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主神和我宿主的二三事》 第1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 在一道令人眩晕的白光过后,宴白睁开了眼。 他没有急着先环顾四周,而是询问起了自己的系统。 “你这是又把我传到哪儿了?” 【滋啦……滋啦……滋滋滋】 在一阵杂乱的电流音过后,宴白的识海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额……宿主,我耗费了大量能量把你传到这儿,你看都没看就怀疑我,太伤统心了呜呜呜】<(tot)> “需要我给你列举一下你做过的事吗?” 宴白对于系统的卖惨不为所动,表现得很平静。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作为一个好统,不计较过去是我的美德。宿主,我这就帮你看看这是哪儿……滴,正在查询……】 开玩笑,哪能让宿主真说出来啊,虽然系统觉得宿主很大概率是在逗它玩儿,但是想想那些事儿,系统自己都觉得糟心。 比如说,刚到一个副本,它给宿主传送的点位在海面上,宿主一到点位就掉进了海里。 再比如,有一个副本,它把宿主传到了楼顶。谁知楼顶正在进行火拼,宴白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大帮穿着西装有纹身戴墨镜的人。 你要问怎么办?宴白微微一笑,当然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啦。最后,那些人都被警方带走了,而宴白也顺便去做了个笔录。 这些都还算好,虽然经历了一番周折,但是至少花不了多少时间。 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它把宿主传错时空了,传到了任务目标所存在的时间线的几百年前。 统子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宴白就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每天该怎样就怎样,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随遇而安”。 后来,系统也摆烂了,反正也没法回到正确的时间线,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喽┗( ?w? )┛ 宴白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游山玩水,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选择放弃任务,返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是宴白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得到s+评分的任务。 由此可见,“快穿第一人”这个称号名副其实。 系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汗颜。 【滴,查到了。嗯哼,宿主,这次我可把你传对了地儿。】系统看着面板上的数据,有点小骄傲。 “哦?”宴白挑起一边眉毛,语气玩味。 他这才有闲心从沙发上站起来环顾四周。 宴白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书房,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色毛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靠门的一边书架上摆满了书,房间中间就是宴白站的地方,有一张棕红色的矮木桌,木桌的四个方向上各有一座沙发。刚刚宴白就坐在离门最远的那张沙发上。 最里面是一张长方形的办公桌和一张椅子,宴白走近一看,桌上放着几份文件。他随意地扫了一眼,也没多在意。 第2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 【这是一部男女主文,集豪门、现代言情等多种元素为一体。 男主名叫苏连城,是他的父亲——现任苏家家主苏商唯一承认的孩子。 男主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基础。 结婚多年以来,苏商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整日流连于外面的花花草草,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 而男主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后他也没有改过自新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男主从小就是由爷爷带大的,他的父亲也很少来看他。 女主名叫沈千倾,是现任沈家家主沈慕的弟弟沈华的私生女。 沈慕和他的妻子恩爱多年,他们还有个事业有成的儿子。 沈华一家就差强人意了,夫妻俩结婚多年没有孩子。 沈华虽然没有像苏商那样风流成性,但是也有私生女,就是沈千倾。 沈华的妻子本就是为了享受豪门阔太太的生活才嫁给沈华的。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对于沈华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丈夫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孩儿说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漠不关心。 沈二夫人每天只关心今天跟阔太太们去哪里呢,或者是跟阔太太们聊聊什么护肤品好用之类的问题。 可被沈华领回来的沈千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应该说沈千倾身体里那个“芯子”不是什么安分的角色。 沈千倾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名字也叫沈千倾,或许是冥冥之中有吸引,那个灵魂进到了现在这个沈千倾的身体里还附带了系统。 沈千倾依靠系统一路逆袭,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女到沈家的实际掌权人,在学生时代就获得了男主的好感。 当苏连城成为新一代苏家家主之后,他就向沈千倾求婚了并为她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 苏家和沈家作为京城大家,他们的联姻被称为“门当户对”。这对“金童玉女”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整部小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宴白:“我这次的身份是什么?” 【宿主,你这次的身份是宴家家主——宴白,是宴氏集团最大的控股股东,也是全书的大反派。 宴家是隐世豪门家族,一直都很低调,虽然知名度不广,但是京圈上流社会的大家族掌门人都知道,很多行业也都有宴家的影子。 你有个还在上学的弟弟叫宴知行。 多年前,因为原主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原主成为了新一任家主,一边挑起了家族的担子,一边还要照顾弟弟。 但是还好原主从小就被灌输管理企业这方面的知识,原主父母也留了专业的经营团队给原主。虽然事务繁多,但是也应付得过来。 原主这两年成为了宴氏集团的绝对控股股东,当起了甩手掌柜,把偌大的一个集团丢给了经营团队。 用原主的话讲就是“我不是白养他们的”。 而原主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里看书,有时也会去酒吧里喝两杯,或者去玩赛车、跳伞、滑雪、射击之类的运动】 “哦?真没想到,原主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认识一下的。” 【e,宿主,原主可不觉得自己有意思,恰恰相反,原主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意思透了才不想活下去了。】 “那原主有什么要求吗?” 【原主希望能找到生活的意义。另外,原主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希望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宴白背靠在椅子上,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主?宿主?你还在听吗?】→_→ “嗯?我在听。这次的任务目标的资料呢?” 【来了来了,宿主别急,我刚刚已经把任务目标的信息传给你了。】 宴白闭着眼,在脑海里扫了遍资料。 没过几秒,宴白又睁开了眼,双腿交叠,双手交叉随意地放在腹前,嘴角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还真是个小可怜呐。” 第3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 宴白口中的“小可怜”叫苏宸,是苏商流落在外的众多私生子之一。 他的亲生母亲后来要结婚了,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于是就抛下了苏宸。 苏宸一直都是靠自己凑够学费上学而且成绩名列前茅,次次都能拿到奖学金。 但是自从女主沈千倾来了以后,苏宸的光芒都被掩盖了。 渐渐地,苏宸不再被同学们关注,他好像开启了“水逆人生”一般,生活中处处不如意。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苏老爷子了解到了苏宸的优秀,又发现这么优秀的孩子竟然是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孙子,所以苏老爷子发话了。 苏商不得不认下这个孩子,想让苏宸跟苏连城住在一起。 但是苏宸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并没有利用血脉攀附豪门的心思,所以他没有搬走,还是该怎样就怎样,每天去打工交学费、交房租、维持基本的生活。 所以苏宸跟苏连城的关系一直都不冷不热的,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 可自从女主认识男主之后,情况就变了。 男主认为苏宸的出现是故意的,是为了争夺家产,两人关系势同水火。 毕业后,男女主都到自己的家族企业工作,而苏宸还在为找工作而奔波。 在系统的帮助下,女主很快就搞垮了沈慕一家,掌握了沈家实际的权力。 后来,女主为了帮助男主成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停地打压苏商的其他私生子们,尤其是苏宸。 最后逼得苏宸没了工作,没有一家公司愿意为了录用他而得罪苏沈两家。 再后来,男女主专门派人去苏宸工作的地方找茬,苏宸换了好几个工作都躲不过。 苏宸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房东赶出去的那天是个阴天。天空是灰色的。 那天,苏宸站在楼底下,脚边是两箱个人物品。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路过的人都不会把这两箱东西当成这个年轻人的全部家当。 他抬头看着天空,天地之大,却没有他苏宸的容身之所。 被赶出来以后,苏宸每天都住在桥洞下,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人间。 宴白回想完资料里的内容,一手虚握成拳撑着下巴,一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意地翻看。 “小二,你说我要是把小可怜放在我自己身边养着,会不会很有趣?” 【这次的剧情对于宿主你没有什么太多的限制,只要人设相差不太大,不让原住民发现我们是外来者就行,至于苏宸,您当然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喽】(? ̄▽ ̄)? 等等,宿主刚刚是不是又喊了它“小二”???(??????)???? 宴白……宴白在干什么? 宴白终于放过了手里那份可怜的文件,站起身,出了书房,走进了原主的卧室。 原主的卧室是典型的简约风,整体风格上简单、干净,使用白色、米色、灰色等较为简单、素净的颜色,没有强烈的对比度。 一进卧室就能看到原主那张super kg size的床,床上盖着一层绵软的蚕丝被,枕头是真丝的,看上去就很丝滑。 “原主为什么会是反派?你刚刚给我的剧情里面可没有提到这一点。”宴白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几座玻璃温室,里面种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再往远处看,是一大片草坪和景观植被,各种颜色错落有致。 目光所及的最远处,是靠近大门的喷泉。 午后,四溅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幻化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可能是受不了外面太过强烈的光线,宴白收回了目光,背过了身。 【宿主,额,这个问题还真不大好说】(?o﹏o?) “什么?” 【就是,这部小说本来就没有反派,但是一部没有反派的小说是不完整滴,所以这个小世界的意识把有能力影响到剧情走向的人物设定成了反派,没错,宿主,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原主成为了反派这个角色。】 系统弱弱地补充道,底气不是很足。 所以,为了对应“每个反派都要有一个悲惨的人生”这条规则,世界意识就强行让原主“父母双亡”了? “呵。”宴白都被气笑了。有些世界意识找的理由未免也太过无厘头了吧。 第4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4) 【宿主,我们还是先做任务吧。现在我们穿过来的时间点,男主、女主、苏宸……哦,对了,还有原主的弟弟宴知行都在同一所大学,这下可方便了。】 系统转移着话题,因为不太熟练而显得有些生硬,真为它捏了把汗。 “是啊,确实挺方便的,我那个弟弟最近是不是快要放假了?” 宴白没去跟系统计较,顺着系统的话说下去。 他眼睑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微翘卷曲,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是的宿主,宴知行明天就放假回来了】 “那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得去迎接一下啊,你说是吧,小二~”宴白一条胳膊弯曲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 系统:…… 系统后背一凉,嘶,宿主这是又要搞事情了吗? 【哦对了,宿主,还有件事儿。我刚刚才接到通知,说是因为某些未知因素,所以有些剧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哦?比如呢?” 【苏宸这时候已经被苏家发现了,苏家想让他认祖归宗;女主也被沈二爷认回去了,但是里面的灵魂才被替换没多久,也就是说,这么短的时间,女主和她的系统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很好,看来我们的小二还是挺有用的。”宴白调侃。 【哼,人家的作用可大着呢好伐。】(○`e′○) “好了,明天就去接我那便宜弟弟回家。今天先给自己放个假喽~”宴白双臂上举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腰肢,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说完,宴白就坐在床上,拿起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233凑近一看,好家伙,宴白开始玩起了单机小游戏。 233满头黑线,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唉,这届宿主真难带。 一转头,233就和它的小伙伴们聊天去了。 此时,帝都大学的一间宿舍内,一个男生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冷汗从额头上脸颊上滚落下来,双手死死地拽住身下的床单不放。 等到男生的眼前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的时候,他终于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了。 这……这不是他的宿舍吗?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男生连忙下床冲到厕所镜子前,只见镜中是一个面庞略显青涩的年轻人。 因为个子高加上营养不良,所以看上去“骨瘦如柴”。 但是光看这张脸就能够看出再过几年以后是何等的惊艳。 他这是……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到了还在大学的时候? 男生沉默了。 这时候,男生的室友回来了。 “苏宸?苏宸?你在吗?哦,原来你在这儿照镜子啊。奇了怪了,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要照镜子了?一年也没见你照过几次。难道是因为快要放假了?哦!对了!放假!看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导员说今天就可以走了,明天晚上之前必须全都走完,要清宿舍了。我今天就回家哈哈。” 苏宸就看着他的室友一边哼着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歌一遍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可以看出来真的很想回家了。 苏宸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是放假第一天走的人太多了,太热闹了,反而衬得苏宸“孤家寡人”。 苏宸心想,反正哪天走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住,但是今天不适合我。 他拉开抽屉,最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名片。 苏宸死死地盯着名片上的名字,直到眼睛干涩才移开目光。 他反手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重生,又为什么会是他。 但是他明白,上辈子,他的苦难全都来源于那一家人;既然好不容易能够有机会重来一世,他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苏宸把目光转向窗外,外面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很温暖,挂着笑意向校门口走去的那群人也温暖,可是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正如再亮的光也透不进他灰暗的世界。 第5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5) 帝都大学作为整个帝都最好的大学,学校里的宿舍都是双人寝。 苏宸的室友很快就收拾完东西走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了苏宸一个人。 苏宸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思绪放空,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在想。 而另外一边的宴白就轻松快活多了。 宴白玩了会儿单机小游戏,发现233还在跟它的小伙伴闲聊。 所以他找到了原主在家里建的星空影院,挑了几部电影出来,打算通过看电影来消磨时间。 【宿主,宿主,我刚刚打听到一个消息。】 宴白本来还在纠结是看左手边的这部《与君》,还是看右手边的这部《天灾》。 好了,不用纠结了,先听听小统子怎么说。 宴白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不过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说。” 【是主神大人!主神大人也在这个小世界里面!虽然不知道哪位才是主神大人,但是能跟主神大人在同一个小世界里的我真是个幸运统~】(w) 宴白听着233兴奋的语气,问到:“主神?” 【对啊对啊,是我们的主神大人呀~主神大人就是主神大人呀~主神大人创造了时空局,然后才有了我们这些系统呀~】 宴白发现233一提到那位所谓的主神就秒变小迷弟,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了。 233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赞颂着主神。 宴白拿起了右手边的《天灾》。 嗯,就决定看这部了。 这个关于主神的小插曲就这么令人啼笑皆非地过去了,宴白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晚餐时间,宴白走下楼,看见桌上摆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原主的口味跟宴白的一样:嗜甜,不太能吃辣。 所以桌上的菜基本没有带辣的,就算有,那也只是为了提鲜,辣度很低。 管家康叔看到宴白下楼了,就走了过来。 “大少爷对今天的晚餐还满意吗?”康叔问得小心翼翼。 原主自从父母飞机失事后,就一直兴致缺缺,尤其是在收拾完集团的烂摊子之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每天吃饭都吃不了多少。 这可把康叔给愁坏了,请了不少厨师团队过来都没能让原主多吃几口。 宴白看着桌上的菜,挑了挑眉毛,说了句“还不错”。 呼,康叔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大少爷今天能多吃点了。 “大少爷,小少爷明天就回来了,是让小少爷住这儿还是住在别的地方?” 宴白回想了一下,之前因为原主工作忙,所以原主弟弟为了不打扰原主就搬出去住了。 “让他住这儿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嗳,好,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把小少爷的房间打扫一下。” “嗯。” 宴白吃完饭后去外面走了几圈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就回去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系统,苏宸现在是在哪里打工?” 【苏宸现在是在酒吧里当一个服务生。那个酒吧又乱环境又差,跟原主经常去的酒吧完全不能比,但是苏宸找不到比这个赚的钱更多的工作了。】 宴白听完没说话。 233也不知道他闭着眼是不想说话了还是睡着了。 【那……宿主晚安?】 233看到宴白还是没说话,就自己去休眠了。 宴白在233走后睁开了眼,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宴白走进车库,里面摆满了豪车。 有的车上面甚至都落了灰。 宴白随便选了一辆低调点的车就开走了。 到了校门口,宴白给他的便宜弟弟发了消息: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宴知行拖着他的行李箱出来了,正在四处张望。 好吧,其实也不用张望。 他哥就靠在车门边看着手机,自成一道风景线。 路过的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有的拿出手机拍照,还有的兴奋地跟同伴在说些什么。 “哥!” 正当宴白对于周围的声音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时,听到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宴白终于舍得把他的目光从手机移到了正跑向他的人身上。 第6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6) 宴白看着宴知行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 “哥,你这么快就来了?” 宴知行把行李箱装上车。 “嗯。”宴白收起手机,打开车门。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动作停了一下,但是只有一瞬间。不盯着他仔细看还以为是错觉。 宴知行刚要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就听到他哥说:“坐后面去。” 宴知行摸摸脑袋,不知道他哥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但是这话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说,尤其还是当着他哥的面。 宴知行最后还是乖乖去了后座。 一路上,宴知行的嘴一直不停,叭叭叭地讲他们学校的事。 宴白打了个方向盘,好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苏宸的?” 宴知行对于他哥开始关注别的人表示很惊讶。 “哥,没想到你还有关注别人的一天。我们学校是有个叫苏宸的,跟我一样都是大三,学的是金融,听说成绩挺好。” “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哦,有小道消息说他是苏家人,哥,你知道苏商吗,就是那个苏家。听说苏宸跟苏连城一样,都是苏商的儿子。苏连城你可能不认识,也是跟我同一年级的。” “苏连城?”宴白适当地表示出了疑惑。 “对,他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我是真没觉得他哪里帅了,居然还有很多人喜欢他给他写情书巴拉巴拉……” 一说到这个,宴知行就不困了,小嘴叭叭继续说,说了一路。 苏宸推着行李箱从学校走了出来,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这时候校门外经过刚刚的一场热闹,现在可以说基本没什么人了。 苏宸在离学校不远处租了间房子。 他假期里打工挣钱,在学校里参加“勤工助学”,平时再省吃俭用一些的话,勉强能够交上学费和房租。 苏宸回到了他租的房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还是跟几个月前他走的时候一样,房东只关心他能不能按时交上房租,别说有空来替他打扫照看一下了。 整间屋子很简单。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东西很少、家具很少,就连卧室里也只有一张破旧的单人床而已。 这也正是为什么上辈子苏宸被房东赶出来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纸箱东西。 苏宸把行李箱推进屋内,一打开,不是什么大家都会带回家的被子、毯子之类的。里面东西不多,就零星的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等到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坐在床上。 他突然有点恐慌,不明白这样的生活重来一次的意义在哪里。 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他拿出手机,是一款市面上淘汰了很久的型号,反应慢、触屏不灵敏,但是他一直没舍得换新的。 他一看时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已经快要到自己去酒吧打工的时间了。 他想起来自己今天午饭和晚饭都还没吃过,有点饿。 但是他现在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了,把自己收拾好就去酒吧打工了。 宴白和宴知行终于到家了。 宴知行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康叔。 “康叔!我回来了!” “小少爷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你不在的时候老头子都没人说话。大少爷他整天都在忙,平时也不好好吃饭,你可得帮我劝劝他!” 宴知行从小就跟康叔熟悉,所以他们俩相处起来也显得更亲近些。 宴白刚从地下车库里上来就听到了这话,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 “康叔,他还归我管呢。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多吃点的。” 宴知行在旁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宴白视线一扫过去,他就立马像个鹌鹑一样不说话了。 等吃过了晚饭,宴知行就上楼去和朋友们打游戏去了。 而宴白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在识海里喊着系统。 “小二?小二?你今天安静得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哼,真难为宿主还记得你有个系统啊】233阴阳怪气。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小二不开心了?”宴白笑道。 【果然是有了弟弟就忘了大明湖畔的统子了,我的一片忠心终究是错付了呜呜呜。】 “小二,你给我好好说话。”宴白死亡微笑。 【???????】 系统……系统闭麦了并对你发送了一个表情。 “知行只是我弟弟,而你是我的宝贝统子啊,怎么会忘了你呢。”宴白漫不经心地哄着系统。 这语气,就差把“我在敷衍你”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宴白压根就不怕系统真的生气,只要不是违背系统守则的事,系统就不会真生气。 再说,就算生气了,这傻统最后也会自己把自己哄好的。(w) 所以宴白就敷衍得心安理得了起来。 而天真的小系统倒是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233注意到的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好像它最近无聊的时候看的一本书《如何鉴别渣男的一百种方法》里面的第一句话“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她只是我妹妹”啊。 想到这里,233就脑补了一出“他爱她,她爱他,而他不爱她”的戏码。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就在233越想越歪,思绪都偏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时候,它听见了宿主的声音。 “小二,给我定位一下苏宸的位置,我们去偶遇。” 233真的很想吐槽,你都让我去定位人家了,这居然还叫偶遇。 不过,宿主就哄了它一句话,接下来就来问它要苏宸的定位。 用完就丢,果然宿主是渣男吧,是吧是吧。系统气愤地想。 最后233把苏宸的位置给了宴白。 【宿主,苏宸已经在酒吧打工了,但是情况不太好。原剧情里苏宸就在酒吧里打工,很平常,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现在剧情偏离,所以今晚注定不会像原来那样平静了。】 “哦?还有这回事儿?” 宴白的语调不紧不慢。 “那我们今晚就把偶遇改成英雄救美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7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7) 苏宸来到了工作的酒吧,换上了工作服,开始了他的工作。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正是热闹时候,各大酒吧也正生意兴隆。 酒吧里灯红酒绿,光线昏暗,一道道彩灯交错划过却不晃眼,劲爆的音乐掩盖住了交谈声,给人们一种无论如何放纵都不会被人发现的错觉。 有人喜欢待在包厢,但是更多人来酒吧是为了这里的氛围,所以选择在卡座。 所以一楼很热闹,点酒水的人也多,苏宸的同事们都忙不过来。 领班知道苏宸的情况,安排他到二楼去送酒。 二楼的客人们通常出手阔绰,一点就是贵的酒,这样苏宸能拿到的提成也会多一点。 苏宸今天的运气可不怎么好。 他端着酒来到了3号包厢外,推开门,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巧了不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坐在正中间的那人认识苏宸,甚至那人还是推动苏宸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之一。 苏宸就当作没看到一样,默默地把酒放下,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准备离开,但他的运气好像在跟他作对一般。 苏连城也来了这个小酒吧,还带着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他们圈子里的。 苏连城今晚心情不太好。 他不想待在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的家里。 所以当有一群富二代们约他去酒吧玩儿的时候,他同意了。 富二代们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特地选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酒吧,基本遇不上熟人的那种,开了个包厢放纵玩儿。 苏连城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只要他不损害苏家的利益,他家里也没人管他。 他坐在位置上低垂着眼,看着旁边的富二代们玩得正欢,但仔细看,才发现他的双眼是无神的,连有人开门进出包厢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 他拿起酒杯正要喝,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人。 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哦,这不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最近才认回来的一个私生子吗。 “等等。” 苏连城叫住了苏宸,但是苏宸当作没听见,反正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这句话,并没有停下脚步。 富二代们也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苏宸喊到:“那个服务生,我们苏少爷喊你呢,给我滚回来,小心我去找你们经理。” 苏宸没有办法,他还需要这份工作,只能停下来。 “转过来,愣在那儿干嘛呢,苏少爷喊你那是给你面子。” 苏宸只能无奈转过身。 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可以称得上俊美,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却因为营养不良而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当服务生太屈才了,去当明星多好啊。 这是所有见过他这张脸的人都有的想法。 苏连城扫了一眼苏宸就收回了目光,他现在还不值得苏连城花心思去针对。 太难看了,真是丢了苏家的脸面。 苏连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他们立马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服务生就是苏家最近在上流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私生子,只是今天恰好被他们给碰上了。 再看看苏连城和苏宸的脸,还是能找到相似之处的。 富二代们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只能勉强够到这个圈子的边界,当然不能跟有着深厚底蕴的大家族的子嗣相比。 在座的都是家族嫡出,谈起私生子态度可以说的上是厌恶,毕竟谁家没几个私生子呢。 所以,有人就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讨好苏大少爷的机会。 “原来你就是那个苏家的私生子啊,私生子就要有私生子的觉悟,别来我们苏少爷面前找存在感,别以为自己进了苏家的门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这样吧,你把这瓶酒喝了,我们今天就不找你麻烦了。” 那人指着的酒度数不低,至少苏宸觉得他要是真喝下去挺够呛的。 其他人见苏连城没阻止开头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苏连城的想法很简单,今天本少爷的心情不好,你苏宸正好撞枪口上了,只能从你身上找点乐子了。 苏宸看着上辈子没发生过的这幕场景,只觉得讽刺。 同样是苏家的少爷,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如尘埃。 两世为人,老天似乎从来都没有眷顾过他。 重生后的境遇竟然比上一世还要惨。 苏宸自嘲一笑,不喝的话不知道这群人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他。 他拿起了桌上的酒瓶,一仰头,直接往嘴里灌。 第8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8) 辛辣的酒液涌进喉咙,一路灼烧到胃,可苏宸并没有停下。 有些来不及吞咽的酒顺着嘴角滑过下颚,滑过不断滚动的喉结,一路向下,没入衣领之中直至看不见。 “砰”的一声,苏宸放下酒瓶,用手随意地擦了下酒渍。 “我能走了吗?” 苏宸问道,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晕,看着眼前的这群富二代们都重影。 怕是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转身就要走。 “唉,谁说你能走了?谁让你走了?!你得把这里的酒都喝完才能走!” “你说我把那瓶酒喝完就让我走。” 苏宸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盯着说话的那个人,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尽管他现在因为空腹喝酒很难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不要不识好歹,让你喝酒这是给你面子,你今天必须把这里的酒都喝完才能走!不喝你就别在这儿干了!” 那人被苏宸这么有压迫性的目光看着有点慌,但他觉得不能输气势,不然在这群跟他一样的富二代们面前会很丢脸,也为了继续讨好苏少爷,所以他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并且威胁苏宸。 苏宸捏紧了拳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就是故意来折磨他的,看来不把他喝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重来一次,我还能逃出苏家的阴影吗? 苏连城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嘴唇嗫嚅,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就在苏宸被这群人逼迫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苏宸竟然松了一口气。 “呦,这儿这么热闹呢。”来人语气戏谑,正是宴白。 在场的没有人不认识宴白——他们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是年少当家、事业有成。 一瞬间,整个包厢里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你们家里知道你们在这儿而且还这么威风吗?” 宴白目光锐利,慢慢扫过这群人的脸,被看着的人都赶忙低下了头。 宴白一连扔出的几个问题都没人敢接。 终于,有个人脸上挤满了讨好的笑,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宴少怎么来这儿了?是我们声音太大吵到宴少了吗?实在是对不住啊宴少,都怪这小子不识抬举,害得我们几个今儿个心情都不太美妙,还请宴少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那个人指着站在一旁的苏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宴白会找到这儿来,但是祸水东引准没错。 那人洋洋自得,还觉得自己的小聪明没人发现。 而被指着的苏宸却没什么反应,不,应该说,苏宸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苏宸觉得整个人像是泡在酒精里,对外界的感知下降,头晕眼花,一股酒精味儿让他想吐,胃阵阵抽痛,站都快站不稳了。 宴白注意到了苏宸的异常,伸手抓住了苏宸的手臂。 丢下几句话之后拉着苏宸走出了包厢,只留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满脸震惊。 “他不就是个私生子吗?什么时候跟宴少关系这么好了?” 苏连城脸色很难看。 因为宴白走时说的其中一句话是看着他说的,“你的手段还真是幼稚又上不得台面。” 接着,宴白才看向其他人说了下面的话,“如果不想你们今天来这儿的事被你们家里知道的话就把刚刚的事忘掉。” 宴白根据233给的位置到了酒吧,就听到系统说苏宸正在被欺负。 他赶紧上楼找到了包厢,直接踹门进去,反正以原主的家世,就算闯了祸也没什么。 一进门就看见了刚刚的场景。 系统说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就是苏宸,而且,男主也在,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 这可真有意思。宴白在心里冷笑。 宴白离开包厢以后并没有立刻把苏宸带回家,而是拉着苏宸的手臂把他带去了酒吧的卫生间。 一到卫生间,苏宸就挣开宴白,趴在水池边吐。 宴白轻柔地拍拍苏宸的背,只能拍到硌手的骨头。 他太瘦了,得好好补补。宴白心里这么想。 苏宸吐完抬起头,眼眶湿润,眼尾泛红,活像只受了委屈聋拉着尾巴的狗狗,让人不禁想看看他哭出来是什么样。 宴白抽了张纸想替他擦一擦嘴。 苏宸躲过了宴白的手,拿走了他手里的纸巾,随意地擦着。 一时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宴白也不觉得尴尬,没收回手,而是帮他整理了下衣服。 酒精麻痹了苏宸的大脑,导致他没来得及躲,全身僵硬。 等宴白收回了手,他才放松下来。 “谢谢你。”他率先开了口,但是除了这句空话他也找不到其他话说了。 “不用谢,我也只是恰好路过。”宴白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个小可怜真有意思。 苏宸这才有空仔细打量起眼前人,他的眼中闪过惊艳,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第9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9) 苏宸看得呆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点脸红。 宴白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还能走吗?” 苏宸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宴白转过身,率先迈出了脚步。 宴白发现苏宸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他就没有再拉苏宸的手。 其实,跟抵触比起来,苏宸更多的是心慌,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慌想逃离。 “什么?去哪儿?” 苏宸现在思维滞阻,一句话都要反应好一会儿。 “当然是去医院啊,还能去哪儿?你刚刚喝了这么多烈酒,就算吐出来了也不好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听到这话,苏宸想起了刚刚包厢里发生的事,眼里划过暗光。 看来就算他不主动去招惹,那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他,归根到底是他太过弱小,没有足以匹敌的实力。 还好他早就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 你问苏宸哪来的资金?哦,反正他从小到大的奖学金也没用过,数目还挺可观。 再加上有不少人看中了苏宸的潜力。 上辈子败得这么惨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底下的人里面出了叛徒,泄露了机密。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他想完,嘴上却说:“谢谢,不劳烦您了,我自己过会儿就好,先生还是回去吧。” 宴白看见他这副倔强样子,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坏心思。 他故作恶劣地说:“可是他们都知道你在这里工作了,你不怕他们像今天一样继续为难你?可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像我这样好心救你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 说着,宴白离苏宸越来越近,直到把苏宸逼到紧贴身后的水池,退无可退。 不是谁都能在这样的美颜暴击下还能淡定自如的,至少苏宸就不能。 “先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苏宸有点慌张,眼神四处乱飘。 就算下定决心要让上辈子害他的人付出代价,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苏宸在这间酒吧工作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人看上他找过他想让他陪,可都被他拒绝了。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这么顺利,有次苏宸就差点没躲过,差点当场拿酒瓶砸人,最后还是经理过来解决的。 可当宴白在他面前说这话,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抵触。 他这是怎么了? “呵。”略带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苏宸的耳朵都染上了粉色。 “在想什么?” “在想你。”苏宸脱口而出,等他说完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眸中浮现出惊讶,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酒精真是害人不浅! 他这时还有闲心想,刚刚这位先生惊讶的样子还真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鹿。 不过,看刚刚那群人认识这位先生的样子,估计也是一个圈子里的,怎么可能真的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单纯呢? 苏宸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宴白这次是发自真心的笑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苏宸不说话了,他现在头还是很晕,胃疼在加剧,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的体温在升高。 【宿主,别聊了,苏宸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他本来就有胃病,今天一顿饭都没吃还被灌了这么多酒,现在已经发烧了!】 突然间,宴白听到了233焦急的声音。 再看看眼前人,确实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宴白有点心疼了,好歹是准备养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 他顾不得苏宸不喜欢肢体接触了,不喜欢的话多来几次就适应了,突然伸手搂住了苏宸的腰。 苏宸吓了一跳,连忙想挣脱,但是实在是提不起力气。 “别乱动,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苏宸感觉自己呼吸都带上了热度,艰难地说。 “好好好,那就不去医院,我带你回家。” 苏宸一听这话,立马警惕地盯着宴白。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宴白笑了,语气温柔:“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回家?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哄着苏宸,轻拍他的背安抚他。 苏宸也没那么紧张了,甚至开玩笑般地想着,要是他真想做什么的话,自己好像也不亏。 宴白带着苏宸来到了停车场。 苏宸看着眼前只会在想象中出现的车两眼放光。 大多数男生都爱车,苏宸也不例外。 趁着苏宸愣神的功夫,宴白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苏宸正准备去后座,就听到了宴白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这是把我当司机了?” “嗯?”苏宸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犹豫地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一关上车门,宴白就凑了过来。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鼻尖就差一厘米不到就要碰在一起了。 这个姿势很容易让苏宸以为宴白要吻他。 顿时,车内暧昧横生。 苏宸呆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喉结滚了几滚。 他怀疑车里是不是开了暖气,要不怎么会这么热,都感觉到渴了,又有些苏宸不愿意承认的期待。 宴白看着小可怜越来越红的脸突然就笑了,手里拽着安全带。 随着宴白起身,响起的是“咔哒”一声。 苏宸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觉得有点尴尬,又有些隐秘的失落,尽管他不知道这失落从何而来。 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在宴白眼里,不要太明显。 宴白的心情很好,带着小可怜回了家。 一路上,苏宸都很安静,这让宴白有些惊讶,只不过他会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实则通过车窗的反光来偷偷看宴白,还以为宴白发现不了。 宴白哭笑不得,小可怜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第10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0) 宴白就这样把苏宸拐回了家。 到了他家,苏宸才意识到宴白究竟有多富有,也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天堑般的鸿沟。 在寸金寸土的帝都,能拥有这么大的府邸,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事。 这位先生到底是哪家的少爷呢?苏宸漫无目的地想着。 “嘿,小朋友,下来啦,需要我帮忙吗?” 宴白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苏宸的下巴。 苏宸回过了神,头一偏,脱离了宴白的魔爪。 宴白注意到他的耳垂染上了粉红,不知是因为一句“小朋友”,还是因为宴白刚刚的举动,又或是因为想到了刚上车的一幕。 “不用,我自己来,还有,我已经成年了。”所以别叫我小朋友,苏宸后面这句话没说出来。 他怕宴白再来一次,赶紧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仿佛有洪水猛兽在他身后追着他一样。 苏宸跟在宴白身后,但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上了楼,全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背影,就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非要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才能安心。 “喂喂喂,你们就这么把我无视了?” 苏宸……苏宸震惊,四处张望,居然还有别人在的吗?刚刚完全注意到。是这位先生的家人吗? 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宴白转过身就看到了无措的狗狗,大大的脑袋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越来越可怜了。 “他是我的私人医生慕青,你不愿意去医院,那让他给你看看,没事的,乖~” 宴白拉住苏宸的手臂,缓慢摩挲,轻声细语地给他解释,哄着他,好似担心吓坏他。 喝酒加上发烧,现在苏宸的小心思可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敏感嘛。 苏宸被宴白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羞红了脸,连忙看向了刚刚出声的那个人。 见到两人终于注意到他了,慕青不屑地哼了一声。 面对慕青,宴白就换了副面孔。 “上来。”两个字简单明了。 说完,宴白就继续拉着苏宸来到了客房。 慕青紧随其后。 宴白双手分别按住苏宸两边的肩膀,把他按坐在床上。 “他今晚喝了不少烈酒,还发烧了,你过来看看。” 慕青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大白眼,拜托,宴大少爷,你既然知道情况严重,那就带他去医院啊!非得喊我来您家,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虽然心里这么不情不愿地想着,但慕青还是老老实实地给苏宸仔细检查了一番,谁让宴白是给他发工资的人呢。 “年轻人啊,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身体,等老了有你受的。他是因为空腹喝酒导致胃粘膜损伤而引起的发烧。你平时是不是胃也会疼?” 最后这句话是对着苏宸说的。 苏宸很安静也不闹腾,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应该是他平时饮食不规律导致了胃病,再加上喝了酒,不发烧才怪了呢。说起来,他这情况没变得更严重已经算是好的了。你平时也要多看着点他。” 慕青站起身,对宴白说。 “好了,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还真是用完就丢,真无情。”慕青小声嘀咕,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宴白给苏宸擦了擦冷汗。 苏宸一动不动,看起来呆呆的。 宴白走出客房,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谁知道一进门就发现苏宸已经倒在床上了。 宴白把温水和药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一条腿跪在床上,一只手撑在苏宸身体的一侧,另一只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高,得吃药。 “小朋友?唔,好像不让喊小朋友,那怎么办呢?” 宴白故作烦恼。 “那就叫阿宸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阿宸,先起来把退烧药吃了。” 宴白轻轻晃他。 “唔……”苏宸迷茫地睁开了眼,却不肯张口。 宴白把药抵着他的牙关塞进了他的嘴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唇,又给他喂了些水。 修剪得圆润的指尖划过苏宸的喉结,促使他吞咽。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苏宸最后还是撑不住眼皮睡过去了。 在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之前,苏宸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他的手好软啊…… 宴白伺候苏宸吃完药后,给他换了衣服,没想到苏宸看上去这么瘦,身上也是有肌肉的,还有腹肌。 宴白扫了一眼移开了目光。 宴白想到了自己的身材,他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嗯,确认过眼神是羡慕了。 给苏宸盖好被子后,宴白回到了主卧洗个了澡。 宴白推开浴室门,水汽缭绕,如梦如幻。 他赤脚走出来,裹着一件浴袍。 水珠顺着头发末梢滴落,没入毛茸茸的地毯中,了无痕迹。 【宿主,任务目标的好感度一晚上起起伏伏,0-10-50-20-15,最后好感度维持在了15】 “说起来,小二,为什么苏宸的警惕性这么高?” 宴白眯着眼,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之前的小世界里也不是没经历过。 【额,宿主,关于这个问题嘛,你先等等,我也不知道。我这就去问问上级。】 因为时空流速的不同,在宴白的识海里,233的声音只过了一秒又响起了。 【宿主,都怪我,呜呜呜,都怪我没有事先调查清楚,这个苏宸他是重生的哇,呜呜呜】 果然,宴白想到了原剧情偏离,应该就是因为苏宸的重生。 那就很有趣了。宴白笑。 原剧情里的苏宸就是个积极向上、“世界吻我以痛,我却报之以歌”的小白花。 不知道重生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呢,如果还是像原来那样,那可就太无趣了。 宴白愉快地想着。 而不小心听到了宴白心声的系统:【好可怕 d(?д??)】 宴白很期待明天苏宸醒来,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第11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1) 苏宸可不知道他被人期待住了。 要是他知道宴白在想什么,估计会很无语。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两层轻薄的窗帘照进屋内,窗帘在阳光下与平时大不一样。 躺在床上的苏宸睡得不安稳,皱了皱眉,有醒来的迹象。 宴白穿了件睡袍下楼,正好赶上宴知行准备出门。 “哥,我去找沈哥了。” “嗯,记得早点回来,别给你沈哥添乱。” “知道啦~”如果宴知行有尾巴的话,早就摇出花来了。 宴白在脑海里搜索出沈萧这个人。 沈萧,沈家现任家主沈慕的儿子,跟宴白差不多年纪,年少有为,事业有成,人品还不错,跟宴氏有合作。 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跟宴白私交也不错。 关于宴知行跟沈萧交好这件事,宴白表示很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宴知行总喜欢黏着沈萧。 唉,弟大不中留。 宴白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康叔看到宴白下来了,连忙招呼:“大少爷,小少爷装了两份早餐带走了,您和那位先生准备什么时候用餐呢?” 康叔知道宴白昨晚带了个人回来,毕竟还是他把慕青给放进来的。 “我去喊他,对了,他姓苏,叫他苏先生。” 宴白喝了杯水,转身就往楼上走。 他到了苏宸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宸……苏宸已经醒了,昨晚的记忆一帧一帧播放。 他看着自己身上完全陌生的睡衣,正坐在床上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地跟着一个陌生人回家。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正在懊恼,就听见了敲门声。 犹豫片刻,他还是说了声“请进”。 宴白打开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 他摸了摸苏宸的额头,嗯,已经不烫了,就是脸有点红。 苏宸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宴白这么近距离接触。 还不如让我不清醒呢。苏宸察觉到了自己的脸有点烧,气愤地想。 某只小狗自动忘记了自己昨晚看人都看呆了。 探完额头的手没有收回,摸到了苏宸的后脑,rua他的头发,直到把苏宸的头发撸得乱七八糟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在宴白的视角,苏宸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顶着一头鸟窝造型,无辜又可爱。 而在苏宸的视角,这位好看的先生的睡袍领口有些大了,一弯腰不仅能看到优美的锁骨、白皙的皮肤,还有藏在深处的红色…… 苏宸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不敢再看下去了,但是一抬头就是宴白的锁骨。 这锁骨,都能养条小鱼了吧。 苏宸觉得自己的牙有点痒,想在锁骨上咬上几口,留下一串红印,一定很好看。 “呵,回神了,阿宸。” 宴白的声音打断了苏宸脑海中有些危险的想法。 “你知道我?” 苏宸眯起了眼睛,升起警惕。 这人究竟是一开始就知道还是昨晚见过他之后调查过他? 如果是后者那还好,毕竟有钱人手里都有些渠道,不会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 但,如果是前者……那他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苏宸自认为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地方。 不,还是有的。苏宸沉默了,他难道看上了自己这张脸? 想想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这人本身就够好看的了,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真是那样的话,还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别紧张,我没调查过你。我想你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经历暴露在别人面前。但我认识你,知道你是苏家的孩子。把你带回来纯属是巧合,你就当是我路见不平,一时发了善心吧。至于阿宸,这个称呼,我昨晚可是问过你的,你同意了我才这么喊的。我帮你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是你。” 宴白好像知道苏宸在想什么,亲昵地点了点苏宸的鼻尖。 他的话半真半假,总不能告诉苏宸说是系统告诉他的吧,那苏宸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苏宸慌乱地往后缩,垂下眼睑,遮挡住眼底的晦涩,虽然这人的话有些可疑,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些超过正常社交距离的举动外,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不过,他说,我认识你,你是苏家的孩子,而不是苏商的私生子。 苏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心口酸酸胀胀的。 心跳很快,就好像要冲破躯体的束缚。 他连忙捂住心口,眼眶也有些发酸。 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坚定的选择过。 以往别人知道他私生子的身份都离他离得远远的,哪怕他姓苏。 “好了,下楼吃早饭了,你这胃病得好好养着。旁边的衣柜里有你的尺码的衣服,换好了就下来。” 宴白起身,整理了下睡袍,正准备下楼。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苏宸看到宴白要走了,赶紧问。 “我叫宴白,你可以叫我宴先生。” “我弟弟跟你一样大,你也可以喊我哥哥。” “当然,如果你想礼尚往来的话,阿白这个称呼我也是不介意的。” 宴白并没有停下脚步,说完转过头对着他眨了眨眼,消失在了门边,徒留震惊的苏宸一个人在原地。 【宿主!宿主!好感度涨了!而且还涨了好多!宿主刚刚干什么了?】 233刚上线就看到好感度从昨晚的15涨到了55。 真不愧是我宿主,233很骄傲。 所以说,有个业务能力强的搭档真的很省事儿,这不,233就在正大光明的划水。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233表面:我才没有在划水呢呜呜呜??? 实际:真快乐呀真快乐(? ̄▽ ̄)? 第12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2) 他……他居然是宴白?!那个帝都首富?! 苏宸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他猜到宴白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宴氏家主。 这猜想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苏家跟宴家相比,那可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上辈子,他是听说过宴白的名声的,什么最年轻的家主,钻石王老五,洁身自好。 甚至苏老爷子还警告过他,不要给苏家招惹麻烦,给他讲了几个不能得罪的家族,尤其是宴家。 但是后来苏老爷子笑了,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语气轻蔑,“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虽然说是以防万一,但我觉得还是多虑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怎么可能会接触到那一类人,摆正你在苏家的位置。” 苏宸至今还记得苏老爷子对他的羞辱。 真想看看如果苏老爷子知道被他看不起的自己不仅接触到了宴家,还认识了宴家家主是张什么样的嘴脸,一定很精彩吧。 苏宸难免恶劣地想。 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真的是自己的尺码,各种风格的都有。 苏宸虽然瘦,但是还是比宴白高,而且两个人的三围也不一样,自己又是第一次来,只能是宴白临时安排的了。 苏宸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有点小开心。 他换好衣服,理了理被宴白弄乱的头发。 又郁闷了。 他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啊…… 小狗不开心了,尾巴都不摇了。 【好感度45,咦,宿主,好感度怎么莫名其妙降了10?】 “谁知道呢?”大概是被抛弃次数多了的小狗突然获得了温暖和关心,觉得不真实吧。 宴白坐在主座,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小狗一脸平静地从楼上下来,笑了笑。 笑什么笑,长得这么好看还笑,太犯规了吧! 苏宸抿了抿唇,突然很想把这么好看的人藏起来,每天就只对他一个人笑。 苏宸在宴白的身边落了座。 “苏先生,您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做了些,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再吩咐厨房去做。” 康叔在一旁热情询问,开玩笑,这可是大少爷第一次带人回来过夜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位是康叔,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他说。”宴白补充道。 “不用了,我不挑食,谢谢康叔。”苏宸看着康叔,面带微笑。 接下来,就是安静的早餐时刻。 苏宸沉浸在美食和氛围之中。 他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么安逸闲适的用餐时光。 而宴白则在一旁观察着他。 小狗吃到好吃的,眼睛是亮闪闪的,耳朵也是竖起来的。 真可爱,怪不得都喜欢养宠物。宴·把人当狗·歪理大师·白 这么想。 等到苏宸吃完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堆空盘子,尴尬地发现自己好像吃的有点多了。 宴白这时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陷进了抱枕堆里。 苏宸走了过来,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捡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捡到最后一个抱枕的时候,他停顿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宴白。 宴白……跟苏宸印象里的不一样,他见过的家主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以为宴白也会是这样。 “哦?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 苏宸一惊,他居然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宴白把身上的抱枕扒拉开,初升的晨曦透过玻璃门,为这一刻增添了唯美。 不认识宴白的人也不会认为这个年轻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宴家家主,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爱玩闹的大男孩。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可不像是一个大男孩说的。 “财富是对认知的补偿,而不是对勤劳的奖赏。” “而认知就是一座山,他们原本都在山脚,都在努力向上爬,有的人停下了,有的人还在继续。” “终于,大部分人都爬不动了,小部分人还在向上。” “而这小部分的人里面就有几个停下了,他们围成圈堵住了上山唯一的通道来阻止后面的人继续向上。” “十年寒窗,确实比不过人家三代从商。” “但是他们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便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顶峰,成为了人上人,向下瞥去,身后的人都如尘埃般渺小,所以把他们都称为蝼蚁。” “那你以后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吗?”苏宸死死地盯着宴白,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抱枕。 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逾矩了,但他还是想问,想听到宴白的回答。 宴白本来想开玩笑随口说一句,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可,他看到了苏宸认真的神色,收回了一直挂在嘴边的笑。 他坐直身体,对着苏宸正色道:“放心,我可不会成为井底之蛙,固步自封,愚不可及。我想说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有的人比你先出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如他们,假以时日,你也会达到他们的高度甚至更高。相信我,我的眼光可不差。” 宴白是第一个这么相信苏宸的人,尽管他们只认识了一天不到。 “宴先生,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苏宸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果然是这样,宴白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追着自己尾巴跑,急得团团转的傻狗。 “唔……你让我想想。”宴白装作在思索。 苏宸不禁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比起期待,他更害怕宴白的答案是他想的那样。 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如果你的所有人的定义是指康叔、我弟弟之类的我的家人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的。” “但是,如果你的所有人包括了那些与我不想干的人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不是在路边看到小猫小狗就捡回家。 “拜托,你觉得我看上去是那种广施善心的烂好人吗?谁都往家带?” “阿宸,你是唯一一个,只因为是你。” 宴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视苏宸的眼,语气格外认真。 苏宸的耳垂红透了,一路烧到了脸颊。 他……他说我是唯一的。 苏宸觉得自己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但他强迫自己忽略了心头这份悸动。 “现在,可以放过这只可怜的小狗了吗?”宴白语气带笑。 苏宸疑惑,哪儿来的小狗? 顺着宴白的视线,他看到了手上被自己捏到变形的灰色抱枕。 苏宸沉默了,他很想说,这是狼不是狗,但还是闭上了嘴,宴白说是狗那就是狗吧。 屋外阳光正好,宴白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苏宸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他,眼神深邃,充满偏执和占有欲。 宴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放手啊…… 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我在深渊中仰望的月亮,我祈求你能为你唯一的信徒驻足。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白说相信我,四舍五入就是老婆说爱我(?˙︶˙?) 宴白:蠢狗(;一_一) 第13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3) 躺够了,宴白睁开了眼,发现苏宸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 他被苏宸这副小狗狗等主人的模样给逗笑了。 “怎么一直看着我?无聊了?” 苏宸摇了摇头,怎么会无聊呢,有宴白在旁边就算看上一整天也不会无聊。 “你还回酒吧吗?”宴白在茶几上敲着手指。 “嗒,嗒,嗒。” “建议你换份工作,那些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在你找到新工作之前,唔,要不先来我身边练练手,最近我正好需要几份策划,放心,工资不会少了你的。” “不用。” “嗯?你还打算继续在原来的酒吧?”宴白皱了皱眉,不太满意,有点麻烦,但这如果是苏宸的选择的话,那他也不好说什么。 看来没有想象中有趣啊,宴白想,没意思,还是早点完成任务离开吧。 “不是,工作我会换的。我是说,我帮你写策划,不用工资。” 苏宸在宴白家蹭吃蹭喝,身上的衣服还是宴白的,虽然苏宸不认识什么品牌,但是按照宴白的品味,想必也不会便宜到哪儿去。 虽然对宴白来说,这是笔小数目,但苏宸不好意思再让宴白给自己付工资。 多少人愿意为宴白工作?可以说前仆后继,数都数不清。跟那些人一样还怎么吸引宴白的注意?他的目的可不止这个。 而且,苏宸看了看宴白,耳根红了。 苏宸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宴白。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上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 他想,他大概是对宴白一见钟情吧。 但是不知道宴白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就目前宴白对他做的事来看,他是对自己感兴趣的。 这份兴趣能维持多久,苏宸不知道。 他从未奢望过宴白也能喜欢上自己。 只是,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最后宴白失去了兴趣想抛弃他了,那么,苏宸阴暗地想,他会把宴白关起来的,关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 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14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4) 逛完了,宴白带着苏宸去私人菜馆吃饭。 老板当然认识这位大客户,连忙热情招待。 “呦,是宴先生,您可是难得来啊,我可想死您了,来来来,您和这位先生来得正好啊,我们出了新菜品,这儿是菜单,您看看。” 宴白笑着接过了老板手里的菜单,把它给了坐在他对面的苏宸。 “你先看看,想吃什么就点。” 苏宸过了会儿就把菜单还给了宴白。 宴白一看,挑了挑眉,乐了,苏宸点的全是甜的和不太辣的,是他的口味。 他又加了几道菜,然后就让老板去上菜了。 他记得苏宸的口味,苏宸喜欢吃辣的,但是担心他胃不好,所以加的几道菜都是稍微有点辣的。 上菜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宴白就和苏宸闲聊。 “你想好换什么新的工作了吗?” 苏宸其实在看到那张帖子以后不打算找新的工作了。 他有预感,这次的寿宴注定不会风平浪静。虽然他不怕麻烦,但是与其浪费时间去和那群人周旋,不如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宴白满意。 “我会去酒吧辞掉这份工作的,但是不打算再找新工作了,赚钱的方式不止这一种,我可以在网上接单。” 宴白点了点头。 这时候菜上来了。宴白拿起筷子夹了口菜,然后接下来说的话让苏宸拿筷子的手都不稳了。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怎么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嗯?” 苏宸企图在宴白的眼里找到一丝开玩笑的影子。 但是很遗憾,没有。 宴白虽然在笑,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可他的眼里没有调笑,只有认真,不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话。 第15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5) 吃完饭,苏宸把住址给了宴白。 宴白在楼下等他,他上楼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最贵重的也就一台电脑。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宸皱了皱眉,平时很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更别说还是自己没有备注过的号码。 但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苏宸吗?” “是的,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好的,是这样的,苏小少爷。我是苏总的秘书,苏总想让你参加苏老爷子的寿宴。” “知道了,麻烦你告诉苏总,我会去的。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苏小少爷。” 说完,苏宸就挂断了电话,带上收拾好的东西找到房东结算房租。 车内,宴白等得无聊了,在听233的彩虹屁。。 【宿主哇,你可真是我带过的最厉害的一届宿主!好感度已经涨到70了!】 宴白都快把好感度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居然涨了这么多了。 好感度越往上越难刷,80是个临界,超过这个数值就不是喜欢,而是爱了。 宴白新奇,这难道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等了一会儿,苏宸从楼上下来了,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就这么点东西?”宴白看着他,真心疑惑。 “嗯,我东西不多,吃得也不多,平时也不会占多少地方的;我可以每个月都给你交房租;我还有一家公司,虽然比不上宴氏,但我以后也会努力赚钱。” 心机小狗想要被他看上的人类带走,努力推销着自己。 “噗嗤”,宴白被苏宸逗笑了。 “我可不缺钱,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交房租。” 别的方式?什么方式?还没等苏宸想明白,就听到了宴白接下来的话。 “还有,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向我求婚啊?” 苏宸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挺像的。 “不,不是求婚。” “嗯?” “地点不合适,时间不合适,身份也不合适。这样的求婚太草率了,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我以后会给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告诉所有人我在追求你。” 苏宸看着宴白,语气郑重而虔诚。 “乖~闭上眼。” 苏宸听话地闭上了眼。 突然,他感觉到有两片温热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唇上。 他猛地睁开了眼,眼前是宴白放大的容颜。 宴白……在吻他?! 苏宸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宴白的唇只是轻轻贴着苏宸,没过多久就打算往回退。 苏宸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宴白想要离开的意图,眼眸幽幽如潭水般深不见底,大手紧紧勾住宴白的后脖颈,把他拉了回来继续吻。 可宴白瞪大眼睛,这哪里是吻了。 年轻气盛的小狗不懂接吻,只会在外面啃嘴皮子,活像没吃过肉一样,宴白的嘴都被他啃肿了。 宴白双手放在胸前用力推他,但苏宸抱得很紧,纹丝不动。 他火了,主动迎了上去教他。 而苏宸学得很快,反客为主。 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结束了这个吻。 小狗尝到了甜头,但是还是哼哼唧唧。 “哥哥怎么这么熟练啊,是不是以前跟人练过?” 苏宸幽怨地把毛茸茸的大脑袋埋在宴白的肩窝,鼻子边嗅边沿着优美的脖颈线滑动。 宴白看着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大狗狗,哭笑不得,他这个被啃破了嘴的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还委屈上了。 “嗯,跟前男友练的,吻技太差,分手了,然后就遇到了你。”宴白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 苏宸怨念更深了,抬起头,眼里尽是偏执。 “那人是谁?!”他咬牙切齿。 宴白一点儿也不慌,只觉得现在的苏宸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狗崽,奶凶奶凶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别人,我逗你玩儿的。阿宸,你是我的初恋。” 刚刚差点要爆炸的气球立马泄了气,什么气都没了。 “哥哥能不能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苏宸闷闷地说。 “好,抱歉,以后不会了。”宴白摸摸狗狗的头。 “哥哥也是我的初恋。”苏宸默默加了一句。 两辈子都是。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狗狗:哥哥亲我啦!!! 第16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6) 到了家,康叔帮苏宸把东西都搬上了他住的房间。 “苏先生,谢谢你。我在这里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了,能感觉到大少爷是真的很喜欢你。大少爷一路走来根本就不是其他人口中说的那么轻松,有时候我们这些老人看在眼里也心疼,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大少爷。” “我会的。”苏宸坚定地说。 这时,宴白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刚看完康叔放在他桌上的辞职信。 因为年纪大了,康叔想回去享享清福了。 “康叔,你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结给你的,有空回来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 “好,谢谢大少爷。麻烦大少爷也跟小少爷说一声,省得小少爷惦记。” “嗯,我会跟他说的,康叔保重。” 康叔离开了。 人老了,就不太想面对分别的场景,还好大少爷没说什么挽留的话。 希望小少爷不要怪我不辞而别。 “康叔走了,那你还要招管家吗?” 宴白靠在门边,神情慵懒。 “怎么?我招,你应聘?” “我可以试试。” “不用,其实我不打算招,甚至还准备裁掉一些人。” 宴白看着苏宸疑惑的表情解释了一下。 “有你一个还不够吗?你不是说想给我交房租吗?那就给我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饭。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做饭吧?”宴白不想触碰到他敏感的小心思。 “我会做饭,以后我都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不会做的我也可以学。” “那我……可以叫你阿白吗?” 苏宸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不是说过了,你想叫什么都行。” “阿白。” “我在。” “阿白。” “嗯?” “阿白。” “嗯。” “阿白……” 苏宸不厌其烦地喊着宴白,而宴白也没有丝毫不耐烦,每一次都微笑回应了苏宸。 这只捡回来的狗狗真的很可爱啊。 他在闹,他在笑。 苏宸觉得自己遇上宴白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晚上,宴知行回来了,得知康叔走了很失落,不过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宴白介绍了宴知行和苏宸相互认识。 宴知行傻眼了。 他哥不是昨天才问他关于苏宸的事的吗?是自己记忆错乱了吗?今天他哥就把人带回家了?他哥真的没有用权势强迫人家吗? 宴知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十几种言情小说版本。 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夫人带球跑”“小白花为挣医疗费救父救母含泪委身金主”“白月光替身”“金主的金丝雀”之类的。 不得不说一句,宴知行跟233才是亲兄弟吧,脑回路都一样的清奇。 233要是能听到宴知行在想什么,不得执手相看两眼泪汪汪,感叹一声找到知己了。 如果宴知行知道他哥在接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就把人带回了家,不知道又能想出什么离谱的情节。 宴知行:我还只是个孩子,却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宴知行对着宴白挤眉弄眼,对面的苏宸看得是默不作声。 而宴白,宴白凭借跟他弟多年的默契,成功的……没有t到宴知行的意思。 但他明白宴知行想给他传达的意思一定不想让苏宸在场。 所以,宴白喝了口汤,对苏宸说:“阿宸,可以帮我去厨房拿个勺子吗?” 宴白:明明可以直接喝,我偏要用勺子,就是任性(微笑) 而苏宸看着宴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举动,就差跟他直接说“我想支开你”了,无奈又宠溺。 “好。” 宴知行一直用余光看着苏宸的背影,确定看到他进了厨房以后,靠近苏宸小声八卦。 “哥,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了?快跟你弟说实话!” “没有,碰巧而已。” “那你是怎么把人带到家里的?没有威逼利诱?” “嘿,你小子,把你哥当成什么人了?你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唉,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帮人家解了次围,人家当即被你哥的飒爽英姿给折服,恨不得以身相许,然后就跟到家里来了。” 苏宸正好手里拿着勺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是阿白的恶趣味啊,还挺能编,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真的假的?真不愧是我大哥!” 好吧,我收回刚刚的想法。苏宸面无表情地想。 【宿主,你怎么能欺负傻……啊不是,怎么能欺负弟弟呢!他多可怜啊。我们要关爱智……智商水平正常的手足啊!】 233对于他的宿主编瞎话骗小孩儿的事发表了强烈的谴责。 虽然宴白觉得233的谴责都是水分就是了。 等宴知行看到苏宸拿着勺子回来了,他就闭嘴了。 一顿饭,三个人都吃得相当沉默。 宴白是不太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他享受享用美食的过程。 只是今天,他在想,他弟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待在家里了,有时候多少会不方便自己的行动(当然是指用各种方法刷好感度啦,都在想什么呢)。 苏宸是因为在听到了刚刚一番话之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宴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弟弟不知道。 那他是该表现出宴白口中的“被人格魅力深深折服,倾慕宴白恨不得以身相许”的形象吗? 想到这里,苏宸看向宴知行的视线充满了关爱、同情和怜悯。 可怜孩子,不知道这些年被他哥给忽悠了多少次了。 宴知行……宴知行表示自己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他哥跟苏宸是这么认识的,好家伙,这么狗血的惊天大瓜居然被他吃到了。 不过,苏宸怎么这么诡异地看着他,我天,不会吧,他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我了吧,好害怕,大哥快救我。 宴知行被吓到不敢说话。 第一次三人聚在一起的用餐就在这样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结束了。 宴知行趁着苏宸把餐具收拾到厨房的时候,接着盘问他哥。 “哥,最后一个问题,苏宸会是我嫂子吗?”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 嫂子啊,这个称呼不错,真期待苏宸听到后的反应,可惜,现在还不行。宴白漫不经心地想着,勾起唇角。 还好,那一天不远了。 第17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7) “知行,你去收拾收拾东西。” “啊?为什么啊?不是吧,哥,我昨天刚回来。”宴知行苦着张脸,不明白他哥这是想的那一出,他才住了一天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绝望。 难道我不是咱爸妈亲生的?还是豪门争夺战终于要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记得你沈哥的大别墅房间多地方大,去跟你沈哥住。这样你假期就不用天天两头跑了,我可是都为我亲爱的弟弟考虑好了。” 宴白:我真是善解人意(绝对不是因为记着弟弟在心里损毁我形象的事)ヾ(@ ?w? @)ノ 把弟弟赶去楼上收拾东西,宴白又打电话给了沈萧。 “喂?宴总?”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起了。 “是我。” “宴总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对面的声音沙哑,事实上,沈萧刚忙完工作到家,准备歇会儿。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点给沈总打电话,不过,我想我接下来说的事应该可以让沈总原谅我的打扰。” “哦?什么?”沈萧来了兴趣,宴白究竟能拿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感兴趣的,还是在这个时间点由宴白来找他的,他只想到了一个人。 “呵,我相信沈总猜到了。知行大晚上的没地方住,可以劳烦沈总收留一下他吗?” “宴总还真是了解沈某啊……” “那沈总,最近合作的那个项目……” “宴总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知行住我这儿还要我项目让利。”沈萧语气戏谑,他明白宴白这是不想让自己觉得欠他人情故意提出来的。 “沈总体谅一下,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对面沉默了,好像想弄明白自己的好友的脸皮是怎么变得这么厚的,连“养家糊口”也能说得出来,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 “那个项目我可以让利,但是最多不会超过10。”沈萧扯了扯嘴皮子。 礼尚往来,宴白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他当然也要回敬一份,再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 “没问题,沈总出手就是大方。我在这里祝沈总生活愉快~” “合作愉快,宴总。” 两人就这个问题愉快地达成了一致,双方都挺满意。 只有宴知行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宴白给“卖了”。 如果宴知行知道了,肯定会指责他的亲哥太狗了。 宴白:你们明明双向暗恋,以为对方不知道,我都看不下去了(微笑) 成功的把宴知行拖出家门后,宴白来到了厨房。 苏宸正好洗完了碗在把它们放到碗柜里,他从身后抱住了苏宸。 苏宸身体一僵,宴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苏宸的脖颈周围,差点让苏宸摔了手里的碗。 他放好碗,用纸巾擦干净手,转过身回抱住了宴白,低下头在他的颈窝到处蹭。 嗯,还是他的阿白香软。 “怎么不用洗碗机?” “不会用。” “我教你。” “好。” 宴白告诉他家里很多时候都不用自己动手,洗碗有洗碗机,扫地有扫地机,窗帘也是全自动。 苏宸回想着宴白这么大的家还有宴白客厅里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的窗帘,深以为然。 他们在厨房温存了片刻就上了楼。 大热天的,黏黏糊糊的出了一身的汗。 宴白想要去洗澡,但是苏宸紧紧贴着他,很无奈。 “你这么贴着我不热吗?” 苏宸没说话,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还是个年轻、精力又旺盛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不热啊。 可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肌肤渴求症,不想放开宴白,只想跟心上人贴贴。 “热就放开我,回去你自己房间洗澡,我又不会跑。” 宴白心塞,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苏宸松了手。 苏宸眼神幽怨,回自己的房间都是一步三回头。 宴白好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玻璃门外往里看,一片水雾,遮挡住了里面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几分身形。 门内,水汽缭绕,热水冲刷身体,有的顺着优美的脊椎而下,在腰窝聚成一小洼;有的在短暂的停留过后,又沿着紧翘的臀线滑下笔直的双腿;有的顺着头发或是手臂一贯而下。 最终它们都在脚下汇成蜿蜒的小溪。 宴白眯起眼,惬意地享受着。 233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美景。 假的,233只能看到一团马赛克。 233:不公平,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有什么是我会员不能看的吗??? (ノ=Д=)ノ┻━┻ 不过,在一阵咆哮过后,233想起了它的正事。 【咳咳,宿主,好感度已经涨到了85啦!】 “哦?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是哒,宿主别忘了还有原主的任务。】 生活的……意义吗? 宴白关掉花洒,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裹上浴袍出去了。 宴白躺在床上,手臂遮着眼,苦笑。 他自己都没有答案,怎么去回答别人呢? 宴白对自己的从前一无所知,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在这里了,一片白茫茫的,除了他以外就没有活物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来自时空局的系统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个系统跟他说了很多,可惜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 最后,这个系统将他从这里带了出去。 从此,他就和这个系统组成了搭档,穿梭在各个小世界里做任务。 这个系统就是233。 后来,他知道了,他一开始待着的地方叫系统空间,如果快穿任务员们在跳转到下一个世界之前选择休息,那么就会被传送到那个地方,休息好了继续做任务。 宴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233也不知道。 但他告诉宴白,每个系统空间都是不一样的,会根据主人的喜好布置,至于为什么宴白待着的地方什么也没有,233推测,应该跟宴白没有以前的记忆有关。 有时候任务做多了,宴白也开始迷茫了。 他到底是谁?他原来会跟这些小世界里的人一样,都是被设定好的npc吗? 他不清楚。 他除了知道自己叫宴白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233会在这时候安慰宴白。 宴白的这种情况其实在时空局很常见。 每个快穿员都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我是谁?我到底是身外客还是剧中人? 我原来所在的时空是真实存在的吗? 时空局是真的吗?我的同事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的一切是不是也在被更高维的存在掌控? 任务有做完的一天吗?如果有,那么到了那天我会消亡吗?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这些问题都是快穿员们常问的,也是他们最关心的。 可惜,系统不会给他们解答。 他们只能怀着这样的疑惑经历一个又一个世界,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时间会淡化一切。 到最后,他们不再纠结这些问题。 是或不是又能怎么样呢?以他们的能力又能改变什么呢? 索性宴白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惑,没过多久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这正是时空局想要的结果。 它不想要会质疑的快穿员。 它只想要会做任务的员工。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知行:我哥把我赶出家了呜呜呜(╥w╥`) 沈萧:乖,知行别哭,来我家,我一个人住地方大(_) 宴知行:还是我沈哥对我好(?′w`?) 第18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8) 宴白的思绪正在漫天纷飞。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移开手臂,发现是苏宸进到他的房间里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么黏人啊~” “嗯。我洗完澡了,想抱抱你。”苏宸直接承认了,他就是离不开宴白。 宴白坐在床上看着他。 阿白看上去好乖啊。苏宸身边一直在冒粉红泡泡,眼睛里满是对宴白的喜爱和占有。 走近了,才发现宴白的头发还是湿的。 苏宸眉头一皱。 “头发怎么不吹干?” “不想吹,懒。”宴白语气散漫。 “以后都要把头发吹干了。” 苏宸掀开被子,一个公主抱就把宴白从床上挖了出来,还轻轻掂了掂,把宴白往怀里靠。 好轻,好小,好可爱。 宴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 有人心甘情愿当代步工具怎么办?那就欣然接受呗。 很快就到了卫生间,苏宸让宴白面对面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他拿起电吹风,打开,手指在半长发丝间穿梭。 他看着宴白像只猫儿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好像明白了宴白为什么喜欢摸他的头发。 rua猫还真是快乐啊。 宴白从勾着苏宸的脖子变成了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 没想到苏宸看上去没多少肉,居然还有胸肌啊…… 过了会儿,宴白的手不老实了起来,在苏宸紧实的腰侧捏来捏去。 嘴也不老实,用犬牙抵住了优越的喉结,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苏宸呼吸一滞,空出一只手来按住了宴白乱动的爪子。 “別撩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极力的克制。 宴白见好就收,安安分分不动了。 吹完头发,苏宸把宴白抱了起来走到了床边。 然后,一把就把宴白……扔在了床上。 被摔得一脸懵并且还在床上弹了几下的宴白:??? 你小子怕不是要造反啊! 紧接着,宴白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接着就感受到了成年男性的重量。 苏宸把他的脑袋搁在宴白的肩上。 宴白伸出手捏了捏苏宸的脸。 嗯,软软的,很好捏,好捏到宴白有点停不下来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会儿,宴白就听到了苏宸闷闷的声音。 “哥哥,我有点认床睡不习惯,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苏宸把头抬了起来,双手撑在床上支起上半身,一双狗狗眼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不可以哦,你总会习惯的。”宴白浅浅微笑,残忍的拒绝了他。 苏宸被推到了门外。 在宴白的一声“晚安”后,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苏宸在门外站了好久,确定宴白是真的不会心软给自己开门之后,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宿主,你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来啊?这样不是又能涨好感度了吗?】 在一旁看戏的233搞不懂宿主的做法。 宴白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 “小二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的。” “人的欲望,比宇宙还大。” 而我的执念,比时间更长。 宴白闭上眼,他去到这么多小世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找回以前的记忆。 无论多远,无论多久。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知行:还是没有人愿意为可怜的我发声吗?_? 苏宸:老婆好撩啊,可惜现在吃不到嘤嘤嘤 心塞(′-w?`) 第19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19) “小二,晚安。” 【晚安呀宿主(>w<)】 夜空很晴朗,只飘着几丝白云,月亮皎洁明亮,它的周围散发着迷人的金色光晕。 苏宸关上电脑,捏了捏眉心。 公司雏形已经基本完成了。 他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名单,把其中几个名字划去了。 上辈子就是这几个人向那两人出卖了公司机密。 他自嘲一笑,不相信这辈子这些人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有所谓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 他扫了眼时间,阿白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着了。 推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他放轻脚步,来到了宴白的房门前,轻轻下压门把手。 推不开? 宴白居然把门给反锁了。 苏宸无声的笑了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了卧室和阳台之间的门。 他房间的阳台和宴白房间的阳台离得很近。 深夜,在白色的月光下,宴白屋内的窗帘上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看玻璃门上反射出的面容,赫然就是苏宸。 他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还好宴白没把这门也给锁上。 宴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丝毫不知道苏宸已经进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在床边如狼似虎的盯着他。 苏宸看着宴白,果然阿白睡着了一样让他心动。 睡着的宴白少了白日的锋芒,就像一只小刺猬卸下了尖刺,惹人怜爱。 苏宸盯着宴白水润的红唇,回忆起了白天的触感。 宴白的唇看上去就很好亲,唇珠饱满,像果冻一样q弹软糯。 他舔了舔嘴唇,喉结不停滚动,终于还是尝到了日思夜想的美味。 一会儿啄一下,不知厌倦。 最后,他没做其他的,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爱是克制,他不想吓到他。 第二天一早,宴白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嘴不太对劲,麻麻的,用手一碰,嘶,有点疼。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都肿了,拉了拉衣服,身上倒是没什么。 宴白面无表情的想,居然有蚊子,还是一只只咬他嘴的蚊子。 吃早饭的时候,宴白不禁暗骂苏宸,亲这么用力做什么,他吃个东西都疼。 苏宸眼神闪烁,不敢看他昨晚的“杰作”,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阿白有没有察觉。 宴白表现得很平静,像往常一样用完早餐后,坐在沙发上好似不经意间提起这件事。 “晚上居然还有蚊子,之前都没发现,早上起来嘴都疼了。” “嗯……晚上确实是有蚊子,我昨晚也遇到了。”苏宸看着宴白红肿的唇,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心里却在懊恼昨晚的自己不知轻重弄疼了宴白。 “你也遇到了?我遇到的那只可不是普通的大蚊子,今天早上还跟我一起吃饭呢。” 宴白用食指挑起了苏宸的下巴,像是在调戏良家妇男,但事实上,他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 苏·大蚊子·宸 的脸在宴白眼里快速放大。 他在宴白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欲。 “抱歉,阿白,你跟我多多练习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苏宸看着宴白,语气真诚。 宴白……宴白拳头硬了,额头青筋都要被气出来了。 233:道歉了又好像没有。 “老实交代,昨晚我都锁门了,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苏狗狗不敢隐瞒,舍不得惹宴白生气,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所以今晚,苏宸发现不仅是房门,阳台门也锁了。 没办法,狗狗今晚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房间里了。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爬墙去找老婆喽(?>?<?) 宴白: 真是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狗狗 <(`′)> 苏宸:呜呜呜,今天老婆不让我进房间了(?д?; ) 宴白:远方传来风笛 n__n 第20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0) 很快就到了苏老爷子的六十大寿。 宴白是经过233提醒才想起了这回事。 原主不是一个多爱凑热闹的人,可以说有点社恐。所幸,以原主的家世,不去参加一些场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宴白受到了原主的影响,也不喜欢参加宴会,主要是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想跟他搭话的人太多了。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说这里有宴白在,到时候一定会来一堆人,还都是名门富豪。 宴白不想去,可是他要完成任务啊。 他只是个卑微的打工人…… 宴白选了套黑色西装,搭配墨蓝色袖扣和酒红色领带。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套西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材匀称修长,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 墨蓝色的袖扣和袖口纹着的同样颜色的暗纹相得益彰。 苏宸也换好了衣服,看上去跟宴白是情侣款,不过他选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到了宴会主场,宾客们基本上都来了,不论是不是真心,都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挑选的礼物。 苏老爷子满脸开怀地跟一位与苏家交好的家主聊着天,而苏老爷子让他的孙子苏连城招待客人。 不说一些听说宴家家主接受了邀请才来的隐世家族和顶级财阀,就是一些跟苏家实力相当的他们也惹不起。 哦,你问苏商呢?他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呢,连他父亲的寿宴都不来参加,可把苏老爷子给气坏了,不过还好,他还有孙子。 苏宸跟宴白是一前一后进去的。 先进去的是苏宸,有的宾客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认识,不重要的人物,甚至大多数宾客看都没看。 有些人以为会是什么大人物,想上去说几句话,被身边的人一提醒,哦,原来是苏家的私生子,连忙又退了回来。 苏老爷子注意到了苏宸,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才来?” 苏老爷子鄙夷的想,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路上堵车。”苏宸态度平淡,现在他还没有能力跟苏家撕破脸皮。 “哼,你不会提早几个小时来?说到底,还是没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 苏老爷子语气轻蔑,尽管他知道苏宸是自己的晚辈,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亲孙子看。 也是,半路来的哪有从小养在身边的亲? 苏宸不想跟苏老爷子多费口舌,敷衍了几句,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门口方向。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的阿白分开。 终于,宴白出现了。他将贺礼交给了一旁的侍者,接着走进了宴会厅,步伐平稳,神态从容。 全场不自觉地声音都低了下来,有些认识宴白的眼前一亮;有些人看到这么多大佬都赶着上去,识趣的退到一边,询问起身边人;有些人不知道宴白也不了解宴家,经人一番科普过后,恍然大悟。 在场的女眷们见到传说中的宴家家主真的这么年轻又有颜,都害羞的跟密友讨论了起来。 而宴白,他可不在意在场的人看到他有多少心思,或者说,他现在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虽然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面上丝毫看不出来,举止也没有失了绅士风度。 苏连城远远的看着,羡慕嫉妒充斥着心间。 有些人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交点,享受着世间美好的一切,完美的家庭背景、数不尽的金钱财富、卓越的才华能力、优渥的生活环境、受人追捧的个人魅力。 另一头,苏宸看着宴白被一大群人围着,心里泛起了酸,哥哥不管到哪里都是这么令人瞩目,好想把那群人赶走。 可他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宴白的身边呢?苏家的私生子?宴白的追求者? 苏宸拿起酒杯,吞下了一口酒,眼里的深邃越来越多,好像墨水被打泼,里面的占有欲和偏执欲令人心惊。 真想把阿白关到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展翅翱翔于蓝天的雄鹰被折断翅膀关进笼子里。 总有一天,他想,他会光明正大的站在宴白身边,告诉世人,这是他的阿白,他的爱人。 如果让前世的苏宸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会感到完全陌生。 如果我从没遇见你,如果我从没爱上你,如果我一开始没坚信,也许我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自己。 第21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1) “哥!”宴知行向宴白走来,身后还跟着沈萧。 能围在宴白身边的都是有眼力见识的人,他们笑着跟宴白说了声就散了。 开玩笑,现在不走,打扰人家一家人,别到时候不仅没给宴家家主留下什么好印象,还得罪了沈总。 嗯,一家人,这些人在不知不觉中真相了。 宴白拍了拍宴知行的肩膀,朝着沈萧点了点头,沈萧也礼貌回应,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宴知行没察觉到氛围有什么不对,他知道自家亲哥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一看到有人围上来就拉着沈萧过来了。 “哼,亏你还把你可怜的弟弟扔出家门,关键时候还不是得靠我。” “是是是,多亏了你啊。好了,我还要去见见苏老爷子,你记得跟着你沈哥别乱跑。” “我亲爱的哥哥,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走丢的。”宴知行撇了撇嘴。 “宴总,那我们就先走了。”沈萧站在宴知行身旁,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就算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也是一直看着宴知行。 “嗯,别让知行喝太多酒。” “沈某明白。” 沈萧带着宴知行走了,而宴白向着苏老爷子走去。 作为客人,过了这么久才向主人家问好,是有些失礼的。 可苏老爷子却不敢有任何怨言,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他可是特地放出了消息说宴家家主会来。可以说,苏老爷子这次的寿宴能办得这么的隆重盛大,能邀请到许多平时都请不到的人,是宴白的功劳,这里有头有脸的宾客有一大半是为了宴白而来的。 没办法,人家能来就不错了,而且人家有这个资本,不必强迫自己参加名流交际场,平时能见到宴白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一听说宴白会来,他们也来了。 “宴某祝苏老先生健康长寿,事事顺心。” “哈哈哈哈哈,现在是像宴先生这样的年轻人的天下了,老朽还要感谢宴先生能赏光来参加老朽的寿宴呢。” 宴白跟苏老爷子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装作不认识一样,看向了一直站在苏老爷子身边没说话的苏宸。 “这位是……您家中晚辈?” “这是老朽的孙子,苏宸。” “哦?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位孙子。”宴白语含深意。 “唉,别提了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就把他养在乡下,这不,老朽要办生辰了,前段时间才把这孩子接回来。”苏家对外称刚认回来的苏宸是他们从小养在乡下的,所以这么多年才没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其实,所有人都清楚苏宸只是个私生子,只是苏家为了维护颜面才故意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那,不如让这位苏先生陪我参观参观?” “这,宴先生,老朽这孙子在乡下这么多年没受过什么规矩,也不懂什么礼仪,老朽实在是怕这孩子唐突了宴先生。” “不会,我不是那么注重规矩的人。我看这位苏先生挺合我眼缘的。” “那,既然宴先生都这么说了,你就去好好招待吧。” 苏老爷子对着苏宸一脸慈爱。 “好的爷爷,我会的,宴先生,这边请。” 苏宸这才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带着宴白走远了。 身后,苏老爷子收起了笑,苏宸究竟凭什么入了宴家家主的眼,难道就凭一句合眼缘? 虽然也是他孙子,但是跟他不亲,谁知道有没有包藏祸心? 他决不允许苏家毁在任何人手上,得让连城去多多接触宴白。 他就不信一个半路刚认回来的小子能比得过他苏家花了几十年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第22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2) 而被苏老爷子寄予厚望的苏连城刚招待完一个客人就看到了宴白和苏宸。 他眼眸微沉,这个私生子到底是怎么搭上宴家这条大船的,他有哪点比得过自己,居然能让宴白为了他教训自己。 苏连城捏紧了手里的酒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这么好运。 是的,苏连城从来都没想过是宴白接近苏宸,毕竟人家的身份放在那里,怎么会偏偏就选中了苏宸。 【宿主!宿主!女主也在这儿!这下男主、女主、目标任务都齐啦!】 宴白看见了233说的女主,毕竟主角光芒可不是盖的。 一席白色抹胸晚礼服搭配上腰封,突显出傲人的身材,脖颈和手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项链珠宝,增添贵气,加上女主的伪素颜妆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富二代们就赶上去搭讪,知道了她是沈家人之后,他们更加赞不绝口。 “哥哥,她好看吗?”苏宸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站在宴白旁边看着宴白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他顺着宴白的目光看去,看到是谁之后,眼中带着恨意,是那个女人。 上辈子,他这个时候还没被苏家给认回去,宴白也没来参加苏老爷子的寿宴,自然宴白跟沈千倾没接触过。 苏宸想到了上辈子这个女人身边一直都有追求者,他怕宴白也会对她感兴趣。 旁边也有人注意到了宴白看的方向,窃窃私语。 而正好能听到他们说的话的苏宸更恼火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阿白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货色。 【呦,他生气了,他吃醋了,怎么办呢,快哄哄他呀】 宴白自动忽略了233幸灾乐祸的话。 “嗯?你说谁?” “还能有谁啊,你都看了这么久了,我在你旁边你都不理我,光顾着看人家去了,我问你,沈家二小姐好看吗?”苏宸现在活像个发现丈夫找到新欢的正宫,怨念深重。 “她啊,不好看,没你好看,我不是说了吗,你最合我眼缘了。而且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她的家庭背景不符,太过违和了。” 苏宸听到前半句话就瞬间阴霾转晴了,兴奋地跟在宴白的身边。 所以,在场想要上来跟宴白搭话的人都在好奇宴白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是谁。 有些年轻的被家里人带出来见见世面的女孩儿看到两个人走在一起的这一幕直呼磕到了。 有苏宸在旁边给他挡着那些人,宴白乐得清闲。 而苏宸也很满意,他可不想在跟阿白相处的时候,有别的人来凑热闹,满足了他占有的小心思。 沈千倾伪装成气质温和且落落大方的沈家小姐,按照系统的指示与周围的人周旋。 “沈千倾”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 她也叫沈千倾,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靠直播赚取收入,自视甚高,看不起那些为了生存而努力拼搏的人,并且嘲笑他们痴心妄想,但自己却做着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美梦。 终于,有一天她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脑海里还出现了一道声音,这道声音自称是逆袭系统,可以帮她改变命运,逆袭成真正的豪门贵女。 她喜出望外,连忙跟系统绑定。 从那以后,她听系统的指示行动,这次,也是她让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去央求沈家家主带她来的。 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也不是对沈家的权力没有野心的,所以当即就同意了,如果自己的女儿能拉拢一些厉害的人物,那么会为他夺权会增加不少筹码。 那么多人里面就选择了我穿越,我一定就是天之骄女,是命定之人。 【发现男主苏连城,请宿主获得男主好感度,任务完成后逆袭度+40】 40?! 她到现在逆袭度也才30,只要攻略男主就可以+40! 沈千倾连忙从一群人中间脱身,往系统指示的地方走。 宴白看到男女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小二,干活了,检测一下女主身上有没有系统。” 【滴!正在检测……宿主,女主身上确实有个系统,不过是个低级的野生系统,跟我们这种正规的体制内系统可没法比呢。】ヽ(′3`)? “那你可以把那个系统的后台程序给改了吗?” 【宿主可不要小看我,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我。不过,宿主,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把那个系统给拆了?拆了多省事啊,那个系统应该有不少能量吧,嘶溜……】 “还不到时候,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全都变成了泡沫,那该有多绝望啊~” 【宿主英明!】狠还是宿主狠啊。 而且,宴白看向了正在给他挑选酒水和甜点的苏宸。 如果他提前动手了,那苏宸可就得不到成长了,他不喜欢没意思的事。 不能手撕仇人可是很痛苦的,他可舍不得他家狗狗。 正在低着头比较酒精度数的苏宸突然感觉到背脊发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转头一看,宴白对着他笑了笑。 是错觉吧,苏狗狗摇着尾巴想。 第23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3) 沈千倾的系统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便又对沈千倾说了什么,沈千倾有些疑惑但出于对系统的信任,她还是照做了,系统怎么可能会出错呢?而且,系统可是跟她捆绑在一起的,是不会害她的。所以她装作清纯小白花的样子跟“男主”搭讪。 【宿主,我回来了,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好啦。女主本来是想往男主的方向走的,我让那个小系统把男主换成了同方向上的另一个人。】 “做得好。” 沈千倾看着面前这个挺着个啤酒肚、身上一股烟味和酒味、牙齿泛黄、不仅油腻还谢顶的中年男人,不禁怀疑,这样的人也能当男主吗? 男主不都应该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吗? 没办法,系统发布的任务,她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恶心完成。 反观宴白,喝着苏宸给他挑选的度数不高的果酒,吃着苏宸递给他的小蛋糕,好不惬意。 有奶油沾在了嘴边,他刚想找纸巾。 “别动。”苏宸的声音暗哑撩人,他随手抽了张纸替宴白擦去了,但是看他的眼神,他更想用自己代替那块纸巾帮宴白舔去。 宴白待得无聊了,在侍者的指引下去了露台。 他站在露台上俯瞰整个庄园别墅,虽然没有宴家的大,但是也算得上规模。 “你对你现在的状况满意吗?”宴白随意把手搭在栏杆上,问着站在他身后的苏宸,但是他没有回头。 苏宸沉默了,他不知道宴白问的是他在苏家的状况还是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满意。”宴白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苏宸,让他没有丝毫可以逃避的机会。 “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自甘堕落?不争不抢?你以为苏连城会感谢你吗?你以为他当了家主之后会放过你吗?你以为苏家真的会把你当成家人吗?”宴白一针见血,一句比一句犀利,直接揭开了苏宸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苏宸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重生以后,不想再跟苏家有什么瓜葛,但是他时刻都记着上辈子的仇恨,他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本来是想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的,可看着宴白,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一个更快捷更省事更高效的办法,没什么损失还能最快达成目的,但是现在,他有些犹豫了。 宴白叹了口气,抬起脚步,准备越过苏宸向楼下走去。 “我对你很失望。”宴白经过苏宸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宸猛地拉住了宴白,把他推到了露台边上的窗帘后。 露台上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上来,视线也会被窗帘挡住,压根就不知道还有两个人。 苏宸抓着宴白的手腕,力气很大,宴白挣脱不开。 “呵,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如果你就这点能耐的话,可通不过我的考验,不如趁早把位置让出来,我相信有大把的人唔……”宴白本来还在挑衅,突然噤了声。 苏宸不想这张小嘴继续吐出让他不高兴的话语,就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他的嘴。 【哦呜~宿主好刚,可惜帅不过三秒。】 宴白推他、用手锤他,他都纹丝不动。 渐渐地,宴白喘不过气来,眼尾都被逼得染上了薄红,还缀着泪花,再加上细小的红痣,谁看了不说声妖精? 苏宸意犹未尽,稍稍退开了一些,却没有放开宴白。 他看着正喘着气的宴白,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令人心惊。 “别离开我,阿白,别再说刺激我的话了,好吗?我会让你满意的,阿白,求你,求求你,别不要我。”他在宴白的嘴边细细啄吻,声音哽咽。 可宴白偏过了头,他也不气馁,把头埋在了宴白的颈窝,吻着宴白的脖颈。 宴白好不容易挣开了一只手,摸到苏宸的脑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从自己身上挪开了。 “那得,看你。” 宴白慢慢靠近苏宸,原本在苏宸脑后的手收了回来,扣住了苏宸的下巴,大拇指抵在他的唇瓣上,压了压,在他的耳边用气音说出这四个字。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苏宸向宴白保证。 “诺言不过上一种谎言,那是种美丽的欺骗,可就是有人愿意为了它放弃一切。” “希望你不会让我输得太惨。” 第24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4) 宴会结束了,宴白牵着可怜的狗狗回了家。 一到家宴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宸看着宴白的背影,看着他上楼,看着他关上房门。 今天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看来得加快进程了。 宴白坐在床上玩起了上次的那个单机小游戏。 【宿主,你这么冷落他真的好吗?好感度不会掉吗?】 233偷偷瞄了一眼好感度,奇怪,好感度怎么不仅没下降,还上升了2? “苏宸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真的掉了好感度,那么就说明我看错了人。” “那他就不值得我花费心思,我大可以直接让他依附我、离不开我,然后用各种手段刷完好感度走人。” 宴白放下手机,拿起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233不理解宿主的做法。 它看到了床上的手机,忽然想知道宿主刚刚在干嘛,凑近一看,大大的“ga over”霸占了整个屏幕。 之后一整个假期,宴白对待苏宸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这种态度引起了苏宸的焦虑和心慌,他费尽心思想讨好宴白,而宴白每次的肯定都能让他高兴好久。 宴白现在的一日三餐都由苏宸包揽,虽然苏宸以前都是一个人住会自己做饭,但是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说能吃,跟宴白平时吃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苏宸专门去搜了做饭的教程,几次以后,厨艺有了明显的提升。 而宴白交给他的几份策划,等他交到宴白手上的时候,宴白挑了挑眉,作为一个还没走进社会的大学生来说,他的策划案可以称得上惊艳了。 “还不错。”宴白放下了手里的策划。 这让苏宸的尾巴都摇了起来,一连几天都黏着宴白。 最后还是宴白受不了了,威胁他说,再黏着他的话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许亲他,苏宸才消停了下来。 宴白整个暑假都很清闲,233却苦不堪言。 苏老爷子认为一个私生子而已,以后想干嘛就干嘛,但是是不会让他参与集团决策的,因为他信不过一个“外人”,所以他让苏连城去接触集团事务,逐步扩大他的影响力,以便后续接手集团。 苏连城被委命上任,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没功夫管其他的事。 沈千倾也开始接触家族企业(当然不可能是跟沈大总裁在一个地方啦,沈千倾去的是子公司),并且在系统的指示下买通了苏氏集团的几个核心员工,获取了不少情报,有些情报被用来对付苏氏集团,而有些情报转手给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公司,叫咏白公司。 不仅如此,系统还安排他们把准备跟这个公司合作的项目转给了其他公司。 当然,系统安排的那个刷“男主”好感度的任务沈千倾也没落下。 那天晚宴过后,那个男人带着沈千倾去酒店开了房间,从那天开始,沈千倾就成了那个石油老总的情人。 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来了“咏白公司是苏宸名下的”。 咏白公司,就是原先苏氏集团看中准备合作的那个有潜力的公司。 苏连城知道后,特地派人去查了一下,情况属实,他当然不会放过可以打压苏宸的机会。 宴白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苏宸的黑眼圈,而且一天比一天重。 他优雅地用餐,丝毫不心虚,谁能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在操控呢? 当然,宴白主要还是让233通过沈千倾的系统去让沈千倾对付苏连城,顺便磨砺一下苏宸。 宴·魔鬼·万恶的资本家·白:这种不用自己动手的感觉真好。 233:谢谢,我不好,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宿主。ヽ(‘⌒′メ)ノ 一个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苏宸被宴白养得健康了不少,个头又往上窜了一点,已经比宴白高出了一个头,伸手能把宴白完全抱在怀里。 等到了苏宸开学的时候,是宴白送他去的,顺路捎上了一个宴知行。 沈萧本来是想送他的,可是临时出差去了。 宴知行:我合理怀疑我哥是看到苏宸要开学了才想起了我(微笑)。 在沈萧的别墅门口,宴知行刚要上车,突然眼尖的发现苏宸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好家伙,他说刚放假的时候怎么他哥不让他坐在副驾驶,后来还问到了苏宸,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一路上,苏宸都在抓着宴白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揉捏,宴白也纵着他。 坐在后座的宴·电灯泡·知行觉得自己格外的亮,默默的把头转向了窗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嗯,风景真不错。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一句话,暖他一整天。 第25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5) 苏宸在学校的几个月,几乎每天都会给宴白发消息。 [哥哥醒了吗?] [哥哥要好好吃饭呀(▽)?] [哥哥有没有想我啊?] [阿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啊,我好想你……] 就算再忙,苏宸也会给宴白打个电话。 【他好黏人啊。】 这不知道是233第几次吐槽了。 “小二啊,你还小,没找过对象,不理解情有可原。你以后会理解的,我是说如果你能找到的话。” 233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这个世界对单身统太不友好了呜呜呜,它需要去和555分享这份痛苦。 好不容易熬到了寒假,苏宸陪着宴白过年。 苏宸不想去苏家主宅,所幸那些人打了一次电话被拒绝后就没有再打过,好像已经遗忘了苏宸这个人。 宴白也没什么亲戚要去拜访,至于他弟弟,现在正躲在房间里跟沈萧煲电话粥呢。 没错,大过年的,宴白还不至于把宴知行赶到沈萧那里,毕竟人家也要一家团聚。 况且,这种事八字还没一撇,操之过急不好。 过完年苏宸就大四了,有很多实习,还要忙着毕业和公司的事,没多少时间能待在宴白身边。 宴白把苏宸带到楼顶。 这是苏宸第一次上来,没想到上面还有个游泳池,旁边还有遮阳伞和躺椅。 苏宸不知道宴白把他带上来干什么,但他解开了自己的大衣,手一勾,把宴白勾了过来,然后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不冷。”宴白窝在苏宸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我觉得你冷。”行吧,有种冷叫男朋友觉得你冷。 过了会儿,宴白挣开了苏宸的怀抱,看了看手表,苏宸不明所以。 “我可不是带你上来吹风的,你闭上眼,倒数五个数。” “好。”苏宸很听话,照做了。 5,4,3,2,1…… 苏宸睁开了眼,只见一道火光划破黑暗快速上升,达到一定高度时,好像停滞住了,随后“嘭”的一声在空中绽放开。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 在“一朵首秀”的开场礼后,黑夜中数不清的小烟花炸开,照亮了整片夜空。 烟花完成了它的使命,如流星般陨落。 这场壕无人性的烟花盛宴持续了十多分钟,不少人都对着烟花许愿。 今晚,很多人都见到了这一幕,他们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后来的麻木。 他们都有这样一个想法,这到底是哪个金主在哄小情人啊,大过年的,太会烧钱了,等我也抱上了大腿一定教教他怎么花钱,直接给钱多香啊。 宴白可不知道他成了“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着宴白,给他增添了朦胧美,眼角下的红痣好像活了,莫名多了丝媚意,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勾人的很。 宴白在看烟花,苏宸在看宴白。 烟花易冷人易散,莫等韶光负流年。 烟花再美,都比不过他身边这个人比花娇的心上人。 身旁灼热的视线让宴白想忽视都难。 “看我干嘛,看烟花。” “好。” 苏宸说完,就吻住了宴白。 漫天的烟花成了背景,遮盖住了他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们在漫天星辰下拥吻。 向上看是天堂,向下看是人间。 烟火向星辰,所愿皆成真。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知行:沈哥,你看到了吗?!烟花,我哥放的! 沈萧:看到了,这种级别的烟花秀应该没几人看不到,不愧是你哥。 233:真的没有人为孤狼发声吗? 第26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6) 这个寒假很快就过去了。 苏宸进入了忙碌的大四,本来期待放假可以见到宴白,可公司这次的合作对象指定要和负责人面谈,他得罪不起,只能过去。 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整整一年没见过宴白了。 【宿主,你怎么都不急啊?宿主都跟任务目标分开这么久了,不主动创造机会接触吗?】 “我该急什么?小二,就算我跟他之间只有一百步,我也要他走九十九步,向我而来。” 233搞不懂,但大为震撼。 “小二,男女主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男主因为集团机密被泄露,又做不出成绩,引起了董事会的不满,就算苏老爷子出面也没多大用。女主那边的话,情况就有点复杂了。女主怀孕了,但是那个老总的老婆可不是好惹的,找到了女主让她把孩子打掉,女主不愿意,推搡之间被女人推下了楼,流产了,而另一个男主角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沈华对外封锁了消息,想趁着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赶紧找个人把沈千倾给嫁出去,所以就选中了男主。】 没想到啊,兜兜转转还是让男女主在一起了。 这难道就是剧情的力量吗? 苏连城见到沈千倾的第一眼就有好感。 他记得她,在晚宴的时候,可是他当时没有上前。 如今,他有幸还能遇见她。 帝都的大家族都知道苏家是个什么情况,都怕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委屈,所以尽管苏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不太满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沈千倾装得清纯可人,一脸娇羞的看着苏连城,这男人可比系统说的男主好看多了,还比男主有钱。等到苏连城掌管了苏家,她就是苏夫人了,到时候她会让推她的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苏连城跟沈千倾很快就订了婚,他对她温柔体贴,百般呵护。 虽然苏连城有时会疑惑,为什么自己对沈千倾的感情会来得这么突然,但是每当他看到沈千倾的时候又会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是造化啊。”宴白装模作样的感叹。 【宿主,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_← 宴白:你再说一遍?(微笑) 233:没,我什么都没说。≥﹏≤ “滴!”苏宸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回来了?”宴白注意到一年时间不见,苏宸身上的气质沉稳了下来,眉眼锋利,直刺人心。 但是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嗯,我回来了。”回家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现在,经历了前期的困难阶段,苏宸的公司蒸蒸日上,他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他的办公室里开辟了一间休息区,连晚上睡觉也在那里。 宴白对着苏宸招招手。 苏宸挂好外套,向宴白走来,不过是走到了宴白的身后,抱住了他,大脑袋搁在了宴白的肩膀上使劲嗅。 很久都没有闻到阿白身上让人心安的味道了。 “别,好痒啊。”宴白的脖子本来就敏感,被他闹得有点痒。 “嗯?”零距离听苏宸的声音,很苏,宴白有点腿软。 苏宸看着眼前通红的耳垂,没忍住凑了上去。 “唔……别……快放开……”宴白受不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这人一年不见,怎么长进这么多,越来越往他的心里钻了。 等到苏宸终于放过带着水光、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时,宴白没好气地推开了他。 “放着一大桌我辛辛苦苦做的菜不吃,你偏偏吃别的。” 宴白的脸还是很红,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因为苏宸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话吸引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在苏宸的印象里,宴白就没下过厨房,他还以为这些菜都是宴白请人做的,所以他很惊讶。 “那我可得好好品尝,看看是不是跟刚刚的甜点一样好吃。”苏宸坐了下来,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宴白。 他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神色如常,只是咀嚼的动作放慢了,但很快就吞了下去。 “怎么样?” “很好吃。” “那就好。” “你自己之前试过吗?” 苏宸继续往嘴里夹菜,装作随意地提起。 “没有啊,这不等你回来了吗?” “嗯。” 就在宴白也拿起筷子,准备试试自己做的菜到底有多好吃的时候,他的筷子被苏宸夹住了。 “不是说都是给我准备的吗?那就都归我了。你先去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我去给你做饭。” 宴白摸着下巴,这么久不见,狗狗的占有欲变得这么强了吗?连他做的菜都要抢? 可宴白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心,吃了一口,然后…… yue……宴白面无表情地捂着嘴,转头吐进了垃圾桶里。 苏宸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杯水,无奈的拍了拍宴白弯着的背。 “都叫你不要吃了。来,喝水。” 宴白接过水杯,漱了漱口。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是怎么咽下去的?”宴白就纳闷了,这玩意儿狗都不吃。 “你第一次做饭,很正常,以后我做饭给你吃。” 最后,他们还是吃了苏宸做的饭菜。 但宴白不服输,他坚持练习,不让苏宸插手,在试了十几次之后,终于能做出卖相好口味也不错的菜了。 可喜可贺。 两人久别重逢,过年一直都腻在家里不出去,宴白的嘴唇每天都像是涂了口红。 一转眼,时间过得真快,就像一缕清风,拂过你的脸庞,想再触摸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近这段时间,苏宸好像很忙,很少回家。 【宿主,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就不要你了。】,,??,, “好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很快就到了宴白的生日。 今天,宴白很反常的主动给苏宸发了消息。 [阿宸,你今天中午回来吗?] 阿白……他好久都没叫过他阿宸了。 苏宸心动了。 可是,他看了看手里的小盒子,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 [不了,今天公司有应酬,晚上也不回来了。] 苏宸知道今天是宴白的生日,想给他一份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然而,他不知道,宴白也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 到底是“惊”还是“喜”,这就不得而知了。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233暗戳戳问555。 233:爱情究竟是什么? 555:爱情是笑着从心上人手里接过一束带刺的玫瑰,扎一手血。 宴白:我要他原本就爱我,而不是因为我爱他才爱我,因为那样的爱情是施舍,我不想要。 第27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7) 【宿主,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有点怕。】 “怕什么?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他应得的。” 苏宸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场地、鲜花,还有……苏宸摸了摸口袋里的丝绒盒子,确认还在,松了口气。 他有点紧张,给宴白发了消息约他出来。 可是一连发了几条消息都不见回复,苏宸以为当时有事在忙。 但是,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过了会儿,他又发了消息,却发现自己发出的消息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苏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连忙打电话给宴白,可他的电话号码也被拉黑了。 他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回了家。 远远的,整座庄园别墅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 苏宸急匆匆地往里走,差点被绊倒,开门的手都在抖。 一进门,屋内一片漆黑。 苏宸试探性地喊了声阿白,空荡荡的房子里没人回应。 他打开灯,发现一桌子的菜,中间还有一个蛋糕。 苏宸没多做停留,直接跑上楼推开宴白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但床上有一封信。 苏宸慢慢地走近,双手颤抖,小心翼翼的拿出信封里的纸。 他快速地读完了信,死死地盯着最后一句话,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紧紧捏着手里的信纸。 阿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正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后来见到你是在酒吧,你迷迷糊糊地跟我回了家,很可爱。或许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一个成年人不太恰当,但是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来表达。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快乐,我也曾妄想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终究事与愿违,大抵是情侣之间的热恋期过了吧,如果我们算是情侣的话,也可能是因为我在你这里不再具有价值了吧。算了,我也不想多做纠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我走了,祝你前程似锦,我们不复相见。 呵,前程似锦,多么讽刺。 阿白说,他的前程是利用了他的,他的感情是掺杂着利益的。 他刚开始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等到他幡然醒悟过来,一切都太晚了。 阿白原来一开始就知道了,也是,他怎么可能瞒得过识人无数的宴家家主,倒是他糊涂了。 阿白不要我了。 不复相见啊,阿白得有多狠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苏宸眼眶泛红,失魂落魄地走下楼。 他看着桌上宴白特地为他做的菜还有蛋糕。 这蛋糕一看就是宴白自己做的,歪歪扭扭的,如果拿出去卖,白送都没人要。 苏宸心里懊悔、愧疚、自责杂糅在一起,快要撑爆了他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宸机械地坐在他平时的位置,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早已冷掉的饭菜,味如嚼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他的胃在抗议,可是他却浑然不顾,大口往嘴里塞着蛋糕。 他不喜欢吃甜食,但因为宴白爱吃,他也渐渐尝试接受。 奶油很甜,甜得发苦。 不出所料,大晚上,苏宸的胃开始疼了,疼得他直冒冷汗。 可是他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宴白的房间里,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宴白的枕头里。 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才能安心,好像宴白的气味是他治疗疼痛最好的解药。 之后,他就像是疯了般动用手段去调查宴白的行踪。 可,宴家家主的行程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查到的,注定是徒劳罢了,连沈萧和宴知行都不知道宴白去了哪里。 苏宸每天都在寻找,面容憔悴,几乎看不出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深夜,他只能待在宴白的房间里,看着那封信度日,回忆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来麻痹自己,这样,他才能有支撑自己不能倒下的动力。 这一刻,思念蔓延,心被掏空;脆弱的灵魂跌落深渊苦苦煎熬。心碎的深夜,默默的坐在黑暗的角落,任思绪蔓延成一地的悲伤。 他差一点就能摘到月亮了,可惜天亮了。 当黎明的微光刺射苏宸红肿的双眼时,满脸已是泪水汪洋。 苏宸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原来,痛苦充溢心中的时候是他最饱满的时候;他哭泣着,面对痛苦,其实也在化解着痛苦。 他不堪的躯体早已支撑不住,但他的灵魂仍在高高托举。 他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有一天神明能够收下他懦弱的灵魂。 可他的神明走了。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我老婆呢?我老婆去哪儿了?我这么大个老婆呢?老婆,别丢下我,我错了呜呜呜o(╥﹏╥)o 第28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8) 清晨,海洋伴着朝阳缓缓升起,阳光照在海面上,闪耀着异彩的光芒,一只只海鸥在海面上自由自在的飞翔,海水碧波粼粼。 到中午天和海连成了一片,看不到边际。 太阳正对着海面,发出奇异的光芒,好似仙女下凡来到人间沐浴,把大海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蓝宝石。 “哗啦”,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从海水里探出头,伸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 他一步一步从海里走到岸上,拿起沙滩椅上的毛巾擦了擦,沿着被水漫过的楼梯上了楼。 这是一处海景别墅,青年赫然就是宴白。 “小二,男女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宿主,男女主已经结婚了,婚后刚开始男女主感情和睦,女主怀了男主的孩子,但是因为之前流产所以小产了,她再也不能怀孕了。苏老爷子知道了女主流过产,大发雷霆,要让男主和女主离婚。男主不同意,尽管他知道真相但是他还是爱着女主。苏老爷子给男主施压,两人达成了妥协,男主不会跟女主离婚,但是他必须给苏家生一个后代。所以,苏老爷子给男主塞女人,男主也只能照做。女主知道了这件事,天天跟男主吵架,男主刚开始还哄着她,后来时间久了就没耐心了,索性也不回家了。女主名义上的父亲嫌她丢人,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助力反而惹了一身腥,跟女主断绝了关系。】 “嗯,做得好。小二,继续盯着。” 【好哒!不过,宿主,我们要躲任务目标躲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等我玩儿够了再说吧。” 233:苏宸可真可怜…… 【宿主!我突然发现个事,这个小世界有黑化值!现在黑化值怎么这么高啊?!】 嗯?黑化值?宴白想起来了,系统任务里有两栏,一个是好感度,一个是黑化值。 好感度百分百,任务完成;黑化值百分百……嗯,至今没有人刷到满值黑化后还能活着回来的。 他只是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苏宸很熟悉,是灵魂上的熟悉,但是他可以肯定他之前没有见过苏宸,不管是这张脸还是这个灵魂,都是第一次见。 所以他出于某种心理,在对待苏宸的事上多花了点心思,没想到居然刺激到了一直以来都没出现过的黑化值。 听到宴白心声的233:你说说你干了什么人事儿?啊?你自己说说。 在人家准备求婚的时候给人家留了封分手信和一桌饭菜,哦对了,还有自己亲手做的蛋糕,最后还把过错都推到了人家身上。 人家准备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直接给人家来个王炸,人家这么大个老婆直接跑了。 这事搁谁身上不得黑化? 【宿主,黑化值这么高怎么办啊!宿主!你怎么还在这么悠闲地吃葡萄啊!】 宴白拿起一个浪漫红宝石,扔进了嘴里。 “慌什么?维持现状就好。” 宴白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里说:“帮我订一个去海岛的机票。” 233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一时间不知道宴白说的是维持谁的现状。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带上太阳镜):明天去海岛~ 苏宸:我老婆呢?!我老婆在哪儿?! 第29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29) “莫尔斯,你的家乡看上去风景优美。” “真的吗?看上去你还想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了,宴先生。” “是的,你说的没错。毕竟我在这里有地方可以住。” 宴白正在外国友人莫尔斯的家中做客。 他瞥了眼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人,揶揄地看着莫尔斯。 “所以,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那再好不过了。”回答宴白的是另外一道声音。 “真伤心啊,小青,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宴白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别来沾边。对你有情的是你捡回来的男朋友,不是我,我可是已经有莫尔斯了。”慕·冷漠无情·青放下手里的果盘,坐到了金发碧眼的莫尔斯身边,躺到了他腿上。 莫尔斯也乐意宠着他,用叉子叉起果肉喂给他,慕青眯起眼,一脸享受。 “你们真是,伤风败俗。”宴白叹了口气。 “你这是在嫉妒我,别装模作样了。” 慕青抱住了莫尔斯的腰,对宴白很是嫌弃。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开了莫尔斯,向着宴白的方向偏了偏头,看着他,嘲讽的意味扑面而来。 “说实话,宴白,你真的是凭实力单身啊,你可真厉害。” 慕青是知道宴白跟苏宸之间的事的,他对自己好友的骚操作表示很无语。 宴白,他,居然能,硬生生的把煮熟的对象,给折腾飞了!!! 慕青:比不过,真心比不过,说起来,这也没几人能做到吧。 宴白的回应是,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着他,把慕青给看得炸毛了。 你懂,你懂,就你懂行了吧,你这么懂怎么现在还在我家? 这对冤家好不容易停止了眼神攻击,莫尔斯看着他们,满脸无奈,两个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幼不幼稚。 宴白、慕青、莫尔斯都就读于a国一所知名的高等学府。 宴白跟莫尔斯是一个专业的,而慕青是学医的。 机缘巧合之下,慕青认识了莫尔斯,两人很快就恋爱了,不久就同居了,而宴白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慕青。 慕青刚毕业,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都还没捂热乎呢,就被宴白挖去做了私人医生,还为他建了个私人诊所,虽说是诊所,但是规模跟医院差不多了。 慕青:毕业即就业,上班第一天发现老板是老同学是种什么体验?谢邀,宴白你个老六(▼皿▼) 慕青的父亲是某私人医院的院长,当年,慕青拒绝了到自家医院工作的提议,愣是被宴白给骗走了。 不过,宴白给他的工作是真的清闲,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干,正好可以让他进修,现在他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 当然,开的工资也是真的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虽然他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总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吧。有……大概好几年了吧。”慕青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莫尔斯,话却是对着宴白说的。 “顺其自然。三年五个月零一天。” 这,慕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宴白在乎吧,他到现在说了这么久,就没听到宴白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连他的问题也是避重就轻。 但是你要说他不在乎吧,他偏偏记得两人分开了多久,甚至精确到天数。 唉,小年轻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今晚去我新开的酒吧里喝两杯吗?不带莫尔斯。” “好啊。”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慕青:看来是时候下载一个国家反诈app了 慕青:不会才过了这么会儿就有人忘了我吧? 第30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0) 慕青副业是个酒吧老板而且他还是个不错的调酒师。 虽然慕青开酒吧完全是因为兴趣,但他的酒吧早已遍布各大城市,宴白在帝都常去的那间酒吧就是他开的。 苏宸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寻找宴白。可他不知道宴白去了哪里,但即便是大海捞针,他也没有放弃。 他记得宴白之前说过,等到自己不忙了,想带自己去海边看看。 为了这一句话,他在翻遍了帝都之后,抛下了公司事务,满世界找人。 苏宸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找了几座宴白可能去的海边城市,但一无所获。 就在前天,他的助理发给了他一张图片。 助理说,这是自己的一个外国朋友拍到的,看上去很像他要找的人。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直到眼睛干涩才眨了眨眼移开目光,图上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背景确实是在海边。 他的方向是找对了,但是很遗憾,他没能找到宴白所在的那座城市。 他连忙追问助理,才得到了确定的结果。 他坐在头等舱,看着舷窗外的风景,眼里无波无澜。 海面波光粼粼,海鸥浮掠,风景甚好。 这是他这几年来即将到达的第十三座城市,真的会在这里吗? 【宿主!苏宸找来了!已经到l市了!】 “慕青,给我调几杯蓝色玛格丽特。” “什么?你终于想通了要在我这里买醉了吗?”慕青刚给自己调完一杯酒就听见宴白的话,下意识地调侃了一句。 “嗯,借酒消愁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宴白漫不经心。 “你一个人喝?认真的?这酒可容易醉,到时候你喝醉了我还得送你回家呢。”慕青狐疑,没把宴白的话当真,但他还是照做了。 没办法,在慕青眼里,这家伙就没干过什么靠谱事儿,但是不照做的话会被坑得更惨。 “放心,会有人来接我的。” 宴白拿起慕青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慕青调好了几杯,他就喝了几杯。 慕青以为宴白就是说说,谁知道他真喝这么猛啊。 “你这么喝喝不醉就怪了!” 慕青气得肝疼,这种喝法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别喝了。”慕青拦下了宴白准备往嘴里倒的手。 宴白的面容泛红,眼尾也染上了薄红,眼神迷离,勾人得很。 他看上去就醉了,看着他的人也看醉了。 慕青注意到酒吧里有不少人在往他们这个方向看,甚至还有人站起身向这边走来。 “你喝醉了,我先带你走。”慕青眼眸一沉,就要去拉宴白。 突然,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挡住了他的手,小心地把宴白抱进怀里。 慕青皱起眉,刚想喊保安,结果一抬眼发现是个熟人,眉头舒展开,笑了笑。 “原来是你啊。他喝多了,麻烦你送他回家,我这里还有生意要做走不开。” “好。”男人带着宴白离开了酒吧。 原来宴白说会带他回家的人是他啊,真是口是心非。说起来,他变了不少,差点都没认出来。不过宴白是怎么能肯定他会来这儿的?算了,说不定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呢~ 慕青站在吧台桌后,看着本来朝这边走过来的人原路返回,漫不经心地想着。 走到酒吧外,冷风一吹,宴白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攥着这个男人胸前的衣服,维持被抱着的姿势,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眼神懵懂又无辜。 男人捏紧了口袋里的东西,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开了。 “先生,你也是c国人吗?长得可真好看。嘶,先生,你勒疼我了。”宴白感觉到男人的手臂收紧,皱眉拍了拍。 “对不起。”男人连忙放松了圈着宴白的力度。 “咦?先生,你怎么哭了?好了好了,我没怪你。”宴白拍了拍男人。 男人自从那一声道歉之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他问过宴知行,在听说宴白平时除了书房就是去酒吧之后,他每到一个城市都会特地去酒吧里找找,有时会在宴白常去的时间段内在一个酒吧里待上几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之类的,或许能找到呢? 这座城市恰好也有宴白常去的那间酒吧,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下飞机就找来了,本来没指望今天能在这里找到,甚至做好了蹲点几个星期的准备。 天知道他刚看到宴白的时候是种什么心情,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光是一个背影,他就认出来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到了他身边。 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明亮了,黑白灰的世界里终于被人泼上了颜料,霎那间恢复了色彩。 终于,他的神明被他找回来了。 他不会再把他弄丢了。 宴白闹着要回家,男人,阿不,苏宸拦了一辆出租车,宴白报了一个住址,然后就靠在苏宸身上闭上了眼。 【宿主,你演得真好啊,我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宴白没有理会233,因为他现在是真的有点醉了,赖在苏宸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就不动了。 苏宸紧紧搂着宴白,是不会弄疼宴白但是又不会让他挣脱的程度,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了。 他看着宴白的眼里除了爱意,还有令人心惊的占有和偏执,浓稠的阴暗都要溢出来了。 因为凑得近,所以苏宸能闻到宴白身上的酒味。 他回想起刚刚在酒吧里匆匆看到的宴白手里的酒,神色有些恍惚。 蓝色玛格丽特,纪念逝去的爱人。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终于找到老婆了ヾ(????)?太好惹 第31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1) 终于到了宴白住的地方,宴白在a国的住处也是一座海边别墅,跟之前的度假别墅差不多样式。 苏宸一个公主抱就把宴白抱下了车。 苏宸看宴白还在睡,没叫醒他。 他换成单手勾住宴白的膝弯把他抱住了,让宴白的上半身靠着自己的肩膀,腾出一只手来试了个密码,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门开了。 他愣住了,因为他刚刚输入的是自己的生日。 自从他搬到宴白在帝都的别墅后,宴白就把密码改成了他的生日,当时他是什么心情来着,太久远了,不记得了。 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心里酸涩得冒泡。 他摸索着找到了宴白的房间,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他摩挲着宴白一侧的脸颊,光滑细腻,让他爱不释手。 苏宸凑近宴白,堵住了微张的红唇,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品尝一颗酒心巧克力,甜美又醉人,沉溺其中飘飘然。 宴白被逼得眼尾泛起了泪花,伸手想推拒,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在他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苏宸放开了他。 宴白觉得自己很热,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而苏宸看着眼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锁骨,眼神炙热,喉结狠狠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想帮宴白,可刚碰到衣服他就顿住了,阿白清醒后不会想见到他的吧,不过他不会放跑他了。 宴白睁开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上方的人,呢喃着“阿宸”,好似在引诱邀请。 苏宸忍不了了,心上人这么看着自己还叫自己的名字,换谁忍得住? 外面树叶的沙沙声响了一夜,伴着阵阵风声。 ……(此处省略,过不了审) …… 苏宸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他终于得到了他的月亮,他的神明。 宴白的眼尾泛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都哭湿了枕头,苏宸的汗在往下滴,五指穿插在宴白的指缝之间握紧,俯下身在他的泪痕上落下怜惜的吻。 最后,宴白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宴白艰难的睁开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刺眼的光线。 他想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但身上干爽,应该是清理过了,床单也换过了。 他这个视角刚好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碎布,嘴角抽了抽。 宴白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身上的薄被落下,露出的雪白上落满了红梅。 他抬了下手,却听见“哗啦哗啦”,嗯? 一看,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带上了锁链,一直延伸到床头,直接接触手腕和脚腕部分垫上了一层绒毛,挣扎的时候不会受伤。 他环顾四周,嗯,是他的卧室,这是打算一直囚禁他吗? 狗东西,宴白在心里暗骂,这是打算一直关着他了。 【宿主?宿主,你还好吗?我这里怎么都是一团马赛克?】 “你说呢?”宴白似笑非笑。 【额,宿主,我觉得你不太好。苏宸他太过分了,他不仅把你关在这里,还在你卧室里装了摄像头,还不止一个。】 这是准备干什么?监控他?这里的一切,除了环境太亮以外,都是小黑屋的标配了。 看来,他真是看走眼了,苏宸可不是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狗崽,而是只小狼崽啊~ “小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233不知道宿主问的是什么情况,所以一股脑的全说了。 【宿主,苏宸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百分百,但是黑化值也升到了96。宿主得想想办法让他的黑化值清零。男主被女主下了药,已经不能生育了,苏老爷子到处去求医找民间偏方,但是都没用。男主怀孕的情人也被女主下了堕胎药。男主跟女主离了婚,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苏宸趁这段时间搞事情,男主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女主在精神病院里天天喊着她有系统,是天选之女,所有人都得跪拜她。估计女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嗯,小二干的不错。”真是一场大戏。 【哦,对了,宿主,说到那个小系统,我现在可以把它吃了吗?】 “可以,我说了等它没用了就归你。” 【好耶(?▽?)】 233隔空把沈千倾的系统给抓了过来,团成一团能量球,当成零食嚼吧嚼吧吃了。 那一头的沈千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一轻,没了某种束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大喊系统,可惜回应她的是涌进来给她注射镇定剂的医护人员。 【宿主,他来了!】233口齿不清地提醒宴白。 在它说完的下一秒,苏宸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回想起昨夜的甜美,他的眼神逐渐幽深,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阿白的身体明显已经经不住他的折腾了。 “宝贝,起来先喝点粥吧,你已经有段时间没进食了。”苏宸轻声说道。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往上拉了拉被子包住宴白。 宴白还是看着窗外,没有理会他。 苏宸在心里苦笑,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他倒是宁愿宴白冲他生气发火。 宴白没说话,他就端着碗看着宴白的侧颜发呆。 过了好一段时间,宴白转过了头,只是眼底的冷漠刺痛了苏宸。 他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捏住,很疼,但他还是强撑起笑脸。 “来,先吃点东西,有什么话我们吃完再说好吗?” 宴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眼血丝,眼底青黑,胡子拉渣,面容憔悴。 别说慕青了,连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苏宸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宴白嘴边。 宴白垂下眼帘,分唇接受了。毕竟就算是为了惩罚苏宸,也不能亏待自己。 苏宸一口一口地喂着,一时间,看上去岁月静好,如果忽略宴白身上的锁链和房间里的摄像头的话。 宴白抿了抿唇,不肯再吃了。 苏宸端起碗,出了门。 宴白眯了眯眼,他注意到苏宸捧着碗的手已经被烫红了。 他冷笑一声,呵,苦肉计吗,看来这几年还是有点长进的。 很快,苏宸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管软膏。 他打开盖子,让宴白趴在床上,可不管他怎么哄,宴白就这么看着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苏宸不说话了,直接把宴白按在床上,不顾宴白的挣扎。 宴白疼得脸色一白,死咬下唇,红唇被牙齿压得下陷留下了痕迹,双手攥住床单不放,挣扎的幅度都小了很多。 苏宸注意到了,耐心地安抚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抵在柔软的唇瓣上顶开牙关,怕他咬伤了自己。 到最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你到底想干什么?”宴白看着天花板,脸上的红霞还未散去,还带着有点急促的喘息。 从洗手间里刚洗完手走出来的苏宸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到他床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宴白。 “我本来只是想再见见你,不求别的,能看到你过得好就行。可是当我真的找到你了,我发现我变得贪心了,我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快三年半了,你怎么能狠心丢下我这么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宴白的手被滴落的泪珠烫得动了动。 【宿主,别相信他,他随身带着迷药,昨天在酒吧门口要不是看你真的喝醉了,这狗东西是准备把你迷晕了的,迷药现在还在他口袋里呢。】 宴白不置可否。 既然一只手被苏宸抓住动不了,他抬起一只手晃了晃,向他示意,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看着天花板。 “所以,这难道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不,不是的,我没想报复你,我是怕你又跑了,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我不知道下次会用多久找到你,或者说还能不能找到你,我赌不起。” 苏宸把他的经历讲了一遍,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包括重生。 说完,苏宸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宴白。 他不知道宴白会不会相信他的话,毕竟听上去就很荒谬,这种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居然出现在了他身上,换成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这件事却真实发生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想说给他的阿白听,不想再对爱人有任何隐瞒。 宴白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苏宸会说这个,真是意外的收获。 苏宸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 “三年前,第一次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被仇恨和迷茫蒙住了双眼,忽略了心底的感受,也忽视了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曾经想过利用你来达到报仇的目的,可没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我在名为爱情的泥潭里陷得越来越深,深到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感谢上天,我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在你走后,我睡在带有你气息的床上,本来是很安心的存在,我却几度被噩梦惊醒。平静下来后,我暗自庆幸,我对你还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我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原谅我,但我想说,我爱你,宴白。”苏宸的眼里全是宴白。 “那你给我解开。”宴白要求。 “不行,不能解开。”苏宸的语速很慢,语气沉了下来。 “哈?你说的爱我就是趁我喝醉了我,然后再把我关起来限制人身自由?”宴白终于不再看天花板,而是不带什么感情地看着他,出口的语气却是讽刺味十足。 苏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撕开了一直以来的温柔假面。 “呦,不装了?” “本来就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凭什么想全身而退?!” 苏宸第一次在宴白面前露出了尖锐的锋芒。 说完,他留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狼狈地离开了。 宴白:我都还没开始发挥呢,怎么就走了? 【宿主,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狗,不是,苏宸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这么刺激他。】 “不刺激他,怎么能让他这么诚实呢?虽然刚刚他演得很假,看得我挺尴尬,但是该配合他演出的我没有视而不见,因为他好歹说的是心里话。” 【宿主,你是怎么看出来假的?】 道理很简单,举个例子。 一个被埋在棺材里的人出不去,第一天他想,谁能救他出去他一定会好好谢谢那个人,给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到了第二天他饥肠辘辘,谁能救他出去他下辈子都会给那个人做牛做马;第三天他饿得眼花,不管是谁来救他都行;第四天,他开始怨恨,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救他;第五天,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动弹了,在弥留之际,他想,等他出去,一定不会放过救他的那个人。 人性就是这样。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我相信,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是我离开后某个阶段的情绪,但是已经过了三年了,再激荡的情感都会变质,再不黑化就属实说不过去了。”宴白把玩着手上的链条。 【宿主啊,要我说,这小黑屋都是你自己作成这样的。你不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怎么,我不跑,你来给我刷好感度?”宴白回击,他了解苏宸,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刺激办法,只不过,好像稍微有点刺激过头了。 233:e,好像有道理哦,这么一来好感度直接就满了。 宿主动都没动就让男女主下场凄惨,哦,不对,是宿主让它动的,顶多再加上一个苏宸。 233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直接被宴白强制关机了。 “好了,闭嘴。” 宴白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苏宸背靠门口站了会儿,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只觉得已经被冻得麻木心里像是被针扎过了一样,痛感细微。如果把这根针拿开,空虚会占据心脏,将原本鲜红的生命力从伤口处倾倒而下。 他看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隔着屏幕抚摸上爱人的面容,喃喃自语。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卖力表演) 宴白:我这爱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233:崩溃了,我真的崩溃了,累了,毁灭吧,无所谓了-_- 第32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2) 接下来的几天,宴白该吃吃该喝喝,却一天比一天瘦,也一天比一天沉默。 他能坐在床上发呆一整天,或者一整天都在看窗外。 宴白原先在系统空间就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有233陪着他聊天,他干嘛还要这么虐待自己呢? 咳,准确点说,是233在说,宴白在听。 【宿主,我跟你说,555是我在时空局最好的朋友,当然不是说宿主你不是,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宿主,有你在我可以安心划,花样夸宿主……】 233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带上它的好朋友555,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也不觉得厌烦。 只要宴白在监控前表现出那副样子,233就开始它的脱口秀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苏宸看着宴白这副消沉的样子,心尖泛疼。 他发现宴白的异常后,每天都跟宴白说话,说外面怎么怎么样,也尝试过让宴白开口说话,但是宴白一直都是沉默,连做那种事的时候都是实在受不了了才会闷哼一声。 苏宸事后给宴白清理干净上了药,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哀伤。 看了许久,他上半身前倾,在宴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阿白,我爱你。”苏宸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他知道宴白不会愿意醒来见到他的。 【宿主,你这么惨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つд?)】 “每天吃饱了睡,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这日子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吗?至于这种生活什么时候结束,决定权可不在我,不过快了。小二,你去查看一下黑化值。”宴白说得意味深长。 【啊?好的,我这就去看看。】 宴白睁着眼看天花板,手指在床上一下一下敲着。 1,2,3…… 【宿主!黑化值降了!这么神奇的事情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宴白闭上了眼,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等到宴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已经不见了,但他还是维持着平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苏宸拧开门,但是不进来,就站在门口。 “阿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宴白还是没有回答。 “阿白,乖,听话,我们出去走走。” 苏宸走进门,蹲在床边,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的手却不敢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宴白回过头。 “好。” 因为很久都没动了,宴白的肢体都不协调,还是苏宸替他换上了衣服。 宴白真的瘦了好多,瘦到摸起来全是骨头,几乎摸不到什么肉了,下巴也尖了。 他们在沙滩上走了几圈,然后苏宸带着宴白去了附近的集市。 苏宸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一边拉着宴白一边给宴白讲这里的美食、风景还有文化,宴白就这么听了一路。 苏宸全程都没有松开过宴白的手。 可他们到最后只买了一束紫色薰衣草。 当时,宴白看到路边有卖薰衣草的,就停下了脚步。牵着他手的苏宸立马就问怎么了,然后也看向了宴白看的方向。 明明摊位上这么多种花,可苏宸就是知道宴白看的是薰衣草。 因为宴白在帝都的庄园别墅的前院栽的是火红玫瑰花,后院是一片紫色芬芳的汪洋大海。 苏宸觉得,比起红玫瑰,宴白应该更喜欢薰衣草。 在前院的玫瑰,所有人都能看见它的大方美丽;但在后院的薰衣草,只有很少人能看到,你可以独自欣赏。 而且玫瑰极其娇贵,如果想要长久一点欣赏它的美貌,需要为它付出;薰衣草露天生长,散发香甜,它不需要你为它做什么,因为它本就为你而来。 苏宸最终还是买下了一捧薰衣草递给宴白。 宴白手里捧着薰衣草,走在苏宸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其实宴白喜欢薰衣草还有一个原因。 薰衣草的花语是——永远陪伴。 第33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3) 回到家,宴白让苏宸找个盆栽把薰衣草种起来,然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发呆。 等苏宸把薰衣草安排妥当后,在房间里找到了宴白。 宴白还是保持着跟原来一样的姿势,背对着门口,但是这次,他主动开了口。 “阿宸,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做饭。”身后的声音激动又哽咽。 接下来的几天,苏宸允许宴白在家里活动,但是没有他在不许出门。 早上,苏宸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怀里的宴白,卷曲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柔软的唇。 苏宸伸手一捞,把宴白抱进怀里,紧紧抱了一会儿后发现宴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不舍地在宴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洗漱出门了。 宴白这段时间的顺从渐渐让他放松了警惕。 而这时,本该睡着的宴白睁开了眼。 “小二,帮我看看苏宸走了没有。” 【好的宿主,他已经出门了,短时间内回不来。】 “那就好。” 【宿主,这段时间黑化值一直在一点一点地掉,但是速度太慢了。】 “别急,这不就来了吗?” 【宿主在说什么?】(??????)???? 宴白没有回答,而是光脚一步一步走出门,走上沙滩,走进海里。 他越往前走,海水漫过他身体的部分越多。 【宿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233疑惑,因为宴白这样子可不像是要游泳,而且海水已经漫到了宴白的脖子。 宴白还是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 “小二,苏宸回来了吗?” 【他回来了,还在到处找你。他发现你了。】 就在233话音刚结束,宴白就听见了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接着他听见了急促的蹚水声,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股拉力。 这股拉力狠狠拉住了他,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苏宸拽得倒在了沙滩上。 他看着在他倒下的时候护着他,现在撑在他上方的苏宸,面无表情地听着233惊呼。 哦,黑化值上下波动起伏很大,这很正常。 苏宸在宴白身上撑了起来,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后怕得不行。 他趁着宴白还在睡,出门去买了点生活用品就立马回来了,到家刚回到房间却发现宴白不见了,苏宸并没有多慌,他摸了摸被子,还有温度,说明宴白离开没多久。 阿白又抛下他了。 这些天的乖巧原来都是假象吗? 苏宸的眼里暗得没有一点光亮。 他残忍地想,等他找到宴白了,就把宴白再锁起来,让他哪儿都不能去。 可当他看到窗外时,他什么想法都没了,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宴白正在往海里走,整个人都快要看不见了!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跑了出去,他敢打赌自己从来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还好赶上了。 还好他还没有失去他的阿白。 “你跑海里去干什么?”苏宸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额头上青筋暴起,但是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 宴白看了眼苏宸,把头转向一边。 “我问你刚刚在干什么?说话!”苏辰捏着宴白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强迫他看着自己。 “游泳。”宴白嘴唇动了动,只说了两个字。 “哈?”苏宸被气笑了。 “你,压,根,就,不,会,游,泳。”他看着宴白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蹦。 宴白顿了一下。 原主确实是不会,但是他会。 剧情改变的时候可不是把宴白的所有信息都照搬上去的,有些时候直接就默认用原主的。 苏宸以为宴白的反应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心思。 “你该不会告诉我说这三年你为了来海边,特地去学了游泳吧?”苏宸冷笑。 宴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 被他这么看着,苏宸像是气球一样,一点一点泄了气,无力感涌上心头。 到最后,苏宸甚至已经不敢看向宴白。 苏宸放开了捏着宴白下巴的手,发现宴白的皮肤被自己捏出了红痕。 “走,我们回家。” 苏宸起身,伸手把宴白拉了起来,拍了拍两人身上的沙子,拉着宴白往屋内走。 宴白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苏宸握断了。 回到了房间,苏宸果然又把他锁起来了。 等苏宸出了房间,宴白就开始问233。 “小二,黑化值怎么样了?” 【宿主,黑化值虽然一直在波动,但是跟之前比掉了好多!】 “嗯,知道了。”看来成效不错。 苏宸回想起刚才的事,仍然觉得心慌。 他迷茫地看着屏幕里的宴白,不知所措。 “阿白,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我晒干了沉默,老婆又整骚操作了,我今天差点就没老婆了,老婆…… ??(?n′﹏`n?)?? 宴白:乖,你总要习惯的,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第34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4) 经过那件事情之后,苏宸现在完全不敢让宴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过了几天,苏宸出现在了宴白面前。 “阿白,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苏宸解开宴白身上的链条,带他去了不少地方,然后将他带到了一栋建筑物前。 宴白跟着苏宸上了楼,暗中打量这里。 这里的布局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宴白知道既然能让苏宸带自己来,那么说明这个地方并不像它表现得那样平平无奇,至少也该具有某种功能。 比如说……心理诊疗室之类的。 【宿主,这栋里面好多人!】 嗯?是苏宸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去就看到一个人穿着休闲服,正背对着他们在写些什么。 宴白看着有点熟悉的背影,挑了挑眉。 苏宸没有注意到宴白的这个动作,他对着那个背影喊了句:“查理先生?” “嗯?哦,原来是苏先生来了啊。”那个人转了过来。 宴白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笑了,果然是他啊。 “是的,我今天带我的爱人来见见你。” 那个人看向宴白,语气带笑。 “你好,我是查理,苏先生的朋友。苏先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苏先生的爱人果然跟苏先生说得一样好看。” 苏宸警惕地看了查理一眼。 他抱了抱宴白,说了句:“乖,没事的,你和查理先生先聊会儿,我就在外面等你”,接着退到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宴白看着门被关上,索性也不装了,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玩味地看着眼前人。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改行当了心理医生还认识了苏先生,莫尔斯?” “宴先生,我可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可别打趣我了。” 查理,也就是莫尔斯,苦笑着说。 “嗯?他怎么找到你的?”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位先生想找心理医生,我就动了点小手段罢了。”莫尔斯面上一片无可奈何。 莫尔斯的家族是a国的顶级财阀之一,他在家里排最小,也是比较受宠的一个,家里不会多限制他干什么。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都联系不上宴白的时候,就通过一些渠道调查到了苏宸身上。 “所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那位先生说的是真的的话,按照他所描述的,我问过了正经的心理医生。你这情况是已经到了重度抑郁的地步了,还有了自杀倾向。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话,你尽管提。整栋楼里都有我的保镖,只要你开口,我就会让他们把那位先生关起来。” 莫尔斯担忧宴白的情况,但他不知道原因,无从下手。 “不用,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跟他实话实说就行。” 宴白看着莫尔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真相了,原来小二之前探测到的人都是莫尔斯的保镖。 “你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对啊,宴白为什么要用“掌控”这个词? 宴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了等于没有说,莫尔斯都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正如他所说,我们是爱人。你可以理解为,e,恋人之间的某种游戏吧。” 宴白稍加思索,给出了这个回答。 还恋人之间的某种游戏,怎么他跟慕青就没玩得这么“惊天动地”? “我明白了,我就不该来。”莫尔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你的到来是意外之喜。我预料到他会给我请心理医生,不管谁来诊断都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你来了,事情就方便多了。毕竟,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 …… 苏宸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脸埋在双掌里。 会好的,阿白会好起来的,他们都会好好的,一定。 正当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之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立马抬起头站了起来。 先出来的是宴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跟在他身后的是莫尔斯,带着和他出门前看到的同样的微笑。 他走上前把宴白拉到了自己身边。 “阿白,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乖乖待着,别乱跑。” 苏宸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 “苏先生,我这里是有人看着的,你就放心吧,你的爱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莫尔斯说完转身。 但愿吧。苏宸心里想。 随后,他跟着莫尔斯进了房间,一步三回头。 宴白等了好一会儿,因为苏宸进去的时间甚至比宴白进去的时间还要久。 就在他等得无聊开始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了。 宴白低着头,没有分给那处声音半分眼神,还是继续之前的动作。 他只听见匆忙的脚步声朝他而来,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高定的手工皮靴,接着他感觉到有人在抱他,只不过抱他的那个人只是轻轻环绕住他,手却在微微颤抖,呼吸声一深一浅。 苏宸一推开门就往沙发的方向看去,发现宴白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心下稍安,赶紧走过去。 真的到了宴白面前,他却害怕了,连抱他都生怕把他弄坏了。 他的阿白啊,本来应该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地长大,怎么会遭遇这些,甚至……甚至是遇到了他这个混蛋! 莫尔斯不仅给苏宸讲了宴白病情的严重程度,还给他讲了一些事,比如,宴白的过去。 宴白的父母飞机失事的时候,宴白就在附近的城市,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被损毁的残骸,他甚至连父母的遗物都没能拥有。 后来,没有了父母的庇护,为了保护自己和他弟弟,他和那群亲属争家主之位,只有当上了家主,他们才不会被人欺负。 但是宴家的那群亲属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他们找人绑架了宴白,但是他们没找到他弟弟,因为宴白早就把他弟弟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除了宴白没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等警察发现宴白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但是这些血大部分都不是他的。 据莫尔斯所说,宴白当时就是被绑匪用锁链锁了起来。 等他回来后,就收集证据,把那群人全都送进了监狱。 之后,就是他成为了新任家主,一边要照顾弟弟一边要打理集团,自己还要学习的事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迷茫了,他焦虑了,他害怕了。 他的前半生好像都没有在为自己而活,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出于责任和生存。 他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卸下坚强的伪装,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直到他遇见了苏宸,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觉得自己活得没那么累了,觉得自己好像活得像个人了。 莫尔斯说,宴白说到这里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苏宸差一点在外人面前失态,他一面嫉妒这个心理医生能让宴白和他说这么多话,一面又怨恨自己。 他想起了那杯蓝色的玛格丽特,心里升起难以控制的疼痛。 阿白,对不起。 求求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再爱我一次。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原来老婆更喜欢我之前傻白甜的样子吗? 宴白: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莫尔斯:你俩谈个恋爱还挺费命…… 莫尔斯: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宴白被绑架是被我救啦。 第35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5) 宴白在苏宸看不到的角度朝着莫尔斯眨了眨眼,莫尔斯抓了抓他金色的头发,满脸生无可恋。 “阿白,我带你回家好不好?”苏宸单膝跪在宴白身前,握住宴白放在腿上的手,低下了头,用额头抵着宴白的手背。 这个角度,宴白看不到苏宸的神情,但他可以想到。 “阿白,我带你回家吧。回我们一开始的家。”苏宸卑微地恳求,奢望神明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嗯。”宴白轻声回应。 莫尔斯:总算把人送走了,回去抱抱我的小青青。 回到宴白的海边别墅里,苏宸把宴白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收拾一会儿就要看看宴白,生怕宴白下一秒就会消失了。 当然,收拾的大部分是宴白的行李,因为在苏宸得到确切的消息后,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订了机票。 宴白本来是坐在床上看着苏宸收拾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苏宸赶紧扔下了手里正在整理的东西,跟了上去。 只见宴白进了书房,但是门没关,显然是知道苏宸在他身后的。 苏宸看着敞开的门,犹豫了一秒不到,还是提步跟着进去了。 这个书房很小,跟宴白在帝都别墅的书房完全不能比。 苏宸看到宴白从书架上拿出了什么,他注意到这本放在书架上显得格格不入的“书”,实际上是一本记录本。 因为他曾经在帝都的别墅里见过,好几次他去找宴白,都看见宴白在这本本子上写些什么。 苏宸以为是一些商业机密或者是日记之类的,没有在意,为了避嫌,也没主动去看过。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了,里面到底记了什么东西,能让宴白随身带着它,甚至看着这本记录本就露出了笑。 是的,苏宸看到了宴白嘴角上扬的弧度,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宴白确实是笑了。 实际上…… 【宿主,这东西是什么?】 “我的计划书。” 【什么?这东西宿主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你偷懒摸鱼的时候。” 【额,宿主,我错了。但是这个还是收起来吧,苏宸跟在你后面进来了。】 “我知道,我就是要让他发现,现在就等一个时机让他自己打开了。” 【宿主……要是被苏宸知道了,他会疯的吧,黑化值也会爆表的吧,是吧是吧。】 “唔,确实会有这种可能,所以我打算随机应变喽。” 233:为什么宿主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啊! 它想到乱码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宴白把那本本子递给苏宸,苏宸没有接,而是问:“这是什么?” 宴白又把手收了回来,拿着本子略过苏宸,丢进了行李箱里。 “回家给你看。” 苏宸感觉宴白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想,大概是宴白身上少了以往的暮气沉沉,多了种他看不懂的气质吧。 飞机上,宴白拿出从苏宸手里要回来的手机,下载了一部电影看。 233看着这部电影名字觉得很熟悉,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突然,它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宴白当时在家庭影院里的时候纠结看哪部的两个影片之一吗? 现在他在看的是另外一部,名字是什么来着,哦,叫《与君》。 半个多小时后,苏宸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重,偏过头一看,原来是宴白看着电影睡着了。 苏宸无奈,向空乘人员要了张毯子,盖在了宴白身上,然后轻轻揽住宴白的肩膀,让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一些。 等到宴白睁开眼,飞机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苏宸发现宴白醒了,收回了僵硬得发麻的手臂。 宴白注意到了苏宸的动作,伸出手替他按摩缓解。 苏宸感觉自己此时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全身都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被水蒸气熏得晕头转向的。 他看着宴白刚睡醒时像初生的小鹿般懵懵懂懂的样子笑了,然后在宴白的嘴边吻了一下就克制地退开了。 他的阿白怎么这么乖这么好啊…… 等他们回到帝都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宴白打开家门,走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一切都跟他当初走的时候一样。 苏宸每次从宴白的床上醒来的时候,都会担心地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宴白自己回来了,发现他的床被他弄得一团糟会生气。 他埋在被子里,嗅着宴白越来越淡的气味,心满意足,舍不得放手,因为只有在这时,他的内心才会有片刻的安宁。 然后他每次都会在起身后把床给整理好,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宴白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房间里还是干干净净,也没有落上灰。 看来苏宸经常会打扫他的房间。 宴白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么想着。 转身,宴白看着苏宸拿出了他扔在行李箱里的那本本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到:“阿白,现在我可以打开了吗?” 苏宸本可以直接翻看,反正宴白之前也同意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像他身陷迷宫之中,眼前一直有雾怎么也看不清,他绕了好久也出不去,而关键就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阿宸,如果你发现我骗了你怎么办?”宴白没有回答苏宸的话,而是向苏宸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苏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明明是最讨厌欺骗和背叛的,可是,如果是放在宴白身上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宸皱眉,有点焦躁,为什么他心底的不安在扩大? “算了,我也就是问问。我说了,回来了就可以打开看。如果你想现在看的话也行,去书房。看完以后,决定继续待在书房还是过来,都随你。” “那你呢?”苏宸直勾勾的看着宴白,他知道宴白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我既然跟你回来了就不会走的。” 苏宸还是不放心。 宴白靠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好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说完,宴白就在苏宸面前关上了门。 苏宸愣住了,这是宴白这些天以来第一次亲吻他。 同时,他也对本子里的内容更加好奇了,究竟记录了什么会让阿白这样? 他转身拿着本子从阿白的房门前离开,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宴白躺在床上玩着单机小游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哦吼,要掉马了,真期待。 苏宸:老婆骗我骗的好苦啊(?>?<?) 第36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6) 等了一会儿,宴白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脖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可是,当宴白刚从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出来,就在这时,“咚咚咚”门被敲了三下。 宴白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看完了还做出决定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在门后打开门。 门一打开,宴白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苏宸,光线昏暗,他的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下一秒,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等宴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苏宸推进了门,腰被搂着,脑后垫着一只手,被压在了门板上。 炙热的温度贴上了他的唇,急切如狂风骤雨般,呼吸被掠夺。 手也不老实,伸进宴白的浴袍里,使劲揉着宴白的腰,还顺着优美的背脊线上下摸索。 他又把手探到前面,扯开浴袍带子,用指尖按压着宴白温热的腹部,纤瘦但有层薄薄肌肉轮廓,肌肤光滑细腻。 嘶,这厮是狗吗?怎么还咬人? 没过一会儿,宴白就喘不上气了,使劲伸手推他,苏宸这才微微放开了宴白。 等宴白喘着气,眼前没了遮挡时,他看到了苏宸阴沉的眼神,眼眶泛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宸声音低沉,嗓音沙哑,不难听出话语里充满了怒气,像是从喉咙深处吼出来一样,但是又因为一些原因在竭力克制自己。 宴白给苏宸的那本本子里记录了很多人的信息,包括一些苏宸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甚至还有不少商业巨擘,不过都只有寥寥几句,像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一笔带过。 苏宸刚开始一头雾水,不理解为什么苏宸特地让自己进书房看这些,直到他在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编号021,本子上详细记录了他的人际关系和性格特征,他的目光定在了最后一行,久久移不开眼。 最后一行上写着:综上所述,此人在受到由外界因素引起的强烈刺激下容易产生性格上或者精神状态上的转变,在特殊情况下容易患上利马综合征。 宴白看着眼前死死盯着自己的人,勾起了唇角,沉默不语。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我难道就是一个物品,任你操控吗?” “所以这才是你离开我三年多的真正原因是吗?观察我的痛苦,并以此为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可替代的实验对象吗……” 苏宸不甘心,咬紧了后牙槽,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如坠冰窖,遍体生寒,但仍然固执地一定要宴白给出一个答案,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审判。 宴白的手抚上了眼前人的带着愠怒的面庞,如羽毛般轻柔,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消散了。 “阿宸,你知道这个记录我从多久前就开始准备了吗?记录的其他人只不过是出席一些场合时遇到的,闲来无事时随便写下来的,就当是……我的特殊爱好吧。从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真正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观察对象,现在,早就可以把观察二字去掉了。” 苏宸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回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宴白说了什么之后,他瞪大了双眼。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他的声音颤抖着,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宴白随意挑中的,是这位首富随手有空养的一个小玩意儿,是不合心意时可以替代的宠物。 “意思就是,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我想更了解你才会写下更多关于你的记录。” “还记得我跟你在苏家露台上说的话吗?” “你还有欠缺,我不满意,但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我不想迁就,为了我们以后能更好的相处,所以我就自己动手把你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有些话,我想,成年人之间不必说得太明白,说出来了反而没有了那层意思。” “你从来都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做的决定。” “我承认我的擅自行动让你这些年一直都在痛苦之中。”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的相处都是真的,我爱你也是真的。” “阿宸,我错了,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宴白的话语真挚又诚恳,眼神澄澈坦荡。 其实在进门看到宴白的那一刻,苏宸的气就已经消了一半了,维持着怒意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能够硬下心肠逼问宴白。 233:您老人家也不看看您这叫逼问吗?宠老婆而不自知的家伙,压根就没对宿主怎么样嘛,如果说咬破宿主的嘴角也算是伤害的话,确实是硬气起来了┑( ̄Д  ̄)┍ (那你好棒棒哦)。 “我不原谅,除非你哄哄我。”苏宸把大脑袋埋在宴白的颈窝里,留下一连串轻柔的碎吻。 233:我应该没眼花吧,这狗东西的尾巴是不是在摇?(??????)???? 其实,在宴白说出“我们以后”的时候,苏宸的气就已经消了。 毕竟谁能拒绝心上人把自己纳入未来的规划当中呢? 现在只不过苏狗狗想趁这个机会讨点福利,所以刷了个小心机罢了。 宴白一眼就看穿了苏宸的小心思,但他还是愿意配合,笑着印上了他的唇。 苏宸的眼一下子就亮了,他直接把宴白抱起来,一路走到床边,放到床上,然后直接压了上去。 从额头到脸颊,从唇到脖颈,一路下滑。 宴白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左手按在苏宸肩膀上,右手抓着苏宸的头发。 还好狗狗头发多,禁得起薅。 一晚上,苏宸逼着宴白说了好多话哄他。 宴白一开始不愿意,觉得太羞耻了,后来被苏宸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妥协。 月挂东枝,宴白哭红了眼,哭湿了枕头,哭疼了苏宸的心。 苏宸怜惜地吻了吻宴白布满泪痕的面颊,心软放过了他。 第二天清晨,宴白一醒过来就感觉眼睛疼、嗓子疼、腰酸背痛。 他想动一动,但是腰间横着一条手臂,身后还有热源和呼吸声。 “醒了?”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餐足慵懒的意味,紧接着宴白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轻轻咬住了。 苏宸手臂一个用力,就把宴白翻转成面对他了,然后把刚睡醒的小猫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怀里。 宴白看着眼前人眼底一片清明,再看看自己这副惨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头咬上了苏宸的颈侧,一手掐着苏宸腰间紧实的肌肉。 两人紧贴,对方什么情况都一清二楚,他瞪大了双眼,还觉得不解气,又咬上了苏宸不断滚动的喉结。 为什么自己这么惨,而这个狗东西这么春风得意? 人前小奶狗,人后就是只小狼崽。宴白愤愤不平地想道。 “好了,阿白不生气了,我去给你做早饭。” 苏宸心疼,怕再这样下去宴白的身体吃不消,替他按摩了会儿腰,又抱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在宴白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拉开了窗帘,让金色温暖的阳光洒进屋内,走出了房间。 宴白躺在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揉了揉鼻梁。 “小二,黑化值还有多少?” 【宿主,黑化值已经清零了哦,宿主最厉害了,现在就差原主的任务了。】 房门关上的时候,苏宸摸了摸鼻子,嘶,昨晚好像有点过分了,阿白生气也正常,还是想想怎么哄好宝贝吧。 一个晚上的时间,风水轮流转,从宴白哄他变成了他哄宴白。 不过…… 苏宸看着关上的房间,想象着宴白在床上把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小团的样子,眼神温柔缱绻,空缺的心脏被重新注入了爱意,满到都快溢出来。 阿白值得最好的,不是吗? 在我这片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月光。 而我,伸手将这月光拥了满怀。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苏宸:老婆还是爱我的! 宴白:嗯。 233:快要结束了吧,不对,我好像又水了一个小世界,算了,不管了,反正有宿主替我负重前行呢,那我就替宿主岁月安好吧( ̄y▽ ̄)~捂嘴偷笑 宴白:小二,我是能听见的…… 233:(? ○ Д ○)? 第37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7) 【宿主,你是打算现在回答原主的问题然后脱离小世界吗?】 “小二,我可以再在这个世界停留一会儿吗?” 宴白很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宴白以前都是做完任务之后直接脱离,因为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这次,他没那么想走了,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让他留下来。 【诶,宿主,我没说过吗?其实,时空局对任务员的要求没那么严苛。脱离小世界的情况可以是任务完成或者是放弃任务,但是任务正在进行中是无法脱离的。放弃任务的话,e,就像宿主之前经历的那个世界一样,很大概率拿到的是最低评分,也有可能会没有评分。当然,任务结束后,宿主是可以选择任意时间脱离的。宿主如果想在这个世界停留的话也是可以的,你就放心休个假吧。】 “好。”宴白的眼里染上了笑意。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下来,但是时间还长,总会弄清楚的。 “原主的任务是想弄明白生活的意义,然后如果可能的话想找个爱他的人是吗?” 【是的呢,宿主,不过后者已经完成了哦,现在宿主想回答原主的问题吗?】 “你让我想想……” 宴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空白面板,他知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宿主想好了就可以回答了。】 宴白看向窗外,晨曦将他的瞳孔染成了金色,暖光铺在细小的绒毛上显得宴白的面庞格外温和,淡化了他的锋利。 他没有从前的记忆,只是在一次次的任务过程当中模仿别人,成为别人,但这都不是他自己。 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也不明白生活的意义。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原主的任务,不如说更像是宴白心底的疑惑。 不过,宴白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他只是轻声回答了几句话。 如果只是在这个世界的话,他想,他还是可以给出答案的。 “生活的意义在于,你有所爱,也有爱你的人。” “有你愿意为之奋斗的人,有为你留灯的人,也有担心你有没有多加一件衣服的人。” 宴白想到苏宸总是会注意到自己的冷暖以及其他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声音里带上了笑意。 “正是因为有了情感的寄托才让生活变得饱满有色彩。” “生活的意义在于,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原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了前进的方向,对生活产生了厌倦感和疲惫感。 “这样你才有向上的动力,才能让生活变得充实有意义。” “铸造生活意义的是幸福感、获得感、满足感。” 第38章 宴先生养了只小狼崽(38) 虽然误会解除,但是苏宸还是不放心。 尽管在宴白的强烈要求下,他答应不会再关着宴白,也不会再监视他,但是苏宸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宴白临时收到沈萧的邀请去沈家新开的酒吧,沈萧直接去宴氏集团接的宴白,同行的还有宴知行。 宴知行一直都住在沈萧的别墅里,两人感情逐渐升温。 沈萧看时机成熟,准备跟宴知行表白,谁知宴知行也准备在那一天表白,所以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双向暗恋啊。 在发现宴白消失后,宴知行刚开始很担心,因为当初宴白曾经被人绑架,而他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无力感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谁知,过了几天就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一听声音宴知行就知道是他哥哥。 正当他语气焦急地询问宴白在哪儿的时候,他的无良哥哥居然告诉他,他,在,海,岛,度,假!!! 宴知行又气又无奈,谁让这是自己亲哥哥呢?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同样关注宴白失踪的沈萧,沈萧摇头失笑:“还真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苏宸来找过宴知行,宴知行犹豫了,因为他哥特地交代过别跟苏宸提他在哪里,所以他就只说了宴白平时会做的一些事。 宴知行看着苏宸顶着一副憔悴的面容,但是还是认真听他讲哥哥的事的时候,说实话,他于心不忍。 在最后苏宸快要走的时候,他说了句:“哥哥以前很忙,没时间放松,他说等他闲下来了一定要去看看海。” 正是这一句话让苏宸想起来了,宴白说过等自己不忙了,他想带自己去海边看看。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他才会去各个沿海城市。 话说回来,几人在一处卡座氛围正好,准确点来说,是沈萧和宴知行之间氛围正好,宴白就这么看着他们秀恩爱,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突然,宴白想起来还没跟苏宸说过自己会晚点回去。 当他想给苏宸发个消息时,余光一瞟,挑了挑眉毛,接着他端起酒杯挡住了嘴边的笑意。 他改变主意了,给苏宸打了个电话过去,立马就被对面接通了。 “阿宸,我今天会晚点回去。” “好,那哥哥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跟客户谈生意,怎么了哥哥?” “没什么,你回头。” 苏宸拿手机的手都僵硬了,迟疑片刻,还是回过头。 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宴白,两人四目相对,宴白还冲他笑了笑,他移开了目光,低下了头。 没过一会儿,他感觉有人坐在了他身边,好听的嗓音响起,同时,电话里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那我就不打扰宝贝谈生意了。” 苏宸猛地抬头,红了脸,连忙放下了电话。 说什么宝贝什么的,阿白怎么这么会撩,是不是撩过很多人啊…… 小狗的耳朵耷拉下来,既忐忑又无精打采。 宴白拉起苏宸的手,十指相扣,带着他出了酒吧。 一路上,宴白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始终没有放开苏宸的手。 苏狗狗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了,很快就把刚刚怀疑的事抛之脑后,从跟在后面变成了紧挨着宴白走,时不时会擦过彼此的肩膀。 阿白说过最喜欢我了,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 宴白注意到了身旁人的情绪变化,扯了扯唇角。 谁谈生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空气谈吗?而且所在的卡座的角度还正好能看见他,说这是巧合,谁信? 一路上,两个人都缄默不言。 宴白是在思考苏宸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而苏宸是在享受跟宴白独处的温馨时光。 一回到家,宴白解开外套,坐在沙发上。 “想好怎么说了吗?” 苏宸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宴白,将宴白整个人纳入怀中,下巴搁在宴白肩膀上。 他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实际上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说实话?说了以后,阿白会不会讨厌我,不行,不能被讨厌。 但是随便找个理由的话,很容易被戳破吧,阿白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 犹豫再三,苏宸还是说了实话。 宴白抬起了自己的手,看向手腕,他正在带着的手表是在他们回来后,苏宸说这是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宴白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贸然消失的那年生辰。 苏宸选的手表挺符合他的品味的,因为喜欢再加上是苏宸送的,所以一直都带着,没想到里面居然安装了定位器。 他缓缓放下了手,转而把手搭在了身后人的手臂上,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微微紧绷。 “亲爱的,我该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你告诉我好不好?” 宴白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苏宸,恰好苏宸低下了头,他伸手勾住了苏宸的后脖颈,将他缓缓拉向自己。 苏宸沉浸在宴白澄澈的眼眸里,醉倒在他的温柔中,没有回答。 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宴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让他对自己感到了厌弃。 归根到底,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宴白,尽管他已经在努力追赶,但是仍感觉差距甚大,似乎随时都会被抛下。 好像是察觉到了苏宸消极的想法一样,宴白的手从苏宸的后脖颈移到了脸颊,捏了捏。 “对不起,阿白,我是不是很麻烦?我已经在尽力改了,求你别讨厌我也别丢下我好吗?” 苏宸绝望般地闭上了眼,哽咽着说道。 宴白叹了口气,亲了下苏宸的下巴,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傻狗,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啊……” 这些年,苏宸的“咏白”如异军突起,以极快的速度闯入大众视野,尽管老牌资本并不想有人来跟他们“分蛋糕”,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实力,不得不退让。 就这样,苏宸白手起家,一跃而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商业新贵。 宴白不明白人前冷酷禁欲莫得感情的霸总怎么人后这么草木皆兵。 他说完就上了楼,苏宸不知所措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各自收拾完躺在床上,宴白一下一下地摸着怀中人的头发,而苏宸则是把脑袋埋到了宴白胸前。 宴白低下头无奈地看着在他胸前不停蹭的人,恰好这时苏宸抬起了头,眼眶泛红,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 他承认自己有些被诱惑到了。 试想一下,一个一米九左右,有着刀削斧刻般的男性俊逸面庞和块垒分明的腹肌的男人,双臂紧紧抱着你的腰,窝在你怀里,双眼微红,像只小奶狗一样委屈巴巴地看着你。 这谁能顶得住?反正宴白就顶不住。 他弯腰亲在了苏宸眼尾处,亲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亲在了他薄薄的唇瓣上,然后……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宴白是那个悔不当初啊,怎么就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呢?!他算是看明白了,苏宸就是条心机狗! 苏·艳鬼·心机小狗·宸 心满意足,在接下来心惊胆战的几天里看到宴白没有把那块装了定位器的手表摘下来以后,心情就更美好了。 阿白好爱我啊。苏狗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这么想着。 很快就到了新年,苏宸带着宴白去了一处地方,宴白的眼睛被苏宸蒙住了,只能牵着苏宸的手听他的指挥。 苏宸看着眼前蒙着布条,毫无防备的心上人,忍不住喉结滚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黑色布条遮住了宴白那双温柔好似会说话的眼,也遮住了眼下尽显风情的红痣,强化了轮廓的锋利。 宴白被苏宸一路搀扶着,苏宸时不时提醒他前面有台阶。 对于苏宸的安排,宴白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勾唇不语。 “好了。”苏宸带着宴白停了下来。 宴白一把扯下了布条,眼前是一片花海,大部分是不同颜色的玫瑰花,还有一部分是薰衣草和向日葵,空中数不清的无人机撒下花瓣,为现场铺上了一层“带着香味的视觉地毯”。 苏宸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竟是两枚钻戒。 “阿白,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可惜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很抱歉现在才带你来这儿。” “几年过去了,我们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厚。” “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你。”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会一直陪着你携手到老。” “阿白,你愿意接受这枚戒指吗?” 苏宸尽量表现得从容优雅,但实际上,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来他其实很紧张,声音微颤。 宴白挑眉,看向盒中的戒指,款式不是很花哨,设计更偏向于自由的理念,一颗一颗的钻石在外围镶嵌了一周,内围上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ys。 宴白察觉到了苏宸紧张又期待的视线,决定不再吊着他胃口了。 “为什么不呢?毕竟,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不是吗?”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小一点的戒指带在了自己手上,又把苏宸拉起来,把另外一个戒指套在了他手上。 灯光下,是他们十指交握,是钻戒在闪耀着光芒。 他们在漫天花雨中拥抱、亲吻,一如那年新春时节在满天烟火里向星辰许下共度余生的愿望。 第39章 番外:苏宸的自白(1) 人从出生起便陷入旋涡,我划累了便停了下来,看着旋涡中赫然两个大字:死亡。 ——题记 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也很少提起那个男人。 她常常对我不耐烦,但是好在我听话懂事,成绩也不错,所以她才没有过多为难我。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母亲跟一个男人走了,她丢下了我。 其实我内心并没有多么震惊和难过,我能理解母亲的选择,毕竟她还年轻,不能被我这个拖油瓶拖累一辈子。 后来,我一边打工赚钱一边学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我出售了以前的房子,但是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没卖出多高的价格。 我拿着剩下的钱和拉来的投资去开了个公司,已经在起步了。 正当一切都在变好,我还在向往毕业后的生活时,谁知道,接下来才是我的噩梦开始。 先是一个不知名的人找来说我是苏商的儿子,还带着一群保镖强制把我带走。 苏商,我知道这个名字,以前是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后来不知怎么的没以前那么高调了。 那个人带我去了苏家,可以说,我一身穿着和整个苏家格格不入。 我见到了苏老爷子、苏商还有苏连城。 苏老爷子高高在上,句句都透露着鄙夷;苏商反正是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苏连城就在一旁听着,看起来漠不关心,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存有敌意,毕竟谁能大度到容忍存在私生子和自己争夺家产呢,何况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私生子,更隔应了。 这么一比,竟然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态度温和一点。 不过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放在心上,不是我的圈子我不会硬挤。 回到学校后,听说校花和苏连城在谈恋爱,而且校花还是沈家人。 我本来就不关注这些事,还是我那个聒噪的室友一直在说,才对沈千倾这个名字有了那么点印象。 过了几天,我拿着书去上课,一路上我总感觉很多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我。 我还没有自恋到觉得那些人是单纯的被我的脸给迷住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上课的时候,一进门,大部分人都抬头看我,等我在位置上坐下来后,还是有人在自以为隐蔽地瞄着我。 我皱了皱眉,有些烦躁,我可不喜欢被人像当猴一样“观赏”。 很快,教室里就安静了下来,因为教授来上课了。 课上到一半,我拿出手机想搜索个东西。 这手机还是我把房子卖了之后,为了大学里方便点才买的。 正当我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私信我,基本上问的都是什么“你真的是苏家的私生子吗?”“是不是苏家对你不好你才搬出来住的?”“你和苏连城真的是兄弟吗?”“苏宸,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私生子,真恶心。”“私生子,赶紧从我们学校滚出去。”…… 我看到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把所有信息都标记了已读,但我也从这些话里面大概地拼凑出了有用的信息——学校论坛里有人匿名发帖把我是苏商私生子的身份曝了出来并且说我和苏连城一直都不对付,居然曾经还追求过沈千倾。 真是可笑,除了私生子这一点是真的,其他都简直莫名其妙。 跟苏连城不对付?真不好意思,直到被苏家认回去的时候,我才见到了这位所谓的校草。 至于追求校花,那更是子虚乌有,我连沈千倾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放下了手机,况且,这种事已经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一路走过来,习惯了,他们也没说错,但我决定不了我的出身。 大学几年,除非必要,我很少参与团体活动,所幸,这种必要情况近乎没有,这为我省去了大部分的麻烦。 后来我自学了计算机技术,想过去查一查那个帖子到底是谁发的,但是这个帖子已经被删找不到了。 再后来,公司发展进入关键时期,有人泄露了公司机密,商场如战场,我一手构建的王国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等我查到是谁做的时候,幕后黑手跳到了我面前来。 当苏连城和沈千倾趾高气扬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惊讶,呼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早该是这样了。 或者可以说,我早有预料了。 再后来,苏沈两家联手施压,公司倒闭,我身无分文。 在一个雪天,我闭上了眼。 在弥留之际,我回想我的一生,也算得上是波澜起伏了。 我恨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有的吧。 我感觉被锁在身体里的灵魂在慢慢上升,脱离了躯壳,还在上升。 突如其来的猛烈的下坠感逼得我猛地睁开眼,等我眼前的白光过去,恢复视线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熟悉。 我竟然回到了大学宿舍! 我不知道这算是时光倒流还是重生,又或者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闲来无事时,我也会去了解这方面的小说书籍,以上三种是我能想到的小说常见套路。 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离谱且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科学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我是困惑的,因为再来一次的话,除非能找到强有力的靠山,否则的话,很大可能上跟上一世的结局一样,那我回到现在还有什么意义?(我就默认为我重生了) 至于什么“我重生了,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种小说里的中二发言,我向来是觉得可笑并嗤之以鼻的。 可能是上天看我太可怜了,竟然真的送了个靠山给我,后来这个靠山成了我的心头好、朱砂痣。 也许是我的重生导致这一世跟上一世不一样了,我在打工的时候遇到了苏连城和一群富二代们,没办法,我暂时还不想放弃这个工作,所以我只能妥协,尽管我知道这一瓶酒喝下去我自己会很不好受。 天旋地转之间,有人拉住了我,我闻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这人带我去了卫生间,我实在忍不住了,吐了个昏天黑地,头脑稍微清醒了点。 这番不雅观的样子被人看见了,我不免有些窘迫。 我抬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是个长相很精致的青年。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让我顷刻间就沉浸在这含情的湖水之中。 后来,他朝我笑,不止眼睛。 第40章 番外:苏宸的自白(2) 我坐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透过一棵枯树望向月亮,“人的这一辈子究竟何为幸福”…… ——题记 后来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我跟着这个好看的人回了家。 我也是那天才发现我这人竟然是个颜控。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待在了陌生的房间里。 其实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只是坐在床上放空思绪。 毕竟看这个房间的布置,应该是个客房,家里连个客房都是这么豪华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贪图我些什么。 简单点来说就是,我这人没钱没势没权,直接摆烂了。 昨天那个好看的人敲门进来了。 嗯,还是和昨天一样好看。 他离我离得好近,我的心跳好快,他的眼下居然还有颗红痣。 他说他叫宴白。 等等……他说他叫什么?宴白?!那个帝都首富?! 居然会被我给碰上了,该说我运气好吗?别人想见都见不到的人把我捡回了家。 后来,从他跟我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他不是一个顽固不化、不知变通、有着强烈的阶级意识的人。 相反,他对人很平和,有着他这个年纪其他人很是缺少的温柔和体贴,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家之主的样子。 他考虑周全妥当,有远见卓识,对待问题很是犀利,常常一针见血。 而他,仅仅只比我大了六岁。 除了倾慕外,我从心底敬佩这个人。 当时我只觉得眼睛酸涩,好想把压抑了两世的委屈都倾倒出来。 从来都没有人像他一样坚定地选择我。 同时,我意识到了我自己对他好像动心了,但因为我上一世并没有什么恋爱经历,所以我对这种感觉很是迷茫,不知道是心动的感觉。 我本没有喜欢的人,见他的次数多了,便也有了。 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我清醒地知道,无关性别,只因为是他。 是他,才会心动。 我曾计划过利用这位靠山的能力来向那两人复仇,等清醒过来时,我已经心甘情愿地坠入爱河。 后来,我发现他总是在关注我,为我提供帮助我。 他不想让我知道,大概是为了维护我可笑的自尊心吧。 真是的,我的自尊心真的还有吗? 一面说要复仇,一面又打算依附别人的力量。 不过,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没发现。 大抵是沦陷了,左心房是他,右心房也是他。 跟上一世一样,论坛事件爆发了。 我上一世都不在意的东西,这一世怎么可能会变得在意呢? 但奇怪的是,不超过一个小时,论坛上的帖子和与之相关的评论回复全都被删掉了。 我看着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情况,心里如小鹿乱撞,会是他吗? 我通过途径找到了论坛的管理员老师,老师只告诉我是一位姓宴的大人物施压让删了。 是他,我笑了,好像重生以来的阴霾都在这个笑容里散去了。 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过于窒息,可能会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被侵犯,可能会从感激变为心生怨怼。 可我只看到了他的体贴周全,不想让我受委屈,他对我的关心反而让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的我安心。 他在乎我。 这时,我意识到了自己爱他爱到了无力挣扎的地步,也不想挣扎。 所以我当初的计划自然而然被我亲手搁置了。 我失去的够多了,唯独一个他是我想紧紧握住不愿放手的。 我们同居的第一个新年,我没有回苏家,反正他们也不想看见我,这样大家都省事。 幸好我没走,不然就看不到他为我准备的烟花盛宴了,那他会不会伤心啊…… 他把我拉到了楼顶,他在看烟花,我在看他。 我们在烟花声里,在星光下亲吻。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而且以后我还会跟他度过很多很多难忘的时光。 过完年,因为学习和公司的事情,我变得越来越忙了,很少有时间回我跟他的家,所以我格外珍惜每次与他相处的时光。 不在家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给他发问候,问问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让他照顾好自己。 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些没有意义的话,但是别人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关心我爱的人。 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好像一离开他我就会死,但是我又清楚地明白,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我中了一种名叫“宴白”的毒,已经病入膏肓。 可能老天觉得我这样卑劣的人配不上这段纯粹的感情,所以,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 在他生日那天,我准备告白,准备了很久,所以我拒绝了他共进午餐的邀请。 尽管我很想去,尽管他久违的喊了我“阿宸”。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留下了一桌菜、一个蛋糕、一封信。 他在第一次下厨以后就苦练厨艺,现在做的菜虽然不能跟他以前请回来的大厨相比,但是也算得上是美味佳肴。 自从我来到了这个家,他辞去了很多人,只为了让我自在一点。 再好吃的菜冷了以后也难以下咽,但是我全都吃下去了。 我曾经见过他看别人做蛋糕的视频,没想到他今天自己做了个蛋糕出来。 虽然外观看上去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但在我眼里很可爱。 这是他特地为我做的,只因为我那天说了句想吃他亲手做的蛋糕。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甜到发苦的蛋糕,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已经吃完了你做的,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走上楼,我把自己锁在了他的房间里,一个人胃疼得蜷缩在了地上,悔得痛彻心扉,任由爱意和思念肆意疯长。 先前觉得思念二字,极为俗气,自从遇见他之后,我只觉得是个俗人。 而相思入骨,药石无医。 阿白,我错了,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他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计划。 也是,他在商圈和家族争斗中都是胜利者,见的人多了,怎么会看不透我这点小心思呢? 我哭肿了眼也没等来他。 从那以后,我横竖都睡不着,脑海中都是他的笑容。 如果我能找到他,我想亲口告诉他,他不是我权衡利弊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后来啊,我去找了跟他有关系的人,比如说他弟弟,得到了点线索,就拼了命的去找。 这个城市里,没有他。 这里,那里,都没有他。 这人,那人,全都不是他。 大抵是太久未见他了,以至于我看谁都像他,又都差点意思。 我像一片无根的浮萍,随波飘荡。 天地之大,我竟找不到我的归宿。 我已经快疯魔了。 终于,我找到了他!我终于找到他了!这次,我不会让他再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等到他的那一刻,我是狂喜的,他终于属于我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但是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我在他的卧室里装了监控,他每天不是看窗外就是盯着天花板看,要么就闭眼睡觉。 我带他出去,他在一个花摊旁停了下来,我回头看向他,他在看花摊上的薰衣草。 他大概很喜欢薰衣草吧。 我把花摊上的薰衣草全都买了下来,这样他会不会心情好点? 逛到了夜晚,我们走回了家。 路灯下有三个影子,一个是我的,另一个也是我的,还有一个是我们的。 我以为只要我陪在他身边,他的情况就会慢慢变好,我们的日子会一天天变好,但是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几天后我趁着他还在睡觉,出门去集市上买点东西。 谁知一回来到处都找不到他,自从那天回来后,我就没限制过他出卧室,但是不能离开家,如果离开的话要带上他一起。 客厅、卧室、厨房、书房、阳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都不见他的身影。 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当时在想,我就不该对他心软,把他锁在房间里只有我能看到就好,大不了我一直都陪他待在一块儿。 可是当我瞥向窗外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还好,我把他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我对于他的事情再也不敢放任。 我联系上了l市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那人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当然,我隐瞒了我囚禁他这件事。 出于私心和想保护他的想法,我没有让那个医生到住处来,而是带他去了那个医生的诊所。 真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聊了些什么,只是在外面等着。 等听到开门声响起,我控制不住的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好在他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 该轮到我进去跟那个心理医生聊聊了,但我放心不下他,只想着尽快结束。 但医生说的话令我很痛苦,那些都是他不会跟我说的苦难,他的曾经,他的挣扎。 第41章 番外:苏宸的自白(3) 可同时,我又心生疑惑,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心理医生说这些话? 我不认为这是因为那位医生所谓的“医术高明”,再高明的心理暗示技巧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让人放松警惕。 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可能是因为我嫉妒了这个医生能跟他说这么多话,也可能是因为那时想见他的心情已经盖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旁枝末节吧。 煎熬的等到了谈话结束,我恨不得立马冲出去。 可是等到真的到了他面前,我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小心的抱着他。 我迫切的想带他回家,回我们的家,所以我在别墅里收拾行李。 他突然起身去了书房,我不放心,跟了上去,只见他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我很眼熟的本子,并让我把这本本子带回去。 我尊重他,不想窥探他的隐私,照做了。 飞机上的他居然看着看着电影就睡着了,真可爱。 他在看什么电影? 我纯属好奇,凑近一看,是《与君》。 印象里我好像了解过这部电影的剧情,因为曾经安排的约会计划里有看电影这一项,所以特地去了解了几部电影,其中就有《与君》。 具体情节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男主和女主一开始身份地位差距大,外界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但是他们排除万难,彼此陪伴,不离不弃,终于修成了正果。 我把他的手机放好,给他盖上了毯子,让他靠着我肩膀睡,这样会舒服些。 可能是因为睡得不太好,没过多久他就醒了,恰好我们也到目的地了。 我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僵了。 没想到他的手附了上来,这让我欣喜若狂,他还是关心我的。 回了家,他让我打开那本本子,还把我赶去了书房。 这本本子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让他说出随我选择这样的话。 他早就应该明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不会离开他的。 我不相信仅凭一本本子里记录的东西就能动摇我的意志。 我刚开始看以为是他的日记,但是越看越不对劲,因为划分记录的标准并不是日期,而是人。 扫过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我在最后看到了我的名字以及写满了整整两面的文字。 这些文字看得出来是他之前写下来的计划,因为后来可能是计划有偏差,他在原计划上直接修改了。 看完后,一阵背脊发凉,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松了口气。 我从前就感觉我跟他之间离得很近又很远,如水中雾镜中花,看得到却触摸不到,原先我以为是两人身份地位差距过大造成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他愿意把藏着的秘密告诉我,这也是相信我对他的爱,不是吗? 但在他面前,我还是佯装愤怒,果然那晚他对我的容忍度提高了,尽管我最后又因为不知节制被踹下了床。 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同时,我感觉一直都存在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到了连我自己都心惊的地步。 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那年准备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上。 不巧的是,被他发现了,可他并没有怪罪我。 他的眼神好像已经把我整个人都看透了,确实是这样,他已经把我的性格和行为模式都分析得彻头彻尾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我发现他并没有摘下那块手表,这让我不禁生出几分期待,他是不是也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呢? 我准备了很久的表白终于可以用上了,虽然我说过很多次我爱他,但是都是在两人独处时,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说过。 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我精心准备的场地,紧张、期待、爱慕、占有充斥在我胸中。 他接受了! 再后来,我们在海岛上举办了婚礼,只邀请了我和他的亲朋好友,他因为身份所以不喜欢太高调。 我看到了底下有个我熟悉的面孔,不就是那个我随口胡诌的“好友”查理吗? 他带着我往台下走,我好像隐隐有所猜测。 原来那个叫“查理”的心理医生,哦不,莫尔斯先生,就是那个a国有名的财阀家族的成员。 这下,我什么都明白了,但他给我解释了一下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莫尔斯先生会来找他还伪装成了心理医生。 没关系,我抱着他这么想。 我们还在一起就够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如我们在满天星辰下许下的诺言一样,我们最后真的白头到老了。 我先他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熟悉的感觉袭来时,我明白自己该走了。 最后一刻,我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滑了下去。 别哭,阿白,别为我落泪。 我想安慰他,再跟他说几句话,可我已经睁不开眼了,更别说发出声音。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想跟他一起长大,一直陪伴着他,一辈子都替他遮风挡雨…… 我本不想和风讨论你,可风说可以替我去见你。 我不过是偷偷碰了你一下,却不料你如蒲公英散开,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天天,有其董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天天,其叶秦秦。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此证! 第42章 番外:苏连城的自白 孤高的灵魂不需要羁绊之地。 ——题记 第一世: 我叫苏连城,从出生起我就没见我的母亲,父亲也很少见,相处时间最多的是我爷爷。 但是我爷爷只是把我当成家族继承人来培养。 我知道我父亲在外面风流,也有很多私生子,有的比我年纪还大,也有的比我年纪小。 但我不想看见他们,或者说,非常厌恶他们。 因为一看到他们,我就会想到我那个非常糟糕的父亲和我未曾谋面的可怜母亲。 亲情,在苏家少得可怜。 从小到大,我收到过很多情书,但我都没有回应过,我可不想跟我那个渣爹一样。 直到我遇到了沈千倾,我对她一见倾心,她也对我有好感,我们俩谈起了恋爱。 她在我心目当中就是一朵娇弱可怜的小白花,任何委屈都受不得。 她常常说她在沈家过得不好,我很心疼她,可我无能为力。 虽然说如果没有什么私生子冒出来的话,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目前的我在苏家还没有话语权。 不幸的是,还真让一个私生子找上门来了,他叫苏宸。 对于这种跟我同龄的的人,我尤为反感,因为这证明了我那个人渣父亲在我母亲怀孕期间还在外面鬼混。 但是看到所谓的兄弟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反应,可能是因为听说了对方的经历,不过也是个跟我一样被抛弃的可怜人罢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有豪门的血脉却没有豪门的命,说的就是苏宸。 某一天,我在论坛上看到了一则关于苏宸的帖子,我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谁做的,毕竟这种事我就只跟一个人说过。 我让沈千倾把帖子删了,不是为了苏宸,只是为了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理念——维护苏家的颜面。 后来,爷爷让我去管理公司,我只会理论上的东西,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但是我克服了这些困难,掌控了苏氏集团。 在我的帮助下,沈千倾也掌权了沈家。 所有跟我们作对的人,都被我们联手打压,不论是竞争对手还是企图把我们从高位拉下来的人,包括我父亲的那群私生子。 至于苏宸,年少时的那点同情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的结局是怎样我可不在乎。 我跟沈千倾举行了世纪婚礼,邀请了各大家族,全程直播,接受了来自所有人的祝福。 沈千倾的周围一直都围绕着不少追求者,当然,尽管我表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 此举可以让双方都安心。 再孤高的灵魂也需要羁绊之地。 第二世: 还是跟前一世一样,无聊乏味、被安排好的人生。 直到遇见了沈千倾,感觉自己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我还是一样地讨厌私生子。 扫兴的是,去酒吧玩遇上了那个叫苏宸的。 一群富二代在那里起哄,我没参与,尽管我知道他们想通过这种“为我出气”的方式来巴结我。 他们看中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苏家,真是讽刺。 今天本少爷心情不好,那就拿你出气吧,谁让你正好撞枪口上了。 我难得有了这样仗势欺人的想法,没有出声制止,眼睁睁看着苏宸把一整瓶烈酒喝了下去。 我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可他居然面不改色。 其他人还在接着起哄,我皱了皱眉,觉得够了,在喝下去可能会出人命。 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心底阴暗的想法滋生,他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逼着他喝的,再说了,一个私生子罢了,就算一不小心死了,苏家难道还会找你来算账吗? 谁知,就是这个我看不上眼的私生子,攀上了宴家这颗大树,我承认我嫉妒了。 后来爷爷让我去管理家族企业,我弄得一团糟。 我知道背后有很多人在给爷爷施压,想把我拉下去,包括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也提了几句。 不过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我有沈千倾就够了,她会在我身边安慰我开导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没多久,惊喜就砸在了我头上,她成为了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很快,我们就有了孩子。 我很高兴,手足无措,初为人父的欣喜直接砸晕了我。 我开始学习怎样当一个好父亲,等到孩子出生,我会多花时间在家庭上。 就在我还沉浸在美好未来的美梦当中,却突闻噩耗,孩子没了。 我强忍悲痛,因为我明白孩子母亲会比我更痛心。 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有所怀疑,直接一查,把沈千倾的事都查了出来。 爷爷想要一个我的后代来延续家族,可我不愿意跟沈千倾离婚,尽管我已经知道了她曾当过别人的情人。 我迫于压力,只能默认了爷爷往我身边塞人。 她在我眼中的小白花滤镜破碎了,我查出来了她从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什么沈家苛待她,苛待她会让她进家族企业? 但我没有放弃她,依旧给她富足的生活和我所能给的爱。 可是她的质问、怀疑和歇斯底里让我倍感疲惫。 渐渐地,我对她的爱被消磨殆尽,每次见到她,第一感觉不再是当初那份悸动,而是烦躁和躲避。 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她天天在念叨着什么“你本来就该爱我”“你们所有人都要爱我”“我有系统,是天之骄女”。 这种情况还不进精神病院? 我这一生好像都没有找到个落脚点,听到苏宸和宴白结婚的消息时,我是震惊的。 爷爷当初让我去多接触宴宴白,我可是很清楚地认识到两家之间的鸿沟,而宴白这人心思缜密,可以说我明里暗里的恭维和讨好都被他挡了回来。 苏宸居然能顶着压力拿下这样的人物,我不知是羡慕多还是嫉妒多。 我这个人,算不上是个好人,又坏得不够彻底,反复挣扎,这才是我一生悲哀的根源,不是吗? 孤高的灵魂不需要羁绊之地。 你们就当我永远卑劣吧…… 第43章 番外之新年篇+作者有话说 转眼间又到了新年,可今年有些不一样了。 沈萧带着宴知行回了沈家,告诉了沈家众人他们的关系,沈萧的父母还是很开明的,他们对这个儿媳妇很热情。 宴知行从小就喜欢黏着沈萧,而沈萧身边也没别人,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心里就有数了。 至于为什么宴知行是儿媳妇,沈萧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宴知行嘴甜会说话,讨得沈萧父母很是喜欢。 沈二爷也乐见其成,毕竟沈萧无后对他的夺权计划有利。 慕青和莫尔斯远程给宴白和苏宸打视频电话,他们在a国过新年。 画面一结束,苏宸就黏黏糊糊的从身后抱住了宴白。 他俩在宴白名下的一处海岛上,远处是灯火灿烂的城市,唯有此间谋得宁静。 突然,宴白伸出手接住了空中飘下的一片小小的雪花,不过很快这片晶莹就在宴白的手心融化了。 “下雪了。” “是啊,新年快乐,阿白。”新的一年里我希望你无忧无虑,也希望我以后的每一年都能陪在你身边。 “新年快乐,阿宸。”新的一年里祝你事事顺心、得偿所愿。 这个冬天一定是温暖且热闹的。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作者有话说: 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故事发生的一切走向都是阿白设计的,包括很多小细节也是他故意的,宝子们仔细找找就能发现很多地方都是可以串起来的。 比如说阿白在苏宸醉酒后的第二天早晨故意说了那番“财富山论”,提升了苏宸的好感度,因为苏宸不会看上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而获得好感只是他计划的开始。 又比如:离开前的那顿饭,是为了让苏宸愧疚。 离开后报平安打电话给的是宴知行而不是沈萧,因为宴知行可能会透露一点消息,但如果是沈萧的话他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连那杯蓝色的玛格丽特也不单单是做给苏宸看的。文中有提到慕青是个不错的调酒师。那他作为一个调酒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酒背后的寓意呢?别忘了,他可是跟宴白、莫尔斯这类人混在一块儿的。尤其宴白那天晚上还点了这么多杯,喝醉了被苏宸带走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所以就有了后来莫尔斯追查到了确实是苏宸干的,然后扮成了心理医生去接近他们。宴白说他没有联系过莫尔斯也不知道是莫尔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的,毕竟是人家自己来的不是吗? 至于之后阿白给苏宸的那本记录本,不过是为了获得苏宸的信任,让他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他,不想再隐瞒他。 因为真诚才是必杀技。 还有很多地方,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拿放大镜去看看哦~ 阿白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能成为“快穿第一人”呢? 苏连城说阿白心思缜密真的没说错,通过一些行为暗示或者是心理暗示来影响别人(这里特指苏宸),达到控制的目的。 比如说,宴白丢下一向都没有安全感的苏宸一个人走了,实际上利用了弃猫效应,把一只小狼崽训成了小狗崽。 阿白让苏宸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宴白、走进了宴白的内心,实际上苏宸的一切都在宴白的掌控之中,恐怖如斯。 (现实中如果遇到了有人试图精神控制你,请远离快跑。) 但是请别怪他,其实第一个小世界的时候他还没有真正爱上对方,或者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经历了这么多小世界,他只是在模仿,但是他也在模仿中学习。 以后会写到的,阿白会这样是跟他的身世有关。 第一个小世界好像写得有点虐了,不过后面会甜的,毕竟我可是想写甜文的。 阿白后面会改变的。 关于阿白的性格和人设问题,其实会受到原主个人或者是所属种族天性的影响,具体影响程度有多少是随机的。 另外,每个小世界的任务都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是刷好感度,有的时候是消除黑化值,有的时候是完成原主的心愿,有的时候是仅仅完成任务就可以了,形式多样,不拘泥于一种。 宝子们有什么想看的或者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在书后面评论哦~ 第44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 上个世界苏宸走了后,宴白就选择了脱离。 尽管熬到对方死了,但宴白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存在灵魂上的吸引。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之后不会遇到了,不是吗? 233看了看宴白一贯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又看了看宴白毫无波动的感情值,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它熟悉的那个宿主啊…… 上个世界宿主温柔的样子竟然让它产生了一种宿主真的爱上了任务对象的错觉。 所以说是错觉啊…… 【宿主,我们是休息会儿还是继续做任务?】 “继续。”宴白垂下了眼睑,一如他刚进上个世界时的样子,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对他产生影响。 【好嘞!走喽~(?>?<)☆ 】 宴白闭上了眼,等待233传送。 【好啦,宿主可以睁眼了。】 听到233的话,宴白睁开了双眼,然后……他沉默了,某种非常有可能的原因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仅仅是开了个口,就有一个泡泡从他的嘴里冒出来,顶着水压上升,然后“啪”一下,没了。 宴白试图先走两步了解一下环境,想抬腿结果感觉到了阻力,差点向前倒。 等他稳住了身形,低头看了看。 他腿呢?他一双大长腿去哪儿了?为什么会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鱼尾巴? 【啊,宿主,这次真不是我的锅,是这里的设定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是人鱼、人类、虫族共存的,所以我把你传送到海里也没错……】 “嗯,知道了,我没怀疑你。”宴白一本正经地在识海里回答道。 233: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o`3’) 宴白试着游了几下,逐渐熟悉了这具身体。 “那这么说,我这次变成了人鱼?”宴白发现他在海里游的时候主要是靠腹部和腿部力量,如果还能算得上是腿的话,简单来说,就是摆动尾巴。 【啊这,是也不全是吧。】 “什么意思?难道你又给我找了个戏多的身份?” 宴白顿时警惕,因为他想到有一次233把他传送到了一个战争年代,e国和f国打仗。 这也就算了,毕竟他就是去完成任务的,做完就走,也没有什么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远大抱负和觉悟。 谁知道原主居然有足足几十个身份,而且有好几个身份都是两国的卧底。 等到他知道任务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脸真疼,脑子也疼。 因为任务竟然是让他去结束战争,维护世界和平,还不能被发现身份!!! 宴白:麻了,摆烂了,毁灭吧。 就他妈很离谱,他觉得自己都能出一部传记了,绝对是畅销书榜首,书名就叫《扒一扒传奇人物宴白一生的马甲》吧。 但是最终宴白还是完成了任务,两方都没发现他是对方的卧底而且还表彰了他。 宴白:谢谢,并不想要呢。 事后,他对233笑得很是“核善”:“下次能不能不给我安排这种角色,毕竟我还不想朝着编剧方向发展。” 233:呜呜呜,宿主好可怕?_? 想到这里,宴白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察觉到了宴白想法的233赶紧解释,它怕晚了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不,不是像那次一样,但是确实是身份上的问题,准确点来说,是血脉。】 “嗯?” 【我把资料发给宿主啦。】 宴白扫了眼资料,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 “小二,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不久之后帝国会迎来虫潮,任务就是在虫潮之下保住帝国。】 “有点难度,不过我喜欢。” “我需要维持人设吗?” 【不用哦,宿主,这个不是剧本,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可真不错,宴白悠闲地摆了摆尾巴,慢悠悠地游着。 “快,这里居然有条人鱼,快拿网来。” “小声点,别把他吓跑了。” 嗯?这群人想抓他? 正好,一直待在海里也不是办法,那就跟着这群人去陆地上看看吧,宴白勾了勾唇角,被电晕之前这么愉快地想着。 第45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 “这条人鱼怎么跟我们以前捉到的不一样呢?” “管他呢,说不定是稀有品种。” “人身鱼尾的不是人鱼是什么?” “有道理,反正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今天运气真好。” 等到宴白感觉自己被装在了一个密闭的地方,交谈声距离他越来越远,他睁开了眼,四处打量。 看来这群人把他关进了水箱里,还盖上了一层布挡着。 宴白本来就是故意让那些人得手的,再加上这具身体的特殊之处,自然电击对他而言没有多大用处。 这次的背景是星际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延长到了二百岁。 另一方面,在人类进化过程中,虽然寿命延长了,但是他们也感到了无趣,活的太久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 直到有一天,人们把视线放到了星际已知最强大的种族——鲛人族的身上。 现在,可以说,已经看不到鲛人了,跟鲛人长得相似的一个物种出现了——人鱼。 人鱼的歌声可以让人们感觉到治愈,当成宠物放在家里能让人们每天都很愉快。 当然,人鱼被看上的可不只是歌声,还有他们的容貌,因为人鱼族可以说个个长得都好看。 所以有的人鱼会成为宠物或者是治愈情绪的工具,而有的人鱼则会成为权贵的玩物。 因为人类对人鱼需求的扩大,所以就出现了像那群人一样随意捕捞人鱼的现象。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人鱼族就会是第二个鲛人族。 所幸生物院的研究员们成功培育出了人造人鱼,但是那些人鱼,无一例外的,寿命比普通人鱼还要短。 此外,那些人鱼比普通人鱼要脆弱得多。 生物学家们想到了传说中的鲛人,据说他们生命力顽强而且寿命长。 但帝国现存的关于鲛人族的书籍史料近乎没有了,与之相反的是讲解如何饲养人鱼的书风靡一时,不知是因为他们对鲛人这个种族了解得不够还是因为人为原因。 宴白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没有哪个占据主导地位的种族会允许族群中的大部分人了解到曾经有种族比他们还要强大,尤其是在这个强大的族群可能并没有灭绝的情况下,所以鲛人只能在传说中出现。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恶劣地勾起了唇角。 反正不需要维持人设,那就随心所欲吧,只要最后的任务完成了就好。 过了一段时间,宴白感觉他所在的水箱一阵晃动,好像在被人抬着走,接着被稳稳放了下来。 他听着外面的声音,嗤了一声,那群人把他带到拍卖会来了。 人鱼数量稀少,只有上层人士才能养得起,有的人就算买回去了也养不起,因为人鱼是很娇贵的,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是死亡,所以不管是饲养费还是医疗费都是很大一笔开支。 不过那些权贵们可不在乎这点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闲钱,他们只管享乐,所以就造成了绝大部分人鱼集中在极少部分人手里的情况。 也有人咬咬牙一定要买人鱼,因为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人鱼的血统越纯正,珍珠的品质和色泽越好。 有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能通过这种方式致富的寥寥无几。 因为人鱼价格和珍珠价格相差实在太大了,这些人买回去的人鱼通常还没哭出足够的珍珠来给买它的人回本就被折磨死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宴白稍微回忆了一下233给的背景资料,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嘲讽值拉满了属于是。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以后作起妖来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第46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 “下面一件拍卖品是——人鱼!这条人鱼跟普通的人鱼都不一样,我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鱼!” “起拍价一千万星币!每次报价不得少于五百万!” “竞拍开始!” 主持人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他的讲话,敲下了手中的木锤,台下人群一片哗然。 “什么人鱼起拍价这么高?” “我倒要看看这人鱼究竟有多好看。” “不会是拍卖场造出来的噱头吧,那我还不如去黑市里买。” 宴白的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是遮着水箱的布被扯下来了。 突然的光亮让他眯了眯眼,尾巴有些烦躁地拍了拍玻璃。 台下人看见这条人鱼的真容的时候,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还真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的人鱼,而且,这真的是人鱼吗? 可能是变种人鱼吧,有些观察仔细的人这么安慰着自己。 “纯欲”是在场的人能想到的最适合这条人鱼的词。 银白色的头发飘散在水中,挡住了部分面庞,可暴露在灯光下的部分足够引发人们的感慨。 凤眼狭长,雪白色卷曲柔软的睫毛下,是人鱼天真且不谙世事的眼神,蓝色的瞳孔让人想到了大海,温柔平和,能容纳世间万物,同样也可能蕴藏着海啸般的毁灭力量。 鼻梁挺翘,皮肤白皙,唇瓣是和人类一样的艳丽红色,下颚线流畅清晰。 跟其他人鱼不一样的是,其他人鱼的耳朵都是像精灵一样带有神秘绮丽的尖耳,没有耳鳍,很大程度上符合人类的审美,这一点为它们的外表加了不少分。 而正在拍卖的这条人鱼的耳朵跟人类的一样,但是有耳鳍。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最初始的人鱼上半身跟人类的差别不大,不然怎么叫人鱼呢? 生物学家们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结为人鱼一族在被人类圈养没有自然天敌的前提下,进化的方向是向着观赏价值去的。 薄如蝉翼的耳鳍前后摆动,让这条人鱼看上去增添了几分灵动可爱。 人鱼的腹部有层肌肉,在腹部两侧飘着长长的侧鳍,一直从侧腹延伸到尾部,随着宽大透明的尾鳍摆动而带起的水流波动。 在灯光下,人鱼的纯黑色尾巴给他增添了危险又神秘莫测的氛围,好像惑人心神的海妖,专门迷惑路过船只上的人类。 黑色鱼尾与白色长发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极黑与极白的融合共存让所有人都觉得台上的压根不是什么人鱼,而是什么诡秘之物。 这条人鱼侧鳍下藏着的像花瓣一样保护着它的尖锐倒刺和锋利的指甲都意味着它不是好惹的。 可底下的人就像是疯魔了一般,他们甚至不在乎这条人鱼会不会唱歌。 也是,买回去放家里整天看着心情就很好了。 他们也不在乎这条人鱼的攻击性,毕竟人鱼是出了名的性格温和、容易驯化。 “一千五百万!”“两千五百万!”“四千万!”“五千五百万!”“八千万!” 底下喊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处于竞争风暴中心的人鱼好像事不关己,什么反应都没有。 最终,这条人鱼被罗兰公爵以八千万星币的价格买走了。 “恭喜罗兰公爵拍得人鱼,我们会马上派人把人鱼送到您府上去的,祝您生活愉快!” 水箱的角落里喷出了迷药,宴白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之前,他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搜刮出了这位公爵的信息。 这个文明有等级区分,最高统治者是皇帝,权力下分为“公、侯、伯、子、男”,其中公爵的权利仅次于皇帝,男爵是最低等的封位。 而公爵一般是由皇帝的血缘亲属继承,相当于宴白曾经去过的一个古代王朝里的王爷职位。 罗兰公爵是当今皇帝的堂弟,也是唯一一位公爵,因为就他还活着,其他有血缘关系的都死了。 传闻皇帝原本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皇位争夺战中没有人看好他,谁知他竟然杀死了所有阻挡他的人,包括所有的亲兄弟姐妹,一路踏着献血登上了王座。 私底下,人们都叫他“暴君”。 你问为什么罗兰公爵能活着?当然是因为他站队快啊,皇帝杀了这么多人,他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还不赶紧从心? 所以皇帝在时局安定过后,给了他堂弟一个闲散公爵的职位。 罗兰也没什么意见,或者说,他很高兴,因为他对权利没什么想法,每天吃喝玩乐不好吗? 非要去勾心斗角,他闲得没事儿干? 不过外界不知道罗兰公爵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养人鱼的喜好。 罗兰:还不是为了讨好皇帝,我可真是命苦啊。 罗兰往常也会给皇帝送人鱼,但是毫无例外的,都被退了回来。 皇帝陛下冷漠不近人情,铁血手腕镇得手下人不敢动弹,每天都战战兢兢。 他身边也没别人,对于这个所谓的堂弟送过来讨好他的人鱼,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丢了出去。 罗兰看着台上的绝美人鱼,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次应该能成功。 等到宴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地方,他向上游去,从水面上探出了头,原来是个为人鱼专门建造的泳池啊…… 宴白又回到了水下,转了一圈,假山假海草假石头,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活物。 大概是监控后的人看到人鱼醒了,很快就有饲养员来喂食。 饲养员把铁桶往地上一放,蹲下来,直接把死鱼都倒进了泳池里,拎起桶转身就打算走。 谁知,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股阻力,“嘭”的一声他被拖进了泳池里。 鱼尾直接缠上了那人的脖子,侧鳍下的倒刺直接刺了进去,很快就感觉不到动弹了。 因为倒刺不是很明显,所以在外人看来是人鱼用鱼尾勒死了这个人。 鲜红色扩散到了水面。 罗兰公爵在监控后吓得瞳孔放大,眼神呆滞,想站起身但是感觉四肢无力。 这……这真的是……人鱼吗?从未见过人鱼会有这样的表现! 但是,罗兰公爵不愧是在权利斗争中的幸存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么凶残的人鱼倒是跟我们的皇帝陛下有相似之处呢。 不过,有可能是因为人鱼不熟悉这个环境才会有这样过激的举动,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以往的人鱼都是在不停地转圈或者是频繁的把头探出水面,这条人鱼没怎么露过面,而且情绪这么激烈以至于到了杀人的地步罢了。 算了,在陛下决定这条人鱼的归处之前,还是先送到人鱼中心吧。 罗兰公爵看着屏幕里的人鱼,莫名觉得陛下应该会喜欢这样带着野性的宠物吧,毕竟征服起来可是很有成就感的。 宴白嫌弃地远离了那具尸体,跟倒下来的死鱼一样的臭,真不知道其他人鱼是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喂食态度和食物的。 【啊,宿主,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你怎么就……】 “你不是说我不用维持人设吗?”宴白垂下眼睑,摆了摆尾巴,甩掉了倒刺上沾的血。 【唔,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过早暴露身份不好吧。】 “我自有办法。”宴白皱着眉,或许是不用维持人设,可以随心所欲展示真实的自己了,闭上了眼。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常感到焦躁,刚刚杀了那个饲养员的时候心底升起了熟悉的愉悦感。 这才是宴白,不是经历了无数个世界被迫走人设压抑本性的工具人,也不是上个世界温柔体贴的宴家家主,而是失去记忆在系统空间里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后放出来的恶魔疯子,或者说,一个没什么道德和法律观念的天生的愉悦犯。 233看到宿主这个样子,瞬间闭嘴不敢说话了,它知道宿主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 桌前,一个男人正在低头批着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支钢笔,对于手控来说真是赏心悦目。 可下面汇报的人很煎熬,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突然,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男人的通讯器响了,正在汇报的人吓了一大跳。 “继续。”男人头也没抬地吩咐道,然后瞥了眼通讯器,又是罗兰公爵,这个堂弟隔三差五就给自己送人鱼来,看来闲得很,得给他找点事做。 罗兰公爵还不知道自己本想讨好陛下结果却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如果知道了,估计他很想穿越回去扇自己一巴掌。 男人本不想管,奈何通讯器一直在响,底下汇报的人停住了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好了,我已经了解情况了,下去吧。” 底下的几个人如蒙大赦,匆匆出去了。 男人拿起通讯器,第一条消息就是“陛下,我保证您肯定会对这条人鱼感兴趣的”。 他挑了挑眉,虽然这个堂弟总是给自己送人鱼,但是像这样夸下海口的倒是第一次。 下面就是罗兰公爵发的一段监控视频,男人点开,他倒要看看罗兰觉得自己会感兴趣的是什么样的人鱼。 画面刚开始是一片漆黑,可以看出画质不是很清楚,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人去喂人鱼。 这人刚要离开,身后就有一双雪白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 镜头一转,是这条美丽的人鱼残忍绞杀人类的情景,大片的鲜红色占据了视野。 关键是人鱼面上看上去依旧是不谙世事的样子,嘴角带上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看向了监控所在的位置,眼神中是蕴含着浓稠的恶意的,似乎下一秒跟他对视的人就会被恶意吞没。 就像一个天真的孩童捏死了掌心的小鸟,扯断了蝴蝶的翅膀,踩死了路过的青蛙,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画面到这里结束,男人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些兴奋,眼底的玩味愈来愈深。 能有什么比找到了心仪的宠物更令人愉悦的呢? 第47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 又是一阵迷药,宴白无语,就不能来点新的花样吗? 他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毕竟他与众不同的外表足以保他一命。 更何况权贵们几乎不把下人的命当成人命看,为了一个蝼蚁而处死一条有价值的人鱼,实在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宴白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还是关人鱼的玻璃水箱。 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宴白感觉这次周围的水有些不同,伸手划拉了两下,锋利的爪子轻松地破开水流。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如白玉般莹润,但是手指之间有层其他人鱼都没有的皮膜,像是某些生物有的蹼。 这,不像是单纯的水,要说的话,倒更像是……营养液? 这群人居然把自己泡在营养液里?还真把自己当成娇弱的人鱼了?宴白无聊地吐了个泡泡。 他环顾一周,挑了挑眉,居然把他跟其他人鱼关在一处,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让自己有种族归属感更容易被驯化? 真是异想天开,而且那群人鱼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少友好的态度。 人鱼们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新来的这条人鱼时感觉到了恐惧,但因为缺少传承记忆,它们不知道这是来自血脉的压迫感。 又因为经过了很多年,人鱼的纯种血脉已经被稀释,所以这群人鱼受到的压迫感并不多。 总的来说,就是它们的好奇心和自以为是的心态压倒了恐惧,以至于它们做出了找死的行为。 宴白看着一群人鱼跟在一条红发红尾的人鱼后面朝着他游了过来,这红发的大概是首领吧。 唉,这不就来了吗? 人鱼们把他围了起来,红人鱼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讥诮。 “喂,新来的,你怎么长得这么丑?真是给我们人鱼丢脸。” 他长得丑?是因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黑色尾巴?宴白想到了拍卖场上的人趋之若鹜的样子,沉默了。 人们见惯了色彩缤纷的人鱼,难得见到个新奇的,肯定都会抢着。 233:宿主,人鱼族不会把眼睛也进化没了吧? 宴白:可能哦。 他不想搭理这群人鱼,但是偏偏有人鱼不愿让他如意。 “喂,我跟你说话呢!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啊?!” 红人鱼怒了,想拉住新来的这条丑鱼,给他点教训。 宴白不耐烦了,原本不想理会,可奈何有鱼没有眼力见识。 在红人鱼靠近的时候,他直接反手轻轻一扫,头都没回,找了个看得顺眼的地方待着。 在宴白解决了找麻烦的和拦路的人鱼之后,其他人鱼没了主心骨,也不敢停留在宴白的视线范围内,一哄而散,都离宴白离得远远的。 工作人员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因为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在意,直到饲养员去喂食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 警报声和巨大的碰撞声吵醒了宴白,他睁开眼甩了甩尾巴。 那些工作人员把宴白和其他人鱼隔开了,然后把几具人鱼的尸体都捞出来处理掉了。 他们发现,这些人鱼都是被划开了颈动脉,一击毙命。 同时,他们不理解,明明罗兰公爵告诉他们这条人鱼会伤人是因为不熟悉环境,这次有这么多同类,为什么还会出现攻击行为呢? 这次,他们为了降低这条人鱼的警惕性以方便观察记录,特地往那个水箱里投放了一条研究院培养出来的人鱼。 这条具有攻击性的人鱼是雄性,先前把他跟同性别的人鱼放在一块了,攻击行为的背后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 那他们就安排一条雌性进去,异性相吸,这下总行了吧。 还别说,那条娇弱的雌性人鱼他们看了也心动,在人鱼中心的时间里,她每天都被工作人员好好伺候着。 宴白抬头看了眼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雌性人鱼,一言难尽。 【宿主,这人鱼好辣眼睛啊,这不就是找了条人鱼,然后给它泼了桶粉色油漆嘛。】 233也不忍直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宴白觉得他很赞同233的话。 因为面前的这条人鱼,除了皮肤,哪哪儿都是粉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很娇弱,请保护好我”,看得宴白眼睛疼。 他游远了点,想躲开那条雌性人鱼。 但是工作人员把他这一举动理解为是害羞,跟异性接触不好意思。 他们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解决方法,所以下指令让雌性人鱼继续去接近那条雄性。 雌性人鱼不敢违抗,所以只能忍着害怕小心靠近。 所以就出现了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搞笑画面。 宴白绕着水箱边缘游了两圈了,结果那人鱼还跟在他后面。 于是,工作人员们发现,那条雄性人鱼竟然停了下来,等着雌性靠近。 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大进展啊,果然不管是什么物种都逃不过美人计。 只见那条人鱼朝着雌性伸出双手,把手放在了雌性的腰上。 显示器后面的工作人员很欣慰,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要欢呼了。 可下一秒,他们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满脸惊恐,房间内一片寂静。 宴白一个用力,他手上的人鱼就被撕成了两半,停留在雌性人鱼面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羞涩是对他们自作聪明的最好的嘲讽。 稍微退后了点离开那片漂着残躯和内脏器官的区域,他朝着监控无辜地笑了笑,工作人员被他笑得背脊发凉。 这是个海妖,他们想,只有海妖才会以杀戮为乐。 宴白真实的想法是,只有震慑住那群人,自己才能有个清净地儿,不然他们时不时就来烦他,他也是很困扰的好吧。 正当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准备放松地睡个觉时,极好的听力让他听见了皮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正在靠近他。 以及……跟上个世界一样熟悉的灵魂波动。 宴白心念一动,他做了这么多次任务,还从没遇到过小世界里的人能在新的任务世界里出现的情况。 所以,这位究竟是谁呢?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宴白紧盯着门,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第48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5) “滴”的一声,金属门向两边打开,领头的人出现在了宴白的视线里。 男人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宛如青松,只一眼便被他的气势所吸引。 那宽厚有力的肩膀,健硕的身材,好似能够遮挡住一切风浪。 他长的也是极好的,俊朗帅气,眼眸深邃,剑眉星目,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有种难以言喻的男人刚毅魅力。 男人提步走了进来,在宴白上下扫视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宴白,眼里的兴味更浓了。 在监控里看,到底没有在现实里看来得清楚,现实里的宴白更加令他惊艳,这相貌,放在以美貌著称的人鱼族也是少有。 男人走近,把手轻轻贴在了玻璃上,人鱼好像被男人这一举动吸引了注意力,有点迟疑,但还是缓缓游了过来,看了看男人的手掌在玻璃上压出的纹路,好奇的伸出自己的手瞅了瞅,也贴在了同样的位置。 很快,男人的温度透过玻璃传递到了人鱼手上,下一秒人鱼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神情怯怯,稍微游远了点。 男人不仅没生气,还笑了笑,觉得人鱼的反应很有意思。 他身后的侍卫和工作人员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把水箱放下来。”男人头也没回地吩咐道。 “可……可是陛下,这条人鱼您别看它看上去无害,他是因为伤人才被送过来的,在您来之前他又伤了几条人鱼,他身边那条人鱼就是被他所伤,我们还没来得及清理。” “是啊是啊,陛下要是想要人鱼的话,可以看看其他的,或者等我们把这条人鱼驯化好了给您送过去。” “陛下还是别靠近了,太危险了。” 几个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说着,生怕这位陛下一时想不开。 男人一哂,终于施舍了其他东西一眼,那个被撕碎的人鱼。 “你们不说,我还以为那是给他的食物呢。” “我今天就是专门为他而来的。” “呵,驯化,想驯化他?你们还没那个本事。”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句句讥讽。 不只是男人身后的人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位陛下对其他什么事情表现出兴趣,宴白也惊讶。 “小二,怎么回事?他说的为我而来是什么意思?” 宴白不动声色,没有把他察觉到的灵魂一事说出来,只是挑了部分话试探233。 那个人,他会有上个世界的记忆吗? 【咦?宿主你不知道吗?】 “嗯?我应该知道什么?”宴白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想套233的话。 【宿主你当时杀人的时候不是看到有摄像头了吗?罗兰公爵把录像发给皇帝了,皇帝看到了就来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差点都忘了。 宴白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失落肯定是有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人既然能跟随快穿者进指定的任务世界,那么在时空局的等级应该挺高,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套出消息来的。 这次的身份居然就是那个皇帝吗?不过,这个身份可比上个世界的小可怜好多了。 这么说的话,他刚刚白演了? 人家都知道他真面目了他还在人家面前装,真是想想都尴尬,还好他现在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话说回来,宴白这人也没什么强烈的羞耻心,只是想的时候觉得尴尬,下一秒还是该干嘛干嘛。 第49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6) “降下来,别让我说第三遍。”男人的声音平静,但不怒而威。 几个工作人员不敢再多说什么,老实的去控制台把水箱降了下来。 直到降到地面不能再降了才停下来,男人转头踏上一旁连接在水箱上的楼梯,一直走到最上面一级台阶才停下了脚步。 “陛下,这太危险了,您还是下来吧。”下面有人忍不住说了句,但是男人压根就没听进去。 他蹲下了身,对着人鱼招了招手。 “过来。” 宴白看着男人在水面上折射出来的倒影,犹豫了,自己是该装听得懂呢还是听不懂呢,好纠结啊。 233真不愧了解它宿主,一看宴白这副跟上个世界选什么电影看时表现得如出一辙的模样,就知道又在纠结了。 没办法,宿主什么都好,就是有个选择困难症。 【宿主,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对方毕竟是整个帝国的最高领导者,解决了他的话我们会摊上很多麻烦,咱们在完成任务之前还是先苟一苟吧。】 233劝的也是煞费苦心,就怕宴白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作没了。 嗯,正好宴白也想着接近他,待在他身边,上个世界到死都没弄明白的问题,这次应该能了吧。 他没动,男人也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耐心等。 终于,宴白摆了摆尾巴,朝着斜上方游过去,在离水面还有三米的距离停住了。 底下的侍卫举起了枪,对准人鱼,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把枪都放下。”男人命令。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犹豫地把枪放下了。 且不说能不能打中人鱼,子弹甚至连这个材质的玻璃都打不碎,开枪有用? 这种坚固的玻璃原本是为了能够承受住内部的重量,万一水箱不慎坠落,能够对人鱼起保护作用而装的,如果人鱼真的对他出手,这层玻璃是击杀人鱼时最大的阻碍。 不过,他不认为这条人鱼会伤害他,不为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这么觉得,哪怕他亲眼见证过对方杀戮。 这并不能让男人退缩,男人自嘲,因为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和平的主。 宴白又往上游了游,直至水面与肩膀齐平。 男人朝着人鱼缓缓伸出了手,像是怕自己又会把他吓跑,所以格外小心,但他的行为却吓到了其他人,引得一声声惊呼“陛下小心”。 宴白愣了一下,本来他丈量好了上来的位置距离男人足足有一米左右,谁知男人会突然伸手,这下直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近到什么程度呢?近到宴白只要头一歪就能碰到男人。 人鱼有两套呼吸系统,暴露在空气中时,人鱼呼吸出的沾着湿气的气流萦绕在男人指尖。 事实上,人鱼确实这么做了。 宴白睁着一双纯真无辜的大眼睛,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靠近男人的手,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指腹,眼睛却一直看着男人。 然后,直接一个转身入水,宽大的尾鳍带起的水花溅了男人一身。 水下,是人鱼恶劣的笑。 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被人鱼的笑吸引住了,移不开眼。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因为人鱼的举动而生气,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在做梦,表情活像是大白天的见了鬼。 因为男人笑着说了句“还真是调皮”,语气宠溺,像是被谁给夺舍了。 男人知道人鱼刚开始的胆怯是装的,这条人鱼本质上性格恶劣,所以他想看看对于他的靠近,人鱼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人鱼对他没有攻击的意图,像他当初猜想的一样,但是被甩了一身水是他没想到的。 看来,他对人鱼的评价得改改了,应该是性格顽劣,挺有恶趣味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男人顶着一身被淋得湿漉漉的衣服走下了楼梯,让他们给人鱼换个水箱然后送到他的住处,全程都没人敢抬头看男人有些狼狈的样子。 突然,我们的皇帝陛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他说过话吗?” “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没有,陛下,这条人鱼没说过一句话。” 男人若有所思,但没发表什么看法,而是吩咐了另一件事,别给人鱼用太多麻醉。 莫名地,他不想看到对方毫无生气的样子。 “但是陛下,麻醉用少了的话,等人鱼反应过来可能会变得更加狂躁。” 男人用指节敲了两下玻璃,想吸引人鱼的注意。 人鱼果然慢悠悠地过来了,神情慵懒,好像在说“有什么事儿快说,说完就跪安吧”。 男人嘴角弧度上扬,温和了他锋利冷酷的五官轮廓。 “你听得懂我刚刚说的话是吗?”这条人鱼不一样,他得知道他当时靠近他是因为捕食类的进攻本能还是因为听懂了自己说的话。 人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我想带你走,你配合一点好吗?” 听到这话的人的震惊无以言表,没有人会把人鱼放在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上,就是说,他们认为人鱼是人类的附属品。 可一向霸道专制的陛下跟这条人鱼对话居然会是商量的口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人鱼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看着男人。 男人做出略微思索状,然后对身后的人说:“他同意了,你们照办,今天我就要看见人鱼送到。” 男人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身后一群人:陛下是怎么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来同意的意思的?该说不愧是我们陛下。 面无表情的宴白: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第50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7) 等到宴白再次醒来,是在一处房间里,他琢磨着好像是个办事厅的样子。 男人正坐在桌后微皱眉头,好像在斟酌着什么重大的国家决策。 实际上,男人只是在看人鱼中心送过来的人鱼饲养手册,他只觉得越看越离谱。 什么“人鱼很娇弱,周围不能出现尖锐物品,不然容易受伤”“人鱼生活的水域一定要清澈,不能有杂物,更不能有血腥味,人鱼会受到惊吓,身体会变得虚弱”“要多跟人鱼接触,让人鱼能感受到你对它的关心,这样它才会开心”。 男人抬头偷偷觑了一眼活蹦乱跳(bhi)的人鱼和他锋利的爪子,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又接着看了下去。 没过多久,皇帝陛下把册子一合,朝着正在好奇观察环境的人鱼走去。 果然,这玩意儿不靠谱,狗屁不通。 实践出真知,还是自己来吧。 宴白没有理会男人奇奇怪怪的视线,谁知对方竟然过来了。 男人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人鱼,一哂,绕到了人鱼前面,人鱼换了个方向,他也跟着转。 几次下来,人鱼被男人烦得不行,终于转了转眼睛,大发慈悲,把目光放到了男人身上。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男人近看人鱼,抬手晃了晃自己从一旁拿起的人鱼粮。 “你饿了吗?” 人鱼看了一眼男人手上粗制滥造的饲料,嫌弃地游到了边上。 接下来,不管男人拿什么,人鱼都是同一个表情——嫌弃得不行。 唉,真难搞。第一次养鱼也是第一次伺候别人的皇帝陛下如此叹息。 “你的地方要到下午才能建好,只能委屈你先待在这里了。” “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随便布置了些,到时候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再让人改。” 人鱼吐了个泡泡表示自己知道了。 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从一个陌生物种的神情和行为里读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时,皇帝陛下接了通电话,挑了挑眉,说了句“这么快”,然后吩咐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接着挂了电话。 “会说话吗?”男人突然询问。 “嗷呜?”人鱼迷茫,似乎是不理解男人的问话。 “我的全名是塞缪尔·丹特斯,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塞缪尔。” “嗷……嗷呜嗷呜。” 塞缪尔语气温柔得不像话,直呼皇帝姓名是帝国无人敢享有的特权,如今皇帝却允许一条人鱼这么做,足以知晓这条人鱼有多么受宠。 两个物种这么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地说了半天。 一个觉得对方听得懂所以表达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就行,一个装听不懂每句结束都以乱叫回应,偏偏双方都觉得很满意。 233在识海里看到这样的画面,只觉得真是离离原上谱。 “你住的地方已经建好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你有名字吗?” 塞缪尔可不想每次都喊“人鱼人鱼”,或者,自己帮他取个名字也未尝不可,他想到这里跃跃欲试。 可惜,人鱼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行动。 人鱼游出水面,伸出手抓住玻璃的上边,一用力,就把自己撑了起来。 “你是想出来吗?”塞缪尔抬头,原本他是打算让人把整个水箱都搬出去的。 人鱼朝着塞缪尔伸出了双手,是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塞缪尔眼眸幽深,这对于其他人鱼来说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对于这条人鱼,前不久他就是用同样的姿势杀了饲养员。 不过,有挑战性的事才有意思,不是吗? 男人没有犹豫,走上前,也伸出双臂,想让人鱼下来。 “如果你是想出来的话,那就跳吧,我会接住你的。” 人鱼扫了眼塞缪尔宽阔的肩膀和健硕的身材,确实很有安全感,能接住自己。 可是……人鱼的视线又在自己锋利的爪子和侧鳍下的倒刺上转悠了一圈,直接下去会把人割伤的吧。 塞缪尔察觉到了人鱼的小动作,有些意外,心里某处好像被击中了。 他不免想,人鱼是在担心自己吗? 外界都认为他们的皇帝陛下无所不能,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影响,跟“保护”这么弱小的两个字完全搭不上边,要说也是他保护别人。 这次,塞缪尔也能感觉到了被保护、被人当成易碎物品小心对待的心情,不算遭,反而别有一番滋味。 “没关系,慢慢来,别担心。” 皇帝陛下此生的耐心和温柔恐怕都用在了哄人鱼这件事上。 如此近距离观察,塞缪尔发现了人鱼侧鳍下的倒刺。 原先他还疑惑为什么录像里那人窒息而亡会有大片血色,现在终于解开了疑惑。 只要小人鱼不用力,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 然后,塞缪尔就看到人鱼的倒刺向鱼尾方向靠拢,而不是尖刺对着外面。 嗯?还能收起来? 人鱼探出上半身,双手下移,搭在塞缪尔的肩膀上,小心地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抓稳了。” 塞缪尔提醒一声,双手扶住人鱼的腰,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真是爱不释手。 好细,这是塞缪尔头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 他将人鱼渐渐拉出水箱,在人鱼的大尾巴即将要掉出来时,塞缪尔松了腰间的一只手,转而去托住尾巴,另一只扶在腰间的手上移,托住了人鱼的背部,把人鱼困在手臂和身体之间,打横抱了起来。 人鱼因为突如其来的坠落感和姿势的变换受到了惊吓,爪子伸了出来,倒刺也张开了。 但很快就意识到了,又收了起来。 所以塞缪尔只是衣服被勾破了,手臂上多了几道白痕罢了,所幸连皮都没破。 人鱼若无其事,实则趁塞缪尔不注意,偷偷扫了眼塞缪尔的手臂,然后把头转向了其他地方。 “呵,别怕,我没事。”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人鱼偏了偏头,动了下已经染上绯色的耳朵,耳鳍跟着抖了抖。 宴白回想了下,上个世界网络上那群小姑娘叫这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声音好听到耳朵要怀孕了,对,就是这个。 人鱼湿漉漉的头发扫在男人的手背上,痒痒的,好似痒到人心里去。 塞缪尔紧盯着人鱼的耳朵,觉得尝起来一定很美味,不然自己怎么看着看着就饿了呢? 原来人鱼也会害羞啊…… 塞缪尔低声笑了笑,引得人鱼转头对他怒目而视,气鼓鼓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宴白一转头就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眼眸,有些气闷,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上个世界总能见到,该说真不愧是同一个灵魂吗。 塞缪尔收起了他的小心思,要是说出来,这条人鱼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呢。 他托住人鱼尾巴的那只手拍了拍,与上半身温热的皮肤不同的是,鱼尾的温度低,冰冰凉凉的,但是同样光滑。 “走了。” 男人带着人鱼走出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后院。 皇帝的住处就是高端大气、金碧辉煌,都快闪瞎了宴白的眼。 宴白:没必要,真没必要,太夸张了,我在上个世界当首富的时候都没享受过这条件,合理怀疑对面夹带私货(`へ′) 到了岸边,宴白才发现塞缪尔挖了个大池塘给他,不,或许用大池塘来形容不贴切,应该是一片湖,还配备了装置定期换水。 真不错啊真不错,这下倒是没那么愤愤不平了,宴白动了动尾巴。 男人看向了怀中的人鱼,发现人鱼在看那片湖,眼睛里的满意和迫不及待都快溢出来了。 “喜欢?” 这次人鱼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塞缪尔蹲下,轻轻把人鱼放进水里,人鱼入水,一溜烟就没了,找不到踪影。 “小混蛋,过河拆桥挺顺手啊。”男人笑骂,自己宠的还能怎么办? 突然,水面上探出了一个头,是人鱼,他又游回来了。 宴白以为男人走了,过来纯属碰个运气,结果男人还在原地。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男人的手,男人不知道人鱼想干什么,但还是放松了肌肉,任他摆弄。 人鱼把男人的手掌向上摊开,另一只手在男人手心里写些什么,前提是人鱼的爪子都被他收了起来。 男人感受着人鱼在手心里写字的触感,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不痛,就是心痒得厉害。 人鱼写完,男人皱了皱眉,他没看懂,这是人鱼族的文字吗? 宴白看着塞缪尔疑惑的样子就想起来了,这里是星际,文字不同,他满头黑线。 于是,他想了下用星际文怎么写。 “宴……白……”塞缪尔明白了人鱼是在回答之前自己问他有没有名字。 宴白写完就潜了下去,男人知道他不会再上来了。 塞缪尔握紧了那只手掌,手心还有人鱼写字时指尖留下的水痕。 宴白吗? 我们以后相伴的日子还长着呢。 塞缪尔愉悦地站起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是人鱼又浮了上来,咧开嘴角,露出满嘴森寒的尖牙。 第51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8) 湖底下布置得可以说的上非常的——豪华。 珊瑚、礁石、沙子、假山等物,是在模拟海洋环境的基础上做出调整以适应人鱼。 再往里,是一个巨大的贝壳,这应该就是塞缪尔给他准备的床了吧。 大到什么程度呢?能足足躺下两三条人鱼还不会觉得拥挤。 一打开贝壳,就看到下面一半的壳里不知道垫了什么材质的东西,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而上面一半的壳上镶嵌了许多价值连城的钻石、玛瑙之类的装饰品。 人鱼和西方神话中的龙一样,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虽然宴白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欢这些。 怕人鱼怕黑,大贝壳的周围围了一圈夜明珠,像是“栅栏”,为了阻挡黑暗。 不过宴白睡觉时只要把蚌壳一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湖中其他地方也有,但只有人鱼的“卧室”是最亮的。 成片的树林环绕着湖,湖中亮着耀眼的白光。 若是有人大晚上的来湖边,见此情景,估计会脑洞大开,震惊于此地竟有宝物横空出世,然后连忙赶回去写了篇《白湖源记》。 当然,这里是星际,暂且不谈有没有人在历史上听说过《桃花源记》并效仿,就仅仅谈个现实问题,皇帝的府邸,守卫森严,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的,更何况是位于府邸深处的后院。 所以,这种情况注定只能是个假设。 宴白打算继续“探险”,忽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经过,小小的,跟他发色如出一辙的银白色,是寒冰鱼。 听说这种鱼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比人鱼还要苛刻,再加上数量稀少,所以价格被炒得很高,有时候甚至是有价无市,就连贵族也不一定能吃上几次,更别说拿来喂宠物了。 但皇帝陛下出手阔绰,一下子就给他安排了一群寒冰鱼。 宴白看着远处三三两两在嬉戏的食物们,这让他不禁怀疑233的资料是不是给错了,怎么会有种寒冰鱼烂大街的感觉啊…… 他伸手一抓,抓住了刚刚从他眼前溜过的那条小鱼。 寒冰鱼,鱼如其名,是生活在极寒之地的鱼,触感冰凉。 小鱼在他的手里转来转去,到处用嘴戳,不停挣扎。 宴白玩够了,这才放过了手上这条可怜的小鱼。 小鱼获得了自由,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他无聊得开始吐泡泡,一个接一个,塞缪尔为了让他住得舒服花了不少心思。 虽然他没有真正的人鱼那样娇弱,相反,他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但是谁会不喜欢好点的生活质量呢? 唔,有点饿了。 宴白把目标放在了毫无警惕的寒冰鱼身上,呲溜,这鱼看着就很好吃。 他直接游过去,伸手抓了一把,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塞进了满是尖牙的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果然好吃,这鱼全是软骨没有硬骨,不用担心鱼刺卡喉咙,虽然他也不担心就是了,他的尖牙什么东西嚼不碎? 口感也不错,滑溜溜的,像凉粉,还是带点甜的。 至少在食物方面,宴白对塞缪尔的准备挺满意的。 塞缪尔:我是让你当零食吃的,不是正餐,要是当正餐吃,你得把我国库都给吃空了…… 这时,宴白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水面。 有人来了,但听脚步声不是塞缪尔。 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放下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就匆匆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一样。 宴白探出头,原来是塞缪尔给他准备的餐食,因为男人之前的试探和确实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的缘故,所以这次准备的食物更偏向于人类的饮食。 大部分是生鱼片,也有几盘牛排羊排之类的,估计是想看看他吃不吃得习惯陆地上的动物。 营养均衡,蔬菜水果不能少。 因为人类一天能产生数亿吨的垃圾,所以一些偏远的星球都被用作垃圾填埋场,甚至有耕作价值的星球也不能幸免于难,这就导致帝国新鲜的蔬菜水果价格上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塞缪尔给他提供新鲜的西兰花、玉米、圣女果、蓝莓等食物,已经算得上是很上心了。 不过……宴白嗅了嗅,怎么有股怪味儿啊。 他余光注意到了远处一棵树后的人影,啊,看来皇帝身边也不是那么安全嘛,又有好戏看了。 宴白放松身体向后倒去,神情玩味,慢慢地沉入湖底,消失在了湖面上。 第52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9) 树后的人影看到人鱼向后倒下,消失在了水面,过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动静之后,人影走了出来,是一个女仆。 她来到了湖边,既然人鱼已经死了,那自己得赶紧把东西收走以免留下证据。 女仆怨毒地想,自己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也没见皇帝对谁另眼相看,怎么这条人鱼一来就夺走了皇帝全部的注意。 得想办法让这个令她产生危机感的人鱼消失,所以在安排她给人鱼送食物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以说,帝国很多女性都想成为皇帝的伴侣,坐上皇后的位置,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可惜,前提是得有那个命才行。 很显然,这个女仆过于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下一秒,她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鱼吓得尖叫起来,人鱼竟然没死。 “噗通”一声,她掉进了水里,拼命挣扎。 “救命!快来人啊!人鱼杀人了!!!” 女仆的恐慌的叫喊声很快就把侍卫吸引了过来,有人趁机去报告了皇帝陛下。 他们想把女仆给捞起来,但是人鱼把她一点点往远离岸边的方向拍。 没错,确实是用鱼尾拍,像猫抓了老鼠之后不吃却在那儿逗弄着玩一样。 宴白这次没有直接解决了这个麻烦,而是留着她一命,在一旁看着,饶有兴味地欣赏她绝望的挣扎和濒死的惨状。 看着看着,他突然很好奇塞缪尔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正当侍卫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塞缪尔过来了,人鱼正好放过了女仆。 被侍卫救上岸后,女仆向皇帝恶人先告状:“陛下,这人鱼刚刚想杀了我,您一定要严惩这个畜牲!” “闭嘴!”男人的声音带上了怒气,这女仆真是不知死活。 女仆被皇帝的怒吼吓得噤了声。 男人从一开始,视线就一直放在悠闲的人鱼身上。 “我养的宠物还轮不到你来说教。”男人的话郑地有声,时刻都在彰显着人鱼的归属。 塞缪尔走上前,身后的侍卫们个个警戒起来,生怕人鱼伤害了尊贵的皇帝陛下。 女仆暗喜,畜牲终究是畜牲,怎么能跟人相比呢,皇帝陛下虽然刚刚训了她,但是肯定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东西指指点点。 看,这不就给她讨回公道去了,这条不知死活的人鱼最好再误伤皇帝陛下,这样的话,人鱼绝对会失宠,她的地位就能稳了。 塞缪尔像上次那样蹲下身,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把武器放下。 他不想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到他的人鱼,也不想跟人鱼相处时是居高临下的样子。 “阿白,过来。”男人语气平和,丝毫没有生气的征兆。 宴白挑眉,怎么这个世界这人这么自来熟? 不过,他喜欢。 他向着岸边游去,等到了塞缪尔跟前,两人的视线基本齐平。 “给你准备的食物不合胃口?怎么一点都没吃?”男人赶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岸边人鱼的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担心人鱼不合心意。 宴白怔住了,他以为塞缪尔的第一句话会问他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仆出手。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放在首位的感觉,久到他以为自己从不需要这样脆弱的情感…… 宴白感觉自己冰冷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些,动了动耳鳍,偏过了头。 他不懂自己对这个灵魂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满眼都是他的男人。 第53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0) “嗯?”男人伸出手,手指插入人鱼的头发间轻轻揉了揉,柔顺的银发从指缝中滑过,手感不错。 塞缪尔现在知道人鱼对自己的一些举动并不抵触,所以也顺从心里的想法,撸了把乖乖人鱼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咪。 安抚?受到惊吓?女仆要是知道了恐怕得要吐血,皇帝陛下的滤镜未免也太厚了吧。 尽管人鱼偏过了头,但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温柔且充满占有欲。 人鱼受不了了,悄悄看了看男人,结果被抓包了。 他扁了扁嘴,眼角下拉,委屈可怜的小样子让男人心底的柔软和怜爱更甚。 怜爱?从前皇帝陛下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拥有这种情绪,但是在这尾人鱼面前,自己已经变得太多了,好像也没什么事是不可能了。 嘴上说是把人鱼当成宠物,实际上早已把他放到了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上。 “怎么还委屈上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男人放轻了声音,带着一丝对女仆的杀意,更多的是对人鱼的关心和心疼。 宴白一只手制止了塞缪尔继续像是在撸猫的举动。 男人无奈一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接着,恋恋不舍地想抽回手。 人鱼没用多大力气,只是刚好能阻止男人的举动的度,但也是一个不让男人收回手的举措。 男人疑惑,下一秒他瞳孔一缩。 只见人鱼侧过脸,轻轻蹭了蹭男人因常年使用武器而有层薄茧的手掌,而后转头,柔软的唇擦过男人的指尖,男人感觉指尖有种酥麻的感觉。 再看去时,人鱼已经潜入了水下,只留下男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听着自己比平时略微加快的心跳声。 很快,人鱼又出现了,从湖面上露出了一双清澈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确认男人还在不在。 塞缪尔注意到他的人鱼身旁的湖面下有个黑影。 终于,黑影露了面,是只小鲨鱼,老实地被宴白提在手里,一点都不敢动。 宴白之前就注意到了这条躲着他游的小鲨鱼,它把自己缩在假山后面的角落里,就怕被宴白看到。 它虽然在鲨鱼中体型算小,但是身躯和挡住它的假山比起来依旧庞大。 因为鲨鱼太过笨拙,而寒冰鱼体型小、动作敏捷,所以鲨鱼想趁宴白不注意偷偷抓几条寒冰鱼吃都吃不到。 小鲨鱼:有没有人管了,还有没有鱼权了呜呜呜 寒冰鱼:我们逃不过那个大魔头就算了,还能被你吃了吗? 鲨鱼看到宴白下来害怕极了,所以轻易地就被他抓住了,正好派上了用场。 塞缪尔看到宴白手里的呆呆小鲨鱼,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怕宴白无聊,给他找了个玩伴。 小鲨鱼:你确定是玩伴,而不是他的食物吗(t t) 这得是宴白,要是换成了其他人鱼不得被吓得昏死过去。 估计塞缪尔也考虑到了他的人鱼的凶残,这才特地安排了这个没什么攻击性的玩伴吧。 宴白一手提着鲨鱼,另一只手拿起一盘生鱼片凑近它。 原本老实安静的鲨鱼还没等宴白把盘子凑到它鼻子底下,就开始扭头摆尾地挣扎起来。 小鲨鱼:总有狗人鱼想谋害朕。 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吩咐身后的侍卫让他们把生鱼片给女仆硬塞下去。 “不,我不……”女仆惊恐的看着侍卫手里的东西,话还没说完就被强迫吃了下去。 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女仆嘴唇发黑,脸色苍白,死了,看来是烈性毒药。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结局,连死亡来临的时候眼神都是怨恨的。 男人面色如寒冬,缓缓站起身,气压低得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一开口,声音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杀气十足。 “把她拖下去,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查过去。” 塞缪尔知道身边有人对他有好感,但是他从不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 毕竟,不在无用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是他一以贯之的准则。 可自从遇见了宴白,他变得不像自己了,这条人鱼一下子就闯入了他的心间,扎根于此。 他一想到如果宴白真的吃了下去,结果会变成什么样他真的无法想象。 塞缪尔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低头一看,是他的人鱼。 小鲨鱼早就在刚刚一个猛地扎进水里逃跑了。 233……它竟然在一条鲨鱼的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和“劫后余生”的表情,应该是错觉吧。 宴白拉了拉塞缪尔的衣服下摆,眨巴着一双大眼。 第54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1) 之后的几天日子里宴白过得很是逍遥,自从上次塞缪尔让彻查后,没人来打扰他。 除了必要的吃饭时间,否则他不会出来,他也没有在饲养员喂鲨鱼的时候冲过去吓他们,至少他觉得自己还没狗成那样。 塞缪尔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很少来,每次来要么站在湖边看一会儿,要么对着湖说几句话。 久而久之,宴白懒得浮上去了,直接吐泡泡。 而塞缪尔一看到水面上冒起了泡,就知道宴白注意到他了或者是听到他说的话了。 接下来几天,塞缪尔一次也没来过。 宴白也乐得清闲,整天躺在他柔软的蚌壳,手里把玩着随手捞起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小的了。 233看着宴白躺在壳里,上下抛着珠子玩儿,感叹宿主这日子真是过得太滋润了吧。 【宿主,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不急着完成任务。】 “我急什么?总不能因为还没来到的危险,放弃现在的安逸,整天提心吊胆,那岂不是庸人自扰?” 【……e,宿主说的对,宿主说的有道理,宿主是不会错的。】 233:摆烂了,皇上不急太监急,本统对宿主很放心,一切都交给宿主就好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就成太监了??? 宴白揶揄道:“承认吧,朕的大内总管。” 233听到宴白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了出来,真是……太丢统了。 宴白放下了手里的夜明珠,没意思,得找点乐子。 于是,可怜的小鲨鱼就被盯上了。 宴白就追在它后面,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地逗它玩儿,不光是小鲨鱼被吓到了,连寒冰鱼也四处乱窜。 后来寒冰鱼们发现宴白的目标不是它们,就又变得悠哉悠哉了起来。 小鲨鱼:狗人鱼就不能放过我吗?我还只是个孩子! 一被宴白抓到,小鲨鱼就开始装死,一动不动,或者把它的白肚皮朝上露出来,等到宴白一放开它,立马就跑了。 宴白觉得这鱼还真有趣,乐此不疲,就是苦了小鲨鱼了。 小鲨鱼:我恨(`皿′)<怒怒怒怒怒怒!!! 这天,宴白在湖底玩闹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外面一个人的气息都没有,正好奇,放开了抓着鲨鱼背鳍的那只手,随便鲨鱼躲了起来或者藏在哪里,看都没看一眼。 男人的脚步声渐近,缓慢而沉重,好像踩在人心上一样。 他在湖边停了下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宴白收起了脸上散漫的神情。 “阿白,你是鲛人吗?”塞缪尔眼眸深沉,似乎在考量些什么。 这几天,没来见宴白,一方面是他确实公务繁多,另一方面…… 塞缪尔想到了自己正在查询治疗人鱼不会说话的方法却没有任何先例时,正巧生物院的那群研究院找到他跟前来,希望他能把自己的人鱼交给他们研究并说那条人鱼其实是鲛人,并且很有可能是全星际最后一条鲛人,有着无法想象的研究价值。 他直接一口回绝了,开什么玩笑,就算宴白不是人鱼,那也是他的。 再说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群人对待试验品是个什么态度,他才不会把人鱼交给他们。 作为皇帝,他能接触到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在翻阅了所有现存的关于鲛人的资料后,他对鲛人族有了初步的了解,同时,他也深刻意识到了宴白真的是条鲛人。 跟记载的鲛人相比,他更聪明且狡猾。 鲛人嗜血,残忍,性格恶劣,是独居生物,从出生起就拥有传承记忆。 除非具有先天性的残疾,否则鲛人都会说话,可这条鲛人装作自己不会说话,还用其他叫声来敷衍他。 鲛人外观与人鱼相似,但攻击性极强,它们的爪子能轻松撕开最坚硬的陨铁。 这条鲛人虽然攻击过别人,表现出了弑杀的一面,但是在他面前的时候,会收起自己的利爪。 塞缪尔现在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条鲛人。 单条鲛人远比单只虫族可怕一万倍,甚至在面对虫族大军时也能不落下风,是星际文明已知最危险的物种。 而这个最危险的物种现在正在朝着他笑,不是那种抿嘴笑,而是露出尖牙的那种笑。 普通人看到估计早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只有塞缪尔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站在原地。 是的,宴白在塞缪尔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出水露面了,见吓不倒塞缪尔,他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会说话。”男人这次没有给宴白装傻充愣的机会了。 宴白见四下无人,只有他和塞缪尔,没办法再装聋作哑,所幸伸手一个用力把塞缪尔拉下水。 塞缪尔知道宴白是鲛人,但是因为前几次鲛人并没有攻击的意图,所以放松了警惕,一个不留神,就被宴白拉进了湖里。 他看到鲛人在水下得逞的笑,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小鲨鱼:狗人鱼赶紧滚上岸,啊,怎么回事,湖里怎么又来一个,这下我是不是会被欺负得更惨了……?·°(???﹏???)°·? 第55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2) 塞缪尔在水中慢慢下沉,他看了眼宴白,然后想游到湖面上去。 建这片湖的时候挖得很深,他可不像有两套呼吸系统的人鱼或者是鲛人,得赶紧上去。 他想摆动双腿,但是感觉到了束缚,低头一看,宴白那条收起了倒刺的鱼尾缠绕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抱住男人劲瘦的腰,可男人没有挣扎,他想知道鲛人想干什么。 他们靠得极近,近到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 尽管是这样的姿势,宴白依旧姿态优雅,神情温柔,蓝眸里倒映着眼前人,就像是想让自己心仪的猎物溺死在蓝色的汪洋之中。 不过,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宴白可不舍得真的伤到他。 清风吹拂,湖面泛起波纹,一点熹微的阳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如轻纱落在对视的两人身上,圣洁而唯美。 偏偏黑发黑眼的人类与白发黑尾的鲛人纠缠在一起,为这幅画增添了诡异与震撼。 黑尾一圈一圈地绕在人类的双腿上,白发在湖水中飘散荡漾,鲛人和人类紧贴在一起,如同一个共生体。 他们不断向黑暗坠下,像是可怕的海洋恶魔将一无所知的人类拖下深渊。 塞缪尔瞳孔中的影子在放大,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明明是在憋气,可他觉得自己要溺亡了。 宴白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电流从男人的尾椎窜上来,酥麻了他全身,尤其是和宴白接触的部分,灼热,感觉都快烧起来了。 很快,塞缪尔就反应过来了,他眼神变得晦暗,一手搂住宴白,一手放在宴白的后脑,把他按向自己,吮吸着宴白的唇瓣,从宴白的口中汲取自己渴望的氧气,耳边是越来越不容忽视的心跳声,是他自己的。 与其说这是个情人之间的吻,不如说这是两头野兽在原始欲望下的撕咬。 直到塞缪尔的舌尖不小心滑过了宴白锋利的牙齿,鲜血从伤口溢出来,但塞缪尔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宴白尝到了血腥味,神志清明,停下了动作。 他看塞缪尔快要撑不住了,于是放开他的双腿,尾巴一拍,拉着他向上游去。 塞缪尔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宴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鲛人对自己的影响会这么大,但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乐见其成,放纵它,任由它占据自己的身心和头脑。 鲛人还有个名字,叫海妖,也称塞壬。 妖者,法力通天,邪恶而擅蛊惑人心,有不死之身。 帝国很久以前流传着这样一则故事,曾经有船员们不听劝阻,执意在迷雾海域上航行,前方一片未知,迎面海风吹过,带来塞壬的歌声,在歌声的诱使下,他们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向迷雾深处驶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发,黑尾,这些都是鲛人族的象征,代表着危险,令人望而生畏,宴白和他的种族一样……是不祥的代名词。 但是,塞缪尔看着正拉着他往上游的鲛人,只要宴白愿意,有的是前仆后继的人被他危险的黑白魅力俘获,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像拍卖场里那群买家,为他痴迷,为他疯狂,为他失去理智。 就算不靠外表赋予的极致魅力,单凭恐怖到令人胆寒的武力值和攻击性,也会有大批崇尚强权至上和狂热的战争爱好者追随他并为他献上信仰和生命。 这一切的前提是,只要宴白愿意…… 只要他愿意,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都可以做到,而且一呼百应。 不过,那些人都只能远观,只有自己对这条鲛人来说是特别的,难道不是吗? 塞缪尔想到这里,心情愉悦,看着上方折射着金色光芒的湖面,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塞缪尔:为阿白痴,为阿白狂,为阿白哐哐撞大墙?(?o?)? 第56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3) “哗啦”,水分流而下,塞缪尔伸手一把把还在滴水的头发往后推,露出被挡住的立体的五官和俊美的轮廓,锋利深沉的眉眼紧盯着面前的鲛人。 虽然宴白在把塞缪尔拉上来后就松开了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接触,但是呼吸交融,却比直接的肢体接触来得更显亲昵,暧昧横生。 宴白开了口,因为很长时间都没说过话了,嗓音沙哑,语言系统还没恢复过来,刚开始的音调有些奇怪。 “你……终……于……发……现……了……吗?” “嗯,能告诉我原因吗?”塞缪尔眉头一动,分辨出了鲛人的话。 鲛人哂笑,海蓝色的眼中是对人类的不屑。 宴白闭口不答,他没有回答塞缪尔的问题,而是语言逐渐顺畅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危险吗?” “嗯。”塞缪尔如实回答,相信见过宴白的人都会给予这个肯定的答案。 宴白嘴角上扬,那是个讥讽的弧度,他没有再与塞缪尔对视,而是看向远方。 远处是树林,是城市,是喧嚣,是大海,是宁静下的生机与活力,是神秘莫测的星际,是生命的尽头,是寂静与湮灭。 宴白的声音虚无缥缈般,却在塞缪尔的心头重重落下一锤:“你觉得鲛人族为什么几近灭绝?” 塞缪尔觉得宴白的一双眼看透了太多,也看透了他。 他一言不发。 那一刻,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好像两人周身的时空都停滞住了,旖旎的氛围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这是塞缪尔第一次在宴白的身上感受到名为“孤独”的情绪,迟暮,萧瑟,沧桑,寂寥,灰败,什么都不能激起他的一丝变化。 跟他之前几次表现出来的张扬和顽劣截然不同。 就好像一个是幼童,一个已经成了饱经风霜的老者。 但是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快到塞缪尔恍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面对宴白的质问,是的,是质问,因为塞缪尔知道当年的人类都干了些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对方是全星际最后一条鲛人,对于这样的结果,确实有资格向他这个站在权利最顶端的既得利益者发问。 甚至于如果对方是个有着民族荣誉感的种族主义者的话,说不定会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 鲛人族一度是星际最强的物种,是虫族的天敌。 人类既慕强又畏惧鲛人的力量,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人类的措施包括但不局限于与鲛人通婚,稀释他们的血脉,设计捕杀鲛人,用鲛人的基因研究变种。 有些研究出来的变种生物被他们放回了海里,与鲛人交配。 在自然繁衍和人类的共同作用下,纯种鲛人的数量急剧减少。 历史上,人类自豪的为这一系列举措冠名————“黎明曙光”计划。 现在的人鱼族严格意义上算不得鲛人族的后裔,这是一个新的物种。 人鱼族有的是从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有的是种族不断杂交的产物。 这个新生物种摒弃了鲛人具有攻击性的部分,任由人类把他们改造成符合人类审美的样子。 可没有了鲛人族的存在,没有了天敌,虫族以成倍的速度繁衍,严重威胁到了帝国的安全。 自从鲛人族走向没落后,帝国每年为抵御虫族的入侵可谓是耗费心神,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 呵,黎明曙光?宴白神情难辨,他不再收敛鱼尾上的倒刺。 人类所谓的“黎明曙光”,是踩在鲛人族的血肉骸骨之上的。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提防、厌恶的鲛人族,却是他们真正的黎明曙光。 人类,为了一点微末的烛光,而熄灭了整个恒星的光芒…… 这可……真是讽刺又悲哀呢…… 第57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4) 塞缪尔看着面前的这位纯血鲛人,眼中墨色浓重,哑声道:“所以,你是来为你的种族复仇的?” “不”,意外的,宴白否认了塞缪尔说出的这个可能,他对着塞缪尔笑了笑,先前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我是为你而来的”。 塞缪尔见过不少大场面,经历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听过不少或阿谀奉承或阳奉阴违的话,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不曾想,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渐重,溃不成军。 宴白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选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不能进化,不能适应环境,那就只能走向灭亡。” “相反,如果能对环境的变化做出改变来让种族更好的生存,那么我无话可说。” “说不怨恨是假的,说我对自己的种族没有感情、毫不关心,也是假的。” “这根本就不现实。” 他没有一句明确的指出是哪个种族,却又字字在谴责。 说是客观原因,但实际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不承认人鱼族是鲛人族被自然选择后的结果。” “这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人鱼软弱,没什么攻击性,只会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别人。” “其实,说起来……” 宴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塞缪尔,上下扫视了一番,笑了。 他话音一转,“陛下,您该去岸上了。” 塞缪尔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不想让宴白喊他冷冰冰的“陛下”,未免太过生疏了。 宴白听到塞缪尔的话,没生气也没计较,而是无奈的顺着他。 “好。塞缪尔,你该上岸了。” 塞缪尔跟宴白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游到岸边,一个利落的转身,单手就把自己撑坐在了岸边。 阳光正好,给他镀上层淡金色,水珠顺着鬓边滑至下巴滴落,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全身都湿透了,黑色衬衣贴在身上,露出底下健硕的身材和极好的腰身,半截腿还泡在湖水里。 塞缪尔低头看着宴白,沉默片刻,他还是问出了口。 “你刚刚想说什么?” “什么?” 宴白愣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轻笑了声。 “其实,说起来挺奇怪的。” “虽然鲛人在外表上酷似人类,但是在……内在上,唔,我暂且用内在这个词,或者可以直白点说……” “————在劣根性方面,人鱼跟你们人类更像,一样具有奴性,欺软怕硬。” 宴白在帝国最高掌权人面前毫不掩饰他对人类轻蔑的态度。 “所以,塞缪尔,我才会对他们动手。” “在你们眼里,你们不明白我杀戮‘同类’的行为。” “可在我眼里,他们不是我的同类,是劣等生物,是仿造的花瓶,是残次品。” “鲛人之间不会自相残杀,但是真正的鲛人就剩下我一个了,整个族群里只剩我了。” “只有我……” 宴白看着塞缪尔,眼神空洞却藏着莫大的哀伤,仔细看,眼底还有强忍住的惶恐。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挑了挑眉):不会有人真信了我的鬼话吧…… 233:宿主的演技还是那么精湛?(ˉ?ˉ?) 第58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5) 男人并没有被眼前这条鲛人的话和这副模样给带偏,他可不是来和宴白讨论关于种族存亡的爱恨纠葛这种事的。 现有资料上记载,鲛人极其狡猾,面前的这位尤甚。 跟他交手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塞缪尔忽略湿衣服在身上的不自在感,低头,弯下腰,将鲛人的上半身笼罩在自己在湖面上投下的阴影里,压迫感十足,同样也是个有着占有意味的动作。 男人一针见血,点明了关键之处。 “你说,你不是来报仇的。” “你是为我而来的。” “可我从没去过海边,也没见过你。” 说到这里,塞缪尔眯了眯眼,声音里带上了怀疑,接下来的话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星际中仅剩的强大鲛人,会放弃自由的生活,甘愿被捕获,只为了成为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类的宠、物。” 塞缪尔特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他故意用这个带有臣服意味的词,挑起面前这个高傲的鲛人的情绪,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别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没有族人太孤独了,所以随便选了个人类来当你的‘同伴’。” 塞缪尔说到最后,胸中有股郁结之气,不知怎么才能宣泄出来。 “不是,我确实没有复兴鲛人族的想法”,宴白斟词酌句,“鲛人族的灭亡是必然的,人类只是加快了这段进程。” “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人的感觉也远非孤独和恐惧二词能形容得出来,这是任何情感都不能弥补的。” “所以,你想激怒我的说法太过拙劣。” 即使被拆穿了,塞缪尔依旧保持着一副平静淡漠的样子,只有微动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况且……这些都不是你的心里话吧……” 宴白拖长了音调,吊足了人胃口。 塞缪尔眉头一动,“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是真的怀疑我的话,那为什么不带人来?反而让守在这里的人都走了,担心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塞缪尔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想争辩几句,但是…… 宴白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微笑,塞缪尔还是选择了闭嘴,他觉得宴白好像已经把他看穿了,他确实是有这个意思。 鲛人的感知是很强的,宴白应该知道了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你承认了?”宴白自下而上地看着塞缪尔,手臂交叠,搭在塞缪尔的大腿上,话语里带上了调笑。 塞缪尔肌肉略微紧绷,他能感觉到鲛人搭在自己腿上那轻柔的力道,眼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烧的他头脑发昏。 偏偏,宴白装作没看到,眼神真挚,倒显得他自己心里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不是为了鲛人族。” “我是为了拯救帝国而来。” “唔,其实为你而来也没说错。” 塞缪尔感觉自己喉咙紧涩,轻声问了句,“什么意思?”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鲛人,仔细分辨他的神情,来判断话语的真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如此在意宴白的话。 “意思就是,拯救帝国是个借口,最重要的是————我是来爱你的。” 这句话,是真的。 第59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6) 塞缪尔的第一反应是,荒谬,怎么可能。 但是宴白说的确实是真话。 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情复杂。 “你呢?” “什么?” “你为什么不怕我?为什么即便知道了我是鲛人还来接近我?为什么……不怀疑我会杀了你?” 塞缪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样解释现在他难以形容的心情。 他停止了自己纷乱的想法,不让情绪外露,站起身,佯装玩笑地说了句。 “大概……是因为玄学吧。” “嗯?”鲛人单纯的歪了歪脑袋。 “你跟玄学一样,都让人捉摸不透。” 塞缪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能被吸引住,只是因为他是宴白。 从一开始在录像里对于凶猛“人鱼”的喜爱,到进一步观察到“人鱼”的恶趣味和顽劣,最后到现在,得知对方是“鲛人”的杂糅情感。 但是,随着与宴白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就越不能也不愿把视线从宴白身上移开。 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吧…… 宴白一哽,看着塞缪尔离开时留下的一路水痕,良久,垂下眼,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声。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塞缪尔究竟有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 按理来说,两个世界里遇到同一个人,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宴白,遇到了同一个灵魂,而且这个灵魂极有可能是跟着他来的,只不过是换了个外壳。 可以确定了,对方也是时空局的人,而且能追踪到自己的任务世界,应该还是高层。 既然自己能感应到他,那么对方应该也能感应到自己。 宴白之前有观察过几次,发现塞缪尔的一些习惯和小动作和上个世界完全不同,表现得也像是没有记忆。 那可真就奇怪了…… 宴白张开双臂,放松地浮在水面上,闭着眼。 曾经苏宸问过宴白,在他眼里自己已经是个透明人了吗? 宴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苏宸是想问自己在自己眼里,他是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是不是所有的行为都可以预测。 但宴白还是故意夸张地睁大眼睛,语气惊奇,“怎么会呢?你这么大个人在这里我还看不到吗?阿宸,你该对自己的体型有点认知。” 苏宸一时语塞,但他看到宴白眼里揶揄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在逗他,猛扑上去,差点把宴白吻窒息。 再后来,两人都抵不过岁月,白发爬上了鬓边。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躺在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 苏宸执起宴白的手,宴白没有动静,他已经用了一生的时间来习惯苏宸的肢体接触。 “阿白,有时候我在想,你就像是一团迷雾,我怎么都看不透你。” “每次觉得更了解你的时候,实际上只是因为我陷进了迷雾里,看到的仍然只有触手可及的一片而已。” 可能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没多少时日了,所以苏宸把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和不安说了出来。 他一瞒,就是一辈子,连宴白也是听到了这番话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缓缓的睁开眼,眼神平静,转头看向苏宸时,却是换成了平时那副温和包容的样子。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万一你下辈子还有机会了解我呢?” 当时,宴白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哄苏宸的话,他知道小世界里的人只会按照规则行动。 谁知道还真的会有下辈子,而且还真的遇到了那个人。 这个空口承诺变成了现实。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宴白选择这个世界暴露自己原本的性格。 本来宴白的想法是,这个世界任务不多,放松一下,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现在看来…… 撒谎是人之本性,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 宴白以为自己成功骗过了所有人,却唯独被自己的心给出卖了。 换个世界,他还是会为同一个灵魂所吸引、着迷、心动。 同样的,他对这个灵魂来说也是最独特的那个。 宴白放任自己在重力的牵引下沉入湖底,眉眼柔和,嘴角上扬,那是个发自真心的笑。 大概……如塞缪尔所说,真的是玄学吧…… 第60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7) 【宿主……我不懂。】 233:宿主一通操作猛如虎,我统都傻了。 “你不懂没关系,他懂就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不该我管了。” 想到了未来的某种场景,宴白心情颇好。 233: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宿主又要搞事了吧。 接下来几天,宴白跟塞缪尔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几天,都默契的选择性遗忘了那天的谈话,只是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暧昧的香甜气味。 突然有一天,宴白跟塞缪尔说,他想进帝国第一军校。 帝国第一军校,是全帝国最顶级的军校,不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因为军部每年都来军校招人。 第一军校自成立以来,培养了众多军官和将领,可以说是军部的摇篮。 塞缪尔听到这话,沉思了一会儿,皇帝想往军校里塞个人不是问题,问题是宴白的身份…… 半晌,他以玩笑的口吻问了句,“不是吧,难道强大的鲛人也要学习人类的机甲吗?” 宴白一哂,“你不用试探我,我说要拯救帝国是真的。” 接着,他正色道:“我也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帝国不久以后就会迎来虫潮,到时候损失惨重。” 前半句话是系统告诉他的,后半句话是他编的,他又没经历过虫潮,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 不过,也能猜到,如果没什么挑战性的话,就不会特地布置这个任务让他来了。 虫潮?!塞缪尔瞳孔一缩,帝国已经有几百年没发生过虫潮了,怎么会这么巧合? 但他知道宴白说的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因为报告虫族最近活动异常频繁的军部文件还放在他桌上。 动物可以感应到自然灾害来临的征兆,那么鲛人是不是也能知道虫潮什么时候发生? 宴白: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呢,谢谢你给我补全了。 塞缪尔权衡了片刻,用一种略带迟疑的语气说道:“过几天就是新生入学了,给你临时找个身份,安排你去报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谁说我是去当学生的?”宴白没让塞缪尔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什么?你不是想去学习吗?”这次,塞缪尔是真心疑惑了。 宴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塞缪尔,眼底明晃晃的写着“你认真的吗”。 “我要去当老师。”宴白语出惊人,惊的不是别人,正是塞缪尔本人。 塞缪尔深吸一口气,每当他以为自己猜到了宴白即将进行的下一步时,宴白总会用实际行动来刷新他的认知。 从来都没有哪个人,阿不,从来都没有哪个物种,说自己想直接当第一军校的老师。 这就好比在上个世界里,有人直接跳过义务教育和大学阶段,什么文凭都没有,就想直接当大学教授。 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塞缪尔不忍心打击小家伙的自信(如果宴白的实际年龄跟他的外貌一致,还算得上小家伙的话),委婉的提醒道:“阿白,成为老师比成为学生难得多,第一军校的老师很多都是有军功的,要么就是在学术上颇有建树。” 换句话讲,就是说你拿不出能让人承认你、信服你的证据,就是皇帝也不能随便塞人啊。 塞缪尔虽然被称为“暴君”,看上去随性而为,暴虐无常,但那也是因为他的行事风格和处理手段,在某些事上,他有他自己的坚持。 至少,在宴白面前,他就没对宴白凶过一次。 可雄狮再怎么伪装温顺也成不了小猫咪。 话说回来,雄狮和食人鱼,莫名很般配呢。 “我本身不就是个证据吗?”宴白笑吟吟。 “你的意思是,你要暴露你鲛人的身份?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会同意的。”塞缪尔一口否决了这个做法。 本来研究院那群人就不死心,三番五次来他这里要鲛人,要是把宴白不仅是鲛人还在帝国第一军校当老师的消息放出去了,那还得了?不得有更多人盯上宴白? 他是不会让宴白受到危险的,更何况宴白还是自己疑似心动的对象,他更加不会把宴白至于危险的境地,就这样待在他的羽翼下,被他保护着就好。 宴白一眼就看穿了塞缪尔的想法,没办法,塞缪尔一脸阴沉,结合之前宴白感觉到塞缪尔心跳加快的反应,实在是太好懂了,他在担心自己。 “塞缪尔,你可以养一条人鱼当你的金丝雀,但你不能把一条鲛人当笼中鸟关一辈子。” 塞缪尔哑口无言,他知道宴白说的是对的。 宴白就像是一只雄鹰,注定属于广阔的蓝天,注定在天空翱翔,而不是失去自由与理想,被锁在笼中的一方天地,失去光彩。 第61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8) 塞缪尔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记得,军校里是有机甲实训课的吧。” “有是有”,塞缪尔眼神古怪的看着宴白,“你,会操控机甲?” “不会”,宴白理不直气也壮,“但我可以学。” 尽管很不可思议,但是……塞缪尔看着自信的宴白,好像,算了,就让他试试吧。 塞缪尔面上无奈又宠溺,就像是被妖妃迷惑的昏君,心里却想的是:大不了,等宴白认清现实后,就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了。 没错,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总有一天,宴白会适应的。 他只知道,如果要得到什么东西,就要抢占一切机会把那样东西牢牢地抓在手里,不管是权力,还是在意的人。 “考核在新生入学的后一天,我明天就让人把要用到的资料都搬到,唔,岸边?”塞缪尔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在宴白识海里“旁听”的233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555跟他聊天时讲过的一个冷笑话:鱼儿没有了自行车。 咦~好冷…… “不用,你给我腾个书房就行。”宴白没理会塞缪尔难以形容的心情,直接给出了个解决方案。 “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个大水箱吗?” 塞缪尔眉毛上扬,他知道人鱼不能离开水太久,但是关于鲛人的资料残缺不全,加上上次抱宴白到后院来压根没用多长时间,所以他不确定鲛人是不是跟人鱼的情况一样,准备周全的话保险一点。 “不用,你先给我准备几套我能穿的衣服。” 塞缪尔打开手腕上的光脑,点了几下,然后抬起头。 “好了,你的事都办好了。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阿白,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233:这人怎么这么不要face,帮你保护帝国还向我们要报酬??? 233做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光明正大占便宜的人。 宴白没有理会在自己识海里吐槽的系统,而是伸手做了个“求抱抱”的姿势。 塞缪尔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宴白所愿把他抱了起来,和上次一样的姿势。 宴白贴上了塞缪尔的唇,只是轻轻含住。 塞缪尔完全没想到宴白是这么个“报答”法,他还以为宴白会岔开话题让他忘了这件事。 在水中像是隔了一层纱,感觉不真实,在空气中接吻就不一样了。 没有了湖水的阻碍,塞缪尔能清晰的感觉到宴白唇上冰凉的触感。 男人的眼神如狼似虎,似乎想把宴白给整个吞下去,他喉头滚动,不停汲取宴白口中的甘甜。 终于,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宴白冲着塞缪尔得意一笑:“这个报答,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我,很,满,意。”塞缪尔盯着宴白被蹂躏得更加鲜红的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觉得宴白身上一定有股魔力,不然他怎么会一看到宴白就感觉到饿了呢? 233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口气。 光天化日之下,为什么要增加亮度? 233拿出墨镜,面无表情的戴上耳机,选择了一首最近非常热门的歌。 啊哈,爱情,真让人上头呢……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大家猜猜看233耳机里放的是什么歌? 下章分割线后揭晓哦~ 233:快要被亮瞎了…… 第62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19) 塞缪尔抱着宴白,一路上,经过的女仆和侍卫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自从皇帝陛下为了一条人鱼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搜查了一遍之后,没有人敢多生事端,也没有人再敢小看这条人鱼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至少那条人鱼现在是受宠的。 他们低下头,视野里只能看见一双黑色男士马丁靴走过,还有垂下的黑色鱼尾。 黑色鱼尾?没见过哪个人鱼有这种颜色的尾巴,比起明亮的颜色,原来陛下更喜欢黑色吗? 真是特殊的爱好,不过这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了。 被人猜测有着“特殊爱好”的塞缪尔对此毫不知情,就这么抱着宴白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复古贵族的风格,可能带点哥特式,宴白没有专门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不是特别清楚。 上个世界,他有一座建筑风格差不多的别墅,只不过几乎没怎么去过。 塞缪尔的床很大,并排躺十个人都没问题。 床上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看来是塞缪尔的人把衣服给送来了。 233在宴白的脑海里震惊大喊: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体数据的?! 宴白:看出来的,抱出来的,还能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塞缪尔之前就是在安排这件事啊,不过都只有上衣。 塞缪尔抬脚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把宴白轻轻放在了床上,巨大的尾巴垂在床边,一直延伸到台阶边缘。 “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塞缪尔说完这句话,就进了洗手间。 宴白看着放在一旁的衣服,起了坏心思。 等塞缪尔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湿毛巾,脚在半空停了一秒,接着又淡定自若的走到了床边。 宴白特地选了件稍微长一点的白色衬衫,因为身上沾了水,所以衬衫有些地方是湿的,透出了里面的风光。 他披着一头银发,坐在一床白色被子上,睁开清澈蓝色的眼眸看着你,就好像一位误入凡间的纯欲天使,实际上却是杀戮的恶魔。 塞缪尔正要把湿毛巾盖在鱼尾上,他怕宴白嫌干。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就在他眼前,鱼尾从中间凹陷,鱼鳞和倒刺变成透明薄膜再到双腿,尾鳍变小直至消失。 这一过程都在顷刻之间完成,等塞缪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在他眼前的是一双属于人类的雪白长腿。 双腿笔直修长,皮肤光滑莹白,春色无边。 塞缪尔被那双白花花的腿晃了眼,手里的湿毛巾都快被他挤出水来了。 他眸色如潭水般深沉不见底,宴白身上的这件衣服说到底还是衬衫,再长也长不到哪儿去,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 只要塞缪尔弯腰的幅度再大一点或者是蹲下来,说不定就能一览春光无余。 这可真刺激啊…… 尽管皇帝陛下对这个想法很心动,但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绅士模样,好像那个看眼神要把宴白拆吃入腹的人不是他一样。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上一章揭晓 233耳机里放的是“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爱如火,会温暖了心窝,我看见爱的火焰闪烁……” 所以这首上头歌曲有人猜到了吗? 第63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0) 塞缪尔找了条大点的浴巾,把宴白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他很享受把宴白困在自己的气息内的感觉,不管是在湖边把宴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还是现在把对方裹在带有自己气味的浴巾内。 塞缪尔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心情很是愉悦。 宴白现在完全变成了人类的样子,鱼尾、爪子、耳鳍全都消失了。 “你不好奇吗?”他问塞缪尔好不好奇,自己忍不住先好奇了起来。 “嗯?我应该好奇什么?”塞缪尔故意靠在宴白的耳边说话,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震得宴白耳朵微微发麻,差点就让他炸毛了。 虽然塞缪尔看到的那一刻确实很惊讶,但是一想到鲛人族的神奇之处,又觉得这事儿挺正常的。 他把宴白全身都包起来后站起身,故作烦恼:“其他房间都堆了杂物,没清理过,看来你今晚得跟我睡一间了。” 宴白表面上:“哦。” 实际心里在想:骗鬼呢?这么大个住处腾不出给我睡觉的地方? 这时,塞缪尔不知道又在光脑上发送了什么消息,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出了房间。 回来的时候,宴白看到塞缪尔手里拿了一个新的光脑。 “给你的。”塞缪尔把光脑递给了宴白。 宴白自顾自在那儿捣鼓了一阵就上手了。 然后,他发现他的通讯列表里就一个人并且还是第一联系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宴白看着那个备注是“主人”的联络人,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 玩儿这么花?要是被别人不小心看到了,丢脸的究竟是我还是他? 应该是自己吧,况且别人也不知道这个“主人”居然会是雷厉风行、冷面无情的皇帝陛下,更何况他们也不会知道是他们的皇帝陛下自己加的备注,所以别人只会以为是自己爱玩儿这么变态的游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宴白发愁了,可是他不玩儿这个,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任务完成了跑路呗! 虽然跟原本的计划有了些许偏差,但是结果都差不多。 塞缪尔还不知道一个备注就让宴白想了这么多,还计划着离开自己。 如果知道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加这个备注的。 这时,门响了,塞缪尔去开门,背对着宴白,身体挡在了门边,不知道在跟人说什么。 宴白趁塞缪尔不注意,偷偷把备注改成了“吃不吃鱼”。 他看着自己改的备注,挺满意。 塞缪尔关上了门,拿着东西向宴白走来。 “不玩光脑了?”塞缪尔眉梢上扬,他还以为宴白会玩上一整天呢。 毕竟每个物种都具有好奇心,而这种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 “我可不会玩物丧志”,宴白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你拿了什么东西?” “既然你能变成人,那就不能只穿上衣了,这是给你准备的全套服装……”塞缪尔拿起手上的一小块布料,就在宴白面前比划,眼神戏谑,“当然还有一些贴身的衣物……嗯,还挺合适的。” 宴白有理由怀疑塞缪尔的恶趣味是从他身上学的,因为他之前曾经因为恶趣味戏弄过塞缪尔。 是吧,一定是故意的…… 风水轮流转,总是要还的。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塞缪尔(面露痴汉状):我的香香老婆~ 第64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1) 宴白一把夺过塞缪尔手里可怜的布料,又拎起他放在床上的裤子,准备换个地方。 他在进门的时候就看过了房间的布局构造,所以他起身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刚从鱼尾变回双腿,宴白还不习惯,刚站起来就险些摔倒,幸好站在一旁的塞缪尔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避免了宴白与地面亲密接触。 塞缪尔微微低头,在宴白耳边轻笑:“阿白,慢点,害羞什么?” 宴白站稳身体后,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眼前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尽管满嘴尖牙都变成了人类的牙齿,但他还是没用上多大的力气。 就像是牙还没长齐的幼崽,奶凶奶凶的,咬你一口,不痛,而且没什么杀伤力。 不,不对,或许还是有的,不过不是杀伤力,而是诱惑力了。 塞缪尔看着宴白扒在自己肩膀上,嘴里叼着自己颈间的一块肉泄愤似的用牙磨。 他定定地看着宴白,可爱的小家伙咬的不是肉,是自己的心吧。 等宴白玩儿够了,松口往后退时,却突然感觉到一侧腰被禁锢住了,脑袋上方投下一片阴影。 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宴白的下巴,随后吻了上来。 宴白被塞缪尔狂野的吻法吻得透不过气,但他手上拿着东西,腾不开手,所以只能呜咽几声。 塞缪尔察觉到了,放缓节奏好让宴白呼吸。 等到宴白被放开时,眼尾薄红,呼吸急促,像是一条被丢上了岸的鱼好不容易在被晒干前重新回到了水里。 猝不及防,宴白被塞缪尔带着向后倒,陷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上还压着塞缪尔。 “起来,重死了。”宴白艰难开口,这人到底对自己的体重有没有点数啊! 塞缪尔微微抬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上下位置对调了个,现在是塞缪尔在下方,宴白在上方。 宴白被塞缪尔硬邦邦的肌肉硌的难受,想撑起身,结果塞缪尔直接扣在他的腰上,“啪叽”一声,又把他拉了回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宴白的闷哼。 “乖,让我抱会儿。”塞缪尔把宴白整个人圈在怀里,在宴白的颈边嗅来嗅去,声音闷闷的。 他好小啊,就这样乖乖的在我怀里,我能完全抱住他。 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位皇帝陛下在想些什么。 之前因为宴白一直待在水里,也没什么机会,现在知道宴白能随时变出双腿,他就可以抱个够了。 哦,你问为什么塞缪尔知道宴白能随时变出双腿? 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他刚开始还以为是宴白嫌麻烦,不想让他擦鱼尾。但是后来听到宴白的问话,他还能不知道是宴白的恶趣味吗? 塞缪尔不介意宴白这么逗他,甚至隐秘地希望能多来几次。 “抱够了没有,该放手了,你给我适可而止,我下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啊喂!” “嗯,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放开我?” “再让我抱会儿。” ……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宴白还是决定去洗澡早点睡,明天还要恶补一大堆知识。 其实宴白之前也经历过星际世界,但是那个世界里没有人鱼也没有鲛人,倒是有机甲,就是不知道两个世界关于这个的背景设定是不是一样了,如果是一样或者是相似的话,那就好办了。 最主要的是,宴白觉得再不找个借口走开的话,塞缪尔那如狼似虎的饥渴眼神实在是遭不住啊…… 第65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2) 这晚,是自从宴白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睡床,一夜好眠。 而趁着宴白睡着把他拉入怀中亲亲抱抱的塞缪尔也一夜好眠。 塞缪尔看宴白睡得熟,忍不住啄一下宴白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在唇间流连。 直到宴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他才消停下来,闭上眼安心睡觉。 233:这人怎么跟上个世界那个狗东西一样喜欢在宿主睡觉的时候偷袭宿主?小世界的人都有这个奇怪的爱好吗? 再次被认为是有着“奇怪爱好”的皇帝陛下:…… 第二天一大早,宴白在和塞缪尔共进了一个美好温馨的早餐过后(是塞缪尔自己单方面认为的,宴白专心吃早餐一句话都没说),就让塞缪尔带他去了他给他安排的书房看资料去了。 书房跟宴白当初来的时候看到的疑似办事厅的地方差不多大,两人进门穿过一排排书架向里走。 书架尽头还有一扇门,一打开门,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两张长桌,是连在一起的,宴白坐在了靠里面的那张高高堆了一叠资料的书桌前。 塞缪尔在宴白进门后就退到了一旁,让他能更好的看到全貌。 看到宴白坐下后,塞缪尔跟在宴白身后,坐在了他旁边。 宴白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塞缪尔要是不耍点小心机靠近他,那他就不是塞缪尔了。 不过,塞缪尔是真不怕他看到什么国家机密啊? 尽管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宴白也能很快进入状态,把资料一张张认真看过去。 看来关于机甲的这个设定,跟他之前经历的那个世界是一样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在那个世界获得的“机甲大师”的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反观塞缪尔,他在看了几份文件之后就看不下去了,眼睛看的是文字,脑海里却想的是坐在一旁的宴白。 真不知道为什么把人放身边了还要思念…… 塞缪尔捏了捏眉心,扔下了手里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文件,头偏向一边,手撑在桌上。 果然还是阿白好看,既然都是暴君了,那色令智昏一点也可以理解是吧。 于是塞缪尔就光明正大的盯着宴白看了起来。 宴白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某人专注灼热地看着他的目光,如果视线真的能带上温度的话,他估计自己对着塞缪尔的那半张脸都要被烧穿了。 他本来想无视对方,可对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片刻后,他只能无奈的停下手头上正在看的资料。 塞缪尔注意到了,关心道:“怎么了?累了吗?还是遇到看不懂的了?” “不是。” 宴白看向塞缪尔,只见他坦坦荡荡也不回避,一点也没有偷看被抓到的自觉,啊不是,不是偷看,塞缪尔是明着在看,宴白也是很无语。 233:真的好无语~真的好无语~ 宴白无情命令:赶紧停下你这个魔性的洗脑bg。 他觉得有必要让233少刷点这类的视频,因为真的很!洗!脑! 宴白怕以后在什么正经场合自己脑子里全是这类“神曲”,如果不小心笑场了那就不好笑了。 第66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3)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你不忙吗?”宴白以为当皇帝的都是日理万机,每天不是接见什么人就是在开会商讨国家大事。 为什么塞缪尔能这么闲? “哦,你说这个啊,不急,没人敢管我。”塞缪尔眉眼弯弯,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这么独断专行啊,宴白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人可是写作“塞缪尔”,读作“暴君”的。 只是塞缪尔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温和了(233:是你的滤镜开得太厚了吧),都让他差点忘了他是个暴君了。 “那我可以管你吗?”宴白真诚发问。 “阿白,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呢?如果是以伴侣的身份的话,当然是可以的。”塞缪尔眼光灼灼,反问道。 宴白笑而不语,没回他,接着低头看资料。 过了一会儿,宴白感觉到身后的椅子传来重力,有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看来是某人坐不住了。 他一转头,柔软的唇瓣擦过塞缪尔的脸颊,就像一丝电流划过,留下酥麻的感觉。 塞缪尔眼神一暗,却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在宴白的眼皮上亲了亲。 “阿白,你还没回答我呢。”能听出来塞缪尔有点小委屈。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宴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像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回给了塞缪尔。 “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塞缪尔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一说这话,宴白就想起来了备注的事,冷哼了一声,真是想上天了。 233不满:【宿主,你看他都嚣张成这样了,你说句话呀,宿主~】 宴白:闭嘴,少看点奇怪的东西。 【哦,好的宿主。】 233忍痛把他从555那里下载的小视频全都删了,唉,其实它看的时候整个统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期视频确实不好看,改天去555那里下点新的,嘿嘿嘿。 宴白跟塞缪尔想象中不一样,他没生气,也没有明嘲暗讽,而是瞟了塞缪尔一眼,语气淡定。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既然我们是这种关系,那今晚陛下应该能给我准备一间单独的卧室了吧,毕竟宠物和主人怎么能睡在一块儿呢?” 诶?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不过嘛,咱们的皇帝陛下面色不改,继续极(胡)力(说)挽(八)留(道)。 “怎么就没有宠物跟主人睡一起呢?” “如果没有先例,那我就做这个先例,没有人会对我们说三道四。” “如果有,那我就处理了他们。” 塞缪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以说得上是温和,如同随口说出的玩笑话,可他的眼神告诉宴白,他是认真的,他真的会这么做。 真不错,这个世界的他总算激起宴白的兴趣了。 宴白希望自己的终身伴侣能与自己势均力敌。 因为势均力敌的爱情才会长久,就算到最后发展不成恋人关系,两人也会有棋逢对手的友谊,不至于到了两看两相厌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233:今天也好撑啊。 塞缪尔(一脸不在乎):你只是宠物。 宴白(无所谓的态度):我要另外找地方睡了。 塞缪尔:老婆别走o(╥﹏╥)o 第67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4) 宴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但如果是在恋人面前示弱的话,那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两人之间小小的游戏乐趣。 他神色黯然,声音轻缓得像是叹息,“这样啊,那你有一天也会像处理他们一样处理掉我吗?” 塞缪尔扳过宴白的脸,那双清澈明媚的蓝眸蒙上了阴霾,眼眶微红湿润。 他的心口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松开了宴白下巴上的钳制,抚上了晶莹的眼角。 “我不会那样做的。”塞缪尔一改不正经的态度,郑重说道。 他说完顿了顿,才接下去继续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迫与你站在了对立面,你可以动手杀了我,我对你永远不设防。” 话音刚落,宴白骤然出手,眨眼之间,鲛人的利爪离塞缪尔的颈侧就差一毫米。 塞缪尔能感受到颈侧传来的森寒,但他始终都没有动过,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 宴白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那就好。” 塞缪尔反应过来了,他轻笑一声,伸手抹去宴白眼角的泪花,语带好奇。 “阿白,你们鲛人不会泣泪成珠啊。” “当然不会。” 宴白乜斜了塞缪尔一眼,一听他遗憾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危险的东西。 塞缪尔确实感觉挺遗憾的,如果宴白被他欺负得哭出白色圆润的珍珠的话,一定很好看吧,真可惜了。 不过,塞缪尔对珍珠倒没什么执念,只要是宴白哭,哪儿都好看,哪儿都白。 宴白(缓缓打出一个?):…… 塞缪尔正在想的画面突然被打断了。 “你在想什么?我在你面前你居然还在想着别人?” 塞缪尔回过神,看到宴白玩味地看着他,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 “怎么会,我怎么敢?”他亲了亲宴白的唇,看上去就很好亲实际上也很好亲。 宴白没搭理他,接下去低头看资料。 “阿白,你为什么偏要选择机甲实训课?”其实塞缪尔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宴白一条鲛人会知道军校里的课程。 当然,塞缪尔他并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只是因为帝国的现状。 在帝国,人鱼地位低下,就是贵族的玩物和奴隶,要说那个人送人鱼去军校学习,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鱼只要能产生价值就行,而宴白被误认为是人鱼,之前被人捕捞上来,也没接触过外面,所以塞缪尔才会疑惑为什么宴白这副熟悉的模样。 “我曾经亲眼见到你们和虫族大战,不过我当时离得挺远的,没人发现。” “后来,我救了几个人类,问了他们一些关于帝国的事,他们全都告诉我了,所以我才知道,这才对这门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宴白听出了塞缪尔的潜在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谎话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 “然后呢?那几个人类怎么样了?” 别人一听塞缪尔这话肯定以为他是在关心帝国的子民,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其实他只是在试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从战场上带回人鱼这件事。 塞缪尔不能保证上战场的士兵里没有人认识鲛人族,一般人都会以为宴白是人鱼。 而看到这条“柔弱的人鱼”,难免会有人动歪心思。 尽管塞缪尔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果然,“再后来啊”,宴白微眯着眼,嗤笑一声,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那几个人类联起手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想偷袭我。” “可惜,如果我真的只是条人鱼的话,说不定真的就被他们得逞了。” “至于结局嘛,我想你也猜到了。” “无人生还。” 这么一说的话,塞缪尔有印象了,帝国历史上确实有一场跟虫族的战争损失惨重,派出了搜救队却没能找到一个幸存者。 不过,他不会想到宴白压根就是在瞎编乱造。 “人类,总是贪得无厌、恩将仇报的。” “所以,这才是你一出现在帝国就大开杀戒的原因是吗?” 宴白笑而不语,默认了。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1 塞缪尔:老婆吓我(╥﹏╥) 宴白:没有,你看错了(淡定自若地拍了拍塞缪尔肩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 —2 宴白又开始演戏了。 塞缪尔:(怀疑) 宴白:吧啦吧啦,就是这样。 塞缪尔:(相信) 啊喂,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啊,看看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第68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5) “鲛人天性凶残嗜杀……” 宴白没有等塞缪尔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你真正的接触过鲛人族吗?” 他定定地看着塞缪尔:“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半晌,塞缪尔笑了下,确实。 人类只会歌颂他们的辉煌,却不会宣扬他们用的手段。 他们写鲛人天性凶残,却不会写因他们捕杀而引起鲛人族的反抗。 颠倒黑白,抹除是非因果。 “那么,胜利者书写的机甲操作,鲛人先生看得怎么样了?” 塞缪尔转移了话题,用宴白刚刚的话来打趣他。 “看完了,不如陛下亲自来考考我,检查一下我的成果?” 宴白缓慢的眨了眨眼,突然说出了这个提议。 “好啊”,塞缪尔挑了挑眉,嘴角弧度上扬,“那就看看我的阿白学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你的阿白,明明是我家宿主!】 233在宴白识海里不服气地说道。 宴白:好了,安静点,去找555玩儿吧。 233:哦,好。 宿主给它放假啦,233美滋滋的去找它的小伙伴555了,这次可不是它主动划水的呦。 塞缪尔先问了几个基础的问题,宴白都能回答上。 然后难度逐渐升级,宴白却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塞缪尔问的好几个问题已经不属于宴白刚刚看的资料里的范畴了。 一开始,塞缪尔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到后来,笑意逐渐消散,改为了认真专注的神情。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在意自己的面部表情,也没想到为什么自己会在宴白面前这么情绪外露。 到了最后,宴白说完,塞缪尔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他刚刚问的是实际操作机甲过程中的问题和需要改进的地方,宴白除了在被问到实际操作的问题时直接回了一句“没实战过,不清楚,但是理论上会出现什么什么问题”之外,其他的都给出了独到的见解。 “阿白,你真的不考虑直接进军部吗?”塞缪尔这次不带半点玩笑,是诚心对宴白发出邀请。 就算当年那些人给宴白透露得再详细,也不可能详细到这个地步。 塞缪尔刚开始问宴白的关于机甲的基础性问题其实是他刚刚给宴白的那堆资料里独有的,简单来说,就是属于机密了,哪怕军校的人进了军部也是接触不到的。 所以,宴白真的是天赋异禀,这让惜才的皇帝陛下更动心了。 “我能感觉出来,你不是纸上谈兵。” “刚刚你提出来的这些地方,之前也有人意识到了,但是都没有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法。” “在军部,实力就是一切,我相信你的能力有足够的说服力。” “当然,你没接触过操作,也可以去军部历练历练,怎么样?” 能说出去军部给什么都不会的人历练这种话的,也就只有塞缪尔这个暴君了。 宴白微讶,还能这样?原来能直接进军部啊,亏他还以为必须得在军校里干出一番业绩才能进…… 【额,宿主,这得是你啊,一般的来历不明的种族哪能直接进去啊……】 233对宴白这般凡尔赛式的发言搞得一阵无语。 宴白心念一动,“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555了吗?” 【宿主这是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吗?别担心,我最爱的还是宿主啦。唉,别提了,555跟我说了句话就走了,它好像很忙的样子。】 “哦,你看看别的系统。” 【哼,不过宿主,你为什么说你不知道怎么操作机甲呀?】 233回想起了以前在那个星际世界里宿主大杀四方的样子,整个统颤了颤。 “如果是在同一条件下,那群人拥有还能正常使用的机甲,我可以轻松胜过。” “但是我说的前提是他们偷袭我,这该怎么解释?再编个谎话?”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况且”,宴白心里升起了诡异的兴奋感,“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刚开始对人类没有恶意的柔弱小白花啊……” 柔弱?小白花?宿主你看看你自己跟哪个沾边了??? 233很无奈,问有一个爱玩的宿主怎么办?答案当然是,跟他一起玩啦。 【不过,宿主,你可以告诉他,你是————啪,一个右边腿,啪,一个左正蹬,啪,一个连五鞭击败了想偷袭你的小人。】 宴白: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什么视频? 233:(星网真是个好东西)jpg 233给他的宿主发了个小人面带微笑正在刷手机的表情包。 在塞缪尔眼里,宴白听到他的提议的下一秒连惊讶的情绪都没有,就笑着答应了。 “好啊。” 塞缪尔有点怀疑之前宴白说想进军校是不是个幌子,为的就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得不说一句,宴白确实没这么想过,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呢~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宴白:强行洗白,反正鲛人族都没了,随我怎么说都行(微笑)。 谁希望自己身边人的原始欲望(这里特指鲛人族的嗜杀)大于理性呢? 只能说,阿白是故意引导塞缪尔这么想下去的了。 233:这人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宿主就差说你帝国历史是假的了!!! 第69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6) “不过……” 宴白拖长了音调,模仿塞缪尔当时的语气,眼里带着三分认真,三分宠溺和四分无奈。 “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随便塞人。” 【宿主,你好像那个阿里嘎多美羊羊桑啊。】 宴白:那是什么东西? 【e,对宿主来说的话,就是宿主刚刚说的那句话,阿里嘎多塞缪尔桑。】 宴白:我有说过这话吗? 【宿主你……唉,算了,宿主就当我没说过吧。】 233:好想555啊呜呜呜(t t) 塞缪尔……塞缪尔牙疼,“我可以解释的。” 他只想回到过去把自己的嘴给封上,让你为了占便宜乱说! 宴白嘴角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塞缪尔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我是为了占你便宜吧。 既然不能堵住自己过去的嘴,那就堵住别人现在的嘴。 很好,宴白就是那个别人。 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再次被亲,要宴白发表感想的话,大概就两个字:麻了。 塞缪尔有事出去了一趟,宴白把资料都看完了,选择出去走走。 毕竟待在书房里万一看到什么机密文件怎么办,虽然塞缪尔有可能不在意这些。 经过几个房间的时候,宴白开始疑惑,随口喊住了身边经过的一个侍卫。 侍卫看着眼前这个银发蓝眸的青年,想起来了这人是他们陛下交代过要好好招待的贵客。 其实塞缪尔的原话是“如果他有什么要求的话,不用来请示我,尽量满足他”。 宴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走廊两边被封条封住的房门,“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说,这些房间都要改成档案室,所有人都不能进去。” “档案室?” “是的,您……” 宴白走近了一扇离他最近的门,一旁的侍卫忐忑不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祖宗啊!你不会要进去吧?虽然陛下说满足这位贵客的一切要求,但是又说所有人都不允许进去,真的不会牵扯到我这条小命吗? 不过,宴白可不是故意吓他的,在距离门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间原来是干什么的?” “是用来招待来宾的休息室。” “旁边那间呢?” “是供来宾留宿的客房。” “那,那个呢?” “也是客房。” …… 宴白面对门站着,还有其他被贴着封条的房间,但是他没再继续问下去。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侍卫看宴白沉默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没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您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嗯。” 在侍卫走后,宴白来回扫视了这些房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就是塞缪尔说的“其他房间都堆了杂物,没清理过”? 碰巧杂物都堆在了能睡觉的房间??? 宴白咧开嘴角,骗鬼呢。 他敢打赌,要是今晚跟塞缪尔提他要去其他地方睡,塞缪尔绝对还会找借口,甚至还有可能挑衅他。 俗话就叫死鸭子嘴硬。 第70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7) 塞缪尔好像挺忙的,一直到宴白用晚餐的时候才出现。 宴白也没问他去哪儿了,吃完就去了塞缪尔的房间,坐在了塞缪尔的床上。 没办法,整栋建筑里所有能睡觉的地方都被塞缪尔封起来了,他就是想找个地方将就一晚都找不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塞缪尔会在这种事上这么执着仔细,甚至连大厅的沙发都有人看守。 宴白觉得好笑,塞缪尔这是怕自己想不开放着他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不睡去睡大厅吗? 塞缪尔跟在宴白后面进了房间,脱下外套,正准备把外套挂在衣帽间里的衣架上。 宴白在这时候突兀的说了一句:“塞缪尔,一天时间应该能清理好客房了吧,我今晚就去客房睡了。” 塞缪尔挂衣服的手顿了顿,挂好外套后从衣帽间里出来,抬头看着宴白。 “怎么突然又要去客房睡了?” “客房是给客人睡的,我们之间可不是这么生疏的关系。” 塞缪尔笑着说,朝着宴白眨了眨眼。 嗯?他竟然猜错了吗?居然只是调侃解释一下吗? “再说了,这里东西多,哪里是一天就清理得完的?” “所以腾不出地方给你睡。” “我可以……”帮忙。宴白快速开口,但还是没能拦得住塞缪尔继续说下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怎么这么急着远离我?” “你是不是……怕了?” 宴白:…… 跟他猜的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塞缪尔最后一句挑衅的话音刚落下,房间里一阵沉默,显得他欲盖弥彰一样。 他解释得越多,反而证明他越心虚,这么多房间都被贴了封条,瞎子才看不见,能不心虚吗? 宴白被气笑了,这人是怎么能做到装傻充愣还倒打一耙的?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塞缪尔,转身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塞缪尔看到浴室门关上,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几步上台阶,坐在了刚刚宴白坐的位置,透过被水雾模糊的玻璃门,看向里面隐隐约约的身影,喉结滚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水声停了,塞缪尔挑眉,这么快? “塞缪尔,我拿错衣服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浴袍拿进来?” 听宴白的声音充满了为难,隔着浴室门都能想象出来里面的人羞赧的样子。 可在门内,宴白端的是一副面无表情。 塞缪尔拿起床上被宴白整理得好好的浴袍,向浴室走去。 他敲了敲玻璃门,门拉开了一小半,迎面扑来温热的水汽,从这半边门缝里,可以窥见雾气缭绕的浴室内部的光景。 接着一条雪白的手臂伸了出来,湿漉漉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塞缪尔伸手把浴袍递给宴白,宴白抓住了,抓住了……塞缪尔的手腕,用力一拉。 塞缪尔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被宴白拽进了浴室里。 他抬起头,宴白表情无辜,可眼里是明晃晃的笑,像是在告诉塞缪尔“我就是故意的”。 眼前的场面对于塞缪尔来说过于香艳了,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丝不挂地现在他面前,还是这么一副“纯真”的表情。 浴室里太闷了,要不怎么会透不过气呢? 塞缪尔感觉宴白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渗透进他的皮肤内,令他兴奋得血液沸腾。 他眼神紧紧盯着宴白,再开口时嗓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就想拿个浴袍而已,不小心把你拉进来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宴白嘴角微勾,从塞缪尔紧握的手里把浴袍给扯了出来,随手就开始赶人了。 塞缪尔狠狠闭了下眼,用力咬了咬后牙槽。 “你怎么了?” “怎么好像我欺负你了的样子?” 宴白声音疑惑,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了,出去吧。” 他玩儿够了,转身准备打开花洒。 谁知身后传来一股推力,宴白反应迅速地转过身,正中某人下怀。 宴白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浴室瓷砖,因为鲛人生活在深海里,所以倒也不觉得冷。 他的手被塞缪尔用什么东西给绑住了。 宴白的脑后垫着一只手,是塞缪尔的,怕刚刚的力道让他的脑袋磕在墙上。 “你故意的。”是肯定的语气。 塞缪尔低头咬着宴白的耳朵不松口,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宴白被刺激得抖了抖,麻了半边身子。 不疼,比起惩罚,倒更像是调情。 “你……你是不是怕了?”宴白喘着气,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敬塞缪尔一句。 谁让他记仇呢?当天的仇当天就报。 塞缪尔松开了宴白可怜的耳朵,转而堵上了这张尽会说些气人的话的小嘴。 垫在脑后的手沿着光滑的背脊一路向下,将两团圆润包在大掌之中揉捏把玩,另一只手放到胸前某处轻轻按压。 宴白控制不住地仰起头,眼里泪花不断,所有的声音都被塞缪尔吞了下去。 等终于被放开时,宴白脸色泛红,泪珠从脸颊滚落,身体在细微地颤抖。 居然……居然被欺负成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宴白低下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原因,一定是这副身体太敏感了,对,一定是这样。 不,不对,都怪塞缪尔,是的,都怪他才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然而宴白忘记了是自己先招惹人家把人家拉进来的。 塞缪尔抬起宴白的下巴,对上了宴白迷离的眼神,他眼眸幽深暗沉,声音里带上了浓厚的欲色。 “该害怕的是你才对,阿白。” 第71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8) 那是宴白昨晚印象里的最后一句话,早知道昨天就不玩儿了,你说你招惹他干什么呀?! 他现在那是一个悔不当初啊,某人是一吃到肉就停不下来了。 等到第二天宴白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麻了,字面意义上的麻了,腰上还横着一条手臂。 不过至少还能动,他艰难地伸出手揪着床单想爬出被子,却看见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还没消去,气得牙痒痒。 偏偏某人如沐春风,性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昨晚都这么努力了,果然还是因为鲛人族的种族天赋恢复得快吗?” 某个人类把宴白捞了回来,叼着他后脖子上的一块肉,嘴里含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宴白从这家伙的故作委屈里听出来了遗憾和惋惜。 遗憾?惋惜?他怎么有脸的? 塞缪尔大概是察觉到了宴白胸膛的起伏变化,恋恋不舍地“口下留情”。 “那既然阿白精力这么充沛的话,再来一次吧。” 塞缪尔兴奋地扒拉着宴白,气得宴白现出鱼尾,一尾巴把他拍了下去。 宴白现在的状态不太能准确的控制力道,但幸好我们的皇帝陛下是摔在了床边,还没丢脸地从台阶上滚下去。 他侧过身,眼睑半垂,神色慵懒地扫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塞缪尔,尾巴尖尖向内蜷缩了一下。 而塞缪尔抬头看到宴白这副风情的模样和黑色鱼尾,瞳孔放大,被轻飘飘的一眼看得更兴奋了。 宴白一脸冷漠:这人没救了,扔了吧。 233:这俩人怎么大清早就这么鸡飞狗跳的?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233喝着时空局新出款的饮料,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的……两团马赛克。 哦,看来是有审核不通过的东西呀。 233放下手里的饮料,打开跟555的聊天框,看着自己上一条发的消息下没有任何回复,叹了口气。 555已经有五分钟没有理它了???????伐开心。 233郁闷了,越看眼前的两团马赛克越不顺眼。 呸,狗男男。 正在被塞缪尔黏糊的宴白像是感受到了孤狼的怨念,眯了眯眼,在识海里突然出声。 “小二,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啊?什……么?宿主你……在说……什么?】 233立马从心,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宴白轻笑了声,回了句“没什么”,接着就主动拉低塞缪尔迎了上去。 233看着两团马赛克变成一团马赛克,气得统都冒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会虐待动物的宿主啊!2·孤狼·33无声抓狂。 叮!嗯?统子打开聊天框,发现是555回它消息了。 [抱歉,刚刚处理了一个紧急情况,有野生系统恶意攻击快穿任务员,你最近做任务的时候小心一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联系我。] [嗯嗯,放心啦,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233跟555聊了会儿,突然想起来,它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它跟555聊天之前是在干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算了,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555给它下点有趣的视频消遣消遣,上次看的那个啵哔啵哔啵啵哔啵系列就不错呢。 可爱的修咪和修勾啊,我来啦(σ′▽‵)′▽‵)σ。 第72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29) 宴白觉得塞缪尔太黏人了,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抱着他不撒手,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他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塞缪尔,塞缪尔才悻悻收回手。 为了暂时摆脱化身为牛皮糖的某人,也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宴白决定让塞缪尔带他去军部,尽管塞缪尔看上去不是很乐意。 整天跟他腻在一块儿不好吗?冷冰冰的武器哪有他热乎? 但是再不乐意也得去啊,被宴白哄得晕晕乎乎的好像在做美梦的皇帝陛下如是想到。 上了悬浮车,宴白看向窗外,高楼耸立、车水马龙,这是帝国的首都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景象,是民众们正常的生活。 在这样充满都市气息的表象下,谁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变得天翻地覆。 宴白转头看向最应该关心这个问题的人。 塞缪尔在干什么,居然一脸严肃,还皱了眉? 宴白凑近了点,发现塞缪尔他在……在浏览星网?难道他是个潜在的网瘾青年? 他想到自己一次都没上过星网,而是为帝国殚精竭虑,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把自己给感动到了。 就这样,一个低头在看光脑,一个抬头看着窗外,也算是氛围不错了。 过了一会儿,塞缪尔关闭光脑,死性不改的去招惹宴白,这里亲一下那里摸一下,愣是强行打断了宴白的自我感动。 宴白:莫挨老子。 经过一番例行检查后,悬浮车顺利进了军部大门。 在听说皇帝来了后,所有的军部高层都出来迎接,那场面,一眼看上去颇为壮观。 塞缪尔制止了司机的举动,亲自下车来到宴白的一侧为他开门。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如此对待。 不少军部高层忍不住抬头,视线好似不经意间向车内飘忽。 是一个皮肤冷白的漂亮青年,气质清冷,身材匀称,双腿修长,向下看时眼睫如鸦羽般投下墨色阴影,神情散漫不羁,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只有塞缪尔知道外表清冷的青年衣服下的躯体是多么火热,就像美丽的皮囊里藏着一个恶劣的灵魂。 不过……军部众人默默的看了眼青年,蓝眸倒是还行,这白发……也太不寻常了吧。 “日安,陛下。”军部的领头人,也就是军部部长(有名无实,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塞缪尔手里)站出来向他们的皇帝陛下请安。 “您要求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是稍后去还是现在……” “现在,不用太多人跟着,你带路。” “您请。” 宴白不着痕迹的向某个方向偏了偏头,又收回了目光,提步跟着塞缪尔。 他不清楚塞缪尔准备了什么,不过,看这军部是真的大啊。 一行人经过了办公大楼、武器库、机甲库、训练场地、作战指挥中心,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宴白看了看面前紧闭的金属门,又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塞缪尔,眼里是疑惑询问的意思。 “别担心,就是个小测试,你完全没问题的。” “测试通过了你就获得了进入军部的资格。” “要正式进入军部的话还得经过考核期和实战训练。” 察觉到自己被宴白需要的塞缪尔心情颇好,特地解释了一下。 “我了解了,你可以走了。” 还没得意多久的塞缪尔:…… 金属门前只站着宴白一人,其他人包括塞缪尔都去了监控室。 整栋建筑都被改造成了考核点,一旦进去考核就开始,每个考核场地的角落里都安装了监控,为的就是公平公正公开,绝不允许有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存在。 尽管大家对陛下和那位青年的暧昧关系有所猜测,但是谁也不敢说,更何况陛下还在这儿呢。 想尽早过完人生也不用这么直接,再说了,万一陛下迁怒,其他人得跟着遭殃。 屏幕里的宴白笑了笑,很浅,在监控下并不明显。 “小二,你猜那人会不会在这次测试里做什么手脚,比如说制造个什么意外之类的。” 【什么?宿主在说谁?】 233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摸不着头脑了,是它错过了什么吗?它明明一直跟着宿主,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没什么。” 宴白本来也没有要233回答的意思,因为他不在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第73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0) 刚刚一群人收走了他的光脑,在宴白打开门后终于明白了原因。 第一场是理论测试,怪不得之前还有人拿着扫描仪上下扫他,检查他有没有带其他的电子设备。 就是……在给宴白检查的时候,塞缪尔的脸色不是很友善。 在场没人敢在陛下心情不是很美妙的时候去触霉头,给宴白检查的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手也在抖,差点连扫描仪都拿不稳。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宴白一样在皇帝的恐怖威压下还能淡定自若的,阿不,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悠闲的状态了。 光是这一点,他就能给军部的人留下印象了。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两个人除外。 塞缪尔走上前,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根黑色皮筋,用手当作梳子,把宴白的一头长发拢起来,绕了三圈,扎了个高马尾,松紧正好。 “你会扎头发?”宴白对于塞缪尔会这种看上去与他的形象完全不符的技能感到很新奇。 “不会,车上现学的。”塞缪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原来塞缪尔在车上是在学怎么扎头发啊,但是从外人的视角来看是怎么也猜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什么深奥的哲理。 宴白晃了晃脑袋,感觉还挺新鲜,他没告诉塞缪尔他能把头发变短一点,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但是塞缪尔会注意到这种地方是他属实没有想到的。 感觉就……还挺不错的。 宴白敛了眼中的情绪,停止回忆,放下手里的笔,离开座位,径直上了楼。 而在监控里显示的是,宴白进来后就拉开座位坐了下来,大体看了下考题,然后慢悠悠地提笔,没有停顿,答题过程很流畅,一直到他离开。 第一场才用了十分钟不到,这场考核原本安排了两个小时。 题目新颖刁钻,不是靠死记忆就能回答出来的,不仅要求考生能对知识进行融会贯通,通过联系把各部分串起来,还要求考生给出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这卷子,就算是让塞缪尔身后这帮人去做也不一定能在两个小时内全写出来。 有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了句,“这么快?他是放弃了吗?” 塞缪尔瞥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他要求把镜头放大,屏幕里可以看到考卷上选择和填空都填满了,简答题和论述题每题都只写了几句话。 一时间,有人惊讶,有人敬佩,有人不屑,有人漠不关心。 宴白并不知道军部的人现在是怎样一个心情,就如同他不知道在他进入二楼后,第一考场的桌子下降,考卷被送去了批阅,原地只剩了把孤零零的椅子。 第二场是……速度?宴白看着脚下的独木桥和来回摇摆的大铁球这么猜测。 每两个铁球是一个周期,要在十二秒之内跑完五个周期,说实话,对宴白来说不是什么困难事。 【哇,宿主,这个好像我看过的一款赢冰箱的全民健身榜样节目。】 “嗯?什么?”宴白有点不明所以。 【喏,宿主,就是这个,你看像不像?】 233拿出自己追了几季的节目,给它的宿主放了一段。 宴白沉默了,确实挺像。 他感觉自己是在参加什么奇怪节目的嘉宾,监控后的一群人都是观众,而他要通关所有关卡成功登顶,最后赢得冰……冰箱? 宴白本来觉得没什么难的,现在有了————忘掉这诡异的即视感。 然后他悲哀的发现,完了,紧张严肃的氛围一去不复返了。 第74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1) “阿白,如果你准备好了就示意一下。” 是塞缪尔在说话,因为广播和空间的缘故,所以听上去声音有些变化,但宴白知道是他。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喊自己“阿白”。 宴白向监控做了个手势,计时开始,他看准机会一路狂奔,不带半点犹豫,花了八秒跑完。 他对于自己这成绩不是很满意,没办法,他现在跟普通人类也差不了多少。 宴白调整了一下呼吸,起身上了三楼。 屏幕后面的众人对宴白的这个成绩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不过还是有人忧有人喜。 军部部长小心地上前一步,觑了一眼皇帝陛下的脸色又赶忙低下了头,谨慎地开口。 “陛下,这位宴……白先生的成绩不是很理想,我之前也跟您说过,得要考核优异我们才能破格录用。” 塞缪尔之前就给军部传了一份宴白的详细资料,要说多详细也没有,因为人生经历一块是塞缪尔编的。 军部部长说到宴白的名字时有些拗口,因为这个名字在星际真的是特立独行。 他揣摩着陛下的用意,斟词酌句、再三思量,尽量表达得不那么明显,可在军部时间待久了,习惯了直来直去,一时间让他委婉说话可真是把他难住了。 在场没有人听不出他的意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本就安静的氛围更加死寂。 尽管这位军部部长自己心里惴惴不安,但是还是冒着很可能会得罪冒犯陛下的风险说了出来。 他可不想收个人把军部搞得乱七八糟的,更别说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看这位皇帝陛下的重视程度,说不定还得找上门来,他可消受不起! 塞缪尔盯着屏幕,没有开口,军部部长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意思已经表达了,点到为止就好。 如果陛下执意要塞人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陛下掌握着军部的最高权力。 “报告!”突然一声打破了这让人透不过气的氛围,军部部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谁来得太及时了。 “进。”塞缪尔身体幅度都没有变化一下,好像根本就不关心除了宴白以外的其他事。 门外的人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被这番动静吸引的人一看那纸,这……不是考卷吗?怎么拿这儿来了? “报告陛下,阅卷人说他无法评判。” 啊?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当然迫于陛下的压力为了一个人特地增加考核也是没有过的,短短一天之内竟然都遇到了。 他们开始怀疑今天站在这里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了,万一听到点什么,估计陛下可不会放过他们。 没错,他们都以为是因为宴白的卷子做得太糟糕了,才会让阅卷人无法批阅,可没有一个人敢在明面上说。 塞缪尔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转到了别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以权谋私、大费周章的要塞个没什么用的废物进来吧。 塞缪尔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既然阅卷人评判不出来,那就请诸位来看看。” 军部部长从推门进来的那人手里接过宴白的考卷,已经做好了对皇帝陛下陛下说实话然后被警告一番的准备了。 可是,当他看到阅卷人批改的选择和填空都全对时愣住了。 虽然军部的普通考试也有人这两部分将近满分,但是要做到全对还是有困难的,更别说这份考卷的难度上升了几个档次,这都能答对,他不信这人后面的答案是随便乱写的。 这?!回答简明扼要,毫不拖泥带水,对于战术可谓是另辟蹊径! 有人看部长的表情不太对劲,不是他们以为的皱眉苦恼,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什么?震惊?部长为了不得罪陛下演得也太过了吧。 一些人小声吐槽,一些人不信邪,凑到部长身边去看,这一看就不合格,怎么可能…… 一个人瞪大了眼,呆在了原地,是跟军部部长同款的震惊表情,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最后,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如出一辙,心里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念头————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有人旁观的话,这场面是很有喜感的。 可惜 塞·唯一的旁观者·缪尔 只给不在意的人和事施舍了一眼后,又去看他的亲亲阿白了。 嗯,还是他的阿白好看。 第75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2) 有人怀疑是皇帝陛下给宴白透了题,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用眼神制止了。 你敢说,我们还不敢听呢! 而且,这人也不想想,这考卷才出了多久,连他们手里都没个标准答案,就算陛下给宴白泄了题,那他能在这段时间内想出这样的答案,也是人家的本事! 这时,屏幕里的宴白在这群人被惊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已经通关,啊不是,通过了考核。 尽管在第二场速度测试的时候表现得不尽如人意(宴白觉得有自己还不熟悉双腿走路的原因,也有某人昨晚折腾他的成分在,不过在他看来后者的比例占了大部分),但是在灵敏度、应变能力等的其他方面是相当出色。 “诸位,相信宴白的成绩我们有目共睹。” “现在,他有资格进军部了吗?” 直到宴白的身影消失在了屏幕里,塞缪尔才收回了目光。 “当然,这样优秀的人才直接进我们军部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希望有考核期,他的资料是我找的,人品也信得过,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考核期本就因人而异,既然是陛下引荐的人那就不会错的。” “今天就先这样,明天我会带人来进行实战训练。” “没问题,恭送陛下。” 等塞缪尔走了之后,军部高层们面面相觑,也离开了监控室。 “副部长,走了!” “来了。” 被称作副部长的男人最后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屏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宴白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塞缪尔。 他看了看塞缪尔的身后,挑眉,一个人都没有,他刚刚通过的全都是正常考核,不方便在这里动手吗? “结束了?”宴白主动拉过了塞缪尔的手。 某人趁机十指交握,“结束了,明天就可以进行实战了。” “这么快?你不是说还有考核期吗?”宴白微讶,他记得之前塞缪尔可是跟他说通过这次测验还要经过考核期,最后才是实战,总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吧。 “还不是我们阿白太厉害了,给他们展露的一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然就取消考核期了。” “真的?你没威胁人家?”宴白对这位皇帝陛下的作风深表怀疑。 “是真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讲理吗?” 宴白保持微笑不做声,脸上明晃晃写了几个大字“你自己心里清楚”。 塞缪尔委屈,他想把宴白拉到身前挡住自己,展示自己的娇小,结果把人家整个搂进了怀里。 塞缪尔低下头蜷起高大的身躯,双手环绕着宴白,整张脸都埋在宴白的肩窝里,这重量压得宴白一个踉跄。 宴白被塞缪尔烦得不行,对他怒目而视,可塞缪尔却是一脸无辜,难道阿白不喜欢娇弱这款的?那下次试试别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好歹是个皇帝,是个公众人物,现在在公众场合,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不要在军部里搂搂抱抱,要是被人看见了得传成什么样?‘帝国皇帝的军部私情’?还是‘惊!皇帝竟在军部私养情人’?” 塞缪尔感慨,“阿白,你该去当新闻记者的,每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能获得第一手资料了。” 如果是漫画或者动漫的话,宴白额头上的十字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我没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阿白,别人怎么看我与我无关,我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我在意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你。” 宴白神色恍惚,好像确实是这样,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身边有塞缪尔在,这家伙的目光总是一直放在他身上。 “再说了,整个帝国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抱一抱怎么了?” 刚刚的一丝感动简直是喂了狗了,亏他还以为塞缪尔准备给他来个浪漫煽情套路呢。 “滚。”宴白一脸冷漠地说完,挣开塞缪尔的束缚,头也不回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宴白离开的背影,塞缪尔叹了一声,唉,怎么这么难哄啊。 谁知宴白走着走着突然转身看着他,“愣着干嘛,过来。” “来了。”塞缪尔大步向前,几步就追上了宴白,与他并肩。 第76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3) 宴白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操作机甲了,动作还是生疏了。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退出了虚拟场景,走出了控制室。 真可惜,这里的科技还不够发达,机甲只能手动操作,不能用精神控制。 而且这里的机甲不能在空中作战,更别说在星际穿梭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在宴白身后,其他的机甲驾驶员们也退出了模拟,一个个的互相搀扶着,都离宴白远远儿的。 此子竟恐怖如斯! 他们以为就是个普通新人,想给他个厉害瞧瞧,所以主动请缨,要求参与实战,毕竟磋磨新人的锐气可是军部的传统,大家都默认了这一点。 可谁知,这个新人一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真是岂有此理! 宴白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一个激灵,慌忙移开目光,假装在看风景。 啊,这风景真不错,你看那树那花那草那美人…… 美人?他们僵硬地对上了宴白的视线,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真是造孽啊!对新人的刻板印象让他们闷声吃了个大亏,不过,如果是这么强的新人的话,这“理”也不是不能有。 正当宴白准备去休息时,迎面走来了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朝着那几个人挥了挥手,他们如蒙大赦,一溜烟就没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不得赶紧跑?几个人被人家一个新生打败这么丢人的事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这不得被耻笑一辈子啊! 幸好救星正巧在这时候来了,趁现在,开溜! 宴白看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男人,眯了眯眼,不爽。 真想把这人的腿给砍了,宴白的舌尖顶了顶上颚。 “宴白,你的实战水平很高,通过了我们的考核。恭喜,欢迎加入军部。” “谢谢,我很荣幸能为帝国效力。请问你是?” “天呐,初次见面,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绍了,真是很抱歉,我是军部的副部长,你叫我威廉就好。” 宴白从善如流,“威廉部长。” 威廉笑了笑,看了眼宴白驾驶的那架机甲,随口说了句:“宴白刚刚的表现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驾驶机甲呢。” 宴白静静看着这位副部长,过了几秒才出声,回答得模棱两可:“没办法,陛下给我安排了训练。” 把事情都推给塞缪尔去,反正也没谁敢去找皇帝证实他说的话的真假。 威廉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看来陛下很关心你。” 宴白用听似无奈的语气回答道:“如果威廉部长像我一样是个天资聪颖、出类拔萃、德才兼备的人中龙凤,想必也能得到陛下的赏识。” 他吹嘘自己贬低对方的话说出来毫不脸红,换个脸皮薄的人来,光是听着这段话就满脸羞愧。 “什么?”威廉出乎意料的听到这番话,面上一片空白,每个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宴白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夸你的。” 接着,他越过威廉,走到门边,在金属门就要关上时,转身朝着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他的威廉笑着做了个口型。 威廉面无表情,他不明白这个新人想搞什么鬼。 他说: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威廉。 第77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4) 【宿主,这个威廉是不是看上你了?】 233刚刚看着两人的氛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对劲,但是要说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宴白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小二,我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拿万人迷剧本,再说了,就算我是万人迷,也不是谁见到我都会喜欢上我,我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懂了吗?” 233:嘶……我怎么就不信呢?刚刚那个自夸的是谁我不说。 “阿白,这里。”塞缪尔看到宴白出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宴白加快步伐在离塞缪尔还有一步的时候直接扑到了塞缪尔怀里被他一把抱住。 【从拍卖场到罗兰再到皇帝,原来不是谁见到宿主都会喜欢上宿主的啊。】233字正腔圆,把他原来的声音换成了播音腔。 宴白:…… 233非常成功的……一下子就让宴白嘴角的弧度降了下来,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什么兴致都没了。 不过宴白很快就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小二,别在这个时候提不相干的人,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会直接放弃所有任务,让你被格式化。” 所有与任务员解绑或者是任务完成率低的系统都会被时空局格式化。 前者是因为任务员死亡或者是任务员想留在小世界里所以自愿解绑,后者是目前完成的所有任务平均评分低于c。 233闭嘴了,它差点忘了一开始绑定的时候,它这个宿主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相处时间长了它怎么就忘了呢? 宴白满意的听到识海里没了声音,一想起拍卖场和罗兰公爵,他倒是说不上恨,只是厌恶罢了。 尽管当时他是故意被抓住送进了拍卖场的,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触碰到台下狂热、占有、贪婪的目光时,还是会犯生理性恶心。 “怎么了?是在担心刚刚的实战考核吗?” 塞缪尔温柔又满怀关心的声音把宴白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伸手抚平了宴白眉头的褶皱。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爱我吗?” 宴白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 这次宴白第一次向塞缪尔询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好像并没有一定要塞缪尔立马给出一个答案。 塞缪尔心潮澎湃的同时表明心意,“阿白,我当然爱你。” 第78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5) 接下来的一个月,宴白的生活就是白天去军部报个到,然后参加集训,找人练练手,开会,顺便再不阴不阳的刺威廉几句,晚上就跟塞缪尔厮混。 只可惜,这样忙碌又充实的日子没多久了。 有一天,沉寂许久的233冒了泡。 【宿主,虫潮要来了。】 “这么快?我才来了没多久。” 【额,宿主,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挺久的。】 “行吧,可以预测到具体时间吗?” 【不能哦,只能感知到在最近的一周内,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突然,宴白听到了什么声音,这声音好像来自远处,只是一段单纯的音调,听不清楚。不过近处的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而且还很熟悉。 塞缪尔推开门,步伐平稳的走了进来,走到宴白的办公桌前,他缓缓低下身,双手分开撑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宴白。 宴白抬起头,平静的回视他。 许久之后,塞缪尔开了口:“阿白,虫族最近活动比之前频繁了很多,暴动不断,这就是你说的虫潮来了。” 之前宴白提到虫潮的时候,塞缪尔也收到过相关文件说是虫族活动异常,但他只是命令帝国边境防线加派人手监视,贸然攻击会引起虫族更猛烈的反抗。 没过多久,虫族就平静下来了,就像原来一样,可塞缪尔没有掉以轻心,因为宴白从那之后就没有再提过虫潮,他知道,真正的灾难还未降临。 直到今天,虫族与人类的冲突爆发,大范围区域被覆盖在内,它们如蝗虫过境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塞缪尔已经下令让在虫族行进路线上的城市进行紧急疏散。 毕竟虫族可不只是入侵,它们还会抢夺人类进行繁殖,把人类的身体作为繁衍后代的孵化巢,不论性别。 而虫族的繁殖能力极强,孵化率也极高,幼虫孵化时会和母体争夺营养,等它成功从母体中孕育而出的那一刻,就是母体死亡的时候。 虫潮不是自从帝国建国以来第一次发生,帝国的专家们也不是头一回分析虫潮,但是从来没有人深入过它们的语言和社会体系,只知道它们等级森严,有位领导者,他们把它称为“虫母”。 所有虫族都听从这位虫母的命令,如果虫母遇到危险,它们会誓死保护住它。 不得不说,这样的虫族难怪会团结起来,也难怪会在这颗星球上占据大片领土。 “嗯,我之前就说过了,虫潮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的办法是,要么拖延住,等虫族自动退开,不过就帝国的军队和虫族可怕的繁殖能力来看,持久战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另一个更快捷高效的办法是,直接剿灭虫族,永绝后患,这是权衡之下对帝国最有利的办法。” 宴白海蓝色的瞳孔里全是塞缪尔的身影,没有其他。 他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把最优的解决办法捧到了塞缪尔面前。 看,办法我已经给你了,去做吧。 第79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6) 塞缪尔快速眨了眨眼,敛起了眸中不合时宜的情绪。 “我赞成你这个提议,不过是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 “虫族,一直都在进化。” 说到这个的时候,塞缪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他抬起手,打开光脑,向宴白展示了几个画面。 可以看到的是,机甲对虫族造成的伤害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更可怕的是,虫族竟然有了自我修复能力! 就是说,虫族只要不死,伤口就可以愈合,甚至能断肢再生! 宴白也认真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计划就会存在不稳定因素,最终的结果可能会有偏差。 “塞缪尔,你知道的,鲛人是能够对付虫族的,不管它们进化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交给我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前线?不行,太危险了。” 塞缪尔皱眉,不认同宴白的做法,战场上太混乱了,攻击的时候常常敌我不分,宴白会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为了拯救帝国才出现的,不过要是你执意这么做的话,我也会听从你的安排,你们能自己解决问题那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塞缪尔对于宴白竟然没有再坚持己见感到很意外,但似乎冥冥之中又有些违和。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不知道这次虫潮的损失会比上一次惨烈多少…… 特殊时期,皇帝陛下也忙了起来,没多久就被叫走了。 【宿主,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人类可以对付鲛人族却对付不了虫族啊?】 “从繁殖能力来看,由强到弱依次是虫族、人类、鲛人。” “从种群数量来看,由多到少依次是人类、虫族、鲛人。” “从个体的能力和威胁性来看,由大到小依次是鲛人、虫族、人类。” “明白了吗?一个是强大但数量少、繁殖能力弱,一个是战力平平但数量众多且繁殖能力强。” “就好比大象和蚂蚁一样,你可以用计谋杀死大象,但是却对蚂蚁不起作用。” “如果用对付鲛人的办法去对付虫族,那纯粹是去送人头,虫族估计得彻夜狂欢了。” “更何况,还有一点,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在感官上,他们更青睐鲛人,没人会想不开去和一条虫交配。” 宴白回想了一下233给他传的影像里的虫族的样子,额,怎么说呢,不敢恭维。 “这也算是,‘黎明曙光’算得上是人类非常另类的‘欺软怕硬’了吧。” 宴白没什么表情的轻嘲了一声,摘下了手上的光脑放在桌上。 【宿主,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233很担心,这次的虫潮来势汹汹,要是帝国扛不住的话,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都说了不去了,我一个小人物去掺和什么?” 宴白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向门外走去。 虫族的入侵引起了帝国民众的恐慌,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下,军部向大众公开了战略进程,并且用无人设备对这场维护帝国的战役进行现场直播,同时也放权允许民间直播。 指挥室里,大部分都是军部的人,军部的人里大部分是联络员,负责传达指令和接收前线士兵们的反馈。 塞缪尔站在指挥室正中央,看着屏幕上同步的战场画面,听着身边嘈杂的声音,冷漠又不近人情。 可他光是目光平静的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定下心来。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在嘈杂的指挥室当中并不算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准备一下。” 第80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7) 一时间,指挥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塞缪尔,震惊、不可思议、复杂、平静、不满,偏偏这个命令是皇帝下达的,又觉得很合理。 终于,有位年轻的联络员忍不住质问他们的皇帝,“陛下,我们的战友都还在战场上呢,他们怎么办?” 塞缪尔转头看向了出声的那个人,淡淡说了句,“既然上了战场,就要做好准备随时为帝国奉献他们的生命。”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尽管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做法,但是假想和现实是有区别的。 有人觉得心寒,觉得他们的一腔热血和忠诚都成了笑话,皇帝根本就不在意他们。 这时,有个人站了出来,“陛下,请原谅我以后无法继续为帝国效力了,与其亲手埋葬自己的战友,我更愿意去战场上厮杀。” 说完,也没等塞缪尔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在他走后,不少人也纷纷向皇帝请辞。 偌大的指挥室走得不剩什么人了,与之前一对比,显得冷清极了,很多联络员的位置都空了出来,没走的人顾不过来,手忙脚乱。 塞缪尔眯了眯眼,他记得第一个走出去的那个人,他是军部的副部长,叫威廉·派恩。 他能记得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在宴白的身边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对了,阿白呢? 没来由的,塞缪尔开始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明白宴白答应自己好好的待着能出什么事? “陛下,现在……” “再过十分钟就发射。” 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战场上,帝国的士兵正在拼尽全力与虫族厮杀,战火纷飞,交织成了天罗地网,尚且留有余温的鲜血在这锋利而冰冷的帷幕上肆意流淌,那些肢体属于敌人或是战友,几乎已经无法分辨,人与人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修罗场上到处可以听到的是濒死者的呻吟和伤者的哭喊。 “部长!我们被虫族包围了!”“部长!虫族正在靠近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部长!”“部长!” 公共通讯频道里一片混乱,在正在战斗的士兵们得知皇帝已经抛弃他们的时候,心如死灰,但是作为一名帝国的军人,他们要誓死守住家园。 没想到的是,平时待人随和的副部长竟然带人跟他们并肩作战! 危急关头,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副部长的身上。 “大家不用担心,我安排了后援,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得救了!” 士兵们的士气被鼓舞了,一个个的都冲上前去自爆,只为了能给其他人争取更多生存的机会。 眼见身边站着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喊,“部长!救援什么时候能到?!我们都快撑不下去了!” “马上就能到了,各位坚持住!” 在同步直播的画面里,听不到机甲之间交流的内部频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甲被虫族庞大的身躯淹没,再也没了动静。 民众们彷徨、怨恨、咒骂、恐惧、绝望。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小光点,刚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这个小光点不断放大,是一架银色的机甲,在遍地的黑色机械残骸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们不明白,都到这种时候了,到底是谁单枪匹马就敢上战场去和虫族正面刚。 但是,他们不清楚,总有人清楚,因为那台机甲是定制的。 那是…… “阿白!” 第81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8) 【宿主,你悠着点啊!】 233看着几乎把整个操作室都塞满的东西,心惊胆战,每一次颠簸都替它的宿主捏了把汗。 “没事,不用管。”宴白把东西带上来后看都没看一眼,就好像拿了个不重要的小玩意儿。 塞缪尔面沉如水,“立即停止!” “可是陛下,现在所有的虫族正在向那台机甲靠近,正好在范围内,等它们分散开就来不及了!” “是啊,陛下,这是个大好机会啊!” 留下来的人都是支持塞缪尔先前的做法的,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出尔反尔。 “我说了,等!”塞缪尔盯着战况,声音不怒自威,镇压下了一众的反对。 “能不能联系上那台机甲?” “报告陛下,对方把通讯频道关闭了,联系不上。” 阿白,你想怎么做呢? 此时的宴白正忙着操控机甲,身形流畅,只见一个跳跃转身,光剑刺入要害,面前的虫族最后发出愤怒的低频嘶吼,宴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声音让其他虫族的情绪都被挑了起来。 尽管宴白机甲操作技术再强,却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 越来越多的虫族聚集起来围困住宴白,人们不再看下去,或绝望或不忍。 他们知道,这次的结局只会和刚刚一样,更别说对方只有一个人。 突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类人鱼生物出现在了倒下的机甲旁,一头银发,拖着长长的黑色鱼尾。 “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人鱼?”“人鱼上战场了?”“不,看上去不像……”“那是鲛人!!!” 一听见鲛人,人群立即一片哗然声。 那可是鲛人!没想到有生以来还能见到传说中记载的生物! 黑色尾巴缠上虫族的身躯,稍微用力绞紧,虫族就断成了几节,利爪轻松破开虫族厚厚的防御,就像是在撕一张薄薄的纸。 虫族被这个生物的强大和来自天敌的压迫给震慑住了,但是它们必须进攻,因为这是来自虫母的命令。 它们扑了上去,前赴后继,但终究只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罢了。 很快,宴白周围就围了一大圈虫族尸体,他像蛇一样蜿蜒前行,避开了地上黄绿色的血液。 民众都看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强的存在。 在大部分人都在奔走呼号他们有救了的时候,也有异样的声音响起。 “这鲛人是哪儿来的?”“他会不会解决完虫族就来对付我们了?”“肯定会,这种野蛮的生物有什么理智可言?”“为什么他不早点出现?这样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伤亡,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对,没错,现在才出来,之前去哪儿了?” 原本只是几个人的在喊,渐渐人数越来越多,压过了其他的声音。 【宿主,要不我们任务结束了就离开吧,保护者不被理解,实在是不值得。】 233看到这么多人抱怨宿主,都快气炸了,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保护? 尽管宴白听不到看不见,但是他知道直播出去的画面会引起民众的忌惮,对于事情的发生也大概猜到了。 “小二,曾经有个人说过‘不妨大胆点去生活,其实你没那么多观众’。” “我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看法,或者说,我不会活在别人的言论里,我只要在意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够了。” 【好的,只要是宿主的选择,我都会尊重。】 “谢了,小二。” 宴白扫视了一圈蠢蠢欲动的虫族。 “还不出来吗?威廉……” 第82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39) 这阵言论风波被上报给了塞缪尔,上报的人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有必要让皇帝陛下知道吗?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虫族和人类的战争吗? 但是陛下下令有任何情况都要汇报,没办法,他还是老实的来了。 “最开始的是谁?”塞缪尔压迫感十足的视线落在了那人身上。 “回……回陛下,人太多了,我们并不清楚是谁最先开始的。” 终于能走了,那人赶紧退下,等到了门外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直往外冒冷汗。 塞缪尔没有试图用光脑联系宴白,因为他知道宴白会阻断一切能联系上他的可能。 果然,他注意到宴白的手腕上没有光脑。 塞缪尔看着宴白跟虫族对峙的情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此时的宴白转身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人,面容平静,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倒是那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那人正是威廉。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威廉部长原来没死吗?”“有谁之前注意到了威廉部长的状况吗?”“没,不是都倒下了吗?”“是啊,我也没注意。” “骗你的,我随便猜的,谁知道你真的出来了。”宴白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把威廉气笑了。 塞缪尔看着画面中漫不经心的宴白,吩咐了一句,“去查威廉,仔细地查!” “好吧,宴白,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你是来帮忙的吗?还有,你居然是鲛人。不过现在不管这些了,我们先一起对付虫族。” “是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形势所逼,我不得不出手了。对了,我该叫你什么?威廉?还是,虫母……” 宴白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加重,直视威廉的眼睛。 “什么?你说我是虫母?你就算猜的话也靠谱一点好吗?” “宴白,你一条鲛人伪装成人类混在军部里已经算得上是很严重的情节了,我有权扼杀危险。现在大敌当前,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这件事,你倒是先血口喷人污蔑起我来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异族,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证明!” 威廉震惊且愤怒,像是被踩着了尾巴,连之前伪装的优雅风度都抛之脑后了,他又气又急地反驳宴白的话,这些都通过无人设备传到了帝国各处。 “是啊,威廉部长活下来说不定是运气好呢。”“确实,怎么看都是这个鲛人在针对威廉部长。”“没错,威廉部长怎么可能会是虫母啊……”“这条鲛人混进军部里说不定就是居心不良呢!”“还是威廉部长有大局意识,异族果然就是异族。” “因为你听不懂人话。” “什么?”威廉觉得这个理由莫名其妙,宴白就是在故意找事儿吧。 “不明白吗?那好,既然你不是虫母,那你解释一下你刚刚是怎么活下来的,再者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还有,那些本来是准备攻击我的虫族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往后退了。” 威廉咬牙切齿,“我是侥幸捡回一条命,至于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想你可以去跟它们沟通,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宴白笑了一下,“你当然……”,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向威廉出手。 因为距离不是很远,而且威廉也没想到宴白会来这一出,所以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轻飘飘的扯了下来。 断口处血流不止,威廉疼得面色扭曲,冲着宴白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鲛人要攻击威廉部长啊?”“是啊。”“我就说吧,这鲛人留着就是个祸害。”“确实,传说鲛人与厄运相伴,是邪恶的生物!” “陛下,威廉部……威廉他出身于一个贫民家庭,然后考上了帝国第一军校,后来进了军部……” 汇报的人考虑到陛下对威廉的怀疑,所以出口的称呼换了一个。 “说重点。” “遵命,重点是威廉的履历很完整,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份履历的真实性。” “他原先的家庭据说是死于疾病,全家没有一个证人。” “他就读于帝国第一军校,军校里有他的名字,但是我们刚刚联系过他所有的任课老师,他们都不记得有这么个学生。” “他在军部就职,一开始的职位不起眼,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迁升到了副部长的位置,记录的升职原因含糊不明。” “还有,他……” 汇报的人越说越心惊,这个威廉看来是真的有问题啊。 “好了,够了,去查查军部其他人,不,是所有部门,一个个的查过去,把对不上的名字都记下来。” “是,遵命。” 塞缪尔摆了摆手,让人退下了。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凝视着屏幕上丝毫不显慌乱的宴白。 阿白,你究竟知道多少? 第83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0) 宴白游刃有余,甩了甩手上溅到的鲜血,轻慢地勾了一下嘴角,“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杀、你、啊。” “快看!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惊呼出声。 只见威廉的手臂从断裂处重新长了出来。 他制止住了愤怒咆哮想要冲上前保护他的一众虫族(人类听不懂虫族的语言)。 宴白的视线落在了那条手臂上,开口说了句话,轻飘飘的像是叹息,却让威廉如临大敌。 “我猜,虫族只有虫母进化出了拟态的能力吧。” 威廉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差点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闭了嘴,但是从对方肯定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宴白已经确定了这件事。 该死!这条鲛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会吧,手臂又……又重新长出来了?”“这是在拍什么科幻片吗?我们看的是现场直播吧……”“人类可以断肢再生吗?我居然不知道,诶,那谁,别跑!你过来让我砍一下!”“你神经病啊!!!你怎么不砍你自己!!!”“没想到威廉部长真的是虫族啊!怎么这些异族都混进人类里来了!” 威廉,啊不对,现在该叫他虫母了,动了动自己新长出来的肢体,看向宴白的目光冰冷狠毒,“你为什么非要管这闲事呢?我以为你面对这些灭族仇人的时候不是仇恨就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那是你以为,不是我以为。”宴白一哂,看向了帝国的方向。 而此时的民众疑惑更重了,什么叫灭族仇人,作为当事人的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啊喂! “咦?怎么回事?”“是信号不好吗?”“直播怎么停了?”“快看,是陛下!” 原先的直播画面停顿了几秒过后出现了塞缪尔的面容,庄重严肃。 议论纷纷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等着他们的陛下发话。 塞缪尔先是说了几句客套的场面话,接着切入正题,将“黎明曙光”计划的文件公布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是啊,事情的发展真是匪夷所思。”“我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稍安勿躁,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百年前,我们的先辈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百年后,我们尝到了自己当初种下的苦果,在面对灾难时,人类是那样的渺小以至于无能为力。” “如果我们继续一意孤行,下一个灭绝的会是我们人类自己!” 塞缪尔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帝国,这番话也被记载了下来,而事实证明塞缪尔的决定是十分明智的。 很多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是非常震撼的,那种从心底升出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后人翻开史书,他们惊讶的发现,在人类的历史上,有这样一位皇帝,人们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 他前半生被人们称作暴君,然而在危急关头,他的远见卓识非常人能比,他力排众议让鲛人成为军部的一员,为人虫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位于战场上的宴白偏了偏头,动了动薄如蝉翼的耳鳍,好像在仔细的听着什么,听着听着他笑了笑。 塞缪尔应该去做传销的,凭他的样貌和气质很容易就能镇住别人,让别人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在这里当个皇帝实在是太屈才了。 “你们说,那鲛人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啊,人类都做得这么过分了。”“那有一说一,他会不会是来报仇的?”“而且鲛人和虫族都能变成人类,你们说,那位会不会也……” 话没说完,听他说话的那些人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地赶来的守卫拖走了。 在他周围的人都一阵后怕,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妄议陛下,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说什么。 第84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1) “小二,准备好了吗?” 【其实吧,宿主,我还是……】 “好的,你准备好了。” 233:…… 统子能说它还是怕吗?显然不能,宿主没有给它拒绝的选项。 战争开始了多久,塞缪尔就在屏幕前站了多久了,总共也没下达几个命令,就只是在观察战场上的态势,尤其是在宴白出现的之后。 “去抓捕罗兰公爵,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是塞缪尔下达的又一个命令。 “虫母,你现在带着你的虫族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宴白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激怒全帝国民众的话。 “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能替我们决定?!”“我们这么多人就白死了吗?!”“他说没发生就没发生?” 就在群众的怨声高涨之时,塞缪尔的声音通过帝国公共场合的广播传来,他的声音同时传到了战场上。 “我是帝国皇帝塞缪尔·丹特斯,我现在代表帝国承诺,只要虫族立即离开,帝国绝不会追究这次的虫族入侵。” “什么?陛下居然发话了?”“是啊,陛下居然还支持那个异族的做法……” 虫母现出了原型,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不仅体型比其他虫族更大,尾部还比其他的虫族长两倍不止。 虫母的四对复眼盯着空中的无人设备,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面目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不少人胆寒发竖,虽然知道直播是单向的,但是仍不敢与其对视。 虫母一开口,是人类都能听得懂的语言,“你们人类究竟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我虫族数以万计,只要我一下令,人类文明必将覆灭。” “我想,你们并没有搞清楚情况。” “况且,人类的皇帝,我可是很了解帝国的兵力和部署的。” 虫母的声音轻慢又讽刺,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好像在嘲笑人类的天真和异想天开。 谁知,虫母听到了一声很明显的“噗嗤”的声音,是谁忍不住笑了出来。 战场上没有其他人,人类的声音也不会通过设备传到战场上来,虫族没有虫母的命令也不会有什么动作,那就只有…… “喂喂喂,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看不见吗?”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杀了我?” 果然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要是这家伙在,它还真不确定这次的进攻能不能成功。 毕竟从它的传承记忆来看,鲛人族的力量都是十分可怕的,只有最强的鲛人才会成为鲛人族的王。 不过,现在鲛人族就剩下最后一个了,虫母不清楚宴白的具体实力,不过依据之前的来看,应该不会太低,它可是损失了这么多虫族呢!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想,它要是把宴白杀死了,那它们虫族就再也没有天敌了,它们就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称霸宇宙,区区人类根本不在话下。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虫母的脑子绕了几圈,四对复眼里溢出凶光,它觉得后者的利大于弊。 于是,它准备放手一搏了。 虫母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声,穿透力极强,震得人耳膜发疼。 但是没有人敢轻视虫母的叫声。 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是他们能根据虫族的行动来判断虫母到底说了什么。 到现在这种地步了,除了“撤退”,无非就是……进攻! 第85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2) 虫族来势汹汹,宴白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虫母有些疑惑,但只以为先前这条鲛人只是装腔作势,实际上一看到虫族大军就怯懦畏缩了。 不少人都觉得今天真的会是人类的消亡之时,恐惧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在全人类的头上,让他们避无可避。 “陛下呢?”“陛下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吗?”“陛下会有办法吗?” 而被他们寄予希望的皇帝陛下,此刻正看着被皇家士兵抓捕过来的罗兰身上,真是他的好堂弟啊。 罗兰跪在地上,衣衫稍有些凌乱,还能活着来,想来应该是没反抗。 他眼神茫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让人把他抓过来。 塞缪尔没说话,而是走到一张办公桌旁,拿起一叠之前刚送过来的资料,然后把这叠资料……扔在了罗兰面前。 罗兰低头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做的事都被发现了,看来这下是逃不过去了。 现在是关乎人类存亡的战争时期,他不明白这位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皇帝陛下怎么还花费兵力来抓他,本来他就在猜想会不会是自己暴露了,但是又转念一想,这位皇帝陛下做事一向是随心所欲,也不一定呢。 罗兰直到来到塞缪尔面前的时候还怀有一丝侥幸,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谁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有什么想说的吗?”塞缪尔都没分给跪在地上的堂弟一个眼神,仍旧在盯着屏幕。 “回……回陛下,没有。”罗兰嗓音干涩嘶哑,闭了闭眼,无力为自己辩解,皇帝在把他抓来之前肯定都了解清楚了,他多说无益。 罗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失败了。 他任由士兵把他带了下去,要说后悔,那肯定是有的,不过不是后悔自己的行为,而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做得更仔细一些。 其实罗兰做的事并不明显,很多时候都是慢慢的一步步来,生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尤其是引起塞缪尔的注意。 原本被发现的时间会再往后推迟,但是因为虫族的入侵和虫母的出现,让塞缪尔在彻查的时候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他就被发现了。 罗兰在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的皇帝陛下。 他的堂哥,背影挺拔,好像永远都不会倒下,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压垮他,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露出“挫败”这种情绪,哪怕是来自自己的堂弟,自己的最后一位血缘亲属的背叛,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连句“为什么”都没问,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背叛。 他就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罗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释然的笑了笑。 他原本在那次宫变当中就应该跟那些人一样死在现任皇帝手里,只不过他当了墙头草,站在了隐隐有优势的皇帝这边。 他这位堂哥当时也是这样,不屑一顾,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停下脚步。 罗兰从他堂哥手里保下了一条命,多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赚到了,他不亏。 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收回了目光,塞缪尔,人类灭亡的大局已定,到时候你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吗? 真想看到那一刻啊…… 第86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3) 正如罗兰所想,塞缪尔确实对他的背叛并没有多么在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漠不关心,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突发事件,他可能都有兴致旁观罗兰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过,罗兰有一点猜错了,塞缪尔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孤家寡人,因为他只会把感情都留给那个唯一值得的人,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现在塞缪尔在意的是处在战场上的他心中牵挂着的人。 而在战场上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牵挂的宴白,没有理会虫母轻视的姿态,看着不断向他涌来的虫族大军,嘴角逐渐上扬,那是一个微笑弧度,不带有任何别的情绪。 宴白虽然在笑,但是他眼神平静无波,对着虫母做了个“再见”的口型。 虫母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 作为虫族的统领,它的能力也是出众的,极好的听力让它似乎听到了些什么声音,好像是从……从宴白的机甲里传出来的声音! 虫母伪装过人类混进军部,所以很清楚这种“滴滴”声代表着什么。 它想躲,但是短时间内根本躲不掉。 虽然之前宴白的突然袭击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许多,但是后来他把它往他自己的机甲这边引,它应该还远远来不及到达爆炸范围之外。 “嘭”的一声,靠近虫母的机甲炸裂开来,尘土飞扬,但是因为离虫母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虫母的身体防御较高,所以只这次爆炸只炸毁了虫母的大半身躯。 因为声带也被炸毁了,所以虫母发出的愤怒嘶吼沙哑难听。 它被这样对它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带着宴白个人风格爱好的“恶作剧”给激怒了。 但是等虫母恢复了听觉,它又听到了一阵破空声。 “不管你又在搞什么鬼,我一定要杀了你!让你当我们虫族的孵化巢一直到死!!!” 虫母向宴白扑去,宴白仍旧保持那个标准的微笑没动。 还没等虫母扑到宴白跟前,它就知道它听到的那阵破空声是什么了!那是帝国最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宴白海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虫母惊惧又不可置信的表情,再加上刚刚还没来得及转变的愤怒,显得它整张虫脸狰狞又滑稽。 这条鲛人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他自己都还在这里!!! 疯了!一定是疯了!都疯了!这个疯子他想跟它同归于尽!!! 这是虫母最后的想法,很快,所有身影都被火光遮蔽,所有声音都被吞噬。 帝国的所有人民都看着直播画面,都见证着这一刻,感受着这极具历史性的一刻。 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震撼的画面也无法用文字来描绘。 而在战场上,火光冲天,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蘑菇云,遮天蔽日,滚滚浓烟向上升起。 虽然烟雾还没散去,但是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样的爆炸当中存活下来,更别说爆炸过后现场还会残余大量致死的有毒物质。 一切都结束了…… 第87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4) “怎么回事?!是谁让你们发射的?!!” 在场的人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皇帝情绪失控的样子,像是一头痛失挚爱而无助得极度痛苦的困兽。 “我们的武器库被人入侵了,陛下。” 为了不让处在暴怒之中的皇帝牵连到他们,他们赶忙回道,生怕塞缪尔下一秒就下令把他们全都处死。 塞缪尔转头看向他们,有人没来得及躲闪,不小心跟他对视了一秒不到就赶忙低下了头,都快把自己缩进地里了。 那眼神,真叫人遍体生寒…… “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们只能下辈子再找了!” 这句话直接吓得几个低头不敢言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塞缪尔没有理会那些人的求饶声,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不错过一点,企图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些人的声音根本透不进塞缪尔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塞缪尔开了口,声音沙哑,不难听出话语之中的悲痛。 “找,给我去找,如果你们能找到他的话,我就一律不追究。” “不,一定能找到的!” 他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尽管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宴白不可能在这样的爆炸当中活下来。 他知道,跪在地上心惊胆战的人也知道,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找。 找不到怎么办?找不到也要去找!不然就得去跟那些战死的士做伴! 塞缪尔把指挥室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终于,他弯下了他高傲挺拔的脊骨,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摇摇欲坠。 他双手捂着脸,明暗之间,有细碎的晶莹在指挥室里的电子设备的光下闪烁。 他想喊“阿白”,可只能发出一段让人分辨不出的无意义的气流声,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难道连“阿白”都不配喊了吗? 是他的错,是他太过自负大意,以至于得到了这样惨烈的结果。 当时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大范围屠杀而无能为力。 只要一想到阿白,塞缪尔只觉得痛彻心扉。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选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不能进化,不能适应环境,那就只能走向灭亡。” “相反,如果能对环境的变化做出改变来让种族更好的生存,那么我无话可说。” “说不怨恨是假的,说我对自己的种族没有感情、毫不关心,也是假的。” “这根本就不现实。” “其实,说起来挺奇怪的。” “虽然鲛人在外表上酷似人类,但是在……内在上,唔,我暂且用内在这个词,或者可以直白点说……” “————在劣根性方面,人鱼跟你们人类更像,一样具有奴性,欺软怕硬。” “鲛人之间不会自相残杀,但是真正的鲛人就剩下我一个了,整个族群里只剩我了。” “只有我……” “我确实没有复兴鲛人族的想法,鲛人族的灭亡是必然的,人类只是加快了这段进程。” “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人的感觉也远非孤独和恐惧二词能形容得出来,这是任何情感都不能弥补的。” “塞缪尔,你可以养一条人鱼当你的金丝雀,但你不能把一条鲛人当笼中鸟关一辈子。” “我不是为了鲛人族。” “我是为了拯救帝国而来。” “人类,总是贪得无厌、恩将仇报的。” 对不起,阿白,你大概对人类彻底失望了吧…… 对不起,阿白,我相信你是来爱我的,我信了,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阿白,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塞缪尔没有忘记在耀眼的火光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宴白释然的笑。 阿白,你是不是……早就给自己选择了归宿? 曾经塞缪尔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见过宴白身上的空洞和孤寂,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特质吸引了他。 后来,他以为他能温暖宴白,给他一切想要的,可惜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总是太过仓促短暂,还有很多路都没走完就散了。 宴白为自己安排了未来的结局,可是却把塞缪尔规划的未来里的他给埋葬了。 我们无法预知某个瞬间的价值,直到这个瞬间变成回忆。 我们的烦恼永远来自未来的不确定性。 往后余生,塞缪尔都会记得今天的这一幕。 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他的爱人。 第88章 皇帝陛下养了条凶残鲛人(45) 虫族都被消灭了,普天欢庆,民众们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他们奔走呼号,不少人都留下了泪水。 帝国的人们都以为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做出了这一决定,他们歌颂塞缪尔,一时间,塞缪尔的名声在民间逆转。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称赞对于塞缪尔来说是莫大的讽刺,是直刺心脏的利刃。 帝国的下层一片欢乐祥和,而上层则是人人自危。 皇帝像是疯了一样处理了一大批人,还让他们去战场上找人。 这不是纯纯是去送死吗?就算戴上防毒面罩,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被有毒物质影响到。 他们就像无辜的鸭子被赶上架,苦不堪言。 陛下为什么就不相信那条鲛人已经死了呢?明明一眼望过去一个活物也没有,探测器也探测不到生物体征,为什么陛下就不肯认清这个事实呢? 找了几天都没有结果,每次来报告的人都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塞缪尔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宴白留下来的光脑发呆,在巨大如海啸般的悲痛情绪淹没思维后是清醒,清醒的疑惑。 光脑跟当初塞缪尔给宴白的时候一模一样,连浏览记录也没有增加。 本来塞缪尔以为会不会是宴白已经格式化了,还找人复原,心中还抱着一丝期待,说不定宴白会有什么话想留给他,至少他能靠这点慰藉支撑着走下去,结果得知这就是初始状态,确实什么都没有。 原来他的未来里真的没有他…… 一条突然出现的鲛人,一出现就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不,不止一出现,只要宴白在,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放在他身上的。 这条鲛人说爱他,他刚开始不信的,鲛人狡猾,宴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宴白在他面前说整个种族就剩下他一条鲛人的时候,那样的寂寥是真的,这些特质在他身上矛盾冲突而又相融,神秘又诡异。 一个没接触过人类社会的生物会对一切都不好奇吗?宴白从来都没表现过对什么有特别的爱好。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这个明显不合时宜的时候冒了出来,塞缪尔压下了这些隐秘的念头。 他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想动一下,肢体发麻,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塞缪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偏转视线,发现他点开了通讯录,联系人列表里静静地只躺着一个人,可是这个光脑的主人永远都不会再拨打这个号码了。 嗯?吃不吃鱼?阿白给他改了这个备注? 当初他把自己的号码录进去的时候在备注上存了自己的小心思,没想到阿白居然改过了。 塞缪尔想勾起唇角,可是面上看来只是嘴角扯了扯,他连笑一下都做不到了。 狡猾的鲛人带着鲜活来,带着鲜活去,同时带走的还有塞缪尔鲜活的灵魂。 徒留下一副空空如也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生存着。 真是……太狡猾了。 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奥斯卡·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