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荧妹后，我控制的角色成真了》 第1章·功成名就谢瑾砚 盛夏的海市，烈日炎炎。 繁华的闹市区中，城市热岛效应带来的高温让大街上的行人不由得加快了本就匆匆的脚步。 比起大街上的人，道路两侧高耸的写字楼内正在工作的都市白领们倒是不必忍受这份热浪，享受着空调制冷带来的凉意。 一栋商业写字楼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内。 叩叩叩—— 当敲门声响起时，原本正伏案工作的谢瑾砚如剑般的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名身材高大且西装笔挺的男人。 “老板，您要的资料我为您带来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按时间先后进行了整理并特别标注了重点部分。” “辛苦你了，白晟。” 谢瑾砚抬起头来，对白晟微微颔首。 “你去忙吧。” “是。” 助理秘书白晟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临到门前，白晟又回头看了一眼谢瑾砚。 被提拔为老板的助理秘书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比起最初的战战兢兢，如今的白晟倒也能和谢瑾砚坦然相处。 只是即便如此，每当和谢瑾砚接触，看着不过二十多岁，俊逸矜贵的谢瑾砚，白晟也总不免感叹，很难相信这么年轻的谢瑾砚会是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鳄。 年轻，英俊，又家财万贯。 ——这是一个各方面都让人羡慕甚至嫉妒的男人。 所以，这样的谢瑾砚难免会惹来各式各样的狂蜂浪蝶。 前后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借着工作之便接近她，为此谢瑾砚烦不胜烦，在更换了好几任助理秘书后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后，他索性选择了白晟这个大男人来担任这个职位。 有时候白晟甚至会怀疑，自己老板会不会是从什么少女漫中走出来的人。 摇摇头，将这个有些夸张的想法扔出脑海，白晟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继续去处理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内再度恢复了安静，唯有时不时响起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或是谢瑾砚敲键盘的啪啪声打破寂静。 时间缓缓流逝，渐渐到了下午六点。 除了必要的留值员工外，『君越投资』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离开了公司，可身为老板的谢瑾砚却还在伏案工作中。 白晟在中途来过一趟，询问谢瑾砚是否要为他准备晚饭，被拒绝并叮嘱他早些下班回家休息后，谢瑾砚便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前世身为普通人的他便恨透了让员工疯狂加班的无良老板，穿越之后自己成了老板的他依旧没有改变类似的想法，自己旗下的员工如非必要便不需要加班，即便加班也会有丰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加班费。 至于他自己，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公司整个都是他的。 对别人来说是加班，替老板挣钱，今年努力肝硬化，明年老板换玛莎。 但对他来说，则是在为自己做事——自然也就谈不上加班。 所以他甘之如饴，也享受这种为自己奋斗的快感。 当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时，太阳早已下山，月上中天，时间也来到了晚间八点。 坐在椅子上的谢瑾砚伸了个懒腰，动作到一半时，右手的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这让谢瑾砚动作一顿，收回手臂，看着手背上那浅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一道伤疤，最终叹了口气。 那里，原本有一个唯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印记，那是伴随他穿越而来的系统。 系统没有名字，也没有什么强大到让人爽上几十万字后便剧情崩盘最后当场切书的逆天功能。 即不能让谢瑾砚消费返现一夜暴富，也不能让他拜入风灵月影宗，一键满级天下无敌。 以某卢系统的平均水准来看，绝对是个丢人系统。 但谢瑾砚很满足，他并不是一个好高骛远或者贪得无厌的人。 在谢瑾砚看来，这个系统能够帮助他在进入学习状态后全程保持精神的高度专注，并且在每学会一门『理论上当前世界的人类能够掌握的技能』后便会反馈一些小小的奖励，就足够了。 靠着系统，穿越后是个孤儿身份，被收养在孤儿院内的谢瑾砚不断学习，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同时一点点靠着系统反馈的奖励积累原始资金。 哪怕这些奖励每一次都并不过分，最多也不过是一笔数万的现金，靠着长年累月的积累，在成年之时，谢瑾砚也为自己累积了一笔不菲的原始本金。 更何况，谢瑾砚还发现这个世界虽然和自己的前世地球有些许不同，但大体发展脉络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是从前世的2023年，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2005年。 所以他有着相当程度的『先知先觉』。 这样的开局，若是还不满足，期盼让系统帮助自己动动手指就功成名就，那未免也太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只可惜，不久前的一场车祸，让系统消失了。 车祸非常惨烈，谢瑾砚当场便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寄宿在他右手上的系统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去拯救他的性命，在此之后便烟消云散。 谢瑾砚被系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身体看着狼狈吓人，却并没有受多少伤，唯有右手手背上这个浅浅的伤疤，告诉着他一切都是事实。 “哎……” 想到这里，谢瑾砚叹了口气。 倒不是可惜自己今后再也无法得到系统的帮助，时至今日他本人已经足够强大，掌握的技能数不胜数，更靠着先知先觉积累了庞大的财富，他已经不再需要系统为自己开挂了。 多年下来，他对系统的态度从一开始的警惕和戒备，渐渐变得信任，系统的无数次帮助更是被他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若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个神奇的小家伙，人世间的物质财富它根本不需要，谢瑾砚不介意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分一大半给它。 有恩必报，是他做人的准则。 可如今，他连报答系统恩情的机会也彻底失去了。 起身离开了老板椅，谢瑾砚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站在大楼最高层的他，俯瞰着下方灯红酒绿的繁花都市。 “算了，回家吧……” 摇摇头，谢瑾砚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整个『君越投资大厦』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作为老板，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第2章·院子里昏迷的少女 开着车，谢瑾砚汇入到了夜晚海市繁华的车流中。 虽然家资以亿为单位计算，更是在财富榜上有着相当靠前的名次，但谢瑾砚的车却不是什么过分奢华的东西。 这不过是一辆连百万都不到的国产suv罢了。 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但相对他的身家，多少显得寒酸了些——只是他本人不在意，也没有兴趣开着动辄数百万或是上千万的跑车炸街的念头。 等待红绿灯时，谢瑾砚放松了身体，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听着车载音响播放的舒缓的纯音乐。 蓦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手机铃声。 因为在开车，谢瑾砚自然将手机通过蓝牙和车载音响连在了一起。 瞥了眼中控的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谢瑾砚砸砸唇瓣，随手按下了接通键。 『瑾砚！干嘛呢？』 “才下班。” 『啧啧啧，不愧是大老板。』 “滚！” 谢瑾砚笑骂了一句。 电话另一头的人身家虽然比不上谢瑾砚但也绝对不差。 “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啊，瑾砚。一周后我这边准备去度个假，放松几天，有兴趣一起不？』 “没兴趣，忙，要工作。” 『…………别嘛瑾砚，这次我请客，你知道的，铁道的开服成绩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你作为我们公司的大股东不出面跟着庆祝一下？』 『总是跟个老头子一样可没意思了。』 “没什么刺激的爱好还真是对不起了啊，大伟丘。” 谢瑾砚撇了撇嘴。 “我可不像你，居然还自己亲自动捕演小姑娘——” 『打住！那他喵是谣言！我没干过！你别瞎说！』 『行了，你不去那算了。也不知道你成天都干些什么，明明比我年轻那么多，活得比我爹还老成。』 “你爹可不会跟我一样陪着你投资可控核聚变和商业航天，还有什么脑机接口和沉浸式游戏头盔。” 而且心理年龄过大还真是对不起了——谢瑾砚心中暗道。 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是2005年，那个时候某企鹅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而等到谢瑾砚积累了足够的资金时更是错过了投资它的最佳时间。 好在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机会，没了企鹅还有其他。 因此谢瑾砚前后当真投资了不少人，大伟丘就是其中之一。 普通人只知道米忽悠有三巨头，但很少有人知道，米忽悠背后还有个大金主，那就是谢瑾砚。 而谢瑾砚，或者说被谢瑾砚完全掌控的君越投资不只是米忽悠背后的金主，更是小破站等一众当下年轻人最常接触的平台背后的投资人……之一。 虽不见得每一个投资对象，谢瑾砚都是其最大的金主，但却都是分量极重的一个。 他也没想过在每个投资领域都占绝对大头，那样吃相太难看了，是会让人眼红到群起而攻之的。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后，大伟丘便挂了电话。 谢瑾砚摇头失笑。 就这辈子生理年龄而言，他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罢了。 但若是算上前世，心理年龄可快要五十了。 虽说因为身体处在年轻状态，没有衰老使得心理状态变得完全和老头子似得，但谢瑾砚也当真很难再如同上一世二十多岁时那样活跃并热衷于玩乐。 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去重复前世最喜欢的娱乐活动，看小说，玩游戏，但总会坚持不了多久便索然无味。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将车停在地下私家车库里，搭乘专用电梯直达自己的别墅客厅内，走出电梯的谢瑾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此嘀咕了一句。 随着他人踏入客厅，智能家居控制系统点亮了全屋主要活动区域的灯光。 负责空气净化和温度控制的设备自然早在他回家前半个小时便开始了工作，此时谢瑾砚鼻息间满是能助人心神宁静放松的名贵沉香气息。 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随手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活动了一下脖子后，谢瑾砚又将袖子稍稍拢起，准备去随便为自己准备点吃的。 此前因为身负系统的缘故，他尽量选择了独居，哪怕赚了再多的钱也没有在自己家里安排帮佣管家，只让物业安排专门的家政保洁人员定期上门做大扫除。 如今虽然系统离去，这个习惯却也保留了下来，反正此前通过系统学到的技能纷繁复杂，别说一个人独居了，就是让他学着贝爷那样去荒野求生都没问题。 转身走向厨房的刹那，谢瑾砚眼角的余光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嗯？” 脚下一顿，眉头轻皱，男人面上露出三分警惕，放轻了步子来到客厅一侧面向花园的巨大的落地无框玻璃门前。 随着谢瑾砚的靠近，门梁上的感应器控制着玻璃门自动打开，谢瑾砚的目光直直落在了自家的花园中。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如同退休老人一样伺候花草，却也不喜看到自家花园太过凌乱，所以便干脆只随意让园林师父铺设了草坪，种上几棵桂花树和一些不需要人伺候的灌木后便作罢。 随着玻璃门打开，阵阵桂花香顺着晚风拂面而来。 如今国庆刚过不久，正是桂花绽放的时节。 只是谢瑾砚的注意力却并未在那于夜风中摇曳的桂花树上，他微微眯起略显狭长的双眼，视线落在花园中那陌生的身影上。 女孩子。 一个金发的女孩子，躺在自家花园里。 她靠着身后的实木雕花灯柱半躺在地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ps·插画·ai绘图·昏迷的荧） “怎么……可能！？” 很清楚自家所在的高档住宅区物业服务和安保措施到底有多么完善的谢瑾砚，此时陷入了动摇中。 几乎是本能的，他掏出了手机就准备拨打物业的电话，可动作到一半时又忽然顿住。 “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第3章·她来自提瓦特！ 虽然花园里的光线并不算明亮，但借着光谢瑾砚依旧隐隐觉得院子里忽然多出来的金发女孩有些眼熟。 这让他暂时压下了打电话通知物业的想法，却也一手捏着手机，一步步小心翼翼踏入草地。 靠近后，谢瑾砚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着似乎睡过去了的女孩。 少女如黄金般闪耀的金色短发上戴着不知名的白色鲜花发饰，紧闭的双眼睫毛卷曲纤长，五官精致得完全不像是真人，更像是与真人相似的3d建模般。 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似乎是高中生的年纪，身穿一件华丽但却样式多少略显古怪的白色连衣裙，衣裙的边角处以金丝勾边。 单是靠近，谢瑾砚便从少女的方向嗅到了虽然极为清淡但却绝不会让人忽略掉的，他从未接触过的香意。 借着附近的光，小心翼翼撩起将少女半脸掩盖的发丝，谢瑾砚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这感觉……荧？” 死去的记忆开始发起疯狂攻击。 如果谢瑾砚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昏迷在自家院子里的女孩子，八成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旅行者荧没跑了。 玩原神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今生虽然拥有了米忽悠幕后投资人的身份，原神每个季度赚的海量财富有相当一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但这辈子他还真没有再重温这款前世一度榨干他钱包的游戏。 用手机快速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些与荧相关的图片，谢瑾砚将其和面前的少女仔细对比，最后确认了她就是荧没错。 “怎么可能……” 在确认是荧后，谢瑾砚立刻掐死了通知物业的念头。 将手机收起来，略作犹豫后，谢瑾砚还是将荧打横抱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带着他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路快步登上二楼，最后将荧安置在了一间随时可以启用的客房内。 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谢瑾砚又取出手机，查起了自家监控。 他所在的别墅区，每家每户都有属于自己的监控系统，所有监控连成网络后能保证室外区域无死角，但各家却都只能看到自家情况，哪怕是物业想要调取谢瑾砚家室外花园附近的监控也需要得到他本人的允许。 当然，如果是政府公职机关因为公务有相关需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快速浏览监控录像的谢瑾砚发现，直到入夜前自家花园都一切正常。 然而就在自己到家前几分钟，花园里忽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闪光，随后荧便不可思议的凭空出现。 “…………啧！” 放下手机，宋俊霞深深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荧。 此前多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但看到金发的少女如此不科学的出现方式后，谢瑾砚连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好吧，连我自己都是穿越来的，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吐出一口气后，谢瑾砚又有些头疼。 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谢瑾砚一边起身离开我时，等到回来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手提箱。 重新在床边坐下，将手提箱放在床沿打开，谢瑾砚从里面取出了电子测温枪对着荧的额头一扫。 接着他又拿出了血压脉搏计等家中常备的医疗检测器材，初步对荧的情况进行了检查，发现所有指标全都处于正常状态。 “体温、血压、脉搏……所有能检查的项目都是正常的，所以只是昏过去了？” “再等等好了，要是半个小时后还不醒，就送医院。” 做出决断后，谢瑾砚又留意了一下当前时间，这才沉默着端详起了躺在床上的荧。 卧室内的灯光被他刻意调暗了些，保持在一个令人舒适的程度，暖色调的光晕落在少女身上，露在衣裙外的牛奶般嫩滑的肌肤好似果冻一样诱人。 虽然因为闭着双眼看不见眼眸，但谢瑾砚能判断出她的五官比例极为精致，说是搪瓷娃娃也不为过。 谢瑾砚忽然想到了前世今生都经常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 “不愧是爷，真可爱。” “说起来，以前玩那游戏的时候，这还是我第一个老婆来着……嗯？” 蓦的，谢瑾砚注意到，荧蝶翼般的羽睫颤抖起来。 她要醒了！ ……分割线…… 无边无际的压抑的黑暗，以及剧烈的疼痛让荧很想悲鸣出声。 但就好似鬼压床一样，无论她在意识层面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努力想要回忆些什么，但如潮水般用来的疼痛让荧往往只能回想起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片段。 直到某个时刻，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说来也神奇，当身体落入一个宽广温暖的怀抱中后，那仿佛要把她全身骨头都碾碎的痛苦便迅速退去。 仿佛经历了一整日的疲惫后，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惬意舒适的感觉让荧贪恋得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愿意动弹。 ——虽然她本就如鬼压床一样动不了。 在那之后，荧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 “体温……血压……正常……” “再等等……送医院……” 迷迷糊糊的，荧似乎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吧？看样子好像还在替她检查身体——少女这样想着。 说起来，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可恶……头好疼，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了，能够回忆起来的只有极少的信息。 她还记得自己是和哥哥跨越星海，出现在一个叫做提瓦特世界的旅行者。 然后，好像是有个银发的神阻止她和哥哥离开，还将他们兄妹拆散了？ 接下来……接下来……派蒙！对了！还有个派蒙！那个被她从水里钓起来的差点淹死的小家伙！ 第4章·可是你叫我老婆了！ （派蒙……我从水里钓起了派蒙，之后呢？） （可恶，之后发生了什么……） 努力想要回忆起之后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荧，最后只颓然的察觉到，她在之后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断层。 就在荧冥思苦想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不愧是……真可爱……” 荧：——？？？ 这个人是在夸她可爱吗？ “我……老婆……” 荧：——！！！！ 喵喵喵！？ 老婆是什么情况，快点展开细说！ 荧听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因为记忆的模糊，荧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嫁人而又恰好忘记了这件事。 所以，她难不成已经嫁人了？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升起，荧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忽然突破了某种看不见的桎梏，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感觉传来后，少女再也忍不住，努力地一点点睁开了双眼。 ……分割线…… 谢瑾砚看着醒来的荧，心中大松口气。 至少不用送人去医院了，否则医生若是真查出点什么来他可解释不清——谁知道这个能够跨越星海的旅者和普通人类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区别？ 只是很快的，谢瑾砚就发现荧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这姑娘用朦胧含水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看着，竟然有一丝诱人的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谢瑾砚：“——脸这么红？难道在发烧？” 明明刚才用测温枪测过了，体温正常才对。 有些不放心的谢瑾砚有取出测温枪对着荧的额头一扫，依旧是标准体温。 “荧小姐，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谢瑾砚下意识地蹙眉，温言询问出声。 荧眨眨眼，又眨眨眼。 荧小姐？这称呼可太客气了，难道他们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 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荧仔细地观察着谢瑾砚。 这是一个长的非常好看的男人，他骨相极佳，眉宇间英气勃勃又带着三分矜贵，看似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但细看却会发现他腰背挺直，双肩开阔，看向自己的目光温润平和中夹杂着令人安心的关切，看久了又让荧有些没控制住，让脸颊红晕更甚。 荧的记忆很混乱。 作为旅行过众多世界的天外流星，她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见识过无数的人，真要论见识和阅历怕是不会比提瓦特那些度过悠长岁月的魔神少。 好看的、强大的、优秀的人她见得太多了。 所以，她早已不是什么怀春少女。 那份抑制不住的、扑面而来的屑，不过是长生种在看惯一切后，返璞归真下，单纯的『乐子人』心态罢了。 虽说自降临提瓦特醒来后，她的记忆就已经缺失了一大部分，除了常识和『自己与哥哥是旅者』的身份认知外，剩下的有不少已然残缺不堪，但那份长年累月的阅历所造就的性格并未有太多改变。 谁又能说旅行者那能轻易融入周围环境，无论面对的是凡人还是神明都能做到平等相交的能力，和那在结束一地的旅行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行为，不是自身心态本就超然物外的体现呢？ 可如今，荧又离奇地从提瓦特来到蓝星，连有关提瓦特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她好像重新回到了曾经真正豆蔻年华的岁月，被谢瑾砚注视得久了，竟然产生了久违到让她感到极为陌生的，名为『羞怯』的情绪。 不对！ 就算记忆混乱了，她也不可能这样！ 荧瞬间警觉，察觉到自己出问题了。 ……亦或者，是对面这个男人有问题！ 仔细想想，她居然会产生『我难道嫁人了？』这种疑惑本身就很不对劲！ 拍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金发的少女（？）屑味儿又发作，竟是直接转过头，瞪大眼睛，用那双忽闪忽闪的明眸和谢瑾砚对视起来。 盯—————— “……眼睛坏掉了？”谢瑾砚挑眉，伸手在荧面前挥挥，再挥挥。 荧无视了谢瑾砚的话，并决定先发制人。 少女嘴一撇，明眸轻眯：“我刚才听到你叫我老婆？” 啊这…… 谢瑾砚眼角狂跳，并试图转移话题：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荧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这件事。” 荧漂亮的金色双眼中渐渐晕染开狡黠之色：“所以你刚才果然这么叫了？” “荧小姐，你不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大半夜私闯民宅吗？” “老婆不能白被人叫，你不该给点好处吗？” 谢瑾砚发现眼前这丫头好像就逮着这事儿不准备松口了，索性回顶过去：“我再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荧飞快眨眼：“有好处吗？” 话音刚落，荧的肚子便因为饥饿发出了咕咕声。 谢瑾砚一指她的小腹，揶揄道：“一顿饱饭够不够？” 这话一出口谢瑾砚就暗叫了一声糟糕。 被荧给绕进去了！ 一抬眸，谢瑾砚果然看到荧娇俏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现在我要三顿饱饭，以及三个问题的答案。” “…………可你伸出来的是五根手指。” “那就五顿加五个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荧只歪头，扬唇，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花容灿烂：“你叫我老婆了。” 谢瑾砚：“…………” 他理亏，他认！ 他怎么也想不到昏迷中荧居然还能听到他说的话。 半晌后，看到谢瑾砚说完“正好我也饿了，荧小姐请稍等”的话并起身离开的背影，荧待到他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后，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并一点点变得有些阴沉。 低头看着自己那纤细白嫩的双手，荧轻轻握拳。 这双手看似柔弱无骨弱不禁风，但却拥有着莫大的力量。 但那是曾经。 “我的实力……好像消失了？” 唯有她本人才能听到的呢喃声，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 第5章·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谢瑾砚虽然是独居，但他家却非常大。 别墅一共有三层，一层是起居室、健身房以及其他各种功能性房间，二层则是数量众多的卧室，三层是他居家办公所用，同时三层还有一个巨大的露天阳台。 除此以外，还有一层地下室。 说是别墅，但用『庄园』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在谢瑾砚离开卧室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除了实力似乎消失外没有其他任何问题的荧便下了床。 视线落在床沿出摆放整齐的白底金边高跟长筒靴上，荧又看了看自己那踩在柔软地毯上的小脚，唇瓣轻咬，“啧”了一声。 虽然贴肤且触感非常舒适的纯白小棉袜还在，但果然被陌生的男性脱鞋什么的还是有些不自在。 麻利地将靴子穿好，荧离开了卧室。 “这个家伙……应该挺有钱的吧？” 沿着盘旋的楼梯抵达一层，看着眼前室内整体装修布局以汉风为主调的环境，荧下意识地推测着。 视线又落在那些高档家居上，感觉有些口渴的荧，在雕花的实木茶几上拿起了一个干净的瓷杯，熟练地在旁边的饮水机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人的大脑结构极其复杂，不同的脑区负责不同的功能，就算记忆模糊，曾经学习过的各种常识也不见得就会彻底忘记。 荧作为旅行过众多世界的旅行者，连『星球』这个概念都一清二楚（蒙德主线尾声被芭芭拉叫醒后直接询问‘这里是哪个星球？’），自然不会对现代社会的东西完全陌生。 哪怕有些东西一时间认不出来，摸索片刻也能把功能领悟得七七八八。 谁让人类科技越是发展，民用科技造物就越是追求极致便捷的『猴子也能懂的傻瓜式操作』呢？ 喝完水润润嗓子，感觉好些的荧，顺着鼻息间嗅到的食物的香味，转到了厨房门口。 倚在门框上，她探头探脑地观察着灶台前谢瑾砚的背影。 此前这男人坐在床边感觉还不明显，现在一看荧才察觉到——他好高！ 自己好像只到他胸口往上一点呢。 嗯，至少在身高这一点上，那个臭老哥被爆杀了（偷笑）。 “嗯？你怎么了下来了？身体没问题吗？”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谢瑾砚回头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荧。 荧飞快的扫了眼谢瑾砚，这男人从她醒过来就表现出一副对她很了解的样子，甚至还知道她的名字，显然一定还知道更多重要的情报。 这才是荧刚才和谢瑾砚语言交锋时玩小心思，故意提出“要五个问题的答案”的原因。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力量的丢失让荧内心深处始终带着些许不安，于是她转而问起了其他看似无关紧要但实则本质也是在打探消息的问题：“你看起来挺有钱的，为什么家里没有佣人，还要自己亲自做饭呢？” 而且这么大个的房子，一个人住是不是太浪费了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虽然你好像认识我，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荧。” “谢瑾砚。”再度转身将注意力放在了晚餐上的谢瑾砚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至于你的问题，我习惯一个人独居，这个理由算不算？” 当然算，但也更可疑了——荧如是想着。 这份疑虑在没多久尝到谢瑾砚亲手做的晚饭后立刻被她抛在了脑后。 “好吃！嚼嚼……嚼嚼……太好吃了！” 看着毫无形象鼓着腮帮子，跟仓鼠似得疯狂消灭晚饭的荧，谢瑾砚笑着将纸巾盒递到了她面前。 当初系统还在的时候，只要学会一门技能就会有一份奖励，为此谢瑾砚可是花了大力气学了不少东西。 莫说这些在生活上能起到大作用的技能了，他甚至在仪态上都下了大功夫。 所以，和荧的狼吞虎咽比起来，谢瑾砚进食就显得优雅了不少——当然，速度也绝对不慢。 （ps·插画·ai绘图·荧与瑾砚的晚餐） 填饱了肚子后，荧瘫坐在椅子上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抚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叹道：“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等到谢瑾砚收拾餐桌去厨房里清洗餐具时，稍微缓过劲来的荧眯着一对美眸，目光落在谢瑾砚的背影身上。 吃饱肚子能让人产生幸福感，而在这个前提下还能让味蕾得到充分享受，自然幸福感会更甚。 心情大好的荧不自觉哼起了歌：“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听觉灵敏的谢瑾砚即便是在厨房里也听出来，荧哼的赫然是芭芭拉最喜欢的调子。 而等到他收拾完毕回到客厅时，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跑到这里，自顾自熟练泡了两杯茶的荧。 “呐~也有你的！”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谢瑾砚在荧对面坐下来，看着手捧茶杯正轻轻吹拂茶水的荧。 少女娇嫩的脸隔着升腾而起的热气，平添了三分朦胧。 浅啜一口后，好像有些被烫到的她可爱地吐着粉粉嫩嫩的舌尖，注意到谢瑾砚的目光后又送来一记白眼。 “那么，我要开始提问了哦！五个问题！” 荧放下茶杯，伸出五根手指。 “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谢瑾砚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荧的询问。 “第一个问题。”荧斟酌片刻后，开始了自己的情报搜集工作，“这里是哪里？” “蓝星，一个与提瓦特不同，没有元素力，没有魔神和各种魔物，由最为平凡的普通人类统治整个世界的星球。” 果然。 谢瑾砚的回答和荧自己的推测没有太大的出入。 仅仅是从谢瑾砚的家中布置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走科技发展路线的现代文明社会，而自己力量的消失让荧也在此前推测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存在元素力。 不过没关系，她自家人知自家事，作为跨越星海的旅者，荧真正的底牌也从来不是提瓦特的元素力量。 “第二个问题，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谢瑾砚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知晓答案，晚上回家后我就发现你躺在我家的花园里，这是相关的监控录像，你可以看看。” 谢瑾砚用手机调出监控，荧快速看了一遍，最后神情凝重地将手机还给了谢瑾砚。 “那么，第三个问题——” 直视着谢瑾砚的荧，明眸忽然透出几分危险的神光。 “——你为什么认识我？而且还知道提瓦特？” 说这话的时候，荧周身的肌肉隐隐紧绷，如同随时都会扑向猎物的雌豹。 即便失去了元素的力量，单靠战斗技巧，荧也相信谢瑾砚不会是她的对手。 第6章·荧：难道我不好玩吗？ “我还以为这会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谢瑾砚自然看出了荧那随时都会做出攻击的姿态，他也不在意。 荧有她的秘密，谢瑾砚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系统消失之前，不但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留下了最后一份礼物。 那就是在让谢瑾砚起死回生后所剩下的全部能量。 这些能量都被系统毫无保留的注入到了谢瑾砚的体内，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强化他的身体素质，并且直到现在，这种变强都还在继续中，且看不到瓶颈的存在。 时至今日，谢瑾砚的力量已经到了普通人类眼中堪称匪夷所思的程度，即便是坚硬厚实的实木桌，他也能靠着单纯的力量将其徒手扳断。 有时候谢瑾砚也会感叹，还好这股不弱于用拳头砸死老虎的武松以及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的力量是一点点增加的，给了他充足的消化适应时间，否则突然暴增的力量绝对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谢瑾砚也不知道力量一直这么稳步增长下去，他会不会有朝一日变成现实版的一拳超人。 更幸运的是，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曾经谢瑾砚在系统帮助下以最为科学的方式，系统性的学习了这个世界古今中外几乎所有的搏击技巧。 虽说即便如此，面对提瓦特的荧，谢瑾砚也清楚现在的他不是对手，但他从荧醒来后的种种行为和一些细微表情中得出了结论——荧，怕是失去力量了。 就连荧自己都不知道，她自认为隐藏得相当好的窘境，已经被谢瑾砚看破。 这才是他面对荧的警觉而不甚在意的底气。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也许是谢瑾砚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影响到了荧，她的警惕心竟是莫名降低了一些，也跟着稍稍放松了身体。 少女摇摇头，回道：“我是旅行者，我不会怕。” “我看你对我家这些东西用的挺熟练的，想来你对现代社会也有了解，既然如此，荧你应该知道『电子游戏』的概念才对……” 谢瑾砚一点点向荧说明着目前的情况，同时仔细观察着荧脸上表情的变化。 不出他所料的，在得知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竟然只是一款游戏中的角色后，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但很快的，少女便舒展双眉，待到谢瑾砚讲完，荧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你会对我那么了解。” “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吗？” “确实对这背后的原理挺好奇的。”荧勾起嘴角，“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既然你们这里有以提瓦特为背景，以我为主角的游戏，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能通过它，了解到未来我身上会发生的事情？” （也能搞清楚过去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哥哥的消息！） 荧在心中如此想着。 谢瑾砚抚掌赞叹：“不愧是你，反应真快，跟我来吧。” 荧跟着起身的谢瑾砚，转出宽大的客厅，经过一道回廊，抵达了装横典雅的书房内。 房间一侧的墙壁上是直达天花板的巨大书架，上面除了摆放满满的书籍外，还有各式的装饰品。 绕过一道屏风，金发的少女看到了一张宽大的书桌。 谢瑾砚在桌前坐下，熟练打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待到屏幕亮起，谢瑾砚指了指屏幕上的派蒙图标。 “就是这个了。” “派蒙？……原神？” 眸光先是落在图标上，随后荧注意到这游戏的名字居然叫『原神』。 刹那间，一段记忆袭来，荧揉着眉心，回忆起了此前在蒙德风起地的大树下，风神巴巴托斯对她解释“原神”这一概念时的场景。 “你怎么了？”见荧神情有异，谢瑾砚温言出声询问道。 荧摇摇头，左右瞧瞧，搬过来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快快，打开来让我看看~” 谢瑾砚依言双击启动了游戏，很快便进入到了加载画面中。 他本人今生几乎很少玩游戏的，电脑上的这些游戏事实上全都是他投资的对象。 就连才上线没多久的《崩坏：星穹铁道》也是如此。 当熟悉的bg响起，听着夜间登录时那女声哼唱的开场音乐，谢瑾砚忽然有些恍惚。 玩原神，而且还是荧坐在身边看他玩原神——这体验怕是除了他没人能享受到。 当七元素图标加载画面读条即将走完时，谢瑾砚转头对荧说道：“我并没有怎么玩这游戏。” （至少这辈子是这样。） 荧歪头，小嘴一张：“为什么？我不好玩吗？” 谢瑾砚：“？” “你说的吧。”少女小手一指屏幕，“这游戏我是主角的，对吧？所以是我不好玩吗？” “准确的说，主角是你和你哥哥这一对双子，游戏开场时玩家可以选择控制你们中的任何一位，选中的对象会成为旅行者，另一个人则会成为深渊教团的成员。” 荧点点头，刚准备再说什么时，蓦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发光。 与此同时，游戏终于加载完毕。 屏幕中空空如也，除了游戏开场的沙滩场景以及好像有些变化的ui界面外，并没有作为游戏角色的荧存在。 下一刻，荧的身体化作荧光消散，屏幕中也忽然出现了荧的身影。 荧：“——！！？？” 谢瑾砚：“啊这？荧？你怎么钻游戏里去了？听得到我说话吗？” 提瓦特，蒙德，低语森林北部沿海的沙滩上，荧抬起头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揉着自己的耳朵皱眉道：“听得到听得到，你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了……我这就回来了？” 在荧说话时，她的声音也传到了谢瑾砚的脑海中。 第7章·可以换个玩法吗？太羞耻了！ 在返回提瓦特的刹那，荧便察觉到自己失去的力量又回来了。 “不对，不是失去，而是在那边的时候，我的力量好像沉入到了身体最深处，无法调动了。” 少女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心念一动，青色的风岚在掌心凝聚成一团。 挥挥手将这团风元素力量散去，荧的身体却忽然一顿，随后小手一招，无锋剑在握—— “喝啊——！” 荧：“……欸？” 刚才，她的身体怎么突然不受控制地挥剑了？ 疑惑刚起，荧的脑海中便响起了谢瑾砚的声线。 『居然真的可以控制你欸……』 屏幕前，发现了新大陆的谢瑾砚眼底尽是愉悦。 他看着屏幕里的荧做出正常游戏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待机动作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手按下鼠标左键，结果屏幕中的荧居然当真做出了挥剑的动作。 “原来是你！为什么你可以——啊！等等！停下来！” 夜幕下，滨海沙滩上，金发的旅行者跟神经病一样奔跑、冲刺、蹦蹦跳跳，对着空气挥剑，追逐沙滩上的螃蟹，向着大海狂奔…… “哈！” “喝啊！” “你给我停下来！不准再控制我的身——随风而去吧！” “等等！等一下！前面是大海啊！是海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就是这么玩儿你老婆的吗！！！！” 谢瑾砚终于收手，让荧在即将冲入大海的前一刻停下。 双手离开键盘和鼠标，他赶紧道歉：“抱歉，荧，我有点没忍住。” “你的道歉没有丝毫诚意！而且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分明在笑！” 身体重新回归掌控的荧咬牙切齿地跺着脚，环顾四周，依旧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别人。 “可恶！你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揍翻你！” “而且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能控制我？” 『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吗？』 “你拿我当派蒙骗？” 『派蒙……』 荧一提起派蒙，谢瑾砚便忽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是游戏的话，按下esc键能不能呼出派蒙呢？ 这个念头一起，谢瑾砚就看向屏幕左上角——然后他看到了荧的头像图标。 没错，本来左上角的派蒙图标，变成了荧的头像了。 仔细看的话，此时电脑上的游戏ui界面和正常的游戏在细微处出现了不少差异。 谢瑾砚试着按下esc键，虽然成功呼出了系统菜单，但游戏画面并没有暂停，派蒙也没有出现，荧依旧站在沙滩上气呼呼地爆典。 而在系统菜单中，可以调时间的那个按钮也消失不见了！ 关掉系统界面后，谢瑾砚又试着按下键打开地图。 『嘶……好大！？』 “好大？什么好大？” 『游戏地图，我试着打开看了一下，和正常情况下比起来大太多了，这是低语森林？这面积也太大了吧……』 全新的游戏地图上，谢瑾砚发现光是一个低语森林就比原版大了不知多少倍。 而森林中央矗立着七天神像的星落湖——那玩意儿真的是星落湖？那不应该是个小池塘吗？怎么现在通过地图去看，这星落湖怕是不比余杭的西子湖小了。 四下查看地图的谢瑾砚还注意到，被点亮的区域仅有蒙德部分，剩下的区域哪怕是毗邻蒙德的璃月也一片黑暗。 “游戏地图？等等，难道瑾砚你那里游戏功能还能正常用？” 『你说呢？』 谢瑾砚声音响起的同时，荧又不受控制的原地蹦跶了几次。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让我蹦了！刚吃下去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对了瑾砚，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开挂作弊吧？』 “我发现咱两其实挺合得来的，你看这不就想到一起去了？” 荧那张本应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向滑稽表情包转变的笑容来。 “你看啊，你既然能像玩游戏一样玩我……呸，这说法真奇怪，总而言之，要不你试试？既然是游戏，那就应该可以作弊才对。” “万一成功了呢？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说到“回报”两个字的时候，荧脸上露出了阴恻恻地微笑。 谢瑾砚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坦白而言，他心动了。 『让我想想……』 “你叫我老婆了！” 『…………』 “你都叫我老婆了！帮我开挂怎么了？” 『呵……』 谢瑾砚不说话，只是将双手再次放在了电脑上。 “啊啊啊啊停！停下来！等等！前面是悬崖！悬崖啊！” 荧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峭壁，就在她以为谢瑾砚要控制自己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一个飞跃。 啪叽一声，少女如同壁虎一样趴在悬壁上，摆出了攀爬的姿势。 一动不动。 荧：“…………？” 现实里，人是不可能做到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前提下在近乎垂直的墙壁上攀爬的。 在荧的认知中，她也做不到。 但现在，她！黄毛旅行者！非常不可思议的在不靠任何借力的情况下，以能气死牛顿老爷子的姿态，四肢牢牢吸附在悬崖峭壁上一动不动！ “好、好厉害……我还能做到这一步吗？” 就在少女瞳孔地震的时候，谢瑾砚忽然按了一下a键，紧接着又按下d键。 a和d两个按键的疯狂交替按下间，保持攀爬姿势的荧趴在悬崖上开始了鬼畜地抽动…… “呜呜……我错了！” “头好晕……要坏掉了……” “等、等等！为什么要往上爬！爬不上去的！真的爬不上去的！会累死的！” “谢瑾砚！姓谢的！你快给我停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个姿势好羞耻！我们能不能换一个玩法？” 终于，谢瑾砚控制着荧又回到地面，并双手离开电脑。 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气：“……你……你混蛋！给我等着，等我再到你那儿去绝对要揍你！” 『你还回得来？』 “……对哦，我都不知道怎么跑去你那里的。” 谢瑾砚的话让荧一愣。 她到底怎么过去的？ 第8章·测试 几分钟后。 书房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将手指骨压得噼里啪啦作响的荧，谢瑾砚举起双手，无奈道：“我投降。” “投降？晚了！接受正义的制裁吧你这个玩弄女孩子家伙！” 荧挥起小拳头便砸向了谢瑾砚的面门，这一拳速度并不慢且角度刁钻，普通人非但难以躲开，若是挨上一下更会痛不欲生，可在谢瑾砚眼里，荧的出拳速度却好似慢镜头一般，让他能清晰捕捉到每一处的细节。 当注意力集中后，谢瑾砚仿佛进入到了『子弹时间』状态，周遭万事万物的速度都变得极其缓慢。 于是，他轻松惬意地抬手，抓住了荧挥向自己的拳头。 “——？” 没料到谢瑾砚居然反应如此快，荧有了短暂的错愕，但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迅速做出回击，借着谢瑾砚抓住自己的空档欺身压进，用另一只手做肘击状，瞄准了谢瑾砚的肩胛骨。 啪的一声，谢瑾砚轻轻在荧腰侧一拍，又顺势一拉一扯，荧便被谢瑾砚这一番连消带打将身体带歪到了别处。 一个趔趄后勉强站稳，回眸的金发少女惊叹出声：“挺厉害的嘛！” 她虽然在蓝星这边的世界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战斗技巧可一点没丢，谢瑾砚能这么轻松应对刚才的攻击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所以你看，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谢瑾砚也没有乘胜追击，说到底刚才他确实玩得多少过分了些，让荧发泄一下也好。 少女见好就收，抽了抽鼻子，微抬下颌，明眸轻闪，娇哼道：“先给你记下这一笔。” 她走到一旁坐下，捧着刚才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不过，没想到只要把游戏关了我就会出现在这边吗？这倒是什么原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谢瑾砚摊手，眼风扫过桌面上的电脑。 游戏已经退出到了登录界面，也就是在谢瑾砚做出这个选择的同时，本应在提瓦特的荧又神奇地出现在了他身边。 “不过，倒是可以多做一些实验，进一步摸索目前的机制问题。” 抚摸着下巴，谢瑾砚将目光放在了摆放于电脑旁的手机上。 “什么实验？”荧歪头，不解。 “你看我的就是了。” 谢瑾砚拿起了手机，迅速下载好了原神的移动端，同时起身道：“随我来。” “去哪儿？” “公司。” ……分割线…… 坐在疾驰于马路上的汽车副驾上，荧单手托腮，眺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都市夜景。 车窗被她放下，疾风吹乱了她一头灿烂的金发。 “你以前也旅行过像这样的世界吗？” “应该有吧……” 忽然听到正在开车的谢瑾砚的询问，荧收回目光，侧头看向谢瑾砚。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一张骨相完美的侧脸，荧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睫毛又长又翘，浓密得快赶上她这个女孩子了。 “我记不太清抵达提瓦特之前的事情，但很多常识却很清楚，所以在过去应该和哥哥游历过和这里差不多的世界。” “不聊这个了，你还没说去你那个公司要做什么呢？” “我说了，做实验。” 此时正好绿灯放行，谢瑾砚轻压油门，车缓缓起步。 “我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也有电脑，刚才也在手机上下载好了原神，所以我想做个实验——” “看看在其他地方登录游戏会不会和在你家有一样的效果？” 荧闻弦歌而知雅意。 “聪明。”谢瑾砚点点头，“至少这样可以判断出，问题到底是出在『设备』上，还是出在『人』身上——虽然我本人现在更倾向后者，但还需要验证。” “另外，我还打算再注册几个游戏账号试试看，也许出问题既不是设备也不是人，而是账号呢？” 谢瑾砚一边开车，一边向荧详细说明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荧听着听着，忽然问道：“你做事都是这样的吗？” “嗯？” “一板一眼，计划得非常详尽。”荧回忆着醒来后谢瑾砚的一言一行，眉眼蕴笑。 “想一出做一出也不是我的风格。” 这个回答让荧嘴角弧度又稍稍扩大了一些。 不多时，两人抵达了君越投资大厦。 得知眼前这一整栋楼都属于谢瑾砚的产业后，荧飞快地眨着眼，拿手指戳着他的胳膊，揶揄道：“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钱。” “我姑且将这句话当做是夸赞了。” 谢瑾砚带着荧一路搭乘电梯上到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谢瑾砚一指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说道：“就是它了，试试吧。” 下载、安装游戏客户端的过程自不必提，很快一切准备完毕，两人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测试。 前后忙碌了半个小时，两人这才坐在办公桌前，面面相觑。 “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 谢瑾砚随手抽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可以确定，更换电脑或者使用手机登录游戏，只要依旧是那个账号，就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但这个账号让荧你亲自登录却是正常运行的，没有丝毫异常，从这一点来判断问题是出在我本人身上。” “但考虑到我本人更换新的账号后依旧只能正常进行游戏，或许准确的答案应该是『我本人』加上『特定账号』，两个条件同时满足才会将你送回提瓦特。” “另外，刚才的特别测试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荧你确实可以将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往提瓦特，也能将提瓦特的产物带到这边世界来。” 说到这里，谢瑾砚扫了眼桌面上的日落果，随手拿起到手中尝了一口。 很甜，味道有些像苹果。 也不知道砂糖培育出的八倍甜度的日落果会是什么滋味。 “另外，无论在哪个世界，你离开时是在什么地方，再次回归后只会出现在原地，也就是你消失的地点。” “最后，也是我特意关注后才确认的一件事，那就是——特定账号联系的提瓦特世界，时间和我们这里同步了。” “无论荧你是否在提瓦特世界，对面和这边的时间都在保持同步流逝。” “以上，就是我个人的发现，荧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迎着谢瑾砚那平静又幽深的眸光，荧有些不自在地压下眼睑，摇头。 第9章·等我炸了愚人众，咱们五五分账！ 翌日。 温暖和煦的晨光穿过丝织的锦绸窗帘，轻轻抚过少女奶白色中透着樱红的娇嫩肌肤。 庭院中的鸟鸣声将还在熟睡的少女唤醒，荧缓缓睁开眼眸，尚在迷糊的她本能地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半晌后，原本周身懒洋洋发软的荧忽然胳膊一阵僵硬，接着双手撑着身体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盖在身上的锦被顺着玲珑的身姿曲线滑下，露出的少女胴体仅着一层轻薄的半透睡衣。 卧室典雅的装横，空气中淡淡的清香，以及隐藏式空调精准控制的室内温度，身下柔软到仿佛整个身体都会陷进去的床垫，无一不在提醒荧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昨夜测试结束后，考虑到提瓦特和蓝星这边时间同步，即便当时返回提瓦特也已是深夜，荧便决定暂时在蓝星这边留宿，待到今日再行返回。 毕竟，提瓦特可不是蓝星，夜晚的野外，危险性直线上升。 荧纵使艺高人胆大，也犯不着给自己找这样的不自在，再者回到提瓦特寻派蒙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甩甩头，又拍拍脸，恢复清醒的荧也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决定。、 起床，洗漱，待到少女打着哈欠离开卧室抵达客厅时，正好看到穿着运动服打开家门返回的谢瑾砚。 “起这么早？” “我习惯早起去跑步了。”谢瑾砚说完后便换了鞋，走向厨房，途中顺带问了一句，“早餐想吃什么？” 荧也没太好意思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随口说了一句：“和你一样就好。” 用餐时，看着和昨晚一样狼吞虎咽的荧，谢瑾砚说道：“关于昨天你提议的那些，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待会儿随我去公司后应该就能拿到。” “那可太好了！” 仓鼠般鼓着腮帮子的少女眉眼弯弯地冲谢瑾砚笑着，咬字也变得不甚清晰，这份模样看着颇有些憨里憨气。 早饭很快结束，两人驱车抵达了君越投资大厦。 因着是直接从地下车库搭乘专用电梯直达顶层，因此谢瑾砚今日身边跟着个小跟班的事儿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得知老板抵达后赶来的白晟。 宽大的办公室内，白晟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目光却总是被站在谢瑾砚身边的娇俏少女所吸引。 “白晟，让你准备的东西都齐了吧？” 翻看一阵今日需要处理的文件后，谢瑾砚抬头直视着白晟。 “是的老板！”白晟挺直腰背，“您吩咐我采买的一应野外露营用的装备都在这里。” 在白晟脚边摆放着一个容量巨大的双肩背包，背包鼓鼓囊囊的一看便知道里面塞了不少东西。 “辛苦你了，去忙吧……另外——” 谢瑾砚忽然一顿，沉吟片刻后，扫了眼荧，这才对白晟说道： “嘴巴闭紧点。” “明白！” 白晟心中一凛，严肃点头。 等到白晟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谢瑾砚才听到荧用困惑的语气询问着：“刚才，你和他在说什么？” 谢瑾砚：“——？” 两人面面相觑中。 半晌后，谢瑾砚幽幽开口：“荧，咱们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你说的是什么语言？” “还能是什么？提瓦特通用语——嗯！？” 下意识回答了这个问题后，荧也立马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为什么谢瑾砚会听得懂自己说的异世界的语言，而她也能无障碍明白谢瑾砚说的话！？ 两人努力回忆着此前的交流，猛然察觉到，对方说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掌握的语言，但大脑却似乎存在某种神奇的机制，在听到的瞬间将这门陌生语言同步翻译成了自己能理解的语种！ 因为这个原因，居然使得谢瑾砚和荧一直没察觉到，他们一直在用不同的语言交流！ “……所以，荧你听不懂汉语？” “能听懂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好吧！”荧飞给谢瑾砚一记白眼，“不用想了，问题肯定又是出在你身上的，你这个家伙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手指飞快地敲击着桌面，谢瑾砚目光也顺着荧的身影，见她兴奋地绕过办公桌跑到刚才白晟所在的位置，打开了地上的背包。 “哼哼哼！有这些东西的话，今后旅行一定会方便不少的！” 便携式可折叠简易帐篷，点火枪，强光手电（太阳能），野外用专业指南针，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物品，全都是昨天谢瑾砚和荧互相探讨着应该准备的东西。 “国内虽然枪支管的很严，但我只要想也是能弄到一些的，只是需要时间，过几天应该就能给你准备好——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些东西？” “有枪用谁还拿剑和人打呀？” 荧乐呵呵地坐在地上，抱着背包就跟抱着宝贝似得。 “你当我傻吗？愚人众都知道给士兵配枪呢！虽然那些枪我瞧不上就是了——不过真的只能搞到那些普通的枪吗？不能来点……嗯，大砰砰？大炸炸？我昨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个105自行榴弹炮就不错，或者实在不行给搞几发那个rpg呗？” 小丫头满脸的期待，看的谢瑾砚满头黑线，无奈摊手。 “我能给你搞到枪已经不错了，小姐，我是合法的民营企业商人，是个正经投资商，不是军火商。” “在别的国家你这些要求都好说，在我们这儿可不行。” “也就是说其他国家就行？”荧迅速抓住了盲点，“瑾砚瑾砚！我们出国吧！你给我搞大炸炸，我去开山炸路，挖出来的宝箱五五分账！等我炸了愚人众老巢，把他们轰上天，咱们就发了！” 谢瑾砚看荧的目光当场变得跟在看麻匪头子似得…… “动动脑子。”揉着眉心，谢瑾砚努力尝试着将荧从恐怖分子的路上拉回来，“我有一万种比抢钱还来钱快的正经法子，咱们犯不着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荧晶莹的小耳朵当场竖起来：“比抢钱还快！？细说！” “不急。” 谢瑾砚摇晃着一根手指，神秘地笑着。 “你先去提瓦特找到派蒙再说。” 第10章·冰胖：骑士团救命啊！有黄毛变态！ 提瓦特，北地明珠，蒙德。 望风山地。 湛蓝的天空下，青色的风卷起山岗上的蒲公英，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塞西莉娅花的清香，混杂的泥土芬芳和略显湿润的土地证明着不久前这里才经历了一场滋润万物的细雨。 遥遥可看的望风角方向，还能见到一弯彩虹。 一只机敏的松鼠忽然自灌木中探出头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左顾右盼，可爱的鼻尖轻皱，确认四下安全后，小家伙才飞快地自灌木丛中窜出，奔向不远处的一棵果树。 在果树旁的草地上，三三两两成熟的日落果早已自行脱落，掉了下来。 就在小松鼠奔行至半途时—— “你没有退路啦！” 少女的娇咤声响起，紧随而至的是从天而降的箭雨。 紧随而至的，是丘丘人那稀奇古怪地呼喊声，以及一个尖尖细细的关切声：“安柏小心呀！” 突如其来的异变吓得小松鼠当场放弃了追寻的食物，不知钻到了哪里去。 不稍一会儿，头上绑着兔子耳朵般蝴蝶结发饰的持弓少女，带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迷之白毛生物出现。 “呼，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碰到丘丘人，果然这些家伙已经无处不在了吗？” “我们一路走来已经碰到不少丘丘人了。”伴飞在安柏身侧的派蒙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安柏，只剩下北边的地方没有找到了，你说我们会在这里找到荧吗？” 心中虽然同样担忧，但自认为在荧消失的这段时间，自己作为她在蒙德遇上的第一位西风骑士，有责任代替荧照顾好她的旅伴派蒙的安柏压下了心中的疑虑，转而换上一副灿烂如春花般的笑脸，拍着胸口对派蒙说道：“放心吧，荧能够和琴团长他们一起去解决风魔龙危机，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事的。” “我可是骑士团的侦查骑士，可不会看漏人，如果荧在咱们寻找的这个方向，我一定会发现她的。至于其他方向嘛，琴团长已经派出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了，你放心吧派蒙。” “呜……” 派蒙扁着红润鲜嫩的唇瓣，点缀着星辰的眼眸里渐渐染开了水光。 荧在昨天晚上突然失踪，四下寻找不见人的派蒙最后只能向西风骑士团求助。 她们两人刚刚帮助骑士团解决了特瓦林的危机，正准备启程前往璃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派蒙能想到的办法也唯有找琴她们帮忙了。 得知荧失踪后，琴甚至顾不得龙灾刚结束，整个蒙德城需要大量的人手负责重建和善后工作一事，抽调人员尽出蒙德，四下搜寻荧的踪迹。 作为两人抵达蒙德后遇上的第一位骑士，安柏则负责沿低语森林向北，顺着望风山地搜寻，派蒙也因为和安柏相对更熟悉些，选择跟了上来。 “好了派蒙，咱们继续吧！” 安柏的乐观和开朗多少感染了派蒙，让将哭不哭的小家伙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两人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安柏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弯腰前倾着身子，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安柏？又有丘丘人吗？” 派蒙吓得躲到了安柏的背后去。 “不是丘丘人。”安柏摇了摇头，明眸不断来回转悠，最后忽然拉弓搭箭对准了前方。 那里是一处山头，几个呼吸后，自山壁的另一边忽然窜出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那熟悉的装扮，熟悉的绷带缠住整张脸的造型，不会有错了，是愚人众先遣队·火铳游击兵！ 还不待安柏和派蒙有所反应，在那火铳游击兵身后又窜出来两个身影，分别是雷锤前锋军和冰铳重卫士！ 这竟然是一个标准的愚人众先遣小队！ 可让安柏和派蒙诧异的是，这些往日里趾高气昂的愚人众，此时却一个个宛如丧家犬般向着她们的方向夺路而逃。 “居然是愚人众？他们这是什么情况！？”安柏眉头紧皱，普通的丘丘人可没有本事让愚人众狼狈逃窜成这样，难不成他们碰到什么强大的魔物了？ 而且看他们这样子，往日里不离手的武器似乎都丢掉了，且一个个浑身带上鼻青脸肿，明显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算了不管了，先打倒再说——嗯！？” 这边安柏刚准备先击败眼前的愚人众先遣队，另一边，奔逃而来的三名愚人众看到安柏，仿佛看到天降大救星似得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挥着手呐喊着： “前面的！前面的西风骑士！救——命——啊——！！！” “我们是愚人众！是至冬国外交使团！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后面有个黄毛变态！不讲道理地打人专打脸！你快救救我们！！！” 安柏：“…………” 派蒙：“…………” 从未有过的诡异情况让已经拉开架势准备战斗的安柏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摔倒，飘在她身边的派蒙挠着头，虽同样迷糊，却也看出了这三个愚人众似乎没有威胁的样子。 这一番耽搁，成功让三个愚人众跑到了两人身侧，并齐刷刷躲在了安柏和派蒙身后去。 三个牛高马大的愚人众士兵躲在娇小的安柏身后，还一副瑟瑟发抖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这成功把安柏给整不会了。 “你们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柏先是转过身并拉着派蒙后退了一步，接着问到。 冰胖……对不起我是说冰铳重卫士抹着已经被打肿的眼角一边抽泣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只是在执行间谍——” 啪的一声，冰胖身边的火铳游击兵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冰胖当即改口：“啊不！我们本来是来采树莓的，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黄毛，戴着墨镜背着行囊，手上还提着个奇怪的可以发出声音的道具，一边走那个道具一边发出很大的奇怪的声音。” 雷锤大哥接过了冰胖的话继续道：“看到我们仨后，那个黄毛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要和我们打架，当时她眼睛都在发光了！我就闹不明白了，到底她是愚人众还是我们是愚人众！？” “你不是说她戴着墨镜的吗？怎么能看出来眼睛在发光的？”安柏顿时听不懂了。 雷锤大哥顿时一阵抓瞎，最后尴尬道：“这……这是一种至冬特色的修辞手法……” 第11章·荧：我可是有无敌帧的女人！ ps·不来点前两本书的传统艺能你们居然还不习惯了？这是什么奇怪的ptsd啊！不要随随便便什么东西都往自己dna里面乱刻啊（震声）！ 相信我，只要扔掉节操，我只会玩得更骚╭(╯╰)╮ ……以下正文…… 三个愚人众你一言我一语，讲的话听得安柏眉头直跳。 她收起了自己的爱弓，双手抱胸，煞有介事地点头，摆出一副严肃的公职人员态度：“嗯嗯，你们继续说，我在听（警察脸jpg）。” “你可得相信我们啊！那个黄毛有古怪！” 火铳游击兵看安柏态度似乎不怎么在意，顿时急得直跺脚。 “怎么个古怪法？” “她……她……怎么说呢，她就跟个幽灵一样！明明就站在我们面前，可我们怎么都打不中她！” “对对对！就是这个！”火铳游击兵这话引得雷锤大哥疯狂点头，“不是说她速度有多快，能闪避掉我们的攻击，而是非常奇怪的——你能想象那种画面吗，你百分百打中敌人了，但她就很神奇地在你面前左右晃动一下，你就跟打中了幻影一样，什么用都没有！” 安柏：“——？” 可怜的三位愚人众，他们不知道自己成了提瓦特生灵中第一批遭遇了不讲道理到连神明的攻击都能无视的『闪避式无敌帧』的人…… “幻影？”派蒙听到这里，小脸上忽然露出害怕的神情来，“你们该不会碰到鬼了吧？” “““鬼！？””” 三个愚人众顿时面色惨白，冰胖更是哭出声来：“一定是鬼！有脏东西！我不玩了！我要回至冬！” ……分割线…… “什么嘛，那三个家伙跑得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玩够呢！” 看着被扔到地上随意丢弃的火铳、冰铳以及紫色雷锤，荧撇撇嘴，又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郁闷的神情转瞬即逝，少女很快又乐得眉开眼笑。 “瑾砚瑾砚！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欸！闪避无敌帧这种只能在游戏里出现的情况居然真的被你用出来了！” 『说实话我也相当不能理解……』 荧的脑海中响起了谢瑾砚那哭笑不得的声线。 『明明你那边已经是一个真实世界了，为什么还会出现无敌帧这种不讲道理的设定？』 “连悬崖都能直接从沙滩那里攀爬上来了，有个无敌帧也很正常……大概？” 荧想到了不久前谢瑾砚控制自己的身体，以极其不讲道理的方式在根本没有任何借力点的悬崖上跟壁虎游墙似得一路爬上来的事，突然觉得多个无敌帧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更何况—— “咱们不是连‘血条’这种完全不讲理的设定都测试出来了嘛？” 说到血条，荧便乐得差点没冒鼻涕泡。 在碰到那三个愚人众之前，在荧的提议下，谢瑾砚控制着荧的身体故意去招惹了几只史莱姆。 最后测试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只要在谢瑾砚控制的状态中，荧的身体就会被加持『游戏设定』中那神奇的血条机制，只要血条不归零，挨揍多少下都和没事儿人一样。 可一旦谢瑾砚放开控制，荧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差点没把她疼得龇牙咧嘴。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了，只要我控制你的身体，荧你就会如同一个真正的游戏角色一样，拥有血条，无敌帧等等各种能力……话说这已经是开挂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 荧墨镜后明媚的双眸翻了个娇俏的白眼，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要不瑾砚你真开点什么？你看我行囊都已经背起来了……” 少女双手叉腰中，可她背后却并没有行囊。 那个巨大的双肩背包，已经被谢瑾砚在控制荧战斗前就被少女扔进了『背包栏』里面，这也是荧在被谢瑾砚送回提瓦特后发现的新能力。 『你不怕被封号？』 “你不是米忽悠老板吗？谁敢封你？” 荧一路行来总是和谢瑾砚时不时闲聊，此时两人早已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只是投资人，虽然是最大的那个，不过当初签订投资协议的时候，对方给出优惠价的条件之一就是我不能插手他们的内部运营，只需要等着分红就行。这些东西都是写进合同里的。』 谢瑾砚随意给出了一个搪塞的理由。 事实上，他真开了东西，也不过是给大伟丘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能让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变异账号到底还能不能被封都是个问题，指不定米忽悠那边根本检测不到这个账号了呢？ 或者说对面检测不到才是最正常的，谢瑾砚可不相信原神的服务器连接着真正的提瓦特世界。 “开嘛开嘛！瑾砚！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谢瑾砚：『………………』 屑荧撒娇，最为致命。 最终，谢瑾砚拗不过荧的娇声莺语，试着开点什么。 然而，所有的尝试无一例外宣告失败——不管是什么外置科技手段，全都无效。 『很遗憾，看来你没办法当大哥了。』 荧跺脚，撇嘴。 “垃圾游戏！” 失望的荧很快收拾好心情，走到一旁，将方才战斗前扔在地上的扩音喇叭拿起来——对，没错，就是那种大街小巷里经常出现的，踩着三轮车的大爷放在车上不断播放着『收旧冰箱、旧彩电、旧电脑……』的那种大喇叭。 荧按下了喇叭上的开关，刹那间，金发少女那娇软中天然带着几分憨意的嗓音在望风山地响起，顺着风的方向飘至远方—— 『收旧派蒙——！回收旧派蒙——！高价回收旧派蒙——！』 提着喇叭戴着墨镜，荧就跟巡山小妖似得顺着山路向着南方走去。 “瑾砚瑾砚，刚才你让我爬山的时候，老实交代有没有偷看我裙底？” 『呵，灯笼裤有什么好看的？』 “好哇！你果然看了！不行！不能让你白看，我要大砰砰！我要大炸炸！” 『乖，别闹了，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我马上要去开个会，你自己先玩着吧。』 这仿佛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让荧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 第12章·居然可以抽卡了 鉴于自己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且那三个愚人众看样子已经被吓破了胆，安柏也就没有再怎么为难他们，随手将其打发了去。 继续沿着愚人众逃窜而来的方向前进时，她忽然听到派蒙问到：“安柏安柏，你说那些人提到的……嗯，黄毛，会不会就是荧啊？” “应该是吧？”安柏有些不确定，“但是，荧是那种打人专打脸的人吗？” 乐观开朗又总是对周围的人怀抱最大善意的安柏心中，作为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帮助他们解决龙灾的大功臣，荧早就被贴上了一系列正面的标签，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专对着人脸下狠手的糟糕物。 但瞧派蒙那虽然是在提问，但脸上分明就是笃定的表情，她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不说话。 有了荧（疑似）的消息，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活络了不少，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派蒙忽然支棱起了小耳朵： “安柏安柏！你听！好像有声音！” “……还真有欸！” 原地驻足，侧耳聆听半晌后，那顺风而来的原本模糊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收旧派蒙——！回收旧派蒙——！高价回收旧派蒙——！』 “旅！！行！！者！！” 听出那分明就是荧的声线后，派蒙“哇”的一声就加速朝前飞去，安柏紧随其后，两人奔行至半山腰，总算看到前面山道上隐约出现的身影。 “真的是你！荧！” 确认了荧的身份，派蒙带着哭腔便飞扑而上。 “派蒙！！！” 见到派蒙，荧也终于松口气。 此前少女心中一直挥之不散的最大的阴霾总算彻底被驱散。 两人相向奔行，最后荧一把将派蒙抱在了怀里。 “哇——！荧！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一直一直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哇——！” “荧，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荧微笑着一手揽住派蒙，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没有，我怎么会抛下你呢，派蒙，你可是我最好的伙伴呢。” “真……真的吗？” 怀里的派蒙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小心翼翼地求证。 荧很确信地点头。 “那，我吃掉了荧辛辛苦苦接一天委托赚的摩拉也不嫌弃吗？” “不会。” “那我随便和人乱搭话给你接了一堆任务也不嫌弃吗？” “……不会。” “那我为了找你去凯瑟琳那里发了一大堆的委托但因为没有摩拉支付报酬所以选择赊账，给你欠了一大笔债也不嫌弃吗？” 荧一把提溜着派蒙的后颈将她递到了安柏面前，面无表情地问到：“这东西你回收不？价钱尽量高一点，最近手头紧。” “哇！荧你果然还是嫌弃我了qaq！！” 安柏乐呵呵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放下心中大石的她用手指戳戳派蒙的脸，又对荧说道：“好啦，荧你就不要在逗派蒙了，她这段时间可担心死你了，刚才还一边走一边哭鼻子呢。” “我才没有哭！” 派蒙羞赧地在荧手中扑腾着四肢，最后一指还被荧提在手里的大喇叭：“荧！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它一直在说要回收派蒙？” 荧顺手将喇叭开关给关掉，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 “对了，安柏，派蒙，我离开蒙德多久了？” “欸？”安柏不明白为什么荧会问出这个问题，却也老实回答道，“荧你是昨天晚上离开的吧？派蒙就是昨晚发现你不见的——说起来你去哪里了？怎么跑到望风山地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 荧心思急转间，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之前突然发现了一些关于我哥哥的线索，事态紧急所以来不及通知你们就跑出来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荧你碰到什么事情了，原来是这个吗？那你找到哥哥了吗？” “这……” 见荧的表情便知道她无功而返的安柏努力扬起如午后暖阳般的笑颜，拍拍她的双肩安慰道：“没关系，找不到我们帮你！我会在蒙德城里再多贴一些寻人启事的，之后清泉镇和周边其他地方也会帮忙散发一些通知。” 多好的孩子啊…… 荧难得心中产生了几分愧疚。 ……分割线…… 结束会议后，谢瑾砚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 经过昨晚的测试，谢瑾砚这边只需要关闭游戏，荧就会强制离开提瓦特世界返回到蓝星，但如果谢瑾砚选择用其他设备顶号登录，荧在提瓦特的活动则完全不受影响。 谢瑾砚怀疑造成如今这种奇怪现象的根本原因还是那个已经消失掉的系统，具体还有什么机制存在也尚待摸索。 他索性开着一台电脑扔在办公桌上挂着原神，自顾自去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此时开完了一场例行会议，返回办公室后，他习惯性瞥了眼挂着原神的电脑。 屏幕上，荧竟然已经寻到了派蒙，看样子似乎正在和派蒙以及安柏一道返回蒙德城。 因着有还有外人在，谢瑾砚并未开口和荧交流。 “嗯……这个是？” 蓦的，他发现游戏的ui界面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右上角原本仅剩下了角色和背包两个选项，『版本活动』、『纪行』乃至氪金抽卡的『祈愿』功能统统不见。 但此时，谢瑾砚分明看到了那熟悉的、万恶的、榨干了不知多少人钱包的『祈愿』，正闪闪发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啊这……？” 指尖微动，刻入dna中的抽卡冲动差点没有让谢瑾砚当场氪出一个648去。 好在，他及时恢复了清醒，若是现在一个没忍住的话，荧那边搞不好就要表现出异常了—— 谁知道在如今这种奇怪的情况下，一发十连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第13章·呼叫瑾砚！ 现实中的提瓦特自然不可能只有游戏世界中那么大，蒙德作为尘世七国之一，虽然是一座城邦，同样也不可能除了一座蒙德城和一座清泉镇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村落存在。 一座城市的正常运转绝对离不开周边村落为它提供必要的生活物资，粮食、肉类、布匹……这些东西不可能全都在城市里完成生产。 哪怕是商业贸易极其发达的城市，可以通过往来的商人获取充足的各式物资，也需要保证自己能够进行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供给。 安柏和派蒙能够在一夜间自蒙德出发，穿过低语森林抵达望风山地，靠的是全力以赴的赶路以及安柏作为神之眼持有者和西风骑士团侦查骑士那远超过普通人的实力——要换个寻常人来，没个几天几夜的时间怕是连低语森林都走不穿。 事实上，此前荧和派蒙穿越低语森林，前后就耗费了好几日，才最终遇上了安柏。 来时紧赶慢赶，返回时自然不需如此紧张，骑士团自然也有他们自己内部的远程通信之法，在寻得荧之后，安柏便随手放飞了阿贝多的弟子蒂玛乌斯为外出的骑士们炼制的通信烟花。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升空的烟花因为是用炼金术特制的缘故，在高空绽放，便是白日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这样一来其他地方的大家也都知道我找到荧你啦！” 荧瞧着一副准备带着她和派蒙一道回蒙德城的安柏，有些头疼。 算算时辰，哪怕全速赶路，天黑前怕也是回不到蒙德城，要在野外露宿了。 有安柏在的话，她怎么去谢瑾砚那边呢？ 想了想，荧对安柏说道：“安柏，你先回蒙德吧，我这次好不容易寻到了有关哥哥的线索，有个地方我还想去调查一下，之后就要继续踏上旅途了。” “欸？” 安柏睁着圆圆的眼睛。 “荧你就要离开蒙德了吗？这么急？不和大家打个招呼再走吗？” “放心啦，我肯定会先回蒙德城一趟，跟你们道别后再走的，等到我这次调查完毕后和你们告别后，就准备去璃月了。” 安柏这才恍然点头，虽然心中不舍，却也知道旅者注定不会永远驻留蒙德城。 作为自由之都的骑士，面对如风儿般自由拂过提瓦特大陆，并不会长久停留某地的旅行者，她也不会强行挽留。 “那么，等你回到蒙德城，可一定要来找我，说好了要请你吃蜜酱胡萝卜煎肉的，这个承诺我还没兑现呢！” 少女回以灿烂的笑颜，也不去深究为什么荧打算只带着派蒙去追查线索。 “对了，把这个带上吧，这是我刚才用来通知其他伙伴的烟花，你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就拉开这根引线，周围如果有骑士团的人看到了你的求援信号就会赶过来支援的。” 荧也不推辞安柏的好意，自她手中接过烟花收好，挥挥手和这位热情的侦查骑士道别。 待到安柏离去，派蒙这才挠着头说道：“荧，总感觉你怪怪的……还有你这个眼镜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这个啊？阿哈、啊哈哈哈……” 荧随手将墨镜摘掉，又一把将派蒙拉过来。 “哇——！荧！你、你干什么呀！不要捏我的脸——！” 啪叽一声，荧在派蒙粉嫩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次返回提瓦特并遇上派蒙后，荧因为之前穿越而变得模糊的有关提瓦特的记忆总算恢复。 若是按着原本的命运线，哪怕此时经历了蒙德的一系列事件，她也并未和派蒙结下多么深厚的情谊，只是相比最初将这个小家伙从水里钓起来时少了几分警惕和戒备罢了。 但在谢瑾砚身边，荧一口气云追番补全了迄今为止开放到须弥的全部剧情，也纵览了没有穿越的自己在漫长的旅途中和派蒙一点点结下深厚羁绊的经历。 在黄金屋时，面对展现魔王武装的达达利亚，派蒙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稻妻千手百眼神像下，高高在上的雷电将军举起梦想一心，派蒙不顾危险拦在了她面前。 无尽的花神诞祭轮回里，短暂的分别后，派蒙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的悲泣。 须弥沙海的漩涡中，小家伙拼了命地想要将被流沙吞噬的她拉扯回来。 这一切都让荧知晓，在这个名叫提瓦特的世界，派蒙绝对是她能够全心全意去相信的旅伴。 是最好的伙伴！ 所以—— “派蒙啊！” “怎、怎么啦！荧？你是不是不舒服？” 荧奇奇怪怪的举动让派蒙心里忐忑不安，小家伙在她面前不住上下翻飞，即忧且怕。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可不要害怕哦！” “唔……荧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荧并未立刻开口，而是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外人后，又一把拉着派蒙的手钻入到一旁的小树林中。 随后—— “瑾砚瑾砚！在不在在不在？” 因着谢瑾砚去开会前提前给荧说了一声，故而此时荧也不确定谢瑾砚是否在电脑旁边。 若非谢瑾砚对荧提起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可能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少女也不会这样当众呼叫。 “哇！荧，你在和谁说话！？” 派蒙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同时在派蒙和荧的脑海中响起。 『我在，你要过来了吗？』 派蒙：“——！？” “什、什么声音啊！？” 准备回应谢瑾砚的荧惊悚地盯着派蒙，半晌后惊呼道：“派蒙你听得到瑾砚说话？” “那……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叫瑾砚吗？他到底是谁呀？” 因为有荧在身边，派蒙在短暂的惊慌后倒也恢复平静，只是小小的身子紧紧靠在荧身侧，一双眼睛私下乱转，努力寻找着异常。 谢瑾砚坐在电脑前陷入沉思。 自己的声音能被派蒙听到，是因为派蒙具备某种特殊性——比如几乎已经成了荧的绑定挂件，还是说，只要是个人待在荧身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如果是后者，那今后荧在提瓦特时，两人交流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第14章·一本正经地说变态的话 入夜后。 宽阔的办公室内，谢瑾砚正对白晟说道：“白晟，你先下班回去吧。” “好的，老板。” 白晟也不推辞，虽然他是谢瑾砚的助理秘书，理论上老板还在工作他就没办法休息，但谢瑾砚素来没有自己熬夜也要拉着手底下人一起不能休息的习惯，白晟在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应后，现在也已经能做到坦然接受这份好意。 “对了——” 看到白晟正准备离开，谢瑾砚忽然叫住了他。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这样……”手指飞快的敲击着桌面，片刻后谢瑾砚说道，“你明天将工作安排得紧凑一些，尽量将未来一段时间的事儿都压缩在明后两日内，我会争取将其全部处理完。” “之后我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若非必须要我亲自出面的事，只需要将相关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就行。” 白晟错愕地看着谢瑾砚，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个自从认识以来，在他印象中就以几乎自虐般的工作态度在不断奋斗的男人居然也会懂得放松休息的吗？ 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白晟认真地点点头，刚毅的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欣喜。 老板终于决定放松一下他那快绷断的神经了吗？ 谢天谢地，天知道他心里已经担忧过多少次，生怕哪天自己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谢瑾砚猝死在面前的画面。 暗自决断一定要将这件事处理好的白晟语带几分欢愉：“我明白了，老板，您就放心吧！” 等到白晟离去，办公室里又只剩下谢瑾砚一人后，桌面上的电脑内才传来荧的嗓音： 『瑾砚，好了吗？』 “好了，你现在就要过来？” 『嗯嗯！派蒙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将你也带过去。』 谢瑾砚也不拒绝，随手便退出了游戏。 白光闪过，荧娇俏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白日里她消失的地方。 只是此刻所不同的，是她身边正上下飘飞着满脸好奇惊叹的派蒙。 “居然真的做到了！好厉害！这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吗，荧？” 小家伙此前已经通过荧之口知晓了她神秘失踪后所发生的事，对“另一个世界”的好奇让她一整天的时间里都有些魂不守舍。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啊，派蒙？”荧笑眯眯地掐着派蒙的腋下，来了个举高高。 “我还担心只有荧你一个人能够到这个世界来呢。”派蒙不好意思地抬手捂着脸，“如果我不能跟着荧你一起的话，我们不就又要分开了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 荧温柔地捏捏派蒙的脸，温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的，你可是我最好的伙伴。” “哎嘿嘿，你这都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啊！还有人看着呢！” 挣脱了荧的双手，派蒙飞到了谢瑾砚面前，挥舞着小手打招呼道：“你好呀，瑾砚，我是派蒙，是荧的旅伴！” 派蒙出现后谢瑾砚便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小家伙，发现她居然不像荧那样，抵达这个世界后便失去那些神奇的力量——这个小家伙依旧能够不依靠任何外物自由地飞行。 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派蒙身上异常的地方多了去了，就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她早已见怪不怪。 “你好，派蒙。” 谢瑾砚随手将办公桌上让白晟带来的奶油泡芙递了过去。 “来尝尝。” “哇！这个闻着好香呀！” 一看到吃的，派蒙的双眼就开始往外冒着星光，对谢瑾砚的态度也变得亲切了不少。 荧在旁边鼓起了腮帮子：“我呢？我的呢？” “你算算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你花了我多少钱了？那些替你准备的东西哪个是便宜货？更别提还没到的……嗯，‘那些东西’。” 谢瑾砚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将目光从吃得一塌糊涂，小脸上已经沾满了奶油的派蒙脸上转投来与荧对视。 “大不了……大不了……” 荧被谢瑾砚说得有些理亏，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就是脸面嘛，逼急了不要便是。 “大不了我再让你叫几声老婆？” “为什么你会认为这样的条件就能让你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谢瑾砚摊手，又咳嗽一声，强忍笑意，“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普通却又如此自信的？我记得从昨晚到现在，你应该没那个空闲去逛x红书之类的平台才对。” 被开玩笑的谢瑾砚打上了『普信女』标签的荧嘴角微微抽搐。 “总感觉瑾砚你这话让人好生气……”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拌嘴，成功让派蒙原本放在奶油泡芙上的注意力转移走。 小家伙点缀着星辰的双眼在荧和谢瑾砚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挠着头，嘀咕道：“为什么荧你好像和瑾砚关系很好的样子……虽然瑾砚确实是大好人啦！给派蒙好吃的就是大好人！” 她又看向谢瑾砚。 男人闲适地坐在椅子上，面如傅粉，长眉入鬓，眉眼极是俊美。 派蒙觉得自己眼睛被晃到了，不由抬起小手抹抹眼角，却不慎将脸上的奶油涂了上去。 还不待她再揉眼睛，便忽然感到自己被人像是提小猫一样提溜着，随后一抹温热的触感轻抚过脸颊。 谢瑾砚垂眸，像是再给笨手笨脚的女儿擦脸般，以指腹替派蒙将脸擦干净，又从桌上取出一张抽纸擦手。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手擦脸然后用纸擦手，而不是直接用纸擦脸？”荧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谢瑾砚露齿一笑：“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捏派蒙的脸了。” “哇！说、说出来了！用非常正经的语气说出了极其变态的话！” 派蒙自谢瑾砚手中窜出来，飞到荧身后缩着身子，探头探脑地向谢瑾砚投去看糟糕物的警惕目光。 “好了，也别露出这种表情。给你，这是你的那份。” 谢瑾砚又非常神奇的掏出一份奶油泡芙来，塞到了荧的手中。 “走吧，先回家，我发现个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 “……似乎，咱们可以抽卡了。” 谢瑾砚期待地看着荧。 第15章·单抽出金 小小的双手扒在车窗上，坐在后座的派蒙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霓虹璀璨的城市夜景。 人类的现代都市所营造的繁华看呆了派蒙的眼，但最让派蒙在意的，果然还是—— “好厉害呀！荧！你说如果我们也有这种车的话，今后旅行会不会很方便，不用那么辛苦的走路啦？” 坐在副驾的荧闻言撇嘴、吐槽：“分明一直都是我在走路，派蒙你用飞的。” “就算是这样，我的幻肢也会累的呀！”派蒙努力向荧证明她哪怕用飞的也一点都不轻松。 正开车的谢瑾砚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派蒙，这个世界可没有人能够像你一样不依靠任何外力就飞起来，所以今后在外，你可别乱飞了，老老实实用双腿走路知道吗？” 派蒙：“——？” 走路？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小脚丫，苦着小脸，似乎为此特别纠结。 “真、真的不能飞吗？” “除非你想被人抓起来吃掉！” “派蒙才不要被吃掉！派蒙不是吃的！” 一听要被吃，派蒙就想到此前荧初次对安柏介绍自己时的那一句『应急食品』，赶紧摆着双手，摇头辩解： “我走就是了嘛……” 似乎是因为不能随便飞行使得心情有些低落，一直到谢瑾砚驱车回家时，派蒙都不复之前那般活跃。 不过这份沉闷在进入到谢瑾砚家中后便被一扫而空，小家伙欢呼着满屋子飞来飞去，直到荧一把将她抓住才停下来。 书房内。 荧坐在椅子上，派蒙趴在她后背上，两个小脑袋同时睁大眼，好奇又期待地看着谢瑾砚随手用一个普通账号登录的原神游戏界面。 “居然都是真的欸……” 哪怕已经从荧的口中知道了这些事，派蒙看着屏幕里的“另一个自己”也不由惊叹地张着嘴。 “正常而言，抽卡需要氪金，不过这不是问题，但我不敢保证荧你现在这种情况，能够通过氪金来抽卡，总而言之，我们先试试？” 谢瑾砚将游戏退出到登录界面，侧眸看着荧。 “也就是说，我和派蒙需要先行返回提瓦特一趟？” “对，而且要尽量找个无人的僻静之地，否则抽卡的时候若是引发什么太大的动静就不好了。” “我明白了。”荧点点头，将派蒙提溜过来抱在怀里，“来吧！” 于是，谢瑾砚登录了账号，白光一闪，荧与派蒙便重新回到了提瓦特。 当视线恢复后，派蒙看着面前熟悉的山林，左顾右盼，果然没有看到谢瑾砚的身影。 抬头所见的，是提瓦特的星空，皎洁的明月高悬，此地正是两人之前待过的望风山地。 虽是深夜，星光与月辉却也将周围照亮，倒也不用让人刻意点燃火把或是架起照明灯。 “荧，我们居然真的回来了欸！” “好啦，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我才没有担心呢。”派蒙飞到荧跟前，用小脑袋给她胸口来了一记头槌，随即傻乎乎地笑着，“只要和荧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没关系的啦。” “本来我就想着，将来找到你的哥哥后，我们就找个好地方安家，所以……所以如果是将家安在异世界的话，也是没关系的！” 找哥哥吗…… 已经通过“云追番”看了不少后续剧情的荧，虽然不敢保证游戏中的内容会和实际的提瓦特分毫不差地一一对应上（这也是谢瑾砚的提醒，不能太过于依赖信任剧情，需要保持必要的警惕，以避免出现意外），但多少也知道空如今并没有危险的少女已经不急着去寻找血亲了。 “算了，先不想这件事。瑾砚，可以祈愿了吗？” 『我试试。』 屏幕前，谢瑾砚点开了祈愿界面。 荧并没有出现身体被控制的情况，提瓦特的时间也没有被暂停。 看来谢瑾砚只要不直接控制角色行为，荧都能自由活动。 『怎么样怎么样？瑾砚，能抽甘雨吗？待会儿会有个甘雨从天而降砸我头上吗？』 “奇怪……” 『奇怪？』 祈愿界面的情况有些超出谢瑾砚的预料。 他眼风扫过旁边手机上登录的另外一个正常账号，这个时间点的卡池正是白术与甘雨。 而在特殊账号的祈愿界面中却没有这两个卡池的宣传画，莫说当期up池了，便是武器池、常驻池也没有。 有的，只是一副以星辰大海为背景的画面，以及一颗划过屏幕的巨大流星。 “我没有看到正常的祈愿池，甚至都找不到充值入口。” 这个变异账号的ui界面根本就没有商城，自然也没有氪金点。 不过谢瑾砚倒是在祈愿池的右上角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外形看上去又像原石，又像星穹铁道里的抽卡道具『星琼』的玩意儿。 除此以外，谢瑾砚还在其中看到了不少其他方面的既视感——他有种直觉，这东西抽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不会奇怪。 “啊这……？” “所以这东西得怎么获取？” 在整个界面找了大半天，谢瑾砚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让自己获取这种疑似抽卡道具的界面的入口。 好在目前因为一些未知原因，他似乎拥有抽一发的机会。 看着那奇怪的如同水晶又好似流星般的抽卡道具旁边的『x1』的标志，谢瑾砚想了想，终于决定抽上一发再说。 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拒绝抽卡呢？ 随着谢瑾砚按下屏幕右下角的单抽按钮，祈愿界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荧所在的正常画面。 画面迅速向上拉伸，提瓦特璀璨的星空映入眼帘。 群星的光辉在苍穹闪耀，一颗流星蓦的划破夜空，留下一道灿烂的轨迹。 “荧！你快看！有流星欸！” “好像……好像朝我们这边砸过来啦！！！” 派蒙将小手搭在眉心，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如流星般的金光，吓得拉住荧的手就准备逃跑。 谢瑾砚与荧同时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金光，不约而同低呼一声：“单抽出金了！？” 第16章·为什么原神抽卡会出雷电真光锥啊 当抽卡，尤其是单抽出金的那一瞬间，如果这次的抽取并非大保底，那么在明确抽取结果前的那短短几秒钟时间，等待的心情往往能够将人的情绪撩拨调动到亢奋状态。 当然，以上仅限平民玩家。 对氪佬来说，抽取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要么到此为止，要么再来一个648。 因为抽歪掉使得自己不得不放弃心念已久的老婆？ 不存在的╮(╯▽╰)╭ 真以为氪服困难四个字是开玩笑的吗？ 以常理而言，就谢瑾砚现在的经济状况，他完全不需要因为抽卡这种事情而产生赌徒等待翻牌结果时那般的激动亢奋。 可这该死的变异账号到现在为止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发挥他在现实世界里的多金优势。 乃至于谢瑾砚还有个虽然尚未被证明但却可能性非常高的猜测——这古里古怪的变异账号，或许根本就不能通过消耗现实中的金钱来换取抽卡次数。 原本随意坐在电脑前的谢瑾砚此时已然挺直腰背，双眼盯着金光璀璨的屏幕，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金色流星。 终于，当金光坠地后，光华消散，显露出了那从天而降之物的真容。 “这是什么东西啊……？” 拉着荧躲到了一旁的派蒙满脸好奇地凑上来。 眼前是一张如同扑克牌般大小的卡片状物。 它的前后两侧仿佛有凝固的光般的透明物质将其笼罩，整体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而那形似扑克牌的卡片上，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图画。 花期短暂却在盛开时绚烂无比的樱花树下，紫发的美人一袭华丽的大振袖十二单，面带微笑，妙目盈盈地瞧着画面镜头。 画面并非静态，其上纷飞的樱花瓣如雨般缓缓飘落，恰好有一片落入美人手中小巧玲珑的酒碗内，溅起阵阵涟漪。 谢瑾砚的声线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光锥？』 “光锥？那是什么东西？”派蒙不懂就问。 谢瑾砚沉吟片刻后，解释道： 『物理学术语中，以时间维t替换三维空间之一维，选择事件发生之点为原点，则此事件所能影响之空间范围为以ct（上限速度光速c与时间t的乘积）为半径所包围之圆（或球）；此空间内一系列沿时间轴方向（f）的圆锥即称之为光锥。』 『正所谓光锥之内即是命运，在宇宙中一切具备质量的物体都无法超越光速的前提下，光锥的范围便限定了你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所能接触、了解、认知的一切，而所有在光锥之外的事务，无论它多么的经天纬地，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派蒙皱眉，冥思，苦想，挠头，最后烦躁地抓扯自己的头发： “啊！头好痒！感觉要长出脑子来了！” 荧冲派蒙扔去一记白眼，双手叉腰，戏谑道：“派蒙果然是笨蛋呢。” “难道荧你听懂了吗？还是说荧你知道什么是光锥？” 面对派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满脸的求知欲，荧露出一口珍珠贝般充满光泽的白牙，骄傲地仰头：“我完全不懂！”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无知却又这么自信——派蒙瞳孔地震，大受震撼。 “我虽然没太听懂瑾砚刚才说的什么，但很明显这东西不是瑾砚你所说的‘物理学术语’中的光锥才对吧？” 荧走到那奇怪的光锥跟前，伸出手指戳了戳。 明明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光锥的存在，但在指尖接触的瞬间，荧的手指却毫无所觉的穿透了过去。 仿佛这东西从根本上就是从来不存在的幻影。 『没错，刚才我讲的是科学理论中的光锥，不过这个光锥，更像是《星穹铁道》里的那东西啊……一个采取了某种名叫流光忆庭的组织开发出来的技术，将过往的某段事件记忆封存在光的切片中所形成的特殊物质。』 『简单来说，可以理解成过去的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切片？快照？当然，它在游戏中虽然设定上看似高大上，但实则就是起到了‘武器’的作用。』 『嗯？等等！荧你再靠近一些试试。』 荧依言向着光锥再走近一步后，谢瑾砚果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交互按钮。 『f：拾取』 于是他按下了交互键。 漂浮在荧面前的光锥立刻消失不见，谢瑾砚随即打开了背包界面。 值得一提的是，变异账号的背包界面并没有像正常游戏中那样按照储存物的类型划分一个个『武器』、『圣遗物』、『食物』之类的单独界面，它仅有一个单独的混沌空间，所有被荧（或者说谢瑾砚）扔进了背包中的东西都漂浮在一个个透明的泡泡中。 有意思的是，每当打开背包界面，谢瑾砚只需要在心中想着要找什么东西，储存有该物的透明泡泡就会自动飘到屏幕的最前方，这倒是大大方便了他使用，某种程度上比正常的ui界面用起来更简洁高效。 谢瑾砚的目光落在光锥之上，刹那间，有关这道光锥的信息便同步出现在了他和荧的脑海中—— 光锥：薄樱初绽，天光澄寂 生命、攻击、防御加成：？？？ 和游戏中的光锥不同，这个光锥除了三项基本属性加成——而且还都是问号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特别之处。 没有命途，没有专属特效。 也没有叠影（精炼）、强化。 甚至连个详细的介绍都没有！ “……也对，这个女人，应该是雷电真吧？提瓦特的魔神过去的一瞬固化而成的光锥，没有命途属性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会是光锥？这东西不是流光忆庭的技术结晶吗？” 抚摸着下巴，思考着这其中缘由的谢瑾砚，最后猜测着，或许这个光锥仅仅只是采用了类似的技术，却并非出自流光忆庭之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光锥或许不会只是过去一段记忆的剪影留存那么简单，它……好像是活的？” 看着光锥表面那张动态的雷电真图像，谢瑾砚恍惚间甚至认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雷电真。 他随手点击了『装备』。 刹那间，光锥自荧的背包界面消失，出现在了谢瑾砚的面前。 谢瑾砚：“——？？？” 荧：“——” 第17章·快，派蒙，叫义父！ “所以，这就是我们用唯一的一次抽卡机会，抽出来的五星？” 几分钟后，返回谢瑾砚身边的荧与派蒙两人脑袋和脑袋碰在一起，四只眼睛同时看着漂浮在谢瑾砚面前的光锥。 荧试着转变自己的观察视角，神奇的发现这张光锥的图案竟然不是二维平面，而是如同3d立体画般，会随着观察视角的改变而做出对应的变化。 但也仅止于此了。 少女有些不满地鼓着腮帮子：“什么嘛，还不如歪个七七呢。” “七七是谁呀？”派蒙扭头看向荧。 “我在外面养的野生应急食品。”荧小嘴一张便开始胡说八道。 派蒙：“…………” 好生气，好想给可恶的旅行者来一个派蒙超级头槌。 “瑾砚！你看荧她又欺负我！” 大抵是因为谢瑾砚态度亲切，且一见面就投喂她的缘故，派蒙对谢瑾砚的好感并不低，此时被荧欺负后便想着找他告状。 谢瑾砚将派蒙拉进怀里，揉揉这小家伙的脑袋以示安慰：“想开点，派蒙，至少你是家养的。” 派蒙：我谢谢你啊！安慰的不错，下次别安慰了！ ——此话虽未宣之于口，却分明写在了她那张满是怨念的小脸上。 “瑾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简单逗了逗派蒙后，荧又将关注点放在了雷电真的光锥上。 少女一双漂亮得好似镀金的眼眸亮闪闪地瞧着谢瑾砚。 “有没有那种‘感觉力量涌上来了，我现在好强啊’的感觉？” “很遗憾，没有。”谢瑾砚摇头。 荧也不气馁，继而追问道：“那是不是头脑忽然变得特别清晰，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脑子里还多了一堆超厉害的技能？” “这个也没有。”谢瑾砚依旧摇头。 荧瞪大眼睛：“总不能什么效果都没有吧？这可是限定五星欸！哪儿有这么废的五星啊！” 谢瑾砚不说话，只看着荧，垂眸浅笑。 盯———— 荧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又羞又恼地跺脚：“我很厉害的！” “你在西风大教堂门口被女士一拳打晕了。” 荧：“…………” 派蒙：“噗——！” “你在璃月想要去对付漩涡的余威『跋掣』结果被一招秒了，还得让人申鹤去救你。” 荧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那件事根本就还没发生！还没发生的事情能算在我头上嘛？” “荧，瑾砚，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派蒙听不懂？什么漩涡的余威？” “大人说话孩子别插嘴！”荧回头便对派蒙哼了一声。 再回首时，荧却发现谢瑾砚脸上的笑容越发微妙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荧啊。”谢瑾砚双手十指交叉互扣，架着一条腿，意有所指，“你不觉得，你刚才那句话，很像是父母拌嘴的时候孩子在旁边被殃及无辜吗？” 派蒙指着自己：“孩子！？” 荧目瞪口呆，可仔细一回味，却发现谢瑾砚说得还真就那么回事。 杏眼桃腮的美人本就娇嫩的双颊越发鲜红如血，然而少女的羞怯很快便被压在心底，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屑味儿。 明眸轻闪，妙目流转，荧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略有几分得意地睇着谢瑾砚。 她拍拍派蒙的头，一指谢瑾砚：“派蒙，快叫爸爸！” “——？？” “愣着干什么！你一个月要吃掉我三十万摩拉！现在有个愿意喜当爹的人来充当冤大头不是好事儿吗？你叫一声爸爸，实在不行一口义父，别说一月三十万了，天天蜜酱胡萝卜煎肉都没问题！这家伙有的是钱！” “你知道我每天接委托挣钱养你有多辛苦吗？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派蒙了，得学会自己觅食，或者寻找优质宿主。” 天天……蜜酱胡萝卜煎肉…… 派蒙承认，自己有些心动…… “完了！我一定是跟在荧身边太久了学坏了！” 抱着自己的头狠狠锤了一下，派蒙掐死了心中那一闪而逝的冲动。 “那个，荧，瑾砚，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这个叫什么光锥的东西的事情吗？” 这小家伙还学会转移话题了？ 谢瑾砚心下暗笑，却也顺着她的话头，再度看向面前的光锥。 肉眼看去，光锥充满质感，可想到此前荧试图触碰的一幕，谢瑾砚有清楚自己所见的不过是一道幻影。 他也试着伸出右手，本以为自己的指尖也会穿过光锥，哪成想触碰实体的触感让他的手顿在原地。 与此同时，右手手背上，系统离去后留下的浅浅的伤疤又是一阵灼痛。 光锥，忽然伴着一声清鸣，在表面晕染开一道宛若粒子特效般的鎏金光华。 下一瞬，光锥之上，原本言笑晏晏的雷电真，表情赫然有了新的变化！ 画面上，雷电真本就灵动的神态越发活灵活现，她略作惊讶状，浓密如梳的羽睫轻颤间，将目光投向了谢瑾砚。 一个天然带着治愈气息的温柔嗓音响起： “你们是……？” “说、说说说说说话了！” 派蒙窜到了谢瑾砚和荧的头顶，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害怕，声线都变得颤抖起来。 “这是活的！？”荧看看谢瑾砚，又看看光锥上的雷电真，不信邪地再度伸手，可手指却直接穿过了光锥，没有任何触感。 谢瑾砚拍拍荧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对雷电真问到：“你是雷电真？” “我……吗？” 雷电真轻蹙一对如远山青黛般的秀美，目露疑惑，面带困扰。 “我的话，应该是吧？” “你们不是稻妻的子民吧？能告诉我你们是谁，稻妻现在怎么样了吗？” 若是稻妻子民，在知晓她这位前代雷神雷电真的存在后，可绝对不可能当着她的面直呼名讳。 第18章·谢瑾砚，你还说你不是军火商？ “应该是？这是什么说法？” 谢瑾砚没有直接回答雷电真的询问，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 雷电真微笑不言。 谢瑾砚默默与荧对视一眼，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你看着办！ 谢瑾砚也不急，他端起旁边桌面上的茶杯，浅啜一口，这才老神在在地开口说道：“咱们一人回答对面一个问题，轮流提问如何？” “很公允的做法。” 雷电真这下有了反应，她脸上笑意更甚。 “你让我想到了那位践行契约的老友，因为契约，他也是个讲求公允的神。” “那么，为了表达诚意，就由我先来回答你的问题。我叫谢瑾砚，这两位是荧和派蒙。” 说完后，谢瑾砚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只露出生意场上久经锻炼的营业性微笑来。 雷电真张了张嘴，最后叹气：“真狡猾呢。” 她刚才的询问分明是『你们是谁？稻妻现在怎么样了？』。 谢瑾砚将这句话拆分成两个问题，并且只回答了对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第一个，至于她更关心的第二个问题却按下不表。 她也不恼，只轻嗔谢瑾砚一眼，便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如水仙般的模样。 “我应该是雷电真，或者说是雷电真，巴尔的一部分，她在过去某个时刻的‘备份’。” 雷电真狡黠地笑着，同样选择以最简单的方式回答问题。 这叫礼尚往来。 派蒙此时已然凑到了荧的耳畔，小声嘀咕道：“荧，为什么他们两个看上去明明交流得挺好的，却让我感觉气氛很凝重呢？” 荧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肮脏的大人世界’吧。” 两人说话声看似微弱，但实则却都被谢瑾砚和雷电真听了去，雷电真尚没有什么回应，谢瑾砚倒是斜着眼睛睇来一道眼风，哼道：“你这个年龄搞不好五位数起步的人有资格这么说？” 这话让荧表情呆滞的同时，也让雷电真诧异地看过来。 这小姑娘，年龄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吗！？ “原来如此，是一位前辈吗？晚辈雷电真，方才多有失礼。” 看雷电真居然对自己执晚辈礼，荧一口老槽卡在喉咙吐不出来，贼难受。 “行了，我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不待荧反驳些什么，谢瑾砚便重新将话题给扳了回来，“稻妻现在由令妹担任将军，但她……” 在谢瑾砚简短的说明了稻妻如今的现状后，一缕哀伤爬上雷电真的娇颜。 紫发的美人也不复此前那看似温婉，实则带着三分狡黠和俏皮的模样。 她美目光华暗敛，眼尾染上哀思，丹唇轻抿，贝齿咬着唇瓣，因微垂着头，额间的细发半遮了她的眼帘，让人看不太清眼底到底是何思绪。 “抱歉呢，影，我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突然将整个稻妻都托付给你，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心疼妹妹的姐姐并未注意到，她无意中的呢喃让谢瑾砚眯起了狭长的双眸。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看来，你这所谓的『备份』，所在的时间节点是在坎瑞亚灾变之后？” “非要在人伤感的时候煞风景吗？这样的男孩子可是不会讨女儿家喜欢的哦。” 雷电真收敛好心绪，再抬眸时已恢复了初见的那份恬淡自若，甚至还有闲暇余韵拿话去刺谢瑾砚。 “不过你很聪明呢，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就猜到了。既然这样，能否恳请你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我会对你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想让我去帮一帮你那个自闭的妹妹？” 谢瑾砚很容易便猜到雷电真的想法。 雷电真轻摇臻首。 “阁下只需将我带到影的面前就好，我最后还是为影留下了一些帮助的，本想着影会自己寻到那份作为长姐最后的遗赠，现在看来，或许得我亲自去点醒那个糊涂的妹妹才行。” 谢瑾砚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看向荧：“你怎么说？” 他可没办法亲身前往提瓦特，至少此时还不行，所能做的也唯有启动游戏让荧重返提瓦特世界罢了。 想要将雷电真的光锥带到雷电影面前，还得在解除装配后，让荧携带光锥亲自走一趟稻妻。 事关荧，谢瑾砚自然不会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做出决定。 这份不经意间透露的尊重让荧浅浅地勾唇，嘴角梨涡轻现，妩媚低笑。 不过嘛—— “我有什么好处？不许开空头支票！” 她虽然也好奇光锥的真相，但真正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是谢瑾砚，说到底这事儿最后受益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而不是她，荧自然不介意讨个利好。 “你想要什么好处？”谢瑾砚将选择权交给荧。 少女当场狮子大开口：“我要大砰砰！大炸炸！” “……你怎么还惦记这东西呢？莫说那些超规格的玩意儿，我就给你一自行火炮你玩得转吗？一门110型榴弹炮,就需要13个人,自行榴弹炮本身可搭载5人,另外还需要8人进行保障，你一个人怎么玩儿？要不，我多给你弄几把ak，你试试看信仰射击？” “你挺门儿清的呀。”荧瞧着谢瑾砚的目光已经不对劲了，“就真没什么别的办法吗？” 谢瑾砚揉着眉心，思索片刻后回答：“太超规格的东西不行，但我可以给你弄到一些简单的无人机，给你挂载一些威力不算大的空对地精确制导炸弹，考虑到提瓦特没有卫星定位系统，所以只能采用电视制导和激光制导的方式进行导引，这些东西你哪怕一个人学一学也勉强能用了……大概吧？” “最后，就算这东西搞到手了，也不可能在国内，咱们还得出国一趟，去某些战乱区接货，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走黑市的。” “想要出国得坐飞机，虽然我有私人飞机在，但依旧需要给你准备一套合法的身份证明，否则会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荧惊叹出声：“看你这熟练的模样……你还说你不是军火商！？你该不会连大蘑菇都能弄到手吧？” “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我是个正经的合法商人。”谢瑾砚神秘地笑了笑，“只不过门路广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一些罢了。” 不久之后，对这个世界有了更进一步了解的荧才深切体会到，谢瑾砚这句『门路广、朋友多』，到底离谱到了什么程度。 有些事情，就算是自认最了解谢瑾砚的助理秘书白晟，也仅窥探到冰山一角罢了。 第19章·雷电真惊鸿一瞥的终极恐惧 “所以，会有荧小姐将我带到影身边去吗？” 在谢瑾砚和荧交流的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耐心倾听的雷电真此时对荧盈盈拜下。 “多谢荧小姐。” 拿了好处的荧心情美极了，又见这么个大美人对自己温言细语地道谢，笑得像只幸福的小兔子。 “那么，阁下有什么想要询问我的吗？” “也不用这么客套。”谢瑾砚摆了摆手，“像荧一样叫我名字就行。” “那瑾砚也唤我真便好。”雷电真从善如流，皓腕轻抬，拂过面上的发丝，凤仙蔻丹的贝甲如剔透的水晶。 “我想知道，真你是怎么变成光锥的？” “原来这种情况，叫做光锥吗？”雷电真若有所思，“我的记忆停留在坎瑞亚灾变后的那一刻。仅记得我在争取最后的一点残存时间，替影留下了一道我自身的残存意识，将其寄宿于佩刀梦想一心中后，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中。” “按照常理，我的绝大部分意识与力量应当回归提瓦特的地脉循环才是，但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的状态是在『死去的那一刻』被某种非常高等的力量给固化住，如琥珀般存续。” “是谁这么做的，祂是如何做到的，很抱歉我一概不知，但若是将来有机会见到那位，想来我应当郑重道谢。” “因为，祂给了我复活的希望。” “你能复活？”这倒是出乎谢瑾砚的意料了。 “只是希望而已。”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般，雷电真并未显得多么欣喜，“现在的我不过是过去的幻影，我的一切都被固定在了那一瞬间，不会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未来可言。” “但我想着，若是能点醒如今迷茫的影，并从梦想一心中寻回当初留予她的那一份我的残存意识，以弥补如今的缺陷，或许可寻得一线生机。” 话虽如此，但谢瑾砚瞧着雷电真的模样，想来若是影最终能够真正成长起来，承担稻妻的一切责任，雷电真对于自己能否再度归来并不怎么在意。 而若是让影成长的代价是她必须的牺牲，那她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永久的逝去。 “真你似乎并不怎么执着于复活？” “很奇怪吗？” 雷电真直视着谢瑾砚，恍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人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属于我的时代也早已过去，来自过往的幽魂片影若是徘徊不离，只会让当下的人徒增苦恼哀伤。” “只可惜，这连小小的人儿都能明白的道理，我那妹妹却想不明白，或者她明白却不愿接受——拥有比凡人漫长的寿命，也为她带来了远超越凡人的执念。” 书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瑾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最终，还是雷电真率先打破了宁静。 “没有了。”谢瑾砚摇头，“既然你连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不清楚，很多事情就没有继续询问的必要。” “对了，我在将你的光锥装配上后，可以将它自由的收起来，这样会对你有影响吗？” “并不会。” 光锥卡面上的雷电真微笑着回答。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但被你收起来后，我应该是寄宿在你的意识海中，这似乎是我在成为这种状态之后本能领悟的知识。” 谢瑾砚还没说什么，荧在旁边便忙不迭惊呼道：“那岂不是今后这家伙洗澡睡觉上厕所全都被你看光了！？” 谢瑾砚：“…………” 雷电真张了张嘴，最后用极端微妙的语气对谢瑾砚问到：“这姑娘，思维一直都这么跳脱的吗？” “大概吧。”谢瑾砚叹气，“至少我觉得，她有一种又憨又屑的美。” 瞥见荧已经靠上来并开始磨牙后，谢瑾砚赶忙又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这是在夸你。” “你最好是。”荧目露凶光，最后干脆一把拉着派蒙的手转身离开，“算了，本姑娘去睡觉了，派蒙我们走。” 待到书房里只剩下谢瑾砚和光锥状态的雷电真后，谢瑾砚也对雷电真挥挥手道别：“今天就到这里，晚安。” “晚安，瑾砚。” 话音刚落，雷电真的光锥便消失不见。 ……分割线…… 眼前，是无尽的星海。 绚烂如世界最顶级的科幻画家穷尽自己全部的想象力所描绘出的星辰大海的美景间，雷电真以手捂着红唇，妙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是……？”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被谢瑾砚所收纳，此时应当身处他的意识空间才对。 可眼前这壮丽雄浑到让她这位前代雷神都不知该如何才能以辞藻形容的星海盛景又该作何解释？ “不对，我依然和瑾砚保持着精神上的联系，我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但并不在这里，这里也不是他的意识空间。” “但这里，绝对和瑾砚有关系。” 眸光流转间，雷电真看向了远方一颗巨大的……星体残骸。 它太大了，大到即便是人类已知半径最为庞大的恒星『史蒂文森2-18』在它面前也如同稚子般可笑。 至于提瓦特大陆？ 或许，整片大陆扔在这个残骸上，也不足以激荡起能令人侧目的动静来吧？ 可这仅仅只是一片残骸！ 来自提瓦特的魔神对天文尺度下的奇迹并未有多少认知，她无法直观的理解这样庞大的天体残骸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在直面这片残骸时，她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雷电真张大着嘴，她想要发泄般的嘶吼些什么，可干涩的咽喉和令人喘不过气的庞大压力让她只能如同木鸡般呆滞地盯着那遥远的残骸愣愣出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绚烂的星海和宏伟的星体残骸消失不见，她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谢瑾砚的意识空间内——那一片笼罩着整个迷茫白雾的空间。 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雷电真喘息着，隐约间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那是，冷汗。 等等——冷汗！ “我的身体……不是被固化在过去的那一刻，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吗？” 指尖轻拭过晶莹的汗珠，雷电真一时间心乱如麻。 “看来，那个小家伙，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天大的秘密呢……” 第20章·他骂你呢，揍他！ 三日后。 一架私人飞机正以每小时九百公里的速度在七千米的高空的云层间穿梭着。 机舱内，派蒙抱着双腿，小小的身体陷入到柔软的沙发中，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手法，忙碌了一天的李师傅决定……』 “吸溜……吸溜！看起来好好吃啊！” 小家伙的嘴角不自觉留下了口水。 对面正于并拢的双腿上摊开一本《现代汉语入门》的荧闻言抬起头来，她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副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双眼瞧着派蒙嘴角的一丝晶莹，叹道：“出发前你不是才吃了饭的吗？” “欸？荧你在说什么？” 派蒙没听懂。 荧一拍脑门，自己刚才说的是这几日抽空现学的中文。 虽然谢瑾砚和她以及派蒙能无障碍交流，但荧认为自己有必要也将这个世界的语言学会。 她的天赋很不错，当初在将派蒙从水中钓起来后，也是在这孩子的教导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掌握了提瓦特通用语，如今学习起汉语来速度自然也不慢。 在改成提瓦特通用语后，荧又说了一遍：“出发前你不是才吃了饭的吗？” 派蒙捂着小肚子满脸困扰：“所以我后悔了呀，早知道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就少吃一点给肚子留点位置啦。” “比起这个，派蒙你真的不打算学一学这里的语言吗？” “不要，有荧你学会不就行了嘛！哎嘿嘿，反正我们也不会分开的嘛！” 见荧又提起这件事，派蒙下意识地就要飞过来，却又想到这里不再是提瓦特，便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哒哒跑动间扑进了荧怀里。 恰在此时，这间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随后谢瑾砚推门信步入内。 在他身后则跟着一名身姿妖娆的私乘空姐，空姐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几杯饮品和点心。 “瑾砚！你工作完成啦？” 荧合上手中的书，抬眸看来，眼底有着淡淡的喜意。 派蒙本趴在荧的双腿上，此时也撑起了上半身，努力将自己的视线从空姐端着的点心上移开，冲谢瑾砚傻乐：“瑾砚好辛苦哦！出门旅行还要工作。” “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罢了，大部分事都已经提前办完，未来一些日子我挺有空的。” 谢瑾砚径直走到荧身边坐下，习惯性架着一条长腿，带空姐将饮品和点心摆放在身前的案桌上后，谢瑾砚挥挥手示意她离去，这才对荧说道：“我们这次要去的国家是非国，那地方正在打仗，不过放心，至少我们去的地方是安全的，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也托人运到那儿了。” “你在那里有朋友吗？”荧一边询问，一边掏出谢瑾砚才为她配备的手机查询着这个国家的资料。 谢瑾砚的私乘，自然可以让人在飞行过程中还能上网的。 “我在那里有一条金矿，和几座油井。” 荧正查询的手指猛地顿住，和派蒙一并抬头，两人齐齐目瞪口呆地看过来。 “还有一支隶属我本人的私人军队，因为是在国外，国内的法律管不了我。” 派蒙当场咕噜噜从荧的腿上滚了下去。 ……分割线…… 专机在非国的一处由国际联合下属的维和部队控制的安全机场内降落，随后谢瑾砚带着荧与派蒙又坐上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升空。 直升机飞行过程中，发动机和螺旋桨产生的噪音即便是戴着厚厚的降噪耳机也难以避免，这让派蒙在整个飞行过程中都苦着一张小脸。 好不容易挨到抵达目的地，直升机堪堪在停机坪上降落，派蒙便忙不迭摘掉了耳机从打开的舱门中跳出去，然后—— “哇——！！！！” 因为直升机的螺旋桨还在飞速旋转，派蒙小小的身子当场便被强劲的气流卷了起来，眼看着要不受控制地飞出去，谢瑾砚眼疾手快，一脚蹬出机舱，抓住派蒙的小腿将她抱在怀里后稳稳落地。 “（俄语）嘿，谢，这次又是整的什么花活儿？这是你的女儿吗？” 一名身形魁梧，有着浓密的络腮胡，身穿军装，战术背心上挂满了各种配件，手中还抱着一挺81sr半自动步枪的毛子壮汉笑嘻嘻地走来，俄语中丰富的弹舌音将派蒙吓了一跳。 谢瑾砚拍拍派蒙的脑袋，抬头回道：“（俄语）布列耶夫，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三天没刷牙了？” “哈哈哈哈哈……” 布列耶夫得意洋洋地张大嘴，冲谢瑾砚挑眉。 “……我带着人在密林里追了一帮家伙三天三夜。那帮家伙脑袋爆掉时的表情你真应该看看。” 此时荧也已经走下了直升机，踩着高跟靴来到谢瑾砚身侧，抬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毛子，目光很快便被他手中的枪给吸引住，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来。 布列耶夫当场吹了声口哨，举起步枪，以夸张的语气大呼小叫起来：“（俄语）哇哦！谢！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大腿还没我胳膊粗，她看起来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他说什么？”荧抬头对谢瑾砚问到。 谢瑾砚微勾嘴角，一指布列耶夫：“他骂你呢，揍他，不用留手，出了事儿我担着，这货欠揍。” 荧“哦”了一声，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布列耶夫看得一愣，刹那间眼前一花，荧那娇小玲珑、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小拳头便已经砸向他的鼻梁。 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头子下意识地举枪格挡，却不料荧趁机抓住他的枪后一阵借力，翻身到他背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右腿腿弯处。 砰的一声，壮硕如熊的布列耶夫被荧踢得跪在了地上！ 周围此时可有不少人，他们当中有谢瑾砚在这里的员工和私人武装成员，也有布列耶夫的手下，见往日里堪称战神的『黑熊』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轻松的制服，先是短暂的死寂般的沉默，随后便是阵阵欢呼声和幸灾乐祸的口哨声响起。 “哇哦——！” “olgirl！” “干得好！女士！给他一个教训哈哈！” “哇哈哈哈！你们谁把刚才那一幕拍下来了！？” 谢瑾砚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依旧神游天外，没反应过来的布列耶夫。 “（俄语）伙计，现在你还觉得她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吗？” 布列耶夫嘴角抽了抽，起身后的他感受着自己那还在不断发抖的右腿，撇嘴哼道：“（俄语）我敢打赌，谢，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要是家暴，我再见你时你绝对已经在icu里躺着了——当然也可能是在一个小盒子里。” “嘶……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战斗天使？” 第21章·我要钓一条大鱼 虽然在国际联合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名单中榜上有名，但事实上非国却是一个资源禀赋相当优渥的国家。 只不过，在众所周知的『阿非利加大陆优秀的匹配机制』下，本地区的国家资源越是充足，往往下场就越是糟糕。 高卢、毛子、约翰牛、鹰酱，五大流氓上三常来了两个，下两常全部到场，轮流伺候这么个名不转经传的国家，再加上历史上它又接二连三出了几个除了人事儿外啥事儿都干的通辽仁君，本地民众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哀鸿遍野，连隔壁国家的穷亲戚都比不上了。 ——至少隔壁邻居还能没事儿抽个时间看草原上的大狮子龇牙傻乐，而他们就只能看着自己头上的那群大缺大德的家伙冲他们龇牙了。 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大概就只有这些年来随着兔子也跟着入场，让这片地区的几个老玩家们多多少少收敛了些。 兔子一边数着小钱钱一边说道：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干事儿多少悠着点，不然我看到了不说两句道义上过不去，说两句吧你们又难受，最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鹰酱瞥了眼旁边的牛牛，最后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说你呢！悠着点！ 毛子在旁边投来鄙夷的目光，接着乐呵呵拍拍兔子的肩膀：大兄弟，中！ 唯有高卢鸡在角落里自怨自艾：明明阿非利加是我的后花园的，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能进来了？公共厕所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言归正传，要说兔子能够入场，契机还是因为谢瑾砚。 他在国外搞私人武装和勘探队的事情国内高层当然一清二楚，但既然是在国外，自然也没人会来管他。 后来勘探队在非国这地方发现了矿带和油田后，很清楚哪怕靠着自己拉起来的私军也吃不下这口肥肉的谢瑾砚毫不犹豫联系了国内的几个兔字开头的企业。 既然他一个人吃不下，那就把国家拉入场——便宜自己人总比便宜了外人好。 借着这个机会，再加上谢瑾砚并没有如同某些家伙那样把自己的资产注册在国外避税天堂上，而是老老实实注册于国内，每年贡献了大量的税收，谢瑾砚成功在几位老人面前大大地刷了一波好感度。 最直观的好处自然是他此后的生意越发顺风顺水，一路被大开绿灯的同时，在国外部分动荡地区的资产还能得到海外军兔们的保护。 这是毫无疑问的双赢。 也正因为如此，谢瑾砚成了某些组织的眼中钉。 所以—— “老爷子通知我了，调查显示，撞我之后当场毙命的那个半挂司机是故意喝酒的，而且还有嗑药的迹象，她有个在汉斯猫留学的女儿。老爷子吩咐咱们在那边大使馆的人调查了一阵子，发现他女儿在他出事前一周失踪了，人还没找到，但凶多吉少。最后就是，虽然对方把尾巴打扫得相当干净，让我们抓不到确凿证据，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咱们的……嗯，老熟人。” 走在前面的谢瑾砚对身旁的布列耶夫低声说道。 说这话时，谢瑾砚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杀意。 就连白晟也仅以为谢瑾砚上次的车祸可能有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在谋划，却绝对想不到，这件事背后已经牵扯到了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博弈。 毕竟，白晟并不清楚谢瑾砚手中到底有多少资产——尤其是位于海外的。 布列耶夫又吹了一声口哨，冲谢瑾砚挤眉弄眼：“你看我猜得没错吧？和鹰家堡那帮家伙打了多久交道了？你这事儿我听说后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们干的。” “要不要我帮你敲掉几个他们的海外据点？正好手底下的小伙子们最近手痒得不行。” 摩擦着双手，布列耶夫嘿嘿直笑。 “我知道你们爱惜羽毛，这种暗地里的脏活儿不太方便干，但我们擅长啊，考虑考虑？我给你算个便宜价。” “不急。”谢瑾砚摇摇头，敛起了眼底的一抹厉色，“我没死，他们的情报局就还会动手，耐心等着，我要钓一条大鱼。上面也打算借此机会做点事——北边半岛上那个沙漠国家不是又内战了吗？” 布列耶夫差点没把刚点燃后叼在嘴里的雪茄喷出去。 “你胃口这么大？盯上他们那片沿海油田了！？” 谢瑾砚笑笑不说话。 油田？开玩笑。 他的胃口，可比布列耶夫想象的还大。 更何况这一次，他背后还有高层的几位老爷子撑腰，按照双方长久以来的合作惯例，事成之后，哪怕以谢瑾砚现在的体量，也有一口吃撑的可能。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大门紧闭的仓库，布列耶夫停下脚步，对谢瑾砚点点头：“你要的货就在里面了，规矩我懂，我也不问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我需要提醒你，这里面有一批鹰制的武器，在送过来前肯定被人动了手脚，里面装了定位器，说不定还有后门——不，是一定有后门。” “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谢瑾砚对此毫不意外，军火这种东西，除了烂大街的枪械子弹和rpg等等单兵装备，剩下的一切，只要科技含量高到一定程度，对各国而言哪怕是外贸型号都必然会被重点关注去向。 往里面的某个不起眼的电子元件中掺上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搞得定的定位和监控器，并在系统中注入后门可不需要太简单。 但谢瑾砚不在意这些。 再能定位，他还能锁定到提瓦特去？ “行吧伙计，我就不操这份心了。”布列耶夫摆摆手，转身离去，“我还得去看看我在这儿附近的现地妻和两个宝贝孩子呢。” “滚！” 谢瑾砚笑骂着踢了这个混蛋一脚。 布列耶夫这家伙，常年满世界乱跑，在不少国家和地区都有一个『当地的妻子』，还留了一堆混血小崽子。 每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络腮大汉都会拿这事儿跟他吹嘘。 第22章·鹰式居合就不是居合啦？ “瑾砚，刚才你们在聊些什么呀？” 待布列耶夫离去后，荧带着派蒙凑上来问到。 她牵着派蒙的小手，派蒙则乖巧地站在一旁，若非发色和两人容貌确实不像，加之荧的外表看上去也太过于年轻了些，旁人怕是真要认为这是一对母女了。 “聊一些之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如果有兴趣，之后我详细跟你说说，现在的话还是先来看看你心念已久的‘宝贝’吧。” 谢瑾砚说完后，对一旁等候的员工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走到仓库大门前，在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密码，又在上面按下指纹，经过了瞳孔扫描。 连着好几道保险措施解除，大门终于在阵阵轰鸣声中由牵引机拖拽着升起。 这座仓库可比一座篮球馆还要大，里面的容量自然惊人。 当大门打开后，谢瑾砚转过身，眉梢轻扬：“如何，喜欢吗？” 荧，已经看呆了。 巨大的仓库内，停放着几十架自杀式战术无人机。 旁边的架子上，来自世界各国的各式外贸型枪械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旁边堆得高高的箱子一看便知道装满了对应的子弹。 除此以外，还有大量的单兵榴弹发射器、反器材火箭筒等各式装备。 荧嘴角微微抽搐，最后扭头，拿那对漂亮的金色双眸瞪着谢瑾砚。 “正经商人？合法生意？你还说你不是军火贩子！？”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谢瑾砚早就料到荧会这么说，他率先步入仓库内，走到一架无人机旁，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机翼，“我作为一个生意遍布全球的商人，在海外需要一些武装力量保护我的合法资产，这很合理吧？” 荧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 她对蓝星的各类常识了解到底还算不上多，这几日光顾着恶补学习汉语去了。 因此少女也不确定谢瑾砚这情况到底算不算正常。 她回眸看了看刚才替他们打开仓库大门的员工，那人此时已经非常自觉的背对着大门远去。 于是荧凑到谢瑾砚身边嘀咕道：“这么多好东西，我该怎么用呀？” “使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放心。” 谢瑾砚自然不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我提供的这些，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单兵武器暂且不提，你稍微试验一下就能用。至于这些无人机，本就是外贸型号，卖家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买方本身的技术水平参差不齐，兵员素质有高有低，甚至有些大头兵连字儿都认不全，因此尽量将这些无人机都设计成了一个人也能进行傻瓜操作的状态。” “这些无人机你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让它们编队出击，只需要设定好目标与任务并且进行一些必要的操作，剩下的工作都可以交给内置的ai，它会辅助你控制整个飞行编队，锁定目标并且完成投弹。” “接下来几天，咱们就得待在这里，让你好好练一练了。” “哼哼，可别小瞧我！”荧骄傲地举起胳膊做炫耀肱二头肌状，“我可是很厉害的！” ……分割线…… 接下来的数日，每天荧都会在谢瑾砚的帮助下返回提瓦特一趟，一点点将仓库里的各种军火搬走，抵达提瓦特后扔进自己的背包内。 这座金矿场从上到下都是谢瑾砚的人，且面积庞大，又有大老板亲自在这里坐镇，旁人虽然会好奇那些武器都被运到了哪里去，却也不会过分深究。 他们只需要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 哒哒哒哒哒——！！！！！ 矿场的某处射击训练场地内，人们凑成一团，惊叹地看着靶场中央以标准姿势端着兔制95式自动步枪进行连射的少女。 弹夹被迅速打空，随后荧利落地更换弹夹，又是一通连射。 整个过程中，荧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形，被她端在手中的95式就好像被焊死在了水泥墩子上一样，连抖动都微乎其微！ 而在靶场对面，固定靶子上所有的弹孔全都集中在了最中央的一小片区域内！ 待到荧射击完毕，站在她身边的谢瑾砚拍着双手，叹服道：“厉害，你居然这么有射击天赋？” 这几日来自然是由谢瑾砚在负责教导荧怎么用枪，整个教学过程中，荧表现出了近乎不可思议的学习能力。 任何枪械只需要简单讲解使用要领，并让这姑娘试射之后，她很快就能如同训练有素的顶级射手般做到弹无虚发——不，或许连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射手也做不到荧这种程度。 “那可不！哼哼！” 将手中已经枪管发烫的95式放在了身前的桌上，荧得意洋洋地双手插着腰。 “我对身体的控制力可是非常强的！” 这倒是——荧本身就拥有超绝的实力，对自身每一处细节的把控也远超常人，五感更是极其敏锐，这么多天赋加持下，学个枪轻松写意也不足为奇。 看了眼桌面上的一排枪械，从全自动到半自动步枪，最后再到手枪，都被荧用了个遍。 随手将一把伯莱塔92f手枪拿在手中把玩，荧娇哼道：“这玩意儿可比剑好使多了，当初在西风教堂门口要是有它，我不把女士给打成筛子！” “还是别高兴太早，她毕竟被冰之女皇赐予了力量，普通枪械能不能对她奏效还真不一定。” 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贼兮兮地笑起来。 “瑾砚，你说日后在稻妻，我跟女士御前决斗的时候掏出这宝贝，会不会很好玩？” 谢瑾砚抚摸着下巴，有些不确定：“也许，那位将军不会承认你这是『武艺』？” “怎么不是了！”荧睁着圆圆的眼睛，“鹰式居合难道就不是居合啦？拔枪术就不是术啦？” “…………你怎么连这都学会了？平日里没少偷偷上网？”谢瑾砚忽然发现，荧似乎越来越能熟练地运用蓝星的各类梗了。 荧扔来一记娇俏的白眼。 “别把我想的太笨好不好，再说了，就连派蒙现在都会在小破站上给自己的视频投币了呢。” 谢瑾砚：“…………”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第23章·愚蠢的欧尼酱哟，汝可识得此阵？ 又是数日后。 提瓦特。 某处七神乃至天空岛的目光都无法触及之地。 幽深阴暗的大殿内，一名深渊使徒单膝跪地，恭敬地对高居上首的金发少年禀报道：“王子殿下，有关您血亲的行踪，已经有消息了。” “找到荧了？” 本是单手握拳撑着脑袋假寐的空缓缓睁开了双眼。 自从东风之龙特瓦林捕捉计划被荧破坏后，空便始终在留意自己的妹妹荧的消息。 深渊教团虽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尘世七国面前，但其暗中积蓄的庞大力量若是运用得当，哪怕只是暗地里跟踪调查，也能让空对自己妹妹的行踪了如指掌。 然而，荧失踪了。 无论他派出多少人去，也始终遍寻不得荧和派蒙。 所有的消息，都在蒙德北方的望风山地中断。 这就让空不得不重视起来，甚至暂时压下了如今深渊教团正在推行的某项重大计划的进程，转而抽调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寻找荧。 “是的，殿下。您的血亲，如今出现在了风龙废墟一带。” “那里……？” 空缓缓自王座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深渊使徒跟前。 “荧去那里做什么？她不是应该启程前往岩之神的国度了吗？” 深渊使徒不答，空也并未指望他给出答案。 “难道风神对她说了什么？” 想到早已摘下冠冕的巴巴托斯，空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带上一些人，随我去风龙废墟一趟。” “您的意志，王子殿下。” 深渊使徒领命，于身后展开一道传送门，起身投入其中。 ……分割线…… 蒙德，风龙废墟。 虽然不过是第二次抵达这片区域，但荧就仿佛是回到自己家一样，一路行来，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连地皮都被挖掉三尺。 大感丢人的派蒙看着荧又一次将击败深渊法师后得到的『地脉的枝丫』扔进背包里，捂着脸吐槽道：“荧，咱们这样真的好吗？你又不需要真的像在游戏里那样靠这些东西去升技能等级，也没有伙伴加入队伍让你提供这些材料呀。” “这些都是瑾砚让我搜集的，虽然不知道他要拿这些东西干什么，但他开出了‘一份地脉枝丫一万现金’的价格。” “一……一万！？” 如今对蓝星的货币购买力并非一无所知的派蒙瞬间眼里冒着星光，双眼如雷达般开始扫描四周，努力想要再找几只一万……不对，几只深渊法师出来。 “好了派蒙，我们走吧。”拍拍手，荧抬头看向了远方风龙废墟的核心区。 “荧，你还没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不是说要去璃月了吗？” “不急。”荧指了指风龙废墟，“剧情你也看过了吧，派蒙，还记得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荧手指比划了一个圆，压低嗓音：“那个『世上第一台耕地机』的眼睛。” 被这么一提醒，派蒙瞬间明悟了荧的目的。 “你是说，那个『命运的织机』计划？” “没错，就是那个东西。”荧双手叉腰，美眸轻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其将那个东西交给戴因斯雷布，还不如我现在就用它把臭老哥给钓出来。” “可是……可是……” 派蒙显然认为这样做很危险，但看到荧已经下定决心，她也只能叹口气，随后飞到她身边，坚定道：“好吧，既然荧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有了明确的目标，行动自然高效，两人不多时便一路攀爬上了风龙废墟中央高塔。 一台巨大的遗迹守卫如同瘫痪般坐在高塔边缘，纹丝不动。 “之前还不知道，现在发现，如果仔细看的话，这台遗迹守卫好像确实和我们在其他地方见过的遗迹守卫不太一样呢，它要更大一些。” 派蒙绕着世上第一台耕地机转了一圈，又飞回到荧的身边。 “荧，你要怎么把它的眼睛拿下来呀？” “谁说我要拿眼睛了？” 荧挥挥手，接着在派蒙越来越微妙的目光中，不断从背包里往外扔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x-7蜘蛛智能地雷、集束炸弹、66式反步兵定向雷…… 最后，丧心病狂的荧甚至围着那台遗迹守卫，光明正大地摆了一圈儿的反坦克雷，并给这些大炸炸全都串联了引信，连接上了远程遥控器。 派蒙都看呆了。 “荧！？你、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 “给我那个臭老哥一点小小的妹妹震撼。”荧又掏出来一块木牌，拿着笔在上面画了一个q版的自己的头像，头像做出了可爱的吐舌表情，并在下面用提瓦特通用语写上了一行字—— 『我愚蠢的欧尼酱哟，千万不要靠近这里！』 最后，荧将这块牌子啪叽一声插在了遗迹守卫的头上。 直到荧拉着自己的手开始逃跑，派蒙才惊慌失措地喊道：“荧！？你这样真的不会……不会把你的哥哥炸死的吗！？” “放心！他皮糙肉厚，死不了！” 开玩笑，跨越星海的旅者要是能够被这些东西给干掉，那他们兄妹早在抵达提瓦特之前人就没了。 “可是荧，你确定你哥哥会来这里？” “一定会的！”荧胸有成竹地冲派蒙眨眼，“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也算一个实验，看看臭老哥在特瓦林事件结束后有没有关注我，如果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的话，肯定知道我前几天失踪现在又出现在风龙废墟的事儿。” “他要是不赶过来，那就是不关心我这个妹妹，下次见面我会送他十倍这个当量的惊喜，不，百倍！” “他要是来了，我就好好向他表达一下我的‘思念’，嘿嘿嘿嘿嘿……” “可是你把这些炸弹摆得这么光明正大，你哥哥会上当吗？” “他又不认识汉字和英文，我就是把『此面向敌』四个字糊他脸上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呀。”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被荧拉着躲得远远的，找了个地方藏身的派蒙，看着身边的金发少女又掏出来一管rpg抗在肩头，瞄准了风龙废墟高塔上遗迹守卫的方向，最后终于没忍住，向着少女投以看无可救药的糟糕物的目光。 “荧，你好像彻底坏掉了，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嘘！别吵！臭老哥来了！！！！” 荧忽然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目光转向高塔方向，荧压下眼睑，嘴角弧度渐渐上扬。 “我愚蠢的欧尼酱哟，汝可识的此阵？” 第24章·瑾砚救命！有人打你老婆啦 眼前的一幕，让空的眼角疯狂抽搐。 追逐荧的线索而来的他，抵达风龙废墟的高塔上后，第一眼便发现了那台怪模怪样的遗迹守卫，或者说耕地机。 目光，自然不可避免地被这台耕地机脑袋上那个大大的木牌所吸引。 上面那自家妹妹的q版吐舌表情包固然可爱，但在空眼里，却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媚宅向萌系妹番里的妹妹自然是可爱的，但放在现实世界嘛，只要是个当哥哥的人大抵都会满脸心酸地表示：二次元里那种会甜甜地唤你、粘着你、每天早上叫你起床，爸妈离开家后为你做一日三餐，时不时给你发福利，如果是在某些奇怪的不能播的作品里还会和你上演一场骨科大戏的妹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而在空眼里，荧这个妹妹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曾经的荧也是一个尊敬兄长，甜美乖巧的妹妹，但架不住他们双子寿命悠长，作为长生种而言，当活得时间足够久后，那种『兄友妹恭』的相处模式便根本不可能维系下去。 ——想想那些刚进大学时和舍友们彼此客客气气，帮个忙都要不断礼貌道谢，但相处一学期下来后就开始轮流当彼此父亲，互相叫对方儿子的损友们吧！ 至于空和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于宝宝而言，当有危险的时候，爸爸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当没有危险的时候，爸爸的身边就是最危险的！ 这话放在空荧兄妹身上同样如此，面对外敌和危机，他们将联手抗敌，就好像当初被天理的维系者给拦下来时合力战斗一样。 可如果没有危险和敌人嘛……彼此下黑手互相使绊子那可绝对不会含糊。 反正都不是普通人，一般手段是弄不死的，所以放心大胆的加大力度吧！ 如果说空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身为哥哥的矜持，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那么身为妹妹的荧在这方面就彻底没了顾忌。 “……荧，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空将『好妹妹』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荧会猜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但显然她似乎知道了不少事情，而且还在这里给自己埋了个大雷！ 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绝对是陷阱！ 长久以来战斗的直觉告诉空，他如果踏入那片范围，不，甚至都不需要踏入，自己现在就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中。 再度扫了眼那块充满了嘲讽味道的木牌，空冷笑一声，撇嘴：“我愚蠢的妹妹哟，你以为这么明显的诱饵我会上当？” “昏迷了五百年，越活越回去了？可笑！太可笑了！” 远处埋伏下来的荧，通过耳机听着事先隐藏在遗迹守卫附近的监听器传回来的空的声音，脸上已经冒出了黑气。 很好，本来还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了。 另一边，正准备离去的空，忽然听到身边的深渊使徒说道：“王子殿下，这台耕地机，好像就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最初的耕地机』！”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打死也不踏入荧为自己布置的这再明显不过的陷阱的空：“………………” 啊这…… 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最后空气极反笑：“好啊，好得很，看样子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呢，荧。” “你们都散开，退后。尽量退得远一点，我那个妹妹留下的东西对我不会有危险，但你们就不好说了。”空回过头，对深渊教团的下属们叮嘱了一句，随后一步步走向了前方的那台耕地机。 远方，荧拿着望远镜，看着镜头中已经走到了耕地机脚下的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亲爱的欧尼酱哟，包含了五大流氓满满的恶意，足足有数百公斤tnt当量的热情，你接得住吗？ 少女，按下了手中一直紧握的遥控器的按钮。 刹那间——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风龙废墟，冲天而起的火光掀起了狂暴的冲击波，气浪和火焰瞬间吞噬了整座高塔。 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废墟高塔，终于没有能够支撑得住，伴随着爆炸崩飞的断壁残垣，一点点地开始倒塌。 “王子殿下！！！” “有刺客！！！” “殿下遇刺！封锁现场！！！” “快快快！救人呐——！！！” 在空的吩咐下事先躲开的深渊教团成员们当场被吓了一大跳，短暂的错愕后回过神来，这帮人便疯了似得扑向了爆炸的中心。 突兀而起的狂风吹散了残余的火舌，待到烟尘散去，现出身形的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抬起头的他此时显得极为狼狈，原本绑成长辫的华丽金发被烧毁了一大截，剩下的部分也已散开，焦黑一片。 脸上满是厚厚的黑灰，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的空，嘴一张，一股浓郁的黑烟自口中冒了出来。 看到自家殿下还能站着，这群深渊教团们才堪堪松口气，便忽然有人指着远方叫到：“那里！那里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空抬头看去，那赫然是一发正带着尾焰呼啸而来的rpg！ 随手一挥，长剑现于手中，空纵身一跃便飞上半空，一剑劈在了那枚rpg上。 轰——！ 猝不及防下被炸得差点螺旋升天的空冲着荧的方向怒吼出声：“荧——！！！” 发射了rpg后便将发射筒扔在地上的荧一把抓住了派蒙的手：“愣着干什么？截图吗？快跑啊！！！” “荧！你给我站住！！！” 空已经不想去计较自己的妹妹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了，也懒得去想她这失踪的几天都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只想逮着自己的妹妹狠狠揍一顿，竖立哥哥的威严。 见空不管不顾追了上来，拉着派蒙的手夺路狂奔的荧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着，最后更是喊道： “瑾砚！瑾砚救命啊！！！” “有人打你老婆啦！！！！” 这声音当即传入到了空的耳中，他追至半空的身影一顿，差点没当场掉下去。 荧，有男人了！？ 这个疯狂的猜测刚一升起，空又立马在脑子里冒出了另一个问题—— 哪个男人那么倒霉，居然被自家这个灾星给瞧上了？荧别最后把人给揍了还得他去赔吧？ 不对！ 以荧的性格判断，能够被她瞧上的，绝对是能和这死丫头沆瀣一气的混蛋！甚至搞不好今天的事情背后还有他的影子！ 第25章·主动现身的雷电真 时间倒退半小时前。 海市。 谢瑾砚的宅邸内。 归国已是昨日夜间的事，谢瑾砚本以为某些暗地里的老鼠会忍不住在他返回的路上动手，为此甚至做好了一应布置准备，去没想到那些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让他一路平安无事地返回故土。 坦白而言，谢瑾砚是有些失望的，但对方如此压抑却也能理解。 兔子和鹰家堡两边的特勤人员现在正上天入海的满世界斗法，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对面的情报局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谢瑾砚动手，那他们不少早已在兔子的名单上白纸黑字留下记录的一些海外据点，以及国内的部分特意养起来没有当场抓获，留待关键时刻以作筹码的间谍就一个也别想留下。 此时已是午后，居家办公的谢瑾砚在处理完白晟发送过来的部分文件后，随意扫了眼面前的电脑屏幕。 画面中，荧正带着派蒙前往风龙废墟。 “没想到，我们的世界在你们眼里竟然是这个样子。” 温婉的女声忽然响起，从打开的窗口拂入室内的清风携着一缕恬淡的龙胆花香，让谢瑾砚正品茶的动作一滞。 他放下茶杯，转头看着身边的紫发美人。 美人长发如瀑，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婉俏丽。 观之可亲。 在谢瑾砚看来时，雷电真也笑吟吟地斜眼瞅他，阳光下，她肤白如新剥鲜菱，一对紫眸点于俏媚的瓜子脸上，颜若朝华，竟是有着淡淡的光晕。 “你什么时候能出来的？” 将目光收回，谢瑾砚又随手一指旁边的椅子。 “坐。” 雷电真依言，缓步而去，轻撩衣摆振袖，款款落座。 “瑾砚似乎一点也不为我的出现而感到惊讶？难得我还想看看瑾砚你惊慌失措的模样呢，想来一定会非常有趣。” 谢瑾砚不再关注屏幕上的荧，侧过身来，眼神玩味地和雷电真对视着。 “你在我的意识空间里这么些天一言不发，即便我带着荧和派蒙出国一趟也始终保持沉默，我便料定了你是在做些什么事。” “前后猜测了数种可能，脱离我的意识空间，现身外界也是其中之一。” “早有预料的事，自然谈不上惊讶。” 雷电真弯弯的柳眉下，澄澈明亮的瞳孔蕴着浅笑，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美人闻言，轻吐兰芳，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小性子：“太过老持沉重固然可靠，但偶尔满足一下女孩的小性子会更讨人喜欢哦？” 瞥见右手边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叠木樨糕，真随手拿起一片浅尝。 木樨开花时清香恼人，香味可以飘出很远不散，所以木樨糕吃起来也是清甜不油腻，唇齿留香。 谢瑾砚是对这些点心没什么兴趣的，但荧尝过后却极是喜爱，他也就在家里备了些。 “早见荧小姐吃这东西啦，现在用自己的口亲自品尝，味道果然别致，若是影试过了也会喜欢的才对。” 雷电真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真切用自身的五感体会外界事物，此时脸上难免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她很快收敛好了心神，轻眨双眸：“瑾砚要不猜猜，我在你的意识空间里都见到了些什么？” “真还未回答我最初的问题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雷电真拿白眼揉了谢瑾砚一下，抿抿唇瓣，语气中不觉带上了三分幽怨：“瑾砚是那种习惯将话题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的人吗？” 谢瑾砚哑然，随即道歉。 他纵横商海难免接触各式各样的人，随着身份地位的不断提高，往来者无一不是人精，言谈间稍有不慎便会坠入被旁人事先挖好的陷阱中，这让谢瑾砚渐渐养成了由自己控制话题走向的习惯。 荧在面对他时总不自觉透着三分憨傻气，却没想到如此一来误打误撞让谢瑾砚一点点解开心防，与她相处时多有回到曾经那份纯真的趋势中。 反倒是雷电真，这位初代雷神周身萦绕着神性，待人接物风仪无双，神态温婉令人亲切，可在谢瑾砚眼里这样做反倒让他会不自觉拿出对等的严肃态度来，不似和荧与派蒙交流时那般随意闲适。 此时被雷电真浅嗔，才意识到如此多少有些不妥。 “那行，容我猜一猜。” 架着长腿，谢瑾砚敛下眼风。 “……璀璨的星空，巨大的星体残骸？” 雷电真不可思议地睁大了水润的双眼，好半晌才叹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被我猜中了。”谢瑾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此事也就在真你进入我的意识空间后才发生。从那一夜起，每天入睡后，我都会梦见这样的一幕。此事我不曾与任何人提起，荧也不知道。” “刚才真这么问，我就想到了这件事——所以，这是因为真的缘故吗？” “很遗憾，这个你就猜错啦。”雷电真忽然笑颜如花。 总算是让这个好像什么都在掌控中的男人犯错了呢。 “我只能确定，你梦中所见的一幕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也见过。同时那里与你有关，却又不属于你的意识空间。” “另外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雷电真缓缓起身，在谢瑾砚跟前转了一圈，衣摆轻扬，巧笑嫣然。 “你也知晓，我现在的情况用你们的说法，是过去的某一瞬被固化而成的光锥。” “理论上我是没有『未来』的，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就好似一张已经被定格的图画。” “可在你的意识空间内的这几天，我发现这种固化被打破了。虽然我依旧不是完整的、真正的雷电真，但你的身体内具备连天理也不曾拥有过的伟力，它在一点点修补我的缺损，让我从泥塑木偶，惊鸿幻影，逐渐变为完整的、活着的雷电真。” “这也是我现在能够短暂脱离你的意识空间，又不以光锥的形式而是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 “以及——” 雷电真忽然欺身压上。 香风拂面固然令人浮想联翩，可当雷电真素手指尖轻点在他眉心的那一瞬，谢瑾砚便彻底无视了外界的环境。 纵使美人贴身，也心静如水。 谢瑾砚，正在全力消化突然出现在大脑中的诸多信息。 待到他眼底重新凝聚神光，抬眼看去时，雷电真已后退了数步，正笑吟吟期待道：“快，快试试！” 谢瑾砚颔首，下一瞬，周遭雷光闪耀！ 第26章·大舅哥和妹夫的初见面 “瑾砚……你！” 看着眼前的谢瑾砚，雷电真惊讶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雷光闪烁间，谢瑾砚并未察觉到雷电真的异常，他此时已然沉浸在了这前所未有的玄妙体验中。 周身游走的雷蛇，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般乖巧听话。 谢瑾砚仅仅是一个念头闪过，雷光便在他身前纠缠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他好奇地伸出手，无尽雷蛇迅速缠绕在了他的指尖。 “嗯？” 直到此时，视线落在手上的谢瑾砚才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再抬眸，正对上雷电真那惊艳的双眼。 “瑾砚！你快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谢瑾砚不疑有他，书房一侧靠近花园的地方正好是巨大的落地窗，他控制着雷光照亮整个房间，暂且压制住外界灿烂的阳光，也让本是透明的落地窗能刚好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这原理，便和夜间的透明窗户在室内明亮灯光的影响下能一定程度充当镜子一样。 当看清了窗户上映照出的自己此时的模样后，谢瑾砚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惊容。 他的样子并未有何改变，可原本一头短发此时已长至腰际，银灰色的修身风衣和长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华丽到近乎奢侈的长袍。 长袍玄色打底，内侧鲜红，上有金丝银线勾勒出绚丽复杂的图案，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衣袍上极尽精巧之能事的刺绣图案似乎正和周围如孩子般听话的雷霆相互呼应。 （ps·插图·ai绘画·谢瑾砚首次神化） “这是……？” 谢瑾砚回头看向雷电真，眼带诧异。 “瑾砚，你……”雷电真不住上下打量着谢瑾砚，末了带着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到，“你真的是人类吗？” “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我应该只是将控制雷霆的力量以佩戴光锥的方式共享给你了才对。”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谢瑾砚似乎很喜欢自己如今的新造型，他托起一截广袖细细查看，可衣柜里充满了无数顶级设计师亲自量体裁衣，用各式高档面料制作的定制服装的他却分辨不出来自己现在穿得衣服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织成的。 “不过，原来共享你的能力才是这个五星光锥真正的作用吗？” “这也是我不久前才发现的。” 雷电真缓步来到谢瑾砚跟前，微微踮脚替他将衣襟理顺，又后退两步，满意点头。 “真好看——” 轰轰轰轰轰轰——！ 蓦的，电脑中传来了一阵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被打断交流的两人立刻回到桌前，正好瞧见荧拉着派蒙夺路狂奔的一幕。 『瑾砚！瑾砚救命啊！』 『有人打你老婆啦！』 “哎呀呀，真是受欢迎呢。”雷电真揶揄地以胳膊肘捅着谢瑾砚的腰，眼神玩味，“只可惜，好像瑾砚你爱莫能助哦？要不要关掉游戏先把荧和派蒙带回来？” “也行。” 谢瑾砚伸手握住了鼠标。 刹那间，他忽然心有所悟，在雷电真疑惑地看来时，忽然闭上了眼睛。 提瓦特。 正夺路而逃的荧，头顶本是万里无云的艳阳天，忽有闷雷声炸响。 荧只感到眼前先是一花，随后便有一道蓝色的电光从天而降。 待到电光散去，金发的少女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谢瑾砚，目瞪口呆。 “你是……瑾砚？” 不自觉松开派蒙，荧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去戳一戳谢瑾砚。 谢瑾砚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非实体，而是好似全息投影般的存在。 他此时整个身体呈蓝色，虽非透明，却也不时会出现如电视信号不良时所产生的雪花点和马赛克般的情况。 “居然真的过来了。”谢瑾砚握了握拳头，体感和在蓝星的真实肉体别无二致。 他能感觉到自己真正的身体所在，甚至还能感知到雷电真因为过于惊讶，趴在他的胳膊上所传递而来的软玉温香。 但同时，位于提瓦特的投影所见、所听、所闻的感官也清晰地传到了意识中。 这仿佛一心二用般的奇妙体感让谢瑾砚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混乱，好在仅是一瞬，他便清醒过来。 “瑾砚？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你是怎么来提瓦特的！？” 待到谢瑾砚看向自己，接触到那熟悉的目光后，荧提起的心终于放下，高兴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谢瑾砚的胳膊。 少女随即扑了个空，双手自谢瑾砚的投影中穿了过去。 “欸？” “别急，荧，我没有真的过来，身体还在家中，这不过是一个投影。” 谢瑾砚温润的眼风扫过荧后，落在了后续追来的空身上。 早在谢瑾砚出现的那一刻，空便警惕地停在原地，死死盯着这个神秘出现的男人。 虽然这副投影般的模样表明了这个男人本尊并未亲自抵达，但哪怕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出现，通过投影空也能将谢瑾砚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模样端正，身姿挺拔，气度雍容，就外形条件而言可以打个满分。 就是不知道身家如何……不过这个不重要了，自己好歹是深渊教团的王子，就算对面是个穷光蛋，大不了他给妹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就行。 开玩笑啊！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把这个屑货给收走了，空可是恨不得举办一场烟花盛会！ 虽然刚才恨不得抓住荧胖揍一顿，但现在既然『妹夫』出现了，空认为自己怎么也该拿出点气度来。 于是，当着谢瑾砚、荧、派蒙以及远在蓝星透过电脑屏幕暗中观察的雷电真的面，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 “你好，我叫空，你应该听说过才对，我是荧的哥哥。” 只可惜，空忽略掉了自己现在那一副糟糕的模样——不到一分钟前他才被自家屑妹妹炸得螺旋升天了呢。 此时的他，满脸黑灰，浑身上下还冒着烟，唯一白色的部分只有那露出来的两排牙齿。 “噗——”的一声，荧当场捂着肚子笑着滚到了地上，开始疯狂打滚。 第27章·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丝毫不顾忌影响的畅快大笑声，在风龙废墟上空响起。 荧先是捂着肚子在地上一阵疯狂地打滚，随后仰面朝上，双腿不断踢踏着，笑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 短暂的不解之后，空便立刻明悟过来荧这般反应的缘由。 这倒不是他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而是长久以来的相处，使得他对荧那糟糕的性格了如指掌，妹妹这种不顾形象地大笑只可能因为一件事——乐子来源于他这个哥哥。 没看到荧这丫头都笑得打嗝了吗！ 强忍着即将绷断的神经，空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冷静，一定要冷静，要是不小心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把眼前这个冤大头……不对，是妹妹看上的倒霉蛋……也不对，是自己未来妹夫的男人给吓跑了可就亏大发了。 空转过身，对身后跟过来后在不远处停下，面面相觑的深渊教团成员们招手。 “你，过来一下，喷个水。” 他指着一只深渊水法师。 让水法师召唤来一阵清泉把自己迅速清洗一番，空又让火法师打个火把身上的水分蒸发掉。 这熟练得一幕看的谢瑾砚叹为观止：“这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这么干的……” 恢复形象的空仿佛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再度洋溢着灿烂的、温柔的、热情的微笑，对谢瑾砚说道：“很抱歉让你看到了失礼的一面，舍妹一向淘气，性子也有些骄纵，还请阁下日后多担待一些。” “不过请放心！” 不待谢瑾砚接话，空就立刻赌咒发誓般做出了保证： “其实舍妹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心虚），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的——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谢瑾砚：“——？” 荧：“——？？？” 派蒙：“哦噗——！” 远处，借着风的力量偷偷观察这一幕的某摸鱼风神：“欸嘿？” 电脑屏幕前的雷电真，歪头，皱眉，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结婚…… 谢瑾砚压下眼睑，视线自空身上收回，意味深长地对上了荧那一对鎏金的双眸。 素白的小脸迅速飞红，荧有些躲闪地移开目光，咬牙切齿地对空呵斥道：“哥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想空阁下可能误会了。”谢瑾砚微笑着摇头，“我与令妹并非阁下所想的那般关系。对了，我叫谢瑾砚。” 这话空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荧那一嗓子分明是『有人打你老婆啦』。 对荧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的空知晓，如果不是自己本身就对对方抱有极高的好感，荧根本不可能开出这样的玩笑来。 再瞧荧此时那副羞恼的模样，空顿时明悟——他懂了！荧是在倒追谢瑾砚！ 这才对嘛，他本来还奇怪着，荧固然长得可爱，但那糟糕的性格让她想要被别人主动追求，除非那家伙根本就不清楚荧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死丫头啊…… ——可是一个能够和他这个当哥哥的抢美少女的超级屑人啊！ 天知道过去有多少次脱单的机会，结果到最后美少女都被妹妹给抢走的空在心中积攒了多么深重的怨念！ 本着早点将荧打发走嫁出去，好让这丫头别来和他抢妹子的空斟酌片刻，语重心长地对荧说道：“荧啊，你真该改一改你的性子了，你看看，我们才刚见面你就这么闹，这样下去你让这位先生怎么看你？” 他又转头对谢瑾砚说着：“请放心，我一定会为荧准备好非常丰厚的嫁妆的，教团在全大陆搜刮……咳，‘赚取’了不少钱财，一定不会让阁下吃亏的！” 谢瑾砚抬头，望天，远目。 “荧啊，你说你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哥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你给嫁出去？” 荧的血压在飙升。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若是放任下去，这丫头绝对会当场对他下黑手的空赶紧说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哥哥而已。” 荧：“………………” 这话你信吗？ 想到自己在谢瑾砚身边云追番时所见的，好不容易见面后不顾她的惊喜，反倒跟个谜语人似得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甚至更多的精力还放在戴因斯雷布身上的空，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手就是一管rpg扛在肩上。 这次空学精了，在荧有异动的瞬间便在身后展开了一道深渊之门遁入其中。 只可惜他依旧晚了一步，深渊之门尚未来得及关闭，荧便已经扣下了扳机，火箭弹带着尾焰在深渊之门消失前一刻钻了进去。 几秒种后，再次出现的空顶着爆炸头，吸气，呼气，最后依旧没有忍住—— 他可不知道荧“知晓了未来”，此时正对自己充满怨念，在空的视角下，荧此时完全就是在胡闹。 “所有人给我上！！！抓住荧！！！！” 原本因为“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久别重逢而在远处乖巧地没有上前打扰的深渊教团成员们，这次终于无所顾忌，得到命令后呼啦啦扑了上来。 “侍奉深渊吧！” “感受♂恩典！” “啊♂这灼热的真理！” “深渊的……潮声！” 面对一拥而上的深渊使徒们以及那个满脸都是“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表情的哥哥，荧——毫不犹豫拉着派蒙躲到了谢瑾砚的身后！ 谢瑾砚回头看了看荧，后者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亲爱哒，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吧？” “当然不会。”谢瑾砚的回答让荧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但下一秒荧的笑容便僵住了—— “我会选择不看。” 荧：“？” 然后，谢瑾砚消失了。 荧：“？？？” 投影到提瓦特的身体瞬息间烟消云散，只留下呆若木鸡的荧，以及更加呆若木鸡的派蒙。 电脑屏幕前，谢瑾砚睁开双眼，在雷电真惊为天人、无比敬佩的目光中，悠闲地端起了茶杯。 吸溜 第28章·谜语人滚出提瓦特 谢瑾砚这一手操作，莫说是荧，就连空都看的目瞪口呆。 他都已经做好了随便装两下子，做出一副要狠揍荧的模样，等到谢瑾砚出声阻拦后便顺势借坡下驴卖个好，紧接着在一阵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气氛中把荧给绑上漂亮的蝴蝶结缎带塞进礼品盒子里打包送谢瑾砚家中去的计划。 现在可好，谢瑾砚，跑了！ 空揉着眉心，看荧的目光充满了同情，随即若有所悟。 “这倒也合理，能够让荧你走到一起去的，仔细想想，也就只能是和你同为屑人的一丘之貉了。” 此时，荧已经被蜂拥而至的教团使徒们团团包围，她气恼地跺脚，在心里把谢瑾砚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洋溢着乖巧可爱的甜美微笑，试图撒娇以萌混过关。 “没用的，荧。”空冷笑一声，“在把我惹生气后用装可爱的法子逃避惩罚，这种事你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会以为我还会上当吧？”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空，荧目光游移，意识到这次真的躲不过去后，只能双手合十鞠躬九十度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哥哥！” “看在咱们久别重逢的份上就饶了妹妹这一次吧！” “你啊……” 荧这光速滑跪道歉的行为反倒让空有些下不来台，他脸色几番变化，最后只能挥挥手让教团的人散开，叹气道：“荧，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荧有些犹豫。 『说吧，荧。』 谢瑾砚的声音在荧和派蒙的脑海中响起。 『况且，即便你不说，我想以空的智慧，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你刚才用的那些东西，可不像是提瓦特能有的。』 站在电脑前的谢瑾砚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荧周围的空等人。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似乎这种跨越世界的交流方式，唯有荧和派蒙能够听到。 荧能接收他发送的消息很正常，但派蒙为什么也能听到呢？ 思来想去，谢瑾砚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也许，只有被荧在心里默认为『伙伴』的人，才能同步接收来自他的消息？ 就好像正常玩游戏时，给队伍编组成员一样，唯有入队的人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谢瑾砚这边并未反对，荧自然也没有了顾虑，但她依旧以眼神对空示意了一番周围的教团成员们。 空会意，让所有人散去，现场只留下了自己、荧和派蒙。 “这两天，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吗？原来如此。”空总算明白为什么教团的人上天入地的调查也找不到荧的行踪。 “荧，你是怎么做到离开这个世界的？” 空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他不住观察着荧，端详许久，似乎才确认了什么事情，微微松口气。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哥哥？” “重要，但也不重要，提瓦特的情况……算了，你现在知晓了也没有好处，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以我‘想象中’的方式离开这个箱庭的。” “我最讨厌人说话说一半了。”荧鼓起了腮帮子，“谜语人滚出提瓦特！” 虽然被妹妹讥讽，空却依旧没有说明的想法。 “荧，听我说，接下来的事很重要。”空叹了口气，隐晦瞥了眼风龙废墟的某个方向，那片角落，青色的风岚卷起了片片落叶。 “我曾为你规划了一份成长路线，这份规划需要你走遍尘世七国，积攒属于你的沉淀。” “但现在，你已经自己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拥有了我不曾料想的可能性。” “也许将来，这份全新的可能会彻底改变这片天地的格局。但在此之前，一切都将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进，荧，如果你想要探寻真相，就去踏上属于你的旅途。” “或者，你可以选择离开，不要再回来。” 看着空身后忽然展开的深渊之门，荧踏前一步，伸出手：“等等！哥哥！我还有问题——” “如果你继续旅行，那我们终将重逢，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空没有回头，抬步踏入了深渊之门内。 “去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吧，荧，我很高兴你拥有了我没能预见的机会。” “另外，替我向那位阁下问好，我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将你照顾得很好，我很感激。” 言罢，空的身体已没入深渊之门，连带着他所带来的教团成员们一起离开了风龙废墟。 一道消失的，还有那原初的耕地机。 “可恶！！！” 没想到之前还追着自己要打要罚的空居然说走就走，气恼的荧一脚将地上的碎石踢飞。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啊！就不能把事情好好说明白的吗！？” 原本，她是打算从空这里得到一些具体的线索，再结合有关自己了解到的《原神》剧情文本做推算的。 谢瑾砚曾给大伟丘打了一通电话，向对方询问了目前尚未开放的后续剧情的内容，甚至包括一些底层的策划设计。 这些属于绝对的商业机密的情报，若非谢瑾砚和大伟丘私交甚笃，即便他是投资人也没可能拿到手——谁让当初双方签署的投资协定里，明确规定君越投资不得干涉米忽悠内部运营呢？ 可惜，这份情报对荧而言用处并不大。 商业公司的特质便决定了，它随时都会为了达成某些商业目的而对正在执行的项目，根据现下的市场表现进行针对性的修改调整。 哪怕是内容向的游戏作品，也必然会为商业目的服务，为了达成更好的业绩而修改已经做好的设计。 所以，谢瑾砚拿到手的后续情报仅仅只是一些模糊的预案，这些预案随时都有被修改甚至整个推翻的可能——想想三蹦子前后吃书多少次了？ 预案终究只是预案，没有任何一个项目从头到尾都会严格按照最初的设计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更何况不少项目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不然为什么不少游戏里，主角失忆这么个桥段总是经久不衰？ 就是为了方便后续随时往里面添加新设定或者修改已有设定。 这就导致哪怕是来自米忽悠内部原神项目组的后续情报也是不可靠的，只能作为参考。 第29章·荧：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动脑子？ 光影再度闪烁，谢瑾砚的投影二次出现在了荧的身边。 此时，他已经恢复常态，退出了那被雷电真戏称为『神形态』的模样。 “荧，你没事吧？” “……我没事，瑾砚。” 情绪有些低落的荧轻摇臻首，拍拍脸后又恢复了往日那活力四射的样子，蹦蹦跳跳来到他面前便是一拳砸向胸口。 理所当然的，拳头穿过了投影，没有命中实体。 “嘁！” 撇嘴的少女不满地啧了一声，遂道：“瑾砚，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刚才你那奇怪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的话，与雷电真有些关系。” “哦呀？是那位初代的雷神吗？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说说吗？” 风乍起，青光流转，温迪从天而降，落在三人身侧。 “啊！是卖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说得，我好歹是蒙德的风神呀，小派蒙。”温迪朝派蒙飞快眨着眼，“风龙废墟这里刚才出现了那么大的动静，我顺着风的方向来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 派蒙双手抱胸，神态鄙夷：“卖唱的居然也有做正事的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迪卢克老爷那里喝得烂醉如泥吗？” “喂喂，有新朋友在场，好歹给我个面子嘛！” 见派蒙越说越过分，快把自己老底都揭穿，温迪赶紧出声打断她。 随手轻拨那不离手的竖琴琴弦，如清泉叮咚的乐声响起，温迪笑眯眯地对谢瑾砚说道：“你好，从异世界而来的陌生人，我是温迪，是旅行者的朋友。” “贵安，风神冕下。” “哎呀呀，不用摆出这副非常正式的态度来！我可不会习惯的！” 谢瑾砚过于正式的礼节让温迪面露惊色，后跳一步，连连摆手。 “刚才听这位小哥提起雷电真，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据我所知，这位初代雷神应该已经陨落几百年了才对。” 若非是谢瑾砚提及了雷电真，温迪纵然对荧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谢瑾砚感兴趣，却也会继续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断。 但事关一位陨落的神，便由不得他再继续摸鱼下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众人周围忽然起了一阵微风。 “一些小小的手段。”温迪狡黠地笑着，“避免接下来的某些对话被不相干的人给听到。” “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这边也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哦呀？说来听听。” 谢瑾砚眼风扫过荧，在少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忽然开口：“温迪，你应该在过去就见过荧的吧？” 温迪：“………………欸嘿？” 果然。 谢瑾砚压下眼睑，眯起双眸。 温迪角色语音里，『初次见面』的内容中，那一句“你好呀旅行者，我们又见面了。嗯？不记得我了？嘿嘿，那就让我再次加入你的旅程吧”曾经引发过众多的猜测。 虽然也有人认为，温迪在这里暗示的“过去的见面”，说的便是一起解决特瓦林事件的经历，但谢瑾砚更倾向于这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欸？荧你以前见过卖唱的吗？是什么时候？在遇上我之前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荧摇着头，与谢瑾砚一道盯着温迪。 “这个嘛……”温迪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旅行者你知道五百年前坎瑞亚的事情吧？” “这个知道。”荧语气中听不出息怒，“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天理降临，携众神覆灭了这个无神的国度。” “那就是啦！！” 温迪一拍双手，眉飞色舞。 “你看啊，七神跟随天理的脚步降临坎瑞亚，我也是七神之一，肯定在场吧？那个时候咱们见过面很正常，对吧？只不过你忘记了嘛，毕竟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荧：盯—————— 谢瑾砚：盯———— “你们不信？”温迪小心翼翼地问到。 荧冷笑一声：“你说呢？” “那要不你们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另编一个理由？” “所以你承认刚才的答案也是现编的了？不愧是吟游诗人。”谢瑾砚挥了挥手，“既然温迪阁下毫无诚意，那我们这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别别！别呀！” 温迪赶紧出声。 他皱着堪比女儿家的秀气双眉，满是幽怨地扫了眼谢瑾砚和荧，最后叹道：“真是的，这可是大秘密呢，我能说的也不多哦。” “另外——”他又正了正脸色，“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妄言，旅行者，我们确实在当初的坎瑞亚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被封印了力量，昏迷了过去。” 谢瑾砚和荧面面相觑。 如果说温迪此时所言属实，那么是否可以进一步推测，钟离也在当年见过甚至直接接触过旅者？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荧追问道。 “我的记忆停留在被天理的维系者击败的那一刻，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数百年，流浪了两个月后才碰到派蒙。” 温迪紧闭着嘴，只摇头。 荧和谢瑾砚也不气馁，就这么耐心地盯着他。 双方如此僵持了许久，温迪最后再叹道：“我只能说，有些事情，至少在提瓦特，我不能说出口，甚至哪怕离开了提瓦特，我能说的也不多。” “好算计。” 谢瑾砚吹了声口哨。 “你想从我和荧口中套话？套到前往异世界的……安全的办法？”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温迪眼睛睁大得如同小鹿。 “刚才空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可不少。”谢瑾砚直视着温迪，一点点分析着，“在得知荧离开提瓦特后，他很紧张，那是明显的担心荧有危险的迹象。” “但很快他就放松了，而且说出了荧并非以他‘想象中’的办法离开提瓦特这样的话。显然，提瓦特并非出不去，但出去的办法很危险——如果我没有猜错，想要离开提瓦特，对绝大部分人而言，唯一可行的路只有一条，前提是他做得到。” 顿了顿，谢瑾砚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是，穿越整个深渊。” “对几乎所有人而言，这是一条必死的道路，哪怕是你们这样的神。” “所以，现在有一条不用穿越深渊的，安全的出入这个世界的办法摆在面前，我想温迪阁下不会不感兴趣才对。” “荧，你也猜到了吧？” 谢瑾砚垂眸，笑吟吟地看着身边的女孩。 金发的少女脸上冒着憨气：“……温迪还有这小心思！？” 谢瑾砚差点没有一个趔趄摔倒。 “你没听出来！？” “这个嘛……”荧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因为瑾砚你在嘛，所以我就不想动脑子了。” 这下子，连派蒙都没眼看了。 第30章·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吧！ 被谢瑾砚点破了心思，温迪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 但作为一个能以神明之尊在酒馆里酗酒，事后还耍赖欠账或是以诗歌付钱的神，这样的尴尬对温迪而言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真是的，你这个家伙让我想到了一位老爷子。” 他无奈地摊着手。 “他也跟你一样，面上很难看出什么情绪来，但总是将事情看得通透，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摩拉克斯？” “欸嘿！你果然知道！” 温迪脸上的好奇之色越发浓了。 按理而言，一个提瓦特之外的人是不应该对这个世界如此了解的，哪怕他身边有荧存在。 可荧对提瓦特的了解也不可能有这么深才对。 所以…… （巴尔？） 温迪心中隐隐猜测着。 与提瓦特有关，还能对这个世界了解这么深，温迪所能想到的具备可能性的人当中也唯有雷电真。 “这样吧！”他笑嘻嘻地对谢瑾砚提议道，“只要你能带我去世界之外看看，再与我说说初代雷神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的能说的告诉你。” “你对我提出了两个条件，却仅以一个条件作为报酬，这不是公平的交易。” “那……我请你喝酒？” “噗——！” 此言一出，谢瑾砚还没有反应，荧倒是率先笑出声来。 温迪不明所以，荧却很清楚——她可是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名下的产业到底有多庞大。 遍布世界各地的酒庄便是其中之一。 谢瑾砚睇了一眼荧，在温迪满脸的期待中点头：“我无法保证我能让你离开提瓦特，但如果我做到了，那么除了你答应的条件外，我还要再提一条。” “我要你，欠我一个人情。” 温迪面露难色。 人情这东西，可最难还了。 “如果你答应，我就想办法让你见一见活着的雷电真。” 说这话的时候，谢瑾砚的投影分明感知到了自己位于书房中的真身上传来的，胳膊不断被身旁的雷电真拿指尖戳的触感。 初代雷神小姐显然对于谢瑾砚这种将自己作为筹码的行为相当不满。 温迪咬牙，皱眉，思索许久，最终跺脚点头。 “我答应了！” 比起连逝去的魔神都能重现的秘密，一个人情而已……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答应。 这边温迪同意了交易，另一边谢瑾砚却犯难了。 该怎么将温迪带出提瓦特呢？ 思索片刻后，谢瑾砚对荧说道：“把背包拿出来。” “瑾砚，你该不会是想——！？” “试试嘛。” 谢瑾砚嘴角轻扬，愉悦之色尽显。 “嘿嘿嘿……” 荧显然明白谢瑾砚的想法，她麻溜地将之前谢瑾砚用来给她装各种野外露营用品的大型登山包拿出来，这般凭空变物的本事让温迪看的眼前一亮。 “好厉害，怎么做到的？要是我也会的话，就能在天使的馈赠里随便拿酒喝还不被迪卢克发现了吧？” “卖唱的！你已经彻底没救了！喝酒就给我好好付钱呀！” 见众人总算是谈完了正事儿，此前一直乖巧地保持安静的派蒙便也虚空跺脚地冲温迪吐槽。 温迪不答，只看着荧。 少女取出登山包，拉开了拉链，接着对温迪一招手：“来，钻进去！” 温迪：“——？” “别愣着啦，快点进去！不然我就要用强啦！” 把风神塞进背包里这种事，光是想一想荧就快乐得笑出声了。 “必须进去吗？”温迪一脸地抗拒，祈求般看着荧和谢瑾砚，期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然而，回应他的是谢瑾砚和荧的齐齐摇头。 “进不去的吧！怎么想都进不去的！” 这话一出口，飘在旁边的派蒙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过去几天，荧在跟随谢瑾砚打枪的时候，无事可做的她可没少在网上看自己的二创视频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荧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是风神吗？快用你无敌的神力想想办法呀！” “好吧好吧。”温迪叹气，白了荧一眼，“事先说好哦，我这个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过了，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呀。” 言罢，温迪的身体缓缓上浮，周身洋溢着青色的风元素力量，一对搭在肩头的辫子的末梢发出了明亮的翠绿色荧光。 伴随着一阵神力的涌动，温迪幻化成了风精灵的模样。 还不待谢瑾砚等人看清楚，变成风精灵形态的问题便一头钻进了荧的背包里，死活也不出来了。 ……分割线…… 蓝星，海市，谢瑾砚家中的书房内。 散去了投影的谢瑾砚关掉了游戏，位于风龙废墟中的荧与派蒙便消失在了原地。 连带着还有被荧提在手中的背包。 甫一归来，荧与派蒙便看到了正坐在梨花木长椅上，笑盈盈瞧着自己的紫发美人。 “哇！居然是真！” “真！？” 惊呼一声，荧不自觉松开了手，背包啪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啊痛痛痛——！轻点啊旅行者！” “好了没有？我能出来了吗？我发现周围没有风元素力了，我们是不是离开提瓦特了？” 荧与派蒙还震惊于雷神小姐的出现，雷电真便自椅子上起身，来到背包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吐气如兰： “你已经离开提瓦特了哦，巴巴托斯，快点出来吧。” “久违的老友见面，一直躲在这么个行囊里可不太好。” 温迪：“………………” 听出了是雷电真声线的温迪，浑身僵硬，开始装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和雷电真碰上。 “怎么了？巴巴托斯，是不好意思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没关系哦。”雷电真语气越发温婉，可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因为你之前丢人的一面，我！全！都！看！到！了！哦！” “社死了呢。”谢瑾砚在旁边补刀。 荧也总算回过神来，虽好奇雷电真的出现，但果然现在看温迪的乐子更有意思。 少女夫唱妇随般点头附和：“是的呢，堂堂风神社死了呢。” “如果被老朋友看到自己丢人现眼的样子，作为风神的人生大概就结束了吧？既然这样，那就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吧！” “不要害羞，温迪，尽情放声大叫出来吧！” 温迪：“………………” 第31章·时间的伟力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不久前谢瑾砚第一次完成『神化』，调动了本属于雷电真的力量的缘故，方才还是午后的艳阳天，此时却已阴云密布。 在一声闷雷炸响后，一场暴雨突至。 谢瑾砚的家虽是独栋且带花园的别墅，但整体布局颇有些类似传统的四合院，除了一栋主楼，两侧尚有耳房以回廊与之相连。 因着暴雨，本打算在庭院中相谈的众人便将场地转移到了回廊下。 雨水顺着斗拱支撑的飞檐而下，在回廊一侧勾连出珍珠般的水帘。 檐下的美人好似眼底也蒙着雨，视线落在那磅礴的雨水溅落庭院中而激荡起的纯白水雾上，忽的有一阵风拂过，薄纱般的白雾袅袅散去，却又很快复返。 佳人檐下静听雨，这若是换了旁人来多少能让谢瑾砚叹一声好景致，可若这佳人是荧的话…… “不行，反差太大了，反而没眼看了。” 荧：“…………” 被打破了难得的少女心，荧剜了谢瑾砚一眼。 此时温迪正好走出客厅，他已经恢复成了原本那副吟游诗人的模样。 “哎呀，这个世界没有元素力，害得我变回来还费了些功夫，差点就要一直保持那副风精灵的样子了。” “没有元素力的话，你身为神的各项能力也都会失效吗？”谢瑾砚有些好奇。 “这倒不至于。”温迪摇着头，随后做了个示范。 他一抬手，指尖便缠绕着一缕青色的风。 “我本就是千风中的一缕，有关风的能力并非是因为神的身份而获得。至于元素力也好，神之心也好，它对我而言更像是一种外在的增幅，并非必须。” “哪怕是规则不同于提瓦特的世界，只要还存在『风』的概念，我的能力便不会消失。” 谢瑾砚点点头，又看向雷电真，后者颔首回答：“我也是这样。” “所以说，到头来反倒是我受到的影响最大了？”荧想到自己在谢瑾砚这边受到的各种限制，心下越发不满，“连派蒙都一如既往的能吃！” “是能飞才对！” 派蒙扑到荧的头上便是一阵抓挠。 谢瑾砚坐在橼廊下的长椅上，随手剥了个栗子朝派蒙扔去，小家伙明明眼睛都没看向这边，却仿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般转过头来，一张嘴便把栗子吞入腹中。 看派蒙满脸都是『瑾砚最好了』的表情，温迪想了想，将“你怎么跟在给宠物投食一样”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的两个条件我已经达成了，那么现在，是否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呢，温迪？” 抵达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亲眼看到已经逝去的魔神重现眼前，温迪的内心可一点也不如表面看去那么平静。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进一步询问雷电真，但既然谢瑾砚已经做到了他的承诺，那么现在也该他温迪践言了。 “好的，你们想要知道五百年前坎瑞亚之战后，旅行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 温迪神秘地笑了笑，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反而问了个问题： “旅行者，在你的认知当中，你和你的血亲分别后，就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度过了五百年，对不对？” “没错，这五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五百年什么也没有发生，至少在你身上是这样。” 温迪这话大大出乎荧的预料。 “怎么可能？难道我就在原地躺了整整五百年都没人发现吗？” 温迪笑得越发灿烂了：“谁跟你说，你‘度过了五百年时光’的？” 荧迷茫地眨着眼，片刻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 “看来你猜到了。”温迪取出了自己从不离身的竖琴，指尖在琴弦上跳着优雅的舞蹈。 “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 “风带来了新的故事，时间使之成为神话——旅行者，你并没有度过这五百年，而是在当初被封印后，直接被时间的伟力，给送到了五百年后的今天。” “你，直接穿越了五百年的时空。” 荧低垂着头，额间发丝掩面。 这个消息的冲击性太大，让少女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原来如此。” 谢瑾砚一瞬间想通了很多过去不太能理解的细节。 “我就说，荧的哥哥即便为教团的事情忙碌着，说到底也不至于整整五百年内连分毫的空闲都没有，让他一直没有前来寻找荧。” “过去我猜测或许是这段时间，荧因为某些原因被藏匿在什么地方，现在看来，是这五百年间，荧根本就‘不在提瓦特’。” “如果是这样的话，温迪——”谢瑾砚忽然话锋一转，“除了荧之外，空也被人送去过其他时间点吧？双子一同降临提瓦特，但空却能先醒过来并完成自己的旅行，现在想想，并非是空先苏醒，而是他被直接送到了提瓦特的『过去』。” “亦或者，两人在抵达提瓦特的那一瞬间，他们各自的时间线就已经被人为地错开了。” 温迪不答，只捧着茶杯吹拂着热气。 浅啜一口后，他砸吧两下嘴唇，叹道：“虽然很美味，但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喝酒。” “为什么要这样做？” 荧忽地出声。 她凝视着温迪，面无表情。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伊斯塔露吗？” “你居然连……祂也知道？” 温迪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第一时间看向雷电真，后者只微笑着摊手：“不是我说的哦。” 温迪神色几经变换，仿佛在犹豫什么。 他深深看了眼荧，又眼风扫过谢瑾砚，最后只能揉着眉心，困扰道：“时与风虽有联系，但到底是不是祂的手笔老实说我也不确定，我唯一知晓的，就是当年将旅行者你送到五百年后的未来的力量，确实和时间有所关联。” 但提瓦特的『时间』，早就已经不“单纯”了啊…… 这话，被温迪死死压在了心底。 第32章·他给的太多了！ 显然，温迪确实知道一些过去的秘辛，但他知道的并不多。 也许璃月的岩王帝君知晓得更多，但他的口风可比某个酒蒙子严多了。 尽管如此，谢瑾砚也算是搞清楚了一些问题的答案，知晓荧并非被封印力量后昏迷五百年，而是在某位具备时间伟力的存在的意志下，被直接送到了五百年后的世界。 “好啦，我该回答的问题都回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问啦？” 温迪笑眯眯地向前探着身，瞧着眼前的雷电真。 “巴尔，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很确信你应该已经陨落了才对。” “这就得多亏瑾砚了。”雷电真眼风轻拂过谢瑾砚，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说来话长……” 待到雷电真解释完毕，温迪仿佛看见了感兴趣的研究对象的学者般，啧啧称奇地绕着谢瑾砚转悠了几圈。 “有意思，这事儿若是被稻妻的那位将军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让巴尔你去头疼吧，难得来一趟异世界，我想出去逛逛，没问题吧？” 温迪可还记得，自己如今正处在一个完全不同于提瓦特的全新世界呢。 他双手合十，对谢瑾砚做拜托状：“放心放心，我不会惹麻烦的！” “那你可得换身打扮了。” 谢瑾砚上下打量着温迪如今的模样，活脱脱跨越次元壁而来的风神若是真堂而皇之出现在外界，怕是要引发轩然大波。 他又看向了雷电真：“正好，既然真你如今能自由在外界活动了，想来也是需要采买一些东西，我稍后会让人为你和温迪各自送来一套我们这里的常服，准备一下吧。” 雷电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分，本想说自己完全可以待在谢瑾砚的意识空间中，但瞧见温迪那已经迫不及待的模样，想了想，雷电真也微笑点头。 ……分割线…… 翌日。 提瓦特，蒙德城。 西风骑士团驻地，团长办公室内。 在法尔加大团长带领骑士团主力远征的如今，身为代理团长的琴自然每日里都需要在这间原本属于法尔加的办公室内忙碌着。 即便如此，当眼前的三人出现时，琴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郑重相待。 “哎呀，不用那么拘谨，我都说了，现在我是温迪，不是风神巴巴托斯。” 坐在窗台上的温迪乐呵呵地摆手，示意琴不用过分拘谨。 饶是如此，琴也不可能真的用对待寻常吟游诗人的态度去面对温迪，她只略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随即点点头，对眼前的荧与派蒙说道：“荣誉骑士，还有派蒙，你们是来道别的吗？我听说你们即将前往璃月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一下琴。” 见荧有请求，琴甚至都不问她具体需要什么帮助便应答道：“没关系，不管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骑士团都会竭尽全力替你完成。” 这么说着，琴神色肃然。 在她看来，能够协助骑士团解决魔龙危机的荣誉骑士都需要帮的忙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倒也不用那么严肃啦，琴，就是一个小忙——我可能需要在蒙德这里长期借用一处驻地。” “是需要一栋房子吗？这个没有问题。” 琴想都不想地便应下了这个请求。 “不过，我能知道原因吗？” “是这样的。”荧想了想，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一个地方建一座研究所，用来研究一些东西，但他自己家那边不太方便。” “朋友？研究所？” “是的。另外他可能还需要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师阿贝多帮忙。” 事涉阿贝多，琴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荣誉骑士，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 “还是我来说吧。”温迪见状，出声吸引了琴的注意力。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办公桌边，笑嘻嘻地说道：“旅行者的这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是一位异世界的来客。” 异世界！ 琴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惊讶，但既然连风神都如此说了，且对方还是“风神巴巴托斯大人的朋友”，那么来自异世界……似乎也就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算了，还是让那个家伙自己来说好了。” 温迪看向荧，琴也跟着将目光投过来。 在代理团长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荧径直唤道：“瑾砚！你自己来说吧！” 光华流转，谢瑾砚那如全息投影般的分身几个闪烁后，成功在荧身边完成构建。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让琴瞬间拍着办公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非常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阁下见面而非亲自抵达，但还请团长小姐能够理解，我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真身出现在提瓦特大陆。』 谢瑾砚面上带着标准的营业性微笑，对琴说到。 琴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惊骇。 她下意识扫了眼温迪，心中暗自认定，跨越世界投送自己的身影与人交流，还能这样让她完全无从察觉地出现，能做到这些，这位神秘出现的『异世界来客』，绝对是另一个世界的神明！ 有了这份认知，再加上荧这个荣誉骑士以及风神巴巴托斯的担保，琴当即拿出了最为谨慎小心的态度，回道：“这位……大人，您言重了。” “听荣誉骑士与巴巴托斯大人说，大人您需要在我们蒙德城内建立一座研究所？” 『是的。』 谢瑾砚颔首。 有关如提瓦特地脉树枝这样的东西的研究，怎么想也不可能放在蓝星那边。 哪怕谢瑾砚名下有大量涉及各行各业的研究所也是如此。 不过他倒是可以通过荧，将蓝星的各种现代化研究设备给运到提瓦特来。 如果能够把阿贝多给挖到自己的研究团队中，以这位白垩之子的聪慧天分，这些设备也绝对不会没有用武之地。 『贵团除了必要的场地支持外，包括设备和资金在内的一切都将由我本人负责承担，而作为提供场地的回报，我想这些应该足够了。』 在谢瑾砚说完后，荧仿佛秘书似得掏出了一份协议，放在桌上，笑吟吟地将其缓缓推到了琴的面前。 只是粗略扫了一眼，琴的呼吸便不由得急促起来。 对面这位大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33章·你还能自产8mm口径子弹不成？ 城市的正常运转离不开周边乡村为其提供包括粮食在内的各种基础的生活物资。 脱离了周边的农村，再发达的城市也难以运转下去，尤其是在生产力并未发达到一定程度的前提下。 这一点哪怕是蒙德城这个挂着『城邦』名头的城市也是如此。 谢瑾砚很清楚城邦制度的优缺点，它治理成本低、难度小，公民对政治的参与度高，发展过程中遇上问题想要调转方向也很容易。 可城邦也意味着经济以小型私有经济为主，统治阶层难以调动足够强大的综合性力量，且很难拥有强大的军力。 当然，以上这些优缺点放在蓝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在提瓦特这个有神行走于大地，人类也能掌握强大伟力的世界，就有不少地方显得不那么适宜了。 所以谢瑾砚针对蒙德的具体情况，做出了一些针对性的调整，在最终由荧帮忙递交给琴的协议上，罗列的诸多款项，在琴看来简直就是为蒙德量身定做的！ 物资援助、市场提供这些到还在其次，条款中关于军事武器上的支援让琴迫不及待地问到： “这位大人，我能否看一看您在这份条款上所说的，那种比愚人众的制式军备还要强大的武器？” 她所困扰的，不就是大团长一次性带走了太多的骑士团战力，导致现在蒙德出现了严重的武力和人手不足的窘境吗？ 『荧。』 “嗨嗨，早就准备好啦，嘿嘿！” 金发的少女变戏法般又掏出来一本厚厚的小册子，上面用提瓦特通用语在封面上写着一行大字—— 《北方萝莉控集团出口型产品简介大全》 （ps·兔家著名的军工企业北x工业的英文名称，谐音过来就是『萝莉控』……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吧？） 至于谢瑾砚分明是个民间商人，却能拍着胸口给人保证提供萝莉控的产品的原因，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琴翻看着这份特意为她准备的推销手册，上面自然不可能给出需要卫星系统等过于现代化的产业支持才能正常使用的大杀器，甚至一些需要成熟的现代产业链作为后勤支持的高技术力武器也没有。 但即便是一些最寻常的傻大粗式陆军装备，也足够让琴心动了。 “只是提供土地和房屋，让大人您建立研究所就能换取这些支持，对骑士团而言是不合适的，也让大人您太吃亏了。” 到底是正值的骑士，哪怕从未接触过这些军事装备，也敏锐察觉到谢瑾砚开出的条件对骑士团而言太优厚了。 优厚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接受的程度。 “更何况，大人您给出的协议中还包括了支援骑士团各项用于龙灾肆虐后的当下，进行灾后重建工作的各式炼金机关（指各种基建设备）。” “不知大人您还有什么需求？如果没有的话，骑士团也可以用摩拉来支付报酬。” 谢瑾砚很满意琴的态度。 哪怕琴什么也不给，只帮着把研究所建起来，并让阿贝多等人来给他打工，对谢瑾砚而言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既然对方愿意给出额外的酬劳，谢瑾砚也乐得笑纳。 更何况…… （现代军备吃的就是后勤，琴大团长，拿了我的枪，你不得在我这里源源不断的购买弹药？） （武器的保养维护和更新换代，你不得只能来找我？） 提瓦特可不是什么和平世界，野外到处都是魔物的情况下，就算国与国之间没有战争，军事物资的消耗速度也将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而蒙德，可没有生产线给它提供炮弹和子弹呢，它是能自己生产榴弹炮的弹药呢，还是能自产58口径子弹呢？ 真以为子弹这东西简单？ 南亚某个整日里想要和兔子比个高低的大~~国~~，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自产弹药质量过关，以至于不得不连基础的陆军装备里都充斥着大量的万国牌呢。 你说愚人众里的火铳游击兵手上那烧火棍？ 那玩意儿谢瑾砚研究过了，本质上它采用的弹药其实是元素力。 而且因为武器使用者本身就几乎不会是神之眼持有者，导致这种火铳无论是射速还是威力都相当低下，不比人类早些年排队枪毙时期的前装滑膛枪好多少。 至于谢瑾砚，那几乎就等于是一口气把蒙德从冷兵器时代（魔幻版），给拉到了二战水平。 再往上谢瑾砚就没办法了，从冷战时代开始人类的各种大杀器或多或少都依赖于遍布全球的卫星系统，提瓦特可没这东西。 至于琴这边，理论上琴哪怕没有接触过推销手册上的武器，足够聪明的她只需要看产品介绍也应该能察觉到这其中被谢瑾砚埋下来的天坑。 但可惜，先是一个荣誉骑士，后是一个风神大人，两人的背书让琴并没有能够在谢瑾砚面前保持足够的警惕心。 再加上谢瑾砚『异世界神明大人』的身份，琴非常爽快地同意了这份协议。 当然，如果未来双方合作足够愉快，或者谢瑾砚拿到的好处够多，他也大可以将这类消耗品的生产流程教给蒙德方面。 虽说把生产线搬过来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指不定蒙德的炼金术师们能够用提瓦特的『本地特色技术』，以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法将生产流程搞定呢？ 须弥连高达都能造（虽说这其中愚人众出了大力气），蒙德手搓一条弹药生产线……大概，也许，可能也不是太离谱的事情。 再加上当年的坎瑞亚连超级大宝都能搓出来，谢瑾砚可不敢小瞧这个世界的创造力。 至少那玩意儿放在蓝星到现在都没有哪个国家能搞出来。 （反正，在你们搞定自产消耗品之前，我还能源源不断地赚钱。） 想到这里，谢瑾砚隐晦地看了眼荧，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瞧见了吧，我说过我有一万种比抢钱还来钱快的法子，现在信了？ 荧看着琴那毫不犹豫在协议上签名，又盖上了骑士团公章的身影，眼睛里都快冒出摩拉的光芒了。 少女那一片欢悦的声线同时在自己、派蒙、谢瑾砚和雷电真的脑海中响起。 『瑾砚瑾砚！你好聪明啊！ヾ(▽)ノ』 ——这是谢瑾砚在雷电真那“既然你能让自己说的话跨越世界传到荧的脑中，说不定也能让她也这样和你交流”的猜测提出后，和这位初代雷神一起琢磨了许久，发现的新能力。 在那之后，谢瑾砚便拉了一个私聊群。 第34章·瑾砚，你可真是个好禽兽啊 谢瑾砚对荧的兴奋嗤之以鼻。 『就这？就这你就兴奋了？╭(╯╰)╮』 『难道还有！？』 『那当然。你想想，这生意又不是只能和蒙德做，璃月不行？其他国家不行？』 『别的国家有了，自己能没有？自己有了，别的国家不会想要搞到更好的压他一头？丫头，记住，有个词叫做‘军备竞赛’，你就没发现我给琴的这份手册上的东西，都是快被淘汰的货色吗？这个叫做一鱼多吃。』 谢瑾砚越是解释，荧脸上的小表情就越是夸张。 她仿佛看到了如山似海般的摩拉把自己给淹死的美好画面。 谁让两个世界的物资中转如今只能依靠荧来回跑两边带货呢？ 至于荧去了其他国家后怎么返回蒙德“接单”的问题——遍布提瓦特的传送锚点又不是摆设。 这东西哪怕没有谢瑾砚的帮助（或者说控制），荧也能够使用它。 通过询问温迪和雷电真，谢瑾砚与荧也得知了，这些锚点确实如原本游戏的设定中描述的那样，是提瓦特上古时期，大陆文明尚且统一，没有划分尘世七国的时代，由先民们在『天上诸神』的指导下，依靠着地脉的力量所建立的传送站。 当然，事到如今，时过境迁下，除了古老的神，早已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何物，也没有人能再使用它们了。 直到荧的出现——就是不知道深渊教团用来传送的深渊之门，是不是也采用了相似的技术就是了。 也正因为到时候物资中转需要荧不断两边跑来完成，所以谢瑾砚非常大方的给了荧在这笔生意中的巨大分红。 这就让某个见钱眼开的黄毛旅行者办起事儿来分外卖力——随便几个原石就能让她傻乐半天的跑腿，现在有那么多钱，荧差点没乐得直冒鼻涕泡。 『另外，就算提瓦特尘世七国头上有神压着，不太可能彼此间爆发全面的国战，但矛盾这东西怎么可能一点没有？否则愚人众在各地搞事情算什么？』 『事实上，考虑到璃月的那位老爷子即将开摆，璃月七星怕是比这位琴团长更需要咱们一点，嗯，小小的、正义的帮助。』 谢瑾砚将“小小的、正义的”六个字咬得特别玩味。 荧叹服地点头，对身边同样看呆的派蒙眨眨眼：『呐，这个就叫专业。』 派蒙已经变成只会“阿巴阿巴”的笨蛋了。 谢瑾砚继续道： 『荧呀，之后打奥赛尔的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把咱们的‘产品展销会’举办得漂亮一些，懂？』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亲自控制你去来一场‘无伤通关’，你掉一滴血都算我输。』 有趣的是，在荧携带了大量各式各样的武器后，谢瑾砚发现他再度控制荧时，战斗模式已经不再只是过去那般简单的平a、战技和元素爆发了。 只要他愿意，他如今甚至能让荧来一场名为《战地·提瓦特风云之现代战争·使命召唤异世界版》的fps射击游戏——还是能用闪避式无敌帧的那种！ 谁家枪战射击游戏会有无敌帧啊（震声）！ 要不是蘑菇蛋这东西哪怕是谢瑾砚这硬得发疼（？）的关系也搞不到手（除非他准备被人当成国际头号恐怖分子），不然他高低得在提瓦特达成『璀璨的放射』这样一个种太阳的成就。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传统原神啊！？ 蒙德城外的丘丘人们是该游戏除了荧之外的首批玩家，他们表示游戏很不错，下次别玩了。 荧恍然大悟，然后用看人渣败类和战争贩子的眼神瞧着谢瑾砚，嘴唇动了动，一道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难怪你之前给我那么多武器，我还说我一个人怎么用得了这么多。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连我也在利用了吗？』 『瑾砚，你可真是个好禽兽啊……』 『雷电真：附议，荧姑娘说得对。好在我那个傻妹妹只相信自己的武力，不会上你的当。』 『派蒙：我……我不说话，我就看看（害怕）。』 ……分割线…… 蓝星，海市，谢瑾砚家中，书房内。 雷电真已然不复最初的那份打扮，她褪下了华丽但却繁琐的大振袖和服，上身穿着带荷叶边的女式修身衬衫，下身是一条紧致的包臀裙，裙下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着轻薄半透的黑丝，玲珑的玉足上踩着小巧的高跟鞋。 妥妥的都市丽人。 原本的衣服固然好看，却也多少有些行动不便。 微微撅起饱满红润的唇瓣，雷电真对坐在电脑前闭目，将心神沉浸在提瓦特的投影身上的谢瑾砚扔去一记白眼。 这个男人逮着蒙德城的羊毛使劲薅，甚至还把注意打到了包括稻妻在内的其他国家身上的行为，她虽对此并无意见，可见他这副摆明了坑人的模样也颇为见不惯。 蹑手蹑脚来到书桌旁，雷电真俯下身来，任由长发垂下，手中拿着笔，淘气地想要在谢瑾砚脸上画些什么。 可她刚一有所动作，谢瑾砚便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和她对上了视线。 “怎么，真以为我察觉不到？” 雷电真愕然，回眸瞧着电脑屏幕，画面中谢瑾砚的投影分明还在和琴商量着具体合作细节，并等待阿贝多的到来。 “你已经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了吗？”雷电真惊叹道，“这才多久呀，你就这么熟练了？” “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谢瑾砚轻飘飘一句话让雷电真心里一阵腻歪。 “我总不能每次在处理提瓦特的事情的时候，都完全不管这边吧？” 谢瑾砚吐出一口气，揉着眉心。 一心二用多少还是让他的心神耗费有些严重，至少目前是如此。 “否则的话，若是荧那边碰到什么事儿，我在这边也还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时怎么办？这个隐患必须排除。” “我是该说你高瞻远瞩呢，还是该感叹你过于关心荧小姐了？” 雷电真见恶作剧不成，也就放弃，她干脆坐在书桌上，优雅地架着包臀裙下的黑丝长腿，居高临下笑吟吟俯视着谢瑾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已经察觉到异常了，真。” 谢瑾砚放松身体，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以荧跨越星海的旅者和长生种的身份、阅历、见闻，她是没有理由在短短几天的接触后就对我表现出这份亲近来的。” “我固然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认为我自己出色到了是个女孩子见到我后没几句话便会投怀送抱。” “尤其是像荧这样不会单纯因为财富就把自己送上去——呃……” 说到这里，谢瑾砚表情忽然有些僵硬。 雷电真眨眨眼，神态微妙：“其实，我觉得吧，荧小姐搞不好真的会这样，她那性格……一言难尽，很难说会为了摩拉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好吧，你明白我的意思。”谢瑾砚无奈摊手，为荧那糟糕的性格而叹气，“总而言之，这里面有问题。” 第35章·这丫头，有事瞒着我 雷电真托腮凝眸，若有所思。 那张清丽白腻的脸庞上，小嘴边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所以，瑾砚是怀疑，荧小姐在你面前的那般姿态，是伪装出来的了？” “这倒不是。” 谢瑾砚嗅着自雷电真身上散来的龙胆花香意，将视线自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移开，投向落地窗外的庭院。 骄阳灿烂，到底也比身边的美人逊色了些。 “你也不用拿这话套我。虽然活得没你们长，我也算是阅人无数，荧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瞒不过我。” “其实若是装的那倒还好说，不过是与她虚与委蛇互相演戏罢了。问题就出在，荧现在的状态发自真心，这就让我更难以理解了——因为不符合常理。” “就不能是天作之合，荧小姐历经万载岁月后，终于红鸾星动，千里姻缘一线牵？” “这话你信吗？” 谢瑾砚翻了一记白眼。 “好吧，不逗你了。” 雷电真将架着的一对黑丝长腿调换了一遍顺序，高跟鞋鞋跟褪下，仅以足尖轻勾鞋尖，一晃一晃，好似阳光下的巧克力雪糕。 “森林的小兔子，碰到了傲啸山野的猛虎后，哪怕猛虎不做任何行动，兔子也会吓得浑身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是因为猛虎对于野兔而言，拥有来自掠食者天然的威慑——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切实存在。” “如我等这样的魔神，行走于大地时，即便没有主动展现自己的威能，也会吸引周围凡人的目光，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这是生命本质上的差距所带来的天然的影响。” “所以，想要不引人注意的话，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特殊之处’便是一门必修课，在这一点上，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做得非常好，我那个傻妹妹可就差远了。” 言罢，雷电真小手遥指谢瑾砚，瑰丽的紫眸中写着探寻和好奇。 “我一直在观察你，再结合此前了解到的我出现之前的部分信息，可以断定一件事。” “瑾砚，你是特别的，这份特别并非来源于你此前与我说的那个名叫『系统』的奇妙之物，而是源自你本身。” “可显然你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更不会收束自身无意中对外扩散的力量。” “再加上，荧小姐或许和瑾砚你存在一些目前尚不明确的联系，这无形中极大影响了你们两人对彼此的态度。” “联系……吗？” 谢瑾砚仔细想想，雷电真说的还真没错。 迄今为止，他与提瓦特的一切关联，本质上都是基于荧的存在而诞生的衍生物。 在不考虑其他外在条件的影响下，所谓的一见钟情的本质是见色起意，若是再继续往下深究，这无非是荷尔蒙分泌和信息素影响等众多生化反应综合影响下的表现罢了。 只不过人类在这个基础上给它套上了众多用以遮羞的外衣罢了。 “你似乎很困扰？” “不能吗？”谢瑾砚反问道，“当你得知别人对你亲近的态度是因为连你自己都暂且无法控制的外在因素影响时，你也会困扰的。” “大可不必如此。” 雷电真微笑着摇头。 “荧小姐并不笨，相反她聪明，她也同样能看出来自己状态的不对劲。” “但是她没有保持警惕，甚至连基本的疏远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荧小姐在用自己过去的认知进行细致的逻辑推算后，判定这样做对她更有利。” 谢瑾砚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最后哂笑。 “看来，这丫头还有事情瞒着我。” ……分割线…… 阿贝多的出现非常迅速。 在谢瑾砚与西风骑士团签订了合作协议后没多久，这位骑士团炼金小队的队长便因为琴的命令而出现在了谢瑾砚面前。 真实的蒙德城自然不会如游戏中那般窄小，整座城市除了位于果酒湖中央岛屿上的核心区外，那些零星分布在果酒湖内的小岛同样属于蒙德城的范围，并且彼此以石桥相连——这可不像游戏里那样，为了跑到这些岛上拿个风神瞳还得游泳大半天。 除此以外，沿着果酒湖一整圈的陆地上也都属于『蒙德城』，在骑士团的城市规划中，这里属于外城区。 所以进入蒙德城的道路可不是只有缇米所在的鸽子大桥那么一条路，想想倒也正常，一座城市若是只有一条进出通道，那固然利于防守，可一旦这唯一的出入口被敌人占了，那也等同于被困死在了城内。 琴为谢瑾砚提供的驻地便位于蒙德城“环果酒湖外城带”的西侧，靠近奔狼领的方向。 这是一座巨大的豪华庄园，原本是属于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产业，拥有对该产业的自主决断权的琴大笔一挥，这座不亚于晨曦酒庄的庄园便归属到了谢瑾砚名下。 如果能够在这里开展研究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一种享受。 当然，阿贝多并不在意这些，他对谢瑾砚的存在本质更感兴趣。 “难以置信，完全无法感受到实体，甚至闭上眼睛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阁下的存在。” 绕着谢瑾砚的投影转了好几圈，又用不少炼金设备做了检测后，阿贝多依旧搞不清楚谢瑾砚是怎么做到跨越世界在提瓦特降下投影分身的。 他甚至连这个投影的本质都弄不清楚。 “所以，大人是希望我能够为您进行研究吗？” “是的。”谢瑾砚将目光从在院子里扑蝴蝶的派蒙和荧身上收回，对眼前的阿贝多笑道，“我会为你提供另一个世界最顶级的科研设备，详细清单想来你已经看过了。我想对于一名出色的炼金术师而言，你会喜欢这些东西。” 阿贝多想到那份清单上罗列出来的，自己从未听说过名字，也从未想过会有如此检测效果的各式器材，大为赞同的点头。 光是一个高分子偏振定光仪，看其效果就足够阿贝多免费为谢瑾砚进行研究了。 “当然，只要阿贝多先生有需求，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也会拱手奉上。” 谢瑾砚的态度很好——对于科研型人才，他素来不会吝啬。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研究的东西实在不适合在蓝星展开，他都想把阿贝多给拐到自己那边去了。 “那么，大人希望我帮你研究什么呢？” 在阿贝多提问后，谢瑾砚取出了此前让荧收集的地脉枝丫。 “我希望先生，能帮我研究看看，这个东西。” “地脉枝丫？这本就是我的研究对象之一。”阿贝多有些意外，没想到谢瑾砚让他做的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希望的研究方向呢？” 谢瑾砚露齿一笑：“……没有具体的方向，无论是开发出具备独特性质的，可以大规模商业应用的新材料也好，发现能治愈某些绝症的药物也好，都可以。” 阿贝都头疼地揉着眉心。 “我明白了，是只要能赚钱就行？” 可不只是赚钱那么简单呢…… 谢瑾砚心中暗道。 一整个世界的资源，要是利用得好了，他能在蓝星那边掀起天翻地覆的变革！ 第36章·这玩意儿可比风之翼好使多了！ 谢瑾砚在蒙德的研究所被代理团长琴一路开了绿灯，很快便正式开始挂牌运营。 除了自己受雇成为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外，阿贝多也将自己的两名弟子，蒂玛乌斯与砂糖拉了过来。 深入了解后谢瑾砚才知晓，骑士团内部负责炼金术的人并非仅有包括阿贝多在内的三人，西风骑士团拥有一整个炼金团队。 在团队正式入驻前，荧帮着谢瑾砚在两边世界来回跑了数次，才终于将谢瑾砚于蓝星准备好的大量设备给运到了提瓦特的研究所。 随之一道运往的还有一整套的基础科学理论教材，至于更高深的前沿领域的资料，一来准备需要时间（将其翻译成提瓦特通用语就是个大问题），二来这些东西除了阿贝多能勉强理解其中一部分外，其他人看着就和天书没什么区别。 谢瑾砚也不急，搞研究本就是个耗时漫长又相当烧钱的事，他也不指望短时间内就能得到成果快速回本。 反倒是骑士团方面的物资援助与武器供应走上了正轨，留守蒙德境内的骑士们瞧着自己手中被下发的制式步枪，在短暂的试用和训练后纷纷对其赞不绝口。 而在荧正式告别了蒙德，踏上前往璃月的旅途时，蒙德城的城墙上已经每隔一段距离便摆上了一门榴弹炮。 这其中还闹了个笑话，最初骑士团分不清加农炮和榴弹炮的区别，一度在城墙上摆了一排兔制的59-1式130毫米牵引加农炮，被谢瑾砚点明这种类型的火炮更适合攻坚而不是城防后，才换上了榴弹炮。 最后就是—— “琴！这玩意儿可比风之翼好使多了啊！” 驾驶着一架二战技术水平的老式螺旋桨战机在蒙德城上空飞了一圈儿的安柏认为，p51野马战斗机是个好东西，唯一的问题就是必须要在机场上起降，要是能不需要机场随时可以起飞降落就好了。 琴对此深表赞同，并认为骑士团有必要逐步组建自己的空军部队，但战机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太贵。 ——谢瑾砚可是把这些破铜烂铁给卖出了天价，让知晓真相的荧对他又是一顿鄙视。 然后这丫头就以比谢瑾砚还要热情地态度数着摩拉傻乐了。 坦白而言，其他都还好说，像p51野马这种早就已经停产且该进军事博物馆的老古董，谢瑾砚为了搞到一批还真费了不少功夫。 至于更先进的喷气式战机，他就算现在给了，骑士团也玩不转。 蒙德城的骑士团开始了低调的换装，准备悄悄地改变然后惊艳所有人，与此同时，荧开着一辆兔产军用『猛士』越野车，带着派蒙踏上了去璃月的道路。 传送锚点很好用，但唯一的问题是首次开启需要荧本人亲自抵达去完成激活。 少女也懒得再用自己的双腿去走路，通过谢瑾砚直接搞来了一辆猛士。 军用越野车的驾驶体验绝对谈不上多好，它强悍的地方在于超强的多地形适应能力和越野能力。 可碍于提瓦特那糟糕的基建——别说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了，连条像样的平坦马路都没有，荧只能捏着鼻子放弃了那些追求舒适感的民用车。 体验过后，荧和派蒙一致认为，越野车是一种能让人屁股疼的东西。 ……分割线…… 璃月，荻花洲。 大地上星罗棋布的湖泊中，茂盛生长的高高芦苇在风中整齐的摇曳着，远处高高的山岗上，银杏树下驻足而立的钟离背负着双手，眸光眺望着荻花洲的方向，点着丹霞色眼影的双目中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思。 当清风拂过，钟离微不可察地低叹一声。 “你来此地做什么？” “哎呀呀，我就不能来看看老爷子你吗？” 高天降下的风化作了吟游诗人的身影，现身于钟离身后的温迪走到附近的石桌旁，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 不多时，阵阵酒香飘至钟离鼻尖。 “那位旅行者已经从蒙德出发，很快就要到璃月了哦。” “…………是她？” 钟离并未回头，仿佛远方那穿越荻花洲的小道上，自轻策庄出发，正赶着马车徐徐前往璃月港的商队更让他感兴趣。 思绪飘远，岩王帝君不自觉回忆起了那连天空都被燃烧成了血色的场景。 他再叹：“已经五百年了啊，又是一个五百年。” 终回眸，鎏金的瞳孔将眼风扫向少年，钟离颔首道：“倒是和你当初推算的时间分毫不差。” “毕竟你知道的，时间嘛……多少我还是……呵呵。” 温迪打了个哈哈，自顾自在眼前的两个酒杯上倒了一杯酒。 钟离眼底染上一抹讶异，瞧着那晶莹剔透的酒瓶，嗅着那分明不属于蒙德特色的酒香，不由问到：“这是？” “你绝对没尝过的，来试试！” 温迪神秘兮兮地对钟离举杯。 钟离依言坐下，举杯浅尝，赞叹出声：“好酒，口感绵软悠长，令人回味，不过就是窖藏的年份低了些，若是能再多些时日，当会更加美味。” 放下酒杯，钟离迎上了温迪已经完成月牙的一对藏青色双眼。 “这不是你蒙德的酒，我也确实从未尝过，哪里来的？” “就不能是蒙德人民创造出来的新品吗？” “不会。”钟离摇头，“蒙德的酒，都有风的气息，这酒没有。” 忽有漫天的银杏叶随风飘落，闲坐的二人如沐浴在金黄色的雨中。 “好吧，还真是瞒不过你。” 温迪微阖双目，好似在享受美酒带来的唇舌间的快感。 半晌后，他睁眼，说道：“这酒，来自提瓦特之外的世界。” 钟离始终未曾有过明显变化的神态，刹那间变得凝重起来。 视线落在温迪带来的酒瓶上，一道道金色的氤氲光华自他指尖弹出，如灵蛇般缠绕在酒瓶上。 温迪也不管他，只享受着又来一杯。 当一饮而尽后，他才听得钟离以惊愕的语气说道：“居然没有深渊的气息？” 第37章·风与岩的幕间 “很神奇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居然有人能够绕开暗之外海，绕开深渊，绕开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甚至绕过虚假之天，安全的进出提瓦特。” 温迪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出了一连串的话来。 “很想知道原因是不是？” 求我呀，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欸嘿！ ——这话虽然未宣之于口，但钟离却分明读懂了这位故交老友的心思。 钟离也不接这话，他神态恢复平静，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以古井不波的眼神注视着温迪。 良久。 “天……” 温迪：“——？” “动……” 温迪：“——！！！” “万……” “我错了老爷子还请手下留情！！！” 性子散漫又喜玩乐的风神少年赶紧双手合十拜下头来做投降状。 他当然知晓，钟离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事儿就砸下来一枚天星。 但如果他不识趣的死撑，他怕是要被这位老爷子当天星砸下来了。 抬头的温迪，看着自身周围缠绕着的一圈圈金色符文，面露苦笑。 钟离散去了神力，好似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那般，只拿起了面前的酒瓶端详着。 现代工艺制作的玻璃酒瓶在这位见惯了好物的古老神明眼里自然谈不上有多新奇，让他好奇的是这酒瓶子上的商标和文字。 那是类似璃月的文字，但细微处却有太多不同的东西。 提瓦特尘世七国通行的自然是放之于整个大陆的通用语，但各国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语言文字和独具特色的地方文化。 在钟离眼中，这酒瓶上的明雕图案所绘制的建筑样式分明和璃月如出一辙。 这让他眼中好奇之色更甚。 “此事，与那位旅者可有关系？” “这你都能猜到！？”温迪睁大双眼。 他摆摆手，也不再绕圈子：“还真如老爷子你猜的那样，这事情跟旅行者脱不开关系……” 待到温迪讲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时，钟离的双目早已闭上。 再睁开时，神的眼底已写满了严肃。 “已逝魔神巴尔，当真复活？” “还谈不上。”温迪摇着头，“我所见到的巴尔，更像是她在过去留下的残存的意识。” “只不过这份意识被我看不懂的力量固化住，她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一副能思考、能说话、能自由行动，有过去的记忆甚至还能行使真正的巴尔的力量的……一幅画？” “但根据我的观察，假以时日，这个『画中巴尔』，未必不能彻底复活成真正的巴尔。” 温迪也讲不清楚『光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根据其定义比喻成『画』，来向钟离阐明雷电真如今的真实情况。 本以为钟离会更关注于复活一事，可温迪却没想到，钟离在沉吟许久后的问题却并非如此。 “听你所言，巴尔如今只是如琥珀般的『过去的一瞬』，是往事留存至今的吉光片羽，但这却并不影响她的意识和力量？” “还真是……”温迪想了想，点头同意。 钟离压下眼睑，侧眸眺望着璃月港的方向。 半晌后，他幽幽道：“若真如此，或许这倒是一种可以避免磨损的法子。” “舍弃过去和未来，永远固定在当下一瞬，如此虽然牺牲巨大，但也彻底没有了磨损的威胁。” “喂喂喂！”温迪不可思议地张大嘴，“老爷子，你该不会打算这么干吧！？”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多虑了，巴巴托斯。”钟离垂眸哂笑，如看笨蛋般看着温迪，“我又怎会仅为应对磨损，便做这等事？” “那你的意思是？” “历史的传承是文明延续的根基，可莫说脆弱易碎的纸张，便是镌刻磐石之上的浮雕记录，也终究会在时间的伟力前化为齑粉。” “而我等虽然寿数悠长，但我等记忆中的历史也总有不可靠的时候。” 温迪瞬间明悟了钟离的言下之意，扫风扫向须弥的方向，随后叹息。 “你是想用类似的办法，留下一个『过去的被固定的自己』？充当记录者？” “仅是一份保障，且未必真用得上。”钟离把玩着酒杯，意有所指，“真正的记录者，可是那位旅者呢。” “现在，或许还得加上你口中的那位，谢先生。” “你要见他吗？”温迪问到，“或许我可以帮忙？” 钟离摇头。 “不急，待到旅者抵达璃月，我与谢先生，终会见面。” ……分割线…… “总感觉，完全不像是在旅行的样子啊……” 某天夜里，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堆零食，吧唧吧唧吃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满是薯片碎屑的派蒙忽然有感而发。 此时荧恰好洗完澡，一边侧头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来，听到派蒙这么说，想了想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是。” 这几日，白天谢瑾砚工作，雷电真四处闲逛，她和派蒙则返回提瓦特，开着车一路驶向璃月。 到了晚上，谢瑾砚下班，雷电真回家，她与派蒙也跟着回来，大家伙其乐融融吃一顿晚饭后该干嘛干嘛。 “哪儿有人明明是在旅行，结果还能天天回家睡觉的？” 荧笑嘻嘻地在派蒙身边坐下，小家伙眨眨眼，忽然说到：“荧，你这是已经把瑾砚的家当成你的家了吗？” “总比风餐露宿好吧？咱们现在可还没有尘歌壶！” 荧随手从派蒙怀中的零食里掏了一把，惹得小家伙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荧！你又抢我的薯片！” “什么你的？那分明是我让瑾砚准备的！” “哇！我不管！我先开吃的那就是我的啦！”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起来，直到某个时刻，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第38章·雷电真：这是什么鬼东西！ 荧在狂奔，派蒙抓着荧的头发被带着狂奔。 待到两人抵达书房时，正好看到雷电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书桌前的椅子翻倒在地，谢瑾砚半蹲下身，将脸上犹自带着惊惧之色的雷电真抱在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瑾砚你对真姐姐下手了！？” “你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谢瑾砚瞪了荧一眼，随即将雷电真搀扶起身。 荧跑去一旁将翻到的椅子扶好，谢瑾砚又让雷电真坐下，两人这才和派蒙一道齐齐围在初代雷神小姐面前。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和荧本来在客厅，忽然就听到真大叫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谢瑾砚摇头，“我正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真，你不是在玩儿电脑吗？” 真涣散的瞳孔一点点重聚，她勉强笑了笑，脸带歉意：“很抱歉，吓到你们了。” 尚有些头晕的她指了指对面的电脑，谢瑾砚等人回眸看去，发现屏幕上显现的是原神的登录界面。 “刚才，我试着用瑾砚『你独有的方式』，启动了一下原神。” “什么叫我独有的方式？” 这个奇怪的说法让谢瑾砚不自觉拧眉。 “是这样的。”真此时已经彻底恢复，她面有几分愧色，扫了眼谢瑾砚，赧然道，“这几日不是在教瑾砚你怎么更好的控制、收束自己的能力吗？” 谢瑾砚点头。 在真点名了他的问题后，谢瑾砚自然也就跟着真这位前辈魔神开始学习对全新力量的掌控。 包括佩戴雷电真的光锥后所获得的属于她这位魔神的力量，也包括雷电真所说的，那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对周围人的思维产生潜移默化影响的能力。 “在你跟着我学习的过程中，我也在不断观察你，瑾砚，尤其是偶尔你控制远在提瓦特的荧小姐的时候。” “因为我目前是以光锥的形式存在，瑾砚你还将光锥装配上，所以我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你在这个过程中的力量运用情况。” 雷电真脸上歉意之色更甚。 “起初这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帮助你收束自己，毕竟要教你的前提是我也得对你目前的状况有充分的了解才行，但后来我发现，我似乎可以借着光锥和你的联系，一定程度模仿你的能力。” “所以……刚才我没有忍住，想要试着模拟瑾砚你在神形态下的模式，去启动一下原神看看。” 谢瑾砚总算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雷电真的行为他并不在意，只追问道：“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 雷电真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分割线…… 某个世界，璀璨的星空深处。 一座巨大的空间站内。 “奇怪……” 外表看似和正常少女别无二致，但却拥有人偶所特有的球形关节的少女歪着头，疑惑地看着眼前全息投影屏幕上不断划过的各项数据。 “这里的数据怎么有点不对？阮梅，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刚才好像有来源不明的异常信号接入到了模拟宇宙当中。』 一侧的全息投影中显现出一名女性的身影。 “连你也查不到？算了，我把日志发送给螺丝咕姆，让那个铁脑袋帮着追踪一下看看。” 『黑塔，我调阅了一下执行文本，在第13876号注脚上看到，模拟宇宙当中的纳努克刚才有了异常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黑塔眼中疑虑越来越重，“我们还没有开始测试吧？甚至这个模拟宇宙都还没有启动，为什么模拟星神会自主行动的？难道模拟纳努克也和模拟阿哈一样，认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虚拟世界当中了？” 『详细情况，应该只有等到模拟宇宙正式开始测试后才能分析出结论了，你尽快安排测试人员。』 “知道啦知道啦！” 黑塔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耐。 与远在他处的阮梅结束了联络，黑塔盯着屏幕上的系统反馈数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嗯……？这个是什么？” 蓦的，人偶少女似乎发现了什么，也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全息投影上便自行弹出了好几个独立窗口。 快速浏览完这些弹窗上的内容，黑塔眼底染上了兴奋之色。 “这是……！？没见过的全新命途！？” “不对，这不是命途，这是什么东西……？” ……分割线…… “你说，你看到了『毁灭』？” 雷电真奇怪的解释让谢瑾砚和荧面面相觑。 派蒙挠着自己的脑袋，满头问号：“真，什么是‘毁灭’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雷电真同样拧眉，“它……不，祂虽然外表看似人形，但那绝对不是人。” “我不知道祂是什么存在，但在看到祂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到了『毁灭』本身。” “毁灭一切，毁灭世间万物，甚至连自己也包括在内，将一切都彻底毁灭。” “能详细描述一下，你看到的‘祂’的模样嘛？” 谢瑾砚的话让雷电真点点头，她试着描述自己所见到的那位神。 谢瑾砚越听，越是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蓦的，他走到电脑旁，切回桌面打开浏览器，迅速在搜索栏内输入了三个字。 纳努克。 待到纳努克的图片出现，雷电真瞳孔猛地一缩，指着屏幕道：“就是祂！” 得到了证实，谢瑾砚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倒越发担忧。 “……你，怎么把这位给惹出来了？” 谢瑾砚头疼地揉着眉心。 这位爷搞不好一个眼神就能让太阳系灰飞烟灭，祂要是被惹出来，谢瑾砚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 “居然连星穹铁道也能联系上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自觉的，谢瑾砚的目光瞥到了荧身上。 金发的少女本能的感到危机，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 第39章·荧：爷有钱！爷不受这委屈！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测试过，用那个变异账号登录同为米忽悠的其他游戏会是什么效果。” 谢瑾砚以充满兴趣的眼神瞧着荧。 “你说，会不会让你跑到别的世界去？” “没那可能吧……”荧总觉得谢瑾砚这个猜测相当不靠谱，“别的游戏不是有它们自己的主角吗？” “试试呗？”谢瑾砚有些不死心。 “虽然不明白真是怎么遇到纳努克的，但荧，想不想去那边看看？” 事实上，在当初抽出雷电真的光锥后，谢瑾砚就有了测试星穹铁道的想法。 但后来一系列事件发生，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 “我怕我一过去就被那些星神给盯上。” 罕见的，荧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三分怯意。 “也是，安全为上。”谢瑾砚也能理解荧心中的忧虑。 “既然这样，就暂时将这件事给放下——真，日后没有我的允许，可不要再冒险做这种事了。” “抱歉……” 雷电真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祸，好在纳努克没有当场跑过来，不然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了。 ……分割线…… 今日的荻花洲，天高云淡。 暖暖的阳光下，望舒客栈的顶层，魈坐在屋檐一侧，双手枕着头，仰躺着眺望湛蓝的天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帝君尘世闲游，暗地里来过这附近，魈总觉得近些日子这片地区的魔神残渣有大为减弱的趋势，这让他变得闲暇的同时，心情也一度不错。 这种时候，要是能够有一盘杏仁豆腐就更好了。 如此想着，魈的鼻尖忽然动了动。 少倾，客栈老板的声音传来：“魈，言笑给你做了杏仁豆腐。” 青色的风岚闪过，魈闪身出现在老板菲尔戈黛特身旁。 接过杏仁豆腐的少年仙人面上虽无甚表情，嘴上却道：“多谢。” 菲尔戈黛特也知晓魈的性格，她不以为意，抿唇浅笑：“我就先去忙了，凝光大人那边还有事拜托我盯着呢。” 作为仙人的魈对凡人之间的事并无兴趣，他微微颔首，带着杏仁豆腐又重新回到了客栈屋顶。 可只浅尝一口后，魈的眉头便皱起来。 “……味道，不对。” 和往日香甜软糯的杏仁豆腐相比，面前这一份口感似乎差了不少。 正当魈疑惑言笑是否遇上了什么事时，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声。 魈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见到的赫然是一辆疾驰而来的猛士越野车。 魈：“——？” 这是什么东西！？ 哪里来的妖孽！？ 没有魔物的气息，也没有魔神残渣的迹象，但这么大个的铁疙瘩咆哮着冲向望舒客栈的一幕可没法让他完全放心。 随手一招，和璞鸢便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越野车内。 “结果我们还是绕了一大圈呀，荧。” 派蒙趴在窗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望舒客栈，回头对正在开车的荧说道。 “没办法，石门那边的栈道走商队马车已经是极限了，这么大的越野车可通不过，会把栈道弄坏的。” “啊！望舒客栈到了！” 将车在客栈门前的空地上停下，如此一辆从未在提瓦特出现过的猛士越野自然将附近的客人和行商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有小孩子被吓到，躲在父母身后，也有因为走南闯北而胆子颇大的人好奇地凑上来想要瞧个细致。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车？” “应该是车吧，你看它还有四个轮子呢。” “它靠什么东西动起来的？没见着牲畜在拉啊？难道是元素力？” 如此这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而当荧带着派蒙走下车后，更有商人眼睛放光地上前问到：“这位姑娘，请问你这车是在哪儿买的？” 荧插着腰，骄傲地仰起头。 可把爷牛逼坏了jpg “放弃吧，你们买不到的！” 她也不和这些人纠缠，带着派蒙便走进了望舒客栈。 搭乘升降梯抵达客栈二层，荧来到柜台前，极为豪气地啪嗒一声将装满了摩拉的口袋扔在柜台上。 “老板！开一间房，再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饭菜都上一份！” 爷！有钱！ 爷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苦哈哈地锄大地开宝箱结果还只能搜刮那么几个三瓜两枣的穷酸旅行者了！ 菲尔戈黛特笑眯眯地打量着荧，眼底却闪过一抹疑惑。 老板？不是老板娘？ 按理说，初次来到望舒客栈的客人，见到她都会称呼一声老板娘才对，她也为此纠正过不知多少次了。 （有趣，凝光大人让我重点关注的旅行者就是她吗？） 顺势收下了荧给出的摩拉，菲尔戈黛特以标准的营业性微笑回应道：“好的，两位客人，这就为你们准备上房，不知两位要住几日？” 荧眨眨眼，反问了一句：“我听说请仙典仪就在最近？” “是的。”菲尔戈黛特点点头，“再过半月左右便是请仙典仪了，客人如果想要去参观的话，可得抓紧时间赶路才行呢。” “从这里到璃月港，还有一段日程。” “半个月吗？”荧狡黠地笑起来，“那行！我就在这里住半个月再走！” 菲尔戈黛特：“——？” 派蒙：“——？？？？” 隐去了身形，连魈也没能察觉到就在附近的钟离：“……啊这？” 待到返回于客栈里开好的房间内，屏蔽了旁人后，派蒙终于没忍住问到：“荧，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住那么久啊？这不是会错过请仙典仪吗？” “就是要错过！” 荧推开窗户，眺望着远方的荻花洲美景，娇哼一声。 “派蒙，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次请仙典仪那个钟离就要开摆了，咱们还会被好生冤枉一顿，累死累活到处跑腿找那些绝云间的仙人洗刷冤屈？” “好像是哦……” “既然这样，咱们干嘛还眼巴巴凑上去？”荧双手抱胸，撇嘴，“等请仙典仪结束后再去璃月港不行吗？我才不要平白无故被人冤枉然后再四处奔波呢。” “爷！现在！有的是钱！” “咱不受那委屈！” 腰包鼓鼓囊囊的旅行者，拍着胸口，小模样好似某动不动就下单网购歼星舰的粉发富婆。 暗中藏身的钟离：“………………” 第40章·屑和屑 此前与温迪的交谈中，钟离已然得知了提瓦特在另一个世界竟然以游戏的形式存在这一事实。 可这并未让这位存世至今的最古老的魔神质疑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世界的真实性。 在钟离看来，这大抵不过是不同世界间某种奇妙的关联机制所产生的特殊现象罢了，谁又能保证，提瓦特的那些话本、戏曲、小说中所描绘的世界，不会在某个遥远的异域真实存在呢？ 尘世闲游的日子长了，接触的事物自然丰富，来自稻妻八重堂的轻小说在璃月也并非没有售卖，钟离也看过不少。 穿越异世界什么的，他熟。 所以，对于荧能提前知晓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钟离只是略一惊讶后便明悟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他并不在意这些，可当荧打算故意等到请仙典仪结束后才去璃月港时，他便抓瞎了。 没有人知道，这场请仙典仪，多少也有为荧准备的意思在里面。 愚人众、璃月七星、绝云间众仙，这些全都被钟离给卷入到了即将带来的事件中。 可在这些人之外，荧也在钟离的谋划范围内。 早就算到了旅行者抵达璃月的时机的钟离，从一开始便有借此机会让这位命定的旅者与璃月港在此次事件中结下不解之缘的想法。 璃月就像是他精心照料了多年的孩子，而荧则注定在未来的提瓦特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和巨大的影响力。 在身为父亲的他即将放手，让自己的孩子靠自身前进的当下，他也本能地会想要为璃月这个孩子，寻得一份除他以外的保险。 那就是旅者。 现在好了，荧直接开摆，打算等到请仙典仪结束后再出发，这就全盘打乱了钟离的计划！ “…………啧。” 古老的神一时间有些抓瞎。 要不，给凝光托个梦，让她直接对旅者发邀请函，请她去请仙典仪？ 反正钟离要的只是将荧给卷进去，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参与到事件中，那不重要。 既然荧不想被冤枉，那就以上宾的身份让她参与进来，如此一来，等到他将戏演完，面对荧这位『帝君托梦指定的贵宾』，以凝光的性子，定然会拜托她也帮忙的。 这一来二去的，缘分不就结下了？ “大善！” 心下做出决断，钟离的身影消失在了望舒客栈中。 ……分割线…… “还得是你，不愧是你。” 当天夜里，听到荧笑嘻嘻地说完自己的决断后，谢瑾砚也为荧的行为而惊叹。 今夜月色不错，众人于庭院中摆上了清甜的糕点和茶水，一边赏月一边闲聊。 雷电真挽着耳畔的发丝，指尖轻捻下一块软糕，优雅地放入嘴里，待到咽下后方才说道：“就怕那位老爷子，没那么容易放过你哦。” “什么意思？”荧瞬间警觉。 “只是一种直觉，我多少也与那位老爷子相识多年，对他的行事作风有些了解。” 雷电真并未点明，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把握住了钟离的心思。 “不过，荧，你该不会真打算在望舒客栈待半个月吧？” 谢瑾砚忽然问道。 “不行吗？”鼓着腮帮子，嘴里塞满糕点的荧瞪大眼睛。 谢瑾砚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靖世九柱那里最后不是会奖励一个金色圣遗物吗？真实的提瓦特可不存在副本这东西，圣遗物也是极为珍惜的可遇不可求之物，所以我想拿到一个，研究看看。” 荧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荧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59式130牵引式加农炮，能不能轰开靖世九柱的遗迹大门，如果不行的话，我还要再埋多少当量的tnt才够……” “噗——！” 派蒙当场将嘴里的茶喷出来。 谢瑾砚、雷电真：““——？”” “不是吧不是吧！” 金发的少女怪叫一声。 “你们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满璃月乱跑，搜集那个什么破珠子，爬九次那个傻乎乎的柱子，然后再更傻乎乎地摔九次吧？” “你忍心让我摔九次吗？” 荧不断冲谢瑾砚眨眼，谢瑾砚仿佛听到了布灵布灵的特效音。 “行吧，你开心就好。”谢瑾砚摆摆手，对荧的决断并无意见，“我只想弄到手一个金色圣遗物，至于怎么弄，你自行决断。”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还想要什么好处？”谢瑾砚翻了个白眼，“这些日子你从我这里拿到的好处还少了吗？派蒙都发福了！” “喂！瑾砚！说归说干嘛把我也扯进来呀！” 派蒙气呼呼地反驳。 荧拿手指不断戳着谢瑾砚的胳膊，嘿嘿笑道：“别这样嘛，你的就是我的，对不对？” 抬头，直视着谢瑾砚，少女张张嘴，做了个口型——你可是叫我老婆了哦！ 往日里荧若是提起这茬，谢瑾砚总会尴尬。 可这次，他只是沉默，随后在少女狐疑的目光中，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我的就是你的，那是不是，你的也是我的？” 荧，瞳孔地震。 未曾设想的应对方式让少女一时间有些自乱阵脚，但很快她就强自冷静下来，飞快脱离谢瑾砚的“魔爪”，浅嗔着扔来一记白眼，故作镇定道：“好啊，你想要从本小姐这里拿到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你哥哥可是恨不得把你洗干净后绑上各种彩带装进礼品盒子里赶紧塞我手中呢。” 荧一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终于看不下去的雷电真出声：“我说，打情骂俏可以收敛点吗？我还在这儿呢。” ““谁打情骂俏了！？”” 谢瑾砚和荧齐齐回头，异口同声。 雷电真：“…………” 这默契，你两干脆原地结婚算了！ 初代雷神小姐砸了咂嘴，感觉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的她施施然起身离去。 不知出于何等心思，临走的雷电真居然一把将派蒙提溜起来跟着带走。 “派蒙呀，你看看你都吃胖了，来来来，跟姐姐我去房间，让姐姐帮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酥酥麻麻的按摩，给你这个小家伙消消食。” “哇！等、等一下！真！等我把这个吃完……！” 院子里仅留下了谢瑾砚和荧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荧有些遭不住，慌乱地起身。 “嗯哼？怕了？想跑？” “开玩笑？我会怕？我超勇的！”荧被激得当即柳眉倒竖。 “那好。”谢瑾砚拍手，“今晚我不锁门，有本事你来。” 荧：“————？？？？” 少女金色的双眸中满是混乱。 等、等一下，这种话不应该是她说才对吗！？ 本打算以一句“有本事今晚来夜袭本小姐”回怼谢瑾砚，看他怎么出糗的荧，对上了男人那蕴满笑意的双眼后恍然大悟—— 这个家伙，居然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 太狗了！ 不过…… 真以为这样就能把她的路堵死了？ 太甜了！ 荧冷笑一声，准备让谢瑾砚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屑。 第41章·激情互殴的“砚荧夫妇” 眼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女。 她以慵懒的姿态侧躺在床上，沐浴后换上的方便舒适的月白色连衣裙露出大片牛奶般的肌肤，在卧室的暖色调灯光下泛着蒙蒙雾气。 裙下的双腿修长笔直，不着片缕，轻搭在一起的双足，整齐排列的十颗晶莹贝趾上点着与发色相同的金色丹寇。 蝶翼般浓密的羽睫轻掀，少女用鎏金的双眸，带着湿意直勾勾盯着谢瑾砚，嘴角噙笑。 “所以，这就是你的手段？跑到我的卧室，霸占我的床？” 站在床边，谢瑾砚双手抱胸，冷笑。 荧得意洋洋地仰头：“我就在这儿躺着，你敢上来吗？” “亦或者，你认输，然后灰溜溜抱着你的被子去别的房间？” “你是吃定了我不敢，还是过于信任我的人品了？” 谢瑾砚眯着双眼，眼神中渐渐浮起危险的光芒来。 “就不怕我真对你做了什么？” “瑾砚你大可以试试看。”荧笑颜如花，仿佛拿准了谢瑾砚不会做过分的事情，最后只能灰溜溜逃走般。 谢瑾砚抿唇，最后默默掏出手机。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以直接打开游戏，把你送望舒客栈去。” “那就是变相的认输。”荧眼中得意之色更甚，“说到底你还是不敢。” “今晚我就在这里躺着了，有本事，你——” 荧拉长声线，最后说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毫无节操的话来： “——正面『哔——』我啊！” “平日里不是老婆叫得挺欢的吗？” “瑾砚你敢拍着胸口发誓说在碰到我之前，从来没有在玩游戏的时候对着我的角色想些奇怪的事情？” 谢瑾砚：“——？” 沉默地盯着荧看了半天后，他忽然一拍额头：“哪儿来的雌小鬼？要不要真让你见识见识大人的厉害？” 想激怒我？没门！ 荧在心中哼哼了一声。 从穿越至蓝星，到现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与谢瑾砚相处下来，荧对这个男人的态度虽然面上没有明显的改变，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和最初相比到底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 要说好感，固然有。 但要说已经高到会主动把自己送出去，那是扯。 会如此做，除了『君子可欺之以方』外，料定谢瑾砚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 想到此前雷电真与她所说的猜测，荧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就在少女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时，谢瑾砚忽然翻身上床。 男人的体重压下，竟是让少女被床垫给弹了起来。 “呀——！” 一并被弹起来的，还有一把事先被荧藏在枕头下的木刀。 半空中的荧一把抓住谢瑾砚的胳膊，将他按住后拍了一掌，顺势反手抓住刀柄，借着反震的力道翻身站稳蹲下，一刀挥来。 而当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谢瑾砚也不知何时翻身而起，自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她的眉心。 枪口不偏不倚，正顶着荧的额头。 谢瑾砚挑眉。 荧：“——？” “就这？”谢瑾砚露齿一笑，“我还以为你藏在枕头下的是枪呢，没想到居然是木刀？” “有本事你开枪呀。” 正因为谢瑾砚现在拿的是枪，荧反倒胸有成竹。 她才不信对面这个男人会真的扣下扳机呢。 反手又是一刀劈下，谢瑾砚果然没有开枪，而是以枪身将荧挥下的刀弹开，随后欺身压上。 两人当场乒乒乓乓在卧室里战成一团…… 另一处卧室内。 “哇……好舒服啊！真！” 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派蒙趴在床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轰——！ 派蒙：“……什么动静？” “派蒙乖，别在意。”雷电真笑吟吟地拍拍她的脑袋，“隔壁正在上演史密斯夫妇呢。” 最近无聊的雷电真趁着谢瑾砚白日工作的时候，可没少搜罗各种电影来打发时间。 轰轰——！ 啪嗒一声，墙壁的震动让对面挂在墙上的风景画掉在了地上。 派蒙瑟瑟发抖地缩着身子：“真，我们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感觉他们打得好激烈的。” “他们这是在交流感情。” 轰轰轰——！ “你瞧，感情多激烈？你要是现在过去的话，很可能也被卷进去哦？” 这话瞬间让派蒙打消了去瞅一眼的想法。 小家伙翻身，掀起被子盖住脑袋，装起了鸵鸟。 ……分割线…… 半个小时后—— “嘶……！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 以鸭子坐的姿态坐在床上，伸着一条胳膊，任由对面的谢瑾砚给自己上药的荧龇牙咧嘴地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现在知道疼了？你下手也一点都不轻，嘶……！” 感受着少女手中的冰袋敷在自己脸上所传来的冰凉感，谢瑾砚嘴角抽了抽。 也就是他没有直接进入『神形态』去和荧打一场，不然高低得让这女孩子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此时，两人现在正互相给对方上药呢。 荧瞧着谢瑾砚那没好气的模样，又想到他们两个先是毫不留情地对彼此下手，打完之后又傻乎乎地坐在一起给彼此治伤的行为，最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感觉我们跟笨蛋一样……啊疼！轻点！” 少女抬起一只小脚丫就蹬在了谢瑾砚的肚子上。 “哪儿有人会对着美少女的脸挥拳头的！？真打坏了你以后看着不膈应？” “那可不巧，打人专打脸是我的信条。”一把捏住荧细软的脚踝，谢瑾砚反手将她按住，“转过去，衣服撩起来，后背还有伤呢。” “你该不会想占我便宜吧？” “我是该感叹你在我面前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吗？” 谢瑾砚弹了弹荧的额头，最后低叹一声：“好了，该说明了吧，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荧眨眼，再眨眼，一脸无辜。 谢瑾砚有的是耐心，他干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这么和少女对视。 半晌后，荧总算破功。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啦？”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荧也不恼，她笑嘻嘻地抬起右手。 掌心，一团风元素的力量正在汇聚。 “真说的果然没错，和瑾砚你接触的话，我在这边世界也能慢慢恢复力量——哪怕这里没有元素力。” 谢瑾砚眉头狂跳。 “你所谓的接触，就是和我激情互殴？” “我又没办法像真那样待在你的意识空间嘛！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荧拍拍谢瑾砚的胳膊，见他一脸无语，最后凑上来，在男人嘴角轻啄一口。 “好啦！别生气，给你一点补偿——嗯！？” 一瞬间，以荧的身体为中心，卧室里掀起了肆虐的狂风！ 第42章·冲晕了（大雾） 翌日。 望舒客栈，荧和派蒙订下的房间内，光华闪过后，两人现出了身形。 “呼！又来啦！” 派蒙小小的欢呼一声，习惯性地在荧头顶飞了一圈儿，随后落在她面前，瞧着金发的少女那还有些恍惚的模样，歪着头问到：“荧，为什么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怪的！” 荧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般一蹦三尺。 “更奇怪了。”派蒙皱着小小的眉头，扳着手指头细数道，“今天早上一看你就魂不守舍的，吃早饭的时候也是，什么话也不说。” “而且……而且……对了！你好像在躲着瑾砚哦！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昨晚真说你和瑾砚在交流感情，可是你们明明在打架嘛！” “房间里挂在墙上的画都被你们两个震到地上啦！” 荧被派蒙说得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又伸出手捏着派蒙的脸揉了揉，这才哼道：“小家伙不要胡说八道！” “所以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挣脱荧的双手，飞到上空的派蒙脸上狐疑之色更重。 被派蒙不断追问，原本被荧强压着不去回想的画面再度袭入脑海，让少女漂亮的双眸迅速渡上一层水意。 原本只是想着给出一个安慰性质的轻吻就够了，哪成想这般接触下，让荧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比起两人上演一出史密斯夫妇般的武打戏，另一种形式的亲密接触让荧居然瞬间便恢复了相比半个小时的激情互殴足足有好几倍的力量。 力量不断自体内涌起的快感差点没把荧的理性当场冲垮。 如毒药般致命的快感让荧没忍住，在谢瑾砚惊愕的目光中，当场将他按在床上，俯身便咬住了他的唇瓣。 没错，用咬的！ 源源不断的力量涌来，最后少女自己把自己冲晕过去了！ 她！黄毛旅行者！在将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后，却反过来把自己给冲晕了！ 更可恶的是，发现荧居然神奇地自己把自己冲晕后，谢瑾砚那个“狗男人”当场掏出手机，让她在无意识中摆出了仰面朝上躺着，双手放在脑袋旁边比划剪刀手的糟糕姿势，然后咔嚓咔嚓拍了无数张照片！ 一想到事后自己悠悠转醒时，谢瑾砚故意给她看的那些丢人照片，荧只能在悲痛欲绝中无奈承认——她终于碰到了比她还屑、还狗的人。 完全应证了当初空的断言：能让荧放下心防走到一起的人，只可能是和她一样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的屑货！ 在那之后，荧只能狼狈逃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 根本不知道少女在昨晚到底经历了多么惨无人道、丢人现眼的事件的派蒙还在追问道：“荧！快跟我说说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 “派蒙……” 荧的背后已经隐隐约约冒出了黑气。 气场低得吓人的少女用阴恻恻的语气说道：“小孩子如果追问太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是会被当成炮弹塞进105的炮膛里发射出去的哦！” 派蒙想了想105的炮管内侧直径宽度，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最后骄傲地仰头：“进不去的！怎么想你都塞不进去的！别吓唬我！” 镪的一声，荧举起了手中的无锋剑，眉眼弯弯，笑颜如花。 “没关系，切碎了就能塞进去了。” 派蒙，差点没当场吓哭。 ……分割线…… 虽然心中对谢瑾砚昨晚做的事情恨得牙痒痒，但既然此前已经答应过有关靖世九柱的事情，荧也不会食言。 简单收拾一番后，她便和派蒙离开房间，在经过客栈二楼的柜台时，却忽然被菲尔戈黛特叫住。 “荧小姐，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 “欸？” 从菲尔戈黛特手中接过信封后将其拆开，取出里面的邀请函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哇！荧！居然是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邀请你作为贵宾参加请仙典仪的邀请函欸！” 派蒙细细小小的声音当即将周围其他旅客的目光吸引过来。 柜台后的菲尔戈黛特也适时露出惊容，随后含笑道：“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能收到天权星大人亲自派发的邀请函呢。” 只是暗地里，菲尔戈黛特却早就知晓了邀请函的内容。 璃月港距离荻花洲望舒客栈的距离可不近，要穿过整个归离原，一来一回得耗费不少日子。 在被岩王帝君“托梦”后，这位天权星便以七星特有的手段，连夜用机关信鸽携着特制邀请函通知了远在望舒客栈的菲尔戈黛特，由这位老板亲自递交给荧。 说起来，这类能够在短短半日时间内将消息横跨近半个璃月传递过来的传信用机关信鸽珍贵非凡，若非这件事涉及帝君，凝光轻易可不会动用它。 荧仔细端详着邀请函，它由触感细腻的硬质纸张制成，上面的文字用的居然是金沙所写，又被喷上了令人心旷神怡，一闻便知绝不便宜的香油。 那位天权大人，可真是将奢侈展现在了每一处细节上。 比起旁人的惊讶和羡慕，荧却警觉地拧眉。 她想到了昨晚雷电真意有所指的话。 ——那位老爷子，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好嘛，这是无论如何也要我去了？” “荧，怎么办？我们要去吗？” 派蒙担忧地看过来。 “去，当然去。”荧收起邀请函，挥挥手招呼派蒙离开，“不过在这之前，先去把另一件事儿办了吧。” 走出客栈，荧和派蒙蹬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越野车。 发动引擎，一脚油门下去，荧开着车径直驶向了石林的方向。 在去璃月港之前，她可还得对着靖世九柱开一炮呢！ 路上，荧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嘴角。 舔舔唇瓣，唇齿见似乎依稀还有谢瑾砚的气息。 “甜的。” “嗯？荧？什么甜的呀？” “……没什么。” 感受着返回提瓦特后恢复的实力，比之曾经在蒙德时涨了一大截的状态，荧忽然产生了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期待。 要不，今晚加大力度？ 第43章·胡桃：我比你还希望它是假的 蓝星。 君越投资内。 某个寻常工位上，一副社会精英打扮，正在处理今日工作的男人那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叮咚声。 正在敲键盘的双手一顿，男人推了推厚厚的眼镜，随手拿起手机一瞥，却蓦的瞪大眼睛。 某个公司内员工私下的八卦交流群中—— 『劲爆！老板疑似有女朋友了！』 『冒死拍下来的：图片图片』 『别传谣言了，这样的谣言都多少次了？哪次是真的？』 『不不不！相信我！我可是咱们公司最著名吃瓜选手！这可是老板秘书组的好姐妹趁着倒咖啡的时候偷拍的！』 『你们都这么闲的吗？偷拍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刚才白助理都来找我了！咱们群里有内鬼！』 『笑死，哪个群没有内鬼？』 快速翻看着八卦群中不断闪过的信息，男人小心地抬起头，发现周围竟有不少同事居然也在偷偷看手机…… 与此同时，秘书助理处。 “雷小姐，这些是需要交给老板的，这一部分有关……” “今天下午有……” 白晟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关注眼前这位名叫『雷真』的女人那令人惊艳的相貌，集中精神向她说明着工作中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 雷电真怀抱着一堆文件，微笑点头：“辛苦你了，白助理。” “不辛苦，老板为我开的薪水非常优厚。”白晟严肃刻板地回答着，“希望我们今后共事愉快。” 话虽如此，白晟心下却并没有将眼前这位空降而来的助理『雷真小姐』当成是寻常的同事。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对老板很重要的人才对，但要说是女朋友的话…… 不久前自己才见过一面的那位『谢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和老板一个姓氏，难不成是妹妹？ 但两人也不像啊…… 告别了白晟后，将一头太过显眼的长紫发以神力幻化成黑色，瞳孔也变得如常人般黑黝黝的雷电真带着摄人心魄的笑意，迈着黑丝大长腿，踩着高跟鞋，伴随着哒哒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推开门走进了谢瑾砚的办公室内。 待到她啪嗒一声将门关上后，埋首工作的谢瑾砚才抬起头来，无奈道：“真，你堂堂一位神，怎么会想着来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过家家？我可不觉得。”雷电真侧头思索片刻，摇头，“参与到你的工作中，能够让我更好的亲自体会这个世界的社会运转模式，对将来稻妻的改革也会大有裨益。” “而且我觉得挺有趣的，那些小小的人儿，因为我的出现可是引起了大轰动呢，他们的反应我看得很有趣。” 走到谢瑾砚的办公桌旁，雷电真将怀中的文件放下。 “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吧？” “被你猜到啦？”雷电真扬唇浅笑，“好吧，其实我也是想要帮你。” 在谢瑾砚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雷电真缓缓道：“堂堂谢大老板的身边，忽然多出来一个疑似伴侣的女孩子，你说有多少原本心怀不轨却又无从下手的人，会忍不住抓住我这个全新的突破口呢？” 无论是荧还是雷电真，可都已经知道了谢瑾砚不久前车祸的事情。 这件事儿可还没完呢。 “这事儿倒也没必要让你们也帮忙——” 雷电真忽然探出手，竖起一根带着馨香的纤细手指，指腹轻轻按在谢瑾砚的唇瓣上。 “你就让我也帮你做些事情嘛，不然再这么赖在你身边，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瞥了眼谢瑾砚桌面上的电脑屏幕。 “先别说我啦，你看，荧好像碰到有趣的小家伙了哦？” ……分割线…… “剑印染冰！急入敕令！” “听我法旨——邪魔退去！！！！！” 随着少年的怒喝声，从天而降的巨大冰剑将眼前的几只行动怪异，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丘丘人消灭。 见状，有着冰蓝色短发的方士少年终于松口气，转头对一旁的梅花瞳少女说道：“这样的话，受到魔气业障影响的丘丘人应该就已经没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胡堂主。” “早就准备好啦！” 胡桃笑嘻嘻地跳过来，麻利地在地上摆放好了各式香案。 “真是的，因为请仙典仪导致千岩军人手紧张，结果还得咱们两个来这边跑一趟。”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还以为是真的闹鬼呢，结果就是一些被郁结的地脉影响到的丘丘人让人产生的错觉吗？” 话虽如此，胡桃眸光扫向四周，却并未放松警惕。 前些日子从石林返回的人向总务司报告，说这里有问题，在闹鬼。 千岩军的人来转了一圈，却没有什么发现，于是本着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去做的原则，总务司的人便拜托了璃月的方士家族来负责驱邪，又拜请往生堂走一遭，看看是否真的需要超度孤魂野鬼。 如此才有了重云和胡桃出现在这里的一幕。 在胡桃忙碌着准备超度仪式的时候，重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奇怪的石柱，忽道：“说起来，我听闻往生堂有着全璃月最完善的，不亚于总务司月海亭的藏书档案，记录了无数上古年间的奇闻异事，最是精通璃月的各式传统，所以胡堂主可知晓这些石柱的来历？”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这靖世九柱啊，传说是……” 随着身前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胡桃拍拍手，火光映照的小脸上，那一副本该娇俏无限的笑容显得有那么三分诡态。 饶是重云出身方术世家，见惯了妖魔鬼怪，也感到心中发憷。 这往生堂堂主，可邪门得很。 少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古老的传说，末了一指前方山壁上厚重的石门，说道：“呐，传说那道石门后面，可是封印着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怪物哦！” “那是一旦突破封印，除了岩王帝君亲自出手，没有人可以制服的上古妖孽哦！” 胡桃话音刚落，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轰——！！！！ 还不待两人反应过来，不远处那道似乎能隔绝一切的沉重石门，便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灰飞烟灭了。 重云：“…………” 胡桃：“…………” 少年与少女面面相觑，最后重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胡、胡堂主，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 胡桃张了张嘴，表情比重云还难看：“理论上，我现在比你还希望它是假的……” ps·先来三章，还有两章稍后，其实已经写完啦，但为了增加一点曝光量所以分两次发 第44章·胡桃，加入队伍！ 放下搭在眼前的望远镜，荧转身对派蒙比划出象征胜利的手势：“好耶！一炮就把那座门打开了！派蒙你——嗯？派蒙你人呢！？” “我……我在这里呀……” 远处的草堆中传来了派蒙软软小小的声线。 小家伙努力爬出草堆，揉着脑袋晃晃悠悠飞过来。 “好……好重的声音！派蒙都被震飞了！” 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感受重炮开火的派蒙根本想不到火炮发射的瞬间产生的震动到底有多大，那一刻派蒙只感觉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重拍了一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打着旋儿被飞了出去。 “你还好吧派蒙？” “我没事，就是荧你下次开炮的时候我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才行！” 派蒙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被荧摆放在地上的59式130牵引式加农炮。 “荧，我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呀？” “周围又没人，哪里会有麻烦？” “可是，那里不就有两个人吗？” 荧：“——？” 被派蒙一指，荧才看到被自己瞄准轰了一炮的石门附近，正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点点靠近。 她赶紧把望远镜举起来瞅一眼。 “胡桃？重云？他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不行！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要进入那片地下遗迹，可不能让他们抢先了，不然瑾砚要的圣遗物没到手才是一件麻烦事！” 将加农炮收起来放回背包中，荧带着派蒙便是几个纵跃跳下山岗，沿着坡度陡峭的悬臂一路向下。 远处，蹑手蹑脚一点点靠近被轰出的石门入口的胡桃对走在前面的重云说道：“喂，我说重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回璃月港去找千岩军吗？” “我担心来不及，万一真的有什么魔物要从里面跑出来，等到咱们通知千岩军可就迟了！” 少年方士心中固然紧张，但责任感驱使着他没有逃跑。 “要不胡堂主你先行返回璃月港叫援军，我在这里守着？” 胡桃当场翻了个白眼。 这不就显得她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喂！前面的两个！等一下！” 蓦的，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呼声。 本就紧张兮兮的重云和胡桃当场被吓了一跳，重云更是差点没当场掐着指决念出方术咒语来。 待到看清来人并非魔物后，重云这才大松口气，收起重剑看了眼身边的胡桃。 少女正用感兴趣的目光不断打量着跟在荧身边飞来飞去的派蒙。 等两人靠近，胡桃忽然故意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哎呀呀，这荒郊野岭，穷山恶水的，两位是迷路的冒险者吗？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天儿也快黑了，小心晚上走夜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哦……” 说到最后，胡桃的语气一点点变得阴沉晦涩起来。 显然，这姑娘是想要故意将人给吓走，在她眼里，此时这地方已经变得极度不安全了。 哪成想，在她说完后，荧直接左顾右盼，瞪大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干净的东西？哪儿呢？快出来让我看看！” “你不害怕？”胡桃傻眼了。 荧嘿嘿一笑：“我怕什么？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这世上什么妖魔鬼怪挡得住一息三千六百转的六根清净贫铀弹？” 胡桃表示自己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真是个怪人。”摸摸后脑勺，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警惕道，“等等，刚才那个巨大的爆炸，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吧？” 荧当场竖起大拇指：“这火力，足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重云在旁边插嘴问到。 荧转转眼珠，和派蒙对视一眼，指着眼前的大门：“我是旅行者荧，这是派蒙，我们目前还兼职考古学家，目前在调查这个上古遗迹。” 考古学家…… 想到刚才那巨大的爆炸所产生的动静，胡桃和重云表情有些僵硬。 考古学家，都是这么生猛的吗？ “对了，这里面可能有危险，我姑且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你们两个……” “危难当前，义不容辞！”重云不待荧说完，便拍着胸口肃容出声，“作为璃月负责驱邪的方术世家，既有魔物出世的可能，就不能放任不管。” 胡桃摊了摊手：“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进去瞧瞧呗。” 荧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若有所思地点头。 “也好，虽然打不了蒸发，但打个融化还是可以的。不过最后那个飞天小宝可是在天上呢，你两不太好对付呀。” 重云、胡桃：“——？” “咳咳！我是说这里面的魔物，我事先已经通过各种文献调查过了，大概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面对荧的解释，两人面上却满是狐疑。 “总而言之，我准备进去深入调查，你们如果也要跟进来的话，可得听我指挥哦！” 荧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所以为什么我们就要听你的啦……不过算了，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姑且听一听好了，本堂主也懒得操这份闲心。” 胡桃话音刚落—— 蓝星，君越投资，顶层办公室内。 谢瑾砚与雷电真，忽然看到电脑屏幕右侧，荧的头像下方那忽然多出来了——胡桃的头像！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 谢瑾砚人都看傻了。 “让荧邀请对方加入队伍，对方同意，就能这样吗！？” “还能这么干？” “这样一来，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派蒙第一时间就能和荧一样往来提瓦特和我们这边了。”雷电真若有所思，指着屏幕中的派蒙说道，“这个小家伙，从一开始就被荧小姐默认成了同伴。至于为什么派蒙没有出现在『队友头像』一栏，大概是因为这个小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等，瑾砚，你说胡桃入队之后，你再对荧说话，胡桃能听到吗？就像派蒙也听得到一样？” 第45章·入队！都可以入队！ 起初，谢瑾砚和荧位于不同世界时的交流，就好似面对面那般直接开口就行。 不过如此一来，身为同伴的派蒙也会将对话内容给听了去。 后来雷电真研究了一下这其中的机制，指导谢瑾砚拉起了一个位于意识层面的『聊天室』，由此终于让彼此间的交流不必开口。 但现在胡桃入队，一个问题便诞生了——聊天室里此时是没有胡桃的，意识层面的交流自然不虞泄露，可若是直接开口呢？胡桃也会听到吗？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我现在能控制胡桃吗？” 谢瑾砚抬手放在了键盘上，按下了数字键2。 屏幕右侧的队友栏中，胡桃的头像立刻被终点标记。 然后，谢瑾砚敲下了空格键。 提瓦特，璃月，翠玦坡，靖世九柱的石门前。 胡桃忽然蹦跶了一下。 少女：“——？” “胡堂主，你怎么了？”重云惊愕地看过来。 “本……本堂主也不知道！”胡桃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光洁白皙，笔直修长，圆润诱人。 毫无疑问，这是『食品级』的双腿！ “刚才不知怎么的，本堂主——哇！？” 话说到一半，胡桃忽然在重云惊悚、荧和派蒙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开始疯狂地原地转圈。 待到身体终于恢复正常，从未有过这般离奇经历的少女堂主已经在疑神疑鬼地不断观察四周了。 “谁！？谁在对本堂主做奇怪的事情！？” “肯定是那个家伙没跑了！” 荧咬牙切齿地抬头看着翠玦坡那灰蒙蒙的天空。 “那个家伙？哪个？荧你知道是谁？” 见荧似乎知晓其中内情，胡桃心下稍安——至少自己不用一头雾水了。 “瑾砚！是你这个家伙在搞鬼吧！你怎么连胡桃都能控制了！？” 荧也不答，只对着天空的方向质问。 一道声音同步在荧、派蒙和胡桃脑海中响起——谢瑾砚试着没有通过意识聊天室发送信息。 『这也是我刚才发现的，在荧你邀请胡桃加入队伍并且胡桃小姐同意后，我这边就能做到了。』 “有、有声音在脑子里说话！” 胡桃瞪大了一双漂亮的梅花瞳，学着荧的模样抬头看着天空。 “喂！你是谁！？就是你刚才控制了本堂主的身体吗！？” 看来加入队伍后，就能采用最初的方式交流了。 谢瑾砚坐在电脑前微微颔首，随后将胡桃也拉入到了意识聊天室内。 意识层面的交流不比直接用语言传递信息，它效率极高，现实时间往往不过片刻，就能传递大量的消息。 在重云看来，身边的胡堂主不过是一愣后，脸上的表情便从震惊和疑惑，迅速转变为了然与好奇。 “原来如此！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吗！？” 少女笑眯眯地背负双手，一蹦一蹦地绕着荧转了一圈。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胡堂主，还有这位荧小姐，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见重云完全闹不清楚状况，胡桃转了转眼珠子，嘿嘿怪笑一声：“你很好奇？要不你也体验一下？荧，快快快！让这家伙也入队！” 荧揉着眉心，满脸无奈：“好吧——重云，待会儿要加入我的队伍，一切行动听指挥，好吗？” “……我能拒绝吗？”重云总感觉会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样子。 ““你！说！呢！？”” 胡桃与荧同步向前。 “我我我我同意！同意！我加入队伍！” 一瞬间，谢瑾砚的电脑屏幕上，果然又出现了重云的头像。 然后—— “哇——！！！怎、怎么回事啊！”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啦！！！” “山！山！前面是山！要撞上了！！！” 一道青色的风闪过。 少年仙人忽然闪身出现在重云身侧，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可重云的身体好像具备某种莫大的力量，当场震开了魈按在他肩上的手，好在谢瑾砚也同时停下控制，这才让重云终于没有一头撞上去。 “魈！？” 魈的出现让荧和派蒙齐齐一愣。 “你认识我？” 魈眯起了眼睛。 起初，魈因为那辆猛士越野车而对荧多有关注，而在昨夜，魈忽然察觉到房间里荧和派蒙的气息突然消失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出现。 因为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危险性，也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因此魈并未就近观察，只远远盯着，一路尾随至此。 在荧拉出大炮轰开石门的时候他便差点没忍住想要现身，此时看到胡桃和重云明显有异常，这位守护璃月的仙人终于闪身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魈严肃地问到，手中的和璞鸢已经举起，枪尖遥遥指着荧。 荧可不怕，双手叉腰的少女抬起下颌哼了一声：“想知道呀？没问题呀，只要你也加入队伍，马上就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魈：“——？” 仙人下意识想要拒绝，可面色忽然一滞，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某个方向遥拜，口中呼道：“谨遵帝君法旨！” 帝君！ “看来，那位老爷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呢。” 电脑前，雷电真笑吟吟地扫了眼谢瑾砚。 “他应该是想要通过魈，初步和你接触一下？” “那为什么，咱们不直接让他也入队呢？正好我也想试试看，队伍的人数上限是不是四个人，万一没有上限……那可就好玩了！” 谢瑾砚的回应让雷电真嘴角轻扬，眼中也满是愉悦。 初代雷神小姐，在和两个屑人相处久了以后，也不可避免的开始向着某些糟糕的方向转变了。 果不其然，魈再度起身后，看向荧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敌意。 “我同意加入队伍——嗯！？” 然后—— “哼！” “无聊！” “无用！” “就此消失！” “靖妖傩舞！” 瞧着跟神经病一样突然开始原地打桩的魈，胡桃小心翼翼拿手指戳着荧的胳膊，低声问道：“荧，这位是谁啊？” “他嘛？”荧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对魈就是一顿拍照，“是个仙人哦！” 远方的山巅之上，钟离扬起眉头，紧抿唇瓣。 “……连仙人也能控制吗？” “那么，魔神呢？” 心念一动，钟离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已然位于荧一行人身旁。 “他果然出现了。”谢瑾砚勾唇，随后闭上双眼。 虚幻的投影，与荧的身旁凝聚。 抬眸，横跨世界的一人（？）一神，对上了视线。 第46章·你是不是对我的手速有误解？ “钟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钟离让胡桃大为惊讶。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遛鸟喝茶看戏逛街，然后给往生堂寄一堆的账单的吗！？” 这一轱辘话成功让现场所有人陷入沉默。 谢瑾砚分明在钟离那张看似年轻但却总透着老成的脸上看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咳咳，堂主，我闲游至此，忽闻震天异响，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正所谓只要我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存世不知多少年的古老魔神很快便压下心中的异样，面不改色地开始胡扯。 他向谢瑾砚投来一道隐晦的眼神：还请阁下莫要透露我的身份。 与此同时，他也对魈暗地里有所传音，让这位差点脱口而出『帝君』两字的仙人成功闭嘴。 在钟离看来，若温迪此前所言非虚，按谢瑾砚和这位旅行者定然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 “真的？”钟离的解释显然没有取信胡桃，少女跟好奇宝宝似得绕着钟离转了几圈，最后摆摆手，哼了一声，“罢了，不管你了。” 钟离有秘密，她很清楚这件事。 她也怀疑过钟离的身份，虽并未往岩王帝君的方向去联想，却也猜测钟离怕是某位存世已久的仙人。 这般想着，胡桃仔细观察魈的眼神，察觉这位仙人对钟离的态度确实不对劲后，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阁下就是刚才那个隔着远远的距离跟咱们说话的，异世界的神明大人了？” 胡桃的兴趣很快转移到了谢瑾砚的投影身上，一如此前荧初次见到这样的谢瑾砚，少女好奇地试图用手指去戳谢瑾砚的胳膊。 果不其然，指尖穿了过去。 “幸会，胡堂主，重云，钟离先生，还有魈上仙，我叫谢瑾砚。” “我与荧欲探索此处遗迹，诸位可愿同行？” 这么说时，谢瑾砚分明只看向钟离。 后者会意，欣然点头：“善，同行。” 办公室内的谢瑾砚本尊，眼风扫过电脑屏幕，果然看到队伍列表里出现了钟离的头像。 如此一来便可证明，四个人并非队伍人数的上限，可操作性的地方也就多了不少。 而在入队的瞬间，钟离的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向谢瑾砚。 一行人终于步入石门后的遗迹中。 路上，胡桃缠着谢瑾砚不断问东问西，想要了解另外一个世界。 “胡堂主若是感兴趣，不妨前来做客，我定尽上一份地主之谊，不过现在，我倒是想要向钟离先生资讯一番有关这靖世九柱的典故。” 被胡桃吵得有些头疼的谢瑾砚赶紧转移话题，钟离老神在在地走在人群中，闻言只道：“我虽了解不多，但对此地也略知一二。” “这靖世九柱，传闻是当年魔神战争结束后，面对满目疮痍的璃月大地，岩王帝君所设封印。” “其目的，是为了镇压涤荡引发世间诸多纷扰的苦难，即人心中的九种恶念。” “只可惜，人心又岂会因为这般简单的封印便得以净化？这终究不过只是空念罢了。” “我想，与其说是镇压困难，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作为对昔年战乱的回忆所立。”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走在队伍前面的重云立刻摆出戒备的姿态，身边的魈也提起了手中的和璞鸢。 便是胡桃也不再一副嬉笑打闹的模样，唯有荧、钟离、派蒙和谢瑾砚没有什么反应。 钟离没有动作，他只默默地看着谢瑾砚。 见状，谢瑾砚忽然勾唇—— 老神在在的帝君，一脸懵逼地抬手，展开双臂，朗声说道：“固若金汤——！” 刹那间，所有人身上被套了一层由玄奥的符文所构建的金色护盾。 谢瑾砚对钟离点头：“多谢钟离先生不吝出手。” 钟离嘴角抽了抽，尴尬道：“……客气。”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客气。 在钟离刚为众人套好玉璋护盾，空旷的遗迹大厅内便忽然出现了一台巨大的耕地机！ “这个大家伙，看起来和别的好像不太一样？” 瞧着那台耕地机周身不断冒出的红光，胡桃紧握着手中的护摩之杖，谢瑾砚有注意到，这姑娘身上的火系神之眼已经隐隐散发出了血色的光晕。 “这里的地脉流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个东西被不正常的地脉给强化了。” 重云不愧是出身方术世家的少年，很快便查明了异样。 “胡堂主，荧小姐，魈上仙，还有两位先生，我们要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荧站在谢瑾砚身后，笑嘻嘻地指着他和胡桃，“重云你去给那家伙挂冰，胡桃你去打融化。” 两人面面相觑，满脑袋问号。 “不懂啊？没关系！我这边提供代打服务哦！不过瑾砚呀，一次只能上一个人，会不会有点问题？” 谢瑾砚好笑地瞪了一眼荧，位于办公室中的本尊却也依言将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与此同时，遗迹大厅内，谢瑾砚的投影幽幽说道：“谁跟你说，只能一次控制一个人了？你是不是对我的手速缺乏什么误解？” 荧：“——？” 还不待少女想明白谢瑾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她、重云、胡桃甚至还有魈便齐齐冲了出去！ “剑印染冰！” “起——！” “随风而去吧！” 笑眯眯地谢瑾砚，转头看向身边的钟离：“钟离先生？” 钟离眼角抽了抽，苦笑道：“我就不用动手了吧？这东西交给他们已经足够了。” 谢瑾砚不说话。 钟离叹气，又道：“此前我观察那位旅者，偶然得知，阁下似乎在寻找圣遗物？不巧我手中还有一些……” “成交！” 钟离；“…………” 第47章·荧：咱两谁跟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当庞大的耕地机和遗迹猎手那钢铁身躯化作漫天的破铜烂铁散落一地，胡桃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意犹未尽之色叹道： “这就结束了？本堂主还没玩够呢！” 少女舔舔唇瓣，刚才的经历委实过于离奇，却也让这个最喜新奇好玩有趣之物的少女见猎心喜。 经历了最初身体不受控制的那股不适应和不安感以后，胡桃很快便发现了由那位“异世界的神明大人”控制自己战斗的好处。 她的枪法，乃是名为『往生秘传枪法』的，由往生堂历代先祖不断总结凝练而出的家传枪法。 因着年龄尚小的缘故，胡桃对这套枪法的熟练度并不算多高，很难将其完整的威力最大化的发挥出来。 可当谢瑾砚那边控制胡桃战斗后，少女惊喜的发现，她再度使出来的往生秘传枪法居然已经到了堪称登峰造极的程度！ 每一招每一式仿佛练习了千百遍后烂熟于心，形成了肌肉记忆般，面对来自敌人汹涌强烈的攻势，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合适的手段去进行最精妙的应对。 当然，最让胡桃在意的，还是—— “刚才我应该明明有被打中才对吧？” 歪着头，胡桃瞧向远处从一开始就在吃瓜看戏的谢瑾砚。 “为什么你只是让我这么左右跳一下，那些打中我的攻击就全都无效了？” 一开始，少女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呢。 眼睁睁看着沙包大的钢铁拳头砸自己身上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 “你大可以将其当做是我的某种特殊能力。” 见谢瑾砚没有细说的想法，胡桃也不再追问，她又换了个问题：“为什么瑾砚你好像对我家传的往生秘传枪法很熟悉？刚才好多技巧连我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不止是胡桃，重云与魈也看了过来。 两人也有这般感觉，无论是重云的『灭邪四式』，还是魈的『卷积微尘』枪术，在谢瑾砚控制时，两人都发挥出了比过去更强的威力。 重云还好，他和胡桃一样都属于新生的年青一代，可魈就有些想不通了。 自己都用这套枪法战斗多少年了？自认为世上再无人能比他还熟悉这套伴随自己杀伐多年的枪术，可今日的一番战斗却直接让魈意识到，原来他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谢瑾砚：“…………” 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本人也不知晓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在他的视角看来，自己不过是控制着队伍中的成员释放普通攻击罢了。 可对应到提瓦特这边后，队伍角色使出来的战斗技巧却精妙到连身为武神的钟离都一度叹服的程度。 见谢瑾砚不答，胡桃只能颇为无趣地摆手。 “好吧好吧，又是‘特殊能力’？知道了知道了，总而言之多谢你啦，刚才的战斗让我受益颇多，相信枪术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有精进！本堂主……啊不，胡桃再次郑重拜谢！” “我也是……不，晚辈也是！” 重云紧跟着胡桃，对谢瑾砚抱拳鞠躬，行大礼。 “晚辈多谢大人指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魈虽面冷，少言寡语，此时也颔首致意：“多谢大人。” 他可比任何人都迫切想要回去好生体悟刚才的战斗收获，作为守护璃月大地的降魔夜叉，需要不断和业障厮杀的魈比任何人都需要更强的实力。 （其实我根本没做什么啊，你们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心下这样想着，面上谢瑾砚却点点头，遂又斜着眼睛看向荧：“啧啧啧，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荧，怎么不见你这么谢我？” 荧抬头，挺胸，气魄十足：“咱两谁跟谁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大不了……大不了……” 转了转眼珠子，荧忽然故意卷着舌头娇声道： “大不了今晚让你‘揍’一顿嘛！” 胡桃、重云、魈：“““——？？？””” 三人齐齐目光惊悚，就连钟离都罕见地露出惊色。 你这个揍，正经吗？ 胡桃瞥见荧那绯红的双颊（死丫头故意的），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这两人是这种关系啊！而且相处模式居然这么“特别”的、揍来揍去的吗！？ 无视了胡桃这小丫头古灵精怪且明显想歪了的目光，谢瑾砚看向了以及大厅的最深处。 见他向前，一行人赶紧跟上，步入大厅内层的隔间后，果然看到了一座石碑。 “这上面……是古璃月文字？好多字现在都不用了。” 胡桃凑到石碑前看了半晌，最后有些磕磕绊绊地念起来。 “贪心、眷恋、凝视、忌妒、嗔怒、恶欲、自矜、竞夺、动乱……” “此凡心九种，既可助世，又可乱世，不褪不灭，绵延不绝……故立九柱以靖世，镇世间纷战于此。” “若有后世者破靖世九柱入内，世间必刀兵又起。” “正读此碑者，可自取室内宝器，镇守璃月八方。” 胡桃越是读，谢瑾砚瞥向钟离的目光就越是微妙。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不出来，老爷子你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 钟离尴尬地移开视线，最后再度叹气。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仿佛自遇上谢瑾砚和旅者后，他就在不断的尴尬和社死中徘徊。 此时，荧已经迫不及待绕到了石碑后面，手中正拿着一件散发着金色光晕的圣遗物对谢瑾砚挥手。 “瑾砚瑾砚！你看！磐岩套的花！” 谢瑾砚：“——？” 等等！磐岩套！？ 不应该是宗室套吗！？ 谢瑾砚惊讶间，重云已然惊呼一声：“圣……圣遗物！？” “哇！？什么什么？圣遗物？这就是圣遗物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胡桃一个轻跃跳到荧身边，探头探脑瞪大眼睛盯着少女手中的磐陀裂生之花。 “听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好宝贝呢，那位天权大人过去一度悬赏重金想要求购一件都不可得，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会有圣遗物？” 第48章·派蒙你个小叛徒！ 当温暖的阳光重新洒在脸上，离开遗迹大厅，返回地表的众人竟有种恍如隔世感。 “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阳光变好了？” 派蒙将小手搭在眉心，抬头看了看天空后，发出疑问。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胡桃也跟着抬头，和派蒙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靖世九柱所在的区域在璃月被称作翠玦坡，游戏中只要角色一旦进入这片区域，天空立马便会变得阴沉灰暗，哪怕是白日也给人以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可此时，翠玦坡头顶的天空和其他区域别无二致。 “大抵，是当年岩王帝君在此处设下的封印被破的影响。” 钟离意有所指。 重云看看四周，判定天色不早后，对众人抱拳道：“大人，钟离先生，魈上仙，胡堂主还有荧小姐和派蒙，在下还需归家向族中长辈回禀此间诸事，先行告辞，多有得罪。” “你倒是拘泥于礼数，小小年纪也不必如此刻板。” 谢瑾砚对重云这个克谨守礼的孩子观感颇佳，以他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倒也完全能称得上重云一声前辈，故而面对他时总不自觉拿出对应的态度来。 却不曾想如此反倒让重云更坐实了如胡桃般『这位大人不过是看着年轻，实则是寿数悠长的异世界神明大人』的猜测。 重云态度越发恭敬道：“多谢大人教诲，重云铭记于心。” 纯阳体质的少年就此告辞，在重云走后，魈暗中看向钟离，待后者点头，也道了声“告辞”，化作一道清风离去。 与此同时，谢瑾砚的本尊以及雷电真也发现，游戏界面上队伍栏中，重云和魈的头像消失了。 如此看来，即便被荧邀请并同意入队后，只要本人产生了『离去』的念头，也无须旁人同意便会自主脱离队伍。 至于胡桃，这丫头倒是个自由自在的性子，她本就是往生堂当代的堂主，无需向谁汇报什么，加之堂内客卿钟离也在，倒也不必急着返回璃月港。 谢瑾砚对钟离含笑道：“钟离先生，可愿到寒舍一叙？闲坐品茗，一会故友？”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两人文绉绉的交流听得胡桃一阵腻味，她凑到荧和派蒙身边，与两人嘀咕道：“上了年纪的人聊起来都是这样的吗？” 上了年纪…… 真实年龄同样不小，搞不好还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大的荧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 也不等荧回答，跳脱的少女又蹦到谢瑾砚身旁，笑嘻嘻地抬头说道：“这位大~~人~~，你是要邀请我们往生堂的客卿前往异世界吗？” 这般问时，胡桃眼中期待的光芒都快化作实质了。 她那不住扫向钟离的小眼神也带着越来越重的狐疑之色，刚才谢瑾砚所说的，可是『一会故友』呢。 钟离：“…………” 这马甲，看来是真挂不住了。 既然如此，钟离也想开了，左右也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堂主也一道来，谢先生意下如何？” “只要她不在我那边推销她的棺材就没问题。” 胡桃立马鼓起了腮帮子。 这小姑娘，居然还真有在异世界推销她往生堂业务的想法吗！？ ……分割线…… 谢瑾砚自然不可能还在公司的时候便退出游戏，否则尚在队伍中的钟离和胡桃可就会现身君越投资大厦内了。 他用手机顶号登录，这样可以保证荧一行人不会强制离开提瓦特，随后他便带着雷电真一道提前离开了公司。 驱车归家后，雷电真先行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出现时已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长裙，头发和眼瞳也恢复成瑰丽的紫色。 客厅内，谢瑾砚坐在沙发上，利用手机退出原神。 刹那间，四道身影于提瓦特消失，出现在他面前。 （看来，不必像之前带温迪穿越那样，只要让人加入队伍，就能带着一起走。） 见状的谢瑾砚暗暗点头，这样倒是方便了不少。 “哇！？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吗！？” 甫一出现，胡桃便全力睁大着自己那一对漂亮的梅花瞳，不住地打量四周。 钟离虽表现不如胡桃那样明显，眼里也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不过他更在意的，却是—— “没有元素力。” 鎏金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金芒，岩之神暗自体会着身体的变化。 就如温迪所说，他是风神，只要有风的概念，他就不会彻底失去力量。 蓝星固然没有元素力，但『岩』的概念同样存在，只要这份概念不消失，哪怕是在蓝星这边，他也能施展诸般手段。 “两位，欢迎。” 谢瑾砚抬手。 “请坐。” 雷电真适时端着托盘走来，盘中摆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以及一叠点心。 “你们来啦，荧、派蒙，欢迎回家。胡桃小姐，欢迎光临。” “还有就是……久违了，摩拉克斯。” 初代的雷神小姐这副女主人般的样子，让荧当场露出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来。 派蒙可不管，她一看到雷电真端上来的点心就双眼发光。 “哎嘿嘿，真，你真好，一回来就给我准备了好吃的！” 见派蒙飞到真的身边腻歪的样子，荧嘴角直抽抽。 你个小叛徒！ 在小家伙看不见的地方剜了她一眼，荧转转眼睛，挪到谢瑾砚身边，献宝一样掏出了一直拿在手中的磐岩之花。 “瑾砚瑾砚，你看，你要的圣遗物，我给你带回来啦！” 快夸我！快夸我！ ——金发的少女就差没有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这一番日常间，胡桃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噔噔噔地后退了三步，盯着钟离，一字一顿地问到：“钟离，刚才这位姐姐，叫你什么来着！？” ps·依旧是先三章，后两章稍后 第49章·试试看巴尔？ “什么啊……什么啊这是！” “那个家伙……！” 被荧与派蒙带着四下参观的胡桃，一路上不断重复着类似的台词。 从得知钟离居然就是岩王帝君后，堂主小姐就一直处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中。 “胡桃是被吓到了吗？” “吓到？那倒是有一点，但不多。”胡桃捏捏派蒙的脸，笑眯眯地回答，“我此前只猜测钟离是某个仙人，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是帝君。” 少女说完后又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爷爷知不知晓这件事。” 已经离去的爷爷在过世前曾将她唤道跟前，叮嘱日后若是堂里有什么事情是她拿不定主意的，只需要听那位钟离客卿的就好。 从爷爷平时对钟离恭敬的态度来看，他老人家或许真知晓些什么。 “算了，不提那个家伙了，荧、派蒙，周围有什么好玩的快带本堂主去瞅瞅！说不定本堂主诗兴大发，当场赋诗一首，流传千古了呢？” 少女居然这么快就能从钟离就是岩王爷的震撼中恢复，这份心态倒是让荧和派蒙尤为钦佩。 另一边，客厅中。 钟离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对坐在对面的谢瑾砚与雷电真笑道：“好茶，比之翘英庄一年才可产数斤的顶级珍品不遑多让。” “茶好，瑾砚泡茶的手艺更好，我观你烧水沏茶的流程，其中好似有不少门道？” 私下里闲谈几句后，三人彼此间的称呼倒是亲近了不少。 “这家伙跟你一样。”雷电真眼中秋水轻荡，语气中竟是带上了几分炫耀，“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讲究，所学也颇为繁杂，我到现在都还不知晓他到底都会些什么，总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惊喜出现。” 钟离不惊反喜，他本就是个讲究人，最是喜欢与人就这些繁琐的礼节进行探讨。 只是，雷电真这奇怪的炫耀态度让钟离有些在意。 他也不深究，只道：“所谓传统与讲究，并非拘泥于形势，而是文明在历史的沉淀中积攒下来的厚重，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却总在不经意间向世人证明它的源远流长。” “我不过是学的多了一些罢了。”谢瑾砚听着楼上传来的荧、派蒙和胡桃三人的嬉笑声，将攀岩之花放在茶几上，“钟离，这圣遗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圣遗物吗？” 钟离看着攀岩之花的眼神带着怀念。 “有大毅力、大功德、大伟业的人，有连神都能为之动容的执念的人，会在提瓦特的地脉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弥久不散。” “除个体之外，群体的深刻记忆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 “这些印记便会在地脉中不断流淌，最终以圣遗物的形式再现。” 谢瑾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群体记忆也行吗？也对……” 如火本魔女套这样的圣遗物，可以看做是女士，也就是罗莎琳的执念所化，但像宗室套、千岩套这样的圣遗物，显然就不是将其归属于某个具体的人能解释得通的。 前者象征着当年旧蒙德时期的集体贵族，后者代表了全体千岩军。 “此前曾允诺，赠与瑾砚你一份圣遗物，现在也是该兑现诺言的时候。” 钟离抬手一招，一尊古朴的金色三足酒樽出现在他手中。 “昔年璃月战乱，在我的带领下，千岩军与仙众夜叉们歃血为盟，以金爵饮下美酒，立誓护佑苍生。” “此后战乱过去，这盟誓金爵却以圣遗物的形式，自地脉而出，为我所收容。” 谢瑾砚接过金爵细细翻看，这毫无疑问是千岩套中的杯子。 金爵入手，触感却并非冰凉，而是不断有温润感自指尖透入体内，仿佛昔年千岩大军们的热血尚在其中流淌。 在谢瑾砚观察盟誓金爵的时候，钟离也与雷电真聊了起来。 “巴尔，可否与我详细说说你目前的状况。” “没问题……” 雷电真详细解释着自己的情况，末了笑道：“也不知我那傻妹妹，见到现在的我会是什么反应。” “光锥……抽卡……” 钟离思考着这其中的关联。 “两位尚且不知，那所谓的抽卡机会，当如何获取吗？” 谢瑾砚放下金爵，叹道：“毫无头绪，直到现在我与真连第一次的抽卡机会是怎么获取的都不知晓。” “或许，需要详细看看那所谓的‘游戏’是怎么回事，才能得出结论。” “这样吗？我将荧叫下来。” 谢瑾砚颔首，不多时荧便带着派蒙与胡桃来到客厅。 向她说明了如今的情况后，金发的少女很爽快的同意了测试。 于是一行人迅速抵达书房，钟离站在谢瑾砚身后，看着他启动游戏。 “说起来，若是瑾砚你再次打开这游戏，我与堂主会否被强制遣返提瓦特？” 谢瑾砚一愣：“这还真不清楚，试试看。” 当游戏成功登录，荧带着派蒙消失在书房内后，依旧留在原地的钟离与胡桃面面相觑。 谢瑾砚想了想，说道：“荧，你试着邀请一下钟离和胡桃加入队伍。” 『好的！』 荧发出邀请，钟离看了眼胡桃，堂主小姐立马同意。 下一秒，胡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荧的身边。 钟离皱了皱眉，又道：“再邀请我试试，但这次换成瑾砚你来，旅者不必开口。” 谢瑾砚心领神会：“钟离，入队？” “可。” 随着岩神的同意，他也跟着消失，返回到了提瓦特。 『欸！？唉唉唉！？原来不用我发出邀请，让瑾砚你来也行的吗！？』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钟离反复确认自己是回到真正的提瓦特后，给出了答案。 『一切异常看似与旅者有关，但实则根源皆在瑾砚身上，我有个猜测……瑾砚，你试试看，让巴尔入队。』 “真……？” 谢瑾砚看向身边的雷电真。 她现在可是光锥呢！ 第50章·影：我那么大一个梦想一心呢？刚才还在呢！ “真，你愿意也加入队伍吗？” 面对谢瑾砚的邀请，雷电真欣然同意：“当然可以。” 然而，在雷电真答应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雷电真困扰地蹙眉，嘀咕道：“难道是因为，我现在是光锥的缘故？” 『等、等一下！你们快看！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蓦的，屏幕中传来了派蒙的惊呼声。 众人齐齐抬头，天边，一道紫色的雷光正疾驰而来。 看那雷光来的方向，分明是……稻妻！ ……分割线…… 一心净土内。 原本正在冥想的当代雷神影，忽得一阵心血来潮。 缓缓睁开不知已经闭上多久的双目，隐去瞳孔深处浮现的雷芒，影检查周身，却并未察觉到异常。 她又将心神外探，勾连身在天守阁内的将军人偶。 “将军，最近可有要事发生？” 『无事。』 将军的回答言简意赅。 虽说三奉行也将蒙德那里发生的龙灾事件，以及有关旅行者的情报呈递到了她的御案上，但在雷电将军看来，这些事根本与永恒毫无关系。 既如此，便不必理会，也没有通知内在的必要。 一心净土的中的影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正准备再次进入冥想时，却忽然发现体内一股力量在不受控制的涌动。 “这是……梦想一心！？” 还不待影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梦想一心便脱离了她的身体，进而离开一心净土，来到外界。 随后，化作一道流光自天守阁飞出，不知所踪。 “我的梦想一心！！！！” 大惊失色的影瞬间接管了将军的身体控制权，同样化作雷光飞出天守阁。 然而梦想一心离去的速度太快，影不过是片刻的耽搁，待到她追出时，已然失去了梦想一心的踪影。 作为姐姐真逝去后留下的遗物之一，梦想一心对影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这柄佩刀上寄托着她对真几乎全部的思念。 “可恶！梦想一心……梦想一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自己居然失去了和梦想一心的心灵感应后，影脸色大变，神力奔涌间，整个稻妻上空都回荡着轰鸣的雷声。 璃月大地上。 天边飞来的雷光，在荧的身边化作梦想一心，漂浮不定。 “这是……巴尔的佩刀？” 钟离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梦想一心，他惊愕道： “入队的不是巴尔，反而是巴尔的佩刀？” 『我想，我应该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此时，雷电真的声线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当初我在梦想一心中留下了最后的残存意识，它可以说是我在提瓦特最后的留存印记。』 『至于现在的我，以光锥形式存在，或许这种状态并不能被提瓦特的法则所识别，因此在我同意入队后，加入荧队伍中的便自动成了寄宿我最后意识的梦想一心，而不是我这个‘光锥’。』 『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 这次响起的是谢瑾砚的声音。 书房内，谢瑾砚忽然说到：“佩戴解除。” 雷电真一愣，她忽然发现自己和谢瑾砚之间的联系中断了。 解除光锥的装备后，谢瑾砚再次对真发出邀请。 “同意。” 这一次，真的身影成功进入到了提瓦特的世界。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真出现后，看了眼紧随她现身的谢瑾砚的投影，若有所思，“之前会失败，是因为我以光锥的形式被瑾砚你‘装备’在了身上，处于某种不可解除的绑定状态，因此在我同意入队后，就变成了梦想一心加入？” “至少，这二次证明了一件事。”钟离惊叹地看着谢瑾砚，“这种神奇的队伍加入机制，最高优先级在瑾砚你身上，这种优先级甚至超越了提瓦特的法则，否则没有理由，不属于这片天地法则的‘光锥’也会遵循机制加入队伍中，出现在提瓦特内。” “还有这说法吗……” 谢瑾砚倒是没想到钟离会想到这一层。 该说不愧是存世最古老的魔神吗？ “说起来，既然真你也来了，梦想一心也在，要不要现在试试看把里面的意识残片给吸收了？”荧忽然指了指梦想一心，“当初真你不是说，只要把自己留在梦想一心中的意识回收，你就有可能完全复活吗？” “我试试。” 真点点头，一招手，梦想一心落入她的掌中。 再度握住曾经的佩刀，真如同对待最亲密的友人般，轻抚刀身。 随着真双指并拢拭过梦想一心，一抹紫色的光球自梦想一心中浮现。 『嗯……？这是——！？』 自那光球中，出现了和真一模一样的声线。 『这是……我？』 “吓到你了吧，过去的‘我’？”真眉眼弯弯，似乎逗弄过去的自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当初将你留在梦想一心中，只待日后影那孩子想通了其中关窍，再由你给出最后的礼物，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是一件好事？‘我’复活了？』 “还谈不上。”真摇着头，“你要回来吗？” 『为什么不呢？我就是你。』 紫色的雷光涌入了真的眉心中。 一瞬间，这片残存的意识同步了光锥形态的雷电真全部的记忆，而真也通过梦想一心中的意识残片，浏览了过去她所见到的，在自己离去后，影在稻妻所经历的一切。 再度睁开眼时，雷电真身上的气势变得越发雄浑厚重。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细节吗？” 通过游戏剧情云追番所能了解的历史不过是个大概，只有亲历者才能知晓每一处的细节。 彻底明白过去稻妻的历史后，真眺望着璃月东南方向，仿佛看到了那片雷暴中的国度。 “怎么样怎么样？真，你彻底活过来了吗？” 荧亲昵地拉着真的手关切地问到。 “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的身体是真实的。”雷电真收回目光，摸了摸荧的头，“未来……这种我已经失去的东西，又再度出现了。” “太好了！” 派蒙欢呼着在空中跳起了八字舞。 “为了庆祝，我们好好大吃一顿吧！” “有喜事发生，宴会欢庆确实是一件美事。”钟离也露出了笑容，“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想法。” 他转头，看向了谢瑾砚的投影。 “瑾砚，你有没有尝试过，让你自己也加入队伍？” 荧、派蒙：“——？” 真：“——！！！” 谢瑾砚：“………………你可真是个天才！” 第51章·银狼：卡芙卡！我被封号啦！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钟离这么个存世至今最古老的魔神在，仅是半天时间便帮着谢瑾砚测出了不少东西来，甚至还创造性的提出了让谢瑾砚自己加入队伍这样的建议。 此前因为思维惯性带来的盲区，谢瑾砚一度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此时被钟离给提出来后，他顿时一拍巴掌，叹道：“好主意！” “……不过，如果我成功了，那岂不是我本人也到了提瓦特这边，如此一来，我该怎么回去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钟离思考片刻，又道，“不若，让我们当中的一位先行返回，以作保险？” “那就让我去吧。” 真笑吟吟地举起了手。 “荧的话，只要游戏开启，她就会强制出现在提瓦特，所以我才是最合适的。” 商量完毕后，真主动退出队伍，却并未离开提瓦特。 书房内，谢瑾砚的本尊听到电脑中传来她的声音： 『看来，就算退出队伍，我也不能自行返回，荧，你再邀请我入队，瑾砚，需要拜托你关一下游戏了。』 “明白。” 谢瑾砚点点头，等到真重新加入队伍后关掉游戏。 刹那间，所有人再度返回书房。 当游戏二度启动后，现身提瓦特的荧一脸期待：“瑾砚！快点入队！” 谢瑾砚与真、钟离和探头探脑的胡桃一一目光对视，之后点头道：“入队。” 一瞬间，谢瑾砚的身体，迸发出了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闭目的炽白光芒。 ……分割线…… 突兀响起的刺耳警报声，让正在调试模拟宇宙的黑塔惊愕地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多出来那么多不可识别信息！？” “……这个资讯量……星神都赶不上了吧！？” 『黑塔，怎么回事？』 身边忽然探出一个全息投影，赫然是空间站的站长艾丝妲。 粉发的千金小姐慌慌张张地问到： 『通信部门报告说检测到前所未有的虚数能量爆发，难道有星神降临了吗？』 艾丝妲的投影不断闪现出模糊的雪花点，显然强烈的信号干扰让这座空间站哪怕是内部通信都受到了巨大影响。 “不是星神。”黑塔否定了艾丝妲的猜测，“我的模拟宇宙也受到了干扰，映射出的信息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已知星神的上限。” “有意思……这可是全新的发现呢……” 盯着眼前屏幕上还在不断涌出的大量资讯，黑塔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天才少女（？），要加速了！ 与此同时，仙舟罗浮，太卜司。 看着匆匆忙忙赶来的下属呈递上的报告，符玄紧蹙双眉。 “奇怪，既然不是帝弓司命划破星海的光矢，为何会让整个太卜司所有的玉兆都产生回响？甚至专门用来追踪帝弓司命的玉兆阵列都过载了？” “穷观阵也出现了异常，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不自觉的，符玄伸出小手咬着指尖，裙下裹着白丝的双腿不安的来回踢踏着。 “可恶，法眼完全观测不出任何结果，本座还不信了，让本座看看——哇！痛！痛！痛煞我也！” 捂着眉心法眼，眼泪花儿都冒出来的符玄当着下属众人的面，咕噜噜从高座上滚了下来…… 遥远的星海深处，一艘疾驰的星舰内。 “怎么样，银狼，追踪出结果了吗？” 卡芙卡怀抱双手，注视着身前正在全息投影屏上飞舞着十指的银发少女。 “等等，再给我点时间……” 银狼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香汗，嘴里无意识吹出来的泡泡糖已经炸裂，糊了自己满脸也不在意。 “艾利欧那边有消息吗？有看到什么嘛？” “艾利欧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一次我们没办法通过预见的命运指引前进的道路了。” 卡芙卡的回答让银狼感到一阵无力。 蓦的—— “哇——！？” “怎么了，银狼？” 少女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双眼泪汪汪地瞧着卡芙卡，悲鸣出声： “我……我……我被封号了！就在刚才！我所有的账号！全都被封了！” ……分割线…… “真、真的过来了！！！！” 看着忽然出现在身边的谢瑾砚，派蒙惊呼一声。 “而且还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 变样子了？ 谢瑾砚睁开双眼，低头看去，入目所见的是一袭华服，以及胸前垂下的两缕长发。 “这就是真所说的神形态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荧双眼冒着小星星，谢瑾砚这副新形象让她大饱眼福。 『瑾砚！瑾砚！你现在听得到吗？』 脑海中响起了真的呼唤，谢瑾砚点点头，说道：“我能听到，真，怎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谢瑾砚闭上双眼，嘴角缓缓上扬。 “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轻轻拍着胸口，真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可把我吓坏了，你进入神形态不是应该借用我的力量才对吗，刚才看你直接变身，可把我吓坏了。』 『对了，跟你说个有趣的事情。』 “——？” 『游戏的队友头像栏里面，出现你了哦！而且还是一号位哦！』 “——！！！！” 谢瑾砚忽然产生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对面的荧已经跳了起来：“快快快！真！快控制这个家伙做奇怪的事情！跳难看的舞！帮我狠狠地报复回去呀！” 书房里，真笑吟吟的按下了键盘。 然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谢瑾砚勾起嘴角，最后朗声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我是没有办法被控制的！真啊，你失算了！” “你就等着下次落入我手中后，绕着天衡山倒退着狂奔三周半然后倒立着爬上山顶吧！” 『…………那你就在提瓦特一直待着吧！别想让我把你放回来！』 “谁说，我回不来了？”谢瑾砚的话，让所有人脑袋上同时冒出了一个问号。 “有些事情，是出现在这边后才领悟的，比如——” 随着谢瑾砚抬起右手，荧与派蒙惊讶的发现，他的面前竟然弹出了一个光屏来！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赫然与真等人在书房内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似乎，已经不需要借助任何设备，就能直接开启游戏了，无论我在哪个世界。” 第52章·凝光の暗中观察 所谓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当然，翠玦坡这地方，柳枝头是没有的。 至于是否有野鸳鸯相约黄昏后，谢瑾砚也没那份兴趣去详细探听远方的密林中那传来的奇异响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此前已经通过投影降临到了提瓦特大陆，但真身出现到底是第一次，新奇的体感让他也没有急着返回蓝星。 钟离也不急于自己的蓝星之行，在他看来，比起了解一个全新的异世界，和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谢先生建立足够牢固的友谊更为重要。 由此，一行人索性尽数返回提瓦特，便是真也换上了自己原初的那一身大振袖和服，久违地漫步在提瓦特的大地之上。 想要从翠玦坡抵达璃月港，常人纵使快马加鞭，没个十天半月也绝无可能，但这段路程对于谢瑾砚一行人而言却不是问题。 已然暴露了帝君身份的钟离干脆大手一挥，身化一道金色流光，带上所有人，不消片刻便降落在璃月港北方天恒山处。 穿过天恒山，便能俯瞰璃月港了。 站在半山腰处，放眼望去，太阳虽尚未完全沉入海平面下，远方繁华的港口城市却已然华灯初上。 “嘻嘻，我们到璃月啦，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胡桃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热情地向谢瑾砚一行人介绍道。 饶是荧与派蒙已然见惯了现代都市的灯红酒绿，也在游戏中提前看过了璃月港，此时亲眼所见，也不免心驰神往。 如果说连风中都带着酒香的蒙德是一座自由的城市，最美的景色是那朝阳初升时，在风中缓缓转动的高塔风车、西风大教堂尖顶屋檐下反射的耀眼阳光，以及风中四散飘飞的蒲公英。 那么华灯初上的璃月港，就好像一个默默等待劳累一天的人归来的家。 有热腾腾的饭菜，有家人的欢声笑语和嬉笑打闹，漆上朱红的雕梁画栋，飞檐之下发出悦耳清鸣的风铃，和不知谁家放飞的孔明灯，这一切都让谢瑾砚倍感亲切。 也许是因为请仙典仪将近的缘故，这些日子的璃月比平日里还要繁华些，入夜后的喧嚣更甚往昔。 “我跟你们说哦！吃虎岩的小吃一条街可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啦！从头走到尾，一路逛吃逛吃逛吃，若是运气好还能看到云翰社的公开演出，或者碰到辛焱乱开演唱会被千岩军追着跑，玩上大半夜都不会腻……” “本来想要在异世……咳咳，本来想在你们那边好好逛一逛的，不过既然不凑巧，不若由本堂主先尽一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玩玩璃月？” 一说到吃的，派蒙当即来了精神。 小家伙飞到了谢瑾砚和荧的中间，看看左边右看看右边，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坐在谢瑾砚的肩头，小手揪着他神形态下的长发撒娇道：“瑾砚！我们去逛吃逛吃逛吃吧！”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还没吃晚饭呢！” 谢瑾砚看向荧，少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脸，末了在谢瑾砚转头向真征求意见时，又隐晦地白了派蒙一眼。 这个臭派蒙，才几天呐，就知道朝瑾砚撒娇了。 要是让她继续这么下去，将来岂不是随便发生什么都会把瑾砚拿出来当挡箭牌？ “所谓客随主便，我没有意见，你们决定便好——说到底，我已是阔别提瓦特数百年的故人，当下的提瓦特，还是非稻妻的璃月，我可不了解。” “堂主决定就好。”钟离也颔首笑道。 或许是钟离这份态度的缘故，胡桃此时已经将他岩王帝君的身份抛在脑后。 在少女眼里，既然帝君在以钟离的身份行走，那她就将他当成是往生堂的客卿就行。 “说到吃，那肯定要数琉璃亭和新月轩，但这个时间点，这两家店怕是早就没位置了，往日里想去一次还得预约呢！” “再者，刚才既然都说了是逛吃逛吃，那饭店就不能去啦！走走走！快跟上跟上！不然再过一会儿，人可就会多得挤不下喽！” 说完后，胡桃便风风火火地率先跑开了。 少女长长的双马尾随着她欢脱的背影上下甩动，好似两团热情的火焰，让人瞧着便感到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分割线…… 璃月港上空，群玉阁内。 堆金砌玉的奢华大殿中，周身珠光宝气的凝光正在侍女的伺候下，独自享受由璃月最顶级的厨师针对她个人的口味特别制作的丰盛晚宴。 某个时刻，一道人影自殿外走来。 眼角的余光轻瞥，凝光那捻着盖碗，戴着纯金护指套的手动作一顿。 来人赫然是她最得力的三位秘书之一，百闻。 自己的规矩百闻是知晓的，用餐时间轻易不得叨扰，但百闻既然敢来，那定然是发生了被自己特别叮嘱过要随时汇报的大事。 所以—— “百闻，可是那位旅者有所动作？” “如您所料，凝光大人。” 百闻在距离餐桌尚有几步的距离站定，弯着腰，恭敬呈上了下面的人才送上来的报告。 “您特别叮嘱要留意的那位旅行者和她的旅伴，在刚才已经进入璃月港内了。” “这么快……？” 凝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若有所思。 这才过去多久？一天时间吧？就能从望舒客栈抵达璃月港？ “是那奇异的，不需要牲畜牵引，也没有任何元素力使用痕迹的铁车的缘故吗？” 猛士越野车如此显眼的新事物，凝光早有所耳闻，根据重重情报了解，她对这速度奇快又无需牛马牵引，也不用元素力的车可充满兴趣。 听闻枫丹那边有人也在研究这种类型的代步工具，不过似乎尚未有任何成果。 作为最优秀的商人，敏锐的嗅觉让她意识到，这东西若是利用得好了，可价值万金。 然而，当接过百闻呈递的报告细细翻阅后，凝光一双美眸中却更显疑惑。 “竟然和往生堂的那位小姑娘，还有钟离先生一道的吗？” “身边这多出来的一男一女又是怎么回事？此前可从未有相关的情报送来呢……” 第53章·谢瑾砚是岩王帝君！？ 作为提瓦特有数的大商人，凝光手下自然从不缺各种珍奇异宝。 留影机这东西虽说是个稀罕物，即便在枫丹拥有的人也不多，但凝光手中不可能没有。 此时，她手中便拿着好几张自己的人暗地里以留影机拍摄下来的照片。 照片中能看到，那位被帝君托梦特意邀请来参加请仙典仪的贵宾旅行者，正和友人一道，由胡桃与钟离带着畅玩整个吃虎岩小吃一条街。 “这个男人……” 指腹轻轻抚过照片，凝光的视线落在谢瑾砚身上。 照片上，谢瑾砚正看着镜头方向，嘴角噙笑。 显然，他发现自己派去的人了。 虽未亲眼所见，可即便是透过照片，凝光也能看出此人的不凡。 与之相比，无论是钟离先生还是谢瑾砚身边的那位疑似来自稻妻的紫发美人似乎都不那么显眼了。 凝光却不知，这完全是因为钟离与雷电真早已是对自身力量如臂使指的古老魔神，尽力收束自身气势之下，想要泯然众人矣并非难事。 反倒是谢瑾砚，他跟随雷电真学习如何收束力量的时日尚短，还有些不太能完美控制自己无时无刻逸散出的神性。 尤其是在如今处于神形态下。 无形中的气场连带着影响了暗中观察他的人所给出的记录报告，最终呈递到凝光面前时，看着那份报告上明显主观意向很重的浮夸赞美之辞，天权大人便不可避免也跟着被带歪了去。 “……这样的人，倒是想要见见了。” “若这份情报属实，此人当不可能过往一直籍籍无名才对。” 精致的护甲套敲打在昂贵的金丝楠木桌上，凝光思绪急转，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视线不可避免再度落在照片上，端详了许久，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她的脑海。 既然帝君特意托梦让旅者前来参加请仙典仪，那想来帝君是关注这位旅者的才对。 帝君…… 嘶！ 惊悚地盯着照片上的谢瑾砚，凝光点着口脂的小嘴微张，不可思议地叹道：“该不会，这位是——！？” 人，尤其是聪明人，往往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点。 他们极为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旦对某项事物做出认定，便很难受到旁人意志的干扰。 这份自信和坚韧能够让他们在抓住机会后锲而不舍的努力并最终成功，可一旦最开始就走歪了的话，那也是十头牛都不一定能拉得回来。 谢瑾砚尚不能完美控制的神性，成功让凝光将他错判成了岩王帝君，在做出错判后，天权小姐再度看向照片上的谢瑾砚时，那就是越看越像帝君大人了。 “如果是帝君的话，如果是帝君的话……必要慎重对待！” 群玉阁内，凝光当即做出了某个决定。 ……分割线…… “呼……！吃得好饱呀！” 小肚子鼓鼓囊囊的派蒙似乎连飞行都有些费力了，她晃晃悠悠地回到谢瑾砚身边，啪叽一下趴在了他的肩头上。 谢瑾砚顺势将她提溜到胸前，托着她的小屁股，让派蒙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又伸出手指戳戳她软乎乎的小脸，说道：“刚才是谁说自己能把整条街都吃一遍的？这才没到一半呢。” “不、不能怪我嘛！谁让这里的东西都那么好吃……” 派蒙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 谢瑾砚也不再逗她，抬眼看着前方。 胡桃亲密地挽着荧的胳膊，两人跟好姐妹似得正在一个小摊前探头探脑挑选着什么。 对面售卖古玩的地摊前，钟离正蹲在那里，信手拿起一枚戒指若有所思。 “真是繁华啊……” 耳畔忽然响起真的轻笑声。 紫发的美人巴掌大的娇俏玉颜，因着街道上悬挂的高高灯笼而被映得艳光四射。 “好像有人来找你了哦？” “应该是之前偷偷摸摸的那些人吧，没有意外的话，是那位天权凝光派来的人。” 谢瑾砚显然也注意到了正在靠近的人。 不多时，来人站在了谢瑾砚与真跟前，恭敬地行礼，口中只道：“失礼了，两位贵客，鄙人百闻，是天权星凝光大人派来的特使。” 谢瑾砚与真相视一笑。 “天权凝光！” 被谢瑾砚抱在怀中的派蒙睁着坠满星辰的双眼，惊讶地看着百闻。 “凝光小姐派你来所为何事？” 百闻并不知晓凝光对谢瑾砚身份的猜测，只看这人得知自己是天权特使后并未有丝毫兴奋，面色如常，心下越发敬佩。 “两位大人与那位旅行者是凝光大人的贵客，又是初来璃月，凝光大人愿尽地主之谊，只可惜大人公务缠身不得片刻闲暇，为此只能托我前来。” “凝光大人已经为诸位安排好了住宿，且诸位大人在璃月境内的一应花销皆由她负责。” 谢瑾砚挑眉。 凝光这是在示好？ 联想到钟离托梦让凝光邀请荧参与请仙典仪，在荧步入璃月港内后，凝光示好也并非怪事。 但……为何对象是他，而不是荧？ 虽说百闻话里话外也捎带上了荧，可谢瑾砚分明看出来，这位百闻重点对待的是自己，显然这也是凝光的意思。 “我明白了，替我向凝光道谢，另外，待她有暇，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大人严重了，凝光大人还道，若是大人您欲见她，凝光大人随时有空。” 此时，荧也和胡桃察觉到了这边的状况，凑了回来。 百闻礼貌地对两名少女点头致意，随后告辞离去。 “瑾砚瑾砚……” 荧鼓着腮帮子，瞪着谢瑾砚。 “那个凝光怎么回事？她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谢瑾砚瞧得有趣，伸出手指戳在了荧鼓气的脸上，让少女没能忍住，嘴一张，发出了“噗”的一声。 第54章·派蒙：这两人又来了 生活在寸土寸金的现代都市的人很难去想象，古代的高门大户、王公贵族的宅邸能广阔奢华到何等程度。 清代大贪官和珅曾经的宅邸，大名鼎鼎的恭亲王府便占据了六万平方米的土地。 而《红楼梦》中那令无数人心驰神往的大观园，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三万平方米。 与之相比，谢瑾砚位于蓝星的那一套带庭院的大别墅就显得过于寒碜了。 以他的财力，只要有心，倒也能享受得起旧日高门贵族的生活，但若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免不了需要为府邸中配备上数量众多的佣人。 还是曾经的那个理由，当初因为系统而身怀秘密的谢瑾砚极为谨慎，选择了独居。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在失去了系统的今日，于提瓦特的璃月港内，凝光为他们一行人安排的下榻之处竟是一不亚于传说中大观园的宅子。 宅邸位于璃月港内地价最贵的玉京台，这里除了有作为璃月统治机构的月海亭，供奉岩王帝君的倚岩殿外，还汇聚了整个璃月几乎所有的豪门。 无论是那在剧情中出现过的茂才公府，玉衡星刻晴出身的某世家大族，亦或是其他在璃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大多都在此地有自己的产业。 至于天权星凝光，虽常年住在高居九天之上的群玉阁内，可在这玉京台也有属于她的宅邸。 哪怕她人不来，这座名为『关雎园』的大宅也常年有数百名丫鬟仆役打理，随时恭候天权的大驾。 当月上中天，派蒙因着吃饱喝足，困意袭来后，众人便决定先行歇息。 胡桃虽热情，但往生堂性子特殊，不方便接待生客，她也就从一开始便没打算邀请谢瑾砚等人去那里歇息。 少女本打算介绍他们去璃月最好的酒楼下榻，但有了凝光的安排，一行人也就免了寻找下榻之处或者返回蓝星的麻烦。 百闻精准的掐着时间再度现身，引领众人抵达关雎园。 穿过朱红大漆的大门，绕过被匠人精心刻上浮雕的照壁，入目所见的赫然是一处幽静的山水园林。 三步一景致，一眼一风光。 自有娇俏的侍女走在前面为众人掌灯，一路行来，总不免碰到园内忙碌的下人，见着谢瑾砚等人，无一不立刻小步快挪，恭敬地站在道路一侧，俯首致意，待到众人远远离去后，才会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这里好大呀！” 行了半天也没能穿过园林，直到途径一处水榭时，看着掩映在远处夜色下影影绰绰的树林后那亭台楼阁中传来的灯光，派蒙终于没忍住赞叹出声。 荧笑嘻嘻地冲谢瑾砚挤挤眼：“你家被完爆了哦，瑾砚！” 见谢瑾砚嘴角微抽，荧拍着他的胳膊，露出一副“放心吧”的表情。 “没关系的，等以后我有了尘歌壶，一定在里面建一套比这还大的房子，包养你呀！” “你建房子？”谢瑾砚睇了一眼荧，“总不会是那种为了高效率刷尘歌壶等级从而弄出来的，塞满了屏风的『太屏间』，或者到处都是石狮子的『停狮房』吧？” “……你信不信我以后在里面给你搞一张黑白照片，面前再插三炷香，每天三叩首的咒你？”荧朝着谢瑾砚便是一阵龇牙。 谢瑾砚冷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当寡妇？” “能继承你的全部财产然后去花天酒地我不乐死？” “好你个毒妇！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在法律层面上我还是未婚？” “你这黑心的军火贩子还会守法？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身后，派蒙一脸的无奈，凑到真的身边叹道：“又开始了，这两个人。总感觉我们是多余的呢。” “小派蒙也可以选择加入进去呀。”真与派蒙脸贴着脸，抬手指着前面互相拌嘴的两人，“所谓打不过就加入嘛，派蒙你现在只需要强行钻到他们中间去，然后说一句‘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就能喜提每日都有拍打喂食的废宠生活了。” 派蒙骄傲地撇嘴：“我才不要呢！” “会一日三餐管饱哦！” “……呃。” “还会有无限量零食供应哦。” “……咕！” “说不定还会有项圈哦！” “这个就别了吧！真，你最近是不是奇怪的东西看多了？” “哦呵呵呵呵呵……” 真阴恻恻地笑起来，背后冒出的黑气将派蒙吓了一跳。 “我才没有黑呢，我才不会计划着等去了稻妻见到那个傻妹妹后怎么教育她呢。” 遥远的璃月东南方向，稻妻天守阁内，正因为梦想一心的消失而头疼不已的影宝忽然打了个寒颤。 鬼使神差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结果出来了哦，影。” 一道天然带着娇软魅惑的嗓音响起，粉色的狐狸小姐闪身出现在天守阁内。 八重神子笑吟吟抬眸看着高居上首的影，从她那看过来的眼神中可以判断，面前这位可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将军人偶。 虽然梦想一心的消失是一件大事，但能够借此机会让那个一直躲在一心净土里不出来的自闭宅女走出心灵的囚笼，在狐狸小姐看来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若是能抓紧这次机会的话，说不定事情会迎来转机呢？ “已经查到了吗？” 神子的出现让影的脸上露出了一缕喜色。 “嗯呢。”八重神子自顾自走到一旁坐下，左右看看，抱怨道，“真是的，咱帮你调查梦想一心的事，到你这里却连口水也没有。” 影无奈，只能让外面候着的人为友人端茶送水。 八重神子仿佛根本不是来汇报，而是来做客的，丝毫没有理会上首面色越来越急的影，只悠闲的品茶和浅尝糕点，甚至还对其口味指指点点，不时抱怨吐槽。 “够了！神子！快说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啧，真是的，这就是你冥想几百年后锻炼出来的耐心吗？” 神子打了个哈欠，见逗得差不多了，索性道： “白日里呢，有不少人看到，一道雷光从天守阁飞出来，向着西边璃月的方向遁去了。” “璃月……” 影眉头紧皱。 “我不能离开稻妻，身为将军岂能擅离职守，神子，我要你替我往璃月一行，追回梦想一心。” 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影给拉出来，结果却反被影给塞了一趟出差任务的狐狸小姐：“——？？” 第55章·荧之大危机！ 夜深，雾重。 空气中萦绕着有安神助眠效用的熏香的卧室内，荧怀抱着派蒙，派蒙将脑袋埋进荧的怀里，两人正躺在一张锦榻上呼呼大睡着。 偶尔小家伙会不老实地动动手脚，发出些许意味不明的呢喃。 雕花窗外，月光清冷，庭院里人工培育的琉璃百合娇艳地绽放，鲜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自那清透的露珠上，映照出了一个倾长的身影。 谢瑾砚背负双手，站在菡萏池旁的水榭内，目光落在那夜空中不同于蓝星的，提瓦特的明月上。 “我就猜到你大抵是睡不着的。” 身后响起了一声轻笑，带着香风与环佩叮当声，真缓步来到他身侧。 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哪怕是夜间，明亮的月光也将能照亮大地。 真美目盼兮，眼带秋光，将视线化作绵绵细丝缠在谢瑾砚的心头。 “神形态下，可有很多地方不适应？” “你看出来了？”谢瑾砚倒也没有对真的洞察而感到惊讶，只是略带困扰地叹道，“五感忽然变得过于敏锐不说，人也毫无睡意。” “我试着退出这种状态，却发现做不到。” “似乎……这不是什么特殊状态，而是我应有的『常态』。” 他垂眸，抬手，打量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随后握拳。 “但要说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却又不见得，甚至当初真你还是光锥时，我从你那里借来的掌控雷霆的力量也不见了。” “除了一身远超凡人的力气和当初学来的搏击技巧，没有任何超然的战斗能力。” 真微微踮起脚尖，抬手替谢瑾砚抚平了眉心的川字。 “这确实应当是常态才对。强大者，纵使不必刻意调动自身的能力，一举一动也会有莫大威能。” “若是必须依靠某种刻意的转变才能驭使力量，可就是落了下乘了——就好像我那傻妹妹，将武道锤炼到极致，融入到了自己的一言一行中，一举手一投足皆内涵武学至理。” 末了，真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善于精准控制自身也是必要的修行，如我这般魔神，本是无需如常人那样安寝，但只要愿意，也能一个念头便入睡。” “我可做不到这一点。” 谢瑾砚苦笑着摇头，他现在满心的困扰。 “或者说，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养成的生物钟能让我做到按时入睡醒来，可现在这状态下，我怀疑我不吃不喝不休息连续一百年都不会有事。” “当初系统消失后，留下的力量虽然每时每刻都在强化我的身体，但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有充足的时间去适应这种改变。” “可现在，神形态带来的一切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最后摇头失笑：“现在我倒是羡慕那些网文里被系统一键强化后的主角了，突然从一个凡人变成至高天帝洪荒大神，还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仿佛天生就该那样——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真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 她虽然懂得修行，也知晓谢瑾砚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按部就班，花费时间去锤炼打磨，习惯自身的变化就好。 但想要短期内有效，那不可能。 影能拥有今日的武力也是自己辛苦训练修行来的呢。 想了想，真试着提出建议：“要不，你试试看冥想？” “冥想？” “嗯，我想着你应该会因为神形态困扰得没法入睡，所以在来之前便整理了一些有关冥想的法子，你闭上眼睛。” 谢瑾砚依言阖上双目，片刻后便感觉眉心一阵冰凉，那是真指尖传来的触感。 一篇冥想的法子被真传入到谢瑾砚的脑海中。 仔细回味着这片口诀晦涩的冥想法，待到睁开眼时，谢瑾砚问到：“这是？” “当初我教给影的。”真似乎回忆起了当年姐妹相处的时光，嘴角不自觉噙上若有似无的弧度，“我观她练武过于刻苦且急于求进，就让她静下来，教了她这冥想的法子，效果还不错。说起来，那孩子在一心净土里冥想的话，应该也是用的这篇口诀。” 谢瑾砚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你了，真。我这就回去试试。” “去吧去吧，真是的，都不说陪我再聊聊。”真翻了个白眼，挥挥手，哼了一声。 这话让原本已经抬步的谢瑾砚又停下，见他面色尴尬，真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啦，不逗你了，快去试试。” 谢瑾砚再次道谢，这才转身离去。 眸光落在他衣袂翻飞，长发飘然的背影上许久，直到谢瑾砚消失与转角处，真才收回了目光。 ……分割线…… 卧室中，盘腿坐在床上的谢瑾砚，闭着双目，心神一点点沉入到真教给他的冥想法中。 起初，奔腾的心猿意马难以收束，但随着谢瑾砚不断努力，思绪终于一点点平静下来。 渐渐的，他的心神开始放空，当灵台一片空明的瞬间，某种奇异的联想被触发了—— 有个词，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从提瓦特反穿越到蓝星后，荧和派蒙除了最初的日常云追番，了解后续的剧情外，后续上网时，其行为便成功被各路沙雕网友给带歪了去。 因为谢瑾砚入股了小破站的缘故，这个时空的小破站发展路子和前世有了些许不同，各式各样的恶搞视频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超曾经。 不可避免的，荧和派蒙便被这些能将观众创飞的二创视频给洗脑得不轻。 做梦嘛，那自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此时此刻，在荧的梦境中—— “哎嘿嘿嘿……” “小猫咪！小猫咪你生下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哦！” “噫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看着怀里变成小正太模样，却依旧处于神形态，锦衣华服，一头长发，可爱得犯规的“谢瑾砚”，荧嘴角流着口水，发出了石矶娘娘的笑声。 “吸溜，吸溜吸溜！” 因为冥想而无意中勾连起了荧的梦境，在少女察觉不到的地方暗中观察的谢瑾砚： “……………………呵呵。” 做梦是吧？ 小猫咪是吧？ 石矶娘娘是吧？ 还想当我妈是吧？ “我似乎……可以强行更改这个梦境？” 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谢瑾砚嘴角缓缓上扬。 现实中，明明是在做美梦的荧，却莫名其妙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香汗。 与此同时，原本一脸幸福，做梦都在吃美食的派蒙，也跟着皱起了可爱的小脸。 谢瑾砚还不知道，他为了折腾荧而更改的梦境中，被他“拉进来”的那些人，全都是……真的！ ps·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上架啦！求首订和自动订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