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毒医:二爷,你该吃药了》 第1章 我要成为你们的小婶 大月朝,月都郊外的一座山上。 夏清漓衣裳破烂地趴在地上,脏兮兮的脸上迸发出蚀骨的恨意,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恨不得和他们同归于尽,却浑身无力。 “不准用你那双肮脏的眼看我!”庶妹夏清柔用脚狠狠地擦在她的脸上,尖锐的嫉恨声仿若刺穿了她的耳膜。 刺得夏清漓恨意滔天,她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 她抓着地面,满目腥红,恨声道:“顾熙,夏清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你?”夏清柔不屑地阴冷笑着:“这些年你如同一条狗般听我和我姨娘的话,傻傻地当一个蠢笨无知的嫡女,就连你的未婚夫顾熙真正喜欢的人也是我。” 她接过顾熙递过来的匕首,一刀狠狠地扎进了夏清漓的右眼里:“我让你一个人来这里,你就乖乖地来了,真听话啊。” 鲜血溅洒而出,伴随着夏清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夏清柔,我诅咒你和顾熙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 想她这些年真心待夏清柔和婉姨娘好,处处护着这对母女,甚至默认婉姨娘管家,可换来的却是如此悲惨的算计。 她惨烈的诅咒,听得夏清柔和顾熙脸色一变,两人十分忌惮诅咒。 “该死的贱人,敢诅咒我和顾熙。”夏清柔一刀凶残地扎进夏清漓的嘴里:“我让你诅咒,我让你诅咒,今天我要你死无全尸!” 她要再捅夏清漓的时候,被顾熙阻止了,他阴狠道:“没必要为这种贱人染上人命。别忘了,我们给她留下了专门伺候她的男人。” 夏清柔闻言,心情变得十分愉悦。 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慌乱的夏清漓,那眼神如同在看蝼蚁:“我亲爱的姐姐,你不是喜欢抢我的男人吗?所以,我给你安排了几个特殊的男人,慢慢伺候你。” 夏清漓一只眼不停地流血,另一只眼满是惊恐和恨意交织。不不不!夏清柔,顾熙,你们不能这样做! 夏清柔笑得猖狂,她轻拍了几下巴掌:“地上这女人赏给你们了,你们好好地陪她玩玩,不要让她活着。” 几个奇丑无比又脏兮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淫笑着看夏清漓。 “听说是大家族的嫡女。瞧瞧这不要脸的样子,比花楼的女子还要不如。” “咱们哥几个有福了。先说好,等会儿谁都不准抢,都有份的。” 夏清漓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男人逐渐靠近她,她想逃却逃不了。 耳边,传来夏清柔和顾熙渐行渐远的恶毒笑声,听得夏清漓的心头涌上无尽的恨意,屈辱和绝望,难道她真的要被羞辱致死吗? 不!她死都不要这样!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让夏清漓站了起来,踉跄着用力撞在旁边的树上,唯一的一只眼里有着松气,死,死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嘭’,她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晦气。我对死人没兴趣,而且一个不小心染病了怎么办?我还没活够。” “虽然是个死人,但她刚死,还细皮嫩肉的,玩一玩还是行的。” 最丑的那个男人急吼吼地扯着夏清漓的衣裳:“你们介意,我不介意。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味儿,今天要好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瞪大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用双手捂住喷血的脖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诈尸了!”其他几人脸色大变,飞快地要逃走。 但—— 几道风刃凭空出现,瞬息间割破了几人脖颈的大动脉。 一瞬要了这几人的命。 夏清漓捂着受伤的那只眼睛,脑子里嗡嗡嗡的响,想她前世作为星际最著名的大元帅,在和无数星际兽同归于尽后,魂穿成了丞相家的嫡女了。 一个被未婚夫和庶妹联手折磨,还差点儿被羞辱致死的不受宠嫡女。 顾熙那渣男平时对原身各种温柔和好,实际却和夏清柔搞在一块,还联手残害原身。 这一笔笔的账,她会慢慢跟这对渣男贱女算清楚的。 眼睛传来微微的刺疼,夏清漓知道是木系异能在修复伤势。她拥有木系和风系两种异能,木系异能能修复一切的伤势,包括制造人体的任何部位。 约莫一刻钟后,她已是完全恢复。 若不是脸上和衣裳上的血迹,很难让人相信刚刚她经历了惨烈的折磨。 她站了起来,森寒的眸光掠过地上那几具尸体,顾熙和夏清柔送了她这样一份大礼,她怎么能不回送礼物给这两人呢。 有了主意,夏清漓用风系异能悄然无息地追上了渣男贱女坐的马车。 她跳上旁边的一棵树藏身,抬手就是几道风刃袭向马车。 ‘嗖嗖嗖’,几道风刃将马车划成了无数块,坐在里面的夏清柔和顾熙懵逼地跌在地上。 当夏清漓瞧见两人扭抱在一起亲嘴时,差点儿被恶心吐了,果然是绝配的渣男贱女。 “怎么回事?”顾熙一把推开夏清柔,有些不安地往四周看着:“谁?给我出来!” 周围除了他和夏清柔外空无一人,除了碎裂的马车,和跑远的那匹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次顾熙和夏清柔为了能害死夏清漓,连伺候的人都没带,为的是防止伺候的人得知后威胁他们,或者是不小心说漏嘴对他们不利。 然此刻,两人望着这空荡荡的野外,从脚底板窜上来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冻得直哆嗦,好好的马车怎么会突然碎裂的?那可是上好的马车。 “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顾熙脸色发白地扫着周围,看什么都觉得可疑:“我看见你了!”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他,倒是他和夏清柔吓得不轻。 “顾熙。”夏清柔躲在他的身后,惶惶不安:“这里真的没人。你说,会不会是……夏清漓的鬼魂?不然马车怎么会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鬼魂两个字,让夏清柔和顾熙硬生生地打了寒颤,两人双腿发软地往后退。 “不可能!”顾熙强自镇定,他藏在袖中的双手轻颤不止:“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我看定是有人仗着会点拳脚功夫暗中算计咱们,这贼人定藏在暗处看我们笑话。” 听到这话的夏清漓唇角微勾,眸中满是寒芒。既是如此,她再送一份大礼给这两人好了。 她的右手食指勾了勾,指尖冒出点点绿色的光芒。 便见,两根绿色的藤蔓悄悄出现在了顾熙和夏清柔的身后,悄然勾住两人的衣领,用力地往后一拉—— ‘砰砰’两声,夏清柔和顾熙的后脑勺狠狠砸在地上,砸得两人眼冒金星。 可两人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看是谁弄倒他们的,却没发现任何人或者物。 “顾熙,真的是鬼,不然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咱们。”夏清柔又怕又恨:“夏清漓这个该死的贱人,早知道咱们便该请几道符镇压了她的鬼魂,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顾熙也相信是夏清漓的鬼魂在作祟,他确实没有看到人影子,连一点儿活人的气息也没感受到:“你不早说!” 忽然,一阵微凉的风吹过。 吹得两人如被阴风缠上,仿若坠入地狱般,尖叫着往月都的方向跑:“鬼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 两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还你推我我推你,哪里能看到刚刚恩爱的模样。 “姐姐你不要来找我,是顾熙要害你的,是他嫌弃你没用,不能帮他。” “夏清柔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嫉妒夏清漓嫡女的身份,又怨恨她和我定亲了,便用了这种毒计害死了她。” 听着这两人相互推卸责任的话,夏清漓冷呵一声,控制着藤蔓不停绊倒两人,这是利息。 ‘嘭’‘啊’,顾熙和夏清柔跑几步重重摔一跤,还是面朝下的那种。两人屁滚尿流地跑着,那模样生怕跑得慢了会被鬼怪杀了。 等夏清漓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她拍了拍手:“杀了你俩太便宜你们了,我要你们尝尝失去一切,还得跪在我面前喊我小婶,被我肆意折磨的滋味。” 这样,才对得起原身遭的那些罪和算计。 她跳下藏身的树,用风系异能往顾家走。顺带,欣赏了下顾熙和夏清柔那如乞丐的狼狈模样。 之所以去顾家,是因她想起了一个人来,顾熙的小叔,顾家的实际掌权人——顾景翰! 这位顾家实际掌权人从小坐在轮椅上,常年缠绵病榻,却是个手段狠辣冷漠的病美人。 “夏清柔,你抢原身未婚夫,那我就当你小婶,让你一辈子跪在我面前。” 这场景,光是想想就美好。 顾家,顾景翰的院落。 一阵风忽的吹过,吹乱了他手里的书页,他冷冷的抬眸看向来人——夏清漓,黑眸中满是厌恶:“滚!” 这女人平时怕他怕的要死,从来离他远远的,如同躲避蛇蝎。 但为了帮顾熙谋取利益,她会主动出现,更甚者她为了顾熙动了他的药,害他差点儿丢了性命,加重了他的病情。 第2章 二爷,你好狠的心 夏清漓自是明白顾景翰为何如此厌恶她,她不躲不闪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张俊美的脸有着不正常的白,他的眉眼线条英俊,整个人看着有些清瘦,然举手投足之间是浑然天成的贵气,令人不敢直视他那双冷沉的黑眸。 “二爷,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病,还能让你自由行走,只需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景翰眼神冷漠又不信任,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弧度:你有办法治好我?就凭你这个废物?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今日这女人的胆子倒是大,敢直视他了,之前见到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夏清漓理了理自己回家换的干净衣裳,自信又张扬地抬着头:“我是个废物,就没资格治好二爷了吗?” “还是说,二爷跟芸芸众生一样,是人云亦云的人?” 顾景翰不欲废话,凛声道:“再不滚,把命留下!” 夏清漓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换作是她,态度会比顾景翰更差的:“这样,我送二爷一份礼物,你就会相信我能治好你了。” 她轻瞥了一眼神色冷硬的男人,垂眸,袖中芊芊玉手骤然凝聚起木系异能,一把袭向他的嘴! 然,一股威压铺面而来。 她瞬间收起异能,猛地抬头,顾景翰眼神一凛。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腾空飞出去。 夏清漓‘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砸在了一把椅子上。 ‘咔嚓’一声响,椅子四分五裂。 还不等她站起来,便见顾景翰的随从安逸带着几个暗卫提剑冲向了她,那模样明显是要置她于死地。 夏清漓丝毫不慌,她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抡起地上的木棍当武器,挡住了安逸的攻击。 再一个侧身,她躲开了左侧暗卫的攻击,并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暗卫。 就在她再次躲开时,突然传来了‘噗’的吐血声,引得她下意识地看去—— 只见,顾景翰的嘴角溢出丝丝的黑血,他一手紧握着轮椅扶手,另一只手揪着胸前的衣裳,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他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爷!”安逸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夏清漓,他飞奔到顾景翰的身旁:“爷!” 他命暗卫去请孙太医来,眼神凶狠地盯着夏清漓:“夏清漓,之前你换了爷的药,害爷病重。这次,你又害爷吐血。假如爷有个什么,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夏清漓心知这是她的一个机会,赶紧走过去要治疗顾景翰。 却被几个暗卫拦住了,安逸怒声道:“夏清漓,要是你再靠近爷,我现在便剁碎了你!” 自从那件事后,爷便只能坐在轮椅上。要不是有太医调理,还不知爷会变成什么样。 “让她滚!”顾景翰虚弱的说道。 几个暗卫立刻逼近夏清漓。 夏清漓巧用身法,一个闪身出现在顾景翰的身旁。趁着顾景翰几人还未出手前,飞快的把一团木系异能塞入了他的口中。 就在这时,暗卫一剑向她看来,她镇定地侧身躲开,但她的余光看见顾景翰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更虚弱了。 她黑着脸,嘴角直抽抽,特么的,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杀,杀了她!”顾景翰用帕子捂住嘴,狠戾地下令。 几个暗卫不要命地攻向夏清漓。 夏清漓是极为擅长近身搏斗的,她一把夺过一个暗卫的利剑,抬手挡住了另一个暗卫的攻击。 “二爷,最多五息,你就会知道我刚做的事是为你好。” 顾景翰咳出一口黑血,肃杀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既然你为顾熙做到这一步,那我便让他陪着你一起死!” 夏清漓闪身躲开暗卫的攻击,落在了椅子上,她忽地来了句:“应该差不多了。” “住手!”顾景翰阻止了暗卫,他眼神晦暗地盯着夏清漓。 刚刚,他感受到了一股温和的生命力,慢慢地游走在他的身体里,并不断滋补破败的身体。 仿若,疲惫的他泡在温泉中,缓解了多年来的痛苦,舒服得他想呻吟出声。 然而,这生命力戛然而止。 夏清漓看了眼退到顾景翰身旁的暗卫,眉眼弯弯地笑着道:“二爷你瞧,我就说了我能治好你,现在你要跟我谈一谈了吗?” 在这一刻,顾景翰惊觉眼前的女子大不一样了。不再那般畏畏缩缩和胆小,现在的夏清漓张扬肆意又有勇有谋。 “你可真是顾熙的一条好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冷着脸嘲讽道。 夏清漓顺势坐在椅子里,她面露嫌恶,还呵呵两声:“请你不要再提起那渣男,会恶心到我的。” 顾景翰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认定她是为了顾熙才来的:“你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那东西不像是药丸或者药丸,具体不清楚是什么,一进入他的口腔便窜入身体里了。 夏清漓看似懒散散的坐在椅子里,实则随时能防御或者攻击,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治疗你的好东西。” 顾景翰怀疑是某种能在短时间内激发人潜能的毒药,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是吗?” 夏清漓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微微笑:“等会儿孙太医来了,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恰在这时,孙太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二爷,你哪里不舒服?” 他没注意到夏清漓,一进来便赶紧给顾景翰把脉:“二爷,你得好生养着,不要劳心劳力……咦?咦咦咦?” 他用看稀罕物的眼神看顾景翰,还进行了望闻问切:“真是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顾景翰有所猜测,他深深地看了眼夏清漓,冷静的问孙太医:“孙太医,我的情况如何?” 孙太医行了一礼,摸着下巴:“二爷,您体内的毒素少了些许,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滋养,连你的气色和精神头好了不少。” “敢问二爷,是得到了什么好药方或者好药材吗?” 他是最清楚二爷的身体情况的,这些年二爷的身体被那些毒折磨得很糟糕,可现在他体内的毒素少了些许,还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顾景翰心道果然是夏清漓给他服用那东西的原因:“有任何问题吗?” 孙太医摇头表示没有:“若能长期服用,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解了二爷所中的毒,更能调理好你破败的身体。” 顾景翰挥手让安逸送孙太医回去。 等孙太医和安逸离开后,顾景翰转动轮椅看向夏清漓,眸光难辨情绪:“交出你的药丸,我帮顾熙一次。” 夏清漓翻了个超大的白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想嫁给你,不是要帮顾熙,懂了吗?” 顾景翰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已然明白顾熙的算计了:“就你?我嫌脏!” 这些年顾熙及其父用了很多方法,试图夺权,但全失败了。现在,顾熙居然想让夏清漓嫁给他,从而好算计他。 “我这一身可是新衣裳,干干净净的。”夏清漓歪着头笑。 顾景翰的耐心快要消失了,他指着外面:“滚!” 夏清漓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凉凉道:“二爷不想治好病吗?恐怕,我是这世上唯一能治好你的人。” 说到这里,她加了一句:“除非你想死。” 顾景翰沉默了一瞬,若能活,他也不想死。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唯一的条件是嫁给你。婚后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还会帮你治好身体,让你夜夜当新郎。” 顾景翰的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厌恶:“除了这个条件,一切好谈。” 夏清漓忙着回去收拾夏清柔,没空多扯皮:“我劝二爷好好想想,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婚姻重要。” “若二爷在明日午时前不来找我,那我就当你不想请我给你治病。我先回去了,希望你尽快来找我。” 她挥了挥手,便出了顾家。 顾景翰的心思百转千回,他卷指轻敲着轮椅扶手想这件事,连安逸何时回来的也没察觉到。 “爷,您要请夏清漓为您治病吗?”安逸怀疑又不安:“奴才从未听说夏清漓学过医术,她是被夏家故意养废的,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谁都知道,夏家是故意养废夏清漓这个嫡女的,是为了给夏清柔这个庶女铺路。 顾景翰也不相信,但他的感觉和孙太医的诊治是不会出错的:“你查查夏清漓和顾熙,着重查查夏清漓。” 安逸闻言,心头微松:“奴才会查清楚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夏清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夏清漓再次是大摇大摆地回到夏家的,她一回来,便直接到了夏清柔的院落。 望着奢华中处处透着书香气和优雅的院落,她面露讽刺,原身作为嫡女,所住的院落可谓是十分寒酸,可夏清柔一个庶女住的院落却如此张扬。 丫鬟想要呵斥夏清漓,却在接触到她那肃杀的眼神时,吓得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这个废物大小姐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夏清漓还未走进屋里,便听到了夏清柔悲伤又自责的哭泣。 第3章 该怎么收拾你们父女呢 “爹对不起,是我没用,让大姐被一群狼害死了,连大姐的尸体也被那群畜生叼走了。”这是她跑回来时,和顾熙想的办法。 夏清漓听得无声冷笑,以夏雪松对原身的厌恶,和对夏清柔的偏宠,绝对会相信她的这番话的。 果不其然。 “那孽障被野兽叼走就叼走了,累得你担忧一场,她简直是不应该。”夏雪松拍了拍爱女的肩,不甚在意道。 夏清柔心头一喜,面上着急又难过:“爹派人去找找,或许能救出大姐的尸体。爹,女儿求求你了。” 夏雪松根本不想找回嫡女,干脆转移了话题:“我和你姨娘商量过,到时由你嫁给顾熙,你安心在家待嫁,知道吗?” 顾家可是手握兵权的鲁安伯爵府,能和顾家做亲家,他定能从礼部侍郎变成礼部尚书的。 夏清柔明白夏清漓这个贱人永永远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了,她娇羞地应了下来:“听爹的。” 等明日,她到庙里请大师镇压了夏清漓的鬼魂,便不用再担心了。 “好一副父慈女孝啊!”这时,一含笑中带着冷意的年轻女子声音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夏雪松和夏清柔猛地侧头看去。 只见,夏清漓慢悠悠的踱步进了屋里,眸光冷然地睨着这对父女。 “鬼……”夏清柔在看见她的那一瞬,脸色‘唰’的全白,夏清漓的鬼魂跑回来找她算账了! “混账东西!”夏雪松以为是夏清漓装死,要陷害夏清柔,怒斥道:“你没死不赶紧向清柔保平安,害她为你着急落泪,快跪下向她认错道歉。” 这在夏家的再常见不过的事,错的永远是夏清漓,对的只可能是夏清柔。作为嫡女的夏清漓,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一旦惹了夏清柔不开心或者犯了错,得跪着向她道歉。 夏清漓闻言,轻笑一声。 很平常的一声笑,却刺得夏清柔从脚底板窜上来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冻得直哆嗦:“爹,她,她,她……” 她始终说不出夏清漓是鬼魂的事,她怕刺激到眼前的鬼魂,被她一口吞下。 夏雪松见爱女这副样子,更为厌恶夏清漓了,他扬手就一巴掌:“混账东西,你还不赶紧给我跪下!” 这一巴掌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气,能打残夏清漓,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因为从小夏清漓就是被他这样打骂的。 夏清漓的眸光一凛,抬手抓住他的手,再反手一巴掌将他打飞出去:“让我给夏清柔这个庶女跪下道歉,她配吗?” 她咬重庶女两个字。 庶女身份是夏清柔最痛最恨的事之一,现在被夏清漓提起,她很是难堪和愤恨。 然,在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响,再看到夏雪松被砸在地上爬不起来,她抖个不停:“姐姐……” 夏清漓单手掐着她的下颚,如刀般的眸光仿若能硬生生地割下她的一层血肉:“夏清柔,你说说我该如何跟你算这一笔笔账?” 温热的触感,让夏清柔惊觉眼前的女子并非鬼怪而是活人,这更让她惊怒惶恐,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亲手弄碎了夏清漓的舌头,并将她丢几个又脏又丑的男人玩弄的,为什么她会活着回来,还能好好说话?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有,夏清漓的性子怎么大变了? “姐姐,你活下来了,真的太好了!”她又哭又笑,欢喜不已地说道。 “夏清漓你这个孽障,给我松开清柔!”夏雪松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你还敢打为父,当真是没点儿规矩和孝道,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爹不要怪姐姐,姐姐定是出了什么事……呀,姐姐你的衣裳怎么不一样了?你出门时不是这身衣裳的,莫不是哪位公子救了你?”夏清柔的眸底满是恶毒,面上真心实意的关心道。 夏雪松闻言,脸色像是吞了苍蝇般难看,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模样:“一个姑娘家,竟是如此不知廉耻。” “赶紧说,奸夫是谁?不然我打死你。” 要不是为了夫人,他早在这孽障生下来时就会弄死她了。这孽障没一点儿比得上清柔。 “爹快莫要这样说大姐,姐姐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夏清柔一副处处为夏清漓着想的模样:“姐姐,爹向来疼爱你,无论你发生何事……啊!” 夏清漓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提了起来:“夏清柔,很得意是不是?看在你这么得意的份上,我让你体验体验即将死亡的滋味。” 说着,她掐着夏清柔脖子的手慢慢地收紧。 夏清柔用力地拍打着她的手,试图挣脱开却是徒劳。 渐渐地,她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死亡的恐惧如一张大网牢牢地笼罩着她,令她对夏清漓生出无尽的畏惧来。 “爹,救我,姐姐要杀我!”她声嘶力竭地吼道。 “孽障,你放了清柔!”夏雪松抬脚就要踹飞夏清漓,这一脚极重,真踹中,夏清漓不死也得残。 夏清漓闪身躲开,再一脚踢飞夏雪松,随后一把将夏清柔砸在椅子上。 ‘哐当’两声。 椅子被砸碎,夏清柔哇地吐出一口血,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夏清漓:“姐姐饶命,求姐姐饶命,我错了,我不敢再胡说了。” 太可怕了,现在的夏清漓太可怕了,她是真的会杀了她的。 夏雪松痛到爬不起来:“来人,快来人,给我杖毙……啊!” 夏清漓单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地碾了几下:“夏雪松,刚我没听清楚你说的话,麻烦你再说一次。” 夏雪松疼得惨叫,他毫不怀疑若是重复刚刚的话,这孽障会踩死他的:“你……孽障,我是你爹!” “原来,你知道是我爹啊。”夏清漓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仇人,否则怎么对我喊打喊杀的。” 夏雪松看她的眼神变了,这个以往懦弱听话的如同一条狗的嫡女,现在变得凶残又冷血:“混账东西,你也不想想你哪点比得上清柔。” “清柔从小听话懂事又出众,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更处处为我和家族着想。不像你,从小只知道闯祸。要不是有清柔帮你,你以为你活这么大?” 夏清漓被恶心到了,宛如有人在她面前表演吃屎,还吃得很开心的那种:“宠妾灭妻,没有嫡庶尊卑,就你这样,还想陛下升你的官?” “随便一件捅出来,你都会被贬为庶民,亏得你在那沾沾自喜。” 从原身的记忆得知,夏雪松几十年汲汲营营,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位极人臣。然而他始终不太得当今的喜欢,在礼部侍郎一待就是好多年,顶头上司都换了几波了。 最在意的事被当众说出来,夏雪松的脸色一变,秒换慈爱的模样:“清漓,爹是为你好。” “你看你没有清柔出众……啊!” 夏清漓踩着他头的力度加重,让夏雪松有种下一秒他的头就会被踩爆:“我错了,我错了!清漓,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等他脱身了,定要这孽障不得好死。 夏清漓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却没弄死他。若她真弄死了这人,便得弄死府里所有人,还得消除所有痕迹,太麻烦了。 况且,死太便宜夏雪松了,她要这人渣一步步失去一切,尝尝众叛亲离,跌落泥潭的滋味。 “你不是想把夏清柔嫁给顾熙吗?这事我同意了。明天之内,你让顾家来退婚,否则我就把你宠妾灭妻,纵容庶女残害嫡女的事公开,看你这官途到不到头。” 夏雪松又怒又怕,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顾熙吗?” 夏清漓瞥了眼试图逃走的夏清柔,对谢雪松说道:“你不是清楚你的宝贝女儿和顾熙勾搭在一起了吗?” “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无媒苟合的父母,其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年,婉姨娘还是个姑娘时,便主动爬上了夏雪松的床,还未婚先孕给他当了妾。 这话一出,夏雪松和夏清柔的脸色像是吞了苍蝇般难看,却是敢怒不敢言,事实确实如夏清漓所说的那样,但被她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他们倍感丢脸和难堪。 特别是夏清柔,这简直是她一生的耻辱之一,也让她对生母婉姨娘产生了丝丝的埋怨。若不是姨娘不守妇道,还未婚先孕,她又怎么会背上这样一个肮脏的名声。 夏清漓可不管这对父女是如何想的,她单手拽着夏清柔的头发,强行拖着她往外走:“现在,轮到我收取利息了。” 她用讥嘲的语气对夏雪松说道:“不想你的宝贝女儿遭罪,就尽快解决我和顾熙的婚事,否则我不敢保证夏清柔会是个什么下场。” 夏清柔试图用双手抓她的手,她痛苦地惨叫着:“姐姐我错了,求姐姐原谅我这次,我真的好痛。” “痛就对了。”夏清漓的眸光一寸寸结冰,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夏清柔,当时你伤我时,我也很痛的。现在这点儿痛,只是利息。” 第4章 打了小的来老的 夏清柔后悔了,却是后悔没留下来亲眼看到夏清漓死,没处理了她的尸体。假如她处理了夏清漓的尸体,这些事都不会发生的,她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姐姐饶了我吧,求求姐姐了。”她好恨,恨夏清漓还活着。 夏清漓置若罔闻,她就这样拖着痛苦惨叫,挣扎着的夏清柔来到了院里,并吩咐丫鬟拿绳子来。 院里的丫鬟婆子哪里会听夏清漓的,还劝着她放了夏清柔,语气十分不好。 “大小姐,您快放了我家小姐,您这样会惹怒婉姨娘的。” “大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家小姐?您太过分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有不少丫鬟婆子凶狠地扑向夏清漓,那模样仿若要打死她。 夏清漓一手抓着夏清柔,抬脚便踹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婆子,再用夏清柔当武器,砸飞了这些丫鬟婆子。 她冷眼望着躺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想这些人平时可没少羞辱嘲笑原身,更是不拿原身当主子,数次各种使唤她。 没绳子的夏清漓用夏清柔长长的头发,将她吊在院里的那棵树上。 夏清柔的头发被大力地撕扯着,痛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也越发的怨恨夏清漓:“姐姐……” 夏清漓置若罔闻,她拍了拍手,对走出来的夏雪松说道:“从今日起,这院落是我的了,我想夏老爷没意见吧?” 夏雪松哪里敢有意见,他连连点头说该这样。在没安抚好夏清漓前,他不敢冒险。要是这孽障闹开他没有尊卑规矩的事,那他的仕途就完了,要知道陛下是很看重尊卑规矩的。 夏清漓还算满意他的态度,随手指了几个丫鬟婆子:“你们到我院落,把我所有东西搬过来。” “还不赶紧去!”夏雪松怒声道。 几个丫鬟婆子忙不迭地去搬东西。 所有丫鬟婆子意识到一件事,大小姐不同了,不再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好欺负的大小姐了。现在的大小姐不好惹,连老爷都不敢再对她做什么。 这府里,怕是要变天。 “爹救我。”夏清柔哭哭啼啼地求道。 夏雪松想要开口让夏清漓放夏清柔下来,却在接触到夏清漓那满是讽刺的冷眼时,不敢说这话:“清柔,清漓身为你的嫡姐,是能教导你规矩礼仪的。你好生向你姐姐认错,以后不许再对你姐姐没规矩。”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是掩面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那模样,仿若身后有恶鬼在追一般。 夏清漓淡漠地瞥了眼痛苦的夏清柔,吩咐丫鬟婆子将她的东西全清理出来,她则是坐在椅子里想接下来要如何折腾这一家子。不好好折腾折腾这一家子,怎么对得起原身遭的那些罪。 丫鬟婆子们不敢不听她的,赶忙收拾着夏清柔的东西。有珍贵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还有各种价格高昂的胭脂水粉,保养的东西等等,总之所用之物全是最好的那一批。 与此同时。 书房。 婉姨娘力道适中地帮夏雪松按摩,温温柔柔道:“老爷,大小姐是为二小姐好。以往是二小姐不懂事,光顾着姐妹之情,忘了尊卑规矩。妾身想,有了今日之事,以后二小姐断不会再忘了规矩的。” 她的眸底满是阴狠的杀意和算计,好一个夏清漓,一个下贱胚子也敢如此对她女儿,她定不会放过她的。 夏雪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怜惜道:“苦了你和清柔了。等我解决好夏清漓,你们母女便不用再遭这些罪了。” 婉姨娘要的可不是这些,她要的是扶正,成为堂堂正正的夫人,但她摆出了欢喜的模样:“有老爷这句话,妾身便不觉得苦。只是……” 她犹豫了下,又道:“老爷有没有觉得大小姐很不对劲?之前大小姐乖巧懂事孝顺,现在的大小姐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夏雪松也有这样的想法,他沉吟道:“不管夏清漓如何成了现在这样,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抚住她,不要让她把事情闹大,免得坏了我的名声,也打扰了夫人。” 一提到夫人,婉姨娘的心里便恨得牙痒痒。她是真不明白,夫人已是在佛堂十几年了,逢年过节才会让老爷去见她,可老爷却对她念念不忘,处处听她的,甚至她说了夫人一句不好,便会挨打。 她眯了下眼,她就不信解决不了那贱人和她的女儿。 …… “大小姐,已是全将我家小姐的东西收拾出来了。”一个婆子颤颤巍巍地禀告道。 夏清漓看向堆在屋里,小山一般多的各种东西,轻嗤一声。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可无法让宝贝女儿买这么多好东西,这些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不用想都知道。 她忽地勾起唇角,她想,她知道该把这些好东西‘送给’谁了。 “你们把这些东西全收拾妥当,等会儿我要用。”她吩咐道。 丫鬟婆子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这些东西,放在了夏清漓的脚边,随后退到一旁等吩咐。 夏清漓瞧见这些丫鬟婆子害怕的样子,忽地想起原身那吃里扒外的丫鬟——露儿了。 她指了两个大力婆子:“你们去把露儿给我带过来。” 露儿那女人可没少听婉姨娘母女的话,各种折腾算计羞辱原身,还处处拿自己当主子对待。 两个大力婆子赶紧去抓露儿,心知露儿这次是死定了,现在连老爷和二小姐都不敢招惹大小姐。 夏清漓又让丫鬟去传饭,忙了这么久,她很饿的。 饭菜还没送来,婉姨娘先来了。 “妾身见过大小姐。”她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完全看不出平时里一派主母气势的模样来。 夏清漓置若罔闻,她让丫鬟给她捶肩,便阖眼假寐。想以往,婉姨娘和夏清柔经常用这招来折腾原身,如今到她这样做的时候了。 婉姨娘听着女儿沙哑的哭喊声,疼得心都要碎了,也越发恼恨夏清漓。夏清漓这个该死的贱人,如今敢这样对她,当真是没点儿规矩。 “大小姐……” 她刚开口,就被夏清漓不耐烦地打断:“哪儿的苍蝇,嗡嗡嗡的吵得我睡不好觉。” 这下婉姨娘确定夏清漓是真变得不一样了,可一个人怎能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难道,夏清漓真是被鬼附身了? 若真是这样,夏清漓是不可能在大太阳底下行走的。 想到这里,她的眸底满是阴毒的算计,不管是不是如此,这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请大小姐原谅二小姐。”她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求道:“大小姐,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二小姐对你一向是最好的。” “好到亲手要我的命?”夏清漓缓缓的睁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不等婉姨娘说什么,她指着那一大包东西,对一个婆子说道:“等会儿你把这些东西全卖了,我是不会用夏清柔的东西的。” 听到这话的婉姨娘,已是有主意利用这件事算计夏清漓了:“大小姐……” “大小姐,请用饭。”这时,几个丫鬟端着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 夏清漓在丫鬟的伺候下净了手,随后拿起碗筷慢条斯理的用饭,一点儿多搭理婉姨娘的意思都没有。 中途,婉姨娘好几次想开口,全被她给无视了,这让婉姨娘真真是恨不得立刻弄死这贱人。 她快要用完饭时,余光见两个大力婆子强行拖着一个挣扎的丫鬟走了进来,端起了汤碗。 “大小姐,奴婢抓到露儿了。”两个大力婆子邀功似的跪在地上行礼。 夏清漓吹了吹汤,再慢悠悠的喝完汤。 “小姐……啊!” 夏清漓一把将汤碗砸在露儿的头上,砸得她头破血流,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连婉姨娘也被吓了一大跳,看夏清漓的眼神不对劲了。 夏清漓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手,唇角噙着一抹微凉的笑意:“露儿,你说我该如何跟你算,过往的一笔笔账?” 露儿真确定小姐变得可怕了,不停的磕着头:“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不关奴婢的事,是婉姨娘和二小姐威胁奴婢这样做的。” “婉姨娘……” 她的话,被婉姨娘怒声打断:“好一个狗奴婢,竟敢攀咬主子!” “你也算主子?”夏清漓面露讽刺,轻飘飘的说道。 这句话,如同几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婉姨娘的脸上,又疼又难堪:“大小姐教训的是。” 夏清漓很清楚光凭一个露儿是无法扳倒婉姨娘的,她也没打算解决了她:“将露儿堵了嘴,吊在夏清柔的旁边。” 两个大力婆子赶忙堵了露儿的嘴,把她吊在夏清柔的旁边。 夏清柔看到露儿被吊在她旁边,呜咽的声音小了些,生怕夏清漓会注意到她,从而折磨她。 娘,快救我,快救我。 婉姨娘也很想救夏清柔,可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对夏清漓:“大小姐……” 她直接被夏清漓丢了出去。 真丢的那种。 夏清漓‘嘭’的声关上院门,拍了拍手便回了屋里休息。她要养精蓄锐,等待晚上的好戏。 晚上。 第5章 你总不能让我自己来吧 寂静的夜晚下,整个院落显得十分安静,隐约只能听到夏清柔和露儿偶尔传来的低啜声,连一个丫鬟婆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忽然,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用很轻的脚步走了进来。 在这个本该熟睡的时辰里,一般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但这不包括本就没熟睡的夏清漓。 她‘唰’的睁开凛冽的眸子,缓缓的坐了起来:“可算是来了。” 她走到窗户边阴影的位置,透过窗户往外看,便看见两个鬼鬼祟祟,下人模样的年轻男人,正偷偷摸摸的往夏清柔和露儿的方向走。 隐约,能听到两人的交谈。 “确定丫鬟婆子全不在?咱们可不能被发现。” “放心,全安排妥当了,所有丫鬟婆子全不在。而且,大小姐睡的像头死猪,不会发现咱们的。” 夏清漓唇角微勾,一股风系异能出现在她的右手食指上,今晚会很热闹的。 她用食指虚点一下两个偷摸的下人—— 风系异能瞬间出现在两个下人的面前,形成了小型的龙卷风,将他们卷了起来。 在龙卷风里,不停有细小的风刃刮着两人的皮肉,刮出一道道的血痕,伤口不大却很疼。 又是突发这么诡异的事,这吓得两人哇哇哇的大声尖叫着:“有鬼!有鬼!救命啊!有鬼!” 而看到这一幕的夏清柔和露儿,直接吓晕了过去。两人晕过去前的唯一念头是,这里真的闹鬼! 夏清漓依靠着门框,懒散散的打着哈欠,要多久夏雪松和婉姨娘才会来? 不到两刻钟,夏雪松和婉姨娘就来了。 两人来时,那两个下人已是被夏清漓丢到了地上,但两人不停的喊着有鬼一类的话。 “大晚上的这么闹腾,也不怕吵到我娘,真不知婉姨娘是怎么管家的。”夏清漓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本来要冲她发火的夏雪松,反手一耳光将婉姨娘打翻在地,他怒声道:“夫人好心让你管家,你看看你管的什么家?” “大晚上的,闹成这样。若是吵到了夫人,让她休息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吩咐管家到夫人的院落看看情况,又吩咐下人到厨房炖安神的补品,让明日一早送到夫人的院落。 夏清漓讽刺的看着。 婉姨娘捂着被打的地方,跪坐在地上,态度极好的认错:“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管理好这些下人,吵到夫人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每次但凡那贱人有个什么,或者说一句话,老爷对她便是非打即骂,她才是对老爷最好的人啊。 夏雪松还是不解气,更多的是担心吵到夫人:“婉姨娘,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问你,清漓院落的丫鬟婆子去哪儿了?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两个下人到她的院落。”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这点。”夏清漓凉凉的说道。 这次婉姨娘不敢说她不知情,她十分清楚这样说了的后果:“请老爷,大小姐原谅,是妾身的错,日后妾身定会引以为戒的。” “就一句道歉的话就完了?”夏清漓阴阳怪气道:“哎哟,若是此事传言出去,让夏老爷的脸面往哪儿放?” “堂堂嫡女的院落,没人伺候也就罢了,还随意被两个奴仆闯了进来,这会让外人如何说夏老爷?” 夏雪松是个很爱面子的人,闻言看婉姨娘的眼神很不善。他不介意夏清漓是死是活,但他不允许自己脸面有损。 “把这两个下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知是不是死这个字刺激到了两个下人,他们猛的清醒过来,惶惶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求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是婉姨娘命奴才来大小姐的院落杀了露儿的!” 夏清漓惊愕的呀了声,她捂着嘴看婉姨娘:“我就说,怎么伺候的丫鬟婆子全不在了,还有两个如此胆大的下人跑来我院落,敢情是婉姨娘吩咐的。”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了露儿尖锐中带着哭泣的声音:“婉姨娘,你好狠毒的心肠。若不是你命令奴婢针对算计小姐,奴婢敢那样对小姐……呜呜呜!” 张妈妈一把捂住她的嘴,连连鞠躬认错:“老爷,这么晚了,若是再吵到夫人就不好了。今晚是姨娘的错,不如罚姨娘跪祠堂一晚上好了。” 她暗暗给婉姨娘使眼色,姨娘糊涂! 婉姨娘连忙朝夏雪松磕头认错,姿态摆的很低:“请老爷原谅,妾身这就去跪祠堂。” 谢雪松不想再吵到夫人,命人将那两个下人和一众丫鬟婆子全拖下去杖毙了,另给夏清漓安排了几个伺候的丫鬟,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夏清漓的第一个目的已是达成,她瞥了眼被张妈妈扶走的婉姨娘,又瞥了眼夏清柔和露儿,笑眯眯的转身进了屋里。 翌日,上午。 夏清漓要外出了解各方面情况,她交代几个丫鬟看好夏清柔和露儿,只给一碗饭和一碗水,便往外走。 刚走到大门口,她就见京兆府衙门的捕快来了,顿时唇角一扬。哎呀呀,她安排的第二场好戏上演。 于是,她就站在大门口等。 没等多一阵儿,她便看见婉姨娘和夏清柔被几个捕快领着往外走,母女俩用衣袖掩面。 “敢问捕快大哥,婉姨娘母女这是犯了什么事?”她客客气气的问道。 捕快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昨晚巡逻的城卫军抓到两个偷偷摸摸的男子,从他们背着的包袱里搜出无数珠宝首饰和好东西。” “据两人交代,是婉姨娘命他们将这些东西送到指定的地方。我们查过了,那些东西是夏二小姐所拥有的。但问题是,夏二小姐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些好东西,婉姨娘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府尹大人请婉姨娘母女回去协助调查。” 夏清漓长长又婉转的哦了声,语调别提多怪异了:“是得好好调查调查,可不能让有心人栽赃了夏老爷,于他的名声和脸面不利。” 以往婉姨娘母女看没少玩栽赃她的把戏,还数次让她背黑锅。现在,到她一步步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捕快行了一礼,和同僚带着婉姨娘母女俩走了。 夏清漓则是出门了解情况。 谁知,她还没上马车,就被顾熙给拦住了。 “夏清漓!”顾熙脸色微白的站在那,不敢靠近她,夏清漓真的活着! 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亲眼看到夏清柔毁了夏清漓的舌头,还给她下药的,为什么她会完好无缺的活着回来? 夏清漓见到这个人,想起了他对原身的种种算计和羞辱,眯起犀利的眸子:“正好,我要和你算算账。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我不同意!”顾熙往前走了两步,以很近的距离盯着她:“我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 原本,他是想顺势解除婚约,另娶高门大户的女儿帮他夺得世子之位,解决了小叔,可父亲不同意他解除婚约。 父亲没说原因,只命令他必须娶到夏清漓,否则世子之位永远不可能是他的。 就在这时,安逸推着顾景翰过来了。 从主仆俩的角度看,是夏清漓和顾熙在旁若无人的亲昵,这让顾景翰的俊颜冷沉了下来,也证实了猜测。 果然!夏清漓做这么多事,是为了顾熙,这女人还想着帮顾熙算计他。 “爷,夏清漓也太可恶了!”安逸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怒火:“她又为了顾熙要算计您。爷,这次您绝不能轻饶了她。” 他就知道,夏清漓不安好心。 顾景翰转动轮椅往回走,黑眸中溢出丝丝的冷厉:“回去。” 安逸知道自家爷有主意,再是想立刻收拾夏清漓,也推着顾景翰往回走。下次他再见到夏清漓,定要她好看。 而夏清漓是注意到顾景翰的,她一脚踢开顾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解不解除婚约,不是你说了算的。” “再有……”她瞟了眼顾熙最薄弱的地方:“若你真敢不答应解除赐婚,我会让你变成太监。我想,顾家是不会让一个太监当继承人的。” 顾熙无意识的夹紧双腿,脸色白了好几分:“你,你不知廉耻。” 夏清漓轻呵一声,意念一动便是数道隐藏的风刃袭向他……的衣裳,随后她快速跑向顾景翰。 刚跑到顾景翰的面前,她就听到了顾熙惨烈的叫声,唇角一勾。顾熙不是说她不知廉耻吗,她便扒光了那渣男的所有衣裳,让他赤果果的滚回顾家。 “见到情郎这么开心?”顾景翰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厌烦,语气森寒。 “是啊。”夏清漓凑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一缕头发,嬉皮笑脸道:“未来夫君,你这是想好了,来找我聊一聊?” 在说到聊一聊三个字时,她有意在舌尖上转了几圈。 顾景翰扬手就是一掌,眼神锐利如刀:“滚!” 夏清漓早有防备,见状一个侧身躲到轮椅后,凑到他的侧脸旁:“哎哟,未来夫君你怎么这么害羞?” “你这么害羞,到时候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坐在你上面,自己来吧?” 想她前世在军营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颜色笑话没开过,还不信收服不了顾景翰! 第6章 我会霸王硬上弓的 夏清漓如此不要脸的一番话,听得顾景翰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黑眸中染上了更浓的厌恶,心底涌上一股恶心。 他满目肃杀的盯着夏清漓,双手捏得咔咔咔直响,仿若下一秒便会捏爆她的头。 在这一瞬,夏清漓的脖颈发凉,她摸了摸脖颈:“未来夫君,你这样很不讨姑娘的欢心哟,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身边连个雌性都没有。” “就你这样的性子,我愿意嫁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翰冷冷的打断了:“我还得感恩戴德,是不是?” 夏清漓夸张的哇了声,她竖起大拇指:“未来夫君,你的理解能力顶级耶。我相信,在你的理解,我的努力下,咱俩定能过着幸福美满的虐渣日子的。” 顾景翰冷呵一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滚远点儿,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夏清漓闻言,把脖子伸到他的面前:“你拧,你尽管拧。若我真死了,你就得给我陪葬,咱俩在地狱里当一对鬼夫妻也是很不错的。” 她掰着手指头数当鬼夫妻的好处:“你看,咱俩当了鬼夫妻后,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也不用担心你某方面的能力不足,多好啊。” 顾景翰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再次抬手一掌劈向她,唤道:“给我拦住她!” 在夏清漓躲开的那一瞬,三个暗卫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拦住,不准她再靠近顾景翰。 “夏大小姐,你离爷远点儿。”安逸气得想杀了夏清漓的心都有了:“你可真不愧是顾熙的帮凶,跟他一样卑鄙无耻又下贱。还有,你身上那股臭味熏到……啊!” 夏清漓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这一脚的力度不轻,让安逸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幕落在顾景翰的眼里,让他看夏清漓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连他也勉强看清夏清漓的的动作,她的速度快的只留下残影。 这女人,何时拥有如此高强的武功的?还是她一直在藏拙? “二爷,想来你是不介意,我帮你教训教训不懂事的手下吧?”夏清漓笑靥如花的望着他,眸中却没一丝笑意。 顾景翰有点儿看不懂眼前女子了,这女人一会儿一个样,让他无法确定哪一面才是她的真实模样。 或者,这些全不是她的真实模样,是她为了算计他而装出来的。 假如真是这样,不得不说夏清漓这女人太会隐藏,太有手段和心计。 “我的奴仆,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教训。”他微冷的嗓音里夹杂着不悦。 夏清漓闪身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靠近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不不不,我不是外人,是你的内人。这点,二爷可要记清楚哦。若是再记错了,我是会罚你的哟。” 顾景翰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黑沉幽暗的眸子里溢出丝丝刺人的冷意:“你为了顾熙,还真是不要脸面。” 夏清漓翻了个超大的白眼,面露嫌恶:“请你不要提那恶心的渣男,这对我是一种羞辱。” 顾景翰拉开和她的距离,俊颜上尽是生人勿进的冷峻:“夏清漓,若你再靠近我,或者为了顾熙算计我,下次我不会再留情面。” 他转动轮椅,背对着夏清漓离开。 “嗳……”夏清漓要追上去,被安逸和七八个暗卫拦住了,她嗤笑一声:“你们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 安逸捂着胸口,忍着疼痛:“拦不拦得住你,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想再接近爷,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夏清漓知道他是说真的,啧了声:“何必呢?要不了多久,你们还不是得乖乖称呼我一声夫人,无法再阻止我接近你们的爷。” 安逸的脸绿了:“这是不可能的!” 夏清漓懒得跟他废话,她朝顾景翰离开的方向挥手:“二爷,我会继续等你哟,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要是让我等太久了,可能我会霸王硬上弓的。” 霸王硬上弓这几个字一出,气氛如凝固了般,隐隐的有杀意弥漫开来。 顾景翰的俊颜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用力的握紧轮椅扶手,紧咬着后牙槽,才忍住真动手杀了夏清漓的冲动,还不能杀了这女人。 “二爷是在等我吗?”夏清漓笑眯眯的问道。 然后,她就看见顾景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耸了下肩:“真是不禁逗。” 若不是她想尽快嫁给顾景翰,成为渣男贱女的小婶,她哪儿会做这些啊。 她没去追顾景翰,而是上了马车去街上。 到了街上,夏清漓找了一个中高档的茶楼,坐在大堂角落的位置,边喝茶边听茶客们聊天,以此来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好为后续做充足的准备。 “嗳嗳嗳,你们听说夏家的事没?”有茶客问道。 其他茶客很好奇:“没听说,夏家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茶客略显得意,嘿嘿笑了几声:“我刚得到的消息,夏家出大事了!” 他卖了关子。 果然,茶客们被勾起了兴趣,催促他快些说。 那茶客清了清嗓子,享受着众人的瞩目:“我有个朋友的亲戚在京兆府衙门做事,他说,昨晚夏家有两个奴仆分别扛着一大袋的珠宝首饰和好东西,被巡逻的城卫军发现了。” 他见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嘿了声:“你们猜怎么着?那两个下人竟说,是婉姨娘……婉姨娘是夏大人的宠妾,就是那个宠妾灭妻的夏雪松的姨娘,她让两个下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指定的宅院。” “关键,这些东西还是夏清柔那庶女的。那些好东西,卖了整个夏家都买不起。你们说,夏清柔一个庶女,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么多好东西?” 茶客们‘哗’的一声,炸开了锅。 “天呐,这肯定是夏雪松贪赃枉法来的啊。早就听说夏雪松不是个好东西,他干得出宠妾灭妻,纵容庶女踩着嫡女的事,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肮脏的事。” “亏得我以为夏清柔是个好的,平时看她那么温柔善良,对咱们老百姓也好,原来是个这样的坏东西。她一个庶女享受着这么多好东西,听说夏清漓作为嫡女,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婉姨娘为什么要转移自己女儿的这些好东西,我看多半是在转移夏家的产业。” 听到这些的夏清漓,眼尾高高的挑起,有人在搞事!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不管是谁在搞事,现在舆论是偏向她的,对她接下来行事会有一定的帮助。 刚喝了一口茶,她便见一个捕快进了茶楼,在四处寻找。 本来她没在意,谁知那捕快在看到她时,眼前一亮,随后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夏大小姐。”捕快客客气气的行礼道。 夏清漓注意到茶客们异样的眼神和打量,不在意的问捕快:“不知有何事?” “夏大小姐,关于婉姨娘母女的案子,府尹大人想请你到京兆府尹协助调查。”捕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清漓有所猜测,她忽的苦涩叹了口气,略微提高了音量:“婉姨娘和妹妹这又是想让我做什么?想我昨日好不容易从山里逃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遇到了这样的事,也不知父亲会不会帮我。” “捕快大哥,走吧。”她跟在捕快的身后,身形萧瑟的走了。 她这一走,茶客们沸腾了。 “我靠!绝对是婉姨娘母女又想算计夏清漓。你们看到夏清漓的穿着打扮没?若不是捕快找上她,我都不知那是夏家的嫡女,她穿的连一般家族的大小姐都不如,发髻上也没个配饰。” “是啊是啊。对比夏清柔,她哪次出门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各种昂贵的配饰。要说夏家没宠妾灭妻,没捧着庶女,打死我都不相信。” “走走走,咱们到京兆府衙门看看。” 一大群的茶客来到了京兆府衙门。 …… 大堂。 府尹拍打了两下惊堂木,严肃脸:“肃静!” 他看向夏清漓,不苟言笑:“夏大小姐,婉姨娘,夏清柔及其这几个丫鬟婆子指认,这些珠宝首饰和好东西并非夏清柔的,而是你的,是你为了栽赃婉姨娘母女故意这样做的,你如何说?” 夏清漓还未开口,婉姨娘已是哭哭啼啼的说道:“求大小姐原谅。妾身,妾身本不想说实话的,奈何妾身不能牵连老爷。” 夏清柔和几个丫鬟婆子紧接着开口。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拦下责任的,不该让姐姐遭这份罪,求姐姐原谅我。” “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奴婢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打死的,求大小姐不要打死奴婢。” “大小姐,老奴实在是无法说违背良心的话。平时大小姐对婉姨娘和二小姐已是极不好,这次您还想如此栽赃陷害婉姨娘和二小姐,当真是太不应该了。” 第7章 反转反转再反转 夏清漓听到围观的百姓有些骚动,她抱臂站在那没说话,眼神薄凉又讽刺的睨着婉姨娘几人,这眼神如同在看跳梁小丑。 看得婉姨娘几人心里很是不安,特别是夏清柔,想起了夏清漓死而复生的事,整张脸‘唰’的下惨白如鬼,哆嗦着缩在那,不敢再说一句话。 “请大小姐不要怪她们几个,全是妾身的错。”婉姨娘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摆足了柔弱可怜的模样:“府尹大人,整件事是妾身做的,不关大小姐的事。” 府尹审理过那么多案子,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哪能没看出其中的弯弯道道,但他要的是实证。 “夏大小姐,此事你如何说?” 夏清漓歪着头唔了声:“府尹大人,我想知道,作伪证是否有罪?” 这话一出,婉姨娘和几个丫鬟婆子的脸色有点儿不对。 府尹点头:“按照律法,做伪证是要挨板子的。重则,是要坐牢的。” 夏清漓闻言,笑着轻拍了下巴掌:“婉姨娘,你们可听清楚了?” “大小姐,是妾身的错,求你放过二小姐和这几个丫鬟婆子,她们是受我牵连。”婉姨娘凄凄惨惨的哭着。 这话一出,围观百姓的骚动更大了。 “我看,百姓是夏清漓想害死婉姨娘母女,玩了这种肮脏的算计!”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引发了百姓们的议论。 “你们可瞧见婉姨娘母女凄惨的样子了?一看便知是被折磨的很惨的样子,这足以说明夏清漓是个多歹毒的人。” “夏清漓也太畜生不如了,平时里百般为难婉姨娘和夏清柔,现在还用这种毒计害她们,府尹大人你可不能轻饶了夏清漓。” 府尹用力的拍打了几下惊堂木:“肃静!若是谁再喧哗,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威……武!”衙役们不停的跺着威武棍,发出巨大的声响。 瞬间,百姓们就不敢再议论了,生怕自己会挨板子。 “府尹大人……”婉姨娘刚开口,就被府尹打断了。 “婉姨娘,本府尹没问你话时,请你不要说话。还有,本府尹一没对你用刑,二没骂你,三没让你跪着,你在那哭哭啼啼做什么?显示你会哭吗?” 他最讨厌的就是婉姨娘和夏清柔这样的女人,一有点儿什么事就在那哭哭啼啼,显示自己多凄惨多柔弱,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和可怜,以此好达成自己的算计。 府尹这么直白的话,让婉姨娘的脸色有一瞬的难堪,让夏清漓‘噗呲’笑出声,这府尹挺可爱的:“府尹大人是不知,婉姨娘一贯是如此的,一有任何事,先哭了再说,仿佛她是最可怜最柔弱的那个。” 这下,婉姨娘哪里还敢哭,敢装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她就坐在地上,显得很可怜。 有婆子要表忠心:“大小姐啊,请您不要再这样。”她‘砰砰砰’的磕着头:“老奴明白,是婉姨娘和二小姐的存在碍着您的眼了,可您也不能如此残忍……啊!” 夏清漓一脚踢翻她,无辜的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抱歉,我一时没忍住,教训了下家里的恶奴。” 府尹还未说什么,就有百姓在骂夏清漓了。 “光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夏清漓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她都想踢人,背地里定是肆意打杀奴仆,简直是太可恶了。” “毒妇!打死这个毒妇!” 有愤怒的百姓朝夏清漓丢石头,土块等东西。 夏清漓还未躲开,婉姨娘已是将她护到了身后,求道:“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大小姐,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对妾身和二小姐很好的。” 夏清柔还是缩在那不说话,倒是几个丫鬟婆子哭着。 “婉姨娘,你真的太心善了。平时大小姐那样折磨你,还不拿你当人看,在这种时候你却护着她。” “大小姐,求求你放过婉姨娘和二小姐吧。再这样下去,婉姨娘和二小姐真的会死的。” 夏清漓笑意微凉的站在婉姨娘的背后,由着她保护:“敢问府尹大人,可有查到那些珠宝首饰和好东西是从哪儿买的吗?” 她给了婉姨娘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得婉姨娘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有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急忙要开口:“府尹大人……” “我已是派人去取相关的名册了。”府尹看见两个捕快跑了进来,朝她们招手:“名册可取回来了?” 两个捕快分别把拿到的名册递给了府尹:“回大人,我们已是按你所说的,取回了一部分的名册。并问清楚了,这些珠宝首饰和好东西的持有人是夏清柔,是她本人或者她丫鬟前去买的。” 这话一出,场面霎时间安静如鸡,围观的百姓齐唰唰的看向夏清柔。 “哎呀,怎么就变成夏清柔或者她丫鬟买的呢?”夏清漓的阴阳怪气道:“不是说,这些好东西全是我的吗?难不成,是我吩咐夏清柔或者她丫鬟给我买的?” 夏清柔还未说话,几个丫鬟婆子连连表示就是这样:“是大小姐您为了好名声,逼着二小姐主仆俩主您买的,还不准二小姐主仆对外说一句实话。” 夏清漓的余光瞧见婉姨娘紧绷着神情,夸张的哇了声:“原来我要买东西,还需要这么复杂的方法?真是奇怪呐,我作为夏家的嫡女,要买好东西还得搞这些弯弯道道?” “这可真是有意思。” 她冷冽的眸光一扫,便让婉姨娘捂着嘴不敢说话,还拉开和她的距离,夏清漓真的好可怕,她那眼神宛如要凌迟了她。 “来啊,给本府尹杖责她们三十!”府尹重怒道:“有名册在,你们还敢撒谎。是不是要我问问跟夏清柔来往的人,看看这些好东西是谁在用?” 几个衙役将婆子丫鬟按在地上,用力的打着板子,打得丫鬟婆子嗷嗷嗷的惨叫。 府尹又拍打了几下惊堂木:“婉姨娘,夏清柔,本府尹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他扬了扬名册:“你们老实交代,这些好东西究竟是谁的。” 婉姨娘暗恨府尹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可是礼部侍郎未来的正妻:“府尹大人,名册和他人的话并不能当真。大人是不知,平时大小姐在外人面前,为了展示对二小姐好,会将她打扮得很好看。” 到了这一步,绝不能承认这些好东西是清柔的。 府尹一把将名册丢到长几上,吩咐道:“来啊,给婉姨娘,夏清柔和几个丫鬟婆子用重刑!本府尹倒要……” “府尹!”这时,夏雪松快步走了进来,沉着脸看府尹:“府尹,这事是清漓不懂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夏清漓哎哟一声,嗤笑道:“夏老爷可真是爱护婉姨娘母女啊,在这种时候,为了能保住她们母女俩,不管我这个嫡女的死活。” “你胡闹什么?”夏雪松一个好脸色都不给她,怒斥道:“平日里你处处为难婉姨娘和清柔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如此害她们母女。” “是不是,要害死她们母女才罢休?” 他一听说这件事,就立刻赶过来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夏清漓毁了他的名声,更不能让外人猜测他的钱财来源不明,这对他极为不利。 夏清漓的眼神一寸寸结冰,她抬脚往外走:“剩下的事就不麻烦府尹大人了,我现在便去告御状,请陛下为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嫡女做主。” 一听她要告御状,不止夏雪松脸色大变,也婉姨娘和夏清柔也惶惶不安。此事一旦闹到陛下面前,那这件事就无法挽回了。 “孽障!”夏雪松扬手就要给夏清漓一耳光:“混账东西,如此不孝,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夏清漓的眼尾染上了寒意,抬手要拍飞这渣爹时,一个捕头先一步将夏雪松按倒在地:“夏大人,谁给你的胆子在公堂上咆哮和肆意妄为的?” 夏清漓乐得看戏:“哟,夏老爷是在家嚣张肆意惯了,忘了这里是京兆府衙门的大堂,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府尹大人可是能直接面见圣上的。” 挣扎的夏雪松动作一顿,更为厌恨夏清漓了。要不是这个孽障如此不懂事,闹出这样的事来,他怎么会当众丢这么大的脸。 等回去后,他定要这孽障好看。 “我还是去告御状好了。”夏清漓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想,圣上定会为我做主的,毕竟圣上那么重视嫡庶尊卑和规矩。” “夏大小姐请留步。”府尹喊住了她:“请夏大小姐放心,此案我定会审理清楚的,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夏清漓笑眯眯道:“如此,便请府尹大人为我主持公道了。” 府尹点了下头,命捕头将夏雪松押到一旁,随后命衙役对婉姨娘,夏清柔和几个丫鬟婆子用重刑。 一番重刑下来,婉姨娘和夏清柔还勉强能扛得住,可几个丫鬟婆子扛不住了。 “求府尹大人饶命!求府尹大人饶命!是婉姨娘命奴婢这样说的,婉姨娘是要栽赃陷害大小姐,这样的手段以往婉姨娘和二小姐常用。” “对对对!每次有什么不好的事,婉姨娘和二小姐便会逼着大小姐背黑锅,大小姐不同意便会被打。老爷从来不站在大小姐那边,对大小姐比对最低等的下人还要不如,从来只对婉姨娘和二小姐好。” 第8章 看顾景翰洗眼睛 丫鬟婆子的一番话,犹如一块巨石砸入了本就不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巨浪。 “我的天!搞了半天,是婉姨娘母女想脱罪,栽赃陷害夏清漓!这对母女也太恶毒了吧?” “最恶毒的是夏雪松,他当众宠妾灭妻,纵容庶女残害嫡女,没有尊卑规矩,亏得他还是礼部侍郎。这种毫无规矩的人,怎配当礼部侍郎。” “夏大小姐真的好惨,身为嫡女,却在家里过着那样的日子。现在,被婉姨娘母女栽赃陷害了,生父不仅不帮她,还为了保住婉姨娘母女推她去死。” 面对众人的指责怒骂,夏雪松难堪得涨红了脸,用衣袖掩面。该死的夏清漓,她早点儿担下所有的事,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全是这孽障的错。 婉姨娘有些慌乱,她跪着爬到夏雪松的面前,哭得惨兮兮的:“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从来没做过这些事。老爷是最清楚妾身的为人的,妾身怎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 她绝不能失去老爷的宠爱,否则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她这副样子,让夏雪松很是怜惜她,他扶起了婉姨娘:“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婉姨娘破涕为笑,依偎着他:“有老爷这句话,妾身便安心了。” 老爷的心,是在她这里的,她不用太担心。 夏清漓看的恶心,她幸灾乐祸的站在那没说话,这两人以为这里是夏家吗?敢当众做这样的事。 突然—— “贪官!”有人砸了一大团泥到夏雪松的身上,引发了无数人用石头,泥团砸他。 “可恨的贪官,贪了那么多钱财给姨娘庶女用,还敢当众护着婉姨娘那贱人。我们要告状,让你做不成官。” “大伙儿上,打死这个贪官,绝不能再让他为祸咱们百姓。” 一大群群情激奋的百姓冲进了大堂。 府尹给衙役使眼色。 衙役明白的往后退,好给这些百姓腾出地方,他们也很看不惯夏雪松这种恶心的玩意儿。 夏雪松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第一反应是把婉姨娘推向人群,好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被推到人群中的婉姨娘懵了,老爷不管她的死活?刚刚老爷还说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 退到安全地带的夏清漓,亲眼看到一大群的百姓抓住了想逃跑的夏雪松,然后把他丢到婉姨娘的面前,一起群殴。 打得两人嗷嗷嗷的惨叫。期间,夏雪松数次用婉姨娘当挡箭牌,只顾着自己的死活,一点儿不管婉姨娘。 婉姨娘一个弱女子,完全反抗不了,被打得最惨,连衣裳都被扯坏了露出了不少风光,还被好些男人摸了几把。 这还不算完,府尹还以证据确凿为由,杖责了婉姨娘和夏清柔五十板子,那几个丫鬟婆子又被杖责了三十板子。 看完一场好戏的夏清漓,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夏雪松:“等今日的事传到圣上的耳中,夏老爷说你会如何?”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夏雪松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瘫软在那。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也多亏了夏老爷的好妾室和好庶女。”丢下这句话,夏清漓笑眯眯的走了。 在这一刻,夏雪松对婉姨娘和夏清柔产生了一丝埋怨。要不是婉姨娘和清柔闹出的事,他怎么会被揍,更不会担心圣上会斥责他。 这对母女真会害他! 而夏清漓并未回夏家,她悄然来到了顾家,想查查顾熙为什么不同意解除婚约。顾熙早就想解除婚约了,奈何原身一直不同意。 现在她要解除婚约,可顾熙却说死活不会同意,这其中怕是会有什么问题。 她来到了顾熙的院落,谁知恰好看到他在和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鬼混,顿时恨不得戳瞎自己的一双眼,想要一双没看过这肮脏场景的眼。 “少爷不要嘛,会被人听到的。” “乖,不会被人听到的。若是你伺候好了,我收你为姨娘。” “这可是少爷说的。” “我说的。” 夏清漓见顾熙和丫鬟要展开限制级画面了,恶心的闪身出了院落,来到了顾景翰的院落。 洗眼睛。 “二爷,我来看你了。”她大刺刺的走了进来,盯着轮椅上的美男看,还是这位美男赏心悦目啊。 顾景翰看了眼后一步进来的安逸几人,便知没人察觉到夏清漓的到来,这足以说明她的武功有多高。 要有高强的武功,要么是日复一日的练习,或者是有高手甘愿将一身内力给对方。但,夏清漓似乎没经历过这两样,那她这么高的武功是从何处来的? “二爷又在看书啊。”夏清漓浑不在意安逸几人恨不得剁碎她的眼神,笑眯眯的走到顾景翰的面前,凑过去看是什么书。 顾景翰的眼神冷了下来,抬手便是一掌劈向她。 “二爷,你对我不要这么热情嘛。”夏清漓闪身躲开,朝他抛了个媚眼:“你对我这么热情,我会忍不住扑倒你的哟。” 顾景翰的俊颜如同结了一层寒冰,他用内力控制着轮椅,再次袭向夏清漓。 夏清漓眸色微闪,一个转身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然后迅速退开:“哎呀,二爷的脸又滑又嫩,摸着好舒服。” “我想再摸几把。” 顾景翰停了下来,如鹰隼般的黑眸落在她身上。刚那一瞬,他没看清夏清漓的身形,她已是到他身后了。 她的速度快的如同一阵风。 “你再看我,你再看我,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夏清漓做了个夸张的吃的动作,‘嗷呜’一声。 顾景翰收回眸光,示意安逸几人将夏清漓赶走:“等会儿仔细清洗她站过地方。” “未来夫君,刚我碰你了,你要清洗清洗吗?”夏清漓做了个搓背的动作:“我可以帮你沐浴哦,保管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这人怎么这么难攻陷?她又是答应帮他治病,又是撩他,可这人仍旧这副厌恶她的样子。 顾景翰面露嫌恶:“滚!” 安逸几人走上前,态度强硬:“请夏大小姐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夏清漓置若罔闻,她做了猫招手的动作:“未来夫君,你不要这么冷淡啊,这让我怀疑你是那方面不行。” “要是你真不行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治好的。”她拍着胸膛保证。 安逸几人眼神诡异的瞄自家爷,爷身边从来没个雌性,他们都有点儿怀疑爷是不是不行。毕竟,没哪个男人能真清心寡欲,又不是和尚。 这一刻,顾景翰是真想杀了夏清漓,满目肃杀的看向她:“你在找死!” 那双如寒潭似的黑眸,看得夏清漓呼吸一顿,这男人还真是不好招惹啊:“我想死在你身上,可以……嗳嗳嗳,二爷,开个玩笑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 她闪身躲开顾景翰的攻击。 这次,顾景翰没有停下来,招招狠辣弑杀,似乎是真的要杀了夏清漓。 ‘嘭嘭嘭’的声响不断,屋里好些东西都被劈碎了,弄得一片狼藉。 夏清漓被逼到了屋外,暂时她不想真和这男人交手:“未来夫君,你这样欺负你娘子我,我会很伤心的。” 她越是这样说,顾景翰下手就越狠,也一言不发。 夏清漓落在围墙上,啧啧啧的直摇头:“你这样,我会不给你治病哟。若你想死,那我不拦着你。” 她挥了挥手,跳下了围墙。 顾景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的白了:“去查查夏清漓来做什么。” 他怀疑,是顾熙让夏清漓来刺激他的,好让他早点儿毒发。 安逸领命,前去查。 顾景翰又命人去请孙太医来。 等孙太医来为他诊脉后,眉头蹙得死死的:“二爷,你又动用内力了?我叮嘱过你,不要频繁动用内力,这会加速你体内毒素的流动。” “你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现在你动用了内力,情况又糟糕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二爷,不是说有办法治好你吗?你就不要犹豫了,赶紧去治,没什么比治好更重要的。” 顾景翰抿着唇没说话,他不是没想过找夏清漓治病。然而,那女人是想通过这件事来算计他,好帮顾熙。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找夏清漓治病的。 “二爷,没什么比命重要。”孙太医苦劝道:“等治好了,再来慢慢筹谋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顾景翰挥手让他退下,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 夏清漓再次来到了顾熙的院落,正好见他往外走,朝天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这渣男的速度好快,这么短的时间就完事了。 她悄然跟着顾熙。 毫无察觉的顾熙来到了书房,见顾父:“爹,你找我?” 顾父顾纯有些不满嫡子大白天和丫鬟厮混,却没说什么:“我刚收到消息,夏家出了点事,你现在到夏家一趟,好生安慰夏清漓,礼物我给你准备好了。” 他细说了夏家发生的事。 第9章 我还可以更孝顺点 顾熙听完,对夏清柔产生了一丝嫌弃,清柔被当众打了板子,这可是丢了清白啊:“爹,我为什么不能解除婚约?夏清漓那种恶心的女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纯抬手打断了,他阴沉着脸:“当初两家定亲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夏清漓掌控在手里。” “你倒是有胆子,敢背着我,和夏清柔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联手害夏清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坏了我多大的事?” 听到这话的夏清漓心生疑惑,顾纯这话是何意?什么叫,会坏了他的事? 是顾纯想通过她算计夏家? 不可能! 她不得宠,若顾纯想算计夏家,会让顾熙和夏清柔定亲的。 那顾纯所说的话,是何意? 这也是顾熙没听懂的:“爹,夏清漓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嫡女,都快被夏家厌弃了,能坏你什么事?” 顾纯不欲和他多说:“话我放在这里,你娶不到夏清漓,这世子之位就不会是你的。若你非要为了一个下贱的夏清柔和我作对,那你就给我滚出顾家。” 顾熙再是不满,面上也是乖顺懂事:“爹,我不是不愿意娶夏清漓,是怕坏了你的事。” 顾纯重重的哼了声:“你懂什么?娶了夏清漓,会有数不尽的好处的。行了,你赶紧到夏家一趟,顺带和夏雪松商量你跟夏清漓的婚事。” 顾熙掩下疑惑和猜测,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而夏清漓则是回到了夏家,她刚到家,便注意到下人们惶惶不安,随意抓了个下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下人哆哆嗦嗦道:“陛下下口谕怒斥了老爷没有嫡庶尊卑,不配当礼部侍郎。陛下虽没罢免老爷,却罚老爷在家思过,并罚了老爷三年的俸禄,并命人严查老爷的资产。” 夏清漓哟呵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真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啊。” 瞧瞧夏雪松作的,硬生生的让自己被圣上斥责。接下来,他这礼部侍郎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都不一定。 她心情极好的回到自己的院落,谁知夏雪松急急的跑了过来。 “清漓啊,之前是为父被婉姨娘和清柔蛊惑,才那样对你,你原谅为父可好?”他摆出了悔恨的模样来。 看得夏清漓恶心极了,她抱臂凉凉道:“现在来玩这一套,企图讨好圣上。夏老爷,你觉不觉得你很蠢?还是你以为,你一直以来宠妾灭妻,纵容庶女残害嫡女的事,圣上会不知?” “这些年为什么你的官位无法前进一步,还越发的不得圣上喜欢?” 夏雪松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猛的清醒了过来:“我……” 他以为圣上不会知道朝臣家中的事,但实际圣上一清二楚,所以这些年他的官位无法再进一步,也越发不得圣上喜欢。 夏清漓轻嘲道:“现在你还想利用我来讨好圣上,简直是在自找死路。不过呢,我是巴不得你自找死路的。你不早点儿死,我于心难安。” “你……混账!”夏雪松怒指着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我做了任何不好的事,你都不能对我不孝。” ‘啪’。 夏清漓一巴掌打翻他,笑意微冷:“我对你够孝顺了吗?要是你希望我对你再孝顺点,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接触到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夏雪松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所有的怒火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这个嫡女是真是大不同了。 “滚吧。”夏清漓警告道:“若你再敢随意进我的院落,或者算计利用我一类的,我会教你做人的道理的。” 夏雪松知道她是真做得出来,又恨又羞:“不管如何,我也是你的父亲。如若我有个好歹,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夏清漓嗤笑一声:“我用得着依靠你?是怕自己不会被你的宝贝姨娘和庶女再害死吗?行了,赶紧滚,不然我丢你出去。” 她挥舞了两下拳头,便看到夏雪松连滚带爬的跑了,面露讽刺:“欺软怕硬的怂货。” 这时,她侧头看向院里的那棵大树,瞧见夏清柔被挂在上面,旁边是仍然被挂着的露儿,算不得意外:“夏清柔啊,平时你不是常跟我炫耀说,夏雪松如珠如宝的宠着你吗?” “那你怎么会被挂在这里?” 夏清柔屈辱又痛苦的闭上眼,当没听到夏清漓的这番话。她是真没想到,一回来爹便命人将她吊在这里,完全不顾她的伤势。 爹好狠的心,为了自己,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夏清漓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吩咐丫鬟婆子:“每天给这两人一碗水和一碗饭。若是谁敢来救,只管打出去。” 丫鬟婆子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 夏清漓回到屋里坐下,随手指了个丫鬟,询问婉姨娘那边的情况:“婉姨娘的情况如何?” 丫鬟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小姐,听说婉姨娘被送回来时就在发高热,这会儿不知情况如何。” 发高热三个字,让夏清漓想起自己曾经数次生病,没大夫来给她看病,也没人照顾,只能硬生生的扛过去的事。 “婉姨娘的身子骨好,用不着给她请大夫,也不用任何人照顾她。让婉姨娘院落所有伺候的,全到马厩做事。” 丫鬟赶紧去传话,现在府里是小姐说了算的。 夏清漓半阖着眼想事情,以婉姨娘和夏清柔的性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还会想毒计算计她的。 她倒是不怕婉姨娘母女的算计,可问题是,她得防范着点,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是,她没值得相信的人手,帮她盯着婉姨娘和夏清柔。 真是头疼。 “小姐,”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发白的福礼道:“顾大少爷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清漓就听到了顾熙那含笑中有着得意的声音。 “清漓,我来看你了。”顾熙大步走了进来,那模样仿若这是他的地盘。 夏清漓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她抬手就把这渣男拍飞出去,并命令道:“给我按住,往死里打!” 丫鬟婆子一窝蜂的冲了过去,按住顾熙就是一顿狂揍。 打得顾熙嗷嗷嗷的惨叫:“清漓,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快让她们滚开!” 该死的夏清漓,竟敢这样对他。等他娶到了她,看他怎么折磨她。 夏清漓置若罔闻,她指了一个婆子,让她去把夏清柔带过来。 等你夏清柔被带过来,夏清漓就让婆子将她丢到顾熙的身上:“你俩不是私下勾搭在一起吗?现在我满足你俩。顾熙,现在我和你解除婚约,你就能如愿跟夏清柔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顾熙瞧见夏清柔那副凄惨又脏兮兮的样子,嫌弃的推开她:“清漓,你误会了,是夏清柔主动勾引我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夏清柔本就挨了板子,又被吊了这么久,现在被顾熙这样一推,正好砸在她的伤口上,疼得她眼冒金星,也让她对顾熙产生了一丝怨气。 “夏清柔,你听到了吗?”夏清漓单手撑着头,讥笑道:“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从我这里抢走的男人,现在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你。” 夏清柔有多疼,就有多嫉恨夏清漓。凭什么夏清漓一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而她是被任人践踏的庶女? 便是她再出众,再得宠,也摆脱不了一个庶字。 她真的好不甘心! “姐姐说的哪里话。”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顾大少爷是姐姐的未婚夫,我岂会抢姐姐的男人。” 她发誓,她定会用尽手段抢走夏清漓的一切,让她跌落泥潭。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夏清漓任何活着的机会的。 夏清漓厌恶道:“刚我已是和顾熙解除婚约了。这样的渣男,你喜欢就送给你,我嫌脏。” “夏清漓!”顾熙的语调拔高了一瞬,又变得温柔:“清漓,你不要胡闹。我知你是怪我,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夏清漓上前,抬脚把他踹飞出去。 ‘嘭’! 顾熙的嘴角溢出丝丝的鲜血,胸口痛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清漓,要解除婚约不是你说了算的,得两家同意才行。” “我家不同意解除婚约,那你就无法解除婚约。” 听到他的威胁,夏清漓笑了,很冷的笑:“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只好动用点非常手段,让你同意解除婚约了。” 她双拳捏得咔咔咔直响,不快不慢的走向顾熙。 顾熙吓得爬起来就跑:“救命……” 却被夏清漓一脚踢了回去,她吩咐两个婆子:“把这渣男给我剥光了挂在大门口。派人传信给顾家,何时顾家同意解除婚约,我何时放顾熙回去。” 两个婆子立刻去抓顾熙。 顾熙爆发出潜力,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两个婆子赶紧去追,另有丫鬟把夏清柔吊了回去。 夏清漓回到屋里,继续想如何找合适人手的事。 她不知的是,顾景翰因顾熙来找她,又想岔了。 第10章 好你个顾景翰 顾景翰听完安逸的禀告,眸光如寒冬利刃般。他就知道,夏清漓会来找他,是为了顾熙,那女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爷,您看……”安逸的话说完,就见顾景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担心道:“爷,你还好吗?” 顾景翰说了句“没事”,淡定地用帕子擦着手掌上的黑血,那模样仿若吐血的人不是他。 “爷!”安逸慌了神,他连忙让人去请孙太医,随后劝道:“爷,要不您暂时先答应夏清漓?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等您治好了,到时候想如何都行。” 顾景翰神情淡淡的,可他的眸底有着细微的情绪波动。 “爷!”安逸跪在他的面前,恳求道:“爷,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那位着想啊。假如您真有个什么,那位得多伤心啊?” “爷!” 顾景翰的表情微动。 安逸见状,继续劝道:“爷,不管夏清漓和顾熙有何阴谋诡计,最重要的是治好您。您想,等您好了,便是他们有任何阴谋诡计也没用,是不是?” 顾景翰抿了下唇:“我想一想。” 安逸闻言松了口气:“是。” 另一边。 顾熙在和夏雪松商量婚事,他笑呵呵地说道:“夏大人,家父希望我能尽快完婚,不知夏大人意下如何?” 夏雪松听得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贤侄啊,我也希望清漓和你能尽快完婚,但我就这么一个嫡女。” 顾熙再是厌烦夏雪松这种虚伪做作恶心的人,面上也不显分毫:“夏大人尽管放心,之前咱们谈好的,我家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 夏雪松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热烈:“贤侄,不知可否请令尊帮忙在圣上面前,帮我美言两句?” 顾熙的笑容虚伪:“此事,我回去后会跟家父说的。夏大人,你看我和清漓的婚礼定在哪一日好?我希望能尽快迎娶到她。” 夏雪松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得看看黄历,选一个最好的日子。” 顾熙哪能不知他是想趁机多要些利益,很恶心和看不起他:“好,如此我便等夏大人的好消息。” 他必须要完成爹交代的事,否则无论是顾家还是世子之位,都不会是他的。 …… 翌日,上午。 夏清漓准备外出买两个丫鬟使唤使唤时,顾景翰主仆俩来了。 悄悄来的那种。 “哟,今个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清漓伸着头看了看屋外天空上挂着的太阳,嬉笑着看顾景翰:“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莫不是想好了,准备娶我?” 顾景翰微微蹙眉,面染寒霜:“你有婚约在身。” 夏清漓凑了过去,眯着眼笑:“原来,你是担心这点啊。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解决好婚约的事的,到时你可要如约娶我哟。” 顾景翰用帕子掩住口鼻,拉开和她的距离:“据我所知,昨日顾熙回去后,和顾纯商量准备聘礼,准备迎娶你过门。” 夏清漓的眸色一沉,看来她得查一查这件事了。顾纯那人,若无天大的利益,是不会让顾熙娶她这个不得宠的嫡女的。 “二爷,刚我就说了,婚约的事我会解决,你就安心准备好聘礼来迎娶我。”她用食指戳了戳顾景翰的胸膛。 但—— 顾景翰的眸光一凛,突然一掌将她拍飞出去。 这一掌,用了他八成的内力,打得没有防备的夏清漓吐出一大口带着肉沫的血。 她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缓缓地站了起来,指着屋外的方向:“滚!立刻滚出我的屋子。想我给你治病,还敢这样对我,真当我非得嫁给你吗?” 她以为这次顾景翰是真的想跟她谈合作,谁知这人居然偷袭她。 若非她有木系异能,这会儿她已是一具尸体了。 顾景翰用帕子擦了擦她碰过的地方,转动轮椅出了屋子,一点儿不带留恋的。 “爷……”安逸急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 夏清漓懒得管他,她咳嗽了几声,坐在椅子里等恢复。如今不能成为渣男贱女的小婶了,那她得重新想想要如何收拾渣男贱女了。 “夏大小姐。”安逸再是不喜夏清漓,为了顾景翰,他朝夏清漓行礼道:“爷不是故意的,他不喜人触碰。便是我们几个近身伺候爷的,触碰了爷也会受罚。” “请你原谅爷刚的行为,为他治病。” 夏清漓轻嗤一声:“他再是不喜旁人的触碰,犯得着杀人吗?若非我运气够好,这会儿我已是一具尸体了。你还想着我救他,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安逸轻叹了口气:“夏大小姐,不知你要如何才肯答应救治爷?” “这件事没得谈。”夏清漓挥手赶人:“赶紧滚,不然我丢你出去。” 安逸闻言便知,暂时这件事是没办法继续谈了:“我希望夏大小姐能好好想想,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话落,他去追顾景翰了。 夏清漓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命丫鬟清理了地面的血迹,踱步出了屋子,便瞧见了仍然挂在那的夏清柔和露儿。 “她俩昏迷多久了?”她随口问一旁的丫鬟。 丫鬟白着脸,瑟瑟发抖:“回小姐,她俩昏迷有两个多时辰了,可要弄醒她们?” 夏清漓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慢悠悠地往婉姨娘的院落方向走。 路上,她注意到不少的下人在忙碌,直觉不对劲,抓了一个下人询问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忙什么?” 下人跪在地上行礼道:“回大小姐,管家交代奴才等人收拾收拾,说是大小姐快出嫁了,要提前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收拾。” 夏清漓挥手让他去忙,眸中满是寒戾。好啊,夏雪松真是好得很,为了利益敢和顾家商量嫁了她的事,可见是她的手段太轻了。 她改道来到了书房,一脚踹开了屋门:“夏雪松,你胆子很大啊。” ‘嘭’的一声响,吓了夏雪松一跳。 他还来不及斥责,就听到了夏清漓的一番话,顿时眼皮一跳:“清漓,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夏清漓走到他的面前,一句话不说,只抓起一支毛笔,用力地一插—— 毛笔瞬间被插入书案里,陷进去大半。 看得夏雪松从尾椎骨窜上来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冻得浑身僵硬:“清漓,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可是你父亲,若你真对我做了什么,便是弑父。” 夏清漓冷笑一声,她拔出毛笔,用力地插向夏雪松……身后的椅子。 “啊!不要!”夏雪松吓尿了,他紧闭双眼,抖得如风中落叶。 然,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试探性地睁开双眼往周围看,就看到右侧有一支尾部正在晃动的毛笔,差点儿吓晕过去。 “清漓,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夏清漓又拿了一支毛笔把玩,眼神锐利如刀:“我让你解除我和顾熙的婚约,你倒有胆子,敢和顾熙商量我嫁人的事,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真对你做什么?” 夏雪松没想到是因这事,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清漓,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嫁你,是顾熙威胁我的。” “你是知道顾家家大业大的。顾熙说,若我不答应将你嫁过去,就会灭了我们一家满门。” 夏清漓冷呵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不等夏雪松回答,她再次把手里的毛笔插到了他另一边的椅子里:“夏雪松,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何种方法,给你解除婚约,否则下次这毛笔可会插到你身上。” 夏雪松边小鸡啄米地点头,边想着要如何才能把夏清漓嫁出去。顾家那边给的利益可是非常可观的,更别提顾家的地位。 夏清漓看得出他的心思,更清楚这人为了利益任何事都做得出来。关键,还是顾家那边。 她得想个办法,让顾纯不敢再算计她,或者是查清楚顾纯为何非要算计她的原因。 她深深地看了眼夏雪松,便来到了婉姨娘的院落。 踏入里屋,她见到了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婉姨娘,心情好了不少。 婉姨娘烧得满脸通红,臀部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染红了床单。可是,屋里屋外没一个伺候地,她微弱的求救声只有夏清漓听到。 “真是意外,高高在上的婉姨娘会变成这副样子。”夏清漓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婉姨娘。 婉姨娘费力的侧头盯着她,再恨再怨也没有丝毫表露:“请大小姐恕罪,妾身无法起身行礼。” “不用。”夏清漓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宝贝女儿已是昏迷过去了。要是再没人救她,你说你的宝贝女儿会如何?” 婉姨娘听得心在滴血,连疼痛都忘了不少:“不知,大小姐有何要求?” 夏清漓丢下一句“你慢慢想”,便施施然的走了。 婉姨娘狠狠的闭了下眼,已是有所决定了。她挣扎着下了床,用尽力气来到了箱子旁。 第11章 求上门了 婉姨娘费力的打开箱子,拿出了几个账本和一串钥匙,心痛得在滴血,这可是她努力了多年才得到的管家权,现在为了清柔不得不暂时交给夏清漓那贱人。 她抓着账本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真的很不想把管家权暂时交出去。可为了清柔的命,她不得不这样做,否则连她也会死的。 深吸了无数口气,她压下涌上喉咙的那口血,拿着账本和钥匙慢慢的往夏清漓所在的院落走。 而夏清漓并未回自己的院落,她来到了奴隶市场,想着买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如此在很多时候都能帮她的忙,她也不用事事自己处理了。 捐客热情的招待着她:“不知这位小姐想买什么样的奴仆?我这里什么样的奴仆都有。” 夏清漓伸出两根手指:“一是会拳脚功夫,二是脑子聪明点的,我可不想被丫鬟坑,也不想忙着救丫鬟。” 捐客想了下,请夏清漓稍等,便下去带奴婢了。 夏清漓扫了一圈奴隶市场,奴隶市场类似于普通的菜市场,不过这里卖的不是瓜果蔬菜和肉类,而是人,田产,牲畜等等的。 有不少奴隶站在台子上,供在场的人挑选,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在这里,一个奴仆的价格,还比不上一头牛的价格。 在她等的这段时间里,顾景翰吐血昏迷过去了。 “爷!”安逸慌了神,他赶紧让人去请孙太医过来,随后将顾景翰放在了床上,焦急地等孙太医来。 孙太医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顾不上喘气,连忙给顾景翰施针:“安逸,怎么回事?二爷怎么会吐血昏迷?” 安逸摇头表示不知:“刚爷去找夏清漓治病,因夏清漓的靠近伤了她,被她赶了出来。等爷回来,他就吐血昏迷了。” “孙太医,你说会不会是爷动用内力的关系?” 爷之所以学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用内力压制体内的毒素。 孙太医蹙着眉头,指着安逸的鼻子骂:“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尽可能不要让二爷动用内力,你们想害死他是不是?” “二爷越动用内力,他体内毒素的发作就会越快,也就表示他会死得越快。” 安逸听得脸都白了,哆嗦着道:“孙太医,你一定要救救爷啊。若是连你这个毒医圣手都无法救爷,那爷可要怎么办?” “你还不赶紧去找夏清漓?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孙太医怒声道:“或许夏清漓能救得了二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救二爷。” 二爷是在三岁时,被人下了好几种剧毒。若非当时的分量极少,又发现得及时,二爷早就不在了。 可那么小的孩子,被下了好几种剧毒,即使及时医治了,还是无法根治,还有一部分残毒留在他的体内。 但当时二爷年纪太小,很多药都不能用,就导致无法彻底清除毒素,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对对对!”安逸慌慌张张的去找夏清漓,现在只有夏清漓能救爷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请夏清漓救爷。 孙太医不放心他,让一个暗卫跟着,希望夏清漓肯来救二爷,不然……唉! 被念叨的夏清漓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会是谁在念叨她?是夏雪松婉姨娘,还是顾景翰? “这位小姐,这几个奴婢就是会拳脚功夫,人也比较聪明的。”捐客拉着五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二十多岁的女子,一排站在夏清漓的面前。 夏清漓围着这几个女子转了几圈,已是有了主意,她问捐客:“这几个人是为何被卖的?按理来说,会拳脚功夫的女子很好卖的。” 捐客没隐瞒,他笑着道:“这不是年轻,长得不错,一般人家都不要,大家族也不缺这样的丫鬟。” “至于她们为何被卖……嗨,有自卖的,也有被家里卖了的,还有被上一个主家卖了的。她们所说的是真是假,一般我们是不会打听的,毕竟有时候涉及到一些腌臜。” 夏清漓明白的点了下头,指了左手边第二个和第四个:“这两个我要了。” 等给了银子,做了相关的交接后,夏清漓便带着两个刚买的丫鬟往夏家的方向走。 “跟在我身边,规矩只有三个,一是忠心,不得背叛主子,二是要有脑子,三是帮我处理一些事。你们干好事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两个丫鬟连忙再三保证,还赌咒发誓。 夏清漓并不相信赌咒发誓,却未说什么:“我左手边的叫如意,另一个叫吉祥。” 如意*吉祥:“谢小姐赐名。” 夏清漓见两个还算干净,可还是需要清洗,便带着两人来到了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又带着两人来到了大澡堂子,让两人进去洗澡好换衣裳。 来大澡堂子的全是一般人家和普通人,在这里洗漱一次,比在家里划算,而且还能洗衣服这些,所以基本来洗澡的女子都会带着一家人的衣裳来洗。 如意和吉祥看得出小姐是说一不二的人,乖乖地进了大澡堂子。 夏清漓走到斜对面的茶寮坐下,边喝茶边等如意和吉祥,但她没想到先等来的是安逸。 一看安逸那焦急的模样,她便知发生了何事,神情淡漠:“别挡道。” 安逸握紧双手,突然‘噗通’跪在了她的面前,朝她磕了三个响头:“夏大小姐,请你出手相救!” 他这一跪,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发生什么事了?” 夏清漓毫不在意这些,她冷睨着安逸,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用这种方法能逼我就范吧?” 安逸连连摇着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夏大小姐,不知我们可否找个茶楼或者酒楼的雅间谈事?要是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夏清漓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等着,等我两个丫鬟出来再说。” “夏大小姐……”等不了的安逸刚开口,便接触到了夏清漓那双冷厉的眸子,顿时说不出话来,夏清漓这么可怕的吗? 夏清漓半阖着眼继续等如意和吉祥,丝毫不在意安逸的焦急和担忧。 安逸很清楚再着急也必须等着,否则一旦真惹怒了夏清漓,那就没人救爷了。 他直挺挺的跪在那,双手握得紧紧的,爷,您一定要等着我回去。 没多一会儿,如意和吉祥出来了,两人看到这场景并未说什么,乖乖的站在夏清漓的身后。 夏清漓还算满意两人的态度,抬脚往附近的一家酒楼走。 安逸快步跟上去。 酒楼,雅间。 夏清漓示意吉祥和如意坐下来吃,她淡淡的看了眼安逸:“说说你家二爷的情况。我会考虑,要不要救你家二爷。” 安逸语速微快:“夏大小姐,爷一回到家便吐血昏迷过去了,孙太医让我来找你。现在,只有你能救爷了。” 夏清漓闻言,凉凉道:“吐血昏迷了啊,可是我不太想救他。原本,我是想着救他的,可是他伤了我。” 安逸再次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夏大小姐,爷他真不是故意的,求你出手救救爷。若你肯出手救爷,我愿意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夏清漓轻嘲道:“你的任何条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 安逸也知道这点,求道:“夏大小姐,等你救醒了爷,就能和他谈条件了。我相信,这次爷会答应你的条件的。” 夏清漓不咸不淡道:“没兴趣。” 安逸急的不知该如何办时,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夏大小姐,我这里有不少关于婉姨娘母女和顾熙的秘密,可以作为交换。” 夏清漓来了点兴趣:“那走吧,去看看你家爷。” 安逸稍稍松了口气,赶忙在前面带路:“夏大小姐,这边请。” 夏清漓让如意和吉祥在这里等她,便跟着安逸来到了顾家,顾景翰的院落。 “从侧门进来,这是不想让顾家知道顾景翰昏迷的事啊。”她的语调拉得长长的。 安逸只说了句:“顾家的情况,比夏大小姐所知的,要危险得多。” 夏清漓随口道:“跟我无关。” 她的目标是,收拾了夏雪松,婉姨娘母女和顾熙,其余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安逸闻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领着夏清漓来到了顾景翰的屋里。 守着的孙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夏大小姐,你帮二爷看看。” 夏清漓坐在床边,伸手给顾景翰把脉,瞟了眼他微微泛黑的脸:“毒素有点儿控制不住了啊。” “可不是!”孙太医右手握拳,捶打了下左手掌心:“是二爷这两天动用内力太多,导致这种情况的。夏大小姐可有办法治好二爷?” 夏清漓收回手,双腿交叠坐在那:“能治是能治。问题是,要治好二爷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么你们能给出什么代价?” 孙太医抬手阻止了安逸,他很沉稳的对夏清漓说道:“夏大小姐,你看这样行不?你想让二爷清醒过来,你俩慢慢谈,这样更稳妥,是不是?” 第12章是 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夏清漓上上下下的看了孙太医好几眼,啧了声:“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太医,这脑子就是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太一样,真会算计。” 孙太医笑呵呵道:“夏大小姐谬赞了,这人在世上,哪有不算计的。若不算计,怕是无法活下去,你说是不是?” 夏清漓笑不达眼底:“孙太医,我这人很讨厌算计,希望你不要踩到我的底线。” 孙太医心头一震:“这点夏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踩到你的底线的。” 他拉着安逸往外走,夏清漓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为了二爷的病算计她,否则这后果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这位传闻中的草包嫡女,并非如传闻中那样。 恐怕,这月都日后有的‘闹腾’了。 夏清漓还算满意孙太医的识相,她淡淡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某位爷,将右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看着像是在轻薄顾景翰。 实则,是夏清漓将一小股木系异能输入了顾景翰的心脏,促使他醒过来。 当木系异能进入顾景翰心脏的那一刻,如同干涸的大地遇上了水,让他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连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须臾,他缓缓的睁开眼。 入眼就看到唇角噙着讽刺笑,俯视着他的夏清漓,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的衣裳是否完好。 “怎么?二爷怕我趁人之危上了你?”夏清漓凉凉的说道。 顾景翰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见自己衣裳完好,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周身除了毒发的不舒服外,并无任何不舒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夏清漓给强上了。 夏清漓轻嗤一声:“放心,我对没反应的男人没兴趣。” 顾景翰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俊颜微微泛黑:“夏大小姐还真是阅男丰富啊。” 确实‘阅男丰富’的夏清漓点头,想她前世在军营里,可不就是阅男丰富吗?她手底下的将士七成是男性,三成是女性,所以她见识过多种多样的男性。 顾景翰的俊颜更黑了,莫名的,他有种自己像是花楼的小倌倌,正在被夏清漓临幸的错觉,这女人当真是恶心至极,也亏得顾熙为了利益能对她好。 “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的。” 夏清漓不在意的耸肩:“那行,反正死的也不是我。” 说到这里,她提高了音量:“孙太医,你们可以进来了。” 孙太医和安逸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进来。 两人一进来,看到的便是清醒过来,略有些虚弱的顾景翰,两人悬吊吊的心落下来一半。 “爷!”安逸上前扶起顾景翰,在他的身后垫了个软枕:“爷,现在能救的只有夏大小姐……” “可惜你家爷已是拒绝我的救治了。”夏清漓截断他的话,拍了拍手:“好了,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我该回家休息了。” 但她刚站起来,便被安逸跪在地上拦住了:“夏大小姐,请你救救爷!有什么条件,我们好谈。” 夏清漓指着顾景翰,对安逸说道:“我说过了,你家爷拒绝了我的医治。我又不是非得嫁给他,不会死皮赖脸的求着帮他医治的。” “爷!”安逸朝顾景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求道:“爷,算奴才求求您,您先答应夏大小姐,好吗?最重要的,是您的命啊。” 孙太医也劝道:“二爷,若你没了命,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现在,先保住你的命为妥。其余的,等治好了你再说。” 顾景翰不是不知这点,可要他主动跳入夏清漓和顾熙的陷阱中,处处受这两人钳制与算计,他有点儿办不到,实在是夏清漓这女人太恶心。 “爷!”安逸提高了音量:“爷,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顾景翰示意他起来,他眸光微冷的看向夏清漓:“你可换个条件。能帮顾熙的,我会尽可能帮他,这不就是你和顾熙的算计吗?” 夏清漓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我看你是脑子被毒给毒傻了。就顾熙那样的渣男,送给我都不要,我还帮他,脑子像你这样傻了吗?” 顾景翰根本不相信她的这番话:“你有何条件尽管提,除了嫁给我这一条。” 夏清漓抱臂,冷睨着他:“顾景翰,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该是你求着我为你治病,不是我求着为你治病。” “还有,刚我就说了,我不是非得嫁给你。我不想再和你废话,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话落,她越过安逸走了出去,懒得和这人多说什么。 “爷!”安逸快哭了:“爷,奴才知您厌恶夏清漓,连靠近她也不愿意。但能救您的只有她,您为了您的命,就忍一忍吧。” 孙太医摇着头直叹气,二爷的性子就是这样,便是为了他的命,他也无法忍受娶最厌恶的人,无法忍受处处被她算计。 顾景翰有些疲惫和烦躁:“我休息一会儿。此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他需要睡一觉。 …… 夏清漓带着吉祥和如意回到了夏家,清雅苑,这名字是夏清柔取的,为了表现自己。 她一踏进院落,便见站在屋门口,摇摇欲坠的婉姨娘,随手指了个丫鬟问:“婉姨娘来多久了?” 丫鬟福了一礼,白着脸回答道:“小姐离开没多一会儿,婉姨娘就来了,一直站在那,要倒不倒的。” 夏清漓自是清楚婉姨娘是来做什么的,她让这丫鬟带吉祥和如意熟悉府里的情况:“府里的大小事都告诉吉祥如意。” 丫鬟连忙应了下来,客客气气的领着吉祥和如玉熟悉整个府邸。 夏清漓径直进了屋里,坐在首位看婉姨娘:“以往,如此站在的是我,现在变成了你。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啊。” 婉姨娘全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的,她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双手将账本和钥匙往前一递:“大小姐,妾身愿交出管家权,只求大小姐能饶了二小姐。” 夏清漓看了眼账本和钥匙,轻笑一声:“这可真是有意思。婉姨娘不是将管家权看得很紧吗?现在居然愿意交给我,莫不是这天要下红雨了?” 婉姨娘也不愿意交出管家权,可为了她和清柔的命,她不得不暂时交出来:“大小姐说笑了,妾身一妾室拿着管家权本就不合适,现在交给大小姐是最好的。” 夏清漓哪能没猜到她的一些心思,轻敲了两下小桌。 婉姨娘咬了咬唇,屈辱的跪着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向夏清漓,还得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能表露出心里的一丝情绪。 夏清漓就这样看着,她不开口,屋里的丫鬟没一个敢说一句话的,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 虚弱的婉姨娘跪着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快要支撑不下去时,终于是到了小桌的面前。 她费力的将账本和钥匙放在小桌上,这一瞬,她的心仿若空了一大块,眼神直直的盯着账本和钥匙看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偏开头不再看。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夺回钥匙和账本。 夏清漓自是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的,她笑着吩咐两个丫鬟:“去将夏清柔和露儿带进来。” 很快,惨不忍睹的夏清柔和露儿被带了进来。 “二小姐!”婉姨娘看到自己女儿那副凄惨的样子,心疼得都要碎了。 她如珠如宝宠了十几年的女儿,被夏清漓这个贱人如此对待,这笔账她是会和夏清漓算清楚的。 夏清柔凄凄惨惨的哭倒在她的怀里,那模样宛如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姨娘!”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她就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想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屈辱。 婉姨娘越发心疼了,她搂着夏清柔,满眼泪水的看向夏清漓:“不知大小姐可否放了二小姐?” “好啊。”夏清漓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婉姨娘你为了能救夏清柔,连管家权都给我了,若我不放了她,多说不过去啊,但我不会放了露儿的。” “求小姐开恩,求小姐开恩!”露儿疯了似的磕头,整个人抖得如风中落叶:“不关奴婢的事,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是婉姨娘和二小姐威逼奴婢那样对小姐的。” “婉姨娘和二小姐说了,若是奴婢对小姐好一点点,便不会让奴婢好过。而且,而且婉姨娘和二小姐还要奴婢盯着小姐的一举一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婉姨娘打断了:“露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二小姐怎么可能这样对大小姐?” 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解决了露儿才行,否则会出大事的。 “好了。”夏清漓勾唇浅笑,眸中闪烁着寒芒:“婉姨娘,我这里不欢迎你和夏清柔。” 当即有丫鬟上前,强行将婉姨娘和夏清柔丢了出去。 夏清漓似笑非笑的看露儿:“你说说,我该如何跟你算过往的一步步账?” “小姐开恩,小姐开恩!”露儿后悔了,后悔没留余地:“是婉姨娘和二小姐要害您,不关奴婢的事。” 第13章 你叽叽歪歪的真烦人 夏清漓哪能不知是婉姨娘和夏清柔的主意,她眼神漠然的看着露儿:“可处处针对我,害我的人是你。露儿,我才是主子,你只是一个奴婢。” 露儿闻言,怨恨上了婉姨娘和夏清柔,若不是婉姨娘和二小姐威逼她处处针对算计小姐,她又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求小姐饶命,奴婢愿意当牛做马伺候您,只求小姐能饶奴婢一命。”她还不能想死。 夏清漓的眸色微暗:“伺候我的人多了,我不需要一个背叛过我的人。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露儿急哭了,她满头冷汗的想着要如何活下来:“奴婢有价值,奴婢有价值。” 她无意中看到了小桌上的账本和钥匙,灵机一动:“小姐,奴婢知道哪些下人是婉姨娘和二小姐的人,还知道婉姨娘和二小姐在暗中背着老爷做了不少的事。” 夏清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唇角微勾,吩咐一个丫鬟去将府里除了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院落外的下人全带过来。 她可不是怕动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院落的下人,而是故意不动的。 很快,除了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院落的下人,全站在了院里。 夏清漓双腿交叠坐在椅子里,她指着那些下人,问露儿:“哪些下人是帮婉姨娘和夏清柔办事的?” 跪在地上的露儿忙不迭的说道:“账房先生,采买的管事,还有管家!奴婢曾听下人们议论过,婉姨娘和二小姐多次从账房先生那拿大笔的银子,这件事老爷都不知道。” 夏清漓一抬手,就有两个婆子将慌乱的账房先生抓了出来。 “大小姐,你无权这样对奴才!”账房先生色厉内荏的吼道:“管家的是婉姨娘,再不然还有老爷,你一个闺阁小姐无权这样做。” 夏清漓凉凉的说道:“嘴太臭了。” “啪啪啪”! 一个婆子用力的掌嘴账房先生,骂道:“狗东西,敢对大小姐不敬,胆肥了!还有,现在管家的是大小姐,婉姨娘已是不管家了。” 账房先生一听这话,眼前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不不不!奴才要见老爷,奴才要见……呜呜呜!”他的话还没说完,已是被婆子用帕子堵了嘴,不再让她吵到大小姐。 夏清漓冷眼扫了一圈其他的下人:“管家,采买的管事是谁?” 管家如何不知这是大小姐给他的机会,连忙拽着采买的管事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回大小姐,他就是采买的管事,在府里做了十几年了。” 夏清漓睨着这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采买管事,轻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老爷,瞧瞧这日子过的,比我这位大小姐还要好。” 采买管事两股战战,他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大小姐说笑了,奴才这是虚胖,虚胖。奴才属于,喝口水都要长胖的类型。” 他早就听说了大小姐变得不好招惹的事,这几日采买都没敢捞油水,谁知还是被找上了。 夏清漓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对管家说道:“账房和这个管事,还有府里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送到京兆府衙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府里不养吃里扒外的奴仆,记住了吗?” 管家连忙让人堵了管事的嘴,怕他说了不该说的,才恭敬的对夏清漓说道:“是,奴才定会办妥这件事的。” 夏清漓直接大刀阔斧的收拾了下人,之后的事交给管家处理。不是不处理管家,而是时机未到,且留着管家还有用。 解决好了这件事,她让露儿成了院里最末等的丫鬟,专门处理各种脏活累活。 露儿又哭又笑,她活下来,她活下来了! 夏清漓站了起来,冷冷的俯视着她:“露儿,你可要好好活着啊,千万别死在婉姨娘和夏清柔的手里。” 露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再一寸寸的龟裂。 与此同时。 婉姨娘和夏清柔关起门来商量怎么对付夏清漓,母女俩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满心满眼都是解决了夏清漓,继续过她们之前的好日子。 “娘,现在的夏清漓太邪门了,我觉得她是厉鬼变的。”夏清柔在说到厉鬼时,整个人发颤:“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弄碎了她的舌头的,还把她丢给了几个又丑又脏的男人的,可她却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还性情大变。” 婉姨娘阴沉着脸:“我也怀疑夏清漓是厉鬼变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如何彻底解决了夏清漓。还有,我听说顾熙不愿意解除婚约,想娶夏清漓。” “什么?!”夏清柔的语调拔高了两分,又低了下来:“好个顾熙!他占了我的便宜,答应要娶我为妻,现在却跟我玩这招!” 婉姨娘怒指了她几下,到底是舍不得责备她:“娘是怎么跟你说的?在没有嫁给顾熙前,勾着他就行了,绝对不能让他占你一点儿的便宜。”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夏清柔没好气的说道:“当年,你就是这样勾搭上爹的,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婉姨娘一噎,惊愕的望着她,清柔居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娘,你快想想,要如何才能帮我挽回顾熙的心。”夏清柔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满脑子都是解决了夏清漓,嫁给顾熙。 她这副样子,让婉姨娘的心凉了半截。清柔在伤了她的心后,没一句对不起不说,只想着自己的事。 清柔怎么会变成这样? …… 傍晚时分。 夏清漓迎来了一位意外也不意外的客人,顾景翰。 正在看账本的她,见状合上账本,笑意微凉的看着顾景翰:“二爷这次是想清楚了?你可要想好,这是你仅有的一次机会。” 顾景翰推着轮椅无障碍的走了进来,那些障碍妨碍不到有内力的他:“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有个条件。” 夏清漓示意他说说看。 顾景翰伸出两根手指:“一,你自己解决婚约的事,二,我娶你后,你我互不干涉,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做什么恩爱夫妻。” 夏清漓很爽快的表示没问题,她撑着头笑:“便是我想干涉,也得你行啊。就你现在这样子,得我主动你才能享受。” 顾景翰的俊颜黑了几分,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收紧了两分:“怎么?想怀上我的孩子,好和顾熙利用我的孩子来要挟我?” 夏清漓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提顾熙,疑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你基因再优秀,再有权有势,也不代表我要生一个带毒的孩子,孩子多遭罪啊。” 她啧了声:“果然是冷血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景翰:“……明明是你不要脸,想利用我的孩子算计我,却倒打一耙。” 夏清漓略显不耐烦:“你来,就是和我扯这些废话的?” 顾景翰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他按了按直跳的眉心:“条件,我答应你了,你何时给我治疗?” 和这女人待在一起,他屡屡破功,这女人气人的本事一流。 夏清漓用招狗的动作示意他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这动作对顾景翰而言有些屈辱,可他还是过去了,为了能解毒,好好的活着。 他伸出右手放在小桌上,眸光微冷的看着夏清漓:“夏大小姐藏的还真是深,没人知道你会医术,医术还这么高。” 夏清漓如何不知他是在试探,淡淡道:“这人谁没点秘密?比如二爷,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吗?” “换另一只手。” 顾景翰换了另一只手:“确实如此。不过,夏大小姐的性情变化很大。” “用不着试探我。”夏清漓的嗓音冷了几分:“若我真要害你,你觉得你真能安稳的坐在这?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景翰垂眸望着她把脉的那只手,手指上有些许老旧的伤痕,与闺阁小姐白嫩如玉的手不同:“谁是小人,谁是君子,日后自会清楚的。” 夏清漓忽然有点儿不想和这男人成亲了:“我不想帮你治病了。” 顾景翰不明白这女人又是在闹哪一出:“你还想要什么利益?” “你太烦了。”夏清漓眉心微蹙:“我是要找一个暂时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要找一个在背后捅我刀子的混蛋。” 单看这男人的言行,便能推测出,以后定会在她背后捅刀子的。 顾景翰冷呵一声:“在背后捅刀子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夏清漓做了个请的姿势:“行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不想帮你治病,看到你就烦,叽叽歪歪的一堆话,像是我得求着你来治病似的。” 顾景翰不是抗拒治病,而是抗拒夏清漓这个人。这个女人为了顾熙处处算计他不说,还很不要脸的调戏他。 “抱歉,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他垂下眼,遮住了某种的情绪,他不想那些人再为他如此担心了。 第14章 给了他一杯绿油油的水 夏清漓用食指轻点了几下椅子扶手,严词警告:“顾景翰,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敢如此,或者背后捅刀子,那你就等着死!” 顾景翰看得出她是认真的,黑眸中染上了细碎的寒意:“这点你放心,我不会真拿我的小命开玩笑的。” 夏清漓轻嗤一声:“那是谁之前死都不肯由我治病的?” 顾景翰沉默了下来。 夏清漓鄙夷道:“所以说,男人的话是骗人的鬼,要是相信了男人的话,那等着死无葬身之地。” 顾景翰凉凉的瞥了眼她,还什么说话。 夏清漓也懒得多说,她在把脉确定了顾景翰现在的情况后,便让他等着。 她来到了里屋,倒了一杯温水,而后将一小团木系异能混入水中。 瞬间,白色的温水就变成了绿油油的,看着有些吓人。 她端着这杯水走了出来,递给了顾景翰:“喝下去,不要废话!” 顾景翰眼含怀疑的看着这杯绿油油的可疑水,看了两眼她,总觉得夏清漓是想毒死他。 夏清漓翻了个超大的白眼:“爱喝不喝,你这人的毛病真是多。” 顾景翰斟酌一下,仰头一口喝完这杯水。 当他喝下这杯水,那股不算熟悉却异常温暖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并不断滋养着破败的身体。 他冷硬的神情不自觉的渐渐缓和下来,眉眼间染上了一丝舒服,整个人放松了两分。 好舒服! 疲惫倦怠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整个人都没那么难受了。 这杯水,是怎么回事?夏清漓是从哪儿得到这杯水的? “好了,今天的治疗结束,请你隔一天再来。”夏清漓下了逐客令。 顾景翰深深的看了眼她,转动轮椅走了。 夏清漓继续看账本,唇角噙着一抹冷意。该说,真不愧是婉姨娘吗?背着夏雪松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小姐。”这时,吉祥快步走了进来,靠着她的身边低声道:“奴婢刚在府里转悠时,无意中看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公子从侧门进来了,他被下人领着去了老爷的书房。” “现在,如意正在书房那边盯着的。” 年轻的公子? 夏清漓猜测可能是顾熙,眼神变得犀利:“你去盯着夏清柔那边。若那公子去了夏清柔那边,盯紧点。” 吉祥应了声“是”,退下去办事了。 夏清漓把账本放好,卷指轻敲着椅子扶手,琢磨着接下来要如何走,才能一步步揭穿这些人的真面目,让他们痛失一切,成为人人唾骂的存在。 或许,从婉姨娘和夏清柔那着手会更好。 而趴在床上养伤的夏清柔,在看到顾熙来时,赌气道:“你还来看我做什么?你不是要娶夏清漓吗?” 顾熙隐有不耐烦,面上却是温柔至极:“瞧你,又闹小脾气了。” 他亲昵的点了两下夏清柔的鼻尖:“清柔,我那是权宜之策。你是知道我有多厌恶夏清漓的,可我爹不同意我解除婚约,似乎是有什么打算。” 他坐在床边,亲了亲夏清柔:“等我处理好夏清漓,咱们便能在一起了。” 夏清柔闻言,嗔笑道:“你就会哄我开心。我不相信,鲁安伯爵会不同意解除婚约,定是你贪图夏清漓的美色,才用这样的话来骗我。” 娘说的对,她得另外找靠山,不能等着顾熙娶她。 顾熙更温柔了,可他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我哪里会哄骗你,这是我的真心话。这次我来,也是和你商量如何解决夏清漓的。现在的夏清漓,很有问题,也不好对付。” 提起这点,夏清柔是又怕又恨:“你说,现在的夏清漓会不会是厉鬼变的?所以她才能安稳无恙的回来。” 顾熙的脸色一白,他板起脸:“不要胡说!我看,定是夏清漓有什么奇遇。越是这样,咱们越是要问清楚,如此咱们就有保证了。” 夏清柔一想也对,她阴恻恻的笑道:“我这有个好办法,定能让夏清漓从此乖乖听你的话。咱们这样……” 这一次,她定能让夏清漓身败名裂,死无葬生之地的。 …… 夏清漓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看完了所有的账本,查清楚了账本的问题。 她朝如意招了招手。 如意走到她的面前,福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夏清漓掩唇,小声道:“你去办一件事。小心些,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 她需要确凿的证据。 如意听完要办的事,虽有惊讶却没多问,懂事的退下去办事了,她只需要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就好,其余的不需要管,也不需要知道。 “小姐!”露儿小跑着进来了,一脸的谄媚:“小姐,奴婢刚从几个下人那听说,老爷在和顾家商量这个月内将你嫁过去的事,这个月还剩下不到十天了。” 夏清漓一听,便知夏雪松和顾家谈好了利益,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嫁过去,好换取利益。 “是有些天没活动筋骨了,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她捏了捏拳头,笑意冷冷的去找夏雪松。 她到夏雪松的院落时,见他笑容满面的坐在那看书,嘴角的冷意蔓延:“看来,顾家给你的利益很足啊,让你这么开心。” 听到她的声音,夏雪松的笑意僵硬在脸上:“是清漓啊,你怎么来了?” “来和你好好算账的。”夏清漓上前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再拽着他的头发,强行拖着他往外走:“我让你和顾家解除婚约,你倒是敢背着我和顾家商量嫁我过去换利益的事。” “夏雪松,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胆子。既然你这么有胆子,想必接下来你也会有胆子的。” 夏雪松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皮,疼得脸皱在了一起:“清漓,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啊。” 夏清漓根本不搭理他,拖着他来到了府里的荷花池边,干脆利落的把他丢了进去。 “啊!”夏雪松惊恐的挣扎着要爬上岸。 被夏清漓一脚踢下去。 夏雪松再想爬上来,再被夏清漓踢下去。 周而复始。 数次后,夏雪松无力的站在荷花池里瑟瑟发抖,恨怒又畏惧:“清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顾家逼着……” 余下的话,他在接触到夏清漓那满是杀意的眼神时,说不下去了,这孽障是真的想杀了他! 荷花池的水刚到夏雪松的腰部。 “想不想我在圣上面前,告你宠妾灭妻,联合妾室庶女残害我这个嫡女?”夏清漓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他。 夏雪松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脸色大变:“不不不!清漓,咱们有事好商量。你的婚事,我有想办法解除,可顾家死活不同意,还威胁我。” 夏清漓伸出两根手指,不容拒绝道:“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若是你在两天内无法解除婚约,那么你会在皇宫看到我的。” 夏雪松知道这孽障是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又舍不得顾家开出的利益,企图拖延到夏清漓嫁人的那一日:“好好好,我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夏清漓哪能没看出他的心思,眼尾染上了寒意:“夏雪松,我一个光脚的,可不怕你这个穿鞋的。真惹毛了我,你这官途也到头了。” 这一刻,夏雪松如同站在冰窟窿里,止不住的发抖:“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敢做不该做的事。” 夏清漓冷哼一声,便听到了婉姨娘的惊呼。 “老爷!” 婉姨娘快步走到荷花池边,心疼不已的哭着:“大小姐,你有什么冲着妾身来,好歹老爷也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老爷,你没事吧?”她跪了下来,朝夏雪松伸出手:“老爷快拉住妾身的手,妾身拉你上来。” 夏雪松瞄了眼夏清漓,试着朝婉姨娘伸出手。 然后,他就看见婉姨娘被夏清漓一脚踹下了荷花池,连忙躲得远远的。 “你都说让我冲着你来了,要是我不冲着你来,多对不起你说的这番话。”夏清漓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眉眼弯弯的笑着道。 婉姨娘吃了好几口水,扑腾了半天,才挣扎着站了起来:“请大小姐原谅,都是妾身的错。” 夏清漓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话却是对夏雪松说的:“夏老爷知道被判刑的原账房吧?你真的应该好好问问原账房,他知道不少关于婉姨娘的有趣事。” 夏雪松想歪了,他看婉姨娘的眼神很不善,该不会,这贱人和账房先生不清不楚吧? “老爷,不是这样的!”婉姨娘急忙解释:“妾室向来安分守己,从不和旁的男子多说一句话的,又怎么会做出背叛老爷的事来。” 该死的夏清漓,居然敢这样污蔑她。 “婉姨娘,你敢发毒誓说你没有背叛夏雪松吗?”夏清漓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婉姨娘哪里敢发毒誓,她哭得凄凄惨惨的:“想妾身在府里安分守己十多年,谁知如今却被这般污蔑,妾身不活了!” 她作势扑在荷花池里,要死要活的。 第15章 我就是得寸进尺 夏雪松是有些心疼的,他伸手想扶婉姨娘,却偷瞄夏清漓。 夏清漓就那样冷冷的站在岸边,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也不说一句话。 她的这副样子,让夏雪松不敢去扶婉姨娘,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又被夏清漓折磨。他得想个办法收拾了这孽障才行,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 婉姨娘扑腾了半天,见事情没按她预计的走,反倒惹了笑话,便站在荷花池里:“妾身……” “婉姨娘不是要寻死吗?怎么半天没死成?”夏清漓讥嘲道。 这番话,犹如几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婉姨娘的脸上,又疼又难堪:“请大小姐原谅,都是妾身的错。” “什么都是你的错,那不见你改?”夏清漓凉飕飕道:“还有,真寻死的人会折腾这么久?会闹这么大?你把人都当傻子在玩呢。” 这话,听得夏雪松很不舒服,也让他对婉姨娘有了更多的不满。寻死觅活的手段,婉姨娘可没少玩,现在看来她不是真要寻死,是在用这一招拿他当傻子对待。 “妾身……”婉姨娘刚要解释,就被夏清漓打断了。 “行了,你那套可怜柔弱又无助的戏码,慢慢演给夏雪松看,我看的恶心。” 夏清漓直接转身走了。 婉姨娘眼眶含泪,委屈又可怜的望着夏雪松:“老爷没事吧?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妾身惹了大小姐不快,也不会让老爷遭这样的罪。” 夏雪松最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当即把她搂在怀里,哄道:“不怪你,是那孽障太恶毒了。你且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定会收拾了夏清漓的。” 现在婉姨娘可不像以往那样相信他的话,面上一片真心:“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就安心了。老爷对妾身真好。” 她得尽快为自己和清柔做好打算,否则一旦老爷不再宠爱她,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 翌日,上午。 夏清漓在屋里配药时,如意来了。 “小姐,顾大少爷请您到花园里喝茶吃点心,说是有事想和您聊一聊。”如意福礼道。 夏清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嗤笑一声:“上次顾熙在夏清柔的屋里,待了多久?” 这点如意记得很清楚:“大半个时辰呢。”她的言语间有着嫌恶:“顾大少爷是和二小姐单独待在屋里的,且顾大少爷出来时满面春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大少爷还是那副样子,要说这两人没点什么,鬼都不相信。” 这几天她和吉祥在府里转悠和打探各方面的消息,可是听说了顾大少爷与二小姐之间不清不楚的事了,该说二小姐真不愧是婉姨娘亲生的。 夏清漓把配好的药粉放进衣袖里,拍了拍身上的屑沫,抬脚往外走:“我去看热闹,你留在院里。” 她刚出了院落,便瞧见了顾景翰,恍然想起今天是给他治病的日子:“我要去看热闹,你要凑一凑吗?” “你要去陪顾熙?”顾景翰是知道顾熙来夏家找夏清漓的事的,眉头一蹙。 夏清漓刚凑到他面前,余光便见露儿捂着嘴,惊愕的从院门口跑出去了,轻呵一声。 “二爷这是吃醋了?”她用食指挑起顾景翰的下颚,如女痞子般望着他:“你不用吃醋,以后我只宠幸你一人,前提是你得快点儿好起来。” 顾景翰的俊颜黑了下来,他强忍住掰断夏清漓食指的念头,嗓音冷冽:“放开!” 经过夏清漓的治疗,他的情况确实在好转,体内的毒素也在减少,还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因此,在没治好之前,他不宜再和这女人闹矛盾。 “瞧瞧你闹脾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啊。”夏清漓摸了一把他的脸,还评论:“比上次的手感要好,可见二爷是有在好好保养自己的。” “男人嘛,就得好好保养自己,这样才能得到我更久的宠爱。” 顾景翰的双拳捏得咔咔咔的直响,眸光如刀的盯着她,那模样仿若要将她碎尸万段:“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便是得寸进尺,你又能奈我何?”夏清漓单手掐着他的下颚,眼神轻佻:“你可不要忘了,这世上能治好你的人,只有我。” “若你得罪了我……你的病情,你是最清楚的。没我的治疗,你最多还能活两个月。且在这两个月里,你会受尽毒素的折磨,时常陷入昏迷中。” 顾景翰的俊颜黑得能滴出水来,他拍开夏清漓的手:“这不是你拿我当玩意儿肆意玩弄的理由。” “我何时拿你当玩意儿了?”夏清漓单手搭在他的肩上,眉眼弯弯的笑着:“我可是拿你当我未来夫君对待的。莫不是,二爷想早点儿行使你丈夫的权力?” 她往顾景翰的某个地方瞟了眼:“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你可能不行。” 不行两个字,宛如一根银针,狠狠的扎着顾景翰紧绷的那根弦:“我行不行,就不劳夏大小姐费心了。你有这个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未婚夫,他和夏清柔可是走得很近。” “挺好的。”夏清漓笑意微冷,顾熙和夏清柔不走近点儿,她怎么把这两人凑成一对呢。 顾景翰闻言,更为厌烦她,这女人还真是没脑子又恶心,为了能和顾熙在一起,居然愿意他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还能为了顾熙处处算计利用他。 无药可救! “何时治病?”他冷硬道。 夏清漓不在意这人的怒火,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乖啦,不要着急,先让我去凑凑热闹。等我看完热闹,再来给你治病。” 顾景翰用帕子仔细擦她触碰过的地方,他冷呵一声:“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去见你的情郎啊。” 正在想事情的夏清漓随意哦了声,朝他挥了挥手:“我要去凑热闹了,你爱来不来。” 今天这场戏很好看的。 顾景翰想了下,决定去看看,或许能得知夏清漓和顾熙要如何算计他。 他到时,正好看到夏清漓走进花园的凉亭里,而顾熙一脸温柔的注视着她,一看便知这两人是在这里谈情说爱,当真是恶心。 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夏清漓的神情的,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且这个角度看过去,仿若夏清漓和顾熙很亲昵的相处。 夏清漓也很恶心顾熙这副样子,她坐在石凳上,不咸不淡道:“有事赶紧说,你没空和你玩这些。” 要不是为了看戏,她才不会来见这恶心的男人。 顾熙的眸底满是阴沉和不悦,这该死的贱人,胆敢一而再的这样对他。等他娶了这贱人,定要她好看。 “我知你是怪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清漓不耐烦的打断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不该怪你?你和夏清柔联手害我,莫不是以为我不会找你们算账?” 被她那双肃杀的眸子看着,顾熙两股战战,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熙,我不是不算账,而是要慢慢和你们算账。”夏清漓仿若胜券在握的猫王,一点点的戏弄着猎物:“你们可要好好的活着呐。” 顾熙扶着石桌才站稳,他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清漓,你误会了。” 他的话锋突兀的一转:“喝茶,喝茶,咱们边吃边聊。” 他颤着手,把一杯茶递给了夏清漓。 夏清漓没有接,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说一句话。 这眼神,让顾熙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有种所有的心思和算计全被看穿的错觉:“清漓,你是不渴吗?那吃点快心。” 他放下茶杯,拿着一块递到夏清漓的嘴边。 夏清漓放在袖中的手轻微的动了几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是没想到,她刚配制的药粉,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不知的是,顾景翰已是离开了,他不想再看接下来更恶心的一幕。果然,夏清漓整天只想着顾熙,为了他能做任何事。 等治好病,他会让这女人明白后果的。 夏清漓注意到顾熙暗暗松气的样子,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两分。 “清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顾熙深情的注视着她:“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突然,夏清漓眼前一黑,倒在了石桌上。 “清漓!”顾熙担心的走过去,轻拍了两下她:“清漓?清漓?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警惕的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抱起夏清漓往一个方向走:“夏清漓,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要回来的,回来还敢跟我解除婚约,还敢闹这些事让我丢脸。” 他走僻静的路,避开了下人这些,来到了一个不算偏僻的院落,走了进去。 到了里屋,他把夏清漓放在床上。 就在他准备撕了夏清漓的衣裳时,传来了说话声。 “咱们到里面歇一歇?这会儿没谁会注意咱们的,咱们也用不着这么勤快。” “你说的对,该偷懒就偷懒,咱们就到里面歇一歇。这里僻静,咱们也不怕被发现。” 第16章 反转反转再反转 听到交谈的顾熙心头一紧,他安排的好戏还没上演,可不能这么快被人发现。 他想了想,快步走到屋门口,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屋门,并透过门缝往外看,希望这两个丫鬟不要进来。 没看到两个丫鬟走进来,只听到两人在那聊着天,似乎是想进来又担心被发现。好一会儿,他没听到两个丫鬟的声音,不认为是这两个丫鬟离开了。 他没注意到,里屋床上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有个丫鬟“哎呀”一声:“惨啦惨啦,我忘了有件事还没做,得赶紧去做。不然,被大小姐发现了,我就惨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顾熙放心了下来。在确定两个丫鬟是真的走了,暂时没人靠近这里后,他回到了里屋。 “夏清漓,这次看你还敢不敢不嫁给我!”他一把撕碎了床上女子的衣裳,恶毒的笑着。 过了一阵儿,传来了一个丫鬟尖锐刺耳的声音:“啊!有人偷情!快来人啊!” 呼啦啦的出现了一大群人,仿若看到了奸情般,大声嚷嚷着。 “大小姐太不要脸了,居然大白天的在这里偷情,简直是败坏门风!” “我早就说过大小姐不是个好东西了,你们又不是不知,她处处勾引顾大少爷,还恬不知耻的玩那些花楼女子的手段,我真是一点儿不意外她会偷情。” “快去请老爷来,这事必须要老爷做主才行。” 很快,夏雪松和婉姨娘来了。 婉姨娘没看到夏清柔,以为她是在屋里养伤,并没有多想。 “老爷,这……”她一副不相信又担忧的模样:“老爷,妾身是不相信大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说不定,里面的人不是大小姐。”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这下看夏清漓这贱人还如何在她面前猖狂。 夏雪松连派人看一眼都没有,便相信了下人们的话,他铁青着脸:“这还有什么误会?这么多人亲眼看到的,她不甘寂寞在这里偷情,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 他又恨又怒,夏清漓这个该死的孽障,胆敢在嫁人前夕偷人,给他如此大的难堪,这让他如何向顾家交代,又如何从顾家得到更多的利益。 “老爷,咱们还是查查再说。”婉姨娘强忍着内心的欢喜和激动,面上一片处处为夏清漓着想的模样:“妾身相信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婉姨娘,奴婢亲眼看到大小姐和一个男人在屋里偷情的。”最先尖叫的丫鬟信誓旦旦的说道。 婉姨娘面露犹豫:“这……老爷,不如让人进去看看?若真是大小姐,也好掩盖着点,免得对你和府里的名声不好。” 说到这里,她轻叹了口气:“也不知大小姐是怎么想的,竟是做出这样的事来,让老爷如何向顾家交代?顾家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大小姐啊。” 夏雪松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想弄死夏清漓,他怒声道:“给我把那孽障抓出来!今天,我非得请家法不可!” 几个丫鬟婆子赶忙往屋里跑,想得到这份功劳。 然—— 一个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按着太阳穴,似乎是晕乎乎的:“怎么了?我听着吵吵闹闹的?” “顾大少爷?!”婉姨娘惊呼,一脸难以置信:“顾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面?你和大小姐……?” 夏雪松的眼神亮了起来,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不管这件事是谁勾引谁,但现在出现的人是顾熙,那他就能向顾家要说法了。 “顾大少爷,你轻薄了小女,此事你要如何说?”他怒容满面,一副要为嫡女出气的模样。 顾熙甩了几下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清漓请我来这里,说是有点儿事想和我说。我喝了一杯茶,就昏昏沉沉的。刚我听到吵吵闹闹的,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是大小姐下药!”婉姨娘略微提高了音量,她捂着嘴:“大小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快要嫁给顾大少爷了啊。难不成,大小姐是担心出什么岔子,所以用了这种方法?” “大小姐糊涂啊!” 顾熙猛的清醒过来,惊愕道:“什么?!清漓做了这样的事?”他面露自责:“是我对不起清漓,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朝夏雪松行了一礼,摆足了姿态:“夏大人,此事我会负责的,我会尽快迎娶清漓的。” 这下子,看夏清漓这贱人如何不嫁给他。 夏雪松很满意他的态度,却是拿捏着:“贤侄啊,清漓是我唯一的嫡女,我向来爱护她。如今,她因太看重你,做了这样的事,你得好生待她才行。” 顾熙哪能不知这人是想趁机多要点利益,越发的厌恶他。也不知爹是怎么回事,非要他娶夏清漓那种玩意儿。 “夏大人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清漓好的。” 夏雪松更满意了:“贤侄,关于聘礼这些,咱们还需要再谈谈。” 顾熙想到父亲的交代,咬了咬牙:“夏大人说的是。” “老爷,咱们还是先带大小姐出来再谈为妥。”婉姨娘的眸底满是阴毒的笑意,她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夏清漓下药勾引顾大少爷的。 夏雪松背着手嗯了声,指了两个丫鬟:“你们去将大小姐带出来。” 算这个嫡女还有用。 两个丫鬟得到婉姨娘的眼神指示,快步进了屋里,准备带夏清漓出来。 但—— “啊!二小姐流了一地的血,快来救二小姐啊,二小姐要死了!” 乍然传来丫鬟这样一番话,场面瞬间安静如鸡,丫鬟婆子们相互看了看,不是说在屋里的是大小姐吗?怎么变成二小姐了?二小姐又怎么会快要死了? 婉姨娘整个人呆滞在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刚刚丫鬟说什么? 夏雪松和顾熙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是夏清漓?是夏清柔?怎么回事? “哟,这里是有什么热闹吗?”这时,夏清漓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脸好奇。 她一出现,整个场面更安静了,所有人齐唰唰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熙最先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亲自抱着夏清漓来到这里的,怎么她会出现在外面?那屋里的人,真的是夏清柔?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夏清漓微微笑,眸中一片寒芒,这一个个的该不会以为,就他们会下药吧? 时间往前推,推到夏清漓所谓昏迷那时候。 当顾熙看到夏清漓昏迷,过去查看她情况时,他已是中了夏清漓配置的特殊幻药了。 这种幻药是星际用来对付那些星际兽的,连最凶猛的星际兽都能在几息内中药,产生幻觉,更别提是顾熙了。 所以,顾熙看到的是幻觉,根本不是真的,他抱着走的也是一团空气,而夏清漓就在旁边看着,还跟着他走。 等到了那偏僻的院落,夏清漓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为了能拖时间带夏清柔过来,她故意装两个丫鬟说话。后趁着空档的时间,把弄晕的夏清柔放在了床上。 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为顾景翰治病。 “你不多陪陪你的心上人?”顾景翰冷冷的语气里有着厌恶,这女人大白天便在那和顾熙亲亲我我,现在还这么高兴,真是不要脸。 夏清漓眉头一蹙,当着他的面,捏碎了椅子扶手。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椅子扶手被捏碎成渣。 碎渣渣的那种。 她丢掉碎渣渣,拍了拍手,冷睨着顾景翰:“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乱七八糟的话,我会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 顾景翰呵了声,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怒意,这女人可真是爱护顾熙,连他说顾熙一句都不行。 “治病。”他深吸了一口气。 夏清漓有些后悔当初找上顾景翰了,当时她怎么就觉得,当渣男贱女的小婶,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呢? 一定是她当时刚魂穿来,脑子不太清醒,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偏生,她已是跟顾景翰谈好了合作,答应要治好他,并嫁给他。若是她现在反悔,以顾景翰的性子是定会想方设法弄死她的。 若弄不死她,这人定会找她的麻烦,或者是阻止她复仇的。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夏清漓按了按直跳的眉心,她丢下一句“等着”,便进屋去弄水了。要命啊,她越来越后悔合作的事了。 顾景翰微眯起眼盯着里屋看,里屋会藏有何种能帮他治病的东西? 想了想,他决定暂时不探查夏清漓的里屋,免得惹怒了她,对自己的病情不利。 很快,夏清漓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递给了他:“喏,你的药水。” 仍旧是一杯绿油油的水。 顾景翰看了她两眼,接过来一口喝下。 熟悉的温暖感,充斥在全身,让他舒服的眯起眼。每次这样舒服后,他的病情就能得到一定的缓解。 这杯水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估摸着,最近我就能解除婚约了,到时候你就按规矩上门提亲。”夏清漓笑眯眯的说道。 第17章 她的这位母亲好奇怪 顾景翰嗯了声,一副不愿和她多说话的模样。到了这一步了,顾熙便会让夏清漓向他提要求了,他得注意点。 夏清漓也懒得和这人多说什么,她坐在椅子里等好戏的上场。经过这次的事,她就不信夏清柔不会‘帮’她解除婚约。 等了一阵儿,如意快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道:“小姐,事成了!” “走!”夏清漓快步往外走,看都没看顾景翰一眼。 顾景翰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瞧瞧夏清漓的做派,目的快要达成了,便不再管他。 时间回到现在。 到这一刻,顾熙已是明白自己中了夏清漓的算计,他不明白是怎么中的算计。当时,他确确实实是抱着夏清漓来到这里的,被他占有的女人也是她啊。 可为什么,会变成夏清柔,还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清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他歉意的解释道:“我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夏清漓听得直犯恶心,上前便是一脚将他踹翻:“当我是傻子吗?”她轻拍了几下巴掌:“给我带上来,我要让这一个个看看,他们是如何丢脸的!” 如意和吉祥分别押着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几个丫鬟婆子,顾熙和婉姨娘的脸色变了又变。 “二小姐!老爷,快救二小姐!”婉姨娘不想实情被揭露,哭哭啼啼的喊道:“老爷,二小姐快要不行了,你快救救她。” 夏雪松是很疼爱夏清柔的,闻言急忙道:“快,你们快带二小姐出来,快去请府医,务必要治好二小姐,绝不能让她有任何事。” 几个丫鬟刚要进屋抬夏清柔出来时,听到了夏清漓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我有让你们动吗?” 几个丫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一分。府里人人皆知,现在的大小姐有多可怕。 “大小姐。”婉姨娘跪在夏清漓的面前,柔弱无依的求道:“求大小姐看见二小姐是你妹妹的份上,救救她。再不救二小姐,她真的会死的。” “是吗?”夏清漓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强行将她提了起来,眼神冷如寒冰。 在这一瞬,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婉姨娘了,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求大小姐放妾身一条活路,求大小姐开恩。” 这一幕,吓得夏雪松,顾熙和一众丫鬟婆子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生怕下一个被掐着脖子提起来的人是自己。 夏清漓掐着婉姨娘脖子的手收紧了两分,却是笑靥如花:“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死了的。若是让你这么轻松死了,多对不起我遭的那些罪,你说是不是?” 婉姨娘怕了,是真的怕了。她顶多是玩些内宅妇人的手段,便是要杀人也是由他人代劳,从不敢自己杀人的,可夏清漓却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杀她。 “大小姐饶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清漓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顿时不敢再说一个字,怕惹怒了夏清漓。 夏清漓看了眼如意。 如意明白的福了一礼,她推了下一个长相可爱的丫鬟,怒声道:“你还不赶紧老实交代!” 丫鬟已是被眼前的一幕吓破胆,她惶惶不安的跪在地上,语速飞快:“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是小姐和顾大少爷商量要下药毁了大小姐的清白!” “哗”的声,丫鬟婆子们看顾熙的眼神都不对了。 “原以为是像听说的那样,是大小姐要做点什么,结果是二小姐和顾大少爷联手算计大小姐的清白,太歹毒了。” “我看定是二小姐怀恨在心,想用这种方法毁了大小姐。你们想啊,假如真是大小姐,那大小姐是无法嫁给顾大少爷的,只能成为妾室。” “胡说八道!”顾熙怒斥道:“我和清漓是未婚夫妻,马上就要成亲了,又何必做这种事害她?没有证据的事,你不要胡说!” 丫鬟急急道:“那天,顾大少爷你在小姐的屋里,和她商量了半天,还说好事后要如何对大小姐的。所以今日,你以有事为由邀请大小姐,用下了药茶水和糕点害她,再将大小姐带到这里来。” “等事成之后,便会有丫鬟跑来尖叫说有人偷情,而后婉姨娘安排的丫鬟婆子就会出现,指责大小姐不要脸等等。下一步,婉姨娘和小姐会传开大小姐偷人的事,联手顾大少爷让大小姐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如此大小姐便会被老爷厌弃,还会成为顾大少爷的妾室了。” 紧接着,厨房的丫鬟婆子交代了婉姨娘院落的张妈妈特地来厨房,吩咐她们做一些糕点,还在糕点里下了药等等的事。 夏雪松听得震怒,他怒指着婉姨娘和顾熙:“好啊,你们俩联手算计清漓,是想做什么?” 这可是个好机会! 夏清漓哪能没看出他的算计,却是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那,婉姨娘母女和顾熙不是要玩吗?她就陪这三人好好的玩玩。 她随手把婉姨娘丢到地上。 婉姨娘顾不上脖子的疼痛,她跪着走到夏雪松的面前,哭得凄惨极了:“老爷,你相信妾身,不是这样的,妾身和二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 她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所有的事都计划好的,也是夏清漓中招了。可是,夏清漓却出现了,中招的变成了夏清柔。 夏雪松不是真傻,他阴沉着脸:“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你还在这里哭诉,你和夏清柔最委屈是不是?” 这个该死的贱人,知不知道现在毁了夏清漓,会给他造成多大的损失?好在是,夏清漓没出事,否则他非得打死这贱人不可。 婉姨娘要再哭诉哭诉时,夏清漓开口了:“闹了半天了,我也累了。夏老爷,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不等夏雪松回答,她又道:“我看这样好了,反正夏清柔和顾熙也有了肌肤之亲,便让她代替我嫁到顾家好了,夏老爷觉得如何?” 她眸光冷如刀的看着夏雪松。 夏雪松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十分清楚,要是他敢说拒绝,夏清漓一定会弄死他的。 “我不同意!”顾熙深情表白:“清漓,我喜欢的人是你。这次,是婉姨娘和夏清柔算计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会娶夏清柔的。” 夏清漓没搭理他,她对夏雪松说道:“今天之内,处理好这件事。处理不好这件事,那你会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她带着如意和吉祥走了。 夏雪松板着脸看向顾熙,多好的机会啊。 …… 夏家的事,顾景翰从安逸那得知了,他有几分惊愕:“你是说,夏清漓设计了顾熙和夏清柔,从而要解除婚约?” 安逸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夏清柔重伤昏迷。听说,被抬出来时浑身是血,差点儿没了命。爷,您说夏清漓会不会是故意的?用这种方法折腾夏清柔,好独占顾熙?” 顾景翰卷指轻敲了几下轮椅扶手,直觉不是这么简单:“夏清漓想毁了夏清柔,用得着拐着弯算计吗?” 安逸想到了夏清漓的手段,和那诡异的身手,沉默的摇了摇头,完全不用!前些天夏清漓收拾夏清柔,可是明着来的,把夏清柔教训得哭爹喊娘,身受重伤。 “那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夏清漓将计就计,好解决了顾熙和夏清柔?她不是很喜欢顾熙吗?” 暂时,顾景翰也弄不懂夏清漓的用意:“继续盯着夏清漓,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安逸应了下来:“爷,那位想见见您,您看……?” 顾景翰捏了捏眉心,他叹道:“不好见,先这样吧。” 安逸听得心疼,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爷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更不会遭受这些委屈。 “最可恨的,是给爷下毒的人!都查了这么多年了,仍然没查到是谁给您下毒的,这也太奇怪了。” 顾景翰是有怀疑对象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人又身居高位:“你去查一件事……” 或许,他可以细查查这人近些年来的所有举动,说不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另一边。 夏清漓从如意那得知了一件令她匪夷所思的事:“你刚说什么?!你说夫人设法帮了夏雪松,让他重得了圣上待见?” 如意气呼呼的点头:“小姐,奴婢觉得夫人好奇怪。老爷对您这么不好,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连查都不查便认定是您不质检点,可夫人仍然帮着老爷。” 夏清漓也很疑惑这点,她单手撑着头想母亲朱氏。从小到大,她见过朱氏不超过五次,且每次朱氏对她的态度极为不好,也从不关心她在府里的情况如何,每次只是随便说几句话,便将她赶走。 若是她哭诉或者质问,会遭到朱氏的打骂的。 “如意,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第18章 露儿威胁她 如意听完,意外也不意外:“是,奴婢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她福了一礼,便退下去办事了。 夏清漓坐在那继续想朱氏的态度,光从朱氏的态度,无法说明她不是朱氏的亲女儿。这世上,对亲生孩子不好的父母多了去了。 这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朱氏何来的本事,能让圣上对夏雪松改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她整理了一番朱氏的情况,朱氏的娘家曾是正二品的大理院正卿,后因被曝出一些贪赃枉法等的问题被先帝处置而落败了。 听说朱家如今只剩下朱氏一人。 在朱家落败,朱氏生下她之后,便一心待在佛堂,从不管府里的任何人和事,连对夏雪松也是平平淡淡的,偏生夏雪松极其宠爱她。 按理说,这样的朱氏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的,可她就帮夏雪松重得了圣上的待见。 这就很有意思了。 她靠着椅背,想着要如何才能查清楚朱氏的情况,防止她再帮夏雪松,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复仇的。 食指轻点了几下椅子扶手,以她对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的了解,夏雪松是定会从顾家要取更多的利益,也会想着方把她嫁过去,但夏清柔被占了清白,她和婉姨娘是不会愿意她嫁过去的。 这就是她的机会。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这样的好事,我得满足婉姨娘和夏清柔才行啊,不然我的良心会痛的。” 这份大礼,夏雪松也会很的。 …… 傍晚时分。 昏睡的夏清柔终于醒过来了,婉姨娘见状安心了不少,她拉着女儿的手:“清柔,你冷静的听娘给你说……” 她把夏清柔被夏清漓算计,被顾熙占了清白的事说了一遍:“我派人打听过了,你爹和顾熙商量妥当了,还是想让夏清漓嫁过去,根本不管你死活。” 经过这次的事,老爷对她更为不喜了,也对清柔有所埋怨,埋怨她们母女差点儿坏了他的大事。 夏清柔一醒来便听到如此坏的消息,整个人呆滞了好几秒钟,大脑才渐渐的运转:“娘,怎么会变成我?” 她较为虚弱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和恨,原本按照她与顾熙的计划,是夏清漓没了清白,成为人人唾骂的存在,到时顾熙便忽顺势纳她为妾,如此她就能嫁过去,把夏清漓踩在脚底了。 可现在,变成了她失去了清白。 婉姨娘也想不明白这点,唯一能想明白的是中了夏清漓的算计:“清柔,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让顾熙娶你为妻,否则你不会有好日子的。” 夏清柔闻言,眸露阴狠的光芒:“娘,你让顾熙来见我。你就告诉他,若是他不来见我,就不要怪我绝情,把他暗中做的那些事抖出来了。” 到这一刻,她算是真正看清楚了,顾熙根本没有娶她的意思。假如,顾熙想娶她,定会趁着这次的机会求娶她的,而不是和她爹商量如何娶夏清漓。 顾熙可真是好样的,枉费她处处为他着想,还不顾名声与他厮混,到头来他这样对她。 仍然在夏家的顾熙,来的很快。 “清柔……”他一开口,就被夏清柔冷冷的打断了。 “顾熙,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向我爹求娶我,二是我抖出你暗中做的那些事。” 顾熙一听,眸底划过一丝阴毒,好个夏清柔,胆敢这样威胁他。 “清柔,你听我解释。”他摆足了歉意和愧疚的姿态:“这次的事,是我和你中了夏清漓的算计。我本是想顺势娶你的,可我爹……” 他忧愁的叹了口气:“你且放心,将来我定会娶你为妻的。”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能给他当妾,已是她的荣幸了,还敢妄想着当他的正妻,简直是不知所谓。 在这一刻,夏清柔恍然发现眼前这男人有多虚伪,之前她怎么就觉得这男人好,死活非要从夏清漓的手里抢到他? 现在好了,她失去了清白,只能嫁给这个男人。 她止不住的冷笑,再无往日的温柔小意:“顾熙,你用不着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我。两个选择,我已是给你了。” “今天之内,如若你无法做出选择,或者选了我不想看到的选择,那么你是知道后果的。我已是落到这一步了,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的。” 顾熙看得出她是认真的,又恨又怕,他还没成为世子,没解决了小叔,是不能死的。 “清柔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和夏大人说娶你为妻,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的。” 现在的夏清柔不太相信他的话:“希望你说到办到。”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听娘的劝,只勾着顾熙,不要给他任何不该有的甜头。但最可恨的是夏清漓,若不是这贱人算计她,她又怎会落到这一步。 她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定要夏清漓不得好死,永生永世无法超生。 而在屋里审问几个下人的夏清漓,见吉祥走了进来,指了两个婆子:“你们把这几个偷奸耍滑的下人全带走夏雪松的面前,好好跟夏雪松说说,这几个下人做了哪些事。” 这几个下人敢在背后阴她,故意办错事,挑拨奴仆们来对付她,只可能是婉姨娘做的。 两个婆子忙不迭的带走了几个下人,用极其同情的眼神看他们,这几个人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大小姐,连老爷都不敢招惹大小姐的。 夏清漓看向吉祥。 吉祥压低了声音:“小姐,二小姐院落的一个丫鬟来了,说是有要紧事禀告。” 夏清漓嗯了声,吉祥便带走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 没多一会儿,一个怯生生的丫鬟走了进来,她慌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见过大小姐。” 夏清漓示意她起来说话:“夏清柔那发生了何事?” 这几天如意和吉祥在府里用银子收买了不少的奴仆,其中就有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院落的,唯独朱氏院落伺候的,一个都收买不了。 这让她再次怀疑朱氏的手腕和本事,一个在佛堂住了十多年的正妻,几乎不见丈夫,却依旧能得丈夫宠爱,还能把自己院落管理得滴水不漏。 单从这点就能看出,朱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比婉姨娘的手腕要高明和厉害得多。 她得小心些才行。 丫鬟结结巴巴说了夏清柔逼着顾熙娶她的事,又说了顾熙在离开时是阴沉着脸的:“小姐在顾大少爷走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还辱骂大小姐,说,说要让大小姐不得好死。” 听着她越来越小的声音,夏清漓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回去继续盯着,一有情况就来告诉我。” “是。”丫鬟福了一礼,退了下去。 “小姐。”吉祥走了进来,颇为不满:“刚老爷院落伺候的下人来了,说老爷跟顾大少爷商量好了,老爷会想办法将您嫁进顾家,顾家会帮老爷升官。” “老爷真真是太可恶了,明知顾家不是良配,还硬要将您嫁过去。” 夏清漓毫无神色波动,淡声道:“对夏雪松来说,利益是最重要的。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别说是嫁女儿,他能亲手杀了妻女。” “最近你和如意盯紧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一有风吹草动便来告诉我,我有事要请夏清柔帮忙。” 吉祥应了下来。 “小姐。”露儿冒了出来,她站在屋门口缩头缩脑的:“小姐,奴婢有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夏清漓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单手撑着头看她:“说说。” 露儿咽了咽口水,哆嗦着道:“小姐是爱清净的日子,若是被老爷他们得知您和顾二爷有所来往,怕是会不得安静。” 停顿了下,她又道:“奴婢,奴婢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赎回卖身契,回老家过安稳的日子。” 夏清漓唇角含笑,不辨喜怒:“你这话说的对。我这人爱清净,可不愿意被夏雪松几人打扰了。” 露儿面上一喜,以为夏清漓是同意了:“多谢小姐成全!多谢小姐成全!小姐放心,奴婢必定对此事守口如瓶的,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等她离开了夏家,她便不用担心有谁会害她了,她也能过安稳的日子了。 夏清漓看了眼吉祥。 吉祥明白的点下头,她走到露儿的面前,强行将她拽到了夏清漓的面前,并让她跪下:“敢威胁小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小姐……唔!小姐,您给奴婢吃了什么?”露儿惊恐的望着夏清漓,刚小姐趁她说话的空挡,给她塞了一颗药丸。 是毒药吗? “确实是毒药。”夏清漓单手掐着她的脸,语调拉得长长的:“露儿,你觉得你在做了这么多事后,我会放过你吗?” 被她那只手触碰的地方,仿若被刀硬生生刮过,疼得露儿止不住的发抖:“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 “奴婢保证,保证绝对不会说您和顾二爷的事的,更不会说您和顾二爷关系匪浅。” 第19章 两人闹翻 那天,她亲眼看到小姐和顾二爷十分亲密,估摸着是小姐勾搭上了顾二爷,这才抛弃了顾大少爷。 “还敢威胁我?”夏清漓忽然有了个主意:“吉祥,把她送到夏清柔身边伺候。” 说到这里,她笑眯眯的看露儿:“我得提醒你一句,我给你服下的是一种,每隔十天没解药,便会让你七窍流血,痛不欲生的毒药。” 露儿不太相信,又不敢不相信:“小姐就不怕奴婢,把您和顾二爷之间的事,透露给二小姐吗?” “我巴不得你透露。”夏清漓意味深长道:“你透露给了夏清柔,我才能更快解除婚约呐。” 她一挥手,吉祥便将露儿拖了下去。 “夏大小姐!”这时,安逸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要拉着夏清漓往外走:“你快跟我走!” 被夏清漓闪身躲开了,她略显不悦:“你擅闯我的院落,还想强行带我走,欠收拾吗?” “不是……”安逸看她的眼神里有着恨怒:“是爷的病情加重了!定是你对爷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他的病情不可能一夕之间加重的。” 夏清漓一听便知其中的问题,她抱臂冷嘲道:“你脑子是有多坑?如若我真要害顾景翰,他还能活这么久?还有,请人要有请人的态度,你这是请我治病的态度吗?” 安逸的双拳捏得咔咔咔直响,满目猩红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的“噗通”跪在地上,憋屈的磕了三个响头:“请夏大小姐为爷治病。” 夏清漓淡漠的看了眼他:“走吧,去看看顾景翰的情况。” 她也想知道顾景翰是怎么回事,今天她才给她治病的,按理说他的情况不可能会严重。 安逸带着夏清漓来到了顾景翰的院落。 夏清漓刚踏入屋里,面对的是几个仇视着她的暗卫,和愁眉不展的孙太医。 她无视了几个暗卫,冷静的问孙太医:“孙太医,二爷是个什么情况?今个儿我才给他治病了,按理他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孙太医挥手把安逸和几个暗卫赶到一旁,请了夏清漓到里屋看顾景翰的情况:“我怀疑,是有人又给他下毒了。” 他细说了下顾景翰是如何中毒,和这些年的情况:“其实,这些年一直有人在给二爷下毒。吃食,衣裳,或者是混合毒,总之是各方面都有可能被下毒。”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颇为同情:“若不是这样,二爷的情况也不会如此糟糕。他是个可怜的人,鲁安伯爵一家表面对他好,实则处处算计利用他,还一心盼着他早点儿死。” 这些年,二爷身边除了安逸几个,全是利用算计和看不起他的,从没一个真心待他好的。 “孙太医,我想二爷不需要同情和可怜。”夏清漓站在床边,眼神平静的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怜悯,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哪点可怜的。 孙太医怔愣了下,就听到了顾景翰的一句话。 “她说得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顾景翰缓缓的睁开眼,眸色不明的看了眼夏清漓,这女人…… 孙太医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夏清漓,琢磨出点东西来。 夏清漓坐在凳子上,伸手给顾景翰把脉:“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和二爷是一类人。同情和可怜,是我们最不需要的东西。” 顾景翰掩唇轻咳了几声,略显虚弱却无损他的气势:“是吗?” 夏清漓随口说了句“是”,便问起了他的病情:“我想,二爷是最清楚你为何又中毒的?这次,对方下的是一种能让你在最短时间内虚弱到死的毒药。” “换而言之,你身边有奸细!” 这点顾景翰也是想到的,他在夏清漓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夏大小姐很聪明。” 若不是他身边有奸细,对方不会在今日他治疗后下毒,明显是不愿意他被治好。 夏清漓没搭理他,而是看了眼孙太医。 孙太医出了里屋。 夏清漓背对着顾景翰倒了一杯水,再丢了一团木系异能到水杯里,随后递给了他:“二爷,喝药吧。” 顾景翰已是习惯这杯绿油油的水了,他一口喝完。 瞬间,温暖舒服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让他的虚弱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二爷,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你被人下毒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夏清漓语气不善:“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帮你治病了。” 顾景翰还未说什么,便传来了安逸愠怒的声音。 “除了你,还有谁会透露爷的事?就是你,一边帮爷治病,一边害爷,如此你就能把爷掌控住了。” 他的话,得到了几个暗卫的赞同。 “就是!爷身边的人全是忠心耿耿的,没一个会背叛爷的。只有你,为了顾熙那王八蛋处处害爷,这次也是你。” “要不是你联合顾熙处处害爷,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夏清漓我告诉你,要是爷有个什么,我会剁碎你和顾熙的。” 夏清漓闻言,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冷怒道:“好啊,既然是这样,那以后你们就别来找我治病!至于合作,就此做罢!” 话落,她干脆利落的转身,快速出了顾家。 “你们闹什么闹?”孙太医怒了:“现在好了,得罪了夏清漓,谁给二爷治病?你们吗?还是我?谁能保证治得好二爷?” 安逸和几个暗卫相互看了看,有些后悔又有些余怒未消:“要不是夏清漓搞鬼,爷也不会再次中毒。” “你们有证据证明,是夏清漓设计下毒的吗?”孙太医问道。 安逸几人拿不出证据,但坚信就是夏清漓下的毒:“除了她,没外人得知爷的情况在好转。而且,她会给爷治病,是为了顾熙。” 孙太医怒指了安逸几人两下,气得够呛:“二爷,你刚没阻止安逸他们几个,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顾景翰确实是怀疑夏清漓,他眉眼微沉:“此事,查一查。” “现在查一查有什么用?”孙太医快急上火了:“二爷,你还是没明白事情的轻重。不是夏清漓求着你治病,是你求着她治病。” “最关键的是,只有她才有可能治好你。要是没她出手,二爷你最多还有半年可活,这还是没人继续给你下毒的情况。”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这一个个的怎么就不明白事情的轻重? 顾景翰垂眸望着手里的杯子,耳边是安逸几人着急又后悔的声音。 “我……孙太医,我去跪着向夏清漓道歉,求她给爷继续治病。” “刚刚我们就不该那样说,应该等夏清漓给爷治好病再说的。走,我们现在去找夏清漓道歉。” 顾景翰开口了:“现在你们去求她没用。” 安逸几人越发后悔了:“那怎么办?我们该忍一忍的。孙太医,你有办法帮爷治病吗?” 孙太医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假如我有办法,我还让你们哄着点夏清漓?还有,内奸不一定是夏清漓,是你们对她有极大的偏见罢了。” 安逸几人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确实是这样,他们对夏清漓有极大的偏见,所以一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就认定是夏清漓,还那样说她。 顾景翰捏了捏眉心,他也有错。在没查清楚事情前,就因偏见没帮夏清漓说话,而她却那么懂他。 “安逸,扶我起来。” 安逸赶紧上前,抱着顾景翰到轮椅上:“爷,您要亲自去向夏清漓赔礼道歉吗?” 顾景翰嗯了声:“将我私库里那些好药材和孤本医书带上。” 安逸很是愧疚和自责:“对不起爷,是奴才的错。若非奴才去请她时,认定她是下毒之人,还对她态度不好,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顾景翰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错在我。” 他对夏清漓有着极大的偏见,也认定她是为了帮顾熙做的这些事,没听她的一句解释。 “你们现在去有何用?”孙太医没好气道:“换作是二爷你,在被人一而再如此冤枉后,你会见对方?会原谅对方?” 顾景翰抿了抿唇:“还是要去。” 孙太医呵呵两声,有点儿同情夏清漓了:“二爷,你何时变成一个不查清楚便认定一件事的人了?” 顾景翰握紧手里的杯子,是啊,他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连事实都没查清楚,便认定是夏清漓所为的人? “安逸,走吧。”是该好好向夏清漓道歉。 而回到夏家的夏清漓,从如意那得知顾景翰和安逸主仆俩来了,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不见。从今天起,顾景翰及其随从等人,我一律不见,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如意可不管是何原因,只知听小姐的命令就对了:“是。小姐,二小姐在折磨露儿,往死里折磨的那种。” “那惨叫声,多远都听得到。”她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夏清漓预料到的,她之所以送露儿到夏清柔那,便是要借夏清柔的手收拾露儿。等时机一到,露儿会不管不顾的,那时就能看到精彩的好戏了。 “夏大小姐。”顾景翰带着安逸走了进来。 第20章 得罪她的后果 夏清漓抬手阻止了如意说什么,她冷淡的瞥了眼顾景翰主仆俩:“滚!” 这是夏清漓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让顾景翰的眼皮一跳,看她的眼神微变,或许,这才是夏清漓的真实模样。 “夏大小姐!”安逸跪在地上,朝夏清漓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求道:“夏大小姐,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那样说你,求你继续帮爷治病。” “是我没管好安逸他们。”顾景翰认错:“夏清漓抱歉。” 夏清漓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她轻嗤一声:“真是可笑!需要我时,跑来跟我道歉,不需要我时,便随意质疑辱骂我,当我是什么?” “还是你们主仆觉得,你们专程跑来道歉,我就得原谅你们?” 顾景翰用眼神阻止了安逸开口,他向夏清漓摇了摇头:“我从未这样想的。” 停顿了下,他又道,“我承认,因对你的偏见,我怀疑这次我中毒的事跟你有关,是你为了顾熙这样做的,所以我没有阻止安逸他们几个。” 夏清漓听得可笑,更多的是为自己不值。当初她真是脑子犯抽,才会决定跟顾景翰合作,好当渣男贱女的小婶。 “顾景翰啊顾景翰,你真是让我恶心!我跟你解释过,我很憎恶渣男顾熙,做的事不是为了他,可你不相信,还任由你的随从辱骂我。” 她猛的一掌拍碎了小桌:“现在我想弄死你!” 四溅的碎块,有部分砸落在顾景翰的脚边,他看了眼:“你又如何保证,你做这些不是为了顾熙?你不要忘了,之前你为顾熙做了多少事。” 夏清漓听得冷笑连连:“原来,你顾景翰也是人云亦云的人。” 她已是不想说什么了,朝屋门口坐了个请的姿势,“滚吧!趁着我还不会动手前,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景翰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恼把事情弄成了这副样子。原本,他是想跟夏清漓和解的,可谁知…… “爷,您不能走!”安逸急了,他朝夏清漓不停的磕着头:“夏大小姐,是我不该那样做,求你救救爷,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 “没兴趣。”夏清漓冷淡道:“滚!不想再说一次。” 安逸哪里肯离开,他也越发后悔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当时为了爷,他该忍耐的,无论如何也该忍耐的。 “夏大小姐……”他刚开口,便被夏清漓一脚踹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院里。 夏清漓冷冷的看着顾景翰:“是我‘送’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顾景翰明白今天是无法跟夏清漓继续谈下去了,他刚要说自己走时,突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瘫在了轮椅里。 气息微弱。 夏清漓像是没看到般,双手提着轮椅,将顾景翰丢到了院里,随后关上了屋门,一点儿多管他的意思也没有。 “爷!”安逸扑了过去,担忧又着急:“爷,您怎么样?” 不等顾景翰说什么,他飞快的跑到屋门口,用力的拍着门,“夏大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爷。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能救爷。”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也没一个人走出来。 “夏大小姐,我求求你……”安逸无比悔恨,当时他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 “安逸,”顾景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声道:“回去了。” 安逸快哭了,他用力的摇着头:“爷,奴才再求一求夏大小姐,奴才一定会求到她为您治病的。” 只要夏清漓能救爷,便是让他付出这条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顾景翰轻叹了口气,他掩唇轻咳两声:“夏清漓,我知道夏雪松这些人的秘密,你可要与我做交易?”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夏大小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安逸继续拍着门,苦苦的求道。 听到顾景翰又咳嗽了几声,他连忙跑过去,轻拍着顾景翰的后背,“爷,奴才定会求得夏大小姐为您治病的,您再等等,再等等。” 顾景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黑血,强撑着:“安逸,走吧,她不会再见我们的。” 安逸仍然不肯,他重新跪在门前,拿出了一把匕首:“夏大小姐,只要你肯为爷治病,我愿意自裁于你面前谢罪。” 门,终于打开了。 就在顾景翰诧异,安逸惊喜中,夏清漓一脚把安逸踹飞出院落,再度关上了屋门。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之一,便是有人威胁我。”她清冷中带着杀意的声音传来。 顾景翰不忍安逸继续如此,他费力推着轮椅来到屋门口:“夏清漓,我们聊聊。合作继续,我还告诉你夏雪松几人的一些秘密。” “没兴趣,滚!”夏清漓冷怒道。 顾景翰用帕子掩唇,边咳嗽边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夏夫人能帮夏雪松吗?” “吱呀”一声,屋门再次被打开,露出了夏清漓面无表情的模样来:“你知道原因?” 她仿若没看到顾景翰咳血的样子。 顾景翰轻点下头,帕子已是被黑血渐渐染黑:“我知道的不多,应该和我知道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人已是晕了过去。 “爷!”回来的安逸被这一幕刺激到了,他又一次的跪在夏清漓的面前:“夏大小姐,我可以帮你对付夏雪松他们,能帮你杀人放火,只求你救爷。” “我,我还保证,从今以后唯你马首是瞻,绝不会再说你一句不该说的话。” 夏清漓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的转身回了屋里,这次她没关门。 须臾,她拿着一份契约走了出来,递给了安逸:“签了它,我便救醒顾景翰。剩下的,得他跟我谈。” 安逸连看都没看契约一眼,用最快的速度签下了,并双手还给了她:“夏大小姐,你能救醒爷了吗?” 夏清漓慢条斯理的吹干契约上的名字,又让他按了红手印:“带顾景翰进来吧。” 安逸连忙抱着顾景翰,跟在夏清漓的身后进了屋里,再把他放在椅子里。 夏清漓把契约放在袖中,背对着安逸倒了一杯水,再悄悄放入了一团木系异能,随后粗鲁的给顾景翰灌下了这杯水。 安逸想说什么又不敢,只能心疼的用帕子给顾景翰擦嘴角,无比期盼他能尽快醒来。 夏清漓坐在椅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扶手:“如意,你去忙。” 如意府了一礼,退了下去。 没多一会儿,顾景翰悠悠转醒,耳边传来了安逸惊喜中带着哭腔的声音。 “爷!” 顾景翰扶着安逸的手坐直身体,他感受到体内的那股暖意,明白是夏清漓出手救了他。 他看向夏清漓,道谢:“谢谢你。” “我不是白救你。”夏清漓看都没看他一眼,眼尾染着寒意。 她这态度,反倒让顾景翰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被她调戏和戏弄了:“我明白。”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才说了起来:“你知,朱家所有的产业都在夏夫人手里吗?” 这点,夏清漓还真不知:“朱家当时已是落败了,没剩下多少产业吧?” 顾景翰却是道:“不,朱家所有的产业都在夏夫人手里。而且,朱家的事有古怪。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夏清漓听得疑窦丛生,朱家落败了,可产业却还在,甚至还全在朱氏的手里。更让她不解的是,朱家的事有古怪。 什么样的古怪? “夏夫人的事不急,眼下首要的,是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俩。”顾景翰说道。 夏清漓是明白轻重的:“你知道,顾熙他爹顾纯为什么非要让顾熙娶我吗?” “有这事?”顾景翰一瞬想了很多:“会不会,跟夏夫人有关?据我所知,夏夫人的人脉不小,又有如此庞大的产业,以顾纯的性子,是定会想方设法得到的。” “而你,是夏夫人唯一的孩子。” 夏清漓琢磨了一番,猜测这是最有可能的。假设,顾纯得知朱氏的一些情况,为了自己的算计逼着顾熙娶她,那整件事就说得通了。 可能,这也是朱氏能帮夏雪松的原因。 如若真是这样,那她必须要好生查一查朱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她坏了她的事。 “你可知,婉姨娘在暗中转移夏家的资产吗?”顾景翰说道。 夏清漓意外又不意外:“不奇怪。婉姨娘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当初她会不顾廉耻嫁给夏雪松,就是为了利益和好日子。现在,夏雪松已是有点儿不待见她了,又那样对夏清柔,她岂会不为自己做打算。” 她朝顾景翰伸出手:“证据有吗?” 顾景翰垂眸望着她略有点儿粗糙的手,这不像是一个大家小姐的手,便是大家族得宠丫鬟的手,都比她的手要好看。 “有,明日会送到你手里。你准备一次性按死婉姨娘?” 关于这点,夏清漓想了想:“怕是一次无法按死婉姨娘。婉姨娘能得宠多年,并做了这么多事,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对付得了的。” 第21章 你已经绑在我这条贼船上了 顾景翰高看了她几分:“婉姨娘是交给信任的手下办的,此事她没亲自做,便是你有证据也无法按死她。倒是,能让夏雪松更为厌恶她。” 夏清漓闻言,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她眯着眼笑:“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一切,却无法做什么更痛苦的?” 婉姨娘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成为正妻,成为人上人。若是她亲眼看到自己努力了多年的一切,一点点的失去,却无法做什么,那她得多痛苦啊。 顾景翰忽然有种不能得罪死夏清漓的感觉:“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夏清漓哪能不知他是为了治病才这样说的:“暂时不需要。” 顾景翰揉了揉眉心,有点儿后悔当初得罪了夏清漓,得罪了她,她不止不会调戏他,还不会认真给他治病,甚至每次治病都是有条件的。 “我们之前的合作继续,”他收敛好情绪,严肃道:“我可保证我及其我的手下不会再做任何不该做的事,也会给予你尊重。” “另外,你有任何条件可说。” 夏清漓闻言,写了一张字据给他:“你的随从安逸已是卖身给我了。从今日起,他凡事听我的。” 安逸:“……”原来他签了这样一个卖身契。 顾景翰的眉心跳了几下,已然明白安逸是如何被卖身的:“……我没意见。” 但,当他看到字据的内容时,眼皮狂跳,“你这是不是,过了点?” 安逸好奇的凑过去看,顿时瞠目结舌,夏清漓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 字据有三个条件:一,治病的一切事宜听夏清漓的,不得再以任何缘由辱骂和怀疑她,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二,合作的事,看夏清漓是否愿意继续。三,顾景翰不准再怀疑夏清漓和顾熙有任何关系。若违反其中任何一条,夏清漓有权终止治疗,顾景翰及其随从不得再求她。 顾景翰只觉得神经一抽一抽的疼:“若我不答应……?” “也就是你活不下来罢了,我当不当渣男贱女的小婶,是无所谓的。”夏清漓不在意的摊手。 顾景翰斟酌了一番,最终按照夏清漓的要求签字按手印。果然,老祖宗说得太对了,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瞧瞧,他得罪了女人的后果,多严重啊。 在这之前,不用他说什么,夏清漓便会帮他治病,现在…… 夏清漓小心的收好字据,还算满意:“顾二爷,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再有下次,你会连签字据的机会也没有的,希望你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顾景翰呼出一口气:“我肯定会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这次血泪的教训提醒他,在小命面前,抛弃所有不该有的东西。不然,小命真的会玩完。 夏清漓做了个请的姿势:“大晚上的,你还想赖在我这里不成?虽然我之前是有点儿兴趣,想对你点儿什么,但我现在对你已是没那方面的兴趣了。” 顾景翰的俊颜顿时黑如墨,眸中染上了怒意,他就该对夏清漓抱有成见的!听听这女人说的话,像一个女人说的吗?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的!” 夏清漓的眉梢高高挑起,似笑非笑:“这可说不定。你看我,要颜有颜,要本事有本事,还有庞大的家产等着我继承。我这样的美人儿,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我劝你一句,千万要管住自己的身和心,不要对我有一丁点儿的非分之想。因为,我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兴趣。” 顾景翰的俊颜更黑了,他磨了磨牙,这女人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就你?” 他面露鄙夷,讽刺道:“我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会要你这种?” 夏清漓眼神诡异的盯着他:“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行?你不是童子鸡?” “噗!”安逸没忍住笑出声,他赶紧捂着嘴。 不怪他,是夏清漓说的话太好笑,也太恐怖。她是第一个,敢当着爷的面说这样话的,想那位都不敢在爷的面前如此放肆。 顾景翰的脸色阵青阵黑阵红,如调色盘般煞是好看:“夏清漓!!” 夏清漓掏了掏耳朵,不咸不淡道:“我听得到,你用不着这么大声。还有,你不是童子鸡,这是很正常的事啊,用得着大呼小叫吗?” 顾景翰深吸了无数口气,仍是无法压下心头的那股郁怒,他想掐死这女人:“我告诉你,我没有女人,我很洁身自好。” 安逸的嘴角直抽抽,爷,问题是这个吗?你不应该和夏清漓说这些的啊。 夏清漓瞪大眼,用难以置信又惊悚的表情看顾景翰:“你居然,真的是个童子鸡?!” “老天,这也太可怕了。你二十几了啊,你再是双腿有疾,也不应该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啊。该不会,你是真的不行吧?” 顾景翰差点儿呕出一口老血,他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耳垂慢慢染上了绯红:“你闭嘴!” 该死的,他怎么会和夏清漓说这样的话题? 夏清漓用看稀罕物的眼神看他:“这可真是十分稀奇的事啊。稍微好点儿的人家,男子到了岁数,都会安排专门人员……” “你闭嘴!”顾景翰有点儿不自在,更多的是恼意:“你一个姑娘家,和一个男人说这些,你还很得意是不是?” 夏清漓撇嘴,啧了声:“瞧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大姑娘似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你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你是童子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翰一把捂住了嘴。 顾景翰似是恼羞成怒,他满目怒意:“再说一句,你就别想收拾了夏雪松等人。” 夏清漓摆手表示绝对不会再说,可心里的白眼要翻上天了,这男人也太害羞了点吧?她不过是说了男人喜欢的话题,他却这副样子。 有点儿想逗弄他。 顾景翰确定她不会真继续这个话题,收回手,再用帕子擦了擦手。 “假爱干净。”夏清漓轻哼一声:“行了,滚吧,不要再赖在我这里了。” 顾景翰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看了眼安逸。 安逸客客气气的向夏清漓行了一礼,才抱起顾景翰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异变起。 从天而降七八个蒙面刺客,二话不说提剑攻向顾景翰。 顾景翰眉眼一沉。 安逸当即把他放在轮椅里,还不等他出手,便瞧见冲在最前面的刺客被夏清漓几脚踹飞出去。 速度快的,只剩下残影。 “!!”夏清漓的速度是真的好快,她的轻功好高啊。 夏清漓眼神微冷的睨着这几个刺客:“想在我的院落杀人?你们的胆子很大啊。” 几个刺客相互看了看,皆是很震惊夏清漓有如此高的武功。不是说,夏清漓是个柔弱的草包美人儿吗?为什么她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顾不得多想,他们再次冲了过去。主子有令,必须要杀了顾二爷。 “你们真的很讨厌。”夏清漓微眯了下眼。 她一瞬出现在其中一个刺客的面前,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夺下他的剑,反手就要了他的命。 紧接着,她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刺客。 全程不到五息。 全程只看到她的残影,和不断倒在地上的刺客。 顾景翰眼神微变,他盯着夏清漓看,怕是连他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女人从哪儿来的如此高深的武功? 安逸摸了摸发凉的脖子,直咽口水,他是不是该庆幸,夏清漓从未对他下过杀手?否则,他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 夏清漓甩掉剑上的血迹,瞧了瞧手里的剑。比起星际的武器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也就勉强能用。 “我那有几把不错的武器,明日给你送来。”顾景翰拢了拢衣裳。 夏清漓轻弹了下剑身:“送几把匕首给我,方便携带。” 顾景翰说了声“好”:“这几个刺客,估摸着是想一箭多雕。另外就是,你被想杀我的人盯上了,日后怕是少不了麻烦。” 夏清漓并不怕麻烦,但她很讨厌被动和不清楚的局面:“知道是谁想杀你吗?” “想杀我的人不少,”在这件事上,顾景翰没瞒着:“顾纯父子俩,某些朝臣,还有宫里的人。” 夏清漓的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顾纯父子俩要杀你,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朝臣和宫里的人,会想要杀你?” 顾景翰的眸色微暗:“其中牵扯到一些事。” 夏清漓抬手阻止了他:“你可以不用说了。我这人不喜欢听秘密,秘密这玩意儿,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顾景翰:“……但你已是绑在我这条船上了,至少刺客的主子是这样认为的。” 夏清漓随手舞了个剑花:“听顾二爷这话的意思,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一些目的?” 顾景翰知她是误会了:“若我想要利用你,何须等到现在?况且,唯有你能救我的命,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的。” 第22章 狗咬狗的好戏 夏清漓轻嗤一声,凉凉道:“也不知之前是谁,只因不喜我,便不顾自己小命,差点儿害死了自己。” 顾景翰:“……” 夏清漓拍了拍他的脸,哼了两声:“顾二爷,下次说大话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犯过类似的错,不然多打脸啊。” 顾景翰继续沉默,从这一刻起,他绝不会再如此害自己小命的。 夏清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走,记得把尸体处理了,我可懒得用这些尸体来当花肥。” 顾景翰瞟了眼小花园,又瞟了眼把玩着长剑的女人,推着轮椅走了。 安逸处理好尸体和地面,才去追顾景翰。 “爷,以后您可别再惹夏清漓不快了,那女人真的太凶残了。”他摸了摸凉飕飕的脖颈,总觉得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顾景翰淡淡的瞥了眼他,没说话,他疯了才会再惹夏清漓不快。 “去查查朱家和夏夫人。另外,盯紧顾纯父子和夏雪松三人。” 安逸的眼神一亮,他轻拍下巴掌:“奴才怎么就没想到,通过盯着这些人,让夏清漓好生帮您治病。爷放心,奴才会盯紧这一个个的。” 这可事关爷的病情,他必定会盯紧顾纯等人的。 顾景翰嗯了声,他垂眸望着自己的双腿:“你跟那位说一声,我的情况已是好多了。提醒他,不要告诉第二个人。” 安逸一瞬想了很多:“爷是怀疑,那位身边有细作?问题不是出在咱们这边,而是出在那位身边?” 顾景翰的眸光微冷:“都有可能。” 安逸心头微沉,说不定,那位是有可能想害爷的。假如爷真没了,那位会安心很多的。 “奴才会办好这件事的。”他不会让任何人害了爷的。 …… 翌日,上午。 夏清漓准备去见一见自己那位母亲时,顾熙跑来了。 “清漓,”顾熙摆出深情的模样来:“之前是我做错了事,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再犯错……啊!” 夏清漓直接一脚将他踢飞出去,讥嘲道:“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敢跑来我面前说这样一番话。” 她吩咐如意,“让院里的丫鬟婆子警醒着点,不要让阿猫阿狗闯入我的院落了,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如意应了下来,她见顾熙爬了起来,一脚把他踹翻,再吩咐婆子把人绑起来:“丢到二小姐院里。” “告诉二小姐,看好她男人,不要让他再来打扰小姐。” 两个大力婆子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顾熙捆了起来。 “清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顾熙又恨又羞恼:“是夏清柔勾引我,用卑鄙的手段离间我俩的感情,你不要被她骗了。” 夏清漓忽然勾唇浅笑:“带上他,咱们到夏清柔的院落坐一坐。” 她走在前面,如意走在后面,两个婆子押着挣扎的顾熙走在最后面。 几人来到了夏清柔的院落。 夏清漓打量了一番院落,哟呵一声:“真不愧是婉姨娘的独女啊,瞧瞧这院落多奢华大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住着的是嫡女呢。” 她的脸色一冷,“如意,把这个院子所有不合规矩的东西,全搬到我那院落。要是有谁敢阻拦,打一顿发卖了。” 如意让两个婆子把顾熙丢到一旁,便带着两个婆子在屋里屋外的搜罗起来。 无论是衣裳首饰还是布置,只要是不符合夏清柔庶女身份的东西,三人皆会一样一样的搬到清雅苑。 这么大的动静,想装睡不管夏清漓的夏清柔坐不住了,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规规矩矩的向她福了一礼。 “不知姐姐来了,妹妹有失远迎,请姐姐原谅。”她那副虚弱的模样,配上那张发白的面容,真真是令人心疼。 但夏清柔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心疼:“我怕妹妹睡死了,特意带顾熙过来看看你。若你真死了,我会很难过的,因为我还没折磨够你。” 夏清柔硬生生的打了冷颤,好险才站稳,她扯出一抹笑:“姐姐真爱开玩笑,呵呵~~” 夏清漓的眸光冷如寒冰,语调怪异:“我可不是开玩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活得久点,如此我才能慢慢的折磨你。” 夏清柔想到她的那些手段,和莫名的活过来,整张脸越发的惨白:“不知姐姐来找妹妹,有何事?” 不行!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解决了夏清漓,不能再让这贱人继续活着。 夏清漓双腿交叠靠着椅背,用食指轻点着椅子扶手:“如意,把顾熙拖进来。” 如意还真就把顾熙拖进来了,拽着头发那种拖进来,还直接丢到了夏清柔的面前:“二小姐,顾大少爷跑到我家小姐的面前,说什么他是被你算计陷害了,他对我家小姐是一片真心。” 她啧啧啧的直摇头,“奴婢听着,都为二小姐不值啊。” 夏清柔看向地上的男人。 顾熙头发凌乱,整个人有点儿狼狈,毫无往日俊俏和风度翩翩的样子,让夏清柔心生嫌弃,顾熙怎么这么丑? “顾熙,你居然这样诋毁我?”她瞬间哭成泪人,仿若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你算计我,不然我好好的在屋里养伤,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 之前她真的太眼瞎了,怎么就非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现在她再后悔也没用,只因她没了清白。 顾熙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看了眼夏清漓,又看了夏清柔,已是有了决定:“夏清柔,当初是你想利用我来算计清漓的清白。” “当时我没同意,你还威胁我……”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夏清柔打断了。 “我威胁你?”夏清柔越看越讨厌这男人,“顾熙,你敢发毒誓,说那日是我威胁你吗?是你说,你爹非要你娶我姐姐,你说你根本不愿意娶她。” “你闭嘴!”顾熙边留意着夏清漓的神情,边呵斥夏清柔,“当初是你勾引我的。我一直不为所动,这次你还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算计我,离间我和清漓的感情。” 夏清漓笑眯眯的坐在那,心情愉悦的看渣男贱女狗咬狗的戏码。瞧瞧,瞧瞧,前几天还恩恩爱爱的顾熙和夏清柔,此刻如仇敌般攀咬。 多精彩,多好看啊。 夏清柔指着顾熙骂:“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你说,我姐姐那样的草包玩意儿配不上你,给你当妾都不配,我这样的美人儿才配得上你……啊!” 顾熙凶狠的撞倒了她,转头温柔的向夏清漓表忠心:“清漓,你不要听夏清柔这贱人胡说,她是为了离间咱俩的感情才这样说的。” 昨日回去后,爹严厉警告他了,若是他不能娶到夏清漓,或者是被解除了婚约,那爹会让庶子上位,踩在他的头上的。 想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是成为世子,继承家族。眼瞧着快要实现了,又岂能那庶出的低贱玩意儿抢了他的东西。 夏清漓看了眼被丫鬟扶起来,快要痛晕过去的夏清柔,唇角的笑意不断加深:“顾熙,你莫不是在骗我?之前你可是和夏清柔联手害我的。” 顾熙后悔了,却是后悔没处理好两个女人的事。假如早知道夏清漓这么重要,他就不会听夏清柔的话害她了,应该把这两个女人都娶回去。 “清漓,那次的事是夏清柔威胁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去的夏清柔抓华了脸,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脸,我的脸!” 夏清漓看得别提多舒坦了,特别是看到顾熙脸上的几道血痕,更舒坦了。哎呀呀,这下看顾熙还如何用他那张烂脸哄骗姑娘。 “贱人,你敢抓花我的脸?”顾熙目眦尽裂的盯着夏清柔,狠狠的一脚踢飞她。 本就伤势不轻的夏清柔,挨了这么一脚,“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顾熙,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她虚弱的威胁道:“你不要忘了,我是知道你暗中做的那些事的。要是你再敢如此,或者是不娶我,我便抖出你所有的事。” 她好后悔!假如早知顾熙是这样一个人渣,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勾引他的。 顾熙真怕她会抖出那些事,看她的眼神里藏着杀意,这个女人不能留着了,他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他的事的。 “你们俩要成亲啊,那我提前恭喜你们,”夏清漓是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的,唇角的笑意就没有断过:“你们的新婚贺礼,我会准备好的,保管你们满意。”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多打扰了。”话落,她出了院落。 顾熙有些慌了:“清漓……” “顾熙啊顾熙,你以为你对夏清漓做了那些歹毒的事,她还会傻傻的嫁给你吗?” 夏清柔扶着丫鬟的手,费力的站了起来,冷嘲热讽道:“你做什么白日梦?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娶到夏清漓的。哈哈哈!”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顾熙好过的。 顾熙是察觉到这点的,越发的恼恨夏清柔:“都是你这贱人!” “我可以帮你得到夏清漓。”夏清柔来了这么一句。 第23章 找上朱氏 第23章顾熙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婆子,和进进出出的如意三人,斟酌了一番。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她不是真心想帮顾熙,而是不想让他和夏清漓好过。 凭什么她一个人会落到这步田地,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所以她要拉顾熙和夏清漓当垫背的。 顾熙不太相信她,却也明白在如今的情况下,能帮他的人除了夏雪松便只有婉姨娘母女。 “用不着你假好心。”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夏清柔垂下眼阴冷的笑着,眸中满是恶毒,不急,不急。不管是顾熙还是夏清漓,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而夏清漓来到了朱氏的院落。 她打量了一番院落,这个院落是低调奢华中透着贵气,所用之物皆是最好的,处处彰显出主人的高贵来。 迎接她的,是朱氏的奶娘曾嬷嬷。 “老奴见过大小姐。”曾嬷嬷的仪态挑不出一丝错:“大小姐抱歉,夫人正在拜佛,不见任何人,请大小姐改日再来。” 大小姐在府里的所作所为夫人是一清二楚的,但夫人并未说什么。 夏清漓眸光微凉的睨着她:“曾嬷嬷,过往十多年你是如何帮朱氏针对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放心,我会找你算账的。” 这位曾嬷嬷对朱氏十分忠心,朱氏让她杀人,她不会有一丁点儿的犹豫,还会开开心心的去办这件事。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曾嬷嬷的心里打了一个突,现在的大小姐很可怕:“大小姐要打要杀老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气着自己了。” 夏清漓不欲和她多说,伸手推开她:“朱氏在哪儿?” “大小姐,那是您的母亲,您不能直呼她的名字。”曾嬷嬷隐有不悦。 夏清漓面露讽刺:“母亲?她配吗?生而不养,这些年任由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算计害我,她也配我叫她一声母亲?也不怕老天降雷劈死她。” 话落,她越过曾嬷嬷进了屋里。 曾嬷嬷想拦没拦得住,急忙跟了上去:“大小姐……” “哟,朱氏你的兴致挺好的啊。”夏清漓抱臂冷睨着,坐在首位转动着佛珠喝茶的女人。 女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如同二十岁的女子,整个人散发着高雅和迷人的气质。可她的眉眼间有着一层阴郁,生生的破坏了几分她的美。 “没规矩!”朱氏呵斥道:“曾嬷嬷,给我掌嘴!好好的教教她规矩!” 曾嬷嬷上前便要掌嘴夏清漓。 被夏清漓一耳光打翻在地,她的眸光落在朱氏手里的佛珠上:“你这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佛珠不离手,还在偏房设了一个佛堂,足见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生怕老天和那些冤魂不放过你。” 朱氏看她的眼神里有着憎恶和怒火:“给我抓住她,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日后……啊!” 夏清漓忽的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提了起来:“你还当我是之前那个夏清漓,会任由你打骂羞辱我吗?” 她掐着朱氏的手收紧了几分,“朱氏,过往的一笔笔账,我会慢慢和你算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有这么悠闲舒坦的日子了。” 望着她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朱氏轻颤了两下,这才惊觉夏清漓是真的不一样了,还变得这么恐怖。 “孽障,我是你母亲!你竟敢如此对我!”她怒声道。 夏清漓一把将她砸到椅子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刚我对曾嬷嬷说了,生而不养,任由夏雪松几人欺辱算计我,你不配当我母亲。” “夫人!”曾嬷嬷扑过来要保护朱氏。 被夏清漓一脚踢开:“曾嬷嬷不要急,等会儿我会向你收取点利息的,现在我先向朱氏收取点利息。” 朱氏尊荣了几十年,向来是被人捧着哄着的,便是夏雪松也不敢给她一个脸色看,现在却被夏清漓如此打骂羞辱,恨得全身发疼。 “你这个孽障……”她余下的话,在夏清漓那微眯起的眸子中自动消音了。 “大小姐,求您放过夫人,求您放过夫人,有什么冲着老奴来。”曾嬷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夏清漓没搭理她,而是把朱氏丢到地上,她坐在椅子里:“朱氏,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交出你手里所有的产业,二是我让你没一天好日子过。” 她要朱氏产业的目的,是不想让这女人再有帮夏雪松的机会。 朱氏还未拒绝,便听到了夏雪松急怒的斥责。 “孽障!谁让你来打扰你母亲的安宁的!” 朱氏秒变委屈可怜的模样,扑在夏雪松的怀里,低啜着:“老爷,不关清漓的事,是我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 “这些年,我只顾着为你们父女和家里祈福,忽视了清漓,让她在府里的日子如此艰难。” 夏清漓挑了下眉,她仿若看到了升级版的婉姨娘。 “夫人,此事怎能怪你,你也是为了我们父女和家里好,”夏雪松心疼坏了,无比温柔的宽慰道:“你别难过,我会教导好清漓的,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的清净。” 想他从第一眼看到夫人,便喜欢上了她。好不容易,终于娶到了夫人,他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虽说这些年他和夫人极少见面,可夫人对他极好,处处为他着想,连住在佛堂也是为了他。 看戏的夏清漓快被恶心坏了,但她发现夏雪松是被朱氏牢牢掌控在手里的。这就是说,若不是有朱氏的默许,夏雪松是不会那样对她的。 这就有意思。 朱氏作为母亲,从生下来就不管她不说,还纵容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肆意害她。 这其中疑点重重呐。 “老爷,不是清漓的错,是我没当好母亲。”朱氏的眸底悄然划过一丝厌恶,面上是歉意和自责。 夏雪松更为心疼了,他怒火高涨的瞪着夏清漓:“孽障,还不跪下向你母亲认错?” 夏清漓抬了下眼皮,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确定,要我跪下向朱氏认错?” 夏雪松闻言,轻柔的扶着朱氏站在一旁,而后气冲冲的走向夏清漓,还抬手要打她耳光。 “孽障,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夏清漓瞥了眼没劝的朱氏,一把抓住夏雪松的手,抬脚揣在他的肚子上,再把他砸到了朱氏的身上。 “嘭”的一声响,伴随着一道惨叫。 “夫人!”夏雪松顾不上疼痛,慌忙扶起朱氏,仔细检查着她:“夫人有没有哪里疼的?快去请府医,快去!” 丫鬟要去请府医,被夏清漓给拦住了:“都给我待着!谁敢乱动,可别怪我动手了。” 丫鬟们是亲眼看到夏清漓有多凶残的,瑟缩着站在那,不敢走动。 “夏清漓,你……”夏雪松怒斥的话,在看到夏清漓轻飘飘的拍碎一把椅子后,不敢再说一个字。 连朱氏也躲到了他的身后,她看夏清漓的眼神微变,这孽障怎会变得如此可怕?还有这么高的武功。 不可能啊。 她从小派人盯着夏清漓的一举一动的,不让她学任何东西,那她的武功是从哪儿学的? 夏清漓颇为不耐烦:“我这人脾气不太好。要是我再听到你们叽叽歪歪的,那你们的下场可能就和这把椅子一样了。” 朱氏暗暗瞥了眼夏雪松,没用的废物!要不是当初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废物。 “清漓,这些年是母亲对不起你,你不要怪你父亲。”她一副“全是她的错”的模样。 夏清漓很恶心这种把戏:“你这套把戏,现在对我没用,你少来恶心我。” 她注意到夏雪松那心疼又不敢怒的模样,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来,“夏雪松,你就不想要一个嫡子吗?你可是没儿子的,会绝后呐。” 这话,说到夏雪松的心坎上了,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最好是嫡子。 他看了眼眼眶红红的朱氏,不忍强迫她:“夏清漓,你一个姑娘家说的什么话。你还不赶紧滚,不要在这里打扰你母亲。” 夏清漓是看出他的意动的,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朱氏,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我再来找你慢慢玩,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养着哟。” 她挥了挥手,笑容满面的走了。 留下了气得发抖的朱氏,她的眸底满是阴狠:“老爷,清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自责的哭着,“定是我没照顾好她的原因。我可怜的清漓,遭了这么大的罪。” 夏雪松轻柔的哄着:“夫人,不怪你的,是那孽障没有孝道,胆敢这样对你。” “你且放心,我定会好生教训那孽障的。” 朱氏劝道:“老爷不要!不是清漓的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照顾好她。” 夏雪松扶着她坐在椅子里,蹲在她的面前:“夫人快莫要这样说,是我没教好夏清漓,让你遭罪了。” 该死的夏清漓,敢让夫人这么伤心难过,他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朱氏的目的达成,她轻叹了口气:“清漓这性子是得改一改,不然她嫁人了该如何是好。” “夫人瞧着,顾熙此人如何?我有意将清漓嫁给他。” 第24章 朱氏是这样一个人? 朱氏是不希望夏清漓嫁的这么好的,在她看来,夏清漓这种孽障只能嫁给乞丐,一辈子被折磨。 面上,她有所犹豫和担心:“老爷,我听说顾熙和夏清柔有些不清不楚的,这……会不会对清漓不好?” 夏雪松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满目爱恋:“夫人想到哪里去了。是夏清柔不懂事,想着抢了自己姐姐的婚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咱们女儿受一点儿委屈的。” 朱氏强忍住才没抽回手,她的眸底满是憎恶:“有老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趁机抽回手,“我只盼着老爷和清漓能平平安安。” 夏雪松感动极了:“夫人对我真好。夫人且放心,我定会安排好这件事的。” 他又待了一会儿,不舍的离开了。 朱氏屏退了丫鬟婆子,低声的吩咐曾嬷嬷:“你派人查查夏清漓是怎么回事,绝不能让她超出我的掌控。另外……” 她眼神阴鸷,“既然夏清柔想嫁给顾熙,你就帮她一把。夏清漓那种玩意儿,不配嫁给顾熙这么高贵的世家子弟。” 曾嬷嬷保证会办好这件事,她心疼又担忧:“夫人可无事?” 她从小照顾夫人,拿她当亲女儿对待。如今夫人遭了这样的罪,跟活生生的挖了她的心似的。 朱氏很有事,她换了一身衣裳,好生清洗了一番手,并将那衣裳和绣帕烧了:“曾嬷嬷,你帮婉姨娘一把,不能让她这么快玩完了。没了她,我想要折磨夏清漓就会麻烦一些。” 她快被夏雪松那低贱的玩意儿恶心坏了。就那种东西,也敢碰她,简直是找死。 曾嬷嬷应了下来,扶着她躺在软塌上:“夫人莫要太生气,小心气着自己的身子了。您可得好生保养,如此将来才能坐稳位置。” 朱氏闻言,脸上有了欢喜的笑意:“你说得对,我必须要好生保养。努力了多年,眼瞧着我的心愿就要达成了,可不能让身体出什么问题。” 她努力了几十年,就为了那个心愿。很快,她就能达成心愿的。 另一边。 夏清漓回到院落,便坐在里屋的窗边配置药丸,她唤来了如意:“还是收买不了朱氏院落的丫鬟婆子吗?” 如意闻言跪在地上,请罪道:“请小姐责罚,奴婢还是无法收买夫人院落的丫鬟婆子。但奴婢打听得知,夫人院落的丫鬟婆子不是死契便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又时常被曾嬷嬷敲打,不敢有任何背叛夫人的念头。” 夏清漓制药的手一顿,她眯了眯眼:“曾嬷嬷有婆家吗?” 如意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听说,原本是有的。可早些年曾嬷嬷的婆家走水了,除了她以外全被烧死了。打那以后,她就一心一意陪在夫人身边。” 夏清漓直觉曾嬷嬷婆家的走水没这么容易,但此事不好查:“你继续盯着朱氏院落,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另外,你让小竹时不时在夏雪松面前说说谁家嫡子如何如何的话。” 朱氏越是不想和夏雪松在一起,她就越是要让她和夏雪松在一起,这样才对得起朱氏利用夏雪松来对付她的事。 如意应了下来,小竹是夏雪松的小厮,跟在他身边多年了,很得夏雪松的信任。 夏清漓继续配药,她满眼诡异笑意看着这些药材。这可是她送给夏雪松和朱氏的大礼,想必这对夫妻会十分喜欢的。 过了一个时辰,她配好了药丸,交给了如意:“让小竹想办法送给夏雪松。小心些,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了。” 如意双手接过药丸,福了一礼,便退下去办事了。 夏清漓伸了个懒腰,想着要如何查清楚朱氏的种种疑点和情况。今日她接触了朱氏,很清楚的感受到朱氏对她的憎恨和杀意,这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情绪。 最关键的一点,朱氏对她像是在隐忍什么。至于她在隐忍什么,暂时不好说。 她坐在那一直想这件事。 不知想了多久。 “小姐!” 吉祥快步走了进来,福了一礼,双手递给夏清漓一份资料:“小姐,您之前吩咐奴婢查婉姨娘挪用府上钱财的事,奴婢查到点线索,更多的奴婢还在查。” 夏清漓看了看资料,却在看到资料的一处地方时,眸光一顿:“这里……”她指着第二页资料的最下面,“这里写着,婉姨娘会把很多的物资放在这个铺子,但这个铺子没开门做生意,也没有东西运出来。” “你查一查这个铺子,我怀疑这是一个存储物资,或者是变卖物资的地方。” 吉祥:“小姐的意思是,婉姨娘用府里的钱财买了一部分物资放在这里,再将这部分物资卖出去,从而变成自己的银子?” 夏清漓嗯了声:“你查查,是哪些人在帮婉姨娘做这些事。再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夏清柔和顾熙。我想,这两人会很开心的。” 她不在意夏家的资产如何,却不会允许婉姨娘把夏家的资产变成她的。 吉祥兴奋了起来:“小姐这主意真好!” 夏清漓微微笑,人手还是不够。就吉祥和如意两人,很多时候无法帮她做事,也无法盯着方方面面。 “你悄悄去找安逸,告诉他,该过来给我办事了。不然,他是知道后果的。” 吉祥欢喜的去办这件事了,她早就看不惯安逸了,谁让这混蛋敢那样对小姐。现在好了,轮到安逸遭殃了。 安逸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来的,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顾景翰来的。 “夏大小姐。”顾景翰淡淡的点了下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安逸默默的缩在旁边,生怕夏清漓会为此收拾他。 夏清漓斜了眼他,看向顾景翰:“顾二爷来有事?” “先治病?咱们再谈?”顾景翰说道。 夏清漓倒也没拒绝,她进了里屋准备了一杯绿油油的水,递给了顾景翰:“顾二爷,喝药吧。” 这话,让顾景翰的眉梢抖动了好几下,他怎么有种自己快要死了,得立刻喝药的错觉? 虽然,他不治病,是真的快死了,可夏清漓这番话听着真让他不太舒服。 他没说什么,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水。 等那股舒服劲过了,他才说起来的目的:“你可知,夏夫人吩咐曾嬷嬷帮婉姨娘,好让婉姨娘对付你?” 昨个儿查到这件事时,他是真奇怪和意外。夏夫人作为夏清漓的生母,多年来对夏清漓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要利用婉姨娘对付她。 这哪里像一个母亲会对女儿做的事。 夏清漓毫不意外,只眸中的寒意多了几分:“你还查到什么?” 这就是有足够人手和没足够人手的区别。若她有足够的人手,不至于让顾景翰来告诉她这些事。 顾景翰见她如此神情,便知她对朱氏没一丝母女之情,也不再隐瞒:“因着时间短,暂时查到的是,这些年你所遭遇的很多事,恐怕有夏夫人的手笔。” “看似夏夫人是在自己的院落礼佛,实则她掌控着整个夏家,夏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夏清漓的心沉了沉,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凝重,事情超出了她的预计啊。真是没想到,朱氏是在暗中掌控着整个夏家的。 “听你这样一说,我就可以毫无负担的收拾朱氏了。”她的唇角噙着一抹凛冽的弧度,原身这么多年遭的罪,受的屈辱,她会一点点的和朱氏算的。 顾景翰的眸子微闪,说了一句话:“顾熙那边有动作了。说起来,你和他……他为了能娶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夏清漓听得出顾景翰仍怀疑她和顾熙勾搭在一起,懒得解释这件事:“安逸得留在我身边,我有事让他做。” 安逸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景翰,爷,您可千万不能让奴才跟着夏清漓啊,奴才会死的。 顾景翰偏开头,不去看他那副样子:“好,你随便使唤安逸。” “哐当”! 安逸如同听到了心碎裂的声音,他哭唧唧的抹了一把脸:“奴才见过夏大小姐。” 呜呜呜,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顾景翰更为不忍心了,可他没办法,这是他和安逸答应了夏清漓的,且她手里是有着契据的:“夏大小姐,请你好生对安逸。他的性子是不太好,可人不坏。” 夏清漓闻言,凉凉的来了句:“你这话说的,仿若他是我男宠似的。” “噗”! 安逸差点儿吐出一大口血,他看夏清漓的眼神都变了,还抓着自己的衣领。不会吧不会吧,夏清漓不会真的要他当男宠吧? 顾景翰:“……夏大小姐真爱开玩笑。就安逸这模样,哪里配当你的男宠。” 果然是夏清漓的作风。 夏清漓走过去,俯身望着他,再用食指挑起他的下颚:“我看不如这样,你们主仆当我男宠得了。你无法伺候我的,由安逸来伺候我。” 安逸“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多远,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盯着她,还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领,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第25章 故意引她入局 顾景翰微微蹙眉,挡开夏清漓的手指,语气微淡:“请夏大小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另外,我不喜这样的玩笑,请你适可而止。” 夏清漓单手搭在轮椅上,斜斜看他:“可我很喜欢这样啊。你看看你这副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逗弄你。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哩?” 顾景翰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来形容他,还是一个多次调戏他的女人,这让他更为不悦:“夏清漓!” 见他发火了,夏清漓举起双手:“行,我不调戏你了。”她退了几步,“你这人真是无趣,一点儿乐子也没有。” 顾景翰沉下脸,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寒意:“若你想找乐子,可到花街去找,想必会有不少的乐子。” 夏清漓闻言,眼神特诡异的盯着他:“你该不会时常去青楼,但每次都是只看不做,或者是看别人做吧?” “咔嚓”一声。 她顺着声音一看,见是顾景翰差点儿捏碎了轮椅扶手,啧啧啧的直摇头,“男人啊,你这样真的不行。等你以后成亲了,难不成新婚夜和新娘子盘腿坐着聊天?” 顾景翰的俊颜仿若结了一层寒冰,他冷飕飕的盯着夏清漓看,也不说一句话。 夏清漓摸了摸鼻子,摊手:“行,不逗你了。”她收敛了神情,“你这边还有查到什么吗?” 顾景翰捏了捏眉心,表示暂时没查到更多的:“你家的情况,似乎很不对劲。” 夏清漓也察觉到这点的,特别是朱氏,疑点重重,这女人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 “姐姐。”这时,传来夏清柔虚弱中带着温柔的声音。 夏清漓看了眼顾景翰主仆俩。 顾景翰轻点了下头,和安逸到了里屋的屏风后藏了起来。 主仆俩刚藏起来,夏清漓便看到夏清柔带着露儿和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眸光冷了下来:“谁准许你不经过我允许,进来的?” 夏清柔是有些怕现在的夏清柔的,实在是这女人复活的诡异,手段又残忍狠毒:“请姐姐原谅,妹妹是太着急想见到你,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暗暗往周围看了看,怎么没看到露儿说的男人?难不成,是藏在里屋的?可在夏清漓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到里屋查看。 夏清漓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露儿,大概猜到夏清柔来的目的了:“太着急见到我啊。”她的语调拉得长长的,“你都这样说了,若是我没点表示,那多对不起你的一番话啊。” 夏清柔听得浑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她一副要逃的模样:“妹妹不需要姐姐的表示。只要姐姐好好的,妹妹就很开心。” 夏清漓冷眼看着她这副虚伪做作的表情,忽的来了句:“你很想嫁给顾熙吧?现在的你除了嫁给顾熙,便只有给一般家族的男人当妾。” 夏清柔差点儿撕碎手里的绣帕,她强忍住心头的恨怒,扯出一抹假笑:“顾熙是姐姐的未婚夫,妹妹怎会抢他,姐姐莫要说笑了。” 现在她是真的很讨厌顾熙,偏偏无法摆脱这男人。 夏清漓走到她的面前,睥睨着她:“你用不着说这些虚伪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嫁给顾熙,二是我帮你找个好人家,你选一个。” 夏清柔太清楚她所说的好人家,指的是什么。如今夏清漓在府里横行霸道,连爹都奈何不了她,所以她想给她找门所谓的好亲事,没人拦得住。 “姐姐……”她的话,在夏清漓那冰冷嘲讽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我选一。” 夏清漓拍了拍她的脸,还算满意她的选择:“好生等着,最迟后日,我会让你如愿嫁给顾熙的。若是你敢做什么不该做的,我会让你连为妾的机会都没有的。” 夏清柔从脚底板窜上来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冻得哆嗦不停:“姐姐放心,我,我不会的,我绝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的。” 夏清漓深深的看了眼露儿,便让夏清柔回去等着:“让婉姨娘多给你准备点嫁妆。还有,小心你们母女别被人算计了,想当顾熙妻子的女人可不少,特别是他的那几个妾室。” 顾熙是有几个手段高明又会哄男人的妾室的,原身去顾家时,可没少被那几个妾室为难算计。 夏清柔还是狠怀疑和忌惮夏清漓,她福了一礼,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院落。 离得远了,她忽然甩了露儿一耳光,低声道:“你不是说,夏清漓的院落里野男人吗?你告诉我,哪儿来的野男人?”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夏清漓的。 露儿又恨又怕,她捂着脸委屈的站在那:“小姐,定是在里屋。若是能到里屋看看,便会发现野男人了。” 她是故意没说野男人是顾二爷的。 夏清柔看了眼丫鬟。 丫鬟明白的福了一礼,悄悄到清雅苑盯着了。 夏清柔一把拽住露儿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最好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便是打杀了你,也没谁会为了说一句话的。” 露儿痛到脸皱在了一起,她真的好恨。只因她是丫鬟,小姐和大小姐便能随意打骂羞辱她,这太不公平了。 “小姐,奴婢已是说了知道了。奴婢真不知野男人的身份,也是在无意中看到有野男人进了大小姐的屋里。” 她哭哭啼啼的解释道,“奴婢不敢进去,怕被大小姐发现。” 夏清柔嫌弃的将她丢开,想着要如何查清楚夏清漓屋里的野男人是谁。若是能掌握了这个秘密,那她要对付这贱人就会容易得多。 而夏清漓刚到里屋,便见一个丫鬟到了吉祥的面前,附耳说了一番话。 吉祥眉头一蹙,她快步走到夏清漓的面前,低声道:“小姐,夏清柔的丫鬟在院外的角落盯着的,您看此事要如何处理?” 夏清漓稍稍一想,便明白夏清柔打算做什么了,她看向顾景翰:“我想,顾二爷是不介意帮我一个小忙吧?” 顾景翰也是猜到夏清柔的目的,神情隐有不耐:“你想引夏清柔入局?” 夏清漓嗯哼一声,她开玩笑道:“我是不介意二爷你主动现身的。如此一来,我想要解除婚约就会容易很多了。” 顾景翰可不希望她这么容易解除婚约,否则他也不会提那样的条件:“呵!” 他一抬手,便有个暗卫落在了他的面前。 暗卫行了一礼,当着夏清漓几人的面,和安逸换了一身衣裳,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夏清漓给吉祥使了个眼色。 吉祥赶紧跟了出去。 夏清漓拍了拍顾景翰的肩,赞赏道:“小伙子,你很不错,值得表扬,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以后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喔。” 这话听得顾景翰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你能稍微正常点吗?” 这女人正常的时候真不多,不是调戏他,便是这副样子。 夏清漓的眸光凉了几分:“顾二爷,我没听太清楚,你刚说的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 她的余光注意到安逸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轻嗤一声。 顾二爷轻咳两声:“今天我治病结束了,明日我再来找你。对了,你最近小心些,可能会有人来找你。” 夏清漓一瞬想了很多:“你的关系?” 顾景翰颔首,语含杀意:“我已是在查,你给我治病的消息是从哪儿泄露的。你且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夏清漓轻嘲道:“我从不相信陌生人的承诺。” 她的后背只交给真正的伙伴和信任的人。 顾景翰听得直蹙眉:“敢情你调戏了我这么多次,还拿我当陌生人对待?” “你不也是这样吗?大哥别说二哥。”夏清漓说道。 顾景翰一噎:“那你还调戏我?” 这女人是不是手欠?拿他当陌生人对待,却频繁的调戏他。 夏清漓耸肩:“正因为是陌生人,才能随意调戏。你看那些调戏姑娘的,谁不是调戏陌生人,有几个调戏认识的?” 顾景翰脸黑如墨,双手捏得咔咔咔直响,他想捏死这女人。 “再有一点,你被调戏的反应真的很有趣,”夏清漓眉眼弯弯的笑着:“任谁一看便知,你是个没有女人的童子鸡,这样的男人是最招女人逗的。” 顾景翰心里的厌恶多了几分,光是听着女人的一番话,便知她有过很多男人。也亏得顾熙为了利息,死活要娶这样的女人。 他没再说什么,冷着脸推着轮椅走了。 夏清漓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伸手拦住了要追上去的安逸:“你似乎忘了你现在的主子是谁了?” 安逸整个人僵住了,他欲哭无泪的望着越走越远的顾景翰,那模样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爷……” 顾景翰走得更快了,他没有这样的属下! “你还想跟着你家二爷?”夏清漓抱臂睨着安逸。 安逸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奴才就是,就是有点儿不适应,不适应而已。” 他越说越小声。 第26章 夏清漓被掳走了? 夏清漓哪能不知安逸的那点小心,却没戳穿:“记清楚你现在的身份。若你不听话,或者是做了不该做的,后果你是清楚的。” 安逸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奴才清楚,奴才清楚。” 他不想被夏清漓一刀抹了脖子。 夏清漓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我一直有个疑惑,你帮我解答。” “夏大小姐请问。” “为什么顾熙不是世子?按照规矩,作为嫡子的他理应成为世子的,可他至今没成为世子,为什么?” 安逸暗暗撇了撇嘴,原来夏清漓做这些,是为了帮顾熙登上世子之位啊:“圣上不同意。顾纯暗中做了不少不好的事,这些圣上是清楚的。” 听到他对顾纯的称呼,夏清漓眸色微暗,顾家有点儿意思啊:“是吗?” 安逸不敢看她:“就是这样的。” 夏清漓见状,怀疑顾熙无法成为世子,跟顾景翰有关。可是,为什么会跟顾景翰有关?顾家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以至于掌权的会是病歪歪的顾景翰,而非顾纯这个家主? 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想这么多做什么。她只需要,借顾景翰的手一步步收拾了顾熙和夏清柔就行了。 “你帮我盯着朱氏及其身边的人。任何事……即便是小事,也要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安逸暗暗松了口气,神情放松了下来:“是。” 只要不是伺候夏清漓,让他做什么事都行。他真怕伺候夏清漓,会变成伺候到床上那种。 另一边。 书房。 夏雪松走出来时,见小竹在和一个下人低声的聊着天,问道:“小竹,出了何事?” 小竹让下人去忙,他笑容满面的行了一礼:“回老爷,没出任何事。是奴才两人在说隔壁家的嫡子,说是生了个儿子,隔壁三世同堂。” “可惜生的是个庶出,不然定会大肆庆祝的。” 夏雪松听到嫡子和三世同堂,心情变得很是糟糕:“是吗?” 隔壁家的都有孙子了,而他连个儿子都没有,难道他真的要绝后吗? 小竹跟在夏雪松身边几十年了,太了解他了:“老爷,您还年轻,多纳几个妾室便会有儿子的。这儿子不在意早或者晚,最重要的是成才。” 夏雪松有些意动,又有些挣扎:“夫人不喜我多纳妾。若不是她要为我祈福,我会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的。” 小竹试探性的说道:“老爷,那就和夫人啊。奴才瞧夫人宛如二十岁……”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塞到夏雪松的手里,“奴才特意为老爷买的,保管老爷能在最短时间内达成心愿。” “等老爷有了嫡子,不管是族里还是外人,谁也不会再说一句话,是不是?” 夏雪松拿着药瓶的手不断收紧,心里的天平渐渐的偏向生嫡子那边:“可是夫人……” “老爷,夫人如此爱护您,哪能真不愿意为您生嫡子。”小竹劝道:“只要您说一说,夫人定是愿意的,除非夫人是有……” 他没说完的话是何意,夏雪松是懂了,他十分自信:“夫人定是愿意为我生嫡子的。” 小竹谄媚的笑道:“那是肯定的。” 也就老爷相信夫人,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夫人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爱护老爷,不然夫人也不会多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与老爷同房了。 夏雪松收好药瓶,赞赏的看了眼他:“此事你办得很好。等我准备准备,便去找夫人。” 小竹靠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老爷,奴才听说夫妻间用点好东西会更助兴。奴才那有不少,老爷可要?” 婉姨娘时常会用这些好东西,夏雪松最是清楚这些东西有多助兴的,他点头:“等会儿你给我送过来。我还要准备一身新衣裳,好生打扮打扮,这可是大事。” 小竹应了下来。 夏雪松仿若看到了嫡子在向他招手,整个人精神抖擞:“对了,夏清漓那边的事安排妥当,最好今日就把她送到顾家去,不要耽误了我的正事。” 小竹笑着道:“奴才办事,老爷还不放心吗?” 夏雪松嗯了声:“你去帮我准备。” 小竹退了下去。 没多一会儿,夏清漓便得知了夏雪松准备和朱氏要孩子的事,有点儿意外:“我以为会费些功夫,谁知夏雪松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 这十几年夏雪松可都没提过儿子的事啊。 如意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撇嘴解释:“小姐,此事奴婢打听过了。老爷本是有五个妾室的,后因夫人不喜,把其中两个送走了。” “剩下的三个中,其中一个是婉姨娘。她很快得宠,并怀上了二小姐。之后,她为了防止另外两个妾室生下儿子,给她们下了绝子药,可她也生不出儿子来。” 夏清漓听到这,吃橘子的动作一顿:“不对劲。” “小姐,哪里不对劲?” “婉姨娘没有第二个孩子。” 如意还是没懂,疑惑道:“婉姨娘没有第二个孩子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吗?” 夏清漓虚点了她记下:“婉姨娘那样的人,会只生一个孩子吗?会不要儿子吗?” 如意恍然的啊了声:“是哈,婉姨娘一心想着被扶正,不可能不多生几个的,不可能不要儿子的。除非,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她无法生?” 夏清漓放下手里的橘子,已是有了主意:“你去查查婉姨娘为什么不能生。我怀疑,是有人对婉姨娘下了黑手,让她无法再生。”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朱氏,那女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角色。 “小姐帮婉姨娘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你觉得,婉姨娘会让我帮她看吗?她会相信我诊脉的结果吗?” 如意一想也是哈,就小姐和婉姨娘之间的关系,婉姨娘是不会相信的:“那奴婢问问府医这些,看看能不能查到婉姨娘为什么不能生。” 夏清漓重新拿起橘子吃:“你给夏清柔说一声,让她准备准备,晚些时候我派人去接她。” 如意福了一礼,退下去办这件事了。 傍晚时分。 几个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夏清漓拿起碗筷慢悠悠的吃着,时不时和如意说上两句:“厨房这几日送来的饭菜不错。明日我想吃锅子,你让厨房准备好。” 如意掩唇轻笑:“小姐的胃口是越发的好了。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您还要吃锅子,也不怕热。” 夏清漓一副“你不懂”的模样:“正因天气渐渐热了,才要吃锅子,那样才爽。” “那奴婢等会儿就跟厨房说一声,明天午时准备好锅子,让小姐吃个够。” “多准备点肉。” “是。” 夏清漓用过饭,有些困了,便回了屋里休息,她习惯睡觉时不让人伺候。 丫鬟婆子们不是在屋里小憩便是在阴凉的地方做活计,不会有谁打扰到夏清漓的。便是有丫鬟轻手轻脚的进屋打扫,也不会有谁在意。 自然,就没谁注意到夏清漓被这个丫鬟从后面的窗户带走了。 丫鬟带着昏睡的夏清漓左拐右拐,避开所有人来到了后门。 后门那,小竹带着人等着。 “确定是大小姐?”小竹不放心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是夏清漓才安心下来:“赶紧把大小姐送到轿子上。不要耽搁了吉时,坏了老爷的大事。” 丫鬟连忙把夏清漓放在轿子里。 小竹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对轿夫说道:“你们快把人送到顾家。小心些,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几个轿夫连忙抬着轿子,小心翼翼的往顾家的方向走。 小竹等轿子走远了,阴沉着脸敲打几个下人:“今日你们什么也没看到,也不知大小姐的事,知道吗?” 几个下人连忙称“是”,他们可不想被老爷发卖了。 小竹又敲打了一番,便快步去找夏雪松了。 另一边。 顾家。 夏清漓来到了顾景翰的院落,她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顾二爷,我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 顾景翰抬了下眼皮,自顾自的继续看书,一点儿搭理夏清漓的意思也没有。 夏清漓也不恼,她拿过顾景翰手里的书看:“兵法。”她随意翻了几页,“从这本书的新旧程度和注解来看,你已是看过很多遍了。” 她把兵书还给了顾景翰。 顾景翰没了继续看书的兴致,他淡漠道:“我听说,今日是你和顾熙成亲的好日子,你却在这里。”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纠正道:“你说错了,今天不是我和顾熙成亲的好日子,而是夏清柔和顾熙成亲的好日子。所以,我特地来请顾二爷去看好戏,你要去吗?” 顾景翰眯了下眼:“好。” 夏清漓推着他往外走,笑盈盈道:“等下会有连环的好戏,顾二爷要不要准备点瓜子花生茶水这些?我觉得,光看戏会很无聊,不如准备点瓜子花生这些,边吃边看戏。” 顾景翰的眉梢抖了几下,他一抬手,便有下人准备好了瓜子花生这些。 第27章 以后都不调戏你了 夏清漓竖起大拇指:“顾二爷的办事效率就是快。男人办事,就是要快点儿才会招人喜欢。” 顾景翰的眼皮直跳:“请夏大小姐注意分寸。” “嗯?我说什么了?你让我注意分寸?”夏清漓疑惑了一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顾景翰,你居然是个这么污的人。” “我正常说话,你却想到那方面去了。这足以说明,你不是表面这般云淡风轻的一个人。你定是属于那种,很闷骚的类型。” 顾景翰没想到自己误解了,耳垂慢慢的变红,脸颊有点儿发烫:“这多亏了夏大小姐数次的玩笑。每次见到你,我总会警戒,以防又被你调戏了。” 夏清漓笑着啧了声:“我是第一个调戏你的人吧?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威名远播的顾二爷,旁人连靠近都不敢,我却敢一而再的调戏你。” 顾景翰再一次觉得这女人是真没脸没皮,轻哼一声:“请夏大小姐要点脸。” 夏清漓嗯嗯嗯的直点头:“行,我保证要点脸,不再调戏你。你看,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我又不是非得调戏你,对不对?” 顾景翰听得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黑着脸瞪她:“你闭嘴!” 原来,这女人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她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夏清漓哦了声,真就不说话了,这男人真难相处,一会儿一个样。 顾景翰见状,更憋闷了,平时不见夏清漓这么听话,这次她就这么听话,多半是故意气他的。 夏清漓打量着顾家,听说先帝时,顾家很得宠,风光无限。可到了这一任的皇帝,对顾家颇为不喜,先后找了借口夺了顾家的大半实权,唯独没碰顾景翰的实权。 这位顾二爷手握一部分兵权,还掌管着整个顾家,可谓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顾景翰凉凉的瞥了眼她,又瞥了眼她。 “顾二爷偷看我啊,”夏清漓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莫不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对我有想法是好事,可我担心……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铁青着脸的顾景翰一把捂住了嘴:“你给我闭嘴!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些话,我就帮着夏雪松几人。” 夏清漓一把扯下他的手,眼神微冷:“你帮夏雪松几人试试,看我还会不会给你治病。或者,我会直接弄死你。” 顾景翰知道这女人说得出做得到,淡淡道:“合作的最基本,是相互尊重。” 夏清漓闻言,瞬间对这人失去了所有兴趣:“行。” 她不再说话,推着轮椅来到了看戏的地方。 顾熙的院落。 两人找了一个隐蔽却视线好的地方看戏。 屋里。 顾熙阴沉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笑得无比得意:“夏清漓啊夏清漓,你再是不愿意嫁给我又如何,现在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为了能成为世子,解决了小叔,他不得不娶憎恶的夏清漓。 “少爷,都安排好了。”丫鬟明月警惕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娇滴滴的说道。 顾熙有些不太放心:“婚书这些都办妥了?” 刚他已是和夏清漓拜堂了,只等着洞房后,他便能成为世子了。 明月是知轻重的,没敢在此刻做什么:“婚事这些已是全办妥了。” 等少爷得到了夏清漓,她再来慢慢收拾这贱人。她不会允许这些贱人插手少爷院里的事的,少爷院里的事只能由她管着。 顾熙安心下来,他刚要让明月伺候脱衣时,便见床上的女子坐了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快……”他刚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女子声音。 “顾熙,你果然是想娶夏清漓啊。” 乍然听到夏清柔的声音,顾熙瞪大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盯着眼前的女子:“你,你究竟是谁?” 只见,女子缓缓的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容貌:“我是谁?我自然是夏清柔。” 若不是夏清漓提前派人让她准备,她真的就被顾熙抛弃了。这男人可真是好样的,一边哄着她,一边又要娶夏清漓。 看到夏清柔的样子,顾熙的眼前阵阵发黑:“怎么可能?!”他的语调拔高,“不可能的!我娶的女人明明是夏清漓,怎么会变成你这个贱人?” 眼瞧着,他好不容易要达成心愿了,结果在这里出了岔子。 夏清柔一把将面具丢到地上,恨恨道:“你娶的人就是我。不信,你看看婚书上写的名字是谁!” 娘家那丫鬟悄悄掳走的人就是她。 在夏清漓午睡时,她便悄悄来找她,让她伪装成她的样子,躺在床上等着被人带走。 原本她是不太相信的,直到被带到这里来,她才真正相信,原来爹和顾熙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一心只想着夏清漓。 顾熙闻言,慌忙从明月那拿婚书看。 当他看到婚书那一行写的新娘名字,并非是夏清漓,而是夏清柔时,一阵阵眩晕。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扶着明月的手坐在凳子上,始终无法相信事情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他又一次被夏清漓算计了? “对!我还有婚约在!”他猛的站了起来,癫狂的笑着,“只要有婚约在,我就能娶夏清漓。对对对!我不能解除婚约,绝不能解除婚约!” 听到这话的夏清漓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想杀了顾熙的心都有了。这该死的渣男,现在娶了夏清柔还不肯同意解除婚约,看来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顾纯是关键。”顾景翰小声道。 夏清漓嗯了声,低声道:“或许,顾纯是奔着朱氏去的。” 她示意顾景翰晚点儿再说,以防被发现了。 顾景翰稍稍侧头望着身旁的女子。 夏清漓的脸上未施粉黛,干干净净的十分舒服,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她红唇微抿,有些勾人的意味。 两人离得极近,顾景翰能闻到她身上很淡很淡的药香味,还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药材,不让他觉得难受,反而有股淡淡的舒心。 夏清漓的真实性子,与她的表面有很大的不同。 屋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顾景翰的注意,他把眸光放在屋里,正好看到顾熙要打夏清柔,微微蹙眉,真渣! “你打!”夏清柔把脸凑了过去,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顾熙,有本事你就打,看我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在这一刻,她彻底看清了顾熙这个人。这人就是一个渣,惯会用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实际根本没想过娶她。 顾熙还真怕夏清柔把事情闹大,若事情闹大了,被外人得知他试图强娶夏清漓,会对他的名声极为不利的。 “夏清柔!”他的脸色阴沉着几乎能滴出水来,一副要掐死夏清柔的模样:“现在你已是嫁给我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夏清柔呵呵两声,无比嘲讽:“顾熙啊顾熙,你当我还像之前那么蠢,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哄骗吗?” “你本就没想让我好过,我又怎会让你好过。”她恶狠狠的威胁,“顾熙,你害我到如此地步,我会让你明白后果的。不急,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互折磨。” “还有,我不会让你娶到夏清漓的。” 她再是厌恶顾熙,也不会让夏清漓嫁过来的。她的人和东西,便是毁了也绝不会让夏清漓得到的。 顾熙深吸了好几口气,仍是无法压下那股郁怒,他怒指着夏清柔:“好好好!夏清柔,你当真是好得很!” “我告诉你,若你真害我无法娶到夏清漓,我会让你明白后果的。” 夏清柔可不怕他,反而还继续威胁:“我在嫁过来时,已是将你的那些事写在一封信里,交给了一个人。假如我有个好歹,那这封信会出现在京兆府衙门和刑部,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顾熙有所忌惮:“你……”他秒变温柔的模样,“清柔,我跟你说过事情的轻重的。若是我不娶夏清漓,我爹不会让我成为世子的,还会让庶子踩在我头上。” “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得想个办法拿到那封信,再解决了夏清柔,绝不能让这女人坏了他的大事。 夏清柔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杀意,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我已是不会被你这副样子再哄骗的。” “顾熙,话我放在这里,你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好过,但我不会让你娶夏清漓的。” 说完,她就坐在床上缓和。接下来要如何过,她得好生想想。 顾熙知道继续说下去没用,他看了眼明月,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看戏的夏清漓想了想,问道:“我要跟着顾熙,你是留在这里看两女相斗,还是跟我过去?” 顾熙选了第二个,他没兴趣看两女相斗。 两人再次悄悄来到了书房。 两人到时,刚好听到了顾纯震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娶的女子不是夏清漓,是夏清柔?” 顾熙的脸色像是吞了苍蝇般难看:“爹,我们被夏清漓算计了,可能这其中有夏雪松的手笔,他想再利用夏清漓敲诈咱们一笔。” 第28章 她怎么敢调戏他小厮 顾纯怎么都没想到,安排好的计划会出这样的纰漏:“不一定。你不要忘了,夏清漓的变化有多大。我怀疑,此事跟夏夫人脱不了关系。” 顾熙不明白怎么又扯到夏夫人身上:“爹,夏夫人不管事多年。要不是夏雪松还宠着她,她在夏家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而看戏的夏清漓已是确定顾纯要顾熙娶她,就是冲着朱氏去的。也就是说,顾纯是多少知道点朱氏的情况的。 这让她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念头来,或许,她可以通过顾纯来帮她好好教训教训朱氏。 顾纯用很失望的眼神看自己嫡子:“这些年,你光顾着和女人鬼混了吗?一个女人若无男人的宠爱,能在府里立足?能安稳的过日子?” “顾熙,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看不穿,还在那沾沾自喜。” 他对这个嫡子是报以厚望的,希望他能让家族更上一层楼。可没想到,顾熙连这么一点儿小事也看不穿。 顾熙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若夏夫人真得夏雪松的宠爱,用得着躲在佛堂里?甚至连管家大权也落在了婉姨娘的手里,还不敢和她正面对上。 “请爹原谅,是儿子的错。”他诚恳的认错,并转移了话题:“爹,咱们是绝不能解除婚约的。有这婚约在,我就能娶到夏清漓了。” 顾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此事,不急。夏清漓已是不好对付,又有夏夫人在帮她。若咱们再贸贸然的出手,容易落下话柄。” “这样,你现在到夏家一趟,就说夏清柔设计嫁给了你,要夏雪松给个说法。切记,装得愤怒一些,要严词质问夏雪松,知道了吗?” 顾熙说了句“知道了”,便快步出了书房,直奔夏家而去。为了他的地位,他的世子之位,他必须要娶到夏清漓。 夏清漓看了两眼顾纯,和顾景翰回了他的院落。 “这场戏是越发的好看了。”她自来熟的坐在椅子里,唇角噙着一抹笑。 顾景翰吩咐下人上茶点,对夏清漓说道:“你不回去看戏?” 夏清漓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回去看戏?我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哩。” 顾景翰秒懂:“若你有方法,能直接弄死夏雪松几人,你会直接弄死他们吗?” “会啊。”夏清漓单手撑着头,有些遗憾:“关键是没方法。我不是没想过,直接咔嚓了夏雪松几人,可这样我会成为嫌疑犯的,我可不愿为了几个人渣成为嫌疑犯。” 她还挺喜欢这里的生活的,虽说这里没有星际发达,没有那些高科技,也没有那么方便。可这里的空气和环境好,她也不用管那么多事,更不用整天想如何解决星际兽这些。 很轻松。 顾景翰挑了下眉:“我以为,你会为了报仇不顾一切。” 夏清漓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了眼他:“我又不傻。” 忽的,她眼神一亮,眉眼弯弯的笑着,“哎哟,哪里来的小郎君?” 一个阳光型,犹如模特身材的年轻男子端着茶点走了过来,瞬间吸引了夏清漓的注意。 安顺把茶点放好,准备退下时。 被夏清漓一把拉住了手,她还摸了两把:“小郎君,你不如跟我走,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顾景翰身边会有这么多长得好看的帅哥?难不成是,帅哥是相互吸引的? 看到这一幕的顾景翰俊颜微黑,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冷冷的眸光落在夏清漓的那只爪子上,这女人改为调戏他的小厮了! 安顺被摸得脸红透了,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失败了:“夏大小姐,请,请你自重!” 夏清漓被逗得哈哈大笑:“瞧瞧你那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啊。刚我说的,你可答应?” 调戏顾景翰没调戏这人有趣,关键顾景翰太凶,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不像这个帅哥,害羞又无害。 她决定了,要时常调戏调戏这帅哥,愉悦身心。 “夏清漓!”顾景翰“嘭”的声把茶杯放在小桌上,面染薄怒:“请你不要调戏我的小厮,安顺不是那些随便的人。若你要调戏人,请到花街。” 夏清漓切了声:“顾二爷这话的意思是,安顺随便起来不是人?”她又摸了两把安顺的手,“安顺呐,你看你主子的脾气多暴躁,你还是跟着我好了,我保证不会对你发脾气的,会好好对你的。” 安顺连脖子都红透了,他欲哭无泪的向主子求救:“爷,救我!” 救命啊!这里有个女流氓! “夏清漓!!”顾景翰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调戏我及其身边的人。你要随便,请到花街随便。” 夏清漓没搭理他,她摸了一把安顺的脸:“够滑,够嫩。安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翰强行扯开了她拉着安顺的手,顿时不悦,“顾景翰,你干什么?我又没调戏你,你生什么气?” 顾景翰深吸几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调戏的,是我的小厮,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还有,请你不要这么随便的调戏我身边的人,他们不是随便的人。” 夏清漓斜了眼他,抬脚走了。 顾景翰更气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爷,”安顺弱弱道:“夏大小姐看我的眼神一片清明,没有丝毫不该有的眼神。估摸着,她就是口花花,并非是真要做什么。” 他是注意到的夏大小姐眼里一片清明的,说是调戏,其实就是逗他玩。 顾景翰愣了下:“你是说,她并非是真调戏?” 安顺点着头嗯了声:“可能是,夏大小姐就是逗奴才玩,看奴才的反应有趣,和那些调戏男子的女流氓是不同的。” 顾景翰闻言,回想夏清漓调戏他的种种。好像,似乎,她的眼神一直是一片清明,也没真对他做过什么。 “夏清漓她……” 安顺挠了挠头:“奴才觉得,夏大小姐像是在游戏人间。她对除了报仇以外的事,都不太上心,应该说是怎么自在开心怎么来,也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和议论,只在意自己是否过得开心。” 夏大小姐给他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还挺羡慕夏大小姐的,那么自在那么舒坦,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和议论。 顾景翰眉心微蹙,他眸光微凉的看安顺:“你怎么这么了解夏清漓?” “啊?”安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奴才也不知道。可能是,第六感这样告诉奴才的?” 顾景翰是知道安顺的第六感很准的:“也许,这是她表现出来的,为的是迷惑众人。” 他不相信,夏清漓是这样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个心计很重,为了顾熙能做任何事。 安顺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他知道要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很难,特别是像爷这样对夏大小姐有偏见的,更是无法轻易改变看法。 而夏清漓并未回夏家,她在街上慢悠悠的转着,等着夏雪松派人来找她。今日这场戏的重头,是在夏家。 转着转着,她听到一声怒喝。 “给我往死里揍!” 夏清漓本是不想看热闹的,但想了想她现在无事可做,去看看热闹也好,便走了过去。 她过去时,已是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她便问旁边的一个大妈:“姐姐,请问下,这是发生了何事?” 大妈是个很普通的妇人,被长得如此好看的夏清漓唤作姐姐,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哎哟,我给你说,是这样的。” 她指了下躺在地上挨打的少年,颇为怜惜,“他爹娘被人陷害做了印子钱的担保,结果对方拿了钱就举家跑了。要债的找不到对方,便来找他爹娘。” “谁知……”她轻叹了口气,“他父母上吊自杀了,留下了这个孩子。才十五岁的孩子,哪里拿得出上百两的银子,这些要债的就打骂他,说是要把他卖到那种地方,这孩子真是可怜。” 被卖到那种地方的人,没几个能好好活着的,便是活着也会生不如死的。 夏清漓看了眼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少年,淡淡的哦了声:“是这样啊。他父母还真是不负责,自己自尽了,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 大妈一拍大腿:“可不是,谁不说这对父母心狠。你说你要自尽,带着孩子啊,至少孩子不用遭这样的罪。” 她忽然来了句,“姑娘,你要不要救救他?这小子很会为人,和周围人的关系都好,还很擅长打听消息。” “要不是他家惹上的是放印子钱的,又是那么大一笔钱,街坊邻居是会帮他一把的。” 街坊邻居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家都要养家糊口,没谁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最重要的是不敢招惹放印子钱的,这些人十分凶残。 夏清漓听到擅长打听消息几个字,看少年的眼神微变:“姐姐,你不会为了救他,故意说这样的话吧?” 第29章 捡了一个少年 大妈嗔道:“瞧你这话说的。不过,我要和你说句实话,这孩子有病。听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什么心脏有问题,不能做重的活,也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她又叹了口气,“本来这孩子能逃走的,可他惦记父母的骨灰,忙着收拾父母的骨灰才没能及时逃走。” 夏清漓到不在意这孩子心脏方面的问题,用她的木系异能是能治好的。她在意的是,这孩子是否真擅长打探消息。 她很缺擅长打探消息的手下,平时光靠如意和吉祥打探的消息是不够的,她也不想依靠顾景翰,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斟酌了一番,她决定试一试。若这少年不擅长打探消息,她可以培养嘛。 “你们住手。”她走了过去。 “老大,来了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妞。”一手下嬉皮笑脸的说道:“真好看,这种妞很好卖的。” “嘭”! 夏清漓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她冷冷道:“若再让我听到一句不该听的,我不介意送你们上路。” 这一幕,让围观百姓震惊的看着她,真是看不出来,这姑娘有这么好的身手,还这么凶残,敢得罪放印子钱的人。 少年抬起满是血污的脸,怔怔的望着夏清漓,这是从九天之上下来救他的仙女吗?他能活下来吗? 他想要活着! 被称为老大的刀疤男看夏清漓的眼神不对了,他抬手阻止了自己手下:“你要救这小子?” 夏清漓嗯了声:“你们这行的规矩我懂,该给的银子,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们的。” 老大摸了摸下巴:“行,一千两银子,我就放了这小子。”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气,一千两银子?!谁家拿得出这么大一笔巨款。 夏清漓并不意外这人会坐地起价,做这一行的都是这样,会根据不同的人来调整价格。且能做这一行的,背后是有很强大的靠山的。 “我看我还是动手好了。”话音还未落下,她已是一脚将老大踹飞出去。 紧接着,她踹翻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几个手下。 “这下好了。”她拍了拍手,瞥了眼仍旧趴在地上的少年,嗓音微淡:“自己起来,我不养废人。” 少年赶忙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夏清漓的身后,时不时偷瞄她几眼,仙女好厉害啊。 “贱人!”老大怒火高涨,带着手下冲向夏清漓:“你知道我背后的主子是谁吗?敢这样对我,今天我非得将你卖到花楼……啊!” 夏清漓速度极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嘭”! 地面裂开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她眼神狠戾:“你要把我卖到哪儿?” 老大感受到了她的杀意,不禁一颤,这女人是真的要杀了他! “救老大!”几个手下冲了过来。 夏清漓一把抓起老大当武器,砸飞了这几个手下,再把老大砸到了地上:“这下,你会好好说话了吗?” “我得提醒你一句,我这人耐心不是太好,若你再说错一句话,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老大吞了吞口水:“你,你就不怕我主子找你算账吗?” 夏清漓轻嗤一声:“你确定你主子敢找我的麻烦吗?你又确定,我是普通人吗?” 老大不确定夏清漓是不是普通人,但能如此穿着打扮的,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可大家族的小姐没谁这么凶残,也没谁会武功的啊。 “你……啊!” 夏清漓不想再废话,直接不断用力掐着他的脖子。 “一百两!一百两!”老大急吼吼的说道:“你只用给一百两,就能带走这小子了。” 夏清漓松开手,淡淡的来了句:“到夏家要一百两,就说大小姐让给的。” 老大一听夏家,无比庆幸没真闹大这件事。夏家可是礼部侍郎,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 他秒变谄媚的笑脸:“原来是夏大小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夏大小姐,这一百两当是我给您的见面礼,您带这少年走就行了。” 夏清漓并不意外,无论在哪儿,有权有势才是王道:“告诉你家主子,在这月都随随便便都是一个朝臣家眷或者亲戚,行事还是低调点的好。” 老大弯着腰:“我一定把这话转达给主子。夏大小姐您慢走。” 夏清漓带着少年走了。 两人来到了大澡堂。 夏清漓把刚买的衣裳给少年,让他进去洗澡换衣裳:“我在酒楼的雅间等你,你洗漱好了就来找我。” 她转身要去酒楼,听到了少年的一句话。 “小姐就不怕,我趁机跑了吗?” 夏清漓不咸不淡道:“若你真跑了,那只能说明我识人不清。” 话落,她就去了酒楼。 少年久久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夏清漓在酒楼没等多一阵儿,便等到了洗漱好的少年。 当她看清楚少年的模样时,眼尾高高的挑起,这是一个漂亮俊俏却不女气的少年。 “长得挺好看的,至少赏心悦目。” 少年抓着衣角的手稍稍松了点:“小姐满意就好。” 从小身边的人都说他长得好看,可他十分清楚,作为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容貌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祸端。 夏清漓让他坐下:“吃吧,我们边吃边聊。你是想保留你原来的名字,还是想重新取一个?”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请小姐赐名!从前的我,在刚刚那场殴打中已是死了。等我安葬了父母,便跟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在父母选择自尽,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他和父母的亲情就断了。安葬父母,是他应尽的孝道。 夏清漓示意他快些吃:“我这人不太讲这些规矩。只要你忠心,好好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少年塞了一大口酱牛肉到嘴里,眼眶微湿:“谢谢小姐救我……救奴才一命,奴才会忠心一辈子的。” 夏清漓并不在意称呼问题:“我听说,你擅长打探消息?” 少年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是擅长打探消息。因着奴才心脏有问题,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蹦蹦跳跳,所以奴才多是和不同的人聊天,从而得到有用的消息,再卖给他人,以换取报酬。” “小姐别看奴才现在这样,奴才跟他人是能很好说话的,一般的消息是能打探出来的。” 夏清漓猜测这孩子是有社交牛逼症的那种:“我正缺一个擅长打探消息的人。夏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需要打探很多的消息,等回去了让吉祥如意告诉你。” “你要做的事就一件,打探清楚夏家和顾家所有的情况。缺银子还是缺什么,我会给你。” 少年连忙应了下来,并保证:“小姐放心,奴才会尽可能的打探清楚的。” 夏清漓嗯了声,说起了他的新名字:“你就叫……光明好了。我吸完你以后的人生充满光明,不再会遇到这样的事。” 光明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三个响头:“谢小姐赐名!” 从这一刻起,他就叫光明了。 夏清漓让他起来继续吃:“你打听过这么多消息,关于夏家和顾家的消息,你有听说过吗?” 光明喝了一口汤,想了下:“这两家的流言蜚语很多,其中有不少是跟小姐有关的。” 他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很假,小姐哪里是一个不学无术又恶毒的草包美人儿,小姐这么厉害,这里聪明,定是那些人羡慕嫉妒小姐才传出诋毁她的流言的。 夏清漓让他说说。 光明整理整理了一番:“关于夏家的传言,有一个比较奇怪的,说是夏夫人原本有倾慕的人。后因对方娶了喜欢的女子,她一怒之下嫁给了夏大人。” 夏清漓微眯起眼:“这点具体说说。” 假如真是这样,或许就能解释得通朱氏为何不待见夏雪松,宁愿在佛堂也不愿意见他了。 光明细说道:“这流言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夏夫人未出阁前确实闹出不少事。当时朱家给夏夫人挑选了好几个很不错的人家,可夏夫人一个都不要,硬生生的把自己拖到了十八岁。” “当时传出好多谣言,说什么夏夫人心比天高,妄想着不该妄想的,且对方很厌恶她,可她处处算计一类的。后来,夏夫人突然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夏大人。” 突然…… 夏清漓卷指轻敲了两下桌面,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很突然吗?” 因着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光明想了下,才说道:“很突然。传的是,头天夏夫人还在闹腾不愿意嫁给朱家帮她选的人家,第二天她就嫁给了夏大人。”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还有传言说,婉姨娘之所以会勾搭上夏大人,有夏夫人的有笔。说是,夏夫人不喜欢夏大人,为了不被家里逼婚,不得不嫁给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清漓从光明那听说了不少关于顾家和夏家的流言蜚语。比如,顾景翰的身世有问题,婉姨娘被人害了才无法再有孕的等等。 等她听完这些流言蜚语,夏家找她的人也到了。 第30章 他得知她有小厮了 夏家派来找夏清漓,是管家。 管家无比恭敬,还有几分谄媚:“大小姐,老爷请您回家一趟,说是有要事和您商量。” 谁能想象得到,被送到顾家的不是大小姐,而是二小姐。 老爷得知这事又气又急,命人赶紧带大小姐过来,却得知大小姐不在清雅苑,人不知所踪了。于是,老爷派人四处寻找大小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夏清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夏夏雪松能有什么事找我?怕不是好事。” 管家想到顾熙的盛怒,和老爷的急怒,背弯了几分:“瞧大小姐这话说的,老爷是真有要事找您,不知可否请大小姐随奴才回去?” 府里谁不知大小姐的手段凶残,连老爷和夫人都不敢招惹她,他一个奴才哪里敢招惹。 夏清漓指了下雅间外,没再说话。 管家便是再着急也不敢再劝,规规矩矩的到了雅间外站着。 光明看出点情况来,他并未说一个字,乖顺的吃着饭,他只需要听小姐的,按小姐的吩咐办事便可。 这边夏清漓心情愉悦的吃着喝着,那边顾景翰得知她救了一个少年的事。 顾景翰的眉心跳了好几下,他问暗卫:“一个好看的少年?” 暗卫心道爷您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重点不该是,这个少年有没有问题,是不是他人安插到夏清漓身边的吗? “长得很漂亮却不娘气的少年,约莫十五岁,对夏大小姐百依百顺。” 顾景翰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冷意:“很漂亮的少年呐,夏清漓还真是死性不改。” 暗卫:“……”为什么爷的关注点总是不对? 顾景翰挥手让暗卫继续盯着:“确保夏清漓不会有危险。” “是。”暗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顾景翰按了按眉心,眼神晦暗。 “爷,许是夏大小姐好心,才救了那少年的。”安顺宽慰道:“夏大小姐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如此大胆的养男宠的。” 顾景翰冷呵一声:“你还不够了解她。那女人连我都敢调戏,养男宠算得了什么。” 安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听出了爷这番话里一点点的酸味。 应该是他的错觉。 而夏清漓在带着光明转悠了好大一圈,才在管家的满头冷汗中回了夏家。 她一回到夏家,面对的就是夏雪松,顾熙和婉姨娘的质问。 “你去哪儿了?大晚上的不着家,还带个男人回来,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清漓,我知我做错了事,可你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来气我啊,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算计二小姐?二小姐是你的妹妹啊,你也太恶毒了。” 夏雪松想到自己的算计落空,看夏清漓的眼神充斥着杀意:“来啊,将这野男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再找个教养嬷嬷,好生教教大小姐规矩。” “老爷!”婉姨娘梨花带雨的劝道:“老爷不要,许是大小姐是被这人哄骗了。大小姐的为人,老爷是最清楚的。” 顾熙赞同:“婉姨娘说的对。夏大人,明显是这狗东西哄骗了清漓。乱棍打死他太轻松了,应该将他碎尸万段,看日后还敢不敢有人随意勾引清漓。” 光明安静的站在夏清漓的身后。 几个下人上前要抓他,被夏清漓一个狠辣的眼神吓退。 夏清漓的眸光一寸寸结冰,她呵了声,双拳捏得咔咔咔直响:“看来你们是皮痒了,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很好,现在我会让你们明白后果的。” 不等夏雪松三人反应过来,她就是一拳锤翻了三人,再抡起婉姨娘砸夏雪松和顾熙,“联合起来弄晕我,想把我嫁进顾家,是不是?” 夏雪松和顾熙要逃,可两人刚有所动作,就被夏清漓砸趴下,疼得两人哭爹喊娘。 “清漓,清漓,不关我的事,是夏大人和婉姨娘母女联手算计你,我是事后才得知这件事的。” “清漓你不要听顾熙胡说,就是他出的这主意。他说,这样一来你再不愿意也是他的妻子了。” 夏清漓闻言,更凶狠的砸着一个个了。 直到,砸得夏雪松三人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起不来,她才停手。 “怎么,是不是觉得先发制人,你们就能算计我了?”她睥睨着夏雪松三人,眸中的冷意快要实质化了。 夏雪松三人后悔了,若是他们早知夏清漓会如此不管不顾的揍他们,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做的。 夏清漓用脚踩着顾熙的头,用看蝼蚁的眼神看他:“顾熙,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乖乖解除婚约,二是我让你一辈子当太监。” 倍感屈辱的顾熙,想杀了夏清漓的心都有了,奈何他没这个胆子:“清漓,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吗?” 等他娶了夏清漓,看他怎么收拾这贱人。 夏清漓呵呵两声,她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强行塞进顾熙的嘴里:“这是我特别为你配制的药丸,保管你会当一辈子的太监。” 她一脚踢开顾熙,带着光明回了清雅苑。 顾熙不太相信一个药丸能让他不行,可他心里惶惶的。 “夏大人,此事你必须给我顾家一个说法。”丢下这句话,他急匆匆的走了。 他回去试试。 夏雪松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气冲冲的踢了婉姨娘几脚:“都是你这贱人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我的死活。” 本就伤势不轻的婉姨娘,被踢得眼前阵阵发黑,越发的埋怨夏雪松。若不是老爷只顾着自己和夏清漓,不管清柔的死活,她和清柔也不会走这一步。 面上,她可怜兮兮的认错:“请老爷原谅,是妾身没教导好二小姐。可是,如今已是这样了,倒不如通过二小姐来拉拢顾家。” “老爷,只要能拉拢顾家,谁嫁给顾大少爷不重要,不是吗?” 夏雪松更气了,他一脚踢翻婉姨娘:“你知道什么?顾家只要夏清漓!如若不是这样,我用得着这般做吗?” 他十分疑惑顾家为什么非要娶夏清漓,甚至答应了他好些条件。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家能帮他。 婉姨娘心生疑惑,顾家为什么非要娶夏清漓?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老爷,顾大少爷并未将话说死,咱们又有二小姐在顾家。” 夏雪松不想跟这个无知女人多说,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婉姨娘扶着张妈妈的手站了起来,掩唇交代她:“张妈妈,你去查查,为什么顾家非要娶夏清漓。若是能查清楚这事,说不定能帮我和清柔。” 张妈妈点了下头,她一脸心疼:“姨娘遭罪了。” 说到这里,她往周围看了看,小声道,“奴婢打听到,是夫人勾引了老爷,老爷才会这样对你的。夫人可真真是不要脸,居然勾引老爷。” 婉姨娘一听,气得够呛:“我就说老爷最近怎会如此对我,原来是朱氏那贱人这般不要脸的勾引了老爷。” “亏得那贱人能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来!她害我如斯,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张妈妈出主意:“姨娘,此事不能急,你要一步步揭穿夫人的真面目,让老爷不再宠爱她。到时,夫人是生是死,还不是你说了算。” “再有一点,现在更重要的是帮小姐在顾家站稳脚跟。等小姐在顾家站稳脚跟后,姨娘还怕老爷不宠爱你吗?” 婉姨娘有所担忧:“张妈妈,你是知道清柔和顾熙闹翻的事的。我担心,顾熙会趁机收拾清柔。那孩子太不听话了,又总以为所有事能按她所想的走。” 张妈妈宽慰道:“姨娘的担心是多余的。男人嘛,有谁不喜欢温柔小意又懂事的女人?小姐放低身段,好生哄一哄顾大少爷,就好了。” 婉姨娘深表赞同,想她这些年就是如此哄老爷的:“张妈妈,我的那些好东西,你派人给清柔送去,叮嘱她哄好顾熙。有顾熙当我们的靠山,我们何愁不能解决了朱氏母女俩。” 她最大的梦想,便被扶正,将朱氏母女俩彻彻底底的踩在脚底。 …… 夏清漓带着光明回到清雅苑后,便交代如意吉祥照顾他:“我刚收的小厮,主要负责打探消息。你俩跟他说说府里的具体情况,特别是要注意哪些人和事。” 如意和吉祥应了下来,由吉祥告诉光明府里的事,如意则是禀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小姐,夫人那传出打砸东西和怒骂的声音。”如意小声道:“因着无法太靠近,具体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但有丫鬟被抬了出来,浑身是伤的那种。” 夏清漓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得知我没嫁入顾家,是夏清柔嫁入顾家,她能不生气吗?” 估摸着,整个夏家都在朱氏的掌控中。除了魂穿而来的她外,没有任何事超出朱氏的掌控。 现在一件件的事全超出了朱氏的掌控,她不生气才怪。 第31章原来朱氏是打着这样的目的 如意气得脸红脖子粗:“夫人真真是太过分了!小姐您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却这样对您。” 夏清漓心道有可能她并非是朱氏的孩子,此事没有证据,是她的猜测:“我让你查婉姨娘的事,查得如何了?” 如意微微弯着腰,再度压低了声音:“关于这点,有件很奇怪的事。奴婢特意和府医聊天,状似无意问起了婉姨娘。府医含糊其辞不说,在奴婢离开后,还偷偷去了夫人的院落,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小姐您说,府医该不会是夫人的人吧?若是这样,奴婢不就暴露了?” 夏清漓已然确定府医是朱氏的人,她眯了眯眼:“看来,得给夏雪松看看了啊。” 如意疑惑:“小姐,为什么要给老爷看看?” “如意,夏雪松多久没孩子了?”夏清漓问道。 如意刚要回答好多年,却是猛的神情一震:“小姐,您是说……?不可能吧。假如真是这样,会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夏清漓猜测是朱氏所为,具体朱氏为何这样做,又是如何悄然做的,查查才知道。 “你安排安排,等会儿我悄悄去看看夏雪松和婉姨娘。” 如意点头应了下来:“小姐多小心。” 夏清漓微微笑:“该小心的是他们。” 如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就非常有趣了。 晚上。 夏清漓要出门搞事的时候,顾景翰主仆俩来了。 “你怎么来?”她颇为疑惑和诧异。 顾景翰刚要开口,便听到了一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 “小姐,您再吃点东西。” 顾景翰微微一眯眼,便见一长相漂亮的少年走了出来,直奔夏清漓,这就是夏清漓刚收的少年?确实长得很好看,还以她为中心。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两分。 光明把端着的糕点盘子递到夏清漓的面前,满眼仰慕,“小姐再吃点糕点,等会儿就不会饿了。” 夏清漓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她捏了捏光明的脸,笑着道:“你才是要多吃点。对了,你那病不用担心,我会治好的。” 在回夏家的时候,她有给光明做过检查,光明患的是心肌疾病。这病在古代是治不好的,但她能治好。 光明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嗯!有小姐这句话,奴才就不担心啦。小姐多小心,奴才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他这可爱的样子,让夏清漓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好。” 她挥了挥手,就走了,一点儿没多管顾景翰。 光明也没管顾景翰,端着糕点盘子回了屋里。 顾景翰的黑眸中染上了寒意,他示意安顺推着他跟上夏清漓,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要做什么。 安顺推着他跟上夏清漓:“爷,那个随从好乖好漂亮啊,这也就不奇怪夏大小姐会对他这么好了。” 和爷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 顾景翰呼吸一滞:“闭嘴!夏清漓的事,与我何干。” 安顺眨了眨眼,他怎么有种爷恼羞成怒的错觉? 而夏清漓是知道顾景翰主仆俩跟上来的,她没有多管,也没看一眼,径直来到了夏雪松的院落。 刚到屋外隐蔽的地方,她就听到了夏雪松的一番话,顿时乐了。 “小竹,明日我去见夫人,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准备好,知道吗?”明天可是他的好日子。 小竹笑容满面道:“老爷尽管放心,奴才会提前准备好的。奴才在这里恭喜老爷,即将得偿所愿。” 夏雪松闻言神清气爽,连顾家带来的烦忧也少了许多:“算你会说话。另外,顾家那边盯着点,这次是顾家的错,我必要顾家付出相应的代价。” 小竹的眼珠子直转:“老爷,不是有二小姐吗?二小姐再怎么说,也得靠娘家帮扶着。” 这话,让夏雪松有了一个算计:“你说得对。明日,你派人传信给清柔,让她好生帮我。” 小竹应了声“是”,便服侍夏雪松躺下休息,随后他退出了屋里。 屋外的夏清漓用了点昏睡的药。 在确定夏雪松是真昏睡过去后,她堂而皇之的进了屋里,坐在床边给他把脉。 走在后面的顾景翰有所猜测:“夏雪松的情况不对劲?” “他情况不对劲,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管夏雪松的死活,准确说,这人死了更好,免得脏她的手。 顾景翰察觉到夏清漓对他的态度有所疏远,眉心微蹙:“你是想看夏雪松的什么情况?” 夏清漓已是把脉结束了,通过把脉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看他是否不能生。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夏雪松不能生了。” “在多年前,他就被人下了绝子药。结论就是,除了我和夏清柔外,夏雪松不会再有第三个孩子了。” 她是能用木系异能治好夏雪松这病的,可她是不会帮这人治的。 顾景翰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不明白,朱氏这样做的用意。按理来说,她该多生几个孩子的。” 夏清漓抬脚往外走,并未多看他一眼:“如若,朱氏是迫于无奈才嫁给夏雪松的呢?” 顾景翰眼神微变,他跟上了夏清漓:“你的意思是,从朱氏嫁给夏雪松起,便是一场阴谋?” 夏清漓耸肩:“我哪儿知道这些。顾二爷,你真奇怪嗳,大晚上的跑来我这里不说,还问这些事。” “按照你对我的态度,你不是应该离得远远的吗?” 顾景翰抿了下薄唇:“我是过来看安逸的。” 安顺惊诧的看了眼他。 夏清漓明了:“他在盯着朱氏。等会儿我回去后,让他来见你。放心,我不会调戏你及其你的属下,我身边又不是没男子。” 她嘀咕了一句,“光明可比你们这一个个的听话乖巧多了,还那么漂亮。” 顾景翰差点儿捏碎轮椅扶手:“那就好!我还真担心,你会调戏安逸。” 夏清漓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多说什么,直接去了婉姨娘的院落。 她用相同的方法,帮婉姨娘把了脉,随后回到了清雅苑。 “小姐回来啦?”光明笑容大大的应了上来,把一杯茶递到夏清漓的手里:“这是奴才泡的花茶,能帮小姐美容养颜。” 他这么乖巧懂事,让夏清漓满意得不行,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光明是越发的懂事了。不过,好孩子不能熬夜哟,快去睡吧。” 光明暗暗看了眼顾景翰,乖乖的去睡觉了,他要听小姐的话。 顾景翰的眸光渐深,他对夏清漓冷冷道:“你还真养了一个男宠啊。” “跟顾二爷有关系吗?”夏清漓不耐烦的问道。 顾景翰一哽,跟他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跟夏清漓是合作关系,在不久的将来会娶她,也管不到她。 “是没关系。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男宠来路不明,小心被算计了。” 夏清漓敷衍的哦了声,朝如意招了招手:“我吩咐你两件事。” 不止是夏雪松无法生育,连婉姨娘也无法再有孩子,这两人都是在多年前被人下了绝子药,她怀疑这事是朱氏做的。 如意走了过去,福礼道:“请小姐吩咐。” 夏清漓靠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去办两件事,一是让夏雪松和婉姨娘得知自己无法生育的事,二是查查朱氏和府医这些年联手做过什么,这件事问问府里的老人。” “夏大小姐!”这时,安逸快步走了进来。 他在看到顾景翰时,十分惊喜,“爷!爷,您是来看奴才的吗?” 顾景翰嗯了声,他见安逸气色不错,放心下来:“在这里可好?” 这话一出,他就听到了夏清漓的轻嗤。 “挺好的。”安逸挠了挠头:“夏大小姐命奴才去盯着朱氏,除此之外没做任何事,请爷放心。” “安逸,你在朱氏那看到什么了?”夏清漓隐有不耐。 安逸连忙哦了几声:“夏大小姐,奴才亲耳听到夏夫人吩咐曾嬷嬷,要给你下特殊的药物,好控制你。” “今个儿,朱氏因你没被算计嫁到顾家,打死了两个丫鬟,打伤了好几个丫鬟,打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好可怕!夏大小姐是没看到当时夏夫人那面容狰狞的可怕样子,宛如恶鬼……不,是宛如厉鬼。她还不停咒骂你,说什么为什么你没被送到顾家。听她那话的意思,原本是要你被送给顾家某个下人的。” 夏清漓眼神一沉:“你是说,朱氏本是不要我嫁给顾熙,而是要把我送给顾家的某个下人?” 安逸直点头:“奴才听曾嬷嬷劝夏夫人的话那意思,原本夏夫人就是要让夏清柔嫁给顾熙,要你被送给顾家的下人的。” 当时他真是吓坏了,这世上怎会如此恶毒的母亲?不让自己亲女儿嫁给顾熙不说,还要把亲女儿送给顾家的下人。 “夏清漓,你该不会不是……”顾景翰的话戛然而止,单凭这些,无法说明夏清漓不是朱氏的女儿。 夏清漓自是明白他没说完的话是何意:“我这复仇路上,多了一件事啊。” 第32章 朱氏真敢给她用药 顾景翰建议道:“或许你该查查,朱氏有没有生过孩子。从我查到的情况来看,朱氏是很厌恶夏雪松的。” “当年朱氏一直拖着不愿意嫁人,直到快十九岁了,才在突然间嫁给了夏雪松,而后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最可疑的一点是,朱氏在嫁过来后没几天,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便失踪了。” 夏清漓听得眉心一跳,脑海中隐隐有个念头蹦了出来:“不可能吧?” 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顾景翰是听懂的,他沉声道:“没有不可能。夏雪松追求了朱氏好些年,朱氏曾明确的表示很厌恶夏雪松,那又为什么会突然嫁给他?嫁给他后,又一直住在佛堂,不奇怪吗?” 夏清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扶手,琢磨着整件事。从现有的线索来看,整件事确确实实透着可疑,特别是朱氏对夏雪松的态度。 假设,当年朱氏因某种不可抗力的原因,才选择嫁给了夏雪松,却又在嫁给他后反悔了。因着婚约在,又有其他原因,朱氏便以给夏雪松和她祈福为由,住在佛堂里。 这样一想,整件事就能说得清楚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需要证据。 “劳烦顾二爷费心费力查这些事了。” 顾景翰双手交叉:“你为我治病,我理应帮你查一查的。” 夏清漓哦了声,她伸了个懒腰:“夜深了,我就不招待顾二爷了。若有事,你派人告诉我一声就是,用不着你亲自跑一趟,多不好啊。” 顾景翰再次感受到她的疏远和冷淡,眉间的褶皱多了几分:“我要来治病,顺带和你说说这些事。他人转达,容易出岔子。” 夏清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懒得多想:“随你。好了,我要休息了。” 顾景翰的眸光掠过她:“我得提醒你一句,多查查你的小厮。你的情况复杂,一个不小心被算计了,会出大事的。” 夏清漓摆了摆手,便进了里屋准备休息。 顾景翰示意安顺推他离开。 “爷不用多想,夏大小姐那样的人,又岂会是轻易被人算计的。”安顺劝道。 顾景翰眸色微暗:“派人多盯着点光明,以防万一。” 安顺“啊”了声:“爷怎么这么担心夏大小姐?” “……不是担心,而是她能给我治病。” “是吗?” 顾景翰没再搭理安顺,他仰头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就是这样的。若不是夏清漓能帮他治病,他是不会管她死活的。 …… 翌日,上午。 曾嬷嬷来到了清雅苑,她是提着食盒来的。 “大小姐,”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笑着道:“因着之前的事,夫人倍感愧疚和自责,特亲自下厨做了糕点,请大小姐尝一尝。” 她将糕点摆放在小桌上。 夏清漓看了两眼糕点,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真是难得啊。想这十六年来,这还是朱氏第一次亲自下厨给我做吃的,平时她不是无视我的存在,便是对我各种打骂。”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有什么不良居心。” 曾嬷嬷的心头一跳,她微微弯着腰:“瞧大小姐这话说的,夫人对您是爱之深责之切。” 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夫人也是没办法。大小姐是知道的,夫人没有娘家当靠山,老爷又是个花心的。若夫人不这样做,只怕她和大小姐在这府里会没有立足之地的。” 夏清漓也不说话,就用嘲讽的眼神望着她。 看得曾嬷嬷心头发慌,她把糕点盘子推了推:“大小姐快尝尝夫人做的糕点。若大小姐不喜欢,老奴回去后告知夫人。” 夏清漓拿起一块糕点一尝,便知这块糕点里放了何种毒药了,真如安逸所说的那样啊。单从这点就能看出,朱氏是真想她生不如死。 曾嬷嬷见她吃了糕点,心头微松:“大小姐喜欢就多吃点。夫人已是明白自己错了,日后会多和大小姐相处的。” “好啊。”夏清漓的笑容诡异:“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意,把我的礼物给曾嬷嬷。” 如意把一个香囊递给了曾嬷嬷,笑容满面道:“曾嬷嬷,这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专门给夫人做的,希望夫人能戴在身上。” 说到这里,她加了句,“说不定哪天,我家小姐会突击检查的哟。” 曾嬷嬷接过香囊,笑着道:“大小姐对夫人真是好,老奴定会将这份礼物送到夫人的手里的。老奴就不打扰大小姐了。” 她福了一礼,离开了。 夏清漓拍了拍手,让如意把这盘糕点处理了。她拥有木系异能,任何毒和伤势都无法真伤害她。 “小姐,夫人是真的想害您?”如意处理完糕点回来了。 夏清漓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寒意:“这盘糕点里放有轻微的毒药,不注意是尝不出来的。长时间被下这种毒药,会成为一个傀儡,一个听话的傀儡。” 估摸着是她脱离了朱氏的控制,又出了夏清柔那事,朱氏为了以防万一,就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控制她。 如意想杀了朱氏的心都有了,她目眦尽裂:“夫人太恶毒了!她不配当母亲!” 夏清漓倒是很平静:“用不着生气。我不是回敬朱氏了吗?况且,朱氏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给朱氏的那个香囊是没问题的,她不会傻到用这种方法设计朱氏的。 如意还是很气:“奴婢听小竹说,今晚老爷就会去找夫人,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夏清漓的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今晚会有一场好戏啊,我真是期待。” 另一边。 曾嬷嬷一把香囊给了朱氏,朱氏便派人请了府医来,把香囊给他检查,生怕夏清漓会借着香囊害她。 府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香囊:“回夫人,这个香囊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香囊。” 朱氏还是不太放心,让曾嬷嬷烧了这香囊:“那贱东西的香囊,我看一眼就恶心。” “夫人,暂时不可,”曾嬷嬷劝道:“等事情处理妥当了,夫人再烧了这香囊不迟。若是夏清漓过来得知这香囊不在,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朱氏随手把香囊丢到地上,用香胰子洗了又洗手:“她吃了?” 曾嬷嬷满脸堆笑:“老奴亲眼看到她吃了糕点的。想来,她对夫人还是有母女之情的。” 朱氏面露鄙夷和不屑,言语间满是践踏:“就她那种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当我女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夫人说的极是,就夏清漓那种货色,能给您提鞋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最近多盯着点夏清漓,事情不要再出岔子。” 曾嬷嬷应了下来,她见丫鬟端来了补汤,接过来递到朱氏的面前:“夫人喝点汤,好好养养。等夏清漓那边成功了,您也能达成心愿了。” 朱氏想到自己的心愿即将达成,心情愉悦的用完了一碗汤:“滋补的汤多让厨房做点,我得好生保养。” 曾嬷嬷欢喜的说了声“好”,用看女儿的眼神看她。只要夫人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她愿意帮夫人做任何事。 而夏清漓得知朱氏喝了补汤时,正在给顾景翰喂药:“我发现你真的拿我这里当你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景翰差点儿被她灌的特殊‘绿茶’呛到,他轻咳了两声:“你是准备呛死我吗?” 夏清漓把茶杯放在小桌上,没好气道:“你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亲手喂你喝药,你却这样说。以后,你还是自己喝药吧。” 顾景翰用帕子擦了擦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顺截断了:“夏大小姐,我家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对他温柔点,就像对光明那样。” 顾景翰还未呵斥安顺,就听到了夏清漓的一番话,顿时眸色微暗。 “安顺,你在说什么梦话?要不是早就答应过你家爷,我都不会帮他治病。” 安顺看了眼顾景翰,又看了眼夏清漓,不说话了。 “小姐,”这时,光明笑着走了进来,行礼道:“刚奴才打听到一点儿事,小姐要现在听一听吗?” 夏清漓秒变笑脸,她朝光明招了招手:“我们光明真乖,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和我说说,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光明暗暗瞥了眼顾景翰,动作轻柔的帮夏清漓按摩着肩膀:“奴才打听到,婉姨娘在查顾家为什么非要娶小姐您。另外,婉姨娘送了很多那些东西给二小姐,要她讨好顾大少爷。” 夏清漓闻言,有了一个主意:“光明,你将顾家是为了朱氏才非要娶我的消息,透露给婉姨娘。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光明靠近她:“小姐,你答应帮我治病的,不如现在到奴才屋里帮奴才治病?” 夏清漓刚说了句“行”,就听到了顾景翰的一番话。 “夏清漓,我正要和你说说顾纯父子的事。” 第33章 朱氏是清白之身?! 夏清漓示意光明稍等一会儿,她看向顾景翰:“顾纯父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顾景翰淡淡的瞥了眼光明,对夏清漓说道:“顾纯已是得知顾熙不行的事了,如今夏家又是这样的态度,顾纯有意从庶子中挑选一个来培养。” 夏清漓闻言笑出声,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哎哟喂,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我没想到顾纯会冷血到如此地步,那可是他唯一的嫡子啊。” 在她给顾熙下那种药时,便预想到顾纯会做点什么,可她没想到顾纯会做这样的事。由此可见,顾纯是个多冷血多自私的人了。 顾景翰要说点什么时,忽的眸光一凛:“我和安顺到里屋,顾熙来了。” 安顺立刻推着他到了里屋。 主仆俩前脚进了里屋,后脚夏清漓便看到焦躁的顾熙跑了进来。 “清漓!”顾熙如同看到了救星,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盯着她:“清漓,你会给我解药的,对不对?” 昨日回到家里,他试了无数次,用了多种药,还找了好几个大夫帮他看,结果是无法治好。 他无法忍受自己变成太监一样的男人,这对他是极大的羞辱和危机。 夏清漓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我说过了,你解除婚约,我就会给你解药。” 顾熙犹豫挣扎,他既想得到解药,又不想解除婚约。若是他解除了婚约,那爹是定不会再看重他的,到时低贱的庶子就会越过他了。 “我不急的。”夏清漓单手撑着头:“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这事拖得久了,便是有我的解药也治不好。我是很乐意你成为太监的。” 顾熙更犹豫挣扎了,他不敢答应此事:“我回去想想。”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是跑走了。 “小姐,他有病吗?”光明翻了个白眼,就这种玩意儿,还妄想着娶小姐,真是搞笑。 夏清漓太了解顾熙的想法了,这渣男是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意放弃:“你最近多打听打听顾家的事。” “是。小姐,到奴才那屋帮我治病吧。”光明刚说完,就听到了讨厌的男子声音传来。 “夏清漓,你不到顾家看好戏?” 夏清漓看了眼出来的顾景翰主仆俩,思考了一秒钟:“算了,我怕恶心到自己。反正,我只要知道结果如何就行。” “顾二爷,今天的治疗已是结束了,你还不走?” 顾景翰:“……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夏清漓的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你没问题吧?你那么讨厌我,我疏远你,你还不乐意了?” 顾景翰心道是啊,他那么讨厌夏清漓,不愿意跟她有的接触。 “你说的对。”他推着轮椅走了,定是最近脑子不正常,他才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安顺看了看顾景翰,又看了看夏清漓,无奈追上了自家爷:“爷,您不多跟夏大小姐增进增进感情吗?日后你俩可是夫妻啊。” 顾景翰神情一滞,夏清漓快无语死了:“安顺,要是你再乱说话,我可就要你留下来陪我了。” 安顺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可还是有点儿毛毛的,他怕被爷收拾:“夏大小姐,奴才说的是事实啊。难不成,你和我家爷以后要冷漠相对吗?多不自在啊。” “闭嘴!”顾景翰呵斥道。 安顺瘪了瘪嘴,好嘛好嘛,他闭嘴。爷真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还这么说他。 另一边。 顾熙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顾家,来到书房找顾纯商量事情,却见他和蔼的对庶出的二少爷——顾文说话,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爹!”他快步走了过去,用眼神暗暗警告了顾文,区区一个低贱的庶出,也敢妄想着抢他的地位和东西。 顾文的眸底划过一丝暗芒,他安静的往后移,站在顾熙后面。 “你有事吗?”顾纯对顾熙的态度很不耐,完全没对顾文时的和蔼。 顾熙用力的握紧双手,不敢有丝毫不满一类的表现:“爹,我有事想和你单独商量商量。” “父亲,我便先退下了。”顾文要离开,被顾纯阻止了。 “文儿,你留下来听一听,我有意培养你。” 这话,让顾熙的心头发紧,也更埋怨顾纯了,爹好狠的心,居然这样对他。 “爹,这件事非同小可。” 顾纯更为不耐:“你要说就说……”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回娘家的顾夫人王氏回来了,她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她鄙夷又嫌弃的瞥了眼顾文。 顾纯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回来,指了下顾熙:“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做了哪些混账事!还有,我顾家的香火不能断!” 王氏在回来时,已是了解清楚了最近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她的笑意淡了下来:“老爷,熙儿这病又不是不能治。难不成,老爷要让一个庶出的越过嫡子?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管是二爷还是这些庶出的,谁都别想抢走她儿子的东西。 顾纯跟她多年的夫妻,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和算计:“你觉得,外人得知顾熙无法人道的事,我还让他继续当继承人,外人不会嘲笑我顾家?” 夫人哪儿都好,唯独太小心眼太计较得失,也太看重利益,以至于闹出过不少的笑话。 王氏太了解自己丈夫了,她温温柔柔道:“老爷,娶了夏清漓,熙儿的事不就解决了?老爷且安心,我有办法让熙儿娶到夏清漓的。” 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贱皮子,也敢如此对她儿子,看她怎么教训夏清漓那小贱人。 顾纯斟酌一番:“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给顾熙一次机会。要是这次还没成功,你们母子就不要再给我叽叽歪歪的。” 王氏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又待了一会儿,拉着顾熙来到了她的院落。 “熙儿,事情我已是知晓了。从现在起,你按我说的来。”她满目阴沉和算计:“至于夏清柔,你好好对她,她还有用,知道吗?” 顾熙是知道自己母亲的能耐的,自是满口答应,也松了口气。娘已是回来了,接下来他要办成这一件件事会容易得多。 …… 夏清漓得知王氏回到了顾家,便知接下来会有一场场的好戏,她对光明说道:“你打听打听顾夫人过往的那些事,着重打听她在暗中做过哪些腌臜的事,任何事都可以。” 光明点头表示会办好这件事的:“小姐要多小心,奴才听说顾夫人是个很歹毒的人。鲁安伯爵不少妾室和庶出,全是被她用残忍的手段给弄死的。” 比起顾夫人来,婉姨娘的手段要‘温和’得多了。 夏清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光明真乖。”她眸露冷光,“假如顾夫人真敢算计我什么,我会让她明白后果的。” 光明红了脸:“小姐,奴才会乖乖办事的。” 夏清漓啧啧啧了几声,这孩子真是太乖太听话了:“来,把这杯水喝了。” 她把混有木系异能的水杯递给光明。 光明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接过来仰头一口喝下:“小姐对奴才真好。” 夏清漓有种培养孩子的错觉。 “小姐,”吉祥快步走了进来,福了一礼:“刚得到的消息,老爷已是去了夫人那了。” 夏清漓挑了下眉,哟呵一声:“这才半下午,夏雪松就迫不及待了啊。看得出,他有多想要一个嫡子。” “盯着点儿,今日会有一场很大的好戏。对了,婉姨娘知道这件事吗?” 吉祥特鄙夷的撇了撇嘴:“婉姨娘得知老爷要去找夫人,打扮得特清凉妖媚的去了老爷那,想勾引他。结果,老爷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径直去了夫人了。” “中途婉姨娘不是不想拦着老爷,被小竹给阻拦了,还被警告了。” 这在夏清漓的预料中:“婉姨娘‘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早拿自己当女主子对待了,哪里容得朱氏抢她男人。且看着吧,接下来有得好戏看。” 婉姨娘这些年多次算计朱氏,没一次成功的,反被朱氏收拾了多次。 吉祥赶紧去盯着了,夫人那边的事,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夏清漓让光明去忙,她则是坐在那配置各种药粉药丸,等着朱氏那边的好消息。 但她没想到,等到了一个令她错愕的消息。 “你说的是真的?!”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吉祥。 吉祥惊魂未定,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此事绝不会出错的。而且,此事是曾嬷嬷亲自处理的,当时她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夏清漓眯起狠戾的眸子,通过这件事,她已是确定她并非朱氏的女儿。因为,朱氏直到今日之前一直是清白之身! 那么,她是谁的女儿?朱氏又为什么要养着她?是为了泄恨?还是别有目的?她又是如何偷了她的? “床单有拿到吗?” 吉祥摇头:“抱歉小姐,曾嬷嬷拿到偏僻的地方烧了,奴婢无法拿到那床单。” 夏清漓没有怪她,她卷指轻敲了几下椅子扶手:“夏雪松还昏迷着?” 第34章 直接和朱氏摊牌 吉祥摇了摇头,颇为看不起朱氏:“没有。夫人在被老爷用药后醒来,便给熟睡的老爷下了药,分量还挺多的。估摸着,没个一天一夜老爷是醒不来的。” 她是真看不起夫人,嫁给了老爷还不肯圆房,甚至装生了小姐。 “走,咱们去会一会朱氏。” 夏清漓带着吉祥来到了朱氏的院落。 刚到院里,她就听到了朱氏暴怒的辱骂。 “该死的夏雪松,这个低贱的玩意儿竟敢对我用药,强行占有了我清白,我要杀了他!” “夫人不要!”曾嬷嬷规劝的声音里藏着火气:“夫人,假如老爷在您这里有个什么,那夏清漓这些人必定会借题发挥的,到时您筹谋多年的计划就会失败的。” 听到这些的夏清漓眸色微暗,朱氏筹谋多年的计划?所以,朱氏会嫁给夏雪松是为了她的计划,这也是她为何之前一直是清白之身的原因。 “朱氏你有什么计划啊?”她笑盈盈的走了进去,眼神微凉的睨着朱氏和曾嬷嬷。 朱氏和曾嬷嬷没想到夏清漓会闯过来,还好巧不巧的听到这番话,皆是脸色微变。 朱氏最快冷静下来,她扯出一抹假笑:“清漓来啦?你听茬了,我和曾嬷嬷是在说解决婉姨娘的事。” 她秒变自责的模样,“这些年,我光顾着为你和老爷祈福,忽略了你,害你遭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且放心,我定会收拾了婉姨娘和夏清柔为你报仇的。” 这小贱人听到了这些,得加快速度控制她才行,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她的大计。 夏清漓忽的单手掐着她的脸,眼神狠戾:“你说,假如夏雪松得知你之前仍是清白之身,他会如何做?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护着你?” 朱氏终是变了脸色,她看夏清漓的眼神里有了杀意,不能再留下这小贱人了。 之前她仍是清白之身的秘密,在她计划没成功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清漓,你在说些什么笑话,我和你爹成亲多年,怎可能还是清白之身。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夏清漓稍稍用力,她轻嗤一声:“你用不着在我的面前装。你之前是不是清白之身,只需要审问审问曾嬷嬷就知道。” 朱氏想推开她,却被夏清漓强行提了起来,吓得她失声尖叫:“啊!” “夫人!”曾嬷嬷扑过来要救朱氏:“大小姐,你放开夫人!” 夏清漓一脚踢飞她,再把朱氏一把按在椅子里,幽冷的眸中闪烁着杀意:“朱氏,你害我和亲生父母分离,又让我这些年遭了这么多罪,这一笔笔的账,我会慢慢和你算的。” 她的这副样子,让朱氏仿若看到的那人,当真是又恨又嫉妒。若不是那贱人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该嫁给那人的会是她! “清漓……”她惨兮兮的刚开口,就被夏清漓厉声打断了。 “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朱氏听得脸上阵青阵红阵白阵黑,如调色盘般煞是好看:“事情不是你听说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清漓强行塞了一颗药丸,惊惶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夏清漓一把将她丢开,用绣帕擦着自己的手:“府医不是你的人吗?你让府医来给你看看,不就知道我给你吃了什么吗?” “就是不知,府医有没有这个能耐解毒了。” 毒这个字刺激到了朱氏,她面容狰狞的一巴掌挥向夏清漓:“孽障……啊!” 夏清漓直接扭断了她的这只手。 “咔嚓”的清脆声,伴随着曾嬷嬷的哭喊声:“夫人,夫人!” 她被吉祥死死的骑坐在身上,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吉祥,“夏清漓你这贱人……啊!” 吉祥用力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紧接着是“啪啪啪”的耳光:“敢辱骂大小姐,曾嬷嬷你的胆子很大啊。” 夏清漓淡漠的看了眼曾嬷嬷,又看了眼痛苦捂着自己手的朱氏:“吉祥,绑了曾嬷嬷送到我那院落,我要慢慢的,好生的审问曾嬷嬷,我实在很好奇朱氏所谓的计划。” “是,小姐。”吉祥扯下了曾嬷嬷的裤腰带,把她的双手双脚捆绑在了一起,再拽着她的头发强行往外拖,丝毫不管她的裤子会不会掉。 “夫人,夫人!”曾嬷嬷满心都是朱氏,她担忧的咒骂道:“夏清漓你个该死的贱人,你敢这样害夫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夏清漓连一丝情绪变化也没有,她用看蝼蚁的眼神看曾嬷嬷:“你尽管骂,你骂的越凶,等会儿我收拾得你越狠。” 她转头冷睨着朱氏,“不要急,等我收拾了曾嬷嬷,就会来收拾你的。” 这一刻,朱氏只觉得被扭断的手撕心裂肺的疼,也越发的厌恨眼前的女子了,她不会让这小贱人好过的。 “对,就是这眼神。”夏清漓笑不达眼底,她拍了拍朱氏的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才对,你用那些虚假的眼神看我,我会想要挖了你的那双眼的。” 这话,吓得朱氏用那只好手捂住了自己的双手,只觉得双眼疼的厉害:“你,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儿。若你真敢对我做什么,世人的唾沫都会淹死你的。” 夏清漓冷嘲道:“你看我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 朱氏想到她对夏雪松几人的态度和手段,眸中有了惧意。之前,有所谓的母女关系在,她认定夏清漓不敢真对她做什么。现在这小贱人已是得知她不是她的母亲,是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你,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她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夏清漓微微勾唇,满目森寒:“现在不装我母亲了?朱氏,你知道你这副嘴脸有多恶心吗?也就夏雪松会被你这幅恶心的嘴脸欺骗,你俩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朱氏敢怒不敢言,她是真的怕夏清漓再扭断她的手,或者是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夏清漓,要是你再敢这样对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啪啪啪”! 夏清漓甩了她好几个耳光,打肿了她的脸:“威胁我?你可知,威胁我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吗?” 朱氏恨得发抖,偏生暂时拿夏清漓没有办法。等她用药控制了夏清漓,再来慢慢收拾她。 夏清漓哪能没看出她的算计,唇角的笑意加深,“朱氏,我会亲眼看着你众叛亲离,凄凄惨惨的。” 丢下这句话,她大步走了出去。 朱氏满眼猩红的盯着她的背影,她不止会让夏清漓痛苦,她还要让那贱人痛苦! 而夏清漓在回清雅苑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大众脸的管事,多看了两眼。这管事那阴沉狠辣的眼神,不像是个普通人啊。 她留了个心眼。 管事在走远后,眼神晦暗的盯着夏清漓的背影,又看了眼朱氏所在的院落,用力的握紧双手,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 夏清漓在回到院落时,意外的看到了顾景翰:“……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我的院落,不是你的院落,麻烦你少来。” 听她的嫌弃和不满,顾景翰的眸色微沉:“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 他冷若寒霜的把资料递给了夏清漓。 夏清漓真奇怪的看了这人两眼:“你让安顺或者暗卫送资料不就行了,非得你跑一趟?你该不会是,打着什么目的吧?” 顾景翰嗤了声:“你在做什么白日梦?我来,一是送资料,二是和你说点朱氏的事。我怀疑,当年朱家的案子,跟朱氏有关。” 夏清漓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今天她接收了太多爆炸性的消息了,大脑有点儿处理不过来。 “你等我看完资料,咱们再说。”她一目十行快速看着资料。 顾景翰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她,又看了看屋里屋外,当没看到吉祥和曾嬷嬷,光明那小子似乎不在。 “你够有本事的啊,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些。”夏清漓已是看完资料了,她扬了扬手里的资料。 顾景翰揉了揉自己的腿,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的双腿已是有细微的知觉,更关键的是,他的整体情况好了不少,体内的毒素减少了一些。 这就说明,夏清漓的治疗是很有用的。因此孙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得罪夏清漓了,否则他这病就没办法了。 “你想说什么?” 夏清漓耸了下肩:“没什么想说的。资料上说,在朱氏没出阁前,她曾多次和家里大吵大闹,似乎是跟她的婚事有关。” “单凭这点,你如何说明朱家的事,跟朱氏有关?” 顾景翰指了下资料:“上面有写,朱氏似乎要朱家帮她一个很大的忙,跟她想嫁的人有关。然而,朱家拒绝了,朱氏曾扬言会让朱家好看。” “在她嫁给夏雪松没多久,朱家就出事了。再有一点,朱氏在嫁人前,强行要了朱家九成的产业当嫁妆。” 第35章 这步棋开始动了 夏清漓仔细琢磨了一番:“听着是很可疑。虽然朱氏是一个极其狠毒自私的人,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是无法真按死朱氏的。 顾景翰却不这样想:“朱家的事是过去多年了,可不代表不能重新审理。假如,由你这位朱家的外孙女向刑部递状纸……” 夏清漓如茅塞顿开,她理了理现有的线索,有了一个猜测。可能是,当年朱氏想嫁给她的亲生父亲,要求朱家全力帮她,但被朱家拒绝。 于是,朱氏心生恨意。又在无法嫁给她亲生父亲后,转而嫁给了夏雪松在暗中筹谋嫁给她亲生父亲。 在这期间,朱氏设计毁了朱家,并设法霸占了朱家所有的产业。 有了足够的产业,她便能收买很多人,还能通过夏雪松拓展人脉,从而帮她一步步达成野心。 “想明白了?” 听到顾景翰的话,夏清漓沉沉的点了下头:“原来所有的事是串联在一起的。” 顾景翰嗯了声:“看似是不同的事情,实则所有的事是串联在一起的。朱氏会嫁给夏雪松,不是突然,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夏清漓深吸了一口气,她按了按直跳的眉心,再次整理了一遍所有的线索:“朱氏想嫁的是谁?” 顾景翰摇头表示还未查到:“以朱氏的性子,对方的地位定不会低,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我查过包括先帝在内的皇室中人,没查到可疑的。” 夏清漓眯了下眼,快步进了屋里,她走到曾嬷嬷的面前:“是你老实交代所有的事,还是我动用点手段?” 曾嬷嬷作为朱氏的奶娘,从来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比不得宠的主子都要好,何曾遭过这样的罪。 她痛苦的皱着脸,想杀了夏清漓的心都有了。 “我是不会说的。你如何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夏清漓单脚踩着她的头:“很好,我这人最喜欢硬骨头了。希望,等会儿你的骨头也会这么硬。” 曾嬷嬷倍感屈辱和愤恨,她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盯着夏清漓,那模样仿若要将她千刀万剐。 夏清漓微微笑。 突然,她一脚踩断了曾嬷嬷的右腿。 “啊!!”曾嬷嬷痛苦的喊叫着:“夏清漓你这该死的……啊!” 夏清漓又踩断了她的另一只脚:“你骂,你尽管骂。刚我就说了,你骂得越凶,我收拾得你越狠。” “你说,等我踩断了你身上所有的骨头,朱氏会不会帮你医治?” 说着,她踩断了曾嬷嬷的右手。 曾嬷嬷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这会儿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痛苦的直喘气,好狠毒,夏清漓这小贱人好狠毒的心肠。 “论狠毒,我可比不上你和朱氏,”夏清漓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嘲热讽道:“想我这些年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全是你和朱氏搞的鬼。” 经过这些事,她已然确定,这些年她在府里遭受的这些折磨和欺辱,全是朱氏主仆俩搞的鬼。 曾嬷嬷满头冷汗,却是不肯交代一句。 “想来你是知道我擅长玩毒的。”夏清漓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强行给曾嬷嬷服下。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曾嬷嬷颤音道。 夏清漓走到椅子坐下,并未说话,只冷眼看着曾嬷嬷。 曾嬷嬷要再问时,忽的痛苦的惨叫着:“好痛!好痛!我全身好痛!谁来救救我?” 只见,她全身的皮肤一点点的撕裂开来,无数的鲜血流了下来,染红了她,也染红了地面。 没一个人同情曾嬷嬷。 “你的手段太轻了。”顾景翰说道。 夏清漓笑了笑:“不急。折磨人要慢慢来才有趣,若是一次性折磨死了,那会失去很多乐子的。” 顾景翰知她是个有主意的,闻言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朱氏那边,你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早有主意:“慢慢和朱氏玩啊。我倒是不介意找不到我亲生父母,就是不能让朱氏的日子好过。” “我一光脚的,可不怕她一个穿鞋的。” 朱氏有那么多把柄在她手里,她随便透露几个给婉姨娘和夏雪松,便够朱氏好受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磨,浑身是血的曾嬷嬷仍是不肯交代半句:“便是,便是我死,我也不会透露夫人的任何事的。” 想她照顾夫人这么多年,早已拿夫人当自己的亲女儿对待,她又岂会透露自己亲女儿的事。 夏清漓是真不着急,她吩咐吉祥:“将曾嬷嬷关到偏房,留她一口气就行了。” 吉祥福了一礼,将曾嬷嬷拖了下去,随后有丫鬟婆子进来清洗地面,点了熏香驱散血腥味。 夏清漓奇怪的看向仍然在的顾景翰:“你还在?” 顾景翰转身推着轮椅走了。 夏清漓只觉得这人有病,她是真不明白这人来做什么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处理好这些事,她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肩膀,便到了里屋歇息。 另一边。 朱氏请府医帮她接好了手,又帮她检查了情况,确定她中毒了,但…… “请夫人恕罪,我医术低微,查不出你所中的是何种毒。我建议夫人找医术好的大夫看一看,这种事拖不得的。” 朱氏真真是恨不得立刻将夏清漓碎尸万段,等她控制了夏清漓,便带着她去见那贱人,到时候看她怎么折磨那女人。 “你找医术好的大夫……”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夏雪松略显虚弱的声音。 “夫人,我,我这是怎么了?” 朱氏也恨不得弄死夏雪松,就是这个低贱的畜生,设计占了她的清白之身:“老爷,你醒了吗?” 她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扬起温柔的笑脸走了进去,“我也不知你是怎么回事。刚好府医在,让他给你看看。” 夏雪松满脑子都在担心自己,根本没注意到朱氏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关心她:“快,快让府医来帮我看看。” 朱氏闻言,温婉的模样差点儿没维持住。这该死的东西,竟敢不关心她,只顾关心他自己。 府医来到了里屋,看似仔细,实则敷衍的为夏雪松诊脉。 “老爷是一时间太激动导致的,我为你扎两针就好了。” 夫人这药下的挺狠的,她再多下点药,老爷的身体就要出问题了。 夏雪松是相信府医的,一听安心下来:“你帮我扎两针。” 他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是他自己吓自己。其实也不怪他,多年没跟夫人同床共枕,他真的很激动。 只是,中途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暂时他想不起来了。 府医给他扎了几针。 “老爷,我的手不小心摔断了,怕是无法照顾你,我让婉姨娘来照顾你可好?”朱氏适时的表现出自己最柔弱最可怜的一面。 舒服一点儿的夏雪松一听,心疼得不行:“好,都听夫人的。府医,你好生治疗夫人,定不能让她有任何后遗症。” 府医应了下来。 随后,夏雪松又躺下休息,幻想着晚些时候能再跟朱氏同床共枕。 但这是不可能的。 朱氏借口右手受伤,请了婉姨娘来照顾夏雪松,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婉姨娘以为朱氏是没伺候好夏雪松,兴高采烈的扶着夏雪松回了他的院落,准备好生表现一番自己。 谁知,小竹又来搞破坏了。 “老爷,奴才刚得知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他面有犹豫和挣扎。 夏雪松见状,挥手让婉姨娘先回去。 婉姨娘再是不甘心,再是不情愿,也不敢不听他的。如今老爷对她很是不满,若是她再不照办,只会让老爷更不满她。 “是。”她柔柔的福了一礼,便离开了。 夏雪松仍是有些疲惫,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小竹,你说说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夏清漓那孽障又闹出什么事了?” “那孽障当真是不像话。枉我养育她十六年,可她如今却是这样对我。” 小竹直摇头:“老爷,跟大小姐无关,是府医那边的事。奴才刚过来时,无意中听到府医在交代药童,说是夫人那边要盯紧点,只用管夫人。” “当时奴才觉得奇怪,后来细想一番却惊觉到问题。比如这一次,连奴才都看出老爷您有多不舒服,可府医却说您没事,这不奇怪吗?” 夏雪松本就有所奇怪,现在听小竹这样一说,更是疑心重重:“你继续说。” 小竹的眸底悄然划过一丝暗芒,他愤慨道:“老爷可还记得,您那几个没活下来的孩子?当时几个姨娘有孕时,府医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没问题的,然而最终孩子不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是一尸两命。” “到时夫人那边,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府医便急匆匆的跑过去,成天伺候夫人。” 夏雪松听得怒火高涨,他用力的拍打了下椅子扶手:“好一个府医,竟敢觊觎我夫人!” “小竹,你悄悄到外面请个医术好的大夫回来,我倒要看看我是个什么情况。” 小竹立刻悄悄出府去请大夫。 这件事,自然是传到了夏清漓的耳中。 第36章 府医的事闹大了 夏清漓赞赏的看吉祥:“你和如意这段时间做的很好。”她拿了十两的银子给她,“你和如意分了,这是奖励你们的。” 这段时间,吉祥和如意收买了府里很多人,其中就有小竹。若不是这样,小竹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也不会事事透露消息给她。 吉祥是了解几分自家小姐的性子的,笑容满面的福了一礼:“奴婢和如意谢小姐赏赐。” “小姐,您要过去看热闹吗?想必,这场好戏会非常好看的。” 夏清漓自是要过去看热闹的,她舒展了一个懒腰:“咱们慢慢走过去看热闹。” 吉祥跟在后面,兴冲冲的去看热闹。哎呀,这场戏真的好好看。 主仆俩走到半路时,被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拦住了。 吉祥在第一时间将夏清漓护在身后,怒声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蒙面人的态度很客气:“放心,我不会害夏大小姐的,是来和她谈笔买卖的。” 夏清漓的眉梢高高挑起:“你想和我谈什么买卖?” 蒙面人:“一个对夏大小姐十分有利的买卖。我希望夏大小姐不再治疗顾二爷,条件是我告诉你朱氏的事,并帮你解决了夏雪松几人。” “如何?” 夏清漓眯起利眼,嘴角浮起一丝冷意:“这听着对我是十分有利,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样的蠢事?成功与否,我都是替罪羊,而你们是最大的得利者。” 蒙面人看她的眼神微变,这位蠢笨的草包美人确确实实是变得不同了:“夏大小姐何须担心……” “行了,哄小孩的话,你还是说给小孩听。”夏清漓打断他的话,随后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吉祥,走了。” 吉祥朝着抛物线重重的哼了声,跟上了夏清漓。刚刚小姐好厉害,一个残影就出现在那人的面前。 夏清漓主仆俩到时,恰好看到夏雪松一脚踹翻府医。 吉祥看了眼自家小姐的双脚,又看了眼夏雪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真不愧是父女。 夏雪松几人没有注意到夏清漓主仆俩。 “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结果你觊觎我夫人不说,还敢害我和我的孩子。”夏雪松气得脸红脖子粗。 若不是小竹忠心,察觉到了问题,只怕他会被府医害死的。 府医直呼冤枉:“老爷,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从来没有任何不轨之心,更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求老爷明鉴啊。” 夏雪松指着一旁的大夫,怒声道:“你冤枉?大夫已经检查出来,我是被人下了过量的迷药才导致身体不适的,你却说我没事,是不是觉得我还会被你欺骗?” 府医这才看到旁边的大夫,心里咯噔一声,仍然嘴硬:“老爷,你不要被外面的大夫骗了,他是想多得到点银子。” “这些年我一直为老爷看病,最是老爷的身体情况了。” 大夫摸着山羊胡,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既然你如此清楚夏大人的身体情况,那你怎么不说夏大人被人下了绝子药,早已无法有孩子了。” 他也是拿人钱财,实话实说罢了。 “你!说!什!么!”这个炸弹炸得夏雪松七晕八素,他踉跄着往后退:“我,我被人下了绝子药,无法再有孩子了?!” 他嘶吼道,“不可能!我有两个女儿,怎么可能会无法再有孩子?” 大夫怜悯道:“夏大人,你这情况有十多年了。估摸着,是在你有了两个女儿后被人下的绝子药。” “你不妨想想,这么多年你有过别的孩子吗?或者有哪个妾室再有孕的吗?” 夏雪松闻言,脑子里嗡嗡嗡的响,整个世界仿若都崩塌了。现在想想,确实是疑点重重。 他是有几个妾室的,可这些年没一个妾室再有孕,这明显是有问题啊。 “我杀了你!”他面容狰狞的掐着府医的脖子:“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的绝子药?我杀了你!” 府医被掐得喘不上气来,直翻白眼:“不,不是我……” 是夫人,是夫人给你下的绝子药,要你这辈子无法再有孩子,也就不会有儿子威胁到她了。 “哟,这么热闹啊。”夏清漓笑眯眯的走了过去,直接拉开了夏雪松和府医。 “我听着,是在说夏雪松你被下了绝子药的事?很奇怪呐,一个府医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敢给主子下绝子药?” 瞧瞧,现在的夏雪松多痛苦啊,看得她心情愉悦。但这还不够,她要让夏雪松,朱氏主仆俩和婉姨娘母女尝尝真正痛苦的滋味。 夏雪松愤怒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两分,他猩红着眼看府医:“你说的对,这狗东西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胆子,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你说,是何人指使你给我下绝子药的?” 夏清漓没再说话,抱臂站在那继续看戏。估摸着,朱氏和婉姨娘该到了,那下一场好戏快要上场了。 府医哪里敢说,他用力的摇着头:“老爷,我没有给你下绝子药,你不要听那大夫胡说。” 他太了解夫人的手段了,如若他抖出了夫人,那夫人必定会杀了他们一家的。 夏雪松已是不再相信府医的一个字,他命令奴仆往死里打府医:“何时他肯说实话了,何时停手。” 几个奴仆围堵住了想逃的府医,凶狠的殴打着他。 府医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连连求饶:“老爷,我没有做过害你的事……” 夏雪松顾不上这些,他急忙问大夫:“大夫,我这情况能治好吗?” 大夫摇了摇头,叹道:“时间太久了,任谁都无法治好。” 夏雪松的眼前阵阵发黑,他扶着小竹的手才勉强站稳。 “太可恨了!”小竹暴跳如雷:“这是要老爷断子绝孙啊。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恶毒。” 夏雪松闻言,恨意如喷发的火山般,他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敢如此害我,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这是怎么了?”朱氏终于登场。 夏清漓笑意微深的看向她,眸光掠过她额头冒出来的细细汗珠,便继续站在那看戏了。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夏雪松满脑子都是问出母后指使者和治好自己,哪里还会管一向爱护有加的朱氏。 朱氏高声道:“住手!” 几个奴仆相互看了看,一时间不知是继续打还是不打,老爷向来听夫人的。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夏雪松满脸杀意,仿若要活生生撕碎了府医,就是这个狗东西害得他无法再有孩子的。 几个下人不敢再停手,连忙用最大的力气殴打府医。 “老爷,”朱氏强忍下不爽和担忧,温婉的走到夏雪松的身旁:“这是出了何事了?府医一向忠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雪松用怀疑又阴狠的眼神盯着,令她的心头一跳,“老爷?” 夏雪松想到了府医对朱氏的各种好,还那么紧张她。现在朱氏还帮着府医说话,甚至离开了她住了多年的院落。 这两人之间当真没有什么吗? 夏雪松本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自私的人,如今又遇到无法再生的事,哪里还会如之前那样对朱氏。 “你为什么要帮着府医?” 不等朱氏回答,他又道:“你是不是跟府医关系匪浅?这么多年,府医害了我和府里这么多人,唯独对你处处关心,你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就急得不行。” 看戏的夏清漓颇为意外,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夏雪松对朱氏的喜欢,是建立在距离感和原本的喜欢上的。 一旦朱氏威胁到夏雪松,他会立刻抛弃她的。 她再一次感慨,这两人真的是天生一对,都是自私自利又恶毒的人。 得让这两人锁死才行,可不能让这两人祸害其他人。 朱氏震惊到表情失控,她眼眶含泪,委屈极了:“老爷,你怎能如此说我?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她的这副样子,让夏雪松的理智回来一些,他面露歉意:“夫人……” “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婉姨娘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恰好听到朱氏那番话:“若夫人真在意老爷,会这么多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 “还有,夫人除了新婚夜就没再伺候过老爷吧?每次老爷想跟你同房,你便三推四阻,还不愿意见老爷。这是你所谓的对老爷的心意?”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朱氏极为看不起婉姨娘,她睥睨着她:“我和老爷说话,你一个妾室插什么嘴?” “那我插嘴总可以了吧?”夏清漓挥手让下人停下,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比较疑惑两点……” 朱氏想打断她的话,被夏清漓一个冷煞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第一,府医只给夏雪松下了绝子药吗?”夏清漓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朱氏说她喜欢夏雪松,处处为了他着想,可为什么不跟夏雪松同房?还不肯见他?“ “真喜欢一个人,会这样?” 朱氏秒变可怜的模样,低啜着:“清漓,我知你对我有所不满,可你也不能这样啊。” 第37章 麻烦你正常点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句话说的不是对的?”夏清漓微微笑:“是你没有独自住在院里十多年不肯见夏雪松,还是你这十多年不肯跟他同房?” “大小姐说得极是,”婉姨娘趁热打铁:“像我们几个妾室,巴不得天天见到老爷,能多和老爷在一起。可夫人你,不单单是十几年不见老爷,现在还为了一个府医出了你的院落。” “想这么多年,老爷用了多种方法,你也不肯出院落,还说什么要在院里祈福。” 朱氏恨毒了夏清漓和婉姨娘,她强忍着恶心扑在夏雪松的怀里,哭得伤心委屈极了:“老爷,我好冤!” “我做这些,是为了老爷和清漓了,可现在你们一个个却这样对我,我还活着做什么?” 夏雪松到底是真心喜欢她的,闻言哪里还有怀疑和怒火,哄道:“别哭别哭。夫人,我知你这么多年是为我好,我不该那样怀疑你。” 他怒瞪着夏清漓和婉姨娘,“你们俩再敢说夫人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夏清漓不在意的耸了下肩,她的目的已是达到,接下来慢慢玩就是了。 婉姨娘有点儿不甘心,可她明白现在是不能说了。好的地方是,有了今日之事,她能一步步让老爷厌弃朱氏的。 “大夫,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些年一直无法有孕。”她走到大夫的面前,伸出了手。 她怀疑,是夫人收买了府医,给老爷和她们几个妾室下了绝子药,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孩子。 若真是这样,她定要夫人不得好死。 大夫诊断后,确定婉姨娘也被吓了绝子药,且有十多年了:“这府上可真有意思,一个两个都被下了绝子药,这是要夏家断子绝孙吗?” 婉姨娘闻言,恨恨的盯着朱氏,她也要朱氏尝尝同样的痛苦。 “给我把府医拖出去乱棍打死!”夏雪松厉声道。 几个下人把府医堵嘴拖了下去。 夏清漓看了眼吉祥。 吉祥明白的点下头,便悄悄的却追几个下人了。 “既然朱氏出来了,那就多陪陪夏雪松吧,弥补这十几年的空缺。”夏清漓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婉姨娘接过话茬,阴恻恻的说道:“是啊。若夫人还不愿意见老爷,那就跟你所说的话相悖了。”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朱氏暂时是不可能回自己院落住的:“能陪着老爷,是我最幸福的事。” 夏雪松听得心花怒放:“夫人,我搬到你那院子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朱氏快要被恶心吐了,却不得不应付他:“好。” 她得想个办法,让夏雪松主动搬出她的院落。这种低贱的玩意儿,是不配靠近她的。 看到这一幕的夏清漓差点儿没忍住拍手,哎哟,这发展可真是好。想必接下来,会好戏不断的。 她眸光微深的看了眼夏雪松,朱氏和婉姨娘,心情晴空万里的回了清雅苑。 找上了曾嬷嬷。 如今的曾嬷嬷哪里还有之前的光鲜亮丽和高高在上,此时的她浑身血淋淋的趴在地上,如一条死狗般苟延残喘。 “曾嬷嬷,我得告诉你两件天大的喜事,”夏清漓巧笑嫣兮:“一是府医被打杀了,他做的那些事被夏雪松知道了。二是夏雪松搬到朱氏的院落住了,这对夫妻要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曾嬷嬷听得心急如焚,她十分担心朱氏:“你,夏清漓你个该死的贱人,你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老天不会放过你的。” 夏清漓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来:“天呐天呐,坏事做尽的你,居然相信老天会惩罚坏人?这可真是要笑死我。” 曾嬷嬷不认为自己做过坏事,她做所有事是为了夫人,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夫人,她愿意做任何事。 “夏清漓,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她虚弱的吼道。 夏清漓淡笑着看她:“瞧你还有力气说话,是被收拾得不够狠呐。没关系,我这会儿时间多,慢慢和你玩。” 她命如意将曾嬷嬷倒吊起来,“曾嬷嬷你知道吗?这样倒吊起来,人全身的血液会直冲大脑,这就会让身体的部分血液流通不畅,造成血液循环受阻。还有,部分器官会下移。” 她啧啧啧的直摇头,“哎哟,光是听着就很可怕。但没事,我不会让你死了的。要是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曾嬷嬷听得浑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她有种浑身的血液全冲向大脑,哪哪儿都极其难受的感觉:“夏清漓,你,你好歹毒的心肠!” 夏清漓嗯嗯嗯的直点头:“我也觉得我好歹毒,可比起你们来还是要差不少。”她轻叹了口气,“我想请教请教你,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歹毒的?” 曾嬷嬷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假如早知道夏清漓会如此歹毒,她就不该劝夫人养着她,该把她送到花楼,让她被无数男人折磨。 夏清漓也不在意,她吩咐如意:“不要让曾嬷嬷死了。另外,多注意点,说不定朱氏会派人来解决了她,毕竟曾嬷嬷知道朱氏所有的秘密。” 曾嬷嬷重重的哼了声:“我愿意为夫人死!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能挑拨离间!” “是吗?”夏清漓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她,便回了主屋准备休息一会儿。 谁知,顾景翰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夏清漓忽的轻拍下额头:“瞧我,忘了你今天该治疗了。” 她倒了一杯特殊的‘绿茶’给顾景翰,“喏,二爷,你该吃药啦。” 顾景翰听得眼皮跳了几下,他仰头一口喝完,随后把玩着茶杯:“我得知,你答应帮某些人算计我。” 夏清漓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她歪着头,神情不明:“那么,顾二爷是来质问我的?” 她语气里的冷意,让顾景翰微微蹙眉:“我是来提醒你的。你似乎,总以为我会害你。” “难道不是吗?”夏清漓面露讥讽:“当初,是谁差点儿一掌拍死我的?又是谁说那些难听的话的?” 顾景翰抿了下唇。 夏清漓懒得和他扯这些,“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觉得你很委屈,很受苦,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我为你治病,你在我解除婚约后娶我。” “若你受不了,大可不再合作,我是没影响的。” 顾景翰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可能是最近遇到太多跟夏清漓有关的事:“没这样觉得。好了,咱们继续说正事。” “这个消息,是对方故意透露给我的,目的是挑拨你我的关系。” 夏清漓哪能不知这点,她轻嘲道:“说白了,是你管理不当,才会让细作有机可乘。”她警告道,“你这次可不要说,跟我有关什么的,我可不会傻到做这样的事。” 顾景翰摇头表示不会:“细作,我已是有线索了。暂时,我不会解决了这个细作,留着他还有用。” 夏清漓是懂的:“那是你的事,你用不着跟我说。另外,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很忙的,没空管你的这些事。” 这点顾景翰还真无法保证,他捏了捏眉心:“抱歉,我会尽可能控制的。” 夏清漓哦了声:“还有事吗?” 顾景翰:“……”现在的他还真是不受待见啊。 “最近小心些,顾家和夏清柔都有所动作,针对你的。” 夏清漓用食指轻点着椅子扶手:“我很期待着一个个的动作。这些人没有动作,我接下来的好戏就没办法继续了。” 她可是给这些人安排了一场场的精彩好戏的。 “小姐,”光明朗笑着走了进来,他行礼道:“吉祥姐姐请奴才代为转达,事情已是办妥了,人关在无人知晓的偏僻院落。小姐准备何时去看看?” 夏清漓很满意,吉祥做的很好。留着府医,有极大的作用。 “不急,等过几天再说。” 光明暗暗看了眼顾景翰,走到夏清漓的身旁站着:“小姐,最近两天顾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出去了几趟,联系了好些人。更具体的,奴才还在打听。” 夏清漓能猜到王氏想做什么,她想了想:“下午出去转转。” “你这是要钓鱼?”顾景翰问道。 夏清漓嗯哼一声:“要是我一直待在夏家,那些人不会有机会的,是不是?” 顾景翰刚要开口,就听到了光明的一番话,眸色微暗。 “小姐,太危险了。” 夏清漓捏了捏光明的脸,笑着道:“危险的是那些人。你乖乖的待在府里,这次我就不带你了。” 顾景翰的眸光掠过她的那只手,夏清漓的这只手调戏过不少人。 光明乖巧的应了下来:“那小姐要多小心,奴才在府里等你回来。” 夏清漓笑出声:“咱们光明是越来越乖了。放心,我会早点儿回来的。” “你何不将计就计?”顾景翰压下心头那些奇怪的想法,心平气和的说道。 夏清漓眼神微亮:“你是说……?” 第38章 关于朱氏的流言蜚语 顾景翰用食指轻点几下轮椅扶手:“假如你有个什么,那些人会做什么?还有,朱氏那边会不会暴露什么?” 夏清漓眯起利眼,看他顺眼了不少:“你说得对。如此好的机会,我可得好好把握。” 光明咬了咬唇,更加警惕顾景翰了。 “小姐!”如意欢快的走了进来,福礼道:“真开心呀!小姐,老爷已是迫不及待搬到夫人的院落了,下人们正在收拾东西,奴婢瞧着夫人那笑容可勉强了。” 活该夫人这样,谁让夫人处处针对算计小姐,还对小姐这么不好。 夏清漓乐了:“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夏雪松会对朱氏这么好,一是建立在喜欢上的,二是多年的求而不得和距离感。现在夏雪松搬到朱氏的院落了,不知接下来他还会不会对朱氏这么好。” “距离产生美?”顾景翰细细的琢磨了一番这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距离不止产生美,还会让一个人的偏见越来越深。” 夏清漓眼神古怪的看他:“你这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 “都有,”顾景翰直直的望着她,言语间有着歉意:“我不因之前对你的偏见,而那样对你。你的本性并不坏,是我把你想的很坏。” 夏清漓惊讶了。 她走到顾景翰的面前,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他,还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那你怎么会说胡话?” 顾景翰扯了下嘴角:“我在很认真的和你说话。” 夏清漓伸手给他把脉,面露疑惑:“顾景翰,最近你有没有哪儿……嗳嗳嗳,我还没把脉完,你去哪儿?” 顾景翰黑着脸,推着轮椅快速离开了,他再搭理这女人就是狗! 夏清漓眨了眨眼,指着顾景翰,问光明:“他这是怎么了?” 光明耸了下肩表示不清楚,其实,他大概是知道顾二爷为什么这样的,但他不会说的。 而顾景翰在回到顾家自己的院落后,便见安顺拿着一叠纸走了过来。 “何事?”他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安顺忽的往后退了几步:“爷,要不奴才等会儿再来?” 他觉得爷这会儿的心情不是太好。 顾景翰寒潭似的眸子睨向他。 安顺立刻站直身体,规规矩矩的禀告:“刚查到了朱家和朱氏的一些事。当年先帝还未查清楚朱家所谓贪赃枉法的事时,朱家所有人便畏罪自杀了。” “当年,是朱氏回娘家收尸的。但奇怪的地方是,她没停丧,也没办丧事,就在收尸的当天就下葬了朱家所有人,可没谁知道朱家的墓地在哪儿,这些年朱氏也没去看过。” 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了,他有种朱家的事跟朱氏脱不了关系的感觉。 顾景翰也猜测朱家的事跟朱氏有极大的关系:“有查到,朱氏原本想嫁的人是谁吗?” 假如他的推测是对的,就是朱氏为了报复朱家不帮她,从而设计整垮了朱家,并霸占了朱家所有的产业。 可是,他想不明白朱氏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娘家的支持,朱氏要做什么就会困难很多的。 安顺摇了摇头表示暂时还没查到:“爷,时隔多年,似乎除了朱家的人,就没人知道朱氏喜欢的人是谁,现在要向查不是这么容易的。” 顾景翰也知道这点,他有一种猜测:“如若,朱家还有人活着呢?” “爷的意思是,朱家可能有人活下来,这些年藏在某个地方?等着找机会报复朱氏?” “这是我的猜测,但不妨查一查。”他不相信朱家对朱氏没一点儿防备。 安顺记下了这件事,便继续禀告其他事:“细作那边暂时没跟他人接触,可能是有所警惕和防备。倒是那位,又派人传信说想见一见您,好确定您是不是真的在好转。” 顾景翰捏了捏眉心,颇为头疼:“你安排安排。他不见到我,是不会安心的,还会可劲的折腾。” 安顺忍笑:“爷,那位也是担心您。您看他可对旁人关心的?” 顾景翰摇了摇头,不是关不关心的问题,而是如今的局势容不得那人胡来。 下午。 夏清漓一个人出了夏家,来到了繁华的街上转悠着。 她如同闲逛般,不是买点这样那样,便是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走了一会儿,她坐在一个茶寮里喝茶,听着周围茶客们和摊贩们的聊天。 “嗳嗳嗳,你们听说夏家的笑话没?” “夏家的什么笑话?这夏家也是好笑,一天到晚不出点事是过不去。前面是宠妾灭妻,纵容庶女踩着嫡女,已是让夏家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刚得到的消息,夏家的几个主子全被府医下了绝子药,所以这些年夏雪松才会没有孩子。更搞笑的是,据说吩咐府医下绝子药的人,是那位待在院里十多年的夏夫人。” 夏清漓的眼尾高高的挑起,眸中溢出丝丝的寒意,有意思呐。上午才出的这事,下午就有流言蜚语了,也不知是谁如此看不惯朱氏。 不管是谁,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周围人“哗”的声。 “天呐!夏夫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她疯了吗?夏雪松不能生,那她就没儿子傍身,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说不定是跟夏夫人当年突然嫁给夏雪松有关。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夏夫人快十九了才嫁给夏雪松?听说夏夫人是有喜欢的人的,无法嫁给对方才嫁给了夏雪松。” “可夏夫人都嫁给夏大人了,按理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啊。” “怎么不可能。当年夏夫人突然嫁给夏大人,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内情?或许是,夏大人用了手段逼着夏夫人嫁给她的。夏夫人心怀怨恨,就做了这样的事。我听说,那府医可关心夏夫人了。” 话题一下子歪到了夏夫人和府医身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有各种开黄色玩笑的。 夏清漓在想,如若朱氏得知这些流言蜚语,会气成什么样?她真的好想知道啊。 忽然,她往左侧看了眼,便放下铜板继续往前走。等了这么久,好戏终于上演了。 走了一段路,她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刚拐进巷子里,夏清漓就感觉到脖颈一疼,随之眼前一黑,就顺势晕了过去。这会儿要晕过去为妥,不然接下来的好戏没办法上演了。 “传言说得厉害罢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进了巷子,他撇了撇嘴:“赶紧把人带过去,不要耽误了正事。” 又出来几个年轻人,他们动作极快的把夏清漓装进麻袋里,随后扛着她往一个地方走。 麻袋里的夏清漓:“……”这姿势有点儿不舒服。 算了,她忍一忍。 听着几人的对话,她已然明白是用如此拙劣的方法绑架她了。 “老大,这次咱们完成了任务,能有二十两的银子吧?” “顾家说了,把夏清漓送过去,就会给咱们二十两的银子。等拿到了银子,咱们就到花楼里舒坦舒坦。” 夏清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只想呵呵两声。她以为王氏会用点厉害的手段,谁知她用了如此拙劣的把戏,真是浪费了她的期待。 没多久,她就被几个绑匪送进了顾家,再由丫鬟送到了王氏的面前。 “确定是夏清漓那贱人?” 听到王氏趾高气昂的声音,夏清漓毫无征兆的蹦出了麻袋,“嗷呜”一声。 场面静止了一秒钟,随后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在这尖叫声中,夏清漓一把掐住王氏的脖子,阴恻恻的望着她:“王氏,你很大的胆子啊,刚用这种拙劣的方法绑架我。” “小贱人,你敢这样对我……”王氏的话还没说完,夏清漓就一掌拍碎了她身旁的小桌。 碎块溅洒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溅洒到了王氏的身上。 疼痛令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脸色煞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往她用这招,就没有失败过,也从来没人发现跟她有关。 “放开夫人!”丫鬟婆子们凶狠的冲了上来。 夏清漓凉凉的瞥了眼,直接掰断了椅子扶手,便冲向了丫鬟婆子。 “啊”的惨叫声,伴随着“砰砰砰”的声响,不断刺激着恐慌的王氏。 她见夏清漓在收拾那些丫鬟婆子,就想偷偷摸摸的离开。等她喊来了人,定要夏清漓这贱人好看。 然而—— 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陌生的女子绣花鞋,吓得她拔腿就跑。 “想去哪儿?”夏清漓一把抓住她的后领,笑意微冷:“我还没和你算你绑架我的事,哪能让你跑了。” 王氏后悔了,如若早知道夏清漓真这么厉害,她就该多安排几个人的:“夏清漓,我可是鲁安伯爵夫人,你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让你不得好死?” “哟,还敢威胁我?”夏清漓用力一丢,把王氏砸到了地上,再是一脚将她踢飞:“很好,我多了一个收拾你的理由了。放心,我这人下手向来很重,保管会让你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说着,她一拳又一拳的揍着王氏,还专往人体最疼的地方揍。 第39章 该失踪啦 揍得王氏哭爹喊娘:“夏清漓,你赶紧给我停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会找你麻烦的,求求你停手。” 夏清漓哪里会停手,等她揍够了王氏,找来绳子将她绑了起来,丢到了一旁。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本来的计划。”她一坐下,立刻有鼻青脸肿的丫鬟上了茶点。 其余的丫鬟婆子不是缩在角落里,便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没谁敢做不该做的事。刚不是没人不想逃跑,可后果是被夏清漓狠狠的揍了一顿。 王氏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我,我原本的计划是,绑了你来,随后让你和熙儿躺在一张床上,让众人围观。如此,你就必须要嫁给熙儿。” 说到这里,她急声道,“这事是夏清柔做的!真的,是她出主意说这样做的。她还说,等把你送到熙儿那,剩下的事交给她来做。” 其实,是她稍微透露了一点儿要收拾夏清漓的讯号给夏清柔,那小贱人就迫不及待的表示她会帮忙收拾夏清漓。 夏清漓哪能不知主谋是谁,她轻点了两下椅子扶手:“你安排个丫鬟去请夏清柔过来,就说有关于我的事要和她商量。另外,你派人跟顾纯顾熙说一声,你要带着夏清柔到郊外的庄子上住几日,方便教训我。” “如何不露出马脚,你是知道的。若是露出了马脚……”她捡起一块碎片,在王氏的脸上比划了几下,“我就不敢保证是什么样的后果了。” 王氏僵硬着身体,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碎片:“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不会露出任何马脚的。” 她不能毁容,绝对不能毁容! 一旦她毁容了,那她定会被老爷厌弃的。 夏清漓把玩着手里的碎片:“还不赶紧去?” 王氏立刻吩咐大丫鬟去请夏清柔过来,又让嬷嬷去告诉顾纯和顾熙一声:“就说夏清漓刚失踪,为了以防出岔子,我和夏清柔得带着夏清漓到庄子上几天。” “等风头过了,我们就回来,到时候熙儿便能达成心愿了。” 嬷嬷和大丫鬟赶忙去办事,两人不敢透露丝毫的真实情况。假如夏清漓一怒之下,真毁了夫人的容貌,那就糟糕了。 更重要的是,事情闹大了,对夫人和顾家的名声极为不好,她们也会被杖毙的。 夏清漓坐在椅子里喝茶,一点儿不搭理嬷嬷和大丫鬟泄密:“王氏,你说你怎么这么蠢?用这样的方法来绑架我。” 王氏难堪得涨红了脸,这是她第一次失败。以往她没少用这招对付那些讨厌的夫人小姐和府里的妾室庶出,从未失败过。 夏清漓正要再说点什么时,见顾景翰推着轮椅进来了,颇有点儿意外:“你怎么来了?” 顾景翰瞧见现场的情况,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锋锐:“来看看你的情况。抱歉,我来晚了。” 夏清漓讶异,她歪着头没说话,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她的错觉还是顾景翰脑子不对劲,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两人的相处,让王氏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清漓和二爷何时这么熟悉的?这其中有什么是她没查到的? 就在她盘算要如何查清楚夏清漓和顾景翰之间的关系,能够利用这件事时,感受到一如寒冬利刃般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差点儿吓晕过去。 “二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绑架夏大小姐的,我保证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 想那些年她针对算计二爷,被他往死里收拾,是真的往死里收拾,让她感受到了数次的死亡。 若不是老爷求情,又做了诸多保证,她早已被二爷杀了。 顾景翰抬了下手。 安顺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他走到王氏的面前,无视她惊恐的求饶,对她用了笑刑。 须臾,王氏扭曲中带着哭腔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屋里。 “不……哈哈哈!求,求二爷饶命,求二爷饶命!”她错了,她就不该将夏清漓送到家里来,该送到庄子上的。 顾景翰不为所动,他推着轮椅走到夏清漓的面前,仔细看了看:“瞧你气色便知,你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夏清漓笑着调侃了一句:“顾二爷,你这么关心我啊?莫不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男女之间的。” 顾景翰的眉心跳了几下,熟悉的夏清漓回来了! “你想太多了。若你有个什么,对我有极大的影响。” 夏清漓恍然,她单手撑着头:“亏得我以为,你对我有男女之间的想法。刚我还在想,若真是这样,那我要不要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顾景翰的俊颜微微泛黑,他眼神锐利:“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他就知道,这女人本性难改。之前对他冷淡,是欲情故纵,引他上钩。 夏清漓啧了声:“你真的太无趣了,还是我家光明好,那么乖巧那么懂事。” 顾景翰的俊颜更黑了,此刻他真的很想弄死这女人:“你不调戏人,会死吗?” 夏清漓摊手:“死倒不会,就是挺难受的。你想啊,人生在世没点乐子怎么行,会非常无趣的。” 顾景翰深吸一口气,决定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到王氏的庄子住两天。”夏清漓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不要打扰我的好戏。” 顾景翰淡淡的嗯了声,走到旁边。 夏清漓唇角含笑,心情愉悦的望着屋门口。 两三息的工夫,她就看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夏清柔在大丫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朝她挥了挥手:“夏清柔,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啊,你想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 夏清漓以为真是王氏抓住了夏清漓,满心欢喜的过来,谁知看到这一幕,笑容僵硬在脸上。 不等大脑做出反应,她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转身就要跑。 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夏清漓,一脚踢到了王氏的旁边:“想去哪儿?” 夏清柔慌忙缩到一旁,凄凄惨惨的求饶:“姐姐,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顾夫人逼迫我的。她说,若我不帮她,她就会杀了我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夫人不是说,一定能抓到夏清漓的吗? “小……小贱人,你胡说什么!”王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明明是你出的这主意,你说想弄死夏清漓,好为你报仇。” 夏清柔眼眶含泪,怒声道:“顾夫人,你不要乱说!我和我姐姐的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害她?还有,是你威胁我帮忙的,说我不帮忙就会弄死我。” 王氏和夏清柔当场吵了起来,她说是你做的,你说是她做的。 狗咬狗一嘴毛。 夏清漓乐得看戏,她抱臂站在那,看王氏和夏清柔是怎么争吵的。有了今日之事,日后夏清柔在顾家的日子会很难熬的。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等王氏和夏清柔争吵完,夏清漓便拖着两人两人坐马车往郊外的庄子上走。 顾景翰陪同。 夏清柔这才注意到顾景翰,惊吓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顾二爷怎么会帮着夏清漓?这是怎么回事? 想她曾多次拉拢顾二爷,不是无法靠近他,便是遭到他随从的斥责。可现在,顾二爷却如此平心静气的跟夏清漓这贱人聊天。 为什么? “顾二爷,夏清柔看到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夏清漓似笑非笑的说道。 顾景翰眸光寂寂的瞥了眼夏清柔。 吓得夏清柔一个激灵,她下意识闭上眼,生怕顾二爷会一怒之下挖了她的眼。这歹毒的事,顾二爷做过不知多少次。 顾景翰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继续和夏清漓说话:“顾家那边,我已是安排妥当的,你无须担心。” 夏清漓并不担心:“我只等着看好戏。” 她这一‘失踪’,不知会有多少牛鬼蛇神钻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景翰发现夏清漓是个极有头脑和筹谋的人,她十分清楚该如何做,又该用哪些人和事才能帮她达成目的,或者是让那些人一步步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问题是,她前后的变化怎么能如此大? 他是不相信藏拙的,之前的夏清漓是没有藏拙的,且藏拙是不会让自己遇到那么多麻烦和危险的。 真是奇怪。 夏清漓几人来到了王氏名下的一个庄子,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庄子,王氏几乎不来这个庄子。 王氏吩咐不要打扰她,庄子上的下人们便不敢轻易打扰她。 主院。 夏清漓把王氏和夏清柔吊在屋里的房梁上,堵了两人的嘴,随后跟顾景翰坐在椅子里聊天。 “你猜,夏家那边多久会有所动作。” 顾景翰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明天早上。你得一晚上没回去,那些人才能确定你失踪了。不过,我猜测朱氏会很着急。” 夏清漓意味深长道:“她最着急的,是夏雪松住在她院落的事。说不定,这会儿夏雪松正香对她做点什么。” 正如夏清漓所说的那样,但情况有点儿不同。 第40章 事情或许是这样的 夏家,正厅。 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夏雪松阴沉着脸,怒火高涨的拍了几下椅子扶手:“给我查!夏清漓这孽障究竟是去了哪儿!一晚上没回来,我看她是要翻天!” 他的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欢喜,顾家非要娶夏清漓,这能让他从顾家得到更多的好处。但夏清漓失踪了,就没谁敢再对他不敬了。 朱氏很着急,她不是担心夏清漓,是担心她真失踪了,会对她的计划有影响。她的计划里,夏清漓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在她没利用完前,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老爷……”她刚开口,就被婉姨娘打断了。 “老爷,妾身听说,大小姐似乎有野男人。”婉姨娘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着急:“此事,是二小姐无意中发现的,好像大小姐和那野男人来往许久了。” “有没有可能,这次大小姐失踪,是跟那野男人在一起?” 夏雪松闻言,脸色一变:“什么野男人?” “老爷莫要听婉姨娘胡说,清漓是什么样的性子,老爷是最清楚的。”朱氏阴冷的瞥了眼婉姨娘,温婉的对夏雪松说道:“我看此事疑点重重。” “我问过伺候清漓的丫鬟婆子,昨个儿下午她出府逛逛,是没有任何异常的。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谁做了手脚,想趁着清漓在外面害她。” 夏雪松更为相信朱氏,一听这话,他第一个想到了顾家,会不会是顾家做的? 想顾家为了能娶到夏清漓,用了多种方法,甚至愿意答应他的条件。这就说明,夏清漓对顾家很重要,重要到顾家愿意为了夏清漓做任何事。 “老爷,妾身认为……”婉姨娘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朱氏的呵斥。 “婉姨娘,你和夏清柔是不害死我的清漓,是不罢休吗?”朱氏用训斥奴仆的语气训斥她:“什么野男人?府里这么多人都没看到,怎么夏清柔就看到了?” 夏雪松对婉姨娘更为不满,沉着脸怒斥她:“你是不是见不得夏清漓好?成天嘴里没一句干净的,给我滚一边去!” 婉姨娘气得要死,也越发厌恨朱氏了:“老爷,这事是露儿说的。” “露儿说的?”朱氏轻嘲道:“府里谁不知,露儿早就被你和夏清柔收买了,这些年没少针对算计清漓。她说的话,能信?” 夏清漓是真养了野男人?这事她得查一查。 假如真是这样,对她来说是好事。 “嘭”! 夏雪松把茶杯砸到了婉姨娘的脚边,勃然大怒:“你给我闭嘴!你当我不知你这些年是如何害夏清漓的吗?到了现在,你还在想着方害夏清漓,你这毒妇!” 茶水溅洒得婉姨娘鞋子和裙摆上全是,滚烫的茶水顺着鞋子烫到她的皮肤,可她却浑身发凉。想她一心一意伺候老爷十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可到头来比不上朱氏随便说的几句话。 好啊! 既然老爷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婉姨娘对夏雪松的最后一丝情意,随着摔碎的茶杯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她面上歉意的福了一礼:“请老爷原谅,是妾身做的不好,妾身也是太担心大小姐了。” 夏雪松不想和这女人说话,他吩咐管家去将吉祥如意和光明带来:“若他们不来,给我强行带过来!” 管家微微弯着腰:“回老爷,吉祥如意和光明一大早就带着曾嬷嬷出府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什么?!”朱氏蹭的站了起来,怒声道:“他们带走了曾嬷嬷?” 她本想着,等会儿就能救曾嬷嬷出来了,何曾想会出这样的岔子。 “夫人莫要担心,”夏雪松温柔的扶着她坐下:“小心你受伤的手。我这就派人去找这几人和夏清漓,保证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出事的。” 朱氏强压下心头那一丝不安,扯出一抹笑:“有老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爷也查查,昨个儿清漓在街上发生了何事。” 夏雪松自是满口答应下来,他吩咐管家去办这两件事,转头好言好语的和朱氏说着话。 那舔狗的模样,让婉姨娘十分下头。当年,她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玩意儿? 好在为时不晚。 等她处理好手头的事,便能重新找个更好的男人了。 另一边。 夏清漓从安逸的飞鸽传书中,得知了夏家发生的事,颇有点儿意外:“我以为,朱氏会趁机做点什么,结果她居然偏帮着我。这是不是说明,暂时我对朱氏很重要?” 顾景翰接过信看了看,琢磨一番:“我怀疑一件事,跟你身世有关。” 夏清漓示意他说说。 顾景翰分析道:“朱氏是个自私自利又狠毒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养着你十多年,还要用尽手段折磨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这就表示一点,你的亲生父母跟她有仇。在结合朱氏当年没能成功嫁给心上人来看,我可以这样推测,当年你的亲生父母在一起了,这让朱氏嫉恨不甘。” “她出于报复和其他原因,设计偷了你,随后嫁给了夏雪松,假孕让你成为他的女儿。一是为了方便折磨你,二是为了让你亲生父母悔恨难过,三是为了在计划必要时利用你来对付你的亲生父母。” 夏清漓的眼眸黑沉,她不笑时,整个人透着几分清冷和肃杀:“你这样一说,就能解释得通朱氏为何会养着我,却又利用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折磨我的原因了。” 她冷呵一声,“不得不说,朱氏还真是有算计呐。筹谋了十多年,一心想着嫁给我亲生父亲。” “她也太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她的平静,让顾景翰微微蹙眉:“你就不难过?” 夏清漓斜了眼他,淡漠道:“顾二爷,之前我就说过,我和你在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顾景翰懂了,假如他遇到这样的事,他也是不会难过不会有多愤怒的,因为这没用。而且,他不曾见过亲生父母,不清楚亲生父母的情况,犯不着愤怒。 相比起来,现在收拾朱氏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怎么收拾朱氏?” 这点夏清漓早已想好的,她的眸子里像是罩了层寒霜:“朱氏不是不在意夏雪松,一直在利用他吗?我就要朱氏变得在意夏雪松,无法再掌控他。” 朱氏那女人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这世上就她一个女人,所有的男人都得围着她转,按她的意思来。 顾景翰点了点头:“你准备何时到刑部递状纸?” “等这次失踪解决好,我就到刑部递状纸,送给朱氏一份大礼。” “我建议你闹大这件事。” 夏清漓秒懂,她赞赏的看顾景翰:“不愧是顾二爷!我想,等事情闹大后,会有很多热闹看的。” 顾景翰的眸色清浅:“我会请人帮你一把的。” 夏清漓忽的凑过去,似笑非笑:“顾二爷可听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缘无故的,你请人帮我一把,莫不是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景翰抬了下眼皮,嗓音清淡:“白日梦做多了?” 夏清漓啧了声:“真是无趣。” 顾景翰不知第几次听到这番话了,他按了按直跳的眉心:“有趣便是被你调戏,我傻了才会这样做。” 夏清漓轻灵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话不能这样说。人要有趣点,日子才能过得更好。像你这般无趣,会失去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的。” 顾景翰直接转动轮椅走了。 夏清漓挥了挥手:“顾二爷慢走啊,欢迎下次光临。” 顾景翰的嘴角直抽抽,更快的走了。 夏清漓闲来无事,便来到了偏房‘看望’王氏和夏清柔。 此时的王氏和夏清柔饿得头昏眼花,还十分口干。 两人见夏清漓过来,顾不上恨怒,求着她给口饭给口水喝:“求求你,求求你,我们真的快死了。” 夏清漓抱臂站在王氏和夏清柔的面前,笑得无比核善:“瞧你俩说的,饿个几天是不会死的,顶多是焦虑烦躁、全身乏力、意识障碍、四肢浮肿、开始消瘦。等开始消瘦了,你们才会死的。” 这一个个的字,如同一把把的利刃扎进了王氏和夏清柔的全身,两人抖得如风中落叶。 “不不不!夏大小姐,求求你放我一条活路,我保证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还会帮着劝熙儿跟你接触婚约。” “姐姐,姐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好不好?” 夏清漓冷眼看着这两人低声下气哀求的模样,脸上没一丝波澜:“这样,你俩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给你们一碗饭一碗水。” 王氏和夏清柔一听,连问都没问是什么事,便答应了,她们想要活下来! 很快,夏清漓就拿到了王氏和夏清柔分别写的一封信,她吩咐丫鬟给这两人一碗水,一碗饭。 王氏和夏清柔狼吞虎咽的吃着,连一粒饭也舍不得浪费,两人吃得十分香,真好吃。 夏清漓轻嗤一声,她看了看手里的两封信,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下一场好戏可以上演了。 第41章 你给我写的情书? 她请了顾景翰帮忙,送这两封信出去。同时再一次感慨,缺人! 真的太缺人了。 她想送两封信出去也没人使唤,还得请顾景翰帮忙,这可不是好事。 但要找到合适又忠心的人手,不是这么容易的。 顾景翰安排了暗卫,送这两封信出去,随后他拿了一份资料给夏清漓:“你看看。” “你给我写的情书?”夏清漓开玩笑道。 顾景翰闻言,伸手要拿回这叠资料。 被夏清漓躲开了,她嘿了声:“你这人真是的,我说了句……”接触到他那冷冽的眸子,她耸了下肩,“行,不开你玩笑了。” 她垂眸看资料,在这里待着好无聊了,又不能做点什么,也不能调戏顾景翰。 她得找点事做才行。 “状纸啊。”她把状纸收好:“写得挺好的,下次有机会再找你帮我写状纸。” “没有下次了。”顾景翰冷着脸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清漓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双手揣在衣袖里,慢悠悠的走了。 顾景翰按了按太阳穴,每次和夏清漓相处,会十分挑战他的耐心和脾气,这女人简直太会折磨人。 另一边。 顾熙和婉姨娘分别收到了王氏与夏清柔写的信。 当顾熙看完信,兴奋的拽紧手里的信,眼里一片贪婪和激动。果然如他所查到的那样,婉姨娘在暗中转移夏家的产业!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等拿到了夏家的产业,他就有更大的机会成为世子了,也不用太担心爹会不管他。 他招来明月,吩咐她去办一件事:“你最近给我盯紧这个地方。要是这个地方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物进出,想办法抓住。” “小心些,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记住了吗?” 明月规规矩矩的应了下来,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的坐在他的怀里。自从少爷不能人道后,谁敢挑逗他,便会被他杖毙。 也不知少爷能不能治好。若他不能治好,那她得尽快找一个出路才行。 与此同时。 婉姨娘正在和张妈妈关着门商量对付朱氏的事。 “清柔说,她在顾家无意中得知朱家的事可能有问题。张妈妈,你如何看这件事?” 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扳倒朱氏的机会的。 张妈妈看了又看信,低声道:“夫人,此事可信!老奴曾听闻,夫人在嫁给老爷前,跟娘家极其不合,闹出了不少事。后来,她一出嫁,朱家便出事了。” “现在想想,这事怎么看怎么有问题。朱家出事了,夫人怎么就安稳无恙了?只不过,要查此事不容易,毕竟时隔多年。” 婉姨娘阴森森的笑道:“张妈妈你这话不对,哪儿不好查了?朱氏院里那么多伺候的,总有知情的。” 张妈妈眉头紧锁:“姨娘,咱们这些年用了多种方法也没能收买夫人院里的人啊。” “那是利益不够!”婉姨娘早已有了主意,她满目恶毒:“老爷不是对朱氏爱护有加吗?我就要让他看看,朱氏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 “张妈妈,你给足利益,我就不信朱氏院里没一个丫鬟婆子心动的。另外,你查查朱家的事。或许,顾家非要娶夏清漓的目的,跟朱氏有关。朱氏可是有朱家所有产业呐!” 这些年,她用了那么多方法,也没能得到朱氏产业的一分一毫。 若是能得到朱氏所有的产业,那她和清柔的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姨娘。”这时,传来了露儿的声音。 婉姨娘刚要吩咐人将露儿赶走,被张妈妈阻止。 “夫人,留着露儿已是没用了,但她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张妈妈用手在自己的脖间划了下:“到底,露儿曾是大小姐的丫鬟。” 婉姨娘闻言,掩唇笑了起来:“张妈妈说得极是。” 便是没有用露儿算计了夏清漓,也能用露儿让朱氏吃瘪。 她是非常乐意见到朱氏吃瘪的。 “进来。” 露儿打开门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道:“姨娘,奴婢想用野男人的真实身份和您做个交换。” 小姐嫁去顾家时没带着她,将她留给了姨娘,这明显是要姨娘折磨她。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婉姨娘看了眼张妈妈。 张妈妈上前堵了露儿的嘴,强行将她拖到了偏房绑起来关着:“小贱人,这是你敢背叛姨娘的下场。放心,姨娘会给你一个好结果的。” 话落,她就关上门走了。 露儿的嘴脸发出呜呜呜的慌乱声音,放她出去!放她出去!她不再隐瞒野男人的身份,只求能放她一条活路。 没人搭理她。 …… 夏清漓在郊外待了两日,确定事情进展很顺利,时机也差不多了,她才请顾景翰安排人送王氏和夏清柔到京兆府衙门,并闹大了这件事。 京兆府衙门,大堂。 除了夏清漓这个当事人外,顾纯,顾熙,夏雪松和婉姨娘也在。 围观的百姓对王氏与夏清柔指指点点。 “太歹毒了!这对婆媳青天白日便敢当街掳人,这明显是仗着鲁安伯爵府跟夏家的势才敢这样做的,必须要严惩!” “看王氏和夏清柔这熟练的样子,肯定多次用这种方法害人,得严查她们的过往才行。” 顾纯简直没脸站在这里,脚上如被火烧似的想离开,可他又暂时不能离开:“府尹,此事我并不知情。” “鲁安伯爵确定你不知情?”府尹差点儿把鄙夷和唾弃表现出来了:“据我所知,你可没少用手段想胁迫夏大小姐嫁入顾家啊。” 若不是在审案,他都想冲上去收拾这玩意儿了。 什么东西! 顾纯极为不满府尹的态度,面上不显分毫:“这事我确实不知情。我之所以想让顾熙娶夏清漓,是很中意夏清漓。” 府尹还未说什么,围观的不少百姓“呸”了口。 “真特么恶心!我就不信你一点儿不知顾熙和夏清柔早就勾搭在一起的事,还有顾熙对夏清漓那么不好,你当真一点儿不知情?” “这是什么绝世大渣渣,快把我恶心吐了。他该不会以为,凭着他伯爵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吧?” “摆明这次的事,是鲁安伯爵一家联手算计的,为的是能坑害夏清漓。夏清漓也太惨了,被自己家人和顾家百般算计,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世人大多是同情可怜人的,特别是像夏清漓这种爹不疼娘不爱,还处处被算计排挤的,更是引发了围观百姓的怜悯。 “鲁安伯爵,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夏雪松抓住这个机会,怒容满面的高声。 顾纯可不会给他脸,那模样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夏雪松,你用不着在这里表现自己对夏清漓多好。这些年你是如何宠妾灭妻,纵容庶女踩在嫡女头上的,随便拉个人都一清二楚。” “还有,若不是你提出要一百二十台最珍贵的聘礼,并要我帮你成为礼部尚书,顾熙和夏清漓的婚事会一拖再拖?你这个卖女求荣的渣渣!” 想让他一人背锅,夏雪松是在做梦。 一旁的夏清漓乐得看戏,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这些人为了自己和利益,在公堂上吵起来了。 夏雪松感受到周围异样的视线,气得想杀了顾纯的心都有了:“我卖女求荣?若不是你用手中的权力威逼我,还算计清漓,会变成这样吗?” 顾纯阴冷道:“我算计夏清漓?是你为了利益,联合夏清柔要毁夏清漓的清白,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两人你揭我的短,我揭你的短,闹得不可开交。 夏清漓适时的说道:“我瞧你俩如此水火不容,不如解除了我和顾熙的婚约好了。” 夏雪松*顾纯:“不行!” 一个想通过夏清漓从顾家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一个想通过她从朱氏那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都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 “清漓,我知你对我有诸多的误会,我会改的。”顾熙走到夏清漓的面前,温柔深情的注视着她。 夏清漓被恶寒得不行,直接一脚踹飞他:“麻烦你这个太监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会恶心到我的。” 太监两个字,让围观的百姓一下子炸开了锅。 “原来顾熙不行啊!我就说,之前夏清漓挺喜欢他的,为什么现在死活不肯嫁给他了。换作是我,也不会嫁的,谁要嫁给一个不行的男人啊。” “我之前是听说顾家请了好些大夫,一直很纳闷这事。顾家是有府医的,为什么要请这么多大夫,敢情是给顾熙看病啊。” 顾熙犹如赤果果的被无数人围观,难堪,愤恨和羞辱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也让他更恨夏清漓。若不是这贱人,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又怎么可能会被众人嘲笑。 “府尹大人,”夏清漓朝府尹福了一礼:“请你为我主持公道,王氏和夏清柔太可恶,竟是想当街掳我。若不是我运气好,还不知我会遭受何种折磨。” 府尹用力的拍打了几下惊堂木,怒声道:“王氏,夏清柔,你们可承认欲绑架夏清漓一事?” 第42章 人证物证我都有 在这种情况下,王氏和夏清柔哪里会承认,还装可怜柔弱。 “府尹,我们没有绑架夏清漓,是她要害我们!” “呜呜呜~~是我姐姐怪我抢了相公,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害我,想让我名声尽毁,好被相公遗弃。” 顾熙适时的表态,他装出自责愧疚又歉意的模样来:“清漓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这件事不怪清柔的,你要怪就怪我。” 夏清柔趁机扑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姐姐,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相公。都怪我,是我做错了事。” 说到这里,她特小声的对顾熙说道,“不能让夏清漓坐实这件事,否则不止我,连你家也会名声尽毁的,到时候你就别想娶到夏清漓了。” 顾熙哪能不知道这点,他的眸底满是阴鸷和杀意。夏清漓这贱人,该一而再的这样算计他,他绝不会轻饶了这贱人的。 “清柔,不怪你,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他苦涩地轻叹了口气:“怪我,都怪我,不怪清漓会这样处处针对我。若可能,我愿意用任何方法得到她的原谅。” “相公,不怪你,是我的错。”夏清柔低啜着:“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相公和母亲,是我的错。” 王氏也哭了起来:“不是你们小夫妻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处理好这些事。怪我,若我早些时候向夏家提亲,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顾纯直叹气,他暗暗给夏雪松使眼色。 夏雪松摆出了愧疚的模样:“清漓,爹知你心有怨气,可这件事真的不能怪顾家……应该说,这件事谁都有错。我看要不这样,咱们关起门来商量要如何解决这件事,可好?” 婉姨娘看看夏清漓,又看看折腾的夏雪松等人,继续安静的站在那。老爷他们还不吃够苦头啊,夏清漓会是那样让人这么轻易就翻盘的人?没瞧见她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看笑话吗? 她想提醒夏清柔,可她全然不看她,只顾着和顾熙交换眼神想怎么算计夏清漓。 夏清漓抱臂站在那,唇角噙着讽刺的笑意,用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夏雪松几人。 府尹有用力的拍打了几下惊堂木,示意夏雪松几人安静。他真的很想撬开这一个个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在夏雪松他们看来,夏清漓会没有准备,就来告状? “王氏,夏清柔,听你们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们绑架了夏清漓,是她设计绑架了你们?只因无法嫁给顾熙?” 王氏和夏清柔还未开口,顾熙已是先一步开口了,他叹道:“府尹,事情就是这样的……” “顾熙,本官没问你。”府尹略显不耐,冷声道:“若你再不敬,本官会打你二十板子的。” 顾熙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他暗暗给府尹记下了一笔。等他成为了世子,定要这府尹好看。 “请府尹见谅,我也是不想这件事再闹大。” 府尹没忍住,嗤了声:“你当然不想这件事再闹大。”他指着围观的百姓,“你问问这些百姓,谁没看出你们一家子和夏雪松玩的什么把戏。” 围观的百姓极为唾弃。 “可不是。还说什么,是夏清漓无法嫁给顾熙,才闹出这些事的,当我们不知道顾家和夏家闹出的那些事吗?早就传遍了。” “谁不知道顾家为了能娶到夏清漓,用了多种卑鄙阴险的手段。再说了,若夏清漓真要绑架王氏和夏清柔,整个顾家会没人知道?夏清漓单单为了这一点绑架这两人?搞笑呢。” “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顾家和夏雪松联手要坑害夏清漓。她是真可怜,爹算计娘不爱,一个人在虎狼环伺的环境里长大,不知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顾家和夏雪松有点儿无法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按照他们的预计,到了这一步,百姓会站在他们这边的,到时他们就能坐实夏清漓所有的罪名了,也能如愿达成目的。 “夏大小姐,你可有人证物证?”府尹和蔼的问夏清漓。 夏清漓微微笑:“人证物证我都有。” 她轻拍几下巴掌。 就见两个暗卫拖着五六个男女走了进来。 顾家和夏雪松看到这几个人,瞳孔剧烈一缩,想也不想就要阻止:“这是哪儿来的……” 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听到“威武”的声音,伴随着水火棍用力在地上敲击的声音,吓得几人不敢再说什么,好一个府尹! 府尹斜眼看夏雪松几人,问夏清漓:“这就是人证?那物证在哪儿?” 夏清漓从袖中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他:“府尹大人,这是物证,能证明是王氏和夏清柔合谋绑架我,欲毁我清白,好让我给顾熙当妾。这件事,顾家和夏雪松是知情人。” 府尹仔细看了看物证,又询问几个人证:“你们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不然,本官大刑伺候!” 几个人证早在来之前就被收拾怕了,这会儿哪里敢不老实交代。 “是夫人得知大少爷一直没能娶到夏大小姐,为了保住大少爷的地位,帮他成为世子,绑架了夏大小姐,欲毁了她的清白,让她不得不给大少爷当妾,这件事大少夫人是有参与的。” “老爷是知情者。他为了从顾家得到更多的利益,多次要害大小姐,甚至根本不管大小姐的死活。从小,大小姐在府里过得比下人还不要不如,还时常被婉姨娘和二小姐欺辱打骂,老爷却从不会帮大小姐,只会斥责打她。” 顾家和夏雪松自是不承认。 “胡说八道!清漓是我的嫡女,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对她!说,你们是被谁收买了?” “假如我娘和夫人真绑架了夏清漓,她怎么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我娘和夫人却这么惨?” 几个下人为了能脱罪,急急的说道。 “是夏大小姐自己有本事,自救成功。” “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这些年在府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夏清漓开口了:“府尹大人,我还有人证。” 她又轻拍了几下巴掌。 这次,是几个地痞无赖。 王氏一看到这几人,脸色大变,夏清漓是怎么找到这几人的? “府尹……” 她的话,被夏清漓打断:“府尹大人,这几人就是绑架我的人,由他们来说事实如何。” 府尹拍打了几下惊堂木,怒声道:“你们几个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否则本官就要用刑了。” 他停顿了下,警告道,“若谁敢阻拦这几人说话,或者说不该说的话,那就不要管本官用刑了。” 王氏几人急得不行,再这样下去,事情会无法挽回的。 几个地痞无赖不想再经历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连忙交代。 “是顾夫人命我们绑架夏大小姐的!这已经不是我们和顾夫人第一次合作了,早在多年前我们就跟顾夫人有所合作,用绑架,调戏等等的方法,帮她解决她看不惯的夫人,小姐,妾室和庶出。” “对对对!最开始,是顾夫人让丫鬟找上我们的,这次也是如此。顾夫人要我们用老办法打晕了夏大小姐,把她带到顾家,到时候会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我们确确实实把夏大小姐带到了顾家,之后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王氏急怒道:“胡说!我作为鲁安伯爵的夫人,根本不可能找你们这些混混。说,是谁指使你们来坑害我的?” “顾夫人,我们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反咬我们一口,所以我们留下了物证。”头头拿出几封信和物证,递给府尹:“府尹大人,这是这些年顾夫人跟我们的书信往来,还有赏给我们的东西。” “大人可查查,这些东西是不是出自顾家。” 王氏怎么都没料到,这些低贱的混混会留着这些东西,眼前阵阵发黑。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辛苦经营多年的名声就毁了。 经过府尹的查实,这些东西确确实实出自顾家,还是王氏才能用得上的。至于那些书信,并非出自王氏之手,不好说究竟是不是她写的。 在足够的人证物证面前,顾家和夏雪松在百般抵赖也没用。 “此事,我会即刻禀告圣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尖细的男子声音。 “府尹且慢。” 只见,一身穿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大堂里。 夏清漓颇为意外的挑了下眉,奇了怪了,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王丛丛怎么会来? 顾家和谢雪松大惊失色,皆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府尹连忙来到了王丛丛的面前,客客气气的行礼道:“王公公,您怎么来了?莫不是,圣上有什么旨意?” 王丛丛笑眯眯的点了下头,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夏清漓。 夏清漓穿着简单素雅,脸上未施粉黛,举止从容淡雅,处处透着一股自信张扬。还是不太明白,那位为什么要为了夏大小姐请圣上帮忙。 “陛下口谕!” 第43章 顾景翰的身份不简单 众人全跪在地上,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丛丛收敛了笑意,微微抬着头:“朕已是听说了顾家和夏家发生的事……” 顾家和夏雪松的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微微发白。 王丛丛继续道,“顾家和夏家胆大包天,胆敢在朕这个天子脚下犯下累累罪行,这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从即刻起,剥夺了鲁安伯爵的封号,贬夏雪松为礼部郎中,并闭门思过。若两家再犯,抄家!” “顾家,夏雪松,领旨谢恩吧。” 顾家和夏雪松脸色灰败的领旨谢恩,心里的后悔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谢主隆恩!”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他们不得圣上待见,仕途基本到头了。 夏清漓更为惊讶了,有点儿奇怪。之前圣上都没说什么,这次居然会严惩顾家和夏雪松,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主隆恩。”不管怎么样,有圣上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王丛丛秒变笑眯眯的样子,亲自扶起了她:“夏大小姐,圣上是知道你遭受的那些委屈的。你且放心,圣上定会为你做主的。” 夏清漓心中警铃作响,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这个人还是大权在握的圣上,突然无缘无故对她好,怎么想怎么有问题。 她面上感恩戴德,朝皇宫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谢圣上隆恩!” 王丛丛很满意她的态度,又交代了两句,便走了。 夏清漓唇角含笑看了眼仍旧跪在那的顾家和夏雪松,哎哟一声:“这下该怎么是好?你们被圣上厌弃了呢。这次是没了爵位,被贬官职,下次会不会是砍头?” “要说这件事怪谁?”她忽的轻拍下巴掌,“说起来,若不是有这次的绑架,我还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的。” 话落,她就走了。 但她的一番话,却让顾家和夏雪松的心里有所怒火和不满。 “都是你这个贱人做的好事!”顾纯一耳光把王氏打翻在地,阴沉沉的脸色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我警告过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现在好了,我的爵位没了,顾家遭到圣上厌弃。” 想他努力了那么多年,还好吃好喝的养着顾景翰,为的就是让顾家更上一层楼。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王氏捂着被打的地方,惊怒的瞪着他:“绑架夏清漓的事,你也同意的,你也是知情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全推到我身上?” “你当我不知,你是为了什么非要熙儿娶夏清漓,还不是为了朱氏那贱人!朱氏那贱人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啊!” 她被夏雪松一脚踹翻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拳打脚踢。 “敢如此辱骂我夫人?我打死你!”夏雪松的下了狠手打的,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是有人辱骂夫人。 朱氏被打得嗷嗷嗷的惨叫,却没一个人帮忙。 顾纯怒而一甩衣袖直接走了,顾熙跟了上去,他要和爹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顾家的爵位没了,那就得有官职。 夏清柔要跟上去,被婉姨娘拉到了角落里。 “你傻是不是?”婉姨娘稍稍用力的戳了几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刚那种情况,你居然还诋毁算计夏清漓,你是不是觉得她会没底牌?在那种情况下,你就该承认和认错,把事情推到王氏身上。” 夏清柔略显不耐:“好了!我要如何做,用不着你教!若不是你没用,夏清漓怎么可能还活着,我又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你有空说这些,还不如早点儿想办法帮我解决了夏清漓,不再让我遭这些罪。” 婉姨娘听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微微瞪大眼:“我好心为你,你却这样说我?夏清柔,你有没有心?” 这会儿的夏清柔十分烦躁,出了这样的事,她接下来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得尽快为自己做打算才行。可娘却不为她想想出路,在这里指责她。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真是烦死了。”她丢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婉姨娘捂着发疼的胸口,颤手指着她的背影,眼眶泛红,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 夏清柔可不会管婉姨娘如何,她追上顾纯父子俩,想要先讨好讨好这对父子,让她在顾家的日子好过一点儿。 谁知—— 几人一出京兆府衙门,就被一大群愤怒的百姓给围住了。 愤怒的百姓朝他们丢石子,土疙瘩,还有吐口水和冲上来打他们的。 “畜生不如的东西!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活该落到这下场。” “打死这几个畜生,打死他们!” 顾纯父子俩和夏清柔何曾遭遇过这些,三人被一大群的百姓围攻,想逃跑却跑不了,想躲开也躲不开。 没多一会儿,三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特别是夏清柔,衣裳被撕烂了,被好些男人抹了无数把。 “呸!下贱东西!让你们一而再的害人,活该被圣上惩罚。” “圣上还是太心善了,换作是我,定会将这一个个的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夏清柔蜷缩在地上,用力的抱紧自己,哭成了泪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按照她的预计,该遭遇这些的是夏清漓啊。 而夏清漓已是来到了刑部,向刑部尚书罗智递交了状纸:“我想请罗大人帮忙查一查朱家的案子,我怀疑是有人害死了朱家。” 罗智是个有着络腮胡,长得很魁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他这副样子,光是站在那就能吓哭不少人,但他是个十分公平严明的人。 “你作为朱家的外孙女,是有权要求重查朱家的案子的。问题是,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是无法查这个案子的。” 夏清漓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他:“罗大人,这是我查到的,有关朱家案子的可疑之处。我想,有这些可疑之处,能请刑部重查朱家的案子。” 罗智认真看了看这叠资料,有了主意:“我会先让捕快查一查的。不过,我不保证能查出什么,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夏清漓表示理解:“罗大人,我能把这件事透露给某些人吗?” 罗智挑了下眉:“在不妨碍办案的前提下,是可以的。” 夏清漓道了谢,随后出了刑部,往夏家的方向走。她猜,这会儿的夏家顾家都很热闹。 顾家是很热闹。 不再是鲁安伯爵的顾家,是不能再住在现有的宅院的,他们得搬到顾家名下的其中一个宅院里,因此下人们都在收拾东西。 有些乱糟糟的。 回来的顾纯顾不上这些,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顾景翰的院落外。 在得到顾景翰的允许后,顾纯才进了屋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二爷。” 顾景翰神情淡漠的坐在轮椅里,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在看:“嗯。” 顾纯再是暗恨,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我想请二爷帮个忙。这次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会改的。” 顾景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顾纯“噗通”跪在地上,恳求道:“二爷,求求你帮帮忙。我已是没了爵位,若我再无一官半职,那顾家真的就完了。” “求你看在恩情的份上,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顾景翰没说话,安顺轻嘲道:“顾老爷,你可真是有脸!想这些年,你,王氏和顾熙是如何算计暗害我们爷的,真当爷不知吗?若不是看在恩情上,你以为你们一家能活到现在?” 他是真佩服这不要脸的玩意儿,这些年算计暗害了爷这么多次,现在还有脸挟恩求报。 顾纯的脸色微微发红,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他是帮忙养着二爷,可这不代表二爷能掌管顾家,顾家是他的。 然而,这些年二爷一家没归还顾家大权的意思,还处处踩着他,这让他如何能忍。 “二爷,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次之后绝对不会来烦你,也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 “啪”的声,顾景翰合上兵书,眼眸黑沉,居高临下的冷冷俯视着顾纯:“顾纯,你似乎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所谓的恩情,早就已经还清。” “若你再挟恩以报,你是知道后果的。” 他之所以还住在顾家,是出于多方面的原因。 顾纯轻颤了下,他太了解二爷的手段了:“二爷,求求你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现在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有二爷。 顾景翰视若无睹。 安顺强行把顾纯丢到了院落外,他冷嘲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凡这些年你对我们爷好点儿,你顾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顾纯心里的怨恨和不甘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万分憋屈:“安顺,求你帮帮忙。我保证,这次之后我会约束好王氏母子俩的,我们绝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 安顺懒得和这人废话,直接关了院门,回了屋里。 “爷,接下来这家子会对您动手吧?” 第44章 顾景翰见的人 顾景翰仍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模样:“这一家子对我动手的时候,少了吗?” 安顺一想也对,他颇为唾弃:“王氏和顾熙不知情能理解,可顾纯是知情者,还敢这样算计陷害你,他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 好在,恩情已是完全还完了,接下来爷不会再对顾纯一家客气的。 顾景翰从未将顾纯一家放在眼里,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罢了:“夏清漓那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安顺眯着眼笑:“爷放心,已是全安排妥当了。”他开玩笑道,“爷费心费力帮夏大小姐,莫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顾景翰翻了一页书,嗓音微淡:“你想太多了。帮她,是为了得到恩情。” 安顺一下就懂了:“……”该说不愧是爷吗?用这种方法得到恩情,就不怕夏大小姐一怒之下收拾他? 顾景翰放下兵书,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走吧。” 安顺连忙收敛好心思,推着顾景翰往外走。 主仆俩从侧门出了顾家,来到了顾家右边的宅院,也是从侧门进去的。 到了正厅,便见一身穿浅色系衣裳的男子。 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长身玉立,唇角噙着一抹亲近的笑意,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 “三哥,你可算是愿意见我了。”他含笑的语气里有点儿埋怨:“这么久了,你才愿意见我。” 顾景翰主仆俩行了一礼。 “你不可能总偷溜出来。”顾景翰颇为头疼,他是怎么都劝不住自己这弟弟:“如今你看到我了,也该放心了。” 年轻男人围着顾景翰转了好几圈,着重看了他的精神头和气色:“看三哥的情况,确实比上次要好很多了,这就说明夏清漓的治疗是有用的。” “就是不知……”他的眸光落在顾景翰的双腿上,“三哥,夏清漓能治好你的双腿吗?” 顾景翰摸了摸自己的双腿,不太确定:“不好说。我的双腿有一丁点儿知觉了,可能不能治好,我也没问过夏清漓。” 年轻男人推着他到首位,他则是蹲在他面前,轻敲了几下他的腿:“三哥,孙太医怎么说?” 顾景翰知他是真的担心他,并未瞒着:“孙太医说,是有机会治好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至少我有机会活下来,不是吗?” 年轻男人席地而坐,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可是,当年父亲病逝前,我跪在他的床头答应他,要好生照顾三哥的。” “是我没用,这些年让三哥遭了这么多罪,还无法认祖归宗。” 这些年他想了不知多少方法,也没能让三哥认祖归宗,是他对不起父亲。 顾景翰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认不认祖归宗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咱们都好好的,父亲在九泉之下就会安心的。” 年轻男人还是很自责:“我没照顾好三哥,也没办好父亲交代的事。三哥,我很失败。” 顾景翰叹道:“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了,大男人还这样,会让人笑话的。” 年轻男人抹了一把脸,到底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哥,你还准备住在顾家吗?”他眸露冷光,“顾家那群狗东西,这些年敢如此待你,我绝不会轻饶了顾家的。” 顾景翰的眉眼间染上一层寒意:“犯不着生气。顾家的气数已尽,由着他们折腾好了。另外,我会趁着这次机会搬到自己的宅院住,如此方便夏清漓更好为我治病。” 年轻男人坐直身体,挤眉弄眼道:“三哥,你跟夏清漓……?我听说,夏清漓现在大变样了,人好看了不说,还特有个性,把夏家和顾家收拾得惨兮兮的。” 顾景翰:“……少听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我和夏清漓是单纯的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年轻男人长长的哦了声,意味不明道:“单纯的病人和大夫关系呐。那也不知是谁,想着方帮夏清漓,生怕她受了委屈。” 顾景翰扶额:“我看你一天到晚是太闲。” 年轻男人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别!三哥,我错了!我也是想你早点儿成亲,有个人照顾你。” 顾景翰闻言,却是道:“我不准备成亲。你看我这样子,成亲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 在他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他就没想过成亲的事。即便是现在,他有机会治好,他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至少,在他成为一个正常人前,他是不会想这些事的。 另一边。 夏清漓回到夏家,见到的是乱糟糟的府邸。下人们惶惶不安,还有盘算着要赎身的。 “老爷被降了官职,谁知下一步是不是会被贬。我得早点儿给自己赎身,另外寻个好地方,免得被发卖了。” “呜呜呜~~我也想赎身,可我没有足够的银子。” “你们想赎身还是悠着点儿。刚你们没看到吗?老爷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杀了几个下人,连夫人都没落着好。” 听到这些的夏清漓,来到了朱氏的院落。 还未进屋,她便听到了夏雪松暴怒的声音。 “夏清漓那孽障,只顾着自己,不管我这个父亲的死活。当初生下她时,我就该淹死她!” 夏清漓冷笑一声,抬脚进了屋:“你该感谢,我没将你宠妾灭妻,纵容庶出踩在嫡女头上的事,抖到圣上面前。否则你这会儿就不是被降职,而是被罢官了。” “孽障,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被愤怒支配大脑的夏雪松,扬起一巴掌打向她。 旁边的朱氏惊呼,看似要阻止实则没动作:“老爷,不要……啊!” 夏清漓一脚把夏雪松踹到椅子上。 “咔嚓”,椅子碎裂,夏雪松砸在地上,碎块砸得到处都是,有些砸到了朱氏的身上。 疼痛,让他愤怒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他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夏清漓:“你,你不是我女儿,你是谁?” “你还真说对了,我不是你女儿。至于我是谁,你得问朱氏,她是最清楚的。”夏清漓指了下朱氏,笑得无比讽刺。 朱氏的心头直跳,她连忙打圆场:“老爷,清漓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会这样。”她用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我没照顾清漓,老爷要怪就怪我吧。” “是该怪你!”夏雪松撑着小桌站了起来,没给她一个好脸色:“你说你为什么要待在院里十几年,不好好照顾我,也不为我的仕途铺桥搭路。” “那些朝臣的家眷为了自己丈夫想方设法,还常常参加各种宴会,拉拢各方关系。可你呢?说什么为我祈福,实际一点儿用都没有,还让我被降职了。” 朱氏微微瞪大眼,愣愣的看着这个十几年来对她百依百顺,如一条狗般听话的男人,现在如此对她。 夏清漓走到一旁坐下看戏,朱氏以为,她真的能掌控一切吗?搞笑! “老爷,你,你居然这样说我?”朱氏用绣帕捂着脸,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我在院里祈福,是为了你和清漓啊。” 若是以往,夏雪松是会相信的。可如今他被降职,还被圣上厌烦,朱氏不仅没想办法,还在那哭,更刺激了他。 “哭哭哭!你整天除了哭,你还会什么?”他阴怒的低吼道。 这是夏雪松第一次吼朱氏,吼得她忘记了哭,呆呆的望着夏雪松,仿若不认识这个人了。这低贱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对她!? “从今天起,你给我外出应酬!”夏雪松阴沉着脸:“我不管你用何种方法,一定要让我升官,让圣上待见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话落,他气冲冲的走了。 “啪啪啪”。 夏清漓轻拍着巴掌,笑容嘲讽:“朱氏,你可有想到你会有今日?” 朱氏强忍着怒火和怨恨,扯出一抹假笑:“清漓……” “打住!”夏清漓抬手打断她的话:“你这笑容太恶心,你还是不要笑的好,我怕自己会被你恶心得吃不下饭。” 朱氏好险才忍住甩她巴掌的冲动,她暗暗深吸几口气:“清漓,不管如何,在名义上我也是你母亲。如若我真有个什么,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夏清漓双腿交叠靠着椅背,用冷漠的眸子看她:“你这话说的,我对你好,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似的。过去那十多年,你是如何算计折磨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朱氏,为了报答你的这份‘恩情’,我特意准备了多份礼物送给你,你可千万要承受住啊。” 朱氏的手指轻颤了几下,她有几分不安。现在的夏清漓完全不受她控制,她也不知这小贱人要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快要维持不住仪态了。 夏清漓歪着头,用最轻缓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我想让你,尝尝跌落泥潭的滋味。放心,我会让你体验到过程中的极致痛苦的,不会让你直接跌落泥潭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十几年遭的罪。” 朱氏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的脸色像是吞了苍蝇般难看:“你非要这样?” 第45章 给夏清漓的一封信 她的这副样子,让夏清漓开心大笑:“哎哟,朱氏,你也会有这副样子?真该让夏雪松瞧瞧你这副样子,如此他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朱氏是不可能让夏雪松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的,便是她再厌恶夏雪松,也绝不会让他脱离她的掌控的。 “夏清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手?”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除非你跌落泥潭,否则我是不会罢手的。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刚从刑部出来。” 刑部两个字,让朱氏的心头微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刑部做什么?” 不等夏清漓回答,她又道,“夏清漓你不要忘了,假如夏家真有个什么,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瞧你紧张的,”夏清漓掩唇轻笑:“我不过是,请罗大人帮忙查一查朱家的案子罢了。” 朱家的案子!? 朱氏脸色巨变,看夏清漓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杀意和憎恶。当年朱家的事,她做得十分小心谨慎,没留下任何线索,连京兆府衙门也查不出问题,为什么现在夏清漓要查朱家的事?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吗? “清漓,你再胡说些什么?你外祖父一家是因犯了错,自责愧疚之下自尽的。”她悲痛的哭着。 夏清漓用讥讽的眼神望着她,也不再说一句话。 在这样的眼神下,朱氏快要维持不住悲痛的样子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夏清漓会变成这样,还会查朱家的事? “夏清漓,我们好好谈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椅子里。 夏清漓抬了下眼皮:“朱氏,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吗?你可是有那么多的把柄掌握在我手里啊。比如,我不是夏雪松的女儿,你是清白之身的事,随随便便抖一件出事,都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氏太清楚这点了,更明白她绝不能在这里失败。想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达成心愿,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败。 “有条件你就提,能答应你的,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暂时,要稳住夏清漓。等她控制了这小贱人,就不用担心了。 夏清漓不用猜,也能知朱氏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谈条件?朱氏,现在主动权是掌握在我手里的,是你得求着我放过你。” “若你还无法摆正姿态,那我可就不敢保证,接下来你会出什么事了。毕竟,曾嬷嬷还在我的手里。” 朱氏紧握椅子扶手,真真是恨不得立刻弄死夏清漓,却偏偏不能:“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事……”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夏清漓站了起来,眸光清冷的睨着她:“我不是非得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也不是非要查清楚一切。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收拾你们这些人。” 朱氏一听便知,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夏清漓,你也不要太得意。现在你是能做这些,但不代表你能一直如此。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人。” 她的威胁,让夏清漓直笑:“朱氏,真正得意的人是你。你啊,把自己摆得太高,理所应当的以为全世界都该按你的意思来办,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 朱氏确实是这样理所应当认为的,想她作为这世上最优秀最出众的女子,她身边的任何人和事,都必须按她的意思来办。 “请你离开我的院落!” 夏清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朱氏,便出了她的院落。 朱氏满脸焦急和不甘的想着办法,她必须得尽快控制了夏清漓。可加大药的量,容易被夏清漓察觉出来。 要怎么办才好? 不同于朱氏的焦急烦躁,夏清漓心情极好的回到了清雅苑。 “小姐。”如意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福礼道:“奴婢几人按您的吩咐,办妥了整件事,现在曾嬷嬷在偏房的,您要去看看吗?” 夏清漓嗯了声,带着如意来到了偏房。 当她看到那个消瘦肮脏如乞丐的曾嬷嬷,啧啧啧了几声:“若不是如意说你就是曾嬷嬷,我真的快要认不出你了。曾嬷嬷,你有想到你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吗?” 曾嬷嬷这些日子受尽折磨和痛苦,每天只能吃一碗饭一碗水,可谓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无法死,只因夏清漓不让。 “你,夏清漓,你会不得好死的。” 夏清漓掏了掏耳朵:“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听着没心意。哦对了,我今天专门去了刑部一趟,请罗大人帮忙重查朱家的案子。” “你说,刑部多久能查清楚朱家的案子?要是查清楚了朱家的案子,朱氏会落得什么下场啊?” 曾嬷嬷听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响,朱家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夏清漓会突然要查这件事? 若是真被夏清漓查出来什么,夫人要怎么办?夫人绝不能出事的。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朱家的事跟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夏清漓勾唇一笑:“跟朱氏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刑部说了算的。好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了,你就在这里趴着吧。” 她吩咐如意好生照顾曾嬷嬷,便回了主屋。 刚坐下,光明就来了。 “小姐,这是奴才刚捡到的一封信,”他面有古怪和警惕:“这封信上写明是要给小姐的,可奴才总觉得奇怪,是谁故意把信放在奴才路过的地方的,不怕被他人捡了吗?” 夏清漓接过信看:“当时周围有其他人,或者可疑的地方吗?” 光明表示没有:“就是这样,奴才才觉得奇怪。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把这封信放在奴才经过的地方。” 夏清漓已是看完信了,她眉心微蹙,卷指轻敲着椅子扶手:“是很奇怪。” 这封信写的是关于朱家的事,信上说,朱家是被朱氏一手毒杀,伪装成自尽的。朱氏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因朱家不肯全力帮她嫁给她的心上人。 “小姐,信上说的什么?”光明问道。 夏清漓把信递给他看:“你觉得,这封信的可能性有几成?” 这件事很有意思,之前没人跟她说朱氏的任何问题,现在她一跟朱氏闹翻,就有人写信给她说这件事。 光明看完信,说了自己的看法:“一半真一半假。不过,关于朱家的事,奴才倒是打听到些有用的。听说,当年朱氏特别挑剔未来夫婿,要求对方必须得是皇子皇孙,还必须是得宠有实权的皇子皇孙。” 夏清漓没忍住笑出声,言语间满是讥嘲:“朱氏当她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她真当,全天下就她一个女人?” 她是真的太佩服朱氏的脑子了,想朱氏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优才华的,更不是最有权的,却幻想着嫁给有权有势的皇族。 光明嫌弃的直撇嘴:“奴才还打听到,朱氏未出阁前,名声算不得多好。她是被朱家娇宠着长大的,脾气不是太好,表面又是柔柔弱弱的,所以讨厌她的人特别多。” “不过,朱家一直护着她,她也没出事。直到她嫁给了夏雪松,朱家没了,她又不出现在人前,那些想找她麻烦的也没办法。” 夏清漓有了个主意:“你以朱氏的名义给她曾经的那些朋友下请帖,就说三日后要举办一个赏花宴,请各位来参加。切记,每一个都要邀请到。” 光明秒懂,笑嘻嘻道:“小姐放心,奴才会办好这件事的。另外,这封信小姐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想了想,便有了主意:“暂时不用管。我已是向刑部递了状纸,请刑部重新查朱家的案子。如若事情真如信上所说,对方是定会趁此机会蹦出来的。” 她很想知道,是谁想利用她来对付朱氏。 “小姐,婉姨娘要见您。”如意走了进来:“人在院外候着的,小姐要见吗?” 夏清漓大概能猜到婉姨娘来的目的,她让如意请婉姨娘进来。 须臾,婉姨娘在如意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礼:“大小姐。” 夏清漓神情淡漠:“你找我做什么?” 婉姨娘开门见山:“妾身想跟大小姐合作对付夫人。妾身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夫人害的,所以妾身想报复夫人。” 夏清漓心道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哦?你要跟我合作对付朱氏?这可真是稀奇事。” 婉姨娘低着头,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妾身不否认是有私心,但妾身是真的想对付夫人。若大小姐不信,妾身可拿出诚意来。” 夏清漓的唇角噙着一抹笑:“要是你能给出足够的利益,说不定我会帮你的忙。毕竟,我也很讨厌朱氏,不想让她继续过这样的好日子。” 婉姨娘心头微松:“妾身查到曾经伺候夫人的一个丫鬟家人的线索。这个条件,够利益吗?” 这是她查了几天才查到的线索。 夏清漓有点儿意外婉姨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了这点:“曾在朱氏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不是死了,就是被发卖了吧?” 第46章 碰了他的唇 婉姨娘低眉顺眼,完全看不出以往在夏清漓面前的高高在上:“是。当时妾身便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如娘家带来的丫鬟婆子,除非是犯了大错,否则是会留在身边的。一是熟悉自己的情况,二是更为放心。” “可夫人在嫁过来后没几天,先后发卖或者打杀了伺候的几个丫鬟。后来陆陆续续的处置了粗使丫鬟和婆子,只留下了曾嬷嬷一人。现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全是添置的。” 当时她便查过,可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也怪她没想太多,以为是那几个丫鬟意图勾引老爷。假如早知有问题,当初她定会仔细查一查的。 夏清漓闻言,便知朱氏为什么这样做了。若她猜的不错,当年的新婚夜,朱氏用了药,让一个丫鬟陪夏雪松。之后,她用了同样的方法。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朱氏解决了这些丫鬟婆子,留下了最忠心的曾嬷嬷。 “过两日,我要帮朱氏举办一个宴会,邀请了众多的夫人小姐,或许你能主持这场宴会。”她意味深长道。 婉姨娘秒懂,喜上眉梢:“大小姐,当年伺候夫人的有个丫鬟名叫流月,是一个长得颇为好看,又有点儿才华的,据说她本就是朱家给夫人婚后安排的通房丫鬟,可在朱氏嫁过来没几天就被打杀了,夫人对外说的是,她爬床。” “妾身顺着这条线,打听到流月的家人十多年前搬走,似乎是搬到离月都不远的一个村庄。更具体的,妾身还在打听。” 夏清漓有一点疑惑:“为什么没远离月都?这种情况,远离月都会更安全。” “好像是,夫人没将流月的尸体给她的家人,对外说是给了。” “也就是说……” 婉姨娘表忠心:“请大小姐放心,妾身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夏清漓太清楚她的心思和算计,并不介意她做这样的事:“两日后的宴会,就由你来举办,务必要举办得热热闹闹的。哦对了,有些夫人与朱氏有过节,你好生处理处理。” 她咬重好生两个字。 婉姨娘满目阴狠,语含笑意:“妾身会办妥的。” 朱氏啊朱氏,你看看你做人多失败,连你的女儿都要折磨你,还送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婉姨娘离开后,光明不解的问道:“小姐明知婉姨娘不安好心,为什么要帮她一把?” 夏清漓勾唇浅笑:“正因她不安好心呐。” “小姐这是要借婉姨娘的手对付朱氏。”如意轻敲了下光明的头,嗔笑道:“婉姨娘做这么多事,就是想扳倒朱氏,小姐也要解决朱氏,便借了婉姨娘的手。” 光明恍然,他轻拍了下额头:“我怎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他崇拜道,“还是小姐厉害!让朱氏和婉姨娘斗,小姐当那渔翁。” 夏清漓心道她可不是要当渔翁,而是要当那下棋的人,一步步让夏雪松这些人受尽折磨和痛苦,失去所有的一切,这样才对得起原身遭的罪。 “夏大小姐。”安顺走了进来,行礼道:“朱氏写了一封信出去。奴才本是跟着的,可那丫鬟七拐八拐……我不太熟悉夏家,结果跟丢了。” 夏清漓稍稍一想,便明白朱氏写信是做什么了。只是,在这种关头,朱氏会写信给谁? “你有看见信上的内容吗?” 安顺摇头表示没有:“不知是不是朱氏太小心,她是遮掩着写那封信的。早知道,奴才就打晕那丫鬟,看看信上的内容了。” 夏清漓并未怪他,她眸中漆黑一片:“你继续盯着朱氏。若她再写信,或者收到信,想办法看看信上的内容。” 安顺应了下来,便继续去盯着朱氏了。 “小姐,奴才去查查朱氏给谁写的信?”光明问道。 夏清漓颔首,叮嘱道:“小心些,谨防中了朱氏的算计。”停顿了下,她又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朱氏能做这么多事,恐怕背后有人。” “单凭朱氏一个人,是无法做到这么多事的。比如朱家的事,朱家是如何抹除所有的线索,又是如何解决好后续的事的?京兆府衙门就真的一点儿线索也没查出来吗?” 光明和如意听得浑身寒毛直立。 “不是吧?朱氏为了自己和利益,联手他人害死了自己的娘家人?!她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的天!奴婢见过那么多歹毒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朱氏这么歹毒的人。这得多畜生不如,才做的出害死自己家人的事来啊。” 夏清漓眸光微凉,讥嘲道:“你们还不够了解朱氏。朱氏那样的人,别说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娘家人,为了自己和利益,她能做尽伤天害理的事。” 光明和如意越听越觉得朱氏不是个东西,听说朱家待朱氏极好,可朱氏却害死了自己娘家人,甚至还做了这么多歹毒的事。 太可怕了! …… 这天。 夏清漓照旧给顾景翰治病的时候,吉祥来禀告,说是顾熙来了,硬要见她。 “小姐,顾大少爷在院外大吵大闹……”吉祥的话还没说完,夏清漓就听到了顾熙微高中带着急切的声音。 “清漓,清漓,你见见我好不好?我真是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会真心实意对你好的。” 夏清漓听得直犯恶心,她微微蹙眉,问顾景翰:“怎么回事?顾家都成那样了,顾熙怎么还有空来找我麻烦?” 顾景翰放下喝完的茶杯,淡声道:“是顾纯跟顾熙说了朱氏的一部分情况,父子俩为了能东山再起,顾熙才来找你的。” “另外,顾熙似乎是用了什么偏方,病情稍稍好了点,但只能持续一会儿。最近,他都有在用那偏方。” 夏清漓抓住关键点:“偏方?哪儿来的偏方?”她上上下下的看顾景翰,戏谑道,“该不会,是顾二爷有意给的吧?” 顾二爷冷淡的瞥了眼她:“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人?” 夏清漓摊手:“我哪儿知道你是哪样的人。你我之间仅限于治病和一般交流,更多的没有了。” 顾景翰的眸光冷了几分,他轻呵一声:“你可真敢说。” 夏清漓眨了眨眼,凑到他的面前:“顾二爷,你这是心里不舒服了?”她用食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瞧瞧你这样子……嗳嗳嗳,你不要动手动脚啊。” 她试图抽回自己被顾景翰抓着的手,却失败了,干脆依靠着他,“顾二爷,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不良居心。看看你现在做的,青天白日吃我豆腐,你可真是大胆呐。” 顾景翰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忍了又忍才忍住封了这女人嘴的冲动:“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夏清漓单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靥如花:“不如,顾二爷给我展示展示,你这张嘴如何吐出象牙来。” 她轻点了两下顾景翰的薄唇,“象牙可是很贵的哟。” 被她手指触碰过的地方,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顾景翰眉头一蹙,直接丢开了夏清漓:“没脸没皮。” 夏清漓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掩唇轻笑:“我就是没脸没皮。这世上,没脸没皮的人才能活得长久。这要脸的人啊,很快就会死了的。” 顾景翰虽不喜夏清漓轻佻的行为,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是对的。要脸的人,太容易被人威胁,也很容易丢了性命。 “这不是你调戏我的理由。” 夏清漓啧啧啧的直摇头:“顾二爷,你可真是会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先抓着我的手不放的,你却说我调戏你。” 顾景翰的眼皮跳了几下,对夏清漓的厚脸皮和不要脸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论颠倒黑白,没谁是你的对手。” 夏清漓笑嘻嘻道:“多谢顾二爷……” 她的话没说完,又听到了顾熙的声音,伴随着丫鬟婆子的惊呼。 “清漓,你见见我好不好?” “顾大少爷,你不能闯进去,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顾大少爷,你怎能做如此无礼的事。” 夏清漓的眸中一片冰冷,她见顾景翰进了里屋,便出了屋子。 恰好看到,闯了进来的顾熙,她抬脚就把人踹飞出去:“当我的院落是你的地盘吗?想闯就闯,你好大的狗胆!” 顾熙疼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他恨毒了夏清漓,却不能有任何表露。但凡爹早点儿告诉他,夏夫人有非凡的能耐,又有那么庞大的家产,他说什么也不会看上夏清柔的,会好好对夏清漓的。 现在好了,变成了这副样子。 “清漓,我是太想见你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满眼爱慕的望着夏清漓。 夏清漓面露嫌恶,言语间满是讽刺:“行了,你这套把戏早就对我没用了。你直接说,你来是想做什么,说不定我还会帮你一把。” 顾熙不相信,却也没说来的目的:“清漓,你这样想我,我真的太伤心了。” 夏清漓闻言,直接吩咐丫鬟婆子揍顾熙:“往死里揍,出事了由我担着。” 第47章 这个宴会真有趣 丫鬟婆子围堵住顾熙,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得顾熙嗷嗷嗷的惨叫:“清漓,我来是想请你帮帮我的。只要你肯帮我一把,我就解除婚约。” 夏清漓挥手让丫鬟婆子退开,依靠着门框冷睨着顾熙:“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非要挨一顿揍才肯说,你说你贱不贱。” 顾熙倍感屈辱和难堪,特别是周遭丫鬟婆子那鄙夷唾弃的视线,更是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还没达成目的,不能走。 “清漓,你帮我家得到一个三品实权的官,或者是恢复爵位,我就跟你解除婚约,绝不会有任何拖延的。” 这也是爹的意思,爹说二叔不肯帮忙,曾经那些巴结讨好他们的人家纷纷疏远,现在能帮他们一家的只有夏清漓。 夏清漓对他打的如意算盘太清楚了,她微眯起眼:“你家的胃口还真是大,张口就要三品实权的官,你当你家是个什么东西?” 顾熙涨红了脸,在他看来,三品实权的官是委屈他家了。按他家的地位,理应是一品实权大官,还得有爵位在身。 “清漓,你就说你帮不帮这个忙。要是你不帮这个忙,我这辈子都不解除婚约,反正对我是没影响的。” 夏清漓哟呵一声,冷声道:“你倒是有胆子,敢威胁我。你说,若我用你们一家的命来做交换,你会不会解除婚约?” 顾熙一颤,连忙换上了阿谀的笑脸:“清漓,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只要你帮了我家,我真的会立马解除婚约的。” 夏清漓说了句“我考虑考虑”,便让丫鬟婆子将顾熙赶走了,随后她回了屋里。 “顾纯父子俩也来找过我多次。”顾景翰从里屋出来了,眉眼间有着冷意:“你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双腿交叠坐在椅子里,微微笑:“等朱氏没了利用价值,你说顾家会不会急吼吼的解除婚约?” 顾景翰缓缓的点了下头:“问题的症结是在朱氏的利用价值上。但要想让朱氏失去利用价值,不是这么容易的。” “不急。”夏清漓似笑非笑道:“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一次性按死了朱氏,那我这些年遭的罪,受的苦怎么办?” 顾景翰的黑眸中有了些许的波澜:“你的变化可真大。” 夏清漓侧头望着他,勾了勾手指:“想了解我啊?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我的那些秘密。” 顾景翰却是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夏清漓!” “我在啊,你这么亲热的喊我名字做什么?”夏清漓忽的扶额,救命啊,她总是会忍不住调戏顾景翰。 这男人被调戏后的反应,真的很有趣,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顾景翰深吸一口气,嗓音冷了下来:“还想不想知道顾家和朱氏的事了?” 夏清漓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快说,你查到什么了。” 还是她没有人手和人脉的关系啊,否则哪儿会轻易受制于顾景翰。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顾景翰的眸光掠过她紧锁的眉头:“顾熙得到那偏方,是夏清柔给他找来的。夏清柔说,这是她询问了多个大夫得到的偏方。” “但我查到,是有人把这个偏方送到夏清柔的手里的。具体是谁,暂时我还没查到。我怀疑,或许跟你我有关。” 夏清漓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朱氏背后的人,也不排除其他人。比如,想算计顾景翰的人,或者是想利用她得到某些利益的。 “对方是如何把这个偏方,送到夏清柔的手里的?” 顾景翰:“是一个小丫鬟。我有在查这个小丫鬟,没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也就是说,顾家不太平。这是不是,跟你有关?” 一个病得坐在轮椅上却无任何官职的男子,却掌控着一部分的兵权,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顾景翰没否认:“顾纯一家太好利用了。” 夏清漓轻嗤一声:“可不是。这一家子总想着利用他人来得到想要的利益,殊不知他们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若不是如此,顾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惜啊,顾家看不透这点,整天幻想着破天的富贵。 顾景翰又说起了顾家现在的情况。 顾家自从失去爵位,搬到其名下的宅院后,天天吵天天闹。顾纯想休了王氏,重新娶一个能帮他的高门嫡女。王氏哪里会依,不是哭闹便是威胁顾纯,夫妻俩闹得不可开交。 顾熙和夏清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顾熙无法真正人道,又厌恶夏清柔,整天想着娶了夏清漓,这是夏清柔无法忍受的。但她表面十分恭顺,暗地里筹谋着要解决了夏清漓,让顾熙痛苦。 “对了,还有件事,顾纯父子俩在想办法霸占朱氏的产业,你可从这点着手做点什么。” 这本就是夏清漓的目的之一,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让王氏写那样一封信了:“此事我早有主意。我意外的是,夏清柔这么能忍,不像她的作风啊。” 顾景翰淡淡道:“如今她孤身一人在顾家,不能忍的后果是挨打,且她本就不是蠢笨之人。” 夏清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得给夏清柔那边加把火啊,我见不得她的日子过得舒坦。” “小姐。”光明走了进来,行礼道:“小姐,刚得到的消息,夏雪松找了好多个大夫,都说治不好他那病。加上朱氏不肯出门帮他应酬,他正在朱氏那发火呢。” 原以为,夏雪松对朱氏多少是有点儿真心喜欢的,现在看来哪儿是什么真心喜欢。 夏清漓闻言笑了起来:“如此看来,下午的宴会会很精彩啊。光明,你去告诉夏雪松一声,就说下午朱氏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众多的夫人小姐,到时由婉姨娘来主持。” 光明有些不想离开,他不愿小姐和顾二爷单独待在一块,可他不能违背小姐的命令:“……是。” 他暗暗的剜了眼顾景翰,气呼呼的走了。 顾景翰的眼尾高高的挑起,他瞥了眼夏清漓:“夏雪松这两日没少为自己走动,可没一个人愿意帮他,他还受尽了冷嘲热讽和羞辱。” 说到这里,他建议道,“你可接着帮夏雪松,让他负责解除你的婚约。” 夏清漓闻言,一双眼乌溜溜的转着:“顾二爷突然帮我想办法解除婚约,莫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不等顾景翰回答,她又道,“哎呀,我就知道自己魅力无边,便是顾二爷也得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 顾景翰呵呵两声,直接走了。 夏清漓撇了撇嘴,这男人总是这样,逗一逗就走人,害得她每次见面,总想着再逗一逗他。 …… 下午,宴会厅。 夏清漓坐在角落的椅子里,笑眯眯的望着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小姐,和脸色不是太好的朱氏,跟笑容满满的婉姨娘。 她可是听说了,夏雪松硬要朱氏来参加这场宴会,还要求她必须跟一众夫人小姐打好关系,否则便要她好看。 “哟,这不是夏夫人吗?”一个长相富态的夫人,笑不达眼底的走到朱氏的面前:“夏夫人,咱俩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瞧瞧你仍旧是这么美,不像我,都人老珠黄了。不过呢,我丈夫对我好,也没任何烦心事。不像夏夫人,当年扬言要嫁给皇室中人,还说什么这些家族的人配不上你,结果你还不是嫁给了夏大人。” 不等朱氏说什么,便有几个跟她不对盘的夫人嘲笑了起来。 “我想起这事了。当年夏夫人可是说了,除了皇室中人外,其余的人都配不上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你们快不要说笑了,就夏夫人当年的家世和模样,能嫁入夏家已是上辈子积福了,她还幻想着能嫁入皇室?做什么白日梦。” 周围的夫人小姐“哗”的声。 “夏夫人是在说笑吧?要想嫁入皇室,岂是这么容易的事。” “她可真有脸,当众说她理所应当改嫁入皇室,也不嫌臊得慌。” 朱氏强忍着难堪和屈辱,扯出一抹笑:“你们说笑了,当年我不曾说过这些话,也没有这些想法。” 若不是中间出了岔子,如今她早已高高在上了,这些女人全得跪在她的面前。 微胖的夫人轻嘲道:“你是不曾在外面说。当初,你拖到十九也不肯嫁人,对朱家说的就是这番话,还强迫朱家帮你。” “这让我至今怀疑,朱家的事跟你有关。谁不知,当年你扬言朱家不帮你,就不会让朱家有好日子过。” 这话一出,宾客们看朱氏的眼神都不同了。 朱氏恨得要死,却不得不维持仪态:“你说这番话,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我要告你污蔑!” “你告,正好让刑部好好查查。”微胖的夫人说着竟是笑了起来:“瞧我,怎么就忘了刑部已经在查朱家的事了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刑部也怀疑朱家的事有问题。” 第48章 名声尽毁 众宾客一听刑部在查朱家的事,看朱氏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该不会,朱家的事,真跟夏夫人有什么关系吧?” “刑部都在查朱家的事,足以说明夏夫人是有问题的。或许,这就是她十多年待在院落里不出门的原因。” 朱氏是真没想到这人会当众说出这样的事,更没想到刑部查朱家的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她强忍着那一丝心慌,面上镇定的说道:“刑部查而已,又没确凿的证据,何来说明我娘家的事跟我有关?你可真是搞笑。” 都怪夏雪松和夏清漓两个低贱的东西,一个硬逼着她来参加这个宴会,一个故意举办了这样的宴会。 微胖的夫人太了解朱氏这人的性子了,想当年她们还是姑娘时,她可没少在朱氏手里吃亏,还时常被朱家找麻烦,说什么她欺负了朱氏。 她不再跟朱氏说话,转而跟一众宾客说着朱氏过往的种种:“我得提醒你们一句,要小心朱氏,可千万别被她这张面皮给骗了。” 她轻嘲道,“想过往,她仗着朱家宠爱她,自己又会玩手段,可没少坑害那些比她优秀出众的小姐。就我所知道的,好些小姐都是被她毁了名声或者清白,不是自尽了便是被家里人送到了尼姑庵了,没一个有好下场……” 她一一说了过往跟朱氏有关的那些事和流言蜚语,着重说了朱氏为何拖到十九才突然嫁给夏雪松,又说了当年她是如何如何高傲看不起人的。 还有好几个跟朱氏不对盘的夫人在那补充,听得夏清漓,婉姨娘和一众宾客们心思各异。 夏清漓是乐得看好戏,她还从这几个夫人所说的话中,整理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朱氏想嫁的人是一个皇室中人,为此没少费功夫和心思,还是没能嫁给对方。 据说,中间朱氏还换了人,可结果仍旧是没能如愿,硬生生的把自己拖到了十九,才突然嫁给了夏雪松。 那么,朱氏想嫁的这两个人是谁? 这几个夫人也不知朱氏具体想嫁给哪两个人,只知道对方是皇室中位高权重的人。 “对了对了,”微胖的夫人想起一件事,同那几位夫人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朱氏有一两年不在家吗?朱家对外说的是,朱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被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 她一说,那几位夫人皆是想起了这事。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还纳闷呢,之前朱氏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这明显是有问题嘛。” “当时我打听过了,朱氏根本没病,不知是去了哪儿。我猜测啊,是跟她换了想嫁的人有关。说不定是,她主动爬床失败,肚里揣上了,没办法才对外说静养。” 微胖的夫人连连点头:“当时我也是这样猜测的。你们是知道我和夏夫人不对盘的,所以我就查了查这件事。你们猜,我查到了什么?” “够了!”朱氏无法再忍受下去,面染薄怒:“无凭无据的谣言,也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却拿出来当众羞辱我,是当我夏家好欺负吗?” “夫人快莫要这样说,”婉姨娘一副着急担心的模样,直叹气:“若是老爷得知夫人惹怒了一众夫人,会很生气的。” 她的眉眼和眸底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心里畅快极了。瞧瞧朱氏这狼狈的样子,她光是看着就解气。 想这些年,朱氏仗着老爷的宠爱,霸占了她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让她受了那么多屈辱,她就恨不得弄死朱氏。 朱氏闻言,就要甩她一耳光:“这里没有你一个妾室说话的份!” 但,被夏清漓一把抓住了手:“朱氏,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这宴会是由婉姨娘主持的,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大小姐莫不是忘了,夫人一贯是如此的。”婉姨娘趁机搞事:“想这些年,夫人对老爷和大小姐是不闻不问,却对上一任府医关怀有加,甚至宁愿见府医也不愿意见老爷和大小姐。” 夏清漓淡淡的瞥了眼她,并不介意她搞事:“说起来,是那府医给你们几个下了绝子药,让夏雪松断子绝孙的。” 提起这事,婉姨娘差点儿没忍住恨怒,她低啜着:“是啊。最为奇怪的是,那府医死活不说是谁指使他下绝子药的。” “妾身被下了绝子药倒没关系,可老爷是一家之主,要为整个家族传承香火的。然而……唉!老爷十多年前就被下了绝子药,因此除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外,无法再有孩子了。” 夏清漓点了点头:“夏雪松请了好些大夫看过了,他那病确实是没办法治好。” 两人这番对话,让宾客们用看恶鬼的眼神看朱氏:“简直太可怕了!朱氏她真是畜生不如啊!她不想嫁给夏雪松就不嫁啊,竟是如此歹毒的给他下绝子药。” “胡说八道!”朱氏高声怒斥:“清漓,我知我这些年只顾礼佛,忽略了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好歹我也是你母亲。” 夏清漓面露嫌恶,她嗤了声:“朱氏,你有什么资格称为母亲?众所周知,这些年我在夏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有问过一句吗?” “还有,当初夏雪松要算计我嫁给顾熙时,是你安排人想把我送给顾家的一个下人,现在你有脸跟我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会为了面子,不会当众说出这些事?” 一众宾客惊呆了:“天呐!朱氏还是一个母亲吗?她算计夏清漓嫁给顾熙,我倒能理解,可她如此恶毒,要算计自己唯一的孩子嫁给顾家的下人。” 宾客们异样,唾弃,嫌恶的眼神,让尊荣了几十年的朱氏倍感难堪和羞辱。该死的小贱人,敢这样算计她,她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清漓,这其中有误会。”她眼眶微红,欲哭欲泣的看着夏清漓。 夏清漓被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搓了搓手臂:“我不是男人,你这招对我没用。若你要再不承认,那我只好把人证物证全砸到你脸上了。” 朱氏还真怕她有确凿的证据,脸色阵白阵黑,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这副样子,让众宾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更加唾弃嫌恶她。 “夏大小姐还真是可怜,摊上这样一个自私恶毒的母亲。” “我可得让亲朋好友离夏家人远点儿,特别是夏夫人,不然还不知会被她如何算计。” 夏清漓越发满意今日的宴会,她见朱氏的眼神阴戾了下来,笑眯眯道:“朱氏,不如你跟大伙儿说说,为什么你要在所谓的佛堂待十多年,也不肯见夏雪松。”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一步了。”朱氏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却被夏清漓拦住了:“我观你气色红润,精神头极好,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啊。” “大小姐,不如妾身去请府医来?”婉姨娘看似关心道:“就是不知,这个新来的府医,跟夫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上一个府医可是把夫人捧在手心……啊!” 朱氏用力的甩了她一耳光,将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婉姨娘,你一介妾室,频繁对我不敬,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收拾了你?” 婉姨娘闻言跪在地上,捂着脸哭哭啼啼:“夫人,妾身从不敢对你不敬,妾身也是实话实说。若夫人不喜欢听实话,那妾身日后不会再说一句实话的。” 经过刚刚那些事,众宾客对朱氏本就有极大的意见。现在,她又这副样子,更是让她不好的名声更不好了。 “哟哟哟,夏夫人好大的派头啊。”微胖的夫人直撇嘴:“虽说你教训妾室是应该,可人家婉姨娘何曾对你不敬?倒是你,故意将怒火发泄在婉姨娘身上。” “可见呐,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氏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若不是那贱人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如今她根本不会遭这些罪和羞辱。 她眼神暗藏阴狠的看了眼夏清漓,她会让夏清漓和她母亲不得好死的。 “我教训妾室,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她怒怼微胖夫人。 微胖夫人摊手:“是轮不到我说三道四。就是,你最爱惜的名声和好脸面,今个儿算是丢得干干净净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你得罪了我们,那夏雪松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夏雪松的日子不好过,你说你的日子会好过吗?”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现在终于能将朱氏这贱人踩在脚底了。 朱氏想到了夏雪松对她的交代,神情微僵。 “我看今个儿的宴会就到这里好了。”夏清漓眉眼弯弯的笑着:“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夫人小姐见谅。” 宾客们一点儿也没觉得招待不周,相反还兴致极好的谢了夏清漓举办的宴会,随后三三俩俩的走了。 都在议论朱氏。 夏清漓转头笑望着朱氏,眸中一片寒芒:“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名声尽毁,又一把岁数,会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 第49章 这是夏清漓? 朱氏听得心头有些发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如今的她快三十七了,这个岁数不小了。虽说她保养得好,可终究是比不上那些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不行! 她得尽快嫁给那人,达成她多年以来的心愿。 她恶狠狠的瞪了眼夏清漓,飞快的走了。 夏清漓眸中的寒意多了几分,她对婉姨娘说道:“起来吧。” 心情极好的婉姨娘站了起来,柔柔的福礼道:“大小姐,妾身瞧夫人那样,似乎不会善罢甘休。” 夏清漓自是看出来的,她眯起眼:“你去找夏雪松,把宴会上发生的事,跟他说一说。着重说说,朱氏是想嫁给谁。” 婉姨娘本就有意想说,现在听到夏清漓的话,她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便去找夏雪松告状了。 夏清漓走出宴会厅,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急不急,要慢慢收拾这一个个仇人才好。 她不快不慢的往朱氏院落的方向走,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这场好戏她是不能错过的的。 与此同时。 顾景翰所在的宅院,他在顾家被搬出来后,就不再跟顾家住在一块,而是住在自己名下的一个宅院里。 此时,他正一个人在看信,想着接下来要如何查清楚朱氏和给他下毒的人,听到了一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顾二爷,你怎么一个人在看信啊?你看看我嘛。” 顾景翰放下手里的信,眸光冷然的望着走过来的女子。 她身穿一袭红色薄纱,端着的是夏清漓的模样,行为举止轻佻,还带着风情万种。 “解决了!”顾景翰的话音一落,便有一个暗卫出现在女子的面前,二话不说便要解决了她。 女子脸色一变,楚楚可怜道:“顾二爷,我是夏清漓啊,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难道,你不要我帮你治病了吗?” 顾景翰的眸光一凛:“你不是她。夏清漓虽会调戏我,却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女子没想到顾景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和本人一模一样,便是本人也看不出问题,谁知顾二爷一眼就看出差别来。 难怪主子会说,顾二爷极其难对付。 余光见暗卫袭来,她一个闪身躲开:“顾二爷,你就不担心夏清漓有个什么吗?如若她有个什么,你这病可就治不好了。” 顾景翰没再搭理她,而是低头继续看信。 “要是你们能解决得了夏大小姐,会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算计爷?”暗卫鄙夷道。 女子的神情僵住了,主子不是没想过解决了夏清漓,可问题是有人不同意,不准主子解决了她,说是留着她还有大用处。 她不明白,留着夏清漓能有什么大的用处。且留着她,她就能治好顾二爷了,如此一来情况会十分糟糕的。 她不甘的看了眼顾景翰,脚尖一点便逃走了。她就不信,下次解决不了顾二爷。 暗卫追了上去。 顾景翰把信放在一旁,卷指轻敲了几下椅子扶手:“夏家的宴会如何了?” 一个暗卫落在他的面前,行礼道:“刚传来的消息是,夏家的宴会已是结束了。事情是按夏大小姐的预计走的,估摸着这会儿她的心情很好。” 顾景翰的薄唇弯了下,他乌沉幽黑的眸中染上了丝丝的锐利:“细作那边可有动作?” 暗卫表示没有:“爷是怀疑,这次的事,跟细作有关?” 顾景翰是有这样的怀疑:“查查细作最近接触的所有人和事,任何小细节都不要放过。另外,将刚刚的事告诉夏清漓,让她小心些。” 暗卫偷瞄了眼他:“是。” 顾景翰又问了些关于夏家宴会的事,便让暗卫盯着点关于夏家的流言蜚语。夏清漓就是想借着这次的宴会,让朱氏和夏家难堪。 另一边。 夏清漓刚到朱氏的院落里,便听到了夏雪松的暴怒。 “朱氏,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害死我才罢休?” 夏清漓挑了下眉,抱臂走到屋门口看戏,便见夏雪松用凶狠的样子瞪着朱氏,那模样仿若要生吞了她。一旁,还站着看好戏的婉姨娘。 瞧瞧,这才多久,夏雪松就对朱氏如此不耐烦了,以往他可是把朱氏捧在手心里的,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朱氏是真震惊了,想她下嫁给夏雪松,本就受了极大的委屈,可这狗东西不好生护着她,还敢这样对她。 “老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那些夫人太过分了。”她哭得委屈伤心极了,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我这些年做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老爷。” 若是以往,夏雪松早心疼得不行了。可如今不同,他被降职,又不得圣上喜欢,还出了朱氏这样的事,偏生她又哭,可谓是点炸了夏雪松。 “哭哭哭!你除了知道哭,你还知道什么?”他怒火高涨:“这么多年,你除了所谓的祈福,有为我真正做过一件事吗?” 原本,他以为朱氏是真的为他祈福,一心一意为他好。结果,她根本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守着她的心上人,才长年累月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 这让他仿若戴了一大顶绿油油的帽子,成为了整个月都的笑话。 朱氏的哭声一顿,就听到了婉姨娘的一番话,顿时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老爷是没看到,当时夫人没否认是无法嫁给心上人,才暂时嫁给你的。” “婉姨娘,你给我闭嘴!”朱氏见夏雪松的脸色越发难看,呵斥道:“我和老爷说话,没你一个妾室说话的份。” 婉姨娘暗暗撇了撇嘴,面上恭敬:“夫人,妾身也是为了老爷。原本,大小姐举办这宴会,是希望夫人帮帮老爷,可谁知夫人在宴会上做出那样的事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老爷。” 她的心里别提多舒坦和愉悦了,老爷也有今天啊,想这十多年,他可是处处捧着朱氏的。 夏雪松是越听越气,越听越不满朱氏:“朱氏,你以为你守着你的心上人了,以后还有机会嫁给他吗?” 他阴冷的嘲讽道,“你做什么白日梦!但凡好点儿的人家,都不会要一个被休的老女人的。况且,我不会休了你的,不会让你如愿!” 这番话,如同几个耳光打在朱氏的脸上,又疼又难受:“老爷,你误会我了。若我真的有心上人,又怎么会嫁给老爷。” 她得加快计划了,她无法再忍受现在憋屈的日子了。 夏雪松不太相信她的一番话,看她的眼神里有丝丝的厌恶和冷意。现在回想起来,朱氏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好。 当年,他百般追求朱氏,不是被她嫌弃便是被她无视。但,她突然嫁给他,让他欣喜若狂,根本没想其他的。 恐怕,当年她会突然嫁给他,是逼不得已。 “老爷,”朱氏扑在他的怀里,柔声道:“都是我的错。请老爷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事事为老爷考虑的。” “老爷,我那有些银子,不如你拿着去走走门路,我再联系联系人,让圣上对老爷改观。” 在她的计划没成功之前,她得哄着夏雪松才行,不能让他坏了她的大事。 夏雪松闻言,果然和颜悦色了不少:“还是夫人待我好。想必有了夫人相帮,我定能升官嘉爵的。” “朱氏说她有点儿银子,是准备给多少?”夏清漓走了进去,意味深长道:“据我了解,朱家所有的家产都在朱氏那,且她这些年经营有道,怕是翻了好几番。” “如若她能拿出大半来,想来夏雪松你有了这笔银子,能办成很多事。” 她怎么会让朱氏如愿呢。 夏雪松这才想起这件事,直直的望着朱氏:“夫人是愿意拿出大半产业帮我打点的,对吗?” 朱氏听得心都要碎了,那可是她准备日后打点和生活的,不是给夏雪松用的。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她是不能拒绝的,否则刚刚她所做的就白费了。 她暗暗用阴狠的眼神看了眼夏清漓,快了快了,还有几天她就能控制这贱人了,到时她便能用这贱人收拾夏雪松了。 “我自是愿意的。”她温温柔柔道:“请老爷给我几日准备准备。要筹集这些银子,不是一日两日能办妥的。” 夏清漓猜到她是要做什么,并未说什么。好戏,要慢慢上演才好。 夏雪松看朱氏的眼神越发的深情,他笑着道:“有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夫人,你我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的表现了。” 朱氏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也开始后悔当年选择暂时嫁给夏雪松了,当年她该好好选一个更听话的人的。 “……是。” 夏雪松搂着她的肩,往里屋走:“夫人对我,果然是好。” 夏清漓看了眼婉姨娘,便出了院落。 没多一会儿,婉姨娘跟了上来:“大小姐,这次就这样算了?” 夏清漓微微笑:“急什么。对了,你的宝贝女儿好像在做不该做的事,你可得提醒提醒她。” “要是她真做了不该做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50章 她杀人了? 婉姨娘听得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清柔又在暗地里筹谋算计夏清漓,却被她知道了吧? “大小姐这话的意思是,二小姐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夏清漓只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她,便抬脚走了。 婉姨娘心头难安,她琢磨了一下,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顾家,找上了夏清柔。 母女俩关起门来谈事。 “清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算计夏清漓?”她压低的声音里有着不满。 夏清柔没有否认,她阴森道:“这次,我定能解决了那贱人的。” “糊涂!”婉姨娘证实了猜测,又气又担心:“你可知,夏清漓对你的算计一清二楚?刚她让我转告你,若你再敢做任何不该做的,会要你好看的。” 夏清柔面上一慌:“娘,真的假的?这会不会是夏清漓诈我们的?” 婉姨娘虚点了她几下,心头更慌了:“不会。夏清漓是故意这样说的,是想看看我们会如何做。估摸着,她想利用咱们钓鱼。” 她不放心的叮嘱道,“最近你不要做任何事,凡事小心些。有任何事,一定要和我商量,知道吗?” 夏清柔眸子微闪,面上乖顺的答应了下来:“娘,咱们就这样罢手?” 婉姨娘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阴毒:“我早已安排好了。就在这两日,我会让夏清漓和朱氏好看的,你再忍忍。” 夏清柔咬了咬唇,眸中溢出丝丝的杀意。想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惨样,就是夏清漓那贱人害的。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夏清漓不得好死。 …… 过了两日。 夏清漓照旧给顾景翰治病,这次她帮顾景翰把脉查看情况,看是否要增加或者减少木系异能:“孙太医如何说?一直是他在帮你看病,他更为了解你的情况。” 顾景翰捏了捏自己的更为有知觉的双腿,薄唇噙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很好。孙太医说,照这样治疗下去,我很快会好全的。” 为此,孙太医每天在他面前念叨,要他及其安顺等人千万不要再得罪夏清漓,凡事要顺着她的心意。 便是,她要调戏他,也让他多忍忍。孙太医说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他还能治好病,又说有损失的不是他。 这就导致,每每见到夏清漓,他就会想起孙太医的念叨,看夏清漓的眼神都不同了。 夏清漓把脉的结果也是这样,她决定减少木系异能。如若太快治好顾景翰,说不定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你还是要多注意,以防又被人下毒了。你这破身体,多被人下毒几次,便我是也救不了你。” 顾景翰扯了扯唇角,破身体……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破身体。 若不是他运气遇到了这个夏清漓,那他只有数着日子等死。 “这两天关于朱氏害死朱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给了刑部不小的压力。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是早已想好了全盘计划的,她淡淡道:“不急……” “小姐,出事了!”如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福礼道:“小姐,露儿死在了夫人的院落里。关键,夫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那把刀似乎就是凶器。” 夏清漓的眼皮跳了几下,她十分冷静的想了想,便猜到此事跟婉姨娘母女有关。 就是不知,婉姨娘母女是如何办成这件事的。 “小姐,您说这事会不会牵扯到您身上?”如意有所担心:“奴婢在来的路上就在想,为什么会是夫人出事,而不是小姐?或许,对方是想通过夫人来算计您。” 夏清漓的赞赏的看了眼她:“你想的很对。不过,具体婉姨娘母女要如何通过朱氏算计我,那就不好说了。” “你多小心。”顾景翰提醒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和我说。” 夏清漓说了声“好”,便带着如意往朱氏的院落走。 顾景翰招来一个暗卫,吩咐他去查一查这件事。他怀疑,这件事跟夏清柔背后的人有关。 单凭婉姨娘母女,是无法悄然无息的做这件事的。 另一边。 夏清漓主仆俩到时,首先听到的是朱氏哭哭啼啼中带着惶恐的声音。 “老爷,真不是我做的。我跟露儿无冤无仇的,又怎么会杀她,还是在我的院落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夏清漓让如意留在屋外,她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屋里,入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的尸体——如意,然后是那一滩鲜血。紧接着,看到的是地上凌乱的血脚印和各种滴落的血等等。 现场早已被破坏了。 她并不在意这些,扫了一圈屋里,丫鬟婆子们面色发白的颤抖着,婉姨娘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旁,朱氏扑在夏雪松的怀里直哭。 “露儿不是伺候婉姨娘的吗?怎么会死在朱氏的屋里?”她清冷的问道。 夏雪松铁青着脸,敷衍的轻拍着朱氏,想着要如何解决好这件事,不让这件事影响到他。 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外人得知了这件事,对他会有极大的影响的,说不定他会因此没了官职。 “已是在查了。我想问你,露儿最近有没有找你?她跟你有不小的恩怨,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 当他得知露儿被杀的事后,第一反应是夏清漓做的。是这孽障想通过这件事来算计他和朱氏,不让他们夫妻好过。 夏清漓走到椅子坐下,单手撑着头,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何你努力多年仕途也没再进一步。就你这脑子,能坐在如今的位置已是费尽所有心思了。” “你……”夏雪松怒指着她,却在接触到她那双冰冷中带着杀意的眼神时,讪讪的放下手。 “老爷,京兆府衙门的捕快来了。”这时,管家领着几个捕快走了进来。 为首的捕头瞧见地上的情况,朝夏雪松行了一礼,公事公办道:“夏大人,现在贵府出了人命官司,我等必须要秉公办理。” 夏雪松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儿更难看了,却不得不说:“我正想派人找你们。这里的事,有劳几位了。” 不要被他查到是谁将此事告知京兆府衙门的,否则他定要那人好看。 捕头哪能没看出他的几分心思,却故作不知,他吩咐几个捕快勘察现场,他则是询问在场的人。 当得知凶手可能是朱氏时,他着重问道:“请问夏夫人,当时是什么情况?” 朱氏是又恨又怕,她怕这事影响到她的以后。假如她真成了杀人犯,那她是绝无可能嫁给那人的。 无论如何,她也要解决好这件事。 “当时,我正坐在屋里看书。后来不知怎的,脑袋一阵阵发晕。没多一会儿,我便听到了丫鬟的尖叫声,喊着‘夫人杀人了’。” 她哭得惨兮兮的,如同受害者般,“当时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便见露儿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露儿本是伺候小女的……”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毒计,多好的人选啊!不管是谁要算计她,她可将这件事栽赃到夏清漓的头上,如此便能更好的折磨着小贱人了。 等她交代完所知的事,捕头又询问了夏清漓三人,随后和同僚一起勘察现场。 处理好了这些,他朝夏雪松行礼道:“夏大人,按照规矩,我们是要带贵夫人回京兆府衙门一趟的。” “老爷!”朱氏的脸色一变,拉着夏雪松的手。 她不能到京兆府衙门的,一旦她去了,便是查出来跟她没有关系,那些流言蜚语对她也会不利的。 夏雪松扯掉她的手,对捕头说道:“你们按规矩办事就好。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快查清楚这件事,不要冤枉了我夫人。” 捕头表示会的,他一挥手,就有两个捕快上前抓住了朱氏,强行带着她往外走。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朱氏哭喊着。 夏雪松眉头紧锁,看也没看她一眼,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不让这件事影响到他。 夏清漓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被拖走的朱氏,最后看了眼婉姨娘:“这场戏还真是有趣啊。就是不知,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 “婉姨娘,你说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 被点名的婉姨娘心头一跳,她莫名的焦躁不安:“大小姐,妾身哪儿知道这些啊。现在妾身只求,这事能尽快解决,不要连累了老爷和府里。” 夏清漓的唇角噙着诡异的笑:“从某些方面来说,你这话说得也对。不过,你要小心得不偿失呐。毕竟,没谁是傻子。” 婉姨娘的心头更不安,她要再说点什么时,听到了夏雪松的话。 “夏清漓,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 夏清漓淡漠道:“若我知道凶手,刚就说了。麻烦你,稍微有点儿脑子,不然会很侮辱我的智商的。” 夏雪松气得够呛,却没胆子对她做什么,他臭着脸:“夏清漓,要是你知道什么,你赶紧说。府里有个什么,你也没好下场。” 第51章就是仗我的势又如何 夏清漓可不怕他,轻嗤一声:“我建议你,多问问婉姨娘。为什么伺候她的露儿会跑到这里来,朱氏又怎么会是那副样子。我想,婉姨娘会更清楚的。” 夏雪松猛的走到婉姨娘的面前,眼神凶狠的盯着她:“你说,露儿怎么会跑到夫人的院落的?她是伺候你的,我不信你一点儿不知情。” 婉姨娘直呼冤枉,她红着眼眶:“不瞒老爷,露儿是个打杂的丫鬟,平时不在妾身跟前,妾身哪能知道她的行踪啊,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不过,露儿最近奇奇怪怪的。”她面露犹豫,看了眼夏清漓,“她说,有关于大小姐的事要跟妾身说。妾身怀疑她是要害大小姐,所以训斥了她一番。” “谁知,今日变成了这样。” 听到这番话的夏清漓,猜测露儿是想将顾景翰的事告诉婉姨娘,好利用这人来达成某些目的。 至于婉姨娘有没有听,那就不好说了。 她见夏雪松怀疑的看她,丢下一句“你们慢慢算计”,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回到屋里,她见顾景翰还在,颇为意外:“你没走?” 顾景翰上下看了她几眼,又瞧见她神情如常,便知她没真遇到麻烦:“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夏清漓心头一跳,她似笑非笑道:“顾二爷这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突然无缘无故关心我,只可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景翰嗓音冷淡:“你想太多了。我不是关心你,是不想你出岔子,连累到我。” 夏清漓接受了这解释,她点了下头:“这样听着倒对。”她想起一件事,“假如露儿的事是婉姨娘母女做的,婉姨娘母女为什么没有直接算计我,而是算计朱氏?” “我能知道的是,这对母女是想利用朱氏来算计我,但要如何算计?” 顾景翰是有关注着这件事的:“你说,朱氏坐牢了,她会不会想找一个替罪羊?” 夏清漓如茅塞顿开,脑子一下子清白了,她眼神狠戾:“不得不说,婉姨娘母女这一招一箭多雕够狠的。” “如今朱氏被带到了京兆府衙门关着,以她的性子是定会想方设法解决好这件事的,还会想着利用这件事来算计我。如此,便掉入了婉姨娘母女俩设好的陷阱里。” 这一招真是高啊。 顾景翰点了句:“光是婉姨娘母女,是无法做到这么多的。我怀疑,跟夏清柔背后的人有关。” 夏清漓眼神微沉:“跟你有关?” 不等顾景翰回答,她又道,“我已然明白这盘局了。看似是婉姨娘母女利用露儿的死来算计我,实则是这对母女背后的人,利用这件事来算计你。” “如若我有个好歹,那就没人给你治病。说不定,还能通过我来给你重击。顾景翰啊顾景翰,你可真是个麻烦。” 她又后悔当初找顾景翰帮忙了,当时她怎么就脑子一热,做了这样的蠢事呢? 顾景翰哪能没看出她的后悔,凉凉道:“便是没有我,你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况且,没我你能知道这么多事?” 夏清漓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是没用的。在那些人看来,我是你这边的人,便是我如何解释没用,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好这些事。” 顾景翰还算满意她的一番话,薄唇微勾:“朱氏的事,我会盯着的,不会让她有机会算计你的。” 夏清漓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椅子扶手,琢磨人手的事。 贸贸然的买下人也不稳妥,要培养人手不是这么容易的。她得想个好办法,拥有足够的人手和消息网才行。 与此同时。 朱氏正在遭遇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苦难。 她被捕头几人带着往京兆府衙门走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七八个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大伙儿快来看啊,这就是杀人犯朱氏,她是夏家的主母,还是夏清漓的娘!” “就是这女人残杀了一个丫鬟,现在京兆府衙门带她回去审问哩。” 百姓本就看爱热闹,又听是大家族的热闹,乌泱泱的围了过来,有激愤的百姓用土疙瘩和石头砸朱氏,还有朝她吐口水的。 “杀人犯!该死的杀人犯!把她砍头!” “早就听说这朱氏不是个好东西,她能歹毒到给自己丈夫下绝子药,杀人算什么。就是可怜了死者,被她杀了。” “你们看看朱氏那副勾引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正经人家出来,谁会在大街上摆出这副勾人的样子?我看她之所以待在自己院落里多年,是夏雪松满足不了她,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从未遭遇过这些的朱氏,没多一会儿已是被砸得十分狼狈,她难堪得涨红了脸,想反驳又不想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这一个个该死的贱民! 捕快几人并未多阻拦,他们很清楚这种事阻拦是没用的,且这件事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朱氏这一被关起来,不止是京兆府衙门在审问她关于露儿的案子,连刑部也有捕快来询问朱家的案子。 就在这关头,夏清漓把受尽折磨的曾嬷嬷交到了罗智手里。 “罗大人,朱氏从朱家带来的丫鬟婆子,只剩下曾嬷嬷一人。”她淡声道:“曾嬷嬷又是朱氏的奶娘,想必知道很多事,只是……” 她轻叹了口气,“我审问了曾嬷嬷这么久,她一句话也不肯说。无奈,我只得将她送到刑部来,请罗大人帮忙审问审问了。” 罗智对夏家的那些事是清楚七八成的,闻言点了下头:“请夏大小姐放心,但凡来到刑部的犯人,就没有一个不交代的。” “等我这边审问出了结果,会派人告诉你的。” 夏清漓道了谢,又说了流月的事:“这事还是婉姨娘告诉我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流月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究竟有没有送回到她家人的手里,其中又出了什么样的岔子?” 作为刑部尚书的罗智,这些年处理了不知多少大家族的事,加上他也是出身大家族,太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了。 但,只要不妨碍案子,不做不该做的事,他是不会管的。 “夏大小姐能具体和我说说,流月的事吗?” 夏清漓细说道:“流月是朱氏的陪嫁丫鬟之一,也是朱家为朱氏嫁人后准备的通房丫鬟。据说,流月长得好看又会读书识字,可是……” 她微微蹙眉,“流月在朱氏嫁过来没两天,便因犯错被打杀了。” 婉姨娘母女不是要闹吗?她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将所有人都牵扯到其中,看最后遭殃的人会是谁。 罗智一一记了下来,又询问了一番:“若夏大小姐想起了什么,或者查到了什么,请告诉我。这件案子,圣上也很关注。” 夏清漓微微讶异,心中有所警惕:“圣上为何关注这件案子?” 很奇怪啊,一般来说圣上是不会关注这样的案子的,可现在圣上却很关注。 这点罗智也不清楚,只说:“朱家的案子涉及到先帝的事,圣上才会如此关注。” 夏清漓并未相信这番说辞,却也没戳穿:“如此,便麻烦罗大人了。” 她福了一礼,便出了刑部。 刚走出刑部,她就见顾熙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顿时心情就不好了。 “清漓。”顾熙用看金疙瘩的眼神看她:“清漓,你想好了吗??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这件事?” 最近他吃了那偏方,病情在逐渐好转了,也能继续做男人了。 夏清漓一看他这副样子,便知他自以为他的病情在好转。先由着他高兴,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你所说的,我想了想还是拒绝的好,免得你拿着婚约一而再算计我。” 顾熙的笑容淡了几分,眸中有了阴鸷:“清漓,要是你这样的话,那我是不会解除婚约的。” 夏清漓抱臂,冷冷的睥睨着他:“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求着我解除婚约的。” 顾熙的眉心跳了好几下,他忽然来了句:“夏清漓,你不要以为勾搭上了我二叔,你就能肆意妄为了。” 夏清漓还没怼他,就听到了顾景翰冷冽的一番话。 “夏清漓就是仗着我的势,肆意妄为了,你又能如何?” 夏清漓挑眉看向坐着轮椅来的男人。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顾景翰身穿一袭浅蓝色的锦衣,矜冷气质卓然,他黑沉沉的眸子看了眼顾熙,平添了几分冷意。 顾熙敢在夏清漓面前横,却不敢在顾景翰的面前说一个字,他秒变鹌鹑:“二叔。” 顾景翰没搭理他,他推着轮椅来到夏清漓的面前:“下次再遇到这玩意儿,用不着说一句话,直接往死里揍,出了事由我担着。” 夏清漓闻言,笑靥如花:“好!” 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美那么温暖,让顾景翰的眸子微闪:“走吧。” “二叔。”顾熙强忍着畏惧,往前走了一步:“二叔,求你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帮帮家里。” 第52章 你注意点影响 顾景翰捕捉到了顾熙眸底的怨恨和不甘,太清楚他的心思了:“一家人?” 他语气里的嘲讽太重,听得顾熙更为怨恨和不甘。明明他爹才是顾家的当家人,可家族大权却在二叔的手里,且这些年二叔不肯帮他们一家分毫,也死活不归还爹的家族大权。 “二叔,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我爹娘护着你长大的吗?这些年,我们一家为了你的病,找了多少大夫和药材,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夏清漓站在那看戏。 顾景翰寒潭似的眸子睨着顾熙,嗓音听不出喜怒:“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顾熙从小就很讨厌顾景翰这副样子,二叔一直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若他是在施舍他们一家,明明是他们一家施舍他。 “二叔,假如我们一家的日子真不好,是会连累到你的,外人也会非议你无情无义的。” 顾景翰轻嗤一声:“我像是在意这些的人吗?” 顾熙一噎,他搓着手:“二叔,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一家人啊。请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帮帮我们一家。” 顾景翰不想再废话,他抬了下手。 便有个暗卫出现在顾熙的面前,他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你还敢用一家人来威胁我们爷?” “这些年,你们一家是如何算计坑害爷的?要我一一和你细说吗?现在你还有脸说这些,当真是无耻到极点!” 顾熙疼得龇牙,他并不认为他们一家有做错什么。是二叔太过分,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一家的东西,还不肯帮他们一家。 “二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翰不耐烦的打断了:“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顾熙面有惧意,他用双手捂紧自己的嘴,用力的摇着头,二叔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暗卫见状,单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拖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夏清漓啧了声:“顾熙,刚你在我面前不是挺横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怂啊?” 顾熙的脸色阵红阵白阵黑阵青,如调色盘般煞是好看。他不敢说一句话,却更为怨恨顾景翰和夏清漓。 等他东山再起,他定要二叔和夏清漓好看。 夏清漓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极尽嘲讽:“哎呀呀,顾熙,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让我恶心啊。” 顾熙恶狠狠的盯着她,那模样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夏清漓这贱人以为,她攀上了二叔,就能解除婚约了? 他是不会同意的! 夏清漓看出他的心思,也不急。等朱氏没了利用价值,顾家再落败一些,顾熙会迫不及待和她解除婚约的。 “你想好真要解除婚约了?”顾景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清漓白了眼他,慢悠悠的往夏家的方向走:“你说了一句废话。不过,这也正常,本来你就怀疑我有不良居心。” 顾景翰确实还没打消对夏清漓的怀疑,这女人之前爱顾熙爱得要死要活的,还为了他算计他多次。现在乍然间,夏清漓这样对顾熙,还要跟他成亲,始终让他抱有一丝怀疑。 “若你没有不良居心,会主动找上我,要和我成亲?”他推着轮椅,走在夏清漓的身旁。 夏清漓撇了撇嘴,实在是懒得跟这人扯这个问题。唉~~再一次后悔当初的决定,假如当时她没有脑子发热,那该多好啊。 顾景翰微微蹙眉,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时,听到了光明的声音,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 “小姐!”光明带着几个少年来到了夏清漓的面前,欢喜的行礼道:“小姐,他们几人是奴才的朋友,奴才平时有事就是找他们,所以带他们来见见小姐。” 几个少年穿着很普通,行为拘束又忐忑,不敢抬头看夏清漓:“夏,夏大小姐好!” 夏清漓用食指挨个儿点了下这几个少年的头,笑眯眯道:“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你们用得着这么怕我吗?” 她见几个少年红了脸,伸手捏了捏他们的脸,“你们这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几个少年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速度飞快的躲到了光明的身后,用看女流氓的眼神看夏清漓。 顾景翰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夏清漓,他的黑眸中染上了丝丝的寒意,这女人还真是喜欢调戏人啊。 夏清漓见此情形,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副样子,只会让我更想调戏你们哟。” 这一个个的少年郎还真是可爱,比顾景翰有趣多了。 顾景翰掩唇轻咳几声,嗓音冷然:“夏大小姐注意点影响。” 夏清漓没搭理他,她问光明:“你们最近是查到什么事了吗?” 光明暗暗看了眼顾景翰,站在夏清漓的身旁:“是查到一些事。小姐,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在这里不好聊。” 夏清漓嗯哼一声,她朝顾景翰挥了挥手:“我就不打扰顾二爷了。” 她带着光明几人走了。 顾景翰眸色微暗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食指轻敲着轮椅扶手,这女人…… “爷。”一个暗卫落在他的身后,恭敬的行礼道:“爷,刚查到的消息,顾纯父子俩在暗中霸占朱氏的产业。这件事,您要跟夏大小姐说一声吗?” 顾景翰眯了下眼,俊颜微冷:“霸占多少了?还有旁人知道这件事吗?” 暗卫:“暂时不多,霸占了不到两成。顾纯父子俩是靠收买朱氏产业的管事掌柜来霸占的。这件事,没有旁人知道,连王氏也不知这对父子已是在霸占朱氏的产业了。” 顾景翰轻敲的动作一顿:“不要让顾纯父子得到朱氏的任何产业,但要让这对父子以为他们得到了。” 暗卫表示知道该这么做了,他们巴不得不让顾纯父子俩好过。 “朱氏那边如何了?” “京兆府衙门对她用了刑,但她不承认是她杀的人,还说她是被人陷害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在挑拨京兆府衙门查夏大小姐。” 顾景翰想了想,挥手让暗卫去办事,他则是往一个方向走。 另一边。 夏清漓带着光明几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要了一个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布置简单,胜在安静,不会被打扰。 夏清漓点了一桌子的菜,主要点的是肉和肉汤一类的,她招呼光明几个孩子吃:“吃吧,不要客气,这算是你们的一份报酬。” 几个孩子的家境一般,平时不是常能吃肉,也不能这样吃肉。见状,几个孩子不停的咽口水,却是看向光明。 光明点了下头,满脸堆笑:“吃吧。只要你们好好帮小姐办事,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个孩子闻言,欢呼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真好吃!这么多的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啊是啊,肉真好吃!我要吃到不能再吃为止。” 夏清漓慢悠悠的吃着,她问光明:“最近查到什么了?” 光明咽下口中的食物,压低了声音:“小姐,顾家在霸占朱氏的产业。具体霸占了多少,奴才还没查到。” 夏清漓是一点儿不意外,当初她故意让王氏告诉顾熙朱氏庞大的产业,目的就是要顾纯父子霸占朱氏的产业。 她可不是要帮顾纯父子俩,而是要借这对父子俩的手,让朱氏失去一大助力,从而更好的对付她。 “你把这件事透露给朱氏。对了,朱氏在京兆府衙门的大牢里如何了?” 光明面露鄙夷和嫌弃,言语间有着怒火:“她被用了刑,却挑拨京兆府衙门来查小姐您。说什么,她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没少哭。” “她都一把岁数了,还装什么姑娘家哭啊,真真是恶心人。” 夏清漓淡漠道:“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既然朱氏说她是无辜的,你想办法让京兆府衙门得知,这个案子跟婉姨娘母女有关。最好是,闹得夏家不得安宁。” 光明刚说了句“好”,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 当他看到是顾景翰时,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脸色不是太好。 “顾二爷怎么又来了?我家小姐这会儿不得空。” 他是真的很讨厌这个吸引小姐注意力的男人。明明小姐对他那么好,他却不知感恩,还那样对小姐。 顾景翰没搭理他,径直推着轮椅走到了夏清漓的面前:“和你说点事。” 他示意夏清漓到窗边说话。 夏清漓挥手让光明继续吃,她和顾景翰走到窗边坐着聊:“要跟我说什么?” 顾景翰淡声道:“朱氏和顾纯父子俩的事,知道了吗?” 夏清漓颔首表示刚知道:“你来,是特意和我说这两件事的?” 顾景翰睨了眼她:“我看着,像是这么闲的人吗?刚好路过,想起这两件事,来跟你说一声。” “也是。”夏清漓不在意的耸了下肩:“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从袖中拿出一瓶药,塞到顾景翰的手里,“送给你的,保证能让你夜夜当新郎,还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第53章 父子俩的算计 顾景翰闻言铁青着脸,眼刀子“嗖嗖嗖”的射向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夏清漓无辜脸:“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为你好啊。你看,哪个男人不想夜夜当新郎的?” 说到这里,她拍了拍顾景翰的肩,“我知你是担心你的身体。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有我给你治疗,保管能让你活到八九十岁的,还是健健康康的那种。” 顾景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有你这样道谢的吗?” 夏清漓眨了眨眼:“我这样道谢,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顾二爷,你脸皮薄,不愿意摊开说这样的事,也不能这样吧?” 顾景翰再次领教到了夏清漓的没脸没皮:“你稍微要点脸,好吗?” 夏清漓摸了摸自己光滑白嫩的脸蛋,笑盈盈道:“我的脸就在我脸上的啊,我哪儿不要脸了?” 顾景翰气得直接走了。 夏清漓啧了声,这男人啊…… “小姐,您怎们对顾二爷这么好啊?”光明有所不满:“他狼心狗肺,小姐对他那么好,他却这样对小姐。” 夏清漓微微笑,嗓音微淡:“谈不上好不好,我跟他是合作关系。我好,他好,大家好,也不会有那些麻烦,是不是?” 光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小姐向来有主意,他不应该多说。 另一边。 顾熙一回到家里,便急匆匆的到了书房找顾纯。 “爹……”他走进去看到顾文也在,心里对顾纯的不满多了几分,但面上不显分毫:“爹,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顾纯适时道:“爹,我就先回院落了。” 顾纯嗯了声,很满意他的态度:“你办好我交代的事,有事我会找你的。” 暂时,顾熙这个嫡子还有用,但他准备着重培养顾文了。 顾文的眸底悄然划过一丝暗芒,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便出了书房。 顾纯看他的眼神里已是有了杀意,这个庶出的低贱东西留不得了,必须要尽快解决了顾文才行。 他的东西,便是不要也只会毁了,绝不会给任何人的。 “爹,刚我去找夏清漓时,遇到了二叔,二叔帮夏清漓撑腰了。”他怒声道:“果然如娘所说的那样,夏清漓那贱人不甘寂寞,居然背着我勾引二叔!” “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强占了夏清漓,现在好了,便宜了二叔。” 当他从娘那得知夏清漓勾搭上了二叔时,真真恨不得弄死夏清漓那贱人。 想他对夏清漓那么好,那贱人居然背着他勾搭男人,真是个不安分的。 顾纯对夏清漓更为憎恶,他本就不喜夏清漓这种玩意儿,若不是为了朱氏的产业和她的人脉,他怎么会让顾熙与夏清漓定亲。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好事。你和夏清漓有婚约在,假如二爷想娶夏清漓,那必须帮她解除婚约,咱们就能通过婚约来做文章了。” 顾熙的眼神一亮,瞬间有了一个毒计:“爹说的极是!有婚约在,二叔和夏清漓必须得答应我们的要求,否则二叔是无法娶到夏清漓的。” 多好啊! 顾纯看他的眼神很古怪,语气未变:“此事,你看着处理,一定要得到我们想要的利益。” 顾熙丝毫没察觉到异常,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婚约来算计夏清漓和顾景翰。此事若是处理得好,那他不止会有爵位,还能官居一品! …… 当天傍晚时分,在京兆府衙门大牢里的朱氏得知了两件事。一是顾纯父子俩在暗中霸占她的产业,二是曾嬷嬷被送到了刑部。 第一件事,是朱氏听两个狱卒聊几个铺子突然换人得知的。第二件事,是夏清漓来告诉她的。 “朱氏,你和曾嬷嬷真不愧是主仆,一个是京兆府衙门的大牢里,一个在刑部的大牢里。” 看着夏清漓那浅笑嫣嫣的模样,朱氏真的很想撕烂她的那张脸。就是这张相似的脸,抢走了她男人,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夏清漓,我是你母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清漓抬手打断了:“行了,这样的话你说了好多次了,我都听腻了。” 她微微俯身冷睨着朱氏,“你说你做人多失败啊。你看你被关在京兆府衙门这么几天了,除了我以外,可有一个人来看过你?夏雪松可有想办法救你?” “你千挑万选的一条狗,只想着从你这里得到好处,从来没想过救你。” 听到这话,朱氏心生后悔,当初她怎么就选择了夏雪松呢?为什么会认为这男人好掌控? 假如早知道这人,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选择夏雪松的。 “夏清漓,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的,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阴恻恻的样子如同恶鬼:“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夏清漓轻笑了声,很嘲讽的那种笑:“让我痛苦一辈子?你确定,不是我让你痛苦一辈子?朱氏,你还是先担心担心曾嬷嬷会不会抖出什么事吧,她可是知道你所有的事。” 朱氏心头一慌,对曾嬷嬷产生了杀意。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坏了她的计划的。 夏清漓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唇角微勾,“对了,你说你名声尽毁,又是个坐过牢的女人,除了夏雪松还有谁会要你?” 朱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再怎么保养,皮肤还是在松弛,在慢慢变老,哪里比得上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夏清漓专往她最在意的地方戳:“人家再缺女人,也不会要你这种女人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朱氏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就能挑拨离间了吗?等时机一到,我就能达成心愿的。” 夏清漓摊手:“用得着我挑拨离间吗?若你喜欢男人真想娶你,会让你等这么多年?摆明,人家极为厌恶你,恨不得你消失才好。” “所以,无论你如何做,都无法达成心愿的。” 长久的幻想被戳穿,朱氏面容狰狞的抓着栏杆:“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夏清漓神情淡淡的,她微微抬着头:“你慢慢诅咒。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了。光是朱家的事,就足以让你被砍头了。” 说到这里,她轻拍了下巴掌:“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圣上很关注朱家的事。” 朱氏听得心不断往下沉:“你说什么?!” 时隔多年,又是先帝时期的案子,圣上为什么会如此关注? 夏清漓却不再搭理她,转身往外走。接下来,才是精彩的好戏,希望朱氏能承受得住。 走到大牢门口,她就看到几个捕快押着在挣扎的婉姨娘和夏清柔走了过来,哟呵一声:“你们母女被抓来了啊?没想到这么快。” 夏清柔看到最恨的仇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猩红着眼:“夏清漓,是不是你害的我?” 不等夏清漓回答,她又道,“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会这样害我!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清柔!”婉姨娘呵斥了她一句,转头讨好的笑看着夏清漓:“请大小姐不要怪二小姐,二小姐是被突然带来这里,才会这样的。” “大小姐,请你救救妾身和二小姐。” 夏清漓还为开口,就听到了夏清柔阴怒的声音。 “姨娘,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居然求这个贱人!” 夏清漓的眉梢高高的挑起,站在那看戏。 婉姨娘气得够呛,她用眼神警告夏清柔:“二小姐,快莫要胡说。难不成,你真想被关进大牢里?” 这话一出,夏清柔秒变可怜柔弱的哭泣模样:“姐姐,我知错了。我,我也是突然被抓到这里,才会一时失言,请姐姐原谅我。” 她不能真被关进大牢里。要是她真被关进大牢里,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顾家还会休了她的。 夏清漓笑的讽刺:“刚你不是挺横挺凶的吗?怎么这就怂了?你继续横啊。” 夏清柔不是不想横,是暂时不能。当时她被捕快抓走时,顾家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娘也没办法帮她,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夏清漓。 “姐姐,我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求你救救我。” 夏清漓丢下一句“看你表现”,就走了。 夏清柔再是愤恨不甘,也明白得照夏清漓的话做,她才有出去的困难。 因此,当她和婉姨娘被关在朱氏的那间牢房后,她上前便给了朱氏狠狠的一脚。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说着,她又给了朱氏一脚:“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本就被用了刑的朱氏挨了两脚,痛得蜷缩在地上:“你……夏清柔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你的嫡母!” “嫡母?”夏清柔单手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还敢跟我摆嫡母的架子啊,看来我这两脚是太轻了。” 朱氏惨叫一声,伸手要抓花她的脸:“贱人!” 被婉姨娘抓住了双手,她用力的扭曲着她的手:“想伤清柔?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54章 朱氏毁容了 朱氏养尊处优多年,又受伤不轻,还只有她一个人,哪里是婉姨娘和夏清柔的对手。 她被婉姨娘母女按在地上,单方面的狂揍。 “贱人,你们两个贱人,敢这样对我,我要你们好看!”她凶狠的威胁道。 婉姨娘和夏清柔一听,更狠的打骂着朱氏,发泄着这些年来的怨恨不满。 “朱氏,你不是很会勾引老爷吗?看看你现在这副丑陋的模样,老爷会多看你一眼才奇怪!” “娘,弄花朱氏这张脸,看她以后还如何勾引男人!” 朱氏一听,慌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惊慌道:“夏清柔,你敢!若是我的脸有个什么,我杀了你俩!” 夏清柔想到夏清漓带给她的痛苦,让婉姨娘按着朱氏,她则是抓着朱氏的手,一爪子抓向她的脸。 “贱人,你和夏清漓都是该死的贱人!”她下手极狠。 “啊!!我的脸,我的脸!”朱氏没防备得了,她的脸被夏清柔抓出几道血痕,不安又惶恐。 她毁容了!她毁容了! 怎么办?这下要怎么办?没了引以为傲的容貌,她还如何嫁给那人,还如何实现愿望? 夏清柔和婉姨娘见状松开了朱氏,两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别提多痛快舒坦了。 “娘快瞧瞧这丑八怪,又老又丑,我看一眼都要被恶心吐了,怕是爹看到会想直接休了她的。” “老爷不会休了她的,会把她送给那些男人玩弄的,多少她还是有点儿利用价值的。” 夏清柔掩唇直笑,满目恶毒:“娘说是极是。以爹的性子,朱氏做了这么多事,爹怎么可能会休了她,只会让她陪着那些男人。” 她会让夏清漓也变成这样的! 朱氏根本听不到婉姨娘母女的交谈,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治好自己的脸,不让自己毁容。 她绝不能毁容的,不能毁容! …… 夏清柔刚回到夏家,就从安顺那得知了朱氏被婉姨娘母女毁容的事,她的眼尾高高的挑起:“这算不得意外。婉姨娘母女那样的人,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让顾二爷盯紧朱氏,朱氏那么在意容貌的人,定会有所动作的,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她很好奇,是朱氏一个人做的这么多事,还是有人在帮她。 安顺应了下来,又说了一件事:“夏雪松在清点朱氏的嫁妆和产业。”他鄙夷道,“我就没见过夏雪松这样的男人,拿妻子的私产当他的,还理所应当的霸占。” 夏雪松这男人比顾纯父子俩还要恶心。 夏清漓是一点儿不奇怪,她眸光微冷:“哪能这么容易让夏雪松得逞。” “夏大小姐想如何做?”安顺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好好教训教训夏雪松的模样。 夏清漓掩唇小声说道:“你这样做……” 安顺的眼神亮了起来,他竖起大拇指:“夏大小姐这主意极好。你放心,我会办妥这件事了。最迟,明天上午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夏清漓闻言,想起一件事:“顾二爷什么事都能办?” 安顺心生警惕:“夏大小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是想帮谁打听?” 夏清漓白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院落,真不愧是顾景翰的随从,脑子和顾景翰一样有病。 一回到自己的院落,如意就迎了上来:“小姐,老爷在清点夫人的嫁妆和私产,还把夫人院落里的那些好东西全搬到他院落里了。” 夏清漓点头表示她知道这件事:“夏雪松还有没有做其他的?比如,动婉姨娘等人的私产一类的?” 如意嗯嗯嗯的直点头,特别唾弃:“连给小姐准备的嫁妆,老爷也动了。奴婢就没见过这种男人,为了自己动他人的嫁妆和私产,还当成自己的。” 稍微要点脸的男人,都不会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的。 夏清漓淡声道:“在夏雪松看来,整个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所谓的私产或者嫁妆。” “这件事你盯紧,看看有没有哪里问题,特别是朱氏的嫁妆和产业。” 如意:“小姐是怀疑,朱氏的嫁妆和产业有问题?” 夏清漓:“这只是我的猜测,你盯紧就对了。” 她直觉朱氏的嫁妆和产业是有问题的,具体的要查了才知道。 如意表示会盯紧的,她说起了另一件事:“小姐,奴婢打听到,似乎老爷想解除您和顾大少爷的婚约,但顾家死活不同意。” “私底下,老爷在为您寻找合适的亲事。”她冷嘲道,“摆明,老爷是想用您来换取利益,他可真有脸做得出来。” 夏清漓冷呵一声:“看来是夏雪松的皮痒了,敢打我婚事的主意。这事你也注意着点,要是哪天有外人上门,你来告诉我。” 如意:“是。” 夏清漓又交代了几件事,便琢磨着接下来要从如何做,才能让夏雪松和朱氏彻底闹翻,如此她才好让这两人相互折磨。 还有婉姨娘母女和顾家,得如何让这些人闹起来才好。 第二天,上午。 两个捕快来到了夏家,是有关露儿一案要请夏雪松到京兆府衙门一趟。 来看戏的夏清漓见夏雪松臭着脸跟着两个捕快离开啊,眯着眼笑,跟了上去。安顺的动作挺快的,一大早就有捕快来夏家了。 “清漓,你快帮帮我!”夏雪松注意到了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夏清漓冷冷的扫了眼他。 夏雪松的神情一僵,秒变讨好的模样,“清漓,好歹我是你父亲,你帮帮我,好不好?” 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去京兆府衙门的。要是他去了,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那样对他的仕途会极为不利的。 夏清漓冷漠道:“我是来看戏的,不会帮你的。” 夏雪松恨得要死,他是真后悔没在这孽障生下来时弄死她:“清漓,你不帮我,会对你名声不好的。” 夏清漓随口哦了声:“你看我,像是在意名声的人吗?” 夏雪松一噎,他转过头不再求夏清漓。等他东山再起,定要这孽障好看。 “快看,是夏雪松!那个霸占妻妾嫁妆和私产的恶心男人!”突然,传来一男子微高中带着唾弃的声音。 夏清漓侧头一看,就看到乌泱泱一大群的百姓站在街道两边,对夏雪松指指点点。 “我一个朋友的亲戚的亲戚在夏家做事,听他说,从几天前起,夏雪松就开始清点妻妾的嫁妆和私产,说什么要用来给他打点,还说这些东西全是他的。” “我的天!这男人也太恶心了吧?居然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稍微要点儿脸的男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止是恶心,这还是犯法的!有法律明确规定,嫁妆和私产是女子的私有物,没有对方的同意,男方是无权动的。” 有不少百姓朝夏雪松丢土疙瘩,吐口水等等,唾骂着他。 夏雪松没想到这事会被抖出来,难堪得用衣袖挡住脸,却不能说什么。朱氏她们的嫁妆和私产,本就是他的,他作为家主理所应当能用。 这一幕,让夏清漓的唇角微勾,眸中一片寒芒。夏雪松啊夏雪松,这只是刚开始,接下来还有你好受的。 到了京兆府衙门,夏雪松已是脏兮兮的不成样子了,他这模样让府尹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夏大人,现在有人状告你动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可有此事?”府尹别提多嫌弃夏雪松了,这渣渣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夏雪松哪里会承认,他义正辞严:“府尹,这是污蔑!那是我妻妾的嫁妆和私产,我怎么可能会动。” 他动的是自己的东西。 府尹扬了扬手里的单子:“夏大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没动你妻妾的私产和嫁妆吗?” 夏雪松看到那张单子,莫名的有点儿不安,却坚称自己没有动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府尹,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便抓我过来,这不是太好啊。” 府尹当没听懂他的威胁,招了人证进来。 是几个铺子的掌柜伙计和夏家的下人。 府尹指着夏雪松,问这几人:“你们跟夏大人说说,你们是哪家铺子的人,铺子又是谁的。” 几人连忙说道。 “小的是夫人米粮铺子的伙计。昨个儿老爷派了管家来,要掌柜清点所有的钱财,并在最短时间内卖了所有货物,说是老爷急着要用钱。” “小的是婉姨娘布庄的掌柜,前天老爷派了个管事来,说让小的准备好所有钱财,把货物尽快处理了,老爷等着银子用。” “奴才是夏家的下人,这几天老爷吩咐管家把夫人,几个姨娘和大小姐的嫁妆私产全清点出来给他用,说是用来打点。老爷还说,这些东西全是他的,便是他用了,也没谁说得上一句话。” 站在人群里的夏清漓看了眼有些慌乱又愤怒的夏雪松,满目讽刺。在这个男人看来,凡是府里的人和物都是他的,得按他的意思来办。 围观的百姓们“哗”的声,更为唾弃夏雪松了:“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动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还说得那么理所应当。” 第55章 顾景翰居然是这样的人 “府尹,你不是要询问露儿一案吗?”夏雪松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什么妻妾的,那些都是他的! 府尹哪能不知他的目的:“夏大人,露儿一案,我是要询问的。你霸占妻妾的嫁妆和私产一案,我也是要查的,这案子有人报到京兆府衙门了。” 夏雪松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夏清漓,这孽障巴不得他出事,定是她做的。 等他回去后,看他怎么收拾这孽障! “府尹,单凭这几人的话,是不能确定我做了这样的事的。况且,我没有霸占妻妾的嫁妆和私产。” 府尹呵呵两声:“夏大人,到了这一步你还要嘴硬啊。” 他拿出一叠资料,让师爷递给夏雪松,“这是我查到的物证。若你还不认,我这里有更多的人证物证。” 当夏雪松看到物证,眼前阵阵发黑,怎么回事?为什么府尹会有这些物证? 该死的! “府尹误会了,我不是要动用妻妾的嫁妆和私产,是帮她们整理整理。” 他说的那叫一个坦荡:“府尹是知我夫人婉姨娘被抓起来的事的,我担心出什么岔子。” 府尹是真看不起夏雪松这人,前面一口咬死说没有拿妻妾嫁妆和私产。等他拿出了证据,又改口说是帮忙整理。 “夏大人,不是你说这案子如何就如何的。现在,我已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意图霸占你妻妾的嫁妆和私产。” 听到这话,夏雪松想弄死府尹的心都有了。区区一个府尹,胆敢如此对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府尹,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家的私事,就不劳烦你了。” 府尹皮笑肉不笑道:“夏大人似乎当圣上和法律不存在啊。按照律法,侵占妻妾的嫁妆和私产的人,轻则杖责五十,重则贬为庶民流放千里。” 夏雪松脸色大变:“府尹,你敢对我用刑?” 府尹没这么傻:“我是不会对你用刑,但此案我会在今天之内禀告圣上,由圣上定夺。” 夏雪松浑身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府尹,咱们有话好好说,此案你不能禀告圣上!” 若是被圣上得知他霸占了妻妾的嫁妆和私产,圣上会更不待见他的,说不定还会罢免他的。 府尹哪里会听他的,随之问起了露儿一案。就夏雪松这种货色,不当官是最好的,免得他祸害更多的人。 接下来,夏清漓没再看,她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经此一事后,夏雪松已是名声尽毁,就是不知圣上那边会如何处置他。 要是能罢免了夏雪松,那就舒坦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乍然听到顾景翰的声音,夏清漓好心情的朝他挥了挥手:“顾二爷怎么在这里?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恰好路过,哪有路过这附近的。” 顾景翰当没听出她的打趣,把一叠地契递给她:“你会喜欢的。” 夏清漓疑惑的接过来看:“地契?你送我地契做什么?聘礼啊?若这就是聘礼,我是会不满意的,我没这么便宜。” 顾景翰见她越说越多,黑着脸道:“这是顾纯父子俩得到,朱氏的产业。” 夏清漓面露讶异,心间溢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你送给我?” “有什么不对吗?”顾景翰很平淡道:“这本就该是你的。” 夏清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是知道我和朱氏的关系的。” 顾景翰抬了下眼皮:“这是你应得的。朱氏如此对你,还害了你,这是补偿。” 夏清漓闻言,笑了起来。 这笑容灿烂如暖阳,差点儿晃花了顾景翰的眼。原来,夏清漓能这样笑,能笑得这么温暖好看,与她平时的笑完全不同。 他的心里升起一点儿奇怪的情绪,挤进了心脏里,并在心脏里生根了。 “顾景翰,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人真是不错嗳。”夏清漓背着手,眉眼弯弯笑着凑到他面前。 她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样子,又是这样的距离,让顾景翰莫名的心头一跳:“现在才发现?” 他转动轮椅,往前走。 夏清漓推着轮椅,侧着头和他说话:“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人挺好的,就是你有时的态度吧,挺不好的。” 顾景翰睨了眼她:“是我态度不好,还是你的行为不好?” 夏清漓大呼冤枉:“我哪里有行为不好?我可是姑娘家,作为一个姑娘家,我敢行为不好吗?” 顾景翰的薄唇微弯,语调轻快了两分:“若不是我知你的为人,怕是真的要被你这副样子给骗了。” 夏清漓轻笑出声:“那你说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人?” “真要听实话?” “嗯,要听实话。” 顾景翰轻咳两声:“不要脸,性子……洒脱。” 夏清漓觉得自己脑中有根神经断了,她气呼呼的说道:“顾景翰!亏得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样看我。” 顾景翰的嘴角一抽:“请问夏大小姐,你哪里对我好?你所谓的对我好,是调戏我。” 夏清漓不承认:“我哪里调戏你了?你是我未来丈夫,我那行为叫调戏吗?叫和你亲亲热热。” 这歪理,让顾景翰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夏清漓闻言,轻拍了下他:“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不给你治病了。” 被捏住命脉的顾景翰,揉了揉眉心:“你不能这样不讲理。” “你没听过,女人就是不讲理的吗?” “……”他无言以对。 顾景翰无奈换了话题:“刑部已是在审问曾嬷嬷了,暂时她什么都没交代,坚称朱氏跟朱家的案子无关。另外,刑部也在寻找流月的家人。” 夏清漓不咸不淡的说道:“刑部审问人向来有一套,我不担心曾嬷嬷不交代。我担心的是,曾嬷嬷会顶罪,她可是拿朱氏当亲女儿对待的。” 顾景翰却是道:“在你看来,刑部是会相信曾嬷嬷的一番说辞的吗?即使无法定罪朱氏,刑部也能撕下她的一层皮。” “有了这件事,朱氏在夏家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 夏清漓安心不少,她嗤笑道:“是啊,夏雪松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妻子是个杀人犯,威胁到他。” 当年夏雪松会娶朱氏,可不单单是出于爱慕,更多是出于求而不得和朱家的地位,那时的夏雪松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 顾景翰提醒道:“小心朱氏狗急跳墙。你设计她落到这步田地,以她的性子是定会对你下手的。” 夏清漓来了句:“早就对我下手了。再有几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的。” 顾景翰微微蹙眉:“你没事吧?” “哟,二爷这么关心我,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夏清漓笑嘻嘻的凑到他脸旁,还摸了一把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又滑又嫩。” 顾景翰铁青着脸,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夏清漓!” 夏清漓无辜脸:“你这么激动的喊我做什么?难道是,我猜中了?” 顾景翰的拳头捏得咔咔咔直响,语气森寒:“你是不是想死?” 夏清漓忽的捂嘴,用震惊的模样看他:“顾二爷,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谁知你本性竟是如此,居然想着在床上折腾我到死。” 顾景翰委实没料到她会在大白天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来,俊颜微微发烫,耳垂染上了绯红。 “你闭嘴!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 夏清漓更震惊了:“顾二爷,你的意思是,晚上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真是太意外了!” 顾景翰气得够呛,冷刀子般的眼神不停的射向她:“故意的是不是?” 夏清漓嗯嗯嗯的直点头:“我就是故意的。” 顾景翰一哽:“……夏清漓,你是不是欠收拾?” 夏清漓推着他继续走,嬉皮笑脸道:“顾二爷这话是说,你想在床上慢慢收拾我吗?可是,我担心你没这么好的精力耶。” 顾景翰按住直跳的眉心,忍了又忍才忍住拍死这女人的冲动:“你闭嘴!” 夏清漓啊了声:“顾二爷这是要我不停的动,不要说话吗?” 这次顾景翰没搭理她,直接推着轮椅走了。 “嗳嗳嗳,你不要这样嘛。”夏清漓追了上来:“瞧瞧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气,这哪儿行啊。” 听到行这个字,顾景翰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你闭嘴,可以吗?” 夏清漓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这男人真是不好哄啊。 周遭总算安静了,顾景翰呼出一口气,心情稍微好点儿了。他觉得,夏清漓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不是来给他治病的。 走了一会儿,夏清漓又开口了:“你准备让我闭嘴到什么时候?” 顾景翰再一次觉得夏清漓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你……” “爷!”一个暗卫落在他的面前,行礼道:“爷,刚得到的消息,有一个丫鬟到京兆府衙门说露儿是她杀的,拿出了物证,现在府尹已是暂时放了朱氏和婉姨娘母女了。” 第56章 亲密接触 顾景翰听到这话,抬眸看向夏清漓:“如今朱氏和婉姨娘母女被放出来了,你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不慌不忙道:“我早料到会如此了。”她问暗卫,“那所谓投案自首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暗卫见自家爷没反对,心里嘀咕了几句,爷现在对夏大小姐是真的好啊。 “回夏大小姐,那丫鬟是夏家一个不起眼打杂的三等丫鬟。在这之前,她跟朱氏没有任何来往,也不曾接触过曾嬷嬷。她是今天突然到京兆府衙门报案的,说她和露儿有恩怨,曾被她打骂……” 据那丫鬟交代,她说当时夏大小姐也在,却没帮她,为此记恨上了夏大小姐。后来,露儿又找她麻烦,她忍无可忍就杀了露儿,谁知恰好被夫人看见。 她就用弄晕露儿的迷药撒在了夫人的脸上,随后将夫人和露儿的尸体带回了院里,装作是夫人杀害了露儿。 但这几日她良心不安,实在是承受不住就跑到京兆府衙门投案自首了。她说了详细作案过程,还说了迷药是在哪儿买的等等。 夏清漓听完,便知其中有不小的问题:“没查到那丫鬟在这之前跟谁有接触吗?” 她怀疑,这丫鬟会顶罪是朱氏的手笔。具体朱氏是如何做的,暂时不得而知。 暗卫:“还在查。但这丫鬟在到京兆府衙门前,没跟任何人接触。” 夏清漓有了一个猜测:“查查她的家人,或许会有所收获。” 暗卫行了一礼,便退下去办事了。 夏清漓推着顾景翰继续往前走,她淡声道:“我要回去看热闹,你是随我一道看热闹,还是去哪儿逛逛?” 顾景翰想了下:“先去看热闹,然后我们去审审府医。关了府医这么久了,该审问他了。” 夏清漓嗯哼一声,推着他往夏家的方向走:“咱们走慢些。免得那些主角还没到,我们要等一会儿。” 走着走着,两人就到了一条还算热闹的街上。 街上开着各种铺子,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还有小贩卖的叫卖声,伴随着百姓们的交谈和欢声笑语,交织成了市井的热闹模样。 夏清漓还挺喜欢这种市井的热闹的,她唇角含笑,左看看右看看。 顾景翰注意到她的样子,从旁边的小贩那买了点零嘴,递给了她:“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 夏清漓道了谢,她拿了一块牛轧糖吃。 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甜得她眯起眼,却不让人讨厌。 “你尝一尝,很好吃的。”她拿了一块牛轧糖,塞到了顾景翰的嘴里。 顾景翰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糖。 关键是,夏清漓的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唇。 那一瞬,带着暖意的温度从指腹,渗进到了顾景翰的皮肤里,就像冰雪遇上了暖阳,顿时激得他浑身发麻,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紊乱起来,心跳更是加剧跳动着。 口腔里,蔓延开甜腻腻的味道,甜得他心头发腻,却不愿意吐出来,反而慢慢的品尝着,这牛轧糖的味道是挺不错的。 “我自己能拿,动手动脚的做什么?”他的耳垂渐渐染上了绯红,语气却很冷硬。 “嗯?”夏清漓疑惑:“我哪儿有动手动脚?我就喂你吃了一颗糖而已,这算得上是动手动脚吗?你一个大男人这副样子,难不成你上辈子是姑娘?” 顾景翰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夏清漓啧了声:“你这人真难伺候。一会儿一个样,事儿还多。” 说着,她又塞了一颗糖到顾景翰的嘴里,“多吃点糖,心里甜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顾景翰的唇,又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她的指腹,令他的身体微僵。偏偏,夏清漓是一点儿没察觉到异常,还用那只手拿着糖吃。 顾景翰是眸色微暗,若不是知道夏清漓不是想勾引他,他会误以为这女人是在玩花样的。 他嚼碎了口中的牛轧糖。 更甜的滋味一下子充斥在口腔里,这股甜味蔓延到了心里,带来一丝丝很奇怪的情绪。 还挺好的。 “也只有你们姑娘喜欢这些甜腻腻的糖。” 夏清漓轻哼一声:“你这话可不对,谁都可以吃糖。而且,我跟你说,吃糖能让心情好起来。特别是像你这种臭脾气的,一定要多吃糖,脾气才会好。” 顾景翰:“……你哪儿学来的歪理?”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这不是歪理哟,是真理。” 顾景翰摇了摇头,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走停停,时不时顾景翰会买上一些零嘴或者小玩意儿,全是给夏清漓的。 夏清漓照单全收,她会时常给顾景翰投喂不同的零嘴。 暗处的暗卫。 “你们有没有觉得,爷很宠溺夏大小姐?” “有有有!你们可有见过,除了夏大小姐以外的人,能这样靠近爷的?还亲手喂东西吃,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是两人的亲密行为,你们没看见爷很开心吗?以后对夏大小姐客气点,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夏清漓和顾景翰并不知几个暗卫的聊天,两人到夏家时,正好看到夏雪松,朱氏和婉姨娘母女一前一后的进夏家。 “走,咱们进去看热闹!”夏清漓推着顾景翰跟了上去。 两人还没跟几步,就听到了夏清柔不满的声音。 “爹,你是不是霸占了姨娘的嫁妆和私产?” 夏清漓和顾景翰见状,找了个不易被发现,又能看戏的好角落待着。 夏清漓的眸光掠过夏雪松,朱氏和婉姨娘母女,着重多看了两眼朱氏。瞧瞧朱氏脸上脏兮兮的血痕,她这伤口便是及时处理了也会留下疤的,这对朱氏来说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怎么和我说话的?”本就一肚子火的夏雪松,闻言甩了夏清柔一耳光:“混账东西!” 他指着夏清柔,骂婉姨娘,“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像什么样子,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不说,还如此不尊敬我这个父亲。” 婉姨娘撇了撇嘴,有些不满:“老爷用不着转移话题,现在谁不知你为了自己,霸占了夫人和我们几个妾室的嫁妆私产。” “二小姐会这样问,也是担心妾身。老爷,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会把妾身的嫁妆和私产还给妾身的,对吗?” 她本身是没多少嫁妆的,全靠这些年在府里置办了不少的私产。这些私产,是她为将来和清柔留下的,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夏雪松刚要说什么时,听到朱氏说了句“今天之内把我的嫁妆和私产送回我那”,就见她满身阴郁的走了,顿时气得够呛。 “朱氏,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还没嫌弃你那副丑样子,你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有没有拿我当你丈夫?” 朱氏没有搭理他,她得尽快找府医看看脸。若是府医治不好,她要请太医帮她看脸。 她绝不能毁容的。 “老爷明知故问。”婉姨娘阴阳怪气道:“若夫人真有拿你当她丈夫,会这么多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见你?会不跟你同房?傻子都看得出来,夫人把你玩弄在鼓掌中,也就你傻傻的认为夫人是在为你祈福。” 夏清柔接过话茬,也是阴阳怪气的语气:“可不是。爹,我和姨娘早就跟你说过,夫人有问题,当时你不相信,还斥责我和姨娘。现在爹看看夫人的态度,亏得这些年爹这么护着她。” 夏雪松是越听越气,越听越不满朱氏,也越发怀疑朱氏嫁给他的用心。正如清柔和婉姨娘所说的那样,假如夫人真喜欢他,又怎么会这样对他。 摆明,夫人是在利用他。 “闭嘴!”他不会轻饶了夫人的。 婉姨娘看得出夏雪松有多不满朱氏,给夏清柔使了个眼色,又道:“老爷,妾身劝你一句,你可得防着点夫人。这么多年,谁知道夫人在暗地里做了多少事。” “比如,府医的事,绝子药的事。若不是夫人心毒,只怕老爷的儿子都有好几个了,说不定还有儿子入仕途了,那老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番话,让夏雪松阴沉着脸,怒容满面的往朱氏的院落走,今天他非得和朱氏算算账不可。 婉姨娘见状,拉着夏清柔去找管家。趁此机会,她得拿回自己的嫁妆和私产才行,不能让老爷霸占了她的东西。 看了一场好戏的夏清漓,笑眯眯的对顾景翰说道:“你猜,朱氏会如何让夏雪松继续乖乖听她的话?” “人脉!”顾景翰说道:“朱氏有着不小的人脉,她会用这点来和夏雪松谈条件,从而让自己暂时好闻,方便她达成算计。” 夏清漓打了个响指,眸中一片寒芒:“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正愁查不到朱氏的人脉。” 顾景翰是听懂的:“你怀疑,朱氏人脉中的某个人,有问题?” 不等夏清漓回答,他又道,“你还怀疑,这个人可能知道你的亲生父母的事?或许跟当年的事有关。” 第57章 朱氏突然来访 夏清漓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眼尾染上了寒意:“自从得知我的身世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特别是上次宴会后,又证实了我的一些猜测。” “上次宴会,好几个夫人说,朱氏还是姑娘时,曾对家里人说要嫁给皇室中有权有势的人。正是因这点,朱氏才拖到十九才突然嫁给夏雪松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点,朱氏曾有一两年不在月都,朱家对外宣称的是她身体不适在养病。我怀疑,那段时间她是跑去勾引我亲生父亲了。” “结果失败了,就设计偷抱了刚出生的我。从这两点能看出,我亲生父母必定是权贵,且应该跟皇室沾边。要从这样的家族里偷抱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他人的相帮是不可能的。” 顾景翰想了一会儿,来了句:“皇室没有孩子失踪或者去向不明的。” 夏清漓有些诧异他如此清楚这一点,却也没问:“不一定是皇室,可能是跟皇室沾边的。范围很大,一时间也无法查清楚。” 顾景翰也明白这点:“我会查一查这件事的,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夏清漓笑了笑:“对此,我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再说了,谁又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是这家子这样,那我还不如不要找到亲生父母。” 顾景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难过?” 夏清漓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难过?首先,当初我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知道,不了解我亲生父母的为人。其次,我没在他们身边待过,无法产生感情。第三,我不确定我待在亲生父母身边,人生是否跟现在一样。” 她十分平静的一番话,让顾景翰多看了她几眼:“很少有人在遇到了这样的事后,能如你这般的。” 夏清漓耸了下肩:“可能是,我比较冷血吧。” 顾景翰不赞同:“你并非冷血之人,只是你很理智,清楚如何做对自己更有利。” 夏清漓笑了:“顾二爷这么了解我啊?你说说,你是不是偷偷在私底下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解我的事?” 顾景翰见她又没了正形,直接走了。 “顾二爷,咱们再聊聊嘛。”夏清漓朝他招了招手。 顾景翰走得更快了。 夏清漓颇为好笑,她摇了摇头,回了清雅苑。 “小姐。”光明迎了上来,笑容大大的说道:“刚夏雪松和朱氏大吵一架,朱氏还被夏雪松打了几耳光,场面可精彩了,唯一可惜的是小姐没能亲眼看到。” 夏清漓摸了摸他的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以后还能看到的。你继续说。” 光明继续说:“夏雪松怀疑朱氏不是真心想嫁给他,要朱氏说她的姘头是谁。朱氏不承认,还装委屈哭,被夏雪松呵斥了。” “对了,两人是在路上拉扯起来的,当时好几个下人都看到了。夏雪松完全没了以往对朱氏的好,现在的他看朱氏哪哪儿都不顺眼。” 夏清漓听得愉悦极了,唇角噙着一抹舒坦的笑意。朱氏利用夏雪松来对付她,她就让朱氏自食恶果,尝尝被夏雪松折磨的滋味。 光明忽的压低了声音,“小姐,朱氏见装哭没用,就悄悄和夏雪松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小姐,你说朱氏跟夏雪松说了什么?能让暴怒的夏雪松对她和颜悦色?” 夏清漓:“还能是什么,能帮夏雪松恢复官职,或者是更进一步呗。光明,最近你盯紧朱氏和夏雪松及其身边的人,任何小事都不要放过,知道吗?” 光明记了下来,他又说起了婉姨娘转移夏家产业的事:“顾熙查了这些天婉姨娘转移产业的事,已是准备动手了。他没跟顾纯夫妻俩说,准备一个人偷偷霸占了这些产业。” 夏清漓一听就有主意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顾纯夫妻俩知道,你说是不是?” 光明笑嘻嘻的表示会办妥的,他想起一件事来,轻拍了下额头:“差点儿忘了一件大事。小姐,奴才打听到,顾熙在查顾文的行踪。你说,会不会是顾熙想对顾文做什么?” “顾纯有意重用顾文,这让顾熙十分不满,但在明面上有所表露。” 夏清漓不用猜都能想到顾熙要做什么,她摸了摸下巴:“多好的机会啊。光明,你说,要是被人发现顾熙欲害死庶弟,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光明立正站好,拍着胸膛保证道:“小姐放心,奴才铁定办妥这件事。” “我们光明真乖。”夏清漓摸了摸他的脸,眯着眼笑:“去办事吧。注意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就跟我说。” 光明红着脸:“自从喝了小姐给奴才的药,我就没再不舒服过了连胸口也没那么闷闷的感觉了。” “那就好。”夏清漓点了下头:“去忙吧。” 光明欢快的应了声,就去办事了。 夏清漓回了里屋,把那叠地契放好,琢磨着要用这些铺子宅院做什么。这些铺子和宅院这样留着,难保来日朱氏不会借题发挥。 最好的办法是,这些地契和宅院转几道手,让朱氏查不到她的头上,这样她就能做买卖了。 有了主意,她找来了如意,把这些地契交给她:“找个可信的人,多转手几道,不要让任何人查到蛛丝马迹,知道了吗?” 如意一句不该问的也没问,她福了一礼,便下去办这件事了。 夏清漓把玩着一小团风系异能,想着接下来要如何收拾夏雪松等人时,眸光突的一凛,手里的风系异能随之丢了出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在离她不到半指的距离,一支利箭被风系异能撕碎成渣,这让她的眼神一寸寸结冰:“暗杀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用这种方法来暗杀我。” 意念一动,整个府邸周围的风被她所操控。因此,府邸里外的任何事情她通过风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抓到放暗箭的人。 “找到你了!”她的眼神一眯。 “嗖”! 一小股龙卷风飞快的出现在夏清漓的面前,而龙卷风里有一个被困住的蒙面男人。 “是你放的暗箭啊。”夏清漓一挥手,龙卷风就把男人带到了她的面前,她轻嗤一声:“是你主动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还是我用点手段让你老实交代?” 这是大范围的风系异能,便是在前世她也很少动用。因为,动用大范围的异能,对异能的消耗特别大,对精神力还有一定的损伤。 蒙面人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她,他挣扎着却是徒劳无功,夏清漓是鬼怪变的吗?正常人哪里会操控风! “看样子,你是不愿意说了。”夏清漓打了个响指。 蒙面人的周围就出现了一道道的风刃,接连不断的割破他全身的皮肤。这不会对他造成致命伤,却很疼很疼,更痛苦的是精神上的压力。 “你,你是鬼怪变成的!”他颤音道。 夏清漓歪头笑,那笑容阴森森的:“你说对了!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找你们这一个个报仇的。” 蒙面人直咽口水,本就惨白的面容更为惨白了:“你……我不会说的,无论你如何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是吗?”夏清漓的食指一卷,就有一条由风系异能形成的鞭子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的打在蒙面人的身上。 当风系异能形成的鞭子打在蒙面人身上时,风刃会割裂他的血肉,再硬生生的带下一层皮肉,痛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鲜血,被龙卷风席卷,形成了一股血红色的龙卷风。 夏清漓也不再说话,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着蒙面人。 再风刃,龙卷风和鞭子的三重折磨下,不到半个时辰蒙面人就扛不住了,此时的他已是不成人形了。 “我,我不知是谁要暗杀你,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前段时间,有人,有人用二十两黄金买你的命。我,我观察了多天,才在今天找准机会动手。” 谁知,还是失败了,甚至把自己搭进去了。 夏清漓猜测这件事跟顾景翰有关,夏雪松那几人是想不到这样的办法的,他们也舍不得花二十两黄金来买她的命。 也就是说,有人要顾景翰死,对方还不是简单的人。就是不知,顾景翰是否知道是谁。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蒙面人没有隐瞒或者遗漏的,解决了他,随后用风系异能将他丢到了犄角旮旯里。 至于地上的血迹,她让吉祥进来清理了。 吉祥刚清理好血迹,点上了熏香祛味,戴着帷帽,提着食盒的朱氏就来了。 “清漓,我是来赔罪的。”朱氏把态度放得很低,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阳春面:“这是我下厨煮的阳春面,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夏清漓看了眼小桌上的阳春面,又看了朱氏,意味不明道:“我那样对你,你还跑来跟我道歉,这可真有意思呐。” 第58章 谁控制谁 夏清漓的眼神,看得朱氏心里微微有点儿紧张和不安,她面上十分镇定:“经过了这次的事,我深刻认识到自己以往做的有多错。” 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自责愧疚道,“清漓,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夏清漓拿起筷子,看似要吃可又没吃:“我原谅你了,你会告诉我所有的事吗?” 朱氏紧盯着她的动作,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她不停的在心里喊“快点儿吃下去,快点儿吃下去”。 “会!若你能原谅我,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 夏清漓诡异一笑,她尝了一口面:“味道挺不错的。” 朱氏见她吃面,心头大大的松了口气,眼神渐渐阴毒:“这面的味道肯定不错啊。” 这可是她专门给夏清漓准备的最后一餐! 夏清漓很快吃完一碗面,她用绣帕擦了擦嘴,端起茶杯漱口:“好了,说说我想知道的事。若你不说,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朱氏坐在椅子里,愉悦的神情里有着恶毒和畅快:“这件事,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她东扯西扯,就是不说正事。 夏清漓也不着急,唇角含笑的听着。 不知扯了多久,朱氏忽然轻拍了下巴掌,微微抬着头看夏清漓:“好了,时间到了。” 她毫不掩饰得意和兴奋,“夏清漓啊夏清漓,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明知我那么怨恨你,又怎会想得到你的原谅。” 夏清漓就坐在那看着她,没说话。 朱氏轻拍了下额头,“瞧我,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傀儡了,无法再说话,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现在的你,跟一条狗一样听我的话。” “夏清漓,跪在我的面前磕头,直到我说停为止。” 终于,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等那贱人得知她女儿变成了她的傀儡时,不知该有多崩溃。 夏清漓没动。 “贱人,你敢不听我的话?”朱氏上前就要给夏清漓一个耳光。 却被夏清漓抓住了手腕,反手给了她好几个耳光,还打掉了她的帷帽,露出了满是疤痕的脸来。 “你……怎么可能?!”朱氏难以置信的躺在地上:“你,你怎么可能没被我控制?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夏清漓吃了很久的那种药啊,那种药是能让她变成傀儡,从此乖乖听她的话的。 夏清漓走到她的面前,用脚踩着她的面:“朱氏,刚你都说了,我明知你那么怨恨我,会对你送来的东西没有防备?” 朱氏还是没想明白:“你吃下那些东西的,怎么可能会没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清漓端过那碗面汤,倒在了朱氏的脸上:“从曾嬷嬷第一次送糕点来,我就知道你在糕点里下了什么毒。所以,我将计就计送了你点好东西。” “啊!好烫!”朱氏连忙滚到旁边,余惊未定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小贱人……啊!” 夏清漓一脚把她踢飞到院子里,她打碎了碗,捡起一块碎片把玩:“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嘴里有一句不干净的,那你这辈子就不用再说话了。” 她一用力,那碎片就深深的镶嵌在了朱氏的脸旁边。 “啊!!”朱氏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要跑。 但被如意给踢了回去:“我家小姐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朱氏摔了个狗啃泥,她又恨又怕:“夏清漓,你,你要做什么?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她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仿佛这样才能不那么害怕。 容灼华又捡起一块碎片把玩:“你猜啊。对了,之前你中的毒,解了吗?要是没解,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是会产生新的一种毒的。” “那就是三种毒了。朱氏,恭喜你,现在你的体内有三种毒。” 朱氏听得心慌意乱,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在不断蔓延,不断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隐隐的痛。 “夏清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你快说!” 夏清漓很满意她这副慌乱又不安的样子,笑意斐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要你经历这种无助又无能为力的恐慌,不然我遭受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怎么办?” 朱氏后悔了,她后悔没有在偷抱到夏清漓时,就用她威胁那贱人,而是养着她十几年。 “夏清漓,假如我有个什么,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你就不想知道吗?” 夏清漓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她:“我跟你说过,我不是非得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相比起来,我更想收拾了你,让你没有好下场。” 朱氏不相信,认为她是在强撑:“只要你给我解药,并保证不再找我麻烦,我就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夏清漓闻言,用碎片抵着她的脖子:“那你是说,还是等着死?” 冰冷的碎片触碰到皮肤,刺得朱氏僵硬住了,连浑身的血液也不能流动了:“你,你不敢的。杀了我,你不止无法得知你的亲生父母是谁,还会成为杀人犯的。” 夏清漓微微笑,扬手就划破了她左手。 “啊!!”朱氏没想到她真的敢伤她:“小贱人,你敢……啊!!” 夏清漓用碎片扎进她的左手里:“朱氏,你是知道我这人的脾气不太好的。” 朱氏怕了,彻底怕了,她不敢再说什么。太可怕了,夏清漓太可怕了,她是真的会杀了她的。 夏清漓用绣帕擦着手上沾染到的血迹,慢条斯理道:“朱氏,假如是我,今天就不会来。可惜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用那点毒药真能控制我,跑来了。” 朱氏后悔来了,她以为能控制住夏清漓,这样她就能利用她对付夏雪松,不用再担心夏雪松找她麻烦,还能利用她来算计那贱人。 “我错了,我错了!清漓,你放过我这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夏清漓可不会相信她的话,她吩咐如意:“把朱氏堵嘴绑起来丢到院子角落里,不给水不给一口饭,人不死就成。” “夏清漓,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朱氏想要逃走,却被如意死死按在地上。 “活该!让你欺辱算计我家小姐!”如意可不管朱氏的伤势如何,和丫鬟一起将她绑起来,并堵了嘴,丢到了旁边。 如意拍了拍手,吩咐丫鬟婆子:“看好朱氏了,不要让她跑了,也不要让人救了她。至于她的伤势,随便给她包一包,不要让人死了就行。” 朱氏敢这样算计小姐,这都是轻的。 丫鬟婆子真随便给朱氏包扎了伤势,让她不死就行。谁敢不听小姐的,后果可不是死这么简单。 朱氏面容狰狞的盯着夏清漓,一副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模样。 夏清漓淡淡的瞥了眼朱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要是你这么轻松就死了,那我遭的那些罪可怎么办?” 忽然,如意惊呼:“小姐,朱氏的脸上怎么全是小红疙瘩,好恐怖啊!” 此刻,朱氏的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一眼望去犹如恶鬼般,别提多恐怖了。 听到如意的话,她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脸上会起这么多小红疙瘩?她不要毁容,她不能毁容的! “朱氏体内的其中一种毒发作了而已。”夏清漓云淡风轻的说道。 如意恍然,她幸灾乐祸道:“现在朱氏的脸上又是伤疤又是小红疙瘩,奴婢看着都吓人,不会有哪个男人喜欢她的。” 丫鬟婆子们指指点点。 “别说男人了,谁看一眼都会被吓得做噩梦的。” “什么做噩梦,会被活活吓死的好吗!” 这些话,让朱氏更担心自己的脸了,她要看看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 夏清漓仿若知道她的想法,她拿了一面铜镜放在她的面前:“瞧我多好心,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当朱氏看到铜镜里那个满脸小红疙瘩,还有几道伤疤的丑陋女人时,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夏清漓看了眼如意。 如意端来一盆水,猛的淋在了朱氏的脸上。 “哗啦”! 朱氏瞬间清醒,她眼神疯癫又崩溃,怎么会?她怎么会变成这副丑陋的样子?这不是她!这个臭女人不是她! “朱氏,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只是刚开始。”夏清漓把玩着铜镜:“你可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两种毒呢。” 朱氏瞪大一双哀求的眼,用力的摇着头,不要,她不要变得更丑!她不能变得更丑! 夏清漓看懂了她的意思,笑成一朵花,“你这个样子已经很丑了,哪里还能变得更丑。那两种毒,可不是让你变得更丑的哦。” 朱氏不仅没有丝毫心安,反而更害怕了,夏清漓还给她下了什么毒? 夏清漓没再管她,只吩咐如意照看好朱氏,便外出了。她想起来了,之前答应和顾景翰一起审问府医的。 她到关着府医的地方时,就见顾景翰正在树下看兵书。 从树叶下洒落的淡淡光芒落在男人深邃的眉骨与修长的睫毛上,竟有种静谧平和,让人忍不住破坏这份美。 第59章 变坏的顾景翰很不一样 夏清漓站在原地欣赏这份美景,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说话时是真的很勾人,一旦说话…… 她摇了摇头,所以有的人就不适合说话。 “看够了吗?”顾景翰在她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合上兵书看向夏清漓。 夏清漓走过去,单手搭在轮椅上,俯身望着他,嬉笑道:“没看够,看美男怎么会看够。特别是像顾二爷这样的美男,我是永远看不够的。” 顾景翰淡淡的瞥了眼她:“该去审问府医了。” 在这种事上,越是搭理夏清漓,她越是会来劲,因为他经历太多次了。 夏清漓推着他往关着府医的地方走,她轻笑道:“顾二爷,我夸你,你怎么这样呢?” 顾景翰按了按眉心:“请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副样子。” “那我该是哪副样子?”夏清漓问道。 顾景翰:“……你为什么非得调戏我?” 夏清漓毫不犹豫道:“有趣啊。你瞧你被我调戏的反应,跟旁人不同,很有趣。最关键的是,你长得好看,才让我有调戏的想法。” 顾景翰闻言,一时不知该是何种反应。该说,不愧是夏清漓吗? 夏清漓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我和你说,你越是这样,越是会被调戏的。人都是有这种心理的,你越是别扭害羞,别人越是会调戏你。” 顾景翰没好气道:“除了你,谁还敢靠近我?更别说调戏我。” 夏清漓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嗳。旁人都十分怕你,不敢靠近你,哪里还敢调戏你。没事,以后我多调戏调戏你,你就会适应的。” 顾景翰要被她的歪理给气死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 “现在你见到了撒。” “……你稍微要点脸行吗?” “唉~~你看看你,若我真不要脸,你还能好生的坐在这里?” 莫名就听懂的顾景翰整个人一僵,直磨牙的瞪夏清漓:“你闭嘴!” 夏清漓笑眯眯道:“瞧你瞧你,跟个大姑娘似的,这么害羞,以后你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得了哦。要不要我教教你姿势?” 顾景翰的心间溢出一丝不爽,他冷嘲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会很多姿势?” “会啊。”前世在星际,她可是看过不知多少片子的,什么姿势不知道。 顾景翰突然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周身散发着寒意。 “这是怎么了?”夏清漓一脸懵,她追了上去:“顾二爷,你等等我啊。” 顾景翰没搭理她,还越想越来气,他就知道这女人本性是这样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关着府医的地方。 是一个偏僻的院落。 这个宅院是顾景翰名下一个宅院,原本夏清漓是想把府医关在府里某个地方的。她担心被发现,就请了顾景翰帮忙。 两人一进来,府医就跪着爬了过来:“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 被关着这里的这些天,他没遭受任何折磨,可他也没见过一个活人。每天会有人神出鬼没的送一顿饭和一些水给他,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刚开始白天还好,可大晚上这里静悄悄的十分吓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可怕的是,晚上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跟鬼哭狼嚎似的,吓得他整晚整晚睡不着,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夏清漓瞧见府医这憔悴消瘦又崩溃的样子,唇角微勾:“你说你是老实交代,还是我继续把你关在这里?” “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府医忙不得的说道。 夏清漓十分满意他的识趣:“从你何时被朱氏收买开始,每一件事每一个你疑惑的地方都要说。” 她推着顾景翰到了首位那,她坐在另一个位置上。 顾景翰看她两眼,黑眸中的寒意多了几分。 夏清漓没察觉到,这会儿她顾着听府医交代的事,想接下来要如何用这些事来收拾朱氏,让她彻底被夏雪松厌烦。 府医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忆道:“是在夫人刚嫁过来没几天,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我去看病。当时,夫人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为她做事,二是要我的命。” “那时我是不相信夫人敢对我下杀手的,但我没想到,我一拒绝,夫人就命曾嬷嬷几人堵了我的嘴,要用绳子勒死我!” 他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就是那次之后,我不敢不听夫人的话。夫人那人,是真的狠毒。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只有她不想做的事。” 打那以后,他就事事听从夫人的话,表面还是府医。一开始,夫人并未让他做什么,只是让他盯着夏雪松和几个妾室,有任何动静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直到,夫人和婉姨娘先后生下孩子,夫人便命他给夏雪松与几个妾室下绝子药。 “当时夫人用特别阴毒的语气说,要让老爷那狗东西断子绝孙,还说那样的玩意儿不配有儿子,只配活得像一条狗一样。” 夏清漓淡然的听着:“这确实是朱氏说得出来的话。她有孕时,是你保胎的?” 府医摇头表示不是:“是另外的人。那大夫……怎么说呢,我似乎没在月都看到过他,不太像是月都的大夫。而且,夫人生产后,这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夏清漓怀疑是跟帮朱氏偷抱她的人有关:“你继续说。” 府医卑微的继续说,当年他悄悄给夏雪松几人下了绝子药后,夫人便交代了他另一件事,要时刻注意夏清漓的情况,不能让她死了就行,至于她病了受伤了都不用管。 “虽然我很奇怪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小姐,可我从不敢问,也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 夏清漓淡淡道:“婉姨娘害死的那些妾室庶出,是朱氏害死的?” 府医直点头:“是,全是夫人借婉姨娘的手害死的。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她见不得那些妾室庶出的,便会利用婉姨娘弄死那些人。” 经过这些事,他深刻认识到夫人有多残忍多恶毒,不敢再有任何不敢有的心思,也从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等府医交代完,夏清漓用食指点了两下椅子扶手:“你暂时留在这里,会有下人伺候你。我希望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 府医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不会做不该做的事,会乖乖待在这里的。” 他哪能不知道,大小姐留着他的命,是要让他指认夫人,可只要能活着就好。 夏清漓嗯了声,推着顾景翰出了院落。除了夏家的那些事是朱氏做的外,朱氏还让府医给她配制了很多的毒药和其他的药丸药粉这些。 至于这些毒药,药丸和药粉去了哪儿,朱氏又用在哪儿,府医并不清楚。 有没有可能,朱氏意图用这些药粉药丸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比如,用给她下毒这种方法,来害她的亲生父母?或者是害其他人。 “顾二爷,你说那些毒药一类的,朱氏是不是用来害我亲生父母了?” 顾景翰到底是说话了:“不好说。假设,你亲生父母的身份高贵,那这样的手段是很难成功的,但也不排除可能性。” 夏清漓摸了摸下巴,唔了声:“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徒添烦恼罢了。我还是继续查朱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知道所有的事了。” 顾景翰沉默一瞬,道:“你就不着急?” 夏清漓还真不着急:“这种事,不是我着急就有用的。而且,越着急越容易受制于人,还会被朱氏算计。”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若朱氏真达成目的了,她会是这副样子?会不跟夏雪松和离?这就说明,我亲生父母暂时是安全的。” 顾景翰握着轮椅扶手:“我会帮你找到你亲生父母的。” 夏清漓很平静:“谢谢你。之前我就说过,能不能找到我亲生父母不重要,我只想收拾了夏雪松这些人。” 提到这事,顾景翰的眸光冷了下来:“等你回到夏家,估计圣旨也到了。” “这次圣上如何惩治夏雪松?我对此非常感兴趣。” “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夏清漓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是过分,说话说一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讨打的。” 顾景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等你亲眼看到了,会更开心的。现在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没这么开心了。” 夏清漓讶异的看他:“你这人怎么开始说歪理了?” 顾景翰闻言来了句:“跟你学的。” “!!你好无耻。” “这也是跟你学的。” 夏清漓目瞪口呆:“你还是那个了冷漠的顾二爷吗?” 顾景翰斜了眼她,没说话。 夏清漓啧啧啧称奇:“你这样子,还真是挺讨人喜欢的。” 顾景翰还是没说话,越搭理这人,她就越来劲。 夏清漓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她要再说点什么时,就见安顺来了:“安顺!” 她笑颜逐开走上前,“安顺,你最近去哪儿了?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第60章 顾景翰的追求者? 安顺连忙躲到了顾景翰的身后,急急的解释:“爷,不是奴才主动的哈,是夏大小姐突然这样的,您不能迁怒奴才。” 夏大小姐求放过啊,你这样会让爷收拾他的。 顾景翰眼神清冷的瞥了眼他。 看得安顺绷紧皮,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招谁惹谁了,就是过来禀告事情的而已,谁知道会生出祸事来。 “安顺这是怎么……”夏清漓一靠近安顺,他就一溜烟的躲多远,这让她疑惑:“顾二爷,你家安顺这是怎么了?这样对我?” 顾景翰推着轮椅往前走,声线冷如寒冰:“请你不要随意调戏安顺。” “我哪有随意调戏他,我是想和他说说话而已。”夏清漓跟了上去,板着脸解释道。 顾景翰呵呵两声:“类似的话,你说过多少次?骗骗小孩子还行。” 夏清漓看了他好几眼,突然来了句:“你吃醋啦?” 顾景翰倏然停了下来,阴恻恻的看向她:“若是你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再说话了,否则我会想弄死你的。” 夏清漓朝他轻哼一声,转头笑眯眯的问安顺:“安顺,你来找你家爷什么事啊?” 安顺见顾景翰没说什么,禀告道:“是婉姨娘那边。刚查到,婉姨娘和城外的青松观有所接触。” “青松观?”夏清漓总觉得自己在哪儿听说过青松观,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过。 顾景翰解惑:“青松观在有钱有权的人家之间比较‘有名’,它专门为有钱有权的人家解决各种不能解决的麻烦和问题。” 夏清漓秒懂,也想起来是在哪儿听说过的。曾经,她参加宴会时听她人议论提起过青松观。 “我大概能猜到婉姨娘接触青松观的目的。安顺,婉姨娘还做了什么吗?” 安顺:“婉姨娘在接触青松观之前,还接触了好几个道士,说是要请他们帮忙捉妖。原本几个道士答应得好好的,可一听说是到夏家捉妖就拒绝了。” 他说这话时,瞟了夏清漓好几眼,夏大小姐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还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很难不让人怀疑。 夏清漓是察觉到他的打量的,并不在意:“为什么一提到是夏家,那几个道士就拒绝了?这很奇怪啊。” 夏家这些年并未发生过任何奇怪的事,也没有请道士来过,那为什么会这样? 有没有可能,跟朱氏有关?但朱氏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在怀疑朱氏?”顾景翰问道。 夏清漓微微蹙着眉头,嗯了声:“按理说,这些道士得知是到夏家捉妖,反而会积极的。到大户人家捉妖,报酬是很丰厚的,可这几个道士却拒绝了,这明显不对。”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朱氏曾找过道士做什么。” 顾景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有用的线索来:“我让人查一查再仔细查一查朱氏的过往。或许,朱氏曾请道士帮她助阵或者害人一类的。” 夏清漓道了谢,她确实需要查清楚这件事:“安顺,青松观答应婉姨娘了吗?” “答应了。”安顺颇为嫌恶青松观:“青松观说,一定会办妥,让婉姨娘放心。具体青松观的道士是在哪一天上门,对方和婉姨娘说得很小声,暗卫没听到。” 夏清漓微微笑:“哪天上门没关系,重要的事这件事要怎么闹才有趣,不是吗?还有,这么大的事,得帮夏家好好扬名扬名才行。” 安顺丝毫不同情夏家和婉姨娘,婉姨娘明知夏大小姐不好对付,偏偏要作死。 “你想怎么玩?”顾景翰问道。 夏清漓笑嘻嘻的凑过去:“顾二爷说的,是玩你,还是玩夏家?” 顾景翰板着脸,一巴掌拍开她:“滚!” “滚你身上吗?”夏清漓不以为意。 顾景翰深吸一口气,语含薄怒:“你再这样试试?” 夏清漓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唉,你这人真的是,跟个姑娘家一样,稍微说两句就这么害羞,以后你和你媳妇亲亲热热可怎么得了哟。” 顾景翰终是没忍住,一把扯过夏清漓,用手捂住她的嘴,恶狠狠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会让你一直不停的说的。” 夏清漓眨了眨眼,表示怕了怕了,这男人凶起来……还挺好看的。果然啊,皮囊好看了,无论做什么都好看。 顾景翰一把推开她,余怒未消:“安顺,走了。” “来了,爷!”安顺用看勇士的眼神看了眼夏清漓,上前推着顾景翰走了。 夏清漓挥着手:“顾二爷,记得来夏家看热闹啊,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位置的。” 顾景翰握紧扶手:“这女人……” “爷,您和夏大小姐在一起,都多了几分人气了。”安顺说道。 顾景翰寒潭似的眸子睨向他。 安顺缩着脖子,弱弱道:“是真的。过去的爷高不可攀,谁看着都害怕,却给人一种随时会离开的感觉。现在的爷,情绪多了,有了更多的人气,仿若是真正活在这里的人,而不是一个旁观者。” 顾景翰诧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有这么大的变化?” 安顺重重的点头:“真的有!这两日奴才们都在说,爷看着有精气神有人气多了,仿若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奴才们很感激夏大小姐。” “虽说夏大小姐时常调戏爷,可她不仅能治好您,还让您成了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如旁观者般待在这个地方。” 他们是真的很感激夏大小姐,不单单是能帮治好爷,还让爷的变化这么大,不再如之前那般暮霭沉沉的。 顾景翰沉默了下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夏清漓那轻佻嬉笑的模样,这女人…… 回想起来,跟夏清漓待在一块,他的情绪波动确实很大,还常常被这女人气得够呛。相比起之前凡事淡漠冷静的样子,有太大的区别了。 他深邃的黑眸有了些许的波澜,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而夏清漓回到夏家,就感受到低气压,听到了下人们的哭泣声。 “怎么办啊?圣上贬了老爷为城门吏,并下令要他归还妻妾的私产和嫁妆,否则便杖毙了他。这样一来,咱们这些下人是没有出路了。” “都怪老爷!要不是老爷妄想霸占夫人和几个姨娘的私产嫁妆,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夏清漓有些遗憾没亲眼看到夏雪松听到圣旨的样子,但得知夏雪松被贬为了城门吏,她的心情就无比美好。哎呀呀,想夏雪松奋斗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坐到礼部侍郎的位置,谁知一朝成了城门吏。 她眉眼弯弯笑着回了清雅苑,猜测夏雪松来她院里找朱氏帮忙了。 果不其然。 刚走进院落,她就听到了夏雪松让朱氏帮忙的低吼。 “朱氏,你答应帮我的,可我现在被贬为城门吏了,这是怎么回事?” 夏清漓挥手让丫鬟不用行礼,她抱臂站在原地看戏。 朱氏和夏雪松没有注意到夏清漓,一是两人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二是夏清漓站的地方不容易被两人发现。 “老爷,你救我出去,我就帮你,好不好?”朱氏柔声求道。 夏雪松强忍着恶心,不愿意看她那张丑陋至极的脸一眼:“你帮我,我就救你出去。” 朱氏怎么变得这么丑了?丑得快恶心吐他了。 朱氏哪能没看出夏雪松对她的厌恶,恨不得立刻弄死这男人。这低贱的玩意儿还敢嫌弃她,能娶到她,是这男人几辈子积福! “好,我帮你!你救我出去,三天内我就能让你官复原职。” 夏雪松喜上眉梢,他顾不上想救朱氏会不会惹怒夏清漓,赶紧带走了朱氏:“夫人,我送你回院落,让府医给你好好看看。” 夫妻俩顺利走了。 夏清漓从角落的地方走出来,眸中渐渐染上了寒芒。她没让丫鬟婆子阻止,就是想看看朱氏要怎么帮夏雪松,不然她怎么查朱氏的关系网和她的具体情况。 “夏清柔还在府里?”她问丫鬟。 丫鬟福了一礼,战战兢兢道:“回小姐,二小姐还在府里,说是要在府里住几日陪陪婉姨娘。不过,听说母女俩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不知说了什么。” 夏清漓眯了下眼,大概猜到了婉姨娘和夏清柔关起门来商量了什么。她得琢磨琢磨,要如何闹大婉姨娘的算计,让夏雪松里子面子全丢光,成为月都最大的笑话。 “最近月都除了夏家和顾家的热闹,可还有旁的热闹一类的吗?” 丫鬟想了一会儿,摇头表示没有。 夏清漓让她去打听,她回了屋里休息。 另一边。 顾景翰主仆俩刚回到宅院,便见一腰间别着鞭子,长得娇俏可爱的活泼姑娘,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表哥!”蓝灵灵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顾景翰眉头一蹙:“丢出去。” “表哥!”蓝灵灵急了:“我找到很多对你有用的药材,这才进来的。表哥,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擅自进你的地方了。” 她从第一眼见到表哥,就喜欢上了。所以,为了治好表哥,这几年她一直在到处寻找各种药材。 第61章 爱慕者找上夏清漓 顾景翰俊颜微冷,寡淡道:“不需要。” “蓝大小姐,”安顺赶紧补救:“你的好意,爷心领了。蓝大小姐是知道爷的情况特殊的,这些药材对他没用。” 蓝大小姐是顾家另一支姻亲的孩子,明面上算是爷的表妹。她从小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在爷这里屡屡受挫,却越挫越勇。 蓝灵灵秒变气馁:“我还以为,这次采摘的药材对表哥有用,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这几年,她找了不知多少大夫和好药材,都无法彻底治好表哥。 顾景翰推着轮椅走了。 蓝灵灵想追上去又不敢,只得问安顺:“我看表哥的气色好了一些,是找到好药方了吗?” 安顺含糊其辞:“孙大夫那边有了新的药方。”他转移了话题,“蓝大小姐刚回来,还是回蓝家好好休息休息吧,免得你家人担心。” 蓝灵灵不想离开,她想留下来多陪陪表哥,即便见不到表哥也可以:“我在这里休息也行。安顺,你给我准备一个客院。我好久没见到表哥了,不想就这样回去。” 安顺颇为头疼,爷是早就和蓝大小姐说清楚了的,可这位大小姐一意孤行,说什么非要嫁给爷,闹得蓝家要死要活的,还怨上了爷。 若非爷有本事有能耐,还不知会被蓝家针对成什么样。 “蓝大小姐,你是清楚蓝家对我们爷的态度的。要是你留在这里,反而对我们爷不好。” 蓝灵灵噘着嘴直哼哼:“凭什么她人就能留下来,我就不能?” 安顺的眉心一跳,语气重了几分:“蓝大小姐盯着爷的一举一动?” 蓝灵灵闻言,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对着手指:“我,我就是担心表哥,才会做这样的事。你放心,我没做不该做的事。就是,就是得知,夏清漓能随意找表哥。” 她安排的人,传信给她说,夏清漓能随意靠近表哥,这也是她急匆匆赶回来的原因之一。 安顺的神情冷了下来,他招来两个下人:“请蓝大小姐离开。日后,不要再让蓝大小姐上门了。另外,查一查是谁在盯着爷的一举一动,解决了。” 他们居然没发现有人盯着爷的一举一动,要么对方能耐不小,要么对方就在他们其中。 不管是哪个,对爷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的。 “安顺……”蓝灵灵刚开口,就被两个下人强行架着带走了。 安顺连忙将此事禀告了顾景翰:“爷,奴才已是安排人在查了,您看蓝大小姐那边要如何处理?” 这次,蓝大小姐是真踩到爷的底线了。 顾景翰的神情淡漠却暗藏危险:“告诉蓝家,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安顺毫不意外这个局面:“是。爷,蓝大小姐提到了夏大小姐,您说,蓝大小姐会不会去找夏大小姐的麻烦啊?” “之前那些试图接近你的女子,全被蓝大小姐收拾过的。奴才担心,夏大小姐一个不小心对蓝大小姐下手狠了,会惹怒了蓝家,对她不利。” 顾景翰用食指轻敲了几下轮椅扶手,不咸不淡道:“你该担心,蓝家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夏家。” 安顺一听沉默下来,好像,似乎是这样的。就夏大小姐那手段和本事,如若蓝家真敢做什么,极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夏家的。 蓝灵灵还真来找夏清漓了。 当夏清漓得知绥远将军唯一的女儿跑来找她,倍感疑惑的问如意:“我跟这位蓝大小姐完全没有过任何往来,她有说为什么要来找我吗?” 若说是长乐郡主的独女蔡莺来找她,她还能想明白,那位会来找她,多半是看不惯来骂她的。 之前,蔡莺可就没少骂原身脑子蠢,被夏清柔和顾熙玩得团团转。 如意轻轻摇了摇头:“蓝大小姐没说,只说非要见小姐,还说见不到小姐不会罢休的。小姐,您要见吗?” 夏清漓想了想:“带她进来。” 没多一会儿,如意就领着蓝灵灵走了进来。 当夏清漓看见这位气势汹汹,像是来找事的蓝大小姐时,挑了下眉:“不知,蓝大小姐找我有何事?” 蓝灵灵一进来,就打量着夏清漓。 面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笑脸明艳灵透,仿若沾着水的玫瑰花似的,那么美,那么高贵优雅。 她就那样坐在那,态度随意,不会因她的身份有丝毫不同。 第一次见面,蓝灵灵就看出夏清漓跟传闻中的完全不同,这哪里是什么草包美人,这是一个有能力的大美人儿啊。 “我听说,夏大小姐和顾二爷走得很近?”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夏清漓恍然,蓝颜祸水啊。她就说,顾景翰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没倾慕的人。 “不算近,也不算远。” 这是什么回答? 蓝灵灵很是不满,她气呼呼道:“请夏大小姐好好回答,这对我很重要!” 夏清漓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道:“请问蓝大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件事的?据我所知,顾二爷一没定亲,二什么喜欢的人,三也没妹妹啊。” 蓝灵灵微微抬着头:“我是顾二爷的表妹!” 表妹? 夏清漓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顾景翰哪儿来的表妹,却也没问:“即便蓝大小姐是顾二爷的表妹,你也无权管他的私事。再说了,顾二爷这人最讨厌谁管他的私事了。” 蓝灵灵听到最后一句话,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我不是管表哥的私事,我是担心表哥被骗了。表哥那样的身份地位,你又是顾熙那玩意儿的未婚妻,你刻意接近表哥是想做什么?” 夏清漓用食指轻点了下椅子扶手:“蓝大小姐,我想是你没搞清楚你的身份。刚我就说过,你再是顾二爷的表妹,也无权管他的私事。” 她的笑意微冷,“还有一点,不要当我好欺负。惹毛了我,我会让你明白后果的。最后我再提醒你一句,想宣誓主权,最好先得到那个男人再来宣示,你这样很傻很蠢。” 蓝灵灵羞红了脸:“迟早,迟早我会嫁给表哥的,你不要得意。” 夏清漓摇了摇头,连她这个第一次见蓝灵灵的人都看得出,顾景翰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否则又怎么会不管她。 “小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人生那么美好,美男也那么多,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作践自己。” 要不是看这小姑娘可爱,她是不会说这些的。 蓝灵灵的脸更红了:“可是,表哥只有一个。” 夏清漓没再说什么,眼前这姑娘早已陷入自己美好的爱情中,便是她说再多也没用:“蓝大小姐想嫁给顾二爷,就去追求他,不要来找我的麻烦,没用的。” 蓝灵灵哭唧唧道:“但,表哥第一次对一个姑娘不同,而这个姑娘却不是我。” “我跟在表哥身边几年了,除了夏大小姐外,旁人根本无法接近表哥,更别提跟他关系那么好。” 夏清漓抓住重点,她啧了声:“你还是想想,你盯着顾二爷一举一动的后果是什么吧。那男人,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我也不想的,就是担心表哥会被某个女人勾走了。”蓝灵灵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担心。 表哥的手段,她真的太清楚了。想最开始,她痴缠着表哥,还赶跑意图靠近他的女人,被表哥各种收拾,连家里也差点儿出事。 夏清漓懒得再说什么,她要让如意送蓝灵灵出去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顾大少爷来了,说是来接蓝大小姐的。” 蓝灵灵一听,又气又厌恶:“谁要他接!当我不知,他是不安好心吗?就那种玩意儿,早些年还想娶我,做他的白日梦!” 早些年,顾纯那东西想让她嫁给顾熙,好利用她家来帮自己家,当时顾熙没少出现在她的面前,话里话外还说她是他妻子。 后来,爹和几个哥哥狠狠的揍了顾纯父子俩一顿,还到圣上面前告了一状,顾纯父子俩才打消念头,顾熙也不再缠着她。 夏清漓稍稍一想,便明白顾熙打的什么主意了:“你知道顾家最近发生的事吗?” 蓝灵灵直点头,幸灾乐祸道:“知道!我一回来,就听我几个哥哥说了。要我说,顾家就是活该。” “我给你说,早些年顾纯这一支就因品性和行为被顾家所厌烦。所以这些年,顾家跟顾纯这一支没多少往来,都不愿意搭理这一家子。” 早些年,顾纯一家子为了利益算计了顾家不少,还害死了好些顾家族人,惹怒了顾家。若不是当时顾纯有爵位在身,又有表哥在,顾纯一家早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夏清漓明白了为何顾纯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家没族人来了:“那你可要小心,谨防顾熙为了利益算计你。” “他敢!”蓝灵灵取下腰间的鞭子,用力的挥舞了几下:“若他敢对我做什么,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第62章 顾景翰的心里不平静 夏清漓要说点什么时,听到了顾熙微高的声音。 “灵灵,我来接你了。清漓,你不要和灵灵争吵,灵灵是个好姑娘,等改天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夏清漓闻言,眸中浮现出寒芒:“如意,去把顾熙剥光了挂在城墙上。要是有人敢救顾熙,往死里打!” “我要参加!我要参加!”蓝灵灵兴奋的举起手:“夏大小姐你放心,有我在,便是顾纯也不敢救顾熙的。” 如意询问自家小姐的意思。 夏清漓意味深长的看了两眼蓝灵灵,对如意说道:“你带蓝大小姐去玩玩。” 停顿了下,她又道,“这玩玩的过程中,是最容易出岔子的,明白了吗?” 如意秒懂,笑眯眯的保证:“小姐放心,奴婢会办妥这件事的。” 她朝蓝灵灵做了个请的姿势,“蓝大小姐请随奴婢这边请。” 蓝灵灵拿着鞭子,跟上了如意。这次,看她怎么收拾顾熙这个狗杂碎。 两人走出去后,夏清漓来到了屋门口看热闹。 她刚到屋门口,便见蓝灵灵一鞭子把顾熙打翻在地,紧接着如意冲过去按住了他,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贱人,放开我!”顾熙挣脱不了,阴怒道:“你再不放开我,等下我要清漓打杀了你!” 如意直撇嘴:“哎哟,我好怕怕哟!” “和他废这么多话做什么!”蓝灵灵直接就是一鞭子狠狠打在顾熙的身上:“剥光了他,挂在城墙上,看他还敢不敢嚣张,敢不敢再算计我和夏大小姐!” “好嘞!”如意招呼两个大力婆子按住顾熙的同时,故意把他翻转了一圈:“蓝大小姐你离远些,免得等会儿这人误伤了你。” “你们敢!”顾熙是真怕这两个疯女人会这样对他:“我可是顾家的嫡子,要是你们敢这样对我,顾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区区一个顾家罢了!”说着,蓝灵灵又是一鞭子打向他。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边子打在了顾熙最薄弱的地方。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顾熙痛苦的蜷缩着身体,一张脸惨白。 不等他说什么,两个大力婆子就在如意的吩咐下,把顾熙剥了个精光,随后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再这样抬着他往城门口走。 “路上跟看热闹的大伙儿说说,这人是想做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如意高声道。 蓝灵灵要去看热闹,她跟夏清漓说了声,便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夏清漓微微笑,眼尾染上了寒意。经过了这件事,只需再一件事,顾熙就会彻底被顾纯抛弃的,到那时顾家就有真正的热闹看了。 她很期待看到这场好戏。 另一边。 赤果果的顾熙成为了无数人围观议论的对象。 一个大力婆子边抬着他边吆喝着:“大伙儿快来看看这厚颜无耻的东西,妄想着娶我家小姐不说,还妄想着娶蓝大小姐,坐享齐人之福。” “我呸!一个不行的男人,也敢有异想天开,他当顾家是个什么东西!” 围观的百姓“哗”的声。 “顾熙他还真当他是个东西啊!他那样算计坑害夏清漓,还死活不肯解除婚约,我以为他多少对夏清漓是有点儿感情的。结果,转头他就妄想着娶了蓝大小姐和夏清漓,坐享齐人之福!” “呕!我快被恶心吐了!他一个不行的男人,又是个白身,也敢做这样的白日梦。” “你们看到他那玩意儿了吗?那么小那么短,便是行的时候怕也不好使,他是哪儿来的脸认为自己既能娶夏清漓,又能娶蓝大小姐的?” “你们瞧见他那白花花的肉没?看着就恶心人。” 听到这些的顾熙不停的扭动着,试图用这种方法摆脱两个婆子,却是徒劳无功,反而还更让围观的人恶心他。 走在后面的蓝灵灵别提多舒坦了,想她从小被顾熙算计那么多次,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了。接下来,看顾熙还有没有脸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等到了城门口,两个婆子把顾熙挂在城墙上,再次说了他的种种恶行。 引发一片愤怒,不少百姓朝顾熙丢土疙瘩,石子等等,还有挑粪来泼他的。 等王氏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不成人样,脏兮兮又臭烘烘的儿子,顿时眼前阵阵发黑:“熙儿!” 她推了两下家丁,“快,快把大少爷救下来!给我赶走这些百姓,谁敢再对大少爷不敬,给我打死!” 百姓一听怒了,冲过去围着王氏打。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一个白身,也敢扬言对我们喊打喊杀的。” “这女人做了不少的坏事,往死里打她!” 王氏带着的几个家丁哪里是众多百姓的对手,没多一会儿几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此刻,王氏哪里还敢嚣张,还敢扬言要打杀了这些百姓。她连儿子都顾不上救,在家丁的搀扶下灰溜溜的跑了。 顾熙和王氏的两件事传到了顾纯耳中,让他更为不满这对母子俩,也在更大力度的培养顾文。 从顾景翰那得知这点的夏清漓,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笑嘻嘻道:“顾二爷还真是万人迷啊,瞧瞧蓝大小姐多喜欢你,为你放弃了整片森林,你就没点表示?” 顾景翰置若罔闻,他从袖中拿出一叠契据给夏清漓:“你清点清点。” “又给我情书啊。”夏清漓坐在椅子里慢悠悠的看:“哟,你从哪儿搞到这些契据的?该不会,整个夏家的产业,都在这里了吧?” 顾景翰已是习惯她的说话方式,淡淡道:“只有五成。婉姨娘算是有手段,暗中转移了这么多是产业,暂时朱氏和夏雪松不知情。” 夏清漓拿着这些契据,有种秒变富婆的感觉:“正好最近婉姨娘要搞事,我就送她这份大礼好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契据,“光靠这些产业可不行,得让那些掌柜活计上门,如此事情才能闹得足够大。” 顾景翰颔首:“你有主意就好。”他想起一件事,“曾嬷嬷那边快要扛不住了,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夏清漓把这些契据收好,笑意浅浅:“不是我接下来准备如何做,而是朱氏准备如何做。若曾嬷嬷真扛不住了,那遭殃的是她。” 顾景翰是听懂的,又拿出一份资料给她:“这是朱氏这两日找的人,其中有官员也有商贾。具体这些人有何问题,为还在查。” 夏清漓竖起大拇指,眉眼含笑的凑到他面前:“顾二爷,你老实交代,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别有所图?你看看你之前那么不待见我,现在又是帮我收拾朱氏他们,又是帮我查资料的。” 顾景翰闻言,要拿回资料。 被夏清漓躲开了,她绕到顾景翰的身后,俯身靠在轮椅靠背上,“顾二爷,你这样很不对哟。做人要诚实,你不能这样的。” 女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顾景翰的身体微僵,耳垂慢慢的染上绯红,心底有什么在滋生:“你可闭嘴吧!” “瞧你,我说实话你不乐意,我说假话你也不乐意,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夏清漓就这样侧头笑望着他。 两人离得很近,顾景翰能看清楚夏清漓的每一寸皮肤,她微微上扬的红唇,莫名的勾人,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她清澈明亮的眸中有着笑意,配上那一眨一眨的动作,宛如一把小钩子,勾得他的心里有一点儿痒痒的。 他能更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气息,令他的脸不自觉的发烫。 他这是怎么了? “离我远点儿。”他一把推开夏清漓,拉开和她的距离。 夏清漓踉跄两下,有点儿不满:“顾景翰,你过分了哈,哪有你这样推姑娘家的。” “你算是姑娘家吗?”顾景翰冷冷道:“就你这性子,你根本不算姑娘家。” 夏清漓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双腿交叠坐在椅子里:“顾景翰,我再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你好好说,我是不是姑娘家。” 只见,她‘轻轻’的拍了下小桌,小桌就碎成渣了。 粉渣的那种。 顾景翰的眼皮跳了几下,他揉了揉眉心:“我的意思是,你本身是姑娘家,但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夏清漓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顾景翰很识时务:“我是说,你这性子也是姑娘家。” 夏清漓十分满意他的回答,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算你会说话!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了。” 顾景翰暗暗呼出一口气,他瞟了眼那堆粉渣,转移了话题:“你看看资料,咱们再聊。” 夏清漓嗯了声,低头看资料。 等她看完资料,要和顾景翰说说这件事的时候,夏雪松来了。 “顾二爷。”夏雪松谄媚的搓着手,那模样如同一条摇着尾巴向主人乞讨的狗,让人恶心。 夏清漓眯了下眼,可能是夏清柔故意把她和顾景翰有来往的事告诉夏雪松的。 顾景翰冷若寒霜:“滚!” 第63章 这两个男人的心思 夏雪松的脸色一白,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顾二爷,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是想请你帮帮忙。” 转头,他无比慈爱的对夏清漓说道,“清漓,你快帮父亲向顾二爷说说情。” 该死的夏清漓,早就和顾二爷有所往来,却瞒着他! 假如早知道这件事,他哪里会答应顾家的条件,早就解除婚约了,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被顾家拖着不愿意解除婚约。 但没关系,只要顾二爷出手,别说是解除婚约,连他帮官复原职,升到礼部尚书也不成问题。 夏清漓抬了下眼皮,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我帮你?信不信我帮你去死?” 夏雪松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他太清楚夏清漓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哪里还敢再找她帮忙:“顾二爷,你看我嫡女要容貌有容貌,各方面条件也不差。” “我也不要多少聘礼,只求顾二爷能帮我官复原职,我就让清漓嫁给你。” 夏清漓轻嗤一声。 顾景翰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厌恶:“夏雪松,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滚得远远的,二是我帮你滚得远远的。” 夏雪松再是害怕,也舍不得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顾二爷,清漓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不太好啊,你说是不是?” 顾景翰抬了下手。 就有个暗卫出现在夏雪松的面前,他二话不说拽着夏雪松往外拖。 “顾二爷,咱们有话好商量啊。”夏雪松不敢挣扎,怕暗卫咔嚓了他:“我就这一个条件,以后我绝不会干涉你和清漓的来往的。” 顾景翰没说话,暗卫堵了夏雪松的手,把他拖走了。 “顾二爷,你被盯上了哟。”夏清漓用食指轻点了下他,眸中溢出丝丝的寒芒。 顾景翰很清楚这点:“是夏清柔的把戏。若我猜的没错,她是想利用夏雪松的贪婪和自私来算计你我,从而好达成某些目的。” 夏清漓恍然的哦了声:“跟夏清柔背后的人有关?” 顾景翰也是这样想的:“若不是夏清柔背后那人的意思,她是不会告诉夏雪松这件事的。” “是啊。夏清柔十分清楚,一旦夏雪松得知你我之间的关系,必定会看重我,如此对她会很不利的。” “接下来,你我只需等着便可。” 夏清漓也明白接下来只需等着,她便说起了资料的事:“我一直在想,朱氏是用何种方法收买这么多人的?会不会跟她一直合作的人有关?” 顾景翰:“或许,你想的太复杂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朱氏也是能收买很多人的。” “比如足够的银子,就能做很多的事。” 夏清漓琢磨了一番:“算了,不想了!等朱氏跌落泥潭的时候,她会告诉我所有的事的,我只需要一步步的收拾了她就行了。” 她朝顾景翰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好方便我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顾景翰推着轮椅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我的双腿,能恢复?” 最近,他双腿的知觉越来越多,有种能重新站立起来的感觉。 夏清漓闻言,蹲在他的面前,捞起他的裤腿检查。 裤腿下,是一双略有点儿萎缩的双腿,上面有着青紫色,看着十分吓人,夏清漓却神色如常,她捏了捏顾景翰的双腿,又轻敲了几下。 “什么样的感觉?” 顾景翰垂眸望着她,眸底掀起些许的波澜:“似乎,从你第一次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就从未看轻或者对我有异样,为什么?” “为什么要看轻你?为什么要有异样?”夏清漓淡淡道:“你与我并无任何不同,所谓的不同,是那些人自以为是划分出来的罢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顾景翰表示没什么:“双腿有一点点的知觉,旁的没有感觉。” 夏清漓又给他把脉,询问他最近的情况:“暂时看来,你的双腿是有在恢复。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 “你是最清楚的,你的双腿多年来不曾行走,虽然有所保护,可终究是有很大问题的。” 她是不会傻到说能让顾景翰走路的,凡事得留一线才好。 顾景翰并不失望,相反隐隐的有点儿高兴:“至少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夏清漓光是听他的声音,便知他很开心,不禁唇角上扬:“你说的对,至少是有希望的!” “你的脉象也不错。体内的毒素减少了很多,再继续治疗下去,最多两个月你体内的毒素就能全部清理干净,到时候你好生调理调理就行了。” 顾景翰突然笑起来。 他这样突然一笑,仿若巍峨雪山上忽然吹过一阵春风,令冰雪消融,惊艳了夏清漓。 “你应该这样多笑笑的。”夏清漓扯了扯他的嘴角:“你这样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比你平时的那种笑要好看得多。” 顾景翰:“……我看你是像趁机调戏我。” 夏清漓没否认这点:“你知道吗?适当的调戏美男,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顾景翰刚呵了声,就听到了光明的声音,顿时心情就不是太好了。 “小姐要调戏哪个美男?”光明走了进来,他忌惮的看了眼顾景翰,朝夏清漓行礼道。 夏清漓开玩笑道:“调戏我们光明啊。我们光明长得这么好看,不调戏多可惜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一个低气压,一个笑容灿烂。 “奴才努力长得更好看点,让小姐慢慢调戏。”光明的话,让顾景翰眯着眼看了看他,这小子…… 夏清漓笑了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那几个道士的事。”光明收敛了笑意:“小姐让奴才去查后,奴才现在才查到几个道士和朱氏之间的关系。” “早些年,大概接近二十年前吧,朱氏曾找过这几个道士,要他们做一场法事,一场朱氏命中带贵气的法事。” 他用了点手段,那几个道士才肯老实交代。像几个道士那样的人,最在意的是名声和他们做的那些事,若是这些事被抖出来,他们连命都保不住。 “法事?”夏清漓疑惑:“为什么朱氏要做一场她是贵人的法事?” 顾景翰推测道:“可能跟她想嫁的人有关。有些人比较相信这些,认为命中带贵气的人更能帮助自己。假如朱氏命中带贵气,那她就更容易引起权贵的注意,也更容易达成目的了。” 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些本事,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几个道士的事。 夏清漓明了,她示意光明继续说:“我想知道,这几个道士有没有帮朱氏做这场法事。” “没有。”光明面露鄙夷和唾弃:“朱氏的要求很多,她不止要几个道士帮她做这场法事,还要几个道士帮她造势,说不答应就会杀了他们及其家人。” “当时朱氏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几个道士又是有点儿本事和人脉的,收拾了朱氏一通,还让她的名声有损不好,因此朱氏就没敢再找几个道士了。 后来,几个道士得知朱氏嫁到了夏家,就打定主意不接夏家的单子,这也是为何婉姨娘找上几个道士,几个道士拒绝的原因,他们不想惹祸上身。” 夏清漓点了下头,像这样的道士消息十分灵通,自是知道现在的朱氏不好招惹,不愿意接婉姨娘的单子是正常的。 “几个道士有没有说,当年朱氏是要如何造势的?又是想造势给谁看?” 光明摇了摇头:“朱氏没说,只说让几个道士帮她造势,造势越大越好,越隆重越好。还说,事成之后定能让几人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也就是说,朱氏想嫁那人权力不小,能让几个道士升官发财。”夏清漓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可疑之人。 顾景翰也是想了一圈的:“符合各种条件的人有五个。一是先帝,但先帝早已仙去,可以排除了。” 夏清漓按了按眉心:“确实是有可能的。朱氏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是有想当皇后的想法的。” “剩下几个是谁?” 顾景翰:“曾经的帝师温大人。温大人是一位儒士,年轻时追求者能从成城东排到城西。他在位时,深得先帝倚重。因着他又辅佐了圣上,地位非同一般。” “还有仅存的舜王,他是先帝的兄长,先帝在位时得到重用。后圣上继位,他交出了所有权力,带着王妃外出游玩去了……” 夏清漓听完这五个人的情况,觉得谁都有可能:“这几个人家有孩子失踪的吗?” 顾景翰:“没有。暂时是没有,得等我具体查一查。你是知道的,越是大的家族,越是要隐藏这些事。” 夏清漓嗯哼一声:“除了舜王夫妻在外游玩外,其余几个是在月都的,我想去会一会这几个人,此事得让朱氏知道。” 顾景翰的眼尾微微上挑:“你何必去拜访,只需将消息透露给朱氏便可。” 夏清漓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只需将消息透露给朱氏便可。”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清漓。”朱氏戴着帷帽走了进来,她看了眼顾景翰:“顾二爷也在啊。” 第64章 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顾景翰置若罔闻,连一个余光也没给朱氏,他垂眸把玩着茶杯。 夏清漓也没搭理朱氏,她眯着眼笑,继续跟顾景翰说话:“顾二爷,咱们出去转转?说不定,能碰到不少有趣的事。” “好。”顾景翰放下茶杯。 夏清漓上前推着他,要往外走。 却被朱氏拦住了,她强压下心头的恨怒,扯出一抹笑:“清漓,有点儿事想和你说。” 夏清漓不用想也知道朱氏要跟她说什么,抬了下眼皮:“我没空。” 不用她再说什么,如意就上前拦住了朱氏,阴阳怪气道:“夫人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找我家小姐,你一有事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必定会出什么岔子。” “想这些年,我家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会过得这么糟糕,全拜夫人所赐。” 朱氏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在她看来,夏清漓是她最恨女人的女儿,是那女人抢走了她的丈夫和地位,她怎么可能会对夏清漓好,能让她活着已是她心善了。 “夏清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她不再给夏清漓好脸色,恶狠狠的说道:“只要你给我解药,帮我治好脸,从此不再针对算计我,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 夏清漓没理会她,推着轮椅走了出去:“顾二爷,这里太吵了。” 顾景翰顺着她的话说:“这里确实太吵了。你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夏清漓被逗笑,她笑出声:“你说得对,住在遮掩的地方,真是委屈了。不过,等我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就不用再住在这里。” 顾景翰嗯了声:“你已是有了你亲生父母的线索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的。到时候,你就不用再留着朱氏了。” 夏清漓的余光是注意着朱氏,当她瞧见朱氏因顾景翰的一番话情绪有所波动时,唇角微勾。 “等我找到了亲生父母,得留着朱氏慢慢折磨她才行。我要让朱氏明白,无论她如何算计,如何筹谋,也无法实现幻想的。” 顾景翰颔首赞同:“你这主意不错。对付朱氏这样的人,就得用这样的方法。” 朱氏听得心慌慌,她用力是握紧手,不确定夏清漓是否真有她亲生父母的线索了。若是只有夏清漓一个人,她还不用担心什么的,可有顾二爷帮着夏清漓,她不敢确定。 不行! 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夏清漓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否则她筹谋多年的计划就毁了。 “夏清漓,你以为有顾二爷帮你,你真的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她色厉内荏的说道。 夏清漓淡淡的看了眼她,轻飘飘的来了句:“朱氏,你还是先想想,被夏雪松得知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后,你会是什么下场吧。” 朱氏的心肝一颤,她咽了咽口水。因着出了这么多事,她又暂时毁容了,夏雪松十分不待见她。 要不是她有足够的产业,又有一定的人脉,还不知夏雪松会如何折磨她。 “夏清漓,我们谈谈!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你帮我几个忙。” 夏清漓轻呵一声,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出了院落。 朱氏想追,被如意拦住了:“夫人,奴婢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惹我家小姐不痛快的好。若是惹了我家小姐不痛快,后果你是知道的。” 朱氏本就怒火中烧,闻言,扬手就要甩如意两耳光:“贱蹄子,胆敢这样跟我说话,反了天了!” 如意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见状她抓着朱氏的手,反手给了她几耳光:“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可轮不到夫人来打骂。” 朱氏被打蒙了,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意:“你,你竟敢打我?” 如意重重的哼了声,就不再管朱氏了,但她吩咐丫鬟婆子多注意朱氏:“你们小心些,不要让朱氏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免得到时候又来栽赃小姐。” 丫鬟婆子们应了下来,纷纷留意着朱氏,那模样宛如她是小偷。 让朱氏十分不自在和难堪,她不禁掩面离开了。这笔账,她迟早会和夏清漓算的。 与此同时。 书房。 婉姨娘和夏清柔正在伺候夏雪松。 “老爷,要妾身说,大小姐的事,还是交给夫人来处理的好,那毕竟是夫人的女儿。” “爹,姨娘说得极是。爹想啊,若非夫人授意,姐姐会做出那些事,还故意隐瞒和顾二爷的来往吗?我看呐,多半是夫人想通过顾二爷来摆脱爹。” 夏雪松也有这样的想法,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朱氏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喜欢他,也不是真心对他好,而是为了她的心上人才躲在院落里的。 至于朱氏的心上人是谁,他有在暗中查,却是什么也没查到。 “你们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用不着在这里拐弯抹角。”他语气不善。 这对母女也不是好东西。 婉姨娘和夏清柔对看一眼,也不再废话。 “老爷,我们母女和你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母女也想解决了夏清漓,不让朱氏好过。” “爹,朱氏的资产有多丰厚,不用我说吧?” 夏雪松轻点过朱氏的嫁妆和私产,虽然当时没清点完,可光是清点出来的那部分就足够他眼红了,也让他明白朱氏的嫁妆和私产有多丰厚。 若他能得到朱氏的嫁妆和私产,何愁不能官复原职,也能更进一步。 但他也是知道婉姨娘母女不安好心的:“你们母女想利用我算计朱氏和夏清漓,好坐享其成,是吧?” 婉姨娘嗔笑道:“瞧老爷这话说的,我们母女哪儿敢有这样的算计啊。老爷是妾身的天,清柔也得靠着老爷,假如老爷有个什么,那我们母女怎么办?” 夏清柔接过话茬:“是啊爹。我和姨娘是有小心思,可我们十分清楚爹好了我们才能好。” 夏雪松不太相信,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算是看明白了府里的这一个个,没一个安好心,没一个是真心对他好的。 他也没再说这事,而是说道:“只要你们母女肯好好为我做事,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若是你们敢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你们是清楚后果的。” 婉姨娘和夏清柔连连保证不会,母女俩再次暗暗交换一个眼神,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接下来,只需要按计划走就行了。 …… 晚上,刑部大牢。 被关在特殊牢房的曾嬷嬷,痛苦不已的趴在地上,却无法挪动一下。只因,她身受重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她气若游丝的哀嚎着,在这寂静的牢房里犹鬼嚎。 “曾嬷嬷,既然你这么痛苦,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突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男人声音。 曾嬷嬷先是咯噔一声,随后就明白是谁要杀她了:“夫人,夫人要奴婢死,奴婢,奴婢没有怨言。在,在临死前,我,我想问问夫人,夫人是否安好,我,我担心她。” 她照顾了夫人几十年,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最担心的就是夫人。 来人很看不起事事以朱氏为重的曾嬷嬷,这老女人真是脑子有问题,到了这一步不为自己着想,还想着夫人。 “夫人很好。若你死了,夫人会更好的。” 曾嬷嬷闻言,痛苦的老脸神情一松:“夫人很好就好,夫人很好就好。你动手吧,我不会有任何反抗的。” 她这辈子所求的,只有夫人平平安安。 来人举起利剑,一剑砍向曾嬷嬷。 眼瞧着,他即将砍中曾嬷嬷的头时,异变起! 突然出现两个暗卫,一个暗卫动作迅速的制服了来人,另一个暗卫则是打晕了曾嬷嬷。 “你们是谁?”来人有一瞬的惊慌,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就要咬破牙齿里的毒囊。 却被暗卫直接卸了下巴:“好不容易才有人来刺杀曾嬷嬷,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机会自尽。” 来人的口水流了一地,他想做点什么,被暗卫点了穴道无法做什么,这是陷阱! 很快,他被暗卫带到了顾景翰和罗智的面前。 罗智上下看了眼刺客,态度恭敬的对顾景翰说道:“顾二爷,我没见过这个人。听他和曾嬷嬷的对话,推测他有可能是朱氏豢养的杀手或者死士一类的。” 顾景翰的眸子里漆黑一片,嗓音清冷如寒潭:“是你老实交代,还是我用刑。” 刺客闭上眼,以此来表示不会交代。 顾景翰抬了下手,暗卫便将刺客带了下去,随后曾嬷嬷被狱卒带了上来。 狱卒直接用鞭子打醒了曾嬷嬷。 “啊!”曾嬷嬷一醒来,入眼看到的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子鞋子,这让她的心头微沉。 “曾嬷嬷,我的耐心有限,你是交代还是不交代。” 从头顶传来的冰冷年轻男子声音,冻得曾嬷嬷直哆嗦,她咬紧牙关:“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请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 “果然是朱氏养的一条好狗!”顾景翰拿出帕子展开:“罗大人。” “是。”罗大人招来两个狱卒,沉声道:“请贴加官!” 第65章 你给我戴绿帽子? 曾嬷嬷一听,直接吓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手染鲜血的曾嬷嬷曾对他人用过贴加官,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刑罚,害怕自己扛不住这个刑罚。 两个狱卒把曾嬷嬷拖到了长凳上绑着,其中一个狱卒用冷水泼醒了她。 “不要!罗大人,求你放奴婢一条生路!”曾嬷嬷一醒来就哀求。 罗智似乎很好说话:“曾嬷嬷,只要你老实交代了朱家的事,我就会给你一个痛快。”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来,轻拍下额头,“忘了告诉你,朱氏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她毁容了不说,还被夏雪松所不喜,在夏家过得连下人也不如。” 朱氏听得目眦尽裂:“夏雪松那狗杂碎,他一个低贱的东西,夫人肯嫁给他,是他几辈子积福,他竟敢这样对付夫人。” 罗智心道果然从朱氏着手,能撬开曾嬷嬷的口:“听说,朱氏还中毒了,也不知她能活多少天。就朱氏现在的情况,如若她死了的话,夏雪松是不会把她葬入夏家祖坟的。” “朱家也没人了,她也无法进朱家的祖坟,那她只能当孤魂野鬼了。” 曾嬷嬷活了大半辈子,唯一在意的便是朱氏。听到这些,她用力的摇着头。 “不,不,不,夏雪松他不能这样对夫人,他不能这样对夫人!我要见夏雪松,我要杀了他!他不能这样对夫人!” 罗智适时的开出条件:“若你乖乖的交代一切,在朱氏死了后,我会派人安葬了她的。” “你不配!”曾嬷嬷用看低贱牲畜的眼神看他。 罗智闻言不再废话,直接命狱卒用贴加官。他倒要看看,曾嬷嬷能抗多久。 另一边。 朱氏久久没等到人回来,不禁有些担心。该不会解决曾嬷嬷的事,失败了吧? “是失败了喔。”乍然传来了夏清漓含笑中带着讽刺的声音,刺得朱氏猛的站了起来。 “夏清漓,你在说什么?” 夏清漓施施然的进了屋里,双腿交叠坐在椅子里看朱氏:“我说,你派人解决曾嬷嬷的事失败了。现在,曾嬷嬷和你派去的人都在接受审问。” “你猜,这次曾嬷嬷能不能扛得住?” 朱氏用力的拽紧手里的绣帕,心头再是不安,面上也是一片冷静:“你用不着说这些话来刺激我。请你离开的我院落,我要休息了。” 看样子,这次解决曾嬷嬷的失败了。 夏清漓并未离开,她用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小桌。 “哒”“哒”“哒” 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这还算安静的屋里显得尤为响亮,仿若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朱氏的心脏上,令心脏不自觉的紧缩。 “夏清漓,你究竟想做什么?” 夏清漓轻笑出声,这笑声很冷:“我早就说过了啊,我要你失去一切,最终不得好死,这样才对得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朱氏踉跄了下,跌坐在椅子里:“你,你不是人!” “我确实不是人。”夏清漓走到她的面前,阴森森的盯着她:“你可知,那日夏清柔用刀搅碎我的舌头的,又给了我一刀,可我现在却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还变成了这副样子。” 忽然,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朱氏尖叫一声:“啊!有鬼!” “哈哈~~原来朱氏你怕鬼啊。”夏清漓嘲笑道:“我以为,恶事做尽的你,不会怕鬼。” 这一次,朱氏看夏清漓的眼神已是完全不同了,那眼神如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次顾熙和夏清柔算计夏清漓的事,她是知情的。原本,她想着利用顾熙和夏清柔好生折磨折磨夏清漓,可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夏清漓单手掐着她的下颚,稍稍用力:“朱氏,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玩。我希望,你不要死的太快,否则我会很不开心的。” “我一不开心,你的尸体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朱氏的脸色“唰”的下全白了,她十分清楚夏清漓是认真的,这恶鬼是真的会这样做:“你……夏清漓,当年不是我要偷抱你的,是有人撺掇我这样做的,你要找就找她的麻烦。” 夏清漓并未全相信她的话,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哦?那你说说,当年是谁撺掇你偷抱走我的?” 朱氏却是道:“我有两个条件……啊!”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已是被夏清漓直接卸了下巴:“到了这一步,你还敢和我谈条件?” 朱氏痛不欲生,她想触碰下巴又不敢,好痛,好痛! “来啊,给我搬空朱氏的院落,一样东西都不准给她留下!”夏清漓一吩咐,立马有一大群的丫鬟婆子涌了进来。 丫鬟婆子们连看都没看朱氏一眼,动作飞快的搬着屋里屋外的所有东西。 “住,住手!”朱氏口齿不清的说道。 然而,没一个人听她的。 夏清漓凉凉的说道:“朱氏,咱们慢慢玩。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好戏等着你。” 朱氏用仇视的眼神盯着她,这贱人,这该死的贱人,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夏清漓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脸,“对,就是这副样子,你可要保持哟。” 话落,她笑着离开了。 朱氏望着越来越空的屋子,站在那恨得全身发抖,夏!清!漓! 等丫鬟婆子们搬空了整个院落,一个男子落在了朱氏的面前,二话不说便帮她弄好了下颚。 朱氏痛苦的捂着下颚:“婉姨娘母女那边不是快要有动作了吗?给我加一把火,这次我要夏清漓死!” 男人明白的点了下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最近,你不要再招惹夏清漓,等婉姨娘母女那边动手。” 朱氏也明白这点,她又恨又怕:“夏清漓就是恶鬼变的!” “你先休息,曾嬷嬷那边,我会处理好的。”说完,男子就要离开。 但—— 夏雪松带着一群家丁冲了进来。 “好你个朱氏!”夏雪松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他扬手就是一耳光把朱氏打翻在地:“我就说你为什么要十几年待在院落里,敢情是在养野男人!” 家丁们对朱氏指指点点。 “夫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亏得老爷对她这么好,结果她在自己院里养野男人。看她和这野男人这模样,恐怕她当年想嫁的就是这男人。” “嗳嗳嗳,你们说大小姐是老爷的孩子,还是这男人的孩子?” “我看是这男人的孩子,你们没发现大小姐一点儿也不像老爷吗?倒是大小姐和这男人有几分相似。” 听到这些的夏雪松回想起了当年朱氏有孕时,她不知不让他碰她的肚子,连孩子出生后也是交给了曾嬷嬷,不让他多看一眼。 再一联想到夏清漓一点儿也不像他,他看朱氏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剐了。 “贱人!”他用力的掐着朱氏的脖子,面容狰狞:“想我一心一意对你好,而你养野男人不说,还敢让我给你养野种!” 朱氏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轻咳几声:“老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人,这人是我的暗卫之一,不是什么野男人。” 男子要救朱氏,被十几个家丁给拦住了:“夫人还说不是你的姘头。若真是你的暗卫,会打扮成这副样子?会这么关心你?可怜老爷,被你戴了多年的绿帽子。” 夏雪松更恨了,他活活的把朱氏掐晕了过去:“贱人,该死的贱人!” 他凶残的看向那男人,“给我乱棍打死这男人!从今天起,找人给我看着朱氏,不准她踏出院落一步!” 男子见状,一个闪身从窗户逃了出去,等他找到机会再救夫人。 这事,传到了夏清漓的耳中,她惊讶的笑了起来:“光明,谁做的好事?” 这件事还真不是她安排的。 “婉姨娘母女做的。”光明跟着笑了起来:“婉姨娘是得知朱氏院落这么大的动静,便撺掇夏雪松带家丁去看看,谁知这么巧就出了这样的事。” “只能说,老天都看不惯朱氏了。” “什么老天看不惯朱氏?”顾景翰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光明一看到他就垮着脸,大晚上的,这男人跑来做什么,真讨厌。 夏清漓上前推着顾景翰到了主位,她坐在旁边的位置:“朱氏那边发生的事……” 她简单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我?” 顾景翰的眼尾高高挑起:“这确实很巧合。经过这件事,无论朱氏如何帮夏雪松,夏雪松的心里都会有疙瘩的,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夏清漓唇角的笑意加深:“朱氏的日子不好过,她就会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的。如此一来,我就能顺着这条线慢慢查清楚所有的事了。” “提到这点,曾嬷嬷的审问有进展了。”顾景翰细说道:“虽然曾嬷嬷没交代什么,但从她的一番话里,确定了当年朱家的事是朱氏所为。” “明日,罗大人会来夏家一趟,询问朱氏关于朱家的事。唯一可惜的是,现在缺少人证物证。” 夏清漓听完,神秘一笑:“我想,证据很快就会有的。” 第66章 夏清漓变成恶鬼了? 顾景翰一听,稍稍想了想便明白夏清漓这话的意思了:“接下来,会有很多场好戏的,你可准备好了?” 夏清漓歪着头笑:“我早就准备好了。”她凑了过去,“顾二爷,你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顾景翰已是有点儿习惯她随时随地会调戏他的行为了,他冷嗖嗖的瞟了眼夏清漓:“你还是想想,如何才能解除婚约吧。” “据我所知,顾纯父子俩打定主意不解除婚约,想着通过你利用我和朱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夏清漓双手放在小桌上,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勾人的妩媚:“哎呀,顾二爷这是迫不及待想娶我了啊。” “你放心,我会尽快解除婚约的。就是,最近你得好好养身体……呜呜呜!” 被顾景翰捂着嘴的夏清漓,满眼揶揄笑意的望着他。这都多久了,这男人还这么容易害羞。 真是有趣。 顾景翰黑着脸,眼刀子般的冷眼盯着她:“若是你再说一句不该说的,我会让你一辈子无法解除婚约!” 夏清漓拉开他的手,惊讶的瞪大一双眼:“顾二爷,你玩的这么刺激吗?居然要和我玩偷情的戏码。” “真是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人。” 顾景翰:“……你可闭嘴!” 夏清漓太清楚适可而止,不然等会儿这男人是真的会动怒的:“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等明日罗大人来夏家询问朱氏时,我得添油加火才行。” 顾景翰轻哼一声:“随你。” 夏清漓知他是有些不爽,笑出声,这男人在这种时候是真的很有趣啊:“好,随我。” 顾景翰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也无法说她。每次他一说夏清漓,她就会调戏他,还会越说越不着调。 “顾熙彻底废了,他会怨恨上你和蓝灵灵的,你小心些。” 夏清漓啧了声:“可见蓝灵灵那一鞭子的威力有多大。”说到这里,她的眉梢高高挑起,“顾二爷,蓝灵灵这么大个娇俏可爱的美人儿,你就没点儿想法?” “想蓝灵灵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啊。” 顾景翰怼道:“顾熙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的,怎不见你对他有点儿想法?” 夏清漓闻言,单手掐着他的脸,眯起森寒的眸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景翰有种他说不好就会被夏清漓捏碎下巴的感觉:“你这样威胁我,真的好吗?而且,是你先乱说的。” “我那是乱说吗?蓝灵灵就差把‘想嫁给你’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夏清漓没好气道:“再说了,她和顾熙根本不一样,你少用顾熙那渣渣来羞辱我。” 顾景翰扯掉她的手,压在小桌上:“咱们打个商量,以后你不提蓝灵灵,我不提顾熙,如何?” 夏清漓鼓着腮帮子:“行。那你能放开我了吗?你这人说着说着居然吃我豆腐,简直是居心不良。” 顾景翰的嘴角直抽抽,松开了她的手:“我被你吃豆腐的时候少了吗?现在我不过是收取利息,你就受不了了?” 夏清漓用震惊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他:“孺子可教也!” 顾景翰懒得多搭理她,直接走了。 夏清漓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她坐在那琢磨明天要如何让朱氏不好过,又如何通过刑部来查清楚所有的事。 …… 翌日,上午。 罗智如期到了。 正厅。 除了罗智和朱氏外,夏清漓,夏雪松,婉姨娘母女都在。 “夏夫人,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朱家的案子。”罗智开门见山道:“关于朱家的案子,夏夫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清漓笑眯眯的坐在那,夏雪松听得一脸心惊,婉姨娘和夏清柔暗暗交换一个眼神。 戴着帷帽的朱氏十分冷静,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悲痛道:“不瞒罗大人,我至今想起娘家的事仍很悲痛。假如我当初多注意点,我娘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惨事。” 罗智审问过不知多少犯人,不会因朱氏的三言两语就相信她,或者是有情绪波动:“请夏夫人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朱氏稍稍拽紧绣帕:“朱家的案子,我不知什么。请问罗大人,我娘家的案子是真的有问题吗?他们不是自尽的吗?” 罗智见状,直接让人把刺客带上来了:“夏夫人可认识他?” 朱氏看了眼这男人,摇头表示不认识:“罗大人,这人是杀害我娘家的凶手吗?” 罗智不想废话,他对夏雪松说道:“夏大人,鉴于贵夫人冥顽不灵的态度,我要带她回刑部好生审问。我想,夏大人不会反对吧?” 被贬为城门吏的夏雪松哪里敢反对,他的心凉透了,更多的是害怕,他到底娶了一个多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娘家都能害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罗大人,你没有证据,无权带我走。”朱氏蹭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罗智挥手让捕快拷上朱氏:“这刺客已是承认,是你派人去杀曾嬷嬷的,为的是不让曾嬷嬷吐露朱家的实情。” “还有,你只是一个城门吏的妻子,我作为刑部尚书,是有权将你带到刑部审问的。” 城门吏妻子几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朱氏的头上,砸得头晕目眩,她是城门吏的妻子?!她成了低贱的城门吏妻子! “哎呀,恭喜朱氏!”夏清漓笑容满面的轻拍着巴掌:“想你筹谋了几十年,结果最终成了一个城门吏的妻子。” 朱氏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晕过去了啊。”夏清漓刚要上前弄醒朱氏时,听到一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 “无量天尊。” 夏清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婉姨娘母女,才看向被下人领着进来的道士。 道士的穿着打扮颇为仙风道骨,他微微抬着头站在那,给人一种很有本事的模样。 “老爷,这位道长说发现府邸有恶鬼的气息,特来查看。”领路的下人禀告道。 一提到恶鬼,在场除了罗智一行人外,全齐刷刷的看向夏清漓。 夏清漓坐在椅子里,唇角含笑:“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恶鬼吗?” 夏雪松几人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可他们没胆子说。他们是领教过夏清漓的厉害的,惹毛了她,后果非常严重。 “道长,不知你所说的恶鬼,是怎么回事?”夏清柔面有惧意,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家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会不会是跟这恶鬼有关?” 婉姨娘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用眼神责备她,清柔真的是,在这种时候忍不住是最愚蠢的行为。 夏清柔是真没忍住,她本想等爹来问的,可爹一直不问,她又担心事情出岔子,这才问的。 道长拿着罗盘在正厅转悠了一圈,便停在了夏清漓的面前,一脸怒容:“呔,哪儿来的恶鬼,还不速速离开这女子!否则,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嗖嗖嗖”,除了罗智几人和昏迷的朱氏外,其余人全离夏清漓远远的,惊惧又愤怒的看着她。 “我就说大小姐怎么性情大变,敢情是被恶鬼附身了,简直太可怕了。” “恶鬼,你速速离开我女儿的身体,不然这位道长就会收了你的。” “姐姐,你快醒醒,不要再被恶鬼给控制了。” 罗智看出问题了,他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种把戏,也就骗骗那些无知之人和一些后宅妇人,脑子没问题的人是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平白无故一个道士上门说有恶鬼,夏家连问都没问这道士是从哪儿来的,就相信了他的话,要说没鬼才怪。 夏清漓好整以暇的坐在那,满目寒光的看着那道长:“你是青松观的道士吧?” 她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道士听到这话,眉心狠狠的跳了几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并未自报家门,可这女人却知他是来自青松观,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出名,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他是哪儿来的。 “贫道正是青松观的道士。这位姑娘,我念你初犯,不与你多计较,请你速速离开她的身体。” 夏清漓刚要说点什么时,听到了顾景翰的一番话,心湖起了些许的波澜。 “若她是恶鬼,那就说明你们全该死!” 夏清漓眉眼含笑的看向过来的男人。 阳光为顾景翰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整个人好似发光一样。许是阳光太过热烈,硬生生将他清冷的气质藏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多了。 “顾二爷,你怎么来了?”夏清漓笑意浅浅的问道。 夏雪松几人在看到顾景翰来的那一刻,心思各异。 顾景翰没看夏雪松几人一眼,他径直来到夏清漓的面前,上上下下的看她:“没受伤吗?” 夏清漓的心头一暖,她摇了摇头:“你该问,他们几个有没有受伤。” 顾景翰闻言便放松下来:“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的。” “二爷,我姐姐她……”夏清柔刚开口,就被婉姨娘捂住了嘴。 婉姨娘讨好的笑着:“顾二爷,是二小姐不懂事,还请你原谅。” 她暗暗给道长使眼色。 第67章 恶鬼到底是谁 “这位公子,她被恶鬼附身了,请你让开,我好施法。”道长客客气气的说道。 夏清漓示意顾景翰不要帮忙,这点事她能处理好:“道长,既然你说我是恶鬼,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光凭你几句话,便说我是恶鬼,我还说你是假道士呢。” 道长的心头一沉,他从随身包袱里拿出几张黄符。 他用手指夹着黄符,不停的转着圈,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而后哈的一声,把黄符丢向了夏清漓。 “恶鬼,速速现出原形!” 夏清漓的眸色一暗,她放在袖中的手动了两下。 只见,本来飞向夏清漓的黄符,速度极快的飞向了夏清柔,并“啪”的下沾在了她的额头上。 突然,黄符燃烧了起来。 “啊!”夏清柔大惊失色,她惶恐的扯下黄符,不断用脚踩着:“道长,这是怎么回事?黄符为什么会飞到我的身上?” “我也很想知道,这黄符怎么会飞到夏清柔的身上?”夏清漓清清冷冷的问道。 道长见过不少的大场面,见状十分镇定:“莫慌!这恶鬼有些道行,看贫道如何收拾了她!” 他拿出数张黄符,念叨了几句,便准备将黄符洒向夏清漓。 然—— 数张黄符瞬间碎成渣。 “哎呀,这是怎么了?”夏清漓惊讶的捂嘴:“道长,你这黄符的质量也太差了吧?这还没出手就碎成渣了,我建议你换一家卖黄符的。” 顾景翰的眸光移到她身上,夏清漓做了什么?他笃定是她做了什么。可她是如何办到的? 道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有些惊慌的看着夏清漓。该不会,这真是恶鬼吧?不然如何解释黄符突然碎成渣。 他就是一假道士,骗骗这些不懂行的大家族夫人小姐还行,是骗不了内行人和真鬼的。 “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清柔扯开婉姨娘,语速微快:“我姐姐是不是无法救回来了?” 她柔柔弱弱的哭泣着,“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千万不能让这恶鬼害了我姐姐。” “道长,你怎么还不动手?”夏清漓语含嘲讽:“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哟。” 道长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决定不赚这钱,避免自己真出什么岔子:“各位,贫道不是这恶鬼的对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音还为落下,他就要溜。 但被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夏清漓,一脚踹到了正厅的最里面:“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随便说上几句就想走?做什么白日梦。” “是不能走。”顾景翰打了个响指,就有好几个暗卫出现在夏清漓的身后,不让道长有任何溜走的机会。 道长一看这架势,便知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气得要命。该死的婉姨娘,也不说清楚夏清漓的后台这么硬,真的要害死他了。 “恶鬼,你再……啊!” 夏清漓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还是转了几个圈的那种:“你不会说话,那我就好心教教你如何说话。” 不用顾景翰吩咐,几个暗卫就把道长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婉姨娘和夏清柔想说什么也不敢,母女俩不断往后缩,寻找着离开的机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原本按照她们的预计,在道长的帮忙下,夏清漓会成为恶鬼,而后被活活烧死的。如此一来,朱氏也就成了恶鬼的母亲,也会被处死的。 可现在,事情完全没按照她们预计的走。 夏清漓是注意到婉姨娘母女俩偷偷摸摸的行为的,她淡淡一笑,垂眸继续看挨打的道长:“正好刑部尚书罗智罗大人在这里,不知可否麻烦罗大人审问审问此人。” “单凭他一人,何来的胆子栽赃我是恶鬼,还敢做出这样的事。若不是我运气好,只怕今日我难逃一死,他这是谋杀啊。” 道长一听刑部尚书在这里,想尽办法要逃走。假如早知刑部尚书在,他说什么也不会进来的。 罗智自是答应,他走到道长的面前:“是你老实交代,还是本官用刑?” “大人,大人,贫道句句都是实话啊。”道长十分清楚是不能做出打脸的事的,若是打脸自己,那他今日必定被关进刑部大牢,连青松观也会遭殃的,到时便没人能救他了。 罗智直接吩咐捕快用刑,又吩咐一个捕快回刑部拿搜查令:“给我严查青松观!我倒要看看,青松观这些年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两个捕快强行拖着道长到了外面,对他用刑。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刺得夏雪松和婉姨娘母女狠狠的抖了几下,三人都不敢看道长受刑的场面。 “婉姨娘,夏清柔,你们想去哪儿?”夏清漓拦住了婉姨娘母女,轻飘飘的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全看向婉姨娘和夏清柔,大伙儿这才发现婉姨娘母女俩不知何时移到了正厅外。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夏雪松的脑海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来。 婉姨娘和夏清柔见被发现,只好站在原地。 “老爷,妾身和二小姐是担心被误伤,所以躲在这里。”婉姨娘急中生智。 夏雪松根本不相信:“刚你们母女所站的地方,是不可能被误伤的。再说了,他们也不会误伤你们。” “该不会,这个道士是你们找来的吧?” 婉姨娘的眼皮跳了几下,她摆着手:“老爷说的哪里话,妾身和二小姐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问那道士不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好巧不巧的来夏家。”夏清漓一字一句咬词清楚:“想我在府里这么久了,不曾有任何道士和尚来过,偏偏青松观的道士就来了。” 夏雪松听得越发生疑,看婉姨娘母女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你们给我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姨娘和夏清柔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母女俩皆说这件事跟她们无关,她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大人,那道士愿意交代了。”这时,一个捕快拖着生不如死的道长走了进来。 罗智沉声问道:“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夏家做这样的事的。” 道长刚要开口时,被婉姨娘打断了:“罗大人,你要审案子,可否回刑部?你在我夏家审案子,传出去对我夏家的名声不好。” 换头,她摆出一副处处为夏雪松和夏家着想的模样,“老爷,咱们可不能让罗大人在家里审问案子,这传出去会对你有很大的影响的。” 夏清柔接过话茬,连连点头:“是啊爹。若是被外人知道,还不知会如此非议我家。” 母女俩的一番话,不仅没消除嫌疑,反倒让两人的嫌疑更重了。 “婉姨娘,夏清柔,你们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夏清漓用食指虚点了两下婉姨娘母女:“还有,婉姨娘你再打断那道士也没用,这可是刑部尚书主审的案子。” 婉姨娘和夏清柔的心里十分焦急和担忧,她们怕道长抖出她们,那样的话,她们就完了。 “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妾身这是为夏家着想。”婉姨娘扯出一抹假笑。 夏清漓呵呵两声,她对那道士说道:“你继续说,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打断你。” 说着,她一掌拍向墙壁。 “咔嚓”! 墙面裂开了。 婉姨娘和夏清柔的脸色唰的全白了,母女俩止不住的往后退,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下一次夏清漓的那一掌就会落在她们身上。 “是,是婉姨娘到青松观找我,要我栽赃夏清漓被恶鬼附身的!”道长不想再被打断,为此受折磨,一股脑的全说了。 前些天,婉姨娘带着一个丫鬟来到了青松观,正好是他接待的。他一看婉姨娘的打扮,便看出她是大户人家的姨娘,因此态度十分好。 当时婉姨娘一到厢房,便说要他帮忙解决一个女子。 他细问之下得知,婉姨娘要他在今日上门,污蔑夏清漓是恶鬼,再设计让她被活活烧死,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百两银子。 “胡说八道!”婉姨娘急声道:“我从未到过青松观,你这是栽赃污蔑。” 道长高声道:“大人,你审审跟着婉姨娘到青松观的那丫鬟就知道了。我发誓,这次我没说谎。” 罗智看向夏雪松,严厉道:“夏大人,请你把府中所有的丫鬟全召集起来。此事涉及到谋杀,本官要严查!” 这一刻,夏雪松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恨不得打死婉姨娘和夏清柔:“好好好,我现在就召集所有的丫鬟。” 如若他有个什么,他定要婉姨娘和夏清柔好看! 婉姨娘和夏清柔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两人想做什么又不敢。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才行? 很快,府里所有丫鬟全被着急起来了。 道长一下子就指出了那日跟着婉姨娘的丫鬟:“就是她。当时她也在厢房里,是听到我和婉姨娘的对话的。” 罗智直接命捕快将丫鬟捉住,厉声道:“老实交代,婉姨娘是否有去过青松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