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行从异石开始》 第1章大起大落交叠而至 正午，烈阳高照。 破山武馆院内，一把巨伞形成小半阴凉，一群神色激动的少年坐在下面。 而数量更多的人，却低头盘坐，在烈日之下曝晒。 天赋好的练武苗子在排位时，恰好在遮阳一侧。 泾渭分明。 齐渊坐在崎岖不平的青石板上，刚刚脱离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寂寥。 大滴汗珠滚落而下，他却感觉浑身好似寒冬腊月。 穿越而来，没有什么特别背景，原身在小巷子里摸爬滚打长大，吃错东西中毒身亡。 穿越过来以后，只有一块玉佩还算特殊。 他还以为是金手指，结果只能半夜发光。 饱一顿饥一顿，生扛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武馆公开招人，却在摸骨阶段被判定为天赋平平，难堪大用。 他心中不免感到茫然。 “”齐兄，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跟黄大哥提一提，把你转到我们这边来。” 不远处，一名持书少年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少年脸上带有一丝歉意:“我本来已跟黄大哥提议让你离我近些，没曾想天公不作美，你还是受了这遭罪。” 说完脸上竟浮现些许失落。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都对他投去了认同的目光，有人更是直接出言称赞。 “真厉害，秦兄不仅是我们这一批中天赋最好的人，还这么讲义气，还有才学。” “是啊，负责测试的老教头都说秦兄是青石镇这么多年难得的天才呢。” 可齐渊却不觉暖心。 只因对面众人眼中的奚落更甚，而身侧之人也开始隐隐排斥于他。 “无妨。” 他随口搪塞对方。 这些事对于他的现状而言，都是一些无趣把戏，而且当初记忆残缺，他也无从下手。 如今自己要做的便是先安身。 半个时辰后，少年们躁动声越来越大。 “小家伙们！！” 猛然一声暴喝之下，齐渊骤然睁开双目，双眸满是冷意，其余人大多都吓得一个哆嗦。 出声壮汉很满意眼前的这一幕，随手指向一旁竹篓。 “这是心法第一层，一人一份。两日后，进行测试，失败者不需再来。” “另外，私传者一经查出，便是武馆之敌” 言罢便招呼众人从右到左领东西。 到了浑身汗味的学徒时，他脸上有些厌恶，故作姿态摆摆手，转身便走出大院。 秦莫走到他面前，好生鼓励一番，才在拥护者催促中离去。 余下的少年都一窝蜂扑上去，站在原地的，除去几名少女，便只剩他一个。 早一秒修炼，便多一分机遇，一份改变命运的可能。 道理他都懂，可看了眼因为拥挤被踩伤的某个家伙，他摇摇头。 最后拿起地上零散掉落的秘籍便独自离去。 青石城由于近日山贼肆虐，萧条许多。 听说还有些山贼专门挑选年轻武者绑走。 女帝继位，王朝动乱，在这偏远小镇里，情况更为严重。 齐渊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思考自己是否要另谋出路。 低级功法不难修，重点在于时间。 这方天地武者修行，修行速度几乎是一切。 武学之路已堵死大半，或许自己应该去做算账先生？ 亦或者想办法考取功名？ 胡思乱想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一辆牛车从他身边经过，白布覆盖其上。 一只手无力垂落在一旁，鲜血不断滴下。 见状，他连忙躲到一旁。 一阵风吹来，白布飘起一角，男子面如干尸，已看不清模样，两眼空洞，却无半分血液流出。 他心里一寒，用力将头偏向一旁。 快步向家中走去，经此一事，他心中更加烦躁。 走到巷子口时，有几个带着包裹的人迎面走来，他看着对方有些眼熟，但并未吭声。 走到巷子里，脚下却好似踩到东西，噗嗤一声。 抽抽嘴角，暗叹世风日下。 强忍着不去看脚下，当做无事大步离开。 脚下黏糊糊的，走着有些不便，扶着屋门，强忍着呕吐的感觉。 他用脚在地上使劲摩擦。 进屋前，看向左侧的宅院，那是秦莫以前的住处。 他也只能从零星记忆得知两人相识。 在屋里，他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背完功法全文。 因为只要能进入淬体一重，便有壮年之力。 一切便会好些。 晚上，他躺在木床上，一边试图调动勉强练出的一缕气，一边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经历。 初到此地，彷徨，恐惧，到认命般尝试新生活。听到武道神奇之处，满心欢喜，却又因别人一句话烟消云散。 “或许，这只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呢？” 他缓缓闭上眼，不知熬了多久，才缓缓睡去。 在梦中，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团光芒，向着远方巨兽形状雾气极速飞去。 或许因为是梦，他毫无恐惧怪诞之感。 正要进入雾中时，一道难以看清的蓝光直冲他而来。 磅礴巨力间，他被强行推向了一片人形雾气之中，天旋地转间，一道蓝光竟在他体内生生爆裂。 齐渊猛然惊醒，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一身冷汗，破窗外一阵风刮来，浑身直打寒颤。 低下头，却看到肚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颗石头，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重重吐口气，他伸手去抓石头，却狠狠扭在自己肚皮上。 一声痛呼后，他蹲坐在地。 愣了半响，却在石头中感应到，那团自己刚刚练出的元气。 一点点牵引元气，按经脉图运行，速度竟比初始快近一倍。 元气自行加速一倍，这意味着自己修炼速度也会增加一倍。 他脸上半哭半笑。 白天，齐渊一扫昨日阴霾，只觉自己人生一片光明。 纵然只是加速，自己的武道也将无可抵挡！ 刚欲出门，却看到门前地上有一片红白之色。 并未在意，走出几步后，却仿佛定在原地。 扶着墙，一点点脱下自己以为踩到不可名状物的鞋子。 过了一夜，鞋子上仍然有一些红白颜色。 “眼球？” 回想起昨天途中种种，他后背渐渐出现冷汗。 “死人的事，已经蔓延到我这里了？” 凌晨获取金手指的兴奋已然消失。 已是快要中午，巷子里却好似空无一人，太阳高高在上，却无法驱散他内心冰寒。 草草收拾值钱物事，齐渊头也不回，径直走到武馆最近最热闹的客店。 订下数天吃食，苦心积攒的银子消耗大半，他却毫不在意。 他深知，只有进入武馆，自己才最有可能在这世道立足。 凭借金手指，一切皆有可能！ 第2章弄巧成拙的测试 两天时间飞速而过。 两天内，他几乎没有半分钟停歇。 好在元气流转间，身体并不疲惫。 只是精神上却十分困倦，好似连续三四天未曾休息。 下楼退完房，心中想着自己弯道超车计，缓缓向武馆走去。 客店离武馆不足两百米。 路过一片小摊时，他看到一个女孩在卖土杯子，蹲在地上，不时偷偷咬一口手里干裂的泥馒头。 少女脸上有些婴儿肥，穿着一身麻衣满是补丁。 他刚来时，打听过不少消息，知道对方父亲是个猎户，上个月上山打猎，不幸坠亡。 母亲长年身子骨弱，更是因此突发疾病，只能在家养病。 整个家霎时崩塌。 她自告奋勇来卖东西补贴家用，每日天蒙蒙亮便出摊，天黑前又慌忙赶回家里。 现在天色已开始变暗。 齐渊无奈笑笑。 摸出自己怀中最后几粒碎银子，留下一粒为晚上保底。 其余都放进了土碗里。 默默啃着干泥馒头，白瑛正因为自己的生意，焦虑不已。 现在家里全靠自己，可东西都卖不出去，几天下来，倒是有大户人家想买她做婢女。 想着想着，少女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想要低落。 “咣当。” 刺耳撞击声音发出，她精神一震，抬头看到碗中几粒银子。 看着眼前有些平正之意的少年，想起卧病在床的母亲，她咬咬下唇，艰难出声: “我卖的土碗不值这个价。” 齐渊想解释，但眼前女孩却低下头，神色暗淡。 “买我的话，这些钱不够。” 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只做婢女。” 眼泪终于从少女眼中滑落。 齐渊感觉有些压抑。 “我不是要买你，我，”他声音一顿 “我想买一个做工精致的土碗，你可以回去慢慢做，若是做不出来，以后再退给我。” 少女猛然抬头，张大了嘴，泪水滑入其中。 齐渊不知要继续说什么。 刚欲离开，却看到不远处墙角晃动的阴影。 “我叫齐渊。” “白瑛。” 少女语中带着惊喜，随手抹把脸，不断保证自己不会贪钱。 她把银子揣在怀中，快步跑向城里。 齐渊却只是担心她摔倒。 待人走远后，他缓缓走到阴影前。 一名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站在那。 此时的老乞丐正两眼放光，看着少女离开背影，不时咂咂嘴。 一扭头正欲起身，却发现一个人现在眼前，吓得他一屁股蹲在地上。 “臭小子，你他……” 刚欲起身喝骂，却被重重一脚踩回去。 看到眼前少年冰冷的眼神，老乞丐心里有些发慌，脑中不断回忆。 自己明明几天前偷看过武馆收人。 这家伙不是天赋平庸吗？ 怎么这么大力气？ 心中惊疑间，却听到少年淡淡发问。 “你想抢她？” 已经准备求饶的老乞丐听完一愣，嘴有些哆嗦。 “对，啊，不是” “啊！” 刚刚应声，他胸口一轻 “咔嚓。“ 左腿膝盖传来剧痛。 整个左腿反向弯曲。 “不够，” 少年喃喃出声，一拳重重打在老乞丐肩膀。 听到“咔嚓”声后，转身离开。 留下的话让断臂的老乞丐连痛不敢喊。 “你若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会拧下你的脑袋。” 人渐渐远去。 喃喃声弱不可闻。 “这世道，真乱……” …… 走进武馆，齐渊拍拍头，今日测验，他心中已有定数。 来到院子角落，他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秦莫同样早到，看到他，眸光一闪，走到他身前。 “齐兄，不如到时你我一同测验，我也好能为你说些话。” 齐渊本不欲搭理对方，听到这话却是眉头一挑。 “我这几天拼命修行，应该没问题的。” 他装出几分憨厚笑容。 秦莫呵呵一笑“这是自然，毕竟齐兄可是有机缘在的人。。” 说完若有若无地盯着他。 见齐渊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秦莫只好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那一刻，齐渊眼中浮现一抹惊讶之色。 …… 半个时辰后，参加测验的人都已到场，只是当时在左侧坐的人，除去他只有三个。 看到这一幕，一群人窃窃私语，打量着他们。 有人想要走过去，却在那些人的眼光中停下脚步。 众人议论间，一名青年身形挺拔，大步流星而来，站在众人身前。 一股气势发出，好动少年们都安静下来。 吴醒点点头，挥手找来一堆石板。 “两块砖裂便为合格，不足两块砖者直接回家。” 看着放在地上晃荡作响，足有一指厚的石板，在场不少人都直咽口水。 他身边的三个人更是直接后退一步。 秦莫样子最为显眼，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看着众人的表情，吴醒脸上有些无奈。 少年们一个个上前测试，连续两个人都通过，其余都燃起信心，争先恐后，希望给考官一个好印象。 而齐渊并未睁眼。 天赋较差三人也在众人推搡怂恿下，上前测验。 只有一名手上满是伤疤的木讷男子，勉强通过。 其他两人都只碎了一块。 两个人心中黯然，在武馆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场地。 而关注齐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时间飞速流逝，不多时，便只剩下被称为天才的秦莫，和盘坐在地的齐渊。 吴醒叹口气，招手让秦莫上前。 “吴副馆主，我想和齐渊一起测验。” 秦莫有些踌躇着说出自己的请求。 “为何？” “我与齐渊是旧识，一起的话好一些……” 秦莫脸上浮现为难之色。 副馆主见状，摇摇头，心中直叹对方年轻，但还是觉得他品质可佳。 正要出声告知不妥，那独自盘坐于地的少年，却在此时睁开双眼。 “副馆主，我愿意一同测试。” 吴醒一愣，看了眼脸色平淡的齐渊，眼神有些怪异，但最终还是同意。 秦莫深吸口气，身边的人纷纷劝他宽心，更有甚者出声直言: “秦兄真是用心良苦，想着为他说话。” “你再怎么帮他，他的天赋还是那样。” 齐渊面色木然，走到石板前，转头暼一眼远处左侧的房门。 秦莫现在他左侧。 吴醒犹豫了下，还是多说了句。 “尽力而为便可，不要因一时，毁了日后前程。” 他有些担心，对方拼命之下，留下祸根。 齐渊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随着对方一声令下。 他汇集全部元气，聚于拳心，暗中催动蓝色石头，元气运行速度瞬间加倍。 一拳打出。 “咔嚓。” “咔。” 巨大的碎裂声过后，众人都好奇望去。 只见齐渊面前的石头足足裂去四块，可齐渊身前石板毫无反应。 少年们哗啦笑成一团，秦莫嘴角也缓缓上扬。 齐渊面色平淡，轻轻踢下石板，顿时五块全都裂开，垫底的大石板也裂开一条长缝。 全场鸦雀无声，有几个倚着同伴发愣之下，直接松开手一屁股撞在地上。 秦莫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猛地抽搐。 木讷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中浮现几抹钦佩之意。 刚想出声喝止众人嬉闹的吴醒更是嘴巴张成鹅蛋。 看着对方轻松模样，想到自己安慰的话，还有自己的入馆成绩……。 “这跟话本里不太一样啊……” “吴副馆主，”齐渊转身看向吴醒二人。 “哦哦。”吴醒回过神，招呼人清理石板。 看到齐渊扭头望来，秦莫努力挤出微笑。 齐渊右手滴着血，却毫不在意，只是笑着看他。 第3章这一拳上百年…… 就像是电影行至，纵是结束却还是令人回味。 直到散去时，众人还在讨论刚才齐渊爆发之事。 秦莫四块砖成绩本应鹤立鸡群，备受赞誉，却因他而暗淡无光。 一旁吴醒热情招呼他包扎手掌。 众人分完前三层的功法，各自散去。 而秦莫看着齐渊背影，眼神变幻不定。 见人走光后，吴醒一边嘟囔着“跟话本不一样”，一边独自走向旁边一间屋子。 “大哥。”吴醒向房门抱拳。 “你以为那两人如何？”屋内发出声音。 “颇有天赋，他们似乎都发现你的存在。”吴副馆主一副高深模样。 “你朝我这里看了二十几次，发现我没什么奇怪的。”屋中男子语气平平。 吴醒尴尬地稍稍头。 “那怎么办？” “照天才养，他们的未来尚早，无需在意，咳咳。”话未说完，便开始剧烈咳凑。 “大哥，你的伤？” “无事，距离县城大乱还有些时日，帝位更迭，王朝动乱，边远之镇，人命如草啊……” …… 测验曲终人散，齐渊坐在床上，思考下一步计划。 武馆屋子并不大，除去一张床，一张桌子后，便只只能下脚。 三个月内，武馆会免费供应吃喝，只是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突破，便会转为苦力还钱。 对自己而言，武馆在目前状况下，已是除官府最安全之地。 “下一步便是稳扎稳打，先站稳脚跟。” “至少，这地方不漏风。” 思虑过后，他继续修行，直到感觉难以压制的困倦来袭，才沉沉睡去。 梦里不知叶落。 次日清晨，伴随院子里武馆老人的喝骂声，齐渊悠悠醒来。 手掌已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齐兄，该起来习武了。” 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也有人催促他。 “好的” 齐渊朗声回应，出门随他前往练武场。 在路上，他在心中思量，既然自己加速修行，那为何不多练几年？ 天赋再好又如何，自己双倍速度。 这一百多年的功力，你…… 心中想着，他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身旁之人看到他的样子，退开一步，默默感叹，“天才果然怪异……” …… 一晃，半个月便已过去。 这半个月时间里，他每日依靠武馆给的基础资源修行。 白天在外练剑，深夜在屋子里练拳。 半个月时间，他就已经突破到淬体四重，听说秦莫跑东跑西，拉了不少资源，也只是到了第三重。 而他对外宣称也是三重。 但众人两相对此，天赋便高下立判。 昨日他在馆里买只老母鸡炖汤。 看到火势太小，努力把火扇大。 鸡汤很快做好。 只是在他端着离开时，看到快燃烧殆尽的木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 “破石掌出招！” “喝啊” 演武场上，武馆教头正督促少年们修行。 动作整齐划一。 他却站在一旁发呆。 作为天赋好福利之一，他可以自行修炼，随时请教。 这将近一个月以来，他感觉自己饿很快，食量甚至超过了预估一倍。为了掩盖特殊性，他只能经常自己加餐。 只是心中总萦绕一种怪异之感。 武道修行十分迅猛，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冲击下个大境界。 可心里总有些遗漏之感。 “为何我总有些不安？” 心头不停思虑间，却看到吴醒走了过来。 对方是这批新入馆学徒的总负责人。 “怎么又在这发呆？” 看到站着不动的齐渊，吴醒出声提醒。 一个多月来，他也看清了秦莫的真实目的。 自己看话本无数，岂会相信这种把戏？ 不过…… 看着齐渊的样子，吴醒面色有些怪异。 “前几天我就想提醒你，你头发实在过长，我辈武者很少有人留长发。” “长发？” 齐渊愣了一下，左手一抓头，才发现自己头发已经到脖颈间。 这么长时间，他只顾修行，头发时也在思考。 甚至连秦莫都未观察。 每天倒头就睡。 可这才多久？ “我他……” 他表情呆滞，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不是多大事，不必在意。” 看到对方表情，吴醒拍肩安慰，刚欲多说两句便被求教的秦莫拉走。 齐渊深吸口气，一头靠在石墙上。 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 头发…… 材火…… 加速……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意识到金手指能力，不停开发。 却浑然未觉，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作用者之一？ 这几年还能因为修炼加速长大，可过十年，不就是加速衰老？ 那岂不是未老先衰？ 想想自己未来霸业已成，身姿窈窕的漂亮妹子，倚着面目老成的自己。 只觉人生一片昏暗。 再强的功力，再厉害的功法，又有什么…… 等等…… 功法？ 他眼睛突然睁大。 江湖上出现保养青春的功法并不少见，寻一本好功法便可。 而且最近几年只要吃的多些，其他也没什么坏处。 “看来，武馆不能呆太久了……” 望着远处天边，他喃喃出声。 最后的这一个半个月里，他只用大半个月，便突破至通脉境。 据打探到的消息，山匪之乱平定大半。 衙门捕快也有不少死伤。 近日来，县令声称大局已定，号召各武馆出人，并承诺可以不直接脱离武馆。 门槛便是通脉境。 通脉境元气贯通全身，已经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武者。 身法，武学可正式修习。 他通过吴醒表达自己愿意进入官府的意愿，本以为十拿九稳。 但两天后，吴醒却带来一个让意外的消息。 “武馆决定，明日正午，公开相斗，点到为止。” “但因为黄桥带人提议，三个月前的那一届也被准许参加。” 齐渊神色淡淡。“最近听说黄桥和秦莫走的很近？” “你是说他们两个合伙……” 听言，吴醒皱起眉。 “罢了，以你的实力，争第二应该没有波折。” “还是把黄桥的消息，一并告诉我吧。” 齐渊微微抬起头，脸色晦暗不明。 “有些事情，若是真的到了，躲是躲不开的。” 吴醒点点头。 “他应该是刚入三重，武学是和你同级的裂山爪……” 两日后，武馆演武场。 在武馆宣传下，大量人都聚集在此，等待今日比斗开始。 第4章名额之争 正午，阳光强烈。 齐渊跟着吴醒来到演武场。 黄桥、秦莫则随着另外一位林副馆主早已到场。 林副馆主走到中央，告知众人比斗规则。 “本次为挑战制，一人出战，若无人挑战，则自动晋级” 听完，众人都议论纷纷。 “这次怎么这样……” “那我们岂不是……” “肃静，如今县内多有波折，我辈武者就是更该有舍我其谁的气魄。”林副馆主看到底下人窃窃私语，不由冷哼出声。 “副馆主所言极是。”黄桥笑呵呵地应承对方。 不出齐渊所料，第一位出手的，确实是黄桥。 他虽然不惧对方，但也没有强行争第一的必要。 为自己多留一些底牌才是正事。 黄桥上场，一番求战，无人应答。 众人皆以为他要直接离开，拿下这第一名的位置。 却见黄桥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齐渊。 “听闻齐师弟是这一届最天赋最好之人，看样子也要参加这次比斗。难道师弟，不想与我争一争这第一？”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齐渊。 齐渊脸色微沉。 刚欲出声，却被一旁吴醒抓住手臂。 “不要冲动，小心中计。” 吴醒盯着黄桥。 “黄师弟既然已经夺得第一，又何必多这一番事呢。” 黄桥哈哈一笑。 “副馆主恕罪，在下只是觉得，齐师弟天赋卓绝。只是想与他交手一番罢了。” “齐师弟若是怕受伤，那便算了。” 吴醒刚欲呵斥对方，却被一旁林副馆主打断。 “武馆，确实该选出勇气与实力并重之人，否则对武馆声名无异。” 武馆众学徒也开始交头接耳。 “是啊，连武馆内部都不敢接……” “可是万一受伤……” 林忙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 “此乃接骨丹，是我从前获得，可接骨生皮。” “重伤者以此疗伤。”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中只剩下质疑 齐渊缓缓走上前。 吴醒拉住他的手臂。 “黄桥虽不超出武馆底线，但出手凶狠。” “若是不敌，切勿逞强。” 齐渊点点头，走至场中央。 二人相对而立。 远处秦莫脸色有些快意。 黄桥哈哈一笑，“齐渊，按道理来说我是你的师兄” “若是不敌，你便早点认输，师兄会点到为止。” “开始吧。”齐渊面无表情，不做理睬。 黄桥见状只觉失了面子，眼神暗暗发狠。 一声令下之后。 见到对方一拳攻来，齐渊双手交叉抵挡。 一股巨力袭来，齐渊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黄桥欺身而上，齐渊一边抵抗对方攻击，一边转化蓝色元气。 两人拳拳到肉。 齐渊因为境界低于对方，只得节节败退。 交手之间，双方的招式虎虎生风。 黄桥招招出手直指要害，齐渊分心二用一下，有些难以抵挡。 一不留神，便被对方抓击在心脏处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黄桥见状一声狂笑：“小子，乖乖躺下吧！” 说着运起全身元力，手爪之上泛起白光，狠狠击向齐渊喉咙！ 而齐渊此时，也拳速猛然暴增，直击对方手掌！ “哗啊” 见到此种情形，围观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看到齐渊出现危险，吴醒欲出手阻拦，却被人拦住。 “孙副馆主这是何意？” “比斗尚未失控。” “你眼瞎吗……” 吴醒正要上冲，“佟”的一声撞击声发出，却见二人拳爪相撞之时。 黄桥竟被一拳打断手臂，重重击打在胸膛，胸部塌下去，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对方面目惊骇，满眼不敢置信，便欲后退认输 “我认……” 齐渊却强忍右臂剧痛，再次一拳，狠狠击打在对方小腹！ 黄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击飞数你。 撞在地上昏死过去。 众人皆一片哗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醒要推开对方的手也停在那里。 孙副馆主虽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快步走到黄桥身边。探查对方伤势。 元力刚刚探入，他便面色一变。 右臂几乎粉碎，肋骨也断去数根。 纵然治好，也会大大耽误修行的时间。 刚欲呵斥对方下手太重。 一道浑厚声音却在此时传来。 “交给我来吧。” 左侧众人皆让开一条路。 一名腰间别把宽背刀、年龄三十余岁的沧桑男子走了过来。 眼见男子大步而来。 众人皆拱手。 “见过馆主。” 男子挥挥手，怪异看眼齐渊。 走到黄桥身边，手中输入磅礴元气，稳住对方的心脉。 “既然已经分出胜负，那就把人抬走吧。” “吴醒和齐渊随我过来。” 馆主率先离去，二人跟在后面。 齐渊临走时看了秦莫一眼，对方看到他的眼神，面露惶色，后退一步，丝毫没有去照顾黄桥的行为。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一人，缓缓举起手来，有些颤抖道“我要出战。” 见状，孙副馆主的脸色才好了些许。 到中堂，只见馆主把手背在身后。 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齐渊。 “你的天赋，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强的。 只要你肯留在武馆，武馆必会倾力培养。” 齐渊拱手，沉声道：“在下修行有些许差错，需要官府中的武元决，所以恕难从命。” 一闪之下，犹如狂风袭来，刹那间馆主便已出现在他身侧。 齐渊不卑不亢，转身看着馆主的眼睛。 “好，那就依你，这东西就当是武馆给你获胜的奖励。” 说着随手抛给他一瓶丹药。 看着齐渊离去的背影，馆主喃喃说道。 “衙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一日之后，他站在站在县衙之前，看着门匾上的大字，心中有些向往。 “武元决，太祖所创功法，公门中人皆可分层修行。” “太祖有子患早衰之症，依此功如常人生活，直至老死。” “这个，就是如今对我而言，最容易获取的功法。” 齐渊想着书上记载，心思却转到另外之处。 “前身可能得到的机缘，恐怕只能通过秦莫才能搞清楚。” “我如今修行天赋天赋突变，就看他能忍多久。” 不到三分钟，一名老衙役便出现在他的视野。 完成登记，画完像，正要跟随老衙役去领功法，却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呼喊。 走出门，便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一名年轻衙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声音断断续续：“有山匪截路，捕头，他，他死了。” 说完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众人一片慌乱，齐渊却面无表情，像木头一样扭头看向老衙役手中登记纸张。 “咳嗯。” 老衙役生咳一声，默默揣进了兜里。 转身走在前面。 “年轻人，风雨欲来，不可改啊。” 齐渊面色阴沉，迈步跟上。 第5章山雨欲来 对于一个衙门，尤其是偏远之地，捕头几乎是衙门中坚石柱。 如今柱子断裂，衙门顿时人心惶惶。 不多时，刚成为捕快的齐渊，跟随衙门众人，见到死去捕头以及一行人的尸体。 为首捕头浑身是血，伤痕遍布，左臂已经被砍下，显然生前经历过一番苦战。 其余捕快也是死状惨烈。 大脑有些凹陷，应是一拳打死致命。 将尸体护送回县衙。 县令脸色难看，匆匆离去。 老衙役则带他领过武学功法，告知衙门不会立即启用他们，也转身离去。 他草草收拾分配的屋子，调整状态，明日修习武元决。 “明天，把东西收拾好。” “之后尽快修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安全。” …… 在齐渊入睡时间点上，城东北角，离城门最近巷子角里，少女正在回应母亲殷切叮嘱。 “娘，我知道了。” “武馆的修行结束了，大哥哥一定会出门的。” 昏暗难明的烛火下，婴儿肥少女一脸认真。 看到坐在床上的母亲又要发咳，她连忙起身想去熬药。 但却被喝止，母亲对她的话很欣慰， “人穷不能忘恩。” 少女脸色勾起笑意，嘴唇却不断颤抖，匆匆说着自己困了，便回到屋子，把头蒙进被子里。 看着女儿离开，妇人刚想下床，一股剧烈发咳，让她站不起身。 捂嘴的布悄悄收起，触目惊心的红色，缓缓扩散开来。 灯油终于燃尽，烛火霎时间熄灭。 “唉” 整个屋子里只余一声哀叹。 …… 第二日清晨，齐渊穿上脱色版衙役服，便径直前往过去住处。 昨日那件大事，因县令闭口不言，详情无从得知衙门中也似乎被下封口令一般。 无人讨论。 但每个捕头可都是通脉后期，在资源贫瘠的小县城已算是高手，足已成为一帮之主。 青石城便有三家帮派，两家武馆。 他决定趁危险未至继续苦修。 至少当上捕头，有一批力量。 毕竟，他如今势单力薄，还只有通脉两重。 武器，武学都需搜寻。 比起城外，这里可以算“新手村”。 三个月过去，巷子里几乎没了人。 稍微有钱者都出去另谋生计，只剩下无处可去之人。 匆匆将所有能用物品带走。 回到县衙，正巧遇到一名方脸少年与老衙役闲聊。 齐渊好奇走上去，才知道原来是狂风武馆的捕快在请教老衙役武学。 刚要从身侧离开，老衙役便转过头，笑眯眯看向他。 “齐捕快要不要和老头子学绝招？” “一个月三两银子，童叟无欺。” 三两？ 齐渊表情怪异，要知道，他当捕快一个月固定银子也只有五两。 “这个，还是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待对方回话，就直接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吴醒给他的情报中，此人风评不佳。 “严老，我要学，过会儿就给您拿银子。” 方脸少年一脸崇拜：“听说前些时日连县令都遭人刺杀，您却安然当了几十年捕快，真是厉害。” 说着竖起大拇指。 “好说好说，跟我来。”严老头一张老脸笑开了花，领着对方开始自己的绝招教学。 “老夫绝招威力巨大，且十分难学，非生死危机，不可轻易……” …… 左右没什么大事，齐渊拿出武元决、迅元剑法以及游鱼影。 武元决全本是天阶，第一层虽玄妙，但却并非难以修行。 至于以快出名的迅元剑法，捉摸不定的游鱼影则都是比较普通的黄级武学。 功法替换后，都会需要一些时间转化才能运行。 好在武馆配发的磐石功虽然威力弱，但胜在兼容性强，易改修。 “开始吧。” 齐渊催动异石，开始一遍遍尝试武元决的经脉运行图…… …… 叶子很快又落了满地，转眼便过去大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顺利修成武元决，武馆给的十枚通脉丹也只剩下一枚。 这本来应该是近一个月的量。 他每月银俸也买不了几枚。 修为勉强到了通脉四重，已经可以勉强在剑上浮现元气。 最重要的是，经测试，武元决效果尚可，能勉强压住异石的后遗症。 其功法特性便是来回滋养身躯。 但他踏入通脉后，异石速度再度提升提升一大截。 这意味着武元决无法作为他的核心功法。 “真是痛并快乐着。” 期间他借回武馆拉关系的理由，请吴醒帮忙观察秦莫。 吴醒最为讨厌虚假之辈，两人认识数月，也算是半个朋友，知晓他失忆之后，直接拍胸答应。 但还没等到吴醒来信，衙门却有了任务…… 此时天已经黑了。 齐渊行至大厅，却见方脸少年已经等在门口。 这半个月以来，两人已经认识。 事雷提出切磋请求，但他一心修炼，次次拒绝。 当他正想询问对方，老衙役武学如何时，一声大笑传来。 “哈哈哈，青年俊才，两位都是俊才啊” 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从里屋走出，另一人紧随其后。 齐渊有些奇怪。 一个月前，对方脸上还阴云密布。 石雷直接抱拳：“见过县令大人。” 齐渊却只是抱拳。 “哎呀”，县令见此面色不变。 上前一步，扶住石雷的手。 “两位不必如此客气，石公子与齐捕头都是出身武馆的天才，本县在此感谢二位大义相助。” “上月捕头身死一事，两位想必有所耳闻。” “今日查明，有凶徒现身，刘副捕头会带你二人前去捉拿。” 对此，二人自无不可。 拱手先行离开大厅。 “刘副捕头，一切，小心行事。”县令收起笑容，转身嘱咐刘元。 刘元三十余岁，面目干练，闻言微微拱手。 “是，大人。” “下官会好好教会两位新人。” …… 天色已经晚了，整个城内人流量骤然减少。 一个月前的事，虽被压下，但县城里还是受到不小影响。 就连店铺此时都关闭大半。 毕竟，钱再多也得有命花。 三道身影鬼鬼祟祟，躲在酒楼外小巷里。 三双眼睛来回盯着进出之人。 “我说，难道咱们不是捕快吗？” “怎么感觉像贼一样？” 齐渊转头看着无比专注的两人，发出灵魂般的拷问。 第6章长巷械斗 秋夜里，寒风阵阵。 三人就像是劫匪寻找猎物一般，躲在阴影处伺机而动。 他的发问让副捕头多少有些尴尬，摆摆手。 “为了捉犯人，这些都不重要。” 远处五层高酒楼恐怕是城中，最为热闹之地。 灯火通明。 大约半个时辰，大批人散去。 数十人陆陆续续从戏楼门口涌出。 两名带着武器的大汉从楼内走出。 左侧那人背着一把长刀，身形魁梧。 另一人则面容消瘦，右手带着精铁手套。 他们二人便是这片地域中有名的凶徒。 孟虎以及王哲。 虽然实力只有通脉中期，却因手段狠辣，出手肆无忌惮而出名。 “大哥，你就是太谨慎了，你我兄弟做了那大事，就是该出来享受一番。” 孟虎脸上满是不解，官府如此无能，他们为何还要长时间躲在城外。 王哲微微摇头，“老二，我们是为正事进城，既然任务接到，就快点完成，不可多留。” “咻。” 一旁的三人正准备偷袭，却听得副捕头大喝一声，“都闪开！” 齐渊一直注意周围动静，一听提醒便立刻闪身躲开。 石雷便有些凄惨，狼狈躲闪间直接撞在墙上。 飞刀斜斜插入地面，铮铮作响。 “大哥，是官差！” 突如其来的变故，同样惊醒两名凶徒。 “杀了他们。” 看到射箭黑衣人比出手势，王哲便知任务来了。 直接向一边石雷冲去。 孟虎也是拿刀劈向齐渊。 一旁想要出手的刘元则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缠住。 情况与齐渊三人预想中截然不同。 寂静夜色下，六人捉对厮杀。 见孟虎劈刀而至，齐渊一手迅风剑法迎上去。 “哐哐哐”刀剑相交声，不绝于耳。 剑似狂风，刀如猛虎。 转眼间便已交手数次。 凭借手心蓝色元气，虽然境界低于对方，他丝毫不落下方。 孟虎心头发颤，面前这个年轻捕快，不仅实力不弱于自己。 眼神更是冷厉之极，招招直指命门。 完全没有要生擒自己的意图。 殊不知齐渊刚穿越而来时，为了适应每日去杀猪挣钱。 尽快适应，就是为了此刻。 他此时心无旁骛。 两人都心中发狠，毫不在意另外两场战斗，他们知道，只有杀死对方才能打破僵局！ 又一次兵器相接后，俱是停下喘气。 武元决品级虽高，却只有第一重。 体内本就不多的元气已经消耗大半。 好在蓝色元气已经准备就绪。 他眼神一凝，双脚、右手同时爆发，剑上陡然出现淡淡蓝光，身影直冲，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白光。 孟虎看到对手爆发，刚欲拼起一击，只觉脖子一凉，整个人天旋地转。 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无头的尸体。 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如同花雨。 “老二。”余光暼到这一幕的王哲双目通红，疯狂咆哮“我要杀光你们！” 说着双掌猛地拍出，全然不顾石雷的攻势，刀身切入肩膀，深可见骨。 而他的双掌也狠狠印在石雷胸口。 “咣当”一声，石雷整个人被拍到墙上。 全身骨头“磕巴”作响，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站不起来。 王哲不顾嵌在胸口的刀，直接向齐渊冲去。 刚刚为齐渊击杀对手而欣喜的刘元面色大变。 想要救援，却被对手突然间不要命的打法死死缠住。 看着马上冲到眼前的敌人。 齐渊面色发狠，不顾身体损耗，吞下所有通脉丹。 强行用剩余蓝色元气吸收丹药，顿时一股磅礴之力涌出并聚至右手。 抬手间，竟有阵阵轰鸣声。 纵身一跃，直接斩在对方手掌。 王哲向上击掌，一双铁手直接被压碎，整个人自肩膀被一分为二。 如破碎镜面一般，切面平滑。 见此情形，黑衣人大骇，生生受刘元一掌，借机迅速逃离。 刘元担心二人伤势，只得放弃追杀。 转头看着柱剑而立的齐渊。 只觉难以置信。 “我的老天……” …… 在回县衙路途中，石雷一言不发，神色暗淡。 自己十五岁修行，还吃过补药，为什么跟对方比差别如此之大？ 一旁的齐渊却是在不停化解体内丹药之力。 接下来，他恐怕很快就能突破，但体内丹毒，会成为不小隐患。 刘元一路上都面色复杂，想想自己初当捕快，面对劫匪都生怯的样子。 只觉，人比人，气死人。 回到房内，把衙门配发的疗伤药涂抹在胸口。 他右手有些发干。 但在武元决缓慢修复下，数日便可如常。 关键在于化解体内丹毒。 好在自己将通脉丹消耗大半，否则丹药过量会导致元气虚度。 破镜难度大增。 他找来水盆，通过放血加速丹毒排出。 寻常武者只能通过经脉加速。 无法局部施为。 但他不同 接下来几日，他连杀两名凶徒的消息传开。 众人为之震惊。 就连吴醒也来看望他，言语间旁敲侧击，询问他是否有回到武馆的心思。 他也只是用秦莫的事推脱。 第三天，毒素清除大半，修为也突破一重。 只是体内元气虚度，短时间无法服用修行丹药。 但他却萌生了依靠丹药缓解加速的影响。 毕竟，他不喜欢个和人拼命。 出门遇到其他捕快，对方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有的甚至神色带着敬畏。 走到药店，却发现几个月前卖土碗的少女，正在店门口卖药材。 “大哥哥。”少女看到他，一路小跑过来。 几十米的距离，少女颤巍巍喘着粗气。 “大哥哥，你的伤没事吧。” 齐渊听言眉头微挑。 “没事，看来衙门的消息传出挺快的。” 少女掏出几粒碎银子要还给他，齐渊看着他篮子里露出的药草，有些疑惑。 “你还会采药？” “父亲生前种了小药园。”少女微微低下头。 “大哥哥，看来你真的不是要买土碗。” “啊？” “你没有问土碗的事，娘亲说你只是想帮我……” 齐渊刚欲说话，却看见药店门口走出一名中年妇女。 “你这小姑娘片子怎么……” 妇人抬起头，看到齐渊，面上迅速堆出笑容。 “哎呦，差爷，你这是要买药吗，小店……” “不是。” 说着示意少女跟他离开。 本想询问她家中情况，少女却推脱家里有事快步离去，临走前还塞给他几颗翠绿草药。 “在药店门口，卖草药等我？” 齐渊表情有些复杂。 在另一家药店，购买仅有的复元丹后，回县衙时，看到刘元和老衙役在闲聊。 第7章这一击只为天才之名 “严老，还是您有经验。” 刘元面上带着惊叹。 “那是自然，”老衙役嘿嘿一笑，看到齐渊走过去，再次询问。 “齐捕快，要不要修行老夫的绝招，看在你天赋好的份上，只收二两银子。” 还不待他拒绝，刘元却不禁插话。 “您为何不肯交给我，只愿教年轻捕快。” “年轻人才能学，你不懂。”看到对方还想发问，严老一脸严肃，岔开话题。 “老夫在这青石镇几十年，还知道其中有种奇石，铸成武器专破元气。” 随即面色一变，有些猥琐。 “具体消息，五两银子一条。”说罢朝齐渊眨眨眼。 齐渊却觉得这大概率是连环套。 一旁刘元被县令叫走时，他在心中考虑老衙役所提之物。 若是自己拥有，再加上元气加速，岂不是左冲右突，纵横无敌？ 正遐想间，却听到石雷兴奋的声音。“齐兄，又有案子了。” 齐渊无奈叹气。 “得，理想能有，活还得干。” 出发前，老衙役特地跑过来嘱咐徒弟，绝招一定要谨慎使用。 一路上，石雷可谓是春风得意，脸都绷不住。 只觉自己终于要一雪前耻。 途中齐渊装作好奇，询问案情缘由，副捕头却打岔略过。 三人行至城内戏楼，此地经常有人宣讲话本。 而齐渊也不出所料遇见自己的熟人，吴醒。 正沉迷于话本的吴醒，见到他们三人便知此地要出事。 听到原委后，顿时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愿意相助。 副捕头大喜过望。 “吴副馆主少年天才，此次定然万无一失。” 吴醒连忙谦虚摆手。 来到二楼，刘元挥退线人。 三人分别扎开一个小口，从窗户向里看去。 只见那名瘦小老者，牵着一名戏子的手，双方一起轻轻的发出“啊……”的声音。 “淫贼” 石雷见状一声暗骂，而齐渊缓缓拔剑。 吴醒却眼神怪异，语气有些许复杂“那是男的。” 两人俱是脸色一僵。 几人分工，吴醒负责守住楼梯口，以防有人搅局。 之后，石雷一马当先，直接撞开木门冲进去。 正痴迷于教学的老头，霎时惊醒。 右手运劲，把男戏子直接推向石雷。 石雷只得避让，却被其偷袭，一脚踢飞两三米，把地上木凳撞成碎片。 紧随其后的齐渊拔出佩刀，运力甩出，老者此时已拿起一条木棍。 抬手木棍，横劈将其打斜。 “咔嚓” 棍身应声而断。 官刀也在两力相交之下，直直插入木柱一寸有余。 嗡嗡做响。 “创。” 随即一道寒光闪过，齐渊拔出佩剑，剑尖白光萦绕，直刺对方右胸。 老者刚刚恢复平衡，听到破空之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胸口一痛，用断棍疯狂回击。 看到有些发狂的老者，齐渊拔剑后退，鲜血喷涌而出。 战斗大局已定。 打落在地，正欲拔刀再冲的石雷停住身形，面容有些呆滞看着眼前的场景。 只觉人生昏暗。 时刻准备救援的副捕头也转移了注意力。 “齐捕头真是……” 话未说完，却见老者捂着窗口，疯狂跑向窗口，齐渊正想追击，却只听到石雷大喊一声。 “我来！” 他二人只见对方翻身而起，一跃而起，竟接近两米高。 在空中斜踢左腿，石雷眼中满是必胜信念。 这一记，只为他和师傅的英名！ 而在齐渊眼中，同僚飞身而起，电闪雷鸣间踢到了对方的下……面？ 他下意识撇过脸，不想去看接下来的画面。 而副捕头和男戏子眼中，则是伴随着咔嚓声音，红白纷飞的一幕。 一滴血甩在男戏子的脸旁边，直接晕了过去。 “咣当” 副捕头刚刚拔出刀掉在地上。 被踢碎的老者一声痛呼直接痛昏。 而大显神威的石雷自由落体到地上，脸上还带着得意笑容。 全场落针可闻。 齐渊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一幕。 “真是绝招啊。” 他心中默想。 …… 一场大战，就这么落下帷幕。 刚刚大显神威的老者，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血哗啦啦往外流。 齐渊轻咳几声，惊醒一旁呆滞的副捕头。 刘元回过神，艰难开口。 “不错。两位都无愧天才之名。” 最后四个字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齐渊看着得意的石雷，心中暗叹。 “真是人才啊。” 看着地下的血，副捕头面无表情，把金疮药扔给木雷。 石雷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觉二人神色不太对。 最后在二人近乎逼视的目光下，几乎用尽所有金疮药，才止住血。 三人准备离开前，齐渊提议用布绑住下半身，以防吓到别人。 副捕头深以为然。 石雷却满脸不解。 下楼时，只见吴醒斜靠楼梯，嘴里叼着草杆。 “噗” “怎么了这是？” 吴醒满脸疑惑。 此时老者已因痛苏醒。 却出不了声。 齐渊和副捕头都沉默不语。 始作俑者却神色有些激动。 只见吴醒眸子睁大，一脸恍然大悟。 “我懂，我懂” 三人投去目光。 老者眼神感动，呜咽出声。 “太乱，就是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你也别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合官府，还是有几率治好的。” “我可以给你几副药方……” 三人俱是神情震惊。 受伤者两眼一翻，再次昏过去。 齐渊看着面前之人侃侃而谈，只觉再次认识了对方。 “老吴，” “啊？” “你路子挺野啊。” “什么，咳咳” 吴醒连忙解释。 “这都是话本里的……” 三人只是默默带着不停蹬腿的老者越过他。 “真的” “别走啊，这地上血脚印不处理一下吗？” …… 到了街口，几人商量一番，刘副捕头带人行返回。 他们二人则转转城内。 副捕头走后，齐渊好奇问石雷。 “不知，石兄父亲是？“ “家父，狂风武馆，石听。” 石雷一脸骄傲。 “‘能用馆主’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吴醒脸上带着敬意。 “过奖过奖，两位，在下先去买个蒸蛋，补补身体。” 齐渊抿嘴点头。 吴醒则一脸膜拜，目送对方离去。 “真厉害。” “事情办的如何？”见到人散去，他问及秦莫的近况，却见对方一脸神秘。 突然径直离开，低头不言，齐渊还以为出什么变故，便准备拔剑。 却发现在两人错身时，一块白色纸团传入他的手中。 他脸色一下子垮下来。 回到衙门时，刚好遇到石雷在和老衙役炫耀自己的高光时刻。 “师傅，他们好像不认同咱们的绝招” 石雷有些委屈。 “你自己觉得呢？”老衙役问徒弟。 “我觉得很实用，很厉害。”想到自己那一击，他脸上满是兴奋。 “那就够了，这世间尽是只看表象之人，你我师徒，才是真正顶天立地！” 老衙役脸上豪气纵横。 听到这句话，石雷感动不已。 “师傅。” “好徒弟。” 两人握住彼此双手，热泪盈眶，只觉找到知音。 齐渊默默从旁边绕过去。 他只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 第8章套路 回房取出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秦莫近日，与公门之中人相见。 过往之人，言说你等似兄弟，互相扶持。” 燃烧的纸条，掉落在桌子上，蹦出一丝火光。 “兄弟吗……” …… 勤奋苦修的几日飘然而过。 出门时，正好遇到副捕头从大堂走出。 身后隐隐传出县令的训斥声。 副捕头愁眉苦脸，心事重重。 “刘副捕头，是案情不顺吗？”齐渊开口问道。 “齐捕快啊。” 刘元抬起头，一脸无奈。 “那个老家伙嘴太硬，又流血过多，上重刑估计直接就没了。” “我有个想法。”齐渊上前一步，靠近刘元。 “什么想法？”副捕头一愣。 “不会弄死他的想法。”说着齐渊默默拿出一枚黑色药丸。 “我可以这样……” 刘元眼中渐渐发出光亮。 “那就请齐捕快试上一试了。” …… 地牢里，众捕快都脸色难看，看着眼前难搞的犯人，有的甚至已经准备用独家“绝活”。 若是拿不到情报，此人活着也是无用。 见到副捕头回来，身后还跟着新捕快齐渊，手上纷纷做辑，心中生出疑问。 “副捕头大人，这是……” 有人率先发问。 “齐捕快有审问犯人的绝技，我请他来试试。”刘元语气平淡。 牢房里，众人顿时炸开锅。 若是对方成功，岂不是证明自己无能？ “大人，我等都是老手，他如何相比” “是啊，大人，年轻气盛，把人弄死就麻烦了。” 说着有人盯着他，话语中带着浓浓敌意。 “齐捕快若是自己想立功，大可去别处。若不小心把人弄死，可都会牵连到我等。” “是啊是啊，可不能……” 众人纷纷应声。 “够了。”看到捕快们的反应，刘元脸色难看。 “齐捕头，动手吧，不必有压力。” 看着众人都牢牢盯着自己。 齐渊直接一脚踢在老者肚子上，把丹药弹入他口中。 老者此时已遍体鳞伤，指甲全无。 微微睁开眼，看到相识之人，笑着咧开嘴。“你们不过是平白折腾罢了，过些时日，老夫口中的消息便没了价值。” “更何况，老夫如今，再无弱点。” 他淡淡一笑，不惧生死。 齐渊把手放在对方胸口，将异石中元气输入对方心脏。 “老夫不好这口。” 齐渊面色陡然阴沉，加大元气输出。 “嘭，嘭，嘭嘭，嘭嘭嘭” 随着心跳加速，犯人睁开双眼，面目变得涨红。 阵阵轰鸣声传来，他已经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 鼻子，耳朵，眼睛都开始流出殷红鲜血。 浑身疯狂抖动。 副捕头见状，上前压住对方。 同时随时准备让齐渊停止审讯。 看着对方不断挣扎的样子，齐渊笑着说“感觉如何？” 手中却再次加大元气。 “噗嗤” 鲜血从鼻子里喷涌而出。 “我说……” 他终于崩溃。 “路线图是……唔” 听言，齐渊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路线图……” 副捕头捂住他的嘴。 “齐捕快此功，在下定会详尽报上去。” “天色不早，还是先休息吧。” 副捕头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忌惮。 齐渊看着硬生生被挣开些许的锁链，笑着摇头，转身离开。 刚才叫嚣的众人纷纷后退，声音最大那位直接撞在牢门上，脸色满是仓惶。 数息之后，听到身后传来大量喘息之声。 在门口遇到一名捕快，浓重酒气让他停下了脚步。 …… 夜晚拿着县衙发的十枚通脉丹，他却感觉有些烫手。 衙门里，如今他的天才之名也算是流传开来。 他深知在这纷乱时刻，不仅要藏底牌，同时也要展露自己的部分实力。 只是相比他的名声，前几日逼供的事似乎更让众人记忆深刻。 不少捕快遇到他，都故意离他远一些。 这几日，吴醒也曾数次发信，言及秦莫又多次偷见公门之人。 又过两日，正当他准备加练拳法时，地牢门口曾见过的吕捕快出现，要请他帮忙。 “齐捕快，此事就拜托了。” “无妨，吕捕快不必在意。” 吕捕快告知他，衙门人手紧张，一名送饭衙役生病在家。 所以他希望齐渊能帮一次忙。 身为同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好拒绝。 二人进入地牢，里面阴暗潮湿，传出阵阵难闻异味。 地牢里牢房大多空置，剩余犯人也无人冲他们叫嚷。 一切静悄悄的。 齐渊默默抓住剑柄。 正当他思索缘由间，前方的吕捕快突然出声。 “近日县城不太平，但在这衙门里，却是无碍的，齐捕快不必紧张。” “熟悉了就会习惯的。” 齐渊点点头。 二人停在了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前。 这里的坏境更为恶劣，没有一丝阳光。 还未进门，齐渊便隐约听到老鼠“唧唧”的叫声。 “此人凶恶，曾连杀数人，”吕捕快面露难色，“若是齐捕快心中担忧，不如还是……” “无妨。“齐渊抬手止住对方话语，言语中似有些许愤怒。 吕捕快点点头，率先走进牢房。 与其他犯人不同，此间犯人是由墙上锁链所囚。 四肢都已出现大片的腐烂之状，几近破碎的衣服上遍布血色鞭痕。 看到二人进入牢房，那人怪笑一声，“吕蒙子，又找到新徒弟了？” 吕捕快闻言脸色一沉：“闭上你的臭嘴。” 转头看着齐渊，“此人满嘴胡话，罪大恶极。” “待会儿我来给他喂饭，就劳烦齐捕头了。” 说着放下地上食盒，从中端出一碗米饭。 “吕捕快放心。”齐渊一脸正色。 二人左右站定。 吕捕快拿起米饭，直接用手抓起，往对方嘴里塞。 犯人被迫仰起头。 却并不挣扎。 齐渊默默看着这一幕。 “咦？” 吕捕头中途停下了动作，似乎有些惊讶。 齐渊有点想笑，但还是一直憋住。 缓缓出生：“有何不妥？” 对方只是皱紧眉头，看着齐渊一侧锁链。 “吕捕头？” 见对方不应话，齐渊准备去拍他的肩膀。 手还未落下，只见吕捕头目露惊惧之色。 焦急大喝“快，齐捕头，快稳住你那边的锁链。” “此人想要越狱！” 收着便要冲向他。 犯人狰狞一笑。 齐渊丝毫不慌，使用鱼影步后退一步。 抬脚，踢人，再退，一气呵成。 吕捕快施施然落入犯人怀中。 表情呆滞。 犯人下意识箍住他的脖子，脸露茫然。 齐渊沉默不言，看着他们。 场面似乎静止。 第9章我杀的是犯人 “唧唧。” 老鼠叫声打破平静。 相贴的两人似是活了过来。 一个奋力想要挣脱，一个用尽全身力气牢牢抱住对方。 “真感人” 齐渊不禁为他们的熟识之情拍手。 “齐捕快，你在做什么？” “袭击同僚，可是死罪。” “我……” 吕捕快还欲多说，一双大手却紧紧捂住他的嘴。 “哟哟哟，不用担心，很快的。” 犯人语气温柔。 吕捕头却似是听到什么大恐怖之事，两眼暴睁，拼命掙扎。 “李宁天，我听说过你。” “杀人之前喜欢安慰对方。”齐渊看着对方，神色警惕。 李宁天一边捂着怀中之人的嘴，一边发出怪异笑声。 “老夫纵横一生，自是有名的。” “可叹你们公门中人，枉自诩公正，却做这些陷害同僚之事。 “你说是不是，吕捕快？” “我没……救……救我……县令不会……” 吕捕快不断挣扎，却无法脱离，只得试图恐吓齐渊。 “我很好奇，秦莫是怎么搭上你的？” “钱，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齐渊缓缓问出自己心中疑问。 吕捕快面色一变，惶然说道:“我只是……” “别大声叫，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李宁天有了兴趣。 看到吕捕快点头，慢慢放开手。 “啊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吕捕快语气低下“我只是答应那人废了你，把你赶出衙门。” “没有想要杀你啊。” “你杀了我，衙门你便呆不下去了。” “我还有家人，你不能这样啊。” “求求你……” “等会儿，” 齐渊伸手打断对方，有些疑惑，“他杀的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待会儿击杀越狱的犯人，这可是立功。” 吕捕头眼睛猛然睁大，正要出声，却再次失言 “嗯嗯嗯……” 李宁天捂住对方嘴，问了一句：“那如果我不杀他呢？” “看你这样子，恐怕没少被他折磨吧。” “老夫愿意吞下这仇恨。”李宁天淡淡一笑，作势要放开吕捕快。 吕捕快眼中涌现惊喜之色。 “好，一只虫子被另一只虫子整日折磨。” “他快要死了，有机会带折磨它的一起死” “你说，它真的会选择独自死去吗？”齐渊反问他。 听言，李宁天直直看着他。 良久，牢房中传出轰然大笑。 “好好好”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杀人无数，见识过不少所谓的英雄豪杰。” “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物。” 说罢，直接在吕捕头惊怒的目光中拧断了他的脖子。 “可惜，老夫没有机会，看到你能走到何种地步了。” “来，杀了我！” 李宁天张开双手，闭上眼睛。 …… 一分钟之后，齐渊来回在地上抹自己的脚印。 李宁天胸口插着一把官刀。 头颅垂下。 显然已经断气。 刀是他近距离直插进去的。 “真是的，”齐渊有些不悦 “装什么甘愿赴死。” 幸亏他根本没相信对方。 在对方想反击时，直接抢先一步。 不然若是经过一番生死搏杀。 尸体的伤口和自己的证词不好对应。 布置好了现场，他拍拍脸，开启演技模式。 “来人啊，有犯人越狱了！” …… 事情的走向没有出乎意料。 在现场没有明显却漏洞的情况下，县衙中人都相信了他的说辞。 毕竟人是李宁天杀的，而李宁天是自己杀的。 他到县衙时间尚短，与李宁天没有同流合污的可能。 正在离开时，他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在被什么人注视着。 扭头那感觉又消失不见。 …… 当天下午，终于拥有二十两巨款的齐渊，准备采购去买一把趁手的武器。 巷战之时，从武馆得到的铁剑已经出现不少缺口。 逛了一圈，也只有一把精铁剑，售价五两银子。 问店家才知前段时间各武馆都加订武器。 他也只能买了下来。 刚到屋子，没多久便听到剧烈的拍门声。 打开门，石雷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 “怎么回事？” 齐渊有些疑惑，这好歹是衙门，总不至于大白天被人打上门吧？ “长，长青帮带着几具尸体，来县衙讨说法。” “你这么激动干嘛？打起来了？” “还没”石雷讪讪一笑，“但这不是快了吗。” 说完补了句。“我家武馆就这样。” 齐渊心中无语。 二人来到衙门，只见两边人气势汹汹。 衙门领头之人，一脸秀气的许元，衙门捕头之一。 而一大堆帮众前方。 站着两名面容相似的男子。 一身黑衣，面容冷酷的林杰。 一身白衣，充满书生气质的林文。 青石镇中的“林氏双狼”。 林杰上前一步，脸色不善，挥手让收下抬出一句盖着白布的尸体。 猛然掀开，一个大汉死状恐怖，面如干尸，眼球消失不见。 众人皆后退一步。 尸体与当初齐渊所见相同。 但他再看到时，只是皱起眉头。 却再无当时的感受。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他手中也有了剑。 捕快们面面相觑，毕竟青石城内这种死去的武者并不少见。 可他们也毫无办法。 许元面色阴沉，对方的行为可谓是实实在打衙门脸面。 “两位帮主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谋反冲击县衙吗？” 林杰嗤笑一声“许捕头莫要扣这些大帽子，几个月过去，已经有数十名武者死去” “可官府却迟迟没有回应，难道不该给我等底层武者一个交代吗？” “你想要什么交代？” 许元缓缓说道。 “我长青帮的堂主被人半夜当街杀死，衙门之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县衙表示遗憾，若这不够，两位大可自己去查。” 朗声传来，县令在老仆陪同下来到现场。 林文深深看县令一眼。 挥手止住弟弟。 “我长青帮消息最为灵通，愿与县衙合作，拼杀犯案之人。” “只是，有几个条件。” 许元挥手驱散众人。 长青帮也在帮主示意下散去。 两位帮主随许元进入县衙。 路过他身边时，那位“智囊”帮主却看他一眼。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衙门里两位捕头都早出晚归。 石雷也像是吃药一般，整日呆在房间里修行。 房间里，不是会传出阵阵大笑声。 期间，他也曾遇到过白瑛，问及他母亲的情峥。 但他并不懂医术，城中也没有高明医师。 每当他提到是否需要帮忙时，对方都会岔开话题。 过了几天，石雷一脸神秘，给了他一颗奇异的红色丹药。 第10章黑市暴乱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东西能大幅加快修炼速度？” 把玩着手中的红色丹药，齐渊好奇问道。 “不错，”石雷嘿嘿一笑，“我已经用大半个月了，我爹都夸奖我最近开窍，功力大增。” “听说天赋越高，这东西效果越好，齐兄不是刚得到不少通脉丹吗，今晚你我二人去黑市换一些，如何？” 齐渊思索片刻，“倒是可以，不过你不怕被人砍死？” “黑市不准动手，只有前两境的人能进，而且我还准备拉上吴醒。” “今天子时，我来找你，这东西你先体验体验。” 说完便离开屋子。 齐渊把玩许久，还是不相信有会掉馅饼。 “而且，我的天赋……” …… 子时，齐渊换身便衣，脸上做了伪装，与石雷吴醒回合。 两人脸上都有些激动，吴醒更是认为他们三人此去定会有大收获。 毕竟大家都是这青石镇里的青年俊才。 齐渊满脸无奈，在二人带领下前往黑市。 在青石城，家家户户晚上都紧锁门窗。 宵禁的威慑作用因动乱大大减弱。 好在驻军百户愿意出人相助。 先帝在位时，曾下令边远之地，需有驻军。 这也是至今没有大乱的原因。 三人直奔无人居住的xc区，这里基本都是店铺。 进了黑市，一行人在门口的测元石上按过手印。 凝元境武者体内元气质量大增。 也因此拥有特性，称之为元力。 测元石只要碰到元力，便会大放光芒。 进入黑市后，齐渊发现这里有些荒凉。 与他所想大有不同。 “这里真的是黑市？” 进入其中，只觉得此地愈发怪异。 石雷突然满脸神秘，凑到两人跟前。 “其实这次是秘密聚会。“ “是给我这种大客户特地举办的。” 看到二人面色变化，他赶忙补充。“这东西确实有用，而且对凝元境作用几近于无。” 齐渊觉得一堆实力弱，有钱的武者聚集在一起，类似场面有些眼熟。 心中暗暗提起警惕。 他与吴醒对视一眼，而人商议分头调查情况。 黑市内部其实相当于菜市场一般，只是人员比较散乱。 而且每个人，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带着隐隐的警惕之色。 齐渊走到一名卖丹药的小摊前。 摊主是一名面容普通的中年人。 男人在竹椅上不停挪移位置，似乎是不太适应长时间久坐。 齐渊见状眉头一挑，心中却有了些许想法。 只需印证。 他默默走到对方摊前，还未开口，对方便抢先发问。 “不知阁下，想要什么丹药？” “自认是疗效好，见效快的，不知店家在这黑市摆这么多年，可有什么好货色让在下开开眼界？” 摊主听言面露喜色。“您这可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什么样的丹药都应有尽有。” “不知可能治身体贫弱，常年无故发咳的病症？” 摊主闻言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再这里。 阁下不若留下联系方式，待在下取得良药要后再联系。” 齐渊笑着点头，与对方约定好。 准备离开时，东西不小心从怀中掉落，碎裂开来。 齐渊连忙道不是。 摊主见只是留下些许脏印子，要些许银子，便不再责难。 离开数步后，齐渊看怀中瓶子里熟睡的小虫子，露出一丝了然微笑。 数十分钟后，三人再次在黑市中央回合。 石雷还是一副认为两人多疑的样子。 吴醒却面色难看。看到齐渊疑问的眼神，才回过神来。 “你二人平日里，未曾出过这城里，所以并不清楚，方才我看到好几位眼熟之人。”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附近流窜的凶徒。” 二人听言脸色也开始难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算是身处恶狼窝？”齐渊问道。 吴醒无奈点头。 石雷在此时也开始有些慌张，脸上带着内疚和自责。 “那我们？” 吴醒微微沉默，看向齐渊。 齐渊微微沉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掺在一样的沙子里。” “实在不行，就提前引发暴乱。” “而且，“齐渊有些担心将二人牵扯尽自己的纷争，但还是决定让他们知道全部。 “我怀疑这里有人在针对我。” 说着便将自己刚才的见闻讲出。 石雷张大嘴，眼中有些惊喜“那我岂不是被你拖累？” 齐渊面无表情看着他，直到对方浑身不自然扭动时才缓缓开口。 “长巷那次，要不是有我，你坟头的草都该发芽了。” 说完不理会面色尴尬的石雷，与吴醒商量暴乱之后的安排。 谈话间，众人突然开始向中间聚拢。 三人急忙跟上，混入人群之中，并借用人多掩护，互换身上服装，各自散开。 分开之前，齐渊要来石磊身上所有红色丹丸，竟然有数十枚，足够一名通脉境使用一个月。 “真是钱多得花不完。”齐渊忍不住感叹。 人群前的高台之上，一名身穿打黑袍的男子，正大声宣扬丹药的奇异之处。 只见男子举起手中石头，散发着白色光芒。 凡是被光芒照耀到的人，都感觉浑身舒畅畅，力量似乎有所精进。 见到此种情形，众人眼光中，慢慢都多了一丝丝贪婪，有的甚至面露凶光。 正当高台之上的男子，正要再发言时，却好似脚下不稳，倒了下去。 奇石滚落下高台。 场内一静。 “哗”众人纷纷前拥，试图抓住宝物。 有人甚至应开始互相攻击。 齐渊悄悄发动能力，手中红色丹药涌现大量红色光芒。 在身边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光芒狠狠拍向事先准备好的人选，只见对方大吼一声，气息节节攀升，甚至连高台旁的测元石也隐隐发出光芒。 齐渊嘴角一抽，脚下似游鱼一般，离开了案发现场。 他拍中的男子眼发红光，口中发出野兽般嘶吼，一场暴乱，即将开始。 吴醒二人按照计划去跟踪那名摊主。 他则再度混入人群，眼睛盯着高台上的宝石。 第11章缘由 红光男子怒吼一声，似乎是被黑衣男子所吸引一般，直冲向他。 齐渊见状微微摇头，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红色丹药不仅成瘾，而且大量服用者会不自觉的追随丹药所在之处。 但却不影响基本神智。 对方这副样子，完全是因为一次性的量过大。 红光男子冲向那人的一路之上，大多数人都纷纷躲避。但也有一些人打着趁乱夺得宝石的念头。 红光男子则是一副挡路者杀无赦的样子，一时之间众人纷纷难以抵挡。 “啊” 第一个人被其打死之后，身边的人却并不停手。 显然是被某物影响了神智。 齐渊转头看向黑市附近石雷告知用来驱虫的香。 心中一动，冲向香所在之处。 对方见有人冲来，直接拔刀便砍。 齐渊见状不再留手，蓝色元气渐渐流转见，直接将其击杀。 刚欲扑灭，却发现一道凌厉刀光飞来。 齐渊侧身躲过。 一名带着老鼠面具的男子出现，手中大刀之上流转着青色光芒。 齐渊面色一凛。 黑市没有凝元境，对方手中武器恐怕已经是玄兵了。 极有可能是县城之外势力。 因为据他所知，青石城那几位凝元境也不是人人都有玄兵。 虽然未竟全功，但他如今无法对抗这样的强者。 只能再次混入人群。 凭借大成游鱼步，再加上加速功能，他险之又险避过纷争的人群。 从怀中掏出平日里用来照明的光石。 蓝色元气涌入其中。 在接近高台是光芒。 众人纷纷被刺激的闭住双眼。他则强忍流泪，拿起宝石迅速逃离。 为防止有人跟踪，他一边飞速狂奔，一边利用蓝色元气强大包容性，将其中元气加速抽出。 经脉剧痛，他面色却丝毫不变。 学着逃离众人的样子，步伐不稳。 而吴醒二人也利用火烟弹吸引守卫注意。 齐渊与石雷会合后，顺着吴醒留下痕迹追踪而去。 二人不断在黑夜中穿行，却突然看到远处大批火把而来。 火光照耀之下，一名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在一维方脸男子带领下，朝黑市方向疾驰而去。 石雷认出对方是军营百户，刚欲招手，却被齐渊拦住。 石雷眼中满是不解。 而齐渊此时已经隐隐觉察出，今夜的黑市是多方算计。 看了面前傻乎乎的同僚一眼。 拉着他悄悄绕过。 之后继续追击。 二人性质一间破五千，却听到霹雳的刀剑声。 “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他不要轻易与对方交手吗？” 齐渊心中有些焦急。 进门后，却看到吴醒正在以一敌三。 除了另外一名持剑男子外，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秦莫。 秦莫看到蒙脸的齐渊，刚开始还未认出，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眼睛又十分熟悉。 不由得发出一声惊疑之声：“齐渊，你怎么会在这？”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争斗的三人。 不禁脱口而出：“吴醒？” “他们都认识我，快，杀了他们，不要误了大人的计划！” 交手二人对于他的命令感到不满，但听到“大人”二字，脸上有些惊恐。 随即回过神来，不要命般攻击吴醒。 虽然很想先行杀掉这个曾经的“好友。” 但看到在两人攻势下，渐渐支撑不住，身上开始出现伤势的吴醒。 还是咬咬牙。 对上那名摊主。 石磊则是开始与秦莫交手。 齐渊爆发元气之下，摊主有些支撑不住，暗暗叫苦，自己明明只是搞情报的。 而此时的吴醒看到一名对手被接过，不再畏手畏脚。 担心对方逃跑，齐渊硬生生欺身而上，手中忽然出现一把短剑，直接插在对方胸口。 见事不妙，秦莫抛下同伴，狠狠击退石雷，准备逃离。 持剑男子不顾吴醒攻势，前去帮忙，却被秦莫偷袭，将其狠狠击退，作为垫背，拖延众人。 秦莫则一闪之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持剑男子心中暴怒，看着远去的秦莫，又看看逼近的三人，拿起剑直接划破自己的喉咙。 他深知若是自己落网，家人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大战之后的齐渊三人，不停喘着粗气。 石雷眼中更是满是颓废之色。 自己竟然又同龄修行之人所打败。 看到对方眼神，齐渊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淡淡说了一句对方行为有蹊跷后，便朝吴醒使一个颜色。 吴醒心领神会，嘱咐石雷守门之后，二人带着摊主进了大厅…… 伴随着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痛呼声后，两人拿着尚在滴血的利剑走出。 俱是脸色阴沉。 三人一同离开院子，一分开吴醒便加速跑向武馆。 虽然不觉得秦莫有胆子回武馆，但他要尽快告知大哥。 “黄桥还有孙舟……” 一路上，石雷不断发问，齐渊只是随口回应。 从对方口中得知，原主死在秦莫手上，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以推断之事。 只是另外一件事，却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对方太过可怜。 “该把这件事告诉她吗……” …… 第二日，相约守口如瓶的二人，装作对昨夜之事毫不知情的样子，一同离开县衙。 石雷说要回家取钱，其实是要找自己爹救命，毕竟他可是连服很长时间的红色丹丸。 想到自己将要迎接的狂风暴雨，他双腿有些打颤。 忍不住在街头哭着狂奔：“娘啊，救命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一旁认识石雷多年的老人，见状微微摇头，“这娃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没变。” 来到东北角的巷子口，齐渊领着买的补品，踌躇良久还是敲了门。 熟悉之后，少女从门缝处看到他，有些惊喜。 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他。“大哥哥，你来找我有事吗？” 齐渊刚欲回答，屋内传来声音，“是哪位帮你的捕快吗？” “是，阿娘。” “让他进来吧。” 齐渊走进门，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位面色苍白，却容貌清丽的夫人。 妇人见她笑着开口：“齐捕快有事吗？” 齐渊犹豫下，想想措辞。 “在下听闻了一些关于您相公的事。” 妇人眼神一凝。 第12章猎人与猎物 “瑛儿，去给齐捕快泡壶茶。” “娘，可是……” 少女脸上有些不情愿。 白夫人却有些生气。 “快去！” 白瑛只好一步一回头，进了厨房。 “齐捕快随妾身来吧。” 进入里侧的小屋子，夫人示意关上门。 齐渊忍不住开口：“您不怕我是个为恶之人？” 白夫人淡淡一笑：“您帮过瑛儿，而且我们孤儿寡母的样子，又能如何呢。” 齐渊看着对方手中抓着的药包，眼神有些无奈。 “其实是这样的，昨夜……” “所以，我相公是因为知晓秘密，才被杀死的？” 妇人脸色有些发白，但却并无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咣当。”门外传来落地的声响。 齐渊打开房门，却看到少女呆呆地站在门前，身前是掉落在地的茶壶。 妇人看到门前的女儿，微微发愣，哀叹一声，张开双手。 少女木然走到母亲身旁，头深深埋进对方怀里。 齐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妇人拍着微微抽泣的女儿。 齐渊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 “这是在下从那人身上得到的丹药，虽已试验过并无毒性，但还是请夫人酌情使用。” 说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齐渊想说些什么，还是转身离去。 却被夫人叫住。 “相公死后，曾有人偷来家里找过东西。 取走了相公打猎时所用的地图。 可正厅床下，却还画着草图。 现在想来，怕是事情太大，毕竟一家三口，全部被杀，还是太轰动些。” 齐渊默默无言。“抱歉。” 去正房记下草图，将其销毁。 出来时，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在下与破山武馆的副馆主是好友，可以让他把你们换个住处。” 妇人本想拒绝，但看到怀中的女儿。 还是点点头。 “那边劳烦齐捕快了。” 齐渊离去，却未发觉，身后夫人正对着那一串洁白如玉的手镯发呆。 将母女二人安置好后，才知昨夜武馆生乱。 黄桥消失不见。 武馆出现大火，所幸未有人受伤。 回到县衙，却发现石雷鬼鬼祟祟蹲在角落里，悄悄朝里张望。 齐渊来到他身后。 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后面。 良久，石雷面目全非的脸转过来，二人同时吓一跳。 石雷更是猛然跳起。 院子中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谁在那？” 齐渊转头就跑。只留下惊魂未定的石雷被逮个正着。 下午，一脸幽怨的石雷敲响他的房门。 打开门，他的脸似乎更肿了。 问了才知道，他慌不择路想跑，结果撞在石墙上。 “别这么看着我，偷窥别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只是好奇李捕头和县令夫人同处一室……” 齐渊止住他，纠正道：“那是个漏天的院子，还没有门。” 在石磊埋怨的目光下，齐渊将他赶走，开始吸收昨日的奇石。 他在三天之内，吸收完整个石头。 修为突飞猛进，已入七重。 让他感叹不已，修行果然要靠资源。 次日，衙门得到密报。 截杀捕头一行人的悍匪已找到行踪。 县令决定让刘元带领一众捕快前去伏杀贼人。 两名捕快坐镇县衙。 路上，齐渊突然问刘元道： “副捕头，伏击地点是固定的吗？” “自然，劫匪中有衙门的内线。”刘元微微一愣，点点头。 “一切计划都是有诸位大人商议而成。” “可在下以为还是以性命为重。” “齐捕快，县衙的状况你也看到。” “这次无论如何，每人十两银子。”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身侧的捕快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齐捕快，县衙以前没有太多的事。” “倒是你与石雷来之后，风波不断” “好了。”刘元喝止住对方。 刘元拿出一袋包子，分给没吃饭的捕快。 一行人埋伏在山一侧。 齐渊环顾一周，却发现石雷不在。 询问才知石雷临时被馆内之人叫走。 “他家里墙塌了。” 齐渊觉得有些荒谬，但众人都习以为常。 就在此时，一群山匪从地下冲出。 “哈哈，今日便是你等的丧命之时！” “副捕头，快闪开！” 刘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把匕首同进自己身体。 齐渊刚想斩杀叛变的捕快，却见对方猛然洒出大把暗器，他只得停下脚步。 “吴老大，事情我已经办到，答应过我的东西？” “上面的意思是让你打入衙门上层，不过老大又想起一件对你重要之事。” “什么事？”眼睛一亮，缓缓靠近对方。 却没曾想吴老大一声狞笑，一掌派断了他的脖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太弱了，扶不起来罢了!” 山匪一旁，以逸待劳。 而县衙这边人心惶惶。 突如其来的背叛，尤其还是他们平日里较好之人。 搞得大家都有些怀疑彼此。 刘元捂着自己的伤口，看到如此情形，已经知道今日事不可为。 “吴青德，看来县衙高层有内奸。” “大家分开逃！” 吴老大狞笑一声，正欲追击。 却看到一到白光袭来，直接将他一件销售！ 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众人。刘元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了活着的生机。 大声呐喊招呼众人绞杀山匪。 发愣的众捕快也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 一时之间，竟把人数众多的山匪打得节节败退。 见此情形，二当家和三当家对视一眼。 拿起一颗丹药吞下，一时之间实力大增。 三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刘元本想援助，却也被山匪缠住。 齐渊一边抵抗二人攻击，一边缓缓将蓝色元气，集中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他已经伤痕累累，刘元也已经被砍断了小臂，也只剩下三个人还活着。 终于，齐渊面色涨红，浑身血液加速流动。 速度整体加速，实力大增，老二老三没有防备之下，纷纷授首。 余下山匪四散而逃。 本想追捕，却感到一股温热从鼻子流出，他知晓自己已经到极限。 一场大战结束，衙门里的衙役已死伤大半，刘元也被重伤，昏迷不醒。 众人草草包扎，一路上，刘元脸色暗淡，虽然当捕头有这一天并不奇怪，可自己断了一臂，武道之路再难精进。 众人纷纷对齐渊表示感激。 齐渊只是摆摆手。 第13章扑朔迷离的县衙 回到县衙时，其余三人去医馆疗伤。 齐渊则与刘元一起去见县令。 此时的县令还在正厅喝茶，等待着众人大胜的消息。 县令听闻原委后大惊失色，却又听下边人报师爷自尽，面色更是阴沉如水。 听到刘元推测后，派人去寻所有知道消息的县衙高层。 之后挥手让刘元先下去休息。 刘元本想再留，却也只能在对方的眼神下离去。 赵县令则陷入沉思。 良久。 “赵县令？”见县令愣在原地，齐渊出声提醒。 “哦哦，齐捕快。” 赵诚听音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不不，齐捕头，现在起你就暂代第三捕头，本官会亲自为你请功。” 见对方还是看着自己，赵诚咳了一声“县衙奖你白银十两，武技一本。” “多谢县令大人。” 齐渊这才点点头，说着上前一步“县令大人，在下有个提议。” “哦，齐捕头尽可直言！”赵诚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心绪已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 “大人准备如何处理这颗头颅？”萧渊话锋一转。 “处理，怎么处理？” “如今城内纷乱，应将其挂于衙门口，震慑宵小，以示您的能力超然，保民一方。” “如何？” 赵诚眼睛一亮，这是功绩啊！ 未曾细想，招来衙役把人头挂在衙门口，以自己名义让文吏写告民书。 齐渊见状，转身走了出去。 在心中暗暗笑道“贪功绩，你得先活过今晚。” 身后赵诚一脸笑意，只觉自己赚了大便宜。 出了大厅，随着文吏去死去的捕快家里送抚恤金。 家属们听到消息后大多都哭成一片，让他心里也有些沉重。 回到衙门，遇到老衙役，才得知石雷已经一天未归。 心中疑惑更甚。 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渐渐变黑，齐渊盘坐在床上，养精蓄锐。 大约子时，县衙后院却亮的刺眼。 后院的柴房燃起了熊熊大火，众人皆奔走救火。 他看看窗外，走出去，隐藏在黑夜里。 “快点，都是吃干饭的吗，一群废物” 衙门内院，赵诚一身亵衣，不断指挥家仆提水桶灭火，身旁老仆一直跟着他。 突然一名仆从脚下一滑，水桶翻在地上。 赵诚见状大怒，上去就要踩他两脚，“没用的东西！吃的饭都吐出来了吗！” 老仆微微转过头去，地上的仆从见到赵诚踩来，似是要躲过。 突然一个鱼打挺站起，手持匕首便刺过去。 县令大惊失色“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想诛九族吗？” 家仆无动于衷，直直向前，却发现一个人影一晃之间便挡在县令的面前。 老仆伸出铁手挡住匕首，用力一扭，劲气爆发间，家仆“啊”的一声厉嚎，整条右臂都已变形，成了麻花状。 “什么东西，也想杀本官？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赵诚见状嗤笑一声。 他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咻咻”两道寒光竟自火海中发出！ 眼看赵诚就要死于暗算之下，老仆连忙发出暗器，却也只挡下一枚，另一枚方向不变！ 老仆已无能为力。 赵诚则面露绝望之色。 “叮-”，一把宽面大刀挡住了暗器，刀刃颤了颤，割开了赵诚的衣服。 许元到了。 火海里的杀手见并未得手，翻墙逃离。 而地上的家仆，在众人望去时，也已然断气。 赵诚面色铁青，这帮胆大包天的贼子！ 自己可是朝廷命官，李侍郎的弟子！ 谢过前来援助的许元，赵诚咬咬牙，眼神不断变幻。 此时的齐渊，正站在内院外角落里，没有听到赵诚哀嚎，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次日清晨，屋外一片鸟语花香。 齐渊悠悠醒来，吃过早饭后，听得衙役告知他县令有请。 缓缓踱步至衙门大厅。 赵诚已坐于上首。 “县令大人，怎么面色不佳呀？” 刚欲打招呼，却看到对方顶着一对黑圈，萧渊故作惊讶。 赵诚眯眼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昨日后院起火，有刺客刺杀本官，萧捕头不知？” 齐渊听得此话，似是浑身一震，脸色有些难看。 “当真？” 看着对方怀疑的目光，他徐徐开口道“昨日几番大战，甚是疲累，一觉便睡到天亮，昨夜并未醒来。” 赵诚看着对方一脸严肃，又想起他却是连杀多名土匪，未醒也在情理之中。 “昨夜，本官殚精竭虑，匪徒如此猖狂，可想而知底下民众是何等生活” “本官决定，补充县衙捕快，另外此案就交给齐捕头了。”” 萧渊有一听此言，却眉头紧锁。 “大人，这般重任，还是由您亲自来吧。” 赵诚摆了摆手，拿起茶杯的手一顿“本官不谙武事，而且萧捕头近日来也要小心些，山上那些土匪吴本地帮派有些关联。” “光天化日之下，匪徒竟然如此狂悖？”齐渊有些惊讶，自己好歹也是朝廷的人。 “哎，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喽。” 感叹一声，赵诚便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齐渊心里莫名出现了一股危机感，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见对方离开，赵诚起头来，长长一叹，“这世道，当县令真难啊。” 走到演武场，却发现其他两位捕头已经到了。 向两位捕头拱了拱手，许元笑着回礼，李楼也抬了抬手。 许元忽然开口，表示要将自己手下的老捕快抽调给他，配合他了解捕头事务。 冷冰冰的李楼也出声“我也可以把人调给你。” 当时鸦雀无声，气氛有一丝尴尬。 看着王楼脸色有变红的倾向，他连忙摆手“谢过许捕头好意了，还是让王捕头的手下来吧。” 说着用眼神向许元示意李楼的方向。 许元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李捕头的手下也干练的很，齐捕头不必在意，在下就行告退了。”转身离去。 李楼则是嗯了一声，招来身后一名面色老成的中年捕快，吩咐过对方，也转身离开了。 “见过齐捕头，小的李山。”中年捕快向他拱拱手。 “你跟着李捕头多长时间了。”萧渊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 招收捕快不是他的事。 “三年多了。”李山不假思索道。 “三年多…”，萧渊心中暗暗思量，“这李楼…” 看到对方在想事情，李山不再作声，只是一直跟着他向前走。 两人行走间，远处突然有人向他们跑来。 萧渊默默地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身着灰衣的男子跑到他们面前，问道“敢问，阁下可是萧渊捕头？” 看着来人右臂上的青色布条。 萧渊挑了挑眉，淡淡回应。 “我就是。” 男子听言看向他，一脸讨好的笑容。 “萧捕头真是年少有为，我家帮主在春风楼摆了一桌酒宴，恭贺您大破山匪。” 第14章鸿门宴 此时的李山也看到对方胳膊上的青布条，偷偷提醒他。 “齐头，是长青帮的人。” 齐渊点点头，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长青帮的信息。 随即淡淡说道“本捕头还有要事，这庆功宴还是大可不必。” 说着便要越过那人，准备离开。 “齐捕头，”那人突然拉长了声音，“我家帮主吩咐过，一定要请您过去的。” “若是本捕头不去呢？”齐渊一脸好奇的看着对方，心中思量要不要直接解决他。 “帮主在春风楼为您准备了一份功劳，有人在那里斗殴，我已经给您传了话，路上之人也都看到了。” “若是您没能及时赶去，两个武者死了倒是常见，可若伤到了周围的百姓，您可就不好解释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 齐渊眯眯眼，右手抓紧了腰间的剑柄。 “不敢，”听到他的话，男子似是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 “小的只是个传话的。” “齐捕头不必担心，击杀朝廷之人可是重罪。” “您赏个脸，以后才好接触不是？” 看着面前之人，齐渊突然笑笑，放下右手。 “带路，我倒想看看今日，他是怎么个宴法” “齐头，这…” 一旁李山想要劝阻。 齐渊摆摆手，并打消他回去求援的想法。 对方既然走到自己面前。 就不可能不出其他招，李山独自离开反而不安全。 跟着男子一路向前走去，齐渊大脑极速运转，分析对方的实力。 林文林杰两兄弟建立长青帮，以城中乞丐为主力。 不过半年时间，便有声有色。 但势力却被压在县城一角，所以两人应当只有九重左右。 心中有了计量，他便快步向春风楼走去。 途中遇到石雷，用眼神止住他的脚步。 眨眨眼。 石雷心领神会，装作二人毫不相识，快步向远处走去。 进了楼，在食客们惊讶的目光中，跟着灰衣男子上楼。 打开雅间的房门，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桌前。 看到他来了，热情招呼他坐下。 “不知齐捕头，是喜欢吃肉，还是喜欢吃瘪？” 齐渊闻言目光一凝。 见到对方如此直接，萧渊脸色有些惊讶。 挥手止住想要一同进屋的李山。 “你在楼下等着，我过会儿下去找你。” “齐头，”李山张了张嘴，看到对方的眼神，只得听命。 面容有些阴柔的林杰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对方急忙上前跟上李山。 齐渊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一样。 “齐捕头，有个好手下啊。”林杰有些感慨。 “林帮主，你我还是开门见山吧” “不知阁下那两种选择，是怎么个吃法？” 林杰拍拍手，身旁之人从箱子中取出一把包裹着的剑。 他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 “比剑名未寒光，乃是出自郡城有名的锻造大师的。锋利至极，价值不菲。” “在下愿把此剑送给齐捕头，只希望萧捕头能行个方便。” “方便？”齐渊把玩着手中茶杯，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齐捕头立此大功，想必已经接下此案。” “这件案子水太深，阁下怕是把握不住。” “那又如何？”齐渊身体微微前倾。 “所有，在下愿帮齐捕头分忧。” “只要你答应，在下有更好的礼物赠予阁下。”说道此处，林杰突然笑的有些暧昧。 但又话风一转“若是阁下不愿，不说你如今的处境，就说我身后之人。” “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说着，林杰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身子站起，微微前倾。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朝廷之人杀了，虽然有麻烦，但那也要分是谁。” “齐捕头，齐大人，人，有时候要看清自己，莫要为了一时意气，丢了小小性命。” “如何？”言罢，林杰坐回椅子。 “杀我，是因为我地位低，实力弱喽？”齐渊开心地笑了笑。 “不是吗？”林杰一副难以置信。 “大人物，难惹，我也不想惹。” 林杰脸上微微起了笑意。 “剑，很好，我很心动。” “可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林帮主。” “什么事？”林杰眯了眯眼。 “就是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拿！”齐渊眼神一厉，左手汇聚盈盈蓝光，直接向林杰胸口拍去。 整只手看起来就像是白玉铸就一般，骨骼经脉都清晰可见。 林杰面色大变，自己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会突然动手，可不是该先拔剑吗？ 见状只得匆忙使出断河掌迎了上去。 却不料“咔嚓”一声，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传来，甚至还有一股暗劲，直接震碎了自己的手骨！ 林杰狼狈后退，直接撞碎了身后的花架后倒在地下！ “怎么可能，你是化劲高手？”林杰脸上满是惊恐。 齐渊却不回答对方，趁着林杰被击退的缝隙。 一脚踢碎桌脚，右手用力一拍挤向林杰身边男子。 男子震惊的看着自家帮主被一掌击退，刚想拔刀，却见桌子直接向自己冲来！ 连忙运力抵住桌边，却见萧渊右手拔出桌上宝剑，寒光一闪，脖子一痛，自己便再没知觉！ 林杰刚欲冲上前去，便看到这一幕，自己带来的八重手下，竟然连一分钟都没有撑过，让他感觉难以置信。 齐渊甩了甩手上的剑，有些可惜的看着桌上的一桌饭菜。 “唉，都是粮食啊。” 然后一步步地向林杰走去。 林杰此时已站起身子，恨恨道: “你够狠，老子输的不冤，但你放心，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说着竟然不再攻击他，而是直接扑向窗台。 齐渊瞳孔一缩，对方行为怪异，夜长梦多。 一剑便直刺他心脏。 “噗嗤”剑尖直接入体，林杰竟不躲不避，在窗口大声喝道:“叫人。” 刚说完，嘴里便不停的往外冒血，转头笑着看向身后之人，“很快，你就会知道朝廷的可有可无之人，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齐渊拔出剑，看着对方吐血的脸，笑笑，直接挥剑斩下他的头颅！ 人头“咣当”落在地上。 “我什么下场，你是看不到了。” “真是好剑。” 走到里屋，床上竟有一位昏迷的美丽女子，脸上还有些惊恐之色。 便是那日险些摔倒的女子。 齐渊眉头紧锁，心思流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若是我不答应，就栽赃“除害”吗？” “无趣但很有效的手段。” 。 第15章接踵而至 转身下楼，食客早已因为交手的动静跑光。 而李山正在和对方离去那个打的难分难解。 “齐头！”李山见他十分惊喜，可对面那人却脸色大变，转身便向外跑去。 齐渊纵身跃下楼梯，将对方斩首于门前。 刚欲询问李山楼上女子的身份。 抬头却发现一大堆乞丐，正往此处围过来。 心中想起长青帮的成分。 冷冷一笑，走出去。 “齐捕头，您把那女娃子如何了？” 齐渊还不待说话，对方紧接着的话却让他有种看大戏的感觉。 “还有小连，您怎么能那么心狠？” “小连他是万万不敢，跟您争女子的啊。” “您怎么能伙同长青帮，做出那样的事？” 而刚才见到他上二楼的人，也开始跟周围人窃窃私语，众人都变了脸色。 身后李山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走上前向众人解释，“不是这样的，齐头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众乞丐淹没。 “齐头，不要…冲动…”李山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闷哼声。 “我来这是为了剿灭长青帮。”齐渊心中有些烦躁，心中已明白一切。“真是够狠呐。” “我与…” “您是捕头，是大人物！”老乞丐声嘶力竭，生生将他声音盖过！ “我们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百姓。” “可您，也不能强抢民女，见人就杀呀！” “对对！。”老乞丐身边之人也是在一旁用愤恨眼神看着他。 “今日，若您不自缚手脚，去向县令老爷认罪，我们这些人就跟你死磕到底！” “死磕到底！” “死磕到底！” 众乞丐群情激奋，大有准备冲上来和他拼命架势。 身边群众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带着鄙夷和恐惧，有几个大汉更是准备直接相帮！ 齐渊渊扭扭脖子，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又扭头看到被众乞丐殴打，却又不敢拔刀的李山，森冷的笑笑，闭上眼睛。 “吵死了…” “借势压人，你们搞错了对象！” 刚欲拔剑先将心思歹毒的老乞丐斩杀。 突然一名少女冲出。 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 “大，齐捕快不是这样的人” “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齐渊看着挡在他前面的少女，本来想杀出去的想法霎那间变化。 刚欲说话，却听得周围有人说话。 “这个小丫头不会是跟那人有什么关系吧。” “他们好像见过好多次” 听到众人的话，白瑛想要解释，却被对方盖过。少女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不自觉低落。 但还是倔强地挡在齐渊身前。。 齐渊把手缓缓移至右侧的剑柄之上。 正欲将一众乞丐斩杀时，却听得大量马蹄声传来。 转身，看到城外驻扎的百户李成寒到带着数名士兵到了。 李成寒年约三十。 虎背熊腰，脸上隐隐有股正气。 围观众人见到来人，纷纷向其求助。 “李百户，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李成寒坐在马上，看到眼前场景，心里已明白不少。 他早年在军中也见过不少诬陷之事。 “不如齐捕头还是先行离去，本将定会就此事给阁下交代” 众人听言一静。 齐渊淡淡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并不想就此揭过。 “此间之事，在下会自行处理，就不必劳烦阁下了。” “齐捕头还望慎重，众人不过是被裹挟” “还请齐捕头说说想要何种交代。” 李成寒眉头紧皱，并不想对方在此大开杀戒。 齐渊淡淡一笑，直视对方的眼睛。 “很简单，所有带头乞丐，一人斩去一臂。” 李成寒深呼口气，试图改变此时。 “这是否太过……” 齐渊忽然声音变大。 “在下给的并不是选择题。”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而后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却见衙门之中的两名捕头携众捕快而来。 石雷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 “总，总算是赶上了。” 齐渊拍拍他的肩膀。 三名捕头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许元上前一步。 “李百户是要阻碍衙门办案吗” “办案？”李成寒反问道。 许元抱刀拱手“长青帮勾结山匪，已然查清。” 看到衙门之人已表明态度，李成寒沉默良久，缓缓说道。“百姓只是嫉恶如仇，本将会好生安抚。” 齐渊勾勾嘴角，看着有些茫然的少女，轻轻说了句。“丫头，闭上眼睛。” 白瑛下意识闭上眼 齐渊猛然转身，拔剑。 老乞丐的头颅冲天而起。 一名，两名，三名， 所有带头翻案之人都被他斩去一条臂膀。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众乞丐都一片哀嚎。 围观的群众也都仓皇后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恐惧。 与两位捕头提过楼中那名少女后，齐渊拉着石瑛的手转身离去。 临走前直视李成寒满含愤怒的眼神。 “李百户，不是为恶之人未有恶果，便该原谅的。” 离开时，感觉到旁边巷口有人窥视，一转头，这感觉忽又消失。 “林氏双狼吗……” 在路上，齐渊问身侧的少女。“为什么要冲出来？” 白瑛脸色涨红，“大哥哥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大哥哥。” 齐渊意味难明的笑了笑。 转头看到树上缓缓掉落的叶子，落在了屋檐中的角落里。 挡住了风雨。 …… 将对方送回家后，他便直接赶到长青帮驻地时。 驻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群乞丐在勘探。 回应衙门众捕快的问候之后，找到了在干枯古井里的石雷。 对方坚持里面荒废多年，一定有稀世珍宝。 齐渊摇摇头，只觉得对方估错了情形。 这么一个偏远之地的小帮派，还真能有什么绝世武学不成。 秉着捡到就是赚到的心思，他也开始寻找对自己有用的物品。 搜查一间破旧的宅院，却见墙上刻画着小人持剑相斗。 可无论他怎么仔细研究，墙上的小人还只是像儿童的连环画一般。 心思流转见，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决定试试自己的新手段。 将蓝色元气一点点集中在自己的脑部。 顿时眼界一清，再看墙面时，小人似乎活着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飞舞着不同的剑招。 可两招强大的剑招刚出现，后面却戛然而止。 “是残篇，还是……” 齐渊眼神变换，心思却想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