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学有羁绊》 第1章峨眉山上背书人 峨眉派旧址，峨眉山。 在山顶的藏书阁内，苏北从一大堆的书上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苏北脑海中，疼痛感几乎让人昏厥。 强行忍住痛感，在几分钟后，苏北这才理解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穿越到这具和苏北同名同姓的身体上，而原身是连夜赶路，累死在峨眉山藏书阁中。 “背书人，这个职业还有猝死风险。” 原身主要工作是从各个门派的旧址藏书阁中带出书籍，根据书籍价值、数量换取钱财。 至于为什么会有背书人这个角色，原因就是三年前的灵气复苏。 这个世界是不折不扣的武侠世界，门派数以万计，可化为西域、北疆、南陵、东峰、中天州五个大流派。 近千年的传承让各种武学已经达到巅峰。 但是，在中天州发生灵气复苏后，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多起出现有过早接触灵气的人，一拳可以打死门派强者的事件。 各个门派立刻认识到钻研武学已经不再重要，抓住那种名为“灵气”的东西，才是成为这个世界王者的机会。 于是，各个门派纷纷离开原址，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重新建立门派。 以前是各个门派至宝存在的武学秘籍，便沦为烧火用的废纸。 但是，在灵气复苏后的第二年，却出现一个名为“回收商”的组织，通过招揽像是苏北这种无父无母之人，从各个门派旧址中带走书籍。 无论多少、不管好坏，至少带到回收商面前，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前身在一周前接触到回收商，接下任务后，便是从东峰最南边一路赶到最北边。 爬了三千台阶后，推开藏书阁，死在这里。 “武侠世界有武学秘籍，很合理。” 苏北想起来初中躲在被子里看小说的日子。 在故事中，绝世天才凭借一本武学秘籍就可以执掌半个武林。 而现在，武学秘籍就在自己手边，十本才有一两银子。 “虽然我靠着原身穿越到这个世界，但是原身七天疲于赶路，给身体带来的破坏至少需要三天恢复。” 虽然想要看一看对接的回收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可是现在苏北双腿浮肿、双臂发沉，移动半步都费力，只能作罢。 “没有手机，拿本书打发时间吧。” 想到这里，苏北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本书。 “《峨眉内修法》，名字倒是唬人。” 在翻开书时，苏北眼前出现一个不可碰触的进度条。 “《峨眉内修法》阅读进度0？” “难不成我读书就能变强？穿越者的金手指走读书流？” 带着这种兴奋，苏北一页页翻动着，仔细看着每一个文字。 在看完最后一个字后，进度条也跳到100。 “《峨眉内修法》完成初次阅读，开启武学羁绊。” 苏北瞬间觉得双腿充满力量，手臂也恢复正常。 站起来蹦跳两下，身体状态远超过之前。 再看向手中的书，自动跳出一行文字。 “《峨眉内修法》，峨眉派初级内功，强身健体首选。” 在旁边也出现两排小字。 “内功羁绊：1/3。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耐力。” “峨眉派武学羁绊：1/2。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移动速度。” “原来这才是金手指的真正用法！” 苏北抓起另外一本名为《峨眉剑法》的书，阅读之后，也看到类似的文字。 “《峨眉剑法》，峨眉派初级剑法，普普通通。” 同时，两排小字也同时出现。 “剑法羁绊：1/4。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攻击力。” “峨眉派武学羁绊：2/4。激活第一层羁绊，获得20永久移动速度。下一层羁绊，获得40永久移动速度。” 苏北走到藏书阁外，简单跑了一圈后，虽然大口喘气，可是至少比记忆中要快上不少。 “如果我能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将整个峨眉派的武学秘籍看遍，岂不是就能成为新一代的武学大家？” “现在别说峨眉派，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寻找灵气更浓郁的地方，武学没落只是时间问题，灵气将会成为世界新的方向，我这么做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脑中升起的兴奋感，却被现状所浇灭。 不过苏北很快便想到了自我解释的方法。 “灵气复苏不过三年，还没有完整的修炼灵气体系，武学还是有研究价值。” 想到这里，苏北便借着落日，翻开第三本书。 在第二天中，苏北却发现之前想过一个小时看十本武学秘籍的方法行不通。 苏北的阅读时间会跟随武学秘籍的难度一并变化，这是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 如果说当初阅读《峨眉内修法》这种连普通人都可以接触到的武学，阅读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而且在之后的两分钟、三分钟便可理解里面的所有内容。 完全消化《峨嵋内修法》不到十八分钟。 可是，在武学秘籍难度稍微提升后，无论是阅读时间还是理解时间，都会一并上升。 比如这第四本书，这是在今天早上补完《峨眉刀法》后，又找到一本新书。 名为《峨眉掌法》。 虽然从名字上看来，这本书和《峨眉剑法》《峨眉刀法》一样，都是很普通的基础武学。 而在看下来后，苏北却发现三者完全不是同一个水平。 《峨眉剑法》主要写一些基础剑招，前刺、横扫、竖批，这些剑招即使不去学，换个三岁小孩，也是能用得出来，学习难度并不高。 《峨眉刀法》也是一样道理，与其说学习，不如说规范了一些动作。 但是《峨眉掌法》的内容过于详细，不仅写了单个招式，还将不同招式组合成相应连招，苏北在看得时候要一边做动作，一边思考这个招式和其他招式的匹配方法。 在太阳跳过头顶后，苏北才看完《峨眉掌法》里面的内容。 又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才将《峨眉掌法》彻底消化掉。 “《峨眉掌法》，峨眉派初级掌法，杀伤力不如武器，却更为隐秘，” “掌法羁绊：1/4。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破坏力。” “峨眉派武学羁绊：4/16。激活第二层羁绊，获得40永久移动速度。下一层羁绊，获得60永久移动速度。” 就在苏北打算再去藏书阁外测试一下移动速度时，腰间的铃铛突然振动起来。 第2章耳旁有声不敢言 千里传信铃，由一只母铃和二十只小铃共同组成，是回收商统一提供给背书人的装备。 苏北手中的正是小铃，仅能接受来自母铃的通信。 回收商手中的母铃可以向小铃通信，接收小铃的传信，以及定位小铃。 “峨眉山背书人可在？” 一个沙哑声音从铃中传出。 “在的。” 苏北做出回应。 “明日午时，将峨眉派所有武学秘籍搬到山下。记住，是所有。” “午时？” “有问题？” 铃心碰撞着小铃，对方则是用不可置疑的声音问着苏北。 “不需要再回到临南都吗？” 苏北从临南都出发，还以为要从峨眉山背书回去，至少能给苏北留出半个月的时间再读几本书。 “不需要，你们背书人是需要从各个门派的藏书阁中背出书，我们会直接接应你们。” “直接接应？” 假如回收商是和苏北同时离开临南都，回收商的马力要远超过苏北的人力，完全可以自行取走各个门派旧址的武学秘籍。 为什么还要额外花钱雇佣背书人？ 如果说临南都的回收商和明天将要来到峨眉山的回收商是两个不同的人，信息可以直接贯穿东峰。 身穿黑衣的回收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还有问题？” 小铃中传出的声音，让苏北立刻从猜想中清醒过来。 “没有了。” “明日午时，如果没有见到峨眉派所有武学秘籍，将会从背书人中除名。” 还没等苏北回应，铃心也停了下来，通信到此结束。 “所有武学秘籍？” 苏北抬起头，看向五层摆的满满当当的武学秘籍。 “这里的书不说五万册，也超过三万本，一天就要全部搬下去？” 想到回收商是现阶段唯一可以接触到的大型组织，如果错过，可能不会再有争夺成长的机会，苏北便不再犹豫，在峨眉山找起能背下书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一条扁担、两个竹篮堆满了武林秘籍。 “起！” 当扁担落在肩膀上，苏北立刻感觉到这近百本书的重量。 “走两步试试看。” 苏北瘦弱的身躯无法背起这些书，还没有走出藏书阁，就倒在一旁，书也散落在地上。 “连几步都无法走出去，怎么可能将这么多的书背到山脚？” 仔细看着自己面前的虚拟界面，苏北开始分析起来当前情况。 “我现在激活了峨眉派二层武学羁绊，拥有60移动速度加成，其他的能力均不足，只是拥有一个保命技能。 想要把在明天午时之前完成任务，就需要更强的耐力！ 没错，要找到另外两本内功，和《峨眉内修法》形成羁绊！” 在简单翻找后，苏北两只手抓着《武当内修法》与《昆仑内修法》。 “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应该可以看完这两本其他门派的内功。” 尽管不理解为什么峨眉派会拥有其他门派的内功，但是此时的苏北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这种事，提升耐力才是当下需要做到的事情。 事实上，内修法这种基础内功，哪个门派编写的都是大差不差，完全学会《峨嵋内修法》的苏北，用很快的时间便理解了其他两本书的内容。 一个小时后，苏北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全身肌肉增加了不少，能够感觉到手臂、大腿的力量。” “内功羁绊：3/9。激活第一层羁绊，获得30永久耐力。下一层羁绊，获得60永久耐力。” 再次抓起扁担，此时的苏北已经可以平稳抬到台阶边缘位置。 “想要顺利将书带到山脚，就需要连贯下山上山，中途休息一下，可能就无法再站起来。” 但是在苏北踏在台阶的一瞬间，却发现自己速度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上山时，花了大约两个小时。 现在抬着百本书，却只用不到十五分钟。 在整个过程中，苏北没有感觉任何吃力，甚至还觉得自己还可以进一步提高速度。 将下山时间控制在十分钟以内也不是没有可能。 “书是搬下来了，放在哪里？” 不考虑会不会有人来偷书，峨眉山晚上也会起一场大风，这些书一定会被吹跑。 辛苦从山上背下来的书，不能就这样被浪费掉。 想找一个足够大的树洞，结果在山脚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 眼看天将黑，苏北只能靠一个树枝，挖出一个深坑，将书扔在坑中，铺上一层土，避免被凤吹走。 在上山的时候，峨眉山起风了。 昨晚苏北是在藏书阁度过一夜，只是觉得峨眉山上的风大了一些。 今天晚上，苏北需要不停在山下山顶背书，这才知道峨眉山上的风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是刚入夜的风，是给人一股凉爽，正好可以带走身上的热气。 而在前半夜的现在，就是一阵冷冽，堪比冬天的冰水，稍微停下来，都会感觉刺骨的冷。 在藏书阁小半书被搬到山下，再踏上台阶，苏北却停下了脚步。 他听到风中像是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苏北……苏北……” 声音微弱，比几十米外的蚊子翅膀煽动的声音还要弱。 可是，这种声音却不是像从远处进入耳朵中，更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一般。 苏北没有四处去看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更没有去回应这个声音。 而是深吸一口气，继续抬着扁担上山。 很快便到了后半夜，原本微弱的声音也逐渐放大。 声音也越发清晰，就像是有人在趴在背后，说着话一般。 可是，苏北却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上山装书、下山放书，如此重复。 尽管现在刚经历三年的灵气复苏，可是灵气却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影响。 口出人言的家猪，身披衣服的黑熊都不再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而是真正的现实。 这个时候，如果来个会呼唤别人名字的非人物质，似乎也是很合理的东西。 这个时候，苏北才理解了背书人的任务是什么。 并不是简单将各个门派旧址的藏书阁搬空，而是要在这种异常情况下，将书带给回收商。 换句话说，背书人靠的不是力气赚钱，靠着的命！ 第3章黑衣黑马回收商 一开始，苏北还可以通过不停地工作，麻痹自己的意识，不再去听耳边的声音。 在第二天零点时，无论是风力还是声音，都突然大了起来。 即便是苏北拥有40的额外速度与30的额外耐力，从山上搬书的速度也降低至二十五分钟。 苏北找块黑布，将自己的口鼻全部遮上，这才勉强在大风中正常呼吸。 至于一直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更是变成只有故事中索命冤魂才能发出的凄惨叫声。 仿佛一回头，就能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贴在自己脸上一般。 除此之外，连续工作的苏北身体也越发疲劳，精神状态也在快速下滑。 甚至脑中在不停浮现出一个问题。 “是不是去回应这个声音，就可以不用工作了？” 用书将深坑填满，再盖上一层厚土，苏北望着黑漆漆的台阶，脑袋越发混沌。 “苏北，放下这一切，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今天已经够努力了，休息一下吧。” 声音甚至发出温柔的声音，再劝说苏北。 苏北强行将摇晃的身体站直，在脑袋中重新阅读了一遍三本内功，大脑清醒不少。 可是，耳边的声音更温柔了。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明天的工作呢？后天的工作呢？每天都有工作，为什么不稍微偷懒呢？” 苏北却在此时开了口。 “对，明天的工作就要交给明天，今天已经够努力了。” “今天应该休息了，夜还长。” 随着耳边的声音响起，苏北眼前出现一个豪华的房间，屏风、浴桶，甚至抬头可以看到大红色的纱帘。 “对，该休息了。” 苏北也回应着。 可是，他却没有回过头，而是一口气冲上台阶。 看着苏北突然的行动，声音明显愣住了，随后从温柔转变成焦躁。 “为什么要走呢？柔软的床就在身后，柔弱的娇妻也在身旁，良辰美景恰如此时。” 苏北没有说话，肩上的扁担都跟不上脚下的速度。 “何必要走呢？山上山下不是一样？上山只能睡在藏书阁，下山可以先洗个澡，再美美睡上一觉。” 随着苏北速度提升，声音的语速也在加快。 “苏北，你要想好了，今天晚上你要是走，以后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回来！” 苏北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后，迈开双腿，直冲藏书阁。 “苏北！回来！” 一时间，狂风和咆哮声一同打在苏北的脸上。 冲进藏书阁的一瞬间，立刻双手推上门，用门栓锁上门，便不管外面拍打门的咆哮声，直接躺在书堆中，沉沉睡去。 就这样，苏北一直睡到天大亮。 “天亮了？” 看到门外的光，苏北慢慢打开门栓，轻推开门。 此时峨眉山上已无半点儿风，耳边也没有其他声音。 “我猜到没错，这就是灵气复苏的影响。” 虽然不清楚昨天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搞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苏北答应并回头，一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今天回收商就回来，看来动作要加快了。” 虽然一晚上搬书并没有给耐力或移动速度带来更大的收益，但是苏北却对三本内功产生更深刻的体会，也理解了为什么峨眉、武当、昆仑三个大门派都对那个只是在理论层面提出的“气”大篇幅讲解。 沉下心后，苏北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内似乎有着一种微弱的气流，跟随血液流动传递到四肢，最后回到心脏处，周而复始，不曾停下。 这种变化是苏北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如果我只是一个初学者就能感受到这种气，像是开宗立派的武学大家，岂不是对气的感受更深？” 想到这里，苏北又浮出另外一个想法。 “整个世界的宗门纷纷抛弃千百年的传承，而是追求灵气，是不是灵气的性质和这种武学带来的气类似？只是后者感受气的难度要远超过前者？” 因为武学大家可以感受到气，使用气，所以要比其他人强。 又因为接触灵气的人可以更容易使用气，所以要比武学大家强。 又又因为各个门派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会果断抛弃时间长、见效慢的武学，转而追求灵气，获得更强的实力。 “虽然从理论上讲，这种逻辑是对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样子，还是要有机会找到什么门派的传人问一问才好。” 苏北在面对这种未知事情时，还是选择更稳妥的方式。 即苟。 “只要我有机会看完一千本，不，一百本的武林秘籍，不能说是武学大家，成为一个堂主或者副门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想着的苏北，跑起来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就在苏北将最后一担子书放在第四个深坑后，这才找个石头坐了下来。 “两万八千三百四十七本，不愧是拥有七百年传承的峨眉派，家底就是厚。 如果以十本普通书一两银子，珍稀书一本一两，孤本一本十两的价格算，这次至少能赚到三千两银子。 吃喝暂时不用太犯愁，也算是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了。” 正打算随便找本书看的苏北，却听到很远处传来的马车声，便爬上一旁的树，手扶着树干，望向远处。 在目光极限位置，有一个黑点正在缓缓朝这边走过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马车，到达苏北所在的位置至少要花上两个小时。 可是，就在苏北眨眼时，却发现那个黑点似乎大了一些。 苏北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整天都在搬书、上山，这才得到休息，眼睛花了，便转过头，想要再看清楚时，却发现已经看到一个马车的大概轮廓。 “一眨眼的时间，就能走出几千米？” 无意中，苏北又眨了一下眼睛。 在视野中，已经看到四个身穿黑衣的人，以左右各两个的方式，护着一辆涂满黑漆的马车。 那只壮硕的黑马，口吐黑气，正在朝这边走过来。 “回收商！” 苏北迅速爬下山，但是抬起头的那个瞬间，脖子却比石头还要硬，根本抬不起来。 “你可是峨眉山背书人，苏北？” 第4章猫逗老鼠聪明否 “是。” 苏北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在自己视线之内的那双脚将自己脖子折断。 “在哪里？” 沙哑的声音在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一本武学秘籍。 “在那两棵树下的四个坑中。” 几乎是苏北刚说完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大风吹起砂石的声音，甚至要比昨夜的风还要打上几分。 然后，就是几百本书落在地面发出的沉闷声音。 “清点完毕，两万八千三百四十六本。” 身后如银铃般的声音回应着沙哑声音。 “这是峨眉派藏书阁所有的武学秘籍？” 尽管声音并没有任何的语调变化，却给苏北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如果苏北下句话说了谎，大概就能从空中看到自己的那身粗布衣服。 “不是。” “哦？你藏了什么书？” 似乎没有料到苏北会这么回答自己，语言中也流出一丝玩味。 “是这本。” 苏北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双手递给对方。 接过书，却发出一声疑惑。 “《识字本》？” “是。” “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门派中的藏书阁并不是只有武林秘籍，偶尔也会有弟子带回来的话本，被随意塞到某个角落。 只是用于教小孩子识字的《识字本》，混在一堆此时如同废纸的武林秘籍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不去拿一本旁边有看起来很厉害的武学，却拿一本书屋只卖十个铜板的《识字本》，这种行为就很奇怪。 事实上，就连苏北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本书。 在爬上树之前，为什么要抓住这本书，并在爬下树之后，又塞到怀中。 不过，现在的苏北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本书是苏北现在的劫！ 说清楚，苏北活。 说不清楚，历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记录就能刷新了。 “我昨天偷看了武林秘籍！” 苏北能够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超过三双眼睛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说出的话无法收回来，苏北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结果我看不懂上面的字，想要靠这本《识字本》识字，再去学上几招！” “你知道一本武林秘籍，最少只有两百字，最多有上万字吗？” 苏北摇了摇头。 “你知道学会《识字本》，只能让你读一些话本吗？” 苏北依旧用摇头回应。 “现在你知道了，还会通过学习《识字本》，去学武林秘籍吗？” 迟疑了片刻，苏北回答了问题。 “会！我今天学会十个字，明天就会二十个字，总有一天能学会一本武林秘籍！” “你……” 没等下个问题问出来，苏北却听到整齐的下跪声。 “福伯，我们要在三天时间内回到南风城，时间不多。”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沙哑声音也是立即回应。 “大小姐稍等，这就开始准备。” 马车旁又走出一个人，和之前挖出武学秘籍的那个人一同装书。 “没有装上马车的声音，也没有装入麻袋的动静，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带走这么多的武学秘籍？” 苏北这个疑惑很快便得到回应。 “峨眉派藏书阁两万八千三百四十六本，普通武学秘籍一万九千四百三十一本，珍稀武学秘籍七千一百二十七本，孤本武学秘籍一千七百五十六本，非武学秘籍三十二本。 报酬分别为一千九百四十四两银子，七百一十三两银子，一百七十六两银子。 总计两千八百三十三两银子。” 银铃声音像是递给福伯一个很小的东西。 虽然低着头，看不到到底是什么，苏北大概能猜出来，应该是类似存在内置空间的东西。 比如储物戒指。 灵气不仅可以影响人或动物，也可以干涉没有生命的物体形态与功能。 忽略物体自身重量，可以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已经成为各个门派争夺的宝物。 福伯用沙哑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两千八百三十三两，剩下的非武学秘籍和你手中的《识字本》，我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买下来。” 说完，三个大金锭落在苏北面前。 “四舍五入，给你三百两黄金。” 两个人已经重新回到马车两侧。 “半年后，接下个任务。” 黑马呼着热气，准备抬起蹄子时，年轻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到苏北耳边。 “聪明，但是不多，下次注意。” 苏北只觉得从尾椎骨升上来一股寒意，直逼天灵盖。 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苏北却四肢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再一抬头，无论是马车还是黑衣，已经无法在峨眉山范围内看到影子。 几乎将身体的力量耗光，苏北这才翻个身，倒在地上。 “被看穿了吗？” 在和福伯对话中，苏北说了两个谎。 第一，他拿到《识字本》是无意识的，没有动机可言。 第二，他识字，并学会了几本武学秘籍。 “那个女人到底使用什么方法，知道我偷学武学秘籍成功了？” 思考中，体内微弱的气略微缓解了苏北身体上的疲劳。 “原来是气。” 怎么在最短时间内分辨一个人是否有武学功底？ 首先看是否有肌肉，一个身高一米九，肌肉比沙包还大的壮汉，在这个武侠世界中，有很大概率就是学习了哪家门派的武学秘籍。 其次看身体中是否有气，这种气是无意识释放的东西，至少在苏北这个水平上，是无法控制气的释放与隐藏。 “本以为我说个很完美的慌，没有想到从始至终，对方一直看在眼里。” 无论是控制住苏北的行动，还是用言语诱导苏北说出一段看似完整的话，苏北都只是对方打发时间的玩具。 “恐怖如斯啊。” 苏北却坦然接受这些事情。 毕竟自己刚来到这个武侠世界，侥幸获得一个看武学秘籍的金手指，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根基，根本无法面对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回收商。 与其在这里哀嚎，不如考虑今天的饭在哪里吃，今天的觉在哪里睡。 “不过，拿着三百两黄金太招摇了，还是换成白银更安全。” 苏北看着地上的黄金，突然明白了小儿怀金的意思。 第5章虎头蛇尾首场战 距离峨眉山三十里的峨眉城，主要负责挑选有武学潜力的人才，输送给峨眉山。 虽然峨眉山和峨眉城仅仅是合作关系，但是对于东峰而言，峨眉城就是峨眉山在江湖中的形象，峨眉山就是峨眉城的靠山。 靠着这层关系，峨眉城脱离令国的管辖，成为一个独立于东峰的城池。 每年靠各种税收、出入费、人才推荐费，一举成为东峰最富饶的城池。 而在峨眉山一众高层决定抛弃七百年的积累，去东峰的万里林争夺灵气时，峨眉城失去了靠山，也失去了竞争力。 行商的马车，拜入峨眉山的天才，身怀万金的富商，都选择赶往万里林。 令国也对峨眉城发出警告，上缴十万两黄金，重新臣服令国皇帝。 否则，城破人死，鸡犬不留。 令国的这种话，无疑是给峨眉城加上一个更大的压力。 商户不去讨要商铺押金，住户连夜逃跑。 就连守城的士兵，也是早早扔下盔甲，和其他人一同逃到其他国家。 现在的峨眉城，人数不到千人。 能够看门迎接客人的，除了城主府，就是挂着一个黄色彩旗的钱庄。 “这个城池，没有士兵吗？” 在苏北的记忆中，前身为了绕开收出入费的若干城池，特意走小道、偏路。 虽然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到达峨眉山，但是却累死回收商提供的杂色马，又是靠着一双腿昼夜不停跑到峨眉山，最后死在藏书阁中。 这也是苏北额外注意守城士兵的原因。 在踏入峨眉城后，苏北则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街道上没有行人，两旁的商铺大门紧闭。 “整个城池被荒废了？” 苏北走出很远，看到的东西和初入城池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绕路走？” 在不清楚这个城池是否还有人管理的情况下，苏北也在考虑要不要学着前身的行动，靠小道绕开峨眉城。 “呼~” 鼾声顺着风传入苏北的耳朵中，抬起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听错了？不对，有人！” 苏北再听一下，确认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便靠着商铺的门，警惕地寻找声音来源。 在半个小时后，苏北已经走到极为陌生的小巷中。 甚至在峨眉城寻找声音来源时，已经忘掉怎么回到城门的路。 “上当了！” 后知后觉的苏北立刻转过头，冲向来时的一侧。 “刷！” 声音比刀刃更快传来，而苏北的身体则是比思考更快反应过来。 “躲开了？” 一个手持钢刀，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壮汉，露出惊讶的表情。 “都告诉你，要勤加练习，就是不听。这么一个小鸡仔，你竟然失手了。” 在小巷的另一侧，出现一个拄着拐杖，驼着背的老翁。 注意到苏北警惕的目光，老翁则是露出微笑。 “小友，留下钱财，饶你一命。” “偶有失误，无伤大雅。” 壮汉嘿嘿一笑，扛着钢刀，走进小巷。 “你们是谁？为什么劫道？不怕峨眉城城主制裁你们吗？” 苏北将身体靠在小巷一侧，同时注意着一动不动的老翁和逐渐逼近的壮汉。 “城主？大概是和小妾在讨论人生吧。” 壮汉随口回答了苏北。 “小友，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是从峨眉山方向来的，但是你还是听老朽一句话，破财消灾。” 如果苏北口袋中只有几十两银子，或是几贯铜钱，也是可以给这两个人。 可是，苏北身上有三个金锭，交出去，可能会引起这两个人更大贪婪，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不交，就只能正面对抗。 苏北踏上墙壁，左右横跳，看似要从小巷中逃出去。 壮汉见状立刻加快了速度，想要拦住到嘴的肥鸡。 老翁却没有移动半步，他可是清楚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苏北则是够到旁边一户人家的晾衣杆，以左手向前、右手在后的姿势，落回地面。 “如果你要是这样逃出去，我还会认为你脑子足够灵光。但是你选择和外号“城中虎”的我正面对抗，那就只能说你不够聪明。” 城中虎看到苏北的拿着晾衣杆的架势，没有任何的紧张感，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城中虎？你也有外号？” 老翁一拱手。 “老朽巷内蛇。” “虎头蛇尾，想必你们在这条小巷堵过不少人吧？” 苏北目光放在城中虎身上，耳朵却落在后面的巷内蛇。 “算上你，刚好二十人。” 巷内蛇发出阴冷的笑声。 “如果束手就擒，峨眉城城主还会饶你们一条命！” 苏北大概猜到峨眉城城主已经无力管理整个城池，这才让这两个人有打劫的机会。 现在搬出城主，大概也是徒增笑料。 “如果你放下晾衣杆，交出钱财，砍你一条手臂，就可以离开。” 城中虎只觉得自己笑得肚子疼。 “做梦！” 想要从这个小巷逃出去，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苏北现在只能靠学到的几本武学秘籍，从这里打出去。 “那就不要怪我无情，只能怪你短命！” 说着话，城中虎举着刀，朝苏北冲过来。 苏北动作更快，朝另一侧的巷内蛇。 “避强趋弱，想要从老朽这里跑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说话间，巷内蛇翻过左手，两片如同柳叶的钢镖出现在指尖，并向苏北脸上扔出。 “就是现在！” 苏北右脚突然刹住，并猛地冲向后方，将晾衣架刺向城中虎的胸口。 在40额外移动速度的加持下，城中虎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飞了出去。 同时，苏北猛地伏在地上，躲开从头顶上飞过的柳叶镖。 城中虎块头太大，飞出去的速度远不如柳叶镖扔出的速度，被柳叶镖击中。 “老蛇，你……” 倒地的城中虎看到自己胸前的柳叶镖，还想说什么，就被麻药迷晕，昏了过去。 “好小子！好计谋！但是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是吗？” 说话时，苏北已经跃到巷内蛇的头顶，蓄力的右拳同时冲了出去。 第6章峨眉城主卫鸿志 峨眉城，城主府。 几乎失去所有经济来源的城主府，仅能靠着以前积累的金银与粮食，糊糊涂涂过着日子。 无论是嬉嬉笑笑的三个小妾，还是被纱巾蒙着眼睛的城主，都是如此。 “城主大人，这边这边~” “这里这里~” “讨厌啊，又被城主大人抓住了~” 本应该是快乐的时候，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城主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城主的笑脸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无论是在城主怀中的小妾，还是挥动着衣袖的其他两个，也是立刻将笑声收住。 “我记得告诉过你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打扰我。” 城主走到士兵面前，后者只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只老虎，一只强压怒火的老虎。 “城主大人！对方抓住城中虎和巷内蛇！万不得已，才来请示城主大人！” 士兵急忙跪下来，乞求原谅。 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哦？对方长什么样？可是什么大门派的长老或内门弟子？” 城主说着话，将一个又开始笑着的小妾拉了过来。 “对方只说是一个路过的人，并没有说太多话。” “这就不得不去看看了，着衣！” 在正厅等待的苏北环视着四周。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木材，光是看柱子上精致的五爪龙，就知道价格不菲。 只是招待客人的茶水太寡淡，只有一片茶叶飘在水面。 在苏北右手边，是被一条绳子困住的两个人。 城中虎中了柳叶镖，上面的麻药尚有药效，还没有醒过来，甚至还打起呼噜。 巷内蛇右眼眶肿了起来，却装作昏过去的样子，耳朵则是听着周围的动静。 钢刀和拐杖则是靠在左手边的茶台旁。 正厅中只有一个侍女，靠在门口位置。 除了这个侍女，苏北从正门走到正厅，见过的人数不足十人。 就在苏北考虑要不要将剩下的茶水全部喝掉时，门口的侍女大声喊了一句。 “城主大人到！” 苏北转过头，看到是一个弯着脖子，走进门内的男人。 双脚落下沉稳，双臂摆动有力。 “城主大人。” 苏北站起来，向对方示意。 城主则是握紧苏北的手，用难以掩盖兴奋的声音，向苏北提出问题。 “你就是抓住城中虎和巷内蛇的人吗？是哪家门派的高徒？” “城主大人，我没有入过门派。” 城主的手足以包住苏北的手，更不要说两只手同时握住，让苏北感觉手骨生疼，便努力将手抽了出来。 “没有入过门派？那就是世家子弟了。不知道公子是哪国人？令国还是潘国？” “也不是。” 城主热情不减。 “那就是隐世家族了，公子不便说，在下就不多问了。忘了介绍，我是峨眉城城主，卫鸿志。” “在下苏北。” 卫鸿志并没有走向主位，而是直接拉着苏北坐在客座上。 “我年长公子几岁，就勉强称兄，公子可同意？” 看到苏北点头，卫鸿志也是开始诉苦水。 “苏弟，你可不知道城中虎和巷内蛇这两个人，他们可是峨眉城惯犯，专门做敲诈、偷窃之事。 愚兄曾经开出五百两白银的高价，悬赏能人抓住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曾在峨眉山偷看武学，始终无法抓捕归案。 尤其是现在的峨眉城，士兵不到五十名，也就能守守夜，站站岗，根本没有余力抓住罪犯。 多亏苏弟你出手，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人被夺走钱财。” 说得有些口渴的卫鸿志，只是说了一句上茶，门口的侍女走到不远处，端过一个茶盘，再将茶壶中的水分到两个茶杯中。 还未端起茶杯，就能闻到茶叶的清香。 卫鸿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侍女立即续满茶水。 “所谓英雄出少年，苏弟有这种实力，当上大门派的内门弟子不成问题。不知道苏弟可有去路？” “我打算向南走，看看东峰的风土人情。” 卫鸿志拿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但是立刻抛给苏北一个丰厚待遇。 “苏弟好兴致，愚兄没读过态度书，看不懂什么风土人情。不过，苏弟这身本事，如果不拜入帝王家，不投入宗门中，总觉得有些浪费。 如果苏弟看得起愚兄这个城主身份，不如留下来帮助愚兄重新建立新的峨眉城。一个月我给你三十两银子，不，五十两！” 苏北摇了摇头，拒绝了卫鸿志。 “城主大人，苏北志不在此。这次前来叨扰，也只是将这两个人移送给城主大人。苏北还有其他事情，不能久留。” 说完话，苏北起身，向卫鸿志拱手。 “苏弟留步。” 卫鸿志向门口的侍女使个眼色，再次将苏北拉回座位上。 “苏弟帮助愚兄解决一件大事，如果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显得愚兄无情无义？这是一百两银子，还请苏弟收下。” 侍女举着一个红布罩着的托盘，卫鸿志扯下红布，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一百个银锭。 苏北眼睛动了一下，却说出拒绝的话。 “苏北是东峰的一部分，峨眉城也是东峰的一部分，维护峨眉城的秩序，也是维护东峰的秩序，这是苏北应该做的。” 卫鸿志先是一愣，然后仔细咀嚼着苏北的这番话。 “维护峨眉城就是维护东峰。” 再长叹一口气。 “苏弟，不怕你笑话，愚兄从上任峨眉城城主接过重任，至今已经有二十年，却只想着这一个城池，这一片安宁，从来没有想过更大的地方，更不要说整个东峰了。 今日听到苏弟的一番话，才知道以前想得太狭隘，目光太短浅。” 卫鸿志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苏北。 “苏弟，请受愚兄一拜！” 说话间，卫鸿志托着双手，双膝便向地面落去。 “城主大人过誉了！” 苏北也是立刻做出反应，踏前半步，用膝盖拦住卫鸿志的双膝，小腿发力，带起后者的双腿。 “城主大人只是以前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而已，并非苏北几句话的功劳。” 第7章双方试探未脱身 “既然苏弟这样说了，愚兄也不再多增压力，但是还是希望苏弟将这一百两银子收下，就让愚兄的一片心意。” “苏北就收下城主大人的好意。” 苏北将银锭收到怀中，再向卫鸿志拱手。 “城主大人，有缘再见。” “苏弟，一路好走！” 等到苏北离开城主府正门后，卫鸿志这才走到正对着门的主位。 “别装睡了，有事叫你。” 一旁的侍女拿出匕首，将绑在巷内蛇身上的绳子隔断。 城中虎倒在地上，依旧发出鼾声。 巷内蛇则是半跪在地上，看向卫鸿志。 “你们怎么说也算是峨眉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叫你们去抢劫，怎么反倒被人制服了？” 巷内蛇则是以苦笑回应。 “城主大人，并非我和城中虎大意，实属实力不如那个小辈，被他扮猪吃虎，算计到了。” “扮猪吃虎？我看那个叫苏北的人，实力不过九入境，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们两个九大成的武者？” 卫鸿志刚才试探一番，也只是得出苏北有实力，但不多的结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巷内蛇的解释感到不解的原因。 “城主大人，普通人学习武林秘籍，即可成为武者。 实力最弱为九，实力最强为一。 每个实力又可分为入境、大成两类。 我和城中虎只是从峨眉山偷学了一招半式，勉强到达九大成，实力与十个成人相仿。 可是那个苏北，似乎学到完整的武学秘籍，看似只有九入境的实力，实际上后劲更强，远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对抗的。” 听完巷内蛇的解释，卫鸿志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件美事。 “如果把苏北强行留下，让他复述出武学秘籍，也许我就能从八入境升到八大成。” 侍女用托盘递过一块外观为龙，内有九块鳞片的玉佩。 卫鸿志将玉佩拿到手中，调整呼吸，抓到体内的气，将其引导至手上。 玉佩感受到气的存在，立刻做出的反应。 先是迅速亮起一个纯黑色的“九”，然后缓慢亮起一个“八”，颜色却停留在深黑色。 “我八岁习武，九岁成为武者，用三十年的时间，才变成八大成。 自从我获得这块凌云佩后，再也没有见过八、九以外的数字。 是否在说，我这个人，这一辈子也就是八大成的实力？” 巷内蛇则是提出不同意见。 “城主大人，武者先强未必恒强，先弱反而有更大机会更强。比如武当派现任掌门，在二十五岁之前还只是九入境，二十六岁突然醍醐灌顶，三年成为五大成。” 卫鸿志则是摇了摇头。 “不提这个，把他叫醒。” 巷内蛇试图推动城中虎，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前者便拿出一根银针，刺向后者的百会穴。 “谁敢算计我城中虎？站出来！” 在城中虎站起来喊叫时，巷内蛇已经收回银针，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凌云，你这次失败了，有什么感想？” 卫鸿志直接抛出问题。 “我失败了？” 凌云这才发现自己回到城主府，而不是之前的小巷，也是吓了一跳。 “大哥，你是把我带回来的吗？” “是打败你的人，将你带到这里，领了赏钱。” 卫鸿志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只觉得卫凌云光长了一身的腱子肉，脑子是一点儿没长。 “可恶，打劫不成反被打劫！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要把那个……” “苏北。” 巷内蛇提醒着。 “对，我要把那个苏北大卸八块，消我心头之恨！” 卫凌云说话态度太过真实，甚至让卫鸿志都搞不清到底说的是大话还是真话。 “以后这种事少做，要是被人发现你们是城主府的人，我这个城主的位置可能就要丢了。” “谁敢动我大哥的位子？我城中虎第一个冲上去和他拼命。” 看着卫凌云一番豪气冲天的样子，卫鸿志却觉得头痛。 “要不是遇到一个不了解峨眉城的苏北，你们就要身首异处了。” 巷内蛇听出卫鸿志话中的意思，试探问了一句。 “城主大人，要不我带几个九大成的武者，将苏北暗算掉，避免说出我们的秘密。” “不必，这个人贪财，迟早会有一天栽跟头，不需要我们动手。” 走到街道上的苏北，却在庆幸自己装得够好，没有引起卫鸿志的疑心。 在城主府中，卫鸿志在试探苏北，苏北同样也在试探卫鸿志。 只是卫鸿志作为峨眉城城主，见过的人恐怕要比苏北吃过的米还要多，试探层次更高，苏北也只能勉强应对。 但是在看到银子的时候，眼睛露出动摇，却是不折不扣的表演。 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苏北就在怀疑城中虎和巷内蛇是有靠山的。 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这个靠山是峨眉城城主，该怎么全身而退？ 在小巷中能够打赢两个人，完全是靠40额外移动速度带来的身体爆发。 如果在城主府，可没有这种机会让苏北发挥。 这个时候，苏北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 大概剧情是一个非正常生意的人，将一桌子的前用于还债。 生意人对两个债主说，随便拿。 第一个债主将钱塞到自己衣服中、口袋中，甚至最后嘴上咬了一沓钱，手上拿着两沓钱。 得到生意人一句“穷鬼”的称呼。 第二个债主则是从一堆钱中，拿出两沓钱，并说只要这些就可以。 生意人则是直接从后面将第二个债主打死。 理由是，不贪财的人，一定会贪图别的东西，比如告发自己。 在观察到卫鸿志对城中虎与巷内蛇并不在乎时，苏北便知道自己想到的最坏结果已经被验证了。 于是，在和卫鸿志拉扯时，看到白银时，露出一闪而过贪婪的眼神。 卫鸿志也是迅速抓住这种变化，并给出鄙夷的眼神。 苏北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脱身。 然后，稍作矜持，最后勉强收下白银，顺利离开城主府。 “不愧是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是吗？可是在我看来，揣着三百两黄金走在路上，可不是太明智的选择。” 第8章天地钱庄乌孙雁 苏北转过头，看到一个躺在太师椅的女人。 上方的黄色彩旗动也不动。 “你是谁？” 尽管苏北是一口气跑出城主府，但是不意味着没有注意周围的事物。 尤其是被城中虎和巷内蛇围堵，已经让苏北长了教训。 可是，这个女人，不，这个商铺，却是突然出现在身后。 “问别人的名讳，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女人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闭着双眼，反问着苏北。 “苏北。” “乌孙雁。” “麻烦解释下刚才的话。” 虽然乌孙雁的出现并没有让苏北感到危险，可是在城主府的经历已经算是虎口脱险，让苏北不得不警惕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 “一两黄金十两白银，十贯铜钱一万铜板。阁下拿着三百两黄金和一百两白银，实在是有些招摇。如果出了峨眉山，恐怕要落个人财两失的下场。” 乌孙雁没有睁开眼睛，却将苏北现状说得一清二楚。 苏北皱起眉头。 在城主府中，苏北暗地托着怀中的三百两黄金，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端倪。 尽快将三个金锭换成银钞或是银子，才能是当下需要做的事情。 此时，整个峨眉城只剩个空城，根本找不到钱庄换钱。 身为峨眉城城主的卫鸿志，都是允许自己手下到城中拦路抢劫，钱庄也是有可能雇佣一堆打手。 本想在下个城池处理掉黄金，眼下看来这个选择也有诸多问题。 “在下经营天地钱庄，如果阁下信得过，可以随我进来。” 说完化，乌孙雁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推开身旁的两扇门，自行进去。 苏北在外面向里望去，却受到头顶的光影响，没有看清楚里面倒是有什么东西。 再三考虑后，苏北还是踏入门内。 两扇门同时关上，一股无名风也将黄色彩旗高高吹起。 “你这个钱庄，装饰倒是朴素。” 除了一个柜台，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外，没有看到其他家具或装饰。 “小本生意，自然要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乌孙雁走到柜台后面，抽出一沓银钞，放在苏北面前。 “我要换三百两黄金和一百两白银，都换成一百两银钞。” 说着话，苏北将金锭、银锭摆在柜台上。 可是，乌孙雁却没有没有做下一步动作。 “阁下可知这峨眉城为什么沦落到空城？” 苏北也想起来卫鸿志曾说过峨眉城士兵数量不到五十名，可是当时只顾着尽快脱身，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知道。” 乌孙雁用一双杏眼看向苏北。 “峨眉城本归令国管，后靠着峨眉山，和令国分割。 现在峨眉山势力已经离开，令国要重新收回峨眉城，并要求峨眉城上缴黄金或灭城。” “你的意思是……” “峨眉城城主没有余力再管整个峨眉城，这个城池已经成为无主之地。 而且，走的越晚，越容易遇到令国征讨军！” “你有好马？” “有，但是要一百两黄金一匹。” 乌孙雁听到苏北的问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苏北没有和乌孙雁讨价还价，而是在考虑这一百两黄金到底值不值得。 “我能看看吗？” “可以。” 乌孙雁推开身后的门，不多时便牵出一匹浑身白色的马。 马鞍、缰绳、脚蹬已经安好。 “白龙驹，每日可行一千里。五天时间，便可从东峰最北端跑到最南端。” 苏北摸着白龙驹的发亮的毛，看了看四个蹄子与牙齿。 不懂怎么相马，可是这匹白龙驹给苏北的感觉是很好，是一匹正值壮年，身体健康的好马。 “你这里可有吃的东西？” 既然准备离开，一定要备好食物和水。 在峨眉山藏书阁已经嚼了几天的干粮，再让苏北吃下去，可受不了。 “有，一百两银子，肉干、干粮、水皮囊、火折子。” 说话间，乌孙雁将四样东西摆在柜台上。 “好，你把剩下的两百两黄金换成一百两一张的银钞。” 苏北却看到乌孙雁略微一笑。 “阁下忘了我刚才讲的事情吗？令国会征讨峨眉城，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但是这个事情一定会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收一点儿手续费，不多，十入九出。” “一成？” 苏北的态度已经说明了想法。 乌孙雁继续说着。 “小本生意，还要靠阁下多多照顾。” “有什么武器吗？刀、剑都可以。” 苏北不再多说什么。 眼下有马、有食物，缺用于防身的一件武器。 “一百两黄金。” “先验货。” 乌孙雁却摇了摇头。 “阁下万一手持武器，对付我这么个女人，恐怕也是轻而易举。先付钱，后交货。” 尽管乌孙雁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苏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剩下的黄金，全部换成一百两的银钞。” “这里是九百两。” 在苏北收好银钞，正要开口时，钱庄大门突然被打开，吹进来一阵大风。 在闭眼躲风沙时，苏北却感觉一股疲倦感，肚子也响了起来。 “峨眉城有这么大的风吗？” 苏北问向乌孙雁，却没有看到对方的人影。 就连整个钱庄都消失不见。 刚才进入的位置，只是一处空地。 可是，右手牵着的白龙驹，左手拿着的行李，以及放在地上的一把剑，却在提醒着苏北刚才的事情不是梦。 “这个乌孙雁实力和回收商的实力相仿？” 回收商可以在眨眼间移动马车，乌孙雁在一瞬间搬出钱庄，看起来差不多。 怀中的九张银钞还在。 苏北将行李放在白龙驹背上，抓起剑。 剑刃闪着寒光，随便挥动两下，便能听到空气被切割的声音。 “峨眉城不宜久留，早早离开才是上上策。” 卫鸿志态度不明，但是令国征讨峨眉城只是时间问题。 苏北立刻作出决定，翻身上马，一路奔向南城门。 距离南城门外五里的一块巨石上，卫凌云正在大口吃肉，偶尔举起一旁的酒坛，猛灌两口。 巷内蛇则是用着一个酒盅，仔细品味着十年佳酿。 “老蛇，你这么喝不痛快！” 第9章城外相遇博生死 卫凌云扯开酒坛蜡封，递给巷中蛇。 “喝酒，就要大口大口！我可是带了二十坛，足够喝！” 说完，又灌了几大口酒。 “好酒，当然要品啊。” 巷中蛇仔细将倒满酒盅，感受着美酒通过喉咙的畅快感。 喝完三坛酒的卫凌云，却停下吃肉的动作。 “老蛇，你说我实力是不是太弱了？” 巷中蛇也知道卫凌云说的是苏北一个九入境的人，轻松收拾了两个九大成，甚至还将他们两个带到城主府。 简直是面子丢到家了。 这种失败，对于巷中蛇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但是对于从来没有落败过的卫凌云，却已经成为一块心病。 “九大成败给九入境不是什么稀奇事，努力成为八入境，再讨回面子就行。” 卫凌云长叹一口气，发狠地扯下一口肉，又将一坛新酒喝下。 “不行，我要再找那个苏北，再打上一场。” 巷中蛇本想说苏北在一天前已经离开峨眉城，东峰这么大，怎么可能寻到一个人。 “不，我要让我这把钢刀见见血！就拿苏北试刀！” 在听到卫凌云这句话，巷中蛇便闭上了嘴。 只能等着卫凌云自己忘掉这件事。 “老蛇，继续喝！” 就在卫凌云抓起另外一个酒坛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老蛇，你听到了吗？” “是从峨眉城方向传过来的。” “好！就拿这个人试刀！” 站在大道上的卫凌云向着骑马的人高声喊着。 “站住！破财免灾！” 那个人拉住马，看到卫凌云和巷中蛇，倒是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是怎么从城主府逃出来的？” “苏北，是你！” 卫凌云看到苏北的脸，怒气立刻冲了上来。 “你在峨眉城逗留一天？” 巷中蛇也是惊讶。 “一天？” 苏北立刻联想到自己的疲倦感与饥饿感，再想到乌孙雁来去不留踪迹，已经有大概判断。 “乌孙雁的天地钱庄内外时间流动速度不一样，我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外面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她接触过灵气？” 看到苏北自顾自想事情，卫凌云只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怒气演变成不可遏制的愤怒。 “苏北！” 在对方看过来后，卫凌云挥动着钢刀。 “今天我要拿你开刀锋！” 巷中蛇也举起拐杖，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即使嘴上说的不在乎，巷中蛇心中也是有再和苏北打上一场的想法。 一个九入境对抗一个九大成的确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一个九入境可以把两个九大成的人耍得团团转，这种事情传出去都会让人笑疯。 “峨眉城城主卫鸿志，是你们背后的人吧。”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卫凌云已经摆出架势。 “你们看看，后面的人是不是卫鸿志。” “大哥？” “城主大人？” “驾！” “咴咴！” 在卫凌云和巷中蛇一起回头时，苏北手拉缰绳，腿夹马肚，白龙驹直接从两个人身边跑过。 “你竟然骗我！” 卫凌云看着逐渐跑远的苏北，右手食指和拇指相扣，放在口中，用力打出一个哨声。 两匹黑马从峨眉城冲过来。 卫凌云向前跑了几步，一个翻身跃上马背，用皮鞭用力抽打黑马。 “老蛇，快跟上！” 本打算就此甩开两个人的苏北，在听到身后越来越快的马蹄声，便向后看了一眼。 卫凌云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拿着皮鞭，用着将黑马打死的力气，强行跟上苏北。 “吃我一刀！” 卫凌云追上苏北，将钢刀横着劈了过来。 “挡！” 苏北第一次在马上和人战斗，自然不懂得避其锋芒的道理。 举起剑鞘，虽然成功挡住卫凌云的攻击，却被后者蛮力带离马背。 两个人同时从马背摔了下来。 “哈哈！你也不过如此！” 卫凌云很快便站了起来，便冲向苏北。 “再挡！” 之前在巷战中，苏北用晾衣杆和40额外移动速度，打了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在正面对上卫凌云后，这才知道当时赢得多么侥幸。 只是挡下一招，苏北就感觉到手臂发麻。 卫凌云攻势不减，以大开大合的姿势，向苏北砍了过来。 “我来！” 疲于应对眼前问题的苏北，听到巷内蛇的叫声，看到卫凌云将头向右侧偏了一下，本能也学着卫凌云的样子，向左侧移动半步。 三片柳叶镖从苏北脸边擦过。 如果再准半毫，苏北一定会被柳叶镖划伤，麻药发作后，只能被这两个人随意处置。 “虎头！” 卫凌云越战越勇，钢刀一刀比一刀狠辣。 “蛇尾！” 巷内蛇则是随时趁着卫凌云攻击空档，向苏北扔出柳叶镖，根本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开！” 苏北找准机会，一脚踢在卫凌云肚子上，靠着这种反弹力，成功躲开柳叶镖。 “呼吸呼吸。” 即便拥有30额外耐力，在对抗虎头蛇尾配合极佳的攻击，苏北的体力也在快速下降。 而且，苏北为了趁早赶往下个城池，并没有在感受到肚饿后，及时吃东西。 “苏北，你虽然只有九入境的实力，却能和我们两个九大成的人打到现在，也是厉害。 给你一条活路，留下一条手臂，跪下磕三个头，你可以走。” 卫凌云甩下一把汗，并扔出一个看起来很好的条件。 “念你们是峨眉城城主的人，我也给你们一条活路，留下两条手臂。” 苏北这才有机会将剑抽出来，和虎头蛇尾对峙。 “好剑。” 巷中蛇虽然不用剑，却也能感觉到剑的质量远超过卫鸿志的佩剑。 “是吗？我现在多加一个条件，留下一条手臂和你的剑，可以离开。” 卫凌云也听到巷中蛇的话，注意起苏北的剑。 “你要是能杀了我，别说剑，命都是你的。” 苏北笑着回应卫凌云。 “既然你求死，就不要怪我狠心！” 卫凌云向前猛冲一段距离，在左侧将钢刀挥了过来。 《峨眉剑法》。 苏北脑海中浮现出这本武学秘籍，用剑硬抗住卫凌云的钢刀！ 第10章武学初用虎蛇亡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卫凌云感受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手上的力气加重几分。 《峨眉剑法》只是挂个峨眉派的名头，本质上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武学秘籍，也就是教普通人如何挥动剑，如何挡住对方的攻击。 即便是卫凌云这种没有加入门派的野路子武者，也是会几招剑法的。 苏北左脚向后一撤，右脚向前一步，将钢刀上的力量卸掉，卫凌云的胸口位置也露出一个大破绽。 只可惜后方的巷中蛇根本不会给苏北这种机会。 在苏北拉回剑，刺向卫凌云胸口时，发现即将飞过来的柳叶镖，只能将剑身作盾，弹飞攻击。 卫凌云踉跄两步后，也是很快调整身姿，再次挥动钢刀，砍向苏北。 即使苏北反应再快，体内的耐力也无法供应虎头蛇尾两个人的连续攻击。 “强弩之末！受死！” 卫凌云上挑钢刀，撞飞苏北的剑，立刻用全身重量压在手腕上，强行控制钢刀转换方向，向苏北的脑袋劈去。 《峨眉掌法》。 失去剑的右手立刻化作掌，打在卫凌云右手腕的内侧。 右手突然传来痛感和无法抗拒的麻痹感，卫凌云的钢刀也落地。 苏北双腿用力，将原本失去平衡的身体重新立在地面上，左掌拍在卫凌云的下颚上。 卫凌云在空中停滞了有一秒钟。 右掌跟进，打在胸口位置，接着浮空的瞬间，将卫凌云击飞出去。 苏北用脚尖顶住钢刀刀柄，猛地踩下去，靠着脚背的反弹，左手抓住刀柄，再次挡下巷内蛇的柳叶镖。 “老蛇！继续攻击！” 失去钢刀的卫凌云虽然处于劣势，却仍在指挥巷内蛇扔出柳叶镖，自己则是朝着不远处苏北落下的剑跑去。 苏北也注意到卫凌云的行动，在弹飞柳叶镖后，也是冲向剑的位置。 “终于拿到手了，看你怎么打！啊啊啊啊！” 卫凌云在拿到剑的那一刻，立刻向身后位置横劈过去。 但是苏北靠着40的额外移动速度，更快到达卫凌云身后，直接将握着剑的手砍了下来。 “你败了。” 苏北用左手的钢刀弹开柳叶镖，右手的剑则是靠在卫凌云的脖子上。 “我大哥是峨眉城城主卫鸿志！你不敢杀我！” 卫凌云说出自己和卫鸿志的关系，试图吓住苏北。 巷内蛇看到卫凌云手断了，也是慌张起来。 峨眉城还有医生，可以接上断手，养上一年，也不会影响手功能。 但是现在比手断了还要可怕的事情。 卫凌云已经失去战斗力！ 在虎头蛇尾的攻击中，卫凌云主攻，巷内蛇辅助，一强一弱、一明一暗，足以解决大多数敌人。 之前是被苏北突袭打败，今天又是被苏北从正面击溃。 苏北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一个九入境足以打败两个九大成！ 如此一想，巷内蛇继续战斗的也快速消退。 “小友，你要你肯放过他，城主大人一定会给你百两银子。” “是吗？那我就要好好考虑了。” 听到苏北的话，巷内蛇觉得有戏。 可是下一秒，巷内蛇双眼之间出现一把剑。 苏北将剑当成镖，一击杀掉巷内蛇。 “我大哥有钱！有很多钱！” 看到巷内蛇死在自己面前，卫凌云慌张起来。 试图挣扎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没有力量支撑自己逃跑。 即便如此，卫凌云也是一边求饶，一边用左手抓地，试图和苏北保持足够距离。 “恐怕我再进峨眉城，就出不来了。” 苏北挥动钢刀，结束了战斗。 “城主大人，令国大将军来信。” 峨眉城城主府，卫鸿志抱着三个小妾，看着双手举着一封信的士兵。 “念。” “是。” 信的内容很短，如果卫鸿志不在今天晚上之前，将峨眉城交给令国，令国会考虑用蛮力破城。 根据来信时间，令国大将军已经从距离峨眉城最近的沧水城出发，在今天傍晚就可以到达峨眉城。 “凌云和蛇翁在哪里？” 卫鸿志考虑要不要答应令国的，将整个峨眉城交出去。 虽然以后卫鸿志的峨眉城城主身份会被撤掉，可是可以获得令国许诺的一大笔钱，足够未来的吃喝。 “他们早上带着酒肉，去了南城门。” “南城门，别遇到令队。” 卫鸿志在三个小妾的帮助下，穿好当初身为令国臣子的朝服，带着剩余的士兵和小妾，骑着马，向南城门走去。 “我们再走远一些，在十里的位置等候令国。” 事已至此，卫鸿志反而有些想开了。 峨眉山大概率不会在回来，自己守着峨眉城也是累赘，莫不如直接扔给令国，重新成为令国臣子。 毕竟为峨眉山做事和为令国做事，在本质上也没有太大区别。 在距离峨眉城南城门五里的位置，卫鸿志却突然转过头，向小妾和士兵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个味道？” 小妾和士兵用力抽动鼻子，试图在风中闻到卫鸿志说的哪个味道。 “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三个小妾被卫鸿志的话吓哭，士兵也觉得身上只冒冷汗。 卫鸿志用眼睛和鼻子寻找着味道的来源，用皮鞭猛抽座下的黑马。 “千万不要是他们两个。” 在看到曾经以五十两黄金一匹买下的两匹黑马后，卫鸿志大脑一片空白。 黑马没有皮鞭的催促，速度也慢了下来，一步步将卫鸿志带到两匹黑马身边。 近的是蛇翁，双眼中间被利器刺穿，当场毙命。 远的是卫凌云的一只手，然后是一路的血迹，最后是脑袋和躯体。 跟着卫鸿志来到这边的小妾，看到蛇翁直接晕了过去。 而卫兵在看到卫凌云的肢体后，身体催促着将中午吃的东西吐出来。 “是谁？” 卫鸿志问出这样的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远处走过来一支大军，目标正是峨眉城。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看到跪在地上的卫鸿志，便派了一个传信兵，给卫鸿志带话。 “令国大将军令虎，问峨眉城城主卫鸿志，可愿投降？” 卫鸿志没有回应。 传信兵再问。 “可愿投降？” 却看到一张如同厉鬼般的脸猛地抬起。 “是谁，杀了凌云！” 第11章食量如牛将星河 “你是从峨眉城过来的？” 沧水城北城门的士兵看到苏北，问了一句。 “是。” 虽然来沧水城的路上，也是有一些农户或猎户的房子，随便装成农户或猎户，也许能少收一些入城费。 但是苏北牵着一匹没有一根杂色毛的白龙驹，背着一把剑，拿着一把刀，既不像前面挑着土豆担子的农户，也不像后面抓着三只兔子的猎户。 只能如此回应士兵。 “进去吧，不用入城费。” 看到苏北怀疑的表情，士兵指了指贴在城墙的告示。 “陛下大恩，所有从峨眉城来到令国的人，不收出入费。 三个月内租赁商铺只收八成押金，购买住宅只要售价七成。” “公子哥，能不能快一点儿，我这兔子肉可着急。” 猎户担心在晚上之前卖不出去兔子，换不来米盐。 但是在注意到苏北的白龙驹后，立刻闭嘴。 虽然不清楚苏北是哪家公子，但是猎户常去的那家宅院，主人家也只是有一匹白毛多一些的良驹。 甚至在猎户以前的人生中，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马。 苏北被告示吸引，牵着白龙驹来到城墙边，并没有注意到猎户羡慕且小心翼翼的眼神。 黄纸黑字红圈，字不多，就是比士兵说的话更正式一些。 “原来是这样，明的来一手，暗的来一手。” 在峨眉城失去峨眉山的庇护后，令国放出“城破人死”的狠话，吓走了一大部分的商户与住户。 这是明，目的是让峨眉城失去这些旁观者，失去人心。 距离峨眉城最近的令国沧水城，则是用商铺、住宅吸引逃亡的商户与住户，并用免去出入费这种蝇头小利，对峨眉城中的人形成更大的吸引力。 这是暗，目的是进一步分化还在峨眉城内，并决定坚持到最后的人。 明手、暗手一同探向峨眉城，变成无人的空城只是时间问题。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不说是天才，也是个鬼才。” 全程没有见到一个人流血，更不要是什么人抗命。 只是一方可以拿出更好的条件而已。 苏北还在斟酌告示的文笔时，却听到有人也发出一声感慨。 “鬼才！奇才！这种人如果只是留在令国，实在是大材小用！” 注意到苏北的目光，那人也转过头。 “公子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五十个字远不能展示这个人的实力？ 在下将星河，是个读书人。” 苏北没有言语，本想直接离开，却被对方拦下。 “公子在告示前看得很仔细，不知道有什么对此有何想法？” “没有，你快让开。” 苏北在砍下卫凌云脑袋，马不停蹄来到沧水城。 虽然中途也吃点儿肉干充饥，却觉得越吃越饿，就决定到城内再找客栈之类地方吃东西。 只不过刚才过于沉迷告示的文字，忽略了肚子的声音。 “相见即是缘，只是耽误片刻而已。” 将星河并没有放过苏北的意思。 就在苏北打算要不要推开将星河，直接离开时，一阵眩晕感冲到头顶，正常站立都做不到，只能靠着白龙驹，等待大脑恢复正常。 “让开。” 苏北现在勉强用理智压住想打这个长相文弱的男人，却压不住吃东西的，语速也快了起来。 “是我莽撞了。公子是还没有用过饭吧？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公子可随我一同前去。” 将星河注意到苏北持刀的那只手动作，便轻笑了一下。 “公子放心，这顿饭我请。如果公子觉得我将星河有什么不轨，也可以直接离开，绝不阻拦。” 半个小时后，盼君归，第五层，甲号房内。 在将星河身边是两个长相水灵的女人。 在苏北身边也是同样长相姣好的女人。 算上将星河，五个人忘掉手中是否拿着小蒲扇还是折扇，记不清在看苏北之前还想说什么话。 只是半张着嘴，看向苏北不断将桌上的食物塞到嘴里。 在苏北身边，已经叠起来十几个盘子。 而桌子上的盘子也要空了。 盼君归甲号房的一桌子菜，足够三四个人同吃。 但是现在苏北一个人就吃掉两二桌子的菜，甚至还有再吃第三桌的样子。 “海碗龙须面，十个蛋，一斤卤肉到！” 敲门而进的传菜工，将一个比脸盘稍小的碗放在苏北面前，随后关上门离开。 “他还在吃？” 盼君归老板，人称熊妈的女人，抓住传菜工问了一句。 “一点儿不剩！” “一点儿不剩？！” 熊妈听到传菜工的话，嘴里嘟囔着。 “见过来青楼听曲的，见过捉奸的，年轻时候还见过找男人，就没见过来青楼吃饭的！还吃了两桌！” 喝完碗中剩下的面汤，苏北这才停下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吃饱了吗？要不再点一桌？” 将星河习惯性地客气一句。 “感觉吃了七分饱，再来一桌吧。” “再……咳，叫老板再上一桌。” 又是半个小时，已经从甲号房离开的四个女人先是和小姐妹说了见到一个食量大的客人，小姐妹再将听到的这些东西告诉给其他客人，说是自己姐妹看到一个身壮如牛、一顿吃一桶饭的客人，客人再向其他客人说。 等到话传到熊妈这里，则是瞪大眼睛，反问客人。 “你问我有没有一个身高九尺、一口能吃一头牛的客人？你脑子呢？你问我？” “吃饱了吃饱了。” 苏北这才端起从开席就倒在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公子，额。” 将星河下意识又要问一句“吃没吃饱”，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硬生生收回话。 “将星河？” “是。” “苏北。” “原来是苏公子，久仰久仰。” 将星河拱起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请了这么个看起来有眼缘的人吃饭，再说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不过，苏北却没有在乎这些东西，而是向将星河发问。 “你想说什么？” “什么？” “就是在城门那里，你不是有话向对我说吗？” 将星河试图将家在两层盘子的苏北和向自己严肃问话的苏北分开。 “不知道苏公子是否有兴趣，去见一见写告示的人？” 第12章同去邀请疑下毒 见苏北没有说话，将星河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 “虽然这只是一个告示，说明给予峨眉城人的好处，可是却藏着三条信息。” 伸出三根手指，先弯下一根。 “三个月内，峨眉城人可以在令国九座城池行商、定居，由令国皇帝出资补贴峨眉城人。 这就是说，令国皇帝已经有足够信息，在三个月内重新收回峨眉城。 如果有人像苏公子一样，仔细读过告示，一定会发现这条消息。 对于普通人地区无所谓，可是对身怀万金的富商就是一个承诺。” 在苏北的注视下，将星河弯下第二根手指。 “大量峨眉城人涌入令国，会给所有城池带来不小的变化，比如吃饭、住宿，都会有一定的涨幅。就比如盼君归，一桌佳肴原本只要两百两，现在已经涨到三百两。 苏公子你不用担心，这顿饭我会请的。 商铺、住宅一定会成为怀有重金富商的对象。 可是，有钱并不一定会买到东西，尤其是在这三个月内，商铺和住宅可能会涨到原来的一倍或两倍。如果是好地段，涨到四倍、五倍也是有可能的。 这代表令国只是欢迎峨眉城人的钱，并不欢迎峨眉城人的人。” 将星河饮下半杯茶，弯下最后一根手指。 “告示中还藏着另外一条信息，即令国在重新收回峨眉城后，也会将其他城池的人转移到峨眉城中，尤其是距离最近、拥有峨眉城人最多的沧水城。 到那个时候，如果还有余钱的富商还会重新回到峨眉城，而涨起来的各种东西，也会在未来三年到五年的时间，缓慢回落到三个月前水平。 如此一来，峨眉城的钱便会不知不觉中流入令国，没有过于的钱财再养私兵。 令国收回峨眉城后，也绝不会遇到反叛的情况。 兵不血刃即可拿下峨眉城，并保证长久的统治。” 将星河再问向苏北。 “将这三重内容浓缩成不到一百个字，甚至在表面上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告示。拥有这种实力的人才，你不觉得好奇吗？” 苏北却没有回答问题。 “你太敏感了，也许这个人只是顺着令国皇帝的命令，写出这篇告示呢？” “不可能！我自小读书，大家、名家著作倒背如流，当世文人墨客我也是结交大半，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种藏着大量信息的告示！” 将星河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看向苏北。 “写这个告示的人，一定是当世奇才，甚至可以称为这个时代的文学天才！” 苏北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只会得到将星河更强烈的反驳，便扔出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来找我？” “苏公子，不，苏兄，你和我是同样的人啊！” 将星河大声笑着。 “你和我，都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时代！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只是缺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证明的机会！ 我的机会就是找到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我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苏北很想说一句“疯子”，却将这句话咽下。 毕竟将星河是请了这顿饭，至少现在不能这么说。 “我再想想。” 苏北只能用这种话敷衍将星河。 “苏兄不急，我会在七天后去令国国都，令首，找那个人。在此之前，苏兄可以考虑如何绕开令首士兵，无伤带出那个人。” 在将星河的眼中，苏北的“再想想”是想带走人的策略。 毕竟是从令首带走一个人，还是一个写重要告示的朝中重臣，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苏北和将星河两个人死在乱刀之下。 可是，苏北的“再想想”，却是在考虑将星河这个邀请是否值得答应。 虽然将星河大方地请了一顿几百两的饭，但是两个人也只是在沧北城城门口见过一面，充其量算是有眼缘，没有过深的交情。 现在苏北的确是没有紧要的事，和将星河一起去找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什么。 只是在峨眉城见过城主卫鸿志后，苏北对人已经产生一些警惕。 更不要说将星河现在的状态不能用正常形容，合作的事情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苏兄，这间房我会包下来，这几天我不会来打扰你。七天后，我们立刻启程！” 说完话，将星河向苏北拱手。 “苏兄，此事容不得失败，还望再想想！” 随后，将星河推门离开。 不一会儿，传菜工推门而进，收走了所有的盘子碟子，擦干净桌子，换上一壶新茶。 苏北本想简单洗漱下躺下睡觉，明天决定要不要直接跑路，却在木床上来回翻身。 “吃的东西太多了，好像有些消化不良。” 猛地起身，却感觉头晕目眩。 “不好！菜里有毒！” 苏北的身体就这样倒在地板上。 离开盼君归的将星河，骑着马，一路来到沧北城城西的一处宅院。 站在宅院外的老人见到将星河，主动牵住缰绳。 “少爷，老爷在正厅等你。” “贵叔，辛苦了。” 将星河推开门，和举着油灯侍女一同来到宅院。 正厅外的侍女敲了敲门。 “老爷，少爷来了。” 便和与将星河一同来的侍女守在正厅外。 “父亲，我回来了。” 将星河向在正厅内，举着毛笔的男人鞠躬。 但是男人却没有回应。 整个人像是一个雕塑一样，盯着被油灯照亮的宣纸。 将星河便站在男人身后，同样看向宣纸。 直到毛笔上的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男人立刻动了起来。 手臂大开大合，整个身体则是被手臂带动，如龙般游动，如虎般奔跑。 等到最后收尾，男人从宣纸上抽出毛笔，再次等待一滴墨汁。 “滴。” 墨汁从毛笔上落下。 毛笔落下的速度却要比墨汁还要快。 男人手上的力量全部压在毛笔上，在空中接住了墨汁。 “绝品！” 将星河发出赞叹。 “天道酬勤！” 男人开口后，另外一名侍女进入正厅，递上热水和脸帕。 第四名侍女则是拿着这副字，挂在正厅的横杆上。 横杆其他位置，则是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其他字。 “你找到合适的人了？” 第13章武者成长一人乐 “是的，父亲！虽然我们只是见过一面，却聊得很投缘。那个人一定会帮我找到写告示的人！” 将星河语气透漏着兴奋。 男人挥了挥手，两个侍女带着热水和脸帕退去。 “星河，我再问你一次，真的要去找人吗？” 将星河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是的，如果找不到那个人，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心病，我这辈子都可能摆脱不了。” 看着将星河，男人长叹一口气。 “星河，你是我将星海的唯一儿子，你母亲早逝，我在你成长中过于溺爱，让你变得如此固执，甚至为了一个可能都不存在的人做到这种程度。” 自从将星河提出去找写告示的人，将星海一直没有表现自己的态度，甚至在有些时候会刻意躲避。 这些天来，一直在正厅练字。 一是避开将星河。 二是希望在字里行间中找到答案。 从最开始勉强入眼的字，到后来比读书人好上几分，再到字中有些许神韵，最后到被将星河夸奖绝品，写了几百幅“天道酬勤”，甚至要比学会一门武学的时间还要长。 却依旧没有找到可以回答将星河问题的方案。 “父亲，让一个志不在仕途之人，进入朝堂之中，对这个人是否是好事？” 将星海再次听到这个问题，仍然没有更好的答案。 “也许，对这个家族，对我们令家，是好事。” “如果追求家族的长盛不衰，我应该弃文从武，像父亲一样，从一个普通士兵，一步步成为将军，甚至成为令国第一位武状元。 但是，我身体天生羸弱，连父亲早年玩耍用的石锁都无法挥动，怎么可能成为一名武将？甚至连武者都做不到。 我又何尝不想让将家成为令国第一家族？ 父亲，答应我这一次。这一次后，我一定会努力挤入朝堂，为令家发扬光大。 即便是父亲禁足我，我也会和那个人一同去找写告示之人！” 将星河说的话十分坚决，眼中闪动的光，和将星海年轻时候偷偷参军，想要建功立业的样子相仿。 “你这股执着劲儿，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将星海仰起头，笑了起来。 “人，就要趁着年轻，去闯！去走！去看！ 想当年我可是十六岁参军，你现在二十二岁，比我迟了六年。” 随后，将星海将厚重的手放在将星河身上。 “星河，既然你这么想了，就去做吧。假如你母亲还活着，也会这样支持你的。” 将星河激动地回应着。 “谢谢父亲！” “来，和我讲一讲你遇到的那个人。” 可是，在将星海坐下后，直到手边的茶水换了两次、凉了两次，都没有喝上一口。 “吃了三桌子的菜，一个海碗的龙须面？一个人吃的？” 在将星海的脑袋中，苏北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和将星河年轻相仿。 将星河一顿最多能吃两碗饭，平常也只是一碗饭的样子。 和将星河差不多体型、年龄的苏北，怎么可能吃下十二人份的食物？ “他中途去过茅房？” “没有。” “催吐过？” “也没有。” 得到两个否定后，将星海开始怀疑将星河到底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食量大如牛的人。 “如果是这样，还是有可能的。” 将星海想到一种可能，至少是在目前而言，是唯一的可能。 “他是武者吗？” “应该是，我见到他时，背上背着剑，手里拿着刀。” “没错了，这个叫苏北的人，在到达沧水城之前，一定是先经历长时间的饥饿，中途经历激烈战斗，身体一直处于亏空状态。” 在将星海的记忆中，自己似乎也是有这样的经历。 “对于一个武者，这种行为十分危险。如果长时间无法吃到食物，但是还要应对战斗，身体会留下隐疾，在以后修炼武学时，会遇到各种各样问题。 但是，这种行为也是一种逼迫自身潜力的方法。” 看到将星河不理解的样子，将星海便解释起来。 “武者成长分两种，学习更多的武学，以及激发自己的潜力。 但是无论哪种方式，都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支撑。 没有进入门派的野路子以及门派中的外门弟子，他们理解是吃饱有力气。配合武学，就可以锻炼体魄。 但是实际上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人的体魄是需要不断经受摧残、建立，才能在这种循环往复中，获得提升。 战斗消耗体力，饥饿消耗意志。 在两者达到极限时，再补充体力，体魄会在极短时间内得到巨幅的提升。” “父亲，你的意思，苏兄他要成长了？” 将星海笑着回应。 “没错，如果他是九入境，今晚过后，应该会成为九大成。” 在盼君归的第五层甲号房中，面朝下倒在地上的苏北已经睡着了。 但是贴在地板上的心脏却在剧烈地跳动着。 一开始，还只是比普通人心跳快上几拍的程度。 之后，心跳速度已经逼近人类的极限。 现在，苏北的心脏就像是一把锤子，紧贴着胸腔，不断砸在地板上。 “有完没完？！” 第四层甲号房里的人猛地推开门，朝楼上大骂着。 “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刘公子？” 熊妈看似是在骂一楼只花十两银子听小曲的客人，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盼君归的刘家少爷。 可是，到这个时候，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态度，避免刘家少爷随手抽过来一个巴掌。 “熊妈，五楼到底是哪个三孙子在地板上玩？” 刘家少爷无视掉正在为他穿衣的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而是靠着栏杆，试图看到五楼的甲号房。 “五楼？” 在熊妈记忆中，五楼甲号房是将家少爷开的，睡在里面的却是那个吃了三桌子菜的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房间，最后进去的传菜工也只是收了盘子碟子，没有任何女人进去过。 “没有女人？” 刘家少爷听到熊妈的话，火气更上一层。 “一个人也能玩得这么嗨？！” 第14章城主嫡子雀兴平 “刘公子！刘公子！不能上去啊！五楼甲号房是将公子的客人！惹不起啊！” 熊妈一边试图阻拦刘家少爷，一边对后者分析着厉害关系。 “什么将公子？我爹是沧水城首富！就算是城主在我爹面前，都要给上几分薄面！ 我在你盼君归每年花的钱，足够你再建五个盼君归！ 我在四楼是因为喜欢四楼，不是出不起那个价钱！ 我想要见得的人，谁敢拦我！” 刘家少爷大声说着话，几乎让盼君归所有客人打开门，看向一个明明比男人还要壮的女人，被比女人还要瘦弱的男人推搡着。 前一个是盼君归的老板，熊妈，客人们自然认识。 后一个是刘家少爷，沧水城的客人也都认识。 但是有一些刚在沧水城扎下脚跟的公子哥，却问着身边的女人，这个大声嚷嚷的人是谁。 刘家少爷听到了三楼丁号房前的声音，略微停下来，指着对方。 “听好了，我爹是沧水城首富，刘三金！我是刘家少爷，刘二金！” 虽然普通小商贩和公子哥拥有明显的差异，但是公子哥之间拥有更大的差异。 就比如刘二金，拥有沧水城首富的家底，自然能在沧水城横着走。 沧水城其他富商子弟，就是围着刘二金转。 这是第一种。 就比如现在四楼丙号房、丁号房走出来两个公子哥，已经成功拦下熊妈，为刘二金创造找五楼甲号房那人的机会。 “熊妈，二金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上次就因为你家的姑娘没有用他喜欢的玫瑰花沐浴，就将姑娘打到昏迷的事情，现在你就忘了？” 抱住熊妈左手的是冯家少爷。 “就是就是，后来不是给了那姑娘五百两黄金，让她顺利从良吗？二金哥打你是打你，也给你钱啊。五楼甲号房的什么贵客，大不了我们凑出来两千两黄金的汤药费。这个时候就让二金哥去打他，发泄一下就好。” 抱住熊妈右手的是姜家少爷。 尽管这两位少爷也是沧水城的常客，可是在气势上却要比刘二金弱上几分。 要是换做平时，熊妈可能还会拿出这两个人老爹的名声，吓唬一番。 可是现在熊妈的眼中只有刘二金，便挣脱两位少爷，冲向刘二金。 刘二金已经走完两节楼梯，熊妈想要扯住衣服，阻止他继续向前。 “刘公子！将公子他是……” “不要拦着……” 在看到从五楼下来的那个年轻男人，两个同时闭上了嘴，停下了脚步。 尽管官宦子弟相比于刘二金这种商贾子弟，的确没有太多金银挥霍。 可是刘二金的父亲刘三金，在看到这种商贾子弟时，都要降下身份，像是熊妈讨好刘二金一样的绕着转。 他们的背后可是令国的九座城池的官员，随便说上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刘三金的生意。 商贾子弟在看到官宦子弟时，要么讨好，要么像是一个侍从靠在旁边。 这是第二种。 正如现在，刘二金已经从楼梯退下来，和熊妈一同站在旁边。 只为给沧水城城主的嫡子，雀兴平让路。 “刘二金？” 雀兴平一出现，像是给整个盼君归按下暂停键。 无论是几楼的客人，还是各色的女人，都像是刘二金和熊妈一样，微低下头，不敢和雀兴平有眼神上的接触。 在平常时候，雀兴平来盼君归，也是直接被熊妈安排到二楼雅间听一楼的小曲，或是带到五楼最安静的辛号房，由熊妈亲自上菜。 无论是什么情况，雀兴平都只是在盼君归略作休息，从来没有过夜。 熊妈下午先是接待将星河，晚上又是接待刘二金，太过忙碌，竟然忘了在傍晚来了雀兴平这档子事。 现在无论是刘二金还是熊妈，都只希望雀兴平尽快离开。 谁知，雀兴平却停在两个人面前，看着两个微低下去的脑袋。 “熊金凤，下次要安静些。” 诚然五楼甲号房搞出的动静的确不好，影响到刘二金的休息。 但是刘二金现在搞出的动静却影响到所有人的休息。 对于雀兴平而言，是谁做的事不重要，是谁该去解决才重要。 熊妈低头幅度更大，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小肚子，却没有说话回应对方。 至少是身为青楼老板这种身份，是不配和雀兴平说话的。 在雀兴平的鞋子离开熊妈和刘二金的视线后，却出现一个长裙身影。 “是谁？” 盼君归的女人是不会穿着这种长裙的。 这个人只可能是雀兴平带过来的女伴。 一些人将盼君归当成偷情的地方，带一个女伴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可是，一个女人来到盼君归，除了是由男人带进来外，其他时候都会被门口的壮汉拦下来。 同时，也会通知熊妈来处理。 要么长相好看，熊妈花钱买下，叫一声自家姑娘。 要么就是来抓奸的。 熊妈负责喊着男人的名字，看起来是帮助女人找到男人，实则给男人和女人足够时间逃跑。 如此一来，除了年轻男人来找年轻女人，也有中年男人带着年轻女人，这就是盼君归生意不断的妙诀。 这个女人能够在壮汉和熊妈的视线下，来到五楼，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女扮男装，趁着熊妈分身乏力混进来。 要么是凭空从五楼飞进来的！ 现在，无论这个女人到底是雀兴平的什么人，都不能问，不能说，甚至连想都不要想。 盼君归的众人就这样保持微低着头的姿势，一直等到一楼门口壮汉高喊“盼君归”后，这才摸着脖子，继续看向四楼楼梯为止。 刘二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一楼门口，确认雀兴平和那个女人离开后，这才准备继续上楼， 又看到三楼丁号房的公子哥的脸，一股无名火便升了起来。 “看看看！看到眼瞎！” 这个公子哥自然知道自己是惹到刘二金的霉头，急忙带着女人灰溜溜回到床上，不敢在门口逗留。 这边是第三种。 非沧水城的商贾子弟，在看到沧水城本地的商贾子弟，也是要和商贾子弟看到官宦子弟一样。 夹着尾巴做人。 第15章一招击败巨响起 “今天我不光要打他，还要打死他！” 刘二金推开拦在五楼甲号房熊妈，一脚踢开房门。 在进入屋内后，刘二金感觉到整个房间充满了湿气。 就像是有人用水撒到屋内各处一般。 空气粘稠，在接触到皮肤后，立刻让刘二金感觉生理上的不适应。 刘二金拉过一旁的熊妈。 “这就是你口中的贵客？一个人能把甲号房高程这个样子，能是什么贵客？！” 熊妈也感觉不适，也想和刘二金一样，绕开门口的屏风，去看看那个可以吃下三桌子菜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作为盼君归的老板，职责素养在这里，不允许这么做。 熊妈便发出比杀猪还要难听的哭声。 “刘公子！这个客人可能有些怪，我会去找他处理的！这样，今天，不，这个月的钱我请了！冯少爷和姜少爷也免单！” “我刘二金差你几万两银子？！你就是把盼君归给我，我也要打死这个人！” 说罢，绕开屏风，直接冲入屋内。 “刘公子！” 熊妈也跟着进去了。 “哎，闲人免进，你们在外面看热闹已经是二金哥的最大让步，再进去就不好了。” 冯家公子和姜家公子则是站在门外，拦住本地商贾子弟。 “冯哥，不会闹出人命吧？” 一个刚加入沧水城商贾子弟圈子的新人，一边试图从屏风缝隙处，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一边问着冯家公子。 “小事情，大不了赔钱就是。” 在家中，这个新人被父亲教育，一定要少和别人发生冲突。 尤其是刚从峨眉城来到沧水城的这段时间，家族在沧水城没有更深的根基，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葬送整个家族。 可是在听到冯家公子的话后，这个新人则是在心中感慨，自己过去也是可以在峨眉城耀武扬威的，在却成为一个弟中之弟。 刘二金进入屋内，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苏北，一手在前，一手在后。 苏北的心脏还在跳动着，撞击地板发出咚咚声。 “果然是你！” 在刘二金视角中，苏北即使是在看到有人进来，依旧是自娱自乐，这简直是不把自己这个沧水城首富之子看在眼里。 说着话，刘二金便快步走到苏北身边，试图靠抓头发方式，将苏北弄醒。 可是，苏北在前的手却直接抓住刘二金的手腕。 “大胆！打你还敢反抗！” 刘二金直接将另一只手抽向苏北的脸。 在前的手略微用力，便让刘二金失去的平衡，摔在了苏北右侧。 “刘公子！” 熊妈在进入屋内，正看到苏北将刘二金甩开，瞬间换了关心对象。 “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 刘二金感觉地上像是有污泥一般，抓在手中让人恶心。 只是屋内没有点灯，只靠着外面的花灯，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想要泄愤的情绪却压过了这种厌恶感。 刘二金抓起旁边的凳子，向苏北砸去。 可是，在前的手却轻松接住即将砸在脑袋上的凳子，直接按在地板上，将身体带到凳子上。 刘二金似乎看到没有睁开眼睛的苏北。 “还在装睡！” 苏北的这个行为无疑是给刘二金添上一把火。 “是你找死！不要怪我！冯森！剑！” 听到刘二金的话，门外的众人便知道今晚要见血了，纷纷想要挤进去。 冯森只是将解开一直带着的布条，露出里面的剑鞘，并向周围展示一圈后，众人便自觉退后半步。 “还是这东西有用，多费口舌无益。” 姜家公子打趣道。 冯森扔下一句“交给你了”，便快步走到屋内。 在半黑的屋内，找到刘二金后，便将怀中的剑扔在刘二金。 刘二金在空中接住剑。直接将剑鞘甩出，露出里面的剑刃。 “这把剑是我爹找峨眉山铸剑长老打造，花了五百两金子铸成的宝剑。 自从我拿到它后，从来没有用过。 今天，你是第一个能见到它的人，也是第一个死在剑下的人！ 去死吧！” 刘二金并没有学过武学，甚至连《峨眉剑法》这种基础武林秘籍都没有看过，自然也用一招没有任何变招的方式，向苏北刺过来。 “刘公子，不要！” 熊妈并没有见过刀剑相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苏北突然睁开眼睛。 刘二金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像是一头猛虎。 只要自己敢动一下，立刻会被猛虎的獠牙撕成碎片。 剑也停在苏北面前一拳位置。 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是苏北身为九入境武者身体的自然反应。 刚醒过来的苏北，看到刘二金，只认为这是一个来偷东西的小贼。 “偷东西不偷偷摸摸，还敢拿剑对着我？！” 在刘二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苏北已经绕开剑刃，来到刘二金面前。 《峨眉掌法》。 力度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学的刘二金，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 站在不远处的冯森只是看到苏北突然站起来，然后就打飞了刘二金。 “人……死了吗？” 熊妈听到一声响，颤抖地将手从眼前拿开。 没有看到苏北人头落地，反倒是刘二金正在缓缓从墙壁上摔在地上。 “东西放下，滚！” 刘二金此时已经丧失再和苏北对抗的想法，只觉得身体各处骨头疼得厉害。 只是在苏北面前，连疼痛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冯森愣了片刻后，立刻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便快步跑到刘二金身边，扶起后，快步走向门外。 走的速度快了些，刘二金却咬紧牙关，强行忍住。 熊妈见到刘二金和冯森离开，再看到用后者面对着自己的苏北，反倒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是他的同伙？一同滚！” 熊妈得到许可后，立刻逃出房间。 在看到冯森扶着刘二金从屋内走出，姜家公子发出疑惑。 “二金哥，发生什么事了？” “快带我去找郎中！” 在门外的人看到刘二金这个样子，或是表示关心，或是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纷纷走上前。 可是，却被一声沉闷的声音吓在原地。 声音来源正是众人围着的房间内。 刚踏出的门口的熊妈在看到众人视线，急忙挥动着双手。 “不是我……” 然后，房间内传来巨响。 在五楼看热闹的众人可以听到这个声音，在一楼望着五楼的女人们同样可以听到。 一声、两声…… 第16章逃出楼外心跳声 如果说用拳头砸在地板可以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么这个声音一定是用若干个拳头，同时砸在地板，才能发出让盼君归内所有人心发慌的声音。 只是多听了几次，就能感觉原本有节奏的心脏跳动正在发生变化。 仿佛心脏在和这个声音趋于同步！ “快走！”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话，愣神的众人便像是年兽一遍，从楼上跑到楼下，再冲出盼君归。 沧水城的夜生活虽然不如令首丰富，但是也是能做到在盼君归周围几百米内灯火辉煌。 此时在盼君归周围的酒肆、客栈的客人，全部看着一大堆公子哥和各色女人慌张地跑出来。 其中还包括扶着刘二金的冯森、姜家公子三人，以及站在两个壮汉身旁的熊妈。 “老板，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一个壮汉刚开口，就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莫名的绞痛。 常年两班倒的工作，的确让这个壮汉身体出现毛病，心绞痛也是老毛病了。 但是今天却疼得厉害，眉头也皱了起来。 另一个壮汉虽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却也觉得心慌慌。 “离开这里！” 熊妈扯着两个壮汉的手，和其他人一样，站在距离盼君归有十米距离的酒肆，抬头看向那个没有点灯的五楼甲号房。 “父亲，能再讲讲武者成长的事情吗？” 在盼君归陪了一下午的将星河，除了中途喝了两口热茶外，没有吃一口东西。 在离开盼君归，又是带着摊牌的态度，直接回到家中。 在得到将星海的同意后，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饥饿感也是瞬间冲了上来。 现在，将星河一边吃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向将星海请教着有关武者相关事宜。 现在将星河唯一助力只有苏北，自然是要多关心今晚的武者成长事情。 “刚才我说过，武者成长需要有两个必要条件，一为经过战斗与饥饿，身体处于亏空状态。 二为及时补充食物，等待消化后，即可开始武者成长。” 将星海略微尝了一口放在面前的花生米，小酌一杯。 “其实还有一个条件，只不过这是一个限制条件。 即，在整个武者生涯中，每个人只有两次机会。 分别是九入境到九大成，以及九大成突破八入境。 如果没有达到武者成长的两个必要条件，只是正常锻炼体魄，学习武学秘籍，也不会出现这两次机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门派会要求弟子每个月完成一定的任务，目的就是以人为方式，让弟子在八入境之前，抓住武者成长的这两次机会。 但是普通人家或是没有得到大门派指点的皇族，即使有再多的武林秘籍，再好的食物，也无法知道武者成长这种东西。 就连我，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在九大成突破八入境时，经历过一次武者成长。” “父亲，如果武者没有经历过武者成长，又会怎么样？” 将星河已经将饭碗放下，详细听着将星海的讲解。 “看这个武者未来成长高度与学习武学秘籍的类型。 在武者还没有达到五入境之前，武者成长并不会带来太明显的差异。 但是在进入六入境后，经过武者成长的人，拥有更为凝实的气，与同等水平的人对战，获胜的概率更快。 实力越强，武者成长带来的收益越高。 除此之外，如果是学习一些有完整体系的武学秘籍，武者成长会成为学习方面的助力。 比如峨眉派的剑法一脉，基础有《峨眉剑法》，进阶有《峨眉剑式》，最高的当属《峨眉剑招》。 三部武学秘籍拥有极为密切的关联，经历武者成长的人，将会更容易发现这种关系，学习起来自然也是更为轻松。 如果没有经历武者成长，无论是自己学习还是靠其他人指点，都很难看到这种关联，学习的时间则要以年为单位。” 将星河再次提出问题。 “武者成长可有什么更明显的变化吗？ 我听说厉害的武者，即使是年龄达到五十岁，外貌却比十六岁的少年还要稚嫩。” “这就要说到武者的气。 人可分为头、双手、双足、双臂、双腿九部分肢体，以及心、肺的主脏，肝、脾、胃、胆、肾的次脏，肠与男女私密位置的末脏，总计十二部分。 武者和常人不同之处，就是在于这十二个部分之中，会时刻有一股名为气的东西流动。 气弱，即为入境，气强，即为大成。 九入境，只有一缕比较微弱的气，八大乘，则拥有一缕凝实的气和一缕微弱的气。 气和武者体魄强弱、武林秘籍应用程度等均有关系。” 将星海从腰间解下凌云佩，将身体的气引入其中。 九、八、七纷纷亮起，最后停在淡黑色的六上。 “十几年前，颜色还没有这么淡。年龄大一些，气也弱上几分。” 说着话，将星海将凌云佩递给将星河。 后者无论怎么按、怎么抓，都没有让翠绿色的凌云佩发生任何颜色变化。 “不是武者，自然无法催动凌云佩。 不过凌云佩无法在战斗中观察对方的实力，想要实战，还是要用到风云佩。” 将星海重新将凌云佩系在腰间。 “武者从入境到大成，或是升级，都会强化其中的十二部分的其中一个。 九入境武者，强化的是双手，这也是常人可以看到的最明显变化。 而九入境到九大成，强化的是主脏中的心。 武者成长会强化这个过程，让心脏快速跳动，加速气在体内的循环与形成。 武者成长会让第一缕气更为凝实。” “父亲，那这个心脏的强化，能带来多大的变化？” “因为心脏会让气更为凝实，所以会让身体快速排除以往吃掉食物积累的杂质，打造一副匹配武学秘籍的身体。 这个过程包括但不限于身体大量出汗、产生污垢、心跳速度加快等变化。 如果你有机会，就可以近距离听到那个让人感觉发狂的心跳声。” 第17章东云仙子昆仑派 除了无法忍受疼痛，被冯森、姜家公子符咒的刘二金外，从盼君归中跑出来的众人，即便是在一个时辰后的现在，依旧没有挪动角度，目不转睛看着每发出一声响，就振动一下的楼层。 尽管酒肆生意完全做不下去了，但是酒肆老板也没有勇气和熊妈开口，更不要说让这些公子哥走远些。 而在深夜四处闲逛的人，在看到盼君归前面站着这么多的人，先是好奇凑过来，想要找个人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再听到那个巨大的声响后，则是被完全吸引住，忘掉想要做的事，成为站在酒肆前人群的一员。 在五个时辰前，沧水城城主嫡子，雀兴平，正在熟悉的盼君归五楼辛号房窗口站着。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以往只是来盼君归吃东西，休息，而不是像其他官宦子弟或商贾子弟，在这里和女人厮混。 要不然一定会给贵客带来不好的印象。 只是雀兴平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地方可去，甚至只要贵客开口，都可以在城主府大摆宴席。 贵客却选择在青楼见面谈事。 “难不成……” 刚生出来的念头立刻被雀兴平掐灭。 无论贵客有什么爱好，自己都不能说，不能想。 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雀兴平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盼君归拒绝女人随意进入，贵客要是直接来，一定会被拦下来，会留下不好印象。 要是由我带进来，贵客的样貌一定会被其他人看到，到时候也会带来麻烦。” 雀兴平在原地转了两圈后，最终敲定了一个方法。 “我去买两身男装，让贵客女扮男装进来。” 就在雀兴平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却听到在桌子旁传来一个声音。 “你有这份心足够了。” 在看到是谁后，雀兴平立刻半跪在地上。 “沧水城城主雀昌盛嫡子，雀兴平，拜见东云仙子！” 一身白衣，腰间系着一个玉箫，仿佛从话本上走出来一般，不沾一丝尘土。 “坐下吧。” “是！” 尽管雀兴平是第一次看到东云仙子，却知道这个人已经超出“武”的概念，正在向“仙”的层次转变。 理由就是东云仙子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在皮肤、形态、精神方面，要比八岁小姑娘更好，比武者更强。 如果不是雀兴平识人认人多，会被东云仙子这副比二八少女还要美上三分的样貌所吸引。 这个人是东峰最早一批接触灵气的人，对于灵气的性质、使用方法要远远超过其他人。 甚至有传言，这个人已经达到传说中不可及的一入境！ 只不过这个人离开东峰灵气复苏开始的位置，万里林，而是到了尚未接触到灵气，甚至是距离东峰最北端唯二城市，沧水城，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东云仙子此次来到沧水城，是为寻人还是找物？我沧水城上下必定齐心协力，为东云仙子排忧解难。” 雀兴平站起身，为东云仙子斟满酒。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待人接物这套功夫比雀昌盛还有强上几分。” 东云仙子看着雀兴平不动声色做事，并要借机套出自己的来意，也是感觉很有意思。 “父亲的本事太多，兴平只是学了皮毛而已。如果哪里做得不对，还望东云仙子见谅。这杯酒就算是我先赔罪了。” 说完，雀兴平饮尽杯中酒。 “此次前来，我是来寻人的。你们沧水城可曾听过回收商、背书人或者之类的人？” 东云仙子也多说废话，直接插入主题。 雀兴平略微回想一下，并没有在雀昌盛每天批阅的公文中，看到类似的人物，便摇了摇头。 “你多留意一下，如果发现，立刻通过雀昌盛联系我。” “是。” 话题一下子没了，屋内只剩下东云仙子略微动筷子的声音，屋外则是男男女女的笑声与打闹声。 在平常时候，雀兴平会选择吃完饭菜，在辛号房睡上一小会儿，并不会听到太多的声音。 可是现在东云仙子就在沧水城最大的青楼中吃饭，再听到这些声音，实在是有些尴尬。 雀兴平便选择当一个打破尴尬的人。 “东云仙子，这个地方是否过于吵闹？我这就出去让他们闭嘴。” 说着话，雀兴平便要站起来。 “不必，听着男男女女的声音，反而让我心安。” 雀兴平也只好重新坐下来。 “我六岁习武，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四个年头。 为了达到更高境界，这些年我拒绝了无数的同门邀请，师兄师弟的爱慕也选择性忽视。 虽然现在窥探到传说中的武者巅峰，但是再一回头，却发现曾经追求火热，口中说着非我不娶的男人，大多已经成家立业。 没有成家的，却比我更努力，甚至已经抛弃传宗接代的想法。 我有时会在想，是否会这样孤独终老？” 雀兴平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东云仙子的意思。 找回收商、背书人只是表面工作，实则想要寻一个男人。 尽管雀兴平和东云仙子相差九岁，在婚配上已经不太适合。 可是前者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如果可以拿下东云仙子，再套出灵气应用方法，配上自己的天赋，不是可以很容易达到武者巅峰境界？” 于是，雀兴平立刻起身，双膝跪在地上。 “兴平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一直仰慕东云仙子。如果有机会，兴平可以和东云仙子结成连理！” 雀兴平甚至都想好东云仙子一脸高兴扶起自己的样子。 谁知，东云仙子没有回应。 雀兴平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碟轻碰发出的声音。 房间外的声音不减，雀兴平的耐心也在不断消耗着。 直到抬起头，这才对上东云仙子的一双眼睛。 “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会拥有比雀昌盛更大的成就。 起来吧，你我没有结果。” “是。” 雀兴平无奈起身。 “其实你想要求得灵气使用方法，无可厚非，只是行动太极太燥，不可取。” 东云仙子抛给雀兴平另外一个机会。 “我昆仑派正需要大量有理念、有抱负的年轻一代，参与到灵气研究中。你可愿意拜入我昆仑派门下，成为昆仑派的一员？” 第18章御器飞行天才现 雀兴平又跪了下去，只不过这次是磕头。 “弟子雀兴平，愿意拜入昆仑派！” “三天后，我会带你回到昆仑派，你在这段时间早做准备。” “是！” 就在雀兴平得意于自己成为昆仑派一员时，房间外传来刘二金的声音。 东云仙子一闪而过的厌恶感，立刻被雀兴平捕捉到了。 “东云仙子，请容我出去教训他们一番。” “不可，武者和普通人本来就是走上不同路的人，更何况昆仑派正在研究如何更高效利用灵气，很有可能打造东峰第一位仙人。 到那个时候，普通人就是凡人。 你会对路边的一只蚂蚁感到厌烦吗？” 东云仙子略微品了一下杯中的酒。 入口醇绵，甚至还带有一丝果香。 “东云仙子教训的是。不知道东云仙子今晚住在哪里？如不嫌弃，我父亲已经准备好上房，更换了所有房内物品。” 原本东云仙子本打算挑战一下自己的底线，便将吃饭地点选在青楼。 可是真的坐在这里，却发现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盼君归名字好听，说明白也是个青楼，晚上难免会有恩爱声音。 到时候尴尬的还是自己。 “也好，就去城主府。” 雀兴平立刻跑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东云仙子可先去，我随便便赶到。” “不，我这次想从正门离开。” 即便是这样，东云仙子还是认为自己的底线依旧可以挑战。 “好，请随我来。” 雀兴平乘着马车来，至少在下楼后，将东云仙子带入马车中，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在下楼过程中，东云仙子发现这里的男人，气血多少有些亏空。 这里的女人，则是各有暗疾。 看起来青楼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乘着马车抵达城主府，沧水城城主雀昌盛也是待着家眷接待了东云仙子。 在得知东云仙子准备在城主府过夜，雀昌盛立刻亲自将其带到实现准备的房间中。 放好花瓣热水，摆放熏香，甚至还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东云仙子也没有拒绝，毕竟谁不希望在奔波一天后，洗上一个热水澡呢？ “东云仙子，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叫门外的侍女去办。” 雀昌盛妻子像是一个普通侍女，恭敬地站在门口。 “多谢妇人好意。” 然后，东云仙子便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在后半夜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气传到城主府这边，被半睡半醒的东云仙子捕捉到。 “谁！” 东云仙子反身蹲在床上，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 可是，屋内却没有任何人，仿佛刚才察觉到的东西是假的一般。 “东云仙子，有什么吩咐？” 打着瞌睡的两个侍女，在听到屋内的声音后，也是强打起精神，将身体转向大门，恭敬地问着。 “没什么。” 东云仙子重新插回长剑，本以为是两天赶路过于疲劳，精神太紧张了。 然而，在身体躺下后，气的波动再次传过来。 甚至强度要比刚才更大。 “是有人打算破城？不对，这个气太过微弱。别说是破城，就算是杀个人也要费些力气。” 东云仙子仔细感受着气的波动。 “是武者成长！有大宗们的天才在沧水城突破！” 睡意立刻消散，东云仙子直接穿好衣服，推开门。 “东云仙子。” 两个侍女在看到有人走出来，也是立刻鞠躬。 “如果雀昌盛要找我，就说去找人了，明早之前就能回来。” “是。” 无论东云仙子说什么，这两个侍女都会完整转述给雀昌盛。 “御器术！” 东云仙子将手中的长剑扔向天空，随后一跃，踩在长剑上。 然而，长剑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载着东云仙子离开正房。 “这就是仙人吗？” 两个侍女从来没有看到这种东西，也是庆幸自己没有多说话，否则就被仙人一剑劈了。 “你去报告给老爷，我继续在这里守着。” 在确认离开城主府视线外，东云仙子便找个没人地方落下，收回长剑。 昆仑派是最早接触灵气的门派，自然也对灵气进行早期开发。 比如利用气打通的身体各处通道存储灵气，在使用时进行释放，就是最基础的灵气使用方法。 利用灵气控制物体移动，甚至达到用物体载人的方式，就是御器术。 这和武者用的“御气术”。 只不过在远离万里林的沧水城，是没有一丝灵气的，只能靠着预先在体内存储的灵气使用御器术。 虽然这次过后，体内仅剩下不多的灵气，可是这却十分值得。 在今晚之前，城主雀昌盛只会尊重东云仙子代表的昆仑派，而不是东云仙子本人。 在今晚之后，态度一定会发生巨大转变。 要不然这之前被人称呼的“东云长老”，在性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现在快点儿赶过去。” 东云仙子感受着气的方向，用着《昆仑轻功》，踩着各家的屋顶，快速朝盼君归方向移动。 “竟然是这里？” 等找到盼君归时，东云仙子也有些吃惊。 毕竟不久前就是从这里离开的，却没有发现有武者成长的人。 顺着在酒肆前众人的目光，东云仙子同样看向五楼甲号房。 “这种气的力量很霸道，如果此次成功，一定会凝结极强的气，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东云仙子甚至将自己在八入境时，产生的气和苏北现在经历武者成长的气对比，后者完全可以碾压当时的自己。 东云仙子身为昆仑派的长老，自然是要比将星海知道更多有关武者成长的细节。 在理论上，所有人是可以拥有两次武者成长的机会。 可是昆仑派通过无数实践与时间，却得到一个极为现实的真相。 武者成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 可以经历武者成长的人，至少也是天才级别。 即要对武学秘籍有足够的理解，再加上身体亏空，才有经历武者成长的机会。 如果前一条要求没有到达标准，及时后一条要求达到超标水平，也决不能看到武者成长的机会。 这也意味着经历过武者成长的弟子，会成为门派大力培养的重点对象。 “不过这样的天才在经历武者成长，应该会有什么长老的人在周边护法。 怎么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气？” 第19章猎杀天才钢刀碎 但是东云仙子看向视野中只剩下一个点的峨眉城，再将头转到盼君归，立刻明白了当前的情况。 峨眉派带着所有长老、弟子，赶往万里林，所有武者已经投入到灵气的争夺中，不可能留下更高境界的武者。 而这个峨眉派弟子不知道为什么却留下了下来。 本来只是峨眉派的弃子，没想到却拥有不输花大量资源内门弟子的同等天赋。 “如果给这个人足够的时间，成为五入境的武者不成问题。” 东云仙子却露出一抹微笑。 “但是，这个机会是不会给你的。” 《昆仑三十六剑式》 东云仙子用气抽出长剑，手指略微摆动，剑刃便划破空气，直接冲向盼君归五楼甲号房。 原本在酒肆面前的众人正在出神地看着，却听到一声刺耳声音，下意识去寻找声音来源。 于是，他们便看到一道白光撞开盼君归五楼。 “降天火了！” 所有人四散而逃。 倒霉的人被飞过来的碎片打中，当场到底不起。 幸运的人凭着一双脚力，成功跑出几百米。 “我的盼君归！” “老板娘！命要紧！” 两个壮汉左右架着熊妈，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我早就应该赶你们走的！我的酒肆啊！” 酒肆老板靠着大酒坛，哭着骂着。 “死了？不，还没有。” 东云仙子没有感受到屋内人气的变化，只能证明刚才的攻击偏了，没有成功击杀对方。 “这就是天才啊，即便是我这种庸才拥有再强的实力，也是无法触及天才的分毫。” 叹着气收回剑，东云仙子脸上的笑容增加几分。 “不过，这才有猎杀天才的兴趣啊！” 说着话，东云仙子冲向已经裂开一个口子的盼君归。 此时的苏北已经站起来，虽然还有想继续睡下去的，在面对突然冲过来的强敌，也只能强打精神，拿着所有的武器，对峙着东云仙子。 不过，东云仙子在落地后，却没有正面看苏北，而是嫌弃地抬起脚，借着上空的月亮，看着鞋下的黑泥。 “能够产生比鞋底还要厚的一层污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中的杂质竟然这么多？” 武者成长会让武者将身体中的杂质快速排出，可是东云仙子在昆仑派这么多年，看到过资质的天才，排出的污垢也只是将衣服浸透，洗一洗还是可以继续穿的。 可是，苏北从身体中产生的污垢，却布满整个甲号房的地板，甚至还浸透半指深的地板。 “你是谁？要做什么？” 苏北右手拿着刘二金花费重金打造的剑，左手拿着已经死掉的卫凌云刀，腰间系着乌孙雁卖的长剑。 “哎，你右手的剑和腰间的剑不错，拿出来，留你半条命。” 东云仙子也是用剑高手，一眼便可看出两把剑和一把刀的好坏。 “回答我。” 苏北双手均摆出攻击姿势。 “既然你要死了，多告诉你一些事情也无妨。” 东云仙子举着剑，看着两侧的剑刃。 “天才，是引领这个世界前进的人物，也是各种门派的核心人物。 万中无一只是一种形容天才的方法，如果是单纯以人的数量判断天才的数量，大概是八万人只能诞生一个天才。 像是你这种绝世天才，大概需要一百万人。 但是，一个门派拥有天才，就意味着其他门派得不到这个天才，这个门派可以用天才获得更大的力量，从而蚕食其他门派的江湖地位。 于是，将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当成猎物进行猎杀，就成为江湖中各个门派打压其他门派的重要手段。 可是，这种方法会导致门派后期无人，江湖血雨腥风。 差不多在两百年前，东峰的四大门派，峨眉、昆仑、武当、少林，便邀请各个门派，约定一个条件。 门派中的天才需要由长老看护，至少看护到七入境之前。 如果看到有门派长老看护的天才，其他门派是不得猎杀这种天才。 可是，却有一种情况比较特殊。” 东云仙子看向苏北，想要听到问题再给出回答。 可是苏北却没有这么做。 东云仙子也没有恼火，只是缓缓张开嘴。 “如果没有长老看护，任何人都可以拥有猎杀这种天才的机会，门派也不能找猎杀天才的人麻烦。” “为什么找上我？” 苏北还是没有理解东云仙子话中的意思。 “你是峨眉派的天才弟子，我是昆仑派的长老。你在我眼中，就是昆仑派日后的威胁，需要立刻除掉你。” “峨眉派？我……” 苏北听到东云仙子的话，便知道对方误会了，本想解释一番，却发现对方的速度更快。 《峨眉刀法》 左手的刀在接触到东云仙子的剑后，立刻感觉到一阵手麻。 可是，东云仙子的攻击速度更快，在苏北反应迟钝半秒，就抽出第二剑。 右手的剑勉强挡下两连击。 《峨眉剑法》 苏北反手向东云仙子攻击，被东云仙子随便挡开。 这个时候苏北才知道自己并不像是传说中的猛人，双手同时挥动相同武器，还是有惯用手的区别。 借着东云仙子的攻击，弹跳到一米以外。 同时，左手反握刀，放在后方，做防御姿势。 右手正握剑，放在前方，做攻击姿势。 “只是学会基础剑法和刀法，就能领悟到双手刀剑的使用方法，实在是有悟性。” 东云仙子夸奖着，但是眼神凶残起来。 “绝对不能留你！” 苏北左脚立在原地，右脚向前跨上一步，以穿刺的方式，攻击东云仙子。 东云仙子顺利弹开攻击，并以更快的速度刺向苏北。 “挡！” 苏北虽然用刀挡下剑的刺穿伤害，却无法承受住东云仙子附加在剑上的气，直接撞开墙壁，倒在乙号房。 “碎了？！” 虽然卫凌云用的刀不是什么名贵的刀，但是也可以归到好刀行列中。 可是仅仅是承受东云仙子的一击，就碎成几节。 “下一次攻击，碎的可就是你了。” 东云仙子握着剑，从撞开的洞口中走了出来。 第20章腹中黑水白龙驹 “如果我说我不是峨眉派的人，你可相信？” 苏北扔掉左手刀柄，双手持剑。 本以为双手持有武器，会有更大的攻击强度，但是在实践后，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如果是遇到普通对手，倒是可以一战。 但是眼前的女人明显是强手，任何行动上的漏洞，都会成为送命的机会。 之所以能够撑下来，绝对不是苏北实力足以和这个女人抗衡，而是这个女人在享受猎杀天才的这个过程！ “天才的骄傲就是如此了？只是遇到生死困境，就开始抛弃门派了？” 东云仙子随手挥出一剑，剑风带着气冲向苏北。 这下苏北没有硬抗，而是向右侧躲闪。 剑风则是击穿乙号房的墙壁。 “如果你是个汉子，就和我认真战斗，即使输了，我也会留你个全尸。 如果你还想要抛弃峨眉派天才的身份，乞求我饶你一命，那就要做到死无全尸的准备。” 苏北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了东云仙子的意思。 面对天才，只有死的机会。 如果是没有加入门派的天才，倒是可以考虑引入自家门派中。 只可惜东云仙子只认苏北是峨眉派，多解释也是浪费口舌。 “好，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苏北右脚蹬在地板上，随时爆发腿部的力量。 东云仙子自然看到苏北的动作。 只不过苏北的行为现在就像是垂死挣扎一般，没有什么威胁性。 “你是哪家门派的什么人？” 东云仙子握着剑柄，向苏北做出拱手礼。 “昆仑派，外门三长老……” 话还没有说完，苏北已经冲了过来。 即便如此，东云仙子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自信。 “冬云仙子。” 两把剑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要趁我自报家门，来上一记偷袭？想法很好，只可惜你没有那个实力。” “未必！” 60永久移动速度。 30永久耐力。 再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剑上，竟然让东云仙子向后退了半步。 “你一个九入境的人，竟然能够让我后退？看来不能再给你机会了。” 东云仙子在弹开剑后，趁着苏北双手离开胸部以上位置，直接朝心脏位置刺去。 《峨眉掌法》 苏北急忙甩开左手，撞在剑身上。 虽然剑身并没有开刃，却被东云仙子附上一层气，也拥有一定的伤害性。 苏北左手掌已经被划开一道不小的口子。 “敢用手抗我剑的人，你是第二个人。” 剑被苏北强行改动行动轨迹，东云仙子剑刺在苏北身体右侧的墙壁上。 “第一个人已经死了，你也一样！” 东云仙子并没有拔出剑，而是将剑转了一下，直接向苏北脑袋位置挥去。 附上气的剑，在切割墙壁时，如同用利刃划破纸张一般，没有花费任何力气。 手掌的痛感影响到苏北的反应力，在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剑刃时，只剩下不到两拳的距离。 苏北将剑挡在身前，强行抗住已经划开半米的剑刃。 就这样，苏北被剑逼到死角位置。 “破！” 苏北不再用剑刃正对着东云仙子的剑刃，而是转动剑柄，用剑身靠着剑刃，直接滑向剑柄位置。 《峨眉剑法》 在距离剑柄还有一拳的距离，苏北猛地将身体落下，剑刃擦着头发劈过。 苏北靠腿部肌肉积蓄的力量，猛地冲向东云仙子。 “雕虫小技。” 东云仙子剑还在划开墙壁，无法变化招式。 在面对苏北的攻击时，东云仙子调动身体存储的灵气。 一个微弱的防护罩立刻出现在身体上，挡下苏北的剑。 “怎么可能？！” 苏北只觉得东云仙子的身体像是夹住剑一般，根本无法拔出分毫。 用于防御的灵气，不仅可以抵挡刀剑的攻击，还可以锁住武器，进一步保护东云仙子。 “这就是灵气！要比气更强！更厉害！” 东云仙子此时已经将剑举在半空中，向苏北脖颈位置砍去。 这个时候苏北知道这把剑无法再收回来，果断放弃，身体一侧，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同时，也将苏北背后绑着剑的绳子砍断。 在空中接住剑，直接从剑鞘中拔出剑。 “这把剑！” 东云仙子感受到剑本身纯粹的力量，反应迟了半拍。 苏北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脚蹬在墙上，借助腿部反弹力量，跳在半空中，向东云仙子的脑袋砍去。 “留下这把剑，可以饶你一命！” 东云仙子有预感，只要自己能拿到这把剑，自己的实力能在上一层！ 这也是东云仙子没有直接用剑刺穿苏北，而是用手中的剑横挡下苏北的原因。 “你……呕！” 苏北武者成长的过程还没有完成，原本需要通过皮肤释放的杂质，不断向心脏位置聚集。 在和东云仙子战斗过程中，身体的杂质也跟随气的流动，进一步聚拢。 就在刚才，苏北正式进入九大成境界，心脏得到强化，一瞬间便将杂质逼出体外。 苏北吐出的黑水，除了胃液外，就是身体残留的杂质。 “啊！” 东云仙子也没有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大量黑水直接糊住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情。 为了不给苏北可乘之机，也是快速挥动着剑，将体内存储的灵气一口气提出来，以攻击方式砍向四周。 艰难躲过两道攻击灵气，苏北便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突破东云仙子，不再尝试杀死对方，直接冲出乙号方的窗户。 “白龙驹！” 在身体还漂浮在空中时，苏北大声呼喊着在马厩睡觉的白龙驹。 听到苏北的声音，白龙驹立刻醒来，冲向苏北落地位置。 在苏北学习的武学秘籍中，并没有轻功之类的。 如果直接落在白龙驹身上，苏北轻则鸡飞蛋打，重则当场暴毙。 苏北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并猛地将剑鞘撞向盼君归的外墙。 剑鞘插在撞出的口子上，利用剑鞘和外墙的摩擦，这才将苏北下坠的速度放缓。 在来盼君归之前，苏北并没有放下对将星河的警惕。 便将行李绑在白龙驹的马背上。 虽然当时也在考虑是否会被盼君归的人拿走。 不过现在看来，至少是做对了。 苏北扯住缰绳，驾着白龙驹，朝着沧水城南大门跑去。 第21章放弃挣扎找苏北 “东云仙子回来了？” 雀昌盛从侍女口中得知东云仙子乘着宝剑飞天后，心中的态度已经从原本的昆仑派长老，升级到真正的仙人。 在听到侍女的第二次报告后，也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这么晚还去打扰东云仙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身旁的妻子拉住雀昌盛。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夫人，东云仙子能够在城主府住上一晚上，已经是极大的荣幸，这个时候就不要想着多睡一会儿少睡一会儿，就算是让我在门口站到天亮，也是不是不行。” 相比于雀兴平，雀昌盛想到的东西更多，自然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说的有道理，我和你一起去。” 一刻钟后，雀昌盛夫妻朝留给东云仙子的正房走去。 “用不用叫醒平儿？” 雀兴平在得到东云仙子肯定回答后，也是将自己即将拜入昆仑派的事情告诉给雀昌盛夫妻。 然后，雀兴平就兴奋到一晚上没睡。 刚才从侍女口中得知，雀兴平在半个时辰前，才上床睡觉。 “不必，这孩子遇到什么好事就会这样，一晚上睡不着觉。如果东云仙子问起，如实说就是。” 雀昌盛知道未来加入门派后，一定会很辛苦，也许三年五载都不会再回到沧水城。 在这个时候也是希望雀兴平在身边多待几天。 哪怕是偷懒睡觉也好。 差一个转角，就能看到东云仙子所在的正房。 可是雀兴平却被一个侍女撞倒了。 “老爷！” 雀兴平妻子慌张扶起自家男人。 “老爷请恕罪！” 侍女在看到自己撞倒的是谁，也是急忙扔下手中的水盆，跪倒在地。 “不是叫你在东云仙子门前守着吗？为什么这么慌张？” 雀兴平强忍着来上一巴掌的冲动，问向侍女。 “老爷，东云仙子回来后，就要热水洗脸。可是东云仙子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房间，只能靠我们一盆盆端水。” 侍女听到不远处的催促，没有征求雀兴平的同意，直接冲向热水房。 “夫人，之前东云仙子沐浴时，有这样吗？” 雀兴平走过转角，看到三四个侍女正在不停将热水送入屋内，并端出一盆盆黑水。 “没有，东云仙子是让侍女进屋放满热水后，才让侍女离开的。” 雀兴平妻子也表示很不理解。 为了不耽误侍女送热水，两个人便靠在墙边，看向不远处的正房。 房间内，东云仙子正在用热水疯狂地擦洗着脸上的黑水。 扔在地上的毛巾已经有十几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剩下比墨还要深的颜色。 而热水在接触黑水后，也是立刻被染成黑色。 “热水！” 东云仙子端出黑水，接过热水，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可恶啊！为什么洗不下去！” 在盼君归被苏北吐了一脸黑水后，东云仙子也是在两刻钟后，才勉强擦掉眼前的黑水。 此时整个沧水城已经找不到苏北的气，东云仙子便放弃冲出城池，去追杀这个天才的想法。 一来，沧水城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但凡找错一步，都绝对不可能找到苏北。 更何况身体的灵气已经彻底耗尽，不允许东云仙子踩着长剑对周边区域巡逻。 二来，其实猎杀天才这种事情，大多数是由原有就仇视其他门派的人，搞死其他门派的天才。 其他有实力弄死天才的人，则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毕竟一个壮汉打赢了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童，这种事情传出去还是有些丢面子。 门派没有更合理的理由，自然不会在猎杀其他门派天才方面给予什么奖励。 如果能够在沧水城杀死苏北，那就是锦上添花，也算是找个乐子。 既然苏北已经离开沧水城，东云仙子自然没有更大的动力去找这么一个人。 于是，东云仙子顺利回到城主府。 本想用一盆热水，洗掉脸上的黑水，再做休息。 可是在实际洗漱时，才发现脸上的黑水像是一个大染缸一样，会快速染黑水和毛巾。 在换了有五十盆热水后，铜镜中依旧只有露出双眼和嘴唇的自己。 “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个黑水这么难洗？！” 在接过一盆新热水后，东云仙子看到在铜盆底部有一圈黑色污渍。 “你们没有刷盆吗！” 东云仙子直接将热水扔了出去，将一个运气稍差的侍女烫到大声喊叫。 “东云仙子，城主府所有装热水的东西我们都拿出来了，每次使用前，我们都会刷上三遍。 只不过倒掉黑水后，会迅速聚集在一起，变成这种黑色污渍。 无论是用热水泡还是用刷子刷，都去不掉。” 另外一个侍女向屋内的东云仙子解释着。 东云仙子听到这话，便不再去问黑色污渍的问题，而是用更多的热水与毛巾，尝试将自己的脸擦干净。 终于，在天亮后，东云仙子不再需要热水，屋外的侍女们则是累到原地倒下。 无论用多少热水，脸上的黑水依旧无法去除干净。 这也是东云仙子放弃挣扎的原因。 “难不成我以后就要顶着一张黑脸吗？” 铜镜中的东云仙子，脸已经被黑水完全染黑，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叫雀兴平过来！” 在听到侍女的话后，雀昌盛也有一些后悔，为什么不听从妻子的想法，直接将雀兴平叫醒。 被叫醒的雀兴平，在半刻钟后，跪在正门前方。 “东云仙子，雀兴平已到，有什么事情敬请吩咐。” “盼君归五楼正东向的那个房间，查出来到底是谁在住，回来告诉我！” 雀兴平觉察到这是东云仙子对自己的考验，也是立刻准备前往盼君归，打算通过直接问熊妈的方式，知道那个人的所有事情。 如果确认那个人惹到东云仙子，雀兴平也是不介意献上那个人的人头。 “雀兴平，如果找到那个人，立刻告诉我，不要自作主张。” 仿佛东云仙子看穿了在屋外的雀兴平，特意多加上一句话。 “是。” 雀兴平的情绪立刻从刚才的激动，转变成当下的失望。 第22章不见踪迹予银钞 “盼君归被人袭击了？” 将星河听到侍女的对话，直接扔下手中的毛巾，冲出屋外。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两个侍女也是在买菜的时候，听到其他人说的话，加上一点想象，拼凑出大概内容。 可是有两个重点内容并没有发生变化。 第一、昨晚有人袭击盼君归。 第二、盼君归五楼正东向的位置，受到伤害最大。 将星河立刻想到昨晚安排的苏北，就住在盼君归五楼正东向的甲号房。 “星河，今天醒的这么早？” 将星海肌肉冒着热汗，向这边走过来。 在往常的日子中，将星河会在吃早饭的时候出现在餐桌上。 那个时候，将星海已经做完早上的锻炼。 今天将星河出现的时间至少早了两刻钟，倒是让将星海感觉奇怪。 “父亲，我有事先出去，不必给我留饭了。” 说着话，将星河便冲向马厩，牵出一匹马，飞速前往盼君归。 “苏兄，千万不要有事啊。” 而两个侍女将刚才说给将星河的话，重新复述一遍，将星海原本轻松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沧水城竟然发生这种事？来人，备车，去城主府。” 盼君归周边路口，已经被几十名士兵包围，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昨晚被波及到的酒肆老板，正在向雀兴平大声哭诉着自己的几大坛好酒被毁掉，至少随时几百两银子。 作为盼君归老板的熊妈，则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双眼无神，看着已经破败不堪的一楼。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更惨的五楼。 身旁是盼君归的两个壮汉，他们只能像是两个柱子一样，站在熊妈左右。 “你说的事情已经记下来了。不过，我要多问你一句话，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雀兴平拿过案件记录册，将上面的文字和酒肆老板叙述的内容对比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便绝对去找身后不远处的熊妈。 “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尽快找到元凶，赔偿我的损失！” 酒肆老板看起来是将话的重点放在前半句，实则关心后半句的赔偿问题。 “你放心，等我们调查完结果后，确认是谁搞出来的事情，一定会抓捕归案，你的赔偿也会由城主府负责。” “感谢大人！” 酒肆老板急忙跪倒在地，向雀兴平磕了三个头。 雀兴平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整个人缩了一圈的熊妈，再看向盼君归五楼摇摇欲坠的样子，一边斟酌着措辞，一边走过去。 “熊金凤。” 熊妈像是没有听到雀兴平的话一般，没有转过头，也没有侧过身。 “熊金凤，我有事要问你，你要如实说。” 一旁负责记录的士兵已经拿起案件记录册，准备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部记下来。 在路口处，挤在前面的人试图踮起脚，看到更多的事情。 “让我进去！我在盼君归的一千两银子还没有拿出来！” 一个富家子弟这样喊着，却只能得到站在路口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回应。 “我是盼君归的人，我要回去！” 一个漂亮的女人试图从士兵的身边挤过去，却被挡了回来。 无论是任何人用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通过士兵这道人墙。 从远至今的马蹄声本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在士兵远远看到马匹后，立刻让开一条道路，来人骑着马进入路口后，士兵又像是没有发生过事情一般，重新关上人墙，这种事就很稀奇了。 “凭什么他能进去，我们进不去！” “我要找城主府反应，你们区别对待！” 面对这么多人的谴责与抗议，人墙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 “熊金凤，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生意会造成很大打击，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工作，请回应我，不要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困难。” 雀兴平在问了几个问题后，并没有得到熊妈的回应，便拿出百试不爽的说辞。 “沧水城的安全需要所有人去维护，尤其是商户，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今天盼君归受到袭击，你不说话，明天可能会有其他商户受到更大的袭击。 即便你选择沉默，也是要考虑考虑沧水城的其他商户。 这样吧，我问一句，你只需要点头回答是，或者摇头回答不是就行。” 雀兴平本想将东云仙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混杂在提问中，看来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换种方法。 先搞定正常的询问流程，再用搜索现场的理由，找到盼君归客人登记册。 就在雀兴平打算开口询问时，听到一个声音，熊妈原本呆滞的表情立刻变了个样子。 “熊妈。” “将公子！” 熊妈转过头，看到的是将星河。 “他怎么来了？” 雀昌盛是沧水城的城主，在令国官职上可以评为五品。 将星河的父亲，将星海，则拥有三品官职。 两个人虽然在工作上并没有交际，但是在看到时，雀昌盛却要对将星海喊一声大人。 雀兴平在面对将星河时，自然要敬畏几分。 “将公子。” 将星河将注意力集中在熊妈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雀兴平的话。 “贵客他不见了！” 熊妈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自己在袭击者离开后，冒险进入盼君归五楼，除了满地的垃圾和黑泥，以及掉在地上的一把断刀和一把长剑外，只剩下打斗痕迹。 可是，无论是怎么翻找，甚至将整个盼君归几个楼层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有关将星河的任何东西。 可谓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连在马厩的纯色白马，都不见了踪影。 “没有找到吗？” 将星河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可能想到苏北是在武者成长中遇到什么意外，被仇家击杀。 可是在听完熊妈全部的话后，找到不见踪影的这个重点，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没事熊妈，苏兄一定是先行离开。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 说着话，将星河从怀中拿出一沓银钞。 “这里差不多有五千两银子，虽然不多，也能撑几天了。” 熊妈看到这沓银钞，直接跪了下来。 身旁的两个壮汉也和熊妈一样，双膝落地。 “将公子！” 第23章伤筋动骨刘二金 “熊金凤此生都将记住将公子的帮助！” 将星河拦住熊妈磕头的动作，并扶到椅子上。 “熊妈，这只是一些钱财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帮助。 只要你开口，一定会有人拿出更多的钱财帮助你。 现在的你要找回信心，东山再起，而不是坐在这里，唉声叹气。” 听完将星河的话后，熊妈也是用力点着头。 “将公子，你说的对！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定能重建盼君归！ 大毛，你去找修屋子的张师傅。 二毛，等下我们去找小金库。 雀公子，我昨天先是……” 看到熊妈恢复到正常状态，将星河便重新上马，并在士兵重新让开的道路中离开盼君归。 听着将星河与熊妈的对话，雀兴平便锁定了那个苏兄。 “你是说，将公子昨天下午带着那个人进入五楼甲号房，直到发生昨天袭击的事情，那个人都没有出来？” 雀兴平看着案件记录册，莫名奇妙的振动、打伤了刘二金、振起整个盼君归等等事情，已经可以有十分的确定，这个苏姓男人就是东云仙子要找的人！ “熊金凤，你可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保证！” “好，等我们调查完后，一定会给你和盼君归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着话，雀兴平骑上由士兵牵过来的马。 “沧水城士兵！和我一起走！” 守在路口的士兵立刻并成两队，根据雀兴平的马匹，一同离开盼君归。 在士兵离开后，挤在路口的人立刻涌了上来。 有人钻进盼君归中，想要找到自己遗留的钱财。 有人站在稍近距离，想要再听到一些什么小道消息，留作酒桌上和别人吹嘘的资本。 有人则是来到熊妈旁边，询问着情况。 大多数富家公子在得知熊妈现在需要大量钱财重修盼君归，也是立刻拿出银钞。 “熊妈，要尽快重修啊。” 昨晚四处逃跑的女人们，也是重新回到熊妈身边。 不论现在想的是什么，至少嘴里说的是和盼君归共存亡。 “感谢大家！重修的盼君归一定会尽快和大家见面的！” 刘府，刘二金正在床上喝着由侍女送到口中的汤药。 “烫！怎么这么蠢？不会吹吹再给我？！” 刘二金将口中的汤药吐在侍女脸上。 后者连擦去汤药都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吹去勺子中的热气，再送给刘二金。 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冯森和姜家公子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刘二金向侍女提出新的要求。 对于刘府的侍女而言，刘二金只是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和善的。 现在刘二金几处骨头被打断，至少需要一整年的时间去疗养，脾气火爆一些，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看到二金哥这个样子，我真希望当初被打的是我啊！” 姜家公子痛心地说着话。 “姜博文，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倒是很感谢你。但是你只是说假话，还是吃你的点心吧。” 刘二金一边承受着身体上的痛，一边还要忍受着汤药的苦，无论是心情还是情绪都低到极点。 如果换作平时，姜博文说出这样的话，刘二金还会嘻嘻哈哈告诉对方，自己能扛得住。 可是现在，自己是真的扛不住了。 要不是冯森与姜博文这两个人，昨晚将自己送回来，找了沧水城最有名的大夫，为自己做了实在事。 刘二金真的会将吐在侍女脸上的那口汤药吐在这两个人的脸上。 冯森注意到刘二金脸上表情的变化，便用一个新的话题，接过当前的对话。 “话说二金哥，你知道昨晚盼君归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个人自己发癫，把整个盼君归搞到跳起来吗？” 那个时候刘二金身体疼得厉害，冯森、姜博文两个人便和刘二金一起离开，并没有看到东云仙子袭击盼君归的事情。 “我家下人今早听到消息，盼君归昨晚被人袭击，大半个五楼被毁，外墙更是被人划出一道剑痕。” 刘二金听到这个消息，想要坐起来，却被身上的布条与短板影响，只是脖子略微伸长一些。 “这件事可信吗？” “可信，我刚才来的时候，也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说什么盼君归老板招惹到江湖门派，这次袭击只是一个警告，下次就要灭门之类的。” 冯森也是尽可能还原自己听到的事情。 “不是，我是说，盼君归五楼被毁这件事，是真的吗？” 这下轮到冯森搞不清楚状况了。 “在我离开五楼甲号房的时候，看到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很有可能在发生袭击时，也没有离开。 如果盼君归五楼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被毁掉大半，那个人也有很大概率当场毙命！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没有打过的人，竟然被其他人一招打死。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掉，但是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冯森和姜博文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到刘二金喝药都老实了，也只能顺着话继续说。 “可惜我们走得太早，要不能看到精彩的大场面。” 姜博文在三个人中年龄最小，家里的生意也小，自然成为三个人的捧哏，就是负责热场搞笑的。 “能够知道那个人死掉就很好了，不求看到他死的过程。” 尽管刘二金口中说的是杀了谁、打了谁，其实更多的时间还是由家中下人出手，自己只是在后面看着。 就连昨天拿剑出手一样，在平常日子中，刘二金只是将那把由峨眉派长老打造的剑作为炫耀的工具，从来没有抽出来，正对过人。 只是昨天看到过于离谱的人，愤怒盖过理智，这才让刘二金拿着剑冲上了楼。 刘二金现在也有些后怕，万一昨天不是被人打断了几处骨头，而是被人抹了脖子，就不能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了。 “二金哥只是输在没学武学秘籍上，等到修养好了，不如找个门派，拜个师吧？” 冯森提出建议，却被刘二金拒绝了。 第24章识破扯谎三连问 “学了武学秘籍，也只是成为一个九入境的武者，运气好一些，也不过是九大成。 可是，整个东峰拥有三十个国家，几百座城池，武者不能说烂大街，至少也是随处可见。 成为武者，一辈子就只能是武者。 可是我不会这么做，我爹是沧水城首富，产业遍布整个沧水城，我家可是除了沧水城税收的大头。 拥有这么多的钱财，为什么不好好享受，随便雇用几个武者保家护院？ 更何况我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学习武学秘籍，成为武者，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去赚钱，雇用更多的武者保护我。” 不仅刘二金这么想，家中产业略差的冯森和姜博文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趁着年轻，多享受，多吃喝玩乐。 等到自家老爹年纪大了一些，就准备继承家业就行。 更何况自家老爹也是靠这种方式成为沧水城首富、第二富、第三富的，自己这么做也只是模仿自家老爹行为而已。 “还是二金哥看得开。” 冯森也是发出由衷的赞叹。 “二金哥，下次再去盼君归，要不要带进去几个武者？” 姜博文提出一个建议，仍然是被刘二金拒绝了。 “以前带进去过，虽然盼君归的老板没有说什么，可是那些姑娘看到我身后的武者，多少也是放不开。 而且，既然带了武者，还要额外花一笔钱让他们享受。 我有钱，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在沧水城内，不需要带什么武者护卫。 谁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沧水城首富唯一的儿子，惹了我，第二天都走不出沧水城！” 刘二金说完话，屋内也是响起欢快的笑声。 但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种欢乐。 “谁？” “是我。” 刘三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刘二金发出疑问。 “爹？什么事能让你过来？为什么不叫下人过来？” 刘三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拦下。 “我是雀兴平，现在代表沧水城城主府，向你，刘二金询问一些事情。” 一刻钟后，刘府正厅内，刘三金坐在次位，冯森、姜博文坐在客位，刘二金则是躺在简易床上。 主位上坐着的人正是雀兴平。 刘三金作为刘府的主人，在面对代表城主府的雀兴平后，也只能将主位让出去。 “刘三金、冯森、姜博文，接下来我会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任何隐瞒。 昨天你们可曾去过盼君归？” 三个人同时点头。 对于富家子弟而言，去青楼并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是每天必须要吃饭、睡觉一般自然。 “你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子时，赵大夫可以佐证。” 姜博文驾着马车，将已经睡下的赵大夫叫醒。 当时听到赵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但是在看到门外来人，立刻摆出一副笑脸。 姜博文对这个时间自然是有更深的印象。 “你们离开之前，可曾看到有人袭击盼君归吗？” “没有，我们几个人走的时候，盼君归还是好好的。” 冯森回答着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走？” 雀兴平将自己的问题扔给刘三金。 与其说雀兴平此次前来，是将所有昨天和盼君归有关系的人问一遍，获得更多有关袭击盼君归人的信息。 不如说雀兴平所有的问题，只是为这个问题做铺垫。 刘二金本想如实说，自己是被另外一个人打断几根骨头。 可是却想到自己身为沧水城富商儿子，拿着剑却没有打过空手的。 如果这样说出去，一定会成为其他富家子弟的笑柄。 “昨天我们三个去盼君归吃了饭，打算在那边住下。可是我当天吃的东西太多，想要方便时，不小心从楼梯下摔下来。 这才请了大夫开了药方，回到家中疗养。” 乍一看，刘二金说的话没有任何的遗漏，甚至将冯森和姜博文的话串联起来，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然而，雀兴平却看出话中的漏洞。 “有很多客人看到你被盼君归老板拦下，而你不听劝，直接冲到五楼甲号房，和里面的人发生冲突。 你不敌里面的人，被人打了出来。 这才有刚才说的找大夫事情。 对吗？” 刘二金惊讶于雀兴平知道这么多事情，但是他认为只是如此而已，便在下一句话中扯了个谎。 “刚才不是考虑被人打很没面子吗，这才说了从楼梯摔下来。 我的确和五楼甲号房的人产生冲突，和那个人对打的时候，不敌对方，身体的几处骨头被打断。” 刘二金自然也知道真相的一部分也是真相的道理，只有他说出足够少的内容，就能代表更多的事情，自然也可以隐瞒掉刘二金持剑对峙苏北的事情。 然而，门口的士兵在得到雀兴平眼神提示后，将一把剑扔在刘二金身旁。 “这不是我花重金，找峨眉派的长老打造的剑吗？平常不是放在书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三金急忙回到半年不曾打开的书房，并在放置剑的台座上，看到一个和剑差不多长度的小树棍。 “你这个逆子！竟然敢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前，拿走这把剑！” 回到正厅的刘三金，拿着放在台座上的小树棍，就要抽到刘二金身上。 冯森和姜博文也是急忙拦下刘三金的行动，没有让刘二金受到一顿痛打。 “我来说一说吧。” 雀兴平开始将案件记录册上的内容进行串联，逐渐还原出刘二金的真实情况。 “以上内容，可否属实？” “属实。” 此时的刘二金、冯森、姜博文三人，在雀兴平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秘密。 这个时候承认错误，交些罚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是，雀兴平却提出一个颇让刘二金费解的问题。 “你可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除盼君归外，是否还有其他住所？” 刘二金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被一招击败，狼狈地逃回刘府外，记忆中的其他事情远不如案件记录册上的内容清晰。 第25章没有退路见密室 “没有。” “你可想好了，是真的没有了吗？” “真的没有了。” 雀兴平双眼如同猎鹰一般，看着想要无法站起来的刘二金。 至少有一分钟的时间，现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我清楚了，你好好养病。” 雀兴平轻拍了一下刘二金，转过头看向刘三金。 “刘叔叔，我这边结束了，就不打扰了。” “雀公子，这个你收下。” 刘三金立刻将袖子中的银钞塞到雀兴平的手上。 “刘叔叔，你这是何意？” 雀兴平在装傻。 刘三金也知道他在装傻，可是却要陪着雀兴平装傻。 “你为了保护沧水城，也是受累了。这点些钱留给你买些补品，好好补补。” 雀兴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就收下这份好意了。刘叔叔，如果二金还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 在雀兴平离开刘府后，刘三金叫住了想要抬起简易床的下人，并看向冯森和姜博文。 “两位世侄，我和二金有些话要说，不知道两位能否回避一下？” 冯森和姜博文也察觉到不妙，便纷纷起身。 “今天就不打扰了，明天再来看二金哥。” 随后各自离开。 “来人，将公子带到我房中。” 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抬着刘二金，一路来到刘三金的房间。 在整个过程中，刘三金除了拿着那把剑外，没有说半句话。 刘二金也知道自己惹了自己老爹不高兴，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插科打诨。 “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刘三金坐在椅子上，看着像是一个木头桩子，脑袋里装得也是木头桩子的刘二金。 剑则是被随意放在桌子上。 “爹，你生气了？” 刘二金尝试地问着。 “二金，往常你去盼君归花多少钱，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想当初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花钱比你还要厉害。只是为了看一个女人的真容，就扔出五百两黄金。 你爷爷知道后，拿着柳条打了我一夜，我在床上养了三个月的伤，睡觉都是趴着睡。” 刘三金回忆起曾经的事。 “后来遇到你娘，这才是逐渐改掉大手大脚的习惯。 想和你娘生个十个八个孩子，没想到生你的时候难产，只留下你。 本以为你能像我一样，突然遇到一个女人，性子就收住了，也会像我一样，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甚至还花重金，找峨眉派的长老打了一把剑，打算当成传家宝继承下去。 只是没有告诉你，让你拿出去炫耀了。 炫耀倒也无所谓，可是你抽出剑，对着人，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 刘二金也是厌烦刘三金絮絮叨叨的，便反驳了一句。 “有什么不一样的，赔几百两银子不就行了？” 刘三金被这么一句话气笑了，脸上的无奈在嘴角的笑下扭曲了一些。 “赔钱？你可知道这次可不是你赔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盼君归可是沧水城最大的青楼，税收上可能比不上我们，可是却代表整个沧水城所有商户的身份。 盼君归生意好，沧水城其他商户生意就好。 反之亦然。 现在盼君归受到袭击，其他商户一定在等待城主府的回应。 如果无能让盼君归满意，不能让商户满意，雀昌盛的城主位子也会不保。”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雀昌盛、雀兴平解决不了的事情，能推给我们？” 虽然在表面，刘二金看到雀兴平是要老老实实待在一边。 实际上，在关上家门后，刘二金是不服雀兴平的。 都是二代子弟，就因为雀兴平的老爹是城主，刘二金的老爹是首富，后者就要低前者一等。 这是让刘二金忍不了的。 “但是可以把这个名头，扔在我们头上啊。” 刘三金长叹一声。 “扔在我们头上，老爹，你没喝酒吧？扔在……” 刘二金一开始还想继续反驳刘三金的话，却在重复一次后，立刻理解了这话的含义。 “老爹，你是说，因为剑在现场，所以雀兴平会把袭击盼君归的事情安在我身上？ 城主府不是号称做事清楚，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会错放一个坏人吗？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老爹你是沧水城首富，城主府敢动你？ 老爹，你说话啊！” 刘二金语速逐渐加快，底气也在快速散去。 “二金，虽然我们在沧水城有很多产业，可是也只是看着城主府的意思吃饭。只要城主说一个不字，我们的收入至少要缩水五成。 沧水城本来就是令国九个城池最弱的那个，城主在朝廷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令国大将军令虎正在攻打峨眉城，想要收回峨眉城的土地和钱财。 之前从沧水城离开时，已经用犒赏三军的理由，收走峨眉城三年的税收。 他回到令国国都令首，会不会再用相同的理由，再收走税收？ 令国下令，不能增加峨眉城的税收，这个六年的税收钱从哪里来？” “老爹，我们捐出一半的家产，不行吗？” 刘二金只能想出破财免灾的方法。 “虽然我有个沧水城首富的名号，但是也只能算上城主的一头肥猪。 有钱的时候，城主能吃饱，我也能吃饱。 没钱的时候，城主要吃饱，桌上的事物就是这沧水城的富商。” 刘三金语速不快，却让刘二金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理解。 “那我们联合其他富商，一起向城主府施压？实在不行就逃走，逃到下个城池，或者直接逃到潘国。”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逃不掉，如果你没有受伤，倒是能逃得掉。” 房间内的声音突然停下了下来。 刘二金再次开口时，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老爹，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刘三金突然笑了。 “你终于开窍了。” 然后，走到书架放着的一个小花瓶旁。 “我花了那么多钱，可不是仅仅打了一把剑。” 转动小花瓶，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一个不大的密室，以及一面墙的书。 这些书有卷一、卷二，直至卷五十。 都有同一个名字。 《峨眉二十五剑式》 看着刘二金张大的嘴，刘三金笑着解释。 “花的钱其实是这一整套的剑式。” 第26章找上门来猜地点 “少爷，老爷说午饭和晚饭不用等他了。” 回到家中的将星河听到贵叔的话，也回到屋内，继续进行早上还没有完成的洗漱。 “沧水城从亥时到次日寅时会关闭四个城门，除非手持城主府提供的出城令外，任何人都无法走出去。 苏兄是骑着马离开的，不可能背着马屁，从城墙上爬出去。 城主府在得知盼君归被袭击后，将四个城门开启的时间延后，要在经过全城排查后，才能再次开启。 有很大可能苏兄并没有离开沧水城，而是没有出现在盼君归而已。 如果我是苏兄，我会藏在哪里？” 将星河在推测苏北带着一匹马，究竟会藏在哪里时，听到有人敲门。 “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是找我的还是找父亲的？” “找少爷的。” 将星河带着疑问，跟贵叔一同来到大门。 看到来人，将星河喜形于色。 “苏兄！” “将兄！” 看到大门裂开一道缝隙，苏北也是直接牵着白龙驹挤了进来，并很自然将缰绳递给伸出手的贵叔。 “麻烦了。” “苏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将星河现在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却还是将这个作为重点，率先问了出来。 “有没有东西吃？” 苏北则是更直接问出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尽管已经过了武者成长大量获取食物的时候，苏北经过一晚上的逃命，再靠着一上午的找人，也是消耗了大量体力，也是吃掉一桌子菜。 苏北的食量甚至将几乎不会表现出惊讶的几个侍女惊呆了。 “苏兄，还需要再来一桌吗？” “不用了。” 苏北将最后一口肉扒进口中，喝了一杯热茶。 “你认识一个比我矮半头，用剑很厉害的女人吗？” 将星河听到苏北的描述，立刻警觉起来。 “苏兄，这边来。” 将星河带苏北来到后院，并亲自给上了茶。 “苏兄，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可以详细讲一讲吗？” 苏北喝了小半壶茶后，终于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清楚了。 “依照苏兄讲的，昨晚找麻烦的男人应该是沧水城首富之子，刘二金。至于那个女人，从未见过。” 将星河知道刘二金的为人，虽然没有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但是也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 只是将星河没有料到，刘二金竟然拿剑对着苏北。 “沧水城首富？难道是他指使城主，将城门从昨天晚上关到现在？” 苏北惊讶于富商一句话，就能让城主关城门。 “其实，盼君归的事情很大，甚至影响到沧水城城主的权威。” 将星河也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一番。 苏北听到后，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细节。 “昨晚我并没有打过那个女人，而是逃了出来。 既然那个女人说不能留我，一定会不惜代价找到我。 我藏在沧水城，她也一定藏了起来。 有什么地方能和这里一样安全、隐蔽？” 将星河也跟着苏北的思路，想着沧水城客栈、青楼等去处。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打穿盼君归五楼的实力，应该也能直接从沧水城离开吧。” 想了许多可能性，又推翻了这些可能性，却没有找到任何符合苏北提出想法的躲藏地点，将星河也只能放弃。 “有两个地方，不，三个地方有可能符合要求。” “是哪里？” 苏北却没有直接回答将星河的问题，而是扔出一个新的问题。 “将兄，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城主府说的话是假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来寻盼君归的仇，而是这个人原本就在沧水城。 只是昨天我出现，进行你说的那个武者成长，这才试图击杀我，随便打碎了盼君归五楼？” 将星河听到这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苏北。 在将星河的认知中，负责管理一个城池的城主府发布信息是准确的，不会出现任何错误。 就像是张贴在北城门的告示一样，用最短的文字说了最多的事实。 受到这种想法影响，将星河自然会将城主府说的话放在“真相”当中。 而不是和苏北一样，先放在“谎言”中，之后再研究是否为真。 “那个女人是带明显的目标来找我，尽管说是扼杀天才，具体的动机仍然不可知。 那么，可以将这个女人的行为意图分成两类。 第一类，这个女人是由刘二金雇用，要么将我杀掉，要么将我废掉，至少要找回被我打倒的面子。 至于将兄你说的，刘二金没有任何城府，我保留我的想法。 沧水城首富的言行举止，都会成为刘二金学习的对象，做不到言传身教，刘二金也会受到耳濡目染影响，只是没有像我一样，完全表现出来。 所以，第一个地点，就是刘二金的家中。” 将星河听到后沉默了。 尽管刘二金看起来像是个每天只会去盼君归的富家子弟，也的确没有人说过他在家里做了什么事。 也许他正在学习武学秘籍，已经成为一个武者。 苏北没有留给将星河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继续叙述着自己的观点。 “第二类，这个女人和城主府有关系，而且绝对没有和城主府有任何雇用关系。 要不然，这个女人不可能在没有得到城主府命令，独自击杀我。 虽然并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用的是什么门派的武学，但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峨眉派。 我用的都是峨眉派一些基础武学，如果是峨眉派的长老或者弟子，会立刻认出我的武学，而不是继续赶尽杀绝。 虽然那个女人说自己是昆仑派长老，可是我无法验证这个可能性，也保留想法。 第二个地点，就是城主府。” “不可能！沧水城城主雀昌盛为人正直，不会放任这种人乱来！” 将星河直接站了起来，试图反驳苏北的猜想。 “将兄，你既然无法确定沧水城首富之子刘二金的想法，又怎么能肯定沧水城城主雀昌盛的行为？” 苏北不紧不慢地回应着。 “而且，我有说过这个女人是听命于雀昌盛吗？” 第27章武学秘籍法式招 “苏兄，你是说，那个女人和城主拥有相同的地位，甚至要高于城主？” 将星河也听出来苏北话中的意思。 “没错，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雀昌平的地位要在这个女人之下。” “令国中没有这种实力的女人，一定不是朝堂之上的人。 在峨眉城脱离令国，投入峨眉派后，下令九个城池禁止和门派产生瓜葛，至少在表面上会遵守这种命令。 难道是城主私下和东峰的门派接触了？” 苏北没有和将星河讨论雀昌平的事情，而是继续说着女人可能的藏身地点。 “第三个地点，就是盼君归。 事实上，如果今天白天没有找到这里，我也会考虑回到盼君归，等到沧水城城门一打开，就会立刻离开。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天白天，城主府已经带着人，将盼君归搜了个遍，其他人也会回去寻找财物。 盼君归有随时倒塌的风险，城主府也会驱散周围的人。 但是入夜后，盼君归是不会有人来的。 睡上一个晚上还是可以的。 所以我推测，如果这个女人既不是刘二金的人，也不是雀昌平的人，只是一个路过沧水城，看到我正在进行武者成长准备击杀的门派强者，在无处躲藏时，一定会选择将盼君归作为晚上休息的地方。” 将星河听完苏北的分析，再次陷入思考。 “苏兄，你是打算再和那个女人拼上一次？” “如果我和她实力只是差一些，我会将她作为我潜在的敌人，尽快除掉。 但是，我和她实力差的不是一分半分，再去拼，只是送命行为。” “那苏兄，我昨天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将星河说的提议，自然是去令国国都令首，去找那个写了告示的人。 “可以去。” 就在将星河情绪飙升时，苏北却用一盘冷水浇灭了这个情绪。 “但是现在不行。” “苏兄，如果我们尽快启程，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能赶到令首，找到那个写告示的人。” 将星河恨不得现在就准备马匹和食物，立刻启程。 “现在沧水城四个城门都被封住，解开的时间还不清楚。 如果你去拿出城令，无论是否有正当理由，都会被雀昌平所关注。 我就是昨晚导致盼君归毁灭的其中一个人，和你出城，就是自投罗网。” 听完苏北的话，将星河也冷静下来。 苏北是他找人的助力，如果被雀昌平留下来，别说到达令首，能不能安全抵达下一个城池都不好说。 “如果我刚才分析的不错，那个女人现在还在沧水城等着我露面。 至少在现在这段时间内，我不能随便走动。 要不然遇到那个女人，我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虽然苏北并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可是至少他能判断出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实力至少是自己的三倍以上。 从那个女人手中逃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运气，再向正面对抗，无疑是白日做梦。 在躲避沧水城士兵时，苏北刚想明白对待强敌的方式。 要么积攒实力，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要么趁早离开，避免被人一击毙命。 “苏兄，你的实力大概是九大成。” 将星河说出的话，立刻引起苏北的重视。 “九大成？这是什么？” 将星河用比较简短的方式，将昨天从将星海那里听到的东西复述一遍。 “原来是这样。” 仔细想想，苏北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十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拼命，唯一的手段还是从峨眉山带出来的。 “如此看来，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苏北只是略微感叹一声，立刻将主意打在将星河身上。 “将兄，你家有没有武学秘籍？” “武学秘籍？苏兄，你该不会是准备现学现卖吧？！” 将星河瞪着眼睛，看着苏北。 “我就是这样做的，没有问题的。” “苏兄，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是你可知道武者学习一部武学秘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武学秘籍可以分为法、式、招三个级别，比如剑法、剑式、剑招 一部剑法武学秘籍，至少需要学习一周时间。 一部剑式武学秘籍，短则半年，长则三年。 至于剑招武学秘籍，就不是学不学的问题，而是有没有那个悟性。 缺少悟性，别说是三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摸不到剑招的门槛。 即使是拥有极高悟性的天才，也是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理清其中的内容。 我们准备时间只有七天，在这七天内想要学习一部武学秘籍，根本不可能！” 苏北看到将星河的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 能够快速吸收武学秘籍，并且能够借助学习的武学秘籍，获得对身体各个方面能力有极大提升的永久加成，这种事情是要烂在肚子里的，是绝对不能告诉给任何人的。 “将兄，凡事都有绝对，保不齐我就是那个绝世天才，一晚上就能看完一部武学秘籍。 如果你家没有，也没有太大关系，这几天多帮我留意下旧书摊，随便买几本就好。” 将星河听到这种话，更是哭笑不得。 “苏兄，你可知道武学秘籍为什么叫武学秘籍，而不是什么武学书吗？” “为什么？” “武学秘籍都是由门派长老撰写的，代表门派的历史，只提供给门派的弟子和长老使用。 而且，不同级别的武学秘籍还有相应的限制，低境界的弟子只能学习法级别武学秘籍，实力稍高的，可以借阅式级别武学秘籍。 至于最高的招级别武学秘籍，只有天才和门派重点扶持的弟子才能看到。 如果非门派的人想要得到武学秘籍，那就需要花大价钱打通关系，再由一位长老负责接应，用铸剑、看风水、驱邪逐恶等理由，向门派捐赠钱财，再由门派去处理问题，最后赠送武学秘籍，留作处理问题的证明。 可以打通门派的钱财，只有富商、朝堂之人才能付得起。 寻常人家无力负担。 这意味着武学秘籍只能由门派提供，根本不可能从民间中流传出去。” 第28章风水宝地峨眉城 苏北听完将星河的解释，这才认识到为什么从峨眉山到沧水城，也没有见过几个将星河口中的“武者”。 门派严格管控武学秘籍流通，非门派的人自然无法接触到武学秘籍，自然没有太多武者。 这些无法成为武者的普通人，倒是更容易被国家管理。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苏北，却不是什么好事。 《峨眉内修法》、《武当内修法》、《昆仑内修法》，这三本内功类武学秘籍提供30永久耐力。 《峨眉内修法》、《峨眉剑法》、《峨眉刀法》、《峨眉掌法》，这四本峨眉派武学秘籍提供40永久移动速度。 一匹白龙驹，一把剑。 拿这些东西和城中虎、巷内蛇这种普通武者，倒是可以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能反杀对方。 可是在面对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和真正的武者对抗，只能被动防御，根本没有主动攻击的机会。 甚至于那个女人如果想要速战速决，用全部实力进行猎杀，是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的。 尽管将星河请了苏北吃了两顿饭，这份情义是要找机会还的。 但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苏北还是考虑自己的事情。 饭可以少吃一顿两顿，脑袋掉了，可是连口馒头都吃不上。 “将兄，我想了想，现在的实力太弱，可能无法保护你去令首。 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这两顿饭和一晚上的住宿，以后再见面，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将星河却着急起来。 在过去的日子中，将星河在沧水城北城门见过很多人，也靠将星海的关系，找过很多人。 但是都没有达到将星河心中的目标。 直到看到苏北，将星河才正式敲定去令首找人的想法。 现在苏北却说了这种话，计划即将破产，那个写告示的人可能永远无法见到。 将星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也是立刻改口。 “但是家父曾经和一些门派接触过，通过一些方法，换取了一些武学秘籍。 如果苏兄想看，我可以和家父商量一下，借阅几部。” 将星河原以为这就能稳住苏北，却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向后退了半步。 “不，现在就带我去。” 苏北见有机会看到更多的武学秘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少一些变强的时间，就多一分被人击杀的风险。 “苏兄，家父尚未归来，我没有开密室的钥匙，没法拿出武学秘籍。” 苏北表现出强烈的，甚至比在盼君归想要吃东西的还要强烈。 有那么一瞬间，将星河都在怀疑，是不是当初不是自己看到苏北，而是被看到了，目的就是带走将家所有武学秘籍。 “你爹，令尊什么时候回来？” 苏北猜到将星河大概是个富家子弟，家教很严的那种。 如果被发现偷拿武学秘籍这种几乎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苏北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将星海回来。 “大概入夜前就能回来。” 在看到苏北立刻恢复正常，将星河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人皆有，自己的是想看到写告示的那个人，苏兄的就是看到武学秘籍，成为更强的武者。 如果说和一个没有任何的人同行，反而会让将星河感到不安。 “苏兄这段时间就在我这里住下吧，等到苏兄觉得可以走的时候，我们就离开沧水城。” 苏北点头回应，讲出一个一直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将兄，你知道《识字本》？” 城主府正厅内，雀昌盛向将星海倒了一杯茶。 “将大人，不知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将星海没有端起茶杯，而是问向雀昌盛。 “雀大人，你可知道盼君归的事情吗？” 雀昌盛心脏漏跳了两下，可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盼君归昨晚被人袭击，城主府正在全面追查疑犯，最迟不过三天，一定会给将大人、沧水城全城百姓，一个满意的答案。” “雀大人，令国十城，均采用每七年重新任用一位城主的方式。 只是城主这个角色关系到令国国本，君主为考虑黎民百姓，并没有强硬执行这个方式。 甚至允许子承父业，保留上届城主的名声和家族。 观令国百年历史，经历四位君主，重新任用城主的事情，只有两例。 一例是若火城，当时的城主想要叛国，成为潘国子民。 君主调用全国武力，强势镇压若火城。 那位城主也是连诛三族，家族其他成员则是迁移到其他城池，受到近二十年的监管。 一例是峨眉城，主动投靠峨眉派，成为独立的城池。 这也是令国只是管辖九城的原因。 峨眉城背靠峨眉山，令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峨眉派整个门派离开峨眉山，峨眉城再无靠山。 令国大将军主动请缨，捉拿现任峨眉城城主卫鸿志。 到时候，令国重新管辖十城，峨眉城也会任用新的城主。 我承蒙君主厚望，来到沧水城，寻找熟悉峨眉城，拥有统领一座城主的贤能之士。” 雀昌盛心脏跳动速度异常的快，甚至忘记掩饰脸上的笑容。 “雀昌盛愿为将大人效力！” 在普通人眼中，峨眉城人去钱走，没有什么油水。 可是在令国的官员中，峨眉城可是一块宝地。 有峨眉派的时候，峨眉城可以借着有机会拜入峨眉派的噱头，吸引令国乃至潘国的人来到峨眉城，吃饭、住宿、出入城都是税收。 在没有峨眉派的时候，想要拉住峨眉城，一定会给更低的税收目标，少为五年，多为二十年。 峨眉城现任城主卫鸿志是叛逃令国，被动切断和令国、潘国的贸易。 而在接手峨眉城后，可以借着令国的名头，打通原本已经中断的令国和潘国的贸易。 只需要三年时间，峨眉城便可恢复到原本水平。 这也是为什么收复峨眉城引起令国朝堂所有官员的关注。 将星海这才微微抿了一口茶。 “雀大人为沧水城做了许多事情，无论是我，还是沧水城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上峨眉城城主，只不过顺水推舟的事情。 只是……” 第29章割舍难抉略失望 将星海看了看已经空了的茶杯，略微叹了一口气。 雀昌盛急忙倒好热茶。 “将大人，雀昌盛哪里做得不对，还请指点一番。” 将星海摇了摇头。 “将某是宰相大人门生，一直想要为令国开疆扩土。 拜入峨眉派五年，勉强成为七入境武者。 宰相大人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反而让我当上令国的督查使，负责监督各级官员。 如果有压迫百姓、欺压平民、对君主大不敬的官员，甚至可以先斩后奏，只为给令国子民带来长久和平。 虽然盼君归只是一个青楼，可是却是整个沧水城的重要税收，甚至是带动周边众多商贩的生意。 不得不承认，盼君归已经成为沧水城的牌面。 现在盼君归受到袭击，不仅仅是一家两家生意受损，沧水城今年的税收都有可能降下来一成。 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些话，说是出现城主府看沧水城不顺眼，便找个武者故意做了这么一场戏，想要扶持沧水城首富刘三金的生意。 甚至说出你想要将那个刚满十四岁的女儿许配给刘三金儿子，刘二金，为的就是一个强强联手。” “将大人！绝无此事！” 雀昌盛慌乱起来。 诚然，刘三金每年除了缴税外，也用孝敬的名头，给雀昌盛带来不少好处。 也的确有过想法，让女儿和刘二金喜结连理，给刘三金的产业出一份力，也好获得更大好处。 但是在面对峨眉城城主的位置，雀昌盛果断抛弃每年近万两黄金的利益，直接和刘三金撇清关系。 “刘三金是沧水城的纳税大户，我和他并没有任何私交，更不会说出子代婚配这种事。 这一定是谣传！将大人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说着话，雀昌盛情绪激动地跪在地上。 “雀大人，你的为人我岂不清楚？ 我五年前来到沧水城，还是雀大人帮我找住处，带我熟悉各处。 如果是沧水城中我最信任的是谁，除了我儿子将星河外，那就是雀大人你了。” 将星海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 “我也相信雀大人，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对吗？” 雀昌盛看着将星海递过来的茶杯。 “雀昌盛三天内，一定会给将大人一个准确的答复！” 将星海离开后不久，雀兴平也回到城主府。 在进入正厅后，发现雀昌盛正在出神地看着手边的茶杯。 “父亲，在想事情吗？” “兴平，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雀昌盛没有回答雀兴平，而是关心之前交给他的事情。 “根据现场的人叙述，当天晚上，盼君归中有一个人在五楼甲号房搞了很大的动静。 另外一个人冲进去，这才导致盼君归被毁掉大半。” “这么说来，是没有找到元凶吗？” 雀昌盛也不指望靠着城主府的力量，可以找到直接毁掉盼君归的武者。 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叫一个武者在面对一群普通人时，乖乖束手就擒吗？ 只是现在的雀昌盛头疼于如何处理这件事。 将星海的态度很明确，不去管过程，只要一个结果。 一个可以让沧水城民众信服的结果。 “没有，但是我在现场找到一把剑，是刘三金花重金请峨眉派长老打造的那把。” 听到雀兴平的花，雀昌盛似乎对那把剑有点儿印象。 当初刘三金还特意拿过来，想要将其和孝敬的金银一起给雀昌盛。 只是雀昌盛不是武者，拿着剑的作用还不如多找几个士兵。 便拒绝了这件事。 现在的雀昌盛纠结于一个问题。 要不要靠这把剑，将盼君归发生的事情扔给刘三金。 如果不扔，刘三金每年孝敬的金银可能会翻上一倍，可是也彻底失去竞争峨眉城城主的机会。 如果扔，有很大机会可以得到峨眉城城主的位置。 就在雀昌盛考虑哪个选择更好时，一个用面纱遮住整张脸的女人出现在正厅中。 “东云仙子！” 雀昌盛和雀兴平同时单膝跪地。 东云仙子则是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 “起来吧。” 还没有想明白东云仙子今天用面纱的理由，就听到一个重磅消息。 “我昨天在盼君归和别人厮杀一番，却被对方逃掉了，已经拜托兴平去找那个人。兴平，找到了吗？” 雀兴平只是知道东云仙子叫自己去找盼君归五楼正东向的那个房间人，也就是五楼甲号房，并没有告诉太多信息。 尽管通过将星河与熊妈的对话，大概猜到东云仙子找的那个人可能是将星河口中的贵客。 可是雀兴平却更为谨慎地摇了摇头。 “东云仙子，兴平无能，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难不成出城了？” 东云仙子的脸被苏北吐出的黑水染黑，用热水与毛巾也去不掉，只能用纱巾遮挡一番。 尽管没有受伤，但是脸上无法去掉的黑印迹，已经成为东云仙子无法遏制的愤怒来源。 东云仙子并没有对雀兴平能在不到一天的时间，找到那个人的这件事抱有太大厚望。 可是在听到雀兴平的回应，还是略微失望一下。 尽管东云仙子并没有露出脸，可是语气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被雀昌盛捕捉到了。 虽说雀兴平已经被身为昆仑派长老的东云仙子邀请，两天后就会成为昆仑派的弟子。 可是，找到那个人，可是东云仙子交给雀兴平的第一件事。 做得好，东云仙子会对雀兴平抱有更多期待。 如果可以拜入东云仙子一支，也会得到更多资源。 如果做不好，很有可能雀兴平的评价就会从“有所期待”降低到“普普通通”。 未来的帮衬也会少许多。 雀兴平没有找到那个人是事实，即便雀昌盛说出花，也无法改变这种情况。 但是雀昌盛突然想到了将星海要求的事情。 两件事看起来没有什么关系，却在这个时候被雀昌盛联系到一起。 雀昌盛向前走上半步，向东云仙子开口。 “东云仙子，其实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同时向雀昌盛看过来。 第30章事情败露若火城 对于雀兴平，他只是猜测东云仙子要找的人可能和将星河有关。 只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可能将这种猜测说出来。 甚至于为了维护雀家在沧水城的地位，以及雀昌盛在朝堂中的未来，雀兴平都会选择将这话烂在肚子里。 对于东云仙子，则是原本没有结果的事情，突然有了准确答案。 这种近乎失而复得的情绪，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 “是谁？” 一句连情绪都没有隐藏的话，也让雀昌盛下定了决心。 看起来将星海给了雀兴平两个选项，其实只有一种可选。 一为而沧水城首富刘三金彻底撇清关系，并在完成盼君归的事情后成功上任峨眉城城主。 二为继续和刘三金保持这种你给我孝敬，我给你便利的关系。 如果选择一，将星海会对以前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 雀昌盛还是还是那个沧水城英明的城主，可以带着这份期许，成功继承峨眉城的一切。 如果选择二，不仅会丢掉峨眉城城主的位置，沧水城城主也做不长久。 很有可能整个雀家都会被将星海的一句话，收回所有财产，贬为平民。 现在，雀昌盛为了雀兴平，便是下了决定。 “沧水城首富刘三金之子，刘二金！” “父亲……” 雀兴平不理解为什么雀昌盛会说出这样的话。 整个沧水城，谁不知道刘二金只是个每天在女人堆里花钱的富家子弟，连个武者都不是，怎么可能和东云仙子厮杀，甚至还逃掉了？ “雀昌盛，没有想到你的手段还是如此厉害。兴平，你还是要多和你父亲学习学习。” 东云仙子心情愉快了一些。 “是。” 在东云仙子面前，雀兴平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只能如此回应着。 “雀昌盛，带路吧。” “是。” 半个时辰后，雀昌盛带着五十余名士兵招摇过市，并在众多平民的注视下，来到刘府门前。 “东云仙子，这就是刘二金的家。” “这里没有武者气息，你是不是搞错了？” 武者体内生成的气，会在体内外持续性释放着气息，这也是武者之间相互辨别的重要手段。 强一些的武者，在没有掩盖气息时，可以影响到周围百米。 弱一些的武者，也是可以影响周围十几米。 昨天逃跑的男人，已经完成武者成长。 在没有长老教给掩盖气息的方法，即便是气再微弱，也能从这个庭院中释放到门外。 可是，现在这个刘府和之前走过几百个房子一样，是没有任何由气引起的气息波动。 “不会的，这个刘二金可是我们沧水城数一数二的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他之前曾说漏过嘴，自己之前拜入峨眉派，受不了那里的清修，又逃了过来。”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不知道武者成长的事情了。” 雀昌盛试图将刘二金塑造成一个有实力的恶霸，却无意中和东云仙子的猜测吻合。 “撞开门！” 雀昌盛知道东云仙子已经有一些疑心，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事情，让东云仙子来不及继续怀疑。 众多士兵将门撞开后，直接冲入门中，见人就抓。 不多时，已经将除刘三金与刘二金外的一众下人、侍女抓在外院。 众人看到士兵明晃晃的钢刀，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个低着头，跪在地上。 门口处，已经有不少人聚起来，向刘府内指指点点。 “刘三金和刘二金在哪里？” 雀昌盛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这两个人，便向外院中的人问道。 在密室中的刘三金，听到外面的喧闹，已经大概知道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却面不改色地将一颗从峨眉派用十两金子买下的疗伤药塞到刘二金的口中。 “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吵的样子。” 相比于口中问出的问题，刘二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密室中装满了肉干、馒头、水皮囊这些东西，还将书架上的书直接平铺在地上。 “二金，这颗疗伤药可以让你在七天内恢复手部和双腿，原本一年的疗养也可以缩短到三个月。 但是药效会让你感觉疼痛，到时候咬着毛巾，忍一下，不要发出声音。 食物和水一定要节省着吃。 要是上厕所，就到这个洞里，用木板盖上，别散出味道。” 疗伤药进入刘二金腹中，立刻生效。 但是刘二金却听着刘三金的话，咬住毛巾，忍下了第一波疼痛。 看着刘二金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刘三金伸出手，抱住了对方。 “爹，不就是三个月吗，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刘二金本以为这是刘三金特意给刘二金找到的疗养地方，避免被冯森与姜博文打扰。 “二金，以后多多保重。” 刘三金留下这么一句不找头脑的话，便走出密室，并将开启密室的小花瓶套在一个更大的花瓶上。 同时，将书架上放着的玉狮子打翻在地，一个仅能通过一个人的地下密道出现在屋内。 然后，刘三金推开门，一路来到外院，看到此番情景，却带着疑问，向雀昌盛问道。 “雀大人，今天怎么来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新招的厨子做的松鼠鱼太好吃，这次我叫厨子再做一份。 都跪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出去买菜，为雀大人准备午餐？” 钢刀架在脖子上，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雀昌盛用马鞭指着刘三金。 “刘三金，你纵容你儿子刘二金大闹盼君归，甚至隐瞒他是一个武者的身份，已经触犯令国法律，还不束手就擒！” 门外的平民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原来刘二金是个武者，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我听过有那种武学，可以吸食女人身上的阴气，补充自己的阳气，叫什么……” “吸阴补阳！” “没想到刘二金还是练个这种武学。”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刘三金装作大事不妙的样子，直接冲向屋内。 “二金，快从密道中逃出去，逃到若火城！” 东云仙子比刘三金更快来到屋内，只用一剑，便将刘三金的头颅斩下。 雀昌盛也立刻下令。 “找出密道！” 第31章烧毁记录密室人 “城主大人！发现密道！” 在里面的房间中，士兵们发现一条密道。 看起来逃跑的人走得很匆忙，甚至将碰倒了价值百两黄金的玉狮子。 “闪开！” 东云仙子一挥手，便将在密道口堵着的士兵扇开。 士兵撞在不远处的书架上，要不是旁边其他士兵稳住书架，保不准又会有几个百两黄金被糟蹋。 “里面没有气？” 东云仙子不清楚密道中的虚实，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个人的气。 “东云仙子！” 雀兴平冲到屋内，看着一群士兵探着脑袋，向密道中看去。 “兴平，你先回去。” 东云仙子吩咐一声后，便跳进密道中。 在外院，雀昌盛命令士兵们将刘府的下人和侍女带出来。 “刘三金、刘二金违反令国法律，理应发配充军！ 刘三金抗命，已被城主府就地正法！ 刘二金逃出沧水城，不知所踪。 城主府在此发布悬赏令，发现刘二金行径者，一经核实，奖励三百白银！击杀刘二金者，奖励一千白银！ 刘府下人和侍女知法犯法，理应驱逐出沧水城。 但是，本城主认为，是刘三金与刘二金合力隐瞒刘二金是武者的事情，与这些人无关。 甚至于如果不是刘二金过于狂妄，袭击盼君归，本城主也不会了解这些事情。 再迟一步，这些下人和侍女也是受害者。 所以，本城主下令，由城主府发给这些受害者每人二十两白银，帮助他们找到新的住处和工作。” 此话一出，在刘府工作时间最长的管家，双膝跪地，向雀昌盛磕头。 “感谢城主不杀之恩。” 其他下人与侍女也做出同样工作，并带着哭腔说出同样的话。 周围的人也被这种情绪感染，要么用眼角擦着泪水，说着“沧水城出了一个好城主”，要么举着手，说着“我家酒楼缺三个打杂的，你们谁来”。 不到一个时辰，刘府的下人与侍女的住处与工作已经解决。 门外是沧水城百姓的鼓掌与赞誉。 门内是雀兴平欲言又止的话。 “城主大人，罪犯刘三金头颅已被装入锦盒中。” 士兵从刘府一间房中找到锦盒，用丝绸做内衬，装上刘府前主人的脑袋，双手递给雀昌盛。 “兴平，你带士兵清点刘府的东西，全部充入城主府中。” 刘府可是沧水城首富，家里没有上万两黄金，也有五千两黄金备用，更不要说刘三金这么多年积累的各种珍奇异宝。 留下一半，另一半充入城主府，也要比得上刘三金几年的孝敬。 到时候再把刘府卖给沧水城第二富商，冯家。 来个一鱼两吃，赚的盆满钵满。 而刘三金一死、刘二金逃亡，刘家原本的产业也会散掉。 利用城主府的权利，稳住这些产业，再统一打包给冯家。 顺便敲打敲打，还是可以继续获得冯家上缴的孝敬。 就在雀昌盛即将挥动马鞭，去往将府时，雀兴平却拉住了缰绳。 “父亲，我有话要对你说。” “兴平，我的事情更忙，等回来再和你细聊。” “不行，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这件事。” 雀昌盛看着被各种老板领走的刘家下人和侍女，以及在刘府中待命的士兵，倒也觉得和雀兴平接下来要的事情相比，去将星海那里报告盼君归的事情似乎e有事太忙。 “所有士兵，撤到刘府外，守着门口，不得任何人进入！” 然后，雀昌盛带着雀兴平一路向刘府里面走去，直到进入密道所在的房间，这才谨慎地关上门，确认东云仙子没有回来，才问向雀兴平。 “兴平，有什么事情？” “父亲，其实我觉得昨晚的事情，可能和将府有关。” 于是，雀兴平便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与推测的东西一并说给雀昌盛。 听完后，雀昌盛陷入了少有的沉默。 “兴平，这件事你和谁说过？” “没有，我只和父亲说过。 案件记录册也在我手中，还没有登记。” 雀昌盛接过案件记录册，很快便翻到有关熊妈的那一页。 “兴平，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去深究了，到此为止。 刘家的财产也不用去清点了，用封条封上大门，等我找个机会卖给冯家就行。” 说着话，雀昌盛便用指甲抵在案件记录册的麻绳上，张开有关熊妈记录的记录页，小心地扯下。 再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记录页烧成纸灰。 “但是父亲，这样做岂不是对刘家不公平，放跑了真正袭击盼君归的人？” 雀兴平看着纸灰被雀昌盛的鞋底碾成末，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这个案件记录册说的是真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将星河的贵客在盼君归做了什么事，被东云仙子察觉到了，东云仙子袭击了盼君归。” 雀昌盛靠着东云仙子之前说过的“厮杀一番”，推测出大概的事情。 “不可能！东云仙子可是昆仑派的长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可能？兴平，我问你，你从小时候到现在，一共见过几个门派长老？你能确定他们都是仁义之辈，没有任何私心？ 如果你说是，为什么当初告诉东云仙子的时候，会故意隐瞒这件事？ 现在你知道了，东云仙子是袭击盼君归的人，而东云仙子要找的人有可能就在将府，你会现在进入密道中，告诉东云仙子，你应该认罪伏法吗？ 还是说现在去将府，用案件记录册，告诉将星海，将星河包庇罪犯吗？” 雀昌盛只用几个问题，便问倒了雀兴平。 看着双手攥着拳头，有力气无法发泄出来的雀兴平，雀昌盛也知道自己说话太现实了，便换种语气。 “兴平，我没有参加过门派，不知道门派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我认为，人即是江湖，人在即为江湖，到哪里不过‘利益’二字。 能带给别人利益的，别人就会重视你。 会对别人利益造成损伤的，别人就会打击你。 你马上就要和东云仙子去往昆仑派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知道要好。” 雀兴平低着头，回应着。 “知道了父亲。” “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将府一趟，你留下两个士兵守着刘府，等着东云仙子回来。” 在屋内的所有声音消失后，在密室中的刘二金，正在死咬着口中的毛巾，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 “东云仙子、雀昌盛、雀兴平、将星海、将星河！” 第32章教书先生送锦盒 “《识字本》？这不是教小孩子认字用的书吗？苏兄你怎么问起这种事情？” 将星河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苏北前一句说的是武学秘籍，后一句扯到这种不相关的事情上。 “你现在有没有？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苏北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在面对回收商时，会藏起一本无所谓的《识字本》。 但凡回收商计较私藏书的事情，苏北的脑袋大概率就会留在峨眉山下。 “我去书房找一找。” 在将星河的记忆中，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书，都会放在书房中。 小到儿时偷买的话本，大到花重金请到家中的文人字画。 只要靠着时间顺序，一层层找下去便能找到。 可是，在将星河找了一圈后，却没有看到写着朱红色“识字本”的书。 “苏兄，你帮我把书搬出去。” 将星河为了验证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索性将书房中的三个书架书都搬空了，一本本翻，避免《识字本》夹在某本书中。 结果一样，仍然没有发现《识字本》。 “将兄，如果找不到，就告诉我哪里有书摊，在沧水城开启城门后，我顺便买一本就行。” 将星河听到苏北的话，也是用略微尴尬的表情回应了对方。 “苏兄，这个可能做不到。 三个月前，沧水城唯一一位教书先生兼唯一一家书摊商，就带着东西离开沧水城了。 走之前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自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听说城主府打算从若火城请来一位教书先生，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办没办成。” “也就是说，整个沧水城没有《识字本》这本书了？” 苏北不敢相信这个事情。 “这个教书先生是三十年前来到沧水城的，当初来的时候就说过教书的规矩。 学生所有的书都免费提供，但是要在结束当天学习后，还给教书先生。 如果没还，则要以书摊的书三倍价格收取罚款。 按照教书先生说的，借书更容易学进去。 这是第一条规矩，第二条规矩则是说书摊。 书摊不卖学习的书，只能在成为书堂的学生后，借书看。 理由是他教的要比学生自学更好，不用浪费多余的时间。 虽然当初教书先生立下的规则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可是他教出的学生的确厉害，要的学费也合理，逐渐将其他学堂压倒，顺便成为沧水城唯一一家书摊。 在教书先生离开后，也有其他人做书摊生意，但是这个教书事情却没有人接过来。” 将星河把这种事情说了一遍后，却让苏北找到了不合逻辑的事情。 “你们整个沧水城这么多人，都没有觉得这种模式很奇怪吗？” “没有，我也曾和父亲去过令国其他城池，都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一个教书先生同时负责书摊生意，而且每个城池就这么一个人。” 将星河摇了摇头。 在将星河乃至沧水城的百姓认知中，这种情况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而在苏北理解中，这种情况却是难以解释的。 且不说同时兼职教书先生和书摊商的这件事，会不会让人搞到精疲力尽。 单说一个人负责一个城池各个年龄的学生，还需要因材施教，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那个教书先生……” 苏北本想问问教书先生住到哪里，到时候去看一看，却听到院中的声音。 “老爷，少爷在书房等你。” 然后，一个壮汉在很短的时间内，来到书房门前，打断了苏北的问题。 “星河，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能人？” “父亲，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兄苏北。苏兄，这位是家父，将星海。” “伯父好。” 苏北也只能将这个问题压下来，等有机会再问清楚。 “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进入九大成，想必在未来几年间，便可以顺利到达八入境吧。 贵管家，你去准备饭菜，一定要好好款待贵客。” 将星河及时叫住了将星海，并将苏北想要看武学秘籍的事情说了一遍。 将星海却是很大方地将放着武学秘籍的房间钥匙递给苏北。 “多谢伯父！” 贵叔便带着苏北前去。 “父亲，为什么要给苏兄看武学秘籍的机会？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看完一部武学秘籍，这不是在打击苏兄的自信心吗？” 将星河自然不理解将星海的行为。 “星河，你这个苏兄虽然有几分实力，可是却有一身傲骨，甚至你的傲气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果我今天不给他去看武学秘籍，一定会成为他的心病。 搞不好会犯个盗窃之罪。 预期这样，不如直接给他这个机会，叫他去看、去学，学不会、看不明白就不是你我的事情了，而是他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他人。 如此一来，稍微削削傲骨，对未来你们两个人的合作也有益处。” 将星海多年微观，自然知道如何控制人心与，无论是苏北对于武学秘籍的渴望，以及将星河对于寻找写告示人的期望，只用一眼便可看穿。 “在城主府解决盼君归的事情后，你们就可以离开沧水城了，去令首找人。 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出远门，我等下给你写封介绍信，方便进出各个城池。” 将星河目的是要找到那个写告示的人，至于过程并不是太在意，便也同意了。 “老爷，门外城主雀昌盛求见。” 在贵叔不在大门时，会由侍女负责通报来人。 “正厅接待。” 将星海便带着将星河一同前往正厅。 来到正厅的雀昌盛，手捧着一个锦盒，步入正厅。 “将大人好，将公子好。” 雀昌盛向两个人行礼。 “雀大人，此次前来不是来送食盒的吧？” 将星海已经闻到锦盒中的味道，猜测大概是生鱼或是生肉之类的东西。 “不是，雀昌盛已经完成将大人交待的事情，特来汇报。” “交待的事情？” 将星河这才明白将星海刚才出去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能用锦盒来装？” 将星海则是被雀昌盛的话搞得有些糊涂。 第33章确认猜想掌中字 “能不能请将公子回避一下？” 雀昌盛并没有直接打开锦盒，而是向将星河请示一下。 “星河，先出去一下。” 将星海听到雀昌盛，便将刚才的猜测推翻。 “我去准备食物。” 将星河也是找个理由离开正厅。 确认将星河已经离开后，雀昌盛手托着锦盒，半跪在将星海面前。 “将大人，我已经查清，昨晚盼君归发生的事情是由刘三金之子，刘二金一人做成。 刘二金表面装作普通人，实则修炼吸阴补阳的恶毒武学！ 昨晚刘二金走火入魔，毁掉大部分的盼君归。 而盼君归老板熊金凤早一步发现刘二金的异样，便带着人提前离开，这才没有弄出伤亡。 刘二金在筋疲力尽后，独自回到家中。 城主府找到大量当事人，这才推测出刘二金是疑犯。 本想带着一百名士兵抓住刘二金归案，可是刘三金却放走了刘二金。 而刘三金本人也要逃跑，被众士兵乱刀砍死。 刘二金可能逃往若火城，想要抓捕需要与若火城取得联系。 此番前来，就是带着刘三金的头颅复命。 昨晚造成的损失将由刘三金的家产补偿。” 对于将星海而言，盼君归出的事情到底是谁无所谓，能不能抓住元凶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要给整个沧水城百姓一个交待。 之前敲打雀昌盛，不要和刘三金走得太近，也只是不想让沧水城百姓看到，以免让人怀疑令国法律的公正与严厉。 只是将星海没有想到，雀昌盛竟然用了这么一招，将刘三金的人头送了过来。 既是找到盼君归事情的元凶，也是向自己表示决心。 将星海也是看着锦盒中的东西，停顿了片刻。 “很好，能够保障令国法律严明，保护令国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你我的职责所在。 雀大人，这个东西你就收回去吧，明天给沧水城百姓一个交待就是了。” “是！” 雀昌盛盖上锦盒，重新坐在椅子上。 “等到大将军令虎回到沧水城，我就和一起启程，前往令首，面见君主。 再将雀大人这些年的勤勤恳恳向君主汇报，一定会答应峨眉城新任城主的要求。 将某在此就先恭喜雀大人了。” 既然承诺过雀昌盛的事情，将星海一定会做，现在便是兑现诺言的时候。 “未来一定会跟随将大人出生入死！ 为令国开疆扩土！” 雀昌盛自然也表了态。 “虽然马上要到峨眉城就任城主，但是沧水城的事情也不能直接丢下，一定要善始善终。” “不会让将大人失望的！” 贵叔进入正厅，分别给将星海与雀昌盛鞠躬，然后朝前者开口。 “老爷，饭菜好了。” “雀大人，今天也辛苦你了，不如留下来吃口便饭？” “听将大人的。” 在两个人移动时，看到将星河也向餐厅方向走去。 “你的那个朋友不来吃饭吗？” 将星海看到将星河的样子，便知道是被拒绝了。 “苏兄看入迷了，叫不动。” 将星河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时候，雀昌盛在注意到，自己一直托着那个锦盒，便停住脚步，向将星海赔礼。 “将大人，我手中之物需要尽快处理，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他日有机会，我来邀请将大人，尝一尝我新招的厨子做的松鼠鱼。” 得到将星海的许可后，雀昌盛也是直接走出将府，骑上马，一路奔向城主府。 “兴平！兴平！” 刚进城主府，雀昌盛便四处呼喊雀兴平。 “父亲，我在这里。” 从正厅中走出来的雀兴平，则是疑惑为什么一向稳重的父亲，现在竟然会这样紧张。 就像是有什么话急着说一般。 “兴平，你说的……” 就在雀昌盛准备将话说出口时，靠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从空中落下的东云仙子。 “东云仙子。” 雀昌盛与雀兴平两个人单膝下跪。 “兴平，你以后就是我昆仑派的人了，不需要行此大礼。” 东云仙子慢慢扶起雀兴平，并用命令的语言回应着雀昌盛。 “起来吧。” “是。” 看不到纱巾下的面貌，雀昌盛仍是靠声音读出了东云仙子的想法。 “东云仙子，成功斩杀刘二金了？” “没有，不过我看密道中没有一丝的气，而沧水城到若火城又有一大片的密林，可能是消耗所有力量用于逃跑，最后被野兽分食了。” 对于低境界的武者，是有可能发生在消耗掉所有气后，连驱动身体行动都做不到的事情，被随便什么人或者兽就可以解决掉。 特别是像刘二金这种靠武学吸食他人精气，强行提升的武者，会过分依赖自己的气，到最后获得一个路边惨死的结局。 雀昌盛和雀兴平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对于东云仙子而言，这只不过是最常见的东西。 “先恭喜东云仙子了。” 雀昌盛也是向东云仙子表示祝贺。 “兴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启程。” 说完，东云仙子便回到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一下。、 “父亲，你刚才要说什么？” 雀昌盛拉着雀兴平的手，一边用手指写着字，一边说着话。 “兴平，此次和东云仙子去昆仑派，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武者，让我雀家光宗耀祖啊！” 雀兴平手掌中得到这样一句话。 “你说的对，将星河的确有一个客人，正在将府。” 雀昌盛不知道东云仙子这个层次的武者会不会在远处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也只能用这种说这个、写那个的方法，和雀兴平交流之前的事情。 “放心吧，父亲，我这次回来，一定会成为举世无双的武者！” “那父亲，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东云仙子吗？” “兴平，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希望看到你成为举世无双的那一天！” “不，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能想着！” “我知道了，父亲。” 雀兴平点了点头。 “叫厨房准备些食物吧，单独给东云仙子送去一份。” 雀昌盛也正在尝试将脑中的事情忘掉。 第34章五部秘籍未动过 比一般书房大上两倍的书房，只放了五部武学秘籍。 二十本的《峨眉五剑式》，五十本的《峨眉十八掌式》，两百本的《峨眉四十八刀式》、两百本的《昆仑七十二刀式》，以及整整五百本的《武当三枪招》。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仅是走马观花看完这么多的书，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想要学习这些武学秘籍，时间则要以十倍、百倍计算。 苏北拿起《峨眉五剑式》，许久不见的虚拟界面跳了出来。 “强在攻伐有力，若在变招不足。” 《峨眉五剑式》是将星海年少时，在峨眉派门规允许下，带回令国的最高武学秘籍。 在峨眉派五年时间，将星海至少有三年的时间都在学习《峨眉五剑式》。 跟随令国宰相后，也是花费两年时间，这才完全掌握了里面所有内容。 更不要说花费时间更长的《峨眉十八掌式》。 数量更多的《峨眉四十八刀式》、《昆仑七十二刀式》，将星海自从收回这两部武学秘籍，这么多年来，只翻过前几本书。 《武当三枪招》，将星海则是自认天赋不足，有生之年都可能理解不到里面的精髓。 放入书房后，从来没有动过一次。 以至于苏北还没有翻开书页先弄了一手的积灰。 将星海成为武者已经有三十年的时间，他对于武学秘籍的态度发生了几次巨大转变。 第一次，年少认为武学秘籍只要能看到，就能学。 花较少时间学习，花更多时间练习，就能用。 对于法类武学秘籍的确如此，将星海学习《峨眉剑法》，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便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第二次，稍微理解武者这个词语代表的意义，认为武学秘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以及更多的时间去练习。 五年时间才大成的《峨眉五剑式》就是这个时期的感悟。 第三次，对于武学秘籍的感触更深一步，发现人的天赋、精力、意志诸多事物，都会成为学习武学秘籍的因素。 花了十年时间，看透《峨眉十八掌式》的将星海这么想。 第四次，武者和武者之间的差距，要比法、式、招三个级别武学秘籍的差距还要大。 假如出生时，没有得到武学天赋，这辈子多么努力，也仅仅是能到达别人的，看不到别人的终点。 这是将星海看完《峨眉四十八刀式》前三本书，《昆仑七十二刀式》前两本书后的感受。 再后来，将星海机缘巧合下得到《武当三枪招》，则是以一种满足儿时收藏画册的态度，放在这间书房中，从未看过。 这也是将星海敢拿出钥匙，让苏北随便看的原因。 就算是苏北再怎么天才，哪怕是绝世的天才，又怎么可能在几天时间内，看明白自己花了几年时间才能理解的东西？ 苏北在看到《峨眉四十八刀式》封面后，眼前的虚拟界面变换了一下，跳出两条文字。 上面的是“风快，刀更快！” 下面的是“接触到式级别武学秘籍，天赋更新法、式、招，武学羁绊仅名称发生变化，功能不变。” “剑武学羁绊1/4。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攻击力。 刀武学羁绊1/4。激活羁绊可以永久提升攻击速度。 ……” 就在苏北打算翻看《武当三枪招》时，便听到有人敲门。 “苏兄，饭菜好了，是和我一起去，还是我送过来？” 将星河对于苏北抱有极大的厚望，即便是将星海用自己的经历给出消极的回应，却依旧愿意拿出足够的时间等待。 “将兄，这几天就不用叫我了，饭菜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的。” 苏北是带着之前准备的干粮和水来到书房。 尽管热菜热饭的确好吃，可是对于苏北这种要争分夺秒学习武学秘籍的情况，还是太浪费时间。 饿了，塞口干粮或是嚼片肉干。 渴了，喝口水皮囊。 贵叔带苏北过来时，已经在门口位置摆放十余只蜡烛和一个火折子。 现在的苏北只需要偶尔担心去外面方便，剩下的时间就要全部扑在这五部武学秘籍上。 “好，苏兄，你要是撑不住，可不要逞强啊。” 应付掉将星河后，苏北便放弃翻看《武当三枪招》的想法，而是拿起《峨眉五剑式》的第一本书。 很快便入了夜。 看着书房蜡烛的人影，将星海简单笑了笑。 “无用功罢了。” 将星河也是远远看去，心中满是担忧。 寅时是将星海起床的时间。 简单洗漱后，便是练习自己学习过的武学秘籍。 两刻钟后，本想直接回到房间洗个热水澡的将星海，好奇地多走了两步，又向书房看了一眼。 书房中的蜡烛没有灭，人影也没有消失。 这个时候，将星海想到自己有时候也会在书房看到睡着，一睡便是天亮。 看这个样子，苏北也是看书看到睡着了。 要不然不可能一个人连姿势都不动，坐了一个晚上。 吃早饭的时候，将星海特意嘱咐了将星河两件事。 “城主府已经打开沧水城四扇城门，你们可以随时走了。” “多谢父亲提醒！” 想要再有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将星河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等下你去准备一下两个人的干粮和水，令首太远，你们光靠银子可能走不长。” 将星河简单答应后，匆忙将碗中的饭吃掉，便去找贵叔准备东西。 将星海想了想，也是放下碗筷，走到不远处，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介绍信。 “敬令国各位城主，在下乃是令国宰相朱鹤门下弟子，令国督察使，将星海。此番写信，是为了在下之子，将星河，以及其友人，苏北……” 在写完信后，将星河将其装入一个印着“鹤”的信封中。 然后，叫来了贵叔。 “星河朋友，从书房中出来过吗？” “老爷，苏公子没有去厨房，也没有去茅房，从来没有出来过。” “是吗？你多留意些。” 七天后，将星海看着门后的一动不动的影子，却突然发起火来。 “这个叫苏北的，怕不是拿什么东西挡在门前，自己盗走武学秘籍了吧！” 第35章迎面杀气再吃饭 在七天中，书房中的苏北没有出来吃过东西，喝过水，甚至都没有上过厕所，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如果说看武学秘籍看入迷，能够废寝忘食，这是可能的。 但是看武学秘籍看到像是一块木头、一个石雕，任凭谁都不会相信。 在将星海眼中，七天前，还是能够感受到苏北的气。 七天后的现在，别说气了，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怎么不让将星海发火？ “父亲，可能是苏兄看到入迷。” 将星河也不理解为什么苏北会做到这种程度，却也拿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星河，你见过的人，遇到的事太少，有些人就会是利用你的好心接近你，用你达成他们的目标。 这不怪你，我那些武学秘籍也的确闲置已久，放在书房和被人盗走差不多。 只是我是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当初你介绍的时候，多看那个叫苏北小子两眼。 但凡多看两眼，都不会让苏北小子做出这种事！ 老贵，和我一起去书房！” 说着话，将星海已经抬起脚，准备撞开书房的门。 他决定用这次丢了武学秘籍的事情，告诉将星河凡是多留个心眼。 “不行！苏兄还没有出来，父亲你这么做会打扰到他的！” 将星河拦在书房前，挡住将星海的脚步。 “星河，我知道你等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可能和你一起去令首的人。 可是，这个人不可信啊！ 你这么信任他，伤的终究会是你啊！” 将星海的话并没有被将星河听进去，反倒是让后者坚定了信心。 “不，我信任苏兄，他就在书房里，他一定会出来。” 看到将星河这个样子，将星海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了，星海，你还是在这里等着你的那位苏兄吧。” 然后，将星海转身离开。 “谢谢父亲体量。” 将星河也放下张开的手臂。 “老贵！抓住少爷！” “少爷！得罪了！” 几乎在眨眼间，将星海闪到身边，抓起将星河，扔给贵叔。 “少爷，得罪了！” 只是一个瘦削老头样子的贵叔，双手却轻松抓住将星河的手臂，根本挣脱不开。 “苏北小子，让我看看你到底逃了多久！” “父亲！不要进去！” 将星海一脚踹开书房的门，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感觉一股杀气直逼天灵盖而来。 “躲不过去！” 武者的感知要比将星海的身体更快感知到这股纯粹， 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只为杀而杀， 只为消灭眼前之人， 只为消除所见之物， 的杀气。 但是，在头皮上的汗还没有冒出来时，杀气突然散去，一本书轻敲在将星海的脑袋上。 “伯父？你怎么来了？” 此时，一个头发长到腰部，指甲比手指还要长，衣服已经成为破布，整个人像是泡在泥潭三天三夜，身材像是一个竹竿的人，咧着笑，问着将星海。 不知道是刚从生死中逃出来，身体感觉万幸，还是被吓飞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将星海一下子坐在地上。 头上冒大颗大颗的汗珠，衣服则是直接被浸透，更不要说觉得像是踏入水坑中的双脚。 “我……我……这不是刚准备好了饭菜，等着苏公子去吃吗？” 将星海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苏北在盼君归吃了三桌子菜的事情。 “吃饭？昨天我不是拒绝将兄，我饿了就会去吃吗？ 我还有干粮和肉干，暂时饿不着。” 说着话，苏北举起皮口袋。 “干粮怎么不见了？ 我准备有三天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吃光。 伯父，你家里是不是闹鼠患？” “苏兄，你不是在里面待着三天，你是……” “对，最近老鼠的确多了一些，我这几天就去吩咐下人买一些老鼠药。” 贵叔从来没有看到过将星海这个样子，也是有些被吓傻了，手上的力气自然松了一些。 挣脱开的将星河跑过来想要解释，却被将星海捂住了嘴。 “不得不说，努力读书的确饿得快。” 苏北的肚子已经响了起来。 “苏公子，这边来，马上就餐。” 将星海亲自带着苏北去往餐厅。 “老贵，你去叫所有人去厨房准备，以十张桌子的规格做饭。” “十张桌子？老爷是要请什么人吗？需要准备请帖吗？” 贵叔一时间没有搞清楚十张桌子的意义在哪里。 “你就去准备吧。” 带着满脑子疑惑的贵叔，也是照着将星海的指示，将同样带着满脑子疑惑的下人和侍女们，带到厨房。 在两个时辰后，众人的疑惑得到解答。 “老爷说，还要再来一桌子！” 贵叔冲到厨房，对着靠在桌子、墙壁简单休息的众人喊着。 “还来？都吃十张桌子的饭菜，还要吃什么？！” 厨房中满是哀嚎。 在过去的两个时辰中，这些人手没有停过，脚没有歇过，一刻不停地备菜、炒菜、炖菜。 甚至就连常做大锅饭的两位厨师，都已经受不了锅中冒出的热气，在还没有入夏的时候，提前中暑了。 “再做！” 贵叔也是咬着牙，喊出这句话。 众人便是挣扎起来，准备食材。 “贵叔，没有米了，只有五斤面粉！” “还有两颗小白菜！” “我找到两个鸡蛋！” “半勺油算吗？” “半碗盐！” 事实上，比众人意识消失更快的，是将府的食材。 “做！做海碗面条！出去三四个人，以三张桌子的规格去买菜！” 贵叔也想起来将星海用讲笑话的语气，讲出苏北的事情。 当时还以为只是将星河夸张一下。 即使是自己只是一个士兵时，也没有在军营看过那么能吃的人。 今天看到，却发现还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贫瘠了，不敢大胆去想。 餐厅内，第二次看到苏北吃饭的将星河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甚至说苏北再吃掉十桌子菜，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事情。 将星海则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那么多的食物，就算是垒成一个人形，都有三四个的样子。 但是苏北却只用一个肚子，将这么多的食物全部塞入肚子中。 “难不成肚子里塞着一个火坑，进去一碗食物，就烧掉一碗？” 第36章口出狂言不可能 “苏兄，你这几天看了多少武学秘籍？” 将星河简单估算了一下上菜时间，大概猜到厨房的食材已经消耗殆尽，一定无法供给苏北继续吃下去，便试图用话稍微转移下注意力，留给厨房足够的时间准备食材和上菜。 “全看完了。” 在吞咽食物的间隙中，苏北回应了一句。 同样是暴饮暴食，但是这次的苏北要在上次在盼君归感觉到更为强烈的饥饿感。 就像是几个月、几年都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身体把能消化的东西全部消化掉了，很有可能就连肠子里的油脂都不剩下一滴。 苏北这样不知疲倦地吃着，只是将眼前看到的食物全部塞进去，嚼碎，咽下，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用七天的时间，匆忙看完所有武学秘籍，倒也是个人才。 将星海佩服起苏北的毅力。 “海碗面条到！” 两个堪比脸盆的饭盆端在桌子上，即使是一直惊讶于苏北吃东西的将星海，也明白了食材告急的事情。 在贵叔和其他几个下人准备离开前，将星海偷偷问了一句。 “下桌子菜还有多长时间能上来？” “老爷，最少需要两刻钟。” “下去吧。” 将星海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脑袋转过去一会儿，苏北就吃掉一小半的海碗面条，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苏兄，你学会了多少？” 将星河再次问向苏北。 苏北停下手中的筷子，透过虚拟界面，看着将星河。 “峨眉派武学羁绊:7/16。达成下一层羁绊，获得60永久移动速度。 武当派武学羁绊:2/4。达成下一层羁绊，获得20永久抗击打能力。 昆仑派武学羁绊:2/4。达成下一层羁绊，获得20永久血量。” “大概全部学会了。” “噗嗤。” 将星海听到苏北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公子，没事，噗嗤，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噗嗤。” 回想成为武者这么多年，无论是娶妻生子，还是成为令国重臣，都没有苏北这么一句话更有影响力。 将星海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不停地捂着嘴，试图不让自己乐出声。 可是他身体乱颤个不停，想要不引起其他人的注视都做不到。 将星河想要解释将星海平常不是这样的，却发现苏北说完话后，继续投入到眼前的海碗中。 “星河，和我出来一下。” 将星海憋着笑，带着将星河从餐厅中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 刚关上餐厅的门，走出不到十步，将星海便大声笑了出来，甚至捂着肚子笑，蜷缩在地上笑。 这让提前买回一些简单食物的下人和侍女十分不解。 一向稳重的老爷怎么会做出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将星河站在旁边，看着将星海的衣服被草和泥土弄脏，却想不出用什么话才能阻止这种行为。 在第十一桌菜端入餐厅后，将星海的笑这才慢慢控制下来。 “星河，我之前的确怀疑过苏公子，认为他可能会偷盗武学秘籍。 但是后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深藏不漏的武者，如果是在暗处偷袭，我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现在，我倒是觉得苏公子这个人蛮有趣的，至少说大话这方面，可是比我强上不少。 两个人一起走，至少不会太闷。” 在看到身上的衣服脏了，将星海便吩咐将星河回到餐厅，自己去换身衣服。 “父亲，如果苏兄说的是真的呢？” “真的？” 将星海走出来，又转了过来。 “星河，你不是武者，不太清楚一部武学秘籍的学习时间有多长。 没有天赋的，至死也就只能学习一本两本法级别的武学秘籍。 有天赋的，学上一部式级别的武学秘籍，也需要三天到七天。 更不要说我书房除了一本《峨眉五剑式》外，其他的都是学习难度更高的武学秘籍。 我天赋不自夸，在令国排上前十不是问题。 即便苏公子的天赋远超过我，怎么可能在七天时间内看完，并学习五部武功秘籍？” 将星海已经在心中认定苏北的为人，自然会用各种理由验证自己的猜想。 “父亲，如果……” “好了，星河，我换身衣服，刚才的事情我回去就向苏公子赔礼，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将星海打断了将星河想要继续交流的想法。 而将星河也只能重新回到餐厅中。 此时，桌上的饭菜已经吃掉一大半，两个空饭盆也被撤下。 苏北的嘴是一刻也没有停过。 “苏兄，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将星河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在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兄，你说，我听着。” “你在书房没有待三天，而是整整七天。 这七天内，你没有出来找东西吃，也没有上厕所，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过。 你在这七天内，真的在书房吗？” “七天？这么长的时间吗？” 苏北仔细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似乎只有看书，对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这几天我的确在书房，这个是不错的。” 将星河不再说话。 餐厅中只有苏北吃东西发生的声音。 在苏北将新买回来的三张桌子食材吃光后，这才向将星河提出新的要求。 “将兄，府上有没有那种修理头发的人？我刚才看到自己样子有些糟糕，想要打理一下。” 要不是端上来的海碗面条汤太清，靠着小半盆的面汤看到自己的样子，可能苏北都不会想起这种事情。 “有的有的！” 等到将星海在铜镜中仔细整理仪表，确认自己不会像自己那样失态后，走向餐厅时，却听到下人和侍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靠近一看，发现贵叔正在拿着大剪刀，一刀刀剪在苏北那头比麻绳还要硬上几分的头发上。 “终于剪下来了。” 足有半米长的头发落地，在草地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双手双脚指甲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剪短。 “苏公子，先去洗个澡吧，洗完之后更好打理。” 没有捂着老腰的贵叔，冒着虚汗，这样说着。 第37章再次成长八入境 等到贵叔和苏北离开后，几个侍女好奇地捡起地上的头发，稍微扯动一下，发现强度、韧度都不亚于麻绳。 “你们看，这个指甲竟然这么锋利。” 一个下人抓起指甲时，不小心被划伤了，却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即使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将星海，也无法解释眼前的事情。 “在七天内，能长出堪比麻绳的头发，和刀片差不多锋利的指甲。 在七天后，能不知疲倦地吃掉那么多的事物。 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北踏进充满热水的浴盆中，立刻瘫了下去。 七天的时间，苏北的专注力达到极致，全部投入到五部武学秘籍的学习当中。 对于将星海一类的武者而言，学习武学秘籍是靠时间，靠悟性，一点点儿吸收，一点点儿重现。 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将武学秘籍彻底转化成自己的实力的一部分。 可是苏北却和武者在根本上不同。 他在阅读时，眼前的虚拟界面会持续性更新进度条。 对于法级别武学秘籍，进度条跳得快，并不会感觉到太快的时间变化。 可是将星海书房中的武学秘籍，最低也是式级别武学秘籍，这导致进度条跳得极慢。 一开始，苏北还能靠着蜡烛燃烧情况，对照着进度条判断时间，这也是在苏北人认知中，自己在书房待着三天的原因。 但是在接触《峨眉四十八式》后，进度条几乎不发生变化，蜡烛消耗也无法判断更精准的时间。 在后四天内，苏北的生命力在快速消耗，身体仅能维持大脑正常活动，其余功能基本陷入停滞状态。 如果将星海是个门派长老，搭在苏北手上，就能发现看起来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却已经进入六十岁的样子。 幸好将府有足够的食材，才让苏北强行食物中的精华，硬生生将生命力补充到二十岁。 一来一去，苏北的身体恢复到七天前进入书房的状态，可是身体上却刻印着五部武学秘籍。 毫不夸张地说，将星海现在只是实战经验高于苏北。 在实力方面，已经远不如苏北。 很快，苏北的身体开始向外冒着黑泥。 身体中的杂质再一次被排了出来。 “父亲，苏兄这次还是吃了这么多食物，会不会是又要经历一次武者成长？” 将星河走道将星海身体，问出问题。 “武者成长又不是吃饭睡觉，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出现两次。 而且，苏公子不是刚从九入境升级到九大成吗？ 不会这么快进入八入境的。 想当初我进入八入境的时候，也是花了一年多的……” “咚！” 突然响起的声音，整个将府，无论是谁，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寻找其来源。 “咚！” 靠着水声，声音传的更大、更快。 “贵叔！带着人去烧热水，随时给苏兄换水！” 将星河可是知道苏北当初在盼君归的时候，从身体排出的黑泥，可有一层厚。 如果不尽快处理掉黑泥，大概来房间以后会很难清洗。 “不到十天的时间，连升两个境界？两次都有武者成长？” 这下，将星海也不得不羡慕起苏北的运气，佩服苏北的实力。 “难不成他说的看完全部武学秘籍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用这么多年都没看完，再给他一百个七天，也看不完。” 在这件事情上，将星海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这次没有外力的打扰，苏北在入夜后的两个时辰，便完成的武者成长。 身体的气也变成两缕，一缕凝实代表九境界，一缕微弱代表八入境。 不过，倒是忙坏了将府的下人和侍女们。 他们白天在厨房忙，晚上在热水室里忙。 即使是每天都可以保持旺盛精力的贵叔，也是强忍着不将眼皮合上。 更不要说已经累到站不起来的其他人，索性靠着热水室外面的墙壁，打起盹儿来。 “苏兄，这次觉得怎么样？” 看到苏北穿好衣服，从房间中走出来，和将星海喝着茶的将星河直接迎了过去。 “吃了东西，泡了一个澡，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苏北身体感觉一身轻松。 对于八入境，强化的是双足。 走到将星河面前，甚至带起一股风。 “恭喜苏公子，进入八入境。” 将星海也放下茶杯，向苏北祝贺着。 苏北在不了解情况下，也是稀里糊涂地回敬了将星海。 “伯父，你说的八入境，能不能再讲一遍？” 将星河之前也曾说过，可是毕竟是转述将星海的话，许多内容并不是太清楚，苏北也只是听个大概。 现在有这么机会，自然希望能够听到将星海直接说出的东西。 将星海也没有推辞，邀请苏北落座，如此这般讲了一番。 “这叫凌云佩，可以测试武者的实力。” 苏北抓在手中，将气引入其中，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再试一次，可能是用得太久了，反应不灵敏了。” 将星海也没有看过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猜测。 苏北将更多的气灌入凌云佩中。 在九的末端的确出现一块黑色，证明这是苏北的气成功驱动了凌云佩。 可是还没等苏北看清楚，凌云佩的黑色快速冲到一，之后又回落到八，留下淡黑色的痕迹。 苏北从来没有用过凌云佩，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异常的，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便还给了将星海。 将星海也是在自己测试一下后，确认实力还是六入境，便放回腰间。 “现在沧水城四扇城门已经打开，你们可以先去若火城，一路向南走，便可到令首。 介绍信我已经给了星河，你们每到一座城池，把一封介绍信交给城主府，对方就不会为难你们。 如果不发生意外，最快七天便可到达令首。 我明天要和雀昌盛一起为令国大将军接风洗尘，就不送你们了。 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明天的行程后，将星海便叫鬼叔将所有下人、侍女叫走，放上一天假，用于补觉。 “苏兄，你也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启程。” 将星河脸上满是藏不出的激动。 第38章深夜来访交易成 雀昌盛今夜是一晚没睡。 峨眉城城主卫鸿志只是一个八入境，面对令国大军，以及令国大将军令虎，是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仅仅是将卫鸿志当场斩首，是不足以平息令国君主对于峨眉城自行脱离的愤怒。 所以，在令虎离开令国国都令首时，令国君主就下了一条命令。 生擒卫鸿志以及其他亲属，并一路送往令首。 已经在沧水城等候的督查使将星海同行，一同回到令首。 到时候，当中令首百姓的面，将卫鸿志及亲属斩首示众。 令虎已经让传令兵抵达沧水城通知接风洗尘，将星海也已经答应向令国君主推荐雀昌盛的事情。 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雀昌盛就能成为峨眉城城主，并在那里获得更多的钱与名声。 就在雀昌盛正在想象未来如何在峨眉城大展身手时，下人敲响了门。 “城主大人，冯家家主求见。” “去侧厅。” 但是在离开峨眉城之前，雀昌盛需要办妥一件事。 要将已经没了主人的冯府打包卖掉。 卖掉的钱，一部分赔偿给盼君归和其他商户。 一部分充入沧水城。 另一部分则流进雀昌盛自己的腰包中。 雀昌盛不急不慢地前往侧厅。 看着月亮，推算还有四个时辰便能天亮。 到时候先去将府请来将星海，再和沧水城士兵门一同迎接将虎。 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雀昌盛刚到达侧厅后，里面刚坐下的两个人立刻占了起来。 “城主大人，好久不见。深夜来访，有所打扰。 这是我从若火城托人带回来的点心，还请城主大人笑纳。” 冯家家主，冯森父亲，冯林，手托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向雀昌盛笑着。 尽管是雀昌盛叫冯林这个时候来城主府，但是在作为下位者的冯林，却不能拿出理所应当的态度面对雀昌盛，而是要以“深夜来访”的理由打开话头。 一盒百两白银的点心，也只是打开之后事情的工具。 “城主大人。” 在身边的冯森，则是学着冯林的样子，向雀昌盛献媚着。 “收下。” 站在门口的下人也是接过冯林手上的点心盒，离开侧厅。 等到雀昌盛坐下后，侍女上好茶，才缓缓说出“坐”，一直站着的两个人才敢重新坐了过去。 “冯林。” “在。” 雀昌盛抿了一口茶。 “你在沧水城立足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的话，我和我父亲四十年前来到沧水城，并在这里做起生意，购置房产，娶妻生子。”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见证我任期的一个人了。” “不敢不敢，城主大人的为人、做事有目共睹，冯某也只是在做生意的时候，宣传下沧水城，宣传下城主大人。” 冯林说的滴水不漏，生怕那句话说错，说不到雀昌盛心里。 整个侧厅只有雀昌盛喝茶的声音。 “冯林。” “在。” “你对刘三金这个人，感觉怎么样？” 冯林立刻警觉起来。 他接下来说的话，都会对自己是否能拿下刘三金的产业与房产有决定性影响。 雀昌盛没有动过刘三金的东西，直接用封条封起来了。 假如可以成功拿下，靠着刘三金藏在刘府的金银、字画、珠宝，完全可以达成不出一分钱，就能白得房产的效果。 “刘三金占据沧水城的大部分产业，已经对其他商户造成影响。 特别是在峨眉城民众涌入沧水城，刘三金无故提高各种定价，收敛一大笔不义之财。 刘三金能够被城主大人一刀毙命，实在是太仁慈了！ 如果我……” 雀昌盛向前伸出一只手，冯林立刻闭上了嘴。 “刘三金的确如此，可是他也曾为沧水城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现在这样诋毁他，有些不妥。” 冯林狠狠地给自己脸上来上两巴掌。 “其实我是太嫉妒刘三金的成就了，他本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哦？你来说一说，刘三金有什么可取之处？” 雀昌盛听到这话，也是放下茶杯。 冯林也回过神来，又是给自己脸上来上两巴掌。 “城主大人见谅，今天晚上我吃错东西了，话说的不好。” 其实雀昌盛并不是真的向要冯林说出刘三金的什么好或什么不好，只是需要利用这种方法，给冯森做个样子。 而冯林也用行动，惊到了冯森。 只是冯森的神情也是快速回到正常，接受了这个现实。 “冯林。” “在。” “你可知道刘三金每年交了几成赋税吗？” 令国面向所有城池的赋税，都是总收入的两成。 如果遇到大旱大灾执念，城池粮食歉收，当年赋税则会降一些。 具体到冯林这种商贾，每年就要交总收入的三成作为赋税。 冯林知道答案，却小心地说出一个数字。 “四成。” “四成五分。” 听到这个回答，即使是冯林，也是略微感觉吃惊。 虽然刘三金生意做得大，可是算上四成五分的赋税，赚的钱其实和冯林差不多。 “但是，他还是有一笔额外的开销，你猜猜看，是什么，有几成？” 冯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后来的数字颇为难猜。 在思考过后，还是说出一个保守数字。 “孝敬，五分。” “一成五分。” 所有收入，四成五分要交赋税，一成五分要给雀昌盛孝敬，就剩下四成。 这下冯林似乎有些同情刘三金，并对是否要购入刘三金的房产和产业开始仔细考虑。 接手刘三金产业与房产，就代表要承担刘三金在沧水城的身份。 赋税大户，还要拿出钱孝敬。 “当前，我对你，一定会给更多的优惠。 赋税你交三成五分，孝敬你给一成。” “城主大人，这件事……” 冯林刚想拒绝雀昌盛的建议，想要这个不公平的生意中撤出来，在听到下一句话后，又换了一种想法。 “我可能会上任峨眉城，你可以随我一同前去。” 冯林自然知道令国在收回峨眉城后，各种百废待兴的产业，就是赚钱的好机会。 尽管需要向雀昌盛孝敬一成的收入，可是却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这种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冯林愿和城主大人一同前往峨眉城！” 第39章令国十城砸鸡蛋 “父亲，我们令首再见！” 坐在黑马背上的将星河，向将星海告别。 虽然骑上马的时候的确费些力气，但是在马背上却感觉十分的舒服，找到书中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了。 “星河，你们去了令首，也可以不用着急找人，先去将府修整几天吧。” 将星海要和令虎一同押送卫鸿志，走的速度自然比不上将星河。 “伯父，令首见。” 坐在白龙驹上，苏北看到不远处飘来一块乌云。 虽然没有看过类似天气、星象的书，苏北却感觉一会儿要下雨，至少是那种暴雨级别的。 “我也要离开沧水城，老贵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多大意义，叫他跟着你们一起走吧，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 将星海认为，苏北虽然有保护将星河的能力，但是也仅限于此。 从沧水城到令首，需要路过三个城池，以及大量的村庄。 但凡有人认出将星河这个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便找个理由将贵叔扔进两个人的队伍中。 一来可以和苏北一同保护将星河。 二来可以照顾将星河的起居，不至于初次离家，弄出许多笑话。 说话间，贵叔骑着一匹略显老态的毛驴，背着一个包裹，慢慢悠悠从将星海身边经过，走到将星河面前。 “少爷，请允许我同去。” 将星河刚点燃的那份激情，迅速被眼前的现实浇灭。 思考后，也没有得到一个准备的答案。 并将这个难题扔给苏北。 “苏兄，可以吗？” “将兄，这次的旅程是你出钱，我出力，还是需要你考虑要不要。” 苏北可是明白将星河是自己的金主，自己只是个打杂的，又是将问题扔了回去。 “好，那就决定了！ 贵叔，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如果遇到什么事，你第一个跑就行。” 贵叔笑着回答了将星河。 “多谢少爷。” 三个人就这样离开沧水城南门。 就在将星海感慨年轻真好时，雀昌盛几乎是掐着时间来到旁边。 “将大人，令虎大将军还有半个时辰就会抵达沧水城。” “半个时辰吗？ 时间还真是快。 吩咐下去，城主府大摆宴席，北城门士兵列队，八品、九品官员在北城门等候，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预定线路三米以内！” 将星海的眼神立刻犀利起来。 “是！” 半个时辰后，站在城楼上的通讯兵，看到远处浩浩荡荡的军队，便朝城楼下的众人喊道。 “令国征讨军归来！” 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众人立刻精神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雀昌盛则是恨不得直接冲到征讨军面前，迎接令虎的到来。 一刻钟后，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重甲的男人，带着一支大军，来到沧水城。 “沧水城城主，雀昌盛，带领沧水城官员，恭迎令国大将军令虎大人！” 一众官员向令虎进行最高的礼仪。 “我，令国大将军令虎，带着征讨军，成功抓捕叛徒卫鸿志及其家属！ 收回峨眉城！ 令国十城归位！” 令虎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众士兵向上举着武器，高呼着旌旗上的单字。 “虎！虎！虎！” 令虎弯起手臂，握住拳头。 士兵的声音立刻停下。 “今天将在沧水城进行为期一天的游街示众，让令国的叛徒、他国的间谍，看清楚令国君主是如何对待叛徒的！” “虎！虎！虎！” “令虎大人英明！” 当征讨军前段的士兵进入沧水城后，中段的几辆囚车便出现在早已经围在两侧的百姓视野中。 最前面的一辆囚车自然是作为本次征讨最大的战利品，峨眉城前城主，卫鸿志。 头和双手漏在囚车外，身体和双腿则是被锁在囚车内。 他的双眼无神，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字。 只是周围的百姓和卫鸿志之间的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 第二辆则是有三个女人，也就是卫鸿志的小妾。 有几分姿色，但是在几天的风吹日晒中，也是露出疲劳。 在面对周围的百姓时，则是试图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别人看到。 后面的两辆囚车则是仅有的几名士兵，他们神情麻木，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也接受了现状。 “原来这就是峨眉城城主卫鸿志，这种实力也敢带着峨眉城脱离令国？” “这几个女人真不要脸。” “叛军的士兵一定是坏士兵。” 征讨军前段在距离囚车十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而征讨军后段也留在北城门位置。 只是将中段的四辆囚车停在百姓中间。 周围的百姓用尽自己这辈子听过的、学过的话，骂向囚车中。 可是，除了三个女人试图捂住耳朵外，其他人或是装作没听见，或是没听见，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砸死这几个人！” 一个路过卖鸡蛋的人，看到人挤在前面，也想看看热闹，便喊了一声，倒是引起几个人的回头。 “干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猛地看到这么几双眼睛，卖鸡蛋的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对，砸死他！” 回头的人也认可卖鸡蛋的话，便开口问了鸡蛋的价格，从口袋中掏出铜板，扔在地上，抓起几个鸡蛋，变向囚车方向砸去。 一个鸡蛋砸在第二辆囚车上，炸飞的蛋壳和四溅的蛋液，引起三个女人的哀嚎。 其他百姓看到鸡蛋还有这么作用，也是纷纷转过头，扔下铜板，拿起鸡蛋，砸向囚车中的人。 三个女人像是代替几个男人的喊叫声一样，却是比几个男人挨砸的更轻。 卖鸡蛋的则是乐开了花。 “有鸡蛋！有鸡蛋！不要着急！” 他甚至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不多带一些过来。 在一竹筐鸡蛋都被砸完后，周围的百姓考虑要不要扔烂菜叶泄愤，囚车便被拉走了。 然后就是征讨军的后段顺利进入沧水城。 将征讨军众人迎入城主府后，雀昌盛站在门口，向门外的百姓宣布事情。 “为恭迎大将军令虎成功归来，城主府今天会为沧水城所有百姓无偿分发食物！” “感谢城主！感谢大将军！” 百姓们发出欢呼声。 第40章三十里林见晴空 雀昌盛回到城主府内，面对整个令国征讨军的士兵。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做出任何其他动作，只是双手自然搭在双腿上，平视着前方。 回到最前面的桌子后，雀昌盛斟满酒，向征讨军祝贺着。 “令国征讨军顺利回归，成功抓捕叛徒，乃是一件喜事！ 我，沧水城城主雀昌盛，代表沧水城百姓，向征讨军的诸位敬一杯酒！” 令虎举起酒杯，轻轻说了一个字。 “饮。” 士兵立刻端起酒杯，转过身，面向雀昌盛，饮下杯中酒后，立刻恢复到正常姿势。 然后就是将星海敬酒。 雀昌盛代表着整个沧水城，即便是在官职上要低于将星海，在敬酒这个礼节方面，后者也不能抢在前者之前。 “令国大将军令虎成功归来！ 令国征讨军无伤归来！ 都是令国的一大庆事！ 请允许我，督查使将星海，为各位祝酒！” 令虎站起来，双手托着酒杯，重重地说了一句。 “多谢督查使！” 众多士兵一起站了起来，双手托着酒杯，向将星海敬酒。 “多谢督查使！” 在令虎坐下后，再说一句。 “宴席开始！” 士兵们开始了狼吞虎咽，似乎刚才没有发生过齐坐齐敬酒的事情。 要不是城主府上菜的下人在之前已经见过这些人的吃东西的样子，都不敢将补齐菜码。 雀昌盛用余光看着令虎，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在城主府中的众多士兵，在表面上是被称作令国征讨军。 实际上已经成为令虎的私兵。 无论是战场上的行动，还是礼节这种小事，都只听命于令虎一人。 如果令虎有什么想法，征讨军会立刻举着“虎”的旌旗，冲向敌人。 不过，雀昌盛在这张只有三个人的桌子上，只是一个小喽喽，插不上任何话。 无论是沧水城还是峨眉城，都是令国最北端的城市，也不太可能直接接触到朝堂之事。 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听将星海的就行。 “大将军，卫鸿志是乖乖受擒的吗？” 在征讨军离开沧水城之前，将星海曾简单清点过马匹与人数，而回来后，发现数字分毫不差，自然是有些疑惑抓捕卫鸿志的事情。 “督查使大人，与其说我们抓住卫鸿志，不是说是我们带回了卫鸿志。” 在较远的地方，囚车的众人正在用手扒着盘中食物。 带着卫鸿志在令国游行，只是令国君主下达的任务。 为了让这一群人成功到达令首，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死掉，这也是令虎的任务。 自然在吃喝的时候给予吃喝，睡觉的时候给予睡觉。 面对生死的问题，卫鸿志的三个小妾早已经扔掉什么尊严，甚至会为了一口肉而争抢起来。 虽然卫鸿志的士兵吃东西还算有个样子，但是也需要仆人紧赶慢赶，才能供得上吃东西的速度。 可是，卫鸿志却没有伸出手拿取食物，只能靠着仆人用汤勺喂着米饭和汤汁。 “卫鸿志有一个弟弟，叫做卫凌云。 征讨军抵达峨眉城的时候，发现卫凌云已死，卫鸿志丧失斗志，他的小妾和士兵也是立刻投降。 这才是征讨军不费一兵一卒，成功带回卫鸿志的真相。” 听到令虎这么说，雀昌盛也吃了一惊。 一个峨眉城城主，竟然在兄弟死后，一蹶不振，甚至是束手就擒。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听到这件事，雀昌盛也许会说一句“可叹英雄”。 但是在这张桌子上，雀昌盛却只是老老实实闭着嘴，卑微地举着酒杯，陪着笑脸。 “大将军调查峨眉城了吗？” 将星海随即问了第二个问题。 “峨眉城的人已经跑光，只剩下一座空城。 如果有人上任峨眉城，还需要带去一些民众才好。” 令虎前往峨眉城，曾和将星海进行一夜长谈，制定了异常详细的计划，包括卫鸿志设下陷阱、溃逃峨眉山等诸多事情。 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只用上搜查峨眉城的这一个计划，但是也足够令虎对将星海产生足够尊敬了。 “关于峨眉城，我有一个人选，还请大将军看上一眼。” “哦？是哪位？” “沧水城城主，雀昌盛。” 听到将星海的话，雀昌盛立刻摆出一副笑容，看向令虎。 令虎眼睛微微眯起，却像是射出一道白光一般，将雀昌盛全身看个通透。 一股压力落在雀昌盛的脑袋上。 随后散去。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雀昌盛就感觉胸口发闷，头疼欲裂。 “督查使大人，官员的任命我不太清楚。 既然推荐了这位大人，就依督查使大人的想法吧。” 令虎保留了雀昌盛的态度，倒也是认可了将星海的选人。 “我这次回到令首，就将城主大人推荐给君主。” “雀昌盛先行谢过大将军、督查使两位大人。” 随后，一杯酒灌入喉咙中。 而朝着若火城走去的三人，却没有这样的悠闲的时间。 在沧水城南城门之前，苏北的确看到一大片的乌云，还以为一会儿会下雨，正打算要不要拿雨伞或者蓑衣之类的挡一挡。 贵叔则表示没有必要。 “苏公子，沧水城南城门时常有大片的乌云飘过，但是下雨极少。 刚才我也看到了那片乌云，我倒是觉得等下会有万丈晴空，应该做好防暑才对。” 苏北不太清楚沧水城的气候，也只能答应下来。 现在他清楚了，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拒绝贵叔递过来的草帽。 要不然现在可能要被晒晕了。 “贵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若火城？” 将星河想去找人的事情的确不假，但是他很久没有出过远门，对于毒辣的太阳的确应付不来，只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躲一躲。 “少爷，前面就是三十里林，我们可以到那里休息一下，等到午后再走。” 贵叔指向前面的树林，立刻让将星河精神起来。 “苏兄，我看你骑的马是匹良驹，不如我们赛一赛，看谁先到达三十里林？” 苏北刚一点头，将星河便挥动着马鞭。 “开始！” 第41章初遇危机豪猪群 将星河骑着的这匹马，名为挥墨，形容马的速度如同作画时挥洒的墨汁一样。 但是将星河骑过马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能发挥挥墨更快的速度。 这匹挥墨也是有灵性的马，在奔跑时也是注意着背上的将星河。 如果单纯论速度，其实已经超过一般的杂色马。 可是，苏北骑着的白龙驹速度更快，也懂得如何用力，很轻松便超过将星河。 “苏兄！等等我！” 将星河看到苏北从自己身边闪过，也是加快了速度。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抵达三十里林。 “苏兄，你这匹马，跑得好快。” 不知道白龙驹是否听懂了将星河的话，还是在挥墨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用鼻孔吹出一股热气。 “将兄跑得也不慢，只是要多练习骑马的技术。” 苏北看到挥墨很轻松地停在面前，便知道跑这段距离，对于挥墨只是洒洒水，连多余的力气都不用出。 “看来接下来要从这三十里林穿行过去。” 将星河看向足以容纳两辆马车的大道，以及两侧的密林，不由得发展感慨。 “这三十里林应该不是自然长成的，似乎是由人种出来的。” 苏北望向远处，似乎路的尽头也有数不清的树。 “苏公子，的确如此。” 在两人说话间，贵叔骑着毛驴，不紧不慢地来到旁边。 “纵观整个东峰，除了自然长成的万里林外，再无任何有关树林的奇观。 当初建立沧水城时，此处还是一片荒漠，常年卷起黄沙，根本无法通行。 有人曾说过，沧水城除非建成两百米城墙，否则一夜变会被黄沙掩埋。 令国君主花费重金，请峨眉派前来栽种。 前后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终于形成这三十里林的雏形。 令国又花了五十年的时间，这才慢慢养出这片密林。 沧水城再也没有黄沙问题，令国也拥有这一片的密林。” 这些事情都记录在令国大事年表中，随便翻一翻就能知道。 贵叔却还是耐心讲解着。 “所谓林中虎、树上鸟，是不是这个地方也有很多野兽？” 将星河想起书中的话，多问了一句。 “有的，为了保护三十里林，沧水城和若火城会每十年在这里进行狩猎，控制野兽数量。 同时，也会在三十里林外围种更多的树。” 苏北将贵叔说的话和现在听到的东西进行对比，却发现了很不自然的事情。 “既然说这里有很多野兽，为什么我连一只鸟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在三十里林中，只有风吹过树叶与树枝发出的空洞声，却听不到任何的鸟叫声，更不要说什么野兽声音。 最活跃的鸟都没有，更不活跃的野兽又回去哪里？ “也许这个时候在睡午觉吧。” 将星河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个答案。 苏北却突然抽出剑，向将星河刺去。 剑刃拍开一根豪猪刺。 “不，是在狩猎。 不过我们却是被狩猎的一方。” 说话间，从大路两侧跳出近百只浑身长满尖刺的豪猪。 这些豪猪喘着粗气，嘴角流着涎水，像是看待一块肉食一般，看着三人。 “这些野兽竟然会主动袭击人？” 将星河也慌了神。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些豪猪不怕人，甚至有勇气主动攻击人。” 苏北从这些豪猪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体内气相仿的东西。 “难不成是受到灵气复苏影响，豪猪也萌生了智慧？” 苏北脑中这样想着，口中却问向贵叔。 “贵叔，等下要逃跑了，顾不上你和这头毛驴了。 要不要坐我们的马逃掉？” 苏北在挡开尖刺时，已经知道这个豪猪群的攻击方式。 先弓起背，将肌肉力量集中在一点，再利用摆动方式，松动尖刺。 然后，释放肌肉力量，尖刺便可像是箭矢一般，直接刺中人身、马匹。 看起来颇具攻击力，可是苏北却不这么认为。 至少跑的速度足够快，完全可以逃离豪猪尖刺的攻击范围。 理由就是在三十里林入口位置，并没有闻到任何的血腥味。 甚至连豪猪的尖刺都少得可怜。 可以证明这些豪猪并不是一股脑将尖刺发射出去，而是靠偷袭取胜。 不过前往若火城的人，至少有两把刷子，轻松看穿这种偷袭手段。 虽然分析的有理有据，但是苏北也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 将星河骑着挥墨，苏北骑着白龙驹，速度远超过普通马匹，完全可以在豪猪群没有发动攻击前，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贵叔骑着一个毛驴，骑着跑是跑不快的。 贵叔年纪也大了一些，让他用双腿跑更不现实。 苏北便想出一个主义。 扔下毛驴，带着贵叔一同离开。 等到抵达若火城后，再买匹新的毛驴就行。 “苏公子，我还是习惯坐这匹毛驴。 你们的马太好了，我坐不习惯。” 听到这个话，苏北便知道贵叔性格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强行带他走，在抵达令首之前，就不要想着耳边没有唠叨了。 贵叔一定会无时无刻不再说这头毛驴死的可惜。 买了新的毛驴也会这么说。 现在既要保护将星河与贵叔，以及自己的安全，还需要让三个人顺利通过豪猪群。 难度不小。 苏北也只能想到一个暂时解决问题的方法，抄起剑，打算拍向贵叔骑着的毛驴。 却在剑即将落下时，改了轨迹，挡在将星河的面前。 在犹豫之间，三个人已经错过最佳的逃跑时间。 正如苏北想象的那样，这些豪猪的确受到灵气复苏的影响，萌生了心智。 在以往战斗中，都是遇到车队、马队这种配置大量武器的队伍，豪猪群也只敢尝试性发射几个尖刺。 唯一可能有机会的，就是前几天一男一女骑着快马，穿过三十里林。 如果能够更快的出手，也许豪猪群就能吃到人的鲜肉。 今天遇到苏北一行人，还是在三十里林入口位置停留许久的那种。 瞎了一只眼的豪猪首领便决定全员出动，不惜代价截杀这三个人。 第42章惊恐脱逃做准备 豪猪首领发出一声怒吼，豪猪群便齐刷刷弓起背，做好了攻击前的准备。 “我们走不掉了。” 苏北冷静地盯着不远处的豪猪首领。 “苏兄，我能帮上什么忙？” 将星河没有战斗力，却不打算坐以待毙。 “等下打起来的时候，你们快走。” 苏北心中已经有一个计划，只是需要接下来万分小心。 “贵叔，如此这次能活下来，以后的所有事情要听我的。 如果你做不到，就请离开吧。” 虽然看起来豪猪群颇有压迫感，但是只要能强行抗住尖刺，这些豪猪也只是随便砍杀的角色。 苏北也在此时明白，想要带着将星河成功抵达令首，就不能盲目听别人的话，丢掉自己的判断。 “老爷让我跟着少爷和苏公子，跟着两位去往令首是我的任务。 苏公子的话，恕难从命。” 贵叔依旧用着平淡的语气回应着苏北。 似乎现在的事情对于苏北是个危机，对于贵叔只是不起眼的事情。 可是苏北可不会将希望放在贵叔身上。 万一压错宝，三十里林就会多出三条人命。 “来了！” 苏北注意到豪猪首领嘴边的动作，也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先下手为强！” 虽然豪猪群已经萌生心智，可是终究也是一种野兽，还是会听从首领的意见。 如果豪猪首领没有下令，其他豪猪是不会做其他动作的。 这也是苏北敢做出大胆尝试的原因。 《峨眉五剑式》。 苏北飞身下马，靠着40的永久移动速度，快速冲向豪猪首领。 豪猪首领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类竟敢做出这种行动，在反应中迟了片刻。 就在这个瞬间，苏北挥动着剑，刺向豪猪首领脑袋。 并没有发生脑浆炸裂的情景，反而是剑刃在接触到豪猪首领脑袋时，偏了半寸。 “是松油！” 豪猪每天除了在树林中找食物，唯一的乐趣就是去蹭松树，再到土坑中打滚。 一层松油糊在身上，一层土糊在松油上，一层层叠起来，几乎和用生铁打造的盔甲拥有相同防御能力。 苏北刚才的第一剑，并没有破开松油和土的防御，却让豪猪首领惊慌起来。 奇袭失败。 但是，《峨眉五剑式》是多套剑招整合成的剑式，从中提出五个剑式。 第一剑失败，也只是后续其他剑失去的连贯性，依旧可以继续搏杀。 苏北一连挥出四剑，全部点在第一剑的位置。 终于，第五剑击穿了豪猪首领脑袋正中间偏左位置的防御。 一层松油和土的混合物随着抽剑动作，飞了出去。 一道细小的血柱飞溅出来。 但是，这种攻击也仅仅是达到击穿防御的程度，并不能对豪猪首领造成更大伤害。 对于豪猪首领而言，苏北的攻击相较于实际伤害，更大的威力在于精神层面的震慑。 在视线中看到血柱时，豪猪首领大声嚎叫着，向后退去，试图远离对自己造成伤害的苏北。 其他豪猪听到豪猪首领的声音，也是纷纷退后十几米。 苏北在用出《峨眉五剑式》后，立刻向后跃去，双脚发力，朝在原地等待的白龙驹跑去。 “苏兄！” “走！” 将星河带着贵叔已经走出几十米的距离，苏北还是觉得太慢，用剑背抽在毛驴身上。 在一声刺耳的叫声后，毛驴速度终于快了起来，带着贵叔快速离开此处。 苏北和将星河也是不敢在此地久留，急忙骑马离去。 豪猪首领嚎叫了几声后，发现身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叫声也小了许多。 “哼。”（首领，你怎么样了？） 一头看起来攻击力不是那么强的豪猪凑到豪猪首领身边，用声音问着对方。 “哼哼。”（还好我天生防御惊人，要不然一定挡不下刚才的攻击。） “哼。”（接下来怎么做？） “哼哼。”（全员出动，用尖刺将那个拿剑的人类射成刺猬！） “哼。”（遵命！） 三个人跑了至少三公里，毛驴的体力逐渐支撑不下去，这才将逃跑的速度降下来。 “苏兄！刚才好刺激！” 将星河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激动地对苏北说。 “刺激？” 苏北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要不是刚才那群豪猪的心智有限，全部听从豪猪首领的话，没有得到命令不会做任何事。 就凭刚才以身犯险的行为，足够豪猪发射三轮尖刺。 “遇到险境，没有退缩，反而是越战越勇。 最后成功脱险，这种行为不刺激吗？” 将星河看着苏北解决了事情，自然只剩下这种刺激，没有感觉到一步生、一步死的惊险。 苏北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向贵叔。 “贵叔，如果刚才我失败了，你有没有机会带走将兄？” 两个人，一头毛驴，补偿大口大口喘息着。 可是贵叔却和一白一黑的马一样，连剧烈的呼吸都没有。 面对刚才的事情，却显得波澜不惊。 如果不是强忍着，那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处理刚才的事情。 苏北讲出这种话，就是要问个清楚。 “有。” 其实单论这个回答，很模糊。 甚至连苏北的问题都没有正面回应。 但是贵叔想都没有想，随便便答的这个动作，已经让苏北确认。 贵叔只是看起来是个干瘪的老头，却有着足以对抗近百只豪猪的实力。 “好，如果以后我挡不住，就靠你来保护将兄。” 苏北便将保护将星河的事情扔给贵叔，自己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苏公子，我能否问一个问题？” 贵叔的这句话，的确是在苏北预料之外。 “请说。” “如果说豪猪会记仇，他们会追过来吗？” 一个小孩子被抢走糖果，都有可能会记住几天的时间。 更不要说是一个被苏北用行动侮辱的豪猪首领。 一定会以更为激烈的行为，报复苏北的一剑之仇。 苏北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现在还没有更好的方式去解决豪猪群。 救助于贵叔，便是现在最优的解法。 “不知道贵叔有什么退敌方法？” 第43章即将落日追上来 三十里林虽然有直行的大道，可以直接离开。 可是贵叔骑着的毛驴，刚才拼了命才跑了不长的距离，想要跟上白龙驹和挥墨速度根本不可能。 三个人能够在前半夜走出三十里林，都算是毛驴努力过头了。 而且，苏北也不确定前方是否也有豪猪，是否也由豪猪首领负责统治。 豪猪首领也许已经用声音通知过前方的豪猪群，并带着已经见过面的豪猪群，给三个人来个前后夹击。 解决掉可能追过来的豪猪群，即便后来再遇到新的豪猪群，也不需要过大的应对压力。 听到苏北向自己请教，贵叔笑着给出答案。 “苏公子，你可听过，‘兵者，诡道也’吗？” 在豪猪首领的带领下，豪猪群迅速追了上来。 “哼。”（首领，侦察兵观察到前方一里地的位置有人生火。） “哼哼。”（能确定对方有几个人吗？） “哼。”（三个人，两匹马，一头毛驴。） “哼哼。”（就是他们了，所有人（猪）注意！等下听我命令，一定要速战速决！） “哼。”（是！） 在三十里林中，豪猪首领带领的豪猪群实力一般，却也是可以随便欺负兔子、松鼠的一类野兽。 萌生心智后，豪猪首领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已经自己族群的成长。 他认为，只要可以成功吃掉一个人，自己的实力会有突飞猛进的成长。 到那个时候，靠着豪猪群，也是可以和三十里林的老虎碰一碰的。 只不过今天决定追杀这三个人，完全是那个拿剑的人惹怒了自己。 如果不拿出点儿态度，将拿剑的人生吞活剥，就完全树立不起来首领的这个身份。 “哼。”（首领！） “哼哼。”（对方还在生火？） 见到侦察兵后，豪猪首领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哼。”（是，烤了有一会儿。） 此时，豪猪群已经从大道钻入两侧的树林中，并和豪猪首领一样，埋伏在高大的树后。 豪猪首领在豪猪群里是实力最强、智力最高的角色，负责带领族群寻找食物，找到休息的地方。 侦察兵则是豪猪群见的东西最多、最有耐心的角色，更多的时间是作为豪猪首领智囊存在。 “哼哼。”（他们在做什么？） “哼。”（现在快要入夜了，这些人应该是准备露宿，正在烤东西吃。） “哼哼。”（好，就等他们最放松的时候，我们再冲出去，打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直到豪猪首领眼睛都有些花了，依旧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三个人有任何肢体动作。 甚至连围在旁边的马和毛驴都没有任何变化。 在豪猪首领身边，一头还有三个月才成年的豪猪，嘀咕了一声。 “哼。”（肚子好饿。） 豪猪首领这才注意到已经在这里蹲守这么长时间，却依旧没有等到对方的破绽。 “哼哼。”（你的确看到那几个人生的火？） “哼。”（没有，我来到这里时，这几个人已经生完火了。） 觉察到不妙的豪猪首领，猛地抽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哼哼。”（只有灰的味道，没有其他味道。） “哼哼。”（上当了！） 豪猪首领直接冲了出去，并在豪猪群惊恐的神情中，撞飞了六块看起来像是人、马形状的木板。 侦察兵带着豪猪群走上前，看到这一幕，也是赶到惊讶。 利用木板围成一个圈，再添加干草与沾满松油的木块，就可以做出有人围在火堆的假象。 “哼。”（怎么会这样？） 侦察兵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普通人在看到豪猪群，首先想到的是逃跑。 跑得快也的确可以躲开豪猪的攻击。 如果是实力更强的武者，要么会选择和豪猪群硬碰硬来上一场，顺便狩猎豪猪群，要么就是豪猪群连惹都不敢惹，远远地躲开。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武者只是尝试和豪猪首领对抗一下，立刻逃跑，却会用这种伪装骗过豪猪群。 “哼哼。”（最强壮的氏族，随我追击敌人！） 豪猪首领并没有追究侦察兵的过失，而是立刻下达下一个命令，继续追击三个人。 在看到六块木板时，豪猪首领已经知道对方正在有意识对抗自己代表的整个族群。 这个时候，侦察兵在过去经历中总结的经验，已经成为对方可以随手利用的工具。 想要继续追击对方，就需要用更快的速度堵住对方，中断掉对方任何的阴谋诡计。 “哼。”（首领，前方有人！） “哼哼。”（冲过去！） 豪猪首领看到撞飞的木板，也是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有机会抓住那三个人。 “哼哼。”（继续前进！） 贵叔用十分简单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既然豪猪群一定会追上来，那么就准备足够的诱饵，消耗掉体力与耐心。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平安离开三十里林。 更何况豪猪也只是野兽，即便有机会萌生心智，也只不过比其他的野兽多耍一些小聪明罢了。 随便用一些对付人的小技巧，豪猪就只能被刷的团团转。” 于是，苏北用剑砍断周围树木的树枝，贵叔随手布置人烤火的诱饵。 摆了五个左右，贵叔也是略微直了直腰。 毕竟诱饵这种东西，太过费力。 怕苏北弄不好，又不能让将星河亲自动手。 只能由贵叔一个个摆弄，知道在远处看起来像是个三人、两马、一驴的样子后，才骑上毛驴，来到下一个诱饵处。 “仅凭这五个诱饵，足以让这群豪猪放弃追击，乖乖离开。” 太阳即将落山，能见度也在快速下降，贵叔远远望着最后一个诱饵，向苏北打着包票。 但是在下一刻，苏北看到了木板飞到空中，又重重砸在地上。 四只蹄子踩灭了还没有烧起来多久的树枝。 不知道是一路奔波来到这里，体力不足才喘着粗气，还是看到一路追赶的三个人，带着无法遏制的激动。 豪猪首领靠着喉咙，发出极为震撼的声音。 “哼哼！” 第44章巨大黑影食猪蛇 相比于其他食肉的猛兽，豪猪叫声的确不是太出彩。 但是搭配豪猪首领冲破诱饵，踩着火光，用一张猪脸看着三个人，这个叫声就成为入夜时看到的最恐怖事情。 “贵叔，你现在还有其他方法对付这群豪猪吗？” 苏北并没有问贵叔为什么判断失误，让豪猪群追了上来。 因为贵叔以前看到的只是普通野兽，只需要用上一点儿智慧，足以对付几只，甚至于一群野兽。 所以，他的自信其实和豪猪侦查兵一样，来源于过去的经验。 可是，苏北却认为豪猪已经生出心智，不能再用单纯的野兽思维去分析豪猪的行动。 就如同一个豪猪首领，是不可能为了泄恨，带着族群奔跑了十里地。 可是眼前的豪猪首领做到了，甚至找到了这一行人。 “没有，只能靠苏公子出力了。” 贵叔看着豪猪群，依旧不认为是什么大事。 “毛驴还能再跑吗？” 苏北只是将目光瞄过去，毛驴四条腿就哆嗦起来，想要藏在贵叔身后。 “看来是不能了。” 如果是在沧水城，晚上走夜路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在三十里林中，想要成功从这里逃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万一被树枝拦下来，摔在地上，反应过来时，可能马跑出去几十米。 而且，将星河骑马的技术一般，让挥墨带着将星河跑，或许就被带到小路，再也找不到人。 直接对抗豪猪群，这个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主意。 之前靠着突击才击穿豪猪首领的防御，用相同的招式，不一定能奏效。 还有可能被豪猪首领反过来利用，搞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想要安全处理掉这次危机，就需要使出完美的《峨眉五剑式》。 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任何一个细节的问题，都会让苏北死在豪猪群的尖刺之下。 正准备让豪猪群发射尖刺，解决掉苏北三人的豪猪首领，注意到苏北身上气的力量不断攀升，先是一愣，再是低吼一声。 “哼哼。”（所有尖刺，对准拿剑的那个人！） 豪猪首领有预感，如果不用所有的尖刺对付苏北，虽然可以杀掉旁边的两个人，但是自己的族群也会落个无人存活的结局。 “明明只是八入境的实力，气的力量却可以逼近八大成，甚至被整个豪猪群当成大敌。 这种实力，足以保护将星河了。” 事实上，从来就没有贵叔主动情愿，一路保护将星河去往令首的事情。 如果要保护，也是要跟着将星海才对。 贵叔跟着苏北和将星河来到三十里林，不出力，甚至故意拖后腿的行为，有一部分是毛驴的确不行，根本不上白龙驹和挥墨的速度。 另一部分则是看苏北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保护将星河到令首。 豪猪群有了心智，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在最开始的灵气复苏中，有人曾见过一个千年老龟口吐人员，劝说众人离开。 按照这种想法，一群豪猪会集体作战，懂得用自身力量与防御对抗人群，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沧水城与若火城来往的车队或武者，也是知道这种事情。 会选择在前一天晚上，摸入豪猪群，顺手杀掉最小的豪猪。 第二天，会将这个豪猪身体挂在车队上，或是直接扔在三十里林入口位置。 豪猪群也只能在树林中发出两声哀嚎，射出几个尖刺泄愤。 将星海将豪猪群作为测试苏北的工具，也是看准了豪猪群的战斗力也只是如此，不会搞出太多事情。 只是这一次，贵叔的判断失误了。 一来，豪猪群长年累月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亟需一个成功发泄这种情绪。 要不然现在的豪猪首领就会被侦察兵判断成“无能”，降为普通豪猪，并扶持一个新的豪猪首领。 二来，苏北的攻击激起了豪猪首领的愤怒。 两者撞在一起，就是豪猪首领带着豪猪群索命的原因。 贵叔此次的任务有两个。 判断苏北是否有保护将星河的能力，带苏北与将星河离开三十里林。 豪猪群对于贵叔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贵叔对于整个三十里林而言，也不是什么强敌。 尤其是在入夜之后，要么老老实实点上一堆火，轮流守夜，有事情直接跑掉。 要么就拿出两个时辰，快速通过三十里林。 贵叔想要回去交差，就需要将苏北与将星河安全带出去。 在逐渐刮起的夜风中，贵叔也感觉到一股更强的风试图在隐蔽自己的身形。 苏北身体中的气已经攀升到最高点，随时准备释放。 只要挥动手中的剑，苏北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豪猪首领。 可是，苏北也知道，自己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攻击机会。 如果没有用出最完美的《峨眉五剑式》，贵叔也不打算出手，苏北就打算自己跑路了。 和贵叔这种故意拖后腿的人共事，无论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或是是到底想要验证什么，都不能将身家性命全压在对方身上。 豪猪群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主要豪猪首领下令，所有尖刺都会射向苏北，将对方扎成刺猬。 苏北踏前一步，将身体的气集中在剑尖位置，挥了出去。 豪猪群也做出相仿动作，将尖刺发射出去。 在两股攻击即将撞在一起时，一道巨大的身影落在中间位置，张开巨口，用一股气浪吹飞了苏北和豪猪群。 贵叔抽出毛驴身下的两把短刃，挡在将星河面前。 在地上翻了几次的苏北，本想立刻起身，却发现身体中的气已经乱了，正在体内四处冲撞。 一口血从肺部涌起，顺着口部喷出。 豪猪群也是带着疑惑，看向逐渐扬起的黑影。 豪猪首领率先看明白这个黑影的本体，一股源于血脉中的压制，在萌生的心智影响下，逐渐扩大。 甚至让豪猪首领向后退了半米。 将星河靠着月亮的光，看清楚黑影的样貌。 却也是用着惊讶的声音，说出那个名字。 “食猪蛇，三角头。” 第43章分别逃跑三角头 三角头，其头骨呈前窄后宽状，在受到攻击前，不会表现出过多的攻击性。 根据东峰各个宗门、国家记录，成本三角头可以长到五十米。 苏北现在看到的三角头，光是上半身就可以超过十几米。 如果算上甩在地上的身体，整个长度也接近四十米。 这般庞大的体型，不要说豪猪群不敢正面对抗，就连身为将星海曾经部将的贵叔，也只有三成的把握带将星河离开。 拥有这种体型的三角头，一般的兔子已经无法维持其正常身体消耗，豪猪、野鹿才是隔几天必须吃掉的主食。 沧水城与若火城虽然约定每十年到三十里林进行狩猎，维持所有野兽的数量。 但是在实际执行中，更多是象征性的打猎，当晚吃掉猎物，便各自回到城池。 这既给了各种野兽繁殖的条件，也给了三角头疯长的机会。 在三角头成年后，以每三天消耗一头豪猪、一头野鹿的速度，快速降低豪猪与野鹿族群数量。 现在的豪猪群是三十里林最后一个豪猪族群。 在其他豪猪眼中，豪猪首领是将一些老弱病残的豪猪带到传说中的“圣地”，让他们（它们）下辈子还有当豪猪的机会。 但是在三角头眼中，这个比其他豪猪身体蜷缩得更厉害的豪猪，只不过是自己的备用粮食。 那天心情不好，也是会考虑将它和带过来的豪猪一并吞下去。 三角头用另一侧的眼睛，看向苏北。 有点儿实力，但是不多。 可是敢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和自己的食物打架，这种行为一定要制裁。 要不然下一个敢反抗的就是另一侧的食物。 想到这里，三角头直接驱动着身体，通过甩动尾巴，砸向苏北。 苏北时刻注意着三角头的动作，在确定攻击方向后，立刻牵着缰绳，让白龙驹快步跑开。 对于原本就生在三十里林，长在三十里林中的豪猪群，三角头就是三十里林的霸主，在看到的一瞬间，便放弃了任何反抗。 对于白龙驹，除了最开始开到三角头有那么一丝震撼外，很快就意识到这只不过是长得稍微大一些的蟒蛇，自然不会产生过多恐惧。 在感觉到缰绳的动作后，也是立刻带着苏北跑向一边。 能够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不能躲开则是另一回事。 三角头的尾巴的确没有打中苏北与白龙驹，但是打在地面，则是硬生生抽断地面。 白龙驹也是踩着还没有断开的地面，急忙跑开。 贵叔也是抓起毛驴，骑上挥墨，抱着将星河，向更远的地方跑去。 三角头的身体则是阻断了力量穿过地面的条件，没有让另一侧的豪猪群受到影响。 对于豪猪群而言，只是跟着豪猪首领跪拜三角头就可以了。 躲开第一次攻击，苏北也是在考虑是逃是打。 逃，贵叔已经带着将星河离开，丝毫没有留下来缠斗的想法。 凭着白龙驹的速度，也是可以很快跟上。 但是，苏北可是知道，这个巨型蟒蛇几乎是空降在这里。 试问，在大道中间没有更粗壮的树，这个巨型蟒蛇也不会使用人类的马匹、车辆移动，是怎么做到突然现身在此处的？ 这个答案很简单，但是也很没有道理。 三角头是靠身体肌肉，将整个身体弹起来，落在这里。 如果将这种跳跃的力量放在身体爬行上，又会怎么样？ 很有可能在白龙驹没有起步之前，三角头的巨口已经到来。 几乎是无法从大道中直接逃跑。 打，苏北已经拥有式级别的武学秘籍，如果有机会，也是可以和将星海来上几招。 更不要说《武当三枪招》这种招级别武学秘籍，这几乎就是苏北压箱底的东西。 一旦用出，或许可以直接将三角头击穿。 但是，苏北也需要面临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一人一马现在正在艰难地躲避三角头的攻击，找不到更好的机会反击。 而且，这并不是三角头最强的攻击，只不过是用尾巴随便做出的攻击。 苏北现在的实力是八入境，强化了双手、双脚与心脏，身体的气也增加到两条。 可以轻松驱动法级别武学秘籍，在使用式级别武学秘籍仍然有一些耗费气血。 就比如之前和豪猪首领战斗时，使出的《峨眉五剑式》，也是花费了一刻钟，才缓慢补充身体中消耗掉的气。 刚才本打算和豪猪首领硬碰硬，却被三角头中途打断。 得不到释放的气，也是靠着破坏身体脏器的方式，才成功散去。 苏北能够使出的实力不足为进入三十里林的八成，使用《峨眉五剑式》的实力也会下降不少。 现在的苏北根本没有足够的气，支撑用出《武当三枪招》。 更何况苏北只有一把剑，并没有枪类兵器，《武当三枪招》的攻击威力还要被削弱三成。 再次勉强躲过三角头的攻击，苏北发现白龙驹的体力正在迅速下降。 “这样下去不行！” 在马背上的苏北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却不意味着白龙驹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高强度躲闪。 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让苏北和白龙驹成为三角头尾巴下的肉泥。 苏北牵住缰绳，用这短暂的时间选好位置。 “将兄，出口等我！” 苏北朝着天空高声喊着，目的却不是让将星河听到，而是让贵叔听到。 看着即将落下来的尾巴，白龙驹直接冲向大道右侧的树林中。 苏北一手挥剑，用着《峨眉五剑式》，将砍断前方的树枝砍落，避免划伤自己和白龙驹。 另一只手则是抓住缰绳，不敢有任何程度的放手。 三角头见到苏北这种判断，也是稍微愣了一下。 看着远处树林的动静，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追上去。 “哼哼。”（大王法力齐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个时候，豪猪首领发出了叫声。 这种行为叫做拍马屁，似乎人类很吃这一套。 “嘶。”（说的不错，给你奖励。） 三角头挥动着尾巴，将豪猪首领砸成肉沫。 第46章计划被识又一招 看到豪猪首领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其他豪猪都是身体一颤，却没有大声叫出来。 但凡多喊一声，眼前的肉沫就是下一秒的自己。 三角头没有多看这些豪猪一眼，直接爬进一侧的树林中，用庞大的身体碾压掉所有的障碍。 “这么快？！” 苏北虽然知道三角头一定会以很快的速度跟上来，但是在回头看一眼后，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更为严重。 在平常时间中，三角头会蜷缩在三十里林的某处，等着豪猪和野鹿自愿送上祭品。 如果行动起来，速度不比豪猪慢。 而且，苏北要一边控制着白龙驹奔跑的方向，一边要持续性使出《峨眉五剑式》，会快速消耗体力和身体的气。 几十年长成的树，在三角头身下撑不过三秒钟，直接被拦腰折断。 三角头经过之处，不是断树就是肉沫。 一大群野兽感觉到三角头的行动，也是纷纷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四散而逃。 无疑又增加了苏北逃跑难度。 “这么直行跑下去，一定会被追上！” 苏北拉住缰绳，让白龙驹转了四分之一圈，朝右侧跑去。 三角头也没有预料到苏北会做出这种事情，没有停下速度，按照原速度冲出三十多米。 然后，三角头抬起头颅，看到苏北的踪迹，再次追了上去。 听着身后树林倒塌的声音，判断着三角头重新追过来的速度，苏北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三角头毕竟是个巨大野兽，移动速度快，但是在做出转弯、急停这些动作时，并不灵活。 只要可以利用这种机会，也是有希望甩掉三角头的。 苏北就这样带着三角头，在三十里林横冲直撞。 靠着挥墨的速度，贵叔带着将星河直接冲出三十里林。 放下将星河的时候，贵叔双臂都在颤抖。 要不是苏北主动引开三角头，贵叔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带出将星河。 听着远处的声音，将星河担忧地问着贵叔。 “贵叔，苏兄他能成功和我们汇合吗？” 贵叔放下毛驴，并翻身下马。 “苏公子告诉我们到三十里林外等他，一定会有方法摆脱掉三角头的。” 在看到三角头的时候，将星河也是立刻联想起来以前看过的野兽图鉴。 只是第一次看到实物后，也是被三角头的体型震撼到说出不话。 在冷静过后，将星河则是担心起还在三十里林的苏北。 “少爷，这样等着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先睡一下，我来守夜。” 将星河就这样站着，看向三十里林半个时辰。 夜里起了风，将星河的身体也微微打着颤。 “不用，我来等着苏兄。” 将星河拒绝了贵叔，只是接过来毯子，继续看着远处。 苏北这边已经从略有糟糕，变成了更为糟糕。 三角头在没有感受到灵气之前，已经拥有管理三十里林所有野兽的智慧。 在接触灵气，生了心智之后，已经逐渐摆脱掉野兽单纯的生存思维，而是逐渐拥有更贴近人类的智慧。 而且苏北也没有用什么太高深的技巧，只不过是带着三角头在三十里林兜圈子。 虽然这种方法并不能让三角头耗费多少体力，却可以为白龙驹在转弯时带来更多的缓冲时间，避免持续奔跑对身体造成的负荷。 同时，苏北也在考虑如何打破这个几乎成为死局的困境。 白龙驹再次转弯，三角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颅，看向苏北，然后扭动着整个身体，甩动着尾巴。 “怎么不追了？” 苏北没有听到身后树林成片倒塌的声音，便转过头，看向身后。 就在此时，白龙驹却反常地跳了起来。 然后，一股强烈的风从苏北身体右侧吹过。 风吹过后，便是两侧树同时向右侧倒过去。 白龙驹靠着速度，在树砸在苏北身上之前，成功逃进前面的树林中。 “不好，被看穿了！” 苏北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提前执行。 三角头仍然可以白龙驹奔跑的身影，便利用肌肉，跳了起来，试图跳到苏北前方，再打个措手不及。 巨大的身躯落地，掀翻了周围一大片的树林。 但是苏北和白龙驹的身影却消失在树林中。 三角头在没有看到苏北之前，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实力成功解决掉苏北。 只是自己在月亮之下，是个巨型活靶子。 苏北在树林之内，是个隐藏对手。 双方所处位置不同，三角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立刻找到苏北。 三角头认为苏北一定是在缓慢地移动，试图离开自己的视线。 只要自己足够耐心，是可以等到苏北再次出现。 索性三角头竖起脖子，看着周边的树林。 三十里林中的野兽死了大半，仍然有一些残存的野兽或继续逃命，或在地上吐着仅有的呼吸。 这些东西的确对三角头的判断造成一定干扰，让其不得不用更多的精力查看周边树林的动静。 一个奔跑速度极快的东西出现，正朝着西南方向奔跑着。 三角头立刻行动，长着巨口，试图将苏北和白龙驹一口吞下。 但是在经过一处树林时，三角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苏北，只不过他没有骑着白龙驹。 但是他双手举着一个一段削成尖刺的树干。 苏北让白龙驹用最大的速度跑掉，目的是引起三角头的注意力，制作出“孤注一掷逃跑”的假象。 实则苏北准备好树干，将枪类兵器简化成一个枪头。 再用最后的气，用出《武当三枪招》。 如果成功，白龙驹立刻折返回来，带着苏北离开。 如果不成功，白龙驹自行离开，或是找到那个叫做乌孙雁的无良商人，或是找到下一个主人。 这种事情就和苏北无关了。 三角头也只是在这么一瞬间看到苏北，大脑反应过来时，树干已经朝左眼射来。 《武当三枪招》。 单论防御力，三角头远超过豪猪首领，甚至连眼球周围也有一层薄膜，可以保护眼睛。 可是苏北用剑将二十年长成的树干削成尖刺，并用上招级别武学秘籍，攻击力已经超过三角头眼睛的防御力。 自然十分轻松插入巨大的眼睛中。 第47章身受重伤分批走 三角头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拼命打着滚，试图甩掉眼睛上的尖刺。 但是苏北的攻击并没有结束，找个机会，再次冲了上去。 树干削成的尖刺仅仅是打穿了三角头眼睛上的防御，最多也不过瞎了一只眼睛。 只要三角头可以忍住疼痛，还是可以在苏北逃跑之前，来上一尾巴。 想要更为稳妥，就需要将尖刺通过眼睛位置，刺入三角头的大脑。 及时没有成功毙命，也能让三角头陷入瘫痪。 《峨眉十八掌式》。 苏北将剩余的气集中在双手之上，朝着树干拍去。 在苏北的计划中，这个攻击会直接打在树干上，让原本刺入三角头的尖刺更深一步，彻底击溃这个庞然大物。 可是，三角头却在苏北的双手接触树干前一瞬间，突然变换了动作。 先是头向右侧偏移，让苏北的攻击打空。 再是用尾巴抽中苏北，将后者抽飞十几米远。 最后猛地甩头，硬生生将尖刺和血出来。 虽然左眼生疼，彻底看不清楚左边的东西。 但是三角头还有右眼，仍然可以看到骨头被折断的苏北，正在地上从试图爬起来。 三角头抬着头颅，仿佛在看一只蚂蚁一般，看向苏北。 作为三十里林唯一的强者，三角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对抗人类武者时，并没有展示出想象中摧枯拉朽的样子。 反而是有些狼狈不堪。 虽然不清楚苏北的实力到底在人类中算得上什么层次，但是这种威胁确实需要考虑的。 在三角头的记忆中，是二十年前吞下一个独自晚上通行三十里林的武者，这才获得如此的实力。 如果可以消化掉苏北，实力或许会更上一层。 想到这里，三角头便爬行到苏北面前。 苏北自然也明白三角头的想法，只是气已经耗光，身体受到重伤。 别说是立刻逃跑，就算是站起来都要费些力气。 “结束了。” 如果三角头会说话，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血盆大口冲向苏北时，一道白光掠过，让三角头扑个空。 白龙驹在跑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三角头并没有跟过来，便自行返回。 并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苏北。 爬在马背上的苏北也是立刻用能动的双臂，将自己和白龙驹绑好。 “走！” 苏北已经没有力气再拿着缰绳，只能给了白龙驹最后一个指令，自己则是晕死过去。 白龙驹也是朝着三十里林出口位置，快速跑去。 三角头用怒吼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并朝白龙驹冲过了过来。 之前白龙驹在三十里林来回转弯，靠着的是苏北的不断调整方向。 现在苏北已经昏迷，白龙驹自然做不出来那种高难度动作 于是，白龙驹直接跑到主路上，不转弯、不做假动作，只是用着最大的奔跑力量，快速向前跑去。 但凡有任何一个错误，白龙驹就会带着苏北一同钻入三角头的腹中。 三角头则是眼看着只有不到一个头的距离，却迟迟无法追上一人一马。 怒火再添上几分，发出更大的嘶吼。 在三十里林出口等着的将星河，终于听到了很不正常的声音。 “贵叔，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三角头的声音更大、更近了一些？” 贵叔仔细一听。 的确如此，三角头不像是返回栖息地，而是正在追赶什么东西。 这个什么东西，自然也是被贵叔猜到。 “是苏兄吗？ 他成功脱困了？” 将星河也是猜到了这个答案，欣喜之情冲淡了疲惫与睡意。 “应该是苏公子。” 贵叔还以为苏北会朝着沧水城的方向逃跑，没想到竟然胆大到穿越整个三十里林。 “贵叔，我们快准备好，随时就走！” 说着话，将星河便要骑上挥墨。 “少爷，先骑上毛驴走一段路，我来接应苏公子。” 贵叔本打算在接到苏北后，让其和将星河一同前往若火城，自己则是守在三十里林出口处，和将星海汇合。 现在三角头被激怒，根本不能留在三十里林，只能三人一同抵达若火城，在那里与将星海汇合。 想要在三十里林摆脱掉三角头，只有由贵叔出手。 这个时候，连武者都不是的将星河就成为累赘。 不仅不能给接下来的计划带来任何正面效果，还会因为多顾虑将星河，动作会畏手畏脚。 让一头走得稳的毛驴带着将星河离开，则是眼前最优解。 “贵叔，我就先走一步，你们一定要尽快赶上来。” 骑在毛驴上的将星河自然知道贵叔的用意，没有多说什么，摇摇晃晃朝着若火城的方向走去。 而骑在挥墨上的贵叔，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 三角头的爬行速度很快，现在大概距离三十里林出口有五里。 一里。 几十米。 来了！ 先冲出来的是白龙驹，带着苏北从三十里林中飞了出来。 就在半空中，三角头紧跟上来，张开巨口，就要将一人一马吞下。 《峨眉四十八刀式》。 贵叔骑着挥墨，朝着三角头七寸的位置，挥出短刃。 和人对抗，贵叔的两把短刃颇有优势，可以在对方武器攻击死角处发起突袭，打一个出其不意。 和身为巨大野兽的三角头对抗，短刃的劣势就被无限放大。 伤害力一般，想要攻击三角头还需要到极近的距离。 如果被三角头察觉到，会被立刻打成肉沫。 三角头眼中只有白龙驹和苏北，并没有注意到在三十里林出口位置的贵叔。 直到短刃附加的气，几乎要接触到七寸的位置时，一股危机感这才涌了上来。 三角头立刻调转攻击目标，将头颅撞在短刃上。 在发出钢铁碰撞的声音后，挥墨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落地。 贵叔察觉到三角头的实力要比自己猜想的更高，也不恋战，立刻骑着马，带着白龙驹一同离开。 三角头又是追了五里地，两人两马直接朝着若火城的方向跑去。 在发现距离三十里林太远后，三角头最终放弃继续追击。 带着不甘心，慢慢缩回三十里林。 第48章并无大碍尽责任 若火城，悬壶医馆。 天刚亮就开店是这里的规矩，这倒苦坏了孙二狗。 现在正打着哈欠，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不知道师傅到底为什么搞这么个规矩，北城门刚开半个时辰，哪里有大清早来看病的人？” 口中的抱怨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过来。 然后，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年轻男人，身边的年轻男人则是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地喊着。 “救命！” “这边来！” 孙二狗立刻精神起来，带着三人来到一间房，自己则是去找人。 “贵叔，苏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在两个时辰之前，贵叔带着苏北与将星河汇合。 可是当时的苏北情况极差，没有意识，呼吸动作几乎都要停止。 要不是贵叔死死掐着苏北的人中穴，强行吊着一口气，就连这几口呼吸都可能不会出现。 贵叔立刻做了决定。 “驴子，你自己到若火城北城门等着我！” 然后，贵叔骑着白龙驹，一路冲向若火城。 将星河也换乘了挥墨，只留下毛驴慢悠悠走着。 现在，苏北的状况更糟，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 “少爷，这家医馆的医师是我的老熟人，实力很强，一定能把苏公子救回来的。” 只是和三角头进行一次试探，贵叔就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对方不是一个量级。 强行对抗，只能有身死这一条路。 而苏北不仅和三角头对抗，还成功逃了出来。 这让贵叔对苏北的感觉好了不少。 尽管苏北表面看起来快要死了，但是贵叔在查看苏北体内的气后，发现原本枯竭的气正在缓慢得到补充。 可以认为苏北受伤仅是在表面，内在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这也是贵叔如此淡定劝着将星河放心的原因。 “师傅，这边！” 孙二狗带着人来到房间。 那人白须白发，见到贵叔后，简单打声招呼。 “赵贵。” “李三针。” 然后，李三针立刻走到苏北身边，将手搭在手腕上，查看着苏北的情况。 “断了几处骨头，身体有淤血，气倒是足，这是什么境界的武者，遇到了什么事？” 李三针带过来的一个小姑娘，也是装模作样，接过苏北的手，看了一下。 “如此这般。” 将星河在贵叔开口之前，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竟然惹怒了三十里林实力最强的野兽，三角头？ 不过你们的运气还真是好，竟然可以从三角头的攻击中逃出来。 一个八入境，一个七入境，一个非武者。” 李三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向外走去。 “翠花，随我去抓药。 二狗，准备砂锅煎药。” 两个徒弟边和李三针一同离开房间。 翠花在喂完药后，苏北的呼吸明显恢复。 李三针也为苏北绑上绷带和木板，加快苏北身体恢复。 “少爷，苏公子这段时间需要静养。” 将星河知道自己如果在房间内久留，可能会影响苏北恢复，便听从赵贵的建议，一起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将公子，师傅在正厅泡好茶，请随我来。” 孙二狗正好来到门前，便带着将星河与赵贵一同来到正厅。 “将公子，在下李三针，刚才只顾着治疗病人，忘了礼数，还望见谅。” 将星海是令过的督查使，三品官，到哪里都是贵客。 将星河又是将星海的儿子，自然以礼相待。 “李大夫能救回苏兄，将某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能接受这种礼节？” 将星河急忙扶起就要跪倒在地的李三针，并示意赵贵，后者则是拿出十张千两银钞，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将公子，几副汤药不值钱，用不了这么多。” 将星河又按住了李三针将要推过来的银钞。 “李大夫，这些钱就当做我们几个这几天在这里叨扰的住宿费了。” 李三针注意到赵贵的眼神，便收下银钞。 “好，我就听将公子的。” 双方的动作一结束，翠花便向将星河端上一杯热茶。 “李大夫，这两个孩子都是学徒吗？” 看着翠花的背影，将星河也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个叫孙二狗的男孩，是我收的学徒。 这个叫李翠花的女孩，是我的孙女，也是我的学徒。” 李三针视线一直跟着翠花，直到消失在门口，这才收回视线。 “李大夫的子女呢？怎么不见他们？” 医馆生意虽然比不上富商的生意，但也算是旱涝保收的那种。 有人，就有医馆生意。 而且，医馆医师又是需要从小培养的，半路转行的人太少，不足以讨论。 大多数医馆要么是父母、子女。 这种自家生意可以倾囊相授，也最容易成为百年医馆。 要么就是师傅、学徒这种外人生意。 虽然有较大概率师傅在年轻时藏私，但是。会在年老时，还是会将一辈子整理的医书交给徒弟，也算是将毕生所学找个继承。 但是，后者只有出现师傅的子女夭折，或是暴死的情况，才会出现。 而李三针的情况，就是这种。 这么多年，李三针正在努力忘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可是在听到将星河的话后，还是勾起了一些回忆。 “他们，死了。” 李三针最后也只能给出这四个字的回答。 将星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道了个歉，找了其他话题岔了过去。 “李大夫，若火城城主风评如何？” 将星海给所有令国九城的城主都写了推荐信，目的是给将星河行个方便，避免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 可是将星河却知道推荐信代表着什么。 将星海身为令国的督查使，上可督查君主兄弟姐妹的言行举止，下可督查九城城主人品德行。 拿出推荐信，任何一个城主都会以礼相待，把将星河当成将星海一般对待。 可是将星河却想要用更隐蔽的行动抵达令首，而不是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自己要做的事。 要不然会失去自己行动的意义。 之所以要了解若火城城主的风评，也是想要尽一份令国子民的责任，用将星海的名义敲打敲打，给若火城百姓更好的生活。 第49章传递信息柯老板 李三针略微思考一下，理清了思路，缓缓开口。 “现任若火城城主名为左丘瀚，是在君主公开处刑上任若火城城主后，从令首调过来的候补城主。 君主打算彻底断绝和潘国的关系，并让若火城成为令国和潘国对战的前线。 但是左丘城主力排众议，上书分析若火城继续和潘国交易的数条理由，最终换来君主的认可。 令国与潘国也共同获得长达十年的和平。 可以说若火城的今天，离不开左丘城主的努力。” “如此说来，这位左丘城主还是心系百姓的那种人。” 将星河听完李三针的话后，对于左丘瀚已经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对于一个心系若火城的城主，也不需要多说什么，继续保持现状就好。 “师傅，有病人上门。” 孙二狗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如果将公子想要看一看若火城，可以由翠花带路出去转一转。” 李三针便站起来，将李翠花推荐给将星河，便跟随孙二狗一同离开。 “将公子，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吗？” 李翠花自小便跟着李三针接待若火城的一些大人物，自然知道一些基本的礼仪。 虽然年纪小，但是做起事来却是滴水不漏。 “所谓民以食为天，我们就去这边的酒楼看一看。” 相比于苏北的安全，赵贵更关心将星河的安全，便一同离开医馆。 “你染了风寒，不算太严重。 这副药是三天的量，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你再来找我。” 李三针将药方递给孙二狗，后者则是很快抓好药，并用草纸包好，递给病人。 “谢谢李大夫。” 病人交完钱后，便离开医馆。 “二狗，将公子走了吗？” 李三针看着医馆门口走过人，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师傅，走了，翠花师姐带着将公子和贵叔一起走了。” 赵贵和李三针是熟人，孙二狗这么叫是没有问题的。 “你拿着钱，去买几斤肉，加上我们常吃的菜，中午准备一些。” 李三针从装钱的抽屉中，拿出几两碎银，放在孙二狗手中。 “师傅，将公子是大户人家，能吃得下我们做的饭菜吗？” 在孙二狗记忆中，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看病，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请李三针到酒楼吃饭，从来没有在医馆中吃过饭。 “吃不吃是将公子的选择，做不做是我们的礼节，不能随便丢掉。 而且这肉也不是只给将公子和赵贵吃的，不是还有一个病人躺着吗？ 吃些肉汤也可以加快恢复。” 李三针如此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 其实孙二狗并没有听懂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如此回应了李三针。 看着手上的银子，孙二狗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师傅，能不能……” “又想吃糖块了？” 尽管医馆是可以保证一日三餐，不至于挨饿。 可是李三针口味偏清淡，五天买一次肉。 更不要说糖块之类的东西，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 孙二狗偶尔会和李翠花凑出几文钱，买上几颗糖块，过过嘴瘾。 在一次被李三针看到后，也是理解这个时期孩子偏爱吃糖，便告诉孙二狗想要吃糖块，就说出来。 如果李三针觉得可以，就会另外给钱，不用再苦哈哈凑钱。 李三针算了算，距离上次吃糖也过了一个月，两个孩子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便从抽屉从又拿出六文钱。 “买糖块的时候，带出你师妹的份。” “我马上买菜回来！” 孙二狗抓起铜钱，冲出医馆。 李三针看着孙二狗消失在人群中，一边感慨这个时候的孩子精力十足，一边走向写药方的桌子。 “令国督查使之子抵达若火城，同行者受伤，预计停留十天。” 写完这页内容后，李三针轻轻扇风，加速纸上墨水挥发。 确认墨水彻底干掉后，便将纸折上几道，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三角，用左手食指、中指夹住。 从抽屉中取出几张银钞，关上门后，将一个“临时有事”的牌子挂在医馆门前。 然后，李三针拐过两个街角，进入一家常去的药材铺。 一边是几个壮汉背着大包的药材，在药材铺内走动着。 一边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用文火将药材煮着糊状，制成十文钱一副的狗皮膏药。 顺便不忘指挥壮汉移动。 “柯老板好啊。” 听到门口的声音，女人便从指挥店里伙计中脱身出来，向李三针打着招呼。 “李大夫，好久不见，上次来还是三个月。 最近缺了什么药材？ 我家今天刚进了一批十年的陈皮，来看一看？” 医馆治病就需要消耗药材，自然要和专门供应各种药材的药材铺打好关系。 若火城除了悬壶医馆，还有一个济世医馆，但是两家药材都是由这家连个牌子都没有的药材铺供应。 但是这个柯姓老板却没有坐地起价，从八年前进入若火城后，药材价格不变，质量倒是翻了几番。 虽然两家医馆都曾提议涨涨价钱，才能让药材铺在若火城活下来。 如果这家药材铺倒闭，两家医馆就要出城自行采购药材。 这可是最麻烦的事情，两家医馆自然不想让它发生。 柯老板却拒绝了这种提议。 并颇有自信地说出十年不涨价的口号。 看到柯老板是个固执的人，两家医馆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每次采购的药材会略微多一些，避免让柯老板吃了太多亏。 不过，以上都是这个药材铺表面的工作。 实际上柯老板和李三针有着一层更深的关系。 李三针随口便说出医馆缺的药材。 柯老板也是复述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便指挥店里伙计拿药材。 “辛苦柯老板了，这是三百两银子，收好。” 柯老板注意到“收好”的重音，却用依旧不变的笑脸，接过银钞和夹在其中的小三角。 “你们几个，和李大夫一起回去。” 几个伙计便抬着一筐药材，跟着李三针一起穿过小巷。 柯老板则是在看过纸张后，便将其扔在炭火中，烧掉痕迹。 第50章力所能及做饭菜 “将公子，这就是若火城最大的酒楼，流连忘返。” 李翠花用手指着牌子，并自然地退到一边。 对于李翠花而言，只是负责带将星河与赵贵在若火城走一圈。 至于到底去哪里消费，怎么消费，就不是李翠花的事情了。 将星河也只是看了看流连忘返的人流量，并没有进去看看。 赵贵看穿了将星河的想法，便走到旁边，开口说道。 “少爷，苏公子现在没有醒过来，只能进食一些流食。 即使买回去再好的东西，苏公子也无法享用。 不如少爷先照顾好自己，等到苏公子醒过来，再一起来这里消费。” 将星河摇了摇头。 “苏兄不在这里，吃东西也没有什么胃口。 小姑娘，这边有没有什么菜市场的地方？” “有，将公子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李翠花接待过许多人，想去的地方也有许多，但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菜市场这种地方。 “买些肉、菜，回去借口锅，做饭。” 在昨天晚上，将星河已经意识到自己没有战斗力，这样下去，一定会成为苏北的负担。 去往令首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事情，趁现在学做饭，也未尝不是一种变相帮助苏北解决路上伙食的方法。 “少爷，没必要做饭。 随便到令国九城，只要出示老爷写的介绍信，城主也会以老爷的规格对待少爷。” 在赵贵眼中，将星河未来是会成为朝堂重臣的那种人，做饭只是在浪费时间，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思考、辩论中。 去令首找人，也只不过是离开沧水城，到距离朝堂更近的距离而已。 听到将星河说是要自己做饭，赵贵自然是要第一个反对。 要不是赵贵打算在若火城和将星海汇合，是有打算一路照顾将星河的起居。 现在赵贵已经考虑要不要去若火城的城主府，要过来一个侍女，代替赵贵一同前往令首。 “贵叔，做饭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如果只是靠着酒楼或是其他人，万一遇到急迫的情况，可能就要看着食物饿死了。” 将星河的态度较为坚决，赵贵看到后，也放弃了继续说服的想法。 而在前面引路的李翠花，倒是觉得将星河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像是将星河这种将相之子，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叫别人做的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动手出力。 如果是商贾之子，派头要比将相之子更大。 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钱解决。 如果有，就用更多的钱去解决。 这就是商贾之子做事的两条经验。 到菜市场后，没等李翠花询问将星河想要做什么东西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便尝试喊了一句。 “二狗！” 孙二狗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师妹，你怎么过来了？ 将公子、贵叔好。” 孙二狗知道李翠花是带着将星河与赵贵到若火城四处走走，但是却不理解为什么三个人会来到菜市场。 “将公子打算买些东西。 是爷爷叫你来买菜吗？” 孙二狗挎着的竹篮，已经准备出三道菜。 “是还差一块肉。 师傅说，要给将公子准备肉菜，还要给病人喝肉汤。” 孙二狗不像李翠花，自然是如实说出李三针的话。 “想不到老李倒是有心。” 赵贵顺手接过孙二狗的菜篮。 “走吧，带我去看看肉铺怎么卖肉买肉的。” 将星河则是催促着孙二狗。 悬壶医馆。 李三针已经回来，采购药材也放到药材匣中。 此时的李三针，正在用手摸着一块穿着红绳的玉佩。 在令国习俗中，小孩子自出生后，需要佩戴一块用红绳穿的石头。 有钱人家，会买块玉石。 没钱人家，也会捡块光滑石头，戴在小孩子的脖子上。 在小孩子十六岁成年后，由父母收回石头，埋在土里。 如果被人取出，就是将这份好运传给其他孩子。 如果被车、马碾碎，就是斩断小孩子的各种灾难。 从出生到成年的这段时间，被称为“石头年”，寓意小孩子像是路边石头一样，不会引起瘟神、病神的注意，健康长大。 李三针手中的玉佩，则是他儿子留下的唯一遗物。 虽然李三针儿子和儿媳死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十岁。 但是李三针却将记忆放在这块原本埋在土里，后被自己挖出来的玉佩上。 “如果你们还活着，该多好啊。” “师傅，我们回来了！” 听到孙二狗的声音，李三针也是将玉佩放回衣袖中，走到门口，准备接过菜篮。 “将公子，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是若火城太小，不到半天就逛完了吗？” “李大夫，我打算借你家锅做饭。” 李三针听到将星河的话，也是略微感到吃惊。 同时，用眼神看向赵贵。 在得到无可奈何的眼神回应后，李三针也是立刻做出了决定。 “二狗、翠花，你们去厨房给将公子打下手。” “多谢李大夫。” 将星河跟着两人去往厨房。 “老赵，将公子做过饭吗？” 李三针好奇地问了问，自然是得到理所应当的回答。 “没有。” “难不成是心血来潮？” 赵贵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说了一下，立刻得到李三针的回应。 “原来是这样。 为了不拖后腿，想方设法也要做些事情。 老赵，将公子颇有大才之风啊。” 李三针发自内心地称赞将星河，却得到赵贵的摇头否定。 “老李，先不说我家少爷未来的事情，就说说现在的事情。 我家少爷可是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第一天就要做出四菜，或许会有一汤。 从不会做菜到桌上美味，你觉得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达成吗？” “这……” 李三针也是有些忐忑。 不过再一想，孙二狗和李翠花都在厨房，再怎么搞，也不可能把锅子掀了。 只要不弄得太过火，硬着头皮，也是能吃掉半生不熟的菜。 可是李三针想的事情还是太乐观。 孙二狗很快就用绝望的声音，在厨房喊了出来。 “师傅！将公子弄出火灾了！” 第51章肉食补气气血丹 看着将星河从厨房端出一盘黑炭，即便是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赵贵，也是在考虑用什么话略过现在。 更不要说悬壶医馆的师徒三人，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补。 “贵叔，这是我做的菜，尝尝看。” 将星河向赵贵递过来那盘黑炭。 “少爷，只是炒的什么菜？” 赵贵已经决定好了，一口气吞下，然后找个理由离开，再吐掉。 虽然这盘菜吃不死人，但是绝对会让肚子难受好几天。 “这是辣椒炒肉，放锅里的时间好像太长了。” 赵贵看到将星河身旁的孙二狗和李翠花，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三针叫两个人给将星河打下手，却没有告知他们要给一个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人打下手，自然是不敢多说，不敢多问。 眼看着厨房快要被烧掉，这才敢跑出来找人。 将星河满是期待。 赵贵拿起筷子的手甚至都抖了两下。 当初在战场上杀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眼前这盘菜来的震撼。 赵贵开始给自己催眠。 “赵贵啊赵贵，只不过吃少爷炒的一盘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单凭老爷的救命之恩，现在把这条命还给老爷都可以。 加油，你可以的，赵贵！” 于是，赵贵拿起筷子，夹起一条像是肉，又像是菜的东西，准备送入口中。 一股呛人的气味从筷子上传出，通过鼻孔进入肺脏，再冲入天灵盖，让赵贵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爷，咳咳，我可能是染了风寒，最近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咳咳。” “二狗、翠花，你们也来尝尝。” 将星河并没有意识到赵贵这是在敷衍自己，便将盘子端给身边的两个孩子。 孙二狗和李翠花一口一个师傅，一口一个爷爷，便跑出房间。 “李大夫，来点评一下。” 李三针见过各种无理之人，听过无数离谱的要求，这只不过是自己人生中无足轻重的小事。 却没有想到，自己能在一道菜上翻了车。 “将公子，我……” 决定得罪将星河，大不了以后不从医的李三针，刚一开口，就看到一只手从身边伸了过来。 然后，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 李三针回头，看到来人若无其事地将一块黑炭吃掉，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油放多了，炒的时间也太长了。” “苏兄，你醒了？！” 苏北上半身满是绷带和木板，却没有一丝虚弱的样子。 “有没有什么吃的？感觉好饿。” “饿？贵叔，我们去流连忘返吃饭！ 李大夫，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不容易从吃黑炭的惩罚中逃出来的李三针，也是顺势答应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苏北若无其事地吃掉三桌子的饭菜。 “苏兄，还有胃口吗？” 将星河已经习惯了苏北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有太多惊讶。 “再来一桌子的菜。” 苏北正在咽下一碗汤，准备吃掉剩下的半条鱼。 “好，再来一桌子的菜！” 见多识广的李三针都如此震惊，更不要说孙二狗和李翠花了，手上的食物都已经凉透了，还没有送到口中。 “苏公子，暴饮暴食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三针生怕孙二狗或者李翠花说出什么“饭桶”的话，惹怒将星河，便用这种陈述句引起对方的实情。 “不是暴饮暴食，好像是在成为武者之后，食量就变大了。” 苏北在吞咽之余，也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成为武者之后吗？” 李三针略微思考一下，等到第四桌子的菜所剩无几时，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苏公子，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可能是需要大量的食物维持身体气的流动。 你最近是不是频繁使用气，甚至是将气用光，再等待其自行恢复？” 苏北点头回应。 “其实这并不是你成为武者之后，食量猛增。 对于普通武者，虽然会吃掉比以前更多的食物，可是绝对不会一桌子一桌子吃饭菜。 这种情况只会是体内的气消耗过度，需要更多的食物补充气。 可是普通食物能够补充的气量太少，不得不吃掉更多的食物。” 一旁的将星河听明白李三针的意思，便开口询问。 “那该如何快速补充消耗的气？” 李三针指着一个盘子中仅剩下的一块红烧肉。 “肉食即可。 无论是米饭还是青菜，对于武者只是一种调剂食物，可以补充气的量较少。 这也是为什么苏公子看起来像是吃了很多东西，实际上补充体内的气并不多的原因。 但是肉食不一样，吃掉一斤肉食，恢复气的速度要比十斤青菜或者米饭的效果更好。 普通武者并不会像苏公子这样消耗体内的气，吃家常便饭便可以简单恢复气。 苏公子如果想要保持体内气的充裕，就要多吃肉食。” “原来如此。上一桌子的肉！” 将星河也是立刻采纳李三针的意见，将原本普通规格的饭菜替换成全肉食。 看着苏北快速吃掉半桌子肉食，李三针再次开口。 “其实想要快速补充体内的气，除了吃肉食，还是有其他的方法。” 李三针从衣兜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对于十分珍贵的东西，李三针更习惯放在身上，而不是锁在什么密室或是地窖中。 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带着这些东西直接离开若火城。 “气血丹。 服用一颗，就可以立刻补充身体损失的气，加快血的流动速度。 无论是在战斗还是平常修炼，都可以服用。” 说着话，李三针将小盒子打开。 一股极为浓厚的药香便传遍整个房间。 一个淡棕色的药丸则是躺在小盒子内。 赵贵看到这种东西，也是不禁眉毛动了一下。 他是没有想到李三针竟然有机会搞到这种东西。 要知道即便是令国督查使的将星海，在脱离峨眉派后，也只能靠着真金白银买下两枚气血丹。 非门派人士的李三针，能搞到气血丹这种东西，难度更是上了几层。 “如果苏公子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这枚气血丹。” 苏北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给出了回应。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第52章拒绝好意钻床底 在其他人的视角中，李三针拿出一个很不容易得到的气血丹，想要送给苏北，顺便拉进关系。 而在苏北视角中，李三针手中的这颗气血丹，和前者在离开回收商，前往峨眉山之前，吃下的那颗丹药拥有相同的气味。 虽然现在苏北都不清楚那颗丹药到底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可是前身靠着一颗丹药与两匹马，就能穿过整个东峰。 这种事情说给任何人听，都只是当做一个笑话看。 苏北对于回收商给的那颗丹药有两种猜测。 其一，那颗丹药可以凭空造出气血，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拥有和武者一样的实力，这才能够在七天时间内完成目标。 现在想来，前身也看过其他背书人吃下的丹药，药香浓度远不如前身吃下的丹药。 但是，这种丹药却有极大的副作用，即是会快速消耗人的生命力。 甚至可以认为在回收商的眼中，所有背书人都只是到门派旧址背书的一次性消耗品。 和苏北一同前往峨眉派的背书人共有五个，却只有苏北一个人来到峨眉山。 千里传音铃只响过一次，就是回收商询问“峨眉山背书人”，而不是仅仅询问“苏北”。 如此一来，李三针这颗来历不明的气血丹，很有可能和回收商的丹药有关系，效果也差不多。 所以，为了安全，吃不得。 其二，那颗丹药会在短时间内提升人的气血，增强人的实力。 虽然没有副作用，但是长期服用，会让身体对丹药产生依赖感，仅依靠丹药带来的短期实力提升，而不重视长期实力的铸牢。 即便李三针的气血丹药香弱于回收商提供的丹药，药效也逊色不少，但是也会给身体一种错觉，长久下来，一定会影响到自己变强的想法。 所以，为了提升实力，吃不得。 “苏公子，这颗气血丹，即使是在将家，也是很难得。 不如收下来，既可以提升实力，也不用辜负李大夫的一番好意。” 赵贵说的话很含蓄，只是向苏北传递一个信息。 气血丹很珍贵，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从李三针手里拿过来，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将星河不太了解气血丹的概念，便没有说话。 李三针将气血丹向苏北面前推了推。 “苏公子，虽然这气血丹很珍贵，但是我并不是武者，二狗和翠花也不是。 留着没有太大用处，不如送给苏公子，留作提升实力用。” “我倒是觉得，这颗气血丹并不只是武者可以服用，普通人服用也可以拥有类似的效果。” 苏北说出对于气血丹的猜想，倒是让李三针有些尴尬。 对于武学秘籍、武者这些事情，李三针的确不如苏北。 可是对于丹药、药性，李三针随便说出一句话，都足够苏北研究大半辈子。 的确，李三针拿到的气血丹并不是自己制作的，是一个“试作品”，还需要对各种药材的比例进行调整。 可以说是李三针想要将气血丹用在苏北身上，看一看实际效果。 有私心，也有好意。 只是听到苏北这种不留情面的拒绝，甚至还提出这种不靠谱的猜想，也是让李三针觉得有些恼火。 但是这种从心中生出的愤怒，却不能直接流露在脸上或是手上的动作。 相反，李三针需要用更为谦虚的态度，将气血丹送出去。 这是李三针在若火城这么多年，学习到的一个经验。 “苏公子，还望收下这颗气血丹。” “李大夫，我不擅长拒绝，但是我也不喜欢一件事说几遍。” 苏北已经用明面上的话拒绝了李三针，后者也是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多吃肉食，加上我这几天的汤药调理，也能让苏公子恢复到原来的实力，不用气血丹也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十分简单。 几个人看着苏北又是将一大桌子的肉食吃掉，然后一同回到医馆。 “苏兄，休息了吗？” 将星河在天黑后，敲响了苏北的房门。 “门没锁。” 将星河推门进入，看到苏北已经将身上的绷带和木板拆下来，挥动着手臂，也是关心地说了一句。 “苏兄，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用急着拆绷带。”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断了几根骨头，靠身体的气和肉食也能很快修复。” 普通人断了骨头，需要很长时间去调养。 但是武者如果断了骨头，配合汤药与食物，能够将体内的气恢复到正常水平，身体就会自动加速骨头的修复。 而苏北的身体则可以摄入大量食物，并快速消化，给身体各处补充足够的营养，身体损伤修复的速度要比普通武者更快。 不到一天的时间，苏北断掉的骨头已经修复了大半。 如果不出意外，到了明天，苏北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到未受伤的状态。 听完苏北的解释，将星河也是略微感慨一下武者的恢复力，随后便问出白天一直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苏兄，我刚才问过贵叔，将家这么多年也只攒下两颗气血丹。 如果拿到气血丹，一定会让苏兄的实力更上一层。 白天那么果断拒绝李大夫，我觉得有些不妥。” 苏北摇了摇头。 “既然气血丹这么宝贵，留给李大夫就好。 普通人留个保命的东西，也是不容易。 我虽然可以直接拿走气血丹，却无法时刻守在李大夫身边。 而且，李大夫还是那种固执脾气，如果当时这样说，一定会被拒绝。 索性，我就当一个坏人，直接拒绝掉李大夫的好意，这算是变相帮助李大夫了。” 将星河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苏兄早已经想到这里，这才用十分坚决的语气拒绝了李大夫。” 苏北耳朵稍微动了动。 “将兄，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如果我明天身体恢复得快，也许明天早上就能离开若火城。” “好，苏兄，你今晚也早些休息。” 在将星河离开房间后，苏北便吹灭了蜡烛，并钻入床底。 第53章深夜来客李三针 在距离苏北有一段距离的另一间房，孙二狗正在向李三针汇报。 “他真的这样说？” 李三针不太相信孙二狗的话。 白天苏北可是用强硬的态度拒绝了气血丹。 晚上苏北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就像是为了让李三针有更多的机会保命，选择自己当个坏人一般。 “真的，我听得很仔细。 从将公子进入屋后，我就把耳朵贴在门上，没有一句漏掉。” 孙二狗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自然是对整个流程轻车熟路，甚至对于哪个位置听声音更清楚，哪个位置更容易跑掉，都是一清二楚。 可是李三针却不这么想。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虽然将星河不是武者，可能注意不到孙二狗走动的声音。 但是苏北毕竟拥有八入境的实力，听到只是普通人的脚步声，不会废多大的力气。 孙二狗还是个孩子，体重轻，走路发出的声音小。 配合李三针整理的一些走路方法，在理论上是可以达到走路不会发生的程度。 可是这种情况毕竟是理论上的，在实际中难免会遇到各种情况。 要是孙二狗踩中一块碎石，发出的声音被苏北察觉到了，也许会故意说出一些话，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没有，我在走之前，还在转角的位置等了一会儿。 在将公子离开后，苏公子并没有出来侦查。” 孙二狗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颇有自信。 “好，二狗，回去睡觉吧。” “师傅也要早些休息。” 在孙二狗走后，李三针也开始分析苏北的行为。 如果苏北没有注意到孙二狗，说出的话很大概率是真话。 也许苏北这个人只是表面严肃，实际上却是心系他人。 宁可自己吃一些亏，也不忍看其他人受到苦难。 这样看来，苏北的行为和辅助君主的宰相差不多。 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苏北或许可以成为朝堂中的一人，为君主出谋划策，让令国继续发展。 如果苏北注意到孙二狗，并且不暴露自己的行为，并用言语传递这种假仁假义的想法，那就有些说法了。 用这种看起来没有任何漏洞的话，给孙二狗一个误导，给将星河一个答案。 但是真正的想法，却被苏北隐瞒了。 甚至于见过无数人的李三针，此时对苏北的判断也受到影响。 不可避免以“苏北好意，只是表达方式欠考虑”的这种想法思考。 孙二狗只是简单重复苏北的话，并不会多想什么。 将星河是和苏北同行的人，知道苏北大概想法即可。 可是李三针不一样。 他已经把将星河的行踪透漏给药材铺的柯老板，大概率对方已经在若火城南城门做好准备。 苏北身上的伤好了，则会和将星河一同离开。 赵贵则是留在若火城，并和随后到达的将星海一同离开若火城。 前后两拨人离开若火城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抓捕将星河的行动失败。 李三针必须将任何可能会导致失败的因素彻底排除掉。 “即便是八入境的武者，在攻击力度超过身体的极限，也是可以成功击杀的。” 说着话，李三针从抽屉中拿出一套针灸银针，并拿出三个最常见的细针，在蜡烛下仔细看着。 “医术也是杀人术，要不然我为什么叫李三针呢？” 躺在床底下的苏北，感觉并不好。 床底下的空间不大，只是达到勉强塞进苏北的程度，更不要说翻身、侧躺这些动作。 但是苏北躺在床底下并不是什么习惯，只是觉得这种方式更为安全。 如果是沧水城是将星河的老家，至少可以保护同行的苏北。 一旦出了沧水城，令国的人也许会忌惮将星河身后的将星海，不敢在明面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对付苏北却是有一抓一大把的理由。 甚至于苏北就是其他人杀鸡儆猴的对象。 被杀的鸡自然是苏北。 而那只猴，则是将星河。 赵贵不可能一直跟着将星河，三个人会在若火城分开。 如果不尽早适应躺在床底下，未来一定会在睡觉的时候被人下毒或是暗杀。 “离开若火城后，就不能一个人一间房了，要说服将星河吃住同行。” 正打算闭上眼睛，就这样对付一个晚上时，苏北听到门口有人走过来。 脚步声音很轻，似乎是在故意隐藏自己行踪一般。 苏北的立刻精神起来，仔细看向门口位置。 脚步停在门口，并用一个什么东西戳破了窗户纸。 “是迷烟！” 苏北看得到从破洞中伸进来一个短竹竿，并吹进来一股灰黄色的烟。 急忙捂住口鼻，并用手轻轻煽动着，避免烟钻入床底。 这股烟来得快，去得更快。 差不过十个呼吸，便充斥整个房间，即便是苏北煽动也没有多大作用，只能屏住呼吸，尽量不吸入迷烟。 然后，门被打开。 在外面的空气涌入房间后，烟在两个呼吸中便完全散去，苏北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呼吸两下，然后静等着门口的人走过来。 “这种烟名为烟，不致命，但是却能让人在两刻钟内丧失活动能力，无法言语。 对付八大成以下的武者都会有作用，更不要说是八入境了。 大概你会在我吹入烟的时候醒过来，现在虽然醒着，却无法做任何动作。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头部正中上五寸的百会，上半寸的神庭，眼睛位置的两处太阳，只要同时用银针刺入三处，体内气血会瞬间混乱，对各处脏器造成损伤。 大概持续一刻钟的时间，人就这样死掉了。 如果仵作来检查，只会发现是武者常见的气血逆流问题，并将这种情况当成武者联系武学秘籍不当。” 来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抽出三根银针，向床边走来。 “如果你不是武者，就不会眼看着自己死掉。 不知道这到底是武者的强，还是武者的弱呢？” 苏北已经听清楚这个声音。 来杀苏北的人，正是救过苏北命的李三针！ 第54章阻拦行动九节鞭 “其实我们并没有任何恩怨，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 看着蒙在被子中的苏北，李三针倒是觉得轻松。 至少不用看到苏北临死前睁大眼睛的样子。 苏北今天晚上只是尝试下睡在床下的感觉，并没有做什么准备。 就比如一直带在身边的剑，此时正放在桌子上。 “对了对了，既然你要死了，就不妨告诉你，我这个名字的由来吧。 其实我并不叫李三针，只是擅长用三根银针杀人于无形。 在决定隐姓埋名时，索性就用这个作为名字。 这么多年一直行医救人，杀人技术倒是没什么长进。 看来近期是不会改成李二针这种名字了。” 说着话，李三针已经用指尖抓住银针尾端。 “一路好走！” 银针穿过被子，却没有发出想象中刺入血肉的声音。 更像是直接扎到床板的感觉。 李三针带着疑惑，掀起了被子。 被子中哪有人？ 只是一个枕头放在被子中，不仔细看就像是一个人蜷缩在被子中。 “没在这里？！” 李三针吃了一惊，立刻感觉不妙，想要伸出手收回银针，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已经被人抓住了。 “李三针，哪里跑？” 苏北本想直接冲出床底，奈何空间太小，不允许做太激烈的动作。 现在苏北一只手抓住李三针，一只手抓着床板，缓慢从床底下爬出来。 虽然李三针不是武者，在面对八入境的苏北时，能够逃脱的几率很小。 但是，李三针却看到苏北爬出床底的动作十分生硬，至少不是那种随便出来的样子。 便壮着胆子，用另一只脚猛地踩向苏北手部的虎口位置。 手上吃痛，自然松开。 李三针趁着这种机会，直接冲出房间。 等到苏北爬出床底，李三针已经打开大门。 “就应该直接用武学的！” 苏北原本打算抓住李三针问了清楚，却没有想到对方反应更快，下手更狠。 如果苏北在决定伸出手的时候，直接用出《峨眉掌法》，打断李三针一条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现在再去抱怨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大意义，苏北抓起剑，也是冲向大门。 苏北房间发出的声音也是惊醒了剩下的四个人，将星河披着衣服，看向大门。 “叫贵叔保护你！那两个小孩一定要控制住！” 在极快的语速交待完事情后，苏北便去追李三针。 “发生什么事了？” 孙二狗和李翠花从各自的房间揉着眼睛走出来，就看到赵贵站在门口，用和善的语气问着。 “想不想吃点儿夜宵？我会瞒着你们师傅的。” 李三针毕竟在若火城生活了多年，对于小街暗巷十分熟悉，逃跑的速度要比在直线上跑的马还要快。 苏北靠着40额外速度，才勉强跟上李三针的速度。 每次都是刚看到李三针的衣服，对方就消失在街角处。 就这样一路跑一路抓，最后苏北来到一件店铺。 李三针也是在这里消失。 店铺没有任何的牌子，看不出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线索就在这里消失，苏北也只能选择打开店铺大门，到里面找上一通。 “小哥，随便敲别人家的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一个女人出现在苏北五步以外的位置。 深夜没有太多的光，却也能看到女人面带笑意看向苏北。 “要找人，得罪了。” 苏北并没有决定听女人的话，继续开门。 一个劈开空气的声音传过来，苏北也是下意识收回手。 在短短的一瞬间，苏北看清楚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是一条由若干铁节相连而成的铁鞭。 如果被铁鞭抽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骨头断裂。 在女人收回铁鞭，苏北这才看清楚是什么样的武器。 “九节鞭。” 相较于普通的铁鞭、皮鞭，这种用九个铁节连接的九节鞭，隐藏性更好，也不会受到对方过多牵制。 可是，九节鞭对于使用者的实力要求更高。 苏北没有见过几个武者，却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力不弱于自己。 这也让苏北不得不选择放弃打开门，而是先和这个女人进行一番战斗。 “三更天，防火防盗。” 若火城打更人敲响铜锣。 苏北和女人也在这个时候同时出手。 在有效攻击距离中，女人的九节鞭更占优势。 自然是女人先手攻击，苏北后手防御。 九节鞭直接抽向苏北的头部，招式狠辣，不留余地。 苏北没有选择正面硬接，而是身体下蹲，躲过女人的第一次攻击。 九节鞭打在一旁店铺的外墙上，直接敲碎青砖，打出一个破口。 苏北快速冲到女人身前，用出《峨眉五剑式》。 虽然法级别武学秘籍依旧有战斗力，但是和式级别武学秘籍相比，战斗力还是差的太多。 式级别武学秘籍当做恢复身体，或是每天锻炼的方法，还是有可取之处。 但是对于要拼命的这种场合下，就需要用上法级别武学秘籍。 女人并不慌张，只是用手甩动着九节鞭。 《昆仑七鞭式》。 九节鞭末端立刻从外墙中抽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苏北后脑位置。 苏北也只能将剑尖调转方向，挡开九节鞭。 两个人只是交手一下，便知道了双方的实力。 女人的实力强于苏北。 “阁下和李三针有什么关系？” 苏北只能想出这种唯一的可能性，一边警惕着女人，一边考虑是直接逃跑还是直接冲入李三针消失的店铺。 “有关系如何，没有关系又是如何？” 女人看起来不在乎的言语，却暴露了她和李三针的关系。 苏北也明白了女人的行动。 并不是阻止进入店铺寻找李三针，而是要阻止苏北接下来的所有行动。 逃跑是不可能了。 女人的有效攻击距离超过两米。 加上九节鞭的速度，完全可以在苏北放弃继续攻击的想法时，直接解决掉苏北。 正面硬抗也不是办法。 女人现在还在试探苏北，打算看看苏北还能拿出什么压箱底的东西，避免来个阴沟翻船。 如果发现苏北实力如此，还是会落个当场毙命的结局。 那么，可以选择的结果只有一个了。 第55章砍断铁节惹人怒 看到苏北的脚向后动了一下，女人笑了。 “小哥，这么快就认输了？ 不如我放放水，用三成力。 只要你能打过我，我就让你安全离开。” “真的？” 苏北的表情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差高兴地叫起来。 “真的。” 女人只觉得苏北这么好骗，等下用九节鞭抽死的时候，一定会看到十分绝望的表情。 “好！你准备好！我要来了！” 苏北调动体内的气，集中在双脚上。 “用脚提高移动速度，打算出奇制胜吗？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再怎么操作，也不可能突破武者境界的差异。” 女人也是做好了准备。 主要苏北冲过来，九节鞭会迅速抽断他的腿。 “来了！” 苏北大喊一声，双脚发力，踢向店铺大门。 “什么？” 女人没有想过苏北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刚才想到的计划全部被破坏掉。 直到苏北冲进店铺后，女人这才反应过来。 “没有人？” 进入店铺的苏北只看到成堆成堆的药材，却没有看到李三针的身影。 在看到店铺打开的后门，苏北这才明白了女人出现的原因。 这个店铺分为前门后门，李三针从前门进入，从后门离开。 而女人拦截苏北，则是给李三针争取逃跑的时间。 只是女人的手段更为毒辣，想要直接在店铺前打死苏北，以绝后患。 “现在赶上去，或许能追上人！” 女人和苏北交手的时间不足半刻钟，追上李三针也不是没有可能。 “站住！” 九节鞭几乎和女人的声音一同传过来。 苏北立刻俯身。 九节鞭擦着苏北的衣服打了过去。 几个装满药材的麻袋直接被抽碎，药材也纷纷掉了下来。 在开阔场地中，九节鞭的攻击强度要远超过长剑。 苏北只有挨打等死的份。 而在店铺这种狭小空间中，九节鞭的使用会受到极大限制。 长剑的优势也就凸显出来。 这个道理无论是苏北还是女人都了解。 但是女人认为自己实力强过苏北，是可以克服现在的不利情况。 并没有退出店铺，和苏北在外面战斗。 苏北却没有别的选项。 无论是冲出店铺，还是从后门离开，都需要面对来自女人的攻击。 唯一可能战胜女人的机会，只有在店铺中，靠着九节鞭的劣势，争取获胜的机会。 “小哥，既然你冲进来了，想要看到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女人抓着九节鞭尾端的第三个铁节，挥动两个铁节。 只要抓住苏北的破绽，随时可以将九节鞭甩出去。 “你和李三针有什么关系？” 苏北和女人拥有相同的想法，同样在观察女人的动作。 “小哥还真是愿意一个问题问很多次啊。” 女人像是受不了苏北两次问出相同的问题，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小哥如果能打败我，我就说。 如果我打败了小哥，小哥也要讲出一个秘密。 怎么样？很公平吧。” 女人笑着提出一个建议。 苏北用踢开地上一个药材竹篓回应了对方。 竹篓毫不费力地被九节鞭抽开。 苏北的剑则是从侧面砍了过来。 女人抓住九节鞭，以鞭作盾，挡下苏北的攻击。 “小哥，一声不说就搞偷袭，不讲武德啊。” 《峨眉五剑式》。 苏北不会去听女人的话，以当前的动作，向女人连砍五次。 攻势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 即使女人的实力比苏北强，也无法有效抗下苏北这样的进攻。 苏北见到女人已经有失败的样子，再次加重了攻势。 直到女人被逼到墙壁处，两个人再次陷入僵持。 “小哥，你这么猛，小心后劲不足啊。” 此时，苏北的剑距离女人只有半寸。 只要能将身体的力量再次压在剑上，就可以划开女人的脖子，结束这场战斗。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却松开右手，让九节鞭绕着长剑旋转一圈，再用右手接住，锁住了长剑。 苏北剑也靠着女人的这个动作，更进一步。 可是，在长剑被锁住后，女人却接着苏北的力量，偏转了长剑。 剑尖没有刺中女人，反倒是刺进墙壁中。 “小哥，你失败了。” 《昆仑十五掌式》。 女人发开抓着九节鞭的左手，打向苏北。 《峨眉十八掌式》。 苏北也同样用左手回击。 两个人体内的气在近距离对撞在一起，苏北直接被震飞。 女人的身体则是撞进墙壁一指深。 “咳咳。” 在苏北的计划中，在三十里林被三角头撞伤的身体，今天晚上应该就会恢复。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遇到李三针用烟，打算用银针解决掉苏北。 后是遇到这个女人，既要帮助李三针逃跑，又要击杀苏北。 气血快速涌动，冲开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 刚才苏北被震飞，裂开更大的伤口。 一口血从胸腔中吐了出来。 “小哥，你受伤了？” 如果不是在生死战斗中听到这句话，苏北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女人是在关心自己。 但是现在是要决个你死我活，女人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关心，而是准备乘胜追击。 “这样的话，就让我稍微占一下便宜吧。” 女人从墙壁上走下来，九节鞭拖在身后。 苏北忍住将要吐出的第二口血，用脚蹬向墙壁，靠着腿部的力量，贴着地面冲向女人。 “结束了！” 九节鞭在空中挥动着，抽碎大门和柜台，并朝着苏北的脑袋飞去。 苏北在九节鞭即将碰到脑袋时，用手抓住了尾端位置。 可是九节鞭的尾端力量过大，根本不是苏北用一只手能够停下来的。 整个人就这样被九节鞭甩了出去。 撞碎只剩下一半的大门。 九节鞭速度没有变慢，继续转着圈，带着苏北撞伤了店铺中的其他东西。 《峨眉五剑式》。 苏北看到铁节连接的位置，举起剑，砍断了九节鞭。 九节鞭带着苏北一同飞了出去。 女人看到自己九节鞭只剩下四个铁节，对待苏北的态度从戏耍一下子转变成非杀不可。 “你，该死！” 第56章深夜采药摔伤腿 等到女人冲出后门，苏北早就溜之大吉。 九节鞭上的五个铁节自然也不会留在原地，被苏北一同带走。 看着不知道去向的苏北，以及已经被打得破烂的店铺，女人心中只有一阵抓狂。 “柯老板。”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事情后，李三针从不远处的另外一家店铺走了出来。 在苏北的视角中，李三针靠着药材铺的后门脱身。 李三针的确从药材铺后门离开，又钻进柯老板的另外一家店铺藏身。 “李大夫，今天你办的事可不是太好。” 看到李三针唯唯诺诺的样子，柯老板心中有火，却也发泄不出来。 “柯老板，我本想着解决掉苏北，方便你们绑走将星河。 只是这个苏北太警觉，我偷袭失败，这才逃到柯老板这里。 还希望柯老板在长老面前帮我遮掩一下！” 李三针直接跪在柯老板面前，希望得到饶恕。 如果被柯老板背后的长老知道李三针擅作主张，甚至会影响到整个计划，一定会给李三针最严厉的惩罚。 对于李三针而言，断手断脚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将他踢出计划，不再任何事情的合作，这才是对李三针最大的打击。 柯老板看着这个比自己死掉的老爹年纪还要大的人，不要脸面般地跪在地上，只为换来在计划中充当一个棋子的机会，脸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而在短暂的思考后，柯老板便想到了如果在不影响未来计划，同时解决掉李三针搞出来的事情。 “你口中的那个叫苏北的人，大概率会回到你的医馆，和将星河连夜逃走。 我们的人最早也要明天正午才能抵达若火城。 拖住他们一行人，就是李大夫你现在的任务。” “李三针听从柯老板的吩咐！” 看到自己还没有被柯老板抛弃，李三针欣喜过望。 “你如此这般。” 柯老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李三针却有些犹豫。 “这……他们能相信吗？” “他们能不能相信，就看李大夫你的了。” “好。” 然后，在药材铺中传来一声咬着牙的声音。 苏北靠着气驱动着身体，勉强撑着回到悬壶医馆。 “苏兄！谁袭击你了？” 将星河和赵贵守着孙二狗和李翠花大半夜，终于等到苏北回来，却看到几乎是扶着大门，踉跄地走到院子中，自然是有些慌张。 “这里不能久留，立刻出城！” 苏北见到扶着自己的是将星河，也是迅速说出下一步的行动。 然后，苏北指向不远处冻得发抖的孙二狗和李翠花。 “李三针要害我们，这两个也不是好东西，斩草除根！” 前一天的苏北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在看到孙二狗前半夜来听话，后半夜就有李三针前来偷袭的事情，苏北立刻切断了所谓仁义的准绳。 如果想要带着将星河顺利去往令首，这种事情一定要趁早做。 越晚做，越会被仁义牵累。 到时候，将星河不一定会死，自己是一定会死在仁义手上。 “苏兄，你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现在去采药，没有回来。 不如等到李大夫回来，再问个清楚。” 将星河的这番话，也得到赵贵的认可。 苏北在观察在场的四个人表情后，便知道这是从孙二狗口中说出的话。 也许这是李三针和孙二狗常用的话术，也许这是李三针对孙二狗说的谎话。 可是现在的苏北已经顾不得事情真假，带着将星河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若火城大概也有宵禁，四座城门也会关闭。 女人也许在城中有帮手，只要出了悬壶医馆，就进入女人的控制中。 这些事情都无所谓。 李三针没有直接对付将星河，而是苏北。 这其中并不仅仅是苏北是八入境武者，赵贵是七入境武者。 而是李三针和那个女人不敢在若火城下手。 也就是说，现在苏北带着将星河从悬壶医馆离开，至少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等到天亮后，就可以与将星河一同离开若火城。 这就是苏北的计划。 但是，苏北现在体内的气血正在回落，意识也有些模糊，无法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给将星河。 只能一手抓着将星河，一手抓着李翠花，朝马厩方向走去。 “若火城不是有另外一家医馆吗？带我们去。” 李翠花是李三针的孙女，也是李三针唯一的亲人。 投鼠忌器这个道理不仅苏北懂，李三针也会懂。 “不，我不要去！二狗，救我！” 李翠花看到苏北脸上的表情，也是害怕起来，便向孙二狗求救。 “放开翠花！” 孙二狗在这个时候倒是勇敢起来，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身边的赵贵一只手便将他抓了起来，手脚在空中挥动着，无法挣脱开来。 “苏兄，我们不如等一等李大夫。” 将星河也没有问清楚苏北出去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用拖时间的方法，多留一会儿。 “不行！”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苏北打算强行抓住将星河一同离开时，在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是李三针，他拄着一节枯木，背着一个竹篓，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爷爷！” 李翠花从苏北手中挣脱掉，跑到李三针身边。 “师傅！” 孙二狗也试图这样做，赵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爷爷在，不怕不怕。” 李三针轻拍着李翠花背，安慰着。 苏北举着剑，把将星河挡在身后。 “李大夫，你采药回来了？” 将星河在苏北身后问着。 “苏公子不收下气血丹，可能要多花些时间才能好转。 这几天正是这个补血草开花的时间，我去找左丘城主，开了出城令，到附近的山上采了一些。 只是年纪大了，手发抖，腿也不行，回来的路上摔伤了腿，拄着这节枯木才回来。” 仔细看李三针的右腿，的确有些变形。 而且身上的泥土和脸上的划痕也不像是故意做出来的。 “李大夫有心了。” 将星河代替苏北谢了李三针。 可是，苏北却开口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第57章济世医馆征讨军 “什么女人？” 李三针则是被苏北的话问糊涂了。 “苏公子，李三针在发妻去世后，并没有续弦，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 现在他养育孙女，也没有听过他和哪个女人有染。 是不是搞错了？” 赵贵知道李三针的为人，自然认为苏北是误会了什么事，想要出来解释一下。 听到赵贵的解释后，苏北明白了李三针装傻是为了让其他人曲解自己的意思。 “好，我换种问法。 你下毒害我不成，逃出去，替你断后的那个女人是谁？” 李三针听完话后，也是升起一股火来。 “苏公子，你在说什么？ 我下毒？ 替我断后？ 我为你采药，甚至伤了腿。 现在倒是我的不是？” “苏兄，李大夫替你采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少说两句吧。” 将星河此时倒像是一个老好人一样，试图劝说苏北。 苏北知道，现在能够堵上李三针的嘴，以及让将星河看清楚现状，只有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李三针说的话是假的。 可是苏北出去一晚上，刚回来就准备离开，甚至打算靠着孙二狗和李翠花要挟李三针。 这件事本身就不占道义。 反观李三针，出城采药这件事不可能去若火城城主府验证。 而摔伤腿的确是事实。 李三针的理由的确要比苏北的理由充分。 如果苏北强行解释，只会把将星河向李三针的方向推得更近。 索性，苏北也不在纠结这件事的对错，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李三针，今晚的事先放下，我要带将星河一起离开。 如果你拦着我，你一定会死。” 苏北已经骑上白龙驹。 将星河见状，也只能骑上挥墨。 毛驴已经到了若火城，赵贵也准备和两个人一同离开。 但是在离开之前，苏北问了李翠花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医馆，在哪里？” 李翠花试图躲在李三针的身后，不想回答苏北的问题。 在李三针鼓励下，李翠花也告诉济世医馆的位置。 “将兄，我们去济世医馆。” 看着三个人离开，李三针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 柯老板用剩下的九节鞭抽伤的腿，并没有引起苏北的同情。 接下来的计划，就和李三针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想到自己仅有的报仇机会就这样失去了，李三针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爷爷，有点儿冷。” 李翠花摇着李三针的手。 孙二狗也跑到李三针身边，却没有想到更好的话，便没有说话。 “我们回去睡觉吧。” 李三针回头看向两个孩子，略微叹口气，便关上医馆的大门。 敲开济世医馆的门，苏北立刻昏倒过去。 在计划中，苏北最多休息一个晚上。 天亮便可以离开若火城。 可是，苏北却没有考虑到气不断消耗、补充对身体造成的负担。 以及伤口再次裂开，会加速气血消耗的事情。 苏北一睡就是两天。 沧水城南城门。 雀昌盛正在欢送令国征讨军与将星海。 等到将星海回到令首，就会将雀昌盛这么多年在沧水城做的事情上报。 君主会在认可雀昌盛后，给出一个峨眉城城主身份。 作为督查使的将星海，只要开口，就一定会成为君主纳入考虑范畴。 对于雀昌盛而言，等待从令首传来的好消息即可。 “督查使大人，前方就是三十里林，我们可以到那里休整一下。” 令虎指着前方，向将星海建议着。 压着卫鸿志及其他人的囚车，自然无法向是正常行军一样，一天接连通过两座城池。 在看到三十里林时，征讨军已经从沧水城离开有一个时辰了。 “全听大将军的。” 将星海只是和征讨军顺路，令虎才是领导征讨军的人物。 令虎向将星海提出建议，也只是正常的客套话。 将星海也无法做出太多的干涉，顺着话说下去，反而是最好的方法。 “令国征讨军！全速前进！抵达三十里林休整！” “好！” 在令虎计划中，征讨军到达三十里林后，随便抓什么野兽，当成午饭吃掉。 休整半个时辰，立刻赶往若火城。 但是在看到三十里林一片狼藉后，令虎不得不推翻掉刚才制定的计划，重新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三角头是三十里林唯一霸主，搞破坏擅长，但是种树就不是野兽的正常行为逻辑。 更何况即使是令国，也不可能在几天时间内，将三十里林所有树林换上一遍。 征讨军看到的就是三角头抓捕苏北未果，剩下的三十里林。 大片大片树木拦腰拍断。 大量野兽被三角头直接压死或碾死。 征讨军来的时候，还是看到一片绿色。 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这种连风景都算不上的垃圾。 “征讨军自成立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令虎隐约感觉不妙，便是叫个士兵，进入三十里林探个真假。 而征讨军的其他人，则是举起弩箭、长枪，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督查使大人，有什么眉目吗？” 将星海在年轻时曾走过令国九城，积累了大量风土人情、自然面貌的经验。 遇到这种没有见过的情况，问一问将星海，也许可以得到一个更准确的答案。 “我曾经听过沧水城的猎户说过，三十里林有一个霸主，是别称食猪蛇的三角头。 传说它一口气能吃掉三头成年豪猪或是两只成年野鹿。 身体长度超过三十里林的宽度。 如果真的有这种野兽，三十里林现在的情况大概就这样搞出来的。” 将星海也没有见过三角头，只能用所谓的听说、传闻等话，解释现在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些人讲的还是太夸张了。 我见过的三角头，最长不过三十米，一头猪就是三天的饭量。 不可能成为破坏三十里林的元凶。” 令虎自然没有认可将星海的话。 可是，之前派出去的探查士兵，却在此时喘着粗气，跑了回来。 “大将军，前面，前面有一条好大的蟒蛇！” 第58章谋求生机被喊醒 “有多大？” 令虎没有太在乎士兵的话，反倒是觉得太不稳重。 这些年令国的确没有和潘国产生过多的摩擦，令国国内也没有发生什么暴乱或是叛国事情。 这些新加入征讨军的士兵只是每天训练，没有战场和血，懈怠了许多。 令虎已经考虑要不要在回到令首后，将一些士兵踢出征讨军。 “比城墙还大！” 可是，在士兵说出这句话后，令虎立刻把将星海刚才说的话联系起来。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条蟒蛇就在十里外休息！” “督查使大人，你可知道这个三角头，有什么弱点吗？” 作为令国征讨军的主帅、令国大将军的令虎，并不会在遇到问题时，才去想如何解决的方法。 早做准备，知晓敌方弱点，一击制胜，才是令虎的风格。 征讨军有两条命令，是任何士兵都需要严格执行的。 一为服从，不畏生死，只求胜负，这就是征讨军自建成以来，没有一次落败的原因。 二为真言，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只要将领问，就要如实说，任何隐瞒都是背叛征讨军的行为。 士兵对于将领没有隐瞒，将领也不得对士兵说谎。 这就是征讨军铁一般的真言命令。 所以，在听到士兵的形容后，令虎立刻抛弃刚才的态度，用一种求学的态度，向将星海请教着。 “打蛇打七寸，七寸位置就是心脏。 可是，这也只是对付普通蛇类的方法。 如果是巨蛇，七寸不再是弱点，反而成为引诱对手攻击的工具。 稍有不慎，就会被巨蛇缠绕至死。 如果真的有猎户口中的食猪蛇，强行攻击不如绕道而行。 大将军，我们是要押送叛国罪人卫鸿志去往令首，而不是清理三十里林的食猪蛇。 还望多考虑。” 将星海的想法很明确。 三十里林的三角头固然有很大的危险，可能会袭击来往的商人、军队。 可是，在过去几十年间，无论是沧水城还是若火城，都没有这样的消息。 就连三角头这件事，都是猎户口中的一个传闻。 足以证明三角头并不会主动攻击人。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现在大半个三十里林被毁。 只要征讨军绕路走，或是不惹怒三角头，还是有很大概率会顺利通过三十里林。 在令首将卫鸿志斩首后，再回到三十里林处理三角头也不算迟。 令虎略微思考一下，也是同意了将星海的建议。 在征讨军的武力下，卫鸿志的确是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更何况当初在峨眉城南城门抓住卫鸿志时，对方连反抗的都没有。 现在一个囚车、四个持刀士兵，足以控制卫鸿志。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预测多变的情况。 如果卫鸿志决定鱼死网破，挣脱开囚车。 征讨军也只能选择乱刀砍死卫鸿志，带着人头回到令首。 一个叛国城主的人头和一个等待斩首的活人，后者对令国君主更有价值。 这也是令国君主下令，征讨军全军出动的原因。 除去卫鸿志这个人的因素外，令虎对于三角头这个兽的因素也考虑一番。 如果兽没有遇到生死危机，是不会随便从栖息地离开。 更何况向北是沧水城，向南是若火城，都没有三十里林这种大片的树林。 至少在短时间内，三角头是不会轻易离开三十里林。 令虎立刻下令。 “前一排的士兵出列！ 你们的任务是看清楚巨蟒所在位置，以及找到一条足以通过征讨军全员的大道。 注意，所有人的行动不得发出过大声音。 如果惊扰了巨蟒，立刻返回。 征讨军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战斗！” 对于令虎而言，不和三角头发生冲突是当下的选择，以后还会找个时间重回三十里林，解决掉这个隐患。 如果三角头和征讨军产生冲突，令虎也不介意花费一些时间解决掉这个麻烦。 在半个时辰后，征讨军找到原本就有的大道上。 而在不足一公里的位置，盘成一个小山的三角头，正在休息。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是令虎，也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种体型的蟒蛇，如果发起疯来，的确能做出毁掉三十里林的事情。” 现在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三十里林，是征讨军所有人的想法。 可是，却不是囚车中的人意愿。 跟随卫鸿志的士兵和小妾，在被抓住的时候，的确想过以死明志，替卫鸿志杀出一条血路。 在看到卫鸿志几乎就是束手就擒，像是一条猪被锁进囚车中，心已经凉了大半。 而在沧水城中，更是被一大群人扔鸡蛋、扔烂菜叶，原本的想法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囚车中的士兵和小妾，现在只想从征讨军手里逃出去。 无论是落草为寇，还是成为哪家公子的妹妹，都无所谓。 只要不被砍掉脑袋，只要能留下一条命，做什么事都可以。 在看到征讨军连马蹄声、脚步声都放得很轻时，囚车中的士兵和小妾明白了，这就是他们逃跑的机会。 只要能把远处的巨大蟒蛇叫醒，一定会袭击征讨军。 到时候，征讨军全部精力都会被蟒蛇牵制，趁乱便可逃跑。 囚车中的士兵和小妾不约而同地看向仍然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卫鸿志，在心中说声抱歉。 “喊！” 没有做过练习，没有进行过多交流，四辆囚车中的三辆一起爆发出嘶吼声。 “啊啊啊啊！” 令虎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 本以为他们会和卫鸿志一样，老老实实被带到令首，便没有做太多约束。 如果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令虎会在决定走这条路之前，用布将这些人的嘴堵起来。 令虎右拳挥动，三辆囚车也同时停下。 两旁的士兵用刀背猛抽囚车中的士兵与小妾的嘴。 只要将他们抽到昏迷，自然不会发出声音。 可是，囚车中的士兵与小妾不顾牙齿脱落，嘴唇撕裂，仍然大声喊着。 “行刑！” 在令虎的命令下，数把刀举起。 空中的刀还没有落下，三角头的眼睛已经睁开。 第59章军势·箭攻城弩 猛兽并不只是拥有尖牙、利爪的野兽，凡是可以威胁人生命的野兽，都可以用猛兽统一称呼。 而在征讨军的眼中，逐渐抬起头的三角头，就是他们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大猛兽。 准备砍下囚车中的士兵和小妾脑袋的士兵手已经停下来，却能够听到旁边的叫喊声。 那是一种看到逃命希望的声音，迫切地想要引起三角头的注意力。 三角头的左眼已经瞎了，想要看清楚整只征讨军，只能大幅度转动脖子，用右眼环视了所有人。 所有士兵不敢发出声音。 仿佛只要脚步发出更大的声音，三角头就会砸过来。 “督查使大人，这个三角头是准备攻击吗？” 令虎并没有和蛇类战斗过的经验，大多数都是一刀砍过去，对方只能成为夜宵的食材。 现在看到三角头，只能谨慎再谨慎。 “这个动作只是在确认自己的安全，并不是攻击动作。” 将星海则是给出了答案。 “还好。” 令虎还没有放下心，就听到不远处的叫喊声，也是微微皱起眉头。 “要不要把那几个人先砍死？” “不可。 这个三角头左眼受伤了，看样子应该是被武者打伤的。 如果这个时候见血，反而会刺激到三角头。” 将星海也用相同谨慎态度对待着三角头。 在三角头环视整支征讨军后，看到了将星海。 从原本的平静立刻变成了暴怒。 三角头的左眼被苏北弄瞎，自然记住了这个仇人血的气味。 将星海与将星河是父子，而将星河又和苏北同行。 三角头便将将星海误认为是受伤的将星河，便把怒火发泄在将星海身上。 “不好！征讨军准备迎敌！” 在三角头高高抬起头，发出嘶吼声时，令虎也是立刻下令。 令虎的声音立刻将众多士兵从三角头的恐惧下带出来，立刻做出了回应。 士兵们分三排站立。 第一排的士兵已经将箭矢放在弓弦上，对准三角头。 第二排的士兵则是准备好箭矢和弓箭。 第三排的士兵也和中间位置士兵一样，做出相同的动作。 同一排的两个士兵中间留着一个半人的身位。 而征讨军此次带来的唯一杀器，则是在树林中缓慢做着准备。 三角头用仅剩下的一只右眼，死盯着将星海。 “督查使大人，你好像被盯上了。” 虽然和将星海只有一匹马的距离，令虎却没有感觉到来自三角头的杀意。 “我觉得大将军说得对。” 将星海则是感觉身边有化不开的杀气。 “等下督查使大人向前冲，征讨军会在后面击杀三角头。” “征讨军人强马壮，应该可以直接跑出三角头的攻击范围。” 令虎摇了摇头。 对于野兽习性、危险程度，将星海说的话要更为可信。 将星海已经脱离士兵身份多年，在面对行军打仗时，几乎是个外行人。 一匹马、一个人，都可以从三角头的眼前跑过。 可是，一整支征讨军在准备逃跑时，就已经战败，最后只能发生溃逃。 无论最后剩下多少人，丢掉军心的征讨军都不会再和现在一样，和其他士兵站在一起，对抗猛兽与强敌。 在令虎眼中，征讨军可以全军覆没，可以惨烈获胜，但是不能就这样逃跑。 看到令虎摇头的动作，将星海也回想起自己作为一个士兵时，似乎当初的将领也是用强硬的态度面对比自己强几倍的敌人。 “大将军，将某要和征讨军同生共死。” 令虎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督查使大人，如果征讨军连一个大一点儿的蟒蛇都解决不掉，怎么能成为令国的长矛，怎么能为君主开疆扩土？” 然后，令虎脸色一变，用刀背狠狠地抽向将星海身下的马匹。 感觉到疼痛的马匹，大叫一声，不顾缰绳的拉扯，带着将星海的奔向前方。 而令虎则是抽出弓箭，拉满弓弦，将箭矢对准了三角头的七寸位置。 “军势·箭！ 放！” 弓弦上的箭矢脱手而出，征讨军的弓兵箭矢同样射出。 在令虎的箭矢带领下，数以千计的箭矢在空中聚集，形成一只巨大的箭矢，撞向冲过来的三角头七寸位置。 尽管普通箭矢无法刺穿三角头的外皮，却在众多箭矢的合击下，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力，让包裹在外皮和血肉之下的心脏受到极大的冲击。 苏北无法正面对抗的三角头，竟然在征讨军的攻击下，向后退了几十米。 第一排的士兵箭矢射出，立刻向右后方的空处退去。 第二排的士兵将箭矢放在弓弦上，并站在到第一排的位置。 第三排则是前进到第二排的为止。 在征讨军的弓箭全部射光之前，完全可以压制大部分的军队。 尤其是三角头这种巨大猛兽，在远距离攻击中，就是一个巨大的活靶子。 令虎已经抽出第二支弓箭。 “军势·箭！ 放！” 三角头还打算再次进攻一次，心脏位置再次遇到攻击。 这一击撞断了心脏周围的骨头，三角头发出惨叫声。 “军势·箭！ 放！” 在第三次攻击下，断掉的骨头直接刺入三角头的心脏。 庞然大物也是直接倒了下去。 “死掉了吗？” 刚加入征讨军两三年的新兵，看到三角头倒下，既有担心回光返照，拼死一击的心情，也有和同伴成功击败强敌的心情。 不管是一些新兵，一些老兵也是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感动在有生之年，还能为征讨军射出一箭。 但是，令虎却没有放松警惕。 他见过只剩一口气，却还要跳起来咬人的野鹿。 也见过只活下几个人，却要进行最后一次冲锋的敌军。 在没有完全确认对方死亡之前，令虎是不会做出三角头死在升起的尘土中这样的判断。 “攻城弩！射！” 令虎突然的命令惊醒了不少已经放松警惕的士兵。 许多士兵看到一个巨大身影从天而降。 极少的士兵则是看到一个和树干差不多粗的箭矢从后方树林中射了出来。 第60章两成伤亡信任我 三角头用最后的力量，将整个身体弹起，向征讨军压了过来。 瞬间将百余名士兵压成肉沫。 而攻城弩射出的箭矢在三角头落地时，也射了出来。 正中三角头的七寸位置。 直接将外皮血肉、骨头、心脏穿透。 带着三角头飞出几百米远。 三角头最后还想挣扎一下，却阻挡不了血液大量流失、骨头随便。 一声哀嚎后，断气死掉。 断了手臂、腿的士兵哭喊，吓楞的士兵站在一旁。 被三角头落下气浪砸开的囚车，里面的人正在挣扎爬出来。 卫鸿志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在失去囚车固定身体，像是一个木头倒在地上。 “快走！” 囚车中的士兵与小妾运气好，只是受伤，没有死掉任何一个人。 现在的他们已经达成脱离囚车的第一个目标，第二个目标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现在的征讨军颇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这也给决定要逃跑的这些人极大的信心。 “我们跑去若火城，到时候隐姓埋名，还能再活……” 跑在最前面的士兵甚至都在畅想未来的生活。 后面的士兵与小妾也是怀着相同的想法，跟着最前面的士兵一同奔跑。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最前面的士兵脑袋高高飞起，身体则是倒向右侧。 令虎右手横举着刀，接住了飞起的脑袋。 如果有时间去看那颗脑袋，就能看到眼睛中的幻想与希望。 “再跑一步，死。” 令虎用平淡的语气，却让几个人脚下生根，不敢在移动半步。 “征讨军立即清点人数！ 随军医师救治伤者！ 把这几个人锁起来！” 两刻钟后，一个将领向令虎汇报情况。 “死亡一百七十二人，受伤二百零五人。 伤亡接近两成。 另外，有一个士兵吓成痴呆，无法继续战斗。” 那个士兵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口中发出听不懂的声音，试图和其他士兵交流。 周围的士兵则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这个痴呆的士兵。 “偶尔会看到这种士兵。” 一些士兵在近距离看到同吃同住的兄弟死在自己眼前，有极低的概率会出现精神崩溃。 痴呆还好，如果遇到那种把其他士兵当成敌军的，才是真的麻烦。 “他老家是哪里的？” 这种士兵不能待在征讨军中，其他军队也不会收留。 最后只能归家，拿到一笔令国的补偿金。 直接死在三角头身下的士兵，家里人也能拿到补偿金。 “若火城。” 将领已经翻出这个士兵的腰牌，看到了名字、年龄等信息。 “好，带上他，到若火城以归家士兵对待。” “是。” 将星海在拉住马匹后，看到三角头彻底倒下，也是赶了回来。 “大将军，士兵们伤亡严重吗？” 令虎却是很自然地告诉将星海结果。 “伤亡接近两成。 但是可以接受。 毕竟这种体型的三角头，换其他军队，可能要落个全灭结局。” 令虎说的不假。 征讨军是令国最强的一支军队，在对抗三角头时，并没有占到太多优势。 如果是其他军队，很有可能还没有准备好对抗三角头，就被一尾巴抽散，两尾巴抽光。 将星海看到不远处士兵们的惨状，也没有其他的话振奋士气，只能换个话题。 “这么大的三角头，大将军决定怎么处理？” “伤我士兵，必要食其血肉！ 征讨军！带走这条三角头，我们去若火城吃烤蛇肉！” 短短两句话，便让低落的士气一下子燃起来。 受伤的士兵也在想象大口吃肉的样子，更不要说没有受伤的正常士兵，已经冲进树林中，伐倒树木，准备做简易小车。 “有大将军在，征讨军就是令国的利器！” 将星海以督查使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是对征讨军的认可，更是对令虎的褒奖。 “督查使大人，过奖了！哈哈哈！” 若火城，济世医馆。 苏北抬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苏兄，你终于醒了。” 将星河急忙走过来，将苏北靠在床板上。 “我睡了有多久？” 苏北看着外面的光不对劲，便问了一句。 “两天。” “两天？” 听到将星河的回答，苏北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本打算在若火城南城门开启后，立刻带着将星河离开。 趁着李三针和那个女人来不及调动更多人手，至少不会发生过于激烈的战斗。 可是苏北睡了两天，即便是骑着毛驴，也能用足够多的人堵在若火城城门，等着两个人自投罗网。 “钱大夫说是你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恢复速度要慢上许多。 如果不是苏兄你经历过两次武者成长，身体素质要远超过普通武者，恐怕还需要三天时间才能醒过来。” 将星河倒上一杯茶，递到苏北手边。 “贵叔呢？” “我父亲快要到若火城了，贵叔要去北城门做准备。” “李三针呢？他来这家医馆没有？” “你昏迷的这两天，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们。” 苏北看着杯中的茶水，迅速整理着当前的信息。 李三针和那个女人是一伙人，现在要分析李三针是个什么角色。 如果李三针是针对将星河计划的主要角色，他一定会隐藏的更深，不会在深夜做刺杀工作，不可能做出暴露身份的这种事情。 如果是次要角色，也不可能在逃出苏北的追踪后，又做出折返回来的事情。 这种行动太蠢了，但凡是个有计划的人，都不会想出这种事情。 即便是将星河依旧信任李三针，只要没有彻底消除苏北的怀疑，这种事情还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角色，是那种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李三针的行为就很好理解了。 用李三针来试探保护将星河的人实力，并在引出后，由一个次要角色或主要角色击杀。 如果以上两种行为都不能达成目的，再次让李三针返回悬壶医馆，并用听起来是真，求证后是假的话误导将星河。 即便不能完全取得将星河的信任，也可以借此让将星河与苏北之间产生隔阂。 想到这里，苏北再次开口。 “将兄，你是否信任我？” 第61章城外危机要冷静 “苏兄，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我不信任你，怎么会邀请你一同前去令首？” 苏北却没有回应将星河，而是继续看着对方。 看到苏北这个样子，将星河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现在苏北需要明白将星河的真实想法。 将星海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可以来到若火城。 相比于实力一般的苏北，将星海和令国征讨军足以给将星河安全保护。 如果说将星河只是耍着少爷性子，想要出去走一走。 从沧水城到若火城也足够了。 苏北把将星河送到将星海身边，叫将星海用权势在令首找一个人，给一个答复也是圆了将星河的心愿。 这也是苏北在得到将星河信不过的答案后，能够做出的选项。 如果将星河给出一个信得过的答案，苏北就会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再一同前往令首。 将星河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我信任苏兄。” “好。” 苏北便把两天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苏北的话后，将星河思考了许久。 “苏兄你是说李大夫只是一个计划的棋子，现在已经被人抛弃了？” “对。 如果我没有猜错，对方已经在若火城外布下圈套。 只要我们从若火城中出去，就一定会被抓住。 将兄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仇家，或是你父亲的朝堂敌人？” 苏北听到门外的声音，便靠在门边，借着门缝看向外面。 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与拉着巨大蟒蛇的征讨军。 “三角头？征讨军竟然杀死了？” 苏北花了一夜的时间，也只是将三角头一只眼睛弄瞎，最后狼狈逃出三十里林。 征讨军竟然可以成功杀死三角头，这是让苏北感觉震惊的事情。 “我很少与官宦子弟或商贾子弟在一起，至少在我这边，没有什么仇家。 我父亲是令国督查使，负责督查各级官员的作为，可以行使一部分君主的权力，代君主管理令国。 这么多年，似乎也得罪不少的人。 但是也没有达到杀掉对方亲人的程度。” 将星河再想一想。 “如果是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上一位若火城城主决定带着若火城投靠潘国的事情。 当时君主命令三位将军攻城，将上一位若火城城主及家眷斩首示众。 我父亲则是清查朝堂，将许多和上一位若火城城主暗中联络的官员送到天牢问斩。 令国朝堂人员更换超过四成。” “就是这个了！” 苏北虽然没有了解过若火城城主叛国的事情，可是这种清查朝堂的事情，不仅会得罪很多人，也会被很多人记恨。 加上将星河说过，李三针的儿子和儿媳已经去世很久，只留下李翠花这么一个孙女。 算上李翠花的年纪，大概是在襁褓中，父母就因为若火城城主的问题入狱、斩首。 李三针身为令国子民，大概率不会对令国君主有什么想法。 甚至于还会感谢君主没有施行连坐惩罚，留下李三针和李翠花两条命。 怨恨的对象自然就成为执行清查朝堂的将星海。 现在，将星海的儿子将星河正在和一个八入境的武者一同游历。 这无疑是报复将星海的绝佳机会。 想明白这些事情，自然能够想明白李三针的行动逻辑。 有这种报复需求的李三针，遇到一个有击杀将星河实力的组织，前者自然就会成为后者的棋子。 甚至可以再大胆想一想。 作为独子的将星河一旦身死，将星海一定会失落很长时间，无论是行动力还是判断力都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只要可以解决掉身为管家的赵贵，将星海也可以轻松死在与李三针合作的组织手中。 在令国督查使死后，安插在朝堂上的人也会借此生事，将包括征讨军在内的军队投入到追查将星海死因中。 如此一来，令首的防御一定会下降。 斩杀令国君主也会有更多的机会。 在令国君主死后，安插在令国九城的人也会搞出更多的事情。 整个令国大乱。 邻国潘国会借着平乱的幌子，直接吞并令国。 而这一切的事情，追根溯源，就是将星河在若火城死掉。 听完苏北的分析后，将星河脊梁骨冒出冷汗。 现在只是看到李三针这么一个棋子，以及苏北描述的次要角色。 实际上整个事情的源头出现在将星海绝对清查令国朝堂。 现在不仅仅当初的一些人决定倾覆令国。 甚至和令国拥有长久和平，常年交好的潘国都有可能插上一脚。 一旦将星河真的按照计划，死在若火城。 接下来的事情将会不可阻拦地发展下去。 最后变成苏北口中说的令国被吞并。 “苏兄，我们快去找我父亲！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处理掉！ 绝对不能让令国这样被毁掉！ 令国百姓需要令国！” 将星河急忙抓着苏北的衣服，想要带着他一同前往若火城北城门。 现在将星海正和令国大将军令虎同行，只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一定会得到征讨军的帮助。 先清理掉勾结潘国的令国叛徒。 再揭示潘国君主多年以来的狼子野心。 最后集结大军攻打潘国。 不仅可以为令国子民带来更长时间的和平，也可以为令国开疆扩土。 这就是身为令国督查使之子的觉悟。 可是，苏北却没有动。 将星河自然是无法扯动武者的身体，便带着疑问看向苏北。 “苏兄？” “不，将兄，这个时候我倒是认为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靠着征讨军的实力，我们还能有一战之力。 离开征讨军，只靠我们两个人，根本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苏北用摇头的动作否定了将星河。 “我再问你刚才的问题。 你是否信任我？” “苏兄，我不太懂你话中的意思。” 一个问题问了两遍，将星河也被苏北搞糊涂了。 “你相信我说的话，是因为你信任我。 但是我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说的话就是真的。 甚至连李三针的儿子、儿媳是否在清查朝堂中死掉，也无法证实。 现在，我对你父亲、令国大将军，说出我的想法。 他们会有几分相信，几分不相信？” 第62章全程狂欢左丘瀚 听完苏北的话，将星河也冷静下来。 如果说将星河在家中和将星海说出苏北的话，父子之间倒是可以信任，事情的真假也可以去调查。 但是，当苏北站在将星海与令虎面前，再说出自己的推断，就不能用通常的猜想判断。 要么，苏北拿出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将星河需要得到保护，并要对令国朝堂再次进行一次清查。 要么，苏北拿不出足以证明自己推断的证据，会被当作胡言乱语带走。 如果将星河真的遇害，并且之后的事情也是如同苏北猜想一样发展。 令国会在最短时间内抓住苏北，以通敌的名义，斩首示众。 “我们这个时候决不能多说什么话，也不能多做什么事。” 将星河神情略有颓废，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 “难不成我们就只能看着令国被侵占，令国子民被战火毁掉吗？” 苏北将手请放在将星河左肩上。 “不，我们还有机会，只是需要等待一些时间。” 若火城北城门。 站在城门内半个时辰的赵贵终于看到“虎”的旗帜。 若火城城主左丘瀚也是带着城中官员，迎接征讨军。 做完迎接的礼节后，令虎对左丘瀚下了三条命令。 “左丘城主，麻烦由户籍官和这位将领同行，找到这份清单上士兵的家人，将这份补偿金发下去。” 老家在沧水城的阵亡士兵，已经由其他将领带着补偿金离开。 现在左丘瀚不需要问来龙去脉，只需要回答“是”或“否”即可。 在若火城百姓中，令虎是令国大将军，左丘瀚是若火城城主，这其中的礼节一定要做到位，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 左丘瀚回答道。 “这几个囚车押送的重要犯人，一定要用重兵把守，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在三十里林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令虎对这些囚犯下了判断。 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如果再次发生逃出囚车的事情，就地斩首。 当然，作为最重要的犯人，卫鸿志则不在这个斩首范畴中。 “是。” 下达这两个命令后，令虎先是看向若火城众多官员，然后再看向城内的百姓。 用洪亮的声音，既向左丘瀚下达命令，也是告诉若火城所有人。 “三十里林近些年生出一条三角头，可能会威胁沧水城、若火城的百姓。 征讨军在经过三十里林时，这条三角头突然袭击，造成近四百士兵的伤亡。 但是，在征讨军的强弓劲弩下，成功击杀三角头。 今天，就将三角头交给若火城城主左丘瀚处理。” 话音刚落，左丘瀚就感受到齐刷刷的眼神。 征讨军是令国最强的军队，也是令国的象征。 一条蟒蛇让征讨军折损，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生啖其肉是若火城百姓的愤怒。 “三角头作恶多端，威胁令国百姓。 征讨军为了除掉三角头，付出惨痛的代价。 虽然三角头已死，但是仍要以其罪行进行惩罚。 若火城城主府负责处理三角头，将其血肉制成食物，分发给若火城百姓。 让我们一起为征讨军欢呼！” 人群中，一个送流连忘返饭菜的杂工，在听到左丘瀚的声音后，举起手，大声喊了一句。 “征讨军！” 周围人心中的亢奋也被点燃，同样举着手，重复着一个声音。 “征讨军！征讨军！” 在征讨军进入若火城后，百姓已经不再关注囚车上的人，而是将目光放在由木质小车拉动的三角头。 身体的宽度比两头牛还要宽，长度则是从北城门一直到城主府，甚至还在城门外留有半米的尾巴。 处理这么大的三角头，显然已经超过城主府三个厨师的能力。 征讨军的随行厨师便站出来帮忙。 各个酒楼也是贡献出新鲜的食材与厨师，合力解决三角头。 百姓则是拿着各种容器、刀具，学着厨师的样子，将肉块从骨头上分离。 即便是整个若火城加上征讨军，全员投入到三角头的处理中，城主府也是在入夜后的一个时辰，才端上第一块蒸熟的肉。 征讨军打败了三角头，自然有资格享受这第一块肉。 而令虎又是征讨军的将军，第一口也是由他吃掉。 比猪头还要大的肉块，如果是用筷子细嚼慢咽，足以吃上一整天。 但是令虎却选择另外一种吃法。 举起作为武器的刀，一刀劈下半个肉块，如同虎狼一般迅速吃掉。 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是常事，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需要吃掉大量食物，才能补充每天消耗掉的体力。 像是这种几乎算是无限量供应的肉块，即便是令首，也只有在五十年一次的祭典中才能出现。 令虎这样吃，一来是用食量证明自己的实力。 二来是给所有士兵一个样子。 肉，要大口大口的吃。 酒，要大碗大碗的喝。 在令虎豪饮半坛酒后，举起酒坛，对着征讨军所有士兵，以及若火城的百姓，大声喊着。 “征讨军，所向披靡！” 一句话，便让所有人沸腾起来。 更多的肉块端上桌子。 上到将领、士兵，下到老人、妇孺、孩童，都学着令虎的样子，用刀劈下肉块，塞到嘴里用力地嚼着、吞咽着。 对于一般的肉食，吃上几口就能感觉到从胃部涌上来的油腻感。 三角头吸收过灵气，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野兽，自然没有普通禽畜的那种肥油。 肉质紧实，口感鲜美。 尝上一口，就能感觉到肉块划过喉咙的感觉。 而且三角头又是蟒蛇，没有鱼一样的尖刺，没有猪一般的硬骨，吃起来容易。 在肉块进入胃部后，如同水一般地快速消化，被身体快速吸收。 在吃下肉块后，甚至会修补身体一部分旧伤隐疾。 将领和士兵已经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嘴上不停。 百姓则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肉食，也不会出现涨肚感，也是吃得高兴。 将星海将肉块放入口中，也是直呼美味。 左丘瀚有心事，只是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对着令虎开口。 “大将军，左丘想要告知一件事。” 第63章制定计划门口人 “讲。” 令虎给了左丘瀚开口的权利。 将星海看到了左丘瀚的表情，便代替他开了口。 “大将军，这里说话毕竟太吵闹了，不如叫若火城城主带我们去别的地方。” 令虎环视一周，不远处是征讨军的士兵，稍远一些则是若火城的百姓。 可是在食物与酒的作用下，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熟络起来，开始混着坐。 如果不是侍女在这边拦着，一些富商可能会带着家眷前来敬酒。 到时候现场会更加混乱。 城主府到底进来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说什么话一定会被有心之人听到。 这样看来，听从将星海的建议是比较合适的。 “好。” “那就麻烦左丘城主带我们到稍微安静些的地方。” 左丘瀚立刻动身，带着令虎和将星海来到书房。 “大将军、督查使大人，请看。” 一卷地图铺在桌子上，左丘瀚指着若火城的位置，将近几年守城士兵看到的东西向两个人叙述一遍。 “大约三天前，在若火城南城门处，出现一伙商贩。 不买卖东西，也不考虑若火城的店铺。 只是在若火城南城门周围走动，并在记录什么东西。” 左丘瀚大概圈出商贩活动的位置。 令虎打过几场攻城战，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这是敌国探子，大概是提前收集情报，准备攻城了。” “攻城？是潘国吗？” 左丘瀚想到了上一位若火城城主勾结潘国的事情，神经也紧绷起来。 令虎摇了摇头。 “但是这些探子收集情报的行动实在是粗糙了，还没有行动，就已经被发现了，大概不是潘国的人。 我也和潘国打过交道，对方的大将军还活着，不会做出这种破绽百出的情报工作。” 将星海则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难道是昆仑派？” 上一位若火城城主决定叛变，投靠潘国，就有昆仑派的外门长老牵线搭桥。 只是东峰的国家和门派实力相仿，双方也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令国也只是听到这样的传闻，并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在没有明确证据情况下，令国也只好作罢。 令国君主命令将星海清查朝堂时，将这个传闻也压了下来。 现在东峰万里林产生大量灵气，峨眉、昆仑、武当、少林四个门派全员出动，前往万里林追求更强的武者境界。 却也有一部分的门派中人选择与东峰的各个国家合作。 令国也接纳了一部分峨眉派武者，潘国自然也会接纳昆仑派武者。 如果潘国利用昆仑派武者策反令国九城，再做出和当年若火城相仿的事情，一定会搞出更大的事情。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防范一些东西。 甚至要将原本的城中游行事情取消掉，尽快将卫鸿志押送到令首。 相比于左丘瀚的慌乱，令虎则是更为冷静地分析着现在掌握的事情。 “不好判断，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是不是潘国或昆仑派准备对若火城下手。” 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令虎想着如何对付这些假冒商贩的探子。 “左丘城主，犬子将星河可曾找过你？” 将星海在这个时候也问了下将星河的行程。 “这几天我一直在城主府处理事情，并没有听到下人通报有人求见。 要不要我派出士兵，在若火城寻找令郎？” 左丘瀚知道将星海有一个儿子，却也只是听过而已，并没有见到过。 “可能犬子已经离开若火城了。” 在赵贵离开济世医馆前，将星河已经告诉随时和苏北离开若火城。 将星海得到的信息自然是将星河已经离开若火城的事情。 现在将星海与令虎从左丘瀚口中得到的信息，已经将两个人的思维带入“可能会对若火城造成危机”这个方面。 而不是和苏北一样，站在以单个人为，以覆灭整个国家为终点的视角，观察一个更危险的计划。 “左丘城主，你立刻组织一支十人小队，打扮成普通猎户、农夫的样子，出南城门，去探虚实。 如果有情况，立刻回来汇报！ 督查使大人，我们在若火城呆上几天，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是！” “好。” “左丘城主，如果今天晚上无法吃掉三角头所有肉，就将其砍成小块，分发给城中百姓。 近几天除了晚上的宵禁外，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决不能让那几个探子发现异常。” “是！” …… 自从苏北带着将星河离开悬壶医馆，李三针知道自己的任务失败，被柯老板彻底踢出计划后，无法报死去的儿子、儿媳之仇，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气。 第一天还能勉强给人看病，第二天给病人开药方就错了。 要不是李翠花看李三针不对劲，看到药方有一味药量多了三钱，多问了一句，这个病人七天后就可以考虑买口棺材下葬了。 今天是第三天，李三针干脆连医馆都没有开，躺在内屋睡着觉。 按照李三针这个年纪，每天睡三个时辰就足够了。 即使是腿被柯老板打伤，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四个时辰也足够了。 可是李三针从昨晚戌时睡下后，到现在已经超过六个时辰。 孙二狗不知道李三针发生了什么事，还打算敲开门，问一下今天要不要开医馆。 李翠花同样不知情，却已经觉察到李三针不对劲，便拦住了孙二狗，用个理由带着孙二狗去逛街。 就这样，李三针一口气睡到正午。 觉得喉咙干的生疼，便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边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 倒上一杯隔夜茶，吞了下去。 桌子上是李翠花和孙二狗带回来的三角头肉。 虽然已经发凉，但是却能闻到肉香。 “儿子、儿媳，我没有本事，报不了仇。” 李三针看着茶杯中的自己，想哭，却没有掉出来一滴眼泪。 于是，晃晃悠悠的李三针决定再睡一觉，睡到天黑，再决定要不要睡到第二天。 “李大夫，大白天睡觉，对身体不太好吧？” 听到这个声音，李三针用极快的速度回头，并看向门口的人影。 第64章吞国计划耀金城 “柯老板！” 李三针急忙走向门口，却忘记腿上有伤，一个没走稳，整个人向前扑去。 “李大夫，你可是我们‘吞国计划’的重要人物，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柯老板身体更快一步行动，扶住李三针，并带着他来到桌子旁，坐下。 “柯老板，我失败了，没有留住将星河。” 李三针再次看到柯老板的确很高兴，至少证明没有彻底抛弃自己。 可是自己却没有完成柯老板交给的任务，这是让他没有勇气去面临眼前这个女人。 “李大夫，也该和你讲一讲吞国计划了。 令国和潘国是邻国，在多个方面均有合作。 但是两者在对待门派武者方面意见不同。 令国认为，武者终是门派中人，存在于国家的朝堂，最后可能会成为断送国家的危害。 潘国听信了令国的话，拒绝了多位峨眉派与昆仑派的武者。 可是，令国表面是这么说，背地却用金银邀请被潘国拒绝的武者担任军队将领、都城侍卫长等角色。 如此一来，令国的实力将会不断提升。 等到令国的实力达到令国君主认可的程度，就会立刻东征，将潘国吞并掉。 上一位若火城城主是潘国子民，并在令国与潘国交好时，担任城主一职。 在发现令国武者数量增多后，也是立刻着手调查，发现令国君主竟然用这种方式积累实力。 当天晚上，便叫自己小儿子跑到潘国都城，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潘国君主自然是大怒，立刻召集朝堂各个官员，制定对抗令国的对策。 最终决定，由城主带领若火城投靠潘国。 当时峨眉城已经脱离令国，若火城就是令国九城最北端的城池。 即便是令国兵强马壮，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兵力，攻打若火城。 城主小儿子也是立刻带着密信返回若火城。 但是，潘国君主与若火城城主都忘掉一件事。 在令国中存在潘国子民当城主的事情，潘国朝堂也会有令国子民。 当晚，城主小儿子死在距离若火城东城门五十里地的一块空地，密信也被送往令国都城。 令国君主看到密信，立刻召集令国征讨军，攻打若火城。 若火城城主迟迟得不到小儿子的回复，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派出自己的大儿子再次前往潘国都城。 若火城到潘国都城，昼夜不停，也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 见到潘国君主后，城主大儿子便猜测出小儿子遭遇不幸。 潘国君主立刻组织兵马，带着小儿子回到若火城。 可是，晚到了一个时辰。 在抵达若火城后，若火城城主及家眷已经被令国大将军斩首示众。 令国君主也命令督查使对整个朝堂进行清查，将潘国及其他国家的官员全部清除掉。 或斩首，或流放。 其家眷也是落个惨烈的下场。 同时，为了令国还有潘国的探子，便将与朝堂清查官员相关人物全部问罪处刑。 李大夫你的儿子李五针，你的儿媳陈三花，在朝堂清查前的三个月，曾经给一位官员治过伤寒，自然被列入处刑名单中。” 说到这里，柯老板特意停了下来，慢悠悠饮上一杯茶。 李三针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愤恨，也许是对自己无法保护儿子与儿媳的一种愧疚。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柯老板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只要能够让李三针继续效力于整个计划，柯老板不介意说一说当初那一对夫妻的死相。 “上一位若火城城主的大儿子逃到潘国，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想要对令国进行报复。 这位人物召集在朝堂清查中的受害者家眷，试图从令国内部与令国外部同时发力，彻底击溃令国。 这些年，潘国也是接纳许多昆仑派的武者。 因为一些事情，昆仑派大长老带领他一支武者，加入潘国。 所以，潘国方已经准备好攻打令国的条件。 只需要令国的人从内部搞些事情，有机会一击打碎令国的统治。” 事实上，不仅李三针是整个吞国计划的棋子，当初在朝堂清查中受到影响的所有人，都是当初若火城大儿子乃至潘国的棋子。 李三针只是在吞国计划中，若火城的一个棋子。 在令国九城中，也有着和李三针相似的角色，也有和柯老板相似的人与这些人进行合作。 只是在整个吞国计划中，将星河的死会产生更大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潘国将两万兵力调集到距离若火城不到二十里的耀金城。 只要将星河从若火城走出来，不到半个时辰，两万兵力便可杀到若火城。 即便是若火城所有士兵出动，都不可能在大军下，保住将星河。 到时候，作为令国督查使的将星海，身心一定会受到影响。 既可以报了朝堂清查之仇，也可以断掉令国九城相互沟通的条件。 配合九城中的合作人物，便可一步步吞掉除令国都城外的其他八座城池。 令国都城也会成为潘国的囊中之物。 柯老板再次开口。 “李大夫，其实你做得很好，并没有任何的失误。 倒不如说，如果把将星河强行留在悬壶医馆，才会对吞国计划造成更大的影响。” 看着李三针不理解的样子，柯老板解释着。 “将星河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将星海管家，赵贵。 在征讨军抵达若火城后，他会回到将星海身边，并不会与将星河一同前往令国都城。 另外一个苏北，在那天晚上我已经和他交过手。 虽然有些实力，但也只能算得上一个稍微合格的侍卫，并不能完全保护将星河。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却也只是给苏北一个想要杀人夺财的错觉，并不会想到宏大的吞国计划。 如此一来，他会格外小心商贩、农户这种角色。 我们已经派了一些商贩，故意在若火城南城门扮演不买菜，只打探情报的蹩脚探子。 目的是混淆视听，掩盖掉潘国大军的后手准备” 第65章计划棋子信号弹 “如果那些商贩被抓起来呢？ 我听说令国大将军令虎不仅擅长行军作战，还精于获得情报。 耀金城的大军不是很快就被发现了吗？” 李三针的判断自然不假。 整个吞国计划精妙不假，可是只要前来打探情报的商贩被抓住，一定会被逼问出身后的人。 到时候，令虎抽丝剥茧，也会知道由潘国、昆仑派两方主导的吞国计划。 潘国的主动优势会在一瞬间变成被动劣势，很有可能会被令国占个大义，反将一军。 最后落个赔偿、割城的结果。 像李三针这种帮助吞国计划的人，也会被再一次的朝堂清查处理掉。 潘国再也没有机会吞并令国，上一位若火城城主的大儿子就此抱憾终身。 柯老板则是摇了摇头。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些钱，叫他们在若火城外随便逛逛，他们甚至都不是计划中的一员。 即便是抓到他们，又能怎么样？ 这些人的确是令国子民，职业的确是商贩。 令国律法没有规定商贩一定要卖东西给别人吧？” 李三针立刻理解了柯老板的意思。 所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明面上的东西不一定为真，暗地里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假。 令国没有隐瞒征讨军到峨眉城抓捕卫鸿志，甚至特意邀请周边的三个国家，到令首观看问斩。 而卫鸿志现在也成为吞国计划的一个幌子。 也许左丘瀚会认为有人准备袭击征讨军，救出卫鸿志。 接下来的动作自然会围绕一个前峨眉城展开。 而不是独自行走的将星河。 “如果苏北足够聪明，也会提前收集情报，知道有人会袭击征讨军。 为了保护将星河，他们选择和普通出城的人一同离开若火城。 如此一来，耀金城的大军可以随便杀掉苏北，掳走将星河。” 潘国为了保证吞国计划可以顺利进行，设计许多方案，其中就包括将星河身边有武者保护。 柯老板那天晚上和苏北交手，知道了对方只是个八入境的实力，不足以和潘国两万兵力对抗。 李三针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柯老板，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将星河不会和将星海一同前往令首？” “这个，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 柯老板再次饮下一杯茶。 “柯老板，我还能为计划出什么力？” 李三针知道柯老板绝对不是仅仅为了说这些话，特意来到悬壶医馆。 自己这个棋子一定还有其他用处。 “想要成功掳走将星河，仅凭一张画像是做不到在人群中快速找到目标，至少也要近距离看过本人才行。 李老板，你与将星河相处有几天，比其他人更了解他。 所以，在看到将星河离开若火城，立刻通知耀金城的大军。 这件事，你可愿意做？” 说着话，柯老板将一个用油布封好的信号弹，放在李三针的手中。 “多谢柯老板！” 李三针激动到跪在地上，郑重地向柯老板磕了三个头。 这次，柯老板没有拦下李三针，而是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的卑躬屈膝。 …… 在赵贵离开之前，已经将身上的银钞一并交给将星河。 现在苏北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自然是离开济世医馆，不能让人追到这里。 苏北现在的食量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但是当初在流连忘返吃了太多的东西，给老板和一些食客留下不小的印象。 现在去一定会被认出来。 两个人便找个普通的餐馆，随便点了一些肉食。 “想不到令国征讨军竟然打败了三角头。” 散座的食客无一不再谈论昨晚的事情，苏北也靠着这些人说的话，知道了征讨军进入若火城的事情。 令虎将三角头分发给若火城所有人，自然是在百姓口中获得一致好评。 三角头的体型太大，即便是对整个若火城百姓的一整晚宴会，也只是消耗了三成左右的肉块。 剩下近七成的肉块，城主府是无法消化掉了。 自然是分给若火城的百姓和旅馆、餐馆。 即使是餐馆有条件保存肉块，最长时间也只有三天。 分得的肉块需要尽快卖出去，自然要贱卖。 甚至连一盘炒青菜的钱，都要比一大盘的肉块便宜。 这倒是让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屋内的苏北满足了口福。 “两千人的征讨军，只付出两成人的伤亡，就将三十里林的霸主解决掉。 如果以武者的实力，大概能评上什么境界？” 将星河开了一个边角的包间，位置最偏僻，价钱也是最便宜。 两个人自然可以轻松说话，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将星河也是尝了一口肉块，甚至比一岁半的鹿肉还要嫩。 苏北本打算少吃一些，可是三角头的肉块实在是太好吃了，量大便宜， 不自觉便吃了六盘。 喝下一杯茶水润润喉，便看到将星河靠着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餐馆外来来往往的人。 “将兄，在想什么事？” 苏北放下筷子，看向将星河。 “苏兄，我想，还是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父亲和大将军，让他们早做准备才对。” 将星河将视线转移到屋内，说出自己的想法。 “将兄，你听到的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现在，我再说出一个猜想，你看有没有漏洞？” 苏北便从将星海朝堂清查开始，一直说到令国可能有人准备勾结潘国的事情。 听完苏北的猜想后，将星河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猜想似乎更容易让人信服。” 将星河的确是苏北猜想计划中的重要角色，可是站在整个面对令国的计划时，似乎又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把将星河杀死在若火城，会给猜想计划带来更大的好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怎么走？” 在苏北的描述中，若火城现在已经成为不得了的地方，多留一天，就会产生一分风险。 将星河只是在将星海的口中听过这种危机，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面对这种事情。 “我们要等。” 第66章绕路而行有顾虑 “等？ 还要等什么？ 如果真的像苏兄你第二个猜想那样，对方有可能就在南城门等着我们。 趁着现在对方还没有彻底收拢包围，不如靠挥墨的速度，冲出去！” 将星河的挥墨速度虽然不如苏北的白龙驹，但是也不是一般马匹能比得上的。 只要时机合适，完全可以逃出若火城，抵达下一座城池。 更何况将星河是苏北猜想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角色。 如果将星河身死，将星海乃至整个令国都会受到影响。 在若火城多停留一天，对方聚集的人就会多上一百。 到时候，别说想要前往令首，就连离开若火城都是个问题。 苏北没有说话，而是将桌上的盘子摞在一起，从衣袖中摸出一卷地图。 正如将星河当初在沧水城说的一样，若火城的教书先生兼书摊小贩的这个角色已经离开了，其他的人自然要补上这个生意空缺。 已经有两三个人摆出地图、话本等书籍进行买卖。 而仅在门派内部与非门派的极少数人中流通的武学秘籍，却没有出现一本。 如果不出意外，苏北只能去昆仑派旧址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还没有被其他背书人带走的残本。 不过，这个可能性也极小。 毕竟当初在峨眉山的时候，回收商是要求“所有武学秘籍”。 到了峨眉山的背书人自然会听从回收商的话，将所有武学秘籍背下来。 大概率是白去一趟。 即便如此，苏北也觉得去看一眼。 不仅是多看两本武学秘籍，更重要的是安全带将星河离开。 打开花了三两银子买下的地图，苏北指着若火城的位置，向将星河解释着。 “这里，是若火城。 想要抵达令国的下一个城池，一定需要通过南城门。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会有很多人在南城门看着将兄你出来。 砍死我，掳走你，或者砍死我们。 而且，两座城池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即使我们骑着马，也需要一整个白天。 我们不能确定李三针和那个女人到底在这段路上安插了多少人，怎么安插的。 现在出了若火城，我们只有被杀的结局。” 看到地图上的距离，将星河的冲动也逐渐冷却下来。 安全离开若火城，并且不和将星海发生过多接触，才是有可能破坏数量未知、实力未知敌人计划的最好方式。 可是，苏北和将星河面临一个两难情况。 想要安全离开，眼下只能去找将星海，让征讨军带着两个人离开。 如果敌人决定在若火城决个胜负，并将这股战火引到令首。 别说是苏北和将星河的安全，可能刚抓捕三十里林三角头的征讨军，也会元气大伤。 当令国最强的军队受到重创，潘国和昆仑派很有可能直接打过来。 以令国剩下的实力，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三个月后，生灵涂炭。 如果不去依靠征讨军，而是选择单独离开。 一定会遇到若火城南城门等候许久的敌人。 面对一般武者，苏北还能打上几个回合。 再来一个和那天晚上女人实力相仿的敌人，将星河一定会被斩于马下。 作为令国督查使的将星海，在失去独子后，一定会受到影响。 令国君主可能会进行一次更猛烈的朝堂清查。 到时候，潘国同样可以找个理由打过来。 还是改变不了令国覆灭的结局。 看着将星河失落的样子，苏北则是给出了在理论上可能达成，在实际上极难达成的一个方法。 “但是，还有一个方法，既可以让我们安全离开若火城，也不需要和征讨军过多接触。” “什么方法？” 将星河立刻凑了过来。 “征讨军把三角头的肉分发给全程百姓，一定会在百姓心中积累不错的口碑。 等到征讨军离开若火城的时候，若火城城主左丘瀚一定会带着官员在南城门欢送。 而若火城百姓也会自发跟着征讨军走一段距离。 无论是征讨军还是左丘瀚，都不会阻止百姓这种行为。 令国史官有可能将这个场面记下来，编入令国的史书中。” 将星河似乎明白了苏北的意思。 “苏兄，你是说我们混入跟着征讨军的百姓身后，一起到达下一个城池？” 苏北摇了摇头。 “是，但也不是。 刚才我听到，征讨军是有押送峨眉城城主卫鸿志的任务。 既然是任务，就要万无一失，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在百姓中不知道会不会藏着想要救出卫鸿志的人，征讨军不会将这么个隐患留在身边。 一定会在离开若火城后，将继续跟着的百姓劝回。 如果还不听从，征讨军可能就会以敌国奸细的名义，吓跑剩余的百姓。 我们跟着征讨军，是绝对不会到达下一个城池的。 可是，我们离开若火城，又是需要依靠征讨军来吸引南城门的敌人。” 苏北将手指移动到若火城的东侧，一个写着“耀金城”的潘国城池便出现在将星河眼中。 “耀金城？” 将星河还是没有理解苏北为什么要指出这个城池。 “潘国最北面的城池就是耀金城，和若火城距离最近。 在进入潘国领土中，通过三个城池，又可以再次回到令国。 虽然不是直接通过令国的城池，但是却能让我们不通过南城门，也可以顺利抵达令首。 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在征讨军从若火城南城门离开时，直接去往东城门。 百姓跟随征讨军离开时，立刻前往耀金城。 用征讨军作为转移视线的工具，我们完全可以安全离开若火城。” 这就是苏北的方法。 从令国若火城到达下一个城池的想法明显行不通。 换个路线，先进入潘国，再离开潘国，也是可以达到最终目的。 只要可以达到结果，过程什么的无所谓。 听完苏北的话，将星河盯着地图，仔细地看了几遍。 “苏兄，将家的名号在令国还是有些用处的，各个城主也会卖我父亲一个薄面。 可是在潘国，别说是有用，可能只要说出‘将’这个姓，就会被人乱刀砍死。” 第67章乔装打扮不合格 “我父亲现在是将国的督查使，过去是跟随宰相大人，处理将国和潘国贸易一类工作。 当时潘国贸易实力比令国强，想要趁机将令国的所有生意线夺走。 潘国来使甚至不惜在朝堂上，当面指责君主在贸易中的不作为，试图让潘国拥有大义之名，顺利接手令国的生意线。 当时，我父亲不顾周围官员的劝阻，一个人站了出来，拿着几米长的清单，一一说出潘国在贸易中的偷奸耍滑、以好充次。 气得潘国来使晕了过去。 丞相大人乘胜追击，成功守住令国的生意线，并且还获得贸易的主动权。 等到潘国来使回去之后，将在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潘国君主立刻下令，限制我父亲及家眷进入潘国。 如果任何潘国子民发现有令国将姓之人进入潘国，可以提头领赏。 令国君主发现我父亲的刚正不阿与一身硬骨，知道再让我父亲参加将、潘两国的贸易，一定会引来生死危机。 便和宰相大人商量，用三品督查使的身份，把我父亲带出朝堂。 之后，用因病暴毙的理由搪塞了潘国来使，这才算是解决了事情。 现在我又成为潘国计划的重要角色，想要混入潘国会更难。” 将星河说完这些话，对于现在危险认识更深一分。 现在算得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果只是留在若火城，也不敢保证李三针进入城内搞事情。 如此一来，只能考虑一路退回沧水城，甚至要逃到峨眉城中。 苏北知道将星河的鼓励，便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铜镜。 “将兄，你可知道在不熟悉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去找别人口中的那个人？” “大概是画一张肖像，全城通缉。” 将星河在沧水城也看到过几次偷窃商户的盗贼肖像，虽然和后来抓到的本人有些差别，却也基本可以让人看明白这个人的面部特征。 “如果说李三针一伙人正在若火城外守着你，实际看过你脸的人只有李三针。 那么，只要可以让李三针认不出你，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认出你。” 将星河从铜镜中看到自己，不理解苏北为什么会这么说。 “将兄，你把左眼闭起来。” 将星河照着做。 “闭上嘴，将嘴向右边斜过来。 向左边伸出舌头。 现在再看一看，是不是和你之前的样子有很大差异？” 如果说在看铜镜之前，将星河是个长相英俊的帅小伙，现在已经变成一脸挫样的丑男，是那种看上一眼，都要做几晚上噩梦的那种。 “现在，我们需要一套化妆工具，画上另外一张脸。 到时候，便可顺利离开若火城。” 铜镜中的将星河恍然大悟。 …… 若火城城主府。 在屋子外面的征讨军士兵与将领，难得拥有长达三天的休息时间。 却也是在城主府内随便聊着天，挥动着石锁、长刀等东西。 有一些偷懒的士兵，也只是在屋中睡觉。 而在最里面的一间房内，令虎则是看着已经有很多标记的令国地图，思考着眼前的事情。 “督查使大人，你可有什么主意？” 在听到左丘瀚的话后，令虎也是立刻派出士兵，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与在若火城南城门外的几个疑似探子的商贩接触。 有卖菜的，从早到晚不曾离开原地，宁可让菜烂掉，都不会卖给来往的行人。 抓着两只兔子的猎户，则是时不时松开手，跑上一段路，再抓住，如此反复，也没有将兔子卖给任何人。 卖保佑小孩子健康的石头，虽然卖，却给一个极低的价钱，卖出的钱脸两个饼子都买不到。 这些人的行为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是商贩，而是货真价实的探子。 可是，这些人的行为又是如此的明显。 即便是普通行人，都察觉到不对劲。 甚至有固执的人和商贩起了争执。 一个就要买，一个就不卖。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周围的商贩也会快速聚过来，用眼神吓跑对方。 这样的探子，是绝对不会派到战场上的，也不会指望收集什么情报。 不暴露身后的人，才是这些不合格的探子应该做的事情。 即便如此，若火城南城门的探子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从左丘瀚观察到的三四个，现在已经增加到十几个。 从南城门的墙角到十里外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探子。 这又让令虎看不懂了。 几个不合格的探子，足够让一个计划完全毁掉。 十几个不合格的探子，是准备自曝行踪，全员投降吗？ 地图上的标记，就是这些探子近几天的行动轨迹。 没有任何的逻辑，走到哪里算在哪里。 今天在阳光下晒着，明天就跑到树下乘凉。 甚至这几天所有人都躲在城墙下、树荫下，没有一个人拥有身为探子的觉悟。 “我觉得他们只是一群乡野之人，不太像是探子之类的人。” 在几天的跟踪中，将星海也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些人的行为不像是正常的探子，更像是一些没有卖东西的普通商贩。 这样看来，似乎之前推断出的有人要袭击征讨军的想法，也需要推断掉。 不过，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这些商贩为什么没有卖东西，而是如此闲散地在若火城外闲逛？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要搞出更大的动静，吸引若火城乃至征讨军的注意力？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停留在将星海的思考中，并没有说出口。 毕竟在行军打仗这方面，将星海只是当过士兵，最多是个小将领。 而令虎可是不可不扣的令国大将军，见过的探子比将星海看过的士兵还要多。 外行人指导内行人做事，这是将星海一直很讨厌的事情。 自己自然不会成为一直讨厌的那类人。 “乡野之人吗？” 令虎也是捕捉到将星海的想法，并试图以这个方向做更深的分析。 “督查使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在表面干扰我们的判断，实际上对方有其他准备？” 第68章令国尖刀李翠花 将星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地图。 这些看起来像是探子的人，并没有进入过若火城。 哪怕是靠在城墙的人，也只是站在距离南城门较远的地方。 看到士兵走过来，也是立刻离开。 但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这些人又会陆续离开。 为了不打草惊蛇，令虎并没有派士兵跟踪这些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的行动的确是有人在指挥。 可是，指挥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东西无论是令虎还是将星海都不清楚。 “大将军，我也不好判断。” 令虎看向地图上的若火城，并用手丈量距离最近的城池。 在没有马车、马匹的情况下，在一个夜晚完成两个城池之间的折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火城南城门的那些人一定会是在这个距离中的什么地方休息，并和什么人接触，拉拢其他人加入这些人当中。 “十几个人的水与食物，至少需要一辆马车才能拉得动。 能够瞒过若火城的众多士兵，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 到底是准备袭击征讨军，还是攻打若火城？ 还是普通百姓的私仇？ 这辆马车到底从哪里过来的？ 是这里？还是这里？” 令虎的手指在潘国耀金城停留了许久，刚要继续和将星海讨论猜想，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大将军、督查使大人，饭菜已经备好。” 敲门的正是左丘瀚。 为了避免让人听到令虎和将星海的谈话，左丘瀚已经禁止所有侍女、下人靠近这间房，并派士兵守在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但是，令虎不能长时间消失在征讨军视野中，只能选择在午饭和晚饭两个时间，从屋内走出来，和士兵们一起吃饭。 在令虎拿起筷子，吃下第一口菜后，士兵们也是纷纷拿起筷子。 一时间，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征讨军在城主府的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三角头的肉块。 不可否认的确好吃，可是连吃三天，即便是不挑食的士兵们，也只能吃得下一两块的样子。 “左丘城主，三角头的肉块还剩下多少？” “大将军，三天前已经将大部分的三角头肉块分发给城中百姓，剩下的肉块今天便可吃完。” 左丘瀚如此汇报着。 “好。” 令虎认为，在若火城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以力破敌，把对方杀到丢盔弃甲，再找到这次的主谋，问个清楚。 “征讨军！ 明天我们出城，继续前往令首！ 今晚好好休整一番，要让若火城百姓看到征讨军的风采！” 令虎举起酒杯，向士兵们宣布着明天的行动。 “虎！虎！虎！” 士兵们则是站起来，回应着令虎。 “大将军，若火城是否需要做些准备？” 令虎只是派了一些口风严的士兵，到南城门探查情况，大多数征讨军士兵并不知道若火城外的情况。 若火城的士兵也只是见过几个行动很奇怪的商贩。 明天的行动，既是出城，也是作战。 令虎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征讨军，目的是勾引对方露面，再用征讨军刻进骨头的作战方式应对，一举打败对方，抓住这些奇怪商贩身后的大鱼。 若火城在这个时候，自然要表明态度。 如果令虎要人，就要在南城门集合城中所有的士兵。 如果令虎要计策，左丘瀚也会考虑以若火城作为一个更大的诱饵，在对方进城后，来个关门打狗。 左丘瀚却得到令虎的拒绝。 “左丘城主，明天你一切照常即可。” “如果对方召集兵力，在南城门准备偷袭征讨军怎么办？” 左丘瀚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征讨军害怕受伤，害怕偷袭，一辈子守在若火城，不如让士兵解甲归田，从此不再过问令国的一切事情。 征讨军就是令国的一把刀，是君主的一把刀。 只要君主需要，只要令国需要，征讨军将会向敌人砍去。 如果有人想要阻拦征讨军的脚步，那就用战马一步步踏过对方的脑袋，踩烂对方的身体。 如果有人想要偷袭征讨军，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令国征讨军的实力。” 令虎笑着说出这些话。 即便是作为若火城城主的左丘瀚，能够做到处事不惊，不喜不怒，在听到令虎的话后，也是觉得精神一振。 甚至他都看得到明天征讨军大杀四方，将一众反贼斩于马下，并将为首者的脑袋挂在长枪的样子。 “祝大将军武运昌隆！” 左丘瀚站起来，向令虎敬了一杯酒。 很快，征讨军明天出城的事情，先是从传菜的下人，再到买菜的侍女，后到卖菜的商贩，最后传遍整个若火城。 不少人已经做好明天站在南城门，目送征讨军的准备。 也有一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复确认好几遍。 “翠花，你说的话可当真？” 李三针在听到李翠花说出征讨军的事情后，用难以置信的态度，问了三遍。 “师傅，没有错的，外面都传疯了！ 我从菜市场回来，就听到不下十个人说是明天要去送征讨军。” 孙二狗也有同样的想法，自然是激动地插进话来。 “明天，明天，明天！” 在见过柯老板后，李三针知道自己是潘国吞国计划的重要棋子，自然找回了精神气。 虽然被柯老板打伤的腿，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好，却不耽误李三针拄着拐杖，急匆匆出门。 “爷爷，你的腿还没好，有什么事叫我们去就行了。” 李翠花想要拦住李三针，却被推开。 在推开李翠花后，李三针这才意识到自己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甚至忽略了自己唯二的亲人。 “爷爷我去找人，你们自己准备晚饭吧。” 李三针摸着李翠花的脑袋。 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是这样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 “二狗，你去拿一些钱，去买糖块吧。” 孙二狗听到李三针的话并没有多想，只是蹦蹦跳跳去拿铜板。 “爷爷。” 看着李三针拄着拐杖，瘸着腿，进入人群中，李翠花突然有种预感。 就像是自己刚懂事的时候，父母深夜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的那种感觉。 第69章百姓出城再见马 次日。 征讨军已经在若火城南城门集合。 前面是以左丘瀚为首的若火城官员，中间是囚车，后面是若火城的百姓。 所有人都在看着征讨军，只是想到的事情有些差异。 “征讨军，前进！” 虽然令虎的命令下达，战马与士兵一同抬起脚，走出若火城南城门。 若火城的百姓则是跟着征讨军一同出了南城门。 这些多的人，少说也有万人。 左丘瀚等官员则是留在若火城。 对于他们而已，已经招待了征讨军，剩下的事情不归他们管，他们也无权管。 昨天令虎已经嘱咐过左丘瀚，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 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被人发现，暴露征讨军想要将计就计，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 左丘瀚自然不敢破坏令虎的想法，在送走征讨军后，都没有在南城门多留，直接返回城主府。 “将兄，我们该走了。” 在若火城东城门的苏北，在看到最后一个跟在征讨军后面的人离开南城门后，立刻骑上马，准备离开。 “苏兄，我们这样的化妆，真的可以吗？” 苏北把将星河的脸涂得黑一块、红一块，甚至还有绿色的斑点。 现在已经看不出将星河原来的样子。 而且，将星河也是用黑布蒙上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为了让化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苏北还在离开之前，捡了一块掉在地上，有些腐烂的三角头肉，让将星河揣在怀中，生出一股怪味。 如果有人问起将星河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拿下黑布，露出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的一张脸。 再略微露出怀中的肉，弄出像是脸上的斑点生出臭味的感觉。 如此一来，即使是再啰嗦的士兵，也会一边捂着鼻子向后退，一边催促着快点儿离开。 现在是凉爽的早晨，抵达潘国的耀金城，也快要到中午，三角头肉会发生更恶心的气味。 更容易混入耀金城。 至于苏北，则是装成脸部偏瘫的样子，做出一副口眼歪斜的样子。 正如苏北想象的那样，负责管出入城的士兵，连多看一脸两个人的心情都没有，几乎是用驱赶的方式，叫两个人赶快离开。 原本还在担心的将星河，在看到士兵的表情，也不由得佩服苏北的想法。 “苏兄，你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刚走出若火城东城门，将星河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嘘！” 苏北一边叫将星河闭嘴，一边侧着头，看着身后的士兵与周边的人。 生怕将星河的话被人听到。 “将兄，我们接下来是要偷偷进入潘国，一切事情都要小心，不能再这样大喊大叫了。” 将星河立刻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危险，便用点头应对。 “我们的身份也需要变化一下。 我叫刘二金，是兄长。 你叫刘三金，是胞弟。 我们这次到潘国，是去寻访名医，治疗你的奇怪病，治疗我的偏瘫。” 虽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将星河很想说这是沧水城首富父子的名字。 但是在看到苏北严肃的样子，便将这种话吞了下去，再次点头。 “好，我们走。” 白龙驹和挥墨朝着潘国耀金城跑去。 …… 若火城南城门外十里的一棵树上，李三针正在用两块镜片制成的望远镜，远望跟着征讨军一同出来的百姓。 “李大夫，你可要看仔细了，决不能漏掉任何细节。” 柯老板也站在树上，用肉眼看着远处。 李三针负责找到将星河，柯老板负责找到苏北。 无论找到谁，另一个人一定会在身边。 只要发现将星河，李三针会立刻拉开信号弹，通知耀金城的大军。 而在树下同样用望远镜，对着画像找人的商贩，会立刻四散逃跑。 李三针则留在这里，用命拖住将星河。 “柯老板，那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在柯老板说完计划后，李三针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从苏北或是征讨军的手下活下来，只能将李翠花和孙二狗托付给柯老板。 尽管李三针也知道，柯老板绝对不会把两个孩子当成亲生孩子看待，而是像自己一样，作为潘国吞国计划的棋子，继续投入到计划中。 但是，李三针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毕竟两个孩子还没有成年，养家糊口的本事也没有学到。 在李三针死后，两个孩子肯定守不住悬壶医馆，流落街头都是好结果。 李三针别无选择，只能乞求柯老板大发善心。 “会的，我会把他们带回耀金城，托付给一家无儿无女的商户。 我会告诉他们，你去其他的城池学习医术，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 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柯老板没有转移视线，而是继续看着远处。 听到柯老板的回答，李三针愣了一下，用谢谢两个字回应了对方。 在树下的几个人，则是趁着这个时候，相互认识起来。 “我是卖菜的。” “我是打猎的。” “我是卖石头的。” “石头？我家女娃那块石头刚好弄丢了，换块新的。” “给我钱做什么？不要钱，拿走拿走。” “买东西怎么能不给钱？” “柯老板雇我们几个在城门待了几天，也算是同僚了，以后见面打声招呼，便宜卖东西就好。” “你这生意做得好啊！以后在沧水城、若火城看到我，算你半只兔子钱！” “我就在若火城卖菜，可以搭给你们一根葱。” “小气，太小气了，哈哈哈！” “哈哈哈！” 柯老板前几天的确雇了许多人，但是今天不需要，甚至只要有李三针过来，找到将星河就可以了。 雇了这三个人，就是充当烟雾弹的。 毕竟令国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普通人不能玩望远镜的。 “你们看看，这匹马毛色多好。” “我看看。嘿！这匹马身上没有一个杂色毛。” “我看啊，这匹马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银子？大概要几百两黄金，还不一定能买的下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匹马，没想到这匹马也从沧水城来到若火城了。” 第70章计划出错追上去 “马？” 李三针听到树下的谈话，想到一些事情，便多问了一嘴。 “什么样的马？” 打猎的抬起头，用手比划着。 “就是那种浑身没有杂色毛，全身都是白色毛的那种好马。” 听到这种话，李三针也是立刻顺着树下其他人望远镜的方向，看过去。 “这匹马，很像是苏北的那匹马啊。” 在苏北昏迷的那段时间，李三针特意看过白龙驹，印象自然很深刻。 尽管李三针并不懂马，可是也见过许多官员与富商的马匹。 最常见的就是白马、黑马，而白马的地位又要高于黑马。 若是白马，非白色毛越少，价格越贵，也越难获得。 李三针曾经见过一个富商花了近万两金子，买下一匹尾巴上带着几缕黑毛与黄毛的马。 而苏北的白龙驹，找遍身上各处，都没有见到除白色以外的其他颜色毛。 这让李三针和两个孩子看了小半天。 “我来看看。” 柯老板也跟着看了过去。 在观察人的时候，正常人会首先看脸。 毕竟衣服有相同款式，身形也有相仿的，脸却是一个人一个样，不会认错的。 像是柯老板这种武者，看人则是会看身体形态。 包括但不限于身形、动作、习惯等方面。 在武者的世界中，模仿其他人的脸只是一本武学秘籍的事情。 但是身体形态却是刻在人的行为习惯中，除极少数人会注意到这些事情，其他人会下意识暴露这些东西。 骑黑马的那个人，用黑布蒙上脸的人，虽然骑马的动作不算是太熟练，但是却能看出来是受到严格家教，背不驼、腰不塌，至少也是个商贾之子。 骑白马的那个人，口眼歪斜，整张脸扭在一起，看起来像是脸部偏瘫，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病症，足以说明这个人是装出来的。 从内向外不自觉释放的气，也可以证明骑白马的人是个武者。 凭借这两点，依旧无法判断远处的就是将星河与苏北。 柯老板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落在地上。 “柯老板！” 在树下的几个人立刻起身，学着武者的样子，抱拳拱手。 “我问你，当初你在沧水城看到的人，长什么样子？” 柯老板是若火城计划的主导者，一定要确保计划顺利执行。 如果在这里错过击杀将星河的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将星海的软肋。 没有将朝堂清查的执行者处理掉，其他可能有合作机会的人也会选择继续观望。 潘国的吞国计划有可能就此搁浅。 现在，若火城东城门出现疑似将星河与苏北二人组。 南城门跟随征讨军的百姓中，二人组也有可能混入其中。 柯老板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判断二人组到底在哪里，才能保证自己的任务顺利完成。 “长什么样子……” 虽然打猎的在沧水城看到了白龙驹，可是却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马身上，而不是身后的人。 “我想起来了！将公子和骑着那匹白马的人聊了很久，然后去了沧水城的盼君归。” “坏事了！” 柯老板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明白自己之前的计划完全被看穿了。 在计划中，将星河有两种选择。 一是跟着征讨军一同立刻若火城。 潘国的两万兵力从耀金城出发，正面对抗人数不足两千人的征讨军。 虽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令国大将军令虎、督查使将星海、将星海之子将星河全部斩杀，至少也能让征讨军实力大减。 暴露想法的潘国会立刻出兵攻打令国都城，令首。 趁着令国九城还不及反应，打一个措手不及。 二是在征讨军离开后，再离开若火城。 即便将星河的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潘国的精兵强将。 潘国吞国计划继续执行，覆灭令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柯老板怎么都不会想到，将星河竟然直接去令国的下一个城池，而是朝着潘国的耀金城走去。 虽然之后也可以通过潘国的另外一座城池，再绕回令国。 可是，这个时间可是要比直接通过令国城池花费的时间更长。 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再去考虑将星河是怎么想到这样离开若火城，只能快马加鞭，在将星河还没有进入耀金城之前，通知潘国大军，以两面包夹之势，把将星河杀掉。 “你们的工作完成了！” 柯老板直接甩出十几张百两银钞，一个跨步，骑上一旁的马匹，朝着将星河的方向跑去。 刚才就要拉着拜把子的三个人，在看到天上的银钞，也是立刻出手争夺。 这边骂着“不是好兄弟吗？为什么抢我的钱？”。 那边骂着“什么你的钱？都是我的钱！”。 中间还插一个“我出力最大，钱都应该是我的！”。 三个人就这样拳打脚踢起来。 在树上看着逐渐离开的柯老板，李三针的心中有庆幸，也有失落。 庆幸的是，自己还能继续保护李翠花和孙二狗两个孩子。 失落的是，自己又被计划扔下了，到底没有成为吞国计划的棋子。 …… 在征讨军中，令虎虽然在脸上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离开若火城，劝跟在后面的百姓留住。 实际上却在警惕周围的一切事情。 对手可能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也有可能会混入若火城百姓中，来个前后夹击。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不能告知给征讨军的士兵或将领，避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令虎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应对各种事情。 将星海自然也想替令虎分担一下侦查的任务，只是拿着望远镜随便乱看，也会引起对手的怀疑，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远处。 “大将军，你看那边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马。” 在眼睛干涩、生疼时，终于在视线最远处看到一个快速移动的点。 令虎也看到将星海所说的那个点。 从这个距离看来，并不是从令国的下一个城池赶来的人，更像是在不远处等待许久，看到目标追上去的样子。 似乎这个跑着的人，就是在若火城雇佣商贩当侦查摊子的主谋。 第71章猜想其三暗一手 如果现在派出一支十人小队追赶上去，或许可以拖住对方。 等到征讨军跟上对方的马，抓到对方，顺势将整个可能对征讨军或者令国不利的人拔除。 这就是守护令国的和平，主掌征讨军的大将军，令虎的觉悟。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想法，甚至是一个普通征讨军士兵或者将领的想法。 对于令虎而言，则不是这样想。 令国自建成而来，可以被记录在史书上的战争、战役就不下百次。 更不要说各个城池出现的盗贼、强盗，数量破千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如果为了一个可能会对征讨军造成影响的人，消耗过多的时间与精力，反而会被各种人、各种事随便拉扯，失去征讨军作为令国尖刀的意义。 现在，对方可能因为什么事情，抛弃了原本的计划，将目标转移到其他地方。 对于征讨军而言，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不会被人牵制。 至于还有想法，想要和征讨军对抗一下，令虎也不介意用战马碾过这些不安分的因素。 “若火城的百姓！回去吧！ 征讨军会守护令国所有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抛弃你们！ 以这道线为界，如果不是行商、远游的人，继续跟着征讨军，将以扰乱行军逮捕！ 罚款一百两，刑期三天！” 令虎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长枪，在地上划出一道线。 随后，征讨军继续前进，跟在后面的只有一队拉着牛犊的商贩。 其他人则是停在线的后面，不再前进。 这些人也是知道，自己送的再远，也会有停下来的时候。 一个人举起手，大声喊着。 “征讨军！” 其他留在线后面的人，也学者这个人的样子，举着手，高喊着。 “征讨军！” 就这样，令虎带着征讨军离开若火城的范围，向令首的方向走去。 …… “其实，我们这么做也不是足够安全。” 为了让马匹保留足够的体力，苏北与将星河两个人是以慢速骑着马。 在走出若火城东城门足够远的距离后，苏北说出第三个想法。 “在正常人的思考中，在令国境内一直走下去，是可以安全到达令首。 我们反向利用这个思考逻辑，先抵达耀金城，在潘国境内走一段时间，再返回令首的这个想法的确很好，却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有人也和我这样想，一定会在若火城的南、东两个城门分别设下埋伏。 以南城门为主，部署大量人员。 以东城门为辅，仅保留侦查人员。 如此一来，无论我们从哪个城门出来，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在更短的时间通知其他人。 我们逃跑的路线会被这样封锁起来。 到时候，只有逃入耀金城或回到若火城两个选择。 前者需要面对整个潘国，堪比老鼠进入猫窝，无处躲藏，也无处可逃。 后者则要面对随机找上门的对手，处境也就比前者稍微好一些。” “苏兄，你一连说出两个猜想，今天再说出第三个，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 诚然，在若火城中，将星河的确被苏北说的话吓到了。 一个很普通的大夫，竟然会成为陷害自己的棋子。 如果贸然与将星海见面，可能会让对方提前执行计划，造成更大的影响。 可是在若火城外，别说是敌人，这一路上就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将星河一直紧绷的精神自然放松下来。 “将兄，你下过围棋吗？” 苏北并没有直接回答将星河的问题，而是提出一个和现在说的话毫不相关的问题。 “下过，我和我父亲下过很多盘。” 将星河只与将星海对弈过，并不清楚自己在围棋上到底是什么水平，自然不会吹嘘什么。 “我没有下过，只能大概说一下我认为的围棋。 比如，你和令尊正在激烈的对弈，但是你下了一手好棋，几乎要获胜。 令尊在明面上只有两个动作。 下完最后一颗棋子，你再下一颗必胜的棋子。 或是令尊直接认输。 令尊会怎么做？” 将星河略微想了想。 “我父亲应该会下完最后一颗棋子。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绝对失败，还会在最后挣扎一下。” “现在，如果说令尊不是令尊，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虽然在哪个城池拉过来的两个路人。 主持棋局的人给你们下了命令。 对弈赢了的人，可以获得三百两黄金。 对弈输了的人，不仅要拿出三百两黄金，还要把人头割下来，放在棋盘上。 仍然是刚才的那盘棋局，不是令尊的令尊再下一步，就会输掉对弈。 他会怎么做？” 将星河沉默下来。 苏北设下一个只有获胜才能离开的条件，失败的人不仅要拿出钱，还要丢了性命。 也许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时候已经痛哭流涕，希望即将胜利的对方再留出一步棋，留一条活路。 可是，留给别人的活路，对于自己而言，就是死路。 在棋盘上是胜负，在棋盘外是生死。 如果仅仅是堵上三百两黄金，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钱财乃身外之物，虽说用三百两黄金做赌注，来上一场围棋对弈的确奢侈，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现在是胜者拿着钱财离开，败者拿出钱财与性命。 不能输掉棋局已经成为对弈双方的共识。 无论是谁，都会全力以赴，避免成为败者。 现在，将星海马上就要输了，将星河也是即将获胜。 如果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单说将星海的为人，可能也是愿赌服输，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也许，我父亲会落下棋子，然后拿出黄金与人头。” 将星河也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将兄，你可想好了？” 苏北看着将星河的脸，似乎在笑。 “想好了，我父亲的确是这种人，做不出提前投降的事情。” 苏北却像是不满意这个回答一般，向将星河这边伸出手。 “令尊明面上只有两个动作，却不代表暗面没有其他的动作。 如果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这种以输赢定生死的事情。 我想，令尊会先用刀，把将兄你的脑袋砍下来。” 苏北用气包裹住右手，抓住距离将星河太阳穴只有一寸的箭矢。 第72章先行离开杀意起 “怎么可能？” 将星河顺着箭矢的方向，转头看去。 是追兵。 但是只有一个人。 正如苏北猜想的那样，两个人的行踪还是被人发现了。 “将兄，一会儿打起来顾不上你，先走吧。” “苏兄？哎？” 苏北用剑鞘猛拍在挥墨身上，将星河的身体立刻被身下的马带走。 同时，苏北也是骑着白龙驹，朝着对方跑去。 其实这种逃跑路线极为危险。 将星河是追兵是第一目标，会将大部分的攻击放在将星河身上。 在脱离苏北的保护下，将星河只能靠着挥墨的速度躲避追兵的箭矢。 而苏北则是直接冲向追兵。 在苏北和将星河距离不断增加，会给追兵极大的攻击范围。 单凭刚才的那一箭，足以说明追兵的箭术，挥墨根本逃不掉这个攻击。 如果苏北与将星河一同朝耀金城的方向逃跑，至少可以在外侧挡下箭矢。 这也是眼下最可靠的方式。 可是，这种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慢性死亡。 随着追兵和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箭矢的威力也会不断提高。 刚才苏北用气抵消掉对方加在箭矢上的气，这才避免让将星河受伤。 这还是在长距离弓弦加在箭矢的力不断散去，仅依靠气才有这样杀伤力的情况。 如果气盈力足，是绝对挡不下刚才的攻击。 现在的苏北只有在对方射出第二箭之前，先行下手，才能避免将星河被箭矢一箭射死的结局。 在柯老板眼中，抓住箭矢的那个人朝自己跑过来，被保护的人则是向远方跑去，立刻明白了哪个是将星河。 虽然在短时间内没有理解为什么苏北会这么做，把将星河暴露在自己的攻击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找到这个机会，击杀掉将星河才是紧要的事情。 《昆仑箭法》。 弓弦拉满，并将身体的气附加在箭矢上，可以保证在长距离飞行后，仍然拥有足够的杀伤力。 “中！” 随着柯老板的开口，箭矢脱手而出。 《峨眉五剑式》。 距离柯老板只有百余米的苏北，将左手的剑甩了出去。 剑刃打在箭矢上，改变了后者飞行的方向，前者则是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 箭矢落在距离将星河十几米的前方，躲过了第二次攻击。 “该死！” 柯老板还想再尝试一次，接住剑的苏北不会再给机会，猛地向前砍去。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尽管手中的九节鞭只剩下四个铁节，已经失去近距离作战的优势，却也足以与苏北的剑抗衡。 “小哥，上次你砍断九节鞭的事情还没有算清楚，这才又来坏我的事情。 实在是，很该死啊！” 柯老板用腿控制身下的马，立刻和苏北拉开距离。 “上次我们不分胜负，这次来拼个死活。” 在柯老板用九节鞭抗住攻击的剑时，苏北已经看到对方携带的武器。 四个铁节的九节鞭，攻击距离只比自己的剑稍长些。 七支箭与一把弓。 没有看到其他的武器。 只要阻止射箭，就能让将星河成功逃走。 “哈哈哈！” 听到苏北的话，柯老板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小哥，不会真的以为你的实力和我的实力在一个层次吧？” 柯老板手指挽着一块凌云佩，亮出了纯黑色的“八”。 “无论是九入境还是九大成，本质上都是废物。 任何人，只要能学明白一本法级别的武学秘籍，体内就可以产生气，就可以被叫做武者。 即便是运气好一些，从九入境成长到九大成，依旧是废物。 进入八入境，这才算是正式踏入武者的行列。 如果说出一个九入境可以与两个普通人抗衡，一个九大成可以和两个九入境抗衡。 那么，八入境的武者就可以轻松打死四个甚至八个九入境的武者。 而八大成的实力，要比八入境实力强上四倍！” 柯老板缓缓举起弓。 对于弓箭类武器，需要一个安全距离进行准备。 现在柯老板和苏北的距离只有五步，双方均骑着马。 只要白龙驹开始奔跑，苏北的剑就可以刺中柯老板。 但是，柯老板并不在意。 对于她而言，武器上的差距，可以用实力弥补。 八大成与八入境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即便是苏北骑着马，又能怎么样？ 一支箭矢足矣。 “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下辈子记得看清楚对方的实力。” 柯老板迅速从箭筒中抽出箭，挂在弓弦上。 苏北也是双腿夹紧白龙驹，一人一马一剑像是弓弦一般，弹了出去。 《昆仑箭法》。 《峨眉五剑式》。 八大成的气包裹着箭矢，撞在八入境的气包裹的剑尖上，却让后者产生偏移，并向苏北的眼睛位置冲去。 几乎是身体反应，苏北的左手迅速扔下缰绳，调动体内剩下的气，抓住箭矢。 此时，距离苏北的眼睛只有半指的距离。 苏北本打算借助白龙驹的速度，直接冲到柯老板面前，刺出一剑。 却因为柯老板射出的弓箭，不得不进行紧急防御。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步，正好给柯老板再次进攻的机会。 《昆仑七鞭式》。 柯老板接着身体大幅度摆动，将四个铁节的九节鞭在空中挥动一圈，朝着苏北的肋骨方向打去。 苏北右手向下侧挥去，挡开铁节。 同时，将左手握着的箭矢猛地刺向柯老板身下马匹的右眼中。 马匹惨叫一声，想要逃掉，却乱了步伐，没有立刻跑起来。 白龙驹借着奔跑的速度，撞向柯老板的马匹。 后者应声到底。 柯老板身体旋转，在马匹撞倒之前跳至半空中。 《昆仑箭法》。 这一箭比刚才的箭力度更大、威力更猛。 苏北抬剑接下，也只能挡开弓弦给箭矢的力，却化不开加在箭矢上的气。 被箭矢带下白龙驹的苏北，靠着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让箭矢落在身后半米的位置。 瞎了一只眼，并摔倒的马，发出哀嚎声，试图站起来。 柯老板一步步走向还没有爬起来的苏北，顺便用四个铁节的九节鞭将马抽成两段。 “小哥，去死吧。” 第73章攻守互换切断手 《昆仑七鞭式》。 虽然四个铁节的九节鞭攻击距离和剑差不多，但是柯老板不断用出杀招，没有给苏北留下起身的条件。 苏北一边在地上翻滚着，一边用剑挡住铁节的攻击。 “起！” 借着铁节的力量，苏北原地弹了起来，并成功与柯老板拉开距离。 换作普通的八入境武者，在躲避柯老板这样高频率的攻击，早已经体力不足，气喘吁吁。 反观苏北，却没有任何的疲惫感，而是双手持剑，谨慎地看着柯老板。 “小哥体力很好啊。 如果是普通武者，剩下的体力只能勉强站起来。 小哥却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柯老板自然不会知道苏北拥有30永久耐力的加成，单论这一点，就要比大多数八入境的武者强上许多。 更不要说经历两次武者成长，综合实力可能打不到八大成的层次，可是却超过八入境的层次。 苏北现在与柯老板对峙，也是快速分析着双方的优势与劣势。 对于柯老板，近可用九节鞭压制，远可用弓箭攻击。 没有看出来防御力有多强，但是攻击力一定是拉满的。 如果不能成功突破柯老板的攻击频率，苏北的30永久耐力加成与武者成长也只是不断延缓自己死亡时间。 对于苏北，手中只有一把剑，攻击距离不如九节鞭。 腰间虽然有柯老板九节鞭的剩余五个铁节，可是苏北并没有学习到有关鞭类武器的武学秘籍，贸然使用反而会被夺走，增加对方的攻击力。 仅凭双方现有的东西看来，苏北的确无法对抗柯老板。 甚至连下一支弓箭能否躲开，都是个未知数。 可是，苏北却拥有一个绝大的优势，是柯老板不具备的，甚至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哈哈哈！” 看到苏北突然笑了起来，柯老板也生出疑惑，没有直接松开手中的弓弦，而是等到笑过之后，再开口发问。 “你笑什么？” “我笑你做事前后不顾，落入我的陷阱中。” 苏北甚至放下一直戒备的右手，做出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回答了柯老板这个问题。 “你在说什么？” 经历了近百场的生死厮杀，遇到的对手要么是殊死一搏，要么跪下求饶，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是苏北这样的反应。 甚至有些怀疑苏北是不是看到和自己巨大的实力差距，脑袋坏掉了。 “我问你，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苏北只用一句话，就将两者的优势与劣势颠倒过来。 “我为了…… 将星河！” 柯老板在若火城南城门看到从东城门离开的将星河，这才骑着马、举着弓，前来追杀。 苏北为了让将星河成功到达耀金城，便来挡住柯老板。 对于柯老板，她是进攻方。 对于苏北，他是防守方。 只不过柯老板进攻的是将星河。 苏北防守的则是柯老板。 柯老板需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将星河。 可是，现在目光所及之处，哪里能看得到将星河？ 怕不是再有一刻钟，将星河就可以跑到耀金城，躲进潘国了。 而苏北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保护将星河离开若火城，阻拦柯老板。 现在苏北的目标已经达成，柯老板的目标却彻底落空。 “该死的！” 柯老板本想将手中的弓箭放出去，解决掉这只烦人的老鼠。 可是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全失败，现在通知耀金城的大军，仍然可以堵住还没有进入耀金城的将星河。 本来只是来看一看从东城门走出来的人是不是将星河，可是苏北的近身攻击，让柯老板只能将大量的精力用在面对眼前的事情，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现在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信号弹发射出去，叫潘国的两万大军把将星河踏成碎肉。 柯老板便快速放下弓箭，迅速从腰间拿出信号弹。 这就是苏北的机会。 苏北抓着腰间九节鞭的五个铁节，学着柯老板的样子，像是一个石头一般投掷出去。 柯老板身为武者，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向左侧偏了一下。 在铁节闪过柯老板的眼前时，认出了这是自己的东西。 自然伸出手想要抓住铁节的尾端。 即便现在无法将九节鞭复原，一手拿着四个铁节，一手拿着五个铁节，攻击力也能上升一大截。 解决掉苏北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 可是，在伸出手的那个瞬间，剑像是一个风车般，跟着五个铁节一同飞了过来。 锋利的剑刃直接将柯老板的手段切断。 “啊啊啊啊啊！” 当剑插在不远处的地上时，柯老板已经发出惨叫。 手腕断面虽然可以立刻用气做紧急处理，及时找到大夫，也有可能将落在地上的断手接好。 可是，手腕被切断的疼痛感，却是无法忍受的。 苏北深知“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靠着20永久移动速度加成，立刻冲到惨叫的柯老板身边，一脚踢了过去。 “噗！咳！” 小腹受到冲击，柯老板的脾脏受伤，整个人侧飞了出去。 本想要靠着攻击，让柯老板松开左手的信号弹。 可是，柯老板无论是右手被砍断，还是身体受伤，都没有放开左手。 用手肘撑住上半身，想要挣扎爬起来的柯老板，只觉得喉咙有东西要涌出来，咽不下去，只能吐出来。 胃液和血液一同从口腔吐在地上。 受到直接两次攻击，柯老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对抗苏北，将信号弹发射出去，才是自己最后要做的事情。 于是，柯老板无视掉模糊的视线与身体的痛感，将信号弹的拉线凑近嘴边，用牙齿咬住。 接下来只要做两个动作。 低下头，用牙齿的力量拉开拉线。 松开左手，让信号弹升天。 给苏北留下的时间不到一个呼吸。 即便是现在再砍断柯老板的左手，也无法阻止发射信号弹的这两个动作。 更何况剑并不在苏北的手中，也没有那个时间再冲到远处，再砍断一只手。 冲到过过来的苏北，折断了柯老板的左手，并将原本要升上天的信号弹对准了对方的脸。 第74章解决问题中场戏 如此短的距离，根本没有留给柯老板挣扎的机会。 在苏北折断柯老板左手时，信号弹被拉开。 原本信号弹需要升到空中至少五百米、一千米，才能让更远距离的人看到。 现在信号弹从发射到撞到柯老板脸的距离，只有两拳。 如果不出现意外，信号弹会撞开柯老板的脸，向身后飞去。 也许会在地面直接炸开，也许会升上几十米的空中炸开。 无论是那种情况，都有可能会让柯老板想要通知的人看到信号弹。 被折断手的柯老板，此时想要再次叫喊。 信号弹却正好钻进张开的口中。 “不好！” 苏北立刻将大部分的气集中在腿上，小部分的气集中在手臂和身体上，向后弹跳。 信号弹直接在柯老板的喉咙位置炸开。 苏北试图不去闻空气中的血腥味，站起身，重新走到原本柯老板所在的位置。 现在是一大堆看不出原来是什么东西的碎肉块。 只能依靠布料的碎片看出来这堆碎肉块的主人是什么。 柯老板背着的弓箭被炸成几节，四个铁节也炸得变形。 “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潘国倒是有什么地位。” 虽然也可以像在峨眉城一样，把卫凌云和蛇翁的武器带走，或是留作自己用，或是找个机会卖掉。 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潘国，这种情况还是有风险。 尤其是在离开令国后，苏北与将星河更是要小心谨慎，不能暴露自己是令国子民。 于是，苏北便捡起两段九节鞭，跑到稍远一些距离，挂在生长喜人的大树树冠中。 即便是有人真的发现了九节鞭，在野外游荡的野兽也早就将碎肉块吃干净，只能说明柯老板这个人丢下自己武器，行踪不定。 做完这些事情后，苏北再次骑上白龙驹，朝着耀金城的方向跑去。 …… 在征讨军前往令国的下一座城池时，遇到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三个人在抢夺十几张百两银钞。 旁边的那个人则是从准备走向若火城。 如果是用双腿步行，从下一座城池到若火城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这个老人不像是拥有旺盛精力与体力的年轻人，更像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任务完成，准备回到若火城一般。 那三个人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就像是雇佣的人随便甩出银钞，这几个人分赃不均，打斗起来。 将星海曾经指给令虎看，有那么一个人，骑着马离开。 似乎出发的地点就在这棵树下。 跟在令虎身边的士兵看出来这三个人正是一直在若火城南城门闲逛的几个人，便将这件事报告给令虎。 “看来对方的计划成功了。” 既然对方不是针对征讨军的，令虎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询问打斗的原因，也没有拦下准备回到若火城的那个老人事情。 只是在几个人敬畏的眼神中，离开这棵树。 将星海自然也知道征讨军首要任务是把卫鸿志押送到令首，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 继续走了一段距离后，令虎却停下了马，整个征讨军也立刻停了下来。 “督查使大人，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将星海仔细听了一下，除了大量士兵与马匹的呼吸声外，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便用摇头回应。 在刚才征讨军走动中，即便是呼吸声与脚步声混杂，令虎也听到很远的位置，像是传来了爆炸的声音。 可是，在停下后，这个声音却有迅速消失。 现在虽然有风，可是风力不大，风向也没有吹向征讨军这边，无法通过风去闻爆炸的火药味。 之前争抢银钞的三个人，也不太可能为了几张银钞，搞出这种可能会让自己断手断脚的爆炸。 在思考一番后，没有想到爆炸的可能性，令虎便不再去多项，重新带动征讨军前进。 …… “翠花，太晚了，该睡觉了。” 孙二狗打着哈欠，看着坐在门口的李翠花。 “你睡吧，我要等爷爷。” 现在若火城已经进入宵禁，四座城门已经关闭，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眼看天上的月亮越升越高，李翠花的担忧也逐渐加剧。 在李三针离开之前，露出的表情与语言都像是下定决心去做什么事情，而不是简简单单离开的那个样子。 如果李三针今天回不来，有可能明天也不会回来，未来都不会再见到了。 李翠花不止一次看到过李三针独自一人摸着自己父亲的平安玉，却从来没有问过以此关于父母的事情。 可能父母死了，可能父母离开了，这些事情都无所谓的。 如果说真有一天，有一对陌生的男女站在悬壶医馆，用父母的口吻对自己说着话，李翠花绝对会第一时间跑开，多在李三针的身后。 在小时候，李翠花的确羡慕过其他小孩子有父母的陪伴。 可是稍长大后，她却发现许多小孩子也没有父母，有父母的小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到像李翠花这种自由感。 突然出现的陌生父母，反而会让李翠花接受不了。 自己的亲人就是爷爷，如果李三针就这么消失了，李翠花可能会在未来一辈子后悔，为什么不在李三针离开时，死死抓住他的手。 “还剩下两个糖块，你一个，我一个，吃了吧。” 孙二狗一只手向李翠花伸出，手心托着一个糖块。 另一只手则是将另外一个糖块放到口中。 “爷爷不是告诉我们，晚上漱口后，不能再吃东西吗？” “师傅今天不在，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 在将星河离开之前，孙二狗学会“放纵”这么一个词。 但是孙二狗并不是太理解这个意思，便当成“放松”意思理解。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李翠花还是接过糖块。 口中甜丝丝的，胸口却有些喘不过来气。 两个孩子就这样坐在门口。 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月亮和偶尔才会出现的急匆匆路人。 李翠花做了一个梦，李三针死了，自己和孙二狗被人从悬壶医馆赶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若火城中，哭着，但是无人理会。 “爷爷……” 李翠花带着眼泪，从梦中醒过来。 “是不是吵醒你了？” 第75章潘国潘蛟柯将领 李三针左手抱着孙二狗，右手抱着李翠花，正在向屋内走去。 虽然闻到了像是烧鸡的味道，摸到那件缝补了许多遍的衣服，李翠花却仍然对旁边的人是否是李三针有所怀疑。 可是，李翠花终究是个孩子，等了李三针一夜，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辨认李三针，只能用含糊不清的话问着身边的人。 “爷爷，是你吗？” “是我。” “不要离开……” 身边的李三针却没有开口回应李翠花。 …… 若火城东城门，白天。 身下的挥墨一直带着将星河奔跑。 将星河有无数次想要扯住手中的缰绳，叫挥墨返回去，再去接应苏北。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苏北拦下的人，正是想要杀掉将星河的人。 在不清楚苏北是否成功之前，贸然将自己暴露在敌人视野下，就是在添乱。 将星河只和苏北走过三十里林和若火城三个地方，已经知道自己在面对强者的无力感。 在苏北的猜想中，如果将星河与将星海一同走，反而会让父子两个陷入困境。 现在，如果将星河再回去，反而会让苏北陷入被动。 走到耀金城，等着苏北来找，才是将星河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将星河便拉紧了脸上的黑布，骑着挥墨，朝着远处的黑点跑去。 …… 耀金城西城门。 从潘国各个城池抽调的两万精锐，正在城门外整装待发。 为了实现军队的快速移动，仅留下一万五千人的步兵，五千匹马组成的骑兵可以在两刻钟内，立刻冲到若火城的东城门。 即便是遇到令国的征讨军，也可以用五千骑兵进行牵制。 一万五千人的步兵随后赶到，给疲于应对骑兵的征讨军更大的打击。 即便是令国大将军令虎亲自指挥征讨军，也免不了超过三成的人员伤亡。 而潘国此次并不是要以全歼征讨军为目的，而是要将令国督查使将星海之子，将星河的人头带回。 如果可能，还是要避免和令国征讨军直接发生冲突。 毕竟这两万大军可以算得上是潘国的精锐。 死掉一个人、一匹马，对于潘国的整体战斗力都是一种变相的损失。 现在，潘国大将军，潘蛟正在看向远处，等待着柯老板的信号弹。 虽然信号弹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制作门槛，可是东峰的各个国家都是严格禁止民间自制信号弹。 用了信号弹，虽然不能立刻判断出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哪个城池用的，却也能判断出使用信号弹的人想法。 比如柯老板带走的信号弹，就是最典型的方向类信号弹。 如果是在若火城南城门看到将星河，就会拉起红色的信号弹。 如果将星河出现在若火城的东城门，则拉起绿色信号弹。 只要潘蛟看到空中信号弹的颜色，会立刻率领两万大军，把将星河活捉或就地解决。 到时候，潘国的吞国计划也会顺利执行。 在砍下将星河脑袋的这个计划中，存在两个关键人物。 一为骑在马背上的潘蛟，他是负责带领两万大军的人。 为了这个机会，潘蛟收到柯老板的消息后，立刻叫士兵与将领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 甚至将耀金城的宵禁时间调整到与若火城一样的时间，生怕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二为在若火城南城门等候的柯老板。 她负责判断将星河的具体位置，随时给潘蛟信号。 根据耀金城开启城门的时间，算起来若火城已经打开城门有半个时辰了。 即便是征讨军，也已经离开若火城一段距离。 更不要说骑着马匹的将星河，行走的距离更远。 但是，柯老板却没有发出任何消息，就像是整个人失踪一般。 即便是再有耐心的潘蛟，也在考虑要不要冒着被征讨军发现的风险，排出两个侦察兵，去看看柯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将军，已经过了这么久，柯将领还没有发出信号，可能是被其他事情拖延了。 属下愿意带领十人小队，前去接应柯将领。” 一旁的将领已经主动请缨。 柯老板的实力虽然只有八大成，却拥有极强的指挥军队能力，自然被派到若火城，作为潘国吞国计划的重要角色存在。 可是，征讨军的各个将领实力要超过八大成，柯老板不可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获得太大优势。 如果柯老板的行踪暴露，也有可能被征讨军提前包围，能够跑掉的几率几乎为零。 假如这是普通作战，甚至是一场普通战争，潘蛟也许会答应这个将领，叫他快去寻找柯老板。 吞国计划是在令国九城同时发起内乱，只是在若火城启动，会获得更大的效果。 即便是没有成功击杀将星河，对于整个计划的执行也不会造成更大影响。 如果柯老板死在若火城，对于潘国而言，就是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将领。 带着一队精兵去寻找柯老板，能够成功带回自然是好事。 要是被征讨军发现，可能会被将虎分析出吞国计划的一部分。 一旦将虎回到令国都城令首，也许下一步的动作就是清除掉安插在令国九城的潘国人。 到时候，吞国计划还没有启动，就已经流产。 潘国未来或许再也不会遇到这种机会。 面对这种情况，潘蛟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继续等待。 “不，相信柯将领。” 听到潘蛟的话，提出想法的将领自然是闭上了嘴。 再过一刻钟。 潘蛟已经能听到身后的数匹马厌烦的呼吸声。 虽然士兵和将领没有像马匹反应这样的激烈，却也在不断犯着嘀咕。 至少对柯老板一直不发信号弹的这个行为表示不满。 就在此时，远处有一个人骑着马跑了过来。 这个时候，众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要等待这么长的时间。 不是柯老板被事情拖累了，也不是潘蛟犹豫不决。 而是潘蛟对柯老板的实力十分信任。 柯老板也不负众望，带着将星河的脑袋回来了。 “迎接柯将领！” 第76章脸上生疮反用计 潘蛟的话立刻传递到每个士兵耳朵中，立刻打起十分精神，准备迎接即将走到耀金城的柯将领。 伴随人影越走越近，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为了掩人耳目，柯将领并没有骑着自己的战马，而是随便找个匹杂色毛的马离开耀金城。 现在潘蛟身下骑着自己的战马，身旁牵着柯将领的战马。 可是，牵着的战马并没有几天未见主人的兴奋感，甚至不理解为什么旁边的战马与士兵都严肃起来。 而且，远处的那个人骑着的是一匹黑马，是那种比较突出的马。 如果是柯将领，大概率不会做出这种显眼的事情。 刚才提出建议的将领察觉到潘蛟的怀疑，便骑着马，跑出军队，想要来人是否为柯将领。 即将到达耀金城的将星河，本以为是可以顺利入城，却在距离西城门三里地的位置，看到了在西城门严阵以待的两万大军。 有那么一瞬间，将星河想要牵住挥墨的缰绳，直接逃掉。 这些人就是苏北口中准备接应的军队。 只要被认出来，将星河会被一群士兵用刀刃砍成肉泥。 但是，将星河转念一想。 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冲过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继续装作来令国求医的普通人就可以了。 只要心不乱，就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样想着的将星河没有减下速度，继续朝耀金城西城门跑去。 “站住！” 潘国将领骑着马，停在将星河面前差不多十米的位置。 将星河也是很自然地停了下来。 “官老爷。” 在沧水城和若火城，将星河见到许多年纪超过五十岁的老人，看到城内士兵或者官员，会用这样的称呼。 对于将星河，督查使是自己的父亲，对于任何官员直接叫其姓加官位即可，没有什么禁忌。 这也导致将星河并不知道如何用平民的身份称呼士兵或者官员。 索性，将星河就套用这个称呼。 “你从若火城来？” 潘国将领并没有觉得将星河这样的称呼有什么大问题。 潘国在看到自己时，差不多也是类似的称呼。 “是。” “今天若火城可有什么大事？” 将星河略微想了想。 “今天令国征讨军从若火城离开。” 征讨军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按照苏北猜想，潘国几乎是在追踪征讨军的所有事情。 离开若火城的事情可能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说不知道，或是找个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反而会暴露自己。 “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吗？” 并没有听到将星河死掉，或者征讨军抓到柯将领的事情，潘国将领略感失望。 “把你脸上的黑布拿下来。” “官老爷，这样不好吧。” 将星河装作犹豫，实际上已经将手伸到怀中，准备取出已经腐烂一小半的三角头肉。 “拿下来。” 在潘国将领眼中，自己说出的话，令国人就应该立刻执行。 听到将星河的话，潘国将领的耐心瞬间掉光。 将星河也看到潘国将领的手放在腰间的刀鞘上，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便一边叹着气，一边拿下黑布。 “官老爷，不是我不想，是我有病，怕传给你。 这次来耀金城，就是为了找到名医，治一治我脸上的病。” 潘国将领还没有看清楚将星河的脸，就闻到一股酸臭带有腐烂的气味。 别说是人，就算是身下的马，在闻到这股气味后，也是后退了半步。 “快带上！” 潘国将领直接打发掉将星河，自己也是立刻回到大军中。 “谢谢官老爷。” 将星河全程谦卑地说着话，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大将军，不是柯将领，是个脸上生疮的病人。” 回到大军中的潘国将领，也是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复述给潘蛟。 “继续等。” 潘蛟不认为柯将领就这么死在若火城，下令众人继续守在耀金城外。 在将星河经过时，也是将衣服微微掀开。 腐烂肉的气味立刻散开。 士兵捂着口鼻，试图躲开将星河。 潘蛟的眉头也是扭在一起，却叫住了将星河。 “城南有一家医馆治得好，你可以到那里去看。” 诚然，潘国是需要通过吞国计划，将令国整个吞并掉。 可是，潘国的手段却面对将令国的君主、官员，而不是将所有令国百姓屠杀殆尽。 无论是令国还是潘国，百姓都是重要的财产。 不能随意屠杀，即使是准备吞并令国的潘国也不能这么做。 吞国计划是潘国文臣武将，集合一国的人才，加上昆仑派的支持，是集大成之物。 这其中，就有如何让令国百姓接纳潘国的方法。 给予有需要的令国百姓帮助，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潘蛟是带领两万大军，随时打向令国若火城，身上并没有带银两或者银钞。 如果换作平时，潘蛟会拿出一百两银子，资助这个脸上散发臭味的病人。 “谢谢官老爷。” 将星河如此回答着，顺利进入耀金城。 众人继续在西城门等着柯将领。 又是两刻钟后，一个骑着一匹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马来到耀金城。 潘国将领问了相似的问题。 那个人思考了一下，也是说出征讨军的事情。 就在潘国将领准备打发掉这个人时，又听到一个吃惊的事实。 “好像是督查使的儿子，被什么人割下脑袋。 现在若火城城主左丘瀚正在发疯在城内找人。” 听到这个话后，潘国将领立刻带着这个人来到潘蛟面前。 “此话当真？！” 潘蛟瞬间理解了为什么柯将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 的确是成功杀掉将星河，可是却被困在若火城中，无法逃出来。 把柯将领从若火城中救出来，仍然可以继续推进吞国计划。 “当真。 要不是我有急事，硬闯出城门，今天我也要留在若火城。” 听到这样的话，潘蛟立刻大声喊着。 “潘国大军，前进！ 目标，若火城！” 通风报信的这个人骑着马，为大军让开了路。 看着不断远去的大军，这个人露出了笑容。 第77章不再久留立刻走 这个人正是苏北。 在看到潘国大军后，苏北便知道自己杀掉的女人想要联系的人。 如果只说征讨军离开若火城南城门的事情，的确可以顺利进入耀金城。 但是，潘国大军一定会派什么人去打探消息。 在若火城找一圈，看不到任何信息，一定会怀疑到今天进入耀金城的所有人。 能留给苏北和将星河继续跑到下一个城池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苏北说出这种可信度极高的话，就能换潘国大军全部出动。 顺利的话，潘国大军不会找到任何踪迹，自然会将主义打到若火城上。 无论潘国大军是否和若火城打起来，事后都不会再想起在耀金城西城门前，有那么一个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苏北与将星河自然获得短暂的安全。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将星河的影子，应该可以断定其已经安全进入耀金城。 现在只要再进去找人即可。 事实上，苏北还没有走出十步，便看到靠在墙边的将星河。 “苏……大哥！” 将星河刚想喊出“苏兄”两个字，又想到苏北在若火城嘱咐过，进入潘国不要用真实姓名相互称呼，便改个口。 “你可有受伤？” 将星河并没有看到苏北表面上的伤，却知道那个女人并不是太好对付的，也是伤到了脏器也说不一定。 苏北四处看了一眼。 在潘国大军走后，耀金城也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人来人往，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如果不用较大声音喊出来，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对方说的话。 在这种环境下讲话，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听到。 苏北也是带着将星河离开西城门，来到一家酒楼，开了个包厢。 将星河怀中的烂肉也是直接扔掉，不能再带着它引起更多注意。 “虽然费些力气，不过还是成功杀掉对方。” 在杀死峨眉城的虎头蛇尾后，苏北就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 为了利益，别人可以杀你。 甚至只是为了乐趣，别人也可以将你毫不留情地干掉。 为了生存，只能拿起剑，与别人对抗。 至于击败对手，随便放走的事情，苏北则是直接否决了。 刀剑交锋之间，不会在乎什么情义。 对敌人仁慈，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反倒是送了自己一条性命。 细数下来，苏北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是为了自保，反杀了两个人。 为了保护将星河，杀了一个人。 只是经历了与三个人的生死对抗，苏北便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 甚至让将星河短暂怀疑，是不是苏北原先就是这种对生死漠然之人。 “接下来我们是继续走向潘国的下一个城池，还是再返回若火城，再回到令国？” 将星河提出的问题很现实，这也是两个人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如果继续在潘国境内走下去，就要处处小心。 身为令国督查使之子的将星河，此时的身份反而会成为断送性命的存在。 如果返回若火城，的确可以更安全。 可是，苏北的猜测已经被验证了，令国九城都可能不安全。 躲过了若火城的埋伏，下一个城池呢？ 是否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利用征讨军作为诱饵，让将星河与苏北成功逃走？ 如此看来，深入潘国的两个人，反而要比在令国更加安全。 苏北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将星河。 “继续在潘国。 趁着潘国的注意力放在令国上，我们可以顺利绕开令国可能比较危险的几个城池，再折回令国，最后直接去往令首。” 地图上的信息就是如此，苏北也是如实说出来。 在潘国的这条路除了安全外，也有一件事是苏北非做不可的。 昆仑派旧址就在潘国的一座城池不远处。 顺路可以看一看昆仑派还有没有剩下的武学秘籍。 苏北脑中拥有的武学秘籍不少，可是还远达不到激发武学秘籍羁绊的程度。 到现在，也只有内功羁绊的30永久耐力，峨眉派武学秘籍的40永久速度。 自身实力也比较低，身体的气也只能支撑用出式级别武学秘籍。 尽管在对抗三角头的时候，使出《武当三枪招》。 可是在用出之后，苏北身体的气立刻被抽干。 这也是为什么苏北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原因。 《峨眉五剑式》的确比《峨眉剑法》攻击力更强，却也需要面对体内气消耗更快的事实。 在搞不清楚武者如何升级的原理，苏北也只能借助学习武学秘籍的方式，积累更多的对抗手段。 “好，我们今天在耀金城休息一晚上，明早出城。” 将星河经过一上午的事情，已经有些疲惫，现在想找个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苏北却摇了摇头。 “不，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苏兄，你不是已经将潘国大军弄走了吗？ 即便是他们到达若火城，再回到耀金城，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更不要说他们可能会和若火城产生冲突，会减慢他们返程的速度。 这个时候休息一下，也是为了积累更充沛的精力。” 将星河说的头头是道，甚至比苏北想的还要好。 如果苏北没有注意到潘蛟这个人，在进入酒楼之前没有听到潘国大将军这个字眼，也许就会赞同将星河的观点，在耀金城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但是，这两件事情，苏北一件都没有落下。 尽管苏北并没有和潘蛟产生直接的眼神接触，但是却能在潘国大军中，感觉到一种被人盯上的厌恶感。 就像是强者俯瞰弱者一般。 没有任何的怜悯，没有任何的厌恶。 只是很普通的看着，便会让弱者感觉恐惧与生厌。 如果是一般的潘国将领，就像是问苏北几个问题的那种人。 大概率会一直相信苏北的话，直接杀到若火城，在城中试图找出一个不存在的人。 如果是潘蛟，就有可能找到苏北处理并不是太好的九节鞭。 很有可能在中途就会折返回来。 到时候，提前关闭耀金城的四个城门。 耀金城就是一个巨大的瓮。 苏北与将星河就是两只等死的鳖。 第78章准备离开不对劲 虽然将星河认识到了危险，可是还有些不足，至少是无法对现在的情况做更深入的判断。 “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或者说，只要我们进入潘国境内，就需要不断的转移位置，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即便是有事情耽误，也不能停留三天以上。 留在一个地方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我只是将潘国大军引出耀金城，迟早会被人发现。 趁这个时候，离开耀金城，才是上上策。” 将星河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苏北直接拒绝了。 “我们接下来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水、食物、露宿的东西都要。 时间紧张，吃完东西就离开吧。” 如果说走入若火城是将星河前往令首找人的第一步。 那么离开耀金城，才算是将星河真正的考验。 …… 带着两万大军离开耀金城的潘蛟，眼中看着路，脑中却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告诉消息的那个人实在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将领在得到柯将领的消息后，立刻上报给潘蛟。 当初的潘蛟也是被长时间的等待消耗了耐心，听到消息后也是以攻下若火城的想法，带着骑兵与步兵一同前进。 在走了这么长的距离后，潘蛟的大脑也冷静下来。 现在想一想，无论是这件事，还是那个人，都是太巧合了。 据潘蛟所知，若火城现任城主左丘瀚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而是令国君主派下接管若火城的重要人物。 左丘瀚上任后，先是将上任城主的势力全部铲除，再提拔若火城中有贤能的官员，最后上书，恢复与潘国的正常贸易。 虽然若火城的确经历了城主打算带着一个城池叛国的事情，却没有造成过大影响。 这种人物想要封锁一个城池，一定是下达更简洁的命令，并用更严厉的方式执行。 那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能那匹白马跑的快一些，却也达不到突破若火城的程度。 如果按照那个人说话的逻辑，是在柯将领成功击杀将星河后，被左丘瀚发现。 柯将领无法回到耀金城，便逃入若火城。 若火城四个城门关闭。 而那个人则是在城门关闭前离开若火城。 这其中存在几个疑点。 第一，那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若火城城内士兵或是城外巡逻士兵看到柯将领，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汇报给左丘瀚。 即便是允许士兵在汇报信息时，大喊大叫，将信息告诉给其他人。 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判断这件事情的真假？ 左丘瀚在获得消息后，会立刻关闭城门。 那个人又是怎么依靠简单的方向信号弹，判断出这么多的信息？ 第二，柯将领为什么不冲出包围，回到耀金城？ 若火城有柯将领为了隐藏身份，买下的一处药材商铺。 但是杀了将星河的柯将领，已经成为若火城的最大敌人，躲到哪里都有可能被抓到。 虽然柯将领骑着的杂色马，还有可能在若火城换了其他的马。 可是柯将领自己也是个八大成的武者，挥动着九节鞭，足以打退大多数同等实力的敌人。 无论怎么看，跑到潘国境内的耀金城，也是要比令国境内的若火城更加安全。 柯将领指挥军队能力强，收集情报能力更强，这些事情并非不知道。 既然知道，甚至有足够的操作空间，为什么要选择更危险的后者。 这个选择也不符合柯将领一直求稳的行为。 第三，那个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给出的消息也是巧合的有些不正常。 在那个人身上，潘蛟并没有感觉到弱者对强者与生俱来的恐惧，也没有感觉到稍微有些实力，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更没有身为强者的那种傲气。 更像是在等待鱼饵被咬，随时将鱼竿拉起来的钓鱼者。 说话并没有绝对的肯定或绝对的否定，而是用一种近似旁观者的身份，在阐述一件事实。 旁人信不信，并不是那个人的事情。 说出这个像是事实的事情，则是那个人说话目的。 正是因为这种说话方式，才让潘蛟在短时间内，没有直接辨别出那个人说话的真假。 “会不会那个人就是柯将领提到过的人？” 在执行若火城计划之前，柯将领曾经赶回耀金城，把将星河的事情说的十分详细。 其中就包括一个实力差不多在八入境水平的人，一直跟着将星河，有可能是护卫之类的角色。 对于官宦之子，出行带上几个护卫或下人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是带着一脸横肉、一拳能打晕水牛的那种壮汉。 或是比主子还要嚣张跋扈的下人。 这些人都很好辨认。 一些官宦之子会选择带一些眉清目秀的男人或女人作为护卫。 不过人数要远小于前面的那类人。 更有一部分资金实力雄厚，或是与门派进行合作，可以聘用武者护卫。 这个消费水平就不是前两类人能够比得上的。 那个人，不符合第一种情况，略微搭边第二种情况，第三种情况也只是有这种可能。 能够成为将星河的护卫，至少也是七入境起步。 之所以外露出八入境的实力，也许只是在遮掩自己，以便更好保护将星河的安全。 潘蛟在离开耀金城西城门之前，也曾看过那个人的气。 一条强劲有力，一条绵软虚弱，正是八入境的实力。 没有做任何程度的遮掩，那个人没有隐瞒自己的实力。 这种像是刚成为武者的行为，几乎是没有资格担任将星河这种重要官员之子护卫。 即便是拥有如此多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人的确与将星河无关。 但是潘蛟还是将这个想法留住，随时进一步研究或直接抛弃。 就在此时，一股风吹了过来，让潘蛟的大脑立刻活跃起来。 “前一排骑兵，出列！ 去侦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刻钟后回来汇报！” 看着马匹逐渐远去，风也逐渐强劲起来。 潘蛟鼻腔中的血腥味也是越加浓厚。 第79章调查死因被欺骗 一刻钟后，大多数骑兵都是空手而归，只有一个骑兵带着碎布回来。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潘蛟看到碎布上的血肉，立刻追问着眼前的骑兵。 “直行大概一里地。” “全员跟上！” 骑兵在前，大军在后。 在看到几条野狗正在舔着地上的肉片后，潘蛟飞身下马，踢断了其中一条野狗的脊柱，抽刀横劈其他野狗。 然后，无视掉断掉脊柱野狗的呻吟声，附身抓起一块较大的碎布，和刚才骑兵捡起的碎布进行对比。 “纹路相仿，颜色类似。” 潘蛟最后看到柯将领时，她穿着一身男装。 现在唯一能够辨别的就是变成碎块的红布。 仔细闻一闻，上面残留着十分强烈的火药味。 “是被人用炸药炸死的吗？” 地上箭筒与血肉碎片，足以证明在这里的这个人，生前是被人用非正常手段搞死的。 可是，却无法判断出这个人身份。 现在缺少一个重要的标志性物件。 柯将领擅长用一条九节鞭，进攻、防守兼得，足以应付大多数同境界对手。 哪怕是遇到七入境的武者，只有八大成的柯将领，也是可以靠九节鞭对上几招。 无论潘蛟怎么找，都看不到那条九节鞭。 “是被人带走了？ 九节鞭这种武器并不是正常人能够使用的，如果有人在杀掉柯将领后，将九节鞭进行销赃，一定会被人留意。 自己的行踪也会暴露。 至少有脑子的人不会这么做。 既想要不让别人认出来死者的身份，又想要不暴露自己，大概率会将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扔在较远的地方，而不是直接带走。” 环视一周后，潘蛟看到远处有一颗树冠很大的树，便骑着马冲了过去。 一个将领立刻出列，跟随潘蛟一同离开。 其余人则是守在原地，等待潘蛟再次回来。 “大将军。” 潘蛟早将领一步到达树下，正在抬头看向树冠，猜想着是否存在可以藏东西的条件。 “你上去，朝着这个地方爬过去，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树冠大且密，树上的阳光根本透不过来，只能靠爬上去、贴近看的方式，验证猜想。 将领调动身体的气，将其集中在手、脚上，像是一只猫一般，快速爬上树。 很快便到达潘蛟所指的那个位置。 在看到树枝上的东西，将领也是心中一沉。 在落地后，将领双手呈上找到的东西。 是已经断了的九节鞭。 看铁节的变形程度与残留的火药气味，大致可以推测出九节鞭曾经近距离接触爆炸。 这的确是柯将领的东西。 眼前的事情已经告诉潘蛟一个残忍的事实。 柯将领已死。 “大将军，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在这个将领的判断中，柯将领的死是因为若火城。 如果若火城没有关上四个城门，柯将领就不会铤而走险，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柯将领的死一定要向若火城讨回来。 但是潘蛟却不这么认为。 以在耀金城看到的那个人思维推测下去，柯将领的确是被若火城逼死的。 要是先判断那个人说的是谎话，就会获得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柯将领的确是死了，却和若火城没有太大关系。 很有可能是在追杀将星河的时候，被更强的武者击杀。 潘蛟仔细想了想，早些年拜入昆仑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用火药的武学秘籍。 东峰现在用火药的方式无非三种。 一为信号弹，方便携带，但是威力太小，无法作为攻击手段使用。 二为城池用的火炮，虽然威力强劲，却也只能在城墙上使用。 想要移动到其他地方，至少需要十个人合力，或者两匹马的力量还能拉动火炮。 三为开采矿石用的炸药，每次使用都需要所有人推至三里地外，才能保证人的安全。 虽然炸药也方便携带，威力也大，如果在实战中使用，只有一死一伤或双方均死的两个结局。 也有一些官宦子弟会将信号弹改成烟花，那也是极少数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为什么柯将领的衣服和武器都会残留火药的气味？ 这倒是让潘蛟陷入了思考困境。 骑着马，重新回到原地，仔细看过地上的碎布与肉片后，潘蛟突然想明白了事情。 大多数人使用信号弹，都是扯开拉线，竖着放向空中。 即便是信号弹摆的方向不对，也是斜着放向空中。 似乎自从信号弹诞生以来，就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将其作为武器使用。 如果信号弹不是朝空中放，而是对着人脸放，并且正好在抵达人脸的时候，信号弹爆炸，似乎就成为一个不得了的武器。 现在，潘蛟已经解决了柯将领的死因，杀死柯将领的人也随之出现。 就是在耀金城西城门看到的那个人。 使用信号弹杀死柯将领，并若无其事地来到耀金城，看一支大军的笑话。 这种人，何其残忍！ “柯将领身死。” 潘蛟说出这句话时，两万大军无一不表示惊讶。 身旁的几个将领刚要开口问死因，潘蛟就解答了疑惑。 “还记得我们离开耀金城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吗？ 他说柯将领被困在若火城，引我们出来。 那个人，就是杀害柯将领的凶手。 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是有机会抓住那个人的。 全员返回耀金城，抓捕凶手！” 两万大军齐声喊道。 “抓捕凶手！” 柯将领虽然已经死了，吞国计划依旧执行。 在没有全面执行计划之前，不能让令国的人发现潘国的行动。 只能取消掉发射信号弹，通知耀金城关闭城门的想法。 如果在最短时间内抵达耀金城，只能选择留下步兵，骑兵全力返回。 “留下两名将领，带着步兵大军返回耀金城。 其余骑兵跟随我快速返回！” 潘蛟骑在战马。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愤怒。 并不是愤怒柯将领被一个无名之辈杀死，而是愤怒一个低境界的武者，竟然能骗过两万大军和潘国的大将军。 “找到你，碎尸万段！” 第80章封锁城门第一人 “将兄，买这么多东西，能带得动吗？” 将星河看着挥墨从一匹狂奔的马，变成了一匹拉东西的驴，有些不忍心地问着苏北。 “五天的食物和水，两条毯子，若干换洗衣物。 如果是在城池中，这些东西的确是太多了。 可是我们不确定要不要在城池中的树林或者野外露宿，还是多准备些好。 老板，火折子便宜点儿卖吧，我买的多。” 在城池中，可以在旅店中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在非城池的其他地方，却没有这样的好条件。 脸可以不洗，牙可以不刷，但是不能不换贴身的衣物。 每天清洗身体有可能都是奢望。 如果只有苏北一个人走，再买两条内裤足矣。 可是现在要带着将星河一起走，就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事情。 苏北看着天上的太阳，推算着时间。 “买东西已经花掉两刻钟，在离开耀金城之前，还需要准备几包药。” 将星河可是从小就在沧水城中长大，没有经历过露宿荒野的事情，极有可能当前就发烧、感冒。 在无法进入城池的情况下，现成的草药无疑是救命的工具。 来到医馆的苏北，直接将一张百两银钞拍在柜台上。 “要治伤寒、发烧、腹泻的药，每种各来三份。” 在所有东西都买到后，苏北顺便买了两壶烈酒。 那种既便宜、后期足、十两银子能买五壶的那种便宜酒。 闻到呛人的酒气，将星河也是皱起了眉头。 “苏兄还喜欢饮酒？” 无论是在将府还是在酒楼，苏北都没有喝过一口酒。 现在买了这种便宜酒，将星河倒是怀疑起苏北的品位。 “不喜欢，但是也要买。” 对于将星河而言，酒是一种饮品，与吃饭前喝的汤、吃饭后饮的茶没有太多区别。 只是苏北买的酒太差，即便是将府下人或侍女喝的酒，都不会有这样刺鼻的气味。 对于苏北而言，酒和衣服、火折子差不多，是工具。 喝酒可以让身体发热，不至于在缺少火源时，冻到生病。 如果受伤，也可以用酒进行消毒。 所以，苏北要买烈酒，一口下去喉咙能疼半天的这种烈酒。 听到苏北这样的回答，将星河也不再追问，一同走出耀金城南城门。 …… 三刻钟后，潘蛟带着五千骑兵回到耀金城。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走进城主府，命令耀金城立刻关闭东南西北四个城门。 “大将军，现在还是正午，直接关闭城门，会让不少人无法顺利进出。” 耀金城城主这样建议着。 “柯将领死了，凶手就在耀金城内。” 尽管在整个潘国将领中，柯将领的实力并不是太出彩。 但是，柯将领却是少有的女性将领，曾长期投入到遗弃儿童、孤儿收养中，在潘国民众中拥有较高的评价。 即便是潘国的各位城主，也是佩服柯将领的仁慈与关怀。 知道这个消息后，耀金城城主先是一愣，再是理解潘蛟关闭四个城门的意义，然后立刻向身边的士兵下令。 “立刻通知下去，在半刻钟内，关闭四个城门。 同时，派士兵守住城门，关闭城门期间，禁止任何人出入。 关闭城门后，想要离开耀金城，本人亲自到城主府领取出城令。” “是！” 消息立刻下达，驻守四个城门的官员虽然不理解城主的用意，可是也只能如实遵守。 “关城门！” “为什么要关城门？我还要出去打猎啊！” “不要关！我孩子生病了，需要看大夫！” “我是耀金城首富之子，你们不能把我挡在外面！” 无论什么人用着什么理由，都无法突破手持长枪站立的士兵人墙。 “城主下令，关闭城门期间，任何人不得出入！ 关闭城门后，可以去城主府取出城令出城！ 入城的人，要等到城门再次开启，不得硬闯！” 四个城门用着相同的语言，阻拦着城门内外的众多人。 “大将军请看，这是耀金城的地图。” 耀金城城主将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甚至比行军作战图还要详细。 “立刻搜查酒楼、旅店等地，凡是今天进入的人，都要找出来！” 一个人在到达陌生的环境后，一定会到最容易获得消息的地方。 酒楼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很多消息都是家长里短，并没有多听下去的价值。 可是，如果对酒楼中的人说的话仔细分析，还是能知道一些重要信息。 比如潘国召集两万大军之类的事情。 旅店获得消息的效果不如酒楼，却是一个可以作为落脚地方的重要场所。 任何一个脑袋没有病的人，绝对不会在停留几天的城池，买下一处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房产。 如果在耀金城西城门看到的那个人足够聪明，应该会发现四个城门已经关闭的事情，现在一定是准备离开酒楼或旅店。 靠着五千骑兵与耀金城的士兵，是可以做到在那个人离开之前，成功抓住。 潘蛟现在靠的就是一个时间差，让那个人绝对反应不过来的时间差。 在下达命令后，潘蛟看着地图，继续想着那个人的身份。 柯将领在若火城中隐藏身份许多年，甚至潘国一些新晋升的将领，都不知道柯将领这么个人。 这种人在若火城结仇，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排除单纯的报复。 柯将领在若火城的任务，就是把将星河杀掉。 什么人能和有着这样任务的人发生冲突？ 答案也很明确，保护将星河的人。 而且，那个人的实力似乎也和柯将领提到的那个人相仿。 假定那个人就是保护将星河的人，又会产生新的问题。 为什么一个保护人的人，不去保护应该保护的人，而是来到潘国？ 答案随之出现。 保护人的人想要保护的人，就在潘国耀金城。 “那个人！” 只有两个人从若火城的方向来到耀金城。 第二个人才是告诉错误信息，误导两万大军差一点儿与若火城开展。 第一个人，那个脸上生疮，散发着臭气的人，就是将星河！ 第81章看穿计划准备抓 “大将军，这些人是今天在酒楼、旅店、青楼进出过的人。” 在一片空地中，一群手持钢刀的士兵，围着一大群跪在地上的人。 衣衫不整的男女，嘴角粘渣饭粒的壮汉，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的商贾子弟，以及更多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 或害怕，或恐惧，或不解。 但是在潘蛟眼中，这些人都是一个样。 不是他想要找到的人。 “我问，你们答。” 潘蛟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众人面前。 “你们看到过一个或是两个长相丑恶的男人吗？” 潘蛟只见过第二个人，将星河的脸也只有一个将领见到过。 现在仔细想想，大概是将星河故意往脸上摸了什么东西，这才有那种刺激鼻腔的臭味。 第二个人虽然相貌比普通人高上不少，但是在扔到人群中，也不是那种特别出众。 面前的人群中并没有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提前察觉到耀金城的动作，躲到什么大户人家去了。 众人或是摇头否认，或是低头不与潘蛟视线发生接触。 潘蛟再换了一种问法。 “你们看到过一个用黑布遮住脸，去包间吃饭或者休息的人吗？” 将星河在脸上做出伪装，在用黑布遮挡，并不是仅为躲开潘蛟的视线，而是要躲避所有潘国人的关注。 在耀金城西城门不会放下黑布，进入城内也不会。 为了安全，将星河也会选择包间，而不是在更容易暴露身份的大厅。 和刚才差不多样子，大多数人都没有给出潘蛟想要的答案。 “我好像记得有这样的人。” 一个端菜的小工用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潘蛟却听到了这句话，立刻走到小工面前。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虽然潘国大将军潘蛟不是那种恶名在外的人，但是小工还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强者吓了一跳。 “仔细想想，不要忘掉任何细节。” 潘蛟没有催促，将左手轻放在小工肩膀上，让他平静下来。 现在将星河很有可能就在耀金城，被找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急于一时一刻。 小工感觉到潘蛟手掌的力气，反倒是冷静下来。 便将看到两个人进入酒楼，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子都说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过要去哪里吗？” 将星河与随行的人很警惕，每次在小工送菜的时候，都会立刻停止对话，没有半句话露出来。 “他们出门向西侧走，可能是去西街买东西。” “西街？买东西？ 随我去南城门！” 潘蛟听完小工的话，立刻明白了自己是被一直以来形成的思维束缚住了。 谁说在城池中吃饭，就要在城池中住下？ 为什么不可以吃完饭，立刻离开城池？ 将星河在酒楼吃完东西，再去西街买一些必要的物品，离开耀金城。 这个行动逻辑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将星河真的采用这个行动方式，很有可能现在已经离开耀金城。 北城门、东城门会直接通向农田、林地，不会考虑从这两个方向离开。 西城门又会返回令国的若火城，这会与回到耀金城的潘国大军再见面。 危险性太高，而且潘蛟也没有看到有人或马匹从耀金城西城门离开。 出了耀金城南城门，就是潘国的下一座城池。 将星河可能出现的地方，就只有南城门。 骑着马，飞奔到南城门的潘蛟，立刻向士兵喊道。 “今天值班的士兵，出列！” 几个士兵立刻站了出来。 “你们可曾看过一个用黑布遮着脸的人，从南城门离开了？” 相同的问题，换了不同的对象，却没有得到相同的回答。 对于酒楼，一天能够接待一千个人，就要忙里忙外。 一天一百个人才是常态。 小工自然可以记得打扮最夸张的人。 对于城门，一百个人，只需要两刻钟便能全部离开。 如果遇到一些节日，两刻钟进出五百人不是问题。 这么多的人，士兵自然不会记住每一个人的相貌。 更何况用黑布遮着脸也不是什么奇装异服。 这个人生了病，用手帕捂住嘴，也是捂住了脸。 那个人用扇子挡住嘴，听着旁边人的消化，也不会看清脸。 那么多张脸，那么多人没有露出脸，对于士兵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将领已经跟了上来，潘蛟还是没有想到如何用更精准的语言，让士兵回忆起今天的事情。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匹白马？身上没有一丝杂毛的那种绝世好马。” 在耀金城西城门，潘蛟看到那个人身下的马，也是略微吃惊。 潘蛟成为大将军后，见过许多人，看过许多马，却从来没有看到过浑身上下一根杂色毛都没有的白马。 如果把这匹白马献给君主，也许会拿出一个城池来换。 只是潘蛟当时只想着救回柯将领，并没有和那个人过多交谈。 正如潘蛟所想的那样。 一个人也许会很快忘掉，但是一匹绝世好马，是绝对不会忘掉了。 两个士兵立刻向潘蛟回应。 “他们带着两大包裹的东西出了城？” 如果说将星河与同行的人，骑马离开耀金城，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耀金城不安全，转移到下个城池才是上上策。 如果想要在太阳落山之前，顺利到达下个城池，就需要全速前进，不能给马匹带来太多的负担。 带着东西离开耀金城，又是再打什么主意？ “吩咐下去，开启四个城门。 步兵回到耀金城，由城主府负责提供食物与住宿。 骑兵在南城门集合。 放掉之前聚起来的那些人。” 潘蛟只能猜测将星河与同行的人马匹速度并不快，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到达下个城池。 准备东西是为了露宿野外。 立刻组织骑兵，以地毯式搜索耀金城到下一个城池的这段距离，最有可能直接抓住将星河。 潘蛟简单说明计划，便带着五千骑兵离开耀金城南城门。 …… 南城门更远的地方，苏北与将星河正骑着马，用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在路上。 第82章找到鸽子被看到 “苏兄，为什么我们加快速度，直接到达下个城池？” 将星河不理解苏北为什么在耀金城急匆匆离开，出了城后，又像是野外踏青一般的散漫。 “将兄，我问两个问题，你来回答，答案不限。 如何将一只鸽子藏起来？” 苏北伸出两只手指，将问题扔给将星河。 “这个我以前听过。 藏好一只鸽子，就要放到一群鸽子中。” 在令国，也有和苏北提出的这个问题相似的问题。 如何藏起一粒米、一只鸡。 苏北将一只手指弯下来。 “假如在鸽子的翅膀上画上一只鸽子作为标记，再将它扔到一群鸽子中，如何不让人找到？” 但是苏北的第二个问题，却没有人提起过。 将星河虽然看到许多书，读懂许多人的至理名言、治世之道、治人之法，可以解答大多数人的大多数问题。 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如何在知道一个鸽子的情况下，还不被人找到。 将这只鸽子放飞？ 只要其他人看到翅膀上的标记，还是可以找到鸽子。 将其他鸽子也画出标记？ 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其实已经发现一群鸽子中最先标记的鸽子。 用其他东西涂抹掉标记？ 抓住鸽子，看到鸽子，同样失败。 将星河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将兄，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苏北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略作神秘地向将星河招了招手。 等到将星河来到苏北身边，就看到眼前一片黑暗。 苏北把手放在将星河的眼前，遮住了对方的视线。 将星河不理解苏北的意思，想要摆脱掉对方的手。 苏北却在这个时候开口。 “把想要找到鸽子的人的眼睛蒙住，无论对方找到的是不是标记的鸽子，只要说不是，就算是没有找到那只鸽子。” 将星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用点头回应了苏北。 …… 两个城池之间的地方，并不是一个狭窄的街道，而是一个有明确长度，却没有具体宽度的空地。 在这片空地之上，可能农户种庄稼，可能有猎户捕猎。 无论是是粮食还是野味，都会被送往两个城池中的一个。 再从城池中拿到铜板或银块，买其他生活必需品。 如此一来，就是最基本的货物与资金流动模式。 城池中赚的钱多，花的钱更多。 用这样的门槛，避免将一个国家所有人都塞到几座城池中。 其他无法在城池中落脚的人，自然是在这片空地中生活下来。 如果为了扩大城池，选择占用这片空地，会让更多的人获得更小的生活空间。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片空地自然被留了下来。 现在潘蛟，也对这片空地感到疼痛。 如果想要抵达下一个城池，骑上马，沿着直线走即可。 可是将星河带着物资，就会生出许多变数。 直线走，可。 钻进这片空地中的人家，可。 钻进树林中，可。 但是潘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搞这种事情。 诚然，将星河对于顺利推动吞国计划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为了替柯将领报仇，也需要把将星河的脑袋砍下来。 可是，将星河今天死不死在手里，其实对吞国计划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太大影响。 如果为了抓住将星河一个人，找遍这片空地的所有地方，不太现实。 考虑到在杀死将星河的时候，可能会和令国征讨军正面对抗，这才从潘国各个城池中抽调两万大军。 今天过后，还是要将这两万大军再带回各个城池中。 等到吞国计划到最后时期，举潘国之力，向令国碾压过去，才是正确的做法。 道理的确如此，潘蛟的私心还是向要在这里找到将星河，杀掉对方。 于是，潘蛟便制定一个相对完整的计划。 五千骑兵逐渐拉开距离，最后以五里地为限，对整个空地进行搜查。 如果发现疑似将星河的人，立刻抓住，并发射信号弹，通知周边的骑兵。 在抵达下一个城池后，所有人立刻折返，再进行一次搜查。 潘蛟带着五千骑兵，开始了地毯式搜查。 而在真正跑起来后，众多骑兵望向左右，其实也只能看到一个和自己跑得差不多快的点。 即便是大声喊叫，五里地外的其他人也无法听到，只能依靠信号弹进行联络。 很快，已经有骑兵看到有行人，为了验证是否为将星河，便将速度放缓。 在两刻钟后，左右的点大多消失，只剩下潘蛟的命令，叫这些骑兵一直前进。 在一个骑兵视线中，不远处有一个人骑着黑马，托着东西，慢悠悠向前走去。 潘蛟特意指出将星河及同行人的特征。 将星河用黑布蒙着脸，两个人一个骑着黑马，一个骑着白马。 看到黑马，骑兵自然需要上前验证一下。 “前面的人，停下来！” 骑着黑马的人听到身后有人喊着，先是停下了马，再是看向对方，最后在不远处等着对方。 随着两匹马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也之间看清楚对方的细节。 这边，看到的是一个骑着战马的士兵。 这边，看到的是用黑布蒙着脸的人。 “把黑布拿下来！” 士兵抽出刀，一边靠近前面的人，一边下达命令。 前面的人也没有抵抗，扯下黑布。 “将星河！”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画像，可是这个士兵却牢牢记住将星河的样貌。 看到将星河后，士兵也是立刻拿出信号弹，手指放在拉线上，向空中高举着。 《峨眉五剑式》。 身后一剑砍过来，一只手、一条手臂、一个信号弹就此掉在地上。 来不及痛叫，半个脑袋便飞了起来，和马背上的身体一同摔在地上。 苏北挥动着剑，将上面的血滴甩掉。 “其实，鸽子的那个事情，还是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的。 你在看鸽子的时候，鸽子也在看你。 你以为是看到了鸽子，实际上是你被鸽子看到了。” 苏北从白龙驹背上下来，捡起信号弹，重新塞回士兵衣服中。 “将兄，你这个鸽子，有没有那种看到人的感觉？” 第83章影响名声做选择 “苏兄，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躲起来，而是要解决这个骑兵？ 万一失败，不是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苏北骑着马，迅速抵达下一座城池，也不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像是逃跑，又像是故意设套，将星河自然发出这样的疑问。 “将兄，你觉得潘国大将军潘蛟，抓到你重要，还是抓不到你重要？” 将星河直接给出了答案。 “抓住我，砍下我的脑袋，送给我父亲，也许潘国的计划会更早启动。 这不是苏兄你告诉我的吗？” 苏北摇了摇头。 “不对，将兄再猜猜看。” 将星河看着死掉士兵的马正在用蹄子踢着地面的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抓不到我，潘蛟也许是在锻炼骑兵的忠诚。 如果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到，未来可能不会成为潘蛟带领的大军主力。 也许潘蛟就是靠这种事情，把不合格的人一个个去除。 最后剩下的人，不能说是忠心耿耿，也能说是完全听从潘蛟的命令。 驱使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在战争中获得更大利益。” “将兄，很接近了，再考虑考虑。” 苏北仍然没有赞同将星河的回答。 “还是抓住我重要。 令国督查使之子进入潘国，潘蛟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却发生了，潘蛟自然会用一切手段，弥补这个错误。 在抓到我后，可能扒皮抽骨，把我的脑袋立在耀金城西城门。” 如果是其他官宦子弟或是富商之子，潘国也许会当做没有看到。 毕竟在完全吞并掉令国后，潘国也是需要一大批的官员和富商，支撑新成为潘国一部分城池的运行。 可是，将星河的父亲将星海，是导致潘国贸易受到影响的人，也是朝堂清查的主导人。 潘国有记恨将星海的人，令国也有想要报复的人。 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发现现在还不能向将星海报血仇，自然会将愤怒与情绪发泄到将星海之子，将星河身上。 潘蛟是潘国大将军，他的想法代表着许多人，许多人的想法也会影响着他。 在抓住将星河后，潘蛟自然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潘国大将军说到做到，还能让更多人追随。 这就是潘蛟这么多年来，一直让其他人追随的原因。 “将兄，其实你被抓到或不被抓到，对于潘蛟而言，都不太重要。” 将星河立刻想要说出“为什么”三个字，苏北却继续说下去。 “潘蛟出动五千骑兵抓你，如果可以抓到将兄，自然是好事，对令国和令尊就不是好事了。 如果抓不到将兄，也不是什么太差的事情。 至少潘蛟向所有人说了一件事，无论是参与这场追查的骑兵还是潘国的其他人，至少有危险，只要有事相求，潘国大将军都会去做。 在潘国与令国的战争中，潘蛟不仅要面对令国征讨军和其他军队，还需要面对可能安插在潘国大军中的令国人。 只要今天的事情可以顺利结束，就是可以顺利带回所有骑兵，潘蛟一定会有更多人追随。 到时候，即便是有人在后面放冷箭，也会有人替潘蛟挡住。 我不杀掉其他的人，只是杀掉这么一个普通的骑兵，其他人就会想，为什么潘蛟会对将星河这么在意，对于跟随的士兵这么不在意。 即便没有影响到潘蛟的名声，至少也会减少主动挡冷箭的人。” 苏北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准备好的麻绳，将死掉的士兵与还活着的马绑在一起。 为了让士兵上半身保持直立状态，苏北还用一截木头固定了士兵。 从远处看，这个士兵似乎只是低着头，骑着马而已。 士兵身下的马感觉很不舒服，试图通过甩动身体，将士兵和木头甩下去。 苏北拉过马头，用剑身抽了两下马。 这匹傲气的战马自然是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我今天做的事情，就是未来潘国和令国战争的变数。 而这个变数，源于将兄你。” 苏北握住剑，向将星河递了过去。 “如果你觉得无所谓，就不要抓住剑柄，我会把这个士兵的死伪造成意外。 潘蛟的名声依旧在，潘国的实力依旧强。 令国有可能无法及时应对潘国的突然袭击，就此国破家亡。 如果你觉得有所谓，抓住剑柄，用剑背拍马，马就会带着士兵离开。 潘蛟想要找到这个士兵的死因，就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在两个城池之间的空地折返，可能会延误潘国的计划。 如果不想找，潘蛟在士兵心中的地位将会降低，可能这个士兵的好友、同乡，就会成为以后放冷箭的人。” 将星河想明白刚才的事情，现在又要面对新的事情。 在作出决定后，又听到苏北的话，手停在剑柄两寸的位置。 “将兄，虽然之前在令国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我是让你跟着我的想法一起走。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在沧水城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和令尊一同离开。 对于令尊而言，在令首找到一个写告示的人并不难。 你之所以要找到我，要找到一个觉得信得过的人同行，一定是想要做出什么事，让令尊正视你。 我出现了，给了你建议，和你一起走。 这样的旅途，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最后到达令首，找到那个人，你是找到的，还是我找到的？ 你的每一个选择到底是你决定的，还是我想要你做到的？ 对于我而言，令国和潘国差不多。 如果令国百姓死了，我会痛心。 潘国百姓死了，我也会痛心。 你拿起剑，未来令国百姓可能死得多。 你不拿剑，未来潘国百姓可能死得多。 潘国和令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只能选择哪方死得少，哪方死得多。 并不是你我两个人能够左右的。 来，将兄，这是剑，也是你的选择。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虽然将星河的手与剑柄只有两寸距离，却给人两百里地的感觉。 第84章严重后果住哪里 虽然骑兵在搜索将星河的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还是靠着身为潘国士兵的身份成功解决。 依靠马匹的机动性，大多数骑兵在一个时辰后抵达潘国的下一座城池，云木城。 在看到潘蛟后，云木城城主也是带着一众官员出城迎接。 潘蛟没有去找官员，而是找到云木城北城门的守城士兵。 “今天你们看到过骑着马、用黑布蒙着面的人吗？” 士兵们摇了摇头。 “大将军，今天只有平民出行，倒是有几辆毛驴拉车进入云木城。” 和潘蛟之前猜想的一样，将星河并没有快速抵达云木城，而是在耀金城与云木城中间的这片空地上。 “大将军，为什么只带来骑兵？步兵全部在耀金城待命吗？” 云木城城主发出这样的疑惑。 “令国督查使将星海之子将星河，已经进入潘国境内。” 云木城城主的笑脸立刻变成严肃的表情。 “需要云木城抽调士兵，抓捕将星河吗？” 对于潘国官员，将星海是仅次于令国君主、令虎的第三个讨厌的人。 如果将星海当初没有说出潘国与令国贸易的问题，令国也许已经成为潘国的附庸。 将星河是将星海的儿子，自然也会被潘国官员所讨厌。 “不用，你们多留意带用黑布遮着脸的人就行。” 然后，四千九百九十九名骑兵和云木城官员，就站在云木城北城门外，等了三刻钟。 “大将军，我们是要等将星河自投罗网吗？” 一些年迈的官员，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不得不靠在墙壁上，用双腿撑住身体，避免给潘蛟留下不好的印象。 即使是身为武者的云木城城主，也感觉有些疲惫。 “不，我们在等最后一个骑兵。” 在耀金城南城门的时候，潘蛟下令，无论是否找到将星河，最后都要在云木城北城门集合。 到时候，再返回耀金城，带着步兵离开。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最后一个骑兵仍然没有来到云木城，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不对劲。 即便士兵骑着一头驴，这个时候也能看到人影。 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大将军，请派出云木城的骑兵，到周边找一下吧。” 云木城的士兵要比潘蛟带来的骑兵更了解周边情况，找起来自然更容易一些。 “不用，我们再等一下……” “大将军，出现了。” 就在潘蛟打算拒绝云木城城主的建议时，身边的一个将领用手指向远处。 潘蛟立刻飞上马背，冲向远处。 身边的将领也是跟着潘蛟一同离开。 对方似乎没有看到从云木城北城门冲过来的几个人，继续让身下的马保持慢悠悠的速度。 潘蛟身下的马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身边的将领逐渐靠近那个骑兵，也发现了不对劲。 对于一个正常的人，脑袋应该是圆的。 可是不远处的那个人，脑袋却是平的。 而且是那种平的特殊。 不像是头发修剪做出的头型，而是原本这个头型就是比城墙砖块还要平的那种。 等到追上已经停下来的潘蛟后，将领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情况。 坚硬的头骨从中间被砍掉。 左手臂被砍掉。 右手被砍掉。 整个人被绑在马背上。 一块木板支撑着这个士兵。 身下的马只是麻木地走着，哪怕路过潘蛟都不曾停下。 潘蛟抽出刀，将士兵身上的麻绳砍断，抱住了身体没有任何一丝热量的身体。 战马也得到放松，停在潘蛟身边。 潘蛟转身返回云木城，在众多士兵与官员的注视下，将士兵放在地上。 “厚葬。” “是。” 潘蛟再次回到马背上，平视着前方，向身后的骑兵们说着一句简短的话。 “返回耀金城。” …… 苏北看着骑兵群从远处离开，趴在地上等了一刻钟后，这才把躲在身后深沟中的白龙驹重新牵了出来。 “苏兄，他们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仔细搜查我们？” 将星河看着远处被马蹄带起的烟尘，这样问着。 “我原以为潘蛟会为了自己的名声，在士兵面前装装样子。 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更为残忍。 他派出五千骑兵抓将兄你，是为了潘国的计划。 如果他和我杀掉的那个女人有关系，也许还有一层私仇关系。 可是死掉一个骑兵，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可能知道是我们杀死的这个士兵，甚至做出那种挑衅动作。 但是，他却无视掉这些东西，并准备继续推动潘国的计划。 而士兵的死，自然也会归于将兄。 甚至在今晚过后，将兄你可能会成为潘国百姓严重的刽子手。 是那种被人从头骂到脚的残忍之人。” 苏北骑上马。 在知道潘蛟的想法后，苏北知道现在自己与将星河是很安全的，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而潘蛟，会将那个女人的死，这个士兵的死，加倍奉还给令国百姓。 如果没有杀掉士兵，也没有把你放出去，当诱饵，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潘蛟这个人的性格是这是的，的确是我误判了。” 在今天之前，苏北以为一个国家的大将军应该是那种拥有深藏不露的实力，拥有面不改色的心境，拥有睚眦必报的想法。 在今天之后，苏北还知道了一个国家的大将军可以做到将自己与自己国家人的痛苦，转移到其他人与其他国家人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潘国全面进攻令国，并成功拿下几座城池。 今天士兵的死状，有可能就是几座城池百姓的死状。 苏北正在考虑要不要成为在潘蛟背后放冷箭的那个人。 将星河看到苏北脸上写满了“不妙”，知道今天的事情会在未来产生很大的后果，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归沉默，该考虑的事情还是要考虑的。 看着太阳逐渐落山，两个人距离云木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如果以现在行动的速度，不太可能在宵禁之前到达云木城。 将星河便开口问着苏北。 “苏兄，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第85章潘国荣耀暂休息 回到耀金城的骑兵，已经没有出去时候的那般兴奋。 如同手足的战友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死在搜索敌人的路上。 存在悲痛，存在伤感，也存在一种恐惧。 今天死的人是战友，明天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这种悲观的氛围立刻传染给剩下的步兵。 耀金城城主府虽然做出两万人的饭菜，却没有一个人拿起筷子，夹起一颗微不足道的花生米。 耀金城城主看到这个样子，知道潘蛟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让士气如此低落。 虽然也想替潘蛟分担，奈何身为一城之主，工作是守护城池的安全与百姓的生计，而不是谈论国家大事，指导潘国大将军，也只能坐在一旁，闭上嘴。 就这样，两万人坐在桌子旁，从热菜坐到凉菜。 行军打仗，本身就是耗费体力的事情，更何况两万人今天从耀金城出发，中途折返，骑兵还额外在云木城跑一个来回，早已人疲马倦。 一些饿得快的士兵，肚子已经响了起来。 直到潘蛟听到许多肚子的共鸣声后，便站了起来。 “我从潘国六城抽调两万大军，本想直接抓住令国督查使将星海之子将星河，没想到却被人戏耍一番。 本以为知道将星河的行踪，就可以将他擒住，为柯将领报仇雪恨，没想到对方更加奸诈，骗过了五千骑兵，并杀掉其中一个。” 这个时候，耀金城城主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是出了城，回来之后士气如此低落。 对于一个士兵，死在战场上是荣耀，为潘国，为城池，为大将军而死，值得。 死在训练中，是意外，大将军会追究将领的责任。 如果死在一场简单的搜查中，士兵就会失去一生追求的荣耀。 虽然潘蛟让云木城城主厚葬那名士兵，可是也无法改变这名士兵丢掉荣耀的事实。 “两万士兵，今天坐在这里的只有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 唯一没有在这里的士兵，已经被云木城城主厚葬。 的确，在潘国的传统中，这名士兵没有荣耀，可以被视作逃兵，随便找个地方草草埋掉。 可是，如果我们为了所谓的荣耀，而害怕战斗，害怕被偷袭，害怕死在不知名的地方，岂不是真正的逃兵？ 我们是潘国百姓眼中的英雄，是君主的利刃，因为害怕所以后退，因为恐惧所以放弃，这就是我们为了荣耀而做出的妥协吗？ 我认为，我们是潘国的士兵，就应该以战争的胜利作为荣耀，应该以保护潘国作为荣耀，而不是嘴边挂着的荣耀。 我不认为死掉的那名士兵没有荣耀，相反，他用他的牺牲，让我们看到了将星河的残忍，以及令国人的无情。 如果我们下一次遇到令国人，还是以普通士兵对待普通百姓的态度，也会成为下一个被云木城城主厚葬的人。 我们为了保护潘国子民，为了守护潘国六城，为了君主的荣耀，应该是虎狼面对羊羔一般的态度，对待令国人。 这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荣耀。” 潘蛟语速并不快，保证吐字发音清楚，将自己的想法完整地传递给在场的所有士兵。 一些士兵已经走出战友之死的阴霾，找到了新的荣耀。 另外一些士兵虽然没有恢复的这么快，至少也不会被战友之死所拖累。 “喝下这壶酒，全力投入到吞国计划中，就是我们，乃至整个潘国的荣耀！” 潘蛟抓起桌子上的酒壶，高举着，向众人展示着。 士兵们也做出同样的动作，站立着，面对着潘蛟。 “今天之事，一定要让令国付出代价！” …… 披着毛毯，坐在垫子上的将星河，看着面前的篝火，只觉得有些恍惚。 虽然早就知道需要在野外露宿，却没有想到条件是如此的简陋。 两匹马吃着地上的草。 两个人吃着干硬的食物。 哪一方都不觉得自己好，也没有觉得对方有多好。 “我们差不多准备了六天的食物，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应该会吃掉一天的食物量，到云木城后还需要在补充一些。” 当初在峨眉城遇到过自称乌孙雁的女人，苏北也曾买过一些食物。 不过在先后经历沧水城、三十里林、若火城、耀金城后，手边只剩下几块肉干。 幸好肉干用盐腌过，再晒干，可以保存相当长的时间。 在口中嚼着也没有酸味。 苏北担心将星河吃不惯肉干，便在耀金城买了一块肉，现在正在火上烤着，发着油脂独有的香气。 “今天只是露宿的第一个晚上，如果以后没有办法在城池中的旅店睡觉，还是要考虑再露宿的。” 说着话，苏北将一小把盐和其他粉末调料撒在已经烤好的肉上，递到将星河面前。 将星河也吃过烤肉，不过这么简单的烤肉方式，的确是第一次接触。 吃过后，味道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再吃掉半张饼，身体慢慢暖了起来。 “我添了不少木头，足够烧到明天早上了。” 在野外露宿需要保证篝火不断，这样才能吓退野狗或野狼之类的东西。 为了安全起见，苏北也是将白龙驹与挥墨牵到两个人睡觉的地方。 靠在马肚子上，似乎晚上也不是太难过。 “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说着话，苏北已经将身体裹在毛毯中，背靠着篝火，面朝着白龙驹，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将星河也学着苏北的样子，折腾一番后，躺在垫子上。 “苏兄，你睡了吗？” 听着身后偶尔响起的木头噼啪声，将星河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有过同龄玩伴。 他们说，自己和弟弟或者哥哥睡在一起时，似乎就是背靠着背，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没睡。” “如果我不是令国督查使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子或者猎户之子，会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在野外露宿？” 有那么一瞬间，将星河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感受到背后的火，看着天上的星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了许久，苏北才回应了将星河。 “早睡。” 第86章门派国家柳师兄 云木城，一家只放了两张桌子，八张凳子的早点铺子。 此时只有两个身穿深蓝色衣服的男人，正在轻吹着冒着热气的杂米粥。 手边是一屉小笼包。 不远处的汉子和女人正在忙着做其他东西。 在辰时之前，至少还会来八十几个人来吃东西，需要提前准备好。 “柳师兄，这家早点还是不错的吧。” 说这话的壮汉，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木勺，和坐在对面长相清秀的男人说这话。 “吃惯了昆仑山上的白米，偶尔吃这种杂米，倒是感觉新奇。” 清秀男人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 六分面，四分肉，吃起来还不如馒头。 换作以前，清秀男人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只可惜现在是跟随大长老留在潘城，一切从简，一切都要忍耐。 “我们两个人一天的伙食费不多，只能吃这些东西了。” 壮汉以前是个农夫，在花掉家中大部分积蓄，埋了因重病死掉的老母亲后，便抱着试试看的运气到了昆仑山。 没想到竟然以外门弟子的身份成为昆仑派的一员。 而在进入昆仑派三个月后，东峰万里林就产生了灵气。 距离万里林最近的武当派最先接触灵气，发现可以利用灵气冲破武者的境界。 同时，武当派掌门将这种现象下了定义。 称为灵气复苏。 于是，东峰四大门派峨眉、昆仑、武当、崆峒便扔下千年的传承，齐聚万里林，试图追寻更高的武者境界。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一辈子能学明白两三本武学秘籍，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灵气比武者体内的气更强，自然是要追求前者，舍弃后者。 而普通百姓，一辈子也只见过两座城池，不会到有着众多人把守的门派旧址惹麻烦。 即便是门派人都走光了，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门派武者和普通百姓虽然各有各的想法，却最终形成一个结局。 门派的武学秘籍没有人去看，也没有人去学。 只要感受过灵气带来的实力暴涨感觉，就不会有人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练习武学秘籍，几年的时间只为突破一个境界。 现在是东峰灵气复苏的第六个月，各个门派已经是人去楼空。 即使是没有离开的门派弟子，想要继续在旧址生活，也需要每天晚上面对不知道为什么会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夜风。 如此以来，门派旧址没有人去，武学秘籍没有人拿。 这就是灵气复苏前期，各个门派需要面对的事实。 对于前往万里林的门派武者，面对的是为了实力而发生的厮杀。 灵气的确可以增强实力，可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弄懂灵气到底是怎么增强实力的时候，自然想要多分一些灵气。 你多拿到灵气，我自然会少拿到灵气。 谁都要探索武者的极限，验证那个千百年一直被不断完善的猜想，自然都想要多拿多取。 厮杀几乎是万里林的最常见事情。 为了实力抛弃所谓的人性，并不是什么太新鲜的事情。 特别是在这种真的可以提升实力情况下，非亲非故的人想要争夺自己可能会增强实力的机会，自然要先除掉，再考虑对不对。 当然，有武者愿意付出这种代价，获得更强的实力，自然也会有武者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对于没有前往万里林，但是为了每天晚上睡个好觉的武者，会选择离开门派旧址，与附近的国家进行合作。 门派武者提供国家希望拥有的实力，国家向门派武者提供地位、金钱等东西。 昆仑派大长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带着一众弟子与潘国君主合作，也算是落下了脚。 可是，潘国虽然有实力，但是也没有那么有实力。 突然多了这么多要吃饭的嘴，需要给这么多的人安排官位与职位，也是与门派合作的国家需要面对的事情。 武者和文人一样，有自己的傲气，叫他们去做体力活，去换取一日三餐，他们会考虑直接落草为寇。 没有让武者成为国家的力量，反而让武者成为国家不安分因素，这也是潘国不愿意看到的。 如此一来，潘国君主和众多官员便用半个月的时间，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以大长老为首的昆仑派高层，实力强的武者，成为一名朝堂官员。 实力稍弱的武者，在各个城池中安排职位。 实力更弱的武者，由潘国直接发钱，只能解决三餐一宿的问题。 有武者做出偷盗、打劫等行为，由附近的武者负责解决。 如此一来，潘国便成功吸收昆仑派大长老带来的武者，整个国家的实力也得到提升。 话虽如此，对于实力弱、没有家庭背景的农夫汉子，也只能每天吃这种杂粮粥、小笼包。 如果肚子饿，只能猛灌几口凉水，等待明天的早点。 清秀男人虽然家里是做买卖的，如果放弃昆仑派武者的身份，变成一个商户，也是能保证衣食无忧。 只是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潘国的朝堂，而是选择了当一个武者。 现在回到家中，一定会被其他兄弟姐妹嘲笑。 还不如每天领钱花钱，一分不剩的生活。 “柳师兄，我听过云木城西城门外有一座山，里面有很多野兔、野鹿。 不如我们中午去看看，开开荤。” 每天吃的东西少肉少油，清秀男人能扛得住，不代表壮汉能忍得住。 清秀男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壮汉瘦了不少。 虽然壮汉年长清秀男人几岁，可是在昆仑派的辈分上，清秀男人还是壮汉的师兄，自然要负起责任来。 “好吧，我们吃完早点，就去你说的那座山看一看。” 壮汉听完后，便将最后一口杂米粥喝下，再从粥桶中盛出一碗。 要不是这家早点铺子一份粥钱可以喝两碗粥，壮汉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毕竟每天的铜板有限，要节省着花。 “两份粥，两屉包子。” 云木城四个城门已经打开，早点铺子也迎来新的客人。 清秀男人却感觉坐在另外一张桌子的两个人，很是奇怪。 第87章文人武者来比试 一个男人面带黑布，脸上生疮。 这样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戾气。 可是，在清秀男人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的负面情绪。 虽然吃的东西也是杂粮粥和小笼包，却能将声音控制在口中。 这种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能学会的，一定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能够养出这种习惯，家里非富即贵。 虽然清秀男人家中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也只能算是个小商人，见识不多，知道的更少。 家中父亲也只是学着其他大商人教子女的方式，要求一个食不言、寝不语。 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的约束。 在拜入昆仑派后，看到更多人，清秀男人这才意识到有些事情不是成年之后就能改变的，儿时养成的习惯就是一辈子的习惯。 如此判断，脸上生疮这个男人一定是富三代，或是官宦之家。 潘国明面上只是禁了令国督查使一家人，实际上却是拒绝大多数令国官员进入潘国境内。 这就将范围缩小到潘国。 清秀男人现在是一个每天领饭钱的闲人，并在潘国北端云木城，远离都城。 但是，也曾跟随昆仑派大长老，见多一些大官员。 自然也是听到一些官员的各种小道消息。 如果哪家官员有这么个生疮、长相丑陋的公子，一定会被人说成做坏事多了的现世报。 可是，直到清秀男人离开都城，抵达云木城之前，都没有听到过类似的事情。 潘国的三代商贾只有两家。 一家有三女，均已嫁人。 一家虽有一男一女，却是一个已为人妇，一个不足三个月。 至于潘国的二代商贾，子弟能够想到做家中生意，已经是一件美谈，天天吃喝玩乐已成习惯，怎么可能会有时间从小时候就学习这种未来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事情？ 脸上生疮的男人不知道来历，坐在对面的男人更是奇怪。 身上的气时刻在散发到身体以外的地方，根本没有内收的想法。 对于一个武者，体内的气既是可以显露的实力，也是生命力的一种形式。 无论是拜入门派的普通人，还是自学成材的武者，第一件事是要在体内形成一条微弱的气，第二件事就是要将这股气自由收放。 攻击其他人时，就气覆盖在拳、脚、膝等位置，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防御其他人的攻击时，则要将气覆盖在双臂、胸前等重要位置，避免被人一击致命。 面对敌人，要将身体的气释放出来，用气势压倒对方，获得战斗的优势。 在平常时，则要将身体的气藏于脏器中，用于滋养身体。 诚然，气是武者的一种实力，可是也绝非有利无害。 低于低境界武者，即六入境以下的九、八、七境界，使用气越频繁，会对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脏器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即便之后进入六入境，可以将气原有的强劲转化成轻柔，使用气也不会损伤脏器，却无法将低境界时，因频繁使用的气造成的脏器损伤修复。 这会导致武者的实力难以有进一步提升。 如果没有到达六入境，因使用气造成的脏器损伤会不断累积，最后表现为短寿。 这点在国家军队上多有表现。 武者士兵或者武者将领，作战的确勇猛，一个人可以当三个人用。 可是这种武者士兵或武者将领，相较于其他士兵或将领，寿命偏短，往往是突然死掉。 只是在战争中，死掉什么士兵或将领已经并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不会有人多去想背后的事情。 大多数武者在平常时候，并不会释放体内的气，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 只是为了避免突然猝死的结局。 除这种实际原因外，武者不释放体内的气还有另一种更现实的原因。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果是一个读过名家大家的著作，肚子里有几两墨水的问题，也会学着名家大家的样子，求一个好名声。 即便是看到有人在学识、文章方面强于自己，也是拱手称赞，说什么某兄文采斐然，某弟自愧不如。 对方再用相同的说辞，说一句偶有灵感，难登大雅之堂之类的话。 一来二去，可能双方没有获得真正的交情，至少在双方辞别之前，也是相互尊称兄弟。 对于武者而言，很难出现这种客客气气的情况。 若要承认他人的强，只要拿出足够的实力，与对方较量一番。 输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降身份，遵守对方一声前辈或大哥。 赢了，就要看获胜的一方要不要给先吹嘘自己实力的人一个大巴掌。 输了的人，自然需要找回面子，也许会找到自己的兄弟或同门师兄弟，再与之前的人较量一番。 如此一来，江湖就是这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情况。 东峰江湖自然乱作一团。 为了彻底解决这种由武者相互看不顺眼产生的大规模武者争斗，也避免低境界武者死得过多，断了东峰的传承。 以峨眉、昆仑、武当、崆峒为首的东峰四大门派，联合诸多国家，为所有武者制定了一个规则。 在明面上，除非表现实力的擂台，武者不能虽然将气释放到体外。 否则，可以视为随时迎接其他武者的挑战。 如果失败，必须将气藏于体内。 违抗者，所在城池的城主可以根据国家律法对相应武者进行处罚。 至于暗面上，那就是生死搏斗，释放不释放气就是自己的选择了，门派与国家也管不到。 这个男人释放的气只有八入境，却要比清秀男人和壮汉还要浓郁几分。 这种行为，这种态度，让清秀男人怀疑是不是峨眉派的什么隐世弟子现在出山了。 根据昆仑派的调查，峨眉派是将所有长老、弟子全部投入到万里林的灵气争夺中，并没有留下任何弟子。 这个男人又是哪里来的？ 就在清秀男人这样想着的时候，壮汉站了起来。 还没等清秀男人制止对方，壮汉便走到不停释放气的男人身体，双手拱拳。 “不知道阁下出身于哪家门派，可否与我比试一场？” 第88章武者使命抓住了 对于苏北而言，在野外露宿并不是什么大事，注意野兽，注意蚊虫鼠蚁，裹着一个毛毯，生上火，就能睡上一夜。 可是将星河不一样。 别说是露宿，就算是在旅店睡觉，将星河都没有几次经验。 昨天晚上的前半夜，天还不算冷，睡着觉还有些热。 可是在后半夜，将星河只觉得体温下降，只能一边用毛毯将自己包得更严实，一边努力靠近挥墨。 苏北后半夜也醒过来一次，看到将星河几乎把脸贴在挥墨的身上，就知道该添柴了，又是加了不少木头。 虽然一夜无事发生，却让将星河感觉不太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用沙土将木头燃烧的痕迹掩盖，确认不会有人发现后，苏北这才与将星河一同离开。 “苏兄，我头有些晕，打不起精神。” 将星河并不是在抱怨，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前半夜因为热，将星河便将毯子拉开一个角散热。 后半夜突然冷了起来，冷风钻入毛毯中，带走身体大部分热量。 将星河在冻醒后，这才将裹住毛毯。 虽然在正午时分，太阳直射，带来更多的问题，便可以解决将星河体温过低的问题。 可是，潘国不同于令国，两个人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需要处处小心。 将星河还是令国督查使的独子，本来就是潘国不受欢迎且抓住将会被关起来，甚至杀掉的角色。 如果生了病，就需要到医馆治病，大夫就会看出来将星河脸上的疮点是画出来的。 将星河的行踪就会暴露，身份也有可能会被查出来。 到时候，就需要一个更为复杂的潘国逃出计划。 抵达令国令首的目标也会渐行渐远。 这样想下来，还是找个地方吃些有热气的食物，及时驱散掉将星河体内的寒气，要比贸然赶路更为实在。 于是，苏北与将星河在云木城后，找到一家不起眼的早点铺子，点上杂粮粥和小笼包，坐在这里，享受难得的平静。 早点铺子没有包间，好在只有两个打扮不像是士兵的客人，不用过于担心暴露身份。 单凭口感来说，这家早点铺子并不行，只能说是勉强充饥，达不到享受美食的程度。 如果加上卖的价钱，倒是可以接受。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不能指望几个铜板的早点能吃到什么大餐。 为了避免暴露两个人的身份和行踪，苏北与将星河约好，在不是饭店包间或者无人的野外，不说太多的话，也不做多余的事。 说是这么说，可是有些事情却会自行找上门来。 就比如现在站在苏北身边的壮汉。 “可否与我比试一场？” 苏北不想多生事端，只想着吃饭早点尽快离开云木城，到达下一个城池，再去昆仑派旧址看一看。 便用平和的语气拒绝了对方。 “有事，恕不奉陪。” 可是，苏北自以为退后一步的态度，在壮汉眼中却是瞧不起自己的行为。 对于壮汉而言，他进入昆仑派的第一天就知道两件事。 第一件事，武者以追求更高的境界为毕生的追求。 第二件事，武者不能欺凌弱小，需要保护众生。 虽然真正在昆仑山上只待着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壮汉却知道了自身武者的责任。 即保护弱小。 在壮汉的眼中，自己和柳师兄被派到云木城，每天过着领钱吃饭的日子，只是一种修行。 就像是昆仑派大长老所说的那样，武者要学习武学秘籍，也需要修身养性。 在以前，壮汉的确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在看到苏北满不在乎地将气释放到体外后，壮汉明白了修身养性的真正意义。 修身，是指不断打磨学习的武学秘籍，提升自己实力。 养性，是指路见不平一声吼，把天下百姓当成自己亲戚朋友对待。 完成这两个贯穿一生的任务，才能真正担得起“武者”知名。 虽然壮汉只有九入境的实力，在面对苏北时，却没有任何的胆怯。 清秀男人与壮汉都是外门弟子，实力并不强，自然不会人手一块可以探测对方实力的凌云佩。 即便是看了，清秀男人也会考虑要不要当做没看到，直接走掉。 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实力。 虽然清秀男人也没有真正见识过内门弟子常常提及的“江湖”，却也知道自己九大成的实力，其实并不强。 在云木城有十二个昆仑派武者，两人一组，被分成六个组。 明面上说是在云木城修行，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到潘国都城，成为潘国君主的座上宾。 时间却没有说清楚。 到底是十天半个月，还是三年五载，亦或者一辈子？ 清秀男人现在只是没想到以后该怎么做，不代表他真的打算在云木城，作为一个每天领饭钱的落魄武者存在。 在看到壮汉站起来，对苏北说出那样的话时，清秀男人也是心头一颤。 但凡对方是个喜欢就这样释放气，且实力强的武者，怕不是两个人的性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听到苏北的回应后，清秀男人也是长舒一口气。 “还好对方没有追究。” 于是，清秀男人站起来，打算给苏北赔个不是。 武者固然有着自己的面子，可是也需要自己的命。 赔个礼，丢个面子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没有拿出昆仑派令牌，武者的面子在云木城任何一家饭店都赊不出来一口饭。 如果被对方问起，就用刚加入昆仑派，不懂规矩应付下。 “十分抱歉，我……” “不行，今天必须要教训你，叫你知道不能随便外放气的道理。” 壮汉并没有将苏北的话听下去，并伸出手打算抓住对方的手。 苏北听到了壮汉话中的一个重要信息，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用的力气并不大，壮汉却无法甩开。 清秀男人距离壮汉只有一步距离，却能感受到苏北的力量。 “坏了，这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就在壮汉拼命挣脱，清秀男人一脸绝望之际，苏北却用一种兴奋的语气，反问着壮汉。 “你能看出来？” 第89章身体控气非兄弟 武者体内的气，是无时无刻不在体内进行循环。 从心脏出发，途径各个肢体，贯通各个脏器，最后回到心脏处。 周而复始，不曾停息。 根据苏北这些天的观察中，发现武者体内的气应该是一种不断增加与消耗的动态平衡。 需要用到气，身体内部就会调动气，集中在相应的部位上。 如果不用，身体内部也会缓慢产出气，存储到身体中。 在苏北的猜想中，如果身体可以一直存储着气，只要时间够长，完全获得更大的破坏力。 可是，苏北的身体在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气，身体能够存储的气偏少。 对于法式招三个级别的武学秘籍，级别越高，需要使用者实力越大。 法级别武学秘籍随便使用，只是伤害不足。 虽然可以成功驱动式级别武学秘籍，可是每次用处来的时候，总会觉得威力不应该如此的弱。 至于苏北唯一学会的《武当三枪招》，也只是在对抗三十里林的三角头中，用过一次。 威力勉强可以，只是用处后，身体的气立刻被消耗殆尽，导致苏北也昏迷几天几夜。 如果可以有效改变身体的这种情况，一定会让实力更上一层楼。 只是这一路上，看到的全是敌人，武学秘籍也只出现在门派旧址，根本无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现在，听到壮汉的话，苏北自然想到了困扰自己的问题，也是希望多听一些东西，早解决自己身体气泄漏的问题。 “大人们，小店生意小，还望见谅。” 早点铺子的男人看到两桌客人马上就要打起来，急忙跑了过来。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苏北也冷静下来。 …… 两刻钟后，苏北激动地握住壮汉和清秀男人的手。 “多谢两位师兄！ 如果没有两位师兄，可能我武者的路就这样走到头了。 这是我在耀金城买的一些干粮，还望两位师兄收下这片心意。” 说着话，苏北将足够三四斤的干粮和一斤肉干塞到壮汉和清秀男人手中。 “只是一些武学秘籍交流，没什么的。” 说着话，壮汉打算将干粮和肉干推回去。 “师兄！ 同为昆仑派弟子，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东西不是谢礼，是送给你们的。 我们两兄弟急着赶路，但是买了这么多东西，白白丢掉实在是可惜。 两位师兄就当是帮师弟一个忙，消化一些吧。” 苏北则是用更大的力气推了回去。 “如果是这样，师兄就替师弟消化了。” 清秀男人自然是接受了苏北的食物。 “我们两兄弟今天晚上之前要到达飞土城，就不和两位师兄多聊了。 如果有机会，请务必让我们两兄弟请两位师兄喝上一杯酒！” 骑上白龙驹的苏北拱着手，将星河也学着样子。 壮汉与清秀男人则是拱着手，目送两个人离开。 “柳师兄，我们半个月的饭钱能省下来了！” 壮汉蹲在城墙边，看着手中的食物，露出憨厚的表情。 壮汉点出可以看到苏北身体气释放的事情，自然不会被苏北放过。 在得知壮汉和清秀男人是昆仑派的弟子后，苏北也给自己编了一个拜入昆仑派的经历。 拜入外门后，本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家中老父亲却突然病逝，只能辞别昆仑派，接管家里的生意。 这次是去潘国都城见一个重要的生意伙伴，便带着自己天生脸上生疮的弟弟出来见识世面。 如此一来，苏北便和两个人拉进了距离。 为了找到更合适说话的地方，苏北便找了云木城的一处城墙。 控制体内气的武学秘籍，几乎是和内修法、剑法、刀法相同级别。 对于任何一个拜入门派的人而言，控制气几乎是必学的东西。 如此一来，苏北拜入昆仑派的逻辑便不成立。 苏北也是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方式，成功应对。 不控制身体的气，的确会给身体中的脏器带来较大的影响。 可是在刚成为武者的前三年、五年中，这些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让身体的气时刻保持释放，也可以更快提升境界。 壮汉和清秀男人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见到过外门弟子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快速提升实力，挤入内门弟子行列。 虽然后来失败了，但是也可以验证苏北的话说的不假。 在壮汉一字不差背完整本《昆仑控气法》后，清秀男人也是做了一些补充与指点。 苏北尝试一下，发现身体不断释放的气的确减弱了许多。 在彻底控制住气后，身体终于开始积累气。 壮汉在昆仑山上只待了三个月，背下《昆仑控气法》与《昆仑刀法》后，还没怎么练习，就被大长老带了出来。 虽然壮汉曾经是个农户，却也是读过书，能识字的那种人。 昆仑派其他弟子，在学习武学秘籍后，通过不断练习提升实力。 而壮汉实力差，资质一般，和其他弟子一比，成长速度过慢。 索性壮汉就用个死板方法，将自己唯一会的两本硬生生背了下来。 在之后的日子中，再进行练习。 苏北虽然没有看到《昆仑控气法》这本武学秘籍，却能够从壮汉的口中，完整听到里面的内容，自然是欣喜过望。 送一些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却还是被清秀男人看出来问题。 “柳师兄，你还在看那个师弟吗？” 清秀男人听到壮汉的声音后，这才将视线缓缓收回。 “没什么，这些东西好好保管着，能留出一笔小积蓄。 明天饭钱我们还要领，但是不能说出今天的事情。 要不然云木城城主会用其他理由不发给我们钱的。” “明白！” 如果在以前，壮汉是不会同意清秀男人的这个做法。 这毕竟是在欺骗云木城城主，是不道德的行为。 可是在真正经历过一天三餐吃不饱的日子后，壮汉也知道手上有些余钱还是有用的。 自然是认可了清秀男人的行为。 对于清秀男人，他怀疑的是学习如何控气的男人和脸上生疮的男人并不是亲兄弟。 第90章路边武者很糟糕 虽然在交谈过程中，脸上生疮的男人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却能感觉到对方在尽量去理解三个人的谈话。 尤其是在感觉到身边的气被收回后，眼睛瞬间放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身边的人这么快学会《昆仑控气法》。 清秀男人也看到一些许久未见的兄弟，看起来的确是有一种交流方面的隔阂。 可是双方毕竟是亲兄弟，至少愿意在非父母兄弟姐妹之外的人面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可是，脸上生疮的男人却毫不掩饰对学习如何控气的男人以外关系不在乎的样子。 清秀男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难不成是允国的官宦之子？” 虽然允国是潘国与令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却懂得如何在两个大国之间存活。 多年以来，允国不但没有被潘国或令国任何一个国家吞并，而且还成功从两个大国的贸易中获取利益，实力得到快速提升。 相比于潘国与令国，允国体量太小，自然不会有人提起。 如此一来，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了。 一个允国的官宦或富商之子，来到潘国见识一下风土人情。 大摇大摆不行，毕竟允国的面子只是在潘国与令国的君主前好用，在各个城池的城主面前不好用。 雇佣一个高境界的武者跟随，也不是太现实的东西。 毕竟官宦或富商之子脑袋上挂个“子”的名头，还没有完全撑得起整个家族的事业。 有价值，但是没有那么大。 更何况一些官宦或富商，自己都没有实力请得起高境界的武者。 如果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子嗣？ 这么多年，潘国与令国境内也是风平浪静，似乎也没有雇佣高境界的武者必要。 于是，找了个看着说得过去，实力也比烂大街的九入境武者强上一些的八入境武者，也算是保护子嗣了。 清秀男人大致判断出脸上生疮男人身份后，便不再多想，和身边的壮汉一同搬运着食物。 毕竟别人的事情与想法都和别人有关，这里的食物可与自己有关。 …… 在离开昆仑派两个弟子后，苏北带着将星河一路奔着南城门。 学习到《昆仑控气法》，解决掉身体不断向外释放气的问题，的确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苏北眼中，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现在需要面对一件更大的事情。 将星河也看出苏北眼中的急迫，一路上也是没有说话，一直到正午，距离云木城已经有很远的距离，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这才慢慢开口。 “苏兄，为什么这么急迫离开云木城？” 本以为苏北会像是在耀金城那样，在云木城采购食物和其他东西。 却没有想到苏北在离开云木城后，像是急迫逃离城池一般，一直跑到正午。 虽然白龙驹没有太明显的体力损失，可是挥墨已经是累得大汗淋漓。 “将兄，你可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猜测吗？” 苏北将一个水皮囊递给将星河，后者喝了几口后，说出答案。 “是那个潘国可能与门派合作的事情吗？” “对，当初我想的是，潘国想要吞并令国，单凭自己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一定会寻找其他合作对象。 本以为潘国会选择和允国这种小国家合作，制定更详细的计划。 没有想看昆仑派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万里林争夺灵气，而是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在昆仑山上待着，而是选择到潘国各个城池，却也能说明一件事。 潘国是真的想要推行吞并令国的计划。” 将星河并不是怀疑苏北的话，只是觉得这个判断过于简单。 即使是当初在若火城遇到那个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女人，苏北也只是用“猜想”这种方式，推测出潘国可能有吞并令国的计划。 可是，今天苏北却直接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里面并没有任何程度的变动空间，这是让将星河觉得有些结论有些武断的原因。 “将兄，你是在沧水城长大的吧？” “是。” “现在回忆一下，你在沧水城看到多少武者？” “算上父亲的旧识、老友，以及几个到将府来访的将领，大概不超过十个人。 门派的武者，只见过两三个的样子。 自己练习成的武者，好像没有看到过。” 将星河仔细回忆着，给出这样模糊的回答。 “虽然我们从沧水城离开，到若火城后，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可是，你在若火城可曾看过有武者去吃路边的早点，还是那种仅能填饱肚子，味道比较糟糕的那种早点？” 苏北在喝下杂粮粥的第一口时，便知道这家的生意不是面向富家公子这种级别的人，而是那种每天睁眼做工，一直做到晚上的力工。 普通价钱，能吃个七分饱。 虽然做东西的水平很一般，口感较差，对于力工这种做得多、赚得少的工作，倒也是勉强糊口的东西。 只要力工有钱，也会立刻跑到饭店去消费一番，好好补充一下油水。 这种东西，将星河吃到的是新鲜感，力工吃到的是今天的体力，苏北吃到的是难吃的食物。 将星河吃的都是肥美的鱼，精致的肉，偶尔吃到一口杂粮粥，也是感觉很新奇。 如果让将星河每天都吃这种杂粮粥，一定会表示拒绝。 苏北趁着将星河回忆着杂粮粥和小笼包味道怎么糟糕时，再次开口。 “如果一个门派武者，能每天吃得下那种味道糟糕的食物，将兄，你会怎么想？” “大概是吃苦耐劳，像是苦修的那种？” 将星海曾经说过，有一类武者会选择穿着粗布衣服、吃着剩菜剩饭，日复一日练习武学秘籍，只为在重复中突破自我。 这种方式名为苦修，一般武者接受不了，也坚持不下去。 可是，苏北却摇了摇头。 下马，牵着白龙驹来到一棵树下，躲避正午十分毒辣的阳光。 将星河也跟着苏北一同下马，顺便让挥墨缓口气。 “我会想，潘国已经做好接收大量武者的准备了。” 第91章四步计划第三步 “虽然我没有真正了解过武者和普通士兵的差距，不过我认为一个普通的农夫，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训练成军队士兵。 可是，却没有办法在同样的时间与相同的资源投入下，获得一名武者。 这意味着如果潘国选择接受武者，就需要拿出比士兵更高的地位。 如果是实力更强的武者，可能还要拿出与军队将领一样的待遇。 虽然这种逻辑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真正实践中，却会遇到许多障碍。 一个国家可以种植的粮食是有极限的，即便是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产生的财富也不会一直上涨，会在到达某个水平后，会陷入长时间的停滞状态。 假如一斤粮食，以十六两计算，拿出二两留作余粮，以备不时之需。 拿出三两，用于供奉朝堂官员。 拿出二两，由富商及其家眷享用。 拿出五两，天下百姓平分。 剩下的四两，由军队将领、士兵享用。 每年潘国产的粮食都会被这样的方式分掉，即便是通过与令国贸易，获得更多的粮食，也只是在一斤粮食中，增加一两二两的样子。 现在，有一群数量可观的武者，要加入潘国，需要更多的粮食。 如果将兄你是潘国君主，你会怎么做？” 将星河正在脑中翻阅着以前看过的名家大家著作，似乎只有山水风光、朝堂军旅，并没有这种分粮食的事情。 想过之后，将星河也只能想到一个能解决当下问题的一般方法。 “余粮是潘国粮食的根本，决不能动。 想要给武者足够的粮食，只能考虑从朝堂官员、富商、百姓的粮食中分出一部分。 虽然大家可能每天吃的东西变少，却能容得下更多的武者。” 苏北拿出干粮，递给将星河。 几乎是下意识去接住的将星河，却被苏北用另一手拦了下来。 将星河不理解苏北的动作，再次伸出手。 苏北再次出手。 将星河尝试了两次，却没有拿到干粮。 “将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将星河只能开口问了出来。 “朝堂官员包括但不限于君主、丞相以及诸多文武大臣。 他们吃饱的时候，不会在意将一些碎渣分给百姓。 可是在食物减少时，他们依旧要吃饱，碎渣也不会再分给百姓。 如果食物减少到一定程度，他们会选择抢夺百姓的食物。 富商在令国或是潘国，虽然在朝堂上并没有足够的地位，却也不是那种乖乖交出粮食的人。 他们也不介意将多余的食物拿去喂猪。 哪怕猪圈的猪撑死了，也不会考虑将剩菜剩饭施舍给百姓。” 苏北将干粮放在将星河的手中。 “想要容得下昆仑派的武者，潘国就会将原本分给百姓的五两，减少到三两。 多出的二两，就是武者的粮食。” “这么做，不会引起潘国百姓的不满吗？” 将星河的心思已不在手中的干粮上，而是在苏北的话上。 “不满？” 苏北笑了笑，把将星河手中的干粮再次拿回手中，并抽出剑，用另一手握着。 “要粮食，可以，死。 不要粮食，也可以，活。 你觉得潘国的百姓，会考虑吃一顿饱饭，然后被斩首示众。 还是愿意每顿虽然吃不饱，但是能活命？” 将星河看着干粮，再看剑，无形中已经给出了答案。 “当然，潘国君主并不是傻子，如果这么做，一定会引起潘国的内乱。 到时候，还没等启动吞并令国的计划，自己先丢几座城池，得不偿失。” 苏北不再以干粮为工具，而是直接递给将星河。 “第一步，潘国君主会借着朝堂官员的口，告诉潘国六城的百姓，昆仑派武者会加入潘国。 这是为了避免武者融入潘国后，与百姓产生过大冲突。 毕竟武者的地位可是要比百姓更高，后者接受前者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第二步，潘国君主在与昆仑派的人对接后，会给一些实力强的武者大的官位，更多的金银，只为拉拢对方。 第三步，实力弱的武者，在潘国没有全面开始吞并令国之前，一直都算是潘国的累赘。 潘国君主在明面上却不能赶这部分武者离开潘国。 毕竟他们也是昆仑派的一部分，如此区别对待，难免会让一些实力强的武者多想些东西。 又不能在暗地不管不顾，如果武者在城池周边落草为寇，会给潘国各个城池带来更大的问题。 将实力弱的武者分散到各个城池中，每天给一定的饭钱，以大义的名头，让武者老老实实待在城池之中，这才是潘国君主能够做出的最合适方法。 第四步，潘国百姓吃的粮食会不断减少、武者吃的粮食也不够果腹，会在各个城池中产生一种怨气。 潘国君主与昆仑派大长老，会在合适的时机同时出现。 潘国君主会说，令国独自包揽贸易，造成潘国的金银无法换成更多粮食，导致整个国家的粮食供不应求，甚至百姓糊口都困难。 他会说，击败令国，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同时，军队放开征兵名额，将令国超过半数以上的青壮年全部并入军队中。 这样便增强了军队的实力。 昆仑派大长老会说，武者这么长时间的蛰伏，全部是为了吞并令国。 只要可以打败令国，就可以拿到一座两座最富饶的城池，所有武者都可以享受百姓的供奉，武者就是潘国的新官员。 这样便勾起武者的贪欲。 如果令国没有提前知道消息，一定会被潘国的军队和昆仑派的武者同时进攻打个措手不及。 如果运气足够差，直接灭国也是有可能的。” 苏北吃下一口干粮。 “而现在，潘国已经走到第三步了。” “第三步？ 这么快？ 这件事一定要快点儿上报君主才对！” 将星河说着话，便朝着挥墨走去。 “一个国家想要以并吞的方式，毁灭掉另一个国家，一定会制定更详细的计划，并逐步进行。 现在令国九城还算安稳，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 苏北还是没有适应干粮的味道。 又干又难吃，只能果腹充饥。 第92章以死上谏受牵连 看到苏北脸上的平静，将星河也冷静下来。 现在返回令国若火城，再快速到达都城令首，不仅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也需要随时面对潘国安插在令国的人。 即便是在看到令国君主，也只能复述苏北的话。 可是，苏北的话却是一种猜想，并没有足够的事实去佐证里面事情的真伪。 难不成要亲自到达潘国都城，质问潘国君主是否有吞并令国的想法？ 也许令国君主能够看在督查使将星海的面子，给将星河几句说话的时间。 却也仅限于此。 令国朝堂之上，那么多的官员，在听到将星河的话后，就会乖乖承认自己的无能？ 如此以来，将星海以后在朝堂上，也能受到其他官员的排挤。 万一令国与潘国的正面对抗没有成功，其他官员就会被潘国吸收。 到时候，说出潘国吞并计划的将星河，以及其父将星海，一定会被令国原官员所揭发。 对于潘国君主，将星海当初毁掉潘国贸易的优势是旧恨。 将星河可能毁掉潘国吞并令国的计划是新仇。 到时候，将星海、将星河两个人一个都逃不掉。 如果令国成功击退潘国，可能有官员造谣，将星河已经成为潘国的臣子，要不然为什么可以提前知道潘国的计划。 之所以告知令国君主，可能是假仁假义，潘国吞并令国后，占一个大义，也可以更顺利成为潘国的重臣。 到时候，也会把将星河逼到一个死胡同。 虽然跟着苏北离开沧水城时间很短，却足以让将星河想到许多种可能性。 但是，一切的原因都可以归于将星河只是一个督查使之子，没有在令国朝堂任职。 是官宦之子，却也只是“子”的程度，在众多的朝堂官员眼中，也只是比普通百姓稍微高上一点儿地位而已。 “苏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身为令国的子民，生是令国之人，死是令国之魂。 一辈子都应该奉献给令国。 现在明明知道潘国的野心，却无法将这件事告诉给令国君主。 实在是有愧于令国多年的养育。” 将星河重新回到苏北对面，再次拿起那块干粮。 “其实，以将兄你这种情况，也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令国君主去听你的话，并仔细思考话中的事情，也许有可能会被采纳。” 飞土城与云木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再来个两个时辰，完全可以顺利抵达飞土城。 到了飞土城后，再买一个月的物资，直接去昆仑派旧址看一看有没有其他背书人遗漏的武学秘籍。 当初回收商招的一群背书人，都是普通百姓，并没有一个武者。 能够从南风城一路跑到各个门派旧址，靠着不只是累死的马，还有分发的一颗丹药。 现在想想看，有可能那颗丹药是有问题的。 试问，能够累死一匹马的距离，却累不死一个人。 到底是马的耐力不足，还是这个人有问题？ 而且，在苏北的记忆中，似乎前身的确在路上看到一同向东峰最北侧的峨眉山的背书人，有几个人的确是累死在路上的。 如果不是苏北穿越过来，代替了原身，很有可能峨眉山的武学秘籍一本都不会被人带走。 苏北这次去昆仑山，也是在用自己的逻辑，去赌没有一个背书人成功到达藏书阁的可能性。 在进入潘国境内，苏北突然觉得自己八入境的实力，在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事，远远不够。 潘国大军、昆仑派武者、令国大军。 苏北是无法抗衡任何一方，更不要说在这种情况下把将星河成功带入令国令首，去找一个写告示的人。 对于将星河而言，来到潘国是无奈之举。 现在的潘国，反而是比较安全的。 对于苏北而言，到昆仑山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不知道武者如何突破境界，学会的武学秘籍都无法开启更多的羁绊。 和普通百姓相比，也只不过多了一个能够逃跑的机会。 却也免不了被更强的力量碾碎的结局。 “是什么？” 相较于苏北想的东西，将星河的想法更加纯粹。 现在的将星河有理想，即见到那个贴在沧水城北城门告示的撰稿人。 见到后，要和对方谈各种事情，要向对方请教各种事情。 而且将星河也有目标，即用自己的力量，让令国更加强盛。 至少要以令国的子民身份，报效令国。 即便是苏北只是说出一个可能性，将星河也愿意去尝试。 苏北看着将星河，还是说出了眼下最有可能被令国君主接受的做法。 “将兄，你听过以死上谏吗？” 将星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在将星河读过的书中，看到过一些忠臣，为了国家的社稷，手持利剑，到朝堂之上，说出自己的想法。 然后，用剑抹了脖子。 即便是君主对这种忠臣表示不满，至少也会去考虑想法的可行性。 也会做出一个样子，照着忠臣的想法，对管辖的城池做出一些改变。 当然，这种君主虽然不能称得上贤君，至少也能算得上明君。 还有一些昏君，在看到忠臣这种死谏后，不但不收敛现在行为，反而变本加厉。 所有和死谏的忠臣一个想法的官员，全部入狱或处死。 这样的国家大多落个灭国的下场。 在看到将星河身体的反应，苏北就知道对方知道死谏的意义。 可是，苏北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死谏，以死上谏，这个人，是一定要死的，而且要死在君主面前，死在朝堂官员面前，死在天下百姓面前。 成功了，固然很好，死一个人救一个国家，我倒是觉得这个行为有可取之处。 更何况死谏的忠臣就是这么想的，也算是入了心愿。 将兄，你看过的书有没有说死谏失败的忠臣，他会怎么样？” 将星河摇头回应。 “持刀剑上朝堂，应当街斩首示众。 不尊臣礼，当面指责君主，应受千刀万剐之痛。 脏了朝堂，妄图以死谢罪，家眷承担同等刑罚。 也就是说，将兄你可以一死了之，令尊却有可能受到牵连。 或入狱，或斩首示众。” 第93章羊群头羊飞土城 名家大家写的书的确有启人心智、教诲众生的作用。 可是，在这个有门派与国家共分天下的武侠世界，名家大家也会受到国家君主、门派掌门等人制约，许多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甚至于说出口、写在纸上，都有可能获得人头落地的惩罚。 对于将星河而言，各种书籍上的知识，就是他知道的事情。 在听到苏北提出书籍不曾记录过的东西时，将星河也是微微一愣。 许久，才对苏北的话提出质疑。 “以死上谏，死一个人，不就足够了吗？” 苏北却讲了一个故事。 “将兄，你可曾见过或者听到，有人养过数量超过五百只，咩咩叫的羊吗？ 虽然看起来每只羊都会咩咩叫，都会表现出温和的态度。 可是在五百只的羊群中，每一只羊却又不是那么的温和。 有人用鞭子驱使着羊群，一只羊咩咩叫，其他的羊也会咩咩叫。 很神奇是吧，明明只是一头吃草的羊，却能表现出和人差不多的抗议情绪。 这些在羊群中的羊，不仅会用咩咩叫，表示不满的情绪。 如果看放牧的牧童不顺眼，也会在背后偷袭。 利用奔跑加速，配合坚硬的脑袋，足矣撞断一个牧童的腰。 在牧童倒地后，周围的羊又会慢慢走过来，踩向牧童的腰、脑袋、腿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 没有及时找到大夫，牧童大概会当场丧命。 即便是找到大夫，牧童也需要长达六个月之久的卧床休息。 而在羊群中，有一头名叫头羊的角色。 头羊虽然不是整个羊群实力最强的，却是最容易找到牧童腰、腿等位置的羊。 头羊咩咩叫，其他羊也会跟着咩咩叫。 头羊踩踏牧童，其他羊也会做出相同的动作。 将兄，如果你是牧童，你会怎么管理这个羊群？” 将星河心想，既然头羊可以带领羊群做出很多事情，只要可以解决掉头羊，剩下的羊自然会被乖乖驱使。 将星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却没有得到立即回应。 “头羊其实并不是单纯指某一头羊，或者某一类羊。 羊群中自然会诞生头羊，头羊其实是羊群的产物。 杀掉第一只头羊，还会有第二只头羊。 如果不彻底解决羊群的问题，第三只、第四只头羊也会出现。 杀掉头羊，在羊群诞生新的头羊之前，整个羊群的确会听牧童一段时间的话。 挥动着鞭子，向东指便向东走，往西指便朝西行。 可是，新的头羊诞生后，羊群会被以前更难管。 牧童当然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杀掉一只头羊。 可是，牧童的职责是驱使羊群，到最肥美的草场上，喂饱羊群，让羊群可以产毛、产肉、产崽子。 杀掉头羊，只会让羊群的利益逐渐缩小。 牧童的行动和牧童的职责相反。 有一些牧童变会选择拉拢头羊。 比如将草最茂盛的地方留给头羊，甚至把自己不舍得吃的干粮让给头羊。 虽然头羊不能开口说话，却也知道牧童对自己好，也会通过行为回报牧童。 如此一来，羊群会在头羊的带领下，听从牧童的指挥。” 苏北示意将星河继续吃干粮。 现在聊天是短暂的休息，毕竟等一下还需要赶路，去往飞土城。 “如果将羊比作朝堂官员，他们看起来温顺，实际上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将头羊比作以死上谏的官员，最具有攻击力。 只要牧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头羊冲撞，被官员批评。 将牧童比作国家君主，羊群既是朝堂上站立着的官员，也是国家管辖下跪在地上的百姓。 愿意听从以死上谏官员的想法，并做出相应的改变，留一口干粮，保住茂盛草地，这种君主数量太少。 甚至于大多数君主在看到以死相谏的官员，第一选择是将这个头羊的脑袋砍下来，震慑其他可能要做出同样事情的官员。 即便是有着越来越多的官员，都选择抛弃自己的性命，只为提醒君主幡然悔悟。 其实对于君主而言，而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毕竟，一只羊在生的时候，可以产毛。 死的时候，也可以产肉。 只是相比于前一种牧童，在羊群身上赚的钱少了一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头羊是在羊群中出现的一种角色，这意味着非头羊的普通羊，依旧需要保持沉默。 至少在头羊开口之前，都可以选择躲在羊群中，避免被牧童的鞭子甩到。 一些君主，为了避免以后还会出现以死相谏的官员，会选择给其他非头羊的羊，一个更为现实的例子。 以死相谏的头羊，家中老小，全部从国家中清除掉。 将以死相谏的官员连根拔出，并提醒其他官员，注意自己的身份。 至于这个羊群其他四百九十九只羊怎么想、怎么做，并不是牧童所要考虑的事情。 下一个想要以死相谏的官员，即便是不考虑自己，也需要考虑自己的家人。 如此一来，羊群就能享受到长久的和平，牧童也会获得难得的悠闲。 即便是羊群中有羊离开，到另外一个羊群中，牧童也不会在意。 毕竟牧童的目光是在羊群身上，而非一只长得没有什么标志的羊。” “不会的，令国君主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苏兄，你举的例子不合适。” “将兄，你可曾见过令国君主？” 将星河否认地摇了摇头。 “你真正在朝堂官员口中，听到有关令国君主的一些评价？” 将星海没有提过这种事情，将星河自然不知道。 “你又怎么能判断出，令国君主就是你口中说的明君、贤君？” 将星河再次闭嘴。 这么多年来，将星河只知道令国君主励精图治的事情。 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将星河自然知道，普通进谏无用，以死相谏反而会让将星海陷入一堆麻烦事中。 即便是再想为令国出一份力，也需要考虑这份力到底出的是否值当。 将星河看向苏北，再看向手中的干粮，也只能用力咬下一块。 “苏兄，飞土城与这里还有多少距离？” “不远，最多两个时辰。” 第94章城中武者女人声 飞土城，是潘国管辖下六个城最出名的城池。 并不是飞土城盛产粮食，也不是能够培养大量士兵或将领。 而是与潘国其他城池相比，飞土城距离昆仑派最近。 和距离峨眉派最近的峨眉城一样，飞土城赚的也是想要成为武者的人口袋中的钱。 在昆仑派决定前往万里林时，大长老选择留在昆仑山。 而潘国君主与大长老见面后，后者也是选择与潘国合作。 跟随大长老的武者，一部分跟着大长老到了潘国都城。 剩下的大多数武者，则是留在飞土城。 更多的武者则是被潘国君主分配到其他城池。 比如苏北在云木城看到的壮汉和清秀男人，就是属于第三类的武者。 在进入飞土城后，苏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武者。 虽然可以控制气的武者在混入人群后，像是将星河这种普通人，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但是，苏北已经经历过几场和武者之间的正面厮杀，能够感觉到武者不自觉释放的气。 这种气的流动很微弱，却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在交了入城费后，进入飞土城，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苏北已经与两个武者擦肩而过。 “九大成、九入境。” 苏北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却也是随时准备调用身体的气，与身边可能袭击过来的武者对抗。 等到走进饭店后，苏北也是要了一个包间。 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这才放松下来。 “苏兄，怎么觉得你很累的样子？” 将星河从来没有看到过苏北大口喝着茶水的样子，脸上的疲态仿佛绕着城池跑了一圈一样。 “将兄，你觉得飞土城的百姓，和其他城池的百姓，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 将星河打开门，送菜小工进屋，将饭菜端上桌子，离开后也是关上门。 “其实有一些并不是飞土城的百姓。” 在学会控制身体的气后，苏北的食量快速下降。 如果说之前吃掉一桌子、两桌子的饭菜，还需要再吃些其他东西，才能控制肚子带来的饥饿感。 现在，苏北的饭量恢复到和将星河差不多的水平。 还没有进入飞土城时，吃干粮的时候，苏北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这也是将苏北之前自己总结的武者吃得多经验推翻掉。 并不是武者吃得多，而是武者身体会产生气，食物是为补充气而存在的。 在苏北不知道《武当控气法》之前，身体无时无刻不再释放气。 身体的气无法达到上限，自然需要更多的食物去补充。 不过，苏北也似乎搞清楚武者境界提升的方法。 在身体可以自由控制气的释放或存储后，产生的气会不断在体内积累。 等到气达到身体能够存储的上限后，气会自行冲破身体的束缚，并进入到下一个会强化的脏器或位置中，重复生成气、存储气的过程。 武者境界上升的快，或是身体存储气的上限低，气更容易充满身体。 或是产生气的速度快，更容易冲破身体存储气的上限。 在苏北的设想中，如果是前者，境界高，实力却低。 毕竟法式招三种级别的武学秘籍，都是需要依靠气去驱动。 十分气，可以发挥武学秘籍的百分百威力。 五分气，武学秘籍的威力就会下降到五成或更低的水平。 如果是后者，境界高，实力高，却需要更多的食物去补充生成气，对身体造成的亏损。 就像是苏北之前吃很多食物一样。 正如若火城的李三针所说那样，武者吃更多的肉食，更容易补充身体中的气。 可是，苏北现在是和将星河同行，许多事情都需要考虑到。 如果点了一大堆的肉食，且不说将星河能吃多少，苏北是个武者的身体就会暴露了。 如果都是云木城看到的那两个昆仑派外门武者，倒是可以编出一套说辞，糊弄过去。 可是飞土城的武者数量更多，难免会有一些比苏北实力更强的武者，看破苏北的谎话。 到时候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苏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还是点上一桌普通的菜，继续以刘二金、刘三金兄弟相互称呼，以求名医、治病的理由遮掩过去为好。 苏北可以解决掉大部分的事情，也是要将一些事情说清楚，让将星河多留意一下。 “不是飞土城的百姓？是云木城的吗？” 将星河自然不知道苏北想要说的事情。 百姓就是百姓，买菜卖菜都是百姓。 苏北想说的是，买菜的人不一定是百姓，也有可能是武者。 毕竟武者也是需要吃饭的。 “飞土城的武者数量，要比沧水城、若火城、耀金城、云木城的武者数量更多。 这些武者会隐藏自己的气，混入普通百姓中。 如果我不是武者，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将星河听完苏北的话后，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进入潘国境内后，将星河处处小心，能不说话的时候不说话，非要说话，也是尽量少说话。 不暴露自己身份，顺利离开潘国，回到令国，才是现在需要做到的事情。 在进入飞土城后，每个昆仑派的武者都有可能成为发现将星河的人。 接下来需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了。” 越深入潘国，将星河就越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 谨言慎行不再是苏北的行动风格，而是将星河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吃完饭菜后，太阳已经落山。 苏北明天是打算到昆仑山看一看，需要保存足够精力。 而且，苏北也不确定在入夜后，昆仑山是否会出现与峨眉山相似的耳边低语，自然会更为谨慎。 找个旅店，开个单间，两个人洗漱一下后，说清楚明白采购物资、上昆仑山的事情后，便各自睡下。 将星河在床上睡觉。 苏北则是钻到床下睡觉。 这是苏北在若火城悬壶医馆总结的经验。 出门在外，睡觉不能睡床，睡觉不能睡死。 而在后半夜，苏北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因为他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压得极低的女人声。 第95章屋顶算卦霸者剑 “诚信算卦，首单免费。” 苏北立刻抓起剑，双脚抵在墙上，随时准备从床底下冲出来。 如果是这个声音从门边传过来，正面对抗，苏北倒是有一战之力。 可是，这个声音却是从窗边传过来的。 为了保险起见，苏北要的单间是三楼边角位置。 如果有人在门口堵着两个人，是绝无可能从正面突破。 却能直接踢开窗户，从窗边逃跑。 门口的人，最多是手持刀剑，给屋内的来上一个措手不及。 苏北一直警戒了，足以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门外的人，却是要站在宽度不足两指的窗沿。 这可不是打家劫舍的人能做得到的事情，而是一个比苏北实力更强的武者。 “是沧水城看到的那个女人？” 苏北在进行第一次武者成长时，曾在沧水城遇到一个自称昆仑派长老的女人。 对方出手狠辣，招招逼人。 要不是最后苏北口吐黑水，遮住了对方的视线，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可能苏北的故事就停在沧水城的盼君归中。 现在窗外已经没有声音了，苏北却不认为对方已经离开。 双脚轻点墙壁，在原地留下一个浅坑，苏北的身体也从床底下滑了出来。 一个翻身，便侧身靠在距离窗户最近的墙上。 这间房有左右两扇窗户，女人的声音距离右侧窗户更近。 苏北此时正在左右窗户的中间墙壁处。 如果贸然从右侧窗户冲出去，可能会中了外面女人的计谋。 从左侧窗户冲出来，也是相同的结果。 苏北自然也想到这一点，便用脚尖轻推开右侧窗户。 动作就像是一个人用手臂推开窗户一般。 而苏北真正的手，则是在右侧窗户被打开的一瞬间，推开左侧窗户，并跳了出去。 将体内的气集中在双脚之上，苏北的身体还在凌空时，就已经踩着旅店外面墙壁，直接冲向屋顶。 五层小楼并不高，苏北只用了三个呼吸并落在屋顶上。 对方平躺着，眼睛看向天上的月亮，嘴却对着苏北说着话。 “警惕心倒是蛮强的。” “阁下是哪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苏北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气的踪迹，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虽然苏北现在站着，像是有了先攻的优势。 女人躺着，需要后手防御。 可是，将星河还在屋内躺着，苏北首先要保护他的安全。 假如女人是针对将星河而来，就可以无视掉苏北，不惜一切代价解决掉将星河。 苏北实际上是防守的一方，女人则是拥有极大攻击优势的一方。 “自我介绍一下，乌孙鹤，一个算命的。” 一只白鹤落在屋顶上，用喙递出一张纸。 苏北接过来，看到纸上用一种很奇特的字体，写着“鹤”字。 听到这个名字，苏北立刻想到当初在峨眉城看到的那个自称天地钱庄老板的乌孙雁。 短暂失神，手中的纸便燃烧起来。 苏北甩手扔掉，纸迅速烧光，纸灰完整地落在屋顶上。 白鹤煽动翅膀，将纸灰吹散。 “乌孙雁，是你什么人？” 乌孙鹤听到这个名字后，带着好奇，转过头，看向苏北。 在看到苏北右手握着的剑，就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 “没想到她竟然把这把霸者剑给你了。” 当初在天下钱庄里面时，苏北只是从乌孙雁的口中，知道马叫白龙驹。 在离开天下钱庄后，拿到了手中这把剑。 可是，乌孙雁和天下钱庄一同消失了，自然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你和乌孙雁是姐妹？” 乌孙鹤眼睛稍微转动一下。 “如果你这么想，也没有错。 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来理关系的，是要赚钱的。 算卦吗？一卦一万两银子，首单免费。” 如果苏北听到两个人的确是姐妹，会立刻对乌孙鹤产生警觉。 在听到乌孙鹤这样模糊的回答，反而是有些放松。 对于普通人，会在认识一个熟人后，认识熟悉熟人的人，并和这个人相互，成为新的熟人。 但是，这种交友方式，在灵气复苏的武侠世界，行不通。 有人会利用这种方式，口中说着老乡，脚下拉进距离。 确认对方逃无可逃的时候，就会递出致命的一刀。 即便是武者，在近距离受到攻击时，也很难立刻反应过来。 很有可能发生气还没有聚集起来，就被对方解决掉的事情。 如果对方主动放弃通过乌孙雁这个人，和苏北熟络起来的方式，之后用普通警戒的态度就可以，不用拿出百分百的精力与这个女人对峙。 “你是什么人？” 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天下神算。” 乌孙鹤用懒散的声音，回应了苏北。 “你们都喜欢在名头上，加上一个‘天下’吗？” 苏北的话自然是被乌孙鹤无视掉了。 “怎么样，算一卦？” “我不信这个东西。” 苏北摇了摇头。 “我今天还没有开张，就当是讨个彩头，我会说好话的。” 乌孙鹤双手合十，用拜托的样子，面对着苏北。 苏北试图看明白乌孙鹤到底在搞什么鬼，却看不出来。 一旁的白鹤只顾着用喙梳理着翅膀，根本没有在乎两个人的谈话。 “你能算什么？” “任何事情。” 苏北提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得到乌孙鹤一个毫不收敛的回答。 “命途、姻缘、官运、前世今生，我都可以算。 如果愿意多打赏一些，可以考虑打包算。” 乌孙鹤此时已经坐了起来，抬着头，看向只有两步距离的苏北。 “那你随便算算。” 苏北决定看下去。 “这种算法吗？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是正常算，我是要多收钱的。 今天就算是新客优惠，赔本赚吆喝了。” 乌孙鹤话音刚落，白鹤用喙叼着一只毛笔与一张纸，递向苏北。 苏北没有接过来，而是举着剑，指向北方。 乌孙鹤看着苏北的动作，噗嗤一下笑了。 “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不说生辰八字，不沾笔墨纸砚。 只是用一把剑算卦。 即便是我入了算天门三年，听过许多事，见过许多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第96章算天门下乌孙鹤 “算天门？” 苏北现在只是知道东峰有峨眉、昆仑、武当、崆峒四个大门派，在听到乌孙鹤的话后，也是不自觉重复了一遍。 “算天门，意在通过卜算的方式，算出天意、算出命途。 现在的确不是太出名，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更多事情的。” 乌孙鹤也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并没有详谈。 “你的剑指向北方，你来自北，名中有北，命里也绕不开北。” 苏北并没有否认前两点。 这也不是什么有必要藏起来的秘密。 乌孙鹤表面说是算卦，实际上是要找人。 既然是这样，就一定是带着目的，找到特定的人。 别说是苏北姓甚名谁，恐怕屋内躺着的将星河，也会被乌孙鹤调查得一清二楚。 现在乌孙鹤没有对将星河动手，也只是和潘国或是昆仑派的人没有相同的计划而已。 但是，第三点却让苏北无法理解。 “命里绕不开北，是什么意思？” 乌孙鹤举起右臂，用手指指向四个方向。 “所谓东、南、西、北，是有尊卑之分。 主东者，统御四方。 主南者，辅佐尊者。 主西者，雷厉风行。 主北者，驱逐流放。” 虽然乌孙鹤说的话云里雾里，却让苏北大概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事情。 如果四个方面有尊卑，那一定是以东为尊，以北为卑。 东是领导其他三个方向的角色，南是辅佐东的角色，西是执行东与南命令的角色。 而北，则是卑其他三个方面抛弃的角色。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乌孙鹤说的话有道理，在苏北这里却是没有道理。 苏北没有算任何东西，只是用剑指向北方，给了乌孙鹤一个照着卜算的东西。 乌孙鹤说话随意，苏北自然可以随意回答。 “你可曾想过，名中的北，是从哪里来的？” 在苏北的印象中，自己就是有这么一个名字。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自己叫这样的名字。 原身也是这个名字。 现在仔细想想，却发现穿越前的记忆，除了一个“苏北”的名字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原身父母已经去世很长时间，也无法考证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所谓的命途，是天意的衍生，会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 就在苏北思考时，乌孙鹤已经站了起来，轻拍身上的衣物。 “北在东南西北中，即便是现在被流放，也会有那么一天，重新回到原位。 这就是你的命途。” 乌孙鹤借过白鹤喙中的纸笔，在纸上写上一个“一”字。 “今天免费的算卦结束了，还要再算吗？” 只是两只手指轻轻挥动，纸张便燃烧起来。 纸灰也在空中散去。 苏北没有回答。 “下次有机会，再送你一卦。 不过要收钱的。” 乌孙鹤侧坐在白鹤身上，后者挥动翅膀，便载起前者，并飞向远处的月亮。 苏北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乌孙鹤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并不是苏北不想多问些东西，只是乌孙鹤的话，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 如果是真的，就意味着苏北很有可能不是偶然进入这个武侠世界，一定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而已。 如果是假的，就意味着有门派已经注意到苏北与将星河。 看起来像是乌孙鹤用玄之又玄的话，糊弄了苏北。 实际上，却是门派借用乌孙鹤的话，在敲打着苏北。 这个目的是什么，苏北同样不清楚。 回到屋内，重新关好窗户的苏北，再次躺进床底。 床上的将星河睡得很沉，没有醒过来。 苏北却睡不着了，看着黑漆漆的床板，脑中不断重复着乌孙鹤口中说的东南西北。 “这么想下去不行。”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苏北终于想明白自己被乌孙鹤的话误导了。 在苏北眼中，所谓的卜算，只不过是看被卜算人的形态、语气、动作等，结合一些话的引导，知道对方想要听到的话，这样说出来而已。 乌孙鹤既然知道苏北的名字，也知道苏北是从令国最北端的峨眉城来的。 顺着这种想法，再说出东南西北，并将排序最末尾的北单独拿出来，说一些话，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些话本来就没有意义，只是人为赋予了话的意义。 就像是乌孙鹤说出的话，也只是顺着苏北的事情说下去而已。 至于苏北怎么想，并不是乌孙鹤要做的东西。 倒不如说，乌孙鹤就是希望苏北这样想下去。 越想越深，却无法得到更准确的答案，自然希望有知道答案人透漏出一些东西。 乌孙鹤再次出现，解答一番，就可以理所应当收取高额价钱。 这就是一些卜算的低级套路。 想到这里，苏北都觉得好笑。 处处小心，没有想到却在这个不起眼的事情上，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就是苏北，苏北就是苏北。” 重复脑中的话后，苏北也是趁着天亮之前，稍微睡一下。 …… 在飞土城的昆仑派武者，日子不能说坏，却也达不到好的水平。 曾经听过在潘国都城的师兄师姐说过，潘国君主会给很高的薪水，每天不说大鱼大肉，至少也是荤素搭配。 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教军队中的士兵如何联系《昆仑内修法》而已。 一天工作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也是很让人羡慕的。 至少要比买几百个人都不会看一眼的干粮更好。 靠在门边的瘦小男人这样想着，偶尔用手上帮着布条的棍子，驱赶干粮上不曾出现过的苍蝇。 “吴二！” “是！” 吴二听到身后有人叫，立刻站了起来。 回过头，这才看到身后是自己的好友韩三。 “我还以为是师姐。” 吴二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重新靠在门边。 “要是师姐过来了，看到你发呆，我不在，那不是要拔了我们两个人的皮？” 韩三则是坐在门槛上，笑着说。 “我们开这个粮油店，不买普通的粮食和荤油，只卖干粮、肉干、水皮囊这些东西。 一天能卖出三件东西，都算是运气好。 哪个好人来买这些东西啊？” “你这里卖干粮吗？” 第97章粮油店中掷千金 虽然吴二口中说着抱怨的话，可以在听到门口有人询问，也是立刻换了一副样子，热情地与来人打招呼。 毕竟飞土城城主每天的铜板，只够吃一碗青菜饭。 想要饭里有荤腥，就需要努力卖货，努力赚钱。 “有有！我们这可是昆仑派产的干粮，一口干粮可比三口饭更抗饿。” 吴二与韩三站起身，看清楚来人。 一个人牵着一匹白马，看起来就是那种绝世好马。 一个带着黑布的人牵着一批黑马，虽然价格不如白马，也是富家公子哥的那种水平。 面对这种可能会买许多东西的大客户，两个人自然是不留余地宣传着店中的东西。 “峨眉派的东西，你们还能拿出来卖？” 牵着白马的人发出疑问。 “峨眉派有武者，也有商贩，自然会卖些只提供给峨眉派内部的一些东西。 我们这个店在飞土城开了三十年，虽然不是老店，但是干粮的制作工艺可是传承百年不止，要比一般店铺卖的干粮更好吃，更抗饿。” 吴二说的不假，店铺开的时间对、卖的东西对，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全部说出来。 飞土城这个由峨眉派直接管理的粮油店，是卖掉一些峨眉派制作，却无法及时消化掉的东西。 无论是干粮还是肉干，都是这样。 在东峰万里林还没有产生灵气之前，有许多人想要拜入昆仑派，却被各种考核拒之门外。 无法进入昆仑派，也要尝一尝昆仑派武者的食物。 这个粮油店在过去不会考虑东西的销量，只要是从昆仑派中送出来的东西，都会被人抢购一空。 在以前，这个粮油店也售卖一些仿制名剑之类的东西，也有很高的销售量。 只是昆仑派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对东西的品质，每个来买东西的人，用比较实惠的价格买到更实惠的东西。 对于粮油店售卖的东西也从以前盲目的狂热，转变成长期客户。 有买干粮、肉干的想法，也会首选飞土城的这家昆仑派直接管理的粮油店。 如此一来，昆仑派便有了一笔稳定且可观的收入。 现在整个昆仑派只有大长老带着的人留在潘国，剩下的人都是前往万里林，去争取传说中武者的极限。 这部分武者离开昆仑山之前，带走大量的干粮和肉干。 在短时间内，至少是一两年内，昆仑派也不会去做新的干粮和肉干。 索性，大长老下令，利用粮油店卖掉所有库存。 而在知道昆仑派已经是人去楼空后，许多老客户也是用更直接的方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就近买东西，而不是花上几天时间，到飞土城买昆仑派的东西。 在昆仑派还在飞土城附近的昆仑山时，昆仑派的东西是最热门的商品。 品质好，还附加昆仑派的名声价值。 而在昆仑派离开后，商品就只剩下高品质了。 如果不是那种一年四季住在野外的猎户，其实大多数人干粮或肉干的需求并不大。 有热乎乎的饭菜，谁愿意去啃生硬的干粮。 而且，猎户对于干粮的需求也不是那么大。 一来二去，昆仑派的粮油店销售额便出现腰斩般的下滑。 从每天可以卖出百余份的商品，到现在一天卖出三份，都算是运气好。 昨天只卖出一小份肉干。 买肉干的那个人临走前，还在门口嘀咕说太贵了。 以前有昆仑派的名声在，商品的贵是身价。 现在只是论商品的品质，商品是的确贵。 所以，吴二和韩三也学会了如何对现在的客人营销。 不说价钱，只说品质。 好，好，好。 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先给人一个好印象。 之后再谈价格也方便很多。 “干粮、肉干、水皮囊都是什么价格？” 吴二说完价格后，也是等待着对方的讨价还价。 以其他商铺的价格为准，昆仑派粮油店干粮的溢价有两成，肉干溢价四成，水皮囊溢价五成。 为了多赚一些钱，也可以稍微打折买。 赚多赚少无所谓，不赚钱才是有所谓的。 “你们能提供多少？” “啊？” 吴二从来没有听到这种问法，即便是其他城池的城主，也只是说多少一些能不能便宜些。 韩三倒是先反应过来。 “十人份的干粮和肉干还是有的，不知道客人要多少？” 对方却向吴二与韩三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去昆仑山拿的货？” “这批货，我们是三天前刚拿到的。” 韩三以为对方是问商品新不新鲜，便直接回答了对方。 “昆仑山上还有更新鲜的货吗？” “没有了，我们这是最后一批。 卖完这批货，可能要关店一段时间。” “这六个月以来，你们到昆仑山上拿过几次货？” “我们差不多是五天一次。 这个月剩下的货不多，我们就三天一次，将剩下的库存都取出来了。” “好。” 问完这些问题后，那个人将五十几张百两银钞从衣服内侧中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干粮、肉干都要，水皮囊拿上八个。” “啊？” 这下，吴二与韩三都发出惊讶的声音。 粮油店卖的东西的确贵，四两银子是一人份的干粮与肉干，加上一两银子还可以拿到一个水皮囊。 即便是有想要露宿野外的富家公子，也只不过买上三人份的。 现在这里有超过五千两银子，要买这么多的食物，难不成是潘队采购的？ 半个时辰后，粮油店外的白龙驹与挥墨，都在感受着背上的重物。 甚至四条腿都有些打摆子。 “客人，这是您剩下的银钞。 所有的商品都给您打了八折。” 将粮油店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只凑出三百多份。 虽然肉干没了，那个人却也将剩下的干粮全部收走。 消耗掉粮油店食物所有库存，吴二与韩三至少接下来一个月都能顿顿见肉。 买这么多的东西，不打个折的确说不过去。 现在师姐不在身边，两个人便打了一个保守的折扣。 既可以给这个大客户留下好印象，万一以后能攀上这个高枝呢。 也可以给师姐交差，至少利润摆在这里，不赚是傻瓜。 第98章收集消息江师姐 那个人接过银钞，并没有做任何清点动作，而是从中抽出两张，分别放在吴二与韩三手中。 “客人，我们是不能收的。” 昆仑派对于收取钱财方面，管得很严。 一旦被查出弟子或长老违反昆仑派门规，收取不属于自己的钱财外。 轻者关禁闭三个月，重者除名。 这也是为什么昆仑派粮油店可以在潘国飞土城，活这么久的原因。 “不，这是封口费。” 那个人似乎早就知道吴二与韩三不会接受银钞，立刻说出传进准备好的话。 “这位和潘国君主有关系，只是消息封锁的很好，朝堂中没有任何一个官员知道。 这次是要返回都城，需要打扮成商人，避免被人看到。 之所以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不好奇这位的身份。 现在你们知道了，就要把嘴闭紧闭牢。 如果在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你们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原本来一脸笑容的吴二与韩三，在听到这几句话后，立刻绷直了身体，只敢看眼前的人，不敢将视线移动到身旁的人。 “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着话，那个人又抽出两张百两银钞。 “我们走后，你们就会失忆。 只知道有连续几波人，将东西都买走了。 具体是谁，要做什么，一概不知。” 吴二与韩三用力地点着头。 然后，两个人便牵着马，走进人群。 确认两个人彻底离开后，吴二与韩三迅速将粮油店的大门关上。 “韩三，我脑袋还在我脖子上吧？” “在在，我脑袋呢？” “也在。” 潘国君主和皇后育有一儿一女。 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其他妃子，和皇后颇为恩爱。 现在突然多出一个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儿子，大概率是潘国君主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一旦传出去，就会破坏掉君主和皇后恩爱的形象。 消息也会迅速成为潘国百姓茶余饭后的内容。 为了将消息彻底消灭掉，潘国君主会干出什么事情，可是不敢想。 而且，朝堂官员也有可能为了在潘国君主面前表现，提前将传播消息的人头奉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吴二与韩三都知道这个消息一旦被泄露，会对整个潘国、与潘国合作的昆仑派产生多大影响。 别说是从昆仑派中除名，很有可能会被大长老以门规的名义，活生生打死。 “我今天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吴二已经决定装傻充愣，将今天的事情糊弄过去。 “今天我翘班了，也没在这里。” 韩三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两个人想的东西，说出的都差不多，相互推脱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两个人便约定好，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两个人想的好，却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是一天的时间，整个粮油店的货物，只剩下水皮囊的事情。 在师姐的拳头下，吴二与韩三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 “潘国君主的私生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师姐，也是略微愣了一下。 不过，她又立刻纠正了自己脑袋中突然冒出来的不可能想法。 “怎么可能！ 潘国君主和皇后，都是不能生育之人。 就连一儿一女都是大将军过继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不能生育？没听说过啊。” 吴二与韩三你看着我，我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你们离开昆仑山不久，还不太清楚潘国的事情。 潘国君主和潘国大将军是亲兄弟，一个擅长帝王权术，一个擅长统领军队。 只是潘国君主小时候学骑马，不小心伤到重要位置。 虽然保住了，却丧失了生育能力。 继承君主位子后，娶了一个皇后。 可是作为国家的君主，需要一个子嗣继任，这是常识。 潘国大将军便将自己的一对儿女过继给潘国君主。 这件事虽然潘国百姓都知道，只是没有谈论的价值，自然无法从日常对话中知道。” 吴二与韩三听到这里，这才明白那个人说的是谎话。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每个人二百两银子，这可是实在的东西。 至于那个人和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和他们两个人没有太大关系。 但是，站在两个人面前的师姐可不这么想。 “你们把那两个人的所有对话复述一遍。” “江师姐，已经亥时了。” 兴奋过后，吴二脑中的疲倦感已经压过身上的疼痛感。 “亥时？你们两个今天要是不把那两个人说的话、做的事说清楚，到明天丑时，也不能睡觉！” 江师姐猛地一拍柜台，将两个人吓得一机灵。 吴二与韩三也只能将事情如此这般说清楚。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听完话后，江师姐仔细分析着买东西和拿出钱的那个人说过的话。 昆仑派之所以在飞土城买下一处店铺，卖昆仑派产的干粮和肉干，不仅仅是为了增加一份收入。 更重要的是，以飞土城粮油店这个正大光明的身份，通过来往人的谈话、街上人聊天、城池内众人的言论，去广泛收集昆仑派以外的消息。 可以说，这家粮油店是昆仑派设置在飞土城的一只耳朵。 听的就是整个东峰发生的各种事情。 这件事如此重要，需要一个足够强的武者坐镇。 但是排出长老，就会暴露出昆仑派的真实想法。 作为粮油店明面上的代理老板，需要由八大成的内门弟子担任。 昆仑派到万里林之前，带走了大部分的武者，粮油店的八大成弟子自然也要带走。 这才让只有八入境实力的江师姐成为代理老板。 江师姐实力的确一般，可是在分析事情方面，不逊色于上一个代理老板。 “为什么那个人会那样的说话？ 如果真的在意货物的新鲜程度，为什么不挑选近一个月才从昆仑山带下来的货物，而是将所有货物都买走？ 问出话与做的事没有逻辑，甚至还有些相互矛盾。 难不成……” 江师姐想到一个有极低概率会发生的可能性。 “他们朝哪个方向离开的？” 第99章门派无人行不通 “他们出门直接走了，就是朝街的左边走掉的。” 说着话，吴二推开门，向另一边指着。 “左边？” 江师姐看着远处黑洞洞的街道，思考着这边到底通向哪里。 “他们带着那么多的东西，行动速度会受到极大限制。 一定会以最短距离去规划想要去的地方。 这条街的尽头是…… 飞土城的东城门。 出了东城门，一路向东走，最后会到达昆仑山。 他们果然是要去昆仑派！” 一些普通人想要通过加入门派，成为一名武者，改变自己的人生。 但是，他们错误认为只要学习武学秘籍，就可以成为武者，就可以得到门派认可。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东峰四大门派都在不断劝着一些资质不够、身体素质不行的人离开。 找到一个城池，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平平安安度过一辈子。 而不是将自己的运气全部砸在武者的这个身份上。 在昆仑派决定抛弃千百年来的昆仑山时，掌门与诸位长老也曾讨论过要不要带走武学秘籍，或者直接毁掉。 带走武学秘籍，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盗走昆仑派的传承。 直接毁掉，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这样也是送掉昆仑派武者的未来。 可是这两种方式，都被掌门逐一否决。 昆仑派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万里林，并投入到灵气的争夺中。 虽然从飞土城的粮油店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到昆仑派中。 可是，万里林距离武当派、崆峒派更近，对方已经先行一步研究灵气。 作为后来者的昆仑派应该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万里林，投入到灵气的争夺中。 最好是所有武者带上两天份的干粮和水，用全部的时间赶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带上一本武林秘籍，就会多一分累赘。 而毁掉武学秘籍，这更是不行。 昆仑派的历代掌门、长老前辈，几乎是用一生去探索武者的极限，编撰这么多的武学秘籍。 如果为了不让其他人盗走昆仑派的传承，选择将武学秘籍毁掉，和主动砍断昆仑派的传承有什么区别。 讨论之后，掌门与诸位长老便做了一个决定。 昆仑派所有武者全力前往万里林，昆仑山废弃，不对藏书阁的武学秘籍做任何处理。 如果有人想要学，自己爬上昆仑山，去藏书阁找武学秘籍去看。 但是这个决定不会告诉给昆仑派长老以下的武者。 大长老年事已高，无法再承受长时间的骑马颠簸，便主动留下来，与距离昆仑派最近的潘国处理合作相关事宜。 昆仑派掌门判断，如果武者真正可以驾驭灵气，将其转化成力量的一部分，能够控制的范围就不再是一座山。 管理的人也会比一个门派大上许多。 到时候，掌门长老这种管理方式也不再适合，需要考虑站在国家的视角，去管理各色各样的人。 大长老与潘国君主进行合作，潘国可以增强实力，昆仑派也可以提前了解到如何管理更多人的方法。 可是，在大部分武者离开昆仑山的那个晚上，留在昆仑山的许多武者都听到晚上很诡异的声音。 像是在很远的地方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耳边进行对话。 第二天，大长老在了解到弟子们昨天遇到的事情后，立刻下山，到潘国都城，与潘国君主见了面。 同时，也定下了一个规矩。 可以回到昆仑山拿东西，但是任何人都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昆仑山。 粮油店的弟子需要准备货物，便在第三天再次回到昆仑山。 结果就发现几个人倒在昆仑派上山的石阶上。 这几个人穿着粗布衣服，像是农户与猎户。 可能是听到昆仑派全员离开昆仑山，打算趁黑到藏书阁拿几本武学秘籍，自己通过练习，成为武者一般。 只不过这些人都没有走出两步，便死掉了。 原本以为这几个人只是运气不好，恰好死在昆仑山脚处。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昆仑派的事情，也是从潘国各地赶来昆仑山。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特例，全部死在山脚处。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上山的台阶上踏出第二步。 大长老也被惊动了，命令弟子在昆仑山脚处立下一块牌子。 “白天可以上山”。 并交弟子在第二天，在昆仑山脚接应想要上山的人。 可是，白天准备上山的人，却直接消失在弟子眼前。 即便是弟子抓住对方的手，在踏上第一节台阶时，只有弟子留了下来，身边的人凭空消失。 大长老索性叫弟子将武学秘籍从藏书阁中搬出来，让其他人自行学习。 更奇怪的是，每当弟子拿着武学秘籍准备离开藏书阁时，人可以出来，武学秘籍却自动回到书架上。 如此反复，十几名武者没有一个人成功拿出武学秘籍。 大长老再三思考后，决定将昆仑山脚的牌子撤下，换上新的牌子。 而想要到昆仑山上碰碰运气的人，也发现比自己快一步的人，要么凭空消失，要么突然暴毙。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没有人敢去打昆仑派武学秘籍的主义。 虽然大长老只是在昆仑山上看到这些事情，却认为这并不是特例，其他门派可能也发生这种事情。 只要门派决定离开千百年积累下来的地盘，旧址就变成一种只允许原本门派之人进入，禁止其他人进入的特殊环境。 并且，除了武学秘籍的其他东西，都可以被原本门派之人随意带进带出。 对于江师姐而言，能够尽快卖掉昆仑派产的各种货物，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可是她却不忍心看到两个普通人，为了武者的这个身份，白白送命。 “不行！我要去见城主大人，要一张出城令。” 江师姐在昆仑山脚下埋过很多人。 她不想再看到命名眼睛有着希望，却在下一秒带着希望死掉的人脸。 “江师姐！” 吴二与韩三一人抱住一条大腿，几乎是以跪着的方式，拖住了江师姐。 “人各有命，你救不过来的！” 第100章打晕师姐先行人 “见人有难，怎么能不救？” 江师姐拖着两个人，想要冲出粮油店。 “江师姐，你当初劝了一大群人一天一夜，最后他们不都是选择上山送死吗？ 那两个人也差不多，不用浪费口舌了！” 吴二整个人抱住江师姐的腿，试图拖慢后者的速度。 “吴二说得对！江师姐，人各有命，他们想要去送死，我们拦不住，也劝不动！” 韩三一手拉住江师姐的腿，一手抓住大厅中的柱子。 “武者就应该保护普通百姓，保护整个世界！” 八入境的实力，可不是吴二与韩三两个人能拦得住的。 眼看江师姐就要立刻粮油店，吴二与韩三对视一下。 “对不住了，江师姐。” 在放开腿一瞬间，立刻拍出手掌，朝江师姐的两腮位置打去。 江师姐在这个瞬间身体失去平衡，来不及反应过来，被吴二与韩三成功打中，当场昏迷。 “完了，你怎么真的下手了？” 看到江师姐倒在地上，吴二也慌了神。 “你下手太重了！” 韩三害怕两个人做出的事情被人看到，急忙将粮油店的门关上。 “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两个没有到八入境的武者，在面对真正八入境的江师姐时，是无法正面对抗的。 可是，在突然偷袭的现在，却成功把江师姐打晕。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置江师姐，以及江师姐醒过来之后，如何解释两个人的行动。 “凉拌！” 韩三同样没有好办法。 …… 离开飞土城，苏北与将星河一路向西走，在看到远处的昆仑山后，这才稍微休息一下。 被当成驴子用的白龙驹与挥墨，大口大口喝着水皮囊中的水。 “苏兄，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昆仑山上没有其他人？” 虽然苏北说过昆仑山上已经没有昆仑派的人了，将星河走了一路，却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昆仑派在潘国飞土城开设这么个粮油店，目的不只是消化掉昆仑派的干粮和肉干。 粮油店的确很赚钱，可是对于昆仑派一年的资金消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这个粮油店真正用处是打探情报，收集飞土城的各种情报。 即便昆仑派的大量武者没有下山，可以靠着粮油店定期上山拿取货物，知道潘国，甚至整个东峰的事情。 而在昆仑派所有武者前往万里林争夺灵气时，原本制作干粮、肉干的事情一定会搁置下去。 假如我之前的猜想正确，没有离开昆仑山的武者，也会就近来到飞土城或其他城池中，成为潘国的武器。 粮油店作为最后离开昆仑派的一部分人，一定会最后的库存全部带走。 在粮油店的那两个武者，已经说了我们买到的是最后一批库存。 可能在前往万里林的昆仑派武者回来之前，这些已经进入潘国各个城池的昆仑派武者，不会再回到昆仑山上。” 苏北并没有完全确定昆仑派武者已经全部离开，只是用这个思考逻辑，推测出进入昆仑山的时机。 假如遇到昆仑派武者，就说是慕名前来、多有打扰。 趁机跑掉就行。 “可是苏兄，我不理解你买这么多的东西要做什么。” 白龙驹和挥墨身上已经背满了东西，没有给苏北与将星河留下坐下去的空间。 从飞土城离开，将星河一直是牵着马，双脚也是有些酸痛。 算不上抱怨，只是不理解苏北在耀金城买了几天量的食物，却在飞土城买着几百天量的食物。 这个事情，让将星河感到费解。 “将兄，令尊之前说过武者成长吧？ 我认为所谓的武者成长之所以只是出现在九大成与八入境两个阶段，并不是本来如此，而是这两个阶段是武者境界较低的存在。 从双脚到心脏，再到双手。 如果武者身体出现变化，最容易被人看出来。 之后的武者境界，也许会出现类似武者成长的东西，却无法像九大成、八入境这么强烈。” 听完苏北的话，将星河瞬间理解了这些食物存在的意义。 武者成长需要消耗大量体力，需要大量食物补充体力。 可是在潘国城池之内，是无法像之前那样，吃几桌子的饭菜，很容易暴露。 如果被人认出来，被告诉被潘国大将军潘蛟，两个人需要再次逃命。 苏北来到昆仑派旧址，就是要看看藏书阁还有没有其他背书人遗漏的武学秘籍。 或许能靠学习武学秘籍，连接武者成长的机制，进一步增进实力。 不同于峨眉派全部人离开峨眉山，昆仑派还是会有粮油店的人偶尔取货，被背书人偷拿走武学秘籍的概率较低。 有可能推开昆仑派的武学秘籍，就能看到一整排的武学秘籍。 如果有，苏北就会学下去。 在苏北学习武学秘籍期间，是无法保护将星河的。 带着将星河一同上山，倒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 苏北学习昆仑派的武学秘籍，到底会花费多长时间，谁也不清楚。 采购的干粮和肉干，一部分是苏北自己消耗的，一部分则要留给将星河。 “也许已经有人比我们更早一步到了昆仑派，取走一部分的武学秘籍，偷学起来。” 苏北上一秒说着这样的笑话，下一秒便用手拦住将星河，手持霸者剑，警惕着看向远处。 “苏兄，发生什么事了？” 一股风正好从只剩下几百米昆仑山上传过来。 将星河鼻子只是抽动一下，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风中夹杂着血肉、烟灰的气味，以及像是埋掉腐烂肉的土壤味道。 “的确有人早到了，只是早到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人。” 在灵气复苏之前，成为门派的武者，就意味着未来吃喝不愁。 即便是实力无法进一步增强，一辈子停留在八入境之前，也可以靠着门派的名声，在什么大户人家当侍卫。 至少也算是吃穿无忧。 在灵气复苏后，消息灵通的，已经前往万里林碰碰运气。 消息不灵通的，自然会对无人看管的武学秘籍打起主意。 第101章无人上山有声音 如果把武学秘籍看做一块吃下去就可以提升实力的肥肉。 那么，想要得到武学秘籍的人，就是眼睛冒着绿光，嘴里流着涎水的饿狼。 而且，这个肥肉是有限的，饿狼却是无限的。 抢到口中的肥肉后，再和其他饿狼争夺更多的肥肉，这只是人的思维模式。 对于饿狼，是在其他饿狼还没有动手之前，就占领所有的肥肉。 如果所有的饿狼都有相同的想法，所有饿狼都不会冲到肥肉的面前，去吃一口肥肉。 而是选择将锋利的牙齿，直接咬在其他饿狼的脖子上。 最后一只饿狼，不一定是最强壮的，也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但是一定是最凶狠的。 苏北深知这个道理，在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自然是警惕起来。 如果有人用火，的确会有人被烧焦。 只是比血腥味还要重的腐烂味，苏北想不明白。 苏北与将星河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刻钟，仍然没有见到任何人冲过来。 甚至都没有听到叫喊声与武器碰撞声。 虽然前方有诸多问题，可是两个人却不能就这样站在原地，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想要走上昆仑山，拿到武学秘籍，苏北也不得不变成一个饿狼，参与到肥肉的争夺中。 “将兄，如果有什么事情，就骑着挥墨，向后跑掉。” 直接选择冲向昆仑山，顺利进入山顶的昆仑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比苏北先到一步的饿狼，不可能看到眼前的肥肉就这样丢掉，自然会用其他的方式守着。 比如，在上山的台阶设下陷阱。 只要踏上台阶，就有可能被一支暗箭射穿脚踝。 或是突然冲出两条恶犬，一前一后咬住想要上山的人。 苏北的八入境实力，还是能与其他人来上一番对抗。 可是对于将星河这种纯粹的文人而言，别说是硬抗攻击，就算是挨上明面的一击，都有可能当场暴毙。 如果真的和其他的人打起来，苏北根本顾不上将星河。 让将星河独自冲破其他人早已经设好的陷阱，无疑是把将星河推向看不见底的深坑。 苏北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苏兄，你呢？” 将星河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为苏北的累赘，如果可以及时撤离到安全地方，就是对苏北最大的帮助。 “我去找一条足够我们两个人一起上昆仑山的路。” 看着苏北的侧脸，将星河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牵着马匹，朝昆仑山脚走去。 越靠近昆仑山，苏北就越加警惕。 原以为现在昆仑山脚已经是一片混战，想要上山拿到武林秘籍的人，个个都是杀红了眼。 只要苏北与将星河向前一步，都会将手中的砍刀投掷过来。 这种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甚至于眼前除了一个用朱红色笔迹写下“昆仑派”三个字的两人高巨石外，并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 无论是对实力无比渴望的人，还是作为交通工具与备用食物的马匹。 都没有出现在昆仑山脚处。 “这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还在警惕的苏北，将星河已经放松下来，并试图从周边的环境中，找到可以解释空气中的味道与眼前无人景象的内容。 “他们应该是还没有进入昆仑山范围内，就死掉了。” 苏北收回霸者剑，用手指向更远的地方。 在那里，有着几十个用木板制成的小墓碑。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昆仑派弟子做的，至少也可以证明有许多人都想进入昆仑山内，却失败了。 这些人不仅失败，还把命留在这里了。 更多人知道了昆仑山的问题，也不再尝试。 我们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却有可能是最后一批来昆仑山的人。” 说完话，苏北便不再纠结是不是还有人活着。 人都埋入土里了，难不成还会爬起来咬人？ 而是靠近昆仑山台阶，观察起来。 将星河牵着挥墨，走到木板面前，双手合十。 “逝者安息。” 在遇到不熟悉的死者时，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哀悼死者。 这也算是令国的一个习俗。 “树枝可以通过。” 苏北将刚砍下来树枝扔向台阶，没有出现着火、消失的情况。 听到旁边有细碎的声音，苏北将剩下的半截树枝扔了出去，正好刺穿一只路过老鼠的大腿。 不去听老鼠的痛苦叫声，抓起树枝，将老鼠也扔向台阶。 虽然老鼠摔得疼，在发现自己已经逃离人的手中后，也是迅速拖着重伤的腿，钻入一旁的树林中。 “非人的活物也可以通过。” 将星河看到苏北不断尝试，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苏兄，你是在测试为什么这些人过不去吗？” “如果说死了一个人，两个人，可能是运气不好。 如果是死了十个八个，就要考虑昆仑派是不是故意设套，将这些可能成为武者的人集中消灭。 可是，死了几十个人，甚至昆仑派的弟子都为这些人立了碑，那就不是昆仑派的事情了，很有可能是这个昆仑山的问题。 我怀疑，这个昆仑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 如果不是昆仑派的长老、弟子，外人想要闯入昆仑山，会立刻暴毙身亡。” 对着将星河分析完这些东西后，苏北也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 “可能我们无法进入昆仑山了。” 将星河也是略微吃惊一下。 如果苏北都对这种问题感觉棘手，那么这个问题一定是不好处理的东西。 一时间，将星河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苏北，让苏北心里好受一些。 两个人，就这样在昆仑山脚的位置，站到日落。 “苏兄，我们还是早点儿露宿吧，武学秘籍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苏北一直盯着昆仑山台阶的第一层，身体已经疲倦，精神却不曾变化。 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苏北也只能选择放弃。 “将兄，我们今晚休息一下，明天……” “苏北……”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立刻让苏北肾上腺素飙升！ 第102章情景重现入大殿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会这么叫着苏北。 如果可能的话，苏北也不希望看到或听到有这样的第二个东西存在。 当初在峨眉山上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 “苏兄，你怎么了？” 将星河看到苏北站在原地，眼睛瞪大。 甚至在额头上隐约出现汗珠。 苏北并没有回应将星河，现在他的耳边还可能听到那个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我们竟然能看到两次。 这是巧合，还是缘分？” 耳边的声音柔和，像是一个温柔的女人，靠在苏北的后辈，用柔软的手指触摸着苏北的脸。 仿佛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将红唇贴在苏北的嘴上，享受着分别重聚的喜悦。 “苏兄？” 将星河并不迟钝，自然看出苏北的不正常。 然后，将星河下意识朝四周看去。 “不要看！” 苏北立刻从声音中挣扎出来，抓住将星河的衣服。 “走！” 一手夹着将星河，一手牵着白龙驹和挥墨的缰绳，朝着昆仑山石阶走去。 “苏兄，你会死的！” 将星河不理解为什么苏北行为突然变化，甚至是冒着送死的危险，进入昆仑山。 白龙驹与挥墨试图跟上苏北的脚步，却发现对方的速度更快，几乎是拖着两匹马快步向前走。 “破！” 将星河以头做锤，将身体的气集中在头的一点，猛地向昆仑山石阶的上空砸去。 只是空气的石阶上空，却在将星河的头击下，出现一道浮在空中的裂缝。 同时，裂缝中不断迸发着紫色的电光。 近距离的将星河看到被苏北撞开的一臂长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苏北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而是不断重复着身体后仰、集中气、用头撞向前方的动作。 裂缝的长度不断扩大着，大小已经足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却无法带着两匹马进入。 即便是气包裹着头部的血肉与骨头，也让苏北的额头处渗出血。 在苏北的血接触到裂缝后，像是初春的冰块一般，迅速扩大裂缝，直到全部碎裂。 将星河听到了像是精美瓷器碎裂的声音。 头锤落空，苏北的身体向前踉跄一下，却有快速恢复身形，一步步踩着台阶，将一人两马带入昆仑派。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向后看。” 苏北眼睛只是看着上方数不尽的楼梯，提醒过将星河后，脸上便只有严肃。 将星河也是照做。 在近距离的将星河眼中，苏北像是有明确的目标，坚定不移向前走。 而在苏北的视角中，自己耳边有着从远至今、从近到远，不断重复的呼唤声。 无论声音大小，无论说话内容，都是只有一个目的。 想办法将苏北的脑袋转过身后。 在离开峨眉山后，苏北也曾思考过为什么只有在峨眉派的旧址出现那个奇怪的声音。 而在令国的沧水城、三十里林，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甚至于苏北与将星河在潘国城池之间的空地中，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现在苏北大概可以判断，门派旧址会吸引到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试图让人注意到，方便达成什么目的。 而这一切的来源，就是东峰出现的灵气复苏。 峨眉派的人已经全部离开峨眉山，自然出现的情况更为严重。 昆仑派的人至少在三天前还在昆仑派待过一个时辰或者几刻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而昆仑派的人彻底离开后，昆仑山也被这些东西占领了。 这才有了苏北耳边听到的声音。 如果是人，苏北还是有和对方谈话的。 哪怕是真的吸收灵气，直立行走的牛或猴子，能口吐人言，苏北也不介意相互交流。 可是耳边的声音连基本的形体都不存在。 也许对方有思考能力，可以对话。 也许对方只是重复着什么人的话，实际上是要苏北死。 从现有的两个选项中，苏北可以与对方对话的概率是五成对五成。 但是，在苏北真的要做选择时，回头并活下来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假如对方是一个实力远超过苏北的武者，能够借助风，说出自己的话，至少要比八大成的实力更强。 一对一苏北几乎没有胜算，只能逃跑或者求饶。 假如对方不是人，不是动物，甚至和苏北推测的一样，连形体都不存在。 甚至是否可以称之为“人形生物”都需要考虑一番。 就不能以人的善恶标准去评价这个东西了。 苏北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任务是变强，并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第二任务是在这个世界寻找活下去的东西。 第三任务就是尝试回到原本的世界。 尽管苏北穿越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但是却也有着想要回去看一眼自己穿越之前世界的想法。 在没有完成这三个任务之前，苏北绝对不能死。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未到来，不如享受现在，追求片刻安宁。” “每天整个你死我活是为了什么？为了变强？为了得到他人的美誉？放下一切，感受人生，不也是一种人生态度吗？” “夹着的人太重，拖着的马太沉，松开手，投入我的怀抱，一切都扔在身后，明天再说不好吗？” “苏北，听我一句劝，前面的路太黑，你没有火源，是看不到的。” “苏北，我上次已经劝过你了，这次你还想让我再说什么？难不成跪下来求你吗？” “苏北，算我求你了，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一眼，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一眼我就会走，以后绝对不会缠着你。” “苏北，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给脸不要脸！” “苏北！” 正如在峨眉山的那样，苏北在昆仑山上听到的声音，也是从一开始的温柔讲道理，到后来的歇斯底里，最后到疯狂的咆哮。 30的耐力与40的速度虽然不多，却是支撑着苏北推开昆仑山大殿大门的东西。 “天亮之前，都不能出去。” 关上门，吩咐过将星河后，苏北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第103章语言引导杨生福 再次醒来的苏北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身边的将星河。 在看到将星河躺在两匹马的身边后，苏北这才放下心来。 两匹马身上的货物已经被将星河卸下，整齐摆放在大殿当中。 在昨天晚上，苏北的气与体力全部耗光，立刻昏了过去。 而两匹马驮着大量的食物与其他东西，在进入大殿后，也是立刻倒了下来。 将星河也是花了一夜的时间，将货物全部搬下来。 在这一夜中，将星河也听到大殿外像是有人用手拍着大门，口中还在说着难以用耳朵辨别的话。 将星河只是听了两句，便觉得头脑发晕。 再次回过神，发现白龙驹已经站起来，用身体挡住距离大门只有两步远的自己。 将星河立刻明白门外是有人在引导自己去开门，也理解了苏北在昏过去之前，说不要开门的原因。 猛地拍自己脸两下，保持足够的清醒后，从毯子上撕下两个布条，堵在自己耳朵中。 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自然就不会再尝试去开门。 等到后半夜，将星河这才拿出两条毛毯，一条盖在苏北身上，一条裹住自己，这样睡下。 此时，外面已经天亮，昨晚听到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尽管外面没有声音的威胁，但是苏北还是拿着霸者剑，推开大殿大门。 清新的空气伴随大门打开，一起涌入大殿中。 苏北猛吸一口空气，感受着昆仑山上的阳光明媚。 将星河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向苏北打着招呼。 “苏兄。” “将兄，昨晚辛苦了。” 两匹马身上的货物有多重，苏北自然清楚。 本打算叫将星河直接割断货物上的绳子，两个人休息一晚上后，第二天再去整理货物。 没想到将星河一个人便将所有货物整理好，这个劳动量可想而知。 “苏兄，昨晚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将星河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听到将星河的描述后，苏北也是陷入思考。 原本以为昨晚的声音只有低境界的武者才能听到，普通人与高境界武者不会接触到。 而将星河用昨晚差一点儿就要打开门的事情，验证了苏北错误的想法。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考虑在灵气复苏后，门派旧址是不是都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会在进入夜晚后，不分对象引导着人做出选择或放弃的举动。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一般的危险了。 “将兄，你可听过灵气复苏吗？” 苏北也是决定从将星河这个令国督查使之子，试图了解更多关注灵气复苏的事情。 “我听父亲说过，东峰万里林产生了一种叫做灵气的东西。 普通人接触灵气后，力大无穷，实力堪比八入境。 武者接触灵气后，境界会暴涨。 曾经有一个三十年只是九入境的武者，在接触灵气后，实力在三天内上升到八大成。 不过，父亲对于这个灵气复苏的事情表示怀疑态度。 因为父亲自己就是一个武者，自然知道武者突破境界是多么的难，也知道普通人和武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依靠外力所有补足的。 在得知峨眉派全部武者前往万里林后，父亲也开始重新看待灵气复苏这个事情，并派出另外一个管家，福伯，跟着峨眉派一同前往。 只是现在福伯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福伯？” 苏北是知道将府有一个贵叔，赵贵，可是却第一次听到还有另外一个管家。 即便是在将星海的谈话中，都没有听到这个人。 “福伯原名杨生福，也是和父亲的好友。 在父亲成为督查使后，福伯与贵叔从军队中离开，成为将府的管家。” 将星河将两个人的来历说了一遍后，苏北便不再关注这个福伯事情。 “昨晚出现的声音，很有可能就是灵气复苏的征兆。” 听到苏北的话后，将星河也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万里林距离昆仑山有很长一段距离，即便是骑着快马，也是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灵气怎么可能这么快来到昆仑山？ 更何况昆仑山足够高，灵气也不太可能会飞到这里。” 苏北则是摇了摇头。 “我倒是认为，灵气可能会和逐渐取代现在能够感受到的风、水，最终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既然已经成为世界的一部分，灵气到哪里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相较于人口集中的城池，大部分人都离开的门派旧址，更容易出现这种灵气复苏带来的声音事情。” 在短时间内想要消化掉苏北口中的灵气与灵气复苏概念，并试图理解灵气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对于将星河而言，的确是需要一段时间。 苏北也并不忙于一时一刻。 灵气复苏对于大多数而言，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 将星河未来可能会成为令国朝堂官员，可能会继承将星海的督查使官位。 而苏北则是需要努力变强。 两者的诉求不同，对于灵气复苏的态度自然也会不相同。 “苏兄，我们先花半天时间，在昆仑山上探索一番。 等到中午时，我们再回到大殿。” 苏北在找到藏书阁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来。 这个时候，就需要将星河自己在昆仑山上生活。 必须要准备足够齐全，让将星河可以自行照顾正常起居，避免出现其他的问题。 “好，我先牵着两匹马，找找有周围有没有什么草地之列的。” 将星河很自然地抓起缰绳，将两匹马带出大殿。 对于门派而言，大殿是整个门派对外展示的面子，藏书阁就是门派对弟子提供的里子。 面子需要足够大，否则会让其他门派或武者看笑话。 里子需要足够厚，要让弟子有足够成长的空间。 一般来说，找到大殿，再向深处走两三百米，就能看到藏书阁了。 峨眉派的格局是这样，昆仑派的格局也是相仿。 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力气，苏北便站在写着“藏书阁”三个大字的建筑物前，用双手推开了大门。 第104章藏书阁内金手指 原本苏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即之前来到昆仑山的背书人已经将所有的武学秘籍带走，卖给回收商。 别说是一本遗漏的武学秘籍，就连一个纸片都没有剩下。 可是，在苏北推开藏书阁的大门后，被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呆了。 一排排的书架上堆满了武学秘籍。 并不是像峨眉山那样随意散落，而是整整齐齐，甚至上面的灰尘都没有多少。 明显是昆仑派的弟子在离开之前，曾经对藏书阁进行一番清理。 虽然不清楚昆仑派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这倒是忙了苏北一个大忙。 苏北并没有着急直接拿起一本武学秘籍看起来，而是仔细看着在书架上刻着的字。 对于峨眉、昆仑、武当、崆峒这种大门派，藏书阁不仅会收纳本门派武者撰写的武学秘籍，也会收集其他门派的武学秘籍。 并以法、式、招三个等级，对武学秘籍进行归纳整理，方便弟子们学习。 之前在峨眉派的时候，苏北只是看过一些武学秘籍，激活了两条羁绊。 无论是对金手指的开发，还是对武学秘籍的感悟，都处于一个“好用、能用”的水平。 想要提升实力，就需要弄清楚自己的金手指是什么东西。 在过去的时间中，苏北也试图与虚拟界面对话，却发现对方只是一个显示工具，并没有交流功能。 就像是一支能在纸上写字的笔，只有书写这一个功能，并不能指望一支笔可以与人正常对话。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昆仑刀法》，虚拟界面立刻跳了出来。 “适合普通武者学习的武学秘籍。” 一本《昆仑剑法》。 “比《昆仑刀法》难上一点儿的武学秘籍。” 金手指功能一，可以知道武学秘籍的学习难易程度。 重新拿起《昆仑刀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内容全部读完。 合上武学秘籍，大脑快速回忆着里面的内容，并将其复刻到苏北身体内。 “激活第一层刀法羁绊，25永久攻击速度加成。 下一层刀法羁绊，50永久攻击速度加成，达成4/16。” “激活第一层昆仑派武学羁绊，20永久血量加成。 下一层昆仑派武学羁绊，40永久血量加成，达成3/4。” 金手指功能二，增加阅读速度，提升理解能力，并根据已学习的武学秘籍，激活一定的羁绊，获得影响的能力加成。 当初在将府学习的武学秘籍，已经激活了第一层昆仑派武学羁绊。 只是苏北接下来就带着将星河离开沧水城，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检查自己获得的武学，自然是不清楚这个武学羁绊带来的加成。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合理的。 三十里林的三角头攻势极强，苏北几乎是拼了命才将对方眼睛刺瞎，成功逃离。 如果没有这个20永久血量加成，很有可能在与三角头对拼的那个晚上，已经丧命在三十里林。 验证了金手指的功能后，苏北便在海量的武学秘籍中，去找一个《识字本》的儿童读物。 根据将星河所说的话，《识字本》这种用于教学的书籍，是由教书先生兼书贩子的人出租，并负责回收。 而令国的教师先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集体离开。 在理论上，《识字本》应该不会出现在峨眉派这种门派之中。 但是，苏北在卖给回收商的武学秘籍中，的确看到了《识字本》。 在这个时候，苏北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也许，教书先生定下这个规则之前，东峰其实并没有由教书先生回收教学书籍的规则。 也许这种东西只花十个铜板就能买到的普通书籍。 但凡父母听过几天教书先生的课，都能买到《识字本》，自行给家中的小孩子进行简单教学。 在这个时候，也许就有弟子将《识字本》带上峨眉派，并无意中塞到一大堆的武学秘籍中。 只是塞的地方过于隐秘，以至于这个弟子后来忘记了，整理武学秘籍的长老或者弟子也没有发现。 直到苏北将峨眉派所有武学秘籍都卖给回收商，这才重新拿到不知道已经存在多长时间的《识字本》。 按照这个逻辑，在昆仑派藏书阁招商一圈，也许也能看到有弟子塞进来的《识字本》。 不过，苏北用一上午的时间，证明了自己想错了。 峨眉派弟子做的事情，昆仑派弟子也许不会去做，也许有人整理武学秘籍的时候，顺手拿走《识字本》。 总之，苏北重新回来藏书阁门口，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找到那本儿童读物。 “时间不足了，在大殿与将兄汇合吧。” 苏北之所以叫将星河去看看昆仑派的各种建筑物，只是让他去明白建筑物的各种功能。 在苏北学习武学秘籍的这段时间内，也好照顾自己。 如果将星河不是将星海的儿子，也没有被潘国当做仇敌一样对待。 在飞土城租下一个房间，待上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恰恰将星河无法摆脱自己的角色，自然也无法让潘国放弃追捕。 在回到令国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苏北和将星河在名义上只是雇佣关系。 后者用住宿、饭食、武学秘籍等方式，雇佣前者将自己送到潘国令首，去见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可是，路程已经走过打扮，苏北发现将星河并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反而是有着明确的目标。 只是限于自己的能力不足，只能依靠其他人协助自己。 也幸亏在沧水城看到了将星河，要不然苏北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融入到这个世界中。 在苏北到达大殿后，发现原本打开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其实白天不用关门的，晚上再关。” 苏北以为将星河想着昨天的事情，害怕外面的声音进入大殿内，便推开大殿大门。 “将兄，你去过昆仑派的所有建筑了？” 眼前看到的情不是站在原地，看向门口的将星河。 而是跪在地上，被人用一把剑威胁着的将星河。 第105章同情他人江师姐 江师姐从痛疼中醒过来，并用断断续续的记忆，拼凑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本想早一步抵达昆仑山，拦下买了粮油店所有食物的那两个人，却被吴二与韩三两个人偷袭，就这样昏迷到第二天。 现在，粮油店只剩下江师姐一个人，吴二与韩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对我下手啊。” 论昆仑派的辈分，江师姐是内门弟子，即便是年长她许多的外门弟子，见到人也要尊称一声“师姐”。 论武者实力，江师姐虽然只是八入境，却不是九入境、九大成能够抗衡的。 正因为这两个原因，江师姐才会对吴二与韩三两个人好不防备。 结果被两个人反过来利用，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 “又是两个人死掉了。” 非峨眉派的人，想要进入峨眉山，在夜晚会被烧焦，在白天则会直接消失。 江师姐见过许多人都是这样死的，自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继续这样死。 明明有机会拦下那两个人，结果却被拦下了。 江师姐心中充满了悔恨。 可是，她有很快恢复正常。 “至少要给那两个人挖个墓，立块碑。” 在昆仑山脚处的那些木质碑，就是江师姐做的。 她并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对于这些想要成为武者的人表示鄙夷，只是觉得他们天赋不佳，并不是没有那颗成为强者的心。 在昆仑派其他弟子决定直接烧把火，将这些人的身体烧成灰时，江师姐第一个站出来，为这些人挖坑立碑。 即便是不被其他弟子所承认，江师姐依旧这么做了，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抱怨。 明确自己行动后，江师姐便推开粮油店的大门，朝着飞土城东城门的方向走去。 在不远处的墙角，吴二与韩三瞄着江师姐离开。 “江师姐走了，我们需要跟上去吗？” 吴二在这个时候反而没什么主意。 “跟上去？你不怕江师姐发起火来，一剑劈了我们？” 吴二不清楚，韩三可是很明白。 江师姐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看过她发起火。 如果是那种表面上笑嘻嘻，本地里捅刀子的人，经过一次两次的事情后，就可以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 至少在面对一些事情时，可以找到和这种人相处的度量。 假如这种人有钱有势有实力，未尝不可以进行合作。 但是，江师姐这种人在大多数人眼中，便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存在。 并不是她的温柔不对，而是她从来没有发过火的态度，十分危险。 虽然可以知道现在的事情不会惹江师姐发火，却无法保证在以后的相处中，是否会因为什么小事，突然惹怒对方。 很有可能会将以前没有成功发出来的火，在这件事上集中发出来。 同为昆仑派弟子，江师姐至少不会下死手。 却也只能是“不会下死手”的程度。 没有人敢用自己可能会成为更强的武者可能性，去赌江师姐这个可能性。 如此一来，昆仑派的内门弟子便有意无意疏远江师姐。 昆仑派大长老将这些事情看在眼中，便将江师姐从一个普通弟子，调到潘国飞土城的粮油店。 江师姐将粮油店管理的井井有条，自然是件好事。 只是在粮油店的外门弟子，却要小心谨慎和江师姐相处。 韩三看着江师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后，也是做出决定。 “吴二，我们去准备饭菜吧，等到江师姐晚上回来，再说清楚我们的苦衷吧。” “只能这样了。” 吴二在考虑之后，也是认同了韩三的想法。 …… 骑着马的江师姐，看向远处的昆仑山，脑中已经想象出两具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气体的身体。 手上的缰绳不自觉地拉紧，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 “江师姐，跑得这么快做什么？” 一个声音从江师姐右侧传过来。 江师姐回过头，看到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性武者。 “原来是柳师妹，刚才想着一些事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江师姐松开缰绳，将速度逐渐放缓。 “是在烦心飞土城的粮油店吗？” 柳师妹跟着降低了身下马的速度。 “粮油店的东西已经卖完了。” 柳师妹听到后，反而是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卖完了不是好事吗？江师姐你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武学秘籍的学习中，提高实力。” 江师姐考虑再三，还是将粮油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柳师妹稍微斟酌下语言。 “吴二与韩三是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对江师姐下手！ 等回去的，我一定要告诉他们什么叫内门唯尊！” “柳师妹，其实这件事倒是无所谓。 只是我本来有机会阻止那两个人的死，现在只能回去替他们立碑。 觉得我好失败。” 看着江师姐略显痛苦的表情，柳师妹也是犯起愁来。 虽然江师姐与柳师妹同为内门弟子，也是能聊到一起的人，可是并不代表两个人在一些事情方面拥有相同的想法。 对于为了追求实力，而死掉的普通人，柳师妹和昆仑派的其他弟子一样，认为死了就是实力不足，死了就是运气不佳，没有什么可不可惜的事情。 可是江师姐对于这些人有着较高的同情心，自然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 柳师妹不说，不代表不赞同普通人死了没有意义的这个想法。 只是不能在江师姐面前说出来。 “江师姐，也许那两个人脑袋好用，看到你给之前的人立的碑，并没有走进昆仑山呢？” “真的吗？” 很显然，江师姐并没有看透柳师妹的谎话。 对于柳师妹而言，这不是谎话，而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只是如何将这种安慰继续说下去，叫江师姐认可。 并在江师姐之前，解决掉那两具躺在昆仑山脚的身体，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真的！江师姐，我的马比你的快，代替你去看看。” 说着话，柳师妹便抽动缰绳，骑着马，跑了出去。 第106章地脉与气柳师妹 先赶到昆仑山脚的柳师妹，依旧能闻到空气中烧焦的味道。 即便是被风吹散，依旧能从不远处的土层中缓缓渗出来。 虽然其他人对于这种气味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在经过柳师妹旁边时，也是会露出皱眉头的表情。 “我就不应该折回来拿东西的！” 柳师妹是最后一批离开昆仑山的人，只是收拾东西太过匆忙，忘了检查一下身上的行李，导致一个很喜欢的玉佩落在床边。 在返回昆仑山之前，柳师妹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回来的问题。 虽然玉佩并不怎么值钱，却是她从家里出来，唯一带走的东西。 留在身边，还能回忆着自己已经死去很久的母亲。 可是，也有其他师兄师姐说过，人不应该停留在过去，应该向前看。 柳师妹也曾有过将母亲生前带着的玉佩扔掉的想法。 只是每次在扔之前，都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揣回衣袖中。 这次也是一样。 玉佩没有跟着自己一同离开昆仑山，就这样丢下，放弃过去，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但是柳师妹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昆仑山。 “把玉佩埋下去立刻走！” 柳师妹此次回来，就是打算将玉佩埋到昆仑山下，放下过去。 在走近昆仑山的台阶时，柳师妹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那些死掉的普通人一直是江师姐处理，并不代表其他的昆仑派弟子没有见过。 这些普通人死了，脸上却带着希望。 甚至是在幻想成为武者之后，一跃冲天。 无论是什么姿势、什么表情，都是存在一个前提。 即要有身体。 可是今天不一样，柳师妹在台阶周围转了两圈，既没有看到死掉的人，也没有看到活着的人。 “江师姐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来昆仑山的吗？怎么没有看到？” 在第三圈的时候，柳师妹发现一只被树枝刺穿大腿的老鼠。 一剑砍掉老鼠的脑袋，本想直接离开，却又蹲了下来，仔细看着老鼠的样子。 如果是老鼠不慎掉下来，正巧下方有一个树枝，刺穿了大腿。 以树枝刺穿的位置来看，这只老鼠应该是摔的半死。 刚才看到的样子算不上活蹦乱跳，至少不是快死的样子。 可以将老鼠自己觅食刺穿大腿这个选项排除掉。 再看树枝的样子，末端位置是人为削成的，自然成长不可能有这样的斜面。 柳师妹随手砍下一个树枝，断口位置和老鼠大腿上的树枝相似。 在野外，如果遇到大腿刺穿这种致命伤，即便是没有当场死亡，未来移动与食物获取也会受到影响，活不了多长时间。 老鼠大腿位置，并没有皮肉腐烂，甚至树枝都很新鲜，足以证明这是近一两天发生的事情。 “难不成有人发现了昆仑山的问题，用树枝架着老鼠，结果老鼠没事，人却有事了？” 再次找下去，越来越让柳师妹感到奇怪。 在江师姐的描述中，那两个人是买了一堆的食物，用两匹马驮着。 如果是白天来到昆仑派，人的确会突然消失，可是马却会留在原地。 身上的重物会不断消耗对马的体力，如果身边的主人不再，也许会考虑打滚，将重物卸下来。 但是台阶周边并没有货物，也没有看到马。 如果是夜晚来到昆仑派，人就会烧焦。 可是现在也没有看到人。 “难道说之前到飞土城粮油店买东西的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昆仑派的外门弟子？ 靠着脸生，买了东西。 靠着昆仑派的身份，进入昆仑派。 用这种方法把武学秘籍一本本盗出来？ 武学秘籍无法离开藏书阁，他不知道这件事吗？” 在思考时，江师姐已经骑着马，来到柳师妹身边。 “柳师妹，那两个人呢？” “江师姐，那两个人或许没死？” “没死吗？太好了，他们总算是能保住一条命。” 江师姐由衷地说道。 “不，江师姐，事情要比你想的更严重。 他们不是没有死，大概率也不是离开昆仑派，而是进入昆仑派里面了！” “进入？ 可是非昆仑派的人，无法进入昆仑派，我们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这个还能有错吗？” 四十多号人的死，才让昆仑派知道这个事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理，却也足够劝走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普通人。 剩下的意志坚定普通人，也会死在台阶前。 “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用了什么方式进入昆仑山，但是他们的确就进去了啊。” 柳师妹说着话，便朝着台阶走过去。 “江师姐，我先上去看一看，随时准备战斗！” 在脸进入第一节台阶的上空，柳师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柳师妹？” 江师姐看着风风火火的柳师妹，却在踏上台阶的第一步时，停了下来，自然走上前，关心一下。 在柳师妹的脑海中，却浮出这样的问题。 “昆仑山上，有过这种气吗？” 对于峨眉、昆仑、武当、崆峒这东峰四大门派，选择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首先是要选择高山，让门派弟子远离世俗，将更多的时间投入武学秘籍的学习中，成为更强的武者。 其次是要选择拥有地脉的高山。 地脉是贯穿东峰的一种概念上的东西，存在于高山与流水中，不少国家也选择在地脉之上建设。 拥有地脉的加持，武者会拥有更高的实力提升速度，学习武学秘籍过程中也能保持头脑清醒。 高山与地脉加在一起，会带来空气中的清新。 长时间在山上修行的弟子可能感觉不到这种东西，如果是非门派的普通人，在进入门派的山后，会感觉到神清气爽的感觉。 柳师妹实力也只是八入境，却能感受到身边人气的变化。 脸上可以掩盖喜怒哀乐的表情，身体的气却可以在人意识变化中发生变化。 在以前，武者的数量多，产生气的量也多，地脉却可以引起阵风，避免气影响空气正常流动。 现在不一样，空气中已经有一股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气。 甚至压过了地脉引起的风。 第107章破财免灾柳月拒 “我先上去！” 柳师妹一步踏上三节台阶，快速朝山顶位置跑去。 长剑已经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和对手战斗。 跃上最后一节台阶，柳师妹迅速靠在大殿的门边，小心向大门位置走去。 在外面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却也不代表里面没有人。 也许在进入昆仑山的时候，大殿中的人已经知道柳师妹。 柳师妹也知道自己是被动的一方，想要击败大殿中的对手，自然要格外小心，出奇制胜。 在大殿大门等待了三个呼吸后，柳师妹一脚踢开大门，以压低身姿的方式，进入大殿。 “没有人？” 大殿中是昆仑派卖出的食物，只是买食物的人却不在这里。 略微思考一番后，柳师妹还是决定自行搜索在昆仑派中的敌人。 顺便也可以拿回自己的玉佩。 …… 将星河听了苏北的意见，牵着两匹马，找到一大片草地。 饿了一个晚上的两匹马，也是立刻投入到吃草当中。 将星河把缰绳系在树干上，自己则是进入一旁的建筑物。 “这是弟子的房间吗？” 一个大房间，放了十张以上的双人床。 在房间的另一侧，则是两个大木柜。 双人床可以容纳两名弟子，大木柜的每个隔间自然是存放弟子个人物品。 虽然每个人在房间中的空间不大，却能在有限的空间中，容纳更多弟子。 房间中的被子、针头已经被人拿走，木柜隔间也是空空如也。 足以看出来昆仑派的弟子走了很久。 正打算离开房间的将星河，却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下的地面，发现一个断成两截的玉佩。 “这是昆仑派弟子走得太匆忙，摔碎了玉佩吗？” 拿起玉佩的将星河借着窗边的光，仔细看着。 玉佩成色太差，做工也差，买不上什么价钱。 如果放在当铺，最多能换回一两银子的样子。 正打算放回原处的将星河，听到门口的暴怒声音。 “放下那个玉佩！” 将星河回头向门口看去，一个右手握剑，左手指向自己的女人，正在用怒不可遏的表情，看着自己。 “我看到这个玉佩在地上，就捡起来了，不是偷窃。” 将星河想要自证清白，便用双手举着玉佩。 但是，玉佩已经摔断，加上将星河的动作幅度过大，让柳师妹看出了不对劲。 “你摔断了我的玉佩？！” “玉佩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摔断了。”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将星河，自然是更急于证明自己。 左手却没有抓稳一半的玉佩。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玉佩应声落下，并摔成更多的碎块。 将星河在看到玉佩在空中的时候，也试图去抓住。 奈何将星河并不是武者，自然是没有武者的那个速度，左手抓空。 柳师妹想要在玉佩落地之前接起，只差了最后两步。 “你！我要活劈了你！” 剑随着话一起出现在将星河的脖子左侧，却在距离皮肤只有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不是武者？” 柳师妹刚才被玉佩的事情冲昏了脑袋，剑也这样挥了出去。 可是在即将砍断将星河的脖子之前，却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任何的气。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实力特别强的武者，就是天赋特别高的天才。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这个人连武者都不是。 “不是。” 如果说之前被苏北带着跑，能够感觉到危机。 那么现在长剑向前一寸，就能杀掉自己，这才是将星河近距离感受人生人死的问题。 这个时候，柳师妹快速回忆着江师姐之前说过的事情。 “听吴二与韩三说，那两个人，一个人是武者，一个人是普通人。 而且，那个武者用比较高的理解对待普通人。 也许是这个普通人雇佣的武者。” “既然这个人不是武者，另外的一个人就是武者了。 可以利用这种人，限制住那个武者的行动。” 说着话，柳师妹举起长剑。 “我问你答，说谎立刻死。” 将星河点头回应。 “你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同伴？” 点头。 “你们在哪里汇合？” “大殿。” “跟我走，路上如果喊出一声，立刻死。” …… 大殿之中，这边是苏北，那边是跪在地上的将星河与柳师妹。 “小贼，抓到你的同伙，还不束手就擒？” 苏北并没有回应柳师妹，而是看向将星河。 “将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她只是带我来到大殿，叫我跪在这里。” 将星河摇了摇头。 “跪了多长时间？” “一刻钟。” 苏北再次看向柳师妹。 “你是昆仑派的弟子？” “是，在下柳月！” 柳月已经看出苏北和自己实力一样，都是八入境。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柳月有足够的信心，不会落到下风。 “我们两个人是无意间闯入昆仑山，并没有盗走任何东西。 如果女侠肯放过我们，我可以拿出两千两银子补偿。” 苏北之所以这样说，也是试图知道昆仑派的人是不是全部回来了。 如果是，那就要拿出更多的钱，趁着还没有全部聚过来之前，带着将星河火速离开。 “两千两？你真的以为昆仑派弟子是为了这种世俗之物成为武者吗？” 柳月发出不屑的声音。 “女侠，我们闯入昆仑山，自然是理亏，也是愿意用银钞弥补一下昆仑派。 只是你让身边的人跪下去，这是让我很不爽的。” 苏北从身后抽出霸者剑。 “如果女侠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会拿出四千两银子，并立刻带着身边的人一同离开。 今天的事情就当无事发生。” 对于一些喜欢钱财的人而言，拿到钱，希望能拿到更多的钱，对于苏北而言，反而是容易的事情。 大不了给出一万两银子，就当是破财免灾，避免被其他昆仑派的人颤抖。 毕竟这种人，只为求财，不为索命。 如果是柳月这种真的追求更高境界的武者，那就很是难办了。 不在最短时间内救下将星河，柳月是真的会把剑砍下来。 第108章门派规矩高声唤 “贼就是贼，即便是会说几句好话，也改不了贼的本质。 先砍死这个，再砍死你！” 说着话，柳月已经举起剑，朝将星河的脖子位置砍了过去。 40永久移动速度加成。 《峨眉五剑式》。 苏北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冲到柳月身前一臂远的位置，用更快的速度，砍向对方的脖子。 柳月身为八入境的武者，立刻反应过来。 反手转过长剑，试图挡下苏北的攻击。 可是，苏北的剑势猛，不是柳月反手能抗衡的。 加上苏北是将气围绕着剑身，破坏力比柳月单纯挥剑更强。 两个效果同时叠加在霸者剑上，直接将柳月弹飞。 “苏兄。” “躲远些。” 虽然解决掉将星河身死的危机，却仍要面对即将站起来的柳月。 以及可能在大殿外等待的其他昆仑派弟子。 “这一剑，力道倒是大。” 手中的剑已经被打弯，无法作为在一个兵器使用。 柳月直接扔下剑，双手握拳，对面着苏北。 “本想杀了那个人，断了你两条腿，就这样放过你。 没想到你竟然敢对我出手，实在是太大胆了。” “昆仑派的弟子，个个都像是你这样暴戾吗？ 不听任何解释，直接就要把无辜的人杀掉？ 这样的门派，也能称得上是东峰的四大门派吗？” 苏北以为昆仑派的所有弟子都已经离开，便溜进来偷看武学秘籍。 这种行为的确是偷盗，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即便是在潘国，也只是赔钱了事。 大不了投到牢房中，吃上十天半个月的牢饭。 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昆仑派弟子的柳月，却在知道苏北有偷看武学秘籍的想法后，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是将两个人绑起来，送到长老或者掌门面前听候发落。 而是举起剑，打算将一个身上没有任何气的普通人砍死。 接着还要将另外一个人废掉。 即便是苏北有再好的脾气，也是无法忍受这种行为。 苏北此时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好声好气，而是用一种近乎质问的方式，问着柳月。 “别说是我们昆仑派，任何一个门派，在看到有盗贼闯入，不需要上报城主府，可以直接用门派的规矩惩罚！ 轻则打断双腿，重则斩首示众！” 柳月说的没有问题，各个门派规矩的确是这样写的。 如果没有这种近乎国家律法般的门派规矩，明明能和国家平起平坐，甚至要高出国家一头的门派，就要被人当做软柿子随便捏来捏去。 只不过在用门派规矩时，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都会下手轻一些，打板子的次数少一些。 门派需要吸收有成为武者潜力的人，不能在江湖上败了自己的名声。 至于打断双腿、斩首示众之类的事情，昆仑派在昆仑山立稳脚跟后，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生过一例。 柳月虽然没有真正执行过昆仑派的规矩，却是背的滚瓜烂熟。 加上她认为是将星河把她的玉佩打碎，自然会说出最严酷的规矩。 如果苏北落在柳月的手中，也会用出这种规矩。 听到柳月的话后，苏北有那么一瞬间震惊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所谓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不仅适用于统治几个城池的国家，也适用于管理千人武者的门派。 国家可以用一整支军队，保护统治下的城池。 也可以用更多的士兵，将可能会引起城池叛乱的苗头掐断。 武者比普通人更危险，也更难以管理。 想要将千名武者全部纳入统治之下，门派自然需要比国家律法更为严苛的规矩。 甚至不介意将一些无意中触犯门派规矩的人解决掉。 想明白这一点，苏北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话要问。 “既然如此，就要全力以赴了。” 苏北在面对柳月时，存在一个严重的劣势。 即柳月是在昆仑派经过长老的指导，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帮助，对于武学秘籍的理解程度要远高于苏北。 苏北只是靠自己的金手指，压缩了武学秘籍学习与理解的时间，更多是靠自己领悟。 可是，苏北却经历了两次武者成长，无论是双手还是心脏，强化的程度要比没有经过一次武者成长的柳月更高。 一对一，未尝不能获得优势。 “你是一个八入境，我也是八入境。 不如来看看，你是这个小偷学的东西多，还是我实力更强！” 苏北从身体中抽调气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柳月看到苏北摆出攻击的架势，双拳握得更紧了。 在远处的将星河眼中，两个人在一瞬间消失，并在下一瞬出现在对方之前所在的位置。 苏北准备杀死对方，却发现柳月用双拳，成功挡开剑刃，并有几拳差一点儿砸过来。 如果被柳月找到机会，苏北没有可能会站在这里，继续第二轮进攻。 “想不到你这个小贼竟然会峨眉派的武学秘籍。 难不成你原来就是峨眉派的弟子，现在到昆仑派盗取武学秘籍？” 两个人战斗过程没有超过两次眨眼，柳月却已经认出苏北招式的出处。 苏北没有回答，而是在思考如何在避开柳月的拳头时，将自己的攻击落在对方的身上。 “无妨，反正你也要死了，多说一句话，少说一句话都是无所谓的。 接招！” 说着话，柳月向前踏出一步，快速拉进与苏北的距离。 然后，朝苏北胸腔位置打了过去。 “破！” 苏北右手从下向上挥剑，直接劈断柳月的右手臂。 在右手臂浮空的一瞬间，柳月的疼痛感却被恐惧感所压制。 在那只已经断掉气供应的右拳落在苏北身上时，苏北也是立刻跃起，用膝盖撞在柳月的小腹上。 “呕。” “咣！” 柳月直接被苏北的力量撞飞，撞开大殿的大门，飞了出去。 苏北可知道补刀的好处，也是立刻冲出大殿。 “江师姐！救我！” 在越来越大的恐惧感中，柳月还是选择了放下自己的身段。 就在苏北的霸者剑距离柳月的脖子只有两寸距离时，一把剑挡下了苏北的进攻。 “同为武者，没有必要这么痛下杀手吧。” 第109章隐藏人设暴血丹 挡住苏北霸者剑的人，正是江师姐。 不过，苏北并没有理会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而是将霸者剑向后回抽一段距离，横劈向江师姐。 《峨眉剑法》。 不可否认，《峨眉五剑式》在杀伤力方面要远超过《峨眉剑法》，可是在速度方面却要略逊色于后者。 可以理解为《峨眉五剑式》通过放弃一部分的攻击速度，换取更大的杀伤力。 《峨眉剑法》则是以提升攻击速度的方式，补充杀伤力不足的缺陷。 尽管在一般情况下，能够熟练掌握《峨眉五剑式》，自然会选择放弃《峨眉剑法》。 可是现在霸者剑是被江师姐挡下了，无法再做更灵活的变招，只能用出杀伤力略差的《峨眉剑法》。 江师姐还以为苏北会问自己是谁、从哪里、做什么事，没有预料到对方跳过这些步骤，直接进攻。 不过，江师姐拥有比柳月更多的实战经验，也是立刻变招应对。 《昆仑九剑式》。 两把剑在空中相互碰撞了两次，双方却在同一时间向后退了一步，留出足够大的空间。 “在下江兰，虽然不知道柳师妹哪里冒犯了阁下，还是请求原谅。” 柳月看到江兰做出这副谦卑的态度，也是不理解。 “江师姐，为什么要向这个小贼道歉？” 江兰看了柳月一眼，也只是突出两个字。 “闭嘴。” 江兰在两次交手中，已经发现苏北虽然和自己的实力相同，都是八入境的水平。 可是苏北的气更稳、调用起来也是更为灵活，比同境界的江兰强上许多。 甚至于和八大成的武者一对一，都有可能占据优势。 先主动向后退一步，看对方的反应，再决定是死战还是逃跑。 “你也听到了，你的师妹说我是小贼，这个我承认，的确是有想法去偷看你们昆仑派的武学秘籍。” 苏北并没有隐瞒，但是也没有解释更多的事情。 “但是，她却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下手，并说贼就应该斩首示众，我这个协助者，也是要打断双腿。 既然你是她的师姐，我用问她的话，重新问你一遍。 昆仑派的人，都是这样暴戾，将普通人的性命看作草芥，说杀就杀，说死就死？” 江兰听到这句话，也是心头一颤。 再看向柳月，对方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话会给昆仑派带来多大麻烦，甚至还要开口反驳。 江兰急忙捂住柳月的嘴。 “阁下请见谅，柳师妹只是口无遮拦，说话冲撞了阁下，还望见谅。” “原来如此，只是口无遮拦吗？” 苏北已经捕捉到江兰话中的意思。 江兰也是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成为武者，就意味着摆脱掉以前的身份，不必再每天看着几分地，也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 而成为武者的普通人，在重新看待还没有成为武者，或是一辈子都无法变成武者的普通人，会拿出一种“我成功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成功”的态度。 想法自然是从成为武者不容易，转变为无法成为武者是不努力。 即便是看起来与普通人相处最好的江兰，内心中也是藏着这样的想法。 只是相较于直接暴露出来的其他内门弟子，江兰算是比较收敛的那种类型。 “被你发现了啊。” 江兰捂住嘴，只在三个呼吸后，便拿了下来。 平常江兰脸上会保持一种很自然、很纯粹的笑，现在只剩下咧开嘴，流露出一种残忍的笑。 “江师姐，你怎么了？” 柳月距离江兰最近，自然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 “柳师妹，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江兰说着话，缓缓向柳月走过去。 “江师姐，你的样子好可怕。” 柳月一直向后退，忘了怎么回击。 “我的样子？我的样子一直如此啊。” 江兰抹了抹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嘴已经咧到脸边，就知道自己控制不出多年来一直藏着的情绪。 “暴露了？ 本来还向继续装作一个关心普通人的武者，想要得到大师兄的青睐。 没想到却让柳师妹看到这些东西。 没有办法，只能让柳师妹去我的秘密死掉吧。” “不！救救我！” 柳月在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的时候，将目光投向苏北，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 但是，在柳月脑袋被砍断之前，苏北都没有动过一下。 在柳月死后，江兰转过头，看向苏北。 “阁下也看到了吧，不会说出去吧。” “你大概就是那种平常压抑情绪，只是为了达成一个很难以达到目标的那种人。 如果被人看穿你的想法，就一定会将这种消息彻底消除。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彻底消除消息的方法，就是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杀掉。 相比，你身边的这个柳师妹，不是第一个死在你剑下的人。” 苏北讲完话，江兰拍了拍手。 “聪明，阁下既然有这样的能力，自然也是能想到我要做什么吧？” “你我实力差距太大，没有打的必要。” 江兰收回手。 “既然知道我们两个人实力的差距，也算是一个厉害的武者。 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也算是让你死个明白。” 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陶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 虽然苏北没有看清楚丹药的颜色，却闻到了回收商提供的丹药相同的气味。 “昆仑派特制丹药，暴血丹。 服下后，可以在一刻钟内，提升至少一个大境界的实力。 我现在是八入境，加上暴血丹，足以上升到七入境。 虽然一刻钟后，身体会陷入长达十二个时辰的重度疲惫。 但是在对付强敌时，足够用了。” 江兰仰头，吞下暴血丹。 释放在体外的气，攀升了一大截。 “阁下，去死吧！” 《峨眉五剑式》。 刀法羁绊：25永久攻击速度。 峨眉派武学羁绊：40永久移动速度。 来不及眨眼，苏北已经站在江兰面前，并挥出手中的霸者剑。 江兰的脑袋随着她的话，一同落地。 “是你的实力太低，不要误会。” 第110章生存选择不归人 虽然眼前的两个昆仑派弟子已经死掉，但是苏北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在昆仑派找了一圈后，确认没有其他弟子，才回到大殿，扶起将星河。 “苏兄，我听到外面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对，是有两个人，都死了。” 苏北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话。 将星河壮着胆子，问出一句话。 “我能看看吗？” “随意。” 江兰和苏北均是一招致胜的那种人。 如果没有必要，不会多出任何一分力气。 大殿外，只留下两个断头的人。 即便是这样，还是让初次见到的将星河干呕了好一会儿。 也是幸好早上吃的东西并不多，临近中午已经完全消化掉了。 要不然将星河此时吐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一大堆的食物碎块。 看到食物碎块，又想起不远处的人头，会加剧呕吐反应。 “吐完了？” 苏北已经找到昆仑派取水、存水的地方，现在已经拎着两桶水，来到将星河面前，递过一个装满水的水瓢。 将星河用颤抖的手接过水瓢，漱了口，擦掉脸上的泪。 看着水瓢剩下的水，将星河向身后的苏北问了一个问题。 “苏兄，你很擅长这种事情吗？” 之前在若火城，是苏北独自解决掉那个女人。 现在，也是苏北自行处理掉这两个武者。 在苏北脸上，能看到面对困境时的思考，也能看到对达到目标做出的努力。 却看不到杀了什么人，内心的不安或者愧疚。 仿佛死了多少人，就像是踩死多少蚂蚁一样。 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不擅长。” 苏北的回答却让将星河感到惊讶，脖子自然转了过来，双眼看向对方。 “在沧水城看到你之前，我也只是第一次处理掉两个想要杀掉我的武者。 很惊讶，我当初的心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死掉的那两个人，我只有他们打算杀掉我的印象。 之后杀掉想要杀死你的那个女人。 而今天这两个人，一个是被同伴杀掉了，一个是我杀掉的。 这么多天，我只杀掉了四个人。 如果你问我，杀掉这些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安的情绪。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 苏北从将星河手中拿过水瓢，直接扔到水桶中。 “在你的认知中，这个世界是人和人组成的，大家都是为了君主、城池、家庭努力工作，一切都是美好的，有盼头的。 对于我而言，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比较大的馒头，人人都想吃，人人都不想让别人吃。 想要吃馒头，又不让别人吃，只能选择让自己更加强大，或者杀掉对方。 我正在努力践行前一点，但是也不介意在别人打算杀掉我之前，实践第二点。 今天在你的面前，我的确是杀了人。 但是明天，我有可能被杀，你也活不了多久。 想要把你安全送到令国的令首，就是要用剑、用刀，解决对所有挡在前行道路前的人。 你可以理解，也可以不理解。 只是我不希望在以后的那一天，你会对我说，为什么要杀他们的这种话。” 苏北已经站起来，打算将地上的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或者扔到后山喂野狼。 将星河看向那个曾经可以被称为女人的身体，似乎刚才的恐惧感与恶心感也小了许多。 将星河自然知道，现在自己和苏北是一条船上的人，任何一个人死在船上，另外一个人也不能活。 更何况将星河也并不认为苏北说的话有错。 如果被人打了，还要站起来，继续被人打，岂不是傻子和蠢蛋？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别人打了一拳，要用全力还给别人两拳。 想到这里，将星河也是拎着水桶，来到苏北身边。 苏北也是知道将星河想要做什么，便指挥了对方应该做的事情。 “用一桶半的水，把两处血迹清洗干净。 剩下的半桶水，把你刚才呕吐的胃液冲洗掉。” 至于两具身体和两个脑袋，也是被苏北丢到后山。 在离开之前，苏北看到三条野狗，朝丢下来的身体这边走过来。 两个人身上并没有穿显眼的衣物，倒是不必担心身份泄漏。 再回到大殿之前，将星河已经将血迹清洗干净。 地砖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水渍也可以靠白天的阳光快速去除。 等到苏北和将星河离开后，昆仑派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记得。 “接下来，我有可能会在藏书阁待上一段时间。 我可能保护不了你，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正午后的一个时辰，两个人这才吃到算是午餐的一顿饭。 “我之前找到了一个弟子用的宿舍，大概是在那个方向。” 将星河指向一个大概的位置，苏北也是立刻回忆起那个可供许多弟子同时休息的房间。 “好，这段时间就要委屈将兄了。” “苏兄，助你实力大涨！” 将星河端着碗，用清水代替酒，向苏北祝贺着。 “等我从藏书阁出来，我们立刻离开昆仑派！” 苏北也是做出相同的动作。 …… 飞土城，粮油店内。 吴二与韩三不停地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陷入黑暗的街道，希望能够在视线中看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韩三，江师姐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不回来了？” 从白天等到晚上，再到后半夜，桌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现在能吃下的也只有那两盘卤肉。 素炒青菜已经发酸，早就倒掉了。 要知道，江师姐每天早上离开，每天晚上必会回来清点物资。 尽管现在粮油店的食物都被人买走，可以省略清点物资的这个环节，两个人却依旧认为，以江师姐的性子，一定会在晚上再次回来。 只是他们两个人判断失误，一直等到现在。 “不要瞎说，江师姐人那么好，怎么会记恨我们呢？” 韩三这样说着，也不是想不明白为了江世界没有回来。 “要不，我们去昆仑山看一眼？” 吴二的提议自然是被韩三否决。 “江师姐去找两个人，可能要在昆仑山上做其他事情。 我们这样去找，岂不是会给江师姐带来麻烦？ 好好的赔礼，反而是错上加错。 这不是让江师姐更加烦恼？” “那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等着吧。” 于是，吴二和韩三继续站在粮油店门口，等待着江师姐。 第111章花园谈话潘南城 金手指功能三，通过大脑验算方式，将武学秘籍在脑袋中进行几十次至上千次的模拟，并将模拟成果复刻到身体上。 即便是没有用身体练习过武学秘籍，也可以做完美再现武学秘籍。 金手指功能四，拆解武学秘籍，根据不同对战情况做出相应的变招。 在进入昆仑派藏书阁的第一天下午，苏北已经彻底搞清楚自己金手指的功能。 当初在峨眉派藏书阁搬出的近三万本武学秘籍，并没有给苏北太多时间学习，最后只是匆忙学习了六本基础性质的武学秘籍。 现在，昆仑派藏书阁武学秘籍数量同样接近三万本，相比于当初回收商给出的一天时间，昆仑派弟子什么时候回来更为不确定。 苏北的时间更为紧张，自然要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眼前的武学秘籍上。 在金手指的影响下，食物和水被高速转化成能量，食物残渣都被二次利用。 苏北的动作只有四个。 吃饭、喝水、拿书、看书。 偶尔点支蜡烛，这是唯一多余的动作。 …… 潘国都城，潘南城。 潘国大将军潘蛟在进入潘南后，将军队安顿下来后，立刻进入王城，面见潘国君主。 在得到许可后，侍女带着潘蛟走进花园。 路上是整整齐齐的青石，路旁是各色的花卉与树木。 看不见五米前的路，也见不到两米间的士兵。 任何人误入花园，且不说能不能在短时间找到出路，还需要时刻注意携带长剑与大刀，隐藏在树木中的士兵。 如果不是两个侍女一前一后与潘蛟随行，用两个音色完全不同的铜铃提醒周围士兵，保护着潘蛟。 即便是在潘国拥有盛名的潘蛟，也是会被君主直接控制的士兵砍下头颅。 潘蛟虽然来过花园几次，见过几个脸熟的士兵。 可是这次再来，却发现士兵又换过一批。 潘国朝堂群臣都知道君主拥有一批可以随意指挥的士兵，但是士兵数量有多少，都是什么人，一概不知。 在到达花园的尽头后，两个侍女向前踏出两步，同时摇动铜铃。 再向后退了两步，比潘蛟靠后半个身位。 不远处就是君主，更高级的侍女才能侍奉其左右。 而身边的这两个侍女在级别上，也只能算得上是领路角色，是不被允许进入花园中心的凉亭，自然也没有能力带着潘蛟再前进一步。 潘蛟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凉亭方向走去。 凉亭中的人并不多。 在主位上的人是潘国君主，此时正看向棋盘，想着如何落下手中的车棋子。 坐在对位的人是昆仑派大长老，虽然发须皆白，却有一股比年轻人更强的精气神。 坐在潘国君主右手边的是皇后，似乎看的是棋盘，似乎又不是。 坐在潘国君主右手边的是皇子与皇女，两个人目不斜视，盯着棋盘。 站在潘国君主身后的是两个侍女，随时听着吩咐。 “臣下拜见君主。” 潘蛟在凉亭前三步停下，单膝跪地，双头扣起。 潘国君主听到潘蛟的话后，略微犹豫一下，将车下在昆仑派大长老的马左上一格。 虽然只是一步棋，却可以直接影响整盘棋的胜负。 如果为了让马继续进攻，就需要舍弃另外的一个车。 昆仑派大长老失去这个车，也是失去整盘棋的机动性。 输。 如果放弃这个马，而用另外的车进攻，后方又会被马左上一格的车所限制。 不出三步，昆仑派大长老的优势也会丧失。 输。 “君主这步棋走得好，老朽甘拜下风。” 昆仑派大长老没有犹豫，直接认输。 “大长老，承让了。” 这个时候，潘国君主这才转过头，看向潘蛟。 “大将军，吞国计划可曾开了一个好头？” 潘国君主问的自然是令国督查使之子，将星河的生死。 “将星河身边有一名武者，十分擅长逃匿，臣下并没有抓到两人。” 潘蛟如实说了，却也只说了一半。 将星河不仅从三万大军的眼皮下离开，而且还躲藏在潘国中。 潘国君主只想知道吞国计划，具体的细节并不多问。 “大长老，武者不是擅长正面作战吗？ 不应该是为了门派、国家而战斗至死吗？ 怎么也有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听到潘国君主这样的话，昆仑派大长老倒是略微一笑。 “君主，人有好坏之分，武者自然也有勇怯之别。 昆仑派有五规七律十二戒，也只是勉强能够管住武者的言行举止。 东峰四大门派，光是门下的武者，就有万人以上。 更不要说一些偶然获得武学秘籍，成为的非门派武者，更是数不胜数。 这么多的人，出来一两个苟求活命的人，不足为奇。” “朕幼时曾喜好斗蛐蛐，知道蛐蛐之间有强弱之分。 今天听大长老的一番话，没想到武者和武者之间的差距要比蛐蛐大得多。 受教了。” 潘国君主端起茶杯，昆仑派大长老同样做着相同的动作。 “吞国计划面对的是令国九城，一步失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下一步的九城同乱，以及最后的直逼令首，没有纰漏就好。” 潘国君主并没有责怪潘蛟，却在语气中透漏出他原本的想法。 “君主，臣下只是一时失利，接下来的计划，一定不会让君主失望！” 潘蛟可以说是和潘国君主一同长大的人，了解的程度要比坐在旁边的皇后还要深。 即便是后来获得先皇遗诏，成为潘国君主，养出了一身帝王之气，也是无法彻底改变一些从小时候就出现的动作。 “潘国执行吞国计划，只有一个夺回两国贸易优势这样的理由，没有大义可言。 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拿下令国，一定会被潘国的一些人职责。 甚至会造谣当朝君主逼走皇兄，篡改遗诏，得国不正。 潘国失义，君主失义，重任就要落到大将军身上。 如果大将军再失败，恐怕潘国就此亡国。” 潘蛟听到这话，冷汗从两颊处留下，急忙双膝跪地，向潘国君主郑重承诺。 “潘蛟下次绝对不会失败，定当将令国九城献上！” 第112章天生异象国大义 潘国君主也没有回应潘蛟，而是站起来，牵着另一边皇子与皇女的手。 “大将军，你看朕的一对儿女，是不是越来越像朕了？” 皇子正视着前方，看着不敢抬起头的潘蛟。 皇女目光躲闪，却在瞥见皇后的眼神后，低下头。 皇子和皇女本就是潘蛟的亲生儿女，不能说与潘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少也能在鼻子、眼睛这些部位看到三者的血缘关系。 潘国君主是潘蛟的弟弟，与身边的皇子和皇女实际上是叔侄关系。 如果潘国君主和潘蛟的妻子没有关系，皇子和皇女只能说是在整体形象上略有相同。 潘国君主现在说的这番话，表面上是说一句没有任何逻辑与道理的话，实际上却是在问，潘蛟是怎么看待皇子和皇女。 只要有一句话不符合潘国君主的心情，潘蛟的军队就有可能被其他大将军接手，权力也会被架空。、 皇子和皇女年幼，却也不是那种呆傻之人，自然知道身边这个被应该叫做叔叔，现在叫君父的人，大概想的是什么。 只是在潘国君主与潘国大将军的中间，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连开口的权利都没有。 一旁的皇后也是期待着潘蛟的回答。 昆仑派大长老知道这几个人的关系，只是他是代表昆仑派与潘国合作，潘国君主家中的事情，和他无关，对于门派和国家的合作也没有什么益处，自然不需要开口说话。 “君主，皇子和皇女……” 潘蛟的下半句话被突然出现的异象打断。 “这是什么？” 顺着潘国君主的视线，可以看到从来没有出现在潘国的异象。 万丈晴空突然变成一片乌黑。 一道闪电从空中落下，劈在远处。 随后天空落下更多的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 突然刮起的大风，几乎要将人吹飞。 若不是昆仑派大长老释放体内的气，替众人挡下来，在场的几个人就要抓住凉亭柱子。 以免像是远处士兵和侍女抓着树干，避免自己吹飞一般的狼狈。 如果仔细听，还能在空中听到什么东西的嘶吼声。 风就这样吹了一刻钟，空气却突然清新起来。 就像是刚从采石场处理，立刻钻入百年不曾来过人的森林一般。 昆仑派大长老神色一变，从石凳上站起来，看向远处的异象。 一条由雷电组成的巨龙，先是在地上盘旋两圈，然后直接飞向空中，一头撞开了乌云。 在乌云散去后，巨龙发出一声咆哮，消散在空中。 潘蛟隐约觉察到自己多年没有变化的武者境界，在这片清新空气中，竟然有松动的痕迹。 在花园中的士兵都是武者，清一色的八入境水平。 一些人在站起来后，突然发现自己成为八大成的武者。 另外一些人也有突破八入境的迹象。 “大长老，你知道这种异象代表什么吗？” 虽然潘国有专门观察星象的官员，但是现在昆仑派大长老就在身边，潘国君主自然会向其请教这个问题。 “天与地的沟通，除了常见的雨雪，还有雷电。 在正常情况下，天与地没有太多的沟通内容，雨雪足矣。 用雷电沟通，也只是补充一些必要的事情。 雷电会从天上来，在到达地之前消失。 如果雷电贯穿天地，那就是天要向地沟通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这种事情，以千年计算，万年最多出现三条。 刚才我观察雷电，有四条雷电接触到了地。 而且，雷电以龙的形状出现，并将天继续传递事情的乌云冲散。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能用天与地沟通的方法解决。 解决的代价，就是天与地之间的一切事物。” 昆仑派大长老说的话，没有一个字与恐怖相关，却在听完后，只觉得浑身发冷。 仿佛有人将刀刃架在脖子上的那种即死的恐怖。 “天与地之间的一切事物，是指所有人？” 潘国君主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却得到昆仑派大长老的否定。 “不是，是天与地之间的事物，无论是人，还是人组成的国家或门派。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老朽也不太清楚。” 若不是昆仑派大长老曾经读过关于异象的一些记录，也不会认识到这四道雷电代表的真正意思。 “大将军。” “臣下在！” “朕命令你在一个月内全面启动吞国计划，务必要将令国拿下！” 潘国君主立刻想到令国也会看到这种异象，令国子民有可能会慌乱起来。 这个时候用精锐军队猛攻令国，令首既要保护城池安全，也需要保护国家稳定，一定会自顾不暇。 到时候，无论是令国还是令首，都会成为潘国的囊中之物。 至于昆仑派大长老解读的异象，潘国君主相信有天地大事的这个可能，但是也不相信这个可能真的会变成现实。 “是！” 潘蛟立刻领命，火速离开花园。 若不是刚才的异象，潘蛟就要说出口自己的选择。 彻底和儿女断了联系，或是成为一个被人时刻监视的卸任大将军，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事情。 无论选择什么，甚至于不去选择，潘国君主都会给出相应的回应。 能够避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已经是潘蛟的运气，不敢再奢望什么。 “君主，老朽也要回去教导一下门中的弟子，叫他们多加小心。” 潘国君主自然同意，昆仑派大长老也是匆忙离开。 剩下的皇子和皇女、皇后，则是重新坐回凉亭中的那个棋盘旁。 潘国君主拿起昆仑派大长老方向的帅，把玩几下后，再次将帅放在原处。 “两国相争，必定是你死我活。 即便是短暂的终止战争，也会成为两个国家之间的芥蒂，随时有可能爆发。 国家之间的合作，也许能保留一天，也许能保持一百年年。 可是，这种合作终会有一天步入尽头，重新开始之前的战争。 既然如此，不如将令国彻底碾平，纳入潘国的版图中。 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间，保障百姓安居乐业。 这就是潘国的大义。” 皇子看着潘国君主，用力地点了点头。 皇女则是用含糊不清的话进行回应。 “大概……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