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漱梦实》 橘青登的天赋列表 青登现在所复制到的天赋越来越多了,为了防止书友们忘记青登都有什么样的天赋,我现在把青登目前已复制的天赋及其内容在这列一下,方便大家查询。 ps:括号里面的人名,是被复制者,即这个天赋是青登从和人的身上所复制到的。 …… 青登目前已有的天赋:夜视、剑之逸才、睡神、孤胆、鹰眼、左利手、健体、巧手、健舌、铁腰、钢骨、强肌、猫转身、过目不忘、鬼之心、奶水、一马当先、看破、秀发、欺诈师 …… 【夜视】:(仁义众的二当家)即使是在漆黑的环境下,也能清楚视物。 【剑之逸才】:(冲田总司)剑术天赋增幅为常人平均水平的50倍。目前已因天赋融合,能力升级为“增幅55倍”。 【睡神】:(讯三郎)睡眠质量远比常人要好,不易失眠,所需的睡眠时间要比常人少得多。 【孤胆】:(近藤勇)敌人的数量越是多、敌人的实力越是强,便越是能燃起斗志,超常发挥自己的实力,但实力的超常发挥有着限度。 【鹰眼】:(近藤周助)动态视力远比普通人要强。 【左利手】:(斋藤一)左半身更加灵活。 【健体】:(末广守丰)拥有出众的伤势恢复速度。 【巧手】:(猪谷半次郎)手指远比常人要灵活、有力。 【健舌】:(牛山政次)舌头远比常人要灵活、有力。 【铁腰】:(有马秀之)腰肢不容易劳损、受伤、疲劳。 【钢骨】:(永仓新八)骨头格外坚韧。 【强肌】:(千叶重太郎)肌肉不容易疲劳。 【猫转身】:(千叶佐那子)身体平衡感极好。 【过目不忘】:(山南敬助)记忆力相当惊人,哪怕只是看过一遍的书,数年后也能清楚地记得书里的每个词、每句话。 【鬼之心】:(土方岁三)不论是学问还是武艺,都有着极高的理解能力。 【奶水】:(木下舞)所孕育出的ru汁量更足、营养更丰富。但因为青登是雄性,与该天赋不匹配,故该天赋不生效。 【一马当先】:(藤堂平助)腿部的爆发力异于常人。 【看破】:(原田左之助)空间感非常好。 【秀发】:(神野辰五郎)不容易脱发。 【欺诈师】:(吉川小治郎)撒谎时能脸不红心不跳,让人难以察觉到任何异样。 …… (持续更新中……) 橘青登的全名:【源橘青登盛晴】的科普 可能会有很多书友疑惑——为什么青登他的全名是【源橘青登盛晴】?为什么他的全名那么长?这个源和盛晴是什么? 作者君在此开个科普帖,来跟大家科普一下古代日本的姓名文化。 首先,开门见山——在古代日本,武士们的全名都是那么长的,大家所熟知的织田信长、德川家康、近藤勇、冲田总司等这些名人的名字,以及本书主角“橘青登”这个名字,都只是他们名字的简称而已。 一名武士的全名,至少有4个组成部分,我以青登的全名“源橘青登盛晴”来举例说明。 “源”是【氏】,是日本古代氏族集团的名称。大家所熟知的“源、平、藤、橘”,这四个都是氏,青登是源氏的后裔,所以自然是以源为氏。 “橘”是【苗字】,在奈良时代、平安时代的中古时期,人们彼此称呼都是直接采用“氏+名字”的姓氏,比如源义经、源赖朝、平清盛。 但随着武士阶级人数的激增,每個氏族分出了很多家系,为了方便区分这些家系,武士们开始放弃“氏+名字”的称呼形式,创造了“苗字”。 在非正式的场合,采用“苗字+名字”的形式来进行称呼。织田信长、德川家康里面的织田、德川就是这二人的苗字。 “青登”是【通称】,这个有点类似于我国古代的“字”,古代日本人觉得本名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叫,所以创造出了一个通称来方便他人来称呼自己。 “盛晴”就是【本名】了,名字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喊,乱喊别人的本名,是一种极度没礼貌的行为,等同挑衅。 因为名字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有资格喊,所以到了江户时代,武士们在做自我介绍时,只会报自己的苗字与通称。 因此本书里,青登跟他人做自我介绍时,只会说“在下橘青登。”,只报自己的苗字和通称,不会一上来就跟人说自己的本名是啥。 到了明治维新后,明治政府颁布了《苗字必称令》,废除了这复杂的姓名制度,只保留苗字作为人的姓氏,保留本名作为人的名字。 按照不同时代的称呼习惯,一个人能有不同的称呼。 在习惯“氏+本名”的平安时代,应该管青登叫“源盛晴”。 在习惯“苗字+通称”的江户时代,应该管青登叫“橘青登”。 在习惯“苗字+本名”的现代,应该管青登叫“橘盛晴”。 顺便一提——冲田总司的全名是“藤原冲田总司春政”,近藤勇的全名是“藤原近藤勇昌宜”。 而这还不是一名古代日本人的名字长度的极限。古代日本的姓名制度里,还有“八色姓”、“法号”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等之后有空了再接着往下科普。 第1章 橘青登 他有相当多的称号,“仁王”、“幕府绝剑”、“国之上柱石”、“法兰西之友”……然而,在获得那么多充满荣耀的称号之前,他只是一个被蔑称为“呆头登”的官府小透明。 ——第1卷《青登捕物帐》卷首语 ******* ******* 安政七年(公元1860年),1月12日,夜晚—— 江户(东京的古称,江户即现在的东京),北町奉行所—— “待会冲进去的时候,降者不杀,反抗者就地正法,以上” 这道低沉的男声传进秦登的耳中。 秦登茫然地看向这道男声的主人。 刚才这道男声的主人,是一名年纪大概在27岁上下的年轻人。 此人长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穿着和服,头戴阵笠,宽大的和服衣袖用一条细带系紧,左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 ——我这是在哪? 秦登转动着茫然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的房间内,虽然现在是夜晚,但因为房间的各处都插有着蜡烛,所以房间内的光线还算明亮。 秦登先朝自个身下一看——自己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身上穿着以酒红色为主色调的羽织,羽织与底下和服的袖子也用一条细带系紧。 左腰间也是插着一长一短两柄武士刀,右腰间则插着一柄怪模怪样的武器。 看着插在右腰间的这柄古怪武器,一个名词在秦登的脑海中蹦出:十手。 【注·十手:日本的一种短兵,可理解成一种模样较奇怪的铁棍,是江户时代的“警察”们的标配武器,是警棍般的存在。】 秦登感觉自个的身子倍儿重,抬手往胸口一摸,发现自己的和服下面穿着一件锁子甲。 ——到底……咋回事……? 秦登转动着满是迷茫之光的视线,环视四方。 他的左右两侧各坐着一名穿衣打扮和他差不多的青年。都是腰间插着武士刀与十手。 一个长相普通,半阖双眼,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另一个长相俊美,瞪大着双眼,一副正在发呆的样子。 而他的前方,则总计站着二十几号人,他们不像秦登一样有马扎可坐,他们统统都站着,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 秦登感觉自己慢慢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我这是……在古代日本? 他的嘴巴因震惊而一点点张大。 “橘君,怎么了?为何一副像看到鬼的样子?” 橘君——一个既陌生,但又感觉非常熟悉的称呼。 听到有人正呼唤这名字,秦登立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呼唤这名字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嚷嚷着“降者不杀,反抗者就地正法”的浓眉大眼、满面正气的青年。 看着这个青年,一个人名在秦登脑海中蹦出来:有马秀之。北町奉行所的与力,是他的直属上司。 【注·与力:江户时代的官职名,可以理解成官府里的中层干部】 “马上就要杀进‘仁义众’的老窝了,”有马正色道,“快点打起精神来。”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仅是流利的日语,而秦登之前明明从没学习过日语,但却能听清他都在说些什么。 “抱歉。”秦登下意识地说道,“让您见笑了。” 下意识从秦登口中吐出的,是同样流利的日语。 有马用疑惑的目光又看了秦登几眼后,便不再理会秦登,双臂环抱于胸前,闭目养神。 秦登此时仍旧处于还没适应现状的混乱状态。 连做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这么慌乱。 就在秦登的情绪稍稍变得平静了些时,一个个记忆片段突然在秦登的脑海中跳出—— 他叫橘青登。筷書閣 今年18岁。 是江户的北町奉行所的定町回同心之一。 北町奉行所:也简称为“北番所”,可以理解成江户的市政府。 定町回:专门负责维持城市治安的部门。 而同心,则是官职名,地位在与力之下,是官府里的基层人员。 所谓的“北町奉行所定町回同心”,便是负责城市治安的基层人员,可以理解成基层警察。 他的母亲在他还年幼时就因病去世。 他的父亲原本也是江户的同心,但在半年前不幸病死,随后他承袭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了北町奉行所的新的同心。 此时此刻,他正准备和其他同僚冲进一伙自号“仁义众”的盗匪集团的老窝,将这群盗匪一网打尽。 这支盗匪集团虽有自号“仁义众”这么个好听的名字,但实质上却是一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徒。 早在1个月前,官府就开始追查“仁义众”的行踪,终于在前段时间找到了他们的老窝,然后于今夜集结了部队,准备就在今夜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秦登就是负责参与今夜的这一作战的一份子。 在秦登仍消化着不断从脑海中浮现的这些记忆片段时,不远处的房间房门被猛地拉开——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大胖子,在几名侍者的陪同下,顺着被拉开的房门进到房内。 在这大胖子出现在房间内后,有马便猛地睁开双眼,然后起身向这胖子行礼:“奉行大人!” 房间内的其余人也像有马那样迅速起身向这大胖子行礼。至于秦登也下意识地起身行礼。 薄井忠次郎——这个大胖子的名字。是北番所的町奉行,可以理解成江户的市长。 薄井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今夜,就拜托各位了!”薄井高声道,“根据线人传回来的情报,仁义众的贼人仍留在他们的据点……” 薄井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话,将其总结一番,就是激励众人今夜要努力抓贼,令这次的逮捕行动大获全胜。 在结束了这简短的动员后,薄井朝旁边的一名侍者使了个眼色,而这侍者也相当醒目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递给薄井——柴鱼片、鱿鱼条、结昆布还有一壶酒。 薄井接过这些东西后,亲手将这些东西交给有马。 这是江户时代的规矩之一:在组织大规模的缉捕行动时,町奉行会亲手将柴鱼片等下酒菜还有酒交给负责行动的与力以激励士气。 有马接过酒水等物后,三两下就吃了个干净。 “有马君,祝你们凯旋。”薄井用力地拍了拍有马的双肩。 “我等将一所悬命!”有马朗声回应,随后将一口气喝干的酒瓶递还给薄井。 “是时候了!”有马朝秦登等人高声喊道,“跟我来!” 说罢,他扶着左腰间的佩刀,一马当先地朝房间外冲去。 房内其余人紧随其后。 仍处于茫然状态的秦登只能跟着人流一起小跑着。 他们一口气冲出了奉行所,在夜色的掩护下,朝江户的西郊疾驰而去。 在小跑了近20分钟的时间后,在有马的带领下,他们总算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民居前。 这座民居乍一看,似乎普普通通。 但经过他们官府的调查,已经查明——这座民居就是“仁义众”的老窝。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仁义众”的核心成员今夜都会在这座民居内开会。 来到“仁义众”的老窝前,领头的有马不带任何的犹豫,“噌”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然后飞起一脚踹开这座民居的大门: “吾等乃江户北番所的官差!奉公搜查!” 在有马拔刀冲进去后,其余人也纷纷拔刀在手,然后乌泱泱地冲进去。 惊愕的大喝以及痛苦的惨叫,开始此起彼伏地在房间内响起。难闻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飘散。 秦登跟着人流进了“仁义众”的老窝。 刚进老窝没多久,秦登便看见有个光头疯狂地挥舞着刀,企图冲破他的同僚们的包围。 然而他才刚冲出包围网,一柄刀便冷不丁地自他的身后劈下,劈碎了他的脑袋。 从这光头的伤口处喷溅出来的血,直接洒到了天花板。 这真实的血腥画面,让秦登都不禁惊住了。 冲进屋中的同僚们,已经四散而开,前去各个角落追击“仁义众”的成员。 就在秦登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时,他眼角的余光瞅见自己的左面有奇怪的黑影在蠕动。 转头向左边望去——原来是一名中年人将双目瞪圆,一边发出怒喝,一边举刀朝秦登冲来。 他的目标是秦登! 望着举刀向他冲来的这名中年人,秦登先是一惊,然后像条件反射一般拔出了腰间的易于在狭窄空间挥舞的短刀,双手攥紧刀柄,迅速架好了刀。 奇怪的手感在秦登的双手手掌出现。 明明感觉是第一次握武士刀,却清楚地记得刀该怎么握、以及——该怎么挥! 秦登的身边刚好有一扇窗户。 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户投到秦登的身上以及秦登的刀上。 在月光的照射下,秦登的刀反射出刺眼的白虹。 “去死吧!幕府的走狗!” 这名中年人在冲到自己的刀已经可以砍到秦登的距离时,一边发出怒吼,一边重重地将手中的刀劈向秦登的脑袋。 秦登深吸一口气,接着迅速将身子一侧。躲开了这名中年人所劈来的刀。 一击劈空,中年人不依不挠地再次对秦登发动攻击。 刚穿越过来,秦登的脑子仍乱哄哄的。 不知此时究竟是是何时,此地究竟是何地。 但他知道一样事情——将眼前这个明显是要取他性命的人给放倒准没错! 铛! 秦登用手中的短刀截住了中年人砍来的刀。 中年人往前推一分力,秦登便顶回一分力,二人就这么展开了角力。 这场角力并没有持续多久。 仅过了数秒,秦登便瞅准机会飞起一脚,用坚硬的膝盖骨对中年人的肚腹狠狠地来了一下。 只听中年人发出一声凄凉的惨叫,随后整个身子缩成虾的形状,连刀都握不稳了。 而秦登则乘胜追击。 他一个箭步向前,用短刀的刀柄柄底重击中年人的侧颈。 “唔……” 中年人发出像是吐泡泡的声音,紧接着两眼一翻,以仰面朝上的姿势,昏倒在地。 看见这名中年人总算是倒地了,青登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奇怪的声音陡然在秦登的脑海中响起: 【叮!扫描到天赋】 【成功复制天赋:“夜视”】 【天赋介绍:即使是在漆黑的环境下,也能清楚视物】 ******* ******* 新书启航!求各种支持!(豹头痛哭.jpg) 现在网站只看重一个数据:追读率。也就是每天到底有多少人追读这本书。追读率低的书会被直接撤掉推荐位,所以请大家务必不要扔到收藏夹里就了事啊QAQ,要养书的话,也请等上架后再养QAQ。 第2章 复制天赋系统 ——什么声音?! 秦登……或者说是橘青登,被刚才那陡然自他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给惊得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他还未来得及去细细回忆那机械音,便陡然感觉眼前一花,双眼突然对不准焦。 等双眼恢复了对焦的能力后,青登惊奇地发现——视野空前地清晰。 现在可是大晚上,周围的光源原本仅能让青登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而现在,青登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无比清晰。 即使是没有被光亮所照到的黑暗角落,青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青登还在为自己的视力变化而感到震惊时,对“仁义众”的抓捕已经悄然结束。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仁义众”的总人数不过12人。 在青登等人的突然袭击下,他们被迅速一网打尽,乖乖投降者用粗绳紧缚,负隅顽抗者则就地正法。 “哦?橘君,你竟然把‘仁义众’的二当家给放倒了吗?干得不错。” 这时,青登的上司——有马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 奉行所的官职,从大到小大致可分3级:町奉行、与力、同心。 奉行可以理解成市长,与力可以理解成中层干部,同心就是基层人员。 一般来说,1个与力管2至3个同心。 青登就是身为与力的有马的直属部下,受有马直接管辖。 青登循声扭头看去,便看到身上溅着几点血迹,手中提着仍在滴血的长刀的有马,朝他这边缓步走来。 走到那名刚才被青登给一招放倒,现在正昏迷中的中年人身旁后,有马俯下身,简单地检查了下中年人的伤势,便站起来朝青登说道: “橘君,干得漂亮,难得立下大功了呢,你成功活捉了‘仁义众’的二把手。” “这家伙可是‘仁义众’的二把手,人称‘猫眼’。”筷書閣 “猫眼?”青登疑惑道。 “这家伙据说是个即使在夜晚,也能像猫咪一样可以清晰视物的奇人。”有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以人称‘猫眼’。” 语毕,有马拍了拍青登的肩膀。 “好了,别傻站着了,快点一起把这些贼人都押回去。早点押回去,好早点回家休息。” “哦,好。”青登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他们的奇袭下,12人的仁义众,死亡4个,重伤2个,其余6人全数被生擒。 被青登放倒的那个二把手,就是其中一个生擒者。 已经死了的,用草席随便裹起来,与重伤员一起先行用推车送回奉行所,之后再把还活着的贼人押回去。 完成了这麻烦的工作后,已差不多是半个时辰后。 顺利将“仁义众”的残存人士都押回了奉行所后,参与今夜的缉捕行动的众人,被有马召集到了一起。 “诸位!干得不错!”有马面带笑意,“‘仁义众’的贼人们全数落网!” “奉行大人对我们今夜的表现非常满意。” “所以——” 有马拉长音调。 “奉行大人刚才跟我说:让参与今夜行动的每一个人,明日都放一天的假!” 有马的话音刚落,立即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青登没有加入欢呼的行列中——因为他的脑袋现在仍旧混混沌沌的。 “好了,都各回各家吧。”有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之后的一些善后工作,由我来做即可。” 欢呼声再次炸起。 在有马宣布解散后,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奉行所,各回各家。 青登也一脸茫然地缓步踏出奉行所。 他并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就有3个头戴斗笠的武士,潜伏在距离奉行所不远的暗巷之中。 在青登离开了奉行所后,这3名武士便扶着各自腰中的佩刀,猫着腰,悄悄地跟在青登的身后…… …… …… 青登和那3名跟踪青登的武士已经离得奉行所远远的之后,那几名刚才负责搬运“仁义众”的死伤人员的小吏,一边往冻僵的双手哈着热气,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 “哎呀,这个‘仁义众’总算是覆灭了啊。” “没了‘仁义众’,江户应该多多少少也能变和平一些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些张口闭口都是‘攘夷’、‘天诛’的人也铲除掉呢?那些人真是可怕呀……听说吟味方的山田前日晚上回家的时候,遭到了‘攘夷派’人士的偷袭,小命差点没了。” “‘攘夷派’的人怎么会盯上山田?” “据说是因为山田曾在公众场合下,扬言支持过学习西方的医术。” “嗐,那帮‘攘夷派’的人张口闭口‘攘夷’,结果到头来他们所伤所杀的人,基本全是国人,如果他们敢跳进海里,去砍美利坚国的蒸汽战舰,那我还敬他们是帮英雄。” “好了,别聊这些丧气的话题了,走吧,去喝酒去喝酒。” …… …… 青登依着脑海中的记忆,走在回家的路上。 但在刚离开奉行所没多远,青登便停了下来,然后靠坐在街边。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来慢慢走回他记忆中的家。 他现在只想赶紧弄清楚此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青登用力揉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回忆着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到古代日本的…… 穿越之前的记忆,青登记得一清二楚——他是个刚从警察学院毕业的小年轻。 前世的他,一直对警察这一职业十分地憧憬。 在连男生和女生的区别是什么都不知道时,他就立下了要成为警察的大志。 而他的这份大志,十分有幸地得到了实现。 前世的他,是十分典型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念中小学时,成绩就一直名列前茅。 高考时,以优异到夸张的成绩,成功考入了警校。 在警校就读后的表现仍旧亮眼,在毕业之时,他顺利以综合成绩全级第一的优异成绩,圆满地结束了警校生涯。 而就在刚从警校毕业的3天后,他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他记得——他在穿越之前,正悠闲地在自家的书房里看书。 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些疲倦,于是直接仰躺在书椅上开始小睡。 等再睁开眼时……自己就变成了橘青登,变成了古代日本的警察,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参加了一场缉捕行动…… ——所以我是睡觉睡到穿越了吗?! 青登满脸黑线。 已经放弃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青登,深吸口气,随后继续揉捏两边的太阳穴。 他现在正在搜寻“原橘青登”的记忆。 他想要弄清楚自己正身处日本的哪个时候。 青登完美地继承了“原橘青登”的所有记忆,所以他仅稍一回忆,就回想起了现在是何时:安政七年…… 公元几年? 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公元纪年还未在这个时代的日本开始流行吧。 现在正统治日本的,是一个名叫“德川幕府”,也称“江户幕府”的庞然大物。 ——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公元几年的日本…… 青登脸上的黑线变得更多了…… “原橘青登”的记忆中,只有现在的年号是什么,对公元纪年没有一点概念。 青登也没法根据年号来推算现在是何时,毕竟他对日本历史并不了解。 他对历史一向不感兴趣,日本历史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了。 在也放弃了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处公元几年后,青登开始思考之前在他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是咋回事。 ——这难道是……所谓的系统吗……? 前世的青登,也看过一点网络小说,对所谓的“系统”并不陌生。 青登尝试着在自己的心里面默念了几声系统后,便看到自己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块虚拟屏幕: …… 【姓名:橘青登】(?) 【目前所拥有的天赋: 夜视】 …… 这块虚拟屏上的内容,出奇地少,就这么2行字。 青登注意到标注着他姓名的那一行的最后面,有着个小问号。 他试着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小问号上,随后这个小问号竟扩展成了一块新的虚拟屏: …… 【复制天赋系统使用规则:】 【一.和身上拥有特殊天赋的人以打斗的方式战斗过后,不论胜败,皆可从他身上复制一项天赋。(注意:不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特殊天赋,绝大多数人都是毫无天赋的普通人。)】 【二.倘若对方的身上有复数的天赋,则进行随机复制。】 【三.不论是谁都仅能从他身上复制一次天赋,一旦从某人身上复制过一次天赋,即使此人的身上还有其余的天赋,也无法进行第二次复制】 【四.天赋处于发动状态时,系统界面的词条将呈现发光状态】 【五.宿主可拥有的天赋数,不计上限,但不会拥有相同的天赋】 【六.复制天赋需要时间,需与对手打斗至少10秒,方可复制天赋】 【七.当宿主达成了某些条件,可自行觉醒出新的天赋。】 ******* ******* 新书求各种支持! 第3章 刚穿越就差点被砍死的主角你见过吗? 该怎么说呢……青登现在只感觉这系统实在是太平易近人了! 竟然连使用规则都标注得明明白白,令人一目了然。 ——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外挂吗…… 青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做梦,而脸颊传来的刺痛,以及并没有从他眼前消失的虚拟屏幕告诉他——他并没有做梦。 他切切实实地有了个外挂。 青登感到有笑意顺着微微翘起的嘴角自他脸上浮现。 原本因穿越到陌生的环境、时代而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不安感稍稍消散了些。 ——要和对手打够10秒钟以上才能复制天赋吗……这么说来……刚才和那个仁义众的二把手打斗时,打斗时间的确是有超过10秒呢…… ——自行觉醒出天赋…… 青登对这使用规则的最后一条最在意:达到某种条件,如心境发生变化后,可自行觉醒出新的天赋。 ——达成了某些条件便会觉醒出新天赋……这种说法也太含糊了吧…… 思考了一番,发现自己在这干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想了,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天赋上: 【目前所拥有的天赋: 夜视】 系统界面里“夜视”这一词条的周围冒着金光。 想必这便是那使用规则的第4点所提到的内容吧:在天赋处于发动状态时,系统界面的词条将呈现发光状态。 青登现在正置身于昏暗的环境之中,所以“夜视”这一天赋便自行发动了。 青登目前仅有这一个天赋——还是刚刚在一刀砍倒那个“仁义众”的二把手后才获得的天赋。 看着自己目前仅有的这一个刚复制来的天赋,青登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 自己目前唯一所拥有的天赋还是刚从他人身上复制来的——这代表着他这具身体,此前没有任何特殊天赋在身,就一纯纯的普通人。 不过自我排解一番后,青登倒也释然了:这系统的使用介绍上也说了,并不是谁都有特殊天赋在身,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只不过恰好就是具普普通通、没任何特别之处的躯体而已。 青登开始认真审视自己刚复制来的天赋。 不得不说——“夜视”这天赋倒是实用性十足。 现在这个时代,自然是不存在路灯这种玩意,除非是去吉原那种“不夜城”,否则夜晚出门,不打个灯笼基本寸步难行。 此时,青登正身处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周围的民房、商铺都已紧闭,唯一的光源只有他手中的灯笼。 光线如此之昏暗,但周围的一切青登仍旧看得一清二楚,跟在白天无异。 这应该便是这天赋所带给他的效果吧——拥有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清楚视物的能力。 呼! 这时,一阵寒风刮来。 这阵突然刮来的寒风钻进青登衣服的空隙之中,让青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冷……”青登收紧自己羽织的衣襟。 【注·羽织:和服中的外套】 根据“原橘青登”的记忆,今日是1月12日,正值隆冬。 感觉周围似乎越来越冷后,青登往双手哈了个口热气,然后提起灯笼站起身:“赶紧回家吧……” 有了“夜视”这一天赋,青登其实压根就不需要灯笼来照明。 就在青登正思考着要不要将灯笼中的火苗掐灭时—— 嚓嚓嚓嚓嚓嚓——! 草鞋擦地的声音,突兀地自青登的右侧响起! 青登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3个头戴斗笠的武士,朝他这儿快步奔来! 在青登将视线投到这仨人的身上时,这仨人恰好正纷纷将手探向各自腰间的佩刀。 只听3道刀出鞘的铿鸣声接连响起,这3人拔刀在手,气势汹汹! 看着这3名提着刀朝他冲来的武士,青登的脸色顿时大变。 这些人的速度相当之快,仅眨眼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人——一个胖子便已经奔到了青登的跟前。 “橘青登!你这崇夷媚狄的国贼!”这个胖子一边这般大喊着,一边挥刀劈向青登的面门,“受死吧!天诛!” 胖子的刀已劈来,青登已来不及拔刀。 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已吓得连动都忘记动了吧。 但青登——恰好并非是这样的平常人。 前世的他,可是以全级第一的成绩从警校毕业的高材生! 多年的警校生涯所培养出来的“意识”,于此刻复苏! 青登的双目闪过凌厉的光芒。 虽然来不及拔刀,但他还有着最原始的武器。 青登将手一撒,扔掉手中的灯笼,抬起双臂,左手抓住此人持刀的右手,右手则握住此人的左肩,使出了自己前世的拿手好戏——擒拿! 青登前世能以全级第一的身份从警校毕业,各项课程的成绩自然都极为突出。 尤其是教授警棍术等课程的警体课,青登的成绩可谓是一骑绝尘。 不仅如此,青登前世最大的课外爱好,就是健身与运动,在警校学习时,青登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魔鬼筋肉人”,将手臂一弯,挤出来的肱二头肌比婴儿的脑袋还大。 除了健身与运动之外,青登对徒手格斗术也有着极浓厚的兴趣。对许多种徒手格斗术都有所涉猎,最擅长的格斗术就是擒拿和自由搏击。 青登本想使用擒拿术将这胖子的刀给卸了然后直接将其放倒在地,可谁知——他完全掰不动这个胖子。 ——这副身体的力量……也太弱了吧! 前世的技击技巧能完美重现,身体的力量却不可以。 他的这副新身体,身高虽还算过得去,有足足1米75,但肌肉量严重不足,身材过于瘦削,体重大概只有120斤上下,拼力量完全拼不过这个胖子! 没能将这胖子放倒,也没能将他的刀给卸了,与这个胖子陷入了互相角力的窘境。 这时,这胖子的另2名同伴杀到了。 青登现在的2只手都用于和这胖子进行角力,他可没有第3只手、第4只手去应付另2名敌人。 于是青登当机立断,拼尽全力往前一推,将身前的这位大胖子推开,然后一口气向后退了数步。 尽管青登已经尽他所能地以最快速度后撤了,但他的左大腿还是不慎被某人劈来的刀给擦到,腿上的布料被割开,皮肤上多了条细细的伤口。 现在无暇去顾及伤口,在拉开自己与这3位不速之客的间距后,青登顺势拔刀在手。 别人空手你就掏警械,别人拿武器你就掏枪。总而言之,不论是在何时何地,有武器就用,尽可能地用比歹徒更强的武器,千万别傻傻地跟人肉搏,与歹徒对阵,不需要讲什么武德——前世的青登在警校念书时,某位学长曾这么语重心长地跟他这般说过。 在听完学长的这番肺腑之言后,青登当时有朝这位学长追问道:“那学长,歹徒如果有枪怎么办?” “我们曾经派出过一辆装甲车,和某个持枪的歹徒对射。”学长以一本正经的口吻应道。 ——要是现在有枪和装甲车就好了……! 青登一边捏紧着手中的刀,一边懊恼地回顾着那位学长的淳淳教诲。 青登刚才的那将胖子给一口气制住的擒拿手法,以及青登现在手中明晃晃的刀,镇住了这3位不速之客。 他们3人提着刀,与青登玩起了“四人转”,迟迟无人敢上前。 他们不上来,青登自然也不会嫌命短似的主动冲上去。 若能有前世那样的体格,那么还有希望和眼前的这仨人碰一碰。 通过刚才和那胖子的短暂交锋,青登已经看出了:以他现在这副孱弱的躯体来跟这仨人玩硬碰硬……完全是裤兜子里耍大刀——够几巴呛。 直到此刻,青登也终于是有了余裕与闲心打量这3人的容貌——然而也是看了个寂寞。 这3人都戴着笠沿很深的斗笠,在斗笠的遮掩下,只能看到他们的下半张脸,看不到他们的上半张脸。 ——这些人是谁啊?为何突然拔刀冲上来砍我?是这副身体的原主的仇家吗? ——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打三个,即使赢了也只怕会受不小的伤啊…… 青登苦苦思索着摆脱目前这困境的方法。几滴冷汗从青登的额间渗出,然后顺着他的鼻梁、两颊淌下。 就在青登思索着自己该如何破除眼前的这困境时,一道道对此时的青登来说,无异于天籁的声音响起: “喂!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 “啊啊啊——!有武士在打架!都拔刀出来了!” “武士在打架?” “武士在打架!快去瞅瞅!” …… 青登和这3位不速之客的打斗声,将周围的住民都给吵醒。 不少胆子特大的人跑出来凑热闹。 有人过来了,这3名武士见状,面面相觑了一阵后,那个胖子将刀收回鞘中:“撤!” 说罢,胖子率先扶着刀快步离开。 而在离开时,胖子不忘扭过头朝青登大喊道: “橘青登!你这个崇夷媚狄的国贼给我等着!我们终有一天必斩了你!” ******* ******* 新书启航,求各种支持(豹头痛哭.jpg) 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4章 腥风血雨的时代 在胖子离开后,另2人也立即将刀收起,紧跟在胖子身后离开。 不一会儿,这3人的身影便从青登的视野范围内尽数消失。 看着这3人的离开,感到如释重负的青登,长出了一口气。 他没有去追击这3人。 他脑子犯抽了才去追那3人。 倘若这3人是徒手的话,青登还有那么点信心靠着前世的技击技巧将他们给放倒,而问题是他们3个可都是拿着刀啊。 更何况不知人家底细,贸然追上去,还有中埋伏之类的忧患。 刚才的这场“突然遇袭”,能以这种和平的方式收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原本紧绷的神经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直到现在,青登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已在刚才的不知什么时候,被冷汗给稍稍浸湿了。 越来越多的胆子特大的“吃瓜群众”于此时围了上来,他们用疑惑、警惕的目光看着仍旧握刀在手的青登。 “大家不要紧张。” 青登一边将自己的佩刀收回刀鞘,一边赶忙道。 “在下乃北町奉行所定町回的同心——橘青登。” 说罢,青登一撩自己羽织的右下摆,露出了插在他右腰间的那把柄底系有红穗的十手,以及挂在右腰间的印笼。 【注·印笼:一种小型盒式漆器,在江户时代成为武士们常系在腰上的装饰品。虽主要做装饰之用,但也有着点实用性,可在里面装点零钱、钥匙等小玩意,可当口袋之用。】 青登的右腰间一直挂着一个奉行所配发的“奉行所工作人员专用印笼”。 黑色的器身,正面纹有金色的三叶葵与各类修饰用花纹——只有在奉行所工作的武士,才有这样的印笼。 江户时代的日本不流行使用令牌,这印笼承担了一部分令牌的职能。 在青登露出了只有在奉行所内供职的武士才会拥有的印笼,以及只有“警察”才会携带的钝器:十手后,周围的“吃瓜群众”眼中的警惕和疑惑之色顿时消去大半。 “刚才在下只是遭到了暴徒的袭击,并没有啥大事。”青登接着道,“大家不要都在这聚着了!都散开吧!” 这些敢于走出家门的“吃瓜群众”,基本都是来凑热闹的。 见没啥热闹可凑了,便立即散了个七七八八。 成功将这些“吃瓜群众”都给打发了,青登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仨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说我是崇夷媚狄的国贼? 青登一边擦着自己脑门上的冷汗,一边搜索着“原橘青登”的记忆。 仅片刻的功夫,他便在“原橘青登”的记忆中找到了刚才那仨人的身份。 而在弄清楚刚才那仨人的身份后,青登的脸立即浮出了根根黑线…… …… …… 江户,八丁堀—— 青登循着“原橘青登”的记忆,来到了一处名叫“八丁堀”的地方。 此地是武士聚居区,奉行所内的几乎所有的官员,基本都住在这块名为八丁堀的街区。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走这段回家的路,但因有“原橘青登”的记忆,青登却有一种驾轻就熟的诡异感觉。 连续拐上2条小路后,青登站到了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房子的房门前。 在进门之前,青登再一次以警惕的目光扫视周围。 确认真的没有人在跟踪他后,他才伸手去拉房门。 “我回来了。” 咚、咚、咚。 青登刚拉开房门、进到这栋小房子里面,房内便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随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自房子的深处现身, 此人以类似于滑铲般的姿势滑到了青登的身前,然后向青登跪地行礼。 “少主,欢迎回来!来,请把您的佩刀……啊!少主!您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青登朝这个老头苦笑道,“只是刚才又遭到‘攘夷派’的袭击而已。” 这个老头名叫九兵卫,是青登他家中的小者。 所谓的小者,可以理解成侍者,是武士家中的侍从。 九兵卫算是他们橘家的老人了。 在青登的母亲甚至都还未和他父亲结合时,九兵卫他就来到了橘家,服侍他的父亲。 青登的父亲死后,九兵卫便开始服侍青登。 这么算下来,九兵卫已服侍他们家差不多30多年了。 对于这样一位服侍了他们家大半辈子,至今仍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的老人,“原橘青登”对其一直很尊重,所以主仆之间相处地格外融洽。 青登没有兄弟姐妹,也还没有成家。 在父母已逝,又没有其他家人的当下,九兵卫是青登目前唯一的一名家庭成员。 从青登的口中听到“攘夷派”这个字眼后,九兵卫的脸色顿时一白。 “又、又是‘攘夷派’吗……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少主您只不过是在美利坚国的大使馆供职了一段时间而已啊,为什么要这样接二连三地攻击您……真想攘夷的话,他们去砍真正的夷狄啊……啊!少主,您快进来吧!我来给您的伤口做包扎!” …… …… 这个时代的日本自然没有绷带这种玩意。 这个时代的日本人都用一种名叫“麻布”的东西来给伤口止血、包扎。 青登腿上的这道伤不过是小伤,并不影响到他的日常活动,只需休养点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在九兵卫用稍有些笨拙的手段帮青登包扎腿上的伤口时,青登用力地揉着紧皱的眉心。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刚穿越过来,就落入随时有可能被一帮疯子给砍死的绝境? 青登刚才在搜索“原橘青登”的记忆后,总算是查明了刚才袭击他的那3名武士的身份。 他们是“攘夷派”的人! 何为“攘夷派”? 这就说来话长了。 在1000多年前,海对面的东方大国已进入隋唐时代,而日本却仍处于落后的奴隶制时代。 在见识到自己国家与海对面的隋唐帝国的巨大差距后,那时的日本掌权者为求富强,于公元645年决意全面学习隋唐帝国的先进制度、文化。 这场改革,史称“大化改新”。 “大化改新”可谓是让日本彻底脱胎换骨,从奴隶制时代一口气过渡到了封建时代。 大化改新过后没多久,日本迁都奈良,以奈良为国都的这段时间,被称为“奈良时代”(710年-794年) 到了794年,日本再次迁都,迁都到了平安京(今京都),以平安京为国都的这段时间便被称为“平安时代”(794年-1192年) 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的日本天皇,和中国的皇帝一样,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元首,掌握国家大权。 然而到了平安时代中后期,武家势力……也就是武士集团开始崛起。 武家势力本来只是一帮负责打仗的粗人,但在平安时代末期,他们渐渐抱团、崛起、并开始把持朝政,架空天皇。 武士集团渐渐变为了一个在日本举足轻重的全新阶级:武士阶级! 终于——到了12世纪末,源氏武士集团彻底架空了天皇,总揽朝廷大权。 因特殊的国情,日本没法像中国那样肆意废帝、改朝换代。 那个时候,废除已经存续数百年的天皇一族,是一件极困难、极有风险的事情。 所以源氏武士集团的领头人:源赖朝开创了“幕府制度”。 他向天皇讨得了“征夷大将军”的官位,保留天皇和朝廷,但在镰仓地区建起了一个新政府。 这个新政府,被人们称为“幕府”。 因为建于镰仓,所以惯称为“镰仓幕府”。 幕府的元首是征夷大将军,而征夷大将军的官位则由源氏的子孙代代传承。 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以及统治国家的机构,仍是天皇与京都朝廷。 但实质上的掌权者和管理这国家的机构,则是征夷大将军与位于镰仓的幕府。 幕府将军自此之后成了日本实质上的皇帝,“征夷大将军”这一名号,也变为了一个代表着天下至尊,无数野心家都想抢到手的头衔。 镰仓幕府仅存续了100余年(1185年—1333年)。这段由镰仓幕府统治日本的光阴,被称为“镰仓时代”。 在镰仓幕府衰弱后,天皇所统领的朝廷曾一度想抢回国家大权,但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国家大权被另一支武士集团——足利氏所抢走。 足利氏消灭了镰仓幕府,在室町地区建立了日本历史上的第2个幕府:室町幕府。从源氏那夺来了“征夷大将军”的官位与国家大权,天皇和朝廷继续做着吉祥物。 室町幕府统治日本的时期,被称为“室町时代”(1336年-1573年) 因特殊的政治制度,到了室町时代末期,各地的豪强纷纷崛起、造反,日本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战乱时代:战国时代(1467年—1603年)。 这是各路诸侯你方唱罢我登场,国家霸权被你争我夺的乱世。 最终——笑到最后的,是德川氏。 一位名叫德川家康的武士成功于1603年统一全国,然后于江户(今东京)建起了日本历史上的第3个幕府:江户幕府。 征夷大将军的名号,就此落到了德川氏的头上。 而这,也是青登目前所身处的时代——由江户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 到了青登现在所身处的江户时代,幕府制度可以说是被完善到了近乎完美。 此时的平安京早已被改名成京都。天皇和朝廷现在仍旧在京都保留着,但已成了彻底的吉祥物,没有半点实权可言。 简单来说——现在的日本,有着两个政府:京都的朝廷、江户的江户幕府。 京都朝廷的元首是天皇,而江户幕府的元首则是由德川氏代代承袭的征夷大将军。 前者是吉祥物,名义上的国家元首,而后者才是日本现在真正的统治者,真正的“日本皇帝”。 青登不知日本历史,不知现在大致是公元几年,但以“原橘青登”的记忆来推算——现在大致是19世纪中后叶。 因为在7年前,美利坚的蒸汽舰队叩开了日本的国门。 既然有蒸汽舰队,有欧美列强的侵略……那么时间点多半是19世纪中叶或后叶。 江户幕府建立后没多久,为保证国家稳定,幕府下达锁国令,日本就此进入闭关锁国的状态,仅与中、朝、荷兰这三国保持联系。 在锁国令下,日本度过了两百多年的平静时光。 直到……7年前的嘉永六年(1853年),美利坚海军准将佩里率领舰队叩开日本国门。 因为佩里带来的舰队中有黑色的蒸汽战舰,所以人们将这事件称为“黑船事件”。 还处于古代社会的日本,哪可能是已经接受过工业革命洗礼的美利坚的对手? 迫于美利坚的淫威,日本被迫接受美利坚的《日美亲善条约》。 日本国门,就此洞开。 “黑船事件”带给幕府官方与民间的冲击太大了。 有些人看清了日本和海外列强的差距,提议像千年前全面学习对面的东方大国那样,学习西方列强的先进制度与技术,要求“维新”,师夷长技以自强。 然而日本目前有这种“要向西方学习”的观念的人……其数量少得可怜。 存续了近250年的“锁国令”,让日本上至肉食者,下到普通的黎民百姓,都变得目光狭隘、狂妄自大。 面对来袭的西方列强,此时日本民间最流行、最受人们追捧的思潮是——这些外国人统统都是野蛮的夷狄,要将这些夷狄一个不剩地驱逐出去! 战斗!战斗!战斗!! 这些主张要将西方列强都赶出去的人打出“攘夷”的口号。因此这些主张“攘夷”的人都被统称为“攘夷派”。 “攘夷”思想是现在最主流的思想,没有之一。 主张将外国人赶出国门的“攘夷派”,是目前毋庸置疑的多数派,而那些主张和列强和平共处、向列强学习的人,统统都是少数派。 虽说那些主张“攘夷”的人,都被统称为“攘夷派”,但“攘夷派”中又下分许多不同的思想流派。 有些人的观念较温和,主张以和平的方式赶走西方人。httpδ:/m.kuAisugg.nět 然而目前绝大部分的“攘夷派”人士,都主张用武力来将以美利坚人为首的列强一个不剩地驱逐。 这7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踏上了日本的土地,主张武力攘夷的部分人,他们的思想变得愈来愈激进,越来越极端。 直至今日,“攘夷派”中甚至冒出了这样一种声音:崇尚西洋,认为西洋的东西好,或是给西洋人干活的人,都是崇夷媚狄的国贼!这些国贼也该杀! 如此荒谬、极端的想法竟然还渐渐传播开来,并有越来越多人奉为圭臬。 刚才刺杀青登的那3名武士,就是有着这种极端思想的“激进攘夷派”人士。 “激进攘夷派”的人为何会盯上青登? 究其缘由,都是因为“原橘青登”于1个多月前,在美利坚大使馆工作过7日。 ******* ******* 新书启航!求推荐票!求收藏! 主角橘青登的日文念法是:たちばなあおと。 罗马音是:tachibanaaoto。 所以青登的全名看起来很短,只有3个汉字,但读音却很长,足足有7个音。光是“橘”这个姓就有4个音。 第5章 这种地狱开局,你见过吗? 7年前的嘉永六年(1853年),美利坚的舰队叩开日本国门,然后与日本签订了日本史上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日美亲善条约》。 自此之后,英、法等列强像闻了腥味的猫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跑来找日本签各种各样的条约。 在2年前的安政五年(1858年),日本又与美国签了个新的条约:《日美友好通商条约》。 该条约中,日本同意了美利坚向江户派驻公使,美利坚大使馆在日本正式诞生。 这些外国的大使馆,自然是“激进攘夷派”人士的重点关照对象。 他们对大使馆和在在大使馆工作的人,发动了规模或大或小,次数已经数不清的骚扰。 当下,“攘夷”思想传播得越来越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攘夷运动之中,对大使馆的攻击也越来越烈、越来越强。 若是大使馆内的公使等人被“激进攘夷派”的人给杀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国际问题,因此幕府决意给大使馆的周边增添警卫。 但招募警卫总归是需要时间的。 因此,在等待护卫招募完毕的这段时间里,“原橘青登”于一个月前被调派到美利坚大使馆担任“临时警卫”。 “原橘青登”总计也就在美利坚的大使馆当了7天的临时警卫,而这7天的时间里,“原橘青登”也啥事没做。 每日也就在大使馆内巡巡逻而已,但还是被“激进攘夷派”的人给盯上、仇视。 他们认为这种给外国人帮忙的行径,简直罪无可恕。 是国贼!得天诛! 刚才已经不是“激进攘夷派”的人第1次刺杀青登了。 在10日前,他们对“原橘青登”展开过第1次的刺杀。 “原橘青登”非常好运。 他那时遭到了足足4个刺客的围攻,在即将被砍掉脑袋时,突然像今夜那样来了帮“吃瓜群众”。 不想让自己的容貌暴露的刺客们连忙逃离。 那一次,“原橘青登”真的是差点就死掉了。 刺客们一边高举着刀,一边高声历数着“原橘青登”所谓的“罪行”。 多亏了这些刺客的这“细心之举”,否则“原橘青登”连自己为何会被“激进攘夷派”的人给盯上都不知道。 “好了。”九兵卫仔细检查了遍自己在青登伤口处所打的麻布,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点了点头,“包扎好了。少主,你看下有没有包得太紧或太松。” “包得很完美,九兵卫,辛苦你了。” “啊?”九兵卫一脸茫然地将自己的右耳靠向青登。 青登见状,无奈地苦笑了下,然后将自己的嘴巴凑向九兵卫。 “我说!包得很完美!九兵卫!辛苦你了!” “哦哦……”九兵卫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啥不适就好,没啥不适就好。” 这位服侍了他们橘家三十多年的老人,自打上了年纪后,耳朵就越来越不好使,还很健忘。 用像是在对仇人嘶吼的音量来和九兵卫对话——这算是他们橘家的日常光景之一了。 青登站起身,原地蹦跳了几下。 确认腿部的包扎没啥大问题,不会影响到青登的活动后,青登仰起头,长叹了口气。 九兵卫见状,连忙凑上前来。 “少主,今夜真是辛苦您了,又一次遭到‘攘夷派’的攻击,您一定吓坏了吧。” “嗯,是啊……”青登再次长叹口气,抬手挠了挠头发,“的确是吓坏了……” ——差点刚穿越过来就被人给砍死了…… ——所以我现在这情况是怎样……刚穿越过来,就被一帮恐怖分子给盯上…… 那帮“激进攘夷派”,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帮毋庸置疑的恐怖分子。 而且是那种没法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一心一意想杀了你的那种恐怖分子。 在青登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感到惆怅时—— 咚咚咚! 房门处突然传来十分粗暴的敲门声。 这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像是有魔法一样,让九兵卫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来了、来了!” 九兵卫一边急声应和,一边快步朝房门奔去。 不明所以的青登,一脸茫然地跟在九兵卫的身后。 哗…… 木制的房门被拉开。 站在房外的,是3名青年。 为首的那名青年,穿着颜色相当朴素的服装,头戴笠沿很低的斗笠。 在九兵卫开门后,他立即将头上的斗笠抬高,露出了一张虽五官虽算清秀,但却被一道从左耳根拉到右耳根的巨大刀疤给破坏了美感的脸。 “晚上好,橘大人。” 刀疤脸微笑着,热情地向站在九兵卫身后的青登问好着。 “如你所见,我又来了。这次攒够钱了吗?” ——攒钱?这帮人又是谁? 脸上的茫然之色变得更加浓郁的青登,连忙查阅“原橘青登”的记忆。 在青登在那努力查阅着“原橘青登”的记忆时,神色惶恐的九兵卫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后屋,然后又自后屋快步走了回来。 回来时,九兵卫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 “给你。”九兵卫将这个小纸包往刀疤脸的怀里塞去。 刀疤脸将纸包打开——纸包内,是满满的钱。 “这次才那么一点吗……”刀疤脸撇了撇嘴,“太少了点吧?” “请您通融通融。”九兵卫连忙道。 刀疤脸瞥了眼九兵卫。 “……那好吧,这次就通融一下吧。” 说罢,他用手指拨弄着手里的这些钱,飞快地点清了遍数额后,摘下了腰间的一个小巧的算盘。 “嗯……扣掉你们这次还的钱……橘大人,您父亲目前所欠的赌债,还剩520两金。” 拨弄了番算盘的刀疤脸,微笑着将九兵卫刚才给的钱塞进怀里。 “债款现在仅剩520两金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继续努力吧,橘大人。” 刀疤脸将头上的斗笠压低。 “钱已收到,那我也不再叨扰您了。” “我过段时间再来。届时请务必准备更像样一点的金额。” “您今夜所准备的钱实在是太少了,换做是平常,我可是连收都懒得去收的。” “但看在您一直以来都有努力还钱的份上,今夜就通融一次。” “下次请务必别再拿这么一点钱来糊弄我了。” “否则……” 刀疤脸朝青登露出相当阳光、相当和煦的微笑,笑得两只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你应该不想过上那种连个觉都睡不好的日子吧?” “祝您今夜有个好觉。” 说完,刀疤脸将头顶的斗笠往下一压,然后摆了摆手,领着身后的2名青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青登怔怔地看着刀疤脸离去的背影。 就在刚才,他终于消化完了“原橘青登”关于“债款”的相关记忆,查清了这刀疤脸是何许人也。 他们是“雅库扎”! 用现代的话来讲,刚才的刀疤脸就是所谓的黑道人士。 对黑道,前世毕业于警校的青登可就熟悉了。 前世在警校念书时,曾有个专门研究黑恶势力的学长跟青登科普过日本的黑帮。 日本的黑帮,溯其源可追溯到江户时代——也就是青登目前所处的时代。 日本黑帮的前身,是江户时代的一帮社会的底层份子,他们为求生存抱团在一块。 但渐渐的,这些底层人士抱团求存的组织慢慢开始变质。他们开始从事黄、赌、借贷等见不得人、但非常暴利的勾当,以此来谋求利润、壮大自身。 江户时代还没有黑道、黑帮这种说法。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将这些从事黑社会性质活动的人,蔑称为“雅库扎”。 雅库扎就是日语词汇“ヤクザ”的音译,意思就是“烂人”、“瘪三”。 到了20世纪,日本的黑帮人士为了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才给自己取了“极道”这一名称。 为何会有雅库扎来向青登要钱? 这又说来话长了。 这都怪青登有个混账父亲…… 青登的父亲本来也是个精神健全、开朗向上、没啥恶癖的大好中年人。 然而造化弄人——他竟在1年前不慎染上了赌瘾。 染上赌瘾的人,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点:总认为自己下一把一定能赢,一旦上了赌桌,不赌到无物可赌后绝不下桌。 青登的父亲就这么不停地去赌,不停地去赌……一直赌到半年前,他突然染上不治之症,病死了才终于收手。 虽说从染上赌瘾再到撒手人寰只过了半年的时间,但青登的父亲还是欠下了极巨额的赌债——足足600两金! 这个时代的1两金,其价格差不多相当于现代日本的12万8800日元。 600两金,就是7728万日元…… 折合成rmB,则是近400万…… 【注·日元与rmB的换算,以作者君书写本章时的汇率为准】 600两金是多么惊人的天文数字,可见一斑。 在江户时代,基本只有雅库扎才会去开设、运营赌场。普通的商家是绝不会去染指赌场的生意的。 青登父亲欠下赌债的那座赌场,其背后所倚靠的势力,便是有着“清水一族”这一惯称的雅库扎集团。 江户时代的雅库扎,采用的是以家族为中心的组织结构,所以人们一般都将他们惯称为“xx一族”或“xx党”。 “清水一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雅库扎。 他们的势力极大,涉足、插手江户的各行各业。是公认的“江户势力最大的雅库扎集团”。 刚才的刀疤脸,就是“清水一族”的人。 橘隆之的人缘其实还算不错,即使他突然变成了整日沉迷赌博的赌鬼,也仍有着那么几人对橘隆之不离不弃。 在橘隆之病死后,他的这些挚友便立即联合在一块,决定一起设法给青登谋个一官半职,好让橘家不会因没有了经济来源而败亡。 经过一番运作后,他们顺利地于半年前让青登承袭了隆之的官职,成为了江户北番所定町回的新同心。 青登承袭了橘隆之的官职——这固然是好事。 可青登一并承袭到的……还有橘隆之欠“清水一族”的那笔巨额债款…… 青登的父亲死了,他的赌债自然而然便落到了青登的肩上。 自青登父亲死后的这半年来,“清水一族”的人隔三岔五地就会来登门讨债。 欠债还钱,父债子长,天经地义,更何况欠债的对象还是一向漠视法律与秩序的雅库扎…… 忍气吞声地默默还了半年的债,成功地从600两金还得只剩……520两金…… 啪! 把头缓缓仰起的青登,猛地抬起双手,按住自己的脸颊。 ——不仅被恐怖分子给盯上,还被市内势力最大的雅库扎集团给盯上……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啊?! ******* ******* 新书启航!求各种支持!求收藏!求推荐票! 新书每天早上10点钟定时更新~这种按时更新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第6章 总之先去剑馆学剑吧! “少主,你怎么了?” 青登这突然拍自己脸的行径,吓了九兵卫一跳。 “……没有……”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后,青登转身走回厅房,“九兵卫,有水吗?我想喝杯水。” “啊?” “有水吗?!我想喝杯水!” “哦哦……”稍有些耳背的九兵卫,在终于听清了青登的话后,点了点头,“有的有的,我马上帮您端来。” 青登走回客厅,随意地盘膝坐在厅内的一角。 这个时候的日本仍没有坐椅子、睡床的习惯。 坐,就坐在地板上。 睡,就将被褥往地上一铺,然后就这么睡在地上。 在青登的屁股刚挨上地板时,九兵卫就麻利地将水端了过来。 接过九兵卫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后,青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然后十分突兀地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少、少主?”傻眼了的九兵卫结结巴巴地说,“您这是在做什么。” 青登没有理会九兵卫。 在脱光了上身的衣物后,青登以面朝下的姿势将双手撑在了地上,做起了在前世相当经典的健身动作。 “少主,您到底在做什么啊?” “在做俯卧撑。这是……我的某个朋友今日推荐给我的一种能有效锻炼身体的方法。好了,你别说话了,我现在需要专心。” 青登现在正做的健身运动,正是俯卧撑。 这是青登前世的习惯。 在前世,对健身热爱到痴迷的青登,有着个很奇特的习惯,那就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或是想让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喜欢做俯卧撑。 思绪乱了时,只要做起了俯卧撑,脑子就会渐渐变灵光,思路会渐渐变清晰。 出现了紧张、慌乱等各种负面情绪的时候,只要做起了俯卧撑,情绪便能渐渐恢复平静。 所以在前世,青登跟朋友们吹牛打屁的时候,最爱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倘若高考允许他一边做俯卧撑一边答题,考750分有点困难,但考700分以上倒还是没有问题的。 九兵卫虽然不解自家少主为何莫名其妙做起了这什么俯卧撑,但因为青登刚才对他下令让他别说话,所以九兵卫只能将疑问憋回肚子,默默地捧着青登刚才喝空了的水杯回到后厨。 在一口气连做了5个俯卧撑后,青登渐渐感觉自己的情绪恢复镇定,思路也慢慢变得敏捷。 ——想办法!得赶紧想点办法!要不然我说不定明天就要死在路边了! 同时被“激进攘夷派”和雅库扎给盯上——这样的地狱开局,让青登光是去想象一下个中景象,都感觉心跳要漏跳不知多少拍了。 在“原橘青登”的记忆中,有着不少与“清水一族”有关的资料。 因法制的不健全,司法、治安力量的不完善,这个时代的雅库扎可比前世的现代黑帮要危险得多、无法无天得多。 像“清水一族”这种势力庞大的雅库扎集团,他们对付那种还不上债的人,有着一套极为专业、完善的策略。 首先,用尽一切方法来将债主家中的每一分钱榨干。 最先被盯上,自然是债主家中所有能拿去卖钱的东西。 在逼迫债主拿出其所有的钱的这个过程中,他们会派许多马仔来将债主给骚扰得鸡犬不宁,以此来确保成功榨干债主家里的每一分钱。 比如:每天纠集一大帮人堵债主的门,高喊着“还钱”、“快点还钱”。 即使你哭着喊着说自己“真的没有钱了”,他们也不依不挠。 在真的确认你的确是没有一分钱,但你还是还不上债后……雅库扎的手段便会开始残忍起来。 家中有女性的话,直接将女性抓去卖身。 家中的男性,则会被逼着去干各种奇奇怪怪的工作。 这种胆大包天的行为,放在现代简直不可理喻,但放在青登现在所身处的江户时代,倒是极稀松平常的事情。 法制的不完善,让雅库扎们能大摇大摆地靠贩卖债主的尊严来抵债,而官府对这种乱象却无能为力。 “清水一族”的人以各种恶心的方法来逼他还债——这样子的景象,青登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胃里直犯恶心。 但对“清水一族”,青登其实倒也不算多害怕。 毕竟这伙雅库扎只为求财,不要青登的命,他们可能巴不得青登活得好好的,因为只有青登活得好好的,他们才能接着收钱。https:/ 所以只要青登还能好好地还钱,“清水一族”的人应该就不会对青登怎么样。 至于钱的事,那好说。 青登他家中存着一些还算值钱的东西,真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可以将那些东西典当掉来还钱。 再不济,还可以向朋友借钱,“原橘青登”的交际面还蛮广的,欠朋友的钱好过欠雅库扎的钱。 相比起什么雅库扎,“激进攘夷派”才是此时的青登真正的心头大患。 “清水一族”只要青登的钱,而“激进攘夷派”则是要青登的命! 这才是最刻不容缓的危机,直接关系到青登性命的危机。 刚才被3名刺客攻击的那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青登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滴滴冷汗从青登的额间、背脊渗出。 前世的青登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穿越之前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连警队都尚未进的小年轻,从未面临过生死危机…… 今夜是他第一次被人追杀,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是何滋味。 这番滋味……并不好受。 每回想一次刚才被追杀的那一幕幕,冷汗就不受控制地从额间渗出。 他可不想就这么因为“曾在美利坚大使馆里工作过几日”这种可笑的原因而死。 他今夜是好运,“吃瓜群众”来得及时,逼退了刺杀者。 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还有这样的好运吗? “激进攘夷派”都是一帮疯子,跟他们讲不通道理的,他们下一次的袭击,有可能会在7天后,也有可能会在……明天。 心中焦急的青登,做俯卧撑的速度下意识地加快了些。 ——至少要有不会被“激进攘夷派”杀死的自保能力…… 青登的思绪沿着“获取自保能力”这一思路四散开来。 如何以最快速度获得不会被人随随便便杀死的自保能力? 一个词汇在青登的脑海中浮现: 外挂! 若想以最快速度获得强大的力量以自保,没有比“依赖外挂”还要靠谱的方法了。 若是能以最快速度成功复制点非常牛逼的天赋回来,那自保能力将直线上升。 青登的思绪进一步发散,继续往更深处思考。 他的“复制天赋系统”,只有在与人比试的时候才会发动。 那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许多人进行比试呢? 某种在江户时代的日本随处可见的建筑,其名字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青登的脑海中自动弹出。 剑馆! 自源氏武士集团于1192年成功架空天皇,建立了第1个武家政权:镰仓幕府至今,武士阶级已经在日本国当了600多年的统治阶级。 这600多年来,日本的社会阶级像中国的社会阶级那样,分为士农工商4个阶级。 中国的士是士大夫。 而日本的士则是武士。 虽说二者的士不太一样,但地位却是一样的——都是凌驾在农工商之上的统治阶级、特权阶级。 中国这边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日本这边则是“万般皆下品,唯有武士高”。 在德川家康于1603年建立了日本历史上的第3个武家政权:江户幕府后,为了彰显武士身份之高贵,江户幕府特地立法规定了许多只有身为统治阶级的武士阶级才会有的特权。 武士们所拥有的其中一项重要特权,就是“佩刀权”。 “武”是武士阶级最重要的属性之一。 所以为了凸显出武士们的高贵及他们“武”的属性,江户幕府规定:只有武士才能佩刀,并且武士出门的时候,必须佩刀在身。 武士们一般都在腰间佩一长一短2柄刀。 长的那把名叫“打刀”,是与人打斗时的主武器。 短的那把名叫“胁差”(音同协插),是与人剑斗时的副武器。 武士们的佩刀权,让刀成为了武士们的象征,同时也让剑术蓬勃发展了起来。 江户时代是日本剑术蓬勃发展的时代。 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镜心明智流……这些知名流派统统都是在江户时代诞生。 剑术的蓬勃发展,自然而然也让剑馆开得遍地都是。 光是在江户市内,剑馆就不下数十座。 若要和他人光明正大地打架——没有比加入某座人很多的剑馆还要适合的途径了。 去剑馆学剑,将得到2大好处,一举两得: 1: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他的外挂的效用。 2:能顺便学习剑术,增强他的自保能力。 青登今夜之所以差点陷入被人砍死的窘境,其中的一大原因,就是他现在的剑术水平……实在太差了些…… “原橘青登”是个对剑术没啥兴趣的人。 在他18年的光阴里,他从没去过任何一座剑馆学过剑,仅从父亲那儿学过“橘流”。 所谓的“橘流”,是青登父亲生前所研发出来的几招纯为实战服务的剑技。 剑技虽少,但的的确确都是在战斗中极实用的剑技。 然而“橘流”毕竟不是啥正规流派,对付那种不懂任何武术的普通人倒是绰绰有余,对付那种有真本事在的练家子就得抓瞎。 所以目前只懂“橘流”这一门野鸡流派的青登……其实力基本算是“除了普通人之外,谁也打不过”…… 虽说继承了前世记忆的青登,现在身怀强大的徒手格斗术,但再怎么厉害的徒手格斗术,面对手持利刃的敌人,也极难讨到好处。 对付持械的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也持械。 若是能拥有强悍的剑术,就不会再陷入今夜这种差点被人给砍死的窘境。 在想到去剑馆学剑后,青登本来有紧接着想到了第2种说不定能发挥外挂效用的方法——去踢馆! 踢一座接一座的剑馆,和一座接一座剑馆的人较量。 然而踢馆这个想法刚在青登的脑海中冒出,就被他自个打消了。 他脑子犯抽了才去踢馆。 踢馆不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同意他人上门请教的剑馆,10座里可能都没有1座。因为接受挑战者这种事情,对剑馆来说弊远大于利。 打赢了挑战者,对剑馆的声望加成极有限。 而倘若打输了,那面子就丢大了,会对日后招新学徒产生极不利的影响。 这种自砸饭碗的事情,脑子清楚的剑馆主都不会干。 就算真的找到了几座愿意接受他人的挑战的剑馆,青登也不一定能与许多人交上手。 因为这个时代的踢馆,是有很多规矩的。 其中一项规矩,就是当你输了,便会视你挑战失败,立即将你赶出剑馆。 就凭青登目前的剑术水平,去人家那踢馆……大概只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吧——连人家派出的第一位学徒都打不过,然后被人家赶出剑馆,从头至尾只成功与一个人交上手。 因此,去踢馆的话,既没效率,又容易得罪人,吃力不讨好。 思绪整理完毕,青登在脑海中拟好了一个清晰的目标:去剑馆学剑! 目标已定的青登从地上跳起,以因连做了50多个俯卧撑而气喘吁吁的声音朝仍待在后厨的九兵卫喊道: “九兵卫!你过来一下!” “欸,来了。” 九兵卫啪嗒啪嗒地快步从厨房走出,走到青登的跟前。 “在减掉衣食住行等必要的花费后,我们还剩多少存款?我想去剑馆学剑!我们目前仅剩的存款,能供我去哪座剑馆学习?”青登言简意赅地朝九兵卫这般说道。 第7章 桐生一真 “学剑?” 九兵卫面露疑惑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少主,您为何这么突然地想要学剑啊?您不是一直都对剑术没有什么兴趣吗?” “‘攘夷派’的人实在太蛮不讲理,太可恶了,所以我决定从今日开始认真练剑,等下次他们啥时候再来偷袭我时,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青登半真半假地说。 听着青登的这番话,九兵卫愣了下,随后面露激动之色。 “少主,说得好!就得要有这样的志气!这样才是武士!没错!就该这样才对!您稍等,我去拿账本和钱过来。” 九兵卫转身快步奔向后房。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回到了青登的跟前。 在回到青登的跟前时,他的怀里多了一本账簿、一把算盘以及一袋钱。 青登以带着几分心酸的目光看着九兵卫手中的那袋钱—这袋并没有多鼓的钱,是青登他们家目前所有的存款…… “原橘青登”不懂算账,家里的钱、账簿,平常统统都是交由九兵卫来打理。 九兵卫将放置在厅房一角的矮桌搬了过来,将账簿往矮桌上一铺,再把算盘与在账簿边一摆,然后飞速地算起账来。 不消片刻,九兵卫便停下了打算盘的手,然后解开那个装有他们橘家所有存款的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些许银币还有一大串铜币。 “少主……”九兵卫以尴尬的神情干笑着,“在减掉衣食住行等必要花费后……我们现在能动用的资金,仅剩11文目银以及6000文铜钱。” 江户时代的日本,市面上流通着金、银、铜这3种货币。 1两金≈64文目银≈6400文铜钱。 得知目前家中的能自由调用的资金仅有这么一点后,青登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只有这么点钱吗?” “少主……”九兵卫发出一道长叹,“家里的余财……基本都拿去还债了啊……” 听着九兵卫的这句话,青登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在心中默默地这般感慨过后,青登长叹口气。 “唉……也罢,钱少点就少点吧。九兵卫,我们目前的余财能供我去的最好的剑馆是哪一座?” 这副身体的原主因对剑术不感兴趣,所以记忆中没有多少关于江户的剑馆的资料,因此青登只能求助于九兵卫。 “哎呀……”九兵卫面露为难之色,“少主,您这可就问倒我了……我哪懂什么剑馆啊,我能叫出名字的剑馆,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我想也是啊……”青登轻叹口气,“没办法了……我之后找我的一些朋友问问看好了……” “啊!”九兵卫冷不丁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少主,我想起来了,您要不要去千事屋问问看?” “千事屋?”青登挑了下眉,“这是什么?” “是一座职业介绍所。”九兵卫道,“少主,我们家最近不是缺钱用吗?所以我就想着去找点我也能胜任的工作来补贴补贴家用,于是就经人介绍,知道了这家职介所。” 青登:“职业介绍所?” 江户作为江户幕府的统治中心、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是江户时代最大的都市。 作为这个时代的最大都市,江户自然而然是将来自全国各地,怀揣着暴富等梦想的年轻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大量的年轻人来江户务工,而这个时代也没有报纸、互联网这些方便的东西,信息交流相当困难,以一己之力在这座百万人口的都市内找工作会相当困难。 于是——专门负责帮人介绍工作的职业介绍所便应运而生了。 江户时代绝大部分的职介所,皆为民办。在江户,或大或小的职介所便足有二十多座。 “九兵卫,我要找的是剑馆,不是工作啊。” “少主,你听我说完。”九兵卫摇头晃脑着,“那座千事屋不仅能介绍工作,还能介绍剑馆。这是人家的重要招牌之一。” “哦?”青登的眼中立即闪烁出感兴趣的光芒,身子下意识地朝九兵卫倾去。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家千事屋除了能帮找工作的人介绍工作之外,还能帮助那些想在江户学剑的人介绍适合他们的剑馆。” “嘿……千事屋吗……”青登摩梭着自己的下巴,“能帮人介绍剑馆吗……听起来不错啊。” “好,决定了!” 青登把右手攥握成拳,轻轻地锤了下自己的左手掌。 “明日刚好放一天假!明早我就去那座千事屋问问看。” 做事不拖拉,想到就去做——这是青登最自得的优点之一。 作为成功讨伐“仁义众”的奖励,奉行让所有参与到此次行动的人明日都放一天的假,恰好能有效利用下这假日。 “九兵卫,你知道那座千事屋在哪吗?” 九兵卫点了点头:“离我们这儿还蛮近的。” …… …… 翌日(1月13日),清晨—— 草草地吃过九兵卫所煮的早饭后,青登便披好衣服,在左腰间佩好象征着武士身份的打刀与胁差,火急火燎地冲出家门。 青登的家门口正对着一条不窄不宽的土路。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的7点钟出头,拐上正对着家门口的那条土路后,青登便看到了三三两两的或是像他一样无所事事,或是面带急切、应是急着去“上班”的武士。 在江户时代的日本,为了以示身份有别,也为了避免引发纠纷,武士和平民一般是不住一起的。 武士们集中居住在“武士聚居区”,平民则集中居住在“平民聚居区”。 青登所居住的八丁堀便是武士聚居区之一。所以在八丁堀随处可见佩着刀的武士。 论数量,江户的武士远少于平民,但武士们的居所却霸占了大半个江户,并且武士们所占有的土地还都是江户最好的那几片土地,令数量占了绝大多数的平民只能拥挤在那几片地理位置最差劲的区域。 资源分配如此不公,让人只想以悲痛的心情感慨一句“万恶的统治阶级”。 无暇去欣赏古代日本的街景,在出了家门口,青登便马不停蹄地循着九兵卫昨夜所提及的地址,赶赴那座千事屋。 九兵卫所言非虚——那座千事屋的确离青登他们家不远。 青登一路小跑着,仅用了10分钟出头的时间,便在视野范围的尽头处看见了一座外观相当朴素的木屋。 这座木屋的屋门顶端高挂着一面写有“千事屋”这3个大汉字的门匾。 古代日本和古代中国一样,房屋基本都是用木头制成。 自公元645年日本发动大化改新,全面学习隋唐的先进文化、制度后,日本将汉字直接搬过来用,在此之前日本一直没有自己的文字。 在大化改新后,古代日本的汉字使用率一直很高,官府的一封正式文书,可能全篇内容皆用汉字来书写。。 “这就是那座千事屋吗……”青登立在这座店铺的铺门前,打量着这座外观看上去相当朴素的职介所。 “现在有营业吗……” 青登一边这么嘟囔着,一边快步走向铺门。 在将手打上铺门的拉手,准备将铺门拉开时—— “哎呀~桐生一真先生,您竟然连吴服都会修补啊?” “嗯,因为我以前曾经在室町地区学习过吴服的制作与修补。” “桐生一真先生!您真是什么都会呢!太厉害了!” “您谬赞了,这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长处而已。” 2道简易的对话从门后传至青登的耳中。 哗啦—— 青登推开木制的铺门。 首先映入青登眼帘的,是一个有些厚嘴唇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此时正跪坐在一座低矮的柜台前。 柜台的后方,端坐着一个看起来应该有8、90岁,鼻梁上戴着副眼镜,面挂和煦微笑,看上去相当温文尔雅的老人家。 ******* ******* 改状态了!现在这本书已经是签约状态,可以打赏和投月票了! 所以求各种票!求月票!求推荐票!QAQ 第8章 木下舞 在青登拉开铺门后,店铺内的那个老人家以及那个厚嘴唇的老婆婆便立即双双扭过头来,看着青登。 “哎呀,似乎有客人上门了呢,那桐生一真先生,我也不再继续叨扰您了,先告辞了。” “和泉太太,请慢走。”眼镜老人微笑着俯低上身,以极优雅的动作向那个老婆婆行了一礼,“下次若是衣服又坏了,欢迎随时再来找我。” “呀——!桐生一真先生,要是我家那老头子有您一半的才干和温柔就好了。”厚嘴唇老婆婆像个怀春少女一样,以手扶脸,扭了几下身子后,便抱着一个装着女式和服的大布包,快步朝店外走去。 在离店时,这个老婆婆还不忘频频转过头来,朝那个眼镜老人投去含情脉脉的眼神,而眼镜老人则一直微笑着目送她。 直到这个老婆婆彻底从眼镜老人的视野范围内消失后,眼镜老人才将目光转到青登的身上。 “请问足下是?” “请问贵铺现在营业吗?我有事要作咨询。”青登道。 “当然营业。”眼睛老人点点头,“请坐吧。” 跪坐于柜台后方的他,朝柜台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桐生,名一真,是这间千事屋的老板。请问您要咨询什么呢?” 在这个自称“桐生一真”的老人在那做着自我介绍时,青登已快步走到了柜台前,在柜台前坐定。 离得老人近一点后,青登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位老人的面容。 年纪很大,至少也有8、90岁,但眼睛却仍炯炯有神,精气神看上去也相当不错,想必他的身体也一定很健朗。 虽说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依稀看出这个老人年轻时长得一定不错。 日本都已经开国7年了,和国外诸国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像眼前这位桐生一样戴着一副眼镜的人,在日本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物种”。 这个老人做了自我介绍,而青登出于礼貌,也介绍起了自己。 “我姓橘,名青登。” 简单地介绍过自己后,青登便直入主题: “我听说贵铺能够帮人介绍剑馆,请问确有其事吗?” 桐生含笑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店的重要招牌之一,您是要询问剑馆吗?” “是的!”青登点头如捣蒜。 “那么请问您想去什么样的剑馆呢?” “我想去符合这3个条件的剑馆。” 青登竖起3根手指。 “一:我这点资金负担得起的。” “二:所传授的剑术,是那种实用性强,而非花架子的剑术。” “三:最好馆内的学徒数要足够多,越多越好。” “只要能符合这3个条件,什么样的剑馆都可以。” 说罢,青登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他的钱袋,这个钱袋中装着他们橘家目前仅剩的余财。httpδ:/m.kuAisugg.nět 在将这个钱袋掏出后,青登将其放置在柜台上并打开,让桐生能清楚地看到袋内所存储的金额。 桐生低下头看了眼袋中的钱,然后神色如常地朝青登反问道: “客官,为了能帮您找到最适合您的剑馆,请容许我问您个问题。” “您刚才所说的前2个条件,我都能理解。但对于第3个条件,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您为何一定要找个人很多的剑馆?” “我这人最喜欢和别人切磋了,所以我想到那种人很多的剑馆,切磋个够。”青登随口编了个瞎话。 “喔,原来如此。”桐生轻轻地点了点头。 “请您稍等。” 桐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大簿子,随后将其摊放在柜台台面上。 “这是?”青登疑惑道。 “这是我这家职介所最值钱的东西哦。”桐生微笑道,“里面记载着江户的所有剑馆的详细资料。资料内容从学费再到馆内的学徒数,无所不包。” “哦哦!那这东西的确是很值钱呢。” “为了制作这个簿子,我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啊。”面露回忆之色的桐生在感慨过后,开始翻动这本“江户剑馆大合集”。 “所传授的剑术是实用至极的剑术……同时也要有足够多的切磋对象……那这个剑馆很适合您。” 桐生话音落下,他翻动簿子的手指也刚好停了下来。 “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 “天然理心流?”青登挑了挑眉。 他在脑海里熟练地翻找着“原橘青登”的记忆。 结果发现:“原橘青登”的记忆中,没有半点关于天然理心流的记忆片段。 桐生像是看穿了青登的所思所想一样,朝青登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流派。所以您可能并没有听过其名号。” “但我可以向您保证——该流派论实战性,丝毫不输给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这些名门。” 桐生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时—— “桐生先生,我肚子好饿,有早餐吗?” 店铺的里间突然传来了脆生生的、如银铃般好听的年轻女声。 青登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一道小巧的身影缓步从店铺深处的一个拐角后方走出。 是一位怀里正抱着只小橘猫,容貌极其可爱的少女。 其年纪大约在15、6岁左右。 她怀里所抱的那只猫,是只年纪应该还不满1岁的橘猫。 这名少女的身高在青登眼中,属于偏矮小的那一类,其身高大概只有1米5出头。 五官精致,尤其是她的眼睛,乌黑的眼珠明亮且有神,眉宇间有着股书卷气。 观其模样,似乎是刚起床。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套在身上的衣服稍稍有些凌乱,赤着双可爱的白皙小脚。 明明年纪看上去至多才15、6岁而已,但发育却出奇得好——明明穿着偏厚实的防寒衣物,但仍能清楚地看到其胸脯那一部分的布料被撑得鼓鼓的。 从店铺里屋的拐角处走出来的这名少女,在看到青登,立即像中了石化魔法一样僵在了原地。 与青登四目相对了刹那后,立即抱着怀里的猫,以宛如瞬移般的速度躲回她刚才走出的走廊拐角的后方。 “抱歉。”桐生这时朝青登露出带着歉意的苦笑,“这孩子有些怕生,请见谅。” 桐生的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下,青登便瞥见那名少女重新自走廊拐角处的后方现身——只不过仅露出了半张脸。其余的身体部位仍旧藏在走廊拐角的后方。 她所露出的这半张脸,此时正挂着掺满羞怯之色的红霞。 少女:“@#¥%&*#……” 青登看到这名少女的嘴唇在翕动。 他隐约能感受出来这名少女似乎是在跟他讲话,然而青登完全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听着少女这宛如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青登感觉她不像是在说日语,更像是在念咒语。 在青登为礼貌起见而紧盯着这位正跟他讲话的少女时,桐生也在看着少女。 在少女终于念完她的咒语后,桐生微笑着转过头,跟青登说: “她说‘欢迎光临千事屋,她是这里的手代:木下舞’。” 【注·手代:江户时代里,对商铺里的伙计的称呼】 跟青登翻译完少女刚刚在说什么后,桐生再次把视线转到少女的身上。 少女:“¥%&@#*#……” 桐生:“她说:‘这是她的好朋友:多多’。” 桐生的话音刚落下,少女便将她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橘猫以双手举着,将其捧到走廊的拐角外。 喵~~ 被捧到走廊外的橘猫非常会看空气地朝青登喵了一声。 在橘猫给青登打完“招呼”后,少女便又将这只橘猫给捧回拐角的后方。 ——为什么要给猫做自我介绍啊……? 在青登于心中吐槽着少女刚才的诡异之举时,少女的“咒语”仍未停止。 少女:“#¥&@#¥%*#&@#¥%*#&@……” 桐生:“她说:‘我刚才实在太失礼了,不知有客人上门,让您看到了我刚才那副非常不端庄的样子,真的非常抱歉。’” 少女:“&@#¥%*#……” 桐生:“她说:‘请您稍候片刻,我去给您沏茶。’” “……你们到底是怎么沟通的啊?”青登满脸黑线。 “我以前曾经在近江地区学习过唇语。”桐生朝青登笑了笑后,扭头朝少女高喊道,“少主,我还未煮早餐,请您忍耐片刻,等接待完这位客官后,我就去煮饭。今天的早餐是您最喜欢的水煮蛋。” 青登看到少女露在走廊外头的那半张脸在桐生的这句话音落下后,浮现出浓郁的雀跃之色,随后少女将头往走廊后一缩,再不见这名少女的身影。 “少主?”青登面带疑惑地重复着桐生刚才对那可爱少女的称呼。 “那女孩既是我这间店铺里为我打工的手代。同时也是我侍奉之人的养孙女。”桐生不急不缓地跟青登解释着,“所以我和那孩子既是雇佣关系,又是主仆关系。” ******* ******* 一个叫桐生一真(kiryukazuma)的眼镜,在江户开了间名叫千事屋的店铺,与一个女孩一起生活——要素之多,已经要溢出来了啊。 新书启航!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9章 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 ——既是雇佣关系,又是主仆关系……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虽然心中对桐生和那个名叫木下舞的姑娘的关系感到奇怪,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所以青登也不方便多问。 “抱歉,刚才话题被打断了。好了,让我们重回刚才的话题吧。”桐生清了清嗓子,“我之所以向您推荐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有3点原因。” “1:天然理心流并非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流派。吻合您‘希望所学的剑术实用性强’的条件。” 桐生竖起第一根手指。 “该流派于70年前的宽政年间,由一位名叫近藤内藏助的剑客所创。” “近藤内藏助一开始是一名香取神道流的剑客,在自己的剑术大成后,他在香取神道流加以自己的理解,最终创建出来了一个全新的流派,即天然理心流。” 香取神道流——日本剑术界著名的剑术流派。历史相当悠久,自创立以来,距今已有400年的历史。在日本,学剑之人无人不识香取神道流。 “天然理心流所追求的理念,是‘一击必杀’。”桐生的介绍仍在继续,“追求以最短的时间击倒对手,是剑术风格相当刚猛的流派。” “而试卫馆,便是天然理心流的宗家,试卫馆的现任馆主,便是天然理心流的三代目掌门人:近藤周助。” “哦哦……”青登一边认真听着,一边时不时地轻轻点头。 “2:天然理心流虽然是实用性极强的流派,但因运势不好等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直到现在仍名气不显。” “因此,试卫馆直到现在规模都很小,算不上什么大剑馆,因此学费并不算昂贵,一个月的学费仅需3文目银,您目前的财力完全足以支撑您在试卫馆求学。” “至于第3点原因,则是我推荐您去试卫馆的最主要的原因。” 桐生竖起第3根手指。 “在试卫馆,您希望能和尽可能多的高手切磋的愿望,将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嗯?”青登这时眉头微蹙,“桐生先生,您刚才不是才说那座试卫馆是个小剑馆吗?那这样一来,试卫馆的学徒数不应该很少吗?” 桐生轻轻地点点头。 “没错,试卫馆的学徒数的确是很少。” “但进了试卫馆,您将能和玄武馆与小千叶剑馆的人尽情切磋。” “玄武馆和小千叶剑馆?”青登的双目立即因惊诧而瞪得浑圆。 即使是对剑术、剑馆毫无兴趣的“原橘青登”,其脑海中都有玄武观和小千叶剑馆的相关信息。 如今的江户,有3座赫赫有名的剑馆,这3座剑馆分别是—— 传授神道无念流的练兵馆。 传授镜心明智流的士学馆。 传授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 这3座剑馆,合称为“江户三大剑馆”,名号响彻整个日本。 这3座剑馆所传授的流派,都是日本目前毋庸置疑的最热门、最有名的流派。 这些剑术流派,其实就像是中国武侠小说里的那些武林门派。不同门派的武功有着不同的特色。 而练兵馆、士学馆、玄武馆这3座剑馆在目前这个时代的日本剑术界的地位,就类似于少林派、武当派、峨嵋派在武林中的地位。 北辰一刀流是一个相当年轻的流派,该流派由一个名叫千叶周作的剑豪于30多年前所创。 千叶周作在创立北辰一刀流后,便在江户开设了传授他的这全新流派的剑馆——即玄武馆。 千叶他们一家子人都有着极优良的剑术基因。 千叶周作的弟弟——千叶定吉,也是一个剑术天分极高的剑豪,他在他哥哥的教导下,以极快的速度掌握了北辰一刀流。 在他哥哥千叶周作于江户建立玄武馆后,千叶定吉也在江户开了间传授北辰一刀流的剑馆。 为与千叶周作玄武馆做区别,千叶定吉所开的剑馆被通称为“小千叶剑馆”。 因运势等各种原因,北辰一刀流麾下能人辈出,自创建以来,仅仅只用了短短30余年的时间,北辰一刀流的剑馆便开得全日本都是,目前已隐隐有“日本第一剑术流派”的架势。 而全日本所有传授北辰一刀流的剑馆,无疑都奉玄武馆何和小千叶剑馆为尊。 毕竟一个是流派创始人所建的剑馆,一个是流派创始人的弟弟所建的剑馆,二者是北辰一刀流毋庸置疑的宗家,在日本剑术界有着超然的地位。 也正因如此,在这俩剑馆求学的难度极大,学费暂且不说,对入门弟子的实力也有一定要求,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入玄武馆和小千叶剑馆学剑的。 在试卫馆能和玄武馆与小千叶剑馆的弟子切磋……桐生刚才的这句话,就像是在跟他说:“在某个三本院校,能跟清北的学子展开学术交流”…… 桐生早已料到青登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微微一笑后,说: “这事得从70年前的宽政年间开始说起。” “70年前,天然理心流的创始人近藤内藏助与北辰一刀流创始人千叶周作的父亲:千叶幸右卫门是好友。” “他们俩还曾经一起在江户做过工。” “他们两家人的这份友谊一直传承至今。” “在千叶幸右卫门的儿子:千叶周作于30多年前创立北辰一刀流以及玄武馆时,天然理心流宗家的三代目掌门人——近藤周助,也近乎于同期在江户建立了试卫馆。” “他们两家人的这份传承了70年的友谊,让试卫与玄武馆和小千叶剑馆的关系极好,三家剑馆的人常常聚在一起进行剑术交流。” “也就是说——您若是进了试卫馆,您将能有机会同时和试卫馆、玄武馆、小千叶剑馆的人切磋。” “真的假的?”青登不由自主地发出低低的惊呼。 桐生含笑点了点头:“在下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 “你竟然连天然理心流创始人和北辰一刀流创始人的父亲曾一起在江户做过工这种事情都知道啊……” “在下毕竟是靠这个吃饭的嘛。若不多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情报,我这间靠给人介绍工作和剑馆的职介所,可开不下去啊。” 青登这时抿了抿嘴唇,脑海中飞速思索。 据“原橘青登”的记忆,玄武馆和小千叶剑馆都是学徒数在数百人以上的大剑馆,论学徒数在江户首屈一指。 倘若桐生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字字属实……那这座试卫馆的确是最适合现在渴求和尽量多的人切磋,好以此来发挥系统效用的青登,没有之一。 一直在仔细观察青登表情的桐生,把手探进底下的抽屉,从中抽出一张白纸。 “看来,您现在对试卫馆很感兴趣了呢。” 说罢,桐生提起搁在柜台一角的毛笔,让笔尖浸满了墨水后,在白纸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这是那座试卫馆的地址。” “您若是对那座试卫馆感兴趣的话,可以现在就去它那儿,亲眼参观下这座剑馆。”筷書閣 青登以双手接过这张写有试卫馆住址的纸。 在视线扫到这张纸上所写的字词后,青登不由自主地发出称赞: “哇,你的字写得好漂亮啊。” “多谢夸奖。”桐生谦虚一笑,“在下以前曾经在越前地区学习过书道。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技能而已。” “这样的水平,都能去教人写毛笔字了吧……” “过奖了。”再次向青登谦虚一笑后,桐生再次提起了笔,“足下是敝店的新客,为了欢迎您对敝店的初次莅临,我再送你一样东西好了。” “在下与试卫馆有着段不浅的交情。” “您若是下定决心要加入试卫馆了,可以将这个交给试卫馆的人,并说自己是被桐生一真介绍过来的。” “这么一来,试卫馆在收你入门时,多多少少会给你提供一些便利。” 语毕,桐生将刚写好的一张写着“桐生一真”这4个大字的纸条递给青登。 青登郑重地接过桐生所递来的这张纸条,将这张纸条和写有试卫馆住址的纸片一起叠好、收进怀里,然后向身前的桐生恭敬地行了一礼。 “感谢你的推荐。!” “不客气。”桐生躬身还礼。 “请问介绍费是多少?”已对那座试卫馆充满了兴趣的青登,直截了当地向桐生询问着介绍费用。 “30文。”桐生毫不扭捏地报出了一个数。 “给。”青登十分爽快地从钱袋里点出30枚铜钱,然后站起身,再次恭敬地向桐生行了一礼,“真的是谢谢老板你的推荐了,帮了我大忙了!” “不客气。”桐生淡淡一笑,“若之后还有什么问题,欢迎再来找我。” 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的青登,兴冲冲地准备转身离开这座职业所时—— 吱呀,吱呀…… 店铺的里间,突然传来了木廊被轻轻踩踏的声音。 青登定眼去瞧——原来是那个名叫木下舞的小姑娘。 这位自称为木下舞的女孩,此时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副刚从床上起来、衣衫不整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穿戴得整整齐齐,身上套着件以大红色为主的和服,脚上套着双洁白的布袜,双手捧着张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杯仍在向外冒着热气的茶水。 把头埋得低低的她迈着小碎步,端着茶水来到青登的跟前。 除了脚步声之外,青登还听到“喀哒哒”的声音——这是木下舞拿着托盘的手在不断微微发抖,导致茶杯不停磕碰托盘的声音。 “那……那个……那个……请、请用茶……”木下舞将手中的托盘朝青登所在的方向轻轻一递。 声音细若游丝,青登险些又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虽然这姑娘低着头,看不太清她的脸,但青登依稀能够可能到这孩子的脸颊上,从头至尾都挂着羞臊与紧张的红。 ——这孩子真是怕生啊……给客人端个茶,都能紧张得连托盘都快拿不稳。 在心中默默地这般感慨一句后,青登尽可能朝木下舞露出温和的笑容。 “嗯,谢谢你的茶。” 青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郑重地将茶杯放回托盘。 “感谢招待!老板,先走一步了,之后若有机会,定会再来!” “嗯。”桐生对青登躬身相送,“请慢走。” 与老板道了声别后,青登大步走出千事屋。 待目送完青登离开,桐生转过头,朝木下舞笑道。 “少主,有进步了,现在敢于为客人上茶了呢。” “嘿嘿……”木下舞痴痴地傻笑,桐生的夸奖似乎令她非常开心。 “但是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桐生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在给人递茶时,不要将茶杯和托盘往人的脸上递,这可是很不礼貌的。” “是、是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 ******* 新书启航!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 其他人的新书,在上架之前都是每日4000,而我是每日6、7000,非常地良心啊!所以看在作者君如此良心的份上,多投点月票、推荐票给本书吧!QAQ 第10章 山南敬助 桐生刚才所推荐的试卫馆,让青登心动不已。 但桐生老板最后所说的那句“我和试卫馆有着段不浅的交情”,还是让青登不禁产生了几分忧虑。 他担心着:这个桐生老板会不会为了照顾和自己相熟的剑馆的生意,特地将试卫馆吹得很吸引人,好引诱他去入门。 这种帮衬下友人生意的行为,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先去检验一下那座试卫馆是否真如桐生所说的那么好。 要如何验证桐生刚才对试卫馆的那番介绍的真假呢? 青登还真恰好有个很好的检验途径。 他恰好……或者说是“原橘青登”恰好就有一个在小千叶剑馆求学的挚友。 …… …… 青登在街上一路疾驰,沿途的不少平民赶忙往旁边一躲,让出一条路来。 平民给武士让路——这在江户时代的日本,是极稀松平常的事情。 在江户时代,除却公卿贵族这一特殊阶级,社会上大体可以划分成2种人——统治阶级的武士,和被统治阶级的庶民。 作为统治阶级、社会地位凌驾在庶民之上的武士,可以说是有着相当多赖皮的特权。 武士们所拥有的一大赖皮特权,就是“无礼讨”。 所谓的“无礼讨”,就是当拥有“佩刀权”的武士觉得有哪位庶民侮辱了他时,武士可以直接拔刀将这庶民给杀了,且不用背负任何的刑责。 正因如此,许多庶民对武士们都是抱着一种惧怕之情,在街上碰到武士时,基本都会自动让开一条路,免得惹来麻烦。 在很多庶民眼里,在街上疾跑的武士,就跟一颗疾跑的炸弹一样。 不慎撞到某名武士,撞歪或弄脏了人家的佩刀,武士大吼一声“你这无礼之人!你玷污了我的灵魂!”,然后抽出佩刀将撞了他的平民给砍了,将人给杀了后,这名武士屁事也没有,说不定还会被人称赞“好样的,有武士风范!武士就该这样潇洒!”——这种事在江户时代,屡见不鲜。 封建时代的统治阶级,就是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 …… 青登一口气跑到某座武士聚居区里,然后驾轻就熟地拐上某条小路,最后停在了某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屋前。 “山南!山南!山南敬助!你在吗?” “来了,来了。” 青登的喊话声刚落下,房门后便响起了一道不紧不慢的男中音。 须臾过后,略有些陈旧的房门被缓缓拉开。 开门者,是一名年纪很轻的武士。 他有着略显白皙的皮肤,双眼略显细长,右眼角处有着2颗泪痣,这2颗泪痣在他那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惹眼。 身高与青登矮上一些,约为165cm,身材颀长,若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这名年轻武士的话,那没有比“清秀”还要适合的词语了。 没有多帅,但也是一张能招很多女孩子喜欢的脸。 除了长相不赖之外,这名年轻武士的外表还有一处相当出众的地方——他的气质格外好,其身上有着文静的气质。 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间有着股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 这人一定是个学问很高的才子吧——一定会有很多人在初次见到这位年轻武士后,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青登,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地就来找我?”年轻武士将身子往旁边一让,在房门口让出一条道来,“总之,先快点进来吧。” “山南,我是来找你问些事情的,问完就走,不久留。” 这个被青登称为“山南”的年轻武士,全名是“山南敬助”,他是“原橘青登”在1年前,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结识的朋友。 虽然结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不知为何二人出奇地合得来,短短1年的时间,他与“原橘青登”便成了关系极紧密的挚友。 “有事要问我?”山南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你问吧。” “山南,你目前正在小千叶剑馆进修,对吧?” “是的。” “那我想问问你:小千叶剑馆和玄武馆,是不是常和一座教授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一起进行剑术交流?” 青登的那个正在小千叶剑馆研习北辰一刀流的朋友,正是这位山南敬助。 “试卫馆?”山南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慢慢地逐一解释的话,实在是太花时间了,于是青登含糊其辞,再一次半真半假地说: “最近的世道越来越不太平,我这种负责抓贼的官差也越来越辛苦,所以我就打算去认真地研习研习剑术,免得哪天不慎被啥恶徒给砍死。” “我刚听人介绍说那座试卫馆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仅所传授的剑术不是什么花架子,而且该剑馆和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与小千叶剑馆的交情不错,三座剑馆常常聚在一起交流剑术。” “所以我就想着来找你确认一下这些事情是否属实。” “哦,原来如此。”山南风度翩翩地点了点头,随后嘴角微微上翘,柔和的微笑在其脸上浮现,“这些事情都属实哦。” “玄武馆以及我目前正在里面进修的小千叶剑馆,的确有常跟那座试卫馆展开剑术交流呢。” “大概就在6天前吧,试卫馆的人才刚来过一次小千叶剑馆呢,我们与试卫馆的学徒们一起酣畅淋漓地切磋了一番剑术。” “我也因此得以有幸亲眼目睹过几次试卫馆门徒的英姿。” “那位介绍你去试卫馆的人,所言非虚。” “据我的观察,天然理心流的确是一门有真功夫在的流派,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花架子流派。剑风刚猛,刀刀见血。” “论实战性,我个人认为天然理心流并不比北辰一刀流要差。” “而且那座试卫馆的教学水平也很不错,里面的不少学徒都有着相当不错的实力。” “尤其是某个名叫冲田总司的少年,小小年纪就有着让师傅都赞不绝口的强悍实力与天赋。” “青登,你如果是以‘为了能更好地制服宵小贼人’这一目的而去学剑的话,那么这座试卫馆的确是个好去处呢。” 山南是啥性格,青登自然清楚。 他为人忠厚正直,不可能对青登撒谎,他也没理由对青登撒谎。 山南“剑术高手”的身份,让他刚才的这番称赞天然理心流的言论,显得尤为可信。 据青登所知——这个山南在剑术上有着并不俗的造诣。 具体有多强,不擅剑术的青登并不知晓,但他知道山南在强者如云的小千叶剑馆里一直因实力而小有名气。 连剑术高强、人品可靠的山南都夸赞天然理心流的实用性,青登内心中对天然理心流、对试卫馆的最后一点疑虑消散。 “青登,想不到你这个一直对剑术不感兴趣的人,也有想要去剑馆学剑的一天啊。”山南以说笑的口吻感慨了一番后,正色道,“剑馆的选择,可千万不能马虎。” “我这里也知道别的一些水平也很不错的剑馆。” “你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将这些剑馆都介绍给你。” “你认识不少水平很不错的剑馆?那你所认识的这些剑馆里,有没有那种有机会跟好多好多人比试、切磋的剑馆?就比如像试卫馆这样的能和玄武馆、小千叶剑馆这两大剑馆的学徒较量的剑馆。”青登问。 “嗯?好像……没有。我所认识的这些好剑馆里,学徒数最多的也就上百人,除非是那种彼此感情非常好的剑馆,否则剑馆与剑馆之间是很少有进行频繁的交流的。” “那算了。”青登向山南扬眉一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试卫馆。” “你决定了?”山南发出低低的惊呼,“你确定了吗?你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不再多认真挑选一下吗?” “不用了,整个江户,应该没有比试卫馆还要适合我的剑馆了,我现在就去试卫馆那拜师。” 说罢,青登抬起双手用力地拍了拍山南的双肩: “山南,谢谢!帮我大忙了,之后有空请你喝酒!” 青登对山南道了声别,随后便火急火燎地从山南的房门前离开。 看着出乎意料地出现,然后又火急火燎地离开的青登,山南无奈一笑:“竟然说请我喝酒,真是难得啊……” …… …… 青登一面在街上疾驰,一面从怀里掏出了桐生刚才给他的那张写有试卫馆地址的纸,循着纸上所写的地址,向前赶着路。 既然现在对天然理心流和试卫馆的疑虑已消,那也没有必要再在剑馆的选择上多做犹豫了。 能一口气和3座剑馆的人切磋的剑馆——就如青登刚才对山南所说的:全江户上下,应该没有比这座试卫馆还要适合体内有着“复制天赋系统”的青登了。 ——希望在加入试卫馆后,能够尽快复制到些厉害的天赋吧…… 在心中这般暗暗祈祷过后,青登默默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 ******* 新书启航!求各种支持! 第11章 近藤勇 江户,小石川小日向柳町—— ——这……就是试卫馆? 青登以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远处的一座外观稍有些朴素的宅子。 一栋不大不小的宅子外面,挂着一块书写着“天然理心流试卫馆”这一串汉字的牌匾。 ——为何听不到任何练剑的声音? 试卫馆内,静悄悄的…… 听不到竹剑互击的声音,感觉这座试卫馆内好像没人一样…… 青登揣着这份疑问,朝试卫馆缓步走去。 而才刚往前走几步,青登便陡然看到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的年轻人,提着个水桶和抹布从馆内走出。 这名年轻人走到那块写着“天然理心流试卫馆”的牌匾旁边——他大概是想擦拭这块牌匾吧。 就在这时,青年发现了正朝他们剑馆这儿走来的青登。 青登与青年四目相对,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随后—— 扑通。 水桶和抹布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 青年直接将手中的水桶和抹布给稳稳地扔到了地上,然后以宛如闪现般的速度出现在了青登的跟前。 “早上好!请问足下是要来我试卫馆学剑的吗?” 这名突然闪现到自个跟前的青年,让青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2步。 而看着快步后撤的青登,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愧色。 “抱歉抱歉,是我急躁了,吓到你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说罢,年轻人清了清嗓子,然后朝青登露出有些憨憨的笑脸: “在下近藤勇!是这座试卫馆的师范代!请问足下是?” 【注·“师范代”,可以理解成代理师傅,负责辅助剑馆师傅展开教学任务。】 在近藤勇做完自我介绍后,青登连忙礼貌性地报上家门,并言简意赅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在下橘青登。在下听闻贵馆是座武德优良的剑馆,故欲入贵馆门下,修习剑术。” 报上自家家门的同时,青登上下打量着近藤勇的容貌。 近藤勇给青登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精神。 浓眉大眼,双目有神,身材高大壮硕,身高约有1米8,看上去相当有精神。 他的五官中,给青登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他的嘴巴。 他的嘴巴非常大。 这张大嘴,感觉生吞个拳头进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过此人的嘴巴虽大,但并没有对他的相貌产生多么大的负面效果,他整张脸看下来,还是感觉相当帅气,是那种阳刚型的帅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留着个月代头。 这丑到爆表的发型,直接让近藤的颜值打了个5折。 月代头是江户时代的日本最流行的发型,没有之一。10个男人里面,大概有9个都留这种发型。 其大概模样……可以理解成变种版的“地中海”。 将头顶的头发全部剃光,只留下后脑勺和两鬓的头发,将后脑勺和两鬓的头发编成发髻顶在被剃得光溜溜的头顶上——这便是月代头。 这个发型,因为清凉、方便带头盔,和人打架时也不用担心头发散开会遮住视线,所以在武士阶级率先流行开来,然后带动着庶民们也开始留起这种发型。 看着近藤的月代头,抽了抽嘴角青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非常地庆幸:自己的发型是总发,不是月代头。 所谓的总发,就是保留头顶的头发,只将头发编成发髻。 青登虽然也觉得这个发型很丑,但再怎么丑,也好过月代头千万倍。 “哦哦!真的是想来学剑的啊!” 近藤脸上的笑容瞬间变热情了不少。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近藤的笑脸突然僵住,接着笑意转为尬意。 “啊……我差点忘了……我们师傅他今日正好不在剑馆呢……您要拜师的话,最早也要等明日……” “明日?”青登两眼一瞪 日本也是个对“尊师重道”这一词汇相当看重的国家。 在剑馆学剑,一般都要对剑馆的师傅行拜师礼,接着再弄一堆杂七杂八的礼节,才能算是入门,才能正式开始学剑。 因此——倘若剑馆的师傅恰好不在的话,那么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般是不收新学徒的。 “很抱歉……”近藤脸上堆满歉意,“但师傅他今日的确不在……你想入门的话,请择日吧。” “激进攘夷派”这柄达摩克里斯之剑,现在无时无刻不悬在青登的头顶上,在目前这样的处境下,青登一天也不想浪费,他现在只想尽快学剑、尽快复制天赋,让他择日再来,他自然是不干。 “明日我可没时间了啊!一定要等贵馆的师傅回来后才能入门学剑吗?” 等过了今日的假期,青登明日起可就要接着去奉行所上班了,得过起码2日才能再有假期。 “这……”近藤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看着近藤这为难的神情,青登猛地想起桐生老板刚才送给他的那份“新客福利”。 青登从怀里掏出了桐生老板刚才送给他的那张写有“桐生一真”这4个大字的纸条。 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看到这张纸条的近藤便两眼一睁。 “这是……你是桐生先生介绍来的吗?” “是的。”青登连忙点了点头,“是桐生先生向我介绍了贵馆。” “是桐生先生介绍来的吗……” 近藤的眉宇间多出了几分纠结。 过了好半晌后,才见他长出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是桐生先生介绍来的,那就破例一次吧。” “这样吧——你今日就先交学费,并在学徒簿上写下你的信息,等之后师傅他回来了,再补上拜师礼。你觉得如何?” 对青登来说,这些入门程序怎么样都好,只要能让他尽快入门学剑、和人打架就行。 “当然可以。”青登不假思索地用力点了下头。 “那你跟我进来吧!” 近藤转身拿起他刚才丢在地上的水桶和抹布,领着青登大步走进试卫馆。 试卫馆是这个时代十分典型的建筑样式——一座宅子,宅子外围围着一圈土墙,宅子与土墙之间的间隙则是小巧的庭院。 青登一边将桐生交给他的这张纸条收回进怀里,一边好奇地向近藤问道。 “近藤君,贵馆和千事屋的桐生老板的交情很深吗?” “嗯……准确点来说,是和我的父亲……啊,也就是和师傅他有着很深的交情。”近藤感慨一声,“当初,师傅打算在此地开建试卫馆时,桐生先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父亲?”听着近藤刚才不慎脱口而出的“父亲”,青登挑了下眉。 他猛地回想起来——刚才桐生老板似乎有跟他说过:试卫馆的现任馆主兼师傅,是天然理心流宗家的三代目掌门人:近藤周助。 和眼前的这位近藤勇恰好是同姓。 “想不到你还是这座剑馆的少主啊。”青登笑道,“身为剑馆的少主,一定很辛苦吧?要帮忙管理剑馆,平常练剑的时候,也会被格外‘关照’。” “是啊。”近藤苦笑着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我挨的训斥都比剑馆内其他的师兄弟要多……唉,这也算是我们这类人不得不去承担的职责吧。” 二人在简单地攀谈了几句后,彼此间的氛围便变融洽了许多。 “橘君,你之前有学习过剑术吗?” “仅从亡父那学过一点野路子,几乎等于没有学过剑术。” “那就是说,你是有一点基础的咯。” 近藤这时将视线下移,看向青登右腰间的印笼。 “你的腰间挂着奉行所的印笼,不知你现在是在北番所奉公,还是在南番所奉公呢?” 这枚能证明自己在市政府上班的官家身份的印笼,青登一向都是随身带着,一直系在右腰间。 “嗯。”青登点点头,“我在北町奉行所奉公。乃定町回的同心。” “定町回?” 近藤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闻似的,神情猛地一怔。 只见这个壮汉朝青登所投去的目光里,缓缓冒出敬佩之色。 “想不到你竟然是定町回的同心……” “也不怕你知道——我一直都非常敬佩一直在辛苦维护江户治安的‘三回’武士们。” “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一直为维护江户治安而奔波的你们了。” 说罢,近藤停下脚步,郑重地朝青登行了一礼。 “你言重了。”面露无奈的青登侧身站立,不受近藤的礼,“我们‘三回’只不过是在做着我们该做的事情而已。” 在后世将被改名为“东京”的江户,是目前日本规模最大的城市。 为了防止负责管理江户的奉行掌握太大的权力,江户被设置了2个奉行所——北町奉行所与南町奉行所,简称“北番所”与“南番所”,由北、南町奉行分别执掌。 简单来说——江户有着2个市政府,2个市长。 青登目前所供职的地方,便是北町奉行所。 武士阶级所拥有的最赖皮、最大的特权,就是他们世卿世禄。 江户时代的日本没有科举制,采用类似于中国先秦时期的世卿世禄制。 而负责在官府中当官的,便是武士阶级。 只有武士阶级的人才能在官府中当官,平民绝对没资格当官。某些官职,甚至只有某几户武士家族的人才能担任。 平民只能永生永世地在“农工商”这3个阶层里打转,绝对不可能让平民拥有官身。 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武士们根本不需要去搞什么公务员考试,他们生来就是负责世世代代做公务员、做官的。 江户时代的日本,其政治生态大体可以概括为“父死子继”与“上级官职由上级武士们轮流做,下级官职由下级武士们轮流做。” 青登就是顶替了他父亲的位置,才成为了江户北番所定町回的同心。 江户的2大奉行所管理着拥有百万人口的江户,可能很多人会以为肩负着如此重责的江户奉行所,办公人员肯定多得要命。 但事实上……现状惨不忍睹。 就以青登所属的北番所举例——不算那些负责扫地的打杂人员在内,北町奉行所总计有官员:町奉行1人,与力25人,同心120人。 町奉行类似于市长,与力则类似于中层干部,同心就是基层人员。 以上便是北番所的所有官员……总计146人…… 南番所的编制和北番所一模一样,所以两个奉行所的办公人数相加,总计也只有可怜的292人…… 奉行所作为负责管理整个城市的重要政府组织,里面自然下分着超多个部门,各个部门的任务各不相同。 比如——“养生所见回”下辖1名与力,2名同心。负责监督于养生所内接受治疗的贫民的状况。 “定桥挂”下辖1名与力,2名同心,负责巡逻、检查江户市内所有的桥梁。 负责抓贼破案、维持江户治安、履行现代的警察职能的部门,是统称为“三回”的定町回、临时回、隐秘回。 青登所隶属的部门便是其中的定町回。 定町回的日常工作,就是到江户的各处进行巡逻,在有案子来了后,负责办案、破案。 临时回则从长期在定町回中工作的人中选出精英来组成该部门,负责指导和辅佐定町回。 隐秘会则负责谍报活动,负责乔装打扮后到江户的各个城区巡逻,为定町回和临时回的同僚们收集情报。 一旦碰到了什么对大规模犯罪组织的取缔行动,比如昨夜讨伐“仁义众”的缉捕行动,也全数交由“三回”来负责。 全奉行所上下的办公人员本就很少了,能分派给“三回”的人手自然是不会有多少。 不论是北番所还是南番所,定町回都只下辖2个与力、6个同心。 临时回的编制和定町回一样,也是下辖2个与力与6个同心。 而隐秘回是全奉行所人数最少的部门——只有2个同心,没有担任中层干部的与力,全员皆受町奉行直接指挥。 也就是说——南、北两个奉行所加起来,全城上下负责抓贼、维持治安的警察力量,总计只有8个与力、28个同心,共36人…… 倘若在一部小说里,该小说的作者搞出“某座百万人口的城市的正规警察才这么一点”的设定,一定会有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是城市管理大师,实则只是知识不足再加上自以为聪明的读者在那逼逼叨叨什么“作者煞笔,百万人口的城市哪可能才这么点正规警察,不会写别写”吧。 然而这是铁打的事实,江户的确就只有这么点正规警察。 因为“三回”武士们肩负着守护城市治安的职能,因此受到某些人的欢迎与尊敬,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从近藤现在的模样来看,他应该就属于这类人。 在青登自爆身份后,近藤对青登的态度明显变得更热情了许多。 他热情地跟青登这位新门人,详细介绍着试卫馆。 “我们试卫馆,一般是朝五时(上午8点)开馆,临近暮六时(下午6点)的时候闭馆。” “一般要到下午的时候,前来练剑的学徒才会多起来。” “早上因为很多人爱睡懒觉,所以早上来练剑的学徒往往不多。” “就比如现在——现在就只有一个学徒有在道场里练剑,你待会就能见到他了。” 话说到这,近藤突然顿了顿,紧接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青登低声道: “待会你见到那个目前唯一一个正在道场里练剑的学徒,你一定会很吃惊的。” “我姑且先给你提一个醒——那人是个男孩子哦。” “哈?什么意思?”青登疑惑道,“那人的脸长得很女孩子吗?” “这个嘛……你等会就知道了。”近藤神秘一笑。 青登与近藤正谈话的功夫,于不知不觉间,已离试卫馆的道场极近。 呼…… 呼…… 这时,青登隐隐有听到道场内传来竹剑被挥动的破空声。 道场的大门现在敞开着。 走在前面领路的近藤稍稍加快了点步伐后,站在道场门口处往道场内一看。 “喏,那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所说的那个目前唯一一个正在道场里练剑的学徒,他正在练剑,我们待会再进去吧。” 一直紧跟在近藤身后的青登,在听见近藤此言后,朝道场内看去—— “唔……!” 视线触到道场中央的那道人影的下一瞬,过于强烈的冲击感让青登立即下意识地发出低低的惊呼。 只见在道场的中央,站着一个……除了可爱之外,就想不出还能用啥形容词去形容的美少年。 ******* ******* 新书启航!今日更新了近1万字! 在新书期发这么多字数,相当地良心QAQ 求各种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收藏! 第12章 冲田总司与复制天赋:【剑之逸才】 细长的睫毛,大而明亮的双眼,精致的口鼻,红润且小巧的嘴唇,五官中的任何一件单拿出来都无可挑剔,组合在一起后更显得完美。 细腻白皙的皮肤,衬得他的漆黑的发丝更加靓丽。 没有留月代头这种丑到爆炸的发型。柔顺的青丝直接用紫色的缎带在脑后绑了个垂至脖颈处的高马尾,并于前额处留出些许自然垂搭在额前的额发。 年纪相当轻,据青登的目测,这个美少年的年纪大概也就16、7岁。 身材纤细,个子偏矮了些,其身高目测下来,可能只有1米55。 青登感觉自己很难用精准的词汇来形容眼前这名美少年的样貌。 用简单且粗俗的语言来形容的话……这名美少年的美貌,属于那种会让钢铁直男们觉得:“即使他是男人也无所谓啦”的级别。 若不是因为他穿着男装,青登感觉自己一定会将其误认为可爱的女孩子。 青登觉得若是让这名美少年换上女装的话,绝对能让无数男人都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舔狗。 当然——令青登感觉震惊的,并不只是他的美貌。 此时此刻,这名美少年正端着柄竹剑,专心致志地对着身前的空气,练习着一招接一招的剑技。 青登不懂剑。 对剑术不感兴趣的“原橘青登”,其记忆中也没有太多和剑术相关的记忆。 不过青登虽不懂剑,但青登懂得擒拿、自由搏击等徒手格斗术,以及在警校里面所学习的警棍术等技艺。 而这些技艺与剑术一样同为以“制服、击倒对方”为最终目的的武术,在步法、站位等许多方面是共通的。 因此——多亏了在徒手格斗术、警棍术上的造诣,让青登得以看出,这个美少年正使出的这一套剑技连击,并非是什么只能耍着好看,或是只能用来健身的“养老剑法”。 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脚的每一个动作都简洁且高效。 美少年精妙的剑技,让青登都不禁看得有些入迷起来。 可他还没能来得及多看几眼呢,便见这位美少年终于因发现了正站在道场口的青登与近藤,而停下了挥剑的手,偏转着小脑袋,朝站在近藤身旁的青登投去好奇、疑惑的目光。 而刚才因怕打扰到他而一直站在道场门口外的近藤,此时连忙领着青登朝道场内走去。 “总司,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总司提着竹剑,迈动着小脚,“啪嗒啪嗒”地快步走到了近藤和青登的跟前。 “这位是橘青登,是打算来拜师、进我们试卫馆学剑的!因为某些原因,我决定破格允许他今日直接入门,等之后师傅他回来后,再补上拜师礼!” 跟美少年简单地介绍了下青登的情况后,美少年面露了然之色,然后立即将身子站直,毕恭毕敬地朝青登行了记鞠躬礼。 “初次见面!在下冲田总司!是这座试卫馆的学徒,欢迎来到试卫馆!” 不仅脸长得好,声音也非常好听,音色偏中性,不粗犷也不阴柔。 “初次见面。”青登还礼,“我是橘青登。” ——冲田总司…… 青登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个人名。 他隐约觉得这个人名有些耳熟,好像有在哪听过。 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后,青登便索性不再多想了。 ——这么细的胳膊,竟然能将竹剑给挥得这么稳 青登忍不住多瞥了几眼冲田他那纤细的手腕。 因剑术水平有限,青登没法根据冲田刚才对着空气所练的那一串剑技,来评判出冲田的剑术水平是什么样的一个水平。 但他能大致预估出:这个美少年的剑术水平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只因这个美少年能将粗长的竹剑给挥得又稳、又准、又猛。 将竹剑挥得稳准猛——这种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实在难以想象他竟能以如此纤细的身板,将竹剑给挥得如此平稳有力 ——这人可真厉害啊…… 青登默默的在心中补上这句感慨。 …… …… 试卫馆的学费,和桐生所说的一模一样,一个月3文目银。 因为早就做好了破财的心理准备,所以青登将钱交得极为爽快。 随后,近藤抱来了一本据他所说是记录学徒信息的大簿子,让青登填写。 要填写的信息不多,就只是写上姓名、年龄、地址等基础信息而已。 青登趴在道场的地板上,三下五除二地将簿上填好了自己的信息。 在将填好了青登信息的簿子一合,往腋下一夹后,近藤热情地大笑: “橘君!等日后师傅回来,你向师傅补上拜师礼后,你就将是我试卫馆的正式弟子了!” “今天时间还尚早,还不到朝四时(早上10点),如何?要不要今日就开始天然理心流的修行?” “当然!”青登道。 ——我就是为了能尽快学剑、和人打架才来的。 青登在心中悄悄补上这句话。 “好!”近藤一拍大腿,“我就喜欢你这种斗志昂扬的人!” “你稍等。我去找套新护具给你。” 留下这句话后,近藤抱着那个“学徒信息簿”,快步走出了道场。 近藤离开后,道场内仅剩下青登与冲田二人。 刚才,冲田一直静静地坐在近藤的身旁,一言不发。 直到在近藤离开后,才听到冲田对青登说出了二人自见面以来,除了自我介绍之外的第2句话: “欢迎加入试卫馆!” 冲田朝青登露出灿烂的笑容。 绝大多数人,在笑起来时会因为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牙齿难看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他们笑脸并不好看。 但也有极少部分人,有着极好看的笑脸,笑起来时有着独特的魅力。 眼前的这位冲田总司,恰好就属于这类人。 冲田的笑脸,让青登不禁联想到了春日的暖阳。 “咱们试卫馆,总算是有新人了呢。” 刚才还恭恭敬敬地跪坐在地上的冲田,这时大大咧咧地将坐姿切换成盘腿坐。 “我都已经快忘记上次有新人加入我们这座‘芋头道场’是啥时候的事情了。” “‘芋头道场’?”青登疑惑道。 “嗯?你不知道我们试卫馆的这个绰号吗?” 冲田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然后以自嘲的口吻缓缓道。 “这都得从我们所传授的流派——天然理心流开始说起啦。” “我们的天然理心流在江户北边的多摩地区流传较广,有许多弟子都是多摩地区的农民。” 【注·江户时代的平民是能到剑馆学剑的,只是没有佩刀权而已】 “于是,便有许多无聊的家伙讥讽我们的天然理心流为‘农民剑法,然后将我们这座试卫馆,给讥讽为传授‘农民剑法’的‘芋头道场’。” 在江户时代,“芋头”这个词汇,常被用来讥讽他人穷酸。 比如,在这个时代,有个很常用的用来嘲讽武士的词汇:“芋头武士”,用该词来称呼某名武士时,就是在嘲讽他穷酸。 而“芋头道场”的意思,就是穷酸道场。 ——原来这道场还有这样的外号啊……没听桐生先生跟我提过这事呢…… 青登心中这般暗道过后,换上笑脸: “我刚刚有看到你所练习的那一系列剑技哦,那些都是天然理心流的招数吗?” “哦?你有看到我刚才的修炼啊,没错!我刚才所练的那些剑技,正是天然理心流的招数!” “那这么一来,那些讥讽贵馆的天然理心流是‘农民剑法’的人,要么是对谣言人云亦云,要么就是没眼光。” 青登以笃定的口吻说。 “如果有着这么多厉害剑技的流派都是‘农民剑法’的话,那这世上就没几个流派不是‘农民剑法’了。” “喔喔!”冲田的双眼一亮,随后露出开心的笑颜,“好久没听人夸奖我们的天然理心流了!” “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的天然理心流是‘农民剑法’的话,那这世上就不剩几个不是‘农民剑法’的流派了!” 话说到这,冲田顿了顿。 “竟然能看出我们的天然理心流的价值,你以前学过剑术吗?” “剑术我只懂点皮毛。”青登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只擅长徒手格斗以及警棍……啊,不,十手术。所以我能隐约看出贵馆流派的不凡。” “徒手格斗和十手术?”冲田一愣,然后快速地上下打量了青登几遍,最后视线集中在了青登右腰间的印笼上,“你原来是奉行所的官差呀!” ——你才发现啊…… 在心中莞尔一笑后,青登说: “嗯,在下乃北番所定町回的同心。” “喔喔!定町回?‘三回’之一的定町回吗?”冲田的双眼再次一亮,“怪不得擅长徒手格斗和十手术。” 说罢,双目闪着兴奋光芒的冲田,以小心翼翼中带着几分期待的口吻,缓缓说: “那、那个……可以让我看下你的印笼吗?” “嗯?当然可以。” 虽然心中对冲田为何会对他的印笼产兴趣而不解,但青登还是极麻利地解下了挂于他右腰间上的那只有他这样的奉行所官差才会拥有的精致印笼,然后将其递给冲田。 冲田以像是在捧着啥易碎品的动作,将青登的印笼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认真瞧看。 “你对奉行所的印笼很感兴趣吗?”青登好奇道。 “不,我是对奉行所的‘三回’很感兴趣。”将青登的印笼仔细地瞧看了番的冲田,以恋恋不舍的动作,将印笼交还给青登,“我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很憧憬着奉行所里的‘三回’武士们。” “我觉得他们好了不起,一直在为维护城市的治安而不断奔走、努力。” “如果日后能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加入‘三回’!为保护百姓们而奔走,诛杀那些宵小恶贼!” 说罢,脸上满溢着坚定之色的冲田,抬手用力地拍了拍他那平坦的胸脯。 “为保护百姓们而奔走……这可是很累的哦。”青登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 “如果能够诛杀宵小,保护百姓们,那即使受点苦和累,我也觉得值得了。”说完,冲田再次朝绪方展露出灿烂的笑脸。 冲田似乎对青登“警察”的身份,格外地感兴趣,只听她紧接着对青登追问道: “我对在‘三回’里流传的‘捕绳术’一直很感兴趣!” 冲田一边说,一边像做法一样以诡异的动作摆动双臂。 “我以前曾有幸看过某名‘三回’武士用捕绳术在街上抓贼呢。” “贼人一拳打过来,那名‘三回’武士一抬手就抓住了那个贼人打过来的拳头,然后‘唰唰唰’地就将贼人的双手往后一扭,并用捕绳将贼人的双手给捆实。” “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将人的双手给捆住。” 捕绳术——在江户时代的官府里代代相传的一种用捕绳将贼人给迅速捆住的技艺。 这个算是负责维持治安的“三回”武士们的必修技能之一。 “原橘青登”在捕绳术上的造诣还算不错,因此继承其记忆后的青登,所擅长的徒手格斗术又多了一样。 “我一直很想找机会问下你们——你们是怎么将上一刹还在挥拳向你打来的人给瞬间捆结实的啊?” 问罢,冲田眨巴着好奇的目光。 “啊,这个呀……该怎么说呢……”青登抬手摸了摸下巴,“光这样干巴巴地讲,讲不清呢。” “要不这样吧——你挥拳向我攻击,我直接实际向你演示我们是怎么将正在攻击我们的人给一口气捆住的。” 青登一边站起身,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束袖带。 【注·束袖带:日本和服的两袖非常宽大,如此宽大的袖子不论做啥事都非常不方便。所以,在干活之前,人们常常会先用束袖带将和服两边的袖子给扎起来。束袖带便这么成了江户时代的人们出门在外时,常备身上的物件之一】 见青登说要实际演示,冲田眼中的期待之色更浓了几分。 “我直接挥拳打过来就行了吗?”冲田站直起身。 “嗯,直接打过来就行。”话说到这后,青登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但也别打得太用力,我的捕绳术的水平不算有多高,你若是打得太猛的话,我可能接不下来。” “那……我就尽量装成一个孱弱的老婆婆吧!”冲田嘻嘻一笑。 “倒也不必装得太弱。好了,你可以打过来了。” “好!那——我来了!” 冲田深吸口气,随后对着青登的胸膛打了记力度稍轻的右直拳。 青登没有立即对冲田发动反击,而是先向旁边撤了一步,躲开了冲田的攻击。 他在等待。 等待着能将冲田给一口气捆结实的最佳机会。 见一击未中,冲田连忙将刚才击出的拳头给收回,接着再对青登打了一拳,然而又被青登给闪过。 根据冲田的动作,不难看出——他完全是一副玩闹的心态。拳头根本没有出尽全力。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学过剑术的缘故,冲田的站位与攻击角度都非常有水平,青登一时之间竟难以找到反击的最佳时机。 一直到冲田挥出第5拳时,青登才终于等来了最佳的反击机会—— 在冲田他那小小的拳头即将印在青登的胸膛上时,青登依循着“原橘清登”记忆中的捕绳术应用技巧,敏捷地往侧面一躲。紧接着将他挥出的右拳以及她的左手往冲田身后一拉,用束袖带麻利地将冲田的双手给牢牢捆实。httpδ:/m.kuAisugg.nět 如何?被“三回”武士给逮捕的感觉怎么样——青登本想以戏谑的口吻对着冲田这么说的。 可就在他刚将嘴巴张开时,脑袋中的一道道系统音,让青登立即像是如遭雷击一般,当场怔住。 【叮!扫描到天赋】 【成功复制天赋:“剑之逸才”】 【天赋介绍:剑术天赋增幅为常人平均水平的50倍】 ******* ******* 新书启航!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