”形象? “关了关了!”林悦生脸顿时黑了。 林城雪也明显没有想到,基地这边竟然连商量一下都没有,说放监控就放监控,更甚者相较于寻常监控,科研基地这里不但高清声音也是清晰无比。 林家人根本想要否认都没有半点机会。 除了林家的画面外,屏幕上还同时切入了谢林晚的视角。和林家人的漫不经心不同,谢林晚视线始终凝注在林成熙和林成尧身上。 再反观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林成熙林成尧最亲的人的林家人,画面不是一般的违和。 画面持续播放,很快到了林城雪被林蓉带着结识周泽的画面,他们这边寒暄着,林悦生也屁颠屁颠的过来,想要巴上周泽的嘴脸一览无余。 等好容易回到座位,两人更是一人一支手机,看脸上梦幻般的笑意,让人不多想都难。 至于说林蓉这个祁家二太太,则全程面无表情。 三人的心,明显没有一个在林成熙和林成尧身上。 到了这会儿,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看不出来里面有猫腻。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林晚,那盯着特制手机的焦灼模样,要说不是亲人,谁信。 然后更让大家无法相信的一幕发生了,在基地评判林成熙林成尧处于危险之中的报警红灯亮起来后,林家人不但没有放在心上,更甚者身为父亲的林悦生还直接关闭了所有报警装置! “老天,这简直是谋杀!”一个中年贵妇倒抽一口凉气—— 她今天也是陪着儿子过来的,儿子在里面痛苦不堪的模样,她根本是流着眼泪坚持下来的。 更是在儿子受不了求救时,直接选择了退出—— 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固然重要,可前途和儿子之间,她还是选儿子。 毕竟这之前,每一个进入的家长都已经充分了解道,激发精神力的过程是相当危险的,真要一意孤行,出人命根本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结果口口声声说疼爱儿子的林家人,竟然敢把两人和外界唯一的通道给关闭,根本就是想把两人置于死地才是。 所以说他们之前又是同情,又是声讨,根本是属于助纣为虐?! 好在下一刻,谢林晚直接摁下了终止键,并第一时间冲向闸门那里。 而林家人之所以会追过去,根本不是他们说的什么疼爱自家子侄,根本是恶人先告状。 “因为我们手里拿的硬币,林先生之前骂我和尧尧没出息,”林成熙抬头,眼睛里已经全是泪意,“可诸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个吗?” 林成熙说着,摊开手,露出掌心那里经常摩挲而显得特别光滑的硬币,林成尧也和他做出一样的动作: “因为这枚硬币,是姐姐,不是林城雪那个虚伪又恶毒的女孩子,是我们的晚晚姐姐送给我们的……” “熙熙,不要再说了。”意识到两人要说什么,谢林晚皱了下眉头。 “姐姐您让我们说吧,不然,那群人渣,不定还要怎么中伤您呢。”林成尧在脸上抹了一把,瓮声瓮气的道,“我不怕别人看不起我们……” “没有人会看不起你们。”一直沉默的周迟道。 “嗯。”林成尧点头。 “林悦生先生,不对应该说整个林氏的风流多情,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吧?”林成熙感激的看了谢林晚一眼,却是继续道,“我们的母亲被他哄骗,未婚先孕……林先生私生子女众多,对我们的存在自然不在意……” “我们妈妈难产而亡,我和弟弟也被奶奶和姐姐收养……” “……这些年来,我们过的很辛苦,可也很快乐,因为我们有这世上最疼爱我们的奶奶和姐姐……” “……至于说这枚硬币则是因为……” “……那会儿我们还小,看见别的孩子吃辣条,就馋的不得了,然后我和弟弟就跟姐姐说,想要零花钱……” 说道这里,林成熙眼睛又红了: “……姐姐就跟我们说,别人有的,我们也得有,然后就给了我和弟弟每人每天一块零花钱……” “……一直到三个月后,姐姐晕倒在课堂上,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的零花钱,其实根本是姐姐的早餐钱,为了让我们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有零花钱,姐姐这几个月,都没吃过早饭……” 下面的人已经是一片寂静,甚至还有心软的妇人开始抹眼泪。 “……后来奶奶有病,姐姐有心脏病,却还要为了我们和奶奶到处求着找打工的地方……” 两人说着,忽然转身,朝着谢林晚齐齐跪下: “姐姐,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忘了你……我们现在都想起来了,姐姐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熙熙,尧尧——”谢林晚弯腰,搂住他们两个,眼睛也是热辣辣的,“你们那么懂事,姐姐怎么会怪你们?”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成熙和林成尧很小的年纪,就会到处捡瓶子拾废纸帮着补贴家用…… 事实上那个灵魂,即便到最后消散的时候,依旧挂念着的也是两个弟弟啊。 “我呸,这世上怎么有你们这么恶毒的人!”一个男子忽然推了林悦生一样,怒声道。 “就是,小小年纪,心肠也太歹毒了吧?要不是有这录像,我们差点儿就被你们利用!”其他人看着林城雪的眼神也是厌憎无比。 “我……”林城雪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忙仓皇无比的转头,想要得到林蓉的庇护,却发现姑姑林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离开了。 第74章 第 74 章 而要说这会儿最惶恐的,就是林悦生了—— 能进入科研基地,在场的人自然都是家世优渥,搁在平常,林悦生这样的,自然入不了他们的眼。 结果今天却被一向看不上的暴发户给愚弄了。看向林悦生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 林悦生又是担心又是愤怒—— 他会陪着林成熙和林成尧到这里来,除了还有一丝希冀,奢望两个儿子激发出精神力,可以让他在林氏分得更多的利益之外,那就是借着祁家的势,开拓京市这边的市场。 甚至后一个目的明显还要强过前一个——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林氏屡屡受挫。偏是精明如林父,都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一家人仔细推演,认定应该有厉害的幕后推手所致。 眼瞧着海市那里很是被动,就想着到京市这边另辟蹊径。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刚一抵达京市,就成了众矢之的。说不定还会惹得姐夫一家对他们有意见…… 而这一切,全都是那两个小兔崽子引起的。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把他们找回来。 当下涨红着脸,低头就想往外走,却被谢林晚给叫住: “慢着,谢先生还不能走。” “你还想干什么?”林悦生神情羞恼,“别以为有谢家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 “我要报警。”谢林晚说着,看向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的徐庆新,“刚才这位警官口口声说我伤害精神力者,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真正的伤害者已经出现,徐局是不是应该把人给带走审查?” 这么多年来,奶奶和原身养育成熙和成尧,说是用尽心血也不为过,结果林家把人接走,却是不但不感激,还恩将仇报,更甚者,还如此肆意伤害,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走了,那也太对不起原身和成熙成尧了。 “什么伤害精神力者?”林悦生咬牙,“你别血口喷人!” “我姐姐没有血口喷人。”接话的是林成尧,“我和哥哥,现在都是精神力者,不是因为你们之前用邪恶手段篡改了我和哥哥记忆,也不会差点儿精神力崩溃!” “你要告你老子?”林悦生勃然大怒,“就你们这样刚有了精神力就崩溃的废物,也配自称精神力者,要是你们听话的话,林家还可以继续养着你们,结果你们却听信外人的挑拨——谢小姐自己都要靠着巴结谢家讨生活,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天打雷劈的东西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其他人虽然觉得林悦生作为亲爹,这样说确实有些过分了,却也知道林悦生说的是事实—— 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瞧见两兄弟精神力崩溃的情景,按照所有人的经验,精神力崩溃都是不可逆的,最终只有渐渐消散一个结局。 也因此,但凡进入这个状态的精神力者,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经是等同于废物了。 两个孩子本就不被亲爹待见,谢林晚倒是疼他们,可谢家即便会偏疼谢林晚,对林成熙和林成尧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怕是也不会太在意。 即便两人能靠着谢林晚的关系进入谢家,说到底依旧是寄人篱下罢了,要说唯一的好处,那就是谢家眼下也有了灵舞者,好歹能替两人减轻一些痛苦…… “所以说你也承认,之前篡改我们记忆的事了?”林成熙冷冷道。 林悦生一时语塞,转身又要走: “两个天打雷劈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也都听见了,”林成熙望着面前众人,“还请大家给我和弟弟做个见证。” 说着转头冲孔祥明道: “咱们基地应该有检验精神力的仪器吧?可以给我和弟弟检查一下,看我们现在精神力是否依旧在崩溃,能不能归属精神力者的范畴,是的话,就请口口声声要把我姐姐给抓走的徐局也给我们个公道。” 这样的仪器,基地里自然有,孔祥明当下点头: “两位跟我过来这边。” 本来准备离开的林悦生和林城雪也站住脚,神情顿时有些惊疑不定,犹犹豫豫的站在了那里。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引导两人往另一个房间而去,其他人则有志一同的抬头—— 他们前面就有一个大大的显示屏,显示屏给根据不同的精神力类型,显示不同的颜色。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屏幕忽然就亮了,却是一道金色光柱并一道绿色光柱。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金融类型的精神力和,针对精神力崩溃者的,绿色巫祝之力?” “你们发现没有?上面并没有黑洞!”又有人惊呼道—— 但凡出现精神力崩溃的精神力者,检查时上面都有黑色斑点,后来研究发现,这些黑色斑点儿有吞噬精神力的作用,人们称之为黑洞。 至于说精神力崩溃,就是这些黑洞引起的。 林成熙和林成尧的精神力上,并没有附着这些精神力黑子,根本就和其他初生的精神力者一样光洁。再有金色和绿色的浓郁度,都昭示两人不但精神力天赋高,而且以后至少二十年,除非有特殊情况发生,不然绝不用担心崩溃的发生。 这怎么可能? 林城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悦生更是如堕冰窟—— 当初会在林成熙和林成尧身上做手脚,就是不想他们老是记着从前,激发出精神力的话,不能好好给林家效力,现在好了,人精神力倒是有了,却是和林家结了死仇,林氏那里是找回来两个卖命的,分明是接回来两个冤家啊。 所有人却已经回过神来,只大家的注意力除了分了一小部分在林成熙林成尧身上外,狂热的眼神却是大多投注在谢林晚身上—— 刚才林成熙和林成尧精神力崩溃时的情景,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两人的状态,分明是崩溃已成定局,结果就和谢林晚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时,不但崩溃彻底终止,就是导致精神力崩溃的那些可怕的黑子,也全都消失! 他们这些大家族,之所以能稳居上流,靠的可不就是家族中的精神力者? 之所以宁肯孩子忍受这样宛若地狱中行走的痛苦,也要让他们过来基地激发精神力,也是因为这个。 结果现在却有人用事实告诉他们,精神力崩溃的进程不但可以终止,还能继续保持精神力,根本就是等同于神话一样的存在。 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会相信才怪。 “不愧是谢家的福瑞者,身上携带的福气简直爆表了吧?”一个贵妇喃喃道。 “你不会真以为仅靠福气,就能如此吧?”她旁边的男子则瞥了她一眼,神情很是一言难尽,“要么是这位谢小姐本身也有巫祝之力,要么就是和她手里拿的基地的这支口琴有关……” 说不定口琴是科学院最新研究出的,可以治疗精神力的高科技产品。 孔祥明正好站的地方不远,闻言顿时有些囧囧—— 基地可没有什么口琴,而且口琴一看就是全新的样子,还那么小巧玲玲,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小玩意—— 事实上还真让孔祥明猜对了,翁成云这把口琴是跑他大哥翁成玉办公室拿的—— 翁成玉从小就立志要当个将军,高中毕业就报考了军校,无奈虽然有军事天赋,可相较于那些精神力者还是差了一截,什么尖刀排尖刀连的,都没有他的事。 再有就是父亲偏疼私生子之下,家里的资源都倾泻在了私生子老二头上,翁成玉到底没有实现当将军的梦想,如今就在基地的安保部门做事。 至于这口琴,则是翁成玉买给近来突然就喜欢上吹口琴的女朋友的,拿到基地来,是想请基地的朋友帮着安装几个炫酷的小程序,好讨女朋友欢心。 没想到还没安装好呢,就被弟弟搜刮了来,给谢林晚用了。 “现在徐局觉得,是不是可以抓人了?”谢林晚直直的看向徐庆新。 徐庆新一张脸已是和猪肝似的,却只能憋着气,让手下上前带林悦生回警局做调查。 “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谢林晚说着看向崔景生,神情恳切,“能不能请崔警官从旁监督一下,实在是徐局之前一直偏帮那位祁家二太太,我担心,说不好会有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 如果说林家对熙熙和尧尧恶意满满,那林蓉和徐庆新则还把矛头指向了谢家。 成熙成尧也罢,弟弟也好,被人这样针对,都是谢林晚不能忍受的。 崔景生下意识的就想立整—— 未来大嫂的话,那当然是要当做圣旨了。 意识到场合不对,扶了扶帽檐,郑重道: “谢小姐放心,要是哪个王八蛋敢徇私枉法,也要看我们执法队答应不答应。” 王八蛋徐庆新:…… ,他就暂时忍下这口恶气,都说风水轮流转,早晚要把恶气给出了。 只可惜回到警局没多久,徐庆新就接到了相熟的人打来的电话,电话中朋友跟他说,他前途堪危,却是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在上流社会传开,他这个警局局长对上执法队崔景生的事,也被人大肆渲染。 和执法队因为明察秋毫,保护了精神力者后又收割了一波人气不同,徐庆新这个警局局长则成了众矢之的…… 一开始徐庆新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朋友只得直接点醒他: “你和祁家走得近些没关系,干嘛要去招惹谢家?” 不说谢家眼下已经不是从前,人家眼下可是出了足足三个灵舞者,就是那之前被人看轻的谢林晚,这会儿根本已经让众多世家开始眼馋。 相较于谢林晚身上可能存在的巨大价值,徐庆新除了出身好一些,朋友多一些,其他根本屁都不是。 用网上的一句话说,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一切都是纸老虎。 现在所有人眼里,谢林晚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有绝对实力的人。 这样的情形下,大家自然争着向她示好,而所有的途径中,还有比直接针对徐庆新这个倒霉催的,更好的方法了吗? 事实上现场确实如此。 几乎就在徐庆新沉着脸垂头丧气的把林悦生带走的同时,很多人一起涌向谢林晚: “谢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谢小姐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赏脸到寒舍做客?” “我有个女儿,和谢小姐差不多大呢……” “我们家老太太最喜欢谢小姐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了……” 唯有翁成云,往后面缩了缩脑袋。却是一个相貌英武的男子正满脸杀气的四处逡巡。 “老大,明伦,我大哥要过来了,你们帮我打一下掩护,我得赶紧溜了……” 那口琴可是大哥给女朋友挑了好久的,结果还没到女朋友手里呢,就被他给顺走了,不定又该怎么捶他呢。 “你先去那边儿藏藏……”康明伦往旁边指了指。 翁成云猫着腰就想跑,却是刚转身,就被揪住后衣领,连带着自家大哥阴森森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臭小子,你还敢跑。” “大,大哥——”翁成云回头,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意,“那什么,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是吗?”翁成玉神情都有些狰狞,拧着翁成云耳朵的手也开始用力。 “哎呦——”翁成云疼的顿时发出一声猪叫,“大哥你轻点儿……不是你教育我,要正直善良……我这根本就是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你就路见不平,你到处嚷嚷你是翁家人做什么?”翁成玉扬了扬拳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儿小心思。” 翁成云如何还不明白,大哥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顿时就有些挫败—— 大哥说的不错,他故意嚷嚷大哥是翁成玉,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让大哥和家里决裂。 他和大哥翁成玉虽然都是婚生子,却不是一个妈—— 翁成玉的妈是原配,却在翁成玉五岁时去世。 那之后翁父按照家族要求,又娶了翁成云的妈妈。 翁成玉在翁家,一直活得和个透明人似的。好在翁成云的妈妈是个心善的,对翁成玉也很是爱护,翁成云和翁成玉兄弟感情也好得不得了。 自打懂事后,翁成云就对翁父不是一般的有意见,对翁父轻视大哥,又把大哥翁成玉当牛使的情形很是看不惯。 不止一次怂恿翁成玉索性直接和家族决裂算了。翁成玉对翁家也没有多少留恋,只是因为不放心翁成云和翁母,担心他不看着的话,母子俩会受委屈,才会坚持一直留在翁家。 “你就让我省点儿心吧。”翁成玉也是头疼不已,伸手用力薅了下翁成云的头发,“待会儿回家,他们要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 徐庆新可是改革派的,和翁父尤其是私生子老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以翁父的脾气,知道这件事,怕是不但翁成云,就是妈妈都得受连累。 看翁成云睁大眼,翁成玉又挼了下他的头发: “听话,你也不想妈妈难过的对不对?” 说着又对望着这边的周迟和谢林晚温和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呜,阿云,你大哥对你真是太好了。”康明伦吸了吸鼻子。 翁成云瞪着翁成玉的背影,眼睛就有些发红—— 他真没用,本来还想着能帮帮大哥呢,结果怕是又帮了倒忙。 一直到出了基地,翁成云都缓不过来劲。 “翁,成云……”谢林晚叫住要离开的翁成云,神情恳切,“谢谢你和康明伦之前帮我们……” 看周迟定定的瞧过来,忙又加了一句: “嗯,也谢谢……” “我不用谢……”周迟眼底明显有些笑意,又旋即收敛,“就是翁家那里,你也不必在意。” 有他看着,怎么也不会让翁成玉和他大哥吃亏才是。 “嗯。”翁成云也勉强打起精神,“我没关系的,谢同学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这儿有两个朱砂符篆,想要送给你和康明伦,”谢林晚也没再和两人客气,却是从钱包里取出两个福袋,一人送了一个,“翁成云,这个你大哥可能会用得着……” 这两个符篆本来是给成熙和成尧准备的,还想着两人真是依旧不能恢复记忆,就让两人随身佩戴。 眼下两人却不但恢复了记忆,还在她的作用下,顺利成为精神力者,准备的符篆,正好送给康明伦和翁成云。 “谢谢啊。”康明伦和翁成云忙接过来,一起道谢。 “那我呢?”等两人离开,一直沉默的周迟忽然道。 “你想要什么?”谢林晚脸有些红。 周迟没有回答谢林晚的问题,反而看了看本来跟在谢林晚身边,这会儿却无比警惕的瞧着他的林成熙和林成尧: “你们两个要不要现在把姓氏改过来?” 林成熙和林成尧愣了一下,齐齐点头: “嗯,我们还姓谢。” “正好崔警官也在,让他现在带着你们去改一下吧。”周迟往后边不远处,正往这儿张望的崔景生指了指。 崔景生明显以为,周迟是有事找他呢,忙小跑着过来: “周少——” 周迟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叫我名字就成。” 严格说来,周迟还要叫崔景生一声表哥。只也不知道爷爷怎么交代的,崔景生明明对他言听计从,却偏偏在称呼上不是一般的较真,要么叫他老大,要么叫他周少。 崔景生顿时就有些踟蹰—— 他那“出嫁”的叔爷爷可是交代的清楚,决不能冒犯周迟。 周迟也懒得理他,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现在带着他们俩去改户口,” 又回头去看谢林晚: “是要把他们俩户口迁到谢家那边,还是他们自己一个户口本?” “我和尧尧一个户口本吧,”林成熙道。 “以后我们就是姐姐的娘家人,”林成尧和林成熙明显心意相通,却是个一根筋的,毫不掩饰对周迟的戒备,“要是谁敢欺负姐姐,我和哥哥把他打出翔!” 那瞧着周迟时耀武扬威的小眼神,说不是赤、裸、裸的威胁谁信。 周迟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崔景生却好险没笑喷了—— 谢小姐这俩弟弟性子还挺刚呢,可就是一点,据他所知,这世上真能把他们老大打出翔来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双胞胎兄弟了。 目送两人离开,周迟才看向谢林晚,神情却无疑有些及紧张。 好容易鼓起勇气,刚想把那句“做我女朋友吧”说出口,一声汽车的急刹车声就在耳边响起,周迟抬头,却是谢景予并谢文潼正从车上下来,一下车就冲了过来: “晚晚,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谢林晚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来这里本意只是有些担心,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看予舅舅和二哥的意思,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舅舅,二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谢景予长出一口气—— 天知道听说谢林晚和警局局长对上,他被吓成什么样了。刚才来的时候,饶是稳重的谢景予也一路把汽车开成了飞机似的。 “你要是看谁不顺眼,跟二哥说,二哥给你出气,”谢文潼也是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以后决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也是舅舅没考虑周到,”谢景予却是开始检讨,“要是早早帮你解决了林成熙和林成尧的事,也不会让你面对这些。” 谢景予自责不已—— 林成熙和林成尧两个,他倒是早就知道。可不但是他,整个谢家之前都想着,双胞胎兄弟是回自己家,就如同他们接回谢林晚一样,应该是怎么也不可能受委屈的。 再有当初林蓉对谢景行的伤害,谢家人也对林家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 要是能再细心些,说不定早就可以帮着解决两兄弟的事情,也不用晚晚自己冒险。 “舅舅二哥我错了,不过你们要相信我,会过来,我也是有把握的,我不会冒险的……” 犹豫了下,终于道: “其实对熙熙和尧尧,我早就安排好了的,” “林成昉答应和我合作,不会让熙熙和尧尧受委屈……” “林成昉?”谢景予明显惊了一下,“林家人不可深交,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没有和他深交,都是周崖和他联络……” 怎么又扯上了周崖的? 谢景予神情越发迷茫。 “那个,我救过周崖,还有周崖守着的那个网店,里面卖的东西都是我做的……” 第75章 第 75 章 “你,让我缓一缓……”谢景予觉得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要说这几个月来,最红的小店就是网上那家“大人的店”了。 每个月网店上的符篆从来没上过两位数,少则两三枚,多则八、九枚,却是但凡有货,都是一秒之内,就被抢空。 甚至谢景予听说,很多世家,根本是雇了人不间断的守在网上,可即便是这样,依旧不见得能抢到手。 因为这个,单方面被小店官方宣布为唯一代言人的祁长林也获得了相当大的热度,成为各大世家频频邀请的重要客人之一。 这些人想什么,谢景予也明白,与其说是想要和祁长林联络感情,不如说是他们想要找出来隐藏在小店背后的高人到底是哪个—— 小店的店主明显是个极厉害的黑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扒他的皮,可对方却是到现在,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家除了知道店主是个爱“嘤嘤嘤”的小姑娘之外,其他信息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就是谢景予也注意到这间小店,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和被幽禁在小岛上的那位有关系? 结果现在外甥女竟然跟他说,那个店是她开的,至于说喜欢“嘤嘤嘤”的小姑娘,根本是曾经在海市商场掀起过一阵血雨腥风的魔鬼周崖,即便谢景予心脏够大,依旧是目瞪口呆。 就是旁边的周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也是一凝—— 据他所知,关注那间店的可不止是各大世家,眼下国家高层那里,注意到这间小店的也不少。 转瞬间却又释然,好像潜意识里,谢林晚就应该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她的光芒都是掩盖不住的。 正出神间,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谢景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等发现旁边的周迟,脸色就有些不好—— 他也是大意了,竟然在外面就问了晚晚这些问题。 “舅舅没事的,”谢林晚看出来谢景予的担心,忙拉了下他的衣袖,“我的事,周,周少……” “周迟。”周迟捏着手机回头,很是认真的纠正谢林晚的称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谢林晚就是看出了周迟的不满,忸怩了下,还是顺着周迟的意思改口: “周迟他是个好人,不会害我的……” 被发了“好人卡”的周迟捏手机的手不觉用力,可还没等他有什么表示呢,谢景予凌厉的视线就转过来,那模样,仿佛被人觊觎了宝贝的巨龙似的。 周迟顿时一僵,恍惚间忆起之前林成熙林成尧看他的模样,下意识的看向谢林晚,眼神明显有些委屈。 和之前对着徐庆新时冷酷的模样,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谢林晚抿嘴,忙偷偷去摇谢景予的胳膊,声音软软的: “舅舅,刚才多亏了周迟……” 既然赶过来,大厅中发生的事情,谢景予自然也知道了。也知道谢林晚这句“多亏周迟”是什么意思,虽然对周迟心生警惕,总觉得按照传闻中这位周家三少的惫赖性子,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出来帮着谢林晚。 再联系上一次,周迟盯着外甥女时,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心里会不戒备才怪。 当下有些警惕的看向周迟: “谢家欠周少一个恩情,以后但凡周少有需要,谢家又能做到,一定任凭驱使……” 就凭周迟送回了谢家主宅的那些宝贵的物品,只要对方不是把主意打到晚晚身上,他就什么都能答应。 目送着谢景予带着谢林晚离开,周迟才慢吞吞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翁成云的未接来电,随手拨了回去。电话响了一声,随即被挂断。 “爸你凭什么挂我电话?”翁成云瞧着被父亲翁振坤抢走的手机,神情中很是不满,“不是你让我给阿迟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居心吗?噢,对了,还得给谢家那边也打个电话,把您一万个瞧不上谢家的意思传达过去……” “臭小子,你还敢说?”翁振坤用力捏着翁成云的手机,好险没给气死—— 就在刚才,他从次子翁成青的口中知道,他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竟然联合保守派党魁周文龙的那个废物儿子周迟,坑了徐庆新一把。 徐庆新职位或者不高,在改革派中却也是相当高调的一个人。以翁家的地位,倒不是担心来自于徐庆新的报复,而是他的政治立场,免不了会因为这件事被怀疑—— 刚刚翁成青的电话里就透露,韩骁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言辞间对翁家颇多腹诽。很大程度上,韩骁的态度其实是能代表吕若的。 然后他就把这臭小子找过来,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不过随口说了句周迟肯定居心不良,结果这小子立马就要当着他的面给周迟打电话求证—— 谢家那里,他当然看不上,也不屑于打交道,周家这边却是不同。 他再是改革派,可也没必要这么单枪匹马和周家对上不是? 翁成云倒好,转头就要把他这个爹给卖了。敢问世上还有这么啥都不会,就一心想着坑爹的儿子吗? “臭小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说着抄起旁边一本厚厚的书朝着翁成云就砸了过去。 翁成云那样的惫赖性子,会好好站在那里等着被打才怪,直接拉开门,就往外跑。 翁成玉从车上下来时,正好就撞上了这样的修罗场—— 跑两步就要站住,冲后面的翁振坤“叭叭”两句的弟弟翁成云,气的领带都跑歪了,地中海似的发型也一片凌乱的父亲…… “抓住他!”瞧见翁成玉,翁振坤一声大喝。 瞧见是翁成玉回来了,翁成云倒不跑了,直接“哧溜”一声就躲到了翁成玉后面。 翁振坤手里的文件夹也跟着砸了过来,却被翁成玉抬手接住,皱着眉头翻了下: “公司快破产了吗?爸你连企划书都要丢了?” 翁振坤弯腰扶着膝盖,“呼呼”直喘粗气,却是恶狠狠的盯着翁成玉背后,露出一点脑袋的翁成云: “今天我要打死他,谁也别拦着!” “那是不可能的。”翁成玉丝毫没有犹豫的站到了弟弟这边,毫不客气的道,“您要是真看阿云不顺眼,我带他住外边好了。” “真的?”翁成云的声音兴奋无比,“我就去收拾东西。” 这个家,他早就不想待了。 又想到什么,赶紧从怀里摸出谢林晚送的福袋,塞到翁成玉手里: “大哥,这个送你……” 翁成玉还没回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个物事,等看清楚掌心里躺着的符篆,又是无奈又是心酸—— 好像自打懂事起,翁成云就没有断过给他这个哥哥搜罗能帮着激发精神力的东西。 期间正经被人坑走了不少钱—— 具体数目虽然不知道,可翁成云的小金库却是全被掏光了。然后这小子没了钱,就会以“都花给大哥了”这个理由,理直气壮的跑来跟他拿。 这次又被塞了一个,九成九又是上了那个江湖骗子的当,毕竟这福袋真是怎么看怎么简陋呢。 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被坑走多少钱。 “你手里是什么?”翁振坤正好来到跟前,瞧见大儿子手里拿的东西,本来还有些不屑—— 就自己那蠢儿子,能淘换来什么好东西? 却因为上面的花纹愣了一下—— 不对啊,这图案,怎么和之前给二儿子重金购买的那个神奇小店的符篆有些像啊? 抬手就拿了过来。 “那是我送给大哥的。”翁成云明显很是不满,想要上前抢,又担心被翁振坤捉住后揍一顿,只能不满的抗议。 翁成玉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倒是不认为父亲会贪他的东西,可是弟弟送的,即便是假的,他可也不想自己还没碰呢,就先被别人拿过去,即便那人是自己亲爹也不成。 只是虽然不满,到底不好再抢过来,语气却是有些不好: “您看完了赶紧还给我。” 那边翁振坤已经打开福袋,视线落在符篆下面的标识上,整个人都懵了—— 这种特殊的标识,可不正是之前他托人帮次子抢了好久的,网上最红的那家“大人的店”出品? 还要再看手里一空,却是翁成玉嫌他看的时间太长,直接拿走,又瞥了眼被翁振坤握在手里的福袋: “袋子也给我。” 翁振坤这才回过神来,却是径直看向翁成云,神情严厉: “你拿了你二哥的符篆?” 从前还曾在长子身上寄予厚望,可这么多年了,翁成玉依旧没有激发出半分精神力。 倒是次子好歹跨进了精神力者的阶层,而他之前帮翁成青抢到的那枚符篆,也终于排上了用场,据翁成青说,他本来精神力还有些不稳,全是靠了那枚符篆,才能逐渐稳定下来。 当初为了给翁成青抢到那枚符篆,翁振坤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可不信毫无人脉的小儿子,能拿到这样的好东西。 “翁成青他算什么东西?”翁成云顿时怒极,“我会稀罕他的东西?” “翁成云,你就是用这种语气和爸爸说话的?”一个不悦的男子声音瞬时响起,“给爸爸道歉。” 几人回头,却是翁成青和韩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韩骁和翁成青是大学同学,两人一直关系很好。更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翁家一根筋的老大翁成玉,和废物一样的老小翁成云。 这会儿冷眼旁观,更是认定,翁家也就翁老二一个正常人。就是翁振坤都有些拎不清。可看在翁成青的面子上,到底冲着翁振坤点头: “翁叔叔好。” “韩骁来了。”翁振坤也明显没有想到,韩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一时也有些尴尬。 韩骁点了点头——他其实已经和翁成青来了一会儿了。之所以会过来,本来是想详细询问翁成云,科研基地那里到底怎么回事的。现在却明白,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翁成青脸色越发不好—— 他激发出的精神力是属于战斗性的,知道他的精神力类别后,韩骁也暗示过他,可以去军队历练,到时候有韩家提携,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升职。 翁成青还想着趁热打铁,看能不能让韩骁动用人脉,帮他安排在职位呢,结果现在,翁成云竟公然做出向周家示好,帮着周家打压改革派这样的蠢事来。 要真是让韩家误会他们翁家脚踏两条船…… 这么想着,忽然上前一步,就要去扯被翁成玉护着的翁成云: “我让你给爸爸道歉,你没听见吗?” “你算个什么玩意,也配这么和我说话!”对着翁振坤,翁成云还能勉强忍耐,对面的人是翁成青的话,他的戾气就彻底不能控制了。 翁成青本就对精神力控制的不是太好,眼下再次被翁成云当面折了脸皮,那里还受得住?身子一晃,就抓住了翁成云的衣领。 “放开阿云。”明显没有想到,翁成青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对翁成云动粗,翁成玉抬手就要推开翁成青。 “你还要帮着这个废物?”翁成青冷笑一声—— 他可是精神力者,翁成玉对上他,根本就是白给。 不想被他压制着的翁成云听到“废物”两个字,简直要气疯了,忽然抬手,朝着他脑袋就是狠狠一下。 翁成青偏了下脑袋,脸颊上却还是被翁成云给挠出一个血檩子。 勃然大怒之下,一挥手,就把人丢了出去。 翁成云身体一下跌飞了出去,再抬头时,脸上已是挂了彩。 翁成青脸上笑容还没有露出来,眼睁睁瞧着小弟被丢出去的翁成玉就发了狂,抬脚就踹了过去: “你敢打阿云?” 翁成青闪身避开,神情冰冷: “不是你纵容他,他也不会成这样,我今天连你一块教训!” 说着挥拳朝着翁成玉砸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呢?停下来!”翁振坤明显没有想到,就这么片刻间,三个儿子竟然就打成一团。 忙要呵斥三人别再打了,韩骁却是笑着过去,扶住翁振坤一只胳膊: “呵呵,他们这是打着玩吧?倒不知道翁大哥和阿青还有阿云兄弟关系这么好……” 翁振坤顿时噎了一下,眼睁睁的瞧着翁成玉身上挨了好几下,眼瞧着翁成青竟然把翁成玉举了起来,明显就要摔出去的模样,唯恐有个好歹,想着丢人就丢人吧,还是不能让他们打了。 刚要开口,不想眼前一花,下一刻翁成玉和翁成青的角度就来了个倒转,还没等翁振坤回过神来,翁成青就被翁成玉丢沙包似的给扔了出去。 翁成青还没回过神来,人就飞了出去,更要命的是,落地的那一刹那,他的胳膊还“咔嚓”一声响,分明是胳膊折了。 顿时疼的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阿青……”韩骁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边拉住翁振坤,没人劝阻之下,翁成青不应该把那对愚蠢的兄弟给揍个半死吗?怎么倒是翁成青自己被揍得这么凄惨? 要知道翁成青可是激发出了精神力,就在今天上午,他们俩一起去军营,翁成青还单挑了特种兵。 翁振坤跟着冲过去,扶起翁成青后,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长子: “阿玉,你,激发出了,精神力?” 被翁成青揍得鼻青脸肿的翁成玉也明显僵在了那里—— 其实这几天,翁成青已经感受到了身上某种契机,总觉得精神海那里不时会有热流涌动,可真是静下心来去体会,又有些不着边际。 好像就在握着弟弟送的那枚符篆后,那涌动的精神力热流忽然就有迹可循了,又在被翁成青揍的过程中,瞬时被激发出来。 “大哥,你真的,有精神力了?”翁成云脸上本来火辣辣的痛,这会儿却是也顾不得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翁成玉就冲了过来。 翁成玉忙张开双臂接住他,忽然一用力,单手就把翁成云给举了起来,纵声大笑道: “阿云,大哥真的有精神力了,谢谢你给了大哥那么珍贵的符篆……” 翁成玉可以确定,那枚符篆绝对是他产生精神力的最好的催化剂。 “噢!”翁成云真是高兴疯了,直接就抱住了翁成玉的脖子—— 他就知道,老大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的。更是庆幸之前帮了谢林晚,才会得到这样厉害的一枚符篆。 “所以说,这枚符篆,其实是谢家给你的谢礼?”翁振坤倒吸一口凉气。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翁成云拽的二五八万的,“你之前不是说,谢家不配和我们这样的人家交往吗?怎么,现在知道人家手里有好东西,又后悔了?” scrittye=≈“ docunt 第76章 第 76 章 “网上那间小店,是你开的?”即便已经听谢景予说过一遍,谢锦程和谢昉以及谢景行几个,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林晚会制作符篆的事他们自然知道,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们闲着没事猜测的那个大佬,和谢林晚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那间小店可是每月都有上新。可按照大家的经验,即便是谢薇当年,要完成那样一个福字,也得小半个月。 之前大家还猜着,说不好小店背后的大佬不止一个,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保持这样高的上新频率。 结果现在晚晚却告诉他们,那家小店是她的不算,所有的符篆,还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锦程把谢林晚拉到身边上下审视,“家里这么多男人呢,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拼命做什么?” 一定是谢家还不够强大,晚晚才会私下里给自己加了这么重的担子。 “我没有拼命,”谢林晚忙安抚老人家,“那些符篆,根本花不了多少功夫……” 几张服装罢了,也就个吧小时的时间,她根本就当是修身养性了。 个吧时辰? 谢锦程明显有些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谢林晚恍然想起,她好像确实没当着爷爷的面画过那些,整个家里,好像就三哥知道她画也好,写也好,都不是一般的快,“您忘了我送您的那张,当初三哥可是亲眼瞧着我写的,也就,几分钟就完了,真的是很容易的……” 很,容易吗?即便见多识广如谢锦程,这会儿也陷入了失语的状态—— 外孙女这样的,是不是就是外人常说的那种,天赋异禀? “你还会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谢景予也是好一会儿,才从失语状态中回过神来。 谢林晚神情就有些纠结,斟酌片刻,缓缓道: “之前我和外公还有予舅舅你们说过吧,很多时候,看到一点片段,我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完整的东西,” 下一刻,就丢出了一颗炸弹: “不但是咱们家里这些壁画之类的,应该还有灵舞……” 甚至说不但是谢家的灵舞,但凡是现存于世的灵舞,谢林晚都有信心在看到某个小节后,完整复原出整个舞蹈。 听谢林晚这么说,谢文潼手一歪,沏茶的水就洒到了茶杯外面—— 为什么相较于世俗层面突破精神力的灵舞者,几大世家的灵舞者更有灵气也更厉害,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几大巫祝世家世代沿袭下来的灵舞。 这样的灵舞往往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巫祝之力对精神力崩溃者的抚慰作用。 只是灵舞的传承,根本不是一些舞蹈的样式那么简单,还关乎到体内精神力的运转。各大世家因为传下来的灵舞不一样,周身精神力的运转时序也是大有不同。 也就是说几大巫祝世家的灵舞想要传承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上一代灵舞者,引导着下一代灵舞者先熟悉精神力配合自家灵舞的精神力运转。 当然,为了防止中间偶有灵舞者缺失,各大世家还用了自己独特的保存技巧—— 比方说谢家这里,女孩子极少的缘故,为了防止传承断绝,就在主宅这里,特意用特殊图案设置了另外一种教导模式。 当初谢薇会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主宅这里,就是因为谢薇上面并没有女性灵舞者,需要她自己到谢宅中通过那些特殊图案,慢慢领悟。 换句话说,谢景予能教给她的,只有舞蹈的外在,内在的精髓,则完全要靠谢薇自己摸索。 好在谢薇也是天资聪颖,用了六年的时间,终于让体内的巫祝之力和传承下来的灵舞彻底融合。 眼下主宅依旧在复建中,谢景予还想着,等彻底恢复旧貌,就可以带着谢景行和谢林晚谢文潼几个一起慢慢摸索—— 当初宣布谢家被踢出巫祝世家行列,那些人除了逼着谢家把多年的底蕴都发布在网上之外,还硬生生把谢宅刮掉一层皮,根本目的就是要彻底断了谢家的传承。 之前谢景予还有些悲观的认定,就是复原了从前的图案,想要彻底融合的话,也不定到什么时候了。结果现在外甥女竟然跟他说,不用再摸索了,只要自己能跳出个样式,她那边就能给出相应的精神力运行规律?! 把身上所有秘密抖露出来后,谢林晚倒是轻松了,谢锦程几人却是几乎一夜没睡—— 本来之前对外宣称谢林晚是谢家的福瑞者,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可现在瞧着,是不是他们谢家几百年的运气确实都用在等候晚晚的到来了? 而等谢景予和谢文潼按照谢林晚领着他们感受到的精神力运行方式,再去跳谢家的灵舞时,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果然扑面而来…… 第二天是周六,谢林晚难得赖了会儿床。正刷着手机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谢林晚瞟了一眼上面的备注,随即接了起来: “雁蓉姐……” 打来电话的可不正是白雁蓉? 只是和之前失意时不同,现在的白雁蓉已经靠着那档被所有人嘲笑的小破综艺,一举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 借着这股东风,寰宇又给白雁蓉谈下来一个大i剧的女主角,如今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为过。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呢?”白雁蓉无疑心情挺好,“方便不方便出来一下?” “你也在京市?”谢林晚一下坐了起来,明显很是有些惊喜—— 自打上次跟着谢景行到京市后,就再没有回去海市,再有白雁蓉这段时间又忙得很,两人连话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 “嗯。”白雁蓉也很是开心的样子,“公司给我接了部戏,明天就是开机仪式,我提前过来了。”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两人虽然一开始是竞争关系,却是意外的意趣相投,这几个月来,已经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白雁蓉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你大约几点来,我去外面接你,到时候带你去尝尝京市的美食……” 白雁蓉大学就是在京市读的,对这里自然熟悉无比。 谢林晚当即答应了下来,下去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让司机载着去了白雁蓉说的那个酒店。 快到目的地时,又接到白雁蓉的电话,说是她这会儿暂时脱不开身,会让助理去酒店门口接她。 谢林晚从车上下来,果然瞧见一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也瞧见了谢林晚,往这边迎了几步,却又迟疑的站住脚。 “你是雁蓉姐的助理?”谢林晚笑吟吟看过去。 “你是雁蓉姐的,妹妹吧?”女孩子这才回神,眼神中全是惊艳—— 自打出道以来,白雁蓉最为人称道的,除了精湛的演技之外,再有就是堪称制胜法宝的美貌。 可和眼前这个肤白胜雪、明眸皓齿的女孩子比起来,却还是差了些。又觉着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相像,可不就先入为主的把谢林晚当成了白雁蓉的妹妹? 只是她并没有听说白雁蓉还有其他姐妹,刚才才会犹豫了那么一下。这会儿听谢林晚开口,当即确信,对方就是白雁蓉让她过来接的人。 “我是她朋友。”谢林晚笑了一下。 笑起来好仙啊。女孩子只觉一颗心都有些小鹿乱撞—— 果然美人只和美人做朋友啊。 激动之下,连凛冽的寒风都不在意了: “我是雁蓉姐的助理宋楠,外面冷,小姐你先跟我去里面休息一会儿,雁蓉姐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两人一路往酒店里进的时候,又遇见了好几个演艺人员,甚至其中一个很是优雅的女人,还是昨天才在电视里瞧见过的,谢林晚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酒店怕是被摄制组给包下来了。 宋楠很快坑定了她的猜测: “是我们小谢总的安排……这间酒店,也是谢氏的呢……我们公司不但俊男美女多,员工福利也很好,要是演员的话,那就更厉害了,小姐你想要进娱乐圈的话,一定要选择我们寰宇……” 瞧着无比认真要给寰宇拉人的宋楠,谢林晚也很是佩服: “就凭你这么溜的广告,公司都应该给你加个大鸡腿。”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白雁蓉住的十二楼,前脚跨出电梯门,后脚就听见一声“哗啦”的开门声。两人下意识抬头,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正被人用力推了出来。 连带的白雁蓉愤怒的声音跟着响起: “崔庆辉,你给我滚!” 男子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跌在了对面墙上,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 “白雁蓉,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看他起身还想靠近,宋楠登时急了,大踏步跑过去: “崔先生你想做什么?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报警?”男子就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那你报啊,也让外人看看,你是怎么对自己亲爹的……” 白雁蓉盯着男子,明显怒极,一个字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扬声叫保安过来,冷声道: “把这位崔先生请出去。” 第77章 第 77 章 两个保安随即上前,就要去拉崔庆辉。 明显没想到白雁蓉竟然来真的,崔庆辉顿时就有些慌张: “蓉蓉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爸,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还有脸说是我的爸爸,你握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当爸爸吗?”白雁蓉气的眼睛都红了,气的浑身都是哆嗦的,“……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才开心……” “……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再从我这里再拿一分钱!” 这么说着,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崔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宋楠也跑到了旁边,瞧着崔庆辉的神情也是愤怒无比,“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雁蓉姐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当初雁蓉姐被人欺负的时候,您连护她一下都做不到,好容易雁蓉姐过的好点儿了,您就又跑来闹……” 按理说疏不间亲,可这位崔先生也实在太过分了。当初白雁蓉和那渣男前夫于嘉良没离婚时,崔庆辉就不止一次直接跑到白雁蓉夫家要钱,因为这个,白雁蓉没少被婆婆冷嘲热讽,说什么娶了个媳妇,竟然要连媳妇的娘家爹都得一起养着。 等白雁蓉和于嘉良离了婚,崔庆辉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结果白雁蓉这才刚回京市,崔庆辉竟然又大喇喇的找上门要钱了。 “雁蓉姐这么拼命,不过是想能多挣点钱,好早点儿把女儿给要回来……别人逼她就算了,您这个当爸爸的,怎么能也跑过来逼她?” 崔庆辉明显有些被倚在墙上悲伤绝望的白雁蓉给吓到了,到底收了声,垂头丧气的进了电梯。 白雁蓉擦了下眼泪,要起身时,面前就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掌。 下意识抬头,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正是谢林晚。 “晚晚你来了。”白雁蓉明显有些羞窘,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你先上我房间休息会儿,我收拾一下。” 谢林晚应了声,跟着白雁蓉进了房间。瞧见房间里摔了一地的东西,吓了一跳: “雁蓉姐,是不是刚才那位崔先生……” “不是他,是我自己丢的。”白雁蓉神情黯然,顿了顿又解释了句,“刚才那是我爸……” 白雁蓉的父亲?怎么倒是姓崔? 白雁蓉看出她的疑惑,倒也没有隐瞒: “我妈和我爸离婚了,我跟的是继父姓。” 这么说着,语气明显有些苦涩—— 父母离婚时,她也就四五岁。印象里那会儿的父亲虽然人游手好闲了些,对她还算疼爱,会给她买棒棒糖,拉着她的小手到处玩…… 刚刚考到京市时,对这个多年未见的父亲,白雁蓉还有些期待,到现在,却是恨不得没有这样一个爸才好。 “所以说这看男人啊,不能光看一张脸,”白雁蓉苦笑—— 崔家人都是难得的好相貌,她这个父亲年轻时也是生的玉树临风,不然也不会让她的妈妈只见了一面,就失落了一颗芳心,拼着和全家决裂,嫁给了身边还有个儿子的鳏夫崔庆辉。 “这世上可不是哪个女人,都有周家那位老太太的财力和魄力……”白雁蓉神情充满讽刺。 崔家人都是典型的好吃懒做,叫白雁蓉说,也就是她妈妈醒悟的早,不然说不好就跟父亲那个前妻一样,早早的累死—— 不但要在外面挣钱,回到家里还得伺候老爷似的丈夫。 就是现在提起当年的事情,白母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也因此,白母教导白雁蓉,一直都强调,男人长得怎么样没关系,关键是要能挣钱养家。 “不过我妈说的也不对,男人长得好看不养家,好歹还能养养眼,难看的不养家的,可也大有人在……” 就比方说她前夫,长得真是有些磕碜,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 两人一路来到酒店外,白雁蓉就想叫辆车,谢林晚忙拉住她,指了指依旧等在外面的谢家的车: “我们坐那辆。” “这是,我们小谢总给你准备的?”白雁蓉神情却有些戒备,拉着谢林晚往后退了一步,委婉道,“我在京市还有一套房,虽然小了点儿,不过一个人住也不错,你要不要从谢家搬出来……” 越是相处,白雁蓉越喜欢谢林晚。免不了就替她考虑的多些—— 再是姓谢,可也不是一家人,谢林晚住在谢家,怎么看都是寄人篱下。 虽然眼下谢家念着她救了谢家老爷子的恩情,对她格外好些,却到底不是一家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得人家厌烦。 再有就是,她也担心,谢家那边会不会对谢林晚挟恩图报—— 比方说他们那些小谢总,会不会真逼着晚晚当他女朋友啊。要知道他们这位英俊多金小谢总,从第一眼见到晚晚,反应就很不正常。 这要是晚晚也喜欢他就算了,事实上她能看出来,谢林晚对谢文卓根本没有一点儿男女之情…… “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雁蓉姐你说,”谢林晚怎么看不出来白雁蓉对她的担心,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爷爷他已经把我的户口迁到谢家这边来了。” “户口迁过来了?” “嗯,”谢林晚点头,“我现在多了很多亲人呢。” 又指了指依旧稳稳停在那里的汽车,有些无奈道: “那是舅舅特意给我准备的车。” 爷爷和舅舅他们明显被之前她一个人跑去科研基地的事情给吓到了,不但给她特意配备了车,就是车上的司机,也是特意从安保公司请的。 换句话说,她要真敢把人给打发回去,待会儿予舅舅或者二哥谢文潼保准会亲自过来。 白雁蓉嘴巴一下张成了“o”型—— 上流社会谁不知道,谢家有多宠女儿。 谢家竟然把谢林晚的户口都给迁了过去,足见有多重视。 顿时惊喜不已:“啊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看白雁蓉的模样,竟是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谢林晚也是忍俊不禁。 既然知道谢林晚如今已经是谢家一份子,白雁蓉也不客气,随即和谢林晚一起上了车。 按照白雁蓉的安排,两人先是去逛了奢侈品店,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去了白雁蓉事先订好的私房菜馆。 “这家私房菜馆,老板祖上是御厨,饭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白雁蓉边下车边给谢林晚科普,回身要关车门时,却是一下僵在了那里。 谢林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是皱了下眉头—— 那个背对着他们对一个年轻男子低头哈腰的人,可不正是之前才见过一次的那个崔庆辉? 一时也有些为难。正想着两人不然换个地方吃饭,白雁蓉却忽然大踏步朝着崔庆辉和他拉拉扯扯的男子走了过去。 “嘉良,你就可怜可怜蓉蓉,把囡囡还给她吧,”崔庆辉腰微微弯着,一缕花白的头发垂下来,怎么看都有些凄凉,再有说话的语气也是小心翼翼,“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蓉蓉不管怎么说,都是囡囡的妈妈不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男子声音鄙夷,“你有什么面子?” 说着抓住崔庆辉拉着他衣袖的手,往后一甩,崔庆辉一个收势不住,一下跌坐在地。 男子冷笑一声,还要说什么,一个小坤包事忽然兜头砸来,躲避不及之下,头上顿时挨了一下。 男子吃痛之下抬头,瞧见蹬蹬蹬跑过来的白雁蓉,脸色也有些难看: “白雁蓉,你竟然敢砸我……要是你们爷俩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发发善心,现在,哼哼……” 不就接了个小破综艺,还真以为她自己多厉害了! 白雁蓉弯腰扶起还呆呆坐在地上的崔庆辉,摸出钱包,塞到他怀里: “走!” 崔庆辉明显有些被吓住了,竟然没敢接钱包,反而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白雁蓉面色苍白,谢林晚忙上前扶住她: “蓉蓉姐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干嘛要走啊,这里的饭菜很不错的,”却被人给打断,“正好我没定着位子,和你们拼个桌好不好?” 谢林晚抬头,却是个身材修长风度极好的老爷子。 白雁蓉也明显惊了一下,下一刻神情就有些古怪,犹豫了片刻上前一步: “叔爷爷……” 这老先生竟然是雁蓉的叔爷爷吗? 谢林晚不觉愣了一下,实在是这人的长相,怎么瞧着,有些面熟呢?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老人说着,当先上了台阶,看了一眼依旧挡在那里的于嘉良,嘴里还喃喃着,“都说好狗不挡道……” 于嘉良脸色本就不善,听老人这么说,顿时更加黑了: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为老不尊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 刚才是崔庆辉那个没出息的爹,现在又换了个长得还成的老头子,白雁蓉不会天真的以为,靠着这样两个棺材瓤子,就能对自己如何吧?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啊,欺负了女人不算,就是老年人也不放过,”老头叹息一声,忽然回头看向谢林晚,“小姑娘,碰见这样的无赖,你说咱们该怎么做啊?” 第78章 第 78 章 “这样的人会遭报应的,”谢林晚跟老爷子一样,慢吞吞道,甚至还学着他眨了眨眼睛。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会这么回答,老爷子愣了一下,却正对上女孩子慧黠的双眼: “他的报应,就是您老人家啊。” 于嘉良印堂发黑,明显是今天要倒大霉,反观这位老人家,却是鸿运当头。所谓天雷勾地火,两者相碰撞,不用想都会知道后果是什么。 老爷子明显来了兴趣,看着谢林晚的神情很是兴致勃勃: “你想让我教训他?” 要是身边那些熟悉的人,看到他这样笑,就会头疼或者害怕,结果对面小姑娘却是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的用力点头: “嗯!” 两人动作瞧着,好像是在窃窃私语,声音却一点儿也不算小。明显丝毫没有避着被他们谈论的主角的意思。 一旁的白雁蓉却是有些担心—— 谢林晚不认识,她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即便年纪一大把了,依旧打扮张扬的老爷子,可不正是叔爷爷崔毓笙,也就是传说中那位周家老太太钟爱的男人。 当初父母没有离婚时,白雁蓉就不止一次被人指点着认识了这位以吃软饭而著称的崔家最有名的男人。 却也和其他崔家人一样,明白她这位叔爷爷本人是如何的冷漠无情。别说他们这些堂孙女,根本就是他自己亲爹妈都不放在心上的。 别说她这样跟着母亲远嫁的,就是崔家正经的孙子孙女,被一再打击之下,都不敢再沾这位的边—— 老爷子亲哥哥家的孙女,喜欢上一个富二代,那家人看不上崔家,还是那孙女说,老爷子是她亲叔爷,才勉强点了头,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圆满的婚礼,孙女就跑过去哀求老爷子,说她也不要老爷子帮扶夫家,就在她婚礼上露露面就成,就是周老太太都觉得不忍心,答应了,结果这位老爷子却是大发雷霆,直接把孙女赶出去不算,还致电孙女夫家,他们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就散了,要是敢胡乱攀扯,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关于这样的消息不要太多。也因此白雁蓉嫁给于嘉良这些年,丁点儿都没有想过抬出老爷子以势压人—— 崔庆辉过去参加婚礼时,为了抬高他自己的排面,倒是宣扬过这层关系,只崔毓笙对“娘家”的绝情却是众所周知,赵家人根本一点儿没放在心上。 那之后也果然和赵家人想的那样,即便他们如何欺负白雁蓉,崔毓笙那里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爷子会拒绝才是顺理成章的,这么着突然和谢林晚一唱一和,倒是让白雁蓉担心不已,唯恐下一刻,老爷子就翻脸不说,再对谢林晚用什么手段—— 能让周老太太服服帖帖,白雁蓉可不信老爷子真就是什么傻白甜。 唯恐谢林晚会惹了老爷子不开心,白雁蓉忙给谢林晚使了个眼色,不想谢林晚没看见,却被崔毓笙尽收眼底,冷哼一声: “一大家子全都是蠢货……” 白雁蓉顿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倒是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于嘉良,看谢林晚和崔毓笙一唱一和之下,小模样越发娇俏动人,顿时就有些心痒。暗暗想着,待会儿就让人查一下,这个女孩子签的是哪家公司……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崔毓笙却冷不丁的开口了: “你是在等人?” 于嘉良哼了一声,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于氏之前主打的是房地产。 更是靠着在房地产中攫取的巨额财富,一举跃身华国财富排行榜前二十名之列。 只是近几年,房地产一直在走下坡路。于嘉良习惯了房地产的安乐窝,一开始并不愿意产业转型,却在去年栽了个大跟头。现在倒是想通了,却因为房地产行业铺的摊子太大,以至于尾大不掉。 好在他通过特殊渠道,搭上了华盛投资,今天会站在这里,可不就是和华盛投资的总裁程浩约好了在这间私房菜馆吃饭? 下一刻,于嘉良眼睛就是一亮。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正被侍者引导着往这边过来。 于嘉良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看他抬脚,谢林晚忙扶着老爷子往后退了一步。 于嘉良顿时就有些自得,下一刻谢林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咱们跟他离远些,要是沾染到他的晦气就麻烦了。” 于嘉良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了一下,下一刻更是脚下一空,竟然踩空了台阶,慌乱中带翻了旁边花盆不算,他还踉跄着磕在花岗岩的地面上。 中年男子正好走过来,被他这样的大动作吓得忙往旁边闪了一下: “于总你没事吧?” 于嘉良只觉得膝盖都要断了,可好不容易等来了投资人,就是再疼,他也只能忍着。 边挣扎着爬起来,边艰难的冲程浩露出一个笑脸: “噢,没事没事,刚没看清路,让程总见笑了……” 还想着程浩会拉他一把呢,谁想到听说他没事,程浩竟然脚都没停: “没事就好。” 竟然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于嘉良无疑就有些傻脸,连腿疼也不顾了,赶紧小跑着追了过去: “程总……” 没想到程浩却和没听见一般,径直上了台阶,甚至神情瞧着不是一般的激动: “笙叔——” “程浩回来了。”崔毓笙笑着和程浩拥抱。 “你,你们认识?”好容易追上来的于嘉良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是啊,”程浩点头,神情又是感慨又是激动,“我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探望笙叔。本来还想着等安定下来就跟笙叔您约个时间呢,结果却在这儿碰上了。” 顿了顿又道: “您和于总也认识?” 看于嘉良的模样,明显是认识崔毓笙的。 “原来老先生竟然和程总您是故交啊,”于嘉良忙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关,“还真是缘分,这样,既然碰见了,咱们就一起,我请客……” 说着就要招呼几人往里走,却被崔毓笙给打断: “于总这样的贵人,我可不敢高攀,要不然真被教怎么做人,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受不起……” 教做人?程浩脸上笑容顿时变淡。 “啊,误会,都是误会……”于嘉良冷汗都下来了,虽然心里暗恨,却也明白今天怕是蒙混不过去了,只得咬牙陪着小心道,“老爷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都是我的错,我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还想着自己姿态都这么低了,对方怎么也要给个面子。不想崔毓笙却是“嗤”的笑了一声: “你赔不是我就要接受吗?刚才这丫头可是说了,你的报应就是我。” 说着,瞟了程浩一眼,程浩顿时秒懂,直接看向于嘉良,一点儿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于总请回吧,贵公司的申请,华盛拒绝。” 于嘉良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程总,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一个连尊老都做不到的,不值得华盛投资。”程浩拒绝的直截了当,再对着崔毓笙时,却又变成了那个殷勤有礼的晚辈,“我扶笙叔您进去……” “不用了,你刚飞回来,先去睡一觉。”崔毓笙连连摆手,“我约的有人。” 明显知道崔毓笙的性格,即便被拒绝了,程浩也丝毫不在意,礼貌的和崔毓笙告辞,竟是直接上车离开了。 离婚这么久,一直都是被打压的那一方,这回亲眼瞧前夫吃瘪,白雁蓉无疑心情大好、 那边于嘉良也忽然想到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毓笙—— 崔庆辉的关系,于嘉良自然知道白雁蓉本来应该姓崔的,那她口中的“叔爷爷”总不会是传说中靠吃软饭在周家呼风唤雨的那位吧…… 好在很快,就有人过来,验证了他的猜测,却是下一刻,一个眉色如墨的英俊青年快步走了过来,视线先在谢林晚身上停了下,旋即移开: “爷爷,我来接您回家。” “周先生,您好……”于嘉良冷汗终于冒了出来—— 总是被嘲讽吃软饭,崔家这位老爷子对媒体意见不是一般大,又有周老太太实力宠夫,那些媒体也就敢报道些捕风捉影的事,却是丝毫不敢用崔毓笙的照片。 可这男子却是风云人物啊。除了谢林晚不认识外,于嘉良和白雁蓉都是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人可不是目前周家风头最盛、一直被周文龙当成接班人培养的长子周深? 周深瞟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只看向白雁蓉: “你是雁蓉表妹?” “大表哥……”白雁蓉顿时受宠若惊,更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点,她那位叔爷爷在周家的地位怕是比大家推测的还要高,就比如周深现在对她的态度,根本是看在叔爷爷的面子上。 “都是一家人,真是有人为难你了,别不好意思开口。”周深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旁边于嘉良脸色顿时更加不好—— 能坐到于氏董事长的位子上,于嘉良自然也不蠢,怎么会不明白,对方这句话根本说给自己听的。 “说完了就走,”老爷子明显已经不耐烦,“别耽误我和两个丫头吃饭。” 周深顿时就有些无奈—— 整个周家,也就奶奶和老三能制住老爷子。 “奶奶刚打电话,说她三十分钟中到家,您真不陪她一起吃饭?” “你奶奶要回来?”崔毓笙态度果然开始软化,却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眼谢林晚,“我还想和小丫头一块儿吃顿饭……” “老三知道您这么跑过来吗?”周深按了按太阳穴,“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您……” 崔毓笙脸色顿时一变,一把抓住周深的手机,神情很是有些悻悻然: “打什么打!我跟你回去还不成吗!” “我听爷爷的。”周深果然从善如流的放下手机—— 事实上老爷子真是不和他回去,他也不会打这通电话。毕竟兄弟这么多年,周深可是知道,老三的性子,只会比老爷子更难缠。 等闲周深可也不愿惹他。这么想着,不觉又看了谢林晚一眼—— 话说自打周泽回去,透露说老三竟然看上了谢家的这个小姑娘,除了眼里只有老爷子一个的奶奶,家里其他人可也全都震惊的很。 毕竟老三从小到大,都是冷清的不得了的一个人,家里人可是都认定,他百分之九十九会打一辈子光棍,结果竟然抢在老二前面看上了个女孩子。 只是大家虽然好奇,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也就老爷子,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时不时就要捅一回马蜂窝,竟然就这么跑过来,和人女孩子偶遇了。 看老爷子拿出手机,无比殷勤的和谢林晚交换联络方式,周深眼神更加幽深—— 看老爷子的模样,明显还对那女孩子印象不是一般的好啊。 他如今已经娶妻,妻子出身名门,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也嫁过来两年了,都没能让老爷子另眼相待。结果老三看中的女孩子,也就见了一面,老爷子就稀罕的不行…… 或者,这是另外一种方式上的爱屋及乌? “丫头,得闲了给我打电话,爷爷知道有家茶楼,做的小点心不是一般的好吃,等你奶奶不在家,我带你去……爷爷还会自己磨咖啡,家里你奶奶谁的咖啡都不喝,就只喝我给她冲的,到时候你也尝尝……” 一直到汽车启动,老爷子还探出头,不停的冲谢林晚挥手。 目送老爷子离开,谢林晚推了下白雁蓉: “雁蓉姐,你这叔爷爷气度凤仪真好……” 白雁蓉神情也有些复杂—— 不好的话,怎么能让那位叔奶奶这么多年都死心塌地—— 叔爷爷任性的模样,怎么看都像后宫专宠多年高高在上的宠妃啊。 第79章 第 79 章 “老爷子和他那老妻肯定很恩爱。”谢林晚说着,就有些忍俊不禁—— 每一句都离不开妻子如何,老爷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忘秀恩爱。 还有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林晚总觉得老爷子的长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嗯。”白雁蓉也是心有戚戚然—— 他们崔家人,除了堂兄崔景生之外,也没人被邀请进入周宅过。曾经她最当红时,倒是在一次宴会上,见过叔爷爷叔奶奶一起出席。 不得不说,叔奶奶“铁娘子”的名头果然不是虚传,即便年纪一大把了,依旧思维敏捷、口齿锋利,然后她家叔爷爷就会站在落后一肩的地方,以一种任何女子看了都会心跳加快的灼热眼神,瞧着风度翩然的叔奶奶。 然后白雁蓉亲眼见证了梦幻一幕—— 正和人侃侃而谈的叔奶奶忽然回头,和叔爷爷视线相撞后,脸上迅速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白雁蓉瞧的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甚至断定,那一刻的叔奶奶,脑子一定化成了浆糊,怕是眼里除了叔爷爷,再没有其他人了,什么指点江山,纵横驰骋,怕是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谢林晚听得忍俊不禁—— 怎么听白雁蓉的描述,这位叔爷爷有点儿活宝的潜质啊。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呢,”白雁蓉又想到一点,“叔爷爷是不是认识你啊?” 要知道别说是她这个远房侄孙女,就是崔家近支,除了她那个名声赫赫的堂兄崔景生外,其他人统统入不了老爷子的眼。结果今儿个竟然主动过来打招呼不说,还愿意给她撑腰。 白雁蓉总觉得,老爷子不是冲着她来的,极有可能,是晚晚给自己带来的好运。 “不认识啊。”谢林晚有些困惑的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先生,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吧?”白雁蓉无疑就有些震惊—— 虽然叔奶奶极力保护的原因,媒体上几乎没有叔爷爷的照片。可谢林晚却不该不认识他啊。 毕竟周家在保守党中地位举足轻重,其他世家也就算了,起码这几个巫祝世家,明面上都是站在保守党这一边的。 即便谢家已经被逐出巫祝世家,也不应该对周家的人一点儿不熟悉啊。 “周家?哪个周家?”谢林晚神情顿时有些怪异——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周家,保守党党魁周文龙先生……我这位叔爷爷,就是周先生的父亲……” 周文龙的父亲?那不是说,他是周迟的爷爷?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好像见过似的,这会儿一想,周迟可不是生着和老爷子一样的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还有脸部轮廓,也有几分肖似…… 谢林晚不知道,不但她这边在说着崔毓笙,周宅那里,崔毓笙也正说到谢林晚: “……还别说,那小子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说“嫁入”周家后,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崔毓笙绝对第一个把小孙子周迟推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抱着襁褓中的周迟,崔毓笙就禁不住爱心泛滥,那种想要多疼小孙子一点的感觉,是他对着自己儿女时,都没有过的。 人都说隔辈亲,可偏偏他看大孙子二孙子时就那么回事,唯有这个小孙子,那真是疼到心坎里了。 从小到大,崔毓笙在这个小孙子身上,投入了最大的精力,也收获了最多的失败。 那个臭小子,分明是软硬不吃的,甭管他这个做爷爷的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周迟都能摆出一张僵尸脸,八风不动。 有时候,老爷子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可以牵动孙子的心的。 换句话说,崔毓笙看得出来,周迟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一想到孙子这辈子都可能无欲无求,孤独终老,老爷子就难得的想要叹气。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老爷子总觉得,一个不知道敬畏生命的人,定然也不会珍惜生命。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这些年周迟不知道多少次,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也因此,听周泽说,周迟竟然有了喜欢的人,崔毓笙有一点点吃醋之外,更多的是欣慰—— 亏自己把那小子看的和命根子似的,人都照样我行我素,结果却被一个就见过没几面的小姑娘给迷住了。 好处就是,他这小孙子也能懂了情爱的话,不就意味着,他不用再担心,周迟不拿他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基于这个,老爷子可不是抓心挠肝一样,恨不得立马就见到那叫谢林晚的女孩子才好。 也是赶巧了,就出门这一趟,竟然真让他给碰上了,更甚者瞧见谢林晚的第一眼,老爷子竟然莫名升起一种和第一次抱着小孙子时一样的感觉,不对,应该说老爷子觉得,真是这孙媳妇娶进门,他铁定能比疼孙子还要疼孙媳妇—— 实在是这小姑娘,一看就可人疼的紧。 还是第一次听随便说句话,就能把对方给怼死的丈夫这么夸人,老太太无疑也来了兴趣: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那是,”老爷子点着头,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也不看小迟是谁的孙子,他挑媳妇的眼光啊,根本就是随我,好着呢……” 一句话说的老太太顿时破功,脸上却是笑意更浓,甚至还附和着点头: “那么可人疼的女孩子,我都想见见了……” “你见了肯定也会喜欢,”老爷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咦,我想起来了,周六时咱们不是要去清苑吗,不然这次的请柬,就给谢家那边送去几张……” 把老爷子送回来,还没有离开的周深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幽深—— 周泽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 分明是想要借二老的手敲打老三呢。其实不但周泽,就是周深也觉得,老爷子老太太大概率会发脾气。毕竟身为周家子弟,婚姻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多着呢。 可不但是古人要通过姻亲结盟,他们这些现代的豪门,可也同样需要。 相比较来说,他还算幸运的,喜欢的女孩子正好出身也不错,才能顺顺当当修成正果。 据周深所知,老二周泽大学时曾谈过一个心仪的女朋友,到了最后,却依旧是无疾而终。很大程度上,应该就和两家家庭太过悬殊有直接关系。 而对于谢林晚而言,别说是她这样依附谢家的女孩子,就真是谢家的血脉,和周家结亲的话,那也是高攀了。 结果老爷子竟然没有震怒不说,还要送上清苑的请柬—— 华国各种慈善机构众多,各种福利院也遍及国土。可要说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清苑。 有资格入住清苑的,全都是于精神力方面有很好天赋的孩子。 据周深所知,目前国家几乎每一个重要部门,都有从清苑走出来的孩子。 只孩子们天赋高,可也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激发精神力前后,人的精神状态往往都处于极度不稳的状态。 要是不加以消除的话,要么会难以激发出精神力,要么会激发出精神力后,又会因为内心世界无法平静,不能为国效力几年,就开始崩溃。 为了防止出意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特意邀请巫祝世家的人,进入清苑,帮他们消除精神上阴郁的一面。 其实谢薇在世时,谢家也曾不止一次应邀进入过清苑。 也是从被逐出四大世家时,才失去了进入清苑的资格。 换句话说,真是把爷爷给的请柬寄过去,百分百会被听说这件事的人当做,谢家要重新跻身巫祝世家的征兆。 “奶奶,爷爷,还是不要给谢家送请柬了吧?我觉得,有些不妥……” 正如白雁蓉所说,作为保守党的核心人物,周家的根基之一就是几大巫祝世家的拥护。要真是因为一个谢家,得罪了其他三大家族,怎么想,都有些得不偿失了。 “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崔毓笙瞥了他一眼,直接就开始下逐客令,“你不是还要上班吗?赶紧走赶紧走……” 那样子,分明是周深不离开,他就要拿大扫帚往外赶了—— 总觉得真让老爷子这么乱搞下去,周家迟早要完! 周深顿时头疼不已,不情愿的离开客厅,一到房门外,就赶紧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哪知电话里说了这件事后,那头的周文龙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知道了什么啊?父亲是管还是不管啊? 挂断电话,周深就有些迷糊。 好在周文龙虽然没说什么,房间里那俩声音却不是一般的大—— “成,我待会儿就让人把请柬给谢家送去……”周老太太声音无比爽利,“……你还想让给谁送?都听你的……” 周深吸气——合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奶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这要说不是昏君,谁信啊。 “其他人家我不管,我就管谢家……”老爷子傲娇的声音跟着传来。 周深再吸气——妥了,别说外人评价老爷子是宠妃,说句不怕死的,周深眼下根本也是深以为然。 所以说老二那个混账,没事干吗要给老三上这样的眼药呢? 结果就是老三一点儿事没有,等清苑请柬送到谢家的消息传开后,反倒是他和老二铁定会因为出的什么乱子,忙得脚不沾地。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老二了。至于他,则是可怜的无辜被牵累者…… 也因此,谢林晚和白雁蓉吃完饭,又逛了一大圈后到家时,瞧见的就是外公谢锦程激动无比的样子—— 谢家竟然收到了清苑那边的请柬。 谢林晚顿时就有些困惑: “清苑的请柬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嗯。”谢锦程点头,声音都有些哑,“谢家已经二十年,没进过清苑了……” 而现在,竟然一下拿到了四张!分明意味着,曾经在他手中失去的,谢家的荣光,正在一点点,慢慢找回…… 第80章 第 80 章 谢家的车子抵达清苑时,天已经大亮。 等车停下时,谢林晚才发现清苑宽阔的大门外,停了怕不足足有几百辆豪车,那么多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一子排开,声势真不是一般的浩大…… 一时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我们是不是来得晚了?” 知道家人对这次清苑之行很是看重,谢林晚昨天还特意问了,今天几点出发。得到和往常一样的答复时,谢林晚无比放心的一觉睡到了七点。 怎么现在瞧着,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不晚。”谢景予笑的温和—— 这些年,谢景予虽不能说是心如止水,心境上却是越来越淡泊,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早已不是功名利禄,而是身边亲人欢欢喜喜。 “来得晚也挺好的,”谢文潼也安慰谢林晚,“要不然人多了,肯定会闹腾。” “不是说也没有多少灵舞者吗?”谢林晚语气依旧有些疑惑—— 这么多车子,人还不多? “灵舞者是不多,可家长多啊……”相较于接到请柬的不足一百个灵舞者,遴选后送入清苑的孩童,数量却是高达两三千人。 按要求的话,自然是所有的孩子都要尽可能照顾到。可所谓人力有穷尽,每位灵舞者能帮着调理精神海的孩子数量其实很有限。 家长们唯恐自家的孩子错过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就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之所以说清苑之行就是个大型社交场所,就是因为这个。 “来得晚也不是没有好处,比方说,清净。”谢景予笑着道—— 光看这么多车子,就能想象得到之前是怎样一种盛况。 抬脚要往里走时,一阵“突突突”的噪音却是从身后传来。几人回头,却是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正冒着黑烟,玩命的驶过来。 又在来到几人身边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后停下。 谢景予护着谢林晚往旁边让了一下,转身要往前走时,车门“唰”的一声拉开,一个穿着件大黑袄一头白发的老人先从车上跳下来,来不及站稳身形,就往谢景予他们身边跑。 跑得太快了,到谢景予面前时,还踉跄了一下。 谢景予忙探手扶了他一把。要收回手时,却被老人反手拉住,喘着粗气问他: “大兄弟,你们是不是要往这清苑里头去啊?” 谢景予点了点头,刚要问他有事吗,又有两个紫红脸膛的中年人从车上跳下来。 “你们磨蹭什么呢,”老头冲着两人嚷嚷道,“赶紧的拿着东西过来啊。” 说着又不住点头哈腰: “大兄弟,老哥我求你件事行不?” “我们家小宝,也在清苑里头呢……” “……前儿个他奶奶做梦,说是梦到他在这苑里头疼的一直哭,天一亮我们爷几个可不是就过来了?” “偏偏我们这车路上不争气,坏了好几回,一下跑到这时候……” 更要命的是半路上才听说,他们孙子倒是能进清苑,他们这些做家长的,却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说话间两个汉子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包裹跑了过来,更甚者左边汉子手里,还提了快瞧着怕不得有二三十斤的猪肉。两个汉子明显都是不善言辞的,有些惶恐的瞧着谢景予几个,除了讷讷的附和家里老爷子说的话,硬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是家里自己养的笨猪,喂了年把了,肉可香了,我们就连夜杀了,做了小宝爱吃的粉蒸肉,炸丸子,蒸排骨……” 随着他的话,两个汉子就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在地上。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这些吃的捎给你们家小宝?” “对对对,”老人边点头,边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这块猪肉,是我们准备的谢礼……” 黧黑的手提着那块肉,送到谢景予面前: “您看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的,真是不容易,您老行行好,就收下吧……” 两个汉子也满是希冀的看过来。 “行,我答应你们。”谢景予点头,却是把老汉手上的肉给推开,“不过是举手之劳,谢礼什么的,我们就不要了。” “啊,您答应了?”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这么好说话,老汉和两个汉子好险没喜极而泣,又赶紧着急慌忙的想要把肉塞给几人,“这肉您一定得留着,我们自家养的猪,吃着真的好……” “我们还有事呢,拿着这么大一块猪肉真不方便。”谢景予摆了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 看老人身上的穿着,家里怕是也不宽裕。正好收到门卫发过去的信息,清苑负责接灵舞者的车子也驶了过来,谢家一行人提了地上的包裹,随即上了车。 老汉明显有些傻眼,忙让两个儿子抱起猪肉就要追,却被清苑保安给拦住。 顿时就有些发急: “哎,我们准备的猪肉,那几位还没拿呢。” 保安听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您老还是留着自己吃吧,那几位,可是不会稀罕你的猪肉。” “咋了?我们这可是自己喂的,和你们城里人买的不一样,肉可香了。” “刚才那四位可不是一般人,”保安已经看过四人的请柬,知道他们的身份,“知道谢家吧,他们都是谢家人,也是清苑今天的贵客……” 作为清苑邀请的灵舞者,他们可是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 “也是你们时运好,来的这么晚,竟然让你们一下就碰到了四个灵舞者。” “灵舞者?我类乖乖……”老汉直接就傻眼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拉住了一个灵舞者? 人家还帮忙把他们给小宝准备的食物也全都背了进去。 更甚者,连他们当成谢礼的笨猪肉都不肯要! 和这家人的激动不同,但凡见到谢林晚几个的其他豪门亦或者是灵舞者,瞧着谢家人提在手里充满喜感的小花包裹,无疑就有些目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都是被簇拥着,众星捧月似的进的清苑,怎么到了谢家这里,整个就跟逃难似的? 瞧那土的掉渣的包裹,还有包裹里面传来的浓郁肉香,真是怎么看怎么掉价。 “我和景行去把小宝的东西给他送去,晚晚你和潼潼先随便走走,有什么事打电话……” 那些异样的眼光,谢景予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正嘱咐谢林晚和谢文潼时,身边却是一暗,回头看去,却是祁家的祁宴,正在他们旁边站着。 “谢先生……”和其他祁家人见了谢家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同,祁宴却无疑很有礼貌,细看的话,还有对谢家人由衷的敬重。 “祁宴——”一个男子的声音跟着传来,却是祁凤鸣和林蓉,正站在不远处一株紫藤萝下面。和他们并肩站着的,则是吴家的吴凤轩和吴静怡。 谢林晚视线在林蓉身上顿了下,又随即滑走—— 这段日子不见,祁凤鸣的气势无疑更阴郁了。还有林蓉,自打科研基地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那日高高在上的贵妇模样不同,今日的林蓉无疑就显得有些憔悴。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啊。”看祁宴不动,祁凤鸣语气无疑就有些不耐烦,“跟你凤轩叔去那边看看。” “你们去吧,我想和谢先生他们一道。”祁宴偏头瞧了眼谢林晚抱在怀里的古琴,却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明显没有想到祁宴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祁凤鸣一张脸顿时黑的和锅底似的。吴凤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冷冷的瞧了祁宴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祁宴却是根本连头都没扭,依旧很是恳切的看着谢景行几个: “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 上次樗里那件事发生后,谢景予的渠道自然知道了祁宴为谢家打抱不平的事,即便不喜祁家,却也明白,祁宴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当下也就点了头。让祁宴先和谢文潼并谢林晚一起到处走走。 那边祁凤鸣眼睁睁的瞧着祁宴很快就和谢文潼有说有笑,脸色都有些扭曲—— 之前祁凤鸣已经以长辈的身份,替祁宴答应了好几个豪门的邀约,结果祁宴竟然跟着谢家人跑了。 祁凤鸣恨恨的盯着祁宴,和他前面谢景行挺拔的身姿,神情越发阴郁。林蓉的眼神却是有些发飘,视线不时落在谢景行身上,神情明显就有些怅惘。 祁凤鸣猝不及防回头,林蓉吓了一跳,忙把视线收回来,换回了对着祁凤鸣时含情脉脉的样子。 祁凤鸣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往旁边去了。 林蓉无疑就有些尴尬,毕竟在这之前,无论在多么重大的场合,每当祁凤鸣出场时,都是和她十指相扣,结果就从谢家主宅重新开启,见识到谢景行以琴帮周少疗伤的的情景,祁凤鸣就开始对她忽冷忽热。 等到前几天科研基地事件被媒体大肆渲染以后,祁凤鸣更是对她冷淡至极。甚至祁老爷子也直接喝令林蓉,以后林家的事不能再擅自插手。 眼下又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难堪,要不是怕人笑话,林蓉这会儿可不是眼泪都要下来了。 第81章 第 81 章 “周家果然好魄力,请了谢家这样的高人过来。”韩骁转动椅子,看向和他隔了一个座位的周泽,神情中满是讽刺—— 因为几大世家都是更亲近保守派的缘故,此前倾向保守派那边的精神力者无疑享受到了更大的红利。如此循环下去,自然也让保守派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为了打破这样的局面,改革派不得不在很多方面做出退让,又以维护所有公民的权益不停提起立案,各方推动下,才最终有了清苑的出现。 只即便如此,保守派在清苑这里无疑掌控了更多的权限。比方说作为曾经的保守党党魁,周家自己就拥有有关清苑邀请函的十六个席位。 自打樗里精神力暴动事件之后,魈那个疯子就上了改革派的黑名单。对于韩骁而言,让他反感的还有谢家。 等后面翁家大少忽然就激发出精神力,有关网上那家“大人的店”幕后有可能是谢家的传闻出来后,改革派第一时间派人去谢家招揽,结果谢家竟然油盐不进,对改革派的招揽根本就置之不理。 那会儿开始,韩骁就决定,给谢家个颜色瞧瞧。 也因此,别说清苑的邀请函,就是其他和灵舞者有关的活动,谢家都不在考虑之内。 怎么也没有想到,眨眼功夫,谢家人就进清苑了不说,还一下来了四个,甚至就连谢林晚这个没在灵舞者协会登记的,都拿到邀请函了。 思来想去,也就周家人有这个权限了。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 看到韩骁突然没头没脑说出这样的话,周泽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清苑中除了豪门后人,还有一部分平民百姓,也因此,保守派和改革派为了争取民心,每次这样的大日子,都会派出各自想要培养的后起之秀过来露个面。 本来这样的公开露面,除了给自己所属的党派收拢民心之外,就是周泽和韩骁这样公开露面的,也可以借此积累在政界立足的根本。如果说周泽今天早上出发过来时,还是踌躇满志,现在却开始忐忑不安—— 早在崔毓笙做主,给了谢家四张请柬后,周泽就第一时间从周深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当时说他不气是假的,甚至对老爷子偏心的认知又更上一层楼—— 曾经他大学时有过接触的那个女孩子,家世根本比谢林晚强得多,结果回去跟爷爷奶奶说了之后,二老根本丝毫不感兴趣。 周泽就有些意兴阑珊,最后到底分了。 结果到了老三这里,二老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要知道清苑的请柬,历来是保守派和灵舞者保持友好关系的最好用的枢纽之一。 周泽自己也有交好的家族,比方说祁家,他可是打包票,但是周家这里,就可以给出三张请柬的,再加上剩下那八十多张请柬中,祁家能占有的份额,足够祁家拿到至少十张邀请函。 结果最后,祁家得到的却是统共八张罢了。 分明意味着,他之前答应的,一张都没有兑现。 没瞧见刚才,祁凤鸣瞧见他,神情那叫一个冷淡—— 祁家这之前,就已经在和韩家接触,经此一事,周泽怀疑,对方说不定会彻底倒向改革派那里。 可心里不舒服是不舒服,被韩骁这么当面讽刺,周泽还是不可能顺了对方的意: “韩少这话说的,难不成,韩少您认为,谢家不配进入清苑……” 谢家眼下虽然被孤立,却依旧不能改变,他们家出了三位灵舞者的事实。以灵舞者的珍贵,谅韩骁也不敢随意公开褒贬。 “配不配我说了不算,你说了可也不算……”韩骁声音中全是揶揄之意,“还是让大众评判最恰当。” 什么大众评判? 周泽神情顿时越发警觉—— 和韩骁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泽也很是了解韩骁的为人,表面上瞧着是阳光向上的,却是一肚子弯弯绕绕。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坑到。 “我也是刚接到通知,今天会有国家台的人过来采访,是采用突袭的模式,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向公众展示一个最和谐最公平的清苑……”韩骁摊了摊手。 下一刻,周泽的手机短信就想响了一下。 周泽低头查看,可不正是相关部门发的有关国家电视台会过来突袭并实况转播给大众的通知。 接到通知不过几分钟,一个长相英俊瞧着不是一般精干的男子,就从外面进来。 可不正是华国目前最当红的一档访谈栏目的主持人佟言? 佟言的身后,还跟着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周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清苑自然也不止一次对媒体开放过,只是之前,基于保守派对清苑的绝对掌控,不拘是请哪家媒体过来,甚至是让那位主持人过来,都是由保守派这边事先确定好的。 像这样的“突袭”,根本就是破天荒头一次。 至于说佟言,一向以言辞犀利著称,更因为不止一次在他主持的访谈节目中让保守派人士下不来台,而被公众盖章为改革派。 事实也证明了周泽的看法。 瞧见房间里的韩骁和周泽,佟言脸上随即浮现出职业化的笑容,对着镜头道: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现在已经来到清苑……” 说着示意工作人员把镜头转到这边来: “……我已经听见大家的尖叫了,作为华国眼下声名颇著的两位年轻人之一,大家想必已经认出来两位帅哥了,心情也肯定是和我一样激动……” 说着,随即把话筒伸到韩骁面前: “韩骁先生,能不能说一下,今天的清苑之行,目前做了那些安排?” 韩骁明显早有准备,从活动的筹备,到相关细节的安排,又是如何均衡考虑,全都侃侃而谈。 “怪不得我的同行称赞韩先生胸有丘壑,这样细致的安排,想来身在清苑外的每一位家长以及所有公民都能放心……” 说完又把话筒移到周泽面前: “周泽先生,也是大家的一位老熟人了,之前很多公益活动中,我们也都见过周先生的身影……” 说话间眼睛忽然一亮,语气夸张; “哇哦,瞧我这是什么运气,竟然还在清苑偶遇了钢琴大师祁凤鸣先生……” 镜头随即转了过去,可不是祁凤鸣和林蓉正挽着手并肩而入? 两人一个英俊,一个优雅,瞧着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般。 “……相信大家也知道,祁先生不但是钢琴界中泰山北斗似的人物,更是出身于祁氏家族……作为灵舞者世家,祁家这些年来,华国精神力者精神力的稳定,立下汗马功劳……” “……祁先生能不能给观众朋友们介绍一下,祁家今天都有那些灵舞者现身清苑?不瞒大家说,祁家的祁明月女士,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作为连续两年清苑‘杰出贡献’奖章获得者,想必祁明月今天也过来了吧?我看看有没有机会,要一张祁明月女士的签名……” 周泽手不自觉攥紧—— 虽然已经猜出来,佟言来者不善,却还是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这么无所顾忌。 刚才的访谈,根本就是替韩骁张目—— 好话都让韩骁说了,到他根本一个字还没说呢,就把镜头给了祁凤鸣夫妻。 更甚者,还特特把祁明月拎出来—— 作为祁家目前最负盛名的灵舞者,在公众中名声也是极佳,这之前祁明月从来没有缺席过清苑之行。 周家包括周文龙在内,也对祁明月很是看重。 眼下韩骁的胜券在握和祁凤鸣的突然而至,却让周泽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祁明月十有八、九,根本没来清苑。 意识到这一点,周泽说不恼火是假的—— 周家对祁家的看重,根本体现在方方面面,不管是名声打造,还是经济利益,周家都曾不遗余力。 这次虽然没能按照惯例,给祁家足够多的请柬,可分明是一次意外罢了,结果现在看祁家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彻底投到了改革派那边,联合韩家,摆周家一道。 当下上前一步,就想把主动权抢过来。 不想根本没等他开口,祁凤鸣已经直接道: “明月她这次没来……本来祁家是准备派出十二位灵舞者的,结果也就收到了八张请柬……明月刚还打电话,嘱咐我代她和大家道歉……” “这样吗?”佟言终于把话筒重新对准了周泽,“周先生方不方便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年要减少祁家的灵舞者请柬?是咱们清苑选拔灵舞者的规则做了什么调整,还是其他原因?” 周泽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往远了说,清苑关乎着国家的将来,近了说,作为公平的象征,清苑从建成之初热度就高居不下。 就必反说现在,周泽敢说,不定多少人在收看这档节目呢。 真是爆出一点点黑暗面,周家怕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佟先生说笑了,”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周泽好歹维持住了上好的风度,“清苑的规则从来都是只有一条,那就是只有最顶级的灵舞者,才能进入。每一位灵舞者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走进的清苑……” “哇,真棒!”佟言顺着他的话就开始鼓掌,“我替所有公民感谢周泽先生。” “让我们看看,这次清苑之行,有哪些新面孔进入清苑……嗯,祁家祁宴……谢家谢景予先生,谢景行先生,谢文潼先生,还有一位,是谢林晚小姐……” 听佟言一一点出这些名字,周泽已经能想象出来,网上现在该是如何吵成一片。 这要是谢家人争气,能做出成绩来就算了,不然,周家怕是会真因为这件事,阴沟里翻船。 第82章 第 82 章 送走摄制组的人员,周泽第一时间把电话给奶奶拨了过去—— 别人家都是儿子坑爹,到他们家反过来了,成了爷爷坑孙子。 这样的烫手山芋,当然要交给奶奶处理,即便不能亡羊补牢,好歹也给奶奶提个醒,让她以后别再什么事都依着爷爷的话。 电话响了好大一会儿,才被接通: “奶奶,出事了……” 当下简要说了清苑这边发生的事: “……他们肯定算计好的,就等着咱们往里跳呢……” 事实是因为爷爷的胡搅蛮缠,周家还真掉进去了。 因为见惯了父亲在奶奶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周泽对着老太太时,也是畏惧居多。对老太太的种种决定,也从不敢轻易置喙。 这回真是气得很了,语气中才带上了抱怨的意思: “家里的事,爷爷以后还是尽量不要……” 还想着奶奶应该会责备爷爷几句呢,谁知道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老太太的声音听着还不是一般的严厉: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用这种语气谈论爷爷。” “另外,我这边忙着呢,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别动不动打电话……” 下一刻,电话里就传来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叫“小迟”的声音,分明就是爷爷崔毓笙。 捏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周泽手心顿时有些凉津津的—— 周家能有今天,也是好几代人经营的缘故,怎么奶奶就一点都不在意? 是不是奶奶心里,除了爷爷和老三之外,就再没有什么算是重要的了? 明明父亲和他,包括周深,都为了这个家族,如此努力,结果奶奶却是任凭爷爷胡闹,更是没一点原则的宠着老三—— 可老三,他明明就是个废物啊。 这也就是周家还在,不然就凭他那么烂到处惹是生非的性子,不定得被人往死里揍多少回了。 结果却是,二老眼里,他也好,周深也好,加在一起的分量都没有老三重。 事实还真如周泽所料,他们家老太太周奕,和老爷子崔毓笙,这会儿可不正守在周迟的房间外,迭声叫人起床? 只是这都有小半个小时了,房门却一直紧闭着。 看老爷子急的什么似的,老太太无疑就有些心疼,拉开想要趴在门上往里张望的崔毓笙,提高声音道: “我们要去清苑了,谢家那个小姑娘也在……” 正不停转圈的崔毓笙老脸一变,转身拽住老太太的胳膊着急慌忙的就往外走,看架势颇有些逃亡的意思: “你这个老婆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啊……” 周迟的性子,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了。他去见谢林晚的事,根本就没跟他通气。 甚至逼着老婆子给谢家请柬,也是自作主张。 那小姑娘他见了可是真喜欢,过来殷勤叫周迟陪他们一起过去,最根本的目的是想要给两人制造偶遇的机会—— 好不容易天煞孤星命的孙子有个有好感的女孩子,怎么也要想办法促成啊。 结果计划才刚开始,就被老婆子给搅和了。怕就怕周迟这个一根筋的,知道了他的计划后,逆反劲儿上来,直接把人小姑娘给开罪了—— 这之前不是没有过。曾经一次聚会上,越澈带了个小姑娘也过去了,周迟看了人家好几眼,那小姑娘也是乖乖巧巧的,一口一个周哥哥的叫着,自己还想着两人有戏,就特意想了法子促成两人相处。 结果那小子就恼了,直接把小姑娘丢下,一个人就离开了。 还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连着好几天,都不肯给他好脸色。 这次会主动出击,也是因为周泽言之凿凿。 二孙子的心思,崔毓笙也明白,根本从来都看小孙子不顺眼,说不好是想让自己和老婆子发火,故意夸大了说也是有的。 可谁让那小姑娘真的太合他眼缘了呢?崔毓笙还是决定,要冒着惹怒小孙子的危险,帮着安排这次偶遇。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人还没诳过去呢,竟然就被老妻给直接点破了。 要不是对老妻爱的深沉,崔毓笙说不定就会一个人来个胜利大逃亡。 只毕竟还是年龄大了,腿脚就有些不灵便,还没跨完台阶呢,就听见身后的门刷的一下被拉开。 崔毓笙心虚之下,好险没一脚踏空。 下一刻,腰就被人扶住。 这么快的速度,除了小孙子,怕是不会有别人了。 崔毓笙心虚的抬头,正对上周迟幽深的眉眼。老爷子登时一哆嗦,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乖孙……” “小迟——”老太太的声音同样响起。瞧见周迟黑脸,老太太眯眼,下一刻不轻不重道,“你怎么对你爷爷,信不信我就怎么对那个小姑娘……” “奕奕——”崔毓笙一紧张,连曾经的昵称都叫出来了—— 老婆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别说还不知道乖孙对人小姑娘什么态度呢,就是真让自己从猜对了,那更应该把小姑娘当成贵人啊。 毕竟,他们老两口最悬心的不就是乖孙的幸福吗? 周迟没说话,看崔毓笙没什么事的样子,才收回手,随即转身离开。 崔毓笙顿时有些傻眼—— 果然还是不成吗?虽然早就知道,想要给乖孙找个称心如意的没那么容易,可真快就被逼着不得不接受现实,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沮丧。 又担心老妻迁怒,推了推老太太: “算了,那个臭小子就是这个样子,你可别因为我,就和他置气……不过那个女孩子真不错,你见了也会喜欢的,他不去,咱们俩去……” 周奕反手拉住崔毓笙: “再等等。” 崔毓笙就有些茫然,正想问等什么,就瞧见一辆车子从车库开了出来,又平稳的停在他们旁边。 崔毓笙忙上前一步,很是绅士的给周奕拉开车门,等两人都坐进去,又几十年如一日的给周奕系好安全带。 调整松紧后,又拿了个小毯子,帮周奕盖在腿上,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肩,示意周奕靠过来。 周奕明显也很是享受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眉眼柔和的凝视着崔毓笙,视线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移动。 崔毓笙瞟了前面,司机老曹果然早就识趣的把挡板放了下来,忽然就欠身,在老妻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时,崔毓笙恰好把最后一颗草莓送进周奕的口中。 边收拾残渣边小声嘀咕: “老曹的开车技术明显见长啊,等回去,要给他包个红包……” 正说着呢,车门就从外面拉开,崔毓笙一抬头,手里的牙签应声而落: “乖,乖孙?!” 却是周迟正站在车外。 崔毓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周奕: “我是不是眼花了?” 不是老曹开的车吗,怎么车外面站的竟然是乖孙? “就是他。”周奕点头,站在车外面的那一刻,哪里还是车里那个全身心享受着爱人照顾的如水女人,分明又是女强人的模样了,即便是满头白发,也无法掩盖冷肃而又强大气场的分毫。 也就在看向崔毓笙时,才有一丝柔和。 所以说,自己这次,是真的猜对了?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崔毓笙的模样,先是和被雷劈了似的,下一刻,就是狂喜: “哎呀,哎呀,乖孙啊,爷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是不是?乖孙,你怎么就这么孝顺呢,爷爷真是太高兴了。” 周迟轻咳一声,神情中竟是难得的有些忸怩。 这样的神情,就是周奕也明显有些惊着了,更是对那个叫谢林晚的女孩子好奇不已——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让自己这性情乖蹇的小孙子,不过见了几次,整个人就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工作人员也明显没有想到,周奕竟然会亲自过来清苑这里,忙小跑着过来接人。 “我们先去监控室看看。”周奕直接道。 几人走了不远,迎面就撞上急匆匆迎过来的周泽—— 他之前就在监控室,可不是在周奕几人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瞧见周奕的那一刻,周泽无疑很是激动—— 看来奶奶也就是嘴硬心软,之前训斥自己,极有可能是当着爷爷的面,做做样子罢了,这不就跑来救场了? 至于说爷爷崔毓笙,和认定的废物弟弟周迟,周泽就全当没瞧见,只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奶奶,爷爷……” “要怎么做,奶奶您尽管吩咐。” 奶奶可是响当当的铁娘子,即便这几年退居幕后,可但凡她出场,就不可能有任何事能难倒她。 “你从监控室过来?”周奕站住脚。 “对。”周泽点头,神情更是义愤填膺,“韩家,包括改革派,这次实在太不像话!” “当初要不是我们大度……” “停。”周奕直接打断他的话,“谢家人往哪里去了?” “啊?”周泽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奶奶不是来救场的吗,管谢家人干什么? “啊什么啊?”崔毓笙抬手就拍了下周泽的后脑勺,“晚晚他们往哪儿去了?” “晚晚?”周泽咀嚼了下这几个字,脸上神情渐渐变得惊悚,“谢林晚?”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要过来干什么?”这个孙子从来都自觉比谁都聪明,可让崔毓笙看着,分明就是个蠢材。 “……紫音阁那边……” 直到跟着周迟几人踏上通往紫音阁的路,周迟还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不是来救场的吗,怎么倒要去谢家那里? 忽然就升起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总不会老太太过来的目的和老爷子一样,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救场,而是,和老爷子一样,要帮老三和谢家那个丫头,牵线搭桥吧? 正想着心思,忽然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周泽下意识抬头,正好瞧见上方一架无人机,不时有红色灯光闪烁,分明是正在航拍。 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真是该死。肯定是刚才一起在监控室查看各处情况的韩骁看见了爷爷奶奶,佟言不敢出面的情况下,竟然安排了航拍。 而事实也正如周泽想的那样,本来公众就对清苑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关注,也因此直播间打开的第一时间,就冲着上面的“清苑之行”几个大字,瞬间就涌入了无数的观众。 拜之前佟言的引导,如今直播间里对谢家置疑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 “邀请函是不是给的有点太随便了?” “祁明月大师那样厉害的人,都被排除在外,谢家何德何能?” “就是,谢家的灵舞者不都是刚突破的吗,能有多大本事?” “难不成里面有什么黑幕?” “清苑可是国家的希望和未来,将来国家能发展到哪一步,就和清苑说事了,有黑幕的话,真不能接受……” 这次直播,采取的又是多个板块齐头并进的模式,大屏幕上不时几个板块同时进行,除了佟言直接跟进的那些有名气的灵舞者之外,还特意给新人谢家开辟了一个独特的板块。 和那些大师身边,全是排着长队等着抚慰的孩童不同,谢家这边根本没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一路来到面积阔大的紫音阁。 倒不是说不能在紫音阁这里对孩子们进行精神力抚慰,实在是谢家这几个年轻人的态度太气人,其他地方的大师,都是第一时间就位,就他们三个,一路溜溜达达,看到漂亮的花会站站,瞧见可爱的小动物还会逗弄片刻…… 倒是吸引了不少小朋友和他们一起玩耍,可他们是灵舞者,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让他们过来,不是带孩子的,而是给这些天才调节精神力海的! 就在大家的愤怒几乎要益处屏幕时,周家的汽车就驶入了视线,等瞧见从车上下来的周奕几人,弹幕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无数的留言顿时呈井喷状态: “啊呀呀,快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啊啊啊,咱们的铁娘子!” “还有正宫娘娘!” “何止啊,小王子也在啊!” 周迟从小就是粉雕玉琢一般,曾经崔毓笙出境时,最爱抱着他。 “哪里是小王子,那是我男人啊!” “什么你男人,楼上说话注意点,我们可是领过证的……” “笑死,楼上是不是觉得,咱们铁娘子的名号是白叫的?像我,就不一样了——奶奶,孙媳妇给您磕头了!” 瞧见周奕那一刻,韩骁一下坐直了身体,神情中也全是警惕之意—— 他有自知之明。能摆得了周泽一道,却绝不可能是那位老妇的对手。 更是认识到一点,他怕是低估了周泽在周家的地位,竟然能请动周家这位老祖宗过来!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应该是个机会,毕竟,周家屹立不倒的一个最大原因,就在周奕身上—— 周奕民望有多高,从弹幕多热情,就能想象得到。 随即起身去了外面,给吕若打了个电话。 第83章 第 83 章 “周迟!” 眼瞧着再往前走不远就是紫音阁了,周泽也是拼了,奶奶和爷爷他不敢惹,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弟弟,还是可以教训的。 上前一步,就想拽住周迟的胳膊—— 要说眼下还有谁能说动二老改变主意,也就这个他瞧不上眼的弟弟了。 可明明瞧着手够着周迟的胳膊了,结果用力一握,竟然抓了个空。 这小子,竟然还敢躲! 还要再拽,周迟却是直接转头,对上周迟冰冷的眼眸,周泽胳膊一僵,只觉脚底板都开始往上冒寒气。 周迟收回视线,再次跟上二老的脚步。 一直到三人走出一定距离,周泽才回过神来,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周迟这样的眼神,一时又是烦躁又是诧异—— 和周迟对视的那一刻,周泽竟然生出一种仿佛被奶奶盯着的错觉,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要多不好受,就有多不好受。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每天和爷爷奶奶相处,周迟就连眼神都学了个十成十。 可问题是光学会眼神有用吗! 眼瞧见无人机往这边转动方向,周泽忙整了整衣襟,又恢复了之前矜贵的贵公子的模样。 这会儿周泽也算是明白了,爷爷奶奶会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周家的将来打算,十有八、九,是冲着谢家的谢林晚来的。 边跟过去边不住腹诽——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奶奶才会这么毫无原则的宠着老三,但凡奶奶能把给周迟的,分给自己一分,韩骁绝不可能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周迟刚才的眼神给吓着了,周泽觉得一阵阵胸闷,精神海那里也有些动荡。 忙调节自己的情绪—— 根据科学院给出的结果,情绪起伏太大,也是决定维持精神力维持长短的主要因素。 自打知道奶奶给了谢家四个名额后,周泽就开始不舒服,刚刚又被韩骁给摆了一道,这会儿不舒服的感觉明显加剧了。 正想着待会儿找那个灵舞者帮着调节一下呢,叮叮咚咚的古琴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欢快的琴声如同流水一般潺潺而过,音符如翩跹的蝴蝶,轻盈的飞过精神海…… 恍惚间,周泽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他们一家去山间小住,一场夏雨后,涧中水满,漫过青石,兄弟三个手拉着手站在溪水间,小脚“啪啪”的踩出一朵朵水花,不时还会有调皮的鱼儿从脚趾间溜过去…… 不管是对着电视的观众,还是拿着手机不时瞄一眼视频的网友,也和周泽一样,几乎在听到古琴声的瞬间,就被带入绮丽缤纷的梦境中……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张采正捏着手机,躲在卫生间里流泪—— 身高一米七二长相靓丽的张采最大的梦想是成为t台上最耀眼的存在。 却在高考报名时被父母逼着选了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金融专业。 好容易挨到大学毕业,父母又托关系帮她找了份优渥的工作,这样没有自我,仿如牵线风筝一样的生活,让张采厌倦透顶。她觉得现实如此绝望,再在父母身旁待下去,她肯定会窒息。 临入职的前一天,张采选择了逃离,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拉着行李箱,来到京市。 本以为京市之大,肯定到处都是机会,说不定前脚进京,后脚就能被伯乐赏识,从而一鸣惊人。到时候她就可以衣锦还乡,用她的成功让父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们妄图掌控她的生活,是怎样一件既残忍又离谱的事。 现实却是,和她一样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又想在京市找机会的女孩子不要太多。 学得是金融专业,还没有任何当模特的经历…… 正规的大公司根本连试试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也就只有两三个野鸡公司,愿意让她试试。 半年来她不停的找工作,却从没有那份工作能干满一个月过,不是工作太苦,就是职场倾轧,还有她更不能接受的,是无时无刻都会出现的潜规则…… 就在刚刚,她又被主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钱才是硬头货,就你毕业的破学校,是能和a大比,还是能和b大比?没钱的话屁都不是……饭都没得吃了,还装什么清高!” 而她被痛骂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拒绝了假借喝醉酒半拉半抱把她往床上扯得脑满肠肥的甲方爸爸…… 张采抱着膝盖,无声饮泣—— 她好想回家,好想吃妈妈做的糯米鸡,好想做回被一家人宠着爱着的贴心小棉袄…… 可她却不敢回家,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敢往家打—— 离开时给父母的留言里,她说的太拒绝,甚至为了宣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扬言说,不功成名就,就是死在外面都不回家。 现在失败黯淡,人生过得糟糕透顶的她,有什么脸面给爸妈打电话? 许是泪眼模糊的缘故,也不知手指碰到那里,竟然就转到了网上同步的“清苑之行”直播间。 悠长的古琴声中,张采仿佛回到了幼年时—— 蜿蜒的山路上,英俊高大的爸爸,脖子上挎着旅行包,背上趴着年幼的她,身旁还跟着娇喘微微的妈妈。 下一刻忽然镜头倒转,却是爸爸把她抱在怀里的同时,弯腰背起了年轻美丽依旧一身朝气的妈妈…… “哎呦,年轻人,真是不怕累啊……”旁边老者神情感慨而羡慕。 “爷爷你说的不对,我爸爸是超人,他才不会累!”天真的女儿一本正经的给老人科普,旋即扭动身子,不满的抗议,“爸爸汗好臭……” 却被汗水涔涔的父亲用力蹭了一下小脸: “……漏风的小棉袄哟,你果然是老父亲这辈子都甩不脱的甜蜜负担……” 张采抖着手,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几乎是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被接通,两个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 “闺女……” “采采……” “闺女是你对不对?爸爸错了,爸爸跟你道歉……” “是爸爸不对,爸爸忘了,爸爸的采采已经长大了……” “……你想做模特,就做模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爸爸都答应你……” “采采,爸爸和妈妈老了,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韩骁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忽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好一会儿反应过来,顿时蹙起了眉头—— 佟言在搞什么?怎么傻傻的站在那里,话都不会说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佟言这会儿可是守在祁家灵舞者所在的区域—— 祁家灵舞者起到的效果越好,用“阴私手段”抢了他们名额的谢家就越可恶。 滥用手中权利支持谢家的周家面对的非难和阻力也就越大。 到时候再好好操纵一下舆论—— 别说那位有“铁娘子”之称的周家老太太都亲自过来了,就算她不过来,凭周家积累这么多年的政治资本,想要一棒子把周家给打死也是不可能的。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韩骁以为,只要这次能把周家的面皮撕下一块,那就是了不得的胜利。 基于这个目的,在发现谢家人往紫音阁方向去了后,韩骁赶紧给祁凤鸣发了信息,让他带祁家灵舞者去了和紫音阁距离最近的花园里。 祁家名声在外,再有韩骁的刻意安排,祁家灵舞者的精神抚慰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等走得近了,祁凤鸣的困惑更多了一层—— 那些孩子全都在往外挣揣着小身子也就罢了,怎么工作人员也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对面紫音阁,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人都去哪儿了?” 那些工作人员明显也都忍得极为辛苦,闻言好险没哭出来: “孩子们都跑去,紫音阁了……” 古琴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边的队伍就开始散乱,然后不过三分钟,队伍就腰斩,到现在这也没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全都跑那边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好想过去那边啊。 距离祁凤鸣最近的工作人员尤其鸡贼: “不然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行。”祁凤鸣当即点头—— 他倒是想过去,可以他的身份,真是过去了,别人还以为他巴结谢家呢。 那工作人员抱起孩子几乎是飞一样往紫音阁去了。 “哎——”祁凤鸣就有些莫名—— 你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孩子啊。 只他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工作人员已经跑远了。 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请缨: “紫音阁挺大的,小江一个人不见得成,我也过去瞧瞧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祁凤鸣察觉到不对,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祁凤鸣也看清楚了,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放下孩子,事实上从听说要去紫音阁,那些孩子就紧紧抱着工作人员的胳膊不撒手了。 场上顿时越发显得寥落,除了他和林蓉还有那几个刚找回的孩子以及整个人瞧着都像是魂飞九天之外的佟言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祁凤鸣越发觉得不对,刚想再问问佟言,欢快的古琴声再次响起,和着琴声的,是有节奏的节拍和欢笑。 祁凤鸣眼神顿时变得迷离,下一刻,林蓉的惊叫声跟着响起: “阿宸,回来……璐璐……” 祁凤鸣瞬间清醒,抬头看去,却是目瞪口呆—— 他们刚接回来的几个孩子,竟然全往紫音阁跑了。 祁凤鸣下意识的拽了团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上。 林蓉也忙跟着照做。 确信不会再受到那琴音的蛊惑,祁凤鸣才算安下心来,抬头时,却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一直坚守的佟言,竟然也往紫音阁方向去了。 祁家精神抚慰室外面,除了他们两口子,竟然再没有了一个人。室之外,根本就是整个清苑中,孩子们队伍最长的。 而他眼下困惑,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这之前,他从监控里瞧着,祁家灵舞者所在的房间外面,排的队伍,怕不有好几里地,怎么现在看着,就剩小猫三两只了? 总不会就这么不大会儿功夫,祁家的灵舞者已经把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海给抚慰完毕了? 事实上不止韩骁想不通,祁凤鸣和林蓉也同样傻了眼—— 接了几个豪门家主的电话,祁凤鸣和林蓉就去把他们请求照顾的几个孩子给接了过来。 还想着待会儿怎么和佟言沟通一下,让他把镜头往其他方向转,怎么也不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他带着豪门孩子加塞的情景。 等走进花园里,才发现,哪里用得着加塞啊,祁家七位灵舞者的房间外面,统共就剩下七个孩子—— 之所以不多不少就是七个,则是因为本来这之前,每支队伍旁边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唯恐最后一个也跑了,工作人员可不全都把人抱在怀里? 第84章 第 84 章 “到底怎么回事?”不信邪的韩骁终于跑了过来,怀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祁凤鸣,“孩子们,是不是都进去了?” 却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众所周知,想要最大限度的刺激精神力海,从而催生出精神力来,最好的方法是于静室之中,无人打扰的环境。那样的话孩子能集中注意力,调动起所有感官去体会感悟体内潜藏的精神力。 像这种所有孩子一起进入静室的情况,除非是特殊情形,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生。 虽然说祁家这几位灵舞者中,有几个也是灵舞者这个群体中名气比较大的,可要说他们能这么一次性帮助众多孩子促进激发精神力,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祁凤鸣没有说话,阴郁的视线却是转向紫音阁方向,要开口前,却是先撕了两团卫生纸递给韩骁。 “祁先生这是……” “先把耳朵塞上。”祁凤鸣心情越发郁郁—— 作为一个钢琴大家,竟然因为担心被音乐声蛊惑,而不得不闭目塞听,传出去,怕不得被人笑死。 可问题是那古琴声实在太过诡异。说句不好听的,竟然宛如传说中深海中海妖的歌声似的,让人只要听了就止不住心神俱醉。 之前韩骁应该是离得远,才能抵御住乐声的诱惑,这会儿离得这么近,难保他不会和刚才那些工作人员一般。 塞上耳朵?韩骁明显就有些不解,只是看祁凤鸣郑重其事,到底是接过来,把耳朵给塞上。 祁凤鸣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些,重重呼出胸间一口浊气,快速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递到韩骁面前: “都跑去紫音阁了!” 不止那些孩子,还有工作人员。甚至要不是他见机快,最快速度的采取了防范措施,说不好这会儿也被吸引着过去紫音阁了。 韩骁神情就有些茫然。更是诧异不已,心说紫音阁那里不就是谢家几个年轻人吗,怎么祁凤鸣的模样,就好像那里发生了什么可怕无比的事情似的。 “我去看看。”倒要瞧瞧,谢家那边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花园里和紫音阁本就遥遥相对,韩骁不过转了两个弯,就到了紫音阁的入口处,一眼瞧见里面的情景,饶是韩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旧傻在了那里—— 紫音阁最中间的高台上,灿灿阳光在摇曳的柳枝上跳跃,又调皮的落下,交织成一个又一个跃动的光圈,光圈的正中间,正有一个抱着古琴弹奏,美的如同梦境一般的女孩。可不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家的谢林晚? 韩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在瞧清楚高台周围的人群时,眼睛好险没掉下来—— 怪不得祁家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合着还真全跑这边来了。 瞧这人数,怕不得有七八百孩子。 这些孩子又分成两大部分,跟两个着灵舞者服饰的男子笑闹互动。 和其他灵舞者那里,孩子们都神情忐忑,惶恐不安不同,这里所有的小孩子,全都笑的和一朵花似的,就是这么远远的瞧着,都能体会到他们发自内心的—— 有和着古琴声唱歌的,有随着音节打节拍的,有在花间尽情蹦跳的。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不清苑了,倒更像是幼儿园举行的大型游乐会! 更让韩骁目瞪口呆的是,他还瞧见了周家的老祖宗周奕。和印象里整日板着一张脸的严肃不同,周奕这会儿神情却是温柔无比,头枕在丈夫的肩上,脸上全是甜蜜的幸福之意…… 一直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别说那些无比投入,尽情欢笑的孩子们,就是跟着节拍,身体不停抖动的佟言,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好一会儿韩骁才离开。稍稍整理了下思绪,立马察觉,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眼前—— 同样都是精神力者,可也有高低之分。通常来说,精神力激发出来的时间越早,也就意味着对方的精神力越强,创造的价值也就越发不可估量。 这也是为什么,派人和谢家接触,被拒绝后,韩骁没有放在心上的原因—— 谢家那几位,全都是年纪一大把了,才激发出精神力的。 还能有多大潜力?即便如谢景行,音乐抚慰有点猎奇,可谁知道,当初那么夸大,里面是不是还有狂热粉丝的推动作用? 这些孩子却是不同。 他们可全都是从十多亿人中筛选出来的,华国未来的精英,换句话说,也是将来注定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物。 不管是国家上层心目中,还是那些豪门眼里,这些孩子都绝对是要捧在手心里精心照管的宝贝。 这样一月一次的请灵舞者过来,可也不是随便定的,都是依据科学院那边测量的结果,给出的最佳刺激精神力海的时间。 换句话说,错过了今天,说不好就会影响孩子们的一生。 真是这件事闹大了,民怨沸腾之下,都不用韩家做什么,周家都得倒台。 甚至不用靠舆论的力量,就是那么多豪门,周家也会在劫难逃。 本来还想着,周家那老太太过来了,今天的计划怕是会破产,现在才知道,根本是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最佳的机会。 第一时间跟吕若沟通后,韩骁随即吩咐身边得用的人,联系水军。 布置完一切,韩骁随即拿出手机,开始静候,第一波舆论冲击的开始。 又想到祁凤鸣之前的嘱咐,打开手机前,韩骁第一时间选择了静音模式。 进入直播间的第一时间,韩骁果然见到一大群水军汹涌而至: “我曹!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楼上1,不是说直播清苑吗,我怎么赶脚是进了幼儿园啊?” “楼上醒醒,这里真是清苑,你往左后方45度角方向看,不就是清苑的标志?” “这是灵舞者还是幼儿园老师边,我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服什么啊服,这些灵舞者能不能正经点儿,那可是清苑,关乎国运的地方……” “就是,听说请灵舞者过去的时间,可是科学院那边精心监测数据,得出的最佳时间,要是这么浪费了,那可真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韩骁嘴角渐渐上扬——哈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很快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即便是保守党的总统都别想抱住周家。 “啧,这一届娃娃真是可怜,要是我的孩子……” 快点说啊,怎么可怜了?就不信那些家长不火急火燎…… 下一刻韩骁就坐直身体—— 手下这是找的什么水军啊,不应该弹幕铺天盖地吗,怎么刚发了没几条,就好像要熄火? 还有这届网友,好像也不太给力啊,平常一个个都愤青的不得了,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一窝蜂上了。怎么今天看见这么尖锐的问题,却没人附和啊? 难不成是水军那边憋什么大招呢?毕竟手下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这之前用这个方法和保守派过招,改革派可是都占了上风呢。 韩骁又靠回椅背,没想到等了几分钟,没等到援军的到来,反而是弹幕的数量渐渐越来越少,到最后彻底销声匿迹。 韩骁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随即拨打了助理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 “你是猪吗?怎么办事的?” “韩少——”对面的助理无疑也有些焦头烂额,忙不迭认错,“……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明明之前都是合作愉快,怎么今天忽然就开始掉链子了。 “换人!”韩骁语气根本就不容置疑。 “好的。”助理边擦汗边答应下来。 然后韩骁就亲眼瞧见了和上次水军一样的轮回,甚至这次水军激起的水花,还不如上一次响呢,好歹上一波水军还能撑个四五分钟,这一波水军都好,竟是三分钟内,全部阵亡。 气的抄起手机就把助理又给骂了一顿: “……你找的都是什么人!要最好的,不拘多少钱。” 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的助理很快发来认错短信,并禀报韩骁,他已经找了业内公认业务水平最好的水军。 这次果然撑得时间又长了些,堪堪将近七分钟…… 韩骁:…… 这没用的助理,真是不能再要了! 气的好险没把手机给捏碎。 好在不过片刻间,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韩骁接起来,没等他开骂,助理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少,刚才那三家,把咱们给的钱,都给退回来了!” “他们说,让他们昧着良心骂人,真是做不到!” 韩骁听得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收场,助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少,不然再想其他折吧……” 对着那么直击人心的天籁之音大放厥词,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放下手机,韩骁还是一脸郁卒,早知道他就该给助理说,让所有水军包括他在内,做事前全都把耳朵给堵上了。 看来让全民的口水淹死周家这件事走不通了,好在还有那些豪门呢。 清苑里的孩子可是他们想要保持家族荣光的法宝,别说这么大的失误,根本是一点儿意外都不可能接受得了。 他要做的,只是顺势利导罢了。 而事实也果然如韩骁所料,灵舞者抚慰精神力海结束前,清苑这边就接到了国家有关部分发来的通知,越澈和他的科研团队即将进入清苑,目的是记录灵舞者刺激精神力海后的最终成果。 韩骁第一时间赶到大门那里去迎接,同样接到消息的周泽也赶了过去。 瞧见周泽的第一眼,韩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和之前在自己面前即便强装着,也流露出一丝紧张的周泽相比,眼前的周泽是不是太淡定了? 要不是他确信,谢家人根本就是在瞎胡闹,简直要以为周泽从谢家那里得到了怎样的洗礼呢。 两人也就在门前站了有十多分钟,就瞧见大批车队急速驶来。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越澈和他的助理,更甚者越念念竟也跟着过来了。瞧见韩骁的第一时间,越念念就跑了过来: “韩骁哥哥……” 韩骁忙扶住她,又礼貌的向越澈问好: “越叔叔好。” 车上的人这会儿也陆续下来完毕,除了前面的几十个科研人员之外,后面几十号,可不全都是京市数得着的豪门主事者? 只是和科研人员的淡定不同,这些大佬眼下脸色全都有些不好—— 任谁知道当做希望的孩子被坑了,心情都不会好得起来。 甚至不少人应该已经知道了紫音阁的事情和周家有关,对待周泽明显就有些冷淡。 瞧见这一幕的韩骁越发自得,当下只做不知,礼貌的引领者众人往里面去。 清苑内的灵舞者事前已经得到了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要说最尴尬的,就是祁家人了,因为孩子们都跑走了,他们每人身边也就有两个孩子罢了。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要说最尴尬的,就是祁家人了,因为孩子们都跑走了,他们每人身边也就有两个孩子罢了。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要说最尴尬的,就是祁家人了,因为孩子们都跑走了,他们每人身边也就有两个孩子罢了。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要说最尴尬的,就是祁家人了,因为孩子们都跑走了,他们每人身边也就有两个孩子罢了。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要说最尴尬的,就是祁家人了,因为孩子们都跑走了,他们每人身边也就有两个孩子罢了。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通知,也就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旁边则是被他们刺激过精神力海,等着检查波动值的孩子。 每人身边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 看见这样的情景,那些豪门主事人脸色无疑更加难看—— 导致他们的孩子错失今天这样宝贵的机会,原因根本就在谢家和他们背后的周家。 随着一台台机器被抬下来,孩子们也被一个个带过来检测精神力海波动值—— 这么多年来,科学院已经探测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波动值数字,一般来说,越接近这个数值,也就能越快的激发出精神力。 机器按照二十人一组进行检测,不过个吧小时,所有孩子的精神力波动值结果就全都检测完毕。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结果,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简直瞪口呆—— 其他灵舞者,抚慰过的孩子波动值最接近临界值的,最高也不过百分之九的几率。 再那边,七百二十人的基数,接近临界值的,竟然高达百分之十四点三! 排在第二位的,是谢景行和谢景予那边,接近临界值的,是百分之十点四。 第85章 第 85 章 “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gt; “不是说能进清苑的,全是经过选拔的优秀的灵舞者吗?结果就这?”≈gt; “这不但是要毁了这些天才孩子,还要毁了这个国家!”≈gt; “必须严惩幕后黑手!”≈gt; “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的话,我们将会发起对总统的弹劾!”≈gt; ……≈gt; 众多豪门大佬,围在政府临时派来处理这件事的官员身边,一个个义愤填膺——≈gt; 之前收到消息,说是这次进清苑的灵舞者存在黑幕,大家还不太敢相信。≈gt; 毕竟清苑这么敏感的地方,根本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个所在。≈gt; 不但牵扯到众多豪门,还是举国关注的一个所在,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胆敢在这里做手脚。≈gt; 可事关家族未来,众多主事者或者亲至,或者派出助理赶了过来。≈gt; 等瞧见聚集在紫音阁那里的几百个孩子时,登时全都炸了——≈gt; 之所以成为豪门,自然是因为他们每一代都会倾注所有资源培养出天赋卓绝的后代。≈gt; 也很清楚,刺激精神力海从而促进精神力出现的具体步骤,要说这么几百人乱糟糟聚集在户外,就能促进精神力的产生,那不是扯淡吗。≈gt; 真是想玩的话,凭家族实力,他们家孩子想上哪里玩去不了?≈gt; 何必费尽心血培养后送到清苑来?≈gt; 被围在中间的官员明显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急的不住擦汗。≈gt; “去把祁宴那小子喊回来!”祁凤鸣已经扯掉耳朵里的纸团,看一眼吵吵嚷嚷的人群,头也不回的吩咐身边助理。≈gt; 助理很快去而复返,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祁宴。瞧见祁凤鸣,祁宴略略加快脚步:≈gt; “二叔——”≈gt; 祁凤鸣抬头,神情冰冷:≈gt; “车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走。”≈gt; “走?去哪里?”祁宴皱了下眉头——≈gt; 刚才助理跟他说,祁凤鸣有重要的事找他,怎么现在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啊?≈gt; “你还想留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吗?”祁凤鸣冷笑一声,脸色越发阴沉,“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祁家给的,不是因为你是祁家人,你以为那家人会乐意让你跟着?”≈gt; 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自己就没见过这样的蠢货!≈gt; 祁宴看了祁凤鸣一眼,果断转身。≈gt; 祁凤鸣抿了抿唇,刚要说什么,却发现祁宴并不是往外走,而是反身又往紫音阁方向去了——≈gt; 却是谢林晚和谢文潼以及周迟并周家人,正在一群欢笑着的孩子簇拥下,从里面走了出来。≈gt; “祁宴!”祁凤鸣忙追上一步,不想祁宴同样加快脚步,迎着谢家人走了过去。≈gt; “阿宴——”谢文潼笑着冲他招手。≈gt; 祁宴的视线先是在谢林晚身上顿了下,然后才冲着谢文潼露出一个笑容。≈gt; 这小子想干什么?怎么笑的这么瘆人?谢文潼直觉有些不对,瞧着祁宴的神情都有些警惕——≈gt; 这家伙,不会是想打晚晚的主意吧?≈gt; 只还没等他想清楚所以然,谢林晚忽然抬头,本是软如春水的眸子中,忽然就亮了一下。≈gt; 谢文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就把祁宴抛到了脑后——≈gt; 那小子怎么也来了?≈gt; 可不是周迟,正斜倚在不远处的木棉树上,视线定定的瞧着这里。≈gt; 谢文潼下意识就想上前,隔开周迟看过来的视线,不想旁边崔毓笙却是扬声叫他:≈gt; “文潼啊……”≈gt; 别看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谢文潼已经和老爷子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成了一对典型的忘年交——≈gt; 之前听人说,崔毓笙就是典型的蓝颜祸水的天花板,接触了才知道,老爷子根本就是个宝藏,不但满腹经纶,说话还不是一般的诙谐有趣。≈gt; 谢文潼忙低头。≈gt; “这群人,你看出来没有,可是来者不善啊。”崔毓笙对着那群吵吵嚷嚷的豪门大佬点了点。≈gt; 谢文潼自然也发现了这点——≈gt; 那些人看过来的视线,就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gt; 甚至偶尔,还能听见他们提到什么“严惩谢家”之类的话。≈gt; 一时心也悬了起来。≈gt; “先让晚晚回家。”崔毓笙直接做出决断。≈gt; “我去送她……”谢林晚是整个谢家人的软肋,眼下谢景行和谢景予还没有过来,谢文潼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过去,护着谢林晚离开。≈gt; “你目标太大。”崔毓笙第一时间给否决,“让阿迟送。”≈gt; 说着,朝周迟站的地方努了努嘴。≈gt; 周迟,那个纨绔?谢文潼明显有些不情愿——≈gt; 老爷子确实是个让人亲服的长者,周迟这样的纨绔,谢文潼却是敬谢不敏。≈gt; “你放心,我的孙子我知道,性子还算乖巧,或者性子有些犟了些,真交给他什么事,却绝不会含糊。”崔毓笙昧着良心给乖孙作保,“他一定会把晚晚安全送回家。”≈gt; 说着又转头嘱咐谢林晚:≈gt; “晚晚你过去吧,跟周迟说,我让他送你回家。”≈gt; 这么说着,还不忘抽空给乖孙使了个眼色——≈gt; 他都这么卖力的助攻了,乖孙可千万别丢了他的脸。≈gt; 眼睁睁的瞧着谢林晚脱离大部队,缓步往那个闻名京市的周家败家子站的地方而去,祁宴眼神明显暗了一下,下一刻,就察觉两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却是周迟正抬眼看过来。≈gt; 祁宴明显没有想到,一个纨绔,竟然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gt; 好在周迟注意力全在谢林晚身上,很快收回视线,迎着谢林晚走了过去。≈gt; “我的车子在外面。”周迟低头,视线和谢林晚相对。≈gt; “嗯?”谢林晚明显没有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周迟就会猜出她过来干什么。≈gt; “你需要休息。”周迟定定的瞧着谢林晚,语气不容置疑。≈gt; 谢林晚明显怔了一下——≈gt; 她确实有些疲惫,不过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只她自觉控制的很好,就是二哥谢文潼都没有发现,怎么周迟只看了一眼,就察觉了?≈gt; 两人并肩往外走时,却是正好和韩骁以及越念念撞上。≈gt; “迟少?”韩骁站住脚,神情似笑非笑,“倒不知道迟少和谢小姐关系这么好了。”≈gt; 都说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想着要给周家这么徇私护着谢家找个借口呢,周迟和谢林晚就主动过来送人头了。≈gt; “我弟弟和谁关系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一道不悦的声音却是在旁边响起。≈gt; 韩骁回头,发现竟然是周泽,明显就怔了一下——≈gt; 据他所知,周泽和周迟关系一向不好,怎么今天,竟然还上赶着护上了?≈gt; 周泽却是根本不理他,甚至看向谢林晚的神情还有些殷勤:≈gt; “谢小姐只管和阿迟离开,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就成。”≈gt; 又嘱咐周迟:≈gt; “回去时注意安全,别开那么快,一切务必以谢小姐的舒适为第一要务……”≈gt; 就差嘱咐周迟怎么殷勤怎么来了——≈gt; 他可是局中人,怎么会不清楚谢林晚古琴的神奇之处。≈gt; 虽然感觉不到精神力的波动,可周泽敢拿项上人头打赌,刚才紫音阁中,谢林晚才是掌控全局的灵魂人物。≈gt; 所以说他之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对的,弟弟真是把爷爷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gt; 爷爷靠颜值,让奶奶一辈子都栽在了他身上。眼下老三则是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希望他也能靠颜值把谢家这位小福星给诳过来……≈gt; 也算不浪费了他那张比自己和大哥加起来还要帅的脸。≈gt; 一旁站着的韩骁顿时囧囧——≈gt; 这才多大会儿不见,怎么周泽就和吃错了药似的?≈gt; 明明刚开始时,别说这位谢家小姐,就是谢景予这个家主,周泽都是厌烦的不得了。≈gt; 还有周迟,韩骁自己就见过,这对兄弟即便在正式的社交场合,还剑拔弩张的模样,结果一转眼,就变成好哥哥了?≈gt; 还是说,根本就是特意演给自己看的?≈gt; 好在清苑的监控无处不在,只要周迟和谢林晚同框过,他们的亲密合影就注定会出现在公共媒体上。≈gt; 倒是旁边的越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gt; 因为韩骁的关系,她对周家人也算熟悉,知道周家兄弟中,老三周迟根本是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gt; 之前还对谢林晚印象不错,怎么也没有想到,找男朋友的眼光竟然这么糟糕。≈gt;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有人找男朋友根本不看人品的。”韩骁摸了下越念念的头发。≈gt; 周泽哼了一声,不屑之外,又有些畅快——≈gt; 所以说眼瘸的人不止他一个。好在他还算知错能改,希望韩骁能头铁到底。≈gt; 韩骁好险没给气乐了。周泽竟然还有心思在他面前拿乔,倒要看看待会儿检测数据公布,他是不是还能这么自在。≈gt; 正想着心思,紧闭的房门一下打开,以越澈为首的科学院工作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gt; “结果出来了,我们去看看。”韩骁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忙拉着越念念上前。≈gt; 那些豪门大佬更是一拥而上:≈gt; “越先生,我们强烈要求,公布检测数据。”≈gt; “对……幕后黑手,决不能姑息!”≈gt; “大家稍安勿躁。”越澈抬了抬手,指了指公屏,“详实数据马上就能从呈现……”≈gt; 随着越澈话音落下,公屏果然亮了起来,瞧见排在最上面的人名,已经跟在后面的数据,现场顿时死寂一片。≈gt; 韩骁更是用力揉了下眼睛——≈gt; 是公屏坏了,还是系统出问题了?紫音阁这边高居第一位不算,竟然在那么大的基数的情况下,竟然还有这么高的成功率!≈gt; 要知道之前每次清苑之行,最好的数据是不到五十人接近临界值。≈gt; 而按照公屏上的统计数据,仅只紫音阁这边,成功的数字就是之前最好数据的将近两倍。≈gt; “之前我听见有人说,谢家是空有虚名,还说要追究谢家和幕后指使人的罪行……”一片寂静中,周奕淡然的声音响起,“听说诸位还准备联名上诉总统府……”≈gt; 站在最前面嚷嚷最凶的那个富豪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下一刻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gt; “周女士您,您听我解释,我,我们,是别人利用了……”≈gt; 其他人也是面如土色——≈gt; 能执掌豪门,又有哪个是傻的?自打看见检测数据后,立时明白,≈gt; 谢家已经以无可阻挡之势,重新站在了灵舞者的巅峰。≈gt; 这样的家族,大家除了捧着,还是捧着。更可恶的是给他们发短信的人。≈gt; 虽然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可肯定是谢家或者是周家的敌对方。≈gt; 这么想着,怀疑的视线顿时投向祁凤鸣和韩骁——≈gt; 祁家所在的位置,分明就是要和谢家打擂台。至于说怀疑韩骁,则是因为谢家和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周家真是倒台,他们韩家可不是最大受益方?≈gt; 几乎是片刻间,韩骁和祁家周围就成了真空地带。≈gt; 韩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gt; 明明这样的场景,是他给周家和谢家准备的,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把自家丢在了漩涡中心? 第86章 第 86 章 “那不是谢氏族长,谢景予先生吗?”忽然有人指着一个方向道。≈gt; 众人抬头,可不正是谢景予和谢景行,正并肩而来?≈gt; 谢文潼忙快步迎了过去。≈gt; “晚晚呢?”找了一圈,没瞧见谢林晚的身影,谢景予无疑就有些担心。≈gt; “崔老爷子安排着,让晚晚先回去了。”谢文潼低声道。≈gt; “崔老爷子?”谢景予怔了一下,一抬头,正好瞧见朝着他微笑示意的崔毓笙,微微一怔,忙点头回礼。≈gt; “三哥,四哥……”一直沉默的≈gt; 越澈也走了过来,神情复杂之余更有些伤感——≈gt; 谢家一众兄弟中,谢景行和谢薇年龄相差最小,两人关系也是最好。≈gt; 至于说谢景予,或者血缘上差了一点,可实际上却在谢薇生命中充当着亦师亦兄亦父等多重角色。≈gt; 在主宅的时候,谢薇根本就是谢景予在带。有关谢薇的吃喝用度,都是谢景予一力安排,很少假手于人。≈gt; 当初谢薇和越澈确定恋情时,全家人都反对的情形下,也是谢景予心肠更软,看不得谢薇流泪,第一个接受了越澈的存在。≈gt; 他又是谢氏族长,到最后,谢锦程一家也终究认可了越澈。≈gt; 谢薇和越澈结婚前夕,谢景予把越澈叫出来,给了他一个房本,一把车钥匙,无论是房子还是车子,上面的名字都是越澈——≈gt; 越家人心目中,越澈始终就是个没用的漂亮花瓶罢了。或者会因为谢薇这个灵舞者媳妇,对越澈有所改观,却是极其有限。≈gt; 比方说其他核心子弟,结婚的话除了越氏家族内的房子,另外还会给一亿现金,让新婚夫妻在外面置办爱巢。≈gt; 越澈却是被排除在外。这一亿“安家费”,越家没给,谢景予却是帮着准备了。≈gt; 之后越澈更是发现,不但房本上面的名字写的是他,就是那辆豪车,也是在他名下。≈gt; 当晚,谢景予喝的酩酊大醉,两人分开时,一向洒脱的谢景予红着眼睛,只对越澈提了一个请求,那就是,这辈子对谢薇好,越澈红着眼睛答应下来,又对着谢景予保证,这辈子都会让谢薇开心……≈gt; 也因此,当谢薇选择离开并最终死在异乡,谢景予受的打击也最大。甚至很多时候,都认定他自己是罪人,觉得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明,劝说谢锦程等人接受越澈,谢薇必不会是那样的结局。≈gt; 这些年来,谢景予一直自苦,除了觉得让谢氏蒙受羞辱,对不起谢氏列祖列宗之外,何尝不是因为愧对谢薇?≈gt; 谢景行转头,根本看都不愿看越澈一眼。≈gt; 谢景予眼中也是各种情绪翻涌,好一会儿,缓缓开口:≈gt; “谢家和越先生非亲非故,越先生以后还是莫要这般说话,以免让人误会。”≈gt; 越澈手一下攥紧,本是挺直的脊背瞬时塌了下去。≈gt; 自打知道对面两人是谢家人后,越念念就有些担心,戒备的瞧着谢家人,这会儿看见越澈备受打击的模样,忙上前一步,扶住他:≈gt; “爸爸……”≈gt; 一声“爸爸”出口,即将擦肩而过的谢景予瞬时站住脚。≈gt; “你,你要做什么?”越念念被谢景予瞧得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就挡在了越澈的前面。≈gt; “呵,越先生,真是有一位好女儿啊。”谢景予一字一字道,尾音里竟是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和愤恨。≈gt; “三哥,”越澈嘴唇哆嗦了一下,神情里满是哀求之意,“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您谈,您能不能抽一点时间……”≈gt; “再这样叫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谢景予捏紧拳头,“谢家和你越先生,也没有任何事情好谈!”≈gt; 明显有些被谢景予短时间内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给惊到,跟在越澈身边的安保人员顿时神情凛然,忙要上前,却被越澈给挥退。≈gt; 好一会儿越澈终于抬头,哑着嗓子道:≈gt; “我,知道了……对不起……”≈gt; 越念念越发担心,实在是越澈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gt; “谢,谢先生,我,代表科学院,邀请谢氏,参与,参与一项研究……”≈gt; 科学院的研究?旁边韩骁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gt; 之所以能这么快就请来科学院的人,根本是因为,其实每次灵舞者到来清苑的日子,科学院那边都会实时监测。≈gt; 目的是想要研究出精神力海的波动规律,希冀由此研制出相关药物,通过刺激精神力海,来促进精神力者的产生。≈gt; 眼下越澈忽然就邀请谢家参与起来,难道是因为这项研究取得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gt; 更甚者这进展还极有可能和谢家有关?!≈gt; 这么想着,忽然就冒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念头——≈gt; 之前在樗里时,越澈就把他的通行铭牌越过念念给了谢林晚。这次越澈会亲自过来,韩骁还想着是因为念念的缘故,来给他撑腰呢,怎么现在瞧着,极有可能是冲着谢家啊。≈gt; 其他豪门大佬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向谢家的眼神顿时更加热切。≈gt; 谢景予却是微微一哂:≈gt; “是吗?那不好意思了,谢家和越先生之间,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gt; 现场先是静了一下,下一刻,更多的人挤到谢景予面前:≈gt; “谢先生,在下候闵,这是我的名片……”≈gt; “鄙人赵沣,膝下一个女儿最喜古琴,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们给谢小姐引荐一二……”≈gt; “……后天是家父生日,请谢先生和谢小姐一定要光临……”≈gt; 在场就没一个傻的,以紫音阁这边交出的抢眼战绩,根本暗示着灵舞界很可能会迎来一场大的变革,而变革的源起,正是谢家。≈gt; 和清苑这边的风起云涌不同,谢林晚却是躺在周迟的车上睡得香甜——≈gt; 外公对清苑请柬的重视,让谢林晚想都没想就做出决断,那就是帮谢家打赢初出茅庐的这一战。≈gt; 只是初为灵舞者,谢文潼和祁宴无疑就有些生涩,谢林晚不但要引导他们,还要利用音乐去刺激孩子们的精神力海,多方叠加之下,才会有些疲累。≈gt; 和周迟上车时,谢林晚还觉得她肯定不会睡的,毕竟再是潜意识里觉得周迟是极熟悉的人,都不能改变两人仅只见过三次的事实。≈gt; 等坐上周迟的车才愕然发现,不但周迟这个人总有一种熟悉感,就是周迟车里的熏香,也都是自己最喜欢的——≈gt; 鼻端嗅到那宛若雪上寒梅般冷幽清香的味道时,谢林晚恍惚间竟然升起一种回家的感觉。≈gt; 耳边是周迟悠长的呼吸,鼻间是熟悉的馨香,竟是没有几分钟,谢林晚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在入睡的第一时间,就再次梦到了樗里那晚时,梦到的情景——≈gt; 依旧是那个被鞭子抽打的少年,正站在她面前,粗糙布满血痕的掌心里是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用一种即便在梦里也让谢林晚心悸的炽热眼神,定定的瞧着她……≈gt; 周迟缓缓把车停到路边,欠身过去,小心掬住谢林晚的头,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gt; 跟着探手,扣住脉搏,静静感受片刻,随即抬手,经由天泉穴、内关穴到曲泽穴,一直到谢林晚蹙着的眉头散开,人也进入了深眠状态,周迟才缓缓收手。≈gt; 又定定的瞧了谢林晚片刻,才回到驾驶位上,继续往谢家驶去。≈gt; 一直到了谢宅外,谢林晚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周迟毫不犹豫的俯身抱起她,过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按响门铃。≈gt; 刚响了两声,大门就打开,一脸期待之色的谢锦程可不就站在大门内?≈gt; 本来谢锦程还以为是谢景行几人回来了呢,正想好好问一下结果呢,就瞧见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谢锦程魂好险没吓掉,太过紧张之下,声音都是直的:≈gt; “晚晚……”≈gt; “她没事,就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脏不好……”怕惊醒谢林晚,周迟放低声音。≈gt; 语气里却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gt; 为什么总要因为别人这么拼命?为什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gt; “谢谢周先生送晚晚回来,你把晚晚交给我就好。”谢锦程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接过谢林晚,随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gt; 周迟明显看得出来,谢锦程对他的防备,当下也不再留,告辞离开。≈gt; 只在临走时恳请谢锦程,把有关谢林晚的病情简历发给他一份。≈gt; 彼时谢锦程糊涂之余,更是戒备无比——≈gt; 这位周少在耍什么花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晚晚的主意。≈gt; 只谢锦程做梦也没有想到,周迟这里不过是开始,眼下根本是整个京市数得着的豪门,都把视线投向了谢林晚,更是不止一家豪门大佬精心挑选家中数得着又年岁相当的后辈,一门心思要和谢家联姻。 第87章 第 87 章 谢林晚是在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中醒来的。≈gt; 昨天虽然累了些,可好在她这段时间情绪平和,再有家里也特别注意帮她调养,虽然心脏那里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却完全在忍受的范围之内。≈gt; 再有更是睡了有生以来最酣畅的一个好觉,谢林晚现在可不是满血复活。≈gt; 睁开眼时,还以为是周嫂进来,帮自己换了鲜花呢,结果却是一朵也没见这。≈gt; 正迷茫呢,正好有风吹过,掀起窗帘一角,一束带着露水的米白色小花瞬间映入眼帘。≈gt; 谢林晚从床上跳下来,推开窗户,探手把花拿过来,明显又是一愣——≈gt; 这束花,竟然和梦中周迟送的那朵,一模一样。≈gt; 就连香气,都是一样的幽香而让人身心舒畅。≈gt; 谢林晚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慌里慌张的推开窗户,把花拿回房间,却不知为什么,和做贼似的,一颗心“扑通通”急促的跳个不停——≈gt;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谢林晚就是觉得,这花,肯定是周迟放在那里的。自己可是在二楼,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来的?≈gt; 有心想打个电话问问,拿起电话,却又放了下来,如此三番,到底没拨出去。≈gt; 一直到从楼上下来,谢林晚脸还有些发红。≈gt; “晚晚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感觉怎么样?”谢锦程和谢景予谢景行几人都坐在一楼沙发上,瞧见谢林晚,几个人都有些担心。≈gt; 尤其是谢景予——≈gt; 昨天的清苑之行竟然产生那样大的轰动效应,根本是谢景予始料不及的。≈gt; 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谢景予也是第一次知道,当这些豪门大佬愿意好好说话,是能多舌灿莲花。≈gt; 几人竟是在清苑耽搁了两三个小时,才好容易脱身。≈gt; 之前还因为崔老爷子擅作主张,让周迟送回谢林晚的事很是有些不舒服,在几人逃也似的离开清苑后,才开始佩服那位老先生的先见之明——≈gt; 这样的场合,就是他们都觉得累,晚晚怕是会更不舒服。≈gt; 结果到家后却听谢锦程说,谢林晚竟然心脏出了点问题。虽然医生一再保证,并不是太严重,稍事休息即可,一家人还是内疚不已。≈gt; 谢景予更是不住自责。觉得都是自己这个舅舅太不称职了,期间竟然一点儿没察觉,还不如崔老爷子一个外人看得准。≈gt; “我没事儿的。”看出家人的紧张,谢林晚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就一开始有点儿不舒服,真的很快就恢复过来了。≈gt; 谢景予还要再说,于伯却从外面匆匆而入,手里还拿着好几张请柬,瞧了谢林晚一眼,神情复杂中还有些欣慰和心酸:≈gt; “又有人送请柬过来……”≈gt; 之所以说“又”,实在是加上手里这几张,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一二十张请柬了。≈gt; 曾经谢薇小姐还在时,家里也是经常会接请柬接到手软,看这会儿晚晚受欢迎的程度,怕是丝毫不亚于曾经的大小姐呢。≈gt; 谢林晚愣了一下,怎么于伯的神情,好像那些请柬都是给自己的一样?≈gt; 下一刻,于伯就肯定了她的猜测:≈gt; “……确实一大部分,都是给晚晚你的……”≈gt; 别说那些豪门世家,就是一向对谢家冷淡的吴家越家和祁家,都对谢家抛出了橄榄枝。≈gt; 尤其是祁家家主祁岳晟,竟然还送了水头好得不得了的一对玉镯,说是给谢林晚的谢礼。≈gt; “谢礼?”谢林晚眨了眨眼睛。≈gt; “嗯。”于伯点头,“说是替祁宴送的……”≈gt; “晚晚你,喜欢玉镯吗?”一直注意着谢林晚的谢文潼明显就有些担心——≈gt; 他对祁家人一向敬谢不敏,虽然昨天接触后,和祁宴还算投缘,对祁家家主祁岳晟却是始终喜欢不起来——≈gt; 虽然没见过几面,可每一次见着,祁岳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恨不得把谢家轻贱进泥里的傲慢模样。≈gt; 而且据谢文潼所知,祁岳晟之前一直对祁宴这一支并不重视,眼前忽然以祁宴的名义送了这么好的玉镯来,怎么看都是有什么图谋。≈gt; 谢文潼决定,真是谢林晚说喜欢,他就立马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帮谢林晚买上几对。≈gt; “不喜欢。”谢林晚随即摇头——≈gt; 刚回谢家,外公就送了她一只暖玉玉镯,带上不是一般的舒服。≈gt; 谢林晚并不喜欢戴什么首饰,觉得这一件就够了。≈gt; “那我这就让人把玉镯给祁家送回去。”谢景予立马道——≈gt; 他的想法和谢文潼一样,甚至不是谢林晚正好从楼上下来,那玉镯就摆在桌子上还没有收起来,谢景予怕不早就让人快马加鞭送还祁家了。≈gt; “这些请柬你看一看,有想交好的就去露个面,没有的话就丢到一边就成……”≈gt; “我不看了,舅舅帮我处置了吧。”请柬什么的,谢林晚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gt; 既然谢林晚发了话,谢文潼当即就把那些请柬扒拉到一块,要丢到垃圾袋里,却是一眼瞥见一张设计的特别漂亮的请柬。≈gt; 等瞧见上面的名字,谢文潼捏着请柬的手明显就紧了一下。看出来他神情不对,于伯也瞟了一眼,下一刻面容也有些古怪——≈gt; 竟然是越问枫。≈gt; 说起来越问枫的名声也是极响亮的,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越问枫和曾经的越澈太像了——≈gt; 如果说越澈是越家第二代的花瓶第一人,那越问枫就是第三代的第一人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和当年的越澈相匹敌的,那就是是个没多少能力的废物。≈gt; 简称越家三代第一花瓶。≈gt; 曾经于伯也见过越问枫,小孩子干净好看,瞧着就是没多少心眼的样子。≈gt; 怎么看都不像会大喇喇往见都没见过的晚晚这儿送请柬的人。≈gt; 于伯敢说,这张请柬,肯定是越家家主代为包办的。毕竟当初越澈和谢薇联姻时,越家家主也是这样的做派,做事时考虑的全是家族利益,至于说那些没用的,即便是他自己的儿孙,也是丝毫不会在意。≈gt; 所以说越家这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想要越问枫复制越澈的辉煌履历,借以摘走谢林晚这个谢家新的掌上明珠吧?≈gt; 事实上于伯还真猜对了,不但祁岳晟那边已经决定,让祁宴加入追求谢林晚的行列中,越家那里可也把越问枫当成一号种子选手——≈gt; 能成功了,对越家自然就是意外之喜。≈gt; 毕竟眼下各界可是彻彻底底坐实了谢林晚“福星”的名头。要知道清苑之行,就是谢景行和谢景予这对组合,都没能独占鳌头。≈gt; 要说谢文潼和祁宴,会比那两个厉害,明显根本不可能。所以说一切的根源,必然和谢林晚有关。≈gt; 真是谢林晚能嫁到越家来,那不是说,谢家的福星就成了越家的吗?≈gt; 就是不能成功,或者因为受越澈牵累,谢家大怒之下,会不会对付越问枫,这些问题都绝不在越家的考虑之内——≈gt; 反正就是个没多少用的花瓶废物罢了,于越家而言根本无足轻重。≈gt; 不是都说,女人的爱情一开始就是源于怜悯吗。≈gt; 当初谢薇喜欢越澈,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因素。≈gt; 倒是谢景予皱了下眉头——记得不错的话,那个越问枫,也是美院的。≈gt; 他当然不会担心谢林晚会和越问枫怎么样,毕竟两人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根本就是堂兄妹,却是厌恶,越家真会不管不顾的缠上谢林晚。≈gt;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转了一转罢了——≈gt; 越家都不看重越问枫的死活,谢家这边自然更不会在意,真是越问枫敢对晚晚做什么,那谢家不介意让他狠狠的吃个教训,借以警告越家。≈gt; 正想着心思,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谢景予接起来,下一刻就是一愣:≈gt; “大哥……”≈gt; “景予——”电话那边的谢景卿声音无疑有些激动,“快打开电视……”≈gt; “看电视?”谢景予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依着谢景卿的话,打开电视,调到华国一套节目,却是正瞧见一张憨厚苍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门口,撞见的那位老人?≈gt; 面前怼着个话筒的缘故,老人明显有些紧张,却也更显得真诚:≈gt; “……谢家都是大好人……你说人家都是灵舞者,多尊贵的人,还帮俺办这样的事?”≈gt;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们之所以这么远开着车过去送,除了想赶紧让娃吃到嘴里,还有就是怕弄脏人家的车子……谁知道到了大门那里,竟然进不去,要不是谢家的人,俺孙孙肯定吃不到这些肉碗了……”≈gt; 随即镜头一转,就切到了清苑门口,谢家几人挎着篮,提着包袱往里走的模样。≈gt; “……还有这肉,也是俺说会给人家的谢礼,结果谢先生他们怎么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记者,神情明显就有些恳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这肉给谢先生他们送去吗?俺这肉好吃着呢……”≈gt; “……我有一个朋友在总统府任职,”谢景卿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激动,“据他说,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边提请了一件议案,那就是恢复谢家作为巫祝世家之一的荣光……”≈gt; 如果说周奕那边体现的是上层意志,那刚才那位老人声情并茂的叙述,又把谢家拉到了一个新高度。换句话说,说不好谢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gt; 谢林晚的心思却是没在这个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电视上播出的另一条新闻——≈gt; 昨天樗里又有人精神力暴动,最后是执法队长官魈带人过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动者…… 第88章 第 88 章 回到房间里,谢林晚再次拿起花把玩片刻,又拿出手机,调出之前在下面客厅看到的那条新闻,不自觉就想起那次樗里时,薛镇精神力暴动的情景…… 略犹豫了下,到底拿出手机,拨通了周迟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却始终没人接。就在谢林晚想要挂断时,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 “您是,崔警官?”谢林晚怔了一下,下一刻就有些担心—— 怎么是崔景生拿着周迟的电话,不会是,人伤着了吧? “啊?”正打着瞌睡的崔景生瞬时察觉不对,下意识的看手机上的号码,等瞧见“晚”字时,顿时激灵灵一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谢小姐,周少这会儿有点事,要不要我帮您过去找他……” 语气中竟然有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急切。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 “不是……”崔景生忙想阻止,电话却还是断了。 一时就有些挫败—— 老大每回过来这里,心情都不甚美妙,还想着能借谢小姐帮着挡一挡呢,结果这么爽利的就挂了电话。 说起来小姑娘怎么就不能刁蛮点呢?比方说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让自己把人找来,那他不就有借口进去了吗? 无精打采的捏着手机又回到之前站的地方,正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应对一旦心情恶劣,就要把执法队的兄弟们往死里操练的魈时,闭合的房门倏地打开,依稀能瞧见摆设精美的房间里,一个即便瘦的和骷髅似的却依旧美得惊人的女子。 要说唯一不相称的,就是女子脚上限制精神力的镣铐了—— 不是知道内情,就是崔景生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林妹妹似的病弱美人,竟然会有那么大破坏力,尤其是精神力暴动时的恐怖程度,简直堪比地狱修罗。 很多时候崔景生止不住就会想,老大之所以拥有那么强悍到变态的精神力,是不是就和有个这样的母亲有关? 正自唏嘘,周迟已经随手关上门,除了眉眼越发清冷,倒是看不出其他多余的情绪来。 可也正因为看不出,崔景生心里才更怵得慌,抢在周迟开口前道: “老大,刚才,有你的电话……” 说完又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 “是谢家那位小姐……” 正扶正帽檐的周迟明显顿了一下,下一刻就从崔景生手里拿过手机。 崔景生绷着的心弦终于缓和了些: “谢小姐没说有什么事,不过她既然主动打过来,想来还是有些事情的……” 周迟睨了崔景生一眼,似是看破了他的心事,却是并没有发火,而是低着头,直接拨通了谢林晚的电话: “喂——” “是我……”谢林晚的声音听着似是有些飘忽,“……我窗台上有束花……” “嗯。”周迟冷肃的脸不自觉缓和下来,声音也跟着放轻,“那是樗里的花,很香……” 除了香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它只长在最陡峭的崖壁上,每年春寒料峭时开放,集聚了一冬的冷冽配上独属于它自己的花香,让人嗅之难忘。 从第一次见到这种不知名的野花,周迟就深深的爱上了这种好像镌刻在灵魂中的味道。 每到这个季节,就会过来采集这种小野花,成了周迟为数不多的还算高雅的爱好。 花?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崔景生脚步声明显重了一下,被周迟侧身瞥了一眼后,立马尴尬的站住,做出一副“鼻观口口观心”的乖巧样,心里却似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昨晚周夫人精神力暴动不是一般的肆虐,再加上她的特殊身份,连他都被折腾得要散架了,更别说周迟这个亲儿子了。 结果他就打了个盹,老大竟然跑去摘了野花不算,还连夜折返,给人谢小姐送了过去? 会做出这种事,老大不是闷骚到了极点,就是稀罕人家谢小姐到了极点。要知道这之前,每次处理过周夫人这边的事,老大整个人都冷冰冰到没有一点儿人味的。 崔景生忽然觉得,说不定他们老大本质上就是个既闷骚又深情的家伙。 “我也闻着,好香呢……你这会儿,还好吗?” “我吗……”一缕金色的阳光正调皮的从房檐后跳了出来,周迟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只觉之前充满胸腔的晦暗情绪竟是不知不觉间慢慢消散,“我,还好……” “今天阳光很好呢,要不要出来走走?” 崔景生脑袋顿时大了—— 这都熬了一夜了,他好歹还睡会儿,周迟在大量透支精神力的状态下,根本就没合眼,也不瞧瞧自己眼上的黑眼圈有多重,怎么好意思说想要“出来走走”? “好啊。”谢林晚丝毫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这就过去,你想去哪里玩……”周迟冲崔景生做了个“解散”的手势,径直跳上自己的车,“我这会儿不在京市,会稍微晚一点……” “这样吗,那你注意开车,别开那么快……”竟然现在还在樗里吗? 谢林晚抿了抿唇角—— 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肯定不单单是因为精神力暴动的事,毕竟周迟的反应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那我在长鑫等你,未来路那里的那家长鑫……” 这间酒店算是距离樗里最近的五星酒店了。 “好的。”周迟答应下来,一踩油门,朝着京市疾驰而去。 车都开出一段距离了,周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索性丢到一边不再想—— 要是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想不出来?现在想不起来,那就说明那件事不重要。 浑然不知后面的崔景生一口气追出三里远,眼睁睁的看着周迟开着车绝尘而去,崔景生只能垂头丧气的重新返回樗里,正好樗里饭店的后厨也该去京市进货了,崔景生跟人家打了招呼,爬到了买菜车里。 车子到达长鑫时,果然就瞧见等在外面的谢林晚。 今天的谢林晚上身穿件鹅黄色牛角扣斗篷款短风衣,下身则是简单的牛仔板鞋。 瞧着就如同初春时节迎着寒风绽放的一株迎春花一般。 周迟揉了揉脸,赶走最后一丝疲惫,随即从车上下来。 长鑫这会儿客流量并不大,再有周迟的长相也不是一般的吸引人眼球,谢林晚第一时间瞧见了他,忙踮起脚冲他扬了扬手。 周迟眸色顿时有些幽深。 “走吧,我点了很多好吃的,”谢林晚冲他摇了摇手指。 “你还没吃早饭?”周迟明显惊了一下。 “吃了一点点,现在又有些饿了。”谢林晚脸忽然就有些发热—— 她怎么就自作主张,点了那么多吃的呢。一瞬间不知为何,又有些恍惚,好像这样督促周迟好好吃饭,她之前也曾经做过似的。 “那我们进去,你记得多吃点。”周迟视线在谢林晚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停了一下。 两人进了谢林晚之前定好的包间,很快就有侍者把之前谢林晚点好的菜送上来。 琳琅满目的菜色,竟是足足摆了一桌。更甚者菜都上齐后,谢林晚还额外要了杯热牛奶。 “这么多……”虽然本身是周家二老最喜欢的孙子,周迟却是一向活得粗糙,一个人吃饭的话,更是常常对付了事。 根本就不曾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周迟那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吧?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周迟,就开始点头哈腰: “三少,三少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三少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三少性子野,经常在外面疯玩,老爷子老太太又是疼人的,就给周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都打了招呼,每个地方都给周迟留的有专门的总统套房。就比如这里,每隔个十天半月,三少都会过来住个三天两宿的。 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周迟那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吧?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周迟,就开始点头哈腰: “三少,三少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三少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三少性子野,经常在外面疯玩,老爷子老太太又是疼人的,就给周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都打了招呼,每个地方都给周迟留的有专门的总统套房。就比如这里,每隔个十天半月,三少都会过来住个三天两宿的。 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周迟那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吧?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周迟,就开始点头哈腰: “三少,三少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三少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三少性子野,经常在外面疯玩,老爷子老太太又是疼人的,就给周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都打了招呼,每个地方都给周迟留的有专门的总统套房。就比如这里,每隔个十天半月,三少都会过来住个三天两宿的。 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周迟那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吧?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周迟,就开始点头哈腰: “三少,三少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三少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三少性子野,经常在外面疯玩,老爷子老太太又是疼人的,就给周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都打了招呼,每个地方都给周迟留的有专门的总统套房。就比如这里,每隔个十天半月,三少都会过来住个三天两宿的。 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周迟那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吧?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远远的瞧见周迟,就开始点头哈腰: “三少,三少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三少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三少性子野,经常在外面疯玩,老爷子老太太又是疼人的,就给周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都打了招呼,每个地方都给周迟留的有专门的总统套房。就比如这里,每隔个十天半月,三少都会过来住个三天两宿的。 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在吃饭上花费什么精力。 眼下谢林晚却叫了这么多,周迟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些什么来: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你送了我那么好闻的花,我就送你一顿饭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既然被识破了,谢林晚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倒也没有否认。 “喜欢。”周迟只觉胸间最后一点郁气,也一扫而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不但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把谢林晚特意给他准备的牛奶也一饮而尽。 谢林晚本来不饿,看周迟吃的香甜,不自主也跟着又吃了些饭菜。 等侍者过来收拾桌子时,瞧见光了一大半的盘子,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三少和他女朋友还真是能吃啊。 偏偏两人的身材瞧着,还都一级好。一个顶级帅哥,一个超级美女,两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醒目。 “长鑫今天有折扣……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呢,才一点点钱……听说最上面那层的客房里,能远观到很奇妙的樗里美景……”谢林晚咬了咬唇。 “有折扣?”周迟偏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转回头时,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在谢林晚面前柔和到没有一点儿脾气似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好,我们去看看……” 谢林晚被他看的就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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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还有三少的房间? 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说这是周家的饭店?那不是说,她刚才说什么,饭店有折扣,打折力度还不是一般大之类的,其实周迟早就知道是她胡诌的了…… 第89章 第 89 章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谢林晚涨红着脸,就想开溜。 不想周迟动作比她快得多,她刚一动,周迟就转到了她对面: “我陪你。” “不,不用了……”谢林晚忙摆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个,你,你睡你的,我自己去办就成……” “睡不着,”周迟盯着谢林晚的眼睛,看谢林晚脸再次变红,心跳忽然就快了几拍—— 梦中的那个身影,对着他时永远是悲悯的,像这样小女儿一般的娇态,还是第一次见。 好在他也不敢把人逗得太狠了,状似不经意的揉了下精神力海的所在,垂眸时的模样,瞧着也不是一般的黯然: “这里,不舒服……” 谢林晚乱七八糟的心情果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担心—— 自己就知道,这人惯爱逞强。 下一刻却又有些茫然—— 为什么对着周迟时,老是会有一种古怪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人是极熟悉的人似的。 没想到自己都说不舒服了,谢林晚依旧没有反应,周迟第一次觉得有点慌,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挽救一下,谢林晚已经当先一步,往旁边电梯而去,看周迟不动,忙又退回来: “疼的很厉害吗……” 上次樗里时,她可是亲眼瞧见周迟如何直面薛真的精神力冲击的。结果都伤成那样了,都没见过周迟哼一声。这会儿会说出“不舒服”这样的话,足见他有多难受。 “我扶着你?” “不用,”周迟再次揉了下精神力海,强撑着的模样瞧着更让人心疼,“你不是有事吗……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我的事,不重要……”谢林晚语气无比坚决,更是不容拒绝的扶住周迟的胳膊,“我扶你上去……” 眼瞧着自家三少虚虚靠在少女身上,两人的身影被合上的电梯门给遮住,大堂经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没看错的话,刚才少爷揉的是精神力海的位置吧? 可问题是,他们家这个纨绔三少,有精神力那回事吗?真是有着强大的精神力,何至于会一直顶个扶不上墙的纨绔的名头? 还有对着人家女孩子时,突然就变得娇弱的三少,真的和平常日天日地,一副天大地大他最大模样的三少是同一个人? 要知道有关周家,大堂经理听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位三少不停作死的行为了,什么翼装飞行,高空无伞跳伞等等,凡是危险至极的极限运动,就没有他不敢玩的。 都作成那样了,也没见怎么着过,明明今儿个啥事没有,还要对着人家一个柔弱女孩子装柔弱,这是人干事? 大堂经理抹了一把脸,一转身,就瞧见了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大少爷周深,以及周深旁边正蹙眉往这里看着的越澈。 “越先生,您这边请……”周深深吸一口气—— 他的震惊,根本还在大堂经理之上。 毕竟作为家人,周深最是知道仗着爷爷和奶奶的偏宠,周迟性子有多恶劣。 别说他这个当大哥的,平常就是父亲周文龙,都拿周迟没有丁点儿办法。 甚至很多时候,周深都觉得,周迟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怪物,说他是混世魔王,根本一点儿都不屈。 这也就是有周家护着,不然周迟这样的惫赖性子,不知道要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结果一转眼,周迟就给他扔了这么大一颗炸弹,周深连和越澈说的正事都忘了。满脑子都是“这真是我弟弟吧?我应该不会年纪轻轻就眼花”之类的想法…… 等一回头,触及越澈若有所思的眼神,周深也不免有些羞愧——即便理智告诉他,以谢家现在的声势,甭管周迟用什么手段,可只要真能赢得谢林晚的芳心,于周氏家族而言,都将会是利大于弊的一件事。毕竟再是谢家养女,这个女孩子依旧是谢家上下宠的无可无不可的一个存在。 却是依旧坚决不想承认,刚才那个没皮没脸假装柔弱欺骗人家女孩子的,就是他家三弟周迟。 好在越澈并没有多问,和周深继续往另一边去了,却在进电梯时,再次回头,望向谢林晚之前进去的那个电梯。 那边周迟已经和谢林晚出了电梯。虽然贪恋和谢林晚相偎依着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周迟到底不舍得把人欺负的太狠,出了电梯,就站直了身体。 谢林晚还以为他是害羞呢,倒也没坚持。等两人进了房间后,就直接吩咐周迟去床上躺着。 周迟这会儿是真不自在了,又不能说自己刚才的虚弱,真的是装的成分更多。只能乖乖的去床上躺下来。 还想着他就躺十来分钟,然后就说好了。不想随着谢林晚的口琴声响起,以为自己绝不会瞌睡的周迟眼皮还真就越来越沉,竟然没到十分钟呢,就沉沉睡去。 一直吹了二十多分钟,谢林晚才堪堪放下口琴,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从电梯里出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胖墩墩的大堂经理,谢林晚明显就有些奇怪,怎么大堂经理的神情瞧着有些诡异呢? 还没想通个所以然,大堂经理已经眼尖的瞧见她,忙小跑着过来,那模样,真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小姐,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他们家少爷虽然是个纨绔,可也是个有格调的纨绔,也就是时不时和人打个架,开着极速跑车吹吹风,却是从不沾染女色。 换句话说,三少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足见三少心目中,这女孩子有多重要。 再有三少又不是家族付以重任的大少或者二少,肯定也用不着联姻什么的,再有刚才大少爷也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态度,分明就意味着,眼前这个女孩子,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三少奶奶了。 这样的人,他当然要小心供着。 “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大堂经理眼神也有些太过热切了吧?谢林晚就有些莫名其妙,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待会儿周少那边,你帮我转告一下……” “周少不知道您要走?”大堂经理小心脏“扑通通”猛跳了几下—— 三少刚才连装病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招数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没能让人家小姑娘死心塌地? 更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是谢林晚的勇气。毕竟据他所知,就是周家二老和现任周家家主周文龙面对周迟这个小祖宗时,都只有叹气的份。结果现在三少却被个小姑娘给拿捏住了? 除了装虚弱,竟然一点儿招数都没有了。 看大堂经理的眼神就知道,他的脑回路不定往什么方向一路狂奔呢。谢林晚实在有些遭不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管拉开门就往外走。 大堂经理自然不敢拦,慌了手脚之下,忙一溜烟进了电梯,想着赶紧过去通风报信。不想周迟的房门却是关的严实。 一直到几个小时后,瞧着睡眼惺忪从房间里出来的周迟,大堂经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合着这位进了房间就开始抱着枕头睡他的大头觉了? 怪不得人小姑娘会直接走人,倒是个有涵养的,还托自己转告一声,这要是换个人,怕不得马上翻脸。 更是感慨,怪不得三少不近女色,就他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才怪。 谢林晚自然不知道大堂经理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出了长鑫,正想着让给司机把车开过来呢,一辆汽车却是徐徐驶到近前,车窗放下,越澈的脸露了出来: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谢林晚抿了抿唇。 看谢林晚不说话,越澈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是和谢家有关的,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的……” 好一会儿,谢林晚才点了下头: “那,十分钟?”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还真的答应了,越澈声音止不住上扬: “好,就照你说的,十分钟!” 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下车,给谢林晚拉开车门,小心翼翼道: “我们,在车上说好不好?” 谢林晚犹豫了一下,给司机挂了个电话,这才跟着上了车。 坐进去才发现,越澈的车明显是经过特别改造的,怕是传说中的防弹车,也不过如此。 隐约间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外公他们对这个曾经的姑爷如此忌惮—— 被国家如此重视,越澈于国家的重要性可见一斑。真是他想要做什么,怕是谢家是没有能力阻拦的。 正沉思间,手里就被塞了杯热乎乎的奶茶。 “这是,珍珠奶茶,我听说,你们女孩子好像喜欢喝这个喜欢这个……” 越澈定定的瞧着低着头的谢林晚,入目是那乌黑的发顶,一颗心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有些酸酸软软,那种感觉,和对着谢薇时的感觉有些像,却又并不尽相同。 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越澈控制不住,想要为坐在旁边的女孩子做些什么。 “不用,” 谢林晚做的笔直,与生俱来的良好仪态,让她即便是坐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依旧给人一种乖得不得了的感觉。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赶时间……” “好,好的……” 越澈眼睛再次暗了下去,明明脸上的表情依旧在笑,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谢林晚明显有些不习惯,身子不自主往后蜷缩了下。 都这么明显了,越澈怎么会看不出来谢林晚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内心忽然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伤。越澈甚至觉得,是不是因为谢家的缘故,才会让他对着面前小姑娘时,会忍不住想到谢薇,想到要是谢薇没有早早离去,他和谢薇有孩子的话,会不会就是眼前这样…… 好在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即便再难过,也明白,人世间很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之前清苑那里,我和三哥,我是说你予舅舅说过,想要合作……” “予舅舅不会答应的。”谢林晚直接道—— 许是体内强大的精神力的缘故,谢林晚在体察人心方面,非同一般的强大,比如说之前会同意给越澈十分钟的时间,就是因为谢林晚笃定,即便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父女关系,越澈也对她并无丝毫恶意。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过来跟你说……”毕竟做过谢家的姑爷,越澈怎么会不了解谢景予的性格?为人磊落之外,更是重情重义,更别说,谢薇还算是他一手带大的。 “我如今正在研制激发精神力的药物……” 因为精神力者的巨大贡献,这些年来各国对于激发精神力药物的研究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华国这边也不例外,甚至越澈的团队还处于领先地位。 只是半年前,团队的研究到了瓶颈期。期间越澈带领手下研究院颇是做了种种努力,却一直收效甚微。 却在前几日的清苑之行时,有了意外收获,那就是如果能弄懂谢家这种音乐刺激精神力海的规律,极有可能让他们研制的药物得到关键性的突破。 “……这是国家大事,政府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持,又有底层公民的拥戴,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可这么多年了,越澈也能体会出来,那就是明里或者暗里,谢家的敌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想要彻底崛起,谢家这边无疑还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眼下和科学院的合作,无疑就是补上了这关键的一环。 真是谢家这边不肯合作,两相拉锯之下,谁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谢林晚斟酌片刻,自然明白越澈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道: “我回去,会帮您转达,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答复……” 谢林晚点了点头,指了指越澈手腕上的表: “应该有十分钟了,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已经,十分钟了吗?越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 “是和周家那位三少有关的……” “周家那位三少并不是周文龙的亲生儿子……” 准确一点说,周迟其实是周文龙的弟弟,周文竟的儿子。 和中规中矩的周文龙相比,周文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可惜却是短命,竟然在周迟还未出生时车祸离世。据说他离世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夜里馋了,想要吃东西,周文竟就驾车出去买,结果却是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他本人当场死亡。 周文竟的妻子大受刺激之下,精神力直接崩溃,更甚者还陷入了幻觉中,认定她自己杀了深爱的丈夫,而早产生下的周迟就是帮凶…… 幸亏周老太太赶过去的及时,才从周二太太的手中抢下了差点儿被捂死的周迟。 那会儿周老太太对周二太太还抱有幻想,想着她应该很快会恢复,一则担心刺激她,二则不想周迟知道,他的出生竟是如此的不受欢迎,索性就对外宣称,周迟是长子周文龙的儿子…… “周家那位小少爷,行事有点偏激……”越澈斟酌着道。 “他很好。”一直不说话的谢林晚忽然打断了越澈的话,“停车,我要下去了。”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持,又有底层公民的拥戴,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可这么多年了,越澈也能体会出来,那就是明里或者暗里,谢家的敌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想要彻底崛起,谢家这边无疑还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眼下和科学院的合作,无疑就是补上了这关键的一环。 真是谢家这边不肯合作,两相拉锯之下,谁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谢林晚斟酌片刻,自然明白越澈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道: “我回去,会帮您转达,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答复……” 谢林晚点了点头,指了指越澈手腕上的表: “应该有十分钟了,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已经,十分钟了吗?越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 “是和周家那位三少有关的……” “周家那位三少并不是周文龙的亲生儿子……” 准确一点说,周迟其实是周文龙的弟弟,周文竟的儿子。 和中规中矩的周文龙相比,周文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可惜却是短命,竟然在周迟还未出生时车祸离世。据说他离世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夜里馋了,想要吃东西,周文竟就驾车出去买,结果却是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他本人当场死亡。 周文竟的妻子大受刺激之下,精神力直接崩溃,更甚者还陷入了幻觉中,认定她自己杀了深爱的丈夫,而早产生下的周迟就是帮凶…… 幸亏周老太太赶过去的及时,才从周二太太的手中抢下了差点儿被捂死的周迟。 那会儿周老太太对周二太太还抱有幻想,想着她应该很快会恢复,一则担心刺激她,二则不想周迟知道,他的出生竟是如此的不受欢迎,索性就对外宣称,周迟是长子周文龙的儿子…… “周家那位小少爷,行事有点偏激……”越澈斟酌着道。 “他很好。”一直不说话的谢林晚忽然打断了越澈的话,“停车,我要下去了。”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持,又有底层公民的拥戴,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可这么多年了,越澈也能体会出来,那就是明里或者暗里,谢家的敌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想要彻底崛起,谢家这边无疑还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眼下和科学院的合作,无疑就是补上了这关键的一环。 真是谢家这边不肯合作,两相拉锯之下,谁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谢林晚斟酌片刻,自然明白越澈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道: “我回去,会帮您转达,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答复……” 谢林晚点了点头,指了指越澈手腕上的表: “应该有十分钟了,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已经,十分钟了吗?越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 “是和周家那位三少有关的……” “周家那位三少并不是周文龙的亲生儿子……” 准确一点说,周迟其实是周文龙的弟弟,周文竟的儿子。 和中规中矩的周文龙相比,周文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可惜却是短命,竟然在周迟还未出生时车祸离世。据说他离世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夜里馋了,想要吃东西,周文竟就驾车出去买,结果却是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他本人当场死亡。 周文竟的妻子大受刺激之下,精神力直接崩溃,更甚者还陷入了幻觉中,认定她自己杀了深爱的丈夫,而早产生下的周迟就是帮凶…… 幸亏周老太太赶过去的及时,才从周二太太的手中抢下了差点儿被捂死的周迟。 那会儿周老太太对周二太太还抱有幻想,想着她应该很快会恢复,一则担心刺激她,二则不想周迟知道,他的出生竟是如此的不受欢迎,索性就对外宣称,周迟是长子周文龙的儿子…… “周家那位小少爷,行事有点偏激……”越澈斟酌着道。 “他很好。”一直不说话的谢林晚忽然打断了越澈的话,“停车,我要下去了。”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持,又有底层公民的拥戴,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可这么多年了,越澈也能体会出来,那就是明里或者暗里,谢家的敌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想要彻底崛起,谢家这边无疑还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眼下和科学院的合作,无疑就是补上了这关键的一环。 真是谢家这边不肯合作,两相拉锯之下,谁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谢林晚斟酌片刻,自然明白越澈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道: “我回去,会帮您转达,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答复……” 谢林晚点了点头,指了指越澈手腕上的表: “应该有十分钟了,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已经,十分钟了吗?越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 “是和周家那位三少有关的……” “周家那位三少并不是周文龙的亲生儿子……” 准确一点说,周迟其实是周文龙的弟弟,周文竟的儿子。 和中规中矩的周文龙相比,周文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可惜却是短命,竟然在周迟还未出生时车祸离世。据说他离世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夜里馋了,想要吃东西,周文竟就驾车出去买,结果却是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他本人当场死亡。 周文竟的妻子大受刺激之下,精神力直接崩溃,更甚者还陷入了幻觉中,认定她自己杀了深爱的丈夫,而早产生下的周迟就是帮凶…… 幸亏周老太太赶过去的及时,才从周二太太的手中抢下了差点儿被捂死的周迟。 那会儿周老太太对周二太太还抱有幻想,想着她应该很快会恢复,一则担心刺激她,二则不想周迟知道,他的出生竟是如此的不受欢迎,索性就对外宣称,周迟是长子周文龙的儿子…… “周家那位小少爷,行事有点偏激……”越澈斟酌着道。 “他很好。”一直不说话的谢林晚忽然打断了越澈的话,“停车,我要下去了。”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持,又有底层公民的拥戴,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可这么多年了,越澈也能体会出来,那就是明里或者暗里,谢家的敌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想要彻底崛起,谢家这边无疑还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眼下和科学院的合作,无疑就是补上了这关键的一环。 真是谢家这边不肯合作,两相拉锯之下,谁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谢林晚斟酌片刻,自然明白越澈的话很有道理,想了想道: “我回去,会帮您转达,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答复……” 谢林晚点了点头,指了指越澈手腕上的表: “应该有十分钟了,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已经,十分钟了吗?越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还有最后几句话……” “是和周家那位三少有关的……” “周家那位三少并不是周文龙的亲生儿子……” 准确一点说,周迟其实是周文龙的弟弟,周文竟的儿子。 和中规中矩的周文龙相比,周文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可惜却是短命,竟然在周迟还未出生时车祸离世。据说他离世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夜里馋了,想要吃东西,周文竟就驾车出去买,结果却是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他本人当场死亡。 周文竟的妻子大受刺激之下,精神力直接崩溃,更甚者还陷入了幻觉中,认定她自己杀了深爱的丈夫,而早产生下的周迟就是帮凶…… 幸亏周老太太赶过去的及时,才从周二太太的手中抢下了差点儿被捂死的周迟。 那会儿周老太太对周二太太还抱有幻想,想着她应该很快会恢复,一则担心刺激她,二则不想周迟知道,他的出生竟是如此的不受欢迎,索性就对外宣称,周迟是长子周文龙的儿子…… “周家那位小少爷,行事有点偏激……”越澈斟酌着道。 “他很好。”一直不说话的谢林晚忽然打断了越澈的话,“停车,我要下去了。”就会派人去谢家……” “……研究上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会尽可能交给文宇牵头……” 文宇?谢林晚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大堂兄的名字,好像就是谢文宇…… “不错,文宇就是你大表哥,”越澈神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欣慰—— 他和谢薇相恋时,谢文宇也就三岁,谢薇对这个侄子疼的很,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谢文宇。 事实上不但是谢薇,就是越澈,也对谢文宇疼的很。 谢薇离世时,谢文宇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和所有谢家都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谢薇,恨不得杀了他给谢薇偿命不同,谢文宇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抽噎着跟他说“姑姑走了,姑父你还有我”…… 只是那孩子也就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暴怒不已的大哥谢景卿给拖走了。 那之后越澈就没有见过谢文宇。 却是没想到,谢文宇长大后,竟然也加入了科学院,还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研究员,久别重逢,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和从前一般有着孺慕之意。 甚至因为他,还和大哥谢景卿爆发过冲突…… 而想让谢家答应和科学院这边合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越澈想要赎罪—— 是谢家让他明白,什么叫家人,可也是因为他,让谢家险些万劫不复。 如果有可能,越澈恨不得立马让谢家恢复曾有的荣光—— 上层这里有周家出面支 第90章 第 90 章 “啊?”明显没有想到瞧着秀雅美丽的女孩子说翻脸就翻脸,越澈顿时就有些无措,“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他倒不是小看周迟。相反,每次瞧见这位闻名京市的纨绔,越澈都会不觉升起一些忌惮之意。甚至潜意识里觉得,周迟是个相当危险的人。 谢林晚却是没有和他就这个话题谈下去的意思,边解开安全带边道: “有关谢家和科学院的合作,我会代为转告。” 随即拉开车门,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越澈隔着车窗,定定的瞧着谢林晚的背影,眼圈渐渐的就有些发红—— 怪不得谢家上下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谢林晚的存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真的有太多和谢薇一样的特质…… 当初,薇薇也是这样,为了他这个连自家人都当成废物的花瓶,不惜和全世界为敌…… 不是没感觉到越澈的异常,谢林晚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谢家人和越澈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而言,谢林晚只会选择家人。 走到街对面,再回头,越澈的汽车已经驶离。正想着给司机打个电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谢林晚回头,正好和越念念定定瞧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和越念念并肩站着的,还有韩骁。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越念念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韩骁瞧着她,也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看谢林晚瞧了他们一眼,只管撇开头,只管自顾自的拨打电话,韩骁脸色顿时有些发黑—— 之前在樗里时,他可是亲眼瞧见,越澈如何对谢林晚另眼相看,再有清苑之行中,越澈显而易见的对谢家的客气…… 这会儿更好,谢林晚竟然直接上了越澈的车。要知道今天可是念念的生日!结果对方还是一副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的模样。这样的人,上天怎么就会瞎了眼,让她长着一张和念念相似的脸? “谢小姐?做人还是惜福一点的好,你这么着偷偷过来找越叔叔,就不怕谢家那边知道了,把你赶出去吗?” 如果说一开始还因为那张脸,对谢林晚有些好感,那经过这么多事,韩骁觉得,多少好感都不够葬送的。 “韩骁哥你别这么说,”越念念声音发颤,“谢小姐说不定是遇见了什么难题,没办法才过来找爸爸的?”” “念念,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样吗?”韩骁口中的“其他人”明显就是指谢林晚了,“谢小姐,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过有一点请你记着,那就是不要伤害到念念,不然……” 话音未落,就被谢林晚打断: “二位想知道的话,直接给越先生打电话不就好了吗?” 说着,摇了摇握着的手机:“我已经替两位打过去了……” “谢小姐……”明显没想到谢林晚会这么做,越念念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谢林晚转头就要告状? “谢林晚,你……” 谢林晚随即按下免提,越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晚晚?” “是我。”谢林晚直接道,“是这样的越先生,您离开后,令爱和她男朋友韩骁先生突然出现,令爱现在在哭……” “谢林晚,你要做什么?”韩骁脸上的从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上前一步,急急的对越澈道,“越叔叔,您别听谢林晚胡说八道……” “对,就是这样,韩先生从一出现就指责我……”韩骁气的反手就要去夺谢林晚的手机,不想手腕被人一下钳住,韩骁疼的脸色都变了,等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眼中阴霾顿时更甚,“薛真?”站在面前的可不是一个留着寸头身材高挑的秀雅至极的年轻人? 倒是谢林晚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过去—— 这个外形瞧着不是一般出色的年轻人,竟然是薛真吗?之前的长发剪去,整个人由内而外都不一样了。 “你放开——”明明他才是个大男人,结果竟然被薛真老鹰抓小鸡一样给死死按住,韩骁只觉得自己脸都要丢尽了。 无奈薛真却根本不理他,只转头看着谢林晚,那模样,分明是谢林晚下令她才会听。 至于说谢林晚,她当然没有去帮看不顺眼还一见面就指责她的人的意思,正好越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晚晚你刚才说,念念?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越澈的声音一如之前一般清越,谢林晚却不知为何,听在耳中,忽然就觉得憋闷无比,声音也不自觉抬高: “发生什么事,您不是也听到了吗?” “您的女儿在哭,您女儿的男朋友,也就是韩骁先生认为,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我刚刚坐了您的车,才让您没时间陪女儿过生日……” “这帽子太大,我怕自己承受不起……”语气中的愤怒和讽刺已是再明显不过。 “……是我的错,我马上回去,你等我一下。”越澈直接道,更甚者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明明他更应该担心的不是哭着的越念念吗,却不知为何,竟然更无法接受,谢林晚会误解他…… 因为用的是免提,越澈的声音无疑清晰的落在了韩骁和越念念的耳朵里,一时两个人都懵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身为总统府的座上宾,更是在华国科学界举足轻重的越澈,竟然向一个小丫头认错? 别说谢林晚是谢家养女,就是彻彻底底的谢家人,可也担不起越澈这句认错。 只可惜谢林晚却不是他们,不但没有受宠若惊,还直接道: “您的道歉我接受,毕竟这件事确是因为越先生而起。” 实在是被谢林晚一系列操作给吓得不轻,一直到谢林晚挂断电话,越念念才回过神来,眼泪顿时流的更急,冲着谢林晚不住道歉: “对不起谢小姐,我不知道我刚才的问话会给你造成困扰,我还以为你真是有什么困难呢……” “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真有什么困难,找我也可以,我爸爸他太忙了……” “韩骁哥也没有恶意的……谢小姐,求您让您的朋友,放开韩骁哥吧……” “念念别求她!”这么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薛真彻底压制,韩骁真觉得脸都要丢尽了,“薛真你放开我,不是看在妈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饶……哎呦!” 却是韩骁不提吕若这个妈还好,这么一把吕若这尊大神给请出来,刚还神情平静的薛真,瞬时变得冷肃,手持续用力,甚至还以嘲笑的语气道: “要不要给你妈打个电话,你,哭给她看?” 韩骁疼的脸都变形了: “薛真,你是不是疯了……” 一时内心崩溃无比—— 这世上怎么会有薛真这样的怪胎?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点女孩子的样子? 怪不得妈妈会不喜欢她,宁愿对自己这个继子百般呵护,都不肯去看她。 实在是薛真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外人爱她。 可也就敢想想罢了—— 之前吕若在他面前感慨薛真精神力技能点全都点在了作战上时,韩骁还对这一点颇有些看不上。女孩子嘛,就应该和念念似的,美丽善良,又听话懂事,安安静静的做个乖巧的女孩子。像薛真这样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女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现在才明白,薛真何止是不可爱啊,根本就是可怕。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瞧薛真悠闲的模样,压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乖觉之下,再不敢提吕若一个字。只努力的去安抚越念念: “念念你有什么错?越叔叔他不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埋怨你……” 话音未落,就有刹车声响起,却是越澈去而复返。 瞧见越澈从车上下来,越念念已是哭的不能自已: “爸爸……” 越澈却是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她流泪,就过来安慰她,反而脸色还有些严厉: “这么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厉的越澈,越念念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好在看越澈过来,薛真也慢慢松开手,韩骁第一时间跑过来,握住越念念的肩: “对不起越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谢小姐占了您的时间……”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时间?”越澈却是丝毫没给他留面子,“韩骁,你逾距了。” 这下就连韩骁也傻眼了—— 越澈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会因为谢林晚一句话,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越念念,然后又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可偏偏因为吕若这个被公认的越澈的“国民好友”的缘故,韩骁和越澈也不是一般的熟悉,凭他对越澈的了解,怎么看不出来,这会儿的越澈分明是动了真怒。当下也只好低头: “越叔叔,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晚晚。”越澈毫不客气的道。 越念念也明显被越澈少见的严厉给吓坏了,强忍住泪水,冲着谢林晚道: “对不起,谢小姐……” “对不起……”韩骁也只能强压下要吐血的感觉,跟谢林晚低头。 谢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招呼薛真: “真真姐,我们走吧。” 薛真果然转身,经过越澈身边时,又站了下,轻笑一声: “越叔叔。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好女儿”几个字咬得极重,里面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越澈苦笑一声: “阿真你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真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谢林晚去了。 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越澈神情中的伤感却是更浓。 “越叔叔,你刚才,真是错怪念念了……”一直被强烈的难堪情绪笼罩着的韩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念念她只是关心您……” “关心我就是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越念念,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插手我工作的特权?” 越澈盯着越念念的脸,一字一句道。 第91章 第 91 章 “刚刚,谢谢你。”谢林晚站住脚,很是诚恳的跟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她旁边的薛真道谢。 “不用。”薛真摆手。和之前相比,现在的薛真无疑不再是樗里时那样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平复后涅槃重生的结果,整个人瞧起来不是一般的洒脱和帅气,“之前,你不是也救过我吗?我还没谢你呢。” 因为出现过精神力暴动,按照华国法律,她要一直在隔离区待到专家确定,精神力彻底平稳,不会再对正常人有任何威胁为止。 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期间虽然从崔景生口中知道,当初她能从变成疯子甚至被击毙的深渊中逃脱出来,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遇到了谢家小福星谢林晚,甚至崔景生还给她看了本人照片—— 当然,薛真其实不是太理解,为什么崔景生那个疯批,让她看照片时,竟是一副“这小女生是个大大牛人”的唏嘘感慨之情,却不妨碍她对这个女孩子印象深刻。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不过是瞟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被韩骁威胁的就是她的恩人。 更让薛真感到意外的是,瞧见谢林晚的第一眼,她不知为何,就觉得女孩子瞧着真是哪儿哪儿都顺眼的不得了。 又想到崔景生频频提及这个名字时,一言难尽的模样,一时不自觉的就有些好奇: “对了,你和老崔,我是说,崔景生,很熟吗?” “崔警官?”谢林晚有些疑惑,却还是诚实的摇头,“不熟……” 连带的又有些心虚—— 她熟的其实是总是带着崔景生出场,一副大反派模样的周迟…… “不熟啊……”薛真松了一口气—— 不熟好啊。 实在是崔景生提及谢林晚的次数太多,薛真总觉得,崔景生好像对谢林晚特别关注。要知道两人一块儿冲锋陷阵,少说也有五六年了,经常被崔景生挂在嘴边提的女孩子,可就谢林晚一个。 自己兄弟自己清楚,薛真以为,这么好的女孩子,崔景生那样的才配不上。 正要和谢林晚道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薛真猛地回头,正好和街角那里一个面色不善看向这边的年轻人对上—— 可不正是周迟的小弟之一,康家的康明伦? 康明伦身边,还有五六个和他一样的二代们。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以及个个拽炸天的气势,怎么瞧都不像好人。 明显没有想到,薛真的反应这么敏锐,尤其是对方那双冷冰冰瞧着好似都没有多少人气的眼眸,让让康明伦明显有些头皮发麻。 可身为纨绔,最重要的排面就是输人不输阵,康明伦还是强撑着勇敢的回瞪了过去—— 即便打不过,也要给对方以震慑,毕竟他要是没发现就算了,结果现在却亲眼瞧见这王八蛋竟然想撬老大的墙角,怎么也不能装没看见吧? 有些被薛真的动作惊到,谢林晚跟着回头,等瞧见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的康明伦,谢林晚明显怔了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康明伦已经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到了近前,视线直接掠过薛真,看向谢林晚: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害我们老大好找……” 谢林晚听得囧囧——什么老大好找,明明周迟这会儿还正在长鑫睡觉呢。 更想不通的是,康明伦干嘛要撒这样的谎? 康明伦却是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 他都把老大给祭出来了,想来谢林晚肯定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老大看上的人,他也不会对她如何,可要当着他的面给老大戴绿帽,却是万万不成的。 看谢林晚愣愣的看着他,却是没有半点儿配合的意思,康明伦就有些火大,伸手就想去拉谢林晚的胳膊: “老大这会儿正和你哥一起呢,你跟我们走吧。” 下一刻猛地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却是薛真出手如电,直接把康明伦的手给反剪到背后。 身为康家的小少爷,康明伦一向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 疼的好险没哭出来。 谢林晚吓了一跳,忙提高声音: “真真姐,应该是误会……” 觉得胳膊都要被拧断了的康明伦眼含热泪抬头,怪声道: “姐?这哥们是女的?” 女的会这么一个照面就恨不得把人给弄死?还是说谢林晚也被骗了,这人其实是女装大佬? “嗯。”谢林晚点头,不明白康明伦为什么这么问。 “还真是女的啊,”康明伦顿时傻眼—— 所以说自己拼着被打死的危险过来棒打鸳鸯,其实人家根本是一对姐妹花。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丝毫不硬气的就开始对着薛真点头哈腰: “姐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弟弟我吧……” 自打上次樗里时,吕若哭着对她说,韩骁是她的弟弟那刻起,薛真觉得她就再听不得什么弟弟,捏着康明伦的手一用力: “再提什么弟弟,弟弟给你切了!” “姐,姑奶奶,祖宗……”康明伦好险没吓尿了,边鬼哭狼嚎边下意识的就用还自由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要害—— 话说这世上怎么有比他们老大还要心黑的啊? 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小弟弟都要保不住了? 谢林晚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薛真话里的意思,脸也涨了个通红。 看康明伦吓得鹌鹑似的,薛真这才冷哼一声松开手。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康明伦明显吓得不轻,却是不敢再和薛真套近乎,只苦着脸对谢林晚道: “晚晚同学,对不起啊……” 又想起什么: “对了,我刚刚真的看见你哥了……” “我二哥?” “应该是他。”康明伦点头。刚要说什么,眼睛一亮,“嘿,你瞧,那不就是你二哥吗?” 谢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隔着马路对面的橱窗,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背影瞧着,还真是和二哥神似。刚要抬脚往那边走,那人正好转身,和站在身后的一对中年男女中的妇人说话,谢林晚脚随即顿住—— 可虽然认定了这一点,却也有些诧异,毕竟对方可不只是背影像,还长了一张典型的谢家人的脸,竟是和二哥谢文潼有六分相像,怪不得只见了二哥一面的康明伦会认错。 倒是薛真眯了下眼睛—— 年少时曾经有一段时间,薛真对世界上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那会儿越澈担心她想不开,就经常带着不同的玩伴去薛家。 其中最经常被越澈带过去的,就是橱窗里那年轻人,记得不错的话,这年轻人的名字是,谢文宇。 那边谢文宇也似有所觉,忽然抬头,朝谢林晚他们站的地方望过来。 几个人中薛真身量至少一米七六,再加上她出色的外形,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存在。在瞧清楚薛真的长相时,谢文宇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直接从店里走了出来,遥遥冲着几人点了点头: “薛真……” 又指了指橱窗里的女子: “我妈也在呢,你和朋友要不要过来喝杯茶?” 这个店,正是谢文宇的妈妈陈琪的。曾经薛真也曾不止一次和谢文宇到店里逛过。 当下回头冲谢林晚道:“走吧,咱们到你伯母店里逛逛……” 伯母?谢林晚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对面的人应该是谁了—— 十有八、九,是大堂哥谢文宇和他的母亲陈琪。 其实早在过来京市后,谢林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当日大伯虽然含糊其辞,却也说过,大哥谢文宇和伯母就住在京市,结果他们都到京市这么久了,两人却是都没有回到过主宅。 偷偷问了二哥谢文潼,才知道早些年舅母陈琪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大舅发生了矛盾,等谢文宇和谢文潼先后到了京市后,陈琪也怒而出国,一直在国外待了好几年才回来。 回来后却也不愿意回家,始终和被大舅骂作白眼狼的大哥谢文宇住在一起。本来陈琪还想把谢文潼也接到身边呢,可一则谢文潼身体特殊,必须要由谢景予每日给泡药浴,再则就是谢文潼根本厌烦越澈的很,甚至因为偶然听说,谢文宇竟然和越澈关系好,还不忿之下,过去要揍谢文宇。 唯恐两个儿子真把事情给闹大了,陈琪索性减少了回谢家的次数。渐渐的就是和谢文潼这个儿子,关系都有些远了。 不过每年谢文潼生日时,都会收到大哥和妈妈精心准备的礼物。谢林晚也知道,其实私心里,谢文潼是盼着大哥和舅妈回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如今既然意外碰见,谢林晚作为晚辈,自然要过去问候一声。 康明伦犹豫了下,也带着几个哥们跟了过去—— 那女罗刹可是没说让他走的话。 看薛真几人过来,谢文宇脸上浮现出笑意来: “阿真,别来无恙。” 谢家人都生着一副好相貌,谢文宇也不例外。这么插着兜站在那里,姿势不是一般的潇洒闲适,配上他出色的外貌,分明就是个浊世佳公子。 薛真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给两人介绍: “这是晚晚,” “他就是,谢文宇。” “大哥——”谢林晚乖乖的上前问好。 薛真一个眼刀甩过去,跟在后面的康明伦一激灵,带着他身边的那堆纨绔,齐齐朝着谢文宇弯腰: “大哥——” 谢文宇本来正盯着谢林晚看,听到这整齐划一的声音,整个人都差点儿裂开—— 怎么觉得,他好像成了那什么黑涩会老大似的? 好像从前那会儿,薛真不时就会捉弄他。他敢确定,薛真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一时之前的生疏感,都散去不少。 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再次看向谢林晚,有些迟疑道: “你叫我,大哥?” “嗯,大哥。我是晚晚。”谢林晚点头。 虽然已经想到这个可能,可听谢林晚自己承认,谢文宇神情还是有些震动——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自家的福星,被爷爷认到膝下的那个晚晚妹妹吗? “晚晚,见到你,我很开心。” 怪不得爷爷和爸爸他们稀罕的什么似的,就是好几次见到老二,那个闷葫芦似的弟弟,提起“晚晚”这个名字,眼睛都像是会发光一样。 早知道家里刚认得这个妹妹这么可爱,他铁定第一时间过去,才不管会不会被父亲骂呢。 “快进来坐会儿,这间店,是我妈的,她今天正好也在,要是看见你,肯定会开心的。” 边虚虚揽着谢林晚的肩,边招呼薛真和康明伦: “大家都进来吧。” 薛真态度很是无所谓,康明伦却是不敢不听,看向薛真的神情都有些悲愤—— 这女人是个戏精吧?而且不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但她自己要演,还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也跟着忙活,人干事? 第92章 第 92 章 陈琪的服装店是一家轻奢品店,里面除了几个知名的轻奢品牌之外,三分之一都是陈琪自己设计。 店铺的装修也颇具时尚感,明显定位的顾客对象就是谢林晚他们这样的年轻人。 只这个时间点,年轻人大多都在上班,店里面也就没有什么顾客。他们一行人进来之前,整个服装店内除了那对中年男女外,就只有谢文宇和两个百无聊赖站在那里的店员罢了。 明显没有想到会忽然一拥而入这么多人,正和旁边男子说着什么的陈琪就有些诧异,笑着和谢林晚并薛真一行点了点头,又转头和男子低声说话了。 这就是大伯母吗?谢林晚明显就有些好奇—— 和一般这个年纪的女人比起来,陈琪无疑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不但身材依旧纤细,衣品也不是一般的好,再有出众的气质,足以想象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大美人。 又看了眼和陈琪站在一处的中年男子,倒也是风度翩翩,颇是儒雅的样子。 店员已经很有眼色的泡了茶送过来,又很热情的招呼众人过去看衣裳—— 做的就是服装生意,店员们看人的眼光自然也很是有几分毒辣。比方说这群年轻人,虽然说一个个瞧着年纪不大,身上的衣服却分明都是大牌,再有由内而外的气质,怎么看都是出身非富即贵的家庭。 当下忙热情的过来招呼。 康明伦被薛真用视线“挟持”着进店,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又听说是谢林晚大哥家的店,越发来了兴趣—— 未来大嫂的大哥,那不就是老大将来的大舅子吗? 正好好好巴结巴结,省的将来为难老大。 再有店里的衣服瞧着也还顺眼,当即大手一挥,很是豪气的跟旁边的二代们宣告—— 尽管选,每人从头到脚,至少一身,最后他来结账。 说完后,想到什么,赶忙又毕恭毕敬的看向薛真: “姐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却唯独跳过了谢林晚—— 那可是未来大嫂,他再怎么着,可也不敢跟老大争宠。 “我自己买。”薛真却是直接拒绝了康明伦,随手朝几件衣服点了几下,直接吩咐店员,“这一件,这一件……还有那几条裤子……” “好的,我给您拿下来试试……”店员顿时乐开了花—— 果然让他们猜对了,进来的客人们还真是豪爽。 就这么会儿功夫,怕不就要进账小十万。 “不用。”薛真直接摇头,看店员有些错愕,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用试了,直接包起来就成。” 薛家千亿资产,就她一个继承人罢了,偏偏数年的军旅生涯,让薛真早对奢侈品之类的失去了兴趣,一切都以舒服为主。 钱财上面,更不是一般的潇洒。 康明伦眨了眨眼睛—— 之前还觉得这女罗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现在瞧着,分明还是个不缺钱的主。 一时更加郁闷,你说同为有钱人,凭什么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让个女人给压得死死的。 倒是谢文宇,看他们这样买衣服的劲头,顿时就有些头大,忙过来劝阻: “喜欢了就要,不喜欢不要硬买,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浪费了可不好……” “谢大哥,我们是真喜欢。”康明伦忙拍着胸脯保证—— 大嫂娘家人开的店,以后还要多捧场呢。这点小钱,算什么啊。 “你看我们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薛真也哼了声—— 谢书呆还是和从前一样,就长了个榆木脑袋。 说着也不理谢文宇,反而殷切的看向谢林晚: “晚晚我也给你挑两套……” 晚晚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换上她选的衣服后,肯定会更好看。 谢文宇也知道薛真的性子,闻言也不再劝,上下打量一番谢林晚,直接摘下来好几套衣服,连同薛真帮着选的那些,全送到谢林晚面前: “真真眼光不错……还有这些,晚晚你都试试……好看的话,就都带走……” 看着谢文宇抱了满怀的粉嫩衣服,谢林晚神情瞬间僵硬—— 话说大哥和薛真审美也太像了吧?就只是这样的死亡芭比粉,真适合她? 那边陈琪也明显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眼瞧着谢文宇年纪也不小了,他这个年纪,别人都有当爹的了,结果儿子倒好,身边怕是除了蚊子有母的,根本就没在他身边看见过女孩子。 结果今天一下出现了两个!视线先在薛真身上停了下,等瞧见谢林晚,明显怔了一下。 站在陈琪身边的儒雅男子跟着看过来,脸上神情很是愧疚: “这些年,都是家里,拖累了你和小宇……” 还要再说,神情猛地一变,却是落地橱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五六个大汉。 看儒雅男子发现了他们,为首的大汉就开始嬉皮笑脸的冲他招手: “啊呀,陈先生,好巧啊。” 说着,推开店门就进了店里。 几个人都是身材高大,站在店里,瞧着不是一般的有压迫感。 “呦呵,这店面,位置好,东西也好……走了这么远,都渴死了,东子,弄点儿水过来。” 他身后敞着领口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拧眉冲着吓傻了的店员道: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给我们大哥上茶啊……” “要好茶叶啊,明前龙井有吗?就泡那个……” “有没有华子,给我们大哥来一条……” “对了,你们再去打包些鸭脖烧鸡牛肉之类的,这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大老远过来,那叫一个饿哟……” “诸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谢文宇上前一步,皱眉道,“这里是服装店,诸位要吃要喝,出门左拐……” “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已经拉来把椅子,四仰八叉坐在上面的光头男子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谢文宇。 谢文宇刚要说话,儒雅男子已经快步过来,边把谢文宇扯到身后,边瞪着光头男子,气的嘴唇都是哆嗦的: “这怎么能叫跟踪呢?”光头呵了一声,“我们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跟着你啊。” “陈闵先生,陈大老板,你也是做生意的,不会不知道欠债还钱的道理?您欠我们那么多钱,我们要是不跟紧一点,您跑了我们找谁哭去?” 说着,抬起腿,跷到前面的柜台上: “再说了,你这妹妹不是挺有钱的吗,帮你一把,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件事和我妹妹没有关系。”陈闵神情顿时充满戒惧,“你起来,我们去外面说。” “外面风大,不去。”光头却是一口拒绝,“当然,想让我们走,也不是不能商量,比方说,你或者你妹妹,把钱给还上,我们立马走人……” 又不耐烦的冲谢林晚等人一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没见我们正谈正事呢。” 和赶蝇子一样的态度,顿时惹恼了康明伦—— 康家小少爷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也就刚刚对阵薛真时,结结实实吃了个亏,这光头算老几啊,也敢跑到未来大嫂家的店里来胡作非为? 根本是不给老大面子吗。不给老大面子,可不就是不给他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康小少爷面子? 正好他旁边的茶几上就是店员之前泡好的花茶,康明伦直接抄起来,照着男子头上就砸了过去: “□□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着在本少爷面前装大尾巴鹰!” 明显没有想到,康明伦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光头下意识的伸手,倒是挡住了茶杯,却被里面的茶水泼了个正着,甚至头皮上,还趴着两朵干掉的玫瑰花。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光头回过神来,眼睛简直瞪得和铜铃似的: “兔崽子,你敢泼我?” 说着,就去摸腰里。 只可惜手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薛真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近前,下一刻,就卡住了光头的脖子,然后提溜着这足有一米八多脑满肠肥的汉子,闲庭信步一般往店外而去。 “放开大哥——”光头的几个小喽啰也慌了,忙就要去抄家伙。 只是还没等他们掂起凳子,薛真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手一用力,光头被迫仰起头,太过疼痛,生理性的眼泪跟着流下。 “让他们跟你一起滚出来。”薛真冷笑一声。 光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要被掐死的滋味是这样的,偏偏薛真对力道拿捏的不是一般的准确,就让光头处在这样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状态里。 悲痛绝望之下,哪里还敢反抗丝毫? “出去,快都出去……” 一直把人拽到门店外,薛真一松手,光头就狗吃屎似的趴在了脚下。 钳制刚一离开,光头边骂娘边手按地,就想爬起来。 可身子才弓起一半,薛真抬脚就踩了下去,光头一张大饼脸瞬时和冰冷的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 明明也就是个纤细的女孩子罢了,光头却觉得身上和压了座大山似的,更甚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用的力道,他刚刚才骂过人的嘴,角度诡异的磕在石阶上,光头一张嘴,就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终于意识到他们今天怕是踢到了铁板,对方根本就是个狼灭。 光头彻底哑了声,至于说那几个跟班,也都吓得全都僵在了那里。 康明伦止不住就大笑三声,看着薛真的神情崇拜无比—— 小姐姐那里是什么女罗刹啊,分明就是夺命修罗。和刚才被反剪手臂的自己相比,光头无疑要悲惨的多。 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是,薛真会动手,根本就是为了维护他啊。呜呜,决定了,他以后就认薛真,除老大之外的二祖宗! 薛真横了他一眼—— 这个煞笔,也不看看场合就动手。真是在店里面打起来,店里的衣服不就要遭殃了? 康明伦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强撑着回了薛真一个夸张的笑脸—— 姐姐你真棒! 薛真已经收回视线,却是俯身再次揪起光头的衣领,又拖回了店内。 光头的几个手下刚要跟过去,薛真忽然回头: “谁让你们进去的?去外面蹲着。” 几人吓得一哆嗦,乖乖的按照薛真的话,蹲在了外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还有点可怜。 “现在,会好好说人话了吗?”薛真把光头往地板上一丢,弯腰重重地拍了下光头的脸,“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我们真是来讨债的……”被可怕的女魔头盯着,光头真要吓哭了,“不信,你问陈先生……” “你真的欠他们钱?”薛真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心肠冷硬一些,却不是不讲理的。 “我是欠钱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说不定有阴谋,我是被他们给坑了……” 第93章 第 93 章 “陈老板,做人可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光头当即叫起了撞天屈,却在接触到薛真冷冰冰的眼神时,吓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起来!”薛真随即把他提溜起来,丢进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储藏室。 “你们说话,我们兄弟去看着。”康明伦也很有眼色,带着二代们就跟了过去。 “家里出事了,”目送几人离开,陈闵终于道,一瞬间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两个月前,陈闵次子陈智霖精神力崩溃,只作为谢家的姻亲,陈家和谢家一样,一直在灵舞者的黑名单上。 “智霖精神力崩溃?”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琪明显惊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陈闵,“这么大的事,大哥你为什么一次都不跟我提起?” 甚至就在刚刚,要不是光头一行突然出现,陈琪还不知道,家里竟然落到了被人追债的地步。 忽然想起刚才陈闵嘱咐她的话,让她以后不用再管娘家的事,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也有些苍白—— 外界猜测,她当年之所以会和丈夫闹崩,甚至到了搬出谢家,差点儿离婚的地步,是因为她不堪重压,换句话说根本就是她水性杨花、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所致。 殊不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娘家有关—— 谢薇离家出走事件爆出来时,正逢陈闵长子陈智丰精神力崩溃。 作为陈家二代中唯一的精神力者,陈家人走投无路之下,自然第一时间求助了陈琪。 要是谢家还是从前的谢家,要疗救一个陈智丰,自然不在话下。 不幸的是,谢家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家,不但谢薇渺无踪影,其他几家灵舞者世家,也和谢家剑拔弩张。 陈琪一边担心一向亲如姐妹的谢薇,一边又因为娘家侄子忧心不已。 当真是心力交瘁。 彼时整个谢家,精力全都放在谢薇身上,说一声四面楚歌都不为过。 陈琪自然不忍再拿娘家的事去劳烦丈夫,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把所有事情扛下来。 也是到了难处,才发现,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姐妹淘,更看重的根本是她谢景卿妻子的身份,要说还有那个对她态度始终如一的,那就是彼时还是谢景行女朋友的林蓉了。 林蓉说她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对方也是位灵舞者,愿意帮陈琪。 陈琪自然感激涕零。很快林蓉就跟她说,让她带着侄子去郊外一间民宿—— 按照林蓉的说法,对方曾经受过谢家的恩,更是素来对谢家极其仰慕,眼下谢家有难,他想帮忙也心有余力不足,倒是陈家那里,还能尽点绵薄之力。 那会儿陈琪只觉得绝处逢生,自然也就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带着陈智丰去了民宿。 因为之前林蓉提醒过,说对方不想惹麻烦,就不和陈琪见面了。 而陈智丰从里面出来后,精神力崩溃的症状果然得到缓解。 陈琪激动之下,感激还不够,自然不会多想。 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不过三天后,侄子陈智丰忽然就公开对记者说,那种为精神力者深恶痛绝的邪恶而古老的巫蛊之术,确实是谢家所擅长。 作为谢家的姻亲,他们陈家最有感触,甚至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 一份陈琪这个谢家长媳控诉谢家“邪恶”的录音。 陈智丰的发言,顿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说这之前受害者的攻击,还让很多人怀疑,是打击报复,那陈智丰这位至亲的话,几乎等同于锤死了谢家。 尤其是那份“陈琪的录音”,即便后来司法机关鉴定后给出结果,说是假的,却是淹没在谩骂攻击谢家和谢薇的汪洋大海中。 种种恶毒的语言,根本没那个正常人能受得了。 而谢景行会被逼到自废精神力,陈智丰的话和那份“证据”无疑起到了关键作用。 事情爆发出来后,陈琪说是五雷轰顶都不为过。 之后一系列事情,更是朝着不可控的极坏的方向发展。重重压力之下,即便谢景卿表示,他相信这些事情,都和陈琪无关,陈琪也因为压力太大,而成为重度抑郁症患者。 更是在痛苦绝望之下,无比决绝的离开了谢家…… 这些年,她寄过去很多份离婚申请,谢景卿却是一份都没签。可两人虽然保持着婚姻关系,在众人眼里,却根本是名存实亡…… 陈闵说都是家人拖累了她,也是因为这个。 “我……”陈闵忽然就用手捂住了脸,“我不想,再拖累你……” 他也是哥哥,何尝不心疼妹妹? 曾经要不是被娘家拖累,婚姻美满幸福的妹妹,何至于患上抑郁症,还好险没自杀? 这些年来,因为这件事,陈闵一直备受煎熬。就是陈家二老当年离世时,还不住念叨这件事,说是对不起女儿女婿…… 眼见得陈琪好容易从昔日阴霾中走出来,谢家那边也熬过了寒冬,再三涌现出灵舞者,妹夫谢景卿又一直不肯放弃的情形下,说不好两人就能破镜重圆。 这样的情况下,再因为次子精神力崩溃的事情心急如焚,陈闵可也没脸求上门。 陈琪怎么会不明白陈闵的意思,不是这些小辈们还在,说不好就会哭出来—— 父母兄长都是重诚信的君子,这些年来因为智丰的话每日里的自责,怕是并不比她少。 红着眼睛道: “哥你真是太糊涂了……潼潼也是你亲外甥,他小时候和智霖关系也是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是他的舅舅啊……” “我怕啊……”陈闵一个大老爷们,却是已经眼含泪花—— 陈家已经毁了妹妹一次,就是家里再苦再难,都绝不愿再毁陈琪第二次。 再有就是,陈琪是陈家女,自然不会和娘家这边有芥蒂,谢家那里,能接受陈琪就不错了,想让他们彻底放下,怕是很难。 毕竟当初,这件事是导致谢景行自废精神力的直接诱因,谢薇会死,则是因为看到了谢景行和谢家被威逼到那般悲惨境地的报道。 换句话说,谢家的掌上明珠会死去,陈家那边绝对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可即便请灵舞者的,应该也不至于让家里落到被人追债的地步啊……” 陈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可拿出个把亿,还是有的。 即便救治智霖需要花钱,怎么想也不至于把家底全掏空吧? “公司出问题了,”陈闵笑容惨淡—— 他膝下也就两个儿子,长子陈智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中住着,唯二的小儿子又精神力崩溃,陈闵哪还有心情管理公司? 结果仅仅一个月后,就出事了—— 先是陈氏花费重金拍下来的一块土地,竟然是深陷三角债的漩涡中。 然后公司的好几个重要客户先后撕毁了合同…… 要是其他资产雄厚的,这样的事或者不算什么,陈家却是直接出现了资金链断裂。 只彼时陈闵一颗心全在儿子身上,对公司的危机根本毫无所觉。 “……我找了好多渠道,始终没有请到灵舞者……” 事实上不只是谢家被那些灵舞者家族拉黑,陈家的下场根本较谢家还要严重—— 一方面外界依旧认定陈家是谢家的姻亲,不肯和他们家有丝毫牵扯;另一方面,陈智丰当年的“控诉”,也让陈家很为上流社会所不齿,认定他们家根本就是担心被连累,想要站在干地上…… “然后,”陈闵转头看向地上依旧胆战心惊缩成一团的光头,“一次饭局,我遇见了他的老板,王诚……” 王诚跟陈闵说,他有朋友,可以百分百打包票,帮着买到网上那家“大人的店”的符篆。 这家网店如今根本就是华国家喻户晓的一个类似于神迹的存在。 在所有人心目中地位之高,根本堪比顶尖灵舞者。 之前陈智霖刚刚发病时,陈闵不但自己日夜蹲在网上,还特意请人一起守着,可都一个月了,却是根本毛都没抢到一根。 听王诚说的天花乱坠,绝望中的陈闵顿时就觉得儿子有救了。 简直把王诚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而王诚也果然不负所托,给了陈闵一张符篆。 甚至符篆价格也和网上预售价一样,没有往上加一分。 陈闵感激涕零之下,自然把王诚当成了亲兄弟一般。还当即任用王诚推荐来的一个兄弟当了公司副手。 可没想到陈智霖佩戴上符篆后,不过好了两天,精神力就再次崩溃,甚至情形之凶险还在第一次之上。 公司和儿子,陈闵再次选择了儿子,当即把公司交给王诚推荐的人全权负责。 那之后不久,就出现了公司大客户几乎全部流失的可怕事件。 等陈闵回过神来,陈氏早就成了个空壳子差不多。 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曾经的好哥们王诚,竟然拿出来一张天价账单,说是当初陈闵拿走的那枚符篆费用。 至于说陈闵转给他的五十万,按照王诚的意思,不过是定金罢了。 这枚符篆的真正价格是,一个亿。 如果陈家不给,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对方保证说,那符篆是大人的店出品,”谢林晚语气就有些古怪,“然后就是老板,要价一亿?” “是。”陈闵神情苦涩,“王诚说,本身符篆价值百万,卖给世家还要溢价百倍,陈家自然也不例外……” 到了这个时候,陈闵怎么会不明白,他根本是上了王诚的当?可偏偏之前太过大意,现在根本是百口莫辩。 “那他确实是个骗子。”谢林晚皱眉—— 之前虽然因为恼火三大世家挤兑谢家,特意定下世家购买符篆的话,溢价十到百倍的规矩,可事实上根据周崖定期给她发送过来的财务报告,还没有任何一枚符篆超过一千万。 毕竟这世上能制作符篆的人不止她一个,性价比也不可能太过离谱。 结果王诚却代买到了价值上亿的符篆,百分百是一场骗局。 “我也知道上当了。”陈闵咬牙—— 不过带上几天就失去效用,那枚符篆怎么看都是假的。 没治好儿子的精神力崩溃,还让公司濒临破产边缘,更甚者又背了一屁股的债,陈闵这顿时间简直如在炼狱中似的。 “事情解决起来并不难,”x谢林晚说着转头看向陈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不然咱们先回家,等到家再详谈。” “回家?”陈琪定定的瞧着谢林晚,“你……” “妈,舅舅,她是晚晚,谢林晚……”谢文宇忙上前一步,给两人介绍,“我妹妹……” “妹妹”两个字,声音不自觉上扬。 陈琪眼圈顿时红了,铺天盖地的难过却是涌上心头—— 其实她当初之所以会抑郁成疾,愧对丈夫和谢家之前,何尝不是为了小姑谢薇? 每每想到,是侄子让谢薇孤孤零零死在异乡,她的心就会和刀搅似的。 这会儿看见谢林晚,那种难过的感觉却是更甚—— 要是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 第94章 第 94 章 电话才响了一声,谢锦程那边就接了起来: “晚晚……” “爷爷,我和大舅妈在一起呢……” 听到“大舅妈”这个称呼,陈琪眼中瞬时浮起一层水色。 谢文宇忙递了张纸巾过去。 “还有陈闵伯伯……”谢林晚继续道,“……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说着把手机递给陈琪: “舅妈,爷爷想和你说句话……” “我,我吗?”陈琪明显就有些错愕,好一会儿才从谢林晚手里接过电话,紧张之外,再加上惶恐,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您,您好,我是,琪琪……” 电话那边的谢锦程也明显心情复杂,好一会儿,才颤声道: “琪琪啊,回来吧,咱们一家,也分开得太久了,也是时候,该团圆了……” 这些年来,要说他不怨陈家是假的,再明白陈智丰那件事绝对有鬼,却依旧不能改变陈智丰的控诉加速把谢家推入深渊的事实。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对儿子媳妇的事,他从不插手的重要原因—— 他还没有老糊涂到因为这件事就去对陈家报复,可也没宽容到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事实上外孙女回来前,他根本怨恨着世间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是谢林晚的归来,抹去了谢锦程内心源源不断的无奈,痛苦,和自怨自艾…… 陈琪眼睛瞬时变得模糊,握着的手机,都差点儿摔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点头: “……爸,我听您的……” “让你哥也一起过来……” “嗯……” 把手机还给谢林晚,陈琪依旧没办法止住眼泪,又去洗手间那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一行人走到门外时,正好瞧见被康明伦踹了一脚后,头也不敢回跑走的光头一行。 “我会找人跟着他。”薛真冲谢林晚点了点头,又把之前给谢林晚挑的衣服塞过去,很是潇洒的挥挥手,“走了。” “我送你吧。”看薛真没开车,谢文宇忙上前一步道,“还有,谢谢你。” 看着薛真的眼神明显有着隐隐的欣赏—— 已经多年没有见面,谢文宇的印象中,薛真一直是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子,更是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面时,纤细的女孩子忽然就成了古代侠女一样的人物—— 刚才薛真出手时,谢文宇完全是靠着科研人员的谨慎内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和康明伦那样没见识的小孩子一样,当场五体投地。 “不用。”薛真神情平静,“我是为了晚晚。” 言下之意,要不是因为他是谢林晚的哥哥,刚才的闹剧,她根本就不会插手。 说完直接潇洒离开。 谢家的车也开了过来,车门打开,瞧见帮着拉开车门的司机,谢文宇神情顿时越发带了些沉思的意思—— 科学院对国家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所在,在那里工作的谢文宇自然见惯了那些负责安保工作的国家精英。 如果说刚才的薛真,给他的压迫感,较之那些执法队员还要更甚,那眼前的司机无疑就和那些执法队员差不多了。 一时瞧着谢林晚的眼神也开始带出些深思的意味—— 是不是他这妹妹真的是锦鲤转世?要不然为什么他瞧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很舒服,还有薛真,那么冷漠的一个人,连他这个昔日的竹马都丝毫不在意,却对晚晚维护的什么似的。 再加上眼前瞧见的……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他是家里的长子长孙,当年的谢家也是风光无限,可真是出门,爷爷也从没有给他特意安排过专车,聘请过专门司机…… 别说谢文宇,就是陈闵也看出些不同来—— 之前还想着小姑娘寄人篱下,真是掺和了谢家的家事,谢家理不理不好说,却大概率会让小姑娘以后的日子难过。 结果却是谢林晚不过轻描淡写的提了那么一嘴,对面一直以顽固著称的亲家公就直接答应下来。 这样的地位,简直能和当年谢家大小姐谢薇相比了。 倒是陈琪,多年没回家,心情忐忑之下,丝毫没注意到这些异常。等车驶入谢家主宅,隔着车窗瞧见外面熟悉的景致,陈琪再次红了眼睛。 谢文宇先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瞧见站在台阶上的谢家众人。不但谢文潼在,就是谢锦程谢昉几个老的并谢氏族长谢景予也都迎了出来。 明显没有想到谢家竟然这么大的阵仗,跟着下来的陈闵先是惊了一下,下一刻忽然朝着谢锦程就跪了下去: “谢叔,对不起,我替陈家和智丰,向您请罪了……” 其实早在陈智丰召开了那场荒唐至极的记者招待会后,陈闵就恨不得第一时间跑过来向谢家人谢罪。 只彼时谢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哪里还有余力听他剖白? 再有陈智丰也不知为何,离开记者会现场后,还没到家里,就开始发疯。期间几度想要自杀…… 等后来悲剧彻底铸成,陈琪也和谢景卿的婚姻走到了差点儿破裂的境地,陈闵更没有脸面来见谢家人了。这一句“对不起”,竟然一直拖到了今天。 “起来,快起来……”谢锦程手也有些哆嗦,“从前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不提了……” “咱们进房间说话吧,”谢林晚和谢文宇一边一个扶起陈闵,等一行人在客厅坐下时,又看向陈闵,“方不方便告诉我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会有此一问,陈闵有些迟疑的看向谢锦程——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撕开之前的伤疤,陈闵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无妨,晚晚想知道,你就告诉她吧。”谢锦程哑声道。 得了谢锦程的应允,陈闵就把当年陈家那边发生的又讲了一遍: “……智丰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谢叔您应该也知道,当初智丰有多喜欢谢家,喜欢谢家的人……” 甚至在陈智丰心目中,自己这个亲爹都比不上他姑父谢景卿重要,那孩子还对比他大不不了几岁的谢薇不是一般的仰慕,怎么想陈智丰都不可能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你们确定召开记者会的智丰哥,是正常的?”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却是忍不住开口。 陈闵沉默片刻,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知道谢林晚是为陈家着想,陈闵并不准备推卸陈家的过错。 “当时我们也曾经这么想……” 甚至陈闵自觉对不起谢家之下,恨不得跪下来求陈智丰,即便不能交代出幕后主使,最起码在媒体面前给谢家正名也行啊。 可一切都是枉然,陈智丰拒不合作,等他因为不堪忍受精神力崩溃的折磨彻底疯掉,就更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是精神力崩溃引起的,不然就让人把他和智霖一起护送过来。”谢锦程无疑明白,谢林晚怕是看出来些什么—— 外孙女身上神奇之处太多,谢锦程已经渐渐能接受。 当即拍板道,“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 竟然连长子,也有机会吗?就是自持如陈闵也禁不住激动的好险没掉泪。 陈智丰和陈智霖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过来的。事实上不但陈氏兄弟,就是谢景卿,听说陈琪竟然愿意回谢家后,也连夜搭乘飞机,赶回了京市。 两辆车几乎是一前一后抵达主宅。 瞧见久违的妻子,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的谢景卿也是激动不已,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陈家的车子也打开,两个彪形大汉“扶”着一个手上和脚上都有镣铐的人从车上下来—— 与其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挟持,被两个大汉这么夹着,那男子根本没有一点儿行动自由。 一开始谢景卿还有些错愕,等瞧见男子的长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头白发萧萧下,是一张漠然到瞧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倒是和印象中一般的俊色夺人,却是没了那由内而外洋溢的书卷气,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抹飘荡在世间的游魂。 尤其是露出衣袖外的一截手腕上,遍布了各种各样或啃咬或自残的伤痕。 “那些都是他自己弄的……”陈闵转头,不忍去看木头一般杵在那里的儿子。 会给他戴上手铐镣铐,也是因为但凡有一点儿自由,陈智丰就会把他自己弄得惨不忍睹…… 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刚要说什么,却是听见一阵镣铐撞击声,陈闵下意识抬头,脸色顿时一变,却是陈智丰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从两个大汉手里挣脱出来,正跌跌撞撞的往谢林晚站的地方冲。 之前陈智丰一直表现的很是配合,两个大汉自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反抗,力度还如此之大。 “抓住他!”陈闵声音都直了—— 陈智丰可不但是自残,还会伤害能触及到的所有,不管是人,还是物。 事实上陈智丰在精神病院的住所,根本除了地上的床垫之外,什么都没有,之所以如此,除了怕他拿来伤害自己之外,还因为他会不管不顾的毁坏所有。 之前已经见识到谢林晚在谢家有多受宠,陈闵简直不敢想象,真是儿子冲过去,伤到了谢林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两个大汉也回过神来,忙大踏步上前,按住戴着镣铐跌跌撞撞往前跑的陈智丰。 至于说谢林晚,则在瞧见陈智丰失控后,就被谢景予和谢文潼给护在了身后。 甚至老爷子也张开手臂,仿佛护着鸡雏的老母鸡似的,挡在前面。 那边陈智丰已经被大汉再次制服,只明明被压得半张脸都似乎要埋入地下了,陈智丰却依旧不肯屈服,倔强而执着的朝谢林晚这边伸着手。 “舅舅,我过去看看。”谢林晚说着,就要从谢景予身后绕出来。 “你——”谢景予无疑有些不愿意—— 事实上别说陈智丰,就是他自己的命,谢景予以为都比不得外甥女重要。 “舅舅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谢林晚语气执着而笃定。 谢景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却也知道谢林晚的性子,既然说要过去看看,那必然是要过去的。 好一会儿才皱眉道: “我陪你过去,还有,不要逞强,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 什么叫不要逞强?陈闵和陈琪明显都有些疑惑—— 不是说谢林晚也就是谢家福星一个身份罢了,怎么谢景予的意思,倒像是晚晚也是灵舞者似的,更甚者,还是非同一般厉害的那种? 正迟疑间,谢景予已经护着谢林晚来到近前,然后让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谢林晚的靠近,陈智丰竟然停止了挣扎。 谢林晚蹲下来,拿纸巾轻轻帮陈智丰擦拭嘴角流出的血痕: “很痛吧?牙齿松开好不好?” “没用的。”陈闵摇头—— 儿子从来都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对外界从来半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点儿反应。至于说刚才的异常,应该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刺激太大之下,疯癫的更厉害所致、 结果下一刻,一个冰凌般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好。” 第95章 第 95 章 陈闵整个人都懵了,掏了掏耳朵,又茫然的看向陈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道: “我耳朵,耳朵好像,出问题了……” “没有,大哥,你的耳朵没出问题,刚刚,智丰他确实开口了,他和晚晚说,‘好’……” “是啊大哥,我们都听到了,刚刚,确实是智丰在说话……”谢景卿轻轻揽着妻子,也跟着红了眼睛…… 先后被妹妹和妹夫证实,陈闵终于明白,他没有幻听,止不住也跟着上前一步,含泪道: “智丰,你还认得我吗?我是,爸爸啊……” 趴在地上的陈智丰却仿佛没听见似的,没有给他半点儿反应,依旧努力的昂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谢林晚。 “你们放开他,去休息吧。”谢林晚冲两个依旧摁着陈智丰的两个大汉示意。 谢景予皱了下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看陈智丰弱不禁风的模样,又戴着脚铐镣铐,就是待会儿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也来得及防护。 那两个大汉无疑就有些迟疑—— 从被陈家高薪聘请,他们也在陈智丰身边好几年了,可是亲眼见过陈智丰发疯时的可怕样子。 别看人瞧着瘦弱,发疯的时候却是力大无穷,还丝毫不顾及他自己是不是会被伤到,每次都是闹得人仰马翻,手和脚那儿更会由于他的疯狂挣扎,而血迹斑斑…… “听,晚晚的。”陈闵点头。 汉子只得松开手,依着谢林晚的意思去做。 直到离开院子,还止不住回头,却惊奇的发现,这都几分钟了,陈智丰竟是依旧乖乖的趴在地上,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 “站起来吧,地上好脏的。”谢林晚瞧着陈智丰,柔声道。 “好。”陈智丰点头,果然艰难的弓腰起来。 别看陈智丰瘦,个子却很高,瞧着至少一米八六。 站起来比谢林晚高了一头还多。 结果站到一半,陈智丰忽然停住了,竟是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平视谢林晚的眼睛,用平板的声音一字一字道: “……让,智丰死,姑姑,别死,好不好?” 一句话出口,就是始终肃着脸的谢锦程也瞬时破防—— 刚才之所以忽然那么听话,其实是因为,陈智丰把晚晚当成薇薇了吗? 只是陈智丰不是疯了吗,怎么会知道,谢薇已经死去的事? “姑姑好好的,智丰你也好好的……你就是做了场噩梦,所以别睡了,好不好?你喜欢看姑姑跳舞对不对?姑姑待会儿教你跳舞好不好?” 谢林晚说着,转头看向陈闵: “把钥匙给我,我帮他把镣铐给去了……” “可以,可以吗?”陈闵已经有些哽咽—— 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曾经陈闵对长子满怀期待,结果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却成了疯子。这些年来,陈闵无数次向漫天神佛祈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指望孩子成才,只要他能活的,像个人,就好。 抖抖索索的把钥匙交给谢林晚。 “让我开。”谢景予想要去拿陈闵手中的钥匙。 谢林晚却是摇了摇头: “不行……舅舅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耐不住谢林晚的坚持,谢景予只得把钥匙给了她。旁边谢家人顿时都捏了一把汗,唯恐距离那么近,陈智丰真是疯起来会伤到谢林晚。 事实上察觉到周围人的靠近,陈智丰果然就有些躁动,却在瞧见越来越近的谢林晚后,竟然奇迹似的把那点疯狂又给压了下去。 “让我看看你的手……”谢林晚柔声道。 陈智丰瞧着手腕上的斑驳伤痕,讷讷道: “丑……” “不丑……你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打开好不好……”谢林晚继续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道。 陈智丰垂眸,静静看着带了不知多少年的镣铐。 谢林晚也不催他,和他一起沉默着。 好一会儿,终于有镣铐叮当的动静传来,下一刻,那双手就微微颤抖着伸到谢林晚面前。 谢林晚托住他的手,把钥匙伸进去,耳听得咔嚓一声响,镣铐应声而开。 “来,站起来。” 随着谢林晚的话,陈智丰果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跟上谢林晚的步伐。 和身形灵动的谢林晚相比,陈智丰就和蹒跚学步的孩子似的,一开始只是机械的追随着谢林晚的脚步,渐渐的步履也开始变得轻盈,视线却是始终专注的停在谢林晚身上,那模样就如同一个渴望得到长辈表扬的孩子似的。 “嗯,智丰表现的真好,这颗糖给你,吃了后,梦就醒了……”旋转着的谢林晚终于站住脚,手里多了一颗去了外皮的薄荷糖。 说着,拉过陈智丰的手,把糖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陈智丰痴痴的瞧着那颗糖,抬头深深的看了谢林晚一眼,果然把糖送进了口中。 脸上跟着浮现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谢林晚纤指轻拂,遥遥朝着陈智丰做了一个拈花的动作,下一刻陈智丰高大的身形就如同喝醉酒般慢慢摇摆,终是四肢舒展,缓缓躺倒在地上,片刻间就呼吸平稳,竟然睡了过去。 事实上这一刻,整座院落都笼罩在一种玄妙而又神奇的氛围中,大家只觉得,仿佛回到初生的婴儿时期,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绽放,万物萌发出无尽的生机…… “这是,祁家的,春祈?”不知过了多久,谢景予终于喃喃道—— 四大世家各有传承,每家的祈福舞都有属于自己的运行规律,也正是因为这个,四大世家才能始终巍然矗立。 结果晚晚不但洞悉谢家的祈福舞,就是独属于祁家的春祈,都能信手拈来。 不对,应该不只是信手拈来,事实上外甥女灵舞已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根本不像祁家那样大肆夸张,而是如同呼吸吐纳一样自然,偏偏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回眸,都如同飞天一般,轻易勾动人所有的内在情绪…… 也是在谢景予开口的那会儿,其他人才回过神来,一时所有人只觉得心情舒畅,曾经的郁气瞬间一扫而空。 尤其是陈闵陈琪兄妹—— 这么多年来,兄妹俩长时间处于负能量爆棚的痛苦中,连他们自己都忘了,畅快的笑一下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结果就在刚刚,他们竟然觉得周围一切全都焕然一新,整个人都仿佛重获新生般,未来也充满无限希望…… “晚晚你,也是灵舞者?”终于发现那里不对的陈闵失声道,更甚者,谢林晚精神力之变态,怕是在谢家所有人之上。 陈琪也懵了,恍惚间又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之前谢家的所有变化,都是和晚晚有关,也是因为这个,谢家这边才会认定谢林晚是福星? “大哥,你看出些什么没有?”谢林晚转眸看向谢文宇,“爷爷已经决定,要和科学院那边合作,到时候就由大哥你代表谢家这边……” “晚晚你的意思是,从舞乐中找到刺激精神力运行的规律,再和同等性质的药物结合,就可以让研制出来的药物,起到灵舞的效果?”谢文宇神情也禁不住激动无比—— 真是成功了,可不只是谢家会名声大噪,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件。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到底可不可行,还得看大哥你们的具体研究……”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说着,看了地上依旧酣睡的陈智丰一眼: “我猜的不错的话,陈家表哥当年会召开那样一个记者会,一直到最后变成疯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药物对他的精神力动了手脚的缘故……” “动了手脚?”始终注意着陈智丰动静的陈闵失声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实是有人想要害谢家,和智丰?” “等智丰哥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谢林晚顿了顿道—— 神奇的是,这种给人精神做标记,进而让对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独属于谢林晚的记忆告诉她,这确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谈之色变的蛊,不过却是无形的精神力蛊。 其他人或者听懂了谢林晚的未尽之意,陈闵和陈琪的关注点却明显在后面的“醒来”这两个字上: “智丰醒来?他,会,清醒?” 尤其是陈闵。 这么多年来早习惯了陈智丰就连安静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惨,也因此,刚刚瞧见陈智丰竟然在除掉镣铐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发疯,还极快的进入了睡眠状态时,陈闵对谢林晚的感激就到达了姐姐。 能有这样的结果,陈闵觉得已经是神迹了。结果现在谢林晚告诉他,她带给陈智丰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还有他不知磕了多少头,都没换回来的儿子的清醒。 “爸,”一个虽然孱弱却依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闵低头,正对上陈智丰抬起的眼眸。 和那双眸子里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同,眼下的陈智丰却是眼神清亮。 “这些年儿子不孝,拖累您了……” 陈闵却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直到陈智丰翻身跪倒,给他磕头,陈闵才意识到,他那疯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竟然真的恢复神智了。 第96章 第 96 章 “晚晚你的意思是,哪个用精神力控制智丰,让他在媒体面前大肆污蔑谢家的,很可能是林蓉带过去的那位灵舞者?” 陈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其他谢家人一样,陈琪曾经也很喜欢温柔乖巧的林蓉,甚至以为,将来有个性子这么软和的妯娌,谢家肯定能继续和睦相处。 尤其是在侄子陈智丰这件事上,陈琪对林蓉尤其感激—— 那会儿谢家风雨飘摇,连带的陈家因为被谢家连累,也是到处碰壁。 最绝望的时候,是林蓉站出来,悄悄给陈智丰请来灵舞者。 虽然后来,陈智丰还是疯了,陈家包括陈琪在内,都对林蓉还是很感激的。 毕竟这世上锦上添花的多,愿意雪中送炭风雨同舟的则太少了。 至于说后来,林蓉和谢景行的感情纠葛发生时,陈琪以己度人,还想着林蓉说不定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太过自责,才绝望痛苦之下,离开谢景行的—— 她是被突然昏了头的侄子连累,林蓉自然同样是被她那总巴望着登高枝的父母给害了。 事实上林蓉也不止一次给陈琪打电话哭诉这个,而彼时也和陈琪猜测的一样,林蓉每次都是哭着说,她曾经真的爱谢景行,至于说林家旗下报纸爆出谢景行自废精神力的事,并最终间接导致谢薇死亡,是她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那会儿她也同样在绝望之中,和林蓉不是一般的感同身受…… 结果现在晚晚却和她说,其实侄子之所以疯了这么年,一切很有可能都和林蓉有关? “可智丰,智丰当时,确实是,好了的……”打击太大,陈琪简直站都站不稳了—— 从郊外农家乐出来后,陈智丰外表瞧着确实没问题了,更甚者,他在媒体前给谢家泼脏水,也是在几日后,期间明明整个人都没问题的。 也是因为这个,陈家上下才没有一个人怀疑林蓉,甚至一直都以为,陈智丰之所以会做出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根本是因为精神力崩溃伤害太大,整个人都不清醒所致。 “……精神力者和普通人不一样,不管是谁,想要动手脚,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崩溃期的精神力者,相对来说,无疑更好掌控些……” 即便这样,对方怕是依旧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比方说谢家这些年来相对的平静,最大可能就是对方做的事情,让他自己也受到反噬,不得不蛰伏起来。 一片寂静中,陈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琪哪里有心情接听?拿出来刚要挂断,却在看清楚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打电话过来的人,竟然是林蓉。 一直以来,陈琪都相信了林蓉的话,认为两人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爱着谢家的男人,却不得不忍痛放弃的悲情女人。 要不是跟着晚晚回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实际上可怜可悲的只有她陈琪!她怎么就那么蠢,就跟没脑子似的,对林蓉的话全都信了个结结实实。 谢林晚神情却是有些深思——既然连陈智丰这样的精神力者都能控制,极有可能对方在大舅妈身上也动了手脚、 而作为普通人,大舅妈根本就不可能察觉…… “听听她,说什么。”谢景卿眼睛里也全是怒火—— 他就觉得那会儿的妻子很是有些不对劲。明明从前的陈琪是知书达理,大气果断的,平时在公事上,对谢景卿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结果那段时间,却生生变成了个从早上哭到晚上的怨妇。 偏偏那时候谢家举步维艰,稍有不慎,就会毁的渣都不剩,谢景卿本来还指望着妻子能和自己分担,结果陈琪不但不再和从前一样,全力协助,反而总是对他诸般指责。 那段时间,谢景卿简直怀疑,这个每天都会歇斯底里发作的女子,真的是他曾经深爱的那个陈琪吗? 却经由陈智丰的事才知道,原来对方算计的不只是妹妹,还有他的婚姻。 一想到他们一家四口这么多年夫妻、母子分离,很大可能都是人为所致,谢景卿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琪用力捏住手机,力度之大,好像要被手机给捏碎似的。 好一会儿,终于努力平复了下情绪,哆嗦着手按下了接通键: “喂?” “琪琪姐,是我,蓉蓉……” 林蓉声音柔美,即便隔着话筒,也让人禁不住就会心生好感。 曾经陈琪还因为这个心疼她。以为她即便不能和相爱的丈夫在一起,好歹两人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相对来说,林蓉就显得越发可怜,婚姻不能自主,还嫁给不爱的男人,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嗯,你说……”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陈琪才算把翻涌的怒火给压下去,声音听着明显就有些嘶哑。 “琪琪姐你是不是喉咙不舒服?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朋友配好的治喉咙的药,待会儿我过去时,给你拿点儿……” 过去时?陈琪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就在昨天,林蓉好像确实约了她见面。说是陈琪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她要给陈琪接风洗尘。 “好,你现在过来吧。”陈琪几乎是一字一句道。 等挂断电话,陈琪当即抬脚,就要去赴约。 “我和你一起。”谢景卿直接道。 “我也一起吧。”谢林晚也道。 知道谢林晚是担心陈琪再次着了别人的道,谢景卿自然没有异议。 一行三人出了陈家,往约好的饭店而去。 到达饭店外面,还没有停好车,陈琪就瞧见了正亭亭立在酒店门外的林蓉。 要下车时,谢林晚亲手把一个护身符给陈琪戴上。 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再有谢林晚的特意动用精神力帮她调节情绪,陈琪这会儿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瞧见她从车上下来,林蓉笑着就迎了上来,一把挽住陈琪的胳膊: “琪琪姐……” 陈琪明显顿了一下,只觉就好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给缠上了似的。 察觉到陈琪的僵硬,林蓉脸上浮现一层担忧的是神情: “琪琪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陈琪缓缓点头,“我刚才,看见了他……现在不想说话。” “景卿大哥吗?”林蓉怔了一下,脸上笑容跟着敛去,眸底是不容错认的伤感,“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进了林蓉定好的房间,林蓉才叹了口气: “琪琪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有些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这或者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就比如你,真的就能放下景行吗?” 明显没有想到,陈琪会直接提到谢景行这个名字。作为最善解人意的前大嫂,再有她救了陈智丰的恩情,陈琪从不曾用这样直白的话题让她为难。 “忘不了又能怎么样呢?”林蓉叹气,一秒钟切入知心妹妹的身份,“时光不会倒转,咱们也只能想开些……命运面前,再无任何道理可言,我们除了将就,又能怎么样呢?” “好在,我们还有那么好的儿子呢。”和陈琪一样,林蓉和祁凤鸣也是两个儿子。 二儿子虽然还没有彻底激发出精神力,可据测试,也是天赋奇高,未来有望继承祁家。 至于说大儿子,人虽然平庸了点,可一则是第一个孩子,二则嘴不是一般的甜,在祁家也是受尽宠爱。 听林蓉说道儿子,陈琪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 “是啊,孩子们,很好……” “说道这个,我想起来一件事,”林蓉担忧的神情恰到好处,“琪琪姐你听说了吧,谢家那边,突然冒出个福星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谢林晚,会威胁到我的两个儿子?”陈琪皱了下眉头。 “眼下应该还不至于,不过假以时日……”林蓉说着顿了一下,“你还没见过那个谢林晚吧?一肚子的鬼心眼,前段时间,就让林家吃了个大亏……” 当下把谢林晚如何“抢走”已经改姓谢的谢成熙和谢成尧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可怜我父母年龄大了,就指望着这俩孙子呢,现在都在病床上躺着呢……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就更不用说了,一天天的唉声叹气,借酒浇愁……” “说道这里,我想起一件事,那个所谓的福星,会不会,真是薇薇生的……我总觉得,那丫头,做什么事都不是一般的理直气壮,好像谢家,是属于她的似的……” “咱们先不说那个丫头,”陈琪却是打断林蓉的话,“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年救我们智丰的那个灵舞者,到底是谁啊,还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都这么久了,琪琪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骤然被打断说话,林蓉明显就有些错愕。 “我小侄子,陈智霖,现在精神力也出现了问题,我娘家那边的情形你也知道,要是找不到合适的灵舞者,智霖很可能会走上只和智丰一样的路……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可求了……” “琪琪姐你太客气了,”林蓉放下手中茶碗,发出“叮”的一声响,“当初会遇见那个灵舞者,是碰巧了……这么多年没见,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他的名字呢,名字你还记得吗?”陈琪继续道。 “应该是姓周……”林蓉做出思索的样子,半晌苦笑一声,“年龄大了,真的不中用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却是口风一转: “或者琪琪姐你让文宇回家去求一下老爷子或者谢氏宗族的族长?” “我听说,那个叫谢林晚的丫头厉害着呢,之前在清苑,就出了个大风头,请她出面,应该就没问题……” 没想到林蓉这么狡猾,林蓉终于明白为什么谢林晚说,九成九在林蓉口中,问不出什么来。 “你听说的,可真多啊。”陈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蓉,“林蓉,你是不是很想让我回去闹,然后让谢家把谢林晚给赶出去啊?” 林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 事实上她会急着约陈琪见面,可不就是因为谢林晚? 一则她确实非常想知道,谢林晚到底怎么回事?谢家的福星一说,她根本就不信,总觉得是拿来搪塞人的。二则和娘家那边有关。 随着林成熙和林成尧彻底改名,并和林家决裂,林老爷子急怒攻心之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林氏也更是水逆的厉害,眼瞧着市值一天天的大幅度缩水,整个林氏都处于一种大厦将倾的恐慌中。 至于说林蓉,也因为插手这件事,很是惹得祁岳晟发了大火,就是丈夫祁凤鸣也对她冷淡了不少。 林蓉哪里吃过这样的闷亏?每每想起来,都会心口疼。 想让陈琪当出头鸟是一回事,这么着被当面指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琪琪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为了文宇和文潼他们兄弟吗……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这些做人父母的,可不得给孩子谋划……” 陈琪却是忽然抬手,朝着林蓉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林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蓉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 “琪琪姐……” 不想陈琪又抄起面前一盘菜,朝着林蓉就砸了过去。 好容易躲过盘子,却是被热腾腾的菜汁浇了一身,脖子那里更是黏腻腻一片。 林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陈琪,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陈琪红着眼睛,抄起面前碰到的所有东西,朝着林蓉身上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谢家陈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正手忙脚乱清理着身上的林蓉明显僵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却是不敢再停留,狼狈的抓起手包,就想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敞开的门那里往里看的谢林晚和谢景卿。 “谢景卿,谢林晚?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到了这会儿,林蓉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合着陈琪已经和谢景卿和好如初了吗? 谢景卿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过去,扶起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陈琪。 “很意外吗?”谢林晚静静的迎着林蓉的眼神,“有一句话,祁夫人记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祁夫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娘家呢,那作为回报,林家的破产,算我们送给祁夫人的第一份礼物。” 第97章 第 97 章 “谢小姐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知道的,还当谢家都是你的了呢。”林蓉气的厉害—— 她怎么也是祁家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威胁羞辱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谢景卿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晚晚,需要舅舅配合什么,你尽管开口。” 林蓉身形顿时僵了一下—— 都说长兄如父,曾经和谢景行恋爱时,林蓉可也亲身体会过谢景卿这个兄长对弟弟和妹妹爱护到了什么程度。 平日里不管飞去那里出差,回来必然会给每一个人都精心准备礼物。即便是她这个谢景行的女朋友,从被谢家接纳后,就成了众多收受礼物的谢家人的一员。 曾经她一眼喜欢上了拍卖会上某个名家设计的钻石手链,结果却被其他人给买了下来。 她不过稍微露出这个意思,谢景行就立马拍胸脯保证,肯定给她买下来。 而等到她生日时,果然如愿拿到了那串手链。后来才知道,是谢景行跑过去跟谢景卿说她很喜欢,谢景行拖了好几个人,辗转买下来的。 那会儿林蓉就明白,要是谁有幸成了谢家的一份子,有谢景卿这个大哥护着,日子必然过得不会差了。 可事实却是,她最终的选择是,做了谢家的敌人。 谢景卿也果然和她料想的那样,这之后这么多年,不管谢家处境如何艰难,始终不放弃针对林家…… 这么多年,要不是她在祁家全力周旋,林家说不好早就败落了。 而现在谢景卿的话,分明是顺着谢林晚的意思,正式对林家宣战的意思。 只是她敢嘲讽谢林晚,对着谢景卿时,却是底气不足,没敢说什么,低着头就匆匆离开。 谢林晚盯着林蓉匆匆离去的背影,神情冰冷—— 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林蓉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她方才的眼神配合手指敲击桌子的动作,却分明唤起了谢林晚脑海中又一段被遗忘的记忆,记得不错的话,这段手势,正是针对精神方面进行攻击,并在不知不觉中诱导对方思维的一段舞蹈。 谢林晚能想到,这些年来,林蓉应该就是通过精神方面的诱导外加言语方面pua,才让陈琪不知不觉中被她操纵…… 普通人用来,尚且有这样的效果,要是灵舞者用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奇效,更加难以想象…… “晚晚,我们走吧。”谢景卿扶着陈琪过来。 和又掌握了一门稀奇古怪新技能的谢林晚不同,陈琪情绪无疑极为沮丧,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被林蓉玩弄于股掌,和丈夫儿子分离,她就愧悔无地。 “大舅妈你别难过了,”谢林晚挽住她一只胳膊,“那个林蓉才不值得您生气呢,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以后只有越来越倒霉的,自然有老天会收拾她……” 她之前说要拿走林家可是有依据的—— 看林蓉的面相,她娘家林氏的败落就在近几日了。 “咱们一家人现在终于团圆了,以后日子只有越来越好的……刚才出来时,二哥一直眼巴巴的瞧着,这会儿不定怎么盼着大舅妈赶紧家去呢。” 听谢林晚提到谢文潼,陈琪身上的抑郁情绪果然散去不少。看着谢林晚的神情又是喜悦又是酸楚—— 没见到谢林晚前,对谢家突兀认了个女儿回去,陈琪还是有些奇怪的。 毕竟就是再相像,假的就是假的,做了谢家那么多年的儿媳妇,陈琪可是比谁都清楚,公公也好,谢景卿兄弟甚至谢家这些男子也罢,对小姑如何疼到了骨子里。 怎么可能随随便冒出来个女孩子,立马就能让大家把对小姑的爱,转移到她身上?眼下瞧着,却是有些明悟—— 这么好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更是忍不住想,要晚晚真是小姑的女儿该多好…… 至于说谢景卿,虽然被冷落,却明显很是开心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是他这一生结发永不移的发妻,一个是他视若掌珠一般的外甥女,两个人这么亲密,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回到家里,一家人难得吃了顿团圆饭。 席间陈琪频频给谢林晚并谢文潼挟菜—— 这些年和长子在外居住,对小儿子未免有失看顾,至于说谢林晚,却是真拿来当女儿一样疼。 而且人和人相处果然是要缘分的,比方说瞧着晚晚,陈琪就是觉得哪儿哪儿都顺眼。 甚至和谢景卿回房独处,陈琪还一门心思想着,给谢林晚设计几套漂亮的衣服,不往外售卖,专门给谢林晚穿的那种,之前长子和薛镇帮着挑的她也看到了,晚晚怕是不见得喜欢穿…… 瞧着陈琪趴在灯下写写画画的熟悉画面,谢景卿久违的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谢薇还在,谢家也是欢乐融融的时候…… “你看看这个样式怎么样?”陈琪兴冲冲画好,举着给谢景卿看,“这个款式我觉得和晚晚挺搭的……” “嗯,”谢景卿拿过来仔细看着,手顺势搂住陈琪的肩,“挺好看的,薇薇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晚晚,肯定也会开心的……” 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别人家有的嫂子和小姑的矛盾,谢家根本没有,相反,薇薇于陈琪而言是妹妹,也像女儿。 甚至有时候,姑嫂两个还会把他给赶出去,抵足而眠,说些女孩子的心事…… 这么多年陈琪怎么也不愿意回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何尝不是因为小妹的死? 之前之所以不敢在陈琪面前说破晚晚的身份,其中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谢景卿一直知道,陈琪和林蓉一直保持来往…… 眼下一家人团圆了,妻子也终于明白了林蓉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要第一时间跟她说明晚晚的身份,好让她能尽快解开心结。 正靠在谢景卿肩上的陈琪明显听出谢景卿话里的不同含义来,却是不敢相信,好一会儿才僵硬的抬头看向谢景卿: “景卿,你的,你的意思是……” “就像你想的那样,晚晚,她其实是薇薇的女儿……”谢景卿一字一字道,“晚晚她,是咱们谢家如假包换的大小姐……” 即便已经想到这一点,可等从谢景卿的口中得到证实,陈琪还是不可置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把推开谢景卿,推开门,朝着谢林晚的房间而去。 “咚咚咚”的脚步声,惊得旁边房间的谢文宇也从房间出来,结果却瞧见她那被称为设计界最优雅才女的母亲,疯婆子似的冲进了谢林晚的房间,下一刻,就有哭泣的声音传过来。 谢文宇顿时吓了一跳,忙也跟了过去,不想他刚一探头,就被哭的稀里哗啦的陈琪发觉,直接把人推到了门外,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 谢文宇的鼻子好险没撞着,顿时就有些傻眼—— 话说他妈妈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至于说激动成这样? 简直莫名其妙吗。 转头时正好和跟过来的谢景卿撞上,忙上前打探: “我妈这是怎么了?” 谢景卿看了他片刻,赶在谢文宇被盯得头皮发麻之前,幽幽道: “应该是,情绪,太丰富?” 然后慢悠悠转身,又往他自己房间里去了—— 大儿子真可怜,不是说母子感情很深吗,结果转眼间老婆就不但把大儿子给忘了,还把他列到需要防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蓉蓉,你快让凤鸣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咱们林家就真的完了。”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备的名单里。 竟然根本不准备告诉谢文宇,他有了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妹妹的事。 当然,陈琪想些什么,谢景卿也明白,分明是把对谢薇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担心大儿子和越澈走得太近,会暴露晚晚的身份,老婆明显是准备不给大儿子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大儿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一点,真是想要得到陈琪的彻底新任,怕是还得有段日子熬呢。 看着谢景卿优哉游哉的背影,谢文宇更加懵逼了,他妈表现反常依旧算了,怎么到他爹这儿,还诡异的有着一种骄傲和看笑话的意思? 一点儿提示都不给,这真是亲爹? 和谢家这边的温馨不同,林蓉这会儿却是颇有些水深火热。 却是她好容易收拾好,离开酒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作为林氏拳头产品的保健品,被查出来里面添加了违禁物,常吃会上瘾,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林家股票就开始一泻千里。 林蓉惊得手机都差点儿摔了,顾不得再考虑什么谢家的怪异,直接就往祁凤鸣的琴室那儿跑。 过去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凤鸣……” 一阵如水一般的钢琴声从房间中流泻而出,门声明显惊动了正沉浸在音乐境界中的祁凤鸣。 祁凤鸣顿时就有些不高兴—— 因为之前受谢景行刺激太大,祁凤鸣这段时间根本连对着钢琴都觉得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今天克服了心魔,能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结果林蓉又过来打扰。 当下脸色一沉,正眼都没看林蓉: “别打扰我,关门……” 这要是平时,以林蓉八面玲珑的为人,自然就会照做,把场中一切留给祁凤鸣。 只林家眼下生死攸关,所谓众口铄金,真是补救不及时,林家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林蓉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能想太多? “凤鸣,家里出事了,凤鸣你快想想办法……” 祁凤鸣手一用力,顿时弹错了一个音符。下一刻祁凤鸣霍然起身,一指敞开的门: “林蓉,你给我,出去!” 第98章 第 98 章 林蓉明显没有想到,从来都和她恩爱有加的祁凤鸣,竟然是这种态度。 不对,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祁凤鸣唯二的对她大发雷霆,都是和谢家有关—— 第一次是谢家主宅重启时,谢家舞乐之后,祁凤鸣第一次对她动了粗。然后就是第二次清苑时…… 那会儿林蓉还心里就有些不踏实,结果今天更好,丈夫竟然连听她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就要把她赶出去。 只是,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想,也不应该啊…… 白着脸退到门外,林蓉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还没等她想通个所以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林蓉拿起电话,弟弟林悦生惊慌的声音一下传来: “姐,你跟姐夫说了没有?刚才有警察过来,把爸叫走问话了……” 更可怕的是,林氏董事长被警察带走的一幕还被人拍了下来,并第一时间上传网上。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是这边刚传上网,那边就被大v转发,本来要是林家谨慎些,想法在新闻闹大之前,把事情给压下去,也不见得就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可结果林家人蛮横惯了的,竟是直接私信几个博主,威胁他们立即删除微博,然后就把事情闹大了。 等后来再想压下去,都晚了。任凭林家那边想尽了种种办法,不但没能删掉,反而还闹上了热搜。 消息一出,林家股票再次暴跌不止…… 海市也迎来了一次次大地震—— 先是周氏彻底资不抵债,曾经如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赶出去的周崖强势回归。 然后是林氏迎来了神秘大股东,好容易跻身豪门行列的海市新贵林氏财团跟着易主。 “姑姑,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站在林氏大厦豪华的大办公室内,林城雪眼睛都红了—— 今天是林氏股东大会,也是新总裁莅任的大日子。 林家众人从林氏的执掌者,成了平平无奇的小股东之一。 本来应该是林城雪的父亲林启生过来开会,结果林启东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跟着林老爷子住进了医院。 林城雪可不就过来了? 这么丢人的时候,她也不想来,只是林蓉嘱咐她过来看看情况,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那边的林蓉顿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道: “暂时,没有办法……”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林城雪又想哭了—— 林氏刚出事时,林城雪完全没有在意,想着有姑姑和祁家在呢,林氏应该很快就会度过低谷。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姑姑和姑父的婚姻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亮起了红灯。 姑姑分、身乏术之下,也就林氏刚出事那会儿,飞回来两趟,然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别再哭了。”一张纸巾递过来,林城雪抬头,却是长身玉立的周洛,正站在旁边—— 随着周母被赶出周家,周洛也失去了曾经的风光,如今带着周母在外面租住。 林城雪就在林氏给他找了个兼职。按理说这么雪中送炭,她和周洛本就友情以上恋爱不满的状态应该更亲昵才是,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比从前还要疏远。 在学校里碰见,也就比普通同学略好一些。 至于说在林氏这里,林城雪偶尔过来,周洛看见她都是毕恭毕敬,和其他普通员工一样,拿她当林家大小姐来尊敬。 “阿洛,借我靠靠……”林城雪这会儿是真的难过又孤单,说着倚在周洛的肩膀上,就开始流泪。 周洛僵硬了一下,看林城雪哭的这么伤心,到底没有把人推开,迟疑着探手拍了拍林城雪的后背。 “林小姐——”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却是林启生的助理,匆匆跑了过来,瞧见房间内林城雪和周洛相拥的情景,明显怔了一下。 同一时间,电梯门打开,周崖和谢成熙谢成尧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作为这几天最热的海市新贵,助理自然对有“商场魔鬼”之称的周崖很是熟悉。 和曾经被人嘲讽彻底废了一滩烂泥时的周崖不同,眼前的周崖身高腿长,西装笔挺,刀削斧刻一般的脸上,没有了曾经的一点稚嫩,显得越发沉稳而又深不可测。 这个点,又是这样一种姿态…… 还有刚才一楼前台紧急通报上来,说是新总裁和股东们已经到了…… 脑海里立时蹦出一个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猜测—— 这位周崖先生,就是新总裁? 就这么一愣神间,三人就走到了房门前,和愕然抬头的周洛并林城雪对了个正着。 林城雪先是一愣,下一刻就是巨大的惊喜—— 周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旋即和助理想到了一起: “哥哥,周崖哥哥?” 忽然就从房间里冲出来,朝着周崖就扑了过去: “哥哥,真的是你吗?自从你不见了,我都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呜呜呜……” 她冲过去的同时,谢成熙和谢成尧也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进了房间。 “熙熙,尧尧……”周洛明显吓了一跳,继之而来的是不安和惶恐,“我和林小姐没什……” 后面的“么”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谢成尧一脚踹翻。一向老成的谢成熙也是眼睛都红了,揪着周洛的衣领就把人拽了起来: “王八蛋!” 两人从小就是谢林晚的跟屁虫,自然知道周洛和谢林晚的关系。 恢复记忆后,才知道,周洛竟然刚上大学,就移情别恋。而他移情别恋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他们的那个所谓大家闺秀堂姐林城雪。 更甚者因为这个,还刺激的姐姐谢林晚心脏病发作,好险就救不过来。 两人一直憋着这口气,还为了这个特意跑去c大堵人,却是没找到人。 没想到却在林氏撞见了。 “熙熙,尧尧,你们……误会了……”周洛神情惨然,“我和林……” “你不用解释,”谢成尧一拳捣在周洛小腹上,红着眼睛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对得起我姐……” 从来什么好东西,姐姐都是会准备三份,周洛一份,他们兄弟每人一份,姐姐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舍得。 上高三时,周母回了海市,周洛因为面临高考,没办法转学,留在老家,索性直接搬到了他们家。 那会儿奶奶已经卧床,兄弟俩也不过十一二岁,姐姐照顾三个人就很吃力,再加上一个高考生,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每天早上四点多点,就起来做饭。很多时候兄弟俩心疼姐姐,都起床跟着跑前跑后了,周洛还睡着…… 可据兄弟俩所知,明明在周洛自家,他那妈妈每天除了爱打扮就是睡懒觉,做饭什么的,很多时候都是周洛自己弄,还落了胃病,是姐姐精心照顾着,他才算又养了过来…… 结果前脚对姐姐海誓山盟,后脚上了大学就和林城雪纠缠不清…… 那边林城雪也惊呼一声,却是她冲过去,周崖并没有和从前那样张开臂膀接住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旁边助理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林城雪非得撞墙上不可。 一时委屈至极: “哥哥……” 周崖却是根本没看她,直接看向闻讯赶来的林氏高层: “让无关人等出去。” 无关人等?林城雪睁大眼睛—— 周崖哥哥说的无关人等是谁啊? 下一刻助理有些尴尬的声音就想起: “这位是林小姐,林启生先生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林城雪眼里还噙着泪,听了助理的话,委屈的又要哭了,“周崖哥哥说的无关人等才不是我……” 从小到大,周崖哥哥都不喜欢有其他无关人等往他身边凑,至于她,周崖哥哥亲口说过,她是家人,唯一的家人。 这么想着,不免更加难过,抽抽搭搭的对周崖道: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有多苦……很多人欺负林家,欺负我……” 哥哥可不是林成熙林成尧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他会过来这里,肯定是要给自己撑腰的。 如果是旁人成了林氏的新总裁,林城雪或者要和其他林家人一样惶恐不安,眼下却是只有庆幸,庆幸她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 只要她开口,让她爸爸重新回来当副总,还不是轻而易举? 甚至林城雪觉得,说不好林氏,就是周崖特意给她准备的惊喜。毕竟,曾经周崖可是亲口问过她,想不想要林氏…… 下一刻,周崖冷漠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是股东的话,就约束好,要是还哭闹不止,直接让保安赶出去。”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林城雪要是还不懂,她就是周崖口中的“无关人等”,那就真的是脑子让驴踢了。 顿时张口结舌,无比仓皇的愣在了那里。 那边周崖终于抬头,看向房间里已经把周洛揍得和狗似的的谢成熙和谢成尧: “成熙,成尧,走了。” 谢成熙和谢成尧应了一声,看周洛的眼神就和看什么垃圾一样: “以后,别让我们见着你,不然,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和看向林城雪时的冷漠不同,周崖瞧着谢成熙和谢成尧的神情,足可以用温和来形容了。 等两人过去,周崖转身就往会议室去了。 其他高层无疑也都是人精—— 刚才林城雪哭着扑过去时,很多人也是和林城雪的想法一样,想着周崖是为了林城雪而来的。毕竟曾经周崖执掌周氏时,是如何把林城雪这个妹妹给宠上天的,根本是海市商业圈,人人皆知。 很多人甚至猜测,那会儿的林城雪就是提出想要周氏,怕是周崖这个宠妹狂魔都不会眨眨眼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崖再次回归众人视线,竟是如此漠视林城雪。 一时看林城雪的神情复杂无比。 却是没有人上前安慰,反而都跟上来周崖的步伐,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三人离开了。 打击太大,林城雪竟然连哭都不会了。 好一会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周洛挪过来,经过林城雪身边时站了一下: “走吧。” “走,我为什么要走?”林城雪几乎是下意识道。 周洛动了动唇,却是没能发出声音—— 当然是因为,曾经我们抛下的人,也彻底抛弃了我们。 比方说周崖,比方说,谢林晚…… 周崖现在,放在心底的人,应该是,晚晚了吧?毕竟,他看向熙熙和尧尧的眼神,都比看着其他人时,有温度…… 林城雪明显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到底是咬着牙,跟着进了会议室。 整个会议期间,林城雪视线就追随着周崖不断移动,可即便两人好容易视线相触,周崖也都是漠然转开,会议结束后,更是带着谢成熙和谢成尧径直上车离去,任凭林城雪狼狈的追在后面哭花了脸,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瞧着周崖的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坐骑绝尘而去,林城雪抱着头,就蹲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 第99章 第 99 章 “晚晚,这里……”谢文潼把车倒好,就兴奋的冲谢林晚摆手—— 随着谢家主宅重启,谢锦程和谢林晚都搬回京市居住,谢景卿也开始把一部分业务往京市这边转移。 事情比较繁杂之下,谢文潼也跟着去过几次谢氏商厦。却意外对谢氏珠宝设计方面的工作挺感兴趣。 说起来从小到大,谢文潼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难得他也有了喜欢的事情,谢景予就帮他报了个函授班,不上课的时间,就跑到谢氏珠宝那里跟着打个杂长见识。 不得不说谢文潼在设计方面确实很有天分,他前段时间设计的一款男士胸针,很是被上面赞赏,推出来之后,反响也不是一般的好。 为此公司那边奖励了他十万块钱。谢文潼开心坏了,本来想转给谢林晚当零花钱呢,谢林晚却提议他买辆车—— 听说谢文潼想进谢氏珠宝设计,谢景卿给出了两个忠告,一是设计部不养闲人;第二条则是,真想学些真东西,那就别亮出他谢氏少爷的身份。 谢文潼当即答应下来,每天去公司,都是要么挤地铁,要么扫一辆共享单车,还不是一般的干劲满满。 谢林晚心疼二哥,就建议他直接拿这个奖励买一辆代步车。为了避免太显眼,两人还特意跑去谢氏停车场看了下,发现公司员工一般开的都是二三十万的车,真是他们买辆十万的,还是很显眼。 谢林晚就提出为了祝贺谢文潼得奖,她再添上十万,谢锦程凑趣又给了十万,可不就有了这辆“集资”车的出现? 按照谢文潼的说法,这辆车是他和妹妹还有爷爷三人所有。 因为去谢氏正好经过美院,这几天谢林晚一直都是“蹭”谢文潼的车去学校。 “晚晚,要不要坐舅妈的车?”陈琪也从车里探出头来—— 母子俩如今都在谢氏上班,只是陈琪有她知名设计师光环加身,直接空降的服装部设计总监的位置。 谢文潼一则不想沾妈妈的光,二则有一次从陈琪车上下来,还差点儿被同事看见,打那之后,就再不肯和陈琪一道。 “谢谢舅妈,”谢林晚笑着摆手,“我和二哥一起吧。” 每次只要坐上舅妈的车,就免不了被不停投喂,谢林晚也真是怕了。 又往后指了下: “大舅的车也开出来了,舅妈你不如和大舅一道?” 谢景卿昨天回来,今天要过去谢氏那里视察。 陈琪头顿时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她自己有个工作室,会过去谢氏那里也是暂时的,拜她之前和谢景卿分居多年的原因,并没有人知道她董事长夫人的身份。 她也乐得轻松,和同事们相处也不是一般的惬意。真是董事长夫人的身份爆出来,不定要有多少麻烦事。 “两个小没良心的。”陈琪笑了一声,快速倒车,驶离别墅。 谢文潼也忙跟了上去—— 他爸倒是不敢命令妻子,却是敢收拾他这个儿子。比方说但凡瞧见他开这辆车载妹妹,爸爸就总不高兴,认为这车子安全系数太低。 一开始还会训斥他,等瞧见他铁了心,就改变策略,变成了和他抢人。 可也得承认,好车就是好车,比方说谢文潼车速虽然也不慢,可是不大会儿,还是被谢景卿的车子给追上了。 两车错开那一刻,谢景卿还是瞪了他一眼,看到谢景卿手里的文件,谢林晚忙降下车窗: “大舅你在车上别看东西,你颈椎不好,别不当回事。” 谢景卿视线顿时柔和下来,听话的放下文件,笑呵呵的点头应了: “好,舅舅不看了,听晚晚的。” 又肃容提醒谢文潼: “好好开车,可别跑神,安全第一位……” 再次柔声询问谢林晚,要不要换到他车上,被拒绝后,才无奈离开。 饶是沉稳如谢文潼,也觉得父亲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这样的情景,谢林晚是无奈又窝心—— 自打她回到谢家,舅舅就好像没有哪一天放心过,那模样,就好像她是三岁娃娃似的,时时都得好好护着。 事实上不只是几个舅舅,就是哥哥们也全都是这样。 至于说谢景卿的司机,则是已经习惯,从最开始的眼珠子都要惊掉了,到现在见的次数多了,终于能勉强做到熟视无睹。 车子快要到高架桥时,谢林晚不经意间抬头,忽然道: “停车。” 谢文潼愣了一下,忙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晚晚?” “有人在追咱们的车。” 谢文潼狐疑的往外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剪着头短发的俏丽女孩子,正踩着双高跟鞋在后面狂追不舍。 “组长?”谢文潼讶然。 “是,是我……”跑到太快,女子扶着车呼呼直喘粗气,“小谢,我有点儿急事,从家里出来的晚了,错过了公交……你方不方便捎我去公司?我可以,分摊油钱……” “不用,不用……”谢文潼摆手,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两个问题,忙又点头,“快上车吧……平常多亏组长照顾我……” 女子边道谢边拉开车门,等瞧见里面坐的谢林晚,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惊艳: “不好意思,打扰了。” 所以说好看的人都是扎堆的吗?小谢长得就特帅,他这女朋友更是美的惊人。瞧着简直就和大明星似的。 “没事的,组长姐姐,你上来吧。”谢林晚笑着道,看女孩子的神情也有些好奇—— 虽然没见过,不过曾经确实听谢文潼提过几次这个组长,说是不但有才华,做人还大气。 一声“组长姐姐”,叫得女孩子一下乐了,和谢林晚的陌生感也少了不少: “我叫董言,你叫我一声言姐就好。” “好的言姐,我叫谢林晚,你直接叫我晚晚就好。” “你也姓谢啊?”董言明显就有些诧异—— 谢这个姓并不常见,据她所知,整个公司除了董事长和两三位高层之外,也就只有两个姓谢的了。 “这是我妹妹。”谢文潼边开车边笑着跟董言道。 看谢文潼自在的模样,谢林晚能想象得到,私底下应该和董言关系挺好。 “啊呀,是吗?”听谢文潼这么说,董言仅有的一点拘谨也烟消云散。 “晚晚还在上学吧?” “嗯。”谢林晚点头,“我在美院那里上学……”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组长也是美院毕业的高材生。”谢文潼明显和董言较熟悉,边开车边笑着道,“对了组长,你之前不是说,妹妹也在美院读书吗?” “是啊,”董言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些,细看的话还有些苦涩,“我妹妹也在美院,和我一样,读的也是服装设计。” “我读的是国画,服装设计系和我们一个教学楼呢,”谢林晚笑着道,“言姐你妹妹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得呢。” “我妹妹,叫董悦……”董言深吸一口气。 董悦?谢林晚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妹妹是刚转学过去不久,认识的人还不多。”谢文潼笑着道。 转眼车子就到了美院大门前,谢林晚起身下车时,却被董言叫住,迟疑了下,还是郑重道: “晚晚,你别嫌言姐多事……言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二哥再见,言姐再见。”谢林晚冲两人挥手,随即下了车。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二哥再见,言姐再见。”谢林晚冲两人挥手,随即下了车。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二哥再见,言姐再见。”谢林晚冲两人挥手,随即下了车。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二哥再见,言姐再见。”谢林晚冲两人挥手,随即下了车。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姐有一句话你记着,不要和那些出身豪门的纨绔走得太近,要是有人纠缠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你哥哥……” 京市不比其他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太多,更别说,美院还有那个人渣。晚晚的美,还在妹妹之上,真是被那几个没人性的给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董言是为自己好,谢林晚自然不会生气,笑着应了,倒是谢文潼又开始紧张了,寻思着不然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要不要再给晚晚多配两个保镖? 眼下就只有一个,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谢文潼的表情,谢林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摆手: “二哥你可别瞎想……” 一个保镖,她就觉得挺不自在了,要是再多,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而且有周迟在,谢林晚可不信,谁能欺负得了她。 这边刚一进校门,就遇见了梁川。瞧见她,梁川神情明显的亲近之外,还有些敬畏,小跑着过来,就要接谢林晚身上背的画板: “交给我,让我给你拿着……” “不用,不沉的。”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梁川你特意等我的?有事吗?” “是我们老大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了,之前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梁川挠了挠头,意图把周迟的话给完整复述出来,“老大还说,饭很好吃,睡得也很好,身体也很好……” 这么说着,神情中的敬畏更浓——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乖过?曾经梁川几个也跟着周迟去过周家,就是对着那位名声在外的保守党党魁父亲,老大都是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未来大嫂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这么服服帖帖。要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三不五时就会缺课,平常这样的事,就是学校那边,老大也不会过去说一声,结果一天没来,就紧着跟谢林晚报告,更甚者,连吃什么,睡了多久都要汇报一下。 要不是刚才他自己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啰嗦话一箩筐的人,真是他们平时除了“嗯”就很少再发出其他音节的高冷老大。 第100章 第 100 章 谢林晚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周迟搞什么啊,不来就不来呗,还特意让人过来跟自己报告。 想到什么,忙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忘了开机了。也只能红着脸跟梁川道谢: “……我知道了,谢谢。” 不过听周迟说他没事儿,悬着的心还是放下来不少。至于说不来学校,以周迟执法队长官的身份,这样的事怕是三不五时就会发生。 “老康和老翁他们也快要来了,我先走了。”梁川跟谢林晚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谢林晚点了点头,抬脚要走时,又忽然回头——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学校报栏这儿,上面还贴的有国家奖学金和上一学年优秀学生代表的名字,最上面那个,可不就是叫董悦?甚至董悦和她一样,也是大二学生。 就只是其他人的名字后面,还配的有照片,唯有董悦后面贴照片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 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快该上课了,谢林晚不敢再停留,忙背着画夹匆匆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上楼梯时,却是险些和一个低着头往楼上跑的女生撞在一处,谢林晚倒是及时站住脚,女孩子却是往前猛一踉跄,抱在怀里的一大摞书顿时掉了一地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谢林晚忙道歉,又弯腰帮着捡拾,拿了几本递过去时,却是正好和面前女孩子大大的口罩外狰狞的伤疤对了个正着。 “没关系。”女孩子声音柔和,就只是始终眼眸低垂,不肯和谢林晚对视。 “你是哪班的?我帮你抱着些吧?”眼瞧着这么大一摞书,女孩子抱着委实有些吃力,谢林晚忙道。 女孩子明显很是诧异,下意识抬头,和谢林晚平和视线相触的一瞬间,又慌忙移开—— 这之前,也不是没人看见她的模样,只是几乎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转开头,脸上神情或者是可怜或者是厌恶还有的是恐惧,这样没有丝毫异常的视线说是绝无仅有也差不多了。 用力抱紧怀里的书,小声道: 说着吃力的抱起书上楼了。 看出女孩子的不自在,谢林晚也就没有坚持,先把画板放进教室,又拿了课本,匆匆忙忙往四楼跑—— 这节课是大课,要上四楼。之前和同桌柳乔约好了,谁去的早,就帮着占位子。 刚一站在教室门口,正三三两两说话的大教室明显就静了一下—— 搞艺术的俊男美女也不少,奈何站在那里的谢林晚实在太出挑,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温润如春水一般的眼眸,眨动间仿如融入万千星子,尤其是那空灵的气质更是绝无仅有。 “哟呵,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出挑的大美女?” “就是,这长相,这气质,简直绝了。” 谢林晚正有些无措,角落里转向后面和人说话的柳乔终于发现了她的到来,忙站起身招手: “晚晚,这里。” 谢林晚脸上浮现一缕笑意,忙快步走过去。 “别笑,别笑……”柳乔连连摆手。 谢林晚就有些茫然,放低声音: “怎么了?” “你这一笑,朕的江山直接没了。”柳乔夸张地捂住胸口,“呜,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你就贫吧你。”谢林晚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不是,我可没夸张,”柳乔是京市本地妹子,长得温柔,说话却和炮仗似的,“你刚才那么一笑,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闭月羞花……怪不得学校论坛上说,学校风水怎么那么好,一下转来了两个绝色美人……”说着又想到什么: “对了,你是不是和那位越大美人是亲戚啊?” 谢林晚蹙了一下眉头: “越念念?” “不是吧,还真是亲戚啊?”柳乔激动的直搓手,“那不是说,你也认识越大师?” 前段时间学校就开始传言,说是越澈大师的女儿要来他们学校读书—— 也因此,经常作为科学家的杰出代表,被人们津津乐道,从而成了华国百分之八十年轻人的偶像。 “越澈的女儿要来美院”的传闻也在学校掀起了不小的风潮。等越念念终于出现,科学巨人父亲和美人两方面加持之下,让越念念名气急剧飙升。 柳乔之所以问谢林晚和越念念是不是亲戚,实在是两人长得还是有些像的。 当然,柳乔看来,谢林晚要比越念念还要美上几分的。 “不是亲戚。”谢林晚摇头,又推了下她,“要讲的内容你预习没有?赶紧准备吧……”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爱学习的,”柳乔嘟哝着摊开课本—— 她这句话倒是不假,谢林晚不但每一门课都听得极其认真,甚至还和高中时似的,上课前还会预习。 不管是他们专业课或者公修课,都是如此。 有时候柳乔都怀疑谢林晚是不是选错系了,这么爱学习不去搞研究真是可惜了。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老师进了教室,最后一分钟时,一个捂着大口罩的女孩子悄悄从后门溜了进来。 只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人来得相当齐,女孩子进了教室才发现,教室竟是满满当当的几乎座无虚席。 对上发现她的那些学生怜悯的眼神,女孩子眼中的神采一点点暗淡下来。 下一刻一个纸团却飞了过来,被砸到的女孩子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冲她招手的谢林晚—— 柳乔一个人占了三座,最里面一个正放着她和谢林晚的包包。 女孩子就有些发愣,看谢林晚依旧在冲她招手,就是教授也快进教室了,忙猫着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谢林晚给她腾出来的椅子上。 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女孩子掏出课本,书皮上手写的“董悦”两个字,不是一般的漂亮。 “你叫董悦?”谢林愣了一下。也太巧了吧?刚听言姐说她妹妹叫董悦,转眼就让自己给碰上了,“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董言?” 听谢林晚提到“董言”,董悦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有些诧异道: “你认识,我姐姐?” “嗯。”谢林晚点头,“刚我就是和你姐一起过来的。你姐说是妹妹也在美院读书,没想到咱们这就碰到一起了。” “姐姐的熟人”对董悦而言,无疑就亲近了不少,女孩子眼里总算有了点儿笑模样。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等教授进来,就专心致志的开始学习,不时还会认真记在笔记上。 柳乔心思依旧不在学习上,时而会听一耳朵,时而还会偷偷瞧一眼董悦。 第二节课谢林晚和柳乔就要回自己班了,等两人起身,董悦随即默默的挪到最不显眼的角落。 “那个董悦,你还是,别和她走得太近……”出了教室,柳乔小声嘱咐谢林晚。 “怎么了?”谢林晚皱了下眉头——虽然董悦话不多有些腼腆,却能看出来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董悦她,得罪人了……”柳乔挽住谢林晚的胳膊,边走边道—— 柳乔初中时就和董悦一个学校,与清秀挂的柳乔不同,刚上初中,董悦就绽放出惊人的美来。 只是有时候太美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gt;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见得就是好事。比方说董悦,因为容色惊人,初中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追。 而其中追求最厉害的,就是出身巫祝世家越家的越问蔺了。每天从早到晚变着花样不停的送东西。 奈何董悦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听说她父母都没了,就和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兄姐并一位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家里,董家哥哥早早放弃学业,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打工。 家里吃穿用度,包括董悦姐妹上学的费用,全靠哥哥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董悦就是个中典范,根本一门心思扎进学习里,就是上个厕所都怕耽误时间,让她谈恋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对越问蔺疯狂的攻势,董悦从来不肯给半点回应。 就是平时偶然遇见了了,都会远远躲开。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渐渐的就惹恼了越问蔺,等越问蔺弄了挺大阵仗去找董悦表白却被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之后,长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给董悦泼了硫酸…… “真是该死!”谢林晚恍然想起,车上时董言提起董悦时的伤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该死。”柳乔也跟着叹息—— 所有人都认为越问蔺该死,可事实却是,越问蔺当时还是未成年,竟然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后,家里就赔了些钱,人就没事了。 董家人自然接受不了,尤其是董言和董悦的哥哥,一怒之下就趁越问蔺放学时把人拦住,重伤了越问蔺。 董家哥哥彼时也就刚满十八岁,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至于越问蔺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出院时,一条腿落下些残疾,比方说现在走路,还有些跛。 “你说的董悦得罪的人,不会就是越问蔺吧?” “就是他。”柳乔哼了声,“我就没见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不就一条腿有些跛吗,不是他自己坏透了,董家哥哥会气疯了想要他的命?结果人一点没有反思自己不说,竟然还敢因为这个恨上了董悦,三不五时的就要过去刁难。” 要是有人敢和董悦交好,也必然会迎来越问蔺和他所在的小团体的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董悦进教室时,即便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同情,却依旧没有人敢做什么的原因。 要知道,越问蔺可是越家人,就是越澈大师不护短,越家那么多灵舞者,可也没人敢得罪。毕竟,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求到越家人面前。真是跟越问蔺为敌,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第101章 第 101 章 “……要不是我男神越学长,说不好董悦书都念不成了……”说道“男神”两个字,柳乔声音一下高了不少—— 柳乔口里的男神不是别人,正是美院公认的帅逼大校草越问枫。 和坏小子周迟肆意张狂动人心魄的俊美不同,越问枫则是众人公认从童话中走出来的月华一般昳丽高雅的尊贵王子…… 看谢林晚明显没注意听的样子,柳乔很是不服气,又晃了晃谢林晚的胳膊: “说起来我倒觉得,学长和你挺配的……真的你信我,学长比你哥哥还好好看那么一丢丢……” “不是柳乔,你前世是不是媒婆啊……”谢林晚真是哭笑不得。 “你知道你为什么敢这么不屑一顾吗?”柳乔一副要为真理而战的模样,“主要是你根本没见过越学长,要是见过学长本人,你绝对不会这么说……你等着,我把学长的镇楼玉照发给你……” “别别别……”谢林晚忙摆手,正色道,“嗯,我觉得吧,我和姓越的八字不合……” 从血缘上来说,越家问字辈的,应该都是她的堂兄弟。 更别说,她根本不想和任何一个姓越的扯上关系。 “我的罪过,”柳乔明显会错了意,“是不是我刚刚说越问蔺那个渣滓的时候,把你给吓着了?不过我保证,我男神真的真的和那个人渣除了姓越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下一刻却是一凛,后面吐糟的话也咽了回去,拉着谢林晚只管快步走。 一直到走出老远,才站住脚。 “怎么了?”看柳乔紧张的样子,谢林晚就有些奇怪。 “我刚看见越问蔺了!”不是她们走得快,说不好就得撞上。 “越问蔺就这么可怕?” “我倒不是怕他,我就是担心他惦记上你……”柳乔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但越问蔺,围着他的那几个富二代,几乎全都是花花公子类型的,尤其是越问蔺,身边女朋友根本就和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换个不停。 据他自称,说是最喜欢收集各种类型的美女。 柳乔觉得,谢林晚这么美,真是被越问蔺惦记上那可就糟了—— 前几天意外撞上开车过来接谢林晚的谢文潼,从谢文潼开的车上明显可以看出,谢家也就是一般的工薪阶层罢了。 以谢林晚的美,真是让越问蔺看见了,极有可能就是一场灾难。毕竟柳乔能看出来,谢林晚是绝不可能喜欢上越问蔺那样的人的。而以越问蔺的霸道,要是喜欢上谢林晚,怕是绝不可能放手。 看柳乔担心的什么似的,谢林晚也是哭笑不得: “好了,你那小脑袋瓜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两人说笑着往教室而去,回到座位要坐下时,谢林晚愣了一下,却是她的座位上里正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谢丽雅家的奶茶……”柳乔探头看了一眼,一下张大了嘴巴——谢丽雅可不是专门的奶茶店,而是世界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他们家的奶茶一般只给酒店用餐客人提供,至于说能享受点外卖特权的只有酒店白金级以上会员。 点这样一杯奶茶外卖,怕是至少得四位数起价。 往外拉了下,才发现奶茶袋子上还别着一枝盛放的玫瑰花。 玫瑰花茎上则有一张小小的卡片,“越问蔺”三个字赫然正在其上。 柳乔脸上的惊喜瞬间变为无措。 谢林晚倒是没有多想,淡定的拿起袋子,返身来至室外,随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旁边柳乔情绪反应明显比谢林晚还要激烈: “怎么这么倒霉!那个人渣,怎么不去死,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放心,晚晚,要真是那个人渣敢过来纠缠你,我就,我就去找学长……” “你可别……”谢林晚连连摆手—— 真是越问蔺敢纠缠,谢林晚确定,那他的腿说不好还得被打折一次。 至于说越问枫,既然知道了越家那边有推出这个人和自己联姻的打算,谢林晚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和他扯上关系? 作为国画系新任系花,谢林晚无疑还是很受关注的。 前脚她把玫瑰花和奶茶给扔了,后脚就有好事者跑去扒拉了出来,想看看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垂涎他们国画系的国宝级存在。结果却意外看到了越问蔺的名字。 很快,越问蔺看上了国画系刚转来的系花,还为了追求系花,特意点了谢丽雅酒店的奶茶,结果却被系花妹妹连花带奶茶全丢进垃圾桶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美院。 以致放学时,谢林晚和柳乔一起去食堂吃饭时,很是接受了不少同学的洗礼。 “在大家眼中,这么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拒绝的你,肯定是勇士。”柳乔丝毫不吝惜对谢林晚的赞美,“不过今天中午你听我的,咱们不去三号食堂吃了,去一号食堂吧。” 三号食堂的饭好吃,无疑是众所周知的。从转过来那天开始,谢林晚和柳乔都是在哪里吃饭。 不过柳乔觉得,以越问蔺的尿性,即便谢林晚已经拒绝的很彻底了,怕是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和那样的人渣也没有硬刚的必要,倒不如避其锋芒。 “行,听你的。”看出柳乔是真的担心,谢林晚也只好答应下来。 和三号食堂菜品种类花样繁多、价格也贵了不少相比,一号食堂这里的饭菜无疑不是一般的亲民。 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同学倒也不算少。 两人打好饭菜出来,发现只有最角落处那张桌子还有空位—— 可不是董悦正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 面前还放着一小碗白米饭配一小碟醋溜白菜。 “我们去那边。”谢林晚想也没想就道。 柳乔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谢林晚连越问蔺送的礼物都敢丢垃圾桶里,和董悦坐在一块吃饭又算个啥。 只是董悦明显习惯了一个人用餐,两人过去时,董悦头埋得更深。 “董悦。”谢林晚打了个招呼后才坐下。 明显听出来声音有些熟悉,董悦抬头,看见是谢林晚和柳乔,眼睛也亮了一下,眉眼弯了弯,算是跟两人打招呼了。 谢林晚是习惯食不言的,坐下后就开始静静吃饭。嘈杂的餐厅里,她们这个角落尤其安静。 好在整个用餐时间,越问蔺并没有和柳乔担心的那样,突然出现。三个人安安稳稳吃了顿饭。 离开时才发现,董悦还带了份炸得酥焦的小鱼。 “你是要去喂猫吗?”柳乔顿时来了兴趣—— 美院这边有好几只流浪猫呢,学生们都很喜欢投喂。柳乔平日里最喜欢猫猫狗狗了,一直想养,却始终没有如愿过。听说美院有流浪猫,之前可不是兴奋的什么似的?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柳乔却是很不得猫主子的欢心,回回她一过去,那些猫咪们就会甩甩尾巴,傲慢的离开。 “嗯。”董悦点了点头。 “我们能和你一起吗?”柳乔语气里无疑带了些祈求的意味。 董悦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走到被学校师生誉为猫猫乐园的教学楼东边的花坛那块儿,果然有七八只猫正卧在那里。 最左边一只大黑猫最先察觉到三人的动静,猫头往这边转了下,下一刻竟然往这边迎了几步。 柳乔开心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边了,掂着小鱼,一路小跑的飞奔而来。 无奈黑猫好像根本get不到她的激动,对柳乔的小鱼根本毫无反应,竟是傲慢的来到站在最边缘位置的谢林晚面前,对着她蹲坐了下来。 “呜呜,不是吧?”捧着小鱼的柳乔顿时变成了柠檬精,“还让不让人活了?” 长得丑竟然连猫都会嫌弃? 谢林晚倒是不意外—— 应该是巫祝之力的缘故,她身上一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和力,也因此,谢林晚一直很受各种小动物的喜欢。 然后下一刻柳乔就发现,不只是黑猫,其他闻见炸小鱼的味道过来的猫咪,竟然全都挤挤挨挨蹲到了谢林晚的面前,一只只的还都凝视着谢林晚,“喵喵”叫的声音那叫一个依恋而缠绵。 谢林晚从柳乔手里拿过来些小鱼干,摊开掌心,大黑猫第一个过去叼了一只,其他猫咪虽然有些急不可耐,竟然没有一个上前争抢的,而是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叼了鱼干开吃。 看看自己手里明显更多也更肥美的小鱼,柳乔直接无语凝噎。 不过猫咪们虽然没吃她的小鱼,却意外的温顺,柳乔到底有了可以摸摸猫儿们的殊荣。 正开心得什么似的,黑猫忽然抬头,喉咙里还发出不安的“呜呜”声,下一刻忽然叼起小鱼,带着其他猫离开了。 “哎,哎……”柳乔就有些懵,忙跟着往前追了几步,结果猫们却是很快不见了踪影。 顿时就有些垂头丧气: “还有小鱼没吃完呢,怎么……” 后面的话却是一下顿住,眼神就和见了鬼似的。 谢林晚回头,却是身后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正站了几个青年男子,为首的那个,长得倒也算俊秀,就是整个人都有些邪气。 迎着谢林晚的视线,那人弹了弹手里夹着的烟,这才抬脚,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谢林晚的视线在他有些跛的腿上顿了一下,立马知道了对方是谁—— 越问蔺。 察觉到谢林晚的视线,越问蔺脸色明显阴沉了一下。 董悦也瞧见了往这边走来的越问蔺,明显有了应激反应,不但一瞬间脸上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人还开始微微颤抖。 谢林晚瞥了眼越问蔺,挽住董悦的胳膊,又回头招呼柳乔: “走吧。” 越问蔺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三人对他的不喜,依旧不紧不慢的上前: “听说,你把我送的奶茶,丢垃圾桶了?” 随着越问蔺的靠近,董悦顿时哆嗦的更厉害。 谢林晚索性把人拉到身后,冷声道: “是。” “不喜欢奶茶?”越问蔺不但没有因为谢林晚的不喜发火,似是还很享受,“那明天我再送其他的……” 之前就听说这个转学生漂亮,今天一见,何止是漂亮啊,根本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都要好看。 “不是不喜欢奶茶,而是不喜欢你送的。”谢林晚声音冷清,并没有和越问蔺之前接触的其他女孩子似的或惊喜或慌张,“以后,离我远一点。” “是吗?可是,好像有些不好办呢,”越问蔺又靠近了一步,“我倒是想,离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阵劲风就袭来,越问蔺那几个狐朋狗友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小心……” 越问蔺忙想要躲,只他腿脚本就不灵便,后面人又是偷袭,还是被踹中小腿,往前一踉跄,就跪倒在地。 第102章 第 102 章 越问蔺的膝盖“咚”的一声的磕在水泥地面上,身形前仆的原因,脸也和大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除了曾经被董悦的哥哥这么不要命的朝死里揍过,越问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经常围着他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也白了脸,慌慌张张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越问蔺: “阿蔺你没事吧?” “有没有摔倒哪儿?” 越问蔺神情狰狞,反手把离他最近的那个富二代推开: “王八蛋,不想活……” 后面的“了”字一下哽住,瞧着抱着胳膊站在背后,居高临下瞧着他的康明伦和翁成云几个,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都已经上大学了,越问蔺早过了不懂事的年纪,和从前目空一切,以为所有人都得向他臣服的那会儿不同,越是长大,越问蔺越明白,就是纨绔也是分阶层的。 比方说他和翁成云并康明伦,虽然都是属于家族放弃的废物一流的纨绔,可翁家和康家,却不是他们越家能相提并论的。 叔叔越澈倒是有可以和这两家叫板的地位和实力,可问题是,别说他,就是他爷爷想要借越澈的力也是千难万难。 所谓王不见王,越问蔺和他的小团体,平常见着康明伦几个,都是选择退避的姿态。 这也是纨绔们的生存之道,也因此,来美院这么久了,两班纨绔倒也能相安无事。 越问蔺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做了什么,竟然能激怒康明伦做出背后偷袭这样没品的事。 只到底年轻,会避着些这几个人,并不意味着这么被打了,越问蔺就能捏着鼻子认了的,随即看向康明伦,脸色也很是难看: “康公子是觉着,我们越家,好欺负吗?” 康明伦却是根本不理他,直接转头看向谢林晚: “有事没?” 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挨揍竟然是因为谢林晚,越问蔺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越发想不通—— 明明他们之前调查过,谢林晚也没什么背景啊。而且这才来几天啊,就和康明伦这几个顶级纨绔搭上关系了? 尤其是越问蔺,看向谢林晚的眼神里顿时多了些憎恶—— 亏他之前还以为,谢林晚有多冰清玉洁呢,合着根本也就是个俗气的拜金女罢了,这么快就攀到了康明伦这样的高枝。 这么想着,眼神中顿时有了不小的恶意—— 据他所知,康明伦这几个,也都是花花公子类型的,谢林晚巴上这样的人,被抛弃根本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再要她好看…… 翁成云也注意到越问蔺看向谢林晚时诡谲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 “你看啥……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狗眼?” 这可是未来大嫂。再没有人比他和康明伦更清楚,周迟对谢林晚有多认真。 周迟今天没来学校,两人根本不用嘱咐,就把卫护未来大嫂的重任自觉的扛在了肩上。 可也就是因为周迟没来学校,两人也浑身不得劲,其他人有眼色的很,也就不敢往前凑。 结果越问蔺这狗比倒好,竟然还真敢打未来大嫂的主意—— 两人快放学时才知道,越问蔺那个狗比竟敢公然跑谢林晚教室堵人不说,还送了什么奶茶玫瑰花! 敢跟老大抢人,越问蔺这不是找死吗。这不但是打老大的脸,也是打他们几个的脸,要是连未来大嫂都护不住,他们以后还有脸在学校呆着吗。 本来想着等去三食堂吃饭时,问问谢林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再决定用什么手段对付越问蔺。 没想到谢林晚今天竟然连三食堂都没去。 还是小胖子梁川提醒,说是不是谢林晚被吓到,不敢过来这边了? 两人听了后,饭都没心吃了,丢了饭碗,就开始到处找人。 倒是在花坛这边找到了,可除了谢林晚,越问蔺竟然也在,更甚者,还真是拿威逼其他女孩子那一套,开始用在谢林晚身上了。 康明伦会饶了他才怪。正好前儿个和薛真也学了几招,正想找个人实验实验呢,可不抬腿就是一脚? 越问蔺还想着谢林晚应该是刚巴上康明伦,现在瞧着,竟是已经打入了康明伦这个纨绔小团体吗? 曾经董悦不肯接受,越问蔺觉得董悦真是瞎了狗眼,放着他这样的出身好长得好的优质男生不选,现在谢林晚不肯接受,越问蔺又觉得,谢林晚真是浅薄,不是一心向钱看,怎么会选了康明伦?真是浅薄庸俗至极。 阴沉沉的瞥了谢林晚一眼,眼神中的轻贱几乎能溢出来,“呵”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虽然他不该撬康明伦的墙角,可也挨了康明伦一脚,也算两清了。 没想到越问蔺要走了,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谢林晚,康明伦怒火顿时更盛: “站住,让你走了吗?” “康少,你也别欺人太甚。”越问蔺脸一下涨得通红,“我之前并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康明伦脸就黑了,上前一步朝着越问蔺脸上就捣了一拳—— 越问蔺这混蛋根本是和自己有仇吗?什么叫他康明伦的女人? 这不是存心挑拨他和周老大的关系吗? 要是老大知道,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这一下依旧极重,越问蔺直接跌倒在身后纨绔的身上,左边脸上也瞬间多了个熊猫眼。 “康明伦……”被人揍成这样,越问蔺要是还能忍才怪,直接扑过去,就要和康明伦拼命。 却被翁成云摁住,抬手照着小腹那里就来了一下: “小子,以后记得眼睛放亮些,记住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还有,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谢同学,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另外,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们,而是,谢林晚同学!” 越问蔺踉跄了一下,再次扑倒,好巧不巧,正好栽在谢林晚和董悦几人的脚前面。 董悦明显吓了一跳,身体顿时抖得更厉害—— 会这样害怕,不但是因为当初越问蔺伤害她时狰狞如魔鬼的可怕模样,还因为董悦最清楚,越问蔺骨子里有多恶劣。董悦真的担心,丢了这么大的人,越问蔺极大可能会报复谢林晚。 谢林晚握住董悦的手,要离开时正好和抬起头的越问蔺视线相撞。 应该是翁成云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越问蔺第一时间把视线挪开,谢林晚却依旧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不甘和怨憎。顿时站住脚,冷笑一声: “你不该和我道歉吗?” “你这么看着我,是想什么时候报复回来?” “原来欺软怕硬,就是越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不齿……” 被康明伦几个纨绔羞辱就算了,现在竟然连谢林晚也敢在他面前摆谱? 越问蔺的怒火几乎要实质化。正想着要不要孤注一掷对谢林晚下手,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头,却是一个身高腿长瞧着至少一米八的青年,正大踏步而来。 “越学长……”柳乔忙迎上去几步,就和瞧见什么大救星似的,“您可终于来了,您弟弟……” 这来的人可不正是柳乔的男神,美院公认的校草越问枫?即便走得极快,越问枫瞧着依旧是风度翩然,尤其是那宛若深海一般的幽深眸子,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你就是谢林晚同学吧?我替阿蔺说一声对不起……” “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谁让你替我道歉的?以为我稀罕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越问蔺忽然嘶吼起来—— 越家人不是一般的慕强,也因此,曾经越问蔺也和其他越家人一样,根本就是把越问枫当成个废物,未尝有过一日,把越问枫当成兄长来看。 结果等长大后,他却沦落成了越问枫一样的废物,成了,家族的弃子。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更看不起成了废物拉了越家后腿还能活得坦然的堂哥越问枫。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得罪我的是他,不是你。”和旁边激动的用力捂住嘴才不尖叫出声的柳乔不同,谢林晚态度却不是一般的冷淡,“至于说他的道歉,既然不想给,那我就不要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越问枫整个人都是一僵,下一刻扯着越问蔺的衣领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 “道歉,不然,我不敢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传到爷爷和伯叔们的耳朵里。” 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越问枫,也会用这样的小人伎俩,越问蔺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却也明白,以爷爷的性子,真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竟然和康家翁家小辈对上,不定会怎么惩罚他呢。 到底低着头,无比狼狈的和谢林晚说了个对不起。 “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不要也罢。”谢林晚神情不屑,说完,就带着董悦一行离开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康明伦丢下一句威胁,跟了上去。 至于翁成云,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越问蔺身上停顿片刻,“嗤”的冷笑一声,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他们都走了,越问蔺用力甩开越问枫的手: “你自己废物,也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废物吗。越问枫我跟你说……” 却被越问枫冷声打断: “你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凭你这样的,也敢高攀谢家女?” “如果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那就尽管过去纠缠。” 说着,越问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谢家女?越问蔺明显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死死盯着越问枫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毒—— 上周爷爷忽然通知越问枫让他回家。 越问蔺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越母不住口的抱怨家里老爷子偏心,说是都是在美院念书,为什么要全力支持越问枫追求谢家女,越问蔺却被直接放弃? 那会儿越问蔺还有些懵懂,之后也没在意。 现在听越问枫的意思,这个谢林晚,就是那个连老爷子都惦记的不得了的,谢家女? 第103章 第 103 章 “……对不起……”康明伦追上谢林晚,神情懊恼,“以后越问蔺要是还敢纠缠你,你千万别再自己扛着,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 真是谢林晚被越问蔺给欺负了,他不但对不起周迟老大,也对不起薛真姐姐…… 喋喋不休的嘱咐了谢林晚好多,又指挥身边小弟买了不少零食贿赂柳乔,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再有人敢欺负谢林晚,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或者翁成云。 说起来这样收买未来大嫂身边密友的事,应该老大去做。可谁让周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这个小弟,只能代劳了。 看康明伦老母鸡一样,围着自己逼叨逼叨个不停的样子,就是谢林晚也有些吃不消,保证以后再有什么意外,肯定会第一时间求援之后,就坚决让他和翁成云回去做他们自己的事了。 “刚才那真的是,康大少?”柳乔一边瞧得目瞪口呆—— 像康家和翁家这样,家中都有长辈身居权利中枢的,一进学校,就属于焦点所在。 据柳乔所知,这俩于专业方面也就平平,他们自己都不止一次强调过,会进美院读书,完全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大周迟想要来这里。 听说两家原本对这俩都另有安排—— 即便是没什么能力,可那样的家族,想要给家中子弟安排一个体面而又舒适的位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结果两人却是骨骼清奇,闹死闹活就要进美院读书。 等进来了,两人根本就是在混日子—— 康明伦、翁成云和周迟一样,都是在国画系,只周迟的画作,柳乔见过,造诣颇高,别看人三不五时不在学校,作品却绝对对得起美院的牌子。康明伦和翁成云的画作倒好,一开始每回风格都不一样。 那会儿不管是学校教授还是柳乔这些学生,都以为这俩人也是奇才,风格多变呢,后来才知道,其实是两人每回都请不同的枪手的缘故。因为有钱,就是枪手也都找的名家,画作不异彩纷呈才怪。 等到后来,两人风格倒是稳定下来了,也能看出,在国画方面还是有些灵气的,就只是基本功方面明显欠缺。 也是他们俩自己吐槽,其他人才解开谜底—— 除了一开始是请了枪手的,后面的就都是自己画的了。倒不是他们迷途知返,而是他们老大周迟发了话,既然进来了,那就得学点东西,要是天天糊弄,别怪他不客气。 这样的活宝,柳乔真不敢相信,竟然追上了谢林晚—— 康明伦家世自然任谁都挑不出半点儿瑕疵来,可康家那样的家族,会是随便什么身份的女孩子都可以跨进去的吗? 柳乔承认,谢林晚是极美,可美貌什么的,或者对康明伦有用,对康家又能有什么效果? 而且要是康家为难谢林晚,柳乔可不认为,康明伦能做多少—— 他自己都没什么分量,拿什么护住谢林晚,和家族抗衡? 明显没想到柳乔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谢林晚狐疑的看了柳乔一眼: “你不比我认识他早?” “康少那样的混……”一个不注意,柳乔就把平日里大家对康明伦的评价说了出来,又尴尬的顿住,“那个晚晚,我不是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啊,康少那人吧,家世确实好,可就是……” 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 “我觉得啊,他可不是,良配……” 康明伦的问题可不止是一个家庭原因,他身边女孩子也多啊,就上周,柳乔就亲眼见到康明伦身边跟了个影视圈新人…… 晚晚瞧着就是个性子单纯的,可别从越问蔺那猪圈里跳出来,又进了康明伦的狼窝…… 康明伦不是良配?谢林晚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柳乔这么吞吞吐吐的原因,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康明伦没关系。” “没关系他会这么护着你?”柳乔明显不信,还晃了晃手里那一大袋子花花绿绿的进口零食—— 还别说,即便康明伦身边不时就有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出没,柳乔还没有见过康明伦为了那个女孩子这么拼过,所以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康明伦确实对晚晚,是有几分真心的? 谢林晚顿了顿,眼前不自觉闪现出周迟的模样: “他和我一个,朋友,关系好……” 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热。 “朋友,什么朋友?”柳乔明显不相信,凑近谢林晚,“晚晚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没有……”谢林晚推了她一下,想起什么,又警告道,“你可别跟我再推销什么你男神了……” 还真让谢林晚猜着了,柳乔还真想给她再隆重推出越问枫呢,毕竟刚才越问枫过来时,凭着女孩子特有的敏感,柳乔觉得越问枫对谢林晚的态度绝对有问题,比方说,应该是有好感的。 这会儿被谢林晚戳穿心思,柳乔还有些遗憾。 倒是一直沉默的董悦,终于小声说了句话: “晚晚你,小心越……问蔺……” 越问蔺今天可是吃了大亏,被这样羞辱还不报复回来,那就不是越问蔺了。 “嗯,我知道了,”谢林晚点头,“越问蔺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刚才越问枫的异常,谢林晚自然也察觉到了,当即明白,对方应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段时间根据谢林晚的观察,越家人人品或者不怎么样,却是一等一的识时务,越问枫势必会警告越问蔺。 以越问蔺眼下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是再怀恨在心,也只有憋着,不然不用谢家人出手,越家人自己就不会放过他。 还要再说,却是站住,脸上也浮现出一层笑意来: “宝宝们……” 董悦和柳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那只大黑猫,正领着其他猫隐在他们对面的花坛里,分明是一路尾随着过来的。 更甚至看见谢林晚转头,大黑猫随即嘴里呜呜着,冲她“喵”了一声。 董悦忙把装着小鱼干的袋子递给谢林晚。 几只猫咪果然跟在大黑猫的后面钻了出来。又开始依次从谢林晚手心里叼鱼干吃。 和从前跪求猫主子垂怜的待遇相比,现在可真是太幸福了。 决定了以后每天都要巴着谢林晚过来喂猫咪。 作为一个行动派,柳乔当真是敢想敢干,当天晚上就跑到超市,买好了猫粮,第二天中午就又拉着谢林晚过去喂猫了。 到了后意外发现,董悦竟然也在,手里还是和昨天一样,提着小鱼干。 “小宝贝们呢?”柳乔抱着猫粮左右环顾,却没发现猫猫们的影子,就有些奇怪,“是猫猫们换地方了玩了吗?” 倒是董悦脸色有些白: “应该,不会的……” 猫猫们虽然性子野些,可通常也有自己固定的活动轨迹。就是跑出去玩了,到了饭点的时候,一般就会过来这里。 “猫咪,咪咪,宝宝……”柳乔沿着花坛周围一通乱叫。 “别说话。”谢林晚冲柳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步朝着一丛幽深的灌木那边走去。 谢林晚矮身冲着灌木丛轻声道。里面似是有什么轻轻动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了一下。 “咪咪……”谢林晚耐心的轻声唤着,约摸过了有五六分钟,一只花狸猫的脑袋终于战战兢兢的探了出来。 谢林晚也住了口,温柔的和花狸猫对视。又过了两分多钟,花狸猫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身后,又相继探出五六个猫猫脑袋来。 “咦,骑士呢?”“骑士”是柳乔给那只大黑猫起的名字。 按柳乔的说法,大黑猫就像英勇的骑士似的,守护着其他猫咪们。 结果现在,其他猫都在,大黑猫却不知去哪里了。 “猫咪受伤了!”董悦却忽然惊呼道。 却是花狸猫完全走出来后,前腿上明显显出些血迹来。 “谁干的?”柳乔也急眼了—— 昨天他们离开时,这些猫咪还好好的。现在花狸猫受了伤,大黑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董悦声音都是抖的—— 平常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董悦就把学校的这些流浪猫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也因此,董悦最清楚,学校的流浪猫本来有十几只呢,结果从去年开始就逐渐减少,到现在就剩下□□只了。 董悦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领养了,现在却是有了另一个可怕猜测…… 嗫嚅着唇正要说什么,一回头,却瞧见谢林晚忽然探手抱住了花狸猫,随即交给了柳乔: “你带它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又揉了揉猫头,柔声道: “喵喵乖,让乔乔带你去看病,姐姐去找骑士……” 随着谢林晚话音落下,还有些抗拒的花狸猫弓起来的背又慢慢软了下来,本来跟在它后面的橘猫胆子好像也大了些,探头冲着谢林晚“喵喵”了几声,忽然转身往西边去了。 谢林晚忙抬脚跟了上去。 第104章 第 104 章 其他猫咪冲着谢林晚和橘猫的背影张望了片刻,明显有些惊恐不安。 董悦不放心,把鱼干和猫粮给猫咪们摆好,她自己也跟了上去。 橘猫明显很有灵性,跑一段,就会停一下,回头看看谢林晚有没有跟上来,圆溜溜的猫眼中,神情不是一般的焦灼。 谢林晚几乎是一路飞奔着才能追上橘猫。 一人一猫越跑越偏,渐渐的离开主校区,眼瞧着前面越来越荒凉,董悦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下一刻忽然猛地往前一冲,一下抓住谢林晚的胳膊。 “怎么了?”察觉到董悦的不安,谢林晚就有些疑惑—— 这里虽然偏些,可大白天的,怎么就把董悦给吓成了这样啊。 “那里……”董悦指着前面那幢小楼,脸色越发苍白—— 美院已经有一百多年校龄,虽然这些年很是建筑了不少新的教学大楼,却还有几栋被定义为危房,已经圈起来准备拆了重建的。 面前这栋四周长满几乎快要被藤蔓植物给罩得严严实实的小楼,就是危房之一,是曾经美院初建时,特意给誉满国内外的大师们建造的。 大师们喜静,小楼也就建在了美院最里面环境最为清幽的地方,自打被定义为危房后,这里自然不会再有人居住,可作为大师们的故居,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学校自然不会拆除,而是每年出资修葺维护。 周围建筑都变成了高大崭新的教学楼的情况下,这栋大师楼就越发显得逼仄、矮小,再有遮天蔽日的爬山虎,就是大白天看着,也有些阴森的模样了。 而董悦之所以恐惧这里,则是因为,她来到美院的第一天时,就被人骗说姐姐在这里,结果董悦到这里后,却是没瞧见姐姐董言,而是被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引到了小楼阴面的乱草堆中,那里正瘫着一只橘色的田园猫,橘猫四条腿全被敲碎,已是处于濒死状态,情景当真是恐怖残忍至极…… 那件事给董悦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以致之后足足半年,董悦一直会做噩梦,梦里一会儿是猫咪的惨状,一会儿则是姐姐被人打断手脚丢在乱草堆里…… 眼下跟着橘猫再次来到这个可怕的地方,董悦整个人都被恐惧支配了。 那只橘猫正好停下,回头看见谢林晚和董悦都站在那里没动,情绪明显就有些焦躁,探头冲着两人急促的“喵喵”叫了起来。 谢林晚安抚性的拍了拍董悦: “害怕的话你站这儿等着,我和小橘去看看……” “我,我和你一起……”董悦牙齿都有些打战,“咱们走……” 后面的“吧”字还没有出口,董悦忽然就闭住嘴,眼睛里跟着浮现出愤恨之意。 谢林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也是一凝。却是越问蔺正从大师楼另一边绕出来,边走还不时在身上拍打着,好像他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等瞧见站在这边的谢林晚和董悦,一丝诡异的笑意在越问蔺脸上一闪而过,尤其是瞧见董悦反应那么大,越问蔺无疑心情更加愉悦——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把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撕碎了踩在脚下更让人愉悦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视线又从董悦身上移开,肆无忌惮的落在谢林晚身上,眼神中的挑衅和恶意简直一览无余: “不愧是谢家的福瑞,谢同学果然心地善良啊,竟然连那样的丑八怪,都愿意带着玩……”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同学可要,小心些啊……” 最后几个字故意拖长音调,在这空旷的大师楼旁边,竟是显出几分阴森的意味来。 董悦身体哆嗦的幅度明显又大了些,看着越问蔺的眼神却是写满了恨意——越问蔺可不但是毁了她的脸,更是毁了董家哥哥的一生。可结果就靠着年纪小没有到法定年龄这一点,越问蔺却是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倒是一向勤奋懂事一心想要靠努力改变人生的董家大哥锒铛入狱…… 谢林晚却是盯着越问蔺的福德宫,神情渐渐变冷—— 和董悦福德宫一片莹白不同,越问蔺福德宫那里却是阴气弥漫…… “人在做,天在看,越问蔺,你的报应很快就会来了。” “报应?”越问蔺往前走了几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林晚,“嗤”的笑了一声,“别说,我还挺期待呢,要是我的报应,和谢小姐有关,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你要做什么?”董悦虽然害怕,可瞧着越问蔺逼近谢林晚,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挡在谢林晚前面,“康,康明伦他们就要过来了,要是你敢碰晚晚一个手指头……” 董悦不提康明伦几个还好,这么一说,顿时让越问蔺忆起昨天,他被康明伦打的跟孙子似的狼狈模样,甚至还不得不跟谢林晚低头。一时看向董悦的神情厌憎无比: “丑八怪,滚一边去……” 说着就想去推董悦,不想手刚抬起来,就被谢林晚一巴掌拍开: “滚!” “啪”的一声脆响,不但惊到了越问蔺,就是董悦也明显开始慌张—— 曾经被越问蔺追求过,董悦最知道这个人是如何的睚眦必报。这会儿康明伦和翁成云他们并不在,要是越问蔺真的要对谢林晚动粗,那可就麻烦大了。 即便心里惶恐到了极点,董悦依旧强撑着挡在谢林晚面前。 “董悦你别怕。”谢林晚拍了董悦一下,随即转眸看向越问蔺,声音淡漠而不屑,“一个人渣罢了,他不敢做什么。” 语气里根本视越问蔺如无物似的。 董悦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 她当初不过是拒绝了越问蔺的追求,这人就觉得面子受损之下,手持硫酸瓶,往她脸上泼。眼下晚晚不但让他滚,还说出这样看不起人的话,越问蔺不发疯才怪。 事实上听到谢林晚这么说,越问蔺一瞬间神情确实变得狰狞。 只那种狰狞的神情不过维持了一瞬,就狼狈的散开,不是董悦一直盯着他,简直要以为自己花眼了呢。 “也就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谢林晚,你有什么好嚣张的?”越问蔺咬牙,“你最好保证,能一辈子受宠,否则……” 说着冲谢林晚做了个锁喉的姿势: “我会让你悔不当初。” “是吗?”谢林晚冷冷睨视越问蔺,“不用等那么久,你现在就会悔不当初。” 随着谢林晚声音落下,一道黄色的影子忽然从墙上俯冲而下,却是那只引路的橘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围墙上,更在越问蔺不方便的时候,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直接把越问蔺的脸上挠出几道渗血的红檩子。 越问蔺疼的用力捂住脸。 谢林晚也不理他,拉着董悦快速的往越问蔺刚才出来的方向而去,刚转过弯,董悦就发出一声类似哭泣一样的悲鸣。 谢林晚也红了眼眶。却是两人前面几步远的乱草堆中,“骑士”正死气沉沉的趴在那里,和董悦曾经见过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骑士的前后四条腿,都被砸断了,就是叫声,也微弱的近乎于无。 瞧见谢林晚跑过来,骑士挣扎着动了一下,头随即又无力的垂在地上。 “骑士……”董悦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谢林晚头也“嗡”的一下,难过之外,更有止不住的愤怒。 随即脱下外套,和董悦一起小心的抱着一身是血的骑士放在上面。 一直急促的在两人身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gt;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后转圈的橘猫忽然“喵”了一声。 谢林晚回头,正瞧见一脸狰狞的越问蔺,正举着块砖头,明显是要朝橘猫砸过去。 “越问蔺,是你砸断了黑猫的腿。”平铺直叙的语气,谢林晚说来,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是我又怎么样?”越问蔺神情扭曲,“还有这只橘猫,你信不信,它的下场会更惨?” 但凡是对不起他越问蔺的,自己都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好下场,人是这样,其他东西也是这样。这只橘猫竟然敢挠他的脸,简直是该死之至。 谢林晚无疑看透了越问蔺的心思: “所以说,骑士是因为我,被你迁怒……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帮着猫儿讨回来……” 包括越问蔺欠董悦的,都是该一起还的时候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样一句话呢? “帮猫讨债?”越问蔺无疑觉得谢林晚说得话其蠢无比—— 外人或者觉得越问蔺是纨绔,越问蔺自己却觉得,他不但不蠢,还聪明无比。比方说当初泼硫酸,特意选在十四岁生日前夕,既能把羞辱自己的董悦给毁了,他还不用承担半分干系。至于说赔几个钱,哪算什么事儿? 至于说虐猫—— 别说是些流浪猫,就是谁家宠物猫,弄死了也就弄死了,谁还敢对他这个越家少爷怎么样? 就算谢林晚眼下在谢家得宠,可要想让他因为几只破猫就付出代价,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得意着呢,又一声猫叫在耳边响起,然后是足足五六只猫一起朝他扑过去,有抱着他手腕啃的,还有抱着他脚脖撕咬的,越问蔺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撕开后,猫猫们用牙齿啃啮他骨头的声音。 偏偏这样如同受酷刑一样的剧痛中,他还清醒的很,连想要昏过去都不能。 如果说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越问蔺几近崩溃,那最后扑过来的黑猫,竟然人性化的立起来,把捧着的硫酸瓶朝着越问蔺兜头浇上去的情景,更让越问蔺瞬时如同置身地狱之中。 第105章 第 105 章 120的人赶过来时,大师楼这里早已站了不少人,除了美院的学生之外,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教授—— 如今已经是美院副院长的陈德丰教授,他的父亲陈与之先生,就是当年曾经入主大师楼的国画界巨擘之一。 听说有人在大师楼这边发疯的消息时,陈德丰自然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本来是担心有人故意破坏大师楼,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大师楼这边瞧见越问蔺,越问蔺更是当众自曝了,他是如何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在大师楼这边虐杀了足足七只猫的。 这会儿瞧着越问蔺,陈德丰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父亲陈与之最擅长画的就是猫,也最爱猫。事实上不止陈与之,大师们喜欢猫爱猫者众多,经常投喂的缘故,大师楼曾经是美院中流浪猫最喜欢玩耍的地方之一。 陈德丰幼年时也住在大师楼里,平常最爱做的事,就是小尾巴似的跟在父亲后面,喂猫,陪猫玩,看父亲专心致志的画草坪上各种姿态玩耍的猫…… 被美院特聘回国后,陈德丰过来大师楼这边时一只猫儿也没见着时,还曾经纳罕过,想不通那些猫儿怎么不过来这边了。现在才知道,根本是因为越问蔺把幽静隐蔽的大师楼当成了屠宰场。 “啊,滚,滚开,你们全都滚开……我要把你们扒皮抽筋,腿全都打断……”越问蔺眼睛猩红,拼命的挥着手,对着虚空用力撕打—— 身为越家人,还是越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他本应是前途远大的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的焦点、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可现实却是,他成了废人、外人眼中的跛子。 他愤怒,他憎恶,他想要摧毁…… 失去了未成年的保护牌,越问蔺没有办法再公然对让他心怀怨憎的人动手,美院中那些无辜的猫咪,可不成了越问蔺泄愤的对象? 只是越问蔺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那些猫竟然还真会过来寻仇。 尤其是那只大黑猫,猫爪中抱着的硫酸瓶里的硫酸,好像怎么也挥洒不尽似的,硫酸泼在脸上时,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让越问蔺惨嚎的越发凄厉。 眼瞧着越问蔺把他自己的脸抓的稀烂,义愤填膺指责越问蔺的学生们也有些惶恐—— 越问蔺的样子怎么就和中邪了似的? 至于说平常和越问蔺交好的纨绔,更是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很快越家的人也被惊动,越问蔺的父母越渊夫妇也亲自赶了过来—— 和谢家爱女儿不同,其他三大世家无疑更看重的都是儿子。 尤其越问蔺是越渊夫妇在生了三个女儿后,才好不容易盼过来的唯一儿子。 从小到大,越问蔺受尽宠爱。 即便他当年做出了朝董悦泼硫酸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越渊两口子都没舍得多责备他几句,还信了越问蔺的说辞,认定是董悦不自爱,先勾搭了越问蔺,之后又想拿乔,吊着越问蔺,他们真性情的宝贝儿子,才会一怒之下,给董悦泼硫酸。 不但对董悦没有半分歉意,还为了让越问蔺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被其他人诟病,私下里让人到处散播有关董悦不自爱,被泼硫酸也是活该的传言…… 也因此,接到学校这边的电话,知道越问蔺出事了,两人可不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来之前两人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儿子惹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这回打电话过来通知的是学校领导,听语气好像有些严重,可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多赔几个钱罢了。 毕竟儿子腿有了毛病,时不时心情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过来时,瞧见的竟是被拿束缚带子固定在担架上,整张脸都挠得血淋淋的越问蔺。 也不知谁下的手,根本不是一般的重,有的地方都能看见里面的骨头了。 骤然看见这样凄惨的越问蔺,别说越母姚荧,就是越渊都无法接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从简单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口中知道,个别伤口太深伤的时间又太长的缘故,越问蔺十有八、九会破相,越渊更是暴跳如雷,瞧着陈德丰的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到底是谁,敢对我越某人的儿子下这样的死手?” “陈院长,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们越家一个交代,不管出手伤了阿蔺的学生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想要找凶手麻烦?”一向对越渊很是尊重的陈德丰却是沉着脸,语气不是一般的恶劣,“行啊,问你们自己的儿子吧。” “陈院长这是什么话?”越渊也恼了—— 陈德丰脑子有毛病吧?现在是越问蔺被人伤得这么重,结果身为学校领导之一,不说帮越家找出凶手,反而恶言相向? “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被人伤成这样,我们让美院交出凶手有错吗?” “没错啊,所以我才说,问你们自己的儿子。”陈德丰神情厌恶,“另外,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再找学校了,越问蔺被开除了。” 说完转身就走。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越渊勃然,回头正好瞧见一直沉默的越问枫,当即怒声道,“阿枫你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问枫脸色也很是不好,低声跟越渊说了事情经过: “……阿蔺的伤,都是他自己弄得……” 事实上就在刚刚,越问蔺不但当众承认了他虐杀猫的事情,还把他因为董悦不肯接受他的追求就故意赶在十四岁生日前夕给人泼硫酸毁容的事情也说了。 “……刚才很多人都拍了视频……” 越渊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他们这些世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当初谢家会从云端跌落,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家的名声坏了个彻底? 真是让舆论发酵,势必会给越家的名声蒙上一层阴影,到时候就是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都会受影响。 “这件事,说不好,和,谢林晚或者,董悦有关……”和越问蔺交好的一个富二代忽然白着脸道。 “谢林晚?”越渊先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下一刻脸色就是一变—— 那不就是谢家那个所谓的福瑞吗。 之前越渊可也动过让越问蔺追求谢林晚的心思,毕竟在他看来,儿子再不成器,也是他越渊的爱子,不是谢林晚顶着个“谢家福瑞”的名头,根本就配不上越问蔺,眼下他让儿子对谢林晚来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分明是便宜了那个谢林晚呢。 结果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根本没有考虑越问蔺,而是选定了越问枫。 “嗯,”那纨绔点了点头,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阿蔺看上谢林晚,没想到,谢林晚竟然是康明伦看中的……” 今天越问蔺会过来这里拿猫泄愤,应该就是因为那只大黑猫明显和谢林晚关系极好。 “……阿蔺忽然变得不正常时,就是谢林晚和董悦在场……” 等那纨绔离开,越渊旋即转身,看向越问枫的眼神和刀子似的: “当初阿蔺过来上学时,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着他些,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到底是阿蔺真顽劣,还是你看他不顺眼?” 妻子是跟儿子透露过,让他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横刀夺爱,把谢林晚从越问枫那里抢过来。越渊现在很怀疑,越问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越问枫脸色白了一下,脸上显出些屈辱的神情来,好一会儿抿了抿唇,哑声道: “我不懂大伯您说什么,另外,谢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十足的把握……”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以谢家现在的声势,说是和越家齐头并进也不为过。 尤其是清苑之行后,谢家声势之隆,让其他三家都黯然失色,不管是越渊,或者是越家,想要对谢林晚做什么,怕是都不大现实。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谢家了?”姚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看着越问枫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喜—— 姚荧和姚秀明是堂姐妹,自来以出身姚家的家世为傲。越家几个媳妇里面,也是她娘家最为显赫。 越家忌惮谢家,他们姚家却不怕。 更甚者因为谢景予对姚秀明的恶劣态度,姚家现在根本就是和谢家势如水火。 姚荧一向在家里霸道惯了的,再加上她娘家,就是老爷子也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听出来姚荧语气不善,越问枫也只能低头受着。 “现在给谢林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即便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和谢林晚有关系,姚荧却已经单方面给谢林晚定了罪—— 不是她找了康家的人揍越问蔺,越问蔺怎么会拿黑猫撒气? 不是因为黑猫,儿子也不会突然就这么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 谢林晚即便不是凶手,可也是整件事情的推动者。更别说,她还在现场。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姚荧咬牙,神情明显一百个不信—— 越家每一代都会出美男子,第三代颜值第一人,可不就是越问枫? 据姚荧所知,拜倒在越问枫西装裤下的女孩子,怕不能绕美院两圈。 又有越老爷子的嘱咐,越问枫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领我们去他们班。” 谢家的福瑞又怎么样,伤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教室里读书?姚荧发誓,她一定会让谢林晚和董悦万劫不复。 “谢林晚,在那里……” 却是谢林晚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往一辆车子而去。 “阿澈?”越渊失声道——和谢林晚并肩而行的男子,可不正是越澈? 第106章 第 106 章 “阿澈!”越渊紧走几步,赶在越澈上车前,叫住了他。 越澈身边的女孩子,好奇的看过来,触及越渊眼眸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憎恨时,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抱住越澈的胳膊。 越澈跟着回头,看见是越渊,略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却明显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意思。 越渊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指着女孩子直接道: “你要走可以,她不能走。” 这些年来随着越澈身份越来越举足轻重,越渊不止一次受到父亲越松龄的告诫,那就是对着越澈时,务必要把姿态放得低些,一些无足轻重的事,就听之由之,决不可轻易和越澈对上。 身为下一任越氏家主,越渊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了,可眼下的事却是和唯一的儿子有关,越渊觉得,他要是再委曲求全,怕是要成为整个家族的笑柄。 越澈却是没理他,直接吩咐女孩子: “你先上车。” 明显没有想到越澈这么不给面子,姚荧最先爆发: “越澈,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蔺可是你的亲侄子,看见他伤成那样,你问都不问一声,却要带着凶手离开?” “什么凶手?” “谢林晚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敢给你说嘛!”姚荧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阿姨,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怯生生的女孩子终于开口,“我不是谢林晚,我是,越念念……” 越念念?越渊神情明显僵了一下—— 越澈身边多了个养女的事,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只越澈明显对家族心有芥蒂,始终没有让女孩子出现在越氏族人面前。 既不是越氏血脉,还是个女孩子,越家上下也没什么兴趣。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长成这样,活脱脱就是第二个谢林晚,不对,应该说是第二个谢薇。 “你真不是谢林晚?”姚荧也很是疑惑。 “你们找我有事?”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越渊回头,却是一个一头乌发的美丽女孩子,女孩子的身边则是神情有些僵硬的越问枫。 “你还敢过来?”越渊神情阴沉,“真以为有谢家护着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阿蔺动手?”姚荧直接扬起手,就要朝谢林晚抽过去。 不意站在对面的越澈竟是想都没想,径直上前一步,直接把谢林晚护到身后,姚荧来不及收回来之下,手擦着越澈的脸颊过去,尖利的指甲在越澈眼角那里带出一点血痕。 和越澈几乎是同时上前护住谢林晚的还有越问枫和一名黑衣男子,只两人的动作相较于越澈,明显慢了半拍,好险没和越澈撞在一起。 黑衣男子随即站到谢林晚另一侧,至于越问枫下意识后退时,却是没注意之下,踩到了姚荧的脚。 站在车边的越念念脸色顿时白了一下,下一刻匆匆跑过来,慌慌张张的挤开谢林晚,就去看越澈的脸: “爸,爸你受伤了?” “我没事。”越澈冲越念念摇了摇头,却是理都没理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越渊夫妻,反而偏头看向谢林晚,等发现谢林晚也就脸色略有些苍白,整个人还算镇定时,眼中汹涌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 转而温声道: “晚晚你先回去上课,这里交给我就好。” 视线在越澈身上停了片刻,谢林晚垂下眼眸: “谢谢您。我有几句话要和他们两位说,说完就走。” 事实上刚才越问枫特意跑过去通知她,让她暂时避一避,真是让姚荧和越渊堵到教室里,怕是少不得会受些委屈。 谢林晚却不觉得自己有避开的必要—— 从董悦的事情中,足可见越渊夫妇的为人,如此的人品低劣,谢林晚可不信对方会因为她一次不在,就放弃。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次见面说清楚。 “你只要安心念书就好,”越澈却似乎是看穿了谢林晚的心思,神情疲惫中又有些说不出的苍凉,“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会处理。” “越澈!”越渊神情都有些开裂—— 所以说越澈是故意的?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就第一时间站在了谢林晚那边?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姚荧更是情绪激动,“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阿蔺变得疯疯癫癫……眼下阿蔺身上都是伤,还有可能毁容……这样一个差点儿害死阿蔺的狠毒女孩子,你竟然还想要护着?” “所以说,你们就是为了越问蔺那个蠢东西,连越家的脸面都不顾,就跑来美院大闹的?”越澈神情越发冰冷,“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们养出了个什么样的儿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仅仅因为得不到,小小年纪就做出泼人硫酸这样恶毒的事情来。 这也就是越澈对越氏并不在意,越氏风评如何,更是不放在心上,不然,肯定第一时间过去,打折越问蔺的双腿…… 那样一个败类,又能做出什么人事来?越渊和姚荧竟然还有脸跑过来护着! “阿枫,你来说,那个混账又做了什么?”越澈明显不想谢林晚承担什么干系,直接看向始终沉默的越问枫。 明显没有想到,越澈会点他的名,一直沉默的越问枫神情无疑有片刻间的局促。 越渊随即恶狠狠的看过去—— 越问枫的懦弱较之当年的越澈,还要更过分些。就不信他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儿子的坏话。 察觉到越渊不善的眼神,越问枫不自觉撇开头,却到底咬着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我们赶过去时,阿蔺他已经把他自己的脸抓了个稀巴烂,还一直说,有猫挠他,朝他泼硫酸……” “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们还有脸跑过来找茬?”越澈怒极而笑,“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越问蔺会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们做父母的教出来的吗?” “你胡说什么!” “阿澈,阿蔺可是你的亲侄子!” 越渊和姚荧根本没办法接受—— 他们过来,是要逼着谢林晚认罪的,可不是讨骂的。 “那样的侄子,不要也罢。”越澈说着,拿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越松龄的手机,又按了免提按键,“……我是越澈。” 听出来电话那头是谁,越渊简直要给气乐了—— 竟然还要找老爷子告状?那又怎样?即便越问蔺现在不成器,可作为嫡子嫡孙,即便成了瘸子,在老爷子心目中依旧有他独特的位置。现在越问蔺成了这个样子,就不信老爷子会纵容着越澈胳膊肘往外拐。 越澈明显看出两人的心思,“呵”了一声,一字一字道: “听说下一任越氏族长是越渊?” “是他……” 那边越松龄正奇怪越澈怎么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下一刻越澈清冷到不沾丝毫烟火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越家可以把脸面拽到地上任人践踏,我却不行……要是您一意孤行,非要把越氏交到这么一个蠢货手里,那我和家族之前的协约全部作废。” “你说什么?”越渊好险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不就是过来,想要给越问蔺出气吗,结果越澈就要让老爷子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这样的话,要是别人说出口,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越松龄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话筒这边的越澈如此盛怒,那里还不明白,越渊应该是做了触及越澈底线的事: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让人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你说得一致,那你放心,家里不会姑息……” “越澈!”越渊抬手就想去抢越澈的手机,却被谢林晚身边的黑衣男子给制住。除了黑衣男子外,贴身保护越澈的安保人员也跟着过来,看着越渊的神情冷酷至极,那模样,只要越渊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把人带走送到局子里。 知道越澈身边跟的有安保人员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明显受的震撼更大。 一时间就是姚荧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敢跑去你课堂上胡闹,我保证……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吗?”越澈收了手机,看向谢林晚。跟之前和越渊说话时的冷酷严厉不同,这一刻的越澈堪称温柔。 “谢谢。”谢林晚再次道歉,转头离开。 越澈也带着越念念上了汽车,期间理都没理呆若木鸡的越渊并姚荧。 一直到越澈的汽车驶离,越渊才回过神来,却是转手就给了越问枫一耳光: 他也就谢家主宅重启时,匆匆见了谢林晚一面,依稀只记得和谢薇有些像,会认错人,错把越念念当成谢林晚情有可原,越问枫却绝对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他可是老爷子选出来去追谢林晚的不二人选。 也因此,谁都能认错,越问枫都不可能认错。却还要故意误导自己越念念是谢林晚,怎么想都有把事情在越澈面前闹开的意思。 也是他疏忽了,还想着越澈即便依旧当谢家的舔狗,舔的对象也就是有谢氏血脉的那些,怎么能想到,他竟然疯魔道只要挂上个“谢”字,进了谢氏的门,他就会毫无原则护着。 越问枫被打得头一偏,嘴角都破了。 第107章 第 107 章 一直到越渊夫妇离开,越问枫才缓缓抬头,无所谓的在唇角上蹭了一下,完全无视唇角的刺痛,跟着转身离开。 “呜呜,学长好可怜。”远远瞧着这边的柳乔咬着小手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偷偷去看谢林晚——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谢林晚前脚跟着越问枫离开,柳乔后脚就跑去找康明伦了。 领着人过来时,正好瞧见越渊甩越问枫巴掌的模样。 又想到之前越问枫竟然拼着和家里人闹翻,也跑过来偷偷给谢林晚报信—— 呜呜呜,男神肯定喜欢上晚晚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偏偏晚晚已经和康少在一起了,虽然她还是更在意学长,可拿了康少那么多零食,也不好这么快就反水不是…… 纠结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道: “晚晚,越学长,真的对你,很不一样啊……” 那可是貌美如画的越学长啊,柳乔还是第一次见越问枫肯为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个地步。 谢林晚却是没说话,反而转头看向康明伦: “你对越问枫,了解多少?” 康明伦神情顿时警惕无比,柳乔也没有想到,她不过小声絮叨一句,谢林晚转身就征求“现男友”的意见,下意识的就往外避开了些—— 呜呜,她可惹不起康大少,更不想被康大少针对。 “你不跟我说,我就去问周迟。”谢林晚瞥了康明伦一眼。 康明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用瞒着老大,那他就放心了。 周迟?柳乔顿时有些傻眼,应该不是自己知道的哪个周迟吧? 毕竟相较于康家或者翁家而言,周家身为皇族之后,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周迟此人,尽管在学校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是鼎鼎有名,毕竟能收服翁成云或者康明伦这样顶级纨绔的人,能是一般的小混混比得了的? 而听谢林晚的语气,分明和周迟不是一般的熟悉。 总觉得他们家晚晚说不定也是什么隐形大佬,不然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我和越问枫也不是太熟,”那边康明伦也想明白了谢林晚对越问枫根本没那个意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听说越问枫爸妈都没了,他名义上是越家少爷,真正看重他的却是没几个,在越家的日子也就过得艰难些……” 同样都是越家子弟,甚至越问枫还是哥哥,越问蔺对着他却是不见丝毫尊重,光康明伦就不止一次见过越问蔺对越问枫恶语相向。 叫康明伦说,越问枫就是典型的豪门小可怜。 没瞧见刚才越渊对越问枫的态度,哪像对自己侄子啊,根本就和对家里的下人似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越问枫今天也算是入了越澈大师的眼,以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谢林晚没有说话,却也明白,不管越问枫是出于什么目的跑去通知她,她都算欠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和康明伦打了个招呼,谢林晚就和柳乔一起往回走。还没进教室,就听见乱糟糟的议论声,全都是和越问蔺或者越家有关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从前还看上了越问蔺的颜,谁知道却是这么个没人性的东西!” “就是……之前我还真信了那些八卦媒体的话,还以为真是董悦的原因更多些呢……” “……所以说越家真是不要脸,竟然还敢颠倒是非……” “……根本是厚颜无耻……胡说什么董家找了帮凶用精神力伤害越问蔺……” 颠倒是非?厚颜无耻?帮凶? 怎么觉得这几个词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柳乔也有些莫名其妙,想到什么,忙掏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怎么了?”谢林晚探头瞧去,入目正瞧见越问蔺一张血淋淋的脸。 只是配着这张可怖的脸,还有一张越问蔺身着白色衬衫站在山巅迎风独立的照片,不得不说照片的角度选得非常好,硬生生把越问蔺本就算得上俊秀的一张脸往上拔高了十分,瞧着当真是花一般的美少年。 两者对比太过惨烈,竟是连越问蔺虐猫的丑闻都被弱化到几至于无的地步,和寥寥无几的指责和叱骂相比,对越问蔺的同情竟是占据了主流。 紧跟着这则热搜的,则是当初八卦媒体报道的关于“贪慕虚荣”的某董姓女孩子,玩弄富家矜贵小公子,然后恶人自有天收、终遭毁容的报道。 层层铺垫之下,总是自诩为福尔摩斯的网友们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抽丝剥茧”的得出了探案结果,那就是董姓女孩子作天作地毁了容之后,时隔八年之久,又想纠缠越家小少爷,高攀不上之下,竟然想要伙同帮凶,彻底毁了越问蔺,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恶手段,生生把越家小少爷变成了这样可怖的模样…… “越家人怎么能这么,无耻?”一目十行的看完连在一起的几条热搜,柳乔已经是目瞪口呆。 “晚晚你别担心,我们会替你和董悦说话的……”其他同学也围过来—— 即便新闻里把越问蔺包装的再完美,可架不住美院的同学都知道那是个什么货色啊。 更别说,大家可是按照越问蔺的供述,把那几只惨遭虐待而亡的猫的白骨全都找了出来。这样罪状板上钉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再被那几条热搜给蒙上双眼? “我没事,你们帮我给老师请个假,我想去看看董悦。”网络攻击什么的,谢林晚倒是不放在心上,可董悦那边,怕是会有麻烦。 “成。你也替我们跟董悦说,让她别怕,黑的总不能变成白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 柳乔也跟着起身。两人刚走出教室,就撞见了知道消息后去而复返的康明伦和翁成云两个。 “肯定是姚家。”翁成云啐了口唾沫—— 越问蔺的母亲姚荧,是姚氏家主姚明远的姐姐。 作为媒体巨擘,姚家在传媒界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当初洗白越问蔺泼董悦硫酸事件,姚家旗下媒体就功不可没,这会儿这么快帮越问蔺虐猫事件翻转,百分百依旧是姚家人做的。 “姚家吗?”谢林晚慢慢道—— 记得不错的话,当初智丰表哥被人控制之后,召开新闻记者发布会“控诉谢家罪状”时,参与的新闻媒体也主要都是姚氏旗下。 作为商业巨贾,姚家算是周家那边的人。他们老大这么稀罕谢林晚,肯定不舍得她受委屈。只要老大回家一闹,相信就能帮谢林晚解除困境。 “那康少和翁少一定记得帮我们晚晚多说几句好话……”柳乔忙替谢林晚道谢—— 真是那位周少肯出马说和,起码能让谢林晚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威胁。 可要说彻底没事,柳乔觉得还是有些难度的。 毕竟不但康明伦知道,柳乔也知道,姚家和周家关系好着呢。比方说大家时不时就会在新闻媒体上看到周家家主周文龙和姚家家主姚明远的合照。两家关系根本不是一般的好。 别说周迟不见得就愿意为了谢林晚这个好友的女朋友出面,就是他愿意,周家十有八、九也不会为了他,放弃家族利益。 康明伦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是一言难尽。 几个人匆匆到了董悦教室外面,问了后才知道,董悦根本就没有回教室。 “我打个电话,”谢林晚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董言的电话。 “言姐,我是晚晚……” “晚晚?” “对,谢林晚,谢文潼是我哥……” 听谢林晚这么说,电话那边的董悦似是终于回想起来: “奥,晚晚啊……你有事吗?我这会儿有点忙……” 明显就是想要挂电话的意思。 “言姐您别挂电话……”谢林晚忙道,“我有重要的事找董悦,您能让她接电话吗……” “悦悦她,有点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她去学校吧……”董言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谢林晚再打过去,对方竟然关机了。 正想着不然给二哥打电话,看他是不是知道董家住在哪儿,柳乔却是拿着个纸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找到董悦他们家的地址了。” “去他们家看看。”谢林晚当即道。 “行,你们等着,我去开车……哎呦!” 却是一辆黑色汽车正擦着几人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着黑色衬衣,浑身上下都透着丝冰寒之气的周迟,从里面探出头来。 “老大?!”康明伦和翁成云顿时惊喜不已。 “周少,竟然是周少!”柳乔明显很激动,只是对周迟的畏惧使然,声音却是压得很低,“希望康少他们能说动周少帮忙……” 语气中却依旧有着强烈的不确定。 周迟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上下来,抬手拉开车门,转头招呼谢林晚: “上车吧。” 柳乔就站在谢林晚身侧,骤然和周迟的视线对上,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呜,大家同样都是美院的,为什么周少就格外恐怖? 要让柳乔说,周少不适合从事艺术,更适合去当杀手。 还有一点让柳乔觉得困惑的就是,周迟不应该是让康明伦和翁成云上车吗,怎么反倒瞧着他们这边? 正寻思呢,谢林晚却动了,看她往周迟的汽车过去,柳乔下意识的就抱住了谢林晚一条胳膊—— 周少对哥们讲义气,对女孩子却是从来都冷冰冰的,曾经柳乔就亲眼见过对周迟告白的女孩子,最后却被直接被吓哭的可怕景象。 晚晚刚转学过来,不知道周少有多恐怖,真是这么贸贸然往前凑,就是康明伦这个男朋友都不见得能救得了她。 “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谢林晚明显没有get到柳乔的真实用意,随即抽出自己的胳膊,继续朝着周迟的汽车而去。 看谢林晚过来,康明伦和翁成云乖乖的让开路,眼睁睁的瞧着周迟如同恭迎女王一样,把谢林晚 迎上车子,甚至在谢林晚坐上车子后,并不回副驾驶座,而是绕到另一边上车,和谢林晚一起坐在后排。 本来想着,自家老大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不可思议了,结果下一刻,他们又眼睁睁的看见周迟俯身过去,帮谢林晚扣上安全带…… 一直到周迟的汽车驶出去老远,康明伦和翁成云还在大眼望小眼—— 呜,他们老大好会啊。亏他们曾经还担心,老大冰渣子似的性格,怎么看都是这辈子注孤生的节奏。 结果他们俩还单着呢,老大这只冰孔雀就开屏了。 倒是柳乔,眼睁睁的瞧着谢林晚和周迟一起离开了,康明伦却还在,顿时急了,蹬蹬蹬跑过来赤急白脸道: “那个,康少,你怎么不一起去?” 康少是怎么做人男朋友的?多好的当护花使者的机会,竟然不要?反而让周少陪着过去? “我去干嘛啊?”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康明伦神情很是沧桑—— 他真要挤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却是大概率会被老大给直接踹下来。 柳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 “你,你不是晚晚的男朋友吗?” “兄弟妻不可欺!”康明伦一激灵,瞧着柳乔的神情很是警惕,“你不要妄想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兄弟,兄弟妻?”柳乔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康少你,你的意思是,晚晚,晚晚她和周少,才是,才是一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康明伦吹了声口哨,插着兜离开了—— 老大的女人自然让老大去头疼。 只留下柳乔一个人,在风中石化…… 第108章 第 108 章 上了车谢林晚才发现,坐在司机位上的竟然是崔景生,第一时间明白,两人怕是刚出任务回来。 崔景生正好看向后视镜,下意识的偏头冲谢林晚打了个招呼: “你好。” “麻烦你送我们过去,辛苦了。”谢林晚委实有点不好意思。 崔景生刚要说“不辛苦”,就听见一阵轻响,却是前后座位被降下来的铁板给隔开。 瞬间变成孤零零一个的崔景生嘴角抽了抽—— 有了上次樗里时,周迟有异性没人性,直接把他给丢下的经历,这回崔景生学聪明了,硬是靠着厚脸皮抢在周迟发动车子前,爬了上来。 毕竟他们这次执行任务可是在荒野,真是让周迟跑了,难不成他徒步跑回京市吗? 只是等坐上车,崔景生又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话说长官开的这是车吗,速度根本堪比火箭了都。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丢下,他自己再想折子呢。 一路上就和坐云霄飞车似的,等回到京市,崔景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滚回家,好好安慰安慰受惊的灵魂,结果倒好,人老大不肯了,要和女友躲在后面卿卿我我。 至于他只能充当苦命的司机角色不算,还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谢林晚本来还有些不自在,却在触及周迟的黑眼圈时,愣了一下,随即拿过来抱枕,放在身体内侧: “靠过来,睡一会儿。” 周迟偏头看过来,眸中似有流光滑过,缓声道: “我不累。” “不累也要睡。”谢林晚声音软软的,态度却是少见的强硬。 周迟定定的瞧着谢林晚,身体忽然前倾,似是想要摸一下谢林晚的眼睛,谢林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身体后仰。 下一刻周迟的胳膊落在抱枕上,身体跟着缓缓靠了过去。 随着周迟的重量压过来,抱枕明显往谢林晚身边挤了一下,隔着抱枕,似是还能感觉到周迟皮肤的热度。 谢林晚顿时有些僵硬,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好一会儿,才往周迟身上瞟了一眼,却见他胳膊微微垂下,眼睛也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那里打下一层半月形的剪影,竟是一秒间进入睡眠状态。 和谢家男子的清俊不同,周迟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凌厉的俊美,这会儿闭着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随之柔和下来,竟是显出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稚嫩来。 谢林晚有些恍然—— 好像周迟也就比自己大了三岁罢了。 定定的瞧了周迟片刻,要收回视线时,周迟却似是梦游般,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谢林晚无措之下,下意识的就要收回悬在周迟上方的手,却被周迟一下握住。 和长相的俊美冷硬不同,周迟的手修长温暖,掌心处还有些粗糙之感…… 谢林晚正有些恍神,周迟微一用力,牢牢钳制住谢林晚手腕的同时,趁着她指头一点点分开的那一刻,把自己的手指探了进去。 十指相扣的一瞬间,谢林晚心跳都有些失序。 正失神间,汽车却是缓缓停下,崔景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到了。” 谢林晚吓了一跳,忙一用力,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明显没有想到最先下车的竟然是谢林晚,崔景生就有些诧异。正犹疑间,周迟也从另一边下来。 “董家就在这栋居民楼的顶楼,”崔景生指了指前面灰扑扑的老旧楼房。 “要上去吗?”周迟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点头。正要抬脚往上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可不正是董悦,正从里面冲出来? 应该是刚哭过,董悦眼睛发红,眼角处还有些泪痕。 “董悦。”谢林晚忙上前一步,迎上董悦。 “晚晚?”董悦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用力擦了下眼睛,“你怎么来了?” “网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谢林晚顿了一下,还是道—— 虽然接触段,谢林晚却能看出来,董悦是个相当坚强的人,这会儿哭成这样,肯定和网上那些无良媒体颠倒是非有关系。 听谢林晚这么说,董悦眼睛又红了,却是用力把眼泪给咽了回去,勉强笑了一下: “……我还有事……”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董言几乎是吼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悦悦你听姐姐的,在家待着就好,哪儿也不许去,我有办法,一切交给我就好……” “悦悦,你在听着吗?说话!” 董悦捏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好一会儿才道: “嗯,我知道了姐。” 等收了电话,神情中却是显出几分决绝来: “谢谢你来看我……我有点要紧的事,得先去处理一下……” 要抬脚时,却是被谢林晚抓住手腕: “你要去见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董悦摇头,眼眸中却是一片惨淡,“我一个人就好,不用人陪。” 这么说着时,一滴大大的眼泪却是从倏忽从眼角滑落,又快速没入捂在脸上的大口罩里。 “今天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真是你有什么事,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谢林晚声音坚定,“而且网上的事情你也看了,他们眼下针对你,要是你真有个什么,那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我。” “董悦相信我,我不但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说着,拿出手机,把已经被众多网友顶到最上面的有关董悦和帮凶如何恶毒以及可怕的那条放大给董悦看: “你瞧,他们的目的,不但是你,还有我,甚至,我的家人……” “不会的……”董悦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他们说的帮凶,是,精神力者……” 为了保护普通人的人身安全,按照华国法令,除非特殊情况,不允许精神力者对普通人出手。 而越问蔺虐猫,无疑不属于法定的任何特殊情况之一。 更别说,评论里还把越问蔺的疯癫,和历史上好几次可怕的精神力控制普通人造成的惨剧联系起来—— 当初谢家可不就是因为这条罪名,而给了人可乘之机,最终跌落神坛的? 而董悦之所以认定谢林晚不会有事,也是因为这个—— 那些人口中的帮凶,是激发出精神力的强者,谢林晚显然不是。 “会的。”谢林晚摇头,“你别忘了,我姓谢。” “我知道你姓谢啊,”董悦傻傻的重复了一句,下一刻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瞬时的瞪得溜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谢林晚肯定了她的猜测,“就是言姐,工作的那个谢氏……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说着,调出手机里家人的合影递过去: “你应该认识言姐公司的董事长对不对?他是我大舅,谢景卿……” 董悦茫然的视线落在相片上,在被谢锦程呵护着站在最中间的谢林晚身上定了片刻,又机械的滑走,落在谢锦程身后一脸笑意的谢景卿身上—— 拜屡屡在家里提起他们这位传奇董事长的姐姐所赐,董悦自然一眼能认出来,那即便年过半百,依旧儒雅清俊的男子,可不正是董言的偶像,谢氏董事长,谢景卿?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她始终担心的被折了面子的越问蔺的报复一直没来,原来除了有康明伦这些纨绔的原因之外,还因为越问蔺应该是知道了谢林晚的身份。 “我们上车说吧。”谢林晚随即道。顿了一下,又指了指周迟,“周少……” 却被打断:“叫我名字。” 固执的语气中,难得透出些孩子气来。 之前为了不妨碍两人说话,周迟一直站在几步外的阴影处,这么骤然发声,让董悦又惊了一下,等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再次引发了董悦的瞳孔地震—— 周迟的长相太有辨识度,再是独来独往,董悦也认出了他是谁。 “周,”谢林晚顿了一下,难得采纳了周迟的建议,“周迟,是咱们一国的……” “晚晚,你,你真的,是谢家的小姐……”董悦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说出来一句话,眼泪却是再次,潸然而下—— 曾经董悦以为,再没有哪一种痛苦,比被越问蔺泼了一脸硫酸时更痛。却在大哥锒铛入狱后才明白,眼睁睁的瞧着爱她的亲人一步步走上再没有希望的绝路,比自己身体受伤害时的痛,还要更痛…… “……当初因为那个人渣,我大哥被顶格判了十年……” 那会儿的大哥,才刚满十八岁不久啊。那单薄的肩先是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紧接着又为了替她这个妹妹出头,成了一名囚犯。 董悦恨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凶手无罪,反而是他们这样被戕害的人要承受所有? 只是姚家和越家彻底掌控了舆论之后,她的哀嚎和惨痛却是被认定为贪慕虚荣的拜金女的不甘和崩溃,更甚者董大哥入狱仅仅一个月后,就传来了和其他囚犯斗殴被打断了双手双腿的噩耗。 那也成了董悦最大的噩梦,也几乎压垮了董家人的脊梁—— 进入美院后,无论越问蔺用什么手段羞辱她,董悦从来都是逃避,逃避不了,就默默承受。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怕啊,怕越家会再对监狱里的大哥动手,或者把魔爪伸向姐姐董言。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董言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一再碰壁: “……是谢氏接纳了我姐……” 也正是靠着在谢氏的这份工作,董家才结束了之前的居无定所几乎等同于流浪一样的生活。姐妹两个带着年迈的奶奶,租住了现在的房子。负担董悦的学费以及奶奶的医药费之外,甚至还能每月挤出一部分钱,给在监狱中的大哥买点吃的穿的送过去…… 董悦掰着指头数着日子,一想到再过三年大哥就能出狱了,到时候一家就能团聚,她也毕业了,一定会努力挣钱—— 从前是奶奶和哥哥养她和姐姐,以后就换她养家,让姐姐漂漂亮亮的去约会,让哥哥找个贤惠的嫂子…… 可结果就在越问蔺虐猫事件发生之后仅仅一个小时,董悦就接到了监狱那边打来的电话: “……他们说,我哥,和人打架,性命垂危……还打死了,人……”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董悦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哥哥不会的……” 监狱里那次所谓的斗殴最后的结果,是董大哥和越问蔺一样跛了左腿不算,就是右手也等同于残疾,几乎失去了全部功能。 说道这里,董悦已是泣不成声: “都是我,是我,害了大哥……” 大哥依旧温暖,并不曾因为这样悲惨的事情埋怨董悦分毫,甚至还一次次开解董悦…… 可大哥越是这样,董悦就越痛苦。 “你大哥在哪个监狱?”一直默默听着的周迟忽然道。 “第,第五监狱……”董悦抽噎着道。 “这件事交给我。”周迟点头,示意崔景生,“你去第五监狱,立即彻查董……” “董瀚,我哥哥,叫,董瀚……”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真的愿意帮她,董悦声音都开始打颤。 “董瀚,我记住了。”周迟点头,“我保证,只要你哥是无辜的,任何人都别想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受的伤,会得到及时救治,想要害他的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明明大家都说,周迟也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外一事无成的纨绔罢了,董悦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信了周迟的话,不住冲周迟和崔景生鞠躬: “谢谢,谢谢周少,谢谢这位先生……” 虽然不知道崔景生是什么身份,可看他身上让人望而生畏的气质,明显也是有来头的。 “崔警官是国家执法大队副大队长,一级警督,”为了让董悦安心,谢林晚小声给她介绍了崔景生的身份,“有崔警官在,绝不会让任何人诬陷你哥。” 执法大队在华国普通人心目中,说是如雷贯耳也不为过。董悦虽然也猜出崔景生应该来头极大,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执法队的高官。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肯给我哥,给我们家一个机会……” 如果不是谢林晚及时赶来,董悦已经准备按照那条神秘短信的提示,去公安局自首,承认是她虐猫,也是她故意下药害越问蔺发疯…… “你要真是去了,等在那里的肯定不只是警察,还有媒体……”谢林晚立马明白了越家人和姚家人要做什么—— 董悦的自首,肯定会让“帮凶”之说板上钉钉,甚至即便董悦坚持越问蔺是她用药弄疯的,也不会有人信,后面一系列针对谢家的爆料,怕是也早就准备好了。 “把短信截图发给我。”周迟示意董悦。 “对了,你赶紧再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谢林晚提醒道。 “嗯。”董悦忙点头。 再次拨通了董言的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明显能听出董言的紧绷: “悦悦,我有事……” 下一刻,一个无比轻佻的男子声音就传来: “张总,你这小情儿得罚啊,有你在身边,还不停接打电话……” 董悦脸一下白了,抢在董言挂断前急声道: “姐你别做傻事,事情已经解决了……” 担心董言不相信,赶紧又抛出谢林晚: “晚晚,就是你之前蹭车的那位同事,他们兄妹是谢家的……晚晚已经帮着把哥哥的事反应到了执法队长官那里……哥哥没事了,姐你千万别做傻事……” 正准备挂断手机的董言明显愣了一下,还没有等她完全理清楚董悦的话,肩上一沉,却是旁边大悦公司的张总的肥胖身子正靠过来,那双又肥又厚的手,随即贴在董言的大腿上揉搓。 董言一激灵,下意识就把人掀开。 张总猝不及防,头一下撞在桌角上: “董言!” 董言身体瑟缩了一下,白着脸挤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说着不待张总反应过来,拿着手机就跑出了包厢—— 董言的交际圈有限,张总已经是她能找到的可以用自己身体去换的身份最高的人了。 曾经她看不起那些轻贱自己身体,靠身体得到想要东西的人,可真走到这一步,董言才发现,好像除了身体,她根本什么都拿不出来。 为了救哥哥和妹妹,不管多痛苦,她都不能放弃哪怕一点儿希望。 可这样做真的太痛苦,即便认定妹妹的话,大概率是安慰她的假话,可就如同溺水的人不肯放过哪怕一根稻草,董言也不由幻想,要是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而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 董言抖着手,拨通了谢文潼的电话: “文潼,我妹妹说,晚晚跟她说,你们都是,谢家人,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谢文潼的声音传来: “是的。” 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作为哥哥,谢文潼从来都认为,但凡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让其变成现实,更别说,就是承认身份这样的小事。 “悦悦说,晚晚答应,帮我们……”董言已经开始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晚晚可以代表我们谢家。”谢文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道。 挂断电话,董悦怔怔的捏着手机,下一刻忽然捂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太好了,她不用出卖身体,哥哥和妹妹,都有救了……董言也不由幻想,要是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而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 董言抖着手,拨通了谢文潼的电话: “文潼,我妹妹说,晚晚跟她说,你们都是,谢家人,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谢文潼的声音传来: “是的。” 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作为哥哥,谢文潼从来都认为,但凡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让其变成现实,更别说,就是承认身份这样的小事。 “悦悦说,晚晚答应,帮我们……”董言已经开始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晚晚可以代表我们谢家。”谢文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道。 挂断电话,董悦怔怔的捏着手机,下一刻忽然捂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太好了,她不用出卖身体,哥哥和妹妹,都有救了……董言也不由幻想,要是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而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 董言抖着手,拨通了谢文潼的电话: “文潼,我妹妹说,晚晚跟她说,你们都是,谢家人,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谢文潼的声音传来: “是的。” 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作为哥哥,谢文潼从来都认为,但凡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让其变成现实,更别说,就是承认身份这样的小事。 “悦悦说,晚晚答应,帮我们……”董言已经开始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晚晚可以代表我们谢家。”谢文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道。 挂断电话,董悦怔怔的捏着手机,下一刻忽然捂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太好了,她不用出卖身体,哥哥和妹妹,都有救了……董言也不由幻想,要是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而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 董言抖着手,拨通了谢文潼的电话: “文潼,我妹妹说,晚晚跟她说,你们都是,谢家人,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谢文潼的声音传来: “是的。” 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作为哥哥,谢文潼从来都认为,但凡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让其变成现实,更别说,就是承认身份这样的小事。 “悦悦说,晚晚答应,帮我们……”董言已经开始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晚晚可以代表我们谢家。”谢文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道。 挂断电话,董悦怔怔的捏着手机,下一刻忽然捂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太好了,她不用出卖身体,哥哥和妹妹,都有救了……董言也不由幻想,要是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而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 董言抖着手,拨通了谢文潼的电话: “文潼,我妹妹说,晚晚跟她说,你们都是,谢家人,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谢文潼的声音传来: “是的。” 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作为哥哥,谢文潼从来都认为,但凡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让其变成现实,更别说,就是承认身份这样的小事。 “悦悦说,晚晚答应,帮我们……”董言已经开始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晚晚可以代表我们谢家。”谢文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道。 挂断电话,董悦怔怔的捏着手机,下一刻忽然捂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太好了,她不用出卖身体,哥哥和妹妹,都有救了…… 第109章 第 109 章 “大哥……”捏着手机,姚荧眼睛红得吓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是就在刚刚,她收到一个消息,凶名在外的执法大队竟突然去了第五监狱,带走了董瀚不算,还把她安排的殴打董瀚的犯人也全都一并带走。 这要是其他警务系统,姚荧自然不放在眼里,毕竟不论是越家还是姚家,人脉都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可执法大队却是不同。和其他公务部门纵横交错的关系网不同,执法部门根本是完全靠实力才能站稳脚跟的一个所在。 再加上经常出危险的任务,即便再薪水丰厚,再有非同一般的权限,一般家境好的人家,也不愿让后辈进那个地方去。 说句不好听的,那里根本是连总统都碰过钉子的所在,刚一知道执法大队竟然介入,姚荧立马意识到,她之前和越渊安排的所有后手怕是都要成空。 不但没办法帮越问蔺报仇,甚至丈夫越渊也要名誉扫地—— 之前老爷子可是跟越澈保证过,真查实越渊做了令越家蒙羞的事,就同意取消他下一任家主的身份。 “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姚明远神情阴郁,烦躁的扶了下眼镜,“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什么事情都由着阿蔺的性子来,结果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姚荧明显呆了一下: “我知道大哥你是为了阿蔺好,可我是阿蔺的妈妈啊……阿蔺他不但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还,还跛了脚,都这么可怜了,要是我这个亲妈都不心疼,还有谁会心疼……” 还要再说,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接起来听了片刻,脸色顿时越发难看: “大哥,刚才警察去了病房……” 从小被宠坏了,越问蔺越大越无法无天,仅仅凌虐猫怎么可能让他完全释放心中的戾气,被越问蔺凌虐过的还有人,男孩子女孩子都有。 更甚者,越问蔺还在虐打人后,强行和那个被打的昏迷过去的未成年女孩子发生关系…… 这些事情姚荧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或者就是知道了也不在意,顶多在有人闹得厉害时,直接拿钱打发。 而那个女孩子家,无疑就是闹得最厉害的—— 经历了那一系列可怕事情后,女孩子被吓疯了。 女孩子的父母疯了一样,要给女儿讨个说法,根本不肯接越家送去的钱,更甚者还通过种种途径,拿到了证据。 逼得姚荧不得不动用了大量人脉,把那对夫妇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结果从前越问蔺做的这些事情,现在竟然全被翻了出来,又有大量的视频证据,换句话说,越问蔺以后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作为疯子被关进精神病院,要么就是去吃免费牢饭。 董家那样的升斗小民,绝不会有这样的能量,姚荧怎么想,这里面肯定都是谢家的手笔: “谢家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因为当初谢薇的死去,越家和谢家关系一直处于寒冰期,谢家恨的不但是越澈,还有整个越氏家族。 偏偏越澈是个贱骨头,一而再再而三被谢家赶出来之后,不说帮着越家对付谢家,还对谢家处处维护。 导致越家错过了最佳的把谢家彻底清除的机会。 眼下谢家东山再起,会不报复回来才怪。 “那个谢林晚也就是挂了谢家的名罢了,能动用多少关系……”要说背后没有谢锦程和谢景予的影子,谁信呢。 “大哥你要是不管的话,信不信他们很快就会把矛头对准姚家?” 当初把谢家逼到绝境的,姚家绝对功不可没。尤其是大哥姚明远—— 所谓因爱生恨,说的就是姚明远了。到现在姚荧还记得姚明远把谢薇的画像做成箭靶后,射的千疮百孔的情景,那之后不久,谢薇就离家出走,姚家又立马火力全开,动用了旗下掌控的媒体,对谢家口诛笔伐,生生把谢家的罪恶彰显到极致…… 更甚者在谢家濒临绝境后,又纵容着姚秀明强“娶”了谢景予这个谢氏族长不算,还百般羞辱…… 外人只说,是姚秀明被谢景予迷得神魂颠倒,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姚荧却觉得,这里面绝对有她这位大哥推波助澜,有意为之…… 姚荧说的,姚明远如何不懂? 不是因为这个,姚明远也不会在知道越问蔺的事件还牵扯到谢林晚时,立即应允让姚家力量下场,甚至后面一系列针对谢家的阴谋也都有了雏形。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脱离了掌控。 “阿蔺现在神志不清,警察即便手里有证据,肯定也没办法拿他怎么办,”姚明远缓缓道,“你放心,要真是有人用精神力对阿蔺动了手脚,我不但会把那人揪出来交给你处置,还会让人治好阿蔺……” “治好阿蔺?”姚荧明显愣了一下——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姚荧之所以认定是有人对越问蔺动了手脚,就是因为她清楚,仅仅是虐杀几只猫,绝不可能就把越问蔺给吓得疯掉。 “嗯。”姚明远明显很是笃定,“你先去看着阿蔺,我去一趟周家。” “周家?”姚荧明显愣了一下,“周文龙家?” 姚明远点了点头,神情中的阴鸷却是更明显—— 计划失败,他接到消息比姚荧更早,甚至还知道,所谓执法大队的介入人员,其实就是崔景生。 相较于执法大队最高长官魈的神秘莫测和从不以真面目出现在人前,崔景生无疑就等同于执法大队的代言人。 而除去这个身份之外,崔景生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周文龙的表侄—— 上次谢家主宅重启时,崔景生可不就陪伴在周家那个小纨绔周迟左右? 他是猜不出来崔景生为什么要强势插入这件事中,却清楚一点,那就是周家或者也涉足其中。 姚明远倒不认为这件事是周文龙做的,却是笃定和周家有关。 会亲自赶去周家,也是因为这个—— 这些年来,姚氏和周氏关系越发亲近,周文龙也对他越来越倚重,姚明远可不相信,周文龙会为了什么原因,和姚氏撕破脸。 果然接到姚明远有重要事找的消息后,周文龙当即应允。 姚明远车子驶进周宅时,车还没停稳,一辆黑色汽车就风驰电掣一般冲了进来,又“唰”的一声停在旁边。 刚从车上下来的姚明远惊得忙往后一仰身,一下倒在了自己的汽车上。 脸色顿时就有些发黑,更是奇怪,车里到底是谁啊,竟然进了周家,还敢这么嚣张。 正胡乱猜测,车门随即打开,顶着一副肆意不羁眉眼的周迟从车上下来。 瞧也没瞧皱着眉头往这儿看的姚明远,抬脚往自己房间而去。 即便心里不满,姚明远却也知道,别说是他,就是周文龙这个当爹的,也因为周迟这个混世小魔星头疼得很。 站稳身形,悻悻然整了整领带,姚明远跟着管家往周文龙的书房去了。 等进了书房,周文龙已经在等着了。 事情紧急,姚明远索性开门见山: “我这次过来,是跟周兄赔罪的……” “赔罪?”周文龙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赔什么罪?明远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姚明远神情颓靡,“至于说赔什么罪,我也不清楚……” 当下就把发生在越问蔺身上的事有所选择的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gt;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说了一遍: “……我那外甥确实是不争气,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亲外甥……我满共就这么一个外甥,真是不能忍心,看见他落得这么个结果……我过来,也是想请周兄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崔景生长官,别再插手这件事……” “你说是景生?”周文龙明显也吃了一惊—— 姚明远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怀疑崔景生的插手,是来自周家的授意。 “你先坐着,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只他的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就被推门声给打断。 周文龙和姚明远一起抬头,却是周迟,正懒懒的抱臂站在那里。 “见到客人,怎么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周文龙根本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迟不顺眼,倒不是说因为周迟不是他的种才看不顺眼,而是那臭小子从小到大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太让人受不住。 周迟却是没接他的话,径直盯着姚明远,一字一字道: “不用给景生打电话,越问蔺那样的烂人,根本是死有余辜……” “你——”姚明远又惊又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迟说得这么清楚,姚明远当即明白,越问蔺事件中,周家确实插手了,不过具体推动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周文龙,而是周家这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小儿子,周迟。 旋即转头看向周文龙: “周兄……” 周文龙也明显没有想到,要置越问蔺于死地的,竟然是周迟。一时顿觉头疼不已,寒着脸道: “是你指使的景生?” “越问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知道?”周迟却是不答反问,“那样的人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恶人,自有天收……” “可你不是天。”周文龙顿时火冒三丈,还没等他继续摆出当人爹的阵仗,自觉该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的周迟转身走了。 “这个逆子!”周文龙气的头上青筋都逬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姚明远这个客人还在,周文龙说不好真追出去,来个当堂教子了。 明显没有想到周迟竟然这么嚣张,姚明远也是目瞪口呆。 “明远你放心,我这就给景生打电话,”周文龙边说边拿过来手机。 铃刚响了一声,就被崔景生接起: “龙伯……” “第五监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周文龙语气明显很是不悦—— 崔家那些人,包括崔景生在内,周文龙常日里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是三少。”崔景生几乎想也没想就道—— 即便对面是周迟的父亲又如何?崔景生相信,周迟能有一百个法子应对。 “那件事牵连的人比较多,你先不要管了。”周文龙直接下令。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就在周文龙准备挂电话时,崔景生的声音终于响起: “抱歉,龙伯。” 他只会服从周迟的命令,至于说其他人,比方说周文龙这个表伯,才不可能供他驱使。 没想到崔景生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周文龙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从周宅出来后,姚明远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连儿子都没办法掌控,他这些年是瞎了眼,才会跟在周文龙身边鞍前马后吧? 好在他的王牌可不仅仅是周家。等车子驶出谢宅,姚明远摸出手机,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吧?真是等谢家彻底站稳,你所有的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 第110章 第 110 章 “去,把周迟那个兔崽子给我叫过来。”周文龙用力攥着笔,手上青筋都暴出来了。 助理脸色明显就有些发苦。毕竟要说偌大的周家,三少周迟不但是最难缠,还最可怕。 也不知道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纨绔公子哥罢了,三少哪儿来的那么可怕的气势,助理每回瞧见他,都总会觉得,对方像是刚杀人越货回来似的。 好在周迟并没有为难他,听说周文龙找他,虽然脸上神情不爽,却还是跟着再次去了周文龙的房间。 周迟进去时,周文龙正在写毛笔字,上好的宣纸上,一个“静”字跃然纸上。 收起最后一笔,随手把毛笔丢开,周文龙才长出一口气,示意周迟: “坐吧。” “你针对越问蔺,是为了谢家那个女娃娃?” 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周家主事人,周文龙手中的人脉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不过片刻间,就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拿到事件牵扯到的所有人的名单,周文龙第一时间剔除了董悦这个因素—— 养了周迟这么多年,很多时候,周文龙自觉,就是他也看不透这个儿子。 明明年纪不大,却偏偏有着仿佛阅尽千山万水似的孤冷,满腔热血、侠肝义胆这样的词汇根本就和周迟不沾边。 更多时候,周迟做什么,根本是全凭他自己喜好,不管是多炸裂三观的事,甚至很多时候就是周文龙都觉得匪夷所思,他这个小儿子却都能熟视无睹,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动容的。 周文龙可不信,这样的周迟,会因为董悦过往的凄惨经历,就瞬间激起满腔义愤,来个拔刀相助。 倒是那个谢林晚…… 之前已经听两个大儿子透过信,说是周迟喜欢上了周家那个养女。 对这个,周文龙倒是乐见其成。毕竟这之前,周文龙可是和父母一样,认定周迟这辈子八成就是孑然一身的命,更别说,周迟喜欢的谢林晚,还是谢家人—— 谢家女儿贵重,可是众所皆知的,即便是养女,想来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可要是这样一桩姻缘,却是会影响到周家的布局,那就是不能接受的了。 还以为周迟怎么也会犹豫下呢,不想他这边话音刚落,周迟就爽快的点头: “是。” 周文龙瞬时攥紧了面前的镇纸—— 这要是面前不知死活狂妄无比的人是周深或者周泽,他铁定直接就砸过去了: “阿迟,你即便不在意我这个大伯,就是奶奶的心血,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吗?” 周文龙很有自知之明,周家能有今日的地位,他的母亲周奕居功至伟。 别看现在改革派那边,一直推那个吕若出来,还不时盛赞吕若为“周奕第二”,可事实上吕若也就是心眼多点,做事却一点儿不大气,不是韩家的声望,和改革派中一些想要利用韩家声望谋取政治利益的人助推,吕若那样的根本什么都不算。 周奕却是不同,不但是真正的大心脏,还是真正的大智慧者。 身为长子,周文龙从小战战兢兢—— 上有拥有巨大声望的母亲,下有从小就显出聪慧气象的弟弟,处在夹缝中的周文龙根本就疲惫不堪。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彻底心灰意冷,认命的接受了弟弟将会越过自己,成为周家下一任主事者这个事实之后,他那已经在政坛上风头无两的弟弟,竟然会突遭车祸去世。 换句话说,周文龙根本是被迫站到这个位置上的。 尽管周奕跟他说,放开手脚,尽管去做,周文龙却总会不自觉的想要是母亲遇到这件事时,会做出什么应对,或者弟弟站在这个位置,如何处置…… 想的太多,做事难免缩手缩脚。 一开始周奕还会批评他,可周奕越批评,周文龙就出错越多,还是后来崔毓笙看不下去,不许周奕再插手,周文龙才不再手忙脚乱。 做的事情不见得能让人惊艳,好歹能让周家得以维持。 只是这么多年了,很多时候周文龙却依旧会觉得如履薄冰。连带的对着周迟时,也会不自觉的有些愧疚—— 要是弟弟还活着,周家应该发展得更好,就是周迟也不会长成这样让人头疼的纨绔吧? 这也是为什么,周文龙对周迟的容忍度不是一般的高。知道底细的,有人猜测,周文龙的纵容是故意想要把周迟养废,好不至于妨碍到周深和周泽。可事实上周文龙根本是出于不安和愧疚,才会在教育三人时,两个态度—— 对周深和周泽偏于严厉,对周迟则更多的是退让。 而今天周迟所做的事,无疑已经触及周文龙的底线—— 周文龙决不能接受,周家在他的手上败落。 “我不反对你喜欢谢家那个女孩子,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因为你的喜欢,损及周家。”周文龙整理了一下思绪,一字一字道。 “您是指,让崔景生插手第五监狱的徇私舞弊之事?”周迟罕见的没有和从前一样摔门而出,语气也是少有的沉稳,“您认为,纵容姚家和越家为恶,就能让他们对周家死心塌地?”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有些尖锐—— 作为保守派,周文龙一直把和周家一样从旧时代走过来的几个家族当做最坚实的基础,除了这几家之外,像和越家有姻亲关系的姚家,也被周文龙纳入己方势力范围之中。 对这些势力,周文龙会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尽力维护。 “……可您看看这些家族势力,有没有哪一家,是彻底倒向保守派的?”周迟继续道。 周文龙神情越发沉郁—— 曾经周奕执掌周家时,那几家对周家说是俯首帖耳也不为过。这些年形势却是大为不同。 明面上看着,几家对周家依旧尊重,事实上却是,每个家族中却都有和改革派关系亲密的后辈。 面对这样的现状,周文龙不是不愤怒,可愤怒之外,却也无可奈何。 “想要他们依附,不在于周家为他们做多少,而在于,周家够不够强大。” 周文龙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既诧异于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竟然也懂得政治了,又恼火他言语间对家族的轻慢之意,哼了一声道: “这也不能成为你唆使景生随意插手的理由。” “别说谢家不见得会因为一个谢林晚,就倒向周家,即便收服了谢家,也无法弥补失去姚家这个助力所造成的损失……” “您误会了。”周迟抬眸,视线中的凛冽让周文龙也为之一悸,“我没有收服谢家的意思,谢家愿不愿意和周家站在一个立场上,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所以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归根结底,不是还要靠家族的力量——”周文龙气得不住冷笑,“你以为,不是因为你是周家三少,崔景生凭什么会帮你,合着家族的好处你该沾就沾,不打算给家族出力就罢了,还要让家族帮你收拾烂摊子……” 他从前怎么就会认定周迟是个没有心的无情人?这根本就是个痴情种才对。 可就是知道了周迟的多情和深情,周文龙才更觉得憋闷—— 好歹弟弟去世后,他也当了周迟这么多年的老子,结果这小子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崔景生听我的,和家族无关。”周迟深深的看了周文龙一眼,“另外,谢家的力量,也绝不是您现在看到的那样,姚家注定要因为姚明远这个当家人,栽个大跟头。” 怕是到时候,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周文龙简直要给气乐了。亏他刚才还觉得周迟好像有些脑子了,结果这才多大会儿,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瞧瞧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崔景生听他的,和家族无关,他自然知道崔景生会看顾周迟,是老爷子的面子,可老爷子不依旧是周家人吗?归根结底,要不是因为周迟姓周,崔景生肯和他打交道才怪。 还有姚家和谢家之间,听周迟的意思,好像谢家想要收拾姚家,多么容易一般。殊不知即便谢家全盛的时候,和姚家可也差着一个台阶呢。 现在即便东山再起,可要说就能骑到姚家头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虽然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可瞧着周迟冥顽不灵的样子,周文龙也没了和他说些什么的意思。 周迟也站起身形,要开门出去时,又站住: “有时间的话,您应该多关注一下科学院那边。” 科学院?周文龙神情就有些莫名其妙—— 科学院怎么了? 一直到周迟的身影不见,周文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思索片刻,到底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我是周文龙。” “我记的之前越澈在进行一个有关激发精神力方面药物的实验,现在进展如何了?” “……那个实验还在进行,不过主持人的身份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叫谢文宇的名字……” 放下电话后,周文龙在桌面上写了“谢文宇”三个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谢家这一辈,就是“文”字辈。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科学院的谢文宇,和谢家有没有关系。” 很快,调查结果就被送到周文龙案头,谢文宇正是谢氏董事长,谢景卿的长子。 只是早些年,因为母亲和父亲形如陌路的缘故,一直陪母亲住在京市,才导致他的真实身份不为外人所知。 查出来这一点,就是周文龙也有些吃惊,下意识的看向周迟离开的方向—— 即便再迟钝,周文龙也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他对这个儿子了解好像太少了,难道说真实的周迟,其实并不是外人看到的纨绔的样子? 事实上谢家这会儿也正讨论着周迟此人—— 网上有关越问蔺虐猫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时,谢家人根本没有想到,其中竟然还牵扯到谢林晚。更甚者,竟然是周迟出面,帮着压下了姚家的舆论风暴。 还是谢文潼接到董言打过去的求救电话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谢林晚不但牵扯到了这中间,还是姚家和越家想要对付的那个所谓的帮凶。 谢家人第一时间觉得不对,如果说对越家是忌惮,那对周迟的感觉就复杂多了—— 好像这段时间,但凡晚晚出现的地方,周迟出现的频率就不是一般的高…… 只是周迟的问题太过敏感,话到嘴边,谢锦程还是改成了另一个问题: “越问蔺的精神方面出问题……” “是我做的。”谢林晚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之前陈家表哥的精神力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吗,我帮他疗治的时候,意外掌握了这个……” 厅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谢锦程,瞧着谢林晚的神情复杂无比—— 即便早就接受了外孙女的天赋极高,远超女儿谢薇,可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意外,依旧让见多识广如谢锦程,除了震惊再说不出一个字。 要知道他所知晓的灵舞者,包括女儿在内,哪个不是终其一生,能精通一项就足够了,结果到了外孙女这里,但凡能让她接触一点皮毛,就立马据为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己有不算,还转脸就打出一个高配版。 到现在,谢锦程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外孙女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慧、生而知之的人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谢家口口相传的,真是动了旁人精神方面,就会造成的反噬,在外孙女身上也是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来。 可即便知道谢林晚目前的实力怕是已经深不可测,谢锦程却依旧有些担心: “晚晚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这孩子要强,会不会其实是故意把一切都隐瞒起来? “不管晚晚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越家和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越家和姚家联合起来,情形必然非常不利。 他倒不怕谢氏经济上吃什么亏,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他就是担心那起子混账,会不会把各种阴险手段用在外孙女的身上…… “晚晚这样做,确然有些招眼,不过所谓不破不立,那些藏在暗处的,怕是被逼着不得不要走到人前了。”谢景予却是和从前对谢薇时一样,丝毫接受不了有人哪怕说谢林晚一点不好,即便是谢锦程这个亲外公也是如此。 听谢景予这样说,谢锦程也是哭笑不得—— 要不要解释,他真的没有埋怨晚晚的意思,只是担心罢了? 那边谢景予已经接着道: “如今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着拿出两张请柬,封皮落款,赫然分别是“总统府”和“科学院”: “激发精神力的药物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就,这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请柬……” 换句话说,明天这注定载入历史的高光时刻,将会有谢家一半荣耀。 第111章 第 111 章 “科学院竟然真的把激发精神力的初级药物给研制出来了?”姚明远还没到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对方说的话,姚明远惊得好险把手机给摔了—— 因为精神力者的卓越贡献,全球各国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致力于研发能激发出精神力的药物。 全世界都知道,目前位居这个领域最前沿的是美丽国,就在上个月,美丽国负责这项研究的华裔科学家谢景旻发表了一篇极具价值的论文,根据这篇描述的前景,美丽国有望在一年之内,研制成功。 论文甫一发表,就引来了全世界的瞩目。 就是华国这边,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内阁那边连夜召开会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邀请谢景旻回国。 据姚明远所知,总统府还特意派了代表过去和谢景旻私下接洽…… 结果还没听谢景旻那边有什么表示呢,华国这边的研究竟然就出成果了! “赶紧派人去总统府那里,再打听一下消息是否确凿,同时让华宇制药那边马上拟定一个计划……” 姚明远大脑高速转动,随即发出一个又一个指令—— 姚家这个一流世家可不是虚有其表,事实上,姚家除了是媒体大亨之外,旗下医药公司同样是业界巨无霸。 作为科学院那边最大的合作商,很多情况下,但凡科学院那边有什么新的药物出现,姚家都是合作的首选对象。 而激发精神力的药物,无疑会比以往任何一种药物都要让人疯狂。 姚明远已经预见,但凡能拿到独家生产权限,姚家的声势势必能更上一层楼。 本来以为,想要查出主持人是谁,应该是相当容易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那边才打来电话: “消息是真的,担心会泄密,总统府已经介入……” 到底姚家地位非同一般,再加上明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好歹让他查出来那位研究团队主持人的名字,竟然不是越澈,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谢文宇…… “你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和和那位谢博士接触,务必要拿下药物的独家代理权,不惜任何代价!” 本来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姚明远还有些存疑,眼下却明白,九成九是真的。 这种情况下,安保部门必然已经介入,想要查出那位谢博士的身份是不可能了,唯一庆幸的是,他知道这个消息还算早,好歹知道了核心人物是谁,真是等到明天举世皆知的时候,再想要做什么,必然更加被动。 “大哥——”书房门被人敲了一下,却是一直在姚家等候消息的姚荧,瞧见姚明远长时间坐在车上不下来,心急之下,直接寻过来了。 姚明远工作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听到姚荧的声音,随即收起手机。 “周家那边怎么说?”就在刚刚,姚荧接到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越问蔺趁医生不注意,再次把他自己脸抓得血肉模糊,看到护工传过来的图像,姚荧简直吃人的心都有了。 “是周迟那个小兔崽子插手。”姚明远咬牙。 “周,迟?”姚荧慢半拍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脸色也是铁青,“可我们阿蔺,明明没有得罪过他啊!” 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虽然脾气不太好,却也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怎么也不可能去招惹周迟的。 “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周迟,看上了谢林晚!”姚明远冷哼一声,神情越发阴沉—— 谢家历代都鲜少有女孩子降生,可一旦出现一个女孩子,都势必会成为传奇性人物。 姚明远一开始并不认可这种说法,直到见到少女时期的谢薇。 第一眼触及那如水一般的明眸,姚明远就不可遏制的栽了进去。因为天资聪颖,姚明远从小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过往的人生里,从没有过求而不得的情况的发生,却是在谢薇的身上碰了无数的钉子。 一开始姚明远想着,他一定要得到谢薇的心,为此,他甘愿摒弃所有的骄傲,无数次低下高贵的头颅,可结果无论他卑微到了什么程度,谢薇竟然都看不见,只把视线投向彼时还是废物的越澈。 无数次的愤怒、伤心之下,姚明远决定,他不要谢薇的心了,只要这个人就行,结果到了最后,却连人也没有得到…… 那会儿起,姚明远觉得,或者谢家女子前面还要再加一个定语,那就是祸水,会让男人变得不像自己意乱情迷的那种祸水。 眼下这个结论再次得到了论证,竟是连谢林晚这个谢家养女,也具备了这样的特质,连闻名京市的纨绔周迟,都能收服在石榴裙下…… “那个贱人,我就知道是她……”姚荧恨声道—— 之前美院那里,越澈可不也是因为她,才对他们夫妻俩大发雷霆,甚至还建议公公越松龄取消越渊的继承权。 还有越问枫那个蠢货,也是被谢林晚迷得神魂颠倒,还没怎么着呢,就站在了谢家那边。 “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的儿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医院里,更甚者,真是好了,就要身败名裂还要被抓去坐牢,那个谢林晚却什么事都没有。 “你先别轻举妄动。”姚明远看了她一眼,“你放心,等我忙过这几天,一定会给阿蔺出了这口气。”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那种新型药物的代理权。这个年头,实力才是硬道理,但凡姚家能站得更高,有的是人愿意替姚家出头,找谢家的晦气。 姚荧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对姚明远说的话明显有些抗拒。 “你放心,阿蔺怎么说也是我外甥,我不会不管他的。”姚明远皱了下眉头,“眼下阿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越渊……” 知道科学院那边研发出药物的主持人是一个叫谢文宇的年轻人时,姚明远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之前那位亲家公的意思,明显还是对妹夫越渊颇为维护的。 可要真是越澈的名望更上一层楼,姚明远确信,越松龄绝对会第一时间采纳越澈的建议,把越渊摒除下一任家主继承人的行列。 姚荧无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越发难看: “越澈的影响力太大……” 再就是现在舆论汹涌之下,越渊和她根本已经是名誉扫地…… “这个世界上历来成王败寇,”姚明远哼了一声,“要是越渊立了大功,越澈就是嘴皮子磨干,你公公也不会听他的。” 越渊能立下什么大功? 姚荧明显有些糊涂。 “我刚刚得到消息,科学院那边已经研制出激发精神力的初步药物,等我拿到独家代理权,可以让越家分一杯羹……” 制药集团也是越氏旗下占比较重的一环,相较于越澈这么多年和越氏不冷不热的处着、不肯为越家谋福利相比,真是他愿意给越氏一些甜头,无疑比空担了越澈家族这样一个名头要实惠得多。 姚荧眼睛明显一亮—— 亲兄妹这么多年,姚荧自诩对兄长也算了解,从小到大,但凡是姚明远说过的话,就没有不成为现实的。 虽然姚明远说的是“等拿到独家代理权”,姚荧却认定,姚明远肯定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目送姚明远离开,姚荧眼珠子转了转,立时拨打了堂姐姚秀明的电话…… 这一晚,被科学院的研究成果搅闹的夜不成眠的无疑不但是一个姚家。 谢文宇这个名字,更是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大哥,苟富贵,莫相忘啊。”得到消息的谢文卓也从海市赶了过来,抱着谢文宇的肩,激动不已。 “我做的并不多。”谢文宇的视线却是投向谢林晚,不可否认,他在研究过程中确实出了力,可要说作用最大的人,却不是他,而是谢家人,尤其是妹妹谢林晚。 “好了,不要谦虚了。”谢文卓捣了谢文宇一拳,却是不期然间,对上了一双凌厉的视线,明显吓了一跳,更是慢半拍的想起来,他家大堂兄,如今也是在安保人员保护的名单之上了。 讪讪然之余,又有些兴奋,趴在谢文宇耳边嘀咕道: “大哥,你现在可真是威风啊……” “你错了。”谢文宇也把声音放低,“那位是过来保护予叔的……” 他当然也有,不过房间里这个,却是安保部门特意派来保护谢氏族长,也就是谢景予的。 谢文卓眼睛顿时睁得更大——对也,他怎么忘了,谢家可是成功研制出药物的合作方。 看看时间不早了,谢文宇也不再多留,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后,就上车往科学院去了。谢文卓跟着送了出去,瞧着跟在谢文宇车后的安保车辆,不住咋舌—— 之前还笑话大堂兄是书呆子,现在却不由得有些羡慕了,毕竟他再成功,也就是个商人罢了,哪里比得上大堂兄,已经成为了国之精英? 当然,相较于谢家今日的成功,这一点点失落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第二天一大早,谢景予就带着谢景行谢文潼以及谢林晚谢文卓几人,驱车前往科学院。 和那些一早得到消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世家名流不同,谢家几个人无疑要轻松得多。 要说有些小紧张的,就是谢文卓了—— 他才多大啊,竟然很快就能见到总统,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吗? 经过一夜的发酵,科学院这边研制出新型药物的消息无疑已经从姚家这样的一流世家传播出去,就是越家和祁家这样的二流世家,也有所耳闻之下,到处托关系拿到了请柬。 谢文卓从车上下来时,很是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多是从前玩得好的,纨绔兄弟。 谢文卓顿时了然,这些兄弟们之所以齐聚这里,百分百是冲着新闻发布会上要当场售出的二十粒当场测疗效的药丸。能不能激发出精神力,已经成了普通人和精英人才的分水岭,这些有闲有钱的家族,肯放过才怪。 至于说以后厂家生产的,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保险起见,当然是越快吃到嘴里越好。 瞧见谢文卓,就有熟识的纨绔迎上来: “哎呦,文卓,你不是把寰宇经营的挺好吗,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都说望子成龙,他们的父母可不是怎么也不甘心,才会带着他们过来现场的? 可就是谢文卓和他们也不一样啊,比方说他们这会儿还在游手好闲,谢文卓却已经把寰宇经营的风生水起,这样的人,干嘛也要跑过来凑热闹?毕竟听说因为是初级阶段的,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并不算太高。 “跟着长辈来见见世面。”谢文卓乐呵呵道。 “我就说嘛。”那纨绔哥俩好似的揽住谢文卓的肩,冲着谢林晚的方向一挑眉,“那就是你们谢家的福瑞?” “嗯,我妹妹,谢林晚。”早在谢林晚回到谢家,谢文卓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个多好的妹妹,这会儿难得有了和妹妹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机会,那叫一个显摆。 “果然长得够好看。”那纨绔频频点头。 谢文卓明显觉得对方语气有些不对,顿时就有些警惕: “你小子,想干嘛?” 不会是惦记上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晚晚了吧? 那纨绔倒也是个聪明的,一下看出来谢文卓想什么,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可没那个意思,毕竟你这妹妹可是入了周家那位混世魔王的眼……” “混世魔王?谁?” “周迟啊。” 那纨绔明显对周迟不是一般的忌惮,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放眼京市,就没有不畏惧周迟的纨绔。 “我可是听说了,周迟看上你家妹妹了,之前就是为了你妹妹,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瞧瞧越家那个越问蔺有多惨,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撬周少的墙角。 “你胡说什么呢?”谢文卓无疑就有些恼火,“我妹妹和周迟才没有关系。” “我没有胡说,”纨绔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明明是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周家三少看上了谢家福瑞。 之前他还不信,看到谢家人竟然来了这么多后,才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鉴于科学院这边的发布会还当场药物实验的噱头,发布会的请柬可谓是一张难求。 比如说他们家,家世比谢家还要好些,也就统共拿到两张罢了。再瞧瞧谢家,竟然来了四五个。 怕是也就只有和总统关系很好的周家,才有这样的能量。 说话间,一个女子尖刻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景予,你给我站住。” 谢文卓一把推开身边的纨绔,这才看清楚,却是挽着一个小鲜肉的姚秀明正拦住了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路。 谢景予脸色沉了沉,却明显没有理睬姚秀明的意思,小心的护着谢林晚就要绕过姚秀明往里走。 “怎么,谢族长这是心虚了?”姚秀明声音却是抬得更高—— 今天来这里的,除了带着孩子来买药的之外,就是家族中有药企的。 谢氏旗下的药企,也是响当当的品牌,会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初,谢族长靠着自卖自身,给谢家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现在又轮到谢家福瑞重走你谢景予的老路……” 姚秀明说着,神情越发诡异,忽然就用手按住手包: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一个纨绔,然后给谢家铺路,啧啧啧,果然不愧是当族长的人,这心胸还真是宽……” 后面的“广”字还没有出口,旁边突兀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一边夺了姚秀明的包,一边扯住姚秀明和她身旁的小鲜肉就拖了出去。 第112章 第 112 章 几乎是片刻间,姚秀明和她的情夫就被带离了现场。 相较于谢家主宅时的窘境,这次姚秀明无疑更加狼狈。要知道这场新闻发布会惊动的人太多,京市所有的世家名流根本全都云集这里。 换句话说,上次的丢人,不过是被姚家和其他几大世家看了去,以姚家的声势,其他几家自然不会轻易和人八卦,可这次之后,姚秀明怕是彻底在京市抬不起头来了。 远远的瞧着这里的姚荧神情都有些扭曲。本来按照她和姚秀明的商议,是要让谢景予和谢林晚名誉扫地的—— 对于达官名流而言,最重要的可不就是脸面? 但凡谢景予和谢林晚之间不清不楚的谣言传出去,周家那样的人家,势必不会同意周迟和谢林晚之间的关系。 甚至情况好一点儿,姚荧还指望周迟直接出手,当着众人的面暴揍谢景予—— 纨绔吗,有几个有脑子的?难得周迟有个看上的,结果他这边还没怎么呢,却让谢景予一个老男人抢了先。 发布会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不敢让人闹得太大,不然必然影响自家声誉,可要是周迟这个混世魔王,却又不同,就是闹了,也是周家去收拾。 到时候谢家和周家对上,谢林晚也身败名裂,也算能稍微替儿子出一口恶气。 却怎么也想不通,谢家那里到底是怎样的神通,竟然姚秀明那边刚说了不到两句话,就被人给拖了出去。 这么想着不觉一阵心悸,忽然就有些后悔——之前姚明远可是警告过她,这几天暂且不许生事,可她却实在不能忍受,儿子在医院躺着,谢林晚这个幕后凶手却是照样过她的小日子,还一脸无辜的四处招摇,才想着趁今天人多,怎么也要先讨点儿利息。 结果姚秀明这才刚一靠近,还没怎么呢,就被人给拖出去了? 要说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大,注意到这一幕的并不多…… 正咬牙间,又有脚步声传来,看来人身上的制服,明显是负责科学院安保的工作人员。 姚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故作镇定的同旁边贵妇道: “婉莹,咱们进去吧。” 那叫婉莹的女子明显也瞧见了姚秀明被拖出去的一幕,神情就有些复杂,虽然觉得姚秀明竟然跑到这样的地方胡闹,无疑有些太蠢了,却不能不给姚荧面子,只当做没看见,就要和姚荧往里去。 不意却被工作人员拦住去路: “这边有一件案子,要请您配合调查。” 姚荧松开婉莹的手,下意识的认定对方肯定是来找季婉莹的。 季婉莹也明显吓了一跳,白着脸道: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安保人员却是没看季婉莹,视线径直落在姚荧身上,脸色严肃: “姚女士,请您配合。” 一副姚荧不跟他们走,就马上采取强制措施的模样。 姚荧脸色顿时惨白—— 难道是因为姚秀明? 可也不能啊,毕竟姚秀明就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何至于就会连她也受到牵连? 姚荧第一时间想到了周家人身上,毕竟除了周家,姚荧真是想不通,还有谁有这样大的能量。 一时又是愤怒又是疑惑—— 姚秀明就算了,她可是姚明远的亲妹妹,就为了谢林晚这样的谢家养女,周家竟然就能这样绝情? 可既然出动了政府公务人员,明显这件事不可能轻易了结。姚荧也知道,越是拖下去,瞧见这一幕的人越多,她也越是丢脸。 咬牙道: “我和你们走。”却是用力撞了下季婉莹,又给她使了个眼色—— 哥哥姚明远也过来了,就不信周家和谢家欺负到她头上,哥哥还能忍下去。 跟着安保人员一路走出会场,姚荧才怒声道: “是周家,还是谢家?今天你们带走我容易,可要想把我送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工作人员却始终不说话,直接把她带到一辆车子旁。 “带走。” 一眼瞧见里面带着手铐的姚秀明,姚荧脑袋“嗡”的一下,用力抓住车门,不肯上去: “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我们?” 都上手铐了,怎么瞧着也不是随便说几句话会有的待遇。 身后却传来一声低喝: “上去。” 对方动作太过粗暴,姚荧双手剧痛之下,直接松了手,人也跟着跌入冰冷的车厢中。 “混蛋!”身为姚家大小姐,姚荧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狼狈的抬起头,却正对上沉沉看过来的姚秀明的眼眸。 “别挣扎了。”姚秀明眼神中明显有着不正常的癫狂,“没用的,就是姚明远过来,也没用的……” “什么没用?”姚荧明显很是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姚秀明却不理她,反而努力凑近车窗玻璃,用力太大,脸都挤成了饼状,嘴里还翻来覆去的念叨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景予他本来就是人中龙凤……” “……我真的好爱他,好爱他啊,为什么他就,不肯爱我呢……” 姚秀明一边说着,一边用头一下一下的撞着车厢: “我只是故意气他啊,我没让那些男人碰过我啊……” “为什么不能爱我,却可以爱别人……” “我要让他死,我和他,一起死……” 姚荧听得毛骨悚然。 自己堂姐这样子,分明是疯了。 眼前不期然现出曾经哥哥对谢薇爱而不得时,疯狂的样子,不自觉就开始往角落里缩。 不意姚秀明忽然看过来,“嘻嘻”笑了一声: “只能我害他,别人是不成的……” 还没等姚荧想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姚秀明接着道: “谁让你利用我的……谢景予该死,其他人想要害他,也该死!” 姚荧头“嗡”的一下: “姚秀明,你是不是疯了!你别忘了,姚家家主是我哥,你自己不想活了,就是你哥哥,你也不管了?” “姚家家主又怎么样?”姚秀明神情狂热,“姚明远哪里配和景予比?” “嘻嘻,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们吗?因为啊,那种药,全都是景予的功劳……我就知道景予他是最厉害的,他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说道这里,姚秀明忽然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你胡说,我不信!”不是因为在车上,姚荧好险没跳起来。 一直到汽车驶入国家安全局的大门,姚荧才恍惚间意识到,姚秀明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季婉莹这会儿也已进了会场,远远的瞧见被人围在中间的姚明远,踌躇了下,到底还是挤了过去: “明远哥……” 竟然在会场外被带走,姚荧犯的事怕是不小。要是平常,季婉莹不见得愿意趟这个浑水,只姚家可是最有可能获得药物独家生产代理权的世家,和姚家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姚明远正和韩骁说话,听到季婉莹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依稀认出来是妹妹的闺蜜。 稍稍皱了下眉头,还是走过去: “婉莹……” “……荧荧被人带走了,好像和秀明姐有关系……秀明姐和谢景予发生了冲突……” 这样的场合,季婉莹只能长话短说。 虽然语焉不详,却是到底说清楚了事情由来。 姚明远脸色顿时铁青,还没等他开口,入口那里忽然一阵喧哗。 却是韩骁并越念念正跟在一个风度翩然的男子身后入场。几人身边,甚至还有几个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华国官员。 姚明远神情明显有些愕然,紧跟着就是惊喜不已,随即丢下季婉莹,大踏步往几人的方向迎了过去。 眼瞧着几人要往贵宾席那边去,姚明远忙加快脚步,提高声音道: “景旻兄——” 男子回头瞧见姚明远,果然站住脚。 “景旻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姚明远丝毫不掩饰神情中的惊喜。 “我也是刚下飞机,”谢景旻瞧着也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墨眉凤目,儒雅的气度外,暗藏锋锐之色,“明远,好久不见。” “谢先生和姚先生竟然是旧交吗?”陪在谢景旻身边的是外事部的官员,自然认识姚明远这个姚家家主,当下打趣道,“我们正发愁,要怎么留下谢先生呢,如今好友相见,谢先生怎么着也要多留下几日……” 姚明远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 外事官员透出的语风,足够姚明远判断出来,肯定是谢景旻对回国一事已经松口了。 如果说之前对科学院能不能把独家代理权交给他还有些不敢确定,那现在却差不多有了九成的把握了。 正要跟着往里走,后面又有脚步声传来,姚明远回头,却是几个人正走了过来,而被簇拥着走在最中间的,可不正是谢景予和谢林晚? 谢景予本就身形修长,再有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材比例更是完美至极,贴合身材的西装衬托下,更显得肩宽腿长,挽着眉目如画美得惊心动魄的谢林晚,所过之处,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姚明远嘴角闪过一丝讽刺,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谢景旻,神情玩味—— 谢景予会追过来,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倒是谢景旻,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示。 倒是之前和姚明远说话的那个外事部官员,笑着和走在最左侧的胖墩墩男子打招呼: “孔司……” 那位孔司礼貌的冲谢景旻颔首,随即跟着谢景予几人,进了特殊通道。 “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开口的是韩骁。 事实上不只是韩骁,姚明远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据他所知,除非是今天要坐上主席台的药物研发者,才能从这个特殊通道通行的。其他比如谢景旻这样的贵客,都是不会走那条通道的。 至于说谢景旻,脸上的笑容却是倏忽淡了下去,更是不自觉攥紧手掌,眼前却是不期然闪现出曾经谢景予也是这样带着谢薇走红毯的情形…… “不会错的。”外事部的官员明显很是兴奋,“原来开发新药的合作者,竟然是谢家吗?” “什么谢家?”姚明远脚下一踉跄,好险没摔倒。 既然人都过来了,那也不算是什么机密了,这位官员倒也没有再隐瞒: “这次药物研发,可不但是科学院的功劳,而是又有高人加入……”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科学院那边的研究其实早在两年前就陷入了瓶颈期,还是前段时间,力邀了神秘力量的加入,才终于最终突破。 谢景予这个谢氏族长,他也是认得的,眼下既然是孔司亲自陪着过来,还是走得特殊通道,明显就是那神秘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姚明远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姚明远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姚明远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姚明远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力量的代表了。 又想到一点: “科学院这边的团队领导者谢文宇先生也是姓谢呢,不知道两边有没有关系?” 姚明远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 “不可能……” 要说是谢景旻加入了进去,他还能相信,可要说其他谢家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打击太大,姚明远几乎是机械的挪到了贵宾席那里。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睁睁的瞧着谢景予和谢林晚并谢文宇,坐在了主席团的中间位置,姚明远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让我们欢迎科学院研究团队负责人,年轻有为的谢文宇先生……” “……科学院的合作方,此次药物研究中做出了卓绝贡献的谢景予先生,谢林晚小姐……” “文卓——”和谢文卓并肩坐在一起的纨绔“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快看主席台……” 自己没看错吧,主席台上那不是谢文卓的叔叔谢景予和近来到处传的,谢家收养的女孩,谢林晚吗? 第113章 第 113 章 “我一定是眼花了吧?不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那纨绔喃喃着,却是用力抠住谢文卓的肩膀。 疼得谢文卓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笑骂道: “要掐掐你自己,掐我干嘛!” 跟着坐直身形,神情也是骄傲无比: “哼哼,你小子好歹眼没瞎,台上的就是我叔和我妹还有我哥。” 语气那叫一个骄傲,真是屁股后有尾巴的话,谢文卓怕不早就摇起来了,看得一旁的谢文潼哭笑不得,有心让谢文卓收敛些,又想到谢家早已不再是从前的谢家了,又是这样的天大喜事,就是有些过头了,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和谢文卓谢文潼周围的一片欢腾相比,贵宾席那里无疑就有些过于凝滞。别说姚明远,就是周文龙也觉得和做梦似的—— 谢文宇是谢家人也就算了,合作的另一方神秘力量,竟然也是谢家人。 合着研发药物的最大功臣,根本是全在谢家? 不期然就想起之前周迟给他的忠告,一时更觉恍惚—— 明明三个孩子中,周迟是最不成器的,结果恰恰是这个最不成器的小儿子,竟然比他这个当老子的,还要更早察觉到谢家的情形…… 这么想着,瞥了眼隔两个座位上的姚明远,发现姚明远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是察觉到周文龙的视线,姚明远抬头,不咸不淡的冲周文龙点了点头,随即调整一下坐姿,把视线定在了谢林晚身上。 发布会结束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好赶得及去总统府参加庆功宴。 谢景予和谢林晚刚从主席台上下来,周文龙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景予,恭喜啊。” 又冲谢林晚点头,态度和蔼至极: “晚晚是吧?我经常听晚晚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周先生过奖了。”谢景予笑着寒暄了几句,期间敏感的察觉到左侧有两道极具侵略性的视线。 偏头看过去,却是和姚明远站在一起的一个中年男子。看谢景予转头,那男子缓步上前: “久仰大名,在下谢景旻,美丽国科学院副院长,主攻精神力方面药物制剂研究,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先生一同去总统府……” “是啊,”姚明远也上前,却是看向谢林晚,“我听念念说,你们是同学,正好一道过去,也好有个伴。” 谢林晚挑眉,看着姚明远的神情就带了些锋锐之色——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看姚明远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当初针对母亲谢薇的人不是他一样,还有姚秀明对予舅舅的羞辱,要说这里面没有姚明远什么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景予却是皱了下眉头,实在是姚明远看向谢林晚的神情让他很是不悦,当下微微侧身,隔开姚明远的视线: “我和晚晚不习惯和陌生人同车。” “怎么能说是陌生人呢?从前是有些误会,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心里,依旧还是把景予你当成一家人啊……”姚明远呵呵笑着道。 还要再说,却被谢林晚打断: “姚先生与其在这里关心予舅舅这个陌生人,不如多关心一下令妹……嗯,是不是泼硫酸这样的事,是刻在你们姚家血脉基因里的?之前令外甥做出了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也就罢了,令妹今天竟然又想要重蹈覆辙……幸亏安保人员来的及时……对了,据您那位可怕的堂妹交代,所有一切,其实都是令妹姚荧女士指使……” “这些事情,想来姚先生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以姚先生兄妹情深,怎么也不会做出厚着脸皮拦着受害者,言笑晏晏的事……”饶是姚明远够老谋深算,这会儿也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很快敛去怒容,苦笑一声: “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对,景予啊,你放心,真是荧荧和秀明这么丧心病狂,别说国家律法不饶她们,就是我也不会饶了她们。” 看向谢林晚的神情也是恳切无比: “是不是他们吓到了谢小姐?谢小姐一定要给我个机会,向谢小姐郑重道歉……” 说着一伸手,就从旁边助理的手里接了个盒子过来: “之前的事我确实很抱歉,这是我让助理准备的一件小礼物,还请谢小姐笑纳。” 说着轻轻一按盒子凸起部分,“咔嚓”一声轻响后,一双精美至极的钻石手链出现在眼前。 瞧着手链上的logo,分明是香家刚推出的全球限量款,价值至少得七位数。 不管是谢景予还是谢林晚,都被姚明远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看谢林晚不说话,姚明远明显是会错了意,又把盒子往前推了下—— 周迟那个纨绔,即便喜欢谢林晚,想来也送不出这样大手笔的礼物,至于说谢家,也就是挂了“谢”这个姓氏罢了,又能多大方? 但凡谢林晚拿了手链,自然不好意思再为难姚荧和姚秀明。 这么想着,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甚至有些挑逗的意味。 谢景予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刚要说话,不意姚明远手一抖,托着的盒子跟着滚落地上,里面的宝石项链跟着掉了出来,竟然是两条断了的。 “堂堂姚家家主,竟然拿这样的破烂东西送人,是想要羞辱谁呢。”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却是周迟,正懒洋洋的走过来,“还是说,姚先生其实是想碰瓷?” 姚明远只觉半边胳膊都是麻的,更甚者还钻心的痛,一时又惊又怒,视线在周迟身上滑过,最后落在周迟身后的崔景生身上: “崔警官这是要,知法犯法?” “既然如此,那这项链我也不要了,崔警官记得照价赔偿。” 别人怕崔景生这个执法队长官,他姚明远却是不放在心上。既然崔景生敢出手,那就把他的手给剁了。 崔景生…… 他奶奶的,真是日了狗了。 他就是好好的跟在老大身后,根本什么都没做,结果姚明远这老东西就硬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姚先生虽然身为名流,可也不能血口喷人不是?”崔景生没好气的道,“碰瓷碰到崔某人的身上,还真是让人佩服!” 之前不是因为崔景生,外甥越问蔺也不会变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下竟然还插手,坏了自己的好事,姚明远能忍得下去才怪: “崔长官还真是,一条好狗……” 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警……” 作为战斗型精神力者,崔景生自然可以利用精神力伤人于无形,就只是帝国律法,是严禁在私下场合,使用精神力的。 还为此特意研发出的有特定机器,测量在特定时间内,是否有使用精神力的行为,如果时间吻合,证据确凿,轻则拘役,重则入刑。 之前越问蔺突然疯癫时,谢林晚和董悦也都被叫过去,用仪器检测过,却都没检查出什么异常。 这也是为什么姚家和越家只敢发动舆论战,意图引导网民给谢林晚定罪的根本原因。 崔景生这里却是不同。毕竟能做到执法大队副大队长的位置,注定了他是战斗型精神力者中的佼佼者。 再有盒子中断掉的项链,和姚明远疼的钻心的胳膊,都证明刚才他绝对是遭受了精神力的攻击。 “比不上姚先生,瞧着文质彬彬的,却是个瞎的。”崔景生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而且崔警官之前,不止一次帮过我,”谢林晚看着谢景予,小声道,神情中充满了恳求,“我能不能留下来一会儿……” 谢景予明显有些犹豫——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却不相信,旁边小狼一样的周迟。 尽管所有人都说周迟没有精神力,谢景予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危险,即便是纨绔,也肯定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谢先生放心,我留在这里陪晚晚,等事情了了,就送她回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却是薛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别看她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却已是薛家家主。 科学院今天的发布会,薛真也是接到了请柬的。 因为真心喜欢谢林晚,这段时间,薛真也不止一次去过谢家做客。 因为薛真做事干脆利落,一向很得谢景予欣赏。 果然薛真这么一说,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就麻烦真真你了。” 又低声嘱咐了谢林晚好一会儿,才转身上了总统府特意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对谢林晚看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姚明远眼中无疑兴味更浓—— 或者他要改变一下策略,比方说姚家正好缺一位家主夫人,谢林晚或者勉强也算够格…… 正想得入神,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姚明远一个站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林晚和薛真的脚前。 “崔景生——” 崔景生无奈的摆手—— 真的不是他。不过姚明远也是活该,刚才瞧谢林晚那是什么眼神,老大不给他苦头吃才怪。更甚者崔景生确信,姚明远的痛苦怕是才就此开始。 毕竟,但凡和老大作对的人,就没有谁有好下场。 那边姚明远也狼狈的就着助理的手站起来,却是再也没办法保持良好的气度—— 崔景生一定是疯了吧?竟然他这边都报警了,还敢动手? 一抬头,正好瞧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气得说话都是哆嗦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警察明显没有想到,发生冲突的双方来头竟然都这么大。 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而且崔警官之前,不止一次帮过我,”谢林晚看着谢景予,小声道,神情中充满了恳求,“我能不能留下来一会儿……” 谢景予明显有些犹豫——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却不相信,旁边小狼一样的周迟。 尽管所有人都说周迟没有精神力,谢景予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危险,即便是纨绔,也肯定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谢先生放心,我留在这里陪晚晚,等事情了了,就送她回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却是薛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别看她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却已是薛家家主。 科学院今天的发布会,薛真也是接到了请柬的。 因为真心喜欢谢林晚,这段时间,薛真也不止一次去过谢家做客。 因为薛真做事干脆利落,一向很得谢景予欣赏。 果然薛真这么一说,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就麻烦真真你了。” 又低声嘱咐了谢林晚好一会儿,才转身上了总统府特意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对谢林晚看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姚明远眼中无疑兴味更浓—— 或者他要改变一下策略,比方说姚家正好缺一位家主夫人,谢林晚或者勉强也算够格…… 正想得入神,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姚明远一个站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林晚和薛真的脚前。 “崔景生——” 崔景生无奈的摆手—— 真的不是他。不过姚明远也是活该,刚才瞧谢林晚那是什么眼神,老大不给他苦头吃才怪。更甚者崔景生确信,姚明远的痛苦怕是才就此开始。 毕竟,但凡和老大作对的人,就没有谁有好下场。 那边姚明远也狼狈的就着助理的手站起来,却是再也没办法保持良好的气度—— 崔景生一定是疯了吧?竟然他这边都报警了,还敢动手? 一抬头,正好瞧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气得说话都是哆嗦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警察明显没有想到,发生冲突的双方来头竟然都这么大。 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而且崔警官之前,不止一次帮过我,”谢林晚看着谢景予,小声道,神情中充满了恳求,“我能不能留下来一会儿……” 谢景予明显有些犹豫——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却不相信,旁边小狼一样的周迟。 尽管所有人都说周迟没有精神力,谢景予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危险,即便是纨绔,也肯定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谢先生放心,我留在这里陪晚晚,等事情了了,就送她回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却是薛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别看她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却已是薛家家主。 科学院今天的发布会,薛真也是接到了请柬的。 因为真心喜欢谢林晚,这段时间,薛真也不止一次去过谢家做客。 因为薛真做事干脆利落,一向很得谢景予欣赏。 果然薛真这么一说,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就麻烦真真你了。” 又低声嘱咐了谢林晚好一会儿,才转身上了总统府特意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对谢林晚看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姚明远眼中无疑兴味更浓—— 或者他要改变一下策略,比方说姚家正好缺一位家主夫人,谢林晚或者勉强也算够格…… 正想得入神,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姚明远一个站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林晚和薛真的脚前。 “崔景生——” 崔景生无奈的摆手—— 真的不是他。不过姚明远也是活该,刚才瞧谢林晚那是什么眼神,老大不给他苦头吃才怪。更甚者崔景生确信,姚明远的痛苦怕是才就此开始。 毕竟,但凡和老大作对的人,就没有谁有好下场。 那边姚明远也狼狈的就着助理的手站起来,却是再也没办法保持良好的气度—— 崔景生一定是疯了吧?竟然他这边都报警了,还敢动手? 一抬头,正好瞧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气得说话都是哆嗦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警察明显没有想到,发生冲突的双方来头竟然都这么大。 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而且崔警官之前,不止一次帮过我,”谢林晚看着谢景予,小声道,神情中充满了恳求,“我能不能留下来一会儿……” 谢景予明显有些犹豫——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却不相信,旁边小狼一样的周迟。 尽管所有人都说周迟没有精神力,谢景予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危险,即便是纨绔,也肯定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谢先生放心,我留在这里陪晚晚,等事情了了,就送她回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却是薛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别看她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却已是薛家家主。 科学院今天的发布会,薛真也是接到了请柬的。 因为真心喜欢谢林晚,这段时间,薛真也不止一次去过谢家做客。 因为薛真做事干脆利落,一向很得谢景予欣赏。 果然薛真这么一说,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就麻烦真真你了。” 又低声嘱咐了谢林晚好一会儿,才转身上了总统府特意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对谢林晚看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姚明远眼中无疑兴味更浓—— 或者他要改变一下策略,比方说姚家正好缺一位家主夫人,谢林晚或者勉强也算够格…… 正想得入神,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姚明远一个站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林晚和薛真的脚前。 “崔景生——” 崔景生无奈的摆手—— 真的不是他。不过姚明远也是活该,刚才瞧谢林晚那是什么眼神,老大不给他苦头吃才怪。更甚者崔景生确信,姚明远的痛苦怕是才就此开始。 毕竟,但凡和老大作对的人,就没有谁有好下场。 那边姚明远也狼狈的就着助理的手站起来,却是再也没办法保持良好的气度—— 崔景生一定是疯了吧?竟然他这边都报警了,还敢动手? 一抬头,正好瞧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气得说话都是哆嗦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警察明显没有想到,发生冲突的双方来头竟然都这么大。 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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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分毫不肯相让—— 明明出手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姚明远却非要揪着自己这个无辜的人喊打喊杀,不是眼瞎又是什么。 “希望警察来了,你也能这么牙尖嘴利。”姚明远强忍痛苦,一下一下的揉着胳膊肘。 “谢叔叔您有事先去忙。”周迟忽然道—— 总统府那里可是总统亲自设宴,谢景予作为主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而且崔警官之前,不止一次帮过我,”谢林晚看着谢景予,小声道,神情中充满了恳求,“我能不能留下来一会儿……” 谢景予明显有些犹豫——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却不相信,旁边小狼一样的周迟。 尽管所有人都说周迟没有精神力,谢景予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危险,即便是纨绔,也肯定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谢先生放心,我留在这里陪晚晚,等事情了了,就送她回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却是薛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别看她年轻,还是个女孩子,却已是薛家家主。 科学院今天的发布会,薛真也是接到了请柬的。 因为真心喜欢谢林晚,这段时间,薛真也不止一次去过谢家做客。 因为薛真做事干脆利落,一向很得谢景予欣赏。 果然薛真这么一说,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道: “那就麻烦真真你了。” 又低声嘱咐了谢林晚好一会儿,才转身上了总统府特意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对谢林晚看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姚明远眼中无疑兴味更浓—— 或者他要改变一下策略,比方说姚家正好缺一位家主夫人,谢林晚或者勉强也算够格…… 正想得入神,膝盖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姚明远一个站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谢林晚和薛真的脚前。 “崔景生——” 崔景生无奈的摆手—— 真的不是他。不过姚明远也是活该,刚才瞧谢林晚那是什么眼神,老大不给他苦头吃才怪。更甚者崔景生确信,姚明远的痛苦怕是才就此开始。 毕竟,但凡和老大作对的人,就没有谁有好下场。 那边姚明远也狼狈的就着助理的手站起来,却是再也没办法保持良好的气度—— 崔景生一定是疯了吧?竟然他这边都报警了,还敢动手? 一抬头,正好瞧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气得说话都是哆嗦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警察明显没有想到,发生冲突的双方来头竟然都这么大。 好在要想断清是非也容易,再有科学院里什么仪器都有,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一行人当下又回转科学院,谢林晚三人走在最后。 薛真本来和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经过周迟身边时,还特意撞了周迟一下,神情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 就说周迟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原来竟然是对晚晚动了心思。 虽然薛真私心里并不认为周迟是什么良配,毕竟执法大队太过危险,叫她说,晚晚顶好找个顶顶疼她又无比听话的男朋友幸福一生就好,至于他们家老大这样的大冰块,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可偏偏她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如果说谢景予是有些怀疑,那薛真就是笃定,那就是谢林晚待周迟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的成全可不是无偿的,真是老大敢让晚晚不痛快,那她就第一个过来棒打鸳鸯。 第114章 第 114 章 谢林晚却是没注意薛真的小动作。她这会儿的心神,全在周迟身上。 谢林晚知道,刚才姚明远所遭受的一系列的反常事情,百分百是周迟出手了。 崔景生那里自然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可真是让周迟进去,怕是会有麻烦。 虽然周迟平时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放在心上,谢林晚却依旧不愿意他会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更别说,姚明远那样的人渣,不管承受多重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她眼下倒是有足够的能力,帮周迟消除动用精神力的痕迹,就只是这会儿有警察在,不管是音乐或者舞蹈,都无疑有些太招人耳目。 倒也有不让外人察觉的方法,比方说可以通过肢体接触,只要她握住周迟的手…… 虽然车上时,已经有过十指相扣的经历,可真是自己主动…… 眼瞧着崔景生已经由警察引导着,进了仪器室,谢林晚也不敢再耽搁,探手扯了扯周迟的衣角。 “嗯?”周迟偏头,眉目宛然间,竟是意外的柔和。 “我可不可以……” 迎着周迟灼热的视线,谢林晚越发不自在: “借一下,你的手……” 周迟定定的瞧着她,嘴角笑意更浓,微微倾身,握住谢林晚的手: “就只是,借手吗?” “整个人都给你,好不好?” 说着微一用力,就把谢林晚带到了怀中。 一下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谢林晚脑袋了“嗡”的一下,只觉仿佛喝醉酒似的,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今晚是上弦月,弯弯一钩挂在天空,让这片天地越发显得静谧。 感受到拥着她的这具身体的战栗,谢林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平日里看起来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周迟,竟然紧张到发抖! 一时心中竟不知为什么,顿时就有些酸楚。好像从见面以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由自主的总会把视线投在周迟身上,会担心他,会想看到他,还会牵挂…… 那种感觉里有常年相伴的依赖,还有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心动…… 谢林晚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便也没有矫情,忽然上前一步,轻轻环住周迟劲瘦的腰身: “……好……”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无趣,不过……”周迟说道一半,忽然就卡住,瞧着主动偎依过来的女孩,整个人都傻了,“你,你刚才,说,说,好?” 梦里好像已经跋涉了千万年,周迟并不认为,现实中他想要让那个始终坚定的向前走着的女孩子为他驻足,会多么容易,冥冥中好像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个女孩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相较于重要的事情而言,他是无足轻重的…… 只是既然今生有缘,他总会等到谢林晚愿意接受他的那一天。 结果他就往前走了这么一小步,晚晚就帮着他走完了剩下的路…… “不可能!”一个急促的声音忽然传来。听着明显是姚明远的声音。 只是和他一贯悠长傲慢的语调不同,这会儿分明急促而尖锐。 事实上姚明远这会儿真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从那盒子掉落开始,他就觉得胳膊像是断了似的,然后就是两条腿,每走一步,也都是如同受满清十大酷刑。 因为天赋卓绝,还在孩提时,姚明远就确立了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地位。以姚家的声势,有谁敢给姚明远半分委屈受? 更别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姚家家主之下,积威日重,就是政府高层,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至于说崔景生这个所谓的执法队副队长,或者周迟这个纨绔,在姚明远眼中,可就真的屁都不是。 结果今天却是眼睁睁的吃了个大亏。 他这会儿胳膊和腿痛得简直站都站不住,结果警察竟然跟他说,崔景生十二个小时内,都没有动用过精神力。 这样的话,骗鬼还差不多。竟然就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糊弄他。 还是说,这起子混蛋以为,有周迟那个纨绔撑腰,就没有人敢对他们如何? “好好好!你们,别后悔!” 说着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李警监您好,我是,姚明远,我要控告,执法大队滥用精神力,伤害无辜市民……我现在就在科学院……损失了价值数百万的财物不算什么大事,就只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怕是会有损警局形象……” 最后一句话示好之外,无疑还有威胁的意思在内—— 姚家传媒力量之大,可是有目共睹。再有姚明远的身份远非常人所能比,只是有人推波助澜,怕是分分钟钟都会闹上热搜。 这之前可就有好几位官员,因为上了热搜名誉扫地而丢官去职的。 至于说姚明远打电话找的这位李警监,和姚明远关系之亲密,远非其他人所能比。姚明远不止一次帮过李警监,不管是出于私人感情抑或相关利益,都注定李警监肯定会管这件事,还管得让姚明远满意。 “姚先生这是威胁我们?”前来办案的警察也火了—— 姚明远的大名他们自然知道,甚至刚刚还不是一般的客气,结果对方竟然这么害他们。 “兄弟们,消消火,消消火,”倒是一旁抱着胳膊闲闲站着的崔景生笑的畅快,“多大点儿事?姚先生不小心摔了盒子,里面价值七位数的珠宝都摔坏了,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 “你,你闭嘴!”姚明远平日里也是舌灿莲花,今天却是不行,因为胳膊和腿真的是太疼了,刚才和李警监的通话,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自制力,这会儿已经是一头冷汗,哪里还有闲情和崔景生耍嘴皮子? “哎呦,别激动,别激动……”崔景生明显没有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甚至怎么瞧,都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要真是为了那么点儿钱,再把自己给气中风,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话说回来,姚先生,你们姚氏是不是经济出问题了?就因为这点儿小钱,就能把你心疼成这样?您这么大个人物,竟然落到了要碰瓷的地步,啧啧啧,真是不容易,不然,我给您,捐俩钱?” 姚明远…… 要真是崔景生用精神力伤了自己,他怎么可能还敢这么嚣张? 难道是,周迟? 或者是,谢林晚? 却是很快否定了后一个猜测,毕竟谢家女子但凡激发出精神力,一直都是抚慰型精神力,和战斗型根本不搭边。 更别说谢林晚还是个假的。 正胡思乱想间,门一响,谢林晚和周迟从外面走了进来。 触及姚明远犹如困兽般的视线,谢林晚皱了下眉头。 “他们所有人都要检查。”姚明远当即看向几个警察,重复道,“你们赶紧安排……” 话还没说完,又有警笛声在外面响起,却是李警监竟然亲自赶了过来。 姚明远强撑着往外接了几步,看他疼得冷汗直冒的样子,那位李警监也明显大吃一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再换一台机器,让他们三人都做一遍。”姚明远指了指谢林晚三人,语气森然。 “行,听你的。”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gt;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可是从姚明远手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帮着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当即让人去搬机器过来,让谢林晚三人重做。 “你说让做我们就得做?” 周迟忽然冷笑一声。 “万事都得有个章程,要是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你又该怎么做?” “让你们说话了吗?”李警监回头,神情很不耐烦,“懂不懂点儿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 明明周迟声音低缓,那李警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李警监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姚家主要告,自然是他的自由,可没道理他诬告我们之后,还一点儿事没有,”谢林晚也开口道,“还是说姚家主和这位警监先生私下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才会这么专挑我们的刺?” 这个问题无疑有些难搞,再加上即便知道了他警监身份,几个人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警监就明白,对方也必然是来头颇大的。当下打着哈哈道: “我们就负责查案,警局的宗旨就是,绝不放过每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相信我,肯定会秉公办理……” “那好,我就给李警监一个面子……”周迟说着,往边上让了让,好让又抬了一台机器的几个警察进来。周迟缓步上前,把手伸过去。 看到周迟的动作,崔景生一颗心无疑就提了起来—— 能如此精准的操纵精神力,让姚明远痛得生不如死,除了他们老大,根本就不做其他人想。 这要是机器一检查,非得露馅不可。 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测试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却是没有发出报警时的红芒,反而是一道绿色一闪而过。 绿色?看到这个结果,崔景生都跟着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是机器废了? 一声“哗啦”的脆响忽然传来,却是姚明远怒不可遏之下,直接扫落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李警监: “你也护着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拿出这么个坏的机器来敷衍我?” 李警监听得一阵糊涂: “护他们,我护他们干嘛?” “那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样的要求,就是李警监也觉得有些扯: “姚先生你冷静些,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李警监本来是好意,可听在姚明远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警监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有病,“李昊臣,你是不是觉得坐在那个高位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跟你说,真是惹恼了我,要弄你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句话说得李昊臣脸色大变,下意识提高声音呵斥道: “姚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我的言辞?当年你办事不力,弄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出问题后过来求我帮你摆平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姚明远哆嗦着嘴唇道,“……还有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是求我帮你安置……” “姚明远!”李昊臣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都要绿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姚明远说的话传出去,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昊臣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来,真是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许是李昊臣歇斯底里的声音太过恐怖,姚明远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脸色跟着变得惨白——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第115章 第 115 章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姚明远彻底傻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补救,门就被一下推开,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女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脸怒意的少女。 李昊臣腿一软,好险没跪在地上——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谭慧明和女儿李彦。 今天科学院这边召开新闻发布会,同时现场测试效果,因为药物太过难得,谭家也是费了大力气,才给李彦抢到一个名额。 为防用了药物后,会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所有参与服药的人,都要留在科学院观察一定时间,一直到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再离开。 想来两人应该是从这里经过,结果就那么巧,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明显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丈夫会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谭慧明整个人都是懵的—— 和家境平平的李警监不同,谭家也是京市数得上号的豪门。当年李昊臣会认识谭慧明,也是因为他父亲彼时就是谭家的司机。 两人说起来也是少年相识。恋爱过程却不是一般的曲折—— 当初恋爱时,谭家人根本不同意,认为李昊臣虽然长相英俊,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可和谭家的距离实在太大,以谭慧明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家世相当的丈夫,过优渥的生活,何必嫁个潜力股,陪着他吃糠咽菜,不定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潜力股变优质股。 是谭慧明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坚持和李昊臣走到了一起。 谭家也是疼女儿的人家,虽然之前反对时说的绝情,可等两人真结了婚,还是全力扶植李昊臣这个女婿。 很大程度上李昊臣也正是靠着谭家的人脉,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说起来谭慧明平常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嫁了个情深义重的丈夫,不像其他富贵人家,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全都是糟污事。经常是丈夫妻子貌合神离,各玩各的。 甚至就在刚才,她还因为和丈夫感情如胶似漆这件事,享受着旁边贵妇们的羡慕。 打击太大,谭慧明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脚。 “慧明,慧明,你听我解释……”李昊臣也终于回过神来,瞧着妻子的神情仓皇无比—— 要说他不爱妻子是假的,甚至当初娶到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时,也对谭慧明感激涕零,还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会对谭慧明好。 可耐不住外面诱惑太多,再有那回应酬时,他喝醉了酒,那个小情人又不是一般的勾人,一时把持不住,两人就上了床。 第二天酒醒后,李昊臣就后悔了,并告诫小情人,不准泄露分毫。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情人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就在十个月后,抱着个男婴出现在他面前。 李昊臣一开始还不相信,可后来验了dna后,确定男婴就是他的骨血,可不就有点放不下了—— 谭慧明体弱,两人也就生了个女儿罢了。李家父母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抱孙子,三不五时的就会在李昊臣面前唉声叹气…… 孩子既然来了,也塞不回去不是?李昊臣就拜托“好友”姚明远先代为安置,想着也算是对父母的一个交代。 当然,他的拜托也不是毫无代价的,比方说,那之后,他也给姚明远帮了不少忙。 还有刚刚,姚明远给他打的电话—— 寻常这样的小案子,哪里值当惊动他?还不是要给姚明远撑场子,他才会都下班了又赶过来。 结果姚明远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要是有卖后悔药的,李昊臣发誓,就是姚明远死翘翘,他都不会过来。 “放手!”谭慧明用力甩开李昊臣的胳膊,“我们,离婚。” “慧明……”姚明远也终于从“我怎么会这么蠢,竟然说出那样的话”的懊悔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就要去拦住谭慧明,“我刚才,刚才都是和昊臣开玩笑,开玩笑的……” “你们俩,是一丘之貉!”都是京市世家圈里的,之前谭慧明和姚明远关系也算不错,结果丈夫背叛了她,在外养小情人,当做朋友的姚明远还从中帮着操办…… 这样的现实,简直不能用“人间惨剧”来形容。 谭慧明推开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爸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李彦眼里也全都是幻灭的情绪。要知道在这之前,她一直很崇拜爸爸,认为自己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结果竟然全都是假的。 眼瞧着妻子和女儿先后离开,李昊臣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 虽然安置了情人和儿子,可他最爱的,真的是妻子和女儿啊。 姚明远胳膊和腿依旧疼的要命,只是这会儿,他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勉强往前挪了几步: “我……” 一个字刚开口,就被暴起的李昊臣一脚踹开: “滚!” 姚明远被踹得直接撞到了门上,这下更好了,不但胳膊疼腿疼就是后背也疼痛无比。 强撑着追到外面,李昊臣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直接上了车,扬长而去。 “兄弟们,散了散了,”崔景生欠扁的声音跟着在身后响起,“既然咱们都‘官官相护’了,怎么着也得去外面喝两杯啊?” 姚明远转头,看向众人的神情分外阴鸷,尤其是在停留在周迟和谢林晚身上时,愤怒之外,还有些怀疑—— 一直以来,姚明远最自傲的就是他非同一般的自制力。像今天这样突然失控的事情,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姚明远直觉,他所遭遇的一切,肯定和崔景生或者周迟有关。或者,也可能是谢林晚,如果说之前更关注的是谢林晚在谢家非同一般的地位,现在姚明远却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或者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是他之前忽视的…… 正沉思间,周迟忽然转头,眼神一瞬间如同刀一般,和姚明远撞在一处。 等周迟收回视线转身追上谢林晚,外人眼里,又是之前那个恶名在外的纨绔了。 “晚晚,要不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周迟放低声音,努力不让自己几乎要流溢出来的喜悦太明显—— 从今天开始,晚晚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呢! “啊?”谢林晚明显正在想着心思,听到周迟声音,下意识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阿迟,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个姚明远……” 倒不是说她关心姚明远,实在是刚才的事情太过反常,谢林晚可不相信,老谋深算的姚明远,会做出那样失策的事。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忽然问起这个。 周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连带的,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慌张,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 “晚晚,你别生气……” “我以后,会注意……” 就在刚刚晚晚用精神力帮他抚平痕迹时,周迟意外掌握了一种新的技能,那就是无限放大对方的恶意。 周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更别说,姚明远看向谢林晚时,粘腻的让人恶心的眼神。 怎么也没有想到,效果竟然那么好……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不过下次他一定不会在当着晚晚的面…… 周迟这句话甫一落下,一声“哎呦”就在旁边响起。却是崔景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战斗型精神力者,五感向来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周迟说了什么,崔景生却是听得清楚—— 姚明远刚才突然发疯,其实全是老大的手笔?所以说周迟到底是个什么妖孽?精神力比他强横的多就算了,就是搞起“打击报复”,也比他高杆的多——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这就是了。崔景生断定,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姚明远都得焦头烂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说不好姚氏都会败落。 和他一样风中凌乱的还有薛真。 能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周迟,对于薛真而言,足可以称得上是“有生之年”了。 甚至薛真这么看着,觉得他们家老大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本来薛真留下来,是担心周迟欺负谢林晚,可现在瞧着,完全可以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谢林晚也有些惊愕。实在是周迟的模样,就好像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立马判他死刑似的。她瞧着有那么蠢吗,会为了想要护着姚明远那样的人,却要伤害自己刚接受的恋人? 好一会儿讷讷的“哦”了一声。 “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周迟眼神亮了下,声音却是依旧紧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多时候,即便对于晚晚而言,他也是不同的,却还是总会被以这样那样的原因丢下,曾经他哀求过,愤怒过,决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拦下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 看他这样,谢林晚不知为何,心里也开始酸楚不已,忽然主动伸手,和周迟交握: “我没有怪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吧姚明远那样的人渣,看得比周迟还重。 所以说晚晚这次的选择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探手,用力把谢林晚揽到了怀里。 骤然当着崔景生和薛真的面被周迟抱住,谢林晚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之下,竟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悄悄探出的一个相机…… 第二天,一则八卦就登上热搜,热搜的主人公,赫然正是谢林晚和周迟…… 第116章 第 116 章 谢林晚从楼上下来时,明显觉得有些不对—— 这一大早的,怎么家里人这么齐? 不但外公还有三舅、予舅舅几人在,除此之外,还有因为做出了杰出成就,忙得飞起的谢文卓,就是大舅谢景卿竟然也在。 看大舅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是刚到不久,就是行李箱,也在进门那里丢着呢。 正疑惑间,又听见外面陈琪和二哥谢文潼压低的声音,分明都是在向主管领导请假。 谢林晚看一眼神情严肃的谢景卿,既疑惑,又有些好笑—— 话说舅妈和二堂兄不愧是一家人,明明谢氏最高领导人就搁这儿坐着呢,两人一个老板娘,一个太子爷,请假请的那叫一个认真。 也不知道将来被公司同仁知道真实身份,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正想着心思呢,陈琪正好结束电话从外面进来,察觉到里面凝滞的气氛,忙收起手机,快步进来,招呼谢林晚到她身边坐: “晚晚你起来了?” 又带着些恳求的看向谢锦程: “爸,咱们先吃饭……” 不怪陈琪心惊肉跳。实在是当初谢薇的恋情曝光时,家里的反应就是这样。 到现在陈琪还记得,那一日谢家阴沉灰暗、如临大敌的模样。然后从那天起,也拉开了谢家悲剧的序幕。 说句不好听的,那之后,谢家就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太平日子—— 先是觉得精心呵护养大的宝贝被猪拱了,还没等这种空落落的心情得以平复,就又开始担心宝贝所托非人…… 那段时间,谢家说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而事实证明,谢家的担心确实没错。 谢薇和越澈在一起不到两年,就如同流星一般,彻底结束了生命。 然后谢家就进入了快速没落期,谢家再没有了曾经人人羡慕的和乐融融的家庭气氛—— 老爷子抑郁成疾,她和丈夫婚姻几近破碎,堂堂谢氏族长谢景予痛苦之下,选择了自我放逐…… 甚至要不是找回了谢林晚,怕是谢家所有人的心底,都会留下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她和谢景卿也必然会最后,彻底分道扬镳。 好不容易这个家,又开始蒸蒸日上,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结果晚晚的恋情又爆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晚晚选的人,竟然是闻名京市的周家纨绔,周迟。 如果真说起两家的家世,谢家自然没办法和周家相比。 要真是其他人家,巴上了周家,只会开心,谢家却是不同。 毕竟谁到知道,谢家的女儿自来矜贵,即便在曾经男尊女卑的社会,谢家祖上都定下来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家族财产,谢家女即便是外嫁,属于她所有的也不能低于三成。 可叫陈琪看,别说三成,为了家中女孩的幸福,谢家人甚至拱手给出一半甚至更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的条件,也造成了谢家真真切切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毕竟谁要能娶了谢家女,何止意味着少奋斗二十年? 也带来了一定的隐患,比方说很多人求娶谢家女,谁能判断出来,是为爱而来,还是只为了谋利呢? 偏偏谢家女娇养之下,大例都是单纯诚挚的性情,没见过人情险恶的情形下,也就勘不破世道人心。 统计下来,谢家女能嫁得良人幸福一生的竟是屈指可数。 谢薇前车之鉴犹在,现在突然就蹦出来个周迟,谢家人的心真如同被拿出来丢到火炭里似的,火烧火燎的—— 作为研发出新药的最大功臣,谢家眼下可是世所瞩目的对象,结果周迟一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忽然就跳了出来,偏偏谢景予参加新闻发布会时,特意带了谢林晚,目的就是在向世人昭示,谢林晚于谢家而言,根本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谢家全力呵护的珍宝。 这种情况下,突然跳出来的周迟,谁知道他是图什么呢? 毕竟纨绔的名头,注定了他不可能继承周家,换句话说,周家能给他的有限,更多的资源应该会倾注在周深周泽的身上。 可真是娶了谢林晚,就不一样了…… 陈琪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心里的感觉—— 自打谢林晚回来,谢家虽然对她极尽宠爱,却一直没有高调宣布谢林晚的真实身份,除了放着越澈和那躲在暗处的神秘黑手之外,未尝没有护着谢林晚,不让人因为血缘的缘故,惦记上她。 这一招眼下看来也算奏效,比方说那些和谢家家世相当的,推出来追求晚晚的,几乎全都是各自家里不成器的,这样的人,即便再多,他们也不用担心,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家里人也能看得出来,和天真的小姑子谢薇不同,晚晚身上更有一种看透世情的透彻。 轻易不会有人能骗得了她。可也恰恰是这样,注定了谢林晚真是决定了什么事,家人怕是更难以更改她的意见。 这也是眼下为什么一大家子如临大敌的最根本原因—— 要是晚晚的婚姻,也重蹈小姑子谢薇的覆辙,怕是老爷子就会第一个受不住。 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好容易盼回了外孙女,根本就把谢林晚看得眼珠子似的,就在前几天,陈琪还听老爷子念叨,说是要去庙里给晚晚拜拜…… 就是一向看着最是坚韧的族长谢景予,怕是都会撑不住。 谢林晚谢过陈琪,却是没有去她身边,而是选了和谢锦程挨着的位置。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谢锦程虽然一直没说话,谢林晚却察觉到了外公的不安。 谢锦程伸出手,摸了摸外孙女柔顺的长发。 从瞧见谢林晚从楼梯上下来,谢锦程的注意力就全在外孙女身上—— 都说人年龄越大,胆子越小,谢锦程却觉得,他还真不怕死,唯一怕的,就是好容易回到身边的孙女不幸福。 这会儿谢林晚亲昵的挨着他坐下,老爷子混乱的心情终于暂时稳当了些。 “外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迟疑了下,还是道,“和,我有关?” 要不然,家里怕是不会到的这么齐。 触及谢林晚担心中又有着依恋的眼神,谢锦程一颗心越发软成了水似的,拍了拍谢林晚: “听你舅妈的,咱们,先吃饭。” 之前谢锦程一直沉默,孤单单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模样,当真很让人担心。眼下看老爷子终于有了点儿精神,其他人也轻松了些。 可到底心里有事,一顿饭还是吃得有些沉闷。 吃完饭的间隙,谢林晚给柳乔发了个短信,让她帮自己请个假。 正要收起手机,就听见外公道: “晚晚,你跟外公说,那个周迟,是不是威胁你了?” 从知道想要抢走外孙女的竟然是周家那个小魔星,老爷子就把有关周迟的事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八卦里,有关周迟写得最多的就是他的邪性和不要命。 老爷子看下来,说是心惊胆战也不为过—— 虽然媒体一致判断,周迟没有精神力,可那样桀骜的性子,注定是个不好相与的。 如果说越澈当年虽然名声也不太好,却好歹性情不是一般的温和,不用担心女儿被他欺负,那周迟就真的除了家世,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偏偏谢家嫁女,最不看重的就是家世。 威胁自己?谢林晚明显就有些一头雾水。下一刻忽然瞪了了双眼,脸上也有些发热——难道是,外公他们知道她和周迟的事了? 一时就有些期期艾艾: “外公,对不起……” 看着外孙女乖巧柔弱的模样,谢锦程心疼的情绪又上升了一个新台阶,哑声道: “囡囡乖,永远不用跟外公说‘对不起’……” 他的晚晚怎么会有错?就是错了,也肯定是周迟那个混小子的错。 “所以,晚晚,那个周迟,到底有没有,逼你?”谢景予也道,声音中还有着说不出的懊悔—— 其实早在上次清苑之行时,谢景予就察觉到不对,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就是这么一疏忽,就让那个姓周的小子钻了孔子。 “没有。”谢林晚脸就有些红—— 事实上倒是周迟,每次对着她时,都能看出无比紧张的模样,那模样,倒好像他是小白兔,她反而是大灰狼似的。 看谢林晚神情不似作伪,谢景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我觉得,那小子还是有些居心不良……”匆匆赶回来的谢文宇咬牙—— 他最命苦,因为这些年都跟着母亲的缘故,家里消息大多不知道。这才知道还有个妹妹几天啊,结果转眼就要被人抢走了。 谢文宇心里会痛快才怪。 而且谢文宇也没觉得他冤枉周迟。一则这么快就上了热搜,是不是太容易了些?说不定是那小子想要靠着舆论造成既成事实。 这二吗,则是和下面的评论有关。 瞧瞧那些人都说的什么?竟然说是晚晚高攀周迟,还说什么,谢家这个跳台真是太好用了,晚晚答应做谢家福瑞,本就是想要借着谢家这个平台攀高枝…… 种种言论,气的谢文宇这个平时最注意修身养性的书呆子,都恨不得把这样说话不过脑子的人给从网线对面揪过来,暴打一顿…… 还要再说,于伯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家来人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啊呀呀,锦程啊,我和拙荆做了不速之客,你可千万别怪罪啊……” 却是周奕和崔毓笙带着周迟从外面走进来。 周奕名声太大,即便老爷子心里不舒服,到底还是得起身相迎: “两位可是稀客啊,是我们有失远迎才对……” 却是瞧见跟在后面的周迟时,眼神锋利无比。 周迟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却被老爷子看得发毛。尤其是偷眼往后瞧时,正看见谢林晚低着头的样子,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 难不成是晚晚被骂了? “小心——”一声惊呼却忽然响起,却是胖嫂正沏好了茶水端着从里面出来,结果她那么大的吨位,周迟竟然愣是没看见,直挺挺的就撞了上去。 听到惊呼声,周迟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正好把快要跌落的紫砂壶给抄起来。还不住口的说着“对不起”…… “你……”胖嫂瞧着周迟的眼神顿时无比怪异——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小伙子瞧着挺俊的,结果竟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要不然怎么会他自己被茶水烫了,不但不知道处理一下,还不住口的跟自己说对不起…… 前面周奕和崔毓笙听着声音不对,也跟着转头。等瞧见这一幕,周奕神情也有些莫名—— 之前就听丈夫说过,他们家这个混小子,算是彻底栽在谢家那个小丫头手上了,周奕还有些不信。 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崔毓笙则又是咬牙,又是瞪眼—— 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孙子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蠢? 一点儿不像他这个爷爷,当年多聪明啊,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此诡异的一面竟然出现在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周家小纨绔身上,别说谢家人,就是周奕和崔毓笙也吓得不轻——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此诡异的一面竟然出现在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周家小纨绔身上,别说谢家人,就是周奕和崔毓笙也吓得不轻——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此诡异的一面竟然出现在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周家小纨绔身上,别说谢家人,就是周奕和崔毓笙也吓得不轻——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此诡异的一面竟然出现在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周家小纨绔身上,别说谢家人,就是周奕和崔毓笙也吓得不轻——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哪回出现在周奕面前,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愣是把周奕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到了孙子这里,正好颠了个个。 这也就是周家没有江山要传,不然非得葬送到孙子手里不可。看周迟的样子,分明只要谢家丫头肯要,别说江山了,他怕是连命都舍得给人家。 罢了,罢了,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是想法子,让谢家人先认下周迟这个毛脚女婿吧。 眼瞧着周迟手背上红了一片,谢林晚也吓了一跳,忙快步过来: “胖嫂,你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我没事,真的……”看谢林晚跑得快,周迟唯恐她磕着,下意识的伸出手,“你甭着急,小心摔着……”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 却是旁边诸位长辈的视线都投注在他和谢林晚身上。 周迟越发紧张,下意识的就开始摩挲手。 “别碰着伤口。”谢林晚瞪大眼睛,视线里全是不赞同—— 怪不得听薛真姐的意思,周迟每次出任务都会挂点儿彩,原来竟然是这么粗心大意吗。 “喔。”周迟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手还规规矩矩的向前伸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分明是把谢林晚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最高指示,可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此诡异的一面竟然出现在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周家小纨绔身上,别说谢家人,就是周奕和崔毓笙也吓得不轻—— 所以说他们之前竟然还是低估了晚晚那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力吗?呜呜,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孙子如此别扭又可爱的一面,他们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117章 第 117 章 所谓眼见为实,到了这会儿,就是满脑子阴谋论的谢文宇也确定,周迟应该对谢林晚没什么坏心眼了—— 这会儿的周迟,哪里还有传说中一点身为纨绔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模样?分明就是个对着心仪的女孩子时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罢了! 就只是,谢文宇依旧不太满意,实在是周迟现在给他的观感倒是和听说的有些不同了,可怎么瞧都有些蠢的样子,真有资格娶他们谢家的宝贝? 倒是谢锦程,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却是回头吩咐谢林晚: “晚晚你先回房间,外公和周家小子说几句话。” 谢林晚刚刚给周迟涂完药,闻言忙应了一声,乖乖的回楼上去了。 看谢林晚离开,周迟顿时就有些无措,下意识的跟着往前了一步—— 从昨晚上谢林晚答应做他女朋友后,周迟整个人一直都是处于那种好像喝醉酒的状态。一路上连怎么到家都不知道。更是大晚上的,就直接跑到周奕和崔毓笙房间里,彼时崔毓笙正精心设计了一场浪漫,嘴里叼着玫瑰花,一脸柔情的旋转着舞步,要去亲吻周奕的脸颊,被冲进去的周迟给吓得,一个没把持住,老婆没亲到,硬生生咬断了嘴里的玫瑰花…… 结果周迟就只是游魂似的飘进去,跟他们说了声“晚晚答应做我女朋友”了,然后又游魂似的飘了出去。 也正是因为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才让周迟完美的错过了他和谢林晚被八卦媒体狙击,一夕之间上了热搜这件事。 等早上回过神来,看到手机上崔景生打过来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周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周迟傻呵呵的模样,崔毓笙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无比精准的攥住了周迟还涂着烫伤药的那只手,拖长了声调道: “阿迟,赶紧跟谢爷爷,还有几个舅……” “呵呵,我是说,跟谢家的伯伯叔叔还有哥哥们,问好。” 臭小子,在我这个当爷爷的面前不是还挺横的吗,结果到了谢家,除了卖蠢,还是卖蠢。 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平常的机灵劲都跑哪儿去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偷偷摸摸觊觎人家的宝贝还偷到手就算了,眼下跑谢家来负荆请罪了,结果还这么没眼色! 当然,老爷子可不承认,他之所以这么掐孙子,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惩罚他破坏了自己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烛光晚餐。 楼梯上谢林晚的身影已经消失,周迟也恢复了正常,照着崔毓笙的吩咐,一一打招呼。 只谢家人不痛快之下,全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尤其是谢文潼是个直肠子,听周迟喊他二哥,好险没当场翻脸——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听他的语气,还真把他自己个当成晚晚的谁了。 几人一番客气后,各自落座。 谢锦程遣走谢林晚,就是为了说话方便,这会儿也不再避讳: “周家小子,你先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我家晚晚哪一点?” 哪一点?周迟明显愣了一下—— 是啊,他喜欢晚晚哪一点呢?美貌,善良,抑或是独属于谢林晚的那些特质? 周迟不否认,他对谢林晚浓烈的感情,有受梦中那个不断追逐着的身影的影响,可天知道在没瞧见谢林晚时,他其实更多的是逃避,甚至还有些憎恶,憎恶梦中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甚至还会痛恨那个一直向前始终不肯回头的影子…… 却是在见到谢林晚本人后,才恍然明白,他其实根本是贪恋着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的,来自谢林晚的温暖。如果说谢林晚是火,那他就是飞蛾,即便明知道前面是死地,也控制不住自己,义无反顾的扑过去。 “所有。”好一会儿,周迟终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果然是游戏人间的纨绔,花言巧语还真是张口就来。 谢文卓头疼之余,更有些郁闷—— 这小子是不是就是靠着这个,才把他们家晚晚给骗了去的? 谢锦程却是神情莫名: “那要是我说,谢家不同意你们之间的往来呢?” 一句话出口,周迟顿时就有些僵硬,冥冥中好像有个人在一遍遍的告诉他,他在谢林晚的心目中地位不过如此,真是和谢林晚在意的人和事发生冲突,最后被放弃的那个一定是他…… 谢文宇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连带的还有说不出的浓重的压抑和悲伤。 就是崔毓笙也吓了一跳—— 不就是一个假设吗,怎么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就怕成这样? 平日里在他和周奕面前,就个性的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结果就因为谢锦程一句话,臭小子就绷不住了。 “晚晚虽然现在愿意暂时接受你,可她毕竟年龄还小,人生观世界观也不成熟,要是她将来,找到一个更爱的人呢?”谢锦程逼视着周迟,“你会怎么做?继续纠缠死不放手,或者成全她,让她幸福?” 周迟本是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攥紧,力气太大,上面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好一会儿,手又缓缓松开,哑声道: “您说的这一切,都绝不会发生……” 他有自信,他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谢林晚肯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这个世上,他周迟才是最了解她,也最爱她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谢林晚肯为他驻足,他绝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周迟说着,重重的点了下头,锋芒毕露之外,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就是谢锦程也觉得心惊—— 那些八卦媒体,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周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纨绔呢? 就如同眼下,明明周迟就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罢了,可他身上的气势,别说自己几个孙子比不得,就是和周奕这个曾经在华国叱咤风云的风云人物相比,都毫不逊色。 该说是大家都看走眼了呢,还是说晚晚能慧眼识珠? 即便周迟眼下或者不被认可,可假以时日,此人定然一遇风云便化龙。 “那眼下这件事,你以为要怎么做?”谢锦程也不客气,直接把手机递到周迟面前,上面赫然正是周迟和谢林晚的热搜。 “是姚明远做的……来之前,我已经着手处置了这件事。”周迟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热搜应该很快就会下去。” 倒不知道,姚明远竟然是如此天真的一个人。竟然想当然的以为,把晚晚和他的八卦送上热搜,就能报复周家并打压谢家。 他是因为晚晚的接受而狂喜,也恨不得早点儿昭告天下,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姚明远胆敢插手他和晚晚之间,已经是犯了大忌。 更别说,还有姚氏旗下水军浑水摸鱼,竟然敢往晚晚身上泼脏水…… 他这人,从来不吝于给胆敢犯了逆鳞的人一个追悔莫及的教训。 很快就会下去?谢锦程明显对周迟的话很有些不置可否—— 他是发现,应该是看错了周迟,却也不相信,他能这么快处置好这件事。 毕竟这之前,谢家其实也已经发现,背后操纵热搜,并明里暗里贬低谢林晚进而达到贬低谢家目的的,正是姚明远。 对姚明远做的这一切,谢锦程倒也不意外—— 为了一举拿下新药物的独家生产代理权,姚明远不但动用了大量人脉,还砸下了大量的金钱。结果却是根本毛都没捞到。 昨天的总统府宴席上,总统先生正式宣布,新药物将会交由科学院下属分厂并谢氏联合生产。姚家已经注定彻底没戏,意味着他之前筹谋的所有布局,都成为泡影。 至于说姚秀明并姚荧,也正式被司法机关提起诉讼,又因为谢景予和谢林晚的身份,注定那两人将会迎来属于她们的牢狱之灾。 再有谢薇的旧怨,都注定了姚氏和谢氏再没有缓解的可能。 会同意手下传媒发这样的八卦,或者姚明远并没有抱能真的把谢氏怎样的希望,更多的应该还就是想要恶心一番谢家,先出一口怨气。 “心里好受些了?”谢景旻提起茶壶,斟了杯茶后,推到姚明远面前,神情洒脱中越发风雅无边。 “说不上好受不好受。”两人关系明显很好,姚明远在谢景旻面前不是一般的自在,“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想着把谢氏赶尽杀绝……” 事实上姚明远觉得,他有一百个法子,让谢家再也翻不了身。 “那倒不必。”谢景旻微微一哂,“所谓谢氏,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随即话锋一转: “昨晚的事情,你再详细跟我说说,嗯,尤其是那个谢林晚……” 今天早上姚明远找过来时,看他颓靡的模样,谢景旻真被吓了一跳,虽然姚明远语焉不详,谢景旻却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就是姚明远也头疼无比的大事。 “……行,”姚明远一口答应下来,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具体情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突然间,大脑就不受控制了……” 姚明远语气中的懊悔怎么也遮掩不住——不管谭慧明肯不肯原谅李昊臣,他和那对夫妻间的关系算是彻底走向终结了。 “不过和谢林晚相比,薛真和崔景生还有周迟,尤其是周迟,”姚明远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有些看不透周迟了,“那个周迟,我觉得,应该不仅仅是个纨绔那么简单……” 他授意手下大肆炒作谢林晚和周迟的新闻,又分别找了水军,黑周迟和谢林晚,除了和谢氏的新仇旧怨之外,未尝没有借此挑拨两家关系,最好能让两家彻底决裂的意思…… “我刚才并没有在你的精神力上检查出什么异常。”谢景予抿唇道—— 昨晚从科学院中离开,姚明远就第一时间联系了谢景旻。两人一见面,姚明远就惊慌失措的告诉谢景旻,说他自己之前被外人用精神力强行掌控。 “你讨厌谢家,这样做固然没错,不过现在去动周家,是不是,有些早了?如你所言,周迟那个人怕是有些不一般,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养精蓄锐,然后再让对方一击而亡。” 谢景旻斟酌着道。 “没事的。”姚明远却明显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有心情接了手下一个电话,“……谢林晚和她的前男友……还有证据?” “对。”电话那边毕恭毕敬,即便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出对方点头哈腰的模样。 “那自然要发了,”姚明远嘴角勾起,显得不是一般的冷酷和薄情—— 一个是前男友,还是有过亲密合影的前男友,另一个则是现男友,得到消息不打起来才怪。 还要再说,手机却是再次响了起来,姚明远漫不经心的接了: “喂,明河……” “大哥,出事了,你快看热搜……”姚明河声音惶恐之外,更多的是慌张。 看热搜?不是谢林晚和周迟现在挂在热搜上吗?怎么堂弟又特意打过来…… 将信将疑的拿起手机,打开热搜,却见谢林晚和周迟的热搜已经掉到了最下面,眼下占据第一条的,是一个视频。 也不知道发视频的人怎样应付了事,竟然连个吸引人的标题都没有。 姚明远想了想,按了视频的播放键,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赵伯庸,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也够久了,我要是你,早就回家享清闲日子去了……” 姚明远只听了一句,就瞬间脸色苍白—— 事实上李昊臣并不是第一个在他手里栽跟头的。 他这人惯会耍手腕玩弄人心,再有姚家的这样的顶级豪门背景,让姚明远更加如月得水,很是帮了不少人的同时,也掌握了他们很多把柄。 而赵伯庸,则是曾经周文龙大力扶植的保守派后起之秀。 两人曾是朋友,只后来,赵伯庸却挡了姚明远的路…… 换句话说,赵伯庸才是第一个见识姚明远变色龙本色的。 姚明远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也顾不得对面的谢景旻,抄起手机就给姚明河又打了回去,“你去打开我办公室的保险柜……保险柜密码是……看里面最下面那个文件袋还在不在……” 那文件袋里储藏着他所有最机密也是最有用的信息,随时可以给相当多的大人物以沉重的打击,而这也是他不但看不上谢家,就是周氏,也并不甚放在眼里的最大依仗。 听出来姚明远声音不对,姚明河也不敢耽搁,赶紧第一时间去了姚明远的办公室,等打开后,探头瞧了一眼,“没有什么文件袋啊……” 姚明远脑袋“嗡”的一下,瞬时跌坐在椅子上,动作太大,直接带掉了面前的茶杯茶碗,叮里当啷碎了一地都是。 姚明远只觉整个人也和跌碎在地上的茶碗一样,四分五裂。下一刻,他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谢兄见谅,我有点儿急事,先走一步……” 却是刚出门,就和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撞到一起,姚明远不欲对方纠缠,直接抽出一叠现金甩了过去,他自己则最快速度拨打了周文龙的手机: “文龙兄,能不能把令郎,我是说三少的电话,给我发过来……” 坐到车里时,周文龙的短信正好发过来。姚明远拿出手机,一个一个数字按下去。 电话每响一声,姚明远都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好在他彻底绝望前,电话终于被接起来,周迟一如往昔让人恨得咬牙的声音随即响起: “哪位?” “我是姚明远,三少你先别挂,”被抓住了软肋,姚明远声音都带了丝哀求,“您想要什么尽管提,姚氏可以给您,姚明远也可以替您鞍前马后……您相信我,三年之内,我一定能让您站到令尊那样的高处……”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保险柜中的东西还给我……”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下一刻周迟冷凝的声音跟着传来: “姚明远,你还算有脑子,就只是,有一点,你不该太自以为是,更不该,把手伸得太长……”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姚明远缓缓躺倒在座椅上,垂眸看向手机上的打开的录音键—— 自己果然是高看了周迟,草包终究是草包。有了这个录音,警方足以给周迟定罪,再发给周文龙一份,让周文龙明白,他的小儿子其实一直在觊觎周氏家主的位置,怕是老好人周文龙,也容不得周迟的存在。 要发送前,姚明远再次点开录音键,一道声音果然传来: “……李昊臣,信不信只要我想,立马就能弄你?” 赫然是他之前威胁李昊臣的内容! 姚明远脸都绿了,怎么也不相信会出这样的怪事,不死心的再次点开播放键,结果里面播放的内容却依旧是他威胁李昊臣的话…… 到了这会儿,姚明远如何不明白,他是彻底踢到铁板了,他以为可以随意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无知小儿,这之前根本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那周迟到底是怎么做到,连他这样位置的人愿意依附都能拒绝?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姚明远明白,他怕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还没等他想到如何挽救的万全之策,一则则消息就先后蹦了出来—— 姚氏传媒摊上官司,姚氏企业偷税漏税…… 曾经巴着他的合作商,纷纷终止合同,姚氏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之下,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顶级豪门姚氏就成了明日黄花……怎么做到,连他这样位置的人愿意依附都能拒绝?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姚明远明白,他怕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还没等他想到如何挽救的万全之策,一则则消息就先后蹦了出来—— 姚氏传媒摊上官司,姚氏企业偷税漏税…… 曾经巴着他的合作商,纷纷终止合同,姚氏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之下,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顶级豪门姚氏就成了明日黄花……怎么做到,连他这样位置的人愿意依附都能拒绝?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姚明远明白,他怕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还没等他想到如何挽救的万全之策,一则则消息就先后蹦了出来—— 姚氏传媒摊上官司,姚氏企业偷税漏税…… 曾经巴着他的合作商,纷纷终止合同,姚氏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之下,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顶级豪门姚氏就成了明日黄花……怎么做到,连他这样位置的人愿意依附都能拒绝?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姚明远明白,他怕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还没等他想到如何挽救的万全之策,一则则消息就先后蹦了出来—— 姚氏传媒摊上官司,姚氏企业偷税漏税…… 曾经巴着他的合作商,纷纷终止合同,姚氏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之下,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顶级豪门姚氏就成了明日黄花……怎么做到,连他这样位置的人愿意依附都能拒绝?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姚明远明白,他怕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还没等他想到如何挽救的万全之策,一则则消息就先后蹦了出来—— 姚氏传媒摊上官司,姚氏企业偷税漏税…… 曾经巴着他的合作商,纷纷终止合同,姚氏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之下,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网, 第118章 第 118 章 之前周迟说热搜很快就会下去时,谢锦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更多的在意的,是周迟的态度——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谢锦程绝不希望孙女的感情路上有一点外在的因素。 眼下周迟的态度还算差强人意,起码没有想着利用舆论抹黑晚晚,然后让晚晚名誉扫地之下,除了他之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能做到这一步,足见周迟首先对孙女态度足够认真。至于说姚家的挑衅,谢锦程以为,也是时候给与回击,让姚家认识到,谢家已经是今非昔比。 谢景予和谢景卿无疑也是这么想的。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家布置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开来,热搜已经快速滑落,甚至姚家那里,也是摧枯拉朽般,不过几天的功夫,就陷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可悲境地。 “……据悉,姚氏如今深陷各种丑闻,即便有商界奇才之称的掌门人姚明远也无力回天……” 电视上财经新闻主持人,正播报着当日新闻,新闻的背景则是姚明远神情黯然上了警车的情景。 谢锦程随手关了电视,神情中闪过一抹深思—— 根据他这几天得到的消息反馈,下死手整姚氏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更诡异的是,这些出手的,除了姚氏的对手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竟是姚明远的好友。 这么多人联手,姚明远能有还手之力才怪。 该说是周迟运气好,他前脚承诺要对付姚家,后脚就有大佬下场,帮他撑面子,还是那些大佬,根本就是周迟撬动起来的? 虽然觉得后一种看法无疑是异想天开,毕竟别说是周迟,就是周家家主周文龙,想要动用这么多利益迥异的大量人脉,都是不可能的事。 可即便这么想,谢锦程依旧对周迟有些忌惮: “那个周迟,怕是不容小觑。” 孙女眼光确实好,可就是这样危险的人物,也注定将来他真是对不起晚晚,谢家怕是连想要给晚晚讨回公道都困难。 “他要是敢对不起晚晚,我打折他的腿。”谢文卓今儿也在,闻言气鼓鼓道—— 谢氏寰宇也正往京市转移,谢文卓这段时间大多都住在老宅,更是无比享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状态。 之前听于伯偶尔在他耳边念叨起姑姑活着的日子,谢家如何美满幸福的情景,谢文卓还有些不相信,总觉得于伯有些夸大了。毕竟自他记事起,家里都是冷冰冰的,抑郁成疾整年没个笑脸的爷爷,一脸严肃怎么看都不近人情的父亲,还有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和外人接触的叔叔…… 而这一切,却在晚晚回来后,彻底打破。每回进了主宅,谢文卓都会觉得由内而外的欣喜,家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三叔时不时就会坐在那里弹钢琴…… 谢文卓简直不敢想,真是妹妹有个什么,这个家会成什么样子…… “什么对不起晚晚,”谢文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怎么老三的语气,好像已经认可了周迟似的,他这个二哥可还没点头呢。 “爸,已经准备好了。”一身黑色西装的谢景卿从外面进来,他的身后,则是抱着一大捧鲜花的谢林晚。 今天是谢薇的祭日,一家人要赶往墓地。 谢锦程扶着拐棍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无疑多了些苍凉之色—— 对于爱女若命的老父亲而言,即便女儿故去已有二十一载,却依旧是割肉剜心一般的痛。 谢林晚上前一步,挽住谢锦程的臂弯: “外公……” “走,我们去,看看你妈妈……”谢锦程嗓音沙哑。 其他人也随即默默跟上。 四大世家数百年的传承,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墓群,当初谢家人把谢薇的尸体带回来后,越家人故作大方,说什么依照祖训,女人没有孩子,不可入祖坟,他们越家大人大量,可以接纳谢薇,在边缘地带,给她起一座坟茔,却被越澈和谢家双双拒绝。 如今谢薇的这座坟墓,是谢家完全按照谢薇的喜好,精心建造。 坟茔前面铺着白色大理石,上面镂刻有美丽的百合花,瞧着很是素雅,周围遍布各色鲜花,保证花儿应季而开。 一行人穿过垂下来的花枝,绕到坟茔前面时,却意外发现,坟茔前竟然半蹲半跪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俯身墓碑前,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墓碑上谢薇的遗照。 谢锦程脚一顿,脸上全是怒容,跟在他们后面的谢文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叫了声“爷爷”,声音里无疑就有些恳求的意味—— 到现在,依旧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谢文宇确信,姑父对姑姑的爱是真的…… 又求救似的看向谢林晚。 谢锦程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越发酸涩,却到底把那声呵斥给咽了回去—— 虽然女儿所遇非人,可到底晚晚要叫那人一声爸爸。 墓碑前的越澈也明显意识到不对,下意识回头,正好瞧见谢家一行人,明显呆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谢家每年都会过来祭奠谢薇,担心惹老爷子不快,都会提早赶来。 却是没想到,谢家人今年竟然也提前了这么多。 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跪的久了,腿弯处一阵刺痛,越澈一下半跪在墓前。 眼睛也正好和相片上谢薇婉约的眉眼对了个正着。 越澈好容易压在心底的悲伤顿时再次汹涌而来。 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站起来,眷恋的看了一眼墓碑上那永不会再老去的容颜,转身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来。 到了谢锦程面前,越澈嘴唇蠕动了几下,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想叫“爸”,却又咽了回去,旋即朝着谢锦程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锦程却是当即侧身让过—— 不在女儿的墓碑前发火,已经是谢锦程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至于说翁婿之情,却是早在瞧见女儿出事的那一刻起,就荡然无存。 之后看都没看越澈一眼,就带着谢林晚往上而去。谢景予带着祭品走在最前面,瞧见摆放在墓碑前那一大束花,冷着脸上前,拿起来,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谢文宇明显有些不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越澈黯然转身,踽踽独行的身影。 “晚晚,把花给你妈妈。”谢锦程道—— 负心薄情的男人和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相比,薇薇一定更喜欢晚晚的花吧? 谢林晚上前一步,把花放下去,手指一点点拂过谢薇的眉眼: “妈妈,我是晚晚,我和外公还有舅舅和哥哥们,来看您了……” 谢林晚一句话出口,谢锦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潸然而下: “薇薇,薇薇啊……” 你看见了吗?咱们晚晚已经长大了呢,她比你当年,还要优秀。 薇薇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晚晚啊,保佑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一辈子,都幸福安康…… 越澈回头,正好瞧见谢林晚在谢薇坟前跪下的情景,一时眼睛也开始模糊,要是没有当初的意外,薇薇还活着,他是不是就真的会有一个晚晚那样的女儿了? 这么想着,脚步顿时就有些踉跄,终是无力的撑住路边的树,跌坐在石椅上。 谢家人一直在坟墓前待了一个多小时。本来谢景卿兄弟几个都不是一般的担心,唯恐谢锦程再和之前似的,悲伤过度,晕厥过去。 好在应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gt;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正想着心思,谢林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谢林晚忙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等谢林晚按了接通键,一个有些熟悉的急促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谢林晚,越问蔺跑出来了,他应该去找你了!” “越问枫?” “是我。”越问枫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 谢景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和谢林晚一起搀住谢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却意外发现,越澈竟然还呆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离开。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谢文宇到底站住脚,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声叫了句“姑父”: “咱们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头,看见是谢文宇,神情无疑就有些发苦,却到底由着谢文宇扶他起来,跟在谢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车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了。谢文宇上前帮他打开车门。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谢家人的队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辆车吧。”谢景卿打开车门,扶着谢锦程上去,谢林晚跟着上车。 等三人坐稳,司机发动车子,随即驶入盘山公路。 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弯,司机下意识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发疯似的朝着谢景卿的车就撞了过来。 “爸!” “晚晚!” 一阵惊呼声中,又一辆黑色汽车冲出来,却是径直撞向对面那辆发疯的汽车。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正想着心思,谢林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谢林晚忙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等谢林晚按了接通键,一个有些熟悉的急促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谢林晚,越问蔺跑出来了,他应该去找你了!” “越问枫?” “是我。”越问枫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 谢景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和谢林晚一起搀住谢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却意外发现,越澈竟然还呆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离开。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谢文宇到底站住脚,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声叫了句“姑父”: “咱们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头,看见是谢文宇,神情无疑就有些发苦,却到底由着谢文宇扶他起来,跟在谢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车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了。谢文宇上前帮他打开车门。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谢家人的队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辆车吧。”谢景卿打开车门,扶着谢锦程上去,谢林晚跟着上车。 等三人坐稳,司机发动车子,随即驶入盘山公路。 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弯,司机下意识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发疯似的朝着谢景卿的车就撞了过来。 “爸!” “晚晚!” 一阵惊呼声中,又一辆黑色汽车冲出来,却是径直撞向对面那辆发疯的汽车。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正想着心思,谢林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谢林晚忙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等谢林晚按了接通键,一个有些熟悉的急促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谢林晚,越问蔺跑出来了,他应该去找你了!” “越问枫?” “是我。”越问枫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 谢景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和谢林晚一起搀住谢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却意外发现,越澈竟然还呆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离开。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谢文宇到底站住脚,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声叫了句“姑父”: “咱们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头,看见是谢文宇,神情无疑就有些发苦,却到底由着谢文宇扶他起来,跟在谢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车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了。谢文宇上前帮他打开车门。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谢家人的队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辆车吧。”谢景卿打开车门,扶着谢锦程上去,谢林晚跟着上车。 等三人坐稳,司机发动车子,随即驶入盘山公路。 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弯,司机下意识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发疯似的朝着谢景卿的车就撞了过来。 “爸!” “晚晚!” 一阵惊呼声中,又一辆黑色汽车冲出来,却是径直撞向对面那辆发疯的汽车。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正想着心思,谢林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谢林晚忙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等谢林晚按了接通键,一个有些熟悉的急促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谢林晚,越问蔺跑出来了,他应该去找你了!” “越问枫?” “是我。”越问枫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 谢景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和谢林晚一起搀住谢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却意外发现,越澈竟然还呆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离开。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谢文宇到底站住脚,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声叫了句“姑父”: “咱们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头,看见是谢文宇,神情无疑就有些发苦,却到底由着谢文宇扶他起来,跟在谢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车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了。谢文宇上前帮他打开车门。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谢家人的队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辆车吧。”谢景卿打开车门,扶着谢锦程上去,谢林晚跟着上车。 等三人坐稳,司机发动车子,随即驶入盘山公路。 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弯,司机下意识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发疯似的朝着谢景卿的车就撞了过来。 “爸!” “晚晚!” 一阵惊呼声中,又一辆黑色汽车冲出来,却是径直撞向对面那辆发疯的汽车。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正想着心思,谢林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谢林晚忙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等谢林晚按了接通键,一个有些熟悉的急促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谢林晚,越问蔺跑出来了,他应该去找你了!” “越问枫?” “是我。”越问枫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 谢景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和谢林晚一起搀住谢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却意外发现,越澈竟然还呆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离开。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谢文宇到底站住脚,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声叫了句“姑父”: “咱们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头,看见是谢文宇,神情无疑就有些发苦,却到底由着谢文宇扶他起来,跟在谢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车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了。谢文宇上前帮他打开车门。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谢家人的队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辆车吧。”谢景卿打开车门,扶着谢锦程上去,谢林晚跟着上车。 等三人坐稳,司机发动车子,随即驶入盘山公路。 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弯,司机下意识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发疯似的朝着谢景卿的车就撞了过来。 “爸!” “晚晚!” 一阵惊呼声中,又一辆黑色汽车冲出来,却是径直撞向对面那辆发疯的汽车。该是谢林晚一直都在的缘故,谢锦程虽然依旧难掩伤痛,却始终站的稳稳的。 一家人要离开墓地时,谢景予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周迟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 “谢叔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周迟?”谢景予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走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可谢景予并不认为眼下他和周迟之间有通话的必要。 “越问蔺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周迟声音急促,“我担心他会对晚晚不利。” 于周迟而言,谢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谢林晚的一切,周迟都无比关注。 才会在越问蔺跑出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只他眼下却是身在外地,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赶紧给谢景予打电话,又嘱咐薛真到谢林晚身边保护。 “我知道了。”谢景予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眼下姚明远自身难保,姚荧也锒铛入狱,越问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无疑就是谢林晚。 如果越问蔺是真疯还好,假疯的话,或者又恢复神智的情形下,绝对会对谢林晚不利。 “越问蔺跑出来了?”谢林晚也明显愣了一下—— 越问蔺是谢林晚精神力攻击的第一个普通人。 知道董悦这些年来受的苦,再有越问蔺的种种劣迹,以及亲眼瞧见对方干出虐猫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谢林晚怎么也无法认同,这样的人渣,竟然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也因此,谢林晚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趁越问蔺不备,攻击了他的精神世界,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幻境,让他在幻境中,体会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承受过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问蔺既然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帮着他把幻境给解开了? 第120章 第 120 章 谢林晚是在一个半个月后出的院。实际上她肩上的那点儿小伤,取出玻璃渣后,很快就没事了。 只是一家人应该是被当年谢薇出车祸的事给吓着了,唯恐她有丝毫闪失,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许她出院,一直到伤口彻底愈合,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丝毫情况了,才最终同意她回家。 饶是如此,这会儿的谢林晚在一家人看来,依旧和个琉璃人似的。比方说周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脚,恨不得把她路上一个沙砾都扫干净似的。 “我真的没事了。”谢林晚抬头,看向周迟红的和兔子似的眼睛和下巴上的青色胡茬—— 得到谢林晚出车祸的消息,周迟根本是神速从外地赶了回来,本来看谢林晚伤得不重,周迟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结果在去勘察现场,看见掉下悬崖的越问蔺的车,和越澈破损的车辆情形时,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任何意外吓到的周迟,傻愣愣的在现场呆站了足足半个小时。 再回到医院,守在谢林晚身边,愣是眼睁睁的盯了她一天一夜,到最后,谢林晚不得不动用精神力,引导他进入睡眠状态,可饶是如此,周迟竟然还能被一个又一个噩梦给惊醒。 更诡异的是,周迟噩梦醒来时的状态特别与众不同,要是谢林晚醒着时还好些,如果谢林晚是睡着的状态,周迟简直就和困兽一般,非得盯着谢林晚,碰碰她温热的手,屏气试一下她的呼吸,确定人没事,才能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就是继续盯着谢林晚整宿整宿的发呆。 这么循环往复之下,谢家人瞧着真是心惊肉跳—— 到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周迟确实爱谢林晚入骨,就是这份感情,无疑有些太可怕了。 看周迟的样子,真是谢林晚有个什么,他极有可能活不下去。 这样的认知,让谢锦程也叹息不已,隐隐的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心,却在瞧见病房中憔悴无比的周迟时,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就是谢林晚,也有些想不通。实在是周迟这样的应激状态,怎么看都应该是之前遭受过被抛弃或者背叛这样致命的伤害。就只是怎么可能呢? 他们两个明明刚进入甜蜜的恋爱状态啊…… “嗯。”周迟点头。 无论谢林晚说什么,周迟从来不会有不同意见。只让谢林晚哭笑不得的是,旁的事就罢了,要是和她有关,周迟答应得爽快,却总是口不应心。 就比方说眼下,明明已经答应了,周迟一双眼睛,却依旧牢牢锁定谢林晚。 三人一起坐上车。谢林晚想了想,偏头看向周迟,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我们先送你回去。” “啊?”周迟明显有些无措。 “先送你回家。”谢林晚加重了语气,悄悄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你必须好好睡一觉,必须。” 周迟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一点点回握过去,意识到谢林晚的语气是通知,而不是商量,虽然很是不情愿,却到底乖乖点了头。 亲自驾车的谢文卓也松了口气—— 这家伙,终于被打发走了,自己也不用瞧见他对着晚晚时的模样,觉得闹心了。 这么想着,不自觉揉了下肩头—— 昨天晚上他和周迟一起谁在外面小客厅里,结果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却不见了周迟。 即便不得已,暂时接受了周迟“妹妹男朋友”的身份,可谢文卓却是时刻提防着周迟的狼子野心。 瞧见周迟不在,谢文卓立马睡意全无。 第一时间就蹑手蹑脚的进了里面病房,结果就瞧见,周迟果然正跪坐在谢林晚病床前。 看周迟还算规矩,谢文卓才算放下心来。又见周迟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怎么看都是睡着了。 他不过是好心过去,想提醒他一声赶紧睡吧,结果刚靠近,刚伸出手,就被周迟反剪双臂,摁着跪倒在地。 得亏晚晚及时醒过来,要不然他不定得怎么遭罪呢—— 到现在,浑身上下还跟散了架似的。 谢文卓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京市纨绔这么多,周迟却能闯出偌大名头,合着全是打出来的啊。 车子很快停在周迟报的地址—— 除了周家老宅外,周迟在京市还有好几套自己的房子。眼下这套,无疑是距离谢家最近的。 谢文卓把车子停好,周迟却是迟迟不愿下车,看向谢林晚的眼神,也委屈的什么似的。 看他憔悴的模样,谢林晚也委实有些心疼,想了想: “我送你上去。” 这下换谢文卓不开心了。只是按照谢家的理论,妹妹从来不会有错,即便有错了,那也是引起这件事的别人的错。 当下就把矛头对准了周迟: “周少你多大个人了?还要人送,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要是换了崔景生在这里,不定要多胆战心惊呢,毕竟这世上可没人敢这么埋汰魈。 周迟却是根本没听见似的,眼疾手快的帮谢林晚解开安全带,旋即拉开车门。 谢林晚下车后,一抬头就瞧见了定定站在那里,眼巴巴等着她的周迟…… 要不是她确定,周迟刚下车,这个动作,简直要以为,他已经等了千秋万载了呢。 谢文卓看情形不妙,也想跟着下车,没想到他刚一动,周迟就忽然回头,那凶狠的眼神,令得谢文卓一悸—— 之前确实被摔怕了,谢文卓只得放弃了跟着上去的打算。 却是悻悻然嘱咐谢林晚: “十分钟啊……” 敢多一秒,他就是拼着和周迟打一架,也要冲上去。 “好的,三哥。”谢林晚点头。 周迟明显有些失落,却也明白,形势不由人,只能被动接受。却是甫一进电梯,就用力抱住谢林晚。 谢林晚早就察觉,周迟是真被这次车祸给吓到了。只是之前在医院,身边一直不断人,她也没有机会好好安慰周迟。 这会儿虽然吓了一跳,可好在这里房子都是一梯一户,空间够私密,虽然脸有些烧得慌,还是慢慢抬手,也搂住了周迟劲瘦的腰身。 两人就这么静静拥抱着,一直到房门口,周迟才依依不舍的把谢林晚松开。 等看了看表,发现才过了三分钟,周迟看向谢林晚: “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谢林晚点头,“我会看着你上床睡觉。” 周迟眼睛,又亮了一个度。 进了房间,周迟又想看表,却被谢林晚拽着手来到盥洗室,放了盆温水,示意他洗脸,又拿了个人热毛巾,让他捂在下巴上。 又从洗漱台上扒拉出一瓶剃须膏,转身又来至周迟身边,拿下热毛巾,就要帮他挤剃须膏。 周迟之前一直呆愣愣的,明显不懂谢林晚要做什么。直到瞧见她手里的剃须膏,才明白过来,翻身就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我自己来……” 他的晚晚,怎么能做伺候人这样的事。 “躺下。”谢林晚瞪了周迟一眼,按住周迟的肩。 周迟果然不敢再动。谢林晚垂首,在胡茬上均匀涂抹上剃须膏,随即专心的帮他剃胡须。 果然不愧是名牌,剃须刀声音很低,听得时间长了甚至有些悦耳。 之前因为紧张,一直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巾的周迟渐渐放松,视线也跟着变得混沌,可饶是如此,竟是依旧坚持瞧着谢林晚,不肯闭上眼睛…… 谢林晚关了剃须刀,看了一眼依旧挣扎着不肯睡去的周迟,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犹豫了下,忽然低头,主动碰了碰周迟的唇 …… 谢林晚从楼上下来时,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好像有些超时了。 好在上车时,谢文卓不过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多问。 两人一路进了谢宅。 车子刚停好,谢景予和越问枫就迎了过来,看两人的模样,明显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先去泡药浴,对了,泡之前,还是先吃一颗特效药。”谢景予吩咐越问枫。 越问枫眼睛中明显有水色一闪而过—— 那些特效药,他自然知道,是越家和科学院合作,刚刚研制成功的。 因为药材太过珍稀,再加上成药条件苛刻,第一批总共也就不到一百粒。之前发布会上抢到试药机会的家族,哪家不是出了天价? 结果就因为他给晚晚打了那通电话,谢家不但丝毫没有因为他也姓越就迁怒,还对他这样百般庇佑,光是那样的特效药,这几天,他就服用了足足三粒…… “晚晚你过来一下。”目送越问枫离开,谢景予招呼谢林晚。 两人进了书房坐下,谢景予先给谢林晚诊脉,确定她确实没问题了,才缓缓开口: “越问枫身上,怕是不简单……” 这么说着时,谢景予的神情明显有些困惑—— 之前谢林晚嘱咐他把越问枫带回谢宅药浴时,谢景予还有些奇怪。毕竟他准备的那些药,是针对这谢家男子体内激发出疗治精神力为主的巫祝之力时,才有用的。 怎么越问枫也能用吗? 只是这段时间,谢林晚身上表现出的种种神奇之处,让谢景予下意识的就选择采纳谢林晚的建议。 等越问枫连续泡了三次药浴后,果然开始有精神力逸散出来。让谢景予想不通的是,他身上的精神力给人的感觉,竟是和谢文潼的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谢家血脉中传承的这种巫祝之力,竟然出现在了越问枫身上。 又想到越问枫之前说他是私生子,由不得谢景予不多想…… 只是思来想去,他们谢家,不可能有这样道德败坏的啊…… 身要知道为谢家族长,谢家年龄足够做越问枫父亲的,谢景予都了如指掌。 只谢家子弟,品性上从来都是有保证的。那些已婚的也都婚姻美满,怎么看都不可能背叛家庭。至于说未婚的,也就谢景行一个罢了,要说他曾经欺负越秀,还有了孩子也不认,那怎么可能呢?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早就发现这点了?” 谢林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舅舅你又收了个好徒弟,是不是很开心啊?” 有特效药加持,再有越问枫靠他自己的力量熬过了二十岁的门槛,极有可能天赋犹在二哥谢文潼之上。 “当然开心。”谢景予点头—— 因为有个不合格的父亲的缘故,那孩子受了太多苦,现在也算是给他补偿了。 旋即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今天早上时,越渊打过来电话,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说这句话时,谢景予脸色明显就有些不好—— 由越渊颐指气使的模样,足见越问枫这些年在越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越家人不是慕强吗,也不知道越渊见到全新的越问枫时,还敢不敢这么对他。” 两人又说了会儿其他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了越问枫药浴的地方。 过去时,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越问枫已经从药浴池里出来。应该是有特效药加以平衡的原因,越问枫的状态明显比那会儿的谢文潼要好些。可到底药浴药效太过霸道,越问枫依旧觉得浑身剧痛。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谢景予和谢林晚,越问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躺着就好。”谢景予上前扶住他。 “问枫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换上了汉服长袖飘飘的谢林晚从谢景予身后探出头来。 跳舞?越问枫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林晚抿嘴一笑,随即轻旋脚尖。越问枫只觉得仿如瞧见神话传说的飞天,很快身体的剧痛开始减缓,他好像变成了一根羽毛,跟着缓缓飞升…… “问枫,醒醒……” “问枫哥,别睡了……” 越问枫猛地睁开眼来,入目正好瞧见谢景予和谢林晚两张笑脸。 “换好衣服后出来。”谢景予示意越问枫。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越问枫快速起身,进房间换了衣服。 再出来时,谢景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之前我教的那支舞还记得吗?”谢景予问他。 “记得。”越问枫明显就有些惭愧—— 这几天除了泡药浴,就是跟着谢景予学舞。可明明谢景予跳来就煞是好看,那些舞蹈样式他也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跳来却是别扭的很,动作不好看就罢了,四肢也不是一般的不协调。 “你再跳。”谢景予脸上全是笑意—— 之前越问蔺精神力杂乱无章,他非但跳不好舞蹈,就是身体也虚弱无比。眼下则不然。就在刚刚,越问枫已经成功激发出体内精神力。更甚者正如晚晚所言,越问枫本就天赋高,再有特效药的叠加,激发出的精神力层次隐隐还在谢文潼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越家也是巫祝世家,以越问枫现在的实力,一准秒杀越家那些所谓的天才。 越问枫刚要动作,院门那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就有保镖跑了过来: “谢先生,越家来人了。” 第121章 第 121 章 谢景予喜悦的神情顿时变得寡淡: “是越家的哪位?” “对方说他是,越渊。” 越渊?谢景予猛地抬头,瞪着大门的方向,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句道: “让他滚!” 越问蔺意图谋杀晚晚,结果越渊身为父亲,竟然还敢这么大喇喇登谢家的门? 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吩咐佣人去楼上喊人: “……把昉叔他们都叫下来……” 主宅刚重启时,谢昉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只是毕竟家人子女都是常住海市,谢昉也是在海市住惯了的,不习惯京市的气候,最终还是又回到海市去了。 还是因为谢锦程和谢林晚出车祸,老爷子又匆忙从海市飞了回来。 毕竟年纪大了,担惊受怕之下,早年因为精神力崩溃留下的暗疾就有复发的迹象。 谢景予帮他疗治过一次,老爷子看他医院家里来回跑,就不许他再插手,吩咐他只管顾着医院那头就好。 灵舞者第一支舞大例都是疗效最好的,正好让老爷子他们过来。 这边正安排着,大门那里的喧哗声忽然就高了起来,谢景予抬头,竟然是越渊,带着好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他肆无忌惮的模样,分明是没把谢家人放在眼里。 又走得近了些,一眼瞧见站在那里的谢林晚,越渊眼中顿时满是怨毒之外,甚至还有些让人心惊的疯狂—— 身为谢家老大,越渊曾经是越松龄最信任也最看重的儿子,当真是风光无限。 结果就因为一个从来就瞧不上眼的谢林晚,妻子姚荧进了监狱,唯一的儿子也死无全尸,就是他越家下一任族长的位置,也差点儿不保。 换句话说,谢林晚硬是凭一己之力,让越渊的锦绣人生变得千疮百孔…… 看出越渊神情不善,谢景予上前一步,挡在谢林晚面前,神情阴沉: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从我们谢家滚出去。” 越渊明显没有想到,一向以君子之风享誉京市的谢景予,竟然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 脸色也跟着变得铁青: “谢景予,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你们谢家,欠我越渊的,终有一天,要全都还回来。” 说着冲谢林晚森然一笑: “谢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他会让对方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 随即把视线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越问枫: “越问枫,滚过来!” 之前越问枫身上的伤,就全是他一下一下抽出来的—— 在学校里,越问枫就向着谢林晚,不是他通风报信,自己也不会和越澈撞上,更让越澈有借口要挟父亲越松龄,口口声声要撤了他的下一任家主位置。 拿越澈没有办法,可要惩治越问枫,却是随随便便都能找到理由。因此越问枫前脚回去,后脚越渊就请了家法,让越问枫跪在祠堂里,足足受了三十鞭—— 越问枫是越家子弟中,唯一一个受过鞭刑的。 只是谁会在意呢?越松龄的心思越渊最清楚,别看一直敬着越澈,其实心里根本厌烦的紧,不过是碍于越澈的身份,不敢表现罢了。 基于这个心理,注定了越松龄不但同样会厌恶越问枫,也大概率会最大限度让越渊继续坐在继承人的位置上。 还以为那次之后,越问枫学乖了呢,没想到越问枫竟然为了讨好谢林晚,再次通风报信—— 他的儿子会死无全尸,除了谢林晚这个罪魁祸首之外,越问枫何尝不是最大的帮凶? 相较于前次好歹注意些分寸,这回越渊直接把越问枫抽得昏死了过去。 还想着等办完儿子的丧事,再慢慢料理越问枫,结果一个不注意,越问枫就从家里跑了,还一跑就跑到了谢家。 如果说从前是因为越澈的缘故,越渊对谢家还算客气,那现在却是不同。据越渊掌握的消息,越澈到现在还没醒来,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因为脑部撞伤太过严重,九成九要成为植物人。 剩下的一分奇迹,则是要寄托在老天身上。越渊可不认为,上天还会再次眷顾越澈。 谢家眼下虽然也算是蒸蒸日上,可没了越澈这个靠山,越渊却是丁点儿没放在眼里。 才会即便吃了闭门羹的情况下,依旧大喇喇的闯了进来。更是打定主意,要在谢家人面前,给越问枫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也算是给死去的儿子,讨回一点利息。 看越问枫站着不动,越渊直接吩咐带来的人: “把他带过来,要是他敢反抗,就打折腿!” 谢景予刚要说话,谢林晚却是转头冲着正往这边走的谢昉和他身后的几个谢家人道: “大姥爷,您先带着他们都回房间。” 谢昉对谢林晚也是宠的很,虽然闹不懂为什么谢景予让人叫他们过来,结果谢林晚又让他们回去,却还是很干脆的转身又往房间里去了,边走还边嘱咐谢林晚: “看哪个王八崽子不顺眼,只管让人狠狠的抽,别怕出事,出事了,大姥爷给你兜着。” 越渊如何听不出来,老爷子就是指桑骂槐,所谓“王八崽子”,说的也是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那边谢林晚已经转头看向谢景予: “舅舅,报警吧。” “报警?”越渊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谢林晚的意思,明显是怕了。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举国上下都知道,四大世家遵循法律之外,还有沿袭下来的家法,就是警察来了,也不能阻止他带走越问枫。 当即冷笑一声,瞧着谢林晚,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 “行啊。你最好祈祷,每一次求救,都能来得及。” 很快他就会让谢林晚明白,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第一位的,没有实力,求谁过来,都不好使。 当下只管吩咐那些保镖: “去,把你们枫少给带回来!” “给你们一句忠告。”谢林晚抬眼看向那几个保镖,“离他远些。” “我舅舅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执法大队的人很快就会过来。要是你们有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有提醒。” “执法大队?”越渊笑得越发肆意——果然是黄毛丫头,谢家人该不会以为他越渊是被吓大的吧?不说执法大队等闲根本不会随意出警。 即便执法大队的人来了又怎样? 或者会给他按上一个滥用精神力伤害普通人的罪名?只可惜他现在不会动手,而动手的保镖,也不是精神力者。 “是吗?希望再等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谢林晚语气轻蔑,“你的精神力已经开始崩溃了,竟然没有发现吗?” “你做事这么肆无忌惮,明显是崩溃速度太快,引发了暴动所致,我们报警,就当是做个善事吧……” 听谢林晚说道“精神力暴动”几个字,那几个保镖明显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普通人,可承受不了精神力暴动的冲击。 看几个保镖果然有些瑟缩,越渊抬脚就朝距离最近的保镖踹了过去: “耳朵聋了吗,我让你们去请枫少回家,没听见吗!” 那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出刺骨的痛意,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 网上经常科普精神力暴动者的危害有多大,比方说最常见的一点,就是不论什么类型的精神力者,真是暴动的话,精神力都会化为伤人的利器。 要是正常的越渊,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威力。 想通了这一点,那保镖也顾不得腿疼了,连滚带爬的就往一边躲。 其他几个保镖本就将信将疑,看他的样子,立马信了个十成十,瞬时以百米冲刺的态度朝谢家大门那里冲过去。 越渊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目瞪口呆之下,好险没给气晕过去—— 带了这么些人过来,转眼就剩了他一个,等他回去,一定要那几个蠢货好看。 只是没了保镖又如何?他就不信,越问枫还敢反抗他不成? 直接抬脚就想往越问枫那边过去。不意刚动了一下,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喝: “站住。” 那声音太过冰冷,越渊只觉从后面脊椎骨那里开始发凉,竟有一种遇到天敌一般,汗毛都要竖起来的可怕感觉。 等回过头,一眼瞧见站在身后戴着标志性黑色面罩的颀长男子,越渊整个人都是僵住了——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打扮,分明就是执法队的最高长官,声震华国的传奇人物,魈。 之前谢林晚说让报警,越渊还以为是吓他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还真报警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执法大队不但接了警,来得竟然也这么快,更甚者来的人,还是魈本人。 恐惧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亏不是崔景生。毕竟他可是听说,崔景生根本就是周迟的走狗,而周迟眼下不管真假,都是八卦媒体中盖章的谢林晚的男朋友。 至于说魈,虽然传言中是很恐怖的一个存在。却从没有听说过这人假公济私,反而拥有众人交口称赞的公正。 当下就要开口解释: “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刚才还离他有二三百米的周迟已经来到近前,先抬手摘了越渊的下巴,跟着就是“咔嚓”两声响,越渊的两条胳膊全都给卸了下来。 越渊疼得脸都变形了,抬腿就想去踹魈,倒是正好踹到魈的腿上,只可惜魈的脸上一点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越渊却痛苦的倒在地上—— 剧痛告诉越渊,他的腿折了。 一系列变故不过是在瞬息之间发生,除了谢林晚,在场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即便是谢景予,也大为震动—— 之前听其他精神力者谈起魈时,声音都不自觉放小的模样,谢景予还觉得有些夸张了,亲眼瞧见魈的战斗力,才明白,怪不得魈会被冠以“精神力者收割器”的标识! 魈上前一步,拽着越渊的领子就把人拉了起来。 “等等,”看他转身要走,谢景予忽然上前一步,神情恳切,“麻烦魈长官,能不能晚些时候带他走?” “他毕竟是越家下一任家主,要是魈警官允许的话,能不能让我通知越松龄先生,让他亲眼过来看看……魈警官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越家人说我们陷害这位越渊先生……” 说这番话时,谢景予其实捏了一把子汗—— 他可是听说过,执法大队那里公务有多繁忙,更别说提出要求的对象还是魈。 以传闻中魈的冷漠不近人情,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受…… 魈果然站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谢景予的错觉,魈的视线竟然下意识投向谢林晚。 谢林晚被他看的脸热,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要是你不忙的话……” 虽然不知道舅舅的用意,可既然开口了,一定有他的目的。 谢景予就瞧见刚才还没有反应的魈,第一时间站住了脚,然后随手把越渊丢到了地上。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谢景予愣了愣—— 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怎么魈的模样,倒是要看晚晚的脸色行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好一会儿恍然明白,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分明是因为周迟对着晚晚时,就是如此。 第122章 第 122 章 越松龄来的不是一般的快。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一向养尊处优的越松龄也有些焦头烂额—— 有“国家之光”美誉的越澈车祸重伤,生死难料,偏偏把他撞成这样的还是孙子越问蔺。 这段时间媒体炮制了一个又一个有关越澈和家族恩怨的消息,甚至就是从前越澈被家族轻视、慢待的事情也全都扒了个底朝天。 除了八卦媒体的狂欢之外,因为越澈的特殊身份,警方也对这件案子高度重视,总统府那边直接下发了要彻查此事的指令,但凡之前和越问蔺有过接触的,全都被一一传唤到警局问话。 就是越松龄这个家主也不例外。 以至于越松龄这段时间说是心力交瘁也不为过。 只是除了疲惫烦躁等种种负面情绪之外,越松龄竟然难得的还有种心头一松的感觉,就好像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一般—— 不是他狠心,实在是作为家主,注定了越松龄最关心的始终是越氏家族的利益。 这样的心思之下,令得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越澈这个名字始终不会是越松龄心目中最重要的—— 二十年前越松龄,他的视线只会停留在族中那些能力突出的后辈身上。 有了长子那样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为人处世都处处合心意的继承者,家里其他孩子难免就会被忽略。更别说,越澈前二十年根本是个废物。 二十年后越澈倒是强大了,可二十年来的冷漠疏离,令得越澈根本没有什么家族情怀,换句话说,他的强大也就是让越氏的名头听起来好听,却是很难沾到多少便宜。 这些年来怎么和越澈相处,一直都是越松龄需要小心应对的一件事,眼下越澈突然就倒下了,越松龄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不但没有悲伤,反而还少见的轻松。 如此心态之下,让他对越渊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相较于越澈的重伤,他的长子无疑更加可怜。这些年来,也因为他对越澈的态度,很是受了不少委屈。 今天越渊带人来谢家的事,他之前并不知道,事后知道,却也没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越渊无疑憋闷的太狠了,真是有个发泄的渠道,发泄一下也算不错,不然真是时间长了,怕是长子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至于谢家那边会有什么反应,越渊并不甚在意—— 是谢家逼得长子好好一个家分崩离析,付出点儿代价不也是应该的吗? 人憋屈的狠了,精神力就容易出问题,越渊发泄一下,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再说了,这件事根本就是谢家理亏在先,现在又故意收留越问枫那个废物,摆明了就是恶心他们越家呢。不敲打敲打,其他人还觉得越家多好欺负呢。 也因此在接到谢景予打来的电话时,越渊还以为对方是来讨说法的,姿态拿的不是一般的高。 结果谢景予竟然告诉他,越渊精神力暴动,伤到普通人,目前已经被执法大队逮捕。 还随即给他发了个越渊躺在地上无声哀嚎的视频。 越松龄惊得好险没把手机给摔了,可不立马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 瞧见越松龄的身影,躺在地上的越渊眼睛中闪过一抹希冀,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再加上他眼角不时沁出的生理性泪珠,求救的意思不言自明。 越松龄之前已经根据图片察觉到越渊处境不妙,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受不了—— 这么折辱下一任越家家主,谢家这真的是要和越家撕破脸吗? “谢景予,你这是什么意思?”越松龄用力捣了下手里的拐棍,语气中的兴师问罪不言而喻。 “我还想问越老先生呢,”谢景予刻意加重了“老先生”三个字,“想老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是世人交口称赞的一时俊杰,怎么老了老了,就糊涂了?儿子发生了精神力暴动,不说赶紧控制起来,反而任凭他到我们谢家来肆意作恶?” “一派胡言。”越松龄丝毫没有被谢景予激怒,只冷冷的盯着他,“谢族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看来谢族长是忘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就是没忘,我才会请魈警官稍候片刻,”谢景予声音不大,却仿佛往越松龄耳朵边丢了个炸弹,“怎么要让您亲眼看看越渊他确实是罪有应得才好……不然,越家要是报复我们,可怎么好呢?” 谢景予最是护短,既然认定这件事上,越家逃脱不了干系,就注定谢景予不会因为越问蔺死了,就和越家善罢甘休。 更别说,越澈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中前景难料—— 越家或者以为,越问蔺重伤的是越澈,谢家人都是轻伤,是谢家对不住他们越家。 殊不知即便是越澈这个前姑爷,谢景予也不能容忍有人把他伤成这样。更别说,越澈还是为了救谢林晚几个。 作为越问蔺的父亲,越渊遭受的一切还不够,还有越家,也是时候换些新鲜血液了。 越松龄抬头,看向魈的神情全是不敢置信—— 刚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背对着他站在越渊旁边的这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 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是传说中的“魈”。 竟然连魈都惊动了,难道说,越渊真的发生了精神力暴动? 正慌张间,忽然就看到了静静站在谢景予身后不远处的越问枫,越松龄顿时怒极而笑: “谢景予,你真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吗?你说我儿子精神力暴动,那你跟我说,你身后是谁?” 说着,不待谢景予回答,就冲着越问枫怒喝道: “越问枫,你还把不把自己当越家子孙了?竟然帮着外人诬陷你大伯?” 要是没有越问枫这个废物,说不定他还真会被谢景予给骗到—— 全华国人都知道一个常识,那就是真有精神力的暴动,精神力者还能抵抗一段时间,至于说普通人,则是根本承受不了。 不但要第一时间转移,还要赶紧穿上防护衣。 再看看这会儿,在座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做防护的。 谢景予是精神力者也就算了,谢家这个养女和越问枫又算什么? 他或者对谢林晚不太了解,越问枫的情形,越松龄却是最清楚,别说精神力了,根本从小就病歪歪的,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要说他也能抗住精神力暴动,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越问枫刚想开口,却被谢景予止住: “你也是精神力者,是不是精神力暴动,你大可以自己过去探查……” 越松龄犹豫了下,总觉得谢景予话里好像有什么陷阱。 却到底抵不过对越渊的在意,犹豫着上前。等看清楚戴着面罩的魈,越松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可不信,这世上竟然有人敢冒充魈的。 到了这会儿,越松龄对越渊精神力暴动的事,已经信了九成。 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往外边一让,越松龄顿时觉得身上和针扎似的,惊慌失措之下,忙往后退—— 这分明是精神力暴动前期,其他靠近的人会有的感受。 真是等越渊体内的精神力全都逸散出去,那越渊就算是彻底废了。 意识到这一点,越松龄“霍”的抬头,看向谢景予,眼神中全是祈求之色: “谢族长,要怎么样,你才答应救我这儿子?” 眼下越渊的精神力暴动不过才开始,以谢景予的实力,完全有能力阻止越渊继续恶化下去。 之前一直拖着没答应越澈,取消越渊继承人的位置,除了不喜越澈干涉越家事务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族中,确实没有比越渊更出色的了。 换句话说,真是越渊彻底废了,越氏家族都得受影响。这对一向以家族为重的越松龄而言,是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的。 “越老先生您开什么玩笑?”谢景予一副很是震惊的模样,“越渊可不但是精神力暴动,还伤了普通人,之前更是拒捕,这可是要判刑的。谢家作为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助纣为虐的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面响起警笛声,很快崔景生等人进来,当着越松龄的面,拖死狗似的,拽了越渊就走。 越渊这会儿神智还清醒着,不停呜呜着,明显是向越松龄求救的模样。 却依旧被丢上了警车。 魈走在最后面,要上车时,忽然回头。 谢景予本就注意着他的动静,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视线转过去,却是正停留在谢林晚身上。 一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浓。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越松龄无比暴怒的声音: “越问枫!” 谢景予瞬间回神,同样提高声音: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越老先生您说了。” “是关于越问枫的。”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废物,你们谢家想要吧?”打击太大,越松龄再也无法维持良好的风仪。 “越老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让越问枫归于谢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谢景予回视过去,神情中颇有些意味深长,“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老交代。” 别看谢景予说得客气,越松龄却只当他放屁。他算是看透了,什么谦谦君子谢景予,根本是狗屎。谢景予这人根本是坏透了。 要不然,也不会故意这么作践人。 倒要看看,谢景予能说出什么花来不成。 谢景予自然看出了越松龄的想法,却是丝毫不在意: “之前您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问枫一个普通人,怎么越渊精神力暴动,他却一点事儿没有嘛?” “您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说着,迭声让人再去请谢昉他们过来。还让人特意给越松龄也搬了把椅子。 越松龄可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谢景予敢对他怎么样。直接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很快谢昉等人也尽皆到位。相较于谢家人济济一堂,一个人坐在对面的越松龄无疑就显得很是凄惨。 然后越松龄就看到了让他震撼到眼睛都要吓掉的一幕—— 一向被越氏看做是废物,以为离了越家就不能活的越问枫,竟然开始旋转起舞。 一开始越松龄还冷笑不已,想着谢家是想要骗谁呢。要是越问枫也能成灵舞者,那满天下都是灵舞者了。 可这个想法根本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却是随着越问枫的身形旋转间,越松龄很快被带入一个忘我的境界中,那个境界太美,越松龄很快就沉入其中,太过陶醉,甚至灵魂都在战栗…… 一直到越问枫收势站在原地足足十分钟,越松龄都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会儿竟恍惚觉得,宛如重新得到新生,就是体内早已干涸的精神力海都好像重新得到了润泽似的,至于说体内的旧疾,也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程度的缓解。 换句话说,这之前,家族精神力者的灵舞,包括越渊在内,竟然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越问枫。不对,应该说连越问枫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gt; 谢景予可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摆了他一道?不对,应该说连越问枫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 谢景予可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摆了他一道?不对,应该说连越问枫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 谢景予可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摆了他一道?不对,应该说连越问枫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 谢景予可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摆了他一道?不对,应该说连越问枫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这一点,越松龄震惊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痛心和愤恨—— 谢家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先是越澈,再是越问枫,竟然都是因为和谢家接触后,就先后激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会痛心和愤恨,则是因为,越松龄这会儿哪里看不出来,要是越问枫真愿意,明明靠着他,就能阻止越渊的精神力暴动。 可所有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渊的父亲,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越渊,决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来的天才越问枫。 谢景予可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摆了他一道? 第123章 第 123 章 “看我,真是糊涂。越老先生您这是要走啊?那我也不留了。”谢景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越松龄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明明心里憋屈的都要爆炸了,却硬是一句责难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大一会儿,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 “景予啊,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你越叔我啊,真是有些老糊涂了……” 说着转头看向越问枫: “问枫啊,爷爷年龄大了,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你不会怪爷爷的,对吧?” 从越问枫有记忆起,越松龄见着他,都是视若无物,毕竟在越家人心中,他不但是废物,还是越秀不名誉的象征。如果不是当年发生了什么,越问枫觉得,越家人应该这辈子都不希望他踏入谢家一步。 这么被老爷子单独拎出来说话,根本就是破天荒的。 甚至不但语气如此亲切,还第一次以自黑的方式向他道歉。 明明这样的情景,越问枫不知道梦想了多久,可真是成了现实,竟是一点儿喜悦的情绪都没有,只觉得索然无味。 越松龄似是丝毫看不出越问枫的抗拒,神情依旧和蔼可亲,瞧着就好像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祖孙似的: “爷爷的车就在外面呢,我们现在回家吧。咱们爷俩正好好好说会儿话……” 能和越松龄同坐一辆车,并接受越松龄的亲自教导,于越家小辈而言,一直都是做梦都想要的殊荣。 结果越问枫却是依旧沉默。 越松龄被逼无奈,只得又加了一句: “爷爷老了,家里还是要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中。” 这句话,无疑等于承认,越问枫已经被他纳入越家继承人的考察范围之内。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越问枫终于开口,只是他说的话无疑和越松龄想要的答案大相径庭。 越松龄神情就僵硬了一下,却是丝毫没有着恼,还笑着不住点头: “也是,你和谢小姐是同学,同学想在一起玩会儿,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这样,我让人给你送衣物过来,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给我打电话,我让人过来接你……” “对了,这张卡,你拿着,既是到谢家做客,也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不是?得便了你去买些礼物……” 话里话外,都是在向谢景予昭示主权—— 越问枫是越家子弟,他绝不会拱手让给谢家。 更是不等越问枫拒绝,就快速的塞了张卡给他,然后唯恐越问枫反悔似的,快步往自己车那里去了。 一系列行径看得谢家众人目瞪口呆,还是谢昉先回过神来,又气又笑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越松龄这个老狐狸,果然还和从前一样不要脸皮!” 所谓唾面自干,说的就是越松龄这样的人了。 倒是越问枫,自打越松龄离开后,无疑轻松不少—— 和越家是强者的乐园不同,谢家这里无疑更符合越问枫对“家”的想象,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越问枫已经对谢家产生了极深的依恋。 无论是不苟言笑的谢景予,还是活泼灵动的谢林晚…… 为了庆祝谢林晚出院和越问枫成功激发出精神力,谢景予特意嘱咐胖嫂准备一桌好菜,好好的庆祝一番。 菜刚摆上,就有汽车声在外面响起。等人进来,才众人才发现,竟然是因为忙到飞起,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的谢文宇。 “文宇你怎么回来了?”谢景予的神情就有些愕然。 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实在是作为越澈最看重的学生,谢文宇被业界公认为将来会接受越澈衣钵的人。再有刚刚作为主持人和谢家联合研制出特效药的杰出贡献,让谢文宇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也因此,越澈重伤的消息传出来后,在所有有可能接替越澈的人选中,谢文宇的呼声是最高的。 再有越澈的倒下,留下的千头万绪的工作太多,谢文宇心伤担忧越澈伤势之下,还要保证科学院那边不会因为越澈的倒下出什么纰漏,这段时间当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之前甚至好几次赶去医院时,都已经接近凌晨时分。什么时候这么早回来过? 看出大家的担心,谢文宇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了。” 做得差不多了?谢景予挑眉,明显并不信他的这个说辞。 还想再问,电视机屏幕正在播报的晚间新闻里,忽然跳出来一张瞧着有些熟悉的面孔,可不正是和谢家人名字极像的那位华裔科学家谢景旻? 主持人抑扬顿挫又恰到好处透露出激动的声音随即响起: “……享誉世界的科学巨匠谢景旻先生,已于今日正式到华国科学院履新……作为研究精神力方面最杰出的专家,相信谢景旻先生一定会给华国科学院带来新的气象,带领华国科学人开创出全新的局面……” “是他接替了越澈的工作?”谢景予盯着电视屏幕上那张风度翩翩的儒雅面孔,声音不辨喜怒。 “嗯。”谢文宇点头——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谢景旻一直就在科学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文宇总觉得谢景旻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有很大的不同,倒不是说威慑性十足,而是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谢文宇心情很是糟糕,更让谢文宇无法接受的是,谢景旻甫一上任,就给他“升了官”,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把他从研究小组中踢了出来…… “谢景旻还把之前已经签订好的谢家和科学院共同生产特效药的合同要了过去……” 谢文宇觉得,这也就是合同已经产生了法律效力,再有就是作为研发者,谢家本就享有一定的特权,不然说不好,谢景旻真会撕毁合同。 话说到这个地步,谢景予要是再意识不到谢景旻确实有问题,那就是真的蠢了。 沉吟了片刻道: “你还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的是。既然看不透谢景旻的来历,暂时回避,也不算什么坏事。” &a; 随即话题一转: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打听到越澈的消息?” “姑父的情形,不大好。”谢文卓神情明显就有些难过—— 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明白,醒来的时间越晚,意味着大脑受到的伤害越重。越澈这么久了都对外界没一点反应,说白了根本就是成了植物人。 这些年来越澈全身心投入到科学研究中,外人赞扬他本就是为科学而生,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谢文宇明白,其实除了确实热爱科学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让越澈留恋的了。 自从亲眼瞧见越澈在眼前倒下,谢文宇就被无穷的后悔啮咬着—— 他一直知道,姑父内心有多想念姑姑,更是有多深多重的遗憾,埋在心里。却是帮着隐瞒了晚晚就是姑父和姑姑女儿的事实。 真要是姑父知道了这个,起码清醒的时候,也能真切的开心哪怕一天啊。 “我想去看看他。”谢林晚忽然开口,犹豫了下还是道,“医学不起作用的话,我想试试,能不能用精神力帮他刺激大脑……” 谢景予刚想说医学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转而想到从晚晚回到谢家后,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神奇之处,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家里可以帮你见到你爸爸……” 瞧见鲜血淋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gt;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漓的越澈的那一刻,谢景予最终意识到,原来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恨,他和老爷子一样,其实心底一直没能放下越澈。更是明白,原来相较于生死,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会有些难度,你怕是还要等一等……” 以越澈在华国的巨大影响力,何止是有点儿难度? 至于说经常见到越澈,进而帮他治疗,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谢景予并不是会服输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即便倾尽所有财力物力,但凡有一点希望,谢景予都不愿放弃越澈。 “我有可以接近,爸爸的机会。”谢林晚忽然小声道。 “你?”谢景予愣了一下,旋即想都一点,“你是想通过周迟,请周家帮忙?” 语气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 不可否认,周家真想帮的话,无疑比谢家容易得多。 可问题是,也周迟“纨绔”的身份,周家真舍得为了他的女朋友,动用那么多人脉? “不用靠周家,周迟的意思是,他带我过去。” “他?”谢景予明显不相信—— 人们肯给面子也是冲着周氏家族,至于说周迟,怎么想都绝不可能。 “那个,周迟不是舅舅您想的那样……” 之所以周迟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倒不是为了故弄玄虚。实在是他出任执法最高长官时,根本还不足二十岁。 当初他的任命是总统亲自下的,彼时也正是总统因为精神力暴动对普通民众伤害太大,饱受弹劾的时期。 为防节外生枝,总统才建议周迟戴上面罩…… “您之前不是见到魈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位魈警官,和周迟认识?”真是魈肯答应,那自然要比找任何人都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魈,其实,就是周迟。”谢林晚脸上就有些发热—— 两人并没有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可这么快就揭破周迟的身份,也是没有想到的。 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却是谢文宇的茶杯直直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周迟不是纨绔吗,怎么可能会是让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那个可怕的魈?! 第124章 第 124 章 房间里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会儿,谢景予苦笑一声。他就说那个魈瞧着有些不对劲,还想着不会是一朵烂桃花吧? 毕竟魈再是年轻有为,可谢家眼下也基本算是接受了周迟—— 虽然看到周迟这个不声不响就偷拱了他们家白菜的人还是有些不顺眼,可谢家人护短的个性,决定了一旦他们接受,就会把对方纳入保护人的范围。纨绔又怎么样?别人可也不能欺负。 要真是谢林晚不喜欢周迟了,那他们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可换成魈想要觊觎谢林晚,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即便魈前程远大,也注定了谢家不会就因为这个放弃周迟…… 眼下既然知道了周迟就是魈,谢景予总算明白,他之前瞧见周迟时总觉得违和的根由了—— 怪不得总觉得周迟气场太过强大,合着根本就是个大杀神。 106医院。 一辆挂着执法大队车牌的汽车缓缓驶入。 随着车门拉开,一个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贴合身形的黑色制服显得年轻人身材尤其挺拔,甫一下车,就引起了一阵吸气声。 只是在看清楚男子脸上标志性的面罩后,那些火辣辣的视线明显瞬间收敛,从明撩变成了偷窥—— 从前只听说,执法大队的最高长官“魈”如同凶神恶煞,等亲眼见到真人却发现,根本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人远远的瞧见,就被帅得喘不过气了。 一直到魈带着他的随从进了最后面那栋小楼,大家才明白魈是来干什么的—— 住在那栋小楼里的,可不就是名震华国的科学巨匠,越澈大师?所以说魈警官,以后就会担负起守护越大师的重任了吗? 目送着魈和随从的背影消失在特殊通道那里,两个护士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就开始八卦: “呜,魈警官真的好帅啊……” “要是魈警官亲自过来执勤,那不是说,我们以后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女人,你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身材倒是好,谁知道面罩下的脸什么样?” “就冲着身材,我觉得就很可……” “也不知道谁有艳福,能摘走魈警官这朵高岭之花……” “加把劲,说不定就成你家的了……” 转而又开始八卦魈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当初那场车祸,另有隐情?” “我也觉得……毕竟,越大师再是和原配感情深厚,这都多少年了,多少深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更别说,当初还是他那妻子和越家有错在先……” “嘘,你可别乱说……我听说越大师对他妻子维护的很……当初就因为有人说他妻子坏话,可是直接选择和人家对簿公堂……” “身为这么大一间医院的护士,你们就是这样的素质吗?”一个不悦的女孩子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两个护士抬头,明显吓了一跳,却是越念念和韩骁,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对长相出色的中年男女,可不正是谢景旻和吕若? “对不起,越小姐……”护士自然知道越念念的身份,可不正是越澈大师的女儿,至于那两个中年男女,他们也认识,一个是眼下在华国名气远超顶流的华裔科学大师谢景旻,另一个则是改革派的党魁吕若女士—— 据主流媒体报道,谢景旻先生之所以愿意放弃美丽国的优厚待遇,回国效力,除了他本身的爱国情怀之外,另一个人也功不可没。 这个大功臣,就是吕若。 正是吕若帮谢景旻排除了重重阻力,帮着打通了回国的通道,才能让谢景旻回国定居效力科学院成为现实。之前因为樗里时,对执法队执法事件的引导性评论,吕若一度受人诟病,很是沉寂了一段,眼下却因为这件事,再次获得人们的高度赞扬,在政界名声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看越念念难过,吕若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肩,神情慈爱: “好了念念,我们进去看你爸爸吧。” 又柔声对护士道: “治病救人是医护人员的天职,以后还是以本职工作为重,不要沾染到社会上一些不好的习气……好了,你们先去忙吧。” 看吕若没有要追究她们责任的意思,两个护士顿时感激不已,又鞠了个躬后,忙不迭转身跑了。 “我也没想发脾气,”越念念靠着吕若怀里,神情依恋,“我就是心里难过,害怕……” “知道,阿姨都知道……”吕若轻轻拍着越念念的肩,“那么大的坎,你爸都挺过去了,相信你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四人很快也进了特殊通道。 等上了楼,才发现守护在病房外的护卫换了一批,看他们身上的衣着,分明是执法大队的。 “你是谁?原来的守卫人员呢?”吕若站住脚,皱着眉头看向门两边站着的警务人员—— 对方脸上捂着执法大队标志性的黑口罩,身上也是执法大队笔挺的黑色制服,就是身材有些瘦弱,还有那双冷清的眼睛,吕若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见过似的。 而且执法大队派出这样一看就是弱鸡的护卫,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那瘦弱警官却是理都不理她,只伸出手,沉声道: “通行证。” “谁给你的特权,朝我们要通行证?”韩骁神情不悦—— 从樗里那次事情后,韩骁就对执法大队印象不是一般的糟糕。 当然,之所以发火,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其实按照规定,真的拿着特批通行证的,就只有越念念一个—— 按照医院的建议,越澈的伤势需要静养,而想要他醒过来,最好有越澈最在意的至亲之人多说话,看能不能刺激越澈的大脑系统。 而越念念作为越澈唯一的女儿,自然就享有他们三个,韩骁以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申请什么特批。毕竟他是越念念的男朋友,也就是越澈未来的女婿。吕若则是公认的越澈好友。 就剩下最后一个谢景旻,作为一个从各方面无论工作还是声望,都全方位接替了越澈的人,代表科学院过来探望一下,不也是顺理成章吗? 其实之前他们已经来过。既然是知交好友,又都是来头不一般大的,守着的警察也不会那么死板,一般都是直接让他们陪着越念念进去了—— 念念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看到父亲这样活死人一般的样子,回回都会哭得不成样子,没有人陪着怎么成? 结果这回就遇见了不长眼的! 看对方公事公办的样子,顿时就有些火大,抬手就想推开瘦弱警官: “让开!” 还想着他这么已发火,对方肯定会乖乖闪到一边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等他的手触及对方肩头,一阵大力就随之袭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韩骁就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韩骁哥——”越念念吓得脸都白了。 “骁骁——”吕若上前一步,扶住韩骁,再抬头看向那瘦弱警官时,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是谁的手下?你们长官呢?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谁给你们打人的权利?” 话音刚落,右侧就响起一道冷峭的声音: “你们,找我?” 吕若直觉不对,实在是这道声音,当真熟悉无比,分明和她最厌恶的一个人相似至极。 吕若皱眉,偏头看过去,正和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时间别说韩骁,就是吕若都噎了一下。缓了缓,吕若才恢复了正常: “魈警官?刚才你的手下伤人,你也瞧见了,不知道你会怎么处置?” “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魈声音发凉,“吕女士不然先解释一下,没有总统府签发的特别信函,就这么贸贸然想要硬闯越大师的病房,到底,是何居心?” “你最好弄明白一点,我不是你的人犯。而你的手下这么随意伤害华国公民,是违反华国法律的。” 魈却一副“随便你”的无所谓模样,径直看向那瘦弱警卫: “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是!”警卫举手敬礼。 “你——”韩骁忽然回头—— 刚才对方声音低哑,他只是觉得有些耳熟,这会儿却忽然觉得,怎么就和另一个讨厌度和魈不相上下的人那么像啊? 如果说韩骁仅仅是猜测,那吕若就是震惊了: “青青?” 她可算是听出来了,刚才动手揍韩骁的,分明就是女儿薛青。 “吕女士有事?”薛青静静的回视过去,视线中殊无半分在意。 吕若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连带的还有些烦躁: “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不好好在家做你的大小姐,跑这里凑什么热闹?要是你越叔叔真有个什么,你担待得起吗……” “您的意思是,还让之前那些饭桶过来?”薛青语气讥讽,“只要你们想进去,就随时放你们进去?” 说着,脸一板: “我在执行公务,你们要是没事,可以回去了。” “你一直埋怨妈妈不喜欢你,”韩骁忽然道,“可你瞧瞧你自己的性子,你让妈妈怎么喜欢你?” 对一个一直渴求母爱的人而言,这样的话当真是扎心至极。要是从前的薛真,自然会接受不了。 只是对于死里逃生的薛真而言,却不过稍微有些不适罢了。 倒是韩骁,被薛青无所谓的样子气的够呛。 “既然他们是按规定办事,咱们也不要强人所难了。”一直沉默的谢景旻终于开口。 “让你看笑话了。”吕若勉强挤出一丝笑,却也知道薛青对她积怨太深,真是闹下去,只有更难看。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你和我客气什么。” 听谢景旻的语气,两人关系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魈视线就有些幽深—— 吕若还真是好本事,前有越澈,后有谢景旻,举凡科学界巨擘,都和她关系匪浅。 越念念也明白,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了,一个薛青就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个魈,想要几个人一起进去,是根本不可能了。 只能气鼓鼓的拿出通行证,在几人面前晃了一下: “我可以进去了吗?” 下一刻,手里就是一空。却是薛青把通行证拿了过来: “从现在开始,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和越先生相处。” 越念念咬牙,随即推门进了病房,等瞧见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的越澈,眼泪顿时流的更急,趴在越澈床头,就开始小声啜泣: “爸爸,你快些醒过来吧……” “你一直睡着,我好怕……” “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等从房间里出来时,越念念哭得眼睛都红了。 外面吕若和谢景旻已经离开,只有韩骁还等在那里。看她这个模样,顿时担心不已。探手把越念念揽到怀里: “好了念念,你心脏不好,不能激动……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越叔叔肯定也会难过的……” 还要再说,薛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是医院。” “请离开这里。” 正不停抽泣的越念念顿时就有些心梗。韩骁脸色也是铁青。偏偏想发火吧根本没有借口。更甚者韩骁也明白,别看两人都要叫吕若妈妈,薛青心里却根本对他仇视的很。真是他敢发火,只有被摔得更狠的。 好一会儿一跺脚,只能无比憋屈的揽着越念念的肩离开了。 瞧着电梯闭合,薛青随即看向始终在门的另一边站的笔直的警卫道: “晚晚,你进去吧。” 周迟带过来守护越澈的两个所谓警卫,薛青之外,可不正是谢林晚? 谢林晚点了点头,要开门往里去时,薛青却又叫住她: “晚晚,谢谢你,肯给越叔叔一个机会……” 从周迟口中知道,谢林晚其实并不是谢家养女,而是实打实的越澈和谢薇的女儿后,薛青说不震惊是假的。 本来她就很喜欢谢林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更是把谢林晚当成了亲妹妹一般。 “晚晚,你要相信越叔叔,当年的事,肯定有什么隐情,越叔叔,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之前也和越澈相处过相当长一段时间,薛青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把越澈当成了父亲一样。更是直觉,对于从前的事,越澈一直不肯公开谈论,其实并非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才这么久,都无法诉之于口。 薛青太明白那种在黑暗中一个人绝望的踽踽独行是什么感觉了。曾经的越澈,分明比她还要痛苦。 要是越澈真能醒来,薛青希望谢林晚能给越澈一个机会,让那个常年困于痛苦中的灵魂能得到救赎。 “多跟越叔叔说会儿话吧,我觉得,他会想听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越念念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相较于一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谢林晚,明明越念念更幸运。 可越念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典型的就是一种“我弱我有理”,“我天生就该得到所有人的爱怜”这样的感觉。 越叔叔都伤成这样了,越念念来了,不说找些从前的趣事,多刺激越叔叔的大脑,想法让他好起来,竟然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顾影自怜…… 薛青觉得,就越念念这种哭法,要是她的话,能醒也不想醒来了。 谢林晚点了点头。 随即推门进了病房。 周迟上前,帮她把门从外面关上。他自己则站在了刚才谢林晚站的位置。 从车祸发生到现在,谢林晚还是第一次看见越澈。 和那个从来都是眉间凝着些许郁色的清俊男子不同,这会儿的越澈无疑瘦的都有些脱了形,唯有一直紧蹙的眉心,却是舒展的。 谢林晚上前,轻轻握住越澈的手: “爸爸,我是晚晚……” “我从小一直和奶奶生活,生命中从没有过和父亲相处的经验……” “您介不介意,接受我这样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做人女儿的女儿?” “……外公说,要是你知道有我的话,不管走多远,一定还会拼命的跑回来……” “……舅舅说,您就是想去找妈妈,妈妈也会把您赶回来的,因为,这里还有我……妈妈不放心,肯定不会让您过去陪她,让您替她守护我……” “您要是问我的话,嗯,我是想要爸爸……” “我还没有被爸爸接送过上学呢,爸爸您要不要好起来试试?” 谢林晚说着,慢慢探出一缕精神力,缓缓推入越澈体内。 刚一进入,瞬时就被无形的阻力给挡住,好在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精神力终于能缓缓推进……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谢林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有没有效果?”薛青神情急切,却在看清楚谢林晚惨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晚晚?” 忙要去扶,周迟已经抢在她前面,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谢林晚靠在周迟身上,“就是有些累到了。” 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会醒的。” 她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唤醒越澈。瞬时就被无形的阻力给挡住,好在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精神力终于能缓缓推进……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谢林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有没有效果?”薛青神情急切,却在看清楚谢林晚惨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晚晚?” 忙要去扶,周迟已经抢在她前面,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谢林晚靠在周迟身上,“就是有些累到了。” 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会醒的。” 她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唤醒越澈。瞬时就被无形的阻力给挡住,好在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精神力终于能缓缓推进……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谢林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有没有效果?”薛青神情急切,却在看清楚谢林晚惨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晚晚?” 忙要去扶,周迟已经抢在她前面,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谢林晚靠在周迟身上,“就是有些累到了。” 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会醒的。” 她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唤醒越澈。瞬时就被无形的阻力给挡住,好在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精神力终于能缓缓推进……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谢林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有没有效果?”薛青神情急切,却在看清楚谢林晚惨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晚晚?” 忙要去扶,周迟已经抢在她前面,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谢林晚靠在周迟身上,“就是有些累到了。” 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会醒的。” 她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唤醒越澈。瞬时就被无形的阻力给挡住,好在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精神力终于能缓缓推进……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谢林晚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有没有效果?”薛青神情急切,却在看清楚谢林晚惨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晚晚?” 忙要去扶,周迟已经抢在她前面,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事。”谢林晚靠在周迟身上,“就是有些累到了。” 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会醒的。” 她有把握,在 第125章 第 125 章 距离越澈车祸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一大早,越念念和韩骁以及作为科学院代表的谢景旻并谢文宇就守在了病房外—— 病房里是来自全世界的医疗领域的顶尖专家,正在里面给越澈做最后一次会诊。 国际上公认,三个月,就是判定昏迷的病人是否能醒来的关键时间节点。 换句话说,如果这次依旧没有好消息传出来,那就意味着越澈这位华国科学巨匠,余生怕是就只能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了。得到消息赶来的,还有一直关注此事的几大主流媒体,大家都静悄悄的站在走廊里,气氛无疑就有些沉闷。 “韩骁哥,我真的好怕……”一片寂静中,越念念又开始落泪,只是刚啜泣一声,下意识的往门旁看了一眼,等瞧见冷冷瞧过来的薛青,硬生生把剩下的抽泣声又咽了回去—— 她真是怕了薛青这个女人了。越念念真是想不通,明明也是女孩子,怎么薛青就跟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 亏爸爸从前对薛青那么好,结果爸爸都这个样了,也没见薛青掉过一滴泪不说,甚至还不许她哭。要是平常就算了,眼下人这么多,真是薛青呵斥她,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念念你想哭就哭,那些不重要的人,不用在意……”韩骁抱着越念念柔声哄着,心里却是一阵憋屈—— 这个薛青,根本就是要和他作对吧?要不然执法大队那么多人呢,怎么就那么巧,每回他陪着越念念过来,薛青都在? 刚要再刺薛青几句,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一群穿白大褂的专家从里面走了出来。 越念念忙站起来,迎着最前面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道: “李教授,我爸他……” 看越念念眼睛通红的样子,李教授明显很是同情: “越先生醒来,怕是有些困难……” 他这样说,根本是考虑到越念念的承受能力,已经三个月了,意味着病人苏醒的希望极其渺茫。偏偏越澈又受伤太重…… 换句话说,成为植物人已经是无可挽回的既定事实。 越念念明显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有些困难,多困难?一个月不成,两个月呢?或者,再三个月,半年……” 李教授却是始终沉默,只虽然医者仁心,可病人家属,也是有知情权的,终究叹息一声: “单从医学角度讲,越先生,怕是,很难醒来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尤其是谢文宇—— 这几个月来,谢林晚很少去学校,几乎每天都会抽出大量时间到越澈的病床前。 明明昨天晚上听晚晚说起,姑父还是很有希望醒来的,怎么专家,却给出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结论…… 正担心谢林晚会受不了打击,就听见一阵惊呼声,却是越念念捂着胸口猛地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在谢文宇肩上。 谢文宇偏头,视线正和越念念对了个正着。 “谢文宇?”越念念忽然从韩骁怀里探身,流着泪冲谢文宇嘶声道,“你来医院做什么?坏人,你们谢家,全都是坏人……” “你们还我爸爸,把爸爸还给……” 后面的“我”字还没有说出口,人就昏了过去。 “念念……医生!” “越小姐……”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谢博士还是先离开吧。”谢景旻转头,神情肃然,“我知道你惦记老师,可你的出现,对于念念来说,无疑有些残忍……” “……对了,明日起,你暂且休假一段时间……” “休假?”明显没有想到,谢景旻突然这么说,谢文宇皱眉,“我没有打休假报告。” “我知道。”谢景旻插着衣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是院里需要你休假。” “……国家也好,科学院也罢,都和你一样,想要让越教授好起来……” “刚才专家的结论你也听见了……眼下,想要单纯靠医学来让越先生醒过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之前念念就向科学院这边求助,请求说要是越教授情况不好,想让越教授作为病例,参与科学院这边的实验课题……” “届时念念将会全程陪同……” “……你的出现,会让念念发病……为了越教授好,你还是暂时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谢文宇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谁允许你们这么对越教授的?” 谢景旻说的实验课题他也有所耳闻,说白了就是谢景旻主攻的课题之一—— 利用精神力刺激植物人的大脑区域,以达到唤醒植物人的目的。 “我希望你是出于私人感情,才会这么问。科学研究者,本就要有大无畏的献身精神。”谢景旻深深看了谢文宇一眼,“要是你连这一点都不懂,那你就不配做科研工作者。” 说着,也不理谢文宇,转身就往外走。刚才还喧嚣的走廊里,瞬时走得就剩谢文宇和几个执法队队员罢了。 谢文宇呆站在原地良久,神情都有些扭曲—— 那个越念念,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说的实验,到底怎么回事?”薛青无疑把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瞬时意识到不妙。 “他所说的,其实就是晚晚现在做的……”谢文宇咬牙。只是他相信妹妹,却根本不可能相信谢景旻。毕竟据他所知,谢景旻这个实验,已经持续了五年之久,参与到实验中的植物人足足有一百多例,可迄今为止,被刺激后清醒的,仅有一例罢了。而那唯一一例,因为大脑被精神力刺激太过,损伤太过厉害的缘故,醒来后直接成了个傻子。 说什么科研工作者要有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明明参与实验的,全都是至少昏迷三年以上,被彻底判定为植物人的。 还要再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谢文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却是谢文卓打过来的,当下按了接通键,谢文卓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 “大哥你还在医院对不对?你记得晚会儿出来……现在很多记者都守在医院门口……” 不但医院那里,就是谢氏财团和谢家主宅外面,都有不少记者。 有记者在外面要堵自己?谢文宇明显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边薛青已经翻开手机,等瞧见热搜上的内容,也倒吸一口凉气—— 却是就这么会儿功夫,两条消息正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 一条消息的标题是“一代科学巨匠越澈确诊植物人”; 还有一则则是视频,点开来,里面录得正是越念念指着谢文宇哭诉“谢家都是坏人”那一段。 这两段消息之后,紧接着又有一个消息冲上热搜,却是科学院官微,公布了两个视频。一则视频是和越澈相关的。视频剪辑的是越澈在一次论坛上的讲话,视频中越澈深情的表示,他热爱科学工作,愿意把毕生都献给科学。更是直言,如果将来他身染重病,并不希望耗费医疗力量进行无谓的救治,有可能的话,愿意多参与一些科学实验,哪怕只是做推动科学向前的一个螺丝钉,于他而言,也是最大的幸福; 另一则视频的主角则是越念念。视频中越念念流着泪表示,她爱自己的父亲,虽然她恨不得能代替父亲承受一切痛苦,却也尊重父亲的选择。真是医学无法让父亲醒过来,她愿意父亲参与到科学实验中,为此,她决定暂时休学,陪父亲一起和命运抗争,她相信科学会创造奇迹…… 越澈本就是国民敬仰的偶像,随着这几则消息快速攀上热搜,更是使得无数国民,泪洒微博,纷纷学着越念念,祈祷奇迹发生,越念念也至此一跃成为国民女儿; 和越念念的境遇相反,谢家那里却是糟糕透顶—— 越澈和谢家的恩怨,本就是当年八卦媒体报道的对象。前段时间越澈的车祸,已经让不少人对谢家颇有微词,眼下越念念控诉“谢家都是坏人”的视频,更是燃起了很多人的怒火。 相当多的人认定,这些年,谢家怕是一直都在pua越澈,更有人扒出当年的旧闻,抓住谢薇扑朔迷离的罪状,认定十有八、九是谢家人用了类似于巫蛊的邪恶方法,控制了越澈的精神世界…… 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谢氏官微下面,几乎全都是各种咒骂侮辱的言辞,连带的谢氏股票都开始不停滑落…… 薛青有些烦躁的关上手机,看了眼正要进病房的谢林晚,想要关心几句,只作为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动派,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好半天才恨恨的说了句: “那个越念念,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理他们做什么?”谢林晚却是不在意,边套上无菌服边冲薛青露出一个笑容,“我有一个好消息,薛青姐你要不要听?” 好消息?薛青眼睛一亮,太过激动,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越叔叔……” “不错。”谢林晚点头,“用精神力刺激植物人让他们清醒,是可行的……” “我爸爸,将成为第一个不但能清醒过来,还依旧保持从前水准的那个奇迹……” “你,你说的是真的?”薛青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明明按照刚才谢文宇的说法,作为业内翘楚,谢景旻能让一个植物人醒来,即便那人成了傻子,却已经是公认的精神力创造的医学奇迹了。 结果谢林晚却跟她说,越澈不但能清醒不会变成傻子,就是他的精神力都能完美保持原样? 那都不能说是奇迹,而是神迹了吧?忽然又想到一点—— 眼下不管发布之前热搜的人是怎样想的,一旦越澈清醒过来,那不是说,之前做的所有,全都成了给晚晚还有谢家做嫁衣? “我能提供给大众的,是奇迹,”谢林晚神情也很是感慨—— 这些天以来,她已经总结出精神力在植物人体内运行的力度和规律,原则上是能通过刺激大脑让人清醒过来的,“可真正创造神迹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妈妈,谢薇……” 和她之前猜想的一样,越澈会一直昏迷,成为植物人的原因,除了车祸当日确实撞击力度太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精神力海彻底紊乱。 如果说正常人精神力暴动,是大脑求生的本能下,为了避免内在四分五裂,会下意识的往外逸散,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伤害外面的人更多。 越澈却因为大脑重创,没了自主意识之下,把杂乱无章的精神力全都囚禁在了体内。 换句话说,现在的越澈就如同一个封闭的容器,如果内部压力持续增大,即便不成为植物人,也肯定承受不住到处乱窜的精神力,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爆体而亡。 为了防止出现这个最坏的结果,谢林晚才冒险把精神力送入越澈体内,竟然意外发现了越澈会突然拥有精神力的最大可能—— 作为脑部领域大面积开发的杰出科学巨匠,越澈的精神力,分明和谢薇系出同源。 换句话说,越澈强大精神力的前身,根本是谢家的巫祝之力。 作为曾经谢家唯一的灵舞者,越澈的精神力承继自何人,自然不言而喻—— 分明是谢薇,用了秘法,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把她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不剩让渡给了越澈。 换句话说,其实在越澈成为精神力者的那一刻,谢薇就成了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谢林晚才无比确定,她不但能让越澈清醒过来,还能让他的精神力海彻底恢复平稳…… “按照科学院官微发布的消息,他们怕是这几天,就会过来接走越叔叔……” “明天我再给爸爸做最后一次精神力梳理……”谢林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爸爸就会醒过来了。” 第126章 第 126 章 即便已经预料到,科学院那边可能近期内会派人过来接走越澈,薛青却依旧没有料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竟然昨天刚公布了消息,今天就要把越澈给接走—— 十分钟前,谢林晚刚进病房,要在给越澈梳理完体内精神力后,完成唤醒越澈这最后一个步骤。 进去时谢林晚交代薛青,至少一个小时内,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结果这才过去多大会儿啊,就来了这么多人! 看薛青冷冷的盯着她,不说话,也不从门前让开,越念念神情顿时就有些僵硬。 “这段时间,执法队辛苦了,谢谢你们尽职尽责的守护越先生。”韩骁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现在请让一下,让越澈大师回他曾经奋斗的地方,继续接受救治。” 韩骁温和有礼之外,又不失强硬—— 今天来的可不但是他们,还有科学院专家组成员和科学院精心遴选出来的医疗团队以及闻风而来的一大批中外记者。 之所以惊动了这么多媒体,一则越澈本人名声太响,二则是因为谢景旻—— 精神力者于国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是以往精神力者的贡献主要点在国家层面上,和普罗大众距离则明显有些远。 之前的清苑,就是国家为了安抚普通民众,做出的让步之一。 只清苑虽然增加了普通人家的孩子走上精神力之路的可能,可那样的孩子委实太少,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而谢景旻的实验,把精神力作用于植物人,与其说是一个尝试,不如说是给普通人和精神力者之间搭上了一座更坚固的桥梁—— 按照谢景旻的设想,唤醒植物人,只是精神力用于民生的第一步。真是这个实验成功了,以后会逐步把精神力推广到民生的各个方面…… 这样考虑到绝大多数人利益的科学实验,无疑是万民追捧的。之前在美丽国时,就在国际上广受赞誉,其影响之大,受众之广,甚至还在谢景旻主持研究的“炼制抚慰精神力药物”这个课题之上。 眼下越澈竟然也要加入这个实验,无疑把谢景旻的名声又推向更高一层楼。 人们一方面感念越澈的辉煌过往,一方面又佩服谢景旻心系天下苍生,网上声势不是一般的浩大。 这样的大事件,怎么可能少了媒体的影子—— 知道科学院并国民女儿越念念今天要来接越澈进入科学院参加谢景旻的科学实验后,媒体人顿时激动无比,誓要见证这一具有伟大意义的历史时刻。 越念念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么多媒体看着呢,薛青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也肯定不敢太出格,要不然就丢人丢到国际上去了。 忽然就上前一步,冲着薛青等几个执法大队队员深深一鞠躬: “这些天来辛苦大家了,谢谢!” “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期待着我爸爸清醒那一天的到来。” “有你们这么多人陪我一起坚持,我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现在,请你们让开吧,我要接爸爸,回家了!” 说完“回家”几个字,越念念已经是泪如雨下。 旁边不停举着照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的媒体人眼圈也跟着发红,甚至有人要不停擦泪,才能继续把工作进行下去。 一片感人的氛围中,冷着脸的薛青和其他默不作声的执法队队员就显得特别违和。 “请您,让开,好不好?”越念念声音都有些发颤。 “有总统手令,或者议会通关相关决议的公文吗?”薛青终于开口,语气中是刻板的公事公办,“没有的话,请立即离开这里。”一句话出口,现场顿时静了一下—— 他们还真没有。可按照华国法律规定,真是民意考察,超过国民百分之九十支持率的话,议会那边就必须要慎重对待,华国历史上,但凡是这样几乎所有民众都支持的事情,最后就没有被议会打回来过。 而今天早上“接越大师回家”的民意支持率就已经过了百分之九十。 换句话说,议会那边通过根本是早晚的事。 再者说了,越念念可是越澈大师唯一的监护人,哪有监护人没办法接走自己亲人的道理? 怎么看执法大队不但越权了,也太过蛮横。 “你们想要做什么?”一个媒体人最先忍不住,冲着薛青怒声道,“我看你们是根本看不得越大师好吧?” 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声援: “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把越先生接回科学院,才能有早一点清醒过来的希望!” “执法大队是保护公民安全的,不是滥用职权任意妄为的!” “我看他们根本是作威作福惯了!” …… 一片议论声中,越念念急的脸都红了,边抹眼泪边冲周围人不停鞠躬: “谢谢大家,谢谢,请大家听我说……” 等人群安静下来,才再次两眼含泪看向薛青: “薛青姐,爸爸就在里面躺着呢……爸爸心里真的也是把你当成女儿一样……他一定不愿意我们两个闹别扭的……薛青姐你让开好不好……参加谢教授的实验,是爸爸的心愿,也是爸爸能醒来的唯一机会了……” 薛青姐?现场媒体人敏感的察觉到不对—— 怎么越念念的意思,她和明显是执法大队负责人的这名女子相当熟稔,甚至话语里还透出不寻常的气息。 而且“薛青”这个名字,也有些耳熟呢。 很快就有人想起上次执法大队闹得轰轰烈烈要集体辞职这件事的导火索,好像就是一个叫“薛青”的执法队员。 那次事件中,确实出现了几位大人物,比方说,越澈大师,再比方说吕若女士…… 所以说,彼薛青就是此薛青了? 网上果然没有什么秘密,按照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很快就有记者发现了薛青和越澈的渊源—— 薛青的父亲,是越澈曾经公开承认过的唯一好友。 换句话说,即便是吕若这个被国人盖章的所谓越大师的国民好友,都没有这个殊荣。 甚至还有人扒出了有关越澈年轻时的一件“风流韵事”—— 那会儿越澈以无可匹敌的强大实力进入国民的视野,关注他的记者不是一般的多。 结果就被拍到,不管时间多忙,越澈每周都会至少两次赶去一个别墅。当时就有八卦小报猜测,应该是越大师终于走出前一段婚姻的阴影,开始了一段新恋情。 后来却发现,那栋别墅里,根本没有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有的只是一个虽然坐拥千亿家财却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可怜小女孩…… 而那个小女孩,自然就是薛青了。 至此所有人算是明白了薛青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 分明是因为被越念念抢了父爱,而心理扭曲了吧?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我今天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么照顾好友的遗孤,越大师已经做的很好了!” “就是,都成年了,还想不通里面的道理吗?” “越大师是前生欠你了吗,要遇到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看根本是越大师看透了她狼心狗肺的内里,才会选择远离……” “一个忘恩负义心胸狭窄,一个美丽善良有赤子之心,越大师自然要选择越念念这样的女儿……” 眼瞧着群情汹涌,薛青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是一副死人脸的样子,越念念却似是受不住了,带着哭腔请求大家: “你们别这么说薛青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应该是薛青姐有她自己的考量……” 又哀求薛青: “薛青姐你让开好不好?你这样真的会让大家误会的,爸爸看到,又该伤心了……” 薛青果然有了反应,上前一步,握住瑟瑟发抖的越念念的肩,已经有记者开始举起相机,想要把“无心无情的冷酷机器”终于被纯真无邪的“国民女儿”感动的一幕给如实记录下来。 就听见薛青道: “你越线了。” 然后手略一用力,就轻而易举的让激动之下连畏惧都忘了的越念念退回原来站的位置。 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让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这个薛青她还是人吗。 “投诉,咱们全都投诉!”一个媒体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是法治时代,即便是执法大队,也不能为所欲为。”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很快“越大师出院受阻,执法大队知法犯法”的消息就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除了纷纷呼叫执法大队最高长官魈公开回应此事之外,还施压总局局长欧振磊。 就是议会和总统府那里,也感受到莫大的压力,真是处置不当,怕是必然会引得民愤滔滔。 “警局官微那里已经回应了,”忽然有人道。 却是就在刚刚,欧振磊通过官微正面回应了此事,说是已经让魈赶赴医院,着手处理此事。 大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之前樗里事件时,大家可是亲眼目睹了魈对执法大队绝对的掌控权。 尤其是隶属于改革派的几家媒体,当初因为坚持站吕若,在魈面前碰了个灰头土脸。这会儿看见魈竟然被迫过来樗里时被他力保的手下薛青,顿时生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 所有人中,唯有越念念有些不安—— 第一次到这里时,她可就领教了魈的强硬和不可理喻,以及,由内而外透露出来的强大和,危险。 如果有可能,越念念根本不愿和那样的人打交道。 “这么多人瞧着呢,你要相信,魈警官肯定会秉公处置……”韩骁语气笃定—— 樗里事件,之所以妈妈会处于下风,一个最关键的原因是在薛青身上。 薛青的威胁,让妈妈不得不选择息事宁人。 而现在,魈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党派,而是华国所有公民。 当初是笃定所有手下都会支持他,才会那么强硬的叫板。现实却是相较于那么多公民,执法大队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可不信,魈真就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大约半个小时后,电梯门果然打开,即便对着众多媒体,依旧气势惊人的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一拥而上准备采访的记者顿时被他的气势给吓住,竟然连之前准备好的问题都忘了。 一直到魈穿过人群,来至越澈病房门外,才又记者高声道: “请问魈警官,您对手下知法犯法、任意妄为这件事,有什么解释?” “解释?”已经走到薛青面前的魈终于站住脚,转身看向那记者,冷声道,“注意你的措辞。” 说着吩咐另一名手下: “记下他的名字,以诽谤罪递交律师函。” 那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闭嘴!”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可诡异的是,明明所有人都觉得,魈已经不耐烦至极,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做派,怎么想直接关机更符合他的风格。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闭嘴!”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可诡异的是,明明所有人都觉得,魈已经不耐烦至极,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做派,怎么想直接关机更符合他的风格。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闭嘴!”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可诡异的是,明明所有人都觉得,魈已经不耐烦至极,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做派,怎么想直接关机更符合他的风格。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闭嘴!”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可诡异的是,明明所有人都觉得,魈已经不耐烦至极,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做派,怎么想直接关机更符合他的风格。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名记者吓得脚一软,好险没把手里的相机给摔了,其他好容易恢复过来些的记者顿时全都怂成了鹌鹑—— 这位魈警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不应该是过来惩治薛青的吗?怎么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瞧见了让他们摔碎一地眼镜的一幕—— 魈冲着薛青几人敬了个礼: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不,不错? 韩骁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圈石化的人。 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魈警官!” “闭嘴!” 明明魈的声音依旧低沉,韩骁却是一梗,后面的话还真就被惊得咽了回去。 “还有多长时间?”魈却是旁若无人。 薛青比了个“五”的姿势: “五分钟。” 什么多长时间?什么五分钟?所有人都有些傻眼。等明白过来他们大概率是被耍了—— 魈会过来,才不是迫于民意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是跑来支持薛青的。 怪不得薛青那么嚣张,合着她的背后站着魈啊。 只是再愤怒,却是丝毫不敢再和对着薛青时一样放肆,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传送到外面—— 他们是治不了魈,可有人能制住他。就不信全国公民都憎恶魈的情形下,他还能这么嚣张。 所有人愤怒的声讨之下,倒要看看魈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随着大家把这边的消息发出去,警局那边的官微都要被愤怒的人群给攻陷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魈的手机不停响起。 每响一声,魈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淡定的选择挂断…… 其他人给他数着,短短三分钟之内,怕是足足挂断了几十通电话。 可诡异的是,明明所有人都觉得,魈已经不耐烦至极,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做派,怎么想直接关机更符合他的风格。 结果人就是不厌其烦的打开手机,挂断,打开手机,挂断…… “他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已经有人看出了不对。 “不会吧?”当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这么目中无人的魈,也会为了等一通电话而这么折腾? 只是下一刻,持反对意见的这位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场打脸—— 又一通电话响起来,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这一会儿的魈,好像有些温柔呢。 下一刻,魈果然接起了电话。 再放下时,魈视线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越念念身上: “要不要去科学院,还得征询一下本人意见。” 什么本人意见? “对了,不管看到什么,不准发出喧哗,不然,别怪我的手下不客气。”魈又交代了一句,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拉开房门。 所有人顺着房门,往里面看去,正好瞧见靠在病床上看过来的越澈,越澈的旁边,还有一个身材纤细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明白了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病床上的越澈依旧瘦的可怕,只是已经被宣布成为植物人的这位大师,却是,睁着眼睛的。 第127章 第 127 章 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瞬间静寂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们产生幻觉了吗? 明明昨天众多医学专家才公开宣布,越大师成为植物人这件事已是无可更改的定局。 他们会过来,根本就是迎接越大师参与到谢景旻大师的科学实验中,以冀望那个有些渺茫的奇迹—— 那么坚韧,那么厉害的越大师,万一真的能够清醒过来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连煽情催泪的话,他们都准备了好多!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竟然根本不用什么科学实验,越大师就已经睁开眼睛了! “爸爸——”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越念念,太过激动,越念念又开始流泪,下一刻却觉得有些不对—— 坐在越澈身侧身穿无菌服的女孩子,即便脸上捂了个大口罩,可那双眼睛,也太过熟悉了吧? 一念闪过,越念念立刻意识到对方是谁了,不可置信之下,声音陡得变得尖利: “谢林晚?!” “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我爸爸病房的?” 忽然转头看向薛青: “是你对不对?” 上次在长街上,可就是薛青护着谢林晚! “所以说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拦着,不肯让我见我爸爸,其实根本是想给谢林晚以可乘之机?”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越念念一下就呜咽出声: “呜……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是爸爸的女儿,你却拿这样那样的借口挡着不让进,却让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随意进出病房……” “薛青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和爸爸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拆散我们父女……” 还要再说,一道虚弱中又隐隐透露着一丝厌倦的声音响起: “别,吵了……” 本来因为越念念的话而神情微妙的人群再次机械的转动脑袋—— 完了,怎么觉得他们继视线产生幻觉后,耳朵也开始产生幻觉了? 植物人刚一醒来,就能这么快恢复语言系统? 科学院遴选出来的医疗团队已经再也克制不住汹涌奔腾的好奇,直接上前。 越念念猝不及防,一下被挤到了最后面。 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越念念神情受伤不已—— 那是她的爸爸啊,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好像忘了这件事似的? 一旁的韩骁也是又愤怒又心疼,不停安慰着越念念: “念念你别难过,越叔叔醒来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渴望着越叔叔能醒过来吗?你放心,你受的这些委屈,越叔叔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薛青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闻言神情顿时讥讽无比—— 相依为命的爸爸醒来了,竟然不高兴,反而难过? 想想也是,还真是够可怜的。毕竟越叔叔醒来后,竟然没有先第一时间给越念念做主,小姑娘该是如何可怜而又无助啊…… 那边医疗团队的专家李季山已经来到越澈面前,神情激动的盯着越澈的脸,伸出两个指头: “越教授,您看,这是几?” 下一刻神情就有些微妙—— 为什么越澈的表情一点儿不呆板僵硬,还有那看过来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有些一言难尽,那么样,就好像看什么恶作剧似的。 事实上越澈也是这么想的—— 他是昏迷了很长时间,可他现在的状态,即便肉眼也能看出来吧?怎么李季山看他的视线就和看什么傻瓜似的? 耐不住李季山的眼神太过殷切,到底还是给了李季山一个面子:“二。”“记下来……思维清晰……”李季山激动的嘱咐旁边的助手。 再次把视线投注到越澈身上: “第二个问题,越教授,您认识,我是谁吗?” “李,季山……” “认知能力无碍……” 李季山激动到搓手—— 睡了这么久,竟然一睁眼,就能正确判断数字,还认识人,呜,这简直太让人激动了! 看他无比狂热还要再问的模样,越澈终于受不住了: “季山啊,我不傻,真的不傻,不过,我很累啊……” 所以能不能有点儿同理心,别再纠缠那些幼稚的问题了? 什么?竟然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不说,连这样相较于刚醒来的植物人而言,堪称高深层次的感受,都能明白无误的阐述出来? 李季山看向越澈的眼神,简直堪比见到梦中情人,不对,应该说见到梦中情人,也没有现在激动。 还是同样跟着一起过来的越澈的助手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低声冲着李季山道: “李教授,越教授看着有些累,不然……” “哦,噢……”李季山顿时有些讪讪,也意识到他好像有些太心急了。再有越澈明显不配合的模样,只得悻悻然闭了嘴。 医院的医疗专家也闻讯赶来,走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昨天对媒体宣布越澈成了植物人的那位同样也姓李的教授。 本来上午刚做了个大手术,李教授累得整个人都和散了架似的。 结果就听说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刚被人叫醒说这件事时,李教授足足在临时休息的小床上呆坐了十多分钟,等意识到不是做梦,光着一只脚就跑了出来…… 只他这古怪的形象,却是并没有人在意,所有人更想知道的是越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李教授亲自指挥着,做了一系列认真的检查。 等拿到检查的结果,所有人都傻眼了—— 三个月来一直昏迷不醒的越澈,除了长期卧床,身体有些虚弱,其他各项指标竟然都符合正常标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教授喃喃着,边转圈边开始揪自己的所剩无几的头发—— 作为有名的医痴,李教授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一旦遇到想不通的疑难问题,就会情不自禁揪头发。 终于练成了现在这个非常个性地中海带壕沟发型。 倒是李季山,想到一点—— 越澈现在的状态,怎么和谢景旻教授之前描述的有关让精神力者刺激植物人,所能达到的最佳效果,如此相似呢? 这么想着,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之前越澈身边的那些小姐去哪儿了? “你们可不可以让一下?”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众人回头,却是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越念念,见大家看过来,又带着哭腔道: “我可以过去吗?我想看,我爸爸。” 大家这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好像太激动,直接把越小姐这位正主给挤到后面了。 忙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越念念和韩骁一起通过人墙,迎向从检测室推出来的越澈,眼中又是笑又是泪的冲着越澈道: “爸爸,您能醒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多担心您,又有多难过……” 不料越澈的视线却是快速的从她身上扫过,又往旁边看了一圈,神情忽然就有些慌张: “晚晚?晚晚呢?” 什么?越念念一下僵在了那里—— 什么晚晚?难道爸爸找的人,是,谢林晚? “爸爸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您和我说……”越念念脸上的笑容无疑就有些勉强。 越澈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焦灼的视线却依旧在人群中逡巡。 还是越澈的助手看出来不对劲,忙上前一步: “越教授,您找谁?” “我找,晚晚,就是之前,陪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没想到越澈要找的人还真是谢林晚,越念念身体明显晃了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担惊受怕,唯恐爸爸再也醒不来,结果爸爸醒来后,在意的竟然不是她这个女儿,而是差点儿害死他的凶手? “越叔叔,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您受伤,念念晕过去好几次……即便您觉得亏欠谢家,您都做到这一步了,也还的,够了……” 就是谢家曾经扶植过越澈又怎样?这些年越澈对谢家维护了那么多,还不够偿还吗?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越澈的维护,谢家那边根本丝毫不领情不说,还反感的很。 再有这次,泼出命来护着谢家人,越澈就是欠谢家再多,也足够了吧? 结果越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不知道感恩的谢家处处委曲求全,却完全看不到身边真心爱他敬他的女儿有多难过。 “谢家?”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季山忽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越教授,之前守候在您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谢家人?曾经是四大巫祝世家的谢家?”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位谢小姐用精神力唤醒了您?”李季山只觉如同醍醐灌顶,激动之下,声音不是一般的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果然是谢家,不愧是谢家……” “不可能!”越念念脸色一白,想也不想就道。 “李教授,这么多媒体面前,请您说话慎重一些。”韩骁语气无疑也很是不悦—— 靠着争取回来谢景旻以及大力宣传谢景旻的那个把精神力用于普通老百姓身上的研究课题,吕若的民意支持率直线上升。 要真是谢景旻那边还停留在实验阶段,谢家这里却已经获得了如此不可想象的成功,何止会让谢景旻的声誉大打折扣,就是母亲吕若怕也会被人笑话。 “据我所知,那位谢林晚小姐根本没有精神力。”韩骁语气无比肯定,“虽然我不知道她混入越叔叔病房想干什么,却绝对和越叔叔醒来的原因无关。” 他宁肯相信,是科学出了错,越澈是自己醒过来的,也决不能忍受,谢家把这个功劳给抢走。 即便是有人说,都不行。 “韩先生的意思是,那些谢小姐不但不可能是救了越先生的人,还很有可能别有居心?” 一位记者敏感的察觉到了韩骁话语里的未尽之意。 “够了!”越澈忽然勉力提高声音。 “越叔叔——”韩骁直觉有些不妙,下意识就把越念念推了出来,“您是不是不舒服?这里确实太吵了,让念念推您进去休息……” “不忙。”越澈似是看透了韩骁的心思,神情冷淡而疏离,“我有一句话要说。” “让那些记者过来吧。” “越叔叔——”韩骁还想阻止,却被早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一众媒体记者一下挤开。 “越教授,您的醒来真的和谢家有关吗?” “是不是那个叫谢林晚的小姐救了您?” “那位谢小姐真是用精神力让您摆脱了植物人的状态?” …… “是谢小姐救了我。”越澈一字一字道。 “精神力确实不但可以在高精领域发挥巨大作用,假以时日,在医疗领域甚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其他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中,都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我的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128章 第 128 章 竟然真的是谢家?! 还有那个所谓的谢家小姐,不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媒体拉出来群嘲的谢家福瑞吗? 甚至前段时间爆出她和周家小少爷的恋情时,不少人认定,谢林晚分明是想要借谢家当跳板攀高枝。 怎么一转眼,那个谢林晚竟然也成了精神力者,更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救了越澈这位华国科学界的扛鼎人物。 这样离奇的剧情,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不愧是四大巫祝世家之首,不愧是谢家!对了,那些谢小姐现在在哪儿呢?”李季山不停的四下张望,恨不得现在就把谢林晚揪出来,面对面问个究竟—— 利用精神力唤醒植物人,说起来容易,真是去做,不是一般的困难。毕竟作为人体中最精密的存在,但凡出现一点点差错,都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比方说之前美丽国时,参与实验的那位植物人,可是经过足足五年之后,才好容易清醒。可醒过来又怎么样?大脑区域受损之下,对方直接成了傻子。 即便如此,谢景旻依旧接收到如潮好评。再看看那位谢林晚,人家不过是第一次出手,不但成功把人给唤醒,还一恢复过来,就是正常人的状态,这样的结果,简直让人想都不敢想。 李季山的反应尚且如此,一众媒体人更是和打了鸡血似的—— 今天这趟他们来的太值了,虽然没有拍到越大师以植物人的身份继续发光发热的感人场面,却是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南报的首席记者,正拿着话筒激动的上前,想要对着越澈来个即兴采访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记者拿出手机刚想要挂掉,却在瞧见来电显示时愣了一下: “主编?”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那首席记者再挂断电话,却不再对越澈进行采访,转而扛起机器一溜烟的往外冲去。 继这位记者之后,又有几个记者接到电话,跟着先后离开……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瞧着的韩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刚刚,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爆红网络的谢景旻教授,正式宣布,他带领几位杰出的灵舞者,成功让一位阿尔茨海默患者恢复正常。 相较于唤醒植物人,无疑这则新闻更让人振奋—— 近百年来,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普通人中阿尔茨海默患者的比例居高不下,偏偏同样是因为和脑部功能退化有关,这种病一直被视为另一种意义上不可挽回的病症。 谢林晚唤醒了越澈这件事固然让人震惊,可相较于阿尔茨海默关系到千家万户,自然还是谢景旻这件事影响更大…… 随即打开手机直播,屏幕上正出现依旧温文尔雅的谢景旻的面容。 韩骁把手机递到越念念面前,屏幕上一名记者正把话筒对准谢景旻: “谢教授,我想问一下,是什么给了您触动,让您把精神力作用于普通民众这一课题也纳入研究范围,还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 画面上的谢景旻顿了一下,眼神忽然就变得忧伤: “……因为我曾经痛失家人,和最爱的人……” “……我曾经出过车祸,车祸之后,我忘了很多,忘了我的家人,我的太太,还有我的女儿……” “等我恢复记忆,想起来我是谁,我的太太已经意外离世,女儿也被人领养……” “我不想再有人经历我的痛苦……恢复记忆后,就开始了精神力作用于大脑方面的研究……” 明显没有想到,眼下如此成功的谢景旻竟然还有那样一个称得上悲惨的过去。 那位记者就有些惶恐: “对不起……不知道您的家人和女儿……” “我的太太已经永远离开我了。”谢景旻神情有些难过,微微顿了一下,却是再次看向镜头,“幸运的是,我却找到了我的女儿……我这次会回国,除了想要回报我的母国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我想请我的女儿原谅我这些年来没能照顾她……离我的女儿近一些……” 越念念定定的盯着屏幕上神情哀伤的谢景旻,明显就有些神不守舍。 “念念,你真的不能原谅谢叔叔吗?”韩骁柔声道,“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谢叔叔有多努力,想要靠近你,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我……”越念念却是下意识的看向越澈的方向,下一刻,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却是“我”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傻念念,你就是太心软,也太善良了……”韩骁叹息一声,“越叔叔是个好人,可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越叔叔他身边有薛青,还有,那个谢林晚……”说道“谢林晚”三个字时,韩骁特意加重了语气,“可谢叔叔,他就只有你一个啊……” 一句话说得越念念彻底泪奔,韩骁直接揽着她的肩往外走去: “我们快些,正好能接到谢叔叔。” 越念念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越澈,终是跟上了韩骁的步伐…… 越澈的助手正要和越念念商量,接下去是不是要送越澈回去休养,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转头,就瞧见了越念念跟着韩骁上了汽车后,绝尘而去的情形。 神情顿时就有些茫然—— 之前越小姐不是还哭着喊着,要看爸爸吗?怎么好容易其他人离开了,她不说赶紧过来越教授身边,竟然也跟着走了? 回病房时,正好瞧见正静静站在窗前注目楼下的越澈,助手心里顿时一紧—— 难道说越教授也瞧见越念念小姐离开的情景了? 好一会儿,越澈才艰难的转身,助理忙上前扶住,神情中明显就有些同情——≈gt; 越教授孑然一身,眼下好容易死里逃生,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结果身边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越家那边就算了,助理知道,越澈压根打心底里就和那边不亲,越念念这又算怎么回事? 还有谢家…… 越教授生死线上走了这一遭,可不就是因为他们?怎么也是面都不露一个。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忽然被敲了一下,助理回头,眼睛一下瞪得溜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却是外面站着的,可不正是谢家众人?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谢锦程,他的身后,则依次是谢景予、谢景卿、谢景行。 越澈眼圈一下就红了,下一刻就开始急切的寻找。 没有发现想要寻觅的那个影子时,越澈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下来。 “你出去吧。”越澈随即吩咐助手。 助手虽然有些担忧,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越澈颤抖着起身,往前跨了一步,毕竟卧床三个月了,刚才挪到窗边,已经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无疑就有些坚持不住,竟是朝着谢锦程的方向栽了过去。 谢景予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却被越澈给推开,下一刻,“噗通”一声,跪在谢锦程面前,张嘴想要叫“爸”,却又哽住,好一会儿才哽咽着道: “对,对不起……” 两车相撞的那一瞬间,越澈最强烈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难过—— 他的薇薇一向胆小,她怕黑,怕疼,眷恋着身边每一个亲人,又特别粘他…… 结果就是那样的薇薇,却是一个人漂泊异乡,到最后更是惨死在车轮之下……当年薇薇被车撞飞那一刻,该是多么无助,多么痛苦啊。 谢锦程用力握住越澈的肩头,一滴浑浊的老泪“啪”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好一会儿,才颤抖着道: “阿澈,我就问你一句,也就问你一回……” “当初,你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薇薇的事?” “只要你说,我就信……” 后面的话,却是难以成句—— 当初谢薇哭着回家,抱着谢景行说了对不起后,就决然离家,谢家一边疯了似的派人四处寻找,一边托私家侦探帮着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意外发现,林蓉和祁凤鸣高中时就相识,甚至他们的高中同学一致认为,越澈一直暗恋林蓉。 而林蓉开始追求谢景行的时间点,则在祁氏家族传出要给祁凤鸣定下亲事那会儿。 说来可笑,当初祁家想要给祁凤鸣定下的人选,竟是和谢家给谢景行相中的是同一个,都是吴家的吴静怡。 按照时间顺序,应该是林蓉先想方设法给谢薇和越澈牵线搭桥,然后又借助谢薇,顺理成章的出入谢家,和谢景行开始了一段恋情…… 而等谢家出事后,林蓉则光速和谢景行分手,然后奔赴国外,成了祁凤鸣的未婚妻…… 要说几个人错综复杂的恋情中,最大的胜利者,竟然是越澈和林蓉,两人都靠着婚姻,实现了华丽转身,一个成了华国科学巨匠,一个成了祁家二夫人…… 越澈眼睛更红——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谢家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眼下这个机会终于来了,越澈却是觉得,嗓子眼那里好像堵成了一团。 好一会儿才定定的瞧着谢锦程,颤抖着一字一字道: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薇薇的事……” 越家看似锦绣,越澈却是从小如履薄冰。外人只看到他废物的一面,殊不知年少时的磋磨,让越澈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一个。 即便是瞧着最是阳光,对任何人都温柔善解人意的林蓉,越澈也没有卸下过心防。 唯一一个走进他内心的人,让他晦暗的生命充满阳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谢薇。 曾经越澈也反思过,为什么在那么多人看好的情况下,他却始终不曾喜欢林蓉,却是会深爱上同样主动走向他的谢薇。后来才想明白,其实他也是自私的,林蓉渴望做很多人的太阳,而他只想要独属于他一人的太阳。 毫无疑问,谢薇就是那轮照亮了他天空的太阳。 他那样自私的爱和可怕的独占欲,只有谢薇才能包容,而他的爱虽然少得可怜,却是他能给出的所有,这世间有资格拥有他的爱的,只有谢薇…… 本来以为,只要他用力抓住,那么后半生就可以逃脱人生前二十年那样悲惨的命运,为了有资格和谢薇站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从身边抢走谢薇,也让谢薇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他才会接受科学院的聘请,去参加一个和军工有关的绝密项目…… 结果等他荣耀加身,从基地走出来,迎接他的却不是笑靥如花的娇妻,而是较之人生前二十年还要更加残忍的凄风苦雨…… “好,我信你……”谢锦程声音嘶哑—— 他的女儿那么好,他也不相信,老天会待女儿那么残忍。 明显没有想到,谢锦程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越澈神情一瞬间就有些茫然。 下一刻身体渐渐软倒,竟是抱住谢锦程的腿,肩膀不住耸动。 谢景予兄弟几人也都神情悲怆。 尤其是谢景行,直到进门前那一刻,还在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越澈,也不会让家人原谅越澈。 这一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刻看着越澈跪在父亲面前深深肋骨高高挑起的瘦弱样子,谢景行眼睛也开始火辣辣的。 “起来,起来……”谢锦程轻轻拍着越澈的肩,仿佛又瞧见当初那个跪在面前,请求他把女儿嫁过去的俊美年轻人,“景予,扶他起来。” 谢景予上前,微一用力,就把越澈给搀了起来—— 这些日子卧床不起,身高一米八多的越澈,体重就剩了一百斤出头,瞧着当真是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听到谢锦程这么说,一直勉强控制情绪的越澈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您,您……爸……” 谢锦程应了一声,嗓音粗嘎: “回家,让胖嫂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得赶紧吃胖些,不然,晚晚,会难过的……” “晚晚……”越澈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爸,爸,您,您还记得吗……” 其实转动方向盘冲出去那一刻,越澈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薇薇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真的是聊无生趣啊。 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一则是他确实深爱科学,二则是放心不下谢家。要真是谢家就这么散了,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谢薇。 眼下谢家明显已经彻底摆脱危机,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能用同样的方式和谢薇走上黄泉路,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呢? 结果就在濒死那一刻,谢锦程竟然告诉他,谢林晚是他和薇薇的女儿。 之所以能配合谢林晚拼了命也要从植物人状态中醒过来,何尝不是因为,他想要活着向谢锦程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晚晚真的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吗? “我,记得。”谢锦程点头,眼睛再次湿润,“我没有骗你,晚晚她,就是你和薇薇的女儿……” 第129章 第 129 章 谢林晚做了一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噩梦。 梦中,她竟然从一个应该是相当古老的国度,穿到了一本书里。 书里的人,和她现实生活中的亲人好像啊。有外公,有几位舅舅,还有那么多哥哥……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叫谢林晚的女孩子。 之所以说是梦,是因为明明他们的名字和现实中身边人的名字一样,命运却是大不相同。 比方说那个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谢林晚”的女孩子,在上大一时,心脏病发作,期间并没有什么外来者的魂魄,这个柔弱而可怜的女孩被邻居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凉了。 至于说外公和舅舅们,也都过得很是凄惨—— “谢林晚”死去的同一年,外公谢锦程孤单单一个人,病死在卧室里。 舅舅谢景行,也没有恢复钢琴大师的身份,而是到死都把自己封闭在那个蜗居里,曾经留在人们记忆中那个钢琴王子一代巨星,终究变成了一颗再短暂不过的流星,取而代之的是浑浑噩噩不修边幅的疯子谢景行…… 大舅和大舅母一辈子都没和好,两人到死都是孑然一身…… 二哥谢文潼,没有打破谢家男子激发出精神力后死在二十五岁之前的宿命,即便予舅舅费尽心血,都没能冲阎王爷那里抢回二哥的命。 等二哥死后,景予舅舅,就从京市消失,明明是曾经万人仰慕的谢氏族长,却是睡涵洞,捡垃圾……一直到有人发了一张最帅“流浪汉”的相片,相片上那个一身破旧、沉默寡言,被戏称为哑巴的流浪汉,分明就是自我放逐的谢景予…… 除了谢家人之外,谢林晚的梦境里还始终有三个明亮的光团,光团里出现的脸,分明是越念念和林城雪还有林蓉…… 和谢家人的凄惨不同,光团里的越念念几个却活得畅快无比—— 三人都是一水儿的典型的人生赢家,一帆风顺、人见人爱。 尤其是越念念,不但有一个全盘接收了谢家的亲爸爸,还有个厉害至极的养父,两个厉害的爸爸保驾护航护佑她不够,还有个出身豪门对她情深似海的好老公,几人联手之下,终是把人生颇有些波折的越念念宠成了人人艳羡的小公主…… 眼瞧着每当那三个蹦蹦跳跳的刺眼光团欢呼跳跃一次,谢家人那边的情形就会凄惨一分,谢林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把几个光团抽飞才好…… 谢林晚用力踹开那一个又一个映着越念念三人容貌的光团,想要冲向谢锦程身边,可好容易拉住了外公,三舅和二哥又惨笑着越走越远,还有一个人孤孤单单飘荡在人世间的谢景予…… 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柄巨剑忽然从天空斩落,几个刚才还不停嘚瑟的光团纷纷惊叫着避让。 随着光团四散而逃,谢林晚觉得她终于又活过来了,慢慢睁开双眼,入目正好瞧见一身黑衣正手足无措无比笨拙的帮她擦眼泪的周迟。 谢林晚略愣了一下,下一刻忽然就扑过去,用力抱住周迟的腰,眼泪蹭了周迟衣服上都是。 周迟先是一僵,下一刻缓缓回抱住谢林晚: “乖,不哭了,我在呢……” 谢林晚看不到的地方,周迟的眼神中却是闪过一层肃杀之色——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害得晚晚哭成这样,不然,他一定会让对方肠子都给悔青。 谢林晚足足抽泣了两分多钟,才渐渐止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看她情绪缓过来,周迟才放开手,起身去接了些温水过来,又拧了条毛巾,去给谢林晚擦脸。 “我没事了……”瞧一眼周迟身上因为浸了她眼泪的缘故,一片深一片浅的衬衫,谢林晚就有些不好意思,抬手盖住眼睛,“你放那儿就行,待会儿我自己来……” 周迟却是没说话,自顾自的上前,扳过谢林晚的小脑袋: “脸上沾了泪水不舒服,擦干净再睡……” 不但要唤醒越澈,还要让他的精神力不致受损,尤其是这关键的最后一次,谢林晚硬是耗空了精神力后直接虚脱。 还是薛青看她不对劲,赶紧把人给接了出来,交给周迟送回谢家。 不是周迟及时把精神力给续上去,谢林晚不定得昏睡多长时间呢。 “你不用管我了……”谢林晚羞窘不已,边推开周迟的手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真是丢死人了,不过是做了个梦,就哭成这样,“你快回去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迟连人带被子给抱在了怀里,拿了润湿的毛巾,帮谢林晚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那是一只能一拳打碎旁人鼻梁的手,这会儿却是小心的抓着毛巾,瞧着笨拙又温柔…… 在周迟再一次探身揉搓毛巾时,谢林晚忽然就有些被蛊惑到,微微弓腰在周迟长长的睫毛上亲了一下。 周迟身体明显就僵了一下,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门忽然被推开,谢文宇激动的声音跟着响起: “晚晚,姑父他……” 却在看清楚房间内的景象时,整个人傻住。 谢林晚也明显没有想到,谢文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进来,做贼心虚之下,忙要把周迟推开,一张脸也烧的什么似的。 三人中最镇定的那个反而是周迟,照旧把谢林晚箍在怀里,不紧不慢的把之前的动作做完,直到确信把谢林晚一张脸给擦得干干净净,才又把谢林晚送回床上。 谢文宇也回过神来,瞧着周迟的模样就有些咬牙切齿—— 叫什么“魈”啊,这分明就是个成精的男狐狸吧?而且堂堂执法大队最高长官,不应该忙得脚不沾地吗?怎么周迟就这么闲,非得赖在他家妹妹旁边? 这会儿谢文宇才开始后悔,他干嘛不跟景予叔学几招,那样的话,不就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掉周迟这个碍眼的了。 好在周迟也算识时务—— 当然,也可能是周迟察觉到谢文宇正处在暴怒的边缘,真是他不肯走,未来大舅子不定想着怎么收拾他呢。 为了晚晚不至于太难做,他还是在未来大舅哥被气到爆体而亡之前,先回家吧。 隔着窗户瞧见周迟驾着车子驶离谢家,谢文宇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周迟前脚离开,后脚谢锦程几人的车子就驶了进来。几乎是车门刚一打开,越澈就踉跄着从车上下来,明明站都站不稳,却是趔趄着径直往房间里冲。 一脚迈进门内,正好瞧见推着个轮椅接出来的谢文宇,至于轮椅上坐着的人,可不正是依旧手脚酸软,走路都艰难的谢林晚? 越澈一下僵在了那里,瞧着轮椅上的女孩,只觉大脑一阵空白。 呆立片刻,越澈忽然转身,瘦弱的后背明显在轻轻抖动。 耳听得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自从失去谢薇,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害怕什么的越澈,却是生出无穷的恐惧来。 下一刻,衣襟被人轻轻拉了下,对女儿的渴望终于超过了会不会被嫌弃和怨怼的恐惧,越澈一点点转过身形,正对上谢林晚微微抬起的小脸。 越澈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就那么定定的瞧着谢林晚,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自打从谢锦程跟他保证,之前越澈车祸后那一刻,他说的都是真的,谢林晚确然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后,越澈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不真实的状态中。 即便现在,谢林晚就在他面前,越澈依旧无法相信,他这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gt;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手用力抱住谢林晚……样注定在无边苦难中跋涉的人,也配受到上苍的眷顾。 “爸爸……”谢林晚抬头,笑容明媚,“欢迎,回家。” 越澈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往前一踉跄,下一刻就半跪在谢林晚面前,和谢林晚视线齐平,哆嗦着抬起手,想要去抱一下谢林晚,却又无力垂落,下一刻越澈捂住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曾经谢薇问他,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越澈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彼时越澈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谢薇,他想要谢薇给他生个女儿,一个像谢薇一样的女儿。 要是他们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结果他盼望了那么久的女儿果然来了,却是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太久太久…… 他没有在女儿降生的第一时间,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呵哄过哪怕一秒钟,更是无知无觉的任凭她艰难求生二十年…… 越澈无声的耸动着双肩,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谢林晚明显就有些无措,想要求救,却发现外公和舅舅还有哥哥他们全都不在,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好一会儿,谢林晚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越澈瘦骨嶙峋的双肩: “爸爸……” 越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 第130章 第 130 章 谢锦程从楼上下来时,越澈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些。看到谢锦程,忙站起身形,神情感激中更是有着无法遮掩的浓浓的愧疚: “爸……” 曾经求娶谢薇时,他被谢家人百般为难,那会儿还有些小小的委屈。却在知道谢林晚是他和谢薇的女儿后,越澈第一时间明白了谢锦程的感受—— 要是有人想要把晚晚从身边带走,他怕是还不如岳父豁达,这么想着越发难过—— 当年他可不但是带走了谢薇,还没有保护好谢薇…… 要是有人这么对谢林晚,越澈觉得,他一定会做得比谢家还要更过分…… 谢锦程眼睛也有些红。 刚才在楼上时,目睹越澈抱着谢林晚流泪的情景,老爷子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早逝的谢薇,要是女儿还在,眼下就是一家三口了…… 正怔忡间,谢林晚就探手抱住了谢锦程的胳膊: “外公——” 之前的噩梦太过清晰,瞧见谢锦程,谢林晚就不由得想起梦中外公一个人孤孤单单离世的情形…… 看谢林晚把头埋在他臂弯里,谢锦程神情中的凄怆不自觉就跑了一大半,剩下的唯有对外孙女的怜惜,下一刻,神情就是一僵,却是衣袖那里,明显热了一下。 老爷子最后的那点儿悲伤,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满腔的疼惜和担忧: “怎么了晚晚?” 转念一想,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是外公不好,不该不让你和阿澈相认……” “爸,你别这么说……”越澈喉头发哽,“当初是我不好……” “外公,我没有埋怨您,”谢林晚眼睛也是一片酸涩,“我只是想您了……” 她真是被之前梦中的生死相隔给吓到了。 这会儿即便外公就在身边,谢林晚依旧是心有余悸。 “舅舅……”谢林晚又拉住谢景予的衣袖,不期然想起梦里谢景予踽踽独行时的悲怆,眼圈更红了,“舅舅你答应我,不管遇到多大的坎,都不许一个人离开,要是你走了,我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谢景予明显怔了一下,迟疑了一下道: “你的噩梦里,有我?” 谢林晚没说话,却是更紧的攥住谢景予的衣袖,含泪的眼睛从谢锦程身上,挪到谢景予身上,又停在谢文潼身上,然后是默默注视着她的三舅谢景行…… 看谢林晚明显是惊吓过度的模样,谢景予也不敢让她松手,只温声道: “傻孩子,别怕,梦都是相反的……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倒是谢锦程皱了一下眉头—— 和寻常人家相比,他们这些古老的巫祝世家,还是有些特别之处的。比方说家族中,每隔几代,就有人无师自通占卜之术,甚至精神力特别强大的,还会做预知梦。 眼下看谢林晚的模样,竟然是谢家这么多人都入了她的梦,最后的结果还很是…… 慢慢在谢林晚旁边坐下: “晚晚还能想起来,你都梦到了什么吗?” “我……”谢林晚明显就有些犹豫—— 虽然是梦,可还是觉得,有些太不吉利了。 好一会儿才道: “我梦见,外公,走了……” 又看向谢景行: “三舅,疯了……” 再把视线停在谢文潼和谢景予身上: “二哥,没有挺过去……然后予舅舅,就一个人离开,再没有回来……” “果然是个傻孩子,”谢景卿还没意识到什么,神情温和中又有着傲然,“大舅向你保证,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这么多年,他这么拼命,不就是想要护住谢家每一个吗?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唯有谢景予抓住了一个盲点,神情顿时就有些紧绷: “那你呢,晚晚?你,在哪里?” 刚才谢锦程突然让谢林晚述说她的梦境时,谢景予无疑也想到了家族札记中记载的那些奇异的事。 当谢林晚说他会因为没办法救下谢文潼就选择自我放逐时,谢景予脊梁骨那里忽然就有些发凉—— 那样的事,他是真有可能做出来的,如果不是那天晚晚攀爬在楼梯上拦住他,他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毕竟,虽然谁也没有说过,可私心里,谢景予一直以为他自己是谢家的一个耻辱。 身为谢家家主,不但没能把谢氏发扬光大,反而让谢氏陷入那样举步维艰的境地,再有姚秀明对他的一再羞辱…… 甚至这么久以来,谢景予心底始终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谢家彻底安稳,谢林晚有她幸福的人生后,他还会离开—— 他算什么谢氏族长,就是死后也没脸去见地下的祖宗,倒不如索性死在没人知道的荒野里,也算是他应得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压在心底从没有跟人说的痛苦,竟然会成为谢林晚噩梦中的现实…… “我……”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会问道她,谢林晚咬了下嘴唇,神情就有些躲闪。 谢景予看出不对,和谢锦程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开始一阵阵发冷—— 如果真是预知梦,那他们最不能忍受也最在意的,不是自己会遭遇什么,而是谢林晚。 “所以说,你也……”谢锦程垂着的手猛地一紧。 谢景予一颗心也仿佛被人用力攥住: “晚晚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的梦里,我们,把你给,丢下了?然后……” 然后晚晚没人护着之下,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仅仅是这么想着,谢景予就觉得无法承受…… “没有,没有……”谢林晚明显有些被谢景予浓重的负罪感给吓到,慌忙摆手,“其实,其实在梦里,我,我比你们走得还早……” “是因为,心脏病?”谢景予眼神一厉。 看谢景予神情过于紧绷,至于说旁边的谢锦程和父亲越澈还有几个舅舅们也全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谢林晚吓了一跳—— 明明是她做的噩梦,怎么大家的模样,好像做噩梦的人是他们似的? “所以说果然是梦吗……”谢林晚嘟哝着,语气就有些虚弱,这么说着,忙又强调了一句,“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是没发过一次病吗……” 应该是精神力日益发挥作用的缘故,谢林晚直觉她现在的身体,真的好多了,不是有时候看到自己的病例,她自己都会忘了,还是个心脏病人呢。 又重重强调了一句: “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我肯定没事的……” “我真的一点事都没了没事了……”谢林晚忙晃了晃谢景予的衣袖,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无奈谢景予一时半刻明显没有办法接受谢林晚也会离开这件事,就是为了安慰谢林晚露出的笑,瞧着也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谢林晚慌忙又求救似的看向谢锦程和外公还有越澈几个:“外公,爸爸,我饿了,咱们吃饭好不好?”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谢景卿忽然犹犹豫豫的开口,“你的梦里,谢氏,最后怎么样了?” 谢林晚视线倏地转向越澈,又快速收回。 “和我有关?”越澈敏感察觉出不对。 “那个,”既然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谢氏,好像,被,越念念,她爸爸,给拿走了……” “果然是做梦,”一直紧绷着的谢文宇神情终于松弛了下来,“晚晚你要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好在越念念的爸爸不就是姑父吗?姑父才不会拿谢家的东西呢。 “不是,爸爸,”谢林晚纠结了下,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爸爸背这个锅,“那人是,越念念的,亲爸……” 正说话间,越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助理打过来的。 越澈还想着是科学院那边的事儿呢,随手接起来,助理惶恐而又充满担忧的声音随即响起: “越教授,出了点儿事……” 想说什么,却又顿住,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道: “您,您有没有,看新闻?” “我知道了。”越澈挂断手机。 谢文宇体贴的上前帮着打开电视,却是已经能猜想出来新闻怕是和目前红得发紫的那些谢景旻教授有关。 而事实也正如同谢文宇所料,他前脚把电视打开,后脚电视屏幕上就出现了谢景旻的脸。 下一刻谢文宇就愣了一下—— 那不是越念念吗?怎么竟然和谢景旻如此亲密? 却是电视屏幕上,谢景旻正张开双手,和越念念亲密拥抱。 好一会儿,谢景旻才后退一步,伸出手,一点点帮越念念擦拭眼泪。 旁边跟着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还有热闹的祝贺声在旁边响起: “恭喜谢教授父女团圆。” “恭喜越小姐……” “以后应该叫谢小姐吧?” 谢文宇一哆嗦,手里的遥控器都差点儿摔了—— 越念念的亲爸,竟然是谢景旻? 到了这会儿,谢文宇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 之前还说和谢景旻有缘呢,因为谢景旻的名字和叔伯辈的长辈真的是太像了。 乍一听,真的很像是他们谢家人似的。 可等真接触后,谢文宇才发现,他和谢景旻就是有缘,也是孽缘。别看接触不多,谢文宇也能察觉,谢景旻表面对着谁都彬彬有礼,唯独对他谢文宇,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感觉,那等谢景旻以种种借口,把他从科学院中排挤出来,谢文宇就明白,之前并不是他的错觉。 结果这人竟然是越念念的亲爸,在晚晚的梦里,还拿走了谢氏? 谢锦程和谢景予却是对视一眼—— 所以说晚晚果然做的是预知梦? 而且细想一想,要真是晚晚当初真的因为心脏病再也醒不过来,后面众人的结局,怎么看都会和谢林晚梦中一样。 “难道说谢景旻,和咱们谢家有关?”因为谢景予名声太过响亮,谢锦程之前也关注过此人,却不知为什么,第一眼就很是不喜。 “去请你堂爷爷过来,”谢锦程忽然开口—— 谢昉就在楼上呢。只是因为越澈和谢家之间的事,怎么看都是私事,谢昉便主动避去了楼上,始终没有下来。 很快谢文宇就扶着谢昉下了楼。 瞧见楼下明显很是和谐的模样,谢昉也松了口气—— 当初谢薇没了时,谢昉也是恨不得杀了越澈才解恨。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又看多了各色悲欢离合,心情总算是平和多了。再有越澈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救下了谢林晚和谢锦程谢景卿三人,谢昉以为,再大的仇怨,也可以揭过去了。 又瞧见越澈现在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样子,也是一阵心酸,拍着越澈的肩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昉哥你瞧,”谢锦程指了指屏幕上正挽着越念念接受记者采访的谢景旻,“这个谢景旻,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昉哥你瞧,”谢锦程指了指屏幕上正挽着越念念接受记者采访的谢景旻,“这个谢景旻,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昉哥你瞧,”谢锦程指了指屏幕上正挽着越念念接受记者采访的谢景旻,“这个谢景旻,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gt;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昉哥你瞧,”谢锦程指了指屏幕上正挽着越念念接受记者采访的谢景旻,“这个谢景旻,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即在谢锦程旁边坐下。 “昉哥你瞧,”谢锦程指了指屏幕上正挽着越念念接受记者采访的谢景旻,“这个谢景旻,长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谢昉顺着谢锦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怔了一下: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下一刻,扶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失声道: “他不会是,谢锦澜的种吧……” 谢景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锦澜?谢文宇眨了眨眼睛—— 要说就只是谢景旻这个名字就算了,再加上个“谢锦澜”,怕是确凿无疑是他们谢家人了。 “什么谢家人,他们才不配!”谢昉只觉一阵堵心。 谢锦澜确实算是他们的堂兄弟,再说得准确些,谢锦澜其实和谢景予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一辈兄弟中,数谢锦澜年纪最小,再有谢锦澜从小体弱多病,兄长们还对他颇多爱护,其中尤以谢锦程,和谢锦澜关系最好。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锦澜长大后竟是野心勃勃,为了当上谢氏族长,竟是多次陷害谢景予的父亲,还差点害了年幼的谢景予。 幸好有谢锦程拼命护着,谢景予才能保住小命,谢景予的父亲却是从那后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谢景予祖父一向疼爱谢景予,对长子也是看重的很,当时就翻脸,连家丑外扬也不顾了,直接整理好一系列证据,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把谢锦澜送进了监狱。又登报,宣布和谢锦澜解除父子关系。 结果谢锦澜也是个厉害的,不但没几年就从监狱里出来,还拐了周奕唯一的妹妹周萱私奔…… 要是他想得不错的话,这个谢景旻,极有可能就是谢锦澜和周萱的儿子…… 第131章 第 131 章 “妈,景旻已经过来了。”周文龙轻轻敲了敲门,对房间里静静坐着的周奕道。 周奕放下手中相册,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才道: “我知道了,你先带他去客厅坐。” 周文龙转身,正好瞧见正拿了串车钥匙,从外面进来的周迟,忙快走几步,把人叫住: “阿迟……” 周迟站住脚,看了周文龙一眼: “爸爸。” “你从谢家回来的?”看周迟神情少有的平和,周文龙立即了然,脸上神情还有些复杂—— 之前的新闻报道,他也看了。虽然谢景旻风头太劲,占据了太多新闻版面,却不代表谢林晚唤醒越澈这件事意义就不大。 如果说之前周文龙还以为,即便周迟是个纨绔,可要配上谢家养女,可也是足够的。这会儿却是有些心虚—— 人谢林晚即便出身差了些,可能在精神力领域中有这么高的造诣,别说周迟,就是周深周泽或者韩骁那样的青年才俊,也足够配得上的。 就冲找了这么个厉害的女朋友这一点,周文龙都不由得要对儿子刮目相看。 想了想,低声道: “那个谢景旻,你知道吗?” 周迟点了点头。 “他是,谢家人。”周文龙顿了一下道—— 严格说来,谢景旻和谢氏族长谢景予的血缘关系,甚至还在谢景卿几人之上。 周迟还没说话,书房门就拉开,周奕和崔毓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站在树荫下的父子俩,崔毓笙直接招手: “阿迟,你留下,陪我下棋。” 一副不但他不会去见谢景旻,也不会让周迟过去的样子。 周文龙顿时就有些紧张—— 他自然知道,自家这老爷子随心所欲惯了的,尤其是这几年,更是返老还童了似的,比年轻的时候还要任性。 只谢景旻可是姨妈唯一的儿子。爷爷奶奶走得早,母亲周奕对幼妹周萱而言,当真称得上是长姐如母了。 据周文龙所知,周萱的不告而别,算得上是母亲这些年为数不多的遗憾了。 时隔多年,见到周萱的儿子,怎么也不会一点儿不动容的。 现在父亲老顽童的性子又犯了,不肯去见谢景旻,还不让周迟过去,甚至有可能的话,周文龙觉得,老爷子最想阻止的是周奕—— 这么大喇喇的把他不喜欢谢景旻的样子直接表现出来,妈妈很有可能会不开心。 没想到周奕倒是没说什么,看周迟走过来,甚至还嘱咐了一句: “你爷爷下棋不行,你让着他点。” 听周奕这么说,崔毓笙脸色到底好了些。 “谢锦澜这一支,邪性着呢。”目送周奕和周文龙离开,崔毓笙叹了口气,神情厌烦之外,还有着防备。 之所以如此,则是和曾经的小姨子周萱有关。 他自然不是对周萱没有感情,相反,曾经他心里,真是拿周萱当妹妹的。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单纯娇憨的周萱,竟然会做出和谢锦澜私奔那样的事。 彼时周奕怀孕在身,因为到处寻找周萱的踪迹,直接早产,导致龙凤胎的女儿一出生就夭折,小儿子也就是周迟的父亲,也是好容易才保住一条小命,可先天体弱之下,却是多病多灾。 可即便周奕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周萱也依旧坚持着不肯回来,甚至还和谢锦澜一头钻进了改革派的阵营,和周奕唱起了对台戏,唯一打的一次电话,还是让周奕把她该得的遗产给打到一个账户上…… 只是谢锦澜并没有风光太长时间,不久后就因为参与到派系倾轧中,差点再次坐牢,周萱挺着大肚子又求到周奕面前,要不是周奕帮着斡旋,说不定谢锦澜还得再做一次牢。 等事情了解,谢锦澜直接带着周萱出了国,那之后,周家便和周萱彻底失去了联系…… “谢锦澜的种,会是什么好东西?”崔毓笙跺了跺脚,“什么狗屁外甥,我才不认。” 外人都说周奕铁血,他性格软和,崔毓笙却明白,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薄情的人。 还不是一般的小心眼,但凡伤害过他重视的人,老爷子立马把人记到小本本上,早晚有天要连本带息讨回来。可偏偏周奕却始终不忍心伤到周萱…… 老爷子这口气,可真是憋了好多年了。愿意搭理谢景旻才怪。 又嘱咐周迟: “你也跟晚晚说一声,让谢家有个心理准备……” 语气里明显有些担忧。 要就是谢景旻一个,谢家那里自然不会认他。可再加上个谢念念就不一定了—— 听新闻里说,越念念已经改姓谢了。世人可都知道,谢家历代几乎算是刻在骨子里的,对女孩子的执念。 之前还奇怪,那个越念念怎么长得和晚晚那小丫头有点像,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晚晚就是因为长得像谢薇,才被谢家找回去聊以慰藉想女儿想的发疯的谢锦程,而作为谢景旻的女儿,越念念可是要叫谢薇一声姑姑的,都说侄女似姑,两人长得像,也没什么奇怪了。 说让谢家做好准备,其实是老爷子担心,谢家人会不会因为越念念这个谢氏骨血的回归,而慢待了谢林晚。 毕竟这世上,哪有不重视血缘的? 晚晚就因为和谢薇长得像,就被谢家人宠的什么似的,越念念可不但是长得像,还就是谢家人,再加上谢家的传统,不更得被谢家上下当成宝贝? “实在不成,你就把那丫头直接给娶进咱们家……”崔毓笙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好—— 他是打心眼里稀罕晚晚那丫头,一众晚辈里,能让崔毓笙看着顺眼的,也就他这宝贝金孙和晚晚两个了。 真是两人结了婚,他可不就能天天见着人了? 听着老爷子的提议,周迟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只是很快又黯淡下去,想了想,还是给老爷子透了个底: “有一件事,您怕是不知道……” “晚晚她,是越澈教授的亲女儿……”≈gt; “越澈的女儿?”崔毓笙神情明显就有些茫然,“不是吧?你听谁说的?我瞧着越澈那个小子明明是个情种,这辈子都吊死在谢薇那棵树上的那种,怎么还会有……” 下一刻“哎呦”一声: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晚晚她,其实是越澈和谢薇的女儿?” 看着周迟的神情就有些控诉—— 从前只觉得小孙子性格太闷了,一点儿都不好玩,结果这刚谈恋爱多久啊,就变坏了,知道耍人了。 周迟点了点头。 “竟然是这样吗?”崔毓笙眼睛忽然就闪出些兴味来,甚至还兴奋的搓了搓手,“啊呀,啊呀呀,有好戏看了……” 瞧瞧谢景旻大张旗鼓认越念念这个女儿的情景,怎么看都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内味了呢。 可偏偏人谢家早就有个真命天女在了呢。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客厅那边凑个热闹,周泽却是小跑着过来: “爷爷,你快过去客厅,奶奶有些不舒服……” 听说周奕不舒服,崔毓笙明显吓了一跳: “因为周萱?” 边说边快步往客厅而去。周迟随即也跟了过去。 客厅里谢景旻正红着眼睛站在周奕身侧,一副孝顺晚辈的模样。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来,等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崔毓笙,忙迎了几步: “您是姨父吧?我是景旻……” 谢景旻名气大,即便是刚才周奕,也对他很是客气。还想着崔毓笙这样在周家并没有多少地位的,怎么也得和他客套几句,结果老爷子硬是和没听见似的,一个眼风也没有留给谢景旻,就径直从他旁边过去了。 谢景旻脸色就有些发僵,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跟着去了周奕身边: “姨妈,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周奕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中又有些疲惫。 “阿迟,你和阿泽过来扶你奶奶去卧室躺会儿,”崔毓笙语气不容置疑,又斜了眼谢景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家里这会儿不方便留客,文龙你去送送……”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周文龙就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觉得和谢景旻这个表弟很是生疏,可以谢景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么直接赶出去,还是有些过了。 周奕神情无奈之外,还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刚才谢景旻说周萱早已过世,甚至还放了周萱的一段录音。彼时周萱应该已是弥留状态,声音断断续续,却到底和周奕说了对不起,又求着周奕能替她多看顾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儿子谢景旻…… 这些年没有周萱的消息,周奕还想着,妹妹是和谢锦澜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萱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骤闻噩耗,周奕可不是有些撑不住。 要是让她自己安排,怎么也不会赶谢景旻走的,定然会让周文龙陪着吃顿饭,可眼下崔毓笙已经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相较于有些动容的外甥和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老伴,周奕还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选择了崔毓笙。 从周家出来,刚一坐上车,谢景旻脸上儒雅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挫败。 一路坐着汽车回到家,车子刚一停稳,越念念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林蓉和祁凤鸣,以及越家的越濂等人。 瞧见谢景旻,几人一起迎上来: “谢教授……” “景旻……” “我们家老爷子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陪你一起回谢家。”林蓉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要去谢家,越念念明显愣了一下—— 回谢家?谢林晚在的,那个谢家? 第132章 第 132 章 “谢先生,谢小姐,谢宅到了。”司机上前,恭恭敬敬拉开车门。 坐在后面车座上的,可不正是谢景旻,和已经把姓氏改回“谢”的越念念? 谢景旻的车后,又有几辆车驶了过来,祁岳晟并越松龄以及林蓉和祁凤鸣等人也先后从车上下来。 “这就是,谢氏主宅?”谢念念喃喃道—— 早在来谢宅前,谢念念已经从网络上看到过谢宅的全貌,相较于其他新式建筑而言,谢宅的古朴大气无疑更让人心动不已。 “嗯。”谢景旻点了点头。 很小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听谢锦澜念叨过这里,谢锦澜的描述中,谢宅是这世上最神秘,也最令人向往的一处所在。 最令人,向往吗?谢景旻抬手,从门上的花纹滑过,收回手时,神情无疑就有些讥讽。 倒是谢念念,神情明显很是震撼。 京市寸土寸金,结果谢宅竟然大的和庄园似的? 眼前闪现出总是神采飞扬的谢林晚—— 仅仅就因为长得像谢薇,就不但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宠爱,还可以生活在这样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地方的谢林晚,实在是幸运到让人想不妒忌都难啊。 “走吧,咱们也该进去了。”谢景旻回头,挽住谢念念,那模样,仿佛他们不是来做客的,而是巡视属于他们自己的领地似的。 下一刻,雕花大门无声的向两边滑开。 于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后面,瞧见外面竟然站了这么多人,明显就怔了一下,却是很快恢复平静: “各位请进吧。” “景予不在吗?”祁岳晟皱了下眉头,语气里明显是嫌谢景予有些怠慢了—— 论辈分,谢景予可都要叫他们一声伯叔的,更别说,他们陪同前来的谢景旻,地位更是非同小可,说一句炙手可热也不为过。 谢景旻倒是脸色如常: “是我劳累大家了,各位叔伯,咱们进去吧。” 和谢家其他人都过于板正不同,当年的谢锦澜却称得上是长袖善舞,和祁岳晟、越松龄等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也因此,当年谢锦澜想要染指谢家当家人时,这些人都是站在谢锦澜的立场上。 当然,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倒也不至于让他们主动出面,冒着得罪谢氏的危险,陪着谢景旻出现在谢宅外面。 他们愿意帮着谢景旻壮声势的最根本原因,当然还是因为利益。 和谢景予几人的不知变通不同,谢景旻刚一回到华国,就逐一拜访了各大世家,更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前天的新闻报道上,谢景旻团队利用精神力治愈了第一例阿尔茨海默患者,先后为这例病例进行治疗的,还有其他几大世家的精神力者。 换句话说,那次的治疗成功,不但让谢景旻本就高涨的声誉一飞冲天,就是他们几家,名气也都上了一个新台阶。 比方说越家,之前因为越问蔺,说是名誉扫地都不为过,眼下却是借着谢景旻,口碑终于开始好转。 一行人跟在于伯后面进入客厅,穿过草坪,走过回廊,一直到了正厅外面,才瞧见站在台阶下的谢景予、谢锦程等人,要说最醒目的,则是坐在轮椅上的越澈,和站在他身后的谢林晚。 经过几天的修整,谢林晚精神力已经恢复,自然不需要再坐轮椅,倒是越澈,复健专家建议他不要急于求成,等身体稍微恢复些,再加强锻炼。 明显没有想到越澈也在,挽着谢景旻胳膊的谢念念脸色顿时白了一下—— 从大张旗鼓的和谢景旻在媒体见证下认亲后,谢念念心里发虚之下,别说去见越澈一面,根本连打个电话都没有。 这会儿骤然瞧见越澈,先是无措,继而又觉得委屈—— 要不是因为爸爸毫无原则的护着谢林晚,她怎么会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和谢景旻相认?等瞧见挨着越澈站立的谢林晚,委屈顿时更甚,看一眼谢林晚,再瞧瞧越澈,就开始默默流泪。 谢林晚顿时就有些莫名,心说越念念莫不是有病吧,自己也没干啥啊,怎么越念念的样子,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念念别哭……”谢景旻忙不迭柔声哄着谢念念,“你想要什么,尽管说,爸爸都会答应你……” 十足十一个女儿奴的形象。 祁岳晟和越松龄神情了然—— 这样的一幕,他们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谢家人疼女儿根本就是刻在基因里的。从前谢家人疼爱谢薇的情形,他们也都是见过不止一次的,较之谢景旻现在的态度,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有谢家祖训的缘故,说句不好听的,天下女孩子,也就谢家女孩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姑奶奶。 他们甚至已经能想象出来,待会儿谢家这些人知道谢念念竟然是谢家血脉后,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也就暂时不再纠结谢景予等人的失礼,对视一眼后,越松龄首先开口: “锦程老哥,景予,好久不见……之前我就说,合该你们谢家重兴,现在看来,果然让我说着了,我这里,给你们贺喜了。” “难为老先生还记着阿澈的伤势,”谢景予微微一哂,“不过老先生消息有些滞后啊,阿澈已经醒来好几天了,您这会儿才想起说句恭喜,啧,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晚了……” 越松龄老脸一红,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倏忽涌上心头—— 早年越澈和谢薇在一起时,谢家这边时不时就要为越澈出头,不止一次做出这样的的事,让他难堪。 除此之外,隐隐间还觉得有些尴尬—— 越澈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他自然知道。 只是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能恢复神智就不错了,还想要保持精神力,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从今往后,越澈就是个废人了,科学院注定会是属于谢景旻的天下。对一个废人,还是一向不听话,总是和他对着干的废人,越松龄早就把越澈抛到了脑后,却没想到一向对越澈甚至说得上仇视的谢景予,竟突然替越澈出头,顿时就有些下不来台。 谢景予却权当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又偏头对越澈道: 越澈眼睛一下热辣辣的—— 他已经多久,没有被三哥这么关心过了? 勉强按着轮椅副手站起来: “谢谢三哥,我没难过。” 越松龄一旁瞧着,顿时就有些心口疼—— 所以说他一向讨厌越澈是有理由的,对着他这个长辈就冷冰冰爱答不理,到了谢家人面前,那叫一个听话恭敬。 看越澈站得艰难,谢林晚忙伸手扶住,越澈抬头,安抚性的冲谢林晚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 父女之间,瞧着不是一般的温馨。 越念念瞧见这一幕,越发觉得扎心一般难受,吸了吸鼻子,一大滴眼泪“啪”的一声落下来。 越松龄瞧得又是心烦又是腻味,心说也不知道谢家给越澈吃了什么迷魂药,从前有谢薇时,越澈就对谢家死心塌地,现在谢薇都没了,谢家这么多年来,还对越澈不是一般的冷漠,结果越澈还是要死要活的护着谢家。 这也就是越澈没有精神力了,不然,他不定要怎么头疼呢。 可他到底也是要脸的,被谢景予下了脸面之下,到底不好意思再上前。 那边祁岳晟也看出他的为难,随即上前一步,又冲谢景旻和谢念念招手: “景旻,念念,你们过来。” “阿澈清醒过来,自然是好事,不过现在,还有比那件事更大的喜事……” 说着,指了指谢景旻: “锦程老兄,景予,你们瞧瞧他长得,是不是有些熟悉?” 谢景予视线果然落在谢景旻身上,却是没有说话。倒是谢锦程,神情似是有些感慨。 “锦程老哥看出来了对不对?”祁岳晟哈哈一笑,“所以说,我才要恭喜你们啊,” “景旻他啊,就是锦澜的儿子……” “这孩子有出息,还是个重情的,之所以会选择回国发展,除了想要报效祖国外,可不就是想要找亲人?” “所以刚才越老哥才说恭喜你们——景旻现在有多厉害,就不用我多说了,除了这个,他还给你们带来个大宝贝……” 说着拉过来谢念念: “这孩子,是景旻的女儿,是你们,谢家的血脉啊……” 谢念念骤然被推到前面,手足无措之余,还有些紧张—— 来之前谢景旻跟她保证,谢家人最重血脉,谢氏上下,一定会为她的回归欣喜若狂,又暗示她只要她想,谢林晚迟早会成为谢氏弃子…… 谢念念觉得,她也不是非要把谢林晚逼到绝境,只要谢林晚答应,不要再抢属于她的一切,比方说把爸爸还给她,那她就可以原谅谢林晚,依旧让她在谢氏有一席之地…… 谢锦程和谢景予对视一眼,神情怆然中又有着庆幸—— 不得不说,这会儿站在院子里有些仓皇的谢念念,真的和谢薇很是相似。 怪不得晚晚梦中,是谢念念的父亲最终得到了谢氏—— 谢家七零八落之下,带着谢念念回归的谢景旻,可不就有了至关重要的筹码,怪不得最终谢氏会落在他手里。 好在天可怜见,晚晚她活了下来,还回到了他们身边。 “哎呦,瞧瞧锦程老哥和景予,开心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祁岳晟笑着道,“景旻,念念,快喊人啊……” 谢景旻挽着谢念念,上前深深一躬,只还没等他开口,谢景予却是忽然道: “所以你们是,谢锦澜的儿子和孙女?” 这语气有些不对啊。谢景旻下意识抬头,正和谢景予讥讽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要早知道你们是谢锦澜的后人,谢家的门,都不会开。”谢景予冷笑一声,“早在四十八年前,爷爷就宣布,谢锦澜这一支和谢家没有任何关系。谢锦澜也好,他的子孙也罢,终生不得再回谢氏主宅……” 祁岳晟明显没有想到,谢景予竟然这么绝情,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谢景予,你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就为了你的私心,就要把景旻和念念拒之于门外?” 说着指了指谢林晚: “宁肯要这么一个假的充门面,都不肯让真正的谢家子孙回归,要是你爸还活着,你说他会不会饶你?” “而且,你们谢氏这么多人呢,要怎么做,你是不是也应该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说着看向谢锦程,神情恳切,“锦程老哥你给评评理……” 谢念念和谢薇长得这么像,又是真的谢家血脉,就不信谢锦程真舍得让谢念念离开。 谢锦程定定的瞧着祁岳晟,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赶走晚晚,让,他们父女留下来?” “那是自然。”祁岳晟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祁爷爷,您别这么说……”谢念念抬头看了一眼谢锦程和谢景予几人,神情中都是孺慕之意,“晚晚她也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让她离开,太可怜了,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和爸爸,都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祁爷爷,您别这么说……”谢念念抬头看了一眼谢锦程和谢景予几人,神情中都是孺慕之意,“晚晚她也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让她离开,太可怜了,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和爸爸,都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祁爷爷,您别这么说……”谢念念抬头看了一眼谢锦程和谢景予几人,神情中都是孺慕之意,“晚晚她也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让她离开,太可怜了,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和爸爸,都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祁爷爷,您别这么说……”谢念念抬头看了一眼谢锦程和谢景予几人,神情中都是孺慕之意,“晚晚她也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让她离开,太可怜了,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和爸爸,都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点头,“还是说你们谢家糊涂到,宁肯要个假的苦苦支撑,也不肯接受真的有谢家血脉的念念回归?” “祁老先生,”一直沉默的谢林晚忽然开口,“您这样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假的,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在谢家这么久,还如鱼得水,”祁岳晟假模假样道,“可有一样,也不能聪明过头了,毕竟雀即便能占一会儿鸠巢,那也还是鸠巢不是?所谓过犹不及,我要是你啊,可不会人家正主都回来了,还死皮赖脸非赖在这里,年轻人的世界精彩着呢,你何必非要抢别人的……” “祁爷爷,您别这么说……”谢念念抬头看了一眼谢锦程和谢景予几人,神情中都是孺慕之意,“晚晚她也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让她离开,太可怜了,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和爸爸,都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会介意啊,”谢林晚慢吞吞道,“我看见你早也哭,晚也哭,就觉得脑壳疼,要是天天对着你,真的会非常非常痛苦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了她恶毒的一面,越念念简直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的看向谢家众人—— 据她所知,谢家人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容得下谢林晚这样自私的人。 其他人可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知谢家人性情的祁岳晟和越松龄,已经能想象到谢林晚的结局—— 肯定会被立马赶出去。 “于伯,”谢锦程果然抬头,冲着外面道。 于江河随即从外面进来。 “我们谢家庙小,留不得谢小姐这尊大佛。”谢锦程一字一字道。 谢念念抿了抿唇,还没等她说什么,于伯已经来到近前,肃容道: “谢小姐,请吧。” “不是——”谢念念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锦程说的“谢小姐”不是谢林晚吗,怎么于伯却是要赶她离开? “你要干什么?”谢景旻眉眼间的那点飞扬顿时化成了可笑的僵硬—— 以谢林晚刚才的表现,哪有一点儿谢家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怎么想,要被赶出去的也是谢林晚啊。 于伯却是早就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家晚晚多好的孩子啊,结果这么多人跑上门来欺负人,还有理了?冷着脸道: “谢小姐不想自己走的话,让保安来请也是一样的。” “谢景予——”谢景旻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 “这么当着我的面,糟践我的外孙女,真当我谢某人,就是泥捏的吗?”谢锦程用力捣着手边的拐棍,“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第133章 第 133 章 “什么外孙女?”祁岳晟好险没给气乐了,“不就是记在谢薇的名下吗,锦程兄你好好看看,念念身上才流着你们谢家的血……” “而且你们不会以为,景旻他是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回来求你们收留的吧?” “你们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景旻他肯回来,根本是你们谢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来谢宅之前,我们遇到了褚行将军……”祁岳晟说着,故意顿了一下—— 华国共有五大军区,褚行就是西北军区的二把手。刚过不惑之年,就坐在了在这样的位置上,褚行堪称年轻有为、位高权重。 可就是这么一位叱咤风云的将军,却依旧有做不到的事情—— 褚行的父亲叫褚国伟。褚国伟也是华国一位军人,从十九岁入伍,褚国伟立下赫赫战功,连续三次荣膺华国总统颁发的国家勋章。 可就是这么一位为国为民辛劳半生的老将军,却在去给多年前牺牲的兄弟扫墓时,不幸踩空,失足滚下山坡后,摔伤了脑袋。期间褚国伟昏迷了整整二十六天,等苏醒后,却是出现了记忆错位。 按照老将军的说法,他不是褚国伟,而是叫陆潮生,家里除了年过花甲的老母亲外,还有个即将到预产期的妻子。 可问题是褚国伟自己都六十三了,怎么可能会有个同龄的老母亲呢? 至于即将临盆的妻子什么的,更是个大笑话—— 褚老太太比丈夫还要大三岁,预产期什么的,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一开始褚家人还想着,应该是老爷子撞到了脑部记忆区间,造成了记忆混乱,过段时间,老爷子就能恢复正常。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恢复的时间竟然那么长—— 到现在,足足六年过去了,褚国伟依旧口口声声说他是“陆潮生”。 本来如果仅仅是记忆错位,家里人也不会在意。 结果老爷子还着了魔似的,但凡能有个机会,就会往外跑,问他干什么,就说要去找老娘和老婆,说是老娘寡妇熬儿,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要是不在母亲面前尽孝,真的会天打雷劈。 又说妻子是个胆小的,还不是一般的怕疼,他答应过老婆,到预产期时,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会赶回去,陪在老婆身边,等着和老婆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要不是褚家人确信,老爷子确确实实是褚国伟,说不好还真以为,他们身边的是什么陆潮生呢。 可偏偏任凭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又拿出一本又一本相册来作为证据,证明老爷子就是褚国伟,他们才是一家人,褚国伟却是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甚至为了能回属于“陆潮生”的家,多次冒险,最危险的一次是老爷子竟然学着影视剧里演的那样,把被单铰成条,打成绳结后,从三楼那里跳了下去。 彼时正好褚行过去,好险没吧魂儿给吓没了。老太太和褚国伟自来恩爱,可自从褚国伟出现记忆错位后,就非得给他那个快要生娃的老婆“守节”,不但他自己不往老太太身边凑,也不许老太太离得他近了。 老太太和褚国伟青梅竹马,年少相恋,这些年携手走过人生大半岁月,感情说是超越生死都不为过。 骤然被老爷子排斥,还排斥的那么厉害,老太太背着孩子们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应该是伤心太过的缘故,这一两年来身体简直是每况愈下…… 褚行是个孝子,既担心为国为民一辈子老了却突然得了这么个怪病的老父亲,又担心瞧见老爷子就会禁不住哭一回的老母亲。 会找上谢景旻也是因为这个—— 之前褚行送褚国伟去过不止一处医疗基地,专家们的意见大致相同,那就是虽然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却明显是脑部区域出了问题。 这几年来,褚行可以说什么法子都试了,中医也好,西医也罢,还有心理治疗师、催眠大师,抚慰性的精神力者等等齐上阵,都没能让老爷子从那个他创造出来的“陆潮生”这个虚拟人物上醒过神来。 而且应该是被限制了自由的缘故,老爷子性情越来越暴躁。更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变本加厉。 不止一次和褚行将军发生冲突就算了,家里但凡是激发出精神力的,老爷子都厌烦的很,决不许对方靠近他五十米以内,包括褚行将军这个儿子,还有曾经他最疼爱的孙辈。 一开始褚行还不信这个邪,就想着不然趁老爷子睡着,让灵舞者过去治疗,为了防止老爷子中途醒来,还给他注射了安定类药物。 灵舞者果然顺利走到了老爷子面前,没想到刚一有所动作,老爷子就睁开眼睛,更是直接进入了作战状态。 应该是老爷子内心深处,还有身为将军的自觉,拼命压制了体内躁动的精神力。可饶是如此,那位灵舞者精神海依旧遭受重创,老爷子也昏迷了三天之久。 那之后褚行轻易不敢再给褚国伟请精神力者过去。 还想着老爷子愿意当陆潮生,就让他当吧,只要人好好的就成。 可事实却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成了泡影—— 两个月前,老爷子忽然就开始出现嗜睡症状。一开始是一天睡十个小时,然后是十四小时。 到现在,老爷子根本每天都要睡二十个小时以上了。 甚至五脏六腑也开始不明原因的有衰竭的趋势…… 老太太本急火攻心之下,直接住进了医院。一边是眼瞧着病入膏肓的父亲,一边是伤心欲绝的母亲,褚行这段时间说是心力交瘁都不为过。 会找到谢景旻也是因为这个—— 谢景旻成功治愈一例阿尔茨海默患者的事情,经中外经媒体报道后轰动全世界,褚行可不是把仅有的一线希望,寄托到了他身上? 至于说谢林晚会入了褚家的的眼,当然和越澈之前言之凿凿,说谢林晚唤醒了他有关。 按照褚行的说法,他本来是要把谢林晚和谢景旻一起请过去的,毕竟褚老的病太过古怪,两人一起无疑更有把握些。 谢景旻倒是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下来。又委婉的跟褚行建议,不然就不要请谢林晚过去了,毕竟女孩子家,别看老爷子昏睡着,身上的精神力依旧惊人,这之前为了救老爷子的命,褚行只得硬着头皮又请来了几位灵舞者,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昏睡中的褚国伟给伤到了…… “不好意思,”谢景旻接过祁岳晟的话头,神情间还有些歉疚的模样,“我的话好像没有起到作用……刚才褚将军发来短信,他应该很快就派人过来。我先过去看看,你们要是不肯,嗯,可以据理力争吗,想来褚家也不是不讲理的……” 褚行要来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肯定是要“接”谢林晚和谢景旻过去帮老爷子看怪病的。 谢家人的性情他清楚,最是迂腐不知变通,倒要看看他们待会儿是要拼着得罪褚家也要护着谢林晚,还是为了巴结褚家,忙不迭把谢林晚打发过去…… 如果谢家肯让谢林晚过去就算了,不肯的话,稍加运作,以褚老将军在华国的威望,谢家势必会被钉在耻辱台上。 换句话说,无论谢家选择哪一种,都注定谢家这边平地起波澜。 “你——”谢锦程明显吓了一跳,转而瞧着谢景旻,眼睛中全是怒意—— 谢家手里有自己的人脉,褚国伟现在的状态,谢锦程自然也了解。 即便他深信孙女的精神力根本已是华国首屈一指,却没办法违心的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gt;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去吧。”谢林晚却是没有答应,“褚老,值得……”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告诉自己,谢林晚能扛得住褚国伟这个精神力全都点在了作战能力的老将军一击。 至于说他愤怒的原因,则是和谢景旻有关—— 褚行将军的为人自来是有口皆碑,谢锦程相信,褚行走投无路之下,应该确实去找了谢景旻,可要说褚行非逼着让谢林晚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去老将军面前,谢锦程却是不肯相信的。 甚至直觉,褚行会铁了心要请谢林晚过去,极有可能是谢景旻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谢景予包括越澈几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看一眼一派轻松的谢景旻,都是愠怒不已—— 果然不愧是谢锦澜的儿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够娴熟。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帮谢林晚逃过这一劫,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名勤务员随即从车上下来,看两人急的脸都红了的模样,褚国伟那里怕是有些不妙。 “我是褚鸣涧,不知道哪位是谢林晚小姐?”褚鸣涧神情急切。 “我是。”谢林晚上前一步。 虽然之前谢林晚的名字不止一次见诸媒体,但凡有照片的八卦新闻却是被谢氏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褚鸣涧也就见过谢林晚一张模糊至极的照片,这会儿见到真人才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可爱,怕是不可能抗住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老爷子。 谢家上下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谢景予和谢文潼直接拦在了谢林晚前面: “晚晚你在家歇着,我们过去。” 褚鸣涧张了张嘴,有心想劝谢林晚和她走,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就是需要付出代价,可只要能让老英雄康复,那也是值得的。 之所以坚持要去,也是谢林晚以为,别看她瞧着纤弱,可事实上予舅舅也好,三舅也罢,就是再加上个谢文潼,他们的精神力都不见得能比得上自己。 要是她会受伤,那舅舅他们,怕是会伤得更重。 褚鸣涧眼睛顿时有些发热—— 要不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褚家也不会采取这样的下下策。 之前其实褚鸣涧也去了好几个灵舞者世家,可结果人家都是一听要去给褚老爷子看病,还没怎么着呢,就都白了脸。 过来之前,褚行吩咐过他,切不可强人所难,褚鸣涧虽然点头答应,可看到其他人纷纷找借口不愿去褚家,还是未免有些心酸。 眼前这美丽姑娘,明明瞧着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结果却说就是为了爷爷这个人,她就算是受伤也要帮着救治…… 第134章 第 134 章 褚鸣涧也是一位军人,眼下是某集团军的营长。这会儿也从军队紧急赶了回来,足见褚老爷子情况应该不是一般的严重。 褚鸣涧倒也没有瞒着谢林晚: “我爷爷体内的精神力开始失控……” 老爷子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不但精神力强悍,更兼稳定性极强。 之前每年一次的体检中,针对精神力方面的评分都特别高。甚至相关专家断言,以老爷子的状态,应该终其一生都不用担心精神力崩溃事情的发生。 结果就在老爷子不明原因嗜睡,甚至脏器开始枯竭的时候,突然开始精神力失控了。于现在的老爷子而言,何止是雪上加霜? 不但医疗人员无法近前,就是灵舞者也无法靠近。 “爷爷他现在,神智明显有些混乱……”褚鸣涧神情难过—— 事实上说混乱都是轻的,老爷子现在根本是个疯子差不多。 “和一般人精神出问题还不一样,我爷爷好像开始找回从前的记忆了……” 可结果却是更糟糕。 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和属于陆潮生的记忆,应该是同时出现在褚国伟的脑海里。 褚国伟眼下根本就像是被活生生撕裂成两个人。 两种人格的碰撞之下,褚国伟的神智想不崩溃都难。 眼下的褚国伟睡着的时候是危险的,醒来时,危险更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谢小姐,真的很感谢你愿意跟我跑这一趟。”褚鸣涧仿如刀削一样的英俊脸庞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感激,“不管谢小姐有没有办法救我爷爷,这份情,我们褚家都领了。” 这世上没有谁的命比谁高贵,褚家人并不认为,老爷子的命就要用其他灵舞者或者医疗人员的命来换,可只要有可能,却还是想要留住老爷子离开的脚步。 “我会尽力的。”对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谢林晚向来敬重,更别说还是褚国伟这般堪称国之柱石一样的存在。 没想到谢林晚这么镇定,褚鸣涧无疑愣了一下—— 事实上见到谢林晚本尊那一刻,褚鸣涧是失望的,甚至想要立即给父亲打电话,请求再找其他灵舞者。 毕竟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帮到爷爷?别到时候还没怎么着呢,她自己就先吓哭了。到时候不要说救人了,说不得还得哄她呢。 这会儿看谢林晚平静的模样,却是不自觉生出些信心来—— 说不定,谢小姐,真的能帮到爷爷呢? 车子刚一驶入褚宅,谢林晚就察觉到气氛的紧绷—— 最中间那栋小楼的周围,全是屏蔽精神力的仪器,十多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疗者和几个灵舞者,正焦急的远远站着。 最靠近屏蔽仪范围的,则是几位器宇非凡、神情严肃的军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一身标志性黑色制服,脸上戴着黑色面罩的挺拔男子,赫然正是魈。 看到褚鸣涧的车子从外面驶进来,站在最中间的高大中年男子率先接了出来,其他几位军人也跟着往这边走。 车子停好,褚鸣涧当先从车上跳下来,随即快步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谢林晚跟着从车上下来。 本来一个人肃立原地的魈明显顿了一下。 “谢林晚?”有惊呼声响起。随即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小跑着过来。 另一个同样着防护服的男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抬高声音: “祁宴,回来!” 听声音可不正是祁凤鸣? 之前祁凤鸣精神力出了问题,一下陷入了和当初的谢景行一样的困境中。 那之后,祁凤鸣就彻底沉寂,一直到前几天,出现在治疗那例阿尔茨海默病症的现场。 虽然不能确定他现在实力如何,却明显已经恢复了精神力。 眼下会突然出现在褚家,陪着谁过来的不言而喻。 只尽管祁凤鸣声音愠怒,祁宴却和没听见似的,一直快步来到谢林晚身边,才停下。 “晚晚,你来了就太好了。”声音中有着他也没察觉的激动—— 正如谢林晚所料,他们这些来自各大世家的灵舞者,全都是陪在谢景旻身侧进的褚家。 只是和其他灵舞者,包括祁凤鸣在内,对谢景旻的言听计从不同,祁宴心目中一直认定的精神力第一人,却是谢林晚。 祁凤鸣也跟着到了近前,盯着祁宴的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如果说还有谁能让祁凤鸣心悦诚服,那就非帮他摆脱了崩溃状态的谢景旻莫属了。 而且通过谢景旻,也让祁凤鸣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原来灵舞者也可以如同谢景旻一般,站到如此让人仰视的高度。 私下里祁凤鸣和祁岳晟交流过,两人一致认为,想要让祁家更上一个新台阶,没有比追随在谢景旻左右更便宜的了。 而之前谢家所为,无疑是公然要和谢景旻撕破脸。 祁家根本一点儿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站到谢景旻这一边。 眼下祁宴却公然亲近谢林晚,无疑和祁家已经选好的路是相悖的。 只毕竟是在褚宅,褚行等人面前,祁凤鸣自然不好当场训斥祁宴,阴郁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恼火。 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越氏的灵舞者越涓,两人自来关系不错,看祁凤鸣气的不轻,越涓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 “凤鸣你也不必烦恼……等谢教授出来,不用你说,祁宴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谢景旻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想来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凭借着谢景旻的神奇手段,褚老爷子自然会很快恢复正常。至于说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谢林晚,在谢景旻面前,根本连当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褚鸣涧明显察觉到了灵舞者之间的暗潮涌动,不觉皱了下眉头,只是父亲没有开口,这会儿又是紧要关头,也没心情揣摩这些灵舞者的心思如何。 那边褚行已经上前一步,朝着谢林晚伸出手: “我是褚行,早就听岳擎提起过你,你叫我褚叔叔就好……” “褚叔叔,”谢林晚倒也没同他客气,刚要说话,眉头却是一蹙,声音也跟着紧绷,“老爷子这会儿在哪里?您快领我过去。” 褚行的父母宫这会儿一片晦暗,分明昭示着老爷子正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怎么了?”明显看出谢林晚神情不对,褚鸣涧就有些紧张。≈gt; “老爷子这会儿怕是有些不好……” “谢林晚,注意你的说辞。”祁凤鸣最先冷笑出声,“褚老将军德高望重,可不是你能随意开玩笑的对象。” 他就说,谢林晚怎么还真就敢来褚宅,现在瞧着,分明是谢家派来搅局的吧? 就只是他们低估了谢景旻。在祁凤鸣看来,顶多二十分钟后,谢景旻就能帮老爷子恢复正常。这一切注定了谢家不但算计成空,还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得罪褚家。 “防护服穿上,我带你过去。”一个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过去?去……”祁凤鸣沉着脸,下意识就想呵斥,等瞧见开口的人是谁时,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却是忽然开口的不是旁人,正是刚才还在几十米开外的魈。 就是借祁凤鸣三个胆量,他也不敢怼魈一句。 甚至还下意识的退到一边,给魈闪出一条路来。 谢林晚点了点头,跟在魈的后面就往里疾走。“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之前偶尔恢复了一点属于褚国伟的记忆后,老爷子曾再三交代过,要是他真的出现了精神力暴动,家人一定不许因为顾惜亲情,就阻止执法大队,以致给旁人带来麻烦,或者制造危险。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褚将军——”看见两人离开,祁凤鸣压低声音道,“谢教授治疗时,向来不允许有旁人……” 褚行皱了下眉头,略略安排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褚鸣涧犹豫了一下,悬心爷爷和父亲之下,也跟着往里走。 两人都是作战型精神力者的佼佼者,很快追上了谢林晚和魈。 四人很快到了褚国伟的房间外,褚行抢上前一步: “两位先等等,我来开门。” 随即上前,缓缓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下一刻,褚行微微弓着的后背瞬间僵硬。却是无数道强大到可怖的精神力正扑面而来,至于房间内的地板上,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谢景旻,还有一个,则是父亲褚国伟。 “爸——”褚行惊得魂儿都要飞了,猛地推开门,刚要冲进去,不想本来蜷缩在地板上的褚国伟忽然睁开眼,随即一跃而起,半跪地上,做了个拔木仓的姿势,然后曲指如木仓般对准褚行,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 明明全是假动作,褚行却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还没等他站稳呢,头顶上方那里的红木门上就破了个洞。 “魈警官——”褚鸣涧下意识挡在了门前,看向魈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哀求—— 爷爷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精神力暴动。这样狂暴的程度,魈分明已经有了出手的绝对理由。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控制住老爷子!”谢林晚咬牙——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刺激的狠了,才会发狂。她倒是有帮老爷子的方法,可必须得近距离。 魈随即欺身上前,褚鸣涧下意识的就想拦一下,却被褚行给拉住: “你爷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褚叔叔,你和褚营长一起进去,”谢林晚随即道,“现在的老爷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褚国伟已经够强悍,现在又加上个“陆潮生”,两两叠加之下,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魈的实力自然可以控制住老爷子,却依旧有很大几率会受伤。再有老爷子的状态,极有可能还会伤着他自己。 如果说之前褚行对如此年轻的谢林晚还有些疑虑,等亲眼见识到谢林晚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 竟然还没有见到老爷子本人,就能看出老爷子面临的处境,这样神秘莫测的感知力,褚行也就听传奇故事时听说过。 当下跟在魈的后面,就进了房间。 第135章 第 135 章 几乎是在两人冲进房间的同一时间,褚国伟原地一个后空翻,就躲到了阔大的红木桌子后,动作之敏捷,藏匿能力之强,哪里像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分明就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样。 魈抓住褚鸣涧的肩,随手往旁边一推,抬手把褚鸣涧推到另一边角落的同时,自己跟着就地一滚,恰好置身另一边的视觉死角处。 “魈警官——”褚鸣涧神情中隐隐有着恳求的意思,“给我点儿时间,让我跟爷爷谈谈……” 刚才一瞬间,魈身上迸发出的可怕战力当真让褚鸣涧胆寒,更是直觉,要是魈痛下杀手,爷爷必然会受伤。 从小是爷爷一手教养长大,褚鸣涧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褚国伟在他的面前倒下。 魈虽然没说话,却明显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褚鸣涧遥遥冲魈颔首致意,抓住这个机会,无比焦灼的冲着红木桌子的方向道: “爷爷,我是鸣涧……” “你现在这个样子,全家人都担心……奶奶都病了……” “……爷爷你还记得吗?曾经你跟我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奶奶了,当年你身在战场,奶奶一个人撑起了全家……上要孝敬二老,下要抚育幼儿……您说戎马一生,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守在奶奶身边,以弥补当年的缺憾……这些话,您都忘了吗?” 死寂一片的红木桌子后,一点细微的呼吸声终于响起。 “爷爷,您想起来了对不对?”褚鸣涧声音顿时有些激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爷爷现在的精神力状态竟然恢复到了从前的巅峰时刻。所谓“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身形比褚鸣涧还要矫健,这样诡异的情景,简直让褚鸣涧目瞪口呆。 “你刚才说,警官?”红木桌子后,褚国伟的声音终于传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显对“警官”这两个字很是在意。 魈的身形,略略绷紧了一些。却是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两道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从他藏身的位置扫过。 褚鸣涧直觉,应该是爷爷感受到了威胁,才会这么在意突然出现的魈警官: “爷爷您别紧张,除非您确实危及了普通人的生命,不然魈警官不会对您出手的。” “……警官?证件扔过来……”褚国伟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异常高亢。 从来但凡魈出现的地方,身上的装束和别具一格的面罩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就是冲着“魈”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人敢提出查验他的证件。 褚鸣涧自然知道这一点,虽然有些为难,却更激动于褚国伟终于肯和他交流这件事:“魈警官,麻烦您……” 魈静了一下,下一刻从衣兜里摸出一本证件,朝着褚国伟的方向丢了过去。 明明看着他的动作并不快,可随着证件掉落,红木桌后的褚国伟却是短促的“呀”了一下,明显是被砸了个正着。 褚鸣涧越发心惊。平时一向自诩甚高,放眼眼下华国的年轻一辈,很少有人能让褚鸣涧放在眼里。 即便是名声在外的魈,褚鸣涧曾经也觉得,应该是盛名在外,本人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谁又知道呢。 今天近距离接触,才恍然发觉,魈哪里是名不副实啊,分明实力比传说中还要可怕—— 当褚国伟一点儿声息都不发出来时,褚鸣涧只知道他在书桌后,却并不能判断出具体位置。而魈的距离明明和褚鸣涧相差无几,却是无声无息间,就精准的捕捉到了褚国伟的具体所在。 这也就是魈没有痛下杀手,不然褚国伟怕是这会儿已经受伤了。 随着轻微的“嚓”的一声响,下一刻书桌后面的褚国伟“唰”的一下站得笔直,面对着魈藏身的方向,五指并拢行了个军礼: “警监好。” 那激动的小嗓音,让褚鸣涧好险没哭出来—— 明白了,现在出场的是“陆潮生”。 “你,是警察?”魈沉沉的声音跟着响起。 “是。”褚国伟大声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站过来……”魈的话说了一半,视线猛地一凝。 却是之前倒地昏迷的谢景旻忽然睁开眼睛,极快的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砸向褚国伟的同时,身体随之在地上一滚。 褚国伟明显根本没把谢景旻放在眼里,察觉到他攻击的同时冷哼一声,本是朝着门那边滚的谢景旻身体瞬时转了个弯,一头撞在了墙棱上,头破血流后,再次昏了过去。 “制住他!”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乎是谢林晚声音落下去的那一刻,褚国伟也被谢景旻丢出来的药瓶砸了个正着。 褚国伟的神情明显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怔忡的片刻间,魈已经鬼魅似的袭到,和他几乎同时动作的,还有褚行—— 一直到冲了过去后,褚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竟然对谢林晚的命令没有一丝一毫抗拒的意思。 褚鸣涧还没回过身来,那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压制了褚国伟,魈更是拿出一副特制手铐“咔嚓”一声拷在了褚国伟的手腕上。 等一切做完,褚国伟有些发直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 “混账!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谁让你们闯进来的?勤务员——” 正好跑到近前的褚鸣涧神情猛地一喜: “爷爷,您记起来……啊!” 却是褚国伟一口唾沫就吐了过来: “小兔崽子是谁家的?别以为叫声爷爷,我就能饶了你!” 褚鸣涧…… 褚鸣涧擦掉脸上的唾沫好险没哭出来—— 明明前几天嗜睡时,偶尔清醒的是爷爷人格时,还能认出自己来。怎么现在精神了,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爷爷,是我,我是鸣涧啊……” “明贱?暗贱我也饶不了你!”褚国伟狞笑。 看儿子狼狈不已的模样,褚行也有些不忍心: “不是,爸……” 却被褚国伟咆哮着打断: “叫祖宗也不行!” “还敢冒充我儿子……” “我没有冒充,我就是褚行啊……” 不提防还没有说完,又一口唾沫吐了过来: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也敢冒充我行崽!” 褚行…… 褚鸣涧默默的摸出一张纸巾,递给同病相怜的父亲。 褚行刚接过来,就听见刺耳的“哗啦”声响起,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是褚国伟正咬牙要掰开手铐,就这么片刻间,竟然就把手铐挣出了一道裂纹。 这也就是手铐是特质的,不然褚国伟怕是早就夺门而出了。可即便如此,并不是说几人就安全了,看手铐的模样,怕也就是十多分钟,褚国伟就能挣开了。 “鸣涧你去打盆热水,水温要六十度左右的。” 等褚鸣涧端来热水,谢林晚从兜里拿出几张精心制作的符篆,全数投入水中,等朱砂氤氲开来后,浸湿毛巾,极快的把皮肤上沾染了谢景旻砸过来药液的地方给清洗干净。 “……等老爷子恢复过来,我再给你们留几张符篆,就按照我刚才的步骤,给老爷子擦拭……” 随着那几张符篆化开,褚鸣涧只觉五脏六腑都是舒坦的。 当下就想明白,谢林晚化入水中的符篆,肯定和他们常见的不同,其中蕴含的特异功效,根本是褚鸣涧闻所未闻。 “刚才谢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教授那是什么药?” 得是何等歹毒的药物,才需要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一种古药……”和从前一样,之前不过是闻见一点儿气味,谢林晚就第一时间判断出,谢景旻掷出去的小瓶子里,分明是谢家祖传的保命秘药—— 但凡沾染这种药物,精神力者先是丧失精神力,可这个时间却是极短,也就顶多三分钟。 像褚国伟这样的强者,怕是一分钟就差不多了。 谢林晚正是因为熟知这药效,才会让魈和褚行赶紧借机控制褚国伟。 “要是,没能及时清洗掉呢?”问出这句话时,褚鸣涧心里就有些发紧—— 这样的破解方法,即便是知道,可短时间内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厉害的符篆? “那就是现在这样。”谢林晚已经擦干净手,贴近褚国伟的精神力海,“陷入狂躁状态,直至精神力消耗殆尽,彻底成为废人……” 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死人。 褚鸣涧视线在依旧昏迷的谢景旻身上定住—— 真是无法治疗褚国伟,褚家也不会勉强。结果谢景旻拍着胸脯说,爷爷的病,他肯定手到擒来的前提下,身上还暗藏着这么歹毒的药物。 这也就是谢林晚及时赶到,不然简直无法想象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其心可诛”,说的就是谢景旻这个小人了。 “老爷子体内两道精神力,一道晦涩,一道圆融,应该分别属于陆潮生和老爷子……” “圆融的那道肯定是我爷爷……”褚鸣涧想也不想就道。 谢林晚也是这么想的,当下闭目,一点点深入褚国伟的精神力海。 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向见多识广的褚行都目瞪口呆—— 按照常识,谢林晚精神力能这么畅通无阻进入父亲体内,分明昭示,谢林晚的精神力还要在父亲之上。 还有一点更让褚行不敢相信的,那就是谢林晚竟然能在非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下,让体内精神力外放。 这样的事情,褚行根本是听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亲眼所见,褚行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会是真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晚终于停住手。 “那道晦涩的,解决了?” 褚行和褚鸣涧几乎同时开口。 “本来是可以解决的,”谢林晚斟酌着道,“就只是老爷子,现在不让……” 看两人都有些懵懂,又加了一句: “老爷子马上就会醒来了……” “醒来……”褚鸣涧忽然抬头,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谢林晚还没有开口,褚国伟就慢慢睁开眼来。 和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撞上的第一时间,褚鸣涧眼圈一下红了: “爷爷——” 第136章 第 136 章 “鸣涧——”和刚才的龙精虎猛相比,现在的老爷子无疑不是一般的虚弱。 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被谢林晚拦住: “老爷子您先躺着吧……” 老爷子之前精神力虽然稳定,可毕竟岁月不饶人。之前暴躁版的“褚国伟”和雷厉风行版的“陆潮生”折腾之下,身体会受到了才怪。 “刚才,我身体里另一道精神力——”老爷子抬眼看向被魈和儿子孙子簇拥在中间的谢林晚,眼睛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震惊—— 儿子褚行和孙子褚鸣涧不用说了,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拖到今天。至于说魈,即便对方没开口,那浑身的杀气也是遮都遮不住。 老爷子以为,这要是在古代,他敢担保,魈肯定是白起那样的杀神。 而刚才突然涌入体内的那道精神力,则如浩瀚大海,不但无穷无尽,更是尽显仁心。 之所以不敢相信,则是因为,眼前这女孩子真的,太小了…… 老爷子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天纵奇才这回事。 “爷爷,刚才,确实是谢大师帮了您……”相较于之前拿谢林晚当邻家妹妹时的心态,现在的褚鸣涧语气中无疑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恭敬,连对谢林晚的称谓,都从之前的“谢小姐”,变成了“谢大师”。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咳咳……”老爷子想要笑,却不慎扯动了伤口,一时疼的直抽气—— 所以说什么年纪的人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 这么想着,看向地上依旧昏迷的谢景旻眼神就有些不善—— 之前整个人都处于骤然回到年轻时代的亢奋中,褚国伟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眼下恢复正常,却是渐渐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异常,怕是都和谢景旻有关。 “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褚行明显和老爷子想到了一处。 “应该是谢教授,把老爷子的异常归结到,阿尔茨海默症这一类了……” 谢林晚想了想道。 “阿尔茨海默?”褚国伟把这几个字咀嚼了一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说谢景旻根本是把他当成了老年痴呆患者? 一旁的褚行却是有些尴尬。事实上因为老爷子这几年的反常,确实有专家认为,不排除是阿尔茨海默引起的意识误差。 “可即便当成那个什么,我爷爷也不该这个样子啊……”褚鸣涧咕哝道—— 之前会对谢景旻抱的希望最大,就是因为之前谢景旻治愈阿尔茨海默患者的轰动新闻,可既然是治愈,怎么老爷子就表现得这么反常? 根本是直接跳回到了年轻版的时候。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老爷子之前的表现,应该有陷入幻境的原因……” 甚至谢林晚觉得,极有可能那位所谓的阿尔茨海默痊愈者,也是被谢景旻给“固定”到了幻境中头脑清醒的状态。 只是因为掌控谢家的计划受阻,谢景旻有些急于求成,没有把相关的细节给铺垫好,再者他没有想到,老爷子自称“陆潮生”,并不是因为意识混乱,而是确然有那么一个人存在,才导致他的计划出现偏差—— 没有后面记忆的“年轻版”的褚国伟,遭遇同样因为幻境差不多恢复了全部记忆的陆潮生,两相碰撞之下,好险没让老年版的老爷子原地去世。 “你的意思是,世上真有陆潮生这个人?”褚鸣涧大惊。 谢林晚没有说话,却是看向老爷子。 “是。”老爷子点头,神情窘迫中又带了些沉重—— 事实上对他现在这具身体来说,恢复了“年轻状态”的自己,无疑比明显更加睿智的陆潮生更能折腾。 “陆潮生是名警务人员……”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体里……”说着看向魈,“你查一下,羽林警局,是不是有个叫陆潮生的警官……” 魈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魈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手机上的信息,随即把手机递给褚行。 褚行看了一眼,随即皱了下眉头: “一个有污点后失踪的警员?” “让我看看。”褚国伟随即道。 褚行把手机递过去,褚国伟拿起来,等看到上面的内容,明显就怔了一下—— “陆潮生,原羽林刑侦大队支队长……” 看他的履历,算得上耀眼—— 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华国赫赫有名的警官大学,毕业时京市总局这边直接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陆潮生却是拒绝了,选择了回到羽林。据上面记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老娘和心爱的姑娘,都在羽林。 作为前途无量的俊才,陆潮生甫一回到羽林就受到重用,屡破命案、立下大功之下,很快做到支队长的位置。 只应该是年纪太轻,官职升的太快,升任支队长后没几年,羽林那边就接到检举信,说是陆潮生办案时收受巨额贿赂…… 虽然最后没有确凿证据之下,事情不了了之,可陆潮生的仕途依旧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应该是太过年轻,没有经过事,陆潮生大受打击之下,就开始怨天尤人,工作时也是,还不时借酒浇愁,终是因为醉酒误事,导致经手的一件案子出现大的纰漏,被降职处理,曾经威风凛凛的刑警大队支队长,硬是变成了偏远派出所一个顶着个大处分的小警员…… 陆潮生的失踪,就是在他成为片警的一年之后…… 从他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之久,当地警方包括陆潮生的家属多次发布寻人启事,却是始终没有陆潮生的一点消息…… “我不相信,”褚国伟放下手机,神情认真,“陆潮生不是那样的人。” 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大部分时间一直是“陆潮生”在掌控身体,并不是说老爷子始终一无所觉: “我当初摔得应该比你们察觉到的还要厉害……” 事实上老爷子猜测,他应该是撞到了脑部的重要部位,不是“陆潮生”的进入,说不定当年很有可能不治。 还是通过这些年的温养,老爷子才逐渐恢复。可即便是本我处于昏睡状态,老爷子却是依旧可以感知到陆潮生—— 这是一个阳光正直的警官。 “……之前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陆潮生对他作为警察的身份以及母亲和妻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 这道虚弱的精神力,即便忘了世间所有,潜意识里却依旧牢记着他作为警察的职责。所以即便再怎么对母亲和妻子思之如狂,却始终不会伤害任何一个褚家人。 在忘了所有后,还渴望能够回家奉养老娘、执手爱妻。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贪污受贿联系在一起?身体都没有了,还牢记着警察的职责,怎么可能会因为遭到误解,就消极怠慢工作?” 其实不是谢景旻的捣乱,察觉到老爷子才是这具身体的在主人后,陆潮生就第一时间承诺,他愿意自行湮灭,就只是还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能让他回家,看一眼老娘和妻子,以及,那个从未谋面的小生命…… “陆潮生不是想起来大部分记忆了吗……”褚鸣涧有些疑惑,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应该知道吗? “他也不知道。”老爷子叹了口气。按照陆潮生的说法,他一睁眼,就在老爷子体内。而那之前发生了什么,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一趟老爷子摔下去的地方。”谢林晚道。 “行。”褚行点头,又吩咐褚鸣涧,“我陪晚晚过去,你送爷爷去医院……” 话还没说完,却被褚国伟打断: “我不去医院,我和晚晚一起去事发地……” “爸您的身体……”褚行就有些担心。 “我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老爷子却是不肯,又看了眼谢林晚,“再说,不是还有晚晚吗……” 之前还觉得谢林晚是个小孩子,现在就连褚行都觉得,这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再有褚行也知道,他铁定拗不过老爷子,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还是得先让医生瞧瞧……” “是啊,也不急在这一时。”谢林晚也劝道。 “你让他们赶紧进来……”老爷子叹息一声——≈gt; 随着他主体意识的回归,属于陆潮生的那道精神力就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虚弱起来。 老爷子真是担心,陆潮生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消散了。 “他怎么办?”要离开房间时,褚鸣涧指了指地上的谢景旻,语气厌恶—— 虽然谢景旻误打误撞,竟然让陆潮生的记忆相对完整了些,却是险些害了爷爷的性命。 而且谢景旻所用的手段,实在是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些邪性,可偏偏疗治精神力方面,向来没有一定之规,即便位高权重如褚家,也并没有办法定谢景旻的罪。 “跟他一起的那些人呢?让他们过来把人带走。”褚行冷哼一声—— 之前祁凤鸣等人针对谢林晚的情形,褚行无疑也都看到了,眼下这么做,未尝没有给谢林晚出口气的意思。 外面的祁凤鸣等人这会儿可不是也等的急了? 明明谢景旻进去时,跟他们交代过,快则半个小时,慢则四五十分钟,他就会从里面出来。结果现在都有两个四五十分钟了,也没瞧见谢景旻的影子。 更可气的是那个谢林晚和褚家的态度—— 之前谢景旻可是交代过,他疗治时,不许任何人进入。 结果谢林晚一说褚老有危险,那个魈就跟脑袋进水了似的,帮着谢林晚也就罢了,褚家人竟然也相信了谢林晚的鬼话。 祁凤鸣甚至怀疑,褚行这样没脑子的,到底是怎样坐上现在的高位的?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到褚家的勤务员匆匆跑过来: “薛医生呢,快跟我过去一趟……” 祁凤鸣眼睛顿时一亮—— 薛医生可是脑部问题专家,勤务员让他过去,难道是,老爷子彻底清醒了? 这么想着,忙上前一步,追上勤务员的脚步: “是不是老爷子醒了?” 老爷子醒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勤务员也就没瞒祁凤鸣,当下点了点头: “不错。” 祁凤鸣愣在原地半晌,下一刻兴奋的击了一下掌—— 他早就知道谢景旻绝非常人,以褚家非同一般的地位,以后谢景旻会到达什么样的高度,简直不可想象。 越发觉得之前做出的和谢家决裂、追随谢景旻的决策当真英明之至。 至于说谢林晚这会儿都没出来,按照祁凤鸣的想法,怕是正躲在哪里哭呢。 正想着是不是也申请跟进去看一下,又有一个勤务员跑过来: “你们都是和谢教授一起过来的?” “是。”祁凤鸣忙点头,瞧着勤务员的眼神就多了些希冀,“是不是谢教授让我们进去?” 勤务员没回答他们的问题,只往一个房间处指了下:“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祁凤鸣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祁凤鸣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祁凤鸣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祁凤鸣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你们过去吧,医生就在不远处,你们接了人后,就直接过去找医生。” 找医生?祁凤鸣无疑怔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明白,“找医生”什么的,铁定是指褚老爷子了,能在褚家人面前露面,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忙点头: “好的好的。” 走了几步,祁凤鸣又站住,回身瞪了一眼祁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你们去吧。”祁宴脸上却是并没有祁凤鸣以为的懊悔,“我就不过去了。” 祁凤鸣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 “行,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 说着也不再理祁宴,和越涓几个转身朝着勤务员指的房间去了—— 今天的事足以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把老大这一支给赶出去了。 几人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勤务员说的那个房间。 已经能想象得到里面这会儿该是如何的热闹,祁凤鸣敲门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结果连敲了十来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不在这里?”疑惑之下,祁凤鸣直接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要回身时却是一滞,越涓的视线也正投向角落那里,两人几乎是一起惊叫道: “谢教授?”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声音太大了,还是谢景旻也该醒了。下一刻谢景旻就睁开眼睛,却是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脸色煞白的就往外冲。 站在门边的祁凤鸣和越涓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正着: “谢教授?” 两人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没在房间里发现被救治情形的褚老? 再有谢景旻就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凤鸣,越涓?”饶是颇有城府的谢景旻,这会儿也僵在了那里。 “是我们,”祁凤鸣点头,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眼,“对了,怎么没见褚老爷子?” “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景旻终于又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你们刚才说,褚老……” “是褚家的勤务员,”祁凤鸣越发疑惑—— 怎么谢景旻的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褚老在哪里…… “勤务员说褚老已经醒了,让我们过来找你……”越说语速越慢—— 刚才勤务员的态度确实很是冷淡。要知道这之前,他们可是被褚家奉为上宾。 “您唤醒了褚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房门忽然打开,褚鸣涧和褚行扶着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褚家人的身边,除了魈之外,还有谢林晚。 “丫头,我们上车吧。”褚国伟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什么天材地宝似的,那叫一个慈祥。 褚行和褚鸣涧对谢林晚的态度也不遑多让。 骤然瞧见褚国伟,谢景旻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等看到谢林晚,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谢林晚?”祁凤鸣的模样,也是和见了鬼似的—— 不是谢景旻救了褚国伟吗?怎么褚家人却是把昏迷不醒的谢景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是对谢林晚那小丫头奉若上宾? 忽然想到一个堪称荒谬的理由—— 难不成褚国伟会恢复过来,其实是谢林晚的缘故? 褚鸣涧的声音正好传来: “谢大师,我奶奶让我替她给你说声谢谢……” 第137章 第 137 章 谢大师?感谢? 祁凤鸣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又掏了掏耳朵。再不想承认,祁凤鸣也只能接受现实—— 竟然真的是谢林晚唤醒了褚国伟。 之前越澈信誓旦旦说他之所以能够醒来,全都是谢林晚的功劳时,祁凤鸣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越澈对谢家有多言听计从,根本是有目共睹的。 会撒下天大的谎言,肯定也是配合谢家的要求。 虽然不懂谢家为什么会这么不遗余力要捧着谢林晚,可什么唤醒植物人之类的,却八成是假的。 现在却是再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褚家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绝不可能拿褚老爷子的事开玩笑。 换句话说,谢景旻之前信心满满的说他一定可以治好的老年痴呆患者褚国伟,最后却全都是谢林晚的功劳。 倒是谢景旻,不但没能帮到褚家,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和褚家结了梁子—— 褚家虽然势大,可从不曾以势压人。 会任凭谢景旻昏倒在地理都不理,足见谢景旻应该做了多让褚家不能接受的事。 祁凤鸣都能想到的事,谢景旻如何想不出来?定定的瞧着谢林晚,眼神中的阴郁几乎能实质化。 堪堪要走过去的谢林晚瞬时站住脚,偏头看向谢景旻,神情似笑非笑: “谢教授有什么指教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谢小姐来得,真是时候……”谢景旻已经恢复了正常,抑扬的声音,有着别样的韵律,“不过好在,老爷子好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听谢景旻这么说,祁凤鸣等人顿时恍然—— 就说嘛,谢林晚那个黄毛丫头,能做什么?合着根本是捡了漏。甚至大家已经脑补出当时的具体情景,肯定是谢景旻晕倒的时候,谢林晚和魈正好赶到,然后好巧不巧,褚国伟就醒了。 褚行和褚鸣涧适逢其会之下,就把功劳记到了谢林晚头上…… “谢教授有话直说就好,倒也不必藏头露尾。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说老爷子会好起来,都是你的功劳,而我不过是个窃取旁人东西的小丑……”谢林晚带笑的声音跟着响起,宛若金玉相撞,又像是一缕和风,明明温暖和煦,却是把世间阴谋诡计涤荡了个干干净净。 正一脸心领神会模样的祁凤鸣脸色忽然一僵—— 虽然不敢相信,可谢景旻开口之前,他明明已经确信,这次比拼,是谢景旻处于下风。结果谢景旻一开口,他就再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就控制不住立马倒戈。 换句话说,谢景旻仅仅靠声音,就差点儿掌控了他的神智,还有那小小年纪的谢家女,则同样靠声音,又让所有人回归正常。 一时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按照大家的普遍认知,灵舞者想要影响到旁人的精神,必须要借助一定的媒介,结果这两人却不过随随便便一开口,就能让场面瞬时失控。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似的。 谢景旻也终于维持不住平静,神情变得苍白。 “巧言令色!”褚鸣涧哼了一声,看向谢景旻的眼神中,是全然不加掩饰的厌恶,随即看向勤务员,“怎么人还在这里?” 又看向褚行: “爸,我给家里其他人都发个短信吧,让他们可别被这样的欺世盗名之徒给坑了。” 这下不但谢景旻,就是祁凤鸣脸也变得没了血色—— 褚鸣涧这番话,分明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以后褚家势力范围之内,不会有谢景旻的容身之地。 那他们这些追随者…… 还没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勤务员已经过来赶人了。谢景旻再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往自己的车子疾步而去。 祁凤鸣顿了下,很快就做出了抉择—— 既然已经跨出了追随谢景旻的第一步,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好在褚家并不能一手遮天,谢景旻可是总统府的贵客,更别说,前天经谢景旻出手治愈的那位阿尔茨海默患者,身份可不比褚家低。 看谢景旻走到车边,祁凤鸣忙小跑着跟上去—— 来的时候,他就是和祁凤鸣同坐一辆车。 不想刚来到近前,车门就被谢景旻大力关上,不是祁凤鸣见机快,说不好手指头都会被夹掉。 车子的遮蔽性能明显不是一般的好。没有人发现,谢景旻刚坐上车,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之前装得自然,可事实却是这样不凭借任何媒介,就让精神力外放,根本就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技。 之所以拼着精神力海受损,也要这么做,是因为褚家在谢景旻的计划中实在太重要了。 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秘技,谢林晚竟然也懂,而且还能用,更是反制了他。 如果说还有哪里觉得安慰,那就是谢景旻以为,这会儿的谢林晚怕是比他还要难过。 又想到果然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之前竟然以为谢家只是把谢林晚当成谢薇的替身,现在看来,要么谢林晚真的是谢薇的女儿,要么就是谢林晚本身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才让谢家这么敬着…… “丫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褚国伟这会儿明显也有些担心。 “我没事。”谢林晚眉眼弯弯,“就是那位谢教授,怕是有些不好受……” “一个欺世盗名之徒罢了。”看谢林晚神情闲适,褚国伟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哼了一声,“明天我就去一趟沈应铭那里……” 沈应铭不是别人,正是华国现在的总统。褚国伟的意思很清楚,谢景旻其人心术不正,或者也确实有些本事,却依旧不适合让他在科学院中有太大话语权。 “要是越澈没伤到就好了……” 越澈那人虽然性子冷些,却是个正直的,科研能力之强,更是少有人能及。 谢景旻之所以刚一归国,就受重用,除了和眼下的国际形势有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越澈。 “我爸已经好了啊。”谢林晚神情疑惑。 “你爸爸?”褚国伟明显愣了一下,更让他震惊的则是谢林晚话语里透出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越澈,他精神力没有受损?” “没有啊,我爸现在就是身体还有些弱,精神力却是完全没问题的。”甚至在她的勤勉修补下,较之从前还有强一点。 “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褚国伟简直惊喜莫名——对他们这些一向坚持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一心想着国家的人而言,越澈这样的顶级科学家,当真是国宝中的国宝,褚国伟真是宁肯自己受伤,也不愿越澈出丁点儿事。 眼下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当真是开怀至极: “越澈这些年也是吃尽了苦头,现在谢家那边终于又肯接受他了,还有了你这么个女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嗯,我爸爸可开心了。”谢林晚笑着点头—— 即便相处的时间很短,谢林晚能感觉到越澈对着她时的珍视,以及惶恐…… “我跟外公和我爸他们说一声。”谢林晚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越澈紧张的声音随即传来: “晚晚……” “嗯,爸爸,是我。我和褚爷爷他们出去办点儿事,这两天就不回家了……” 羽林距离京市走高速也得二十多个小时,可真是一直坐车的话,老爷子的身体肯定吃不消。走走停停的话,估计要后天才能到羽林了。 “要好久吗?”越澈声音担心里又有些心神不宁—— 才刚相认,女儿就离开视线,那滋味儿当真不好受。 “顶多两三天。”谢林晚嘻嘻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爸爸你在家好好养身体,还有帮我盯着外公,外公他血糖高,还老爱偷吃甜食,您一定帮我盯好了……” 听说要盯岳父的梢,越澈明显迟疑了一下,可对着女儿的信任,到底还是大义凛然的点头: “晚晚你放心,爸爸铁定帮你盯着,要是你外公敢偷吃,我……” 下一刻越澈压得低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指定给你通风报信……” 至于说惩罚岳父,越澈还是没那个胆子的,这惩戒权什么的,最好还是还到女儿手里。 谢林晚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觉得爸爸越来越皮了…… 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一行人路上走走歇歇之下,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到达羽林。 本来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要直接上山的,却被褚行给拦住: “我已经订好了饭店,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上山。” “而且爸,就是你不累,晚晚也累了。”唯恐劝不住老爷子,褚行又来了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说得你老子好像多不近人情似的。”褚国伟瞪了一眼—— 要就是他们这些糙老爷们就算了,晚晚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他们跑了这么远,老爷子怎么忍心她饭都不吃就跟着往山上去。 瞧见有汽车过来,当下就有个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孩子跑过来,明显就是饭店负责帮着泊车的服务生。 这会儿正是饭点,车子明显就有些多。 男孩子不停奔跑之下,额头上以及鼻翼两侧都是细小的汗珠。只虽然瞧着很累,男孩子服务态度却依旧好的没话说。 “谢谢啊。”褚鸣涧把车钥匙递给男孩子。随即跟上正抬脚往台阶上去的谢林晚等人。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刹车声,连带的还有汽车的剧烈摩擦声响起。 褚鸣涧回头,就瞧见一辆突然冲出来的悍马,正好和他刚才交给男孩子的自家的车撞在一起。 即便男孩子车技了得,匆忙之中来了个紧急避让,左侧车头那里依旧被刮下一大片车漆,连带的车灯也碎了。 褚国伟几人吓了一跳,褚鸣涧也忙小跑着过去,顾不得车子怎么样,先探头往里面看: “兄弟,有事没?” 男孩子还没回答,悍马车主却是先从车上下来,直接绕过褚鸣涧,上前就用力拍打车窗: “他妈的,你丫怎么开车的?还不滚下来!”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褚鸣涧脸色顿时一沉—— 虽然刚才事发突然,可只要不是眼瞎就能看出来,根本和男孩子没什么关系,明明是悍马车突然冲出来,横冲直撞之下,两车才会撞上。 明显没有想到,还有人敢和他叫板,悍马车主倏地回过头来,神情凶狠: “我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腿打折……哎呦!” 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褚鸣涧上前拧住胳膊,顿时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 “你敢对我……哎呦……兄弟,兄弟,都是误会……” 说话间,车门终于打开,额头上红肿一片的男孩子从车上下来。 “陆梓阳,是你开的车……”悍马车主声音尖利,显得是认识男孩子的。 “你让他放开我,要赔多少钱,我认了……”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褚鸣涧哼了一声,抬手一推,悍马车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车上,痛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褚鸣涧也没理他,只看向陆梓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梓阳捂着额头,神情虽然有些痛苦,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还要再说,有汽车的蜂鸣声响起,褚鸣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捞起陆梓阳,极快的往旁边跳去,耳听得又一声嚣叫声传来,却是悍马车主趁两人说话的时候上了车,冷笑着朝两人冲了过来,也就是褚鸣涧是身手了得,不然两人怕不都要被撞飞。 “混账!”不但褚鸣涧,就是褚国伟也变了脸色——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成这样的。 眼见得没撞上,那悍马车主也没再拐回头来继续撞,只把头伸出车窗,冲陆梓阳和褚鸣涧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 第138章 第 138 章 一阵急促的轰鸣声后,悍马车扬长而去。那副嚣张的模样,让褚鸣涧神情彻底失控,拳头更是捏的咯吱咯吱响。 “车子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褚行过来,脸色也难得的愠怒无比—— 到了他这个位子,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现在这样,明显也是怒极。 对上褚行关切的视线,陆梓阳沉默的摇了摇头,又从兜里摸出一个钱夹,把里面最后一个钢镚都倒出来,也不过才有一百六十三块钱,双手捧着送到褚鸣涧面前,陆梓阳深深鞠了个躬: “对不起,我现在手里就只有这些……我知道不够修车,不过请你们相信,我一定会攒钱还上的……” 手里这些钱,是他今天帮人泊车拿到的所有小费了。而褚鸣涧的车,明显是顶级豪车,他这点钱,怕是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你说什么呢?”褚鸣涧把陆梓阳拉起来,“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就是修车,也要刚才那兔崽子修……” “他不会给你们修的……”陆梓阳脸色却是更加不好,匆匆撕了张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连同那一百多块钱一起往褚鸣涧手里塞,“我真的会还钱的……” “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不然我怕来不及……” 郑阙和他有仇。按照郑家的说法,自己的父亲陆潮生,欠他们一条命…… 从记事起,陆梓阳就总是被郑阙针对。就是刚刚,郑阙会突然发动车子朝他们撞过来,未尝不是因为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是陆梓阳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王八蛋还会回来?”褚鸣涧一下听出来陆梓阳语气中的未尽之意。 “嗯。”陆梓阳点头—— 郑家可是羽林首富。可事实上陆梓阳听洪爷爷说过,郑家的财富,应该不止于羽林首富这么简单,说不好真是郑家愿意公布,在整个华国都能数得上号。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郑家那么有钱,却愿意一直窝在羽林这个小地方,却不能改变一个现实,那就是羽林这里,郑家确实不是一般的嚣张跋扈。 “他还肯回来就好,倒省得让人查了。”虽然悍马速度快,褚鸣涧依旧靠着精神力者的强悍记忆,把那串数字给记了下来。 本来还想着交代人查一下,现在对方既然不是省油的灯,那就更省事了。 “不是,”陆梓阳明显有些着急—— 褚鸣涧一行衣着不俗,气度非凡,开的车子也都是豪车,陆梓阳自然能看出来对方应该也是有来头的。 可问题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陆梓阳并不认为对方真能拿郑阙怎么样。 褚鸣涧却明显没有把陆梓阳的警告放在心上,只嘱咐他: “你去跟你们经理请个假,然后就跟在我们身边……” 什么狗屁郑家,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刚才郑阙之所以会恼羞成怒,明显是因为自己对他出手。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还是不能让陆梓阳单独呆着。 明显没有想到,褚鸣涧还真要跟郑家杠上,甚至褚鸣涧的模样,还有给他出头的意思,一时心里就有些酸涩: “我没事的……” 他也是精神力者,即便被郑阙揍几下,恢复的也不是一般的快。 “小阳你还是听这位先生的,”酒店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忙抢在陆梓阳拒绝之前道,又冲着褚国伟一行不住鞠躬,“小阳就麻烦你们了……” “洪叔叔……”陆梓阳明显不是喜欢麻烦旁人的,闻言就想抗议。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叔叔?”那位洪经理瞪了陆梓阳一眼,“还是说,非得你洪爷爷过来了,你才肯听话?” 听洪经理提到“洪爷爷”,陆梓阳顿时蔫了,再不敢多说一句,乖乖的跟在褚鸣涧等人身后往酒店去了。 “别忘了先拿急救箱,擦一下药……”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洪经理叹了口气,到底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爸,那个郑阙……”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打断: “郑阙,郑家那个小王八蛋?他又去欺负小阳了?怎么欺负的?小阳有没有事?” “我让小阳到你眼皮底下做事,就是为了让你护着他些,你就是这么给我护的?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没用的儿子……” 洪经理被骂的眼角直抽抽,好容易才截断老爷子的话头: “爹呀,您别忘了,您可就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把我骂不活了,对您老也没什么好处吧?” “……我觉得,您最好还是跟石叔叔打声招呼……那个郑阙可不是省油的的灯,十有八九会带人报复回来……” “你的意思是,小阳今天没吃亏?”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好,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过去……”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家老爷子说了什么,洪经理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郑阙刚才确实吃了亏,可问题是,让他吃亏的并不是陆梓阳。相反,陆梓阳额头上撞的,或者并没有什么大事,可瞧着却不是一般的吓人。 洪经理已经能预感到,真是父亲来了,十有八、九,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虽然叫苦不迭,可也不敢这么掉头就走。 那边陆梓阳已经跟着褚国伟一行进了订好的包间。 包间足够大,做了褚国伟等人并两个勤务员之外,依旧很是空落。 年轻时的褚国伟或者性情有些暴躁,年龄大了,脾气就温和多了,尤其是对小辈,包容性不是一般的强。 看陆梓阳有些局促,就招呼他坐在褚鸣涧旁边: “让他们赶紧上菜吧,晚晚怕都饿坏了。” 看褚家人是真不当回事,陆梓阳越发担心。 “好人有好报,”谢林晚瞧着陆梓阳忽然开口,“只管放心吃饭,你所求的,都会心想事成……” 陆梓阳明显没有想到,长得小仙女似的女孩子,一开口,竟然说了这样一番怎么听都是封建迷信的话。 却也明白,对方这是安慰自己,当下勉强笑了下: “谢谢……” 倒是老爷子看了谢林晚一眼—— 从瞧见陆梓阳那一刻开始,晚晚好像就对这男孩子不是一般的在意。 很快,菜品一道道送了上来。几人也确实饿了,吃的不是一般的香甜,唯有陆梓阳,却是食不知味。 正心神不宁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陆梓阳拿出来看了一眼,忙按了接通键: “洪爷爷……” “好好待在那里就成,谁敲门都不给开,爷爷这就过去。” 陆梓阳一下捏紧了手机: “郑家的人,怕是,过来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下,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连带的还有洪经理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却被一个嚣张的声音给打断: “嗬,吓唬谁呢?这是十万块钱,用来赔偿你们的损失够不够?拿着钱赶紧滚,别碍了我的眼,不然,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打……” “陆梓阳,和你旁边那群王八蛋都给我滚出来……” “鸣涧,你去开门,”没想到那个郑阙还真这么过分,褚国伟也怒了,却也知道孙子身手不是一般的高,到底还是嘱咐了句,“给他个教训就成,也别下手太重了……” 褚鸣涧早憋了一肚子的火—— 生平第一次被人开车撞,结果对方竟然还如此嚣张。 两个勤务员也跟着起身。陆梓阳一咬牙,也跟着起来,更是抢在褚鸣涧之前拉开门,正好和外面抖腿站着一脸煞气的郑阙对了个正着。 郑阙忽然张开嘴,嘴里嚼的槟榔朝着陆梓阳就吐了过去: “让里面坐着的那群废物,全都滚出……” 后面的“来”字还没说完,褚鸣涧已经欺身上前。明明郑阙的前面还站了七八个黑衣保镖,硬是没看清楚褚鸣涧是怎么过去的。 等他们回过神来,郑阙已经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磕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的那声“哐当”闷响,简直让人脊背都发麻。 “你敢打我?”郑阙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更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张口又要骂,却被褚鸣涧抬脚就踩在了他的背上,冲着终于回过神来想要一拥而上的那些保镖道,“敢过来的话,信不信我踩碎他的脊梁骨?” 随着褚鸣涧的脚一动,郑阙发出简直是非人类的惨叫。几个保镖吓得脸都青了,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就谁都不敢动一下。 陆梓阳也明显没有想到,褚鸣涧行动能力这么强,一时整个人都有些无措。 郑阙抬头,正好瞧见他,脸上神情都有些扭曲: “陆梓阳,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妈从医院赶出去……” 正神情无措的陆梓阳脸色瞬时僵硬。依旧站在那里的洪经理忽然就觉有些不妙: “小阳,你别冲……” “动”字还没有说出口,陆梓阳已经冲过去,揪住郑阙,朝着小腹那里一拳捣了下去。 郑阙疼的一下拱起了腰。 陆梓阳却依旧不肯罢休,继续对着郑阙拳打脚踢。 郑阙痛得顿时鬼哭狼嚎。偏偏那些保镖被褚鸣涧和两个勤务员挡着,根本连近身都不能。无措之下,忙抄起电话,有往郑家打的,也有报警的,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洪经理看得目瞪口呆。 正踌躇间,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瞧见地上鬼哭狼嚎的郑阙,和正揪着郑阙狠揍的陆梓阳,嘴角随即翘了起来,又想到什么,忙把嘴角的笑意又给压了下去,快步上前: “小阳……”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梓阳明显僵了一下。下意识的丢开郑阙,任凭郑阙死狗似的躺倒地上: “洪爷爷……” 洪爷爷刚要说话,就听包间里有人叫他的名字: “洪正堂……” 洪正堂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一个箭步跨过躺在地上的郑阙进了包间。等瞧见坐在里面的老爷子,一下愣在了原地—— 之前听着声音耳熟,还想着是自己猜错了呢,毕竟首长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出现在羽林这么偏僻的地方。 简直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老首长: “怎么是您老?您老怎么来了?” 洪正堂也是从军队转业到警局的,曾经可不就在老爷子手下当兵? “过来坐。”褚国伟冲他招了招手,看看他身上的便装,“你这是,退下来了?” “马上就要办退休手续了……”洪正堂神情恍惚,依旧觉得像做梦似的。 褚行起身,亲自帮他拉开椅子。 “谢谢,谢谢啊……”洪正堂喃喃着,等看清楚褚行的长相,硬是“激灵”一下,又跳了起来,“您,您……” 当年洪正堂跟着褚国伟时,也见过褚行,更是知道褚行现在位高权重。结果现在,竟然还给他服务? “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毛糙,都老胳膊老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摔一下可怎么好?”褚国伟就有些无奈。 “不是,老首长……”太过激动,洪正堂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看一眼褚国伟,又看一眼褚行,神情都有些期期艾艾,“怎么能叫首长做这样的事……” “坐着,别再叽叽歪歪了,我有事问你。” “您是想问郑家?”洪正堂试探着道—— 刚才电话里,儿子洪经理已经大致把发生了什么说给他听了。 洪正堂来之前是愤怒郑阙竟然敢开着悍马撞人,现在则是想要给郑家哀悼三分钟—— 老爷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郑家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再加上他家生意大多都是灰色地带,这回想要不翻车都难。 “我问他家做什么?”老爷子淡淡瞥了洪正堂一眼,“倒是你,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就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对那些目无法纪的狂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洪正堂顿时就有些愧疚,连带的心中一颗大石头的跟着落下—— 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在羽林猖獗多年的郑家算是到头了。 “我听说,曾经你的手下,有一个叫,陆潮生的?” 洪正堂眸子明显缩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一声钝响就从后面传来,却是正推门进来的陆梓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陆梓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 想要退出去,却被谢林晚给拦住: “你也过来坐吧,他们说的话,你应该想听……”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褚国伟要是还不能猜出来些什么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陆梓阳……你姓陆,你认识,陆潮生?” “陆潮生是我爸。”陆梓阳瞬间红了眼圈。 第139章 第 139 章 “小阳,抬起头来。”洪正堂神情肃然,“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你爸爸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说着站起身,朝着褚国伟无比郑重的敬了个礼: “老首长,您想问的,是和陆潮生有关吗?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证,陆潮生他真是个好警察……” 听洪正堂这么说,陆梓阳黯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 从小到大,“父亲”两个字一直是他最深的痛。 陆梓阳不懂什么叫“父爱如山”,他只知道“父亲”两个字是奶奶哭瞎的双眼,是妈妈憔悴的容颜,是无数风言风语所带来的无穷无尽的伤害…… 从孩提时期待父亲如英雄般从天而降,到渐渐懂事后,希望父亲能平安回来,那样的话,奶奶的眼泪是不是就会停止,妈妈的脸上也会多一点笑容,他也可以挺起胸膛对别人说,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至于说现在,陆梓阳对父亲的念想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男人是个好人就行…… 他不愿余生背负着那个男人的罪孽活在世上…… 虽然眼前都是陌生人,陆梓阳却是第一次看到了一点希望——这些可都是洪爷爷都尊敬的大人物啊,他们既然是为了父亲而来,那是不是说,父亲也许可能,真的和洪爷爷说的那样,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上面有寡母,下面有遗腹子…… 羽林的这个陆潮生,明显和体内那道精神力的主人信息对上了个七七八八。这么想着,褚国伟随即看向谢林晚。 “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谢林晚点头。 “你,你们见过潮生?潮生,他还活着?”洪正堂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 外人都以为陆潮生确实是犯了大错,才会被一撸到底,成了个小片警。事实却是,那根本是洪正堂和陆潮生设的一个局—— 作为靠近国境线的边防小城,羽林这里向来是众多毒贩子垂涎的一块肥肉。 一个偶然的案件中,两人发现了国际上臭名昭著的大毒枭老k的线索。老k心狠手辣,兼且奸狡如狐,近几年来,已经先后有三名缉毒警察在追剿老k时壮烈牺牲。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珍贵线索,陆潮生就主动请缨,借机打入敌人内部,好探明老k的真实身份后,把所有相关人等一网打尽。 之后所谓的“贪污受贿”乃至犯大错被处理,不过是诱敌上钩罢了。 一开始事情的发展和两人的判断差不多,老k的手下为了打开羽林局面,果然派人来接触陆潮生这个曾经的大队长。 为了帮助陆潮生博取老k的新任,以便抽丝剥茧确定对方的身份,洪正堂也授意陆潮生传递了些不重要的信息过去。 种种举措,也真的帮助陆潮生在老k的手下站稳了脚跟。 后来更是借助陆潮生提供的消息,确定了那次以抓捕老k为目的的“收网行动”。 那次行动相当成功,几乎把老k所有重要手下以及毒打尽。 却唯独跑了最重要的人——老k和他唯一的女儿。和老k父女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陆潮生…… 而据其中好几个犯人供述,老k的女儿应该是看上了陆潮生…… 这样的说法,洪正堂却是坚决不认可,老爷子心里更倾向于怀疑,陆潮生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多年不见的老首长手里竟然有陆潮生的线索。 可要是陆潮生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肯回羽林,不念着他这个师傅也就罢了,洪正堂不信,陆潮生真舍得连老娘和娇妻幼子都一并抛下? 还没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就听见“嗵”的一声响,却是陆梓阳猛地起身之下,直接带翻了坐的椅子。如果说刚才少年的脸上还有一丝希冀,那现在则只剩下满满的绝望。 想要掉头离开,却被褚国伟给叫住: “阳阳是吧?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爷子这会儿已经隐约明白,为什么之前谢林晚说到他摔下去的地方找找,应该就能解开谜底—— 十有八、九,那里就是陆潮生丧命的地方。 “洪爷爷说得对,你父亲,确实是一名优秀至极,又无比厉害的警察……”不忍心看到陆梓阳那样痛苦的样子,谢林晚缓缓开口—— 陆梓阳的父母宫那里,不但昭示了他和父亲缘浅,还昭示了一点,那就是陆梓阳有一个伟大的父亲。换句话说,陆潮生绝不会辱没他身上的那套警服。 “走吧,咱们去山上一趟。”褚国伟站起身形,招呼众人。只是拉开包间门,在最前面引路的褚鸣涧明显顿了一下。 之前被他踹倒又吃了陆梓阳不少拳头的郑阙正被几个保镖扶着站在那里。 郑阙的旁边,除了一脸怒气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一个气质卓然的年轻男子,以及几个明显是接到报警电话后赶来的警察。 瞧见褚鸣涧的第一时间,郑阙就一脸怨毒的看过来: “叔叔,就是他和陆梓阳那个小兔崽子动的手!” 说着又看向警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抓起来!” “嚷嚷什么呢!”中年男子却是赶紧喝止他,又陪着笑脸对旁边年轻男子道,“龚少,要不然您您去旁边包间稍坐片刻,我处理一下家务事……” 中年男子名叫郑瑞和,正是郑阙的大伯,也是目前郑氏的董事长。 好不容易请来了旁边龚少这位大人物,郑瑞和可不是一早就定了酒店的总统套房?怎么也没有想到,送人过来时,会在这里碰见被人揍得死狗似的侄子郑阙。 虽然一向不喜欢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可外人面前还不好不管,毕竟不说那样做的话,外人不定会怎么捣他的脊梁骨呢,就是家里老爷子,也不会饶了他。 当然,也是因为有这位龚少在,郑瑞和也不是一般的有底气—— 龚少的身份,真是说出来,得把眼前的人吓死。 这要是平常,瞧见有护陆梓阳护得跟亲孙子似的洪正堂,郑瑞和说不好还得掂量掂量,可现在有龚少在,郑瑞和不是一般的底气足—— 和龚家比起来,洪正堂这个老不死的算什么东西? 而且郑阙欺负陆梓阳,那叫欺负吗?那叫讨债!当初弟弟郑二被绑架时,就是陆潮生负责的整个案件,最后却是根本没有把郑二给救回来。 其他几个警察也是刚过来,瞧见洪正堂和陆梓阳,也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神情中就有些恼火。这恼火当然不是对陆梓阳的,而是对郑家。 虽然陆潮生眼下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可也不意味着大家就能接受郑家一而再再而三欺负陆潮生的家人。 明显察觉到几个警察的情绪,郑阙更加恼火,就是郑瑞和也很是不满,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瞥了一眼正好走出门的褚鸣涧,又看向正走在前面引着褚国伟等人出来的洪正堂: “怎么,这些都是洪局的熟人?不过洪局您也是警局的老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应该也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我们要求也不多,就是希望洪局能秉公执法……” 说着又点头哈腰的看向那位龚少,状似遗憾道: “羽林地方小,总是有些人想当土皇帝,让龚少您见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龚少打断。只龚少说话的对象明显不是跟他,而是对着他不屑的褚鸣涧: “鸣涧,好久不见……” 话说到一半,褚国伟和褚行并谢林晚正好走出来,龚少脸上的平静顿时被打破。下一刻忙匆匆上前,神情恭敬: “褚爷爷好,褚伯伯好……” 至于说正一脸沾沾自喜的郑瑞和,则仿佛被人卡了喉咙的鸭子似的,张口结舌愣在了那里—— 不是,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龚少可是京市过来的大人物,至于说洪正堂,根本就是土生土长的羽林人,怎么会认识能和龚少比肩的大人物? “是林星啊。”褚行点了点头,神情依旧严肃。至于说褚国伟,则是点点头,就没有多余的话了。 可偏偏龚少的样子,分明对两人的回应习以为常,丝毫没有被冒犯了的不悦。 郑瑞和冷汗“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对方的做派,分明暗示他们的来头至少是可以和龚家比肩的。 整个人七上八下之下,唯有祈祷,郑阙并没有做得太过分吧……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就听见洪正堂冷笑一声: “郑董知不知道,你这好侄子之前做了什么?” “什,什么?”郑瑞和一颗心不住下沉。 “他竟然开着那辆悍马直接去撞鸣涧和梓阳!” 想到之前调监控时瞧见的情景,洪正堂到现在还有些脊背发凉。 开车,撞人?撞得除了陆梓阳那个小兔崽子之外,还有和龚少一样的京市贵人?郑瑞和这会儿真的明白,什么叫如堕冰窟了。 就是龚林星也很是吃了一惊,直接拉开和郑瑞和的距离,冲着褚鸣涧道: “鸣涧,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更是有些懊悔—— 会过来羽林,和郑家谈生意只是个借口,更重要的目的还是冲着褚家人和他们身边的谢林晚。想着借谈生意来个“偶遇”,怎么也没有想到,郑家竟然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车撞人。 要撞的还是褚鸣涧。这要是褚家人怀疑到他们身上,可就要出大事了。 郑阙这会儿也吓蒙了—— 之前会恶向胆边生,去撞褚鸣涧和陆梓阳,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一向欺负陆梓阳惯了,骤然吃了点苦头无法忍受。 却是没撞到人,始终没能出胸中那口恶气之下,可不又带了保镖过来,想要把人给揍一顿?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结果竟然这么严重。 下意识的就想向郑瑞和求救。可没想到刚一转头,就被郑瑞和一巴掌抽在脸上: “郑家怎么会养了你这样的败类!” 说着又看向褚国伟和褚行几人,不住鞠躬: “对不起,都是家里管教不严,才惯得他无法无天,几位想要怎么赔偿,尽管开口……” 褚国伟哪有耐心和他说话?直接带着谢林晚等人往电梯那里去了。龚林星毫不犹豫的就跟了上去。 倒是洪正堂略站了站,看着郑瑞和的神情满是讽刺: “既然报了警,公事公办就好……郑董放心,梓阳就和我孙子似的,这件案子不用你们说,我都会回避……” 说着,追上褚国伟几人。 郑瑞和身体晃了一下,下一刻朝着同样脸色惨白的郑阙又是恶狠狠的一脚: “……你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连累整个郑氏……要是郑氏真有个什么,别怪我大义灭亲……” 心里更是不住发颤—— 郑氏再厉害,也就能在羽林这里称王称霸罢了,眼见得竟然冒犯了和龚家一样的贵人,他们郑家能落得了好才怪。 郑家这边兵荒马乱,龚林星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时瞟一眼谢林晚,神情越发复杂—— 谢家这女孩子,还真是有些邪性。 他会过来这里,与其说是要偶遇褚家人,倒不如说是冲着谢林晚来的—— 郑家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他堂堂龚家大少爷。 会特地赶来羽林,其实是为了谢景旻—— 龚林星的爷爷,龚绍成,就是之前谢景旻治好的那位老年痴呆患者。 作为龚家的定海神针,龚老爷子的身体从来都是龚氏全族的重中之重。因为这个,龚家上下可不是对谢景旻感激不已? 甚至褚家这边会请谢景旻过去,龚家的大力推荐也是功不可没。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景旻的褚家之行并不顺利,甚至谢景旻还被谢家的谢林晚给“暗算”,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谢景旻那边倒是苦笑着透露,他本来就是谢家人,现在骤然回归,肯定是给谢氏带来一定的压力,谢家那边会针对他也在情理之中,更是请求龚家,谢家想要抢他的功劳就抢好了,断不可不因为这个,就针对谢家,或者谢林晚。 可他越这么说,龚家人就越愧疚。尤其在听说褚家那边还不知听信了谢林晚的什么鬼话,准备对付谢景旻后,这种愧疚更是达到了姐姐—— 不是他们请求谢景旻出手帮助褚家,也不会让谢景旻落到这样不堪的境地。 连带的对谢氏并谢林晚也就越厌恶。认为那家人根本就是既功利又阴险的小人。也因此在听褚家一行竟然和谢林晚去了羽林后,可不就赶紧派了正好出差到和羽林相邻省份的龚林星过来探探虚实? 真是有机会的话,龚家也不介意借龚林星的手,扒了谢林晚的“画皮”,让褚家好好看看画皮下的丑陋面目—— 因为存着要替谢林晚并谢氏扬名的心思,褚家上下并不曾隐瞒有关褚国伟“患病”以及痊愈的种种,包括褚国伟体内的另一个人格“陆潮生”。 褚家觉得他们说得都是事实,龚家包括其他很多人,却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一个人体内,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人? 怎么听,都是天方夜谭吗。 龚家人依旧坚信,褚国伟和他们家老爷子一样,也是阿尔茨海默症患者,“陆潮生”什么的,应该类似于精神分裂。 在知道褚家竟然跑来当初摔伤了脑袋的地方求证之后,立时觉得机会来了—— 谢家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跟着来,极有可能是想要安排一个所谓的“陆潮生”,来坐实他们的功劳。 不管是为了褚家好,还是谢景旻这个恩人,怎么也不能让谢家的阴谋得逞。 正好郑家这边托了不少关系,想要搭上龚家。龚林星可不就顺水推舟,借着和郑家谈生意的借口,到了羽林这里? 而后面的发展也果然如龚家所料,还真很快“偶遇”了褚家人。只之前龚林星还沾沾自喜,在知道郑家竟然敢撞褚鸣涧后,沾沾自喜就换成了晦气不安。 好几次想解释,都没有找到机会。 好容易到了羽林郊外的苍山脚下,才觑了个时机,再次期期艾艾的跟褚行解释—— 之所以是褚行,而不是褚国伟,是因为龚家上下包括龚林星,都认定褚国伟脑子现在还是不正常的。不然也不会听信谢林晚的鬼话。 “褚伯伯,我刚才会和郑瑞和一起,真的是意外……” 褚行看了龚林星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我相信,” 随即话头一转: “就是遇见我们,应该不是意外吧?” 龚林星明显有些尴尬,好一会儿强笑着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褚伯伯。” “不只是这个吧?”褚国伟忽然开口,“比方说觉得我老头子老糊涂了,也是原因之一吧?”“褚爷爷你认得我?”龚林星明显有些惊讶—— 龚绍成恢复正常后,却是对家里很多人都不认得了。还是这段时间,才慢慢记住。 刚才褚国伟一直不说话,龚林星还想着褚国伟应该和他爷爷一样,根本就不认得他们这些小辈呢。 却又有些犯嘀咕,之前可是猜测褚国伟还是老年痴呆呢,怎么瞧着恢复的竟然比自家老爷子还要好? 这么想着,终于肯正眼去看谢林晚了。 没想到谢林晚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龚少虽然脸上不显,神情不免有些憋屈。 说话间一行人也爬到了半山腰那里,按照褚国伟的印象,应该就是在这个大致区域,只是山林茂密之下,褚国伟明显有些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既然‘陆潮生’就在这一块,是谢小姐的看法,想来谢小姐肯定也知道怎么找过去吧?”龚林星状似不经意道。 “潮生他,真的,就在苍山上?”洪正堂却是眼睛都红了—— 他们找了这么久,难道说陆潮生其实就牺牲在苍山这里? 旁边的陆梓阳,也和被抽了魂一般,瞧着不是一般的可怜。 龚林星看得暗暗冷笑,心说装的还挺像呢,看起来为了这个局,谢家正经做了不少准备。 当下只催促谢林晚: “谢小姐您看……” 旁边褚鸣涧看出来他的心思,直接瞪眼道: “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林晚凉凉看了龚林星一眼: “龚大少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想你自己……我这里有一句忠告要送给龚大少,这几天,你龚大少怕是流年不利,尤其是一朵接一朵的烂桃花,唔,好像有些不太妙啊……” 龚林星听着,好险没给气乐了。他们这些什么烂桃花,还真没有过。毕竟他这人做事向来磊落,感情也很是专一,绝不会同时交往两个女孩子,从来都是结束一段感情,才会开展下一段,而且对前女友,也大方的很,他的前女友对他评价也不是一般的高,要说因爱生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林晚这样说,分明是想在褚爷爷和褚伯伯面前,败坏他的声誉。有心想刺谢林晚几句,无奈谢林晚已经转头,不肯再搭理他,只瞧着褚国伟道: “我们只要找到陆潮生就好。” 褚国伟愣了一下,又很快明白了谢林晚的意思: “晚晚你是说,让,他出来……” 顾忌着洪正堂和陆梓阳,到底没说出“陆潮生”这三个字。 “嗯。”谢林晚点头。 “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褚国伟迟疑了一下道—— 之前陆潮生在父亲体内时整出的烂摊子,褚国伟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不会。”谢林晚摇头,“他,言而有信。” 说着摸出一枚符篆,递给褚国伟: “褚爷爷你拿着这个。” 明显对谢林晚很信任,褚国伟随即接过来。 洪正堂包括龚林星三人看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谢林晚什么意思,却是忽然察觉,褚国伟身上的气质渐渐就不一样了。 又过了片刻,褚国伟睁开眼来,却是在瞧见洪正堂时,明显怔了一下。 洪正堂正踅摸着老首长这是怎么了呢,骤然就和褚国伟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那一刻褚国伟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看到的这双眼睛不是老首长的,而是极其熟悉的一个故人…… 褚国伟却已经转身,往周围看了一眼,默默往一棵古槐那里去了—— 这棵槐树瞧着怕是至少有数百年的树龄,应该是被雷劈过,粗大的树干从中间裂为两半,左边更是有着明显的烧焦的痕迹。 在古槐那边站立片刻,褚国伟顺着斜坡开始往下面走,快到坡底时站住脚。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往下方一点,斜斜探出的一处幽深的灌木丛。 “不对,”褚鸣涧忽然道—— 他经常领着手下士兵在野外训练,当即就发现了异常。和他一样看出来的还有褚行。 好在来之前也有准备,当下勤务员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灌木和环绕其间的藤蔓杂草砍了个干干净净。 褚行的视线在瞧着似是石壁的地方顿了顿,又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 古槐树那里正好和这里是一条对角线。真是从上面跌下来,有很大几率,会滚到这片灌木丛里。 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找到父亲时,明明是在很显眼的坡底…… 龚林星一旁看得好笑,心说就是再看,这石头也不可能生出花来。 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脚下草丛里忽然一动,龚林星低头,却是正好对上一条青蛇竖起的脑袋。 龚大少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蛇。这会儿和蛇两两相对,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跟着惊叫一声,就往旁边跳。倒是避过了蛇,却是脚一滑,惨叫着朝着下方跌落。 也不知道撞到了那里,龚林星就听见“咔嚓”一声响,下一刻,身体就跌落在一个黑暗的所在。 “救命……”龚林星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的就喊人。 好在他的惊恐并没有维持多久,“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那瞧着纹丝合缝的石头竟然缓缓陷落,炽热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把周边映得清清楚楚。 龚林星抬眼,正好瞧见从外面进来的褚鸣涧一行。想要动一下,脚却疼得钻心: “鸣涧……” 本来是想让褚鸣涧扶他一下,不想褚鸣涧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林星,刚才谢大师送你的忠告,还记得吗?” 看褚鸣涧严肃的神情,龚林星明显就有些恼羞成怒—— 刚才谢林晚说他流年不利,有烂桃花……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这样一个破山洞,他哪来的烂桃花! 还没等他抗议,褚鸣涧再次开口,神情还有些同情: “不瞒你说,我刚才可是看了,之前那条蛇,是母的……” “而且,你看看你身下……” 龚林星忽然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才掉下来时,摔得都快晕了的情况下,感觉器官自然就不敏锐,这会儿才察觉,身下这么硌得慌,偏偏手感还有些熟悉…… 龚林星视线下移,瞧见自己伤到的大腿上,一截翘起的小腿骨,再低头,正好和一张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连带的他手按的,以为是野草的毛茸茸的地方,分明是一把女子的长发,而他这么趴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和地上这具女人的枯骨深情相拥…… “啊——”龚林星实力演绎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劈过,粗大的树干从中间裂为两半,左边更是有着明显的烧焦的痕迹。 在古槐那边站立片刻,褚国伟顺着斜坡开始往下面走,快到坡底时站住脚。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往下方一点,斜斜探出的一处幽深的灌木丛。 “不对,”褚鸣涧忽然道—— 他经常领着手下士兵在野外训练,当即就发现了异常。和他一样看出来的还有褚行。 好在来之前也有准备,当下勤务员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灌木和环绕其间的藤蔓杂草砍了个干干净净。 褚行的视线在瞧着似是石壁的地方顿了顿,又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 古槐树那里正好和这里是一条对角线。真是从上面跌下来,有很大几率,会滚到这片灌木丛里。 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找到父亲时,明明是在很显眼的坡底…… 龚林星一旁看得好笑,心说就是再看,这石头也不可能生出花来。 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脚下草丛里忽然一动,龚林星低头,却是正好对上一条青蛇竖起的脑袋。 龚大少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蛇。这会儿和蛇两两相对,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跟着惊叫一声,就往旁边跳。倒是避过了蛇,却是脚一滑,惨叫着朝着下方跌落。 也不知道撞到了那里,龚林星就听见“咔嚓”一声响,下一刻,身体就跌落在一个黑暗的所在。 “救命……”龚林星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的就喊人。 好在他的惊恐并没有维持多久,“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那瞧着纹丝合缝的石头竟然缓缓陷落,炽热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把周边映得清清楚楚。 龚林星抬眼,正好瞧见从外面进来的褚鸣涧一行。想要动一下,脚却疼得钻心: “鸣涧……” 本来是想让褚鸣涧扶他一下,不想褚鸣涧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林星,刚才谢大师送你的忠告,还记得吗?” 看褚鸣涧严肃的神情,龚林星明显就有些恼羞成怒—— 刚才谢林晚说他流年不利,有烂桃花……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这样一个破山洞,他哪来的烂桃花! 还没等他抗议,褚鸣涧再次开口,神情还有些同情: “不瞒你说,我刚才可是看了,之前那条蛇,是母的……” “而且,你看看你身下……” 龚林星忽然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才掉下来时,摔得都快晕了的情况下,感觉器官自然就不敏锐,这会儿才察觉,身下这么硌得慌,偏偏手感还有些熟悉…… 龚林星视线下移,瞧见自己伤到的大腿上,一截翘起的小腿骨,再低头,正好和一张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连带的他手按的,以为是野草的毛茸茸的地方,分明是一把女子的长发,而他这么趴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和地上这具女人的枯骨深情相拥…… “啊——”龚林星实力演绎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劈过,粗大的树干从中间裂为两半,左边更是有着明显的烧焦的痕迹。 在古槐那边站立片刻,褚国伟顺着斜坡开始往下面走,快到坡底时站住脚。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往下方一点,斜斜探出的一处幽深的灌木丛。 “不对,”褚鸣涧忽然道—— 他经常领着手下士兵在野外训练,当即就发现了异常。和他一样看出来的还有褚行。 好在来之前也有准备,当下勤务员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灌木和环绕其间的藤蔓杂草砍了个干干净净。 褚行的视线在瞧着似是石壁的地方顿了顿,又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 古槐树那里正好和这里是一条对角线。真是从上面跌下来,有很大几率,会滚到这片灌木丛里。 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找到父亲时,明明是在很显眼的坡底…… 龚林星一旁看得好笑,心说就是再看,这石头也不可能生出花来。 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脚下草丛里忽然一动,龚林星低头,却是正好对上一条青蛇竖起的脑袋。 龚大少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蛇。这会儿和蛇两两相对,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跟着惊叫一声,就往旁边跳。倒是避过了蛇,却是脚一滑,惨叫着朝着下方跌落。 也不知道撞到了那里,龚林星就听见“咔嚓”一声响,下一刻,身体就跌落在一个黑暗的所在。 “救命……”龚林星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的就喊人。 好在他的惊恐并没有维持多久,“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那瞧着纹丝合缝的石头竟然缓缓陷落,炽热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把周边映得清清楚楚。 龚林星抬眼,正好瞧见从外面进来的褚鸣涧一行。想要动一下,脚却疼得钻心: “鸣涧……” 本来是想让褚鸣涧扶他一下,不想褚鸣涧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林星,刚才谢大师送你的忠告,还记得吗?” 看褚鸣涧严肃的神情,龚林星明显就有些恼羞成怒—— 刚才谢林晚说他流年不利,有烂桃花……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这样一个破山洞,他哪来的烂桃花! 还没等他抗议,褚鸣涧再次开口,神情还有些同情: “不瞒你说,我刚才可是看了,之前那条蛇,是母的……” “而且,你看看你身下……” 龚林星忽然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才掉下来时,摔得都快晕了的情况下,感觉器官自然就不敏锐,这会儿才察觉,身下这么硌得慌,偏偏手感还有些熟悉…… 龚林星视线下移,瞧见自己伤到的大腿上,一截翘起的小腿骨,再低头,正好和一张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连带的他手按的,以为是野草的毛茸茸的地方,分明是一把女子的长发,而他这么趴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和地上这具女人的枯骨深情相拥…… “啊——”龚林星实力演绎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劈过,粗大的树干从中间裂为两半,左边更是有着明显的烧焦的痕迹。 在古槐那边站立片刻,褚国伟顺着斜坡开始往下面走,快到坡底时站住脚。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往下方一点,斜斜探出的一处幽深的灌木丛。 “不对,”褚鸣涧忽然道—— 他经常领着手下士兵在野外训练,当即就发现了异常。和他一样看出来的还有褚行。 好在来之前也有准备,当下勤务员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灌木和环绕其间的藤蔓杂草砍了个干干净净。 褚行的视线在瞧着似是石壁的地方顿了顿,又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 古槐树那里正好和这里是一条对角线。真是从上面跌下来,有很大几率,会滚到这片灌木丛里。 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找到父亲时,明明是在很显眼的坡底…… 龚林星一旁看得好笑,心说就是再看,这石头也不可能生出花来。 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脚下草丛里忽然一动,龚林星低头,却是正好对上一条青蛇竖起的脑袋。 龚大少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蛇。这会儿和蛇两两相对,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跟着惊叫一声,就往旁边跳。倒是避过了蛇,却是脚一滑,惨叫着朝着下方跌落。 也不知道撞到了那里,龚林星就听见“咔嚓”一声响,下一刻,身体就跌落在一个黑暗的所在。 “救命……”龚林星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的就喊人。 好在他的惊恐并没有维持多久,“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那瞧着纹丝合缝的石头竟然缓缓陷落,炽热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把周边映得清清楚楚。 龚林星抬眼,正好瞧见从外面进来的褚鸣涧一行。想要动一下,脚却疼得钻心: “鸣涧……” 本来是想让褚鸣涧扶他一下,不想褚鸣涧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林星,刚才谢大师送你的忠告,还记得吗?” 看褚鸣涧严肃的神情,龚林星明显就有些恼羞成怒—— 刚才谢林晚说他流年不利,有烂桃花……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这样一个破山洞,他哪来的烂桃花! 还没等他抗议,褚鸣涧再次开口,神情还有些同情: “不瞒你说,我刚才可是看了,之前那条蛇,是母的……” “而且,你看看你身下……” 龚林星忽然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才掉下来时,摔得都快晕了的情况下,感觉器官自然就不敏锐,这会儿才察觉,身下这么硌得慌,偏偏手感还有些熟悉…… 龚林星视线下移,瞧见自己伤到的大腿上,一截翘起的小腿骨,再低头,正好和一张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连带的他手按的,以为是野草的毛茸茸的地方,分明是一把女子的长发,而他这么趴着的姿势 第140章 第 140 章 “鸣,鸣涧……”和之前那个表面温文有礼,内里自大傲慢的龚大少爷相比,这会儿的龚林星无疑狼狈至极。 和白骨相拥的刺激之下,龚林星腿都是软的,拼命挣扎着想要滚到一边,偏偏整个人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竟是一动也动不了,在听到身下骨骼碰撞的咔嚓声,龚林星简直要虚脱了。 看他这样子实在可怜,褚鸣涧到底大发慈悲,拉了他一把。 “谢,谢谢啊……”撑着石壁,才能勉强站稳,龚林星脸色惨白的跟褚鸣涧道谢。 “所以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褚鸣涧话语间意有所指,“要是你刚才听了谢大师的忠告……林星你以后还是长点心吧,还有你那些长辈……” 龚家的固执褚鸣涧也是领教过的。龚林星为什么赶过来,他自然心知肚明。就只是褚鸣涧直觉,要是龚家不及时回头,未来不定还要吃多大苦头呢。 龚林星和他关系也算不错,褚鸣涧也不介意提醒一下他。当然,要是龚林星肯有所领悟,能劝住家里长辈别和谢家对上,那就更好了。 龚林星无疑听出了褚鸣涧的言外之意,神情顿时复杂至极,尤其在瞧见旁边谢林晚平静的模样时,更是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 瞧见这具白骨,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这谢林晚瞧着还真是有些不对。 至于说褚鸣涧的警告,龚林星倒是没有太在意,甚至还觉得褚鸣涧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过是凑巧摔下来,砸在白骨身上,烂桃花一说,还是有些过了。 或者这丫头也就是特别大胆,再有喜欢乱说一气,不过心机方面应该也不会差的,不然也不会把褚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 也就仅此而已。真是让他相信谢林晚就真的比谢景旻还厉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这么想着,眼神就落在刚才趴着的白骨上—— 会有这样一具尸骨,确实让人意外。不过这具一看就是女人遗骸的尸骨,谢林晚总不会硬说就是那个什么陆潮生吧? 正沉思间,就听见一声惊呼: “这是,这是……” 龚林星下意识的抬头,发现却是褚家一行正站在那里,最前面是褚国伟,发出惊呼的人,则是洪正堂。 实在是被旁边这具骷髅给吓到了,龚林星也不敢再停,忙加快脚步跟着褚鸣涧,往哪里去了。 堪堪站在洪正堂旁边,龚林星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离得远,这里又是地洞深处,光线就有些暗。还是走到近前了,龚林星才发现,这里还有两具尸骨。 两具尸骨彼此搭着对方的肩,猛一看好像挺亲密的,仔细看了后,龚林星才发觉,分明是左边那具捅了右边那具一刀,右边那具尸体的手骨,则正好卡在左边尸骨的脖颈上。 瞧着右边那具尸骸上委顿在地的警服,证明对方的身份分明是警察。 “潮生,他是,潮生,对不对……”洪正堂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滑下—— 怪不得这些年一直没有老k的消息,原来早已被陆潮生亲手终结。 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从尸骨的情景就能推测出来,曾经,这里发生了如何惨烈的打斗。 毕竟据洪正堂所知,老k也好,老k的女儿也罢,两人可都是实力不俗的精神力者。 这些年来,洪正堂从没有停止过对陆潮生的寻找,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最终再次相见,会在这样黑魆魆的山洞里,而当初那个宛若朝阳般英俊果决的年轻警官,更是已经化为枯骨…… 站在他旁边的陆梓阳受到的冲击无疑更大,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爸爸真正意义上的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直到一大滴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滑下,陆梓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洪爷爷肯定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了,这样一具森森白骨,怎么可能是他的爸爸呢? “梓阳,梓阳,你过来……”洪正堂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回身拉住陆梓阳往前面带,“给你爸爸,给你爸爸磕个头……” 当初制定好那个卧底计划后,陆潮生虽然没有说出口,洪正堂却知道,他最渴望的就是,等妻子生产那一日,能过去陪着,和妻子一起迎接新生命的来临…… 正对着那具身着警服尸骨出神的褚国伟缓缓转身,怔怔的瞧着被洪正堂握着手腕,送到身边的陆梓阳: “他,他……” 不想陆梓阳却忽然挣脱洪正堂的钳制,边拼命摇头,边转身就跑: “不……不是,他才不是我爸爸……” 说着跌跌撞撞就往外跑,却是一脚踩在一块湿滑的石头上,眼看着就要摔倒时,身形却是一轻,陆梓阳抬头,正对上一双通红却写满了愧疚和爱怜的眸子: “梓阳,你是,陆梓阳……” 在对着尸骨那一刻,陆潮生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记忆里除了母亲和妻子之外,还有一个全家人都万分期待的小生命,而梓阳,可不正是他和妻子给腹中孩儿准备的名字之一? 所以说,眼前这个青葱少年,其实就是自己的儿子? “老首长,梓阳,你们没事吧?”洪正堂也回过神来,神情震惊无比—— 就在刚刚,老首长身形简直就和残影似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褚国伟已经扑过去,还拉住了陆梓阳。 而且看着这会儿的老首长,洪正堂古怪的感觉更浓—— 老首长看着陆梓阳时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褚国伟声音都有些破碎。 “老首长,不是您的错,是我,都是我的错……”太多的愧疚,压垮了洪正堂,他这会儿瞧着,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阳阳,你别怪你爸爸,是洪爷爷不好,洪爷爷没有替你护着爸爸……” “洪局……”“褚国伟”抬头,正好和洪正堂视线相对。 正掉眼泪的洪正堂顿时哽住—— 老首长叫他,洪局? “洪局,谢谢……”“褚国伟”朝着洪正堂深深一躬。 “老,老首长……”洪正堂一下僵在了那里,那种违和感顿时更浓—— 明明眼前的脸是属于老首长的,他就是感觉,陆潮生好像,回来了…… 和他的如遭雷击不同,陆梓阳倒是最先反应过来,却不知为何,猛地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谢林晚,嘴唇不住蠕动着,终于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 “他,他,他是……” 谢林晚叹息一声,却终是点了点头: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老首长,是,潮生?”这一刻的洪正堂奇异的get到了谢林晚的意思,忍不住失声道。 “不可能!”龚林星失声道,随即看向褚国伟,“褚爷爷……” 无奈褚国伟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那漠然的眼神,让龚林星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最后几个字声音却是旋即降了下来,龚林星甚至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让褚爷爷变成了另一个人已经足够可怕了,更可怕的则是褚家人的反应…… 到底谢林晚用了何等邪恶的手段,才能让褚家人坐视褚老爷子这个褚家的定海神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龚林星不觉往旁边跳了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一大步,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竟然敢指着谢林晚的鼻子嚷嚷…… 会不会对方一怒之下,也把他龚大少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这样的恐惧心理下,让龚林星回去的一路上,根本连谢林晚的眼睛都不敢看。 更是在回到羽林市区的第一时间,就匆匆定了张飞机票。 听说他要走,褚家人也没有留,倒是褚鸣涧叫住他: “……之前谢大师给你的忠告还记得吗?我觉得你最好跟谢大师求个符篆……” 只是话还没说完,龚林星已经大逃亡似的,飞一样离开。 更甚者一直到坐上飞机,龚林星心脏还保持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可怕频率…… 褚家人被洗脑的程度,竟然比他能想到的还要疯狂。却是越想越怕,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怕内容,到最后,龚林星不但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身体也不住哆嗦。 和他相邻的乘客顿时吓得够呛—— 旁边这位客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到底跟空姐小声说了龚林星的异常。 离得这么近,龚林星无疑把邻座怀疑他犯了羊癫疯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恼火,结果一抬头,正好和空姐的眼睛对上—— 我曹,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鉴于和每一位前任在一起时都相当认真,龚林星立即认出来,对方可不正是他一年前结束的那份感情的女主角? 之前山洞里的恐怖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里,龚林星猛地起身,却是好巧不巧,正好和看他情绪不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想让他喝下后好稳定情绪的空姐给撞上。 顿时被满满的一大杯牛奶泼了一身都是。 一向有洁癖的龚林星却硬是顶着这一身的牛奶,一把抓住空姐纤细的胳膊,迎着空姐恐惧的眼神下意识哀求道: “对不起,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话音还没落下,正穿越强气流层的飞机明显抖动了一下,空姐餐车上的一瓶矿泉水一下飞了起来,龚林星眼睁睁的看着矿泉水绕过邻座,然后“咣”的一下,砸在他脸上。 第141章 第 141 章 “思思啊,快把这粥给喝了……”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吃力的盛了一小碗熬得浓稠的红豆粥,递给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 “妈,不是让您在家歇着吗……”女人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妈不累,”老太太把粥递到瘦弱女人手里,借转头的瞬间,在眼角抹了一把。 思思是个好孩子,就是和她一样,命苦啊。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有多苦,更别说,还有她这个老不死的拖累。 期间她也好几次劝儿媳妇,让她再走一家,别窝在陆家受苦了,思思却是个死心眼的,非要守着这个穷家,一心等着阿生回来。 可就是,老天它不佑善人啊。他们一家老小等了这么久,阿生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尽管这期间有不少风言风语,可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老太太坚信,儿子绝对不会做辱没了名声的事。 这些年有洪局照顾着,家里也算能过下去,可就是,她心里苦啊。至于说儿媳妇,却是比她更苦。 还想着等阳阳长大成人,媳妇儿就能松快些,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媳妇竟然得了白血病。 “啊呀,婶子,你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让我们过去接您过来啊……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碰着了可怎么好?”一个有些埋怨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敦厚的中年人和一个剪着短头发瞧着就很是爽利的女人,可不正是儿媳妇思思的娘家哥嫂? “素兰来了?”老太太赶紧擦干净眼泪,笑呵呵打招呼,神情不是一般的亲昵—— 郭家也都是厚道人,当初阿生没了后,没少拉拔他们家,虽然说后来思思改嫁的事上,一度误会是她老婆子不肯放媳妇走时,关系冷淡了些,可等发现是思思自己的主意后,就赶紧过来给她老婆子赔情道歉。 思思娘家也不宽裕,可这么多年了,但凡他们家有点儿什么,就绝不会少了陆家这边…… 也是因为陆家的拖累,郭家那边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尤其是思思病倒后,说是花钱如流水也不为过,郭家把给儿子准备的买房首付都给拿了过来。前几天听说思思他哥公司还裁员了。老太太瞧着夫妻俩就愧疚得心都要拧起来了…… “哥,嫂子……”郭思思勉强欠身和两人打招呼。 “爸妈也过来了。他们腿脚慢,就让我和你哥先上来了。” 郭嫂扶着陆老太太再次坐下,又端了脸盆,打湿了毛巾,熟练地帮郭思思擦手擦脸。 握着小姑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手腕,郭嫂眼泪好险没下来—— 小姑子曾经也是个漂亮姑娘,当初嫁给陆潮生时,谁不说是天生一对? 谁能想到命会这么苦? 叫郭嫂说,小姑子会得了这个病,绝对是这么多年累的了…… 就在昨儿个,小姑子和她说了以后的打算,想要出院不肯再治了。 还嘱咐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小姑子的心思她懂,不就是觉得这病是个无底洞,不想拖累两边的家人。可她心里小姑子就和自己亲妹妹一样,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 回去斟酌半天,还是说给了老公听。老公昨晚哭了半宿,然后跟她商量,说是京市那边医疗水平高,骨髓移植的可能性也更大,求她能不能答应把家里仅有的房子抵押了,给小姑子治病。 郭嫂听着就哭了。老公被裁员了,给儿子陆潮生?”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郭振斌还是止不住红了眼眶,“请问您是不是有了阿生的消息……” 这两位可都是军中的实权人物,说不定真找到了阿生呢。 本来并没有报多少希望,结果对方竟然点头了。 “阿生,你们,你们……”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是郭思思正扶着陆老太太的肩挪过来。更是在靠近几人身边时,放开了陆老太太的手,她自己则踉跄着过来,一把握住褚国伟的手,“我们家阿生,不是坏人,对不对?”没有人比她这个做妻子的,更明白丈夫有多热爱他的工作,多以警察的身份为荣。 已经决定放弃治疗,郭思思并不怕死,她只怕到了地下,见到挚爱的丈夫后,他会伤心—— 阿生不怕死,可要是知道死后竟然顶着那么多污名,怕是会比死都难受。 这些年来,郭思思一刻也不曾经放弃,想要为丈夫洗去头上顶的那些污名,可当年的事太过复杂,即便有洪局帮着作证,都没有证据证明陆潮生是无辜的…… 陆老太太明显是跟郭思思一样的想法,她是接受不了儿子的死,更接受不了儿子被人说成那样的人,尤其是儿子竟然跟着犯罪分子的女儿私奔这个,更让老太太接受不了—— 阿生已经娶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做出那样的丑事来? 可那样的话被人说了一遍又一遍,思思一颗心,不定被伤成了什么样子呢。 现在瞧着这些突然出现的想都不敢想的大领导,一向淡定的老太太也克制不住情绪,流着泪道: “我们家阿生没做坏事,他没做过坏事,对不对?” 太过伤心之下,顿时就有些站不稳。 “褚国伟”第一时间伸手,一手挽住陆老太太,另一手则撑住郭思思。 骤然对上“褚国伟”通红的眼眶,郭思思忽然就有些恍惚—— 怎么觉得这位老者的眼神,说不出的熟悉呢…… 一旁的郭振斌和妻子明显吓了一跳,忙上前分别扶住陆老太太和郭思思。 “褚国伟”手上骤然一空,眼泪差一点儿下来。 好一会儿才勉强抬眼,视线一时停在老太太如银的头发上,一时挪到骨瘦如柴的郭思思身上,忽然后退一步,朝着两人深深地弯下腰来。 褚国伟之后,是褚行并褚鸣涧,以及羽林所有领导,一起朝着郭思思和陆老太太鞠躬。 更是躬身良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还是褚行略略上前一步,搀住“褚国伟”一只胳膊。 等“褚国伟”略略收敛了些情绪,褚行才松开手,转身从旁边人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枚警徽,并一枚特等功勋章: “陆潮生警官从不曾做过任何给警徽抹黑的事,相反,他是国家的英雄。” 郭思思先是僵愣片刻,视线久久的停在那两枚徽章上,好一会儿才上前,抖着手从褚行手里接过来,却是腿一软,就跪在了陆老太太面前,抱住老太太的腿: “妈,妈你听见了没有,阿生他没有做对不起警服的事,他没有做过……” “阿生……思思啊……”陆老太太颤抖着手摸着儿媳妇的头,娘俩抱着哭成了一团。 看褚国伟眼睛猩红,身体也跟着微微哆嗦的情形,一旁的褚行心里生出些不忍来,低声道: “来都来了……” 眼下父亲的□□,依旧由陆潮生掌控。毕竟之前就答应了陆潮生,让他有机会见见亲人。谁知道陆潮生不过是和陆梓阳并洪正堂相认,却是不许任何人在母亲和妻子面前泄露分毫。这会儿看着两个女人哭得那般撕心裂肺,曾经不愿意陆潮生顶着父亲脸出现的褚行都心生不忍—— 当初父亲意外堕入那个山洞里,如果不是陆潮生的精神力意外掌控了身体,强撑着爬出山洞,那父亲极有可能会葬身那里。 从这个意义上说,陆潮生分明是救了父亲一命。眼下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不忍…… “褚国伟”没说话,好一会儿,却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母亲也好,妻子也罢,明显已经接受了他死亡这件事。要是知道他暂时“活”过来,却是很快就要彻底离开,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事实证明陆潮生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的想法是对的,哭了一场后,陆老太太并郭思思的精神竟然都好多了…… “京市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医院,骨髓也有了好消息……”褚行又道,“明天咱们一起启程去京市……” 郭思思患的是白血病中较轻的那种类型,他们已经咨询过专家,说是稍事检查后,就马上安排手术…… 想着郭思思是病患,不宜劳累,众人并不敢留下来太久,很快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郭振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铭康集团发过来的,说是诚邀他出任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以郭振斌的资历,完全有资格做上这个位子……。 一行人再次走出医院,陆梓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陆潮生在原地站立片刻,终于缓步上前,含着泪用力抱了一下他: “阳阳,爸爸相信,你是个小男子汉……奶奶和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收回手时,胳膊却忽然被抱住,一直不肯改口叫他爸爸,甚至不愿主动靠近的陆梓阳忽然带着哭腔叫了声“爸爸”。 陆潮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一大滴眼泪重重的砸落,再次转身用力抱住了儿子,等他松开胳膊,陆梓阳再抬头,对上的就是褚国伟的眼睛了。 “爸爸……”陆梓阳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和眷恋。 褚国伟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陆梓阳:“好孩子,想哭就哭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一直最爱你们……以后你就和奶奶还有妈妈在京市生活,等你长大了,也做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人……” 第142章 第 142 章 “鸣涧,那什么,谢大师还和你在一起吗?”话筒里,龚林星的声音不是一般的急切。 褚鸣涧偏头,看了眼正认真研究那块黑黝黝石头的谢林晚—— 那趟山洞之行,不但找到了陆潮生的尸体,还有一个大发现,那就是里面好几块石头,竟然是有特殊性能的天外陨石。 之所以陆潮生去世这么多年,竟然还有精神力残存下来,就和陨石有莫大关系。 担心打扰到谢林晚,褚鸣涧拿起手机,走到外面: “是。” “鸣涧你赶紧把手机给谢大师,我想跟她说几句话哈……” “她这会儿正忙着呢……”褚鸣涧却是没有帮他转达的意思—— 一则谢林晚正研究陨石,这二吗,让褚鸣涧看,谢林晚不见得愿意搭理龚林星。 “鸣涧,我求你了,算兄弟欠你一个人情成不?”龚林星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之前谢林晚说他有烂桃花时,龚林星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之后他就好像被诅咒了似的,先是和女子骸骨激情相拥,然后又在飞机上,被“泼”牛奶,被矿泉水砸,虽然这些并非是前女友有意为之,可确实全和前女友有关。 如果说这些还不算什么,那看到新闻后,就让龚林星彻底破防了—— 羽林山洞中的三具骸骨引来了大批媒体,陆潮生的英雄事迹传遍全国的同时,另外两具骸骨也经过科学手段证实,确实是老k和他的女儿。 而瞧见新闻中老k女儿生前的照片,龚林星好险没吓得魂儿都飞了—— 那个老k女儿,赫然正是龚林星某任有过露水情缘的前女友。 大受打击的龚林星当晚做了个梦,梦里褚鸣涧开玩笑的那条小青蛇,直接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前女友,再然后前女友又变成白骨,全都争先恐后的扑过去,抱着他叫哥哥…… 如果说这些噩梦的效果顶多是惊悚,那“现女友”竟然丧心病狂想要绑架他的事儿更是让龚林星毛骨悚然。 “……当时真是就差一点儿,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即便是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龚林生还是有些走不出来—— 一个月前,在偶然进入某聊天网站后,龚林生一眼喜欢上了正在直播的某网红。 对方不但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还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和以往的玩玩不同,龚林星这次难得动了点儿真心。在龚林星数次大额打赏之后,两人已经在网上确定了恋爱关系。 甚至本来要不是去羽林,两人已经约好了在现实中见面。 “真的多亏了谢大师的忠告……我之前是眼盲心瞎,才会不信谢大师的话……” 到现在回忆起之后发生的事,龚林星还是心惊肉跳—— 再次接到网恋女孩约见面的消息时,因为受谢林晚之前忠告的影响,龚林星就带了两个保镖过去。 也幸好他带了保镖,才能在差点儿被“现女友”绑架时得以逃出生天。 要说更要命的则是后续发展—— 他唯一动了心的“现女友”,根本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美丽女孩子,本人其实就是抠脚大汉。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龚林星差点儿没气晕过去。气急败坏之余,却更是对谢林晚感激不尽—— 这也得亏是得到了高人指点,他和“现女友”的事仅限于虚拟网络,现实中并没有人知道。要不然,他可真就成整个京市的笑柄了。真到了那种状况,他怕是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一死了。 也是等缓过劲来后,龚林星才明白谢林晚说的“烂桃花”是什么意思。 听他说得凄惨,褚鸣涧神情也有些复杂—— 龚林星的事,他回到京市后就听堂弟说起了。 听堂弟的话音,龚林星这次确实栽了个大跟头,发生冲突时,肩膀那里还挨了一刀,要是再往上挪一点,就得划断大动脉,怕是人当场就得没了。 就只是据他所知,龚大少平常和人斗气互殴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怎么这回就跟被刺激到了似的,整个人都有些神神叨叨了?那就是个男人,和谢大师说的“烂桃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不是受伤了吗?不在医院躺着,让医生给你看,找谢大师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隔着话筒,龚林星都觉得老脸烧得慌,咕哝了一句,“我就是想让谢大师看看,我的桃花劫有没有过去?” “好褚哥,你就跟谢大师说一声,让我过去见见她……我还欠谢大师一声感谢呢……”一系列事情之下,龚林星眼下简直把谢林晚当成神了—— 龚林星觉得,他只有和谢林晚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 “你要来就来,不过谢大师愿不愿意帮你我可不敢保证。”看龚林星说得可怜,褚鸣涧也只能点头—— 拒绝龚林星倒也不是不可以,就只是褚鸣涧私心里,还是希望谢家和龚家关系能缓和些,要是龚家能彻底接受谢林晚,进而不再因为谢景旻和谢家对上,自然更好。 电话结束不过二十多分钟,龚林星的车子就到了。 瞧见从车上下来的龚林星,褚鸣涧也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没见啊,怎么龚林星就成这样了?怕是至少得瘦了十来斤。穿在身上的西服都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还有整个人,也是颓废的不得了。 “鸣涧啊,兄弟这次是真的差一点儿就过去了……”出生于锦绣堆中,龚林星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样的苦?再有惊吓过度日日噩梦,真的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们家供着的那位谢景旻教授,不也是谢家人吗?”即便面对着这么凄惨的龚林星,褚鸣涧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你不找他,跑来找谢大师,你爷爷知道吗?” 这些日子的相处,褚鸣涧已经能看出来,谢林晚性子单纯,可她越这样,越让人止不住的想多护着她些。比方说龚林星,虽然瞧着也确实有些恓惶,可归根结底,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说一句龚林星是“咎由自取”都不为过—— 谢林晚已经给过他忠告,结果这小子却是根本不相信。 龚林星怎么会看不出来褚鸣涧的态度,却也是无话可说。苦笑一声: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位,比谢大师确实差些……” 要说谢景旻,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可这人吧,就怕对比,见了谢林晚,龚林星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这会儿已经是心服口服。甚至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回家里,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我爸说了,谢大师绝对是顶尖的……看我爸那个人你也知道,什么事都听我爷爷的……” “……偏偏我说的话,我爷爷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爷爷性情不是一般的固执,尤其是现在,龚林星觉得他根本就像是被谢景旻洗脑了似的,除了谢景旻的话,根本谁的都听不进去。 相较于谢景旻,就是他这个一向得宠的孙子,都得往后退避一箭之地。 “我会过来,也和这个有关……”龚林星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谢林晚,却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女孩子都和没听见似的,根本连给他个眼风都欠奉。 可鉴于他之前对谢林晚态度恶劣,褚鸣涧也是真无话可说。最后到底忍不下去,走了几步,来到谢林晚面前: “谢大师……” 谄媚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可怜巴巴。 谢林晚对陨石的研究正好告一段落,随意瞥了龚林星一眼: “你的桃花劫已经过去了,噩梦什么的,也顶多再有两天……” “您竟然什么都知道?”龚林星顿时瞠目结舌—— 也太神了吧,连自己接连几天做一模一样的噩梦都能看出来? “没你想的那么神。”龚林星的心思太直白,简直是写在脸上似的。 “桃花劫和你做人有关,至于说噩梦,和那天的山洞有关……” 一句话说得龚林星就有些讪讪,要是从前,肯定得不悦,这会儿却硬是面红耳赤一个字都不敢说。 倒是褚鸣涧有些讶异,视线随即停在那几块石头上—— 谢大师的意思是,那些陨石会影响到人的精神世界? 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个锦囊,打开看了下,里面的朱砂符篆果然变得黯淡无光。 龚林星也跟着探头,瞧见符篆的变化后也是瞪大了双眼—— 出身豪门,他们懂得比旁人多些,比方说符篆的这种变化,明显是保护了佩戴者后才会出现的。 只是这样的符篆他也有啊。龚林星想着,也从脖子上拉出一个锦囊来—— 对于普通人而言,动辄几十上百万的朱砂符篆,有一个已经是十分困难,龚林星和褚鸣涧这样豪门出身的子弟,哪个不是有好几个呢? 学着褚鸣涧的样子打开看了一眼后,龚林星却是有些傻眼—— 他脖子上锦囊里的符篆依旧是亮丽的朱砂红。 换句话说,对于山洞中可能存在的危险物质,他戴的符篆根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鸣涧你符篆那里来的?” “谢大师给我的,”褚鸣涧倒也没有瞒他,却也是啧啧称奇—— 符篆这样的东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烂大街的东西,有用没用,花钱买个心安,就和很多善男信女见庙就磕头时一个道理。 而一直以来最受追捧的,则是四大世家手制的符篆。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因为四大世家的实力较强的缘故。中间种种神奇之处,褚鸣涧也有耳闻,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这样的事情。 龚林星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盯着褚鸣涧手中的符篆,口水都要下来了。 到最后,终究厚着脸皮磨蹭到谢林晚身边: “谢大师给鸣涧的符篆,能不能卖我一个?谢大师放心,价格任你出。” “网上不是有间‘大人的店’吗,你去那儿买就成。” “那间店里的东西怎么能和谢大师您比?”龚林星想也不想就道。 “你不想要就算了。”谢林晚随即收回视线,继续研究陨石了。 “我不是……”龚林星忙给自己辩解,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眼睛也一下瞪大,“不会,大师你,就是那家店的,大老板吧?” 虽然谢林晚依旧没理他,龚林星无疑还是认定了这一点,一时懊恼不已: “啊呀,早知道这样,我就去网上抢了……” 又想到一点: “对了,大师您是不是和祁长林关系挺好的?” 虽然没有买过那间网店的符篆,可对网店的规矩,龚林星还是知道的。比方说他们这些豪门子弟想要买的话,不但符篆价格会溢价数倍,还只能通过祁长林才能购买。 “老师他怎么了?”谢林晚终于肯抬头正眼看龚林星—— 来到这个世界中,遇到的第一个拉了她一把的人就是祁长林了。 不是祁长林帮她洗刷冤屈,那个偷盗的名声,她不知道要背多久呢。 再加上祁长林确实是个敦厚长者,谢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林晚即便厌恶祁凤鸣并林蓉夫妻,和祁长林包括祁宴的关系却是一直很好。 “祁长林疯了,还差点儿害死他的父亲祁岳晟……” 第143章 第 143 章 “怎么可能?”谢林晚神情讶异—— 即便转学到了京市,谢林晚和祁长林的联系却没有间断过。除了指导谢林晚的学业之外,祁长林生活上也很关心谢林晚。 不止一次跟谢林晚提起,真是在谢家受了委屈,可以联系他。一直到确定谢林晚在谢家过得很幸福,才不再提这个事。 至于说祁长林在祁家的处境,谢林晚也听外公提起过—— 祁长林和祁宴的父亲祁长安,都是祁岳晟原配所出。 两人的外家也是京市豪门,就只是祁岳晟和原配感情极其淡漠,这一点从祁岳晟在婚姻存续期间,就和情人生下儿子祁凤鸣就能看出来。 而等到情人转正和祁岳晟正式结婚,祁长林和兄长在祁家更是成了隐形人一样。 可即便是那样艰难的时候,祁长林都没有和祁岳晟发生什么冲突,怎么可能在已经有了自己事业之后的今天,又和祁岳晟弄到这样的田地? 至于说祁长林疯了什么的,谢林晚也是一点儿不信的—— 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那不是搞笑呢吗? “他们发生冲突的原因,你知道吗?”谢林晚看向龚林星。 终于能让谢林晚正眼看自己了,龚林星心情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谢大师要是想知道的话,我这就让人打听……” “多谢。”谢林晚点头,想了想拿出手机,随即拨通了周崖的电话。 电话接连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谢林晚就有些奇怪。毕竟这之前,但凡是她打电话过去,周崖都会第一时间接起。 想来这会儿应该在忙什么事。 正想挂断,电话却通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随之传来: “喂……” 谢林晚顿时怔了一下——周崖的手机,怎么在一个女孩子手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孩子的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似的。顿了顿道: “你好,我是周崖的朋友,找她有点事……” “你说你是我哥的朋友?”话筒那边的女孩子明显愣了一下,再说话时,语气就有些冷淡,“不好意思,我哥哥病了,没办法接电话,你要有事的话,换个时间再打过来吧。” “你是,林城雪?”谢林晚对声音一向敏感,这会儿终于从记忆深处扒拉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分明是已经被周崖彻底厌弃的林城雪。 明显没有想到对方会叫破自己的名字,电话那边的林城雪顿时愣了一下: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崖呢?你把他怎么了?”谢林晚捏紧了手机—— 合作了这么久,周崖的性子谢林晚最清楚,既然已经决意放弃林城雪,就绝对不可能再认那个妹妹。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没想到对方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不但丝毫不心虚,还敢指责她,林城雪无疑就有些恼火,冷声道,“你说话最好小心些,毕竟想要嫁给我哥的女人多了去了,信不信惹恼了我,我哥会立马跟你翻脸。” 说完不待谢林晚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看谢林晚脸色不好,褚鸣涧顿时察觉不对。 “谢大师要是遇见什么难办的事,尽管跟我说……”龚林星也不是一般的热情—— 别看谢林晚年纪小,龚林星却是越接触越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和这样的人打好关系,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用。”谢林晚摇头,随即看向褚鸣涧,“我有点儿事,要回去一趟。” “我送你吧。”龚林星立马道,“正好我的车子就在外面。”谢林晚还没开口,门却被轻轻叩响,三人回头,却是魈正站在那里。 “我正好要回城区,谢小姐要不要坐我的车?”只虽然是问句,魈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褚鸣涧皱了下眉头—— 总觉得魈看向谢林晚的眼神有些不对呢。当然,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向冷心冷肺的魈,竟然也会主动提出,要送女孩子。 龚林星神情也有些古怪。心说魈脑子有问题吧,也不想想他在大家心目中,是个多可怕的形象。说句不好听的,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魈还真是人如其名,根本就是个不能站在阳光下的深山野鬼。 但凡是脑子正常的,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谢林晚这样花朵一样娇嫩漂亮的女孩子。 正想着魈这么突然出来,可别吓着谢大师了,不然他帮着大师开口拒绝。 只还没等他想好合适的措辞,谢林晚已经直接点头: “好。” 说完就站起身形。 好?谢大师应该是回应自己吧? 只是下一刻,就瞧见谢林晚转身,朝着等在那里的魈走了过去。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龚林星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说大师果然是大师,竟然连魈这么可怕的人物都能坦然处之? 连带的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宁愿选择魈,都不肯让自己送吗?呜,怎么觉得有亿点点受伤呢。 褚鸣涧也颇是有些震动的样子,眼前不期然闪现出之前谢林晚帮着爷爷治疗时,和魈配合默契的情景—— 难不成这两人其实是认识的? 却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魈作为直接隶属总统府,只向总统负责的执法大队最高长官,就是他都不知道魈本尊是哪个,怎么可能会对谢林晚例外? “这个魈怎么回事啊?多大个人了,还和我抢人?”目送着两人离开,龚林星很是有些悻悻然—— 以魈所取得的辉煌战绩,怎么想都应该是他们父亲那一辈的,都多大年纪的人了,结果对着谢大师这么个小姑娘却这么热情,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心啊。 还有谢大师,也是个心大的,他龚林星怎么看,不比魈更靠得住?还是说因为之前的冒犯,谢大师还是不肯原谅他,宁愿选择魈那么可怕的存在,都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谢林晚和魈这会儿已经上了汽车。 刚要去拉安全带,手却被人握住。谢林晚抬头,可不正是已经去掉了面罩的周迟? 第一时间感觉到十指相扣后,贴着手心的那修长手掌上的湿意,谢林晚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周迟这是在,紧张? 眨了下眼睛,谢林晚低头,反握住周迟的手送到唇边,低头在周迟的手背上“ua”了一下。 周迟本来正要发动车子呢,被这么一亲,一个激灵,车子直接熄了火。 看向想谢林晚的眼神,顿时灼热起来。 “晚晚……” 忽然探身,直接把谢林晚抱到了自己腿上,张开双臂,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太过激动,周迟整个人都有些战栗。看他的模样,仿佛这一刻抱的,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晚晚,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那卑微的模样,就好像谢林晚是天生的神祇似的。谢林晚顿了一下,心底不期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下一刻,谢林晚抬起头,略略欠身,在周迟嘴角那里轻轻啄了一下。 周迟手不自觉用力,眼神忽然就变得幽深,瞧着就好像那里面关了一头野兽,本来死死压抑着,却被谢林晚的举动一下打开了闸门。 然后下一刻,要退回去的谢林晚就被扣住后脑勺,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接着,一个虔诚中更有满满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 “前面是雅苑,周崖就住在那里。”周迟边摸出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 作为海市数得着的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卡或者里面的朋友来接,这里是根本进不去的。 “不用麻烦你朋友了。”谢林晚顿了顿,“用我的证件就可以进去。” “你在雅苑也有房子……”周迟不自觉就想到了周崖身上,眼睛中顿时就有些锋锐之色—— 周崖那个人他见过,要是放在古代,那人怕也是个枭雄。当然,这并不是周迟会特别注意到他的原因。 事实上周迟不喜欢他,根本是因为周迟看谢林晚的眼神,让周迟不喜。 “嗯。”谢林晚点头—— 事实上她何止在雅苑有房子,根本雅苑就是周崖投资兴建的—— 雅苑上一任投资商是绿景置业。只前年上,绿景置业突然暴雷,建了一多半的雅苑直接烂尾。 彼时很多人都认定房地产已经是夕阳产业,硬是没人愿意接手。周崖和谢林晚商量好,把雅苑给接了过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雅苑打造成海市最为人向往的住宅小区。 以致今日,雅苑早就一房难求。这场漂亮的战役,也直接让周崖再次坐稳海市商业奇才的位子,成为海市商界新贵。 外人都以为,雅苑是周崖的产业,却没有人知道,谢林晚才是雅苑最大的开发投资商。 也因此甫一建好,周崖就给她送去了一把钥匙,可不就是雅苑里面建造最漂亮的那套别墅? 因为雅苑实在爆火,谢林晚当时还奖励了周崖一套,记得不错的话,周崖最后选的位置就在她的别墅旁边。 只是周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入住,却坚持说太贵了,他暂时不能要。也因此,周崖别墅的产权,目前也在她名下。 看他一再坚持,谢林晚也只能先暂时帮他保管房权证。 周迟拿了谢林晚的证件,果然顺利进了雅苑。 车子停好,周迟和谢林晚直接往周崖的别墅而去。 相较于旁边谢林晚别墅的花团锦簇,即便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周崖别墅的荒凉。 周迟上前一步,按响了周崖别墅的门铃。 刚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神情冷肃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面,瞧着站在外面的两人,直接冷声道: “周先生不见客,两位请回吧。” 第144章 第 144 章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吃个闭门羹。谢林晚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麻烦您帮我转达一下,跟周崖先生说,我是谢林晚,找他有要紧的事……” 之前给周崖打电话,本来是想问问祁长林那里是怎么回事,结果周崖的电话,却是林城雪在接听,怎么想,都不对劲。 男子明显没有多少耐心,看谢林晚不走,直接抬高声音: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都说了周先生不见客!” 说着直接按下手中遥控器,不是周迟往后拉了谢林晚一把,差点儿没被大门给夹住。 周迟眼神顿时一寒。 谢林晚也明显没有想到周崖别墅中的工作人员,竟然会这么蛮横,冷着脸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周崖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依旧是林城雪,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林城雪的声音不悦至极: “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别再纠缠我哥……” “我是谢林晚,现在把门打开,我要见周崖。” 似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打电话的竟然是谢林晚,话筒那边明显静了一下。下一刻,“咔哒”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瞧着没有一点儿声音的手机,谢林晚脸色越发不好,更是明白,还真让她猜对了,林城雪还真在这栋别墅里。 当下再次拨打过去,结果又被挂断。 一直到第三次上,林城雪才再次接通,声音却明显很是恼火: “谢林晚,你想做什么?” “我哥可不是林成熙林成尧那两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别以为你花言巧语,就可以骗到我哥……” “我哥最疼我,你怎么也抢不走的!我不管你找我哥是想要做什么,有我在,你都别想得逞!” 还要再说,却被谢林晚打断: “你现在在我的房子里。” “啊?”林城雪明显被谢林晚给说蒙了。 “我说,你现在在我的房子里,不想闹得太难看的话,就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谢林晚自顾自道。 那边林城雪也终于意识到谢林晚话里的意思,好险没给气乐了,“谢林晚,我知道你在谢家很受宠,可受宠不是你胡说八道的理由……” 谢林晚这是做梦还没醒呢?竟然说周崖这间别墅是她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现在把门打开,不然……” “不然,不然你要怎么样?”林城雪明显气的不轻,声音一下变得尖锐—— 从认识谢林晚后,她的人生就开始一步步跌入深渊。 先是身边那些对林家助力颇多的拥泵风流云散,然后一向乖巧听话的双胞胎弟弟也跟她彻底撕破脸…… 好像是只要和谢林晚扯上关系,她就没有一件事能称心如意。 让林城雪说,谢林晚根本就是她的噩梦。 如果有可能的话,林城雪真是恨不得谢林晚从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 结果现在,好容易哥哥又接受她了,谢林晚竟然又跑来捣乱。 “五分钟之内,从我家门前消失,不然,我会立刻报警。”林城雪撂下最后一句话,随即再次挂断手机。 看着一瞬间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谢林晚也是无语至极。 “先打给物业,”周迟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物业的电话。 不愧是海市档次最高的豪宅区,不过几分钟,物业经理就亲自过来了。 “这是我的房子,被不明人士占据。”谢林晚再次把证件递上去。 来之前物业的人已经查证过,物业经理自然知道谢林晚说的是真的,神情也就越发诚惶诚恐:“对不起啊,是我们的失职……” 边说边止不住流冷汗—— 物业经理本就是之前跟过周崖的老人。 住在小区中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明白,这两栋别墅的主人,根本就是雅苑唯一的投资商。也就是周崖背后,那位神秘的大佬所有。 外人一直以为,雅苑这样的大手笔,是商界奇才周崖的惊人之作。殊不知周崖再有才华,没有人愿意提供大笔资金的话,怕是也只能做困于浅滩遭虾戏的龙。 对于这个这个神秘的背后大老板,物业经理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对方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曾在公共场合露面,不是一般的低调。 让物业经理猜,对方应该是某个老成持重的商业大亨,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所谓的大佬,不但一点儿不老,更甚者还是这么千娇百媚的一个大美女。 “麻烦您帮我们开一下门,我们要进去。”谢林晚也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 “是,是……”物业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拿出别墅钥匙—— 周崖本就不是贪图享受的人,之前执掌周氏时,生活就不是一般的节俭,既不讲究排场,也不注重吃穿,也就是对着妹妹林城雪时,才能让人见识到豪门掌门人一掷千金的气度。 眼下这栋别墅,可不是再次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周崖抠门的本性? 比方说其他富豪的庭院,都是亭台楼阁,虽然各有千秋,却都是漂亮至极。 也就周崖的这栋别墅,别说投入大量资金装修了,根本是交工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甚至连大门钥匙都没换。 对这样的周崖,物业经理很多时候也很不理解,毕竟人挣钱了不就是想要享受吗,结果周总倒好,好像就是以挣钱为乐,至于说花钱,根本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对了,好像现在终于又有人上赶着要替周总花钱了。这么想着,却是又有些唏嘘—— 这几天,物业经理不止一次撞见过林家大小姐进出这栋别墅。 看她每次来去,都是春风满面的模样,明显和周总关系大大的缓解,甚至前两天,林城雪还把行李都送了过来,一副要在别墅里安家的模样。 “周总以前的妹妹,林城雪小姐,也住在这里……”物业经理边开门,边低声提醒谢林晚—— 虽然林城雪每次说话时,都是温柔优雅,物业中很多人对林城雪印象不是一般的好。可物业经理却是始终抱着几分警惕。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林城雪之前太过绝情,对待周崖的态度,不要说别人,就是物业经理这个路人看了,都觉得心寒。 谢林晚点了点头。 物业经理很快把门打开,引着两人进了别墅。 之前在外面瞧着时,就总觉得别墅里过于冷寂,等进来才发现之前的想法不是错觉—— 没人打理之下,别墅里到处都是蔓生的野草,不但淹没了鹅卵石小径,甚至把汽车轮子都埋住了大半,瞧着当真是荒凉至极。 “喂,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之前差点儿夹着谢林晚的那名男子明显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大踏步从里面跑出来,神情很是恼火。 看他凶神恶煞的一般的模样,物业经理就有些心虚: “不然,我再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吧?” 之前周崖也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别说佣人了,根本连钟点工都没请过一个。 眼前的这些保镖,全都是林城雪带来的。人数还不算少,据物业经理所知,人数大概有七八个呢。 对方一个个身高马大,瞧着就魁梧有力,物业经理可不认为,就凭他们三个的小身板,扛得住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 说话间,那名保镖已经跑到近前,抬手就想去推周崖—— 脱掉了执法大队大队长的装束,散去了周身的冷峭之意,周迟俊美的宛如天上降临的神祇。瞧着还不是一般的好欺负。 再有他就是之前伙同旁边女孩子一起过来的,种种原因之下,保镖可不是就把周迟当成了突破口? 只是下一刻,保镖的不耐就变成了恐惧—— 也不知道周迟用了什么邪门招数,仅仅一个照面,保镖就觉得自己瞬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眼睁睁的瞧着周迟一抬手,保镖就跟泥糊的似的,瘫软在地,物业经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小伙子了不得,长得好看就算了,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利索? 按照这样一个照面撂倒一个的速度,不大会儿,周迟就用武力“清清除”了所有进入别墅的障碍。 等林城雪闻讯从上面下来时,瞧见的就是两人身后摞在一起的那几个保镖。 “警察马上就到,现在马上出去!” 她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 “不好意思,你们这会儿就是想出去,也晚了。” 林城雪哼笑一声,随即转身朝已经走到花园大门那里的警察招招手: “这里——” 几名警察很快来至近前: “谁报的警?” “我报的。”林城雪神情很是自得,下一刻一指谢林晚,“这位谢小姐擅闯私宅,还把我这边的人打伤了好几个……” “她说的是实情吗?”警员略略蹙了下眉头,随即看向谢林晚。 “不是。”谢林晚摇头。 “什么不是?你就是勾引我哥不成,故意跑过来找茬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感受到一种堪称恐怖的可怕力量,硬是压得林城雪后面的话消了音。 “林城雪,你知道什么叫擅闯私宅吗?只有进别人的家,才叫擅闯私宅,而现在,我是在自己家。”谢林晚一字一字道,随即迎着警察的视线道,“我要报警,这位林小姐不经允许,擅自闯进我家……” “你家?难道说,你这么厉害,谢家那边也不肯给你点钱让你手头宽裕些吗?才会让你痴人说梦,想要抢占我哥的别墅……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啊……” 还要再说,却被警察打断: “林小姐,请您带着您的人离开这里。” “什么?”林城雪无比震惊的转头—— 自己找警察过来,是要给自己主持公道的,结果对方倒好,这才刚一打照面,就站到了谢林晚的立场上。 视线在周迟身上停了一下,林城雪觉得,她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周少,是你对不对?” 又恨恨的瞧着几位警察: “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结果就为了巴结周家大少,就这么颠倒黑白……这件事没完……” 被这么指着鼻尖骂,几个警察脸都绿了。却到底强忍着怒火,拿出一本房权证递到林城雪面前: “你好好看看,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 看警察言之凿凿,林城雪也有了几分狐疑,到底顺着警察指的地方看了过去,正好瞧见房产证上“谢林晚”三个大字。 林城雪明显还是不信邪,又把视线上移,等瞧见上面的地址包括门牌号,确实和周崖这栋别墅的信息完全一致,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这栋别墅竟然真的是谢林晚的。不自觉想到之前接管林氏时,周崖可不就是带着林成熙,难道说其实,谢林晚早就把哥哥周崖给勾搭到手里了? 至于说这套别墅,也肯定是谢林晚死皮赖脸跟哥哥摇的。 谢林晚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明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明哥哥就是想要往外送别墅,也应该送给她呀。 要知道之前因为周崖的关系,眼下林氏也就独立出去完全归了大堂兄林成昉的那间娱乐公司还算说得过去。至于说其他人,根本是过得水深火热。 为了挽救林氏,爷爷几乎变卖干净了家里所有财产,包括林家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别墅。 家成了别人的,曾几何时的林家大小姐林城雪竟然落到了在外面租房的悲惨境地。 也因此瞧见雅苑如此高品位的别墅时,林城雪立即就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拥有一套。 如果是之前,林城雪或者还会觉得有些难度。通过这几天和周崖的相处,却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还想着不然再等两天,就跟哥哥说,让他把这套别墅装修一下,转到自己名下。结果这房子竟然已经不属于周崖,而是被记到了谢林晚的名下? 正自僵愣,警察冰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林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 第145章 第 145 章 “谢林晚!之前我还想着,你是个自立自强的人,没想到,你却是这样的水性杨花!”林城雪咬牙一指周迟,“你已经有了周少,为什么还要消遣我哥哥?” “这样耍我哥哥好玩吗?”这么说着,林城雪眼角明显有些晶莹,“这边拿了我哥哥的房子,那边却和周少卿卿我我,谢林晚,你真的有心吗?” 所以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毕竟即便对之前高高在上还是林家大小姐的林城雪而言,周迟这样的,都是顶顶厉害的优质股了。 除了供着,林城雪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结果周迟竟然眼睁睁的瞧着谢林晚拿其他男人的房子不算,还硬是头顶都这么绿了,依旧毫无怨言。 林城雪自认为,无论外貌或者家世,并不比谢林晚差多少,甚至还要强上一些,实在无法理解,谢林晚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堂堂周家大少为她痴迷到了这样的境地。 当然,她之前说的话,与其说是说给警察和谢林晚听,不如说是说给周迟听—— 她就不信了,一向金尊玉贵养大,又自来以脾气恶劣著称的周家小少爷,能连这样的事都能忍。 然而真相却不是一般的残忍,明明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旁观者都听出来了,比方说那位物业经理,瞧着就有些惶恐,不时会偷看周迟的脸色。 反而是身为正主的周迟,神情不是一般的淡定。不对,好像这样说也不合适,周迟好像也是不悦的,只是他的不悦却并不是对着谢林晚,而是对着她林城雪。 比方说这会儿看过来的眼神,毫无遮掩的冷气,让林城雪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谢林晚哪有心思和林城雪玩什么心眼,她这会儿更想要知道的是周崖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径直越过林城雪,就往房间里而去。 “你要做什么?”林城雪直觉有些不妙,“我哥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把房子给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谢林晚却已经在主卧那里站住,抬手就想推门。 “不许打扰我哥……”林城雪脸色一变,就想上前阻拦。却被物业经理给挡住。 周迟已经直接上前一步,重重敲了下门: “周崖?” 里面却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你等我一下,”周迟冲谢林晚点了点头,随即拧开门把手,轻轻把门推开,入眼就瞧见对着窗户那里,正静静坐在那里的一个瘦削背影。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哥吗……”林城雪神情中顿时闪过些惶恐,旋即看向谢林晚,已经不复之前的嚣张,细瞧的话,甚至还有些哀求的意思,“我知道我之前语气不好,我向你道歉行吧?” “我哥哥他病了,病得很厉害,不能打扰的……谢林晚,我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眼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了,求你,不要连我唯一的哥哥都要抢走……” 林城雪声音压得极低,明显是怕惊扰了周崖的意思。 谢林晚更觉得不对劲了,直接推开林城雪,进了房间: “周崖——” 始终背对着门坐着的青年肩膀明显动了一下。 “谢林晚,你是不是一定要毁了我哥才行?”林城雪脸色苍白,“我哥都病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事实上别说林城雪,就是物业经理,也是目瞪口呆—— 的人,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带走周崖……” “我没有资格你就有资格吗?”林城雪明显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还是说你要当着周少的面撒谎,说你是我哥的女人?” “林小姐——” 一旁物业经理想要开口帮谢林晚解释,却被林城雪哭着打断: “你闭嘴……你们都欺负我……要是我哥好了,他一定不会看着你们这么欺负我的……” “我和周崖当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听谢林晚这么说,林城雪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来些—— 她就知道,谢林晚再怎么嚣张,也肯定不敢当着周迟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下一刻,就听见谢林晚道: “不是恋人,却是朋友,除此之外,周崖还是我的员工,和你这样的陌生人比起来,我这个朋友加上司,是不是更有决定周崖要去哪里的权利?” “你撒谎!”林城雪神情震惊至极—— 谢林晚还真敢!竟然说周崖是她的员工,怎么就那么大脸呢。周崖这样的商界新贵,怎么可能屈于任何人之下?别说谢林晚这个谢家养女,就是整个谢家,对周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周崖住的别墅,却是我的名字?”谢林晚看向林城雪,神情淡然,“那是因为,雅苑这里,根本就是我投资兴建的,周崖这套房子,也是我让他住的。” “就只是我的房子可以让周崖住,却不能让林小姐这样一肚子鬼蜮伎俩的人来住,”说着,看向警察,“这位林小姐的状态看着有些不好,我担心她会做什么过激的动作,我的别墅,也不欢迎她这样居心叵测的人,能不能麻烦你们把她送回自己家里?” “我不走!”林城雪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尤其听见谢林晚要让警察把她送回家后,下一刻忽然咬牙朝着周崖就冲了过去。 一个警察正好站在她旁边,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开我……”林城雪一时绝望至极,见一时挣脱不开,又改为拼命冲着周崖伸手,“哥,哥,你看看我,我是小雪啊……我带你走好不好?你要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就点点头……哥……你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我啊……” 声音之凄厉,让警察都有些无措。心说这位林小姐伤心的模样,怎么瞧着,和对面那男子不像是没一点儿关系的样子啊。 谢林晚淡淡瞥了她一眼,下一刻微微低头前倾,和眼神依旧空洞的周崖四目相对: “周崖……” “我知道你不舒服,不过你暂且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随着谢林晚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好像淌过一抹奇异的旋律,就是林城雪挣扎的幅度都止不住小了下来。等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谢林晚给左右,林城雪的愤怒简直都要实质化了: “谢林晚,等我哥好了……” 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林城雪,谁让你到我房间里来的?” “哥?”林城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再次瞧见周崖开口,才泪水涟涟道,“哥你真的彻底好了?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怕吗……就因为你不清醒,谢林晚她才敢这么欺负我……” “我从前说的话,你果然一个字都没有放在心上,”周崖看向林城雪的眼神殊无半分暖意,“我跟你说过,从前恩也好,怨也罢,全都一笔勾销,只是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妄想,从我身上再得到什么……看来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没有放在心上……” 林城雪挣扎的身形顿时止住,脸上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哥,你,你……” 谢林晚到底做了什么?明明这段时间以来,周崖渐渐已经能接受自己这个妹妹,甚至很多时候,会对她很温柔,怎么突然之间,一切又回到了噩梦般的从前? “这个称呼,让我觉得,有被羞辱到,”周崖一字一句道,转而看向警察,“我要报警,” 说着,一指林城雪: “这位林小姐给我下药,妄图以非法手段控制我……还有,我的银行卡,应该有被这位小姐盗刷……”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林城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过惯了奢华的生活,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林城雪根本没办法忍受林家现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处境,别说去巴黎时装周选购衣服。她现在就差沦落到某宝某多购物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会去动周崖的银行卡?可即便转走了几万块钱又怎么样?不说当时的周崖根本就是点头了的,单说周崖的身价,几万块钱说不好还不够一顿饭钱。更别说,从前周崖给她花的钱,动辄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卡,”周崖摸出几张卡片,递给警察,“上面的资金流动情况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林城雪这会儿才意识到,周崖竟然是要动真格的—— 不管是对从前的周崖,还是现在的周崖而言,几万块钱确实都不算什么。可那是在周崖不会追究的前提下。 可要真是周崖不罢休,这盗刷了好几万块钱的事,怕是不但会让她名誉扫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还有周崖说的药物…… 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崖旁边那个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淡褐色的水。 下一刻忽然抬手,就想把杯子给打翻,却再次被旁边警察给拦住,看向林城雪的视线也跟着严厉: “林小姐还是老实些……” 林城雪的举动无疑证实,周崖的控诉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被警察带着往警车那里去,林城雪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会过来,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是周崖自己病了啊,她就想找回从前的周崖哥哥,又有什么错? 第146章 第 146 章 “林小姐您还是少说几句吧。”物业经理终于忍不住,打断哭的不能自已的林城雪,“周董之前对你多好啊,只要你开口,就是天上的星星,周董都能泼出命去给您摘……” 物业经理说着,神情无疑有些唏嘘—— 当初,他们这些老人可是亲眼瞧着,周崖是如何把林城雪宠上天的。 “可你是怎么对周董的?”当初周崖精神力出问题,别人会落井下石也就算了,毕竟周董独断专行做事又不留情面,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唯独林城雪,作为独享了周崖宠爱的唯一妹妹,她做的一切,何止让人寒心,根本就算得上歹毒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一定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在我哥耳边不停说这个说那个,我哥才会怨我……”林城雪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可你们这么指责我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想想,我又不是灵舞者,我又能做些什么?” 明明她心里也很难过的,可难过有用吗?她确实无能为力啊。 物业经理好险没有被林城雪的振振有词给气乐了: “你确实不是灵舞者,可你有钱啊!当初周董给了你多少?但凡你心里有一丝周董的位置,就应该拿钱帮他请灵舞者,至不济,也别让周董活得那么苦……” 他们这些下属,还觉得不忍心,甚至凑了十来万送过去,林城雪倒好,也就哭几声,然后就轻轻松松拍拍屁股过她自己的小日子了。 “我和我哥的感情,能用钱衡量吗?”林城雪的模样,却是更委屈—— 明明是周崖嘱咐她,这世上,她只要顾好自己,别让周崖担心,就是对周崖最好的回报。 她就是按照周崖交代的做的啊,怎么所有人还都要埋怨她,指责她忘恩负义? 就是周崖,也一副不肯原谅她的样子…… “周董和你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周氏当家人……”物业经理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精神力崩溃后,周崖根本就成了落水狗似的,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林城雪但凡有点儿良心,也应该帮一下周崖啊。结果林城雪什么都没有做。要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大师,说不好周崖早就不在人世了。 现在周崖那边情况刚好转,林城雪就再次厚着脸皮贴了上来,见过自私的,没见过自私成这样的。 被带上警车时,林城雪明显已经绝望—— 要是真去坐了牢,那她这辈子就算彻底完了。 这边警车启动,那边一辆汽车跟着绝尘而来。 车门拉开,一个仪态典雅的女子从车上匆匆而下。 林城雪正好趴在窗户边,顿时激动不已,大声冲着外面道: “姑姑,姑姑……” 来的人可不就是林蓉?之前发现事情不妙,林城雪第一时间给林蓉打了电话,还以为林蓉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呢,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蓉竟然会这么快。 林蓉明显听见了林城雪的呼救声,等发现林城雪竟然是在警车里,顿时就有些懵了,追着警车就跑了几步: “小雪,小雪……” 警车却是已经呼啸而去。 一回头,正好瞧见从里面出来的物业经理,林蓉也顾不得维持自己贵妇的仪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物业经理: “你是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刚才发生了什么,警车怎么把林城雪小姐给带走了?” 相较于林城雪这个林家大小姐,林蓉的名声无疑要响亮的多。尤其是作为祁凤鸣的太太,林蓉一向有着几乎不输顶流的热度。 物业经理自然一下认出了林蓉的身份,顿时就对谢林晚和周崖的处境有些担心—— 作为灵舞者中的顶尖存在,祁氏的影响力绝不比政府官员小。 即便那位谢小姐看起来很是有钱的样子,怕是拿这位祁家二太太也没辙。 斟酌了片刻,才道: “是林城雪小姐,盗刷了周崖先生的银行卡被发现了……” 盗刷银行卡?明显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林蓉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一抬头,正对上物业经理复杂的眼神,一时羞窘不已—— 要是传出去,她林蓉的侄女竟然做出这样没品的事,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当下直接否认: “不可能!” 只是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说不后悔是假的—— 一开始听说周崖狙击林氏,林蓉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有她这个祁家的儿媳妇在,别说周崖根本不敢动林氏,就是敢伸手,靠着祁家,也可以把他的手给剁了。 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周崖会那么强势,再加上其他竞争对手的落井下石,林氏就和曾经周崖执掌的周氏一样,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分崩离析。 之所以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则完全和她在祁家的处境有关——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是心力交瘁。丈夫祁凤鸣虽然在谢景旻的帮助下,重新恢复了精神力,甚至和谢景行一样,音乐也具有了治愈的力量,再加上加入谢景旻的团队,治愈了龚家老爷子的重磅新闻之下,祁凤鸣现在的声名还在谢景行之上。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祁凤鸣却是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对她的态度,也日趋冷淡。 而祁凤鸣的态度,也直接决定了林蓉在祁氏的话语权—— 没有祁凤鸣点头,单凭她这些年的积累,就是全拿出来,对于林氏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当然,救不了林氏,想让林城雪过得滋润些,甚至享受和从前一样的生活水准,林蓉还是能做到的。 却因为担心林城雪有了自己这个依靠,就会不使出全身解数争取周崖,狠心断绝了给林城雪的一切经济援助。结果林城雪就出了这样的事…… 林蓉心里一向当林城雪和女儿也差不多了,要真是林城雪真因为这个坐牢,她心里也是接受不了的。 当然,林蓉想不通的是,明明之前听林城雪的意思,周崖已经接受她了,怎么突然又要坚持把林城雪交给警察? 旋即想到一点: “除了周崖,谁还在别墅里?” 看林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物业经理更加担心,转而想到谢林晚的姓氏,便含糊道: “还有一位谢小姐……” 眼下谢氏也起来了。之前听林城雪也对谢小姐很是忌惮的模样,说不好谢小姐真的和谢氏有关系呢? 谢小姐?林蓉明显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神情顿时有些迷茫,转而想到一点: “谢小姐身边,还有一个人吧?” 虽然是疑问句,却很是笃定的样子。 这下换成物业经理神情顿时更加警惕—— 看来祈太太分明什么都知道。 自觉物业经理的沉默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林蓉紧绷的神情顿时缓和了下来。 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随即抬脚进了别墅,不但之前的愁色一扫而空,神情中明显还有些自得。 来到房门外面时,林蓉甚至还有心情拿出随身带着的化妆镜,整理了一下妆容,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才颇是恭敬道: “请问,里面可是网上制作符篆的那位大师?我是祁氏祁凤鸣的妻子林蓉,特意过来拜见大师。” 竟是绝口不提林城雪的事。 她的声音并不小,里面的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谢林晚,神情顿时有些古怪,甚至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这些人做了这么多,不会就是冲着网上那间淘宝小店背后的“大师”吧? 周崖看了谢林晚一眼,无疑是询问她,让不让林蓉进来。 谢林晚点了点头——她也想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一刻,门就自动滑开。 林蓉嘴角微微一弯——她就知道,祁氏二太太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 随即抬脚进了房间,下一刻却是惊呼一声: “周少?谢林晚?!” 太过惊讶的神情无疑破坏了林蓉惯常维持的贵妇形象,整个人瞧着都有些滑稽。 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蓉难得的有些窘迫,紧接着却是想起了什么: “刚才,就是你害小雪对吧?” 被林蓉单刀直入责备的,无疑就是谢林晚了。 尤其是别说林城雪,就是林蓉也在谢林晚手里吃过不止一次亏了。 一想到之前科学院时,她被耍的有多惨,林蓉简直想用眼神杀死谢林晚,更是立即明白,林城雪会这么惨,肯定也是和谢林晚有关: “谢小姐怎么这么歹毒的心肠?小雪她也就和你差不多的年龄,你怎么就忍心,怂恿着周董把她送到监狱里去?” “你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过是顶着谢家养女的名头,你就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要是让你真成了顶尖的灵舞者,怕是不知道要做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了……” 本以为谢林晚会勃然大怒,谁想到对面的娇美可人的女孩子忽然“噗嗤”一声乐了: “祈太太,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呢?” “是担心隔墙的人耳朵不好使,听不见吗?” 心思竟然被谢林晚一语道破,林蓉无疑就有些语塞—— 事实上她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看周崖的样子,应该算是清醒过来了。而放眼世间,能让周崖从那样的状态中醒过来的,除了谢景旻,怕也只有周崖背后那位深不可测的制作符篆的所谓大人了。 之前套物业经理的话时,就已经知道周崖别墅里,除了周崖外,又有了几位不速之客。照林蓉想来,对方肯定是那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结果进来了才发现,竟然也就周崖和周迟以及谢林晚罢了。 刚才物业经理说得含糊,林蓉立马想到,那位高人肯定也在,甚至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见自己的意思。 不过对方既然主动出现,那就没有再让高人从眼前悄然消失的道理。再有就是,不管是林蓉本身的目的,或者是林蓉对谢林晚的厌恶,都决定了她不可能坐视大师对谢林晚青眼有加。 从那位高人的做事模式不难看出,对方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林蓉以为,只要她揭破谢林晚的“丑陋面目”,自然就可以把这场危机化于无形。 没想到,竟然被谢林晚给识破了。当下也不再遮掩,冷笑一声: “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谢林晚,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别以为你就可以蒙混过关……” “你就是把房子喊出一个窟窿,也不会有其他人出来了,” 谢林晚的笑容瞧着有些调皮,落在林蓉眼里也越发刺耳。 “可就是你声音真是太吵了……”说着,脸一沉,“现在,请你离开。”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一言不合就开始赶人,林蓉脸色也沉了下来: “谢林晚,这里还容不得你做主。” “那你问问周崖啊,”谢林晚哂笑,“看我做不做得主?” “正如你所想,我都能鼓动周崖送你侄女坐牢,让他赶你离开,是不是更容易?” “你——”明显没想到,谢林晚连给自己遮掩一下都不曾,饶是风度绝佳的林蓉也差点儿破功,忽然转头,怒视周崖,“周董,再怎么说,小雪都是你的妹妹,你就容许别人这么欺负她?” “我可不是别人。”谢林晚笑得越发肆意,“祈太太你听好,我不但是周崖的伯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说着看向周崖: “周董,我说的对不对?” 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竟然主动挑明了她的身份,周崖愣了一下,下一刻却是一点儿没犹豫的顺着谢林晚的话道: “不错,当初,是您把我从烂泥里拉出来,还给了我安身立命的基础,这辈子,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把周崖从烂泥里拉出来,还让他有了安身立命的基础,可明明,根据调查的结果,周崖所谓安身立命的基础,根本就是那间网上神秘而又强大的网店…… 林蓉神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 是自己幻听了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谢林晚的意思分明是,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神秘的大师? 第147章 第 147 章 “是吗?照谢小姐所说,你和周董还真有缘分。”林蓉很快回过神来,神情中却是有些讥诮—— 说谢林晚之前和周崖认识她信,毕竟谢成熙谢成尧那两个小崽子,眼下就和周崖在一起。 而周崖对他们的态度,更不是一般的维护。 想来应该是很早以前,这几个人彼此就是熟悉的,也可能周崖处于困境中时,谢林晚和谢成熙谢成尧确实给过周崖援手。 可要说谢林晚就是网店背后的那位大师,她却是一点儿不信的—— 之前大家多方猜测,认定大师可能就是谢家人,甚至和谢林晚有很大关系时,林蓉也是这么想的。 可就在前几日,偶然拿到一枚网店符篆的谢景旻却是有了一个惊人发现—— 符篆上所呈现的,分明是一种早就断了传承的巫祝世家所独有的精神力运转方式。 这种精神力运转方式,不但能最大限度的发挥精神力的作用,针对精神力崩溃者治愈的效率也高得离谱,效果更是好得惊人。 换句话说,现在的这些灵舞者,也就能让精神力疾病患者从崩溃的痛苦中逃脱出来,如果能掌握符篆上的精神力运转方式,将不但能让他们免于精神力崩溃之苦,甚至还能对精神力海进行修复。 换句话说,一般的灵舞者,也就能让那些强者过上相对平安喜乐的普通人生活,符篆的制作者,则不但能让强者从精神力崩溃后□□承受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还能一定程度上,继续保有之前的强大。 而林蓉之所以对这番话深信不疑,就是因为,谢景旻对丈夫祁凤鸣精神力崩溃后的干预—— 别人还以为,祁凤鸣只是有了些精神力崩溃的前兆,毕竟精神力的崩溃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有人的崩溃甚至持续一二十年之久。 这期间有灵舞者加以干预的话,就能相对安稳一段。 却只有林蓉明白,祁凤鸣却因为受谢景行刺激太大,根本已经彻底崩溃。 结果也不知道谢景旻怎么做的,祁凤鸣的精神力海竟然得到了修复,还再次拥有了精神力。 就只是,这样的精神力太不稳定。 比方说据林蓉所知,祁凤鸣的精神力就经常处于时有时无的状况,更甚者,和从前作为强者时的睿智、冷静不同,现在的祁凤鸣却是暴躁而又喜怒无常,期间滋味只有作为枕边人的林蓉明白,说是苦不堪言都不为过。 当然,即便如此,祁凤鸣对谢景旻依旧是感激的。 毕竟,做惯了强者,怕是所有人都无法忍受跌下神坛那一刻。这样的心情之下,只要精神力还在,依旧能置身强者之林,无论是多大的痛苦,祁凤鸣可也甘之如饴。 而据林蓉所知,像祁凤鸣一般,被谢景旻修复精神力海的显赫人物,可不是一个两个。 这也是谢景旻会最快速度在华国站稳脚跟,并拥泵无数的重要原因之一。 等知道这世上竟然存在另外一种治愈效果更在谢景旻神奇手段之上的精神力运转方式,别说谢景旻,就是林蓉也能想象得到,真能掌握的话,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震荡。 只是听谢景旻的意思,想要掌控那种精神力运行方式,不但要是天才中的天才,更是应该有着多年的丰厚积淀,才会最终打造出那样堪称神迹一样的存在。 种种限制加在一起,决定了能掌控这样精神力运转方式的人,首要条件是对方必定出身于哪个有着古老渊源的世家,第二,对方肯定年纪也不会小,十有八、九是一位垂垂暮年的老者。 再看看谢林晚,别说还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谢氏血脉,即便真是谢家的女儿,可才回谢家多长时间啊?这么短的时间,她能把谢家的传承学个皮毛就不错了,至于说登堂入室什么的,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而要说谢林晚露出的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她竟然真就敢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喇喇的把这顶帽子戴她自己头上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林蓉脸色就有些不好—— 看谢林晚的模样,怕不是真把她这个祁家二太太当成几岁小孩来戏耍了! 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些,却是将视线转向周崖,神情恳切: “……之前是小雪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歉……” “不过小雪会有今天种种,不也是你把她给宠坏了吗?” “周董不会忘了,当初就是你教得她,做事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也是你跟她说的,想要怎么花你的钱都可以,只要开心就行……” 林蓉说着,神情就有些哀伤: “那孩子只是太重视你这个哥哥罢了……她记住了你教给她的一切,也按照你教给她的做了,结果却要被你送进监狱,周董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吗?” “……好歹你也疼了她这么多年,好好的兄妹这么收场,周董不觉得可惜吗?”说着瞟了似笑非笑瞧着她的谢林晚一眼,“周董是个聪明人,还是不要被人恶意蒙蔽才好!” 恼火之余,却又有些警铃大作—— 她自然不可能幼稚到真相信谢林晚就是所谓的高人。 可谢林晚这么一副吃定了周崖的样子,会不会她其实真和那位大师颇有渊源,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说完了吗,”周崖冷冷瞥了她一眼,“说完了就出去!”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呵斥,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年轻后辈。林蓉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周董……” “出去!” 林蓉好险当场破功,神情也跟着僵硬: “周董的心还真是,够硬!” “……怪不得我们家长林现在处境那么不堪,周董作为合伙人,都不肯过去看他一眼!” 说着转身就走—— 周崖果然毫无人性。可要是真就这么被赶出去,林蓉却又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会抛出祁长林,也是她这会儿真的没有办法了。 眼瞧着就要走出房门,林蓉一颗心终于沉到谷底—— 难道说之前猜测祁长林和周崖抑或周崖背后的高人应该关系匪浅的事情也是错的? 可要说周崖真就是和八卦媒体上猜测的那样,仅仅因为祁长林是他第一个客人,就付以重任,这样的说辞,真是怎么想怎么幼稚到像一个笑话。 “站住。”周崖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林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好歹赌对了。祁长林果然和那位大师也是认识,或者说有过交集的。确信了这一点,林蓉甚至觉得周崖无理的声音都不那么刺耳了。 “祁长林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三院,”林蓉吐出一口浊气—— 三院是京市这边的精神病院。换句话说,但凡进这里的,全都是精神世界出问题而且相当严重的。 看她担忧的神情,完全就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完美嫂子: “也不枉长林他和周董相识一场……这些天我也求助了不少长林从前的老朋友,可惜……” 周崖却没有接她的话。林蓉叹了口气: “周董连祁长林这个合作伙伴都能关心一下,就真的要这么对小雪……” “要是祈太太肯承认,是你指使的林城雪害我,说不定我可以放她一马……”周崖阴恻恻的声音听着不是一般的瘆人。 林蓉脸色一白—— 周崖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明显就是要和林城雪彻底决裂的样子。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手式一模一样!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手式一模一样!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手式一模一样!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手式一模一样!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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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手式一模一样!所以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瞧着林蓉的背影消失不见,谢林晚随即起身: “我们去三院吧。” 之前也打了不少电话,谢林晚也算打探出来祁长林有些悲惨的处境—— 不但被送到了三院,身边还有祁岳晟派出去的好几个保镖。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不是一般的困难。 虽然不知道林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这么上道,想要周崖这边有人过去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了,谢林晚相信,她真是去三院,应该有九成把握能见到祁长林。毕竟,林蓉可不是一般的想要成全她。 “成。” 周迟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谢林晚道: “我先去给你化个妆。” “化妆?”谢林晚眨了下眼睛。 “对啊。”周迟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林蓉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师’吗,那就给他一个吧。” …… 也就十来分钟后,周崖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已经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三院。 谢林晚先从车上下来,刚想着找护士问一下祁长林具体在哪个房间,却是险些被一道疾跑过来的身影给撞上。 幸亏后面的周迟探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护着,连带的那个奔跑的人也被周迟给攥住手腕。 等瞧见那人的脸,谢林晚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人竟然是祁宴。 只是和从前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相比,眼前的祁宴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但胡子拉沓,曾经明亮的凤眼更是一片死寂。 而且不但容貌憔悴的厉害,眼下的祁宴就是行动间也大异往常,瞧着不是一般的暴躁: “放开我……” “祁宴,发生什么事了?”谢林晚开口。 祁宴转头,正对上一头银发的谢林晚。 周迟的化妆太成功,祁宴竟然根本没认出来,拿出皮夹,抓出一把钱就要塞过去: “撞到你们是我不对,我有急事……” 谢林晚的视线在祁宴有些颤抖的手上停了下,又看向他死气沉沉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们想和你一起上去看祁教授……” 一句话出口,祁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眼睛都红了: “是他们让你们过来的对不对?你们还想怎么着……”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就被周迟再次牢牢控制住。 “你带我们上去,我有办法救他……”谢林晚直视祁宴的眼睛,下一刻抬起手。 正剧烈挣扎的祁宴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盯着谢林晚的手—— 这个起手式,他死也忘不了。 可不就是曾经他差点儿被谢文卓车撞,心灰意冷想要求死那天,那个给他带来新生,又消失的神秘高人的起 第148章 第 148 章 “是,是您吗……”祁宴喃喃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说的是雁鸣湖畔那里,那么,是我。”谢林晚点头。 “可,可当时……”祁宴的神情还是有些迟疑。毕竟当日他虽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可对于可以说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那道身影,依旧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 对方黑发披肩,身姿曼妙,分明是个妙龄女子,甚至很多次,祁宴都觉得,和,谢家的谢林晚背影肖似至极,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见到谢林晚,都会有特殊好感的根本原因。 而眼下这位老妇,虽然风度绝佳,一双眼睛也说不出来的熟悉,年龄却是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啊。 “祁宴,我是谢林晚……”谢林晚也没有想到,周迟的化妆会这么成功,无奈之下,只得自曝身份,“你带我去见祁教授,我想看看谢教授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老妪竟然是谢林晚,祁宴也是目瞪口呆,颤抖着声音道: “你的意思是,当时雁鸣湖畔的那个女子,真的是你……” “是我……谢林晚再次点头,随即探身向前,握住祁宴的手,压低声音,“现在,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祁宴会激发出精神力,她在雁鸣湖畔的那曲灵舞根本至为关键,再有之后祁长林买走的自己的那枚符篆从旁助力,才最终破土而出。 换句话说,祁宴的精神力根本就是和她系出同源。 下一刻,祁宴眼睛一下睁得溜圆,神情中的不可置信,更胜刚才。 不怪祁宴如此,实在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人体内的精神力竟然还是可以外放的吗? 更甚者,对那份外来的精神力,他的身体不但没有半分抗拒,甚至还喜悦无比…… 下一刻,一只手伸过来,极快的把两人的手分开。 谢林晚抬头,正对上周迟委屈的眼神,一时哭笑不得。 倒是祁宴,被周迟毫不遮掩逸出的冷气给惊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真的,真的,是你……” 当初被救后,很多时候祁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甚至对谢林晚的那种隐秘的好感,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没有想到,原来谢林晚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又忽然想到一点: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难道是有人要害谢林晚,所以她才会这么乔装打扮? 看出了祁宴的猜测,谢林晚摇头: “他们不敢害我,应该就是想要逼我出来……” 这么说着,眼神就有些发冷——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周崖,谢林晚或者还不致这么想,现在再加上一个祁长林,都是和网店,或者说网店背后的那位“大师”有关系的人,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想要逼谢林晚出来? 祁宴无疑就有些懵懂—— 之前谢林晚救治褚家老爷子的情形,他可是亲眼所见,换句话说,谢林晚现在可是整个褚家的大恩人。 虽然这几天为了叔叔的事,焦头烂额,可祁宴却也不时听人提起,褚家对谢林晚有多看重。 甚至为了谢林晚,和谢景旻以及谢景旻背后的龚家都隐隐有对立之势。 再加上谢家对谢林晚的宠爱,祁宴还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敢吃了熊心豹胆,会想着对谢林晚不利。 “不是逼‘谢林晚’,”看出他的疑惑,谢林晚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白发,“而是这个样子的‘我’……” 这么说着,不觉就有些歉疚: “祁教授极有可能是被我连累……我怀疑,所谓祁教授的精神出问题,说不定是人为的……” “人为的?”祁宴一下攥紧了拳头,神情都有些骇人—— 接到祁长林疯了还险些害了祁岳晟性命的消息,祁宴人正在京市。事实上就在前一天晚上,叔叔还和自己通电话,说他有幅作品得了大奖,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在家里和爷爷发生了冲突。 等祁宴从京市赶回来,祁长林已经被直接送到精神病院,爷爷祁岳晟,也同时被送到医院救治。 祁宴第一时间赶到了三院,却被保镖给拦住,任凭他想了种种办法,这么长时间都不得其门而入。 他想去找爷爷祁岳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任凭他如何哀求,祁岳晟都不肯见他…… 眼下听了谢林晚的话,才察觉,事情好像果然有些不对头…… “他们怎么敢……”虽然谢林晚说只是猜测,祁宴却觉得,十有八、九,还真是这样。 更是想到一点,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精神力者对普通人出手,导致普通人精神世界崩塌,以致疯了的事件,这也是为何国家会出台法律,严禁精神力者针对普通人。 要真是谢林晚的猜测是真的,怕是害叔叔的人,就是家里人,甚至,爷爷祁岳晟也有份…… 这一刻,祁宴简直恨得发狂—— 相对于精神力者,普通人的精神世界无疑太过脆弱,一旦被摧毁,根本连救治的可能都没有。 叔叔祁长林从来没有什么野心,这辈子的愿望不过是抚养他成人,然后做他自己喜欢的画画事业,结果那些人却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允许他实现吗? 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愤怒的情绪,哑声道: “我带你们上去。” 要进入电梯时,一直跟在谢林晚身侧的周迟却是猛地回头。 一直坐在车里往这边瞧着的林蓉心里顿时一悸,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一直到几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电梯里,那种慑人的压迫感才消失。 和她一样感觉的还有祁凤鸣。 重新恢复精神力,甚至精神力强度还要在从前的自己之上,结果刚才,他竟然有一种没办法承受住对方视线一秒这样的想法…… 祁长林的病房在顶层。更甚者那里就只住了祁长林一个。 “他们说,我叔叔是重度躁狂症患者……为防止他伤到其他病人,同时也彰显一下祁家的特权和仁慈,眼下顶楼就我叔叔一个病人……” “那些保镖就在上面守着……” 说话间,电梯门正好打开,祁宴当先走出电梯,等瞧见空无一人的走廊,顿时恨得想要杀人—— 之前谢林晚说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借逼疯祁长林,逼她出面时,祁宴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说不定其实是谢林晚误会了呢?再怎么着叔叔也姓祁,还有他这个还算优秀的侄子,家里人何至于就这么狠心? 眼下却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 那可是足足五六个保镖,除非有人特意交代过,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上来时,正好所有人都不在?怎么看,都和谢林晚的话印证了个十成十—— 就是有人故意通过对付叔叔,来引谢林晚上钩。 正愤恨间,一声类似于野兽一样的嘶吼声忽然传来。 祁宴顾不得再想七想八,拔腿就往传出声音的地方飞奔。 很快来到有声音传来的房间外,祁宴一把推开房门,入目正瞧见祁长林。 和曾经美院时,那个风度翩翩儒雅稳重的国画系大师级教授不同,眼下的祁长林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头兽,更甚者,遭受的,也是非人的待遇—— 头发散乱,嘴角沾血,四肢全被牢牢固定在床板上,就是嘴里也塞了东西…… “叔叔——” 所有人之前也已经想过祁长林的处境怕是会很糟糕,却依旧没有想到,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祁宴抬脚就冲了过去,很快“噗通”一声,半跪在祁长林病床前,眼泪好险没落下: “叔叔,我是小宴,小宴啊……” 可任凭他哽咽难言,祁长林却是没有半点儿要回应的意思。甚至对祁宴的悲声不是一般的烦躁,不时就用力挣扎,唯一能动的脑袋,更是不停用力砸在床板上,额头那里裹着的白纱布后面顿时就开始渗出血迹…… 祁宴之前还以为祁长林头上的伤是什么意外呢,这会儿才明白,根本是病情发作时,他自己撞的。 谢林晚正好跟在后面进来,瞧见房间里的情景,也是吃了一惊,忙小跑着过去,探身向前,直视祁长林的眼睛: “祁教授,您还认识我吗?之前您跟我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坦然面对,您,还记得吗……” 谢林晚的声音越来越低,而随着她的声音彻底落下,祁长林用头砸床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叔叔——”祁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一刻惶然抬头,“你,你们看见了吗?我叔叔,我叔叔他真的,有反应……” “所以,我叔叔他,真的,还有救,对不对?”祁宴看谢林晚的眼神,简直和看什么神祇一般。 “不但是我,你也可以的……”谢林晚低声道,“把你的手,放在祁教授太阳穴那里……” 说着再次抬手,要按住祁宴的那一刻,却被周迟叫住: “我来——你先教我……” 谢林晚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周迟的意思,脸顿时有些发红。却是到底没说什么,任凭周迟把她的手拉过去。 两手交握间,谢林晚的精神力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周迟体内,又勾连着周迟的精神力,沿着既定的路径一路畅行,下一刻,周迟脚下的地板上突然多了一点豆子那样大的小坑。 不过短短一分多钟,谢林晚就引领着周迟做到了精神力外放。 速度之快,甚至是祁宴也震惊不已。更让他眼睛都要快要被惊掉了似的,则是这外放的精神力的威力,竟然能在瞬间发出不算,还能取得如斯恐怖效果。 要是能引导手下兄弟掌握了这道神乎其神的精神力外放途径,那不是说大家不但能增强自己的战斗力,还能在己方失利的情况下,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翻转战局结果。 谢林晚神情也有些复杂—— 之前觉得自己这具身体有古怪,现在看来,有古怪的可不但是她,还有周迟。 毕竟所有人可不会都像周迟这样妖孽似的一学就会。 比方说祁宴,明明也是年轻一辈中赞誉一片的天才,结果依旧在周迟示范了足足几十遍后,才好容易领会了一点儿皮毛罢了。 然后祁宴就发现,就靠着他领会的这一点,竟然就让祁长林眼中的荒漠一点点消失…… “她竟然,肯传授给祁宴?”祁凤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早在谢景旻推测出来制作出符篆的人,应该有一套古老的精神力运转方式时,就猜出来,对方应该还可以做到精神力外放,那会儿还觉得不可能是真的,结果转头就瞧见了现实版…… 正出神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祁凤鸣忙接起,就听见祁岳晟近乎嘶吼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凤鸣,我现在就会赶过去,你记着,你决不许把歪脑筋动到小宴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行!” 祁岳晟的声音听着,甚至有些狂热—— 背后靠着那位神秘而强大的大师,再有祁宴虽然依旧生疏,却到底对精神力外放已经有了初步感悟,注定祁宴将会成为祁家子孙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换言之,想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要祁家逐步走向强大,那就绝对不能失去祁宴。 “凤鸣,爸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想要把家里交给小宴?”林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明明是极温柔的声音,却挑起了祁凤鸣心底最大的戾气。下一刻祁凤鸣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个电话拨出不过二十多分钟,祁宴依旧在里面摸索精神力外放的路径时,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开处,崔景生从上面走下来。 祁凤鸣随即迎了上去—— 虽然一向对执法队敬谢不敏,祁凤鸣包括谢景旻却也知道,如果说天下间还有哪个机构能做到不被人情所累,或者向强权低头,那就只有执法队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大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当然还是请执法队的人出面最为妥当。 第149章 第 149 章 “是你报的警?”崔景生边飞快转着手里一把指甲刀边斜眼看向祁凤鸣。 祁凤鸣被他看得心头一阵火起,却到底强压了下去: “是我。” 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前些时日,京市精神力者伤害普通人的案件崔警官还有印象吧?” 崔景生挑眉—— 他何止有印象,那真是太有印象了。 就在一周前,京市接连发生了好几起普通人走在大街上,结果却被精神力者伤害的重大犯罪事件。 其中最严重的当属一辆奔驰车司机,竟然汽车失控之下,直接冲上了人行道,造成了一死三伤的惨剧。 本来这几件事并没有人和精神力者联系起来,还是一同坐在奔驰车上的主人,也是个精神力者,在司机失控的瞬间,感受到了明显的精神力波动。 等把司机送到特定机构检验后,果然发现之前司机确实是被人用精神力攻击。 只是众所周知,精神力者想要攻击普通人,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媒介,想要实施犯罪的难度就大得多,唯有这几次的攻击却是全都无声无息。 消息传出来,顿时引起了大众的恐慌。 执法大队这里可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也因此,当接到报警,说是发现了犯罪分子的踪迹后,崔景生可不是亲自带队赶过来? 拿过祁凤鸣递过来的手机,崔景生快速浏览了上面的内容,等瞧见里面的白发老太太以及祁宴,竟然真就不经过任何媒介影响了传闻疯的彻底,差点儿连亲爹都给弄死的祁长林时,也明显愣了一下。 更让崔景生觉得不对的是,那白发老太也好,跟着老太身边的中年保镖也罢,举手投足间,竟然都诡异的有些熟悉。 看崔景生皱眉不语,祁凤鸣明显就有些焦灼,不觉出声催促道: “崔警官,所谓迟则生变,对方精神力应该不是一般的强大……” 崔景生抬眼,看向祁凤鸣的眼神似笑非笑: “祁先生果然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明明是淡然的语气,祁凤鸣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之意,一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崔景生的意思他当然懂。无非就是说他害自家人。可经历了精神力崩溃又重新拥有的巨大变故,祁凤鸣绝对无法忍受,他好容易拥有的一切,轻易被老爷子剥夺,交到祁宴手里。 所谓成王败寇,要是他真就拱手送上掌控的一切,那才是真的蠢货。 当下只做听不出来,只管当先领路,引着众人往祁长林的病房而去。 林蓉也忙跟了过去,经过崔景生身边时,还不忘礼貌颔首,举手投足间尽显上层贵妇的雍容典雅。 只是对林蓉的示好,崔景生别说有好感,根本有点儿避之唯恐不及—— 之前还觉得灵舞者和一般的上流社会所谓的达官贵人不同,应该有着更加纯洁的精神世界,现在看来,根本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对崔景生的不屑,林蓉明显表现得比祁凤鸣还要坦然—— 即便只是作为嫌疑犯,也决定了祁宴也好,那白发老太太也罢,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别说听谢景旻的意思,已经有了后续的安排,很快就会有人把这几个嫌犯给接手,迟早会从他们身上挖出想要的东西。 至于说谢景旻的人脉是不是强到了这样的境地,林蓉根本丝毫不怀疑。 换句话说,失去了祁宴的祁家,注定了只会交到祁凤鸣手中。虽然因为精神力的不稳定,祁凤鸣对林蓉的态度大大不同于从前,少了太多柔情蜜意。 可那又怎么样?林蓉觉得,她这样的年纪,已经不是时时刻刻需要人哄着的小姑娘,只要祁凤鸣接掌祁氏,她的地位水涨船高,想要什么得不到? 一行人很快来至病房门外,祁凤鸣让出位置,崔景生上前,用力把门推开: “所有人,全都不许动。” “执法队?”明显已经恢复神智的祁长林,斜斜靠在床头上,视线最后落在祁凤鸣身上,神情疲惫中又有着说不出的警惕,“是你带过来的?你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想要干什么,”祁凤鸣说着随即看向谢林晚,“是她,还有阿宴,你们想要干什么?” “阿宴,亏你口口声声最感激的人就是长林,结果你就是这样对他的?竟然勾结外人这么害他!” “你胡说什么?”祁长林听得目瞪口呆,“阿宴怎么会害我?二哥你是不是疯了?” “三叔你别被他骗了,他才不会疯,事实上,他恨不得我们都疯掉才好!”祁宴咬牙,看着祁凤鸣的眼神是丝毫不掩饰的恨意,“这么多年了,叔叔跟你抢过什么?再怎么说,叔叔都要叫你一声‘哥’啊,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你是怕我会跟你抢祁家继承人的位子对不对……你要是想要,你就直接跟我说啊,我可以带着叔叔永远离开祁家……” 那什么家族继承人,以为他就稀罕吗?明明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妈妈和叔叔罢了。 “他不是为了逼你,他是为了逼我。”谢林晚开口,神情中却不见半点紧张,“祁凤鸣,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精神力早早就会崩溃?” 对于祁宴,祁凤鸣完全没放在心上,谢林晚开口,他却明显不敢视若无睹—— 谢景旻可是跟他说过,真是能彻底掌控那位网上符篆小店背后的高人,说不好就能彻底解开他精神力时有时无的困局。 换句话说,眼前这白发老太,分明是他从此之后,荣华富贵的根基。 谢林晚明显看透了他的心思,“呵”的笑了一声: “是不是以为控制了我,就能修复你的精神力海,让你彻底摆脱时不时就没有精神力可用的困境?” 即便是祁凤鸣这样心机深沉的人,闻言瞳孔都是一缩—— 对方怎么知道他精神力的状况? “想不通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听好,你所谓的精神力修复不过是假象罢了,回光返照你听过没有,说的就是你现在的精神力状况……” 就和人类回光返照之后就会撒手西去一样,祁凤鸣的精神力也将永远离他而去。 当然本来按照祁凤鸣的现状,想要维持一段时间比方说两三年还是可以做到的。可前提是祁凤鸣老老实实做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彻底打破了谢林晚做人的底线—— 一个为了留在强者阶层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亲兄弟都毫不犹豫毁去的人,谢林晚觉得,对方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精神力。 事实上就在刚刚,谢林晚根本是在崔景生的眼皮底下,对祁凤鸣发出了无比精准的精神力攻击。 谢林晚也自信,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从她的精神力攻击之下,救走祁凤鸣。 祁凤鸣忽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老鼠突然遇到一只跳出来的老猫的滋味。 不但冷汗不停落下,平静的表情也渐渐维持不住,勉强收敛心神看向崔景生: “崔警官就看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我?” “对着我这样的精神力者,还是在执法大队面前,都敢这么嚣张,普通人的安危,她根本更不可能在乎!” 崔景生皱了下眉头,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谢林晚再次开口: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又没有说谎,还是说你祁凤鸣不能接受体内没有精神力的事实,就想要胡搅蛮缠……”祁凤鸣“嗤”的冷笑一声,只当谢林晚在说梦话。只管沉着脸迭声催促崔景生把人给带走: “崔警官已经看完证据,是不是可以把人给带出去了?这里是病房,还有其他病人,真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到时候不但我们祁家跟着没脸,执法大队那边,怕是更没办法交差……” 一句话刚落下,房门忽然再次被人推开,一脸怒意冲上来的祁岳晟,可不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一眼瞧见病房里的崔景生,和被崔景生的手下给包围起来的祁宴,祁岳晟好险没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 祁凤鸣这个逆子,他怎么敢! 明明之前已经一再嘱咐他,宁肯放弃帮着谢景旻,也不能让祁宴有丝毫的闪失。 结果祁凤鸣竟然当做了耳旁风。 不,这样说也不对,在瞧见祁凤鸣眼眸中一瞬间的恨意时,祁岳晟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祁凤鸣不但是为了交好谢景旻,还为了他自己以后能彻底接掌祁氏。 一时怒极: “祁凤鸣……” “爸,您来了?”祁凤鸣虽然有些惶恐,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祁凤鸣就恢复了正常—— 他这样的冷血难道是天生的吗?根本就是承继自老爷子。 和越家一样,祁家的慕强也同样刻在骨子里。祁宴既然已经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废子,老爷子势必会做出对家族最优的选择。而放眼祁家,根本没有人再比他祁凤鸣,老爷子除了接受眼前的事实,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之前你不是也怀疑二哥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疯,还差点儿把您从楼梯上退下来吗?事实上是阿宴……” “阿宴应该不是想要害长林,是想要帮他,只是他精神力外放还掌握的不好,才有了这场……” 祁岳晟神情果然更加愤怒,甚至还扬起了手,却在触及祁凤鸣平静的眼眸时,又颓然垂落—— 因为谢家的步步紧逼,祁家声望眼下已是大不如前。 而唯一还有希望帮着祁家走出困境的,就是祁宴和祁凤鸣了。 甚至之前,亲眼瞧见祁宴竟然也能明白一点儿精神力外放的关窍时,祁岳晟心里的天平立马偏向了祁宴—— 更年轻,实力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这一切,根本不是祁凤鸣所能相提并论的。 结果他就晚了这么一步,祁家未来的荣耀就彻底毁于一旦。偏是失去了祁宴,祁家除了祁凤鸣,还真就没谁能有所建树了。 “祁宴,你这个叔叔,可真是可鄙可怜更可笑!”谢林晚再次开口,成功引来了祁凤鸣并林蓉的愤怒,“他自己已经成了一点儿精神力都没有的废人了,还在这儿指点江山呢,还真是有些让人佩服呢……” “什么?老二你……”祁岳晟神情明显越发惊疑不定。 “爸,您别听旁人胡说八道。”祁凤鸣冷笑一声,“所谓狗急跳墙,说的就是他们几个了。” 不提防旁边崔景生忽然冷不丁开口: “有没有精神力,过来测测不就知道了?” 所谓捉贼要见赃、捉奸要拿双,眼下想要带走嫌犯,还需要最后一个证据,那就是确定刚才确实有精神力外放存在。 他们带来的这台机器,就是过来测试这个的。至于说测试精神力者的情况,也是机器的基本功能。 祁凤鸣乜斜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往前去的意思,倒是神情本就惊疑不定的祁岳晟顺着崔景生的话道:“凤鸣,你去测一下……” 没想到祁岳晟还真就信了谢林晚的胡说八道,祁凤鸣就有些愠怒。却也知道祁宴的事上,他的态度已经惹恼了祁岳晟,也不敢再违背,当下冷着脸上前,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任凭崔景生把他和机器连接在一起。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线猛地亮了起来。 祁凤鸣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甚至紧张之下,差点儿爆了粗口: “这什么破机器……” “祁先生慎言!”崔景生冷声道,“这是执法大队最新机器,祁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拿执法大队开涮的吧?” “爸——”祁凤鸣不好和崔景生顶牛,只转头去看祁岳晟—— 就不信父亲会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 不想祁岳晟却是没看他,而是自己走到那机器边: “帮我也测一下……” 他现在体内精神力也就残存了一点儿,寻常机器基本上是测不出来的,要是眼前这台机器能测出来,自然证明不但没坏,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崔景生倒也没有拒绝,麻溜的把仪器和祁岳晟的精神力海连起来,又是“嗡”的一声轻响,下一刻,机器上亮起一抹虚弱到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的微光。 “机器,没有坏……”祁岳晟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看着祁凤鸣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不可能!”祁凤鸣喃喃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精神力呢?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好容易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第150章 第 150 章 “肯定是机器出问题了!”林蓉的反应却是比祁凤鸣还要激烈,“凤鸣你再测,你再测一下啊……” 祁凤鸣神情都有些扭曲,忽然抬手推开林蓉,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来到机器旁,再次把手放了上去,等待他的依旧是刺眼的红光。 祁凤鸣往后一踉跄,却是抬头看向谢林晚,神情已是狰狞无比: “是你,是你对不对?” 下一刻指着谢林晚的手传来一阵剧痛,却是周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近前,正好攥住他的手腕,又往后一推,祁凤鸣踉跄几步,一下撞在门框上。 后背上的剧痛让祁凤鸣昏沉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看向谢林晚的眼神,恨意之外,更有着浓浓的畏惧—— 虽然拿不出证据,祁凤鸣却直觉,他的精神力,绝对是对方动的手脚。 对方既然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让他好容易才拥有的精神力化为乌有,肯定也有能力,帮她恢复。 眼下他最应该做的,是尽快让执法大队把他们给带走。 这该死的老婆子很快就会知道,她刚才那样做,到底招惹什么样不该招惹的存在,自己一定会让她,悔不当初。 随即看向崔景生: “崔警官,现在,可以测试这房间里有没有精神力波动了吧?” 对方可不但是对他动手,还有刚才,他可是在视频里眼睁睁的看见祁长林的精神世界得到修复的。 崔景生果然让人再次打开机器,先去了祁长林身侧,机器却是没有异常,一直到在整个房间里走了个遍,始终没有报警的声音响起。 眼睁睁的瞧着崔景生面无表情收起机器,又做了个归队的表示,祁凤鸣真是要疯了: “不可能,刚才视频里的情景你也看到了……” 不提防病床上的祁长林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朝着他小腹上就是重重一拳。 祁凤鸣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艰难的抬头: “祁长林,你,你疯了……” “是啊。”祁长林无所谓的点头,随即抬脚狠狠的踹了过去,“不是你让我疯的吗?” 祁凤鸣身体滚出去时,却是正好瞧见崔景生让人收拾机器,一副要带着人离开的样子,顿时发了急,连还手都顾不得,挣扎着冲了过去,探手就想去拽崔景生: “崔警官,你们不能走!” “……你们到底是谁?”林蓉忽然道,视线更是直直的落在谢林晚的脖子上—— 刚才就觉得哪里有些违和,这会儿才发现,根本是眼前这所谓的白发老太太,实在是太古怪了。 离得远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离得近了才发现,怎么可能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脖子上的皮肤竟然这么紧致白皙。 而且细想的话,对方的声音也有些耳熟呢! “我们之前不是刚见过吗?”会化妆,也不过是顺着林蓉和她背后人的“分析”,以便达到最快速度过来见祁长林的目的,如今祁长林的危机已经解除,又被林蓉给看破,谢林晚也就没有了继续伪装的意思,随手把头上的发套给扯掉,露出里面一头秀发,淡声道,“之前我已经跟祈太太表明过我的身份,只是祈太太不肯相信,非要说什么老者……为了成全祈太太,我只好委屈自己暂时变老了。” 看谢林晚胡乱在脸上揉,周迟忙握住她的手拉到近前,刚要帮着卸妆,面前就是一暗。却是刚才还站在门旁的崔景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近前,看着周迟的视线还不是一般的有压迫感—— 谢林晚放开声音的瞬间,崔景生立马辨认出来,眼前这哪儿是什么老太太啊,分明是他们家老大的亲亲女友谢林晚吗。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敢当着他的面轻薄老大的女友? 骤然被挡住视线,尤其是崔景生还做大死的气场全开,一副想要吓死谁的模样,周迟顿时很是无语: “让让——” 既然谢林晚不装了,周迟自然跟着解除伪装。 熟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崔景生脚一软,往后猛地一跳,神情那叫一个尴尬—— 呵呵,英俊管家和阔太吗?老大还真会玩。不过也是,既是老大的亲亲女友,怎么想也不可能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眼瞧着白发老太瞬间变成谢林晚,至于说仪态上挑不出丝毫毛病的严肃管家竟然是周家纨绔周迟,祁凤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他们费尽心血、大费周折要往圈套里引的那位世外高人,竟然一点儿都不“世外”,分明是之前让谢景旻吃了大亏的谢林晚。 可明明按照谢景旻的意思,对方年龄不可能低于七十: “怎么,是你?周崖背后的人,是你?” 周崖转头,看向祁凤鸣的眼神就和看白痴似的—— 这世上除了谢林晚,还能有谁能让他周崖这么服服帖帖? 和祁凤鸣相比,更不能接受的是林蓉。本来按照林蓉的设想,等祁岳晟退下来,祁凤鸣上位,她也算彻底成了祁家的女主人,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的生活,抑或是娘家那边,她都将拥有最大的自主权。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必然要让那些对不起她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有幸上了她黑名单的,谢林晚就算一个。毕竟林城雪会有今日的祸事,根本全都是拜谢林晚所赐。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谢林晚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 结果却是踢到了这么厚一块大铁板—— 以谢家现在的威势,注定了别说是她,就是祁岳晟出面,也拿谢林晚没一点儿办法。而以她和谢家积下的种种仇怨,林蓉也明白,眼下除非她能彻底摁倒谢林晚,真让她安然离开,不但林城雪,就是她怕是也会有大麻烦。 当下连一向忌惮的周迟都不顾了,竟是直接转头看向崔景生: “崔警官早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才会这么包庇他们?” 那边祁凤鸣也回过神来,林蓉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直接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警……” “这里是三院……我们发现了利用精神力随意伤害普通人的罪犯……”甚至还特别提醒警方,带好测试精神力波动的机器。 等挂断电话,又沉沉看向崔景生: “……崔警官就等着被投诉吧。” 崔景生饶有兴趣的看着祁凤鸣,心说要是别的事上,他说不定还真会有些担心,可所谓精神力波动,他之前可是亲眼见过谢林晚如何上演“消失大法”,帮着周迟消除精神力波动的。 结果祁凤鸣竟然还想拿这件事威胁他? 听说嫌疑犯可能就是之前传的纷纷扬扬的精神力者随意伤害普通人的主角,警察果然很快赶来。 结果一进门就发现,崔景生和他手下的执法队员竟然也在,无疑就吓了一跳。 “刘警官——”祁凤鸣忙迎上去—— 之前谢景旻已经和他通过气,刘警官是龚家那边的。 应该是得到了龚家的传话,刘警官对他很是客气。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随即指挥手下寻找证据—— 周家再是玩政治的,手依旧很难伸到军队那里。有龚家撑腰,刘警官并不认为得罪周家算什么大事。 当然,前提是周迟并谢林晚几个真的犯了罪…… 只可惜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检查了个遍,都没有发现祁凤鸣报警时说的一点儿精神力波动。 一行人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警官,能不能让我儿子测一下他的精神力情况?”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开口。 刘警官这会儿无疑也有些被动,连带的对祁家人也很是不满。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呢,崔景生就开了口: “让他测测。” 刘警官正因为之前对着崔景生时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闻言忙点头: “好好好,尽管试……” 祁凤鸣神情中顿时显出些惶恐来,相较于不忿之外,明显不甘心更多。祁凤鸣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台机器一样的红色警示随即响起…… “啧啧……”崔景生神情中满是讽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说,这台机器也是坏的,不然,你再报一次警?” 刘警官这才知道,之前祁凤鸣会报警的原因,一时顿觉无限憋屈—— 合着他刚才根本是被耍了,还白白得罪了崔景生这个执法大队的二号人物。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祁岳晟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冲着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几位道歉了……凤鸣也是因为精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之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假警……” 哦嚯。崔景生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精彩纷呈,祁岳晟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而事实证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为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进来,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长林这个所谓“疯子”的是同一拨人? “祁董……” “家门不幸啊,”祁岳晟摇着头,神情哀伤之余更显得衰老,“我们家长林刚刚恢复正常,凤鸣的脑子又出了问题……” 无论是要挽回祁宴,还是给崔景生并周家一个交代,祁凤鸣都只有“疯了”这一条路。 等沉浸在彻底失去精神力痛苦中的祁凤鸣回过神来,已经被几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轻车熟路的送到之前祁长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凤鸣,爸,您不能这么对凤鸣……”林蓉简直也要疯了—— 要是祁凤鸣成了疯子,那她算什么?疯子的妻子吗? 祁凤鸣也跟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爸,你让他们放开我……” “二叔你好好养病,”一直冷冷旁观着的祁宴忽然开口——看到祁凤鸣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长林之前就是这样绝望而无助的被绑在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杀人,“毕竟,你不但疯,还刚刚确定彻底没了精神力呢……” 祁凤鸣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我的精神力,还有救的,你,可以治,对不对?” 正和祁长林几人往外走的谢林晚站住脚,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凤鸣: “我当然可以治……” 祁凤鸣眼睛中顿时燃起无穷的希望,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条件,谢林晚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给你治疗……” 看谢林晚转身要走,祁凤鸣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谢景旻……” “凤鸣……”林蓉抬高声音,想要打断祁凤鸣的话。 不想祁凤鸣忽然朝着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贱人,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景旻之间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离婚!” 第151章 第 151 章 “离婚,你,和我?”太过意外,林蓉一下被祁凤鸣吐了一脸唾沫。 那哪里是一口唾沫,分明是一颗炸弹,瞬间把林蓉炸得四分五裂—— 被固定在病床上五官扭曲神情狰狞的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那个以优雅迷人著称,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的曾经的钢琴王子祁凤鸣? 曾经,祁凤鸣可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是林蓉人生中最闪亮的一枚勋章。 结果现在状若疯癫、歇斯底里不算,竟然还做出这样没品的事? 林蓉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幻灭了。 而更不能忍受的,则是祁凤鸣对她的指控—— 什么叫谢景旻和她不清不白?是,她是和谢景旻走得很近,却也有保持男女之间的界限,甚至要不是因为她从中牵线搭桥,祁凤鸣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复精神力? 明明刚恢复精神力时,祁凤鸣还抱着她流了泪,说自己是他最大的福星,他这辈子都不会负了自己,结果祁凤鸣心里,却根本一直把她当成荡、妇一样吗? “凤鸣,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林蓉捂着脸,神情中全是不可置信。 “侮辱你?”剧烈挣扎了太久,祁凤鸣这会儿已经没了一点儿力气,却是死死瞪着林蓉,那神情,和瞧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你也配!我就是蠢……瞎了眼,才会被你耍了这么半辈子……” 林蓉刚想说什么,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晚晚……” 声音太过熟悉,林蓉下意识回头,正好瞧见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谢景行。 说起来谢景行和祁凤鸣一般大,可和病床上狂乱挣扎毫无形象满口污言秽语的祁凤鸣相比,有着清亮眼眸、秀逸五官的谢景行,依旧有着让人一眼倾心的魅力。 尤其是他这般有些急切的模样,和当初两人恋爱时,她从学校赶去谢宅,谢景行默默等待的模样完美重合…… 瞧见这样的谢景行,林蓉只觉得刚才在祁凤鸣那里受的委屈顿时无限扩大,竟是不自觉迎上去几步,含泪喃喃道: “三哥……” 曾经看见她这个模样,谢景行都会张开双臂,抱着她在怀里,和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摇晃着,一直到她情绪恢复如初…… 手探过去,却只是触摸到一团空气,下一刻,祁凤鸣仿如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蓉蓉……” 林蓉骤然清醒,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谢景行已经避开她,迎上了谢林晚。 “舅舅……”谢林晚开心的跑过去,“你什么时候来海市了?” 谢景行任谢林晚挽住自己的胳膊,又探手把遮住谢林晚眼睛的那缕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你还说……” 事实上从谢林晚和家人坦诚她就是网上这间神秘小店背后的大师时,唯恐周崖会坑了谢林晚,谢家那边就开始介入了。 相对于周迟这个周家纨绔,周崖也明显更相信谢家人,因此决定往三院来后,唯恐谢林晚找了祁家人的道,周崖就第一时间通知了谢家人。 谢景行知道消息后,可不是立即放下手头事务,赶了过来? “谢叔叔,”周迟也上前,礼貌的和谢景行打招呼。 虽然凭着谢林晚男朋友的身份,周迟经常就会时不时的出入谢家,可谢景行每回看到周迟,还是会不舒服。 周迟倒也乖巧,打过招呼后,就退到了谢林晚的左边,没有和刚刚一样,以所有者的姿态,把谢林晚圈在怀里。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谢景行边护着谢林晚往外走边道。 祁宴也扶着祁长林跟了上去。 看他们要走,祁岳晟无疑就有些慌,忙出声阻止: “长林啊,之前委屈你了,你这些天也受苦了,回家可要好好养养……” “不用了。”祁长林站住脚,看着祁岳晟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冷淡。 “咱们亲父子,你客气什么……”祁岳晟依旧乐呵呵的,“还有阿宴,爷爷也老了,以后祁家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祁岳晟竟然当着他的面,直言要把祁家交到祁宴手里,祁凤鸣简直目眦欲裂: “爸爸……” 从小到大,祁凤鸣被母亲叮嘱最多的就是,一定要死死压制祁长林兄弟,不能给她这个当妈的丢人,毕竟她已经打赢了女人的战争,她生的孩子,也必须要比那个女人生的强。 结果现在,祁家竟然要被交到妈妈手下败将的孙子手里? 祁凤鸣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你好好在这里养病,”祁岳晟叹了口气—— 如果单从私人感情上,儿子和孙子让他选择的话,祁岳晟当然更看重儿子。可现实却是容不得他感情用事—— 祁宴眼下可不只是祁家后辈中第一天才,更算得上是谢林晚半个徒弟。 那可是谢林晚啊,网上盛传的那位神秘大师,更是从祁凤鸣口中,知道了谢景旻对那位大师的研判,那就是放眼当世,能和对方相提并论的怕是没几个。 种种缘由之下,就是再不忍心,祁岳晟也只能放弃祁凤鸣这个已经彻底失去精神力的儿子。 “爸,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对我妈交代……” 最后一句控诉之外无疑就有些威胁的意味。 祁岳晟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之前祁凤鸣就对他阴奉阳违,眼下更好,竟然敢威胁他了。 “你果然是病得不轻,好好在这里养病吧。”丢下这样一句话,祁岳晟再没有回头,直接拂袖而去。 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林蓉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迟钝的转头,正对上祁凤鸣的眼睛。 “过来……”祁凤鸣忽然开口。 这样冷静中又带着癫狂的祁凤鸣,无疑让林蓉很是心惊。却也明白,眼下除了祁凤鸣,她根本什么也没有了。 迟疑了片刻,到底走了过去。 “我的监护人是你,不是那个老东西。”祁凤鸣这会儿无疑恢复了冷静,“没有监护人的同意,医院不能接收我……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 也不知道是祁岳晟本就是做做样子给祁长林祁宴看,还是祁凤鸣的推断是对的,出院手续办得不是一般的顺利。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三院时,都是长吁一口气。 “现在,你去找谢景行,”祁凤鸣收回手,看着林蓉的眼神和看个工具人没有什么分别。 “谢,谢景行?”太过震惊,林蓉险些咬住舌头。 “对啊,”祁凤鸣抬手,明明动作温柔到了极点,可看她的眼神,却冷得让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好三哥吗……” 即便刚才一片混乱,祁凤鸣却依旧听得清楚,怕是林蓉自己都不明白,她那声“三哥”叫得有多真情流露、又柔肠百结。 所以说他当初是有多蠢,竟然真就信了林蓉的话,认为她真是被谢景行强取豪夺…… 这个女人,根本是一早就把自己当备胎吧? 结果他竟然还真就深信不疑,快快乐乐的从谢景行手里把人给接手了。说不定知道他真的接手了林蓉这个二手货,还大张旗鼓的订婚又结婚,谢景行不定笑成了什么样子呢…… 还有谢景旻,祁凤鸣一直强迫自己不要深想,不要去探究林蓉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谢景旻,可现在根据种种线索推测,很有可能林蓉和谢景旻的相识,还在他和谢景行之前。 换句话说,很有可能,谢景旻才是林蓉第一个男人…… “鸣哥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林蓉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情急之下,连两人热恋时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只是她的示弱丝毫没能让祁凤鸣怜悯,甚至祁凤鸣看她的眼神,也和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收起你那一套。现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记住,无论你是纠缠他也好,跪着求他也罢,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旧情复燃……毕竟,姓谢的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呢……只要记住,都要让他答应一点,那就是让谢林晚帮我修复精神海……” “那样的话,我或者还会考虑,继续让你保有祈太太的名分……你也不想让祁辰过得艰难吧……” 说着,直接拦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没想到祁凤鸣竟然把她一个人给丢下了,林蓉一颗心越发沉到谷底,下意识的抬脚就去追,出租车司机应该是瞧见了她凄惨的模样,明显放慢了些车速,只是很快又把速度提了上去。 林蓉狼狈的扶着腰,不停大口喘气,整个人瞧着不是一般的凄惨。 又觉得祁凤鸣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心,说不定很快就会让司机掉头回来接她,却是脚都站得麻了,也没等来祁凤鸣的身影。 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林蓉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凄凄惶惶—— 娘家破产了,更甚者因为她之前的见死不救,林家上下简直拿她当仇人似的。唯一和她亲近的就是林城雪了,结果林城雪却被谢林晚伙同周崖送进了监狱;至于祁家那里,倒是还有儿子祁辰。 只是当初她嫁入祁家,算是高攀,再有之前和谢景行的绯闻,祁夫人对她不是一般的看不上,借口林蓉要陪着祁凤鸣到各地演出,直接在孩子一出生,就抱到自己身边养着。 以至于祁辰平日里对她根本不亲…… 思来想去,还真是只有祁凤鸣说的这一条路。 曾经无比决绝的离开谢景行时,林蓉也设想过她和谢景行的会面,无外乎她如何光鲜,谢景行如何落魄,甚至偶尔林蓉还想着,就凭谢景行当年对她的温柔呵护,到时候她给予谢景行一点怜悯,顺道帮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却是做梦也想不到,现实竟是如此残酷,注定废了的谢景行东山再起不说,还不知道打哪儿拣了谢林晚这么个奇葩,硬生生一手把谢家托到现在需要仰望的地步,她更是要被逼着去向谢景行低头。 可偏偏,除了按照祁凤鸣的话去做,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可即便认清了这个现实,林蓉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祁凤鸣那么匆忙离开,十有八、九是去寻谢景旻求助了。真要是谢景旻能帮上祁凤鸣,那祁凤鸣短时间之内,肯定不会再提和自己离婚的事,就是祁家继承人的身份,说不定也能从祁宴手里拿过来。 只是这样的侥幸,很快就被无情打碎—— “谢景旻,谢景旻那个混账王八蛋……”通过手机,祁凤鸣不停咒骂着,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这就是你那个奸、夫,林蓉,你他娘的给我听好了,现在就去求谢景行,马上……” 饶是林蓉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依旧被祁凤鸣骂得无地自容,放下手机,下意识的就拨通了谢景旻的电话,不想刚响了一声,就被无情挂断。 林蓉不信这个邪,再次拨了过去,却是接连被挂断,到最后谢景旻那边直接关了机…… 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林蓉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才挪到的谢家大宅外。 应该是谢景行和谢林晚回来的缘故,冷清了许久的谢宅这会儿可不是灯火通明?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林蓉勉强打理了下妆容,硬着头皮上前按响了门铃,又强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想着不定要吃多少次闭门羹,才能见到谢景行呢,没想到门再次打开,谢景行竟然站在那里。 那一刻林蓉好险没再次哭出来,几乎是呜咽着叫了声“三哥”—— 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蠢的,选择放弃了谢景行这样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事实上即便和祁凤鸣成婚多年,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靠在谢景行怀里听谢景行弹琴的往事…… 第152章 第 152 章 痴痴的瞧着谢景行,林蓉这一刻的后悔到达了姐姐—— 所谓拣了鱼目丢了珍珠,说的就是她了。 正如祁凤鸣所言,她当初认识谢景旻根本是在谢景行和祁凤鸣之前,甚至还把一颗芳心失落在那个冷心薄情的负心男子身上,可换来的是什么呢?谢景旻一边享受着她的深情,一边毫不手软的利用她又放弃她,甚至在和她交往的同时,身边还有好几个亲密女人…… 一方面,谢景旻教给她,如何成为所有人喜爱的万人迷一样的角色,一方面谢景旻又丝毫不手软的玩弄她的感情…… 至于说祁凤鸣,林蓉确定,会最终愿意娶她为妻,除了谢景旻给予她的那点可以让男人沉沦的精神力作用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林蓉是谢景行深爱的女人。 换句话说,祁凤鸣会娶她,根本是把她当成了战胜总是压他一头的谢景行的一枚镌刻胜利的勋章。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男人里,唯有谢景行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把她当林蓉来爱的。 在失去精神力,又因为被绿被抛弃,遭受全天下嘲笑的情形下,谢景行别说报复她,根本连对她口出恶言都没有过。 只她那时太年轻,想要的也太多,根本就没把这份真情当回事…… 所以说祁凤鸣说得真是太对了,她果然是瞎了眼,竟会放着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不要,却在蓬勃的野心之下,被两个恶魔一样的渣男牵着鼻子过了半生。 这会儿对着谢景行,林蓉自惭形秽之余,更有着说不出的希冀—— 是不是谢景行真的就和祁凤鸣所说,这些年都不结婚,就是为了等自己…… “三哥——” “祈太太,请自重!”却被谢景行骤然打断,太过冰冷的声音,让沉浸在过往中无法自拔的林蓉大脑终于清醒了些。 只是和曾经听别人恭恭敬敬的称呼她“祈太太”时的骄傲自豪不同,这会儿的林蓉却更多的是失落和抗拒。 “……对不起……”林蓉低头用力绞着手指,丝毫不介意在谢景行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我知道,对不起你,我不敢求你原谅……” “保安——”谢景行忽然道。 瞧着两个彪形大汉突然靠近,林蓉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三……” 却在触及谢景行冰冷的眼神时,吓得又把后面的“哥”字给咽了回去。 “祈太太脑子不清醒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把你丢回祁家。”和祁凤鸣看着林蓉时的憎恨不同,谢景行则是丝毫不加遮掩的冷漠和无视。 换句话说,谢景行根本和他曾经说过的那般,早已把和林蓉曾经的过往彻底埋葬,别说是爱,就是厌恶也都吝于给她。换句话说,林蓉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陌路之人。 也是到了这一刻,林蓉终于相信,谢景行心里面根本没有了她一丝一毫的位置,什么“为了她”至今未娶,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罢了。 一时间整个人都被一种铺天盖地的难过和懊悔给包围。 太过痛苦之下,林蓉甚至站都有些站不住。 对着这样几乎被痛苦给压垮的林蓉,谢景行却是始终没有半分怜悯,甚至和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丝毫起伏: “我来见祈太太,只想问你一件事,当初,薇薇会出事,是谢景旻主谋,对不对?” 林蓉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勉强掩饰眼中的仓惶: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不想谢景行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不敢承认的原因,是因为,你,本就是帮凶吧?” “谢先生别开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林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之前的旖旎情思早消失殆尽,正想转身就走,不意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来,林蓉回头,却是祁凤鸣正急速靠近。 林蓉忙迎过去,抱住祁凤鸣的胳膊就想让他一起离开: “凤鸣,我们先回……啊!” 却是头发被一把揪住,下一刻祁凤鸣拖着林蓉就来至谢景行面前,用的力气太大,林蓉被迫昂起头,露出纤细而脆弱的脖颈。 这样屈辱的姿势,让林蓉无助的眼泪再次滑落: “凤鸣,求你……” 被谢景行看到祁凤鸣竟然这样对她,林蓉这一刻只觉得无地自容。 “求我?”从小到大都争强好胜,更因为期间外界一直把他和谢景行当成对照组相互比较,祁凤鸣一直觉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成为谢景行的手下败将。 可现在,祁凤鸣以为,比败给谢景行还不能忍受的,就是精神力的彻底消失。 如果说之前祁岳晟说他疯了,还只是负气的话,那在谢景旻那里吃了闭门羹后,祁凤鸣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这会儿更是把所有的不堪和没办法忍受的负面情绪,全都宣泄在了林蓉身上,竟是拽着林蓉的头发,摁着她就要朝谢景行跪下: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老情人……” 说着看向谢景行,笑得癫狂: “谢景行,你不是一直稀罕这个女人吗?现在我就把她还给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让谢林晚给我治疗……” 说着,猛一扯林蓉的头发: “你哑巴了吗?快求你的老情人……” “保安——” 随着谢景行声音落下,两个保安直接上前,摁住了祁凤鸣。 “谢景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的女人让你玩,你都不敢……”祁凤鸣拼命的想要挣开,却被谢景行一脚踹在小腹上,太过疼痛之下,终于说不出一个字。 林蓉也终于借着这个机会,从祁凤鸣的控制下挣脱开来,却依旧被祁凤鸣撕掉了一缕头发…… “把他送回祁家。”谢景行淡然道,“还有他刚才做了什么,一个字不少的转告祁岳晟……” 说着也不看林蓉,转身就要让人关门。 “三……谢先生……”这会儿的林蓉,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去了最后的活力,又好像骤然干枯的花朵,再不见半分灵性,就好像除了空荡荡的外壳,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要是我,愿意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能不能请您劝谢小姐,放过小雪?” “林城雪不是小孩子,既然做了错事,自然就必须承担由此要付的代价,”谢林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里面出来,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周迟,“当年的事你愿意说也好,不愿意说也罢,都不可能改变林城雪既定的结局。” 说着挽住谢景行的胳膊: “舅舅,我们回去吧……妈妈要是知道,这么多年了,您还不能放下,还这么自苦,她一定会不开心的……” “……舅舅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去查,可就是一点,您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舅舅你听我的,以后不许不开心……” 林蓉怔怔瞧着两人手挽手的背影,不觉就和从前谢景行和谢薇相处时的情形重合,止不住往前追了一步: “谢小姐……” 谢林晚冷然回视。 “我,我就是想问一句,你,你是不是薇薇的,亲生女儿……”无论是长相,还有和谢家人相处的模式,实在是都太像谢薇了。 “你没有资格提我妈妈的名字,”谢林晚打断林蓉的话,“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舅舅面前,不然,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所以说,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儿?你回归,就是要复仇的,对吗?”林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根本比哭还难看,“我不敢奢求你放过小雪,我只求你,不要,报复我的辰辰……” 谢景旻的避让,足以说明,他之前关于那位神秘大师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实力,可能还在谢景旻之上。再加上亲眼在手机上目睹了谢林晚不但轻而易举就帮祁长林恢复了正常,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动。 和一向顺风顺水突然跌落瞬时陷入偏执的祁凤鸣不同,林蓉一向是识时务的,更是敏感的察觉到,以后,怕是终将进入谢林晚的时代。无论是祁家也好,或者谢景旻也罢,迟早都会彻底毁在谢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经无能为力,她和祁凤鸣的人生,未来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儿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点儿问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薇薇,对不起谢家……” 对谢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第一次遇见这样单纯如水晶还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会有一种深深的妒忌,妒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可要说真的就想害了谢薇的命,林蓉自问,也是没有的: “我确实曾经按照谢景旻的吩咐,骗薇薇跟我出去……” 彼时林蓉也知道谢景旻的身份。只作为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男人,那会儿的林蓉无疑看谢景旻自带滤镜,总觉得谢景旻过得太苦了,谢家人有眼无珠,才会把那么好的谢景旻一家给赶出去,也因此在谢景旻说他想和谢薇单独会面时,林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着林蓉的陈述,谢景行脊背渐渐挺直—— 其实早在陈智丰那件事之后,谢家上下包括谢林晚就推测,那就是谢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选择离开不算,还和家里所有人都断绝联系,极有可能是被人动了精神力的缘故。 应该是有人像对待陈智丰一样,给她制造了一个可怕的虚幻世界,困于虚幻世界中的谢薇为了自保并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选择一个人逃离…… 而曾经被逐出谢氏的谢景旻,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话,自然证实了这件事。 愣愣的盯着谢林晚并谢景行以及周迟的身影消失,就是谢家铁门也无情关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祁家—— 半生以来,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林蓉并不认为,离开祁氏,离开祁凤鸣,她还有谋生的能力,即便不论是祁家抑或是祁凤鸣对现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让人恐惧,可除了那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第153章 第 153 章 “晚晚,老师,谢谢你了……”祁长林瞧着谢林晚,真是百感交集—— 当初会帮谢林晚澄清,不过是出于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却是再没有想到,竟会和谢林晚结下这样的缘分。 “教授您别这么说,”谢林晚忙摆手,“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连累教授您受了这遭罪。”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祁长林神情中就有些黯然—— 祁宴的成长速度过快,早晚会威胁到祁凤鸣的利益。而放眼祁家,他这个当叔叔的差不多算是祁宴唯一的软肋了。换句话说,没有谢林晚,他迟早也会被祁凤鸣针对。 却又很快振作精神,调侃道: “倒是因为你,我很是火了一把呢。” 外人或者瞧着,但是“祁”这个姓氏,就够祁长林吃一辈子了。却没有人知道,恰恰是这个姓氏,给祁长林带来了最大的痛苦—— 如果是平常人,凭他在国画上所取得的的骄人成绩,足以给家族增添无上荣光。结果就因为姓“祁”,他成了家族中最没用的。 就连引以为傲的画,都被父亲认为是耻辱,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为了找出谢林晚这个大师,就对祁凤鸣丧心病狂的把他“变成疯子”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当初,不过是秉公处置了谢林晚被诬陷偷窃的事,就得到了这么丰厚的回报—— 作为网店售卖给世家唯一的代理人,祁长林这段时间在上流社会中的地位明显不断上涨。 没办法,谁让店主说到做到,但凡是豪门想来购买,不是通过祁长林,再怎么溢价,都不肯售出一张呢。 一番话说得谢林晚就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是我们欠了老师才对。” 之前周崖借着她那张桃花符,直接把祁长林拉下水,根本是想利用祁长林以及他背后的祁家,好好打个广告。事实证明周崖的创意也确实无比成功。 网店一炮打响,又因为太难买,名头那算是响亮,一直到现在,都是有市无价。 至于说给祁长林的助益,远远比不上带过去的麻烦多。 “老师您要是不开心的话,不然就到京市去……”和谢家始终把京市的老宅当成谢家的根不同,祁岳晟明显更希望把海市这里作为大本营。 让谢林晚说,既然住得不开心,还不如索性离开。祁家那么无情,祁宴和祁长林也不必再继续受气。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一旁祁宴咕哝了一句,被祁长林瞪了一眼,忙又打住,讪讪道,“我也没有觉得委屈……” 就是对祁家再没有了一点儿留恋和归属感罢了。 谢林晚听得就有些懵懂。下一刻,祁长林就拿出一枚青色竹简递给谢林晚: “这是我和阿宴给你准备的礼物。” 青色竹简应该有不少年头了,经常摩挲的缘故,周边都盈着青色莹光,边上还镌刻有古朴的花纹。 甚至花纹的纹理,瞧着还很是眼熟…… “你舅舅在那边等着呢,你快过去吧。”祁长林冲远远站着的谢景行颔首示意,就和谢林晚告别,带着祁宴离开,“咱们下个月再见。” 下个月?谢林晚就有些疑惑,祁教授的意思是,他下个月要来京市吗? 倒是一旁的周迟,猜出来了祁长林的意思: “下个月就是四大巫祝世家的舞林盛会,祁宴必然会参加。” 四大世家舞林大会每隔三年举行一次,按照几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参加舞林大会只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舞林大会?”周迟这么一提醒,谢林晚也想了起来,是听外公念叨过。好像这段时间,念叨的频率无疑比从前要高些。怪不得这段时间总觉得外公情绪时不时就会低沉,眼下想来,怕是就和这什么舞林大会有关——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踢出了世家行列,舞林大会的大门就对谢家彻底关闭。 换句话说,自打失去巫祝世家的头衔,谢家人根本连舞林大会的门都进不了。 “那等回京市,还是别跟外公提这件事了。” 随着精神力在各国起到的作用日益巨大,三年一次的舞林大会也称了最受华国上下瞩目的一项盛会,每隔三年,这个舞台上都会出现惊才绝艳的人物,并一跃成为华国灵舞界的领军人物。 作为曾经那个舞台上最耀眼的家族,谢家已经阔别舞林大会太久。 当初谢家主宅重启时,一向不沾酒的谢锦程硬是喝了个酩酊大醉,景予舅舅又做主开了祠堂,把这件事祭告列祖列宗,眼下谢锦程他们的心病,可不就主要在舞林大会之上…… “之前可以不提,”周迟说着在谢林晚握着的竹简上点了点,“这回却要提了。” “这块竹简和舞林大会有关?”谢林晚立马明白了周迟的意思。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枚竹简,应该就是巫祝世家身份的象征……”周迟点了点头—— 据说数百年前,四大巫祝世家根本是师出同门,各家还都拥有同一位师尊赐下的象征各自身份的青色竹简。 二十年前谢家被踢出巫祝世家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谢氏手中竹简被三家联名通过提议又报请国家同意后收回。 想要重新拿回去,除了国家专门机构通过之外,还要其他三大世家中的两家同意。 之前周奕已经给政府提交报告,提议恢复谢家从前的荣光,文件早在去年就已经通过,只是却卡在了其他三家这里—— 剥去谢家头衔有其他三家的裁决,要恢复的话,也要其他三大世家中的两家同意。眼下祁长林送出的这枚竹简,正是祁家巫祝世家身份的象征,也就是说,谢家要是能再拿到一枚就能恢复巫祝世家的头衔,然后参与下月的舞林大会。 谢林晚一下站住了脚,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祁宴说本来想离开祁家,却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怕是就为了这枚象征他们家对谢氏态度的竹简。 之前祁凤鸣落到那样悲惨地步,都没从这方面入手,足见想要祁家点头多么艰难。也不知道祁长林和祁宴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祁岳晟同意给出竹简。 “这,这也太贵重了……”谢景行也明显没有想到,祁长林这么大手笔—— 自打周奕提议谢家重回巫祝世家行列的提议被通过后,谢家这边根本已经做好了其他三家狮子大开口的准备。结果祁家那边竟然什么条件都没提,就主动把竹简送了过来。怎么想,都绝对和祁宴以及祁长林有直接的关系。 谢林晚转身,正好瞧见祁长林和祁宴。虽然距离太远,视线已经有些模糊,祁长林无疑还是看出来谢林晚没有说出口的话。遥遥冲几人招了招手,就带着祁宴消失在人流中。 谢林晚也有些百感交集—— 祁长林和祁宴那边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她再说什么怕是都晚了。不过好在祁长林本就性情豁达,只希望他们付出的代价,能有让自己或者家里偿还的机会。 飞机在京市降落,谢家的车子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更让周迟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他们家的汽车也来了。 一时就有些奇怪,想着之前可是没跟家里人说起要从海市回来,还以为能和晚晚多呆些时间呢,这下算是没有借口了。 看一眼脸上写满“失落”两字的周迟,谢林晚很有些忍俊不禁,小声叮嘱他: “回去好好休息……” 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周迟这才怏怏上了自家的车。等问了司机后又哭笑不得—— 司机会过来,竟然是因为谢景行一大早就把周迟的行程发了过去。 按照家里老爷子的说法,谢家瞧见周迟这个偷白菜的不定心里多别扭呢,尤其是把谢林晚疼到骨子里的谢景行,怕是不定怎么捏着鼻子,才能忍受周迟老在眼前晃悠。说这句话时,老爷子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就是司机也要让他给逗乐了。 谢景行的车进入主宅时,正好和一脸喜色的谢锦程撞了个正着: “景行,晚晚,你们可回来了。” “好孩子,说不好咱们今年就能参加舞林大会呢。”抱着个保温杯的谢昉,也一改从前的老态龙钟,走路时都有了些虎虎生风的意思。 谢林晚就有些奇怪,难道说家里已经知道,她从祁家那里拿到了一枚竹简的事? “你和景行回来的晚,自然不知道,”谢锦程笑呵呵的瞧着她,“今天早上时,越松龄交给了问枫一枚竹简,让他带过来。” “越松龄?”谢林晚就有些奇怪—— 这些日子的接触,让谢林晚足够清楚,越松龄的为人,根本就是个出尔反尔唯利是图的人。竟然也能这么痛快的给了谢家需要的另外一枚,实在是怎么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他要拉拢问枫和你爸爸啊,”谢锦程“嗤”的笑了一声。 “我爸爸?” “对啊……昨天科学院那边通过了对你爸爸最后的检测,确定了你爸爸精神力并没有消散……” 到现在谢锦程还能记起测试员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和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到谢家的越松龄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的模样: “本来我劝你爸爸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去科学院……” 车祸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即便精神力恢复了,越澈身体却明显还有些虚弱。只是越澈坚持去上班,谢锦程也只得由着他。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澈今天一大早离开家过去上班时,眼底下都是乌青,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甚至离开谢宅时,还有些怅然若失瞧着很是伤感…… “晚晚要不要去接你爸爸下班?”谢景行忽然道。 “接我爸爸下班?”谢林晚无疑就有些懵懂。 “嗯,”谢景行点头,好一会儿才道,“你去的话,你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这些年来,因为谢薇的逝去,谢家人一直恨着越澈。 眼下谢景行却已经确信,当初的事情确然和越澈无关。 至于说老爷子担心越澈身体吃不消,谢景行却认为,应该并不是身体吃不消,而是心理上—— 当初越澈和谢薇结婚后,偶尔会回家小住,谢景行也见过小两口的相处模式。 越澈去上班时,谢薇会亲自送出去,下班时,还会跑过去接,一直到越澈去执行秘密任务,这样的接送才终止,而谢景旻,可不正是趁着越澈不在的这段时间,乘虚而入,暗算了谢薇? “还有爸,晚晚也有好东西要给您,”说着从包里拿出祁家那枚竹简,递给谢锦程,“爸,这是祁家为了感谢晚晚,送的礼物……我刚已经给予哥打了电话,他很快就会回来,咱们商量一下,去舞林大会的事……” 凑齐了两枚竹简,也就昭示时隔二十年之后,谢家终于能够重新站在舞林大会的舞台之上。 谢林晚离开时,一回头,正好看见谢锦程攥着竹简红了眼圈的情形。就是舅舅谢景行,也好险没掉下泪来。 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快到科学院那边时,谢林晚特意让司机停了下,下车买了一大束漂亮的鲜花。 抱着出现在科学院外面时,瞧着不是一般的显眼。 刚站了没几分钟,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科学院的大门就打开,一大群科研工作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和往日里的严肃不同,今天这些科学工作者无疑情绪有些激动。 隐约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越教授”,还有提到“谢教授”的…… 谢林晚刚要细听,就瞧见了被众多科研工作者簇拥着的越澈,和挽着胳膊的谢景旻、谢念念父女。 第154章 第 154 章 “……谢教授,这是有关r计划要申请的科研经费,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目一下……” “……谢教授,明天我们团队还有个会议,您一定要光临哈……” “……谢教授……” 科学院的几个副主任围在谢景旻周围,神情那叫一个毕恭毕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景旻是什么政府高官呢。 “真是乌烟瘴气!”一个穿着白衬衫身形瘦高的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脸色明显很是不好—— 基于谢景旻的巨大声誉,曾经他也很是憧憬谢景旻归来,会给科学院带来怎样巨大的变化。 结果谢景旻来了之后,科学院的变化确实有,却是和科学无关。叫男子说,谢景旻就不应该搞科学,而应该去搞政治—— 和科学院各个阶段的任务进展缓慢不同,谢景旻的身边却总是围了一大群人,走到那儿都是前呼后拥,尤其是这几位政府委派过来协助科学院工作的副主任,几乎每次见着,都是在不要命的给谢景旻拍马屁。 说起来几位副主任也都是精神力者,只不过他们的精神力作用不是点在科研方面,而是都在政治上。 只是精神力水平有限的情况下,政务上能力虽然超过普通人,和的就是他们了。 本来按照上面的安排,这几位副主任主要是为了搞好科研之外的所有工作,好让科学家们能全身心投入到科学研究中。换句话说,他们的本职工作其实是为科学家们服务的。 之前越澈作为科学院的主要领导者时,最看重的是科研能力,几位副主任未免就有些做冷板凳。自打谢景旻来了之后,先是直接让谢文宇这样和越澈亲近的人靠边站,然后就开始重点而起用这几个副主任,让他们分别做相关科研项目的负责人。 所谓外行领导内行,说的就是科学院这会儿的现状了。更甚者,几位副主任还不停往各个团队里安插他们自己的亲戚,还一空降,就想成为科研团队的核心组成员。 “哎呦,这不是文总工吗,”距离谢景旻最近的矮胖男子无疑听到了瘦高男子的话,“嗤”的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对了,忘了跟文总工你交代一声了,你们小组的那个项目这都快半年了吧?还没有一点儿进展,我们研究了下,下半年的经费恐怕就得减少些……” 文总工名叫文昌海,主持的科研项目是半年前立项的,因为项目主攻的是鲜有人涉足的未来科技,之前团队包括越澈等主要领导都做过预估,应该周期会长些,可真是有所突破,却势必会让华国科研方面上一个新台阶。 结果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就要削减经费? 文昌海也是个性情耿直的,顿时勃然大怒: “削减我们团队的经费?石志强,谁给你的权力?” “谁给我们的权利?当然是全体公民。”那叫石志强的胖子漫不经心的瞥了文昌海一眼,语气满是揶揄之意,“纳税人的钱不是拿来让你们吃喝玩乐、随意浪费的,怎么这都半年了,几百上千万的资金,就是丢到水里也能听听响了,你们倒好,到现在屁的进展都没有一点儿,竟然还想申请科研经费?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还乌烟瘴气,叫我看,分明是厚颜无耻……” “你——”文昌海也不傻,到了这会儿自然听出来,根本是因为自己说他们乌烟瘴气,石志强才故意这么为难自己,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志强反而更加得意,甚至还看向文昌海身边的越澈: “越教授有空了也劝劝文总工,这人吗就要识时务,自己做不好,该让贤就得让贤,我这人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有一句话的意思还是懂的,那就是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越教授您说对不对啊?” 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 今天一大早,谢景旻就和往常一样,让他们这些副主任过去开个小会。结果大家到场了才发现,已经离开科学院大半年的越澈忽然回来了。 更甚者还靠着文昌海这些他从前的左膀右臂,又在打通了总统府关系的前提下,从谢景旻手中抢走了一半的权利。 像石志强这样的,这段时间跟在谢景旻周围,哪叫一个痛快,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石志强他们绝对不能忍受再回到从前在越澈手下做事时战战兢兢还没有一点儿好处的状态。 那句“占着茅坑不拉屎”,表面上看是讽刺文昌海,何尝不是在故意说给越澈听? 本来按照石志强的想法,眼下越澈大病初愈,又是在大权旁落的情况下,对他们只有笼络的份儿。就是他说话过分些,越澈也只能忍着。 不想越澈却是直接沉了脸: “石副主任,什么时候科学院哪个团队需要经费,是要你们这些人研究决定的了?” 说着看向谢景旻,神情严厉: “还是说,这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谢教授给他们的特权?” “可不就是他吗。”文昌海早就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看越澈发难,也跟着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身为科研工作者,不把精力放在科研项目上,整日在这些邪门歪道上下功夫,还什么吸纳的国宝级人才,简直让人齿冷……” “文总工,注意你的用词。”谢景旻脸色一寒,又看向越澈,神情似笑非笑,“我知道念念回到我身边,让你不舒服,可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越教授还是不要把工作和私事混为一谈。”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暗示,越澈就是在针对他,而原因则是因为他认回了亲女儿。说起来这个法子谢景旻之前也用了好几回了,都不是一般的有用。很是在一些人心目中营造出越澈“小肚鸡肠”的特点,如今故技重施,瞧着效果依旧不错。 一直和他站在一起的谢念念脸色就有些发白,怯生生看了越澈一眼,刚要喊人,一声轻笑却是响起,谢念念抬头,下意识就咬住了嘴唇—— 正捧着一大把鲜花过来的女孩子,可不正是谢林晚? 之前身边被其他人围着,越澈没注意到谢林晚过来了,这会儿瞧见女儿,越澈眼中的寒意顿时如同积雪遇上烈日,片刻间消融的干干净净,神情中的惊喜简直能流溢出来: “晚晚——” “爸爸——”看越澈注意到她,谢林晚也加快脚步,小跑着到了近前,乖乖的让越澈抱了一下,“祝贺爸爸身体痊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这是我给爸爸挑的鲜花,您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我真是,太喜欢了。”越澈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从在科学方面一鸣惊人,越澈也收获过不少鲜花,只越澈觉得,从前那些加起来,都比不上谢林晚送的。 接过来抱在怀里,又空出另一只胳膊,揽住谢林晚的肩: “谢谢——” 曾经很多次和谢薇一起想象,要是他们有个孩子,一定要把她宠成最幸福的宝贝,结果他却是一点儿不称职,任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一个人在偏僻的乡间艰难求存…… 瞧着他们父女相拥,尤其是那样亲密无间,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情景,谢念念无疑很是难以接受—— 这几天总是做梦,梦里越澈最疼最宠的都是她,更甚者还把越家直接给了她。 梦境中,越澈根本是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宠,说句要月亮不给星星都不为过。 现实中倒好,越澈的眼里就只有谢林晚,哪还有她丝毫位置?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偏偏梦境太过真实,谢念念这会儿甚至想着,是不是谢林晚具有特殊能力,偷偷潜入梦中,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你文叔叔……”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跟她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越澈每说一个,谢林晚就会笑着打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好……” 跟文昌海打招呼时,谢林晚却是改鞠躬问好为握手: “我爸之前已经跟头说过好几次昌海叔叔了,今天才算见着叔叔本人了……” “是吗?”文昌海就有些受宠若惊—— 文昌海是个耿直的人,曾经一直把越澈当成此生最大的对手,明显没想到,老对手回去之后,竟然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两人握手的一瞬间,谢景旻忽然“哎呦”一声,神情也是痛苦无比。 “爸,爸,你怎么了?”谢念念吓了一跳,忙去看谢景旻。 无奈谢景旻脸色却是白的和纸一样,竟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越澈那边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过来。 一片忙乱中,谢林晚的声音跟着响起: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瞧着,果然是这样……” 就在刚刚,谢林晚突然感觉到明显来者不善的精神力波动,正朝着文昌海站的位置席卷而来,追本溯源的话,分明就是来自于谢景旻。 之所以要和文昌海握手,其实根本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她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竟是实打实的伤到了谢景旻。 “谢林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谢念念用力撑起谢景旻,抬头看向谢林晚。 “人呢,既然做了,就不会怕别人说……”说着上下打量谢念念,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你……给你个忠告,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谢念念竟然也有了精神力。只是和其他人靠了自身天赋激发出精神力不同,谢念念的精神力无疑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催生出来的。 “谢林晚,看在爸爸也认你当了女儿的基础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谢念念一字一字道,“嫉妒使人丑陋,你要是一直这么恶毒,爸爸即便现在接受了你,以后也肯定会不喜欢你的……” 这么多年相处,虽然聚少离多,谢念念却能察觉到,越澈不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更是个正直的人,像谢林晚这样一直在他忍耐的临界点上反复横跳,注定会让越澈越来越反感。 “我爸爸会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林晚轻笑一声,“倒是你爸爸,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去得晚了,说不好就会有什么意外呢……” 能搅风搅雨,谢景旻精神力等级确实极高,要是自己没到场,谢景旻对文昌海的针对怕是已经得手。只是很不巧,自己过来了,又出其不意,把那道精神力给逼了回去,这会儿谢景旻不定多么难受呢。 越澈却明显对谢念念断言他会厌恶谢林晚的话很是不喜,皱了下眉头,缓缓道: “为免混淆,念念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另外,念念你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我认晚晚做女儿,事实上,晚晚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155 第155章第155章  其实早在当初谢念念和谢景旻以主人的气势“驾临”谢家时,越澈就表达过同样的意思。 只那会儿谢念念却认定,越澈肯定是为了安抚谢家人,才故意那么说,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当着外人,越澈竟然依旧这么绝情。 一时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竟是连神情痛苦的谢景旻也顾不得了,就那么怔怔的瞧着越澈: “所以说这些年,您从不曾爱过我,更没有把我,当成女儿,对不对?” 是,这些年来,越澈是给了她优渥的生活,甚至她病弱的身体,也是靠着越澈和他提供的金钱,才能一次次闯过鬼门关。可她是人,不是物品,她一直更想要拥有的,是亲情,并不是和物质有关的金钱啊。 她这么努力的靠近越澈,不过是想要和其他女孩一样,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亲情罢了,为什么这个简单的愿望,越澈都不能满足自己?甚至从记事起,越澈在她面前都是自称叔叔,“爸爸”这个称呼,也是她不顾越澈的意愿,强求来的。 如果说越澈一直都是这么绝情就罢了,可偏偏,他对谢林晚,却是完全不同。那种看向谢林晚时,发自内心的暖意,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那您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索性,让我死在那个寒冷的冬日?” 越澈瞥了她一眼,却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环住谢林晚就要离开—— 越澈承认,他是个薄情的人。曾经谢薇就是他的全世界。妻子的彻底离开,越澈的世界也跟着崩塌。如果不是还有对科学的痴迷,以及想着要替谢薇守护谢家,说不定他早就成了一滩烂泥。 可要说他就对谢念念毫无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赋予这个孩子“越”这个姓氏开始,谢念念就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也就仅只是一部分罢了,他能给出的确实有限,甚至无法容忍谢薇和他的孩子之外的人,喊他“爸爸”。 即便最后,不得不接受越念念这个称呼,却每听到她喊一次“爸爸”,都不会开心,而是一种由衷的悲哀。 曾经,越澈也很奇怪,为什么他对谢林晚就完全没有这种抗拒的感觉,即便两人还形同陌路时,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对这个孩子好…… 后来才知道,晚晚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说他的薄情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吧?他的情绪太少,给了谢薇和自己的孩子后,就真的没有一样浓烈的情绪,留给其他人了。 “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对?”谢林晚皱了下眉头,打断谢念念,“姑且不论我爸当初救你是对是错,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守着你爸,然后赶紧把他送去就医?” 倒不是说她同情谢景旻,而是很多时候,她真是不能理解谢念念的脑回路,怎么总是会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纠缠?明明这会儿更重要的不是先照顾好她自己认下的那个爸爸吗? 怎么倒是死命的和爸爸纠缠,当初为什么要救她? 据谢林晚所知,越澈是个物欲不重的人,这些年来仅仅是捐助的孤儿院就有不下百所,按照谢念念的意思,是不是那些人都要排着队过来责问越澈,为什么要救他们? “念念——”一个愤怒的声音随即响起,却是韩骁跑了过来,边抱住越念念,边怒斥谢林晚,“你懂什么!你把越叔叔从念念身边抢走,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你根本不知道对念念而言,越叔叔意味着什么……” “韩骁……”谢念念似是找到了支撑,凄然一笑,就昏倒在韩骁怀里。 “越叔叔,你会后悔的!”韩骁接住谢念念,看着越澈和谢林晚的眼神愤怒无比。 谢林晚…… 除了目瞪口呆,也只有无话可说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越澈,挽着谢林晚的胳膊忽然就紧了下—— 从和谢林晚相认后,越澈刚一能自主行走,就把当初谢薇走的路重新走了一遍,还去了谢林晚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城。 和当初那些老邻居接触后,越澈才知道了当初谢林晚过的什么日子—— 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下面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政府提供的低保。其他正常家庭当垃圾食品不许孩子吃的辣条,对三个孩子而言,都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等到最后奶奶病倒,家里的重担,就全落在了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谢林晚身上。 那些邻居们口中,谢林晚别说去医院好好调理一下身体,根本不是病重到快要死了,就连医院都不敢去…… 越澈也动用自己的力量,查看了谢林晚所有的治病记录,她曾经的心脏病程度,根本比谢念念还要严重,也就是回到谢家后,才奇迹般的逐渐开始好转…… 越澈并不是后悔救了谢念念,只是每每想到,在他帮另一个先天性心脏病女孩子全方位调理身体的同时,他自己的女儿,却是在生死线上挣扎,别说好好治疗,根本连活下去都艰难,就会不由得心痛的和针扎一样。 也是那一刻,让越澈下定决心,余生,他所有的爱,只会属于他唯一的女儿谢林晚。 “爸爸——”明显察觉到越澈的情绪有些不对,谢林晚抬头,神情就有些疑惑。 “晚晚,”越澈低头,看着仰头看向他的小女儿,只觉心头的悲怆忽然就消退了些—— 天可怜见,到底又把女儿还给了他,“……没什么,咱们回家吧……”看着父女俩相偕离去的背影,抱着谢念念的韩骁脸色难看至极—— 那个谢林晚真是太邪门了,还专爱和他以及念念作对。还有越澈,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狠的心,相较于才刚认回来的谢林晚,分明是越念念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 难道说二十年的父女相伴都是假的吗,竟然比不得那么浅薄的一点血缘关系。叫韩骁说,一切错都在越澈,就比方说他和吕若之间,同样没有血缘关系,吕若不是依旧始终把他看的比薛真重要的多吗? 倒是科学院其他人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还以为谢林晚和谢念念一样,都是越教授收养的呢,怎么现在瞧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个谢林晚竟然是越教授的亲女儿? 那不是说,谢林晚并不是什么谢家养女,根本就是越澈和谢薇的女儿?又想到之前谢文宇对着谢林晚时千依百顺的模样,还有越澈从植物人状态醒来时,说是谢林晚把他给唤醒的话,曾经还有的那么一点儿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有关谢氏历代女孩子惊才绝艳的传奇故事不要太多。旁人或者做不到,真正有谢氏血脉的谢家女孩子却不见得不能做到。 耳听得旁边的议论纷纷,韩骁神情更加难看,打横抱起谢念念,又转头询问依旧脸色惨白、冷汗如雨的谢景旻: “谢叔叔,你还能不能坚持住?” “去,你的,你的车子那里,我们,回家。”谢景旻明显不是一般的难捱,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没想到谢景旻竟然要回家,韩骁吓了一跳: “那怎么行?” 不说谢景旻,念念是必得要往医院里送的。 不觉想起之前谢念念发病时,越澈都会第一时间把人送到最好的医生那里,反观谢景旻眼下所做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家里,有,有我让人从国外寄过来的,最好的特效药……” 听谢景旻这么说,韩骁心里才舒服些。 特效药的效果果然不是一般的好,谢念念还真是很快醒了过来。韩骁本来就有事,这会儿看她醒来,嘱咐了几句话后就匆匆离开。 谢念念无疑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周围一切都打不起精神来。 正愣神间,头上却是罩下一层阴影,越念念抬头,正对上谢景旻,一时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把头埋在谢景旻怀里: “爸爸,是不是我不够好,越澈爸爸才会不喜欢我,只喜欢谢林晚一个?” “那我们就努力变强,让他后悔,今天没有选择你……”谢景旻摸着越念念的头,一字一字道—— 之前听人说谢家的灵舞根本就是天生属于女孩子的,他还有些不信,却从谢念念身上明白,传言竟然全都是真的。 比方说当初父亲从谢宅带出来的那几本有关精神力的禁书,他练习了这么多年,都是事倍功半,而谢念念这才学了多久啊,竟然就差不多能彻底领悟,用出来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让他,后悔吗?”谢念念咬牙。 “对,让他后悔……你这么优秀,很快,越澈就会发现,他今天真是错得太离谱……让他,让谢氏,都来求你,回到他们的身边……” 谢氏上下,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什么那些都是禁书,谢氏子孙,决不可触碰。结果谢林晚不是照样练了? 从谢林晚精神力外放的纯熟程度看来,肯定是刚一进谢宅,就开始练了。亏他们之前还有脸说,禁书都是孤本,被父亲偷走了,就再也没有了。现在看着,根本是全都有誊抄本。 这样卑鄙狡诈的谢氏,又凭什么以正义的名义驱逐他们这一支? 正如他眼下对谢念念说的,他就是要让谢氏上下悔不当初,让他们明白,当初他们做出驱逐自己全家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只是和他安慰谢念念,让越澈后悔不同,谢景旻的信念却一直都是,即便谢氏后悔了,他也不会改变计划,只有他这一支才配姓谢,至于说这会儿住在谢氏大宅的那群人,注定只能匍匐在他脚下,这次,自己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只是从今天攻击文昌海时,谢林晚的反应来看,那个女孩子,远比他之前估计的还要厉害。 不过谢林晚绝对不会想到,他的攻击可不是随意的,相反,就是因为知道谢林晚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才会出的手。 而谢林晚也果然按照他之前设想的,给予反击。期间虽然他受了太多痛苦,却终于借此补足了禁书中缺少的最关键的精神力波动的规律。 掌握了这个规律,于他而言也算大有裨益,可要说获益最大的,就是谢念念了—— 禁书中记载的所有东西合起来,再加上谢林晚传达出的这道关键的精神力波动,将会让谢念念的精神力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那就是谢念念的精神力将不但和其他灵舞者一样,具有缓解精神力崩溃的作用,还将具有一个让所有人疯狂的全新的作用,那就是促进精神力升级。 要知道,按照大家共识,所有人的精神力一概都是催生出来那一刻最强,以后只会逐渐削弱…… 谢景旻仿佛已经想象到,下个月的舞林大会上,他将和谢念念父女两个,如何让谢氏悔断肠子求他们回归的情形…… 156 “……爸爸你身体吃得消吗?”上了汽车,谢林晚上下打量越澈,这才几天不见啊,越澈好像又瘦了。 “我已经躺了太久了,再躺下去,身体都要生锈了。”越澈失笑,看谢林晚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只觉心里暖融融的—— 他会急着上班,固然有放不下科研项目的原因,却还有一点,那就是想要强大起来,做女儿背后最坚实的臂膀。 谢林晚怎么会看不出来越澈这个心思,却也无可奈何: “那行吧,爸爸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不过有一点,决不能以伤害身体为代价。” “放心吧,爸爸还想长命百岁呢。”越澈怜爱的摸了摸谢林晚的头发—— 他要替薇薇看着,女儿一辈子幸福才好。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于伯就从里面接了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褚少,龚少?” 可不正是褚鸣涧的弟弟褚鸣岳和龚家大少龚林星? “什么龚少,谢大师您叫我的名字就成。”龚林星忙摆手。 褚鸣岳也跟着点头—— 谢林晚面前,就是哥哥褚鸣涧可也不敢托大。平常在家里,更是不止一次跟他说,千万不要看着谢大师年纪小,就不尊重。 “越教授您好,我是龚林星,”龚林星又忙着去跟越澈握手,毕恭毕敬的样子,当真是把自己放到了晚辈立场上。 越澈点了点头: “走吧,到里面说话。” 龚家和褚家的两位少爷一起过来,明显是有事情发生了。 而事实也果然如越澈所料,甚至之所以如此,就是和刚刚突然“发病”的谢景旻有关: “……也不知道那位谢教授和我爷爷说了什么,我爷爷就很生气……” 说生气都是轻的,甚至龚家老爷子当时就要让人过来,带走谢林晚立案审查。好在被闻讯而来的褚家老爷子给拦了下来,要不然,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局面呢。 “谢景旻跟你们家老爷子告状,说我害他?”谢林晚立马明白了龚林星话里的未尽之意。 “怎么可能呢?您当然不会害他。”龚林星忙摆手,神情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初在那座边境小城,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位谢大师娇滴滴的外表下,藏着多么可怕的手段。 说是鬼神莫测都不为过。天知道他当初就因为多了句嘴,就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想起来,还是和做了场噩梦似的。 反观那位谢景旻谢大教授,听说可是被谢家驱逐出去的那一支的后代,从归国后,更是和谢家不是一般的不对付,甚至还欺负越澈和谢家那位同样供职于科学院的大少爷。如此“罪行累累”之下,龚林星可不认为谢林晚会不给谢景旻些颜色看看—— 真是谢景旻惹恼了大师,受些惩罚,那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谢林晚神情不置可否—— 谢景旻的痛苦自然是来自于她。 更甚者在反击时,还特意加重了力度,要不是谢景旻确实有两把刷子,说不好这会儿已经彻底废了。 看谢林晚这样,龚林星无疑更加忐忑—— 他之所以特意过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褚鸣岳瞥了神情期期艾艾的龚林星一眼: “龚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是你们家老爷子做的,又不是你做的,你既然来了,不就是想要跟谢大师说吗……”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在他们这帮豪门大少中,龚林星一向最是轻狂、目中无人的一个,怎么到了谢大师面前,就变成了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瞧见龚林星这样,褚鸣岳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龚老爷子做了什么?”客厅中的谢锦程闻言就觉得有些不妙- 龚家老爷子是出名的直肠子兼火爆脾气,一旦认准的事情,往往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听说谢景旻巴上了那位时,谢锦程就有些担心,现在瞧着,果然有些风雨欲来啊。 “也不知道那位谢教授是怎么和我们家老爷子说的……”龚林星垂头丧气之余更有些恼火——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老爷子动用了全部的人脉,竟然帮谢景旻拿到了曾经象征谢家巫祝世家身份又被剥夺的那枚竹简。 换言之,下个月的舞林大会,谢景旻将会以谢氏的名头参加。更甚者,竟是比谢氏这里还要名正言顺。 谢锦程拿着茶壶的手一歪,茶水直接洒在了桌子上,正坐在一边的谢景予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当初被迫叫出象征谢氏家族的竹简,一直是谢家人心里最深的痛。 还想着借这次参加舞林大会的机会,把那枚竹简给拿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谢景旻抢了先。众人甚至能想象出来,到时候两个“谢氏”一同出现时,将会怎样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瞧着谢家人的反应,龚林星顿时就有些发慌: “……对不起谢大师……也不知道那谢景旻做了什么,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根本对他言听计从……” 知道老爷子竟然帮谢景旻拿到象征谢氏家族的竹简,龚林星那叫一个着急上火。只他在家族中地位略略有些尴尬—— 龚林星的父亲名叫龚闻天,是龚家老爷子龚绍成的长子,不但是龚家二代中最惊才绝艳的一个,更是龚绍成钦定的龚氏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人。 却不幸在十八年前,在战争中精神力海遭受巨创,之后精神力迅速崩塌。 龚闻天心灰意冷之下,自我放逐到了偏远的乡下,本来走的时候还想带走龚林星,却被龚绍成给拦住。那之后,龚林星就跟在龚绍成身边生活。 龚绍成一向最是器重长子,连带的爱屋及乌之下,对龚林星也算宠爱。只龚家人口众多,难免也会有人看龚林星不顺眼。多方博弈之下,作为长子长孙的龚林星不但没能像父亲那样享受到太多家族资源,甚至连家族的大本营军队都没能进入…… 好在有龚绍成护着,龚林星处境也不算太过艰难,可自打龚绍成被谢景旻给治好之后,对他就再没了从前的祖孙情,反而看他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明明从前,老爷子对他虽然不能说是予取予求,却还是很能听得进他的劝告的,结果现在,根本就对他厌烦的什么似的,就比方说刚刚,就因为替谢家说了几句话,就被老爷子直接拿皮带给抽了出来。 一想到老爷子揍他时那毫不留情的模样,龚林星简直难过极了。 而他更担心的,还是来自于谢林晚的报复—— 总觉得要是老爷子执迷不悟,非得和谢大师做对的话,最后整个家族说不好都会被拖累。其他人他不在意,爷爷却是不同,毕竟是从小疼他的人,龚林星一点儿不想龚绍成出事。 前思后想之下,可不是赶紧叫上褚鸣岳,过来谢家找谢林晚商量对策了?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你们家老爷子吗?”谢林晚想了想道—— 根据龚林星描述的龚绍成的状态,确实很是不对劲。不过到底怎么了,总要亲眼瞧见才好做出判断。 “别别别……”龚林星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老爷子现在根本是六亲不认,平常在家里偶尔提到谢林晚,都厌烦的什么似的。龚林星担心,真是谢林晚敢出现在老爷子面前,说不定不等她开口,就会被龚绍成交给警察,审讯谢林晚“谋害”谢景旻这个国宝级科学家的大事。 “你们家族里就没人能影响得了你爷爷?” “没有!”龚林星说得斩钉截铁—— 现在军队里龚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二叔龚闻域手中。可二叔龚闻域那个人,龚林星也了解,所谓开拓不足守成有余,向来都是对爷爷龚绍成的话言听计从。指望二叔和爷爷对上,那和盼着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几率差不多了。 说完却又抿了抿嘴—— 好像那样说也不对,他们家还真有人敢和老爷子对着干,也不会被骂的。 “我爸在我爷爷心目中还是挺有分量的……” 就只是龚爸爸心灰意冷这么多年了,不是偶尔通通话,龚林星简直以为自己父亲不是生活在乡村,而是到那间寺庙剃发修行了。 这么想着,越发沮丧: “就只是我爸爸现在就和一口死井似的,想让他插手,根本就比登天还难……” 还要再说,却发现谢林晚一直盯着他额头看,心里忽然激灵一下—— 犹记得上次,谢林晚也是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给了他一个忠告,说是他那段时间命犯桃花。 好容易才从桃花劫中解脱出来,怎么大师又开始盯上他了? 眼瞧着谢林晚还在看,龚林星冷汗“嗖嗖”的直往外冒: “大师啊,您,您,又看出什么来了?” 最后几个字,声音那叫一个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龚林星正经历什么惨无人道的满清十大酷刑呢。 “好事。”谢林晚依旧盯着龚林星的父母宫所在—— 就在刚刚,本是笼罩在龚林星父宫上的阴云忽然散去。 “你父亲遇见贵人了。” “嗯……啊?”龚林星掏了掏耳朵,再掏了掏耳朵—— 他是幻听了吧,肯定是的。要不然怎么就梦见一向不待见他的谢大师,不但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还说出的话这么动听。 下意识的看向褚鸣岳: “阿岳啊,刚才大师说……” “大师说,你父亲也就是龚伯父遇见贵人了。”褚鸣岳简直要让他这没出息的样子给笑傻了,好容易才勉强控制着,没敢笑出声来。 “遇见贵人,什么,什么贵人?”褚鸣岳也这么说,所以自己没听错? “你呀。”谢林晚点了点龚林星,“你是你父亲的贵人。” “因为你,你父亲终于能重新站到本来属于他的那个位置。” “我父亲?站到他从前的位置?”龚林星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怎么,可能?大师您别和我开玩笑了……” 这么说着,就有些酸涩—— 家族里但凡有出息的都投身军营了,也就他这样没多少能力的,才会经商。 至于说帮父亲站到从前的位置,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谢林晚摇头,“你是你父亲的贵人,然后你也有一个贵人……” 不可思议的是,从龚林星的面相来看,他的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不就是自己? 龚林星好一会儿才彻底消化了谢林晚的意思,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大师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助你父亲修复他的精神力海。”谢林晚点头,一字一字道。 “修复我爸爸的,精神力海?”联系谢林晚之前的话,龚林星已经推测出来谢林晚话里的意思,却是依旧不敢相信—— 龚闻天的精神力海已经被无数专家不止一次测评过,属于彻底崩溃,根本再没有修复的可能。眼下谢林晚却跟他说,她可以帮着修复? “不错。”谢林晚点头。想了想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的面相是这样,不然我们现在就去你爸爸那里一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龚林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哆里哆嗦的摸出手机,想要打出去,却又不敢—— 曾经龚闻天兵马倥偬,龚林星和他聚少离多,等到龚闻天彻底退下来,父子俩不但没有亲近些,反倒更陌生了。龚林星甚至觉得,父亲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他? “你只管打,只要你开口说想要过去,你父亲必定会欢迎你的。” 龚林星将信将疑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响起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龚闻天的声音跟着传来: “星星?”onclick=”hui” 157 明显没有想到龚闻天那边的电话接起来的这么快,龚林星顿时就有些卡壳。 父子两个应该是很少交流,龚林星这边不说话,龚闻天那边也随之开始沉默,隔着听筒,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是龚闻天先开口: “星星,你,还在吗?” “啊?我在,我在……”龚林星终于回过神来,忙用力点头,等意识到周围是褚鸣岳和谢家人,龚闻天根本看不到,顿时就有些赧然。 好一会儿整理好思绪,低声道:“那个爸爸,您这会儿在家吗?我想过去看您……” “你要过来……那行吧……”明明是有些勉强的语气,却偏偏听出些雀跃来。 等挂断电话,龚林星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只觉和父亲之间,一直横亘着的那种陌生疏离感都好像少了不少。 再看向谢林晚时,眼睛里的感激,遮都遮不住: “我爸住得有些远,谢大师您看什么时间有空?” 要不是谢大师,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见得能明白,父亲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 “明天吧,明天就有时间。” 龚林星眼睛顿时更亮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驱车到了谢家外面等着。 等坐上车,谢林晚才发现,上面坐的不止有褚鸣岳,甚至还有褚国伟老爷子,顿时就有些诧异: “褚爷爷?” “快上来。”褚国伟笑着冲谢林晚招手,神情无疑就有些激动—— 昨天谢林晚说她应该可以帮着龚闻天修复精神力海时,褚鸣岳也在场。 更甚者,褚鸣岳的激动并不比龚林星要少—— 和其他精神力者不同,以军事作战为发展方向的精神力者,往往是承受精神力崩溃痛苦最多,也最年轻化的一个群体。 比方说褚氏家族,褚鸣岳就有一个最疼他的叔叔,因为战场上生与死的巨大冲击,三十三岁时精神力海就彻底坍塌。 褚鸣岳是亲眼瞧着叔叔从从前的意气昂扬,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形容枯槁。 要是龚伯伯有救,那不是说他叔叔也有救了? 而得到消息的褚国伟,无疑比孙子还要激动。和褚鸣岳只想到自家不一样,褚国伟却是想得更深更远—— 当今世界,国与国的比拼早已超越了从前,精神力者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真是能对精神力者的精神力海进行修复,国家的实力,对国家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根本不可估量。 “这是,韵城?”隔着车窗往外瞧了一眼,谢林晚神情明显就有些恍惚—— 之前龚林星说父亲龚闻天是回龚氏家族的老家了,谢林晚也就没有细问,怎么也没有想到,龚家的老家竟然就是曾经原身生于斯、长于斯的韵城区域。 “是啊。”龚林星点头,看谢林晚神情震惊,就有些好奇,“谢大师也知道这里?” “我当然知道。”谢林晚边走边往四边看,“这里也是我的故乡。” 视线忽然一滞: “左边学校那里停一下……” “你在这里读过书?”龚林星秒懂,熟练的往旁边打了下方向盘。 “嗯。” 谢林晚从车上下来,褚鸣岳和龚林星忙也跟着下车,一左一右护法使者似的簇拥在谢林晚左右。 “谢林晚?”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忽然响起。 谢林晚抬头,却是一个扎着马尾长着个苹果脸的年轻女孩子,正犹豫着叫她。看谢林晚回头,女孩子终于确定她没有认错: “谢林晚,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红红,蒋红啊。” 等看到谢林晚身边的龚林星和褚鸣岳,好奇之余无疑还有些震惊—— 之前的高中同学群里,就听说谢林晚和他们的校草周洛掰了,大家虽然对谢林晚很是同情,却也早有预料。 毕竟一个是家境优渥的富家少爷,一个是出身穷苦的灰姑娘,再有谢林晚高中时总是低着头,又留着厚厚的刘海,那会儿大家就觉得两人不般配,眼下会分手,自然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只是那之后,就再没有了谢林晚的消息。蒋红那会儿还担心着,谢林晚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呢,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几年再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孩子。 还有旁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不但都长相俊美不凡,还举手投足间,一身的富贵气息,竟然比曾经的周洛还要出色的多。尤其是那个身材更高一些的帅哥,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蒋红一时整个人都有些无措。 谢林晚也从原身的记忆中,扒拉出来了有关蒋红的记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经觉得陌生的过往,在瞧见过去的人以及熟悉的校园景象时,竟是忽然就有一种融会贯通的奇妙感。 谢林晚还没有察觉到什么,旁边的龚林星和褚鸣岳却感觉到了不同—— 就在刚刚,谢大师整个人好像突然就无声无息的发生了变化。身上锋芒毕露的感觉突然消失,却让人更加觉得深不可测。 “怎么会不认得?”谢林晚笑着点头,“我还记的,你给我带过蒋奶奶做的青团,可好吃了。” 奶奶病重的时候,蒋奶奶还给原身塞过五百块钱呢。 “你想起来了?”没想到谢林晚连这样的小事都记着,蒋红顿时惊喜不已。 “嗯……我一直都想谢谢蒋奶奶呢……”谢林晚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这个平安符你替我送给奶奶吧。” 要是其他礼物,蒋红不见得会拿,听说是平安符,倒是没有推拒—— 奶奶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蒋红自己也会不时从街上买个平安符回来。灵不灵另说,好歹心里踏实了。 只是等拿到手后,却又有些讶异,实在是谢林晚说给她个平安符,蒋红还想着,就和她买的那种差不多的呢,结果别说里面的平安符了,就是装平安符的锦囊都好看的有些过分了。瞧着就和工艺品似的。 谢林晚也有些无奈。本来按照她的意思,平安符重在实用,既然是她亲手所制,功效保证的前提下,盛平安符的锦囊如何,就不必在意了。 周崖却是有不同的见解,坚持要定做一批出自名家之手刺绣精美的锦囊,专资用来提供给富家子弟。 经营的事情谢林晚也不懂,也就任凭周崖做决定。 不过最后证明,周崖的决策不是一般的英明,用这样锦囊装的平安符价格能溢价至少上小店,谢林晚做的符篆售价动辄可都是至少五位数。甚至周崖还非常贴心的特意给谢林晚准备了这样的锦囊,方便她想要送人的时候用。 “那个,”蒋红忽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晚晚,我刚刚,也见到周洛了……” 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前脚撞见周洛和他的女朋友,后脚又遇见了谢林晚和两个大帅哥…… 只是周洛和谢林晚之间,蒋红无疑更偏向于谢林晚,想着给她稍微提醒一下,以免两人突然撞见会尴尬。 “是吗?”谢林晚神情依旧淡然,并没有因为“周洛”这个名字,有丝毫失态,“……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聊了,等有时间了咱们再联系。” 说着伸手抱了抱蒋红,转身往车子那边去了—— 周洛什么的,早就被谢林晚剔出了记忆之外。换言之,眼下周洛就是个陌生人罢了,根本不能引起谢林晚丝毫的情绪波动。 “蒋小姐再见。”看谢林晚对蒋红客气,龚林星和褚鸣岳也礼貌的和蒋红打招呼。甚至龚林星的视线还在蒋红胸前的铭牌上顿了一下。 没想到两个大帅哥会主动跟她说话,蒋红也有些受宠若惊。更是敏感的注意到,整个过程中,谢林晚根本就是全程主导。反倒是两个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帅哥,一副唯谢林晚马首是瞻的模样。 等龚林星离开,蒋红浆糊似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快速翻开自己任职总公司的官微,等瞧见排在第三位的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爷,怪不得她会觉得熟悉,原来刚才那个对着晚晚时不是一般俯首帖耳的大帅哥,竟然是总公司排名第三的龚林星龚董! 龚林星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意人,而是京市赫赫有名的龚家子孙!结果竟然对谢林晚这么恭敬?! 所以说晚晚到底有了什么神奇的机遇? 正愣神间,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蒋红愣愣的抬头,正好和周洛四目相对,和周洛站在一起的,还有个身着西装、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子。 可不正是周洛和他的女朋友? 只是这之前,周洛的女朋友对着她时还有些矜持,眼下态度却明显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蒋红手中的锦囊,神情中还有些恳求之意: “……蒋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唐突,不过这枚平安符,我真的很需要,您看能不能让给我?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 所以让女孩子态度发生这么大变化的,竟然就是谢林晚临离开时塞给她的那枚平安符?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忙不迭摇头: “对不起,这平安符是要送给我奶奶的,不好转让给你……” “也是,”女孩子虽然有些遗憾,倒也没好意思强求,“这么好的东西,您不愿意转让也应该……” 这样的,好东西? 蒋红更懵了,怎么对方的意思,这不是平安符,倒是什么稀世宝贝似的? “您,认识我这个平安符?” 明显觉得蒋红这话有些把她给看扁了,女孩子脸色就僵了一下,转而想到,对方既然能拥有这样等级的平安符,想来身份肯定不一般,到底没有表现出不满来: “蒋小姐您说笑了,这样价值百万的平安符,还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认识呢?” 既然买不到手,女孩子也不愿意再停留,转而招呼始终沉默的周洛离开,等两人上了汽车,才小声咕哝道: “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小地方,竟然还卧虎藏龙……” 说实话就在之前,她还觉得韵城这地方又小又破,就是蒋红,也以为就是个小地方的村姑呢,谁知道人家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一枚自己出多少钱都买不了的那种平安符。 周洛却是没说话—— 谢林晚的背影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刻骨铭心,刚刚虽然就是远远一瞥,却不妨碍周洛一眼认出来,那就是谢林晚…… 而要说受到最大惊吓的,就是蒋红了—— 亏她之前还想着,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安符呢,根本做梦也没有想到,谢林晚随手送出来的,就价值百万。 一开始蒋红还以为周洛的女朋友驴她呢,等手忙脚乱的对着手中的平安符来了个在线搜索,惊得好险连眼珠子都掉了—— 网上可不是就有这个锦囊以及平安符的求购信息?楼主竟然给出了一千万的高价! 蒋红吓得“嗖”的一下,就把锦囊藏到了包包里—— 老天爷,她刚才竟然就抱着几千万,站在这喧闹的街头?! 蒋红这边惊悚不已,谢林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晚却是和龚林星几人已经到了龚闻天的农庄。 之前龚林星已经给龚闻天打了预防针,说是有朋友要一起过来,龚闻天还猜测都会有谁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年轻人之外,竟然连褚老爷子都大驾光临。 太过震惊,龚闻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伯父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陪着晚晚过来的。”褚国伟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谢林晚。 “晚晚?”龚闻天茫然的看了眼谢林晚,“这是,褚老的孙女吗?” 褚国伟摇头,神情间充满感慨: “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孙女,那就太好了。” “爸,”龚林星也小声开口,“谢大师是我请来,给您修复精神力海的。” “给我修复,精神力海?”龚闻天眼神瞬间暗了一下,下一刻勉强笑了一下,“倒是学会消遣你老子了……” 难不成是儿子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的精神力海早就被专家一致认定彻底毁了的,修复什么的,就是做梦他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以和您握手吗?”谢林晚忽然开口。 龚闻天之前对谢林晚印象很不错,却因为刚刚龚林星所谓“大师”的称呼,又有些打了折扣,可到底是褚国伟保驾护航亲自陪着过来的,还是勉为其难的伸手。 两手交握的瞬间,龚闻天忽然神情巨变—— 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就在刚刚他死寂多年的精神力海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暖意。onclick=”hui” 158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谢林晚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直在外面不停走来走去的龚林星一下跑了过来: “谢大师,您,您……” 可怜一向口若悬河的龚大少爷,这会儿太过紧张之下,竟是话都说不流利了。 “先让晚晚过来歇息,”褚国伟冲谢林晚招手。 “啊,对对对……”龚林星抹了把脸,作势去扶谢林晚。 却被谢林晚摆手拒绝: “不用……你去看龚伯伯吧……” 听谢林晚这么说,龚林星心里一咯噔,直觉父亲怕是没那么容易好起来。 在脸上抹了一把,正色道: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大师……” 毕竟龚闻天的身体状况,龚家上下都清楚,是根本不可能好转的。 会陪着谢林晚过来,龚林星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始终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谢林晚无疑听出了龚林星的言外之意,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就往褚国伟那儿去了。 龚林星抬脚想进房间,到了门槛那里,却明显又有些犯难—— 虽然多年来,父子交流很少,龚林星却也知道,精神力海的坍塌一直是父亲心底最大的痛。要不然,也不会身为堂堂龚家长子,却要抛妻弃子选择头也不回的隐居在这深山老林里。 这要是谢大师治疗的有效果还好,要是一点儿效果也没…… 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推开房门,入目正瞧见背对着自己、面窗而坐的龚闻天。 龚林星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更是意识到,看来父亲的精神力海应该修复失败了。要不然父亲怎么会是这样颓废的模样? 静静的站在龚闻天身后良久,都没等到一点儿反应。龚林星咬牙硬着头皮开口: “爸,您也甭难过……刚才您的精神力海不是也有感觉了吗?说不好谢大师再调理几次,就能彻底恢复……啊!” 龚林星最后一声惨叫无疑有些太过凄厉了,正给谢林晚斟茶的褚鸣岳吓得手一抖,茶水都洒在了桌子上些: “龚哥这是怎么了?” 寻思着难不成是见鬼了?这声音简直听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 褚国伟刚要让褚鸣岳过去看看,屋门却是再一次被拉开,走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龚闻天? 等瞧见被龚闻天放在肩上扛出来的龚林星,褚鸣岳眼睛直抽抽—— 怪不得龚大哥叫得这么惨,要是他被老父亲这么抓个小鸡仔似的给拎出来,也会觉得老脸没地方搁。 下一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和褚国伟对视一眼,丢下茶壶就小跑着迎了过去: “龚伯伯,您,您好了吗?” 精神力者因为崩溃时间太长饱受折磨之下,到最后身体往往很是孱弱,龚闻天因为当时精神力海是瞬间崩溃,再有一直干农活的缘故,身体相对来说还好些,可要说这么轻轻松松把龚林星这么个身高足足将近一米九的年轻人给扛出来,却也是不大可能的。 龚闻天能做到这般,无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精神力应该恢复了。 “晚晚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太过震撼,褚国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爷爷,那不是说,小叔,小叔他,也有救了……”褚鸣岳也是激动非常。 “爸,爸,你放我下来……”龚林星羞得差点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曾经他是很怀念被父亲架在肩上的童年,可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尤其还是当着谢林晚的面…… 龚闻天也意识到,自己狂喜之下,有些失态了,终是把龚林星放下来,下一刻却是抬手又拥抱了龚林星: “儿子,谢谢,谢谢你……” 好一会儿把龚林星放开,又无比激动的朝着谢林晚深深一躬: “谢大师,谢谢……” “龚伯伯您别客气,和褚爷爷一样,叫我名字就好。”谢林晚忙往旁边让了让,错开龚闻天这一礼。 “竟然真的,恢复了吗?”褚国伟过来,忽然出其不意,对着龚闻天就是一个过肩摔。 “褚爷爷,您老悠着点儿!”龚林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阻止—— 别看褚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可作为精神力者,等闲三四个大汉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别说和龚闻天站得这么近的情况下,龚林星甚至已经能想象得到父亲被老爷子摔在地上的凄惨模样。 没想到话音刚落,龚闻天的身形就从原地消失,滴溜溜打了个转,退到了老爷子左后方。 感觉到身后的压迫感,褚国伟收回手,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用力拍着龚闻天的背: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神情中的激动更是再也无法掩饰—— 相较于其他行业,保家卫国的军人无疑是精神力海坍塌最多的一个群体。 褚国伟一生戎马倥偬,见过太多昔日袍泽因为遭受了太过强烈的刺激,精神力坍塌之后,瞬间由至强者跌入普通人都不如的弱者深渊。 偏偏和其他精神力者要么有名、要么有利不同,“军人”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奉献,一旦因为精神力坍塌退出军队序列,决定了很多曾经的英雄,生活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眼下谢林晚在龚闻天身上创造的奇迹,无疑将会给军人,尤其是军人中顶尖的精神力者,提供一道强大的屏障。 “龚伯伯当年因为精神力崩塌迅速,精神力海伤害倒是轻得多,救治起来也容易些……”谢林晚笑着道,“不过到底这么多年了,龚伯伯怕是也就能恢复昔日精神力的八成罢了……” 这句话一出,现场顿时一寂,就是当事人龚闻天都有些傻了—— 感觉到精神力海再次有了活力的那个瞬间,龚闻天好险没喜极而泣。至于说实力方面,龚闻天以为,能有从前的五成已经是烧高香了,结果谢林晚竟然跟他说,可以恢复八成? “晚晚你说得,是真的?”褚国伟无疑也是这么想的—— 像龚闻天这样的顶尖精神力者,能恢复八成,就足可保证重新站在从前那个高度,换言之,华国将会重新迎回一个屡屡创造奇迹的将军。 “是真的。”谢林晚点头,“不过龚伯伯这个有些特殊,因为是瞬间崩溃的缘故,他的精神力海反倒是受伤害最小的……” “……如果是那些经年累月承受精神力坍塌之苦的,怕是恢复的不见得这么好……”了一个数字,“不过最少应该也能恢复四成……” 褚国伟和龚闻天对视一眼,都能窥见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竟然都能恢复四成以上吗?要知道之前,两人觉得,能让他们这些人恢复到普通的水准,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奇迹了。 结果谢林晚竟然能做到这般。 两人简直不敢想象,那么多厉害的精神力者回归军队的话,将会给国家军事力量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龚闻天,一想到按照儿子的描述,家里老爷子竟然糊涂到得罪谢林晚这样厉害的人物,就后怕不已。 “老爷子您累不累,不然,我们现在就回京市?” 不是他不体谅褚国伟舟车劳顿,而是真的担心,父亲会不会继续做出针对谢家的昏聩的事。 褚国伟本想点头,触及谢林晚略有些疲惫的神情,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到底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天,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启程。” 老爷子这会儿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家里的小儿子不但褚鸣岳记挂着,也始终是褚国伟的一块心病。 除此之外,褚国伟还想给总统府那边打个报告,商讨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以谢林晚挂帅的崭新的部门…… 可所有这一切加起来,都比不得“谢林晚”这三个字重要。褚国伟觉得,他有意外,都不能让谢林晚出什么意外。 一行人在农庄上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启程回京市。 本来按照谢林晚的意思,龚闻天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和龚林星回一趟龚家。不想龚闻天却是不可应,先把老爷子和褚鸣岳送回褚宅后,又坚持亲自把谢林晚送回家。 只是刚走到半路上,谢林晚就接到了谢文潼的电话: “晚晚,你现在在哪儿?” 明显听出来谢文潼声音不对,谢林晚就有些担心: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怎么了二哥?” “你先别回来……不然,你先去褚家……” 旁边龚林星也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喂,二叔……” “那个谢林晚在你车上吧?”龚闻域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虞。 龚林星看了眼谢林晚,顿时有些卡壳。 龚闻天皱了皱眉头,随即把手机从龚林星手里接过去,龚闻域的声音正好再次响起: “……平常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做些正经事,你倒好,见了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我不管你对谢林晚是怎么想的,这回都得听二叔的,现在马上把人送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林涵这会儿在谢宅……”龚闻天和龚林星的声音有些相似,龚闻域一时有些没听出来,等说了一半却又发现不对——怎么那个惯会八面逢迎的侄子突然说话这么强硬,刚刚他还以为拿电话的是大哥呢。 顿时就想发火。只是没等他再开口,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开快些。”龚闻天脸色难看。 龚林星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谢大师最是个护短的,要是爷爷和二叔他们敢对谢家的人不利,谢大师怕是势必会翻脸。 一路简直把车子开得飞起。 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 还没到谢氏主宅外,龚林星就察觉到不对,实在是谢家的大门开得也太敞了吧! 还有那正阴沉着脸,站在谢家大门前的傲慢男子,怎么看都像二叔家的堂弟龚林涵啊。 眼瞧着龚林涵把手按上了腰间,龚林星吓得一哆嗦,猛一踩油门,朝着龚林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耳听得身后突然传来的汽笛声,龚林涵无疑吓了一跳,猛地就地一滚,才无比狼狈的堪堪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 等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车子竟然是龚林星的,龚林涵顿时大怒,大踏步上前,猛地拉开汽车,本来想呵斥龚林星呢,却意外瞧见了坐在里面的谢林晚,下意识的抬手就想去抓谢林晚: “下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谢林晚。还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 只手伸到一半,就被人一下抓住手腕,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却是对方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下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 159 作为龚家小一辈精神力者中的翘楚,龚氏家族的同龄人中,几乎很少有哪个是龚林涵对手的。 即便刚才是猝不及防,可察觉到汽车里的森冷气势,龚林涵依旧早早的就做好了防御准备,甚至被卸掉两条胳膊时,那抹轻蔑的笑还挂在唇角—— 不论汽车里和谢林晚在一起的人是谁,敢护着谢林晚的话,都注定只能自讨苦吃。要知道他可不单是精神力者,更是龚氏子弟,不管车里坐的是哪家大少爷,甚至即便是哪个传说中身为谢林晚男朋友的周家纨绔周迟,龚林涵可也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毕竟,一个玩政治的罢了,关键的时候,还是谁拳头大,谁说话更有分量。 结果他速度都那么快了,竟然没有躲开对方这随随便便一击。无力地耷拉着两条胳膊站在车外面,相较于胳膊的疼痛,龚林涵更无法忍受的是那种铺天盖地的羞辱。 龚林涵的几个手下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等回过神来,直接就把车子给包围了起来,厉声道: “车上的人,全都下来!” 已经迎出来的谢家人也明显懵了一下——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他们都不会允许有人带走谢林晚。 也因此,刚才瞧见龚林星的车忽然开回来后,一家子的心都提了起来—— 龚林涵之前说的斩钉截铁,那就是今天必须要带谢林晚离开,任何人都不许阻拦,否则,不保证,会有什么后果出现。 虽然龚林星也是龚家人,可整个京师谁不知道,龚林星在龚家的地位根本就是尴尬的很,对上b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龚林涵,肯定处于下风。 而且这位龚家大少,也不见得有胆子和龚林涵对上—— 龚林星长袖善舞,还识时务。 怎么也没有想到,龚林星竟然破天荒的改了性子,丝毫不怕惹麻烦的对上了他那个未来继承人堂弟。 一片死寂中,车门直接打开,龚林星第一个走下车子。 “大哥,你是不是想要爷爷把你彻底赶出去?”龚林涵咬牙—— 他平时和龚林星关系还是不错的,这会儿折了面子还丢人现眼,当真是又气又怒。 龚林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拉开另一边的车门,龚林涵的手下随即按住了腰间—— 能让龚林星这么毕恭毕敬的,不是谢林晚,就是刚才那个突袭了龚林涵的凶徒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跟着响起: “是龚家对不起谢大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给您一个交代……” 龚林涵听着简直要给气乐了—— 所以说对方果然是谢林晚的人。可就是这人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也不看看谢林晚才多大年纪,就上赶着叫大师? 这样胆小懦弱的人,还敢叫嚣让龚家给个交代,怎么看都是找死。 “您客气了。” 一个好听的女孩子声音跟着响起,虽然听着格外年轻,却是没有一点儿慌张。倒是让龚林涵有些佩服—— 怪不得谢教授父女会视此女为大敌,这谢林晚还真有几分胆色。 正想着心思,车门终于彻底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迈腿下了车。 龚林涵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当先上前。 “赵叔——”龚林星下意识的上前,挡在了尚未转过身形的龚闻天前面。 被他称作“赵叔”的人全名赵海洋。 曾经是龚闻天最得力的下属,也是军团中最精锐的尖刀连的连长。当初龚闻天带领着尖刀连到边疆执行一项重要任务,要返程时却是突遭伏击,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最后竟然零伤亡归来—— 除了龚闻天。换句话说,是龚闻天拼着瞬间精神力崩塌,才让所有人都能安然回归。彼时,龚闻天已经授衔少将,更是龚家继承人,正是最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时候,却为了护着手下的兄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彼时龚闻天选择离开军营退居故里时,尖刀连这批一流的精神力者也都纷纷要追随龚闻天卸甲归田,结果却被龚闻天痛骂一顿,又拜托他们,帮着守护龚家。 自此之后,龚家就收获了一批最忠心的属下。如今,以赵海洋为首的那批军人,全都分散在龚家所属的军团中,位置最低的也都是将校级军官。 作为龚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龚林涵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但凡有任务要执行,一般都会由这批人中的一个,带队跟随左右。 因为对龚闻天的特殊感情,赵海洋他们对龚林星也不是一般的照顾,可以说龚林星能过得还算舒服,除了龚老爷子之前对他的偏疼之外,然后就是得益于赵海洋等人对他的特别照顾了。 这会儿看到龚林星的举动,赵海洋顿时就担心不已,压低声音: “星星你干什么?快让开!” 担忧明显溢于言表—— 他们这群人心里,龚林星的地位极重,可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能瞧着龚林星犯糊涂。要知道之前就有传言,说是龚林星喜欢上了谢家大小姐谢林晚,甚至之前为了她,就已经挨过龚老爷子的鞭子。 听说这件事,赵海洋他们说不担心是假的。甚至这次到谢家来,也是赵海洋主动请缨,目的就是来看一下虚实,想要最大限度的替龚林星化解一下和老爷子那边的矛盾冲突。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龚林星竟然还真就为了谢林晚和龚林涵对上了,甚至还让身边保镖卸掉了龚林涵的胳膊。 这件事在真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龚林星面对的,怕不单是被抽鞭子这么简单。 如果龚林星真有个什么,赵海洋觉得,他们对龚闻天以死谢罪都不够。 “赵叔——” 龚林星忙想要解释,赵海洋却唯恐他会说出其他激怒龚林涵进而激怒老爷子的话,抬手按住龚林星的肩,就想把人拖下去。 不想手还没碰到龚林星呢,一股极其危险的气势就随之传来,赵海洋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一股劲风堪堪擦过耳际,赵海洋只觉脖子那里都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一时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从激发出精神力投身军营后,除了在龚闻天手上吃过大亏,赵海洋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龚林涵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海洋目前的战力绝对属于军团中的第一梯队,结果竟然打了个照面,就显露出颓势。自己这堂兄,到底是打哪儿找了这么个狠角色? 又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可惜—— 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招揽过来为军团效力就好了。堂哥脑子肯定是让驴踢了,不说第一时间引入军团,竟然弄来给谢林晚保驾护航。 担心迟则生变,龚林涵也不准备再客气,直接命令赵海洋他们: “速战速决。” 赵海洋应了一声,手抬起来刚要下令,中年男子正好侧身望过来,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赵海洋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探手就揪住了冲到最前面的两个手下的衣领: “都回来!” 太过激动,赵海洋声音都是抖的—— 一定是他眼花了吧? 竟然会看到将军! “你认识?”赵海洋的失态,龚林涵自然也尽收眼底,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还别说,对面这中年人,他也有些面熟,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亲切之外,还有些止不住的畏惧。下一刻就听见“噗通”两声响,却是赵海洋激动之下,直接把拉住的两个下属给丢了出去,他自己则快走几步,一直跑到龚闻天面前,才站住脚,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敬了个军礼: “将军……” 声音中的哽咽,顿时惊到了一片人—— 面前这个真是有名的铁汉子赵海洋,而不是哪个受了委屈后突然见到家长就立马哭出来的小学生? 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林涵,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是你的伯伯,龚闻天,龚将军啊……” 伯伯,龚闻天?龚林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结果对方竟然是一直避居乡下的大伯龚闻天?! 龚闻天倒是没有对龚林涵的惊诧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些年来,他根本从没有回过京市,偶尔联系,一般也是和老爷子,其他人就是弟弟龚闻域,除非有什么难题来请教,不然龚闻天也不会听他废话。 换句话说,龚林涵差不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龚闻天了。 这会儿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古怪情绪的由来了—— 虽然龚林星显得瘦弱些,可和大伯还是有五分相像的。 “过来。”龚闻天哼了一声,明显对龚林涵很是不满。 知道对面的人是大伯,龚林涵之前的气势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惶恐的上前几步: “大,大伯?” 龚闻天却是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到了汽车旁,指着依旧坐在车里的谢林晚道: “给谢大师道歉。” 龚林涵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别看龚闻天沉默寡言,龚家却是上至老爷子下到他们这些子侄辈,哪个到了龚闻天面前都是服服帖帖。 别看多年未见,可龚闻天一开口,龚林涵依旧不敢违抗,苦着脸冲着车里的谢林晚鞠躬: “谢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谢大师原谅。” 说着就想直起腰,却被龚闻天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谢大师不肯原谅的话,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不是知道这位伯伯面前,眼泪一点儿用都没有,说不定龚林涵早被吓哭了。 更无法接受的是,怎么他这位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伯,什么时候和谢家女认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对谢林晚这么唯命是从!下一刻就听见“噗通”两声响,却是赵海洋激动之下,直接把拉住的两个下属给丢了出去,他自己则快走几步,一直跑到龚闻天面前,才站住脚,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敬了个军礼: “将军……” 声音中的哽咽,顿时惊到了一片人—— 面前这个真是有名的铁汉子赵海洋,而不是哪个受了委屈后突然见到家长就立马哭出来的小学生? 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林涵,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是你的伯伯,龚闻天,龚将军啊……” 伯伯,龚闻天?龚林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结果对方竟然是一直避居乡下的大伯龚闻天?! 龚闻天倒是没有对龚林涵的惊诧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些年来,他根本从没有回过京市,偶尔联系,一般也是和老爷子,其他人就是弟弟龚闻域,除非有什么难题来请教,不然龚闻天也不会听他废话。 换句话说,龚林涵差不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龚闻天了。 这会儿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古怪情绪的由来了—— 虽然龚林星显得瘦弱些,可和大伯还是有五分相像的。 “过来。”龚闻天哼了一声,明显对龚林涵很是不满。 知道对面的人是大伯,龚林涵之前的气势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惶恐的上前几步: “大,大伯?” 龚闻天却是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到了汽车旁,指着依旧坐在车里的谢林晚道: “给谢大师道歉。” 龚林涵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别看龚闻天沉默寡言,龚家却是上至老爷子下到他们这些子侄辈,哪个到了龚闻天面前都是服服帖帖。 别看多年未见,可龚闻天一开口,龚林涵依旧不敢违抗,苦着脸冲着车里的谢林晚鞠躬: “谢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谢大师原谅。” 说着就想直起腰,却被龚闻天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谢大师不肯原谅的话,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不是知道这位伯伯面前,眼泪一点儿用都没有,说不定龚林涵早被吓哭了。 更无法接受的是,怎么他这位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伯,什么时候和谢家女认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对谢林晚这么唯命是从!下一刻就听见“噗通”两声响,却是赵海洋激动之下,直接把拉住的两个下属给丢了出去,他自己则快走几步,一直跑到龚闻天面前,才站住脚,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敬了个军礼: “将军……” 声音中的哽咽,顿时惊到了一片人—— 面前这个真是有名的铁汉子赵海洋,而不是哪个受了委屈后突然见到家长就立马哭出来的小学生? 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林涵,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是你的伯伯,龚闻天,龚将军啊……” 伯伯,龚闻天?龚林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结果对方竟然是一直避居乡下的大伯龚闻天?! 龚闻天倒是没有对龚林涵的惊诧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些年来,他根本从没有回过京市,偶尔联系,一般也是和老爷子,其他人就是弟弟龚闻域,除非有什么难题来请教,不然龚闻天也不会听他废话。 换句话说,龚林涵差不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龚闻天了。 这会儿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古怪情绪的由来了—— 虽然龚林星显得瘦弱些,可和大伯还是有五分相像的。 “过来。”龚闻天哼了一声,明显对龚林涵很是不满。 知道对面的人是大伯,龚林涵之前的气势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惶恐的上前几步: “大,大伯?” 龚闻天却是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到了汽车旁,指着依旧坐在车里的谢林晚道: “给谢大师道歉。” 龚林涵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别看龚闻天沉默寡言,龚家却是上至老爷子下到他们这些子侄辈,哪个到了龚闻天面前都是服服帖帖。 别看多年未见,可龚闻天一开口,龚林涵依旧不敢违抗,苦着脸冲着车里的谢林晚鞠躬: “谢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谢大师原谅。” 说着就想直起腰,却被龚闻天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谢大师不肯原谅的话,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不是知道这位伯伯面前,眼泪一点儿用都没有,说不定龚林涵早被吓哭了。 更无法接受的是,怎么他这位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伯,什么时候和谢家女认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对谢林晚这么唯命是从!下一刻就听见“噗通”两声响,却是赵海洋激动之下,直接把拉住的两个下属给丢了出去,他自己则快走几步,一直跑到龚闻天面前,才站住脚,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敬了个军礼: “将军……” 声音中的哽咽,顿时惊到了一片人—— 面前这个真是有名的铁汉子赵海洋,而不是哪个受了委屈后突然见到家长就立马哭出来的小学生? 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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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林涵,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是你的伯伯,龚闻天,龚将军啊……” 伯伯,龚闻天?龚林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结果对方竟然是一直避居乡下的大伯龚闻天?! 龚闻天倒是没有对龚林涵的惊诧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些年来,他根本从没有回过京市,偶尔联系,一般也是和老爷子,其他人就是弟弟龚闻域,除非有什么难题来请教,不然龚闻天也不会听他废话。 换句话说,龚林涵差不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龚闻天了。 这会儿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古怪情绪的由来了—— 虽然龚林星显得瘦弱些,可和大伯还是有五分相像的。 “过来。”龚闻天哼了一声,明显对龚林涵很是不满。 知道对面的人是大伯,龚林涵之前的气势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惶恐的上前几步: “大,大伯?” 龚闻天却是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到了汽车旁,指着依旧坐在车里的谢林晚道: “给谢大师道歉。” 龚林涵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别看龚闻天沉默寡言,龚家却是上至老爷子下到他们这些子侄辈,哪个到了龚闻天面前都是服服帖帖。 别看多年未见,可龚闻天一开口,龚林涵依旧不敢违抗,苦着脸冲着车里的谢林晚鞠躬: “谢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谢大师原谅。” 说着就想直起腰,却被龚闻天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谢大师不肯原谅的话,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不是知道这位伯伯面前,眼泪一点儿用都没有,说不定龚林涵早被吓哭了。 更无法接受的是,怎么他这位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伯,什么时候和谢家女认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对谢林晚这么唯命是从!下一刻就听见“噗通”两声响,却是赵海洋激动之下,直接把拉住的两个下属给丢了出去,他自己则快走几步,一直跑到龚闻天面前,才站住脚,好一会儿红着眼睛敬了个军礼: “将军……” 声音中的哽咽,顿时惊到了一片人—— 面前这个真是有名的铁汉子赵海洋,而不是哪个受了委屈后突然见到家长就立马哭出来的小学生? 龚闻天心里的激动自然不比赵海洋少,好一会儿,用力拍了拍赵海洋的肩: “像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了!” 赵海洋被拍得肩一塌,不是龚闻天后知后觉到不对,忙拉了他一把,说不好赵海洋敢当场摔个屁墩。 也是到了这会儿,赵海洋终于觉察出不对来: “将军,您,您竟然,竟然恢复了?” 这么说时,明显就有些紧张—— 曾经龚闻天就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年纪轻轻被迫退出军营。 事后赵海洋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看着本应有着美好未来的龚闻天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 而眼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刚才龚闻天虽然动作不多,却足以让赵海洋察觉出不同。 “是。”龚闻天点了下头,肯定了赵海洋的猜测。 后面的龚林涵脸色越发不好—— 能让赵海洋尊一声“将军”,看来对方也是出身军营。可就是也太没眼色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跟别人套起近乎来了。 刚要出声提醒,赵海洋已经兴奋的转头: “林涵,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是你的伯伯,龚闻天,龚将军啊……” 伯伯,龚闻天?龚林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结果对方竟然是一直避居乡下的大伯龚闻天?! 龚闻天倒是没有对龚林涵的惊诧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些年来,他根本从没有回过京市,偶尔联系,一般也是和老爷子,其他人就是弟弟龚闻域,除非有什么难题来请教,不然龚闻天也不会听他废话。 换句话说,龚林涵差不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龚闻天了。 这会儿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古怪情绪的由来了—— 虽然龚林星显得瘦弱些,可和大伯还是有五分相像的。 “过来。”龚闻天哼了一声,明显对龚林涵很是不满。 知道对面的人是大伯,龚林涵之前的气势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惶恐的上前几步: “大,大伯?” 龚闻天却是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到了汽车旁,指着依旧坐在车里的谢林晚道: “给谢大师道歉。” 龚林涵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别看龚闻天沉默寡言,龚家却是上至老爷子下到他们这些子侄辈,哪个到了龚闻天面前都是服服帖帖。 别看多年未见,可龚闻天一开口,龚林涵依旧不敢违抗,苦着脸冲着车里的谢林晚鞠躬: “谢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谢大师原谅。” 说着就想直起腰,却被龚闻天按住一动也动不了: “谢大师不肯原谅的话,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不是知道这位伯伯面前,眼泪一点儿用都没有,说不定龚林涵早被吓哭了。 更无法接受的是,怎么他这位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伯,什么时候和谢家女认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对谢林晚这么唯命是从 160 “大伯,这件事,另有隐情……”龚林涵艰难的抬头,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我没有想对谢大师,不利……” “是啊,”赵海洋也在一旁道,“将军,林涵他说得都是真的……” “是老爷子忽然就要和第一军团结盟……” 这么说着,赵海洋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目前帝国实力最雄厚的就是第一军团。第一军团是张家的地盘,现任军团长是张家长子张其鸣。 张家的野心明显不限于军方,对政治也不是一般的热衷。比如说张家次子张其坤,就是改革派的中坚人物,也是最被看好的下一届总统候选人之一。 曾经龚家老爷子和张家老爷子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关系彻底破裂,是在龚闻天精神力彻底崩溃之后—— 龚闻天带着赵海洋等人遇险的位置,距离第一军团不是一般的近。 结果却是龚闻天发出求救信号后,第一军团表面答应,却一直到龚闻天击退敌人重伤之后,才姗姗而至。 这件事之后,两家关系就彻底降到冰点。 “老爷子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中了邪似的……” 每天倒是活力十足,却是对身边人和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比方说曾经他最疼龚林星,现在却根本就和不认得这个孙子似的。曾经他最痛恨的就是张家见死不救,让长子差点儿重伤离世,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成了个废人,这会儿却待张其鸣不是一般的亲热,简直把张其鸣看的比他自己的儿孙辈都重。 很多事情上,更是对张其鸣言听计从。 这段时间但凡是张家提议的事情,老爷子都会第一时间响应。 “……邀请谢大师过去的不是我们,而是张家……当然,我之前也太鲁莽了……” 龚林涵这么说着,脸就有些烧得慌—— 老爷子愿意唯张家马首是瞻,龚闻域却是不肯。实在是这些年,龚家在张家手里大大小小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真是再合作下去,说不好龚家所在的第三军团,就会被张家给吞了也不一定。 可偏偏他却根本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会这么着急慌忙的让龚林涵来“请走”谢林晚,也和这个有关—— “……今天一大早,老爷子就接到张家那边的电话……” 之前知道谢景旻因为谢林晚受伤,龚绍成就雷霆大怒,不是龚闻域和闻讯过去的褚国伟给拦住,说不好就亲自带人过来带走谢林晚了。 本来还想着事情平息下来了,结果接了张家的电话后,老爷子又开始发疯: “……说是和张其鸣说好了,明天之前就会把谢大师送过去……” 被谢景旻视为大敌,又让张家这么重视,龚闻域只要不傻,肯定能意识到不对: “……爸爸就想着,先抢在爷爷之前,把谢大师带走,好仔细查验一番,谢大师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所以你们是想带走谢大师,然后再逼她做出选择?” 要是弟弟龚闻域在跟前,龚闻天觉得,他能一巴掌抽死对方—— 听过求人的,没听过这么愚蠢求人的。 “那不是,哪个,情形紧急吗?”龚林涵头都不敢抬,“我和爸爸担心,要是往后拖,再和张家或者爷爷撞上……” 却是越说声音越小—— 或者他可以给自己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有一点儿却是无可辩驳的,那就是他或者父亲龚闻域,都和爷爷一样,不但对谢家没有丝毫尊重,更不曾把谢林晚放在眼里。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这些豪门大族一直以来对灵舞者的态度。甚至一直以来,龚林涵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儿被龚闻天逼视着,开始第一次觉得心虚。 “不是你的错……子不教父之过,是你爸爸和我,没有教好你!”龚闻天只觉失望不已—— 亏自己离开时,一再嘱咐过弟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人才更重要。而想要得到人才,最重要的一点是心诚。结果龚闻域和龚林涵竟然做出逼迫这样下三滥的事。 本来之前还想着,回去就是押也得押着父亲过来道歉,总要求得谢林晚出手,帮着父亲看一下精神力海到底怎么样了,这会儿却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脸再提这个? 一把推开龚林涵,他自己则朝着谢林晚深深一躬: “谢大师,是我们龚家对不起你……” 明显没有想到,龚闻天竟然会对谢林晚做到这般。要知道即便是远离龚家核心,龚闻天依旧是龚家精神方面的领袖。比方说赵海洋这些军团中的中坚人物,一直以来会对龚家这么忠心,其中有七成都是冲着龚闻天的。 从小到大听惯了伯父英明神武的故事,龚闻天在龚林涵心目中根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结果今天他的大伯,竟然朝谢家这个小姑娘,深深的弯下了腰。 “龚将军言重了。”谢林晚从车上下来,看龚闻天的神情却明显冷淡了不少—— 她对龚闻天包括龚林星倒没有什么恶感,可也就仅此而已。 至于说其其他龚家人,正如龚林星之前猜测的那般,就冲着龚林涵竟然让她的家人受到这般惊吓,谢林晚都不可能会轻易原谅。 “家里这会儿有些乱,不适合留客,龚将军请回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抬脚往院子里去了。 “谢大师……”龚林星忙追了几步,刚想说什么求饶的话,却在接触到谢林晚凉凉的眼神后,吓得又把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 目送谢林晚离开,才垂头丧气的看向龚闻天,可怜巴巴道: “爸,谢大师怕是,不肯原谅我们……” 龚闻天自然也察觉到谢林晚对他的冷淡,毕竟刚才在路上,谢林晚还一口一个“龚伯伯”呢,结果刚才,直接改成了“龚将军”。 好一会儿才道: “谢大师已经够大度……” 就凭龚林涵刚才做的事,除非是圣人,才会选择原谅。 下一刻,谢家铁门就在龚家人面前轰然关上。 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显得有些无礼,龚闻天却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神情中有些惨淡。 好一会儿才转身往龚林星的车子而去: “走。”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始终没有把龚林涵胳膊给按上的意思。 龚林涵也不敢说什么,耷拉着胳膊垂着头,小跑着跟在后面。 正要上车呢,车门却从里边“砰”的关上。 龚林涵顿时有些讪讪然,忙往后退开。赵海洋从旁边车子里探出头来: “林涵,上车吧。” 这么着在众人面前被给没脸的经历,龚林涵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经历。 “林涵你别怪将军,”赵海洋看了一眼龚林涵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道,“龚将军受了谢林晚的大恩,结果咱们却……” “赵叔你也觉得,大伯会,恢复,是哪个谢林晚……”龚林涵只觉心里堵得要命。 赵海洋点了点头—— 龚闻天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历来恩怨分明,更是从不会以势压人。结果现在龚林涵根本是两条全占了,也怨不得将军会又是愤怒又是失望。 “赵叔你觉得,我大伯,他恢复了多少?” “至少七成……”赵海洋想了想,报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龚林涵自己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可听到赵海洋给出的结论,还是整个人都差点儿跳起来—— 他的大伯可是成为废人将近二十年了! 要真是这件事传出去,龚林涵能够想象到,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甚至这才刚离开谢宅,龚林涵已经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 虽然也是灵舞者,可谢林晚所站的高度,根本就是其他灵舞者拍马也比不得的。 以谢林晚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龚林涵能够想象的到,会有多少厉害的精神力者愿意为她效劳。 他们龚家本来靠着堂兄龚林星已经抢占了先机,真是能和谢林晚打好关系,以后会站到怎样的高度简直不可想象,结果就因为家里老爷子和父亲还有他,生生把那样厉害的谢大师给彻底得罪了…… 车子一路驶到龚家大宅,龚闻天当先从车上下来,瞧着灯火通明的老宅,神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爸爸——” 龚林星偏头看过去。 “走吧。”龚闻天回过神来,看向龚林星的眼神到底有了些暖意—— 儿子虽然没有精神力,却还算是个正直的人,也算是个安慰了。 要举步往里走时,一个有些暴躁的声音就在大门那里响起: “龚闻域,是不是老子一天不抽你,你就不痛快?” 龚林星往里看了一眼,正和一个长了一双环眼瞧着脸上不是一般不耐烦的老者视线撞到了一处。 龚林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就想往旁边龚闻天身后躲—— 眼前的老人分明正是爷爷龚绍成。 这段时间以来,龚绍成脾气不是一般的不好,龚林星被他抽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臭小子,还敢躲?给我滚过来!”龚绍成一抖鞭子,发出让人头发发麻的“噼啪”声,“一个个想反了天是吧?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和我作对?” “竟然还敢背着我想要保谢家那个臭丫头,我今天非给你们个颜色瞧瞧不可!” 说着,挥起长鞭,朝着龚林星兜头甩了过来: “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结果你还学会阴奉阳违了,前脚答应我,后脚就敢拉着那个姓谢的跑……” 眼瞧着长鞭就要甩到龚林星头上,斜刺里探出一只手,一把捏住鞭梢。 不管是龚绍成糊涂时,还是现在“恢复了神智”后,整个龚家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有人敢和他作对。 “王八蛋,信不信老子崩了你?”龚绍成说着,还真要去拔木仓。 吓得龚林星魂儿好险没飞了: “爷爷,他是我爸。” 龚林星变了调的声音同样响起: “爸爸,快拦住爷爷,是大伯回来了!” “大哥?!”龚闻域倏地回头,看着从暗影里走到灯光下的龚闻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想到什么,忙要去阻止龚绍成。 却别龚闻天拦住: “谁都不许拦,让他开木仓!” “大伯——”龚林涵吓了一跳—— 他自然也听父亲说起过,家里所有人都怕老爷子,而老爷子却是怵着一个人,那就是大伯。 曾经要是老爷子做什么不过脑子的事,大伯只要一个眼神看过去,老爷子立马就会息事宁人。 可那是从前啊。现在的老爷子根本就是六亲不认…… 刚想劝说龚闻天避避,却发现了不对—— 怎么老爷子之前嚷嚷的怪凶,这会儿却什么动作都没了? 甚至细瞧的话,还有些无措似的。 “你不是要拔木仓吗?你倒是拔呀!”龚闻天已经大踏步走到了龚绍成近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好看!”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好看!”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好看!”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好看!”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好看!”前。 而随着龚闻天的靠近,龚绍成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龚绍成又有些恼火,只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表示呢,龚闻天已经上前,探手拔出龚绍成身上的木仓,塞到他手里,直接顶住自己的胸膛,逼视着龚绍成: “你不是要开木仓吗?来啊!” 龚绍成却是和被火烫了似的,用力往后挣扎,看着龚闻天的眼神也越来越胆怯,到最后,更是好险没哭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逼我……” 龚闻天闭了闭眼睛—— 之前龚闻域跟他说父亲好像有些不对时,龚闻天还不相信,眼下却是彻底信了个十成十。父亲明显连他,都不大认识了。 殊不知龚林涵几人的震惊比龚闻天可要大多了—— 之前只听说爷爷害怕大伯,却没有想到,会怕成这样。竟然人都不记得了,骨子里还留着记忆。 瞧瞧爷爷现在,被大伯吓成什么样了。 龚闻天也是一阵心酸。再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办法真对脑子不清楚的老父亲狠下心来,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颓然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我——”龚闻天的难过明显更让龚绍成无法接受,下一刻竟忽然推开龚闻天,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许和张家还有那个谢景旻有半点儿联系……” 说道谢景旻这个名字,龚闻天已是咬牙切齿—— 不是谢景旻和张家在里面搅风搅雨,老爷子本来还有痊愈可能的。现在却分明,希望渺茫了…… 龚闻域那边明显也听龚林涵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这会儿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一会儿咬牙道: “那个谢景旻,我早晚让他网 161 ……听我们家老爷子的意思,张家会力挺谢景旻,除了和谢景旻本人的能力有关之外,应该还有谢景旻那个女儿,谢念念的关系……”龚闻天说着,顿了一下,“好像是那个谢念念的精神力很有些神奇之处……” 自家老爷子脑子不清楚,怎么个神奇说得颠三倒四,可有一点龚闻天能确定,那就是龚绍成的意思,谢念念精神力的功效绝非其他灵舞者能比。 虽然龚闻天回京市的事情,已经传扬开来,可龚闻天已经恢复精神力的事情,却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倒不是说担心龚闻域忌惮,事实上知道龚闻天恢复了精神力,龚闻域不是一般的激动—— 从小龚闻域就唯自家大哥马首是瞻,等龚闻天黯然退场,龚闻域根本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了才坐上那个位置。 只是站在高处,龚闻域感受最多的不是恣意痛快,而是胆战心惊。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龚家这边的当家人始终是龚绍成的根本原因。 而随着老爷子人开始糊涂,龚闻域左支右绌之下,越来越疲于奔命,总觉得龚家早晚会葬送在自己手里。 而事实上也和他想的差不多,龚家这两年还真是开始走下坡路了。 眼下好容易龚闻天回来了,龚闻域恨不得立马把龚家领头羊的位置还给龚闻天,他还做从前那个万事不管只管自己开心的龚家二爷就好。 龚闻天却是阻止了他,让龚闻域依旧做挂名的龚家家主——倒要瞧瞧,张家安的什么心思,还有那个谢景旻到底是自己撞上来,碰巧就把老爷子给“治好”了,还是说根本就是张家做了手脚。 事实证明他的安排还真起了效果,张家对他这个废人丝毫不在意的情形下,还真让龚闻天打探出些有价值的消息: “……张其鸣共有三个儿子,都是精神力者……” 老大老二早早的进了军团,听龚林星的意思,两人和父亲张其鸣如出一辙,都是滑不溜丢的,老三张瑜林应该是宠的过了些,再有精神力天赋也就那么回事,就不愿进入军团服役。始终在家里混着,平常没少惹是生非: “……前年上,张瑜林和人赛车,受了巨大刺激之下,精神力彻底崩溃……” “赛车?”谢林晚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边的龚闻天沉默了片刻:“好像和张瑜林比赛的另一方,就是周家那位小少爷……” 这也是龚闻天想要提醒谢林晚的—— 别看张瑜林最没出息,却是最得张其鸣宠爱。听说当年因为这个事,张其鸣大发雷霆。只是一则周奕不是一般的强硬,并不是张其鸣可以随便压制的,二则张瑜林会出事,他自己仗势欺人还不是一般的逞强才是主因,到底没能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如今张家大力支持谢景旻父女,打压谢氏,说不好也有谢林晚是周迟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这个原因。 龚闻天的语气明显有些微妙。如果说之前,龚闻天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谢家家世比周家差得多,等亲身体会到谢林晚精神力有多可怕,就止不住开始替谢林晚感到惋惜—— 周家那个纨绔,和谢林晚这样的堪称灵舞界巅峰的存在,差距也太大了吧? 怎么看谢林晚会喜欢上一个纨绔,都有些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这就是旁人经常说的“男孩不坏,女孩不爱”? 旋即摇了摇头,丢开了这个念头—— 龚闻天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和谢林晚交好,至于说其他私事,他自然不会置喙。 “……结果就在前几天,张瑜林崩溃的精神力海不但得到修复,甚至还有所提升……” 消息传出去后,说是举世哗然也不为过。 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涌入张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探查张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结果张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到现在也没有人打探出能让人疯狂的神秘大师是何方神圣。倒是龚闻天通过秘密渠道,探查出来,张家眼下所为,其实是给那位大师造势,至于说那位大师的庐山真面目,应该会在即将到来的灵舞者大会上揭晓。 不得不说张家的这个套路还真管用,毕竟能修复崩溃的精神力海甚至还能让对方提高精神力,这样堪称神迹一样的存在根本是闻所未闻,事实上这段时间谋求和张家合作的可不但是龚绍成,还有其他几个老牌世家家主……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张家花大力气捧的灵舞者应该不是谢景旻,就是谢念念……” 谢林晚一颗心却“忽悠”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恍惚—— 帮着人提高精神力吗?怎么听着就那么熟悉呢,好像她应该也知道吧…… “喂,喂……”久久没有听到谢林晚的声音,龚闻天就有些莫名。 “……嗯,我在呢。”谢林晚终于回神。 “我是说,你看要不要我把您的实力也公布出来?” 虽然谢林晚的精神力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可以帮人提升的效果,可但只能帮他把精神力海给修复这一件,已经足以傲视群雄。 要知道那个张瑜林的精神力,也就那么回事。不管是修复也好,或者提升也罢,效果肯定都不是太明显。哪像是他?龚闻天敢说,真是他愿意展现自己现在的实力,世人才真的会疯掉。 “不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龚闻天内心无疑也更倾向于谢林晚的决定,“舞林大会上最重要的一项比拼,就是看谁能帮崩溃的精神力者缓解痛苦……” 猜得不错的话,谢念念这会儿故意不显露行迹,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这个的。 只是谢念念不会想到,真正能一鸣惊人的将不会是她,而是,谢林晚。 既然张家搭好了台,那谢林晚到时候只用上去唱戏,无疑会更加轻松些。 “……不过,张家势力确实太大了,真是和他们硬碰硬,还是有些太过冒险,不然您和谢老爷子合计一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有什么需要龚家效力的,你只管开口。” 谢林晚挂断电话,无疑对龚闻天又有了新的认识—— 怪不得之前褚国伟说,龚闻天一人,就足以左右龚家和第三军团。 之前谢林晚还觉得他这话夸张了呢,结果这才几天呢,听龚闻天的意思,已经彻底掌控了从前的势力…… “龚绍成人虽然混,他这个大儿子却是委实不错。”始终陪在谢林晚身侧的谢锦程道,又想起一事,随即看向谢林晚,“对了,刚刚崔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是周家那小子要跟我们一起……我已经答应了,明天一大早,周迟就会过来。” 这么说着,老爷子神情无疑就有些纠结—— 事实上周迟真想去的话,凭着他“魈”的身份,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结果那小子非要厚着脸皮和他们一起,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不过有周迟在,确实外孙女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为了宝贝孙女,老爷子还是选择了妥协: “明天一早,他就会过来。” 谢林晚“嗯”了一声,小脸就有些发红。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谢家的车队就出发,往舞林大会的举办地、樗里而去。 入住的地方,也依旧是樗里之家。 应该是为了迎接舞林大会,樗里之家已经不再接受任何房间预订。 从车里下来,嗅着樗里格外新鲜的空气,谢林晚只觉身心舒爽。 “我们先去那边排队。”谢景予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出一口郁气—— 因为灵舞大会一直以来的举办方都是四大世家。也因此,谢家、越家、吴家、祁家,是默认的贵宾。 但凡这四家人过来,只要出示刻有家族标记的信物,就可以不用排队,长驱直入。 其他过来的灵舞者,则要么是他们这样得到两家认可的可以独立组队,要么就是直接依附在四家门下。 自从二十年前,谢家被剥夺资格,谢氏就再没有参加过舞林大会,本来之前还为有望在这次舞林大会上彻底拿回家族竹简而开心,结果竹简却被张家人一番运作之下,直接送到了谢景旻手上—— 正如龚闻天所言,龚绍成不过是顶了个名头罢了,真正作为谢景旻父女依靠的,其实是张家。 谢林晚抬眼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大门外几百米。旋即明白了为什么舅舅的语气会这么沉重。 拉了拉谢景旻的衣襟:“舅舅放心,等这次舞林大会后,那些人怎么把竹简抢回来的,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谢林晚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啊呀,小丫头人长得甜,说话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喜欢。” 谢林晚回头,正和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子对上。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的,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谢景旻谢念念以及韩骁? 随着谢林晚转身,男子眼睛明显快速眨动了几下,神情中顿时满是惊艳: “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张瑜林就是在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小姐一起?” 说着,视线逡巡了一番,没瞧见周迟的影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要是谢小姐愿意的话,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给打断: “张瑜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瑜林整个人一下僵硬,偏头看向匆匆而来的周迟,神情中明显就有些轻蔑: “我是让谢小姐选,和你这个名扬四海的周家纨绔可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是一紧,却是周迟探手掐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瑜林神情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他明明已经恢复了精神力,还有所提升,周迟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卡住他脖子的? 162 “周迟,你——” 张瑜林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迟胆子竟然这样大—— 这里可是舞林大会,能参加的全是上流社会中的知名人士,甚至几大军团核心人物为了替自己军团网络灵舞者,也派出来的有代表…… 又因为这会儿是要进场的时间,樗里之家外面镁光灯的闪烁可是此起彼伏,云集了这么多新闻媒体的情形下,周迟竟然丝毫不介意会不会让全国人看到他的丑态,就这么对他突然下了毒手?! “周迟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韩骁脸色也是一沉—— 怎么只要碰见周迟,就没有什么好事呢! “快……” 下一刻也跟着发不出声音来,却是周迟一伸手跟着“环”上了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周迟一个纨绔,臂力怎么会如此惊人,韩骁瞬间就和神情痛苦的张瑜林一样,只觉脖子都要被勒断了。 旁边谢景旻和谢念念同样目瞪口呆。两人之前由张瑜林和韩骁亲自陪着过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毕竟张瑜林和韩骁一个代表着政坛,一个代表着军团,无论哪一个走出去,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存在,结果却是转瞬间被周迟一个纨绔压得喘不过气来。 旁边谢景旻和谢念念父女已经是目瞪口呆—— 周迟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谢念念的能力已经或多或少往外“泄露”了些的前提下,周迟他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们难堪? 周迟也不理他们,胳膊一收,张瑜林和韩骁就被动的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外人瞧着三人的模样就如同久别重逢哥仨好似的,只有身在局中的张瑜林和韩骁知道他们眼下是如何的痛苦难言。 “识时务些,要记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周迟声音不大,偏偏听在张瑜林和韩骁耳朵里,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一般的可怕。 一直到周迟把他们两个松开,优哉游哉的走回谢林晚身边,陪谢氏的人去排队登记,张瑜林和韩骁还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捂着脖子,那可怜的模样,仿佛他们刚从厨师案板上逃生的死鱼似的。 “周迟那个疯子!”好一会儿,韩骁才喃喃道—— 早听说周迟此人无法无天,今天才算见识到对方混账到了什么程度。 至于第一个被攻击的张瑜林,则是白着一张脸,僵立在那里,整个人瞧着,就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似的。 还是谢景旻上前,握住张瑜林的胳膊,精神力外放之下,帮他稳住精神力海,张瑜林才算缓过来。 “不好意思,让谢教授您看笑话了。”张瑜林抿了抿唇,用力回握住谢景旻的手—— 因为不在纨绔圈里混,韩骁自然不习惯。张瑜林却早对周迟这种目中无人的模样熟悉到刻在了骨子里。 刚才也是他大意了,一则那个谢林晚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二则想着他有谢景旻和谢念念这对奇兵在手,不管是谁,都得退让三分。却是忘了,眼下谢念念的特殊能力还没有展露出来。据他所知,周文龙他们这些知名人物今天也会光临舞林大会现场,张瑜林已经能想象得到,等谢念念的特殊能力展现出来,那些豪门大族会怎样目瞪口呆—— 精神力者可是这些大家族至今屹立的唯一法宝,而谢念念所拥有的修复并提升精神力的特殊功能,注定会令所有精神力者在她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谢景旻也好,谢念念也罢,早已是他们张家的附庸。 想要靠近谢念念,除了讨好张家之外,再没有其他捷径可走。 到时候只要自己稍微透露一点儿意思,有的是厉害的精神力者,愿意帮他对付周迟,包括周家。 这么想着,对谢景旻和谢念念态度越发好了: “差点儿耽误了谢教授和念念的进场时间,是我的错,咱们进去吧。” 谢景旻点了点头,面上虽然不显,心情却是大打折扣,总觉得今天开局很是不利。好一会儿用力赶走这个有些晦气的想法—— 即便知道谢林晚就是那位深藏不露的大师,帮人疗治精神力海的手段更是在女儿谢念念之上。 可谁让他够聪明,还从那些禁书外加窃取的谢林晚精神力波动规律中总结出了提升精神力的疗治功能? 要不就说谢家女孩子都是天才呢。明明他这个“创立者”不过是纸上谈兵,结果女儿谢念念竟然把这件事变成了现实。 不说谢林晚的资质会不会比得上谢念念,就是她也有那么一两分独特之处,可这提升精神力的能力,可不是光靠聪明就能掌控的。 这么想着,到底又有了底气。 而他们这一组的特殊组合,也在谢景旻进场时拿出代表谢家身份的竹简后,影响达到了巅峰—— 舞林大会内部的大屏幕上随时直播着入口那里的信息,如果说对着排着长队等着进入的“小虾米”们几乎是不屑一顾的,那来自几大世家的贵宾,则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重中之重。 之前新闻界那里就得到确凿消息,说是阔别舞林大会二十年的谢家会藉这次舞林大会,重回巫祝世家行列。 清苑时谢景予一行所造成的轰动情形下,所有人都以为应该是他们把竹简给拿回去了呢,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持有者竟然是谢景旻这个这段时间红得发紫、流量堪比顶流的科学界大佬。 一时所有人都有些懵了。等醒过神来,瞬时意识到,这里面怕是有特大新闻可挖。 互相对视一眼,下一刻扛着摄像机就往谢景旻他们站的地方赶过来。 只是还没到地方呢,却被一行身穿统一制式服装的大汉给拦住。 然后下一刻,入口那里就传来爽朗的笑声,大家抬头看过去,明显全都倒抽一口凉气——老天,他们看到了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竟然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张其鸣将军?他的身旁,则站着张其坤和吕若,以及第三军团军团长龚闻域、第五军团军团长褚行,以及其他各大军团的中坚人物。 太过震惊之下,全都讷讷站在了原地—— 明明从前舞林大会,像张家褚家龚家这样的顶级家族,也就会派家族中青年一辈的领军人物过来罢了,今天怎么这么多大人物亲至? 难道说这次的舞林大会,还会爆出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那边张其鸣已经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之前亲眼见识了谢念念的能力,又从谢景旻口中知道,谢念念的能力不但可以帮助别人精神力升级,也能让她自己的精神力迅速提升,张其鸣立马明白,他这是挖到奇宝了。 不但可以借由谢念念提升家族实力,更可以以投诚的这对父女为筹码,换取其他人对张家的归附,比方说,龚家…… 至于说褚家,虽然眼下还有些态度不明,可张其鸣坚信,褚家倒向他们这边只是个时间问题。毕竟没有哪一家能拒绝得了谢景旻和谢念念提供的那个美好愿景。 他之所以会拨冗亲自过来,甚至还力邀龚闻域褚行等一同来到舞林大会,自然就是为了要把谢景旻和谢念念托得更高。 这会儿瞧见那父女俩,脸上瞬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冲着吕若并龚闻域褚行等人点了点头: “我们过去吧,不要让谢教授和谢大师他们等久了。” 除了知道内情的吕若并褚行龚闻域之外,其他人无疑就有些发蒙—— 谢教授他们知道,自然是那位眼下科学院的大红人谢景旻了,可谢大师又是哪个?谢景旻嘴角略略勾了一下,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大踏步来到谢景旻和谢念念面前,又转头笑着道: “我给你们介绍……” 神情明显僵了一下。却是到了这会儿,张其鸣才发现,别说始终摇摆不定的褚行,就是之前已经和张家结盟的龚闻域,都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两人看过来时似笑非笑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嘲讽的意味。 张其鸣皱了皱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褚行也就罢了,据他所知,褚国伟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始终很是看好那个谢林晚。可龚闻域他却自信,已经通过龚绍成那个老东西彻底拿下—— 几大军团的人可都知道,龚闻域不但从前惧怕他自己的父亲,就是现在见到龚绍成也和老鼠见了猫似的,怎么竟然有胆子玩起阳奉阴违来了? 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长了胆量,敢摆了自己一道。 只是很快龚闻域就会知道,他将错过什么。冷冷收回视线,继续笑着给其他人介绍: “这位谢教授,你们应该认得吧?”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不给张其鸣面子,忙笑着和谢景旻打招呼: “早就听说过谢教授的大名……” “久仰,久仰……” 只是张其鸣的重点,明显并不在谢景旻身上,略略顿了一下,又看向谢念念: “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谢大师,谢念念小姐……” 谢大师?听了张其鸣的称呼,其他人明显就有些一头雾水—— 这么年纪轻轻又娇滴滴的小姑娘,何德何能,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呼?要知道就是乃父谢景旻,张其鸣可也仅仅称呼为“谢教授”。 张其鸣无疑很是满意大家的反应,随即哈哈一笑,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张瑜林: “想必诸位应该认识他吧?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 “这孩子之前淘气,精神力海彻底崩溃……” 张瑜林的事其他人自然也知道,虽然不成器了些,可到底是张其鸣最宠爱的小儿子,大家自然也都会给些面子: “男孩子吗,淘气些才正常……” “瑜林这孩子相貌堂堂,以后要做什么,都必然会风生水起……” “还能做什么?”张其鸣却故意摇了摇头,“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下个月就让他进军团做事,老大不小的人了,总在家里晃着算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爸爸。”张瑜林也做出一副很是乖巧的样子。 其他人却有些弄不懂,这父子俩闹得什么把戏,毕竟张瑜林精神力海都崩溃了,还进军团干什么? 留在京市不是更适合吗? 所以传言中张其鸣很疼小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哎呀,你们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张其鸣摆了摆手,笑得更加肆意,“我也不是那种狠心的爹,会让他进军营锻炼锻炼,不但是他自己的要求,也因为他精神力已经彻底恢复了……” 恢复?怎么可能! 要知道当年张瑜林的事情闹得很大,在场众人都知道,张瑜林精神力海确实是彻底崩溃了的,按照常识,崩溃精神力海后的精神力者,,张瑜林精神力海被修复了? “是啊,不是有谢大师出手,我也不敢相信,灵舞者竟然出了平复精神力崩溃的痛苦后,还能帮着修复精神力海……”张其鸣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里面传出来的信息量太大,所与人都霍得转过头来,看向谢念念的眼中几乎要闪着绿光—— 能修复精神力海?张其鸣说的是真的吗? 张其鸣一笑,刚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想让张瑜林站出来验证一番,入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声无比激动的“谢大师”,让张其鸣敏感的抬头。 其他人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过去,就见谢景予谢林晚等人走了进来。看清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他人再次现场表演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那是,龚闻天?还有,张梓敖,褚为…… 这几人都曾经是各大军团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张梓敖,还是张其鸣的小叔,当年差点儿掌控第一军团的人物,虽然几人都因为精神力海崩溃而黯然隐退,奈何名声太过响亮,甚至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粉丝…… 一时旁边本来围着他们的记者顿时少了一大半,纷纷转移阵地,去了谢景予他们那里。 张其鸣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很快,张其鸣也无法淡定了,却是龚闻天正接受一位记者的采访: “……是,我现在已经重回第三军团……” 龚闻域欢天喜地的声音更是无比刺耳: “不错,我大哥眼下正在逐步接手军团中的各项事务……担心他会不会太过劳累?那大可不必……我大哥已经恢复了精神力……嗯,是谢大师出手,帮我大哥修复了精神力海…… 163 谢大师,又是谢大师! 身为新闻人的第六感让这些记者敏感的意识到,或许今天会来这么多大人物,就和这个谢大师有关。 恍惚间又觉得什么不对—— “谢大师”这三个字,是不是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才被人提起过! “是第一军团的张军团长!”已经有记者惊叫出声,“你们忘了,刚才不就是张其鸣将军说,他的小儿子也是被谢大师给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的?” 之前张其鸣说的,大家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张瑜林的精神力在张家后辈中并不算突出,再加上他年纪还小,谁知道当初精神力海彻底崩溃是不是假性崩溃? 龚闻天却是不同,当初那场伏击战,龚闻天打出了国威,之后的新闻可是围绕着他滚动播放了足足半年之久。 期间更是从全世界各地请来灵舞者中的大腕,可所有人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龚闻天的精神力海已经没有了再修复的可能。 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早超过了假性崩溃的最长时间。换句话说,龚闻天因为精神力海彻底坍塌成为废人,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结果眼下龚闻天竟然说他被谢大师给治愈了,说一句神迹都不为过。 如果说记者,只是因为抓到大新闻而兴奋,毕竟不管是神秘的谢大师,还是龚闻天的复出,都将是华国盛事,那全场的精神力者,就是激动到心神都险些失守了—— 但凡能成为精神力者,哪个不是天之骄子?曾经是至强者,却因为精神力海的崩溃,而一朝成为普通人都比不上的废人。 不管是精神力海完好的,还是有崩溃征兆的,谁不幻想着能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让自己逃离这个必然会到来的悲惨将来? 结果现在龚闻天却以自身为例子,告诉他们,这世上确实有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的神人一样的存在。 太过激动之下,简直所有人都有些癫狂,尤其是张其鸣周围的精神力者,更是把狂热的视线投向了谢念念—— 刚才张其鸣可是说得清楚,就是谢念念谢大师救了张瑜林。 而看张其鸣的态度,分明是已经把谢景旻和谢念念父女收入彀中。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张家的运气可真是好到逆天。为了自己的将来,以后怎么也不能和张家交恶。甚至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悄悄把这里发生的这件惊天大事,传给家族,希望家里那边能最快速度攀上张家…… 倒是也有个别人还有些疑惑,毕竟要真是谢念念救了龚闻天,龚闻域怎么也应该跟他们一样,跟着张其鸣来这边和谢景旻谢念念父女汇合啊,怎么反倒是和张家很有些生分的意思? 人群中唯有被众人崇拜狂热视线包围的谢念念,脸色越来越白—— 别人不知道,她怎么不清楚,龚闻天口中的“谢大师”,根本不是她,而是谢林晚。 更甚者,她也清楚,论实力,她这种短短数月间“速成”的精神力者,根本和谢林晚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倒是谢景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略略动了动手,竖起了两根指头—— 谢林晚再厉害,也就能修复精神力海罢了,谢念念除了修复,可还能帮人提升。 谢景旻深谙人性—— 精神力海彻底崩溃的,大多已经从原先站的位置跌落,他们手中拥有的权力自然也有限。而对于那些手握重权的精神力者而言,他们更看重的无疑还会是提升精神力,以期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两两叠加之下,注定了谢林晚不可能夺去谢念念风头分毫。 那边龚闻天已经拿过话筒,却是没往这边看,而是冲着谢家人那边深深鞠了一躬:“龚某多谢大师出手救助……” “您说的大师是……”站得最近的记者无疑还有些懵懂—— 谢念念不是正站在张其鸣身边吗,怎么瞧着龚闻天要感谢的和谢念念无关啊? “谢氏,谢林晚大师……”龚闻天无比清晰的吐出来一个名字。一时整个场中都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竟然不是张其鸣口中的谢念念,而是谢氏的谢林晚? 殊不知这句话一出,最尴尬的就是张其鸣周围的精神力者了—— 龚闻天肯定不会认错人。所以以他们精神力之高,竟然表错了情?可真是这么急火火的跑过去,又显得自己有些太急功近利了,以后传出去,免不了受人嘲笑…… 新闻记者更是彻底傻眼—— 所以说现场竟然有两位谢大师? 一位是代表谢家的谢景旻教授的女儿谢念念,还有一位则是传说中的谢家养女,谢林晚? “您说得不对,”无疑听见了新闻记者的嘀咕,谢景予转过头来,神情认真,“晚晚她不是谢家养女,她是越澈和我妹妹谢薇的女儿……” “我们知道啊,”那位记者愣愣道—— 他们之前可还羡慕呢,觉得那个谢林晚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就让她被谢家看中,接进别墅,当替身给养着,还不是一般的宠爱…… “不是替身,谢林晚身上流淌着谢家的血脉……”谢景予一字一字道,神情郑重在之外,更有着由衷的喜悦—— 他早就想把外甥女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了,要知道每每听到有人说晚晚是谢家养女时,他心里就不是一般的反感。 只是之前始终没有办法确定当初那个害了谢薇的幕后黑手是哪个,才会一直对外瞒着。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那藏在后面的坏人就是谢景旻,那谢林晚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必继续隐瞒。 所以说这就是谢家历代会特别重视女孩子的根本原因?如果说之前还对龚闻天的话有些将信将疑,这会儿众人却是信了个六七成。毕竟巫祝世家的历史,他们也都略知一二,比方说历代只要出现女子,就必然是惊才绝艳之辈…… “谢先生的意思,是不是今天会代表谢氏比拼的,就是谢林晚小姐了?”越来越多的记者,开始把视线投向谢林晚。 “我将会为谢氏而战。”谢林晚微微一笑,“二十年前,谢氏失去了家族信物,今天,那枚竹简将会重新回到谢家人手中。” 因为母亲而失去的东西,她自然会全部拿回来。 说着,视线掠过人群,落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谢念念脸上。 骤然和谢林晚视线相接,谢念念好容易恢复平静的表情又开始龟裂。 那边张其鸣皱了下眉头,却是抬脚往这边走来。他一动,其他早就心急火燎的精神力者忙跟着往这个方向走。 “小叔……”张其鸣冰冷的视线从褚行和龚闻域两人脸上滑过,最后落在张梓敖的身上,表面上看着温和,却明显又有着不容拒绝的上位者气息,“您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这里是外面,不舒服了怎么办?” 说着,一招手,就有两个汉子走过来,明显是要“送”张梓敖离开的。 众人不免皱了下眉头,只觉得张其鸣有那么一点过了,毕竟人都来了,再送回去,怎么看都有些不把张梓敖看在眼里。 张梓敖脸上越发晦涩—— 虽然也是老生子,可他和侄孙张瑜林的处境却明显天差地别—— 家里老爷子爱重长子,对他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明明张梓敖是兄弟几个中精神力最强的,张家老爷子不但不引以为傲,反而对他无比忌惮,总是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只是每一次,张梓敖都凯旋而归,血与火的考验中,不但功勋加身,更是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会儿的张梓敖也没有起过取长兄而代之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做到了这般田地,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时隔多年,张梓敖依旧能回想起来当日种种—— 明明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就没了精神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全了本来是跟在他身边历练的侄子张其鸣…… 那一场战争,张其鸣一战成名,他张梓敖则彻底成了废人。 一直到了那时候,张梓敖才明白,原来他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父亲和大哥用来磨砺侄子的一把刀,等张其鸣完全立起来,他这把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到张其鸣…… 以致这么多年来,伤痛在身的他,几乎连个稍微有些实力的灵舞者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不是龚闻天的谋划,再加上他成为废人已经成了铁的事实,张其鸣的管控终于松懈了些,他根本就没有逃离出来的机会。 张其鸣,是铁了心要把他关一辈子的。毕竟,他的那些过命兄弟现在可都是第一军团中的实权人物…… 随着张其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过来,上前就要去“扶”张梓敖,却被龚闻天给拦住,笑呵呵道: “大家都知道你关心小叔,不过今儿个不正好是舞林大会吗,说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迹呢?” 说着指了指褚为: “褚为也是来碰运气的,他们俩正好一对难兄难弟哈,正好做个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毕竟人长时间在家里,憋也憋出毛病来了,其鸣你也别太小心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出了两位厉害的谢大师,都能修复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两个废人,让两位大师比拼一下,见个真章,你看怎么样?”一直沉默的褚为也跟着笑道—— 和张梓敖的枯槁苍老不同,褚为虽然也是废人,精气神却无疑要好得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都曾经是家族核心人物,褚为和张梓敖的精神状态却如此千差万别,旁观的人无疑就有些嘀咕。 张其鸣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最是好面子,再有张梓敖那些兄弟的缘故,众人面前,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还没想好怎么答,褚为已经再次开口: “正好,我就请谢林晚谢大师帮我了,至于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边那位谢大师关系不错,你就找她怎么样?” 张其鸣心里忽悠一下,总觉得褚家居心不良。毕竟据他所知,褚家老爷子可是对那小丫头极为爱重。 说不好会为了抬高谢林晚的名声,联合起来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道龚闻天是怎么回事,张其鸣却觉得,极有可能也是夸大其词,而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张家笼络谢景旻谢念念后继续壮大,才特意弄出个所谓的谢林晚谢大师,来打擂台。 真是让他们阴谋得逞了,张家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得出结论后当即道: “听龚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谢林晚大师更厉害些,我小叔的情况怎么样,诸位也清楚,无疑更加严重些,我托个大,大家也给张家个面子,让谢林晚大师帮我小叔,谢念念大师帮褚将军如何?” 164 张梓敖定定的瞧着张其鸣,眸底最后一丝暖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会出现在这里,多亏了龚闻天和褚为。 事实上就在踏进舞林大会之前,张梓敖还对张其鸣抱着一线希望。毕竟当初张其鸣跟在身边历练时,好几次身陷险境,都是张梓敖舍命救助,最后一次更是彻底成为废人。 之所以会如此,倒不是说张梓敖为人宽厚以德报怨,而是叔侄俩不过相差十多岁,说是叔侄,更近似于兄弟。 张其鸣不大点儿,就爱跟在厉害的不得了的小叔身后,张梓敖有空了就会驮着他到处跑,甚至张其鸣一路成长,张梓敖的付出比张其鸣父亲也不差什么了。 这些年来虽然也怀疑过张其鸣,可成了废人的前提下,已经彻底心灰意冷,张其鸣要做什么,他也就听之任之。想着都已经这么听话了,张其鸣应该能念在旧情的前提下,渐渐给他自由,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张其鸣能做上军团长的位置,可不但是靠着高绝的精神力,更因为其人心智狡诈如狐,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把张梓敖耍得团团转。 这会儿看张梓敖神情中一片苍凉,张其鸣更加笃定之前的看法—— 他这个小叔果然依旧不安分,会这样沮丧,无疑是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一时又是得意又是愤怒—— 就知道他们是不想自己好。想要挖张家的墙角,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 至于说小叔张梓敖,既然胆敢联络外人暗算他,那也别怪做侄子的不讲情面。 “梓敖是你们张家人,这样是不是……” 龚闻天明显还想要让张其鸣改变主意,只是刚一开口,就被张其鸣打断: “这个机会对我小叔实在太重要,还请龚兄、褚兄千万成全。” 龚闻天和褚行对视一眼,两人明显都有些无奈,可这么多人瞧着呢,张其鸣又把姿态放得很低,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 旁边褚为却是一副悻悻然的模样,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褚行强行拉到后面,还不时用眼睛示意他不可乱说话。 张其鸣把一切尽收眼底,眼神中顿时满是讽刺。却是只做看不见,抬头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谢景予一行,尤其是那个近来耳朵都能磨出茧子的谢林晚: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开始吧。” 早早结束这场闹剧,把谢家和小叔张梓敖打发走,省得看着这帮人闹心。等谢景旻和谢念念名声彻底打响,张家也可以开始接下去的布局了。 “请问张将军,这场比试,要怎么决定输赢呢?”谢景予终于开口。 张其鸣看了谢景予一眼,神情玩味: “我记得舞林大会这里,有最精密的机器……” 舞林大会历来引人注目,之所以如此,除了精神力者高度关注之外,更是四大巫祝世家位次升降的关键。 曾经谢家之所以力压群雄,就是因为当初的谢薇,在舞林大会上让人瞠目结舌的疗治能力。 以上种种,就决定了舞林大会容不得半点儿弄虚作假,现场用来测试效果的仪器历来是国际上最先进也最精密的。 “我知道了,不过,谢某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军团长成全。”谢景予继续道。 “你说。”外人面前,张其鸣一直经营的都是儒将的人设,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越发显得礼贤下士。 “要是谢家这边侥幸胜出,请军团长做主,让谢景旻将谢家祖上传下来的竹简还回来。” “呵呵,”张其鸣轻笑了一声,“竹简在谢景旻教授手里,也算实至名归……” 看谢景予脸色大变,才又慢悠悠加上一句: “不过正如你所言,既然是比输赢,那总得有个说头,谢教授拿出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们谢家又能拿出来什么相对应的奖品?” 说着看向谢景旻: “不然,谢教授自己说……” “就谢氏主宅吧。”谢景旻缓缓道—— 当初被谢景予赶出去时,谢景旻就发誓,有朝一日会把所有都给拿过来,更会让谢氏所有人尝尝被人到处驱逐、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滋味儿。 “行,就这样定了。”不待谢景予反对,张其鸣随即拍板,“对了,既然是本届舞林大会第一场对抗,我有个建议,一吗,公平起见,第一局既然是景予先生这边提出来的比拼模式,那第二局就要按照谢景旻教授的要求来,这一点,景予先生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谢景旻点头。 “再有,今天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张其鸣继续慢吞吞道—— 他这句话倒也没有言过其实,毕竟以往任何一年的舞林大会,都没有今年的隆重,竟然仅军团长就来了三个,还有多个大家族的当家人。 当然,张其鸣自然不会说,这些人会到来,全都是因为他之前暗中运作的缘故。 虽然龚闻域和褚家那里出了纰漏,其他人张其鸣却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局如果没能决出胜负,那就再加个投票环节,你们以为怎么样?” “我们没意见。”谢景旻随即道—— 这也是他之前和张其鸣商量好的。 毕竟眼下看来,谢林晚实力毫无疑问在谢念念之上。只修复精神力海,还是龚闻天那样厉害的大人物,在没有亲眼见到的情况下,谢景旻其实和张其鸣一样,认定这里面必然还是有猫腻的。 眼下他们都在现场,一方面严格监督,不给谢林晚以可乘之机弄虚作假的前提下,另一方面也要做好两手准备,那就是万一谢林晚真是有些门道,比方说在修复精神力海方面比谢念念要高上些,也要确保谢景旻这边完胜。 而在场重要人物的投票,无疑就是最后的保险栓—— 修复精神力海方面,不见得就一定能比得过谢林晚,提升精神力方面,却一准会是谢念念力拔头筹。 而身具两种特性更是本身还会不断提升的前提下,注定了在场大人物百分百会把票投给谢念念…… 看谢景予神情沉重,好一会儿没说话,张其鸣哼了一声: “怎么,景予先生认为张某人建议不妥?” 身为位高权重的第一军团长,谁敢说他建议不妥? 谢景予只得点头: “就依军团长您的建议就是。” 张其鸣点点头,随即让人拿来合同。 一条条核实无误后,谢林晚和谢念念分别签字。 其他灵舞者世家也明显没有想到,这才刚进入会场,还没怎么着呢,第一场对抗赛就已经开始。而发起对抗赛的双方身份也不是一般的离谱,竟然全都是姓谢。 之前谢景旻拿着谢氏竹简以贵宾的身份进场,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明眼人早就看出来,谢景旻来者不善,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所料。 一时所有人看向谢景予的态度都带了些怜悯之色—— 和声名赫赫还背靠着张家的谢景旻相比,谢景予这边无疑明显处于劣势。即便谢景予爆出谢林晚也是谢家血脉又如何? 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谢景旻肯定不会出这么大的赌注。所有人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谢氏不但永远失去象征巫祝世家身份的竹简,甚至还要被赶出谢宅的悲惨将来…… “两位先过来检验一下各自的精神力海情况。”工作人员过来,招呼褚为和张梓敖过去,公正期间,一同前往负责在旁监督的还有两个京市名流,晏家的晏晟和夏家的夏乃安。 褚为和张梓敖按照工作人员的交代,分别做好,很快两人精神力海的情况就开始呈现。 站在一旁作为见证人的晏晟和夏乃安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应该是因为诱发他们精神力海崩溃的都是残酷的血与火的战场,两人精神力海瞧着就如同燃烧殆尽的火山,只剩下一片死寂,上面更是布满触目惊心的道道裂痕…… 工作人员这边留存记档,那边两人也都拍下图片,又传到被选定做最后投票的二十六位嘉宾手机上。 瞧见传过来分别标有各自名字的精神力海图片,众多嘉宾先是面露惊愕之色—— 早知道战场上引起的精神力崩溃后果不是一般的惨重,却依旧是亲眼见到恐怖画面后才知道惨烈到什么地步。 一时对褚为和张梓敖都由衷升起敬佩之意——不是看到两人精神力海的图片,还不知道他们竟然崩溃的这么彻底。 要收回视线时,神情却又有些微妙—— 同样都是精神力海崩溃后的死气沉沉,可相较于张梓敖精神力海中那深深的沟壑,褚为的精神力海无疑更平整些。 精神力海中的沟壑越深,意味着日常承受的痛苦也越重。大家简直无法想象,这些年来张梓敖到底是怎样一副钢筋铁骨,才能在这样的折磨下还能活下来。 除此之外,对张家也有些腹诽。毕竟但凡请杰出灵舞者帮着安抚,张梓敖精神力海都不至于是这样一副满目疮痍的模样。 换句话说,这些年来张梓敖的精神力海怕是从头到尾都没被好好照管过。 一时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对张其鸣却明显有了些忌惮之意。 毕竟,和一个连舍命救过自己的小叔都能随意磋磨的人结盟,怎么就觉得有些危险呢? 张其鸣无疑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就有些阴沉—— 他就知道张梓敖出现在这里居心险恶…… 只是这么多人瞧着呢,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检查完毕之后,谢林晚和谢念念也跟着缓缓登上特殊材质做成的穹顶圆台—— 以往但凡是灵舞者安抚精神力者,大抵都是靠着灵舞。 这圆台是采取的特殊材质,不但能帮助灵舞者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精神力,还能完美的捕捉到灵舞者逸散在空气中的精神力,用以安抚圆台周围出高价求购了门票的精神力者。 这些精神力者往往都是身份地位稍低,又没有门路得以找到一个求助灵舞者机会身份相对普通的人—— 说相对普通,是因为他们往往也是各阶层的成功者,一般都是不差钱的。再有门票虽然高,动辄几万,可比起直接请灵舞者帮着安抚所需的费用,依旧是小巫见大巫。 随着两人上台,便有乐队跟着登场—— 以乐助兴,以舞驱疫,灵舞者跳舞时,伴奏都是必不可少的。 “两位大师需要那支曲子?”乐队负责人上前,小心翼翼道。 “昭乐!”谢念念抢先道—— 她这段时间激发精神力,一直配的都是这首曲子。 谢林晚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随着乐声响起,谢念念纤指微扬,纤细腰肢宛若扶风摆柳,瞧着当真美不胜收。 负责做见证人的晏晟并不是一个人前来,和他一起的还有祖父晏海潮。晏海潮今年八十多岁了,算起来但凡是舞林大会,他就几乎从来没有缺席过。 要让晏海潮说,舞林大会中历届翘楚,印象最深也是最厉害的,就是谢家的谢薇了。 谢薇活着的时候,舞林大会的门票,最高甚至会被哄抬上数十倍,之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所以如此,实在是谢薇的灵舞跳得太美了,而效果也好得出奇。 也因此,听说这次灵舞大会,谢家竟有两个女孩子参与,晏海潮可不就强拖着老迈病体赶过来了? 除了想要再次领略谢家女孩子的风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着,真是谢家女孩子,说不好会有奇迹?比方说他,应该是行将就木的原因,崩溃的精神力海竟是直接作用于心脏,不管请来多厉害的灵舞者,都无法缓解体内如影随形般的剧烈疼痛…… 这会儿陡然瞧见谢念念的舞姿,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却到底又瞧见了谢家灵舞,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缘故,身体上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谢薇,也是跳得这么好看……” 和晏海潮一样想法的人无疑不是一般的多,一时所有人都把有些狂热的视线投给了谢念念。 相较于舞衣猎猎的谢念念,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动作的谢林晚无疑就显得呆板了些。 只见她抬手,就和中医把脉似的,径直扣住了张梓敖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谢林晚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谢家灵舞都是要多年浸淫,才会有所成就。 谢林晚没有学会也理所当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谢念念大师一样聪明不是? 张其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眼底甚至还有些讽刺—— 果然让自己猜着了,谢家和褚家之间果然有什么交易。 现在换成了张梓敖这个真正的废人,什么交易都只能破产。 还想着谢林晚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呢,不想谢林晚就和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搭着张梓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直到了十五分钟后,才松开手来。 反观谢念念,更是早已跳得香汗淋漓,整个人脚步也越来越慢,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力竭停了下来。 相较于从前的灵舞者,两人登上圆台的时间无疑都并不长,尤其是谢林晚,怎么看都像象征性的做了个动作罢了。 工作人员上来引导褚为和张梓敖重新去检测室做检查,晏晟两人也忙跟上。 和之前的检测相比,被灵舞者安抚后的精神力者检查无疑就有些繁琐。 两人首先去的地方依旧是之前检测精神力海的那处所在。 晏晟和夏乃安无疑已经对谢林晚彻底失去了信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褚为身上。等瞧清楚褚为精神力海的现状后,两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竟然还真能修复精神力海。却是褚为现在精神力海内部的沟壑,无疑平整了不少!真是假以时日,比方说过个十年八年的话,说不好还真能彻底治好褚为。 眼瞧着医护人员已经上前要引领褚为到另一个查验室,晏晟和夏乃安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张梓敖的情况,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真是早就成为废人的张梓敖的精神力海? 遍布火山灰的死寂早已一扫而空,就是上面曾经深深的沟壑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张梓敖的精神力海却是幽深如海,里面分明蕴含着巨大的精神力。 晏晟的手机“嗵”的一声从地上滑落,正砸在脚面之上,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艰难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神情呆滞的夏乃安: “乃安,我们俩眼睛,是不是,都出问题了? 165 圆台周围这会儿不是一般的热闹。 所有人都把赞赏的视线投向了谢念念。 各大媒体记者更是纷纷把手中话筒伸向谢念念: “之前听说谢大师您成为灵舞者还不足三个月,请问是真的吗?” “谢大师您的启蒙恩师是谁?” “谢大师……” 甚至为了抢夺一个最佳站位,好拍下来最有价值的图片,还有几个记者差点儿打起来—— 长得美,还是天才,更有张家做后盾…… 怎么想谢念念以后要走的根本就是一条平步青云路,怕是这一届舞林大会结束,谢念念就会站在灵舞者巅峰,笑傲群雄。 许是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一点,也因此,即便是谢念念全程高冷,根本一点儿不配合,也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毕竟是高人吗,自然就要有高人的风范。 谢念念带来的荣耀无疑也给谢景旻平添荣耀。有记者挤不到谢念念周围,当即把视线转向谢景旻,甚至还有人询问谢景旻拿到谢家主宅后,会不会开放给普通大众进去参观——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是因为,谢氏一直都是四大巫祝世家中最神秘的那个。这么多年了,其他世家一直都有和媒体记者的互动,也不介意媒体偶尔去家族老宅探访,唯有谢氏,却是不允许对谢氏主宅任何形式的深入报道。 “当然,”谢景旻看了一眼不远处瞧着一片寥落冷清的谢景予等人,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谢氏的荣耀本就是大众给予,自然会开放给大众……” 他就是要让谢氏的人亲眼瞧着,他们视若生命的一切,是怎样被一点点毁掉的。 现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却是衬得谢景予并默然坐在圆台一隅的谢林晚越发凄凉。 “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现场不少人尤其是和晏晟差不多大的,不觉就有些唏嘘,“别看曾经谢氏的灵舞者仅有谢薇一个,却硬是从出道以来,就从无败绩,根本就是舞林大会绝对的主导者……” 和谢薇相比,谢氏现在这些族人,也真是太不成器了。尤其是那个顶着谢薇女儿名号的谢林晚,确定是来参加舞林大会,而不是特意过来丢丑的? 整个人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舞台上,旁人真是这么瞧着都替她尴尬…… 正议论纷纷间,一直暗淡着的大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现场众人顿时神情振奋。 就是张其鸣也抬头,充满期待的看向大屏幕。 然后下一刻,褚为和张梓敖残破的精神力海瞬时出现在大屏幕上。 明明之前已经看过一次,这会儿再看,大家依然禁不住唏嘘不止,却也更期待被两位谢家大师修复后会是什么模样—— 大家并不敢奢望,精神力还真能恢复曾经的鼎盛时期,但凡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再承受精神力崩溃之后如骨附蛆一般的痛苦,就已经是人生大幸。 然后下一刻,两张残破的精神力海下面,又有两张图片横空出世。 几乎是一瞬间,现场所有人都如同被人捏住了喉咙般,陷入了失语的状态—— 他们一定是眼花了吧? 右边那张图片是真的,而不是翻拍的某位强者的精神力海用来凑数的? 那幽深如渊的模样,昭示着对方分明就是至强者,结果却被当做修复后的图片放出来? “搞什么呀,这是?” “调戏人也不带这么调戏的吧?” “肯定是放错了……” “另一张图片肯定没错!”忽然有人道,太过激动的缘故,那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发现了。只不过之前被另一张完全是“弄虚作假”的照片给震得大脑一片空白,才会忽略另一张大屏幕上的图片。 这会儿稍稍稳定心神后,大家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和左边大屏幕上,一张残破如蛛网,一张饱满如满月,除非瞎了就能看出来绝对不同的两张图片不一样,右边屏幕上下边那张图片除了最边缘位置的沟壑堪堪有了丰满的迹象外,其他无论伤势还是走向,分明和上面那张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这两张图片绝对是一个人的精神力海。而下面边缘位置抚平的地方,分明意味着,对方精神力海确实被修复过,还有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奇效果。 虽然屏幕上的名字还没有打出来,可按照屏幕对着的位置,这两张精神力确实有好转的图片十有八、九就是谢念念刚才一曲灵舞的杰作。 想明白这一点,在场所有的精神力者好险没疯掉,尤其是嘉宾席上的一众大佬,竟是哗啦啦站起一片。 再三确定没有看错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之前听说了,还觉得是天方夜谭,现在却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一时所有人看向谢景旻和谢念念的视线,都不能用膜拜来形容。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暗戳戳的给张其鸣递投名状了—— 之前张其鸣可是强势表现出了对谢景旻和谢念念的主导权,大家还能不明白,谢景旻和谢念念两位大佬,分明已经被张其鸣收入麾下。 更有人为了讨好谢景旻并谢念念,直接呵斥工作人员: “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能把对照组图片都弄错?” “还不快改回来!” 工作人们之前也是被谢林晚的骄人战绩给惊得傻了,这会儿被骂,顿时委屈至极: “……没有弄错啊,另外两幅就是谢大师的……” 又想起来另一个也是姓谢,忙不迭改口: “我们说的是谢林晚谢大师……” 听说大师们都脾气古怪,他们可不想因为工作上出纰漏,而被谢大师记在小本本上。 “你们还敢嘴硬?”那人无疑有些恼火,还要再说时,晏晟和夏乃安陪同着褚为并张梓敖重新回到了圆台上。 和进去之前相比,褚为脸色无疑好得多了,倒是张梓敖,依旧脸色苍白,看不出什么来。 下一刻,两人各自站在了自己精神力海的图片下。 有人“嗤”的笑了一声,故作好心的提醒: “梓敖先生,您回头看一眼……” 不是他们要看笑话,而是谢氏那边太过可恶,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消遣一位曾经的强者? 至于说张梓敖,虽然已经成了废人,可别忘了,他的背后可是张家。只要他露出一丝不喜之意,那张家就能把谢氏撕成碎片。 事实上张其鸣也是这么想的,抬头看了张瑜林一眼。 下一刻,张瑜林就抬腿上了圆台,边作势要扶住张梓敖,边冷冷瞥了谢林晚一眼: “一个骗子罢了,竟然也敢自诩什么大……” 后面的“师”字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却是张梓敖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压,张瑜林只觉仿佛一座高山从天而降,竟是丝毫支撑不住,“咚”的一声无比狼狈的趴倒在谢林晚脚下: “就凭你,也敢对谢大师不敬?” 明显没有想到张梓敖突然翻脸,所有人都呆了。尤其是张瑜林,只觉整个人都被凛然杀气给笼罩,一时吓得魂儿都飞了,呼救声也是凄惨至极: “爸爸,救我,小爷爷,要,要杀我……” 事实上早在张瑜林被踹翻的那一刻,张其鸣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 张其鸣是个有些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迷信的人。当初张瑜林前脚出生,张其鸣后脚就正式坐上了第一军团长的位置。 那时起,张瑜林在张其鸣心目中的位置就超越了其他所有子女。 换句话说,张其鸣心目中,张瑜林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吉祥物。总觉得这个吉祥物要是有个什么,必然会影响他的运势。 更别说张其鸣一直认为,张梓敖对他怀恨在心,说不定绝望之下还真就会在圆台上杀了小儿子。 忧心如焚之下,直接忽略了明明是废人的张梓敖,怎么就能瞬间踹翻张瑜林这个事实。 一脚踏上圆台,张其鸣直接放出精神力锁定张梓敖,嘴上还假惺惺道: “小叔你怎么了?” “是不是谢家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想着要解决小叔和谢氏得费一番周折呢,却原来竟然这么容易。 正考虑着到底让张梓敖伤到几分,才能既不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又能让张梓敖最后能“不治而亡”,也省的以后再有什么变数…… 却在对上张梓敖眼底那丝有些诡异的笑意时,头皮瞬时就有些发麻。 忙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下一刻,张其鸣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直接撞破了他用精神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张其鸣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倒跌了出去,眼瞧着要跌下圆台时,却又被一条钢筋铁臂似的胳膊给拽住后拉了回来。 可不正是张梓敖? 察觉到周围漫天漫地都是张梓敖的精神力,张其鸣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向张梓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求饶,也不过几十秒罢了。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张梓敖却似乎丝毫看不出张其鸣心理的变化,一言一行依旧是个和蔼长辈似的,“还是说,你的儿子我教训不得?” 这样的张梓敖无疑更加可怕。 而精神力海那里不时传来的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更是让张其鸣明白,他眼下怕是除了顺着张梓敖的话说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小叔你,说笑了,瑜林那孩子要是惹了您生气,就是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其鸣怎么会不清楚,刚才他以为是假的图片,其实根本是真的。换句话说,谢林晚竟然真的帮着小叔,彻底修复了精神力海! 其他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如果眼珠子真能掉下来,那他们现在真要扫出去一地的眼睛了。 166 之前还觉得谢念念创造了奇迹,竟然真的就从灵舞者单纯抚慰精神力海的痛苦过渡到可以帮着修复,等看了张其鸣身上难以想象的变化,才算明白了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和谢林晚比起来,谢念念才哪儿到哪儿啊!换句话说,如果谢林晚是高山,那谢念念就是路边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罢了。 “爸,爸爸……”依旧被张梓敖踩在脚底下的张瑜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勉强抬起头来,向张其鸣投出求救的眼神—— 精神力海传来的巨大痛苦让张瑜林明白了一个可怕事实,那就是方才他那个废物小爷爷一击,竟然直接导致了他的精神力海开始崩溃。 平常张瑜林也没少明里暗里对张梓敖不敬—— 为了安抚第一军团里张梓敖从前那些手下,张其鸣明面上可是送给张梓敖不少好东西,结果却都被张瑜林给抢走了。 一开始张瑜林还会想些借口,后来习惯了,索性借口都不想了,直接拿走了事。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平常不管他做任何事都一脸不在意的小爷爷怕是根本早就怀恨在心。 张其鸣站得这么近,自然收到了张瑜林的求救信号,可他之前太过大意,着了张梓敖的道,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哪里还有精力管他? “瞧瞧你这张苦瓜脸,”张梓敖再次开口,“旁人不知道的,还当你小叔精神力海恢复了,你不开心呢……” “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实在是,开心,至极……”最后两个字,张其鸣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开心的话还不赶紧跟谢大师道谢?”张梓敖继续道,“对了,你还应该跟谢大师道个歉吧?我记得刚才,你好像对谢大师出言不逊来着……” 急于摆脱张梓敖对他的钳制之下,张其鸣这会儿当真是张梓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还真就朝着谢林晚深深一躬: “多谢谢大师救治我小叔,之前言语若有不当,还请大师谅解一二。” 之前每次出现在屏幕里,张其鸣全都是威风凛凛的模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下面的人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张梓敖凉凉笑了一下。他这个侄子表面功夫从来都是无可挑剔。眼下会这般,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世上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如果张其鸣以为,离开这个舞台,他还能呼风唤雨,那可真就是大错特错了。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不显,还探手用力拍了拍张其鸣的肩,朗声道: “知错就改,也勉强算是我张家子弟。” 张其鸣身形明显踉跄了一下,精神力海那里更是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一时脸色更加难看。 只是这会儿,台下明显已经没人再关注他们叔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谢林晚身上。 所有人都明白,从这一刻起,台上那个叫谢林晚的女孩子,将会以她独有的力量影响到整个华国的格局。 相较于之前知道谢念念真的可以修复精神力海时的激动,现在的人群说一句狂热都不为过。 无数照相机朝着谢林晚举了起来,一众记者们简直和打了鸡血一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谢林晚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其鸣拉起地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张瑜林,阴沉沉的视线从张梓敖身上滑过,又落在谢林晚身上。到了这会儿,张其鸣怎么会想不明白,他分明是被龚家、褚家联合谢氏并张梓敖摆了一道。 龚闻天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谢林晚帮着小叔张梓敖疗治。 可笑自己竟然真就上了当。想必现在,那群人怕是不定怎么笑自己愚蠢呢。 如果是之前,发现谢林晚竟然是这样一个奇才,他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拉拢,现在看来,拉拢已经根本行不通了—— 谢林晚会出手救张梓敖,分明就是要向他宣战。 竟然以为扶植一个张梓敖,就有了和他张其鸣对抗的力量,还真是天真。 本来还只是想着,帮谢景旻父女拿回谢氏,现在却是改变了主意。张其鸣觉得,他还是毁了谢氏,然后再折断谢林晚的翅膀…… “军团长……”看到张其鸣从台上下来,谢景旻忙迎上来。 “我没事。”张其鸣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想到一点,又旋即坐稳身形,“下一场,有几分把握?” “十分。”谢景旻声音低沉而又清晰。 “那就好。”张其鸣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些。 很快,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第一场对抗赛谢林晚以无可置疑的绝对优势获得了胜利。 再次站在圆台上,谢念念神情无疑就有些萎靡,瞧着对面依旧淡定而沉稳,看不到丝毫疲态的谢林晚,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凄凉愤怒以及不安—— 来舞林大会前,谢念念其实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她站在高台上,享受着胜利者的喜悦,被全场膜拜…… 结果到了现实,梦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谢林晚,却是硬生生毫不留情的夺走了她的一切。 “果然不愧是谢薇大师的女儿……”人群中有人低低道。 “谢家女,这就是,谢家女啊……”晏晟却是叹息一声—— 早就听说谢家女孩都是钟灵毓秀,最得上天宠爱的宠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说那个谢林晚,就是谢念念可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 “按照两位大师之前定下的合同,这一场将会按照谢念念大师定下的规则比试。”主持人上前,觑一眼两人,小心翼翼道。 谢林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谢念念也终于平静下来,瞧着谢林晚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那你听好了,下一场我们比试,帮助精神力者提升境界……” 虽然已经从龚闻天那里知道了谢念念要比什么,可真听谢念念亲口说出来,谢景予心里还是一沉。其实这几天,他带着家族众人几乎把祖上流传下来的典籍扒拉了个遍,结果却是没有找到一点儿相关记载。 倒是在一本有关晚大师的野史上,出现了相关的只言片语,看那意思,当初能做到这个的,也就只有晚大师一个。后面还敷衍着交代了几句,那么厉害的能力之所以没能传承下来的原因,好像是手法太过繁复,也就晚大师能驾驭,其他人若是贸贸然使用,后患不是一般的大。 了解到这一点,谢景予当即决定,别说没找到,就是找到了,也绝不会让谢林晚修习,毕竟,精神力什么的,都绝比不上外甥女一根头发丝重要,已经知道了会有危险,他会让谢林晚接触才怪。 之前谢林晚上台时,谢景予就嘱咐她,真是谢念念要比这个,他们这边就认输罢了。 却还抱有一丝侥幸,想着谢家历代那么多惊才绝艳之辈,都没人能钻研出来,没道理谢景旻和谢念念父女却比先辈们还强,说不好是他们拿捏人们的心理,虚张声势也不一定。 现在这点侥幸却是破灭,看谢景旻和谢念念胜券在握的模样,分明是确有其事。 谢景旻都这样震惊,其他毫无心理准备的人骤然间又遭遇了人生的第二次暴击—— 不是说精神力海的深广程度根本就是天生的,后天绝无改变的可能吗? 而谢念念的意思,她竟然可以帮人提升? 要知道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那些崩溃的精神力者大多都是年纪大了来日无多的人,除非是张梓敖龚闻天这样还算年富力强的人,不然就是彻底修复,七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老八十、身体其他器官功能太差跟不上的话,又能发挥出多少? 提升精神力海则不同,根本就是让人从出发点那里,就站在了一个更高的高度。真是成为现实,简直就能和神的力量差不多了。 随着谢念念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少年人走上圆台。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两人的情况,都是正处于精神力激发过程中的好苗子。 看屏幕上传的图片,两人精神力海的区域已经界定,各自也都激活了精神力海的大半区域。 “既然是我出的题,那就你先选吧。”谢念念退后一步,示意谢林晚上前。 “行。”谢林晚点头,随手指了距离她比较近的圆脸少女,“就他吧。” 谢念念也不多话,上前领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去了圆台左半部分。 站定身形,随即看向乐队: “这次演奏,《阳春白雪》。” 伴随着悠扬的古琴奏出第一个音节,谢念念左腿轻抬。身体同时跟着舞动,正跳得入神,谢林晚的声音忽然响起: “停。” 乐队本就折服于谢林晚之前创造的奇迹,这会儿听她一发话,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动作。 “乐曲不可能改动,”谢念念神情僵硬,声音明显就有些尖锐,“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跳了。”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就在刚刚,在瞧见谢念念第一个动作时,曾经的似曾相识瞬时涌入心头。然后下一刻,一整套精神力的运行规律就在眼前清晰浮现。 只是让谢林晚没有想到的是,谢念念也就第一个动作还算标准,下面的动作却根本是照猫画虎,真是这么跳下去,即便会对少年的精神力海产生影响,效果却也是不大。 却有极大可能会对跳舞本人的精神力海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不喜欢谢念念,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谢林晚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谢念念冷冷的瞥了谢林晚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再次吩咐乐队: “继续。 167 “谢大师,您已经违反规则了。”看谢林晚还站在那里不动,一旁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忙小跑着上前小心提醒,“这样,是,是要扣分的……” 就在刚刚,工作人员就接到了贵宾席那里的抗议信息,让他必须立刻阻止谢林晚,不许她再有类似的干扰行为。 工作人员心里,对谢林晚说不同情是假的。毕竟,到了现在,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谢念念较之谢林晚,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不然,贵宾席那里某些人也不会如坐针毡,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真是说不公平,分明是对谢林晚大师更不公平,没看到每一次配的乐曲,都是谢念念指定吗。 只是他虽然同情谢林晚这边,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谁让谢景旻和谢念念背靠的是自来强势的第一军团呢。 “行。”谢林晚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随即头也不回的去了一直用渴望的眼神追随着她的那个圆脸少女身侧。 对上少女忐忑又满是希冀的眼眸,谢林晚轻轻笑了一下: “准备好了吗?” “嗯。”少女重重的点了下头,又忽然抬手,冲谢林晚身后用力挥了挥。 “你的家人也来了吗?”谢林晚柔声道—— 和修复精神力海会帮人减轻痛苦不同,拓展精神力海无疑是痛苦的。 但凡意志不够坚定,都不见得能忍受下来。 “没有。”女孩子腼腆的笑了一下,神情中略略有些难过,“我们家穷,买不起门票……” 爸爸是建筑工人,妈妈要在家全力照顾自闭症的弟弟,别说舞林大会的门票,就是一般影院的门票,也是买不起的。 却是转而又有些振奋: “不过我爸和我妈说,他们会守在电视机前,要是我出现在镜头里,他们一定会看到!” 然后她真是幸运至极,竟然真被抽中不说,还亲自参与到拓展精神力海的奇迹中…… “所以你很想拓宽精神力海对不对?” “嗯。”少女用力点头,瞧着谢林晚的眼神写满了崇拜,“我要是和大师您一样厉害了,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弟弟了?” “你可以试试啊,不过想要变厉害的话,就得先做好吃苦的准备,”谢林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严肃,“拓宽精神力海的话,会很痛很痛,你确定自己能受得了吗?” “我能。”女孩神情不是一般的坚定。 两人这番对话时,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再有拓展精神力海这样的事也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也因此不但各大主流媒体这会儿全云集过来,更是最大限度的考虑到周围看台上来宾的感受,圆台四方的大屏幕上,根本是全方位的把谢念念和谢林晚两边的情况展露的纤毫毕现。 只是和之前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谢念念身上不同,这会儿大多人的注意力都在谢林晚身上。 包括张其鸣也不例外。 看谢林晚和少女交流完毕,随即握住女孩的手腕,张其鸣眼角就开始狂跳不止—— 虽然那边谢念念的舞姿夺人耳目,却总觉得,谢林晚的说法更合理些。 一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瞥了一眼旁边的谢景旻,朝谢林晚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 “你确定,她,什么都不懂?” “您放心……”谢景旻也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年纪不大,倒是挺会装模作样。这要是其他也就罢了,拓宽精神力海这方面,谢景旻确信,谢林晚绝对一窍不通。 毕竟,相关的禁书,当年可是全部被父亲给带了出来,别说谢林晚,就是谢景予也根本一窍不通。 “您不要听谢林晚混肴视听……拓宽精神力海是让人更加强大,只会让身体舒服,怎么可能难过?谢林晚,也只不过是想当然罢了。” 看谢景旻如此笃定,张其鸣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但凡这一局谢念念能胜,那以后第一军团的战力必然会提高,那些社会名流为了提升家族实力,也必然和他想得那般,对张家臣服…… “您看台上……”谢景旻忽然道。 张其鸣抬头,却是发现不过这么片刻间,谢林晚那边的圆脸少女脸上就开始现出痛苦之色,反观谢念念那边的少年,倒是依旧神态从容。 “谢林晚极有可能是在拿女孩子做实验,”谢景旻开口,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这样莽撞,会毁了孩子的……” 和他持有相同看法的人无疑还有不少,如果女孩子是出身豪门,说不定现在就会有女孩家族的人上去阻止了。 而现在,没有人阻止的话,这个不知道经过多少艰辛才能成为精神力者中一员的女孩子,很有可能会在几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后,就被彻底毁在这里…… 要说还有谁最放松,自然就是张其鸣了,毕竟只有谢林晚闯的祸足够大,才足够消弭她之前修复张梓敖精神力海时所产生的的轰动…… 太过关注谢林晚那边,张其鸣和谢景旻丝毫没有发现,圆台上的谢念念灵舞动作正在渐渐变慢,更甚者,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倒是张瑜林,一心等着谢念念帮他修复精神力海之下,对谢念念自然更关注些。这会儿看谢念念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模样,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刚要开口提醒谢景旻,舞台上就传来一声痛呼,却是谢念念,舞曲的动作才进行了一半,整个人就委顿在地。 “念念——”谢景旻大惊,顾不得再和张其鸣说话,站起来就往圆台上跑。 其他工作人员也明显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纷纷围拢过来: “谢大师,谢大师您怎么了?” 谢景旻已经快步上前,拨开挡在前面的工作人员,冲到最里面,一把扶起越念念: “念念,念念你怎么样了?” “爸……”谢念念想要抓住谢景旻的手,却是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更让谢念念感到恐惧的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精神力海那里忽然就就开始枯竭,“我的,我的精神力……” 察觉到体内精神力正快速流失,谢念念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这一定是假的,是她做了个噩梦吧? 谢景旻随即探手,把精神力和谢念念的对接,下一刻却是脚一软,就坐倒在地—— 竟然是真的!谢念念的精神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快速衰竭。 忽然想到一点,谢景旻“忽”的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谢林晚那边冲了过去: “谢林晚!是你对念念做了什么,都是你,对不对?你对念念,用了那邪恶的诅咒!”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毕竟之前谢念念的灵舞才开始不久,谢林晚就过来当众威胁她。 之前就觉得谢林晚的状态不对,实在是太淡定了些,其实是因为谢林晚那会儿就下定决心要废了女儿谢念念吧? 只是没等他冲到谢林晚面前,就龚闻天和张梓敖给拦住: “你想做什么?” 两人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浑身自带铁血气场,这么冷眼看过来,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谢景旻终于清醒过来,下一刻惨然一笑: “你们真的相信谢林晚的鬼话,以为她可以帮着拓展精神力海?假的,全都是假的!” “她已经害了我的女儿,你们还要看着她去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吗?” 只是无论他如何义正词严,龚闻天和张梓敖都好像没听见似的。那看着谢景旻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的冷淡眼神,就和看街边耍猴杂耍的没什么两样。 谢景旻还要再说,那边谢林晚终于停止动作,收回手,回头看向众人时,神情中明显多了些疲态。 偏头看了依旧愤愤不平看向她的谢景旻一眼,神情中充满讽刺: “谢教授又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谢念念会变成这样,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谢景旻越发觉得不妙。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林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屏幕上忽然就更新了。 和第一次展示结果时一样,屏幕上对应两个孩子的地方,分别是两幅两人刚做了精神力海扫描后的图片。 谢念念这边,少年的精神力海确实有往外扩展的萌芽,却是仅只处于萌芽状态,外人瞧着,顶多是精神力海的边界更清晰了些罢了。 再转头去看谢林晚的,就是谢景旻,也同样目瞪口呆—— 相较于第一章照片,圆脸少女的精神力海竟然往外拓展了足足四分之一。 换句话说,之前女孩子在小一辈中,精神力不过是中等,借由谢林晚出手后,竟是直接跻身顶流! 谢景旻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谢林晚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谢家那边早已断了帮人拓展精神力海的传承,连谢景予这个族长都无法做到的事,谢林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和谢念念这边遭受到如此厉害的反噬不同,谢林晚除了瞧着有些疲惫,并没有其他反应…… 还没等他想清个所以然,下一刻衣领子就被人揪住。 谢景旻回头,正好对上神情都有些扭曲的张其鸣: “谢教授,您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吧” 这就是谢景旻说的,稳赢? 168 一声轻咳声在旁边响起,张其鸣回头,却是张梓敖,正抱臂站在旁边。 张其鸣神情更加阴鸷,推开谢景旻,转而看向张梓敖: “小叔有事?” “没什么大事,”张梓敖笑得和煦,“就是想问问谢教授,三局已经输了两局,最后的投票环节……” 一句话让张其鸣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之前会加上一个投票环节,不过是因为谢景旻一再保证,第二局绝不会输,眼下再看,却根本就和一个大笑话似的。 这一点,只从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围在谢氏和谢林晚周围就能看出来,这会儿那些名流世家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他愚蠢呢,竟然为了维护谢景旻和谢念念这对儿父女骗子,而得罪了那样深不可测的谢林晚谢大师。 当下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转头看向谢景旻,神情中颇有些森冷之意: “竹简!” 谢景旻脸色更加惨白。到了这会儿,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段时间他的所有谋划到此已经宣告彻底失败。甚至,还得罪了张其鸣这个炙手可热的第一军团军团长。 眼下更要被逼着,把他费尽心血才拿到的,象征谢氏传承的竹简给还回去。谢景旻低头,看向正靠在韩骁怀里,神情惨淡的谢念念,哑声道: “那枚玉简,在念念身上……念念现在,怕是离不开……” “什么叫,离不开?”张梓敖挑眉。 “谢家竹简,和其他家的不同,”谢景旻刻意抬高声音,“竹简是,晚大师亲手炼制,其效用较之顶级符篆,还要强上千百倍,尤其是对崩溃的精神力者……” “谢景旻!”谢景予愤怒的声音响起。 谢景旻抬头,却是谢氏众人正簇拥着谢林晚过来,眼神中的疯狂顿时越发明显: “怎么,不想让我说?” “你敢说,这枚竹简,不是谢氏每一代但凡生下女孩,都会惊才绝艳的根本原因?”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又指了指谢念念: “念念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跻身顶级精神力者,除了她身上有谢家血脉外,还因为这枚竹简!” 他这样说并不是信口雌黄。毕竟家里的禁书上写得明白,作为一手造就了四大巫祝世家的神一样的晚大师,明显对谢家最为偏爱,更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四大世家以谢家为首。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竹简上刻的东西,却能实实在在感觉到,戴上竹简后,谢念念激发精神力以及掌握种种技能的过程简直有如神助。 本来拿到竹简后,他是准备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的,毕竟作为既得利益者,这样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既然要把竹简还回去,自然就要公之于众—— 人心本来就是欲壑难填。要是知道谢家竹简竟然如此神奇,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那枚竹简,他得不到,谢氏也别想得到。最好到最后,谢氏不但失去了竹简,还会因此惹火上身。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家这一支当初会被驱逐出去的根本原因,”谢景予瞧着谢景旻的眼神冰冷中还有着丝毫不加遮掩的不屑。 “舅舅,”谢林晚上前一步,从谢景予的背后探出头来,“我可不可以向这位谢教授请教一个问题?” 不但谢景予明白了谢林晚要说什么,就是谢景旻一颗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他刚才急于置谢氏于死地,竟然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谢林晚根本自始至终没有见过这竹简。 其他人无疑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看向谢景旻的眼神也都充满了讽刺之意。 “不愧是能入主科学院的高智商人才,看来谢教授已经明白我想说什么了。”谢林晚神情恳切,“我确实想请教谢教授,既然你把象征谢氏身份的竹简,说的这么神乎其神,那敢问,我又该怎么解释呢?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妈妈接触过竹简,所以我才会如此吧?” 眼看着谢景旻脸色惨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旁始终沉默的吕若眼底滑过一丝不忍,叹了口气道: “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大师也不要太较真了。所谓做人留一线……” “韩太太统筹韩家的事就够了,谢家内务,就不劳韩太太费心了。”要是其他事,看在吕若是个女人的前提下,谢景予八成就忍了,可事关最疼爱的外甥女谢林晚,谢景旻却是无论如何不会看对方张狂的,更别说谢景旻其人,当年还间接害死了妹妹谢薇…… 吕若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不留情面了,神情一时不悦至极: “景予先生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韩女士不就是在多管闲事吗?”都不用谢家的人开口,龚闻天已经当先发难,“之前谢景旻教授抢人家竹简时,可没见您说半个字。” “作为见证者,谢教授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张梓敖脸色阴沉。 其他名流世家的人也纷纷开口: “愿赌服输,谢教授今天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怪不得当年,他们这一支会被谢氏驱逐,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阴险……” 而且怎么看都是又蠢又毒—— 竟然想要挑拨他们对付谢林晚大师,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已经亲眼见证了谢林晚的可怕,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贪图竹简那不知道真或者假的功能,就和谢林晚对上? 还要再说,始终闭着眼的谢念念却是有了反应,抬手解下贴身佩戴的竹简,径直抛给谢景予: “给你!” “念念!”谢景旻死死盯着被谢念念丢出去的竹简,脸色难看得吓人。 谢景予抬手接住竹简,认真端详片刻,眼睛明显有些发红。 “恭喜谢族长。” 龚闻天第一个道。 紧接着是褚行,张梓敖,到最后,始终沉默的其他三大世家当家人也都开口对谢氏表示祝贺…… 眼睁睁的瞧着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向谢氏阵营,谢景旻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不甘到最后的绝望和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一支这么不公? 这么多年了,他苦心筹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在今天之前,他是举世闻名的科学巨匠,还是人人追捧的精神力者,谢氏在他的谋划下,好几次濒临险境…… 眼瞧着就要歆享胜利的果实,结果却忽然窜出来个谢林晚,竟然把他给压制的死死的,任凭他满腔计谋,却是一点儿都施展不出来! 换句话说,谢林晚的存在,根本是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瞬间化为泡影。 “不好,他的精神力要暴动!”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顿时脸色难看—— 虽然比不上谢林晚,可谢景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然,也不可能搅起那么大的风雨。真是精神力暴动,在场所有人怕是都要受到致命威胁。 瞧见大家的惶恐,谢景旻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嘴里喃喃着: “要怪,就怪谢林晚,怪谢氏……” 说着竟然朝谢林晚扑了过去—— 谢景予最大的依仗,最后的软肋不就是谢林晚吗?这些人这么逼他,那他就要让他们更痛。 看出他的图谋,龚闻天和张梓敖忙要出手阻拦,不想有人比他们更快,一个人影挡在谢林晚跟前的同时,一脚朝着谢景旻踹了过去。 下一刻,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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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声惨叫,谢景旻直接倒飞了出去。 龚闻天和张梓敖愕然回头,等看清楚挡在谢林晚面前把人护得结结实实的竟然是周迟时,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周迟真就是个纨绔罢了?怎么会动作比他们还快不说,出手比他们还狠厉?说句不好听的,刚刚就是他们,都没看出来周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踹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藏下心底的疑惑,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喂,执法大队吗,这里有人精神力暴动!” 相较于他们的躁动,之前还一副想要和人拼命模样的谢景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我的精神力海?!” 随即抬头死死盯住周迟: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暂时失去了谢氏竹简又怎么样,他好歹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一切连本带利还回去,可现实却是,他的精神力海瞬间空空荡荡! 众人听得悚然而惊,再看向周迟时,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这个周家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一脚就踹没了大名鼎鼎的谢景旻教授的精神力? “爸,爸爸……”谢念念终于从痛苦中醒过神来,挣扎着从韩骁怀里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倒在地上的谢景旻面前,手忙脚乱的就想去扶谢景旻,不想却被谢景旻惨笑着推开,声音也是厌烦无比,“滚开!废物,没用的东西!” “爸爸……”谢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受伤至极,“我是念念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明明就在来舞林大会前,谢景旻还跟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她这么好的女儿。 曾经谢念念还问过谢景旻,要是她没能激发出精神力,谢景旻还爱她吗? 当时谢景旻怎么说的?谢景旻告诉她,要是她没有精神力,那么作为父亲他只会因为心疼而更加爱她,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捧给她…… 这样浓烈的父爱是她在越澈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勇气抛弃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越澈,而义无反顾的投入谢景旻的怀抱。 结果现在,谢景旻竟然骂她是,废物?! “你不就是废物吗?和那个女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谢景旻这会儿根本如同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被绝望和愤怒彻底击溃之下,根本连伪装都不愿伪装了—— 没有人知道,和谢家人珍视女孩子不同,他对女儿的态度,从来不是喜爱,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事实上他恨谢氏,更恨谢氏的女子—— 因为出生时是男婴,连累的母亲遭到父亲的厌弃。那之后为了生下女儿,父亲一再背叛母亲,他的生命中也再没有半分快乐可言。 也因此,在知道情妇竟然生下了个女儿后,作为报复,谢景旻给父亲报告了这个喜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丢掉了那个女婴…… 还以为那样的天气,女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呢,结果却在回国后,偶遇谢念念,也是在谢念念身上,谢景旻才明白,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谢家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适合做完美的灵舞者,还想着,有了谢念念这个利器,他就可以力压谢氏,一雪前耻,结果,和谢林晚比起来,女儿谢念念根本什么都不是……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谢念念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蜂鸣,下一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169 “念念!”韩骁不敢置信的接住谢念念,看着谢景旻的神情就和见了鬼似的,“谢叔叔,谢叔叔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对念念,这么残忍?” 面前这个如同疯子一样的癫狂男人,真的和从前那个不管和任何人相处,都可以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曾经谢念念愿意认下谢景旻,他和母亲吕若功不可没。按照吕若的意思,这个亲爹是必须要认的,一则谢念念能拥有一个不因为任何外在因素疼爱她的父亲,二则有了谢景旻这样影响力巨大的岳父,韩骁将来在政坛上将会更加如鱼得水。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至极,毕竟连对亲生女儿都能这么“物尽其用”,难以想象,他这个准姑爷,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人群也是大哗,尤其是龚家,之前因为龚老爷子对谢景旻力挺,很多人对谢景旻观感还是不错的。甚至还对龚闻天要和谢景旻翻脸,转而扶持谢林晚颇有微词,这会儿却只觉得后背发凉—— 都说虎毒不食子,之前谢景旻在人前表现对谢念念的宠爱时,何其高调?结果这份备受赞誉的“最美父女情”,里面充斥的根本全是邪恶、欺骗、狠毒…… 众多鄙夷的视线下,谢景旻往后猛一踉跄,再抬头时,脸上血色已经尽失—— 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把埋藏在心底准备带到坟墓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即便他确实对谢念念感情有限,却也没有想过要以这种方式结束父女的缘分。毕竟,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他从前打造的人设可就算是毁了个干干净净。 所谓千夫所指,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处境了。 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谢林晚,神情简直称得上狰狞: “谢林晚,是你,对不对?” 能趁他虚弱的时候,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掌控他的精神世界,在场除了谢林晚,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谢林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和刀子一般——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谢景旻不就是这样让母亲和谢家身败名裂的吗? 现在,她也要让谢景旻切身体会一下其中滋味。凉凉笑了一下: “都说愿赌服输,谢教授不会是想故伎重施,输了不但想赖账,还要诬陷是谢家用了邪恶的诅咒之力,来让谢家万劫不复吧?” 谢林晚话音一落,离的最近的一个豪门家主忙摆手: “谢大师言重了!以谢氏的德高望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其他人也唯恐回应的晚了,不能给谢林晚和谢家留下好印象,忙也纷纷附和,“谢大师是什么人?也就那些无耻卑劣的小人,才会这么死乞白赖的总想给人家泼脏水……” 这所谓的“无耻小人”,无疑就是指谢景旻了。 一时大家群情激奋,就差指着谢景旻的脑袋骂个狗血喷头了。 “难道,不是吗?”被这么多人责骂的谢景旻整个人如同一只困兽,抬手指了指周迟,又指了指谢林晚,眼神阴狠,“你们两个分明是商量好的,要置我于死地……” 可偏偏他再清楚,却一点儿证据都没有。所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处境了。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他现在也不是全无依仗,比方说,他可是漂亮国国籍,还是华国好容易才从国外请回来的大师级科学家! 更别说,周迟对他的攻击可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按照华国法令,精神力者不能随意攻击普通人。相反,也决不允许普通人因为任何理由或者借口攻击精神力者,作为国家宝贵的精神力者,普通人伤害精神力者的话,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的惩罚。 刚才周迟一脚踹跑了他的精神力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即便周迟是周家人,可也没人能保得了他。 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谢景旻掏出手机,先给漂亮国大使馆拨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谢景旻……这会儿在舞林大会……一个叫周迟的男子偷袭了我,导致我精神力受损……” 挂断电话后,又想要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周迟给拦住: “不用报警了。” 看周迟依旧是懒洋洋睥睨一切的模样,谢景旻简直恨不得一拳砸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现在怕,晚了……” 周迟“呵”了一声,神情间全是讽刺,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朝谢景旻晃了晃: “我就是警察。” 一句话出口,谢景旻脸色更加阴沉: “你耍我?” 因为周迟动作太快的缘故,谢景旻并没有看清楚刚才那张所谓的证件,唯一能辨识出来的,就是上面执法大队的标志。 可别看他刚来华国不久,却是对华国风物早有研究,比方说执法大队的徽标,会认为周迟耍他,也是因为这个—— 整个华国谁不知道,但凡能进执法大队的,全都是经过枪林弹雨残酷考验的,周迟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要说他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警察,或者他还会信,可要说是执法大队的,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周迟却是有恃无恐,挑眉道: “怎么,你不记下我的警号?” 谢景旻果然掏出手机,拍下了周迟的证件照,要转头离开时,正好救护车也到了。谢景旻直接和抱着谢念念的韩骁擦肩而过—— 不管谢念念救不救得回来,以后和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目送着他匆匆远去头也不回的背影,韩骁抱着谢念念的手不觉紧了一下—— 念念怎么会有个这样自私而又无情的父亲? 谢景旻却是任凭人群在背后指指点点,径直离开了舞林大会,等上了自己的车,随手掏出周迟的警号,给熟悉的人发过去,很快,就有信息传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谢景旻整个人都懵了—— 那人开什么玩笑,按照这个警号查询,结果竟然是魈的?! 170 第170章第170章  “你确定,那个警号是属于魈的?!” 谢景旻明显不相信,只可惜对面的回答却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确凿无疑。” 毕竟作为执法大队的最高长官,魈一向以神秘危险而著称。和他无可匹敌而又傲人的精神力相对照的,是他从不肯现于人前、对这个世界始终如一的拒绝。 有传言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佬是位深度社恐患者,根本没办法适应外面的人群,还有人说,大佬是个痴情人,早年被人伤透了心之下,索性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最终成了所有精神力暴动者的终结者。 残忍,铁血,无情……就是所有人心目中魈的形象。 结果现在周迟竟然宣称这个警号是他所有? “魈的警号,根本就不是秘密啊,”明显对谢景旻的问题很是疑惑,对面的人又加了一句,“网上公布的就有啊……” 魈眼下可以算得上是执法大队的精神符号,他厌倦和外人打交道,除了必要的几个人之外,绝不肯让别人知道他是谁,每当又立下什么让人震惊的功绩后,也从不肯接受任何新闻媒体的采访,没奈何,国家相关部门每次都是在本该出现他照片的地方,放上他的警号了事。 “就不怕有人冒充他吗?”谢景旻心一点点儿下沉。 “有人冒充,冒充的还是魈?”对面的声音倏地提高,那模样,就好像是谢景旻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谁脑子进水了,才会做这样的事!” 没瞧见魈的着装吗?只要穿他那样一套衣服露面,都不用拿什么证件,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的,硬是不会有一个人怀疑或者敢穿成他那样的。之所以如此,除了魈本人名气太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但凡会惊动魈出现的地方,一般都是发生了特大案子或者极其危险的地方。 “怎么,你瞧见有人持有这个警号?是谁?”对面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说实话,他真的也很想知道魈到底是谁啊。 要知道这些年来,魈到底是谁,长的什么样的问题一直高居某涯论坛榜首。说他丑出天际的有,说他帅的惨绝人寰的也有,两派人还都振振有词,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差上演全武行了。 谢景旻却是无意识挂断了电话。脸上神情都有些扭曲—— 之前有限的和周迟打的几次交道也随之浮现在脑海里,那些说不出的违和感,瞬间得到了解释—— 对着周迟时,崔景生的俯首帖耳;要去总统府那次,他明明被算计,却是找不到任何证据;姚家的灰飞烟灭…… 想清楚所有,谢景旻只觉烦躁无比。他现在差不多能确定,周迟有可能真的就是魈本人,而他之所以主动暴露身份,唯一的目的就是对他进行赤、裸、裸的威胁—— 真是他敢用任何阴私手段对付谢林晚,十有八、九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谢景旻闭了闭眼,看来暂时不能明着对谢林晚怎么样了,好在,还有谢念念,即便华国这里容不下他,他还可以带着谢念念回漂亮国,只要他能带领团队从谢念念身上研究出谢氏精神力恢复精神力海并提高精神力海的秘密所在,他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这么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韩骁的电话: “念念现在怎么样了?” 手机另一端的韩骁明显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 “谢叔叔,按说我是晚辈,不应该随意置喙长辈的行为,可您之前确实做的有些过了……” “韩骁,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谢景旻声音明显有些疲惫,“我是被谢林晚暗算了……之前的那个我根本不是我……” “那个谢林晚,竟然有这么强?”韩骁声音明显有些震惊—— 从吕若口中,韩骁早就了解到,谢景旻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固然和他本人长袖善舞有关,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精神力确实强大,即便在漂亮国,也鲜少能有人和他比肩。 却在不知不觉间被谢林晚给暗算,实在是怎么想都太骇人听闻了。 “那些就不说了,”谢景旻叹气,“我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我自己怎么样都没事,我就是担心,念念她会受不了……” “念念她现在已经好多了,”韩骁瞥了眼蜷缩在病床上,瞧着就是小小一团的谢念念,“念念她很伤心,既然是误会,谢叔叔还是赶紧过来跟她解释一下,不然,我担心念念会钻牛角尖……” “我马上过去。”谢景旻丝毫没有犹豫,又给大使馆那边挂了个电话,随即调转车头,往医院而去。 到医院时,韩骁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瞧见神情颓废,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的谢景旻,韩骁神情也是复杂的很。定了定神,迎上前一步: “谢叔叔,我们上去吧。” “你有没有跟念念说我要过来?”谢景旻看了韩骁一眼。 “我要是说的话,她肯定不会见您的。”韩骁苦笑了一声—— 毕竟被伤害的那么深,更别说两人的父女关系本就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 “你是个好的。”谢景旻拍了拍韩骁的肩,“我会尽快带着念念回国……继续担任科学院的副院长……” 来的路上,谢景旻已经和科学院那边沟通过,一开始科学院那边还因为他当初竟然不听劝阻决然离开,很是不满,可等听说他会带着谢氏秘笈,以及谢念念回去,并立下军令状,三年之内,破解谢林晚独特的精神力之谜,帮漂亮国培养能恢复和拓宽精神力海的灵舞者,对方马上点头,甚至表示,可以派专机过来接他…… 韩骁眼神中明显透出些狐疑—— 之前谢景旻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漂亮国科学院竟然依旧愿意接纳他不算,还会把他从前的头衔也一并还回来? “我跟他们说了念念的病情,科学院那边表示,会有专机来接……” 谢景旻状似不经意的碰了下语音留言,院长热情中透着急迫的声音随即传来: “……谢,你愿意回来真是太好了,莉亚正帮你收拾房子……” 韩骁神情果然有些震动,再对谢景旻说话时,神情都恭敬了不少: “念念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您之前既然是迫不得已,她肯定会体谅的。” “念念一直盼着您呢,我陪叔叔您上去吧。” 眼瞧着前面就是谢念念的病房,韩骁上前一步,敲了敲房门: “念念,我进来了。” 说着,推开房门,下一刻,脸色忽然一变: “周迟,谢林晚?” 之前他离开时,谢念念明明还一个人在房间里,怎么他就出来转了一圈,谢林晚和周迟竟然出现在了谢念念的病房里? 看见两人的一瞬间,谢景旻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似的,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曾经他根本不把谢林晚看在眼里,会针对她,也主要是想要借着这一点给谢景予来个下马威。 这会儿再见谢林晚,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更要命的是,怎么周迟也在这里?已经差不多能确认魈就是周迟,谢景旻压根不想再和周迟有任何性质的交集,不然也不会调转方向,又把目光放在谢念念这个废掉的棋子身上。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竟然会在谢念念的病床前和这两个煞星撞上。 不觉看向韩骁—— 难道说,韩骁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转身想走,不意周迟直接闪身到他后面,截断了后路。 “周迟,谢林晚?谁让你们来念念这里的?”韩骁敏感的察觉到谢景旻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瞬时就有些恼火,“现在,请你们离开……” “韩骁哥!”一直沉默的谢念念忽然开口,和以往有些娇气的声音不同,谢念念眼下的声音无疑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他们是我的客人……” “念念,”一直没有动静的谢景旻终于开口,“你相信爸爸,爸爸之前是被人暗算,才会说出那样昏头的话……”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推脱责任,然后请求原谅,最后就把人带走,好切片研究?”周迟神情似笑非笑。 “你,你说什么?”没想到周迟一语中的,谢景旻顿时如同遭受重击。 周迟没有开口,倒是始终沉默的谢念念终于有了反应: “爸,我想听您自己说,周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谢景旻想也没想直接否定,又怒视谢林晚,“之前就是你在我的精神世界动了手脚对不对?” “不是你,我怎么会对我最爱的女儿,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最爱的女儿?” 谢林晚听在耳朵里,只觉讽刺至极。那边周迟已经随即按下一个按钮,下一刻,一段清晰的录音传了过来: “……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谢念念带回去……” “……之前我就是靠着那些禁书,把她给培养出来的……具体步骤我都记得清楚……只要把人带回去,我有把握三年内把谢氏精神力的秘密给彻底破解……威廉,李安平那几个人就是前例,你要相信我……” “我女儿愿不愿意配合……哈,这一点不用担心,念念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抽血或者其他实验室要用到的所有,肯定会和我们配合的……” “谢教授,您怕是,走不了了。”周迟声音不大,却震得谢景旻头皮发麻,下一刻他忽然转身,用力推开韩骁,就想往外面冲,门却从外面同时打开,几个脸色严肃的警察正站在那里: “谢景旻,你被捕了。” 171 第171章第171章  “被捕?你们凭什么抓我?”最初的慌张过后,谢景旻这会儿无疑又逐渐镇定下来,“我可是漂亮国人,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行啊,那你跟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威廉教授,李安平教授,岑俊楠教授……这些人当初是怎么回事?” 周迟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每说一个,谢景旻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名字他当然刻骨铭心,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他身上所谓巨大的成功就是靠这些人堆积起来的。 韩骁神情也是惊疑不定。周迟说的这些名字,都曾经是科学界巨星。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这些人都在年富力强的时候精神力崩溃后陨落,怎么听周迟的意思,好像和谢景旻有关系? “谢教授现在想起来了?”周迟神情冷漠—— 他刚才提到的这几个名字,分别来自于好几个科技大国,其中李安平和岑俊楠则是华国人。 当初两人手头都有重要的科研项目,也因此甫一出现精神力崩溃征兆时,国家也不是一般的重视。只可惜即便是是要去漂亮国找至交好友帮着做治疗。 而他们所谓的好友,自然就是谢景旻了。 那之后,两人果然去了漂亮国。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人精神力依旧彻底崩溃…… 其他诸如威廉几个也是如此。 和几位科学家以惨淡结局收场不同,谢景旻地位却是越来越稳固,几乎每隔两年,就会带领科学团队攻克一个又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研成果,甚至因此被科学界誉为“科学谢”…… 周迟之所以会注意到谢景旻,盖因李安平也好,岑俊楠也罢,回国后都发生了精神力暴动,因为两人的特殊身份,周迟都亲自去了现场,更是发现两人精神力暴动的情形和其他人很是不同。 随即把视线投向谢景旻后,更是发现一些微妙之处,比方说,给谢景旻带来巨大声誉的那些科研成果,曾经正是李安平几人精神力暴动前主攻的项目,再比方说,不但是李安平教授、岑俊楠教授精神力暴动,威廉几人也都是回国后,精神力暴动…… 如今和谢景旻的话两相映照,自然就印证了周迟的猜测—— 所谓的科学大师谢景旻,所有科研成果根本全都是窃取别人的东西。可怜李安平他们,之前还把谢景旻当成至交好友,结果却是走向了精神力暴动的深渊不算,还被偷走了毕生的心血…… 周迟甚至能想象得到,谢景旻极有可能已经从华国科学院这里遴选好了目标。果然,刚才来时路上,周迟特意给越澈挂了个电话,从他口中得知,科学院这边已经有几位顶尖科学家精神力海方面先后出了问题,这也就是及时发现了谢景旻的阴谋,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我不懂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景旻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抵死不认,“安平是我的好友,我提到他有什么不对吗?” “至于说念念……”谢景旻咬牙,“她的先心病一再发作,我才想着,看能不能找到根本的解决方法,我说的抽血,也是因为这个……念念你要不信,就问韩骁……” 说着转头看向韩骁,布满血丝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韩骁你忘了吗,昨天我和你还有你妈妈才说过这个事……周迟现在就是针对我,他根本就是想把我送进监狱,讨好谢家,打击念念,打击你妈……” 他和吕若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知道当初他之所以回国,可都是因为吕若“盛情邀请又百般周旋”!真是他锒铛入狱,吕若也必然会举步维艰。 韩骁果然接收到他的意思,一时心里简直和吃了一百个苍蝇似的,却也不得不妥协—— 吕若的政治生命,直接影响他,如果吕若真是倒下了,他这颗政坛新星也必然会蒙上阴影。 罢了,也只能让念念先受点儿委屈了,等度过了危机,再好好补偿念念。 很快有了决断,韩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念念,之前,之前谢叔叔是跟我讨论过一种新型疗法,抽血什么的,就是其中必须的环节……” 谢念念盯着他的眼睛,手却不自觉一点点攥紧床单,眼中的神情也越来越晦涩,一直到韩骁说完,谢念念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念念——”韩骁心里有些慌,刻意把声音放低了些。 “我知道了。”谢念念直视着韩骁的眼睛,又缓缓把视线挪到谢景旻身上。 谢景旻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就知道,以谢念念软弱的个性,肯定还对他这个当父亲的有所期待。罢了,看在谢念念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以后他就对她再好一点………我房间里有个放了很多包包的柜子,其中一个奶白色香家小包里,有个优盘……”谢念念定定的瞧着谢景旻—— 原以为谢景旻的父爱写满了欺骗已经是够残忍的了,却发现,还有更残忍的,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谢景旻竟然想要让她成为实验品…… 一想到真是跟着谢景旻回漂亮国,以后就要过不停被抽血,甚至还有可能切片的生活,谢念念就觉得毛骨悚然。 打击太大,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明明梦里,无论是越澈爸爸,还是谢景旻爸爸,两人都爱她入骨,根本不会让她受丁点儿委屈,结果到了现实中,越澈爸爸眼里心里只能看到谢林晚一个,至于说谢景旻则更恶毒,竟然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要把她带去当试验品…… 这样的谢景旻,谢念念恨不得他去死才好。 巧的是,她手里怕是还真有能致谢景旻于死地的“武器”—— 之前那一个月里,谢景旻帮她激发精神力时,除了研读从谢氏带出来的禁书之外,还总是比照优盘中的东西,还会时不时把优盘里的东西,让谢念念照着去做,只是优盘里有不少加密的东西,谢念念之前想着应该是谢景旻科学研究方面的东西,也懂事的从不曾询问过,这会儿却恍惚想起,里面确曾好几次出现过“李安平”这个名字,那里还不明白,那优盘必然和周迟指控谢景旻的罪状有关…… “念念!”怎么也没有想到,谢念念竟然这么狠,谢景旻眼中好容易堆积起来的那点爱怜之意顿时灰飞烟灭,“你胡说什么?你要害死我吗?我是你爸爸啊……” 那恶狠狠的模样,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扑过去掐死谢念念似的。 神情狰狞中甚至有些疯狂—— 之所以会把那个优盘又拿出来,除了因为里面有他独特的心得体会之外,更有一点,那就是谢景旻认定,时隔多年,根本不可能再有人怀疑他。 再有里面有些东西,确实对正激发精神力的谢念念有帮助。 甚至就在刚刚,谢景旻还庆幸,幸亏那个不定很快就会被周迟的人给找出来。 结果谢念念却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把他给卖了: “念念,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爸爸啊!” “你不是!”谢念念一下抬高声音,“你才不是我爸爸,你才不是……” 一开始谢念念声音还有些尖利,却是很快低沉下去,到最后更是变成呜咽…… 谢景旻要冲到谢念念床前时,后衣领那里忽然一紧,却是周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直接把他拎出去丢给了等在那里的警察: “带走他,另外,去他们家找到那个优盘,转告你们局长,明天一早准备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谢景旻腿一软,要不是警察从两边架住,整个人都要瘫在地上了—— 周迟这样的安排真是太歹毒了。 要知道,被他算计的这几人,全都是各个国家科学院的佼佼者,不说他们所属的家族,就是他们背后的国家,怕是都不肯轻饶他…… 谢景旻简直无法想象,他将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悲惨人生……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谢景旻拼命挣扎着,之前的淡定彻底烟消云散,只是他哀求的对象却不是周迟,而是谢林晚,“帮我,谢林晚,你必须帮我……我是谢家人,要是他们知道,谢家的精神力竟然有这么邪恶的一面,你以为,他们还敢相信你吗?” “邪恶的是你,”谢林晚瞧着谢景旻的神情,就和瞧个上窜下跳的臭虫似的,“当初你用那些鬼蜮伎俩,害我妈妈和外公舅舅他们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眼睁睁的瞧着谢景旻被推上警车后带走,韩骁也是目瞪口呆。却是明白,谢景旻彻底完了,以后即便能活下去,也只有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一条路了。只是眼下他却是顾不得担心谢景旻了—— 只要谢景旻的恶行公开,他们韩家也必然会被牵连。 一时冷汗都下来了,连安慰谢念念都顾不得,就匆匆跑去外面走廊,给吕若打了个电话。 隔着窗户,谢念念定定的瞧着因为太过烦躁,在走廊里不停来回走动的韩骁,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涌上心头—— 果然梦境里全都是假的,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不爱她,以为刻骨铭心的爱人对她的感情也有限,可笑她竟然会被梦境左右,抛弃了这一世最爱她的越澈爸爸…… 172 第172章第172章  “真是枉批了一张人皮!”谢锦程重重捶了下桌子—— 他对谢念念是没有感情,却也没办法忍受谢景旻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谢景予点了点头,脸色并不比谢锦程好看多少—— 能用那样令人发指的手段设计自己的亲生女儿,简直难以想象他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说着冲下首坐着的周迟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 一个连自己女儿都能下狠手对付的人,真是让他逃过这一劫,谢景予简直不敢想象,将来他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谢林晚。 周迟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这还是他成为谢林晚男朋友后,第一次得到来自谢家人的肯定,相较于之前谢景予待他的不冷不热,和谢文卓每次看到他的吹胡子瞪眼,当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又瞧见谢林晚也是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就有些飘飘然: “舅舅……” 谢景予神情顿时僵了一下,谢林晚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周迟脸上顿时就有些烧得慌,可怜巴巴的瞧了谢林晚一眼,再收回视线时,却发现谢景予脸色更加不好—— 当初越澈追他们家薇薇时,好歹还能表现出作为男人的担当,怎么到了周迟这里,连这个优点都没有了? 什么事都要向晚晚求救,真是担心,他将来能保护好晚晚吗? 殊不知但凡周迟神情变得无措,谢林晚心就会止不住软得不成样子,却也明白,她要是直接替周迟说话,怕是舅舅和外公会更气,忙轻轻摇了摇谢景予的胳膊,岔开话题道: “予舅舅,咱们家这段时间也是好事连连,咱们要不要出去吃点儿好吃的庆祝一下?” 说着给周迟递了个眼色。 周迟忙起身: “外……” 想到刚才差点儿惹恼谢景予,又忙把后面的“公”字给收了回来: “谢爷爷,谢叔叔,我爷爷和奶奶,想请你们吃个饭……” 其实崔毓笙和周奕的请柬,昨天已经送过来了,定的就是今天。 谢锦澜和谢景予怎么不明白,自家晚晚这样,分明是心疼男朋友,变着法子给周迟找台阶呢。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中无疑有些无奈,却到底答应了下来: “跟你爷爷他们说,我们会按时赴宴。” 本来按照谢景予的意思,是想打发周迟回去呢,不想周迟却和没听出来似的,依旧稳稳坐在谢家客厅里,丝毫不提告辞的意思。 谢锦程瞧的真是哭笑不得,他算是知道了,周迟这小子,可是赖皮着呢,只要是事关他们家晚晚,那真是一点儿节操都不要了。 要是走出说,这样无赖的周迟就是威名赫赫的魈,鬼才会相信呢。 殊不知周迟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到现在他也算是能确定,这么多年来,一直追着谢林晚背影跋涉的那个蠢蛋,大概率就是前世的自己。 今生能再遇上,还终于梦想成真,他才不会和前世那个愚蠢的自己似的,只会闷骚的自苦,丝毫不敢表白心意,等好容易想明白了,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到底抢了谢家司机的活。上车是,周迟甚至还耍了点儿小心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谢锦程拉开后边车门。 谢锦程看了他一眼,果然从善如流的上了车,却是刚坐稳,就招呼谢林晚去后面陪他坐下,倒是谢景予径直坐到了前面。 冷眼瞧着周迟憋屈的样子,谢景予真是又头疼又好笑—— 这小子可是比及当年的越澈,还要难缠多了。 毕竟越澈那会儿,对谢家人还很是敬畏,周迟倒好,表面瞧着也是恭敬有加,做事的时候,却根本有原则的很。 当然周迟的原则只有一条,那就是谢林晚。 谢景予都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了。 周迟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甚至还礼貌的询问谢景予: “我们要不要去接越叔叔?” 那可是未来老丈人,当然是至关重要的。 “他待会儿会和文宇一块儿直接过去。” 别看谢景旻到科学院没有多久,却是把那里弄得乌烟瘴气,眼下谢景旻被抓,他提拔起来的那拨人自然也得该换的换,该清理的清理,越澈现在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要不是因为今天请客的是周家老两口,更有周家的意思,是想和他们商量,选个好日子给两个孩子订婚的事宜,越澈根本就脱不开身。 车子驶到隆鑫大酒店门前时,又有两辆豪车正好同时驶过来,周迟几人从车上下来时,两辆豪车上的人也同时拉开车门。 可不正是崔毓笙并周奕,还有周文龙周深周泽等人? 崔毓笙和周奕几人也明显瞧见了他们,崔毓笙遥遥点了点周迟,快步上前,大力握住谢锦程的手: “谢兄啊,我有愧啊……” 一句话说的谢锦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神情也变得谨慎:“崔老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难道是周迟做了什么对不起晚晚的事?别说,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周迟人长得是真好看,周家的家世之外,他自己也是极成功的…… “我这可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啊,”崔毓笙冲着周迟那边努了努嘴,一脸嫌弃的样子,“瞧瞧咱们晚晚,多好的女孩子啊,再瞧瞧我们家那混小子,从头到脚,我就没找着他那点儿好的……” 老爷子心里那个气啊,别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们家这个倒好,媳妇儿还没娶着呢,就把他这当爷爷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崔毓笙甚至觉得,这也就是谢家没提出想要娶晚晚的话,得是倒插门,不然他们家这个混球,很可能衣服都不回家收拾,立马就得投到谢家那边去。 所以说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哟,养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听崔毓笙这么说,旁边站着的周文龙也是不住点头,觉得可真不容易啊,老父亲思想终于和他同步了一回—— 他们家周迟何德何能,竟然真就追到了谢林晚这样惊才绝艳的大师。 即便现在谢家和周家比起来,依旧还差着些,可也就是暂时的罢了,假以时日,就只靠着谢林晚一个,谢家也必然会跻身一流世家。 当下顺着崔毓笙的话冲谢景予和越澈道: “还是谢家教女有方啊,我真是惭愧,惭愧啊……” 话音刚落,就吃了老爷子一个白眼—— 他宝贝孙子怎么了?就是再不好,也只有他这个爷爷能说,至于说大儿子最好还是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周文龙今天心情却是好得很,即便被自家老爷子剜了好几次眼刀,却只当没看到,又转身去招呼周深和周泽: “你们两个也过来,和谢爷爷、越叔叔、谢叔叔打个招呼。” 周深和周泽忙上前,规规矩矩的和一圈长辈都问了好,甚至最后还礼貌的和谢林晚打了个招呼。 谢林晚点头,刚和两人寒暄了两句,周迟就过来,看他的模样,明显是想要拉谢林晚的手,刚一碰着又忙缩回去—— 一路上周迟可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严防死守,老爷子也好,谢景予也罢,根本都是拿他当贼似的,但凡他多看晚晚几眼,谢叔叔都会不动声色的提醒他专心开车、注意安全…… 他这会儿还是老实点儿,不然真是惹恼了谢家人,为难他没事儿,要是不许晚晚随便见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两个先去看看菜品吧。”周迟压低声音,唯有看着谢林晚的眼睛,却是和只被打击到了的狗子似的,那叫一个委屈。 这样的眼神,谢林晚哪里遭得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周深和周泽就眼睁睁的瞧着,他家桀骜不驯的小弟,上演一出现实版的攻心美人计,更是刚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就和谢林晚十指相扣。 至于说他们眼里,一向都有些冷清的谢林晚,虽然有些害羞,却是丝毫没有推拒,两人相偎依着的身影,哪叫一个吸睛。 两人一时心里都是酸溜溜的,所谓羡慕嫉妒恨,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心情了—— 别看走到外面,外人对他们俩更加恭迎,可要说真正的人生赢家,还得是周迟。 因为家里面老爷子和老太太毫无原则的宠爱,生生养成了周迟肆意恣睢的性格,两人本来还头疼,真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有个万一,周迟不定要怎么混着混日子呢,而且都多大了,就学个美术不说,还一副永远没有定性的样子。 两人曾经也不经意间讨论过周迟的婚事,想着不然给周文龙并老爷子老太太建议,周迟未来的另一半,家世什么的都在其次,是不是有能力也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关键是人要厉害些,能驾驭周迟,让他不至于做蠢事就行了。 谁能想到,他们周家臭名远扬的这个纨绔,竟然比他们两个外人称道的“周家俊才”还要先订婚不算,要订婚的对象,还是谢林晚这样声震华国的人物—— 前段时间那场舞林大会上,谢林晚一战成名,不但帮着谢家拿回了家传的竹简,更是靠着本身大气磅礴的精神力,稳稳坐上了华国精神力第一人的宝座。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小小年纪,可眼下谢林晚在华国的地位,已经足以和乃父越澈比肩,更是受到了所有名流世家的追捧。 据两人所知,眼下各家族都是卯足了力气,想要促成自家子弟和谢氏的联姻。 两人之前可还捏了一把子的汗,想着那么多名门不好就想给谢林晚挑更好的。 谁想到周迟他这么能耐,竟然求得了谢林晚点头和他订婚,那不是说周家和谢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 173 第173章第173章  周深和周泽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那边谢锦程的声音却是跟着响起: “啊呀,崔老哥你也不要太过自谦了,还有文龙,说什么惭愧啊,你们把阿迟教得很好的……” 谢氏的人都护短,别看在谢宅时,他们看周迟一百个不顺眼,可真是到了外面,那还是得给足脸面。 “啊呀,谢叔您真是过奖了,真是过奖了……”周文龙老脸无疑有些发红—— 谢家这么盛赞周迟,他真是有些不得劲呢。 同时也是心里有愧。 这么多年了周迟一直喊他爸爸,只有周文龙知道,或者物质上他确实没有亏待周迟,甚至比对两个儿子还要大方,可其他方面却是管得太少。 比方说孩子成长过程中对他别扭性格的纠正,或者老爷子老太太宠得他无法无天时出面阻止…… 这些事情他统统都没有做过。 倒不是说他就想捧杀周迟,毕竟家大业大,后辈中多个有出息的,兄弟几个也能互相帮衬不是?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他总有些心虚,一方面是骨子里对二老顺从惯了,几乎不敢做出什么反抗,另一方面又怕落人口舌,让父母或者外人觉得他亏待了周迟…… 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周迟任性的在他自己选的路上越走越远,成了个举世皆知的纨绔…… 这样的认知之下,即便是谢锦程是真心夸奖,周文龙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 倒是崔毓笙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所以说这就是他和老妻不放心把周家交到长子手里的最根本原因。不管做什么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还一肚子的小心思。 倒是不会害人,却也做不得什么大事。这也就是他们有周迟这个孙子,不然周家怕是真要葬送在老大手里了。 他刚才就是气不过孙子见了老丈人一家,就把他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孙子成人的老头子给抛在脑后,才故意出言埋汰,结果长子还真就把孙子当成没出息的窝囊废了? 也是,好像这么多年了,老大一直对他教导周迟的方式腹诽不已,还不经意提起过,认为小迟会成为纨绔,全是他这个做爷爷的造成的…… 刚才出发时,他就不想带周文龙过来,结果周文龙软磨硬泡非要跟过来不算,还把他一门心思当成精英的俩大孙子也给带了来…… 就很气!想踹这个蠢蛋儿子有没有! 正窝火呢,衣袖却被人拉了一下,崔毓笙几乎是反射性的挽住伸过来的那只胳膊,转头看向旁边老妻的神情也是惊喜不已—— 他最喜欢在人前和老妻手挽手秀恩爱了,就只是周奕性情太过内敛,虽然平时很是纵容他,外人面前还是中规中矩的时候多。 开心之下,果然就把糟心的长子一家丢到脑后了。 倒是周深更聪明些,敏感的察觉到,这是奶奶在给父亲解围呢,不然依着爷爷的性子,怕是必然会找借口,把父亲给打发回去。 周文龙也有所察觉,却是苦笑不已—— 他就说是老爷子护短的性子,才让周迟现在这么无法无天的,老爷子还死不承认。 好在周迟旁的不成,老爷子哄女孩子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周文龙已经能想象到,以后周迟和谢林晚结婚后,两人百分百完全照抄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相处模式—— 谢林晚是一家之主,然后周迟就是镇日里耍宝哄着谢林晚开心……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周文龙以为,他是不可能接受得了一个大男人却要时时刻刻哄老婆开心的,只是看自家二老相处时的情景也习惯了,倒也能接受周迟以后有样学样…… 这么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贤良淑德,从来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的妻子,忽然就觉得人生有了另一种圆满—— 好歹他没有活成自家老爹那样。 一行人虽然心思各异,好在总体情绪还是积极向上完美和谐的。 期间崔毓笙再次提起了想给两人订婚的事情: “……谢老哥啊,不瞒你说,我这辈子最后这点儿心事,就全在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孙子身上了……” “……这小子虽然任性了些,却是个性情中人,还固执的很……” “我也能理解,你们想多留晚晚在身边几年的心思……咱们虽然不急着结婚,能不能先把事情定下来……” 一句话刚出口,就瞧见正拿公筷给谢林晚挟菜的周迟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崔毓笙心里一时又酸又涩—— 话说他这皮猴子似的小孙子,已经多少年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这个爷爷了? 谢林晚却是僵了一下,还以为老爷子是看周迟对自己太殷勤了,有意见呢,忙给周迟使了个眼色。 周迟秒懂,忙恭恭敬敬起身,给谢锦程挟了块儿鲜美的鲈鱼,又给越澈挟了个狮子头,谢景予盘子里也很快多了只虾……眼瞧着崔毓笙脸越来越黑,客套话都快说不下去了,谢林晚脸上越发烧得慌,忙也起身,拿了公筷,分别给崔毓笙和周奕挟菜: “爷爷奶奶你们尝一下,这个菜很好吃的……” 崔毓笙又是感动又是羡慕,连连冲着谢锦程道: “啊呀,谢老哥啊,我真是太羡慕你了,能有这么个好孙女……” 怪不得谢家人想要女孩子,他可也太想了。 谢锦程听得熨帖,再瞧瞧周迟和谢林晚忙得团团转,帮着给周围人布菜的情形,又有些扎心—— 他家孙女倒是什么都没说,每次问她时,也都是温温柔柔的让他们这些长辈做主,可再看所做的事,分明已经被周迟这个混小子结结实实的骗走了一颗心。 到底没再继续为难两个小辈,点了点头: “难得两个孩子情意相投……” “让文龙和阿澈商量个好日子,把婚事定下来……” 话音刚落,周迟“嗵”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谢锦程就是深深一躬: “谢谢,谢谢外公……”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脸皮这么厚!”崔毓笙抬手就想去拍周迟一下,不妨周迟忽然张开胳膊,就抱住了他,觉得不够,又把虽然瘦伶伶却精神矍铄的奶奶周奕也一并搂在了怀里,“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从还在襁褓中,周迟就被抱到了他们老两口身边,一开始崔毓笙发愁之余还有些心烦—— 老爷子自认是个自私的人,这辈子唯一能牵动他心肠的就只有旁边号称铁娘子却私下里只会对他温柔了一颗心的老妻周奕。 三个孩子里,他也就对女儿上过心,至于说两个儿子,根本是从小都是保姆照顾,老了老了再照顾个小娃娃,怎么都有些不情不愿。 结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迟竟然会那么乖,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躺在那儿发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崔毓笙都觉得他这个小孙子莫不是个傻子。 一开始应该是觉得要是周家出了个傻子实在是太过有损于他崔毓笙一世英名,才会把越来越多的精力投入到周迟身上。 这一投入不得了,老爷子就把自己整个给赔了进去。老爷子这辈子就没正正经经做过什么事,却唯独把教养周迟当成了毕生唯一的事业,还是最具有挑战性的那种。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周迟还是从前那个死样子,倒是他不知不觉间,真是把周迟疼到了骨子里。 至于说这样的拥抱,除了当初周迟学走路时,还站不稳的情形下,扑到他怀里过,之后直到现在,就再没和孙子这么亲热过了。 一时感动不已,拍下去的巴掌变成了回抱的动作…… 至于一向感情不轻易外露的周奕,骤然被孙子这么亲热的抱着,神情也不觉有些激动。 “来,亲家,咱们喝酒……”周迟和身旁的越澈碰了碰酒杯,很有些没眼看—— 老爷子不靠谱,怎么老太太也被那一老一小带得歪到没边了? 也对,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肯定是和他一样,想着他们家最不成器的小子也终身有靠了,心情激动吧? 这一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宴会结束,也大致敲定了订婚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初六。 离开餐厅要上车时,周文龙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等挂断电话,周文龙神情顿时就有些凝重,随即吩咐周深周泽先上车,他却朝着谢锦程那边过去: “谢叔,你们留步……” 明显看出周文龙神情不对,谢锦程就有些奇怪: “怎么了?” “我刚刚接到电话,第一军团那里,乱起来了。” 事实上第一军团的情形要比周文龙说得还要严重的多—— 舞林大会上,张梓敖精神力得到修复时,所有人就已经预料到,第一军团怕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大家想着,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毕竟张梓敖离开第一军团这么久了,第一军团早完全在张其鸣的掌控之下。 却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张梓敖能力会那么强,竟是不知用什么法子,最短时间内回归了第一军团不算,还把旧部也给笼络了回去。 也就是说,眼下第一军团那里,张梓敖隐隐已经有逼宫之势。 “我那位老友的意思,张其鸣状态好像有些不稳,我担心,他会不会对晚晚不利……” 毕竟第一军团会有现在的乱象,根子就在张梓敖身上。而张梓敖之所以能有今天,自然全都因为有谢林晚出手相救。 换句话说,第一军团会有现在的乱象,谢林晚“功不可没”。 外人只看着张其鸣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温文尔雅,周文龙他们这些人却知道,张其鸣其实度量狭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依旧要针对难为张梓敖,眼下谢林晚坏了他的好事,怕是更会怀恨在心。 174 第174章第174章  谢林晚和周迟要在五月初六订婚的消息几乎是光速传遍了京市世家圈,甚至连续一周在热搜前三高居不下。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男女双方家族都太有名气,更甚者订婚的两个主角身份简直是相差了几个光年都不止—— 一个拥有世所罕见的精神力,舞林大会上,凭借一己之力,生生让谢家一举进入一流世家门槛的绝世天才,另一个则是桀骜不驯、惯爱惹是生非的纨绔中的纨绔。 怎么想两人之间差距都太大了吧?以谢林晚现在的条件,别说周迟这样的纨绔,就是周深这样的家族继承人,也大可挑挑拣拣,怎么也要选个有能力又配得上她的吧? 很多人简直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周迟到底用了什么诡谲手段,才最终抱得美人归呢? 当然也有人和周文龙想到了一处,认定周迟之所以能从那么多追求者胜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俊美无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之前可就听人说起过,别看周迟名声不好,可就冲着那张脸,想要嫁给他的名门淑女也不是一个两个。或者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么看来,再是国宝级大师,谢林晚可也不能免俗。 “他们根本全都是胡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康明伦嘟哝了一句,偏头往化妆室里看了眼,正瞧见化妆师抬起周迟的下巴,帮他补妆,吓得一哆嗦,手里拿着的花都差点儿摔了。 幸亏旁边翁成云探手扶住他: “哎呦,你可小心点吧,这花每一朵可都是老大精心挑选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康明伦好容易才让“噗通通”乱跳的小心脏平稳着落,声音中却依旧有着几分惊魂未定,“那不是,咱们老大,真是,真是……” 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忽然想到之前那个传闻,顿时就觉得有些惊悚——难不成老大真是靠着一张脸上位的? 要不然以老大他第一老天爷第二的狂傲,怎么就能容忍一个陌生男人又是帮他修眉毛,又是帮他做脸的? 他这边看着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老大倒好,竟然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你懂什么啊?”翁成云瞥了他一眼,“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对对对!”又吃胖了几斤的梁川不停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只是他一点头,脖子里那圈肥肉就要往外荡漾一下,瞧着不是一般的辣眼睛。 “对什么对啊你!”翁成云嫌弃的拍了拍梁川的肥肚皮,“话说川子,你这段时间又倒腾什么好吃的了,瞧瞧你这身量,也就咱们老大身份变了,也没来个‘贵易友’,订婚时还愿意带着你……” 几个人都是开玩笑惯了的,梁川也不恼,甚至还骄傲的连连点头: “可不是吗,我吃胖了这么多,全都是沾了老大的光啊!” 他这句话可是没有半句虚言。 眼瞧着老大这么有出息,竟然追上了已经成为举世公认大师的谢林晚,却依旧对他和从前一样,他家老爸不止一次感慨,说是他这个儿子看人的眼光比老子强,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好他将来也能和老大一样,找个谢林晚那样的好姑娘…… “哎呦,哎呦你们说,这些大人咋回事啊,怎么一个个年纪一大把了,还老是爱做梦!”康明伦听得哈哈直乐,家里他那个爹可不也是这样? 自打知道周迟要和谢林晚订婚,就和魔怔了似的,一遍遍的询问,他们学校还有没有和谢林晚差不多的优质女孩子? 毕竟纨绔名头比他还响的周迟,都能被谢林晚那样地位的女孩子给捡走,没道理他这个名声还算好些的,到现在还是没人要啊。 说道这里,又拿胳膊肘撞了翁成云一下: “对了,我家老头子还说,他去找周伯伯讨教经验时,你们家老头子也在呢……你家老头子有没有替你取到真经啊?” 翁成云嘴角直抽抽。说起来他都有些不相信,毕竟他爸可是铁杆的改革派,因为周家是保守派,这之前老头子每回提到周文龙时都要用不屑的表情说一句“食古不化”,一副丝毫看不上人家的样子。 之前更是不止一次,禁止自己和老大来往。 现在倒好,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么就是感慨周文龙教子有方,要不然大家都是纨绔,为什么偏偏周迟就这么优秀呢? 要么就是嘱咐自己,一定要把和周迟的友谊进行到底,真是有机会了,就亲自向周迟讨教一下,到底纨绔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越阶挑战,赢得谢林晚那样档次女孩子的芳心…… 他们这儿热闹,周文龙那里也不遑多让,但凡接到请柬的人家,悉数到场不说,还全都是家族里重量级的人物。 更甚者不但是和他一系的保守派,就是改革派那边也全都悉数到场,除此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比方说吕若和韩骁母子。 韩父活着时,就和周文龙不对付,等到韩家推出来据说性情能力都和母亲周奕肖似的吕若,两家关系更是降至冰点—— 对方竟然顶着母亲的名头进入政治圈,周文龙根本从心底反感。更气人的是吕若那边还屡屡对他开炮,最爱做的事就是踩着他的名头,提升人气。 据周文龙所知,他两个儿子对韩骁的怨气并不比自己少。之所以如此,主要是韩骁走的是和吕若一样的路线,有事没事儿就学那些明星,暗搓搓让人发通稿踩周深周泽,来衬托韩骁这颗所谓的政治新星…… 一开始周文龙并没打算给韩家送请柬,后来之所以改变了主意,主要是前几天宴会上,因为被谢景旻连累而名声跌到谷底的吕若竟然还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周文龙眼下春风得意,会吃她这一套才怪,回来就让人给吕若送了请柬过去,换句话说,会给韩家送请柬,根本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 不是一直看不上保守派,认为周家一直维持好关系的几个巫祝世家早就该打破藩篱,回归到普通大众中去吗? 既然这样有骨气,那就别因为谢林晚震惊世人的特殊能力而选择跪舔,再有就是,上次宴会上,吕若还左一句纨绔,右一句败家子讽刺周迟不成器。 周文龙觉得,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和女人一般见识,那也得分什么事,自家儿子,他看不上成,却不能让吕若埋汰。 大张旗鼓的把儿子订婚的请柬送过去,好让吕若看看,就是她口中不成器的周迟,却是能娶到真正的谢家千金、国宝级大师谢林晚,再看看她吕若,不是老爱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还一直喜欢让人鼓吹她儿子如何如何优秀,结果最后却被所谓的谢家千金,其实根本是被驱逐出去的谢景旻的私生女给甩了…… 送请柬也不过就是想出一口气,没想到吕若还真带着韩骁过来了。 不过来者是客,而且这样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应该再闹什么不愉快。周文龙依旧笑着迎过去: “难得吕女士大驾光临,里面请……”周深和周泽则接上韩骁。 吕若神情倒还坦然,韩骁脸色则明显有些青红不定—— 两个月前,别说周深和周泽,就是周文龙,韩骁都不放在眼里。结果这才多久啊,就因为周迟追到了谢林晚,几个人的地位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那些总是捧着他的人,都转头去捧周深和周泽的臭脚。至于说对他,因为谢景旻的关系,那些人根本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即便来之前吕若一再告诉他,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首要的一点就是要有政治家的心胸,要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失败不等于永远的失败…… 可即便做了再多的心理调节,真的面对周家兄弟时,韩骁还是险些失态。 勉强和两人寒暄后,就直接找了个借口,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走到一处巨大的红枫叶盆景旁时,险些和人撞上。等站稳脚跟,瞧见对面的人时,韩骁脸色更加不好—— 剪着短发、穿着一身利落西装,乍一看还以为是男孩子的人,可不正是薛真? 从前就对薛真没什么好印象,这会儿心情不好,韩骁就更加不留余地: “呵,还以为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是个假清高……” 看薛真的打扮,分明是负责订婚宴上的安保工作。要真是薛真以来宾的身份参加宴会也就算了,结果到最后,竟然就是保安的角色。 想想也是,现在的薛家早已不同以往,除了钱,政治地位根本一点儿也无,薛真又是个女孩子,好像除了和人打架还成,薛真就没有什么优点了。 薛真看了韩骁一眼,那眼神当真是和看个傻逼没什么两样。 韩骁顿时被刺激到:“为了抱上金大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就是一场订婚宴吗,结果刚进门时,就瞧见了崔景生的影子,这又碰上了薛真—— 崔景生他自然知道,那人一向是周家的走狗,会过来看着点儿安全问题,也能理解,至于说薛真,又图的什么? 之前薛真差点儿精神力暴动时,韩骁也算是探到了些底儿,比方说薛真和崔景生好像是旧识,甚至也曾经是执法大队的一员,可要说因为这个,就巴巴跑来帮崔景生的忙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思来想去,除了巴结周家,再不做他想。 还想再说,手腕却被薛真叼住,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传来。 韩骁疼的好险没蹦起来,恐怖的是,他不但身体没能动,就是喉咙也好像被人塞住了似的,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三分钟左右。韩骁疼的死去活来,如果说一开始还神情扭曲,冲着薛真做出各种奇形怪状的表情,表达愤怒,那到最后,就只剩下哀求了。 “还闹不闹了?”薛真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感情—— 今天可是老大和晚晚的好日子,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们执法大队的人几乎全都到齐了。要是这么多人还不能镇住场子,那就真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韩骁恐惧的摇摇头,又忙点头—— 两人站的够偏僻,又有巨大的红枫盆景遮挡,这么久了都没什么人发现异常,韩骁直觉,要是他不肯服软,他这位名义上的姐姐不定要怎么给他使上各种手段呢。 毕竟,能和崔景生那样的人走得近,薛真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算你识相。” 薛真哼了一声,终于松开手,和丢垃圾似的松开韩骁,转身往其他地方巡查去了。 韩骁好一会儿回神,一口恶气顿时悬在胸中,上不来也下不去。 正愤恨间,一阵喧哗声传来,韩骁偏头,正好瞧见正从外面进来的谢氏一行人。 被谢家人众星捧月一般围在最中间的,可不正是近日大红大紫的谢林晚? 和其他人订婚礼上喜欢穿西式礼服不同,谢林晚却是梳着飞仙髻,斜插金步摇,身着正红色汉式宴服,一路走来,简直就是古画中翩然而至的美丽仕女。即便心里对谢林晚恨极的韩骁也看得呆住了。 谢家人的周围也不是一般的热闹,和周家这边大多是政界人士不同,谢家那边却以灵舞者为主,越家、祁家、吴家家主一个不缺。 三大世家中,也就吴家家主以及眼下灵舞者协会会长吴敏笙神情还算正常—— 之前会反感谢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吴家认定当初是谢薇害了他们家女儿,现在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谢景旻从中捣鬼,自然就和谢家冰释前嫌。 祁家家主祁岳晟虽然还挂着家主的头衔,实权早已转到祁宴手里,这会儿瞧着谢家人,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而要说最糟心的就是越家家主越松龄了—— 明明谢林晚身上一半都是越家的血夜,结果却偏偏姓了谢…… 一片寂静中,长廊尽头另一边传来一片欢声笑语,却是周迟带着他的纨绔军团正往这边而来,和曾经现于人前时总是一身戾气不同,眼前的周迟目如朗星顾盼神飞,容貌之俊美,让人为之屏息。 韩骁压下心头的厌恶—— 再好看又怎么样?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式大花瓶罢了。 正想着心思,身体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韩骁一个趔趄,刚要呵斥,却又顿住—— 这个低头疾行的黑衣人,背影怎么瞧着有些熟悉?更奇怪的是,这样大喜的场合,男人却是戴着个大口罩,捂住了大半边脸。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可不正是薛真?和之前对着韩骁时的咄咄逼人不同,这会儿的薛真声音中无疑就有些紧张。 薛真的速度明显也是极快,明明之前听声音距离这里还远着呢,等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近前,更是探手就想拽住男子,不想男子身形更快,察觉到被发现,对方也不再遮掩,暴起身形,就要朝谢林晚的方向扑过去。 亏得薛真情急之下,猛一拽脚下的红毯,男子猝不及防,被骤然抽离的红毯带的身形往旁边翻倒,没等摔结实,就又一个鱼跃站稳。 薛真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男子的身手,怕是不会比她差。 下一刻却又缓和下来,却是拖延的这么片刻间,周迟已经丢下纨绔军团,飞也似地过来,牢牢的把谢林晚护在身后。 “啊呀,看来你要护着的那个小纨绔怕是有些不妙啊……”韩骁的声音充满讽刺—— 薛真看出来的,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眼下薛真和他站在一处,至于说崔景生则在西北方的角落里,两人无论是哪个,短时间内都赶不到谢林晚身边。 倒是那个周迟,跑得还真是贼快。只是跑得再快又怎么样?毕竟,说到底也就是个只会耍勇斗狠的纨绔罢了。 真是碰到张瑜林那样的,周迟还能镇住场子,眼前这位,别说周迟,就是薛真和崔景生都不见得能成。 “张其鸣?”周迟也认出了来人。 既然被识破,张其鸣也不再伪装,索性拽掉口罩,隔着周迟吧视线对准谢林晚: “谢小姐,我们做个交易。” 175 第175章第175章  “交易?”谢林晚有些古怪的看着张其鸣—— 这人的口气,就好像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似的。 事实上张其鸣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眼下谢林晚周围除了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灵舞者以外,就是周迟这个纨绔了。以他眼下和谢林晚不过一米多的距离,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他。 至于说周迟这个纨绔,说他是个摆设都算高看了。 “对,交易。”张其鸣狼狈之中,明显依旧有些傲慢,“外面有车等着,你现在就和我离开。” “这就是张军团长说的交易?”谢林晚险些给气乐了—— 说是交易,根本是命令还差不多。 张其鸣脸色就有些不好: “放心,不会亏待你,包括谢家……我也就借用你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不但保你安全,就是谢氏,也将站在一个你想象不到的高度……” 说话间,谢林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把手机给我,”张其鸣颓废的神情之外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猜的不错的话,这会儿打过来电话的肯定是小叔张梓敖。 就在两个小时前,张梓敖突然发难,拿出一份文件,指证张其鸣当年曾经出卖国家利益之外,更是当场把他打伤,还口口声声要把他扭送军事法庭。 本来张其鸣还寄希望于他的那些得力属下,没想到除了有限几个还愿意追随他之外,其他人竟然全都投靠了张梓敖,力量悬殊之下,他的人很快被制服,他虽然在亲信的掩护下拼命逃了出来,却是伤到了精神力海。 放眼整个华国,能帮着治愈精神力海的除了谢林晚之外,再不做他想。想要东山再起,谢林晚无疑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张其鸣当机立断,就是要暂时离开,也一定要带上谢林晚此女。 好在他之前已经有了安排,即便周家和谢家那边动用了最强的安保力量,依旧没能阻止他靠近谢林晚的脚步。 “不好!”吴敏笙忽然道,“他精神力暴动了……” 身为灵舞者协会的会长,吴敏笙对精神力不是一般的敏感,随着张其鸣一瞬间的懈怠,敏感的察觉到张其鸣周身那丝狂暴气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现场这么多人,真是不快些把张其鸣制服,或者在最短时间内送走这个瘟神,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神情惶急的往周围看去,等瞧见西边角落里的崔景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崔警官……” 那边崔景生还没有有所行动,张其鸣却已经冷笑一声,彻底放开压制—— 之前张梓敖下手太狠,张其鸣精神力早就开始溃散,之前会强行压制,是担心会惊动崔景生,这会儿既然已经胜券在握,张其鸣也不再委屈自己。 “张军团长,”周文龙开口,脸色难看至极,“今天是小儿的订婚日,还请你看在我的薄面……”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暴躁的张其鸣给打断: “闭嘴!” 一个无聊的政客罢了,平常和他也就是虚以委蛇,真以为他自己有多重的分量吗? 还要再说,眼前忽然暗了一下,却是周迟上前一步,明明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张其鸣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站住。” 声音中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张其鸣,你们张家那些破事本来跟我没关系,可你不该,跑到我的订婚宴上。”周迟终于开口,明明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如果说张其鸣,给人的感觉是疯狂,那周迟带给旁人的感觉就是恐怖,极致的恐怖—— 和晚晚的婚事,是周迟前世今生盼了两辈子的唯一心愿。 如果说曾经这个世界,对于周迟而言,是灰蒙蒙的,毫无任何亮色可言,那晚晚的出现,就让他的天空终于变得绚丽多姿。 即便身上被人捅几个窟窿,周迟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张其鸣这么贸贸然冲到他的订婚宴上,还试图带走谢林晚,无疑触了周迟的逆鳞。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眼瞧着他的命令根本没让对面的那个纨绔有丝毫动容,张其鸣那种心慌的感觉更浓。 随即咬牙,探手就要去抓周迟: “周迟,是你逼我的!” 本来为了让谢林晚能彻底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张其鸣并不准备伤害宴会上的两家亲属,尤其是周迟。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调查,谢林晚是一个非常看重感情的人,既然答应和周迟订婚,足见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纨绔。 即便再有其他想法,也要徐徐图之,毕竟,只要他的精神力海能彻底痊愈,从张梓敖手中拿回第一军团,想要做什么不行? 要知道这世上,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有的是法子。 真是周迟“意外”死亡,再用些手段,让谢林晚彻底成为他的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迟这么没眼力见,非要上赶着往自己手里送人头。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阿迟你做什么,快回来!”周文龙顿时急了眼—— 几个军团长的精神力可都是同类型精神力者中的佼佼者,即便张其鸣精神力海受创,可在场的人怕是依旧不见得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周迟这傻小子这么冲上去,怕是非死即伤。 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周迟平时都是根本不听的,忙又慌慌张张的看向崔毓笙和周奕: “爸,妈,你们快让小迟回……”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迟已经正面迎上张其鸣,下一刻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周文龙即将冲喉而出的惊叫声一下卡在了那里—— 一定是他的眼睛花了吧,为什么周迟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反倒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张其鸣,却老老实实跪在周迟面前? 张其鸣同样脑海里一片空白。要不是胳膊那里传来的剧痛,简直不敢相信,他经历了什么—— 即便小叔张梓敖,也是在偷袭的情形下,周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伤到他的精神力海。 结果周迟这里,他竟然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跪在了地上,更恐怖的是精神力海那里,如果说之前是受创后的疼痛,眼下却是空空荡荡,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我的精神力,我的精神力呢?”张其鸣瞬时惊叫出声,等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挣扎着看着上方居高临下瞧着他的周迟,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快把我的精神力海还给我,不然……” 周迟却是直接踩住张其鸣的背,再次把人踩得趴在地上,又冲着已经冲到近前的崔景生招手: “把他带到旁边关押,另外,给第一军团那边挂个电话……” 张其鸣听得脸都绿了—— 所谓以己度人,当初张其鸣不但用阴谋设计了张梓敖,让他精神力彻底崩溃,这些年来更是明里暗里磋磨张梓敖。 要是把他扭送法律机关就算了,真是落到张梓敖手里,张其鸣简直不敢想,张梓敖会对他做些什么。 当下拼命的挣扎着: “周迟,你放了我,只要你肯放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即便你想要继承周氏,我都可以帮你……” 一句话出口,旁人还没有什么,周深和周泽却是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隐忧—— 即便是亲兄弟,可为了争夺继承人,兄弟俩这几年也很是有些龃龉,要是再加上个周迟…… 当然,周迟本身倒没有什么,可谁让人家有本事娶了个好老婆呢。再有谢家对谢林晚爱若掌珠的劲头,真是周迟有了继承周家的心思…… “周少这样做,怕是不大妥当吧?”站在人群中的吕若也跟着发声,“张将军眼下还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周少你不分青红皂白伤了军团长已经是大错特错,现在还要勾结其他人,想要害了军团长性命,是不是想着,有周家和谢家给你撑腰,就真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着又看向走过来要拽张其鸣的崔景生: “这么多人瞧着呢,你们身为执法大队的人,现在应该采取强制措施的不应该是这位周家少爷吗,怎么倒是想要沆瀣一气对付军团长阁下?” 其他人无疑也有这样想的,更有人疑惑刚才张其鸣的惨叫,好像是说因为周迟的缘故,他的精神力出问题了。 张其鸣胡乱闯入两家订婚现场确实不对,可正如吕若所说,无论如何,周迟都没有这样擅加制裁一个糖糖军团长的权利。 无奈周迟却和没听见似的,甚至还径直吩咐崔景生: “把这位吕女士也给带走,她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打量他不知道吗,就在刚刚这短短的时间内,执法大队的队员已经调查出来,张其鸣就是藏在吕若的汽车后备箱里,由吕若掩护着进入订婚现场的。 “你胡说八道。”韩骁再也忍不住,也跟着站了出来,又冲着那些改革派人士嚷嚷道,“周迟不过是个纨绔罢了,会这样针对我们,背后肯定有人做推手,他们今天这么不择手段对付我妈,明天就有可能对付在座各位……” 那些改革派人士也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变故,一时也有些面面相觑,却也觉得,真是让崔景生按照周迟的说法,把人都给带走,确实有损他们一派的颜面,互相对视一眼,就想上前施压,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周迟已经从衣兜里摸出总统亲自签发的证件举起来: “执法大队办案,无关人等一律退后!” “什么执法大队?”韩骁却明显不信,上前一步就想去抢周迟手里的东西—— 上回舞林大会上,周迟就胡乱说什么他是警察,只是当时大家都被谢林晚给震惊到,不暇细看,没想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想故技重施。 只是刚上前一步,就被人从背后反剪双臂,薛真清亮的声音跟着响起: “想要冒犯魈长官,就凭你,还不够格!” 第176章 第176章 第176章第176章  “姓薛的,你干什么?放开我……”韩骁偏头,怒视着薛真—— 刚才好歹有红枫盆景遮掩着,没人瞧见他被薛真束缚着无法动弹的狼狈模样,这会儿却是众目睽睽之下,韩骁屈辱之下,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一时简直恨不得掐死薛真才好。 太过愤怒,甚至忽视了薛真提到的所谓“魈长官”。 “你说呢?”薛真嘴角翘起,手继续用力,韩骁整个人都虾米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人群瞬间静了一下,看向薛真和周迟的神情都有些惊疑不定—— 刚才韩骁想要攻击的人分明就是恶名在外的纨绔周迟,薛家那个姑娘,却说他冒犯了魈长官,应该是在暗示,周迟其实和声名赫赫的魈有关系吗? 毕竟,要说魈就是周迟,根本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可笑啊。 吕若也回过神来,咬牙看向薛真: “阿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弟弟?!” “我知道你仰慕魈警官,可魈警官什么身份,你对他就是再有什么心思,可也不好随便拿来胡说八道!” 刚才听见周迟对她的指控,吕若可也有些心慌。之所以如此,实在是之前那几位被谢景旻算计了的科学家,之所以会有最后的结局,吕若可也掺和其中。换句话说,能有今天的地位,谢景旻这个曾经的“密友”也是功不可没。 自打谢景旻出事,吕若也是提心吊胆,毕竟真是谢景旻多说一句半句,那她可不仅仅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 好在谢景旻明显还对她有所希冀,期望着吕若能够运作之下,帮他逃脱这场牢狱之灾,到现在为止,还不曾跟警方指控过她一个字。 只吕若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谢景旻骗得团团转的无知少女,心里根本明镜似的,明白眼前这一切都是暂时的。要是她之后一直没有行动,不能帮到谢景旻,以谢景旻的薄情,势必会为了逃避罪责,拉她下水。 而她和张其鸣的合作也是早就开始的。 会冒险帮张其鸣,也是因为张其鸣答应他,只要能掩护他进入订婚宴现场,谢景旻那边他完全可以帮着摆平。 不管张其鸣说的摆平时帮谢景旻出狱,抑或是让谢景旻彻底消失,吕若都算是能逃过一场生死大劫。 更甚者,这之前,吕若也觉得,她这样做相对来说还是挑选的容易的一条路—— 谢家再是名声日盛,在军政两界的影响力依旧有限,至于说周家,也一直都是日薄西山的模样,张其鸣的出身,决定了他想要带走谢林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帮张其鸣做一件丝毫没有难度的事情,却是解决了自己心头大患,这样的好事,她不答应才是大傻子一个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是被女儿薛真坏了好事—— 就在刚刚,要不是薛真阻拦了那么一下,张其鸣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掳了谢林晚离开了,哪还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眼下情形忽然急转直下,也不知道周迟那个纨绔怎么那么邪门,就那么一伸手,张其鸣就毫无反抗之力。 当然,吕若更相信,应该是张其鸣之前被张梓敖伤得太重,碰巧了的缘故。 只是眼看着张其鸣是指望不上了,甚至周迟又想仗着周家的势力指挥着崔景生把自己给抓走,眼下好容易韩骁急中生智,几句话就让改革派那边和自己同仇敌忾,说不好,崔景生还真就过来抓自己了。 结果薛真那个贱骨头的白眼狼,竟然直接站到了周家的立场上,还拉大旗、扯虎皮,抬出了魈这个煞星。吕若急火攻心之下,顿时就有些口不择言,就连她一直想要隐瞒的是薛真母亲这件事都顾不得了: “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之前巴着崔景生警官就算了,现在又想拉扯魈警官……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 薛真明显没有想到,吕若会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朝她泼脏水,更恶毒的是,还是拿她的名誉说事,一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薛小姐,冷静!”吴敏笙跟着急声道,却是吕若刚才那番话,无疑刺激到了薛真的精神力海。之前也听说过这位薛家小姐,只是一直没有打过交道之下,吴敏笙还以为对方就是平平无奇的富家女呢,一直到刚刚,感受到薛真的精神力波动,才意识到,对方精神力竟然这么磅礴,分明是个天生的战士。 而随着吴敏笙话音一落,和薛真站的近的宾客瞬时汗毛倒竖,有经历过的立马意识到,这是薛真的精神力开始逸散并对他们产生了影响,一个个顿时脸色苍白,有心想要往外跑,却是腿都开始发软。 尤其是距离薛真最近又用语言伤害了薛真的吕若,更是成了薛真逸散出来的精神力攻击的对象,察觉到身体周遭如同针扎般的刺痛感,吕若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真姐!”谢林晚自然比吴敏笙更敏感,察觉到薛真精神状态不对,忙从周迟身后绕出来,小跑着来到薛真身旁,探手握住薛真的手腕,一股极平和的精神力瞬间涌入。 连带的左手连翻,同样让人无比舒适的精神力跟着四散。 之前被薛真带给周围宾客的暴虐感顿时一扫而空,甚至大家还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如果说普通人只是觉得舒服,那些精神力者的精神力海却是不但得到抚慰,甚至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加固,竟然非凡没有受损,还从中得益不少。 察觉到前后的不同,即便是再沉稳的人也不禁发出惊叹: “原来这就是谢大师的能力吗!” “果然不愧是谢大师!” 吴敏笙因为靠近了几步,体会自然比所有人都深刻,看着谢林晚的神情先是震惊,渐渐又变成了茫然和控制不住的拜服—— 原来舞林大会上,谢林晚并没有表现出能力的全部吗? 能瞬间抚慰这么多精神力者,简直难以想象谢林晚的精神力海已经广阔到什么程度。 要说人群中唯一痛苦的人,就只剩下吕若了。 之前薛真精神力海逸散时,她承受的痛苦并不比别人少,可自从谢林晚过来,其他人都开始喜笑颜开了,吕若承受的苦痛却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还瞬时加重。 本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吕若自然也是个精神力者,之前因为薛真精神力的冲击,吕若就察觉到精神力海的不稳,自打谢林晚过来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在帮所有人减轻压力的同时,竟然席卷着薛真逸散的精神力,全都朝着吕若砸了过来。 一时间吕若只觉得,她的精神力海中瞬间就飓风狂飙,要是这会儿能顺利逸散出来,还能好受些,偏偏也不知道谢林晚做了什么,那些精神力竟是除了在她体内闹腾之外,根本一点儿都没办法往外宣泄出来,又有被收拢的薛真的精神力从外挤压,吕若这会儿,说是身在地狱也差不多了。 和她站的最近的,正是翁父,看她一张脸,越来越扭曲,明显就有些诧异: “吕女士,你怎么了?” “谢林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吕若佝偻着腰,喘着粗气看向谢林晚。 谢林晚还没说什么呢,翁父就先变了脸: “吕女士,你胡说什么?” 明明是谢林晚过来,救了他们大家才对。而且究其根源,要不是吕若一定要去刺激薛真,怎么会出这样的糟心事? 作为始作俑者,吕若不感到惭愧,还要指责谢大师,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就是,吕女士慎言!”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 对吕若的指责声此起彼伏,甚至指责她的人还大多都是改革派。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吕若今天做的事太毁三观了。 之前还一直吹嘘如何心有大爱,视没有血缘关系的韩骁如己出,事实上却是她根本早就有个女儿了,还真多年都不闻不问。 这让人不得不想到古时烹子献给齐桓公的易牙。怎么想都觉得,吕若十有八九就是冲着韩家丰厚的政治积淀,才会上演这么一出弃亲女、深爱继子的闹剧。 毕竟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薛真无疑要比韩骁优秀的多,还有血缘关系在,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干嘛要做得这么绝呢—— 弃养就算了,还恨不得逼死女儿才算。 “我就说吕若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然让我说着了。”一个贵妇偏头对身边的人道。 “亏那么多男人一个个瞎了眼似的,捧着她……” “我看她根本就是装的,别人都是好得不得了,就她还要假装娇滴滴的,真是看了就让人恶心……” 若果说之前吕若已经跌落云端,那现在根本就是深处一团烂泥里。 倒是看薛真已经彻底恢复正常,终于有心情关注其他事情的谢林晚往吕若那儿瞟了一眼,淡笑道: “她倒不是装的,” 不是装的?其他人顿时有些疑惑—— 刚才薛真精神力突然逸散,受害的可不只是一个两个,没道理其他人都恢复了,就只有吕若一个人受苦。 只是很快,大家就明白,是他们天真了。 “我还没有豁达到会去救一个企图破坏我的订婚仪式,又中伤我的未婚夫,伤害我朋友的人。”谢林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痛苦的吕若,神情中殊无半分怜悯之意,“做了错事就要受罚,吕女士以后可以在监狱里安享余生了。” 听谢林晚这么说,周围所有人瞬时石化—— 谢大师的意思是,她竟然可以如此精准的操控精神力,即便在人群中,也可以无比自如的锁定自己想要救或者不想救的人? 继之前领悟到谢林晚精神力如何强大之后,大家又被动的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要真是得罪了谢大师,就是混入人群中,想要浑水摸鱼得到救治都是做梦。 同样意识到这件事的吕若和韩骁,这会儿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们之前还是低估了谢林晚的厉害。 从其他人包括灵舞者协会会长吴敏笙看向谢林晚的眼神就能发现,以后谢林晚必然会是整个灵舞界绝对的风向标。 换言之,如果成为谢林晚的敌人,那其他灵舞者大概率不会冒着得罪谢林晚的危险来给他们救治。 更别说,那些名流政要敬仰崇拜的眼神,也决定了吕若势必会成为众人公敌—— 沾上了得罪谢大师的人,他们要是被连累了怎么办? 两人正浑浑噩噩间,就见几个和薛真一样同是穿着利落黑色西装的男子围了过来,极快的给打击过大如丧考妣的张其鸣并吕若一起带上手铐。 会随身带着手铐,那不是说,这些人明显并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员,而是隶属警察系统? 又瞧瞧旁边的崔景生,终于醒过神来的张其鸣自以为他掌握了其中关窍,边挣扎边道: “放开我,我要和你们的魈长官通话……” 只是一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崔景生不耐烦的打断: “张军团长是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我们魈长官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魈长官就在面前? 张其鸣倒抽了口凉气,忽然想到之前薛真就是冲着周迟的方向报告的,更甚者,周迟的意思,也承认了这个身份。 难道说一切并非恶作剧,周迟,真的就是魈? 毕竟,这么多人瞧着呢,张其鸣可不相信,周迟敢胆大包天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冒充魈! “你,你真的是魈?”张其鸣顿时绝望无比—— 怪不得之前的谢景旻精神力海一下被废,还有刚才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事实就是,周迟确实和传说中的魈长官就是同一个人。 周迟,真的是,魈长官? 韩骁腿一软,不是用力扶住旁边的长桌,差一点儿就摔倒地上。 吕若更是面如死灰—— 周迟不是个纨绔吗,怎么可能是什么魈长官?! “老大,你,你真的,是魈长官?”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翁成云,说话都要结巴了。 周迟还没有开口,入口处又是一阵喧哗,众人转头看去,却是总统先生正带着几大军团的当家人在激动到走路都成了一顺的酒店总经理引导下,缓步而入。 远远的瞧见周迟和谢林晚,总统脸上就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啊呀,果然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周迟,晚晚,恭喜你们了……” 说着又笑着偏头冲身后的张梓敖道: “我就说梓敖你不用担心吗,凭他是谁,都别想对晚晚不利,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魈啊……” 说着,就握住了周迟的手,打趣道: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真是难得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和大家宣布,你就是咱们华国的英雄魈了呢……” 之前任命周迟时,这小子从来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吊儿郎当样,眼下看着,周迟终于从里到外鲜活了起来。 张其鸣身体一软,彻底瘫在了那里—— 周迟,竟然真的是魈…… 如果要说在座的还有谁也和他一样五味杂陈的,那就是周文龙和周深周泽父子了。 太过震惊之下,周文龙整个人瞧着魂儿都像没了似的。 下一刻,身上突然一痛,周文龙终于回过神来,转头看时,正好瞧见自家老爹收回去的手。 “你不是说,我就只会宠孩子,小迟会成为纨绔,我这个当爷爷的,功不可没吗?”崔毓笙仰着脖子,周文龙觉得,自家老爹要是有尾巴的话,怕是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心里一时又是苦涩又是欣慰—— 怪不得是能降服母亲的男人,他比起父亲来,果然差了不少。 周深和周泽对视一眼,一时也是羞愧难言—— 他们一直拿来当前辈一样敬畏的魈长官,竟然就是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弟,亏他们还担心过周迟会不会和他们争家主之位。 事实上周迟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早就超过了父亲周文龙…… 张其鸣和吕若很快就被执法大队给带走,订婚仪式很快继续进行。 谢林晚和周迟交换订婚戒指时,总统竟然亲自过去,充当了证婚人的身份。 因为总统等一并高官的到来,订婚现场顿时空前热闹,要说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就是周迟了。 从始至终,周迟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谢林晚,把戒指轻轻套在谢林晚手指上那一刻,周迟甚至红了眼圈,用力把谢林晚抱在怀里,周迟珍而重之的吻了下去…… “晚晚……” 两辈子了,他终于等来了挚爱之人。 第177章 第 177 章 寒风掠过树梢,发出尖锐的哨音。 总管太监曹喜裹紧身上的棉袄,脸上全是愁容—— 从寻回晚大人的尸骨,到现在已经五天了。 五天来,皇上再没有走出寝宫,更不曾吃过一粒米,喝过一滴水。 “曹公公,你去跟皇上回禀一声,他要是再不肯出来,珉就冒死闯宫了……” 说话的是宰相杨珉。杨珉人称“小张良”,最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著称。只是这会儿,饶是杨珉,也是一脸神情惨淡—— 外人都认定大启朝开国皇帝周济最是个冷面冷心铁血无情的人,却唯有作为发小的杨珉明白,其实周济为人最是至情至性,所谓无情,不过是用情至深的缘故。 家中血亲俱没,周济心上唯一所系之人,就是前朝那位国师晚大人了。 虽然周济从来没有说过,杨珉却也猜测出来,周济满门抄斩侥幸逃亡时,应该和晚大人有过交集,更甚者,两人期间还关系匪浅。 从揭竿而起走上反贼的道路,周济每一次失态,都和晚大人有关—— 记得征战生涯中最危险的一次,应该是攻打镇州城。 镇州总兵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只镇州和朝廷隔绝之下,差不多已是弹尽粮绝,顶多再围上二十余日,保管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镇州城就能不攻自破。 结果就在那个当口,传来了东南瘟疫的消息,随即就有了晚大人被狗皇帝直接送入疫区祈福的事。 周济听说后,竟是不顾自身安危,放弃最稳妥的围城之法,兵行险着,抢在五日之内以身被数创为代价,拿下镇州城。重伤之下,更是连休息都不曾,就带着镇州城才有的针对瘟疫的特效药,快马加鞭赶往瘟疫所在地和晚大人会和。 到现在杨珉还能忆起周济送完药后,又昼夜不休赶回战场的情景,说句不好听的,那一次,让周济差点去了大半条命。 那次之后,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让前朝皇帝知道了周济和晚大人颇是有些渊源,如果是寻常人,狗皇帝说不好直接把人挂在城墙上,逼着周济过去送死了。 可偏偏晚大人凭借着神乎其神的祈福能力,根本就被所有人当成神祇一般膜拜,不但是百姓,更有前朝百官。 狗皇帝不敢明着来,就用各种阴谋诡计置晚大人于险境之中。虽然明知道是想要诱他深入的杀阵,周济却是每一次都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 一直到大启立国前的那个冬日,周济和他的属下围困京城时,却是遭遇了从战以来,最大的危机,更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再次接到有关晚大人的消息,说是狗皇帝数日前就把晚大人送到樗里,也就是晚大人曾经的家乡,要她以己身之死换取国运。 知道这件事后,杨珉忧惧交加,连带的对晚大人的不满也达到了姐姐—— 这位晚大人与其说是国师,不如说是红颜祸水还更恰当。 真是这个节骨眼上周济离开,杨珉敢断定,他们的造反之路,极有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而周济的反应也和他想的一样,得到消息后,简直就和疯了一样,只是还没等周济有进一步的动作,竟然有人送了晚大人一封亲笔书信过来。 到现在杨珉依旧记得,捧着信的周济脸上忽然就冰雪消融,那模样,就如同身处沙漠中的人找到了绿洲,又像是身处地狱中的人得到救赎…… 那封信杨珉也看了,里面写的恰恰就是京城的城防布局,以及他们可以放心联络的城中守将名字,除此之外,还有晚大人对周济的叮嘱,那就是不把狗皇帝给灭掉,就不许过去见她,而她,会在美丽的樗里,静候佳音…… 靠着那封信,周济和他的手下终于打破了僵局,毫无悬念的攻破了京城。更甚者也不知道晚大人怎么做到的,京城上至权贵下至百姓,竟然对他们这支叛军全都打从心底里欢迎。 靠了晚大人的帮助,周济几乎算是兵不血刃占据了帝都,又坐上了大启皇帝的位置。 那之后,杨珉就对晚大人彻底改观。还想着,等皇上去樗里接回晚大人,那他们就会拥有一个最受万民拥戴的国师大人皇后了。 却是怎么也没有料到,那封信竟是周济和晚大人之间最后一次联系—— 皇上派去樗里接人的侍卫却是扑了个空。 皇上亲自过去,几乎把樗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是没发现晚大人丝毫踪迹…… 一直到周济按照晚大人信中所交代的立国又让百姓休养生息,眼瞧着万象更新,大启朝一片欣欣向荣,晚大人却是依旧销声匿迹。 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没有放弃对晚大人的寻找,许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到皇上这么苦苦寻觅下去,数日前,终于有了晚大人的消息—— 有人在樗里万丈高崖之下,发现了一个阵法,阵法中间有一具明显是女子娇小身形的尸骨。 据跟着周济一起迎回尸骨的人的转述,狗皇帝在樗里布置了一个大杀阵,阵眼那里,就是晚大人。而他用晚大人那样高度接近神灵的人祈福这件事也是真的。那个大杀阵中,大肆掠夺的正是晚大人身上的祈福之力。 这个杀阵最残忍的一点在于,处于阵眼中的人根本无法自行摆脱,是要耗在阵眼中不吃不喝,一直到最后,耗尽体内最后一点生机…… 换句话说,晚大人其实根本是生生断粮断水,饿死在杀阵中的。 至于说为什么狗皇帝依旧灭国,根本是因为,身处杀阵中的晚大人从被丢进杀阵的第一天起,就把祈祷的内容改了,把所有的祈福之力全都赐予了周济身上。 而这一点,也在后来得到证实,因为被周济迎回来的尸骨胸口处,正躺着一块玉石,玉石上清清楚楚刻着周济的八字…… 瞧见尸骨的第一时间,周济就开始不停的呕血。更在可怕真相揭穿后的第一时间,陷入了几乎疯魔的境地。 以他对周济的了解,皇上这几天的表现,根本就是了无生意。杨珉真担心,皇上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毕竟,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江山也好,人世间也罢,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一个晚大人重要。 如今大启百废待兴,真是周济有个三长两短,国家又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难保天下不会大乱,到时候必然是又一次生灵涂炭…… 看大冬天的,杨珉急的头上直冒冷汗,曹喜也越发慌张无措,忙忙应了一声,转身就想往里走,不想一直紧闭的殿门却是哗啦一下,从里面开了。 “皇上——”杨珉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喜极而泣,忙小跑着上前,却在看见周济这会儿的模样时,好险没来一个当场爆哭,“皇上!” 其他人循声看过去,也是各个呆若木鸡—— 眼前这个一头白发、满目萧索,瘦的和骷髅似的男子,真的是他们那骁勇善战文武双全更兼俊美无俦的大启天子周济? 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还差不多。 面对惊愕惶恐的群臣,周济却根本熟视无睹,旁若无人的穿过人群,朝着御膳房而去。 “皇上——”杨珉心急如焚—— 皇上真是几日不上朝,或者对政局影响不大,可如果保持这个状态,难保不会有人生出不轨之心来。 周济却是看都没看他,直接和他擦身而过,眼瞧着平时合身的龙袍,这会儿就像挂在周济身上似的,杨珉眼泪都快下来了。 “杨相公,您快叫住皇上啊!”后边的众人顿时也有些发急—— 皇上这样子,明显很不对劲啊,太医就在外面候着呢,结果皇上停都不停,根本没有让人帮他医治的意思,再是被传得和天神似的,皇上可也不是神啊,这样下去,说不好真会出大事。 “咱们先回吧。”杨珉在脸上抹了一把,定定的盯着周济的背影半晌—— 皇上去的方向是御膳房,应该是想要用些东西吧?其他人慌张过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惶恐的情绪终于散去了些。 周济却是根本看都没看身后的群臣一眼,和游魂似的飘进御膳房。 乍然瞧见周济,御膳房的众人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 跟在后面的曹喜忙冲他们打手势,示意他们都退下。 等所有人离开,曹喜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是腿一软,好险没跪在地上—— 老天爷,是他眼花了,还是皇上脑袋出问题了? 皇上竟然不是在找东西吃,而是在自己包包子?! 曹喜的震惊,周济明显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包子上,剁馅、揉面、擀皮,一直到漂亮的大包子成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白胖胖漂亮的大包子摆在案板上,曹喜早已连思考都不能了—— 皇上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做包包子这样低贱的事? 一个时辰后,香喷喷的胖包子终于出锅,周济装满了一食盒的肉包子,小心提着,又回了寝宫。 曹喜不住拍着胸口,胆战心惊的跟在周济后面。 走到寝宫门前时,房间里的周济忽然回头,曹喜吓得一哆嗦。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刻的皇上好吓人,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厉鬼似的。 吓得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忙低头退后。 周济收回视线,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单膝跪下,定定的瞧着那具尸骨,柔声道: “晚晚,饿了吧?这是刚出锅的肉包子……” 曹喜终于撑不住,膝盖一软,顺着门框滑跪到地上—— 呜呜,他们皇上果然是疯了。回过神来,忽然就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宫外跑—— 好可怕啊,他还是赶紧让人通知丞相这件事,不然,铁定会出大乱子。 周济却是全无所觉,定定的瞧着尸骨: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不是最爱吃吗,你乖乖的,吃一口好不好……” 那温柔缱绻的模样,就好像他对着的不是一具尸骨,依旧是那个魂牵梦萦笑靥如花的美丽少女似的…… 一直到那只包子彻底冷了,周济却是依旧擎在手里,摇曳的烛影,刻下了周济始终单膝跪在尸骨前的瘦削背影…… “唔,好香啊……”谢林晚秀气的鼻子动了动,再动了动,手也跟着胡乱舞动,却是没有摸到大包子,反而抱住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 感受到谢林晚的触摸,小团子爬呀爬呀,把自己塞进了谢林晚的怀里,又搂住谢林晚的脖子: “妈妈……” 讨厌的爸爸不在家,不然他又要被丢到隔壁房间自己睡了。 谢林晚下意识的搂住小团子,一下睁开眼,刚睡醒的缘故,神情明显就有些懵懂—— 梦里的大包子,怎么就变成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团子了? 而且扑鼻的包子香,那独特的味道,分明是周迟经常做给她吃的,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林晚还有些心惊肉跳,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似的…… 等瞧见旁边空落落的枕头,心里不觉更有些烦躁—— 自打两人结婚,周迟恨不得把她拴在身边,像这样夜不归宿,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谢林晚温柔的拍了拍小团子,直到小团子睡着,才缓缓起身,披上睡袍趿拉着鞋子走出房门。 刚走到楼梯口呢,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林晚回头,却是越澈正从外面进来,瞧见楼梯上的谢林晚,忙加快脚步: “晚晚怎么还没睡?是哪里不舒服吗?” “爸爸——”谢林晚下意识的往越澈身后看去,却是没瞧见周迟的影子。 知道谢林晚找什么,越澈眼睛也暗了一下,却是很快打起精神笑着安慰谢林晚: “晚晚你别担心,阿迟就是这段时间有点儿忙,很快就会没事了……” “爸爸,您先喝杯牛奶。”谢林晚接过越澈的包,又倒了杯牛奶递过去,好一会儿小声道,“您和阿迟这段时间忙乱,是不是和,历史突然混乱,有关?” 越澈端着杯子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里面牛奶溢出来都不知道: “谁到你面前胡说八道的?” “没有人胡说,”谢林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情就有些无奈,“爸,你忘了,我也有精神力啊……” 事实上何止是有啊,应该说到现在为止,谢林晚一直是华国精神力最强大的那一个—— 就在数日前,樗里天空上忽然出现大片妖异的血色红云,伴随着红云,华国精神力者中顶尖的那一小撮,脑海里忽然就多了一段奇怪的记忆,那段记忆的内容,竟然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启开国皇帝周济有关。 只是和正史中记载的,周济立国后,虽然终身未娶,却收养了一个有大智慧的养子,共同打造了开启华国数千年文明史的华乾盛世不同,周济竟然在大启九年,就不幸驾崩。那之后大启就进入了为期数十年的乱世…… 如果仅仅是多了这段记忆就算了,问题是几乎和这段多出来的记忆前后脚,国家竟然有多地爆发地震和疫情,一直到第二日,那一小撮精神力者忽然发现,他们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历史又被修正回来,随着历史回到正轨,地震也好,疫情也罢,也都跟着一并消失。 要不是地震的废墟还在,感染了瘟疫的人也依旧住在医院里,大家简直要以为,那就是一场噩梦了。 还想着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了呢,结果今天那段记忆竟然又开始浮现,甚至相较于上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的模糊,这一次分外清晰。 这段历史浮现的同一时间,各地灾害都开始频繁预警,报警声此起彼伏的情况下,简直要让人以为进入了末世…… 第178章 第 178 章 “你……”越澈的神情明显就有些担忧,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转而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国家正召集所有精神力者商量对策,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之所以国家危机重重之下,依旧不愿意惊动谢林晚,不但是他们谢氏和女婿周迟坚持的结果,也是国家的意思—— 这几年来,国家很多大事上都有谢林晚的身影,所有人也越来越意识到,原来他们一直当做野史看待的有关那位国师晚大人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当初晚大人身上那些神乎其神的能力竟然在谢林晚身上一一得到印证。 谢林晚特殊的灵舞之力下,华国眼下已经是拥有顶尖精神力者最多的国家,更甚者谢林晚的祈福之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悍,很是帮助国家度过了几个大的危机,至于说她亲手做的那些符篆,也全都因为发挥过让人不敢置信的神异效果而被炒成天价。 至于说为什么大家都要瞒着谢林晚,则是因为,他们这些顶尖的精神力者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那段历史上还有个女子的画像,按照上面的记载,画像上的女子,正是大启开国皇帝挚爱之人。 换句话说,画像上的美丽女子,极有可能和大启开国皇帝怀里抱着的那具身份成谜的女子尸骨是同一个。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最让人震惊的是,画像竟然酷似华国国宝级大师,谢林晚。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怀疑这件事,想着是不是什么人开的一个拙劣的玩笑,正好国家即便是尸骨,也能精准还愿生前面貌的技术已经成熟,研究人员当即第一时间门把这个技术用在大启皇帝珍而重之抱着的那具尸骨上。 然后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那具尸骨复原的面貌竟然同样和谢林晚像了个九成九。如果不是画像上女子穿的是古装,简直和现在的谢林晚一模一样。 那一刻起,国家高层并他们这些顶尖精神力者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谢林晚会不会和现在的天地异状以及周太、祖的挚爱,有关系。 如果说其他人只是怀疑,谢家人心里根本是已经有了个猜想—— 他们的晚晚,极有可能就是晚大人的转世。 那么多匪夷所思的能力,甚至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谢家已经被毁的七零八落的灵力图,却被谢林晚完美复原…… 意识到这一点,谢家所有人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段突然多出来的历史,是不是昭示着,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比方说,晚晚会被带走…… 而要说打击最大的,就是周迟了。 这段时间门,周迟根本是充分展示了最恐怖的魈会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他这个老丈人,瞧着周迟的模样,都有些心里发毛。甚至隐隐觉得,真是有那么一天,简直不敢想,周迟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之所以这两日留宿在外面,倒不是说周迟不想回来,根本是他现在的模样太过可怕,又担心谢林晚会看出什么来,才不得不暂时在外边躲避,只是即便躲避着,周迟可也是不安心的,每每等谢林晚睡着了,就会偷跑回来,小心的看她一眼,再悄悄离开…… 那模样,就好像一个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己珍宝唯恐一个错眼,就被人把宝贝抢走的巨龙,恐怖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可怜…… “爸,我脑海里,也有那位晚大人的画像……”谢林晚一字一字道—— 和其他人脑海中历史浮现后又消失不同,那段历史根本一直刻在谢林晚脑海里,始终不曾褪色。包括那帧画像,也是同样。 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也是因为怕他们担心。 更是想着,说不好这是什么邪法,如果她能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再跟大家说也不迟。 可事实却是这都几天了,任凭她把能想到的法子全都用上了,却是始终没有半分效果。 越澈刚要说什么,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越澈下意识的就想收起来。 “是阿迟的电话?”谢林晚明显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 越澈“嗯”了一声,只得接起来: “喂,阿迟……” “爸,晚晚,睡了吗?”周迟的声音明显有些嘶哑,就和被粗砂布打磨过似的。 “就说我睡了。”谢林晚用口型悄声道。 越澈无奈,只得按照周迟的意思: “嗯,睡了。” 挂断电话后,越澈叹了口气,小声道: “有什么话,和阿迟慢慢说……我去把阿瑾抱到我房间门里去。” “您先喝杯热牛奶。”谢林晚却是拉着越澈坐下,又温好了牛奶,递给越澈。她自己则探手帮越澈揉搓肩膀,视线在越澈两鬓突然多出的白发上顿了下,“爸您别想那么多,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爸还没有那么脆弱。”越澈拍了拍谢林晚的手,只是嘴里虽然这么说,略有些抖的手,却出卖了他这会儿的心情,“待会儿阿迟回来,你也好好劝劝他……” 不但周迟离不得晚晚,他和谢家人同样不能没有晚晚啊。 对未知的恐惧之下,越澈头上的白发都多出不少,至于说谢景予,更是长时间门跪在谢氏祠堂中…… 把周瑾送入越澈的房间门,谢林晚随即折返,静静的躺回床上。 约摸过了三四十分钟,房门就被轻轻推开,昏黄的小夜灯映照下,一个拉长的瘦削身影出现在门前,稍稍在门旁站了片刻,确定房间门里没有任何响动,那道身影才无声无息的靠近。 可不正是周迟? 等到了床边,周迟却是并没有往床上来,而是半跪坐在床前,缓缓探出手,似是想要抚摸谢林晚的脸。 手刚伸到一半,黑影忽然觉得不对,忙想要缩回去,不想刚刚好像睡着的人却忽然探身过来,紧紧搂住了周迟的脖子。 被偷袭了个正着的周迟顿时傻在了那里,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谢林晚已经欠身过来,主动堵住了他的双唇。 谢林晚性子害羞,何尝有过这么主动的时候? 这段时间门以来,一直处在随时会失去谢林晚的焦躁恐惧中,这一刻,周迟的心忽然就安稳了些,用力回抱住谢林晚: “晚晚,晚晚……” 到最后,明显就有些哽咽…… “傻阿迟……”谢林晚抬头,在周迟布满胡茬的下巴上轻轻蹭了下,“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不可能会离开你……” 回应她的是周迟更加用力的拥抱,气力之大,仿佛要把谢林晚给揉入自己骨血中似的。 “你也猜到了,周太、祖,很有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不对?”谢林晚小声道—— 相较于其他人,谢林晚脑海里多出的那部历史要完备的多,不仅有那张仕女图,还有一张是古装的谢林晚和古装的周迟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 如果说谢林晚是灵舞者的天花板,那周迟就是现在的华国战力天花板。 再有他这几天的反常,谢林晚猜想,极有可能她脑海里有的,周迟脑海里也有。 果然,随着谢林晚问出的这句话,周迟身体再次僵了一下,即便是黑暗中,谢林晚都能察觉到周迟眼神一瞬间门的阴鸷: “我不可能和那个蠢货有关系。” 早在之前老是做追在谢林晚后面的梦时,周迟就猜测,他的前世肯定也和现在的他一样,深爱着谢林晚。 甚至娇妻在怀时,还曾经以一种自得的心态推测过前世种种—— 两世的他,眼光都不是一般的好,爱上了同一个灵魂。不过比起现世的他来,前世无疑要失败的多。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失败者没有保护好另一个时空的晚晚,竟然想抢现在这个时空的。 即便那是自己的前世,周迟也恨不得弄死那愚蠢的家伙才好。 “真是个,傻子……”谢林晚再次叹气,头在周迟胸口上蹭了蹭,瞧着就和一个爱娇的猫儿似的,“如果是你,会为了过去的一道影子,就毁了这个世界吗?” 却是不待周迟回答,就替他给出了答案: “你不会。” 外人眼里,周迟冷酷无情,谢林晚却知道,他的心有多柔软。比方说这些年屡屡在生死线上立下大功,却把得到的所有巨额奖金全都用于公益和慈善事业。 就是周家那里他理应拿到的分红,也捐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男人,也就是不苟言笑了些,却有着一颗比谁都要温暖的心。 这样的人,注定是这个世界的保驾护航者。 周迟揽着谢林晚的手臂又紧了下—— 如果说从前不明白,等见到谢林晚,周迟总算知道了他一直以来之所以热衷做慈善的根本原因,根本是想要为某个人祈福,而他想要祈福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谢林晚。 若是没有了晚晚,那他大概会表现的比周太、祖还要疯狂。至于这世界是否洪水滔天,又与他何干? 耳听得周迟的呼吸声终于平稳,谢林晚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见周迟何止是胡子拉沓,更是眼窝深陷,眼睛四周都是青黑的痕迹,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正想着心思,周迟的手机却忽然“嗡”了一声,谢林晚忙拿起来,就见屏幕上蹦出一条消息来: 老大,樗里又有异象…… 第179章 第 179 章 “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你老实呆在家里。”周迟一直把衣服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声音明显有些紧绷—— 执法大队没有人不知道他对老婆看得多重,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不会也不敢选在他回家见晚晚的时候打扰他。 说不出的隐忧随即浮现心头—— 樗里是周太、祖的地宫所在,上次出现妖异红云后,后续就开始引发连环危机,要是这次又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和谢家人阻止国家动用谢林晚的计划肯定就会受阻。 腰却被谢林晚搂住: “我和你一起。” “不行。”周迟想也没有想就道。 “我就看看,”谢林晚心疼的摸了摸周迟明显瘦了的脸,“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冒险的事。” 还有一句话,谢林晚没有说,那就是她直觉,如果事情真的和周太、祖有关,说不好还有转圜的余地。 之所以这么想,其实和谢林晚这段时间周而复始做的一个梦有关。 梦境是在那段突兀多出来的历史片段后出现的。 梦中的主人公是两个—— 古代版的周迟和古代版的谢林晚。 每天晚上,只要谢林晚睡着,眼前就像过电影似的,出现一帧又一帧画面。画面上先是白衣女子从牢笼里救出一个小奴隶。一脸疤痕的小奴隶,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唯有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却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神祇…… 小奴隶会亲手给白衣女子打磨出一件又一件精美首饰,会把除劳作和偷偷习武之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白衣女子身上。 只是白衣女子太忙了,来往的有达官贵人,求福的有平民百姓…… 白衣女子被太多人占据了太多时间,竟然丝毫没有留意到,那双时刻追逐在背后的深情眼眸…… 后来小奴隶长成了俊美的将军,即便是戎马倥偬军务紧急,那双痴情的眼眸却从不曾须臾远离…… “怎么了?”周迟动作忽然顿了一下,看向谢林晚的眼神也有些担心。实在是谢林晚这会儿的神情怔忡之余,无疑还有些痛苦。 “我没事,”谢林晚垂下眼眸—— 已经猜到梦中的男女就是前世的周迟和前世的自己,再联想到周迟跟她提起过,梦里永远是追随她背影的情景,谢林晚就心疼的厉害。 用力抱住周迟: “阿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谢林晚直觉,前世的自己是动了情,也爱上了周迟的,只是,她明白的实在是太晚,竟然生生蹉跎了一世…… 所以说到底是怎样的执念,才会让周迟前世今生,都矢志不渝? 谢林晚也不相信,那样至情至性的周太、祖,会生出毁灭这个世界的心思。 一定有什么,是他们没有发现,或者忽略的。 周迟一下僵在了那里。 两人都是内敛的性子,不管平时如何情动,谢林晚也从不曾主动表白过。这还是谢林晚第一次主动说,她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周迟僵了半晌,忽然用力抱起谢林晚,只觉这么多天来的惶恐忽然就烟消云散—— 前世算什么?现世的晚晚,爱的是现世的他啊。 心情太过激动,周迟根本是一路抱着谢林晚送到车上,连路上碰到的佣人惊异的眼神都不顾了—— 他就是想要宣告全世界,他才是谢林晚深爱的男人。 倒是谢林晚一张脸红透了,把头埋在周迟怀里,简直抬都不敢抬了。 一直到周迟发动引擎时,才想起来什么: “我还没跟宝宝说一声呢……” “我给爸留言了。”周迟却是没停,口气还有些悻悻然—— 那个臭小子,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小小年纪就诡计多端,每天变着花样跟他抢老婆。 “他要是见了你,不定又要哭闹。” 谢林晚想了想,还真是,小家伙黏她的很,只要瞧见她,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就会统统无效,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挂在她身上。 她倒是甘之如饴,就是旁边的老公周迟,却总是觉得受了委屈,每每让谢林晚哭笑不得。 要是去其他地方,即便周迟反对,谢林晚依旧会去和小家伙说一声的,可去的是樗里,不知道那里到底会出现什么未知的危机,谢林晚想想也只得作罢。 车子随即启动,很快驶离别墅,又驶上高速。 之前夜里几乎没有好好睡,谢林晚这会儿就有些疲倦,周迟边打方向盘边拿了个小毛毯给谢林晚盖上,正急速行驶间,就听见后面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妈妈——” 谢林晚的睡意一下一扫而空,猛地回头,正好和咧着嘴,笑得和豁牙老太太似的小奶团子对了个正着: “宝宝?!” 第180章 第 180 章 后备箱有些高,宝宝小小的一只也就能露出顶着些稀疏毛发的小脑袋,和谢林晚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肥嘟嘟的小宝宝无疑开心的不得了,边嘎嘎笑着边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想要往这边爬。 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过爬到了一半,就“啪嗒”一声又坐了回去。 眼瞧着最爱的妈妈可望而不可即,小家伙嘴一撇,就想当场来一个爆哭。慌得谢林晚忙从座位上翻过去,夹住小家伙的咯吱窝往上一提,就把人给掬了过来。 凌空而起的那一刻,小家伙明明眼角还含着泪花呢,已经弹腾着小胖腿哈哈笑了起来。 同一时间,手机响了起来,周迟忙接了起来,越澈气息不稳的声音随即传来: “阿迟,宝宝是不是在你们车上?” 周迟瞥了一眼瞬间占领老婆香软怀抱的臭小子,只觉不是一般的憋气: “在呢。” “在就好,在就好……”越澈明显吓得不轻,话说就去给小瑾瑾冲泡奶粉的功夫,结果就找不见人了,全家人都慌了神,一查监控,嘿,好吗,竟然爬车上去了。 “您不用担心,那个臭小子好着呢。”周迟捏了捏眉心,已经能想象到以后和臭小子斗智斗勇抢老婆的可怕将来了。 偏偏那不但是他儿子,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晚晚没在跟前时,他就乖得一逼,让他站就站,让他坐就坐,还会天不怕地不怕的搂着他脖子往脸上吐口水,一旦晚晚在,嗬,你就看他表演吧,整个一皮猴子不算,真是周迟敢瞪他,立马就会扭着肥屁股吭叽吭叽扑到晚晚怀里假哭。 害得他不但没有香香软软的老婆抱,还要反过来被老婆责备。 生生逼得周迟在面对儿子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然一个拿捏不到位,夜晚来临,被扫地出门的那个就是他了。 明显听出女婿的憋屈,越澈也有些哭笑不得,转而想到周迟和谢林晚要去哪里,又有些担心,一遍遍叮嘱: “可千万要看好小瑾……” 小家伙眼下快岁了,正是最好动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会给你来个惊天动地。 “我知道了爸。” 放下手机,瞥了眼后视镜,正瞧见他家儿子的肥屁、股。 “饿不饿?”谢林晚挼了挼胖儿子头上软软的头发。 小家伙“嘎嘎”笑着,踩在谢林晚腿上,搂着妈妈的脖子左摇右摆: “宝宝爱妈妈……” “是吗,妈妈也爱宝宝……” “宝宝最爱妈妈……” “嗯,妈妈也最爱宝宝……” 周迟听着只觉脑门子嗡嗡的—— 所以说这臭小子哄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这小嘴甜的,简直就跟抹了蜜似的。 他好不容易才让老婆说了爱他,结果儿子一来,他立马就地位直线下降,喜提家中老二的地位。 呸,什么老二,怎么就觉得那么不舒服呢。 只是虽然撇着嘴,脸上却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和。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再赶到樗里,已经是半个钟头后的事了。 周迟刚把车停好,崔景生就小跑着过来。等殷切的帮着拉开车门,正好和坐车时昏昏欲睡,一停车就精神抖擞的小家伙对了个正着。 “小瑾?!”崔景生的模样明显很是惊喜。 让崔景生说,小瑾就是个人精,还不是一般的可人疼。 “景生叔叔?”小家伙揉着眼睛,小奶音让人心肝都是颤的。 崔景生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萌化了,连声音都不自觉放低: “小瑾来了,来让叔叔抱抱……” “不要。”周瑾边往谢林晚怀里缩,边用力摇着小胖手,“小瑾要妈妈抱,小瑾最爱妈妈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周迟已经探手把他从谢林晚怀里揪了出来。 那边周瑾顿时又开始瘪嘴,只是还没等他哭出来,小小的身体就被周迟单手举起来。又把人架到脖子上颠了几下,周瑾顿时破涕为笑。小手用力去捣周迟的嘴巴: “爸爸,吃……” 却是刚刚在车上,谢林晚怕他饿,给他喂了点儿小面包。小家伙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自己也拿着,如今手里的这点面包,可算是周瑾从“指头缝”里省出来的,都被小家伙的小胖手捏成干瘪的小小的细长条了。 “自己吃。”周迟忙偏头,好容易躲过一劫。 “几位军团长,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崔景生便跟着往前走,边低声道,“不然先把小瑾交给我……” 明显看穿了他的意图,周瑾小包子大眼睛里又开始浸瞒眼泪。 “还是我抱着吧。”谢林晚一向见不得儿子哭,忙探手要去接。 不想周瑾却挣扎着从周迟怀里下了地,还主动伸出小手牵着谢林晚的: “宝宝走,妈妈累……” “哎呦,哎呦,妈妈的小宝贝……”谢林晚一颗老母亲的心都要化了,到底抱起了周瑾,“待会儿妈妈带你见几个叔叔,小瑾不乱说话好不好……” “乱说话……”周瑾拖着长腔应和着。 奶声奶气的小童音,顿时让沉闷的气氛都活泼不少。 几人沿着峡谷走了一段距离,转过一处山坳后,脚下明显一滞。却是山坳后的乱石堆上,一大片连天的红晕正沿着特定的轨迹涌动,虽然速度不快,却是声势惊人。更甚者,地表上的红线前进一寸,空中的红云面积就会扩大一圈…… 谢林晚抱着周瑾的手猛地一紧,胸口处随即传来一阵绞痛…… “皇上,老奴求您,不要这么糟蹋自己……”曹喜跪在地上,已经磕的头破血流—— 皇上可是真龙天子,身系万民安危,怎么能这么糟践自己? 随着曹喜的磕头声,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丞相杨珉,正一手撩起袍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眼瞧见眼前情景,眼前一黑,好险没晕过去。 早知道皇上这么较真,他干嘛要把朝野翻了个底朝天?还以为找回谢氏,能帮着皇上解开心结呢,怎么也没有想到,见过谢氏的人,皇上明显更疯了,竟然信了谢氏的胡言乱语,认定晚大人最后布的祈福大阵,事关国家气运之下,会让她自己魂飞魄散。 而想要补齐晚大人的魂魄,则需要被庇佑的真龙天子每隔日取一碗心头血注入大阵中。大阵成型之日,也就是晚大人补全魂魄之时。 现在皇上倒是不用劝,就开始用饭了,可心头血岂是说着玩的,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如果说之前皇上是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那现在则直接变成骷髅一样的活死人了。 那边周济把刚取出的一碗心头血虔诚的沿着书中记载的阵法痕迹,一点点洒去…… 杨珉一时又气又急,撩起袍子就想冲过去,无奈周济后背上却好似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命令身边禁卫: “拿下。” 杨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摁住。 一直到周济洒完最后一滴血,才沉默的转回杨珉身边—— 担心皇上身体吃不消,杨珉带来的有最上等的补血药,除此之外,还有,周氏大包子。 杨珉不住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面前这人不但是自己发小,更是当朝天子,要是他真敢硬来,说不定会罪犯欺君,丢脑袋都是小事…… 跟自己说了无数遍,才好容易平静了些。杨珉弯腰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顶级补血药和白胖胖香喷喷的周氏大包子。 “包包,肉包包,想吃……”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忽然响起。 杨珉惊得手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四周逡巡: “谁,谁躲在那里?” 旁边的禁卫也随即四散开来—— 因为皇上在这里,外面可是重重把守,说是天罗地网也不为过,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更甚者,对方还带了个孩子? 第181章 第 181 章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搜出来。”杨珉声音不是一般的紧绷—— 虽然百般防范,可皇上出问题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皇上本就是孑然一身,宗族亲人早就被尽数屠戮,又不曾娶妻,六亲无靠之外,也没有办法得到妻族助力。能撑起大启朝,完全就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如今骤然倒下,自然引得朝纲不稳。 就说眼下送到杨珉案头的,关于前朝余孽想要乘乱而起的消息就不下几十条。 要是让杨珉说,这会儿皇上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大婚,从一干重臣女儿中选择一个做皇后,等诞下皇嗣,不但能很大限度上解决眼下的困境,就是朝局也能渐渐稳定。 可结果无论满朝文武如何苦求,皇上都是置之不理。 以至于现在又有一个消息在朝中流传,那就是皇上大概率准备收养嗣子。这样的传言,直接助长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野心,不知道多少人挖空了心思,想要和皇上扯上关系,令得朝廷中更是乌烟瘴气。 别人听到那纯真童声,或者会觉得小孩子吗,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杨珉却是一瞬间神经紧绷,觉得要么是前朝余孽派来的善于伪装的刺客,要么就是居心叵测的野心家,想要凭借自家孩子来个一步登天。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杨珉绝不允许存在的。 这么想着,又转头去看周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却是周济喝完补血药之后,对旁边的白胖大包子,根本瞧都没瞧一眼,直接拽出个酒囊,就开始对着嘴里灌。 “皇上——”杨珉咬牙,再也顾不得君臣之仪,上前就去抢酒囊,“您不要命了吗!” 好不容易皇上愿意进食了,杨珉下令御膳房,打破周济立国之初要求上下节俭的圣命,不拘是谁,只要能让皇上多吃些,哪怕是一口,也可以得到重赏。 现实却是,御膳房那里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皇上却是除了补血药,其他看都不看一眼。杨珉倒是不怀疑这个补魂大阵会不会失败,毕竟周济的性子他了解,只要认定了要做什么事,就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成功,杨珉就是担心,大阵成型之日,极有可能就是皇上丧命之时。 没奈何,杨珉就拼命回想曾经周迟最爱吃什么,绞尽脑汁之下,还真让他从脑海中扒拉了出来,他们这位皇帝啊,小时候最爱吃的可不就是皮薄馅大的白胖大包子? 正好曹喜过去跟他回禀,说是周迟前几日日日都要亲自去揉大肉包。 为了调出和周济喜欢的大肉包一模一样的味道,杨珉正经拜托曹喜,从皇上的蒸锅里,拿出过好几回大包子。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御膳房的师傅们还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周氏大包子,甚至还有所改进,相较于原来的味道,更加鲜美。 结果倒好,他这边小心翼翼的把包子给带来了,那边周迟却是根本视若无睹,就知道抱着酒囊滥饮一气。 杨珉气得火冒三丈,不是对方是皇上,说不好杨珉就要给他两拳,让他清醒一下。饶是敬畏周济的身份,杨珉这会儿可还是有些忍不了,抬手就想去抢周济手中的酒。 只他这样的文人,怎么可能是周济的对手?周济不过一旋身,就避开了他的胳膊,酒囊中的酒随即倾泻而下,全都落入周济肚中。 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杨珉这会儿气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 “所以说皇上您真的是不想活了吗?您这样对得起晚大人吗?” “她可是用了自己的命,才给你换来这锦绣山河啊,结果您却这样糟践自己,晚大人真是地下有知,可也要怨怪皇上。” 前面他长篇大论说了那么多,周济都没有反应,听他提到晚大人,周济才抬起空茫的眼神: “怨怪我吗?” “既然这样,那就来收了朕啊……” 明明是低低的语气,杨珉却是听得毛骨悚—— 果然让自己猜对了,皇上还真就想死。 一时脸色灰败至极,呆立在原地半晌,忽然一跺脚,径直转身离开了。 杨珉的失望,周济却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没了晚晚,这大好河山就如同一张失去了色彩的水墨画,徒余痛苦。 随即微微一哂,又拿起一个酒囊,随手拧开盖子,开始往肚子里猛灌酒水。 很快,周济身边就丢了五六个酒囊。这些酒囊装的都是最烈性的酒,喝了这么多,周济终于有些醉醺醺了。酒囊也就只剩下一个。 周济抬手还要去拿,却是抓住了一个温热的物事。周济低头,正好和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对上。而拥有这样一双大眼睛的,明显是个奶娃娃。更甚者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竟是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和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调皮小弟的眼睛竟然肖似至极,再细看,好像又有些晚晚的影子…… 周济盯着看了一会儿,有些困惑的眨了下眼睛: “小弟?” 是自己快要死了,还是做梦了,怎么竟然会梦见三岁时就被前朝昏君下令斩杀的小弟? 只是酒性太烈,酒精上头之下,周济脑子很快就成了一片浆糊。一松手,就把小奶娃给丢下了。 小奶娃一个站立不住,“咚”的一下,摔了个屁墩,嘴一咧就想哭,却在触及到周济的模样时,又把嚎啕大哭改为小声抽噎,边哭还边挣扎着捧了个大包子,艰难的蹬着小腿往躺倒在乱石堆里阖上眼帘的周济身上爬。 等爬到头部位置,瞧见满头白发,瘦骨伶仃的周迟,小家伙无疑抽噎的更加厉害,一只小手用力扒开周济的嘴,另一只小手就开始奋力把包子往里塞。 周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触目所及,就是肉乎乎的小团子抱着他脖子大颗大颗掉眼泪的可怜情景。 刚要说话,包子已经被塞进了口中: “爸爸,吃,吃包包……” 周济明显被小家伙的可怜模样给吓着了,被动的咬了一口包子,还想着自己吃都吃了,梦里的小弟弟也该走了,谁知道一口咽下去,又被塞了一嘴的包子。 周济昏昏沉沉之下,竟然把一整个包子都吃完了。 看他吃完了一个大包子,小家伙抽泣频率无疑就小些了,又艰难的爬起身,转回蒸笼边,又拽出个白胖大肉包。 只是他前脚拿了大肉包,后脚一回头,却发现躺在那里瘦成了一道闪电的可怜爸爸竟然没影了。 “爸爸……”小家伙举着手里的大肉包,倒腾着小短腿,把周围找了个遍,却是没瞧见半分瘦爸爸的影子。 刚才就有被爸爸给吓到,现在爸爸竟然不吭一声就把他一个人给丢下了,小家伙只觉委屈至极,再也忍不住,“呜哇”一声,哭了个惊天动地。 第182章 第 182 章 “宝宝……”谢林晚猛地抬头,慌张的四下寻找,“宝宝呢?” “宝宝没事,你先躺着,我让人过去看看。”之前不久,谢林晚心脏那里忽然绞痛不止,亏得周迟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忙第一时间把人抱住,又紧急喂谢林晚服下药物,才总算好了些。 “我没事了。”谢林晚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你躺着,”知道谢林晚对儿子一向宝贝的很,周迟只得边把人按住边道,“我去看看。” 刚才只顾着紧张谢林晚了,还真是把小家伙给忘了。 不过周迟倒也不担心,毕竟因为血色红云和诡异大阵的缘故,樗里这边早就被军队封锁,也就是他们这有限的极少数人可以自由出入,其他人根本就进不来。 “我真的觉得好多了……”谢林晚有些无奈。 其实她这么说也有些心虚—— 她的先心病一直让家人悬心不已。刚回归谢家那几年还好些,几乎没有再犯过。 结果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处时不时就会刺痛。因为这个原因,周迟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 是谢林晚自己喜欢宝宝,到底坚持着孕育了周瑾。 而就在去年上,负责谢林晚身体健康的专家医生在对谢林晚进行例行体检时,发现谢林晚的先心病不但更加严重,而且开始朝着不可逆的深渊滑落。 听说这个消息,总统百忙之中都特意抽出时间,召集一应专家商量这件事。结果却是种种方法都试了之后,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樗里出了这档子事,谢林晚那里依旧风平浪静的又一个原因—— 除非真是国之将覆,不然华国上下怕是都不会冒着失去谢林晚的风险,把人丢到那危险的境地中。 “乖啊。”周迟俯身,贴到谢林晚耳朵边,“专家很快就会过来,我去接小瑾。” 好多人都还在呢,尤其是那几个军团长,之前都或多或少受过谢林晚的恩惠,这会儿可不全都在旁边站着呢? 谢林晚顿时羞红了一张脸,果然没再坚持。 周迟刚走出房间,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抬手接了起来: “喂……” “老大,是我……”电话里传来崔景生的声音,听着明显有些焦急。 “怎么了?” “小瑾,突然不见了。” “什么意思?”周迟捏着手机的手一紧—— 明明刚才还听到儿子的哭声。 “就是刚刚……”崔景生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小瑾?!” “找到了?在哪儿?” “……就在刚才现出诡异大阵的地方。”崔景生声音明显有些急促。 周迟随即调转方向,朝着刚才那山坳里快步而去。 等跑到近前,一眼瞧见正扎煞着小手站在乱石堆中不停抽噎的小家伙。 正不停在原地转圈的小家伙正好回头,瞧见周迟,迈开小胖腿就冲了过来。 周迟快走两步,正好接住哭得简直要喘不过来气的小家伙: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跑吗?” 谢林晚突然病发,小家伙又自己乱跑,周迟声音无疑就有些紧绷。 要是平日,看他这样发脾气,小家伙铁定不许他再抱着。今天却是不同,周瑾不但没有从他怀里挣脱,还张开小手,用力抱住周迟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则举起肉包子,送到周迟唇边: “爸爸,吃……” 无疑有些被周瑾不同寻常的操作给惊到,周迟一时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神,已经被塞了一嘴的包子。 周迟下意识的咬了一口—— 嗯,还挺香,而且这味道,也熟悉的很,倒像是出自他的手…… 还没等他想明白个所以然,崔景生已经跑了过来: “老大……” 等瞧见被周迟抱着的周瑾,神情更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周迟看出他的不对劲。边拍着怀里的周瑾边低声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小瑾突然就消失了……”崔景生同样把声音压得极低—— 因为谢林晚突然心脏病发作的缘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谢林晚的身上。 等把谢林晚送进房间,也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结果周瑾就没了影子。 崔景生当时就吓了一跳,忙到处找,结果也是奇了怪了,竟是把方圆两公里之内都找遍了,依旧没有见着小家伙。 可是按照小家伙小短腿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得再远。可不就赶紧去调监控了,结果却发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周瑾竟然走到出现残缺大阵的乱石堆中间时,突兀的原地消失。 一开始崔景生还以为是他眼花了呢。可看了几遍,还是确定,周瑾是真的失踪了。 当时把个崔景生给惊得,魂儿都要飞了。可不第一时间跟周迟打电话说了? 结果就这么跑来的功夫,周瑾竟然又凭空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个大包子。 “你的意思是,这包子……” 周瑾哭得太厉害,本来都要睡着了,陡然听周迟提到包子,勉强又睁开眼睛,哼唧着努力抬手接着把包子往周迟口中塞: “爸爸,吃……” “老大——”崔景生明显不想让周迟吃这个包子—— 总觉得事情好像有鬼,谁知道这包子是怎么回事? 周迟颠了颠周瑾,从他手里拿过包子来: “爸爸自己吃,你睡吧。” “爸爸,吃……”周瑾哑着小嗓子重复了一遍,直到周迟答应,才算松开手。 周迟轻轻从他手里把肉包子拿过来,递给崔景生: “送实验室去。另外,查一下……” 随即抱着周瑾快步往樗里医院那里去—— 那包子他刚才也吃了,还咽了下去。 周迟确定,这包子委实就和他包的方法一模一样。凭感觉,也是没有毒的。不过事关儿子,自然还是小心一些好。 至于说周瑾的突然消失,不排除那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出的障眼法…… 回到医院时,专家也正好赶过来,一直看到周迟和周瑾过来,谢林晚才同意医生把她推进去检查。 和平常检查一次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不同,这次谢林晚竟是足足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林晚还是没能从里面出来,周迟就开始焦躁不安,把怀里已经睡熟的胖儿子放到一旁床上躺着,刚要起身去问,正对着他的那两扇门就从里面打开,谢林晚从里面走了出来。 “晚晚,怎么样?”周迟快步迎上去。 “嗯,很,很好,”谢林晚明显有些不在状态。 周迟一颗心顿时提得更高,又看向跟在后面的专家: “我妻子……” “恭喜,谢大师,好多了……”专家眼睛亮得吓人—— 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谢林晚的先心病竟然正在痊愈中。 要知道基于谢林晚的特殊地位,这几年国家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结果却是对于谢林晚的病没有丝毫裨益,更甚者这几年,还开始恶化。 按照专家们的估计,这样恶化下去的话,极有可能谢林晚的生命会在十年内不治…… 结果就在刚刚,专家检查时发现,谢林晚的先心病竟然有了明显起色,效果之好也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就在半个月前,专家们的全面评估还是糟糕的很。结果这才多少天啊,就发生了如此让人不敢置信的变化。 这样的转变,简直不能用“奇迹”两个字来概括。 甚至按照专家的预测,如果之后谢林晚依旧能照这个速度继续康复下去,极有可能顶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彻底痊愈。 要知道之前对谢林晚的评估,根本是必须要换心脏,才能存活下去。 “好了,很多?”设想了种种理由,周迟绝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 眼前却是不期然再次出现那有些诡异的大阵,周迟直觉,谢林晚病情的好转,和那大阵怕是有直接的关系。 安顿好谢林晚后,周迟又快速赶去崔景生那里: “把之前那个监控调出来。” 崔景生应了一声,很快把监控给调了出来。 周瑾小小的身影很快出现。 “停一下。”周迟忽然道。 崔景生忙按了暂停键。 “你看,小瑾的样子,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周迟指着监控道。 却是监控上本想要转身去找谢林晚的周瑾忽然站住,专心的盯着乱石阵中心那里。 周迟和崔景生再三确认,乱石阵中心分明空空如也,别说人,就是过只鸟都没有。 结果周瑾却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物事似的,更甚者,小家伙面部神情这会儿也是丰富的很,看他小嘴撇呀撇的模样,明显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再然后,小家伙走到乱石阵中心,人就突兀没了踪影。 从周瑾消失到他再次出现,中间隔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 然后小家伙手里,就多了只大肉包子…… “包子不是送去鉴定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周迟又道。 “……有。”崔景生把手上的鉴定报告递过去,脸上神情明显更加复杂—— 包子馅里竟然鉴定出来好几种传说中已经灭绝的野菜。 因为事关樗里异象,专家组那里对包子馅进行了最大程度的追溯,据他们推测,要想凑齐包子里的馅料,好像要追溯到周太、祖那会儿…… 又是周太、祖!周迟捏着报告的手明显紧了一下。好一会儿道: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等崔景生退出去,周迟拿出手机,先是输入了周太、祖三个字,停了片刻,又在后面输了“儿子”两个字。 无数网页随即跳了出来,“周瑾”两个字顿时映入眼帘。 周迟的手按在这两个字上,久久不动,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开第一个词条,诡异的是,那里竟倏忽成了一片空白…… 第183章 第 183 章 一直在监控室里坐了个吧钟头,周迟才起身离开。 崔景生一直在外面站着,看他出来,忙迎上来: “老大……” 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太古怪了,竟然不但瞧着和谢林晚有关,就是周瑾,怕是也有些干系…… 周迟却没有和他交代什么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回去时发现谢林晚和胖儿子正搂在一起睡得香甜。 和之前趴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相比,现在的周瑾无疑乖巧可爱的多,看他张着小嘴,不时还会“咯咯”笑一声,明显是做了什么美梦。 更让周迟意外的是谢林晚。 和以往的脸色苍白,嘴唇颜色也特别淡相比,这会儿的谢林晚脸颊上竟然多了几分红润。 所以说之前专家判断谢林晚病情正在快速好转,无疑再准确不过。 这也算是所有不好的消息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正自出神,就和一双美丽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却是谢林晚正睁开眼来,怔怔的看着周迟,眼圈却突然有些发红。 周迟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步,托住谢林晚的腰,又帮她揉手: “是不是胳膊麻了?还是腰不舒服?” 谢林晚身体本就虚弱些,生下周瑾后,其他倒还好,三不五时却会腰疼。刚刚应该是担心胖儿子睡不安稳,谢林晚躺着的姿势无疑有些别扭,胳膊也是被小家伙结结实实的压在下面。 谢林晚把头埋在周迟怀里,两只手却是更紧的抱住周迟的腰—— 就在刚刚,她的梦境里无比清晰的出现了那个大阵,除此之外,还有大阵中眼都不眨放出一碗心头血,激发大阵的消瘦白发男子…… 即便那个男子始终没有抬头,谢林晚却一下断定,对方就是前世的周迟。 等周迟抬头,瞧见那双无悲无喜机械麻木的眼睛,谢林晚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那一刻,谢林晚第一时间明白,她的先心病那里是无缘无故突然好转,根本是前世的周迟拿他自己的命换来的。 真是再那样下去,谢林晚直觉,周太、祖怕是不可能和历史上记载的那般,能活到六十出头,大概率很快就会崩殂! 所以说这就是国家忽然各种灾害频发的原因吗?毕竟要是周太、祖那一段历史被改写,历史的长河也必然跟着改道,不但作为皇室后裔的周家会从历史上消失,其他很多人很多事,怕是都将不会存在…… 虽然明知道是前世,可那样痛苦到极致的周迟,还是让谢林晚心如刀绞…… “怎么哭了?”感觉到胸口那里热热的濡湿,周迟惊了一下,慌忙抬起谢林晚的脸,果然瞧见她一脸的泪痕。 谢林晚眼泪依旧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落,这样不出声的流泪,无疑让周迟更加慌张,探手就想去按呼叫铃,想让专家进来看看谢林晚怎么样了,脖子却忽然被拉低了些,下一刻,一双温热的唇就凑了过来…… 周迟的嘴一下被堵了个正着,下意识的看向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不停吐泡泡的胖儿子—— 晚晚可是从不肯当着儿子的面和他有什么亲密动作的…… 只是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周迟很快就掌握主动权,回吻过去。 一直到房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周迟直接把谢林晚摁在怀里。 房门随即打开,崔景生的声音跟着响起: “老大,那大阵……” 却在瞧见两人拥抱的亲昵姿势后,好险没让口水给呛住—— 老大可真是越来越不讲兄弟情了,知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好,可这样随时随地撒狗粮真是人干事? 谢林晚一张脸也是通红,悄悄从周迟怀里退出来,转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周瑾身上。 所有人中最镇定的就是周迟了,甚至还帮着把谢林晚掉下的一缕长发别到耳朵后面: “大阵怎么了?” “大阵,又开始启动了。”崔景生咽了口唾沫—— 之前天上红云散开过一阵的,结果现在倒好,红云再次重聚不说,声势还更浩大了些。让人看了,心里就止不住想要哆嗦。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周迟应了声,等崔景生离开,随即看向谢林晚,“我们一起吧……” 即便谢林晚没说,周迟也察觉到,妻子病情的好转,和那大阵怕是有着直接关系。 甚至谢林晚刚才之所以那么激动,也极有可能和前世的自己,所谓的周太、祖有关。 至于说前世用了什么刻薄自己的法子来救谢林晚的,周迟却是丝毫不在意,别说前世的晚晚,所有的不幸说不好都和周太、祖有关,就是没有关系,比方说今世,要是有人跟他说,晚晚命里有死劫,除非他替她应劫,那他肯定眼睛都不眨就会转身赴死…… 谢林晚犹豫了一下,如果有可能,那她宁愿拖着这幅病躯就好,也绝不愿前世的周迟拿命换她的健康,却也明白,以周迟的固执,或者表面会答应她,怕是一转头,就会按照最有利于她的方向做。 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谢林晚点了点头。 只是这回却是再不敢让儿子离开视线了。 看出她的意思,周迟低头直接抱起周瑾: “我们三人一起。” 还没有走到那处山坳,就能听见一阵人声。 担心周瑾被吵到会哭闹,谢林晚忙看向周迟抱着的小团子。好在周瑾依旧睡得安稳。 等来到近前,才明白大家嚷嚷什么呢,却是相较于昨日,今天大阵的成型速度无疑快了不少,然后山坳上空的红云也越发厚重,甚至红云周围还布上了一层不祥的灰色死气。 “真是见鬼了!”已经是第一军团军团长的张梓敖神情阴沉—— 察觉到红色大阵以及妖异红云和灾情频仍有关,这段时间他们当真是想了种种办法。可结果无论是化工方面或者出动现代化的武器,结果却是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而告终。 龚闻天也是脸色沉重,刚要说什么,正好瞧见正走过来的谢林晚一行,忙快步迎上来: “周迟,晚晚……” 龚闻天也举步要跟过来,转身的一瞬,却又顿住,神情中明显有些惊异—— 是他眼花了吗?怎么觉得天上红云周围的死气增长好像停了? 正懵懂间,周迟和谢林晚并周瑾,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近前。 龚闻天忙和谢林晚打了个招呼,却是下意识的再次抬头看向天空,不是他自制力非同常人,好险没有惊叫出声—— 竟然不是错觉。更甚者就这么片刻间,随着这一家人的靠近,红云周围的死气不但没有继续扩张,反而还消散了些。 同一时间,龚闻天的手机响了起来,等龚闻天接通,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报告军团长,水位暂停上涨,淮河沿线,保住了……” 就在一周前,淮河沿线天降暴雨,竟然一直下了几天几夜都不见停的,距离那里最近的第三军团第一时间接到总统特别令,让他们坚守在抗水第一线。 龚闻天虽然身在京市,可即便是通过视频,也依旧被那滔天黑水惊得目瞪口呆。 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就跳了一下—— 记得不错的话,今天上午忽然接到讯息,说淮河一代暴雨突然停止,好像就是周迟他们过来的那个时间段…… 只是雨虽然停了,各地水流依旧在朝着淮河倾泻而下,大堤被冲塌也是早晚的事,结果现在谢大师他们一家刚过来,水就不再上涨了…… 正苦恼间,却是恰好对上周迟瞥过来的眼神,张梓敖明显愣了一下—— 论年龄,他可要比周迟打了一一十岁,更是执掌着第一军团,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周迟时,总会不自觉有些发憷。 以前张梓敖还以为自己是错觉,这一刻却清楚明白,还真是这样,对着周迟时,竟然让他这个堂堂军团长也不自觉打起十一分精神。 谢林晚的注意力倒是没在其他人身上,反而不时瞄一眼被周迟抱着的周瑾—— 小家伙最是爱动,又精力无穷,今天也睡得太久了吧? 更别说,这里还这么吵。 周迟自然也察觉到周瑾有些不对劲,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掌握的信息,就借口谢林晚身体不适,要抱着周瑾回去。 等他们一离开,张梓敖马上抬头去看天空,果然瞧见天空中死气又开始弥漫,他的手机随即收到一连串的信息: 淮河水位又开始上涨! 惊得张梓敖忙快跑几步,拦住三人的去路,压低声音道: “周迟,谢大师,你们看看天上……” 话音未落,就感到一阵蓬勃的怒气,连带着精神海那里也开始针刺般的痛。 张梓敖脸色白了一下,瞬时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周迟明显也发现了不对,甚至会带着谢林晚离开,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这个。 神情顿时有些黯然,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当初全是靠了谢林晚,才有了他的今天,眼下周迟一副不想蹚浑水的模样,他却还要跑过来把人拦下,委实是太过分了。 可要是不做些什么,又过不了心理那道关…… 气氛僵硬间,被周迟抱着的小团子忽然睁了睁眼,伸出藕瓜似的小胖胳膊,去够周迟的脸: “爸爸,吃包包……” 似是太瞌睡了,胳膊随即垂落,嘴里却还在喃喃着: “吃胖胖……” “宝宝……”谢林晚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忙探身过去。 平常在家里,周瑾对她的声音最为敏感,即便是熟睡时,听到她的声音都会第一时间睁开眼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挣扎了一下,只叫了一声“妈妈”,竟然又睡了过去。 “宝宝……”谢林晚终于意识到,她的直觉竟然是对的,周瑾这个模样,真是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连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谢林晚整个人都开始六神无主。 “没事儿的晚晚,你相信我。”周迟单手抱着周瑾,另一只手揽着妻子。 沉稳的声音好歹让谢林晚安静了下来。 “专家还在呢。”崔景生快速跑过来。 周迟要跟他离开时,却是转头看向张梓敖: “张军团长,我不想有第一次。” 一直到那一家人离开,龚闻天几人才围过来: “梓敖,你刚才做了什么?” 周迟平时也就是不爱说话,发这样大的脾气,还是第一次。他们几个人见了都有些惶惶不安。 “没什么,”张梓敖勉强笑了一下,他这会儿已经后悔了—— 听周迟的意思,明显知道的应该比自己还多,甚至说不好,后续已经有了安排…… 因为谢林晚在樗里,专家本来就随时待命,或者不是儿科专家,可要说做个检查,却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检查来检查去,却没有查出周瑾身上有什么问题,怎么看,周瑾都是处于沉睡的状态。 要说有哪里不对劲,就是无论期间有什么样的响动,周瑾却是始终不曾清醒。 谢林晚心急如焚之下,又火速请来了更多的儿科专家,结果这些专家到来后,竟然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孩子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说话的是闻讯赶来的越澈,他的旁边则是用力攥着拳头,神情都有些狰狞的谢景予几人。 “这个,不好说,”专家揉了揉眉心,语气谨慎,“像小瑾这样的病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听说其他国家也有过同样的病例……” “……有一个幸运些,睡了十六年后,醒过来了……还有一个,再没有醒来……” 第184章 第 184 章 谢林晚愣愣的瞧着专家—— 明明对方说的字,她每一个都明白,为什么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 “晚晚……”越澈握住她的肩,神情担忧之外,还有满满的痛苦和自责—— 都是他不好,为什么要在那会儿跑去给小瑾冲奶? 要是他不留小瑾一个人在房间里,小瑾也不会爬到车上,又跟着来到樗里——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澈却直觉,小瑾会这样突然昏睡不醒,肯定和樗里的异象有关。 谢景予忽然转身,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他这就过去那个狗屁大阵,无论是砸也好,拆也罢,实在不行,就找人轰平了那里,怎么也要破解出那个大阵的奥秘,让小瑾醒来。 却被一直沉默的周迟给拦住: “舅舅,别去了,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景予霍得转过头来,那模样,要是周迟说出来背后使坏的那个人的名字,他立马就能过去把人大卸八块。 “阿迟,”谢林晚抬头,攥着被单的手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发白,“是,和他,有关?!” “……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我本来,想瞒着的……”周迟闭了闭眼睛—— 从瞧见视频中周瑾突然消失在大阵中的那一幕时,周迟就觉得不妙。更是不由自主联想到,周太、祖的那个养子,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周太宗,单名可不也是一个“瑾”字?! “不可能!”谢景颐几乎想也不想就否决—— 穿越时空什么的,不过是那些一脑子奇思妙想的网文作者编的梗罢了,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我也知道你们不相信,”周迟在脸上抹了一把,俯身抱起周瑾,“咱们现在去大阵那里,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对周迟说的话,谢家众人无疑一个字都不信。心里却又有些打鼓,好一会儿,谢景予才跺了跺脚: “好,我们和你去。” 周迟点了点头,一手抱着周瑾,另一手揽着谢林晚的腰。 瞧着一家三口走在前面的情景,越澈眼圈都红了。 迎着猛烈的山风,一行人很快到了那处山坳。相较于之前离开时,大阵上方的妖异红云无疑更加刺眼,至于说那镶嵌在周围的灰沉沉的不祥气息,竟即便是猛烈的山风,都不能吹散丝毫。 “咦,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小瑾怎么样了?”正站在大阵前和龚闻天说着什么的褚鸣涧正好回头,瞧见周迟并谢氏众人,明显就有些吃惊,忙小跑着过来。 “……我们过来看看。”周迟垂眸看向怀里的周瑾,“你忙你的去吧。” 褚鸣涧明显也瞧见了依旧昏睡的周瑾,心里也很是难过。知道这一家人这会儿怕是不想被打扰,点点头退开了。 却是刚一转身,就是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周迟几人,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之前天上异象就因为谢林晚的到来而出现过异动,却是远远没有这一刻明显。 随着周迟等人的靠近,那妖异红云倒是没什么变化,周围的灰色云团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薄…… 谢景予拳头一下捏紧,越澈死死盯着被周迟抱着的周瑾,不是拼命控制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就是周迟,抱着周瑾的胳膊也不觉收紧—— 要是有可能,真恨不得穿越过去的是他,好打死前世的自己。 他要□□,大周不多的是吗,之前连年战争之下,不知道多少孤儿漂泊流离,为什么一定要来抢他的儿子? “晚晚——”越澈忽然惊呼一声,却是谢林晚身子一软,就再次昏了过去。 一直跟在后边随时待命的专家忙飞跑过来,让谢林晚平躺在地上。 和越澈谢景予等人的惊慌失措不同,周迟却是猛地回头,看向那妖异红云—— 果然和他料想的差不多,妖异红云的面积忽然就快速扩张! 透过那红云,周迟依稀还瞧见一个瘦若骷髅的白发人影,胸口处更是闷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好像在那一刻,他突然就和前世心意相通了似的—— 前世的自己,好像真的不想活了。 “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天地异象,都和周太、祖以及,咱们小瑾,息息相关?”谢景予语气不是一般的艰难。 如果说之前还对周迟的话不敢相信,那看到谢林晚先心病已经彻底痊愈的体检报告以及听到龚闻天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淮河沿岸水位有下降的趋势时,却是不得不承认,周迟的推测是真的—— 晚晚昏倒,是在红云扩张时。更奇异的则是淮河灾情,明明他们过去时,龚闻天接到的还是淮河大堤行将溃堤的险情报告,结果周瑾靠近大阵后,险情随即就得到了控制。 周迟默然点头,哑着嗓子说出来之前的猜测: “……要是周太、祖和周太宗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那现在的一切,都必然会发生巨变……” 换句话说,有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伟力,会强行让一切回归本来的道路。 他们无疑没有别的选择,不送周瑾回去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的一切消失…… 越澈颓然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勉强撑着站起身形,哑声道: “等晚晚醒来,你想想,怎么跟她说……” 照之前看到的大阵的速度,怕是顶多十天,就会成形,而大阵成形之日,无疑就是宝宝离开他们之时……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期间华国高层也知道了这件事,应谢家人的要求,除了周围依旧有军队把守,不让任何人进来之外,其余人全都从樗里离开。 谢林晚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把身上的巫祝之力不要命似的倾泻在小家伙身上。 她累了,就换周迟。 至于说其他谢家人,则准备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物资,又让研究周史的专家和文字方面的大家,用周朝文字在上面一一注释清楚—— 这些人过来之前都签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虽然协议内容有些模糊,可总有些聪明的,从日常生活的蛛丝马迹中,他们渐渐猜出来,小团子很可能肩负重要使命,要穿越到大周去。 再有周瑾的名字…… 自觉猜到了真相的专家们,好险没咬掉自己舌头,一个个瞧着昏睡的小团子的模样,简直就和垂涎三尺的狼外婆有一比。 要不是怕挨打,简直恨不得把小团子放在神坛上供着—— 周太宗继承皇位后,一手打造的泰乾盛世,分明是华国历史上最出彩的华章之一。至今仍旧为后人津津乐道。 以往看史书时,大家就对周太宗顶礼膜拜,他们何其有幸,竟然能见到幼年期的周太宗。 如果说现代这边气氛是有些诡异的,那大周那里就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 在不停往外抛洒鲜血后,太、祖周济终于扛不住,倒了下去。 周济这一倒,算是苦了身兼发小和臣子两个身份的杨珉了—— 皇上倒是不拿尖刀扎他自己放血了,可眼瞧着人就这么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根本就是朝不保夕的样子—— 请脉的太医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还是杨珉做主,恕他无罪,又跟他保证,会保下他一条命,太医才不住磕头战战兢兢表示,皇上分明已经病入膏肓,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一番话把个杨珉给惊得,好险没昏过去—— 真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大周势必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乱局。 至于他,九成九也要给天下来个以死谢罪。把个杨珉给难为的,险些也和周济一样,来个一夜白头。 “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一定要在明天辰时前唤醒皇上!”杨珉捂着胸口—— 明天就是回京的时间,要是皇上再不醒,那他重病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太医面如菜色,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保证—— 皇上眼下这个样子,除了失血过多之外,根本还有心存死志的意思。上天虽有好生之德,可也难救求死的人啊。 除非能帮着皇上解开心结,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有办法啊。 正急的在原地不停转圈,一个禁卫忽然冲了进来: “相爷,相爷——” “什么事这么慌张?”杨珉皱眉。 “大阵,大阵那里……”应该是太过震惊,禁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大阵又怎么了?”禁卫一提到“大阵”两个字,杨珉就想捂住胸口—— 那个什么狗屁大阵,他当初就该在谢家人拿出来时直接给毁了。 “大阵那里突然出现一个孩子!” “孩子?”杨珉心里一紧—— 前些时日突然听到孩子笑声,他当时就派出人四处搜索,结果却是搜遍了樗里这里,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反而回去后发现,大白包子竟然少了两个…… 结果现在禁卫说,他们又在大阵那里看到了孩子,再瞧瞧榻上昏迷不醒的皇上,真是让杨珉想不多想都不能…… “人呢,抓起来没有?”杨珉这会儿正气不顺呢,想着真是贼人玩的花招,那就别怪他大开杀戒。 “抓,抓住了……”禁卫明显有些吞吞吐吐。 杨珉终于发现不对: “那还不带上来……” “相爷,您,先看看这个……”禁卫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一件物事递上来。 杨珉接过来随意瞟了一眼,下一刻就“呀”的惊叫一声,甚至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老天,一定是他眼花了吧? 这上面的夫妇,除了着装有些怪异之外,分明是皇上和去世的前朝国师大人。 可他敢以性命起誓,皇上和前朝国师大人或者确实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之间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哪像照片中两人,甜蜜的样子,根本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更别说两人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那小娃娃模样简直和皇上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不是皇上的血脉,怕是鬼都不信。 正失神间,又有禁卫上前,怀里可不是抱着个正揉着眼睡眼惺忪的娃娃? 应该是觉得周围人都太陌生了,小娃娃开始瘪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杨珉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小心接过孩子—— 瞧见这小娃娃,杨珉只觉得从前已经有些模糊的和皇上小时候的情景顿时清晰如昨。 更甚者抱住孩子那一刻,杨珉清晰的察觉到小孩子身上独属于皇上的气息。 一时声音都有些不稳: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瑾,宝宝是小瑾哦……”周瑾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要哭不哭的小奶音,简直让人心都要化了。 “你父亲,是谁?” 明显没有弄明白“父”亲这个词什么意思,周瑾眼睛眨巴再眨巴,下一刻一大滴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下,来到陌生世界,又找不到爸妈的惶恐,让小家伙“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嘹亮的嗓音,惊得檐头的鸟,都扑棱棱飞走了好几只。 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奶娃,杨珉顿时手足无措。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医惊喜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皇上,皇上醒了……” 杨珉抱着周瑾就往里冲,等到了室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孩子也抱进来了。刚想让侍卫先把周瑾抱下去,小家伙的眼睛却是正好和斜靠在榻上的周济对了个正着。 下一刻杨珉只觉得怀里一松,却是小家伙趁他不备,竟是从怀里滑了下去,然后扎煞着小手,就往周济那儿跑: “爸爸,呜,爸爸……” 【完结】 “拦住他!”杨珉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道。 随着他一句话出口,禁卫飞身上前,单手去抓小家伙的后背。 也不知道小家伙身上穿的什么衣服,面料不是一般的光滑,衣服倒是拽掉了,小家伙却是游鱼似的逃过了一劫。 更在杨珉和其他禁卫反应过来前,一把攥住愣愣瞧过来的周济的手: “爸爸……” 那毫不掩饰的亲热而又信赖的模样,让下意识就想把人推开的周济一下愣在了那里。 小家伙年龄太小,明显还没有办法理解周济愕然背后的冷漠,竟是拽着周济的手,撅着小屁股就想往上爬。 杨珉和禁卫一起赶过来,就要上前拿下周瑾。 不想小家伙却是敏感的很,听到两人脚步声,忽然就不往上爬了,反而张开小手,护在周济面前: “别打,别打爸爸……” 边说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有糖果,有点心,还有小家伙平时最喜欢的琉璃珠子…… 旁边禁卫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杨珉也是目瞪口呆—— 虽然看不出来那华华丽丽的糖果都是什么东西,不过光看外面色彩艳丽到晃眼的包装,说是珍品都不为过。更别说,那里面散发出来的让人闻了就掉口水的香气…… 还有那五彩的琉璃珠子—— 杨珉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晶莹剔透的珍宝! 还有刚才禁卫拽下来的衣物,样式倒是和大周富家小儿穿的相似,可捏在手里,却是绝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最好的布料,根本比最上等的丝帛还要轻柔,更兼还有让人舒服的温度—— 要送小宝贝回大周,谢家人根本是倾尽所有物力,什么都要给准备最好的。就比方说身上的衣物,全都是最新科技产出的恒温布,穿上之后冬暖夏凉…… 拿出来的太多,肉乎乎的小手自然就抱不住,瞬时呼啦啦掉了一地都是。小家伙虽然很肉疼,却没有一点儿要收回去的意思,依旧踮着脚,努力把手里东西举高,奶声奶气道: “叔叔,给,别打我爸爸……” 杨珉皱眉瞧着周瑾,视线随即落在地上和各种珍宝混在一起的一封折叠整齐的纸上。 俯身捡起纸张的时候,还是示意禁卫上前拉开小家伙—— 即便是他这样的老狐狸,对着这样可爱的小奶娃,也早就心软了。可心软是心软,皇上的安危却是不容轻忽。 还是等他查明一切,再做打算。 禁卫刚要上前,一直沉默的周济却是开了口: “不用。” 杨珉捏着纸的手僵硬了一下,明显就有些恼火。却也明白一旦周济坚持一件事,却是断不容他人置喙。 又看看听到周济声音,唰的转过去的小脑袋,到底忍住,没再坚持进谏—— 罢了他们这么多人在边上瞧着呢,一个小娃娃罢了,总不能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做行刺的事? 杨珉更倾向于对方有阴谋的话,肯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周瑾自然不懂大人一肚子的弯弯绕绕,自以为危机解除,又开始奋力往周济榻上爬。 看他摇摇摆摆小企鹅一样笨拙的模样,周济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探手帮了他一把。 小家伙如愿以偿上了床榻,随即在周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又低头掏呀掏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玛瑙似的红色小球,递到周济唇边: “爸爸,吃……” 随着记忆苏醒的越来越多,谢林晚很快判断出那大阵根本是他们谢家从没用过的逆天大阵,催动之后效果如何,没人知道,催动的手法却是极为可怕,发动阵法的人大概率会耗尽血气如干尸。 周瑾再是天命所归,谢家人也绝不能忍受,他们家小宝贝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周济惨死的地狱式开局,可不紧急联络医疗系统,用了各类奇珍,做出小家伙拿在手里的大补丸? 换句话说,但凡周济有一口气在,吃一枚这大补丸,就能保证他绝对死不了,再有其他几枚日后服用,即便不能恢复到从前生龙活虎一般的模样,恢复健康还是可以做到的。 甚至在猜测出周瑾应该不是专家预测的突发疾病,即便在沉睡,大脑应该也有意识时,谢家人就通过各种手段,让周瑾“记住”,见到“爸爸”时,别忘了让他吃红丸子…… 还别说,真让谢家人给蒙着了,周瑾还真记住了,刚才那些爱吃的爱玩的都丢了,唯独这个始终记得要留给爸爸吃。 杨珉正打开折叠好的纸,闻言头都没抬—— 倒不是杨珉信了小家伙的无害,而是他这些日子根本用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能让周济吃下去东西。 他就不信,一个小娃娃拿出来的,还能比他这堂堂一国之相拿出来的东西好。 竟是眼风都没给周瑾留一个,直接就打开信纸,却是只看了一行字,就惊叫出声。神情也是跟见了鬼似的—— 老天爷,他看到了什么? 他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封投生到未来的谢林晚和皇上写的信。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全都是,无稽之谈!”杨珉气的不停原地转圈—— 果然让他猜着了,对方还真是所图者大。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和皇上肖似的小崽子。 什么“后世”的儿子,他会信了才有鬼呢。 还真是够阴险,竟然想了这一招。 霍得停住脚,看向周济: “皇……” 脸色瞬间变得吓人—— 老天,皇上怎么真把东西给吃下去了?! “周济!”连番的打击之下,杨珉终于破功,竟连大不韪都不顾了,直接喊出了皇上的名字。 周济却是依旧和没听见似的,倒是窝在周济怀里的周瑾有些受惊吓似的,摸了摸耳朵,小声恳求道: “叔叔,别吵……爸爸病……” 药丸子入口,周济只觉得肚腹间一股暖流上涌,而让周济在意的,并不是药丸子带给身体的舒服感觉,而是药丸子的味道,分明是藏在记忆中,晚晚唯一给他做过的那道吃食的味道…… 竟是理都不理杨珉,只专注的看着小家伙: “这是,谁给你的?” 周瑾和妈妈最好,自来默认一切好东西都是妈妈给的,当即想也没想就道: “妈妈。” 又想起什么,就开始到处乱找: “妈妈呢?” 周瑾的认知里,但凡他和爸爸在的地方,妈妈一定会很快出现。更别说,爸爸这会儿还这么可怜。 找了一大圈,却是没发现人,顿时就很是失望。要是往常,说不好就会掉金豆子,可今天情况不一样,这里好多陌生人,还都是凶凶的,围着他和老爸。 周瑾自觉妈妈不在,他这会儿就要担负起保护老爸的责任,更紧的缩在周济怀里,警惕的瞧一眼杨珉和禁卫,又回头心疼的帮周济呼呼—— 早在爬上床之前,小家伙就瞧见周济袒露着的上身胸口上缠着的白布和渗出的一点血迹: “宝宝帮爸爸呼呼,不痛痛……爸爸乖,妈妈买糖给你吃……” 即便小家伙语焉不详,却是不难从他语气中听出来,绝对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和幸福的家庭。 曾经周济也是出生自富贵丛中,只他身为长子,从小就被家人寄予厚望,即便疼了伤了,家人怕他太过娇贵,也大多是硬起心肠让他自己成长,或者幼时也有被母亲呵哄的情形,却是早就忘了个干净。 唯一得到的来自世间的温情,就是谢林晚了。眼下突然被一个无知小儿眼含热泪这么疼哄,周济竟然头一遭生出说不出的怜爱之意。 竟是顺着小家伙的声音点头: “好……” “爸爸好乖哦……”小家伙不是一般的好哄,看爸爸没“闹事”,肥胖的小身子前倾,“啪叽”一声在周济脸颊上涂了一口口水,“宝宝香一个……” 又伸着头去亲另一边: “……妈妈,香一个……” 亲到一半,却被拽住,却是周济,正神情复杂的瞧着小家伙—— 他,堂堂大周皇上,被个小孩子,给亲了? 一旁的杨珉明显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神转折。就这么会儿功夫,杨珉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两人竟然就相处这么融洽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皇上那张脸,也是什么人都能亲的? 正呆滞间,就听见周济温声道: “你妈,就是你娘吗?你妈妈她,在哪儿呢?”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杨珉下意识的把袖子里那张一家三口的画像往里塞了塞—— 事情已经不可控了,要是让皇上发现了画像,怕是会更糟。 “娘亲”什么的周瑾依旧听不懂,却不妨碍小家伙听懂后面的话,当即兴致勃勃的拉了拉脖子上的丝线,丝线下面缀着的是鸡心型的红宝石。 杨珉冷汗都要下来了,忙上前: “皇上小心……” 那红宝石里不会是暗器吧? 那边周瑾却已经熟练的按下上面的一个开关—— 小家伙粘妈妈的紧,为了防止他看不到谢林晚就哭闹,越澈特意给他做了这个高科技的东西,能随时随地联系上谢林晚,和谢林晚视频。 只是小家伙要穿到大周,视频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了。越澈就把里面的内容换成了一家三口并谢家人的录好的视频。 杨珉扑到跟前时,就听见一阵悦耳至极却偏偏从来没听见过的音乐声,伴着音乐声,一个小小的屏幕赫然闪现在眼前,屏幕里,温婉的前国师大人正挽着“皇上”的手站在一处辉煌堪比皇宫的巨大院落前,也不知道小盒子是什么做成的,下一刻,里面的前国师大人忽然含着泪开口了: “宝宝,你找到了爸爸对不对?” “嗯嗯,”小家伙骄傲的点着头,忽然又觉得不对—— 屏幕里有个爸爸,怎么身边还有个爸爸啊?还是个生病的爸爸? “跟在爸爸身边,要乖乖的哦……要是爸爸惹你生气了,你就记下来,妈妈帮你收拾爸爸……” “爸爸很乖哦,”周瑾抬头,看了眼旁边精神恍惚似是连呼吸都没了的周济一眼,“妈妈做蛋糕,给宝宝和爸爸吃……” “阿济,你也在的对不对?”谢林晚再次开口,神情中有忐忑又有希冀,“我很好,我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中,宝宝是……” 还没有说完,却被旁边早已不耐面相还有些凶的周迟给打断: “宝宝是我和晚晚的孩子,你抢他……” 明显要说狠话,似是顾忌到旁边的谢林晚,到底又咽了下去: “你听着,必须要把宝宝照顾的好好的,不然……” 说最后两个字时,神情都有些狰狞。 如果说这些已经让杨珉觉得和做梦了似的,那之后发生的一切,让杨珉连做梦都不敢了—— 直入云霄的飞机,深潜海底的巨舰,飞驰如风的汽车…… 展示完所有高科技的东西,周迟盯着屏幕,一字一字道: “这些本来,是宝宝的世界,现在为了你,宝宝只能把这些都丢下,你要是敢不对他好,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块……” 杨珉“噗通”一声坐倒地上,耳边还不时响起周瑾兴奋的小奶音: “飞机,爸爸,咱们去坐飞机……” “大轮船,爸爸,大轮船……” “车车,宝宝的车车……” 说出的口音,竟然和周迟指着那些可怕的家伙一一介绍时,说的一模一样—— 那是,周迟可是完全模仿的儿子的奶言奶语。 “皇,皇上——”终于回过神来的杨珉可算明白了,之前确实是他想岔了,这个孩子,竟然是皇上和前国师大人转世后,生下来的孩子。 不,不对,哪里是转世啊,肯定是回天庭做回仙人了—— 皇上本就是真龙天子,前国师大人自然也肯定来历不凡。 老天,那不是说,他们大周不但有了皇嗣,还是一个天庭来的小仙童?! 周济一点点拢住怀里的小团子,一大滴眼泪忽然缓缓滑落,正砸在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上—— 原来,自己转世投胎后,终于圆了今生的遗憾吗?! 骤然被那滴眼泪给砸倒,周瑾无疑就有些慌张,还以为是周济伤口又痛了呢,忙又帮着周济“呼呼”,还泪汪汪的冲屏幕中的谢林晚撒娇: “妈妈快回来,爸爸痛痛……” 当天晚上,周济就做了个梦,梦里他灵魂飘飘忽忽,飞到了视频中那个地方,更是看到了转世后的晚晚和转世后的自己,正满脸愁容,遥望天空: “阿迟,你说,宝宝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呢?他们俩还好吧?” 转世后的自己神情明显就有些阴郁,刚想说话,神情却是一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周济魂灵的位置。 周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随即在脑海里响起: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跟晚晚说一下宝宝的情况,不许让她担心……” 等周济有了知觉,低头时,正好和久久不听见他说话,抬头看过来的谢林晚。 “阿迟?” 只是那眼神逐渐变得迟疑: “你,你是谁?” 一双沉淀了风霜的眼睛,很熟悉,却分明不是周迟。 周济定定的瞧她,神情伤感中又有着说不出的快慰—— 是他记忆中的晚晚,又不是。 “你是,阿济?”谢林晚迟疑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嗯,是我,”周济温柔的看着这个他魂牵梦萦了一辈子的女孩子,“宝宝很好,你放心……” “……我要走了,可以,抱一下你吗……” 谢林晚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好一会儿,哽咽着点了点头: “嗯。” 周济上前,轻轻环住谢林晚的肩—— 能看到晚晚有这样一个幸福的人生,即便不是和他,他依旧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