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神话复苏[星际]》 第1章 第一个出场的人不是男主！ “哒，哒，哒。” 非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褚梁疯狂地在这颗星球上逃窜，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不顾形象地乱窜，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 逃，逃，逃！只要逃到前方格罗瑞军校的扎驻地就有希望！ 虽然是户外探险主播，但是褚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的里面居然会有被虫族生吃这种选项。 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颗废弃的矿星进行探险直播！ 在他身后，一颗悬浮机械眼球依然忠诚地履行着职责，将画面传送进入星网。 虚幻荧光屏幕上弹幕正在以极快地速度翻滚着，每一分钟都有上千人涌入直播间，直播间右上角代表观看人数的数目飙升，标志着着户外探险直播界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放在往日，褚梁绝对会晚上做梦都笑醒，现在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也顾不上去看那些弹幕，照顾观众情绪。 不过观众们也不需要他这样做。 【主播跑啊！！后面的虫族要追上来了！！】 【我们不会看着虫族活吃主播吧……】 【刺激，还没见过有主播表演被吃的。】 【加油，我帮主播拨打格罗瑞的接线员，他们说正在通知附近驻地的机甲操控师，再坚持三分钟！】 【按照主播这个速度，估计再有两分钟就无了。】 【虫族：谢谢老铁送上门的外卖哈。】 【还真有人报警？虫族不都进入休眠期多少年了，就算是偶尔有活动，也是在边缘战场星系，主播选的星球不算边缘星系吧。这波活怕不是主播搞的立体投影。】 【啧啧，恶意假报虫族出没是要上军事法庭哩！】 糟了…… 褚梁内心充斥着绝望，早知道就不来这颗边缘星球进行作死探险，谁能想到在虫族陷入休眠期的现在，还真的能遇见落单虫族，而且还是能弄死他吃掉的落单虫族。 他能感受到背后的腥味越来越近，听见那代表死亡一般的呼啸风声。不用回头他都能想到，那是那只壮硕的虫族是如何挥舞它两对如同巨大镰刀的钳子，准备随时将自己的肚子剖开，享受他那鲜美的内脏。 灌入口中的空气渐渐带上了灼热的味道，风的温度没变，而他自己的呼吸道却因为过分换气开始疼痛，两条腿变得沉重，褚梁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是背后的虫族却丝毫没有疲惫。 越是生死边缘，人就越容易想多。 ……万一呢…… 万一自己能坚持跑到格罗瑞军校扎驻地的范围内，万一自己能引起前方侦查塔的注意，万一自己正好撞见开着机甲前来实习的机甲操控师，自己不就能得救了？ 格罗瑞军校是联盟第一军校，人类抗击虫族的绝对前线，要相信他们的实力！ 打算再坚持一小会儿，褚梁咬牙试图加速，忽然脚下一痛，左脚踩到凸起的地面。 在惯性作用下，他整个人无法保持平衡，往前跌倒。 完蛋了，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地面，褚梁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他“扑通”一身倒地，激起无数尘埃。 空气透过这只虫族的盖甲，发出悠扬的啸声，这是虫族表示愉快的方式，在褚梁耳朵里面，却不亚于死神的声音。 被追上了。 要死了…… 后悔啊！！ 褚梁的脚踝发出钻心疼痛，很显然是脚踝扭了，即便再爬起来，也绝对逃不掉。 他索性就自暴自弃地保持头朝地面的姿势趴在原地，等着身后的虫族把他翻过来吃掉。 虫族食人，尤其喜欢吃活人的内脏，被虫族抓住后，人不会立刻死去，却会看着自己被剖开肚腹，一点点吃掉内脏，堪称酷刑。 褚梁从理智上知道自己现在必死无疑。 褚梁从情感上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他希望奇迹降临，他不想死，哪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概率为0.00001%，其概率和忽然一块陨石从天而降把虫族砸死的概率差不多，在统计学上几乎为零。 他的脑袋朝着地面，因而他也错过了，自己面前空间泛起的涟漪。 像是水墨滴在宣纸上，色彩忽然晕染开来，在透明无色的空间上描绘出一个虚化的人影轮廓，随即，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主播面前忽然出现的是谁？】 【卧槽，这怎么还有萝莉的啊？？假的吧！】 【是人形战斗机甲么？在这种边缘星球的野外怎么可能还有萝莉。】 【肯定不是，按照规定，拟人度高达80%以上的机器人必须保留关节等处的缝隙留作提醒他们不是真人，我愣是没看见她手腕和脖子哪里有缝。】 【我之前网购的伴侣型机器人都没有她这么灵活好看，怎么可能把这种对战斗没用的外观技术应用在军用机甲上，应该给我老婆才对！】 【真人吗？穿的衣服好奇怪，没见过的样式。】 【生吃萝莉这是我们能看的？】 【我学古代历史的，这服装有点眼熟，好像是古东夏服装。】 【好可爱，我不忍心看了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可爱的萝莉要被吃掉……格罗瑞军校的机甲操控师怎么还没到啊！！！】 一位穿着半袖襦裙的年幼小女孩的轮廓飞快地勾勒出来，明媚善睐，转盼流光，一头长发接近深棕色，脑袋两侧盘着两个发髻，看起来像只角。 “这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小女孩清脆又天真的声音发问了。 她视线扫过地上趴着的褚梁，又看向仅有几步之遥的外骨骼虫族。 虫族全身披甲，外骨骼突出扭曲，最显眼的就是两枚锋锐反光的钳子，作为它主要攻击器官，长度惊人，看起来比小女孩的整个身体还长，忽然出现的萝莉站在它面前，就好像坦克和野花的对比般触目惊心。 有人？听见这稚嫩的声音，正在等死的褚梁愣住了，瞬间抬头，正好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双眸。 “小孩子？？” 来的不是格罗瑞的机甲操控师，也没有机甲，怎么是个小女孩！他脸色煞白。 “你看，我像是人么？”小女孩无视了面前近在咫尺的虫族，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子！”褚梁差点想破口大骂。 “快跑，我脚受伤了，等它吃我的时候，你快跑，一直往前就是格罗瑞军校驻地！”他随即立刻道。 身后的虫族似乎也被这忽然出现的女孩惊住，它甲壳上的漆黑小眼睛转了一圈，看看褚梁，又看看小女孩，不理解她是怎么出现的。 当听见褚梁怂恿小女孩跑路的时候，虫族动了。 镰刀般的巨钳划下，空气被撕扯发出尖啸，褚梁用力往前一推，想把那小女孩推远点，自己却闭上眼睛，等待背后剧痛的到来——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降临。 褚梁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貌似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举起她纤细的胳膊，用自己小巧的手掌接住了面前虫族的巨钳。 狰狞突出倒钩的漆黑巨钳和对方白皙幼小的胳膊形成了鲜明对比，让褚梁怀疑下一秒，她的胳膊就会被虫族的巨钳碾碎。 眼前事情的离奇程度超乎了他的接受程度，一时间褚梁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见这一幕的弹幕爆炸了。 【我看见了什么？这个女孩子接住了虫族的钳子？？】 【演也不演个好的，这么离谱，取关。】 【这要真能接住，那得是格罗瑞军校派出的女童型战斗机甲吧。】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我出现幻觉？】 【这场面一出我就知道肯定是无聊的立体投影技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边缘星人。】 【假的了，肯定是假的，呵，要是真的我就把光脑吃了！】 【妈妈我要这款机器人！】 “你不能杀掉叔叔，他还没回答我呢。” 小女孩的语气一如既往，她盯着面前的虫族看，露出不满表情。 接着，手部做出发力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挤压这只虫族伸出的钳子。 咔吱吱吱—— 面前这只庞大的虫族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一瞬间将周围震的尘土飞起，小女孩的衣角翻飞，更是把原本爬起来的褚梁再一次震趴下。 “好吵。”虫族的嘶吼丝毫没有震动她的位置，小女孩浑然不动，语气认真地说道。 她轻描淡写地往后一抡胳膊，随着她的行动，浆液四溅，巨钳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撕了下来。 蓝绿的的虫族汁液溅到机械眼球的屏幕上，凶残和弱小的极致对比反差，更是引来了另一波弹幕**。 目前弹幕中最广泛认同的观点是：这是主播演的。 还有一些人认为这小女孩是格罗瑞军校放出来的战斗型机甲。 格罗瑞军校作为人类抗击虫族而设立的第一军校，除了培养军人外，还具备了研究军事武器的作用。一般有什么新武器出现，人们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它。 “也能算得上和格罗瑞军校有关吧，毕竟我是格罗瑞军校的机甲操控师，只不过回去之后就要退学转入历史系……” 带着无奈的年轻男性声音在百里之外响起，透过这位“小女孩”的双眼，远处坐在格罗瑞临时扎驻地的青年洛殷看着弹幕自言自语。 他正是幕后操控指挥这位“小女孩”进行行动的人。 实际上，和弹幕猜测的结果相差甚远。 户外冒险主播褚梁不是在演戏，小女孩也不是什么机密机甲，甚至她也不是‘小女孩’，这个具有女童外貌的生物连人都不是，她是一只长着九尾的狐狸。 人皮只是一层伪装，“她”的实质是九尾狐。 在她身后，机械眼球和褚良都看不见的地方，九条蓬松的白色狐尾正轻轻在裙子下面晃动，标志着她的非人身份。 瞥了眼弹幕上一些懂王言论，洛殷觉得即使进入了星际时代，网友的脑补的离谱程度依然和他原本那时代没什么区别。 离谱到和真相差了十八万个光年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最后出场的洛殷，不是那个主播。 看我欢耽爽文预收 《从轮回游戏回来后我碾压了众人》 进入轮回空间之后的562年，洛熵感到疲倦，为了放松心情，他向主神休假，返回自己原生空间，休息几年。 然而，就在他打算美滋滋度假，忽然发现这和他记忆里面的不太一样？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异常吗？ * 阴雨飘摇，凶残的副本bss，闪电照亮玩家们绝望的脸，束手待死。 这时，次元壁忽然破裂，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撕开空间，穿着胡萝卜睡衣的慵懒青年大摇大摆从裂缝里面走出来。 无视副本bss的狰狞表情，看不清面部容貌的青年随意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我个抄近路，你们继续。” bss暴怒攻击，就在众人以为他必死无疑之际，青年打着哈欠从攻击他的bss的头上踩过，bss被活生生踩死，只留下一路长长的血迹…… 众人俱惊，不敢询问副本收益，散去。 副本结束，该青年不见踪影。 三分钟后，洛熵在便利店购买可乐掏手机，偶然摸出一个作为副本奖励的闪光手环。 “这种品色的垃圾道具怎么出现在我口袋里？奇怪。”洛熵随手碾碎手环，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付款。 * 最近A市出现了一个蛮横的高级玩家，所到之处副本哀嚎遍野bss窜逃，还让所有参与副本的玩家颗粒无声，十分可恶，申请剿灭。 ——A市玩家联名上书 回复：申请驳回，不要招惹大佬，他不是玩家，他不是玩家，他不是玩家！！！遇见请尽快远离！！！ ——副本游戏委员会留 * 回去之后，洛熵每天的日常之一： “不需要，没有冷了饿了渴了累了睡得很好也不用你过来帮我清场爱你么么。”洛熵一边打游戏一边熟练挂断电话。 另一边十分关心老婆的客衍谨合上电话，阴沉着脸，“宝贝今天和我的通话时间减少了30秒0.1毫秒，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惹他不高兴，他好爱我，不愿意麻烦我！” “不行，我要去把他的世界里面的异常全都清场了，这样就不会有东西打扰我和宝贝通话了——！！！” 其他队员：“队长你冷静！！！！” 想要咸鱼的大佬受x轮回游戏里经常询问受需要不需要他来把整个世界清场了的分离障碍攻。 ps：1.文名梗来自网络，梗和文案换过，未来不保证会不会再换。 2.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的放松文学，男主暂时性咸鱼，攻是其轮回小队的队友，并非他原生世界人。 3.想到再补充 第2章 天选打工人 洛殷，男，24岁。 在实验室熬夜打工导致意外猝死，眼睛一睁一闭就穿越到这个有精神力，虫族，机甲的星际时代，十分突然。 幸运的是，他发现自己脑海里面有个随身系统，正是这个系统保住了他的命。 不幸的是，他发现穿越到了一个即将要被机甲系退学的“废材”身上，并且系统给出的面板显示，他还剩一天好活。 【宿主：洛殷 种族:人类 可存活时间：23h:55m:48s 传播点：0 所开启传说：无】 他的任务是在这个早已遗忘了大多数传说的星际时代宣传这些传说，作为报酬，它可以增加他的存活时间，增强他的体质，甚至可以让他从“废材”再次成为“天才”，走上人生巅峰。 系统自带的功能，可以让洛殷重现那些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传说——真·重现。 主播褚梁面前这位正在用幻术拟人，欺骗观众视线的九尾狐，就是系统马甲下的产物。 “活生生”的传说比死板的故事传播的效果要好。 系统的马甲功能无中生有，真实地创造出另一个‘生物’。 洛殷可以设计他们的性格外貌和物种，知晓他们的所见所闻和想法，必要时刻还能意识降临，直接顶替，拥有绝对掌控权。 “这家伙也真够幸运的。” 透过九尾狐的双眼，洛殷看着那位愣住的户外主播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九尾狐出现，要等到驻扎地前来救援，这个主播早就被生吞了。 “当然，我的运气也不错。” 洛殷原本放出来这个马甲只是为了查看周围环境，顺便为接下来的计划收集信息做铺垫，却正好撞见虫族袭击户外探险主播这个劲爆的现场，借助曝光一举让九尾狐成为了讨论的焦点。 “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可以收获大批曝光……”他想了想，在自己未来的计划中给这位主播预留一个位置。 洛殷心念一动，远处的狐狸小女孩好奇地打量起面前的主播，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与此同时，洛殷的感觉和狐狸马甲的感觉同时存在，泾渭分明又水乳交融，有种奇妙的感觉。 【你会习惯的，如果按照这种方法，你以后会开更多的马甲。】系统平静地回答。 “更多？”洛殷愣了一秒，一个马甲就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带给他的感受就好似二重身，如果开更多，岂不是要同时获取更多马甲的视角，存在多个分.身，到时候必定很难操作。 “你绑定我难道是因为我本身有3s高的精神力，能支撑起马甲？”洛殷好奇询问道。 能被人类联盟第一的格罗瑞军校录取，原主洛殷不是纯粹的废材，他的精神力达到了目前人类联盟的最高等级，3S。 【不。】系统回答。 【本系统的任务只是负责宣传传说，至于具体的功能，则是由宿主本身的特长决定，如果宿主天生想象力丰富善于脑补，那么本系统就是推广写作系统，帮助你成为全人类最火的作者；如果宿主富有亲和感，具有人格魅力，那么本系统就是政客养成系统，辅佐你成为人类议会的议会长，再由你提倡复古文化，形成全民氛围；现在本系统为马甲系统……】 系统进行可疑的沉默，给出留白空间。 是因为我戏精是吧…… 洛殷一时间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让我成为最火的演员呢……”过了几分钟，他吐槽道。 【曾是备选方案。】系统竟然真的回答了。 【但并非最佳方案，宿主具有3s级别的精神力，单纯成为演员会造成浪费。】 “行吧。”洛殷无奈道。 “现在也只有精神力了。” 在几天前的外出探索实践中，一次意外导致原主精神力暴走，在高强度精神风暴的扫荡之下，原主的意识直接崩溃，等这具身体再醒过来时就是穿越过来的洛殷了。 他醒来之后，学院对他的状态进行评估，因为是孤儿出身，原主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比不上那些有专门设施和营养供给的世家子弟，这次暴走彻底摧毁了他一直以来锻炼的成果。 现在洛殷无法承受机甲移动产生的加速度压力，无法驾驶机甲，因此不得不退出机甲系，另寻出路。 不过很显然，现在他的精神力除了驾驶机甲之外，还有别的用途，比如控制马甲。 * 十分钟前。 环星直播平台，审核员杨成玉正浏览着一个个光脑推送过来，经过算法判断有数据或者内容存在问题的直播间。 已经人脑接入上传意识工作三个小时，就算杨玉成本身的精神力足足有B，超出正常人精神力D两个等级，他也感受到了疲惫。 实际上，精神力是衡量人脑电磁波与器械的亲和度的数据，精神力越高，能在星网上坚持的时间就越长，操作的精度就越细。 现在直播平台的审核一般由环星中央的人工智能进行第一道审查，人工智能无法进行判断的，才会送到审查员面前进行复核，推送过来的都为出现异常的直播间，可能出现的问题五花八门，审核内容部分是否合规，该直播间的数据是否存在异常等等。 正当杨玉成打算登出星网，去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由人工智能紧急标注，标题红得发黑的直播间被推送到了他的面前。 从这个颜色感受了一下人工智能对这个直播间的评定异常等级，杨玉成脸色严肃起来，仔细研读上面由光脑进行的标注，上面的标注了异常来源清晰而刺眼，“虫族来袭警戒a级”，“疑似科技泄密a级”“大量账号异常涌入c级”。 “嘶。”见此，杨玉成先是对这个正在被光脑安排推广位，冉冉升起的直播间标注限流，防止更多人看见，之后立刻点开这个直播间。 后面那个大量账号异常涌入可能只是普通地刷数据，处理起来没什么，前面两个才是要命的东西！ “虫族来袭”“科技泄密”，处理不好的话，这个直播间封掉，主播全网封杀是都是小事，最坏的可能性是连带着主播和提供给他渠道的平台负责人都要上人类对虫族军事法庭！ 希望这是光脑的又一次大惊小怪，判断过度……杨玉成心有余悸。 否则的话，这个直播间的去向由不得他这个小小的审核员决定，而是必须要提交更高层次的组长，甚至主管，来进行决定了。 他点开了褚梁的直播间。 * 重新将一些注意力放在马甲上，洛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从九尾狐降临开始，就一直有股香味萦绕在他鼻端，甚至比他中午在餐厅里面喝的营养液还更为诱人——星际时代的营养液为了销量，添加了针对人类基因的诱食剂，味道比他吃过的90%以上的食物都要好。 这野外不像是有食物的样子，哪里来的香味？ “好香。”洛殷压抑自己的食欲。 “好香……！”小女孩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掰下来的虫族巨钳，抿了抿嘴角。 “什么，好香？我怎么没闻到？”被救的主播褚梁一脸茫然，不敢回头去看那个虫族的现状，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而且还是个很奇幻的梦！梦里面的小女孩竟然能徒手撕开虫族的外骨骼！ 弹幕里面充斥着不同言论。 【这具机甲是以虫族血和肢体为燃料的吗？好香的意思是需要进食？】 【太生动了，这个表情，这个语气，我强烈建议格罗瑞开放技术，让我老婆也能这么生动！我买爆！】 【死宅真可怕。】 【机甲的某些材料确实会参考虫族外壳的材料，但是我们一般不直接用虫族外壳作为原材料，是自主研发类似的结构，防止被虫族轻易进化出反制裁生物武器。】 【我看的都要吐了！不能理解！】 【它是机甲你是人，你要能理解才奇怪。】 【你真把它当成人了啊？它就是外表有点仿真而已，觉得香可能是输入语言就那么几样，别指望格罗瑞那帮糙人在语言细节上设计有多精妙。】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肯定是机密……我们直播间不会被封？】 【高科技个屁，投影技术谁不会搞啊，真高科技轮得到你看？轮得到主播放？】 【速速截图，速速截图！】 【目瞪口呆……】 【那个，咳咳，截图的停止一下，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要截图我的老婆？！】 【主播人设设计的不错啊，就冲这个虚拟人物的脸我都追了，订阅走起。】 褚梁没看弹幕，也没觉得面前的小女孩是机甲造物。 比起隔着电子眼的屏幕围观，他和对方是现实接触，因此他压根就没有“对方可能是机甲”这个想法，哪怕她表现的如此离谱。 褚梁内心下意识找的解释就是自己在做梦。 做梦，嗯嗯，做梦多好啊，梦见了这么漂亮的萝莉，有这么刺激的遭遇，也不会死了……他双脚如同踩在棉花里面一般，整个人轻飘飘。 小女孩无视了自己面前这位陷入飘飘然的青年，转而注视着手里面自己撕下来的虫族钳子，腮帮子鼓气，一副很垂涎的样子。 虫族富有腐蚀性的血液在地上冒着泡泡，褚梁半阖眼睛一动不动，弹幕疯狂刷屏。 对面的巨大虫族发出难听的嘶吼，伤口冒出白烟，新的钳子正慢慢生长。 对面，是强敌，来自内心深处的本能提醒它这点。 在伤口愈合之前，在小女孩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这个虫族同样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默默观察着，寻找着反杀或者逃跑的机会。 它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脆弱的人类幼崽，是怎么将它最引以为傲的钳子给撕扯下来的，还那般轻而易举。 这个现实让它深深忌惮，可是让它放弃前面的人肉，力度却还不够。 钳子没了可以再长，它现在很饿。 风中带来的气味中除了面前雄性成年人类的气味，还有一些它无法解析，但也不是基因里面提示的危险机甲的味道。 观察，等待，未知的事物，想吃。 在食欲和求生欲之间，这只虫族纠结着。 而洛殷就没有关于求生欲的想法，他现在脑子里面都是食欲。 “好香啊，太香了……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去控制那个马甲，控制住狐狸幻化成的人形，让她不要一口咬在撕下来的钳子上面。 “比我今天中午……喝的营养液还香……系统……” 这马甲到底出了什么故障？还是说狐狸本来就是喜欢吃虫？ 洛殷搞不明白。 可是这虫族不是过去狐狸食谱上的节肢类动物，它们本来是游荡在宇宙里面的异形怪兽，长得奇形怪状，和原本蓝星上的虫子完全不一样，只是为了方便人类理解，才起了虫族这个称呼。 这都想吃？？ 【……让她吃。】系统发言了。 “？”洛殷愣住。 【你的马甲不是凭空生成，形成马甲需要能量和生物质。】系统道。 【现在你没有传说点，我无法转化能量，但这些能量可以从其他地方摄入，用来制造和支持马甲运行，比如你面前的虫族。】 【如果你产生了食欲——】 “是她想吃，不是我！”洛殷纠正它。 虽然星网上什么奇怪的人都有，也有对虫族产生食欲的怪胎存在，但他不是这种人！ 【——那就吃，这象征着，我找到了一个能量来源。】系统平静道。 洛殷叹息一声，放弃挣扎。 与此同时，失去了控制，位于远处的小女孩眼睛瞬间亮了，她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钳子上。 “咔吧。” 这不是小女孩牙齿掉落的声音。 虫族钳子上坚硬的外骨骼应声而碎，露出里面颜色乌蓝色的肉质。 褚梁对面前的一切已然麻木，甚至点了点头，感叹道。 “我做的这个梦，果然奇幻。”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里面出现的一切神话传说以文中内容作者私设为准，我选择编什么内容是为了我的剧情服务！不要试图在评论区纠正我原本是什么，在收集资料的时候我都查过的，但是我改编了！ 感谢在2022-12-31 12:00:26~2023-01-02 13:0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仙仙 2个；您完全不码字是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仪夜司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橘子、卷毛狒狒闲云浮影、洛才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群的意志、噗噜噜 200瓶；辞横 179瓶；吃瓜团 125瓶；语言蛋白 100瓶；君九卿 77瓶；樊麟 75瓶；草莓奶昔一定很好喝 69瓶；半醉半醒半浮生 60瓶；二羽绒 58瓶；叶熙 50瓶；逆光十字 36瓶；短歌长谣、临璟煜 30瓶；吃藕咸鱼突刺 26瓶；梅氚苦茶籽、玉珈蓝、阿玖、养肥惯犯、阿树不说话、妄想症患者、恒水云天、米线猫 20瓶；寳北北 19瓶；咖啡苦口加点糖 15瓶；时雨、祖国小黄花、zzz、千、优伊应有尤尹、莫之能御、TK-17、贺离离、唯有最狗的人才有资格、lemn、59427245 10瓶；一颗星辰，落入人间 9瓶；斩战0 8瓶；dawn无疆 6瓶；陌萧、月光、不见东芜、你磕的cp是假的~(＾◇、孟渚、一世无忧 5瓶；秋刀鱼不过期 4瓶；时栖、若禅、雨林木风、千里一酒 3瓶；九夜 2瓶；修夏柔霜、秋烨、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如如、长安客、子夜时分、欣欣向荣、语乱竹义君、依海、猫团子、棽煜泺、今天也在文荒、与君共勉、种花家的兔子、帕列斯、银白色、心已也逢、乱步猫不可爱吗！、山海不可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异常情况 几岁的小女孩能咬碎虫族超合金硬度的外壳？还啃起来了？ 哈哈，我可真有想象力！褚良心想。 【卧槽真吃啊，卧槽卧槽卧槽】 【这剧情我只能说离大谱。】 【主播你演的还挺像的。】 【她是机甲，绝对是机甲！这虫族外壳的硬度我估计成年人拿刀子都劈不开，得上激光，这小女孩用牙就咬碎了，合理推测她不是生物，生物做不到这点。】 【这个画面，是我不交钱能看的吗？】 【我们可是正经直播！】 蓝绿色的虫族血液从她嘴边滴下，在地上砸出小坑，原本看起来再软萌的小女孩在这一刻也凶残起来，她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钳子下口，咬碎外面泛着不良荧光的外壳，咀嚼着里面的浅色肉质，一脸餍足。 【糟糕，看着我也饿了，我喝点营养液去……只有营养液可以喝还真是对不起……】 【我也是，不要大晚上放毒啊我住的星球的时间还是深夜呢。】 【退出看了看确定自己进的是冒险频道不是美食频道。】 【神他妈美食频道。】 【新来的，不懂，这是吃播吗？】 【哪个吃播敢吃虫族……这玩意儿有毒……】 【给妹妹打赏点地雷，看把妹妹饿的。】 【主播没空理你，主播好像疯了。】 原本僵持着还想反杀的虫族一愣，看见自己的钳子被轻易嘎嘣吃掉，不由自主生出了一股害怕的情绪。 随着外骨骼在小女孩嘴里面崩碎的声音清脆，这只虫族掉头就跑。 “还蛮好吃的……”感受着从马甲那边传来的“满足，暖洋洋，好吃，还想吃”等想法，洛殷惊喜地发现这虫族的口味还不错，真的比他中午喝的营养液要好。 肉质鲜美有嚼劲，口感回香滋味足。 “真香！” 小女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嘴角勾起，声音清脆。 “吃！” 九条白色狐尾忽然冲破衣裙，高高竖起，在她背后轻轻摇摆，镜头切换之间，她的眼睛变成野兽般的竖瞳，瞬间从孩童的天真可爱变为野兽的残忍冷漠。 弹幕再次炸开。 【卧槽，还有二段形态！！！】 【帅啊。】 …… 小女孩头上堆成角状的发髻散开，露出下面掩盖着的狐狸耳朵，她舒展九尾，九条尾巴迎风摆动，嘴巴轻张，尖牙显露。 “——好吃！” 感受着九尾狐马甲传来的喜悦，洛殷心情舒缓，眉头松开，有种打电子游戏养女儿的满足感觉。 猎物要跑了！ 急切的，想要捕捉对方吃掉的心情充斥在她心中，传递给洛殷。 洛殷思考，机械眼球投射的虚拟屏幕中获取的消息，早就有人帮助这个主播报警，通知格罗瑞学院，自己所在这边的驻地应该正在派人前往救援，从时间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能到场。 如果不追上去，这只小九尾狐或许会面对几台a级机甲的围堵，可能被抓去实验室。 这可不好……先不说进了实验室被那些研究员研究，可能暴露他和九尾狐之间的联系，从而被挖掘出系统的秘密，导致复活失败。 就算是他放弃九尾狐，想再来一个马甲，系统也没多余能量了！ 即使乘着这股直播的东风，迄今为止，洛殷获得的传说点数依然为可悲的0。 在距离蓝星纪元太过遥远的星际时代，经历了跃迁造成的历史文明大断层，真正的狐狸早已灭绝，尚且不一定能被认出来，更别说由狐狸作为本体演化传说的妖怪九尾狐。 星际时代的人不会往妖怪这方面想，他们会用自己的认识来解读这种生物，以自己的理解，就只能获得“类人机器“人形机甲单兵”“实验室改造人”这种符合他们常识的结果。 就是因为存在这种认知局限，洛殷现在一点传说值都没得到，生命倒计时依然不停滴答作响。 他叹了口气。 能量……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洛殷也没有想和它作对的意思。 下达同意的指令连一秒都不需要。 远处，接收到‘同意’信号的狐耳小女孩的九条尾巴瞬间伸直，嘴角咧开弧度逐渐增大，露出嘴唇下隐藏的食肉动物的尖牙。 “谢谢……尊上！” 柔软可爱的毛茸茸尾巴，拍击地面造成裂痕，符合人类审美的圆润粉红色指甲，化为暗红色的尖锐爪子，具备了人的美感和兽的力量，她长鸣一声，竖瞳内金色光芒一闪而过，抛弃了作为人的皮囊的束缚，半妖化之后能获得更强的力量。 “轰隆”一声。 尾巴拍击地面的反作用力跃起，女孩外形的九尾狐在空中划过一道像是烟雾的毛茸茸的痕迹，沿着虫族逃跑的方向前进。 探险主播褚良傻愣愣趴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几分钟之后，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拍脑壳。 “痛……现在是醒了吧！” 刚刚梦还是现实？他其实还有点犹豫，明明手里面的触感很真实，可是发生的事情着实奇幻，让他不敢相信。 渐渐缓过来的褚良转头，看见一直没停止工作的机械悬浮摄像头，挥了手召过来，查看情况。 随即他爆发出惊叫。 “卧槽，直播间有上万人在线观看？卧槽，我涨粉几千了？卧槽，我果然在做梦吧！！！” 远处，黑色的小点逐渐放大，驻扎地派出的机甲逐渐靠近。 * 【真的假的，远处来机甲了啊？】 【肯定是假的，小女孩长九条毛绒绒尾巴，要是真的话主播敢播？仿真机甲？这不横竖整一个高科技泄露？基因改造人？这是能放到明面上的事情吗？我们这些看直播的不会也被抓吧？】 【我阴暗一点，主播这不是在格罗瑞军校实践驻地附近吗？拍到点什么也正常……反正……也说不定是吧。】 【呸！我不许你诋毁第一军校，格罗瑞自始至终都是抗拒虫族的最前端战线，要是没有他们你小子早被虫族吃了，也有脸在这里逼逼！】 【谎报虫族入侵引起社会恐慌也是要判的啊？虫族都进入休眠多少年了，用这个哗众取宠我记得三年前才判了一个，现在还没出来呢。】 【要是真的主播或许得进去，要是假的主播肯定要进去，主播选一个呗。】 这……看着直播间弹幕给他罗列的后果，褚梁欲哭无泪。 这怎么选都是很不妙的结果啊！ “我没有造假，这都是真的，我对着机甲发誓，要是我用立体投影技术造假，就让我全家被虫族吃掉！” 褚梁的脚踝现在还在疼呢！ 风声从远处传来，褚梁抬头看向地平线，三具机甲正从那边驶来。 他刚想走过去，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终于来了……” 尽管可能因为在军事基地旁边拍到了高科技而被抓起来，甚至封杀，但是好歹他活下来了！ 有格罗瑞的信誉在先，那些机甲不会伤害他，还会从虫族手里面保护他，生命安全彻底地获得了保障。 至于那些泄密啊，虫族入侵的事情，褚梁打算不去想那么多。 反正这种事情肯定轮不到他来操心，他是良民，全都交代！ * 直播间里面的内容，杨玉成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去找录像，等到看了几分钟录像。 “卧槽？”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杨玉成，也没忍住，骂出了一句古老的脏话。 “这都是什么东西……” 必须上报组长，让组长……不不，这必须上报主管，甚至董事长！ 虽然弹幕里面总是调侃“立体投影技术”“假的”，但是身经百战，看过上万直播的杨玉成一眼就能认出，这不是什么他们所说的立体投影技术，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看过无数使用立体投影技术进行直播的场景，为了防止人们乱用这项技术，现在流落在民间的立体投影技术都会存在一定的缺陷，便于正常人区分，比如地上不会出现影子，色调和周围存在偏差，动作卡顿等等。 一般使用这项技术进行直播的主播总会运镜遮掩这项技术的缺陷，达成以假乱真的效果。 杨玉成看的清清楚楚，无论进行直播的镜头的机械眼的角度是随着主播的逃窜自然改变的，使用的也是电子悬浮眼内植入的，最常规的追随主播A式路线，但是直播间里面的内容始终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破绽！ 而且从后台来看，这确实是简单机械眼上传的实时内容，没有经过任何后期加工的那种，排除了后期效果，这就是真的。 虫族是真的，小女孩也是真的，那小女孩手撕虫族甚至吃虫族也是真的。 虫族……突破边缘防线，入侵了？ 那小女孩是什么，新的机甲？还是新的物种？ 反正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权限了，杨玉成越过组长，直接按下代表朝着主管举报的，重大事故按钮。 “特级异常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大会感谢在2023-01-02 13:09:28~2023-01-03 19:1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折弯い 87瓶；陵游 22瓶；再碰见.陌路、蜉蝣梦 20瓶；玉珈蓝 18瓶；飘扬的飞絮 16瓶；吃藕咸鱼突刺、无、琳、紫星影、甜点 10瓶；木子归、999感冒灵、溪月、南阳 5瓶；lv大喵、赞美愚者 3瓶；既然有人叫－2我就叫、风倾、山海不可平、唐非无乐、今天也在文荒、我要与网课分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金主来见 远处，附近格罗瑞军校驻地。 “洛学长，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道清脆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洛殷暂时性脱离对九尾狐的观察，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来者一头金发，活泼帅气，嘴角咧起的时候还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正用翡翠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洛殷。 洛殷一边从脑海里面挖掘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碎片，一边露出笑意道：“比之前好多了，谢谢关心，梵学弟。” 西洲星系的世家梵家的小少爷，比原主小一届，对原主抱有崇拜之情，同时也是原主的金主之一。 没错，金主。 从残存的记忆提取信息，洛殷对这位小少爷的第一印象就是金主。 机甲操控师这种专业度极高职业，前期入门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和金钱堆积……这种富人的游戏就算是平民都玩不转，得中产才行，更别说原主一个孤儿。 原主的精神力虽高，但全靠精神力也没办法操控机甲，还必须有配套的训练，适应驾驶机甲的各种状态，对抗加速度，压力和宇宙射线，以及一些噪音干扰；而门槛没那么高，又需要高端精神力的职业也比比皆是，比如星网维护员，机甲维修工程师等等，以原主的精神力水平，他进行其他职业一样能过的很好。 这时候，发现原主的天赋并且对他进行了投资的，就是西洲星系的梵家，也就是梵艾的家族。 也因此，一向独来独往的原主和比他低一届的梵艾有所交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洛殷就是梵家为这位小少爷养的家臣，等到他掌权家族之际的重要心腹。 原本就具有超强的精神力，背后又有世家支持，洛殷未来在军部的位置必然不会低，他即将是梵家安插在军部的又一位得力干将；对原主这位草根天才来说，成为某一世家的家臣，为他们效力也不是什么坏结局。 可惜……他现在已经无法驾驶机甲了。 梵家在他身上的一切投资都几乎泡了汤。 “不过，我以后可能无法再驾驶机甲了，抱歉。”洛殷轻描淡写地丢下这个消息。 梵艾的表情凝固了一刻，几秒钟之后，这个表情被他很好收起，不见踪影。 “或许是临时扎驻地的医疗条件不够，等回家族之后，我们可以再做检查。还有最近中央星系研究所发现了一种新型虫族提取物，能温养精神力，对身体也有好处。” 【对你没有作用。】系统实时插话。 于是洛殷咽下自己原本打算试试的话，另起话题，作为委婉的拒绝。 “学院已经打算将我转入其他系。” 这表明，经过格罗瑞学院内部判断，确定洛殷已经无法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这比任何消息都要果断。 “不对，按照正常流程应该不会这么快……”梵艾眉头皱起，作为世家出身，他对于其中的关节很是敏感。 “我明白了，一定是顾家的那个家伙，他在从中作祟！”梵艾神情一变，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 “嘘，慎言。”洛殷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制止了梵艾接下来的话。 “他可能不知道。”洛殷看似为其揭过，实际上火上浇油。 “不是他亲自出手，也肯定是为了讨好他的人！”梵艾愤愤不平道，“肯定是顾无言那一系！” 顾无言是东州星系顾家的长子，精神力和洛殷同级，都为3s之高，曾经和原主并称为格罗瑞双星，两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竞争关系，上一届机甲校联赛，作为亚军的就是原主。 因为有出身问题，原主的身体素质比顾无言要弱一些，在耐力上不如他，因此遗憾获得第二。 说起来，原主和顾家也存在一些小小的过节，比如拒绝了他们提出的投资……现在洛殷身体受损无法驾驶机甲，失去价值，就有人落井下石，迫不及待地打压他，或许是想把其作为敲门砖，好来投靠另一位竞争者，又或者是当年被拒绝的顾家的某些人心怀不满，进行宣泄。 洛殷分析局势，觉得越涉及顶点的权力斗争就越麻烦。 梵艾本人看上去可没这么阳光开朗全无心机，他一直将话题引到向对顾无言和顾家的仇恨，半点不提另一种可能性——这是和梵家敌对的人出的手，洛殷因为站队梵家而受累。 不过，也不能说快速地将他踢出机甲系是个错误的举动，毕竟只依靠这个时代的水平，没有系统，洛殷是真的无法恢复以往的水平，重新驾驶机甲，幕后动手的人只能说提前一步完成了这个进程。 “不管是不是他或者想讨好他的人动手，梵学弟，我和你家族之间的协议就此作废。”洛殷平静道，“多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 原主为了获取梵家的投资，曾和梵家签订了一系列协议，要求原主在毕业后为梵家服务至少二十年，原主后续打算怎么办洛殷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成为废人正好是一个摆脱协议的机会——获得自由，还不会因此和梵家结仇，失去价值之后梵家大概率会同意放过他。 毕竟再怎么检查，现在的结论都是他无法驾驶机甲，无法进入军部，他对梵家失去了利用价值，还不如直接解约拿他一笔违约金。 “什么？”这下子梵艾是真的震惊了。 “我不信！” “等我们返航之后，我再带你回家族进行更详细的检查。”梵艾还是不死心。 “好。”洛殷答应了。 估计等到结果出来，梵艾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对梵家来说，3s的机甲操控师罕见，但是b级精神力的人可不少见——表面上，因为身体原因，洛殷最多发挥出b级的精神力。 之后，梵艾以不打扰他休息为由离开了房间。 能脱离和梵家的协议是好事，只不过又多了一大笔欠款……洛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将一部分意识投到那只跟踪虫族的九尾狐身上。 * 位于中心的主机甲缓缓降落在褚梁面前，它的外壳泛起金属冷光，褚梁抬头，打量着这具机甲，随后，他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值了……”他喃喃自语道。 “‘应龙’，我竟然能亲眼看到‘应龙’！！” “你认识它。”从主机甲‘应龙’上发出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性，不知道是因为他本人的问题，还是因为通过机甲的外放装置，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顾无言，格罗瑞军校第456届学生。” “还是上一届机甲校联赛的冠军——当然认识，我看了您全部的机甲赛录像，你是我的偶像！” 褚梁很激动，没想到因祸得福还能看见偶像，被偶像救这件事能让他吹一辈子！ 【我竟然开始觉得主播这是真的了……这可是‘应龙’，顾神的机甲！】 【顾神的比赛是一绝。】 【也就只有声音啊，还可能是假的，反正我不信。】 【主播和我男神接触，好酸，为什么不让我来。】 【少来吧你，那就是说主播刚刚差点被吃也是真的？太惊险了，帮主播报警的救人一命。】 【虫族竟然入侵内星系了？？这个消息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地方好不好！！】 【想开点，主播现在在格罗瑞扎驻地附近，而且我查到他们最近一届的实习地点就是这个边缘星，没准是他运气不好撞上他们释放了军校培养的虫族进行实践……实验那个机甲的性能？】 【那这段视频后面肯定要被封！赶紧保存。】 旁边的较小的机甲飞出盘旋着银白色飞行器，它们一些飞舞到褚梁的面前，对他进行全身性扫描，另一些对地面残留的脚印，痕迹等扫描录入，还有一些则等在一边，当负责录入现场数据的飞行器工作完之后，再伸出机械铲子，将地上散落虫族蓝色血液的地方铲起，装进褐色的不透光袋子。 “体温稍高，心跳加速，脉率和心跳一致，血压稍高，脑电波活跃，未检测到异常电信号，体表膝盖处擦伤……”面前的悬浮仪器发出声音。 褚梁乖乖伸出手，任由面前的机器人给他贴电极片。 “请见谅，这是接触虫族之后必须做的。”另一个机甲上发出柔和的女声，“根据《虫族管理条款》第三十二条，确保你和我们的安全。” “我明白，我都懂。”褚梁连忙答应。 “防止被寄生，被蛊惑，被干扰，被监听！”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感谢大会，感谢以下富婆为本文做出的贡献！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111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NG 24瓶；幼是只鸽子 20瓶；秋江花月夜 13瓶；荨君、吃藕咸鱼突刺、一般等价物、鸢尾香香、星辰望舒、遮半世流离、莫九卿 10瓶；想吸猫却吸不到、白可曲 5瓶；南阳 3瓶；花海 2瓶；墨唧、圣晶石的诱惑、rara、山海不可平、今天也在文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3-01-03 19:18:45~2023-01-04 14:3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111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NG 24瓶；幼是只鸽子 20瓶；秋江花月夜 13瓶；一般等价物、鸢尾香香、星辰望舒、遮半世流离、莫九卿、荨君、吃藕咸鱼突刺 10瓶；白可曲、想吸猫却吸不到 5瓶；南阳 3瓶；花海 2瓶；rara、山海不可平、今天也在文荒、墨唧、圣晶石的诱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一顿大餐 在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后，度过了在宇宙中漫长的漂流时间，逐渐失去了国与国之间的区分，人类联盟正式成立，以议会制作为基本制度，对其他星球进行殖民，扩展自己版图的边境，原本各国分别散落占据各个星系，组成洲星系。 环星直播平台属于星尘娱乐的分部，星尘娱乐作为大型星系级别的娱乐公司，下属诸多分部，而它的总部坐落在一颗东洲星系的重要交通枢纽星上。 此时，星尘娱乐正召开会议。 巨大的投屏上，映出一张张数据，褚梁直播间的数据，舆论关键词出现频率，话题讨论指数等等，而董事会内部十人各个表情严肃。 现在在东洲星系内部热搜上，有关于虫族和毛绒绒女孩的词条的热度正在飞快地增加。 “自从虫族进行休眠期以来内星系第一次拍摄到虫族出没。” 一位年轻的男士这样道，他是星尘娱乐最年轻的股东。 “即使对其进行了限流，也无法阻止讨论大势，不如我们借此吃掉这波流量。”他比了个手势。 “正好西洲星系和联合洲星系的人也表现出对此的兴趣，而那边我们能插手的地方不多，用这个为我们撬开西洲星系和联合洲星系的市场大门。” 星尘娱乐公司在东洲星系之内占据大量市场，而在其他星系却始终插不进手，那些星系的市场已然有大型公司掌握，不会分给外来者一点份额，现在，这样一全人类通用的新闻就是最好的机会。 成为巨型跨星系公司是每个公司的梦想。 “新闻？”有人冷哼了一声，“你敢播，我可不敢。” “我们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上次出现是因为人类议会的副议会长收贿赂被拍到。”另一位稍年老一点的女士道，“而那只是一级异常情况。” ”我们之前不是和东洲对虫族委员会的顾洲委员有联系吗？”该男士不死心地暗示道。 “哪怕是有联盟委员会的人和我们交好，他也不敢接手！”年老些的女士厉声道。 “如果你真的能联系上顾家本家的人，或者联盟中央议会的议员，我们或许可以一试，顾洲委员只是顾家的分家，将来万一出了事，我们反而会被他直接交上去，当成政绩脚踏板。” 在年老女士的训斥之下，年轻男子不吭声了。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我们按照流程办事，该限流也进行了限流和处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先上报东洲际对虫族委员会，让真正能做决定的人做决定，之后再怎么配合，是宣扬还是抑制，都听他们说了算。”首席CEO发话，一锤定音。 说到底，名震东洲星系的星尘娱乐集团在某些大人物的眼里面也不过是随手就可以拂去的一点尘埃，如果真正涉及到大事件而自作主张，五十年前被迫大出血那样的下场都算是轻松。 “谁赞成，谁反对？” 全票通过。 * 目前人类所遇见的虫族按照其能造成的破坏等级，分为五级。 最低等级为5，基本上无法造成什么破坏，一个成年健康人类就能杀死，其次往上递增，4级的虫族能破坏一条街道，3级的虫族能毁灭一座城，2级虫族造成的虫灾可以占据整个星球，1级虫族则可以控制整个星系。 面前这只虫族又能分到第几级呢？洛殷看着从九尾狐送过来的画面心想，他可以感受到风拂过九尾狐的头发和皮毛，原本坚固的地面就好像松软的泥土，轻轻一捏就四分五裂。 面前的虫族跑的不是很快，稍微一用力加速就能追上，洛殷命令九尾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暂且没有直接吃掉它。 虽然小九尾狐很不情愿，但是还是非常听话地没有扑上去吃掉，保持着那段距离。 【系统，帮我找找这只虫族的资料。】洛殷搜查原主的记忆碎片，没有对此虫族的印象——原主是机甲系的不是虫族物种研究系的，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正常。 【好。】系统道。 还真帮忙了……洛殷原本只想试试，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系统会这么干脆地答应。 过了0.1秒之后，他接受了系统传输给他的相关知识，浏览着脑海里面的内容，洛殷啧啧称奇。 星际时代，人类还没研究出能直接灌输知识让人学会的仪器，最多可以加速学习，不能让人直接学会。 系统的这个功能，如果让外界知道，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或许能促进全人类的再次发展。 仔细浏览着九尾狐面前虫族的资料，洛殷心里面更安定了些。 他原本让九尾狐压抑食欲，跟随这只虫族，就是想看这只虫族会跑到哪里，会不会回归它的族群。 虫族不会单个出现，往往看见一只，那它背后必然有一整个族群，高效的繁殖机制和单一的社会结构，也是它们以原母星上物种“虫族”命名的原因之一，单个的虫族的战斗力可能不是很强，它们强在数量。 而九尾狐跟踪的这只虫族不属于边缘星系的那些进攻型，是虫族中负责基础建设的那类，它的两只大钳子，是挖矿所用。 难怪吃起来格外有嚼劲，洛殷摸了摸下巴。 进攻型虫族还有可能落单，那么基建型的虫族就绝对不会落单，它逃跑的方向就是生产它母巢所在的地方。 那就意味着更多的虫族，更多的能量，更多的……食物！ 从洛殷这里获得了结论，小九尾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九条尾巴摇晃的更欢快，十分有既视感。 狐狸……额，狐狸也是犬科生物，九尾狐应该是神话属的犬科生物，看着这一幕，洛殷心想。 那个主播现在应该被格洛瑞军校派出的小队拯救……现在正进行流程处理，一会可能随着痕迹追踪过来，对虫族进行屠杀。 作为格罗瑞军校的前·机甲操控师备选，洛殷清楚地知道正常处理虫族的流程，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用炮火洗地，机甲斩首虫群内的中央指挥虫族，之后又是一轮炮火洗地，防止虫族往地里面埋卵——这是人类和虫族战斗的惨痛教训。 以往洛殷也没觉得这套流程有什么不对，虫族这东西，当然是消灭的越干干净净越好，成灰还要防止它从灰里面爬出来，烧成等离子体最好了。 但是现在，发现他构造的幻想生物马甲能进食虫族补充之后，虫族就变成了充足能量来源的代表，当然不能给同学刷战功了。 他下达了指令。 【恐吓它！】 让它跑的更快点，更快速到达该处的虫族母巢。 小九尾狐仰头发出兴奋尖叫，空气荡漾出层层涟漪，她猛然一蹦，扑到了前面虫族的身上，高高兴兴地咬下来另一只钳子，并且站在原地，满足地露出笑容。 洛殷：……我让你恐吓，没让你吃啊？ 算了，这样也行……看来真的应该喂她点好的……洛殷扶额，默默在心里面安排了采购一些真正的食品喂给小九尾狐。 该虫族再次遭受重创，踉跄一下，果然跑的更快了。 还有一种几率，虫族并非没有战斗智慧，虽然跑的更快了，但是对方也可能不想把敌人带回虫族母巢，导致自己的族群受难，想到这里，洛殷又指挥小九尾狐使用幻术做出自己不再追赶，在原地啃咬钳子的幻象，而她本狐则隐匿地跟在后面。 大概过了几分钟，洛殷的视角随着该虫族钻入地下隧道，往下走了大约几百米，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面扑来，小九尾狐沿着本能朝着最诱人的那道香味走去。 经过几个洞口，视线忽然陷入黑暗，几秒钟之后，当她的视线适应了黑暗—— 上千个光点在眼前，这些光点镶嵌在洞壁内侧，在黑暗中散发出幽蓝的光亮和沁人心脾的香味，震撼人心。 “怎么这么多虫族的卵……吸溜。”洛殷自言自语道。 要不是洛殷再三控制，小九尾狐都要将口水滴在地上了。 她嘴角弧度逐渐上扬。 “这可是一顿大餐……” 【经过扫描，该洞穴储存的生物质和能量摄取之后，排除能量损耗，能够再制造至少几十只九尾狐生物】系统在他的脑海中道。 “吃！” 洛殷果断下令。 要知道九尾狐除了美貌，另一项著名的技能就是“幻术”，这也是洛殷为什么第一个选择制造九尾狐的原因之一。 现在能制造更多的九尾狐，他接下来的戏台子一定能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死时速了呜呜。 接下来就是今天的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难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复尔尔 511瓶；月舞琳琅 200瓶；加更！！（超大声） 60瓶；语言蛋白 40瓶；唐非无乐 30瓶；故梦华章、难严、蓝藻、颜知聿 10瓶；时光 9瓶；温妮、龙雪樱 5瓶；相止印 2瓶；米欧、红、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山海不可平、想吸猫却吸不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暗流涌动 就在洛殷指挥九尾狐进食的时候，另一边，洲际对虫族委员会，东洲星系中央星。 量子纠缠传递数据只在顷刻之间。 “星尘娱乐将整个后台数据端转移给我们，可以直接通过后台与一线人员进行沟通。”带着眼镜的虚拟人影道，这是光脑为了让人更容易接受信息而创造的拟态。 光脑同时将这份整理好的数据和相关视频投递在洲际对虫族委员会的各位委员桌上。 “目前尚未造成人员死亡，一名人员受伤，标记为目击者一号，事发地点距离格罗瑞军校实践驻地二百八十公里，据和前线格罗瑞军校扎驻地的紧急联系，他们五分钟前已派出战术实践小队。”它尽职尽责地汇报着实时内容。 “星网舆论五分钟前采取控制，使用c号方案，将储存八个月前一线明星婚内出轨新闻放出进行干扰，转移话题……” “已对照该录像中虫族的生物谱系，进行基因对比，得出该虫族的种族特征……” “另一目标生物外形大体为年幼女性人类，目测年龄为7-10岁之间，根据脚印可得身高为135cm-140cm之间，体重约24kg，现场无掉落毛发，衣物纤维，所获脚印土壤已送往生物研究所……” “已将目标生物数据录入生物库进行对比，与虫族谱系库对比结果为零……” “与东洲所有录入数据库，年龄在区间范围内的女性和男性对比，未发现相似身形面容，尚未发现目标生物在东洲出现过的痕迹，判断此为目标生物第一次出现……” “已经将相关录像发送至人类中央对虫族委员会进行备案，同时拷贝4552份对下属各个部门进行放送……” “原始数据备份发往格罗瑞军校附属的曙光虫族研究所，量子空间数据中心，东洲第三军团附属研究中心，空气动力研究所，古生物数据库……” “联系84个高校的562名古生物学教授，历史学教授，考古学教授……联系东洲星系描写过类似幻想物种的流行文学作者62位……” 光脑有条不紊地进行汇报和安排，将一条条信息输给洲际对虫族委员会的各位。 “请各位发言。” “滴。” 一位委员按键：“虫族进入休眠期，只在边缘防线周围出现，这是经过检测和研究之后的结果，中央研究院没有发出预警，内星系已经出现虫族，这件事情需要问问中央研究院。” “滴。” “该虫族对比虫族谱系数据库，不属于进攻性掠夺虫族，属于基础建设类矿工虫族，专职挖掘行星上矿物供给虫族母巢进食。从体型来看，至少长成2年。而从边缘防线几百年的数据，出现在边缘防线外虫族皆为进攻性掠夺虫族，基础建设类虫族出现几率为0.1%，该虫族为边缘防线偷渡而来的概率极小，可视作不存在。”另一位委员发言。 “滴。” “该星为格罗瑞军校的战术实践地，不能排除由他们夹带研究课上的虫族卵进入该星，需要排查。” “滴。” “排查请求通过许可。” “滴。” “提议立刻封锁靠近该星的航线，防止靠近……” “咳咳——”忽然一声咳嗽打断了紧张的氛围，让所有的委员都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有人皱起眉头，刚想斥责，却发现发出声音的是洲际对虫族委员会最高职位的委员长。 “虫族入侵，我们人类已经有大量的经验。”老者慢悠悠道，“这几十年的和平期是偶然，在它们消失之前，战时状况才是正常。” “如何应对虫族偷袭后方星球，这不是今天会议的重点。” 此句一出，全场肃静。 “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以来，我们从未遇见过除了虫族之外的智慧生物，但是就在今天，根据星尘娱乐公司发来的数据显示，在燕然星出现了和人类近似的新物种。” “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小女孩造成的异常现象——凭空出现，在短短三秒之内，用自己的手，撕下对面矿工虫族的用于开矿的钳子。” 随着老者的话，一份份整理好的数据朝着在座的所有人传输。 “首先：凭空出现，排除录像所使用6-2式普通机械悬浮眼所具有的误差，排除光学层面的干扰，从她周围的光线扭曲程度推测空间维度变化，引力改变，约消耗……一个黑洞那么多的能量。” 资料上考虑到在座的人不是专业人士，还贴心地进行了容易理解的标注。 清晰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不可能。 因为这份资料下角赫然标注着来源——格罗瑞天体物理相对论重点实验室，作为凝聚了人类抗击虫族的最前端，它不仅是人类联盟第一军校，还是当之无愧的科学前沿。 “具有黑洞的能量，却未将其脚下的星球完全吞噬，再往下看。”老者继续发言。 “将其录像发往东洲首都医院，京华人体研究中心，经过医院得出的结论，如果想要一个和目标生物相同的人类女性做出和她一样的举动，至少要将肌肉力量增强862倍，骨骼强度增加75倍，目前最先进的人体贴身机甲，想要做到相同的举动，也需要投入至少20亿资金，其优化至少10次，研究出轻且坚固的新材料，同时配合后勤能源a级机甲的五十个能源核心，才能在不折断人体手臂的情况下做到这点。” “……她的牙齿的强度程度为最新机甲外壳材料的86倍，目前并无已知材料用于类似强度……” “她绝对不可能是人类！” 不光是对方的耳朵和尾巴，以及后面的变形能证明这点，只是靠前期分析数据，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对虫族具有进食倾向：可以拉拢，建议应对态度为友善……” “目标生物的耳朵及尾巴外貌特征对人类文明数据库，与母星时代的生物貉，狐狸等动物，呈现出57%的相似度……” “有关于服饰的研究，京大学人文学院指出其所穿款式可能为失传已久的，母星时代古东夏人传统服饰……” “对比嘴型发音，可找出26种符合的古文字，其中相似度最高者为古东夏语言，汉语，她说的内容翻译为星际语为‘谢谢，伟大的地位至高者’……” 此时，光脑又发送了一条信息。 “什么，格罗瑞派出的战术小队已经接触目击者？直接进行一线联络！”委员长进行拍板。 “送过去，统统送过去！东洲外交部根据她表现制定的12种发言辞令……用得上的礼仪……联系心理学教授和工作十年以上的外交官，多对一辅导！” 遥远的实践星系上，“应龙”机甲内的顾无言忽然听见连续叮咚作响，链接外界的光脑信息在他面前投出虚拟屏幕，飞快地刷新出上千条消息，光脑还贴心地将如何与“她”友好相处的相关资料整理成流程集合手册，置顶在页面首页。 来自家族的消息连续不断，只看外露出的几个字的信息就能看得出来这是让顾无言抓住机会，遵守手册，和那个未知生物好好相处。 一向沉默，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顾无言看着繁多的信息，愣住了。 就在东洲对虫族委员会对忽然出现的新生物小女孩进行分析之际，其他各洲星系同样忙碌起来。 西洲星系内，各个派出去潜伏在东洲星系的特工也朝各自的势力发送消息，进行讨论。 “疑似超人新物种出现在东洲，和东洲人进行了接触……” “新物种？东洲在封锁相关信息？给我传递更多资料，哪怕会暴露！” “东洲顾家的长子正在那颗行星上？他运气真好。”这下还未毕业，履历上就有经历了。 “据说梵家的孩子也在……可惜我家的……” “联系在格罗瑞军校的人，看看他们那边……” 合众洲星系内同样没闲着。 “东洲星系内出现了虫族痕迹，可以成为我们攻击东洲议员的一点！下次召开人类议会时候以此提议减少东洲议员的席位……” “是在格罗瑞军校进行实践期间发生的事情，东洲可能将此事件推到格罗瑞军校头上……” “有东洲的世家和西洲的世家参与，该死，这次出去实践的学生名单呢？合众洲的世家有吗？有几个？联系他们！” “能弄到东洲收集的标本吗？这边出价……” 仅仅是一次出场，整个人类联盟便暗流涌动。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在2023-01-05 20:59:11~2023-01-06 17:1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熙 28瓶；时光 14瓶；遮半世流离 10瓶；夙素宿..仓鼠 9瓶；诸葛血绒 5瓶；南阳 3瓶；今天也在文荒、秋烨、想吸猫却吸不到、墨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真身显 “根据对残存的56个古生物数据库，6个古文库，以及书库的对比……”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比，光脑终于得出了结论。 东洲对虫族委员会立刻停止讨论，将主导权交给光脑。 “该生物最大可能性为——来自母星时代东夏族的传说生物，九尾狐妖，该结论可信程度为90%。” 全场为止一静。 如果不是他们都是通过光脑相连参加的这个紧急会议，没有亲自在会议室里面对面，恐怕他们就要看见彼此失态的脸了。 * 【这里的能量可以延长我的生命吗？】 趁着小九尾狐大吃特吃的功夫，洛殷对系统发出疑问。 【不可以，这里的能量只能用于塑造马甲。】系统无情地拒绝了他，【你的生命倒计时仅可以用传说值来缓解。】 洛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提起另一个话题。 【你的等级要比这里的通用光脑要高很多吧。】 防止自己失态，洛殷切断和九尾狐相连的食欲，他轻点手腕，弹出光脑屏幕，一边假模假样地浏览新闻，实际上暗地里面和系统说话。 以目前星际时代的科技无法修复自己的身体，而系统却可以，甚至还能摄取生物质和能量凭空造物，它必定是更高级的存在。 【是的，不仅是通用光脑，军用也可以。】系统回答。 它这话简直就是明示，于是洛殷毫不客气道。 【帮我切入军用光脑频道，我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处理我的狐狸。】 就目前来说，他能量不够，做不成足够震撼人类联盟的大场面，而小九尾狐活撕虫族这个画面，震惊震惊普通人还行，对于联盟那边来说，想抓住她还是不难，无法形成绝对力量的碾压性震慑。 洛殷首先选择会幻术能蛊惑人心的九尾狐，就是出于这点考虑，在自保上会很有优势。 先看东洲星系这边的反应……打算先友善交流？可以可以，不过西洲星系和合众洲星系的不怎么友好，啧，我记住你们了，洛殷心想。 他简单浏览了一下整体的态度，又看向另一边系统展示的面板，上面的传说值正在以一个不算缓慢的速度飙升。 “他们发现了。” 星际时代的普通民众可能认不出来，但是那些坐拥数据库的大佬们绝对不会认不出来，毕竟为了方便他们认识，洛殷已经尽力展示了九尾狐的独特体征。 原本人形态的九尾狐就能对付那个虫族，从人转化为半妖形态那一段是洛殷的刻意要求。 他的面板变成了这样。 【宿主：洛殷 种族:人类 可存活时间：1周 传播点：256 所开启传说：无】 所开启传说不是九尾狐？洛殷很奇怪这点。 传说……传说，难道必须有起因经过结果一整个完整的事件才叫传说？而忽然出现的疑似新生物的九尾狐则完全不符合这点，她只是传说生物，而不是传说本身。 系统没有对他的想法做出什么回应。 洛殷将目光又再次投到九尾狐那边，对方已然完全放弃了人类的形态，变成了巨大的白色狐狸一口咬一个卵。 而摄取的能量一部分供给她本身的需求，一部分则流向了系统。 “就把这地方变成青丘吧。”洛殷感受了一下这个能量流，自言自语道。 “而且除了青丘，还有涂山也产九尾狐，传说整体……需要编一些背景，下次再出九尾狐马甲之后就直接植入背景。” 就好像在玩模拟世界的游戏一样，造物主？洛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补充够能量之后，从虫族身上传来的馨香味减少了许多，九尾狐吃完这个洞窟内的所有虫族卵之后乖乖坐下，没有恢复人形外貌，而是继续维持着巨大的狐狸兽形，她将嘴巴放在这个洞的入口处，进入洞窟照顾虫卵的其他虫族一进入这个洞口就被吃掉。 具有比较淳朴的智慧啊……洛殷看着这一幕心想。 按照洛殷在以往获得信息上建立计划，即使找到了一处还未完全苏醒，大部分出于休眠期的虫族母巢，就算完全吃掉它，所获得的能量最多也就毁灭一两个地壳板块，不够让自己形成绝对震慑。 不过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 九尾狐跟踪的那只虫族是属于虫族基建类下的矿工型虫族，具体职责是为虫族发掘矿物，反向推理，既然虫族母巢耗费能量生产出了开矿虫族，说明它有这个开矿的需求，那么这颗星球就一定有可挖掘的矿物。 没错，这才是大头，区区一两个装满虫族卵的洞窟，甚至是一个中型的虫族母巢，不可能满足他想要重新创造出青丘，涂山的想法。 这些虫族的活动显示，宇宙中虫族可能要脱离休眠期，再次重新袭来，而这颗星球上活动的虫族，就极有可能是因为靠近能量矿源，苏醒的要更快。 如果没有洛殷顺着虫族发现这个巢穴，打算把它拆分了吃掉转化为九尾狐，按照虫族的繁殖速度和暴兵速度，可能不止是那个探险主播被吃，就连格罗瑞军校的临时驻地都可能被虫族吞没——他们目前还是学生，虽然在边缘防线杀过虫族，但是遇上真正的虫潮大概率还是会全军覆没。 现在没事了，我来帮人类联盟解决这个问题，这些丑陋的虫族全都会被系统加工转换，变成毛绒绒可可爱爱的九尾狐。洛殷心想。 要是在我原来的时代，这等功绩不给我颁发个诺贝尔和.平.奖都说不过去，他缺德地暗乐。 接收到命令，这只九尾狐不再蹲着，而是站起，主动变小，使用幻术幻化成曾经在甬道中见过的矿工型虫族的模样，同时伸出左手一挥，将这个被她吃空的洞穴掩盖起来。 原本安放着虫族卵的凹槽，此时已经安然地躺着几十个纯白的茧子，它们微微起伏，好像在呼吸，这是洛殷投放的正在生成的九尾狐们。 装扮成矿工虫族的模样，小九尾狐摇晃脑袋，沿着洛殷发送给她的，整个虫族母巢地下巢穴接近矿产的位置走去。 要去吸收更多，更多的能量！ 这是尊上（创造者）的指示。 这只九尾狐目前还没有产生属于她的清醒神志，和探险主播见面时候说的话全靠洛殷指挥，而她本狐目前的行动全靠洛殷制造她时候遗留的残留指令。 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系统说想要激发马甲的灵智，让他们真正变成脱离创造者也能行动的智慧生物，必须传说值，这个功能叫做‘点灵’。 点灵点灵，点化灵智，洛殷在嘴边念了几遍，觉得系统的来历可能会很有趣。 现在还没到对小九尾狐进行点灵的时候，还是当马甲比较好，洛殷操控着她进行活动。 不过还要有个代称的名字，洛殷又思考片刻，给她起了个名字。 “我第一个制造出来的马甲——就叫你小一好了！” 他兴致勃勃地在系统面板上将小九尾狐的名字填在上面。 【……你是起名废吗？】一向他不问就不回答的系统第一次主动开口。 【啊，这个名字很好吧？】洛殷反驳它。 系统沉默片刻，【你高兴就好。】 【说的好像你能起什么特别好的名字一样！】洛殷对系统的态度很不满，【你起一个试试啊。】 【阿紫。】系统还真的起了，【这是古代用于狐妖的统称，既然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只狐妖，那就叫阿紫。】 它同时将有关于这个名字的用典书籍全都灌注给了洛殷。 【她是白色的！】 一天被灌输两次，洛殷有点头晕，他按了一下太阳穴，一边运用精神力去整理这些资料一边表示反对——因为阿紫这个统称的来历是狐狸的毛色，原本的狐狸颜色可以说一声“紫”，但是九尾狐可不是。 【阿白。】系统改口。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洛殷嘲讽它，不过他又发现系统一个作用，【既然你会起名，那剩下九尾狐的名字就全部交给你好了。】 【好。】系统出乎他意料的答应了。 不过，即使系统提出了意见，洛殷也没把第一只小九尾狐的名字再改掉。 这是纪念，洛殷对系统道，我总要自己起一个名字吧。 系统没理他。 * “0023号”是一只低等运输虫族，若干年前，人类和虫族曾在这颗星球上进行大战，虫族暂且败退，却在深深的地表之下留下了母巢虫的卵，只要有母巢虫建立巢，虫族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来。 但是还没等它们重新突破地面，给上面的人类一个突袭，就忽然得知生产所有虫族的母巢陷入了沉睡，失去母巢的控制，90%以上的虫族随之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咕噜’所在的虫群也不例外，它刚刚生产出来没有一周就被迫陷入沉睡，一直到现在。 就在几天前，母巢忽然复苏，向它们发出了活动的指令，整个巢这才活跃起来。 “0023号”作为在巢沉睡之前就被制造出来的低等虫族，自然肩负起了给尚未出生虫卵运送食物的任务。 它们的食物都是从地下矿脉摄取的，开矿虫子先是将矿源挖出来，投入负责加工的虫族，再经过它们滤过杂质，提取其中的能源物质生成富有营养的浆液，供给幼虫。 这天，“0023号”和往常一样，进行着朝孵化场输送能量浆液的工作，却发现自己昨天还在输送食物的10号孵化场不见了。 它简单的神经纤维里面产生了‘疑惑’这种情绪，由于它是低等虫族，思考力几乎为零，于是它没有多想，正常按照自己昨天的工作路线行走。 走着走着，即使已经走了超过的距离，也始终没有到达那个孵化场，它也没有返回，继续进行着这项工作。 又过了几分钟，它走过一个拐角，从门口标记散发的信息素确定自己到达10号孵化场，触角伸展了片刻，它听到里面发出“刷刷”的摩擦声音。 应该幼虫们都孵化出来了，它判断。 如果这时候是中等虫族，拥有的智慧较多，它就应该进行思考，为什么序号前列的孵化场还没孵化出来，这个排列在后面的孵化场却已经孵化出来了。 它走进了10号孵化场，这里一如既往的黑暗，“0023”号将能量浆液放在食物槽中，这些生物性的槽能直接将能量浆液灌入虫族的卵中，以此供给幼虫发育。 它放完浆液，一转身，正像以往一样打算离开的时候。 黑暗之中，像是天黑了点亮路灯般，亮起了一双双金黄色的竖瞳。 “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在2023-01-06 17:18:33~2023-01-07 20:5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们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第四天灾、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晨歌 66瓶；兰泽清 40瓶；雪媚娘团 20瓶；夙素宿..仓鼠 18瓶；遮半世流离、今天也还是没有猫、唐非无乐 10瓶；叶熙 7瓶；昕玥 5瓶；42670465、九溪_、世界第一名侦探 2瓶；山海不可平、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今天也在文荒、超可爱的玉玉子、想吸猫却吸不到、向日葵、Ichliebeihn.、落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奇迹之兽 “嘻嘻嘻……” “嘤嘤嘤……” “好香，好香。” “想吃掉，吃掉……” 无数它听不懂的噪杂声音响起，空气在震动，传递信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0023号”已然被一群毛绒绒，白乎乎的生物包围。 这些生物和它以往见过的所有幼虫都不同，它们舍弃了坚硬无比，可以充分保存水分的外骨骼，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而脆弱的皮毛，它们没有方便进食的口器，只有细长的吻部，它们身后有着长而无用的多余肢体，就好像母巢没有设计好基因而制造的残次品。 还没等‘0023号’上报制造了整个巢的虫母，通知这里出现一窝残缺的幼虫，需要派遣护卫将其吃掉，永恒的黑暗就降临在了它的头上。 【醒了？】洛殷感受到系统中的变化，点出面板查看。 【不错啊，我还没控制就产生一定的智慧。】 小一走之前使用幻术掩盖了装着九尾狐的巢穴，造成了类似‘鬼打墙’的效果——所谓的鬼打墙，有时候也是狐狸和貉在作怪——按理说不应该有一只虫族能沿着原本的路径找到这个被掩盖的吃空的孵化场。 现在有虫族能进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新出生的九尾狐们解除了小一制造的感官幻觉，打开了10号孵化场。 这里已经不是虫族的孵化场，而是新生九尾狐们的猎场。 【九尾狐都是吃货吗？传说里面也没写这个吧？】迟疑片刻，洛殷怀着疑惑道。 【你制造九尾狐马甲时候在想什么？】系统悠然问道。 【……中午的营养液真好吃。】 那会儿洛殷刚刚醒来，品尝到星际时代特有美食营养液——商家为了增加销量，在营养液里面添加了针对人类摄食基因的诱食剂，来自地球时代的洛殷哪儿吃过这个，当即惊为天人。 他开始接受系统给他的信息，并且着手制造九尾狐马甲，也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间段。 【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是吃货。】系统回答。 【……………喂！】 * 在确定探险主播褚梁无事之后，随行的机甲将他拎起来，装入充满混合气体的隔离袋中，密封起来，确保他不会和其他人进行二次接触——刚刚的检查只是初期检查，接下来还有更精密的检查等着他。 当然，那不是针对虫族，是针对和他接触过的兽尾小女孩。 顾无言出现之后，东洲对虫族委员会接着快速接管了主播褚梁的后台，掐断了机械眼的直播，东洲的中央光脑快速行动起来，将曾经浏览过这个直播间，并且在兽尾小女孩出现的那段时间仍在观看的所有账户都记录下来，并且朝他们的个人光脑端发短信，提示他们待在家里不要移动。 一线人员顾无言翻看着光脑上发送来的短讯和文件，即使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既然这已经作为命令下发，他作为预备役军人，遵守命令是天职。 “你们将他带回去，我去追那只虫族。”顾无言道。 “请小心。” “队长加油！”随行的两具机甲发出声音，一具是医疗专用，来自这次外出实践跟随的医疗部，另一具则是他原本战术小队的队员。 “时刻监测脑电波，心跳等数据，每隔五分钟进行一次传送，我们会根据你的数据确保你是否存在异常，是否要对该星进行进一步措施。”医疗机甲上的人温和道。 此时在东洲人类联盟的指挥下，正有四艘巨型舰船朝这颗边缘星系附近的星球靠近，准备对其进行太空封锁，既是对虫族的防护措施，也是防止新物种外逃对人类群体造成未知影响——尽管她看起来和人类的外形相似，她接触的主播褚梁目前尚未出现不适症状，除了脚踝还是扭着的一切正常。 接触超人新物种是机遇，同时风险也与之并存，顾无言明白这点，他是顾家长子，天生享有顾家给他提供的资源，也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不容推辞。 只不过……真的要把交流的事情交给他做吗？他不擅长这个，应该还有更好的人选吧？ 顾无言一边迷惑，一边认认真真地浏览起光脑发给他的文件。 * 与此同时，在东洲星系的各处，一阵阵敲门声响起。 “您好，查能源表。” “开门，送温暖！” “能出来挪一下飞船吗？挡住我家飞船位了。” …… 无论他们所在的那颗星球此时是黑夜还是白天，也不管他们住在哪里，曾经参观那个直播间，亲眼见过九尾狐小女孩的人们被一个个敲响房门，用各种不同的理由诱导他们打开房门。 等他们开门，东洲人类联盟派来的机器人就已然站立在门口。 他们被集中在一个地方，反复询问九尾狐出场时候的细节。 * “九尾狐啊……”最高委员长长叹一口气。 距离人类还没走出地球的时代已经太过遥远，几千年前，地球遭遇小行星撞击，发生生物大灭绝，在这等危机之下，人类才停止了战争，握手言和，共同寻找出路。 最后，得出了一致意见：组成舰队，离开地球。 走一亿人口，也就只有全球数量的八十分之一，青壮年，儿童，妇女乘坐飞船，朝孕育了自己的母星告别，而那些无法登上飞船的，和绝大多数的老年人则留下，和地球一起共生死。 他们在宇宙中漂流，经历了种种磨难，小行星袭击，宇宙射线，能源危机，终于才找到合适的星球，进行定居，再接着向外扩展，发展，改变地形，制造大气层，将一个又一个星球作为居住地。 当时临走之前，因为重量问题，忍痛舍弃书籍，转而将地球上所有的文明结晶储存入硬盘，当时存放文化的飞船们随大队前行，必要时刻还要舍弃一些重量，以便于更好前进。 就这样，人类曾经在地球时代创造的璀璨的文明，等他们真正稳定下来，可以好好整理的时候，已经百不存一。 录入光脑的部分，也就是当年残留下来的一部分文明的遗迹，残缺不全。 “这是一种古地球时代的幻想生物，来自东夏族的《山海经》，‘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光脑回答。 “能食人……现在是能食虫。” 从录像上来看，她对目击者态度友善，撕开虫族的钳子救他，当然，不能排除她只是想吃虫族的可能。 东洲星系内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地球时代的东夏族的后代。 “食之不蛊，也就是说能吃，吃了之后会免疫幻象。”另一委员道。 “那个时代的祖先们真的吃过九尾狐吗？”有人忍不住发问。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写？ 难道传说东夏族人什么都能吃，是真的？ “即使吃过，现在看来，我们和她之间也没有仇恨，她现在对虫族的兴趣要对人更高。”最高委员长道。 “语言组和情报分析组汇总传来的反馈。”光脑用最不刺激人耳膜的声音进行汇报。 语言组在发现九尾狐说出那一句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古汉语的时候紧急成立的，专门用来解析她说过的话，光脑翻译，尤其涉及到古语言翻译，还是可能有不准确的地方。 “目标生物在行动之前留下的一句话为汉语，而她和目击者接触时，说的话被理解为星际语，可以进行沟通交流。” “收集总共15230名不同时段收看者以及观看录像者的反馈，将他们听到的星际语转化为文本内容后，具体文本内容不同，含义一致，每位观看者所反馈文本均符合个人特征。” 目前全人类联盟内官方语言是星际语，这是一门新创造出来的语言，全人类通用，不过东洲星系和西洲星系，合众洲星系都也保存了由自己原本国家或者联盟的语言变化而来的语种。 如果说上面的还可以解释为个人记忆差异，接受度差异，学历差异等问题，那么下面这个现象就很难解释了。 “更熟悉东洲语系的人听见的是东洲语系，平时就用西洲语系的听见的内容是用西洲语……” 语言组给出的结论是：语言通晓！ 全体委员会都屏住了呼吸。 为了解决全人类语言不通的问题，人类可是花了好几代，统一了官方用语，才做到毫无障碍地沟通，这名九尾狐竟然自动就携带这种技能！ 而且还是能形成最贴合对方理解的文本，尽可能多的减少歧义，让所有观看者的理解全都保持一致，如果这个技能能运用到联盟之中，能减少多少因为交流带来的误差，提高多少效率！ 往远了说，如果以后遇上除了虫族之外的智慧种族，再交流就很好沟通。 这是目前科学无法达成的奇迹。 “再看看情报组的分析……”最高委员长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这来自远古的奇迹之兽，到底会带给他们多少惊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在线征集狐妖姓名征集到的给发红包！ 青丘一系的：姓是：青，胡，赵，张，白，康(后四姓氏来自胡这个大姓下的分支——《中国狐文化》) 涂山一系的：姓是:涂，图。 还可以不拘泥于这些姓起名。 如果起的名字有典故的话可以在评论区说一下典故，谢谢，谢谢！(鞠躬) ps:实际上不是洛殷起名废也不是系统起名废而是我起名废啊！一个不是起名废的作者可能写出起名废是人设需要，但是一个起名废的作者写不出非起名废因为做不到啊！！ 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在2023-01-07 20:51:35~2023-01-08 17:0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们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夙素宿..仓鼠、亚拉.御常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874198 112瓶；酸奶呀 100瓶；寒末 59瓶；夙素宿..仓鼠 50瓶；遮半世流离 20瓶；lemn、唐非无乐、咸鹤不抖盐 10瓶；鹤渡、米欧、叶熙、彩虹屁精 5瓶；水里的洋葱 4瓶；诸葛血绒、星 3瓶；想吸猫却吸不到、今天也在文荒、玻璃饭团、山海不可平、Ichliebeih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欢迎回来” “接下来是情报分析组的分析。”光脑继续播报。 “贴合语言组结论，情报组在短时内寻找到几位星际语，东洲语系，西洲语系，印尼洲语系等母语者，让其进行重复自己听到的九尾狐说过的话，其中东洲语系母语者与九尾狐原本嘴型的相似度更高。” “联系东洲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和各高校语言学教授，对其嘴型，发音的前后连贯性进行分析，推测其原本的话大概率为古汉语。” “假设如下：1.九尾狐说的话自始至终都是古汉语。” “2.建立在假设1的基础上，视频的前半部分是目击者听得懂的话，最后五秒钟，是他听不懂的话，这种现象表明九尾狐会对自己说出的内容施加影响，自由地选择是否让人理解。而她将最后一句话调整为目击者听不懂的古汉语，这一举动的背后表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依然存在她忘记调整话语是否能被目击者听懂这一可能性，从心理组分析的内容来看，目标肉眼年龄较小，心理年龄符合其举止，不能完全排除此种可能性。” “谢谢，伟大的地位至高者(尊上）。”光脑平静地播放着有九尾狐最后一句话的视频。 九尾狐说过的话一共就那么几句，反反复复都要被看烂了，但是众人依然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看着光脑播放她说最后一句时候的视频。 故意隐瞒，是不想让人知道谢谢，还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伟大的地位至高者”？ 谢谢那位“伟大的地位至高者”，那位伟大的地位至高者又做了什么，让她恭敬说出这句话呢？ “情报分析组认为，在九尾狐的幕后，必定还有另一位，在社会地位上高于她的人，进行了某种允许，或者帮助的行为，才导致其说出感谢的话语，结合后面她的行动，推测其指令为‘可以对虫族进行食用’。” 委员长沉思片刻。 “将九尾狐，狐妖，狐狸等相关信息发给情报分析组。”委员长道，“允许他们访问古文化数据库。” “是。”光脑回答。 拥有了更多的信息，就能获得更准确的情报——虽然相关信息并不多。 历史会铭记这次会议，他心想。 * 而这个时候，那位“伟大的地位至高者”在打哈欠。 “精神力一用多了就容易累……”洛殷自言自语道。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尚未恢复到原来水平，在过度使用精神力的情况下很容易感到疲倦，不过系统说这种疲倦不会继续伤害他的身体素质。 他扫了一眼面前网页上乌烟瘴气的某一线明星婚内出轨的热搜，还有下面关于这个事情腥风血雨的讨论，关掉光脑，起身走到医疗部的露台上，看着周围粉红色的天幕——这颗星球的大气特点，假装远眺放松，实则用精神力扫视系统面板。 看着小九尾狐正在趁着母虫不注意时候勤勤恳恳吞噬着矿源，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觉得有点像是经营类游戏……】他道。 只不过是在人类联盟眼皮子底下玩的。 【系统，帮我拦截一下东洲星系正在赶过来的的巨型舰船，不能让他们把这颗星系周围的空间封锁。】 九尾狐这个种族目前还没有飞行能力，一旦人类方面对这颗星球进行空间封锁，支起能量罩子，那无论九尾狐再怎么能迷惑人心，也只能被乖乖抓住。 东洲星系目前的态度是友好交流，但是也不能不给自己留下逃生空间。 【好。】系统道，【不动用传说值的话，最多将其拖延一天。】 【那就先来一天时间吧。】洛殷平静道，【这颗星球，我要了。】 * 顾无言沿着九尾狐消失的方向行走，光脑操控机甲追随痕迹空飞掠过地面，而顾无言则努力地看着外交手册，耳麦里面有一打的教授和外交官在默默等待。 就这样飞行了十分钟，视线尽头出现一座金属筑成的堡垒，他停住。 格罗瑞军校临时扎驻地。 不知不觉中，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光脑中，专业的各部门立刻行动起来。 “对方拒绝和我们进行交流……”这是心理组进行的分析。 “疑似使用电磁干扰技术，使光脑运算的导航出错……同时段观察者156余人，无一人发现异常……”这是情报组进行分析。 “不可能，我们在‘应龙’机甲上的反干扰系统可是最高技术，光脑导航没有问题！”技术组某工程师发来的反驳。 “那就是超越了‘应龙’机甲的反干扰系统，在我们科技之上的水平……” “分析组再找两千个人，把‘应龙’在路上的这段视频看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同……” “短时间哪里有那么多人……” “把那些事假的，年休的，不严重的病假的，只要是能爬的起来连上光脑的统统叫出来工作！这是军令！” …… 顾无言抬头，看见远处格罗瑞军校临时站驻地高处，延伸出来的平台上站着一个人。 粉红色的天空之下，穿着条纹状病号服的青年显得格外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而那个人似乎也才刚刚看见他，微笑着举起了手里面的水杯，打了个招呼。 缩短距离，提高清晰度，顾无言看着视频里面黑发青年的嘴型，好像在说—— “欢迎回来。” 洛殷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水。 【要是能泡桂圆红枣枸杞就更好了。】他遗憾道。 【那些植物早就灭绝了。】系统无情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高烧38.5了，什么都写不出来，呜呜呜…… 明明已经得过新冠为什么还会发烧！我不理解！ 看情况写吧……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来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就这样…… 今天的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在2023-01-08 17:08:30~2023-01-09 16:5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1111 24瓶；小陈小陈心想事成 22瓶；夙素宿..仓鼠、默片书卷、遮半世流离 20瓶；蒙葛特的尾部挂件 17瓶；唐非无乐、斩战0、鹤球の阿妈 10瓶；彩虹屁精 5瓶；江户川乱步136 3瓶；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Ichliebeih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并非同路人（修了） 洛殷对于在露台上看见顾无言的机甲这点毫不意外，因为他在九尾狐追杀虫族的那条道路上布置了鬼打墙，除非从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往下看，否则单纯在地表上想要追踪到小九尾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从记忆碎片里面看，这个被金主梵艾敌视的家伙和他的名字一样寡言少语，跟原主洛殷交流稀少，两个人交流最多的还是在机甲竞技场上。 过去很多人会把顾无言和原主洛殷这两个3s级别的精神力持有者相提并论，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会有竞争关系。 不过，曾经一个人在实验室干到猝死的洛殷很明白，这种说法只仅限于还在军校时候。 对方是东洲世家顾家的长子，等毕业之后可以依从顾家的安排直接进入军部，和洛殷这种跟梵家签订协议才获得培养机会，之后还要给梵家打工的一穷二白人完全不能比，两个人压根就不是同一条赛道上。 这种道理，他一个半只脚进入社会的研究生都懂，想必能从贫民边缘星球奋斗到第一军校的原主更懂，毕竟原主都会找世家给自己拉投资了。 过去都不能比，现在就更不能比，毕竟‘我’变成“废材”了，洛殷心想，等到回去之后，就要从机甲系转到历史系。 在和虫族发生战争的几百年以来，整个人类社会的资源和社会地位朝着重武轻文倾斜，机甲系出身的学生总是要比历史系好找工作。 更何况格罗瑞军校的历史系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作为初始建立就是为了抗击虫族的军校，它在机甲工程学，机甲操控学，量子信号传输技术，新型材料与能源开采这些能提高军事效益的学科上，直到虫族进入休眠期，前线战事也没那么紧绷的时候，才逐渐补上了语言，艺术等方面的学科，好争取一个建设全面高校的名头。 洛殷刚刚用光脑搜了搜，他即将要转的那个历史系还是最近几年才开设的，基本上没人报，堪称全校最凉专业——想坑原主的那个人还真是费心了啊，洛殷感慨，不过现在他穿越到原主身上，坑原主就是坑他。 再因为和梵家的解约背负一大笔负债……以往高高在上的3s级天才，现在却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废材，原本作为“平民天才”的原主就让很多世家的人看不惯自己，不必多说，自己目前的处境肯定让很多人在暗地里面狂乐，甚至落井下石。 或许自己的这次转系既不是因为自己站队梵家，也不是因为有人想讨好顾家，而是那些原本看不惯‘我’的人出手。 原主洛殷之前是“别人家的孩子”范畴，“连贫民窟出身的家伙都比不上！”这句话一度成为本届出身世家的机甲操控师的噩梦——原主曾经毫不避讳地听见有人这么训斥自己家的孩子。 这样思考，从别人眼里面看现在的我确实蛮惨的，洛殷摸了摸下巴，半生奋斗成为泡影，即将人人可欺。 至于实际上他过的怎么样，这个大概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看着系统面板上显示的内容。 【九尾狐·小一成功潜入了虫巢开掘矿源地。】 【九尾狐·小一吃掉了在场的所有虫族。】 【九尾狐·小一使用法术‘迷雾’遮掩了该虫巢通向矿源的路，现在您已经占据整个矿源。】 【由于进食能量过多，九尾狐·小一陷入了沉睡。】 现在的他，也确实和顾无言不在一个赛道上。 洛殷说自己想要这颗星球可不是单纯嘴上说说，他真的会付诸行动。 原主不是省油的灯，恰好，他也不是。 他和原主的经历有些相似，原主从边缘星球走到人类联盟第一军校的机甲系，而他当年也是以孤儿院作为起点，一路卷上tp，卷进大牛导师的实验室，最后过度卷把自己累死…… 当年为了个人钱途他都能卷成那样，现在可不是一点点钱的问题，而是命啊。 他当然要安排好过程。 想要完全占据这颗星球，把它从人类联盟的控制之下夺走，第一步，洛殷打算先把这颗星球上的虫族和格罗瑞军校的临时扎驻地统统解决，只剩下他自己创造的种群。 而要完成这个第一步，首先从断掉虫族的能源供给开始。 想了想，洛殷又道：【系统，你能打破外界的消息封锁，把视频牢牢固定在相关网站的首页吧。】 【可以。】系统回答。 【你想让人看直播还是录播。】 它很快反应过来洛殷想做什么，对方是打算把九尾狐登场的全过程发出来，供众人观看，以此提升传说值。 全宇宙那么多人口，光是让东洲星系内部的某些人获取的传说值满足不了洛殷的胃口。 【我们可以选择全都要。】洛殷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持续低烧，至少不是高烧了，我心满意足躺平，挣扎一千三字数，谢谢各位的关心，希望明天能更好一点吧。 富婆感谢大会有—— 感谢在2023-01-09 16:51:53~2023-01-10 20:3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亚拉.御常夜、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伊月青羽 40瓶；星辰望舒 32瓶；养肥惯犯 20瓶；漠北向南 7瓶；唐非无乐 5瓶；秋烨、墨墨白白酒 3瓶；Ichliebeihn.、山海不可平、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单人间享受 洛殷在露台上愉快放松，格罗瑞扎驻地里面的人却不像是他一样悠闲，新物种九尾狐的出现都快要把这个原本清闲的扎驻地逼疯，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经过的各种慰问，刺探，暗示，和检查几乎是过去几十年总和。 扎驻地负责人被这个鸡犬升天的机会砸中，欢欣鼓舞，恨不得开一瓶50年前生产的酿造酒庆祝。 当年的老同学和疏远了的朋友纷纷发来消息庆祝，一想到自己有这一遭功绩，能在履历上好好记一笔，能被上面的大人物关注，这份功绩还能成为被调回东洲星系的中央工作，甚至是人生的起跳板，他现在最感谢的不是父母，不是亲朋，也不是老师，而是曾经被自己得罪了的头顶上司，感谢对方把他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废弃矿星当驻扎，还一当就是十几年。 现在好了，以往受的苦都有了回报，将来他未必不能走的比那个上司更远，想到这里，驻扎地负责人眉开眼笑。 而其他的工作人员就没他这么心情好——他们没有一个持续十三年连着打压自己不让回去的仇人上司积攒怒气值——这个驻扎地本来就是临时的，按照人类联盟的星际法，临时驻扎地存在时间为五十年，因此这里的各项设备都不如永久驻扎地来的精确，先进，还没有绕行星卫星进行配合。 要让他们用这个去搜查连搭配了最先进技术“应龙”机甲都找不到的九尾狐，简直就是在让他们不用圆规徒手画圆那么困难！ 幸好格罗瑞军校上实践课的时候是以舰队的形式出行，他们自带机甲和部分仪器，这才减轻了一些负担。 但是他们的工作热情同样很高，谁都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上次人类发现新物种虫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几百年前？那次参与的人可都统统载入了史册还升了官，还别说发现的智慧物种虫族是一个对人类并不友好，甚至双方进行了几百年战争的种族！ 即使是这样，从虫族身上发现的经济效益，对科技的提升，对人类身上存在精神力的发现，乃至于因此联想创造出的文学作品却在这几百年之间养活了无数的大型企业，公司，和人，盘活了一众世家。 谁敢说这次的新物种不是机遇？ 而且还是看起来对人类直接有益的，能生吃虫族的物种——虫族的肉对人类来说有剧毒，充满了攻击性的蛋白质，完全不能食用。 一开始科学院还有研究如何正常食用虫族肉的课题，企图把这一横行星际的灾难作为食物，鼓舞人前进，但是后来发现虫族经常在它们的基因里面推陈出新，变异速度远超人的研究速度，无论研究出什么方法几个月后就有应对了之后，这项课题也变成了无人提及的老黄历，被扔进了历史的尘埃里面，快速地从烫门变成了冷门。 现在目睹了类人小女孩（东洲对虫族委员会尚未公布小女孩的真身）生吃虫族的视频，这一成为明日黄花的课题又被重新拿出来，光明正大地放在了研究员们的平台上，并且拉到了一笔巨大的投资，研究相关课题的教授接到东洲方面的通知之后快速地用光脑发消息，指挥麾下一部分研究生调转方向，开始研读那些放了几十年的论文。 最重要的是，她在能袭击人类前提下，率先袭击了更大更不好对付的虫族，并且表示了对虫族的不怀好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人类联盟对抗虫族或新添一个物种的助力！ 单凭这点，他们一个个就都升迁有望，内心充斥着工作的激情，连对平时看不顺眼的来上格罗瑞军校实践课的“少爷”们，态度也友善了很多。 洛殷一路从露台回到医疗部，开始接受今天的检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他们忽然改变的犹如春天一般的热情，连随行机器人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好像被站驻地控制台经过了调整。 从屏幕里面投射来的驻扎地总医师也不像以往那样总是板着一张脸，和格罗瑞军校舰队的随行医师说话频率有所提高，镜头转动间，能看出总医师笑容的弧度越发明显，看得洛殷有些毛骨悚然。 当然，洛殷知道她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好转了才笑的，对方笑是因为第一个接触到新物种的人即将来这里做体检，而且她还有很大几率在外部医师没有到达的情况下，率先给类人新物种做检查——既然像是人又能沟通，那么在没有研究透彻的情况下，给她做人类能接受的检查符合星际联盟法。 等到做完检查，总医师摇了摇头，告诉他身体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退，还告诉他，一会儿要有新室友。 嗯，这可不容易，看来她是真的很高兴了，洛殷心想，新室友这种消息一般都是光脑自动告知，总医师这种级别的人，没心情和他这种学生聊家常。 不一会儿，医疗部的门被推开，洛殷结束了他为期一天的单人病房休闲生活，地面凹陷平板上移，自动搭建了一个床位在他旁边不远处。 洛殷之前能住单人病房还是因为这里除了他没有别的伤员，现在有了，他肯定不能单人再住，扎驻地建设的空间资源有限且宝贵，他又不是某家的少爷，有钱能住特别间。 洛殷好奇地看着这个床位，心想自己难道要和那个探险主播接触吗？之前才用九尾狐马甲和他接触过，现在自己亲眼再看看，倒是有种奇妙的感觉。 然后他点击那个床位的信息，看着上面标注的“顾无言”几个字沉默了。 不是，这位大少爷凑什么热闹来普通病房啊？他完全可以自己住单间啊？？ 扎驻地再怎么拥挤宝贵，也不缺他顾家少爷一个房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恢复期了（挥手） 今日份富婆品鉴大会 感谢在2023-01-10 20:35:45~2023-01-11 21:0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富婆们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亚拉.御常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999感冒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诺亚 100瓶；＠_＠、遮半世流离 20瓶；大大什么时候更新呢 12瓶；我的赤色好像来自于你 10瓶；彩虹屁精 7瓶；白芷尺雪 5瓶；清蒸鲈鱼、999感冒灵、非汝、米欧 2瓶；墨墨白白酒、Ichliebeihn.、rara、想吸猫却吸不到、唐非无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拒绝我 不管洛殷怎么想，十分钟之后，一个通体雪白的密封长条容器从门口运了进来，之后放在属于顾无言的那张床上，随后运输机器人就出去了，关门，无视了洛殷迷惑的眼神。 洛殷：“……？” 他正好奇地盯着这个雪白的长条状容器，不仅从长条的外形上得出了顾无言比他高这样没用的结论，还得出这个茧子没有外端接口，不能和外界交流这样有用的结论——这意味这自己可以不用和里面那个家伙打招呼，保持一些面子上同学情谊。 它可能不隔音，不能自言自语地和系统说话，接下来再交流只能用心沟通，洛殷得出这个结论。 就在洛殷研究这个茧子的时候，茧子忽然散开，化为一丝丝白雾消失在空气中，里面的黑发青年坐起半身，和洛殷面对面看着。 顾无言保持沉默，眼神里面透着一丝对洛殷举动的好奇：“……” 我为什么能看出来他在好奇，难道是因为我精神力很高吗？精神力高还有这个用途吗？洛殷压下一连串疑问，决定进行同学之间的友善问好。 “你好，顾……同学。”洛殷使劲搜刮原主所剩不多的记忆碎片，拼凑出这样一个称呼。 “你好，洛同学。”顾无言慢吞吞道。 “听说你受伤了，千万不要太伤心，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怎么伤心也不会发生改变。” 洛殷听着这话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是安慰又好像是讽刺，不禁侧过头看他。 “……我没有很伤心。”洛殷说的是真话。 要是原主的话，不光失去了天赋，奋斗半生获得的荣誉地位和未来也都化为泡影，本来就是打击。 而这时候又听见那个曾经和自己同等天才，未来也依旧前途无量的同学这么说，就算是不伤心这下也要伤心了！ 但是洛殷不是原主，他一个猝死的穿越过来，能继续活着已经是系统开恩，还能继续靠着系统继续兴风作浪图谋星球，那简直是连续十辈子都积了阴德，全用在这辈子，他满意的很——甚至变成废材这个结果也让他很满意。 这样他就能用较少的，仅有违约金的代价摆脱梵家，而不用担心脱身的时候得罪梵家，或者付出更多钱买不到的东西才能走。 洛殷不能处在某大家族的监视或者某些人的关注之下，这样很容易暴露他和系统的秘密。 “好的，请不要太过伤心了。”顾无言重复了这句话，“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挽回，过度伤心反而更会抑制精神力，你本来剩的就不多，不要变得更少了。” 他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嘲讽我……洛殷心想。 难怪他家要给他起顾无言这个名字，这个人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谢谢。”洛殷礼貌道。 就这样还敢让他和那个未知物种交流，不知道该说东洲这边的负责人心大还是顾家确实势大，就不怕搞砸吗？他腹诽。 “我听说他们给你派了和那个未知物种交流的任务，恭喜。”洛殷道。 他是故意提起这个话头，想借此套套对方的话，看顾无言对九尾狐的态度是什么，即便有作弊讲稿在，宣读讲稿人的态度也很重要。 “没什么恭喜的，我不适合这个。”顾无言很坦然地承认了，“他们都叫我听耳麦里面的话，不要自己擅自说。” 我想也是……洛殷暗自点头，要是你自己和九尾狐说话，我怕不出三分钟，她就想吃你了，毕竟九尾狐的食谱上确实有人类。 “任务没有成功，我找不到她，扎驻地的总医师怀疑我的头这里受到了来自对方的不明影响。”他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医疗部的问题。 “不知道这是长久的效果还是暂时的效果，我需要做几个检查。”顾无言用手指了指头。 “那你肯定能很快出去，不会和我一样变成废人。”洛殷随口道。 “不会。”顾无言认真道。 不会和我一样变成废人？你好直接……即使不是原主，洛殷都不想再跟他说话。 “你不会变成废人，你曾经是联盟的战士。”顾无言道，“你未来也会是联盟的优秀的一员。” “我很尊敬你。”他斟酌了一下道，“你不是废人。” “你……” 顾无言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起来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说话，这场面有些好笑。 顾无言一向是以冷酷和沉默著称，在战场上以精确的指挥和果断的行动决定胜负，寡言少语，洛殷没想到还会看见他为难的这一面。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安慰人。”洛殷终于开口道。 “有人说过，有很多人这么说。”顾无言因为洛殷接话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会开始生气，后来爷爷就让我少说话。” 应该的，你爷爷是为你好。洛殷心想，顾无言说的他爷爷是顾家的现任家主，担任上将职位。 “他们说你很颓废，打算放弃驾驶机甲。”顾无言继续道。 我打算和梵家解约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来了？梵艾本人？不不，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梵家里面有内鬼？洛殷思索。 梵家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西洲星系比东洲星系要开放，男女关系也混乱很多，并且他们世家选家主只看能力，不看出身和年龄。 梵艾年龄虽小却是他们同辈最优秀，所以他是预定的下一代梵家家主。 但是优秀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他未来的左膀右臂，那个3s精神力等级的洛殷已经——或者是即将被砍了。 这就是梵艾那时候着急地找上洛殷进行确定，不想让他和梵家解约，甚至迫不及待想帮他恢复的原因。 哪有那么多感情，还是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洛殷对这个深感熟悉。 顾无言：“……我希望你能继续做我的对手，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孤单。” 脱离自己的思维，洛殷正好听见对方这样道。 “他们无法跟上我的反应，和机甲的链接不够密切，很容易被击败，我只需要你。” 明明是想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激励自己前进，就不要把话说成这样啊……洛殷很无语。 好像你真的对我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想法一样…… “你这个要求太自私了。”洛殷摇头。 “你可以放弃梵家，代价由我们承担，和顾家签订协议，梵家治不好，不一定顾家治不好。”顾无言道，“虽然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 “抱歉。”洛殷继续道，“我还是想等回去之后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好。”顾无言道，“你好好休息。”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都是3s级，你选我不选他是因为他这张嘴吧。】洛殷对系统吐槽道。 【不，不一样的。】系统平静道。 【他是3s，是因为他只有3s。而你是3s，是因为目前的仪器最高只能测到3s。】系统的声音冰冷。 洛殷：“……” 他扯了扯嘴角，翻身躺下，准备继续用系统面板浏览九尾狐和虫族那边的行动。 【还有一件事，你想知道吗？】系统今天出乎意料地多话。 【作为东洲星系的人，原主为什么拒绝东洲星系的顾家的橄榄枝，而接受来自西洲星系的梵家的援助。】 【？】 这事洛殷当然不会不想知道，多了解原主一点，就更有利于帮助他解决自己现在的处境。 【因为当年和顾家的约定里面，他们想让你成为他的伴侣，使用你和他的基因制造顾家的下一代。】系统冷漠道。 【这就是原主拒绝顾家的原因，他想亲自做出一番成就，而不是每次提起来都是作为谁的伴侣，好像只是为谁而活。】 【他还真有其他想法啊？？】洛殷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对不起！鞠躬 明天不会迟到，要是迟到就罚我加更 富婆感谢大会 感谢在2023-01-11 21:02:48~2023-01-12 21:2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语言蛋白 42瓶；九歌 17瓶；黑白棋子 10瓶；顾、黥 7瓶；墨墨白白酒 3瓶；秋 2瓶；逸、Ichliebeihn.、子夜时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窃钩者诛 【不过他本人看不出来对我的爱好。】洛殷对系统道。 【这个决定可能是他家里面要求的，我懂，就好像现代大公司的董事会可以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但是还是没有自家孩子有商业天赋亲自管理更让人安心。】他使用了自己熟悉东西做比喻。 【根据相关研究来看，精神力确实和基因具有相关性，而掌握了最高的精神力，就能更好地驾驶机甲，对抗虫族的精神干扰，某种意义上说这是重要的军事资源也不过分。】 这和洛殷曾经所处的时代不同的时代特色。 由于虫族对人类这一整体存在的威胁性，这里不由经济决定，而是由军事力量决定权力往哪里集中，拥有更强的军事力量，就能在虫族的进攻之下庇护更多的人类，就能发展更高的科技和更繁荣的经济。 人类联盟和平已久，但整个社会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虫族的威胁依然存在，军事力量就是决定地位。 想明白这点对洛殷来说并不难，基本上在他了解到整个时代背景之后就总结出了这点。 而连他一个刚刚到来，还没怎么体验过这个时代的穿越者都能明白，作为顾家长子，生活在这里的顾无言就更能明白。 他大概是知道协议内容的——不，他绝对是知道协议内容的，洛殷心想。 我回去后就要转系，现在就是最自然地接近我的时候，所以转移到和我同病房……是想（安慰）刺激我？ 以往和自己同级别精神力的“竞争对手”现在依然活得很好，还获得了宝贵和新物种交流的机会，前途无量，而“我”却只能躺在这里看着光脑，前途无亮，这种对比会在两者相遇的时候更加鲜明，这时候再加上一些顾家能治好“我”的话，好像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一般。 之后就算是发现真的治不了，没办法让我恢复3s级别的精神力也不要紧，反正还可以用基因，也不算亏。 不愧是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世家，洛殷心想，梵家还没要我基因呢！ 他们估算的很好，对原主的心态也有一定的把握，可惜他们唯一没想到一点，这一点就足以扭转全部的局势。 那就是洛殷会开挂。 【系统，那边怎么样了？】 【全部矿源消化进度23%，虫族陷入惊慌状态，巢虫在尽力安抚，并且派出下属虫族寻找其他能量来源。】系统回答。 【哦，那就是距离虫族彻底暴躁起来还要一会儿时间。】洛殷自然道。 他看了眼对面，顾无言板正地躺在他对面的那张床上，正在休息。 【这家伙来这里也不全然是坏事……可以利用。】 这样在内心对系统说着，看着顾无言转头望过来，洛殷赠给他一个免费的微笑。 即使对方来时候心思不正，但是对方的出现却确实给自己带来了好处。 那个好处再过一段时间就显现出来了，洛殷不急。 * 临时扎驻地位于星球的表面之上，而在星球表面下，虫族正在进行活动。 在巨大的地下虫巢之内，涌动着虫族用来交流的信息素和电子信号。 整个虫巢躁动不安，充斥着一股浮躁的气息。 “找不到能源……这里也没有……储藏室能源即将告竭……” “汇报，西北方向未发现有任何能源矿迹象。” “汇报，东南方向未发现有任何能源痕迹反应。” “汇报，正东方未发现……” “汇报，正西方未发现……” 所有关于能源的寻找都是无，虫族早已停止制造新的虫卵，并且将一部分低等虫族作为食物，来维持虫巢的关键运转，即使这样，也支撑不了太久。 泽西虫巢，这是从母虫那里获得的名字，拥有自己名字的虫巢无一不是虫族的精英，不是所有分散出去的分虫巢都会拥有名字，只有在对抗人类的过程中，为母族立下赫赫功绩，繁殖过上亿虫族，占领过许多星球的虫巢，才能获得名字。 但是随着人类的发展和大肆进攻，泽西虫巢失去了自己占领的星球。 而最后在一场战役之中，卑鄙的人类使用虫族外壳材料研究的隐形机甲潜伏后方，直击巢虫，进行了自爆，那个人类当场死亡，而巢虫也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损伤，甚至差点不能生育。 一个虫巢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建立虫巢的巢虫，只要巢虫不死，虫巢就不散，随时可以再进行繁殖。 受到严重创伤，这只名为“泽西”的巢虫快速地将自己埋入地表，做出假死状态，进入潜伏期，打算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这本来就是颗矿星，因为和虫族发生过战争，并且矿源逐渐衰竭而被废弃，联盟只是照例在上面建了一个扎驻点，表明这是人类联盟的势力范围，没有过多管理的想法。 但因为虫族的物种特性，它们能挖掘到比人类更深的地方，人类以为这里已经失去了能源反应，矿石已经被消耗殆尽，虫族却能继续往下，建立更大更深的地下虫巢，期待着有朝一日的反攻。 就将以此作为边缘防线内的第一战，里应外合，打破人类的封锁！泽西在被母巢唤醒时刻朝着母巢发送过这样的信息。 它难以忘怀曾经差点被人类杀死的耻辱，立志报仇。 然而这才苏醒几天的功夫，它就陷入了危机：失去了能量来源。 当初听见下面的低级虫族汇报的时候，它不屑一顾——怎么可能！ 它们又不是孱弱的，只会利用机器的人类，在潜伏之前它特意探测过地下矿源，掩盖在结实岩层之下的，重重能源结晶就是它日后反攻的资本，这颗星球蕴含的能源足够让它爆兵一周攻打下周围的三四颗星球！ 直到四面八方，虫巢内部都传递着“找不到矿源”“失去能量”“未发现能量反应”这样的信息，它才猛然意识到事情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它的矿呢？？ 巢虫不会亲自出马，对比外出巡逻虫族，它们的本体脆弱多汁，连一只年幼的人类手持枪械都能杀死它。 泽西命令整个虫巢停止产卵，将一部分已经产出的卵作为虫巢的口粮，派出更多的虫族去寻找能量。 依然一无所获，甚至派出的虫族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黑暗里面有什么吞噬它们的可怕怪物。 精神链接持续断开，派遣出去的虫族一只又一只死去，无形的压力逐渐增加。 能量，能量，哪里有能量？这颗星球的能量都去哪儿了？ 要支撑一个庞大的虫巢，养一大批战斗用虫族，光是日常运转所需的能量都不少，失去能量来源之后每过一秒钟都是在消耗它们。 要继续消耗下去吗？ 要继续消耗这原本为了攻打周边星球而准备的虫潮吗？它生产的战士们如果不去战斗，就只是单纯消耗能量的废物而已…… 于是作为这个虫巢的脑，核心，以及一切虫族的产出者，泽西做出了一个决定。 “进攻时刻，就是现在！” 复仇的号角提前吹响，大批的战斗型虫族在黑暗的洞窟中睁开了眼睛，巨大的虫巢体颤抖着，从地下翻涌向上，分泌出侵蚀性液体，一路铺开菌毯。 * 【和你计划里面的一样，地下的虫族开始异动了。】系统对洛殷道，【它们的速度很快。】 【如果虫族正式冲击这个扎驻地，这里坚持不了多久，哪怕格罗瑞的实习舰队就扎住在这里的船坞里，增强了这里的军事力量，人类也照样撑不过三个小时。】 系统停顿片刻，【你要注意安全。】 【你在关心我吗？系统。】洛殷打趣道。 【只是出于客观评价的提醒，宿主，你现在只有一条命，并且无法驾驶机甲，并非有效战力。】系统道，【安全起见，你可以召回一些九尾狐过来保护你。】 【没问题。】洛殷平静道。 【原来我确实需要考虑，作为伤员如何在接下来的虫潮冲击扎驻地这种事件里合理保全自己，但是现在我完全不担心这种问题。】 顾家少爷现在正和他一个病房。 【这不是天然的‘盾牌’吗？】洛殷转头看了一眼顾无言。 【距离这么近，他肯定会很乐意主动保护我……毕竟，我没说具体是同意顾家的协议还是不同意，我说的内容是‘思考一段时间’。】 【还真是感谢他特意来一趟啊。】洛殷感叹道，【省的我再编理由走出病房，去格罗瑞军校的实习小队那边寻求保护。】 系统：【……】 【我自己制定的计划，怎么可能不给我自己留后路。】洛殷安慰它。 他从开始就计划了现在事态的发展，道理很简单，让九尾狐使用“迷雾”拦住虫族挖矿的路，它们就失去能量来源。 之后，当虫巢内的能量消耗到一定程度，巢虫为了生存会开启战争模式，自动攻打上面的驻地，以及往外扩展攻打其他星球寻求能量。 而这里的临时扎驻地，和格罗瑞军校的实习小队所带的仪器和战争武器根本压不住这只潜伏已久的虫族，这时候…… 就该他的狐狸们救场了。 【矿源消化进度：31%】 反正按照虫族和人类的关系，下面的虫族迟早都要反攻。 与其放任它们爆发之后导致上面这个扎驻地的工作人员全军覆没，不如让他来引爆，他来解决，他来收割信仰。 作者有话要说：　　洛殷他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人。 攻是系统哥！因为只有系统哥知道他的一切谋划还不会被他坑！ 但是前期打事业时候没有感情线，后期才有 系统哥今天关心了他乱来的宿主，快说，谢谢系统哥！ 富婆感谢大会 感谢在2023-01-12 21:20:42~2023-01-13 20:5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行星 35瓶；地狱沐 30瓶；遮半世流离 20瓶；快点睡觉 16瓶；姬丹 14瓶；瑞睿 10瓶；我的赤色好像来自于你 6瓶；秋烨 5瓶；墨墨白白酒 3瓶；非汝、空阶滴、Ichliebeih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虫族入侵 从系统的面板来看，最强的那只九尾狐，也是最先创造出来隐藏矿源吸收能量的小一，目前因为吸收了过多能量陷入了沉睡，她是直接接触矿源的狐，系统通过她为载体吸收越多，她自己获得的越多。 虽然虫族沿着通道朝上反攻，这只九尾狐依然睡得很香，没有呈现出丝毫被打扰的样子。 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只盘在一起的毛绒绒狐狸，身躯逐渐变大，随着呼吸起伏九条尾巴上逐渐亮起金色条纹，又熄灭，在黑暗的洞窟里面发出一闪闪的光芒。 第一只九尾狐，也是最特殊的九尾狐，小一。 【这九尾狐马甲还会升级？】洛殷对饶有兴趣。 【她毕竟是神话生物。】系统道，【具有一定的发展潜力，而且以她形象作为载体的传说越广泛，她能获得的好处越多。】 洛殷不置可否，又看了片刻，把视角转移到另一洞窟里面的九尾狐们身上，没有他的指令，他们尚未化形，保持毛绒绒的可爱狐狸模样。 【青丘的传说……涂山的传说，九尾狐的传说，就从这里开始吧。】洛殷道。 他闭上了眼睛，意识如同潮水般散开 洞窟里面的所有九尾狐在那一瞬间目光齐齐黯淡，下一秒，原本懵懂无知的眼眸中闪过灵性光辉，洛殷的意志降临了。 “从现在开始，这一批就是青丘的九尾。” 各种各样的声音同时从这一群狐狸嘴中发出，它们现在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洛殷的意识。 洛殷将分散自己的思维，进入这些九尾狐马甲中，共同上演一出大戏。 “遵命。” 九尾狐们在同一个意志下拜倒。 洛殷将视角转移去另外一个洞窟，如法炮制，又创造了一批具有灵性的九尾狐。 “而这一批，是涂山一族。” 一个个九尾狐睁开双目，眼中金光闪烁。 “是，尊上。” 【你说的对，系统，我确实很戏精。】洛殷用意志操控起一众九尾狐马甲，对着虚空朝自己本体行礼，觉得很有趣。 他的主意识在本体上，而分散开的意识却能进入一只只九尾狐马甲，操控他们的行为，自己也不会感到紊乱，果然是天赋异禀。 【要不然我为什么选你。】系统道。 等到玩够了，洛殷又撤走了意识，那些生物马甲昏睡过去，他用系统查看九尾狐马甲的属性面板。 他们作为非凡物种，自带魅惑，幻术，狐火等来自传说的基础能力，身体强度比单纯人类和大部分虫族要强悍，但比不上虫族的坚墙单位和精英级战斗虫族。 洛殷轻点面板，拉开另一个页面，这个页面上显示，九尾狐这个物种具有成长性，个狐能力并非一成不变。 一只九尾狐马甲，想要获得其他能力，有两条途径，第一条途径就是洛殷可以消耗传说值，自己手动在这只九尾狐的能力面板上增添其他非凡能力，这个还有限制条件，比如只能添加和传说中狐妖相关的能力，不能随意添加。 第二天途径是用这个马甲进行修炼，吞吐宇宙射线，多做好事与人结缘，通晓多语，练习幻术等等，这是逆天而行。 不过，这种途径修炼出来的能力要看个狐天赋和悟性，同样的九尾狐马甲做不同的事情，可能获得不一样的能力，而且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连马甲都这么完善，我越来越好奇你的来历了，系统。】洛殷感叹道。 第一条途径不用多说，洛殷是他们的造物主，可以自由地增减属性，剥夺或者给予在他的一念之间，而第二条途径就有点意思了，和传说中的狐妖修炼方式基本上差不多，就只有一个吞吐宇宙射线不同。 洛殷心想这点大概是考虑到现在不是地球，将九尾狐星际化之后的产物，原本的狐狸拜月修行吞吐月华也不过吸收的是月亮反射太阳的射线……也算是接轨时代了…… 面板显示出的内容来看，这些马甲是真正的传说中的九尾狐，而不是单纯是披着九尾狐外貌的生物。 拥有智慧，有超凡能力，还能修炼！ 要知道现在就算是人类都不能修行，甚至还没研究清楚精神力的稳定提升渠道，连能提升精神力的药物很稀少，很多人若无意外一辈子都是同一个精神等级。 据说重大的精神创伤也能刺激精神力，不过结果要么飙升要么速降，很少有人去尝试。 要是我把这些马甲直接“点灵”，那不就是创造了一个前途无量的超凡物种吗？洛殷心想。 而且随着其他传说的开启，未来还能创造更多的超凡物种……怪不得能修复我的身体损伤，我的问题在系统眼里面应该很简单……洛殷若有所思，将思维沉浸散开，控制九尾狐马甲们进行活动。 正在此时，深处大地传来震动。 隔壁床上的顾无言忽然翻身坐起，看向洛殷，眼里流露出惊讶神情。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平铺直叙，地面好像在抖。 “我没有感受到。”洛殷让主意识回到现实，直接敷衍他，“或许是错觉。” 其实他是能感受到的，星际时代的精神力有时候的作用和现代社会说的第六感有点相似。 但有时候即使感知到了，也不一定躲得过。 “一定是出事了。”顾无言快速下了这个判断，浑身气场随之一变。 现在的这个冷峻严肃的形象才符合洛殷记忆碎片里面他战场上的样子。 就在洛殷和系统感叹‘诶呀不愧是机甲系第一人未来东洲军方的希望，做出的判断就是又快又准’的时候，他被对方一把捞起，以公主抱的形式。 洛殷：？？？ 顾无言没有做任何解释，直接带着他，出了医疗部大门，朝着机甲停放的方向走去。 系统这时候对他的话做出了回答：【……他确实行动力很强。】 【那也应该先问问我，这是非礼。】洛殷道。 【你可以拿天雷劈他。】系统道。 洛殷：【现在吗？算了，现在把他劈了我就没有保镖了。】 他调整自己的姿势，好让自己舒服一点，无视了其他人奇怪的目光，继续工作—— 【系统，就是现在，打开直播，然后把窗口固定在所有视频网站的首页。】 舞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 格罗瑞临时扎驻地中。 负责人的心情依然很美妙，他知道自己的档案上此时已经记录了这次的功劳，只要他好好，在寻找新物种上出点力，不出意外，他就能翻身回去，从此开启对老上司的复仇之路走上人生巅峰。 那些更高端，更精密的仪器正在路上，这是已经确定的。 还有未确定的随行人员的名额，一大批古生物专业，历史专业，乃至于能源，新材料方面的教授级专家挤破脑袋争抢一个前来这颗星球的名额，这段时间进行过多少利益交换私下交易，随便那一段拿出来都是足以养活一家小型媒体的新闻。 这可是能历史留名的大事！ 当然，军方和人类联盟那边也派来了人——西洲星系联盟和合众洲，印尼洲星系联盟联合起给东洲联盟施压，它们发声，要求这是全人类共享，属于人类联盟这一整体，东洲分联盟不能自己独享，必须给其他星系留下接触的名额。 于是又是一轮明争暗斗，利益交换，期间多少个官员落马，上任，人选调动频繁，甚至将一个少将都罢免，世家相互角逐，给媒体界贡献大笔业绩，民众人心惶惶，最后才选出人选。 有些小世家见塞人无望，还提前联系现在正在这颗星球上的参与实践的格洛瑞军校学生，提前承诺毕业之后的资助，帮助他们在军方更进一步，好换取他们现在的听话行动。 至于一开始就站在终点的，顾家的和梵家的以及其他一些世家，他们的家主最近睡觉脸上都带着笑容。 一些在这颗星球上却不是家族继承人的分家的学生，现在也被纳入继承人的范围之内。 总体来说，整个人类社会因为新物种的出现呈现出向上的氛围，直到—— 刺耳的警报声打破欣欣向上的氛围。 负责观察扫描雷达的侦查员目露惊恐，忘记自己多年的职业素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和变形的声音，惊恐道。 “虫族，检测到好多好多虫族！！它们从地下上来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虫族？？！” 准确的用词是“特级虫族入侵警报”，还要报告方位和估算的数目。 可惜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此时虫族的数量已经无关紧要，因为不管是几万个虫族，还是十几万个虫族，他们都应付不了，侦查员绝望地心想。 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感谢大会 感谢在2023-01-13 20:56:54~2023-01-14 20:1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焉岛、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难严 39瓶；加更！！（超大声） 30瓶；黥 24瓶；定国丐哥不打奶、夙素宿..仓鼠 12瓶；红景天 5瓶；墨墨白白酒、尔然、空阶滴、卷毛狒狒闲云浮影、Ichliebeihn.、密大调查员、想吸猫却吸不到、大通山王如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全网放送 史蒂斯是来自合众洲联盟的一名特工，他勤奋，谦和，有礼貌，健谈，具有东洲星系人的优良美德，精通便装，暗杀，解密等一系列技能，潜伏进入东洲星系内部已有十余年之久，任务完成度从来都是完美无缺，周围邻居谈论起来他，无一不交口称赞。 每周五晚上，史蒂斯都要去附近的公园跑步，实际上是和人接头。 “上面要求你进入这个短视频直播公司。”接头人假装和他并肩跑步，实则递给他一张纸。 “使用你所能使用的一切人脉，潜伏进去，等到再次有九尾狐消息的时候直接将原始数据转移给我们。”对方低声道，“在公司里面的位置越高越好。” “要是后面能对九尾狐进行采访，东洲星系方面一定会让这个曾经旗下主播和九尾狐有过接触，她同样没有表露过恶感的公司继续进行，到时候……” 九尾狐？对这个词不太理解，史蒂斯接过纸条， “短视频直播公司？”这是单纯的迷惑。 他以前做过的任务都是窃取军事图纸，把高新科技芯片弄到手，或者混入上流社会搅乱一场和谈这样的事情，现在只是潜伏进入短视频直播公司这种小事都需要他出手了吗？ 虽然这家短视频公司附属于一个掌握了东洲星系市场的庞大娱乐公司，但是这不意味着掌握这家公司就能对掌握东洲星系的舆论。 而且任务的关键还不是以此作为起跳点出任总经理控制这家公司，是寻找那个什么‘九尾狐’。 “这次我们动员了所有能够使用的特工，你是其中之一。” ‘九尾狐’是什么？值得上面如此大费周章？怀着这样的迷惑，史蒂斯接受了任务。 在浏览过那个流露出的原始视频之后，史蒂斯的迷惑就消失了，原来对方是这样的新物种，那确实值得！ 这个物种和虫族有仇且力量强悍，如果能与之交好，无异于又是一股强劲的对抗虫族的军事力量，对星系对联盟的发展都大有裨益。 可惜这样的好东西却不是出现在合众洲的地盘上，这让合众洲众议员惋惜万分，恨不得飞过去把那颗星球抢过来。 当然，要是真的出现在合众洲的地盘上的话，按照合众洲分联盟多年以来的霸道传统，该物种可能不会受到善意的良好的交流，反而被圈禁起来研究的可能性要更大，史蒂斯心想，也只有东洲分联盟才会坚持友好交流，平等合作这样虚伪的东西。 尽管史蒂芬以往的人脉关系发展都和娱乐业没什么联系，他还是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而他也不负自己精英特工的名号，成功地潜进了环星直播平台公司，成为一名光荣的空降管理层，抢到了一块负责审核的区域——不是事发星球，事发星球周围的相关审核视频需要经过东洲分联盟派人进行政.审，政.审通过之后才能担任。 他的身份粗查没什么问题，细查就不行，瞒不过东洲分联盟全速运转起来的力量，还会暴露自己，索性他就选择了和那颗星球临近区域的临近区域，并且暗自关注着事发星球区域。 史蒂斯没有忘记自己被派进来的使命，是关注那些临近的直播间，如果这同一家公司再次出现类似的发现，比如和毛绒绒的兽耳女孩相似的现象，他就要第一时间将原始数据储存，带走，哪怕会暴露经营多年的身份，以后被禁止进入东洲星系下的任何一颗行星。 似乎是幸运女神眷顾，就在史蒂斯进入这家公司做管理层的一天半之后，契机就来了。 首先是一个光脑判定异常的直播间被推送到他面前，上面还标注着‘疑似新物种再现’，史蒂斯没有过于激动，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超乎想象。 一些主播迅速地进行了蹭热度行为，购买了毛绒耳朵——值得一提最近星网购物上毛绒兽耳的销量也飙升——进行伪装。 这种也会被光脑判定异常，因此史蒂斯上任这几天已经见过很多被光脑错判的类似的直播，他不慌不忙，点开这个直播间。 然后他愣住了。 这个直播间画面里面虫族如浪如潮，铺天盖地般袭来，给人一种最原始的恐惧，而在镜头的角落，出现了一位头顶白色耳朵，身穿奇异服饰的美丽女子。 她的服饰和被史蒂斯看了几十遍录像中的兽耳小女孩很明显属于同一个体系，而两者也拥有几乎同样等级的美貌，即便是在基因经过优化，没什么丑人的星际也算得上是绝顶美人。 美人双眼烟波流转似有星辰，史蒂斯差点就看呆了，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任务。 而与此同时，直播间内，该女子巧笑嫣然，媚态自生，她伸出素白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呼—— 白雾从她的小嘴中蔓延而不散，快速扩散，遮盖整个视野。 往远处，镜头拉大，在郁郁白雾之下，涌动着不停息的虫族的肢节，而在这位美人身后，站立着她的一大片兽耳同类们。 史蒂斯没有上报，他疯狂地下载着直播间里面的原始数据，传送给他的上级。 手腕上警告的红光亮起，这代表这受到东洲星系中央光脑监控的分光脑已经察觉到了他数据流朝着星系外的异常波动，而史蒂斯不管不顾，只是一心想完成自己的任务。 十分钟之后，他被赶到的东洲星系官方逮捕了，以特工非法入侵罪名送入监狱，但是史蒂斯不后悔，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作为特工的任务，给合众洲传递了东洲星系封锁的重要情报。 送出去这样重要的情报，为合众洲星系的联盟奉献力量，上司肯定会捞他，想从他这里知道更多细节…… 看着被抓特工这副神情，清楚他的打算，东洲星系派来的审问官呵呵一笑，举起自己的光脑，给他看。 在星推上，在字母视频网上，在环星直播上……众多视频网站的首页，赫然列着这个他以为很宝贵的直播间，并且里面的视频还在继续放送！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独家的宝贵情报，他白白暴露了！史蒂斯一瞬间心梗。 而这一刻，还有上百个和他接收到同样任务的特工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因为洛殷把整个直播间的画面固定在星网上所有视频网站的首页，强制播放，只要随便点开一个视频网站就能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洛殷:既然大家都感兴趣都想看，那我就发出来吧，不用谢我，都看，都看(摊开手） 洛某深藏功与名。 感谢在2023-01-14 20:17:36~2023-01-15 17:2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富婆：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系统 50瓶；雾下. 46瓶；妤 44瓶；宛若天堂 20瓶；咕叽咕叽、沐 10瓶；Calrin、OvOOvO、圣晶石的诱惑 5瓶；落年 4瓶；Ichliebeihn.、尔然、想吸猫却吸不到、Marage、非汝、梦里瓦石凝辉、密大调查员、大通山王如来、唐非无乐、卷毛狒狒闲云浮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开始！ 比起那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特工，远在其他星球上的洛殷就悠闲的多了，他继续和系统进行沟通。 【起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系统。】洛殷道。 要是让他来起名，估计所有的狐狸马甲就都只有编号可以选，十分地没有底蕴，也配不上传说中青丘和涂山的名号。 没办法，谁让他穿越过来之前是个理科生，做实验时给小白鼠编号习惯了。 【……】系统没有吭声，默默滚动的页面显示了它正在为每个九尾狐增加姓名。 【其实我觉得可以增加一些生物的多样性，比如说不止是九尾狐，还要有一些普通的狐妖，还有黄鼠狼精什么的。】洛殷思索道，【这样才有层次感，也就是说生物……妖物多样性，更显得九尾狐高端。】 【毕竟除了登场这幕戏之外，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九尾狐，塑造完传说就把他们都转化为生物，让他们自己活动，和九尾狐相关还有狐妖的传说，正好一并传播了吧。】 【这个世界的狐狸也早就灭绝了。】系统提醒，【你要想用系统塑造普通狐妖马甲是可行，但是想抓实体狐狸将其点灵变成狐妖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远离蓝星的时代，灭绝的东西还蛮多的，洛殷很遗憾。 【不知道人类的实验室内是否保存了相关的基因——我记得有专门的古生物专业，如果有的话，他们自己可以制造普通狐狸，我直接点灵，这样消耗就少很多。】洛殷道。 【制造一些狐妖在人类社会游荡，可以持续增加影响，而且狐妖也有和人结缘的传说……】 他思索片刻，随即开始在系统面板上调整，原本九尾狐马甲们的活动不会掉落毛发，指甲等能一系列可能残留DNA的物质，这些物质在掉落瞬间就会消失不见，但是洛殷进行调整之后，掉落的毛发等就不会消失，可以被拾取。 只不过如果有人想借此复制九尾狐本体是不可能的，顶多复制出普通狐狸。 洛殷知道肯定会有人采集九尾狐留下的痕迹，有些还会尝试生物复制，在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区区克隆还是不成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就帮他制造一批普通狐狸吧，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去点灵，省的自己再耗费传说值制造了。 系统正在编名字，忙里偷闲看他操作:【你是不是又开始使坏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它发现宿主洛殷的行事风格又阴又苟，制造九尾狐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能造幻觉方便他苟，现在忽然把掉落调整为可拾取，一定是又在憋坏。 【哪有的事儿我这是在认真完成任务。】洛殷敷衍它。 【我最多也就利用利用，反正他们也需要，我也需要……】 借力是最省事的，洛殷喜欢利用现有的局势，这样做能节省他的传说值还能获得奇观。 命是珍贵的，能续命的传说值当然也是珍贵的。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真的违法乱纪过。】系统吐槽。 看宿主对投机取巧的熟练样子，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力和实绩是拿不下来的。 【是我天赋异禀。】洛殷自夸，他夸完自己，又调开另一个页面观看。 在汹涌的虫潮中，虫族品种空前旺盛，他的狐狸们也吃了很多不同口味的虫族，和尚未发育的幼虫不同，成年虫族具备的基因选择性表达充分，这让他们可以分化为不同功效的虫族兵种。 有干扰精神力的，有放毒的，有点火的，有冲刺的，有攻墙腐蚀的…… 系统可以通过九尾狐这一种族进食虫族的行为获取虫族记忆，再解析虫族基因，经过自己的加工增添入九尾狐身体马甲，就让他们获得了其他花样繁多的能力。 这也是一种进化的途径，只不过获益比较轻微——毕竟九尾狐不是依靠吞噬升级的传说生物，真的想要提升还是需要洛殷好好谋划，吸收传说值提升能力。 【你的天赋是在精分上。】 看着洛殷意识潜入九尾狐马甲们，一个个化形，装扮，按照身高排序，还分配好了马甲们之间的地位，系统感叹道。 【你小时候一定很喜欢玩过家家。】只不过别人都是很多人玩的，可以随意扮演，而他绝对是一个人精分出全家！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一种大型的过家家。】洛殷眼皮都不抬，和系统道。 【系统，其实我小时候没有现实朋友。】 那时候，孤儿院里面其他的小朋友都觉得洛殷是怪胎，不愿意和他玩，而洛殷则无所谓。 他的精神世界很丰富，有很多幻想朋友。 幻想朋友多好啊，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都只听你的话，永远都会关心你，还不会闹矛盾，你对他们有绝对控制权……就好像，现在他对马甲一样。 【你没有得精神病还真是不容易。】系统一言难尽，它觉得这个宿主对于人际关系的态度有些问题。 【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变成马甲系统呢？】洛殷反问系统。 【说明这就是最适合我的。】他如鱼得水。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动。”顾无言的话忽然传入耳中，打断洛殷和系统的对话。 洛殷一睁眼，发现对方将他放在自己机甲的备用启动室内，这里空间很小，要不是原主从小过的不好身体瘦弱，正好能进，换成别的一米八的成年男子估计就塞不进去了。 “你要带着我上战场？”洛殷从那次公主抱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听见顾无言这样说，他才说了第一句话。 “这是最安全的地方。”顾无言道。 他的未尽之意很明显，他是这里的最强战力，即使要上战场，但是如果连他的机甲内部都遭受到了损伤，那后方的格罗瑞军校临时扎驻地里面就更撑不住了。 “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傲慢。”洛殷道。 原主的记忆里面，这位顾无言就是这样，傲慢地认为自己才是最强，其他都是弱者，需要保护，所以原主不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洛殷闭上眼睛，不再和他交流。 顾无言也没有再说话，而是进入了机甲驾驶室。 【你好像是被抢走的公主。】系统对此进行点评。 【公主？】洛殷觉得好笑，【怎么说也算是个bss吧，毕竟整件事都是我在幕后一手导演。】 系统心想确实。 * 东洲星系，字母视频网首页。 在字母视频网总部所在的星球内部，其老总正在浏览技术人员交上来的报告。 “老板，我们尽力了。”负责构架网络推送的主管技术人员道，他额头冒汗。 “用了目前的所有方法都把它撤不下来，还一直在播放……”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被开除的准备。 可是没办法，他们一整个技术部用尽全力，甚至连早都不联系的，业内高水平同学都求助了，也毫无办法。 反正其他所有的视频网站，甚至连东洲中央视频网也都一样出现这个异常，否则他还真不敢来和老板这么交代。 “除非把整个字母视频网的星网服务停止，否则没办法把它去除，也无法停止它的运行。” 这个直播间就死死地挂在首页，如同一种自然现象一般，不可捉摸。 “要不我们去找其他专业公司星网链接维护员试试……”他试着提出意见。 “不用。” 看着光脑呈递上来的流量趋势图，老总发话了。 自从那个直播间出现以来，整体流量就在飞速上涨，这哪里是什么异常，这是财运天降好不好？别说去除了，只要能保持这个涨幅，老总恨不得这个直播间一直在，放那么一年都行！ 钱，都是钱！ 唯一痛恨的内容是这个直播间一视同仁地出现在其他视频网站的首页，给竞争对手也带去了流量…… 要是只眷顾自己该多好，老总心想，他把手里面的报告塞给身边的秘书，同时吩咐道。 “你快去安排，发给宣传部，让他们以这个直播间为主题搞一次活动，那些百大up主们也一个一个联系，让他们现在立马开始，给五十万做奖金，做讲解也行，开直播观看这个直播间也行，一定要发挥我们视频网站的特色，牢牢抓住用户的注意力，保持用户留存率！” 他们字母视频网的特色就是各种各样的花样视频和丰富产出，希望这次能对环星视频平台造成重创，狠狠地吸一波流量！ “是。”秘书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感谢大会！ 感谢在2023-01-15 17:26:06~2023-01-16 21:0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夙素宿..仓鼠、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夜 114瓶；晴祁殊化 58瓶；秋天 50瓶；夙素宿..仓鼠 10瓶；秋 3瓶；祝贺、逸 2瓶；初一、年祁、密大调查员、sjddksm、空阶滴、甜酿桃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涂山氏 自从扎驻地拉响警报之后，整个扎驻地就进入了备战状态，除了那个惊慌失措的侦查员，另外的侦查员也察觉到了虫族的入侵，将其上报给了负责人。 听到这个绝对噩耗，正在幻想中的负责人骤然被打碎美梦，如坠地狱，双手颤抖，别说出去之后升职复仇走上人生巅峰了，现在就活下去就是好的了！ 即使虫族进入休眠期已久，它们的危害程度也早就随着学前教育深入每一个星际人的内心，从侦查员报上来的数目和种类来看，只有记录中，席卷一个星球的大型虫潮才会有这种规模，而这种规模已经几百年没有遇见过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在即将看见希望的时候又狠狠失去！ 尽管内心抱怨的再狠，扎驻地负责人仍然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强行镇定下来，开始安排抵抗以及逃离的工作——这么大的虫灾是需要集合一整个星球的力量对抗才能勉强度过的，他这样一个小小的扎驻地连抵抗都坚持不了多久。 按常理来说，这几百个人要能逃出去几十个就算老天爷保佑…… “打开防御屏障，关闭对外通道！”负责人下达第一条指令，防止虫族从对外的管道缝隙进入扎驻地。 * “注意，注意，检测到目标星球上爆发大量虫潮，检测到目标星球上爆发大量虫潮，虫潮等级判断为二级，分析扎驻地实力以及虫潮对比，结论：无法抵抗，存在全员覆灭风险，建议快速派兵支援！” 东洲对虫族委员会内光脑发出刺耳的警告。 “派出去的巨型星舰呢？”委员长立刻发问了。 之前发现九尾狐时候，他们曾经派出过四艘巨型星舰用于封锁该星球的空路，而这也是他们以往对付席卷星球的虫灾的常用做法，封锁整个星球的上空，防止这个星球的虫潮蔓延到另一些临近的星球，有些品种的虫族能够进行星球之间的迁移，这是他们多年以来的经验。 巨型星舰上还装载了诸多武器炮火，即使不能解决这场虫潮，也能安全接人撤离，封锁战场再做处理。 幸好之前就提高警戒，用了高规格标准对应对，委员长心想，现在正好能用上。 “连线他们，加快速度！” “正在链接，滴——失去踪迹，请求处理。”光脑给出了答复。 “四艘都不见了？”委员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光脑制造的虚拟人影，仿佛它要说一个不字就将它生吞了一样。 “尚无一艘进行响应，失去信号来源。”光脑冷冰冰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这声音击碎了所有想法。 委员长颓唐跌落在座位上。 完了！ 派出去的星舰都失去联系了，现在上面的人能活下来多少都说不定，而且还有一支格罗瑞军校的实践课队在那个星球上，那可都是人类联盟的预备人才啊！ 新物种？现在谁考虑这个？反而要想想这到底是不是虫族的陷阱，以功劳诱人接近，直接在路上截杀人类的星舰，消灭人类联盟的生有力量…… “找军方，让他们把距离它最近的其他星舰派去！能派多少派多少！尽快！”委员长下令，他又道。 “通知全体东洲人民，进入战时警戒状态！” 而在这时候，光脑又发来一条重要通讯，另一个人影直接投影过来，与委员长建立直接对话关系。 “别着急，老李，先看看这个直播。”随着这条信息发过来的是一条链接。 “都什么时候了，老顾你还在跟我开玩笑？”即使面对上级，李委员长也毫不客气。 东洲对虫族委员会并不是管理东洲星系的行政机构，严格来说，它算是一个战时指挥中心，而在它之上还有东洲议会存在。 现在和他进行连线的就是东洲星系议会的议会长。 “你儿子还在那颗星球上吧！”李委员长道，“你是本人？还是……” “有时间怀疑我是不是本人，不如你先点开看。”顾议会长语气冷静。 李委员长无奈道地点开他发的链接，那是一个悬挂于东洲中央视频网首页直播间，直播间的名字是：九尾狐。 * 白色的雾气逐渐朝着人类扎驻地的方向靠拢。 * 梵艾一把推开医务室的大门，直奔洛殷的床位，看见空无一人的床，他愣住了。 手腕上的便携光脑闪耀着红色光芒，提醒他带队老师发出了重要命令，必须遵守。 梵艾知道那是什么，该星球的扎驻地的军事力量压根不能在这种规模的虫潮生活下来，他们这些来进行实践活动的预备役机甲操控师现在就要提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上战场了。 可是学长呢？他的学长呢？他因为受伤陷入虚弱，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病房里面休息，但是这里却没有人！ 他自己乱跑？不对，洛学长不是那种人……那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是虫族吗？还是…… 梵艾咬牙，脑海里面飞快闪过一个人的影子——顾无言，绝对是他，他因为追踪九尾狐进入医疗部进行检查，距离学长很近，也只有他一直在觊觎学长！ 这是个好事：洛殷在顾无言手里面会很安全，至少比跟着他要安全，梵艾的精神力不如顾无言，在驾驶机甲的技巧上也存在差距，但是也不是个好事：谁知道顾无言那家伙想对学长做什么，他现在可是虚弱状态！ 知道自己没办法提前安置洛殷，梵艾转身就走，朝着机甲的方向走去，而就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一片白色的雾气从医疗室的窗口飘过。 * “这是怎么了？”住着单人特殊病房的褚梁茫然道。 原本有好几个医师通过光脑盯着他，眼里面散发出狂热而诡异的光芒，好像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看的褚梁浑身不舒服，他就只是身体有些擦伤，顺带脚踝有扭伤而已，在星际时代医疗科技的作用下很快就恢复，然而那些医师却像是对待重症患者一样，把他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之后还一直看着他…… 但是几分钟之前他们全都散开，过了一会儿甚至连飘扬的音乐都停止，周围一片寂静，安静的好像整个扎驻地只剩下他一个人，没人盯着他，褚梁反而不习惯了！ “咳咳……有人吗？”褚梁试着大声道，他通过光脑呼叫，发出去的消息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回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有点慌了，从床上下来，想去找医疗部前台。 当褚梁打开门的时候，他愣住了。 眼前不是他熟悉的医疗部走廊，而是连绵的，起伏的一望无际的青色山丘，白色的雾气时隐时现，漂浮在空中。 “啊……啊？？？”褚梁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他又出现幻觉了？？ 【怎么又是他当主人公……】 【哥们运气真好，这下全宇宙人都看见了，以后出道不成问题。】 【难道没人觉得他运气很差吗？现在这颗星球上可是正发生虫潮，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我想看男神，镜头给我男神啊。】 【别嚷嚷了，这个直播间压根没有镜头，也不是这个主播开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弹幕飘过直播间，现在，直播间的视角正在褚梁身上，而褚梁毫无察觉，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被围观。 作为野外探险主播，褚梁的胆子也不小，他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往前行走走了两三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原本的病房已然不见踪影，面前是一片长着许多水生植物的沼泽，视野开阔，水面天光相接，而天色还是蓝的！ 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原本是粉红色的！褚梁惊，他四周环顾一圈，周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原本待在一个钢铁塑造的建筑里面，他孤身一个人站在沼泽边上，雾气渐浓，从远处逼近，在雾气里面似乎还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忽然一个毛绒绒的白色脑袋从雾气里面钻了出来，来者好奇地看着他，清脆声音出口。 “人类？” 妈呀，这是什么生物！ 没见过这种生物，褚梁吓得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我礼貌一点，人类！”钻出来的九尾狐很不高兴。 “你贸然闯入我们涂山的地盘，我们还没对你不客气呢！” 什么涂山，这是不是燕然星吗？褚梁还记得自己前来探险的这颗星球的名字。 “最近误入涂山的人越来越多了。” 白色的狐狸摇头晃脑，它往前几步非常自然地幻化成了人类形态——那是一位皮肤白嫩的小正太，他身上穿着的服装褚梁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和他之前看见过的小女孩很相似。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会说话吗？奇怪，我都变成人形了，应该很好沟通吧。” “我，我……”褚梁说不出话。 “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强大的气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误入涂山，幸好是我们这种对人类友好的涂山一族，而不是青丘，如果是青丘的话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小正太皱了皱鼻子，头上的白色耳朵随之摇晃。 他语气十分自来熟：“对了，我叫涂望月，你叫什么？” 什么涂山，什么青丘，我一个都不认识啊！褚梁心想，对方说的那股熟悉强大的气息，难道是他曾经遇见的那个奇怪的兽耳小女孩？ 是的，他们都年幼，而且还都有耳朵，服装也很相似…… 褚梁一边想，一边道。 “谢谢，我叫褚梁，是……人类。” 对方大概率不是人，也不是虫族……褚梁还没忘记自己看见那个小女孩吃虫族时候的震撼，要是面前的男孩子和她同种族，那也一定属于一个可以吃虫族的种族。 至少现在是友善的，不想吃我的，褚梁安慰自己。 “我当然知道你是人类。”对方语气欢快，“我们涂山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人类啦，不过我们对人类的态度一向友好，因为我们的女娇婆婆嫁给了你们人类的大禹。” 大禹又是哪个英雄人物？竟然敢娶这样一个能生吞虫族的物种！褚梁肃然起敬。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的洛殷：戏台子搭起来了，演员到位，灯光，雾气，OK——幻术起！ 富婆感谢大会。感谢在2023-01-16 21:01:58~2023-01-17 20:3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2个；41345218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咕咕喜欢碱鱼 74瓶；吃藕咸鱼突刺 30瓶；遮半世流离、＠_＠、墨孍 20瓶；咕叽咕叽 17瓶；琴酱～～、定国丐哥不打奶、南鸢 10瓶；唐非无乐 5瓶；苔藓了吧你、savage 4瓶；逸、rara、空阶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魅惑的作用 “请问，大禹是谁？”褚梁觉得自己的历史学的不是很好，反正他愣是没从脑海里面想起来任何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人物。 “你们连大禹都忘记了吗？”涂望月扭头，震惊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历史学的不好。”褚梁莫名其妙感到羞愧。 “他曾经可是你们人族的领袖，连他都忘了。”涂望月摇了摇尾巴，语气落寞道。 “怪不得你不认识我们，看来我们九尾狐大概也早就被你们人族遗忘了啊……” 面前的小正太露出惹人怜爱的神情，褚梁情不自禁被他的落寞所感染，不由自主开始道歉：“对不起。” 虽然他压根不知道对方嘴里面的九尾狐是什么。 【大禹是谁啊？历史上没有这个人吧。】 【千度搜不到。】 【他毛绒绒的看起来好可爱……】 【九尾狐？那什么。】 【宝贝别哭呜呜呜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现在能理解大禹的感受了，我也想娶！】 【ltp滚啊，这孩子还小呢。】 “没什么对不起，我应该理解你们。”涂望月老气横秋地叹口气。 “毕竟你们人类是一个很短命的种族，不记得很正常……我年纪还小，只有几百岁，也只在典籍里面见过人类，你还是我亲眼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年纪还小？只有几百岁？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褚梁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撒谎，但是他又反应过来对方确实不是人。 几百岁……他咕嘟咽了口口水，对这个自称九尾狐的物种肃然起敬。 【几百岁，还宝宝呢，是你曾祖爷爷。】 【好家伙这不是正太，辈分一下子大起来了。】 【虫族能活这么久吗？我记得最高级的虫族大概也能活这个岁数，但是那也老得快死了，而他看起来还很年幼。】 【反正人类是肯定活不了这么久的我肯定。】 “您真长寿。”褚梁不自觉地使用了敬语。 “我还是幼年期呢。”涂望月看向他道，“我在九尾狐里面和你们人类的小孩子差不多。” 【这就是他化形是小男孩的原因是吧。】 【虽然你的年龄比我祖奶奶还大，但是我就要喊你宝贝，不为什么，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喊就喊。】 【差三十岁不可以，差三百岁就可以了。】 【我觉得他这个年龄要长大估计要差三千岁】 【你们只看见了他的可爱，我却看见了课题！这么一说他的衣服也是几千年的款式？拯救古文化势在必行！！】 【你这直播间怎么什么人都有啊？是看直播的还是学习的，滚出去啊（恼】 【弱弱举手，是导师发在群里面链接要看的……】 【我也……朋友你是古生物专业的吗？研究母星时代动物的。】 【我不是，我是研究古代植物的。】 【我更不是，我是历史研究院的。】 【那我还是民俗神话研究……】 涂望月头顶上有两个白色的毛绒绒耳朵，动来动去，褚梁情不自禁伸手一摸，摸了一手毛，低头就看见涂望月在瞪他。 “抱歉啊……”他悻悻缩回手，手感很好，好像摸了最高级的丝绒，还是热的，体温相近。 “我比你大，我要原谅你！”涂望月腮帮子鼓气，气呼呼地说。 “我们九尾狐自带天生魅惑，也可能是我控制的不熟练，导致你没忍住……”他这样安慰自己。 “那能摸摸尾巴吗？”褚梁得寸进尺，用左手摸了摸摸过狐狸耳朵的右手。 涂望月生气，九条尾巴一齐出现，其中一条在空中晃了晃，一尾巴把褚梁拍到地下去。 “别太过分，人类。” “我叫褚梁。”褚梁躺在地上道，“今年25岁，男，家中在……” 他开始自顾自地报资产，见状，涂望月赶紧用尾巴塞住了他的嘴。 “我的尾巴，沾上口水了。”涂望月心疼道。 【宝贝不哭呜呜呜。】 【感觉这个主播好不对劲，是我的错觉吗？】 【好可爱，望月比心比心比心。】 “他有点变态。”洛殷自言自语道。 刚刚是他在操控这个名为涂望月的九尾狐，接下来的一场大戏里面的演员也全都是他投放意识上阵，俗称精分。 而且他还没有半分不适应，还从中能感到愉快。 这大概就是系统找他的原因，洛殷心想。 “不是对方变态，是你的问题，快控制一下魅惑。”系统提醒道，“再不控制一下，面前这个人就要被你迷住脑子失去神志，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哪怕是自杀也行？”洛殷反问。 “哪怕是自杀也行。”系统肯定他这句话，“没办法，对方精神力太低了，也没遭遇过类似的事情，抗性不行。” 而且弹幕现在上86%都在夸涂望月长得好，可爱，想亲亲，这肯定是宿主开魅惑的原因，隔着一个屏幕，效果还不是那么明显，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对面也会逐渐失去理智…… “好吧，我还能以为开着能增加好感，没想到还能把他魅惑到失去神志。”洛殷把自己加在涂望月这个马甲上的魅惑降低，他做这件事非常自然，好像这就是他自己的躯体。 “九尾狐的外貌本身就能加好感了，无论什么时候，人类都是颜控。”系统一副很懂的样子。 于是褚梁便真的清醒，他想起来面前这位来自一个手撕虫族的种族，再回忆自己刚刚的举动，骤然吓出一身冷汗。 我做了什么？我竟然敢摸他，我摸了他竟然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把我拍成肉饼，我可太幸运了！！褚梁大喜。 * 几分钟前。 东洲金陵古生物研究中心。 这里是全东洲最大的古代生物研究所，专门用来研究那些被留在地球上的，母星时代曾经拥有的各种各样的动物。 当时的飞船上确实也保存了多种动物的DNA，但是在时间和宇宙射线的侵袭下所剩无几，古生物研究中心的目的，就是研究并且试图复原这些古代动物，让它们重新出现在人类身边。 几天前，叶宁远副教授接收到了古生物研究中心主任的电话，电话里面话里话外都是恭喜，紧接着他又接受消息说要把他提升为教授，更离谱的消息说要把他提升成院长，研究内容给他投资几个亿，让他专心，研究生名额也给他增加，还增加了博士名额 叶宁远被这一系列的好消息几乎砸晕了，他一个研究冷门方向的——古生物母星时代的陆地哺乳动物——在大学里面选这个专业的人都少之又少，手下只有没几个人头，每年都招收不到新的研究生，也没什么钱，忽然待遇被升级，他狠狠掐了自己好几下，又仔细地看了看消息来源，才确认这不是诈骗。 只不过投资那几个亿的研究课题也有要求，要求他研究并且尝试复原一种名为“九尾狐”的生物……叶宁远只听说过‘狐狸’。 他去查了查，发现这‘九尾狐’是一种神话传说里面的物种，这，他就说钱不好拿，上面在拿他开玩笑？但是卡里面的钱又是切实存在的…… “九尾狐，绝对不存在！”叶宁远信誓旦旦道，他给研究所负责人王院长打电话，“这是传说啊，传说怎么可能是真的，在母星时代是很残酷的，不会有生物那么傻，长那么多条累赘耗费能量的尾巴，不利于平衡，会被捕食者追杀……” “叶教授啊。”对方的语气和态度比以往和蔼多了，“上面发话，我也不能违背，你说对吧，我也很为难，可惜我不是这个专业方向的，想为上面解忧都不行，这可是机遇……” 机遇你个大头鬼！叶宁远心里面暗骂，给那么多钱又要求做出不存在的成果，这事谁不知道烫手？还在画饼呢这老鬼，机遇机遇，给你你要不要？这让我怎么做？ “要不然，你就做点临近的，比如狐狸……”对方继续道。 “狐狸也只有一条尾巴啊。”叶宁远无奈道。 难道我还要找生物改造专业方面的人合作一下？我复原狐狸，他再往后面插九条尾巴？ 但是上面肯定不是想要这种九尾狐啊？老王也太坑我了！ “这……”王院长的话语迟疑了片刻，光脑链接没有挂断，而对方却沉默了几十秒。 叶宁远耐心等待着，反正他不挂电话。 就这么几十秒，当对方的话语再响起时候，语气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 “叶教授，你确定九尾狐不存在？” “我确定！”叶宁远道，“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唉……” “你看这是什么。” 叶宁远接收到一个正在进行直播的直播间链接。 我看你在做梦！他一边腹诽一边打开这个直播间，随后便愣住了。 三角形的竖直耳朵，细长的吻部，四只脚着地，最重要的——那玩意儿身后有九条尾巴！ 艹！叶宁远情不自禁骂出了声。 九尾狐这玩意还真存在的？ 听见他这一声，连线对面传来愉快的笑声。 也顾不上还在和王院长通话，叶宁远抄起光脑，快速地把这个链接发到了他带的研究生的群里面。 “现在立刻都来看这个！” “收到。” “收到”+1 ……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进行了一些修文，之前高烧一周内写的东西在设定上超过大纲了（痛苦） 之后的设定按照这章的设定来，就是这一场是洛殷真实扮演，九尾狐一族还未启灵。 富婆感谢大会： 感谢在2023-01-17 20:38:34~2023-01-18 15:2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咕嘟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间已换旧时月 241瓶；腐竹、二羽绒 20瓶；Patamn 19瓶；折弯い、木凡、秦夜 10瓶；咕咕、夙素宿..仓鼠 5瓶；。 2瓶；唐非无乐、密大调查员、空阶滴、萍水相逢一文章、白雾与早茶、剪刀手与蝴蝶结孰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分析 东洲星系某星球的地下控制室内，硕大的屏幕里面正上演着好戏，全员肃静，沉默又严肃地盯着屏幕，领头的人时不时低头，滑动光脑观看消息。 “数据统计组显示，和正常的可爱正太出境直播间相比，该直播间对其容貌产生正面反应的弹幕比例高出62%，初步判断存在未知的精神力量干扰。” “心理组找了五十个人，涉及各个年龄和性别，精神力等级相同，分为两组进行实验，实验结果如附表1-9，结合第一次涉及九尾狐直播间观众实验结果附表1-6，结论如下：直接观看该直播间会对九尾狐产生好感，想伤害他的欲.望下降，保护欲提升，观看照片或者录像则不会产生这种感情，推测九尾狐能以直播为载体，对周围观众造成精神方面的影响，其中，精神力越低者越受影响，精神力较高者则有免疫现象。” “‘魅惑’的作用。”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道，“他自己说过控制不好‘魅惑’这样的话，如果这么多年这个词意还没改变，说明九尾狐是有着降低攻击欲，提升友善度的能力。” “只是隔着屏幕就有如此大面积的效果，要是真的面对面接近，可能就和那位主播一样，神志不清。”他摇头道。 “要提醒东洲星系人民停止观看该直播间，封查所有视频网吗？”旁边有人进行询问。 对精神方面有影响，还是大面积的释放，而且只是一只幼年期的九尾狐，要是成年九尾狐，释放起来精神方面的影响，那该有多恐怖？ 幸好他们和我们不是敌对种族，从涂望月的话来看，甚至涂山还对人类有所好感，哪怕被摸了尾巴也没把人砸死，那个主播看起来还是安然无恙…… 老者摇了摇头，他桌子旁边放着一大叠纸质材料，上面记录的是褚梁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迹，包括他的小秘密和半夜偷偷浏览的网站。 “褚梁同志是个好同志。”他道，“对我们东洲星系人类联盟没有什么意见，他和九尾狐接触，不会造成危害。” 早在褚梁第一次接触九尾狐并且进行直播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家往上十八代都翻了出来，对他这个人进行了详细的心理侧写，现在是他这个东洲星系的人，而不是格罗瑞军校里面那些西洲星系，合众洲星系或者印尼洲星系的人接触九尾狐，这就已经是好事了。 不过，也不能排除九尾狐们在有意筛选，控制和他们接触的人选，毕竟是我们东洲星系的远古传说…… 在这个控制室里面的人和观看弹幕的网友们不同，他们当然知道大禹是什么人，也知道涂山和大禹的渊源，在那位名为“涂望月”的九尾狐说出‘涂山’‘青丘’这样的字眼时，光脑就进入高速查找阶段，将所有相关的资料收集出来，现在，这些资料就摆在眼前。 “可惜不能实时通话，否则就连线上这位褚梁同志，我们可以获取更多的信息……”老者遗憾道。 后台那一众由心理学教授，高级外交官，以及干了二十年的销售冠军，从跨星系公司找到的零差评客服等等人才组成的专门对接交流小组，已经在后台蓄势待发很久，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保证——不管对面的九尾狐性格有多古怪，多难缠，只要他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接近，就能快速拉近和他的关系，把他拿下！ 这支队伍的原型是为顾无言准备的沟通交流小组，现在东洲星系人类议会接手这支队伍，并且往里面塞了更多的人才。 还有其他小组在同时进行分析。 “地理小组进行分析：从直播间内看，目标人物和九尾狐所处的地点，那不存在于该星球上任何一处，燕然星气候干燥，其上不存在沼泽地形……环绕目标人物和九尾狐的周围植物为母星时代的品种，其分布代表了……做出简易地图为……” 光脑辅助工作：“对照东洲星系范围内所有星球，所找到相似地形之处有三千五百六十处……同时对那些相似地方所处地方管理联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结论：直播间内展示地形不属于东洲星系上任何一处……” “古代文化研究小组：从对方的服饰来看，他们曾经所处的年代是……那个年代的主要风气为……该九尾狐可能接触过哪些历史上的名人……” “神话与民俗研究小组：从已知的神话传说结合当时的历史，九尾狐的整体倾向是……喜爱的食物为……” 更多更详细的结论涌现了出来。 “能连线上的其他人没有接触到九尾狐。”坐在中央主控室内的一个人开口，她摇了摇头。 “能联系上的人都没有接触到九尾狐，而能接触到九尾狐的，我们无法联系，似乎存在一层光脑无法破解的屏障。” “是他们在进行筛选。”头发半白的老人肯定道。 “就是不知道，那些遇见九尾狐的人，是还在燕然星上，还是被卷入了异空间……” “从临近星球的望远镜上显示，现在整个燕然星都被白雾包围了，而白雾就是从九尾狐一族口中吹出来的……” * “你怎么又高兴起来了，人类真奇怪。”涂望月摇着尾巴看趴在地上的褚梁。 因为你没把我打死所以我高兴啊，褚梁心想，但是他好歹没把话说出来，只能木讷道：“对不起。” “既然你道歉，那我勉强原谅你了。”涂望月道，“我是一只心胸宽广的九尾狐，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褚梁老老实实回答，在洛殷把“魅惑”调低之后，他总算有脑子面对面前这只九尾狐。 “我原本住在病房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推开门就到这里来了……” 涂望月做出思考的表情，他陷入思考几秒钟，便道：“算了，还是带你去见女娇婆婆吧，女娇婆婆是我们涂山九尾狐里面地位最高，最年长的狐了，她一定知道你们这些人类是怎么回事，你对她请千万尊重点，否则可不是被尾巴打倒这么轻松了。” “会怎样呢？”褚梁虚心请教。 “可能会被吃掉吧。”涂望月后退几步，化为一只毛绒绒的雪白狐狸，只有褚梁小腿那么高，看起来乖巧可爱。 【吃掉？假的吧，这么小的动物怎么吃人。】 【你看他的牙，特别尖锐，这在母星时代叫犬齿，是专门用来吃肉的牙齿，说明九尾狐是食肉动物。】 【可能是很多这么小的九尾狐一齐涌上来吃，分尸嘎嘎嘎嘎。】 【太血腥了，政府怎么还没把这个直播间撤下去，会带坏小孩子的！我严重抗议。】 【说不会吃的是没看过这个主播之前的视频吧？之前他就遇见过一只九尾狐，那只连虫族都敢啃！更别说人了。】 【这一切都是人类议会的阴谋，根本没有九尾狐！】 涂望月看起来如此可爱，褚梁却没胆子摸他了。 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的那个威胁——被吃掉！他回想起之前的九尾小女孩把虫族给嘎嘣脆的画面，自己的骨头肯定没有虫族的外壳硬，外表还是柔软的皮肤……吃起来难度很小。 褚梁可不是广大网友，能隔着直播间弹幕肆无忌惮说话，他最后思考的结论就是对方肯定说到做到，不是口头威胁，而是真的会吃。 “我一定会好好遵守的！”褚梁立刻道。 好不容易摆脱了被虫族吃掉的悲惨命运，总不能接下来还被九尾狐吃掉吧！这可是能交流的物种，要是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不恰当而被吃掉，那他也太亏了！ “好的，不过我们涂山的九尾狐好久都没有吃过人了。”涂望月说，“自从女娇婆婆嫁给你们的大禹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人，要是骤然打算吃你，我们也会为难的。” 为难你就别吃啊！褚梁心想。 这是涂望月第二次提起那位人类大禹，褚梁还是想不起来这位到底是谁，从名字上听也不肯定不是星际时代的人类常用名字，于是他没忍住，问道：“你们女娇婆婆嫁给大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褚梁的心里面是有那么一点阴谋论的。 比如其实人类议会早就和九尾狐他们接触过，但是因为九尾狐会吃人，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普通民众，而是将其隐藏起来，作为对虫族的专门武器，养在专门的星球上，没有虫族时候就用死刑犯喂。 褚梁来这颗星球上探险也是经过考察的，这颗星球曾经是一颗矿星，后来为了争夺上面的能源矿变成了人类和虫族的战场，人类获胜之后探查过这颗星球，这上面却没矿了，于是将其作为废弃星球，只在上面预留一个扎驻地，不在上面殖民。 没准背后的真相就是上面有九尾狐养殖场呢！褚梁心想。 至于人类和九尾狐结婚，这是一次外交？ “多少年啊……”涂望月做出思考的样子。 “大概，有一万多年了？”他估算道，“我们真的很久都没吃人了！” 褚梁：“……” 一万多年前……这还真是非常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感谢大会感谢在2023-01-18 15:24:59~2023-01-19 19:2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仪夜司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咕嘟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辰望舒 20瓶；马尔福正宫夫人、克莱恩是我老婆了、光风霁月 10瓶；书海沧生 5瓶；清蒸鲈鱼、九溪_ 3瓶；非汝、空阶滴、贺朝夫斯基、Ichliebeihn.、薄荷清烟、肉袋鼠、苔藓了吧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比蒙巨兽 褚梁努力回想涂望月说的年代，模糊地推测出那个时候人类还没走出地球，属于母星时代，甚至还没有发展出现代文明！ “那你们女娇婆婆……”褚梁忽然想到这个事情，从涂望月的话里面看，这位从大禹那个年代活到现在的九尾狐现在依然在活着。 一万多年啊，褚梁叹为观止，对九尾狐的寿命有了新的认识。 难怪涂望月说自己几百岁了还是幼崽，跟别的九尾狐一比，他确实是个幼崽！ 至于人类，褚梁已经不再去比较了，25的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就好像受精卵般幼小…… “女娇婆婆怎么了？”涂望月歪头看他。 “没什么没什么。”褚梁赶紧闭嘴，生怕一不小心触犯了九尾狐一族的规矩被吃掉。 “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女娇婆婆吧。” 怎么带？褚梁好奇，是跟着这只九尾狐走吗？ 涂望月小小的一团，褚梁觉得自己可以抱着他走，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了，有被吃的风险在前，现在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涂望月在原地蹦了蹦，它每跳一下，身体就扩大一倍，到最后整个狐比褚梁大得多，站在他面前就犹如一辆长途货车。 这是要我骑上去吗？褚梁心想，九尾狐身上的毛发看上去就顺滑柔软，那一摸的手感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现在竟然可以整个人趴上去……软绵绵天堂！ 他这样飘飘然想着的时候，涂望月已经在准备了。 “请不要动，褚梁。”他开口道。 按理来说，九尾狐巨大细长的吻部是发不出人类说话的声音的，但是褚梁偏偏就能听得懂。 不要动？褚梁一凛。 巨大的九条尾巴朝他铺天盖地翻涌过来，褚梁整个人视线都被巨大的尾巴填满，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打成肉泥。 褚梁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接着，他就被九尾狐用尾巴卷起来，举在空中。 “啊——”这声惨叫终于发出了来。 涂望月的狐狸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贴在脑门上：“好吵……不对，我应该先问问你恐高不恐高。” “又失误了。”他语气沮丧。 你沮丧个什么劲，这次失误倒霉的还是我啊！褚梁好不容易自己止住了尖叫，生怕因为自己太吵，对方一用力不小心把他给碾碎。 当真正贴身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看似柔软好摸的狐尾蕴含着何等的力量，隔着兽毛都能感受到尾巴下面隐藏的巨力，能轻而易举把自己截成两半。 现在可真是身家性命都在狐尾了，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恐高吗？”涂望月这时候才开始询问。 “不……”褚梁小心翼翼道，生怕声音大了惹得涂望月不高兴。 “那就好，这样我把你夹在尾巴里面带过去就行。” 【要是他恐高呢？月月会让他骑在背上吗？】 【月月？昵称这就喊上了，恶！】 【真是好福气，我也想去，毛绒天堂！】 直播间的弹幕纷纷表示了好奇和羡慕，但是真正身临其境的褚梁一点都没有幸福的感觉，他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九尾狐的尾巴之下颤抖。 “不过，如果你恐高的话应该会一下子晕过去，不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也很方便，所以你恐高不恐高我都可以用尾巴带你。”涂望月扭过头去，道。 【那你之前问他恐高不恐高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你都要用尾巴带！】 【这个涂望月有点腹黑啊。】 【好可爱的狐狐。】 【笑死。】 被巨大尾巴缠绕全身，褚梁笑不出，只祈祷能快点到女娇那里。 虽然不恐高，但是九尾狐尾巴会自然地上下起伏……他要吐了，忍住，忍住，不能吐在他尾巴上，会死的！！ * 巨大的白色九尾狐在沼泽之间奔跑。 地下中央主控室内，无数小组在不断地进行分析和整理。 原本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并不是什么机密，只是被放在深入的数据库之中，除了相关专业研究人员没人想去查。 而现在“大禹”，“九尾狐”，“涂山”，“青丘”这样的关键词条已经被搜索上百亿次——不光是东洲星系方面，就连普通民众和其他星系的众人对此也充满好奇，尤其是自诩科技要比其他任何一个分部都先进的合众洲联盟，他们还试图往东洲中央网络里面扔病毒挖掘资料库，被及时发现处理。 “九尾狐和大禹联姻，与之相关的传说是‘大禹治水’，母星时代公元前两千多年，大禹是东洲星系人族的领袖，他领导人族解决了水患，后娶涂山氏女，传闻涂山氏为九尾狐。” 这是比较准确的版本，时间和内容也和九尾狐涂望月所说的话对的上，一万多年前，九尾女娇为妻。 一万多年，当初蜷缩在一个星球上的人类生死数代，走出星球，分布在宇宙之中，而那时候的九尾却依然还活着。 即使在科技发达的星际，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寿命，依然是人们所关注的重点，能活上万岁直到现在也依然存在的九尾狐，既然能变成人形，还能和人类结婚……那么他们的长寿特点，能否也被人所遗传呢？ “超凡生物。” 这个古老的词汇从顾议长的嘴里发出。 “没想到他们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一直从上古年代活到了现在。 大禹治水而娶妻九尾狐女娇，这原本是一则由历史衍生出来的传说，大禹娶妻女娇可能是真，而女娇所在部落的图腾是九尾狐，最后误传为女娇本人是九尾狐，这是历史学家们的考证。 但是从现在来看，九尾狐竟然真实存在？女娇已经一万多岁？ 难道我们在母星时代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超凡了吗？顾议长心想。 既然九尾狐是真的，那些传说中的神明又是否真实存在？ “另一消息：燕然星格罗瑞扎驻地在十分钟前被攻破，时间和直播开启的时间吻合，但结合涂望月的话来看，人员伤亡不严重。” “从直播间内展示的，一闪而过的线索。” 随着话语，光脑将某些直播间只是展示过的画面放大，调清晰背景之后，看得出来那是一众人脸。 “这位，是临时扎驻地的总负责人，这位，是进行扎驻地能源分配，这位是财务……”分析组的派出代表进行汇报。 一个个人头点过去，能看见大量留守在扎驻地里面的人，他们出现在直播间镜头展示九尾狐众狐的一个角落里，没死，而是缩在一角。 “从镜头显示，除了作为主角的褚梁先生，其他无法联系上的扎驻地成员大部分全被九尾狐捕获，并未受到虫潮的袭击。” “单纯从这点看，九尾狐保护了人类免受虫族的戮害。” “他们是先被虫潮冲击，还是因为被九尾狐们捕获，扎驻地无人，才被入侵？”顾议长显然看的更远。 “从画面里面暂时看不出来这么多。”对方回答，“不排除后一种可能。” 不清楚的问题就说还在探索中，不能排除可能，能混到这里进行汇报的都是精英，拥有丰富的对上级经验。 “至少是个好事，伤亡人数少，我们对民众也有交代。”顾议长道，他思考几秒钟，“能连线上顾无言吗？” “可以，他尚未接触九尾狐，依然在对虫族战场。”下面负责联络的人道。 “和他连线！”顾议长道。 * 顾无言在战场上行走，如同绞肉机一般将周围的所有虫族都搅碎，但是虫族大军依然前赴后继地扑了上来，对他进行自杀式袭击。 这是虫族战争的特色，对方拥有菌毯这等可以回收虫族尸体能量的战争利器制造出无边无际的虫族，一直消耗他们的力量。 而这些自杀式炮灰一般由后方的星舰运载着武器解决，机甲操控师是单兵，只需要对付虫族之中的精英单位，以及用自己的精神力找到巢虫的位置，将其彻底消灭，巢虫一死，整个虫巢就失去控制，不再产出新的虫族，整场战争自然好解决。 可是现在他背后没有强大火力的星舰，只有他自己。 在虫族的自杀式袭击下，“应龙”机甲装备的能源也逐渐减少，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这种破绽被周围的虫族侦查单位发现，一个个发出刺耳的兴奋尖叫，自杀变得更为激烈。 等到自己能源耗尽，就是对方的精英虫族单位来收割自己生命的时候，顾无言心想。 他对把洛殷带出来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尽管他们在前方对抗虫巢，但是火力不足的扎驻地会比他这里更早被攻破。 而在虫灾之下，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对于洛殷这样一个由实习小队带来，没有半点家世关系的学生，更不会照顾到哪里去，如果洛殷留在扎驻地，面对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他现在所剩的能源不多了，星舰还尚未赶到。 不知道能撑多久，顾无言心想。 一阵难闻的腥味扑面而来，顾无言操控机甲抬头，看向前方。 那个打算收割自己生命的精英虫族就在面前，虫巢单位，比蒙巨兽。 以《圣经》中的怪物为名，这种虫族有着极其庞大的身躯，和厚实的外表，可以硬抗星舰火力不死，碾压式消灭前进道路上一切障碍，还为其他虫族做炮火掩体。 比蒙巨兽之上会栖息着一种牙齿锐利的小型虫族，它们帮助比蒙巨兽分解面前的敌人，比如机甲。 如果是全盛时期，顾无言并不害怕面对这只巨兽，他的机甲“应龙”行动灵活且锋锐，能很快消灭那些小型虫族，并且对比蒙巨兽造成大量移动性伤害，将其杀死。 但是在能源不足的现在…… “抱歉。”顾无言低声一句。 声音通过中央控制系统传到了下面洛殷的耳朵里面。 这也是这么久战斗以来，顾无言对洛殷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系统，该我出场了。】而这时候洛殷却没搭理他，在和系统说话。 在机甲主控室内，顾无言将功率调整到最大，决定和面前的比蒙巨兽殊死一搏，比蒙巨兽上的小型虫族一个个竖起身体，发出“吱吱吱”的喜悦声，好像在嘲讽顾无言的不自量力。 下一秒，有着比蒙巨兽之称的巨大虫族单位被从天而降的巨爪拍在地上，爆浆飞散一地，腐蚀性液体将地面都滴出大洞，周围三十米没有任何虫族敢靠近。 而这时候原本打算飞上去厮杀的顾无言还没来得及拉下控制杆，他愣住了。 面前把比蒙虫族踩爆浆的是一只毛绒绒的爪子，白色，皮毛光亮，能将地面腐蚀的血液没有对其造成任何损坏，它周围像是罩着一层微光，不染尘埃，干干净净。 顺着面前的爪子，顾无言抬头往上看，看见了一只上身淹没在云端的巨兽。 真正的巨兽。 比蒙巨兽在它面前就好像一只蚂蚁那样渺小。 巨兽发出鸣叫，九条尾巴一扫，顿时战场上被清扫一空，目光所及之处一只虫族都看不见。 顾无言：……？ 这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出现的狐，可以猜猜，第一个猜到有奖！ 猜到就加更！ 富婆大会—— 感谢在2023-01-19 19:29:09~2023-01-20 16:4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9606032 2个；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874198 233瓶；烂烂 35瓶；无浊酒肆 29瓶；月熙玄兮、九歌、芜湖，起飞、太废了太废了 20瓶；我是白柳的狗 12瓶；我??(ˊωˋ*)??、章鱼小丸子、南鸢、时幽、咕嘟子 10瓶；唐非无乐 9瓶；咕哒 6瓶；马尔福正宫夫人、Asteria、咕咕 5瓶；南阳 3瓶；锦绣 2瓶；肉袋鼠、*女 &單、想吸猫却吸不到、空阶滴、饭团、傻子不是傻是憨、贺朝夫斯基、AEKMI、Ichliebeihn.、幽雨千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苏妲己 “报告议长，已经联系不上了！” “什么？！” …… 远在燕然星上的顾无言当然不知道背后有人想联系他，他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爪爪，在思考这是不是敌人，要不要砍一下试试。 直到看见对方标志性的九条尾巴，他把之前看过的资料联系在一起。 “九尾狐？”顾无言道。 “什么啊，脏死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不是说有帅哥吗？你敢骗我？！” 巨大的九尾狐发出一声婉转悠扬的斥责，她说的话内容无礼，声音却极其妩媚动人，不像是指责，反而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只是听见这个声音，顾无言脑海中就勾勒出一个娇媚女人的身影，他再抬头，看见的仍是一只狐。 【这也是九尾狐？声音好好听！】 【太大只了，刚刚被踩碎的不会是比蒙巨兽吧。】 【一脚踩碎，牛逼啊。】 【横扫虫族，做回自己！】 【九尾狐战争武器名副其实，这不比机甲厉害？】 【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机甲保护了你多少年你不说，看见九尾狐就开始吹？举报了。】 【九尾狐喜欢人类帅哥？不可能吧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不喜欢女娇会嫁大禹？脸给你打肿。】 “就在下面那个丑陋的机甲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次顾无言认出来了，这是西洲星系的梵家，梵艾的声音。 他左看右看找不到对方身影，过了一会儿才用机甲的侦查镜锁定对方——梵艾变成一个金色的小点点，藏在对方硕大的尾巴之中。 顾无言：…… 也不知道刚刚九尾狐用尾巴清场的时候有没有用梵艾的头去撞虫族，辛苦他了。 【啊啊啊这个声音，是梵艾！】 【西洲星系梵家的那位？嘶……】 【只露出头发看起来好可怜。】 【九尾狐对他好一点啊！！】 【等等，那刚刚，九尾狐用尾巴清场的时候……没有撞到头吧】 【应该没有，刚刚那个速度和力度，要是撞到虫族，他现在就说不了话。】 “还要我用爪子扒开吗？真是失礼。” 面前九尾狐的声音虽媚，字里行间却带着一股子上位者自带的气场，九条尾巴散开，微微摆动。 顾无言扫视一圈，没有发现视野范围内出现任何虫族，再结合之前她用九尾扫荡虫族的事迹，估计对方现在正在用尾巴清场四周。 就是梵艾可能有点不太好受……他默默将视线移开，不去看夹着梵艾的那条尾巴。 “喂，说的就是你，里面的那个人，给妾出来。” 声音依然娇纵，此时又有了勾人的媚意，像一把小刷子一般在顾无言的心上轻轻扫动，又痒又酥，钩得顾无言生出一种打开机甲，走出去的冲动，好平息下心里的荡漾。 就在这时候，他耳边忽然传来咳嗽声，这一声让他清醒过来，顾无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出仓的按钮上了。 好险！顾无言的警惕心一下子拉满，对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只凭声音就差点让他中招。 “多谢。”顾无言道。 他知道之前咳嗽的人是洛殷，他们两个之间有通话线，正是洛殷在备用室里面咳嗽，恰好打断了他的状态，他才没有直接把自己紧急弹出仓。 “不用谢，我也有想出去的念头。”洛殷平静道。 这是假话，因为对面故意使媚术的狐也是他……他的一部分意识，自导自演罢了。 “只是我这里没有出口，头撞上去就清醒了。”青年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尴尬。 顾无言沉默：…… “竟然抵挡了妾的魅惑？有趣。”如果说刚刚只是随口一试，现在这个语气显然认真了起来。 “精神力还蛮高的嘛~” 这种明显是高位看低位的赞赏……顾无言心里面一紧，对此十分熟悉，一般他遇见这种赞扬，接下来就会面对更难的考验。 她接下来打算使用更强的精神干扰？ “不过我厌烦了，就这样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下一秒，顾无言的视野改变，整个人开始自由落体。 这只九尾狐竟然用爪子将他的机甲一分为二了！顾无言被震慑。 他的机甲“应龙”外壳是目前已知的最坚韧合成材料制造的，竟然像是刀切豆腐一般连一秒钟都没有支撑住就被划开了。 即使是人类的老对头虫族里面的尖锐单位都不能做到这点，而对面的九尾狐却轻而易举，只是轻轻一挥爪子，轻松到不能再轻松，这背后蕴藏的实力让顾无言惊心。 如果虫族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人类估计又要面临一次灭族之灾……顾无言这样想。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格洛瑞军校技术部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容易被切开，在战场这不是送人去死吗？谁设计的，建议送反人类罪！】 【小道消息我表舅是工程部的，这不仅是格洛瑞军校参与设计，还有顾家自己出钱出材料。】 【九尾狐这么牛逼？我不信，星舰呢？快教她做狐！】 【星舰还在路上，东洲人类联盟干什么吃的？缴税都白费了。】 【顾要掉了！！】 一道尾巴呼啸而过，一上一下挥动，将他拦截，卷入尾中。 顾无言本想挣扎，奈何尾巴随着他用力越缩越紧，他从尾巴的力度上判断出尾巴的主人并不介意将他拦腰斩断，于是他乖乖不动了。 “还有一个……”九尾狐的话语隐含着威胁，“还不自己出来吗？也要妾帮忙？” “等一下，妲己大人，学长他是被关在里面的，他不能自己出来！” “他需要你帮忙。” 两个话语一前一后响起，梵艾和顾无言同时开口。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怀好意，让妲己大人帮忙，你是想害洛……麻烦妲己大人吗？”梵艾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条尾巴传来。 他的原话大概是害洛学长，但是说到一半硬生生拐弯，因为缠绕他的九尾狐尾巴骤然收紧，梵艾差点被勒死，就快速地改了口。 【顾没嘴别说话啊，别把我推害死了。】 【洛老二粉收一收哈，万年老二有脸逼逼。】 【亚军已经很不错了，人家又不是世家出身有好爹好妈。】 【没想到他们私下还撕啊，洛和梵关系好我知道，但是洛为什么和顾在一起。】 【妲己卧槽是妲己！】 【你知道这狐是谁？很有名吗？】 【字母视频网有人在总结背景，快去冲。】 “不……中央主控被破坏了，没办法从上面打开，必须切开。”顾无言道。 通过九尾狐耳朵听见这句话的洛殷：…… 早知道就不用爪子装这个逼了，有点后悔，爪子还有点痛！ “学长和你遇上，就没有发生过好事！”梵艾怒斥他。 “难道被妾看上不是一件好事？嗯？”妩媚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然是好事，被看上是学长的荣幸！”梵艾快速回答，声音响亮，好像刚刚说“不是好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顾无言只是沉默了三秒钟没说话周围的尾巴就开始收紧，他快速地识时务。 确实不能说不是好事，毕竟要是九尾狐妲己没到场，就按照虫潮的规模来看，他和洛殷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被名为妲己的九尾狐捕获，死亡概率会下降很多在，只要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就好。 顾无言被尾巴携带举起，移动之间巨大的风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是经受过机甲加速度训练的人，身体素质非同一般，但是即使如此，这次移动也给他一种逼近死亡的感觉，产生片刻眩晕。 当他从眩晕中睁开眼睛，正对他的是一颗的乌黑水亮的瞳仁，这颗竖瞳比他整个身形还大，中间隐隐约约散射出金色光芒。 九尾狐把他放在眼前观察了。 “不错……不错，确实是帅哥，我记你一功，一号，不，你是二号。”九尾狐满意道。 “谢谢妲己大人……”梵艾的话遥遥传来。 “好了，不管你以前叫什么，现在你是妾的一号俘虏。”九尾狐话语一转。 顾无言反应过来九尾狐嘴里面这个一号俘虏指的是他:“什么？” “我叫顾无言。”他道。 “记不住。”九尾狐任性道，“除了大王，妾为什么要记住你一个区区人类的名字，现在你就叫一号。” 顾无言沉默，放弃反驳。 “至于下面的那个，”九尾狐用另一条尾巴撬开机甲外壳，将里面的洛殷勾着衣服领子拎起来。 “气息好弱……长的嘛……” 顾无言看着洛殷被拎到九尾狐的另一只眼睛前方，和他形成对照。 洛殷还摇了摇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顾无言:…… “长得也可以，不错，今天出来总算是有收获，你叫什么？”九尾狐询问道。 “洛殷。” “啊，这个名字，好怀念，我记住了。”九尾狐道，“你是殷。” 顾无言:？？ 为什么他就是一号，洛殷就能被记住名字？ 梵艾在远处欢呼，“不愧是洛学长。” 感受到自己周围尾巴肌肉在缓缓用力，他急忙加了一句:“不愧是妲己大人！” 【我偶像崩塌了，为什么他是这样的……我的贵公子……小少爷，梵艾啊！！！】 【你看这个人，好像一条舔狗。】 【顾神，悲，变成一号了。】 【这叫人在屋檐下，保存实力，干得好，顾神。】 【这不就叫认怂呗，笑死。】 【面对那么大九尾狐能正常说话已经很棒了，你行要你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加更，第二更可能凌晨，也可能写不完明天二更，反正今天更新啦！ 富婆大会感谢在2023-01-20 16:42:02~2023-01-21 16:3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富婆：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富婆：51年前的-3 584瓶；酸奶呀 159瓶；青梅乌梅 59瓶；祯意志士 27瓶；呵呵呵呵 26瓶；神期 15瓶；星空下 14瓶；夏天喵呜呜、墨孍、禾缘、湘南、时幽、Famiglistim 10瓶；ワルプルギスの迴天、清酒 5瓶；SQUBA、贺朝夫斯基 3瓶；咕咕 2瓶；空阶滴、青、很咸的闲小鱼、sjddksm、我爱**、今天也在文荒、名字什么好麻烦、鸢朔、爱睡觉的薄荷、巧克力爱好者、肉袋鼠、瑞睿、傻子不是傻是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我忘记他了 “既然叫殷，那就和我有缘……”九尾狐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我允许你坐在我背上。” 说着，她轻柔地将洛殷放在自己的后背上，还用尾巴摸了摸他——直接把洛殷摸趴下了，高空中的梵艾和顾无言看见代表洛殷的黑色点淹没在白毛里面。 “谢谢……您。”洛殷做出虚弱样子道。 “叫我妲己就好。”九尾狐现在宽容得简直不像是刚刚那个娇蛮的狐，“或者苏，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也有点喜欢你。” 【凭什么啊】 【凭脸。】 【凭运气。】 【凭爹妈起的好名字。】 【洛是孤儿，应该说凭孤儿院长起的好名字。】 【没准就是爹妈起的！】 【可怜我顾和梵。】 【这语气，这态度，这称呼，梵喊的就是妲己大人……这少爷什么时候喊过大人啊，啧啧高下立判。】 “这里还有什么帅哥？” 安置完洛殷和顾无言，九尾狐的声音又变得庄严妩媚，这两种本应该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在她身上融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矛盾。 “后面还有。”梵艾道。 “像是这种机……铁壳里面都有帅哥。”他补充道。 星际时代可以进行基因优化，经过多代筛选，人的外貌都称不上丑，再加上在军校里面进行过训练会有气质加成，因此梵艾说帅哥没什么问题。 “很好。”九尾狐道，随即她语气有些嫌恶，“就是那些垃圾看着着实碍眼。” 说着，它就又用尾巴将周围虫族扫了一遍，这才往前走去。 随着九尾狐身形起伏，洛殷捏了捏手腕上的光脑，将顾无言和梵艾拉了个三人小群，随后在群里面发消息。 洛殷：“这是怎么回事？” 顾无言：“+1” 这时候直播间忠实地将镜头转移进入他们的小群页面上。 梵艾：“说来话长。” 梵艾：“这位是来自青丘的九尾大狐，全名苏妲己，自称妾，年龄未知，爱好帅哥，当时我机甲能源快耗尽，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白雾之中，白雾笼罩的地方里全是连绵起伏的青色丘陵，不像是燕然星上，我怀疑那是异空间。图片.jpg，图片.jpg” “从白雾里钻出来很多小九尾狐，它们的态度不友善，拆了我的机甲，把我捆起来送给它们的首领苏妲己，我就变成了一号俘虏，她还有更多男性俘虏，都是九尾狐们献给她的‘帅哥’，我在里面看见了带队辅导员，还有一些同学，他们的遭遇和我差不多。” “顺便一提，她是根据容貌程度判断序号，她觉得越帅的序号越靠前……” 梵艾打着这段话，身上似乎冒出肉眼可见的怨气。 【原来如此，所以顾神来了之后你就变成二号了吗？】 【对不起，但是真的好好笑，我笑的太大声被我妈打了。】 【太过分了，这种收集帅哥的行为是受到严厉谴责的！让我来！】 【青色起伏的丘陵地形，青丘还真是名义上的好理解啊……比起涂山来说确实对人类很不客气。】 【其实也算是变相地救人一命了……这种烈度的虫潮会很难活下来……】 “我没看见学长你，推测你还在战场上，我告诉苏妲己，这边有一个容貌比我更好的男子——不是说姓顾的！” “我以为她会派其他小九尾狐，没想到她亲自她带着我，我根据你的光脑定位一路找过来。” 洛殷：“原来如此，谢谢你。” 虽然通过苏妲己这个马甲他早就知道背后的事实，但是还是要装一下的。 顾无言：“+1” 梵艾：“洛学长不用跟我客气！” 梵艾：“我和那些九尾狐一样都喊她妲己大人，最好多夸夸她长得好看，她就会看你顺眼，愿意听你说话，当然，学长你好像用不着这些经验，她天然就喜欢你，不愧是学长！” 洛殷：“过誉了，这是运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态度好，不过，她现在可以正好帮我们把剩下的同学都救过来……她只救容貌好看的男性？那些女性同学她救了吗？” 梵艾：“不清楚，我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学长你。” 他原本只想救洛殷，可惜顾无言和洛殷在同一机甲上，而顾无言的容貌标准显然会被苏妲己看上。 洛殷：“或许我可以试着说服她，她对我有些好感。” 顾无言：“+1” 梵艾：“……” 梵艾：“我忍你很久了，姓顾的，你就只会说+1吗？学长说什么你就跟什么？” 顾无言：“不会。” 顾无言：“还有，我也是你学长，你为什么只喊他学长？” 梵艾：“……” 洛殷：“算了，算了。” 洛殷：“顾无言，你一会儿记得别说话。” 顾无言：“嗯。” “该群聊已解散。” 【笑的相似，无情的+1机器。】 【不是……顾……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在联赛上不经常说话了，挺好的，注意保持。】 【梵艾要气死了，我要笑死了。】 【好可怜的小顾，为什么不喊你学长，当然是因为你和他关系不好，脑补一个茫然的脸。】 【洛：我太难了。】 【这下全宇宙都知道顾无言不擅长说话了，谢谢你，直播间。】 【至少我了解我推的另一面……还怪可爱的。】 中央控制室内，下属的目光不断地飘向坐在最中间位置的顾议长——众所周知，顾无言就是他儿子。 顾家不是什么小世家，怎么把儿子养成这样的，都不请礼仪老师和情绪管理老师吗？ 顾议长：“……” 儿子天生就是这样的，又不是他的问题，家里面也不是没努力过，可是顾无言已经气走好几个礼仪老师了！ 但是这话又不能和下属交代，属于家丑的八卦内容，于是他继续保持着上司的沉默，看着下属们将他儿子的出糗现场仔细地用录像保存下来，情报组和心理组再细细地观摩一番……够了！ 等他回来一定要再给他请礼仪老师……前提是能平安回来，顾议长默默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另一边，洛殷顶着九尾狐奔跑造成的狂风，小心翼翼道：“妲己大人？” 九尾狐语气有些不满：“怎么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叫我苏的吗？” 洛殷：“好的，苏，你的人形一定非常美丽。” 苏妲己自傲道：“那是当然，当年我一进朝歌，所有大臣的目光都盯着我看。青丘派狐去轩辕坟进修，那么多狐里面，女娲娘娘独独选中我做任务。” “可惜……”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语调落寞，激起人忍不住想安慰她。 不问女娲是谁，洛殷绕开这点，“我还没有见过你的人形呢。” “现在不是好时候，垃圾太多了，等回青丘，我就让你看。”苏妲己道。 “苏你一定会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我还有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再多找几个对比，这样更显出你的美丽。”洛殷道。 根据苏妲己的脾气，这样劝更有效。 “我知道你是在劝我救你的雌性同学，殷。”苏妲己道。 她：“你们男人和大王一样，总是三心二意，只看一个还不满足，总要看更多，在我遇见大王之前，他就有很多妻妾，我不喜欢，所以我后来让他把她们都杀了。” 洛殷：…… 【卧槽，真残暴。】 【绝世妖姬苏妲己。】 【她还是很聪明的……能看穿洛的想法，比起千年狐狸人类还是弱了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之前谁说九尾狐是友好种族的？自己站出来！】 “重新评估九尾狐一族的危险性！！” 这条指令快速地随着光脑传递去n个小组。 “不过，妾允了，殷。”苏妲己轻声道，“因为你不是大王，而且这主意很不错。” “妾很久没见过雌性人类，过去这么久，你们的脸变得比之前好看很多，妾同样很好奇会不会遇见比妾美的。要是能遇见，妾把她吃了，而没妾美的，就当陪衬好了。” 洛殷沉默了。 梵艾悄咪咪给他发消息：“放心吧学长，我见过她的人形，我们没有一个同学比她更美……” 苏妲己用尾巴勾起一个个机甲，将机甲敲碎，把里面晕过去的人卷起来，放在眼前看。 满意的，就放背上，不满意的，就用尾巴卷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卷了许多人，把俘虏的序号编到53。 看着苏妲己数序号，作为一号俘虏的顾无言打字给洛殷：“她爱那个大王。” 洛殷：…… 没想到他还挺八卦的。 或许是顾无言在发消息之前默念了一边，苏妲己耳朵一动，立刻听见。 “一号你在说什么傻话？”苏妲己语气嫌弃道。 “我为什么要爱上那个人类？在遇见我之前就有妻有妾，对我也是见色起意，而像我这种有钱有地位活得久还漂亮的大妖怪想要什么没有？帅哥这种资源勾勾手指就来，我不过是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罢了。” “他叫什么？”洛殷冷不丁问。 “帝辛。”苏妲己几乎是秒答，后反应过来她恼羞成怒：“你套我话？我要吃了你！”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洛殷道，“而且你喜欢我的名字。” 纣王帝辛正是殷商的最后一代王。 “可是我已经忘记他的样子了，太久太久了……”苏妲己轻声道，“我只是眨了眨眼睛，他就死了。” “看吧，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脆弱的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　　富婆！品鉴大会！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没睡，总之，初一快乐！ 前一百红包感谢在2023-01-21 16:32:56~2023-01-22 00:4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难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鼓晨钟 100瓶；吃藕咸鱼突刺 14瓶；时幽 10瓶；凡野 9瓶；Famiglistim、禾缘 6瓶；我的cp天下第一真、星 5瓶；你说的都对~ 4瓶；若禅 3瓶；糖唐堂 2瓶；Twilig、我爱**、不想取名、墨墨白白酒、35564770、敬精、Ichliebeihn.、贺朝夫斯基、薄荷清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教训 不过—— “妾说吃了你，就一定要吃了你，否则你让妾的威严哪里放。”苏妲己轻描淡写地用爪子把面前的虫族派出的自爆单位利维坦拍碎。 您这样就很有威严，刚刚那只利维坦的自爆压根没有影响到您啊！！梵艾心想，他想开口求情，又怕自己被迁怒吃掉，非常纠结。 而顾无言则紧紧闭嘴，在说话交流这种事情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要劝也只能梵艾开口，他劝的话可能造成反效果——苏妲己不仅会立刻把洛殷吃了，还要嚼两下……那就死透了，整个囫囵吞下去还有活着的希望……如果星舰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的话…… “但是，要是你能在被妾吃掉之前坚持十分钟，我也不是不能放了你。”苏妲己娇滴滴道。 “这是看在你气息虚弱的份上，要是那两个人，妾会让他们坚持一个小时呢。”她轻飘飘道，语气越娇，内容越狠。 梵艾打了个颤抖，他和顾无言立刻感受到了后背的寒意，苏妲己那种肆无忌惮的恶意不像假的，就算像，他们也不敢去试。 毕竟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条，试出来是真的，人也没了，这不值得。 “妲己大人，我能给洛学长加油吗？”梵艾放弃求情，选择了一条比较安全的加油道路。 “当然可以。”苏妲己语气柔媚。 “那就，开始吧。” 九尾狐用尾巴把洛殷吊起来，狐头扬天，张开血盆大口将洛殷丢了进去，洛殷原本手死死拽着她的尾巴尖，三分钟之后，他滑落，改为用手撑着对方的嗓子壁。 “妾不喜欢体力不好的男人哦。”苏妲己含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像是含了一颗糖那样甜美。 “这样就不能和妾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你们人类的体力很贫弱呢。” 【当然没有你强悍，你一脚踩爆一只比蒙巨兽！】 【九尾狐真可怕……】 “加油，坚持住，学长，你一定可以的！”这是梵艾的呼声。 “加油，加油。”这是顾无言经过努力之后的声音，不过听起来依然平静无波。 【洛老二别再输了，拿出骨气来！赢了那个狐狸！】 【黑称还喊上瘾了是吧？】 【洛洛坚持住！信女愿一周全喝营养液不进食，换取洛洛平安。】 【不用这么担心，格罗瑞军校好歹是个军校，他们平时会进行体力训练活动，否则怎么开机甲。】 【你这消息是几百年之前的？洛在这次实践活动里面受伤了，据说恢复的很不好，还是伤员。】 【我不敢看，我不敢看！十分钟之后我再来看结果。】 顾议长看着直播间，默默为这个在狐口挣扎的年轻人鼓劲，此时中央主控室内的人无一不捏紧一把冷汗，紧张万分。 其他星球上，一些和自己孩子一起看直播的监护人直接伸手，捂住了他们孩子的眼睛。 “我…尽……力……”洛殷道。 他两手两脚苦苦支撑，拼尽全力没让自己滑进九尾狐的喉咙里面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倒计时十秒钟，顾无言心想，当妲己把洛殷放进它嘴里面的时候，他就开始默默数着心跳计时。 “10,9,8,7,……”中央主控室内的人紧张地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6,5,4……”顾无言在心里面默念。 “3！”梵艾喊出声。 “2！”苏妲己道，她忽然合上巨大的狐狸嘴，将洛殷彻底葬送在里面。 ‘1.’ 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直接吃下去了，不是说会放了他吗？？】 【这狐不守信用！！】 弹幕瞬间沸腾，用星舰在外空间轰杀该九尾狐的言论一瞬间占据上风。 “妲己大人？”梵艾发出疑问，即使再三告诉自己要控制住情绪，否则可能成为下一个洛殷，他的睫毛依然在轻轻颤抖，他的手也在颤抖。 “学长他……” 明明说好了要把洛学长放出来，为什么在最后把嘴闭上了？她真的想吃人吗？ 前几分钟还在说喜欢洛殷，后几分钟就能毫不留情地把他塞进嘴里面……九尾狐这个物种，情绪不定，反复无常……顾无言注视着九尾狐的头，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别这么看我，吃了他，你们就这么心焦吗？龙阳之好？”苏妲己轻笑道，“妾也不是没玩过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梵艾悲哀地发现随着她这一声笑，自己似乎已经原谅她了，再也升不起半点愤怒。 顾无言则依然没有说话，沉默地用精神力和对方的媚术做对抗。 “哈！”巨大的九尾狐忽然一吐，把包裹的人身吐了出来。 “咳咳……我没事。”洛殷坐在一大滩九尾狐口水里面，浑身都是湿哒哒的，重新又被拎起来了。 “看在你的名字上，饶你一次，没有下次。”九尾狐吐舌。 “谢谢，苏。”洛殷道，他显然累的不想动，瘫在狐毛上。 “妾的口水，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你们现在嫌弃妾，是还没尝到妾的好处。”苏妲己骄傲道。 不，我不想尝……顾无言移开眼睛，不去看狐狸头。 “这能增加你的魅力，这可是大狐妖的口水，曾经你们人族还跪着求妾的口水做调香呢。”苏妲己幽幽道。 洛殷一点都不想说谢谢，他也真的没说。 “你这一身放在过去至少万金，想求都求不到，妾给你好处，你还嫌弃妾，看来你是又想被……”九尾巨狐张开大嘴。 “他不想！他只是太累了，学长本来就受伤——”远处传来梵艾的声音。 “好了，吵死了，闭嘴！”苏妲己一收紧尾巴，勒住了梵艾的话。 “妾是喜欢你才把你放到嘴里面的，你不要不识好歹，真正触犯妾的人，直接踩碎便罢，哪里还能坐在妾的身上。”苏妲己自傲道。 【这种喜欢也太特殊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洛会死。】 【为什么她一开口说话我就原谅她了？好奇怪，她好可爱，即使这样做也好可爱……】 【口水竟然能增加魅力值，这是什么神奇生物。】 洛殷用手给她顺毛。 “而且啊，看你们因为妾的举动一惊一乍，心情反复从高处到谷底，可是让妾高兴的很呢。”苏妲己发出笑声。 “你们想利用妾救你们的同学，还妄图蒙蔽妾，还真以为妾什么大方的狐？”她瞪大眼睛，直播间清晰地给出她野兽竖瞳的特写。 “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吧，人类。”苏妲己悠然道，“妾能救你们，也能轻松杀了你们，不要妄想玩弄妾。” “妾可不是女娇，能把你们当成小辈看待，容忍你们的试探举动。” “是。”梵艾低声道。 “……是”，顾无言沉默几秒钟回答。 “好。”洛殷道。 有了自己受惩罚在前作为例子，他们这些天骄之子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想要自作主张试探什么了，洛殷心想，不枉费他自导自演一场还沾了一身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不知道为什么右手疼，少写一点。 迟到致歉 富婆大会 感谢在2023-01-22 00:45:11~2023-01-22 21:2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难严、咕嘟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偶 100瓶；喵酱 78瓶；墨伊 62瓶；玉笛清音 50瓶；哀冬十二 37瓶；星辰望舒 32瓶；柚葵、50218392 30瓶；富强民主文明 20瓶；啦啦啦～ 13瓶；獸夜 11瓶；追光、素莲/六公子翎钦、淅淅沥沥、llllllllll、时幽 10瓶；！、、月暂晦シ 6瓶；月光、墨孍、锦绣、溪月 5瓶；子涵夏花、仙女想要更多更新 4瓶；霜降、章鱼小丸子、56862737、禾缘 3瓶；万剑山长老小梁、糖唐堂、爱睡觉的薄荷、空阶滴、江南慕雨 2瓶；瑞睿、沐梓雨、不想取名、我有亿点老婆、相止印、鸢朔、每天都想对作者催更、玉玉子在线吸猫、傻子不是傻是憨、明川、馨香苑、名字什么好麻烦、贺朝夫斯基、九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人人平等的！ 就在苏妲己玩弄洛殷三人组的时候，另一边，褚梁却是受到了友好的对待——至少对于苏妲己那边来说是良好。 “你要泡温泉吗？”涂望月小小的一只狐狸泡在泉水中，上下起伏，一副惬意的模样。 褚梁全身僵硬地站在池子边，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还是算了吧。”他喃喃自语道。 “嘻嘻嘻，他害羞了！” “踹进去吧。” “不要这么粗暴，可以让他‘自觉’地进去，据说他是客人，我们要友善嘛。” “不成不成，女娇婆婆会看出来的，还是你媚术用的过关，连婆婆的检查都不在话下？” “讨厌，狐只是开个玩笑……” “感动吗？人类？” 娇媚的，柔和的，可爱的，风情的，不同音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伴随着动听的笑声。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啊！褚梁在内心拼命呐喊。 这个池子旁边站满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如果忽略掉他们头上的狐狸耳朵，和身后蠢蠢欲动的尾巴，还有面孔上那时不时闪烁着金光的野兽竖瞳，确实看起来是一副不错的美景，甚至算是仙境。 但是褚梁还没心大到那份上，不敢忽略，他如履薄冰。 “你不沐浴更衣，我们怎么可能让你这样肮脏地去见女娇婆婆，等她老人家看见了，又要说我们对待客人不周到，然后发脾气——”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你们人类是她的后辈，还是我们是她的后辈。” 两名长相几乎完全一样，一看就是双胞胎的九尾狐姐妹一前一后发言。 “可不是呢，上次让那些人‘完好无损’地去见她，她因为那些人看起来脏兮兮，又不精神的样子发了好大脾气呢，她老狐家了，万一气出一个好歹来……” 另一位姿态妖娆的九尾狐大姐姐将白皙的小腿浸泡在池水里，小腿晃动带动波纹，尾巴尖轻轻在脸边起伏。 “所以就请你来这里，沐浴更衣。” 后面的话语加重了发音，说这话的是一位男性九尾狐，往褚梁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前胸袒露出大片肌肉，晃得褚梁眼晕。 “为了不让他出丑，咱来这里的狐可都没用媚术啊……哎呀哎呀，他要晕了哈哈哈……”旁边又有狐调侃道。 看见褚梁这样，围在池子旁边的九尾狐们全都调笑起来。 “哦，这样吗？”那位男性九尾狐见状兴致勃勃，又往后拉开衣物，“要不要我来陪你——” 【卧槽，这是什么艳福不浅人间天堂。】 【放开那个主播，让我来！】 【凡事就怕比较啊，原本以为洛他们被救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和这里一对比……】 【洛殷哭死在厕所。】 【心疼地抱住从狐嘴逃生的洛洛。】 【你们都不觉得可怕吗……这一群全都是能吃人的狐狸啊！】 【但是好看啊】 【九尾狐一族是不是没有丑人，不对，狐？】 【惨死了，在苏妲己那边就是俘虏要被糊一嘴口水，在涂山这边就是客人要好好对待，为什么我洛不能遇见涂望月？】 【我只在意一点，这个主播的性取向是不是暴露了？】 “不，不用！！”褚梁用手捂住了眼睛。 随后他放缓了声音：“真的不用……不用麻烦您们＊。” “而且我不脏，真的。” 最多就是身上沾了涂望月的几根狐毛，褚梁甚至没有往地上走两步，就从干净整齐的医疗室到了涂山境内，还没面对过虫族。 “瞧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是不是望月在路上恐吓你了？他还小呢，你一会儿见了婆婆的面，可别告他的状。” 另一位九尾狐轻柔出声，她周身气质冷清如月，见之忘俗，即使在这一众九尾狐美人里面也算是出众。 “涂望舒，看你弟弟做的好事。”旁边的九尾狐打趣她，“都要把他吓死啦，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 “是是是。”褚梁点头。 你们只是会吃人。 会，吃人！ 当初小女孩生吃虫族真的给了他深重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时候。 “我没有，我很好地对他了，他还摸我的耳朵。”涂望月以狐狸形态泡在温泉里面，闻言委屈地抬头。 “姊姊，我真的没有！” 对他来说，“不守规矩就要被吃”的话压根不是恐吓，而是真心实意的劝导。 “好了好了，姊姊信你。”涂望舒伸展尾巴，将它从泉水里面拎起来。 涂望月一只狐站在地面上，疯狂地甩水，把泉水甩的到处都是，褚梁没有闪避，被溅了一身，而周围的九尾狐纷纷皱眉躲开，一瞬间褚梁身边空了一大片地。 只有我被溅到？褚梁看了一圈，瞪大双眼。 “现在你的衣服湿了，这样去见婆婆很不礼貌，是无礼的行为，所以我们可以……”涂望舒这话说到一半。 “吃了你。”涂望月窝在他姐姐怀里面，只露出狐狸头，像只小狗一样乖巧道。 褚梁干脆利索地跳进了池子里。 “这就行了。”涂望舒道，“我们是守规矩的狐啦。” “还是望舒你有主意……” “早知道就早点威胁了……” “白白浪费时间……” 周围九尾狐的声音此起彼伏。 “别瞎说，什么恐吓，威胁的，说的这么可怕，我是不认的，我按照规矩说出了事实而已。”涂望舒浅浅笑，不经意间，犬齿闪耀着的寒光从她咧开少许的嘴角一闪而过。 “就算是捅到婆婆面前，也不能说我的不是。”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褚梁赶紧顺着她的话说。 旁边有狐将装着澡豆，布，还有一套衣服的木板推向褚梁。 “好好洗，换个衣服，一会儿就能和你的同类重逢了，到时候可别太兴奋。” 涂望舒一边抚摸怀里面的小狐狸，一边道。 “是！”褚梁回答。 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洗澡，褚梁就从头红到了底。 “就是那个，你们能不能避开一下……”他嗫嚅道。 众狐哄笑而散。 ＊ 另一边温泉里面，扎驻地负责人张子亮，此时很紧张。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白布，缠绕在关键部位，而他的同性同事和他一样，一起赤条条地排列着，站在一排宛如鹌鹑。 刚刚和传说中的涂山首领女娇相见让他记忆犹新。 实际上，他还没看到狐，等在外面，远远地听见她在里面发怒，把周围的狐都训斥一顿，说他们无礼，客人看起来很糟糕，没有受到好的照顾，随着她的发怒，周围都地动山摇起来，把他们吓得够呛。 于是后来，有位作为大管事的九尾狐，就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都请来洗澡，休息，等收拾好了再去见女娇。 那个九尾狐笑眯眯的神情还在眼前，“巧了这不是，您是这里面人族管事的，我是涂山管事的，您贵姓？” 负责人连忙道:“姓张，叫张子亮。” “我们姓氏一样，几万年前是本家呢！”对面做出惊喜神情。 负责人:“……” 几万年前，那肯定啊！ “我行三，狐都喊我张三。”张三笑容满面道。 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张子亮忽然心有戚戚。 “您好您好，张三先生。”负责人连忙拿出混迹官场的笑容。 “刚刚的情况呢，您也看见了，婆婆一发怒，整个涂山就要动摇，难办啊。”张三摇头晃脑。 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明示，负责人久经官场，一听就知道九尾狐在要求他们的“自觉性”。 张子亮恨不得把他的狐头掰下来，但是表面上依然道:“没错没错，我们也不好受啊，肯定配合工作。” 所以配合到现在，就是这种结果。 “张主任，他们什么时候来验收？”旁边负责基地能源分配的同事开口。 即使这里温度合适，他们一点都不冷，他们也不想再站，太尴尬了。 虽然九尾狐一口一个客人，但他们可不敢用客人的名义拿乔，连人都是九尾狐们从虫潮里面捞出来了，哪怕九尾狐们没在他们面前说过什么“吃人”的话题，他们不敢得罪狐，怕被扔出去喂虫。 “这样吧，我去问一问，看能不能反应一下。”张子亮道。 他将白布打结，固定好，沿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雾渐浓。 沿着木质的走廊，负责人不是建筑专业的，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时代的制式，但是他能看出来这是全木质的结构。 “真有钱啊……”他低语道。 现在的植物都是实验室的复刻产物，而且不是所有星球都适合栽种地球植物，大部分还是靠专门的工厂培养，价格昂贵，连一棵草都是是稀缺品，更别说需要消耗时间才能长成的木头了。 木质的东西就立刻成为了奢侈品，拥有木头做成的饰品在上流社会风行，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也就是自己是一个外住星球扎驻地基地的负责人，他老婆才能在结婚纪念日买得起木质的戒指。 木质不好保存，容易受到温度，风力，宇宙射线等等的影响，所以他老婆的戒指宝贵的很，除了重大场合，平时一点都不戴，而是放在小盒子里仔细保存。 而九尾狐们却奢侈地用这么多木头建走廊！ 张子亮一边走一边叹气。 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依然一只狐都没有看见，好像那些簇拥着他们到这里的九尾狐全都消失了一般，负责人面上不显露，心里却有点慌张。 白雾到处都是，高处的红灯笼闪烁着亮光，张子亮感到凉意攀爬后背，步伐加快，走廊两边的景色一成不变，看的他心慌。 在一片寂静之中，他忽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从远处传来。 对，这里原本就是九尾狐们用来洗澡的地方，负责人心想。 雾气渐渐褪去，张子亮走出走廊范围，面前是一道石门，关着。 他小心翼翼敲了敲门，“您好？” “您好！”对面的水声一下子停住了，声音十分恭敬。 “您好，打扰了，您洗的怎么样？”张子亮谨慎道。 “您好，不打扰，快请进快请进。”对方的语气更为客气。 就在这样的交流氛围中，负责人推开石门，走进白雾笼罩的池子之中，和泡在水里面的褚梁面面相觑。 褚梁：“……” 张子亮：“……” 看来他们双方都把对方当成九尾狐，所以态度一个赛一个恭谨。 “原来是你啊。”张子亮紧张的态度一下子松弛下来，对方他认识，就是之前第一个撞见九尾狐的主播。 “张主任，是我是我。”反而褚梁保持着拘谨的样子。 能在一个星球扎驻地当负责人，哪怕是从中央踢下来的，也不是褚梁这种糊糊的主播能接触到的，要不是因此这次奇遇，褚梁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张子亮这个级别的官。 嘿，看来大家都一样嘛，褚梁想起来对方刚刚谨小慎微的态度，在心里面暗乐，不管你多大的级别，面对九尾狐，大家都是一个德行！ 都一样恭敬！ 作者有话要说：　　＊您没有您们的用法，这里只是表现褚梁的恭敬态度(口头) 明天，24号，入v。 请支持一下饼盐，么么！ 更新时间可能会发生变动，至于怎么变……就看我啥时候写得完吧，啵唧qvq 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富婆品鉴大会！感谢在2023-01-22 21:22:31~2023-01-23 15:1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富婆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富婆：难严、追光、九歌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富婆：昭玉灵邪 100瓶；九歌 80瓶；…～ 30瓶；醉里挑灯画红颜、啊棠. 20瓶；富强民主文明 14瓶；想吃炒栗子 13瓶；赞美我主 11瓶；颖子、冷冽之夏、泛夏、九歌歌、遮半世流离 10瓶；催更、温言白、时幽 5瓶；霜降 3瓶；39556428 2瓶；亓井亓、空阶滴、86、茗欣、湘南、水夜星清あ、Twilig、兮、唐非无乐、路啊啊啊啊啊狗、鳯、肉袋鼠、吧唧一口、Ichliebeihn.、竹白哦、敬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女娇本狐 “在这里, 就不用叫我张主任了，喊我名字就好。” 他的态度非常和蔼，上次在扎驻地里面进医疗部之前, 张子亮和褚梁见过一面，那时候态度可没有现在好。 这种和蔼亲和的脸在新闻里面经常看见，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还会在现实里面看见，褚梁心想。 “还是要叫的。”褚梁表明态度。 相互客气了几句, 张子亮就开始询问褚梁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比如，那些九尾狐去哪里了。 “你是说九尾狐们吗？”想起来自己被九尾狐围观的“盛况”, 褚梁打了个抖。 “我不知道，估计等我们准备好了就会出现吧。” “我们那边扎驻地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张子亮道。 他说的是男性池, 不知道女性池那边的情况，但是那里有总医师在，在负责人不在的情况下, 她应该能管好。 褚梁上下打量他，委婉出言道：“张主任，这样出去可能不合适。” 鬼知道这个负责人怎么疯了一样跑出来, 也不穿衣服的，难道是被九尾狐们迷了脑子？褚梁在心里面很不客气地想。 他从旁边的木板上拿起衣服, 打算离开池水穿衣，忽然感受到不对劲，转头却发现张子亮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面的衣服。 “他们给你准备衣服了。”张子亮道， “是啊, 难道你们没……”褚梁说了一半住嘴。 在对方的眼神和语气之下，他意识到这个事实：九尾狐们确实没有给扎驻地的人留衣服。 哪怕只是留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就必然穿在这个负责人的身上, 不会让他这样光着身体，只拿一条白色毛巾掩盖重点部位就出来的。 褚梁悟了。 他后退一步，谦让道：“张主任请。” “不不不，这是他们给你的衣服。”张主任不敢穿，“你穿，你穿。” 他不是傻子，九尾狐们给褚梁留了衣服，却没给他们留衣服，已经足以说明褚梁的特殊之处了，虽然他没看出来褚梁哪里特殊，但是九尾狐就是这么另眼相看，表达出了这层意思。 那么想讨好这群九尾狐，张子亮就要顺他们的意思走。 外面还发生着虫潮呢，要是因为他一个人的举动惹得九尾狐们不高兴，把他们全都扔出去，那他就成罪人了。 “不，张主任，你先请。”褚梁继续客气。 “他们留给你，就是你该穿的。”张子亮在后半句话发了重音做提示。 褚梁脑子这才拐过来弯，“好，我穿，我穿。” “那张主任稍等。” 他拿起九尾狐给他留的衣服，走到一堵墙之后，开始换装。 而张子亮留在原地，他怀疑等褚梁准备好之后，他们才会去见那位女娇。 至于他们自己的衣服……张子亮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过了几分钟，褚梁尴尬的声音传来。 “张主任，你对东夏族传统服饰熟悉吗？” 嗯？不熟悉，他大学专业是人际管理，张子亮心想，但是他女儿倒是挺喜欢的，还买过很多复古款式。 “了解过。”张子亮选择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答案。 至于了解的程度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只听说也是了解过。 “能不能来帮帮我……”褚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这小伙子之前不是挺尊敬我的吗？现在却喊我帮忙……这是关系拉近的前兆，张子亮脑中思绪万千。 在扎驻地里面时候，他还能官方一下，“代表人类”对褚梁先生的遭遇表示慰问，但是现在到九尾狐的地盘里面，对方在九尾狐眼里面的重要性显然比自己的高，这种情况下，和对方拉近关系是次好的选择——最好的选择是和九尾狐们拉近关系。 张子亮绕过墙壁，走到褚梁换衣服的地方，然后愣住了。 他看见对方被衣物所缠绕，整个人被布料束缚，一动不能动。 “我不会穿这种衣服。”褚梁尴尬道。 没想到九尾狐给他上的是古东夏族的衣服！ 张子亮沉默：“……” 他甚至想推翻之前那个“九尾狐看重褚梁”的想法？这是给他衣服穿吗？这是为难他啊！ 对方显然没有考虑到他们不会穿古时的衣服这个问题，张子亮飞快地利用官场知识分析，当上级给出了糊涂的指令，下属做事的时候发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要是去找九尾狐，他们恼羞成怒了怎么办？还是说本来就是想要为难褚梁才这样？ 张子亮一边帮褚梁解开衣服，一边心想。 想不出答案啊，唉。 之后，褚梁放弃了穿衣服，学着张子亮的样子，只用毛巾遮住重点部位。 就是那摊衣服，褚梁没办法把它恢复到九尾狐原来叠的样子，只能自己横七竖八地叠了放回去。 “我尽力了。”他愁眉苦脸道。 “我想他们会理解的。”张子亮安慰他。 “其实不穿衣服也没什么。” 既然大家都没穿，那就是都穿了。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的衣服就不用还给你们了？”忽然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从旁边响起，张子亮和褚梁一低头，看见了那团白色的狐狸。 “正好我们对你们的衣服很感兴趣……” “不要啊！”褚梁惨叫。 “不不不，我刚刚是瞎说安慰他的。”张子亮立刻表态。 “这样啊，其实你们的衣服是被我们拿去洗了，婆婆不喜欢脏东西，等烘干了就给你们拿过来，你就放心好了。” “你们人类就是麻烦，难看的光滑裸猿，没有自己的皮毛只能穿别的动物和植物，还要洗，我们九尾狐就不一样了，自己的皮毛就可以幻化成为衣服，想穿什么穿什么，还不会脏！”这只九尾狐自豪道。 “涂望月？”褚梁道，他认不出狐的外表，觉得他们都长的差不多，但是这些语气和内容很是涂望月小朋友会说的。 “是我。”小九尾狐做出挺胸的动作。 “典籍上说，人类不擅长分辨我们的原型，没想到你还可以嘛。” 其实是从话语里面分辨的……褚梁没说话。 张子亮对他投以惊奇佩服的目光，难道是因为这，他才被九尾狐们看重的？ “姊姊说可以给你穿这种衣服，结果你不会穿，那我们就把你的衣服还给你。”说到这里，涂望月尾巴一伸，从外面扯进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的就是褚梁原本的衣服。 “那我呢？”张子亮道。 “你们的衣服送到你原来所在的那个池子旁边了，估计其他人现在已经穿上了吧。”涂望月摇着尾巴道。 张子亮：“啊这……” 所以等他回去之后只有他一个人没穿衣服吗？？！ 褚梁忍住笑声，道：“我可以把外套分给你。” “谢谢。”张子亮道，他这句话对褚梁的话总算是真心实意，而不是虚伪的成年人心思。 * “妲己大人回来啦——” 伴随这一声清脆的狐鸣，苏妲己伸爪，走进白雾之中。 越往前，周围就越金碧辉煌，苏妲己走入一座和青色起伏山丘格格不入的宫殿之中。 在这里，珠光宝气这个词获得了最好的解释，大颗大颗的夜明珠随意摆放在宫殿中，将这里照的宛如白昼，上好的沉香木作为燃料，只为取得那一点点香气，地砖明净整洁，竟然是用玉石做成的，五彩的宝石镶嵌在墙壁上，作为装饰。 【我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这品味也就一般，我流着眼泪说。】 【宝石在过去是好东西，现在能大批制造就不值钱……但是那玉石，那木料……啊啊啊别烧了暴殄天物啊！】 【夜明珠竟然是真实存在的！长见识了。】 【九尾狐还是真实存在的呢，别说区区夜明珠。】 宫殿大殿内，正中央是一个座椅，纯金打造，上面铺着毛绒绒的褥子，显然是妲己本狐的位置。 九尾大狐的身躯逐渐缩小，九条尾巴上依然悬挂着众多的人，除了洛殷他们个人，后面遇见的人基本上都被她弄晕，没有保持清醒神志的待遇。 用苏妲己的话来说，就是讨厌反复和人类交流，让他们一会儿和其他俘虏待在一起，自然就懂了。 “给这个人洗洗澡。”苏妲己道，把洛殷递了过去。 “谢谢你，苏。”洛殷保持被呈递的姿势道。 “哇，是妲己大人的口水。”接过他的九尾狐声音羡慕。 “能被妲己大人舔，是荣誉啊。” 犬科动物是这样的，喜欢你才舔你。 有了这股气息，九尾狐们就不敢欺负洛殷，知道这人是妲己大人指明要罩着的。 “听见没。”苏妲己转头看洛殷道。 洛殷低眉顺眼：“是。” “其他人关起来，等我想要哪个的时候再收拾。”苏妲己把尾巴一甩，挂在上面的人就全都飞了出去，被一只只九尾狐接住。 “遵命。” 众狐用尾巴卷着人散开。 苏妲己再往前走几步，狐形逐渐变成了人形。 哪怕她没有回头，弹幕也在一瞬间爆炸。 【好漂亮，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我瞬间截图，这是我的传家宝——】 【舔舔舔，我宣布苏妲己是我老婆！】 【怪不得脾气那么坏，我理解了，美人是有娇纵权的。】 【啊啊啊我恨不得进去代替他们，本俘虏立刻拿着爱的号码牌。】 【别做梦了，不是所有人能当她序号俘虏的，她是有颜值要求的！】 【喂，醒醒啊，下水军了？为什么弹幕这么恐怖？？】 只有少数精神力高的人隔着屏幕没有受到干扰，惊慌地看着这一切，觉得其他人都疯了。 而梵艾亲身接触，受到的影响更深。 要是几天前，有人对梵艾说，他会看一个背影看到呆住，梵艾肯定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是现在梵艾毫不怀疑这句话，即使苏妲己没有扭头，只是一个妖娆的背影，他脑子里面已经自然而然浮现出了自己平生所见过的最美的人，并且试图将那张脸安在这个背影上。 “好美。”梵艾喃喃自语道。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觉得自己见过的任何脸都配不上这个背影。 顾无言没有说话，继续默默对抗着自己脑海里面莫名其妙的想法，也没提醒梵艾，他可能因为对方的背影受到了精神干扰。 “又一个看妲己大人愣住的。”卷着梵艾的九尾狐嘻嘻笑。 “这个似乎在对抗呢。”卷着顾无言的九尾狐晃了晃他。 在苏妲己走上自己的座位，转过身之前，众狐就退下了，带着梵艾的九尾狐直接把他打晕了，否则梵艾会挣扎着发出叫声不肯走，影响到妲己大人的心情。 洛殷也被带走，送到一个单独的室内浴池。 周围白雾缭绕，香气阵阵，水面上漂浮着新鲜的五彩花瓣，池子旁边站着一狐，狐旁边是一整个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种洗澡用具，从胰子到香水都有。 九尾狐小心地将洛殷放下——画面一转，顾无言他们正在被九尾狐放到一个密闭的房间中。 洛殷在心里面将直播间镜头切换到顾无言那边，松了口气。 不用在镜头下面表演，他压力减轻了很多。 随后，身后九尾狐将狐尾伸出，轻柔地帮他褪去衣物，站在架子旁边的另一只九尾狐熟练地将胰子换了下去，拿出洛殷熟悉用的香皂和很明显是星际产物的沐浴露，洗发水。 “谢谢。”洛殷礼貌道。 【你别精分上瘾了……】系统在他内心道，这些九尾狐里面可都是洛殷的意识，镜头转移完之后，洛殷显然是不打算再继续装，连洗发水和沐浴露这种东西都出现了，所以没必要说谢谢。 【你要出来泡泡吗？水是温的。】洛殷答非所问。 【怎么泡？】系统道，【我就在你脑海里面，你泡的时候给我开放同步授权就行。】 “你出来。”洛殷很固执，“我用你的功能给你建个身体。” 系统：【……】 它觉得宿主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确实需要休息，一个人同时在好几个地方进行分演，对精神是很大负担，所以它现在打算对洛殷百依百顺。 看似精神那么顽强，能精分那么多个马甲的洛殷，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它心想。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系统道。 他睁开眼睛，和洛殷四目相对。 系统给自己造的身体和洛殷长相一模一样，洛殷对照着他，好像在看镜子。 洛殷陷入沉默。 “我要捏脸。”洛殷道，他叹气，语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恳求，“不要这张脸……这样我会以为我还在面对我自己，我不想再看见我自己了。” 系统说“好” 他的五官开始变动。 “像是这样。”系统伸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往下按，鼻子就真的随着他的手塌陷下去，他再伸手放在眼睛上，将眼角往上提，原本洛殷的丹凤眼就变成了细长的狐狸眼。 “原来如此，我还没玩过次元的捏脸。”洛殷惊讶捧场，他亲自动手。 片刻之后，一张符合他审美的面容就出现了。 “把它固化。”洛殷道。 系统：“好。” 洛殷再戳他的脸，五官不再发生变动。 “要腹肌。”洛殷继续道，对身材指手画脚，“适中的程度，胸肌稍微大一点……” 系统一一照做，又塑造出了一副完全符合洛殷要求的身体。 洛殷像是完成了一件满意的事情般吐出一口气，“谢谢你，系统，我感觉好多了。” “最后一件事情，我可以趴在你身上吗？”他语气试探道。 “不客气。”系统道，“可以。” 他们两个是绑定关系，生死一体，也只有系统能分享他的秘密，共同承担压力。 系统主动拥抱住了他，低头的时候，看见他眼角红了。 “你压力确实很大，需要放松。”系统道，“你收集的传说值足够你安然无恙地活十年。” 将直播放送给全人类看，给全人类分析，洛殷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那些精英们发现问题——这也是洛殷一开始就选择能干扰人心的九尾狐的原因，处理不了的细节成分就用精神方面的能力干扰。 “又能怎样放松呢？才十年……你就不能多给点……”洛殷抱怨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系统道。 “哦……那谁能决定呢？”洛殷随口问道。 “你自己。”系统道。 好的，是我自己，洛殷将头放在对方因为自己要求而扩大的胸肌上，若有所思。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些寂寞，不想再面对自己意识开出的马甲，那都是和他一心的存在，没什么意思，只有不同的思维，才算有趣。 因此他想让系统出来陪陪他，但是系统出来之后，不能再和他内心对话，洛殷就又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绝好的套话机会。 洛殷之前和系统对话时候就对它进行过判断，判断出它具有人格，感情方式和人类相差无几。 那么，能打动其他人类的事情，能不能打动系统？ 于是他进行了尝试。 强者的脆弱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故意露出，故意示弱，故意让你看见，营造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系统一直在他身边，系统见证了他的顽强，那要是他忽然示弱，系统会有感触吗？ 所以会不会在感触之下，给他多增添一点生命，多告诉他一点背后的规则？ 这又需要实践，而实践出了内容。 关于他生命长短的问题，系统不能擅自决定，它需要遵守某个洛殷未知的“守则”，按照他制造的传说值进行兑换，通过系统的话，洛殷明白了这点。 所以，那个未知的‘守则’又是谁制定的？系统收集传说值的目的是什么，而传说值原本的用途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些洛殷还不知道，但是他不着急。 还有至少十年，而且未来还会有更长的时间和系统相处，培养感情，然后获得消息。 洛殷环住系统身体的胳膊缓缓回收。 我确实是获得了好处，但是系统通过我获得的好处，又是什么呢？ 洛殷想知道这点。 “好了，你回来吧，我休息好了。”洛殷收起思维，轻声道。 “哦？”系统停顿了一下，“你不需要我和你……交..配吗？” “什么？？”洛殷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没听清。 “就是交..配，或者用你们人类比较熟悉的词汇，是左..爱。”系统一本正经道。 洛殷飞快地从他胸肌上弹起来，快速地远离了系统。 “你在想什么？？” 这是表演过头了？洛殷惊疑不定，导致对方对自己产生了想法？可是之前他计算两者感情量化的时候，还没到这一步啊？ “从生理机制上来说，做这种事情会刺激你的激素，让你心情感到愉快，这是一种很常见获得快乐的方法。”系统道，“你给我制造了身体，又捏了自己喜欢的脸，还有身材。” “不，我不想，我让你制造出身体也不是为了这个，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仅此而已！！”洛殷道。 “这是误会。” “好的，误会。”系统从善如流。 “你回来吧……快回来。”洛殷经过系统这样一吓，也没心思继续玩了，挥了挥手就取消了系统的身体，让它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去。 随后，他懒散地靠在池子壁上，旁边的两个九尾狐自动上前，用尾巴轮流给他浇水，按摩。 【其实还是自己给自己干活。】洛殷道。 【早知道刚刚让你服务我了，系统。】 【现在也可以。】系统回答。 【……算了。】一想到刚刚的事情，洛殷就觉得怪怪的，短时间内不想再让系统出来。 【好。】系统道，【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 * 张子亮换好了衣服，和扎驻地等人在洞穴外等待九尾狐传呼。 两边相逢一对口供，女士们倒是没有像男士一样，受到九尾狐们的戏弄，九尾狐也没有对她们多加关注，只是平平无奇地走了流程而已。 “可能不是戏弄，老张啊，不要对他们有意见。”女士里面德高望重的医疗部总医师安慰他。 “要是你不乱跑……”这句话虽然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压根不是九尾狐们对你的态度问题，而是你自己的原因！ 张子亮对这个熟悉的很，他以前也常对属下说这样的话——“不是领导对你有意见，你要反省反省自己”——现在反而被用到自己身上了！ 你这是否认事实，在门口拍九尾狐的马屁！张子亮瞪眼，要是在扎驻地里面，他就直接说了，但是这是在九尾狐们首领的门口，他是不敢的。 于是只好承认：“没错，是我不该乱跑。” 下属们一个个憋着笑意，生怕笑出声了被张主任记住，回去之后被暗自穿小鞋。 褚梁也没笑，不过他不是因为怕张主任记仇，而是因为他本人原因——他当主播算是自由职业者，还未品尝到体制内上司的毒打，所以没发现笑点在哪里。 张子亮反驳不成，只好用眼睛去瞪，他扫视了在场了所有人，道：“好好保持，要对九尾狐展现我们人类的风貌！” 其实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经过了九尾狐的再检查，确保拥有向上的精神风貌，能表现出九尾狐们没有虐待他们——这个过程繁琐而仔细，让张子亮有一种面对来自上级的“精神文明奖”检查的感觉。 下属们被看得一个个挺直腰背，端正的不能再端正。 涂山的九尾狐们居住的地方很朴素，用的是天然的温泉，住的是石洞，女娇虽然是首领，也不例外，只是住的石洞特别大而已，石洞外面青藤垂下，正好充当天然帘子。 过了一会儿，和褚梁对话过的涂望舒笑嘻嘻地掀开帘子：“女娇婆婆有请——” “请——” 石洞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是回声，而是一只只不同的九尾狐拉长了声音在念。 张子亮整理衣服，心惊胆战地走进石洞门，准备去面对这个“活了一万多年”“一发怒整个涂山都会地动山摇”“对人类友好”‘曾经和人类进行过和亲’的九尾狐首领。 比当年参加体制内面试还紧张。 * 石洞的走道环境昏暗，七拐八拐，一个洞接着一个洞，张子亮紧紧地跟着涂望舒，生怕跟丢。 走了大概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人眼睛从黑暗的地方进入光明，一下子不适应，看不见东西，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 过了一会儿，张子亮才恢复视觉，看清前方，他做好了看见一大只垂垂老矣的九尾狐窝在那里的准备，却不料坐在草席上的是一位3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对张子亮来说，30岁左右绝对算是年轻，张子亮今年都六十多快七十了——在人类寿命普遍延长的星际时代，这个年龄还是往上继续攀爬的黄金年龄，距离退休更是还有好多年。 她面容姣好，温和慈祥，嘴角带着安然的笑意，让人一看就生出一股安定的气息，放下警惕。 她的旁边还有一位眼熟的九尾狐，涂望舒，涂望舒低头束手，以顺从的样子站在女娇身后。 【和苏妲己完全不同的类型哦哦！】 【原来九尾狐也有这种一点媚意都没有的温柔的类型。】 【看起来好贤惠，有种妈妈的感觉。】 【我还以为会看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没想到一点都不老嘛！】 【一万多岁了，长生种真恐怖。】 【九尾狐里还真的没有丑人啊……】 【女娇婆婆？哪里婆婆了啊，怎么都乱喊！不像话！】 【你这话有胆子和九尾狐面对面说去，我看他们能和九尾狐面对面交流的一个个都要吓瘫了。】 【探头，我可以喊老婆吗？】 【人家是大禹的老婆，你这该死的牛头人。】 【可是大禹不是人类吗？不能活这么长……应该吧？】 【望舒小姐姐好可爱！】 “孩子们来了？靠近点，让老身好好看看你们。” 她一开口，张子亮就意识到了违和感，明明外貌如此年轻，说话却老气横秋。 但是考虑到这位女娇的年龄大概能当自己不知道叠几个曾字的曾祖母，张子亮不敢怠慢，走上前去，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靠近。 女娇慢慢转过头，她的双目好似含着一池温水，温吞，平静，看上去完全和“发怒导致涂山地动山摇”的角色不搭边。 女娇的鼻子动了动，缓缓道。 “他们和我讲过你，你是张子亮对不对？”女娇对着褚梁的方向道。 张子亮：……？ 褚梁：“啊？” “不对，不对，您认错了，这位身上有着熟悉气息的人是褚梁，不是张子亮。”她身后的涂望舒赶紧提示道。 “那位没有将气息留在人类管事的身上……” “哦哦哦。”女娇点头，伸手扶头，“认错了。” 她转头又朝着另一位下属，慈祥地打招呼，最后还是涂望舒指出张子亮在哪里，才结束了这场认人行为。 看似年轻，实际上她的表现还是上了年纪的样子啊……张子亮尴尬心想。 涂望舒抬头，扫视了在场的人类，没有发现一个有嘲讽的神情，于是又收回视线。 “老身已经有几千年没有再见到人类了。”女娇表情祥和，“还以为死之前不能再见人类，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们，看见你们好好地活着，老身很高兴。” “是，是。”张子亮附和道，“能见到您，我们也很高兴。” 女娇笑了，“不必这样谨慎……望月那孩子告诉过我了，你们人类已经忘记了我们，也忘记了他。” “我们不是故意的。”褚梁连忙道。 张子亮有意打断褚梁的话，道：“人类在尽力弥补这些丢失的历史。” “没什么，过去的太久，我也快忘光了。”女娇道，做出回忆的样子，“他原本教过我如何分辨人类面容的方法，可是我还是分不清，只能从气味进行判断，禹一个一个指着人给我介绍，这个是朱丹，是尧的儿子，那是商均，是舜的儿子……” “现在我老了，鼻子不灵了，也分不清你们人类谁是谁，我原本连这件事都忘了，只有看见你们，我才回想起来这一段。”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 女娇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用“老身”这个自称了，处在回忆里面，她还是当年那个年轻的狐，健壮又美丽，部落里面的人都羡慕她。 张子亮使劲一拧，让褚梁把嘴边的“不客气”这句话咽了下去。 “承蒙尊上唤醒，九尾狐一族这才复苏，如今看见你们人族气运依然昌盛，老身也就放心了。”女娇道。 【尊上？这啥玩意儿？】 【复苏？！！关键词！】 【气运又是什么，听不懂啊。】 “这是关键地方！”中央主控室内，顾议长目光炯炯。 “终于再次提到了这位尊上！” 其实他们一直存有疑惑，九尾狐分明是母星时代的传说生物，为什么在母星被小行星生物灭绝之后的几千年，又再次出现在了其他星球，还对虫族进行了进食行为。 典籍又遗失的太多，做不出准确推理，现在看来这位九尾狐们口中的尊上，就是破解九尾狐出现之谜的关键！ “复苏，复苏……这个词语……”顾议长反复念了几遍，觉得谜底就要揭晓，恨不得身以代之张子亮，进入屏幕直播间之中，好好询问女娇——当然，是使用交流沟通小组所指定的专门的对话方案进行。 第26章 成为首领的第一步 中央主控室内一片沸腾, 民俗分析组和情报统计组更是激动，就连顾议长嘴角都上扬了一个弧度。 自从解析出第一次出现的小九尾狐——也就是一号目标，其背后有一个神秘无比的尊上的时候, 中央主控室就将其设为了特别关注词。 后续随着九尾狐一族的版图慢慢展开，和大禹联姻的女娇统领涂山一族, 曾经下嫁给商纣王的苏妲己站在青丘一族的顶端，这个词语似乎沉入大海，只是一号目标的随口一提。 甚至一号目标都十分神秘，没有出现在青丘的直播中, 也没出现在涂山的直播中，更没有暴露名字。 在青丘相关的直播中，苏妲己半点都不提及其他的狐, 是高度专注自我选手，连表现出的，稀少的能和人类典籍相对照的一些内容, 比如对“殷”的特别关注，和商纣王的名字, 都是偶然或者学生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目前也只有苏妲己这狐被人类针对性地出了抹杀方案。 而在涂山相关的直播中, 即使属下的小狐们存在故意戏弄人类的现象（见相关分析附录6-11）, 但女娇算是亲近人类的狐, 一上来就放出两个重大消息。 情报：A2-1：褚梁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涂山狐嘴中“熟悉的强大的气息”“那一位”指的就是第一次出现的九尾狐，她和褚梁存在接触, 知晓“尊上”的存在，疑似能和“尊上”进行直接对话。 情报：A2-3：根据涂山九尾狐一族的首领女娇发言，九尾狐一族（尚未确指涂山还是青丘），皆为“尊上”所唤醒。 第一次出现的九尾狐绝非凡狐, 她被涂山的狐用“熟悉的强大的”的词汇形容，也被女娇承认“熟悉”，她是某位人类典籍中尚未记载，或者记载遗失的有名大狐的可能性极高。 “尊上”这个词，目前只出现在大狐口中……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神秘莫测的一号目标，一发怒就让整个涂山地动山摇的女娇首领，她们都知晓“尊上”的存在，并且直接或者间接对他表示了臣服。 从这点可以看出，“尊上”的地位和能力，远在九尾大狐们之上。 “尊上”到底是谁？ 如果九尾狐一族是他唤醒的，那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他还会不会唤醒其他的神话传说？他也是从母星时代的早期一直存活到现在的吗？他是否在人类典籍中存在记载？他对虫族的态度又是怎样的？ 顾议长只觉得整件事上笼罩着团团迷雾，似有一块巨大的黑幕遮盖其上，让人看不清楚，而这位“尊上”就坐在黑幕之后，默默地注视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唯一的好消息还是从女娇口中的那一句，“人族气运依然昌盛”，它肯定了人类的未来。 “昌盛啊……”顾议长重复了一遍。 “只是比起九尾狐来说，人类还是差的太远了。” * “**！！” 合众洲星系情报中心，负责人保罗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 “又一个新的人物，‘地位崇高的至高者’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已知的典籍内存在吗？先搜索我们合众洲流传下来的神话，看看有无相似的！” “东洲星系的传说原文还没搞到吗？加快速度，他们都要领先我们几百年的距离了，该死的，纳税人的钱就养出你们这种白痴？要是在战场上的话你们早就被枪毙了！” 自从发现在《山海经》之内找到了九尾狐的蛛丝马迹，东洲星系方面就将相关原文设置为了机密，民众搜索之内看见经过东洲星系专业人士总结过的内容，而无法搜到原文——也就在两天之前，那些典籍还是任何一个拥有光脑的人士都可以随意翻看的，但是除了少数历史学者和民俗研究者，还有更少数的网文作者，其他人压根没有搜索的想法。 也因此，在东洲星系当局及时又快速地把相关内容设置为高等机密之后，合众洲星系以及西洲星系，印尼星系的人只能在一旁抓瞎。 “总结，又是总结，我要求的是原文！！！狗屎，难道我们只能看东洲星系吃过再吐出来的内容吗？为什么九尾狐没有降临到我们的领星上？！！” 无论他再怎么无能狂怒，也没什么办法。 原本派出去潜伏了好久的特工还被东洲星系抓了一批进监狱，现在人手本来就不足，东洲星系的保密级别又高，想在短时间搞到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东洲星系是放出了总结——但是鬼知道这该死的东洲星系有没有在总结里面加什么料？情报中心负责人可不敢赌，赌合众洲联盟诸位议员的耐心，是不是会像他一百八十二岁的奶奶一样悠长。 “光脑骇客组呢？有没有发现这个账号的地址，持有人信息呢？”情报中心负责人又询问。 拿不到典籍原文，从侧面下手也行，比如查清楚开启这个该死的直播间的账户持有者，看他在哪个星球上待着。 合众洲星系的八艘星舰，潜伏在东洲星系，西洲星系，以及印尼洲星系的三百五十位在职特工，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出动，务必将这位神秘人完完整整，排除万难地运送到合众洲星系的首都星！ 在获得否认回答之后，负责人保罗持续暴怒。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你们不是自称最先进，技术性最高的光脑骇客吗？我邻居家十岁的小孩都比你们强！你们想让情报中心就这样朝那些议员们汇报吗？到时候我们全都得滚蛋！！！” 与此同时，这样暴怒的情况还持续不断地发生在西洲星系，印尼洲星系之内。 * “九尾狐一族……复苏？”褚梁对此感到好奇。 他对九尾狐的存在，早就在扎驻地休息时候就被紧急补课了，知道这是一种活跃在母星时代早期，被记录在典籍之中的传说物种。 从这句话来看，九尾狐一族不是一直活跃着，而是之前处于休眠期或者别的什么不能活动的情况，直到最近才醒来。 这和人类观察到九尾狐的活动情况符合。 “是的，复苏。”女娇慈祥地看着他。 “我九尾狐一族自从妲己助武王伐纣失败后，就逐渐陷入了休眠状态中，而今一醒，却已过万年有余……” 什么跟什么，妲己又是谁，什么是武王伐纣？休眠状态这个词褚梁听得懂，但是前面的话就如同天书一般，让他难以理解。 \怎么连这个都听不懂。\女娇身后的涂望舒瞪褚梁，“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记住吗？” “不好意思我的历史课差点没及格……”褚梁有些羞赧。 “你们呢？”涂望舒转头看过去。 众人齐齐摇头。 “我们的历史，都不怎么好，褚先生是差点没及格，而我是真的没及格啊。”张子亮张嘴就很流利地说假话。 历史不及格是不可能的，张子亮考的大学还是东洲星系中的tp。 但是这种情况下优秀也要说不及格！ 旁边扎驻地的众人有历史成绩考过满分的人，他们依然选择否认，因为现在九尾狐针对的对象是褚梁，不是自己，没必要引火上身。 而且正是历史课优秀，所以他们才要牢牢闭嘴——记忆里面的课本上压根就没提过这些事情，要是九尾狐们知道，那还得了！ 女娇也没生气，只是笑笑摇头。 “你们的寿命太短了，也没有血脉传承，只靠着耳口相传，纸笔记录，难怪会遗失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听不懂。】 【我们现在有光脑，连纸笔都不用了。】 【信息的传递中间会产生错误，有一说一，人类能走到现在的地步确实不容易。】 【所以我们人类才是最强的，九尾狐亲口承认。】 【是啊，要不然为什么是他们变成人形而不是我们变成狐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人类不会变形？】 【可是我没有九尾狐漂亮也不会变成毛绒绒，更不会生啃虫族一脚一个比蒙巨兽，再怎么看还是苏妲己强爆了。】 【女娇也强的，发怒时候地动山摇，一狐之力引发自然现象，人类绝对办不到。】 【不，你能办到，前提是你正好坐在合众洲星系的中子弹发射按钮上。】 “可是正是你们这样，才能获得天道青睐，人族气运始终昌盛如斯，万年以来依然不变。”女娇淡然道。 “当年我嫁给大禹，也是想试着将气运部分转移给九尾狐一族，可惜……” 很明显没有成功，否则九尾狐一族也不会又是休眠，又是复苏的，旁边脑子转得比褚梁更快的张子亮心想。 “不过，这让九尾狐一族持续兴旺了一段时间，没有像是龙，凤那样彻底消失，也算是老身之功。”女娇说这话时候语气间隐隐带着骄傲。 中央主控室之内，因为女娇这段话的内容几乎是翻了天。 “那么强大的九尾狐，也逃不过休眠又复苏的命运？” “九尾狐原来是在蹭人族的气运？？！” “没想到在女娇嫁给大禹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原因，典籍里面完全没记载！” “根据对女娇的微表情进行分析，因为这件事而成为涂山九尾狐一族首领的几率高达67%！” “有没有可能因为她曾经嫁给大禹，所以才能活这么长？而青丘九尾狐的首领苏妲己曾经也嫁给过商纣王，她也活到了现在！” “我推测，当九尾狐首领的必要条件是嫁给人类……” 众说纷纭，什么想法都有。 第27章 请求救援 “好了, 诸位，安静一下。”情报分析组的组长拍了拍手，制止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蹭人族气运的可能性较大。”他首先是肯定了这点。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 光脑投影出的一份份资料正是关于气运的解释，还有来自心理分析组, 民俗组进行的解读, 由典籍中整理而成的九尾狐活跃年代时间表等等， “至于那些‘嫁给人类才能当首领’甚至‘嫁给人类才会这么长寿’这些论调就是主观臆测，缺乏证据。”情报分析组的组长道。 “苏妲己说过是因为自己优秀才被女娲娘娘选中去执行任务——这是她嫁给商纣王的前提, 根据残存东夏族《封神演义》中相关内容, 该任务是派出九尾狐等三妖，迷惑纣王, 使其昏庸无道丧失民心, 周武王自然就有民心拥护。” “女娇没有提过自己和大禹联姻的细节, 但是从苏妲己的案例出发——”情报组分析组长用激光笔的点指着大屏幕上的, 被重点标出的苏妲己的语言原文。 “女娇很有可能也是因为优秀才被选中去和大禹进行联姻, 而不是因为和大禹联姻才变得优秀，我们要搞清楚因果关系！” “那九尾狐一族派出优秀的九尾狐和人类进行联姻，本来就能说明问题。”下面有人在嘀咕。 “说明什么？人族气运昌盛？”情报组组长扭头去看他, “这话女娇自己已经说过了。” “从女娇话的内容推测, 远古时期的九尾狐在蹭人族的气运的方法, 是自己参与, 乃至掺和到人类历史发展过程去中，无论是大禹治水，还是武王伐纣, 都是能流传万年的历史事件, 从而保证九尾狐一族的延续。” “而这点, 也是女娇故意透露给我们的信息。”情报组组长道。 “所以，九尾狐一族的再次现世，是想要派出新的九尾狐和人类联姻？”下属有人分析道。 能娶九尾狐，目前还不能说就是好事，虽然九尾狐目前出场的狐里面没有丑人，都是美人，但是后半生的伴侣不是人，是力大无穷到能把人捏爆的超凡物种，这点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万一哪天和伴侣吵架了，对方一气之下把人捏爆了怎么办？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后续的九尾狐会受到什么惩罚说不定，但是人的生命却是真的没了！ 情报组组长摇了摇头，苦笑道。 “不，比那情况还坏。” 如果女娇不对褚梁说这么一番话，而是依靠情报组，心理组，民俗分析组，以及后勤各种各样的小组总结分析出“九尾狐蹭人族气运”这个结论的话，情报组组长当然会高兴。 这件事本身就代表九尾狐一族是有求于人类的。 而有要求，就意味着人类可以占据主导，占主导，人类就有机会利用，支配这强大的九尾狐一族，将他们的能力转化为人类的价值。 但是这是女娇亲口说出来的，作为部落领袖，她不会不知道这番话背后的含义，也不会不知道人类这方可以利用这个地位差做出什么来。 她再喜欢人类，也不会把人类的利益置于九尾狐一族之前，否则九尾狐一族早就在远古时代就会成为人类的附属种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独存在。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那就是现在的九尾狐一族，已经不再需要族内的九尾狐做出牺牲，去和人类结合，蹭他们的气运。 就好像退役的魔术师才会朝别人揭秘魔术原理一样，因此，女娇才会坦然把这里面的秘密揭露出来，让人类知道，语气轻松的像是讲述一个故事。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转变，才让九尾狐一族脱离原来的生存方式而活……” “‘尊上’？‘唤醒’？‘复苏’？还是‘虫族’。”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情报组组长表情凝重。 九尾狐一族不打算蹭人类的气运，这才是真正大事。 所幸，他们也不站在虫族那边，情报组组长心想。 ＊ 而直播间的内容依然在进行。 “龙？凤？他们竟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下褚梁没有再继续一头雾水，哪怕是万年之后的星际时代，作为东夏族的后代，他也是知道这两个代表吉利的幻想生物的。 “我一直以为是假的。”他喃喃自语道。 傻啊！张子亮急得汗都要下来了，想主动打断褚梁的话，但是在涂望舒的注视之下，他又不敢有大动作。 这傻主播，直接暴露了东洲星系能记住龙，记住凤，但是记不住人家九尾狐，你让九尾狐一族怎么想？！ 哪怕龙和凤曾经真实存在，现在也都灭绝了，九尾狐现在却就在你面前啊！ 庆幸的是女娇并没有计较这点。 “在洪荒年代，龙凤为大族，他们跺一跺脚，天都要塌下来，谁能想到万年之后的现在，竟然是连尸骨都无存。”女娇缓缓道，语气带着骄傲。 “我们九尾狐没有那么大能耐，只能在青丘偏居一隅，也就是我嫁给大禹，助他治水有功，才又在涂山占据一席之地，发展种族。” “当年龙和凤各不相让，谁都想不到天道气运会落在你 第28章 青丘与涂山 之后, 褚梁一行人就被请出了洞穴，笑眯眯的张三狐陪着他们。 “女娇婆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张三用叹息的语气道。 “是，是。”张子亮点头称是, “是我们麻烦她了。” “等我们回去，一定对女娇女士奉上人类的诚意。”张子亮很注意自己的用词。 即使褚梁没有告诉他下面的九尾狐们因为女娇亲近人类的事情存有怨气，张子亮也能意识到这点，并且在称呼上尽力规避“女娇婆婆”这样拉关系的词, 采用“女娇女士”这样疏远的称呼, 免得喊得太亲近惹狐不快。 至于他说的诚意是礼物还是星舰大炮, 就要看人类联盟打算给什么了……大概率是礼物，张子亮心想, 他也希望是这个，毕竟九尾狐救了他的命。 “哪有这么说的，婆婆既然把你们当成小辈，那我们就是亲戚。”张三狐尾一扫, 语重心长道, 他两条细细的狐狸眼上挑，哪怕嘴角不动，看起来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敢, 不敢。”张子亮发自内心道。 “不瞒你说，咱也是被婆婆救下的狐呢。”张三感叹道, “原本涂山的九尾狐只有两个姓氏, 图和涂，而咱姓张，这是来自青丘的姓氏。” 好的, 谈起旧从前, 这是要拉关系激起同情了！ 张子亮调整表情, 做出捧场的样子，发挥出作为属下倾听上级领导回忆往事时候的标准表情。 扎驻地的其他人见样学样，一边在内心感叹不愧是负责人就连拍马屁的姿势都要更高明一些一边努力做出同款表情。 只有褚梁，一个游离于体制外的自由青年，茫然地被排挤在外，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那样做。 “原来如此。”张子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那涂望月和涂望舒就是涂山本地的狐。”褚梁表示受教。 张三不动声色扫了褚梁一眼。 “咱在青丘做事的时候，不小心惹恼了妲己大人，被赶出青丘了；而婆婆不嫌弃咱被妲己大人厌弃，反而任命咱为管事，咱就要好好为婆婆做事，为她老人家分忧，讨她老人家的欢心。”张三意味深长道。 “是是是。”张子亮点头，直接道，“等下次有什么事，会直接告诉张管事，不会去打扰婆婆的。” 他读得出来张三的潜意思，就是对他直接打扰女娇的事情不爽，变着法的告诉他，以后有什么申请要先过他这一关。 “这就对了嘛。”张三满意了，“像是找人这种小事，直接告诉咱就好，咱多少也是有点权的，能调动不少狐，而且咱和人类亲如兄弟，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好听话谁不会啊，张子亮腹诽，什么就是亲戚，什么亲如兄弟，这些漂亮的场面话说说听得了，谁当真谁就是傻子，救人这么重要事情，当然还是直系领导发话办的最快——别的不说，要是我不救，回去指不定军事法庭见呢！ 更何况这批学生里面可有几个世家子弟，真要什么都不干，到时候都回去不用人类联盟动手，那些世家自然就要收拾我！ 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直接求女娇最为保险。 你一个外来的九尾狐能空降高管，确实说明你手段了得，但是到底不如本土的九尾狐得狐心，使唤的快，要不然站在女娇身后的为什么是涂望舒，而不是你张三？ 张子亮经历的事情多，看的也清晰。 女娇因为他们这些“客”发过怒，那他们就是烫手山芋，要是对付的不好，保不准女娇还会继续发怒，安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在身上，所以陪客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个苦差事，有点背景的狐都不会过来。 你张三地位虽然看起来高，到底不还是被扔过来对付我们！现在倒是装起 来了！ “可能是张主任没想到吧，哈哈，当时你也不在现场啊。”褚梁笑了一下道。 他这一句话既指责了张子亮忘性大，又指出这是张三的缺席的原因，堪称一箭双雕，一句话得罪两个生物。 你是真不怕得罪人/狐。 这次，张三和张子亮同时瞥了他一眼，心思极其同步：这是什么品种的傻憨憨！幸亏不是我的属下/狐！ “来，我们喝茶，喝茶。” 经过褚梁这一打岔，张三也不想说什么了，他招手，让狐给他们上茶。 “什么，茶？”褚梁眼睛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 但是这次张子亮没有在内心嘲讽他的失态，因为他本人也同样被震惊到。 财大气粗，财大气粗！ 星际时代，植物本来就是实验室培养的产物，稀少且昂贵，一颗杂草尚且如此，更别说这是对人有着诸多好处的茶！ 这是古东夏族在母星上种植的一种植物，采集它的叶子，经过一定的加工处理程序之后，泡水喝，在母星时代就是一种流行。 当年离开母星的时候，东夏族的飞船是带了茶树的种子的，但是经历了这么过年，又有宇宙射线照射，没有受到破坏，还能发芽的种子十不存一，还经过了变异，研究员们努力了多年也没将茶恢复成原来未受到污染时候的样子，最多进行少许消除。 并且研究员发现，原本的茶好像还有轻微的刺激精神力的效果，能温养人的精神力，甚至经常喝还有少许提升，这就让茶的价值又提高了好几倍。 传说在黑市里面，一颗降低了70%污染的茶树种子能拍卖到几亿，还有价无市。 但是自己现在，却要喝到来自几千年前的，远古时代还未受到污染的茶！ 这怎么不让人激动呢？ 估计是人类议会的议长都没有这种享受吧！值了！张子亮心想。 【百分百无污染的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如此，我的眼泪掉落下来，绝对不是因为酸的，绝对不是……】 【我好羡慕，当年要把我调去这个扎驻地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去呢，哪怕是遇见虫潮也值了！！】 【属于有价无市的东西，这玩意儿现在在人类联盟里面都买不到。】 【我们能不能和九尾狐进行交易啊，我下属有三四个开矿的星球，捏着钱等。】 【万恶的有钱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嘴，啊啊啊啊！】 扎驻地的人也一个个激动不已，恨不得拿光脑拍照，发朋友圈去，还是看在张三在场的份上，才没有太激动。 “请问我可以拍照吗？”反正褚梁是管不了这么多的。 “拍照，这是什么？”张三做出好奇的样子。 “就是留下影像，像是这样。”褚梁举起手中的环状光脑，“咔嚓”给他自己来了一张，调给张三看。 “如此神器，纤毫毕现，竟比起我们九尾一族的幻术还要方便！”张三惊讶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人类的技艺果然精进许多！” “那是。”一直都在被九尾狐震惊了，好不容易让九尾狐震惊了一次，褚梁很自得。 “我可以拍照吗？”他道。 “当然可以。”张三伸手，“请。” 褚梁“咔嚓咔嚓”就拍了起来。 终于，扎驻地里面也有人忍不住，“那我也想……” 张子亮一转头，想看到底是他手下那个人忍不住，结果发现是总医师，对方德高望重，他管了也不一定听，于是悻悻地回头。 “可以，可以，诸位都请。”张三道。 “那我能和你合影吗？”褚梁又问，作为一个 主播，他有蹭热度的自觉，要是之后回去能晒自己和九尾狐张三的合影，自己的热度肯定会爆表，这都是流量啊！ 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火遍全宇宙了，他还登不上的个人光脑终端里面塞满了各种请他当模特，请他当代言，请他拍短视频，电视剧乃至电影的邀请，其中不乏一些外星系的著名夸星系品牌。 甚至褚梁穿的衣服的牌子也被广大网友扒出来是哪个厂商生产的，他的同款衣服买的一干二净，该品牌的股票一天之内上涨100个点，老板天降横财做梦都是带着笑。 你是真的胆子大啊，还想和九尾狐合影，怪不得是什么探险主播，张子亮心想。 “可以。”张三笑着说，“咱还没见过这种新事物呢，也想试试，到时候给还在青丘的兄弟们看看这新鲜玩意儿，也算是不枉在这里当一个管事。” 哦，衣锦还乡是吧，张子亮明白他的想法。 “三二一，笑。”褚梁和张三完成了合影，张三还特意将自己的狐狸耳朵竖起来，狐狸尾巴也有好几条入镜。 “张管事，能不能也和我合影一张？” 见褚梁和张三合影的如此顺利，张子亮也不心想了，立刻提出请求道。 和想红的褚梁不同，他提出这个请求是有政治方面的需求的，他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的新闻标题怎么写：“友好相处，人和九尾狐关系的又一大步进展！” 这不是什么流量，而是赤.裸.裸的政..绩啊！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 “报——” 正在张三与人同乐，进行合影的时候，一只小九尾狐以兽形前来，可爱并且圆滚滚地来了。 “那些，那些钢铁蛮兽都不见了！” “什么？！”原本在笑的张子亮立刻不笑。 ，怎么能不见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而且那些机甲都不是普通机甲，即使在那种烈度的虫潮之中，失去能源，光凭靠外壳也是能支撑好久的！ 退一万步说，他们人生不幸，撞见虫潮之中的特殊兵种单位，被歼灭了，那至少也会有残骸在啊！ 为了确保机甲不会被虫族完全吃掉，什么都不剩，在制造机甲时候里面，特意加入了一些无用的，同时也是虫族绝对消化不了的材料制造的零件，保证一旦这个机甲被虫族完全吞掉，它还会有一些东西留存于世，这样方便人们辨认牺牲的到底是哪位机甲操控师，纪念抗虫族英雄碑里面好几位英雄就是这样被确认死亡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不应该啊？ “慌什么慌，详细说说！”似乎是看见张子亮失态的样子，张三轻咳一声，既是提醒小九尾狐又是提醒人类，同时一种无形的精神波动扩散开来，帮助惊慌的众人镇定下来。 “不过，现场残留有妲己大人的灵力。”小九尾狐道。 “呀，你该早说的，把客人都吓到了。”张三道，他转头安慰张子亮道：“张先生，看来你们的人是遇上妲己大人了，她这狐有收藏的癖好，可能见猎心喜，把他们抓回去了也说不定。” 妲己？那个在青丘的，对人类很不友好的另一位九尾狐首领？张子亮惊。 “他们现在确定在妲己手中吗？”张子亮首先要确认对方的生命安全。 “这，咱不知啊，青丘的关系和咱涂山一向不是太好。”张三一边道，一边问小九尾狐，“婆婆知道这件事吗？” “有狐去告诉婆婆了。”小九尾狐回答道。 张三一愣，立刻斥责道：“谁让你们去告诉婆婆的？不知道先来报告我吗？” 小九尾狐低声道：“是，是婆婆自己要听的，不是我们自作主张！” “难办了。”张三听见这句话，皱眉。 “婆婆肯定是知道青丘那边不会对人类友善，稍微表现不好就可能被吃掉，而依照婆婆对你们这些人类的爱护，恐怕她要管一管这件事。” “地位不够的狐，连见到妲己大人的面都不能，更别说要人，如果要向青丘要人，婆婆必定会亲自出马。”张三面色凝重道，就连前来传消息的小九尾狐都低下了头。 “很严重吗？”褚梁再一次表现他的无知。 “非常严重，因为一些陈年旧事，青丘的首领，苏妲己，妲己大人，讨厌女娇婆婆。”张三叹了口气。 “不是婆婆亲自去要人，她嫌弃来的狐地位太低，不会给；而如果婆婆亲自去要人，她就心情不好，耍小性子，更不给了。” “那怎么办？”褚梁深吸一口气问道。 “咱也不知道，就看婆婆怎么处理了……呵呵，你们这几个人类……”张三恢复成原本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神落在张子亮身上。 张子亮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好感“刷刷”掉落的声音，他飞快地把光脑上面刚刚拍的和张三的合照备份在硬件芯片内，这才抬头回看过去，同样微笑。 呵呵！就算是这样，我当时也要问，你有你对女娇的爱护，我也有我自己的保命之道！张子亮心想。 反正有女娇护体，张三这九尾狐又不可能真杀了他！ 第29章 不是为了你 在另一边直播间未播出的画面。 “小一还没醒吗？” 泡在苏妲己的专狐浴池里面, 享受着周围九尾狐的按摩, 水变成了牛奶，液体表面漂浮的鲜花也换了一轮，洛殷开始看系统面板。 “她还在升级，吸收的能量太多了。”系统道。 【矿源消化进度61%】 在系统面板里面, 小一的周身都泛起淡淡的金色纹路, 晕染开来，使人一眼望去感到眩晕。 见此, 洛殷又投了一点传说值进去，反正他现在也不缺这玩意儿，就是想看看最后能出现什么结果。 “好, 就用你来终结女娇和妲己之间的千年宿怨吧。”洛殷这样决定道。 当时制造女娇和苏妲己两只名狐的时候, 给她们的身体天生就比普通九尾狐更强大，吸收宇宙射线的速度，能量回复的速度，乃至于幻术的范围和程度都不是普通九尾狐可以比拟的, 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好戏服务的。 而这一切的硬件条件, 都要归结于洛殷有个好系统。 系统不是万能, 它确实能进行造物, 满足一定的物质交换就能造，什么温泉, 木质的走廊, 来自几千年前的茶，都是存在的, 真实的物品, 不是幻觉, 但是它们来自洛殷派遣九尾狐收集的物质比如:虫族血肉, 普通虫族，特种虫族，菌毯，矿渣等等……塞进去之后换取的产物。 大概，那些正在品尝茶的人是不会想知道它们原本是什么的，洛殷心想，要是知道了，可能会立马吐出来。 “我不会给假冒伪劣产品，请宿主放心，经过分子和原子重组制作而成，它们已经不能算是虫族血肉了。”系统安慰他道。 洛殷塞进去最多的就是虫族血肉。 洛殷：“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啦……” 他是真的没有心理负担，毕竟小时候饿得很了连孤儿院的厨房垃圾堆都翻过，也用九尾狐马甲体验过吃过虫族的感受，直接让他生吃都没问题，他刚刚的想法是站在那些人类角度进行考虑。 “哦，那没事了，反正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系统冷酷无情道。 它也只对宿主洛殷能展现为数不多的温柔，对人类这个整体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否则之前也不会做出给洛殷去当虫族的建议。 “接下来，我也该去监狱蹲一下了，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洛殷伸了个懒腰，旁边正在按摩的九尾狐顺从地放下尾巴，拿起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作为整出一切的幕后黑手，洛殷当然也给自己在历史系未来铺了一条路。 因为九尾狐事件这个转折，那个原本作为第一军校吊车尾的历史系，此时正焕发出崭新的光芒，变成冉冉升起的新兴专业。 “这次还要多谢了在坑我的那个人，提前帮我想好转到历史系。”洛殷对系统道，“风向一转，这就是个好专业。” 要是原本的洛殷，没关系没钱，还失去梵家的庇护，倒欠一大笔，想进这个新兴的，有钱途的专业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挤下去呢。 而现在，他本来就在里面占一个名额，想不被挤下去，努努力操作一下还是能留下的。 估计背后坑他转系的那个人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吧，洛殷心想。 不过，即使没有这个人，转不成历史系，洛殷也会利用‘神话复苏’之事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生活质量，让自己在明面上的身份走向人生巅峰。 为此他还做过许多备案。 比如一号备案是成为民间传说研究者，这种人对‘神话复苏’现象十分感兴趣，进行研究，适当地出一些成果，类比到他原本的时代就是民间发明家，民科理论者，论 坛军事爱好者什么的，不是正规军，但是也喜欢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洛殷可以在光脑上一些散布真假混合的想法，从而引起人类联盟的注意，被编入正规军…… 二号备案是成为幻想题材的家，拿出系统伪造的他十年前青春期时候写的幻想文学，以现在的现象作为取材大写特写——目前市场上手速快的网文连载作者已经把这个现象作为热点了，他再这样做不会非常突出——再让自己的幻想题材和现实微妙地符合，从而大赚特赚受到联盟要求成为特殊人才…… 三号备案是…… 然而现在，这些备案统统用不上了。 有‘好心人’帮他一步登天，直接加入研究核心，获取正规的文凭，成为正规的人才。 “我是真的感谢他。” 一想到这件事的转折能把背后故意想坑他的人气的头疼，洛殷的真情实感就又多出一分。 “要不要送他点礼物？”系统道，“对你有恩，应该感谢。” “……”洛殷想了想，露出笑容，“好啊。” 哪怕结果是好的，那个人一开始的想法可是抱着坑他的念头做的事。 按照对方的想法，要是洛殷的身体能恢复，他最后还会转回机甲操控系，转历史系这个操场就是单纯恶心他的。 要是洛殷的身体不能恢复，又没有九尾狐事件的发生，还因为失去价值被梵家抛弃，那他就真的要待在没钱也没有钱途的历史系。 想想看，原主受伤不能驾驶机甲是没错，但是转职去形势大好的机甲制造系也不成问题——机甲操控师专业同样会学机甲结构等专业课，而能把他转到没学过任何专业课的历史系的操作难度还比转机甲制造系更大呢，说明对方是真的费心去毁他未来的。 “我一定会给他送上一份大礼的。”洛殷抿嘴笑，道，“谢谢你提醒我，系统。” 洛殷一般很记仇，就连小学五年级有同学看见他在幕后恶作剧校长，用这个为把柄要挟借了他五毛钱没还，他都能一直记忆到硕士。 而这种背后目的小则恶心他，大则毁掉他前途的事情，他就记得更清楚了。 系统：“我总觉得你想的送礼和我想的送礼不一样。” 洛殷：“到时候他一定会哭着感激我的，你信我，没错。” 系统说它信了，洛殷也不在乎他信不信，他穿上九尾狐们送上来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重新作出被九尾狐尾巴卷成桶的样子，被送往了苏妲己安放俘虏的地方。 * 张三狐的眉毛深深皱起，几乎要成为一团。 “女娇婆婆怎么说？” “婆婆，她打算亲自去，按照她们的关系，怕是要打起来……”传消息的小九尾狐用颤抖的声音道，它整个毛团子趴在地上微微发颤，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t;婆婆都一万多岁了，苏妲己她才几千岁！\&t;小九尾狐激动起来连“妲己大人”都不喊了，直接喊苏妲己。 【真可爱，我好想抱抱它。】 【你个张三，快让它起来啊，你看它都要急哭了。】 【好心疼。】 【现在已经有厂家在卖九尾狐仿制的毛绒团子了，快去买！】 【什么，这么快吗？给个链接。】 【别去了，一上架基本上就卖完了，我没抢到。】 【我买了四个，嘿嘿嘿，一个收藏一个抱，一个送女朋友一个送妈。】 【看来一眼价格就退出了，好贵！！富人的游戏罢了，告辞。】 【都是人，为什么你们这么有！给我分点！】 【我在意的是，九尾狐们介意这个吗？商家有授权吗？】 【……】 【九尾狐在上，这不是我制造的，我只是买了而已，我买回去供起来绝不亵渎！】 然而张三一点都没有怜爱它的心思，呵斥道：“哭什么哭，好好说话，婆婆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好……”小九尾狐道。 “张伯，请千万要劝住婆婆啊！” “咱尽力，实在不行，就让咱这罪狐回去，讨得妲己大人欢心，再请求放人。”张三无奈长长叹息。 “原本咱就是戴罪之身，婆婆让咱又活这么久，还成了管事，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咱虽然是狐，但也知道感恩啊！” 众人沉默，一言不发。 【糟了，确实是大事。】 【两家九尾狐首领大战……乖乖。】 【这不比电影好看？我就喜欢看美女打架！】 【什么美女，打架最多用狐身。】 【滚你的，这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两方九尾狐首领要打起来还是因为人类，你觉得那里的人类能讨得到好处？】 【完蛋，张三要牺牲自我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换回来，俘虏在苏妲己哪儿不是挺好的，也没死。】 【好嘛不是你自己有被吃的风险你当然可以说这话，凭什么军校人就要在苏妲己那里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一点被吃掉，但是扎驻地的人就能在女娇这里享受客人待遇？】 【就是就是，被捉弄算什么，那边搞不好会被吃啊，也就是洛的名字正好符合她的想法才没被吃，要是其他人你看看，一嘴一个。】 【还有什么办法吗？谁有？】 张子亮一声不吭，他看得出来张三这狐鬼精的很，他嘴上说着要自己牺牲去找苏妲己，实际上看的却是人类这方向，一边看一边用语言施加压力。 张三说的十分严重，好像他去找苏妲己就一定会死一样，又反复强调“救命”“感恩”“恩德”，这是想激发哪个人类傻子的同情心，想到自身被九尾狐拯救的大恩，然后站出来说自己陪他去劝女娇呢。 好歹是人类求助，而且为了救人类女娇才打算出手，当然还是人类去劝说她最有用，张三肯定明白这点，所以才想用语言激一个人出来。 九尾狐不能直接对人类用媚术操控精神，这会被首领大狐女娇发现，但是要是用一些语言暗示，进行怂恿的话，就算是去女娇面前，也不能判定他的错。 幸好我们扎驻地没有傻子——张子亮正这样想着，就听见一个傻子响亮的声音。 “张先生，我有好主意！”褚梁高高举手。 张子亮看见，就在褚梁发言的瞬间，张三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点。 张子亮：…… 他怎么忘了呢，这里又不全是扎驻地的人，还有一个自由自在且没有敏感度的傻子！ “让我陪你一起去劝女娇婆婆吧。”褚梁说道，“我是人类，或许她更听我的话！” “而且我想，也不一定非要打起来，可以先试着交流交流！” 他看起来好像还为自己想到这点而感到高兴，全然没看出来其他人在用惊奇，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他。 傻孩子，张三狐他就等着这句话呢……张子亮默默心想，你自以为想出来好主意，实际上却正中他的下怀！ 要是能交流，不早交流了？何至于一开始上来就说会打？怕不是涂山和青丘这两族的矛盾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卖点惨就把你拿捏住了，你怎么这么好拿捏……你自己傻不算，还要把我拖下水……张子亮往深处一想，转头就双目含泪，强忍着没哭。 “好孩子，好孩子啊。”张三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那咱就和你一起去！” “咳咳，我也一起去。” 张子亮开口。 不去不行啊，要女娇真的被褚梁劝动了，不打算去找苏妲己要人，那些世家子弟怎么办？那他的小命和家人怎么办？ 那些世家可不会考虑他现在面对的是何等的困境，也不会考虑九尾狐是多么难应付的存在，他们就只能看见自己的家族继承人因为张子亮没有及时阻止褚梁这等扯淡的理由没了，于是便是报复。 东洲星系的还好，最多在他的仕途上穿点小鞋，流放他去更远的星球之类的，但是合众洲星系和西洲星系的世家可是真敢上私刑的啊…… 必须跟去啊！不仅要跟去，还要拿出万分的小心，巧妙使用他在官场锻炼多年的话术，一边劝说女娇不要去，一边其实又在暗搓搓怂恿女娇去，并且还要应付同样精明的管事九尾狐张三…… 这样一想，张子亮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次回去，不给我一个二等功真的说不过去了！！ “好，我们一起去，张主任肯定比我更会说，更能劝住女娇婆婆！”褚梁还很高兴。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时你被送到我的扎驻地里面的医疗部时候，就应该让总医师给你注射点好东西，让你说不了话，张子亮心想，他忍住愤恨的表情，皮笑肉不笑：“我会努力的。” 努力劝她去的！ 张三笑弯了眼：“诶，好孩子，要不然怎么说我们是亲戚呢。” “张先生，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褚梁拍胸。 包你个大头鬼，你这猪队友，张子亮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还喊张先生呢？”张三目光慈祥，“喊张伯！” “好嘞，张伯！”褚梁很捧场。 “好，好啊。”张三连说好几个好。 好个屁！我一点都不好！张子亮又想撕掉张三这张狐嘴了。 * 跟随带路小狐狸的脚步，张三一行人很快来到女娇居住的洞口。 褚梁默默咽了口水，看起来十分紧张，而张子亮已经在内心打了二十八个腹稿，想好了五种套路。 他其实不讨厌张三，对女娇更没什么意见，甚至有还颇有好感，只是两者立场不同，张三需要女娇不与妲己打斗，担心她年老体衰，但是张子亮却要想到落在苏妲己手里面的学生们的生命，为他们的安危担忧。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啊……张子亮也想叹气。 “如果你们也是劝老身不要与妲己争斗的话，站在外面就行。”女娇的话从洞口传来。 “老身去意已决。” 看来之前是已经有狐劝说过女娇，但是女娇不听，张子亮分析出这样的信息，并且感到窃喜。 “不，女娇婆婆。”张三俯下身子，长长作揖。 “咱不是来劝婆婆不去的。” “咦？”不是说好了我们来劝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不是了？褚梁吃惊。 女娇这话一出，张三就知道自己带着人类来迟，涂山本地的狐已经朝她劝过一番，而且无效。 所以他立刻改换说法。 “咱是来请和婆婆一起同去的！”先表明自己不是来劝的。 “还有这两个人类也想见婆婆。”再说明是人类想见，不是自己想劝。 张三心想，狐不能劝动，那人类劝呢？ 他放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动，几次想要施展媚术诱惑张子亮神志，让他撤回自己之前的那个请求，但是又收了回去——女娇婆婆绝对能瞧得出来这人类被狐狸迷了心智，到时候保不准会对人类更加怜悯。 “唉——”洞穴内传来长长的叹息。 “你们进来吧。”女娇道。 “准了！”张三一喜。 “谢谢女娇婆婆！” 他起身，连忙做出手势，“请。” 这两个人类才是关键！可得好好看住了，不能临阵逃跑！ 张子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进洞穴，褚梁紧随其后，张三断后，防止他们逃跑。 走过几个转弯，又是一次熟悉的由暗转明，这次张子亮具有预兆地先闭上眼睛，而褚梁则继续被晃了一个眼花。 女娇就坐在草席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到来，身后却已经没有涂望舒。 见多了年轻九尾狐，张子亮这次看女娇，恍然发现，女娇的尾巴毛色虽然也是白色，但是和普通九尾狐白色中隐隐泛着银色的光泽不同，她的就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发色，透着股暮气的白。 “婆婆，不能去啊！” 一进去张三就跪下了，“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看着您……看着您……” 张子亮话还没引入就被张三真情流露镇住了，二十八个腹稿五个套路愣是一个都没用上。 “起来。”女娇道。 “请带我一起去吧，婆婆！”张三不起来。 “起来！”女娇似乎动怒了，她一句话似有气浪袭来，张三一下子被推的站起来了。 “没错，女娇婆婆，没必要直接和她打，我可以和她谈！我很擅长交流的！”褚梁赶紧道，并且用肘击捅张子亮，示意他说话。 你擅长个屁，面对九尾狐你估计都能把你全家卖了！张子亮瞪他。 他赶紧道：“是的，女娇婆婆，没必要为了我们几个人类，和对面关系再次恶化，我当初不懂事，才向您提出请求，之后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我们人类事小，您才重要！” 张三猛地瞪他。 这话说的，表面上是在劝女娇不要去，实际上就是激将法！ 人类不重要？怎么可能，女娇她可不这样想，越是重复这个，她越是要想人类的重要性，暗示她再努努力就能拯救人类，用这个劝她只会适得其反！ “没错！”褚梁像是没听出来张子亮话里面的意思一样，附和道。 “呵呵，还是这样。”女娇却没有对他们的话做出什么应答，反而笑了，她眼神清明，对上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就如同婴儿般幼稚。 “是，是，你们都觉得老身老了，觉得老身是为了人类，不在乎狐族，害怕老身和妲己争斗，会变得衰弱，导致青丘一族势大，挤占涂山的生存空间……另一个呢，则是想让老身继续帮忙，这老身都知道。” 张三和张子亮都屏住呼吸，不敢再开口，只有褚梁茫然睁着一双眼睛，陷入迷惑：我们不是来劝她不要去的吗？怎么又变成让她继续帮忙了？ “这样与人类的勾心斗角，也是让狐怀念的事情啊。”女娇淡淡说。 “请女娇婆婆恕罪！”心思被看穿，张子亮“啪叽”就跪了，这时候也不管隔壁的张三会不会嫉妒了，直接喊婆婆拉关系，不再喊什么疏远的女士。 “我确实打算去见苏妲己，也是为了人类，但不全是。”女娇平静道。 “我同样是为了九尾狐一族，当年我离开青丘，在涂山和大禹结合，是为了拓宽我九尾狐一族的领域，发展种群，而不是另起势力，让你们和青丘相互斗争的！” “青丘和涂山的分裂持续了这么久，久到万年之后，九尾狐一族势弱，受尊上唤醒才醒来，却依然分裂为两部分……这件事也该有一个结束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人类重现之日！”女娇厉声道。 原来如此，张子亮懂了。 人类只是契机而已，是女娇的借口，她其实早就想去找苏妲己了！ 如果她和苏妲己能和平交流，合并两处九尾狐，那自然是好事，如 果她们相互打起来，女娇落败，那青丘势强，涂山势强，最后的结果依然导向一方吞并一方……涂山的本地狐的利益可能受损，但是两族最终会合并！ 而这才是女娇想要的！ “尊上在唤醒我们时候，让我知道你们人类现在的力量，你们人类变得很强，比以往要强得多，你们能占据星球，将疆土开辟到宇宙之中，离开太阳，也不再需要月亮，你们的力量能很轻易地消灭我们一族……”女娇颤颤巍巍道。 “如果我们再分裂下去，即便有尊上的照顾，结局依然会走向龙凤的终局……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啊！” “老身斗胆请你们，原谅妲己这孩子的行为，老身一定会将你们人类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女娇朝着张子亮和褚梁，深深鞠躬。 中央主控室内同样一片沉寂。 许久之后，才有声音开口。 “她确实很懂人性。”顾议长平静道。 他知道女娇这话不是对张子亮或者褚梁其中任何一个人说的，而是对着直播间前面的人，对着他们说的。 人类确实拥有改变星球的火力，才能面对跨星系的天灾虫族而不被灭绝，九尾狐虽然单体强大，但是很显然，还不具备跨星系的能力，也不会飞，只会在地上走，到时候只要从外太空调动星舰打击，就能很轻易地消灭他们。 而且，苏妲己不稳定且对人不友好的表现，针对苏妲己的处理，“合作”“拉拢”等友善性质的方案重要性降低，“抹杀”“控制”等强制性措施的方案重要性升高。 或许是和人类相处的比较久，女娇深知人性，她明白人类不会允许能控制人类的生物存在，人类也不需要对人类有恶意的生物存在，尤其是这个生物还能一脚踩爆一只特种虫族……这只会让抹杀等级升高。 所以她妥协了。 不愧是活了万年的大狐啊……顾议长看着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 说完这句话，女娇似乎又老了几岁，她的面容不再光滑，细纹爬上眼角，嘴唇也不再饱满。 女娇的话把在场的所有狐和人都震惊了个遍，谁也没想到她的举动还有更深刻的含义。 “妲己那孩子……唉。”她道，“我不恨她，我只是可怜她。” “但是她却恨婆婆啊！”张三道，他毫不客气地控诉老东家，看来苏妲己是没给他留下半点好印象。 对，这狐原本是青丘的，他更了解苏妲己，张子亮偷瞥他心想。 “不，她也不恨我。”出乎意料的是，女娇摇头了。 不恨你？涂山狐可不是这样说的，张子亮心想。 “她不恨我。”女娇神情复杂。 “她只是太仰慕我，想成为我，又自尊心太高，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失败了这个事实，也由此怨恨上人类……”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褚梁从头到尾就没有听明白过。 “你想知道吗？”女娇道。 张子亮摇头，他可不想知道什么辛密，有时候无知才是福，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妙啊！ 虽然说九尾狐首领忌惮人族，但是自己这边只是一点人类，势单力薄，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选择不知道最保险。 褚梁却点头——他是探险主播，他就好奇。 既然女娇有倾诉的想法，为什么不听呢？嘿嘿！ 反正现在看来，女娇和其他九尾狐也不敢杀了他们，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为什么不听？到时候回去做直播观众也爱看啊。 我当时真该在你药里面加点东西啊……张子亮第五次后悔没这么干了，虫族怎么不把你吃了呢？你小子运气还挺好是吧！ 第30章 来历 褚梁一脸期待。 “噗, 我才不告诉你呢，你们自己想去。”女娇笑道，她开了个玩笑, 如同俏皮的少女, 之前的老态龙钟随之消散，好像她对人类交代完之后, 已经无所谓一切。 褚梁：“啊？” “好吧。”他遗憾道。 张子亮又松了口气, 随即觉得总是一惊一乍, 太累人了。 快结束吧，他实在是不想再面对这只万年的老狐狸了！ 而张三却依旧愁眉苦脸。 “唉，婆婆是做好了这种觉悟，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女娇神情温柔却坚定，“再优柔寡断下去，九尾狐一族都活不下去。” 张子亮没有否认这句话，只是低下了头，不去看女娇温和的眼神。 【乖乖, 九尾狐政..变啊……】 【我们人类真是太强啦（干巴巴地读）】 【看她这个样子我难受啊，真的要牺牲自己吗？】 【有决断的狐，才是九尾狐一族能存活到现在的原因, 难怪女娇能自己发展出涂山。】 【大人, 时代变啦！】 【所以她当初在看见张子亮他们，发出人族气运依然昌盛这句话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吗？我的妈呀。】 【不清楚。】 中央主控室，情报分析组，展示台上站立着情报组组长, 光脑的光线打在他身上, 摄取信息。 下一秒, 在中央主控室内就出现了情报组组长和他背后的光影屏幕。 “正是因为九尾狐一族目前由于某种未知原因无法蹭人族的气运，和人族不在同一条战线上，所以女娇才会做出这种决定。”情报组组长凝重道。 他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他之前对九尾狐一族过去生存方式的推测，配合图表数据，看上去更有说服力。 “九尾狐一族生存的方式发生了变化，导致女娇不得不主动开启政.变，融合种族，寻求新的希望。” “她对人类的警惕性很高，我们能注意到，和其他普通的九尾狐戏弄人族的情况不同，她对人类一直都很客气，之前的发怒可能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给我们传递一个她非常尊敬，重视人类的印象。” “在派出的九尾狐们没有找到战场上的人类，发现青丘首领苏妲己的灵力的时候，女娇就立刻做出了要去找苏妲己索要人类的决定，并且主动推进九尾狐一族高层管理格局发生变化。 “这个行为的背后是她意识到苏妲己对人类的态度很不友好，存在人类对九尾狐实行打击的风险。”情报组组长继续道，“她对人性和苏妲己都很了解。” “其他狐劝一律不见，只有张三带着人类来才见，并对人类做出如同附录3-7视频内的表演，这就是希望张子亮将她的表演带给人类，讨好意味明显。” “之后，她姿态放松，根据心理组汇报的信息情况，眼角舒展，性格处事方式发生改变，心态年轻化，嘴唇不再紧绷，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女娇已经看淡生死，有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女娇会在接下来和苏妲己的斗争中故意死在她的手下，以自己的死亡促进另一位年轻首领苏妲己的快速成长，促使其强制合并九尾狐一族的领导核心。”情报组组长道。 “这一结论的可能性为69%！” 台下一片沉默，目光不由自主地望着顾议长的方向看去。 “我们的星舰派到哪里了？”顾议长沉声询问光脑。 “目前距离目标行星还有0.2光年的距离，耗时为12h。”光脑回答。 “根据目前已有资源计算，人类尚且无法对九尾狐一族的行为进行 合理干涉。”光脑又道。 “所以，我们就只能这样看着？”顾议长道。 “是这样的。”光脑平静道。 “这就是那位幕后的尊上的目的吗？只是让我们看着……”顾议长道。 “这幕后一定有更深的意思……”他喃喃自语道，只是目前的人类还无法解读。 人类联盟整体，确实有消灭九尾狐的实力，但是在虫族逐渐复苏的现在，未来势必有一场场硬仗要打，现在九尾狐还没明确杀死过任何一个人类，但是杀死过虫族，这就有的谈。 即便对苏妲己的“抹杀”方案的重要性提前，却也没有取消“拉拢”“友善”这些方案，仅仅是将重要性降低。 顾议长有理由相信，就冲着女娇这番表现，人类整体对于九尾狐出现这件事还是抱着正面情绪的。 但是女娇不会去赌人类对她们发善心这种行为，她宁可选择牺牲自己，也要九尾狐统一…… 因为九尾狐统一之后，就对人类有一定的抵抗力了？顾议长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难道之后会有什么大招等着人类吗？ * “东洲星系在干什么！”合众洲星系，又一处地下室内，负责人紧紧地看着屏幕。 “怎么还不干涉！一群废物！” “现在民众对女娇表示同情，现在推上到处都是要求执政党做出措施，干涉九尾狐一族的言论，要是女娇真死了，我们党派的民众支持率会下滑，到时候怎么和议员们交代？！” 这个该死的九尾狐怎么不出现在合众洲星系之内的领星呢？他们一定不会像是东洲星系那些傻子，蠢猪，白痴一样毫无作为，绝对会请女娇女士还有她那些可爱的小九尾狐们来合众洲星系的首都星好好坐坐……负责人心想。 “**！！东洲星系是没有星舰吗？！！”负责人简直就是无能狂怒。 他们的星舰驶入申请被驳回，随意进入其他洲星际领土又违反了人类联盟法，会被东洲星系那边截杀…… 一言蔽之，他们现在也只能看着事态发展。 “我们现在有跨星系的中子弹可以使用……”属下颤颤巍巍道。 中子弹是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后又一产物，通过将巨量能量打入行星内部，直击地核，诱发行星自爆，毁灭整个星球连带上面的物体。 一般只有对上面没有多少资源，且被虫族整个占领，没有利用价值的行星使用，一炮下去整个炸掉，堪称人类目前最强武器。 “使用？你是想直接在东洲星系内联盟的注视下，在全宇宙人都看得见的情况下炸了东洲星系的属星？”负责人怒极反笑。 “你是实习生吧？” “……是。”这名属下小声回答。 实际上不是，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四年了，但是负责人目前处于暴怒的状态，还是顺着他的话说比较好。 “实习生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把他拖出去！”负责人一把揪下他的通行胸牌丢进垃圾桶，“先生，恭喜你，你的实习期提前结束了，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这真是个天才的主意，到时候不光是我们会上星际法庭，就连背后的那些议员们也逃不掉，蠢货！”最后他几乎是咆哮了。 其他属下们继续默默无闻，争取不发出一点生气惹怒这个像是汽油桶一样的负责人—— 管他的呢，要是真出了事支持率下降，议员们发火，最多也就是将负责人撤了，剩下的工作人员还是会好好的，何必陪着他发疯？ 这件事还是早点过去吧，他们默默祈祷道，快点把这个暴怒的疯子换下去，省的他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会不会被骂死！ * “无法通讯，已经 朝着他们的光脑发送整理相关信息，受到未知干扰，无法通讯。”光脑一遍一遍重复道。 “我们的诚意发出去了吗？工资待遇，家人安置，房子，太空船，钱……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移民到我们西洲星系……” 这是来自西洲星系的糖衣炮弹。 ＊ “……哦？” 黑暗之中，一道门骤然被推开，光线从她背后射进来，九条尾巴在背后伸展。 “怎么连那个老狐狸都惊动了，想从妾手里面要人？” 来者正是苏妲己。 原本在黑暗室内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她。 “真美啊……” “好美，妲己大人，让我伺候你吧！” “靠近我，快靠近我……” 这间黑暗囚室内的人如同疯了一般，朝着面前那位女子跑去。 苏妲己皱了皱眉。 顿时所有人都清醒过来，再看她时，虽然也是一位绝世漂亮的美人，却还没有到可以让他们疯狂到那种地步的程度。 人人自危，打量她的目光，也从憧憬和狂热变成警惕和谨慎。 在这一群人中，只有一个人特别突出，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甚至敢主动搭话。 “你来了，苏。”洛殷平静道。 “看看你们，也不过如此，是怎么让老狐狸惦记的……” 苏妲己没理他，自顾自说道，她环视一圈，“难道你们有谁长得特别像老狐狸的儿子吗？” “不对，她没见过你们……”苏妲己眼珠子转了一圈，显得多疑又俏皮，别有风味。 “那就是其他人类我没抓到——”她推测出这点，“不仅如此，那些人类还在老狐狸那边，怂恿她前来，想从我手中换取你们。真让狐怀念，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人类，喜欢用别的生物当成自己前进的脚踏石，这种技能也就你们最熟练了。” “老狐狸竟然还应了……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应该是扎驻地的人。”顾无言用光脑默默给洛殷发消息，因为精神力较高的缘故，他也没受到多少来自苏妲己的精神干涉，“根据苏妲己的话，他们好像在另一处九尾狐根据地内……” “这老狐狸想要你们，我却不想给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妲己走近他们，故意用手搭在洛殷肩膀上，语气甜丝丝道。 好似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丝的糖味。 但是没人能欣赏她现在的美，其他人看向洛殷目光惊疑不定，觉得他遇见了死亡问题。 有时候明面上被看重或者并不是一件好事，梵艾心想，他张了张嘴，想帮洛殷，又想起来苏妲己之前生吃洛殷的场景。 想到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于是梵艾也不再说话，只是呼吸急促了少许。 “苏心里面早有想法，否则何必来看我们……”洛殷苦笑。 苏妲己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狐火在她眼中悠悠燃烧。 “我要把你们带过去……交给她，哈？做梦 现在我才是青丘首领。” “没错，就这样，我要把你们带过去给她看，但是我才不给！想要就有本事从我手上拿啊，而这老狐狸可是打不过我的……我要让她也体会失败的滋味！” 苏妲己声音娇俏又严厉，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 “该内容由心理组，情报分析组以及民俗组整理所得。” “关于女娇和苏妲己之间宿怨来历，其中，80%数据来自女娇的叙述，16%来自苏妲己的叙述，4%来自两狐提起该事件的各自反应。 “经光脑计算，该原因的准确度高达84%。” 情报组 组长继续展示，展示板上简洁明了的PPT辅助解读。 “开始。”顾议长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许可，画面动了起来。 “相关内容在附录1-2，九尾狐一族能延续到现在的原因:通过参与人族历史事件，以达到蹭人族气运的目的。” “其中，记在东夏族典籍中，女娇为大禹妻子，参与大禹治水的历史，苏妲己为商纣王，帝辛的妻子，参与武王伐纣历史。” “从结果看，女娇成功，开辟九尾狐一族的新地盘，形成新生势力涂山一族，而苏妲己则失败，回到青丘……” 第31章 见面地点 “从结果上看, 女娇是成功的九尾狐，而苏妲己是失败的九尾狐，成功的后果是开辟了名为‘涂山’的另一个种群, 失败的后果尚未可知，推测为九尾狐一族失去气运加持, 陷入休眠。” “这或许就是自从妲己以来上千年再无有名九尾狐的原因, 她们一族因为苏妲己的错误举动承担了风险, 从而陷入沉睡, 直到最近才被‘伟大的地位崇高者’所唤醒。” “苏妲己‘怨恨’女娇, 因为女娇是成功者，而她是失败者，她对此感到羡慕和嫉妒，极致的感情诞生了‘怨恨’。” 情报分析组的组长给出了结论。 在这一瞬间, 洛殷忽然有所感触, 他低头去看系统调出的虚拟屏幕，发现面板上的传说被点亮了。 【宿主：洛殷 种族：人类 可存活时间：3666d：23h：56m 传播点：7561 所开启传说：九尾狐】 成功了……洛殷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系统：【已经有一批人类推测出宿主为九尾狐设置的背景故事，他们相信这个推测，这个传说就此生效, 九尾狐一族成功融入该世界。】 【是啊，哪怕是我编的，只要有人对我编的故事深信不疑, 并且人数达到一定的程度，我就算成功。】洛殷总结出条件。 然而在没有和系统通话的时候, 洛殷心里面又是另外的想法。 我编的内容可不是那些原本的神话或者传说本身的内容……洛殷心想, 竟然我胡编乱造的宣传还能被系统判定为成功……看来系统需要不是什么他去宣传绝对正确的传说内容, 也不需要他再去复刻什么‘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当然, 因为时代问题, 就算洛殷能用马甲再复刻出完全一样的内容，那人类也是完全能够解决的，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听天时的孱弱种族，而是能占据一方星系的大佬。 只要有一定数量的人相信他编写的，带有神话和传说元素的故事，并且会去自发地传播，对此进行二次加工创作，比如毛绒绒的小九尾狐玩偶，印着九尾狐的衣服……那就行了。 所以系统需要的是在传播过程中的什么东西——人类的认知？人类的肯定？人类的相信或者说……信仰？ 信仰啊，洛殷联系自己过去看过的电视剧，电影，，玩过的游戏等等，瞬间将这个词和神联系在一起。 难道系统想要的不是神话复苏，而是“神”的复苏吗？ 也不一定，现在的信息还不够清晰，系统的功能也没完全展示在他面前，等获取更多信息了再说吧，洛殷一边心想，一边装出高兴的样子在内心与系统对话，这一目的是让系统没有时间思考，无法意识到宿主在和它说话的同时还在想别的东西： 洛殷：【人类真是太棒啦！我还要继续当人类！】 系统果然沉默了：【……】 【因为是自己推测的内容，所以他们会倾向于相信这个结果，要是我自己用马甲告诉他们，他们反而要疑神疑鬼呢。】洛殷自然道。 洛殷对这点也很熟悉，这熟稔的态度让系统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之前搞过不法诈骗。 由于人类具有主观能动性，自己推测出来他设置的背景故事，洛殷就不用再操控马甲，刻意地吐露大量信息，也不用自己告诉他们背景故事。 因为“告诉”这个举动本身就有可能被人类联盟解读出其他东西，比如九尾狐是带着一种急切地，想让他们了解的心情来诉说的，是不是让人类知道这个举动对九尾狐一族有什么好处——然后被采取针对性措施制裁，或者消减原本能获得的传说度。 而且洛殷也没觉得自己的头脑特别聪明，他面对的 对手可是联盟中最精通阴谋诡计的政客，拥有几十年演技的影帝影后，以及精通微表情和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们，民间的隐藏高手们这一组合的集体智慧，举动太过明显就会招致额外影响，洛殷不想冒险。 最安全的方法还是让那些精英们自己猜吧……洛殷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你……】 【我过去24年都是没有触犯法律的良民。】洛殷好心回复系统道。 【我只是天赋异禀，你选中我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话确实是这么说，系统于是住嘴了。 另一边，中央主控室内： “这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假设。”情报分析组组长道。 “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我有疑问，”下面有人提问。 “苏妲己的任务是‘助武王伐纣’，‘祸乱朝纲’降低商纣王的风评，提升周武王的支持率，从结果来看，她是成功的，为什么会判定为‘任务失败’？” “可能是因为她的个狐性格原因，”情报分析组的组长早就做好了准备，要面对一个个挑战。 “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苏妲己的个狐性格敏感，感性，暴躁且不稳定，这一个性决定了她会更感情用事，她本身对于自己的实力很骄傲，也同样要展示出这份骄傲，于是她加倍努力地工作，具体表现在民俗组整理的参考典籍2-4中有记载。” 他一挥手，光脑就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文献发给在座众人。 “穷奢极欲，收集珍宝……这些在星际时代算不了什么，是人类对于美好享受的普遍追求，但是在当时生产力不发达的情况下，做到这些会加重赋税，对民众的影响可想而知。” “当然，这些可以作为苏妲己努力工作的业绩之一，她成功地让商纣王失去了民心，但接下来则是一些无必要的行为。” “剖杀孕妇，创造酷刑……” “嘶……”看到后面众人纷纷皱眉，因为光脑在资料上还贴心地附录了模拟出酷刑的效果图，看上去更为可怖。 “果然是异族，对人类真狠……”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苏妲己的危险程度还在我们的想象之上啊……” “但是从效果上来说，确实激起了民怒，可能也只有异族在执行任务时候，才会完全考虑任务，而不考虑人本身的感受吧……” “相比于女娇，苏妲己确实过分，要是女娇活下来，苏妲己死掉就完美了……” “咳咳！” “女娲为古东夏族神话之中的有德之神，她是否和九尾狐一样真实存在暂且不提，在已知典籍中，是她创造了人类，修补天空，制止洪水，是站在人类的方面。”情报组组长清了清嗓子，拉回注意力继续道。 “而苏妲己后面的这些行为，严重伤害了人类利益，完全是个狐性格所导致，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正是因为她后续这些严重伤害人类的举动，触怒女娲，导致虽然武王伐纣的结果是成功的，但是她却被判定任务失败！” 情报组组长说到最后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 全场静默一刻，随即站起，对着他鼓掌。 在热烈的掌声下，情报组组长觉得自己年终奖稳了，满含热泪，鞠躬。 “正是苏妲己的任务是因为伤害人类而失败的，是她没有料想到，用力过头也会导致失败，她不理解为什么奋力完成任务也会失败，结果是好的也会失败，因此怨恨上人类，这个导致她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 顾议长道。 “没错，这点也对上了！”下属赶紧附和。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不过还有其他问题。”顾议长道。 “什么问题。”头顶上司的上司 发话，情报组组长很紧张。 “首先，关于‘尊上’能否找出他到底是那位神。”顾议长提出建议。 “正在找！民俗分析组，历史组正在努力！”情报组组长心想这也不是我的专业范围啊，但是上司的上司发话还是要回应的，这时候说是就对了。 东夏族的神话和其他文明的神话存在的不同，那就是它的历史人物会和神联系起来，将历史人物神化，其他文明的神话则会凭空生神，比如希腊神话的宙斯不会是凡间某国国王，但是商纣王却能上升天空成为天喜星。 “既然我们东洲星系出现这种现象，其他各洲也保不准会出现类似的现象，其他各星系的上古神话典籍原文也先收集起来。”顾议长道。 这次被命名为“神话复苏”事件发生在东洲星系内部，也至于作为官方，他们最早反应过来，先将原文封锁，只释放出总结版本，还刻意模糊忽略了一部分详细资料。 那么反过来，那位“尊上”是不是有可能唤醒其他星系文明的神话？ 为了防止自己被这样制裁，缺失重要信息，被误导，因此对后续出现的神话人物采取错误措施导致掉好感，乃至敌对的现象，东洲星系方面也快速在对方反应过来对自己相关文化进行加密之前进行下载。 “已经下载完毕了！”情报组组长说。 “还有休眠期的问题，”说道这里，顾议长的神情严肃起来。 “虫族有休眠期，九尾狐也有休眠期，在虫族休眠期结束的时候，九尾狐一族的休眠期也结束，随之醒来，第一场发生在人类星域内的虫潮和九尾狐一族重现事件重叠发生，九尾狐一族和虫族之间，是否存在关联？”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沉默。 “有没有可能，他们现在的活跃情况不是由人类气运决定，而是转向虫族气运？”顾议长又道。 “‘尊上’在这件事里面究竟扮演着什么地位？” “‘尊上’对虫族的态度如何？” “母星时代的人类触及超凡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我们现在是否也能像是母星时代一样，进入超凡？” “九尾狐以及人类所在的青丘，涂山等地，又是哪里，是在异空间还是依旧在燕然星上……”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情报组组长额头汗都要流下来了——这些问题他一个都解答不了！ 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单独的课题，都是需要调动人力物力去研究，联合历史，民俗，古生物，大数据，心理，虫族生物研究，虫族历史研究，虫族社会学，情报分析等各组才能解决。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获得答案？ 一片沉默。 没有获取到答案，顾议长也没生气，他叹气。 “这些问题，最好越快解决越好……” 单个九尾狐本身不可怕，甚至九尾狐一族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件事幕后代表的意义，引出的其他问题，以及——未知。 * 洛殷一行人被放在藤条编制的巨大笼子之内，由九尾狐苏妲己用尾巴吊着，在路上摇摇晃晃前进。 现在就算是洛殷都不能坐在她的背上了，苏妲己认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坐在自己背上被女娇看见了，可能还被笑话。 “我们是要去哪里？”洛殷用手放在周围笼子上的藤条上，好不容易才站稳，因为苏妲己实在是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太晃了！ 他顺便瞪了一眼顾无言让他离自己远点，旁边的梵艾见状露出笑容，自信上前想扶洛殷，结果也被瞪了，最后只委屈地站在距离洛殷不远的藤条旁。 听见洛殷这话，其他机甲操控系的同学情不自禁对他露出敬佩，赞叹，感叹的 表情。 太狠了太狠了，被吃一次还敢继续跟苏妲己继续搭话，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不愧是sss级的大佬！胆子就是大！ 在洛殷说完之后，他往左让开位置，使跑过来想捂住他嘴的梵艾扑了个空。 别说了啊，洛学长，你要是因为乱说话死了，那我之前在你身上的前期投入不就白费了吗？！ 想到这里，梵艾情不自禁悲从中来，红了眼眶，还想上前，却被同级的其他人架住，不得乱动——洛殷问的问题正好是他们都想知道的，让他问！别阻止他！ 反正惹怒九尾狐死的又不是他们自己。 “妾为什么要告诉你。”苏妲己得意洋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猜你是要去涂山。”洛殷道。 他手腕上的光脑震动，显示顾无言发来消息询问他涂山是什么地方。 “那位老狐狸的所在地，我被拉去洗澡时候听九尾狐们说的。”洛殷想了想，回复顾无言道。 洛殷给自己安排过去洗澡的片段，就是在为“自己知道的比他们多”这件事做铺垫。 “才不去呢，老狐狸的地盘，有什么好去的！”苏妲己怒道。 “那个没品的老狐狸只住山洞，哈，简直就是笑话，哪里有妾的宫殿好看，让妾去那里就是辱了妾的眼。” OK，排除法，见面的地点不是在青丘也不是在涂山，那么就是燕然星，那个发生虫潮的地方，洛殷朝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第32章 人能修真？ 苏妲己勾着藤条笼子走, 笼子里面的人也时不时随着笼子的摇晃而东倒西歪，幸好他们都是机甲操控系的人，在驾驶机甲之前都经过了加速度和角速度的训练, 不会觉得晕也不会呕吐，否则可能会被嗅觉灵敏的苏妲己觉得难闻，从而丢出去。 “这些烦狐的丑陋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妲己巨大的狐狸爪子落在地上, 将踩到的虫族全都碾爆, 浆液洒落了一地, 没有沾染上她的白色绒毛, 她整只狐还是干干净净的。 “只是几千年不出来而已, 外面就又多了这一种恶心的东西！”苏妲己的语气比她提起人类时候还要厌恶百倍。 “这是虫族。”洛殷接话道，现在基本上只有他敢和苏妲己说话, 其他人已经默认他作为被俘虏人类群体的发言人，都一声不吭。 “这是人类在宇宙中发现的一种极具攻击性，繁殖力超强的生物, 他们的基因具有不稳定性，容易发生变异，下级对上级具有完全服从性。” “你们人类就没把这种恶心玩意儿全都灭绝吗？也不是很难吧。”苏妲己低头, 从口中喷出狐火，片刻之后，视线之中的虫族就变得一干二净，全都化为了黑灰。 “对于您来说, 当然不难，但是对于我们孱弱的人类来讲，他们就很可怕了。”洛殷尽量弱化人类, 以此讨好苏妲己。 实际上是因为人类联盟派出的大型星舰武器被拦了一下的后果。 “我们人类有别的武器——”顾无言刚说第一句话, 就被他所带的实践小队的成员捂住嘴, 禁止他再说第二句。 “哦？别的武器，你是指之前你们待的那种破铜烂铁？妾一脚一个。”苏妲己嘲讽道，“要是真的有用，为什么还等着妾来救你们？垃圾！” 【那是因为星舰来没来！】 【凭什么贬低机甲！机甲可是男人的浪漫啊啊啊！】 【好嘴贱狐狸啊，跟女娇完全不能比。】 【妲己好辣我好喜欢。】 【说喜欢的醒醒吧，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反差也太大了，女娇面对人类那么卑微，苏妲己却这么张扬？真不怕被我们灭族吗？】 【虽然但是，没必要灭族，他们是有很多好东西在的，比如木头和茶，会开启交易的可能性更大吧，毕竟东洲星系不是合众洲星系，不会一言不合就开打。】 【我们合众洲星系怎么了？这叫人类主义思想！是为了人类好，你们东洲星系是人类的叛徒！】 【别吵了，这破网站怎么还有合众洲星系的留学人啊，不滚回你们推上吗？】 【怎么其他人都不说话，就我家洛宝说？风险全让他占了是吧，其他人是死了吗？】 【别你家洛宝了，讲点道理行不行，谁让他叫殷能被苏妲己记住呗，其他人有叫这个的吗？怕不是插嘴就要被吃呢。】 面对苏妲己的嘲讽，众人皆不说话。 要是其他什么人说这话，这些第一军校出身的天之骄子们早就反驳到让对方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说这话的是真的效率比机甲高，能力比机甲强，能徒爪撕开机甲的九尾狐苏妲己，所以他们也自然就沉默于对方的强大，只能用沉默来表示反对。 当然，要是还在人类社会里面，只要是上过十二年义务教育的人都不会说机甲是垃圾这种话，星舰火力覆盖只能打击普通虫族，真要杀死虫巢里面的巢虫，还得看机甲。 机甲操控师本身就是最受追捧的职业，又会有谁会去在这一群未来的机甲操控师面前说这种话？ 苏妲己就会。 她不是人，也没经过十二年义务教育，更没被机甲救过，对她来说，那就是长得不好看的破铜烂铁，一爪子划烂一个，骂垃圾也 骂的理直气壮——要是真有用，还等得到妾来救？ “我是说你们人族那些修真者呢？即便我再讨厌姜老头，可是我还得承认，你们人类修真者确实得天地眷顾，要不是我在别的地方还有分身保存，就要被你们宰了。”苏妲己不耐烦道。 什么修真？什么姜老头？什么修行？ 这些新概念一出，全部的机甲操控师都将目光投出牢笼，看向苏妲己的方向。 还能有比机甲更强的单人作战方式？？还曾经斩杀过苏妲己这样的大狐？ 苏妲己这样庞大的身体，就算是顾无言的“应龙”机甲估计都没办法轻巧地杀死……而在母星时代，没有机甲的年代就有人能干掉她？ 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你们现在已经忘记修行的方法，全靠凡人的机巧取胜？”苏妲己忽然扭头，一对狐狸眼眼瞳竖起，看上去兽性盎然。 “恐怕是这样的，苏。”洛殷轻声道。 “有趣，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苏妲己的情绪一向大开大合，似乎人类的弱小取悦了她，她竟然大笑起来。 笑声让她全身震动，仿佛如山岳倒塌，在藤条笼子里面的人只感到天旋地转，天崩地裂，而下面的虫族更是纷纷承受不了这种音波攻击，还没等苏妲己踩它便已然死去。 “我到底在……我到底在怨恨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苏妲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人类已经到如此地步！全靠破铜烂铁挣扎求生，将凡人机巧之物作为立身之本，甚至连我随手释放的魅惑能抵抗者都寥寥无几，我到底怨恨了个什么啊？！” “这么多年了，难道只有我在记着吗？难道只有我想再和你们比较一次，让那该死的天道看看到底是人类强还是九尾狐强，结果你们竟然……你们竟然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苏妲己的语气夸张而惊奇，而无人回答她的话语。 “她是不是疯了。”顾无言给洛殷发消息。 洛殷没搭理他。 “告诉我，你们最高能活多久？”过了一会儿，平静了一点，苏妲己懒洋洋道。 “人均寿命两百岁。”洛殷谨慎地接话，“最高纪录的寿命是235岁。” “不错，不错。”苏妲己心情很显然好了起来。 “比妾那时候的人均寿命要长，但是最高寿命完全没办法比……看来你们真的变弱了。” 【什么修真，听都没听过，离奇。】 【她们出现之前，你也没听过九尾狐这个词啊。】 【从苏妲己的话里面，好像我们过去很牛的样子。】 【我们现在也很牛啊。】 【之前女娇不是还说我们人类很强吗？现在苏妲己怎么又说我们人类弱小了？搞不懂！】 【就是就是。】 【女娇说的是人族强悍，不是单个个体强悍，都不说中子弹这种直接炸星的武器了，人类的派出几艘星舰火力集中打击都能让她们灭族，但是苏妲己嘲讽的是单人孱弱，比不上单狐，或许她见过单人就很强的人类吧。】 【那得强到什么程度啊？】 【这就是两代九尾狐首领的分歧点吧，她们从思维上就压根不同，不可能在都活着的情况下合并九尾狐一族。】 【九尾狐对人类基本上绝杀，看字母视频网和逛论坛分析，她们掌握有魅惑，幻术等技能，基本上精神力不到s级别就等着被控吧。】 【而且要是普通人被控还没什么，要是被控的是个议员呢？被控的是个正好掌握着合众洲联盟中子弹发射密匙的负责人呢？她们反过来也能在暗中影响控制人类，甚至用我们自己的武器灭了自己……】 【妈呀真 可怕。】 【人类联盟快出措施控制一下啊，我孩子还小呢！】 【大概已经有想法了吧，就看是友善对待还是……】 【希望是友善对待，我不想她们死啊，真好看。】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已经被魅惑了。】 而中央主控室的人再次陷入震动。 “修真……修真者也是真的？是真的？”顾议长连用两个真的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东夏族留下来的文化典籍之中，一人可呼风唤雨，不依靠机甲就能飞行，搬山填海，甚至与天同寿，这都是真的？ 原本还以为这些只是母星时代人因为生产力不发达产生的淳朴幻想，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从苏妲己嘴里面亲自承认的，而且她还曾经被人类杀死过一次！ 根据心理组对她进行的心理侧写，狐（人）格模型分析，苏妲己是不屑于说假话的…… 顾议长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默默心想。 长生有望，谁不激动？ 不依靠机甲，不依靠科技，仅凭自己就能改变一个星球的地貌，谁不动心？ 可惜……可惜我们典籍遗失的太多了，并没有留下相关的修炼方法。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留下来给我们呢？！怎么就放在那些放置文化的飞船里，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能源供给遗失了呢？ 母星时代的祖宗们啊，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轻重呢？！ 他看向中央主控室的众人，看着他们和自己相差无几的，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苏妲己一定不会死了。 不光是自己，这个控制室内的所有人都不会再希望苏妲己再死，不仅如此，还会控制舆论，引导民众对苏妲己的态度从负面逐渐转化为正面，把“杀死”这个预案的重要性放到最低。 就算是为了从她口中获得更多的人类修真的秘密，她都不能死！ 万一她这狐知道几千年前的一些教会人类修炼的典籍呢？ 苏妲己是九尾狐不错，但是她也曾经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好久，甚至和人类修真者对战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把人类修真者当成假想敌，总不能不知道敌人会什么，学的是什么东西吧？ 所以这狐还真可能知道点什么。 顾议长心想，苏妲己比起历经风雨的女娇来说果然年轻，女娇嘴上再说着喜欢人类，结果是一丝一毫都不舍得给人类泄露，只是态度好看罢了，而苏妲己则一开口就是这样一个大‘惊喜’！ 第33章 星际人们的认知问题 “我们的神话里面是否也有类似的说法, 修炼就能变强？” 为了逼真，九尾狐们说的其实都是汉语，不过洛殷给所有九尾狐说话时候都套了心意相通的功能, 所以即便是完全不了解古东夏族文化和东洲星系文化的合众洲星系, 情报管理中心负责人也能理解苏妲己所表达的含义, 并且为之吃惊, 甚至惊恐。 “我们……没有什么神话传说。”属下试图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负责人这点。 “追溯过去我们原本属于美利合众国，而这是个移民国家, 没有自己的文化传统，而原本诞生于这片土地的神话庇护的人……很不幸……很不幸没有熬到美利合众国成立, 活下来的人稀少, 自然也没什么流传下来的具体的信息。” 更实际一点的说法：原本生活在美利合众国这片领土上的原住民，那些传承着神话的棕皮人种, 在被移民入侵的时候, 遭到了残忍的屠杀，所以他们当然也没继承到什么东西, 也没多少典籍可以翻阅。 “**！”负责人第五次大骂这个古老的单词。 “这些蠢猪一样的祖宗们就没想到今天的后果吗？那些该死的神明当时为什么不现身去拯救他们的信徒呢？要是真的能显灵，当时他们肯定不会把那些家伙全都杀死！” “所以我们可能没有东方的那些……那些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属下支支吾吾。 负责人再次暴怒起来，自从这个直播间出现之后, 他的心情基本上就没平静过。 “那就去偷！派间谍, 特工！” “东洲星系有, 西洲星系也有，甚至印尼星系都有, 只有我们没有，要是那些……神要是能成真，你觉得我们会很好过吗？！” “以后怎么在人类议会里面增加合众洲议员的席位，怎么提升民众支持率, 怎么在新开辟的星域里面抢到最好的星球当地盘？！！” 负责人知道，那些神话里面，流传下的典籍里面，不止九尾狐这一个物种，有的是拥有强大权柄的神明——掌握雷电的宙斯，将死去之人转化为英灵，连死人都能利用的瓦尔基里（北欧神话里面的女武神），一梦造世界的梵天，拨弄命运的阿南刻（希腊命运女神），可以让人永葆青春的青春女神赫柏，七日创世的上帝…… 要是九尾狐是真的，为什么这些神明不可能是真的？ 要是这些神明是真的，那他们能不能庇护人类，驱赶虫族，让人类过的更轻松？ 或者更进一步，能不能利用神？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大家都没有或者大家都有，而是别人都有但是自己没有。 情报中心负责人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让舆论组进行准备，引导东洲星系的舆论往九尾狐是异类，对人类有害的方面发展。” “是！” * “修真，变强，我们的神话里面有类似的说法吗？” 西洲星系，情报分析总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对着面前投影屏幕上的巨大九尾狐身影指指点点。 “没有。”古代历史以及民俗组的专家发话了。 “从残留的神话典籍中看，人可以获得来自神的恩赐，从而成为超凡，但无法继续提升能力，对比东方神话体系，西方神话体系之中的神明能力和等级同样也是生来就固定，没有后续提升的说法……” “东方的神话有种说法是人定胜天，所以他们才有能往上升级的体系，但是西方的神话体系，自从出生开始，能力和神职基本上就是确定的，能拥有多少力量都是命中注定，不改变也不增强。”另一个研究古代社会民俗形成方面专家的插嘴。 “这样说，我们就没有东方那种让普通人也能晋升超凡的体系流传？”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发话了。 “是……但是我们可以求得众神恩赐，如果神也是存在的话。”该专家谨慎道，“这是目前记载中最可行的方法。” “母星时代的神明，真实存在……要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不同神话体系里面各自的造物主怎么解释，让上帝和真主打一场？”这位研究员开了个玩笑。 对于目前将疆域拓宽到星际的人类来说，他们自己就掌握了足够强大的能力，对母星时代幻想出来的神明并无敬畏之心。 而从典籍里面来看，除了某些一神论的主神，以及多神论里面掌握命数，命运等的特殊神明，大多数神掌握的权柄，也不超过一个或者几个星球的能级范围。 宙斯掌握着雷霆，心情好时候阳光明媚，心情差的时候阴云密布，那又如何？星际时代的科技已经能做到全自动掌管天气，甚至可以同时操控临近好几颗星球的大气变化，在此基础上进行发展的天气武器，同样也能制造雷霆打击敌人。 赫利俄斯是太阳神，那又怎样？人类早就不在太阳系之内了，也不是没有对付星系中央恒星的手段，甚至可以改造一些恒星作为能源获取点，而赫利俄斯最多也就就掌握一颗恒星的能级，在数量上比不过人类。 赫拉拥有婚姻的神职，可是当年她管理的是男女婚姻和生育，现在人类的性别对于择偶来说并不重要，男女，男男和女女都能缔结婚姻，而生育则有人造子宫代理，赫拉是否还能将自己的光辉照射在人造子宫上吗？ 中庭之蛇，尘世巨蟒耶梦加得，首尾相接能环绕整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概念是对于那时候的人类来说的，以星际时代的观点来看，母星也只是区区一颗行星，现在人类联盟之中掌握的行星可不少。 也就是死神海拉，命数女神阿南刻，让人永远青春的青春女神赫柏这些人类目前尚未办到事情的神职，才会让人升起敬畏之心。 时代早就变了，但是他们却又冒了出来……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心想。 各种神话里面都记载过神明觉得人类发展太快，降临洪水毁灭人类文明，之后再使其重建的故事，可是现在无论是上帝，希腊众神，还是东方的神明打架，再重现类似的洪水的话，恐怕现在一个人类都不会再死去，这就是他们的进步。 但是，原本只存在于典籍之中记载的异常生物再度出现，还伴随着虫族的复苏，那些神明也会复苏吗？ 如果神明复苏的话，又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们呢？ 神明的话，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文明吧，研究员心想。 几千年以来，人类依靠自己度过了这么多次天灾虫灾，也没有什么神明出现来救，以至于大部分人早就不信神，是人类至上主义者。 不管怎么说，要是东洲方向从苏妲己嘴里面获得修真典籍，或者从他们星系内找到修真人士，估计几洲星系的资源占据格局就又要发生改变，还会有民众朝那边移民…… 这才是当下值得头疼的问题啊。 * 在激动了片刻之后，整个东洲中央主控室内又冷静下来。 “既然连被记载斩杀了的九尾狐苏妲己都能从那个时代活下来，那么那些斩杀她的人类修真者，是否也活下来了？” “是否继续潜伏在东洲星系之内，一直长久地存活到现在？”顾议长又提出问题。 他这么一提，下面的人就要给出解决方案。 光脑工程师组：“我们会和民俗历史组合作，编撰几个条件，筛选光脑上的异常用户数据，以此进行粗略地查找。” 现在星际时代，人人都有光脑数据录入，要是真的有修真者存在，他们的生命本质和普通人存在不同，即使平时再注意，也有可能暴露，比如一不小心跑出人体极限速度，力量测试和肌肉密度远超常人等等，使用大数据分析通过条件筛选，没准就能将他们找出来。 当然，要是那些修真者能完美隐藏自己，或者从来不用光脑，居住在非常偏僻的星球上的话，那光脑数据筛选也找不到他们。 和没有飞行记录，目前从行为分析也看不出来她们会飞的九尾狐一族不同，典籍之中记载的修真者可是会飞的。 至于能飞多久，能不能跨星球，跨星系地飞行，这依然还在探索中。 从古至今，飞行一直是人类的梦想，哪怕现在已经能依靠悬浮汽车，飞机，宇宙飞船，大型星空舰船等遨游太空，但是始终比不上自己单人飞让人心驰神往。 修真者啊，从人类而升华的修真者…… 他们曾经是人类，而我们星际时代的人类，是否也能做到这点？ 毕竟从苏妲己的叙述来说，修真者可比机甲要强多了，面对虫族肯定也不在话下…… 那位“伟大的地位至高者”让我们看这个，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还有这条途径，激励我们重新走上超凡道路吗？ 女娇说人族气运依然昌盛，难道就是指尊上给人类指出的转机之路？ 顾议长的思维一下子开阔起来。 哪怕是苏妲己再嚣张，再不友好地对待那些学生们，还差点生吃了一个，但是最后不是还没吃吗？那些人包括驻扎地内的人都还是好好的，看上去没死一个，不管他们态度如何，实际行动是确确实实站在人类这边的，这不就说明了“尊上”的态度了吗？ 从这个想法出发，“尊上”是站在人类这边的神明，九尾狐是他唤醒的，人类最好也和九尾狐友好相处，建立共同进步关系，帮助这一古老物种适应现在的星际时代。 不过，防备那位“尊上”的方案也不能落下，不能将人类的命运被一些虚无缥缈的神掌握，能救人类的只有人类自己，这是几千年以来的深刻经验。 * 洛殷默默地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强行镇定中掺杂着激动的表情，心想你们要是知道这是假的，那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从远古时代存活到现在的修真者，什么能让人修炼晋升超凡的秘籍，什么人族气运依然昌盛，都是他刚刚才在一天之前瞎编的…… 因为九尾狐拥有的强大实力，疑似异空间的青丘和涂山，和残缺不齐的人类典籍，这几项加在一起，导致整件事情变得真实可信。 随后，洛殷暗中询问系统：【你能创造出修真典籍吗？就是他们期待的那种。】 这种好东西要是能创造出来，他直接成为修仙第一人！ 系统：【你是指灵气体内循环增强体质学吗？】 系统貌似扔出了一个很专业的名词，让洛殷情不自禁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在它身上。 这很明显是个来自成套学术体系的名词，难道说系统的来历那边早就将灵气与修真的关系研究透彻了？洛殷心想。 【那就是可以对吧。】洛殷继续道，【用什么条件可以换吗？】 【不可以。】系统回答。 洛殷思考片刻，试探问道：【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真正主人，权限还不够的原因吗？】 洛殷跟系统绑定，基本上没有秘密可言，如果系统之上还有一个‘主人’，而且权限比自己更高，会让系统屈服，那变相来说洛殷对这个‘主人’来说也没有任何秘密，甚至会被摆布，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要是能从系统嘴中确认“主人”确实存在，洛殷就会立刻开始做另外针对系统或其主人的备案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不会再对系统毫无保留，会瞒着它布置后手。 【不，当然不是这个。】系统道，【你是我的宿主，目前权限等级已经最高。】 【是因为，你们这片宇宙空间之中，目前不满足运行灵气体内循环增强体质学中任何一门方法的基础环境。】 【简单来说，没有足够的灵气。】系统道，【所以这里的人类发展出了科技树。】 【原来如此。】洛殷先把警惕心放下来一半。 【不过，系统，灵气是什么？】他询问。 【以太，灵气，宇宙游离活跃能量态，不同的地方对这类物质有着不同的称呼。】系统的语气很娴熟。 【在你们这里，它被称作灵气，将其纳入体内循环就会获得增强体质的效果。】 【所以那些典籍里面的修真者是真的？】洛殷继续试探着询问。 【权限不足。】系统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有最高权限吗？】洛殷怀疑地询问。 【是的，但是这个权限是需要逐步解锁的，你现在只开启了一个传说，解锁的权限还不够。】 好吧，洛殷碰了个壁，也不恼。 【总之，这里没有灵气，不能修行，也没有什么修真典籍，只有我编造的神话生物和编造的传说和编造的修真秘籍。】 【修真秘籍可以拿出来真的，但是目前没用。】系统纠正他道，【现在，灵气达不到练习所需要的最低浓度，拿到循环技巧也无法运转。】 洛殷敏锐地注意到，系统说的是‘目前’没用，还在后半句话里面加上了‘现在’这个表示时间的词。 用这么准确的限定词，表示这个修真典籍的时效性，难道只是‘现在’这段时间不行，而‘以后’，‘未来’就能用了吗？ 灵气……复苏？ 洛殷想到这个词，随即他又看向下方的虫族，和人类纠缠战斗了很多年的老对手，它们原本也处于休眠期，但是最近却活跃起来，开始准备发动战争。 结合九尾狐小一探索虫巢传递过来的内容，以及原主洛殷留下的知识记忆碎片，洛殷能勉勉强强判断出这星球上的虫巢的活跃时间大致也就在这么几天，和他穿越到精神崩溃的原主身上的时间十分接近。 这些事情中间似乎有一条线，只要抓住就能串联到一起。 快了，就要抓住关键了，洛殷将这个想法埋入脑海，等到信息更多的时候，就能完全抓住这根线。 至于各星系对九尾狐一族的态度和后续做出的反应，洛殷让系统骇入军用光脑频道，大概了解他们是什么想法。 星际时代的人对于神和仙这种存在并不热衷，甚至想谋取好处，洛殷理解这点，这里的科技已经足够发达，他们能遨游宇宙，控制星球级别的能级，把地表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改造一个星球的生态用于殖民，横跨星系建立文明，抽取恒星的能量作为能源。 而这些就相当于地球时代人们的幻想中的大部分的神明权柄——掌管自然系权柄的神明，现在权柄已经彻底掌握在人类手中，还不止一个星球。 而因为生产力关系导致的社会关系的变化，也导致原来拥有社会方面权柄的神明失去作用。 要是古代的人来看星际时代的生活，肯定会认为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堂/仙境。 他们大部分的困境都能由人类自己来解决，自然也不用求助神明，不会祈祷和幻想。 而人只有遇见无能为力，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才会去求助仙，神这种幻想的存在，祈祷他们能降下科技无法达到的奇迹。 星际时代的人，已经不会再去信仰，崇拜，将九尾狐作为图腾和神兽供养起来，他们更会将其作为一个曾经接触过的种族文明进行对待——而且还是只能在地表移动，不具备跨星球转移能力的种族。 而已经具备了跨星球甚至跨星系转移能力的人类，自然会认为他们的文明等级在九尾狐之上，从而照这种标准进行制定方案。 洛殷制造的星际时代九尾狐确实尚未拥有横跨星球，星系的能力，在原本的典籍里面，他们也只是地表生活物种，洛殷可以随意编造背景故事，但是制造传说生物还是需要按照他们在传说里面的实际表现制定。 原本的九尾狐就不会飞，他制造出来的九尾狐就不会，原本的狐妖有拜月的传闻，而拜的月光本质上是月亮反射的太阳射线，那他就能在九尾狐的词条上增加一个“能够吸收宇宙射线”。 洛殷不奇怪人类能从他表演中推测出九尾狐这个种族不会飞——那可是一个星系的智囊团，要不是他的精分天赋真的如系统所言，被肯定为全宇宙独一份的厉害，恐怕专业的心理团队连幕后操控者的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早餐都能摸的清清楚楚。 他选择的九尾狐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种族，被星际时代的人类小瞧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洛殷看上它主要是它能造幻境，对人类存在精神干扰，能更好配合他的表演。 九尾狐们再三强调不能对客人使用媚术，否则女娇婆婆会生气，这就是洛殷想留给人类的刻板印象——“因为女娇的管制，涂山的九尾狐不会精神诱导人类，最多用话术勾引”——实际上他一直都在用九尾狐的精神类能力干扰褚梁，促使褚梁步入九尾狐的语言陷阱，降低对方情商，沿着女娇的话进入剧本. 当然，因为和九尾狐亲密接触这一经历，等回去之后褚梁会迎来他梦寐以求的爆火，这就当洛殷给他参与涂山方面戏份的报酬了，至于青丘方面，那是洛殷自己参演的…… 不过，即使九尾狐在洛殷眼里不属于什么厉害的种族，星际时期的人类想要拿捏他的狐狸还是在做梦。 洛殷还等着尘埃落定之后把这颗星球拿走，又怎么可能让人类对此掺和一脚？ 他还有其他准备！ 这场好戏还远远没结束。 * 和苏妲己的见面，女娇是一个狐前往的，她不允许任何九尾狐跟随。 在她身后，起伏的山丘上，有上百九尾狐相送，在驻扎地人群和众狐之中，褚梁看见了很多自己眼熟的狐面孔，有大声啼哭的涂望月，有默默抹着眼泪的涂望舒，有相互擦眼泪的双胞胎九尾狐姐妹，将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露出任何不该露部分的男九尾狐，还有只是红了眼眶的张三。 褚梁忽然有种悲凉的感觉，他看着女娇的背影，想把这个身影牢牢记住。 而这时候，他听见“咔嚓”一声，下意识扭头，发现张子亮举起手腕在给女娇的背影拍照。 张子亮也扭头，和他对视：“不好意思啊，我没关静音，只是觉得这个画面很有纪念意义。” “没错。”褚梁竖起大拇指，同样举起了光脑，“你这主意好，要是她真的回不来，我们还能给涂山的九尾狐们看照片！” 张子亮：…… 不，这其实是我想拿回去给研究所看……算了。张子亮没有辩解，他觉得褚梁这样也挺好。 白雾逐渐涌起，遮盖了女娇狐的身影，也遮掩了涂山众狐望着她的路。 第34章 打起来 燕然星上潜伏的巢虫泽西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到了极点。 作为巢虫, 它就是指挥整个虫巢的大脑，包括能量安排, 派兵布局, 战术计划，特种兵员等等一系列任务，所有该虫巢生产出来的兵力无条件听从它的指挥, 通过脑海链接控制每一个虫族，上下一心, 整个虫巢就仿佛一整个生物，全体只有一个意志。 再加上菌毯等吞噬能源，产生新虫族的强力供给，击败这个人类扎驻地不在话下，甚至还能朝四周发展，将虫卵飘散进入周围星球, 根据星球情况, 选择直接第二轮进攻或者潜伏下去。 但是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和它作对一样，原本挖掘的好好的矿源没了, 逼得它不得不提前原本的计划。 原本的计划却也不顺利！ 明明这颗星球上只有那一个人类驻扎地，它计算好了一波袭击能将新一届军校生全吃下去, 增加基因多样性, 接着轻松占领这颗星球, 这样光明的前景终止于那个未知生物的出现。 能源被截断后路，没有来自星球内部的能源矿作为底气，仅靠前线虫族收集的一点点人类驻扎地在逃跑时候剩下的能量完全不够, 甚至连跨越星球的能量都不够……一个个困境摆在面前。 派出的侦察兵虫族, 在进入白雾笼罩的区域之后便寂静地死去了, 再无信息传回, 而潜伏和寄生在人类身上的侦察卵也都在进入白雾的第一时间消失。 通过内部生物电网络，泽西能感受到那些虫族临死前受到的痛苦，哪怕只有几根神经，也能感知到自己的躯体在獠牙之下被磨碎的疼痛。 然而它所感到震惊的不是痛苦，却是这种感觉代表的事实——有虫族被吃了。 吃掉了……竟然把虫族吃掉了？ 一向吃别人，吃机甲，生啃星球的虫族竟然有一天会被别的生物吃掉？这对泽西来说简直是不可置信的。 虫族自己就是靠着极致的吞噬，和能源利用率在宇宙立足。 哪怕对面是外层星舰全火力星球覆盖式打击，席卷整个星球的菌毯也能就地吸收爆发的能量生产出大量虫族，生生不息。 菌毯能吸收人类用来攻击的能量，融合在上面那些被人类打碎的虫兵碎片，再将两者重新转化为族内的新生兵种，整个能量利用循环损耗不超过20%，而且同时还能不断改变基因，进化自己，变得更强。 正是因为虫族能吞噬火力攻击的特性，在和虫族的战斗中，人类派出的星舰只能用于掠阵，它和虫族的炮灰虫族相互折磨，是用来对付虫族的堆积战术的手段。 而真正决定战场走向的是能够杀死虫巢内巢虫的机甲操控师，只有他们才能突破虫族设置的精神屏障，找到巢虫的所在地，亲自杀死，或者投放精准坐标，对巢虫进行空路打击，快速地结束一场虫族战争。 因为自己就是吞噬别的物种发家，虫族对防备这套很有心得。 为了防止有一天人类能反过来利用它们身上的能源，制造类似菌毯的高效率循环，它们进化出对策，让每一个都携带着剧毒蛋白质，人类无法食用——人类的进食方式比虫族低级太多，他们依然只能经口进食，而虫族甚至可以摄取空气中飘散的热量维持生命。 但现在，竟然会有虫族被别的生物吃掉，这是泽西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些生物在虫族的基因记忆库之中从未遇见过的，而诡异的白雾，也导致虫族无法探索，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虫族无法吞噬它们，对方踩在菌毯上，整个虫巢全力运转无法分解对方的肢体。 它们掉落的毛发等物，吞噬之后也获取不了基因片段（被洛殷处理过不能被虫族摄取，但是能被人类拿到），派出去的特 殊兵种也杀不死它们，只能单方面被屠杀。 一般的九尾狐对于泽西来说就够恐怖了，但是那时候泽西还能勉强镇定应对。 直到超巨大的苏妲己出现那时候，泽西在虫群指挥网络链接里面的断线了足足三十秒，才缓过来神。 泽西立刻就派出它目前能制造的最大的兵种单位自爆型号的利维坦，结果被体型更大的对方一脚踩扁，对方毫发无伤，甚至毛都没有掉一根！ 这不虫族！泽西心想。 那种巨大的体型从生物进化角度来看，完全不符合常理！ 作为虫巢的来源和掌握者，所有新生虫族的管理者，泽西同样掌管虫族新生兵种设计，它对生物利用效率的理解要比人类更加深入，方便它根据基因设计出各种各样的特种虫族处理那些该死的机甲，但是那种过于庞大的体型，哪怕是个随便的人类学生都能看出来，压根不是陆地生物所能具有的，超出了目前生物体内循环设计思路能处理的废物上限。 它是有十八个脑袋吗？还是没有脑子，像是自己的部下一样只会听从首领的话；它内部的循环是怎么安排的，是不是又更为先进的设计思路？或者能产生特殊材料，让信号传导及时到达身体各处？ 这是巨大的宝库！ 于是，泽西调动全部的战场力量，试图拿下它。 要是能把这一生物吃掉，分析完基因片段，知晓它内部结构的原理制造出新兵种，自己的虫巢一定会获得母巢的嘉奖，从而升级！ 而它泽西，则可以从有名字的巢虫，进化为有称号的巢虫，地位变得更高，拥有更多的星球，发展更多属于自己的种群，自己设计的新兵种，也会被其他巢虫采用，狠狠地扬名。 抱着这样的幻想，然后泽西失败了。 彻底的失败。 菌毯的能量运行效率在对方身上不起作用，好像一直有什么阻碍着一层，分解不掉，杀不死，反而被干掉大量虫族。 那些炮灰堆虫海战术的死了泽西无所谓，但是它连特殊兵种都杀死了好多，还把机甲里面的人类救了出来——那可是虫族重要的战利品！ 尤其是精神力特别高的人类的脑子，除了佳肴之外更是绝好的军备品，吃掉人类的脑子，分析基因片段重组大脑，就能发挥精神力，瞒过人类使用机械进行的扫描，掩盖巢虫位置，苟得更久。 没吃到人，没有星球支撑能源，就算是虫族的能量利用率绝高，泽西也坚持不下去了。 它甚至盼望人类快些派星舰过来火力横扫，这样就能从攻击之中摄取能量，制造备用卵，让它拥有跨星球的能力不必困死在这里。 已经被人类发现的虫巢，再想进入休眠模式是很难的，这颗星球对人类来说又不重要，很可能一发中子弹把星球炸掉，这样它整个虫巢都完蛋了。 都是这一新出现的该死的物种！泽西一腔怒火。 位于人类边缘防线以内，母巢也处于刚刚苏醒阶段，不能给它委派足够的援军，它在母巢指挥网络里面的求助无虫应答，还有同一届出生的巢虫讥笑，欢欣鼓舞地看着它死亡……都怪新物种！ 在人类社会里面潜伏的人形高等虫族在高等网络里面发消息，说这些生物是九尾狐，曾经被记载在人类的典籍之中，是能站在人类友方的物种（光脑上的舆论引导就是这个方向），其中两只首领最近要打架，可能会造成很大动静，建议泽西挪移自己的虫巢避开冲击波——反正目前九尾狐的能量它也利用不了，别被炸没了。 这句话一出，泽西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同时被点燃的还有它的智慧。 两狐相斗，一死一伤！ 多好的条件，强大的活的我对付不了，死了的伤了的我还不行吗？ 经 过炮灰虫族的一次次进攻进攻，泽西能感受到，派出的虫族吃不了九尾狐是因为九尾狐周身有一层稀薄的未知能量环绕在身边，那要是她们两个相斗受伤，周围的那一层未知能量会不会撤销，到时候自己不就能吃掉了吗？ 它耐心潜伏着，等待着时机。 终于，距离它的第一个虫族被吃掉后的两天之后，整个星球表面都被虫族扫荡一空，下属虫族网络里面传来一个画面：有两只九尾狐，从它们监视的白雾中脱身而出，朝着某地走去。 时机来了！ 泽西继续维持虫潮表面上的状态，以此麻痹九尾狐，让她们以为虫潮依然是现在的样子，一方面暗中积攒兵力，准备等结果出来之后进行偷袭。 如此庞大的体型蕴含的生物学原理，全新的基因片段和充沛的能量正朝着它招手！ 菌毯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小型飞行虫族静悄悄地悬停在九尾狐后方，不近不远的地方。 * 【其实我和虫族的文明形式还有点相似？】 被拎的高高的洛殷发现了那个点缀在苏妲己身后的虫族单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传说值达到一定程度，九尾狐一族融入世界之后，他的感知力远超以往。 【在外面活动有很多的属下，而且各自都有功能，但是最终她们都只听我的话，以我的思想为中心。】洛殷思考了一下道。 【你可以当虫族，现在转化种族还不晚。】系统道，【你会是一个好巢虫的。】 【你能进入虫族的生物电网络之中看看他们说了什么吗？】洛殷的审美还是人类，对虫族敬谢不敏，于是转移话题道。 在系统这边，自己现在的种族似乎不重要，而且在系统面板上确实存在一个‘种族’的栏目，显示是‘人类’……看来这上面的物种是会发生变化的，洛殷发散思路，如果我抛弃现在的身体，把其他某个九尾狐的马甲当成自己的主身体似乎也不是不行，系统制造身体的能力真的很bug。 【不行。】系统道，【虫族网络的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名字，和人类的方式不同，他们以生物电相互识别交流，除非你有一个已经获得母巢授权的虫族身体，否则登录的瞬间会被发现并且驱逐。】 【这样说它们的信息交流效率和保密程度还在人类之上……】洛殷看着那个飞行虫族单位道。 【考虑到这些天里面为了给人类展示九尾狐的特异之处我弄死了不少虫族，也吃了不少虫族获取能量，现在考虑到杀死不了九尾狐，就要监视我？】 这样说女娇那边也……洛殷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片刻，同样在距离女娇化身的庞大九尾狐身后不远处找到了另一个悬浮虫族单位。 【人类对九尾狐友好不友好还在讨论中，反正虫族必定不是友好单位。】洛殷道。 因为他自己目前还是人类，所以对人类的态度比虫族好得多。 【这些家伙想做什么呢……】洛殷再次操控，派出一只马甲小狐狸，去往苏妲己和女娇两只狐狸的连线中点——也就是之后她们会见面的地方，进行侦查。 希望一会儿顺利一点，洛殷心想，他可没忘记，在人类被自己控制完之后，这颗星球还剩下待解决的生物是什么。 * 女娇和苏妲己见面的地方，是一座灰突突的山峰，以它为两界，左边是女娇，右边是苏妲己。 两名巨大的九尾狐身形堪比山岳，中间的山峰在她们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土丘，方圆百里之内没有虫族痕迹，只有她们鼻息白雾漫长。 “自当初一别，再度相见，看见你尚且安然无恙，老身十分欣慰。”女娇开口道，声音慈祥平静，从狐狸头的方向判断，就能发现她的视线只在苏妲己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后续一直在 看着对方尾巴上那个藤条笼子。 “还在用人类的语言说话呢，就这么急着给这些小朋友树立你的狐设？”苏妲己摇了摇尾巴上的藤条笼子，语气娇媚而嘲讽。 “你还真是眼老昏花，妾哪里安然无恙了，妾的皮肤都不如以往有光泽。”苏妲己继续道，“不过，你确实看起来比以往要老得多了，不知道怎么涂山的那群是怎么伺候你的，竟然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幸好妾管的是青丘。” 两只差不多大小的九尾狐聚在一起，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小孩都能看得出来哪位是女娇哪位是苏妲己，并不是因为苏妲己尾巴上还挂着那个藤条笼子，而是因为和对面比起来，女娇的毛色实在是苍老太多了，毫无光泽，白也是暮气沉沉的白，哪怕浑身毫无污渍，看起来也总有种掩盖不住的衰败气象。 而苏妲己就要好看的多，她整个九尾狐毛色光亮精神饱满，就连毛发边缘都泛着银光，在女娇的对比之下更显得年轻靓丽——哪怕她也是一只千年的大狐。 “涂山的孩子们很好，这样也很好，我原本就老了。”女娇长叹一声。 “所以你能不能看在老身命不久矣的份上，给老身一个面子，将这些孩子交还于我呢？”女娇道。 “还给你？你说的是什么话？”苏妲己后退几步，扬起头，故意抬起细长的吻部从上往下看她，“这些人类难道是你的吗？这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里面还有我之前没有见过的毛色和瞳色，我可珍惜了，而且你的儿子启早就死了，这么多年过去血脉早就稀释的你用法术都检查不出来。”苏妲己的眼珠转了转。 “就算你厚着脸皮说自那以后的人类都算你的小辈，那东夏族的人都是黑发黑眼，你能说这里那些异色的毛发和瞳色的人类也都是你的后代吗？” 苏妲己的毛色和瞳色论一出，周围的人大都看向梵艾——他的金发绿眼的特征较为突出，还被按照容貌排在2号的位置。 梵艾忍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心中苦笑，苏妲己是真的不客气，在她眼里面她抓的这些人类压根没有和她同等的权利，就当是宠物养着，宠物异色稀罕的说法在人类之中也有。 “只要是人，都算。”女娇平静且坚定道。 “将他们给我，不要再任性了。” 这句话似乎是触发了对方什么雷点，苏妲己骤然提高声音，震得周围人纷纷捂上耳朵：“我不！” “这些都是我在垃圾堆里面捡的，合情合理得来的，我不给你，怎么算是任性了！” “又是这样，只要你做出的决定，就是好的，得体的，只要我做的决定，就是任性！就是妄为！凭什么啊，谁来决定的，站在人族的立场上吗？” “可是我是九尾狐，我不是人类，我站在九尾狐的角度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事事听从人类的，我们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苏妲己尖锐道，直到最后她基本上就是尖叫了。 而女娇在这个过程一直平静且沉默，像是一座死火山。 “如果不是人类，你就不用和那个短命种缔结婚姻，不会忍受他死之后的痛苦时光，找一个寿命相当的伴侣多好啊；如果不是人类，我的任务也不会失败，导致九尾狐一族沉睡至今，直到现在才醒来——你还是人类脸盲呢！你记得住他的脸吗？！” “我就是不给，你又能怎样！”苏妲己气势汹汹道，“哪怕是你来要又怎样，有本事你从我手里面抢啊，老狐狸！” “这可是你说的！”女娇的气势骤然爆发，九条尾巴完全展开，遮天蔽日，她张开细长的吻部，哪怕旁边的毛色都已然苍白，她的犬牙依然锐利。 “还有，你说错了，我不后悔和大禹缔结婚姻，他死之后的时光对我来说并不是痛苦的，这个 事实我早就接受了，在想起来他的每一分钟我都是快乐的——” 九尾狐的尾巴扫过，将一些较小的丘陵直接碾压成平地。 “哪怕我对人类脸盲，哪怕过去了一万年，只要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类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能认出来。”女娇道，“我想了他那么多遍，又怎么可能忘记他的脸。” 似乎是苏妲己肆无忌惮的话激怒了她，女娇的语气终于带上了情绪。 “那你呢？妲己，用这句话来刺激我，不会对你来说，帝辛的死亡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是一回忆起来就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你很少回忆，所以你就忘了！” “你胡说，你胡说，闭嘴，闭嘴！”苏妲己也暴怒了，“我想得起来的，我想得起来的！我记得他叫什么，记得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慢慢闭嘴了，代表野兽的金色竖瞳出现在眼中。 【好惨啊，她是真的忘记了，之前她对人类说过的，现在也想不出来。】 【又是寿命论，不同的狐狸同样的结局，但是因为性格不同，一个常常回忆哪怕自己对人类脸盲也能清晰地记住他的脸，一个却因为回忆太过痛苦一直逃避，最后连对方的样子都忘记了。】 【苏妲己那时候说女娇牺牲了能找到寿命相同伴侣的机会，换来的长久的痛苦，说的其实是她自己吧，至少女娇是平静且幸福的，她一看就很暴躁。】 【谈不拢，真的谈不拢。】 【就不知道是不是女娇故意的，我觉得她一看就很能忍……】 【苏妲己骂了大禹啊，说大禹是短命种，说完女娇就怒了，想打。】 【对比他们九尾狐确实是短命种，不过，作为人类我有感觉被冒犯到。】 【说真的，要是女娇死了，苏妲己真的能管理好九尾狐一族吗？我看她对人类是敌视的态度啊，议会那边怎么说？】 【虽然我很喜欢九尾狐觉得他们很漂亮，但是要有一个敌视人类的首领带领的话，估计议会不会放过他们……】 【女娇这一步走的烂，让苏妲己带领九尾狐一族不是完蛋吗？】 【我们人类太棒了，可以随随便便把九尾狐灭族呢（平静地读）】 【一个地表不会飞的物种，想灭绝还不容易，我们人类在母星时代就灭绝了很多动物啊。】 【哪里来的圣母傻缺，真要九尾狐能威胁人类安全，我看你怕不是第一个投灭绝票。】 【别吵了，现在还没定呢，吵有什么意义，议会决定了吗？先看呗。】 【议会赶紧干扰一下啊，女娇对人类这么友善最好别死在苏妲己手里面。】 九条尾巴对上九条尾巴，尘埃遮蔽了天空，由两边大狐参与的战斗就此开始。 洛殷被挂在藤条笼子上晃得差点跌倒，头撞到笼子边缘觉得很疼，这才有些意识回归本体，在心里面暗想刚刚演的太认真忘记先把笼子放下去了，导致笼子也参与战场，失误，失误。 第35章 惊！幕后的他竟然这样做…… 两只九尾狐打架, 一时间天光骤暗，尘土飞扬，天地色变。 藤条笼子之内更是晃荡, 所幸能考上军校的都不是一般人，入学第一年都经过了宇宙太空生存训练, 借助臂力/植入器械/高分子服装，各人能在第一时间抓紧固定好，不会四处乱撞增加伤亡。 但是洛殷就惨了，他还是半个残疾，加上意识不在身体之内，因此一开始就没有反应过来, 还没自己固定好就一头撞在藤条上。 不过撞头还是让洛殷庆幸的, 好歹他没有直接飞出去，如果直接飞出去, 乱入九尾狐现场，他还得让女娇演一下救他…… 直到被顾无言一手勒住了腰固定住，才算勉强稳定，洛殷赶紧调整打架姿势, 减少了九尾狐们一些把笼子扔的到处都是的动作, 免得自己的主要身体再出事。 “没事，我们是机甲操控系的学生, 你还有医保。” 一片混乱之中，洛殷听见顾无言安慰自己道。 洛殷：“……真不好意思, 我现在是历史系的。” 他已经不是机甲操控系的学生了，他没有医保啊！！ 顾无言被他这一击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那我——” “我出钱，我帮学长付医疗费！”旁边的梵艾气势汹汹地截住顾无言的话。 洛殷原本就是他梵家资助的, 顾家别想抢先！ 顾无言缓缓点了点头，“我也是你的学长……” “洛学长。”梵艾快速加上限定词。 顾无言露出遗憾表情。 你在遗憾什么啊，你也不缺这个钱吧，还是想单纯恶心梵艾？看见顾无言这个表情，洛殷内心腹诽。 梵艾果然被恶心的够呛。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紧紧抓住笼子的边缘道。 “不好说，”有人在一边惆怅地分析，“直到战斗都没有将我们从尾巴上取下来，要么是苏妲己忘记了，要么是她完全不在乎我们的生死，甚至有可能拿我们去挡女娇的攻击。” 好主意，洛殷默默心想，就借用这个脱离战场吧。 下一秒，周围气温忽然上升，所有人咬紧牙关忍受高温炙烤，一道红光一闪而过，紧接着笼子又被拍飞出去。 “你竟然用人类挡住——！” “你还用狐火烧妾身的毛呢，哈。” 两道不同的声音先后传来，坐实了那个人的分析。 忍受着狂风从藤条笼子中透过，其他人都对刚才做出‘预言’的人怒目而视，那人惊讶万分，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 一番冲撞之后，藤条笼子狼狈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 在藤条笼子落地之前，十八条尾巴争先恐后地朝着它的方向而去，中途经过无数次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交锋，最后还是女娇胜利，一尾巴将其拍了出去，远离九尾狐们的战场。 【里面的人，不会死了吧。】 【我都不敢想，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里面不是还有两个sss级精神力的吗？培养培养就是人类攻破母巢的希望啊……】 【大概不会死吧，女娇保佑。】 【女娇保佑个屁，她自己都快打不过苏妲己。】 【只有我觉得笼子的材质特别好吗？】 巨大的九尾狐们发出鸣叫，用原始的方式相互搏斗，苏妲己年轻力壮，反应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每每攻击得手都会在女娇的皮毛下留下伤痕，溅起一片猩红。 女娇幻术和媚术精深，时不时亮起的竖瞳造成苏妲己一次又一次停滞，呆愣和攻击失误，九条尾巴虚实相生，往往让狐猜不到她下一次攻击从何而来。 但是即便如此，也能很清楚地看出来，对比苏妲己来说，女娇占下风。 苏妲己的呆愣时间逐渐变短，她的抗性在提升，而女娇的状态却在苏妲己的进攻下越来越弱。 另一边，被拍到安全地方的藤条笼子中的众人终于冷静下来。 观察周围安全，确定出来不会受到攻击之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藤条笼子，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场九尾狐之间的战斗。 原本粉红色的天空被搅成一片看不清的浑浊颜色，时不时有火光伴随嘶吼传来，两只野兽的战斗将她们两狐之间的山都抹平了，如同天灾一般的场景在面前浮现。 两只九尾狐的打斗改变了周围的环境，这是星际时代个人力量无法做到的，不会让人感叹大自然的伟大，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顾无言看着九尾狐的身影犹豫一秒：“这样庞大的身体不可能在陆地上出现……生物……” 梵艾从背后狠狠给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那她们还能从九尾狐变成人形呢？还能从小变大，解释不来就别解释！” “还有快把洛学长放下！” 顾无言觉得梵艾这一下是在报复他，不过他还是乖乖将胳膊下面的洛殷给放下。 洛殷被夹得腰疼，他心里面很后悔，不过，他也明白这只能归结为自己的失误，怨不得别人，反而在其他人眼里，顾无言还救了他一次。 “现在怎么办？”顾无言所带的实习小队里面的成员询问顾无言，有隐隐约约把他当成首领的意思。 也是，洛殷心想，在场唯一一个还没废的sss级，家世又说得过去，也不是贫民窟出身的，也就顾无言本人，能压住这些精英的只有天才。 “去涂山是最好的。”顾无言言简意赅道。 去青丘那是苏妲己的地盘，对人类不友好，在燕然星上闲逛也是不可能的，这里还有其他虫族，在没有机甲的情况下遇见就是个死。 “你知道怎么去涂山吗？”梵艾干什么都喜欢拆顾无言的台。 “不知道。”顾无言道，他抬头看向声音震耳欲聋的两狐缠斗处，“我们不能距离她们战斗的地方太远。” 他们降落的地方之所以是安全区，正是因为这块地带既没有受到九尾狐打架波及，周围又没有虫族敢于入侵。 在两只九尾狐方圆百里之内，像是被威慑了一般，虫潮绕其行走，没有任何虫族入侵这个小圈子，干干净净。 “光脑依然没有信号。”洛殷道。 那是他还没解除信号屏蔽，没让他们可以沟通外界。 基本上无处可去。 “这样发展下去，看样子是要苏妲己获胜了。”梵艾露出担心的表情，苏妲己一旦胜利，就标志着九尾狐一族会朝着厌恶人类的方向发展，由此可见他们的待遇不会太好。 “苏妲己出入青丘都和白雾有关，”洛殷提出这点，“不如我们沿着圈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碰见白雾。” “青丘似乎不是燕然星上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异空间，白雾可能就是其进入条件，我看苏妲己每次出入都有白雾相随。” 梵艾立刻夸他：“洛学长观察的真仔细。” “白雾可能筛选机制，我们是人类，苏妲己是九尾狐，她进得去，我们不一定进得去，而且进去了，里面也是青丘，不是我们想去的那个涂山。”有人反驳。 “青丘也比这里好吧……”洛殷用手指了指远处。 一些虫族已经在震慑圈之外探头，它们没有表情，周身甲壳泛着冷光，眼睛迫不及待地往圈子里面看，蠢蠢欲动。 顾无言肯定了洛殷的提议：“好。” “我们最好一起行动，这样方便她们打架时候避开我们，否则单个人路过她们看不见，可能一不小心被踩死。”洛殷这次又提议了。 这是从他自己考虑做出的提议，如果有学生乱跑，跑到九尾狐打架的地方，洛殷确实不保证自己一定看得见地上那么小一个黑点，到时候要是一脚踩死了……嗯，那就踩死了，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 “这样搜索效率会下降，分头行动更容易找到白雾。”又有人反驳洛殷。 “找到白雾还不一定进去呢，还是先保证自身安全。”洛殷用之前别人质疑他的话堵嘴。 “别那么悲观，要是苏妲己胜利了我们也不一定会死，不就是当两天俘虏，等议会反应过来，肯定会救我们。”洛殷继续道。 “就按这个来。”顾无言肯定洛殷道，梵艾也在一边支持洛殷。 于是剩下想反驳的人全都闭了嘴。 “还有，我们最好把身上的九尾狐的毛都收集一下，”洛殷又道。 “白雾和九尾狐毛颜色差不多，我觉得它的判定机制可能是九尾狐的毛，或许我们收集到足够多就能放行。” “我们身上应该能找到的苏妲己掉落的毛，在她们战斗过的地方也有毛发掉落，将这些九尾狐的毛集合起来，或许就能触发机制通过，到时候我们可以手拉着手当成一个整体，直接进入。” “当然，要是触发机制是别的生物特征，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等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洛殷将后果和原因都这么明显地摆了出来，众人也不是傻子，各自都寻找其自己身上可能出现的九尾狐毛发。 嗯，这样就达成了九尾狐毛的回收效果，还暗示效果，提醒有些人九尾狐毛发是关键物品，洛殷瞥见有人将找到的九尾狐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捏在手里一部分藏在身上。 那是大概是打算拿回去交给研究所的……洛殷心想。 他现在的话术的魅惑力似乎比以往更强了一点，对比以往他没穿越之前，成功概率变高了，这是因为自己让九尾狐一族融入世界的原因吗？ 毕竟魅惑是狐妖的标志性能力。 不过，反正一会儿他们的遭遇也会让他们觉得到洛殷判断的白雾触发机制是真的。 因为真正进入涂山或者青丘的条件是洛殷，他允许想让谁进，谁就能进。 哪怕白雾啊，狐毛啊都是假的，洛殷也能让它们成“真”。 没错，就是这样，谁让他是创造主呢？ 就是这样为所欲为了，不好意思。 * “那样大的体型，为了对抗星球产生的重力，它们肌肉和肌腱的强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肌肉和肌腱，而是我们尚未发现的新型材料！” 研究材料学的李教授双眼放光看着直播间屏幕，恨不得自己扑上去，就地取材。 “要是能运用到机甲里面，我们的机甲的强度会再提升至少5%，可不要小看这5%，有了这5%的强度提升，我们的机甲操控师应对虫潮时候的存活率能提升至少16%，更快地找到巢虫的所在地，结束战争时间提前，同时节约时间能使悬浮在外太空的大型星舰减少几千万焦耳的热能损耗……” 他的语气充满激情，澎湃向上，感染到周围的同事们都激动起来。 “找两个研究生先拟份申请，我们格罗瑞军事机甲研发中心一定不能错过这次事件。” * 历史与民俗研究组组长接到光脑的信息，点开一看，转身朝着她下面很多小组成员道：“外交组发来的问题，问我们九尾狐爱吃什么？” “目前的典籍还没说明她们喜欢吃什么。” “只写了它们会吃人。”民俗组另一位直接说了，“但是这层信息为了防止引起恐慌，在总结的时候被我们过滤掉了，总不可能真的给她们送人吃。” “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问古生物组……九尾狐也是狐狸的一种吧，送过去让那边头疼！”民俗研究组组长大手一挥。 * 【九尾狐一族竟然能发挥出这样的实力。】 【跟看特效大片一样，山石掉下来的时候我呼吸都屏住了。】 【单个人类的力量在他们面前太渺小了。】 【天啊，能杀死这种九尾狐的到底是什么存在？修真者又该有多强？】 【还有能唤醒他们的‘尊上’，不知道‘尊上’能不能看见弹幕，能不能唤醒龙啊，真正的龙！】 【一看你就是没好好看录像，女娇早就说过龙凤死绝，九尾狐沉睡至今。】 【其实更让我恐惧的是这个开直播间的实力，这些天光脑数据安全部的人都要疯了，怎么弄都弄不下来这个直播间。】 【毕竟有强制悬挂直播间的权限，再近一步就能直接发射中子星灭球。】 【毁灭吧，人类！】 【这是神的启示，是神让我们看这个直播间的，九尾狐就是祥瑞，是神的第一道启示，我们终将会迎来新生！！】 【上面宣传蟹脚举报了。】 【举报+1】 【九尾狐到底怎么做到的，那么一大一片都没有虫族入侵，是分泌了什么化学物质吗？】 【现在最好的驱虫信息素也坚持不了半小时就会被虫族忽视，九尾狐强。】 【单体确实比机甲强多了，其实我以前还迷惑为什么九尾狐会蹭人类气运，他们自己不也很强吗？】 【结果发现远古时代的修真者老祖宗更强啊，那没事了。】 【但是九尾狐的强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两只九尾狐的缠斗带给人类震撼，哪怕外太空激光武器也能做到这点，削平山峰改造地形，但是很少有人直接看过这个场面，而现在他们看见了，九尾狐们彼此让开，嘶吼，接着再搏斗。 鲜血流淌下来，天空像是下起了不停息的血雨，周围银光闪闪，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九尾狐飘散的毛发。 “我们可以捡这个掉落的毛发。”稍微走近两只九尾狐的战斗场合，正好一阵狂风袭来，洛殷伸手抓住了眼前轻飘飘的银白色狐毛。 “不好抓，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工具。” “从我们身上抓到的能百分百确定是苏妲己和青丘狐狸的毛，进入的必定是青丘，幸好空中女娇的毛和苏妲己的毛很好区分。”洛殷将手里面的狐毛分成两份，给众人看。 一份银光闪闪生机饱满，一份边缘发白。 “苍白的是女娇的，收集足够多的这个，我们可能就有进入涂山的机会。”洛殷低声道。 没有人提出异议。 * 这颗星球的地下，浑身纹满金色纹路的九尾狐睁开了双眼。 【要去，打架，上面，香味……】 她一醒来就对洛殷提出了要求，和其他马甲不同，作为第一个创造出来的马甲，小一被洛殷赋予的少许的特权，存在一定程度的智慧。 【别急，还不是时候。】洛殷安慰她。 从小九尾狐的侦察情况来看，这颗星球的巢虫确实在地下铺设了长长的菌毯，以那座山峰为中心，九尾狐战斗的地方为原点，往周围开了一大圈，基本上就相当于那个‘震慑圈’吧。 是的，那些虫族不往前的真相并不是因为被九尾狐的威力所震慑，而是因为这里的地下被巢虫提前铺了专门用于分解的菌毯。 它们在等待命令。 站在菌毯的边缘，扮演收网者的角色，一旦九尾狐的战局出现一死一伤的情况，或者两者都伤的非常严重，地面塌陷，菌毯就会出现，等候的虫族们会沿着菌毯的边缘将其滚起，变成一个口袋，装着两只九尾狐，慢慢消化。 小一闻见的香味，就是那只巢虫发出来的，现在一般的虫族已经不能引起她的食欲了，需要特别的品种才行。 洛殷想起来他穿越前听过的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类比现在的情况，蝉是九尾狐，螳螂是虫族，那么黄雀呢？ 黄雀就是小一，她会在后面吃了巢虫。 现在的小一，吸收了这颗星球的大部分矿源，是洛殷拥有的最强手牌。 所谓山岳的崩塌，天降血雨，地表改变，都不过是他使用九尾狐特性制造的一场特别逼真的大型幻觉。 现实是九尾狐目前还没这么大的能量级别，做不到这点，而洛殷自己吸收的矿源能量有限，用来摧毁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星球的地貌未免太浪费——洛殷对这座山峰也毫无意见，没有什么必要特意去摧毁它。 既然人类已经知晓并且推测出九尾狐一族的来历，构成了完整传说，九尾狐一族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不用在剩下的戏里面浪费太多能量。 女娇和苏妲己的战斗造成的后果不过是洛殷为了接下来九尾狐一族的再度休眠蜕变做的引子，直接拿幻术塑造就行，反正直播间也是他开的，想给他们看什么就看什么。 到时候直接说因为两族族长交战消耗太多灵气，导致涂山青丘空间不稳定，之前有女娇发怒导致涂山动摇作为铺垫，人类应该很容易接受这个设定，所以九尾狐一族又陷入沉睡，就这样收场。 至于青丘，涂山，实际上它们不是什么异空间，是洛殷用白雾幻术掩盖了燕然星上的两个地方，配合系统改造了地形创造出的场景。 一进一出的白雾则是掩盖，保持神秘感，为了防止那些地理专家推测出青丘和涂山在燕然星上的具体地方，洛殷都是让女娇和苏妲己走出不同的距离才撤开白雾。 直播间看到的褚梁走进白雾就能进入的效果，是剪辑造成的，而褚梁自己感到进入白雾就是涂山，全靠九尾狐用了幻术混淆了他的感知。 最后一项事务是虫族，洛殷原本打算等到上面的人类全撤退完，再解决他们。 星球上的人类离开后，他会让全部的九尾狐施展幻术，缔造目前人类所有探测器械都无法找到的地方——给系统传说值，它连引力波都能扭曲——到时候假称这颗星球被‘尊上’取走，再在直播间里面做出对应的幻觉。 只要人类不闲着无聊拿中子弹轰炸这块“什么都没有”的宇宙星域，就不会暴露，在人类眼里这就是直接被“尊上”取走了。 不过现在，虫族的主动动作，倒是省去了洛殷之后再收拾它们的打算。 可以现在就收拾了。 为了布置菌毯，这只巢虫从埋藏极深的地下爬了出来，就在女娇和苏妲己战场的周围，也就是小一闻到的很香的味道。 小一醒了是好事，洛殷打算顺道把虫族直接收拾了，再给人类那边增添一点未知。 人类总是对于未知事物抱有极大的敬畏，当他们知道这是九尾狐，并且典籍上记载了的名狐，就不是那么敬畏了，这可不行。 他打算在最后的时候给小一加一场戏，主要突出一个未知的恐惧，这里前面同样有铺垫，涂山九尾狐说褚梁身上残留有熟悉的气味，这可不是白说的，当时洛殷心想要是小一能出场，人类就会发现这个前后呼应，要是不能也无所谓，多说一句话而已。 现在小一要出场，这里自然就是铺垫，而不是无所谓的话了。 总之，一切依然顺利地进行着。 洛殷回头，发现队伍里面落在后面的人又少了一个，白雾悄无声息地蔓延，他在内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和远处白雾中抬头叼人的九尾狐错开眼神。 嗯，不错，就这样，抓了狐狸毛的家伙能进入‘涂山’——本质是洛殷派了九尾狐在白雾的掩饰之下，一个个把同学魅惑昏迷之后叼回去，营造出“随机”进入的异世界的假象，还验证了‘狐毛’就能进入的这条真理。 前方注意洛殷行为的顾无言快速转头，仔细地数了数队伍的人数，严肃地和洛殷道：“又少了一个。” “难道真的进入涂山了吗？”他手里面同样抓着来自女娇的苍白狐狸毛。 “如果不是这种可能，那就没有可能了。”洛殷笑眯眯道。 这家伙精神力太高了，一般的九尾狐还魅惑不了他，得一会儿周围人全都叼进去，四下无人时候自己动手在背后敲他的闷棍才行。 唉，原来本体就弱，还要做这种体力劳动，怎么想都要怪这个家伙精神力太高了！ 默默目睹一切并且知道洛殷计划系统：【……】 【我帮你，一会儿我用精神冲击弄晕他，你要是直接敲闷棍，很可能敲不晕他。】系统道。 毕竟现在洛殷又没工具又病弱。 【谢谢，还是系统你贴心啊。】洛殷满足道。 第36章 身死 因为九尾狐首领之间的战斗需要持续很久——太长的话会遇见到来星舰, 有看破的风险，而太短的话则会被人类分析为能力不够，洛殷打算卡着星舰快来的时间结束, 到时候既能把人类都扔过去，又能当着他们的面演一场“摘走星球”的好戏。 虽然他现在能力不足是实话, 但是作为对人类有过不友好态度的新物种, 还是表现的强势一点的好。 洛殷自己代入人类现在的立场想一想, 要是他遇见一个很弱又很有用的物种会怎么做，就很容易就明白如果九尾狐表现的不够强势的下场。 他自认为不是好人, 也没觉得那些掌权者会是好人，所以还是多打一会，幻术就持续开着, 也不用节省这一点半点能量。 那就把九尾狐之间的战斗再持续一天左右吧。 洛殷没让系统帮忙拦截东洲星系第二批派出的星舰，虽说按照他现在的传说值富有程度, 直接拖延到几个月都行, 但是传说值就是他续命的根本，他秉持无必要不浪费原则, 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比如其实系统说它可以真的花费传说值把这颗星球移走, 但能续洛殷接下来十年的命的传说值会消耗殆尽，听见这点洛殷就立刻决定直接上幻术掩盖了。 后面派出的星舰还可以帮他把星球上的人全都接走，等他们自然到达。 前期积累资源确实艰难, 才拿到一颗星球的能源供给……以此制造的马甲和奇观对全人类的震慑有限……洛殷在心中叹气。 * 星空之中，“兴盛”号星舰上，这是东洲议会派出的第一艘朝着燕然星进发的星舰, 它不是战斗用星舰, 主要用途是科研探测, 原本是在人类领土拓宽新星球之后进行实地考察所用的星舰。 上面坐着的正是第一批在利益交换中胜利, 得以坐上星舰去往燕然星和九尾狐接触的第一波人才。 由于系统只制造了一些小障碍让他们在星空航道上绕圈圈，没有彻底隔绝他们的光脑网络，他们依然连上光脑，查看视频，就是短时间之内无法到达燕然星。 “刘大副，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询问的是一位古生物研究方面的研究员，陶广涛，他和某些世家有点裙边的亲戚关系，因此在同为古生物研究方面的叶宁远副教授才接到信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坐上了前往燕然星的星舰。 陶广涛原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能在大多数同行都蒙着的情况下提前拿到进入新领域的船票，这怎么不是幸运呢？ 哪怕他一开始研究的方向不是古生物之中的哺乳动物学，他可以改！这星舰上比他更懂科研的人几乎没有，只要他好好采集标本，不出什么意外，回去之后他就是这个领域方面的第一人！ 但是后续发生的事情表明，能拿到第一张船票并不是幸运，而是倒霉。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在几小时之内抵达的星舰迟迟无法抵达，直到直播间开启，他们都还没到达那颗行星，更别说接触九尾狐了！ “你就慢慢等赵船长的消息吧，我们也不知道。” 刘大副含糊道，星际时代私下对星舰长的称呼就是船长，星舰是横渡宇宙星河的载具，那不就相当于船吗？所以星舰长就是船长。 对于陶研究员这种原本对宇宙行驶一窍不通的家伙，刘大副没心情去解释，直接推到星舰长头上，反正赵船长也待在导航室里面，你进不去，也看不见，就这样吧。 刘大副比陶研究员还要心烦，光脑导航显示始终没有误差，和目的地的距离却也一直都没有缩短，这种诡异的情况没有光脑的提示本来谁都没没有发现，还是一直行驶半天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后，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 星舰长于是朝东洲星系 方向发了求助，那边却没有回应，信号为零。 失联了！？怎么会？ 这条航线哪怕不是他特别熟悉的航线，但是也不是什么宇宙险地，中途没有什么黑洞，中子星这样对星舰造成致命打击的引力，难道是几个月没来，距离不远的地方又发生了什么星球爆炸，星球坍塌，从而对导航造成了影响？ 要是这样，宇宙航路统筹管理院为什么不发消息提示？ 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对于星路行驶一窍不通的人，比如陶研究员只会一直询问到底什么时候到，却不知道他们现在面临的是多么困难的处境！刘大副心情烦躁。 这在星路行驶里面可不是好事，宇宙中还有很多奇妙现象人类尚未完全探究明白，称呼为黑户现象，而这些黑户现象的发现主要就是靠派出的宇宙飞船，星舰，横渡星舟之类交通工具的失联，失踪才展现在人们面前的…… 难道他们不幸，遇见的正好是一个新生的，还没探究明白的黑户现象？刘大副想到这里，悲从中来。 承诺的功勋和待遇没拿到手，自己反而却要死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刘大副心想，他可不是那批利益交换削尖脑袋都想去的那波人。 他是因为经常往那个临时驻扎地送物资，算是目前能快速抓到的，对那条路最熟悉的人，才登上的星舰，他原本就对九尾狐和青史留名没什么兴趣，全靠承诺的待遇提高才答应前来。 现在什么都没有拿到，却要可能成为一个新生黑户现象实践者，以遇害者的身份登上星航的教科书……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吗？刘大副看着光脑上的直播间和弹幕上的神话相关分析心想。 现在光脑出问题，导航全靠多个人人脑计算星空航路，依靠周围标志性恒星，星云等来确定位置，需要时不时校正。 唉，他现在出导航室也只是放松，等一会儿还要进去接替其他人继续计算航路，不说别人，赵船长也已经连续12h高强度运算没休息。 但是按照他们计算的路线行驶，这么久也依然没到……不知道是不是光脑受到干扰出现失误，难道真的要舍弃光脑纯人脑运算吗？ 为什么无法联系上东洲星系内部，却能依然看直播间看弹幕分析……这是不是能说明‘尊上’的伟力克服了黑户现象？ 那位‘尊上’的伟力，能不能在神秘莫测黑户现象面前帮帮他们呢？ 他全然不知道造成星舰到达不了目的地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位‘尊上’。 洛殷远远地在燕然星上打了个喷嚏，旁边的顾无言沉默地看向他，看得洛殷有些别扭。 【您收获了一些浅信仰。】系统这时候提示道。 系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殷有种自己的猜测尘埃落定的感觉. 信仰，果然是信仰！ 【这是什么。】他先是对顾无言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接着继续和系统对接。 【是对你作为‘尊上’这一身份产生信仰的浅信徒所产生的信仰，收集之后能够十比一转化为传说值。】系统道，【因为时代原因，对星际时代人的信仰不做强求，未计入人物面板统计】 【不计入人物面板统计，但是确实是存在的。】洛殷想了想，觉得系统的标准很合实际。 星际时代嘛，大家不信神才是正常的。 科技树点开之后，以前所谓‘神’的位置就要给‘人’让位，以‘人’为本，所有的问题都不再看“神明的意志”，而是人类自己的努力。 在绑定系统之前，洛殷作为搞科研的螺丝钉硕士差不多也就这个态度，所以系统要求他传播度，没要求信仰，大概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要是人们 看见他的表演，主动献上信仰，那也是在所难免的，比如这次系统的接受，又比如在九尾狐出现这段时间内人类社会发生的变化。 据洛殷在光脑上观察所知，自从九尾狐出现以来，已经有很多不法分子对此蠢蠢欲动，打着九尾狐的旗号拉蟹脚，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有些人因为信九尾狐，所以相信蟹脚，他们受害主要原因是洛殷本人，对此，洛殷指挥系统一个不落地将其举报给东州星系官方，让那些人以可能知晓九尾狐信息的“特殊人才’的渠道被抓获。 至于之后东洲星系官方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榨出和九尾狐有关的什么信息，被官方发现是骗子之后会受到什么类型的惩罚，这就不是洛殷感兴趣的了。 【有意思的是，一些产生的信仰来源的条件。】系统将那位星舰上的刘大副的画面展现给他看。 【神明的考验罢了。】洛殷一看就懂，虽然他之前没接触过宗教学，不过他无师自通，先设置困境然后再出手解救，自然会获得信仰，老套路了。 只不过他阻拦的原意不是套路他们的信仰……而是搭建戏台子，导致对方陷入这种困境不是故意，只是顺带。 【果然人类一陷入自己无法解决的困境就喜欢求助于神明。】对方的表现验证了这句话而已，洛殷觉得有趣。 原本打算让这些星舰和接到人类的第二批星舰一起返航，在以燕然星为目标行驶几天后再回到出发点，这样就会给第一批星舰上的人留神秘莫测的印象。 但是既然有信仰可以收，洛殷更改计划，解除了第一批前来星舰的误导。 现在，神明真的眷顾你了，他恶趣味心想。 * “兴盛”号星舰上，刘大副望着窗外的黑漆漆一片，叹了口气，轮休时间结束轮到他返回导航室了。 他觉得周围的景色就没变化过，无论星舰再怎么往前，所看到的也都是那些景色。 距离这里几百万公里有一颗恒星作为标志物，以此调整方向之后半个小时那颗恒星依然在那里，好像星舰没有移动一样，但是他们去了涡轮发动室，星舰又是确实在移动的…… 和陶研究员告别之后，刘大副正打算走进导航室内，继续计算航道，临走前的一瞥却让他停止了脚步。 “那是……那是什么？”植入的机械眼可以帮助他看得更远，在身后航道上出现了一个白点，正在快速逼近。 是小行星吗？刘大副严肃起来，机械眼自动调整，拉近距离—— 他看到了一艘印着东州星系官方旗帜的星舰，正在朝他们行驶过来。 “富强号？？”刘大副情感难以自抑地出声。 天知道在这茫茫宇宙中飘了这么久，再次看见一艘代表人类文明的星舰他有多感动！ 片刻之后他冷静下来，想到另一种可能：‘富强号’星舰也像他们一样迷失在这片星域，陷入了未知的黑户现象中。 想到这里，刘大副脚步加快，走入导航室内，关上门。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位同事的拥抱，他激动不已，一边抱住刘大副一边道：“我们成功了，我们找到方向了！” 刘大副茫然片刻，入目皆是同事们高兴的面容，有的人甚至激动到涕泗横流，“我们找到路了，我们破除这个黑户现象了！” “有星舰向我们发出信号，有星舰朝我们发出信号，来自东州星系，‘富强’号的信息，是否接入。”光脑这时候响起语言。 “接入！”赵星舰长恶狠狠说道，像是被困了十年的野兽终于出笼。 看着这不可思议，自己此前经常想到的内容，再联系起来刚刚的对‘尊上’的祈祷，刘大副愣住了。 “这，这不可能……” 刚刚拥抱他的同事立刻给了刘大副一拳，用疼痛教育他这不是梦，“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出去了！我们能找到路了，我们也连上信号了！” “是……难道是……”刘大副默默将那个名字咽下，加入同事们的狂欢之中。 是‘尊上’？难道是祂听见我的祈求，从而救了我们？？！ 感谢‘尊上’！ 燕然星上。 【信仰深度提升。】系统道，【恭喜你收获一名浅信徒。】 【现在我不关心这个。】洛殷看着顾无言的背影道，【其他的同学都被我拖到涂山去了，就是现在，系统，闷他！】 随着洛殷的话，顾无言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在他意识到这是精神攻击之前，他整个人就已然晕倒，躺在洛殷的脚下。 洛殷蹲下，用手戳了戳他，顺便又让系统又补了一次精神攻击，确保他真的陷入了昏迷。 【你说精神力高有什么好处啊，还要比其他人多受罪。】洛殷有意对系统道。 系统没说话。 白雾朝着这边延伸，覆盖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洛殷不打算让他们在涂山清醒，包括之前在涂山的人也全都被九尾狐弄昏迷过去。 现在是剧本的收场阶段，洛殷不希望有任何人类出现捣乱。 轻轻拍肩，将上面附着的九尾狐毛拍下，洛殷坐在九尾狐身上，尾巴上卷着一个顾无言，渐渐消失在白雾中。 * 血如雨下，好像天都受了伤，其中一只九尾狐终于似是体力不支，发出悲鸣，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 而另一只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本漂亮光洁的皮毛上布满了血痕，耳朵被咬掉了半只，细长的吻部上也有一道巨大的划痕，正在缓缓愈合。 “你终归还是打不过妾身的……就为了区区人类，为了人类而和我打成这样？”苏妲己几乎都要抓狂了，她精心呵护的美丽皮毛，她的脸，她的耳朵，现在全都让女娇毁了！ 她原本是不想打成这样的，可是女娇一开始就拿出生死相搏的态度来，要是苏妲己不认真，女娇就要打死她了！ 而这一认真就是一天多。 原本直播间观看人数在她们两个开始打架时候飙升到了最高，随着时间的延长，人数也变少，除了一些极端爱好者，拿她们两个胜负开赌局的，还有那些专业的研究人员，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看。 直到现在胜负已分，直播间实时观看人数才再次暴涨起来。 对面的女娇静静地躺在地上，只睁开一只眼睛，她的另一只眼睛已经被苏妲己划瞎。 “是的，为了人类……”她固执道，现在好像知道自己必死，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和平起来。 “你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我吧，老狐狸！”苏妲己怒道，但是她却没有在对面的女娇身上再增添伤痕。 “是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会发挥全力……咳咳。” 女娇身体逐渐变小，恢复成人形，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原本分布在小山大小上的狰狞伤口全都浓缩在这一具人类的身躯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不再像个美人，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反观对方苏妲己，她即便化成人形，同样受伤很重，却依然有种凋零的别样美感，想让人好好呵护她。 “你要死了吧，老狐狸，到时候你的涂山可都是我。”苏妲己道，她没留手，所以她知道对面现在的状况。 “连死亡都要以人类的形态去死，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人类啊？！”她反问 女娇没有回答，只有胸膛的微微起伏显示她没有死亡，而是还在活着。 “就为了这点人……他们现在估计早就摔成肉泥了吧，一 点都不值……等等，你，老狐狸你……”苏妲己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是真的为了救那点人，那个藤条笼子从她尾巴上飞出之后，这老狐狸就该动手了！让涂山的狐埋伏在周围，把里面的人救出，之后继续缠斗自己做做样子就行，不用和自己生死相搏…… 老狐狸之所以这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 是为了把涂山让给自己，是为了让九尾狐只有一个领导核心，让两股势力凝聚在一起，还是为了……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涂山就永远有不会听你话的狐。”女娇轻声道。 苏妲己第一次跪下来，将女娇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 “我能感受到，自从被唤醒以来，我的身体是如何衰弱下去的……你不用自责，这是我利用了你，与其让我在某天老死在涂山，不如死在你手上……” “让你吸收到更多的灵气……” “你这老狐狸，死到临头还要计算我！”苏妲己背对直播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语气虽狠，声音却带着哭腔。 “你就不怕我变强了之后，带领九尾狐反攻人类吗？” “你不会……妲己。”女娇温柔地看着她，说的话却很无情，“要是你这样的狐，我早就在当年就杀死你了……你不会这样自取灭亡的……” “是啊，你是这样的狐。” 苏妲己出乎意料地没生气，顺着她的话道，“你会为了九尾狐一族的延续做出任何能做的事情。” “我其实不恨您，我只是嫉妒您。”苏妲己终于道，好像放下了一个包袱，她整个狐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我见你时候你还是那么小一只小狐狸，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杀死我的地步了……”女娇继续道。 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别任性，等我死之后，身躯里面的灵气溃散，你距离的最近，可要好好吸收……这些灵气省着点用，应该能让你再突破……继续带领我们一族……” 女娇之所以想死在苏妲己的手上，是因为这样的话她的死亡就离苏妲己最近，苏妲己就能吸收到最多的灵气。 与其让自己老死在涂山，让涂山充满灵气，狐狐都可以吸收，不如让苏妲己占大头，这样作为首领的苏妲己才会变得更强。 “你连到死都在想着他们，他们却不一定能理解你的好意！”苏妲己语气恶狠狠道。 “那就把不怀好意的全杀了，从今往后，涂山不存，只剩青丘，我们九尾狐不需要外心！”女娇的语气比她更狠。 “别哭了，妲己，你是大狐，我早就该去见大禹和启他们……这么多年……我为了族群活到现在……终于结束了……把我埋在青丘……我要回家……” 女娇的话说到最后开始断断续续。 “好冷……妈妈……我想回家……青丘……” 她的声音消失了。 【我哭的喘不上来气，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啊。】 【啊啊啊啊杀了我吧为什么让我看这一幕。】 【苏妲己怎么不救她啊，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别救了，让她死吧，她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为了族群，她压根不想活这么久！】 【青丘才是她的家啊。】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女娇婆婆，我好羡慕你，自从我还是小九尾狐时候就羡慕你了。”苏妲己自言自语道，她不管女娇是否还活着，只是自顾自说话，好像要把自己心里面的话全都说出来。 “我努力地修炼，我去轩辕坟进修，我想成为像您这样伟大的九尾狐，能为种群再度开辟新疆域……女娲娘娘选中我，说我有这个资质，能像是您一般 去人族执行任务，继续为九尾狐一族谋取能够继续延续的气运，我好高兴啊……我想我终于要和您一样了！” “但是我却失败了！为什么呢？我不明白，我都那么努力地完成任务，最后却说因为我害的人太多所以任务失败，我的任务一开始不就是害人吗？” 女娇没有回答她。 “不管怎样，我就是失败了……还连累族群，是我辜负了族内的信任……”苏妲己的声音字字泣血。 “我会继续带领族群走下去的，我们九尾狐一族不会在我的手中灭亡，我苏妲己对天道发誓！” 依然没有狐应答。 苏妲己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我这就带您回家，我们回青丘，您的小时候的洞穴族内其实一直在保存着……” 姣好的女性背影站了起来，轻轻地抱起女娇的身体。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虫族收网了！ 第37章 苏妲己和灵气问题 一叠叠文件摆放起来, 只露出名字：《九尾狐战斗场面的能量等级分析》，《以宇宙空气动力学为主分析九尾狐构造与飞行的可能》，《通俗文学中的灵气综述》, 《论与九尾狐文明的友好可持续发展的可能》，《从人类内政分析九尾狐族群高层变动》…… 应对燕然星上的异常现象，东洲星系官方高速运转, 迅速成立了“异常神话复苏现象”紧急处理组, 并且将原本的各个小组移在其属下, 进行整理归纳。 这些天之内, 无论是社会层面：各种印着九尾狐的衣服，各种有着九尾狐元素的其他直播，各种九尾狐样子的毛绒玩偶, 还是学术层面：以星际人现有的科学去解析九尾狐的现象，各个相关专业熬夜赶论文，这一元素可以说是彻底流行。 因为那个顽固不灵的直播间。 各个星系的光脑安全部的成员都对此无可奈何, 他们一刻不停地对这个直播间的网络攻击, IP查找, 以及能用的各种手段, 这些都对它毫无作用，有些发出去的强硬的攻击还会直接反过来爆掉他们的光脑。 合众洲星系那边做过实验，哪怕是把星球服务器停止，其他服务完全暂停, 这个直播间也依然存在，可以点开观看，就是不能发弹幕。 简直就像是神迹！ “灵气, 灵气, 对, 只有灵气这种未知存在才能解释未知现象！” 在女娇临终前说出“灵气”这一词之后，某位在会议室内通宵看着直播间的热力学硕士终于道。 他的眼中饱含热泪，心情激荡，像是连续熬夜一周，终于准备好了结业论文。 为什么九尾狐身上会有这么多难以分析的现象？为什么九尾狐看似娇小却能产生毁天灭地的能量？为什么九尾狐能随意变化身形？ 要是有灵气的话，一切就好解释了，因为还存在一种九尾狐能够吸收的，人类尚未掌握的稀有能源！ 他的导师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的血丝显示他基本上也没有好好睡过。 “对，灵气，这个看法之前也有人提出来过，可是这是什么呢？我们又怎么获得呢？怎么去研究它呢？目前有什么仪器有可能测量到它？” 这一连串问的这个硕士沉默。 “不过，女娇确实帮我们正面解答了这个疑问，不用猜到底是什么能量……减少了我们很多的探索步骤，但是剩余的问题依然很多，一个问题的解决后续是更多待解决的问题，那就要我们人类自己去探索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或许不久，就会出一个新学科了……” 灵气学。 * 泽西原本以为，这两只九尾狐的斗争直到最后都会是兽形，它铺开的菌毯正好适合兜住体型这么庞大的生物，连旁边卷起菌毯的虫族都准备好了。 但是没想到最后那两只九尾狐虽然确实是一死一伤了，却变成非常小的人形了！ 而它原本布置的虫族却还在外层等候，想要裹住这两个身影要走很长一段路，泽西简直想在心里面骂狐，原本立刻就能完成的事情现在却要等好久。 更糟糕的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还在吸收另一只身上的什么东西，气息慢慢变强，甚至变得要比之前还强—— 泽西熟悉这个，因为它们虫族也会利用尸体，战场上新生虫卵的材料就是之前死去虫族的尸体和人类的尸体，菌毯一铺一分解，就能接着用。 九尾狐有吞噬虫族的机制，现在看起来也有类似虫族的吸收死去同伴能量的机制……要是九尾狐恢复之前的状态，甚至变得更强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泽西更焦虑。 该死的新物种，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九尾狐！！ 尤其是九尾狐，尤为讨厌，又能吞噬虫族，又能拒绝被虫族吞噬，这种物种要是不尽快抹杀的话，会对虫族的种群发展造成威胁。 泽西可没忘记，除了苏妲己和女娇之外，在这个星球上的别的被白雾笼罩的地方还藏着一大群对自己种群能产生威胁的九尾狐。 根据它偷看的内容，人类拿着九尾狐的毛可以进入白雾，从而进入九尾狐生存的地方，泽西对此使劲思考了一下。 要不，等它解析完那两只基因之后，也仿照一些九尾狐类似物试试看能不能进入白雾？ 或者朝母巢申请一点人类基因也可以…… 也幸好受伤的那只九尾狐好像被伤到脑子了，没有立刻就跑的想法，如果现在她们真的走入白雾之中，泽西就拿她们没办法了，她偏偏要留在原地，对着尸体说着一些无用的人类的语言。 趁着这个机会，泽西飞快地驱动虫族卷起菌毯，一定要把这两个生物捕获！ 能解析这两个生物的基因片段，自己就能创造出更多更强的虫族特种兵种，到时候哪怕是高级虫巢，都要使用他泽西发明的兵种，他会彻底的名扬虫巢，受到母巢的褒奖，甚至成为下一任母巢主人的候选者…… 而且九尾狐能自由自在地变成人类这点，要是他们虫族能学习到这个技能，就不用只能高等虫族才能变成人形，进入人族当间谍了，可以降低门槛，让稍微次一点的虫族也变化。 到时候虫族大批渗透，潜移默化地杀死并且潜伏在人类之中。 那些不如虫族团结一致的低等生物人类一定会认识到他们的厉害，进而被灭族！ 这样美好的未来，泽西不会轻易放手，它甚至放弃了安全的深层地下，潜伏在现场，目不转睛地用上千个虫族的视野观看着自己的狩猎现场。 殊不知，洛殷也用上百个九尾狐的眼睛盯着它看，而更深层的地壳之下，一个庞然大物在蠢蠢欲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泽西不知道这个谚语的存在，它以后也不会知道的。 眼看着苏妲己要抱起女娇走入白雾之中，此时她是最放松的，趁着这个时候，它赶紧指挥收网。 天空一下子黯淡下来，接着便是雷霆般的声音，小虫族在扇动翅膀，它们每一个虫族扇动翅膀的声音都很小，然而虫族这种飞行小虫族的数量实在是多，它们合在一起，将这原本很小的声音扩大到如雷贯耳，好像雷霆在空中炸响。 从苏妲己站立的位置抬头看去，天空都被遮盖，只剩下一片黑暗。 这种小虫族的前肢和翅膀格外突出，背后的翅膀让它们起飞，前肢让它们拎起菌毯，朝着中心飞去，它们是泽西特别制造的工具虫，因此没有进食器官，没有排泄器官，没有能量储存器官，只是靠着和菌毯链接的前肢摄取里面的能量，因此也特别坚韧，可以拎起这么大一块菌毯。 菌毯表面冒出一个又一个淡黄色的泡泡，腐蚀液到处流淌，虫卵快速地在菌毯上生成，又快速地孵化，成长，成为战斗型虫族——这是接下来预备将苏妲己杀死的虫族。 这一切过程很快，没有任何虫族出现差错，这些工作虫族甚至没有自己的智慧，只听从一个大脑的意见，那就是生产一切的巢虫泽西。 泽西将它大半个身价都压上了，它将自己之前制造的虫族分解，重新利用能量制造战斗用虫族，每一个战斗虫族都是新生的，前肢是没有磨损的锐利。 自爆巨兽利维坦被用一种发射器一般的虫族装填，预备作为弹药，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特种虫族，在菌毯上睁开无数个眼睛。 “什么恶心的东西，竟也偷袭我？！”苏妲己怒了。 她一个抬头，瞬间从人类女性的体型变成巨大的九尾狐， 原本抱在手上的女娇身体被她用一条尾巴小心翼翼卷好，女娇现在变成了一只皮毛都被血水浸湿的小狐狸，只要轻轻一卷，很容易被安放在尾巴上，看不出来之前有着摧毁山峰的能力。 愤怒让苏妲己口喷狐火，对着上空的菌毯喷射。 虫族像是包包子一样将菌毯覆盖过来，将她整只狐狸包裹在内。 在她变回人形时候就预料到她战斗时候会变回九尾狐形态，泽西预留出了大量空间，苏妲己变回原形正好将整个菌毯撑满，菌毯外表顿时开始分泌粘液，试图将她粘在上面。 越靠近苏妲己和女娇，虫卵孵化后的成长速度就越快，变异程度看起来也越凶神恶煞。 【卧槽，阴险的虫族。】 【她可是苏妲己，活了这么久，坚持住！】 【苏妲己之前不是很强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弱啊。】 【废话，要是你刚刚打完一架又遇见虫族，你肯定只会趴在地上让虫吃，人家苏妲己还能战斗呢！】 【我觉得她能打过虫族，她很厉害！】 【没错，九尾狐杀死虫族的画面我都截图了挂起来了。】 【苏妲己附近的虫族看起来好凶恶，比我平时见过的凶多了。】 【虫族种类就是这样的，你永远不知道这些混账玩意儿又制造出了什么新品种，虫族种类及基因学发来对其母巢的问候。】 【+1，背的想死。但是我导师说我们已经够幸运了，他们那个时候还没和虫族停战的时候，战场上一天出好多种，收集资料都要累死了。】 【不过苏妲己周围的这些品种都不是常见的虫族，可能是战斗特化虫族吧，加油啊九尾狐！】 【自爆利维坦和比蒙巨兽都伤害不了她，区区一些小虫族，不在话下！】 【带着女娇的希望活下去吧呜呜呜呜我哭的难以自拔。】 【你现在可是九尾狐一族的希望！】 但是和弹幕的乐观情绪不同，东洲星系中央主控室内情绪低落，并且他们的低落是有理有据的。 “从刚刚的战斗规模估算，九尾狐所能发挥出来的最大能级抵不过这次有预谋的虫族进攻！” 负责估算九尾狐能造成的破坏能级的专家道。 “这次潜伏的虫族是在九十年前曾和人类发生过战斗的泽西虫巢，该虫族的战斗风格低调，内敛，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不会出手，上次人类和其战斗了数十年，直到虫族进入休眠期它才销声匿迹。” 虫族战场分析专家道。 和虫族的战斗规模估算是用能级进行的，场上能耗费星舰运转的多少能量的级别。 “这次它一出手采取的虫族能级极高，恐怕苏妲己撑不过去……” “要是苏妲己死了，九尾狐一族失去首领，剩下的九尾狐很可能被泽西虫族吃掉，哪怕没有虫族作为敌人，没有首领九尾狐的他们也难获得气运，从而灭绝！” 根据情报整合，中央主控室内飞快地得出这个结论，失去可能存在的盟友，让虫族获得九尾狐一族的基因片段，这对人类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更何况，您看这里。” 参与分析的有位专家站出来，让光脑将直播间屏幕的某一帧放大，那是显示出苏妲己被菌毯上的黏性物质粘住的一个画面。 哪怕是战损状态，苏妲己依然美艳无双，姿态秒杀星际时代大多数人，可是在场的人都有很强的专业素质，丝毫没有为她的美而动容，产生干扰判断的同情和怜爱，他们极其认真而严肃地看着这一幕。 “之前苏妲己和女娇能做到对虫族的完全防御，让它们的攻击对自己失效，可能就是采用了‘灵气’这种能源作为防御。” 先说 结论，之后再讲过程分析。 指出这里的专家点击屏幕，屏幕上显示出能源学家利用光脑加入的备注。 “看这里，她一脚踩爆虫族之后，虫族作为武器的腐蚀性血液没有滴在她身上，而是绕着她皮毛往周围洒落。” “这一现象，不符合宏观力学。但是如果加入她们会用灵气作为防御的假设，就能解释得通这种奇怪的力学现象。” 大屏幕上放大直播间内的场景，可以看到虫族的血滴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绕过了九尾狐白洁的皮毛，直接落在地上。 “虫族自爆型利维坦，其血液具有腐蚀性和亲生物性，血液里面蕴含的感温细胞会主动吸附最近的热源，按照正常情况，这些血液一定会吸附在和人类同为温血动物的九尾狐身上，而不是绕开。” “这种绕开现象，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看不见物质组成的屏障，它附着在九尾狐苏妲己的表面，让她避免的虫族血液的侵蚀。” “是女娇说的灵气。”下面的人肯定道。 “对，我们原本也有类似的猜测，猜测九尾狐会在身体表面生成人眼不可见的物质保护自己。而现在女娇和苏妲己的话解释了这一点。” 那是灵气护罩。 “同时，这也帮助心理组弄清楚女娇为什么愿意被苏妲己杀死而不是和谈，明明她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到非要一死一伤的程度，苏妲己对女娇存在一定程度的崇拜，根据心理组分析，如果女娇提出合并九尾狐一族，苏妲己同意的概率在63%以上。” “但是死亡之后吸收灵气这点就很好解释了女娇的心理状态，灵气概念的提出，帮助我们解决了很多原本无法分析的问题。” “而以上这些，是和苏妲己会死在泽西虫族手里面的分析的前提，和女娇战斗过之后，苏妲己现在是疲惫状态，她确实在吸收女娇死亡的灵气恢复，但，从直播间内看，她现在已经被虫族的菌毯粘住了，这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专家面露难色。 原本连虫族的腐蚀性生化血液都不能伤害到苏妲己，可是现在菌毯上分泌的粘性物质都能粘住她，再加上泽西虫巢主的谨慎特性…… 苏妲己这次凶多吉少啊。 “更何况，我们发现了一个更糟糕的事实，或许比苏妲己死在虫族手里面还要糟糕。” “灵气这种资源，好像对虫族有促进作用。” 接下来上场的东洲星系研究虫族种类及基因学的专家。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加重了。 这简直比灵气能供人修行这点还要糟糕！ 现在人类还没找到合理使用灵气的方法呢，要是虫族先找到了，发现灵气对他们有好处，岂不是会变得更难杀，到时候人类和虫族僵持的局面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维持。 “我们，要不要释放远程星际云爆弹进行干涉……”有人提议道。 “那会直接把苏妲己也炸死！”提议被否决了。 “目前只有这里一处虫族出现原本没有的异常，推测是女娇死亡之前逸散的灵气导致的变异，其他处的虫族尚未出现异常……” 这除了能印证灵气会导致虫族变异之外，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其他地方的虫族没有变异，说明没有灵气的时候，它们还是原来的样子，而女娇目前只有一个，另一个九尾狐首领是苏妲己。 女娇之死带来的这处变化，能提前提醒人类出现了新局面，促使他们在虫族真正的蜕变前布置好措施。 但是另一方面的坏消息，是苏妲己现在生命垂危。 要是目前正在应对虫族的苏妲己死亡，释放出大量灵气，对泽西虫族肯定又是一方面加强，这才是会影响到周围一整个星系的大问题。 虫族可不 像是九尾狐一族那样又能沟通还能乖乖呆着某一个星球上不动，它们可是会迁徙的！ 现在只能希望其他九尾狐能感受到苏妲己的困境，快速来救她，从九尾狐的单体能级来看，不知道有多少九尾狐才能从这次泽西虫巢精心准备的袭击中救出苏妲己……顾议长摇了摇头。 而如果前来救援的九尾狐也死在泽西虫潮之中，散开的灵气……会导致虫族变异出什么后果……恐怕，中子弹是需要提前准备了，顾议长心想。 宁可选择连星球和可能的盟友一起炸掉，人类都要优先解决虫族！ 在虫族变异进化这方面，他们曾经可是吃过太多的亏了，失去过太多星球和人了。 * 【系统，九尾狐使用的灵气这玩意儿……你是用我的传说值转化的吧。】洛殷对系统道。 躲在旁边利用系统汲取东洲星系智囊团在光脑上交流的智慧结晶，也就是会议录像，洛殷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他对自己的聪明程度有自知之明，肯定打不过一个星系的集体智囊团，再加上表演计划要时刻随着人类的反应进行调整，引导他们朝着自己想要的思维方向走，所以洛殷常常观看东洲星系的会议。 既然系统已经说过了有灵气这种能源存在，人确实能修真，洛殷就怀疑九尾狐一族运用她们和传说相符的特殊功能时候，那种违背科学道理的现象背后支持的就是灵气。 于是，也有了女娇死前说灵气给予苏妲己的内容，虽然这些话都是洛殷杜撰的，用来应付心理组方面分析，还有给能源组画大饼的。 但是这同样也是他对九尾狐一族的修行方式和使用能力原理的猜测方向，他要利用星系智囊团来判断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最后结果果然是正确的，甚至东洲星系的专业人士还能更进一步，又在他给出猜测方向的前提下，推测出更多洛殷原本没认识到的细节——比如苏妲己猜虫族不会粘毛这件事情，洛殷在表演的时候将其作为设定没有追究原理，人类那方却能看见细节，发现有灵气护体所以不会粘毛。 在给他们看的过程，同时也是洛殷获取信息的过程。 【是的。】系统承认了道，【你用传说值创造九尾狐一族的时候残存在他们体内的先天灵气，就是支持他们做出各种幻术，媚术以及狐火的能量来源。】 【那些先天灵气足够九尾狐使用很久，直到你把这场戏演完，而且你的传说值每时每秒都在增加，即使消耗了一些，增加的会更多，所以没问题。】 系统以为他是担心传说值会被用完，于是安慰他道。 【我看面板上的传说值在增长，其实是一边增长和九尾狐一边消耗由传说值转化的灵气一加一减之后的结果……】洛殷心想系统果然没告诉他背后还有这种运作机制。 【女娇死亡之后她体内的先天灵气逸散……我还觉得越靠近苏妲己的虫族进化的越快也不是我的错觉对吧。】 经过东州星系智囊团的提醒，洛殷才发现的，他原本对虫族品种的前置知识不够，自然也没发现这个异常，但是对方只要点出来，他现在也能发现这个问题。 【这些可都是用我珍贵的保命的传说值兑换的灵气啊……】洛殷生气了。 【不是让你们这些小偷虫族给拿走的！】 他立刻就吩咐小一上了。 苏妲己在菌毯中挣扎，菌毯被飞行类虫族从外面合拢，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拎起来的口袋。 同样潜伏在周围的巢虫泽西兴奋地挥舞着前肢，虽然它不能理解为什么它新生产的属下忽然变得强了好多，但是它能感觉到菌毯里的活动已经很微弱了，胜利近在眼前！！ 下一秒，在泽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张巨大的狐狸嘴巴从地下 出现，它大大张开，像是合拢的钳子一般，将泽西巢虫所在的位置，以及那个菌毯口袋所在的位置全都吞入口中，终止了它的幻想。 狐狸嘴巴再度合上，缩入地面。 “yes！” 一击得逞，洛殷在心里面和系统击了个掌。 【不愧我给她起名叫小一，一下就搞定了！】洛殷高高兴兴道。 系统：【……】 你当时给她起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 第38章 误会里的神明 “好, 好好！终于出现了一个好事——虫族会因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变异！” 合众洲星系的情报中心负责人眼中闪耀着疯狂的光芒。 虫族会因为灵气发生变异对于全人类来说可能不是好事，但对于合众洲星系来说可是妥妥的好事！ “把这个消息报给那些议员们，使用中子弹直接炸掉那颗星球就有合理的借口, 我们合众洲星系本来就有对中子弹的紧急情况自主发射权, 之后也就补给人类议会一些报告, 给其他洲让点利益就行。” 反正那时候炸了就炸了，也不能把合众洲星系怎么样！ “可是您之前不是说, 不能在全宇宙注视之下……”旁边的下属咽了口水, 提醒道。 他还没忘记刚刚被保安拖出去的那个同事, 对方的胸牌现在还在垃圾桶里面扔着呢！ “蠢货, 蠢猪，”负责人张嘴就骂。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虫族！九尾狐死了会导致它们变异！上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什么，造成了人类失去十几颗星系, 死者上万的通古斯大爆发！” 通古斯大爆炸原是母星时代的大自然灾难之谜之一，这里将那场虫族的侵袭命名为“通古斯”，意思就是莫名而惨烈的失败。 “只要抓住这点, 我们就有理由！” 哪怕是很小的理由。 “东洲星系不管, 我们就来管, 我们这可是为了全人类，之后记得给公关部多拨点款。”负责人道, 他转头就朝着议员们发出使用中子炸弹轰炸燕然星的申请。 当然背后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全人类”，只是想借此终止东洲星系利用九尾狐一族出现的机遇高速发展的这一前景罢了。 九尾狐，修真者又如何？爆星级别的能级下去照样会死！ 看见了这个, 那些潜藏的古东夏族人类修真者还敢和东洲星系联系吗？他们潜藏起来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没有出现过异常，原本就能说明他们对官方不满啊！ 现在又看见和自己同一时代, 能利用灵气的九尾狐被轰炸，古东夏族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和官方打交道？先考虑扛得住扛不住中子弹再说！这样对面就算是真有修真者，也不敢出现了！ 至于虫族……星球都炸了，现在它们整体还没出现变异，自己申请中子弹炸星这件事还是好事呢，至少那些变异的虫族不会流传下来基因片段，也不会继续活下来对人类造成伤害。 “炸星，真是天才的想法。”负责人道。 似乎他完全忘记了几十分钟之前才扔出去一个说要炸星的‘实习生’。 而另一边，燕然星上，目睹了狐狸脑袋消失之后。 【我就知道，只要小一出场，那么一切都是完美的。】 【除了有一点问题。】洛殷煞有其事地说，【她忘记把苏妲己放出来了。】 系统：【……】 【没关系，再吐出来就好了。】洛殷继续道。 于是狐狸嘴巴又重新在它自己造成的裂缝处出现，“波”地一声把苏妲己吐了出来，还有她尾巴上卷着的女娇。 苏妲己浑身口水，坐在原地，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呆愣着，一动也不动。 【这就行了。】洛殷这下才满意了。 系统心想你是不是在记恨之前自己本体被苏妲己吃了沾了一身口水，现在也要沾回去……这真是够戏精的…… 不过，这种能区分自己本体和马甲的戏精方式，却是能保证宿主精神不会发生错乱的正常方式，所以系统只在内心腹诽，实际上支持洛殷的做法。 系统一直在沉默着，但是弹幕可一点都不沉默。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我来这个直播间里面说过最多的感叹词了，这是啥啊！】 【哪里来的狐狸嘴？这是在做什么？我看了个什么？？】 【它是谁？还有哪个九尾狐名狐？之前出现过没有啊，能把巢虫和苏妲己都吃了，我的天啊。】 【苏妲己自己也没料到吧，你看她愣的那样子……】 【就算是愣住的苏妲己也好可爱。】 【哈哈哈哈天道有轮回让你吃我们洛洛，现在自己也被吃了吧！报应啊！】 【上面的这怎么就信上天道了，请问您信的是这个地球的天道呢，还是您居住的天道呢，还是首都星的天道呢？每个星球的天可不一样！】 【当然是九尾狐们信的那个天道啦】 【狐狐帮助狐狐，原本我还以为人类会出现。】 【得了吧，少看点人类主义的电影，现在去燕然星的航线早就封了，我大舅子五年前去那个破星球做过科研考察，现在得意死了逢人就吹他也去过燕然星。】 【哇，羡慕，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青丘和涂山玩。】 【你还真把人家当成旅游景点了是吧？】 【纠正一下上面，不是人家，是狐家。】 【所以这狐狸到底谁？？？】 和弹幕呈现出的震惊情绪相似，中央主控室内在这个巨大的狐狸嘴出现的时候就炸锅了。 “这是什么？另一只名狐？！出现了！” 他们掌握着比弹幕更多的信息，拥有比弹幕更多智慧，也曾推测出青丘和涂山之间还存在一只不属于两者任何一个的九尾狐——一号目标！ 也就是褚梁曾经遇见过，被涂望月和女娇亲口承认留有气息的狐，只不过涂望月说的是强大，而女娇说的是熟悉。 加入灵气的概念之后，这个气息就不止是科学定义上的“气味”，古代考古痕迹组实时将其定义为：‘气味和灵气混合作用产物’。 这只狐原本如同幽灵一般不可见，现在终于出现。 “果然出现了……虫族危机解除，我们可以暂时放宽心。” 顾议长道，他刚才差点就朝着人类议会发送申请要求朝燕然星发射爆星球级别的中子弹——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他手快比现在一点，想早些炸掉这个星球，就好像合众洲联盟正在准备的那样，洛殷也不会让他成功的。 就和光脑安全部那群技术员说的一样，幕后那位‘骇客’可以让这个直播间挂在全宇宙的所有视频网首页，怎么关也关不掉，那就也能掌握全人类的中子弹的发射权。 为了探究幕后的规律，光脑安全部曾经还快速地建立一个什么用户都没有，只是目标主打播放视频的视频网站用于钓鱼，在网站运行成功的下一秒这个直播间就又神秘出现了，哪怕这个视频网站原本没有看直播的功能！ 经过多次建立钓鱼视频类别网站测试，最后发现直播间确实是在一秒之后出现的，网站运行成功到直播间出现在首页这段时间的误差为0.0001秒，是光脑能测出来的极限误差，让人直呼神迹。 这就是系统的强悍能力，只要洛殷不想发射，合众洲星系的中子弹就算是炸在内部，也不会在他布满九尾狐的星球上降落的。 也正是这种神乎其神的能力，才使得现在各个星系都专心地看他的直播间——不看不行，反正也搞不掉。 在从系统那里知道合众洲的负责人想炸他（内定）的星球的时候，洛殷还奇怪了一阵子，难道他们不觉得幕后开直播间的那个人会阻止吗？还是只是来一发进行试探呢？ 不管怎样，反正不可能发射成功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再回到东洲中央主控室内。 甚至在巨大的狐狸嘴吃掉虫族之前，各位精英就知道它前来的目的：救场。 而且救场成功，连同巢虫泽西，菌毯，铺天盖地的虫卵和功能性虫族全都吃了，哦，还不小心吞进去一个苏妲己。 片刻之后，它又把苏妲己吐出来，湿漉漉地扔在地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消失了。 “推测为一号目标出手救援的可能性为83%！” 这已经是个非常高的可能性了，看来九尾狐一族内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顾议长松了口气，不用人类干涉，也不用人类试探背后开直播间的那个人允许不允许他们干涉……不用考虑那么多后续…… 一号目标原本就表现出了能生啃虫族的能力，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看起来很弱小。 而刚刚那惊鸿一瞥，露出地面的狐狸吻部上，原本白色的皮毛遍布了金色的纹路，放大这些纹路甚至会让观看的人员产生头晕目眩的感觉，一看就是比幼女形态更高级的状态。 九尾狐们打架的时候都不是用人形，而是九尾狐形态，这次一号目标终于显现出了她的九尾狐形态，对着虫族认真了一次。 这一下就完全解决问题。 “一号目标能搜查到是什么有名的狐吗？对照典籍的结果是什么。” 巢虫一死，不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生虫族，燕然星的虫潮从物理意义上真正结束了，顾议长这才轻松下来。 对留在那颗星球上的人类来说，要吃人的九尾狐并不是主要威胁，他们的死对头还是虫族，只要他儿子不说话，不得罪九尾狐，还是能保命的。 “很难，目前尚无符合目标的结果。”民俗组组长道。 这位绝对是不得了的名狐，而且大概率是隐世的。 女娇仅仅是从某个人身上感知到她的存在气息，就变得恭敬无比，第一个选择就是和留有气息的人搭话。 女娇和苏妲己进行决定九尾狐未来命运的战斗的时候，女娇完全没有考虑九尾狐一族可以由一号目标坐镇，这点说明一号目标在女娇心中是不确定因素，女娇对她是否会出现，甚至是否会帮助九尾狐一族度过难关都不确定。 一旦拥有过高的力量，就会脱离原有种族的限制，在心理上可能不会在乎原有种族——一号目标在女娇的视角里面显然很像是不会在乎原生种族的狐，可能是拥有更高等级力量的存在，所以女娇完全没考虑过一号目标干涉九尾狐一族发展的可能性。 一号目标和那位‘尊上’一样缥缈，甚至有人提出‘尊上’就是目标一号的假说。 “想要进一步知道她的身份，唯一的突破点就是苏妲己。”民俗组长沉声道。 “或许这是只有九尾狐一族的首领才能知道的秘密，而我们的典籍遗失的太多，获取的信息又太少。”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众人继续等，等直播间里面那个缓过神的苏妲己会不会给出什么关键信息，就好像女娇临死前给出的“灵气”关键词一样。 反正他们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又过了几分钟，浑身湿漉漉的苏妲己终于反应过来，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惶恐，这是标准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表情，之前直播间心理学专家们只在其他普通九尾狐面对苏妲己时候见到过，现在终于出现在九尾狐首领苏妲己脸上。 随即，她狠狠趴下来，五体投地，额头碰在地面之上，对着这条裂缝行了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大礼，“多谢老祖宗拯救妲己！” “咳咳咳……”原本卷在苏妲己九条尾巴上的女娇小狐狸发出声音，嘴角流出一丝血沫。 “女娇婆婆？您？？！”苏妲己发出惊呼，随后她赶紧将其取下，双手放在女娇小狐狸的腹部，似乎在输送什么。 女娇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起来，只不过，她原本垂在身后的九条尾巴，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条，看上去有些可怜。 【女娇没死？我刚刚白哭？？】 【起死回生可太牛逼了，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之前本来背对着我们也看不出来女娇死没死，万一只是重伤濒死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中央主控室内一片哗然，这次的反响比之前还激烈。 “这到底是什么九尾狐，竟然还能起死回生？！”有人猛然站起，紧紧盯着屏幕。 光是这一条信息就无比重要，足够能让东洲星系将有关于九尾狐的一切信息都直接列为绝密等级，非星系级别权限无法开启。 “或许是因为重伤导致的濒死昏迷。”有人道，“这个可能性更大。” “把舆论往重伤濒死的方向引导。”顾议长发话了。 他内心也希望是起死回生，谁不希望有这个能力呢？关键时候可是真的能救命的，但是这条消息一出，在人类社会里面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多少人会冒着危险偷渡去燕然星接触九尾狐，各方压力会有多大，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大部分人都看着的情况下，女娇最好是重伤濒死，也只能是重伤濒死，而不是起死回生。 照顾好女娇之后，苏妲己又趴在地上许久。 裂缝那里始终没有动静，要不是真的肉眼看见纹着金色纹路的狐狸嘴巴出现过，真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多谢老祖宗，多谢您。”苏妲己额头碰在地上，“多谢您拯救妲己，也多谢您拯救女娇婆婆。” “原来……原来您是真实存在的……一……” 最后这句话轻飘飘的，尚未被直播间录入，但是时刻关注着苏妲己唇形的专家组怎么可能错过，瞬间抓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名字。 “一？” “她的名字叫一？” 随着这个信息的输入，诸多条件的叠加，光脑最后吐出了最终分析结果。 “东皇太一？” 看着这个结果，顾议长不由自主地轻声念了一遍。 接着下面附着的其他资料：“九尾狐等级分为灵、妖、魔、仙、天，灵最弱，仙最强，天狐是传说中的存在，传说远古的天帝之一东皇太一，就是天狐……”＊ “噗——”随时采用系统偷窥的洛殷被这结果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些时候，我深深地感觉到，人类总会给我惊喜。】顺了顺气，洛殷按着太阳穴道。 老祖宗是因为小一是他制造的第一个九尾狐，至于名字，也是因为想显示一下自己高超的起名水平…… 他原本想的结果是那边给出“世界上诞生的第一只九尾狐”这种回答，毕竟苏妲己的第一称呼是老祖宗。 但是给出东皇太一这个名字是他想不到的……东皇太一的名字首先就是太一而不是一啊！ 他让苏妲己含含糊糊说不清不是因为故意隐瞒名字，那是为了故弄玄虚，而且面对老祖宗苏妲己总不能说小一，只能喊一。 结果却造成了被误会成东皇太一的这个情况，洛殷对此表示—— 真是太爽了。 【我总算知道迪化流主角的感受了，实在是太爽了。】洛殷对系统道。 系统不想吭声，但是还是忍不住了。 【你真的以为自己起的名字很好吗……】它很无奈，【我就说当初的话叫阿白会更好，至少不会被误会。】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洛殷表示无所谓，露出邪恶笑容，【太具有联想力，实在是让我吃惊……要不然怎么说是星际人呢，东皇太一这种至高神也能随便猜。】 洛殷没打算用小一假装“东皇太一“，这种至高神的等级他目前还没打算去碰。 而且东方的神话里说法不一，关于同一人物说法时间跨度太大并且同一人物在不同文献里面身份不同……这样的话让他很难选择应该让这个人物用哪个身份出现。 比如二郎神有种说法他是玉皇大帝的外甥但是又有说法他不是…… 太难整了，所以他其实对上帝更有兴趣。 【你高兴就好。】系统还是以宿主意愿为先。 东洲星系中央主控室之内。 “东皇太一……高于普通九尾狐生命本质的神，不在乎九尾狐一族的命运，老祖宗……还能逆转生死。”民俗组专家一条条对上。 “她是东皇太一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严肃道。 顾议长叹了口气，“就按这个规格待遇进行……” 全场寂静，沉默良久。 东皇太一啊，这可不是像是九尾狐一族那样，可以轻易对付的，哪怕流传下来的典籍再少，从位格来看，对方也是实实在在的天帝，至高神，掌管一方天庭的存在，而不是什么沦为和人类联姻才能存活下去的异兽。 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唉，为什么典籍遗失的那么多…… 在光脑给出这条信息之前，顾议长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看来，在连龙和凤都死绝，地球被毁灭的前提下，这一族依然能在其他星球上复苏，继续活下去，最大的原因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他们一族之内出了一位真正的大佬。 “东皇太一，会不会是那位尊上？”顾议长随即发问。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心理专家发话了。 “女娇和苏妲己对‘伟大的地位崇高者’的称呼完全一致，不存在误差，‘尊上’原本就是下级对上级的称呼，可以直接当面喊，但苏妲己面对东皇太一时候喊的却不是‘尊上’而是‘老祖宗’，如果东皇太一和‘尊上’为同一神，那么现在俯首的时候，应该喊的是‘尊上’。” “从这方面来说，我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两位不同的神。” “现在目标一号的身份已经确定，但是那位能掌控我们光脑的‘尊上’却迟迟没有现身……”顾议长揉了揉头。 “要是对方真是神的话，被这样我们这样拆开了一字一句分析，大概会觉得是一种亵渎。”他开了个玩笑道。 而那位远在燕然星上的尊上正在对系统道：【我希望他们快点分析，最好把我分析的再强大一点，我也能从他们的分析中看出他们最渴望或者最害怕的是什么。】 这样他就知道接下来的演戏方向了，洛殷心想。 人类收获了可靠的信息（因为洛殷会按照人类分析的方向演戏），洛殷收获了人类提供的方向。 两者都有光明的未来，这可是双赢！ 【双赢指的是你赢两次吧！】系统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 合众洲星系内部，情报分析中心，负责人完全不见之前仿佛狂躁症一般的情绪，变得微小谨慎，他点开光脑，朝着面前的那位议员发送了释放中子弹的申请，静静地等待着回复。 片刻之后，光脑没有收到信号，反而是一个视频连接申请。 一般来说，通过了就是通过，不通过就是不通过，不会特意发视频要求沟通，难道是对方想告诉自己什么吗？ 负责人小心翼翼地点开视频连接申请，对方坐在椅子上的画面顿时投射进入屋内。 “迈克，你在情报分析中心做负责人，也有好几年了吧。” 对方的面部投影不清晰，并不是负责人的设置不好，而是因为这种通话本来就对面部和音色做了处理，好不让对方认出来自己是谁。 这不是个好现象。 “是。”迈克负责人低头道，“这是我们全中心分析得出的结论，我认为，现在是发射中子弹的好时机……” “全情报分析中心？我看是你自己吧。”对方轻声道。 “发射中子弹？你们情报中心的人就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吗？还是说你这些年越来越独断专行了？” 这个疑问一出，迈克的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了。 “我……我……” “一个能强制悬挂直播间在我们所有视频网站上的高级骇客啊，你说，我们现在发射中子弹，他会不会清楚我们对光脑发出的指令，你敢赌他有没有在监视我们？ 之前那个建立钓鱼视频网站诱导直播间上钩的实验，就是合众洲星系的光脑安全部做的实验，充分证明了那位‘尊上’的威力无处不在。 “所以，你觉得他是会让中子弹进入他正在直播的这颗星球，还是在我们的首都星爆炸？” 迈克回答不上来。 “那是在东洲星系之内发生的变异，东洲星系他们自己都不急着动手，还等着我们为他们干涉内政？” “他们那是在等待！等待有一个星系的蠢货被摔坏了脑子，迫不及待地敢于挑战那位‘伟大的地位至高者’的威严，挑战这样一个能吊打我们所有光脑安全部，进入信息安全网络好像进入无人之境，可以随时发射全部的中子弹把挑战者灭掉的存在！” “看着挑战者的下场，再决定自己的措施，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 “还有你，可以收拾收拾滚蛋了。”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迈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生涯是真的完了。 第39章 巨大的手 所以最后合众洲星系的那枚中子弹也没发射, 洛殷原本想看炸星星的好戏也就此打消——要是合众洲星系真的敢发射，洛殷就敢更改其的轨道，炸掉合众洲星系的一颗恒星。 这个由‘东皇太一’产生的误会反过来倒是给了洛殷一些新的想法。 【系统, 星际人误会了东皇太一的原型, 他们会不会遭受来自真正东皇太一的惩罚？被误会的小一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洛殷思考一下道。 系统之前以权限不足为理由, 拒绝回答他‘修真者’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问题, 而洛殷目前也依旧只开启这一个传说，权限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要是直接问“传说里面的神明是不是真的”很可能遭受到系统的拒绝。 所有洛殷只能采用委婉一点的说法。 如果真的存在，星际人误会那位至高神‘东皇太一’, 恐怕会激怒真正的东皇太一, 而小一这个假冒伪劣的存在, 很可能受到惩罚。 如果不存在，那星际人随意误解, 也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他们不会受到惩罚。】系统回答, 【小一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洛殷若有所思。 【系统, 我明白了, 那些传说中的神明都不存在。】 他可没忘记, 系统曾经响起一个提示音“九尾狐一族融入世界”。 要是九尾狐这种超凡生物真的是人类地球时代就存在的，那也不必用“融入”这个词, 而是“复活”，比如墨水融入清水之中，本来不属于清水，才能用‘融入’来形容。 原本不存在的种群，想加入这个世界, 才能叫‘融入’。 而九尾狐原本不存在, 可以推测非凡生物在这个世界原本不存在……洛殷当初选择物种的时候也不是随便选的, 除了九尾狐会幻术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它存在的时间跨度很长。 一直从上古时代到封建时代都有它的传说，要是上古时代的九尾狐是假的，那上古时代的其他仙神呢？ 是不是也是假的？ 还有不会受到惩罚这点，虽然不能排除那些神陷入沉睡，无暇顾及的原因，但是结合九尾狐一族的不真实，洛殷大胆做出推测。 系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纠结：【……】 最后它道：【是的，这是正确的。】 【那些都是人类丰富的想象力，这个位面之中过去没有发生过一次灵气复苏，自然也不存在修真者。】 系统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洛殷听出了一丝对人类的同情。 【这原本也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内容吧，系统，我目前只开启了一个传说，权限还没发生变化，这你也能直接告诉我？】 洛殷对系统直接说出这一举动有些惊讶。 【如果宿主自己猜到，则不必继续保密。】系统道。 【那灵气复苏……】洛殷对自己没听过的词发出疑问，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对事物有着广泛的学习兴趣，这也是他导师当初为什么选他的原因。 【我可以从字面上理解这个意思吧。】 反正问问不要传说值，那就多问两句。 【灵气复苏是一种自然现象，指的是灵气指数在一个位面范围之内的浓度骤然上升的现象。】系统道。 哦，一个啊，洛殷心想。 ‘一个位面’这种说法，往往会出现在对方的世界观是“多个位面”的基础上，否则它的形容限定词会是“全宇宙”，而不是“一个位面”。 【所以，你说的拥有的真的修真典籍也是这个世界原本不存在的，来自其他世界的产物……】 洛殷马上推测出这条，既然该宇宙之中不存在神明，连灵气复苏都没有发生过，没有灵气，那所谓 典籍里面记载的修真当然也是假的。 典籍里面记载的修真是假的，但是系统说的修真典籍却是真的，只能说明系统的来历是一个灵气充沛，灵能程度发达的地方——肯定不是本位面！ 洛殷心想，否则也不会随口就能说出具有体系性的词汇比如那个“灵气体内循环学”。 还有系统最后话里，存在的那点同情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同情什么，同情人类现在才遇见灵气复苏吗？ 星际时代的人在原本地球时代的人类洛殷眼里面看起来已经很强了，科技进步到让人羡慕的程度，但是这样在系统对他们的态度也只是“同情”，那系统来历的地方该有多强？ 洛殷默默记住这些点。 系统没有否认洛殷的话。 系统来自其他能熟练使用灵气的位面……本位面之前不存在灵气……传说值可以转化为灵气…… 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最后形成一个结论。 【你在利用传说值进行灵气复苏。】洛殷肯定道。 【嗯。】系统回答了。 它平铺直叙道：【原本打算之后灵气浓度上升一点，各星系都出现异常情况之后再告诉你，你现在的权限不足，知道的太多反而可能出错。】 【不过，不是进行灵气复苏，而是引导这一进程，灵气复苏是一种自然发生的现象，不能阻止或者开启，只能诱导，让它循序渐进地出现。】 【而原本在这一位面之中的两个种族，都会因为灵气复苏获得进化……至于后面的，你的权限不足。】系统道。 原本全神贯注倾听，大脑高速运转的洛殷顿时大感憋屈，这种心情就好像他看完了前80回的红楼梦忽然得知没了曹雪芹写的下文一样难受。 【好好进行任务吧。】系统鼓励他。 【传说值可以兑换灵气，我只有靠传说值才能续命，将这两个条件联系在一起，用传说值给我续命的背后实际上是用传说值兑换灵气，灵气让我能继续活下去。】洛殷换了个话题道。 之前系统没告诉他传说值增加背后的原理是九尾狐一族消耗和入账相抵的结果，这件事给洛殷提了醒，系统不会直接告诉他有些事情的运行机制，他要提问才会回答。 所以这次他提问了。 【是的，你能存活下来，靠的是灵气浓度，那些生存天数是将你所拥有的传说值全都兑换成灵气之后能活的时间。】 在拥有传说值之前，洛殷只能活半天，原因就是系统剩余的灵气只能让他活半天……直到拥有大量传说值之后，他能兑换的灵气多了，生存时间也就逐渐延长。 【我明白了。】洛殷道。 系统忍住去问他明白什么内容的想法，反正宿主探知真相的速度比他权限提升的速度还快，宿主总是会默默收集信息然后直接爆个大的，到时候直接听他爆出来的内容就行。 不得不说，拥有一个聪明的宿主，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系统心想。 【我的行为，是有利于引导灵气复苏的。】 至少这点不出错，至于更进一步的内容，还要继续收集信息才行。 比如引导灵气复苏对系统有什么好处，它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洛殷姑且将其埋在了心里，他觉得就照目前这个趋势，自己开启第二段传说的时候大概就能明白全部的内容，现在，当然是要先完成手里面的退场。 【原本没有非凡生物，原本没有修真者，原本没有神明……】洛殷重复了一遍。 那么，他现在的任务是创造非凡生物，创造修真者，还有……创造神明？ 这可真够大胆的，洛殷心想。 根据系统造物的九尾狐所具有的能力 ，也只能限制在传说中狐妖的能力里面……不够。 要是星际人真的把小一当成‘东皇太一’，乍一看似乎在短时间内能取得效果，但是长时间来看是不利于洛殷的表演传播事业发展的。 如果小一展现出来的能力不如传说里面的那位至高神，达不到东洲众人的对至高神预期，那他们会不会就拿小一的标准去衡量至高神这一标准，裁定至高神能表现出来的能级。 这样的话，就会对洛殷之后创造出的真实的至高神，比如上帝，产生不尊重态度，导致一些悲剧发生…… 唉，九尾狐这个种族到底还是存在一定的上限的，洛殷心想，用这个当东皇太一的原型确实不太够，等什么时候纠正一下。 现在，是该收手的时候了。 * “我们到了，下面这颗行星就是燕然星。” ‘兴盛号’上，刘大副道。 望着被白雾包裹的整颗星球，陶研究员道：“还有几分钟能出仓？” “原本我们可以在临时驻扎地旁边的星舰码头上停靠，那时候大家都能下去，可是现在下面全都是白雾，定位系统又无法在白雾中使用，我们不敢贸然停靠。”刘大副道。 “怎么能不敢下呢？你们都去了这么多次了。”陶研究员很着急，功绩就在眼前啊！ “兴盛号上有预备的小飞船，可以通过大气层到达星球表面，还是自动导航的，就是在白雾里面起不起作用……这个我不清楚。”刘大副摊手。 反正下去之后又不是他获得好处，他的好处就到把星舰上这些人送来燕然星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接下来该着急的也不是他。 “你要是真的着急，就坐小型飞船下去。”刘大副瞥了陶研究员一眼，提议道。 陶研究员不吭声了。 他是渴望采集到标本之后发核心刊物功成名就成为这个专业领域的第一人没错，但是他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定位系统都不能在白雾中使用，光脑自动导航系统估计也够呛。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看着？”陶研究员还是不甘心。 “我们派下去了几个收集白雾标本的机器人，虽然下去就失联了，不过我们给它们安装了自动导航系统，看看它们回来不回来。”刘大副道，“你就再耐心等待十分钟吧。” ‘兴盛号’是科研考察星舰，所携带的器械都是相关方面的，正好专业对口，而旁边的‘富强号’则是武装星舰。 当然，自从那个巨大的狐狸嘴出现过之后，东洲星系那方面就急忙发送消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进行任何语言上的表露自己带有武器，也不要使用。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武装星舰‘富强号’来，刘大副腹诽。 “等，等等，看，快看！”陶研究员忽然一蹦起来，大喊道。 “看什么？”刘大副被陶研究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不满。 “看……看手……”陶研究员几乎都要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手，这个研究员的事怎么这么多？刘大副心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惊小怪，还是研究员呢！ 陶研究员伸出手，使劲地指着星舰窗外，表情十分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失态的样子可把刘大副给吓到了，“怎么了怎么了，外面怎么了？？” 他转头朝着陶研究员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他也愣住了。 “手……手？？”刘大副也快说不出来话了，他喊道。 一只巨大的手，燕然星的另一边落下，五根手指捏住了这颗星球，轻松地像是拿起一颗鸡蛋。 他们所在的星舰比起那只手，不过是鸡蛋上的一个斑点，只要巨手轻轻一挥，就能将‘兴盛号’ 还有‘富强号’掀翻。 体积的对比过于惨烈，情不自禁让人升起恐惧之情。 “手……手啊！”陶研究员回答了他的话，咽下刚刚呛住的那口气，激动大喊：“那就是手啊！”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人类的手？这只手想对他的项目做什么？？！陶研究员痛彻心扉。 好大的手，不会把我们弄死吧……刘大副心想，早知道不来这一趟了！ 第40章 是个好神 一只手, 按在燕然星一整个星球上。 弹幕直接炸了。 【我有巨物恐惧别让我看这个呜呜呜呜呜。】 【晚上的噩梦素材有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啊啊啊好可怕啊！】 【陶研究员的激动我可以理解，我觉得他们两个站在旁边只是被吓得口齿不清眼神发愣已经很有素质了，是难得的高胆量人才】 【要是我在那里的话我直接吓晕。】 【陶研究员是我报的硕导啊？看见硕导的出糗照片里怎么办, 在线等, 急。】 【你急个鬼啊，什么人啊这是现在第一反应竟然是看见硕导出糗怎么办，大家都看了，不缺你一个。】 【这家伙的出糗已经全宇宙闻名了，你要是说自己没看过还可能被认为不诚实，别提就行了, 反正他回去肯定不会主动提的。】 【不一定, 能有亲眼看见这份奇观，恐怕回来能作为一辈子的吹嘘资本。】 【那也要先没死回来再说。】 【呜呜呜陶导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还不如和你一起去死在那里！】 【可悲！硕士！】 【不瞒你说，我在直播间看见这场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光脑手环扔了, 过了一会儿才捡起来的。】 【一只手就有星球这么大, 要是完全体的话这人有多大啊？没办法想象了都。】 【这是神吧，这是神吧！】 【这是要干什么, 这手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想要摘取这颗星球。】 【别吧，我做梦的时候都没敢这么想的。】 【人类现在做不到吧！做不到吧！】 【确实做不到, 我们一般都是直接炸掉的，你说要是像这样摘取一颗星球的话, 我估计……我估计不出来……】 【我来说，估计要耗尽好几颗恒星的力量吧，而且这个动作不光是能级要求很高，对能量的控制精度也是现在人类达不到的程度，以我们现在的控制精度来说，可能会把星球捏爆。】 【我以前不信神, 现在尊上您就是我滴神。】 【刚刚我还在为巨型狐狸头结束虫灾而尖叫，现在我不叫了，不是因为我不尊敬尊上的伟力，而是因为我嗓子哑了。】 中央主控室内，众人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顾议长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结果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保持冷静。 上次出现类似情绪是什么时候？是因为发现儿子精神力等级是sss的时候？ 顾议长回想了一下，才发现现在的心情比原本要震惊至少一百倍。 “至少，至少我们没有真的发射中子弹。”他喃喃自语道。 要是真的发射中子弹了，下场大概也不是燕然星被炸掉……顾议长的手在颤抖。 甚至不用挂直播间的技术来阻止，直接用这只手把中子弹拍回去就是最强的震撼！ 弹幕只是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就分析出了巨手主人的力量超过人类的结论。 更别说坐拥无数精英的合力，研究天体物理，热力学，能量学等等的专家的东洲星系中央主控室，他们快速地对这只手出现的等级进行了评估。 “准确地按在上面而没有把星球捏碎，对能量控制精度远超人类。”热力学方面的专家道。 “拥有比星球还大的力量，制止了燕然星围着它的恒星长安转动。”这是天文学家的观察结果。 “该巨手丝毫不受恒星长安引力的影响，皮肤表面也未受到燕然星所绕恒星长安的热辐射。”这是天体物理家的发言。 所有的总结，最后的一点上：该手展现出的力量超越了人类文明现有的能级，而巨手的主人也是现有人类无法抗衡的！ 虽然这个直播间里面只出现了一只手，但是也只出现一只手就够了，这一只手就能停下来燕然星的自转，能震撼住全部的人类。 “fuxk！” 被扫地出门，抱着自己箱子的迈克前负责人走在合众洲星系首都星的街道上，看见周围的人都半张着嘴抬头看大楼上的巨型显示屏。 有什么好看的？一群蠢货！迈克心想，他能加入情报分析中心就说明他的智慧远超路人，因此一声蠢货也骂的格外理直气壮。 不过迈克现在也只敢在心里面骂了，他要是敢骂出声，自由的合众洲民众就敢当街群殴他。 不就是那个该死的顽固的直播，害的我失去工作，还有该死的阴险的东洲星系，该死的九尾狐，最后是该死的议员，我好歹为你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迈克在心里面骂骂咧咧。 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难道能看出什么东西吗？都是蠢货！迈克还在继续腹诽，可是周围人保持那个愚蠢姿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他觉得有点诡异。 于是迈克前负责人抬头，同样看向高楼上悬挂的屏幕。 “哐当。” 他手里面抱着的东西散落一地，而迈克也没立刻蹲下去收拾，因为他也成为了那些“蠢货”里面的一员，半张着嘴只会看着屏幕。 “……” 此时迈克心里面满是后怕。 天呢，如此大的巨手，就这样轻易地按在了整颗星球之上，巨大的对比让他浑身颤抖，差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即使他不是什么理科方面的专家，迈克也能看得出来，这只手的力量绝对能把他心心念念想发射的中子星，一巴掌捏爆。 然后呢？这只手的主人会不会对此感到愤怒，会不会像是捏着燕然星这样，捏着做出发射中子弹的决定的那个人所在的星球呢？ 只要想一想自己脑袋上可能出现一只捏着星球的巨手，迈克前负责人就觉得心态要崩溃了。 幸好，幸好我的提议被制止了！幸好议员高瞻远瞩，拒绝了我的提议，难怪人家能当上议员，而我却要被开除。 他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一边在心里面赞美拒绝他决定的那个议员。 赞美议员，赞美否决，赞美阴险的东洲星系，赞美开除……算了这个还是不赞美了。 迈克前负责人不知道，就在他内心赞美那位议员的时候，那位议员也庆幸不已，觉得拒绝中子弹申请那次是自己人生中做过的最重要的决定。 在这只巨手，还有巨手的主人面前，就算是一向霸道的合众洲星系都霸道不起来了。 西洲星系内。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这次也陷入了集体沉默。 “这……” “这是何等的奇迹……不，神迹！”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喃喃自语。 “赞美您，伟大的上帝！”还有一位研究员直接跪下了，用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进行亲吻。 其他研究员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自己在私底下打了一个基督教的信物，还奉上信仰了的？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和大家一起分享呢！ “赞美上帝！” 接二连三地，这个声音在西洲星系的观察室内响起。 比起隔着屏幕看，无疑是在燕然星外层大气的两艘星舰上的人最为恐惧了，他们亲眼看着巨手降临，又是亲眼看着巨手轻描淡写地停止了燕然星的自转，简单的就好像从衣服上拂去一丝尘埃。 想到上次他默念‘尊上’保佑结果走出‘黑户现象’的结果，刘大副努力在内心克服对巨手的恐惧，努力地颤抖嘴唇。 “伟大的地位至高者……” “请求您……请求您再救救我吧！！” “……” “好哦。” 真幕后黑手·操控巨手的洛殷在燕然星上歪了歪耳朵，听见了来自他浅信徒的这丝祈愿。 “那我就满足你吧。”他轻声道。 第41章 异于常人的想法 巨手动了, 它五指拢起，指尖往下弯曲扣住星球，将其包括在内。 “这样。”洛殷道。 “我很快就会把这颗星球取走, 这样他就不会再害怕了吧。” 系统沉默:【……】 宿主真是戏精啊, 它心想。 因为这只手并不是真实的。 这只手要是真的，把洛殷卖了都凑不齐背后蕴含的能量等级, 绝对不止他目前占据的区区一个星球的矿源能撑住, 他得抽干几个星系供能才行。 他现在之所以能给全星际人看这个, 是因为他所塑造九尾狐种族的特殊能力。 “幻术” 没错, 就是幻术, 这种不讲道理的非凡能力可以用最小的能量等级达成最大的震撼效果。 反正，燕然星周围的监视卫星都被他系统屏蔽, 看不见真实情况, 他就算在宇宙里面造个超级大幻象又如何。 九尾狐粘在人身上的毛是真的，损失的昂贵机甲是真的, 虫巢和灾难是真的，能侵蚀其他星系的虫族被九尾狐收拾了也是真的……那以此类推, 巨手也肯定是真的！ 就是这样——而且有目击证人观看, 有直播间录像为证据，这手不真也得真！ 把星球表面全都覆盖上白雾防止窥探, 还把之前所有的人类都敲晕……也是因为洛殷没工夫对付他们了。 这次巨大的幻术所需要的控制力的也是巨大的, 他必须用他所有的九尾狐，才能共同编制这一场宇宙大梦。 塑造这只手幻象的主力就是吃了大多数能源的小一, 其他的九尾狐从其他方面去塑造细节, 确保无论从哪里看去这只手都是无懈可击。 【传说值这东西, 真是越多越好……】 看着面板上增加的传说值, 洛殷心有余悸道。 九尾狐一族要是想保持他们的活性, 自然也需要继续消耗传说值。 等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洛殷打算会让他们大部分陷入休眠，节约传说值，只放出来几只九尾狐在星际人里面进行流窜，制造一些诡异传说，持续让九尾狐这个传说保持一段时间的活力，这样就差不多了。 原本传说值不够的时候，系统说可以用能量和生物质用来制造马甲，这其实是替代方式。 真正的马甲可以用传说值塑造，传说值在系统那里基本上是万能的，系统还说洛殷可以打开思路，不止塑造碳基生物，还能来点非碳基生物生命，比如硅基生物，氨基生物，量子态生物——也就是俗称的鬼，等等。 【灵气能做到很多事情。】系统道，【这是一种高等能源，因此使用不了的文明哪怕科技树爬的再高，也是让人同情的，因为他们没有触及到宇宙的本源。】 【灵气的使用和唯心主义相关吗？】洛殷一边操控幻象一边问道。 【总觉得它和心灵方面有关……传说值的来历人们的知道和认可，而传说值又可以转化为灵气……】 【确实和你说的那些方面有联系，不过，无论唯心还是唯物都是你们人类范围内的观点，】系统道。 【有些知识不是人能理解的，我知道你们文化中存在一种不可名状的生物，看见就会疯，大概就是人类毫无防备地接触我那边灵气相关知识的后果。】 【但是经过整理和处理之后，你们人类也可以使用我那边的灵气技术。】 洛殷想了想道，【我以前听说过一种理论，说所谓的仙神也不过是一种超出人类科技很多的外星文明。有种说法也是‘科技神化’，一旦科技发展到普通人理解不了的程度，看上去就会像是神话故事的内容。】 【就比如给原本的母星时代的还没发展系统科学的时候，给他们看现在星际人的生 活，想下雨就下雨，想移平山峰就移平山峰，干活不用自己干，有机器人仆役代劳，还能坐着飞船飞上天，他们也一定认为星际时代的人就是神仙。】 【实际上，在这里例子里面的母星时代的人只是不理解而已，就好像现在，我不理解系统你运作的原理。】洛殷平静道。 【但是我不会觉得你是什么神仙，我理解你背后运行的一部分运行逻辑，比如能量物质交换马甲，传说值转化灵气。】 系统忽然有种自己会被放在实验台上解剖的感觉，它哪怕知道洛殷现在并不能把它怎么样，也感到有些胆寒。 【说到底，科学是人类使用已知工具去测量，探索未知的一门技术，它不和任何东西对立，它也可以用来探索任何东西……人类一直都是这样的。】 【哪怕会幻想有仙神存在，也一直会为自己留一条可以上升探索的道路，比如‘修真者’。】 所以洛殷并不会因为星际时代人对他制造的非凡现象不够尊敬而生气。 因为他本人也是无神论者。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本人在背后装神弄鬼……我大概也会很愉快地加入那些研究员的队伍里面吧。】洛殷道。 那曾经是他的目标，自从一场死亡之后，洛殷的人生目的才发生了改变。 【不过，很可惜，现在我还不站在他们那边。】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做出捏起鸡蛋的姿势，“就像是这样。” 这就是笼罩在星球上的巨手做出的姿态，那个手正是以他的手为蓝本塑造的。 “然后再这样。”洛殷道。 足以冲击影帝的天生戏精无实物表演，拿起那颗不存在的鸡蛋。 于是在全宇宙人的震惊，惊恐，崇拜等等诸多情绪的注视之下。 笼罩燕然星的手动了，它将整颗燕然星拿起来，抬高了几百米。 原本在茫茫宇宙空间之中，这个“拿起来”的动作在一片漆黑之中原本很难看得出来。 但是那些悬浮在外层太空的星舰，此时正好作为参照物，让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这颗星球被往上移动了几百米。 “引力系数变化符合……” “光辐射变化符合……” “目测符合……” “以附近行星为基准物测算符合……” “最后结论：燕然星被往上移动了约五百三十二米，耗费能量等级行星级别，操控精度超出硬件计算范围，该光脑无法测量，请更换硬件再进行计算。” 光脑冰冷的声音在中央主控室内回荡，无人应答。 听完这个结论之后，顾议长用手搓了搓眉心，道：“停止各项小组的所有任务。” “什么？” “为什么？” “可以问问原因吗？” 要是一般情况下，各个小组的组长不会这样大胆直接地对顾议长提出异议，至少在一起做一个联合申请，才会反馈给他。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巨手过于震撼的原因，他们竟然一时间忘记了长久以来的潜在规矩，情绪失控之下直接发出了询问。 顾议长道：“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继续测算了。”他道，“不用心理组分析，我个人推测，幕后的那位……‘尊上’，打算将这颗星球摘走。” “比起这件事，整个燕然星的星空宇宙坐标往上移动了几百米，不算什么。” “等到他整个动作做完再进行计算也不迟，在他运动的中途计算，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们现在，就一起看看这只手想要做什么。” 这是对方想让他们看的内容，顾议长在内心无声道。 是的，他早该想到的。 展示比目前星际时代文明稍低，但是有特殊能力的九尾狐，目的是为了默默观察人类的反应。 一个能控制直播间强制出现，在光脑网络里面拥有无上权限的‘神明’，当然也能知晓他们这些使用光脑者的交流内容。 而他们这些天，针对九尾狐提出过的议题，虽然存在友好相处的方案，但是也有那些不怎么见得了人的方案，比如给目标群体潜移默化洗脑的方案，直接抹杀目标群体的方案，对其进行贸易输出的方案，摧毁其文化体系慢性侵蚀的方案…… 顾议长想起来自己审批过的内容，无声苦笑道。 那些方案都是确实存在的，记录在光脑上的，那也就可能被这位‘神’所看到。 更别说因为九尾狐们的出现，那些几大星系之间暗中的勾心斗角，利益交换…… 所以，那位“神”对他们的态度产生了不满。 所以，那位‘神’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能够随意移动整颗星球的力量。 顾议长知道这些举动背后的含义，他举办过星系之间的军事演习，那时候他所表达的含义，和这位“尊上”表达的含义是完全一样的：威胁，震慑，以及，警告。 所以继续看吧，看这位‘尊上’想他们展示什么，展示到什么程度的力量…… 观看是顺从那位“尊上”意志的举动，毕竟他原本将这个直播间挂在首页，就是要求人类“看”的。 “对了，其他组停止，除了医疗组，医疗组可以分析一下这只手。”顾议长道。 既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潜在含义，那么这个会议的存在主题就要变一变了。 依然也是更多地了解九尾狐一族，了解‘尊上’，但是在这之后的了解，不会再建立在想要利用，控制的基础上，而是为了未来更好地舔到对方，让那位‘尊上’高兴。 想到这里，顾议长有些脸红。 不过，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政治家，脸皮也足够厚，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逐步改变中央主控室的对策，让他们也潜移默化地接受这点——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有政治家这么厚的脸皮，能快速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讨好对方而存在的。 而对于这种不能接受变化人，顾议长自然也想好了应对方法。 毕竟手的主人这种等级的存在，人类确实对付不，是时候放下审视的态度，平视甚至仰视对方了。 于是，就在一片平静之中，中央主控室的所有人，默默地看着那只巨手轻松地将那颗星球摘起，随后画面变黑，直播结束了。 * 巨大的手，按在燕然星的整个星球上。 这时候陶研究员和刘大副尚且可以站立，陶研究员又是搞过科研还和世家沾边，经历过不少风雨，能出现在第一艘星舰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这种打击他还勉强承受得住。 而刘大副这些年在星空航路也见识过不少稀奇景色，也遇见过不少艰难险境，虽然都没这次惊险，但是还是储备了一定的心理素质，这两人确实都能算是高胆量人才的代表。 近距离观看时候，哪怕尖叫，哪怕语无伦次，自己还是能保持一个清楚的神志的，陶研究员甚至还能回答刘大副的问题，刘大副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祈祷。 然后，巨大的手，把燕然星整个星球往上抬起。 到了这一步，陶研究员先一步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跪下了。 “怎么……这……我……”语无伦次这点还没好，就又添新毛病。 “不可能……不是真……” 陶研究员锤死挣扎，双手紧紧抓住刘大副不放，还使劲掐他，试图清醒自己。 可能是因为陶研究员掐的 太用力，很疼，刘大副倒是能安然站着，但是他的表情狰狞到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双腿也在发颤。 “星舰，星球移动之后引力……空气密度改变……星舰坠毁……” 作为星际航行方面的专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星球抬起几百米，对于外层星舰的影响是什么？ 对方这不是在抬起星球，是要他们死啊！ 环境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停在这里的星舰完了！！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吧！！ 刘大副没有阻止陶研究员掐自己，正是因为他需要这种疼痛提醒自己还在现实之中，如果对方不掐他，他还要自己给自己打耳光呢！ 然而很显然，造成这一幕的幕后黑手并没有考虑这两个正好站在星舰边缘从窗户往外看的人的感受。 巨大的手继续行动，它把燕然星取走了。 它把燕然星取走了！！？？ 这时候刘大副已经晕过去了，想必是不想面对自己想象中星舰坠落的结局，提前昏迷，给吓晕的。 反而跪在地上的陶研究员，对这方面并不熟悉，也不懂现在的星舰会随着那颗星球的消失产生什么变化，他的全部身心都在窗外的景色上，他颤抖着看完了全程。 直到燕然星消失在视野内，陶研究员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取走……取走……怎么可能……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啊啊！” 或许是看的太久了，对方的形状又过于大，大到超越了现实想象的范围。 在陶研究员眼里面，那个巨手到最后简直就不是他认识的人类的手，而是五根肉色的，不可名状的恐怖柱状物。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绝对不是手，不是手啊啊啊啊啊！！！” 狂叫了大概十分钟之后，陶研究员逐渐冷静下来，感受到背后的冰冷寒意——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思考自己最后看见的画面，不去思考这个星舰现在在哪里，自己又处于什么状态。 刘大副还在昏迷着，此时陶研究员衷心地羡慕刘大副，羡慕他不必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而能提早安然昏迷。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昏迷不了，反而越来越精神，以至于无法理解眼前看见的事物，精神崩溃了几分钟。 不要看……闭上眼睛的陶研究员在内心默念。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看的后果他接受不了，所以不要看，等待刘大副苏醒，或者随便谁来都行，把窗帘拉上，把透明玻璃通电变得不透明，不管做什么都行反正不要让他看见窗外的场景！ 但是，他还是没忍住，陶研究员一边内心疯狂告诫自己，然而实际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睁开眼皮。 他看见，窗户外是一片宇宙底色漆黑，在漆黑的中间又有星光闪烁。 星云的射线轻松地透过这片空虚的区域，在陶研究员的眼角膜上投影，恒星长安燃烧的身影也一览无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像是正常星域的样子，和陶研究员之前看过的星域照片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陶研究员的理智提醒他，这幅景色才是最大的异常。 原本是燕然星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才能看见原本被挡住的恒星和远处的星云啊啊啊！！！！ 这一瞬间他甚至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整个宇宙的感觉。 于是与他所愿一般，陶研究员也“咕咚”晕了过去，倒在刘大副身上，对方的身体做了个缓冲，没有听见他头撞地的声音。 这时候，弹幕上什么都没有。 因为在巨手移动燕然星几百米这个现象出现后的几秒内，东洲星系的所有视频网站都已经失去了发射弹 幕的功能，它们在官方的命令下，快速地踢出了所有用户，从而让任何人都无法再发弹幕，免得再出现一些不识相的弹幕激怒‘尊上’。 当然，顾议长知道，能激怒‘尊上’的肯定不是某些人的小小言论，最主要的还是人类官方这一群体。 但是，万一尊上看得不高兴呢？ 既然打算要舔，那就要舔的彻彻底底！ 尊上对于人类的态度还是挺好，至少他儿子那样说话都没死，而虫族反而是全死了……顾议长心想。 人类既然没被直接杀死，比虫族待遇好的太多了，想舔也是允许被舔的，先天具有舔的基础，在这点击败了虫族！ * “终于结束了……”洛殷长长叹息，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操控幻术最后的几分钟不仅是对于人类的折磨，更是对他的折磨！ 要小心翼翼地完善各个方面，应对人类层出不穷的检查手段，同时不能让星舰上的人肉眼看出破绽，还要展示出自己的强大，心情平静，淡定地离场，防止被心理学家从肌肉线条的纹路看出他内心的情绪…… 这种非人一样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之后好好应付一下后续的检查，只要人类不闲疯了用中子弹轰炸这块“什么都没有”的区域，就不会出错。 洛殷给系统付了足够的传说值费用，让它去混淆那些人类检测仪器。 波长，波段，热辐射，引力波……确保再怎么检测都会出现“那里确实什么也没有”的结果。 “瞒天过海。”洛殷对自己的行为很满意。 这何止是瞒天过海，这根本就是欺骗了整个宇宙。 看似庞大的巨手只是幻象，那么取走星球的动作，当然也是假的啦！ 洛殷这么做，就是要人类以为装着九尾狐一族的行星燕然星被某个存在取走。 但是实际上，这颗星球还在那里好好地躺着呢，一动也不动，掩盖在上面的只是“它消失了“这个九尾狐群体塑造的幻象。 要是那两艘星舰的船长足够大胆，敢于开着星舰创一创这块被“尊上”染指过的区域，那么他们就会发现，掩盖在“空虚星域”幻象下面的，是沉睡着一地九尾狐的燕然星。 可惜他们不会有这个胆量，防止“取走星球”的骗局被发现，洛殷刻意在周围一圈下了暗示，只要靠近外层大气，便不会生出任何想要进这片星域的念头。 第一个物种用九尾狐还真是选对了啊，又能幻象，又能精神影响，洛殷在心里面夸了了夸自己。 就是对方东洲星系的人也太能屈能伸了，唯一让他感到特别惊奇的一点是对方的转变态度……太快了，在意识到自己对付不了巨手主人之后，竟然没有犹豫，丝滑地转换了过来！ 看来人类能在星际时代活下来确实不一般，看来顶级的政治家确实非常人……至少脸皮是绝非常人的…… 洛殷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顾无言心想，儿子嘴这么笨，怎么家长脑子转的这么快呢？ 难道就一点没遗传到吗？还是说着小子不是顾议长的儿子？ 打算往军部里面塞也要先培养一下政治素质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后的处理流程就是把这些人全都转移到星舰上，然后星舰离开这颗星球，他要操心的事情就大大减少了，不像是在表演时候那么多了。 至于人类对他“摘星”这件事感到好奇，后续派出检测仪器，星舰探测什么的，都是小事，系统会看在传说值的份上处理。 基本上过个几个月这里是“空白”星域这件事被人类确定，就不会有什么人能打扰他了，而他也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颗完整的，行星，可以作为他的私人基地使用，下面的矿源也全都是他的，可以 光明正大用！ “我小时候就有这个梦想了，我对孤儿院院长说我想摘星，老师摸着我的头说，洛洛长大一定会做到的，到时候可要给老师看看洛洛的星星啊。” 洛殷对系统道。 系统：【……】 “现在我总算是完成这个梦想了，可惜不能给老师看，系统你说，你能给她托梦吗？我可以付传说值。”洛殷继续道。 系统：【……】 它的这个宿主，思维也挺异于常人的。 第42章 痛失职业 想必, 巨手取走星球的这个新闻会在星际广为流传很久，洛殷心想。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这次洛殷可没了什么完不成任务就必死的急迫感, 而且它们不算太难, 可以一项一项地去解决。 明面上的事情有：作为九尾狐事件和摘星事件的亲历人经受检查和调查，和梵艾一起回梵家接受身体检查顺便解除协议，办理完手续转入历史系，报复将自己转入历史系的那个人…… 而暗地里的事情就更多了：应付人类对“燕然星失落”事件的检查；派出九尾狐穿越星空塑造神出鬼没的传闻；顺便澄清一下小一不是东皇太一这件事；为下一次传说传播收集素材, 在燕然星上塑造新的马甲…… 以及最重要的一件事：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害原主。 这个的暗害指的不是让他莫名其妙转到历史系这样的小事, 而是导致原主精神力崩溃暴走，意识消散的大事。 根据洛殷对原主记忆碎片的查找, 那场导致原主精神力暴走的意外，十分蹊跷, 不像是‘意外’，而像是‘人造意外’。 当然，要是他调查出来那确实是意外的话, 就算了, 运气的事情是说不准的, 但是要是他真的调查出来那是人为的话, 洛殷会毫不留情地采取报复。 洛殷原本就是个死人，要不是系统还有原主，自己不会在星际时代获得第二次生命, 系统的话，他现在已经在给它打工, 而原主的灵魂已然消散, 洛殷想报恩, 也只能给他报仇。 而且洛殷报仇不止是为了原主, 更是为了现在的他自己。 毕竟在别人眼里面，他现在就是原主。 要是幕后仇人想让原主死，现在洛殷还活着，很明显不符合预期，可能对方现在就在暗处注视自己，筹划着二次加害。 要是想让原主丧失精神力天赋，那么对方一定会在暗处注视着自己——因为等返航之后，梵艾就会带洛殷回梵家，检查出来他是否有精神力恢复的可能。 无论哪种可能，对方在这段时间肯定会关注自己。 而这段时间，同样是他可能露出马脚的最好时机。 洛殷在心里面想了一下有原因陷害他的人的来历，有可能是来自梵家的权力斗争，有可能是来自想讨好顾家人的自作主张，有可能是平时嫉妒他天赋的同学，这是比较接近的。 往远处想就更多了，可能是来自其他星系的特工，因为不想西洲星系获得sss级精神力的天才而痛下毒手，不太可能是东洲星系，因为他们也有sss级的天才，还可能是虫族…… sss级精神力的天赋往往会和权力和利益挂钩，而伴随权力和利益而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斗争。 一涉及到权力和利益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洛殷面无表情心想，就算是原主平时性格冷清，不常和别人打交道，日常生活中从未和人结过仇，但是他还是能筛选出来一大批有理由对原主下手的人。 果然天才就是招人嫉妒。 不过，在摘取了一颗星球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之后，再次面对这个星际时代，洛殷总算有了一丝底气，不再有飘荡无助的感觉。 他在系统面板上积累的传说值，还有沉睡在燕然星上的九尾狐一族，以及燕然星下面还未开发完的矿源就是他的底气。 有了这些东西，洛殷就可以有准备地去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从那个因为精神天赋导致的的权力与利益的漩涡中成功脱身——这个漩涡是原主的，已经不适合他了。 然后，他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漩涡，接着获取自己在明面上的社会地位和钱财。 将未来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洛殷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计划埋入脑海深处，开始放松自己。 思考太多也是会累的，他需要时不时放空脑子休息。 虽然距离他穿越到星际时代以来才过了没几天，但是洛殷总有种过了好久的感受。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扮演多个角色，这一段时间相当于他反复体验了几十个人的人生，输入的信息量过载。 洛殷：【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至少sss级的精神力才能同时撑得起这么多意识，而意识增多，同时输入的信息也就增多，要是其他普通人来的话很容易精神失常……】 系统：【你也知道自己戏精是吧。】 洛殷笑了笑道：【我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有了自知之明，才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更为清晰地规划，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以及怎样才能做到什么。 【我休息够了，开始吧。】 “那些星舰现在还停在边缘……既然燕然星被摘走了，那星球上的人类也该还给他们了。”洛殷自言自语道。 【系统，使用灵气与空间技术！】洛殷兴致勃勃地在心里面呼唤。 【把我们移动到……移动到兴盛号上去！】 “富强号”是武装星舰，上面可能放有一般学生不能接触的机密武器之类，贸然上去只会被限制行动，而且不一定有好的医疗条件。 ‘兴盛号’就不同了，原本就是科研考察星舰，上面绝对会有针对探索员的医疗条件，能给各位做个检查什么的。 作为上辈子的科研打工人，出于个人私心，洛殷对‘兴盛号’更感兴趣。 【我不是你的召唤兽。】系统道，【还有那门技术叫灵气流动与空间移动技术。】 【还真有啊。】洛殷道，【名字起的比我复杂多了。】 系统：【这是便于你理解的格式，‘瞬移’是其中的一项技术，下次你直接说‘瞬移’就好。】 洛殷满口敷衍：【好好好。】 感受到这份敷衍，系统意识到，洛殷之所以这样讲就是为了套它的话。 而按照宿主的性格，他绝对不会乖乖听话，下次有机会肯定还要套！ 算了算了，系统安慰自己，反正宿主性格就是这样，又不能解除绑定，继续过吧。 从洛殷身上泛起微弱的白光，蔓延在地上，蔓延在每一个人类身上，随即画面一闪，所有人都出现在‘兴盛号’星舰的一号餐厅中央。 * 兴盛号上确实在忙着。 燕然星的消失让人震撼，也确实吓得他们的运作系统暂时瘫痪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在光脑的帮助之下，星舰上的人们都慢慢地恢复了胆量，接受了这个“虽然星球被摘走了自己还能稳稳地停靠在这里”的事实。 在船长室内，‘兴盛号’的赵船长正在使用光脑查看星舰情况。 在发现巨手的那时候，他飞快地赶到船长室，和光脑一起驾驶星舰，如果下方那颗星球发生变化，光脑的自动驾驶不能应对，必须人工驾驶……可是赵船长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眼前情况，他驾驶星舰开过黑洞边缘，遇见过小行星群，还目睹过星球爆炸，唯独星球被直接移动他是没有遇见过的。 但是现在不行也得行，不上也得上，要是让光脑自动驾驶，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的光脑肯定会带着一星舰的人全都去死。 赵船长在后台紧张地修改着星舰参数调整压力和能源输出功率，一边心想幸好自己每次出航之前都先把遗嘱写好…… 在巨手取走星球的那时候，刘大副晕倒了，陶研究员在尖叫，但是赵船长始终坚守岗位，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额头留下来，在模拟重力环境下滴在地板上，哪怕精神已经120%绷紧，他始终没有晕过去，而是紧紧地盯着仪器盘，在心中模拟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然而，直到巨手把整颗星球取走，仪器盘的参数都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他准备的方案没有一个用上的，赵船长从控制室往外看，发现燕然星确实不见了。 等他再扭头回到操控台，就发现光脑已经将星舰从停靠星球跟随自转模式，改为了空域悬停模式，而星舰依然好好地留在原地，甚至连动都没动。 这时候，他再去看仪器盘，发现上面的参数显示他们正位于一片星域中，周围没有大型行星。 “不可能……”赵船长喃喃自语道。 这是他航行五十多年来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怪事，明明星球在自己眼前被拿走了，星舰却安然无恙，按理来说，他们的下场至少也是卷入被扭曲的引力场之中…… “报告！”刘大副在门外喊道。 “进！”被刘大副打断了思维，赵船长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打算处理完刘大副汇报的事情再说，现在要紧的是先平息星舰上人的情绪。 当然，那些对星路航行一窍不通的家伙们肯定好安抚，随意找个理由就是……赵船长心想。 “什么事？”赵船长做出镇定的样子，维持自己在船员面前的风度道。 刘大副气喘吁吁，显然是快速奔跑过来的结果，“在一号餐厅，在一号餐厅里面发现了那些原本在燕然星上的人！” “其中包括格罗瑞军校和临时驻扎地的人，全部的人！” “什么？！”赵船长瞳孔瞪大，忘记维持船长的风度，下意识大叫道。 “他们竟然能回来？” 被巨大的手一起取走，还是在一颗布满异种族的星球上，官方现在连燕然星被取到哪里都不知道呢，更别说救他们了，在赵船长眼里面，这些家伙就已经是死人了。 现在竟然能安然无恙地全员返回，还是从下面那颗星球不知不觉移动到自己星舰上的餐厅里面的，而星舰周围的探测仪器都没有发现这一现象…… 这是怎么做到的……赵船长又联想到刚刚星球被取走，‘兴盛号’和‘富强号’却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的情况。 “难道说这是……”他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尊名。 那个巨手给他留下了几乎在刻在脑回里面一般的深刻印象，再也没有比那更强大的威力了，就连中子弹炸星都不能，毕竟中子弹炸星只能看传输画面，可没有谁在现场近距离观看的…… “是尊上。”刘大副道。 “是他保佑了那些人，也保佑了我们。”刘大副继续道。 “实不相瞒，赵船长，在我们遇见之前那个黑户现象的时候，我那时候太心急了，就朝尊上祈祷了……”刘大副道。 “就在你祈祷之后，我们就遇见了‘富强号’？”赵船长猜到他接下来的话。 “大慈悲，虽然我们人类再三冒犯于他，但是他依然善待我们人类。”赵船长道。 虽然刘大副没有说很多，但是亲眼目睹了神迹之后，赵船长自然而然地相信了刘大副。 他也不能不信，毕竟相信尊上是站在人类这边的，比相信尊上是对付人类的要好得多，他不知道人类议会里面的那些议员是不是拥有可以抵挡住尊上的科技，但是到那个时候，赵船长肯定是享受不到的！ “是的。”刘大副严肃道。 “我会好好在报告里面提出这个猜想的。”赵船长道，他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剩下的就是打报告上去，努力地让上面的人相信了。 “这段时间，你去安排一下船员，安抚一下船上的乘客，照顾好燕然星上来的客人们。”赵船长道，“返航的时候，等候上面的安排。” 反正他们现在安然无恙，大概一会儿就有命令从光脑发出，让他们进行一些任务 了。 “是。”刘大副行了个军礼。 而这时候，那位尊上躺在病床上，梅开二度进病房。 不是因为洛殷受伤了，而是因为大家全都在这个房间里。 褚梁，张子亮，医疗室总医师，顾无言，梵艾……总之一切在燕然星上的人都在这里，等着下一步的检查和安排。 ‘兴盛号’上面的医疗设备比‘富强号’上面的齐全是没错，但是空间也没大到哪里去……洛殷用被子蒙住头，不去看着病房里面吵闹的场面。 要不是他是确认过了的未恢复伤者，他还分不到一张床呢，人数太多了，空间又实在是太小了，大多数病床都被搬了出去，给出让人站立的空间，只有少数人拥有躺下这个特权。 包括并不限于位高权重的负责人张子亮，接触九尾狐第一人褚梁，顾家少爷顾无言，还有原本就是伤者状态的自己……连梵艾都没有自己的床位，只能坐在他的床边！ 早知道就把人分开，‘兴盛号’一半，‘富强号’一半了，洛殷暗自后悔。 这时候系统还像个骚扰短信一样叫个不停，洛殷耳边全都是它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收获中等信徒+1，浅信徒+451……恭喜宿主，传说值提升……】 【闭嘴……】洛殷有气无力道。 外面本来就吵，系统还在他脑海里面吵，还要不要人活了，他可是伤员！ 是精神力暴走导致体质虚弱，还从狐祸里面活下来的伤员！ 【我以为听见这个你会高兴，你不是挺喜欢听传说值增加的声音吗？】系统关闭了那个好像有很多硬币掉落的音效。 【那是之前，现在的只想静静，只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洛殷说道一半发现自己话语里面有歧义立刻修复。 【我知道，静静是一种状态，指的是宿主想要无人打扰单独处在一个空间并且不发出行为的举动。】系统道。 【需要我帮你屏蔽外面不重要的声音吗？】系统又道。 【你还有这功能啊，我的好管家。】洛殷挖苦它。 系统也不生气，【你可以叫我管家。】 【不需要，虽然外面很吵，但是所谓的‘不重要’的声音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呢，是你先进行判断它重要不重要再给我听的吧，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信息的感觉。】洛殷道。 【好。】系统闭嘴了。 洛殷道：【不过谢谢你的好意，大管家。】 【不用谢。】系统没去纠正他喊自己管家的称呼。 独有的称呼是良好关系里面的重要一步，系统知道这点，这表示自己难搞的宿主和自己的关系在逐渐变好。 既然这样，他多叫两声也没什么。 * 洛殷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 自从穿越到星际时代以来，他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一开始是生命倒计时在滴答作响强迫他立刻想办法去解决它，之后是因为要扮演九尾狐们，压根没有睡觉的空间——要是一睡觉，很可能导致其他马甲里面的意识出现失误，进而被全人类发现。 洛殷不敢赌这个可能性，于是精神更加专注。 直到现在，表演结束，散场，所有九尾狐在那颗星球上沉睡，而人类的检测也交给系统去阻断，他总算能暂时地放下烦恼，不用往外分意识也不用思考地睡一觉了。 …… “醒醒，洛学长。” “醒醒！” 谁在喊他？ 洛殷茫然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梵艾那张活泼开朗的脸。 “怎么了？” 洛殷没有起床气，只有呆愣期，虽然在清醒时候心机和想法都很多， 但是在刚刚醒来的那一阵，大脑供血不足，整个人的智商都很低，反应迟钝。 “原来学……洛学长起床时候是这个样子的，真可爱。” 洛殷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梵艾小声自言自语道。 按理来说他原本是不应该听见的，但是这一觉睡醒，他发现自己的感知力似乎又有提升，精神力也变得更强。 这是怎么回事……洛殷一清醒就开始思考。 而这时候对面的梵艾也在思考。 刚刚洛殷睡醒睁眼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人都亮起来了，精致的眉眼失去了以往的冷峻，变得生动，柔软，让人想要去伸手触碰……洛学长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不过梵艾很快反应过来，道：“洛学长，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头疼不疼？” “我……这是睡了多久？”洛殷道，一般情况下可不会由梵艾来喊他。 结合梵艾的话，大概是他身上又出现了什么情况吧。 “你睡了三天三夜。”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洛殷扭头，看见站在旁边的顾无言。 “虽然人失去水分能存活的时间极限就是三天，但是你看上去没有一点死亡的症状。” 怎么一上来就咒人死的……洛殷压根不想看见他，扭过头继续看梵艾了。 “我感觉很好。” 准确来说，没有感觉比这更好了，好像身上忽然褪下枷锁，周围清晰度上升一个等级。 “不饿不渴，头也不疼，多谢你的关心。”洛殷道，他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病房，单人居住，恐怕是自己睡的太久了，其他人又没有事，就给他另外空了地方住。 毕竟和其他人不同，洛殷可是真正的伤员啊，还是精神力崩溃这样的大伤。 “那就好，我去告诉总医师，可能是精神力要恢复的征兆。”梵艾简直比洛殷自己还关心他的精神力，见洛殷精神很好，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总医师汇报情况。 不好意思啊，我不打算让我精神力恢复了……洛殷垂下眼眸，哪怕是现在攒到了能恢复原本状态的传说值，洛殷也不会立刻就恢复状态，至少也要等解除和梵家的协议之后再说，他可不想给谁打工二十年。 “觉得你变漂亮了。”顾无言直说道，“是不是被苏妲己口水沾过的作用？” 洛殷：“……”能不能不要提醒他这件事啊，烦！ 他假笑：“或许吧，我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休息好了。” “没错，”顾无言点头，“在燕然星上的时候，你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那是你不知道我还去泡温泉了呢，洛殷腹诽。 不过，就连顾无言都说自己变漂亮了……洛殷没错过梵艾看他醒来时候的那一刻呆愣，难道自己外貌真的变了？ “给我镜子。”洛殷转头对着床边的看护光脑道。 “是。”光脑屏幕闪了闪，自己变成了一面镜子，映出洛殷的面孔。 只见镜子中的青年肤色雪白，眉眼冷清，依然是原本的五官轮廓，却像是自动打了美颜滤镜一般，比以往更好看。 洛殷：…… 啊这，变好看了？ 之前他就感受到，自己话语里面的说法力更强了，感知更敏锐，外貌也变得更漂亮——魅惑，体质，和美丽。 这熟悉的三样，这不九尾狐的特点吗？ 本人狐化了？ 【系统，系统。】洛殷没和顾无言搭话，反正他也不想和顾无言说话，而是呼唤起系统。 【这是宿主成功创造九尾狐一族之后获得的奖励。】系统大管家实时出现道。 【这次宿主是获得了九尾狐一族的部分能力，而睡得时间长， 是因为你的身体在适应这些能力。】 它调动面板，给洛殷看。 现在洛殷的物种虽然还是人类，但是多出了一个技能的面板，上面列着三项：幻术，魅惑，狐化。 furry啊，洛殷看见最后一项心想。 【在需要时候可以耗费传说值使用，当然，本质是将传说值转化为灵气供你使用。】系统道。 【看样子我也能直接手撕虫族了。】洛殷自我调侃道。 【不过，在我入睡期间身体适应这些能力，而我原本没有这些能力，这么说，是系统你在我睡着的期间对我身体进行了改造？】洛殷道。 趁着他睡觉对他身体动手脚，让洛殷心里面有些发毛。 【不，这不是我的主观行为，而是自然发生的，您不必担心，宿主创造的传说成功，传说就会反馈给您力量。】系统问，【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断绝这些反馈。】 【喜欢，当然喜欢。】洛殷道。 【幻术，魅惑，狐化……等我混的不行了还能去天桥下面卖艺变魔术呢。】他开了个玩笑。 【星际时代没有天桥。】系统道。 “请问你可以为我建一座天桥吗？”洛殷转头对顾无言道，在话语里面加上了“魅惑”。 “那是什么？”顾无言呆愣愣回答。 洛殷：“……” 系统：【我就说吧，真的没有。】 第43章 战神回家—— “没什么, 是我睡过头了。”洛殷柔弱地笑了笑，“可能把梦和现实搞混了。” “在梦里面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修天桥？”顾无言依然很耿直，“你梦见我了？” 洛殷：“……”不，那只是我在扯谎而已。 【这个‘魅惑’怎么不好使啊, 他不应该无条件答应才对吗？】洛殷随后抱怨道。 【首先, 他是sss级精神力, 其次, 你的魅惑只是初级。】系统很实在地说, 【一般情况下没有我的帮助，你魅惑不了他。】 【真没用啊。】洛殷道。 【你很有用。】系统安慰他道。 【不，我不是在说我自己没用，我指的是这个功能很没用。】洛殷无情反驳系统。 系统跳过洛殷的话题, 继续道：【而且, 他不懂你话语里面的内容, 会陷入仔细思考，这同样不利于魅惑。】 【就好像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拿着题目以这个为理由去打扰学霸让他给你讲题，你的目的是勾引，但是学霸眼里面只有题，就是这么个情况。】 洛殷：【算了。】 双开对于经过多马甲锻炼的洛殷来说已经毫无障碍了，他可以一边和系统说话, 一边敷衍顾无言道：“天, 是天空的意思，桥是桥梁，我让你帮我修天桥，可能是因为睡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燕然星，想让你帮忙修一座跨越天空的桥回去。” “是我啊。”顾无言重复了一边，看着洛殷的眼神就带上了柔和, “不是梵艾。” “因为你家比他家有钱。”洛殷说出了客观条件。 顾无言嘴角忽然挂着一抹微笑，不说话。 洛殷觉得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看见了神情复杂的梵艾。 梵艾：“洛学长……你……你原来一直这么想我吗……” 洛殷：？？？ 竟然当着金主的面说他不如对方家里面有钱？这是失误！！ “不是，我……”洛殷还没来得及解释，梵艾就冲了上来，挤开顾无言，握住了他的手。 “知道我家没有他家有钱还愿意和我家签订协议，你果然爱我，洛学长！连梦里也舍不得花我家的钱！” 洛殷：……啊，啊对对对没错，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没关系的，梵艾，我看重的不是钱。”洛殷轻声细语安慰他道。 我是平等地看不上你们所有人。 有了系统，谁还看得上这些普通人？ 不管拉到谁的赞助都没系统的赞助给力。 “你对我真好，洛学长。”梵艾感动想擦眼泪。 旁边的顾无言沉默地看着洛殷，双眼似乎有着谴责的意味。 洛殷不去看他的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心想这闹剧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处理这种关系的……真让人头疼，头疼…… “我本来想等回去之后，直接带洛学长你回我们西洲星系的，但是因为你曾经和苏妲己亲密接触过的关系，可能你要做的检查比我们还多。”梵艾道。 亲密接触？看看，梵艾说话就是好听，哪里跟顾无言一样，直接说口水这个词，洛殷在内心对比了一番继续嫌弃顾无言。 “而且因为洛学长你睡了三天的关系，之前谁都不敢来叫你，你原本就精神力出问题，大家都怕……还是三天之后总医师说再不叫醒你可能之后都叫不醒了，我才来的。” 梵艾的话欲言又止，但是洛殷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 怕他碰瓷，万一因为这个叫醒服务导致洛殷精神力二次出现问题，那医疗费估计就要对方掏了，谁都不想负起这个责任，最后还得是金主来，因为金主本身就掏着钱。 而金主也是怕自己长睡不起，导致后续的投资全都扔水里，才硬着头皮不得已来的，洛殷懂了。 “我理解你们。”洛殷道。 “我就知道洛学长很善解人意。”梵艾道。 “等你检查完之后，我再带你回去！” “好。”洛殷微笑道。 回去西洲星系的梵家总部进行精神力方面的检查，让梵艾彻底死心，解除协议！ * 另一间病房里面，好不容易拿到能和外界相联系的光脑的褚梁惊呆了。 因为是第一个接触九尾狐的人，并且身上似乎被残留了“气息”，他被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最后确认什么手段都检查不出来才被放回，而褚梁现在穿的衣服也不再是之前那身了，而是一身新衣服。 基本上从燕然星回来的人都被换了衣服，原本的旧衣服说要拿去研究，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们，褚梁不知道对方拿衣服回去干什么，反正他又不是研究人员，他高高兴兴地打开自己的直播间账户端，准备浏览评论，却愣住了。 他的私聊收信息箱被999+了？ 他的未接电话和短信也全都满了？ 他的粉丝数目破几十亿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褚梁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是旁边的看护光脑提示他心跳过快呼吸急促，询问他要不要呼叫医生，褚梁才逐渐镇定下来，开始接受自己的这一次全网爆红。 逐渐看光脑按照重要性给他进行的信息排列，排在最前方的就是东洲官方的合作申请。 “政府特邀人才，针对九尾狐成立的研究小组……可是我对他们一窍不通啊……嘶。” 被官方特招了。 “尊敬的褚梁先生，请问您是否有兴趣代言我们的产品，我们最近将以九尾狐为主题……啊，这不是那什么西洲星系的奢侈品吗？” 褚梁曾经在网上浏览时候见过，他买不起，一件产品都能在三线小星球买块地，现在竟然邀请他当代言？ “您好，褚梁先生，您在我平台的合约即将到期，因为您的优越表现，我们将重新制定与您的合同……” 哦？直播间的分成也要变？给我超级主播的待遇？褚梁挑了挑眉毛。 “……最近有一个大制作想邀请您来当男主……希望能赏光……” 哦哦哦？！这不是闻名各个星系的知名导演吗？之前还拿过金宇宙奖的最佳导演，擅长拍虫族相关的灾难片。 我都没学过演戏，这也能邀请我？ “请问您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东洲中央时报想对您进行一次采访……” 哇……这下老爹老妈再也不能说我是没出息的家伙了！ 看着看着，褚梁总算对现在的自己的价值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全宇宙爆红了？？” 这是来自社会各方的私聊内容，还有私聊。 三年前毕业的导师主动联系，家族群里面以他为荣，前男友想要复合，甚至几十年前的小学同学都给他塞了私信，希望他能回复，极大地满足了褚梁的虚荣心。 这真是……这真是太爽了！褚梁心想。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内容尚未浮出水面：合众洲星系发来的移民邀请，西洲星系送来的糖衣炮弹，以及印尼洲星系的官位许可，全都被东洲星系的官方拦下。 东洲安全管理部门内，一道道命令持续下发。 “继续加强对这批人的安保措施，保护他们的家人，对对，这些天里面我们已经应对了来自合众洲星系，西洲星系以及印尼洲的骇客攻击，制止了几十起起针对他们家人的爆炸案，挟持案，车祸……” …… 整个宇宙都为了这个现象而沸腾。 【不知道你满意吗？褚梁……】 虽然本体和他素未谋面，但是已经用马甲看过他上百次，洛殷在内心喃喃自语。 九尾狐所带来的人类社会的变化，经济，政治，文化，军事格局变动，对普通人来说似乎没什么，他们的生活照旧，只是多出了股流行风尚而已。 但是落在他们每一个和九尾狐接触过的人身上，就很多了。 之前洛殷在燕然星上用过媚术诱导褚梁情商骤降，诱导他朝九尾狐们提问，洛殷始终记着这点，而现在褚梁获得的诸多奖励，名誉，名气，就是洛殷付给他的报酬。 哪怕这些报酬是官方和社会各个层面付的，但是和九尾狐亲密接触的机会可是洛殷给的，除了被特别关照过的褚梁，每个人从这个机遇中获益多少，那就是各凭本事咯。 这些人里面，还包括一个被苏妲己口水舔过的洛殷……扒了扒光脑，他自然也接收到了类似的消息，什么媒体邀请采访，小品牌想代言，提供免费体检…… 好歹是专门给过镜头还被苏妲己另眼相看的人，收到那些也算正常。 被舔的那身衣服已经被拿走了，洛殷懒得去思考那些研究员打算对他原本的衣服做什么，是蒸馏，过滤还是粉碎，辐射，反正他们肯定不会从上面获得什么的！ 他以系统的名义保证。 系统说它会处理的，处理的后果就算是系统亲自来，最多也只能察觉到一些灵气的痕迹，更别说人类从来没有点亮过在灵气方面的科技树，所以更是什么也察觉不到。 【后续处理，实验室内容……】 洛殷再次伸手划过光脑，假装看着光脑上有人整理的直播精选视频，实际上则是在利用系统面板偷窥，浏览论文，以及军事频道里面各个官方对‘神话复苏’现象的分析讲解。 …… 在洛殷醒来前两天。 “王院长……这……”叶宁远教授看向来人，“小徐，去给王院长倒杯茶。” 旁边的硕士很自然地站起，走向叶宁远放上好茶叶的位置。 来者不善…… 叶宁远看着穿着正式的王院长，又看了看王院长背后站着的黑衣军人。 “不必不必，叶教授客气，这次不用喝茶了，我是来找你的，跟我走吧。”王院长道，看见叶宁远脸色稍变，他又补充道：“是好事！” “王院长。”叶宁远赶紧道，“这段时间我查了很多文献，对于目前复刻的思路有一个大致的把握，但是还需要斟酌一下。” “走。”王院长没多说废话，转身示意他跟上，旁边的黑衣军人立刻从中走出两位，一前一后站在叶宁远周围，叶宁远一怔。 给自己拿着茶杯走过来的实习生使了个眼色，阻止他报警的举动，叶宁远苦笑道，“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王院长。” “不过，也不用给我整这一套啊，我又不是犯人。” “老叶，等去了你就明白了。”王院长叹息一声道，“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他们是来保护你安全的！” 叶宁远不吭声了。 他随着王院长走出实验室，沿着台阶下楼，两边的战士沉默跟随，像是铁塔一边凛然，让叶宁远有少许害怕。 正在他打算走出实验楼大门，叶宁远还没再往前走一步，就被制止。 “对，没错，就是这里。”王院长伸手拦了他一下，“就在这儿等着吧。” 这里是东洲星系首都星上最大的古生物研究中心，叶宁远所在的实验楼周围有很多人造景观。 望向前方，叶宁远忽然觉得眼前十分空旷，他发现，原本存在的那些人造景观都被摧毁了，留出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的人倒还是原来那样，有来实验楼上课的学生，有穿着白大褂形色匆匆的研究生博士生，有推着车子的保洁机器人……匆匆一瞥，叶宁远没有看见熟悉的脸，就收回了视线。 纯黑色的流线型飞行舰从空中划过，最后停在这栋大楼之前。 从飞行舰上下来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表情严肃，荷枪实弹，排列成两行，眼神紧紧盯着中间留出来的过道。 舱门中走出一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来者的表情同样严肃，手里面拿着一个密封的玻璃盒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里面放的是什么稀释珍宝，在周围两排军方人员的注视下，沿着留出来的道路往前走。 “陶教？”叶宁远眨了眨眼道，面前的人他认识，之前有项目合作过，不过对方是古生物专业里面研究植物的那种，而自己却是研究动物，因此也仅仅算是面熟，听说对方还和某个世家有裙带关系…… 陶研究员没说话，他死死地盯着手里面的那个小盒子。 随着叶宁远的话，似乎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周围全都乱了！ 来实验楼上课的学生从书包里面掏出激光枪，随后快速被他后面那位学生用书包砸头砸晕。 行色匆匆的白大褂研究生从怀里面拿出炸.弹类似物，往地上狠狠一甩，随后旁边同样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研究生的家伙一个滑铲就将椭圆形物体踢走，在远处弥散出大片白雾。 无人机在天空一个俯冲，就要抓到陶研究员手里面的小盒子，下一秒它就被激光枪瞄准打碎。 推着清洁车的机器人好像忽然程序错乱要发狂，被旁边涌现出来的黑衣人制服，带了下去。 随后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教官的人出现，对着叶宁远和蔼一笑：“没事，执行公务。”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的叶教授目瞪口呆，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人来了吧。”王院长苦笑。 不带不行啊，哪怕已经停止对外星际交换生了，但是还是不停地有间谍和特工渗入。 这让他怎么办？他们是古生物研究中心，是搞研究的，可不是搞谍战的啊。 叶宁远呆滞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走在中间的陶研究员始终没有被外界所打扰，脚步走的很稳，他是经历过摘星事件的人，从此之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再震撼了。 他走到叶宁远身前，将手中的小盒子递给他。 叶宁远不敢动作。 “接着。”王院长道。 叶宁远接着了。 “现在，这里是全宇宙的唯一两份狐毛标本。”王院长严肃道。 “相关资料已经发你光脑上的，加油吧。”他伸手拍了拍叶宁远。 “我……我……我谢谢联盟给的机会，也谢谢王院长！”叶宁远忽然明白过来了，对着王院长鞠躬道。 “不用谢我，不用谢我。”王院长叹了口气，摆手道。 他心想要不是我专业方向不是这个，怕搞砸事情，我肯定自己就上了。 王院长之前还觉得这是烫手山芋，现在可是真心羡慕叶宁远了。 能拿到九尾狐的毛发……这可真是……我五十六年前怎么不选古生物的哺乳动物方面呢……唉，这好机会白白给他了……唉…… 这里面，装着的并不是别的凡狐的毛发，正是从洛殷他们一行人身上，以及临时驻扎地内所有人衣服上所收集的九尾狐女娇，以及苏妲己的毛发！ 星际时代，克隆技术发展成熟，只要有DNA，就能克隆。 叶宁远之前被交代的任务就是复刻九尾狐，现在有了真的九尾狐的毛发，这对他来说很轻松。 几乎是白送的功勋啊……王院长又想长叹了，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么幸运，那个傻乎乎的主播褚梁就是这些人的典型代表，唉…… 叶宁远原本不知道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但是看见这毛发，他就猜到了，在拿到盒子的瞬间神情就紧绷起来。 “不过，九尾狐拥有非凡的能力……” 这些天他不是没看直播，让叶宁远说九尾狐的能力，他也能说出来一两项，很明显，那压根就不是母星时代正常哺乳动物拥有的能力，也不符合科学。 现在却让他用科学的手段去复刻九尾狐，叶宁远也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东西，他愁眉苦脸。 “尽力而为。”王院长道。 “到时候会给你配三十人以上的专业团队，还有百人的后勤等级，以及十几亿的资金……” “我保证完成任务。”叶宁远立刻收起那副愁眉苦脸表情，严肃道。 * 【他保证不能完成任务。】洛殷自言自语道。 他现在入侵了古生物中心的辅助光脑，浏览他们的课题。 【真的和我想的一样开始试图克隆九尾狐了。】洛殷对系统道。 【你不早就预料到了吗？毛发还是你故意留的。】系统道，【那些毛发也是让我处理过的。】 洛殷设计过，九尾狐的毛发进行克隆，并不能获得九尾狐，而是只能获得普通的狐狸。 【他们帮我制造狐狸，到时候我再对其进行点灵，让他们拥有神志，成为狐妖，省的我自己再出力。】洛殷道。 【除了九尾狐，其他的普通狐妖也要有才行，将九尾狐的传说扩大，进化为狐妖的传说……】 洛殷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实验室科学制造的普通狐狸被点灵发生变化成为狐妖，多么神异的事情，也足够传颂很久。 而那些狐妖可以混迹在人类之中，继续搞一些神奇的事情持续增加影响力，这就是他原本的计划。 【你想好下一个想宣传的传说没有。】系统问他。 【想好了。】洛殷道。 【等我回去做完检查不是还要跟梵艾回他西洲星系的梵家吗？那边的情况正好可以用用……西洲星系现在大家好像都开始信仰上帝了，梵艾走时候我看见他袖口下面似乎有个十字架。】 因为洛殷制造的幻象巨手，导致人类方开始反思自己的措施，反思的后果就是，对某些信仰的束缚暂时放开。 九尾狐不算什么，关键是最后的巨手代表的‘神’。 东洲星系认为最后出现的巨手是“尊上”，而西洲星系则不这么认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觉得那是“上帝”，印尼洲星系认为那是“梵天”。 西洲星系的人认为，只有创造世界的上帝，才能轻易摘取那颗行星，也只有仁慈的上帝不会让人类受伤，只针对虫族，杀死那些对人类有害的虫族。 他们甚至已经快速地编好了教义，将虫族作为撒旦。 【也，不是不行。】这是洛殷看完新时代教义之后的评价。 【下一次的主题是希伯来神话，至于内容我再收集一下资料，确定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还要我帮你开直播吗？】系统道。 【不，不用。】洛殷摇头，【那是一开始为了收集传说值的措施，现在我的传说值足够，就不用了。】 【而且下一次的内容不需要我来耗费传说值维持直播间，人们自发就会帮我传播出去的。】洛殷眨了眨眼睛。 他随后躺在病床上，假装沉睡的样子。 在遥远的另一边，燕然星上，涂山的九尾狐洞穴内，一具青年的身体睁开眼睛。 洛殷再度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外面走出。 “这次需要很多很多的天使。”他道，“大概，先来个十亿个吧。” 系统：【……？？】 系统：【你到底要做个什么样的剧本啊？！】 第44章 神和灵气 “我还觉得十亿不够呢。”洛殷道。 “只是勉强够撑场子, 一个针尖上能站立七个天使，这句话本意姑且不论，但是字面上理解就是说明天使的数量很多, 现在是星际时代, 人类的数目早就不止一个星球……十亿，真的不多。”他对系统道。 “天使是一个很合适的物种。”洛殷道, “我也是经过考虑的。” “基督教是一神教, 除了那位主神之外，其他的存在再多, 不过也就是神使罢了，就算是地位再高, 也不是神，就比如天使。” “而从宗教演化上分析，一神论宗教后期融入了多神论的内容, 将权柄分开来。” “毕竟主既然是全能而且伟大的，那脚受伤这种小事值不值得让伟大的创世的主为你帮忙呢？于是，各种圣人和天使就出现了。”洛殷道。 “不同的天使, 不同的圣人掌管不同的内容，对应祈求就好，这和多神教的不同，那就是所有圣人都统一蒙受着主的恩德和荣光，而希腊神话里面可不会说所有神都是在主神宙斯的恩德下创造的。” 洛殷做出了个祈祷的姿势道。 “没想到你还挺懂的。”系统对此做出评价。 “又不是真正的神，只是天使而已, 地位低的天使，地位高的天使，本质都是天使，哪怕有着泛神论的外在, 会被人对应祈祷，但是实质上，呵呵，和东方神话里面的座下仙童差不多吧。”洛殷就是这么个观点。 天使的层次是不高，但是又比九尾狐高，和九尾狐有所区别。 九尾狐祖上没什么光宗耀祖的神，唯一的两只名狐还都是和人类有所关系的，一个是女娇嫁给了人类大禹，另一个苏妲己更是被人所杀。 哪怕是看了典籍，人类对她们都不会有太多的敬畏之心，最多感叹一下活的时间真久，哪怕是有“东皇太一是九尾狐中的天狐”的说法，其他的九尾狐也照样是狐，群体性并未获得升华。 但是天使却不一样，有着非凡生物的本质，却因为一神论的关系又能接近于神灵的恩泽，拥有神灵的部分权柄。 用这个来宣传第二传说，真是再好不过。 “我只有一个问题。”系统道。 宿主的理论听上去有那么两把刷子，从社会角度去分析宗教成因和发展也很像模像样，但这也恰好说明了他完全不信神这件事。 “那就是你对希伯来神话体系熟悉吗？”系统道。 洛殷：“哈哈，反正你的传说传播也不要求真实度嘛！” 系统：“……” 好，这句话一出系统就知道对方对希伯来神话是个什么了解程度了。 “按照以往记载在圣经故事里面的神迹里面演是没有前途的！”洛殷严肃道。 “什么摩西分海，什么人能在水面行走，让人免受饥饿……这些在星际人眼里面压根就不是神迹，甚至还没有星际营销组织画的给你光脑换个85v的内芯来的诱人实际。” 至于那些死者复活的神迹，洛殷做不到，做不到就不提。 “我们要有经营的艺术。”系统道。 洛殷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个无敌的系统呢。” 当然他也只是抱怨抱怨，系统能让他活着打工就很好了，也就是他最近和系统关系好了一点才会这么说，要是以前他压根就不会出声，因为那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系统的各项功能虽然都要交换，但是总比没有好。 洛殷白手起家，开局一只狐，其余全靠编，编的多了，发展的多了，假的才能变成真的。 就现在的燕然星，上面的青丘和涂山的造景地点，躺着一地的九尾狐**马甲，一副繁华落尽的落寞景象。 剩着多可惜啊，好歹是自己拿传说值改造的，建筑的，要是能和人类合作开发什么景点……洛殷心想。 不过，那是建立自己自己这方势力已经强悍到人类不会再耍小心思的地步，双方真的建立了友好友善关系…… 之前那个能震撼全宇宙的巨手还是洛殷用幻象造的，他距离真正能使用那种等级的能量程度还差得远，就只能把那些想法暂时压一压，记在心里面的本子上。 还是先来捏天使吧……洛殷叹了口气，在系统面板上操作起来。 先定一个小目标，先捏十亿！ 这次洛殷可不能像是九尾狐一样自己上意识，十亿个分意识，哪怕他是虫族都做不到和本体直接相连。 系统提供了编程功能，让洛殷对一些边缘，炮灰类角色先根据他要演的剧本输入剧情，到时候系统会沿着他编的内容自动行动起来，不用他再一个个代入进去。 除了这些，洛殷来是因为还有一件要处理的事情。 小一的消化系统和系统的功能相连，基本上什么都能吃下去消化，之前也是生啃的矿石。 把燕然星上的虫族一锅端之后，那位巢虫泽西还在小一的嘴巴里面躺着。 洛殷走过去，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大狐狸乖乖张开了嘴巴，给他看里面躺着的巢虫。 巢虫泽西的脑子格外庞大，身躯很弱小，但比一般人的皮肤要更厚，看上去是个奇怪怪物的模样，又有点肉虫的感觉。 现在，这只获得了称号的虫族正陷入昏迷之中，在顶级九尾狐的幻术之下，做着来自母巢褒奖的美梦。 巢虫是有智慧的物种，有智慧和，意识和自我认知，就能被九尾狐所迷惑。 “之前你说你没有虫族的生物端脑，现在不就有登录端了，系统。”洛殷像是一个反派般，用手戳了戳巢虫泽西，对方身体不大，大概也就一个中等的毛绒玩具。 “用生物神经控制他的思维，以泽西的名义登录，应该就能看虫族的信息网络里面在交流什么了。”洛殷道。 洛殷所代表的‘神话方’相当于不属于虫族也不属于人类的第三方，要同时和两方进行博弈。 而自己本体实力不够，那就最后收集足够信息再下手。 这就是他故意把这只巢虫留下的原因，其他的虫族早就小一消化扔进系统里面二次处理。 虽然泽西之前全宇宙人类的面被九尾狐吃掉了，但是这点不能作为它死亡的理由，虫族的生命力很强，只要洛殷登录虫族生物网络之后给出足够的理由，大概也不会引起母巢怀疑。 洛殷用系统制造了一个培养罐，将泽西的身体塞入罐子之中，周围蔓延出生物神经网络链接上它的脑子，以它的大脑为媒介，接入母巢的生物网络系统。 这样能知晓一部分母巢的动向，但是不是全部，泽西本虫的权限决定了它能看多少东西。 “也不错了……”洛殷道，“至少能看一部分。” “还能利用这个巢虫制造出自己的虫族大军，挑拨人虫矛盾自己从中获利，还可以设局，卖信息，假装预言师……”转念一下，洛殷觉得自己也不亏。 系统对此的评价是宿主在这种歪门邪道上有自己的特殊天赋。 * 洛殷在燕然星那边的剧本还在筹备中，等着把十亿天使捏完再登场，而第一个传说的也在人类社会中发挥着它的作用。 合众洲星系，分人类议会。 “东洲星系发出申请，针对目前存在的‘神话复苏’现在，要发起全人类议会进行讨论。”一位带着眼镜的金发大波浪卷的美女议会员道，“各位意下如何？” “拒绝。”另一位中年议会员道，“东洲星系想做的事情，我们就不能让它成功。” “他们也太谨慎，太胆小了，不就是区区九尾狐吗？没有跨星系的能量，连个普通虫巢都不如，何至于召开人类议会？” 另一位青年议员开口，他家是卖军火的，因为最近这件事情，他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那种生物派出星舰就能解决，只要是单纯在一个星球的话很好处理。”之前拒绝东洲星系的人道。 “关键不是九尾狐，而是背后隐藏的那位……‘尊上’。”合众洲星系的议会长发言了。 说到这里，他们陷入了集体沉默。 “那才是我们人类不能匹敌的存在，幸好他没对我们人类做什么，就连普通的大学生都能看得出来，他对人类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友善。”合众洲星系的议会长道。 “派出的间谍，特工们都失败了，东洲议会防范的非常紧密，现在去打工的学生都被会政审，我们插不进去。”有议员道。 “那就以星系的名义提出抗议，九尾狐是人类的共同财富，古东夏族的典籍记载的生物？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在座的谁难道没有古东夏族的血统吗？”有人摊手道。 当初人类逃难时候是难得团结而没有内斗的时候，交叉通婚频率极高，又过去了几千年，谁敢说他们体内没有古东夏族的血液？没准他们也是女娇的子孙呢！ “对吧，东洲星系不能觉得他们是正统，就独霸九尾狐……的毛发！”这个人继续道。 “我们这边的克隆技术可要比东洲星系那边强得多。” “人类议会的召开，很有必要。”议会长一锤定音。 不管是想要分赃……还是想要讨论对那只巨手的态度。 很明显，九尾狐一族是除了虫族之外人类见到的第三个种族，而且他们也不是孤立无援，而是有着那位‘尊上’作为背景板。 ‘尊上’取走星球既是对人类的威震，警视，又是对九尾狐一族的保护。 涂山的女娇在发怒时候的地动山摇，那她死之后呢？涂山会不会就地崩塌？ 涂山的首领的状态和他们的领土有关，那青丘的领土状态是否和青丘的首领有关呢？苏妲己也受伤严重，青丘现在怎样呢？ 九尾狐展示出来的能力目前还不足以抵挡星际时代的人类文明，又具备了人类所没有的价值。 合众洲议会的议长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尊上’取走那颗星球，九尾狐一族就已经被东洲星系“友好保护性”转移出那颗星球了。 确实是“友好保护性”，因为要是不这么做，合众洲星系，西洲星系就要对这个位置确认的物种进行瓜分了……合众洲议长知道他们自己的德行。 而东州星系肯定也会把这件事告知九尾狐一族，那九尾狐不得给东州星系付费，报答它帮助自己的恩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星系和星系之间的利益斗争…… 但是‘尊上’出现取走这颗星球之后，谁都不知道九尾狐一族去往哪里，起到了真正的保护作用。 没有‘尊上’保护的九尾狐一族，是利益所在，有‘尊上’保护的九尾狐一族，才是真的能和人类进行平等对话的种族，是除了人类和虫族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希望那该死的东洲星系找不到九尾狐一族被藏在哪里，希望伟大的尊上能把九尾狐好好藏起来！” 谁都没有，这才是公平的！合众洲议长心想。 * ‘神话复苏’特别事件讨论区，第三分区之内，首页挂的是一个飘红的帖子。 《论述青丘与涂山与桃花源之间的关系》 洛殷点击观看，这篇里面论述了进入青丘和涂山的方式和《桃花源记》内有些相似，进入神话栖息之地是在某个固定的地方随机进入，青丘和涂山依附的就是燕然星，而桃花源则是“沿溪行”，只要去固定的地点，就有进入神话之境的可能。 作者还推测桃花源是一处神话生物的栖息地方，里面的人可能都不是人，而是神仙。 洛殷看了自己差点就信了。 ‘神话复苏特别事件讨论区’是针对九尾狐一族出现所代表的这个现象进行讨论的特别论坛，里面有专业的研究员，有民间爱好者，只要是对九尾狐出现以及背后现象所代表的意义做出过解析，并且通过审核的，就能进入这个分区，对‘神话复苏’这个现象进行讨论。 首页置顶的是东洲星系的官方帖子，里面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东洲星系官方认为，九尾狐一族口中的“休眠”是重点，他们说过的内容不止涉及‘尊上’，还涉及‘女娲’这位上古大神。 ‘女娲’是有文献可考察的大神，虽然文献内容对其的位格和种族定义不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在东夏族神话之中的地位很高。 苏妲己本狐是真的，她被女娲派去霍乱殷商的事件也是真的，那么可以肯定，‘女娲’本神也是真的。 对于这尊在神话之中创造了人类，补天拯救人类的大神，东洲星系还是抱着崇高的敬意。 从其相关的神话中，看她的活动痕迹消失的时间同样很早，推测她是和九尾狐一样陷入了休眠的状态中。 而能休眠，就能‘苏醒。’ 这也是整个行动组被起名为“神话复苏”的原因。 那位‘尊上’或许就是唤醒全部神灵的关键。 这就是官方推测的内容，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问题。 那些远古大神，无论是劈开宇宙的盘古，还是抟土造人的女娲，其神异程度远远超乎人类，他们会不会也被‘尊上’所唤醒，重现于世？ 还有别的问题，比如西洲星系那边坚持造人的是上帝，创世神也是上帝…… 针对这些，不光是研究人员会发表看法，就连民间爱好者也被采纳——有时候专业的研究员还比不过某些民间爱好者思维广泛，可以作为补充。 洛殷看的很起劲。不过这次，他可不是用系统偷偷摸摸看，而是光明正大看的。 因为他和苏妲己的‘口水之交’，洛殷自己也获得了特殊人才的招揽，又因为他正好是历史系的学生，就给他分配了一位在东洲星系民俗演化历史研究方面是大牛的导师。 当然，之前导师是研究母星时代历史民俗演化的，现在导师把研究方向改为研究神话生物的爱好了…… 洛殷还听说有人在研究神话里面那些神的弱点，以防他们对人类不友善想毁灭人类：这种说法的由来还是西洲星系那边的神话内容，那里面有上帝或者众神觉得人类发展太快要发大洪水毁灭人类。 有些人认为现在人类的发展以及超出了一些神的掌握，神毁灭人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依据的，所以也要提防神，掌握对付神的技巧。 不得不说，都具有充分的理论依据，和想象力…… 洛殷自己都还没想那么远，那么多。 【人类说的挺对的，那些大神就是休眠了。】洛殷道，【把这个也编进我的剧本里面。】 【你不是还说想演上帝吗？】系统记得洛殷说过的话。 【我现在的实力，像是能演上帝的吗？】洛殷反问它。 【我连捏十亿个天使，都会被你问“十亿个啊，你想干什么？”的程度，上帝那宇宙级别的能级，是我能演的出来的吗……】 就算是幻术，用的多也会被拆穿。 【就让人们认为超过一定等级的神明都处于休眠状态挺好的，大部分在沉睡，只是偶尔有些会清醒。】洛殷就打算按照这个背景来。 【反正原本也没有神，有没有还不是看我演不演。】 现在他的传说值保命是没多大问题，可以和星际时代的正常人均寿命不相上下，完全可以放手不干。 但，自从在系统这里获得了灵气复苏的消息之后，洛殷的心态就又不一样了。 灵气复苏，各方面的奇怪事物也肯定会增多，时代必将改变，无论是对人类还是虫族来说，都是一个新时代。 而新时代的虫族，在燕然星上时候洛殷已经看见了，变异，变强的速度也变得更快，更别说他从泽西脑中获得的内容。 泽西被母巢唤醒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自己绑定系统的那时候。 洛殷立刻明白，虫族是因为灵气复苏才开始复苏的！它们对灵气的感知比人类要敏锐的多！ 至于人类这方面，大概最早会从自己表演的内容中研究出灵气这种能源吧。 想到这里，洛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灵气复苏是真实存在的，灵气也是真实存在的，典籍里面记载的神话和传说虽然是假的，但是里面也包含有灵气的内容。 系统让自己传播传说，需要的是传说点数，它的目的是让更多人知道传说，在分析传说的过程中人类会发现灵气的影子……系统来自另一个熟练使用灵气能源的宇宙…… 将一切串联起来，洛殷似乎触及了那个真相。 【系统。】他郑重道，【我之前说我可能在第二个传说里面发现你的目的，那时候我说错了。】 【怎么了？】系统回答。 【我的任务是传播那些传说，而人类可以从我传播的传说中找到灵气存在的影子，要不是我的表演，他们很可能等到灵气发展到一定程度，出现异常的时候，才能察觉。】 比如虫族，要不是自己表演的存在，人类也不会立刻意识到灵气可以让虫族变异，大概还会以为是虫族的自然变异，要等好久，牺牲更多人和资源才发现这点。 原来我是提示啊，洛殷心想，怪不得要求的是传播度，要求被人所知，选择传说是因为传说原本就具有群众基础，更容易被相信，被探索。 而他改变传说让其更符合星际人的想法，虽然歪曲了原有内容，但是却更促进了人类对灵气的发现，因此也是符合标准的。 【我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我是隐藏在幕后的先知，我是人类的前沿者……这就是系统你的目的。】 让人类更早地意识到灵气的存在，让人类更往前的发展。 系统不需要洛殷收集信仰，并不是因为星际时代的人无法产生信仰，而是因为它根本的目的就不是让人类去盲目地信仰什么神明，而是促进人类发展，更好地意识到，利用灵气。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那个文明想从人类身上获取什么？ 【有一点是正确的。】系统道，【但是不是全部。】 只有一点是正确的？洛殷心想，他还缺少什么条件…… 对了，不一定是帮助人类……系统曾经说过自己可以转化为虫族生活，还不止一次，如果自己真的转化为虫族，它就是帮助虫族了。 洛殷垂下眼眸。 但是会一直绑定在我身上……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那我之前说的没错，可能要等到第二个传说宣传完毕，我才猜得出了。】 洛殷叹气，原本因为自己寿命得到了保证，有些放松，此时骤然又有了动力。 系统没有回答他的话。 第45章 造势 距离‘神话复苏’事件已经过去两周。 这两周洛殷回到了格罗瑞军校, 接受了来自东洲星系顶级实验室的全方位检查，除了身上据说留有特殊九尾狐气息的褚梁，没人比他检查的还详细, 因为只有他一个被苏妲己的口水沾到了。 结果很明显，并未检查出任何内容，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因为苏妲己的口水发生任何异变, 精神力也没恢复。 下检查床之后, 医师满怀遗憾地劝洛殷不要想不开，洛殷装作平静中带着一丝悲伤的样子, 心里面道：【看来人类是真的没开发出检测灵气的仪器。】 【你都没给他们留多少残余灵气样本。】系统道。 要是洛殷能把燕然星上九尾狐们展现能力的场地留下，人类说不准真的能摸索出灵气痕迹, 他都把星球“拿走”了, 人类自然没什么可以研究的。 洛殷对机甲操控师这个专业毫无留恋之情，放在灵气复苏之前, 他也就只考虑一两秒，现在就更不用提。 时代已经在变化，但是人类似乎还未感知到这一切。 走出检查室，回到单人宿舍，梵艾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那里等着他了。 洛殷知道他在等什么, 见状将自己手里的身体检查报告递过去。 所谓投资金主, 是要看你的个人潜力的, 你对他有价值, 他才会对你进行投资，要是没有价值，自然也没有投资的必要。 原主洛殷虽然是普通的贫民星球出身的，但因为有sss级的精神力而被看中，进而有世家对他进行投资, 其他精神力没有他高天赋没有他突出的人，那就别想了。 “洛学长，你没必要先把历史系的导师找好，历史系哪怕现在是新兴专业，也比不上机甲操控师专业，我们和虫族的战斗目前主力还是机甲。” 梵艾一边接过报告，一边惋惜道。 ‘神话复苏’现象对人虫格局的影响目前还看不出来什么，也没有应用到实际中去，就历史系来说，自然比不上机甲系。 “我觉得多条退路会更好。”洛殷微笑回答。 果然看完报告，梵艾的眼神更惋惜了。 “唉……不过这是东洲星系的检查结果，可能有一些细节还不完善，我们西洲星系能给你更全面的检查。”梵艾道，“那就要辛苦洛学长了。” “我也希望能恢复原来的体质……”洛殷轻声叹息。 但那也至少等到跟你做完检查解除协议之后再说，洛殷一点都不想给所谓世家打工，哪怕是作为股骨之臣都不行。 “洛学长不要太气馁，东洲星系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们西洲星系做不到，我们从边缘防线出现的一种特殊虫族中提炼出来一种提取物，或许能帮到洛学长你。”梵艾含糊道。 之所以说的含糊是因为这是军事机密，梵艾也不便于在西洲星系之外告诉洛殷。 “要是这样的就再好不过了。”洛殷道。 【系统，你不是说按照星际水平的科技是治不好我的吗？】洛殷又确认了一次。 【在灵气出现之前确实如此，但是在灵气出现之后，这个世界就发生了改变，你看，人类这不是就从虫族身上发现了其他东西吗？】系统用反问作为回答。 【你说得对，除了我，灵气本身就是最大的变动。】洛殷回答。 【人类除了从我制造的现象，还能从虫族的变异里面发现灵气这种资源，是我之前想的太浅了。】 【现在的浓度还不够。】系统有些答非所问。 * 和格罗瑞军校打了报告之后，洛殷和梵艾一起返回西洲星系。 梵艾所属的梵家是西洲星系的世家，世家在东洲星系叫世家，在西洲星系就叫‘贵族’，反正本质都是一样的，依靠连续不断的家族传承积累财富。 十分有钱只从一点就能看出来:梵家的复古城堡周围有着很大一片绿地，上面还盛开着金色的鸢尾花，这在植物稀缺的星际时代堪称横豪。 从地球上带出来的植物基本上尊遵循的是地球环境，带出星际之后栽种在其他星球上基本就是个死，只有待在专门仿真实验室里面才能活，而梵家竟然种了这么一大片在门外…… 要么人家财大气粗植物死一个就立刻换新的上去，保持这个常态，要么人家是在实验室里面改造了植物的基因让其适应该星球的环境……洛殷脑子里面闪过这句话。 怀着对金钱的敬畏，洛殷踏入了城堡。 梵艾一进门就有四个携带着光脑的仪器飞了进来，还有一个光脑飞到洛殷面前，对他进行了全身性扫描。 “稍等，客人，这就去为您定制合适的衣服。” “这是你家？”洛殷本以为自己会去梵家势力属下的医院或者精神检查中心，没想到梵艾直接带他回到他家。 “没错，是我家，洛学长你一路上辛苦了，先休息休息。”梵艾道，“检查安排随后就来。” 洛殷觉得毛骨悚然，他暗自和系统道：【这是他们的地盘，可以做到无法无天的！我真怕半夜睡在这里时候他们偷偷摸摸采集我的基因数据……】 系统：【……我去翻一下他们的计划表，如果有类似的行为我会让他们的光脑系统出现故障。】 【谢谢你，系统。】于是洛殷放心了。 他婉拒了梵艾提出的跟随管家光脑——这让洛殷会有自己被监视的感觉，下载了梵艾家的地图，还升级了权限，可以进入大部分位置。 当然，这是给梵艾做做样子，有系统在，洛殷想去哪里都行，甚至身份登记上还会显示是梵家家主。 他回到梵艾给他安排的房间，闭上眼睛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 “洛学长自从受伤之后，休息的时间就增多了。”梵艾道。 此时他正在某间宽敞的房子内，屏幕上悬挂的是洛殷房间内的监控。 “从他展现的身体数据来看，他的体力，耐力，以及精神力确实大幅度下滑，符合重大精神力创后恢复曲线。”旁边站立的穿白大褂的人拿着数据道。 “并且性格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当然，这种改变也是符合心理学变化的。” “不建议您为了他申请宝贵的虫族提取液的资格，那是确实能提高精神力的，如果您使用，可能会再度增强。” 人类目前还没有稳定提升精神力的途径，每一样能提升精神力的物品，都是宝贵的资源。 “继续观察……”梵艾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屏幕中休息的人影。 “我想试试。” 他始终无法忘记在地下黑市竞技场中遇见洛殷时候，对方那挺拔的身影，明明受伤那么重，眼神却那么亮。 而现在却…… 现在的洛殷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实际上却偷偷摸摸在燕然星捏天使。 “要不然把九尾狐的**马甲再捏成天使吧。”洛殷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话语里面全都是创业初期的艰辛。 【所以我说十亿个，有点太多了。】系统道。 【不多不行，我选的地方是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洛殷道。 这种外表光鲜亮丽里面要咬牙硬撑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头疼。 * 当天晚上，洛殷作为男伴被梵艾邀请去参加一个宴会，宴会由他堂哥举办，说是为表弟接风。 怪不得一进门时候要制定衣服，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洛殷心想。 梵家的家主之位在两代之内角逐出来的，梵艾的堂哥也具有继承权，目前第一顺位是梵艾，因为这个原因，梵艾和他堂哥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所以这场宴会就显得格外来者不善起来。 “梵白邀请了西洲星系年轻一代的众多贵族子弟，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没用的家伙。”梵艾道。 能考上人类第一军校，成为机甲操控师，即使在西洲星系内年轻一代也算得上是精英人物，因此拥有蔑视大多数人的骄傲。 “需要注意的名单已经用光脑发给你了。”梵艾道，“以往其实我回来时候也都会有这种宴会，可惜你从来不跟我一起回，都是在学校里面锻炼，我早就想让你认识一下他们了。” “我知道了。”洛殷道。 梵艾说大多数都是不用关心的没用的家伙，但是那是以梵艾的身份说的内容，他背后有梵家撑腰，洛殷没有。 而且作为梵艾未来的属下，哪怕之后会去人类联合军部发展，也要认识一下作为梵艾的其他方面的朋友，也就是未来同为梵艾势力下的其他“同事”。 而且还要举止得体，不能得罪人，否则梵艾可能因为自己的举动遭受损失和恶评。 以往的这种宴会，原主每一次都拒绝，他一个人留在军校的训练室里面，孤独地进行一次又一次练习。 耐力，意志力，身体掌握力，机甲契合度……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签了卖身契一样的协议，才让自己站在和那些世家子弟同样的平台上。 这时候洛殷忽然有点理解原主了，即使他那么努力，想要往前进，最后却落得一个精神力崩溃的下场，甚至灵魂都消散。 多可怜啊，有谁记得你吗？星际时代的洛殷？ 洛殷压下心里面那种悲戚，专心地看着光脑上的资料。 梵艾的声音还在耳边。 “听说梵白那家伙收到了一份母星时代的十字架，高兴的不得了呢，以此举行宴会邀请我过去，估计是要炫耀。” “说那是来自基督教的物品，打算随身携带，万一哪一天战场上被虫族啃的快死了，看能不能召唤一个天使下来救他，呵呵，天使，他这个废物也配？” “洛学长，你可是和苏妲己亲密接触过的人。”梵艾转头，碧绿的眼睛像是镶嵌宝石般深邃。 “你还被记住了名字，可不知道要比他光荣多少！” 我怎么说我还没恢复精神力就被你拉来……洛殷心想。 没恢复精神力的情况下他基本上就是个废物，没有之前的利用价值，和梵艾的其他属下相互介绍至少也要等他恢复身体再说，这样双方才有认识的意义。 现在他还没恢复，梵艾就迫不及待地拉他前来，那只能是因为他曾经和苏妲己亲密接触过这一奇遇了。 洛殷:…… 好家伙，这还成时尚新风尚了。 西洲星系和东洲星系等在收集母星时代产物，这件事是洛殷知道的，他原本就想借此生事。 现在梵艾这目的一出，洛殷立刻就打算开始，反正他不想像是珍稀动物一样被人观赏。 【系统，西洲星系首都星附近包括十四个星球，同一时间举办的拍卖会里的，研究所里面收集的，贵族仓库里的“遗物”位置在我参加宴会前搞清楚，并且发送给我。】洛殷命令道。 【是！】系统道。 【然后，把上面凝聚的信仰都转化起来，让它们发出自然光。】洛殷继续道。 先造势，再登场。 第46章 宴会开始前 西洲星系首都星, 卢浮宫拍卖会后台储物处。 用母星时代这一闻名全球的艺术展览馆为拍卖会起名，显示了其主人的自信：意在表明这里拍卖的物品如母星时代的卢浮宫里面的艺术品一样珍贵。 该拍卖会是会员制，如果没有特殊渠道或者其他会员推荐, 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踏入它的会场。 鉴宝人司德罗就是今天这场拍卖的拍卖师, 他从事这一行业已有二三十年, 从学徒到专业的鉴宝人，他见过了无数稀奇的珍宝, 什么母星时代遗留下来的古瓷器, 第一架机甲的遗留物, 独一无二的植物种子，以及高性能机甲的核心芯片以及不知年代的玉器。 不过，哪怕是司德罗也要承认，今天要拍的压箱底的物品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珍贵的物品：一件银质的十字架。 这可不是一般的十字架, 这是从母星时代一直传承到现代，来自一直坚持信仰上帝的基督教家庭贴身携带的十字架！ 要知道, 在进入星际时代后，大部分人类都放弃了信仰, 转为信奉人类主义, 人类利益至上，真正坚持原本信仰的人已经不多了，“神话复苏”之前信仰上帝的人一千万人里面才会出现一个, 更别说能成家庭体系的流传。 也就是自从东洲星系官方承认‘神话复苏’现象以来, 西洲星系才开始飞速地流行起来不同种类的神话传说，基督教的神话最为广泛, 选择信仰上帝人数也最为众多。 需求决定市场, 这架银质十字架的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 在一众拍卖品之中脱颖而出。 “小心！”司德罗怒斥了旁边一个毛手毛脚的实习生, 让他离那个宝贝远点。 “我这是为你好，要是你弄坏了，把你拆开了在黑市卖都买不起这个！” “是，是。”实习生点头称是，接连后退，消失在后台。 司德罗则继续陶醉于那银十字架，自言自语道：“那些自称信奉上帝的星新教的家伙一定会为它开个大价钱的。” 而作为它的拍卖人，他也能从中抽成一笔。 “不要去加入一下……”司德罗转而又想。 和东洲星系严格控制宗教信仰，对九尾狐文明和其背后的尊上保持尊重却不信奉的态度不同，西洲星系祖上就有信教的风俗，因此在神话复苏之后，哪怕他们的神还没来得及展现神迹，他们都迫不及待地重操旧业，建立了自己新的宗教。 在星际时代的新教，简称星新教，他们信奉上帝是唯一的神，认为他也会在未来复苏，同时‘尊上’是上帝的一个位格，是首先降临，带给人们的福音，为人类指引前进方向的存在。 至于九尾狐苏妲己口称女娲娘娘，女娲是古东夏神话里面的创世造人的神，这点和上帝造人冲突……那些信奉上帝的人表示：上帝是创造西洲星系的人的神，不是东洲星系，东洲星系的人的祖辈是女娲创造的。 当然，他们原本想说女娲是奉上帝的旨意创造的人类，但是被聪明人制止了——现在上帝不一定存在，女娲却确实是真的，要是得罪了女娲，而伟大的上帝繁忙没有来救他们，那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现在的说法统一变为西洲星系的人是由上帝创造的。 至于这种说法由引起西洲星系其他派的神明之争，比如信奉希腊神话的，认为人是普罗米修斯创造的，信奉北欧神话的认为人是奥丁创造的……这就是西洲星系的内部矛盾。 不过在星新教的人看来，奥丁，宙斯和上帝一样，还未降临自己的神迹，不一定存在，而在传教上，一神论碾压其他多神论宗教，一骑绝尘，信仰的人更多，自然是上帝信仰压着其他神话打。 而且原本在母星时代，信仰上帝的人都是最多的，希腊神的信仰和 北欧神的信仰消失的特别早，在母星时代的后期甚至还编出了很多大不敬的故事，比如让原本是雷神托尔叔叔的洛基去当托尔的兄弟！ 有这等背景，他们当然对其他信仰嗤之以鼻。 “算了，等到上帝他老人家展现自己的神威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司德罗想起来星新教那些人的理论，摇了摇头。 他对‘尊上’可是保持着充足的敬畏的！说‘尊上’是上帝的某一个位格这种话也就被传播信仰弄晕了脑子的家伙才敢这样说，那些建立星新教的高层只是暗示，都没有敢直说的，生怕得罪‘尊上’，也只有下面那些好糊弄的，才会这么想。 因为这实在是是有利于星新教传教啊——能摘取星球的‘尊上’都只是上帝的一个位格，那真正的完全体上帝该有多强？让听见的人抱有这样的想法，从而加入他们。 除了司德罗，其他人也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捞了一笔，时尚界闻着风口浪尖就变了。 十字架成为新一代流行风尚元素，被加入大多数奢侈品之中——剩下的那些奢侈品选择的则是少见的希腊神话和北欧神话的相关元素，或者三者全都混。 反正大家交易嘛，都是皆大欢喜，买了十字架的以为自己能受到庇护，而卖了十字架的已经拿到了钱。 想到这里，司德罗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个十字架造型的项链，他也买了，不知道是不是垄断企业统一定价的原因，这种饰品卖的特别贵。 原本还有立刻去拿十字架注册商标的，注册品牌的，不过那些自以为跑的快的家伙都被西洲星系官方制裁，将其作为洲星系公有版权——官方也不是什么都不管的。 还有合众洲星系还跳出来说，合众洲星系之前也有信仰上帝的人存在，这是属于全人类的公有版权，至少是西洲星系和合众洲星系一起公有，现在外交部还在相互扯皮呢。 在东洲星系看来，就是一个两道竖线画个叉，女娲是真实存在的，造人的，他们的上帝存在不存在还不好说呢。 但是西洲星系和合众洲星系却派出专业人士，细细地研究了一番残存的典籍，将十字架的长宽标准都好好定义了一番…… 现在还有网友在光脑上进行跨星系吵架，比如东洲星系的女娲和西洲星系的上帝哪个更厉害等等。 司德罗对此毫不关心，要是上帝真的在他面前展现能力，他才关心，作为高级鉴宝师和拍卖师，他的时间有限，最多扫两眼星新教印发的小册子，看一看教义。 他对教义的追求远不如对金钱的追求，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银质的，长时间佩戴没有清洗过而发黑的十字架放在透明的展柜之内，透明展柜的材料是用高分子合成新材料制造的，最新的激光枪都切割不破，灯光从各个角落打向它，展示出细节。 那粗糙的工艺，是人类古代工艺的代表，那油亮的外在，是长时间摩擦之下虔诚的体现，那发黑的缝隙，象征着它久远的历史和传承……多么美妙啊，司德罗心想。 在灯光的照耀下，它简直在发光！ 不对？发光？ 司德罗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透明展柜里面的银黑色十字架。 它真的在发光？！！ 不是反射了下面的灯光，而是真有光芒从它内部发出！ 那莹白色的，滋润的光芒，像是某种柔和的生物光，和展台周围的冷光截然不同，正慢慢地扩散，慢慢变亮。 “上帝啊……”司德罗表情完全僵住，喃喃自语道。 “您真的显灵了？” 想要独占这十字架的想法在司德罗心头转了一圈，但想起来周围的严密警备，司德罗只得叹了口气，打算把这件事上报，赚取更多的抽成。。 “实习生 ？实习生！”他叫喊道。 这是在拍卖仓库处，拍卖师不允许携带光脑，免得某些信号对拍卖品有影响。 无人回应。 司德罗刚想生气，忽然愣住了。 “不，不对……”他的嘴唇开始颤抖。 “我是一个人……一个人进来的……” 没有实习生，没有……实习生压根不会被允许进入这样宝贵的地方。 那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 刚刚那个人，究竟是人吗？？！ 就在司德罗后背渗出冷汗的时候，最新成立的宗教事务特殊管理处研究中心之中。 “哦上帝啊，它在发光？”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看着实验台聚光灯下十字架道。 他旁边正好站了位教授，闻言摇头道。 “你的错觉，孩子，这些天里面已经有数十个人这种视觉上的错误。” 教授的话随即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它在发光，用什么方式确定的？肉眼看的吗？经过任何仪器测量了吗？对比过前后光强度了吗？考虑到个人生理反应或者聚光灯强弱差异了吗？” “可是，教授，它就在发光啊！” 该研究员道，原本在自己带的硕士面前威严无比的导师现在反而跟学生一样了。 “它真的在发光！” 于是那位教授便不耐烦地转头看过来，“你是哪个实验室的——” 说到一半他的话停住了。 研究员关闭了聚光灯，而那个十字架还在发光。 “我们要考虑一下该十字架材质是否具有吸收光再释放的特性。”经过片刻的震惊之后，教授严肃道。 “现在立刻，记录下这个光源的强度，测试它的光谱，传播速度，传播规律，我去找关于这个十字架的来历的资料！” 他猛然从自己的实验台前站起，动作之大甚至差点将上面的工具全都掀翻。 就在这时候，光脑又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发出好几条信息。 “检测到陈列室出现异常情况。” “爱德华教授，我这里出现了圣像发光的情况……” “几秒钟之前，我这里的研究……光……请问您……” “西洲星系官方找您……” 那些收集起来的来自母星时代的，或者星际时代早期的十字架，圣像，残破的圣经现在全都在发亮！ * “发光？发光，好啊！这是上帝显灵！” 梵艾的堂哥，也拥有继承权但是并不是第一顺位的梵白接收到管家的光脑信息，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个。 “等会在展示的时候把灯全都熄灭。”他通知了管家这点。 梵白收集的那个十字架散发出的光芒很弱小，只有在黑暗中，才能隐隐约约看见光芒。 梵家里面肯定收集了品质比这个好得多的十字架，但是肯定不可能让梵白拿出来展示，也不会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只有他自己买到的这个，才能由着他玩。 这是上帝在保佑我，梵白坚信这点。 要不然为什么正巧他开宴会展示十字架的时候正好显灵了呢。 * 发光只是前奏，十亿天使的真正登场还有段时间。 洛殷一边统筹安排天使们的行动，一边跟随梵艾进入宴会前厅。 “您好，请从这边走，我们的宴会在中途的时候可能会短暂的黑暗，这是宴会主人的安排，请您不要惊慌，做好心理准备……” 服务员在旁边道。 而梵艾冷哼了一声，“黑暗？又玩什么，梵白还真是会玩。” “想玩一些黑暗之中的聚光 这样的把戏，怎么不去当拍卖师。” “洛学长，你可不要被那家伙蒙蔽了啊。”梵艾随后转头看向洛殷道。 洛殷笑了笑，“当然不会 ，我和你站在一边。” 获得了回答，梵艾心满意足。 梵艾和洛殷手挽着手进入宴会大厅。 宴会和洛殷想的不太一样，没有星际时代的风采，反而采取复古的形式，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和男人们并肩而行，装着金色冒泡液态的杯子相互交错。 仿古形式的水晶灯吊挂在头顶，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脚下是羊毛地毯一样的质感。 只是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挂的十字架吊坠有些出戏……他们有的将其穿了项链，有的挂在耳朵上作为耳坠，有的则是当做戒指，还有手镯，在奢华的气氛中透露出一种宗教式的诡异感。 “听说几千年前，西洲星系的宴会就是如此。”梵艾轻声道，他转身，从手心拿出一枚戒指，戒指上是一枚小小的十字架。 “这次的主题就是这个。” 洛殷这才发现，梵艾自己的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枚有十字架的戒指。 “请问我能为你戴上它吗？”金发青年嘴角噙着笑意，碧绿的双眸映出洛殷的影子。 【要是戴在无名指上就是求婚的意思。】系统自以为很小声地和洛殷道。 不管小声不小声，这都是在洛殷的脑海里面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我知道……】洛殷无语，【还有不用假装小声，不管你小声还是大声都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 毕竟他才是真正来自几千年的那个人，不是原主。 而且梵艾不一定想给我带无名指，从身上来说，我只是他属下而已……洛殷心想。 “就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吧，洛学长觉得怎么样？”梵艾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洛殷差点就这样接话了。 【可能是他不知道这个含义……】洛殷试图这样蒙蔽自己。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他轻巧从梵艾手心拿走戒指，自己戴在中指上了。 “这里面还有个流传已久的风俗，我原本想告诉洛学长的。”梵艾的声音好像在撒娇，他现在就像是被拒绝的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洛学长不想知道吗？” 【草啊。】洛殷在内心大叫。 不要啊！！ 第47章 天使降临 不想知道该怎么回答？ 洛殷委婉道：“已经戴上, 就不麻烦你再戴一次，你邀请我来这里已经很好了。” 语气疏离，拉开距离。 【原主是什么万人迷啊……】洛殷对系统抱怨道, 怎么一个两个都觊觎原主的？ 洛殷对暗恋原主的家伙没什么兴趣, 他的内心冷如钢铁, 一心只想宣传传说增强自己，暂时毫无男男之爱或者男女之爱的想法。 【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系统又是在鸡同鸭讲。 【……】洛殷懒得理它, 他的视线看向场内。 虽然这是以复古宴会为噱头, 但是处处还是能看出来星际时代的痕迹, 比如墙上的古典油画是显示屏幕，可以自动更换，而上空的穹顶也是视觉效果不是真实存在。 梵艾告诉洛殷这里的宴会的菜品是复刻母星时代的，和营养液之流不同, 是可以咀嚼的固体食物。 【我真的表现的很喜欢吃吗……】洛殷无语了片刻，首先给他先介绍的竟然是食物而不是人, 这种宴会一般是用来拉关系的吧。 【或许是原主喜欢呢。】系统这时候又晃悠悠道。 这时候有其他人走了上来，和梵艾跟洛殷搭话, 才让洛殷找回了这是一场社交宴会的感觉。 来一个梵艾给他介绍一个, 洛殷微笑点头认人。 “我认识你，你差点被苏妲己吃掉！” “原来是你啊，你好你好。” “那种感觉……怎么样？” 洛殷对于以上这几种问题回答的都要吐了, 笑的嘴角僵硬, 但是又不能不笑。 正在洛殷和一个梵艾的发小交流的时候，全场灯光骤然变暗, 由明转暗, 光线变动剧烈, 让洛殷眼前一晃。 “小心, 洛学长。”梵艾伸手扶了一下他。 “总是玩这一招，也不提前提示。”梵艾厌恶说道。 “是我自己没准备好……”洛殷荀虚弱笑笑，要是他身体素质恢复了，也不会是这样。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抽空前来参加我的宴会。”声音从前方响起，顺着声音看去，梵艾的堂哥梵白站在灯光中央。 他的头发往后梳，发型整齐，没有一根发丝突破发油，长相和梵艾有些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 “尤其是我的堂弟，梵艾，大驾光临，令我不胜感激。”随着他的话，另一束光照在梵艾身上。 梵艾的厌恶溢于言表。 “本来还想邀请我亲爱的堂弟上来和我一同见证，可惜你有些不太情愿。”梵白道。 “今天，各位前来，想必都知道我邀请各位的目的。”他继续道。 “请看，这就是我收集到的珍贵的藏品，一架来自母星时代的十字架。”梵白道。 “邀请诸位前来观赏。” 随着他的话，一个小展台从下面缓缓升起，展台上盖着一块暗色的布，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真的好像是玩魔术。】洛殷和系统吐槽道。 【确实。】系统赞同。 “黑暗会更好展示它身上显示的神奇之处。”梵白道。 洛殷提前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那个小小的十字架就在黑暗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的光辉。 “哇塞。” “真的假的啊。” “这就是真的。” “神迹，真是神迹！亲眼目睹神迹多亏了……” “赞美上帝！” “赞美上帝！！” 看着这一幕，有些人变得激动，他们亲吻自己携带的十字架，发出一阵阵赞扬，在胸前画简 易十字架，看似在夸神迹和上帝，实际上在夸赞梵白，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就不知道他们的举动是真的因为神迹出现，感到震惊，确实信仰上帝，还是为了讨梵白的欢心。 随着声声赞扬，这个十字架越发亮了，照亮了四周一小片黑暗。 洛殷和梵艾这一片，因为都是和梵艾交好的人，所以在一片的激动声中显得较为平静。 “真美啊。”洛殷欣赏自己的作品。 这个十字架之所以越来越亮，是因为附加在上面的信仰增多。 洛殷把十字架上附着的信仰之力全都用来点亮它本身，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果然时常显示神迹能增加信仰，洛殷心想。 “洛学长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找一个。”梵艾道。 “有些人，哪怕那是假的，梵白在里面安了灯都要做出这副样子。”接着梵艾又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不，我对十字架没兴趣。”洛殷道。 是时候了，他在心里面默念道。 3.2.1—— 更加闪亮的白光从天而降，像是陨石一般，砸碎了穹顶，破坏了建筑，击碎那片黑暗，降临此地。 尖叫，混乱，惊恐，人群顿时闹成一片。 “什么人？警备机器人呢？”梵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呼叫光脑。 光脑毫无反应，哪怕他使劲按开灯的指令也无济于事。 “安静，安静——”梵白放大了声音道，可惜没人听他的。 白色的翅膀，白色的羽毛，白色的人形生物，他几乎在降临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宴会正厅。 梵白的大声呼叫没有人理睬，反而是翅膀包裹着的人露出半张面孔，所有的人就全都屏住了呼吸。 美是第一直观感受。 是不同于苏妲己妖艳诱惑的美，他浑身上下透露着纯洁神圣的光芒，让人升不起亵渎之心。 天使张开了他的翅膀，浑身散发着皎洁如月的光辉，面容慈祥而模糊。 “我听见了对主的祈祷……就是这里吗？”他的嗓音轻柔，像是音乐般流淌。 【就是这里。】洛殷在内心道。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颗纯白耀眼的流星从大气层划过，像是一场经久不息的大雨。 每一颗流星都是一位天使。 第48章 天使和人 夜晚, 西洲星系首都星景点，天文台。 虽然首都星不是一个很好地观察星空的地点，但是此时的人类已经无需通过肉眼观察来探知宇宙, 他们有整颗用于天文观测的行星, 现在天文台的主要作用从科研变为了赏景，起到幼儿启蒙和浪漫的效果。 就像是现在, 无机质构成的半扇平台上鼓起大大小小的包, 每个包都是一个帐篷，自动搭建以及温度监控光脑监视。 一群年幼的人类正在此地进行为期三天的‘赏星星’活动，今天的专题是观看星星并且画出来你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颗。 老师兼看护行走在一顶顶帐篷之间，是不是调整他们的望远镜角度，提醒他们的手法, 还有爱护仪器。 “对于我们现在来说，看见流星雨意味着不详，星际时代的开端，也就是在宇宙中的漂流时期, 人类是以飞船群的形式在宇宙之中飘荡的, 流星也就是陨石群会对飞船造成重大创伤，导致很多技术, 文化，还有生命的消失。” “在漂流时期，流星是大难临头的象征，诅咒谁会说‘祝你们全家遭流星！’” “而且哪怕是现在都不是好事，陨石群对我们的附外建筑造成打击, 对星舰和飞船航行有阻碍, 如果来不及张开斥力屏障, 就会存在经济损失, 导致股价下跌……”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师米娅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因为最近的经济受到‘神话复苏’现象的打击，股市下跌严重，给米娅造成了刻骨铭心的打击，于是在和小朋友们将背景故事的时候就不自觉加上了这点。 “什么是股价啊，老师。”有些小朋友的关注点天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我明白，就是天天让我爸爸在家里面骂人的那个东西！”一个小朋友举手。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妈妈也在家里面偷偷哭呢。”另一位小朋友道。 米娅：…… 值得同情，但是听见其他人的悲惨遭遇自己反而轻松了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 米娅：“好了，到此而止，那是你们长大才会接触的事物，我们继续讲流星。” “但是对于母星时代的人类来讲，流星雨是百年难遇的好东西，曾经有一种风俗是看见流星的时候就要许愿，这样自己的愿望就能成真。”米娅道。 最近复古的风向流行，米娅就选择了一个和星星有关的风俗开始讲，让他们更了解母星时代，要是以前，她是不会讲这种东西的，而是会科普光在太空宇宙中的传播路径。 “要是那颗流星是太空垃圾怎么办啊？”有小朋友小小声地问旁边的同学，“对着垃圾许愿，好惨！” “不知道，母星时代的人真蠢。”同学也小小声回复。 米娅温柔的语音响起。 “不能这么说，汤姆，他们局限在一颗星球上，除了相关专业的人员，很少有人去抬头看天空，因此看见流星的概率很低，自然会觉得流星是奇迹。” 她象征性地摸了摸汤姆和杰瑞的头，让他们安静下来。 “流星雨就更壮观了，他们会认为这是幸运的象征，可以许很多很多愿望，每一个愿望都会成真。” “但是今天，我们人类已经走向太空，流星雨这种景观也从不可控变为了可控，只要在外太空的一定的位置投放物品，就能制造流星雨——” “你们谁想看流星雨，和老师一起许愿啊？”米娅道。 天文台是景观，这里不仅可以看星空，还可以根据需要制造流星，或者流星雨，有些新人结婚为了追求刺激就会要求下一场流星雨。 这些流星的原料不是陨石群，而是该星球上产生的垃圾……当然这点米娅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我 想，我想许愿。” “老师，我也想！” “老师，愿望真的能成真吗？” “我要许愿妈妈和母亲天天开心！” 因为米娅说的故事，小朋友们的情绪很快被调动起来。 “嘘——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米娅道。 米娅微笑道：“好，那大家离开望远镜，抬头看向星空，老师这就为大家下一场流星雨，小朋友们可以在心里面许很多愿望，流星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米娅并不打算许愿。 杰瑞说的对，对着垃圾许愿确实很蠢，米娅心想。 米娅职业稳定，性取向稳定，收入稳定，唯一不稳定的就是支出，爱好是理财的人最后被理财离财了，她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稳定。 米娅不敢去怪让股价下跌的‘神话复苏’现象，只敢去骂骂该死的企业，该死的贵族和世家，让他们不好好经营，导致民众出现的极大的不信任，这样股市才会动荡的！ 唉，她又想，还有些股价乘上了‘神话复苏’的东风一路高升，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慧眼看中呢。 这些孩子们，天真无邪，不懂得成年人的悲伤来的是那么轻易，米娅看着他们一个个闭上眼睛，似乎在真诚许愿，顿时感叹涌上心头。 上帝存在吗？米娅暂时不信这个，星新教的人传教就好像是蝗虫过境，她还没来及信仰就被烦的够呛，更何况上帝祂老人家现在还没降临神迹，所以她还是暂且不信的。 如果非要让她信，那必须让她亲眼看见神迹，比如像是九尾狐直播事件那次。 米娅看向天空中纯白下坠的流星雨心想，看着看着她就皱起了眉头，一个光脑通讯打到天文台的人造流星控制室。 “喂，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孩子们在看吗？我明明要求了小型，中等的流星雨，不是这么亮的，要是有孩子偷偷用望远镜看，会灼伤眼睛的！你们这是事故！” 对面传来一阵忙音……随后一个听起来就很慌张的声音接电话了。 “抱，抱歉，这些流星雨不是我们降落的，您的服务还未开始……” 什么？还没开始？那这就是天然的流星雨了？ 米娅吃惊地抬头。 可是天然的流星雨怎么会这么亮？亮到好像下一秒就会降临到人的身边？ 这种等级的流星雨已经算得上是‘灾难’了吧，首都星的防护罩呢？没有开启吗？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光脑通讯被挂断了，一条又一条消息从光脑端弹了出来。 “西洲星系官方提示，在首都星上，黑夜时区的人，请不要直视流星，不要直视流星，尽快回到房间中去……” “老师，老师我家孩子怎么样了？你们还在户外吗？ “米娅老师，我从安排表上看见学校安排你们……” “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啊，你们害人不浅啊！” “快带汤姆回房间！要是他出事了，我一定要投诉你……” 米娅一目十行看完，呼吸变得急促，来不及多想，她拍了拍手，挤出僵硬地微笑道。 “很好，大家都许愿完成了吧，现在老师忽然想起来，昨天忘记开表扬大会了，老师房间里面还有小礼品，我们现在排好队，进入天文台礼堂。” “继续保持闭上眼睛，转过身，我们要背对星星，不要让星星发现你的愿望否则就失灵了！”米娅强调这点。 不能慌，不能慌，保持队形，这十几个孩子一定能平安地带回去的，西洲星系官方提示不要直视流星，我们不要看就好…… 特殊关注的铃声响起，是女朋友给她发了消息，现在不是看消息的时候，米娅手忙脚乱，点 击手环挂断通讯。 还没等米娅挂断，可能是误触到哪里，光脑自动响了起来。 “米娅，看看天空，流星下来了……那不是星星，是人，那是人那是人！！” 女朋友震惊的声音从手环里面传来。 “什么星星啊老师。” “人？人从天上掉下来了吗？” 听见这些话，小朋友们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不要转身！”米娅的声音越发急促，“不要看，汤姆——” “老师，你的光脑说错了。”汤姆睁开眼睛，看着天幕上纯白坠落，声音天真道。 “那不是星星，也不是人，那是……天使。” “有翅膀的，人，翅膀，天使！” 与此同时，前任的声音响了起来，和汤姆的声音形成二重回荡。 米娅毛骨悚然。 * 卢浮宫拍卖会之中，司德罗背后渗出大量冷汗。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对手想偷窃十字架？ 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周围没有实习生，那位实习生到底是谁？ 他拼命回想对方的脸，最后发现自己对他毫无印象。 司德罗转头，看向那个银质十字架，此时十字架更加闪耀，光芒几乎堪比小型灯泡。 “神迹，这是神迹，有神迹在，我一定会没事的，上帝保佑我啊……”司德罗捏着自己项链上挂着的十字架道。 不知道为什么，星新教册子里面那些上帝用来惩罚人的场面在他大脑里面回荡。 “我之后一定会加入星新教，我要捐很多钱，这里还有十字架在……”司德罗喃喃自语增加勇气。 “上帝，保佑你？” 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司德罗转身，看见那位实习生……不，现在已经不能喊他实习生了。 他周身散发着浅色的，和十字架上同样色调的光芒，整个人犹如糊了一层马赛克般不清晰，这也是司德罗记不住他脸的原因——他原本就没有脸。 他的背后更加模糊，好像有一双羽翼，整透露出一种神圣的感觉， 不亵渎，不可直视！ 这两句话十分自然的融入他的脑子，司德罗受此影响，主动垂下头，不再去看对方。 模糊不清，自然而然的敬畏感，人形，身带羽翼，有靠近十字架的倾向……他想起来星新教手册里面的描述，找到了一个对应的生物。 “是，您也保佑我。”他低声道，“尊敬，伟大，光荣的天使大人。” 论拍马屁，他也是有点功底在身上的，否则也不会从一众拍卖师之中脱颖而出，成为这次十字架的拍卖师。 “十字架就在那边，您请。”说完，司德罗做出一个手势。 哪怕十字架丢失的后果是受罚，面对法律诉讼，背上巨额债务，他也不会后悔现在做出的决定。 这可是天使啊！真正来自神话里面，上帝的使者！ 至于他曾经呵斥过天使这种事情……既然天使大人不提，那就当没发生过吧，呵呵，上帝是仁慈的，想必天使也是！ “你很狡诈。”天使说了一句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第49章 天使的另眼相看 “警告, 警告，有未知生命体进入首都星外太空附近！” 西洲星系首都星，航空航天安全监察中心。 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 各种警告在同一时间敲响, 不同于以往由远及近的发现，警告和拦截, 这次警报的内容出乎寻常的诡异, 是同一时间之内，在同一外太空高度出现了大量生命体。 “光脑出错了吗？”负责查看警报的侦查员第一时间是这个反应，也不怪他这样，毕竟人类目前为止还没发明瞬移的技术。 同一时间出现大量生命体，并且这些生命体距离大气层很近, 要是从远处飞过来的应该早就能监视到。 “或者是合众洲星系用我们的航天航空检测系统进行新一轮隐形武器测试？” 这样也能解释这个“同一时间”的问题。 “不，不是光脑出错了，也不是合众洲星系的问题。”扫视了一眼屏幕，另一位同事快速道。 “这是神话复苏！神话复苏！” “我知道你是星新教的人, 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并不好。”侦查员道, “比起那万里挑一的神话复苏，还是光脑出问题或者合众洲星系的新科技要更加靠谱。” 别以为他午餐时候没看见同事手腕上的十字架手链, 他可不信这东西。 “真的是神话复苏现象，你看！” 同事将他拽到另一个检测仪器前，那是由卫星进行探测的画面。 画面上的生物正是纯白羽翼的天使，他们面无表情地朝着星球表面进行俯冲，翅膀和空气之间擦出火花。 “哦我的老天, 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和生物学的构造, 他们的翅膀怎么还没骨折？”侦查员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大了。 “因为他们受到上帝的庇护, 就和我一样！”同事兴奋道。 “我就说上帝是真实存在的, 快点加入我们教！” “……” “要开启斥力防护星球屏障吗？”该侦查员道。 “不能开启，我们不能将上帝的恩赐拦在门外，这是我们的机遇，万一我们能被看重成为天使呢！”同事已经在做白日梦了。 “算了，上报给那些议员吧，这种大事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决定的。” * 东洲星系中央环球频道为您带来报道： “近日，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发生奇怪景象，整颗星球的外太空忽然出现纯白流星下落，经探查，该流星雨实际上为大约几亿数目的天使进行对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俯冲，他们目的尚未明确。专家表示这是新一次的神话复苏现象，对于该现象的评价，让我们连线这一领域的民俗专家报道……” 【卧槽，这是真的神话复苏啊。】 【人类加速快跑进入神话时代！】 【神话时代我们人类可不占优势……】 【尊上保佑。】 【时代在改变！我们也要换个角度去认识人类在宇宙里面的地位了。】 【上帝的位格很高啊。】 西洲星系推特上某网红： “我很幸运，我现在正在这颗星球上，哦我的上帝啊，这真的是非常壮观！无数的天使从天空降落！太壮观了！比起东洲星系在遥远的某颗星球上的神话复苏，这次是真的发生在我眼前！” “好像有一个天使降落在我家附近！！！” 合众洲星系社： “西洲星系首都星遭受天使袭击，这是一场灾难，对此，遵照人类议会互助友好条例第三十八条，合众洲星系将友情派遣星舰进行援助……” 【这不公平，上帝啊，我们也是您的信徒，为什么这种好事只发生在西洲星系的首都星，而 不来我们这里呢？】 【肯定是我们这里的政客的问题！下台，下台！换成星新教的人来！】 【上周某议员在开会的时候手腕上就带了十字架，我认为选他比较合适。】 【天使不降临在我们这里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尊敬，可是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情了，上帝请原谅我，我是虔诚的信徒。】 …… “该死的，民众支持率又在下降了，为什么我们没有神话复苏现象！”在台的民主党公关部，收到消息的议员大骂。 “不是说了让你们把舆论往上帝的惩罚方向引导吗？！这么多天使，用这样的姿态冲下来，看上去像怎么可能像是好事，那些蠢货们都疯了吗？” “抱歉，抱歉有什么用？民众不买账？说明宣传的不够到位，加大力度！” 而另一共和党则一片欣欣向荣。 “继续攻击他们，抓住机会不放过！” “天使为什么不来？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上帝了！” “谨防民主党伪造神话复苏现象……” * 西洲星系，贵族议员联合会紧急召开。 “要不要出手拦一下天使？航空航天安全中心发来询问。”一名议员发话。 “人类的科技对上神话生物，呵呵，这可是真的上帝的信徒，你得罪的起？”另一位议员道。 “得罪不起，但是万一他们是来袭击民众的怎么？” 圣经故事里面上帝的天使也有专门负责惩戒的职位，有位议员道。 “先让他们躲起来，在房子里面，不要乱看，万一天使也有九尾狐那样对精神上的能力呢……东洲星系真是好运，没降落在他们的首都星上。” “现在嫉妒也没用，太多了，本来就拦不住。” “民众情绪高涨，认为是上帝的恩赐这一情绪占据76%左右。” “……那就放行吧。” “同意。” “同意。” 要是真的把天使拦住，进不来，万一触怒了上帝怎么办？他们最近也看过圣经，上帝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处罚城市起来没有手软。 要是拦不住天使，就更尴尬了，显得他们自己无能，所以还是不拦吧。 民众喜闻乐见他们进来。 反正大部分贵族议员不在首都星，而在自己的领地星球上，都不在一个星球，天使要是真的带来惩戒，也惩戒不到他们头上。 * 星新教总部，拉起这个宗教的教首巴特利特轻轻睁开眼睛，看着下面汇报的信徒们。 “天使降临了？”巴特利特做出一种悲悯的样子道。 “是，天使带着上帝的旨意降临了！”下面的信徒卡内基显然比他要激动的多。 天使，上帝的使徒，他就知道天使是真实存在的，不枉他在光脑上和东洲星系的人吵那么多次架！ 这些天里面别提卡内基有多憋屈了，作为星新教的忠实信徒，他一直在光脑上散布着上帝的恩泽，宣传新时代的到来，一般的网友就算是不信也不会去踩一脚，但是那些讨厌的东洲星系人都不一定了！ 他们总是大肆嘲笑着他的信仰，把上帝视作虚假，毕竟对东洲星系的人来说，造人的是女娲，上帝是什么神，人造的吗？ 他们竟然敢说上帝是假的！ 但是东洲星系的人敢说上帝是假的，卡内基可不敢说女娲是假的，苏妲己都是真的了，女娲肯定是真的，他又不傻！ 可是上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上帝留下了圣经，上帝有着完整的神话体系，他们遗留下来的内容比东方那些战力水平飘忽不定，职位上下波动的神们来说规范的多 。 要是东方那些神都是真的，凭什么上帝不是呢？ 东洲星系的人越是嘲讽，卡内基的意志就越是坚定，他坚信上帝是真的，并且会降下神迹，最后给这些傲慢的东洲人以惩罚，为此他每天都潜心祈祷，希望上帝快些展露他的神迹。 现在，终于成真了，上帝派下了他的使者，这怎么不让人激动呢？ 但是比起卡内基，巴特利特却不那么心情美好。 上帝是真的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又不是个好事。 是个好事是因为，上帝展露神迹，他的教派可以就此发展，成为西洲星系官方认可的成熟教派，而他本人也即将从被开除的辅导机构教师一跃成为西洲星系掌握权力的最高几人，和那些老牌贵族世家的家主议员相比！ 不幸的是，上帝是真的，这就意味着写在圣经上对人类的美德要求也可能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是上帝看不过眼他做的事情，会不会把他丢到地狱去经受折磨？ 甚至在天使降临之前，作为拉起这支宗教的教首，巴特利特甚至还是个无神论者。 虽然对上帝虔诚和他是个对权力有需求的人并不冲突，但是只有对上帝毫无信仰，巴特利特才能毫无障碍地星际时代重新编写上帝的教义，改写了其他很多符合时代的内容，比如允许了同性恋等的存在（在星际时代是很正常的现象），宣布自杀的人也能上天堂…… 现在就真的希望上帝和圣经之中记载的一样仁慈，会原谅迷途的牧羊人，巴特利特心想。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次上帝派出的天使似乎也不是针对他的，而是对整个西洲星系的首都星。 上帝那么万能，肯定能知道他的行为。 上帝当时没有阻止他，那就是默许！ 而且那些该死的作威作福的政客们做的恶事岂不是比他多多了？他们都没被上帝弄死，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我一个兢兢业业拉起宗教信仰上帝的忠诚牧羊人会有错呢？ 必定是没错的！ 上帝展现神迹是大好的机会，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想到这里，巴特利特的眼神逐渐锐利。 “教堂里面的主的圣像还在亮吗？” 当初它发亮的时候巴特利特还在纠结要不要信，结果不久之后就天使降临了，他本人立刻选择了信。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花光了家里面的积蓄制造了这个最大的主的雕像，现在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给各界的大人物们发请柬，包括那些贵族议员，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举办弥撒！”巴特利特坚定道。 “他们会来吗？”哪怕上帝是真的，这么多年的小市民心态让卡内基对议员这些大人物发消息有些犹豫。 “会的，如果他们还想要民众支持率的话。”巴特利特笑。 “而且即使你没给有些人发弥撒的邀请，他们还会抢着来！” 他被辅导机构开除之前可是历史老师，知道当年教会是何等的庞然大物，而一教的教皇甚至比国王还要有权力！ 哪怕他现在可能不会达到这个程度，但是当当人类议会的议员，总算够格吧。 他可是主的在人间的行走，主的牧羊人，除了主和天使，就属他最高！ 巴特利特很快抛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代入到这个美梦之中，沉浸地笑了起来。 * 这次洛殷没有采取强制直播的方式。 上一次强制直播完全是无奈之举，因为他没有传说值，为了短时间凑够大量的传说值，最快的方式就是用系统作弊，让全宇宙的人都能看到，这样传说值就会积累的非常快。 但是这里是急于求成，当然有弊端，比如将九尾狐放的太过于详细导致被人类方 面的专家揪住狠狠地分析了一通，获得他目前的能级水平不行，处理得当的话危险性不过一颗星球这个比较真实的结论，也导致了人们其实对九尾狐这一物种没多少敬畏。 哪怕他后面又用巨手的幻想摘走的星球，但是之前九尾狐留下的印象却已经印在人们的脑海里面了，人类目前是对尊上有尊敬，但是对九尾狐的态度难说——否则也不会有克隆事件的发生了。 所以洛殷之后就吸取了这个教训，现在的第二场天使，他不会再用全宇宙直播的方式，而是直接袭击了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拉长时间战线等着人类自己前来探索。 首都星被袭击事件必定万众瞩目，而有了褚梁接触九尾狐之后走向人生巅峰的事情在前，剩下的人们想必都是很乐意和天使再接触的。 毕竟天使在神话里面可真的是上帝的信徒，左右手的存在，天堂里面除了上帝就只剩下天使了，和九尾狐作为山海经里面的一种生物的地位不同，而且天使的形象一般较为正面，人们也乐意接触和传播。 现在就算是洛殷想方设法地拦着，给天使们的面孔打上马赛克，那些人类都要前来围观和拍摄了！ 他让天使们降落的地方都是有凝聚了一定信仰的物品所在的地方，他回收这些物品，而目睹了天使降临，那些物品上凝聚的信仰会越发增多，转化的灵气质量也更好。 系统还说他可以将灵气附着在上面，制造附灵武器，将那些普通物品变成真正的非凡物品！ 洛殷用一个天使的身躯试了一下，成功地将一个发光的十字架转化，让其能喷射三十米长的白色圣焰，还切割了一栋房子，把周围的人吓得够呛，信仰暴增。 于是白色圣焰的效果就更明显了，甚至让切割过物品的边缘都附着这燃烧不熄灭的火焰。 天使降临第一段，收集物品！ 于是在梵白的宴会上，天使转身朝着梵白走出，他对着放在展台上的十字架伸出了手，梵白原本想叫喊出声，但是周围的人快速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制止住了他。 天使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能抵抗激光切割的透明罩子，拿到了那枚正在发光的十字架。 “主啊，您的仁慈始终照耀着羊羔们，您将血作为葡萄酒，将肉作为面包，养育着他们。”天使道，十字架在他手中冒出阵阵白烟，光芒大作。 天使随即将其放入怀中，十字架的光芒消散了。 “在您进入休眠的这些年内，羊羔们始终不忘您的教导。” 梵艾觉得天使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似乎有些问题，只是那是天使，梵艾也不会贸然出声，和苏妲己那时候不同，天使的震撼力可比九尾狐强多了。 说完这句话，天使环视一圈。 “扑通。” 忽然有一个人跪下了。 于是剩下接二连三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洛殷和梵艾，他们两个依然在天使的视线下站立。 梵白原本也不想跪，被拉着强制性跪下。 “哦，这里还有两个羊羔。”天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这样一看，自己成为了焦点，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天使记恨就不好了，梵艾也打算跪下，但是洛殷拉了他一把。 “不，不是羊羔……哦，原来是东方的孩子，身上还有苏妲己的味道。”该天使道。 梵艾猛然吸了一口气：……什么，这话说的好像他认识苏妲己一样？？ “您认识她？”洛殷开口。 “她不认识我。”天使道。 “但莉莉丝大人想认识她很久了，她曾经让我们留意苏妲己大人的气息。” “看来苏妲己大人已经醒了，这说明东方神话的各位也在苏醒的过程中，真是可喜可贺。” 东方神话和西方神话竟然彼此相通？！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于这条消息。 而梵艾则注意到了一点…… 莉莉丝，大人？ 这又是谁？圣经里面可没提过这个人。 “再见。”纯白羽翼的天使对洛殷道，收好十字架后他冲天而起，消失在视线中，只剩下一个大洞还未修复，还有随风散落的几根羽毛。 “再见。”洛殷道。 自始至终他都没和这位天使聊上几句话，但是—— “不愧是洛学长。”梵艾感叹道。 “天使，那可是天使啊！”旁边的人纷纷激动起来，原本礼貌性微笑此时也变得真情实感真心实意。 “您好您好，我叫查理，是西洲星系联合矿物开发公司的董事会家庭……” “洛殷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的名字是诺厄，你或许在新闻上见过这个名字……” “洛先生，我……” 越来越多的人挤了上来，无视了宴会主人梵白，也无视洛殷旁边梵艾的眼神，给洛殷递名片要求加光脑好友。 梵白的脸黑了，梵艾的脸绿了。 第50章 不是真正的天使 距离天使降临事件过去了几天, 这几天之内西洲星系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星新教内。 新晋升的执事卡内基又送走了一批笑脸相迎前来观看耶路撒冷大教堂顺便投资的跨星系企业家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来得再培养几名执事才行啊，也不能总是让我来迎接。” 他可是教皇巴特利特身边的大执事, 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随便来个什么等级的企业家都值得他来。 “您说得对, 像是您这样的大执事，应该好好地侍奉教皇阁下，为他分忧，这些凡间的苦恼事情, 就让我们来帮您解决好了。”他旁边的其他执事赶紧说道。 大执事不想做，他们倒是想做啊, 和那些企业家交流还能留个善缘，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 这是想要成为牧师的一批名单，送给教皇阁下过目，名单上的这些人是圣父的虔诚信徒！早就对圣父的光泽神往已久，想要进入教会为圣父奉献终身……” 圣父指的就是上帝, 上帝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类, 他就是西洲星系人类的圣父。 “又送来人了？这种小事给我看就好，何必麻烦教皇阁下！”卡内基义正辞严道, 手把名单直接夺过去，旁边的执事们点头笑，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鄙视神情。 哪怕就过去了没几天，天使降临这种神迹还是以飞快地速度传播进入了全宇宙, 至此西洲星系的信仰格局已然确定, 星新教占据主体, 将其他还未显露神迹的神话比如希腊神话, 北欧神话，或者凯尔特神话全都打为人造神明，不存在的！ 而伴随着这一潮流，星新教快速地成为了信仰和权力的又一集中中心，被推上人类社会的舞台，成为焦点。 为了从这块新生起的肥肉上占据到自己的位置，就连那些老牌的贵族议员家族对星新教展示了超乎寻常的善意，更别说小型贵族，祖上只出过一个人类议员的家族呢！ 他们都争着抢着把自己家族里面优秀的，不能继承家族的孩子送往教会，既然不能从世俗方面获得权力，那就从神学方面入手，反正在这方面之前大家都没有信过，起跑线是一样的！ 也因此，如果拿到了准入教会的名单，还能决定上面的名字，那就是拿到了一座金山的入口。 所以当卡内基不通过教皇而是自己决定那份名单这一行为一出，周围的其他执事都知道他内心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对上帝不虔诚，想要以此获利的人都能成为大执事，凭什么我这样牛桥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不行？我是不是能爬的比他更高，顶替卡内基大执事在教皇身边的地位？ 旁边的执事一边藏起自己眼里的鄙视一边心想。 卡内基对此全然不在意，他知道旁边人们对他的态度是什么。 但是管他的，谁让他看准时机进行风投，上车上的早呢？其他人的简历再优秀，做的再多，也是他最早到的，在信仰上帝的时间上他就占了优势！ 更何况，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作为主在世界上的牧羊人的侍从，在牧羊人都能获得辛苦费的情况下，侍从拿一点小小的钱又有什么不对呢？要是上帝看不过眼，他会降下惩罚的！ 更何况，卡内基还没想要从教会获取进入超凡世界的门槛，只是想要获得世俗界的一点点利益。 他都这么辛苦了，上帝又那么仁慈，怎么不会满足他呢？ “让我看看，名单上的孩子们的虔诚程度……”卡内基满意道。 “都是绝对虔诚的，早就想要进入教会侍奉，却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进程，但是我保证他们都是绝对虔诚的。” 旁边的执事立马道，虽然他们不能决定名 单上的人是否留存，但是他们可以在旁边影响啊，就凭这份影响，他们每一个都收到了足够的钱。 “虔诚，哦？卡内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自己就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只不过也是从‘神话复苏’现象，九尾狐们的出现才开始的，自然知道他们嘴里的‘虔诚’有几分几两。 实际上，在星际时代，能找到圣经都要多亏了基督教是一神教，圣经基本意义都一样，而是还是人类历史上最畅销的书籍，这才能拿到缺失不算多少的圣经。 连神学家这个职业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面了，最靠近的也是宗教学家和历史学家，社会学家这些不信神的人。 更别说名单上……卡内基扫了一眼，上面从跨星系矿业公司的小儿子一直排序到有在英津大学当教授的爹的二女儿，就连最低的档次，来自掌握来自某星球的银行家。 哦，这次也是塞了钱的，不是原本就信仰的真正基督徒，卡内基兴趣不大。 要是原本就信仰的真正的基督徒那种罕见存在，卡内基还会高看几眼，那种一般出身都不会好——要是有世俗界成功的人生，谁又会去宗教寻求慰藉呢？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虽然兴趣不大，但是卡内基对他们背后代表的势力和钱的兴趣还是很大的，他开始工作了。 旁边的执事们殷勤上前，分别为他介绍起来。 在他们嘴里面，那些纨绔子弟成了浪子回头的虔信徒，原本阴险狡诈的资本家，变成了一心主收揽世间财富只为奉献教会的大好人，而那些有些社会学和文科背景的人，更是被吹成了绝无仅有的，在上帝降临他的神迹之前就潜心钻研经典的狂热信众。 卡内基假装做出倾听的样子，实际上却在出神。 这一出闹剧发生在星新教内，却被时刻重点关注他们宗教的洛殷用系统从监控里面看见了。 洛殷对此表示感叹：【金钱的威力虽然稍逊上帝一筹，但是也几乎称得上是颠倒黑白再塑世界了嘛。】 系统道：【在人类真正崇拜上帝之前，他们自己就是人间之神，权力是神力的代表，金钱是信徒的多少。】 【就连我都因为和天使说过话而被奉为大人物，真是受不了……】洛殷道。 他派出的天使基本上不和人说话，符合一些高高在上的神的刻板印象，除了极个别情况，其他的都是拿了‘圣物’就走，绝不多留，以至于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消失的也很快，只留下首都星上的人陷入茫然的境地。 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天使搭话过，还被说身上有些特别的洛殷，就成为了一众人追捧的焦点。 洛殷说受不了是真的受不了，要是来几百个人，他还能抽空应付一下，但是几千上万个，他就觉得难办了。 而且更别说这里面世俗权力高的人不在少数，都给递了请柬让洛殷去参加各种宴会，慈善舞会，开幕式。 要不是他还在梵家的地盘上，受到老牌议员贵族梵家的保护，那些人能把没背景的他当成利益块给分尸再生吞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快速提升我在明面上的身份，至少下次那位军械军事联合公司的女董事再邀请我的时候，我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拒绝……】 洛殷一动不想动。 【我真是低估了一神教的狂热。】 【因为你原本不信神，更是因为这其实不是宗教，而是某种巨大利益的现世。】系统道。 【唯一好玩的事情就是星新教给我发了弥撒的邀请吧，竟然不是发给梵艾让他去可以带伴侣，而是单独给我发了一个，想必也是认可我。】 【我和天使说过话却没邀请过我加入星新教，是因为我是东洲星系出身的人吧，还和苏妲己有些关系。】洛 殷道，【我想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星新教虽然在西洲星系非常风行，在合众洲星系也有自己的受众，乃至扩散了一点到印尼星系，但是却在东洲星系遭受到了绝对的阻力。 一来是东洲星系的人原本就对一神教这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他们更接受多神教的存在，二来他们原本就有女娲这种大神了，还要上帝做什么？都是创世神的位格，信上帝不如信女娲！还有东洲星系官方控制宗教等的原因。 洛殷长相上属于东洲星系的人，原本亲近的也是苏妲己这种东洲星系的神话，他要信应该也是信女娲。 因此哪怕是最近耀武扬威的星新教也不敢强迫洛殷改变信仰，只能创造出一种东西方神话友好交流的氛围，并且暗示说你要是能来我们这里就再好不过了——毕竟现在就算是教皇也没和天使接触过！ 【我原本还想利用那场拍卖会，给在场的名流们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但是这场弥撒一出，里面会坐满西洲星系的高层名流，来自各星系的代表，我觉得这是更好的机会。】洛殷道。 【还是人类自己会搞，我的安排有时候也比不上他们。】 天使降临只是前菜，洛殷真正的准备还没登场。 【弥撒的时间正好给我多点时间，再给天使们打打补丁……】洛殷这样说着闭上眼睛，打算投入工作。 【他来了。】系统忽然道。 【谁？梵艾？】洛殷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心中一问。 【是的，梵艾，他手里面还拿着装着不明液体的容器。】系统道，这是它扫描之后的结果。 “洛学长，我可以进来吗？” 伴随着系统的提醒，梵艾的声音通过门上的传输系统在洛殷耳边响起。 * 西洲星系，首都星太空安全防御中心。 如果说原本发生在东洲星系的神话复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那现在天使降临事件已经确切地发生在了西洲星系，他们已经置身其中。 西洲星系飞快地成立了专门负责研究神话复苏事件的办公室，把原本收揽的人才一股脑地塞进去按照部门进行分类。 各个部门目前都处于忙碌状态。 人们揣着文件匆匆路过，偶尔听见来自各个部门的只言片语。 有研究语言的： “从天使降临事件看出，神话复苏事件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无论从嘴型上分析，对方说的是什么语言，我们人类都能无障碍听懂，或许对于我们来说，他们是更高维度的生物，因此可以直接将话语的含义传递进入我们心里……” “那些天使不一定没有说话，有可能在用人类听不见的声波进行交流，只有想让人听见的时候，才会听见，比如上一次神话复苏发生在东洲星系，第一次出现的那只九尾狐就在最后模糊了一个名字，让人难以发现……” “只有被选中者才能与天使交流，这个假说我赞同……” 还有研究东西方神话交流的： “我们是否可以根据天使的话，推断出这些神话生物背后有所交集，甚至组成和人类一样的联盟……” “基督教里面，也存在过将其他神话的神拿来作为自己的圣人和天使的现象，我们可以不可以是认为两方发生了神战，失败者就从主神变为从神……” “神明之间的关系演化……” “论神明之间的不同信仰导致西洲星系分裂的可能……” “西洲神话复苏出现对宇宙格局的影响……” “虫族是否存在发生神话复苏的可能？” 室长办公室内。 “目前天使降临事件只发生于在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欧联星上，持续时长两天半，大约有三万五千六十二 人目睹天使降临现状，大约有两千四十五名和天使面对面接触过。”数据一页一页翻开汇报。 “这里面肯定有自称和天使交流过的骗子。”坐在上位的室长道，现在正是时代的风口浪尖，人人都想爬过来分一杯羹，近处的西洲星系自己内部的不说，就连远方的合众洲星系也蠢蠢欲动。 属下回答：“对比了他们以往的个人征信，网络发言，以及周围人对他们的评价，以及排除了说谎的那部分人。” “而和天使进行过交流的人更少，目前已知有视频可信的，只有梵家宴会上的那位来自东洲星系的洛殷。” “他的运气倒是不错。”室长看着视频道。 被苏妲己看中大难临头却不死，还因此被天使搭了话，这样好的运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这些天使只是抢了‘圣物’就走，暂时没有其他举动，‘圣物’对他们可能有别样的价值。” “有人说自己亲眼目睹了天使使用圣物的样子，十字架上的光芒可以凝聚为喷□□。”属下道，“但是没有视频佐证。” “或许还有除了武器更重要的用途……”室长倒是对此不置可否。 “只抢了首都星上一个星球的圣物，其他星球上还残存的‘圣物’还在吗？”室长道。 他们说的‘圣物’指的就是从母星时代遗留到现在的基督教相关物品，其中除了最常见的圣十字架，还有圣像，圣杯，圣经等。 “其他星球上的‘圣物’依然存在，这些天使抢夺确实只抢夺了首都星上的‘圣物’。”属下先回答了这点，接着道。 “在距离天使降临之前一个小时，首都星上的‘圣物’散发光芒，而其他星球上的‘圣物’并未出现类似现象，推测是只有散发光芒的‘圣物’才会引起天使降临。” “那些‘圣物’连天使都来抢夺，看来必定有很大的价值，幸好我们提前就在收集。”室长道。 “不过好像是只有发光之后才有价值引来天使降落，发光前后的改变值得研究部门研究。” “目前已经在跟进中，在发现发光现象的瞬间，各个研究中心就已经跟进，但是实验品被天使夺走，他们目前只有录像可以研究。”属下汇报。 “录像就录像吧……”室长道。 总比没有强。 “还有记录被天使们带走的圣物出现的时间跨度，让大数据分析部门注意一下能不能从中分析出规律，预测一下下次哪些圣物会发光，我们可以更好回收利用。” 放在其他星球研究所上的‘圣物’还没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以后可能会出现，室长心想。 忽然，光脑一响，代表消息那栏弹出重要标识，是宗教民俗研究部门发来的消息。 原本只是末流专业的宗教民俗研究人士的社会地位大幅度提升，不少位高权重的人都想从他们身上获取信息，还问一些如何讨好神明，或者遇见神明怎么办，或者神明的弱点，用什么可以击败神明等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们在神话复苏方面起到了别的专业无法替代的核心作用。 也因此，在举办初期，室长就将宗教民俗研究部门发来的消息统统标记为重要。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了。”属下一听那个代表重要消息的提示词，不用室长出声就自动要求离开，察言观色等级点满。 “好，你去吧。”室长允许之后，属下走出室长办公室，还不忘关上门。 “他们从那段录像里面发现什么了吗？”室长自言自语道。 听见天使说话和与天使交流过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于是洛殷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视频便被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近宗教民俗研究部门的重点就在这个视频里面，天使所透露出来的信 息。 无论是那个“莉莉丝大人”，还是“东方神话”体系，无一不透露出各国神话背后是相互流通联系的，而不是孤立存在的。 这样一想，星新教那些人有时候说的话也是正确的，比如东洲星系的人却是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位神明制造的，室长心想。 他打开了消息，里面是宗教民俗研究部门部长惊恐的面容。 “室长，我们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那些天使可能不是真正的天使，而是堕天使！” 这一句话一出，室长就连忙看向室内，左右环顾确保无人听见这句亵渎的话，这才松口气，发现自己没开声音，只是开了光脑语音转字幕功能。 “这是亵渎……啊。”室长皱眉道。 宗教民俗研究部门怎么回事？为什么说那不是真正的天使，而是堕天使？他们不知道这项指控有多严重么？ 于是他接着往下看消息，接下来就是宗教民俗研究部门的举例。 “堕天使是一支背叛了主的天使，他们的首领是路西法，他是大天使，原为天堂的明亮之星，伴随在主的左右，但主选择凡人耶稣为神子，让路西法对其下跪，路西法作为大天使十分骄傲，竟敢拒绝于主，因此堕落至地狱，成为撒旦。” “堕天使就是追随路西法进入地狱的那支天使，他们同样视主的光辉于无物，背叛了主，主全知且全能的，完全可以彻底消灭掉他们。” “不过，主为了试验人类是否虔诚地信仰于他，因而允许撒旦的存在，有些信仰不够虔诚的凡人蒙受撒旦的诱惑，便会坠入地狱遭受惩罚。” “堕天使周身为黑色，代表着黑暗，堕落，与一般的天使不同，他们憎恨主，妄想反攻天堂，主的光芒对于他们而言不是恩赐而是折磨。” 可是我们看见的天使都是白色的啊？室长浏览完关于堕天使的介绍，越发觉得迷惑和不详。 “触碰十字架会产生白烟，类似于灼烧的情况”（附图） “以往的天使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光是这点没办法证明天使是堕天使吧，堕天使怎么会是那种样子。”室长皱眉，隔着屏幕看录像都能感受到天使们的圣洁，那些天使怎么又会是堕天使。 散发白烟也不一定是灼伤，万一是世俗界的事物被天堂的天使拿起产生的正常现象呢？之前又没有类似的记载，怎么敢轻言断定是圣光灼伤？ 没看见视频1-3里面的内容还是天使挥舞圣十字架发出了圣焰呢，室长继续看下去。 “更重要的是，和洛殷对话的时候，有一位天使说过的话，他说‘莉莉丝大人’，圣经中并无莉莉丝的记载，而在其他记载里面，莉莉丝不是天使，乃是恶魔！” “她原本也是主的造物，却不服从主的教导，之后更是堕落，成为了恶魔，生存于地狱之中，和撒旦为伍，善于诱惑男人，如果真的是主的信徒，必定不会以尊称称呼！” “这……” 从这方面解释，室长不是民俗反相关专业出身，看着宗教民俗研究部门投递的内容，确实有理有据，他陷入了纠结。 这确实是一条重磅消息，而且是很不妙的消息。 天使是主的使者，堕天使可是恶魔！ 天使降临是不折不扣的上帝展露神迹的好事，但是堕天使降临……难道是世界末日吗？室长心想。 要是那些降临的不是天使而是堕天使，那堕天使们收集‘圣物’做什么？！他们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 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他做不了主，得赶紧通知各个议员！ 第51章 弥撒前夕 西洲星系分议会。 “堕天使, 怎么会是堕天使？宗教民俗分析办公室怎么搞的，连这种流言都信了？！” 一个议员大发雷霆。 这是最荒谬的猜想，而人们之所以将其认为是最荒谬的猜想, 是因为这个猜想背后连接着他们不想接受的，最糟糕的现实。 自从天使降临事件后, 民众的对上帝的信仰高涨，整体充满希望向上，但时不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而“天使不是真正的上帝的使者，而是堕天使“这种言论就是其中之一, 在民众讨论区等地方出现过，只不过每次出现都会被大多数人喷的狗血淋头。 之后, 西洲星系官方对这种言论采取了禁言，封号等雷厉风行的手段, 这种阴谋论一样的流言才逐渐平息下去。 而宗教民俗分析办公室给出的结论竟然和这些留言不谋而合，艾拉·冯议员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宗教民俗分析办公室室长是个听信网上阴谋论的蠢货。 因为他下意识不愿意相信这点，宁可去贬低对方。 “冯，冷静一些, 这是经过宗教民俗分析办公室郑重讨论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这不是流言，而是分析结果！”另一个议员神情严肃的打断他。 “这就是我们召开这次西洲星系分议会的原因。” 议会长道。 “先把自己手里面的资料看完再说话,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传承千年的老牌贵族，在说话之前多想一想你们的家族和荣誉。”他警告道。 “上帝都出现了，还有什么家族？”某一议员嘀咕道。 “教会都要骑到头上来了。” 想让自己的儿子进去成为牧师都要塞好多钱！ “如果出现的真的是上帝，那是好事, 至少是上帝而不是恶魔。”议会长平静道。 根据为数不多的记载, 上帝只是会时不时惩罚人类, 而恶魔的存在就是对人类的危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翻看这条结论附带的证据。 看着看着，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同样的似哭非哭的表情。 “莉莉丝……恶魔……撒旦……” “路西法……堕落……天使……” “现在，在座的诸位对此还有什么看法？”议会长开口问道。 又继续平静了十分钟，所有人都沉默着，直到一个人按下发言键。 “这些天使对人类这一存在不感兴趣，很少出现主动搭话的现象，唯一一次主动搭话，发生在曾经与东洲星系神话有交流的洛殷身上。” “如果这些天使是堕天使，至少说明他们对人类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引人堕落。”爱德华议员开口。 对人类有无危害性，是评价神话复苏现象的重要衡量标准。 在面对不属于人类的物种之前，安全是第一考虑问题。 “没错，哪怕是堕天使，只要他们对人类无害，也没必要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们。” 另一位罗素议员缓缓吐气。 “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了，既然东方的神话和西方的神话都能相互交流，那么堕天使和天使的关系有所改善也说不定……” 这话说的发言的议员自己都不相信这话，但还是咬牙说了。 “没错，那位恶魔莉莉丝对东方神话里的苏妲己似乎有些景仰，而苏妲己则是女娲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九尾狐，总体上还是站在人类这方。” 罗素议员在努力地论证莉莉丝目前变好的可能性。 “可是苏妲己是因为伤害人类过多而被判定任务失败的，还是被惩罚杀死了一次，你怎么敢肯定莉莉丝羡慕的是不是苏妲己这样肆意妄为，伤害人类的行为？”爱德 华议员反驳道。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人类这方不能坐以待毙，星球防护屏障，歼星舰，星际导航云爆弹，中子弹等武器按照对虫族星系武器的规格进行准备。” “如果对方真是堕天使，并且想伤害人类，我们至少要做出反抗……哪怕反抗无效，也要给民众看出我们的努力。”议会长道。 他说的很悲观，却没有一个人反驳。 因为这是可能存在的前景。 会瞬间移动的骤然出现的天使，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有意识的延缓了降落，放任自己以当前速度降落，他们每一个都是能炸碎一片城区的高速导弹。 从高空坠落毫发无损，还能自如的话走动，也展现了他们堪比高强度合金的身体素质。 对于他们来说，普通人类就好像装了水的塑料袋子，随便一捅就是一个洞。 而且天使是来自神话中的生物，他们的威力当然不止这样人类能观测出来的物理性质，还包含了更多他们没办法探明的神秘学力量：比如现在研究员们都搞不懂那位天使是如何将圣光十字架变成圣光喷.火..枪的，明明他们当时怎么研究都没有发现什么。 天使原本就是主的军队，堕天使相较于天使还多了一层堕落阴影。 人类的武器对神话生物是否有用？他们是否是物质界的存在，还是从高维度到地球的投影？ 和局限在一颗星球上的九尾狐不同，这些天使是真正地出现在他们的首都星球上空，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降临活动。 要是其他星系的人敢对西洲星系的首都星做出这种举动，早就受到人类议会的审批了，但是降落的是天使。 天使回收会发光的‘圣物’又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被收走圣物的人还会把这当成是荣耀。 可是在西洲星系议会长看来，这却是一场灾难，能被随意地入侵首都星，要是对方是敌人的话，他们早就没了。 “这会不会是主在考验我们的信仰？” 有一位议员出这样的提问。 原本就有“撒旦是主刻意留下的，用于考验信徒是否虔诚”的说法。 “一切都是考验，考验我们是否虔诚，只要虔诚就能度过难关。”这也是一种思路。 “或许我们可以转变信仰，直接信仰撒旦。”另一位议员开口。 “只要信仰撒旦，堕天使就不会伤害我们。” 这显示了星际时代人灵活的信仰标准。 “你这是亵渎，你怎能这样玷污信仰？！” “圣父会惩罚你的！” 有一些信仰的星新教的议员对他怒目而视，而这人只是耸了耸肩。 “在天使降临之前，你们的信仰可没有这样坚定，所以，假如降临的不是主的使者，而是主的背叛者，我觉得你们这些人大概也会像我一样转信背叛者。” “万一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不通过考验的人就会获得主的惩罚。”有人继续反驳。 “你自己想下地狱，别拽着其他人一起。” “像你这样说，那些坚定信仰的人就会受到主的庇护？到时候堕天使进攻人类的时候，我会去往教堂的，现在就很好进，花钱就行。” 这位议员做出了食指和拇指搓搓的动作。 在座的各位议员都很清楚目前的星新教原身是什么，可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而是一次成功的投机倒把而已。 原本庄严肃穆的议会，因为这个话题差点要吵起来。 “安静！”议会长最后道，“要做足我们能做的准备，可以先准备几个星球避难所。” “在毁灭人类之时，上帝允许诺亚乘坐方舟留下一线生机，也能允 许我们藏在避难所之中。”议会长道。 “而且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议会长的心里面不是没有怨念。 为什么东方的神话复苏就那样无害？ 不仅发生在边缘星球上，而且最多只搬运走了一颗星球，那个巨手看起来巨大吓人，也没伤害旁边任何星球的意思。 但是发生在西洲星系的神话复苏就这么危险，有被堕天使大军打上首都星系的可能？ 他们现在信仰的可是上帝，不是堕天使…… 不知道东洲星系方面研究出和东方神话沟通的渠道没有，要是堕天使来临，能不能去东洲星系避避难，大家都是人类，必要的时候需要相互帮助！ 反正现在议会长已经完全把“神话复苏可以帮助人类对付虫族”这种天真的想法放在脑后。 到时候再给星新教的教堂捐一笔吧，还有对于他们教皇在世俗界的政治权利问题在放宽一些……唉。 或许那位教皇真的有什么方法能对付堕天使，听说放在他们教堂大厅里面的那座天使圣像夜里也有些发光的迹象…… ＊ 另一边，梵家之内。 趁着梵家家主去参加西洲星系议会，梵艾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敲响了洛殷的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可以。”洛殷道。 门顺势而开，梵艾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欲言又止，过了几秒钟终于下定决心道，“洛学长想恢复吗？” “想。”洛殷时刻牢记自己对外展示的人设，回答道。 “我这里有一瓶特效药，是可以帮助精神力提高的，经过健康中心研究员们的认证确实有效。”梵艾道，他拿出了那瓶物质，递给洛殷。 洛殷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波动，这种波动他在自己收获的巢虫泽西身上发现过。 “这是……？”洛殷适时地表现好奇。 “是一种虫族提取液，由人类捕获的特殊虫族提取而来，只不过那种虫族十分难捕获。”梵艾道。 目前只有一些老牌贵族家族能获取到。 “不过你放心，洛学长，这是经过重重检查，和人体实验安全的，服用这剂不会造成基因污染，也没什么副作用。” 洛殷的神情严肃起来，他知道精神力在人类社会里面意味着什么，所以更知道这种能提升精神力的药剂背后的价值。 “我拒绝接受。”洛殷道，“这太贵重了。” 梵艾大概是把自己的份拿来给他了……洛殷心想。 “不用你还。”梵艾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洛学长把这当成又一次投资吧，反正你总是这样才会接受我的。” “可是我无法带给你应有的回报，梵艾，这就不是投资，而叫赠与。”洛殷道。 “我不会接受我还不起的东西。” 见他拒绝的意志坚定，梵艾也不再强求，将那瓶液体拿回。 “好的，洛学长。” 看对方执意拒绝，梵艾把那瓶提取液放在周围光脑悬浮平台上，提起另一个话题。 “三天后的在首都星举行的弥撒，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洛学长。” “当然可以。”洛殷答应，这个要求还是可以接受的。 三天后他一定会给在场所有人一个惊喜。 或者叫惊吓？ * 民俗宗教研究中心。 “经过对‘圣物’数据的对比，我们发现，有56％的‘圣物’实际上是星际时代早期的产物，是在人类在飞船上，在随处可见的小行星袭击压力下制造的，用于早期精神麻痹，但是它们依然会散发白光， 而在首都星上的那些已经被天使们收走。” 一位展示自己PPT的研究员道。 “这说明‘圣物’的标准不仅限于时间，还可能和其他因素有关。” “我们对该因素进行了算法筛选，认为凝聚在‘圣物’上的一种不可见物导致了普通物品变成‘圣物’，这种我们目前无法测量的物质，似乎是信仰……” “由此，我们进行了实验，告诉五千个信仰上帝的人，一件刚刚由实验室出品的十字架是来自母星时代的‘圣物’，让他们对其进行每日祈祷，观察十字架上能量的变化……” “如果那种物质真的存在，我们就可以集中人类的力量，进行人造‘圣物’，进而进一步探索神秘……” “这个计划称为“人造神圣”！” …… 前有东洲星系试图克隆九尾狐，后有西洲星系打算‘人造神圣’。 人类社会飞快地随着‘神话复苏’现象活动起来，进行着自己的探索。 “这就是信仰啊……” 另一个分身的洛殷正在燕然星上玩弄一团白色的粘胶状物质。 这是系统所说的对‘尊上’的信仰。 随后这团白色的粘胶状物质在他两手之间化为不可见物，消散在空气之中。 “灵气……”通过系统的面板，洛殷依然能看到灵气的痕迹，雾蒙蒙的一团稀薄荧光逐渐被空气稀释，直到他看不见为止。 “这样换算，我也是让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增加了。”他道。 “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还是很稀薄，至少比之前要好很多。”系统道。 最近虫族那边显得有些过于风平浪静，好像之前对泽西虫巢发出的复苏指令不存在一样。 “虫族是在蜕变吗？还是在憋什么大招……” 作为在人类和虫族两族之间夹缝的第三方势力洛殷，无时无刻不关注这两方的动态，从西洲星系的议会谈话偷窥到虫族生物网络。 以泽西大脑相连的虫族生物网络毫无变化，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好像虫族那边意识到泽西即使没死，下场也不会是自由，于是主动切断了和泽西的链接。 这就显得洛殷获得这只巢虫的举动很没用了。 洛殷倒是又派出了几个自己从泽西身上提取的基因，捏的虫族马甲试图进入虫族所在的星域，但是很可惜被识破。 至于人类边缘防线那边，根据洛殷的观察，虫族又恢复到了虫族在休眠期时候的进攻水平，甚至频率还下降了，好像重新进入了休眠期。 而现在人类社会把重点放在神话复苏现象上，对老对手虫族到不是那么热衷了。 但是洛殷却始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不过，不管再山雨欲来，洛殷还是会继续自己的计划，这是他在灵气复苏时代增强自己的唯一手段，比人类提前，也比虫族提前。 * 拒绝了梵艾的虫族生物提取液，当天晚上，针对洛殷身体素质以及未来发展潜力的检测就开始了，这次检测才最终决定梵家和他的协议是否终止。 再次体验那种仪器扫过大脑的感觉，洛殷心情平静，无视了那些人怜悯的目光。 “你紧张吗？洛学长。” 做完检查，洛殷走出门，看见梵艾站在外面等他。 “不紧张。”洛殷道。 这是实话，自从他丧失精神力以来，这种检查做的没有十次也有五次。 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对一种早就知道结果的测试为什么要紧张呢？ 他十分坦然。 梵艾叹了一口气。 “你总是这样平静，好 像一切都在计划中，我羡慕你这点，洛学长。” 在灯光下，黑发青年眉眼平缓，身影纤细伶仃，脊梁却挺直，神情平静。 “你的人生同样有很多人羡慕，不必羡慕我。”洛殷道。 “如果解除了协议，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梵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 “当然，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洛殷回答。 梵艾沉默了片刻，随后笑道：“好啊，朋友。” 其实结果当天晚上就能出，告诉洛殷明天才会出，是因为要讨论对洛殷的协议处理问题。 原本听说洛殷sss级的精神力无法发挥作用，梵家就准备放弃他了，打算和洛殷解除协议，让他背负协议里面的赔偿金，是梵艾几次争取，让他最后能来西洲星系总部做一次检查，最后确认洛殷是否有恢复的希望。 梵艾期待奇迹出现，却也知道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罕见。 他做好了打算，哪怕洛殷不需要他帮忙，他都会暗中出手，帮助洛殷将补偿金凑齐。 不过随着‘神话复苏’事件的发生，梵家内部的方案也发生了变化。 洛殷参与了‘神话复苏’事件，并且获得其中神话生物的青睐。 无论是苏妲己，还是天使，能和神话生物交流本来就是难得的人才。 所以洛殷就又具备了可以被梵家使用的价值，原本打算和他解除的协议就变为了另一份协议，赔偿金不用付，直接转化成另一份协议的内容。 这是洛殷所不知道的内幕，即使检查结果出来，他无法使用精神力驾驶机甲，他也不会被梵家放过，而是会继续使用他。 但是，梵艾知道洛殷的想法，他明白自己这位学长宁可背负违约金，也想要离开这里，甚至洛殷比梵家更早提出解除协议的请求。 而他愿意去完成他的想法，哪怕解除协议之后，梵艾就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往他身边靠的理由。 “是的，洛殷确实在神话复苏事件中获得了苏妲己的另眼相看，还和天使进行过对话。”梵艾在光脑中输入文字。 “他或许对梵家有用，但是他的信仰始终在东方系的神话那边，而我们西洲星系信仰的却是圣父。” “圣父是否会接受女娲制造的人类，这点我们都不清楚，而苏妲己现在又不知所踪。父亲，我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和洛殷的协议，他对我们不具有原本想象中的价值，还是让他给我们补偿金吧。” 按下‘发送’键，梵艾闭上眼睛，等待结果。 “叮咚。” 新的信息很快出现。 “我很欣慰在你对这位学长的事情上有了其他方向的思考，我同意你的建议，解除和他的协议。” 来自梵艾父亲，也就是梵家现任家主的信息来了。 梵艾将这条消息反复看了几遍，叹了口气。 “谢谢父亲。”他发送。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洛殷始终能看到这一切。 他能看见梵家的反复无常，看见梵艾的纠结释然，以及梵家家主的决定。 “实际上，梵家家主不是因为梵艾的请求才打算放过我的。”洛殷对系统道。 “他是开完西洲星系的议会才打算放过我的，毕竟天使可能是堕天使，到时候我给梵家带来的是机遇还是灾难还说不清呢，于是他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洛殷冷笑。 【这就是你想要堕天使的原因？】系统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故意留下信息让他们看出来是堕天使不是天使，就是因为你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系统道。 【要是你安排的是真正的天使，和天使交流的事迹会让你成为西洲星系对神话交流的特别人才，这是对梵家是 有价值的。】 【但是要是欣赏你的是堕天使就不会了，堕天使只会带来灾难，他们还要急着和你解除协议。】 系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洛殷的逻辑，发出感叹。 走一步想三步，不愧是它的宿主。 洛殷：…… 算了，看系统这样，就不告诉它自己当初其实是觉得堕天使比较帅才弄的堕天使这个真相了。 第52章 雕塑中的天使 三天时间稍瞬即逝, 转眼间就到做弥撒当天。 教皇巴特利特穿戴好袍子，戴正头冠，手持权杖走上圣台, 面对台下诸多面孔，心生感叹。 谁能想得到当初他只是一个被教培机构开除的老师呢？ 而现在, 他却能站在圣台上，对着下面那些以前只能在光脑网络上见的大人物讲话，这多亏了天使……不对，多亏了圣父。 我将为主代行世俗界的权力, 替他放牧羔羊！想到这里，巴特利特心中一阵激动。 他一定会向全宇宙宣扬主的伟力, 让他们都臣服在主的光辉之下！ 当然，要是主能看在自己努力工作, 一心向主的份上为他提供进入超凡途径的渠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巴特利特心想。 世俗的权力都有终点，超凡和力量却能永恒存在。 不过, 巴特利特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明白自己这个在‘神话复苏’现象后才出现的宗教有多少含金量。 或许，要等到发展很久之后才行……巴特利特一边念诵着这三天之内新编写的祈祷词, 一边用目光扫视台下的大人物们。 又或者，被西洲星系官方封存的典籍里面隐藏着遁入超凡的秘密？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就必须发展政界的信徒了，那些家伙精明狡猾, 很难对付。 而他们有些也就坐在台下, 巴特利特考虑着, 要不要今天来的人里面发展信徒。 台下坐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 有来自老牌贵族议员世家的议员，有联合矿物开采公司的董事长，有发售军火的营销商，还有西洲星系官方派来的人…… 这些人毫无例外都露出了虔诚的表情，都专心倾听他的教导，这种事情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却是他现在正在做的。 巴特利特心里面充满了对‘天使降临’事件的无限感激，没有这件事，就没有他的现在。 “快看，主降临了神迹！” “在发光！！” “不知道能不能等之后采一点样本，私下研究一番……” “亮了，真的亮了。” 台下的人们原本在安心进行着弥撒，有一个人抬头，瞪大眼睛发出声音，巴特利特抬头，用眼神对那人发出了警告，却无济于事。 随着对方的反应，越来越多的人都抬起了头，惊慌，惊喜地看着巴特利特的背后。 背后？巴特利特也注意到这个异响，如果只有一个两个人是这样，他还不会理睬，但是台下90%的人都露出这种表情，说明他背后确实发生了异样。 西洲星系路透社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在光脑上同步放送，此时正有上亿人围观弥撒场面，原本平静的弹幕也开始乱刷。 【圣父！您的恩泽照耀世间！】 【没想到西洲星系这边还真有点东西。】 【除了灵气之外的信仰也有作用吗？】 【东洲佬滚，这是伟大的圣父为我们降下的神迹！】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出现了光……】 【那个大天使圣像是之前才建立的吧，这就成为‘圣物’了，太强了。】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看见天使。】 【好想代替在场的人啊。】 “哦？”保持着姿态，教皇装作平静的样子转身，无论如何，气势不能垮。 下一秒，他的表情管理立刻失去了作用，同样瞪大了眼睛。 “上帝，上帝啊！” 他背后那尊天使的雕像竟然真的在发亮！！ 这可不是什么来自母星时代的圣物，而是他建立星新教时候，一咬牙用光家里面的钱打造的，出厂那时候他还亲自去看了。 怎么会‘发光’呢？怎么会成为“圣物”呢？！！ 这说明……上帝真的在注视着他，伟大的圣父真的允许自己的所作所为，赐下了恩德。 圣父就是他的后盾，巴特利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就冲这个神迹在，以后谁都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他就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之后还要再掏钱为自己写几篇美化的文章……巴特利特心想。 在场的西洲星系的议员们无不瞠目结舌，小声议论起来。 “时代变了啊……”议会长叹息道。 由人坐的位置终究发生了改变，原本被推翻的神重新回到了神坛。 议员们心思不一，有的在哀叹世俗界的权利离自己而去，有的在想如何讨好这个自己原本看不上的教皇，从中分一杯羹，还有的人在考虑西洲星系神明出现对于外交方面的影响。 “卡文迪许先生，我们合众洲星系想和西洲星系成为友好合作伙伴，从今往后，西洲星系企业在合众洲星系的边税往下调整5%……” 西洲星系卡文迪许议会长一低头，就看见光脑上来自合众洲星系议会长的消息。 卡文迪许议会长随意浏览了一下对方给出了内容，没有回复，就按下这个消息。 想要和被上帝眷顾的西洲星系成为友好合作伙伴？ 呵呵，这老家伙倒是脑子转的挺快，不过，才下调5%，看不起谁呢？至少下调个10%再来找他吧！ 另一边，在屏幕上看见这一幕，合众洲议会长心态不是很美妙。 “混账家伙，上帝怎么会保佑他这种人？不不我没有指责上帝的意思，我只是不理解！” 他从直播屏幕细节里面看出了对方浏览信息却不回复的行为，也意识到对方想要加价的举动。 “还想怎样，回去和其他议员讨论之后再来给我们剥一层皮吗？！！” 远在西洲星系弥撒现场的卡文迪许议会长可不管对方的心情，他看了一眼天空，有些担忧。 不知道这次天使会不会降临……圣物再次出现，降临的会是真正的天使，还是堕天使…… 那些天使可能是堕天使这个猜测依然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里，他没想到只是一次弥撒而已，竟然能将一座天使的雕像直接升级成‘圣物’。 要是卡文迪许知道这点，他压根不会来这里！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祈祷上帝确实保佑他们。 “天使圣像发光，这是神迹，是神迹。” 教皇巴特利特激动道，“主降下了神迹，是对我们的虔诚的肯定！” “主啊，我信您为造物主，您创造天和地，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开始大声念自己编写的祈祷词来。 “咔嚓。” 这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直接盖过了巴特利特的大声赞颂。 巴特利特声音一滞。 【背后的天使圣像裂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圣父降临的神迹吗？什么神迹会让圣像裂开？】 【那个裂缝和鸡蛋壳的缝隙好像。】 【不会真的诞生出天使吧卧槽卧槽卧槽！！！】 【能亲眼见证天使的诞生，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 【主爱世人，世人爱主，主创造了西洲星系及其周围一切，信主，主会给予你真正的光明……】 整个教堂里面似乎响起了声声乐曲，空灵美妙，似乎凭空奏起，雕像上的圣光更加闪亮，亮度高到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咔嚓，咔嚓。” 随着声响，天使的上半身肉眼看见地晃动起来，露出里面泛着柔光的面孔，依稀可见轮廓和雕 塑外貌相似，雕塑外层寸寸碎裂，原本敷在天使外层的石块仆漱漱掉落。 快出来了，快出来了！教皇巴特利特屏住呼吸，神情比他老婆要生孩子还紧张。 天使啊，活生生的天使就这样出生了！出生在他的教堂里面，还是他自己设计的外貌！ 从今之后，这就是星新教的圣地！他心想。 《圣经》里面不是记载，天使只出生于天堂吗？ 下面，某些研究宗教的人士震惊了。 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教堂里面？这里又不是天国！ 难道上帝看上了这个地方，打算把这里建造成地上神国吗？ 翻阅宗教和历史，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或许是遗失了，但是目前已知记载里面，就连野史和故事里面都没有出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天使竟然在人类建造的教堂里面诞生了，这只能说明上帝真的在关注人类，关注信仰他的人…… 星新教要崛起了。他们心想。 “竟然是真的天使。”旁边座位人的语气里面满含感动。 “主啊，我就知道您真的存在，您的光辉无与伦比，您的事迹遍布大地，我愿跪下来亲吻您的脚面。”她一边流泪一边虔诚祈祷。 而坐在她旁边的人就不那么感动了。 合众洲星系特工·陶特现在如坐针毡，因为正好在西洲星系拥有一个明面上看得过去的身份，足够来参加这次弥撒，陶特被上司塞了邀请函进来，打算安插进入星新教做一枚棋子。 但是没想到在陶特执行任务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大事：天使竟然真的在这场弥撒的祈祷上诞生了！ 这……这……这……他头上冒汗，假装擦汗同时听取耳边开启的植入芯片里面的消息，那边的上司语气里面的喜悦简直都要从芯片里面跳出来了。 “陶特特工，听得见吗？那是天使，仔细观察他的举动，争取获取天使身上的羽毛，衣服，头发，随便什么，我们合众洲星系会安排人接手这些‘圣物’的，喂，陶特，听得见吗？！” “东洲星系上那次九尾狐遗物事件我们已经错过了机会，而上次天使降临事件太过突然，无能的西洲星系政府没有查到痕迹，而这次天使就在你眼前啊，要抓紧机会，陶特特工！！” 这些话，陶特全都听见了，然而他却没有行动，这不是在心里面列举计划，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而是在纠结。 这可是天使……天使，他会知道我的身份吗？那上帝呢？无所不能的上帝呢？他一定知道的吧！知道我的身份我的任务！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执行任务吗？这是不是亵渎？？ 上帝现在是不是正在看着我，看我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亵渎神明，还是听从指令？ 就在这样双方拉扯的想法中，芯片中上司的话越来越激烈，而陶特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一会儿要不要动手，是上帝还是上司，到底选哪个？ 选了上帝可能会被惩罚，但是选了上司是一定会被惩罚，过的生不如死…… “你没事吧？要不要告诉教皇阁下，送你去附近的医院。”那位虔诚女性信徒转身，看见陶特满头大汗，关切问道。 “我，我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我第一次见到圣父降临他的神迹……”陶特神经质般敏感地抖了一下，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可惜上次天使降落时候我并不在首都星上，因此错过了。”女性信徒道。 “幸好这次赶上了，圣父一定正在看着这里，他降临神迹就是表示对我们的认可！” 还有可能是对我的警视……陶特心想。 “是，是。”陶特回答，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成为合众洲星系的特工，已经具备了过人的 素质，心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这时候他却发现，在可能存在的超凡力量面前，他竟然如同幼儿般弱小。 威严如同天降！ “要不然一会儿去问教皇阁下要一杯圣水吧，你抖得这么厉害，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陶特道，“我只是在想，那些不信圣父的人……真可怜啊。” “他们有难了！”说道这里，这位女性信徒语气一转，原本和煦温柔的语气立刻变得凶恶，“那些信仰不存在伪神的家伙，之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陶特又抖了一下。 “硫磺地狱，布满了虫子，有着各自严酷的刑罚……”女性信徒道。 “他们一定会下地狱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像是我们这样的虔诚信徒，死之后会上天堂，在天堂里面永久享乐，放任自己的灵魂在主的国度之中升华。”女性信徒露出憧憬的目光。 “到时候我要来八十八个美人，男女各一半！” 死后的灵魂还会被上帝拿捏？！陶特特工大惊。 要是在几周前有人用这个来威胁他，他一定嗤之以鼻，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还是活着的时候要紧。 但是现在上帝就是真的了，天堂和地狱也一定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死后可能因为自己生前的遭遇受到各种磨难，陶特特工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谢谢，谢谢您的教导。”陶特道。 他随手顺下挂在耳朵上的植入芯片，往脚下一扔踩碎。 这还用选？肯定是上帝了！ 上司最多折磨自己一辈子，但是上帝能折磨自己到永久啊。 啊，仁慈的圣父，我懂了，您之所以不对我给予惩罚，就是想要我自己忏悔吧，陶特特工现在转化为了虔诚的陶特，做出祈祷姿势。 真希望见到这位新出生的天使，能亲吻他的脚尖！ “**，这么容易就叛变了！”特工情报中心，他的上司格罗特一听见接收器传来的忙音，再看西洲星系的直播里面对方的动作，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毕竟那可是超凡，天使和上帝啊！”他旁边的同事克里曼斯道。 “我们这举动已经算得上是亵渎了！” 要是之前的上司，他肯定会往地上呸一口，然后大骂狗屎的亵渎。 但是现在格罗特沉默了。 “你说得对，好同事，克里曼斯，我们是一个军校毕业，都在情报管理系8874届，谢谢你提醒我。”格罗特重复道。 “我们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我已经朝上面递交了辞呈，再过几个小时就不是你的好同事了。”克里曼斯回答，他悠哉道：“等我辞职之后，为了我的亵渎举动，我打算搬去西洲星系，并且加入星新教，为我们的主奉上信仰。” “但是你可以是一个好的前同事。” “而且别糊涂了，克里曼斯，我们都在这里干了太久了。”格罗特道，听见同事简直异想天开的话道，“我们知道的太多了，那些大人物不会放我们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上一任不就是吗？在正常‘退休’之后身体连中八枪自杀了……”说起这里，格罗特唏嘘道。 “所以就要看你这个好同事的了。”克里曼斯道。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微笑。 “祝我一帆风顺吧，老同学。”克里曼斯道。 “别忘了在上帝那边为我多祈祷祈祷。”格罗特道。 他们两个之间达成了无言的交易，格罗特保证克里曼斯的安全，用一个犯人假装他的死，让他能偷渡到西洲星系。 而克里曼斯则要 在星新教内为格罗特铺路，负责让上帝原谅他们的罪行。 在星系和上帝之间，他们也选择了上帝。 天使奋力挣扎着，像是想要摆脱蛋壳的小鸡一般，逐渐从圣像之中剥离出来。 台下群魔乱舞，各种神情和行为的人都有，而教皇早就不管这一套了，他站在天使面前，不断祈祷，企图用自己的祈祷为这位天使的出生加把劲。 要不是不知道是不是亵渎，教皇巴特利特都想直接上手帮忙了！ 而台下，洛殷在倒计时。 天使雕塑刚有异动的时候，梵艾就抓住了他的手，洛殷感受到对方手心全都是汗水，他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给他传递勇气。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事情压根就是洛殷搞的。 让圣像凝集出天使并不复杂，将他收集到的纯粹信仰之力灌注入雕像，以雕像的面容雕刻白色轻黏土一般的信仰之力，再让它在雕塑之中动摇，做出破土状，就是现在的结果。 洛殷也确实像是上帝一样用系统俯视全场，偷听所有人的对话，看着着众生百态，监视着信息流动。 西洲星系的，合众洲星系的，东洲星系的，光脑手腕里面的，植入物带来的…… 要是信息流能具现化，他所在的地方早就被塞满了。 【差不多了。】洛殷在心里面默念了一句。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系统觉得洛殷接下来的计划有那么一点缺德。 【上帝当死，堕天使当立！】洛殷严肃道。 他是真的不信神的，能拿这个玩梗。 洛殷在把控着天使的复苏程度，对场内气氛做出监管，一旦气氛到达最高峰，他就要动手了。 此时，雕塑……不，已经不能叫雕塑了，天使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露在外面，他的翅膀轻微展开，只有一小点翅膀尖还在石头里面。 随着天使的动作，最后剩下的一点束缚他的石头也很快出现了裂缝，他就要完全走出来了！ “神啊！” “伟大的主！” …… 教皇已经跪下了，将额头磕在地上，他肥胖的身躯做出这个姿势显得格外滑稽，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 台下的席上，已经也有虔诚的信徒模仿教皇的姿势，从座位上走下，对天使进行跪拜。 在直播间转送间，西洲星系，合众洲星系内无数观众同样做出了这个动作。 这些洛殷都知道。 “我将降临。”天使开口，庄严肃穆，声音如同从天空降落，在教堂内部回荡着，那是一种奇异的发音，却意外地能让所有人都听得懂。 “我生于尘世，将为众人带来福音。” 洛殷坐在台下，从这个角度观察觉得天使确实很像模像样，他虽然内心不是很尊重，但是长期的演戏生涯让他做出了此时最合适的表情：震惊。 【要是我现在进军影视行业肯定能拿影帝的。】洛殷对系统道。 系统：【你就算现在不进军影视行业，我想他们也很乐意为你颁发影帝奖。】 之前的褚梁就是很好的例子，等回去之后，他立刻参加了某导演的邀约，加入了一部大制作，那部电影的内容就是主要讲述他在燕然星上的遭遇的。 而洛殷在神话复苏事件里面多少算个名人，还是两次都出现的名人，邀请他去拍电影的邀约已经要把他的信箱给挤爆了，有些导演甚至放话说要是他来，必然会让他成为影帝——只要他同意对方使用他的人像ai演绎。 星际时代的电影可以全程用ai演绎，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看演员出演的，但是要是洛殷的话，考虑他之前的专业和经历，导演可以退一步，选择ai演绎，前提是洛殷 得授权人脸。 【算了吧。】洛殷平静道。 【我对那些没兴趣，差点让我成为演员的前影帝系统。】显然洛殷还没忘记当时系统的那番多变的，擅长什么我就是什么样系统的理论。 洛殷又拍了拍梵艾的手，安慰他，紧接着，他在系统面板上下达了指令。 “啊！！！” 似乎有什么液体撒在教皇巴特利特的脸上，他耳边传来尖叫，他刚想转身呵斥对方，现在是重要场合，怎么能这样！ 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金色的光芒撒满了视野。 这是圣光吗？ 为什么圣光是液体，还黏糊糊的……教皇巴特利特心想，太黏了，他想伸出舌头舔，又忍住了。 这是在全宇宙的注视下，登上历史的场景，不能仪态不良，否则会被记下来，流传上百年的！ 尖叫声越来越大了，不知道为什么，教皇巴特利特忽然觉得恍惚，好像周围的环境和他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而脸上的液体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烫的他脸疼。 忍住，忍住……这是天使给予的圣水吗？在为我洗礼？ 可是太疼了，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烧掉！！ “擦掉吧，没事的。”前方有一个声音这样道。 “我允许你擦掉，睁开眼睛。” 这是天使在说话？巴特利特一听见这个奇异的声音就明白对方的意思，既然天使这样说了，他就照做，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液体。 金色的液体沿着他的手“滴答滴答”往下落。 教皇巴特利特愣住了。 “什，么……”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有一只手从雕塑中出生的天使胸膛穿过，金色的液体撒在地上，撒在雕塑上，也撒在他的脸上。 有谁要杀死天使？？！ 谁竟然敢！！ 第53章 陨落晨星 从雕像中诞生的天使, 被他身后的人一手穿过胸膛。 那很显然，金色的液体就是他的血液，滚烫而灼热, 从被穿过的胸膛中翻滚而落。 天使的神情快速萎靡下来，身上的圣光开始像接线不良的灯管那般闪烁。 金色的天使血液沿着这只洁白的手滑落，那些烫的巴特利特差点忍不住的血液, 此时竟然对那只手毫无影响, 反而衬得更加皎白。 全员哗然。 “你是谁, 你竟敢……” 巴特利特气的都要心梗了, 竟然敢在全西洲星系的注视之下伤害他们的天使！ 这可是上帝的使者, 他就不怕惹怒全人类吗？这个代价他承受的起吗？ 他就不怕上帝降下神罚吗？！ “我为什么不敢。” 那人轻笑回答道。 他无所谓地抽出手, 往前一推，将那位半死不活的天使推倒在地上，天使脚下的石块完全碎裂开。 在身后之人的动作下，天使成功破壳, 可这并不让人感到激动, 反而感到心寒。 天使趴在地上，周围是他诞生时候剥开的碎石块，他不再光洁无暇, 不染尘埃，身上的圣光一点点消失, 清晰度骤然提升，好像从滤镜中一瞬间坠入了现实界。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沾染着金色血液的翅膀无力地在地上扫了扫, 他不动了。 他死了。 一般来说, 在星际时代, 这种贯穿胸膛的伤只是小伤而已, 只要大脑还没死亡，就有无数种可能继续活下去，比如仿生躯体，仿生器官，体外生命体征维持系统，脑死亡的克隆人躯体等等。 而按照星际时代救护飞船到来的速度，这种伤口甚至不能在司法鉴定上被判断为致残的伤，有很多手段都能解决这个问题。 普通人类被贯穿胸口至少还能活一两分钟，不至于立刻死亡，从受伤程度来看，这位天使理应只是受创，还能继续挣扎一两分钟，直到救护飞船降临。 但是这位天使就这样轻易死了，快速地凋零，看起来比普通的人类还脆弱。 所有的光辉，所有的圣歌都消失了，连空气为之哀鸣，他的出生在万众瞩目之下，他的死亡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中。 在他死去的瞬间，天使之死作为一个概念，被所有人都感知到，不用派出任何急救人员，维生措施，也不用急救专家去检查，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位天使确实是死了，完完全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留下躯体。 他的坠落让人心碎。 而这名雕像天使诞生到死亡甚至没有超过三分钟。 死了？怎么就死了？ 什么人，竟然敢杀死主的使者，上帝的恩赐，圣父的侍者！ 怒火在巴特利特的眼中燃烧，要是他现在手里面有把激光枪，他会不顾及这里是在被全宇宙的人观看，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的人射击。 可惜他现在手里面除了一本圣经之外，什么都没有，那本圣经还是经过他自己改良编写的。 随着天使的倒下，站在天使背后的那人露出完全身影，这一露，就让原本怒火中烧的巴特利特愣住了，好像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说话结结巴巴。 “您……您这是在……做，做什么……您也是……天使……” 让教皇巴特利特不再言语的事情很简单：那人显然也是一位天使！ 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金发，如果爱琴海般清澈的纯蓝瞳孔，耀眼的翅膀在他身后做出合拢状，站在雕塑天使前面的巴特利特教皇被天使血液糊了一脸，而他身上连一滴金色血液都没有沾染，手上更是干干净净。 天使之所以是天使而不是长着翅膀的鸟人，就是因为他们 身上有一种神秘学意味很重的信息，使人一看就明白他们确实不属于世俗界，而是来自光辉天界的灵体。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长着翅膀的鸟人，头顶毛绒绒兽耳和尾巴的兽人，这些都是很容易实现的整形项目，常常出现在一种特殊场合之中，作为一种xp存在。 但是天使和那些基因改造过的鸟人完全不同，哪怕发色一样瞳色一样，面容被调整到一模一样，还带两个翅膀，人们也能轻松分辨出来那个是天使而那个是试图模仿的凡人。 天使似乎能触发人的某种感知，让人们意识到他们本就是超凡脱俗的存在。 这……上帝派下了的使者杀死了上帝派下的使者？ 巴特利特脑海里面掀起头脑风暴。 从这位天使背后翅膀的数目来看，要比从雕像中诞生的天使的级别要高等的多！ 足足有三对羽翼，六只翅膀！ 经过最近的补课，还有西洲星系资料库对其的开放，巴特利特也了解到更多的知识，比如一位天使背后的羽翼多少，也决定着这位天使在天堂的地位如何。 普通的天使只有一对羽翼，背后的羽翼越多，则说明这位天使的地位越靠近上帝。 面前降临的这位，应该是比雕像中诞生的天使中更高位等级的天使！ 这……这…… 原本虔诚的信仰诞生了天使是好事，在弥撒现场上降临了更高级的天使也是好事，两件好事叠加在一起，本来应该是更大的好事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这样呢？ 教皇巴特利特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难道是上帝嫌弃这个由众人祈祷诞生的天使信仰度不纯，不是在天国中诞生真正的天使，乃是人造的伪天使，所以派更高级的天使下来杀死他？ 考虑到台下祈祷众人的信仰程度和纯度，巴特利特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台下受邀请前来的宗教学人员窃窃私语。 “我就说，天使的降临原本应该是上帝的意识，是在天堂中诞生的，在这种地方诞生的不是天使，不会被上帝所承认，只是亵渎的伪物！” “伪天使，肯定狠狠地激怒了上帝，直接派遣真正的天使来将其杀死。” “这下可好了，星新教教皇的位置估计是当不稳，不知道星新教接下来内部分裂，还是被西洲星系官方派人接管。” “嘘，当着全宇宙的面可别说这个！” “现在他应该考虑怎么讨好这位上帝派下来的真正使者了，话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刻祈祷？” “安静！”教皇巴特利特听见台下窃窃私语。 发生这种事情，即使前来参加的都是一些大人物，见多识广，也很难保持安静。 天使从雕塑中诞生，天使杀了天使，这种大事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一个星系的会议长一辈子都遇不见的！ “您好，尊敬的天使大人，不知道圣父派您前来，是否要对我们做出指示。”教皇巴特利特趴在地上表示虔诚，随即道。 面前这个杀死雕塑天使的天使等级更高，也有更清晰的神志，没有一诞生就疯狂赞美上帝，还让自己擦掉了脸上天使的血液，肯定是能交流的对象。 “指示？”对方傲慢地挑了挑眉毛。 “我还以为你不信仰耶和华，毕竟你不像个真正的信徒……” 耶和华是人类对上帝的称呼，这个举动对于人来说就是对上帝直呼其名。 天使怎么会对自己的造物主这样？难道不应该恭敬地喊圣父或者主吗？ 教皇巴特利特浑身一颤，他的直觉从头到尾都在叫嚣着不对劲。 “和万年之前的差距的太远了，这就是你们新修的大教堂？ 也不过如此。”他蔑视道。 “耶和华啊，可惜你们的上帝，现在救不了你们。” 面前这位天使发出嗤笑声做出了这样亵渎之言。 在教皇巴特利特因为这句话愣住的时候，台下的人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堕天使，是堕天使？！”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联想起几天前召开的会议，猛然道。 “还是有反应快的人，堕天使，真怀念啊，这是你们人类对我们的称呼。”这位天使笑了。 下一秒，如同黑夜降临一般，他全身开始变黑，纯白的羽翼和圣光化为纯黑的翅膀和不详的光芒，金色的头发转为黑色，蓝色犹如爱琴海的瞳孔变灰，边缘泛起银光。 纯黑不详，标准的堕天使。 难怪他会杀死那位天使，不是因为对方是伪天使，也不是因为对人类制造天使而感到不满，更不是因为上帝的命令。 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堕天使！他本身的立场就和天使为敌！ “耶和华的气息还是这样生厌。”听见台下有人祈祷，这位堕天使露出厌恶的表情。 “六翼黑色天使，对主直呼其名，蔑视主……堕天使，堕天使！” 教皇巴特利特快要撑不住了，接二连三的刺激让他几欲晕倒。 空中原本飘散的圣歌现在内容变得诡异，原本人耳不能听清的歌词也变得逐渐清晰。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 “撒旦……路西法！” 台下的宗教专家们不由自主道，这就是《圣经》里面描述路西法恶话！ 路西法，天啊，是堕天使就算了，来的竟然还是堕天使们的首领！！ 教皇巴特利特实在是撑不住了，他也不在心中默念上帝了，反正上帝到来速度肯定比他死在路西法手上的速度慢。 毕竟路西法是和上帝打过还没死的凶猛恶魔，他一个小小凡人在人家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于是他双眼一闭，径直晕了过去。 而台下西洲星系的议会长动作麻溜地趴下了，随后旁边的警卫大喊：“全体趴下！！！” 台下的特工陶特对此执行积极，瞬间就趴在地面上，他旁边那位女性虔诚信徒还在流泪怒骂，陶特直接将其从背后敲晕，一手按下。 梵艾神情严肃，转头看向洛殷道：“快趴下！” 不过和他对视的是已经趴下的洛殷，洛殷还伸手拉了他一把。 旁边来自西洲星系路透社的记者哪怕是趴下了，也要努力举起手里面的光脑采影器，将对方的映象记录在光脑上，传入网络。 弹幕早就炸飞了，有怒骂路西法的，有散播撒旦信仰的，有祈祷上帝降临神迹的，还有科普的，乱成一团。 东洲星系，某地下研究所之内。 褚梁看着这一幕，庆幸自己幸好没去——星新教也给这位第一次遇见九尾狐的幸运人士发了请柬，可惜由于各种原因，褚梁没被东洲星系放行，于是他只能看直播。 原本天使出现的时候他还在想好可惜，不知道天使的翅膀摸起来和九尾狐的毛相比哪个手感更好。 现在堕天使路西法一出，他立刻老老实实坐正，用手在弹幕上打下【幸好我没去，感谢尊上！】这样的话。 【你想去还去不了呢！你以为谁都能去那场弥撒啊！】下面很快有人跳出来反驳他，不过褚梁没去管那些小丑角色，他内心充满了对生的喜悦。 九尾狐和堕天使可是两码事，前者虽然威胁恐吓过自己但是好歹实际上是受到良好待遇的，而且两族之间还进行过友好建交活动。 而堕天使可是真正被记载下来的 作为人类的对立面的，生活在地狱里面的堕落天使！ 他们要完蛋了，褚梁心想。 随着西洲星系议会长那一声，路西法连动都没动，懒洋洋地看着这些人类。 “他是代表傲慢的地狱大君。他看人类就好像人类看蚂蚁那样……”有宗教人员趴在地上小声道。 “让我们趴下是做什么，难道路西法要杀死我们吗？”另一位人员道。 在记者镜头之下，路西法身上忽然多出了很多红色瞄准点。 “这是什么……”路西法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红点。 “让我看看，你们人类又弄出什么新花样。” 【干的漂亮！我们人类也不是没有反击的！我们已经不是中世纪时候那个只能待在一个星球上的我们了！】 【嘶，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啊，特别是卡文迪许议会长那一声‘趴下’】 【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堕天使会来？这就准备上了？】 【大概只是过渡准备了，防止有什么外星系的间谍特工来这场弥撒上闹事，毕竟这里的重要人物非常多。】 【肯定不知道来的是堕天使，要是知道来的是堕天使，那些议员，议会长压根不会去，他们可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现在是激动时刻，人类的武器是否能够战胜神话生物，战胜堕天使！】 【堕天使好像有星际航行能力啊，不知道繁殖速度如何，是不是比虫族要快。】 【相比这次来说九尾狐那次压根不算什么。】 【不知道什么武器，但是肯定不是大型杀伤性的，这里面大人物不少，怕误伤啊……】 路西法刚说完话，白光大作，数十只激光枪瞄准开启，光芒耀眼到看直播的人都双眼发黑，一瞬间被强光刺激的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随即，一对对全副武装带着枪.械的人出现在镜头之内，他们有序且快速地趁着路西法被激光持续射击，暂时无暇顾及的时候进入教堂，将原本教堂里面的人全都拖出去——不过，在路西法前面的教皇巴特利特他们没有拖，不敢过去。 随后一架架高能武器，在旁边架起，在激光枪冷却的时间中持续对着路西法倾倒火力，天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武装飞船带着大批大批的武器到来，继续增加压制。 在白光和子弹的轮流轰击，时不时还将路西法作为爆破中心投弹，记者被快速地抬离了现场，只有教堂内部的联网监视器继续放送这一幕。 火力持续，路西法就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发出声音，周围的教堂建筑以及被拆得七零八落，变成废墟，而他还在站立在原地。 附近的投弹的武装飞船上。 “他还活着吗？”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幕，该战术小队队长道。 “一直都无法用红外线照射到他的身影，只能用人眼去观察。”队员道。 “看上去他好像消失了……” “还活着。” 对方的声音从这两个人身后响起。 “？！” 从观察台看去，远处一架武装飞船冒着黑烟坠毁。 而原地早已没有路西法的身影。 狂风骤起。 路西法升空，漆黑的羽翼展开，似乎要遮蔽天地，他悬浮在上空，周围有飞船，无人机，自爆机器人等盘旋。 “我收回之前的话，比起万年前的那些家伙，你们还要更有趣些。”路西法低声道，“给我翅膀按摩的不错，值得表扬。” 他翅膀轻轻一扫，就将周围的所有悬空物品全都炸毁，爆炸接二连三在他身边发生，而路西法甚至连羽毛都没有掉落一根，依然是那副悠哉含笑的面容。 “人类的武器，对他似乎没有 效果。”军事指挥台前的指挥官严肃道。 “这是在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我们不能炸毁这里，中子弹无法使用，人员尚未撤离，不能使用歼星舰进行陆地打击。” “圣物正在调用中，但是他能轻松地对付一个刚出生的天使，那些收集的圣物可能对他无效。”属下道。 “那就采用能用的武器，”指挥官道。 路西法闭上眼睛，再睁开。 “32枚云.爆.弹，56枚辐射弹，82个毒气弹，3架天气武器，10枚星际轨道炮，8台机甲……” “就只有这些了吗？”他显得有些无聊。 “他知道我们要用什么武器！！”指挥台前一片惊恐。 “这个家伙的弱点到底是什么？！”指挥官扭头，对着旁边用来参考的宗教学家怒吼道。 “当初在天堂路西法率领三分之一堕天使叛乱，大战三天三夜才被打下地狱，据说他的弱点是上帝身边的天使长米迦勒，也有说法就是上帝本人。”　宗教学家道。 “要是我们能请来米迦勒或者上帝，我还会坐在这里吗？！”指挥官怒道，“给我能实践的说法！” “圣光！圣水！十字架，这些物品对于堕天使有着驱逐的效果。”宗教学家惹不起指挥官，只能忍住怒气，继续道。 “之前我们推测抢夺圣物的天使是堕天使，就是因为发现圣物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天使，他可是路西法，堕天使里面的首领！”指挥官继续道。 “那我们只有祈求上帝了。”宗教学家道。 “希望上帝他老人家不要看在我们遗忘了他这么久才迎接回来的份上，救救我们！” “不发射了吗？我还想看看你们现在能做到哪一步了……”路西法道。 “沉睡了这么久，苏醒之后倒还算有趣，也不枉我来一趟，。” “他是傲慢的原罪化身，因为拒绝给耶稣下跪而被上帝赶出天堂，是傲慢，真的傲慢吧，不把人类放在眼中，我们的攻击对他也完全没有效果……”宗教学家颤抖道。 这才是彻底的神话生物！ “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很有趣，即使没有恶魔的引诱，你们人类自己也很快堕落了。”路西法的视线扫过四周。 指挥台前的人们甚至觉得他就是在看向自己。 “那么为了奖励你们，就把这里拉下地狱吧。”路西法轻松道。 这话一出，众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刻。 以堕天使为中心，层层黑焰在他脚下游走，地面上快速地勾勒出一个五角星的圆阵。 哪怕是用无人机隔着屏幕看，人们心里面阴暗的想法也不停地翻涌上来。 【看我家邻居不爽，凭什么他的飞船比我的要高档？我要杀了他……】 【嘻嘻嘻赞美撒旦，您是坠落的晨星，您是地狱的大君！】 【卧槽你们在干什么？】 【冷静，冷静，别看了，这是恶魔的影响！让我们祈祷。】 【尖叫，哭喊，我脑子里面好像有人在阴暗爬行！】 【要不是我家里面正好在放祈祷音乐我恐怕也会这样……】 【东洲星系的人表示没感觉。】 【没感觉+1】 【可能我们有尊上庇护？】 指挥官脑子里面一瞬间想调转武器管理权，将首都星上的议员们全都杀掉掉，而旁边的宗教学家则咬牙切齿地看着指挥官的脑袋，觉得他很碍眼，应该被打爆。 直到旁边的录音播放出刚刚弥撒上人们的祈祷，这才唤醒了神志 “堕落，是堕落的能力！”指挥官反应过来道，他不是心智不坚韧之辈，能坐 上这个位置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水平。 但是他依然差点被诱惑堕落，面对那种强敌发自内心地恐惧，并且制造一起屠杀。 多么可怕的能力啊！ “逆五角星，这是对恶魔的召唤阵！”宗教学家发现这点。 “他是想做什么，在这里召唤他大量堕天使，然后毁了这里吗？！！”属下道。 “他说了，要把这里变为地狱……”指挥官苦涩地摇了摇头。 “要是让他召唤出来堕天使大军，或许真的会把这颗星球拉近地狱。” “故意在星新教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情，是对上帝的挑衅！” “伟大的，全知全能的主啊，快拯救这颗星球吧……” 望着魔法阵在路西法的脚下逐渐成型，宗教学家也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要是这里真的出现大量堕天使，把这里拉近地狱，哪怕是这是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我们也要用中子弹将这颗星球炸毁！” 指挥官终于做出了决定，“不能让他们逃出这颗星球。” “哪怕没有人类议会的批准，我也要炸！” “要是路西法和那些堕天使依然不会死亡呢？”旁边的宗教学家道。 那可是神话生物啊，能背叛上帝还依旧存活的堕天使，人类真的能应对吗？ “那就开始祈祷上帝会保佑我们吧。”指挥官沉默片刻道。 “至少人类奋斗到了最后一刻。” 54 天使降临10 米迦勒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西洲星系的首都星球上, 看着自己手腕上绑定的光脑发来的信息，汤姆对米娅老师说道。 此时他们正在地下避难所之中。 避难所是几天前西洲星系在天使坠落事件之后快速建造的，在星际时代, 因为有人工智能, 机器人，以及新材料，基建的速度非常快, 几天之内就能制造出合格的大批避难所。 这些避难所的建造标准是按照对虫族标准建立的——短时间之内人类的建筑师还不能设计出针对天使的避难所，拿到的数据太少，不足以针对天使建立是一个方面。 而另一个方面是西洲星系当局考虑到舆论, 没有把降临的天使可能是堕天使的事情宣传出去, 这就导致了他们开辟土地, 建立避难所的借口是为了应对逐渐活跃的虫族 所以运行这种方案的光脑也只能建造出躲避虫族的避难所。 就在雕塑中的天使胸口被贯穿的时候, 西洲星系官方就已经发布消息, 要求在星球上的各位有序撤离，能用飞船撤离的就用飞船撤离, 不能撤离的就进入地下避难所。 但能拥有跨星球飞船的家庭毕竟是少数, 就算是买票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撤离这颗星球。 更别说引起之前的天使降临事件, 很多人为了追随神迹专门来到这颗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来自各个星系的人都有, 他们此时全都被困在这里，哪怕是想要全部撤离，也要花费好长时间。 对于99%还在西洲星系首都星上的人来说，可以选择的选项只有避难所。 米娅对此心知肚明。 “不会的，汤姆，我们只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就能出去。”米娅安慰对方道。 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和那些小孩子的光脑上对信息有过滤器不同, 米娅的光脑上可以看到现在西洲星系用首都星外层卫星转接的实况。 那是接二连的一串事情：雕塑中的天使死去，堕天使降临，降临的堕天使是赫赫有名的撒旦路西法，他即将要把这颗星球拉到地狱里面去。 此时，米娅祈祷这个避难所的标准能挡住虫族，或许也能挡住堕天使的进攻，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是一个年轻的幼儿园老师，她不是战士。 或者，她现在还能做的就是让这些孩子安心。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米娅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努力镇定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孩子们。 哪怕是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也无济于事，这些孩子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能改变结局，还不如让他们保持懵懂无知的姿态，保持安静，以便于管理，要是他们乱起来的话可能出更大的意外。 “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米娅低声道。 “可是我妈妈已经在和我告别了。”汤姆道，“她说有我作为她的儿子她很自豪。” “可能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汤姆。” 米娅道，她在心里面稍微怨了一下汤姆的家长，但是事到如今她也能理解对方。 毕竟她的女朋友也发来很多消息，把平时没有说出来的话全都说了一遍，包括她上周放在冰箱里面的蛋糕是自己吃掉的。 “也对，妈妈之前就骗过我，说给我买玩具却没有给我买。”汤姆嘀咕道。 “在这里大家也很无聊对不对，老师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吧，现在给自己的家长发送消息，说你很爱他们。”米娅道。 “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这就是今天的家庭作业。” “好耶！”其他的小朋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 仅仅是过了几秒钟，有人就说话了，米娅低头看光脑，心想自己给女朋友的消息还没发出去。 “老师，我们没有信号了。”一个小朋友开口。 “我刚刚还在和我妈妈通话。”另一个小朋友道。 米娅赶紧低头看光脑手环代表信号的地方，确实已经显示出来是无信号了。 难道真的是地狱降临了吗？ 路西法要成功了吗？ 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呢？ 我们真的要下地狱了吗？ 米娅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开始乱想。 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们在地狱里面还能生活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年轻，只有45岁，人生的道路漫长，为什么要在这里下地狱？ 小朋友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在发现无法联系上家长的时候，他们把老师当成主心骨，齐刷刷地看着米娅，然后注视着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米娅老师，你哭了。”一位小朋友道。 “你别哭好不好，你肯定是想妈妈了，因为我现在也很想妈妈。”杰瑞道。 “对，对。”另一位小朋友附和。 “米娅老师那么大人了还哭鼻子。”汤姆道。 “米娅老师一哭，我也想哭了。”有个鼻音道。 “没事，我没事。”米娅道，她努力镇定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开始抽泣。 她看着面前这么多天真的面容，她现在是这里唯一的大人，她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柔弱，她要坚强。 米娅擦了擦眼泪，又道：“对不起，老师刚刚想起来昨天看的电影情节内容，忽然觉得有点感动，所以哭了出来。” “是什么电影啊，我也想看。” “我可不想看，因为我不想哭鼻子。” 小朋友们就真的信了她说的话，开始讨论电影的问题。 米娅没有回答那是什么电影，她另外提起一个话题道：“既然上一个游戏没有办法开展，那么我们来玩玩别的游戏吧。” “比如祈祷的游戏。”米娅道。 连信号都没有的时候，米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她只能祈祷一切往着好的方向进行，在避难所里面等待最终结局的降临。 哪怕大家要一起下地狱，一起死在这里，至少让他们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恐惧，米娅心想。 现在能拯救他们的，米娅只能想到上帝。 所以来祈祷吧。 她之前也在看星新教教皇举行的弥撒，看见了天使诞生的过程。 也许这么多纯洁心灵的祈祷，能召唤出另一位拯救他们的天使，米娅虔诚地这样想，哪怕她不是星新教的教徒，但是台下的人们也不都是信仰星新教的人。 而且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开始祈祷吧。 “什么是祈祷的游戏啊。”有的小朋友问道。 “我爸爸说，祈祷不是游戏，是很重要的，和上帝沟通的仪式。” 很显然，这些小朋友里面家庭有信仰星新教的。 “我们要认真地感谢上帝，感谢他创造了西洲星系的人类，创造了母星。”另一位小朋友道。 “可是我不认识上帝，我只认识米娅老师，米娅老师说是游戏，那就是游戏。” 米娅提高声音打断他们的话。 “大家安静，来跟着老师念诵下面的话。” 幸好她之前就把教皇提前在光脑上放出的弥撒祈祷词存在了光脑便利签里面，现在至少可以照着念。 “感谢神，让忧愁叹息都消失，只因为耶稣救世主降临……”*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耶稣来拯救他们。 早知道应该提议在这个避难所里面放一个天使的圣像了，米娅心想。 * 原本被特殊兵种抬离教堂内的那些参与者，还没来得及乘坐飞船离开这颗星球，甚至还没来得及撤远，就遇见了路西法开大招说要把这里拉下地狱的话。 西洲星系的议会长和众人站在一起，此时看着那个场面，他们还没撤离的足够远，路西法用黑色火焰画魔法阵的地盘足够大，将他们包括在内。 目前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但是等路西法画完就说不定，被画了魔法阵的地方会直接变成地狱大门吗？还是出现火焰……卡文迪许议会长心想。 事已至此，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逃得出去了，即使路西法没有把这里拉下地狱，这颗星球应该也很快被人类议会用中子弹炸掉。 卡文迪许原本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寿终正寝，他为自己的死亡想象了很多结局，比如在位期间被刺杀，乘坐的飞船被动手脚，退休之后被暗杀，因为卷入政治斗争而死亡，或者最常见的结局就是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还没想过能死在地狱里面。 对原本的星际人来说，地狱就是不存在的概念，那是一个具有宗教意味，为了加强宗教控制而被设计出来的机构，类似于星际时代的监狱，对信徒产生威慑，是虚构的场所。 不过，在‘神话复苏’现象出现，甚至路西法本堕天使出场的情况下，地狱很显然也不是虚构存在的，而是真实场地。 在地狱里面的不是死人就是堕天使，卡文迪许心想或者那次议会上的议员说的没错，信仰撒旦也可能是一条出路，就是不知道人有没有资格成为堕天使。 而一旁的陶特则后悔万分，早知道就拒绝这个任务！ 哪怕是死在对特工的内部处理里面，也比在地狱里面要好上一万倍，至少那时候他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现在倒是想和上司再说两句话了，可是他的耳部植入芯片之前就被自己摧毁，于是他也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西法继续勾勒法阵。 看着路西法站在空中承受了各个方向导弹的打击而丝毫没有受损，陶特情不自禁拿他见过的东西作比较。 这压根就不是人，也不是任何机甲能做到的，就连虫族都不行，会在人类的火力攻击下败退。 这就是神话生物。 而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蝼蚁，他不会去专门踩死，路过的时候也不会去专门注意。 “我赚了。”这时候陶特听见旁边的女性信徒道。 陶特：“？？” 这有什么赚的？人都要下地狱了啊！ 对方信誓旦旦道：“这可是有历史记载以来的第一次有人下地狱，我们的名字都会留在历史上的。” “而且还是和西洲星系的议会长死在一起，虽然他老人家已经青史留名，不需要这种事情，但是我还没有啊，算起来其实是我赚了，就相当于用生命来买名声吧。”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陶特无语了。 不过似乎有些道理，能和西洲星系的议会长以同一个死法死在这里，也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不对，我进来的时候留的是假名啊！ 陶特忽然醒悟。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值啊！！ “你害怕吗？”梵艾这时候转头，询问他身边的洛殷。 洛殷的神情依然平静。 “洛学长，你受过苏妲己的眷顾，看在苏妲己的份上，即使下了地狱，他应该也不会怎么处理你，还可能把你送回去……这样就好啊。”梵艾忽然无比放松。 “要是这样就好了。” “我们会得救的。”洛殷声音平缓。 “要是上帝来救我们，他应该早就出现，现在我们都要下地狱了，也没看见上帝降临！”旁边有人反驳道。 “之前还发生过天使降临事件，或许上帝是在积攒天使呢。”有人道。 “在天使降临事件里面的天使有可能是堕天使，”说话的是一名宗教研究者，他推了推眼镜，“可能真正的天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撒旦是存在的，那上帝肯定也是存在的，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啊，为什么啊！”有的信徒的信仰有些崩溃。 还有的人直接跪地赞美路西法，称赞他的伟力。 在这种情况下，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了，洛殷扫视了一圈心想。 西洲星系的议会长看着这群人，沉默不语。 合众洲情报处理中心。 作为远程情报中心上层的格罗特和克里曼斯对视一眼，路西法描绘的魔法阵一出，他们两个差点打起来，还是光脑播放的祈祷词救了他们。 现在他们也不再说要搬去西洲星系的这种话了。 “……”格罗特看了一眼克里曼斯，眼里面都是同情，这个之前才呈递过辞职的男人此时表情都要扭曲了。 幸好他的动作慢，幸好他对此不太敏感，还没来得及递出辞呈。 现在一看，这哪里是新教啊，压根不是地上神国，而是地上地狱！ “……该死的西洲星系人！”克里曼斯怒道，“之前的天使降临事件肯定有猫腻，他们故意隐瞒重要信息，fuxk！！！” 结果他辞呈都呈递了，又给他来这出堕天使降临的好戏。 要是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谋划，他肯定要狠狠地踢这个人的屁股，把他拿去做成军校里面打桩的靶子！ 而在西洲星系的其他星球上。 “不，我不同意对首都星发射中子弹！”一名议员道。 “那可是我们西洲星系的首都，是我们文化政治的中心，那上面还有几十亿人，你们这是在杀人！” “我们就是在杀人，我们不止在杀人，我们还在杀堕天使，根据人类对虫族紧急情况条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权利炸掉那颗星球！”另一位议员把他吼了回去。 “我知道你父亲还在那颗星球上，可是我女儿也在！！你以为我真的很想炸掉那颗星球吗？除了我，我全家都在上面！” “为了人类。”她道。 “为了人类！”另一个人道。 “在路西法召唤出其他堕天使，将那颗星球拉近地狱里面之前，我们还有机会，根据智囊团对下面黑焰流动速度的分析，还有中子弹准备和发射的流程，我们还有分钟对此进行决定。”她道。 “我……我弃权。”这名议员最后道。 “票弃权，五票反对，十二票通过，对西洲星系首都，欧联星发射中子弹，提议通过！！” 随着光脑信息的流传，这一命令被快速地下达下去，在另一颗星球主控台前面穿着工程服的人叹了口气，按下了发射键。 中子弹其实早就瞄准那颗星球了。 “不管我们会不会下地狱，都会死。”卡文迪许议会长终于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我在这颗星球上，他们也会放弃我，人类和虫族抗击这么久，相关的例子也不少。”他道。 “如果一个星球不能被人类拯救，会被虫族占据，给它们增加力量，这时候人类议会会怎么做，我想大家都很清楚。” …… 群魔乱舞的人们此时保持了诡异的安静。 “用中子弹炸掉这颗星球，会是他们做出的最后决定，现在大概已经按下发射按钮。”卡文迪许道。 “希望他们的动作能快些，在我们下地狱之前将这颗星球给炸掉，死在中子弹之下，也算个不错的死法，呵呵。” “这也为全人类着想。” “可恶，我已经信仰撒旦大人了，哪怕下地狱我也不一定死的，为什么会这样，你是要我死啊！” 原本跪在地上赞美撒旦的那位年轻人激动起来，爬起来就要跑去揍卡文迪许议会长。 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现在却能直接做出来。 “老东西，我要先杀了你，你们这些混账议会！”这个人惨叫道。 人群在他的疯狂之下主动让出一条路，他扑向卡文迪许会议长。 就在这个关头，洛殷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使其失去平衡，随后右手一拳打在那位疯狂者的肚子上，让他痛苦弯腰。 最后洛殷又踢了一脚，那位疯狂者就趴在地上哀嚎，再也站不起来了。 洛殷这才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洛学长……”梵艾看着他的行为，喊了一声。 洛殷扭头看去。 “干的漂亮。”梵艾道。 “谢谢你，洛殷。”卡文迪许会议长回头看他，道谢。 “你认识我？”洛殷道。 “当然认识，我想大概没人不认识你，我们都在直播间里面见过你。”卡文迪许会议长开了个玩笑。 “你被苏妲己差点吃掉的那位！”有人插嘴。 果然用苏妲己咬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做法，洛殷表情平静，心里却在后悔。 “果然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可惜……”卡文迪许议会长摇了摇头。 “或许还有希望，我们应该试着祈祷一下。”洛殷道。 “希望？祈祷？”卡文迪许念了两遍。 “上帝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却不一定会救我们这些异教徒。”他摇了摇头。 “还有很多不是异教徒的人，在祈祷。”洛殷道。 “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人为了我祈祷，但是总会有人为了你们祈祷。”他道。 “洛学长你这话说的有点无情……我会为你祈祷的。”梵艾道。 “我开玩笑的，我想，有些想让我参加实验的研究员也会在祈祷的。”洛殷道。 比如那些将他的遭遇作为课题研究的大学生和硕士们，要是自己死了，他们就得换个人研究了。 而且洛殷说的是实话，他能用系统面板感应到，就在现在，这一时刻，属于人类的星空领域大大小小上百颗星球上，有无数人在为此祈祷。 所产生的信仰如果显示出来，估计能直接点亮一整颗星球。 难怪说神话故事里面的神喜欢降下灾难，灾难一出，信仰力就直接往上升级啊，洛殷心想。 那么，就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配套的拯救活动也要开始了。 ——总不能让中子弹真的把这里炸掉然后洛殷再修复吧！ 虽然也不是不能修复，但是耗费的传说值和信仰就要非一般的多了。 * “发射失败。” 这几个字显示在控制台前面，看的按下发射按钮的人不敢置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发射不了了？” 他又使劲按了几下，屏幕上持续弹窗显示“发射失败”“发射失败”。 “禁止发射，等候。” 另一行很显眼的金色字迹，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文字的内容，出现在了屏幕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一行文字的瞬间，哪怕认不出内容，工程师也能理解它的意思。 “能控制中子弹不再发射……这种能力……是‘尊上’？”他默念了一句。 等待？可是要等待什么呢？ * 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 就在路西法脚下魔法阵快要完成的时候，他停住了。 “什么？”路西法皱了皱眉。 这个动作被摄像头捕捉到，引起人类的一片哗然。 黑色的焰流似乎被什么阻碍了一样，只剩一小个缺口，却怎么也补不上。 “谁在阻碍我？”他转头。 “是我，路西法。”另一个声音响起。 从远处卫星上设置的摄像头去看去，在那一瞬间，半个首都星星球大小的地方，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圣洁，美好，灼热，金色的光芒几乎是在瞬间组成了一个魔法阵的图案。 “不必再祈祷。”这个声音继续道。 “因为我已降临。” 55 天使降临11 信仰之战 “信号恢复啦！老师。” “我的也是！” “还有我的, 我妈妈给我发了好多话啊。” 原本在祈祷的米娅听见了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叫喊声。 信号恢复了？米娅连忙点手腕上的光环，随即调整到西洲星系的官方频道，在西洲星系官方视频网站上有隔壁星球的卫星还能继续转播。 信号确实恢复了, 米娅忽视那些家长给她发送过来的话, 点开直播信号，正好听见的就是另一位天使出场的的那句话。 “不用再祈祷了，祈祷, 祈祷，祈祷真的有用！真的有天使来救我们了！”看着这一幕，米娅热泪盈眶, 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伟大的圣父啊, 赞美您！” * “什么, 中子弹发射不了了？未知的骇客制止？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信息发送道西洲星系的指挥台的时候, 指挥官一脸的不可思议，“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捣乱！” “到底是哪个混账光脑骇客！” 直到他看见随着光脑信息发送过来的图片, 那一行金色的字。 “我们的系统之中并无这种文字, 让电子仪器显示出这种本来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上一次遇见的时候还是那个强制直播间, 也就是‘尊上’” “‘尊上’不是东洲星系的神话吗？为什么要管我们？！”指挥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也有东洲星系的人。”宗教学家在一旁道。 “‘尊上’让我们等待，那就等待吧。”他严肃道，“这是神谕。” “什么……神谕！”指挥官非常不喜欢这种自己的命运无法被自己掌握的感觉。 “到底是光脑骇客还是神，哪个星系的神话里面还有掌管光脑信号的神！” “或许‘尊上’会出手呢。”属下道。 “那可是能摘取一颗星球的神，对付路西法应该也……”属下的话停住了。 他们清晰地从远程卫星上看见，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亮起的布满了半个星球的魔法阵, 那金色的圣光给人的感觉和之前的天使以及路西法完全不同，充斥着光明，温暖，向上的感觉。 随后，那个身影便出现了。 一样的六只羽翼，一样的金发蓝眼，他们的面容却截然不同，如果说路西法堕天之前的面容让人想象到天边第一颗晨星，光辉灿烂，精致动人，那么对方的面容就相当于天国之中的烈焰，剧烈燃烧，只是看上一眼就可能会被灼伤。 和路西法不同，这位天使一登场就有金色烈焰在周围燃烧，和路西法引发的黑色焰流激烈对碰，创造出一串又一串的爆破，他身铠甲，手持红色十字架样式的长剑。 一出场就目的明确，他手上的红色长剑直指路西法。 “米迦勒？” 宗教学者看着走出魔法阵天使的容貌，下意识道。 “这又是那位天使？”指挥官询问道。 究竟不如宗教学者在这方面的知识深厚，在此之前他学习的最多是虫族品种学，就算是有‘神话复苏’现象，他也还没来得及钻研神学。 “米迦勒，为圣父身边的大天使长，传说中正是他和路西法对抗，将撒旦打下地狱，他手里面的红色十字长剑就象征着他的身份，以前在宗教壁画里面经常出现。”宗教学者道。 “他一来，那些人就有救了！”指挥官的属下激动道。 “祈祷果然是有效的，圣父听见了我们的祈祷，派出了天使拯救我们，他没有放弃我们！” 属下显然变成了虔诚的信徒。 这就是那位‘尊上’让我们等待的含义吗？指挥官心想。 指挥官安耐住心里面的翻滚的情绪，要不是‘尊上’出手拦截，我们就对着自己的同胞发射中子弹了！ 果然是神……神谕……他心情复杂万分。 “不一定。”宗教学者却在这个时候道。 “米迦勒是天国副手，和撒旦战斗将其打下地狱，但是也有传说说是主将自己的力量给予了米迦勒，让其能与撒旦对抗，从这方面来说，米迦勒自己的战力是否能和路西法齐平，还要打上一个问号。”宗教学者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战场已经不是由我们决定的了。” 指挥官沉默不语，认可了这句话。 战斗在米迦勒出场的那一瞬间就爆发了。 路西法这次总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在米迦勒出场的瞬间，他双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晕就朝着对方激射而去，切开了沿途的一切物质，西洲星系的地表随着这道光晕的经过，被划出深深的痕迹。 而米迦勒不避不闪，将自己手中的红色十字架一抬，格挡住这道光晕，让其消散。 这一挡，红色十字架上格挡的地方冒出阵阵黑烟。 “好久不见。”路西法道，“原来是你，耶和华手下最忠心的战斗狂。” 米迦勒没有和这位撒旦说话，他将自己手中的红色十字架长剑一挥，划开了路西法的黑色焰流法阵，将其彻底破坏。 “企图将人间之境拉下地狱，诱导人使其堕落，此乃罪孽。”米迦勒缓缓道。 他视线缓缓扫过周围，表情无欲无求，随后将红色十字架举起，做出战斗的起始式。 “主听人间祈祷，不忍羊羔受苦，将荣耀授予我，将撒旦重新驱逐回地狱！” “假惺惺的家伙。”路西法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什么是罪孽？那不过是由耶和华裁定的规则罢了。” “要是天上地下由我做主，我说地狱就是天堂，又有谁敢来发声？”路西法扬起下巴道。 指挥台前。 “傲慢啊，不愧是傲慢的大君。”宗教学者道，“太傲慢了，世界……不对，原来的母星就是由圣父创造的，他来制定规则是理所应当。” 身为圣父的被造物却妄想造物主的权柄，难怪会被打下地狱。 “而且耶和华早已沉睡，凭什么不能由我做主？！”路西法道。 “亵渎！”米迦勒暴怒。 金色的光芒瞬间升起，笼罩整个首都星，让它这颗行星在诸多卫星的视野里面化为一颗燃烧着的恒星外表，估算能量量级飙升。 在首都星的地下避难所里面的人还好，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在外面的人就惨了，米迦勒发怒导致整个首都星的地表温度飞速上升，瞬间提升了十几摄氏度。 原本维持着星球表面恒定温度的中央调控系统在那一刻就崩溃了，只剩下一连串的错误代码在光脑信息之间传递。 “星球级别的战力！”指挥官道，“至少是恒星级的！” “人类现在还没达到那个级别。”属下道。 像是东洲星系出现的九尾狐那种存在，被评估为大陆板块级别的能级，她们战斗造成的破坏，人类也能做到。 而像是米迦勒和路西法这种战斗，直接将能级飙升到了恒星级别。 人类现在是能抽取恒星的能量作为能源来源不假，那种抽取只是粗劣地利用，还没有到更精细地程度，就好像从大海里面舀一瓢水出来用一样。 但是米迦勒确实能控制自己力量的，行走的恒星！ 从外部看去，整个首都星似乎被金色的烈焰点燃了，整颗星球在熊熊燃烧。 这场面一出，往上看卫星转播的弹幕又活跃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我还以为米迦勒出场之后能救人，现在看来上面的兄弟们是逃不过被烧成灰灰的下场了。】 【有一说一，原本路西法召唤地狱的时候上面的人还是活着的，我看见有人在发推了，但是现在米迦勒这样一搞，上面的人铁定死了】 【不如不来。】 【这星球烧的啊，啧啧。】 【少幸灾乐祸了，我在这颗首都星上，我还没死！】 【我也没死，我在地下避难所，目前周围的温度还没上升，可能是还没烧到吧，希望直到他们战斗结束我还没被烤成碳，那些金色的火焰还没烧下来。】 【我就比较倒霉了，之前路西法出现的时候我在厕所，没反应过来，等我出现的时候避难所已经关门了，进不去，我还在欧联星的外表……】 【没死？真幸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尸体在说话？】 【不不不，不是幸运，是真的没事，虽然刚开始那一瞬间很烫，但是现在温度又降下来了，最多有点烫手，现在房子外面都是火海，我不敢出去。】 【神奇，我也在欧联星的外表，这些金色的火焰到处都是，燃烧的好像不是我们世界的物质。】 【有人在推开直播间了，快去看！】 【卧槽，金色火焰竟然不会烧到人身上？这确实是神迹啊。】 【之前的人怎么说来者？什么上面的人都死完了？这是对我们圣父的亵渎！他派遣米迦勒下来确实是来拯救大家的！】 【确实应该拯救，我记得那个受到过苏妲己口水的人还在上面的，要是他死了，之后苏妲己来要人，听说是被米迦勒杀死了，那狐狸会不会和米迦勒打起来啊。】 【神话外交事故！！】 “那种金色的火焰是什么？能不能探明是什么物质？” 远处其他星系的研究所之内，研究员们接到了来自议员们的疑问。 “这……” 米迦勒火焰燃烧起来的瞬间，原本布置在首都星上的所有探测仪器全都失灵了，甚至连表层温度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靠着卫星测量首都星上散发出的光谱推测的，现在要求他们研究那个金色的火焰，可真是难上加难啊。 距离的那么远，什么都没有测到，只有一段视频，这怎么研究？ 哪怕神话复苏不用讲究基本法，但是他们是搞科学的，又不是神话物种，他们要讲基本法的啊！ 要不是对方是西洲星系的议员们，研究所负责人早就一个光脑通讯骂过去了！ 这段时间，西洲星系上。 洛殷一行人抬头看着天空，上空阴晴不定，这不是天气，而是有两个存在在高空之中战斗所导致的光线变化。 米迦勒暴走之后，发出的金色火焰对路西法有灼伤的效果，他们看见大量的黑色雾气从路西法身上发出，随后又被金色火焰烤成虚无。 “我也想知道，在诸神沉睡的现在，没有了耶和华帮助的你，又能和我战斗到什么程度。”路西法道。 他急速升空，摆脱地表燃烧的金色烈焰，在几秒之内进入了首都星的大气层，化为了地表人眼不可见的黑色光点。 米迦勒扫视了地表一眼，没有说任何话语，随后也随之升空，进入大气层之中。 “我们这是得救了吗？”洛殷一行人之中有人道，他伸手去触碰周围燃烧的金色火焰，被烫的手缩回去。 “或许是得救了。”卡文迪许议会长道。 他同样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金色火焰上，从中穿过，虚幻的金色火焰燃烧在他的皮肤上，虽然灼热，但不是不可忍受。 再将手抽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没有丝毫损伤。 金色火焰静静地在原地燃烧着。 “不伤害人类，却能对路西法造成伤害，这是上帝所降下来的火焰吗？”他自言自语道。 “你们听见了，上帝已经沉睡了，他沉睡了，帮不了我们了，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撒旦大人，只有路西法！” 原本被洛殷打倒在地的那个人还在嚎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悲惨，又听见路西法说上帝已经沉睡的消息，试图拉更多的人下水一起对撒旦祈祷。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傻子，都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洛殷在他后脑勺踢了一脚，掌握力度，把他踢的昏迷过去，不让这个家伙再发出聒噪的声音。 “我没有把他踢死。”见众人都转头看他，洛殷无辜道。 “没关系，我会为你作证，他的死亡只是意外。”卡文迪许议会长道。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看得他们一个个附和。 “是他自己头撞在地上的原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谁让他信仰撒旦呢。”这是发泄自己的私人仇恨。 “没错没错，明明是他自己信仰撒旦之后承受不住火焰被烧死了！”这是纯纯的瞎扯。 放在以前，卡文迪许议会长当然不会喜欢属下人全都说假话，不过现在嘛…… 知道自己还会活下去之后，卡文迪许会议长也不再是一副活够了，知足了的表情，他重新恢复成为原本那个年老却精锐的政.治生物，高位掌权者。 而洛殷对那个扑上来要打他的年轻人的举动，让他看对方很顺眼，自然就要为洛殷站队。 哪怕真的把那个家伙踢死了又怎样？快速地信仰了撒旦？ 这种家伙就算现在不死，之后也要被判反人类罪的！卡文迪许议会长面无表情心想。 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战斗还在继续。 金色的光辉和黑光纠缠又分开，他们本就是肉眼可以看见但是仪器无法捕捉的生物。 现在没有人在大气层里面生活，从外部用仪器观察是看不见他们具体的战斗内容的，只能看见代表各方的光芒在大气层之中忽闪，将首都星变得犹如一颗坏掉的灯泡。 只是偶尔有一些大招能被看见。 巨大的神圣十字架突破大气层，将自己的尖端展露于太空之中，就好像首都星被十字架串起来了，让围观者无不惊叹。 而随之黑色的风席卷而过，神圣十字架层层碎裂，化为金色的碎片，飘散落入星球。 他们两个围绕着星球战斗，一边飞一边打，速度极快，一转眼就转过一圈。 西洲星系首都星，公海上，卫星视角下。 一望无际的海洋之上，有两个人影相对站立，一明一暗。 “你变弱了。”路西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果然耶和华沉睡之后，你的力量也随之削弱。” “足够对付你了。”米迦勒终于说了一句能对上路西法的话，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和路西法搭过话。 “你们的神死了，他醒不过来了，你还要他卖力？现在这个时代，你和我都可以成为新的神，你要加入我吗？”路西法蛊惑道。 “连祈祷都能诞生伪天使，他压根管不过来了！” “不，他没死，他只是沉睡。”米迦勒面色平静，但是话语里面却有怒火。 “我会一直守护主的信徒，等到他的苏醒，或者与他一起沉睡。” “而主的威严，不容侵犯！” 米迦勒再次挥动手里面的红色十字架，对着路西法就是一击，将海面劈开，露出下面的少许海床。 攻击的余波造成了海啸，冲着岸边奔涌过去。 \上帝沉睡了？\ 这个消息让一种宗教学者，民俗学长，和星新教教徒震惊。 路西法说过一遍，而米迦勒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 听着他们的对话，宗教学家大脑飞快运转。 “上帝也会沉睡吗？”指挥官看着宗教学者。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天使，我也不是上帝！宗教学者心想。 圣经里面可没记载过上帝沉睡这种话，主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沉睡’这种明显弱势的词，怎么会用来形容主呢？ “原来如此。”他想了想道。 “难怪路西法敢出现在人间大闹，还指挥堕天使们抢夺圣物，原来是主陷入沉睡了！”宗教学者斩钉截铁道。 这样道理就说得通了，要是在以前，路西法这种撒旦在主的光辉之下只敢偷偷摸摸地诱惑人堕落，是绝对不敢直接放话说要把那个地方化为地狱的！ 他重复了一边指挥官的话，相当于变相回答了“会”这个问题。 “上帝为什么沉睡？”指挥官又问。 这个我还是不知道！宗教学家心想自己真不幸啊，业界里面这么多人，怎么就自己被抓来了呢？ 他要是知道上帝为什么沉睡，那他绝对不会站在这里和西洲星系的指挥官小心翼翼地对话了，他就是神了啊，不是神至少也是个天使。 “可能‘尊上’知道，他就预测到了米迦勒的到来。” 我不知道，反正你去问‘尊上’！要是你能问到的话！ 宗教学者发挥自己的老油条功力，哪怕自己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也要找到一条可能解决问题的方法，至于对方敢不敢实践这个方法，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他回答了。 “在九尾狐一族的话里面，她们好像也说过‘女娲’沉睡的这种话。”宗教学家很能跟得上业内潮流。 虽然他主业不是研究东方神话的，但是也去看了看那边的明面上放出来的研究成果，还把九尾狐们说的话的整理视频看了好几遍。 “上帝也沉睡，女娲也沉睡，上帝是西洲星系的创世神，而女娲是东洲星系人的创世神，根据我的推测，可能创世神这种等级的神明都陷入了沉睡。”宗教学家通过类比得出这个结论，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真相。 “路西法说的这个时代，指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路西法说他们可以成为新的神……难道那些比他们还强大的神都陷入了沉睡？” 宗教学者说着说着说出一个问句来，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对的，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对此略有了解，没有其他研究这方面的人一起讨论。 “继续。”指挥官道。 “把你的推测全都说出来吧。”他自己在心里面也有一个猜测，就看和宗教学者的相同不相同了。 “或许，在星际时代，拥有过高神力的神全都陷入了沉睡，只剩下那些权柄不那么高的存在，还能复苏……” 说这话的时候，信仰上帝的宗教学者觉得这是亵渎。 “比如东洲星系的九尾狐，她们在神话中的位格不算高，无论苏妲己还是女娇，都不是东洲神话里面的仙神。” “而米迦勒和路西法虽然看上去很有位格，可是他们都是上帝的造物，上帝才是唯一的主，他们不是神。”宗教学者又道。 “而现在上帝沉睡了，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所以路西法才出现，想要争夺上帝的权柄和位格，成为神。” 这样也能解释之前的堕天使降落带走‘圣物’，和路西法降临的事情。 祈祷在雕塑里面诞生的是“伪”天使，它的出现表明上帝已经无力管理自己的信徒们的信仰流向，导致天使没有在天国出生，而是在人世间出生。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路西法就进行了行动，企图将西洲星系的首都拖入地狱，这一举动无非是在圈占地盘，可能想发展撒旦的信仰。 但是米迦勒是和路西法同等级的存在，比上帝的等级更低，祈祷唤醒了米迦勒，他决心为上帝出战，捍卫上帝的信仰。 宗教学者一通分析，认为自己触及了真相。 56 天使降临12 重返天堂 西洲星系首都星, 公海之上。 这片海洋其实是人类的造物，首都星上原本没有海洋，为了纪念母星地球上70%的水域面积, 加上西洲星系曾有历史“大航海探索”时代, 西洲星系的人就在首都星上进行了人造海洋的奇观。 类似于东洲星系的人会在自己的首都星上建立可以在太空中观测的到的长城一般，这是人为创造的怀念性质的奇观。 但是现在这里却已经不是一片海洋的样子。 海水快速地蒸发着，很快露出下面的几百米深的海床, 海床上还有海珊瑚以及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的动物尸骨。 海面上的生态自稳系统在路西法和米迦勒出现后的几秒直接崩溃，它首先发出凄厉的警告，其次变成有气无力的□□, 最后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米迦勒, 这已不是我们的时代, 人类制造出了海洋, 制造出的天空, 他们染指了神的权柄，已经不再对你的主, 耶和华抱有虔诚的信仰, 你应该能感受到, 比起天堂来说，这里的人类更适合地狱。” 路西法道。 他的阴影投射在海床之上, 首都星围绕着的恒星的光芒在地上照射出来四个影子，每一个都张牙舞爪，如同触手，好似拥有自己的神志。 路西法携带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堕落入地狱，也因此他对引人堕落，引天使堕落很感兴趣，更何况对方是他的老对手米迦勒呢？ 在主已沉睡的现在, 击碎他信仰最好的时候。 “但是，依然有人信仰着主，只要有人信仰着主，我就会为其而战！”米迦勒抬头，金色的瞳孔犹如烈焰燃烧。 信仰，横跨上万年时间长度的距离，唯信仰长存！ 主已然沉睡，他却没有，那么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终结来临。 他就是主最忠实的长枪。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固不灵。”路西法道，“所谓信仰不过是他弄出来控制你们的把戏。” “亵渎之言。”米迦勒对此不屑一顾。 “像你这样的撒旦就该回到地狱中，主宽容你的存在，是恩典，你却误以为是你自己的强大换取了生机。”米迦勒道，“何其傲慢！” “耶和华现在自己都难以苏醒保持正常神志，你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路西法道。 “什么恩典，什么宽容，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愚蠢的天使！” 话没聊上两三句，天使和堕天使又开始了战斗。 路西法似乎能让影子活跃起来，还能无中生有利用一种黑色火焰战斗，所沾染的地方都泛着一股浓郁不详的气息。 而米迦勒则挥舞自己的红色十字架长剑，避开一个又一个法术，将金色的火焰扩散开来，对路西法造成焚烧效果。 大地在颤抖，整个首都星因为他们的战斗而轻轻晃动，甚至自转速度都受到了影响。 “米迦勒好像是为了保护人才将路西法引到公海上战斗……”某议员心有余悸。 看着路西法和米迦勒两个人举手投足让天地变色，大地崩坏的阵势，放在城市中心要死多少人，损失多少亿……幸好在海上！ “当初建立这片海的时候我还投了反对票，幸好我的反对不重要。”另一位议员道。 “上帝沉睡了，我们还要继续信仰他吗？西洲星系内部信仰问题怎么处理。”一个议员提出了这个提议。 “当然要信仰，而且要推广信仰！”罗素议员道，“从结果来看，信仰上帝最多会导致天使诞生，遇见堕天使时候还会有天使前来帮助。” “而且一个沉睡的上帝，不会做出反应的上帝更符合我们的利益，路西法说的对，信仰是一种手段。” 在座的议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能下地狱的货色，不是纯洁的羊羔。 “更何况，这条路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超凡力量的入口。” “超凡力量的出现带给了人类另一种希望，别忘了，我们的科技虽然能做到很多事情，但是依然有更多的事情无法做到。” “不止是‘神话复苏’，我们还有一位老对手是虫族。”议员郑重道。 “‘神话复苏’是灾难是机遇还未可知，但是在对虫族战争僵持的现在，或许‘神话复苏’会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精神力就是星际时代的人类对自己进化方向的探索，有了精神力，人类才能在和虫族对抗中活下来。 而现在超凡就在眼前。 * “上帝沉睡了……这个消息可真是闻所未闻啊。”指挥官道。 “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宗教学者道。 “拥有创世神位格的神明沉睡，而不是神的存在却活跃，不过，目前只有这两个例子，还没有更多。” “‘神话复苏’的强度也在增加，第一次苏醒的九尾狐们只是造成大陆板块能级的损失，而第二次苏醒的天使们，却能造成一个星球的损失，往后，不知道那些传说中的仙神乃至于创世神会不会从神话中苏醒。”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会是人类历史的第三个转折。” 第一个转折是离开母星地球，第二个转折是遭遇太空物种虫族，第三个转折就是现在，‘神话复苏’。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也触及超凡，成为像是他们一样的存在？”指挥官看着屏幕上，路西法和米迦勒的打斗道。 以单体伟力影响星球，哪怕现在人类拥有了极高的科技，也做不到这一点，唯一近似的就是机甲的出现，但是机甲发明是为了对付虫族。 “他们自己就相当于一颗中子弹。” 还是能反复使用的中子弹。 “你说耶稣会不会也是……”指挥官就算是再没有了解，也是知道耶稣存在的。 “他会不会是上帝选定的超凡者？” “这是亵渎。”宗教学者道。 凡人也敢觊觎神的力量？ 最多死后升上天堂，想获得来自神的力量？想都别想！ 也就传教初期的时候，会给虔诚的信徒一些圣灵，好让他们散布圣父的神迹，从而达到快速收集信仰的效果。 等等……宗教学家似乎发现了问题。 自从耶稣时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上帝给门徒赐予圣灵，让他们显露奇迹拯救世人的事迹…… 难道说是因为上帝在那个时候就陷入沉睡了吗？ 典籍里面，上帝确实能赐予人的圣灵将其变为圣人，也就是拥有特殊力量的非凡者。 但是自从耶稣时代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的圣灵神迹…… 追溯各星系的神话，似乎越是位格高，其活动时间距离人类现代越远。 上帝沉睡，路西法觊觎上帝的神力和权柄妄图成为真神，米迦勒阻止。 那……人类呢？ 人类是否也能成就非凡，乃至于更进一步的神呢？ 宗教学者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一愣，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想这种亵渎的事情了？ 不愧是地狱大君路西法，只要一个露面，就能诱导人不自主地堕落，宗教学者心想。 “可惜上帝现在沉睡了。”指挥官道，“我也想成为非凡者。” 对个体伟力的追求是人一直以来的追求。 哪怕他能驾驶机甲，发挥出几百倍自己体力的能量，可是那终究不是他的力量，机甲一旦被虫族损坏，他就只能等死，但是非凡者的力量却是自己的。 靠飞船能飞和靠自己能飞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宗教学家没有对指挥官的话进行回答，他也想成为非凡者，可是现在哪里有路？ 上帝都沉睡了！ 指挥官现在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反而带着一些过度紧张之后的放松。 有米迦勒在，他就不用担心这颗星球会被拉入地狱。 目前来看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战斗势均力敌，路西法不能战胜米迦勒，米迦勒也没能完全战胜路西法。 他倒是想帮帮米迦勒，问题是人类拥有的都是大范围的火力型武器，不带超凡性质的物理伤害会不会伤害到路西法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路西法移动的速度太快，大范围攻击很可能误伤到米迦勒，这就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了。 当然，从神秘学的方面，西洲星系也在努力。 他们发现经过人祈祷的物品变为‘圣物’会对堕天使路西法造成伤害。 于是在路西法出场的时候，西洲星系官方立刻动员大部分能参与祈祷的人一起制造“圣物”和“天使”，企图再从雕塑之中制造出天使帮助米迦勒。 只是始终没有第二个雕塑里面的天使出现，制造的‘圣物’也没有泛起白色的光芒。 人类还是没能发现神秘侧的事物，也不能对此加以利用，这是对他们的很大打击。 至于星新教……他们教皇大概已经死了，指挥官心想。 直面天使降临，被堕天使路西法贴脸，对方又不是非凡者，只是一个靠着好运选对了路的投机者而已，要是能活下来那才是上帝保佑的奇迹。 而上帝沉睡这个消息对于星新教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星新教吹出去的上帝无所不能，现在上帝却陷入沉睡，很显然不是万能的，神设倒塌了。 哪怕天使米迦勒出现，都不能让它重新崛起，米迦勒只是天使，天使和神有着非一般的距离。 指挥官心想，短时间之内，他们想要恢复以往的荣光，乃至于要求更多政治权利是不可能的了。 上帝都沉睡了，以往看在伟大圣父上才给你面子，没有伟大的圣父背书，谁知道你是谁？ 在这次‘神话复苏’事件里面的种种细节能说明上帝沉睡不是假话，就算不沉睡，他现在也处于弱势。 他失去了对世俗界的掌控，就算是堕天使闹到他现在唯一的大教堂面前，他也没有反应，任其杀死自己的新诞生的天使。 要是上帝强大，早就直接把路西法按死了，或者一开始就派出米迦勒对路西法进行制裁，而不是等到路西法的魔法阵都快要画完了才姗姗来迟。 更何况之前路西法派出过许多堕天使偷窃‘圣物’，现在看来，那就是一次试探，试探上帝方面的反应。 要是上帝方面没有反应，路西法就出手了，直接在最大的教堂里面大闹，挫败上帝的信仰。 路西法大概早就做好打算，他要在上帝沉睡的时候，窃取上帝的权柄，成为这个一神教里面真正的神明。 指挥官能想到的事情，其他智囊团当然也能想到。 这次‘神话复苏’的真实背景就这样被探索了出来。 而米迦勒和路西法还在战斗。 战斗的余波摧毁了人类所设立的人造海监管装置，耸立的高塔倒下，自动防御装置无法对这两位天使起效，甚至不能准确地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没有耶和华在，你赢不了我的！”路西法道。 “你只能击败我，却不能杀死我，哪怕你现在将我击败也无济于事，现在的人类比起信仰上帝更靠近撒旦，没有了耶和华的支持，你只会越来越弱。” “而只要人类的内心还存有阴影，我就有可以使用的力量。”路西法微笑道。 “堕落永远比虔诚来的更容易，你觉得到时候人类会选择哪一项呢？” 宗教分析办公室之内，现在的任务改成了帮助米迦勒战胜路西法，智囊团们正在绞尽脑汁。 听见路西法的话，有人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关键。 “撒旦的能力可能来自人的阴暗面。”智囊团的一人对着光脑说道。 “人的阴暗面越多，他的能力越强，而米迦勒的力量来源似乎是上帝，上帝的力量可能来自信仰。” “如果我们加强对上帝的信仰，米迦勒可能会变得更强，也可能不会，因为上帝沉睡了。” “但是我们要放任内心的堕落，路西法的力量会直接获得增加。” 他们的话会直接转达到西洲星系的议会现场。 这是个很不妙的消息。 “人的阴暗面是不可能消失的。”一位议员道，“即使我们再鼓励人们信仰上帝，但是上帝沉睡这个消息一出，就是对信徒信仰的打击，路西法故意放出来这点，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对上帝的信仰，削弱上帝的力量和米迦勒的力量。” “而且，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信仰。” 和拥有虔诚信徒的母星时代相比，现在星际时代的人压根不会怎么诚恳地信仰某一位神，大概只有脑子坏掉的或者纯洁的孩童才会信这种话。 “是啊。”另一位议员道，“可是我们不能进入地狱，也不能让撒旦成为真正的神。” 要是只有撒旦，而上帝那边没有动静，为了保存人类的希望，他们或许还会有信仰撒旦的选择，可是现在上帝很明显还有势力存在，比如米迦勒，那当然还是选上帝好。 撒旦要是成为唯一的真神，人间可就真的是地狱了。 人心是有阴暗面不假，不过法律的存在能控制恶**件的发生，维持社会的稳定。 信仰上帝没问题，普通信徒的戒律甚至比法律严格，不会破坏法律，至少是正面形象。 可是一旦撒旦变成主流信仰，那么他会对人们做出什么戒律？让人们遵守什么？ 撒旦可是携带着人类原罪的！ 他很大可能会让人类以犯罪为荣，到那个时候，整个人类社会会陷入崩溃。 “禁止一切撒旦信仰，将信仰撒旦的举动列为反人类罪。”一名议员道。 “同意。” “同意。” 哪怕他们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能下地狱的货色，他们也不会希望人类社会变得像是传说里面的地狱一样混乱不堪。 “此外，路西法说的话同样是个问题，他会变得更强而米迦勒……他没有否认对方的话，说明他确实会像是路西法说的那样变弱，这样，我们人类就糟糕了。” 一位议员道。 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议会曾经禁止过一项研究，‘人造天堂’。” 另一个声音通过光脑响起来了，那是来自议会长的声音，他终于接入了西洲星系议会。 “光脑，播放相关资料。” “那是一项改变人类的生理机制来达成永久出于愉悦状态的实验。”光脑接话。 “研究者的目的很简单，人们总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来获得快乐，幸福的感受，这是通过外部机制来获得愉悦感受，可是不管人们做了什么，总是有感到疲倦，悲伤，愤怒的时候，这是人的内部机制决定的。” “研究人员认为，如果能改变人的内部机制，也就是生理机制，就能让人一直处于愉悦的状态，达到作为人的最大的精神追求。” 光脑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这就是‘人造天堂’。” 因为人永远幸福，没有悲伤的世界只存在于宗教传说之中的天堂，而以人类手段做到这点，所以这项实验的称呼就是‘人造天堂’。 “各位都知道这个计划的危害，我们在她研发成功之后就禁止了这项实验。” 如果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保持愉悦，那他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去做，主动性为零，这对社会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这项西洲星系研究员开展的实验被列为人类禁忌，相关的信息也被光脑所封存，却没有销毁。 “如果事态到了最后一步，我们可以启动‘人造天堂’计划，让人类失去阴暗面，从而导致路西法无法汲取力量，最后失败……” “这就是我们人类对于神秘的反抗。”议会长平静道。 人类因为有了科技这等利器，也不再是当初那样会任由众神摆布的物种了。 “‘人造天国’控制的是愉悦的心情，如果加以研究，我们可以制定愉悦，让人只会在信仰上帝时候感到愉悦，其他时候不会，这样我们就会获得一批完全忠诚于上帝的信徒，来增加天使们的力量……” “如果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也不想拿出这个备案。”议会长道，“一不小心的话，我们人类自己就能毁灭自己。” “先观察局势情况，同时朝人类议会报备这个计划，要是路西法最终战胜并且杀死了米迦勒，开始要夺取上帝的权柄，那么我们人类也不是没有反抗的方法。” 哪怕没有掌握神秘学方面的知识，他们也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改变客观条件从而改变结果。 “我们可以称之为，人造天堂计划。” 从人类的角度看，这个计划堪称邪恶，就连路西法都想不出这样阴毒的方法。 【撒旦听了都要甘拜下风。】 制造撒旦的洛殷十分诚恳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愧是星际时代！！！】 来自现代的洛殷见识到了星际时代人的阴险。 洛殷本人对这个人造天堂计划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也不想被改变生理机制成为只会快乐什么负面情绪都感应不到的人。 有悲伤就有高兴，有希望就有失望，这是正常的平衡机制，如果一个人只有正面情绪而没有负面情绪，基本上就可以判断这个人是傻子了。 【他们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啊……】 洛殷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卡文迪许议会长，对方正在用光脑参加远程议会，由于加密措施，周围的人是听不到他在议会里面说的内容的，也不知道议会在谈论什么。 看见洛殷看向他，卡文迪许议会长还对洛殷和蔼地笑了笑，表情和姿态都很正常。 【这样有进取心的种族，我对他们接下来在灵气复苏里面生存保持乐观态度。】 系统对人类进行了这样的评价。 【通过你的表演，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非凡者的存在，以及非凡者的重要性。】系统道。 【人类是一个物种，里面有很多比我聪明，比我会耍心机的人，我能欺骗他们全靠信息差。】洛殷道。 【设置诸神沉睡背景，当然也是给自己留后路的一部分，或者说传说的一部分。】 灵气复苏终于有一天会被人类感知到，人类也会借此快速发展，洛殷没把握在那个时候也瞒过全人类，于是他在传播传说时候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现在，灵气复苏的前期，节奏是由他主导的。 至于之后，传说会不会被后期发展起来灵气科技的人类揭穿，就要他的布局稳不稳了。 这时候，路西法和米迦勒的战斗激烈程度也逐渐进入尾声，光，热度和地壳震动频率下降。 “他们的战斗要结束了。” 西洲星系指挥台之前，指挥官紧紧盯着这一幕，期待着米迦勒胜利。 他看得出来两位天使的战斗已经临近结束，却看不出来到底谁会胜利，非凡领域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曾经学习的极限，因为无知所以无法进行判断。 看似路西法奄奄一息，万一他有能够满血的魔法怎么办？ 看似米迦勒遍体鳞伤，万一他能立刻恢复伤势怎么办？ 以往的考虑因素此时都不再成立，指挥官心中焦急，甚至比他当年考军校看录取分数时候还紧张。 “这次我们是平手，但是下次……”路西法冷哼了一声道。 他一边注意着米迦勒的动向，一边在空中划出另一个魔法阵。 “你，不能走。”米迦勒道，他再次举起红色十字架巨剑，可是举到一半停住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杀不了我，没有耶和华的帮助，你甚至无法将我打出世俗界。”路西法嘲讽道，“等我再次降临，可不是会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米迦勒浑身燃烧起金色的火焰，他反手将自己的红色十字架剑插进自己的胸口，流下纯金色的血液，那是比雕塑中死去的天使更为灿烂，色泽更为纯粹的金色，像是流淌的黄金。 “你疯了？？你竟然要燃烧灵魂换取力量？！”路西法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他手里面的动作越发快速。 要快点离开这里，谁知道米迦勒这个疯子要做什么！ 57 天使降临13 圣灵 “你就算是燃烧完全部的圣灵也不可能杀死我的！”路西法道。 “你这个疯子！” 说话之间米迦勒已经扑了上来, 斩断了路西法用于转移自己的魔法阵，挥舞着自己的红色十字架长剑。 路西法是撒旦，地狱的大君之一, 而在这个身份之前他也曾经是天国的天使长, 和米迦勒相同等级的存在，也就是他堕落之后，米迦勒才被任命为新的天使长。 当初被打下地狱的一战之中, 是耶和华将力量投射在米迦勒之上才将其打败，单纯的米迦勒无法击败的他。 而在没有耶和华帮助的情况下，作为地狱大君的路西法甚至还能更胜一筹。 米迦勒燃烧灵魂换取的力量不足以对路西法造成碾压打击, 只会让他狼狈不已, 而路西法只要拖延时间, 直到米迦勒灵魂燃烧殆尽就好。 不过, 他也会付出重伤的代价, 再度沉睡好久，而等他再次苏醒, 就不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没好处。”路西法不想沉睡, 他大声道。 “你杀不死我的, 最多让我重伤！” 两方都没好处的事情，米迦勒却毫不犹豫地燃烧了自己的灵魂,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重伤就够了。”米迦勒道。 “重伤是会让我陷入沉睡，却不是死亡，几百年后我依然会继续醒来，再次将这里化为地狱，你的做法是在让我们两个都白白失去这次苏醒的机会！” “现在你的灵魂燃烧还是可逆的，快停止这种愚蠢的举动……” 路西法一边试图说服米迦勒，一边躲避米迦勒的攻击。 比起之前迎刃有余的情况, 他这次很明显仓促了许多，不经意间，翅膀蹭到米迦勒引发的金色火焰脸色更苍白一分。 红色的十字架长剑一往无前，在路西法身上留下不可愈合的伤痕，在伤口上也燃起小小的金色火焰，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他们所在的人造海洋原本被两位天使的焰流蒸发殆尽，现在却又恢复了原样。 从米迦勒胸口流淌出来的天使血液滴在地上，一滴就形成了海洋，他持续地挥舞红色十字架对路西法进行攻击，血液便持续地从他的伤口处一滴一滴落下。 天使的一滴血液，落在地上就是一大片水 很快，整个人造海域就被填充完成，海洋摇晃着淡金色的光泽，蒸腾而出的蒸汽对路西法造成持续伤害。 在米迦勒的高强度高频率攻击之下，路西法没有时间去画转移魔法阵，他只能一边应付，一边寻找离开这里的路。 米迦勒是燃烧自己的灵魂作为力量来源的，只要能坚持到米迦勒灵魂耗尽，自然就是他的胜利，没有必要一定要和他正面打。 路西法的策略变为了防御和逃跑。 而米迦勒死死地封锁了他的空路，以下方的稀释了天使长血液的海洋为基点，创造出横在天地之间的淡金色锁链。 路西法空中翻滚躲开锁链，这些锁链是由米迦勒的精华血液所幻化出来，堕天使沾上就会受到巨大伤害。，哪怕路西法也不例外，这是天使长的血液。 路西法不敢让自己被锁链伤害，一旦受伤，他的行动就会迟缓，进而被后续追上来的米迦勒疯狂攻击，陷入恶性循环。 而米迦勒则对这些锁链免疫，可以直上直下，这是他创造的环境，对他有加成。 两者一追一逃，将飞行这门技术玩到了极致，展现出人类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形空战技巧。 终于，空气中的金色蒸汽变得稀薄，而米迦勒的攻击频率也降低，慢慢地，当米迦勒对路西法挥下最后一击的时候，他手上的红色十字架巨剑碎裂，而他本人僵直在原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路西法侧身躲避，黑色的翅膀被带着圣光的十字架巨剑灼伤，伤口没有像往常那样恢复，依然存在，他原本光滑漂亮的黑色羽翼现在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坑洞，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美感。 见米迦勒不动了，路西法警惕地往后飞出几百米，米迦勒没有追上去。 见此，路西法立刻转身，直冲飞上天空，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不是说会重伤吗？？” “路西法跑了？？？” 西洲星系议会众人议论纷纷。 路西法自己说的话里面，“重伤”说法一出，西洲星系议会的人就高兴了。 米迦勒燃烧自己重伤路西法的做法确实是无奈之举，也是人类想象不到的。 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只剩下重伤的路西法，他们也能尝试介入一下战场，看能不能对路西法造成什么打击。 经过路西法和米迦勒战斗拖延的时间，西洲星系的人也没闲着。 装满经过人祈祷的‘圣物’导弹已经准备完成，除此之外，还有西洲星系在紧急情况下发动成千万上亿人进行的‘圣物子弹’，统一发射器里面，调整功率可以短时间进行大量‘圣物子弹’火力压制。 虽然每件‘圣物’的作用都很小，可能只是带来灼伤的效果，但是要是这么小的东西有上亿个呢？ 西洲星系可是有上百亿人口的，他们能发挥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更别说临时成立的教堂，找来的牧师，和临时信仰上帝的人们——那位教皇的档案还放在西洲星系议员们的桌头上，那个举行弥撒召唤出天使的家伙信仰上帝不到一个月，既然他这样都能主持弥撒让雕塑生出天使，那说明生出天使的条件其实不那么苛刻？ 于是西洲星系议员们就找千万个信仰上帝十分钟的人，看看能不能量变引起质变。 也不知道在星新教的概念里面，ai算不算电子生命。 议会长心想。 哪怕不清楚这点，光脑中心迭代的上百亿个电子生命已经在忠诚地祈祷了。 而要是西洲星系的速成人造‘圣物’排不上用场，还有他们付出代价从东洲星系借来的，从印尼洲星系借来的他们的母星时代的‘遗物’。 即使不知道不同神话体系里面的物品能不能对撒旦造成伤害，试试总没问题。 西洲星系为了拯救自己的首都星煞费苦心。 人类原本就出于和外敌虫族对战的军事准备态中，虽然虫族无缘无故陷入休眠几百年，这种状态也依然被保留了下来，等到下次发生灾难的时候，这种高速行动效率的好处立刻体现出来。 更何况，东洲星系的那位‘尊上’还在注视着他们，他用手段阻碍他们中子弹发射的举动，勉强能算是帮助人类的行为。 西洲星系最顶尖的心理学家们对此一通分析，认为必要时候可以朝着‘尊上’求助，‘尊上’算是站在守序阵营的一方。 他们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就是为了迎接“米迦勒身死，路西法重伤”这个结局。 而现在…… 路西法逃跑成功，米迦勒一动不动，手里的红色十字架长剑在挥出那一击之后快速地崩坏在空气中，而他手依然保持着持剑的姿势，像是化为了雕塑。 他的瞳孔中的金色消散，他周围的火焰消散于无形。 随后，天地之间的所有光华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消逝，米迦勒从空中掉下去，海水涤荡的声音如同人的哀鸣，轻轻地接住了他的身躯，用海浪抚摸着他。 天使的身躯漂浮在海面上。 米迦勒依然保持着那副姿态，仿佛对路西法的战斗就是他的最后时刻，他的生命定格在一瞬间，之后就突兀地熄灭了。 几台人类的无人机小心翼翼地飞过由米迦勒血液组成的金色海洋，朝着他身影坠落的方向而去。 “死了吗？” 西洲星系议会室内部，议员们急切地看着这一幕，希望派出去的机械能带给他们回答。 西洲星系首都星上。 一股莫名其妙的悲怆忽然出现在位于这颗星球上的众人心中，这股悲伤不约而同地笼罩了所有人。 “您哭了吗？” 听见这个声音的询问，卡文迪许抬头头，看着面前的洛殷真切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脸颊。 “我……哭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他又为什么悲伤，为什么哭泣呢？ “米迦勒去见伟大的主了。”虔诚的女信徒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归去，进入了永恒的主的怀抱……”她双手合十。 “什么？！”卡文迪许议会长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是撒旦大人的胜利，这个星球最终还是属于撒旦大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被洛殷踢得晕了过去的青年已经醒了，他趴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哈哈大笑道，状若疯狂。 “是的。”另一位参加弥撒的信仰者道，他原本不是信仰者，不过在米迦勒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的信仰。 可是即使信仰存在的时间这样短暂，现在的他也能感受到内心回荡的那股悲伤和茫然。 大天使的存在如同一座明亮的灯塔，只要信徒和他位于同一个星球上就能感知到他那耀眼，光耀的存在，不由自主感到安心。 而他的陨落自然也象征着灯塔的熄灭，茫然和悲伤的出现。 只要是选择信仰耶和华的人，都能在这瞬间感受到米迦勒的陨落。 米迦勒死了。 米迦勒真的死了！ 他燃烧灵魂也没能将路西法留下来，只空留躯体在金色的海面上缓缓飘荡。 飞行的无人机围绕着米迦勒的身躯上下翻飞，同时生出机械手臂对下面的金色海水进行采样。 “这不一定是真的死亡，根据记载，天使会在天国重生，或许我们的祈祷还能唤起米迦勒，让他复活。” 西洲星系议会上，一位议员道，他正在翻看宗教分析研究部门送上来的资料。 “可是这些资料记载的都是上帝还存在的时候的情况，现在上帝沉睡了，无法管理自己的信仰，谁知道这还管用不管用？”另一位议员提出质疑。 “而且米迦勒燃烧的可是灵魂啊……灵魂！” 哪怕科学还未研究透彻灵魂的存在，这种承载着人类意识的载体始终让人敬畏，并且出现在各种神话之中，构成轮回转世或者进入天堂等种种死后归宿的神话。 “雕塑中都能诞生天使，要是将米迦勒的身躯拿回，再重新组织上百……不对上千万的祈祷仪式，或许米迦勒就能复活！” 现在唯一打击路西法撒旦的希望就是米迦勒，他们不能失去这个唯一的希望！ 而且路西法只是地狱的大君之一，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复苏其他地狱大君…… “迄今为止也只有弥撒现场诞生过一位天使，其他尝试均以失败告终，而且你确定通过米迦勒躯体再诞生的天使还会是米迦勒吗？” 西洲议会上进行争吵。 “路西法怎么办？他去哪里了？他现在的状态肯定不好，要不我们趁着这个机会……”罗素议员提起这个话题。 “哦？趁着这个机会怎么样？” 对方戏谑的声音响起，光脑投射在屏幕上的黄金之海景色忽然变成了漆黑的颜色，映照出一只邪异的瞳孔，它仿佛蕴含着无尽神秘学知识，让人看了就头晕目眩想吐。 “他能听见我们的话？！” 各位议员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你们这种小玩意儿还挺不错的。”路西法的脸逐渐出现在整个镜头之中，很显然是他将无人机上的镜头拿远了。 “没错，没错，他既然能远程感知到我们原本打算拿多少武器对付他，也就能听见我们的对话……” 卡文迪许议会长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西洲星系议会中。 “我只是偶尔会听，因为我对你们在讨论什么不感兴趣。” 傲慢的地狱大君不需要关心人类，只有弱者才需要关注强者，讨好强者。 “不过，你们人类实在是太有创造力，‘人造天堂’？这个东西要是真的制造出来或许对我确实有威胁，但是制造它本身就说明你们人类已经坠入了地狱啊。” 货真价实的撒旦对此赞叹道。 其他议员没有说话。 “多谢夸奖。”卡文迪许议会长叹气道。 连这个计划都被看了，想必他们做什么都瞒不过路西法……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米迦勒……你真的死了？” 路西法碾碎手里面的无人机，西洲星系议会上顿时画面混沌成一片。 他站在米迦勒失去灵魂的身躯上方，六只羽翼不动，悬停其上。 纯黑的血液从他的翅膀落下，落在下面的金色海洋之中，发出“噗嗤”的声音，像是水火相遇般不融洽。 “为耶和华献出灵魂，真是愚蠢啊，他也不会因此多看你一眼。”路西法道。 路西法确实受伤不轻，但是还没到重伤到沉睡的程度…… 耶和华沉睡之后，米迦勒的能力也变弱了？路西法心想。 原本的逃离是假动作，他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这里，判断米迦勒的死亡是否为真。 耶和华的信徒依然有很多，还有人为故意制造的货色，虽然那些的信仰纯度根本不够，但是积少成多，当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即便是路西法也要注意，这些信仰可能增加米迦勒的实力。 “这样也不错，你是他的造物，最后又去陪他，反正无论怎样，耶和华是不会再苏醒了，他永远不会再醒，而我会拿走他的全权柄，成为唯一的神！” 路西法加重语气。 下面还是毫无动静。 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起来，要是路西法以往这样说，米迦勒早就对他进行攻击，打断他的话。 而现在，那具躯体一动不动，在金色的海洋上飘荡着，眼神空洞。 “原来你真的死了。”路西法叹息道。 “那就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让我记住为耶和华效力的下场。” 即使经过他的动作试探，语言试探，米迦勒都没有动作，静静地漂浮。 路西法依然不放心，冒着被天使血液化成海洋灼伤的危险，靠近了米迦勒留下的那副躯体。 “让我看看你残余的灵魂碎片，那一定非常美丽。” 路西法轻盈地下降，他的外表被蒸腾的金色蒸汽灼烧着，衣服破损，即便如此他依然举止优雅，像是参加晚宴归来的贵公子。 他一伸手，一股黑色的焰流就将米迦勒的身躯席卷上来，让其竖直于空中，方便自己检查。 “要是我把你这副身躯转化为堕天使，耶和华最忠心的信徒竟然成为了背叛他的一份子，你现在也毫无办法，灵魂燃烧的一干二净，你就应该把身躯一并烧掉的。”路西法心情很好，轻声道。 【果然是撒旦！简直诛心！】 【呜呜呜米迦勒不会死亡了吧，我不信！】 【你的心声不是告诉你了吗？天使的坠落真是……我那瞬间差点崩溃。】 【西洲星系即将被路西法占领！！能跑的快跑吧，来我们印尼洲星系，虽然现在没有神话复苏但是总比被撒旦统治好。】 【那还用你说？之前米迦勒和路西法战斗的时候早就跑了。】 【现在逃往东洲星系的飞船都爆仓了，都想去东方神话所在的地方，至少九尾狐比堕天使可爱多了。】 【米迦勒真的会变成堕天使吗？？我可以接受他的死亡，但是我无法接受他变成堕天使！！】 【你不接受也没办法啊，路西法说要做什么估计真的要做什么。】 路西法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米迦勒的苍白的手，一道道黑色盘旋的火焰从他手腕上浮起，链接上对方的手腕，黑色的焰流同样出现在米迦勒手中，他的背后浮现出悬空的逆五角星法阵。 “我，路西法，以地狱的大君为名，将天国之副手，天使长米迦勒引入堕——”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米迦勒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过来，反手狠狠抓住了路西法的手腕，不让他逃脱。 “你没死？？！”路西法震惊道。 “你怎么可能没死？你的圣灵已经燃烧，你的灵性所剩无几，所有的信仰者都感受到了这点，你不可能没死！！” 米迦勒嘴角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燃烧灵魂的力量，我没有使用完全，正好可以将一部分灵魂藏起，而燃烧掉的那部分，可以营造出死亡的假象。” 米迦勒预判到了自己死后，路西法会以他的身躯再造堕天使，以此来侮辱他。 想要让天使长米迦勒堕落，普通的堕天使或者恶魔都不行，只有位格同样高的路西法才能做到，路西法会打开灵体的保护，将自己的堕落属性灌输给这具空荡荡只剩残余灵性的躯体，从而污染他，诞生新的灵魂和意识。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位天使的灵出于同一频率。 路西法能将自己的灵体的成分通过链接灌输给躯体，那么反过来，米迦勒也能用自己的灵去拖住路西法！ “是的，一旦我燃烧灵魂，会暂时占据上风，但是我杀不死你，只能让你重伤沉睡，经过几百年之后你会苏醒并且再次卷土重来。”米迦勒缓慢道，他说的就是路西法之前说过的话。 “你不满意这个结局，而我也不满意这个结局。” “所以我燃烧我二分之一的灵魂，将你封印在此地，永久不能出来！” 金色的火焰骤然燃烧起来，米迦勒整个天使都化为了金色火焰，人形消失，沿着他和路西法手腕相握的地方蔓延，直到包住路西法全身，缠绕成为一层层的花纹。 “你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是我小瞧你了。”路西法神情复杂，他此时一动不能动，整个堕天使被米迦勒燃烧灵魂为代价封印。 他的脸淹没在米迦勒化作的金色的灿烂火焰之中，空中的金色锁链在这一刻全都凝聚起了，海水也褪去金色，变回原本的颜色，所有的金色融合在一起，浓的化不开。 路西法身上的黑色逐渐褪去，他开始恢复原本作为天使的样子，光明闪耀，让人想起天边亮起之前的第一颗晨星。 “永久……不再苏醒……” 路西法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但是……总有一天……” 路西法整个天使消失在米迦勒化身的封印之中，两位天使融成了一团，这团之内有金色有黑色，原本界限分明，最后金色和黑色相互掺杂，从固体变成了液体。 随后，这团液体直直坠落进入海中，和海中璀璨的金色一起消失，再也不见。 人造海恢复之前的澄澈的样子，只有晃动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抹金色。 58 天使降临14 灵气复苏+1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 人造海上面一片平静，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两位天使的大战, 没有被蒸发殆尽也没被米迦勒滴血重塑, 只是在晃动时候偶尔能看见一丝金色的光芒，似乎米迦勒只给这片海域留下了这个。 西洲星系甚至全宇宙都在焦急地看着这片海域，等待着一个结果：米迦勒封印路西法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要是成功的话还好说, 倘若失败了……原本的方案还是会一个个登场。 只不过这次西洲星系更多了一些信心，米迦勒的近距离舍身攻击哪怕没有彻底封印，也必定将路西法重伤, 他们对付路西法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新起航的无人机滑翔过人造海域, 路西法摧毁的只不过是那时候派出的几只无人机, 像是这种无人机, 西洲星系制造起来十分轻车熟路, 很快又制造了更多出来。 根据人造海的范围，西洲星系将无人机排列成蜂群, 将路西法被米迦勒封印之处作为中心点, 每一层都派出不同梯度和精度的无人机, 并且吸取上次的经验，在无人机上绑了电子炸.弹。 要是这次路西法还是拿起无人机, 就会遭受到上面所绑炸.弹的轰炸。 采样，收集海水，这些海水会是提取天使血液的宝贵标本，就好像被收集的九尾狐毛发，同时用声呐和雷达一寸寸扫过海水，探索海底的内容。 无人驾驶的ai航海船也随之出动，上面除了探测仪器还装着满满的武器, 保证路西法再出现可以给他狠狠一击——哪怕这些武器在之前对路西法的攻击中被验证不管用。 人造海原本的管理系统在两位天使降临时候就被损坏了，没有采集到多少数据，但是它的损坏状态被保存了下来，也具备一定的研究价值。 看似整个人造海上静悄悄的，实际上各方已经行动起来。 “我们无法接近目标地点，无人机好像被什么挡住了。” 能源探查与勘测部门之内，负责无人机的勘察员道：“光脑显示，无人机的飞行遭受到了阻碍，无法进入封印中心区海域。” 或许是米迦勒有意选择，路西法被米迦勒封印之处正好位于整个人造海的中央位置。 在他们两个融成一体坠入海洋之后，从卫星画面看去画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卫星画面毕竟是远程，不太准确，可能近距离观察会有更多细节。 比如九尾狐苏妲己和女娇战斗那次，要不是有人在现场，他们根本不会发现空中飘散的九尾狐的毛到底是女娇的还是苏妲己的。 “怎么回事？什么挡住了？不应该啊。”勘察员的上一级组长道，他调出卫星画面进行观看。 “卫星画面上显示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过不去？”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过不去啊，勘察员心想。 他将光脑弹出的故障分析窗口展示给组长看。 “不能抵挡目的地，前方存在障碍物。” 无人机在周围绕了一圈，都没能突破那个无形的屏障，进入原本划分给它的领域。 “上下左右前后都试过了，无法飞行。”勘察员道，“从摄像头传递过来的信息来看，目标区域上空不存在障碍物。” “‘神话复苏’本来就会出现一些奇异的现象，你先控制无人机确定这片范围有多大。”组长很快找好了思路。 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特异现象是好事，这样那些研究员们就有研究的对象，要是真的没出现特异现象，才是坏事。 “将无人机上携带的检测能量的浮标扔在附近，看看是否能对里面进行检测。” 他随即将这种现象上报。 “无人机进不去路西法被封印之地？”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西洲星系议会那里。 “至于人类是否能进入那片地方，还在进行尝试。”光脑继续汇报。 “除了无人机，凡是ai控制的仪器都无法检测到那片海域的内容，只有外层太空卫星可以具现出海面情况。” “那就等会找几个人进去试试。”卡文迪许议会长道。 “或许是因为路西法的话语会引人堕落，所以米迦勒在封印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点，禁止一切物体靠近。”另一位议员在旁边道。 “筛选一下人员信仰程度，虔诚信徒，刚刚转信的信徒，不信仰的普通人还有信仰撒旦的蟹脚徒。” 光脑忠诚地将这个指令传了下去。 “虽然‘神话复苏’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这同样是机遇，要是我们能破解超凡的道路，不仅是我们星系的力量会上升，就连我们人类都会受到增益！”卡文迪许议会长道。 “是的。” 和东洲星系在一颗边缘星球上发生‘神话复苏’，甚至星球还被摘走的情况不同，他们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是真真实实地上演了一场神话复苏内容。 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战斗痕迹横跨一个星球，他们的战斗摧毁了大多数还在地面上的城市建筑，从太空卫星上看去简直触目惊心，哪怕是米迦勒已经尽力将路西法引入人造海上，他们也损失惨重。 幸好西洲星系的避难所都建立在地下，否则避难所能不能挡住天使的战斗，要死多少人还难说。 但是，在目前的残破的景象之下蕴含着新的生机。 米迦勒和路西法是超凡生物，他们之间的战斗也不符合科学道理，比如凭空生成火焰，画出魔法阵等等，因此他们留下的战斗痕迹，就是研究超凡的最好素材！ 比东洲星系的那几根狐狸毛，几片衣物，要多得多的素材！ 要是真的能破解蕴含在其中的秘密，所带来的利益远远要超过他们损失的利益。 “在其他星球上进行的人造天使祈祷都没成功过，或许只有在首都星的教堂上祈祷才能成真？”卡文迪许议会长喃喃自语道。 人类对超凡的探索之路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数。 “那就加大力度！” * 实际上，雕塑能生成天使是洛殷的把戏，当初那场弥撒里面，真正信仰上帝的信徒十分稀少，所诞生的信仰之力也不够生成一个天使。 是洛殷在幕后努力，他将雕塑里面凝聚的信仰之力过滤，而后加大力度灌注了信仰，接着捏了一个和雕塑长得差不多的天使，让其沉睡，等待他需要的时候才唤醒，这才完成了“雕塑变成天使”这一神迹。 或许之后，西洲星系真的能集齐足够的信仰力量，让一位雕塑变成天使，但是肯定不是现在。 洛殷扫了一眼西洲星系大致的信仰情况心想。 支撑一位纯粹天使诞生的能量可不少，更何况，要是没有洛殷在一边过滤，那些混杂的信仰能诞生出来的还不一定是天使还是堕天使还是怪物……连人形都不一定能保证！ 在演完米迦勒封印路西法的戏之后，短短几秒时间内，洛殷就能明显地感受到，西洲星系首都星的空气骤然变清新了很多。 【灵气的浓度上升了？】 这种感觉对洛殷来说很熟悉，身体变轻，对外界的感知更为敏锐，即使没有修行什么灵气体内循环增强体质学，他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洛殷若有所思。 第二个传说也扩散成功，这次的传说内容是天使，将第二个种族融入这个世界之后，洛殷同样获得了好处。 他现在自动掌握了‘飞行’的技巧，还可以利用灵气制造“圣灵”和制造“恶灵”。 不过，那些被制造出来的‘圣灵’和‘恶灵’和系统的启灵功能制造的灵体不同，洛殷制造的是留存有简单意识的灵体，没有正常的神志，当洛殷遗留在里面的意识消散之后，灵体也就会随之消失。 【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已经上升到支持灵体存在了。】 洛殷从这个技巧上意识到了这点。 【那之后会不会出现鬼，灵魂等等的存在……】洛殷想了想。 【会的。】系统道。 【但是和你想象的内容可能有点不太一样，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具有灵魂的。】 洛殷：【？？】 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具有灵魂？ 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他接触到的说法里面，要么人类都没有灵魂，要么人类都有灵魂，而且即使是星际时代也没探究明白这点，看来想知道全部内容还是得找系统。 【灵魂确实存在，它是一种和灵气相关的物质。】系统道。 【哪怕没有发生过灵气复苏的宇宙，也会存在灵气，只不过浓度过低，一般无法检测到，一般具有智慧的生物，他们出生时候都自带灵气】 【你的意识来源于大脑神经元的链接，载体是大脑神经元，如果大脑死亡，你的意识也会消散，但是如果你将自己的意识移植在灵气上，让灵气构成内部循环回路，你就拥有了灵魂。】 【灵气和心灵方面有关，因此即使在灵气复苏还未发生过的位面里，人也可能因为自己的遭遇机缘巧合之下让生成灵气，获得灵魂。】 【那这绝对要很强的天赋。】洛殷道。 【即便如此，在这种位面，拥有灵魂的几率也非常低，而且拥有灵魂的人会因为这个世界灵气不足以支撑灵魂存在，在死后继续死亡第二次。】系统无情道。 【这么说原本的话除了让自己再遭受一次死亡的痛苦别的没什么作用啊。】洛殷道。 【可以这么说。】系统回答。 59 天使降临15 拯救世界的青年 “‘堕天使’事件已经结束, 重复，‘堕天使’事件已经结束，欧联星表面恢复安全, 地下避难所的居民可以有序返回地表。” 这条消息回荡在每一个地下避难所之中, 米娅老师清点了一下幼儿园同学们的数目，松了口气。 不同于米迦勒和路西法战斗时候的提心吊胆，这个公告的出现才说明他们彻底得救了。 “赞美上帝。”米娅用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经过这件事，她已然成为了星新教的忠实信徒。 她带着小朋友们走出地下避难所，发现他们原本的建筑已然在天使们的战争之下变成废墟。 要不是有米迦勒出现, 估计他们就要全部坠入地狱了！ “我会一直为您祈祷的。” 哪怕上帝陷入了沉睡, 他也一定能听见人们的祈祷, 米迦勒的出现就证明了这点, 所以只要足够虔诚, 奇迹就会发生。米娅心想。 * “看来‘神话复苏’现象是一个持续的现象。” 东洲星系中央指挥室内，顾议长关闭了西洲星系媒体所播放的天使降临细节报道。 以往九尾狐出现的时候, 他们还在将其作为一种宇宙未知种族进行对接, 但是现在天使的出现, 却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神话物种接连复苏，活跃在宇宙之间门, 给人类带来了压力，他们原本就在对抗虫族的僵局之中，现在又多了一个 东洲星系官方有自己的信息渠道，顾议长知道，这次‘神话复苏’的背后依然有‘尊上’出手的痕迹。 ‘尊上’展现出标志性的高超骇客技巧，阻止了西洲星系中子弹的发射，没有让他们炸掉自己的首都星。 祂对人类的态度显然是友好的……经过上次的境内摘星事件, 顾议长调转了对待‘尊上’的措施，强调了要友善对待，绝对不能激怒对方。 因为关键时刻，这位‘尊上’很可能就是人类的靠山。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从远近关系上，‘尊上’对东洲神话显然比对西洲神话亲近多了，接下来人类社会可能朝着‘超凡’的方向侧重，在使用科学探索不了的前提下，这位神的亲好程度，可能就决定着洲星系之间门的实力排名！ * 洛殷被相关人员带进受灾修整中心，除了西洲星系的会议长卡文迪许已经去了其他房间门参加议会，洛殷和参与弥撒的其他人待在一块，等待西洲星系官方的安排。 大概是想要再次复刻弥撒制造天使，西洲星系官方要求他们这些原本参与弥撒的人留在原地，再进行几次配合。 洛殷也接到了类似的要求，他还要在受灾修整中心待上几天才能回到格罗瑞军校。 原本参加弥撒的人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迫于各方压力，西洲星系官方不能像是对待普通人一样摆布他们，所以在最近的几天以检查身体，进去祈福的名义安排几次弥撒，之后就会放他们自由。 要是参与这次弥撒的都是普通人，估计就要被西洲星系官方一直压迫，反复进行祈祷和研究了吧……洛殷心想，他对于能想出“人造天堂”这个点子的西洲星系官方没什么印象。 至于教皇巴特利特，洛殷顺便保了一下他，用死去的天使的血液保存了他大脑的完好程度，在被营救之后医疗部门的人员对着几乎烧焦的巴特利特啧啧称奇，认为这是上帝降临的奇迹。 教皇大人虽然被西洲星系的炮火集中攻击波及，也只是重伤的程度而已，还能检测到大脑的电信号，没有死去——这也被作为神迹之一宣传了。 失去了教皇，星新教现在接受西洲星系官方的扶持，变为一个官方管理的宗教部门，可以说获得了政治上的权利，也失去了独立自主权，西洲星系官方从此禁止撒旦信仰，将对上帝的信仰作为唯一正规的，被允许的信仰，其他洲星系纷纷对此表示了认可。 至于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凯尔特神话这些等等的信仰，西洲星系虽然没有将其定为禁止信仰，但是也没有提倡。 第二次神话复苏虽然没有全宇宙直播，但是造成的影响却比第一次的大得多，直接改变了一个洲星系的政.治体系。 导致这些变化的罪魁祸首正在在和系统聊天。 洛殷对星际时代的星系官方们是如何反应的关心程度不多，他最关心的还是系统所说的灵气方面技术。 【未发生灵气复苏的世界，能拥有灵魂的人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而天才中的天才的结局就是死亡第二次……】 洛殷从系统这里知道了在无灵世界中人的结局，唏嘘道。 【好惨。】洛殷道。 【这是你所认为的惨，从他们自己的心态上来说，他们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原本的人生目的不是凝聚灵魂，灵魂是意外的产物，而第二次死亡降临的也十分迅速，也就是再体验一次死亡而已。】系统道。 【现在灵气浓度升高，可以维持灵体存在，所以这时候，如果有天赋异禀的人再死亡，就能发现自己还以灵体的形式活着，会对现在的社会造成一些影响。】洛殷道。 比如弄出一些闹鬼的传闻之类的。 从这方面思考，这个宇宙里面没有神明，自然也没有天堂和地狱，没有轮回和地府…… 自己或许可以建一个？ 洛殷脑子转的很快。 【没准这个星球上就有……系统，你能扫描出来吗？】洛殷询问。 【可以。】系统道。 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门扫过西洲星系的首都星，再次回归到洛殷的身体内。 【具有灵魂的人，称之为‘升华者’。】系统道，【没有灵魂的，则是普通人类。】 洛殷现在家大业大不缺这点传说值，系统扫描一整个星球他也不心疼了，他点开系统发来报告，查看上面的名称。 【西洲星系灵体数目统计： 普通人类百分比：约95% 异化人类（蜕变中）百分比：约5% 升华者：1位。】 【异化人类是正在蜕变灵魂的人类吗？】 看到这个项目，洛殷好奇出声。 【不是。】系统道，【这是被虫族寄生的人类数目。】 被虫族寄生？？ 洛殷知道虫族里面的高级虫族会变成人类的样子潜伏进入人类社会，只是这个5%的数据实在是太多了，这相当于一百个人里面就有五个是高级虫族伪装的。 而且这里还是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从战略位置上来说，这颗星球非常重要，要不然洛殷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进行天使坠落事件。 在重要的首都星上出现大面积虫族入侵，这不对劲，虫族必定是在谋划什么—— 洛殷瞬间门感到毛骨悚然，他立刻道。 【系统，将我周围的异化人类全都标出来！！】 【好。】系统道。 洛殷环视四周，转头一看。 他周围50%以上的人的头顶，都显示出系统标注的红色标识。 他的冷汗下来了。 矿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联合能源开采机构的股东，西洲星系的议员，星际信息科技联盟的首席科学家……他们全都是虫族！ 虫族，虫族，到处都是虫族。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然陷入了虫族堆里。 【系统，解析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全部信息。】洛殷低声道。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洛殷周围的这些人，可都是被邀请了参加弥撒的社会精英群体，是支撑西洲星系上层社会运转的人们。 光是他看见的就有这么多，他没看见的地方……岂不是更多？！ 看来高等虫族是专门选择性冒充了社会高层人士，洛殷心想。 这些人掌握了绝大多数管理资源，要是他们全都是虫族伪装的，暗地里面对人类社会下狠手，对人类造成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可能西洲星系就要从此消失了…… 还有高等虫族的问题，洛殷从泽西巢虫里面获得的信息是能伪装成人类的高等虫族很少，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多？ 系统很快地给了回答。 【他们不是高等虫族，而是被寄生了。】 【寄生？我不记得之前有这样的虫族。】洛殷道。 虫族要是有这样的能力，人类早就灭亡了，无声无息地潜入一个星系的首都星。 【是最近进化出来的。】系统道。 【别看他们现在人模人样的，实际上他们已经不是人，只有人的躯壳而已，本质是改造后的虫族。】 【源于一只特殊形式存在的巢虫，和一般的巢虫不同，这只巢虫的进化不是自己制造虫巢爆兵，而是制作一些寄生体，让寄生到的生物成为它的虫兵。】系统这次把来源都和洛殷讲了。 【他们的体内都有一定程度的虫族细胞，正是这些虫族细胞改造了他们，那只巢虫，现在就是他们的大脑，它汲取了他们的记忆，也能模仿他们平时的举动，也没有被寄生没什么两样，而人类还没对这种虫族做出对应的措施，无法发现他们。】 【东洲星系有没有这种存在？】洛殷还是比较关心自己出身的星系的，【先对东洲星系的首都星也进行远程扫描看看。】 过了几秒钟，系统给出答复。 【没有。】 【我大概了解了。】洛殷道。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系统这次多出了一句话，它很好奇。 洛殷点了点头，又转头，观察四周被寄生人的特征。 梵艾没有被这种虫族寄生。 【虫族能寄生人类肯定要有渠道。】洛殷道，【接触不到人类就无法寄生，那么被寄生的人一定是接触了虫族的。】 【在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有什么渠道能接触虫族呢？答案只有一条。】 【梵艾想给我喝的那瓶虫族提取液。】洛殷道。 【董事长，议员，股东，科学家，他们位高权重，能拿到那种提升精神力的宝贵药物，不过服用之后，他们就不是他们自己了，而是被虫族寄生的存在。】 至于精神力的提升——当然，作为背后操控所有人的巢虫，它的精神力绝对比一般的人类高，因此会出现精神力提高的假象。 梵艾自己没有服用，而是想留给洛殷，他没喝到嘴里，因此也没被寄生。 虫族因为灵气变异的这么快，而人类还没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在这方面人类可比虫族落后多了。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拯救世界吧。】洛殷阴恻恻道。 又是虫族，上次虫族搞的事情他还记得呢。 60 天使降临16 寄生扩散 洛殷在很小的时候曾经也幻想过自己作为英雄拯救世界, 不过他自从上小学三年级就不再幻想，转而将自己的目的定为考博，之后进入学术界工作, 成为一代学阀。 小时候还挺积极向上, 长大之后的理想就变得邪恶了起来。 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能来当一次救世主，这不知道算不算回归初心, 洛殷心想，要是这样算起来，系统已经实现了他两个小时候的理想, 一个是成为星球主人, 一个就是当救世主。 但是在行动起来去实现理想之前, 洛殷还要弄清楚一些让他感到困惑的事情。 【为什么这次是在西洲星系。】洛殷皱眉。 上次在燕然星遇见了虫族大爆发, 这次在西洲星系又遇见特殊的寄生种巢虫, 洛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他所到的地方，这么容易发生虫灾？ 以往虫族处于休眠期, 好像他到来之后, 虫族才逐渐活跃起来。 洛殷在思考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虫族的动向是和‘神话复苏’有关？】洛殷换了个方向思考。 而‘神话复苏’和虫族的关系, 洛殷联想到燕然星上虫族最靠近苏妲己的那次快速变异……是因为灵气？ 每发生一次‘神话复苏’，宇宙中的灵气浓度都会上升——这是系统所说的‘诱导’, 洛殷能感受到宇宙中灵气浓度提升。 但是灵气浓度的上升，却是以‘神话复苏’为核心朝着全宇宙的方向扩散的。 也就是说，洛殷所在的地方，发生‘神话复苏’的地方，就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虫族肯定能意识到灵气的作用。】洛殷梳理这条信息。 当初他开了全宇宙的直播间，泽西虫族最后的那点变异全人类共睹，潜伏在人类中的虫族自然也能看见, 再说了，那时候泽西虫巢的生物网络也是和母巢链接上的，它的异动肯定会被虫族母巢发现。 因此，灵气，或者说特殊能量能帮助虫族进化增强的消息，虫族母巢应该知道。 【虫族活跃的地方都是我行动的地方，也是灵气浓郁的地方。】 【虫族发展的是生物科技，他们能更好地感知到灵气，并且利用灵气发生快速变异。】 不对，这种潜入寄生型巢虫出现的时间，至少比我刚刚苏醒的时候要早，洛殷想起来这点。 洛殷清晰地记得，当时梵艾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西洲星系的特产，虫族提取物来安慰他了。 这说明虫族早就进行变异，潜伏进入西洲星系。 他们为什么要潜伏进入西洲星系，而不是东洲星系？洛殷继续思考。 西洲星系是我金主世家所在的星系…… 洛殷曾经和系统说过，原主洛殷的精神消散，背后透着一些诡异，而没有精神力消散，他就不会去梵家的星球解除协议。 原主来自东洲星系，哪怕是和西洲星系的世家签订了协议也不会去西洲星系，想让他再回到西洲星系，最确定的方法就是毁了他的精神力，逼他回去解除协议。 会不会是为了确保原主一定会回西洲星系，虫族在人类这边动了手让原主精神力崩溃，创造出他会回到西洲星系的条件？？ 燕然星上的事情也很古怪，别的星球上肯定也埋着虫巢，为什么首先苏醒的虫巢却是他所在的实践星球，而且下面埋藏的虫巢接受到了母巢的指令苏醒的，是来自母巢的直接指挥而不是自己感知到了灵气。 骤然之间，洛殷得出一个猜想，感到很不可思议。 原主……或者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虫族，是sss级的精神力，还是系统？ 首先是原主所到达的实践星球，其次是原主会到达的星球，虫族绕了这么大一圈子，究竟想对原主……或者说我做什么？ 推理出这些，洛殷看周围人的神情都变了。 知道那些人是虫族，和知道虫族在盯着自己，把自己当成目标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一瞬间紧迫感又涌上了他的后背。 那些被虫族寄生的人或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在悄悄盯着他了……洛殷心里发寒。 不管怎样，他肯定是要活下去。 虫族必须死！ * 普瑞赛特姆的意志平等地降临在西洲星系上，降临在每一个被它寄生的人身上。 普瑞赛特姆原本是母巢制造的高等巢虫之一，它生来与其他巢虫都不同。 其他巢虫需要制造虫巢，四处征战，吞噬生物质将它们消化，再重新制备成虫族的模样，但是普瑞泰特姆不需要进行这种低等的活动。 它是一种特别的巢虫，其他的巢虫会制造其他多种多样的虫族，但普瑞赛特姆不会，它只会制备一种虫族，一种被人类以为是特别资源的虫族。 人类总是会研究虫族，研究不同的虫族是否会带给他们的好处。 从这点来看，人类和虫族没什么区别，虫族会吞噬人类的生物质，读取他们的基因重新制造同伴，而人类也会获取虫族的身体，组织材料用于研究。 普瑞塞特姆就是针对人类的这种行为诞生的虫族，它产出的虫族被人类认定为可以用来制造精神力提升的药物，而这种‘药物’，实际上是陷阱。 它们的本质是普瑞塞特姆的休眠细胞，只要人类服用下去，这些细胞就会从休眠状态苏醒，变得活跃。 活跃的细胞可以用虫族基因去污染人类的细胞，将人类细胞改造成虫族细胞。 改造完成之后，这个人就变为了人形的虫族，成为它的虫兵。 而与此同时，普瑞塞特姆会接管这个人的大脑，读取他的记忆，伪装成本人，除了会朝周围人推荐这种虫族制剂，其他时间和这个人别无两样。 就这样，以付出自己的细胞为代价，利诱人类。 普瑞塞特姆慢慢地占据了许多西洲星系人类社会上层人士，占据了很多他们军校里面的年轻下一代机甲操控师。 它庞大的精神力让它能同时操控上万人都不感到疲倦，它的意志在那些人的大脑中流淌，每一个虫兵都是它，却又不是它。 那些服用了“药物”的人的精神力会发生提高，因为那时候，检测的精神力压根不是他自己的精神力，而是普瑞赛特姆附着在他身上精神力，他本人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死亡。 可惜由于首先发现它生产的虫族的作用的人是西洲星系的研究员，精神提升药剂又是一种很重要军事物资，因此它的传播被下令牢牢限制在西洲星系之内。 不过，没关系，普瑞塞特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它已经控制住了西洲星系上层社会的一部分关键人类，等它积攒的力量足够多，它就会操控异化人类发动政变，推举由它控制的人上位，用于传播这种‘药物’。 到那时候，西洲星系就不会再将这种药剂藏起来，而是会快速，热切地分享给其他星系，为普瑞塞特姆渗透进入整个人类社会提供捷径，实现从高层入侵人类的计划，让他们灭亡！ 普瑞塞特姆的意志会在每一个异化人类的心中贯彻。 每一个想要提升自己精神力的人，都是它的潜在寄生对象。 而在西洲星系发生‘天使坠落’事件之后，普瑞塞特姆感到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地好，它控制的每一个改造人的素质似乎都有了微妙的提升，所有的人合起来，带给它前所未有的反馈。 甚至让它发生了进化，可以从被改造的个体分出特殊细胞来寄生其他人类，原本只有服用虫族提取物才会被寄生，现在只要和它控制的异化人在一个空间内时间过长就可能被寄生，效率大大提升！ 这是个良性的改变。 或许，现在正是适合，普瑞塞特姆心想。 现在西洲星系的人类正在忙于探究‘天使坠落’事件的后续，抚平“天使坠落”事件的伤痕，无暇顾及，也没办法再承受一次突发事件了。 这是发动一场兵不刃血的政.变的好机会，是时候让这种特殊药物推广向全人类。 于是，在西洲星系议会厅里面的卡文迪许议会长，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 “父亲，您今天晚上能否回来吃饭？您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我最近很忙。”卡文迪许议会长对光脑道。 “天使坠落”事情还有后续天使血液海洋的处理，很多事情都要他亲自下决定，又有很多是需要保密等级的。 “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话想要当面告诉您。”小卡文迪许道。 “不能光脑发给我吗？”卡文迪许议会长道。 “不能。”小卡文迪许回答。 “在路西法手下死里逃生的时候，我最后想到的是您和母亲的脸，不知道您是否想到我们，我认为我们一家人应该聚一聚。” 卡文迪许议会长思考片刻，最近确实很忙，好久没和家人见面，现在又是特殊情况…… 不过小卡文迪许的话打动了他，在在快要死的时候，他确实也想见他的家人。 于是他回答道：“好。” 与此同时，在洛殷视角中，一位被标红的护士温柔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道：“您好，这边还有一个检查需要您配合。” “我不是检查完了吗？我的光脑上没有你说的项目。”洛殷很警惕。 他看向旁边，正好和梵艾对视，没有被寄生的梵艾现在也收到了邀请。 或者说，整个场地之内，所有没被虫族寄生的人，都收到了这个邀请。 61 天使降临17 双关 星际时代的科技非常发达, 这里又是在受灾重建修正所之内，考虑到这里面待的人的社会地位，还是按照最高规格建立的, 对于人们的私密需求, 只要按下按钮就能自动生成房间，供人使用。 这原来是个很人性化的设计，但是现在, 它成为了虫族狩猎的帮凶。 有些人对此毫无防备，跟着那些邀请他们的人就进入了私密的房间，于是在系统辅助的视角下, 洛殷清晰地看到一个个绿色的图标变成红色。 大厅中一个个私密房间就地竖起, 里面有人在进行检查,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就好像之前一样, 洛殷他们原本来这里的时候就进行过一次类似的检查，所以这次检查也不会让人升起什么戒心。 甚至他调出来的系统总瞰地图上, 也不断地有绿色光点转化为红色。 “事情变得糟糕起来了啊……”他低语了一句。 看来那只巢虫通过灵气获得的变异是加快寄生, 因此它才打算直接动手。 再照目前这个速率下去, 可能欧联星会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人形虫族掌握的边缘防线内的星球，可以说是被虫族真正地偷了老家。 “什么糟糕？”面前的护士快速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笑容僵硬地看着他。 洛殷抬头看向眼前这只人形虫族：“我的光脑没有收到这条检查的消息，因此我有权利拒绝。” 梵艾这时候也朝着洛殷走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身后的白大褂医生急忙跟上来：“梵艾先生，不好意思，您必须进行这个检查。” “不要跟上来！”梵艾转头对他身后的白大褂医生不客气道。 “我理解您的想法。”洛殷面前的护士轻声细语道。 “您很快就会接收到需要进行这项检查的通知了。”她的笑容温和亲切，却带着一丝诡异。 洛殷发现，自从她走向自己到现在为止，她嘴角笑容的弧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叮咚。” 随着这一声光脑的提示声音, 一份西洲星系的特别通知送到了洛殷信箱里面。 “您现在收到了。”护士笑道，“可以跟我去进行检查吗？” 洛殷：“……” 连西洲信息部那边也攻克了？？ “洛学长，我们离开这里吧。”这时候梵艾走了过来，道。 “为什么？”他身后的医生道。 “为什么？”洛殷身前的护士道。 “您需要经过检查才能离开这里，您和堕天使路西法近距离接触过，为了保证您的身心安全，信仰正常，我们这边会为您专门配置了心理医生进行一对一帮助。” 洛殷面前的护士转过身，对梵艾道。 这虫族还会找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洛殷心想。 不过，也可能是原本就放在智囊团编造的理由里面，这只巢虫看见就拿过来用。 梵艾眉头一皱：“我偏要走，你敢拦我？” “不敢。”护士道。 “不过，你们好像走不了。”梵艾身后的医生道。 “虫族入侵，警告，警告，开启自动防御模式，关闭一切出入口。” 冰冷的机械音在瞬间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大厅所有出口被封锁。 还没离开这里的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切，而从密闭房间里面出来，系统视角头上标签由绿转红的人却表情平静，人和虫族的区别泾渭分明，却又交织在一起。 “所以为了您的安全，和我一起去做检查吧。”护士和医生异口同声说道。 梵艾这下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四周环视一眼。 不是没有人对此进行反抗。 梵艾看见自己一个熟识的，家里面从事物流运输行业的同龄人拒绝了这些医生护士们的邀请，还摆出一副很气派的样子。 “你们这些西洲星系官方派来的人竟然这样对我，我想检查就检查，我不想检查就不检查，你没听见说有虫族入侵吗？我才不要进行你们那什么破检查，我要出去！” “待在这里是安全的。”异化人类还在轻声细语地劝导。 “这是强制剥夺我的自由，我会好好投诉你们的！” “好吧，那很遗憾，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对面的人道。 周围有两位安保机器人立刻上前，金属手臂闪耀着电火花，他们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反抗者进行电击。 滋啦啦的声音在大厅中飘荡，抗拒的人直接被电到半死不活，瘫软在地上，排泄物流了一地，十分不雅观。 旁边的其他还在抗拒的人看见这些强制措施，纷纷大惊失色，有的不想失态立刻表示顺从，有的反抗的更激烈了。 而这些反抗激烈的人的下场，也都是电击。 梵艾眉头一跳，转头对上医生那张脸。 “我们，只是，对，不服从的人类，这样。”他笑着说。 “只要，服从，您会感受，到，很快乐。”旁边的护士说。 他们显然不打算继续装了，连说话方式都开始变化。 “虫……”梵艾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殷捂住了嘴，洛殷低下头，在梵艾耳边道：“嘘。” “不要拆穿他们，我们还有出去的机会。” 这些虫族很显然在模仿人类，要是直接拆穿他们，可能立刻就会被电击然后寄生，而做出服从的样子，至少不会现在就被寄生。 洛殷要的就是这个中间的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去厕所。”洛殷道，顺便松开了手，让梵艾喘口气。 “没错，我们要去厕所。” 医生和护士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洛殷，又看了看梵艾。 “你们，要，一起去？” “对，我们关系好，我们一起去。”洛殷认真道。 “我从小就喜欢和别人一起上厕所，旁边没有人的话我释放不出来。”洛殷道。 这种理由当然是瞎编的，但是面前这虫族又不知道，只要他信了，放开自己和梵艾逃走，洛殷就有把握‘正常’地脱身。 对，‘正常’。 实际上，洛殷完全可以直接脱身这里，现在局势还在掌控之中，有系统在，他又能制造马甲，随便召唤一个堕天使或者九尾狐来，都能直接乱杀再逃走。 但是梵艾还在这里，为了带着他，洛殷就不得不表现的“正常”一些了。 而且虫族的这次袭击，未免也不是机遇，关键看自己怎么利用了……洛殷心想。 梵艾：“……咳咳咳，没错！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厕所搭档。” 虽然知道洛殷是在编理由，但是他憋笑憋的好痛苦，差点笑出声了，赶紧咳嗽掩饰一下。 【真的吗？你有这种必须有人陪着才能上厕所的习惯啊，原来我这么重要啊。】系统竟然真的信了。 洛殷：？？？ 【你看我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上过厕所，那是骗他们的。】洛殷道。 系统沉默片刻：【……】 【我还以为你没有找过别人是因为有我，我一直在你的脑海里面，你把我当成你的厕所搭档。】系统认真道。 洛殷心想这系统的脑回路也很奇特，他以为自己找的理由就够扯了。 【你是人吗？】洛殷反问它。 【我可以是，我可以变。】系统道，它又不是没变过。 不知道为什么洛殷还听出一点委屈在里面。 洛殷无奈，现在不是和系统聊天的时候，梵艾和世界还等着他去拯救呢。 面前的人形虫族又看了他们一会儿，洛殷坦然接受对方的狐疑眼神。 或许是洛殷的表情实在是太坦然了，又或许是该虫族不想进入他们两个的身体之后还要去上厕所，总之他答应了。 “好的，你们，不许，乱跑。” “有机器人，跟着你们。” 护士和医生一前一后道。 洛殷拉着梵艾就往厕所走。 旁边有三位安保机器人一起跟上。 “我觉得，我们人类真是骄奢淫逸啊。”洛殷回头看了一眼道。 闲的没事干制造这么多机器人干什么，真是矿星开多了资源泛滥。 梵艾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没吭声。 这里的厕所是单个隔间式，洛殷要拉着梵艾进同一个隔间，被机器人拦住了。 “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和别人共用厕所！” 洛殷一句话怼回去，机器人这才停止阻拦，看着他和梵艾一起进了同一个隔间。 “人类的爱好，真奇怪。” 虫族普瑞塞特姆心想，它之所以同意这两个人去厕所，确实是因为不想自己寄生完他们之后还要去厕所释放，干脆让他们去厕所完之后再寄生。 反正这里已经被自己封锁了，他们逃不掉的。 不过洛殷的理由倒是让它稍微在意，普瑞塞特姆寄生了不少人，人类的许多奇怪爱好也让它大开眼界，这位虫族会将自己觉得奇怪的爱好收集起来，和其他虫族一起分享，很显然，现在洛殷的这个爱好就登入了它的收集中。 “洛学长，那是虫族吧。” 一进入厕所隔间，梵艾就用嘴型和他道，他神情严肃，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情况的不对劲。 “对。”洛殷直接肯定了这点。 “那些人的容貌没有发生变化，身份信息也显示是本人，我怀疑他们是一种寄生性的虫族，而被拉去检查的过程就是被寄生……” 洛殷将从系统那里扫描到的内容，结合那些异化人类的表现，分析给梵艾听。 “可恶的虫族！”梵艾道。 “光脑上显示出让我们去检查的信息，就说明虫族估计已经渗透进入信息部，而安保机器人也听它的话，估计控制台前的人已经被渗透完成。”洛殷道。 情况很严峻，他们两个现在就在虫族堆里面。 “这里光脑发不出消息。”梵艾咬牙，“肯定是掐断了这里的信号。” “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洛殷道。 “这里有机甲店，虽然不是我的机甲，我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是我能开。”梵艾道。 对于机甲操控师来说，有了机甲才有对抗虫族的底气。 “就这样。”洛殷道，三两句话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外面有三台保安机器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出去，打算将他们押送回去。 “我来对付机器人。”梵艾道。 洛殷身体不好，现在只有他能打，总不能让洛殷对上那些安保机器人。 “我来。”洛殷道。 他那个‘尊上’的马甲连全宇宙都能骇入，对付区区的安保机器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我之前自学了一些机甲制造方面的内容，相信我。”洛殷道。 “好。”梵艾同意，不过依然面露担心。 “不用直接出门。”洛殷道。 现在星际时代人均携带光脑，洛殷假装对光脑进行操作，打开后盖，实际上让系统对其进行改装，变成一个干扰装置。 之后，洛殷将自己的光脑沿着单间的缝隙丢出，吸引了那三个安保机器人的注意力。 在一阵电磁声音后，那三个安保机器人躺在一边，洛殷一把推开门，“快走。” 经过这个动静，虫族肯定发现他们想跑，这里的人几乎全都被寄生了，肯定会来围攻他们！ 梵艾顺便捡起洛殷的光脑手环，“去哪里？” “走通风管道，我知道路。” 兢兢业业的系统一直在工作，为洛殷显示地图，虽然它不能理解宿主的做法，觉得能轻易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洛殷当然不会直接简单粗暴地成为救世主，在虫族寄生发生变异，开始攻占首都星的瞬间，他就想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个做法正好建立在几天前他宣传的天使传说成功的基础上。 在洛殷制造的天使融入这个世界后，关于上帝的传说也在西洲星系广为流传，系统还提示了他另一个重要的信息。 东洲星系的神话体系繁复杂乱，体系混乱，希伯来神话虽然也乱，有很多不同的版本，但是相比于东洲星系的神话来说堪称秩序。 也正是因为这点，两个传说进行传播之后的结局不同。 九尾狐传说成功后，除了东洲星系的灵气浓度上升，洛殷自己收到了一些反馈之外，其他的效果就没有了。 而天使的传说成功后，除了前两样，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信息。 系统告诉他，它检测到了这个世界出现了对灵气进行利用的规则。 【一般来说，每个世界因为他们自己的特色，对于灵气的利用方式都不同。】 洛殷还记得系统当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比如这个世界的虫族，就能快速利用灵气发生变异，是一种依靠灵气发展的生物科技。】 【而你们人类，除了研究灵气科技之外，现在又出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信仰你说的那位上帝，将灵气引入自己的体内进行循环，就有可能成为真正天使。】系统道。 【具体过程会比我说的更复杂，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 原本的天使确实不存在，但是洛殷让他们的存在变成了可能，这个世界接受了天使，自然也能诞生天使。 所以这条非凡途径，可以说是洛殷引导人类创造出来的。 【其实我们那边有一种理论，就是在低灵气的世界之内，他们产生的幻想超凡内容，实际上是作者受到灵气影响后，潜移默化之中书写出来的规则性内容。】 【也或许是人们的潜意识影响灵气，创造出了崭新的道路。】 【所以，幻想类传说的强度也相当于这个种族日后利用灵气途径的上限。不过，这种理论还未被证实。】 【原来如此。】洛殷道。 这个说法一出，他总算知道系统为什么要传播传说。 每个世界生成的对灵气的利用方式大概是不同的，而系统降临在他身上，让他传播传说，可能是对研究幻想类作品和灵气利用方式的关系这一理论的研究。 要是让这里的人类自己探索，大概在灵气刚刚复苏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能更快利用灵气的虫族给灭族了吧，洛殷心想。 比如燕然星的虫族爆发事件，比如说欧联星的寄生巢虫事件。 如果自己没有扩散传说，让那些传说就此埋没，人类对灵气的研究大概会走向另一条路，比如以精神力为主导的灵气科技，只不过那是要等到灵气浓度更深的情况下才能进行。 而在这个世界内除了人类还有虫族…… 从这方面看，他确实是人类的救世主，只不过是暗地里面的。 因为洛殷并不会牺牲自己，把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之下，作为吃螃蟹的人亲自来揭发这条或许能成为神话的途径，从而名扬全宇宙。 他是会作为幕后黑手，悄咪咪地推动这个过程的进行。 在首都星的另一端，几十分钟之前。 星际时代，人类也没有战胜所有的疾病，医院依然存在。 而出于伦理方面的考虑，医生们不建议将人的脑子移植到克隆人的体内——如果病人家庭强行要求，他们也会照做，只不过要签订知情同意书和免签责任书，防止患者家属后悔之后的医闹事件。 可是脑死亡的患者，他们就无能无力了。 冷淡的一点的医生会推荐克隆人服务，而另一些则会劝家属接受患者的死亡。 在重症病床上，一位小女孩被浑身插满了管子，她的床前被标注了‘脑死亡’。 星际时代的医学水平，只要家属愿意，她的身体可以一直保持活性，直到走完这个身体的正常发展过程。 “上帝是真实存在的。”在床边的母亲看着床上的小女孩心想。 她很早之前就成为了星新教的信徒，因为星际时代的科学无法帮助她的孩子重获新生，她只能祈求神明。 “我为您祈祷，请救救她吧……” 好像是回应她的祈求，床上的小女孩蓦然睁开了金色的双眸，一时间屋内遍布圣光。 ‘神降’启动！ 62 天使降临18 非凡之路 脑死亡是真的死亡了, 鉴于这位小朋友还未产生灵魂，洛殷也不能将其复活。 他只是以脑死亡患者作为神降容器，再次上演‘神迹’。 不光是洛殷所在的地方, 在其他地方的寄生虫族也在那一刻也进行动手, 这个医院里面不乏埋藏着被寄生的人，因为寄生性巢虫的举动，病房外面乱成了一团, 十分喧嚣，房间里面却安静无比。 哭泣的，泪流满面的母亲看见孩子睁开了金色的双眸, 认为是神让她的孩子复活。 她欣喜若狂地想要上前拥抱自己的孩子, 却有一股斥力将她排开。 病房内一瞬间盛开出无数纯白花朵的虚影, 将这里照的无比光耀。 “吾乃加百列。” 智慧之天使, 权柄和生命的过程相关, 死亡当然也是生命过程的一部分，传说她在最终审判中吹起号角, 宣告着死者复活。 这位母亲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主的天使加百列？ 天使怎么会降临在凡人的身上？ “她的灵魂已经升往天堂, 纯洁的身躯可以作为天使的容器。” 加百列道, 此时她双眸中的金色已经转变为银色，面容柔和而平静。 即使这张脸没有变化, 依然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在大天使加百列降临之后，这位母亲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位天使，整个认知层面一下子被改变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茫然道。 既然天使不是让她的孩子复活，那么天使为什么前来？ 上一次发生天使米迦勒降临的事件是因为堕天使路西法在这里捣乱，而这次…… 她下意识望向窗外, 只看见了贴在墙上的会动电子显示屏壁纸。 “一些小问题。”加百列平静道，她的光芒如同月光般皎洁，所到之处百合花虚影盛开。 “主的乐园遭受到了外敌入侵，但是不用紧张，我会前来处理。” “那些外敌以为主沉睡，米迦勒燃烧圣灵，就能觊觎主所赐福的土地，他们将有我来审判。” 加百列举起手中的号角，吹响。 号角发出的不是尖锐的声音，而是如梦幻般的乐曲，这位母亲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平静温柔的曲子。 她感到仿佛天幕变成了黑色丝绒，而她静静地躺在上面，周围盛开着纯白的皎洁如月光般的花朵。 “睡吧……”加百列低声道。 她原本就是梦境中带来启示的天使，让人入梦也是她的能力之一。 在医院外的街道上，路过的人惊奇地看到这座医院被一层白色的薄薄光芒所笼罩其中，他没有对这个异常事件感到惊慌，只要看到这层光，任何人都生不起斗争之心。 一股沉睡，安详之意蔓延上心头，他只想在其中安睡。 加百列展翅，从病房中升入高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随后，她再次举起号角。 “嘟——” 一阵阵气浪涌起。 从星球的外表去看，好似整个星球都吹起了安眠之风。 对于一些刚刚寄生，还没来得及掌握宿主身体的虫族细胞来说，这股风会让它们沉寂下去。 * 西洲星系首都星，某幼儿园内。 “老师，你在哪里啊？” “米娅老师，你出来啊，来和我们玩呀？” “米娅老师？快来加入我们吧，我们好想你啊。” “呜呜呜我摔倒了，米娅老师快来帮我。” “米娅老师——” “米娅老师！！” 原本孩童们天真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催命符，米娅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 冷静，冷静，怎么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她想不明白，只有死死抓住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变成这样了？ 听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又远离，米娅在内心真诚地祈祷外面的孩子不要发现她。 明明她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怎么一回来整个教室都变了？ 一开始是所有孩子都用同一个表情看着她，她还以为只是孩子们的恶作剧，揭穿之后就继续开始上课，但是越上越觉得不对劲，以往乱哄哄的课堂现在变得尤为平静，好像教室里面压根没坐人一样，米娅扭头看过去，却发现孩子们还是那样的表情。 这时候她就有点慌了，说大家笑一笑啊。 米娅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画面：所有孩子对着她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但是她还是能将舌尖上的尖叫压下去，努力保持着微笑说老师要再去上厕所，以这个为理由快速地跑到园长办公室，想要报告异常情况。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才更为可怕，米娅敲门走进园长办公室，看见园长坐在椅子上，抬头用和那些孩子一样的笑容看着她说道。 “你喜欢在办公室里面上厕所吗？这可真是个奇怪的爱好啊。” 米娅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这里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降临了，它蛀空了这个幼儿园，那些家伙都不是人，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拥有同一个意识……米娅心想。 “老师，喝稀释液，可好喝啦。” “米娅，你不喜欢吗？我还专门找人买来的，听说这能提升孩子们的精神力……” 就连园长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了！ 浓缩液？米娅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今天中午的时候，幼儿园食堂里面给每个人都提供一瓶稀释液，据说是从一种保健品一样的虫族提取出来的，喝了对精神力有好处。 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服用了，只有米娅嫌弃是虫族提取物，不想喝，放在一边。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种稀释液导致了大家的情况，她没喝所以逃过一劫！ 米娅心里面充满了庆幸，没想到有一天挑食竟然还能救自己一命。 不过听着外面的声音，米娅又陷入了悲伤。 先是“天使坠落”，再是‘堕天使路西法袭击’，接着是‘虫族’，她这短短几周之内怎么会遭遇这么多事件，这难道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吗？ “想起来了，这间教室的密匙……”园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加入我们吧，米娅，你是个好老师……” 随着键盘输入密码的声音，米娅想骂人了，她在内心拼命祈祷，祈求神迹降临，祈求上帝的帮助。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无形的白光从西方飘来，一瞬间拂过自己的头顶，朝着远处飘去。 这又是什么？ 米娅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心里面下意识对白光升起了亲近之情，她从上面感受到了安静祥和的气息，这让她不再焦虑痛苦。 当白光拂过之后，门外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又等了几分钟，还是什么都没有。 上帝真的降临了神迹？？？ “咦……” 米娅从讲台下面钻出来，纠结要不要出去看看，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团皎洁的白色莹光，悬浮在自己面前。 莹光中露出对方温和的面容，对方手持银色号角，安详静谧，仿佛有纯洁的花朵在空气中绽放。 与此同时，在米娅看见天使的一瞬间，天使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心中。 “加百列？！”米娅惊声道。 “是的。”加百列道。 “你想成为天使吗？”她直接询问。 “成为……天使……？！”米娅简直不敢置信。 “我吗？我能成为天使吗？” “当然可以。” 洛殷本体此时正和梵艾躲避着一大群人形虫族的追杀，他们在通风管里面偷偷摸摸爬行，一边和对方对话。 洛殷选择米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个天赋异禀的灵能者！ 在没有灵气的时候，所谓灵能者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一旦灵气复苏，这些天生的灵能者的光辉就会掩盖不止地散发出来。 他们对灵气有更好的亲和力，哪怕自己没有修炼，灵气也会源源不断地自己涌入他们的身体之中，帮助他们变强。 洛殷接下来做的就是将进阶天使的知识告诉这位灵能者，而她将作为第一个成就非凡的星际时代人类。 “你是我主的虔诚信徒。”加百列道。 她对着米娅伸出手，手中有一团银色的光芒。 “这是‘奇迹’，我将‘奇迹’赋予你。” 米娅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放在加百列的手上，感受到了光，平静，和温暖。 下一秒，整个银色的光团就包围了她，一对虚幻的银色羽翼从她背后展开。 在加百列给予她的这团‘奇迹’之中，米娅看见了天堂的七重山，看见了无数天使载歌载舞，看见了位于天堂最深处，沉睡着的那个存在。 无数蕴含着神秘学的知识朝着她扑面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在其中，而米娅只能捕捉到一小点。 等到她再从这些幻觉中挣脱出来之后，米娅第一反应是看四周，加百列就在她的旁边悬浮，而她本人也在翅膀的作用下悬浮起来，离地几十厘米。 “感谢您的教导。”米娅道，她收起虚幻的银色翅膀，落在地面上。 加百列灌输给她的，是一条以人之力成为天使，甚至于掌握神权的知识，即使米娅不是什么政治家，她也明白这对人类意味着什么。 人得以进阶超凡，不会在死亡之后上天堂，而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能成为天使。 经过灵气修饰双眼，米娅直观地“看到了”灵气的波动，也“看见了”围绕在加百列身上浓厚的银色信仰之力，直接透视墙壁，轻易地看穿了外面“人类”的本质。 “现在，随我去杀死恶魔。”加百列道。 “不是虫族吗？”米娅迷惑道。 “你们称之为虫族，我们称呼其为‘恶魔’。”加百列平静道。 原来是这样的，米娅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圣经》之中记载的恶魔，就是他们一直抗争的虫族！ 她现在完全相信加百列说的话。 而这时候，洛殷和梵艾也从通风管道里面跳出来，遮遮掩掩地在街上行走了。 【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系统围观了洛殷的操作道。 在灵气出现之后，随着洛殷对传说的宣传和人们的认识，这个世界上诞生出种种人类可以利用灵气的方式，米娅接受的就是其中步入非凡境界，成为天使的路。 当洛殷在她体内构筑了特别的灵气运行方式之后，她就已然不是人类，而是通过体内灵气循环的构筑成为了升华者，获得了灵魂。 如果她一直沿着这条路修行的话，朝着天使的方向进行模仿，最终有一天，米娅会成为强大的灵能者，真正的地上天使，行走的神之使者。 【灵气这种存在确实挺唯心的。】洛殷专心致志地躲开前面的摄像头，拉着梵艾在小巷里面奔跑。 这条途径被洛殷称为‘天使之路’，创造出它的奇迹基石是“对上帝存在虔诚的信仰”。 63 天使降临19 别是克苏鲁 其实米娅一开始变成像是天使的样子还是洛殷给她升阶了, 这条路的真正阶级是这样的。 “受眷者-圣徒-圣灵-天使”。 刚刚步入超凡的米娅最多是受眷者，甚至连圣徒都不是。 她能获得虚幻的银色羽翼，是因为洛殷特许给她直接提升, 作为人类的第一例超凡进行展示, 因此她目前是伪·天使阶。 实际上，天使不是这条途径的终点，这只是一条大致的划分, 至于更细致，就要区分更多。 比如受眷者到底是哪方面受到眷顾，圣徒的能力重点在哪个方面, 圣灵中间有多少等级, 天使到底是大天使, 座天使, 炽天使还是能天使——要知道光是天使的划分都有三级九等, 每一等都不一样！ 洛殷给出的所谓‘奇迹’，就是一种灵气运行的回路, 对外宣称是模仿天使所获得的‘圣痕’。 因为历史上真的有‘圣痕病’, ‘圣痕病’是信徒过于思索模仿基督, 导致自己身体上也出现和基督同样的受难伤痕的病。 同样，虔诚信仰, 加上对天使的向往憧憬，自然就诞生了这种奇迹‘圣痕’也是合理的吧，洛殷心想。 这是出于对传说中存在的天使的模仿诞生的灵气回路，不断将其加强运行的话最后真的会成为天使。 天使之路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庇佑，庇护，让信仰自己的人获得来自于他/她的恩赐，至于那些不相信的人就和接受恩赐毫无关系。 而进入这条道路的非凡者还能将自己附在上级存在旁边, 依靠对方获取信仰之力，比如某位圣人将自己的圣像摆放在某位天使雕塑的旁边，为了天使而来的信徒也会顺便信一信圣人，将自己的信仰分出去一点给圣人。 或许是由于这条途径来源于一神论，最顶端坐着的那位神无所不能，所以这条路的高等存在对低等存在压制很严重，一旦确认附属关系，低等存在的信仰之力就无条件对高等存在开放，高等存在想取用随时就能用。 总之是一条充满了压迫，偏执，狂热信仰的非凡途径。 洛殷传播天使的传说导致这条途径的诞生，在还未出现高阶天使的时候，他对这条非凡之路的影响力是最强的，他可以直接用信仰之力对其进行加持，让米娅飙升到天使的位阶。 洛殷还可以直接将自己这副身体直接转化为永久性的天使……按理说天使的下一位就是上帝，不过从天使到唯一神的跨度太大，他积攒的传说值和信仰都不足以让他成为‘上帝’。 上帝这个阶位目前只是理论上存在，从天使到神的跨度太大，或许之后会达成吧……但是在目前几百年之内都不太可能，洛殷心想。 米娅变成天使当然是暂时性的，洛殷即使是展示神迹，也不会让她一步登天，直接变成真正的天使，等到展示作用结束之后，他会撤回加持的天使状态，让她处于‘圣徒’的阶位。 至于米娅会在‘圣徒’的阶位获得什么能力，那就要看她自己擅长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了。 灵气会为她实现的。 这个世界是第一次出现真正的超凡者，不是幻想中的虚构内容也不是洛殷制造的马甲，一切还尚在探索中，就连系统都对此一无所知。 “走吧。”加百列道，她泛着银光的美丽翅膀伸长了看大概会有五六米，正是这样宽大的翅膀才会给人安心，伟大的感觉。 米娅的灵气回路是模仿加百列而来的，她的翅膀是银色的虚影，却不影响她的悬浮和飞行。 “我们飞过去。”加百列道。 在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人和人的躯体堆积在一起，在虫族细胞的作用下被改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丑陋的蘑菇样物体。 洛殷站在街上就能看见这个丑陋的蘑菇，蘑菇不断地喷洒着无形的孢子，将自己的寄生细胞传播向远方。 要是没有加百列的‘安眠之风’，就照这个虫族的传播速度，人类可能真的要放弃西洲星系了，洛殷心想。 不止是首都星，这种传播速度会在人类反应过来之前蔓延出n个星球来，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星球和人来进行躲避。 “这是你的本能，你的天赋。” 加百列纤细的手指点在米娅的额头上，米娅感到一阵冰凉。 “展开你的翅膀。”加百列的声音清冽。 米娅展开了她的翅膀。 “然后，飞。” 随着加百列的声音，她们两位天使一同飞起，瞬间穿过了建筑和天花板，升入了空中。 在这所幼儿园周围的人只能看见两行银色的光芒，像是链接天堂的阶梯一般，亮闪闪地从地面飞升至了天空。 “我会飞，我真的在飞？”米娅不可思议道，高空中的空气清新扑鼻，风流淌过翅膀的触感真实奇清晰，她低头看下面，原本的幼儿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 她没有因为自己飞的太高而感到恐惧，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觉得自己真的属于天空。 这太神奇了！ “你是天使。”加百列言简意赅。 天使原本就是生活在高空的生物，他们飞行就相当于人在地面上行走。 “直接就飞上来了，我还以为需要从窗户出来……”米娅喃喃自语道。 她忽然想起来加百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开门。 可能这也是天使的能力之一？米娅心想。 这确实是天使的能力之一，天使其实没有确切的身体，他们是圣灵的升阶。 圣灵是获得了神明眷顾的灵体，带有神圣意味，而天使则是在圣灵的基础上，将原本虚化的身体再次凝实，凝实到能影响现实，触碰实际物体，完成一次升华。 至此成为拥有躯体的圣灵便是天使，天使的躯体本质是高度凝结的能量，在圣灵的时候就能穿过墙壁，升华为天使之后当然也可以。 “目标就在那边。”加百列看向远方，神情严肃。 米娅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她眨了眨眼睛，原本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那个蘑菇状物体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她眼前。 那由人体组成的奇怪生物，要是以前的米娅看了肯定会被吓到晕倒，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害怕，恐惧，和恶心的感觉。 她只是觉得愤怒，好像有股火焰在心里点燃了她。 “亵渎主的生物，破坏主的庇护之所，我将给予制裁！” 不由自主地，米娅说出了和加百列几乎一样的话语。 她知道下面有惊奇的人类举起手机，将她和加百列的身影拍摄下来，米娅还知道，只要自己想，她就能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任何电子设备之中，不留痕迹。 但是加百列没有这样做，她不在乎，于是米娅也没有这样做，而是任由他拍。 视频很快流传进入光脑之中。 【又有天使出现了，这次是女性的天使，好美。】 【这不是什么好事，天使出现总会伴随着大事件啊，别忘记上次路西法和米迦勒的事情！】 【多灾多难的欧联星啊，上次是堕天使袭击，两个天使打架差点把星球毁了，这次又是什么？】 弹幕说这话是有依据在的，上次米迦勒和路西法两位天使战斗硬生生将欧联星的自转都拖慢了几分钟，逼得西洲星系不得不启动人造地心平衡装置，以此来消除这对于上面人的影响，没有让星球整个裂开。 在借助机械的作用下，星际时代的人类还能控制一下星球自转，要是还在母星时代，那就只能绝望等死了。 【幸好现在人类遍布半个宇宙，要是神话复苏现象只局限于影响单个星球的话，死在我家门口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虽然有点冷血，不过确实是实话。 【我在附近，我现在还紧张……那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好可怕，我看了一眼精神力都要崩溃了……】 也是有天然对那种寄生虫族免疫的人存在的，加上还有加百列吹响的安眠号角的影响，大大削弱了普瑞塞特姆的传播力，否则幸存下来的人还会更少。 【我之前在我家的祖传信息书籍里面找到过关于邪..神的记载，传说有一种神话叫克苏鲁。】 发出这条信息的人的账户很快被封禁了，更快，他整个人在光脑上的所有痕迹都消失在星网上。 这很显然是整个星系作为整体的官方机构出手。 哪怕西洲星系的首都星沦陷，议会长生死不明，不过西洲星系是一个星系，而不是一个星球，为了防止虫族的侵袭，他们在别的地方也设置有备用的管理机构和一些紧急临时授权，现在正是派上用处的时候。 在备用的指挥台前，通过卫星再次看到首都星的场景。 指挥官差点没骂出一句“**”，这颗星球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躲开了堕天使，又出现虫族危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缘防线的那些家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内星系中会出现虫族？！ “那个克苏鲁是什么？” 虽然禁止了民间的发言，但是作为指挥官，他觉得官方总要明白这是什么。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一种神话而是，但是有神话的说法。”宗教学者严肃道。 难道是真实存在的？他暗想。 扭曲，诡异，望之想吐，精神力感到崩溃，具有污染性……这种特性确实和克苏鲁相符合…… 但是千万不要是克苏鲁啊！哪怕是虫族都好！！ 对克苏鲁了解的宗教学者头一次这么希望对方是虫族这个死对头 64 天使降临20 杀 由人变成的天使和真正的天使还是不一样的, 加百列的外表看上去超凡脱俗，不像是世俗界的生物，哪怕她是神降在小女孩的身体之中, 都像是身处天堂山, 洛殷还在她四周增加了百合花盛开的虚像，看上去更是神圣庄严。 但是米娅就不同了，她的翅膀是虚影, 面容清晰，和普通人相比自然是个超凡脱俗的天使，可是和加百列站在一起就不够看了。 她们两位在空中划出两道银色的光芒, 从远处直指虫族寄生综合体的方向, 米娅感觉自己的速度比飞机还要快, 从下面观察只能看到一抹流星飞过。 “女性的天使, 这位又是谁？能找到吗？” “安眠的权柄, 天使里面那位和沉睡，梦境相关？” “旁边那位是人类吧？为什么也有翅膀？！” “太酷了, 我也想飞行！” 弹幕滚动着, 直到下方的人再也看不见她们的身影。 “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加百列, 她周围盛开的花朵虚影是早已灭绝的百合花，手中拿的号角, 目前看来是安眠作用。”在指挥台前，宗教学者道。 “但是现在的记载是当最终审判到来的时候，她会吹起号角让死人复活。” 指挥官还没来得及因为这个“死人复活”兴奋起来，宗教学者就又补充道。 “这个最终审判指的是世界末日。” “不过这是记载，记载和真正存在的天使可能存在偏差，比如米迦勒在记载中是头发似火，双眸如翡翠的模样。”宗教学者道。 实际上他们看见的米迦勒却是金发蓝眼。 “记载存在偏差很正常。”指挥官道。 毕竟是星际时代, 他们能找到天使的名字就已经非常不得了了。 “但是加百列旁边那位，或许是个人类。” “什么？！”这下指挥官震惊了。 “米娅，年龄26岁，任职于西洲星系欧联星上欧罗巴洲……”光脑随之汇报出对方的消息。 “根据十分钟之前入侵她所任职的幼儿园光脑监控，我们发现她所在的幼儿园已经全军覆没，被虫族寄生，她是被加百列选中成为天使的。” 虽然录像里面没有声音，不过，他们安排精通唇语的人进行翻译了。 米娅确实是回答了加百列的话才成为天使的。 “人竟然能成为天使？！” 哪怕是在生命层次上比加百列要稍逊一筹，但是米娅展示出来的能力和加百列相同，她们的飞行速度都是一致的，堪比洲际导.弹。 ‘神话复苏’现象之后，各星系都在对这种超凡，神秘的现象进行研究，但是哪怕是最早接触九尾狐的东洲星系都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西洲星系现在竟然已经出现人类超凡者了？！ 天使啊……不用死去不用上天堂不用见到伟大的圣父就能成为天使，这对人类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 谁不想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拥有超凡的力量还会飞呢， 自从“天使坠落”后的西洲星系的不少星球上，还屡屡发生想成为天使去整容在后背安装翅膀这种事情，还抓获了一批因为在后背安装了翅膀就假装天使进行欺诈的。 可是米娅小姐的翅膀是虚幻的，这就是人成为的天使和原生物种就是天使的区别吗？指挥官心想。 * 在加百列到来前的几分钟内。 正在受灾的首都星上，法普社公司的无人机从公司平台起飞，新闻主管一边含泪躲在公司机器人充电的狭小充电室内，一边远程操控无人机去前方录像。 德洛斯是从小星球出身的女性，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成为西洲星系三大主流媒体之一的高层主管，因此哪怕就是现在虫族危机来了，她都会抄起无人机的操控柄，记录下虫族寄生物的珍贵画面。 反正她也出不去公司，应对不了虫族，不如继续工作，没准活下来之后还能再升职加薪呢！ 一边哭，一边操控着无人机，德洛斯从无人机的视角看见了丑陋盘区的虫族寄生物躯体，她忍住恶心操控无人机盘旋着飞了一圈，录下了更准确的画面。 真恶心啊，这些玩意儿，德洛斯有点想吐，在这种时候她还能调整角度方便后期剪辑，直到她看见隔壁印着英联社牌子的无人机。 h，fuxk！怎么他们公司里面的人都没死完？现在还和我抢新闻？德洛斯瞪大眼睛。 把它撞下去！德洛斯心里面立刻升起这个主意。 她操控的可不止一架无人机，是一个无人机群，由机载光脑进行统一管控，必要的时候，也能指挥其中单个的无人机进行行动。 为了排除竞争对手，德洛斯一狠心，派出自己的某个右侧无人机前去进行自爆袭击——虽然这会让她拍摄的内容出现一些内容的缺失和视角上的不完美。 哪怕到时候英联社想谴责，她就找无人机失控的借口，看在独家新闻的份上，公司会处理的！ 印着法普社商标的无人机很快地朝着对手英联社的无人机扑过去，对方只有一架无人机，这是上天给她的机遇！德洛斯心想。 右侧无人机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任务，它英勇牺牲，将对手的无人机一并带了下去，望着视角里面黑烟，德洛斯意识到自己成功了。 ye！她无声地欢呼一声，眼睛中冒出熊熊燃烧的野心火焰，资料收集完了，她也该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耳熟声音被她无人机所传递进入她的耳麦。 “这里还有法普社的无人机？” 一个年轻活力的男声声音响起。 转移镜头，一台看上去像是破烂的机甲出现在无人机视角里面。 “法普社这时候还在工作，真努力。”梵艾道。 他开着机甲来到了现场。 因为战斗类的机甲是军用管制类的物品，在街上正常售卖的机甲战斗力都不怎么高，梵艾和洛殷好不容易在一家机甲店里面找到一具报废的军用机甲。 正是因为报废，所以才能拿出来展览，不过洛殷发挥自己的技术（系统），对其进行了修复，让它能上战场还不爆炸，这就够了。 梵艾十分青春活力，像是救世主预备役，他开着机甲前去战斗。 至于洛殷，这次他没有继续上战场，依然待在安全的机甲店里面，防止他被寄生。 “这个机甲是来搞笑的吗？”德洛斯心想。 看起来破破烂烂，能不能对面前这个虫族寄生物造成杀伤都不好说呢。 不过这个也能成为新闻，因此她继续进行拍摄。 “这个虫族制造物的孢子口在哪里，你知道吗？” 梵艾对着法普社的无人机讲话，之前他就看见这无人机飞在这里了，还环绕一圈，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专业的侦查员，但是他还是抱着希望问了问。 “对了，我叫梵艾。”他这样道。 德洛斯原本懒得理他，一个热血上头自以为是救世主的青年罢了，给他指出方向，要是他没杀死虫族反而自己死了，之后自己是不是要付出法律责任？ 梵艾……这名字有些耳熟，等等，这不是议员世家梵家的人？！ 德洛斯之所以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她参加的某次晚宴上，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头顶上司像是疯了一样去舔一位金发青年，然而对方理都不理自己的上司——他周围围的人太多了，压根没顾得上她的上司。 梵艾怎么在这里？还驾驶着机甲想消灭这个寄生物？ 德洛斯心想。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德洛斯犹豫了，告诉他，他要是死了，梵家肯定会找自己的责任，要不告诉他，等他活下来，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两头不是人的情况出现了！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你可以录音，表明是我在胁迫你帮助我，之后造成的事件和你无关，你也不用承担责任，比如，这样——” 梵艾伸出手掌，捏碎了一个德洛斯的无人机。 “不带我去？信不信我把你的录像全都毁掉啊？” 青年的声音带着笑音，却让德洛斯毛骨悚然。 她飞快地用无人机摆出了同意的字符。 德洛斯没有被这个虫族寄生不是因为她好运，而是因为她在附近同事第一时间出现症状的时候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进而逃跑。 也算凑巧，这位法普社的新闻高层在成为传媒行业的女魔头之前，大学的专业学的是虫族品种谱系学。 因为这个专业太难就业，她在选择去写虫族科普书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彻底地进入媒体行业。 梵艾问她这只虫族的孢子口在哪里，确实是问对了人。 换成一般人来，还不会像德洛斯一样能快速地按照梵艾的要求去找到这只虫族的孢子口。 德洛斯仔细地看着无人机之前飞过一圈拍下来的录像，上面的人的身躯扭曲变形，被异化为虫族的器官部分，她努力地进行辨认。 “好像是这边……”德洛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辛苦劳动成果被梵艾毁掉。 梵艾在军校里面专门学过虫族结构，这个物体比起寄生虫族制造的无规律肉瘤更像是虫巢，一个由人类躯体扭曲异化形成的虫巢。 孢子口，也就是虫巢的出入口，找到后就能进入虫巢，对巢虫进行杀伤。 虫巢会将菌毯的孢子从这个口喷射出来，也是机甲入侵的第一选择。 这个寄生虫巢看起来虽然古怪，但是本质上还是在原有虫巢的上进行改进的，它没有虫兵，只有不断喷洒的寄生孢子，没准真的能进入对里面的巢虫进行绞杀……梵艾心想。 而另一边，普瑞塞特姆也很高兴。 因为它的巢虫本体并不在欧联星上，而是在遥远的宇宙深处，母巢的身边。 普瑞塞特姆的重点放在掌握欧联星的军事基地，它作为寄生类虫族无法产生具有攻击性的单兵，只能依靠寄生，利用宿主的实力，因此位高权重掌握武器发射权的孱弱人类就是第一寄生对象——寄生完这种宿主之后就能使用人类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寄生者们了。 它在欧联星上建立这个虫巢是习惯使然，也是靶子，故意给人类建立打击目标。 想想看，当还没被寄生的人类以为将这个虫巢毁灭之后寄生就会停止，寄生中枢就会死，因此前赴后继地前来。 但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地执行完炸掉这里的任务，而忽视了旁边的军事基地的掌握权，那么，迎接这些人的就是它发射的导弹！ 看着梵艾驾驶着机甲前来，普瑞塞特姆暗自得意着，果然这个靶子就吸引人类来，它通过虫巢上的视角看着梵艾在无人机的指引下进入它的内部。 不过除了人类，在普瑞塞特姆心中还有一方敌人，那就是天使们。 普瑞塞特姆当然不可能信仰上帝，它信仰的是伟大的母巢。 上次的‘神话复苏’就将一个巢虫给吃掉了，不知道这次的‘神话复苏’会不会也针对虫族。 普瑞塞特姆选择在天使坠落事件之后出现不仅是因为这时候人类社会结构发生变化，无力应付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发生在欧联星上的‘神话复苏’已然结束。 根据之前的经验，在一次“神话复苏”结束后，下一次复苏不会立刻发生，而是会间隔几天再出现。 但是几天后会不会继续发生就不清楚了，因此普瑞塞特姆还是会思考怎么对付天使。 用人类的武器来对付天使，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普瑞塞特姆想到路西法的免疫情况，加速了自己的内部进化速率，希望发展出对天使进行寄生的能力。 他树立的这个靶子同样针对天使，天使要是真的劈了这个靶子，对它来说没什么伤害，而它还能快速接触天使的能量，对此进行适应性变异。 * 加百列和米娅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几秒之间，她们就到达了那个巨大的虫族寄生物的面前。 “丑陋的，恶心的，玷污圣父存在之物。”加百列看着面前的虫族寄生物，眼神里面流露出厌恶。 这时候在外面等待的法普社的无人机也捕捉到了她们的身影。 天使！德洛斯屏住呼吸。 天呢，她的新闻价值会翻倍，甚至会被官方高价征用！ 幸好自己还没走，用无人机在这里等着走进去的梵艾出来，不然肯定会错过天使的！ “审判，现在即将到来！” 似乎是宣誓，加百列手中迅速出现了银色的长剑，仿佛月光铸成，神秘而轻巧。 不过没人怀疑她手里面长剑的威力，米迦勒红色十字架劈开海洋的情景还装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面。 在她旁边，米娅手里面拿着的是加百列的号角，她时不时吹响号角，一阵阵无形的波动从号角中传出，让那些被寄生不深的人陷入沉睡。 65 天使降临21 审判结束 在加百列挥下那一剑之前, 梵艾正在痛苦挣扎。 虫巢是由变异的人形构成的，不像是以往一样的虫族血肉，这导致一些虫巢的典型特征不明显, 梵艾进入之后分辨了一会儿才能接着走。 他路上遇见的被寄生者都是人形, 他们扑上来阻止驾驶机甲的梵艾，梵艾却没有将其全都杀死，而只是击晕。 杀死人和以往杀死虫族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哪怕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心慈手软。 即使在这里把那些被寄生虫族控制的人全都杀死，他也不会上军事法庭……梵艾心想。 可是那些都是人，要是这些人都能被祓除寄生细胞, 是不是还能恢复？ 这种心情往好处说是有同理心, 往坏处说就是优柔寡断, 接着他就被普瑞塞特姆的陷阱捉住了。 异化的人类躯体控制了他的机甲, 头发完全不像是人类而是虫族的触须那样缠绕上了梵艾的机甲, 这原本就是修过之后的军用报废机甲，因此仅仅过了几分钟, 驾驶中心就传来了损坏率高达50%的噩耗。 梵艾其实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决心, 但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死的太憋屈了。 他还没真正地见到敌人, 走到它面前和它战斗，他就已经失败了。 太憋屈了……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 不想被虫族寄生，还想和洛学长说话，梵艾心想，看着人类的头发逐渐像是爬山虎般爬上面前的显示屏。 他开始后悔在洛殷问他是否要安装通讯耳麦的时候选择了否。 梵艾接受了现实，他下定决心，在机甲破损率高达75%的时候不仅没有关闭机甲增加存活概率，反而提高了输出功率。 这种操作只会导致一种走向, 那就是自爆。 如果巢虫在这个虫巢之内的话，按照他目前估算的爆炸距离，是一定会被他重伤的。 只是可惜了……白白交出继承权便宜了他的堂哥堂弟们…… 梵艾使劲往上拉动拉杆，直接将功率推满。 下一秒，他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不对，自爆没有来的这么快啊？面对这道白光，梵艾迷惑了，过了几十秒，他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风吹起。 天光乍开，他已经不在漆黑的虫巢内部，而是在外面，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是……” 梵艾乘坐的机甲均匀地分成两半。 连带着整个虫巢，乃至于整个城市都在加百列的这一剑中裂开！ 大地在颤抖，板块发生震动，人造海旁边卷起海啸，拍打着岸边。 “没有吗？”加百列没有收起自己银色的长剑，平静道。 她居高临下，神情淡漠，梵艾仰视着她，仿佛看见了无穷的圣光和天堂，威严随之扑面而来，在梵艾脖子上带的小小十字架面前分流。 “赞美上帝！”梵艾坚定道。 普瑞塞特姆也被这一击震惊了，它本来就不是擅长正面战斗的虫族，此时也顾不得和欧联星军事重地的残余人斗智斗勇，飞快地操控着自己寄生的人类，朝着这个城市倾斜导.弹。 无数火光从天而降，这一幕像极了上帝降下硫磺之火惩罚罪人，实际上却是被审判对方的拼命反抗。 在加百列背后的米娅感觉自己要是飞快点的话还能逃离这个城市，但是看着加百列的身影，她似乎又有了无尽的勇气，觉得这位天使可以应对一切。 “狡诈的恶魔。”加百列低语一句，神情一凛，再次竖起长剑，从平滑如镜的剑光上看见她模糊的面容。 “但是你无法逃脱我的审判！” 她挥舞起长剑，一位天使，从下而上地对着漫天的火雨发起进攻。 导.弹在她纤细的刀刃面前不值一提，一触即溃，不像是用特殊合金加固制成的，反而更像是一张纸，轻轻一划就碎开。 加百列面色平静，将那些降落的导.弹全都化为漫天的银色碎片，像是星辰闪烁。 原本能杀死几十万人的危机轻轻松松就被解决，这位天使甚至没有喘一口气。 天使本来就不用呼吸，看着这一幕，指挥官心想。 “你处理下面，我来对付它的本体。”加百列对吹号角的米娅吩咐一声。 作为天使，米娅也掌握了将圣光凝结作为攻击方式的技能，她点头，俯冲下去对付那个被加百列劈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张牙舞爪的寄生体。 而加百列则闭上眼睛，将手里面的纤细长剑横放，似乎在感应什么。 普瑞塞特姆寄生的人站在身后的街道上，看着这一切。 天使果然被那个靶子吸引过来了……可惜，它现在还没进化出能寄生天使的方式。 它没有输，它无法对付天使，天使也无法对它怎样，那个巨大的寄生物只是靶子，而真正的普瑞塞特姆无处不在，它存在于某一个寄生的人心里面，天使的出现也不能阻止它的扩散！ 而且它的本体又不在那颗星球上，天使又如何，还能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攻击它不成？！ 洛殷还真的能隔着上万光年的距离攻击它。 【系统，你说真正的巢虫不在这颗星球上啊。】 在见到这个巨大的寄生物的时候，系统就提醒了他这点。 【不在。】好帮手·系统道。 【那能切断巢虫和寄生物之间的联系吗？】洛殷立刻从杀死巢虫转化思路道。 【可以。】 加百列猛然睁开眼睛，下一秒她隔空挥剑，仿佛在切断什么。 无形的线，断了。 所有被巢虫寄生的人，此时失去了和那个最高意志的联系，全都昏迷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你。” 这时候，普瑞塞特姆已经听不见这句话了，它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耳朵和眼睛，失去了身体和思维。 无尽的痛苦包围了它，它扭曲，尖叫，母巢旁边悲惨地嘶吼着。 【根据寄生物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攻击它的本体。】洛殷继续下令。 加百列没有再动作，她手里面的长剑消散成为月光，整位天使的气质从披坚执锐的女战神恢复成那个平静柔和的天使。 就在那无声无息之中，人类看不见的地方，宇宙的深处，普瑞塞特姆的大脑爆炸了，富含营养的血浆流了一地。 感知到自己重要的孩子死去一个，虫族母巢发出愤怒，悲伤的嘶吼，巨大的质量让周围恒星的光芒都扭曲了。 66 天使降临22 教堂与超凡 “这里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在上班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我的手怎么断了！” 加百列截断了寄生物和巢虫之间的联系，又直接杀死了巢虫，于是原本被浅层寄生, 普瑞塞特姆还没来得及彻底侵占身体的人们恢复了意识, 纷纷发出叫喊。 有的惊诧于自己为什么在大街上，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的被加百列那一剑斩断了胳膊, 惨叫中。 德洛斯操控着法普社的无人机飞旋了一圈，选择扬起摄像头从下面进行拍摄。 虽然这不是最佳角度，会导致拍出来的内容有些丑, 但是管他呢, 就算上司后面骂死她, 德洛斯都不敢把无人机飞到天使上方。 那可是天使！谁敢在她上方, 想自以为是上帝么？！ 倒是无人机飞旋的时候, 米娅对无人机镜头笑了笑，好奇地飞到无人机旁边, 和它平视。 德洛斯趁机按下好几次快门。 她还指挥了一些无人机低空飞行, 将下面那些民众的反应也一齐拍了进去。 “天使, 快看是天使啊！” 终于有人这样喊了，这句话一出, 剩下的人齐刷刷地朝着空中的加百列和米娅看去。 “卧槽我真的能看见天使？？” “又是一次神话复苏事件！” “完全没有印象了……发生了什么啊？” 思维快的人已经打开光脑屏幕开始直播了，将直播间起名为“亲眼见证天使”。 加百列扫视了一眼地面上的众人百态，原本嘈杂的声音在天使的扫视之下顿时荡然无存，一个个安静如鹌鹑，天使自有威严。 有些虔诚的信徒无声地跪拜，在默声的祈祷中，他们获得了神启, 明白这是为名“加百列”的智天使，帮助他们摆脱了虫族的灾难。 纯白的信仰之力缓缓升起，没入加百列的身躯之中，在米娅的视角之中，即使在白天，加百列身上的光芒都比上空的“太阳”还耀眼璀璨。 而后，加百列对米娅伸出手，米娅自觉将手中的号角交给她。 “你将作为主的使者，帮他管理这些信徒，哪怕主陷入沉睡，不可懈怠。”加百列交代道。 “那您呢？”米娅听出了什么，下意识问道。 “您要去哪里？” 您不这里继续传播主的信仰了吗？她忍住没问这句话。 “我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加百列眨了眨眼，银色的睫毛反射出太阳的光芒。 难道还会有比帮助主管理他的信徒更重要的事情吗？米娅惊讶。 “保存好这具躯体，或许有一天我会重新降临。”加百列道。 她身上的光芒很快燃尽了，整个人缓缓下坠。 米娅伸出双手，将这位小女孩揽入怀中，看着面前那一团银白色的光。 真正的天使是能量集合体，这团光和加百列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米娅能肯定，这就是加百列。 银色的光在原地动了动，瞬间飞上高空，消失在原地。 米娅用尽全力去追赶这团光，速度却还差得远，她往上飞行了几百米，随后四周一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真正的天使的速度吗？”米娅黯然道。 在飞来这里的时候，米娅和加百列并肩飞行，她还真以为加百列的飞行速度和她一样，没想到那个时候是加百列在让着她。 米娅低头，看着面前沉睡的小女孩，她能感受到，这位小女孩没有自己的神志，大脑处于死亡状态，身体却依旧有活力，并且可以不依靠医院的维生装置继续活很久。 这就是神迹，加百列临走前遗留在小女孩身体里面的能量足够她活很久很久。 “是。”米娅道，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 “现在轮到我了。” 天使从高空俯冲而下，德洛斯操控的无人机还没飞上去，就又和她擦肩而过，气的德洛斯差点扔了手柄。 米娅悬浮在低空中，距离人群上空十几米的地方，加百列消失之后，她就是在场的唯一一位天使。 信仰之力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身体，米娅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强。 她现在要履行作为天使的职责了。 米娅手一推，原本抱着的小女孩就被圣光托举，轻轻地悬浮在一边，随后这位由人变成的天使降落地面，走向那个手臂被砍断的还在哀嚎的人， 虫族的寄生扰乱了正常秩序，去医院的人非常多，急救飞船的数目都不够，很多人都在抢救中，因此这位倒霉的被斩断了胳膊的伤员还没来得及被送医。 米娅朝着他走去，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他们举着自己的光脑进行录像，见证这一幕。 【她是想做什么？】 【这位又是什么天使，为什么翅膀是虚幻的。】 【她，她是我儿子的幼儿园老师啊啊啊！】 【开玩笑吧，举报了，天使怎么会是你儿子的幼儿园老师，胆子怎么这么大。】 【等等，她真的……根据面孔对比，这位天使和之前欧联星上的某位居民的脸一模一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不敢说。】 【我也有，我还敢说，她会不会是由人变成的天使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啊，要是特别虔诚的话被点化为天使也没什么吧？】 【可是之前的记载里面至少都是死了之后上天堂才能变成天使的！】 【那说明是之前记载错了。】 【别让我酸死！】 【为什么不是我啊啊啊！】 【赞美米娅天使！这才是我们真的天使，可以守护欧联星！】 【好羡慕……不是说羡慕她能变成天使，我好羡慕她的学生，之后就能说我的老师是天使了，可以自然收到庇护，太羡慕了呜呜呜。】 【加百列都把城市劈开了，中间有多少人受伤？面前胳膊被砍断的不就是有一个，你还羡慕，羡慕断肢吗？】 【断肢了可以安装机械的，这可是天使砍断的，我不接上去了呜呜我要留下做传家宝，没准对付虫族对付堕天使都有效！！】 【安装了机械的就不能考机械操控师了吧……】 【说的我好像胳膊不断就能上一样，大部分普通人的精神力等级都只有c，不满足招生条件谢谢，还不如让我被天使砍断胳膊呢。】 【就是，那可是加百列，记录在《圣经》里面的顶级天使，仅次于米迦勒的存在，我可以被砍，加我一个，我很虔诚啊，保证一声都不吭！！】 【没救了我说你们这些教徒妈的。】 只要米娅想，她就能读取到周围光脑上的弹幕，但是她没有选择这么做，她走到那位被砍断胳膊的人身边，从地上捡起他的胳膊，望着他。 米娅的眼睛是泛着银色的琥珀色，平静又温和，当没有加百列做对比的时候，她就是最靠近上帝，作为天使的存在，这一下就让那个人安心下来，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天使的手中升起银白色的光泽，她慈祥地将这抹银色涂在断肢上，那人知道米娅想为他接起胳膊，自觉将身子侧过来，朝着米娅。 在米娅身旁神圣光芒的照耀下，他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色快速红润起来，连周围的人都受到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天使大人周围的人好像开始变得年轻了。】 【不是错觉，我截图对比了，确实皱纹在减少，皮肤也在恢复状态，白头发变黑……我也好想站在那里接受神迹呜呜呜。】 【旁边那个秃子长出头发，神迹！神迹能治疗秃头……我立刻信教！】 【断胳膊的那个人脸色很明显变好了，医院都没有这么快的。】 【说什么傻话啊这不是医院，这是神迹！】 【能被加百列劈开胳膊是他的福气啊。】 米娅将那截断肢放回了原处，她手里面升起银色温和的光芒，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断肢重塑，连接处长的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有被砍断过。 被砍断胳膊的人活动了一下，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方便，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对米娅行礼。 “多谢天使大人救我，赞美天使大人。” “赞美米娅天使！”周围的人也齐声道。 米娅对此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她明白，这是她成为天使之后必然会面对的，于是她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走上天使之路后，他们会下意识地做出能收集信仰的事情，哪怕他们自己原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还不够。”米娅道。 她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多。 天使骤然升空，张开了双臂。 银白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照在在场每一个曾经被寄生的人身上，照在更远的地方，被光芒照射的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肢体重返青春，近视消失，白发变黑。 原本米娅无意识时候释放出来的光就能让周围人获得好处，现在在她的刻意释放之下，不光是周围几十米的人，整座城市，城市里面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温暖。 这一刻，所有因为虫族寄生受到伤害的人都获得了痊愈。 【她的品德果然很好，我没看错她。】 远处，机甲店里面的洛殷一脸欣赏。 【当初你明明只是因为她的灵能力所以才选中她的吧。】系统吐槽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帮忙了……她这样做，正好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她从天使重新降格成为圣徒，不需要我告诉她的编的那个降格的理由。】 【让人类以为是她牺牲自己的阶位造就现在的神迹，会让信仰更虔诚。】洛殷道。 总之效果更好了。 释放完身上的光芒之后，米娅缓缓降落至地面，她的银色翅膀消失了，身上代表着天使的神秘气息也消失了，可是她却并未因此变成凡人，反而更像是一位非凡者。 原本米娅身上虽然有代表天使的气息，可是这气息和她本人有些不相匹配，导致她看上去和加百列相错过远，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她是由人转化而来的天使。 而现在，米娅反而和那股非凡神秘的气息融合的更好，看上去竟然还比她是天使的时候更为超凡。 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一开始她成为天使是洛殷给她灌输的信仰之力，现在她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也凝聚了信仰。 米娅失去了虚幻的银色翅膀，但是依然无人敢上前，她就是行走的奇迹。 “我是圣徒米娅。”米娅道。 她自动知道自己所在的阶位，熟悉了这方面的相关知识。 当初作为人的一切烦恼，现在都消失了，她信仰虔诚稳定，会一直为传播主的信仰而努力，哪怕现在的主已经陷入沉睡。 无需其他人认可，也无需加冕，作为圣徒的她已然成为所有信徒心中当之无愧的教皇。 【人类第一个非凡者出现了……震撼。】 【之前不是说东洲星系隐藏有非凡者吗？结果第一个出现非凡者的竟然是西洲星系诶？】 【有没有可能，也不是冒犯圣徒阁下的意思，我们东洲星系的超凡者是母星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不是新出现的。】 【拿不出来就是没有呗，解释什么啊？】 【上面那个看你ip来自合众洲星系，就算我们东洲星系的老祖宗都藏着不出来，你合众洲星系的就能有吗？？笑死。】 【圣徒阁下能治愈其他人，真是仁慈啊……】 * 作为伪·天使阶位的米娅无法追上加百列，但是在太空里面的人造卫星是能看见代表加百列的那一团光芒的。 追踪着这团光，指挥台前的人一直看着她从人类聚集地区略过半个星球，直到人造海中心，也就是米迦勒封印路西法所在的那个地区。 原本拦住无人机，拦住ai舰船的无形屏障当然拦不住这位天使，好像那些屏障压根就不存在，加百列飞过舰船围成的圈子，抵达了封印之地。 随后，她下坠，落入海中。 “她也进入封印了吗？”指挥官看着这一幕道。 嘶，竟然动用了两位大天使加固封印，堕天使路西法不愧是敢直接反对上帝，叛出天堂的天使。 “加百列似乎要比米迦勒更弱。”旁边的宗教学者道。 米迦勒和路西法都是有实体的，而加百列却是神降，用一名脑死亡患者的身体作为容器，降临这里，而她脱离神降容器之后，是化为了一团光，不是实体。 “再怎么弱，她也是天使。” 能一剑劈开一座城市的天使，移动的天灾武器，指挥官在旁边道。 “是啊。”宗教学者道。 正在他们为此讨论的时候，封印之海似乎发生了变化。 来自无形屏障外的探测船传来高温和电磁暴动警告，很快就失去了消息，就连外太空的卫星也出现片刻闪烁画面。 指挥官和宗教学者目瞪口呆，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教堂从海中升起，轻盈地悬浮在海上，任凭周围波浪汹涌，它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加百列进去之后的变化吗？”宗教学者道。 “用教堂作为封印？教堂总需要人进去吧，或许我们应该派出敢死队或者信仰虔诚的人……”指挥官想的更远。 “当，当，当。” 教堂的钟被敲响，声音悠扬，哪怕他们不在现场，隔着卫星转播，都能听见着庄严神圣的声音。 教堂圆顶上镶嵌着的钟表开始走动，好像里面有人在行动一般，这座教堂活了过来。 “怎么可能？” “我的上帝啊！” 指挥官和宗教学者纷纷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 指挥官能保证，这些天压根没人能进那片无人海，自从米迦勒封印路西法之后那里就被封锁了！ 所以现在出现在教堂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是谁？？！ 是天使还是凡人，到底是谁在这教堂里面？！ 好像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几秒钟之后，教堂的门被推开半扇，露出一个陌生天使/人的面容，他探头往外看了看，无人前来，接着缩了回去，将教堂门紧紧关闭。 指挥官和宗教学者都深深吸了口气，发出“嘶”的声音，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一眼。 教堂里面果然有人……不对，天使，有天使真的降临了，还有沟通渠道！！ 那他们是不是也能从天使那里求到一个奇迹，就好像米娅圣徒那样？ * 洛殷长长松了口气。 “啊，好的，完成了，超凡之路的引导……” 这座教堂就是他留给西洲星系人的线索，里面放着一些关于天使之路神秘学的信息，只有身心纯洁，虔诚，品德良好的人，才能进入获取一些神秘学方面的知识。 洛殷是人，他当然希望在灵气复苏的时候，人类这方能获得好处，就不说比虫族多了，至少和虫族差不多吧，别灭绝了就行。 虫族的进步可是很快的。 当然他也不会直接给，直接给的话太掉价了，他扮演的始终还是幕后那位神秘莫测的存在。 折中的方法就是洛殷给出线索，人类自己探索，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随着他传播的内容和灵气复苏，人类能选择的超凡之路会越来越多，那些远古的传说都会成为灵气复苏的素材，甚至人类自己就可以成为神话。 米娅拿到的是仿照加百列的‘奇迹’，如果她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她会成为人们心中真正的天使“加百列”。 到那个时候，人们提起“加百列”想起的不会是洛殷捏的加百列马甲，而是米娅。 模仿，近似，然后成为。 这也是洛殷为什么要在传说里面最后加入“沉睡”元素的原因，要是各位神话都存在，哪里还轮得到人类顶替？ 正是因为那都是他捏的马甲，那些魔神实际上不存在，才会有进阶的机会啊…… “我真的很未雨绸缪。”洛殷道。 系统：“你辛苦了。” “你很棒。”它夸道。 在黑暗的机甲店之中，洛殷感受到有人在拥抱他。 “嗯？”洛殷迷惑出声，“系统？” “你们人类在高兴的时候会相互拥抱。”系统道。 “你现在很高兴对吗？” “好吧，我是很高兴……但是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洛殷无奈了。 要不是他知道现在世界上的灵气浓度不足以支撑鬼的存在，他真的会被吓到，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啊！ “对不起，我对你们人类文化不是很了解。”系统道，“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请你教我。” “那你要叫我殷老师。”洛殷开玩笑道。 “好的，殷老师。”系统道。 系统不知道这次模拟的是什么，洛殷躺着觉得十分舒适，又温暖的又柔软，还能让他感受到这是拥抱。 “谢谢你一直在陪着我……”洛殷嘀咕道。 一个人要背负起这些实在是不容易，在这无尽的宇宙中，哪怕人类的数量成百上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可以说系统的存在，给了他很大的陪伴。 “不客气，”系统道。 * 差点扩散到整个西洲星系，能威胁到全人类的寄生虫族事件就这样结束了。 “‘神话复苏’是有利于人类的！” 这次，西洲星系官方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后续需要他们收尾的事情非常多，对人身上寄生物的排查，城市的修复，对新出现天使和事态的评估，对人造海上教堂的试探等等。 合众洲星系，印尼星系和东洲星系也对西洲星系施加援手，无论洲与洲之间存在怎样的矛盾，他们最终都是一个整体，人类这一物种。 “我想申请对‘神话复苏’现象召开全人类议会。” 躺在病床上，不幸被不孝子感染，但是依然身残志坚，卡文迪许议会长在西洲星系议会上道。 第67章 吞噬日月之狼1 “人类议会”是个决定人类历史走向的议会, 它管理全体人类，所有星系都无条件服从它的管理，能参加人类议会的议员无一不是各星系的领袖人物。 直到现在为止, ‘神话复苏’的影响才足够召开人类议会。 实际上在强制直播屏幕里面出现那只大手的时候, 东洲星系就一直活跃推动人类议会举办，可惜那个时候除了合众洲星系, 其他的星系都持反对态度。 直到西洲星系的首都星上发生了‘神话复苏’事件, 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他们才同意召开。 这下针对‘神话复苏’的人类议会的召开，才真正确定下来。 * 东洲星系, 分议会。 顾议长浏览着一份份文件。 “还没找到东洲星系下属星球上的远古超凡者……” 他摇了摇头 西洲星系已经出现了星际时代的超凡者, 且不说那位超凡者本人的力量如何, 她是否是地上天使，单从她所在的势力和代表上帝的立场, 都没人敢动她。 那位名为米娅的幸运儿代表的可是上帝啊，谁敢对上帝的属下动手？ 强制直播屏幕里面的巨手已经说明了这种超规格的神是存在的。 哪怕米迦勒说现在上帝陷入沉睡, 也没人敢去试探他的力量了。 而西洲星系能从这位米娅圣徒身上获得多少好处，能让他们星系在前线的战士们减少多少人损耗和能量节约…… 顾议长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名人类第一位超凡者的价值。 他们东洲星系的上古历史分明更为悠久，还是第一个发生‘神话复苏’事件的星系, 却很明显让西洲星系站在风口浪尖上。 西洲星系的损失, 比起获得一位由人变成的天使来说算什么？ 还有从边缘防线传来的战报，最近虫族的变异频率和活动度都提升了，顾议长心里面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更何况西洲星系也没损伤多少, 之后还有天使来救他们。 唯一庆幸的是在第一次天使出现的时候, 曾经对东洲星系方面的神话的存在表示了认可, 这或许说明一旦东洲星系出现类似虫族入侵的情况, 他们的仙神也会出现解决问题。 但是将自己未来的安危放在仙神的一时仁慈上并不是人类的作风，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从超凡者入手较为可靠。 东洲星系的超凡者……那些修真者还会出现吗？顾议长心想。 从依靠科技转为依靠个人伟力，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时代改变。 只是……那个未来里面是否能让人人如龙？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东洲星系比其他星系更为在意集体主义。 西洲星系收集到的‘圣物’被证明有用，还能获得圣徒米娅的赐福，之前带着十字架的人受到寄生感染的伤害也比没有携带十字架的人更轻。 那东洲星系收集这么多的‘遗物’不知道能不能也像是‘圣物’一样有用…… 对那些‘遗物’的研究没有检测到特殊能量反应，都只能显示它们是普普通通的物品，这和西洲星系对‘圣物’的检测是一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的结果。 顾议长感到头疼。 要是九尾狐们再出现一次就好了，他们绝对不会用上次的态度再去对待她们的。 苏妲己嘴里面的修真秘籍到底是什么啊……被摘走的燕然星究竟在哪里？ * 在洛殷在西洲星系休息的期间，西洲星系前前后后往他在无人海上建立的神圣教堂外投放了好几批人。 西洲星系按照虔诚程度将这些人分了个层，一批一批往里面送，看起 来好像想继续复刻米娅的奇遇。 洛殷全都知道，他按照他们各人的信仰力度产出和天赋，让他们各自能接近神圣教堂不同距离，但是也不让他们进，就是吊着，给点希望，像是一个养鱼的渣男。 甚至西洲星系还问了问洛殷的意见，似乎想靠着东西方神话之间的联系撬开教堂大门，让他代表东方神话进行友好访问。 洛殷拒绝了，反正西洲星系也不敢对他动强，只敢拿糖衣大炮轰他，这种时候留下糖衣把炮弹扔回去就够了。 至于加百列的神降容器，西洲星系方面倒是好好保存在研究所里面，采用最高等级的保密封存。 很难得，他们没有失去尊敬地拿去解剖研究，只是找一堆研究员天天隔着高分子透明材料围观，希望能从她身上获得什么启发，从现实角度来看，天天看小女孩身体什么的简直像是个变态，洛殷暗自吐槽。 升阶为圣徒的米娅真正地成为教皇，她改星新教名字为圣灵教，并且将自己成就超凡之后，洛殷往她脑海里面灌输的知识也一并告诉了西洲星系。 现在西洲星系以她为中心，想进行超凡者普适化的研究，拼命地找人信仰她，想以此堆出一个神明来。 洛殷对此表示：不得不说，思路是正确的，但是关键材料不足，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 想要达到创世神的等级，所需要的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为其献上信仰，这还只是第一个先决条件，还别说接下来会有更苛刻的其他条件。 所以这个世界目前基本上不可能诞生什么规格太高的存在，洛殷原本想塑造上帝马甲的愿望无法实现。 现在世界上谁对天使之路最了解，那肯定是一手引导这条途径出现的洛殷。 在天使之路这条人能转生超凡的途径出现后，他的脑海里面自动就浮现了系统整理的所有内容，明悟所有的阶位和奇迹的存在形式。 “奇迹”指的是人对神话中那些存在的模仿，由此诞生的能在现实中加以实现的途径，从无到有，就是“奇迹”。 而阶位则是指在这条路上行走所达到的一个个层次。 在洛殷的作用下，人类原本可以走的灵气科技流被硬生生地转移，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他们获得了另一种灵气的利用方法，模仿神话中的仙神进行升阶，对“奇迹”进行利用。 从普通人进入非凡者，获得一个来自于对传说进行模仿的灵气回路，这就是奇迹开始。 而后灵气回路运转，通过非凡者自我循环，以灵气代替自己的神经元构成的网络，能够诞生灵魂，进入升华阶段。 在这时候，人类的身体会被灵气所增强，不同“奇迹”造成的效果不同，如果这人走的是天使之路，他就从受眷者变成了‘圣徒’，掌握了能赐福他人的非凡能力。 接下来便是“飞升”，从人转为神/妖/圣灵的过程，经过“飞升”过程的超凡者将不再是人类，他们可以随时转化为人形，却不再是人类，这一阶段的天使之路持有者会变成圣灵，一种凝聚了信仰和灵气的灵体生物。 最后便是“超脱”，在这一阶段，行走这条路的非凡者会掌握权柄，取代人们心中传说中的仙神，成为真正的仙神，整个世界都会为他改变，他的事迹会自动成为这一仙神流传下来的传说，他就是神话本身。 这就是‘神话复苏’的本质，不是旧神苏醒，却是新神出现。 旧神为虚假的映照之物，而新神却是未来。 这是人类会在灵气复苏时代行走的道路，也是洛殷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崭新道路。 “奇迹”是由人创造的，它可以从典籍里面，从洛殷表演的神话复苏里面，甚至从星际时代的幻想中都可能诞生。 换句话说，只 要有人想要成为超凡者，想成为某种幻想存在，都可能由此启发灵感获构思出一种灵气运转的回路，从而真正成为那个存在。 不过现在为止，人们目前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使，因此诞生的也是天使之路，洛殷是这条途径的创造者。 灵气浓度同样和这个有关系，灵气浓度越高，能构思出来灵气回路的概率也就越大。 毕竟‘奇迹’本身就是一种模拟仙神存在的灵气回路，如果没有灵气勾勒实践，那都是空想。 洛殷推测，或许以后还会诞生一个职业，就是超凡途径创造师，靠着对灵气的感知创造不同‘奇迹’，供人使用。 不过在超凡途径全靠洛殷创造的现在，这个想法未免太早，而且灵气浓度也不够支持太多超凡途径的出现。 接下来，洛殷会继续主动扮演传说中的仙神，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看似是仙神出现，将来自远古的神秘学知识一一传授给人类，实际上是因为洛殷的表演诞生了这些神秘学知识…… 当然后面这些内幕就没必要告诉人类了。 洛殷会慢慢引导人类发现这点，他安排了一些后手，被他摘走的燕然星至今还在改造过程中。 而西洲星系米迦勒和路西法坠落之处，神圣教堂里面对人类有半面之缘的陌生天使，就是洛殷假扮的智天使拉结尔。 传说里面天使拉结尔掌握拉结尔之书，里面记载着无数关于神秘学的知识，这是星际时代人们所了解的背景内容。 因此拉结尔能授予人超凡能力，也是可以理解的。 洛殷为他们勾勒的未来如下： 西洲星系官方派出来的人费尽千辛万苦地去探索通往神圣教堂的方式，最终有一位天才走到神圣教堂那里，敲响教堂的门，在那时候，智天使拉结尔就会出现，他会根据这个人的身体赋予他一种灵气回路，让他能够晋升超凡。 神圣教堂本质上是洛殷帮助人类转职超凡者进行的一个试点。 超凡途径可不能直接给他们，直接给的话就得不到珍惜，必须让前来的人经过艰难困苦，这样他们才会认为这是真东西，好东西，洛殷对人类的这点摸得很清。 【所以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和超凡途径的丰富性，我得继续扮演才行。】洛殷最后说道。 他现在只掌握了一个“奇迹”，能化形为天使的‘奇迹’，拉结尔实际上只能让人变成天使。 虽然这很符合上帝的说法就是了，上帝肯定不会把人类转职成其他生物的…… 和天使相对的是堕天使，这条途径在前期和天使之路一模一样，直到后期成为天使才有所不同，想转堕天使需要抛弃自己的信仰赞美撒旦，这个就相当于隐藏彩蛋等人类去发现了。 洛殷明白，作为装神弄鬼的主要推手，要想走在人类面前，把整体人类的认知都扭转成他设计想让他们看见的，他必须走的比所有人类更快才行。 比如更快地掌握更多“奇迹”，创造出除了天使之外的更多非凡途径，什么山海经，北欧巨人，女巫，修真者等等。 系统很赞同他的意见。 * 自己每到哪里，哪里就发生神话复苏和虫族袭击，这种事情发生两次的话还可以用偶然来解释，但是要是发生第三次，恐怕就要被人类议会找上门来了。 因此这次洛殷没有再来老一套，他打算将发生的事件和自己区分开来，以此自证‘清白’。 【这次选个什么神话……】 坐在返回格罗瑞军校的飞船上，洛殷陷入思考。 格罗瑞军校建立在四个洲星系的中央地带，直属于人类议会，不受到任何一个洲星系管辖，以此衍生出一大片中央星球，虽然没有官方的准确 名字，但是私下都将其称之为中央星系。 洛殷接下来的选择就决定了他能获得什么样的非凡途径。 【两次都是星球范围的，我感到厌烦了。】 洛殷在装神弄鬼上的技巧上升，决定进行更大的挑战。 【要不试试……半个宇宙？】 之所以是半个宇宙，是因为在已经探明的宇宙范围内，人类只占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虫族。 灵气复苏让虫族变异地更快，具备着颠覆人类的可能，而洛殷是人。 用非凡者来对付虫族，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 返校之后，洛殷拿着提前办好的手续换宿舍，找导师沟通，最后领了一堆任务回去了。 【无论是现代还是星际时代，导师都是这样……】洛殷无奈道。 他的任务里面还有去查找遗留文献里面有多少个能被称为‘尊上’的神，再写一篇关于尊上身份的推测。 洛殷心想你知道不知道是尊上在给你写综述。 他选择的历史系导师算是业界牛人，据说之前九尾狐出现的时候，导师还被东洲星系的官方借走去进行一些秘密的项目。 洛殷是半途转专业过来的，导师对此表示理解，然后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的基础课程，光是补课都要补好久，幸好他有系统在，还能开马甲。 在让燕然星上的九尾狐和天使们通宵看了一周课程后，洛殷完成了那一年半的基础补充，对导师的课题和方向有大致的了解。 他这一周过得都很痛苦，自然也没空去搞事，直到结束之后松了口气，才又开始了演戏计划。 【这次我要演北欧神话。】洛殷有气无力道。 除了东洲古代神话里面存在修行可以成仙的思想，其他神话里面也就北欧神话对凡人的接受度较高，可以让英勇的凡人成为英灵，继续为他们战斗。 从凡人成为英灵也算是变相的升格，洛殷觉得自己通过这次扮演能获得一点相关启发。 【系统，你能把人类星域里面所有的恒星，能观测到的天体自然光都遮住吧。】洛殷道。 【可以。】系统道。 这代表着洛殷又生成了一个剧本想法。 “我这几天过的无比黑暗……”洛殷道，“要是能把这些黑暗带给所有人就好了。” 系统：…… 你这是要报复社会啊？ 第68章 吞噬日月之狼2 星际历8966年, 在之后的历史里面，这被称之为黯日之年。 起初，是合众洲星系的一个天文星球发现人类所属领域内的恒星光芒有所减退。 驻扎在该专门用于天文观测的卫星上, 工作人员埃莫森发现了这点。 “合众洲星系内的β2恒星的光亮似乎比之前暗淡了一些？”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人类殖民不同的星球之后, 是按照不同恒星系来获得殖民星球的，每一颗恒星都是人类的能量来源。 埃莫森的工作的其中一项，就是在天文星球上确认一片星系里面恒星的状态，以此判断这颗恒星周围的行星是否还适合人类居住。 要是观测到这颗恒星会发生它生命过程中的必然变化，成为白矮星/中子星/黑洞等等, 或者出现剧烈的黑子群, 耀斑爆发等，就要对这颗恒星周围行星上的人类进行转移。 就好像高档社区和低档社区一样, 有钱人可以住在拥有稳定恒星的星球上，这种恒星的光热再过五万年都不会发生改变, 恒星活动发生的也不是很剧烈。 特别有钱的人可以直接占据一整颗星球, 将其当成自己的后花园，那种老牌传承的贵族世家甚至还能占领几个恒星区,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少见, 90%以上的人类还是不会把整个星球都当成自己的后花园的。 而没钱的人就稍微次一点, 住在恒星状态不是那么稳定, 但是也至少有几千年剩余寿命的恒星系中，经常忍受各种剧烈恒星活动对日常生活和生产造成极大的不便。 在天文星球上的观测台里面, 人员构成很复杂，有的是研究天文的研究员, 而有的则是管理员——这个名字听上去很牛, 可是实际上他们其实是星球开发建筑商为那一片星球设置的物业管理员。 星球开发建筑商顾名思义是对星球进行建设, 大型星球开发建筑商会承包一片星域内全部宜居星球的建设, 之后再针对这片星域设置一个物业管理员。 由于恒星的状态实际上比人类的寿命要更悠长，只要选的区域是稳定恒星区，基本上这位管理员就不用操心什么恒星的问题，专注于解决星球上的物业问题就差不多了. 从这方面来说，他其实是比他的那些研究员同事更早地发现恒星的异常。 “真的暗淡了？还是我昨天熬夜看九尾狐视频现在还没缓过来……”他嘟囔着。 九尾狐有魅惑人心，让人忘记烦恼感到愉快的能力，苏妲己和女娇的精装剪辑视频在光脑星网上十分流行，受到欢迎，甚至还可能上瘾。 埃莫森就是其中一员，他不信上帝，却想信仰九尾狐，觉得她们是欢愉之神。 将九尾狐一族奉为欢愉之神的说法在星网流传很久了，因为她们的视频能给人带来忘忧的快乐——这种说法被东洲星系官方认为是邪说进行辟谣——但常常在合众洲星系流行。 东洲星系对此进行严厉谴责：九尾狐的名声不能被娱乐化！ 普通的东洲星系网友的普遍认知里面，九尾狐只是神异生物，算不上神。 而西洲星系则是因为对上帝的信仰，开始提倡适当禁欲，自然也不会主动宣传让人“忘忧”的九尾狐。 印尼星系的网友有自己的信仰。 把九尾狐当成欢愉之神的说法也只有没有神话传说的合众洲星系，而物业小哥埃莫森正是合众洲星系的人。 “不应该，按照公司里天文学家们之前的估算，β2恒星的寿命还有几万年，围绕它转动的行星可是高档住宅星区……”埃莫森抓了抓头发难以理解。 现在天文学家已经不是纯粹搞研究而没有应用的职业了，他们经常会服务于星球开发商，探索更遥远的，更适合人 类居住也是更值钱的疆域。 事关工作，物业埃莫森不得不谨慎些，将之前的图片调出来进行光脑对比。 “β2恒星，对比昨天，亮度确实下降了5%……” “这……” 哪怕光芒只有下降了5%，可是分担在周围的行星上可不是小事！ 要是在过去的母星时代，整个地球都会因为太阳亮度下降5%而进入冰河时代，换而言之，那颗恒星周围的高档住宅星区现在已经冰天雪地了！ 工作的重大失误！埃莫森头上立刻急出了一头冷汗，可能是因为行星上安装有短暂的恒温系统，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显出影响来。 最重要的是幸好没人投诉！ β2恒星周围的行星区可是富人区，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个查看。 他立刻朝着星球开发商的总部的天文管理部，维修部还有客服部告知了这点。 天文管理部负责审查恒星出现的问题，维修部可以帮助调整恒星状态，或者星球的恒温系统状态，而客服则用来应对暴怒的客户…… 天文管理部的那些研究员到底是怎么回事？恒星寿命和状态评级这种事情也能搞错？！埃莫森在心里面抱怨道。 他不知道，他这一完全是出于工作要求的举动会青史留名，人类历史将其记录为“黯日之日”的开始。 从一名星球建筑商的物业开始。 * 在人们殖民的半个宇宙之中，分布在不同星球上的人认知里面的太阳/月亮是不同的恒星和卫星。 太阳和月亮这种古老的称呼来源于母星时期，那时候人类只局限于一颗行星之上，行星地球围绕着一颗恒星转动，外层还有一颗卫星，那颗恒星被称为“太阳”，卫星被称为“月亮”。 因此延续在星际时代，只要是天空中发光的，为自己所在星球提供热源的恒星在当地的口语中都称之为“太阳”，晚上看见的巨大卫星就是“月亮”。 有些移民星球没有月亮，有些移民星球有三个月亮，月亮的数目是不一定的，甚至在有些特殊的星团之中，该星球的供热恒星是两个太阳，分别称为太阳1和太阳2…… 这对洛殷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要是照搬原本地球上的神话，那些只认识一颗太阳的人创造出来的，不符合星际时代的内容，肯定会被小瞧。 比如传说中的太阳神管理的是太阳这一颗恒星，在地球时代是很牛了，可是在星际时代的话……哦，你是恒星能源抽取管理者岗位啊，失敬失敬，也就这种程度而已。 “所以果然还是要上升到‘权柄’啊。”洛殷道。 ‘权柄’和能量的等级不同，‘权柄’是神秘学方面的，用目前的科学理论解释不了的东西，而且和宇宙的规律更为接近。 而且拥有“权柄”才算是力量体系的升华，否则洛殷觉得再怎么表演，也只是好像用现实世界表演电影情节一样……也不能说不壮观，就是有点贴近现实的奇特。 【要是我表演出拥有某个‘权柄’，能不能掌握或者创造出类似的东西？】洛殷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表演九尾狐，世界上就真的出现了九尾狐种族，他表演天使，现在人类就能变成天使，那他表演出自己是掌握权柄的神，是不是会真的有‘权柄’应运而生？ 概念类武器永远是最强的！ 【这个位面原本的组成是5%神秘侧和93%的科技侧，还有2%未知侧，从这个比例来看，不会诞生‘权柄’这种属于神秘侧的物质。不过自从灵气复苏和你的表演之后，这个世界神秘侧的比例在升高，或许会诞生吧。】系统道。 这番话一听就很有水平，像是有着掌管无数位面底气存在，要不然 怎么会这么熟练地把世界按照比例划分？ 洛殷自动摸索出了这点，系统说的话富含逻辑的背后是一套标准，而有标准就意味着在系统的逻辑里面，位面这种东西肯定在三个以上。 【或许会诞生，那就值得一试。】洛殷道。 《山海经》里面的奇异物种九尾狐也好，《圣经》里面的上帝坐下侍从天使也罢，都不是真正的，突破目前星际时代已有科技的，掌握了权柄的神。 现在到了第三个传说，洛殷终于打算对着神位发起进攻，尝试挑战更高的生命本质和力量表现形式。 在希腊神话和北欧神话里面，神和怪物可以是亲生兄弟姐妹，比如盖亚母神能生下怪物提丰，也能生下天神乌拉诺斯，死神海拉和中庭之蛇耶梦加得为同胞姐弟。 神明和怪物的区别被模糊，怪物也能拥有挑战神权威的力量，比如毁灭之狼芬里尔就能吞吃一个神话的主神奥丁，导致诸神黄昏的降临。 洛殷要挑战的就是这些近似于神的怪物，再从怪物过度到神。 * “好像变冷了啊。” 撒塔玛伸出手，接住了空气中飘落的一片雪花，担忧地看着女儿欢脱地在场地里面跑来跑去。 “这颗星球不是应该常年恒温的吗？还是游乐场……” 撒塔玛的女儿这次考试成绩良好，作为奖励，她要带女儿来某颗被开发为游乐场的星球进行一两天的度假游玩。 “难道是星球温控系统出问题了？”她怀疑道。 “可能是游乐场搞的特别活动。”她的丈夫格莱斯顿道，“星球恒温系统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他还是很信任人类科技的。 “现在什么都是恒温的，舒服是舒服了，但是失去了一些乐趣。冷和热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格莱斯顿道。 他对此有经验，小时候他父母曾经带他去一些表面被冰雪完全覆盖的星球上滑过雪，这还是特别体验项目呢。 “游乐场的活动列表里面没有显示有这种活动，应该提前说才对。”撒塔玛不满道。 “惊喜活动嘛。”格莱斯顿对此表示理解。 “要是担心她受凉的话，我们去前面服务台上领个恒温中枢贴在衣服里面就行。” 星际时代有随着环境温度自动调节衣服温度的科技，不过因为这个游乐场是恒温星球，所以撒塔玛和格莱斯顿这次出门没有携带家里面的衣物恒温中枢。 “肯定会有准备的。”格莱斯顿道。 撒塔玛对丈夫的过度乐观有些怀疑。 “星球恒温控制系统损坏这种事情几百年也发生不了一次，而且如果损坏，官方会及时通知我们的。”格莱斯顿道，“就让我们高高兴兴地玩一玩雪吧。” 撒塔玛只好放下怀疑，格莱斯顿说得对，要是星球恒温控制系统发生损坏，光脑一定会第一时间接收到信息，并且发出预警。 “还是应该提前说一声的。”撒塔玛嘟囔道。 “不提前说好的惊喜就是惊吓！” 格莱斯顿知道妻子的性格，她天生如此，很有掌控欲，喜欢把一切事情都了解清楚，接受不了惊喜，礼物送给她之前必须告诉她内容是什么，否则她会觉得超出她的控制，感到不适。 因此对这种事情反应激烈点很正常，他不知道游乐场会搞这样一个惊喜，知道的话格莱斯顿就不会带妻子来了。 格莱斯顿去往前方的客服服务中心索要恒温中枢，撒塔玛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晶莹纯白，像是亮晶晶的装饰品，它们很快在地上积累了一层银霜。 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她心中油然升起。 人造雪花……会这 么大块吗？ * 游乐场服务前台，客服芙蕾雅露出微笑，递给格莱斯顿一个恒温中枢。 “这是你们的惊喜吗？下次应该提前说的，吓到我的妻子了。”格莱斯顿抱怨道。 “很抱歉，给您造成了不便，我们下次会进行改进的，提前告知您的。”芙蕾雅露出经过培训的笑容。 “抱歉。” 格莱斯顿没有注意到的是，客服芙蕾雅只是道歉，却没有亲口承认这就是游乐场制造的惊喜。 她看似微笑，实际上心里面很慌。 因为这压根不是惊喜，而是事故！ 一开始星球表面温度降低了一两度，她们还以为是星球的恒温控制系统出现问题，但是经过工程师的紧急查看，确定了一个糟糕的事态：不是星球的恒温控制系统出现问题，恰恰相反，它已经很努力了，是游乐场星球所在星区的恒星出现问题了！ 现在她们只能尽量稳定客户情绪，发送能保持人体温度的恒温中枢，假装这是游乐场的惊喜，不让他们发送骚乱。 等待老板公司派遣的转移飞船来，就能将客户送往其他星球，她们也能解脱了……不过话说回来，恒星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这个恒星系的“太阳”只有一颗，是很稳定的主序星，应该还能再运转上万年啊，芙蕾雅心想。 快点来吧，转移飞船，在雪下大之前快些到来……要不然恒温中枢是真的无法承受那么低的温暖。 现在客户们能看到雪已经是他们努力把整颗星球的能源都供给恒温调整系统，让它超负荷运转之后的结果了！ 要是不这么做，这颗星球早就在十分钟之前变成寒冰世界了！ 上帝啊，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我祈求好运降临，让我快点离开这里吧。 不止是客服芙蕾雅在焦虑，游乐场的老板，也就是迪斯尼娱乐企业的董事长查尔斯也很焦虑。 “上帝啊，这些该下地狱的恶毒家伙，不是说好这颗恒星还能用至少一万年？” 要不然他为什么在附近的行星上进行度假星域的建设？这下好了，恒星出问题，全都亏损了！ “还有天文系的研究员们，这么大的事情，之前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工资都发哪里去了，还是说他们之前联合起来做局坑我？” 他一连想出三四个理由。 那么多投资都打了水漂进去，查尔斯怎么可能不生气！ “还有顾客们……算了这个交给公关部们思考。” 他旗下在其他恒星系还有度假星球的产业，送那些遣返客户们再上去玩几天，希望把这个问题遮盖过去。 就在这时候，查尔斯忽然感觉到有些冷。 “怎么回事？”他拢了拢衣服，直觉不对。 他正在处理的，就是一件因为恒星失常，导致环境变得寒冷的事故。 “我这里……” 查尔斯不由自主抬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天空，成堆的雪花从天上飘摇而下，伴随着他的心变得彻底冰冷。 他这颗行星的所属恒星也出问题了？？ * “对于植物来说，并不是恒温就是最好的，有时候它们的生长需要一些特别的温度，才能获得我们想要的效果。” 某星球上，植物学的教授正带着学生们在温室大棚里上实践课。 “比如为了获得更甜的果实，一地球昼夜温差相差大一点才有利于糖分的积累。” “我们实验室复原的这种植物，叫做北欧赤松，它的生长环境温度较低，并且耐寒，即使在极端的零下60摄氏度也能存活，像是这种温度，我们人类是存活不了太久的。” 说着说着，教授看见眼前落下一片雪花。 “嗯？”他抬头，发现旁边的睡莲池子开始结冰了。 “嗯！”教授大怒。 “今天是哪个人负责设置大棚温度？！低温会导致大棚里面的热带植物死亡啊！” 那可都是经费燃烧出来的结果！ “老师，是，是我。”教授看见自己的研究生助教在后面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设置了合适的温度……可能是大棚温控系统坏了，我这就去看！” 他一溜烟跑了。 教授摇了摇头，皱眉。 片刻之后，学生之中有光脑信息的声音响起。 “上课，就把光脑给静音了，谁的光脑提示音？不要让我听见下一次！” 教授原本就因为他的项目差点被冻死气急败坏，这下正戳到他的气头上。 没有人承认。 紧接着，学生之中，接二连三地光脑提示音响起，好像他们都没有关闭静音一样。 这下教授也意识到不对了，要是有一个学生有提示音可能说明对方没关静音，但是这么多学生的光脑提示音响起，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发生了类似于虫族入侵的重大事件！ 所以光脑才会强制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教授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点出光脑信息，放大，让所有学生都看见。 “警告，警告，检测到目前人类已知星域中，所有运转的恒星正在发生不明原因的熄灭现象，目前已减少能量值为6%，请各位居民进入地下避难所，节约能源，等待通知。” 全场鸦雀无声。 寒冷越发严重，不仅是身体感到寒冷，这条消息让所有人的心也冷了下来。 “卧槽。”终于有学生忍不住发声了，“真的不是什么诈骗或者光脑骇客的恶作剧吗？所有太阳都要熄灭了，怎么可能？！！” 第69章 吞噬日月之狼3 “是我错觉了吗？总感觉越来越冷了。” 星网上有人发帖子询问。 “我这边竟然下雪了, 星系温控管理系统出问题了吗这是？” “我这边到还没有下雪，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挺冷的。” “冻死我了，我还没来得及购入中枢控温系统, 该死的无良工程师，官方怎么不及时派人去修！” “等等, 各位的ip都不是同一个星球，也不是同一个星系吧，怎么都出现这种现象了？难道是全宇宙范围的热寂？” “别学个单词能随便用了, 热寂距离我们还有还有几十亿年呢。” “不过热寂的第一阶段确实是全部的恒星熄灭……” “别说这种胡话, 大家来自的星球都不同, 作为太阳的恒星也不同, 但是现在都觉得温度下降……要是星球恒温控制系统同时出现一种问题, 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同星系的恒温控制系统都不是一家公司的, 怎么可能同时出问题？” “目前为止除了人类议会还没听说过什么是所有星系通用的，肯定不是同一家公司出品的, 这种情况好像是虫族入侵。” “快呸呸呸！不会说点好的？虫族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控制恒温控制系统，为什么不直接入侵把我们吃了？难道虫族喜欢吃冰淇淋？它们都不是这种作战风格吧！” “我有个在天文台工作的表哥告诉我快点储存能源，恒星的光芒现在全面减弱了！！” “恒星的光芒好像在逐渐熄灭, 你们出去看看你们各自所在星球天空上的‘太阳’？是不是在变暗啊……图片，图片。” “什么, 玩真的？热寂学说不是早就证明是伪科学了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选择居住的社区还是高档稳定恒星区，当初卖房子的开发商告诉我这颗行星围绕的恒星至少还能再健康工作二十亿年！” “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人类不都完蛋了！我们可是从恒星上抽取能源了, 没有能源都不要活了, 纯粹靠人类自己进行能源产生能坚持一百年吗？” “我不想再来一次大筛选！只有20%的人类能活着什么太残酷了。” \&t;上面的对不起，我撤回我的话，虫族袭击挺好的，再怎么看虫族袭击都要比所有恒星在熄灭要好几千倍！” “是好几亿倍，真是虫族搞得鬼的话我们普通人生活下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要是恒星熄灭的话，我们就真的失去能量来源的。” “有没有专业人员告诉我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简直比合众洲星系每年拍的套路大片还要烂！\&t; “所有恒星忽然开始逐渐熄灭了，这个事情不是很不对吗？不说虫族的话，我想大家心里面应该都能想到另一种现象……” “神话复苏？卧槽，你们那个星系的神话玩这么大的？？” “上帝沉睡了，恒星也会随之沉睡，人类和虫族也会随之沉睡，这是逃不开的命运，赞美上帝吧，跟随我主会让你们进入天堂的！” “最终审判到来？” “上面的是蟹脚举报了，西洲星系不是之前就在打末日派吗？正统的信仰可是那位圣徒大人带领的圣灵教啊，海面上还浮现出了对应的神圣教堂，怎么可能让人类也跟着一起沉睡，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 “妈的，我们东洲星系和你们没关系啊，你们西洲星系是上帝创造的后裔，我们可是娲皇创造的，为什么我们这边的天也开始黑了，没道理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星际时代大家的血统其实都很混杂，你敢说你祖上没有西洲星系的人？” “可是之前星新 教不是划分的很起劲吗？说东洲星系不归上帝管，那现在最终审判降临是怎么回事。” “合众洲星系+1，要是按照地球上的划分我们对应的应该是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大人吧。” “别说了合众洲星系的，就你们祖上对库库尔坎大人忠实信徒原住民们做的事情，那位神明要是能显灵第一个肯定是把你们全都灭了。” “有没有可能这是真相……毕竟现在谁祖上没个混血的，不小心混进了罪人的血导致库库尔坎创世神打算毁灭世界。” “整个世界其实是梵天的一个梦境，现在他即将从梦境中苏醒，而我们所有人都会在这个梦境破灭的时候迎来死亡……恒星的熄灭就是前兆，湿婆最终会降临，信仰我们的三位神才会在末日到来时候迎来救赎。” “不管怎样反正西洲星系肯定不是梵天的梦，而是圣父用七天时间制造的，要是这些异教徒神明想毁灭世界，圣父一定会保佑我们，他肯定会派出天使来拯救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就好像之前几次一样！” 星网上，关于恒星熄灭事件的原因传的沸沸扬扬，哪怕有光脑监管都忙不过来删除。 这件事情想瞒都瞒不住，只要有人抬头看一眼“太阳”就明白了，现在“太阳”们的光芒已经弱到能直接用肉眼去观察星体了！ 不过，更多的行星上空被厚厚的乌云覆盖，雪花漫天飘下，压根无法看到“太阳”，抬头只能看见雪和冰。 越来越多人相信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恒星即将熄灭。 各个星球和他们所围绕恒星的距离不同，有些距离较近的，恒星的光和热减少一些没什么问题，但是距离较远的，现在已经被官方发消息通知进入星球的地下避难所了。 * 圣灵教大教堂，卡内基执事匆匆忙忙地走进大厅，接着缓步走向走廊，最后到教皇，也就是现在唯一的圣徒兼超凡者米娅的房门之前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停住了脚步。 深吸了一口气，卡内基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声音响起。 卡内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米娅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圣经》，半开状态。 “教皇阁下，您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了吧。”卡内基开口，这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焦急。 “恒星正在逐渐熄灭。”米娅道。 “是啊。”卡内基道，“那我们伟大的圣父知晓这点吗？” 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降下一点启示或者神迹帮助我们度过这场灾难呢？ 换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圣徒大人您有没有接受圣父的消息啊！”“有没有空，醒来没有，能不能来救世啊！” “他知道一切他应该知道的。”米娅平静道，“他是全知全能的。” 这句话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卡内基心想，他表情肃然了。 “也就是说主知道这场末日？这是他对我们的审判吗？” 他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要知道圣灵教里面是有审判日的说法的，到那时候所有不信上帝的人都要下地狱，当然信上帝的人可以上天堂——可是无论如何都是死啊。 卡内基没活够，还想继续活，哪怕天堂里说的天花乱坠，他都不想去，还是现实生活更吸引他，他是大执事，有钱有权，米娅平时不怎么管教里面的事，都是他在处理。 恒星的熄灭是上帝默许的吗？ 米娅不知道这点，她确实没有接收到来自上帝的任何启示，她感知中那个巨大的存在依然在沉睡状态。 于是她只能道：“主依然在沉睡状态……” 要不是主默许的话，这种灾难怎么会出现？要是主默许的话，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米娅也 不明白。 之前天使们的行为明明是在救人啊。 “这次需要我们人类自己度过难关。”她道。 她目前没有任何感应，圣徒的身份赐予她能对其他人施加非凡效果赐福的能力，也给了她感知信仰之力，以及感知自己上层存在的能力。 米娅现在是圣徒，那些《圣经》中记载的天使们的能力均在她的实力之上，要是天使们随着末日的到来而出现，拯救世界的话，米娅是能感知到的。 可是他们一动也不动，似乎和主一起进入了最深层的睡眠。 更别说天使的出现不一定是要拯救人类，还可能有代表着审判日开始的意味。 所以这场末日劫难只能人类自己来度过。 “我明白了。”卡内基一脸严肃道。 “这是主对人类的考验！” 就好像主给予诺亚启示让他建造方舟一样，他确实可以带来灾难，同时也会留下一丝生机，不会完全灭绝人类。 他在私下偷偷看米娅，既然这样的话，圣徒米娅显而易见是通过考验，拥有纯洁信仰的人。 主想再造新世界，想要留下少部分的人类，那么必然有他卡内基的一份！ 卡内基心里面已经想了至少十五个方案，用于接下来的表现虔诚，以及跪舔米娅让她在末日真正到来的那一刻拯救自己。 神迹真的是神迹，圣徒米娅阁下即使没有携带恒温中枢，也依然感受不到寒冷，而且站在她身边十分暖和！ * “啊啾。” 天空阴沉黑暗，雪花掩盖住道路，路边的铲雪机器人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将地面铲出一条路来。 洛殷打了个喷嚏，捂住围巾，将窗户关上了。 宿舍里面依然是一片温暖，目前恒星热度下降的比例还不够让人类的社会秩序崩塌，只是营造出了一种末日的氛围而已。 【有点冷，系统放点热量给我……】洛殷道。 系统：【好。】 一股暖流忽然凭空出现，从脚底流过洛殷全身。 洛殷随意地扫着光脑上的群魔乱舞，一边挂着他在官方对神话复苏的讨论专区账号。 “看来大家都意识到这又是神话复苏现象。”洛殷道。 能不意识到吗？系统腹诽，你都要把人类的能源来历掐断了，人类做不到，虫族也做不到，不就只有神明能做到了？ 这种恒星熄灭的假象就是洛殷制造的，他用系统将人类能探知到的所有恒星的光芒全都过滤走了4%左右，造成了能量的缺少和恒星在逐渐熄灭的假象，为他接下来的要编演的内容做了铺垫。 “进入第二步吧。”洛殷道。 从第一步里面收集到大量的信仰和传说值，接着就是在全体人类的视网膜上投影了。 * “我好像看花眼了。”撒塔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怎么好像视野里面多出了点什么东西……”她摇了摇道。 雪越下越大了，她也得知这不是什么游乐场的惊喜，而是真正的末日般的事件，他们无法离开这颗星球，因为哪里都是一样的。 在人类议会找出解决的方法或者事件结束之前，他们最好都待在地下修建的避难所之中，默默等待奇迹的发生或者人类议会做出决定。 旁边，她的丈夫格莱斯顿默默拉住她的手，两个人正在排队进入避难所，小孩先进入，接着是女士，最后才是他们这种青壮年，他们能比小孩和女士忍受更低的温度。 “在里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到，放轻松，就好像在西洲星系的欧联星上那次，仁慈的圣父一定会来拯救我们，握紧十字架吧。”格莱斯顿道。 之所以会陪着 妻子和女儿来这颗度假星球，不仅是因为女儿考得好，还因为他在欧联星上出差时，不巧撞见了堕天使事件和寄生虫族事件，还被寄生了，要不是米娅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光芒，他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好久才能好。 格莱斯顿很幸运，他最后安然无恙，于是公司给他放了一周的假期，让他缓一缓，也因此他决定散散心，到这个游乐场星球上来度假。 上次的遭遇让格莱斯顿对上帝保持了一定的信仰。 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处理的范围了，要么是看某位神明是否仁慈，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神祈祷。 “别紧张，走吧。”格莱斯顿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女儿早就进去了，现在轮到撒塔玛进入地下避难所，或许她是太紧张了，看花眼了也说不定。 “不，不是幻觉，不是我看花眼！”撒塔玛的语气紧张起来，她第二次抬头之后就再也没有放下过，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我看见了‘太阳’！” 格莱斯顿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种阴云密布的天气，怎么可能看得见太阳？ 这不是精神过于紧张出现幻觉了，那还能是什么？ “你也抬头看，快看！”撒塔玛拉了一把他的袖子。 周围正在排队进入地下避难所的人听见撒塔玛的话，有一些人也纷纷抬头，这一抬头，就再也没有放下过。 “好，好。”格莱斯顿顺从地抬头，在这种时候，他不想让他的妻子难过。 他抬起头。 随后格莱斯顿发出难以抑制的叫喊。 “那是什么，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好像是一只狐狸在吃太阳！” * “哦上帝啊，我难以相信我的眼睛，我竟然能隔着云层看见太阳，还要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它旁边，好像在吃太阳！图片，图片。” “和我这边的一样，我也看见了这个黑影。” “难以置信，这就是恒星为什么熄灭吗？” “等等，我们的‘太阳’和你们的‘太阳’不是同一个吧，我这边的太阳的编号是Σ45。” “我这边的太阳是γ377，我们确实不是一个太阳。” “不是一个太阳，但是黑影是相同的，这不科学！” “我们这边的星球上有两个太阳，δ34和δ35，每一个太阳上都有和楼主图片一样的虚影。” “什么科学，现在应该说神学。” “这很神学，不科学，但是很神学。” “这个黑影看起来好像是只有一条尾巴的九尾狐啊。” “如果不是神话种，而是普通种的话，那叫狐狸。” “难道是九尾狐在吃太阳吗？我记得他们的种群很多，一只吃一个太阳也是能办到的。” “东洲星系的人表示九尾狐没有吃太阳的传说，不要污蔑狐狐，星网并非法外之地，你所作出的一切污蔑都会被记录在案！” “等等，不一定是狐狸啊，我记得有天狗吃太阳的说法，会不会是天狗？狗和狐狸都是犬科生物，看起来相似也很正常！” “可是那不是说的是日食现象吗？没有真正的天狗存在啊。” “万一是以前的人弄错了，那不是日食，是真的有天狗在吃太阳呢？毕竟九尾狐和天使可都是真的！” “你们东洲星系的恶神，为什么要毁灭全人类？你们东洲星系应该对此负责！” “还不一定是东洲星系的，除了东洲星系的神话里面有过天狗吃月亮的传说，其实还有一个神话里面也有吃掉太阳的狼的传说，但是结局不太好……” “是什么？还能比全人类毁灭更糟糕吗？” “还真可以，不仅是全人类要死，就连全部的神也要死，北欧神话，诸神黄昏你们知道吗？” “这不是被一些圣灵教的偏执狂认为是假的神话吗？” “先不说这个，北欧神话里面，开启诸神黄昏的正是吞噬日月之狼，斯库尔和哈提，他们一个追逐太阳一个追逐月亮，当他们成果将日月吞噬之后，传说中的毁灭魔狼芬里尔将会挣脱诸神给他的束缚，开启诸神黄昏。” “哈哈，这可真是好大的事情啊。” “反正在他们吞噬日月之后人类也都灭绝了，之后神灭绝不灭绝无所谓吧。” “我信仰伟大的圣父，我要上天堂！” “还是有所谓的，因为你哪怕是被冻死了，还可能会被女武神瓦尔基里拉去英灵殿，成为英灵帮助奥丁战斗，然后继续死吧……” “那没事了，我是废物，我不会被选中。” “+1” * 麦哲伦天文研究中心，这颗天文星球表面堆积满了冰和雪，但是依然有人在这里工作，在恒星衰变事件发生之后，各个星系快速地派出了他们在天文学方面的人才，扎住在最先进的天文星球上，对全宇宙的恒星进行观察。 “即使再看，我还是会觉得十分壮观。”莫斯莱特道，“所有恒星上都出现了同一个黑色虚影，并且随着它的动作，恒星们的表面还在一点点变暗，光热也在消失，这竟然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别忘了，自从九尾狐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同了。”他的同事阿米莉亚道。 “要是在三周之前，你告诉我，一个未知的生物会吞噬所有的恒星，导致人类灭绝，我只会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但是现在，它确实发生了。” “这不科学，但是很神学……”旁边的宗教学家插嘴道。 “从科学角度来看确实是不可能的事件，但是从神学角度来说就有不一样了。” “神们可都是掌握着‘权柄’的。” 第70章 吞噬日月之狼4 “‘权柄’？”阿米莉亚咕哝了一句, 好奇地看向提出这个的宗教学家。 在神话复苏发生之前她可从来在意这方面的问题，那时候可能只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学者或者写幻想类型的网络作者才会关注，她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错, 是‘权柄’。”旁边的宗教学者道。 在神话复苏能对人类造成威胁或者利益的现在，神学重新成为一门炙手可热的学科，他们的地位也大大提升，原本毕业找不到工作现在工作却触手可及, 像是以前他的资历是不能进入这个科考站, 和这两位天文物理专业的同事站在一起的。 宗教学者原本以为‘神话复苏’带给他的是重新找到工作的机遇, 它只发生在星球上, 自己运气好点避开就行了，没想到严重的神话复苏竟然会让人类迎来末日！ “当然，原本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伟大的圣父的, ”宗教学者原本想说上帝, 但是想了想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又改口。 “伟大的圣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 他创造了世界上的一切, 他无所不能，他既是一又是万, 同时掌握着太阳也掌握着月亮, 因为这都是他所创造的。” “这是一神论的说法，而一些泛神论神话里面, 权柄是分开的，不同的神掌握不同的权柄，比如像是希腊神话, 太阳和月亮分别就是不同的神明掌管, 而作为一个神系的神王则管理好这些神。”宗教学者道。 “这跟我们现在的困境有什么关系？”莫斯莱特瞥了一眼这个宗教学者。 “‘权柄’是抽象化存在的, ”宗教学者觉得自己要说的更明白点才能让这个理科生的大脑理解。 “我们人类探索世界是从三维角度出发, 以物质的眼光看待世界，要是以往的话这一套行得通，可是在神话复苏的现在，世界显然不是这样运行的。” 宗教学者这一番话让那两个天体物理学家都沉默了。 “巨大的黑影能在无数的太阳表面存在，我们却没有在任何一个太阳附近找到能投射下这个黑影的物体。按照我们的想法，必然有什么挡住了太阳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可是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我们原本用物理知识去揣度，衡量神明的威能，事实证明这条路行不通。”宗教学者继续道。 “因为神明却不是物质的，甚至不遵守物理规则的！” 比如九尾狐制造的幻想和忽大忽小的身形，比如天使能从雕塑之中诞生，加百列能斩杀亿万光年之外的巢虫。 这些都不遵守物理规则，不能用现有的科学知识来解释。 所以必须转换思路了。 “那么多恒星，它们的共同点便是我们都称之为‘太阳’，从权柄学说的角度，只要掌握了‘太阳’这个权柄，就能同时对这么多恒星造成影响。”宗教学者道。 “就好像掌握了法拉第的电磁感应原理就能创造出电流一样，掌握了某种事物的权柄，就能控制它。” “曾经的太阳神们看似只掌握一颗恒星，实则……他们掌握的是成千上万颗恒星！” 说到这里的时候，宗教学者双臂张开，语气激动。 阿米莉亚和莫斯莱特看着他，仿佛透过宗教学家看见了茫茫的一片宇宙，成万上亿颗恒星在其中闪烁，而在这片闪耀星海的背后，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伸出手，将自己的手笼罩在其上。 “咳咳咳，这就是最近的学说。”宗教学者道，“‘权柄’学说。” “所以，太阳上的黑影可能是掌握了太阳权柄的神明出现了问题。” “或许，那些象征着太阳的神明们要‘沉睡’了，和上帝跟女娲一样……”宗教学者话音既落，他面前的两个人鸦雀无声。 “那……上帝沉睡之后，整个世界也没灭亡啊！” 十秒钟之后，莫斯莱特大叫道。 “连创造世界的仁慈的上帝，在沉睡之后都没有将世界毁灭，不知道是哪个神系的太阳神要沉睡，竟然会把所有恒星都熄灭！”阿米莉亚也这样道，“这不公平！” “这只是一种说法。”宗教学者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毕竟我们人的想法怎么能揣测神的意志……”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这位宗教学家只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洛殷想表达的“权柄”的意味。 他传递的信息如此明显，以至于星网上的人随便分析一下也能得出这件事可能和神明的“权柄”有关。 如果说九尾狐，巨大的能摘起星球的手，还有天使之类的还能解释，还能理解，还能能以科学的手段去揣测，那这次的事件就是真正的未知。 无法想象，无法揣测，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同时将那黑影笼罩在太阳之上的，超过了人类的领域，那就是神之威能！ 人类议会下属，‘黯日’事件情报分析部。 “根据光脑的对比分析结果，还有全宇宙的古生物学家的一致分析，出现在各个恒星表面的黑影，其主人更可能是一只狼。” 光脑汇报道，给出了对比图，狐狸，狗还有狼，和黑影出现重叠，顺便在狐狸的图上狠狠打了一个×。 “九尾狐食谱也很广泛……”有研究员低声道，他想起来九尾狐吃掉虫族那时候的场景。 “但是九尾狐没有吞噬太阳和月亮的说法。”另一位研究员反驳他。 “万一是人类没记载呢？”确实不能排除这种情况。 “但是我们有比那更好的解释。”首席研究员打断他们的话。 两份文件被摔在桌子上。 “东洲星系：天狗食日。” “西洲星系：吞噬日月之狼。” 不同的神话复苏人类会采取不同的措施，哪怕不一定有用，但是总要去做。 天使降临那会儿人们的祈祷召唤出了米迦勒，这件事就能证明人类的努力有效。 所以首先要判断出这次的神话复苏是来自于那个星系的传说，再从那些传说里面寻找生路。 “东洲星系的传说就只有一项，天狗食日，传说日食是因为天上的狗追逐太阳，并且将太阳吃掉，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吃掉太阳的狗是哮天犬。” “和目前的情况符合度为35%，差异较大，天狗食日没有对人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同时也不会造成冰冷，毁灭，死亡等事件。” 一般来说，记录在东洲星系典籍里面的天狗吃太阳是无害的，虽然会导致统治者心里不高兴，但是对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影响，太阳也不是熄灭的，只是变暗而已。 可是他们现在这次的这种状况直接就是太阳随着变暗而熄灭了！ 不能说没对正常生活造成影响，简直就是失去了正常生活。 人类即将因为恒星熄灭而灭亡的压力沉甸甸地放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人心浮动，要不是官方在尽力控制舆论和秩序，人类内部早就崩盘了。 “和另一种假说比较起来，天狗吃太阳就是个屁！”首席研究员道。 “我们更倾向于推测这是北欧神话里面的诸神黄昏之象，吞噬日月之狼哈提和斯库尔。” “当从数据库检索出北欧神话与之相匹配时，我们对五十七个行星的月亮进行观测，结果如下，观测到的所有月亮上也有类似的黑影，当然月亮是卫星，它被吞噬对人影响不大。” 但是日月都被吞噬，随之而来的死亡，毁灭，死寂等特征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北欧神话里面的诸神黄昏。 而太阳们 上面的那个黑影就是吞噬太阳之狼斯库尔的影子！ “当日月被吞噬之时，毁灭魔狼芬里尔将会挣脱束缚，死神海拉从冥界浮起，她将带领着她的死白色的亡者大军反攻这个世界。”首席研究员道。 “那高高在上的阿萨诸神都死在战场上，毁灭魔狼吞噬了奥丁，火巨人苏尔特尔挥舞火剑，这火会燃烧至天地的尽头，将世界树尤克塔拉希尔烧尽，烧尽了天空，大地，地下这三界，将一切都化为混沌，这便是诸神黄昏。” 所有人一言不发，都沉默地听着着古老的神话。 “不过再那之前，我们人类会先因为恒星的熄灭而死去，应该看不见世界归为混沌的时候了。”首席研究员道。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下面的研究员悲愤地询问。 “你现在能找到斯库尔的存在吗？如果能找到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用中子弹轰炸它……”首席研究员道。 实际上，他们已经炸过一颗距离人类较远的恒星了，看着那恒星的碎片崩坏在宇宙之中，但是却对吞噬太阳的恶狼，斯库尔没有任何作用，在其他太阳上的黑影依然坚定地朝着中心推进，一点一点剥夺恒星的光和热。 人类在真正的神明面前是这样渺小，他们的一些动作都是无用功，他们甚至找不到那只恶狼在哪里，更别说对付它了。 “要是我们全体人类都祈求上帝，上帝会苏醒过来救我们吗？”一个研究员忽然道。 “目前绝大多数的西洲星系和合众洲星系的人都在为此祈祷，我们还将这件事告诉了圣灵教的教皇米娅女士，可惜她没有对此做出回应。”首席研究员道。 绝望蔓延着。 “在诸神黄昏之后，新世界将会产生，新世界里面会有新的神和新的人类，不过不是我们。” 首席研究员双手插兜道，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结论的是都要死，他们找出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只是让死亡变得明明白白而已，把这个结论告诉人类议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 某星球，外面冰雪覆盖，原本的温室大棚中也四处凝着霜冰，植物还没来得及憔悴便被封印在冰中，保持着青翠欲滴的颜色和状态。 以往这些价值千金的植物能获得最好的照顾和生长环境，只要稍微生了一点病就会有很多人围着它们转，可是现在它们却被封在寒冰之中，很显然已经死亡了。 植物大棚外，发出除了冰雪飘落之外的第三种声音。 “门禁卡呢？” “刷不开了，太冷了，全都冻住了。” “爆破准备，三，二，一——” “轰！！！” 一朵漂亮的蘑菇云升起，还没升到高空便被冻住，让上空下起了黑色的雪。 “报告，顺利进入植物大棚，寻找到植物！” 那么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地下避难所躲避严寒，还有人在继续为人类的生存而努力。 人类联盟属下，第三十二小队正在执行任务。 第71章 吞噬日月之狼5 在他们执行任务的三天前。 行星地表温度降低后, 大部分人都快速地住进了地下避难所，一些关于利用行星地心能源的项目获得批准，各星系都在推进，同时还有利用黑洞作为能源来源, 利用中子星作为能源来源等其他能源开发形式层出不穷。 人类议会飞快地成立, 作为末日状态临时统一管理政.府, 负责处理末日即将到来的前的各项事务, 试图拯救人类于神话复苏之中。 为了保证日后人类内部不出现大范围的分裂, 经过长时间的各个星球地下避难所隔离出现人类在单个星球上退化成为星球土著，或者失去统一的人类文化认同等现象，人类议会还投入了一部分进行星网建设, 将半个宇宙的人类相连，人人都能在上面沟通。 星网上因为这个“诸神黄昏”的末日早就吵得沸反盈天。 “进入地下避难所是无用的！火巨人苏尔特尔最终会挥舞着火剑将天上地下都燃烧殆尽，我们一定死定了！” “说的怎么头头是道, 有本事从地下避难所里面出来啊，我怎么看你的ip网络是避难所网络捏？” “到底是不是啊？要真是北欧神话里面那个诸神黄昏我们肯定都要死吧，恒星全都熄灭的话还能靠着往下挖行星的地心坚持个几千年, 但是要真是宇宙毁灭就没办法了，你觉得人类能抵抗那种火焰吗？” “当初米迦勒的火焰我们无论采取什么方法都不能熄灭，还是封印完路西法之后它自己熄灭的, 要是北欧神话里面的火巨人苏尔特尔真的燃烧起毁灭一切的大火，那肯定就是毁灭一切的。” “这个宇宙没救了, 能源全都没有了, 我们人类这下子还能跑到哪里去，换个宇宙吗？” “这种时候忽然对虫族抱有同情, 在这种宇宙能源枯竭的大背景下无论人类还是虫族都是难兄难弟……” “不。哪怕这种时候我还是会恨虫族！” “诸神黄昏是人类议会的阴谋！人类议会上层早就被虫族入侵, 就好像西洲星系的寄生虫族一样, 他们借此操控人类，将我们赶到地下去，自己获得了全部的地上领域，所谓恒星熄灭是假象，地表的寒冷是因为他们把恒温系统调整的太低了！” “现在真是什么傻子都能上星网……已举报不用谢。” “原本人类和虫族就是因为争夺资源打起来的，现在恒星熄灭之后宇宙里面的资源就更少了吧。” “你现在还担心这个啊，先看看我们这么多人能不能活下来再说。” “伟大的奥丁啊，您是执掌王权，时间，战争和预言的神，您是众神之神，您高大威猛，披坚执锐，定将战胜一切邪神！” “上帝和米迦勒，加百列，还有米娅阁下与我们同在。” “娲皇庇佑着东洲星系的人。” “有没有人觉得很奇怪？要是‘诸神黄昏’的话不是应该早就发生过了吗？按理说我们就是新人类，为什么还会再发生一次？我不理解！” “北欧神话讲究的是命运无法更改，即便是奥丁知道预言，想要更改，最后洛基还是和海拉，芬里尔，耶梦加得一起打上了阿斯加德，所以如果要是诸神黄昏作为预言流传下来，之后再发生也是说得通的。” “……该死的命运！就半点没提人类会怎么样吗？” “提了，它说都得死。” “我不信命运，我们西洲星系的人的命运是上帝管的！” “我们东洲星系的恒星也在熄灭哩，你说这话屁用没有，有本事跑去斯库尔面前说我的太阳不归你管你不能吃，连上帝都没阻止他！” “说起来米娅阁下是不是还在星球表面？” “这种时候更应该指望上帝吧。” “神明啊……要是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在当初我们面对虫族的时候出现拯救我们，反而给我们带来末日呢？” “说得好，你去问他们！” * 西洲星系的首都星，由米迦勒血液化为的人造海——现在的名称是神圣海域，依然在零下几十度的气温中保持着液态，让那些研究员啧啧称奇，不愧是天使血液化为的海域。 不过那些研究员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秘密，那些海水的检测结果就像是真正的海水一样，除了不会在严寒之下结冰，始终保持液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无法从中研究出超凡力量的奥秘。 米娅站在光脑ai驾驶的船上，朝着神圣教堂的方向靠近，风雪交加，然而船却很稳当，从米娅身上散发出来的圣光笼罩了周围，让这只船在大风大雪中稳定行驶，这也是她的非凡能力之一，庇护。 “尊敬的米娅阁下，感谢您为人类生存做出的贡献。”耳麦之中，有人对米娅低语道。 “没什么值得尊敬的，我也是人类的一员，主赐福于我的目的便是在黑暗中为人类寻求生机……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走到神圣教堂之中，见到那位陌生的天使。”米娅道。 目前人类能走到的距离神圣教堂最近的距离是99米，创造纪录者就是米娅。 再往前，哪怕是她是圣徒都无法跨越那个看不见的屏障。 到达第一层神圣圈后，米娅从船上走了下来。 第一层神圣圈是人类探索划分之后起名的，距离封印中心有九十九公里，在这段距离内，光脑自动驾驶的船和无人机不能靠近，只能由人类自己划船前进。 米娅没有划船，她直接伸脚踏在水上，海水将她托起，她行走之处宛如海水驯服温柔，如同地面般平整。 圣徒能在海上行走，这是她这个等级自带的奇迹。 米娅越走越快，双脚悬浮，比起走路更像是快速滑行，经过了第一层神圣圈，她到了第二个圈，在这里神秘学的意味加重了许多，会对进入的人进行二次筛选。 但是米娅还能通过，只是不能滑行，取而代之的是双脚行走在海面上，她快速奔跑，朝着最后一个圈冲过去。 101米，100米，99米……米娅一个冲刺，突破了最后一个圈。 看着这一幕，后台使用卫星屏幕的人欢呼雀跃，接线员开口与她联系，但是耳麦里面只传出来了嘶嘶的声音—— 在最后一个圈之内，禁止一切科技，只剩神秘学！ 神圣教堂就在面前，米娅试图和另一边取得联系，却始终没有回应，最终她放弃联系，径直朝教堂走过去。 在米娅还未到达之前，神圣教堂的门打开了，里面站立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天使，此时正静静看着她。 “日安，拉结尔阁下。”米娅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他的名字，情不自禁道。 “进来。”拉结尔转身，示意她跟上。 通过对米娅唇语的解读，背后的圣灵教与天使联络团队泪流满面。 “拉结尔阁下，是智天使拉结尔，我们有救了！”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传说中智天使拉结尔撰写了有着无数神秘学知识的天使之书，或许从他这里，能知道如何阻止现在北欧魔狼斯库尔吞噬太阳的行为。 至少那是一位真正的天使！ * 东洲星系，古生物研究中心。 寒冷渐渐降临，人类的能源不足以控制温度，研究员们挥泪和自己的研究告别，转而进入地下研究所。 叶宁远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实验体，叹了口气。 人造的野生环境中，狐狸姐姐和狐狸妹妹还在兴奋地玩耍，完全没有意识到 发生了什么。 他负责的是远古生物九尾狐的克隆，他成功了，却又没成功。 他成功地复刻出了狐狸这种母星时代的哺乳动物，却不是具有非凡能力的九尾狐，而是普通狐狸。 并且他还发现每次使用九尾狐的毛发进行克隆出来的狐狸的基因都不同，狐狸们的基因很相似，却不是同一只，按理来说克隆应该是复制出完全一样的狐狸才对。 经过多次技术排查排除掉系统误差，叶宁远最后确定，这是九尾狐们设置的屏障，防止她们自己本身被克隆出现，他就算再尝试千万次，也不可能制造出来一只九尾狐。 上面认可了他的这种说法，于是他的研究项目的等级降低，科研压力降低。 或许是见识到了西洲星系天使们的力量，上面不再要求针对九尾狐的生物研究，叶宁远继续研究由九尾狐毛发克隆出来的普通狐狸们。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克隆出来自母星时代的动物，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地九尾狐毛发的帮助下解决了这个问题，叶宁远已经很满足了。 可惜诸神黄昏事件的发生，让这一切都变了。 由九尾狐毛发克隆而来的普通狐狸们的重要等级不高，不能随着他进入地下避难所，资源不足……叶宁远只能将他克隆出来的狐狸姐妹留在上面，在冰冷中等待死亡。 可惜了……叶宁远关闭了制暖灯，失去光源的狐狸姐妹骤然陷入黑暗，它们迷惑地转头，看着门口的叶宁远，似乎发现了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玩耍的人要走了。 “再见，青青。”哪怕它们听不懂，叶宁远也要与它们告别。 “嘤嘤嘤？” 狐狸姐姐想要走过来，却被玻璃拦住，急的发出叫声。 根据实验室的命名规则，普通狐狸姐姐是01号，狐狸妹妹是02号，不过叶宁远私下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姐姐叫青青，妹妹叫涂涂，分别来自克隆它们的九尾狐毛发的故乡。 “再见，涂涂。” 留下它们在这里只有死亡，可是叶宁远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带入地下避难所，现在是非常时刻，能源尚且不够人类使用，更何况狐狸呢？ 叶宁远最后看了它们两姐妹一眼，关掉暖灯之后，寒冷很快包围了狐狸姐妹，姐姐青青还在用爪子拍玻璃，而妹妹涂涂则把自己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或许让它们在安乐中死亡，会比冻死强，叶宁远心里面冒出这个想法。 可是真的要亲手杀死自己养出来的狐狸吗？ 它们两个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叶宁远亲手将它们创造出来的，对于他来说，狐狸两姐妹有着非一般的意义，就好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在纠结之中，他忽然听到一个女声道： “人类果然是这么薄情寡义的生物！” 叶宁远急速转头，声音发出的地方，也就是关着狐狸两姐妹的生物柜中。 狐狸依然是普通的红色赤狐，但是其中狐狸姐姐青青的眼睛却格外灵动起来，让它的神色更像是人。 “你竟然想杀了她们！” “没错！” 下一秒，狐狸妹妹涂涂的神情也变了，还有些委屈，附和道。 “你们……你们是九尾狐？”叶宁远惊讶道。 明明之前怎么检测，这两只都是普通狐狸，怎么忽然能说话，会通灵性了？ “你说这只狐狸吗？她不是九尾狐，我是九尾狐……哇，说起来有点复杂就是了，她的神志还没开启，不会像是人类一样思考，是作为九尾狐的我的意志以她的身体作为容器，才能和你对话。”狐狸青青的尾巴摇了摇，坐下道。 “你指的是，神降？” 叶宁远知道发生在 西洲星系上的事情，加百列还有加百列的神降容器，没想到九尾狐不是神，却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她愿意对我开放心智，我就能过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天生的九尾狐，其实还有许多普通狐狸也能修成狐妖的。”对方骄傲道，“普通的狐妖可以通过修出九条尾巴来，而我们天生就是九尾狐。” “那些使用九尾法修行的狐妖，在关键时候可以召唤一只真正的先天九尾狐上身进行帮忙，你们人类不是也有出马仙的传统吗？这样理解就好了。” 叶宁远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出马仙，但是九尾狐的出现又给了他一丝希望，让他长久没有离开房间。 “虽然她们两个一直被你关在玻璃柜里面，也不是狐妖，只是普通狐狸，但是她们是由九尾狐毛发复制产生的狐，她们先天就修行了九尾法。”狐狸涂涂道。 “这么多年了，天生的九尾狐一族终于又接收到外面修行九尾法的狐狸的心愿召唤，我们是想知道激起她们极端情绪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才降临的。” “我们那些普通的同族似乎都已经灭绝了……”说到这里，狐狸涂涂的神情有些忧伤。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杀死她们……”叶宁远叹了口气。 “恒星熄灭，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她们无法进入地下避难所，在上面迟早会被冻死，冻死会很痛苦，我的药物可以让她们轻松一点。” 他的话到此为止，但是狐狸姐妹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大狐狸青青抬起爪子，轻轻一按，前面的能防住火箭炮的玻璃就“哗啦啦”破碎一地，她自顾自走出来，抬起鼻子嗅了嗅。 另一位狐狸涂涂也照样学样，从生物柜里面走了出来，抬头，嗅。 “啊，是斯库尔那个难闻的臭烘烘的味道！”狐狸青青道。 “他又在吃我们的太阳了。”狐狸涂涂说，“之前被羲和娘娘揍了一顿，扔出东方地界，现在竟然还不长教训，该打！” 叶宁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能解决这件事吗？” 非凡的事情要通过非凡来解决，科技对他们不起作用，这是叶宁远所知道的。 “我们嘛，我们这种小小的九尾狐当然不行，但是有神是可以的。”狐狸青青道。 “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还是不要打扰羲和娘娘沉睡为好。” 叶宁远希望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他想，也是……小小的九尾狐怎么能帮上忙呢？对方可是北欧神话里面的饿狼，连太阳都能吃掉，指望她们两个能解决是不用想了。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受到恒星熄灭的影响……既然你们降临了，我想请求你们帮助这两只狐狸，把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叶宁远道。 九尾狐们好像对太阳熄灭这件事不怎么关心，好像这不是世界末日，只是谁家的狗没看好跑出来了一般，话语里面的也是厌恶，不是惊恐。 这似乎能说明九尾狐一族不会受到恒星熄灭的影响，在自由的青丘和涂山这等异次元境内生活。叶宁远做出这种判断。 “但是我们没说我们帮不上忙呀？”狐狸青青眼珠子一转。 “我们虽然狐力轻微，不过我们知道的内容很多！”狐狸涂涂道。 “你确定要一个人听我们说话，然后再上报上去一层层过滤，而不是直接找足够分量的人来听我们的帮助吗？” 叶宁远立刻掏出光脑屏幕，直接往恒星熄灭异常事件小组拨打直接电话。 * 恒星熄灭，末日将临。 神明的伟力真真切切地体现了出来，哪怕他们根本没有针对人类，针对的是其他神明，光是余波就能让人类坠入毁灭之中。 吞 噬日月之狼哈提和斯库尔也一定不是想灭绝人类才吞吃太阳们和月亮们，而是想让自己的父亲毁灭魔狼芬里尔复活才做出这种举动。 这是智囊团们和人类议会们都明白的事实。 他们尝试了种种人类能进行的所有方法，都无法对那个恒星上的黑影造成影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放弃。 人类是一种顽强的生物，他们在当初面对地球危机活下来了，面对虫族危机时候活下来了，哪怕这次面对的是神明，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希望，将人类整体的命运寄托于所谓神明的仁慈。 他们会拼尽全力地挽救人类最后的希望，活下去。 人类议会自从召开起，就没有停下过，参与人类议会的无不是各个星系的大佬，甚至还有光脑储存的曾经已死伟人的虚拟人格，不过虚拟人格仅用于提出建议，真正的决策还是要四个洲的洲议会长共同决定。 “诸神黄昏最终会有新世界的降生，我们只要活到那个时候就好。”东洲星系的顾议长道。 “问题是我们怎么活？”西洲星系的卡文迪许议会长接过话题。 “炸几个行星的核心，使用它们的热量。”合众洲星系的议会长，普雷德道。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顾议长：“还有其他计划，全体人类冷冻计划你们看了吗？全都陷入地下休眠状态，等到几年后再唤醒，这样既能熬过恒星熄灭的凛冬期，又能节约能源。” 合众洲星系可以无所谓地炸掉行星用地核取暖，可是东洲星系的人数多，热量均分在每个人身上就不够了。 诸神黄昏什么时候会过去还说不准，炸掉行星取暖也太浪费资源了，真是合众洲星系的做派。 “都这种时候，老顾你就别惦记着省了……”普雷德议会长看了顾议长一眼。 “我们有那么多冷冻设备吗？要是虫族入侵，正好把地下的我们给吃了怎么办？” “不过我也不同意炸掉行星，我们可以把中子弹拆分了，质量转化为热量。”卡文迪许议长道。 “最好不要对武器动手脚，万一虫族入侵了怎么办。”普雷德议会长不建议这样。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现在的能源经不起全体人类耗多久。”一边阴沉脸色的印尼星系议会长基兰道。 “我们要早做决定，宗教研究分析部门认为我们可以干涉诸神黄昏。” “要知道，现在的人类也不像是以前那样孱弱了，虽然不能直接伤害神明，但是我们能不能干涉诸神黄昏的进度？” “如果你说的帮助进度是扶持你星系之内的宗教进行的祈祷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共同意见。” 普雷德议会长反驳基兰。 这时候，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忽然接到一个标记为重要的光脑通讯。 “我先看看，你们继续。”他道。 过了没几分钟，东洲星系议会长顾长风也接到一个标记为重要的光脑通讯，他也低下头去看光脑。 又过了一会儿，卡文迪许议会长先抬起头，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脸颊。 他悠闲道：“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这次的问题了。” “什么？” “什么？！” 合众洲星系的普雷德议长跟印尼星系的基兰议长同时看向他，“真的？” “来自圣徒米娅阁下，她那里取得了收获，我们的伟大的智天使，拉结尔阁下告诉了我们如何拯救全人类！”卡文迪许道。 “你快说！”普雷德道，心想星系之内有超凡力量存在就是好，等什么时候他也要派人去虔诚地伺候那位天使。 西洲星系的人能亲吻天使走过的地面，他们合众洲星系的人也可以！他们也 有虔诚的信徒！ “我觉得关于西洲星系的经济问题……”卡文迪许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些援助……” 既然世界是可以被拯救的，那么他趁着世界被拯救的时候索要一点小小的利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现在知道星系内有天使的好处了？当初我们首都星被堕天使轰炸的时候就属你笑的最快乐！ 卡文迪许坦然接受普雷德和普兰的瞪视。 “这是为全人类好啊，你知不知道你拖延的这一秒能死多少人！”普雷德瞪他。 现在开始扯人类大义，以为我会上当？你才不会在乎普通人死多少，就是拿这个压我而已，卡文迪许心知肚明普雷德的道德水平。 当然，也就是现在他知道了拯救世界的方法，才敢这样待价而沽。 “巧了。”这时候顾议长抬起头，“我也知道怎样解决现在的情况了！” “嗯？！” “嗯？？” 普雷德又看向顾长风，你们东洲星系不是除了九尾狐的毛什么都没有捞到吗？怎么你们也知道了？？ 第72章 吞噬日月之狼6 神圣教堂之内, 米娅跟在天使拉结尔之后, 亦步亦趋。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拉结尔神情淡漠。 米娅把头放的更低了，“我希望您能传授我如何解除末日危机的知识！” 天使拉结尔和拉结尔之书是很有名的存在，据说拉结尔之书记载了无数神秘学相关的知识，它不仅横跨一切人类的知识, 甚至还包含宇宙的运行规则, 以及神魔的命运！ 要是有了智天使拉结尔的帮助，一定能击败吞噬太阳之狼斯库尔, 阻止恒星熄灭事件！米娅心想。 因此她的心千万倍的虔诚。 “我可以帮你，只是, 一个人只能从天使之书上看到一项自己最想要的知识。”拉结尔平静道。 “你可以用来寻找如何让你变成真正天使的知识, 你确定也要浪费这次机会，用于拯救人类上吗？” “您说什么？”米娅惊讶抬头, 看着对方布满金色毫无人性的双眸。 “拯救人类怎么能算是浪费呢？！” 她不理解对方的想法！ “你现在已经并非人类，而是传达我主之恩泽的圣徒, 斯库尔这恶狼制造的灾难无法波及这里，你只需在这里等待，等待至新世界的建立, 之后可再度引导人类信仰我主。” “到那时候, 他们一无所知的大脑会变得更为虔诚,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装满了杂草和异教徒。” 拉结尔的语气和表情一样淡漠。 米娅意识到, 对方和米迦勒，加百列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天使。 “而且即使有方法，以你现在的水平成功率也不高，你甚至无法找到那只狗的本体所在。” 拉结尔非常轻蔑地将斯库尔喊为狗, 以作嘲讽。 “天使之书是根据每个人的自身水平来显示知识, 你如果想获得最大效率, 就应该问问它该怎么让你晋升。”拉结尔道。 你，太弱了。 拉结尔的话无一不显示着这点。 天使之书根据她的要求显示能对付斯库尔的知识，她能拯救末日的成功率也不高。 她完全可以寻求让自己变强大的知识，她不会因为恒星熄灭而死，而诞生的新人类也会更符合传教的希望，保持对上帝的最高虔诚。 米娅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拉结尔现在让她进来，因为在神圣教堂里面是不会受到外面斯库尔的影响的，他放自己进来，就是为了让她在这里度过灾难，从而好去新世界传教！ 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天使之书在那边。” 拉结尔头转向一边，米娅顺着他视线方向看去，一本边缘镶金的厚重书籍放在讲台之上，那就是天使之书。 “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告诉你最有利的选择。”拉结尔冷漠的声音想起。 米娅再回头看向拉结尔，对方已然消失不见，整个教堂大厅里面只剩她和那本书。 要如何抉择呢？ 米娅在成为圣徒之前只是个幼儿园的老师，谈过几任女朋友，年轻漂亮，心智不算成熟，哪怕成为圣灵教的教皇，实际上教内的事务也不是她在管理——她不会，而是由之前星新教的执事进行管理。 面对这等诱惑……她犹豫了。 更何况，是天使拉结尔劝她这样做的，自己要听从他的意见吗？ 米娅一步一步朝着天使之书走去。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面闪过一张张脸，前任女友的脸，父母的脸，还有幼儿园孩子们的脸…… 她走到了讲台上，伸手打开了书。 书很顺从地打开，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看着上面的内容，米娅无声地落下眼 泪，书上记载的是能阻止斯库尔吞噬日月的方法。 原来……如此……她心想，人类有救了。 她合上书，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深深鞠了一躬。 而教堂的二层楼，无人看见的地方，天使拉结尔的嘴角上移，扯出一个微笑。 虽然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不过洛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没有自私，而是为了人类，这很好。】洛殷道。 【要是她真的选择了自我晋升而没有选择拯救人类的方法，你又要怎么收场？】系统道。 给就给吧，还要考验一下人性，万一人性经不起考验怎么办？ 【反正在东洲星系那边有二手准备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人类灭绝的。】洛殷道。 * 米娅从神圣教堂中走出，还没等她往前走出一步，她就到了地下避难所之内，天使与圣灵教联络分部。 这是瞬移？米娅看着眼前的景色变化，心想。 果然曾经是圣父身边的智天使，掌握着神之智慧。 米娅的凭空出现惊吓到了一些工作人员，不过他们很快恢复素质，围在了米娅身边。 “教皇阁下，交涉怎么样？” “对方怎么说？” “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们都很着急，毕竟这是关系到人类存亡的大事，神明可以不在意，人不能不在意啊！ “不用紧张，我知道怎么做了。”米娅道，“拉结尔阁下告诉我现在能实现的方法。” 自从成为圣徒之后，米娅失去了很多和人的联系，她不再当幼儿园老师，不再和朋友团聚，连女朋友都分手了，一心一意进行自己传播圣灵教的工作，和祈祷与圣父进行沟通。 不过这个时候，她又忽然想起来了因为自己成为圣徒而成为前女友的女朋友。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米娅心想。 * 西洲星系某星球地下城。 街道上十分寂寥，人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之内，星网上倒是热火朝天。 米娅的前女友多萝西也在浏览星网，现在似乎只有星网才能缓解人类即将灭绝的惶恐之情，所有的机械化工作都被机器人代替，他们只需要好好呆着。 “米娅阁下已经去往神圣海域了，她会拯救我们的！” “切，要说我，这次还得是‘尊上’出手才行。” “真‘出手’吗？认真的，太阳被摘走的话大概比现在的结果强不到哪里去。” “赞美上帝，我们要相信米娅阁下，她可是唯一的超凡者，要是她都不能拯救人类，那我们肯定就死定了。” “米娅，米娅，又是米娅……”多萝西看着他们的言论嘀咕一声。 这位人人羡慕的圣徒前女友此时心情却不那么妙。 “把我甩了的臭女人！” 哪怕她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可是被甩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但是…… 她一个人在星球表面，那里失去了能源和温度，她会不会被冻坏？ 她能进入神圣海域吗？之前不是还说她进不去吗？ 多萝西甩了甩头，无意识地调出光脑手环，第一位的联系人显然是米娅。 “……”看着光脑手环上的联系人，多萝西沉默了。 “不知道能不能打通……也就试试，只是试试。”她这样说道。 按下拨打按钮，多萝西紧张地等待着。 还没到一秒钟，光脑通讯就被接通了。 “多萝西？”米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还记得我是谁啊，教皇阁下。”多萝西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在神圣教堂内见到了天使拉结尔，知道该怎么拯救人类了。”米娅道。 “什么？！”多萝西震惊道。 “教皇阁下，那是保密项目……” “等等，您在和谁讲话？您刚刚说了什么？！” 这种类似的声音从光脑通讯那边传来。 “好吧，他们来了，先不聊了，这是个惊喜。”米娅俏皮地说道，“你就等着吧，我会拯救世界给你看的。” 多萝西：“……” 还真的做到了啊？她？ * “目前全宇宙的太阳的权柄，不是一个神明在管理，太阳的概念也不属于一个神，而是按照区域进行划分，不同的区域的太阳的权柄掌握在不同神系的神手上。”米娅道。 只有多神教会将不同的权柄分割出去，对于上帝来说，太阳就是他的。 圣灵教教徒们也认可这一点，将所有的创世的荣耀都归于上帝，但是也正是所有东西都归上帝管理的思维限制了他们。 上帝现在沉睡了，拉结尔也不在乎人类是否会灭绝——反正会有新的人类出现的，到时候新人类的信仰还更纯粹，所以指望他们出手是不可能的。 天使之书告诉了米娅另一条路。 “斯库尔吞噬太阳的做法严重侵犯了其他神话太阳神和月亮神的主权，只要进行古老的祭祀，将这件事告诉其他系神话里面掌握太阳和月亮的神就好了，他们会出手的。”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既然上帝不管，那就去找别的会管的神啊？ 这点多神论的思维是圣灵教教徒无法具备的，但是天使之书偏偏告诉了米娅这点。 “至于怎么祭祀，天使之书也告诉我了。”米娅一边说一边叹息，没想法自己竟然要寻求异教徒的神的帮助，难怪拉结尔那么不情愿。 “为了祭祀希腊的光明与太阳之神阿波罗，快去寻找今天正好满十八岁的处男吧！” * 而另一边，九尾狐和东洲星系高层的人还在对话。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嘛。”狐狸青青道。 “你们人类应该也记载有‘诸神黄昏’这件事吧。” “是记载有。”对面恭恭敬敬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知道末日即将来临，世界将会被燃烧。 要是只有恒星熄灭的话，依靠人类的技术大概还能撑上几百年甚至研究科学进步之后恒星熄灭也不成威胁……他们这么着急地认定为末日即将降临就是因为传说里面记载了‘诸神黄昏’这件事啊！ “最后杀死了毁灭魔狼芬里尔的是他们北欧的森林神，名叫维达尔的。”狐狸青青做出思考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提前告诉他不就好了，直接让维达尔把斯库尔杀了，芬里尔就不会苏醒，诸神黄昏也就不会再降临了。”狐狸青青道。 “更何况，其实这还不是真正的诸神黄昏呢，真正的诸神黄昏早就结束了，奥丁也早早进入了休眠，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是斯库尔苏醒之后想吃太阳了吧。”狐狸青青用猜测语气说道。 “反正他们那些西方的家伙就是不懂得遵守规矩！让维达尔狠狠地教训它，把它打到沉睡就好了！” 就这？ 光脑通讯背后，各位专家面面相觑，九尾狐说的简单，可是他们不会沟通森林之神，传说里面没有记载怎么沟通啊？ “看你们这样……我既然告诉你们这种方法，那当然是我知道该怎么沟通。”狐狸青青得意地摇了摇尾巴。 “竖起耳朵听好了哦~” * 从天使那里获得的如何拯救世界的信息，以及从涂山九尾狐那里获得的如何拯 救世界的信息。 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和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相互对视一眼。 该死的混账，你们那边怎么和九尾狐接上线了？卡文迪许惊愕之余又多了几丝羡慕愤恨。 毕竟他们西洲星系付出了首都星差点不保的代价才换来了一位圣徒，一座不能开启的神圣教堂，所以才在末日到来之前获得方法，你们东洲星系又是凭什么啊？ 他不理解！ 但是事已至此，获得了两种能让人类从末日活下来的方法，也是一件好事。 “我们兵分两路，都试试看。”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提议道。 这样更保险一些。 希腊日月神祭祀的条件要比北欧森林神的条件更好满足，要能对北欧森林之神维达尔进行祭祀，他们还需要寻找五种母星时代北欧树种，利用它们的树叶进行沟通，但是希腊日月神就不用这么麻烦。 “好。”没有占到合众洲星系的便宜，卡文迪许现在看顾万里哪里都不顺眼。 第73章 吞噬日月之狼7 在星际时代, 朝着神明祈祷最难的其实是材料的寻找。 祭祀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阿尔忒弥斯的仪式不难。 根据米娅从拉结尔之书上所看，整个仪式需要以当天过生日的处男/处女作为祭祀, 在祭祀法阵的中心燃烧起带有非凡特性的火焰, 代表奥林匹斯山上的圣火。 在进行宣告后再献上宰杀的牲畜作为祭品，将所要告知神明的事务放入牲畜的内脏之中，投入圣火中焚烧，之后祭祀会带领众人围绕火堆唱歌跳舞, 直到牺牲烧尽, 就算是将消息传递给神明。 这对于星际人来说不难办到, 因为牛, 羊, 猪这等动物是家畜，在转移的时候被保存备份了大量的基因，就算是实验室不能制造出来真实的整个动物, 也能将牛肉，羊肉的肌纤维复刻出来，再排列好组成祭祀用的肉。 找到今天过18岁生日的处男处女也不难，星际时代的光脑全面一开, 将所有人的信息捋一遍可以至少找出几千甚至几万人今天过18岁生日的处男处女, 还能全都限定是西洲星系的人。 人类议会也确实这么干了，怕一场祭祀不足以传递到神明的耳朵里面，他们找了五十个符合条件的祭祀人选, 打算在不同星球的避难所地下同时进行五十起祭祀。 其实要是全力以赴的话，他们可以搞几百起祭祀，但是也怕祭祀太多打扰神明太多次他会心烦, 所以才弄了五十个。 他们还对祭祀的信仰有一定的要求：不能信仰上帝, 对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保持尊重——要是神明看见不是自己的信徒却举行祭祀肯定会生气。 因此祭祀必须是无信仰人士, 这对目前西洲星系才是难题呢，信上帝的太多了，反而不信的不容易找。 西洲星系整体像是机器般运作起来，很快将全人类的希望给摆好了。 但是东洲星系那边，对北欧森林之神维达尔的召唤就不那么轻松了，至少收集五种北欧森林里面树种的叶子…… 放在母星年代可能没什么，对维达尔的祭祀还不用牺牲不用祭祀不用火也不用跳舞，只需要以树叶的交错灵性，再结合地下的卢恩文字沟通他就好。 偏偏就是这北欧森林里面五种树木的叶子，难住了众人。 首先，查阅古籍，到底是那些树生长在北欧？ 其次，寻找数据库，我们到底有没有复刻出来那些树种？ 最后，查找那些保管着植物的研究所的所在星球…… 谁都不知道之后会发生需要树叶这种事情，那些复刻出来的产品的重要性都不够，为了节省能源和人类是带着种子和基因躲到下面的，而原本复刻的树种都还在星球表层的冰天雪地之中，肯定是冻得结结实实。 连研究所都被大雪覆盖，还要派出特殊兵种去执行任务，炸开研究所大门获得树叶。 如此这般折腾，让东洲星系的祭祀进度比西洲星系慢了好几倍。 于是在人类议会上，西洲星系会议长卡文迪许又扬眉吐气了。 “我们西洲星系的牺牲还是有效果的，这都要感激米娅阁下为我们做出的贡献啊！” 他当然知道米娅是放弃了自己晋升的机会才换来这一线生机的。 西洲星系还是受到上帝/奥丁眷顾的！ 虽然我们损失了很多，但是我们也能获取很多，要是我们这种方法能拯救世界，之后西洲星系在人类议会中的话语权就会提升……因为东洲星系没怎么受损也能获得拯救末日的方法而郁结的卡文迪许总算是舒心了。 知道拯救末日的方法又如何？我们这边天使给出的方法比你们那边九尾狐给出的方法更好实现，速度还更快，拯救世界的重任还是落在我们西洲星系人的头上！ 东洲星系的议会长顾万里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东洲星系那边没有因为西洲星系那边在举行祭祀就放弃了第二个方法，他们同样派出了数支装备齐全的小队，朝着特定星球表面的植物研究所出发，去收集五种北欧森林内的植物召唤维达尔，算作是第一种方法的保障。 虽然这样说，但是卡文迪许总觉得顾万里这老东西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东洲星系的人可以联系神明，获取眷顾。 别的不说，就说对希腊日月神的祭祀，这是被天使认证过的，真的能沟通神明的法阵，万一阿波罗或者阿尔忒弥斯看哪位祭祀顺眼，直接赋予其非凡能力，那西洲星系就赚大了啊。 要不然他为什么力排众议地要求举行五十次祭祀？原本人类议会可是只打算进行三十次的！ 当然，除了这些，卡文迪许还有其他考虑，圣灵教在西洲星系内基本上是一家独大，哪怕米娅阁下是真正的圣人，但是架不住凡人人心叵测，想借此夺权的，星系内呼喊米娅上位议会长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是时候该有其他宗教来综合一下了…… 出于以上种种顾虑，卡文迪许认为，顾万里的真正目的是想让东洲星系的人通过仪式接触森林之神维达尔，从而创造出和西洲星系一样的非凡者。 别看顾万里嘴上说的好听，什么这是为了人类安全的双重保险，实际上他也想在神秘领域上更进一筹，瓜分这片区域的利益！卡文迪许心想。 北欧树种的寻找确实艰难，还不一定成功，因为那些树木失去了光和热，都被封在冰里面了，研究所难以进入不说，一个研究所内还不能找到全部的树种，五种植物，要多跑几个星球才能集齐树叶…… 这种苛刻的条件导致西洲星系的祭祀都要开始了，东洲星系那边的小队还在和暴风雪搏斗，甚至还没进入大棚之内。 拯救人类的必然是我们西洲星系的人！卡文迪许心想。 最好阿波罗或者阿尔忒弥斯再看上几个貌美的少年少女……将他们收为神侍，这样我们西洲星系就有了第二种非凡力量，再面对神话复苏的灾难的时候也不用太惊慌。 阿尔忒弥斯是处女神，喜欢选择纯洁美丽的少女作为神侍，阿波罗的话，他倒不是处男神……记载的传说里面，应该也是喜欢美貌的少女祭祀。 可是为什么米娅阁下说的是纯洁的少年？想到这里，卡文迪许生出一些迷惑。 不过这些迷惑很快就被他自己解决了：那肯定是典籍记错了！ 反正天使之书是肯定不会出错的。 * 在某星球的地下避难所之内，对远古希腊神话之中阿波罗的祭祀正在进行。 纯洁的少年18岁安东尼被选中成为阿波罗的祭祀，这是他人生的最高光时刻，他以此为荣。 在此之前，安东尼长得不帅，经常被人忽略，在校学习不好，有暗恋的女生不敢对她表白，甚至还会被人欺凌。 在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时候，安东尼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到谷底了，甚至觉得人类灭亡也没什么的，是个好事。 但是现在，因为他今天生日和纯洁的关系，他直接被选为了阿波罗的祭祀，和神明沟通之人！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激动呢？ 要知道东洲星系的那位褚梁，仅仅是因为和九尾狐说的话过多就爆红全宇宙，把脸印的到处都是，钱多的赚都赚不完，听说还被选为他们星球的民众代表议员了。 还有被新闻报道过的洛殷，也是因为参与过九尾狐事件，和天使说过话就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焦点，变成了有名的大人物。 更别说，和加百列阁下亲近的米娅阁下直接被转化为了非凡者，从幼儿园老师直接成为一教教皇，地位甚至和西洲星系的议 会长隐隐约约有些平齐。 那……作为阿波罗祭祀的他呢？ 一想到这里，少年安东尼就心潮澎湃。 要是我被阿波罗选中，成为真正的非凡者，他行走在地上的代言人，而且他还在我的恳求下拯救了世界，被全人类见证，那我……我岂不是救世主？ 救世主啊！ 少年贫瘠的想象力想象不出救世主会受到什么待遇。 总之肯定很不错。 而且就算阿波罗大人没有因为我的祭祀而出现，我也成为了阿波罗的祭祀，以后肯定没人再敢欺负我。 就是不知道菲比会不会接受我的告白…… 他满足心想。 那一套祭祀的流程安东尼早已铭记在心，圣火也在地上熊熊地燃烧起来。 眼看着手腕上光环，西洲星系规定的倒计时越来越近，安东尼紧张的手差点握不住圣杯，汗水从手里面冒出来。 但是他忍住了，静静等待通知的时刻到来。 西洲星系找的时间也不是一般的时间，据说是还是光脑测算出来的，地球上的希腊被照到太阳最强烈的时候，他们选择这时候对阿波罗进行祭祀。 10.9.8，倒计时无声走着，伴随着无数人的注视和心跳。 全场寂静无声，参与祭祀的少男少女们静静地看着祭祀安东尼，等待他开口。 安东尼一手持圣杯，里面装满了宰杀牲畜的血液，另一只手拿着人类复刻的里拉琴，开启祭祀。 少年清脆的声音在圣火上空回荡着。 “天空、大地、海洋、风、群山肃穆，鸟鸣终止 伟大的太阳神将我们聚集在这里……”* 随着各地祭祀的举行，洛殷感受到信仰之力从各个方向袭来，在系统面板上汇聚成了一轮明亮的，完全由灵能物质构成的骄阳。 “是时候了。”他道。 第74章 吞噬日月之狼8 是时候指的不是让阿波罗出现, 而是指他要熟悉这轮太阳的使用方法。 “少年安东尼的愿望啊……满足他。” 洛殷没有急于让那一轮太□□现于现实当中，他一边感受信仰凝聚的灵性太阳带给他的力量, 一边饶有兴趣地看起来每个祭祀的想法起来。 米娅从天使之书里面看见的压根不是古希腊人类对阿波罗的祭祀仪式——当然, 那时候阿波罗是不存在的，祭祀是白搭。 他们现在举行的是洛殷改良版祭祀，由系统出品铭刻在地下的符纹，可以直接指向他们祭祀的存在, 减少信仰之力的损耗。 “阿波罗可不管爱情, 你不是阿佛洛狄忒也不是丘比特。”系统道。 “你不可能实现他的愿望。”系统平静道。 利用阿波罗收集的信仰之力带着光和热的属性, 因为洛殷对阿波罗的印象描绘是光明, 希望和灼热, 带着人们这般希望的信仰之力就真的具备了洛殷描绘的属性。 阿波罗不是爱与美之神，现在被洛殷塑成了太阳神，就更没有帮助人爱情实现的能力了。 洛殷能让对方身体变得更健康, 或者赋予对方预言，治愈，音乐，发射火焰等等的超能力, 却不能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心智, 让安东尼喜欢的女孩子回应他的表白。 别的不说，在传说里面阿波罗还被达芙妮拒绝求爱而不得呢，自己在爱情上都不是太成功…… 系统对洛殷“实现别人愿望”的说法表示了怀疑。 “增强他的实力, 提高他的素质，成为优质青年，自然就有人喜欢他了呗。”洛殷道。 系统：“你的爱情观不正确, 这是爱情的产生的条件, 但是却不一定必要。” 洛殷对系统的反应有点惊讶：“你对爱情还挺懂的啊？” “我没有谈过恋爱, 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当然没有正确的爱情观，所谓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人脑分泌的让人感到愉快的激素带来的短暂情绪状态而已。”洛殷随意道。 “少吃爱情的苦，就不会吃生活的苦。”他总结。 可能是对洛殷感到无语，系统不说话了。 没想到系统还会追求爱情？洛殷有点好笑地心想，它连人形都没有…… 等等……还是有的，不过……洛殷立刻停止自己对那具完美的，他亲手捏的身体的觊觎，开始全身心工作。 洛殷继续操控系统面板，他从人们对太阳神的期望之中，创造了名为“阿波罗”的奇迹，镌刻下这个灵气回路的灵能力者可以升华自己，触碰到人类想象中的那个领域，由人变成真的日神阿波罗。 对于这枚奇迹的主人，洛殷没有贸然决定，而是存在系统之中。 人类每次产生集体幻想，洛殷都能从中获得灵感，将其转化为“奇迹”，从而让那些幻想得以真实存在。 “阿波罗的够了，但是阿尔忒弥斯的奇迹构成还缺少一点。”洛殷自言自语道。 人类对失去太阳抱有恐惧，但是对失去月亮这件事……嗯，没什么恐惧。 以往在地球上时候，在地面往上看，无论太阳还是月亮的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不过在星际时代的话，也只有“太阳”这等提供光和热的恒星可以引起重视，月亮这种可以随手制造的卫星就不重要了。 “但是你们这样的话我很难办啊……”洛殷叹了口气。 他还是想创造出来“阿尔忒弥斯”这一奇迹的，收集了日却不收集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日月双神无论是在希腊神话还是北欧神话里面总是以双生子的形象出现，双生子当然不能只收集一个！ 再压一压……洛殷漠然心想。 他调整了对 恒星光热的吸收，使得地表的温度骤然降低。 * “目前监视五十个祭祀现场，没有任何神明出现的迹象，也尚未检测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出现，同时北欧吞噬太阳之狼斯库尔对恒星的吸收加快，预计还有64个小时就会完全吞没所有恒星。” 光脑冷漠地给出对比结果。 “怎么回事？！按照以往的速度不是要三个月才会完全吞没太阳吗？！”人类议会上，卡文迪许首先忍不住站起来了。 是啊，怎么会呢？ 这可是从天使之书上看到的方法！是不可能出错的，为什么没有获得神明的回应，却让天上那只恶狼加快了速度？ 卡文迪许想不明白。 难道是祭祀的过程中还有什么没做到位的地方吗？没有取悦神明反而激怒了他们？ 米娅阁下确定没有记错祭祀阿波罗的祭祀是纯洁的少年而不是少女吗？他情不自禁开始怀疑米娅了。 “祭祀肯定是有用的，哼哼。”合众洲星系议会长普雷德阴阳怪气道，“原本人类还能支撑好几个月，现在却只能活几个小时。” 他早就看卡文迪许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星系之内有超凡力量存在就了不起？ 要真论军事力量和斩杀虫族功绩，西洲星系议会长怎么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普雷德还记得卡文迪许问自己要账时候的嘴脸呢。 “祭祀确实是有用的，不过还需要等待，”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道，他来打圆场了。 之前人类议会上说着说着打起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各位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会打架很正常，但是打架耽误了讨论事情就得不偿失了。 “斯库尔加快了吞噬太阳的速度，这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我赞同顾的意见。”印尼洲星系议会长基兰道。 你这就舔上了？普雷德看基兰一眼，要是西洲星系拯救世界的方法不管用，就指望东洲星系拯救世界了。 可是东洲星系的人们还没把祭祀的物品准备好呢，万一也和西洲星系一样，半天出不来，然后那该死的狼还加快速度了？ 那人类估计活不到几个小时，活几秒吧！ 顾万里继续说：“斯库尔加快了吞噬太阳的速度，是因为他急了。” “要是我们做的祭祀是无用功，那它为什么要加速呢？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它想赶在希腊日月姐弟苏醒之前吞噬全部太阳的权柄，削弱他们的力量！”顾万里推测道。 “是，肯定是有用的。”卡文迪许坐下了，道。 “我们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我们那边的战士也快完成任务了。”顾万里道。 “我们东洲星系也在时刻准备着，和森林之神维达尔进行沟通。” 他几分钟前接收到消息，东洲星系派出的战术小队们已经集齐了不少北欧树种的叶子……就是不知道被冻死的树种的叶子进行祭祀还算不算数…… 顾万里心里面紧张，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有保底。 西洲星系有天使和神圣教堂存在，可以庇护一些人，能有稳定地接触超凡的途径。 东洲星系目前还什么都没有，九尾狐说完就带着那两只实验室出生的狐狸消失了。一点都没有停留的意思。 * 只要阿波罗不出现，祭祀就不会停止。 安东尼领导着众人，围着圣火堆又是唱，又是跳，看着火焰在牲畜上跳跃，将它吞没，非常不符合物理规则地变成一缕黑烟，原地什么都没剩下。 本以为这样就能将消息传递给神明，但是那给人类带来光和热的伟大神明一直没有出现，安东尼等啊等，等的他又累又饿，也不敢停下分毫。 难道这方法不对吗？ 但是这是米娅阁下从拉结尔阁下那里求来的……不可能出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作为祭祀的我不受到阿波罗大人的喜爱吗？安东尼胡思乱想着，因为过度的运动，他现在无比疲惫，非常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是他不敢。 阿波罗还没出现，要是因为他的停止祭祀而导致阿波罗再也不出现，人类迎来世界末日，那他就是罪人了！ “金拨下的七弦琴回荡悦耳动听的声响。 他穿着美妙的衣服，散发着神圣芳香*” 歌声回荡在祭祀广场上方，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 安东尼觉得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的意志力倒是还能坚持，但是他的手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他原本就不擅长运动，要不然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这次祭祀又太过突然，导致安东尼没有获得充分锻炼就上场了。 祭祀场外面的人焦急地看着这一幕，发现了安东尼的摇摇欲坠之后，他们在商量要不要给他打一针能量剂，又怕朝着场内发射能量剂的行为会被神视为不尊重。 跳着，唱着，安东尼忽然发现自己的体力竟然在逐渐恢复！ 一股暖流从他小腹涌起，朝着全身各个流淌，安东尼似乎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力量光明又温暖，像是……像是来自太阳的力量！ 神迹，这是神迹，神迹降临了！阿波罗回应我们了！ 安东尼心想。 周围围着圣火唱跳的少年少女们都惊讶地看着祭祀，安东尼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原本黑色的头发已经改变，变为了璀璨的金色，这是阳光的颜色。 “神迹降临了！” 因为他的身体的明显变化，场外密切监视他的人快速发现了这点。 “快，快，往上报，成功了，祭祀成功了！” 不止这一处祭祀成功，五十场祭祀同时发生变化，有着太阳意味的温暖光芒从地上泛起，在祭祀广场下面勾勒出以太阳为符号的巨**阵。 随后，人类所有的天文镜都观测到了这点：天空中恶狼的黑影停止了，似乎被什么阻止了一般。 一个声音滚滚响彻在整个宇宙之中。 他说：“斯库尔，滚回你的死人国度去！” 第75章 吞噬日月之狼9 这道声音一出, 全宇宙顿时停滞片刻，星网上的帖子快速地刷起屏来。 “是阿波罗，我们有救了。” “阿波罗可是人类文明的保护神, 他一定会拯救我们的。” “神明之威, 恐怖如斯！我们在地下这么远都能听得见。” “干得漂亮西洲星系，这都是拉结尔阁下还有米娅阁下的功劳！” “当然最大的功劳还是阿波罗大人, 他就是耀眼的太阳！” “直到失去才能知道原本有多可贵, 我要每天都感恩太阳。” “出门再也不抹防晒霜了！” “这个还是有必要抹的根据典籍记载阿波罗喜欢肤白貌美的人。” “懂了这就去整容。” “喂那是阿波罗不是宙斯啊, 虽然记载里面的阿波罗也和宙斯……嗯……” “上面的举报了竟然妄议神明, 要是阿波罗大人因为这个生气而放弃了人类, 你就是全人类的罪魁祸首！” “我第一次意识到太阳对我有多重要, 太阳是万物之源, 赞美太阳！” “掌握着太阳的权柄，拥有至高无上的光和热，能决定人类文明的存续, 这就是神明！赞美您, 伟大的阿波罗大人！” “赞美阿波罗！” “祭祀成功了……？！” 听见这个声音, 安东尼眼中的泪都要落下来了，他吸了吸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圣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这是从米娅阁下身上汲取血液制造的具有非凡特性的火焰，没有这种火焰就无法将牲畜化为黑烟，送往那个神明所在的世界，这种火焰也不能被普通的水熄灭，只会因为燃烧物殆尽才会消失。 可能是因为加入了圣徒血液, 圣火显得神圣, 温暖, 靠近之后有种驱散心灵上的灰尘的感觉，但是当阿波罗出现之后，圣火的属性就改变了，变得炙热，光明。 安东尼还能看到自己手上被不小心划出的伤口在快速愈合——阿波罗同时也有医药之神的称呼，同样能给予人治愈效果。 来自远古里拉琴曲调悄无声息响起，伴随着众人的起舞，徜徉在天空之中，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 安东尼更加努力，虔诚地引导众人围着火堆进行祭祀。 现在神迹已经显示在了他的身上，神明也已经出现了，并且对恶神发出了训斥，他只要一直保持到阿波罗驱逐了斯库尔就没问题了！ 某星球表面上，丝丝金色的太阳划过阴云密布的天空，穿透无尽的风雪，照射在了地面上。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地上的冰雪开始快速消融，融化成水流，顺着原本城市的排水系统流通，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 地表的温度快速上升着，虽然那黑影依然占据了半个太阳，但是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阴沉，冰冷，毁灭的气息占据这星球表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的光明的氛围。 人类联盟属下第三十二小队从冰封的研究所走出，此时已经不能再说冰封的研究所了，超低温之下芯片不能自动运转，实验室的门打不开，但是阿波罗发出那一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就连纯科技构成的研究所都恢复了生机。 研究所内设置的管家光脑在屏幕上眨了眨电子眼睛，一道道红光从监控镜头中亮起，瞬间对准了非法入侵并且炸毁了大门的第三十二小队。 这一小队虽然归在人类议会属下，但是是东洲星系培养的，他们也全都是东洲星系的人，为首的队长姓徐。 “徐队，天亮了！” 他的一个手下兴奋道。 肯定要兴奋，阿波罗一出现，情况立马就好转了，从迎接末日到求生有望，避难所下面的其他人简直都要 狂欢了。 他们原本抗冻防护服上结的厚重冰霜齐刷刷掉落，甚至还觉得有些热，想脱掉衣服。 “说明西洲星系的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手下道。 “他们可是有圣徒跟天使存在的。”另一边他的队友道，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我们都没有……我们明明是第一个发生神话复苏的星系。” “安静。”徐队长打断了他们的话。 “冰雪全都融化了，我们队里面也没有伤亡，这是好机会，现在趁着这个时机和其他队伍会和，走！” 虽然很显然西洲星系的行为成功了，但是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上级没有发出停止的命令，那他们就要继续执行。 他们找遍那个研究所最多只发现了两种可能在北欧地带生长的树种，达不到要求，必须去和其他小队会和才能集齐树叶的要求。 “是！”两位属下也不讨论了，齐齐站着军姿道。 趁着万物消融之际，他们带着珍贵的标本登上飞船，去往宇宙中东洲星系某个空间站。 阿波罗的出现带给了人类喘息的空间，让星球表面冰雪消融的视频被传到了往上，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 这就是神明的伟力，哪怕仅仅是发声，就能让形势发生改变！ “但是黑影占据太阳的百分比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地面上的冰雪开始融化。”人类议会上，普雷德提出这点。 “幸好人类都进入了地下避难所……”顾万里长叹一口气。 原本是用于躲避虫族入侵是修建的地下避难所，却屡屡应用于神话复苏事件，变化永远来的比计划快。 “不知道阿波罗和斯库尔战斗起来，哪个会获胜。” 斯库尔的父亲是能吞噬北欧神王奥丁的毁灭魔狼芬里尔，芬里尔的力量在奥丁之上，而阿波罗的父亲则是宙斯，宙斯是希腊神话的神王，他是神子。 “你们觉得哪个会赢？”印尼洲星系的会议长基兰道。 “看你说的，我们都不是宗教学专业的，让下面的人去分析吧。”卡文迪许道。 人类当然是希望阿波罗能赢，这样他们就可以再次拥有太阳，没有太阳压根就是世界末日，哪怕之后芬里尔没有出现，诸神黄昏也没有发生，他们都会死亡将近80%以上的人口。 但是希望是希望，却不能当真，如有可能，尽量帮助阿波罗。 命令一层一层地传达下去，落在西洲星系宗教学者们的手上，他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哪位会赢？这样妄议神明之间的胜负真的没问题吗？更何况，这都是跨神话战斗了吧！力量体系都不一样，这怎么可能判断得出来？ 但是上面发话了，他们也不得不开始，一个两个浏览着光脑里面为数不多的典籍寻找着两个神话里面都有的普通参照物，以此来判断神之间的战力问题。 “吼！” 祭祀上，里拉琴的声音骤然终止，一股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狼嚎震撼着众人的心思，打断了祭祀。 斯库尔发出了咆哮，对阿波罗的命令表示不满。 “你不是芬里尔，也不是海拉，耶梦加得，希腊之神阿波罗，你凭什么命令我！” 恶狼的声音虽然为人声，但是夹杂着阵阵嘶哑的狼嚎让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这股声音风一般地从人们的心头飘走，激起一阵阵负面感情。 “太阳的权柄并不仅苏尔所有，你想吃她的力量和权柄可以，可是不该动我的权柄！”阿波罗朗声道。 他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中，那是一位有着太阳般耀眼金发，眼睛如同爱琴海般湛蓝的青年，高鼻深目，他穿着重叠的白色贴身衣服，肌肉在下面蓄势待发，头戴绿色 月桂树组成的头冠。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哪怕人类全都在地下避难所之中，也感受到了骤然上升的炙热与温度。 人们还遗留在星球表面的天文镜，无人机携带摄像机，以及普通的信息传感装置都清晰地录到了他的容貌和身影。 研究非凡能力的部门快速地展开计算。 “神迹，确实是神迹，不管我们的摄像头，天文镜，镜头到底在哪里，在哪个星球上，计算出来的景象和镜头的距离统统约为四米！” 无论往前还是靠后，都是这个距离……这种现象也只能用神迹来解释了。 有些走之前在星球表面上留了摄像头的爱好者，此时已经在迫不及待地开始直播赚钱。 特别的清晰的直播间同时段所在线人数已经破亿了，不过，所有的直播间都没有出现网络卡顿，承载人数过多崩溃的现象，这背后光是光脑程序员们的加班还不够。 人类议会看出这背后还有‘尊上’的影子。 ‘尊上’虽然没有直接放送，不过他进行了帮忙。 原本人类议会对于这种行为是想封禁的，但是‘尊上’这么一帮忙，说明了他的选择倾向，于是人类议会就偃旗息鼓，任由他们去了。 ‘尊上’都选择让那些直播间存在，甚至稍微帮了一帮，自己再出手打断他们直播，多少是有点和‘尊上’作对的意思。 原本星际时代的人对于神明还并无什么尊重，但是经历此事，都意识到了神明的可怕，对他们产生了恭敬之情，‘尊上’很显然也是神明，人类议会必须考虑他的情感倾向。 ……再说了，那可是在光脑方面无所不能的‘尊上’，要是‘尊上’铁了心要支持，人类议会就算是把全部的光脑网络断掉，那些直播还是会存在的！在第一次的实验之中已经证明了这点，没必要自讨苦吃挑战神明的威力。 于是对阿波罗的直播就这样进行着。 出于对自己安全的关心，基本上全宇宙里面没有特殊事务要做的人全都盯着屏幕，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在阿波罗面前，遥远之处站着一只身形庞大的狼，它皮毛灰色，眼神凶恶，虽然是一只狼，但是能从它脸上看出人类的厌烦神情。 “我就睡醒了觉得饿，随便一吃而已……你也是刚刚睡醒？”斯库尔嘟囔了一句，随后话语一转，狼眼中闪过绿光。 “也对，能力越强，越容易被拉入沉睡，在沉睡中化为宇宙的一部分，估计现在希腊神系，也只有你一位苏醒吧。” 斯库尔咧起嘴角，露出尖牙，不怀好意很明显地在它脸上浮现出来。 它原本就打算吃掉北欧太阳女神苏尔的权柄，但是斯库尔不是什么好狼，它打算试一试吃掉全部的太阳权柄，倘若有神明出来殴打它，那斯库尔就吐出去并且求饶，就好像对上东方的羲和女神那样。 可是它吃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神来阻止自己，这时候它就明白了一个事实—— 所有神系的太阳神都沉睡了，它可以痛快地吃掉所有太阳了！ 只是，阿波罗的出现又打断了它这一计划，让它有些不高兴。 斯库尔从喉咙中发出犬科生物进攻前的嘶吼。 “要是你一开始就出现，可能我就把你的权柄吐出去。”斯库尔道，“但是你现在才出现，我都吃了一半，你想让我放弃另一半……不可能。” 不用妄想从恶狼口中抢到食物，更何况是它吃了一半的食物！ “当年我父亲吞下奥丁之时，也绝没有把他吐出来的做法，哪怕被维达尔那个混蛋劈开，我们都不会吐出来！”斯库尔嘶吼道。 “我明白了。”阿波罗点头，手中幻化出火一般的弓箭。 “哈提，你要看到什 么时候，快过来帮我！”斯库尔敢于挑衅阿波罗不仅是因为他曾经吃掉了太阳神苏尔的权柄，对太阳神这一神职并无多少尊敬，还是因为他的兄弟，吞噬月亮之狼哈提也在！ 这一声一出，旁观的人都哗然了。 “什么，这饿狼竟然还喊狼！” “狼一般都是群体作战，他这样做到也正常。” “这狼真不要脸的，吃了阿波罗的权柄还不吐出来。” “哈提又是哪只狼？” “哈提是北欧神话里面吞噬月亮的狼，和斯库尔是兄弟，斯库尔吞噬太阳，它吞噬月亮，两只狼吞噬完日月，他们的父亲芬里尔就会挣脱锁链，发动诸神黄昏，这样一看苏醒的不止是斯库尔，还有哈提啊。” “不过还是恒星熄灭更严重一点……月亮，额，没在意。” “要打起来了吗？紧张。” “阿波罗必胜！” “阿波罗只有一个神，他可以吗？” “他肯定可以的！” “多打一，不要脸！” 人类议会则获得了不少消息。 “呼……斯库尔不同意把阿波罗的权柄吐出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顾万里道。 各个星系的议会长都不是傻瓜，知道顾万里话里面的意思。 要是斯库尔真的同意把阿波罗的权柄吐出来，那人类议会才要头疼了。 阿波罗的太阳的权柄管理的是哪几个星区？能让几颗恒星亮起？ 要是斯库尔真的留下了阿波罗的太阳权柄，那也不可能恢复全宇宙的恒星，只能恢复阿波罗掌握的权柄范围内的恒星，到时候人类还要争抢，而且大概率是西洲星系的恒星！ 到时候怎么分配绝对是一件难题，而且其他恒星熄灭了，阿波罗管理范围内的恒星还在燃烧，到时候对宇宙的引力波分布有什么影响？那些因为斯库尔吞噬而熄灭的恒星会变成黑洞吗？这都是问题。 斯库尔拒绝吐出阿波罗的权柄，神之间打起来，才是符合人类利益的。 “最好的效果，是斯库尔被阿波罗杀死。”合众洲星系议会长普雷德道。 他才头疼呢，按照斯库尔的说法，越是强的神明越不容易苏醒，但是那也仅仅是不容易而已。 其他星系的神还是有的。 东洲星系的太阳神羲和很强，根据九尾狐所说把斯库尔揍的很惨，要是东洲星系再求一求，可能真的从九尾狐那里获得唤醒羲和的方法，从而摆脱困境，让东洲星系范围内的太阳亮起。 印尼洲星系同理，也能做到这点。 可是合众洲星系……他们没有什么神明啊？ 确切地说，是有神明的，但是不是他们自己一直信仰的神！ 要是唤醒那些神明之后，不知道神明会不会对他们老祖宗几万年前屠杀他们信徒的举动有意见，从而灭掉他们…… 普雷德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恐怖。 阿波罗和斯库尔打起来就好，要是斯库尔被阿波罗杀死，这样所有星系的太阳都会被归还回来，也不用他去担心太阳神的权柄到底能管辖几个星系的问题了。 当然，要是阿波罗被斯库尔打到沉睡……情况就又糟糕了，不好说阿波罗和斯库尔的战斗是不是好事，更何况斯库尔还喊了他的兄弟哈提来，那也是一位猛狼。 阿波罗一对二，情况变得更艰难了。 望着传递来的视频里面，穿着单薄的金发青年面对一灰一黑两只恶狼，普雷德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人类也不是不能决定这场战斗…… “对月神阿尔忒弥斯的祭祀进度怎么样了！赶紧把她唤醒，不要让阿波罗一个神战斗！！” 在这种劣势情 况出现之后，这个命令的效果基本上是立竿见影的。 洛殷松了口气。 有时候还是需要逼一逼，洛殷心想。 果然是星际时代，对恒星的重视程度比对卫星的重视程度要多得多啊。 他注视着系统面板上不断完整的银色月亮心想。 星际人对太阳的想法很统一，是光和热的东西，但是对月亮的想法，洛殷只能说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毕竟不同星球的卫星，被称为月亮的那东西不太一样。 洛殷将其整合，化为他最熟悉的，地球上的银色月亮，让这轮皎洁的月亮散发光芒。 76 吞噬日月之狼10 日月姐弟 上辈子时候洛殷对月亮所代表的象征含义有些了解, 对于他原本出身的国度来说，月亮是美好的，象征着团圆的, 而对于其他文化来说就不是这样的。 比如说隔壁的岛国说月亮上有名为月男的妖怪, 不能多看月亮，看多了会被月男偷取寿命，而在某些西方文化里面, 圆月又会引起黑暗力量的暴动，发生狼人变身这种事情，并且还有说法被月亮照射会精神失常, 让人发狂。 不同月亮的文化含义自然带来了不同方面的能量, 以及不同的权柄范围。 “这次就姑且这样吧……下次可以在月亮上玩个更大的。”洛殷喃喃自语道, 着手准备阿尔忒弥斯的形象。 他之所以想要凝聚出月神阿尔忒弥斯‘奇迹’, 不光是出于对日月双生子的收集癖爱好, 还有就是想从这方面获取一些和月亮相关的能力，为后面做铺垫。 小瞧卫星？觉得月亮不重要？ 或许在月亮这等卫星在星际人确实没有太阳这种带来光与热的恒星重要, 不过论起神秘学上的地位, 月亮的存在可是不可小觑的啊。 就在洛殷凝聚月神阿尔忒弥斯的‘奇迹’的时候, 另一场好戏也上演了。 阿波罗手持弓箭，将太阳的光线凝实为箭, 朝着斯库尔和哈提射去，一箭一箭对准狼的眼睛。 要是一般的野兽，只需要阿波罗一箭就能将其钉死，可惜斯库尔和哈提不是一般的野兽。 他们的父亲是灭杀了神王的怪物，他们杀死了北欧神话中的日月双神，也并不畏惧对面这位隔壁神系作为神王子嗣的太阳神，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 还更胜一筹！ 斯库尔原本就是吞噬太阳的饿狼，它将一半的权柄独占，对于携带着太阳属性的神力天然具有抗性，甚至它的食道和胃都承受过另一位太阳神的灼热。 斯库尔灵活地进行躲闪，太阳光束化成的利箭擦着它的皮毛而过，原本能留下一道道焦灼的炽热光箭也没能发挥灼烧的作用，像是普通箭矢般没有给斯库尔留下任何伤痕。 斯库尔甚至张开大嘴，咬碎了一两根光箭，吐在地上。 “不知道作为太阳神的你的肉的滋味如何……”斯库尔自言自语道。 它的兄弟哈提从旁边灵巧跃过，穿过几枚光箭，对着斯库尔大喊一声：“白痴，别发呆了，一会儿咬一口就知道了！” 下面观看的人类提心吊胆，原本以为阿波罗出现就一定稳了，但是现在看着样子，阿波罗似乎还对付不了北欧吞噬日月这两只狼？ 太阳上的阴影始终没有褪去，就好像笼罩在人心头上的压力一般。 “一定要击败斯库尔……” “伟大的上帝，请帮助阿波罗，帮助这位神战胜该死的恶狼！” “阿波罗，获胜获胜获胜……” 各种各样的祈愿涌入洛殷的耳朵，他皱了皱眉。 其实当时扮演天使那时候也有这种烦杂的祈愿声，不过那时候范围还很小，现在基本上是全宇宙的人都在祈祷，数量等级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各种各样的声音和各种各样的**，就算是洛殷身经百战也觉得有点烦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耳边的声音突然一轻，消失了不少。 【谢谢你，系统。】洛殷很快反应过来是系统在帮忙。 好贴心啊，我还没说它就行动了……洛殷心想。 【不客气。】系统道。 * 空中的阿波罗正在和恶狼苦苦战斗，很明显不占上风，阿波罗的祭祀安东尼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侍奉的神失败，他已经自动带入阿波罗祭祀这个职业，并且有很强的归属感。 安东尼原本对阿波罗很有信心，可是随着形势的发展，他的信心也一点一点被茫然填充了。 面对吞噬北欧日月姐弟的恶狼，阿波罗真的能赢吗？ 星球高空，斯库尔和哈提觉得靠的足够近了，他们一前一后同时跃起，朝着阿波罗扑了过去。 阿波罗大人，危险！！ 安东尼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 两道银色光芒闪过，好像人眨眼间的功夫，那两只恶狼已然头颅中箭，瘫倒在地上，那是和阿波罗同款的光箭，只不过阿波罗的是金色，这只箭却是银色。 “阿尔？” 看见了熟悉的箭，阿波罗转头看向某个方向道。 “要是我不来，你不会真的被他们两个吃掉吧，阿波罗。” 在那个方向，站着一位姿容美丽，气质清冽纯洁的女神，她头戴月亮配饰，显然就是阿尔忒弥斯。 “对付野兽当然还是你更在行，我的女士。”阿波罗道。 “你可是狩猎女神。” 【啊啊啊，是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月神，是阿波罗的姐姐，同时也是狩猎女神，难怪一上来就解决了这两头恶狼。】 【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当那两头狼扑向阿波罗时我有多紧张！】 【阿尔忒弥斯，好美。】 【她希腊仅有三位的处女神，喜欢纯洁的少女，不可亵渎，你对苏妲己不尊敬可以，她连最后都没混个神位，但是阿尔忒弥斯是正经的神。】 【我宣布，我要信这个了！】 【我们有救了，呜呜呜这次是真的有救了吧！狼死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我好想念我原来的家，经过这次我意识到我们人类的脆弱。】 【你一砖我一砖，共同建设希腊神殿！】 对于阿波罗的奉承，阿尔忒弥斯笑了笑，随后走向地上的那两只趴下的狼。 “要不是你作为诱饵，我也不能解决他们。” 阿波罗在明处作为对抗这两只恶狼的诱饵，而阿尔忒弥斯在暗处，当它们出于空中无法避开的时候，负责射箭击杀这两头狼。 “我要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做成猎靴。”阿尔忒弥斯道。 “随你的心意，阿尔。”阿波罗道，他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过去奥林匹斯的荣誉辉煌现在早已荡然无存，只剩空荡荡的余晖，其他诸神还在沉睡，看来只有你我二神。” 要是东方的那位羲和女神还在，可轮不到他们出手。 “是个好事。”阿尔忒弥斯对奥林匹斯并未留恋之情，道，“新的纪元，我们能苏醒就已经是好事……走吧。” 她一手拎起一只恶狼，狼庞大的身躯和女神娇小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愧是神明！” 一个研究所之中，教授正在狂热地看着眼前一幕。 “她是怎么举起来这么重的狼的？虽然也是人形，但是从这一幕看，她的肌肉强度，肌腱强度，骨骼强度和人类的完全不同，是同体型人类女性的几百倍！” 当然了……那可是神啊……他属下的研究生心想。 “我们能不能也让人的身体做到和神的一样？”教授喃喃自语。 “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超过人形的极限做到的……” “阿尔忒弥斯！”看见北欧两狼中箭死去的时候，人类议会里面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标志着他们的唤醒计划成功了！ 原本笼罩在太阳们上的阴影快速地消融着，好像冰遇见了火，那些卫星月亮上的阴影也逐渐褪去，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既然斯库尔和哈提死了，那你们东洲星系也该停手了吧。” 几秒之后，卡文迪许朝着顾万里道。 “要是真的沟通了森林之神，结果恶狼已经被杀死，岂不是让他白白醒来？” “现在醒来的神越少，越好啊。” 醒来的神越少，站在人类头上的阴影就越少，他们自由自在了几万年，忽然头上多出一个东西来管理，这感觉很不好。 “对。”合众洲星系的议会长普雷德赶紧道。 东洲星系已经有吉祥的象征九尾狐了，还和人家北欧神话沟通干什么？做人要知足，不如把方法告诉他们合众洲星系……普雷德这样想着。 这次收获最大的其实是西洲星系，根据合众洲星系安插在西洲星系祭祀场合里面的特工报告，至少有三处祭祀点都出现了祭祀身上出现神迹的情况！ 上帝啊，为什么这么优待西洲星系的人呢？他们已经有天使了，他们和希腊神系的人沟通，乃是对您的不尊重啊！ 唉……现在轮到西洲星系在非凡领域更进一步了！ “结束了，是好事，我们战士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标本可以保存到下一次。”顾万里道。 “当然，我也希望没有下一次。” 在印尼洲星系议会长基兰发声之前，顾万里先说了，对方悻悻闭嘴。 人类议会到此还未结束，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出现说明了神是可以复苏的，和九尾狐，和天使都不一样的存在。 那可是神啊……既不是非凡动物，也不是神之侍从，而是真真正正掌握权柄，可以决定人类生死的神。 阿尔忒弥斯有什么权柄能威胁到人类的姑且不论，但是阿波罗是真实能做到这点的，他掌握着太阳的权柄，要是人类惹他不高兴，他就能熄灭所有的太阳，把人类弄死。 “咳咳，接下来，我们应该讨论的事情就是，在诸神复苏背景下人类对神的态度。” 卡文迪许首先进行了议题的提出。 “神出现也不是全然的坏事，至少我们人类之中也多出了超凡者。” 是是是，都在你们星系了，你当然可以这样说，普雷德瞪他。 “神只有神才能对付……”顾万里道。 “是的，我们甚至连斯库尔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不是现实之中，但是能对现实造成影响。” 普雷德从光脑上拿了下面研究所的资料进行。 “不知道人类的心理学家能不能分析出神的喜好，我们也好对症下药。”基兰道。 似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连人类议会也开始进行后续影响的处理了。 洛殷心想。 但是他知道这事情还远远未结束。 他的好戏还没演完呢。 77 吞噬日月之狼11 不咋地啊你们 变故就在一瞬间。 在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正要离开之时, 在人类都欢欣鼓舞地庆祝末日结束时。 趁着阿尔忒弥斯放松之际，被女神扼住脖颈提起来的两头恶狼忽然睁开双眼，同时朝着她的头狠狠咬去。 “咔嚓” 眼睁睁看着月神阿尔忒弥斯的头颅, 在两边恶狼大嘴的夹击之下破碎, 宛如一颗成熟的果实般从细白的脖颈上掉落。 还在看着天上的内容的人类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料到这两头被月之箭矢贯穿了头颅的恶狼竟然还没死，它们只是静静地潜伏起来, 等待着敌人松懈，便露出尖锐的利牙让她死去。 【卧槽？？卧槽？】 【这两头狼不是死了吗？还能这样？？】 【阿尔忒弥斯啊啊啊啊！！】 【救，救命！！】 【人类怎么又要毁灭了啊啊！】 【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这种转折真的存在吗？不是我在做梦吗？阿尔忒弥斯阁下陨落了？不可能吧！！】 “阿尔——！”阿波罗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回头, 看见自己姐姐被恶狼咬住头颅。 两条狼直接将阿尔忒弥斯的头咬下来了！！ 【神会死吗？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 【装死, 对, 装死！之前阿波罗说斯库尔是‘滚回死人的国度去’, 北欧死人的国度是海拉掌握的，海拉是芬里尔的姐妹, 也是斯库尔和哈提的姑姑, 照这样看, 斯库尔和哈提小时候应该就是在她的国度成长的。】 【所以它们表演出的死亡才骗过了阿尔忒弥斯？我就说阿尔忒弥斯没有发现，她可是狩猎之神啊, 杀了那么野兽和狼应该能看出猎物在装死的……】 【因为在死人的国度生活过所以学会了装死吗？】 【应该补刀的啊啊啊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尔忒弥斯也是在装死？】 【可是阿尔忒弥斯的头都被咬下来了。】 【别，别小瞧神明的恢复力！！】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阿尔忒弥斯的叔叔是冥王哈迪斯，她是不是也能拥有这种……】 【呜呜呜呜我希望啊！】 人类议会现场，星系的议会长们各自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出了自己惊骇到极点变形的脸，谁都没有想到这点。 基兰的嘴巴无意识张开, 顾万里的瞳孔不自觉放大，普雷德捂着心脏趴在桌子上，而相较于他们几个，才被虫族寄生过却活下来的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更惨。 在光脑支持的虚拟议会之中，他的身影都闪烁了几下，短暂地断线了几秒钟。 人类议会是在光脑上召开的，和之前星系之内举行议会只需要手动操作不同，他们一旦举行议会，会将整个意识都上传入网络，只留下身体在外面被人看管。 卡文迪许原本就是强撑着参加议会的，他的精神力还没恢复，比不上其他几个议会长，现在末日这一出转折直接把他砸晕了，上传的意识断线掉落几秒钟。 其他议会长静静地看着他掉线的地方，陷入沉默。 “议会长晕厥了？快快！” 负责在卡文迪许参加人类议会时候看管他身体的医疗处监控发出刺耳的报警声，急救床和维生装置飞速地送入室内，为这位老人做起心肺复苏起来，维持他的意识。 掉线的情况十分危险，光脑上意识消失，身体却还没醒来，有可能永远迷失在星网之中，要是以前来说，议会长的昏迷绝对是轰动全宇宙的大事，但是现在却算不了什么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天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天上的光幕无视了人类议会上发生的事故，无视了下面人类的惨叫，哀嚎，绝望和狂乱，以一种绝情的冰冷的姿态继续传递内容。 带着银色的血液从脖颈中喷涌而出，落在两头北欧魔狼身上，从它们光滑的皮毛上翻滚而下。 月女神的手随着她的死去自然放松，不过，两头魔狼来不及把阿尔忒弥斯的头颅分成两半，就往旁边一跳，跳开了阿波罗的箭矢攻击。 “嘿嘿嘿月女神的味道。”斯库尔道，“真是新奇啊……纯洁无暇的女神的血液……” 它的獠牙上还沾着阿尔忒弥斯的银色血液，显得锋锐有光。 “我喜欢这个味道。”哈提舔着嘴巴道，“比玛尼好吃多了，难怪你要选择苏尔。” “不不不，比不上苏尔，苏尔更为火辣，灼热和紧实，我喜欢那种**的口感，不过阿尔忒弥斯有一种特别的山野间的芬芳，从这方面讲，也不一定比不过苏尔。”斯库尔说着说着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它随后严谨道：“当然，可能是我吃的不够多。” 哈提：“你就喜欢那个热度，我就不一样了，我认为温和的口感才最好，我不喜欢那种**辣的感觉。” 【好绝望，他们吃神明就算了，还这样大胆地点评口味！】 【苏尔是北欧的太阳女神，玛尼是北欧的月男神，它们果然吃过日月神。】 【我有些大不敬的想法……神好吃吗？】 【举报了，希望上面那个进局子，就算我们东洲星系人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阿尔忒弥斯是真的死了吗？我不敢看！】 听见这两头狼肆意地点评自己姐姐的味道，阿波罗震怒。 “你们竟敢杀了阿尔忒弥斯！”阿波罗身后仿佛有太阳光芒升起，光耀万丈，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但是魔狼斯库尔和哈提视之于无物。 它们依然在笑，并且是嘲笑。 “为什么不敢？” “凭什么不敢？” “我们当年吃了北欧的日月神，就不怕吃掉你希腊的日月神。” “你现在的权柄残缺，又以一对二，迟早也会被我们吞下腹！” 两只恶狼嬉笑着，围绕着阿波罗转圈。 “你绝对没有上次的好运。” “我会让你们为阿尔忒弥斯陪葬！”阿波罗道，他整个人似乎都燃烧起来了。 人类议会紧急召开之中。 卡文迪许精神力强大，硬生生挺了过来，最后又出现在人类议会的会议桌前。 “我们还以为你要牺牲了。”普雷德看着他再次出现，道。 “老的干不动的话就推位给年轻人，然后把你的意识上传进入历史议员录。” 人类议会的参与者并不止他们四位星系议会长，往届的所有议会长要是有机会，都会在自己死前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光脑之中，成为历史议员，在现任人类议会做出决定的时候参与决策。 “难啊……”卡文迪许摇了摇头。 “好了，别说了，要是这件事不解决，我们都活不下来，尽早上传，不知道意识被储存在芯片里是什么感觉。”顾万里道。 普雷德毫不客气：“那也要等我们的低温材料学发展到能承受那个超低的温度才行，你这就迫不及待想上传了？” “上传未免不是一条道路，在人类对虫族末日存亡保存方案里面原本就有这样一条方法，将所有人的意识上传到光脑端。”基兰道。 “这个被封存的禁忌实验，还是西洲星系人搞的……”普雷德道。 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光脑端，制造一些维护整体系统的机器人，就能实现数字生命，机械永生。 缺点是人口再也不能增加，原本有多少人之后还会一直有多少人，并且人类心智还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不确定的改变。 优点是虫族只对生物质感兴趣，所以只要把自己上传了，变成机器人或者芯片人，虫族就再也无法伤害到人类。 这一说法一出现就被列为禁忌，谁都不知道把人的意识上传到光脑端再经过千百年会发生什么，还是不是原本的人…… 不过，那只是明面上的禁止，实际上人类议会的议会长们一直在用自己做实验，将自己临死前的意识上传进入光脑进入历史议员录，方便后事有人询问他们的意见，同时践行这条道路的正确性。 “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希望……这是个代价很大的方案啊，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是低温挑战，而不是虫族生物质挑战，呵呵。”顾万里道。 “庆幸我们东洲星系没有放弃任务吧。” 现在人类是真的只剩下一丝希望了。 “森林之神维达尔，请您回应我们的祈求。” 形式因为阿尔忒弥斯的死骤然逆转，人类议会再次下达命令。 * 人类议会中央星系，特殊执行小队太空站之内。 “第三十二小队，完成任务。”徐队将他们收集到的树叶上交给任务处。 “收集的树叶放好，送去让专家进行检查。”负责收货的后勤处人员道。 那些树叶会经过专家的挑选，区分出五种可能来自北欧森林的树种，再摆放于早就用ai刻画好的魔法阵之内。 森林之神维达尔不要人作为祭祀，不要庆典，也不要祭品，根据九尾狐们所说，这只是个沟通法阵而已，站在法阵中间的人需要和维达尔沟通。 而且必须是精神力A级以上，意志坚定的人才行，精神力太低的话会直接崩溃。 人类议会的光脑根据树叶收集的多少刻画魔法阵，每一个魔法阵中央都站着负责和维达尔沟通的人。 “徐队，我们人类能活下来吗？”原本因为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出现而激动的属下现在换上了一副哭丧脸。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徐队长道。 “这要看我们能不能沟通森林之神维达尔，维达尔愿不愿意帮我们。” 78 吞噬日月之狼12 北欧的树林 太阳上的阴影以一种极快地速度恢复了, 不仅恢复到原本的程度，还更进一步，似乎是对阿波罗的嘲讽。 所有的月亮已经彻底被阴影覆盖, 变为了陈旧的血渍般的暗红色, 好像在为逝去的月神哀悼。 地下避难所人心惶惶，即使是阿波罗的出现也不能带给他们足够的信心，原本阿波罗对上哈提和斯库尔就险些失败, 还是阿尔忒弥斯从背后射箭救助。 现在阿尔忒弥斯已然逝去，北欧两饿狼更是获得了加强，情况十分危急。 人类承受了希望又失去希望, 这比一开始没有希望更让人无法接受。 * “请往地球东方行走5°”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听见这句话, 徐队按照它的要求移动, 他现在就站在ai所画的魔法阵上面, 魔法阵由繁复的几何图形构成, ai指挥他站在魔法阵的最中间，这样效果最好——这是人类的想法, 九尾狐没有对人类的站位做出要求。 “好, 请确定现在沟通是否通畅。” “3256号收到。” “请按照屏幕进行以下朗诵。” “是。” * 阿波罗和北欧两狼的战斗空前激烈, 他舍弃了弓箭的用法，换为近身肉搏。 神明的身躯刀枪不入, 天生就是最好的武器，阿波罗可以徒手撕开刀刃却不受到任何损伤，爆炸和火焰对他来说也只是温水淋身。 但是他的对手更为可怕，它们是狡诈的北欧魔狼，它们的武器是锋利的，曾经撕开了北欧日月神的爪子和牙齿，不是凡人。 这是神和神之间的战斗。 阿波罗用双手和斯库尔角力, 恶狼的獠牙张开，想要去撕扯他的脖子，而另一边的哈提跃跃欲试，试图从背后对阿波罗进行袭击。 阿波罗左右周转，应对两只恶狼，比上次更地露出颓然的气势来，他的头发和衣服不再不染尘埃，他的额头擦过獠牙留下带着金色的神血，他的身上开始遍布伤痕。 这一切都显示，这位光辉的太阳神，宙斯与托勒之子即将落败。 恶狼贪婪地吮吸着神明的血液，让毁灭和黑暗的气息压制了太阳。 在阿尔忒弥斯死去那时起，所有阿尔忒弥斯的祭祀都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也是人类这方判断阿尔忒弥斯死去的原因之一，女神死去神恩消散，原本在祭祀仪式上出现的月光奇观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一片死寂的悲凉。 哪怕在昏迷之中，月女神的祭祀的脸上都流下两行清泪。 阿波罗的祭祀仪式也已经终止了，所有的祭祀感受到了太阳神发自内心的痛苦，愤怒，被那巨大的由神明传递过来的感情压制的无法起身，再也无法动弹。 空中拼尽全力战斗的阿波罗最终还是没有逃离结局，他的手臂被恶狼扯断，气息逐渐虚弱，而哈提和斯库尔发出兴奋的狼嚎，叫声响彻天空。 阿尔忒弥斯的尸体躺在一边，似乎宣告着阿波罗最终的陌路。 被恶狼吞噬将会是他唯一的下场。 “希腊的神也不过如此。”斯库尔满意地舔着自己的牙齿道。 “比苏尔要更有灼烧的感觉，是因为光明神职的原因吧。” “说好了，你吃日神，我吃月神。”哈提在旁边提醒它。 “剩下的阿波罗你自己对付就好，我要开动了。”它的眼眶中浮现出绿光，贪婪夺眶而出。 “你这狗，距离阿尔远点！”阿波罗道。 “看来没人教育你规矩啊，”斯库尔道，作为狼最讨厌被喊成为狗。 “这次就被我乖乖吃掉吧，我的胃里面也很暖和的……”斯库尔欣赏了一会儿阿波罗的样子。 阿波罗叹了口气，神色忽然变得平静。 “我和阿尔是同一天出生的，在同一天死去似乎也不错。” 他这样道。 斯库尔已经在他身后撕扯他的大腿，啃咬血肉。 哈提有些不满意：“凭什么你吃活的，我只能吃死的。” “少废话，要不是阿尔忒弥斯轻敌，我们连一个都吃不到嘴里。” 斯库尔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偷袭才赢了日月姐弟。 阿波罗往前爬行，无视了身后恶狼的啃食，他努力爬到了阿尔忒弥斯的尸体旁边，伸出手去，抓住了姐姐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人类避难所之中，祭祀场上的安东尼趴在地上，承受着和阿波罗同样的痛苦，似乎那些恶狼没咬一次都啃在他的身上，原本只是普通少年的安东尼忍不住了，几次想晕过去，却没有成功。 他闭上眼睛，一个光明的人影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面无表情的阿波罗。 阿波罗站在他面前，比他高了很多，好像漂浮在天空，而安东尼却在地面上。 “这就是我现在的祭祀啊。”他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一挥。 似乎有什么的东西切断了。 安东尼睁开眼睛，听着周围人惊喜的声音，他的头发颜色恢复到了原本的颜色，再也感受不到阿波罗身上的痛苦了。 “神明放弃我了吗？”安东尼茫然道。 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原本显示出神迹的阿波罗的祭祀会恢复成了原样，阿波罗切断了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他们也再也感受不到神明的存在。 就在下一秒，天幕爆炸。 字面意义上的爆炸，无与伦比的光和热在瞬间扩散开来，席卷了无数星球的表面，将积雪一扫而空，以一种强横的姿态驱逐了毁灭，衰败的意象，光明撒满了一切。 所有人类在那瞬间遭受强光刺激，眼睛出现片刻失明，就连星球表面的摄像头也全部爆掉，全部的星网因为强悍的太阳风暴断线了，人类设置的检测仪器运转之间擦出火花，不少仪器直接报废。 在爆炸之中，似乎有太阳的影子冉冉升起，光明美丽。 阿波罗，选择了自爆。 片刻的恢复之后，人类赶紧再看向直播间里面的天幕。 原本的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阿尔忒弥斯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两只很明显受到重创的北欧魔狼，他们比任何时候都伤的严重。 哈提整个狼都瘫在地上，不知道还能不能起身，斯库尔则被炸的破破烂烂，好像一滩破布。 它们张开嘴巴，带着黑暗气息的鲜血从身体各处漏出来，好像它们就是一个装满鲜血的破烂袋子，一点都兜不住血液。 两只魔狼从嘴里吐出人类听不懂的咒骂，相互移动，狠狠地看着对方。 【没死吗？阿波罗自爆都没死？？】 【妈呀刚刚那一下我还以为整个宇宙都要爆炸了呢……】 【生和阿尔一起生，死和阿尔一起死，阿波罗真的走了。】 【挺好的，走了也不用被恶狼吃了。】 【这北欧的两个该死的狼早就要死了，怎么还活着啊！！】 人类议会上。 “快，哈提和斯库尔快死了，我们能不能找到它们现在的位置，狠狠地插刀！！”普雷德大叫道。 “下面告诉我说有一种新制造的仪器在阿波罗自爆的时候检测到了奇怪的波动。”顾万里道。 “我们那边也是。”基兰举手。 “这大概就是非凡的影子……”卡文迪许凝重地吐了口气。 “斯库尔和哈提可能在神界，和世俗界不同，以我们目前的水平是找不到的。”顾万里客观道。 普雷德闭嘴了，他也明白从检测到寻找对于人类来说是多么漫长的距离。 “阿波罗自爆的时候，像是有强悍的太阳活动发生，很多不同原理的探测仪器都被毁坏……包括记录了波动的那台仪器，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恢复那仪器至少三天。”顾万里道。 “需要人才吗？我们可以给你们。”普雷德道。 天幕之中的两头恶狼原本被炸的破破烂烂，但是几分钟过去之后，很明显看出他们在恢复，血流渐渐减少，乃至于完全不流血。 “赶时间，最好在他们两位恢复之前找到他们。” “能缩短半天时间。”顾万里想了想道。 检测那种可能和神秘学相关的波动，找到斯库尔和哈提所在的地方就好办了，扔中子弹过去，把人类目前库存的中子弹全都扔出去！ 要是原本的吞噬日月之狼斯库尔和哈提人类或许不敢动，甚至还要乖乖奉上自己的信仰，任由他们剥夺光明——投敌也是人类保全计划里面的一种。 但是现在被阿波罗自爆重伤的哈提和斯库尔……很显然就不是那么可怕了。 东洲星系有句古话叫做痛打落水狗，放在恶神身上也是适用的。 * 徐队长跟随着ai念出了词。 “掌握着万千的森林，静谧和森林的守护神，沉默的维达……” 他闭上眼睛，徐队长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那不是星球表面，被斯库尔和哈提摧残过的，带有毁灭，死寂意味的冰冷，而是另一种冰冷。 从脚透到头顶，一直让骨髓深处都散发着阵阵苦寒，孤寂又沉默的冷意，好像北欧清晨的森林——虽然徐队长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森林，也不知道清晨的森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个概念就是忽然出现在他心中。 徐队长睁开双眼，周围是浓浓的白雾，白雾中透着寒意，翠绿的树叶上滚动着露珠，在白雾之中若隐若现，森林静谧，连鸟雀的叫声也稀少。 湿润的，带着露水的草，柔软地伏倒在脚下，自然泥土的触感和人类所建造的星空中央站完全不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来。 徐队长立刻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原本所在的人类联盟中央星系，而是北欧的森林！ 79 吞噬日月之狼13 维达尔 寂静, 静谧，冰冷，孤寂, 寂寥, 这些感受轮番涌现在徐队长的心头。 手腕上的光脑不见了，徐队长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只有衣服, 其他什么都没有。 置身于浓密的原始森林之中，被大自然包围，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 徐队长站起身, 吐出一口白雾, 那些水蒸气立刻就和周围的白雾融为一体, 看不出来来源。 “北欧的森林？” 徐队长默念这个灌输进入大脑的概念, 觉得周围的寒意更重了几分。 自动浮现在心头的可以理解, 用于解释的具体名词，让人下意识相信, 生不出半点质疑, 这种表现是‘神话复苏’的特征之一！ “我来到了一万多年前被毁灭的地球上了？”徐队长警惕。 这是倒转时光？还是幻觉？ 不管怎样, 这是他接触维达尔的唯一路径，他有预感, 对方就在前方。 好像食肉生物站在食草生物面前，不用前者开口，后者就能感受到压迫感，那是来自基因的压制，也是神和人的距离。 哪怕维达尔不说话，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他给人带来的沉甸甸的感觉就在前方, 这种压力是徐队长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食草动物会自觉知道对方是不是食肉动物，人也能自动区分面前的存在是不是神明，对方的存在鲜明，如同在布做成的平面上放上一块沉重的铅球，周围都会被压地凹陷下去。 往前走，往前走。 不知道自己死在这里会不会真正死亡，但是徐队长已然做好了死亡的决心。 他背后有上亿人类在等着他，他背负的是全人类的期待。 跨过柔软的草地，从树和树的缝隙之间艰难穿过，徐队长小心翼翼，不去伤害周围的一草一木，这很明显是森林之神维达尔的地盘，要是对树木造成损伤，肯定会大大压低自己在那位神心中的地位。 他距离出发地越来越远，心头的预感也越来越近，在行走的过程之中，徐队长没有发现其他人类的痕迹，也没发现过任何动物，整座森林似乎都在白雾中静谧地沉睡，沉睡。 不过，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正常——因为他原本就不知道森林里面应该是什么样子。 渐行渐远，大概走了几百米，穿过一片北欧红松，徐队长到达了一片空地，白雾逐渐散开，显露出一座纯木的小木屋。 真正的纯木，不是他在光脑上见过的，由砍断的树木堆成的木屋，而是那座木屋就由一整颗树生长而成。 树勾勒出了门，窗户，屋顶等等一系列房子所具备的零件，整体又没有丝毫缝隙，好像是天然长成一样。 徐队长屏住呼吸，站在木屋之外。 他能感受到那位让他心头沉甸甸的存在就在里面。 北欧森林之神，维达尔。 据说在奥丁被毁灭魔狼芬里尔吞下之后，维达尔穿着铁做的靴子，一斧头劈开了魔狼的头，结束了诸神黄昏，随后他成为了新世界的神。 连吞噬日月之狼的父亲都能杀死，肯定也能杀死吞噬日月之狼，拯救人类。 徐队长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脑海中浮现出在进入魔法阵之前，光脑芯片朝他脑海里面灌输的常规话术。 那些话术的可以在即使在不确定对方性格如何的情况下，也能不激起对方的厌恶之情，创造出对话的空间。 神话复苏现象是可以交流的，这是目前研究员们确定的一点。 恳求森林之神维达尔出手帮助人类，杀死吞噬日月之狼。 重复了一边自己的任务，白雾静静地流淌着，在这片静谧之中，徐队长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在沉重地跳动。 往空地踏出一步，又一步。 他目的明确，朝着那扇门走去。 * 在人类议会的中央星系，神话复苏现象执行下属分队，徐重阳忽然一下子倒下，在魔法阵的中央。 “出现昏迷案例，检测到其脑电波活跃。”他手腕上的光脑报告道。 在那么多的魔法阵之中，只有他出现这种异常，很快，后勤部队的人围住了他，间或夹杂一两位神话复苏研究员。 “他这是怎么了，因为紧张所以晕倒了吗？还是和那位神明沟通上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但是都没有敢去动他，生怕对方正在进行仪式，自己要是进行干扰的话，打断仪式，导致求助维达尔不成功，那自己就是全人类的罪人了。 手腕上配带的光脑能检测人的身体状况，是否存在危及生命的情况，光脑没有报告，就说明对方虽然晕过去了，但是身体状态良好。 “典籍里面有过服用精神类药物，让自己达到一种恍惚‘出神’的境界，从而接触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的说法。”旁边有研究员道。 “他现在的昏迷状态，可能就是接触维达尔的征兆。” “神明的存在或许和天使，九尾狐都不太相同，比如说天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至今都没找到它发生的地点，但是我们不能判断也是幻象，因为恒星的光和热减退却是真的，很显然天上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在哪里而已。” “神明可能是另一世界的高维生物。”另一位研究神话复苏的研究员道。 有了这两位研究员开口，这下更没人敢动徐队长了，生怕打扰对方和神明的对话。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来记录一下他的脑电波！”后面有人喊。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围观的人都纷纷让开路，让后面的人推着仪器走进来。 前面两位研究员也让开了，看见对方胸口上的特级研究员徽章，顿时默不作声。 特级研究员徽章可不是谁都能拿到手的，从对方的声音来看年龄也不太大……这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来者是一位黑发清秀的青年，散漫地穿着白大褂，手里面还拿着一柄遥控器。 “用飞行机器人把电极片贴在他的额头，测测他的脑电波，要是他是因为紧张地晕过去，可以测出来叫醒他，要是因为和神明交流才晕，我们也能从他脑电波的活动获得一些信息。” 名为纪寒凌的年轻天才道：“总比你们傻站着什么都不干强。” 飞行机器人从仪器上飞起，小心翼翼地带着电极片落在徐队长的头顶，纪寒凌一手操控无人机，一手放在推来的仪器上，调整参数。 他身后跟了几个实习生，一个个都对他投以佩服的目光。 “嗯，安好了，让我看看他的脑电波变化……”纪寒凌道。 他转头，顿时愣住。 仪器上的脑电波为一条直线。 这说明这个人死了。 “电极片出情况了？”纪寒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又操控无人机，让电极片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次仪器上显示了他熟悉的内容，脑电波起起伏伏，代表着他在快速思考。 “没有坏啊……”纪寒凌再次操控电极片飞过去，仪器上重新变为一条直线。 “奇怪，他死了？”纪寒凌皱眉道，“光脑，密匙98764，报告宿主身体状况。” “收到，该宿主身体情况良好，心跳86次/分，血压130/95……” 这种奇怪现象，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怪事，看来这家伙身上确实发生了神话复苏现象。”纪寒凌快速判断道。 只有神话复苏现象才能解释这完全不合常理的事实。 对方没有死，脑电波却为零，就算是植物人的脑电波也不为零了，他到底是怎么活着的？他在昏迷中难道不使用大脑？？ 实际上，这是洛殷耍的手段，他其实是用九尾狐的力量为这位徐队长编制了一个幻境，为了防止人类从对方的脑电波变化中发现他是中了幻境—— 洛殷一向对星际时代的科技水平很是警惕，他干脆用系统把仪器远程把仪器黑掉了，只显示一条直线，看起来好像徐队长死了一样。 【那个纪寒凌看起来有两把刷子。】洛殷看着对方胸口的那个特等研究员徽章道。 【你好像有点羡慕。】系统道。 【我前世死之前可是科研螺丝钉，现在看见大佬当然羡慕……】洛殷委婉叹息。 比起玩弄机甲打架的机甲操控师们，他对研究员天然存在好感。 只不过让这些他有好感的人因为他搞出来的事情忙碌加班无能狂怒，那就是另一码事情了，洛殷向来分的很清楚，好感是好感，正事是正事。 系统：【这不全是你的问题，该世界唯心侧的力量飙升，那些原本坚实的物理规律正在发生变化，这对他们掌握的科技造成了很大影响。】 于是对他们也有了很大影响。 【一些人类的研究员已经发现了这个变化。】洛殷想了想道。 【科学是一种人类掌握的，探索世界的方法，只要他们真的坚持这点，就算是变化之后的世界也能找到规律……毕竟客观唯心也是规律。】 现在为止，这个世界发生的唯心变化还挺客观的，那些精神化的道和理正在慢慢凝聚，对这个原本纯唯物的世界发生影响。 比如说，“权柄”。 * 徐队长没有按照专家们的说法敲门，也没有推开门，确切地说，他还没走到门口，那扇木屋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徐队长：？！ 气氛一下子变得湿冷，似乎有风卷走了他和木屋之间的白雾，让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 打开门的是一位有着典型维京人外貌的人，他毛发浓密，五官深刻，头发为棕色，眼睛浅蓝，冷的就像是结了冰的湖水，令人印象深刻。 比容貌和气质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位开门的人穿着一只铁做的靴子。 他是谁，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人类。”他道。 似乎是长久没有说话，他的发言有点干涩。 “进来。” 这便是森林之神维达尔沉睡万年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80 吞噬日月之狼14 旧日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小木屋, 走进去之后，徐重阳只看见了靠着墙壁的半张床，床也是树木自动生成的。 徐重阳快速浏览房间内部, 一个房间内的家具摆放是能显示出来房间主人的性格的, 但是似乎是为了防着这一点一样，这里除了那半张光.裸的木床，其他什么家具都没有,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完全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他是森林之神维达尔, 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徐重阳按捺下心思。 不过哪怕没有家具, 他也能从这空旷之中读取出信息, 早在来执行任务之前, 他就将维达尔的所有资料以及专家分析全都铭记于心，将他从房子中分析到的内容和专家们的分析对照。 根据记载, 当维达尔到达阿斯加德的时候, 命运女神预言他会战胜一切敌人成为新世界的神, 奥丁和他的母亲都很高兴，但是维达尔却一声不吭, 始终保持沉默，因此他又被称为沉默之神。 典籍的记载当然不能全信，目前神话复苏现象之中出现，已知传说和出现神明不符的记录，北欧神话的记载当然也有可能出错，徐重阳必须小心应对。 维达尔在北欧神话里面是居住在兰德维蒂宫之中的，现在却出现在小木屋之中, 这点和典籍里面记载的内容有所不同。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徐重阳首先想到的就是极简主义，除了自己必须的物品其他什么都不会要。 按照这条思路继续行走，除了床什么都没有，正是说明面前这位神明是需要床的！ 床和什么相关呢？徐重阳快速地想起来了九尾狐，天使以及天空之中希腊日月姐弟和北欧双狼说过的话，在这四次神话复苏之中，作为关键词的共同点—— “沉睡”。 这张床是维达尔唯一必要保存的东西，说明他之前也在沉睡，而这里就是他陷入沉眠的场所！ 不过徐重阳也不确定自己的揣测对不对，因为专家们教给他的方法，他学习的心理学都是以人的角度去揣测人。 在神话里，这些神的言行举止和人没什么两样，但是面对维达尔的徐重阳很深切地体会到，神和人是不同的生物，对方在生命的层次上要比他更高级。 “坐。”维达尔说。 坐地下吗？徐重阳还在迷惑，地面就自动升起了一个木质的椅子，恰好放在他屁股下面。 维达尔很随意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木床上，两个人平等对视。 哪怕对方始终表情平静，徐重阳也能感受到那丝平静之中，蕴含在静谧气氛之下的火与铁的气息。 北欧神话是崇尚武力的神话，诸神一辈子都在征战，最后死在战火之中，哪怕维达尔是沉默之神，但是他也是末日战场的获胜者，穿过重重敌人的尸体，所谓的平静和沉默只是表面，他一直都是个战士。 沉默之神……徐重阳试图回想专家对维达尔心理状态的分析，以人类的想法去揣度神的思维。 在听到命运姐妹告诉他是最后胜者的时候，维达尔没有高兴，却是沉默的，在当时的场景下，沉默算是一种负面情绪。 明明活下来了还成为新的主神却不高兴，是因为除了他，他的亲属们都会死于那场战斗吗？ 所有的旧世界全都被点燃，所谓新世界是其他神无法抵达的彼岸，只有维达尔一神存在，从前的所有亲属，朋友，欢笑，回忆，全都不再存在，那是命中注定的孤独。 即使自己是救世主，可是最终结局却是救世主的身边空无一人。 是不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结局，所有宁可没有开始？ 既然已经命中注定，唯一的做法就是不与其他神交流，不存在那些回忆，那么他们死的时候就不会伤心了吧。 徐重阳这样想，他在森林里面确实感受到了孤寂的情绪，这森林里面同样只有他一人，和维达尔只有他一神相互照应。 长久的寂静。 “伟大的森林之神，维达尔阁下，现在，吞噬日月的恶狼斯库尔和哈提正在天空中肆虐，吞噬光和热，芬里尔的铁链摇摇欲坠，我们恳请您的帮助。”徐重阳开口道。 维达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防止您掌管的世界再度毁灭，我们恳请您出手，消灭那两只恶狼，再次展现您消灭魔狼芬里尔的伟力，让人类重现见证您的辉煌。” “……” “我们会在之后为您建筑神殿，奉上牲畜作为祭祀。” “不用。”维达尔终于说话了。 “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他道，“我，在睡觉。” “你们的，祭祀，会唤醒我，让我清醒。” “是！”徐重阳道。 “不用紧张。”维达尔这次的话终于流利起来，好像是找到了发声的技巧。 “我会让他们陷入应有的沉睡，这个新的纪元不是我们的时代，我们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徐重阳：“……” 又是沉睡这个词。 似乎所有复苏的非凡生物和仙神都在重复这点，沉睡和复苏，还有所谓的新纪元。 专家们推测以往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现在原本所有的仙神包括非凡生物都一起沉睡，一直到星际时代的现在才苏醒。 “你，人类，好奇？”维达尔道。 不知道维达尔没有读心的能力，徐重阳决定坦诚一些，道：“是。” “在您之前也有仙神苏醒过……您认识‘尊上’吗？” 维达尔看起来是能交流的样子。 维达尔：“不认识。” 虽然徐重阳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见拒绝还是会感到失落。 “这不是一个神的名字，而是一个称呼……像是古东夏的神的称呼。”维达尔陷入回忆之中，“对地位崇高者的称呼。” “你是通过他们的仪式沟通我的。”维达尔又道，“来自九尾狐。” “我原本询问过她们对我的树林是否感兴趣，想不想过来生活，她们拒绝我了，说不喜欢太冷。” 九尾狐还真是……交际广泛啊，天使那边也认识，北欧神话这边也认识，徐重阳对九尾狐的神脉范围有着全新的认知。 “是的，我们人类现在陷入生死存亡之际，斯库尔和哈提吞噬了太阳和月亮，地表温度下降，我们不能生存，希腊的祭祀求助于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两位神明，可是他们也被恶狼杀死——”徐重阳说到一半被打断。 “神，不会死。”维达尔道。 “在下一任神出现之前，神不会死，只是会沉睡。”他表情平静道。 “我是化身，他们也是化身，我们原本的身躯在宇宙中沉睡，无法真正醒来，无法真正降临。” 徐重阳：！！！ 这可是个大消息，神不会死？！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两位出现的是化身，不是真身，看似被恶狼围攻死亡，其实只是又进入沉睡了？！ “奥丁他们也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和耶和华一样，越是强大的神，越不会苏醒。”维达尔道。 “旧日的仙神已经是过去，在规律的作用下，我们会一直沉睡，直到新的神明出现，取代我们的位置，那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和宇宙融为一体。” “东方的神明回归大道，希腊神明进入卡俄斯的怀抱，我们沉睡于金伦加鸿沟……我原本也在这一过程之中，直到发现九尾狐们在呼唤我。” 徐重阳再次被炸.弹轰炸心灵。 维达尔在说什么？！旧日的仙神必定沉睡？新的仙神出现？ 那现在的神话复苏算什么？回光返照吗？ “那九尾狐这种非凡生物和天使他们……也会沉睡吗？”他谨慎地问出这点。 “不，他们的力量很少，不会沉下去。”维达尔摇头。 “他们很轻，可以浮起来，对于旧日的仙神来说，拥有的力量越多，越容易下沉，反而是在表层的存在，不会下沉，可以再度苏醒。” “世界在抗拒我们苏醒，它呼唤着每一位旧日的仙神沉入它的怀抱，将我们的力量夺去，让我们的意识回到最初，而我们的力量则可以化为你们的力量，你们之中会诞生新世界的仙神。” “不过你们人类的沟通和祭祀可以帮助我们抵抗这种强制沉睡。” “一些旧日的仙神抗拒沉眠，他们拒绝交出自己的力量，拒绝沉入世界，反而会采取措施阻止，斯库尔和哈提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徐重阳明白了。 维达尔说新世界的仙神会从人类之中诞生，旧日的仙神必须交出他们的力量和权柄，那不想交出权柄的话怎么办呢？ 要是把人类全都杀死了，他们之中就不会再诞生新的仙神，所以旧日仙神的沉眠速度就会减慢，甚至再度复苏！ 他站起身来，此时徐重阳还在坐着，他忽然感觉面前的维达尔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他就是周围森林的集合体。 “您还愿意帮助我们吗？” 对于旧日的仙神来说，沉睡就等于灭亡，等于失去力量一无所有……一旦人类之中诞生新的仙神，他们就会真正死去。 如果这样的话，维达尔还会愿意帮助人类吗？ “当然。”维达尔道。 他忽然笑了，就好像北欧苦寒的苔原岩石上生长出了花朵。 他说：“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徐重阳回想起来，维达尔在和他谈话的开始就强调不让人类打扰他的沉睡…… 也就是说，维达尔一开始就打算帮助人类，好让自己快点沉睡。 81 吞噬日月之狼15 旧日迷梦 旧日仙神……人能成神…… 徐重阳从维达尔的话里面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未来, 这个未来让他全身发抖，难以置信。 人真的能成为仙神？掌握权柄，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吗？ 看看斯库尔和哈提就知道了, 他们是吞噬日月的魔狼, 他们拥有的能力可以直接啃食‘太阳’‘月亮’的权柄，反应到现实世界就是恒星全都熄灭，卫星颜色变暗。 对斯库尔和哈提来说, 他们只是很轻松地改变了一些自然规则，但是对人类来说，那就是末日。 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 不能肉..身横渡宇宙, 普通的宇宙射线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更别说适宜温度是18℃-24℃, 没有水只能生存三天, 生命之中几乎有一半都要在休息睡眠中度过。 和虫族兵种比起来，人类脆弱的不值一提, 全靠自己发展的科技才能在茫茫宇宙之中生存, 将一个又一个的星球改造成适合人类居住的生态圈, 改变环境去适应他们，而不是改变自己适应环境。 也因此, 世界规则一旦变化，将他们自己制造的舒适圈破坏殆尽，超出人类的科技处理范围，他们就会灭绝。 很显然，掌握规则的仙神等存在是能直接毁灭人类的，但是要是让人自己成神……那人类的灭亡几率就小很多了。 未来的社会，必将是非凡的社会。 徐重阳知道来自维达尔的话会在人类社会里面掀起多大的波澜, 但凡其他旧日仙神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像是维达尔一样自爆，或者帮助他们的。 旧日和新世纪是竞争的关系，就连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出现也不是为了帮助人类，而是为了争夺权柄。 拉结尔天使说的很明白了，他对人类的态度是够用能提供信仰就好，新的人类会更专一，比旧的人类强。 要不是维达尔把真相告诉他，可能人类社会还要探索许久，才能发现这点，甚至会拐到神明崇拜这条路上。 那些旧日的仙神会被他们的崇拜唤醒，继续以化身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对人类的未来造成不确定的伤害。 想到这里，徐重阳就冒出冷汗来。 难道九尾狐给他们指出去找维达尔，不仅是因为他能绝对杀死北欧吞噬日月双狼，更是因为只有维达尔才会给他们指明人类的发展方向？！ 九尾狐果然还是较为亲近人类的，可能是因为他们远古时期就亲近人类发展…… 东洲星系那边的神话好像自古就有人成为神的说法，和西洲星系这边的人神界限分明有区别，徐重阳心想。 作为东洲星系人，他很轻松地接受了人变成神的想法，而没有将其作为亵渎。 只是东洲星系方面一直没有发现从远古传到现在的修真者的影子，那些修真者也像是维达尔所说的一样沉下去了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徐重阳看着维达尔站起，他的身影寂寥，又高大，他从中隐约看见了一棵树的存在，那树枝丫伸展，支撑着天地。 徐重阳恍惚间明白了那树的来历，世界树尤克塔拉希尔，北欧神话之中构成了整个世界的树。 世界树连接这无边无际的森林，这些森林又化为了维达尔本身。 森林之神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强的神职，在众多神话之中，森林之神都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不是本身弱小，就是宁芙，山神土地之流。 在北欧神话之中，这个不强大的森林神职反而在维达尔这样一个杀死了毁灭魔狼，成为了新世界的神的神明身上，这不得不说是奇怪的现象。 但是现在徐重阳明白了，强悍的主神维达尔为什么会获得森林这一神职。 因为世界树也是树，它独木成林，化为一片森林，而维达尔的森林神职，就是建立在世界树的基础上，将其作为森林概念涵盖在内的管理者！ 在其他神话之中一定都不强的森林神职，反而在北欧神话中变成最强，正是因为北欧神话中有‘世界树’这一特别的存在。 “我走了。”维达尔道。 “等到让他们强制沉睡之后，我也会进入沉睡。”维达尔说，“请人类记住和我的约定，不要再唤醒，打扰我。” 徐重阳点头道：“好，我一定传达！” 维达尔手中，一把斧头正在凝聚，他再次看了徐重阳一眼，转身离去。 徐重阳眼前一白，仿佛天地都消散了一般，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摆满了机器，自己身上还贴着电极片。 “你醒了？你沟通了维达尔？”旁边，纪寒凌低头问道。 “是的，他会让那两头恶狼重新沉睡……还有，我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人类议会！”徐重阳爬起来，道。 那绝对是能改变人类群体命运的消息。 * 【你要放弃装神弄鬼了？】系统问道。 洛殷给世界写的剧本，可不像是能继续演下去的样子，尤其是越强的神越沉睡的这个设定，完全是在限制他的发挥。 系统还以为洛殷会多搞几个有关于规则概念的神明出来恐吓人类一番。 【怎么可能，也不能说我放弃了，只是对整体计划的调整而已。】洛殷道。 【减少仙神的比例，增加非凡物种，非凡类人角色，最好是人类能模仿学习的马甲的比例，我给出旧日仙神沉睡的背景就是为了让人类自己发展的。】 他懒洋洋道。 【我需要的又不是信仰……虽然信仰之力用起来确实很爽。】洛殷道。 尤其是制造末日景象，制造一次信仰之力就多到爆，星际时代的人口众多，现在又没有真实神明存在，无论他们朝着哪位神明祈祷，最后都是洛殷在背后收取力量。 但是…… 【假的始终是假的。】洛殷道。 【神明？权柄？我现在也只是仗着自己知道的信息较多而装神弄鬼而已，那些神明不是真的存在，也最好不是真的存在。】 洛殷从来都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要是真的把神明设计的强大无比，人类不可抵挡，只能臣服在神明的威严之下，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久而久之，人类社会的发展倾向就会朝着唯神论的方向进行，神明的恩赐就是一切，神明管理人类，而不是人类自己管理自己。 洛殷不会小瞧人类的愚昧，他观察过，因为他的表演，这个世界上多出很多乱七八糟的宗教，也有很多人开始宣扬科学无用论，宣扬只要投靠神就能完成一切，宣扬不需要人类自己努力而只需要讨好神明的世界诞生了。 可是那些神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洛殷演出来的内容而已，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给予庇护呢？ 当然，洛殷可以给予他们庇护，制造出真正属于神明的奇迹，将整个社会变为他的信仰抽取机器，变成他的地上神国，把人类变成他圈养的物种。 但是洛殷不喜欢这样做。 他不喜欢极端的崇拜，不喜欢无理由的狂信，不喜欢将一切解释不了的事物都归为神明的伟力，也不想成为圈养人类的‘神’。 那样就太没意思了，太无趣了，不是他想要的发展。 因此他设计的所有剧本之中，人类的存在和努力都是值得肯定的，即使出现了目前无法逾越，无法被击败的神明，也一定会有一条人类努力就能解决整件事的道路，他们的一切付出，分析，资源调动和耗费的脑细胞是有用的。 只有这样，人类这个物种才会发挥自己的潜力，而不是躺平任由所谓的神明摆布，发展出唯神明论的所谓氛围。 现在的洛殷有实力毁灭人类，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设计九尾狐的故事还需要小心翼翼，为了不让人类登录星球发现端倪，会用幻术将整颗星球取走，营造自己很强的假象。 但是他现在却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了，信仰之力是够用的，他真的变得很强，强到可以威胁人类社会。 他可以伸手打爆星球，让无数人无家可归，也能轻松阻断恒星的光泽，让人类失去能源进入末日倒计时。 他一个人就能对抗人类整个物种，可以立刻成为人类之‘神’。 然后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一条引导人类的道路。 灵气是一种特别的物质，它具有唯心的特性，当所有人认为存在的时候，某些东西就真的会诞生在这个世界。 所以要是全体人类都相信了洛殷的鬼话，将那些作为世界规则……那么洛殷就真的做到了重塑世界规则！ 他说，旧日的仙神都陷入沉睡。 于是那些因为人类潜意识凝聚的，来自神话和传说的非凡存在们，还未诞生就被强制陷入昏迷，永远无法以一种不可控的姿态出现在人间。 他说，人类之中能诞生仙神，人类可以模仿仙神获取他们的力量。 于是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存在从人类进入超凡的方法，而且那些方法还是从神话和传说衍生出来的，洛殷自己手上还捏着几条。 装神弄鬼的最高境界，不是靠着骗来的信仰和能量成为神，而是真的骗过了全部人类，利用群体的潜意识捏造了他想要的世界规则，让他们全都遵循他捏造的世界规则进行发展，打造出一个新纪元多彩的仙神世界。 “一定要有新旧交替。”洛殷严肃道。 没有旧的仙神存在，人类就永远无法意识到可以朝着仙神的方向发展，会转而发展灵气科技——更大的可能性是在发现灵气之前就被快速变异的虫族吃了。 而旧的仙神的出现是给予人类提示，不是用来挡道做主人的，所以他们必然沉睡，空出位置来留给新人。 82 吞噬日月之狼16 绿色·修过了 人类可以成为仙神, 这条消息只要传播出去，他们就会陷入疯狂，洛殷毫不怀疑这点。 随着灵气浓度的提高, 他们没准真的能制造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洛殷从来不看轻人类的创造力。 接下来的时代，将真正属于超凡——洛殷创造出来的超凡！ “权柄”“神职”“非凡途径”这些存在被人类的群体意识认可，世界也正创造这样的存在。 在洛殷编制的“旧日神明沉睡”理论之中, 那些神话传说里面的神职，都可以被人类所获取，乃至于成为那个神明。 而超凡领域暂时还是空白, 尚且没有人类踏足, ‘权柄’‘神职’这种存在都没有主人, 可以想象, 到时候人类是如何疯狂地扑向这些事物…… “还是要引导一下的。”洛殷道。 接下来, 他将搬出血族，修仙者, 女巫, 宁芙, 精灵等一系列‘不会沉下去’的旧日超凡存在的马甲，逐渐地选定‘时代的主角’, 让他们上演自己编好的剧本，，一步步晋升超凡，从而制造出“仙神亘古就有，只是如今沉睡”的假象。 就好像他之前在天使事件之中选择了米娅一样。 系统：【在前期灵气复苏，各种规则不全，都在发生变化时候, 群体意识才能对世界规则起到一个弥补的作用，等到后期世界稳定，规则就会确定下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塑形了。】 洛殷：【所以就在这有限的前期时间之中，塑造全宇宙吧！】 他确信自己在表演里面预留的信息足够多，人类智囊团不可能分析不出来。 “那么，接下来把那两头狼解决掉就能完成这次的表演了。”洛殷道。 * 地下避难所之内。 名为菲比的女孩正在紧张地看着直播间屏幕。 天幕之上，在阿波罗自爆之后，那两只恶狼还没死，正在静静地恢复中，等到他们恢复完毕，就要继续啃食太阳的权柄，让宇宙陷入永恒的黑暗。 那两个怪物已经成为了这代年轻人的梦魇，让他们日夜不得安眠——现在已经没有日夜了，只有地下避难所的大灯亮起又闭合。 现在……现在能做什么呢？ 星网上吵成一团，自己又睡不着，天幕中两只恶狼的变化简直想是死期倒计时一样…… 菲比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一个同班同学被选为成为阿波罗的祭祀，那个人好像叫安东尼，平时很内向。 菲比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也不了解他，只是曾经在他被欺负的时候给过他一块快速治疗绷带。 不知道阿波罗的自爆对他的祭祀有没有影响，也不知道安东尼现在怎样。 听说作为祭祀的时候，安东尼还被阿波罗选中，降临了奇迹，可惜阿波罗自爆之后那些奇迹就荡然无存，而安东尼本身也被送进了医院。 不过，既然是被神明所赐福过的人，安东尼会不会知道一些神明传递给他的消息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菲比拨打了安东尼的光脑通讯，但是却没接通，对方显示通话繁忙…… 对了，这种事情肯定很多人找他，菲比心想，自己和他之间只有同班同学的关系，最多还有说过两三句话的情谊，光是自己这样的人班上都有几十个，论远近关系也轮不到和她说。 她挂断了通讯，茫然地看着天幕之中，太阳上的黑影正在一点一点被推进，象征着人类的未来在不断消失。 几秒钟之后，菲比的光脑通讯忽然响起，对面显示的名字是‘安东尼’。 安东尼竟然对她回话了？ 菲比惊讶了几秒，随后她接通了通讯。 “你好，光辉的阿波罗祭祀阁下。”菲比道。 “不用这么喊我，叫我安东尼就好……”对方的声音有些怯弱。 “抱歉，菲比，给我发消息的人太多了，光脑开启了过滤系统，而且和外界对话还要经过官方人员同意。” “这很正常，因为你是神选者。”菲比道，“对了，祝你18岁生日快乐。” 正是因为这个生日，对方才会被选为阿波罗的祭祀。 “谢谢！”对方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一截，从怯弱变成了兴奋。 “那个，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菲比惊讶，除了自己曾经送过他一块用于快速疗伤的物品之外，她和对方没什么交集，在这种情况下安东尼还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吗？ 结合安东尼曾经被阿波罗选中，头发化为金色，菲比脑海中快速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神谕？ “是阿波罗大人想让你告诉我的吗？”菲比问道。 “不，不是……”对面好像更着急了，“不是神谕。” 安东尼确实很着急。 在阿波罗自爆之后，他被快速地送往了医院，不过没几分钟之后他就醒了过来，在反复交代了几遍自己看到的事物之后，官方人员放过了他，他终于有了一段自由的时间。 在阿波罗失败之后，安东尼觉得世界末日肯定要来了，连阿波罗大人都没办法拯救他们，还有哪位神可以呢？ 就在这时候，他暗恋的女孩子菲比竟然忽然给他打通讯了！ 可惜的是才显示了一下就被光脑拦截，光脑判断这是从来没有和他联系过的手环发来的申请，于是直接屏蔽……是的，我从来没有和她通过话，安东尼觉得光脑做出屏蔽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对他的嘲讽。 接到光脑通讯之后，安东尼又惊又喜，思索再三又将通讯打过去。 反正都要世界末日了，安东尼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勇敢一点，即使表白会被拒绝，他和菲比也永远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做同学了。 所以大胆一点，就今天进行表白吧。 而且菲比还祝他生日快乐，是不是她心里面有我？安东尼心想。 结果菲比竟然问他，是不是阿波罗给了神谕，这又让安东尼的心情提起来了……要是她知道我打算说的话不是神谕，而是表白，会不会讨厌我啊。 脆弱的少男心纠结着。 安东尼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忽然，他发现自己躺的床上长出了鲜嫩的绿芽。 “什么？”他下意识道。 “嗯？”菲比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些迷惑。 “不不，我不是说我想告诉你的内容是什么……”安东尼飞快解释，还有点结巴。 “你看周围，有没有生长绿芽！” 那么娇贵只能生长在实验室里面的植物竟然从被子上长起来了，没有土没有营养没有光照，这是怎么做到的？ 出现了不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现在可以用神学来解释——“神话复苏”现象！ “周围？”菲比迷惑，不过还是照做了，她转头看向她在地下避难所里面的狭小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角落似乎真的有一抹新绿。 “植物开始生长了……”安东尼的语气很紧张道。 他看见自己被子上的绿芽逐渐长高，抽条，好像要成为一棵树。 他抬头看向四周，空气中好像有无数颗种子正在生根发芽，它们无视了地形，无视了时间，以一种坚定地姿态成长着，快速化为一颗颗大树。 安东尼伸出手去，只摸到了一片虚无——这些植物都是虚影。 “我明白了。”对话里面的，菲比惊喜道。 “是森林之神维达尔，他出现了！” 终结了诸神黄昏的最后赢家，杀死了毁灭魔狼的神。 在人类所看不到的星球表面上，真正的植物们正破冰而出，它们带来了勃勃生机，对抗着毁灭和虚无，快速地连成一片森林，让整个星球表面都遍布绿色。 83 吞噬日月之狼17 终结 天幕之中, 两只恶狼变得逐渐急躁而敏感，似乎有预感要发生什么。 它们吻部朝天，做出嗅的动作, 四肢想站起来, 不过因为受伤太重只能在原地打滑。 “我好像闻见了，闻见了那个家伙的味道……”斯库尔急切地说道。 “该死的难闻的绿叶的味道，还有铁, 不会那个家伙要来了吧！不会吧！”哈提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此时不用看见天幕，人类就知道自己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 空气变得清新起来，让人仿佛置身于树林中一般, 空中生长出无数高大挺拔的树木, 好像要把人带回母星时代, 那个地球还存在森林的日子里面。 “森林之神, 维达尔, 他来了，我们有救了！” “赞美维达尔, 赞美森林之神, 赞美您。” “人类又有希望了呜呜呜呜。” 从窗户往外看, 外面的人一个个状若疯狂，狂喜反而像是发疯。 “哐当。” 铁靴子落地的声音响起, 一位北欧外貌的青年出现在天幕之中，他五官深刻，虽然沉默寡言，却掩盖不住身上浓浓的侵略气息，右手拿着一把铁质的斧头，斧头看上去历经沧桑，似乎已经砍过千百次树, 满是锈痕。 “维达尔！！” “维达尔！！” 在他出现的瞬间，斯库尔和哈提发出了非人的惨叫声，那叫声哀嚎变形，竟像是哭泣。 “你们，随我入睡。”维达尔言简意赅，“交出头。” “等等，等等，有事情好商量啊，我可以把太阳吐出来！”斯库尔大声道。 随着斯库尔的这句话，太阳上的黑影快速地消退了，所有太阳立刻恢复了原装！ “我也是，我也是，我不要月亮的权柄了，我把它送给您！只要您饶了我一命！”哈提随之道，它伸出舌头，舌头上有一点小小的银芒，毫无疑问，那是代表‘月亮’的权柄！ 和阿波罗出现的时候不同，几乎是维达尔说话的瞬间，斯库尔和哈提就开始求饶了。 这位可是连他们父亲，那吞噬了奥丁的芬里尔都能杀死的存在啊！ 解决他们两个小卒子不是轻轻松松？ 【干的漂亮维达尔。】 【不要饶了他们，杀死他们！！】 【最后还是东洲星系成功了，九尾狐果然是祥瑞之兆，yyds！】 而维达尔只是瞥了两只狼一眼。 “呜呜。” “汪呜！” 两只狼吓得连尾巴都蜷缩在两腿之间，变成狗一般的生物。 “听说，你们还杀死了希腊日月神。”维达尔慢吞吞道。 “不是杀死，您也知道，神是无法被杀死的啊，我们只是让他们进入沉睡而已，我们没有能力杀死他们的。”斯库尔哀声道。 “请放过我们吧，之后我们会老实做狼，绝对不会再碰太阳和月亮，我们可以成为您的狗，自愿为您收集猎物。”哈提情真意切。 “耶和华，宙斯，还有东方的仙神们都陷入沉睡，正是发扬我们北欧神系的好时候，请您再考虑考虑，我们是您的帮手啊。” “不，我不喜欢。”维达尔慢慢道。 “我不想发扬什么北欧神系，现在北欧已经荡然无存，什么都不剩下了，这种事情应该留给人类……新世界正在诞生，旧世界正在拥抱我们，而我负责将你们打入沉眠。” 他举起斧头。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哈提和斯库尔无法逃走，世界树的背影在他身后展现出来，伸出枝丫将两只狼狠狠钉在地上。 眼看求饶不成功，又无法逃跑，两只恶狼开始疯狂辱骂维达尔，用尽他们狼生的所有脏话。 维达尔岿然不动，手起斧落。 两只困扰人类许久的恶狼，差点将人类逼向灭绝的元凶，他们的头颅顺利地落下，维达尔的斧头没有沾染任何鲜血。 砍下两只狼的头颅之后，维达尔便朝着那些对准天幕的镜头看了一眼，所有屏幕面前的人都觉得自己被他看到了。 从他浅蓝色的瞳孔之中，有的人看见了阿斯加德上诸神的宴会，永远不散的宴席，酒上了一轮又一轮； 有的人看见了倒吊在世界树上的奥丁，他献祭眼睛，获取了卢恩符纹；从而知晓了宇宙的奥秘； 有的人看见阿斯加德众神征战，和华纳神族兵戎相向，烈焰和血液燃烧在地上，硝烟直升天空； 有的人看见命运三女神在生命树下编制巨网，制造着凡人无解的命运。 有的人看见英灵殿之中，美丽的瓦尔基里翩翩起舞，为英灵勇士们奉上美酒…… 那一眼就仿佛上万年，看见了北欧神族的从兴盛走向衰败，最终在金伦加鸿沟中沉沦，逐渐化为宇宙混沌的一部分。 天幕消散了。 第84章 灵气复苏1 末日危机消除了。 太阳又开始散发热度, 将覆盖在星球上的冰雪快速消融。 当人们从地下避难所走出之后，首先震惊到他们的，就是突兀出现在星球表面之上, 一片又一片的茂密森林。 它们迎着阳光生长, 完全没有实验室之内娇气的模样, 转而变成更符合每个星球生态的样子，基因型发生了变化。 有些树木直接突破了人类覆盖在星球表面的合金, 树根生长的到处都是，研究员们在好奇比合金软的木质为什么会崩碎合金的同时感叹神迹。 经过这次末日危机, 人类社会对于超凡的需求和渴望越加迫切，尤其是维达尔在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语, 可以让每一个读懂潜意思的人疯狂，也促进了人类社会各个方面对神明遗留神迹的研究。 而这正是洛殷想看到的。 那些茂密的森林是森林之神维达尔留给人们的礼物，就好像路西法被封印那处的天使血液化成的淡金色海洋一般, 神明的赠与大方地成为了留给人类用于研究的素材——这也是洛殷故意的 那些森林遍布人类足迹所至的每一颗星球, 人类文明干涉多的地方, 森林的面积就小一些, 人类文明干涉小的地方, 森林面积就大, 甚至还有全部被森林覆盖的星球存在, 比如说一些卫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星网上多出一则传言，传说森林之神维达尔将自己作为神明的力量封印在那些森林之中, 如果进入那些森林探索，就可能获得成为神祇。 无数探险家因此疯狂。 * “这次虫族倒是没有来捣乱。”洛殷反思了几秒道。 在末日危机结束后, 他很快随着学校大流从星球内的避难所走了出来, 搬回了原来的学生宿舍之内, 享受单人单间的待遇。 当然，正常秩序一恢复，导师的任务就接二连三地布置开来，幸亏洛殷能搞出好几个马甲同时开学，不然他还真的没工夫去进行‘表演’和回顾。 以往神话复苏到一半就会有虫族来捣乱，作为反派角色最后被洛殷的马甲吊打，最后消失，可是这次虫族从头到尾没有出现，那些隐藏在人类社会里面的，化为人类模样的高等虫族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阴谋。 这次末日危机，人类陷入恐慌之中，就连边缘防线的那几个星球人手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撤离，只留下自动反击装备在。 面对这么大空缺存在，对虫族是个很好的进攻机会才对…… 洛殷都做好了准备，要是虫族因为能源不足大肆入侵人类的防线，洛殷就会派遣自己之前捏造的天使，九尾狐，之后捏的宁芙，妖精等非凡生物在边缘防线拦住虫族，将他们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但是虫族竟然一动不动。 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说它们在密谋什么吗？”洛殷对虫族一向没有好感。 系统可以骇入人类光脑，但是对虫族母巢的生物网络却无法入侵，洛殷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它们密谋不密谋，对你也没什么区别吧。”系统道。 现在洛殷已经不害怕虫族的任何阴谋了。 这是绝对的力量带来的底气，他现在连全宇宙的恒星光热都能掌握，区区占据半个宇宙的虫族而已，要是洛殷狠狠心多花点信仰点数很快就能全都灭绝。 不过他没有这样做。 洛殷不灭绝虫族是出于他自己的考虑。 人类进步最快的时候永远都是有外敌的时候，比如精神力就是在虫族来袭时候研究出来的。 有了对手，人类才能积极专一地探索超凡，而不是内部先斗一斗…… 经过灵气复苏加强的虫族可以作为人类 的对手，帮助人类整体进行提高。 总体来说，灭掉虫族对洛殷来说没什么好处，只是白花信仰，留下虫族却有那么一点好处的，所以就留下吧。 整个宇宙发生变化，虫族看不到姑且不论，人类也显示出了灵气复苏带来的现象。 经过他这次表演的末日降临的神话复苏，整个宇宙之间的灵气又上升了不少，足够支撑一些异常现象的出现。 有一些灵气充沛的星球上已经出现了奇妙景象，一些机缘巧合或者坚定的执念形成浅薄的灵体生物，飘散在街道上，被一些天生灵气亲和度高的人看见，引发了一轮讨论。 【照片肯定是假的。】 【会不会是新的神话复苏啊，我害怕了。】 【这次是什么，十殿阎王吗？】 【按照维达尔原理，十殿阎王这个等级的基本上在沉睡吧 维达尔原理就是森林之神维达尔在天幕上说过的，越强的神越不容易自动苏醒。 星网上的观点认为吞噬日月之狼斯库尔和哈提苏醒是因为他们都是怪物，不是神，没有神职，钻了空子醒来的。 按照维达尔原理，原本强悍的维达尔也应该很难唤醒，实际上他却一次召唤就苏醒了，专家们推测可能是世界整体想让斯库尔和哈提沉睡的，因此破例放出了维达尔，砍掉这两只狼的化身让他们继续睡。 【为什么不是冥河摆渡呢？希腊神话的卡戎摆渡人，最近的死者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电子支付没有货币，付不起那一个银币所以被拒绝，因此才徘徊在街道上的……】 【哇好恐怖，我不信希腊神话了，我信上帝能不能有天使接我去天堂啊。】 【这个你最好去问问米娅阁下或者拉结尔阁下，不过现在除了米娅阁下似乎还是没有人能见到拉结尔阁下。】 【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不够虔诚。】 【北欧神话的英灵也有可能吧，因为不够应用所以没有接到英灵殿什么的。】 【那就不叫英灵了，最多叫灵！北欧神睡的才叫干净，维达尔说他们比自己睡得早的多了，还有一次诸神黄昏。】 洛殷围观网友发帖看他们吵架，确实从首楼给出的照片上感到一丝诡异。 首楼照片上其实什么也没拍到，人类还没发明出捕捉灵体的道具，但是那个灵体确实存在，像是灵感高的人就能感受到。 灵感指的是感知上敏锐，能感受到更多灵气的天赋，好不夸张地说洛殷这个灵气转换制造机就是目前全宇宙灵感最高的人，他不靠系统就能分辨出那张照片的不对劲。 “这是不是和鬼魂差不多。”洛殷感知了一下照片上的灵体生物，说了一句。 系统：“我觉得你对鬼魂的概念有些误解。” 现在两个人在洛殷的宿舍里面，此时系统是人形状态，洛殷说那么好看应该多出来转转，加上空气灵气升高，系统的躯体生存时间延长，不需要花费很多信仰，于是现在系统也会在没人的地方经常出现，给宿主提供美色服务——眼福。 “鬼魂是升华者脱离身体的灵魂吧。”洛殷道。 普通的人类是没有灵魂的，只有引灵气入体，之后用灵气构筑思维回路，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思维超脱肉.体存在，这种等级被称为升华者。 拥有灵魂的好处很明显，一般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升华者会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死亡的是身体，这时候还不是彻底的死亡，他们的灵魂会脱离这个已经死去的身体，寻找其他可以容纳自己灵魂的肉.体，完成二次转生。 洛殷觉得应该是升华者死去之后的灵魂飘散在世界上，被人看见所以被称为鬼魂。 在灵气还没复苏的时候，发生的所谓“灵异事件”大概就是 一些天然的升华者死前的挣扎，正好又被可以看见的人看见了。 “不。”系统道，他声色富有磁性，“鬼魂和灵魂是不同的概念。” “鬼魂是灵气结合人类执念的产物，一般情况下它没有智力，不能沟通，不算做生命。” “升华者失去身体的灵魂则是灵体生物，属于生命的一种，他们可以以纯灵魂的方式存在，你不能说灵魂是鬼魂。” “在这种概念上也有区别啊……”洛殷咂舌。 “目前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灵体都算是鬼魂，我告诉过你灵气具有一定的唯心属性。” 系统想了想继续解释道:“当一个人的执念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执念就会变成一枚‘核’，围绕‘核’缠绕足够的灵气，会形成鬼魂。” “现在这片宇宙中才灵气复苏不久，升华者不多，他们又都没死，是不会有灵魂存在的，那全是人类执念产生的鬼魂，不过因为灵气浓度不够，所以那些鬼魂最多也只能活没几天，目前对社会秩序来说造不成什么影响。” “换句话说，要是灵气浓度上升之后，就能为非作歹了对吧。”洛殷道。 系统：“那要看那鬼魂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有的执念是守护，有的执念是复仇，不同的执念会造成不同的后果，在维护社会秩序的人看来……为非作歹倒是个不错的形容词。” “我懂了，自动产生的小怪。”洛殷道。 他为人类选定的天赐对头虫族现在还无法突破边缘防线进来这些执念体鬼魂就可以充当灵气复苏时期，修行者们在内部对抗的小怪。 灵气修行者固然也可以上前线打虫族，只不过没有强大到一定的级别的话，还是没有自动火力全覆盖武器要来的方便快捷。 “那些执念体因为是灵气构成的存在，在人类研究出灵气科技之前，估计都要靠着灵气修行者才能解决吧。”洛殷道。 灵气复苏的效果，现在才开始在整个人类社会中体现——在经过洛殷使劲表演了三场仙神演出之后。 第一个小怪:鬼魂出现了。 第85章 灵气复苏2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非凡生物除了鬼魂, 还有洛殷制造的九尾狐，天使，宁芙, 妖精等等。 其中前两样是洛殷在表演‘神话复苏’时候的真正主力, 后两样是为北欧神话复苏的后续做铺垫的。 宁芙也是一种非凡生物，和东方神话里面的土地神差不多, 是分布于河流，山川, 森林的仙女, 并非神灵，不过她们往往和神灵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些还会是神明的后代。 尽管如此，她们也不是神, 只是低位仙女。 妖精就更不是神, 连神性都没有多少，只是超凡生物。洛殷制造起来轻车熟路，造完了之后把宁芙和妖精都丢进森林里面, 人为创造一些小小的奇遇。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灵气复苏直到超凡降临，乃至于第一种传说生物出现都是洛殷一手操办的…… 现在世界唯心比例上升之后，可以根据人们的群体意识自动诞生一些非凡生物, 鬼魂的诞生就说明了这点。 这也让洛殷松了口气, 他总算不用真的把记忆里面繁多的传说中的非凡生物全都创造出来, 而是可以等待世界自己刷新。 为了圆自己在神话复苏上做的设定, 他煞费苦心。 “这样一看其实我像是造物主。”洛殷道。 “你这样说也不是不行。”系统道, “灵气超凡的缔造者, 光耀人类历史的洛殷阁下。” “好中二……”洛殷差点喷了, 系统见状给他从后面轻轻拍背。 在洛殷单人宿舍里面时候, 系统大部分状态是人形的，独立宿主之外的存在，很多事情就很方便去做。 洛殷继续浏览着星网上消息，他现在登录的是东洲星系针对神话复苏建立的特别网站，他在天使事件时候就有一个账号可以登录，对那些神话复苏事件进行讨论。 最新的消息是对西洲星系的奇怪事件进行了一个总结转载，原帖子是在西洲星系的交流网站推上发出的，有人说自己在西洲星系，艾尔兰星的第865号维达尔森林里面遇见了奇怪的事情。 因为森林之神维达尔而出现的森林就直接被人类议会命名为维达尔森林了，最多在前面加上星系，星球和编号作为前缀，防止说起来的时候对方不知道那是哪一片的维达尔森林。 维达尔森林的出现是非常贴合实际的神迹，被认为是全人类的宝藏，那些森林到处都是，加上那个“森林之神的力量流落在森林之中”的谣言，一时间探索森林的人不在少数。 人类议会原本还想对此出台一些政策管上一管，但是他们很快就沉默了，一言不发地默认人们探索行为的正当性。 毕竟维达尔留下的森林到处都是，全都管制不让进入不现实。 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森林之神的力量流落在森林之中”这个谣言的起源他们竟然查不到。 查不到？！ 这是多么怪异的事情啊，于是经过智囊团的分析，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是‘尊上’放出来的消息，也只有‘尊上’能做到这般奇迹。 在默默将‘管理光脑的神’这一新生神职划分给‘尊上’之后，他们停止了对维达尔森林进行管制的想法。 最多只是发公告提示各位如果在维达尔森林里面发现什么的话可以卖给政府，政府高价收购，并且每个星系都训练了专门用来探索维达尔森林的小队。 能展现维达尔森林神奇的地方不止是它的突然出现，每个星球上都有，十分适应环境地不死，还有越往里面走，人类科技就越失灵的现象。 在最外层还可以开机甲，但是一旦进入到深处的话连植入体内的纳米机器人都可能罢工，在出现一次事故之后，人类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一些身上因病携带科技植 入物的人提前被排除了资格，他们进入森林就是在找死。 人类议会推测是因为维达尔是自然和森林之神，在母星时代，科技就和自然这个神职格格不入，因此在他的森林里面，人类科学能发挥的作用很小。 圣灵教的米娅也被请去探索维达尔森林，只是她即是站在远处都感受到了一股异域神明的味道，在忍了又忍之后，她还是没能进入维达尔森林，似乎神秘学影响了她的想法，她做不出进入森林的举动，所以就作罢了。 直到目前为止，大部分人还没从森林里面发现过什么，森林里面就真的只有树木，连动物都没有，寂静静谧的让人想发疯，进入之后就不自觉地保持了沉默，这似乎也是一种神秘学方面的作用。 只有少部分人说自己遇见了奇怪的事情。 而洛殷现在看的帖子，就是其中一位探索者出来之后发表的。 楼主说自己原本也是去维达尔森林里面探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奇遇。 东洲星系的徐重阳都能和伟大的森林之神当面谈话，他觉得自己是西洲星系的，从血缘关系和祖上信奉来讲，没准比那个东洲星系的人更适合亲近神明——这句话有点炫耀自己祖上血脉的意思。 结果他进入当天，他头上携带的金属发卡就消失了。 楼主原来不以为意，在森林里面行走树枝很多，没准被勾掉了也说不定，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丢了更多金属小玩意，小到他携带望远镜上的金属环，大到他的保温饭盒和里面的饭。 而且他还时不时听到一些诡异的笑声，在他晚上睡觉的帐篷周围徘徊。 维达尔森林的基调是静谧，维达尔又有沉默之神的称呼，在里面是有着神秘学意义的禁规不允许噪音，进入的人都会不自觉安静，这里也没有动物。 那么，是什么在楼主的帐篷周围笑呢？ 楼主只待了三天就忙不及离开了，他实在是受不了总是丢东西的遭遇，和晚上的笑声，第三天甚至更严重，他觉得有人在后面勾他的衣领，一转头发现自己衣领被树枝勾住了，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要是这种事情一口气发生了十来次呢？ 楼主不敢再逗留，快速地走出了那片维达尔森林。 现在，楼主所去的那片维达尔森林已经被西洲星系的官方围住，除了星系政府为核心的战术小队其他人禁止进入。 而这个事例则放在星网上被人讨论。 洛殷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应该是获得了他制造的某个妖精的关注，被不停地恶作剧，偷走亮晶晶的东西还从后面骚扰他。 要是这个人能撑住，就能从妖精那里获得一份奖励，可能是洛殷强化过的具有非凡力量的道具，也可能是洛殷留下的一份灵气回路‘奇迹’，这要看那个妖精喜欢什么。 这次洛殷制造的是具有智慧的超凡种族，而不是马甲，虽然他还是能随意地神降到他制造的生命上，以他们的视角看世界，但是他不会像是之前一样分出意识进入进行表演，而是放任它们发挥。 可惜很显然，这个人有遇见妖精的运气，却没有撑住的实力，获得不了妖精馈赠，只能说一声可惜。 洛殷思索片刻，抄起键盘开始打字，将自己的正确观点分了二十分之一进去，其他的都是瞎话，用来骗去积分好毕业。 没错，这现在也已经纳入他毕业的量化标准了，这意味着洛殷需要在这个项目上，每个月投入至少两千字废话功率，保证自己有一定正确率又显得像是一个半途入行的学生的猜测。 形式主义害死人，洛殷心想。 第86章 灵气复苏3 “好辛苦, 终于结束了。”洛殷道。 完成今天的回答，他关掉页面，叹了口气。 “可乐。”洛殷吩咐道。 系统凭空生成了一瓶来自母星时代的饮料, 放在洛殷手中。 洛殷顺手打开, 喝了一口，让糖分充满自己的嘴巴。 “你似乎很不高兴。”系统道。 和宿主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 他知道对方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一瓶可乐。 这个习惯很正常，但是这个习惯的背后有一个让系统觉得奇妙的理由。 实际上, 洛殷对可乐并无偏好, 不是因为喜欢喝可乐才喝的，他喝可乐的举动就好像生病了要去找医生一般，是对症下药。 洛殷的理由很简单：摄入糖分会让大脑感到快乐，可乐里面有很多糖, 所以不高兴时候喝点可乐会激发生理性快乐, 从而让他心情好一点。 摄入糖分来促使心情好也可以用其他甜食和饮料来解决，洛殷选择可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乐别名“肥宅快乐水”，听起来就有快乐的含义, 比较吉利。 “如果做这种事情会让你不高兴的话，”系统道，“你可以退学。” 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 反正洛殷现在上不上学都没关系。 他只要把自己玩弄人类的本事拿出来千万分之一, 就能在人类社会过的很好。 财力, 权力, 都是触手可得的东西。 东洲星系的主播褚梁爆红全宇宙, 依靠自己带来的巨大流量成立公司, 数钱数到手软, 并且获得了下一任人类联盟重大贡献奖的提名。 西洲星系圣灵教那位圣女米娅民心所归, 从幼儿园老师成为了一教教皇, 还是西洲星系议会长下任候选人之一。 人类联盟特种第三十二小队的队长徐重阳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军衔直接提升到准将级别，前途无限。 这些都是在洛殷制造的神话复苏之下获得好处的幸运儿，也算是洛殷一手捧起的天选之子。 要是他愿意，大可给自己再设计一个副本，将自己推上高位。 要是他不想太显眼，也能利用自己在神话复苏相关知识上的知识，获取权力。 一个格罗瑞军校的历史系学位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学位是一种能力的证明，可是洛殷现在不需要这个证明照样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 你现在因为这个不高兴，为什么不放弃呢？ 你放弃也可以一样过得很好。 系统觉得洛殷有点矛盾，他不理解这点。 洛殷倒是因为系统这句话差点喷了。 “退学？”他倒是没想过这个事情，就连那个把他转到历史系的家伙也没想让他退学，只是转到一个当年偏僻的专业罢了，系统倒好，一开口就让他退。 “退学。”系统道，看上去很无辜的样子。 对着系统这种完美符合自己审美的脸，洛殷也没生气，只是道。 “我不会退学。” 那就是无法从问题的根源解决烦恼了，系统心想。 “你可以抱抱我，拥抱会促进多巴胺的分泌。”系统从旁边提出建议。 洛殷道：“你怎么不说接吻也会。” “对，接吻也会，要来接吻吗？其实左爱也会……” “够了！！”洛殷立刻道。 “懂了，你是处男。”系统体贴道。 洛殷沉默：“……” 还真给它说中了，不对，为什么话题会拐到这个方面来，他们之前不是在讨论心情的问题吗？？ “你不是人，你是不会懂的。”洛殷想了想道。 “我不懂， 你可以教我。”系统道。 “我不是人类。”他诚恳道。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我们不是依靠基因变异而登顶食物链的，而是靠着智慧，智慧比基因进化的快得多。” 洛殷这样道。 系统做出倾听的姿势。 “我们的祖先在原始时期是很弱小的动物，只有抱团才能勉强存活，不想抱团的都已经死掉了，只筛选剩下了会促使我们抱团的基因，以及一旦不合群就会感到焦虑的基因。” 洛殷用手触碰自己的胸口。 “因为那个时候，不合群，不与其他人合作是真的会死的。” “可是我们的智慧进化的太快了，快到身体跟不上智慧的发展，快到明明社会已经可以允许一个不合群人生存下去，却还是会因此感到焦虑和悲伤，心情低落。”洛殷道。 以前的洛殷是个普通人，最多精神力比其他人高一点，别的地方也没什么特殊的，就算是再天才的人，本质也是人，整个社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特别的天才会有特别的待遇，整个社会依然会温柔地容纳他，让他回归群体。 系统，表演，灵气复苏，随着自己表演的深入，超凡生物的出现和神明权柄的凝聚，洛殷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能灭绝一个文明的存在。 所以现在呢？ 他不合群了，基因发动，洛殷感到悲伤。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保留这个历史系学位是会增加他合群感的事情，因此洛殷虽然为觉得很烦，但是暂时也不会放弃。 “那你不做人了不就好了。”系统道。 宿主是个很奇怪的人，说他理性吧，他又会有不同的感情，说他感性吧，他每次都会用理性去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找到关键所在，给出理论解答。 反正系统是真的有功能可以让洛殷不做人的，他做九尾狐，虫族，天使还是别的什么生物都行。 “人的情绪会被基因，激素所影响的。”洛殷道，“只要还使用身体一天，就无法摆脱这点。” 系统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不做人是个好主意。”洛殷道，他思考了一下。 “所以，我想成为神了。”他认真道。 不是‘尊上’那种伪装的神，而是真正的神。 九尾狐，天使，到斯库尔，哈提，最后再到阿波罗，阿尔忒弥斯和维达尔。 洛殷从中体会到了非凡生物和神明的区别，也从神话传说之中创造出过成神之路，知道最后生命本质会发生变化，由人变成神。 如果说洛殷想要成神，只要沿着他创造出来的道路行走就好，那些信仰可以直接将他推上顶峰，成为新的阿波罗或维达尔，亦或者别的什么神。 可是洛殷不想这么做。 不屑于顶替任何一位神话传说中原有的神明的神位，想要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传说，制造从来没有过的神位。 系统看向他，发现洛殷的眼睛充满了野心。 “你说，系统。”他语气冰冷平静。 “我是不是可以成为‘赠与人类非凡途径’这个概念的神？” 希腊神话里面也有普罗米修斯盗火给人类的传说，将非凡途径给予人类……会有这样的神吗？ 87 灵气复苏4 来玩游戏吧 从目前来看, 灵气复苏带给人的变化还不明显。 人类社会对于灵气的探索还很慢，直到上次阿波罗自爆才有仪器稍微感知到了灵气的存在，距离人类真正研发出来能探测到灵气的仪器还需要他们研究好久——现在世界上的灵气浓度还很低, 以目前人类科技还不能在低浓度下对灵气进行检测。 就目前这个浓度，洛殷都不指望它能自动诞生非凡生物, 连能支撑真正的非凡生物正常生存都困难, 像是九尾狐这种运转灵气保持生命体征的非凡生物, 洛殷要是不给她们灵气作为供能，她们出去就会干涸而死。 洛殷也一直没给她们点灵，让她们成为真正的非凡生物种群，而是让她们作为马甲身体沉睡着，等到必要的时候再放出来。 能首先感受到灵气变化的，除了虫族，发生变化最快的是植物。 洛殷自己制造的维达尔森林里面的植物掉落种子萌发的新芽，人类实验室或者研究所里面培养的植物，此时都受到了灵气的洗礼，有些植物已然变得非凡, 和其他植物不同，只是那种不同，目前的人类也很难发现。 出于以上这些原因, 洛殷选定“赋予人类非凡途径”这个方向, 在早期人类还没发现的时候可以收获大量的信仰，起到“教育，教化”的功能。 确定好这个目标之后，洛殷就要开始为此做准备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和这个世界的唯心规则，他原来获得拟神奇迹的道路是：展示神明的威力, 在众人心中塑造出大致统一的神明形象，或者直接提取众人对神明形象的期待进行塑形，接着就模仿这个神明形象进行创造，制造出仿照神明的‘奇迹’。 好像正面的情绪会提高人的工作效率，提升工作质量和加快结果析出，人类的情绪即使在绝对唯物的世界里面也能发挥作用，对结果造成影响，更别说在这个唯心侧比例增加的世界里面的作用了。 他们脑海中所占据比例最多的神明的形象，会在世界的某一层留下一个烙印——这是洛殷感受到的一种玄妙的感觉。 从中洛殷还明白了一个事实：时间延长，信念剧烈，这位神真的会回应人类的祈愿，从这个烙印中诞生。 那将是会一位顺应世界规则的真正神祇，不管是阿波罗，阿尔忒弥斯还是维达尔，哈提，他们的记忆来自神话传说，他们体内流通的是已经成熟的灵气回路，这些灵气回路是天然诞生的，就好像天然矿物内部晶体的排列也是自成规律一般。 人类意识凝结的烙印就像是孵化神明的胚胎，随着世界和信仰的投入慢慢孵化出他们认知之中的神。 而洛殷的创造灵气回路，其实就是对这个拥有成神可能性的烙印进行解读，将其分析，像是拿着扫描仪对准晶体内部进行扫描，再依照自己的规则的解读制造出一个人工晶体。 所以，第一步，想要制造出“赠与人类非凡途径”的神，就要在众人心中树立起这个形象，让世界自动生成那种灵气回路的可能性，接着自己再进行解读。 之前因为自己的扮演，‘尊上’被人类自顾自地赋予了各种奇怪的神职，包括并不仅限于“拿走人类星球的神”“饲养毛绒绒非凡生物的神”“喜欢掺和神话复苏的神”，“掌管偷窥的神”，“人类的保护者”，“光脑上无敌的神”等等。 但是没有一项是和“将非凡途径带给人类”的神相关的印象。 接下来洛殷的扮演方向，就会朝着这个地方进行。 “接下来首先赋予人类什么非凡道路好呢……嗯。”洛殷进入思考。 不能做的太明显，要是太明显的话人类会相对失去一些敬畏感……也不能让人类获取的太容易，太容易就不会被重视。 而且还不能让人类觉得是他需要人类对他有这个认知，一旦被人发现是‘尊上’有求于人类，他们就会以此拿捏他，顺便翻身做主人。 洛殷可不想和人类集中全宇宙精英的智囊团去硬碰硬，哪怕他手上掌握了九尾狐的魅惑之法，可以修改人心，但是这种方法用不长久，人类一旦获得灵气修行就会识破。 所以…… 嗯，还是走‘神明的恩赐’这种路线吧，洛殷心想。 正好对他的认知里面有个“光脑上无敌的神”，这是系统的功能，但是人类不知道，将这个甩给了‘尊上’，于是‘尊上’也就真的可以掌握这份能力。 东洲星系这边，他打算在光脑上捏一个特别的游戏，送给那些有缘人。 88 一剑霜寒1 游戏，开盘 之所以先选择东洲星系作为试点, 是因为东洲星系的文化和洛殷上辈子的文化更为接近。 星际时代的游戏多样，增强现实，元宇宙, 临时上传意识等技术都很成熟，和洛殷那个时代对着屏幕或者手机打游戏的形式不太一样，这也让洛殷可以采取的花样更多。 洛殷首先选择了增强现实技术, 简称AR, 在他原本的年代就了利用AR技术增加乐趣的游戏, 不过洛殷那时候没空玩，只是听过。 现在他倒是可以玩一玩——或者说, 玩一玩别人。 * 现在虽然不是假期, 但是也抵挡不住大学生们打游戏们的心, 只要想打, 什么时候都有机会, 更别说一个兼职游戏直播up主的大学生。 柳琳琳就是符合上述条件的人, 她原本就喜欢打游戏，做直播只是顺便, 要是有人看, 和她交流那挺好的，没人看也无所谓。 不过，她虽然对直播事业很不上心，但是人气却不错, 因为她在游戏里面的运气很好, 抽卡十连必出都是小事，随意摸个宝箱也能出绝版道具，她的直播间里面大部分弹幕都是蹭运气求保佑，走的是锦鲤路线。 “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心情打游戏。” “没准什么时候出现什么灭世级别的神话复苏，碰巧人类还没想出应对方法，那我们肯定全完蛋，还不如打游戏让自己开心一点咯。” 随口怼完直播间里面一个挑事的，柳琳琳带上头盔，开始今天的游戏时间。 “让我来看看，最近有什么新游戏上市……” 肝帝？氪佬？都比不过她柳欧皇，柳琳琳虽然喜欢打游戏，也总是因为运气太好无法获得正常人的游戏体验，说来有点炫耀的意味，但对她本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上次发现的新游戏的兴趣只维持了半个月左右，还要加上中间神话复苏服务器维修的时间，柳琳琳就又厌倦了，而且直播间里面的人也看习惯了她的欧皇操作，是时候找下一个了。 柳琳琳随意地浏览着新出的游戏列表，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制造游戏变成了一项很简单的事情，大部分复杂的编程操作都由光脑完成，人则负责提供游戏构想。 这就导致了创造游戏的门槛降低，新出的游戏良莠不齐，在新出列表里面进行浏览，有可能玩到一个游戏工作室精心制作的游戏，也有可能玩到一些个人制作的无聊游戏。 但是这对柳琳琳来说不是问题，她只要放轻松，随意浏览，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游戏，那这个游戏就一定不会烂，甚至还可能是一款没有获得足够宣传的小众精品游戏。 没办法，柳琳琳的运气就是这样玄妙。 今天也不例外，她浏览了不到一分钟，就发现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游戏。 “收了么？这是什么游戏？” “还是AR游戏，不用头盔，要求光脑手腕的投影授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AR。”柳琳琳吐槽道。 现在虚拟游戏里面基本上可以做到和现实一模一样，在虚拟世界里面什么刺激的都能做出来，原本精神力只有D，E层次，一辈子也驾驶不动机甲一只手背的人也能体验一把开着机甲杀虫族的快感。 就最近的黯日事件，罪魁祸首斯库尔和哈提就被游戏商家加入了虚拟游戏大礼包，设计了两个类似狼型的怪物提供玩家们殴打发泄。 在现实中进行虚拟，用光脑投影这点都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玩法了吧……柳琳琳心想。 现在的技术已经能做到投射出来的物体和现实没什么区别了，但是由于这种技术滥用可能在现实造成骚乱，所以一般民用AR技术和游戏上的AR技术都不会仿真到哪里去，反而会故意做的粗糙一点防止误认，并且无法触碰。 这就导致了可玩性的大大下降，有这个功夫直接去虚拟世界里面看更逼真的不好吗？在虚拟世界里面人也是虚拟的，还能直接上手摸呢，这不比AR带劲？ AR这种类型立刻就在虚拟世界技术成熟之后被游戏玩家和厂商们抛弃了，变成了历史里面的尘埃。 弹幕们看清楚游戏类型之后也是一片震惊。 “现在还有AR游戏吗？这都9866年了！” “散了散了肯定没什么好玩的。” “倒不如说现在还有人制作AR游戏……是一百九十八岁的老人吗？” “一百九十八岁的老人的童年也不是这个吧！我太姥姥的年代就有虚拟人间了。” “对这种复古的人肃然起敬。” “没准是什么历史系学生的奇葩作业，游戏的历史也是历史。” “肯定是这个原因，柳欧皇选择游戏必有深意！” “出于对柳欧皇的尊敬，我先去下载一个。” 什么深意，其实都是天意啦……作为某些单机游戏爆火的第一宣传者，欧皇·柳默默心想。 虽然在内心也吐槽了游戏种类的古老，柳琳琳还是想玩这个游戏，好像内心有股冲动提示自己一定要玩，不玩会后悔。 上次出现这种冲动的时候，还是她在某大热的游戏里面购买了一个npc的垃圾石头，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隐藏任务，让她最后成为了绝版道具的获得者，还吸引了不少粉丝，一举奠定了她游戏区锦鲤的身份。 柳琳琳一向从心。 那就玩吧。 反正这款“收了么”游戏也是免费的，不用花钱。 这样想着，柳琳琳点击下载，顺便将光脑的投影权授权给这个游戏。 * “哦，有人下载了。”洛殷从系统面板上看见了这点。 那个下载量从0变成了1。 这款“收了么”，就是洛殷制造的，可以用来获取非凡途径的游戏。 而洛殷本质上是一万多年前的地球人……所有弹幕吐槽他做的游戏类型老旧是事实。 “不容易啊，这么老旧的游戏类型，终于有个有缘人决定下载玩玩了。”洛殷道。 洛殷的设计是灵气亲和到达一定程度才能看见这个游戏并且下载试玩，一般人看见会直接忽略，好像这个游戏不存在，受众本来就狭窄，而且他又没宣传，这就导致洛殷制造的游戏孤零零挂在那里，等了好久一个试玩的有缘人都没有。 系统：“你要是让我帮忙的话，直接把这个老旧的游戏挂在游戏网站首页都行。” 哪怕现在灵气亲和度满足开启这个游戏的人不多，但是东洲星系的人多啊，强制挂在首页的话一天至少也能有个几百下载量了。 “这显得太刻意了，不好。”洛殷道。 “你不懂，东方神话，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 89 一剑霜寒2 加更 缘分！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有神棍那味儿了, 很是神神叨叨，洛殷对此很满意。 只要这个理由一出，基本上就是无解的，东洲残存的神话典籍里面也记载过缘分相关的知识…… 而且即使在没有灵气复苏的时代, 那些因果啊, 缘分啊这些玄妙的世界规则一般的东西也是存在的, 更别说灵气复苏的现在，它们的效用肯定会更明显。 当然, 洛殷承认自己这一套是从星际时代的神棍那里现学的, 在出现神话复苏之后，星际时代的神棍们就多了起来，这一古老的职业飞快地焕发了生机，他们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 狠狠地让一些智商欠费的人交够了智商税。 洛殷很讨厌这种行为，一般发现这种行为, 他一般都会暗中将其举报给官方。 那些之前打着‘尊上’名义拉取教团, 骗取财物的家伙们，洛殷不仅关注了, 而且有一个是一个打算将他们收拾一番。 但是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时候洛殷忙起来也顾不上这些家伙。 不过现在，呵呵呵, 洛殷心想，他是没时间管理那些家伙，而且他作为‘尊上’一个神明, 要是连这都管可能显得过于亲民，不够有尊严——也没见上帝去亲自审判异教徒啊，都是信众自发行为, 要是上帝真的亲自下来针对人类，那还显得很掉价。 现在洛殷的问题获得了解决。 有了游戏这个载体，赋予那些玩家步入超凡的途径，这些玩家就被他拿捏了，到时候他只要将自己关注的人标记出来，成为任务目标，玩家们自然会去帮他解决问题，积极并且踊跃。 这位被人类奉为“掌握光脑的神”调整了画面，让自己看的更清晰。 从洛殷的视角里面，能清晰地看见缠绕在柳琳琳身上的白色气息，白色气息翻涌着，偶尔泛出一点金色来，又随着观看人数发出的“蹭锦鲤”“拜见欧皇大佬”这种话，金色变得越发明显。 柳琳琳确实是锦鲤，她身上原本就有着超出一般人平均值的气运，让她能一直保持好运，随着世界唯心比例的增加，多重人类认知加持之下，她的运气只会越来越好，最后达到人类的上限。 正是因为她运气好，所以才能发现洛殷在游戏列表里面投放的那个新游戏，从而抓住时机。 * 柳琳琳取下虚拟头盔，改为在光脑手环投射出来的虚拟屏幕上操作。 因为这个游戏并不需要虚拟头盔，它是和现实有所交互的游戏。 下载，建立账号，光脑屏幕上自动生成了柳琳琳的人物形象，还有她的名字。 “不能捏脸吗？还不能改名字，性别和物种也不能改。” 柳琳琳有点不满，好在这个游戏给出的q版立绘还算可爱，看着可爱的自己也不算亏……柳琳琳这样安慰自己。 她熟练地跳过了游戏需知，点了对勾和同意游戏。 光脑屏幕忽然一黑，游戏提示现实地图加载中。 她的直播间滚动着弹幕。 “真的很早古，竟然还是光脑端游戏。” “光脑端游戏怎么了？光脑端游戏惹你了？贪吃蛇yyds好吧。” “胡说，分明是俄罗斯方块！” “谁没在课堂上打过光脑端小游戏似的，但是这款游戏很明显是那种特别古老的玩法，从‘抓了么’这个名字来看，这游戏是现实里面生成虚拟物品，并且让柳欧皇抓取吧。” “完蛋哦，死宅不妙游，虚拟世界里面的家伙要见光死咯。” “不能捏脸不能调整身高名字也不能改，看柳欧皇玩玩就算了，我绝对不会玩。” “要不是柳欧皇的直播谁看这个……” 加载的进度条滚动到100%，随后光脑上出现了一行文字。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在这里，你将会看见这个世界原本的面目。】 “原本的面目？”柳琳琳道，“不会是噱头吧。” 很多AR游戏都会这样宣称，只有通过光脑看见的才是真实世界，但是它们制作的又非常垃圾，一点代入感都没有……那些怪物的设计让人看了只会觉得搞笑，不会这个游戏也是这样？ 柳琳琳瞥了一眼，没发现这游戏有什么血腥，恐怖的标签，反而有个标签是“治愈”，也就放下心来。 【那些被普通人看不见的存在游荡在街道上，而你的任务就是抓住它们，赋予它们新生，在完成考验后，伟大的降临者会赋予你奖励。】 果然这个抓了么就是抓东西。 “最好是能抓一些可爱的毛绒绒宠物什么的。”柳琳琳想了想道。 九尾狐现在被东洲星系宣传誉为吉祥的代表，祥瑞之兆，商家现在也不敢拿它们出玩偶了，不过早期发行九尾狐玩偶的商家在尝到毛绒绒可爱玩偶的甜头之后，获得灵感，九尾狐不能出，我们可以做别的啊！可爱是第一业绩！ 所以层出不穷了很多其他可爱玩偶，那些玩偶或许有一两个特点和九尾狐相似，但是都是不存在的幻想物种，也很受欢迎。 柳琳琳自己都买了三四个放在床上堆着当九尾狐代餐吃。 不知道这个游戏作者会不会跟风，让我可以抓到一些可爱的九尾狐代餐之类的，柳琳琳心想。 * “好，第一个玩家登陆成功，在她周围拉点什么鬼魂好呢？”洛殷自言自语道。 这款游戏的种类之所以是AR的原因就是，玩家会从光脑的投射之中看见周围的鬼魂。 也就是执念为核心的灵气生物。 洛殷打算把这种东西交给人类自己来解决，就是他之前所说的游戏小怪地位。 鬼魂，当然是真实存在的，系统说鬼魂出现的维度比人类所在的维度稍微低了那么一点，所以一般情况下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当人看见它之后，它也能出现在现实里面了，可以对人施加影响，就好像被人“肯定”了一般。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看不见鬼魂的，柳琳琳自然也看不见，但是她手里面的光脑是经过灵气加持的，能让她通过光脑看见鬼魂，把这个东西拉到现实来处理，这就是整个抓了么游戏的底层运行机制。 打怪，升级。 “她想要毛绒绒啊……”洛殷道。 “作为第一个游戏玩家，我是不是应该满足她一些小小的愿望。” “你要给她看九尾狐吗？”系统道。 这姑娘看起来是九尾狐的忠实爱好者，连桌子上的帖子都是九尾狐。 “不，九尾狐不是鬼魂。”洛殷道，“这是打怪游戏，不是养宠游戏。” “你说猫脸老太太怎么样？”他想了想道，“也是毛绒绒的……虽然周围没有这种特定的鬼魂存在，不过我可以专门给她制造一个猫脸老太太的灵体，也算是满足她想要抓毛绒绒的心愿了。” “你是真的缺德啊。”系统感叹道。 第90章 一剑霜寒3 “这可是特别的怪, 一般人想打还打不到呢，也就是她是第一个玩家我才给的优待。”洛殷道。 他说的是实话，洛殷设计的底层逻辑已经足够这个游戏正常运行了, 平时是系统作为监控，只有出现异常的时候才需要他亲自管理，伟大而忙碌的创造主肯定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看别人玩游戏上面。 而这个游戏是靠着拉取玩家周围的鬼魂作为打击对象的，在缺乏古代文化的现在, 肯定不会出现像是猫脸老太太这种富有想象力和创造性的鬼魂灵体。 系统：“啊，我觉得她想要的毛绒绒不是猫脸老太太。” 或者说，任何情商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要猫脸老太太。 “都是毛绒绒，怎么还分个高低上下呢？”洛殷道, “猫脸老太太的脸上难道不毛绒绒吗？我还能捏成白色的，和九尾狐一个颜色。” 系统怀疑洛殷是故意的，但是它没有证据, 毕竟宿主的心灵受到协议保护, 它不能随便看，只有对方让它看的时候才能看。 幸好猫这种生物对星际时代的人并不是很遥远, 当年人类逃离地球的时候携带了不少**家猫，有的是出于科研任务带的, 有的是上船的人偷偷带的, 虽然那些家猫最后的命运不会好到那里去，但是总归为这个物种保存了活路。 比那些只有基因保留, 而且基因数据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宇宙射线破坏的狐狸，野狼之属强多了。 在猫刚刚被复刻出来时候还在星际时代引起了一股子猫猫热潮，现在猫还是流行文化的常客, 洛殷不用担心对方认不出来这个怪物的脸是猫。 “绝对会留下心理阴影的。”系统道。 “有得必有失, 褚梁被我降了智, 米娅被我拉去救世，我自己忍受了九尾狐的口水，想要拿点非凡能力？想要全球成名？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洛殷道。 “我要是白送才不会被珍惜呢，倒不如说我设计的越困难，能获得非凡能力的越少，人类才会越追捧我……” 洛殷深谙价值规律，物以稀为贵。 不过，洛殷原本不是为了哄抬价格而是为了引导人类，这中间的度还需要把握一下，不能提价提的太高，也不能压的太过分。 “更何况，这款游戏还是为他们好呢。”洛殷道。 “尊上”被人类判断为友善神明可不是心理组随便断定的，洛殷确实做的是有利于人类的好事。 灵气复苏来袭，人类个体之间的灵气亲和度存在不同，这就造成了有的人周围灵气多一点，有的人周围灵气少一点……灵气一多，就容易出事，比如一些执念会因此缠绕灵气，诞生鬼魂。 灵气亲和力越高越容易撞鬼就是这个原理，强灵气亲和者本身的存在会加速执念鬼魂的诞生。 也就是说即便洛殷不投放游戏，那些灵气亲和者迟早也会撞见鬼魂飘荡。 在他们学会收束自己的灵气之前，这种容易见鬼的体质是不会消失的。 洛殷做的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并且将其披上游戏的外衣，而后加速他们的成长。 * 【恭喜您点亮灵火！】 【请您选择接下来要修炼的术： 《基础灵感修行术》：在体内开辟一条基础灵气回路，有助于灵感增加。 《基础灵体修行术》：在体内开辟一条基础灵气回路，有助于增强体质。 注：您选择的基础术将决定您接下来能学习的道法内容。 再注：本游戏为真实世界，请谨慎选择。】 光脑上的屏幕接二连三跳出字来，柳琳琳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游戏是以典籍为基础构筑的修仙游戏。”她对着直播间 解释道。 神话复苏事件发生之后，有很多游戏厂商都想接着机会蹭热度，将典籍里面的元素加进入游戏里面去，看来这个游戏也是其中一个。 至于那两个修行术，就是转职了，第一个增加灵感，应该是施法职业者，第二个增加体质，应该是战士这种角色。 “居然只有两个方向可供选择，这也太少了吧。”柳琳琳道。 和别的游戏里面动辄五六十个职业相比，这个游戏里面的可选方向简陋地让人怜悯了。 “选法爷，法术好，在现实里面上演爆破的浪漫！” “什么浪漫，肯定是投影技术，有什么稀奇的。” “要战士，我想看看这个游戏怎么把战士的表现力弄上去，这是在现实世界又不是在虚拟游戏空间，人的反应和敏捷程度0级和10级的时候没有差别吧。” “可能10级的时候打出来的特效更逼真，哈哈。” “这个游戏好无聊啊……” “我搜不到这个游戏，怎么回事？” “你网不好吧，我这里就能看见，或者你商城卡了。” “你还真去下载了啊，这么早古的游戏我看都不会看的。” “还是没有开虚拟机甲浪漫啊，我理解不了这种。” 弹幕里面对此都不抱有正面态度，偶尔有一个两个发现异常的人的话语也淹没在调侃之中。 柳琳琳不在意，反正她不靠直播吃饭，都是自己高兴，“反正下载就下载了，就玩玩试试呗。” 她道：“我选《基础灵感修行术》。” 柳琳琳对成为战士没什么兴趣，她更喜欢施法和爆破。 【人物：柳琳琳，已加载《基础灵感修行术》，灵气入体完成。】 在光脑上显示这句话的时候，柳琳琳忽然感觉全身一轻，仿佛整个天地的神秘力量都朝着她的身体涌过来。 在那一秒钟之内，她好像看见了天地之间有一只大手，朝着她抓过来。 “啊——！”柳琳琳惊恐地叫出了声音，把弹幕吓了一跳。 随后，她清醒过来，发现这还是她的宿舍，周围一切都没有改变，刚刚是她的幻想。 而弹幕还在滚动，询问柳琳琳现在的感觉。 “真够可怕的，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手朝我抓过来，太逼真了。”她心有余悸道。 弹幕嘻嘻哈哈： “主播是不是在虚拟游戏世界里面没有玩过什么刺激游戏啊，别说是大手了，就是把你吃了的游戏也有。” “看来这游戏还是有几分冲击力的，我对它有点兴趣了。” 柳琳琳：“当然玩过很刺激的，但是这次不一样！” 在虚拟世界里面玩的始终是假的，就算是被吃掉，她也知道是假的，因此不会太过恐惧。 按理说面对这个游戏植入的幻象也是一样的，可是柳琳琳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就从心里升起一股害怕，尊敬，动容等等感情，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伟大存在。 “大手？天地之间？等等，这游戏不会把当初那位抓走燕然星的视频截取出来当成幻想注入了吧。” 洛殷那个“尊上”的马甲现在已经成为了网上的“yu knw wh”，代称为“那位”。 “这可真大胆，给那位版权费了吗?” “我怎么记得这是东洲星系禁止的，禁止把那位的视频片段当做游戏素材……这是犯法啊！” “这个游戏制作者也真大胆，不怕那位报复吗？那位可是掌管光脑的神！” “不可亵渎神！” “这也没亵渎啊，就是用了一个片段。” “你敢说使用这个片 段不会造成另一次‘神话复苏’吗？和他们相关的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啊。” “嘘嘘，那位不可能那么小肚鸡肠，不过出于个人想法，柳欧皇还是不要玩为好。” 柳琳琳没有关注弹幕，她的注意力都在四周的环境上了。 好像天地间一切都变得更为清晰，连书桌上的原本不能看见的微小缺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好像用显微镜看着这个世界。 并且柳琳琳能隐隐约约感知到一股清气在身边流动，她下意识去吸收这股清气，一些清气进入她的身体，让她感觉更好了。 长久熬夜的疲倦，身上因为长期坐姿导致的酸痛，小时候在手指上留下的疤痕都消失了，大脑里面懒洋洋的思维骤然清晰，好像被扫去了灰尘，柳琳琳感觉自己身体状态好极了，她现在出去操场上能跑五十圈！ 她转身再看光脑投影屏幕。 【恭喜您已达成‘灵气入体’！】 【恭喜您获得灵视！】 【您目前的水平为0级，还需要进行三百三四五次灵气体内循环可到达下一级。】 “这是真的吗？”柳琳琳下意识道。 灵气……入体？ 作为紧追时事的大学生，柳琳琳对灵气这种事物也很熟悉，毕竟灵气复苏说在星网上也是很有市场的。 她没有在做梦？这是超凡的门槛？柳琳琳不可思议地心想。 这个游戏真的改变了她的现实！ 玩一个游戏就能晋升超凡，这是柳琳琳原本难以想象的。 难怪我对这个游戏感兴趣……柳琳琳心想，她的欧皇运气今天也没失效！ 紧接着，光脑屏幕蹦出来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柳琳琳瞬间变了脸色。 【提醒：因为您点燃灵火的缘故，您的存在会在周围的鬼魂眼里面看起来无比的显眼，您在它们眼中变得美味，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内，周围15公里内的鬼魂都会朝您涌来，请小心，如果您的灵火被鬼魂吃掉，您会直接死亡。】 【请您努力在第一次试炼之中活下来。】 最后一行字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深深刻在柳琳琳的光脑投屏上，仿佛带着无尽的恶意。 “鬼，鬼魂？不是吧！”柳琳琳尖叫出声。 第91章 一剑霜寒4 柳琳琳第一反应是这个游戏在开玩笑, 这是个AR游戏，可能出现的是一些光脑屏幕投影出来的鬼魂……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安慰着安慰着，心头那股危险的感觉不仅没有消退，还越演越烈起来！ 她瞥了眼光脑的状态栏：《基础灵感修行术》加持中, 作用：对危险有一定的感知。 白天, 在适合人类体温的恒温宿舍之中, 柳琳琳出了一身冷汗。 弹幕还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了。 “鬼魂？好家伙，现在还没几个游戏搞这个吧, 真刺激。” “柳欧皇从来不输掉她的运气, 果然出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这才有玩头啊。” “敢情标签上的治愈实际上是致郁是吧。” “这个游戏叫抓了么是抓鬼魂吗？” “其实还有一个理解：被鬼魂抓到。” 看着弹幕开玩笑，柳琳琳却笑不起来, 弹幕们没有对这个游戏的真实触感也不是玩家，他们可以认为这是个游戏什么危险都没有, 因为他们只是需要看着光脑嘻嘻哈哈就行。 可是面对鬼魂的人只有柳琳琳自己！ 在黯日事件出现之后，东洲星系官方就联合新成立的民俗异常事件管理局出了一本小册子，里面详细描述了从典籍之中摘取的几十个常见的, 日后可能会出现的非凡存在，其中就包括鬼魂。 柳琳琳因为好奇看过那个册子, 因此对鬼魂有一些印象，脑子变得特别灵光的坏处这下子也显现出来——柳琳琳竟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初一扫而过看见的内容。 典籍里面的解释是人死后会变成鬼，那小册子里面专门提示鬼魂可能是天生对人类不友好生物, 他们可以找到的资料里面十本里面有九本都提到了鬼魂害人事件，提醒广大民众要是看见了千万要小心。 目前的科学不能解释鬼魂的存在方式, 它是和九尾狐一样是传说中的非凡存在，虽然柳琳琳不理解为什么人死之后就能变成非凡生物。 游戏提示自己已经灵气入体, 拥有灵火, 获得灵视, 自己就真的感觉脱胎换骨，并且看的更为清晰，既然这是真的，那么那些鬼魂的说法……大概率也是真的。 接下来真的会有鬼魂前来袭击自己，我真的可能因为鬼魂袭击而死！柳琳琳悚然，整个人身上一股股寒意冒出。 这算什么幸运，这是倒霉吧！柳琳琳欲哭无泪。 柳琳琳看了一眼游戏，光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她现在的状态，周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而柳琳琳的q版小人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耀眼光芒，像是黑暗之中的灯塔一般。 提示她这就是她点燃灵火之后自己在鬼魂们眼里面的状态。 黑暗之中的唯一的光，耀眼明亮。 把光脑手腕砸了，这个“抓了么”的游戏能不能自动停止？柳琳琳看着光脑屏幕上的自己心想。 不过她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保留这个手腕光环上的游戏才能获得更多有利于生存的信息，要是砸了之后游戏还没停止，倒霉的只有自己。 现在可以怎么办呢？ 她大脑飞速运转。 游戏提示最近方圆15公里的鬼魂都会朝自己涌过来，而且还会持续12个小时，不知道鬼魂的移动速度有多少，但是自己肯定不可能在原地不动，要移动起来，开着自己购买的飞船绕着大学悬浮城市转圈如何？ ……也不行，要是鬼魂忽然出现在我的飞船里面，躲在那种密闭空间就只有死路一条。 东洲星系上没有圣灵教的教堂存在，也没有北欧诸神的神殿，只有非凡才能应对非凡，自己这种**凡胎肯定熬不过鬼魂一击。 怎么想都是死 路一条…… 不对，继续想，这既然是个游戏，就一定会有生路存在，不会出现无解的东西，那才符合逃生游戏的设计思路！ 柳琳琳从来不是容易放弃的性格，她也不想死，重新振作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弹幕，发现弹幕还在插科打诨，有的粉丝询问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脸色煞白，是不是身体出现问题了。 柳琳琳笑着敷衍过去，随后快速下播，关闭的直播页面，又把光脑手环静音。 直播可能暴露她所藏身的地点，而光脑手环可能在她躲藏的时候发出声音提示鬼魂。 就在她做完这些事之后，忽然一股心悸涌上心头。 在宿舍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 《基础灵感修行术》运转在身体之内，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从内心升起。 鬼，就在门外！ “咚，咚，咚。” 几乎是在柳琳琳意识到鬼存在的瞬间，声音就此传来。 门外的肯定不是人，柳琳琳知道这点，因为正常人一般会按门铃，这声音也不像是有人使用手在敲门，反而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地面上。 既然鬼是由死去的人转化而来的，那么获取鬼的死因可能对她的逃生有帮助！ 柳琳琳快速地打开光脑，搜索起建校以来这里发生过的所有意外死亡记录。 “琳琳，我回来了，开门呀。”对方诡异的女声响起。 开什么门，我住的是单人宿舍！柳琳琳心想。 鬼能说话，说明有正常的神志。 只要我不开门，鬼就进不来？柳琳琳听着外面的“咚咚”声心想。 要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她可以保持12个小时不出门，一直等到门外的女鬼走掉。 “琳琳，是我呀，是我，快开门啊。” 这诡异的女声变得不耐烦起来，“咚咚”声也变得急促。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自己进来了呀？” 卧槽？还能自己进？ 柳琳琳瞪大眼睛。 也是，要是自己不开门鬼就进不来，这游戏是没什么难度的，既然赋予了自己这样的试炼，还祝福自己活下来，肯定是不会轻松度过的。 柳琳琳一边快速思考，一边眼睛看着光脑屏幕，搜查最近死去学生的死因。 “溺水，上吊，触电……跳楼！”柳琳琳终于在遇难校友馆里面找到了最新的一位。 跳楼的那是女生，在死前借了太多的贷款……柳琳琳只是因为这个死因唏嘘了片刻，就快速思考起来。 死因是跳楼，而鬼是人死后产生的非凡存在。 门外的声音也是提示，宿舍门原本是隔音的，这种在门外砸东西的声音原本不应该听得见，柳琳琳能听见就已经是异常情况了。 那么，最后就只有一个解释—— “我进来了哦？嘻嘻嘻。” 随着门外的女声再次响起，柳琳琳一个飞扑，从竞赛电脑椅跳到床上，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门外。 “咚，咚，咚。” 响声传来，在柳琳琳的视线里面，她清晰地看见一位头朝下，脚朝上的鬼的虚影，从门口浮现出来。 鬼进门了！ 它浑身遍布血渍，整体虚化，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身上的骨骼畸形地扭曲，突破皮肤朝着天空方向，头扁的像是被砸过的气球，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你在哪里呀？琳琳？” 女鬼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靠着头着地移动，移动间发出巨大的声音。 柳琳琳一声不敢吭。 因为柳琳琳站在床上，女鬼的头朝下，要看也只能看见床缝 ，看不见柳琳琳。 她急躁地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急切的声音，“琳琳！琳琳！” “下来陪我，下来陪我！我好无聊！！” 女鬼不停地在柳琳琳的床前转悠，好像发现柳琳琳就在这里，可是她又什么都看不见，抓不到柳琳琳，很是着急。 每次女鬼靠近，柳琳琳心里面的那份不安就越重，似乎连皮肤都在发麻。 柳琳琳此时似乎懂了这个游戏的入门功法，她的《基础灵感修行术》能增加灵感，提示她鬼魂所在的位置，可以帮助她避开，而另一本《基础灵体修行术》，大概在鬼魂面前有所抵抗力，能撑的比普通人更久，不会立刻就死。 怎么办？现在要出门吗？ 这才是第一个鬼魂，柳琳琳心想，随着灵气的运转，她似乎能模模糊糊感知到其他方向还有她亲切的校友正在狂奔过来。 不能留在这里，一定要出去！柳琳琳立刻下定决心。 留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这次是因为女鬼的特殊导致这位学姐看不见她的身影，但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吊死鬼可是能从上面看的。 必须要走！ 柳琳琳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女鬼随之移动，她血迹斑驳，扭曲可怖的身体就在眼前，距离柳琳琳直线距离不到十厘米，但是因为女鬼的头在地上，一直看不见她，所以还是拿她没办法。 柳琳琳伸手，将竞赛电脑椅拽了过来，随后往上一跳，从床上跳到了可以移动的电脑椅子上。 成功了！柳琳琳心里面松了口气，女鬼果然没有发现她。 只是女鬼的身体随着她移动，也在移动，下面的头转了个位置，几乎让身体紧贴电脑椅，距离上方站立的柳琳琳十分之近。 “琳琳要走了吗？琳琳不来陪我了吗？”女鬼声音幽怨。 但是柳琳琳丝毫不怜香惜玉。 她从床上拿起那半人高的抱枕，将其作为移动电脑椅的桨，努力划动在地板上，依靠电脑椅子作为载体，离开这里。 “开门。” 随着柳琳琳的声纹确认通过，门随之而开。 女鬼知道柳琳琳就在电脑椅上面，但是她没有办法，对柳琳琳无法造成伤害。 随着电脑椅的划动而移动，柳琳琳靠近宿舍大门，而女鬼也一直不依不饶，始终死死跟着电脑椅移动，被血丝糊满的眼睛盯住那个作为划桨的抱枕，期望她从上面掉下来。 柳琳琳依靠电脑椅子划出了自己宿舍的门，门外是一条走廊，这个走廊是有窗户，而且是大扇窗户。 她划着将电脑椅子靠近窗户，随后打开窗户。 “琳琳，也要跳楼吗？琳琳，不要呀！”女鬼的声音更暴躁了，好像柳琳琳死了就是她的什么损失一样。 “我才不会像是你一样呢！”柳琳琳大声道。 她一手扒着窗户框，双脚踩在上面。 随后，柳琳琳跳了出去，双脚踩在一个悬空踏板上。 “校园共享飞行平板8564号，接到顾客。” 下面的悬空踏板发出冰冷的声音。 “所移动范围，不能超出校园，计时收费，现在开始。” 柳琳琳站在悬空平板上，往后一仰身体，悬空平板就自然而然地远离了窗户，也远离了在电脑椅旁的幽怨女鬼。 “呼。” 总算是逃过了第一劫，柳琳琳心想。 刚刚在床上的时候，她就用光脑预定好了悬空平板来接她，这是一种共享校园移动工具，非常快，而且非常贵，只有上课快迟到的同学才会尝试它——而且还要有悬空平板证才能驾驶。 不管怎样，她活下来了。 92 一剑霜寒5 荣登超凡 民俗异常事件管理局内。 看着面前的封闭式房间, 五大粗的特殊兵种，周围遍布光缆和监视镜头，电极片已经人体维生装置还有他不认识, 看起来也不友好的道具, 王泽坤保持着懒散的姿态, 不慌不忙道。 “把我请过来又有什么事？” 徐重阳站在防弹玻璃之外, 看着房间里面穿着一身道士袍子，看起来一副滚刀肉模样的王泽坤, 觉得头疼不已。 根据光脑分析，面前这家伙有96%的概率都是揽钱的骗子，只有4%的几率说的是真的。 对方的底子早就被查的一干二净, 他从出生以来所有使用过光脑的记录，包括他几十年前出生的医院当天新生儿出生数据都清清楚楚, 全都放在档案之内, 星际时代想彻底调查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谁都离不开光脑。 资料显示对方在几十天前还是个失业的电路维修工程师，在神话复苏出现之后四天内大量查找了相关的资料, 之后就以“道士”的身份出现，以“看风水”为理由开始揽钱, 为多家人解决问题。 其中有65%的事件是他上门去给人解决了隐藏在墙体里面的电子线路老化问题，21%的事件是他找到了对方家里面摆放着的散发干扰信号的电子元件——并且这个干扰原件还是他用机器人偷偷丢进去的。 剩下的事件就是王泽坤对别人家的房间装潢指指点点，他原本就是搞电路维修工程的，对建筑室内布置科学这方面有一定的见识，因此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加上他口才不错善于察言观色，还真糊弄住了很多人。 有不少中小型企业的老板找他去看风水，为自己的家或者企业公司大楼调整“兴旺”。 所以哪怕其实干的还是原本的活, 王泽坤还是依靠着这个名头赚了以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成功把从小星球出身的自己包装成了祖传的隐世非凡者。 也就是他名气越来越大，好名声越来越广，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才找上门来。 早就在第一次神话复苏的时候，上面就发出指令要寻找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来自远古时代的非凡者，那时候还仅限于寻找古老的，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人。 探索者们一部分筛查星网，一部分去往偏僻但是适合人类居住，或者干脆就是烂尾居住星球（和地球时代的烂尾楼是一个概念）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隐者”。 后来在天使米娅出现，上面发现星际时代的人也能成为非凡者，于是指令又增加了一个：寻找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具有非凡能力的人，有了上次的人群筛查打底，这次他们很轻松地找到了不少自称是获得了神启，打算拉起宗教的人。 但是一番友好的询问下来，他们要不是交代自己是骗子，要不说自己其实就是想利用这个赚钱，一个真正的人才都没有，让上面很头疼。 其中王泽坤就是被请来的人之一，不过他比较硬气，一直到现在为止都不改口，哪怕他的浏览证据就放在眼前，他也一定会说是‘尊上’的启示，是‘尊上’让他去寻找那些资料的。 东洲星系官方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还有4%的几率他确实是‘尊上’信徒，所以只是限制了他继续利用给人家修室内电子线路骗钱这一方法，其他也没把他怎么样，还让他在这里白吃白住，王泽坤可以自由移动，只是每周来一次询问。 “例行询问罢了。” 这次负责这个顽固的家伙的人是徐重阳，这是位和北欧维达尔面对面的硬汉。 徐重阳看着王泽坤的资料觉得他就是个骗子。 上面的意思是既然徐重阳和维达尔见过，身上可能残留了来自北欧森林之神的气息，或许能和那位‘尊上’的信徒发生什么奇妙的反应，这也就相当于是一次实验。 徐重阳自然没有意见，但是看到现在为止……他内心对王泽坤实在没什么好感，他对所有招摇撞骗的人都没好感，也发自内心不相信面前这个滑头的中年油腻男会真的获得‘尊上’的眷顾。 ‘尊上’不像是那种有眼无珠的神，徐重阳心想。 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想是神的信徒，说他信仰撒旦还差不多。 “我是‘尊上’的使者，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宝贵，要是耽误了我传播‘尊上’的福音，你们东洲星系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说着说着王泽坤竟然反客为主起来，大胆地伸手敲桌子道。 “快点快点，今天搞完了我还要去看虚拟主播呢，最近那个扮九尾狐的不错，有苏妲己那种味儿了。” 还点评起来了……徐重阳心想。 这个家伙，要是被他抓到冒充‘尊上’信徒，他绝对要收拾他！ 你能把我怎样？王泽坤得意心想。 反正我死活不交代，出于人权协约你们也不能上传我的意识直接审问，有‘尊上’这层皮在真是太好了，东洲星系的人都拿他没辙，只能被他占便宜！ 是救世英雄又如何？和森林之神维达尔见过面又如何？不还是来乖乖地受我的训斥了？ 爽啊！ 一开始王泽坤冒充‘尊上’眷者时候还很心虚，只是小心翼翼地说，不敢这样张扬，但是后续他发现没人管他，也没有遭受到报应，于是就大胆起来。 ‘尊上’那么忙碌，肯定不会在意我这个小小的人物的！王泽坤心想。 后来他的胃口被养大了，也就越发嚣张起来，哪怕没有‘尊上’神眷也能拿来扯几层，还主动学了话术，找人做了道士袍子穿着。 他原先是被星区级别的办公人员抓住的，但是星区级别的管理局对他没办法，后来才直接上交给总部。 至于他这样做会不会被‘尊上’报复？ 王泽坤选择不去想这件事。 于是在密封的房间之内，与森林之神维达尔见过面的救世之人，与自称为‘尊上’的眷属，开始了每周例行的谈话。 王泽坤都要能把那套路背下来了！ * 另一边，一个异常信号正在层层上报之中。 “一个名为柳琳琳的大学生游戏主播在玩新出的小游戏时候遭遇了异常事件，可能是小型的神话复苏！” 这条消息立刻标红传送到了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处理部。 各个部门快速忙碌起来，录像处理部： “这直播是主播自己断掉，在断掉之前景象里面似乎有一些隐藏的背景声音。” “背景音？放大试试！” 微表情分析部： “其中主播的表现改变了，你看录像3分56秒处，她忽然瞪大眼睛，瞳孔散开，视野聚焦到某一点上，嘴巴弧度上升5°，这个神情说明她出于一种见识新事物的状态，心情极度震惊。” “从视频中表现出的生理状态如下……” …… “在学生宿舍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我们看不到后续的事情。” …… “按照目前的分析游戏内容为真的情况概率极大！”分析侧最后得出了结论。 “她真的获得了非凡能力，也做到了引灵气入体，这是游戏带给她的改变！” “多么幸运的小姑娘啊……”有人感叹道。 “能活下来才是幸运。”另一个人道，他是主管。 “这是一场以人群为基础的小型神话复苏事件……”主管感叹道。 他虽然知道以后超凡可能会是人类发展的大趋势，就好像之前的发展趋势是精神力和机甲一般，但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快就发生变化了，而且不是各个星系的研究部门推动的变化，而是直接发生的，范围较大的让人进入非凡的途径。 米娅那种由加百列另外带着的人就不说了，她是特殊的，见过森林之神的徐重阳经过多次身体检查，也没发现他有过什么异样，最多就是更强壮了而已——维达尔并没有赋予他非凡能力，他依然是普通人。 自从阿波罗陨落之后，那些原本发生变化的祭祀也恢复了原样，是普通人不是非凡者。 来自涂山和青丘的九尾狐是被‘尊上’取走的，看似东洲星系也有非凡生物，可是那些非凡生物来无影去无踪，压根找不到啊。 现在西洲星系正在针对米娅进行一系列研究，想要量产天使，而其他星系就在这边远远落后。 看似徐重阳的功绩是找到了维达尔拯救了世界，实际上他没有获得什么好处，东洲星系也没从他身上发现超凡的线索，而米娅这位非凡者带给西洲星系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 但是现在，一场游戏改变了这一切。 它让超凡，走进了大众。 超凡不再是某些和神接触的英雄的特权，而是化为人人都可能遇见的机缘。 柳琳琳真是好运啊。主管心想。 作为由不是英雄的普通人进入超凡的第一人，她绝对会名留青史。 至于那个游戏给出的条件，主管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总不能让人类白白获得超凡能力吧。 天上掉大饼只存在于白日梦之中，就连网络里面也会讲究主角付出了什么才能获得好处，更何况这还不是梦也不是网络，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次‘神话复苏’带来的机缘。 这个机缘本身就足够付出一切了，只是被15公里内被鬼追着12小时算什么？这个试炼活下来的概率很大嘛。 就算被全世界的鬼追天，主管都愿意。 就为了能荣登超凡！ 93 一剑霜寒6 报应不爽（加更）…… “来自光脑星网的奇迹, 这是‘尊上’掌管的领域。” 由民俗部得出了结论。 “看来又是‘尊上’引发的一次神话复苏啊。”民俗部负责人道。 对于‘尊上’会引发东洲星系的神话复苏这件事情已经是学术界公认的了。 “但是这位‘尊上’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掌管什么神职，这点却还是一头雾水。”旁边的某位民俗学教授道。 “这很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上面催的也很急。” 根据维达尔原理, 越早苏醒的神越弱, 九尾狐还是‘尊上’唤醒的, 这位‘尊上’苏醒时间很早原本应该说明他很弱才是。 实际上他表现出的能力却是足够毁灭人类级别，还似乎有预言方面的权柄。 “之前老李说，‘尊上’在光脑上的肆意程度, 光脑又是负责传递信息的载体，他推测‘尊上’是和信息传递有关的神。” “而且这种假说还能解释‘尊上’违维达尔定律的原因。”民俗教授想了想道。 远古的信息传递就只有书信, 但是星际时代是使用光脑量子跃迁，原本远古不出名的神，在星际时代因为人类生产力的变化, 社会的变化，反而变得能够大发神威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毕竟光脑现在辅助人类社会运行的功能毋庸置疑，没有光脑的话人类社会会在短时间内崩溃。 所以原本早早苏醒的弱小神明‘尊上’在苏醒之后因为人类生产力变化的关系变强了, 也是可能的。 “我知道这个。”民俗部负责人点了点头。 “权柄世俗变化论假说，弱权柄可能变强, 强权柄可能变弱, 就比如希腊的农神德墨忒尔, 她要是发挥农业的权柄，阻止丰收让我们颗粒无收, 还让所有植物全都枯萎, 除了那些研究植物的研究员们，其他人类也不会害怕。” “因为我们早就实现了实验室制造食物。” 现在可以实验室制造蛋白质和纤维素，即使不从天然的动物植物身上取用也能活下去，倒不如说人类自从离开地球之后早就这样生活了。 “不过, ‘尊上’也不一定是上古神祇的马甲……” 教授和民俗部主管负责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除了上述“神明权柄随世俗变化威力变化”的学说，还有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谁都不敢提出来的可能性—— 那就是‘尊上’本身其实是星际时代新诞生的神，他不是来自远古时期，因此无需遵照远古的规则，不会沉下去，因为他本身就是新时代的开端！ 就好像他们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出现管理人工造食物的神，管理高分子材料合成的神以及管理精神力的神一样。 ‘尊上’到底是由人类升格成为的神祇还是自然意识诞生的神祇这点也在神学界有很大的讨论。 “目前唯一能全部确定的就是‘尊上’的亲人立场。”民俗部负责人道。 “这才是足够让人安心的。” 民俗部负责人还想，估计当初女娇对着人类的态度除了是给人类看的之外还是给‘尊上’看的，只有表现出亲人性才能获得‘尊上’的庇护…… “更何况，我们能获得的好处比坏处要多，对于那些碰见机缘的年轻人来说也是一样的。” 哪怕参与者柳琳琳提心吊胆觉得自己会死，可是一旦她成功，人类社会这个成熟的加工厂就可以把她作为原材料进行研究，研究出推广的方法来。 说点不政..治正确的话就是：在人类整体进化蜕变的过程中死一两个人是可以接受的。 人类议会可以接受死人的代价——当初人类研究精神力对付虫族的时候也死了不少人，也正是精神力的出现才扭转了人类对上虫族的劣势，让他们生存下来。 即使现在情况不同：不是人类生死存亡之际，也不是要求这些人自己愿意做出牺牲，这份机缘的社会责任性不重，反而对个人的提升很大。 要类比的话，就好像告诉一个人前面放着一个功能未明的按钮，按下去有一定的几率会死掉，还有一定的几率会获得上亿奖金，还能造福社会，这个人可以自己选择按或者不按。 官方肯定不会逼着这个人自己按，但是这个人要是按按钮死掉的话，警察也能接受这个结果而不去追究制造按钮的人……主要他们也没那个能力追究…… “‘尊上’引起的神话复苏，没有其他星系的残酷，反而还带着一点温柔。”民俗部负责人叹息道。 整个事务局正在全力运转，为了这次神话复苏事件行动起来。 …… “已经寻找两万人进行实验，其中只有0.01%的人能看见那个游戏，已知该游戏存在筛选机制。” “从宿舍楼走廊上的监控来看，鬼魂的存在似乎只有柳琳琳本人能看见，目前所找任何人都无法看见鬼魂存在，包括那能下载游戏的0.01%人。” “该事件评估等级为E，仅影响一座城市范围，可派遣人员进行干扰，为那位试炼者提供一定的帮助。” 智囊团有人对此做出了建议。 “这次神话复苏事件不再是我们无法解决的，我们可以对那位柳琳琳女士提供帮助，让她度过难关，这样我们也有了一位非凡者。” “要是我们的参与对‘尊上’的试炼结果有影响怎么办？”另一个人提问了。 “我们不是正好有宣称自己是‘尊上’眷者的家伙吗？”提出掺和的人道。 “让‘尊上’的眷者去接触柳琳琳女士，不知道是否可以……” “值得一试……” …… 徐重阳按照其他人交代给他的话，对面前这个自称尊上眷者的家伙进行提问。 徐重阳：“你是否知道九尾狐现在的所在地？” 王泽坤：“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你们知道，因为尊上不允许，祂之所以拿走星球就是为了隐藏九尾狐……” 这家伙的反应就和之前几次没什么差别，这意味着这人又逃过了一劫。 看着对方得意的脸，徐重阳越发厌恶他。 就在这时候，徐重阳忽然接到了光脑手环的通知，还是紧急通知，因此他立刻放下对王泽坤的提问，开始查看紧急任务。 随后，徐重阳抬起头，对王泽坤问道：“你确定你是‘尊上’的眷者吗？” “是的。”王泽坤道。 这次的对话怎么还有点新花样了？王泽坤心想，对方的变化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再次确定，你是个‘道士’。”徐重阳又道，他脸色郑重，比以往更甚，也没有那种隐隐约约透露着鄙视的神情了。 王泽坤干这一行就是会看人脸色的，徐重阳脸色变化他看在眼里。 难道真出什么事情了？王泽坤心想。 还是这新来的小子在诈我？ 这些天王泽坤也被诈了不少次了，因此他一撇嘴。 “当然是！” “好，那就请你看完这份资料，随后和我一起去出任务。”徐重阳严肃道。 王泽坤：“是……啊，什么？” “什么任务？？” 有什么任务要执行？？ “对，你说了你是道士，应该能驱散鬼魂，而我们现在就是需要这种能力。”徐重阳道。 “你先看资料，过会儿我带你去现场。” 王泽坤愣住了，他会个屁的驱散鬼魂啊，之前都是他在坑蒙拐骗啊，上面不是知道他之前的事迹吗？怎么还让他来干？ 难道是一次实验？ 于是他脸上依然强撑：“好啊。” 先看资料再说……反正已经骗成这样了，要是自己承认不是的话，他估计是要蹲监狱到死。 为了未来的自由，王泽坤硬着头皮安慰自己这是试验，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徐重阳在一边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帮助这位柳琳琳女士活下来。” 王泽坤越看越心惊，冷汗直流，等到看见附带的照片之后，更是吓得差点跳起来！ 鬼……真的有鬼！ 那个头碰在地上的女鬼好可怕，图片上，那女鬼看的原本是踩着悬空平板的柳琳琳，不知道为什么，王泽坤总觉得那女鬼怨毒的眼神是在看自己。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自己没有一点超凡能力，都是骗人的，王泽坤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对上那些鬼，他这不锻炼的身体压根不够看的，跑的没有徐重阳快，也肯定没有柳琳琳快，这两人都是年轻力壮，他人到中年六七十岁不能不服啊！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承认，我是骗子，没有一点非凡能力！” “我是骗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利用一点古老的魔术骗钱而已，怎么能说我是道士呢？！” 王泽坤急急道。 “什么鬼魂，我不会的，不要让我去！” 听着耳麦里面的命令，徐重阳抬头看王泽坤。 “……嘶嘶……他的神情发生了极大变化，表情惊恐，在附图1-3停留了十秒，问问他看见了什么。” “好。”徐重阳道。 他翻到了自己手里面资料附图的1-3，这幅图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目标女士柳琳琳，她正踩在滑板上，远离那个窗口，窗口处除了电脑椅子，什么都没有，但是她神情紧张又带着一丝放松，好像摆脱了什么。 根据推测，那个地方应该有一只鬼。 他道，“翻到附图1-3，它就代表了我们需要面对的平均水平，我认为，你能对付它。” 王泽坤不敢去看附图，他惊恐地说道：“我就是骗子，把我抓起来了，我对付不了那个女鬼啊！” 哦？徐重阳挑了挑眉。 “你知道图上的鬼是女的？” “你看不见？等等……” 这句一出，王泽坤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对方很明显看不见图上的鬼，甚至不知道那是女鬼，也就是说，只有自己能看得见那女鬼…… 这反而证明了自己说自己是骗子才是撒谎，他能看得见而一般人看不见，官方肯定会认为他是道士的！！ 徐重阳笑了：“好了，不要那么抗拒任务，你就是道士，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会为你颁发道士证。” 我不要那东西行不行啊……王泽坤瘫软在地上，想哭。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报应他假装道士结果真的被当成道士用了！ * “没错，这就是报应，哼。”洛殷在幕后道。 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假的？ 那好吧，给你变成真的，给你开灵视让你看见鬼，至于其他的能力就不要想了，洛殷不是搞慈善的。 能看见鬼却不能对付鬼，也感知不到鬼的接近，这种“看得见”才是最危险的。 94 一剑霜寒7 时代变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不要啊，不要啊。” 王泽坤拼命拒绝，但徐重阳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原本就看不顺眼这家伙, 认为他是骗子——他那些行骗的事迹可是真实的！ 哪怕现在对方展示出能看见女鬼的能力，侧面证明了‘尊上’可能真的对他有眷顾, 徐重阳也对王泽坤没什么好态度，直接带走。 王泽坤想摊在地上拒绝命令, 可惜没有用, 徐重阳毕竟是特殊兵种出身的人, 他轻轻松松就把王泽坤带上了, 放在悬空飞船上还贴心系上了安全带。 他真贴心，王泽坤想哭。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启‘灵视’的, 但是这很明显不是个好东西啊。 柳琳琳在游戏里面开启‘灵视’和‘灵火’还能学修行法术的，他啥都没有却能看见鬼，这不是送死吗？ 看向旁边开飞船的徐重阳，王泽坤心里面又有了主意。 王泽坤一点都不信徐重阳什么好处都没从森林之神身上拿到， 徐重阳是见过森林之神的人，身上可能有神眷, 还见过大场面，没准他一会儿见鬼时候森林之神留下的眷顾可以保护他了，可是他王泽坤……啥都没有。 ‘尊上’要是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不骇入光脑用导.弹轰.了他就是万幸了，还庇护？ 想得美！ 甚至王泽坤觉得自己现在能开启‘灵视’就是那位‘尊上’给自己的惩罚！ 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就认了自己是骗子了！ 想着那些同行现在因为诈骗被关进监狱里面, 自己原本还嘲笑他们是傻子，可是真正发生事情了，轮到自己头上了, 王泽坤又羡慕起那些老实同行们了。 “你老实点。”徐重阳道。 他知道旁边这个人是肯定品行不正道德不端的，否则不会落到他手里面去，徐重阳很警惕，防备王泽坤在中途搞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我老实……”王泽坤垂头丧气的，手一个劲地揪着自己因为想道士留长的胡子。 “我老实，那一会儿等到出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救我一把？”王泽坤又道。 对方是见过森林之神维达尔的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或许森林之神送了他什么不明显的馈赠，让他不怕鬼了呢？ 要不然为什么一听见鬼执行任务，这人就跑的飞快，一点都没有不情愿……王泽坤心想。 这个喜欢偷奸耍滑的家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内心快速地进行了接下来的计划：抱徐重阳的大腿。 这样的话，一会儿要是鬼扑过来，徐重阳还能把自己夹在胳膊里面跑路，就跟他刚刚把自己塞到飞船上一样。 王泽坤正这样想着，徐重阳那边开口了。 “到了。”他道。 “目标人物就在下面。” * 在柳琳琳身上发生异常事件之后，从上报到决定处理，中间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基本上是争分夺秒。 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通过光脑手环和柳琳琳沟通过，告知对方会有两位执行人前来帮助她，一个是面见了维达尔的英雄徐重阳，一个是和她一样能看见鬼怪的人。 柳琳琳惊讶于对方的速度，也很高兴地同意了，有了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帮助，能调动的资源更多，让她躲避鬼怪也变得更容易起来。 比如在联系上之后，柳琳琳收到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的第一批帮助：一架不限速的浮空摩托，可以帮助她在空中快速移动，甚至可以支撑短暂时间的超音速行驶。 之所以是短暂时间不是因为摩托的速度达不到，而是因为柳琳琳身体承受不了。 那种校园悬浮平板是有限速的，出于安全考虑速度不算高，还不能出校园，局限了柳琳琳活动范围，但是这个悬空摩托就不一样了。 异常事务管理局还批准了她紧急交通规避权，让她能在道路上随意行驶，在紧急的情况下可以违反交通规则，大大增加了她逃跑的灵便性。 在自己的逃跑过程中，柳琳琳发现，那些鬼们基本上只能被她一个人看见，也基本上只能看见她一个人，它们能从人群之中穿过，精准地找到她的所在位置。 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偶尔有几个人在被鬼穿过的时候会打个哆嗦。 不过即便如此，异常事务管理局提供的工具也能让她轻松摆脱鬼魂的追杀，那些鬼的移动速度是很快，但是还是没有星际时代的悬空摩托开得快的。 有了摩托之后，柳琳琳基本上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就是可能要一直开12h小时这点有点烦人。 异常事务管理局还询问她要不要试试太空旅行，送她去外太空，外太空的周围15公里没有死人，大概率不会有鬼魂前来。 柳琳琳给拒绝了，她怕自己撑不到发射时候就会被逮住，还是移动前来更好。 * 洛殷看的叹为观止。 “我本来是想让她……解决一些鬼魂的核心执念的。”洛殷道。 “鬼魂是由核心执念构成的灵体生物，只要解决他们的核心执念，灵体自然就会消散，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拿地球那一套照搬进入星际时代果然行不通啊，还能提出把人往外太空周围几百公里都没人的地方送的结局方案，果然星际时代就是横豪。 他手上还捏了一个猫老太太放不出去，没办法，猫老太太是老太太，最多跑起来和猫一样快，和悬空摩托相比速度还是差了点。 “时代变了。”系统道。 95 一剑霜寒8 启蒙者 现在柳琳琳没有生命危险, 异常民俗事务管理局派出的人比起救助反而更像是想抓鬼进行研究。 洛殷制造这个游戏原本的打算让那些灵气亲和者清理一下周围的鬼魂，第一个试点却有些不尽人意。 一来是官方插手，二来是科技发达, 理想和现实产生了冲突，这让他反思起自己的形式是不是有点问题。 “或许不应该用死亡作为威胁, 而是用文字冒险形式进行探索？”洛殷思索。 柳琳琳面对第一个女鬼的反应他还很满意, 可是后面属实有点变味……拉人对付鬼可以, 但是要是一直逃避不正面对上……那我给你修行术有什么用？ 给修行术是为了让人去解决鬼魂问题，改变生活环境, 不是让人投机取巧的啊！ 鬼魂看似对看不见的人没什么影响, 实际上它们会自动吸收灵气，壮大自己, 让自己能影响到现实, 从而能去完成自己的执念。 要是这个鬼魂执念是吃点好的，这还容易解决, 要是去让某些人陪他们，杀死更多的人，那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啊。 不在灵气稀薄的时候解决它们, 难道要留到它们变强，造成危害之后解决吗？ 洛殷又好气又好笑。 他给出的两种灵气入体方法各有偏重, 灵感修行是增加对鬼魂的感知, 能和鬼魂对话的方式, 是走感化的方法解决鬼魂的执念, 让它们顺利消散，灵体修行就是在身体上附着灵气，直接打散鬼魂，不谈感化, 可谓一文一武。 “失败的。”洛殷评价自己这次游戏制造。 “你小时候是不是没玩过什么游戏？”系统问他。 “啊……是的。”洛殷爽快承认了，“小时候没什么时间门，总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没办法，生存压力很紧迫，试错空间门也小，可没人给我兜底。” 他是孤儿院出身的，想要一个安稳的栖身之处比其他人都要困难多。 “所以不擅长玩游戏也不擅长制作游戏，真是不好意思。” 在洛殷以往的人生计划里面，玩耍，休息等词出现的频率十分稀少，他基本上假期都会去做家教打零工，将自己的生活排的满满当当。 穿越到星际时代之后，又有生存时限的任务步步紧逼，直到黯日事件之后，洛殷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有了“可以选择休息”的权利。 只不过洛殷没有选择休息，而打算在这个时代继续成为神罢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总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系统道。 比起被后面的人钻空子，第一个人身上出现的问题是好事，至少洛殷可以想想怎么改进。 “等她完成第一个试炼之后，我要改改游戏形式了。”洛殷自言自语道。 “还有，虫族最近似乎又沉寂下来了，我得捏个马甲去看看怎么回事。” 虫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问题，在自己带来“神话复苏”之前，人类的老对头一直是虫族。 而洛殷自己弄神话复苏的时候，后期也往往有虫族插手。 虽然，当他把级别调整为影响全宇宙的时候，虫族就和人类一样没办法了，但是他依然始终忘不了那两次虫族袭击事件。 “依靠人类监管虫族的信息不行，还不够。” 洛殷从系统页面上调出自己对人类对虫族委员会的信息监管，没从上面发现什么有用信息。 “还得我自己来。” 灵气复苏，虫族的生物科技必然会获得很大进展，它们原本就有将人类灭族的可能，在这种变动之下，收集虫族那边的信息对力求发展人类的洛殷来说是必要的。 虫族以生物密码进行识别，每个虫族都有自己不同的生物识别码，人类在虫族那边没有间门谍潜伏，最多有些模仿虫族的机器，但是总是会被识破，深入不了内部。 哪怕是打了这么几千年，人类也是直接将虫族压制在某一范围之内，划定了边缘星系将好几个星球改造成为天然的武器屏障，没能获取虫族内部的信息。 虫族对他们来说就好像一个黑箱。 之前，洛殷制造的马甲不能混入虫族中去，他那时候手里面只有一个泽西巢虫的基因样本。 虫族不是傻子，它们是和人类僵持千年的智慧生物。 他们肯定知道泽西巢虫被抓的消息，导致洛殷沿着泽西巢虫封登录他们的生物网络，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大概泽西巢虫已经被放弃排外，标记为敌对，洛殷要是单纯复制泽西的基因制造马甲，估计进去之后就会被吃掉。 于是潜入计划暂且搁置，洛殷就专心去搞神话复苏了。 但是另一只出现的虫族又给了洛殷希望—— 爆发在西洲星系的寄生虫族。 寄生虫族和泽西巢虫的基因片段里面提取出来相同的基因，除了那些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基因之外，剩下的大概就是能通过虫族守卫筛选的通行码。 洛殷的马甲获取了这个普遍的通行码，只要稍加伪装，潜入进去，再去找个巢虫挂在它的大脑上，应该就能进入虫族的生物信息网，获取信息。 洛殷想要把虫族也设计进入他的计划里面，必须获得足够的信息……无法监管的虫族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从广义层面来看，虫族和人类两个物种相互督促进化，在漫长的过程之中为了对付虫族，人类还进化出了精神力来，而虫族则兵种数目和爆兵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在灵气复苏时代同理：虫族在利用灵气复苏进化，人类要是落后，就会被毒打。 而比起研究员们的自主探索道路方向，‘尊上’给出的内容简直就是灯塔，引导他们前进的那种。 人发生改变，社会也会随之改变。 原本的人类社会是围绕精神力建立的秩序，而洛殷预测了一下，超凡社会会以超凡等级为主。 要加快这个过渡，虫族可以是关键。 一开始人类以精神力等级为核心就是因为精神力越高，机甲操控性就越好，还能抗住巢虫的精神干扰它们的准确位置，对战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要是超凡对灭杀虫族也有用，洛殷估计人类在目前研究超凡能力上的投入资金能翻个好几倍，还能直接一步到位塑造一个人人追求超凡能力的世界。 想要真正改变社会体系，洛殷打算在虫族这边发点力。 “只有压力才会促使人进步。”洛殷对系统道。 老对手在灵气复苏里面获得新好处变得更强，才是人类在灵气复苏中飞速进步的直接动力——因为那时候不进步是真的会死的。 系统表示赞同。 其实，洛殷就有过尝试，做过把虫族污蔑为恶魔的事情。 他用加百列马甲当着米娅的面说虫族是恶魔，以至于现在在圣灵教的教义里面，虫族就真的变成了上帝所厌弃的恶魔的化身，人人得而诛之。 再来一次污蔑洛殷也没什么心理压力，反正虫族原本就是人类的敌人。 “现在唯一能无缝衔接的地方……大概是精神力和个人灵气感知的关系。” 洛殷观察着系统页面上的一个个样本道。 根据他的观察，一个高精神力的人较大概率也是高灵气亲和者，这本来就和身体素质有关。 这样的话，从精神力为主的社会转化为灵气亲和度为主似乎也不那么困难。 当然，超凡者的社会还是和原本的社会存在不同，一个人的精神力基本上无法改变，精神力可以决定他的个人发展上限，比如能不能进入军校，能不能驾驶机甲。 但是对于超凡者来说，灵气亲和力高的人能修炼到升华水平，灵气亲和低的人也能，只是需要花费前者更多的时间门或者资源罢了。 从这方面来讲，还算是比无法改变的精神力社会要温和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跨纪元的改变。”系统道。 “从没有灵气进化到能利用灵气的社会，这是文明等级划分的一个标志，就好像你们人类会用是否能横跨星球作为衡量宇宙文明的标准一样。”系统道。 “嗯。”洛殷回答。 “我很期待。” 新时代的仙神究竟会是怎样，会不会随着时代特色地出现一些赛博仙神，洛殷也不知道。 引导人类进入以非凡体系为核心的社会，任重而道远，一旦完成，洛殷就能利用这个凝聚神格，成为传说中的高维生物神明。 然后，他大概就能知道系统的来历了。 96 一剑霜寒9 逃跑和厕所 在洛殷思考游戏修改事宜和未来局势的时候, 他所举行的第一场游戏依然在举行着。 柳琳琳开着悬空摩托车悬浮于上空之中，身后其实并未点缀多少鬼怪。 初级的鬼怪都是有其活动范围的，像是之前那个倒头女, 她的活动范围就仅仅是大学的教学楼以及宿舍楼附近而已。 它们不是真正的生命，不具备自己的智慧, 只剩下一点死去之前的执念，支撑着它们作为凝聚生命的核心运行着，执念得不到解决则无法消散。 某种意义上来说, 鬼魂的存在就是痛苦的来源，它们多生活在世界上一天都是不得解脱被执念所折磨。 作为这样简单的生命体，它们的生活轨迹就只有执念支撑下的几个逻辑，它们的行为就好像已经被固化在电脑上的程序一样, 只等着有人上去按下触发键，让代码运转起来。 如果不是洛殷在后台修改数据, 这些简单的生物压根无法注意到自己感知范围以外的耀眼的灵性火光, 而他们的感知范围也没15公里那么大， 还是洛殷放大了它们的感知, 几乎是通知地告诉它们, 这里有可以吞噬的灵性和灵气, 它们才一股脑地赶了过去。 即使这样，这些鬼魂也有各自的游荡范围，它们只是尽可能地去往自己行动轨迹上最靠近柳琳琳的那个点，没有超过相应的范围进行追杀。 在柳琳琳跳出窗户之后，她本身脱离了宿舍楼的范围, 那名女鬼就不能继续跳上悬空平板对她进行追杀，因为她做不到。 也因此，柳琳琳能靠着交通工具够轻松地逃出生天, 并且发现了这个规则。 * “我现在在一个你们下面的公园里面，这里视野开阔，光脑记录显示这里没有发生过死亡案例，是新建立的公园。”柳琳琳对着手环道。 “你们可以降落了。” “好。”上面开着飞船悬浮的徐重阳道。 一听说现在暂时没鬼，王泽坤又轻松起来。 “好！” 飞船缓缓下降，柳琳琳靠在摩托上，看着他们两人走下飞船。 “感谢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帮助。”柳琳琳道，“你是徐重阳？和维达尔见过面的那位？” 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说要派人帮助她，没想到来了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柳琳琳心想，就是旁边那家伙没见过，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不像是好人。 “我是徐重阳。”徐重阳道。 “见到森林之神维达尔没什么特殊，现在你是东洲星系的第一位超凡者，我们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柳琳琳很明显惊讶了：“我？” 她还以为会是徐重阳。 “对，你。”徐重阳肯定道。 “我会尽可能在鬼魂的袭击之下保证你的安全。” “我现在挺安全的。”柳琳琳耸了耸肩，“那些鬼魂追不上我，它们局限在一定范围之内……看起来有点傻。” 原本以为这个任务很难，但是行动之后才发现这个任务的简单。 王泽坤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位搭话。 他的眼神在柳琳琳身上舔来舔去，让后者很不舒服，有种自己会被随时称了盘子被卖出去的感觉——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怎么会有这种人？柳琳琳想不通，而且他还是和徐重阳站在一起的！ 不过，既然他是和徐重阳站在一起的，柳琳琳也暂时对他抱有一定程度信任，只是没有信任徐重阳那么多。 “我发现，那些鬼魂有自己的活动范围，我只要进入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并且朝我赶过来，但是我要是不在他们的活动范围之后，他们就对我没办法。” 柳琳琳道。 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个没有死亡案例发生过的地方，周围干净，她感应不到什么鬼魂。 徐重阳点了点头，对她的智慧表示认可。 “你的意思是，鬼们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只要你站在他们活动范围之外，哪怕你距离他们仅有几厘米都不会伤害你？” “这个我没有试过。”柳琳琳迟疑道。 她闲的没事做这样玩干什么，她一般都是赶紧跑了。 “是这样的，我们两位不仅有保护你安全的任务，还有其他任务。”徐重阳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想采集一些追着你的鬼魂的数据。” 采集鬼魂的数据，提供给研究院进行研究，这也是他们的任务。 “我理解了。”柳琳琳道。 她现在虽然身上挂着被鬼追buff，但是有交通工具可以快速远离规避鬼魂，也不是很危险。 对方举得例子的潜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作为诱饵，引来几个鬼，进而好收集相关的数据。 “要是你觉得危险，可以拒绝我们。”徐重阳道。 “之后像是这样的鬼魂会很多吗？”柳琳琳思考片刻道。 “鬼魂是原本存在的，还是游戏为了试炼我生成的？” “这些我们还没探明，所以我们需要你。”徐重阳道。 “好吧，我接受。”柳琳琳也不是胆小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快速地想出摆脱倒头女鬼的方法。 “我记得之前摆脱过一个鬼魂，他的位置比较接近，我带你们去找他。” 能摆脱过一次就能摆脱第二次，柳琳琳倒是不怎么慌张。 一听说要去找鬼，王泽坤牙齿上下颤抖，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又引得柳琳琳惊奇地看了几眼。 “对了，还有一件事。”徐重阳道。 “你光脑手腕上的游戏下载包，能不能分享给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和王泽坤。 王泽坤：“我不要！” 要是要了就会接受那个被鬼追杀12h的试炼，谁傻子谁要！ “他不要，他自己就能看见鬼，也能对付鬼。”徐重阳道。 怪不得，柳琳琳看了看王泽坤，难怪会让他跟上，人不可貌相啊。 “好。”柳琳琳干脆道，“我们加个通讯，我发给你。” “等等！”王泽坤听见徐重阳的话，忽然想起来自己不会对付鬼，只是能看见鬼而已…… 看见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说自己没有对付鬼或者感应鬼的法术还更糟糕，不如下载游戏然后获取法术，这样以后面对鬼也有底气。 “我也要。” “你不是说你不要吗？”柳琳琳斜眼看他。 “我刚刚瞎说的。”王泽坤进退有度，脸皮很厚。 徐重阳没搭理他。 “你们能看见吗？这个游戏下载包。”柳琳琳好奇地探头看徐重阳和王泽坤的光脑手环。 “我的可以。”徐重阳点开页面给她看，“说明这个游戏是能人传人扩散的。” 他神情严肃。 “也不一定，毕竟你是见过森林之神的人，这位自己就能看见鬼。”柳琳琳道，“没准你们原本就是特殊的。” 徐重阳接受这个说法。 他下载了游戏，却没打开让游戏运行，而是看向柳琳琳：“走吧。” 他原本就是作为救援位存在的，要是自己也陷入这个试炼，多个人试炼叠加可能出现一些不妙的事情，为了确保安全，他会在之后点击加载。 “走吧。”柳琳琳道。 王泽坤也没点开这个游戏，他也不敢现在就点开，柳琳琳还在呢。 * 哪怕是星际时代，科技的发展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死亡也依然是没有解决的问题，临死之前一口气放不下，就容易执念成鬼，游荡在世界上。 柳琳琳和徐重阳等人走在街道上。 柳琳琳修行的基础灵感能增加她对鬼的感知，在还没看见鬼的时候就能隐隐约约感知到哪里有鬼，再加上她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像看见身后后鬼魂追赶，对方一提，柳琳琳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处街道。 “我之前是在这里感受到被鬼魂追赶的，只不过我开的太快了。”柳琳琳道。 “它可能在附近游走，可能看见我之后不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可以站在这里等一等。” 柳琳琳骑在悬空摩托上，随时准备感应到鬼就跑。 徐重阳看不见鬼，鬼也看不见他，倒是很安全。 徐重阳默然一秒钟，道：“好。” 王泽坤不想站在这里等待，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等肯定会有鬼过来，他可不想见鬼，还不如找个机会远离柳琳琳，等他们解决了再说。 因此王泽坤道：“你们在这里等待，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徐重阳看了他片刻，王泽坤也没收回提议，他硬着头皮和徐重阳对视了几秒钟，最后徐重阳还是同意他的请求。 王泽坤立刻就跑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柳琳琳终于没忍住道：“他真的是你的搭档吗？”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官方人员，反而像是被抓的犯罪分子。 “暂时是。”徐重阳道，“他自称是‘尊上’的眷者，进行诈骗被抓，不过在几分钟之前证明他能看见鬼魂，对任务有帮助。” “啊……”柳琳琳道，“天然灵视吗？” “那他要小心了。”柳琳琳继续道，她好心道，“除了我这种点燃灵火会主动吸引鬼魂的情况，鬼的逻辑是你能看见他，他就能看见你，就会缠着你……而且有些鬼和人长得差不多，很难分辨的。” 这是柳琳琳总结出来的经验。 要不是修行了基础灵感术，她也区分不清一些鬼和人的区别。 她是被骗过一次的。 眼看着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但是修行的术法提醒自己他是个鬼，之后对方果然脸色大变朝她扑过来，这种情况别提多吓人了。 柳琳琳心有余悸。 “他应该能对付鬼。”徐重阳道。 毕竟王泽坤自己是这么吹的。 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他，徐重阳点开光脑，顺手给王泽坤打光脑通讯。 在厕所隔间里面的王泽坤看见徐重阳打来的通讯，挑了挑眉：“想喊我过去？我才不傻呢！” 他直接挂断电话。 “不过这里小孩子可真够吵闹的。”王泽坤皱眉。 他进的明明是男厕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听见小女孩的声音，等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孩子！ 97 一剑霜寒10 看得见，看不见…… 洛殷看着这一幕, 觉得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目前游荡的鬼一部分是天然生成的，比如第一次追柳琳琳的那个跳楼女鬼，这是鬼魂, 还有一部分是洛殷为了趣味性投放的，比如猫脸老太婆，这是鬼怪。 鬼魂和鬼怪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只是单纯的执念为核心的灵体生物，而后者却不一定有执念，它的诞生乃至来自远古地球时代的鬼怪传说, 本身就是极具代表性的怪物。 毕竟是来自远古的“神话复苏”, 或者说这次应该叫“怪谈复苏”？总要有点古老的东西才好嘛, 洛殷心想。 目前情况下，所有的鬼怪还都是洛殷自己一手捏的，来自远古地球的著名怪谈。从诞生逻辑上说，星际时代流传在星系间的怪谈也能诞生鬼怪，但是那大概就要等到灵气浓度上升之后。 鬼怪是比鬼魂更有逻辑性的生物，按照不同怪谈的内容, 它们之间的智慧等级不一样, 和鬼魂不同的是，鬼魂或者能靠着灵感者沟通感化执念而消散, 鬼怪却只能硬生生打散，而且只要诞生鬼怪的怪谈没有消失，鬼怪就会继续诞生。 创造出鬼怪的契机是因为洛殷想传播一些来自远古时代的怪谈，也就是都市传说——都市传说也是一种传说！ 他原本以为创造出来的是鬼魂, 结果创造出来的生命和系统定义的鬼魂在属性上存在差别，不能把两者能混为一谈，就把这一生命单独独立了出来。 这是洛殷创造的第四种非凡生物，第一种是九尾狐, 第二种是天使，第三种是北欧魔狼，第四种便是一个大类的鬼怪生物。 “再这样下去，我凝聚的神职里面会混入怪物之母这种奇怪的神职吧。”洛殷叹息道。 “还可以是怪物之父。”系统道。 洛殷：“……” “更确切来说，不是怪物，而是非凡生物。”系统继续道，“非凡生物之母和非凡生物之父，你喜欢哪个？” “你干脆叫我众神之父算了，反正众神的神格也是我创造的啊！”洛殷吐槽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系统真的这样说了。 “我不愿意谢谢。”洛殷飞快道。 他转移视线到系统页面上，查看那个因为自作孽的骗子的遭遇。 王泽坤遇见的笑声，就是洛殷投放的鬼怪。 * 王泽坤坐在厕所隔间里面，享受来之不易的宁静。 “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搞定……哼。”王泽坤打定主意是对方遇见了鬼怪才给他打的通讯，因此理都不理，直接挂断。 待会就说自己不小心误触了信号不好。王泽坤自言自语道。 一两个小时之后再过去，这是他给自己定的期限。 反正只要不和柳琳琳那个招鬼的晦气家伙待在一起，他就没事。 王泽坤一厢情愿地心想，反正我又没点开游戏，也不招鬼。 我当骗钱道士这么多天，也没看见一个真的鬼，足以说明鬼的稀少…… 柳琳琳是个例，只要我不进入游戏，那我就是安全的，等他们解决了再过去吧。 他在厕所隔间里面点开光脑，美滋滋地浏览起星网来。 * “打不通，他不接通讯。”徐重阳道。 “不会是逃跑了吧？” 柳琳琳道，说完她也觉得不对，急忙闭嘴，这可是官方派来的辅助人员，既然能和徐重阳这种救世主一起出现，就足以说明对方的地位了，不能这么贸然猜测对方！ 相较于其他星系，东洲星系的官方在民众之中还是有一定的认可度的，柳琳琳选择信任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为此她可以容忍王泽坤的不过分举动。 不要因为对方的眼神而带着个人偏见去看他……柳琳琳在内心劝住自己，虽然灵感修行术也给出了一定的负面提示，但是又可能对方也是修行中人，是修行了某些术法才变成这样的…… “很有可能。”徐重阳却肯定了柳琳琳的说法。 柳琳琳：“啊？” “他曾经靠自己能看见鬼魂，处理鬼魂，进行过多起诈骗。”徐重阳面无表情道。 确实有很多被光脑证明过没有鬼只是王泽坤自己动手，导致线路异常，像是鬼怪作祟的案例，这些都是行骗案。 “那他怎么和你一起来？”柳琳琳道。 “戴罪立功。”徐重阳道，“在后续的观察中，我们发现他真的能看见鬼。”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徐重阳想了想道。 “三个小时之前，那不就是我接受游戏的那时候嘛。”柳琳琳想了想道。 徐重阳：“？！”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王泽坤在临走时候叫的那么惨烈，还承认自己是骗子——要知道王泽坤以前可是打死不认的。 是不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能看见鬼魂，感到恐惧，所以谎称自己看不见，以此获得不面对鬼魂的机会？ 很有可能，徐重阳思考片刻。 王泽坤之前看不见鬼，却谎称自己看得见，现在看得见了，却因为害怕谎称自己看不见……这种作风让徐重阳无语。 而且时间也很巧妙，是在柳琳琳点击接受游戏那时候，才出现的‘灵视’现象。 王泽坤之前可没有下载游戏，是和柳琳琳接头之后才从她手里面拿到的游戏，这就排除了游戏赠与‘灵视’的可能，不，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徐重阳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这游戏会是全人类氛围进化的开端。”徐重阳严肃道。 “在你点击接受游戏那一刻，不仅是你参与了这个游戏，而是全体人类参与了这个游戏！” 纵观目前的神话复苏事件从九尾狐到天使，从天使到黯日事件，从对人无害，到伤害一个星球，再到伤害全宇宙，从这趋势来看，神话复苏是越来越大才对。 柳琳琳身上的这次事件却很小，目前只波及了她一个人，这和专家的推测不符合。 要是游戏针对的是全人类的话就说得通了。 这个游戏是有筛选机制的，民俗部做过测试，找了很多人去看柳琳琳下载游戏的那个网站，只有很少的人才能真正看见游戏，被游戏筛选出来，拥有参与游戏的资格。 他们一直以为只有进入游戏，点击参与之后才会发生改变。 但是事实或许和民俗部的人的猜测不同。 那些没有点击参与，却具有某种资质的人身上也出现了异变，而这种异变发生的时间和柳琳琳点击参与的时间相近…… 难道是游戏对全体人类进行挑选，赋予它筛选出来的人特殊的能力？ 柳琳琳那个同意参与，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全体人类，同意了全部人类被游戏挑挑拣拣，进行赋予资格！ 其他人看不见游戏是没被游戏看上而已，被游戏看上的人，不管他自己点击不点击是否同意，迎接他的都是游戏的内容！ 这样一看，被游戏选择出来的王泽坤就危险了！ 徐重阳快速将自己的猜测提交给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反手又给王泽坤打了一个通讯。 而这次不是对方不接，是光脑通讯打不过去，没有传递到对方的光脑手环上。 徐重阳立刻点开光脑，将之前想告诉王泽坤的话打字发过去，而光脑却提示发送不成功，对方暂时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怎么可能？ 这里又不是偏远的星球，两个人距离还不过一颗恒星，在同一个星球上理应是不存在任何通讯误差的，也不会出现任何无信号现象，发生这点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王泽坤现在已经出事了！ 徐重阳最后一项确认是看了看光脑附属雷达的王泽坤的定位，像是王泽坤这种戴罪立功的罪犯的活动是被监视的，他光脑手环上自动就有定位仪。 一般情况下，即使在光脑信号不好的时候，军用定位仪也能发挥作用，显示出他在哪里，而按照王泽坤离开的时间和一个中年男人的走路平均速度来计算，是超不出雷达范围的。 接收器显示王泽坤的定位信号也消失了。 对此有心理准备，科学仪器的信号可能被鬼扰乱，徐重阳扭头看向柳琳琳。 “你能感受到鬼魂在哪里吗？” 柳琳琳：“我？可以啊，大概感知范围有一百米吧，一百米之内我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哪个方向对我不好，鬼距离越近我越能感知的清晰。” “那位王先生可能已经出事了。”徐重阳道。 “什么？”柳琳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不是专门派来救她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要被她救？ 这可真是……柳琳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愿意救他吗？”徐重阳道，“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你只要帮助感知一下鬼的位置就好。” 对方愿意的话是好事，要是对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因为王泽坤是走路离开的，徐重阳学习过通过陆地踪迹来找人的方法，找到王泽坤的位置不难，难的是对付鬼。 他一点对付鬼的经验都没有，甚至不能看见鬼，要是想实践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对鬼武器，他只能借助柳琳琳的眼睛。 柳琳琳现在想大喊说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我才是求助者？ 但是她忍住了，想了想道：“好。” “成功之后我们会给予你满意的报酬。”徐重阳道。 “报酬不报酬的倒是不重要，”柳琳琳道，“虽然那个大叔看起来很让人讨厌，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反正悬空摩托在手，柳琳琳很有自信。 “好。”徐重阳道。 “只不过我现在感知不到鬼的存在。”柳琳琳道。 她的感知范围距离比起鬼来说不大，只有鬼主动进入她感知范围内一百米才会被察觉，而鬼则能在很远的地方察觉她。 “我们可能要到处走走才能感知到鬼。”柳琳琳道，“现在我没有准确的方位。” “不用，我知道怎么走。”徐重阳说着带上了紫外线军用护目镜。 “这个能看见他的脚印痕迹。”徐重阳道，“他的脚印会显示在地上。” “啊……”柳琳琳愣住，她还以为对方是想用她的感知力找到遇见鬼的王泽坤在哪里，没想到对方自己就能找到王泽坤的位置！ 既然你能找到他，为什么还要我来，为了引出鬼吗？柳琳琳心想。 她看了看旁边全副武装的徐重阳，憋住自己的话，跟着他走了。 * 王泽坤现在依然在厕所隔间之内，看着星网上的短视频打发时间。 “这个太假了，一看就是特效，嘿，真正的神话复苏怎么可能那么小气。” “这个也不行，还没我的说法好。” 一个个对那些在网上装神弄鬼的骗子同僚给予讽刺，王泽坤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诡异的自信。 ——我现在，也是真的有灵视的人物了。 虽然只能看见鬼，但是这好歹是真的非凡能力！ 光脑手环的投屏忽然闪烁起来，短视频变得断断续续。 “信号不好？”王泽坤不耐烦地想骂人，“这什么破地方，还是大学球呢，才看到一半就没了。” “嘻嘻嘻。” 清脆声音响起，好像厕所隔间外面有个小女孩在跑来跑去，发出笑声。 谁家小孩啊？怎么在男厕所里面跑？王泽坤皱眉。 刚刚就很吵，现在更吵了！ 这厕所里面又没有其他人在，之前回荡的是王泽坤放短视频的声音，现在短视频放不动了，只有小女孩的声音格外突出，他觉得有点瘆得慌。 “什么人，出去，出去！” 反正星网也登录不了，王泽坤提起裤子，推开门，打算训斥这个小女孩一番，让她别往男厕所跑。 可是当他出去之后，外面却空无一人！ 奇了怪了？怎么会没人呢？ 那小孩跑了？王泽坤心想。 他没打算出这个厕所，王泽坤知道自己身上有定位，徐重阳那边看得见，他就打算待在这个厕所里面，问就是便秘，他也没做什么，不是故意想逃的，毕竟人有三急！ 哪怕付出自己的名声，王泽坤都不想去面对对方那边的鬼。 于是看外面没人，他就又回到厕所隔间，继续坐在里面。 等吧，慢慢等，王泽坤拨弄自己的光脑，看里面之前存的东西打发时间。 “嘻嘻嘻……”小女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谁家熊孩子怎么又进来了？？ “笑什么笑，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王泽坤直接呵斥，呵斥到一半忽然停住，想到什么住嘴了。 外面的笑声随着他的呵斥戛然而止。 不，不对，是我想多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王泽坤的瞳孔都在颤抖。 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对方的笑声像是在走廊上跑来跑去，王泽坤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他刚刚回想起来，他只能听见对方的笑声，却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 在外面笑的那个……真的是人吗？！ 王泽坤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几分钟前他还在嫌弃徐重阳，现在他却渴望徐重阳能来找他了。 不是鬼吧，没准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把录音纽扣放在外面了，专门吓人的……不是鬼吧，我之前坑蒙拐骗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碰见鬼，这次肯定也不是，不是，不是！！ “嘻嘻……” 小女孩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笑声带着一丝诡异，听起来不是在走廊上，反而是在……就在他的厕所隔间外面！ 王泽坤冷汗直流，手脚颤抖，他故作镇定地点着光脑，快速地朝着徐重阳发送求助信息。 “救我，徐大佬，我这边好像有鬼！！” 那位可是能直面森林之神的猛人，只要他在，那一切鬼都不成问题！鬼再可怕，也比不过神！ 快速写完之后，王泽坤按下发送键。 那条寄托着他醇厚希望的消息，在对话框里面转了几秒钟的圈圈，显示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红色感叹号出来。 他这里没有信号！ 这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完蛋了，他早该意识到的，这里又不是什么偏远星球，怎么可能会出现没有信号的情况？ 鬼……竟然真的撞鬼了！ 王泽坤冷汗如雨下，紧紧抓着光脑手环不放，双眼盯在屏幕上，假装没有发现外面的样子，好像光脑手环的屏幕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一样。 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冰冷从下方袭来，他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只见厕所门缝隙下面，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从那个地方盯着他，眼睛里面满是冰冷恶意。 “嘻嘻……大叔，其实你能看见我吧！” 与此同时，满怀恶意的小女孩声音响起。 98 一剑霜寒11 自己进去？ 就算王泽坤没有收到徐重阳发的拿条短信, 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鬼怪，他也不是傻子。 对方既然问了，那就是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要是能上来害人压根就不用问, 问了才是有问题。 没看见！ 王泽坤始终盯着光脑手环上的屏幕, 好像上面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 使劲看信号失常的光脑通讯，嘴里面还念念有词道：“怎么不接通讯啊, 是不是这里信号不好啊。” 他能制造那么多诈骗案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演技表情动作都在线。 “嗯？” 门缝里面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似乎在疑问对方既然看不见, 为什么刚刚又呵斥她。 王泽坤一边极力保持镇定，一边又偷偷去瞥门缝, 看见那双眼睛从门后消失了，这才悄咪咪在心头松了口气。 这里个厕所闹鬼！ 自己以往在其他星球上看了那么多家人，没有一家有鬼的, 没想到来这个星球才没多久, 就有鬼出现！ 是柳琳琳吸引来的吗？王泽坤内心纠结，他原本想等门外的鬼走之后去找徐重阳寻求帮助，但是徐重阳必定在柳琳琳身边，这鬼原本就有可能是柳琳琳吸引来的，要是他再去柳琳琳身边,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这种鬼呢！ 徐重阳能对付吗？ “嘻嘻嘻。” 鬼女孩的声音再次从厕所外面飘来, 似乎在走廊上晃动，王泽坤这次可不敢训斥了，继续假装自己在看光脑手环。 看来自己光脑信号不好，也可能是因为这个鬼在, 科技和鬼的存在对信号产生的干扰，王泽坤心想。 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虽然现在鬼被他骗过去了，没有直接攻击他，但是既然知道鬼在这里，王泽坤就肯定不会再多停留，这里都有鬼了，再多什么意外也说不准的，王泽坤怕死。 他想明白了，徐重阳那里有鬼，这里也有鬼，那就都不去，去个人多，没鬼的地方！ 走廊上的笑声逐渐远去，王泽坤恨不得竖起耳朵来使劲听，那笑声变小，渐渐不见了。 对方是鬼女孩，应该在女厕所才对，自己这边是男厕所，本来就不该她进来的……不对，鬼不一定遵循人的规则，王泽坤心想。 之前他听见笑声断断续续，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鬼女孩一会儿去男厕所，一会儿去女厕所！ 现在外面走廊上的笑声消失了，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去了女厕所，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溜走！ 王泽坤快速地回忆了一边进来时候的路，脚步一定要稳，假装看不见这只鬼。 鬼要是觉得自己看不见她，对她没有兴趣，没准就会放自己走，而且他们似乎超过一定的地盘就不会跟上来。 王泽坤求胜**高涨，思维格外敏捷，比他之前制造最大骗局一口气骗了几千万的时候还要敏锐，毕竟当时失败了只是赚不到钱而已，现在失败可能把命丢掉啊。 之前看的资料里面追柳琳琳的那只女鬼就是这样，她的范围没有超过大楼，只能看着柳琳琳远走，而厕所里面这只鬼女孩的地盘可能就是厕所，自己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听见这种诡异的笑声——要是听见了他可能就不来了——是进来之后才听见的，所以只要走出厕所，鬼女孩对自己就没威胁了！ 就这样做！ 王泽坤下定决心，捏了把汗，将光脑手环收起来，从马桶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出厕所。 外面空无一人，也没有那种“嘻嘻嘻”的诡异笑声在，王泽坤原本紧绷着的心放下一点，他害怕一出门就看见鬼女孩站在门外嘻嘻笑，即使那样王泽坤也不能露出端倪，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大大考验了他的演技。 现在鬼女孩不在门外蹲他，王泽坤不用绷着演技，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可能那鬼女孩已经去女厕所了吧，最好在那里泡烂，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门都别过来！王泽坤在内心祈愿道。 “呼……”即使是松口气，王泽坤也是小心翼翼地松，不敢多出声，免得在女厕所的鬼女孩听见声音又跑过来。 不知道西方的天使收不收东方的鬼怪……赞美上帝，赞美天使，赞美九尾狐，赞美阎王……王泽坤一口气在心里面把能祈祷的神祈祷了个遍，突出的就是一个泛用性。 整个厕所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王泽坤假装正常上完厕所的样子，他害怕鬼女孩忽然出现，看见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识破他能看见她，就按照以往那样，走到镜子之前洗手。 镜子里面映出自己有些紧张的面孔，他身后和周围都是空空荡荡的。 王泽坤低头洗手。 或许是水太冷，王泽坤洗着手，觉得一股寒意从下面涌起，蔓延到脖子上，他缩了缩脖子。 再次抬起头。 王泽坤愣住了， 王泽坤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牙齿打颤。 他看见在镜子里面，一个小孩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正笑嘻嘻地冲他耳朵吹冷风。 小孩脸色铁青，一看就不是活人面孔，她双眼从眼眶突出，黑白分明，这双眼睛要是放在正常小孩身上就是可爱，但是放在这个鬼小孩身上就是惊悚！ 王泽坤认得这双眼睛，刚刚就是这双眼睛透过门缝看他！ 原来以为她走了，去女厕所了，没想到对方非但没走，还忽然出现在自己肩膀上，吓他一下！ “你看见了我了，对不对呀，大叔？”鬼女孩的话从王泽坤耳朵边响起。 随着她不停地朝着王泽坤的脖子吹冷风，王泽坤也感受到了那一阵阵冰霜入骨的寒意，他镜子里面的脸色随着冷风的吹拂变得一点点铁青起来，和镜子里面小孩的脸色越来越接近，像是死人！ 而镜子里面的他惊恐狰狞，似乎发现了旁边的鬼小孩。 没有，没有看见！ 王泽坤没有回答鬼女孩的话，要是说没看见，那才是糟了，正好回答了对方的话，最好的是装作什么都听见，继续假装。 他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力气才忍住没有露出惊恐的神情。 “没看见？看得见？”鬼女孩认真转头，从嘴巴里面伸出又细又长的红色舌头，似乎要舔上他的头。 王泽坤浑身发直，立刻意识到自己停留在镜子面前时间门过长，引起了鬼女孩的怀疑。 “我，我真帅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哈哈！”王泽坤干巴巴道，假装塑造出一个沉迷于看镜子的中年普男形象。 他还伸手摸了摸下巴，调整了一下姿势。 冷静，一定要冷静。 能感受到冷风，对方就坐在我肩上…… 虽然被鬼坐肩膀是个坏事，但是王泽坤有乐观主义想法：她依然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说明在我表示看得见她之前，她都不能对我下手，一定要冷静，假装没看见！ 王泽坤在心里面拼命提醒自己。 “……呕，好恶心的大叔。”这鬼女孩道。 要不是对方是鬼，王泽坤必定要恶狠狠教训这小屁孩一顿，但是对方是鬼，王泽坤就不敢了。 “好了，徐同志还在外面等我，我要早点出去，不要让他等急了！” 给自己找了个出厕所的理由，装成自言自语，王泽坤一步一步，带着肩膀上的鬼女孩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嘻嘻嘻。”鬼女孩又开始笑了，这次她的笑声直接在王泽坤耳边响起，立体环绕。 王泽坤假装没听见，依然正常走路，对方爱笑就笑，只要不照镜子，他就可以当对方不存在！ * 另一边，徐重阳和柳琳琳也找到了王泽坤所在的那个厕所。 这是个在公园里的公厕，进去之后有长长的走道，只有一层，结构也不复杂。 “这里有鬼。”柳琳琳往前只是走了一步，立刻就像是被烧着了一样退回去。 一百米之内，是她的感应范围。 “按理说鬼应该出来和我碰面才对。”柳琳琳又道。 之前的鬼们都是这么热情对她的，鬼感应她的范围可比她感应鬼的范围要远，一般还没到一百米，灵感还没感应到的时候，柳琳琳就能看见鬼在后面追着她了。 可是现在到了一百米的范围，鬼竟然还没出现……说明那鬼真的在对付那个大叔？ 柳琳琳心想。 “你站在外面。”徐重阳道，“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你立刻跑。” 悬空摩托就在柳琳琳身边，对方是吸引鬼的体质，作为鬼的目标对象之一，柳琳琳的安全也很重要，总不能王泽坤还没搭救出来，这边又陷进去了。 “好。”柳琳琳道，“你要小心。” 徐重阳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携带的背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了军用探索蜘蛛机器人。 柳琳琳看着他一个一个往外掏机器人，掏了二十个左右，之后又在自己脸上带了一个护目镜，同时往地上放了一台带着显示屏的机器，最后拿出手柄，按下开启键。 一瞬间门，地上摆放的探索蜘蛛机器人镜头上的红色点点全都亮了起来，它们纤细的八条腿像是针尖一般，立在地上，轻巧地扎来扎去。 放在地上的机器屏幕开启，显示出蜘蛛机器人所看见的画面。 徐重阳操控着手柄，地上的蜘蛛机器人就一个个蹦蹦跳跳地跑进厕所去了。 柳琳琳语气迷惑：“你不自己进去吗？” 她还以为徐重阳说看里面是自己进去的意思！ “都知道里面有鬼了，我为什么要亲自进去？”徐重阳的语气里面也存有疑问。 他不会对付鬼，却也不是傻子啊。 柳琳琳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徐重阳说得有理。 “你看着旁边的机器，看看传递过来的镜头里面有没有出现鬼的影子。”徐重阳道。 王泽坤能从照片里面看见鬼，柳琳琳或许也可以。 “哦，好好。”柳琳琳道。 “我们先找王泽坤在哪里。”徐重阳道。 99 一剑霜寒12 一言不合炸厕所…… 不对劲。 行走在朝外的走廊上, 王泽坤心想，明明这个走道没有这么远, 自己进来的时候走的还没到两分钟, 可是现在自己走了多远来着？ 好像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一样，这个长长的走道始终到达不了尽头，往前看也看不到出口…… 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一刻, 王泽坤开始数自己的心跳，以此计算时间。 走道两边原本是纯白的墙壁，没有镜子, 这让王泽坤有些底气。 只要不看镜子, 忽略耳边的噪音, 他还是可以骗自己肩膀上什么都没有的，没有重量, 没有触感，更没有鬼。 或许是自己的感觉在害怕之下被拉长了也说不定, 王泽坤这样安慰自己。 而后，在他数了两百次心跳后, 王泽坤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从心跳来看, 两分钟早就过去了，现在自己却一直出不去，面前是漫无止境的走廊, 这只说明一件事： 自己被鬼困住了！ 王泽坤停下脚步。 耳边的笑声越发刺耳, 他感受到右侧的肩膀渐渐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 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意味着自己意识到了不对劲，是要和鬼接触的！ 王泽坤继续往前走。 但是肩膀那种沉重，冰冷的感觉, 没有停止，反而越发严重。 原本鬼女孩坐在他肩膀上时候，王泽坤是没有感觉的，只有一些噪音骚扰，王泽坤也能假装没听见，现在肩头的感觉逐渐加重，这是不是说明，这个鬼正在逐渐到现实里面来？！ 王泽坤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 自己停留的时间越长，这个鬼越能影响到自己，所以她才不想让我出厕所，我现在走不出去，也是因为鬼的缘故……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王泽坤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假装没看见鬼，什么都没听见，就能摆脱鬼的干扰，成功走出厕所，逃出生天，但是现在现实却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情的。 比如鬼能让他再也出不去，比如不是他装作看不见就看不见的，只要他停留时间足够长，鬼就能渐渐影响到他，降临到现实中来。 现在怎么办？ 假装的方法失败了，从入口逃不出去，鬼还坐在自己肩膀上，王泽坤感受到了人生的苦涩。 从厕所里面的镜子里面，他的镜子内面孔脸色变得铁青宛如死人这点内容来看，这鬼绝对不是善茬。 她是想把自己也变成和他一样的死人，从而让王泽坤也留下，在这个厕所里面陪她玩！ 不能这样，我还年轻，之前骗钱买来的大房子还没住，还有飞船，还有星球花园，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我，我有钱，正是要过上好生活的时候了，偏偏怎么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 王泽坤不想死，他精神高度紧绷紧张，快速地思考着出路。 用右眼的余光看去，自己的右侧的肩膀上，原本是鬼女孩坐着的地方，现在已经能看见衣服布料被坐下去的凹痕了，也隐隐约约有铁青的颜色，一团阴气逐渐变得凝重。 王泽坤估计，大概还有三百次心跳的时候，这鬼就能真正降临在现实之中，把他也变成鬼。 前面出不去，鬼会拦路……那么…… 后面呢？ 王泽坤忽然想起来，男厕所后墙上，有一面窗户。 不从入口出去，而是直接打破窗户翻出去，又会如何呢？ 他停下脚步，快速转身，朝着原本厕所的方向飞奔过去。 跑了几秒钟，眼前一晃，厕所近在面前。 王泽坤心想果然鬼是不想让他出去，欢迎他去厕所的。 随着王泽坤踏入男厕所，他的右肩骤然一沉，鬼具现到现实里面的速度加快了！ 洗手台原本阴影感应的水龙头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开始滴水，发出萧瑟的“滴答”声音，气氛变得更为阴沉诡异。 难怪这鬼欢迎我去厕所，王泽坤腹诽道，厕所才是她的主场啊，也不知道她生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厕所情有独钟…… 王泽坤快步进入厕所，无视了洗手台前镜子里面，自己右肩上阴恻恻笑着的鬼女孩，直接走到窗户前面，打开窗户。 从打开的窗户，他看见了外面的景色，那不属于厕所的景色，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外界！ 窗户的高分子反射光材料上，他肩膀上坐着的那名鬼女孩脸色更难看了，她发出尖叫，企图扰乱王泽坤的动作，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想把王泽坤往厕所里面拖。 王泽坤感受到了来自肩头的力度，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个鬼女孩还未降临到现实的缘故，那股力度还不足以阻止王泽坤这个成年人翻过窗户。 他当机立断，翘起一条腿从窗户上翻了过去，成功地到达了—— “滴答，滴答，滴答。” 水声传来，王泽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厕所里面，哪里都没去。 他翻过了窗户，没有到达他看到的外界，反而又回到了厕所！ 王泽坤偏头，看见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面，那鬼女孩裂开的嘴，以及嘴里面布满血丝的牙齿。 她甚至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嘻嘻，叔叔真调皮，不想和我玩，但是我偏偏要和你玩。” 鬼女孩的声音清脆带笑，诡异无比。 “出不去，出不去，谁来了都出不去！” 王泽坤忽然明白了，他又一次走到那个窗户面前，往外看，只见他看到的再也不是外面的景色，而是另一个和他现在所站立地方一模一样的厕所。 刚刚那鬼女孩做出的着急样子是骗自己的！她就是要看自己以为能逃出生天，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在厕所时候的崩溃的脸！ 这个鬼对自己满怀恶意，一定要我死！ 王泽坤心态真的要崩溃了，他做出了这么多努力，一项有效的也没有，自己却要死在这个地方。 快来救我啊，徐重阳，徐大佬，我再也不在背地里面骂你了！ 王泽坤现在只有把希望托付给一起前来的徐重阳，希望对方能出现，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咬了咬牙，放弃了从厕所出去和翻窗户，选择了一个隔间，进去，坐在马桶之上。 右肩越发沉重了，大概还有三十次心跳，自己就要死…… * 一部分蜘蛛机器人去了女厕所，一部分蜘蛛机器人去了男厕所，柳琳琳怀着一种诡异的心情看着屏幕，这时候可不是计较男女的时候，是救人执行任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男厕所的内容……她一点都不想看这个啊！ “蜘蛛机器人配套了红外线扫描设备。”徐重阳在旁边道。 “它们显示这个厕所里面没有人。” 即使不进入隔间，只是对着门一扫，它们就知道里面是否有生物存在，就算是虫族，虫族的卵，哪怕存在一点点代谢活动，都能被它们抓住端倪。 “我没有看见鬼。”柳琳琳摇了摇头，“目前没有。” 从蜘蛛机器人的反馈来看，镜头里面也就是普通的厕所的样式，柳琳琳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看见什么鬼。 “但是我确定这里有鬼。”柳琳琳补充道。 或许是看着蜘蛛探测机器人屏幕的缘故，她的感知似乎分散在了这些机器人身上，即使不进入一百米，也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鬼的存在了。 “好像这座厕所就是一个鬼。”柳琳琳描述自己的感觉。 “厕所就是一个鬼？”徐重阳皱眉。 等回去之后他要好好查查招标书，当年到底是谁在这里建立的厕所。 蜘蛛机器人很快在整个厕所里面弹跳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红外探测，精神力扫描，这个厕所里面干干净净，甚至干净到有点吓人了。 “他的脚印确实终止在这里，人进了厕所，但是却找不到。”徐重阳道。 “会不会是鬼打墙啊。”柳琳琳在一边道。 “或者鬼把人藏到了什么异度空间，不在我们现实空间之中因此不能看到。” 民俗部原本就有种假说是鬼所在的维度和人类所在的维度不是同一个维度，一般情况下鬼不能对你做什么，你也看不见鬼，但是特殊情况下，你能看见鬼，和鬼处于同一个维度，鬼也就能伤到你。 现在柳琳琳和徐重阳的机器都找不到王泽坤，会不会鬼把他拉到其他维度了？ 有些蜘蛛机器人跳到厕所后面，从窗户处也没发现王泽坤钻出来的痕迹，镜头里面是空空荡荡的厕所。 “现在怎么办？”柳琳琳抬头看徐重阳，她有些不安，毕竟王泽坤是为了救她才来的，要是不是为了救自己，对方也不会出来，也不会遇见这种事情，这样一想好像是自己害了她一般。 现在她只能把希望交给徐重阳，寄希望于他有办法…… “看来现在只能这样做了。”徐重阳道。 “你离远点，不要再看着屏幕了。” “好。”柳琳琳听话站起，往后走了几步。 徐重阳操控着手柄，蜘蛛机器人们蹦蹦跳跳，迈着自己纤细的长腿，朝着厕所四面八方跑去，还有有五六个蜘蛛机器人从厕所里面出来了——柳琳琳从那蜘蛛机器人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让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有的蜘蛛机器人跳到了墙角，有的蜘蛛机器人跳到了承重梁，有的蜘蛛机器人将自己纤细的八条腿扎在天花板上，徐重阳的护目镜上滚动着光脑找的这个厕所的原始设计图。 设计图上有用红色标出的位置，徐重阳一个一个安排蜘蛛机器人扎在上面。 “预备——” 徐重阳道。 所有在厕所之内，分布在各个地方的蜘蛛机器人缩起自己纤细的脚，冒着红光贴在墙上，天花板上，梁上，管道上。 “3.2.1，爆！” 随着徐重阳的倒计时，留在厕所里面的蜘蛛机器人同时发生了爆炸，正好把这间厕所完全摧毁。 柳琳琳：“……啊” 柳琳琳：“啊？？！” 101 一剑霜寒14 人人修行 “乖, 听话。”洛殷道，“演戏是很辛苦，我给你捏玩具。” 小女孩站在洛殷旁边, 一声不吭，神情有些委屈。 要是王泽坤在这里, 一定能认得出来，这个小女孩的五官和坐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女鬼一模一样。 褪去了死人的青黑色, 取而代之的是红润脸色, 穿着星际时代洛殷从星网上搜索的普通童装裙子, 头上还有一个小花发卡。 花子这只鬼怪就站在洛殷身边。 实际上她不是被徐重阳炸没，而是被洛殷召唤走了。 “就当是帮我一下, 毕竟那个驱鬼仪器的核心原理是我提出来的。”洛殷道。 其实除了‘游戏’, 洛殷还有其他帮助人类适应灵气复苏时代的准备。 人类研究出来的‘灵气科技’, 就是其中一种。 这就要从洛殷本身的遭遇开始说起了。 洛殷原本跟的导师研究的是九尾狐相关, 和神话复苏联系密切，和洛殷本身倒不是很匹配，他之前为了跟上课程也花了一份功夫，但是比起其他同学来说依然基础不牢。 具体来说，就是原本跟随的导师的研究方向不太适合他。 而由于洛殷本身的特殊——他在神话复苏讨论网站上发帖, 在神话复苏事件上的理论大多数被认为正确，上面觉得他有在玄学方面的天赋，结合他原本是机甲操控系，学过机甲制造基础理论等课程，他后续换了导师，进了新的研究组。 在黯日事件，阿波罗自爆那时候，就有仪器能检测出来灵气异常, 这说明灵气现在是可以被人类检测到的。 能检测到，能做的事情就多了，洛殷参加的课题组应运而生，任务就是研究出能检测到灵气或者干扰异常事件的仪器，上面拨了很多的钱在灵气科技上面进行投入。 而驱散鬼魂3.0的仪器技术就是他们研究组的成果，也算是洛殷的成果之一。 也不能说他们的仪器是骗人，驱散鬼魂3.0确实对鬼魂有效果，不过，那是对于孱弱的鬼魂，而不是对厕所里面的花子这种远古鬼怪。 徐重阳手里面拿的那个只是能让花子感受到不愉快罢，压根无法杀死花子。 洛殷让花子藏起来只是扩大了仪器的效果，让其看上去特别成功，以此达成他的目的。 洛殷虽然推行灵气修行体系，但是对灵气科技也毫无意见，甚至很感兴趣。 星际时代的人崇尚工业化，除了灵气修行，灵气科技也是一种复苏方向，比如驱散鬼魂的仪器，伤害鬼魂的武器，应对非凡生物的武器。 这是星际时代人的自救。 因为这些武器的建立基准就是“普通人也能使用”。 随着神话复苏异常事件的增多，成为非凡，获益的始终是少数人，比如说米娅，更多的人面对神话复苏事件始终手无缚鸡之力。 神话复苏大势不可抵挡，还频繁发生在人类所居住的星球上，不能像是虫族一般拦在边缘防线之外，对人类正常社会秩序造成了极大困扰。 而“神话复苏”造成的直接破坏，甚至不是灵气复苏对人类社会造成的最大影响。 非凡者和非凡能力的出现，造成的社会资源的变化，才是对人类社会最致命的打击。 哪怕现在人类的职业对精神力等级有要求，某些职业只有精神力高的人才能胜任，精神力的高低会决定部分社会资源的分配，但是精神力的等级并不能决定一切，对精神力低的人来说，也最多就是不能成为某些职业而已。 而那些精神力高的机甲操控师，在褪下机甲后也是普通人，能被火力武器所伤害。 无论精神力的高低，他们都是人，彼此之间有差距，这差距却也没有大到抹平物种，他们都必须在同一个社会之内生活，机甲也需要背后有团队制造，谁都离不开谁。 但是非凡者却不一定是“人”。 根据古籍上看到的记载，那些远古时代的修真者们可以凭空飞行，长生不老，那些希腊神话里女巫们可以召唤火焰和雷电，甚至有的非凡者可以完全脱离人类社会。 普通人的社会对他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不需要普通人也能生活，和普通人的差距过大，即使都是人形也相当于两个物种。 个人主义会凸显出来，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抵抗一个星系的武力已经不是梦想，而是现实，比如‘尊上’。 更何况，现在非凡能力的有无只是人幸运与否，目前非凡者只是少数人，而就是这少数人，却有对抗整个人类社会的潜质。 当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差距过大的时候，矛盾就产生了，星际社会的文明根基将会被动摇。 新的力量会带来新的秩序，乃至于新的文明，不再是他们目前熟悉的旧的秩序。 如果不做点什么，以个人伟力而不是群体意志作为风向的时代即将到来，或者是说：‘个神伟力’。 于是他们开始行动，“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灵气武器”就是其中一项成果。 如果有了这种灵气武器，即使大部分人无法成为非凡者，他们也可以拥有能对非凡者说“不”的勇气，很大程度上也能震慑非凡者不敢肆意妄为，减少个人实力凌驾于群体之上这种事情，这就是灵气科技诞生的初衷。 洛殷很清楚这点。 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修行体系？人成为仙神？ 灵气科技？科技弑神？ 为什么不都试试呢？ 洛殷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是他会喊花子藏起来的原因，不光是为了给自己所在的研究团队提供成功和社会地位，更重要的是鼓励人类继续在这方面投入研究。 他想看见多样化的发展。 “哼。”花子的意识简单，是没办法理解洛殷复杂的想法的，她扭头，一脸不高兴。 “到时候我再给你送几个朋友。” 洛殷说起这话一点都不心虚，他早就盘算了哪几个人渣可以用来下厕所，给花子玩。 “哼！”花子点点头，这才笑了笑。 * 在另一颗星球之上，救护飞船的呼啸声中，王泽坤被带走急救。 徐重阳认真严肃地收起驱散鬼魂3.0仪器，柳琳琳一脸好奇地站在旁边注视着这个科技制造出来的，能驱散鬼魂的仪器。 而更遥远的地方，研究部洛殷所在的课题组的区域之内，研究员们相互拥抱，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 “想要维持现在的社会秩序，有两种方法。”洛殷道。 “一种就是把所有人都拉到同一平庸的水平，不允许出现超规格的个体武力出现，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还有一种，就是创造出人人都可以修行的社会。” 102 一剑霜寒15 奖励为何·加更…… ‘灵气科技’的诞生, 其实是基于“只有少数人能成为非凡者”，“少数的非凡者能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这种可能的假设。 从目前的社会情况来看, 社会学家们作出这种可能的假设判断也不算错误。 因为洛殷没呈现给他们人人都可以修道的可能性, 导致他们对非凡力量的认识出了一点偏差，从而开始研究灵气科技。 “人类比我还着急。” 洛殷从星网上搜索了个幼儿玩具，捏给花子玩。 花子拿了玩具, 对洛殷表示出很期待新玩伴的到来, 之后就消失在原地。 之前的厕所被炸了，花子不会再回去, 她会游荡在星际之间, 寻找一个自己看得过眼的厕所, 再待在里面——她原本就是依托厕所出现的鬼怪。 “当然着急, 毕竟他们又不是你，也不知道你的计划, 他们也想尽快找到能对付仙神或者非凡者的方法，不让之前的事情再发生。”系统道。 “甚至你制造的游戏，目前是内测的阶段，只有灵气亲和度到达一定程度人才能看见。” “在他们心里面大概也是觉得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成为非凡者, 考虑大部分人的利益才进行了制造灵气科技。” 洛殷在帮助人类发展灵气科技上同样出了力气, 在课题组里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引得教授对他十分欣赏，明里暗里暗示他读博，想让他写计划书申请优秀星系级青年基金。 但是洛殷做的远比在课题组里面多得多。 在暗地里面，他捣鼓人类的修行体系, 力图实现人人可以修行，在明面上，他又帮助人类创造灵气科技, 减少人与人差距。 灵气修行和科技发展不是冲突关系，可以相互辅助相互成就，修行者也可以用灵气科技，擅长灵气科技的人也能修行。 制造灵气科技的人修行有助于他们研究，而灵气科技可以为修行者增加力量，甚至以后可能创造出只有修行者才能驾驶的动的灵气科技铠甲，就好像精神力高的人才能驾驶机甲一样，洛殷心想。 灵气修行也是讲究天赋的，天赋好的入门快，修行快，天赋差的入门慢，修行慢，前者自然可以进行传统的灵气修行，后者也可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从灵气科技上赶超前者。 多一条可以走的路，就是多一条减少人类之间差距的方法，有助于社会稳定。 * 柳琳琳被带回了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的一个分部之中，接受全方位的细节检查，抽血化验精神力检测等等，一项都没有放过，那些医生狂热的眼神让柳琳琳恍然间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而是屠夫放在砧板上的一块肉。 哪怕是见惯了多人注视的主播柳琳琳，也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他们的眼神。 灵感基础修行术一直在她体内运转，柳琳琳能感受到自己在变强，也能感受到天地之间存在的灵气。 “就是那种，凉冰冰的感觉。”柳琳琳道。 坐在她对面的几十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快速记载，而她正对面的老教授面带微笑。 比起西洲星系的米娅，那种由神赋予的绝对天赋，柳琳琳修行的基础术法有着普及全人类的潜能。 柳琳琳虽然这样说了，好像有灵气在她体内按照回路流动，可惜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回路是什么，描述不清晰， 东洲星系官方打算之后给柳琳琳上几堂人体解剖课和素描课，既然他们检查扫描不出来那个所谓的灵气回路，就只能辛苦一下柳琳琳让她画出来了。 “滴滴滴。” 旁边摆放的闹钟发出声音，听见这个声音，柳琳琳一下子轻松起来了。 这是东洲星系官方给她定的闹钟，这个声音的响起，标志着她第一个试炼的完成。 十二小时，对方圆15公里的鬼魂存在致命吸引力，虽然柳琳琳之后找到了解决方法，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毕竟是件很可怕，稍有不慎就可能死亡的事件。 “我可以回到地面了！”柳琳琳激动道。 没错，为了保护柳琳琳，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紧急调用了一个外太空的空间站，保证周围十五公里之内不存在异常的鬼怪——也是洛殷没有给她加大难度，创造出一些符合星际时代的宇宙鬼魂，比如氧气耗尽的宇航员鬼魂，骑着扫帚横跨星河的女巫，还有飘荡的宇宙怪物等等。 “稍等片刻，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配合。”老教授道。 “柳琳琳女士，您能打开您的光脑游戏，看看第一次试炼之后的奖励吗？”她郑重请求道。 心理组专家对此做出过分析，既然这次神话复苏是按照游戏形式出现的，那么也会遵循游戏设计的原理，比如，通关之后一定会有奖励。 那么，奖励是什么呢？ 刚进入游戏就能获得法术超凡脱俗，现在经过了第一个试炼，活了下来，是不是能获得更多法术？ 面前几十个人都盯着柳琳琳看。 “可以啊。”柳琳琳道。 103 一剑霜寒16 剑仙一顾 当初柳琳琳直播间里面的人都能看见她的游戏面板内容, 面前这些研究员们肯定也能看得见。 柳琳琳打开光脑游戏页面，点开“抓了么”游戏，加载之后, 游戏页面显示出文字。 【恭喜您通过第一次试炼。】 【您在这次试炼之中曾感应过6个鬼魂/鬼怪, 您消灭了0个鬼魂/鬼怪, 获得0个灵魂碎片，获得称号‘卑鄙的逃窜者’。】 “啊这……”柳琳琳看着这个称呼愣住了。 虽然自己是怎么从这场试炼之中活下来的,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 并且自己的载具还是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赞助的，甚至他们为了自己不遭遇鬼魂而死不惜将她送到了太空站内，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为“卑鄙的逃窜者”, 柳琳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研究员们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他们不是女大学生, 脸皮早已久经风霜，就地对这个称号讨论起来。 柳琳琳面前的老教授道：“看来这个游戏倾向于让参与者去消灭鬼魂。” 否则不会给出这样一个明显带着负面情绪的称号。 “鬼魂和鬼怪, 这个游戏还对此进行了分类，这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对于解决他们的方法也肯定存在不同。”老教授继续慢慢道。 “除此之外，显示的灵魂碎片为0, 和你消灭鬼魂/鬼怪的数目一致, 灵魂碎片大概是你消灭鬼魂或者鬼怪之后才会掉落的东西。” 虽然目前用途未明，但是肯定是好东西, 算是游戏奖励的一部分。 柳琳琳没有按照游戏的想法消灭鬼魂, 游戏自然也不给她灵魂碎片作为奖励，这是合理的。 老教授心想，看来之后要找几个特殊部队的人下载游戏，去对付鬼魂/鬼怪试试, 也好看看那个灵魂碎片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柳琳琳点头，觉得对方说的话很正确。 “你不用有心理障碍，作为接触游戏的第一个人，你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收获了。”看柳琳琳有些不好意思，老教授安慰她道，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光脑投屏上的话还在继续。 【通过试炼者，开启游戏线上商城功能，商城之内物品可以兑换到现实之内，请试炼者合理使用资源。】 “能兑换到现实？！快看看！” 忽然，老教授语气激动起来，刚刚风平浪静的样子骤然消失，一点都没有劝解别人时候的冷静。 既然是神话复苏带来的游戏，游戏本身就不普通，那游戏商场里面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杂物，而是涉及超凡的宝贝！ 赫柏手中的青春不老泉，西王母的蟠桃，镇元大仙的人参果……老教授瞬间想到了好几种神话传说里面延年益寿的宝贝。 和游戏本身不同，商场里面的东西是可以拿出来使用的，游戏存在限制，只让参与游戏的人获得超凡能力，但是游戏商场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仅限玩家使用，尚不清楚。 “哦，好。”柳琳琳被对方的语气吓了一跳，她点开游戏右上角增加的那个代表商场的小窗口，整个商场界面就跳出来了。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窗口观看。 商场的样式很简单，最上方是商品大分类，柳琳琳粗粗看了一眼，有功法，术法，法宝，和灵植，特殊等分类，滑动可浏览商品，还有搜索功能。 “功法，术法，法宝，灵植……”数了一遍分类，老教授的呼吸声都沉重了。 除了那个特殊的栏目，这里面的每一个词他都认识！ 商场的初始页面停留在术法那一栏，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两本术法。 《基础灵感修行术》和《基础灵体修行术》，售价都为0灵魂碎片，算是初始开局就送的法术，其作用柳琳琳也知道，选择灵感修行，就能增加对鬼魂感知，选择灵体修行，就能增加鬼魂抗性。 柳琳琳再滑动页面，跳转到功法那一栏。 《从零开始的灵气入体修行法》（入门篇） 功法那一栏第一个功法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入门篇，以后还有进阶篇吧！”老教授道。 这功法下面还有一行附属的小字，柳琳琳点开放大给所有人看。 “该功法属于东方神话体系，修行要求：对东方神话体系有足够的认同感的任何人类，效果为引灵气入体，为其他术法的修行奠定基础，可教授给其他人。” “该功法为基础功法，走火入魔几率0.0001%，仅供灵气入体使用。” 功法的价格是1000个灵魂碎片，可供众筹。 全场寂静。 他们都意识到这个功法的恐怖。 “全民修真……”老教授颤抖道。 任何对东方神话体系有着足够认同感的人，这几乎是不设置门槛！ 为了获得超凡能力，灵气入体，人类什么都做得出来，别说认同东方神话体系了，更严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门槛的轻松，这意味着人人都能修行这门术法，人类将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超凡时代！ 原本只有被游戏选中的人，才能获得灵气入体这一超凡基本门槛，从而修行术法，但是这个功法的出现打破了这点，将灵气入体从个人推广到了全世界。 功法奠基础，术法修神通，一条通天之路近在眼前。 “看来，在场的人都要签订保密协议了。”老教授苦笑道。 这一惊世骇俗的成果，骤然放出去绝对会引起社会的剧烈变化。 估计上报上去，等人类议会商量之后，才会进行循序渐进的变革。 “估计我们要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游戏玩家了。” 目前只有游戏玩家才能获取灵魂碎片，用于兑换功法。 而有了功法在前作为奖励，无论哪一个星系，都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去众筹，收集灵魂碎片。 这门功法，是绝对要兑换到手的！ 它关系着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 “柳琳琳女士。”老教授的语气严肃起来。 “是。”柳琳琳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商场里面其他的东西重要性姑且不论，现在最重要的，能决定人类命运的就是那门《从零开始的灵气入体修行法》（入门篇）。 “你愿意被星系征用吗？” * “不枉我花了这么长时间编写出来这本《从零开始的灵气入体修行法》。” 洛殷感受着信仰的流动和神职的凝聚道。 商场里面那本灵气入体基础教材是他编写的，封皮也有他留下的具有神秘学意味指向性的代号，只要有一个人类用他编写的修行法达成灵气入体，就是在为他的神职添砖加瓦。 接下来，大概就是东洲星系要专门发展一些特殊部队充当玩家，来专攻这门功法了吧。 洛殷伸了个懒腰。 反正东西他是给出去了，东洲星系要怎么用，怎么扩散出去，就是他们的事情。 从东洲星系开始，慢慢扩散到整个世界。 这些天里面，洛殷为了建立这个商城，还把力量体系梳理了一下。 一切的基础是灵气，灵气入体标志着接触到超凡，利用灵气一点点刷洗自己的身体，从而将生命层次升级到更高的境界，这是所有超凡生命的最终目的。 灵气流通的回路则是能力的基础，回路不同会带来不同的能力，比如模仿阿波罗的灵气回路会带来炎热，驱邪，预言和治愈等方面的能力。 东方神话这边，修行的术法也代表着不同的灵气回路，具有不同的能力。 将基础敲定，划分完非凡者的不同阶段，剩下的就交给人类自己去填补发挥。 随便他们撰写新的功法，探索新的灵气回路，甚至加入新的力量形式，可以。 进行灵气科技的研究，也可以。 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本来就有这无限的可能性。 * 看完功法，术法，柳琳琳又看起法宝，灵植，以及特殊。 法宝那一栏里面空落落的，商场显示可以和玩家进行交易，收购来自玩家的法宝，进行修复，这让老教授想起来之前东洲星系内收集的那一大堆“遗物”。 “原来如此，可能是要经过商场的修复才有对应的能力吧，难怪我们怎么研究都研究不出来。”老教授恍然大悟道。 ……不，那其实就是纯粹的垃圾，洛殷默默心想，只有他附加信仰才会发生改变，单纯几个世纪前留下来的铜钱剑，串珠，黄符等等是没有超凡力量附着的。 不过老教授倒是给他一个新想法，洛殷可以通过商城回收那些“遗物”，附加信仰也就是附魔之后再卖给人类，就当是回收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不是洛殷拟定的虚拟货币，而是感化或者杀死鬼魂之后留下的灵气聚集碎片，可以辅助修行更快，洛殷虽然不怎么需要这个但是给他，他也不会不要。 而洛殷定义的法宝其实就是能利用灵气，上面铭刻了灵气回路有各种各样功能的物品，所以人类的灵气科技产物也能放上去，当成法宝。 他原本就是打算回收一点灵气科技玩玩的……现在“遗物”也能纳入体系了，洛殷心想。 附魔物品和能运行灵气的物品是不同的，虽然都有特殊能力，但是前者的特殊能力会随着洛殷附加的信仰消失而消失，后者内部灵气回路不损伤则可以一直用，是消耗品和常备品的区别。 在洛殷琢磨主意的时候，另一边的柳琳琳看向灵植。 灵植这里也空空如也，让人大失所望。 没有蟠桃，人参果，不老泉等等，好像制造这个游戏的神只是随意放了点东西上去，压根没有想要好好经营这个游戏。 确实是因为洛殷懒，他没有去世界各地收集灵气复苏导致变异的灵植，他原本制造这个游戏就是为了推广基础功法，至于其他的事物他最多是做出提醒。 提醒一下人类现在植物发生的变化。 最后，柳琳琳看向“特殊”这一栏。 原本柳琳琳划开这个页面时候是不报什么希望的，毕竟已经接连遇见两次空荡荡了，特殊栏目里面可能也是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个特殊栏目本身就很奇怪，法宝功法都可以看见字面意思就知道是什么，唯独这个特殊……从外面看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特殊”的栏目也是只有一件商品。 “剑仙一顾” “唤醒出沉睡的剑仙，让他挥出一剑，注明，此次唤醒仅仅能保持剑仙清醒地进行一次攻击。” 这是这件商品的解释。 下面的售价竟然比基础功法还贵，售价：100000个灵魂碎片。 这件商品不是功法，术法，法宝和灵植，只是一次攻击，一个来自远古时代剑仙的一剑。 104 一剑霜寒17 试点运行 在“抓了么”游戏出现几周后, 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来说，变化不大，游戏出现前怎么生活, 游戏出现后照样怎么生活。 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已经暗潮涌动，相关部门和研究所纷纷行动起来, 以应对灵气复苏发生的改变。 洛殷也是这些变化的人的其中一员。 早上六点半，洛殷被系统叫醒, 开启一天的生活。 起床, 洗漱, 换衣服。 走到衣柜前, 光脑将他昨天晚上给出穿衣条件, 结合当日气温，筛选出衣柜里面符合条件的衣服。 随着衣服选定, 滑轮自动运转，将其送到衣柜最前方，洛殷一打开衣柜就能取出, 穿好。 就目前来说，除了营养液, 洛殷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功能，可以免除他的烦恼，省的他思考要穿什么。 将昨天晚上买的营养液加热一下，当做早餐，洛殷觉得营养液是星际时代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 节约时间门还能提供营养，而且口味还不错。 喝完营养液，洛殷带上在宿舍里整理的资料, 朝着研究所快步走去。 八点钟还要开组会，他得提前做准备。 * 穿过走廊，和同门们打过招呼，洛殷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把之前的资料稍微整理了一下，等到组会上发言。 “恭喜恭喜，你们组的项目听说取得了很大成果，上面拨了不少资金。”旁边有同门前来祝贺。 洛殷点点头，微笑道：“都是纪老板带得好，是我运气好才进组的。” 他所在的课题的负责人，正是之前徐重阳接触过的纪寒凌，对方年纪不大，也就比他大了五六岁，但成果斐然，被评为东洲星系杰出青年学者，特级研究员，是个十分耀眼的天才人物。 纪寒凌原本是专攻机甲制造这方面的，灵气复苏之后，他转向了灵气方面的工程□□用，研究灵气，人，和仪器之间门的关系。 也是因为纪寒凌和徐重阳有过一面之缘，负责过他的生命安全，这次徐重阳出任务的时候才会带上他们组研发的仪器，算是一种另类的人情关系。 驱散鬼魂仪器的成功算是意料之内，拥有系统的洛殷对灵气复苏的理解比那些研究员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他在组会上提一点方向，那些聪明人就能摸索出道路。 仪器的研发过程同样经过洛殷和系统把过关的，为了突出效果，洛殷当时还特意把花子召回，营造出这仪器非常有用的假象。 这都不成功，不引起上面的重视，那洛殷也不用在课题组混了，还不如回燕然星种地。 而由于点子提的好，方向给的正确，洛殷一时间门也成为了课题组里的一个热门人物。 “虽然仪器是大家一起做的，但是最开始的仪器的核心原理设计是你的思路，做出这种成果来，你都可以直接申研究员职称了。”同门道。 “听说媒体想采访你，你是我们课题组的传奇人物。”同门酸溜溜道。 失去了精神力还能做到这一步，看来天才就是天才，同门心想。 “我之前对机甲操控师有一定的偏见，觉得他们都是只会打架的蠢货，但是你改变了我的看法。”同门感叹道。 从sss级的机甲操控师，到精神力崩溃，被退学的废物，再到灵气复苏新时代课题组的领先人物，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完成这一系列的转变，从低谷起身，重回巅峰的。 同门觉得，要是洛殷一直在这一行做下去，有可能会打破纪寒凌的晋升记录，成为新的最年轻东洲星系杰出青年学者。 “我只是运气好，还要感谢纪老板看中我，给了我机会。” 当然，我在神话复苏民俗网站上发的帖子也不是白发的，洛殷嘴上说着好听话，心里面暗暗心想。 自己当时可是查了很多资料，又恶补了工程学知识，和系统细细讨论过才提出设想的，要是那个帖子不能受到重视，让自己成功转组的话，那东洲星系迟早会完蛋。 洛殷对此很有自信。 能意识到他价值的群体才有资格在星际时代存活。 “说这么多，你准备好今天的汇报内容了吗？”洛殷道，他实在是懒得听这个同门讲话了。 “一会儿就要开组会了。” “嗨，今天纪老板肯定高兴，组会应该是通知我们好消息的。”同门摆了摆手，“我老板给我布置任务才几天，还轮不到我汇报。” “倒是你，应该多准备准备……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自来熟的同门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洛殷的准备工作造成了影响，提出告退。 洛殷自然不会挽留他。 * 组会顺利进行，就和那个同门说的一样，因为他们组研发的仪器有用，东洲星系官方又给他们课题组批了很多资金，另一些科研团队也半途加入，对此进行钻研。 当组会散会之后，纪寒凌喊住洛殷没有让他离开，一副开小灶的样子，其他人见怪不怪，直接散场。 “最近身体能撑得住吗？”纪寒凌问他。 对方是因为身体受创才从sss级跌落的，纪寒凌之前是研究人体精神力和机甲适配度的，对于洛殷这样一个案例，自然很是关心。 毕竟洛殷之前是因为机甲发生故障从而导致精神力障碍。 “很好，谢谢老板关心。”洛殷道。 纪寒凌扔给他一本小册子。 “拿去练习，对你有好处，这是上面最新研究成果，简易修行术。”他道。 洛殷恰到好处地装出震惊的样子，引得系统啧啧称奇。 “这……这是灵气修行术？上面那些人已经研究出来了？！” “哼，不是他们研究的……”纪寒凌的眼神透出一丝复杂。 “是从‘尊上’那里获得的，官方可是动用了不少人力才兑换出一本秘籍，不过这不是秘籍原本，而是经过研究改善的。” “它对人体没什么伤害，正在军队推行试点修炼，可能以后才会普及，我手里面有一个提前修炼的名额，就送给你了。”纪寒凌道。 “我？”洛殷疑问道。 “你有这个资格。”纪寒凌言简意赅道，他又给洛殷扔了个手环。 “修炼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个，可以记录灵气数据。” “好。”洛殷道。 说是给我名额，其实是让我当志愿者吧……他心想。 * 灵气修行试点训练场中，顾无言从手腕上取下手环，看着上面显示的灵气数目，点击上传。 在兑换完秘籍之后，作为东洲星系的人，他天然地获得了修行的名额，利用从‘尊上’手里面拿到的秘籍进行修炼。 而科研部的人也研制出来能记录修行速度的手环，给每一个修行的人都发了一枚，看他们对灵气的个人亲和度。 可能灵气亲和度会代替以前的精神力等级划分，顾无言心想。 天赋强的人，一天能提升五六个点的灵气，天赋弱的人，一天连0.5单位的灵气都提升不了，两者差距巨大。 而顾无言正好是那个天赋强的人。 功法不是想修多久就能修多久的，每次修行都要高度专注，对人精神力和意志也是种考验。 顾无言目前的灵气亲和度是同批修行者之中最强的，被其他人羡慕不已。 他站起身，去往换衣服的地方，长时间门的修行已经让他汗流浃背，而他周围整齐地坐着许多正在打坐修行的人。 “最新数据显示，灵气亲和度可能和精神力等级成正比……”站在高处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看着顾无言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 “今天又是吸收灵气最多的人，可能不久之后，他就会突破到人体的下一个状态……” “话说他不是人类里面唯一一个sss级的人吧，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位。” “哦那位啊，那位在实践活动里面发生意外，导致精神力崩溃了，不过上面也给了一个测试名额，估计是想收集数据看看精神力和灵气亲和度之间门有没有关系吧。” “毕竟精神力天赋还在……” 宿舍里面，洛殷戴上手环。 天地灵气随着他的呼吸涌入体内，随后手环上的数字快速飙升，从0一直飙升到10000+，最后因为运行超负荷，坏掉了。 系统及时地拦截了手环的数据，没有让其上传到收集人员那里。 “多谢系统。”洛殷道。 他现在的身体在灵气的洗刷之下已经和普通人不同，别人还能用灵气亲和度来进行衡量，而洛殷干脆就是自走的灵气制造机，甚至像是灵气本身。 “你可以提前告诉我，直接传输假数据，没必要把它撑爆。”系统道。 洛殷肯定是不会让自己这个惊世骇俗的数据出现在后台里面的，最后还是让系统来篡改。 “我是想测试测试……”洛殷道。 他甚至没有运行任何功法或者法术。 洛殷揉了揉太阳穴。 他身上的灵气实在是太多了，连带着整个学校的灵气浓度都因为他在而有所提升。 “手环坏了，系统你帮我修一下。”洛殷道。 “好。”系统道。 下一秒，一位青年就从衣柜里面钻了出来——那是系统放在洛殷宿舍里面的身体，它也只有出现在现实世界里面才能帮洛殷修理手环。 “可能是里面某个元件烧掉了。”系统拿起手环端详道，“需要捏个新的。” 洛殷：“好。” 洛殷把手环扔给系统，自己浏览最近的新闻，看着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管理网站上发出的各种提供分析的事件。 105 一剑霜寒18 起名 “半夜狐鸣, 火葬场哭声，进行宇宙航行时候船边的黑影……”洛殷翻阅着帖子。 这里面有的是他制造的事件，有的是自然发生的事件。 宇宙航行时候船边的巨大黑影这个奇怪事件是洛殷的手笔, 但是半夜狐鸣这种事情就是自然事件了。 因为九尾狐们确实会随便乱窜。 洛殷有一颗星球燕然星作为根据地, 他在上面养了很多九尾狐。 自从九尾狐融入世界成功后，洛殷就有意识的制造了一些不是马甲，而是真正生物的九尾狐，作为非凡生物，她们的体内运转着适合九尾狐的灵气回路。 而在她们诞生的时候就被洛殷灌输过之前他编写的背景故事, 因此那些九尾狐会以为自己就是从远古复苏的存在。 洛殷没有限制她们的自由, 只是告诉她们不要破坏社会稳定。 有些九尾狐性格内向, 就留在燕然星建设涂山，将其从洛殷拍戏的影视基地真正打造成为九尾狐家园。 而有些天赋很好，修行到位的九尾狐拥有跨星球能力——洛殷在制造她们的时时候添加过“吸收宇宙射线这个词条, 就在星际间乱窜，进入人类社会造成事故。 比如偷吃食堂，偷偷试穿衣服, 假装宠物狗抢狗粮……洛殷从系统上看见之后一阵汗颜, 觉得抢狗粮那只狐实在是狐里狐气, 没有志气。 倒是有个有志向的九尾狐去出道当了偶像，凭借着天然的魅惑和超强的体力成功出道, 蹭苏妲己的热度——都是九尾狐, 在气质上有些相似。 这些事情都不是洛殷设计的，而是自然发生的。 他们就好像维达尔森林里面的宁芙和妖精一样, 洛殷制造了他们，但是除非必要，他不管理, 也不下达命令，任由这些非凡生命随意行动。 除了非常有宗教意味，代表着上帝的非凡生物天使的言行被洛殷严格控制之外，其他的非凡生物都很自由。 而且随着灵气复苏，不止是洛殷制造的那些，现在远离人类的水域里面也在逐渐诞生海洋宁芙和水泽宁芙。 西洲星系还诞生了小仙子这种非凡生物，诞生的时候洛殷抽空用某个马甲看了一眼，深感世界的奇妙。 他们是新出生婴儿的笑声中诞生的非凡生物，像是人手指般大小，脆弱却美貌，是人形，身后还有一双小翅膀。 仙子里面有自然仙子，他们往往居住在维达尔森林的最深处，那里有洛殷留下的灵气，还和大自然很亲近。 而有些则是赛博仙子，身体某些结构是齿轮，和自然仙子不同，赛博仙子往往诞生在人类科技较为密集的地方，观察人类并且学习他们的科技。 赛博仙子们在灵气科技方面很是擅长，要不是小仙子这一生物智商不高，性格就像是传说中那样天真活泼，是美妙事物的代表……否则的话洛殷觉得轮不到人类发展灵气科技，他们的进度只配在赛博仙子们的后面吃灰。 系统说自然小仙子的诞生象征着自然规律和相应的权柄正在完善，小仙子就是规则力量溢出的副产物，以人类传说为核心构筑了这一虚幻生命 而赛博小仙子的诞生则是灵气科技相关规则补全的体现。 照这样灵气复苏下去，世界上迟早会出现各种各样奇妙的生物，不光是人类和虫族两个物种。 洛殷想了想对系统道：“人类可能被划分为纯人类和泛人类，接着才是泛人类和虫族两个物种。” 洛殷也对这些自然诞生的和自己制造的非凡生物进行研究，研究最多的就是他用系统制造的九尾狐。 非凡生物体内天然具备灵气回路，九尾狐也是一样的，洛殷一开始制造九尾狐的马甲的时候压根不知道。 等到他自己能制造灵气回路了，就发现了使用系统制造的马甲内部的灵气构造。 洛殷在构思人类使用的灵气入体功法时候还参考了九尾狐的灵气回路，不过没有照搬。 要是让人按照这个修行，也能修成一只非凡生物九尾狐……嗯。 灵气之路的本质就是使用灵气在体内构筑循环，一点点改变自己的生命本质，成为更高级的非凡生物，或者生命体存在形式，可以是非凡生物也可以是仙神。 换句话说，人类可以修成九尾狐，可以修成天使，可以修成宁芙，可以修成妖精，还可以修成小仙子，修成神，将自己的生命本质彻底改变成为他们，这就是泛人类的说法。 全盘接受非凡生物体内的灵气回路就是这个下场，所以必须改进，洛殷觉得人有修炼成其他非凡生物的自由，但是在一开始进行灵气入体启蒙的时候，还是保持人形比较好。 在经过多方面参考琢磨和系统帮助下，洛殷才最终上架了那本《从零开始……》，放在“抓了么”游戏的货架上供人兑换。 毕竟其他可以利用灵气的非凡生命出现了，人类也不好落后。 洛殷目前还是个人。 ＊ 比起梦话般的西洲星系，东洲星系诞生的鬼魂和鬼怪很多，这是洛殷投放的“抓了么”游戏导致的。 ‘抓了么’游戏目前只开放于东洲星系地区，这段时间内，东洲星系几乎是动用了整个星系的力量去收集灵魂碎片。 东洲星系官方在军方里面找了好几个玩家，给他们配备了最新的灵气科技，同一修行《基础灵体修行术》。 让他们利用便捷的交通在各个星球跳跃，对新手时期吸引来的鬼魂进行扫荡，甚至用钱在普通玩家里面进行收购灵魂碎片，拉拢他们一起众筹，这才能在几周内集齐了那本《从零开始的灵气入体修行》（入门版） 但是东洲星系官方并未着急将其普及进入民众，而是进行了军队里面的试点修炼，并且将其给予民俗部的各位研究员进行研究，还在生理学，人体工程学方面给予了足够的资金支持。 这毕竟是关乎全体人类的大事，以后要朝着全民普及的方向发展的。 哪怕‘尊上’在心理学家的侧写里面对人类的态度再友好，人类都必须自己研究，验证一番好坏。 灵气这一新生能源带来的变化是方方面面的，除了洛殷所在课题组的灵气科技项目，灵气和人体相关科学也是研究的重点。 和星系内部进行军方的范围试点和研究不同的是，在民众方面，‘灵气入体’‘登入超凡’等事件是以小范围进行流传的。 往往是以‘抓了么’这个游戏为载体进行，选出东洲星系的人作为玩家，不用他们修炼功法，直接灵气灌体赋予非凡者的入门槛。 要知道即使是修炼功法，要能做到灵气入体，正常人也要好多天才行，而参与游戏的玩家就直接一步登天了。 这等优势还算不了什么，更进一步的是玩家们天然可以学习一本术法，这门术法不能带到现实中去，不像是基础功法一样可以普及传播，仅仅能被玩家持有。 比起那些修炼基础功法却没有法术，只是体质获得增强的‘非凡者’来说强的多，让人羡慕。 对于民间进行游戏的现象，东洲星系只能求稳发展。 毕竟‘抓了么’游戏是‘尊上’开发的，很明显要扩散开的，东洲星系不敢多加拦截，顶多是监管了一下能看见游戏并且下载的人，告知他们注意事项，还专门为他们建立了一个论坛进行交流。 目前‘抓了么’游戏的玩家相比对星际时代整体人口来说不多，而这些玩家里面，一大部分还属于东洲星系官方管辖—— 因为‘抓了么’游戏，显示出来的鬼魂/鬼怪事件倒是多了起来，玩家们为了获得灵魂碎片换好东西，比如东洲星系官方扔上去的驱散鬼魂仪器，自然行动起来对付鬼魂。 玩家的行动减少了鬼魂和鬼怪对社会秩序的破坏，颇有种秘密英雄的感觉。 对于东洲星系获得的修行术法，其他星系严厉谴责，说这是全人类的财富不能独吞。 东洲星系倒是不介意给出几份功法给他们研究，可惜那个“认可东方神话”的门槛却拦住了其他星系的人。 各方代表嚷嚷着说这个条件肯定是“被东方神话认可”，否则为什么他们修行不了。 ——那当然，因为洛殷就是给东方神话体系设计的，至于西洲星系以及其他星系，他们的神话传说里面没有这个修行的传统，因此也不能使用修行功法。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不能进入超凡。 在西洲星系，洛殷打算实行“圣痕体系”，和“魔药体系”，反正都是改造身体，用灵气改造也是改，用灵药改造也是改…… 目前依然还在设计之中。 就在洛殷浏览帖子打算刷经验，系统在旁边给他修灵气手环的时候，他宿舍的门铃响了。 “是顾无言。”系统不开门就知道门外站的是谁。 他将手环还给洛殷，自己就要钻衣柜，意识重新回到洛殷的身体中去时候，被洛殷喊停了。 “你就在这里吧。”洛殷道。 他实在是不想一个人面对顾无言，多一个人相处，可以插话，也免得他被顾无言气死。 系统:“好。” “你的身份就是我男朋友。”洛殷直接道。 懒得应付顾无言了，直接打消他的心思，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找个男朋友。 “然后也不能直接喊你系统了，给你起个名字吧。” “奚桐怎么样？”洛殷道。 奚桐:“……” 这发音不还是系统吗？ 106 一剑霜寒19 赛博仙子 “反正他又不会往那个方向联想。”洛殷道。 “不暴露你身份就行了。” 奚桐沉默片刻, 想起来洛殷起名废的身份：“我可以自己起名吗？” “可以。”洛殷很爽快地答应了：“你早说啊，我就让你自己起了，免得还要废我脑细胞。” 系统心想之前你设计这个设计那个的时候不觉得废脑细胞, 现在起个名字而已你就觉得废脑细胞，看来你是真的不擅长起名。 “洛随。”系统道, “我就叫这个吧。” “有点随便的意思。”洛殷道，“还和我一个姓氏。” “因为你是我沟通这个世界的渠道。”洛随道, “我跟你姓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洛殷道, 他觉得系统这话说的挺有理的，“那你就叫洛随, 记得把自己的个人档案完善一下，我觉得顾无言可能会查。” 简单商量完之后, 洛殷出声, 用声纹解锁大门。 顾无言从门口往里面看，一眼就看见洛殷还有他旁边的洛随。 走进宿舍，顾无言看着他们两个并肩而战，没有说话，等着洛殷介绍。 “这是我男朋友洛随。”洛殷道。 “你好, 顾先生, 洛殷曾经和我提起过你。”洛随适时露出温和笑容。 “他没有和我提起过你。”顾无言道。 “可能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吧。”洛随更是毒舌，一点都不客气。 顾无言愣住片刻。 “我打扰你们了吗？”他感觉到洛随的脾气不是很好。 “没有,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始。”洛随道。 顾无言：“……” 开始啥啊……怎么系统现在战斗力这么强，洛殷心想。 但是现在系统就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了, 这身份还是他给的, 洛殷没有反驳洛随，只是对顾无言道：“你来找我？” 顾无言点了点头。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洛殷想了想，道：“你们顾家想插手驱散鬼魂系列仪器？” 他身上目前也只有这个值得引起那些世家们关注, 不过，按理来说顾家想插手这个行业压根不用来找他，直接找他导师砸钱就行了。 联系下面的打工研究生一般都是小世家，小公司才会做的事情，比如最近洛殷就又增加了光脑的屏蔽力度，筛走了一批想找他谈谈的小型企业的私聊。 “不，我是想找你。”顾无言道。 他的视线缓缓从洛随身上扫过：“我要去边缘防线了。” “恭喜。”洛殷道。 边缘防线虽然叫边缘防线，实际上是一系列人类利用宇宙地理位置划分的星球防线的总称，其中包括十八颗星球，它们作为抗击虫族的最前线，将其拦在人类的正常生活范围之外。 在毕业之前的最后一年，格罗瑞军校的机甲操控师都必须上边缘防线去，在前线历练。 如果洛殷没有发生精神力崩溃的事故，那他现在应该也要准备收拾东西去边缘防线了。 可惜没有如果。 顾无言人又年轻，天赋又高，去了边缘防线刷刷军功，估计很快就能晋升，所以洛殷才说恭喜。 他的未来是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的璀璨。 顾无言沉默不已。 “我曾经想象过和你并肩作战的样子。”他道，“所以想来看看你。” “不用看了，我很好，即使不在机甲操控系，我也很好。”洛殷道。 “你过得开心就好。”顾无言垂眸道。 “他很开心。”洛随在旁边插嘴。 “好。”顾无言点头。 “最近听说学校里面也有鬼魂的传闻，或许这个可以帮到你。” 顾无言拿出一只古朴的小铜钱吊坠。 “这个可以挡住煞气，你现在在研究鬼魂相关的内容。” “谢谢。”洛殷接过铜钱 在这个瞬间，顾无言似乎在洛殷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光，又似乎没有。 “祝你平安。”洛殷道。 “好，希望你也平安。” 顾无言也没说什么，好像他来就真的只是送铜钱一样。 随着顾无言给出铜钱，洛随视线停留在顾无言的肩膀上，又看向洛殷。 洛殷表情平静又正常，十分坦然，洛随也就没说什么。 目送他出门，洛殷拿出手里面的铜钱，这个铜钱的样式看起来是远古时代的地球产物，保存的很好，锈迹几乎没有。 “这上面确实有一些灵气，对鬼魂有效。”洛随接过洛殷手里面的铜钱，评价道。 “现在的‘遗物’应该很难找，这算是他的一份心意。”洛随道。 “嗯，感谢他觊觎我这么久，终于放弃了。”洛殷道。 洛随：“……” 宿主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尤其是在针对外人这方面。 “边缘防线啊……”洛殷怀念地念了一遍道。 要不是那个意外，原主现在还活着，也能去边缘防线，顾无言说的想象，应该就是对原主的想象了。 可惜这和现在的洛殷没什么关系，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洛殷有一个马甲是扔去虫族那边当侦察兵了。 “他今天应该是告白的。”洛随道。 “我当然知道。”洛殷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不在同一个学校，临走之前想说什么其实很容易猜到。” 毕竟顾无言原本就对原主有点意思。 “所以我才快速地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让他说不出口，这样也不用拒绝了。”洛殷懒洋洋道，“就是你的攻击性好像变强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男朋友。”洛随道，“面对你的狂蜂浪蝶，男朋友就应该坚定一点。”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来自原主的狂蜂浪蝶。”洛殷自言自语道。 他抬头看着宿舍的天花板。 “关于原主是怎么精神崩溃死亡的事情……我有想法。” 洛殷始终没有忘记帮原主报仇这件事，在幕后谋划和实验的间隙内，他见缝插针地查找这具身体当初出事的细节，将其一块块拼凑起来。 其中系统也进行了一些帮忙，但是没从光脑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现在就等待一个验证吧。”洛殷道。 “验证？”洛随看着他，不明白洛殷在说什么。 “其实今天顾无言不来找我，我也要去他宿舍周围晃一圈。”洛殷道。 洛随看了看洛殷：“这就是你在他肩膀上放赛博仙子马甲的原因？” 洛随之前看了几眼顾无言的肩膀，就是因为他发现洛殷放了一个赛博小仙子的马甲坐在顾无言肩膀上。 要是顾无言不来，大概就是洛殷自己过去放了，顾无言到来还省了洛殷跑一趟的功夫。 “是的，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需要验证。”洛殷道。 “用马甲视角看更清楚，更有体验感，光脑手环的摄像头毕竟太小。” “系统，时代变了。”洛殷语气提高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光脑监控？ 直接上非凡生物马甲！ 107 一剑霜寒20 新物种 呼吸, 吐气，淡淡的白色雾气从这口气之中飘散，打坐形式的顾无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灵气手环的数据又提升少许。 “大概再有几天就能突破。”顾无言看了眼手环, 自言自语道。 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里面有比他修行更快的先行者, 目前已经探明了情况, 将修行情况整理成为体系, 在内部推广。 一个没有被游戏选中的普通人, 修行功法一开始会花费好几天时间感受灵气，其次再慢慢引导灵气进入体内, 沿着功法进行一圈又一圈的循环, 直到不用专心引导，灵气自然会沿着体内回路走的时候，才能真的算得上是完全灵气入体。 这时候最先发生的是人身体素质的改变，消除身体里面的一些杂质，让人变得更紧实, 有力。 接下来的修行就是积攒灵气，一点一点构筑属于独属于自己的, 能承载意识的回路, 这个阶段在功法之中被称为修灵—— 在修灵阶段，目标是修出灵魂, 能用灵气回路代替大脑神经元回路进行思考, 直到这一步完成后才能算是真正的超凡者, 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修行。 洛殷在功法里面隐晦地提过这点，那些被灌注灵气入体的玩家，还有整理体系的先行者们目前都处于修灵的阶段。 圣徒米娅倒是全人类唯一一个超凡级，不过她的灵魂是洛殷人为催生的, 目前她本人还没意识到这点。 光是灵魂是修炼得来的这点，就让某些认为人生来就有灵魂的研究员大吃一惊。 顾无言突破的门槛当然不是拥有灵魂的超凡级，是完全灵气入体，这也算是一个门槛。 目前他引导灵气进入体内还需要专注，不能自然让灵气在体内流动，而他已经是同一批军校生里面天赋最好的那个了。 修行那本《从零……》功法很有用处，顾无言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发生变化，精神力流动更加快速，对世界的感知也更加敏锐，身体检查也证明了这点。 但是好处目前还不多。 功法是功法，超凡是超凡，目前尚未有人超凡脱俗，脱离人类范围，目前最强的人类超凡者米娅也就是圣徒的级别，而且米娅的个人实力还不是很强。 西洲星系测试过她的实力，目前也就能单挑**个穿着贴身机械软甲的特工而已，米娅的价值是在集中人类信仰，发展软实力上，轮起来硬实力，她还抗不过一发榴.弹。 超凡之路虽前景远大，充满了野心和挑战极限的勇气，可对于目前人类的主要困难：虫族来说，还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在初期，超凡者的力量有限，不像是神话复苏里面那些仙神一样强大，在对虫族方面，依然是人类科技在起主要作用。 机甲操控师还是热门专业，军部不可或缺的战略性人才，在灵气复苏，社会快速变化发展的现在，地位和以前一样牢固。 可能灵气复苏带给这个职业唯一的变化就是现在机甲操控系也在试点般实践灵气修行法，将其作为平时日常锻炼的辅助。 修行功法引灵气入体可以提升人的身体素质，提升操控机甲的灵活度——毕竟对于机甲来说，战斗力的限制始终是人体的极限，只要人的反应速度跟得上，能做出的操作就多得多了。 修行完每日的功课，顾无言站起来，走向机甲存放处，准备穿戴好机甲，进行惯例的巡逻，顺便填写实习报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只翅膀为激光，以齿轮作为关节衔接的赛博小仙子正坐在他肩膀上，他面目和洛殷一模一样，眼睛中流动着两团灵性火焰，注视这一切。 ＊ 遥远的实验室里面，洛殷在用光脑建立人体模型，模型上人体经络分明，一些流动的光泽沿着经络运行。 这个模型旁边的窗口还开了一个文档，里面写满了星际通用文字。 表面上修行了灵气功法，有了正当的理由，洛殷就能再次掺和一把，把灵气回路学说整理出来，打算发一个paper。 另一边，虚拟样貌的洛随站在他旁边。 自从洛殷随口说了一句男朋友身份之后，洛随就再也没有回到他的身体里面去，而是以只有洛殷一个人才能看见的虚影模式存在。 “他打算去巡逻了。”洛随道。 “嗯。”洛殷一边思考这个点怎么表达，一边回复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修行的速度非常快，是目前人类里面最快的。”洛随道。 “灵气亲和度好像确实和精神力等级有点关系。”洛殷扫了眼洛随给他呈现出的数据道。 不仅是东洲星系在收集灵气亲和度数据，洛殷也在收集，他可不能让自己真实的灵气数据上报上去，那就只有伪装。 收集完正常的关系数据之后把自己的数据也伪装成“正常”样子。 “顾无言原本精神力等级就高，现在修行的快不奇怪。” 那些先行者也不过是顾无言修行的早而已，顾无言的天赋还是最好了。 ……那么，我这具身体的天赋呢？ 洛殷心想。 按照洛随之前的说法，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精神力等级原本比顾无言还高，按照灵气亲和度和精神力关系……我原本的修行天赋，应该也是全人类最强的。 洛殷想起来自己引发小型灵气复苏事件，星球等级灵气复苏时候虫族进行的捣乱。 那两次自己都是位于‘神话复苏’事件的中央位置——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自己也同样位于虫族动乱的位置上。 要是说“神话复苏”是自己的问题，那虫族动乱可不是洛殷的设计，是原本的隐患，按照没有系统的情况来看，他很大可能死在动乱里面。 甚至不用两次，第一次燕然星上的骚动就能让他死了！ 那次泽西巢虫可是真的接收到母巢的命令复苏了的！ 虫族会不会提前预知到了“我”的天赋出众，想提前毁掉“我”呢？ 洛殷心想。 毕竟原主的意识已经消散，要不是洛殷来的及时，这具身体也会彻底死亡。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所以“洛殷”只是变为了废物，却没死。 再后来，在燕然星上那时候，要是没有自己演戏的九尾狐，那次动乱估计能把自己和顾无言都留下，死在那里。 西洲星系首都星那次寄生虫族也是，能提升精神力的液体简直是专门针对洛殷的陷阱，诱惑着他成为虫族的一部分。 可以说虫族那两次都对他下了杀手。 灵气复苏带来了虫族的苏醒和高速发展，而精神力天赋高的修行天赋也高…… 洛殷推测，是母巢在背后指挥，对他进行狙击。 目的就是让人类这边无法涌现出来强大的非凡者，蹭不到灵气复苏的好处。 如果自己的推测正确，顾无言这次边缘防线之行，必然会出事。 原本顾无言在人类内陆星系的时候，虫族不好下手。 在人类境内生有力量不多的前提之下，他们首先针对洛殷，但是现在洛殷在人类境内，顾无言反而去往边缘防线了。 基本上是送上门的目标，母巢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洛殷静静等待着，那只和他面容一模一样，谁都看不见的赛博小仙子沉稳地坐在顾无言的肩膀上。 这个非凡生物马甲不仅是监视，也是一层对顾无言的保护，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 顾无言穿着机甲，在边缘防线上的某颗星球进行巡逻。 这颗星球表面除了人类留下的建筑之外寸草不生，曾经作为人类和虫族的战场被轰炸的十分彻底。 它的卫星上还残留着被远程歼星炮打出的缺口，从星球表面往上看，这“月亮”有种特殊的破碎美感。 地面上一望无际，荒凉寂寞，在星球上建有人类的堡垒，星球上空也有笼罩全域的卫星探测，和燕然星那种位于人类星系内部的边缘星球不同，这是战略要地，每一寸土地都被打上了人类科技的痕迹。 在必要的时候，这颗星球甚至可以化身炸.弹，将自己和周围的星球炸成渣滓。 而这都是对待虫族的措施。 虫族这种生物似乎天然为战争掠夺为生，当初是真的对人类造成了灭绝程度的危机，逼得人类方研究出了精神力和机甲这种针对巢虫的特殊武器，这才缓解战局。 在边缘防线前方的某些星球上，是某些流浪虫族的聚集地，它们连星球内部的能源都吞噬殆尽，在那些惨白的死壳上，时不时尝试突破人类用科技和火力堆出来的边缘防线，被轰击成为渣滓飘散在太空中。 在虫族休眠期的时候，没有什么大型虫潮，有也只有一些小型的，针对边缘防线某些星球，想找薄弱突破口的虫族的袭击。 这颗星球上的堡垒看似冰冷无情，沉稳厚重，实际上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真正开过火，飘散的表层虫族还没落地就被航道武器烧成了灰烬。 像是顾无言这种前来实习的军校生，偶尔也会在星球表面撞见一些越过航道武器的虫族，应对一两次小型星球级别的虫潮，这就差不多了。 走着走着，顾无言透过机甲对外视野，发现了一只虫族在面前的星球表面。 机甲光脑为什么没有进行警告？顾无言一般按下攻击按钮一边心想。 一般是光脑雷达比人眼睛看见虫族来的提示更快。 难道是虫族出现了避开人类探测的新物种吗？ 108 一剑霜寒21 看着我 顾无言能看见地面上的奇怪虫族, 坐在他肩膀上的赛博小仙子自然也能看见，他们的视野是相同的。 “我就说不能用光脑进行监管, 会出错。”洛殷道。 要是用光脑监管的话估计就看不到这个场面了。 这时候洛殷已经离开了实验室,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面，在这里他可以有更多操作而不被人发现。 “或许接下来会发生很重要的事情。” 洛殷想了想，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移动到那个赛博小仙子身上，本体则往躺床上一躺, 进入昏睡状态。 看着这一幕, 洛随叹了口气, 原本虚幻的身影骤然清晰, 从幻象变成了实体，他走过去将宿舍的恒温系统温度往上调整零点几度，防止“睡着”的洛殷着凉。 * 洛殷在顾无言的肩膀上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系统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好久没有第一视角驾驶机甲。”洛殷抬眼望了周围道。 赛博仙子和顾无言不在同一个维度，洛殷能坐在他肩膀上, 顾无言却一无所知，因为他还没开灵视。 灵视常态化是完全灵气入体的人才能做到的，顾无言现在还没到那个级别，想要开灵视必须自己有意识引导灵气汇聚在眼眶周围，才能感受小仙子这种灵体生物的存在。 没人教过顾无言这方面的知识，他自然就不会开，感受不到洛殷的存在。 面前的操控台熟悉又陌生, 洛殷现在体积很小, 几乎只有手掌大小, 他偏头看见顾无言放大的侧脸，感觉很新奇。 洛殷当过天使也当过小仙子，这两个类人生物虽然都有翅膀, 但是给洛殷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当天使的时候翅膀就像是躯体的一部分，和手脚的感觉差不多，翅膀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雨滴的掉落等等，而当小仙子时候，翅膀上没有感受，就算狠狠按压都没感觉，只有背部会传来背负东西的感觉，飞起来也更为轻盈。 “按照传说的话，我是能撒布仙尘的。”洛殷抖动这个马甲的翅膀，看着金色的粉尘掉落。 按照传说里面的说法，获得仙尘的人可以飞起来。 顾无言对洛殷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只是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屏幕，观察自己攻击的效果。 他刚刚用携带的导.弹对面前的虫族进行了轰炸。 在屏幕上，滚动着目前已知虫族的对比数据，寻找刚刚那只虫族是什么类型。 片刻后光脑得出结论，这只虫族是崭新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类型，建议发现者上传虫族物种，并且采集DNA进行分析。 顾无言按下上传资料按钮。 光脑还显示导.弹激起的烟雾之中不存在生命现象，鉴于光脑之前没有对虫族的存在进行提示，顾无言也暂时不相信这个扫描结果。 烟雾散去，地面多出一个大坑，顾无言操控机甲上前，往下看去。 那只虫族纹丝不动，站在坑底，身影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有几秒钟片刻的闪烁一下，好像信号不好的老电视。 坑底呈现出放射状，边缘整齐，有对称性，中心沙土被融化，呈现出光滑的质感，没有任何虫族肢体或者肉块，这个坑洞反而很符合“用导.弹炸空地”呈现出来的状态。 顾无言不是没有学过爆..破物学，他一眼就判断出来，刚刚的导.弹只炸到了空地，没有炸到那只虫族，好像虫族压根不存在。 “这是投影？”顾无言迷惑道。 可是，没有人会闲得无聊在这种敏感地方进行虫族投影，而且这种可能到导致误判的行为本身就是被禁止的，哪怕在人类内部星球也不存在。 就在他驾驶机甲进入坑洞中，打算查看情况的时候，这只虫族当着他的面分裂了，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顾无言：“……？” 二分裂？ 顾无言默不作声，从手臂弹出激光武器，朝着虫族的方向挥动过去。 虫族没有躲避，光刀从虫族的腰部一划而过，好像只是划过了幻象，顾无言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这一刀也没造成任何任何汁液与躯体的缺口，虫族的身体完好无损。 它们口器蠕动，露出的甲片尖锐锋利，好像是嘲讽。 随后它们再次分裂，现在，攻击不到的幻影虫族变成了四个。 这四只虫族抬起头，二十四只眼睛盯着顾无言的位置看。 顾无言没有再进行攻击，现在攻击没有效果，只会让虫族的数量增多，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想起了神话复苏。 虫族也会神话复苏吗？他心想，之前的神话复苏对虫族很不友善，天使们更是称呼其为恶魔……要是神话复苏会增强虫族的实力，那就糟糕了。 他这样想着，就看见那四只虫族的眼睛朝着右边偏了偏。 右边有什么？还是这是进攻之前的假动作？顾无言警惕。 “……”坐在顾无言肩膀上的洛殷沉默了。 确定了。 那些虫族的眼睛看的并不是顾无言，而是洛殷。 因为就在刚刚，洛殷朝着右边偏了偏身体。 109 一剑霜寒22 十四光年 洛殷一直都自诩是这个宇宙之中对灵气最了解的人, 而他在这方面确实是走在最前列。 他坐在高处看着人类在低处挣扎，再时不时给出他们一些方向，人类在明, 洛殷在暗, 以此暗中引导人类社会接受灵气复苏，慢慢发展。 洛殷早就习惯了在暗处行走的感觉。 可是现在……虫族“看见了”他。 虫族竟然能看见他的化身之一的赛博小仙子！ 在虫族不会被物理攻击伤害的时候, 洛殷就想到了自己制造的鬼怪, 还有飘荡的鬼魂，这些灵体生物都是无法被物理攻击伤害的, 普通的炸.弹和激光压根奈何不了他们, 只有一些附加灵气的物品才能触碰, 伤害到鬼魂。 这个特性和面前的虫族很是相似，洛殷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投影，而是虫族灵气化。 人是能够灵气化的，人的灵气化就是生成灵魂，承载自己的思维，能够脱离物理肉.身, 以灵体方式存在。 都是智慧生物，人能做到, 虫族大概也做得到。 有了这个猜测作为基础，接下来的虫族看向顾无言的视线就很耐人寻味了, 灵气化的虫族是可以看见赛博小仙子的，因为他们在同一个维度上。 洛殷歪了歪身体就是为了测试这点, 现在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对方果然看得见。 它果然是灵气化的虫族！ “糟了。”洛殷低声道。 这是很严重的后果，因为这标志着人类原本用于抗击虫族的强大火力科技全都失去了效果。 机甲也好，歼星炮也好, 中子弹也好，反物质炸.弹也好，这些对虫族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们可以在爆炸的瞬间灵气化，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再在爆炸结束之后恢复尸实体，从而对人类进行攻击。 就好像现在这样—— 在洛殷动了之后，那四只虫族也行动了，它们像是多年没吃饱饭的饿死鬼一般，扑了上来。 一只爬在机甲对外屏幕上，让顾无言无法看见外界，只能看见它多只蠕动的节肢，而剩下的则分散在机甲的关节部位，张开大嘴啃食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机甲损坏程度1%】 顾无言的面板上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弹出来这句话。 投影的虫族是不会对机甲造成伤害的，这表明这些就是真正的虫族！ 不会被机甲攻击到的却能对机甲造成伤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无言愣住了。 他操控机甲在星球上跳跃，做出高难度动作，想把那些光脑检测不到的诡异虫族甩下去，四只虫族用口器死死地固定扣在机甲上，不松口，最多是不再啃咬，任凭顾无言使出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它们从机甲上甩掉。 顾无言一旦停止甩掉的动作，它们便又开始啃咬。 尝试几次之后，顾无言发现，这些虫族可以短时间进入伤害隔绝期，无视他的任何攻击，而在这个伤害隔绝期内，虫族也不能伤害到他。 只有虫族对他进行攻击，开始啃咬的时候，他的攻击对虫族才是奏效的。 发现这点后，顾无言停止攻击，任由虫族啃食机甲，随后在虫族“沙沙”的啃食声中，他开启了机甲周围高压电，在虫族攻击他的时候攻击了回去。 \滋啦——\ 蛋白被烧焦的声音响起，这些保持着攻击状态的虫族被电焦，纷纷掉在地上。 顾无言依靠自己的战斗智慧逃过一劫，他的机甲损坏度现在在10%左右，还能行动。 没有任何犹豫，顾无言伸出机械手臂，捡起地上被杀死的虫族，朝着这颗星球上的总体控制处飞去。 虫族这种东西，在星球表面上出现一只，就相当于在暗地里面还有没有被看见的无数只…… 洛殷则闭上了眼睛，外放灵感。 瞬间，这颗星球至于周围一光年左右的区域都被一股意识扫过。 在研究灵气回路的期间，洛殷还从系统，也就是洛随那里学习了‘扫描’的技巧。 外放被自己控制的灵气，从灵气流动中感受事物的变化，这也是《基础灵感修行术》的原理之一。 随着意识的扫过，洛殷感受到，有大量灵气沿着人类划定的边缘防线分布。 它们穿过了黑洞，越过小行星带，忍受路途中磁星发出的高能宇宙射线，在变化的星震场之内找到规律，行军而来。 那是要以绝对数量取胜的，铺天盖地的虫族大军！ 洛殷瞬间睁开眼睛，赛博仙子眼眶之中灵火抖动，黯淡少许。 而那些虫族……洛殷以最坏的可能性估计，它们每一个都是能够灵气化的存在。 这次母巢是打算动真格了，它派出这支大军就是打算趁着人类还没研发出对应的仪器之前，攻破人类的边缘防线，狠狠地吃一波人类！ 难怪之前那么安静……洛殷心想。 在‘黯日事件’的时，虫族那边的恒星也受到了影响，可是它们却没有异动，不像是某些虫族行为学家推测的那样大肆入侵人类，甚至连边缘防线都没有检测到几只虫族。 直到‘黯日事件’结束，边缘防线这边的虫族数量才又恢复平时的正常范围，而这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它们积攒力量，打算一举进攻，让人类在没有反抗手段的情况下灭绝。 虫族果然进化的比人类更快，洛殷心想。 就好像功能简单的微生物繁殖分裂速度很快，但是多细胞的人类成长周期却很慢一样，短时间上，利用灵气的效率人类不如虫族，在长远发展上来说，有潜力成为仙神，掌握权柄的人类却能直接碾压虫族。 随后，他嘴角咧开一个微笑。 虫族以为自己能一举占领，攻占人类的星球，这个推测其实是没错的——前提是洛殷不存在，不帮助人类。 但是很可惜，这个前提是存在的，洛殷始终会给人类留下一丝希望，让他们意识到努力是有用的。 而这次洛殷留下的那个希望，是他在游戏商场里面放个一个一次性攻击道具：‘剑仙一顾’。 实际上，‘剑仙一顾’的威力没有定数，取决于人类想用这个做什么，他们的要求决定了这个‘剑仙一顾’的威力。 要是想用这个劈开一颗星球，洛殷就会帮他们劈开星球，要是想用这个拦截中子弹，洛殷就会上演一场剑光劈开导.弹——在灵气的加持下，他现在连反物质星云碰撞都能阻止。 “以前是一剑霜寒十四州，现在至少要一剑寒霜十四光年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虫族大军，洛殷轻飘飘道。 110 一剑霜寒23 我们怎么办？ 顾无言驾驶着机甲朝着驻扎地基地飞过去, 忽然，他有所感应地抬头。 只见从天幕之中坠落下无数荧光绿色光点，它们每一个都和自己刚刚遇见的虫族的颜色相同。 光点好似瀑布般流了下来, 伴随着光点, 背景的天幕都变为了淡淡的绿色，好像充斥着勃勃生机，又给他一种毁灭即将降临的感觉。 这场景和当初的天使降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这次降临的不是只取走圣物的天使，而是会啃食人类的虫族。 顾无言沉默地加快了机甲的速度。 * 接收到顾无言传来的信息, 虫族品系研究部门的专家们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虫族一向是以生物科技为长处, 他们可以把基因方面的东西玩出花来，快速增殖, 进化出强悍的身体对抗人类科技，毒素, 孢子，寄生…… 但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虫族能玩“闪现”这种和基因方面科技完全对不上的表现。 这怎么杀？ 人类的高强度击中火力目前对虫族失去了作用, 只有在自己被攻击的时候, 才能攻击到它们。 可是虫族不会傻兮兮地攻击没有生物质的人类科技, 这意味着大部分强火力都对它们失去了作用。 而现在的人类资源也完全不够人手一套高压电装置机甲。 在虫族啃咬自己的时候快速按下高压电将其杀死，这确实是一种解决虫族的方法。 只是这种方法的前提是必须忍受虫族的攻击, 哪怕一个虫族只咬一口，绝对不多咬, 但是虫族的数量决定了它们哪怕只咬一口都是赚的。 人类有多少，虫族又有多少？ 要是它们认真爆兵起来，一颗星球上有几百亿虫族都是少的。 在发现一只虫族的时候，往往这颗星球上就已经有足够数量的虫族，甚至是虫巢，而这次虫族的新特点才刚刚被人所知, 还未有所应对措施。 “女士们，先生们，如果我们现在依然什么都做不出来，五个小时之后，那些该死的虫族会攻破我们的边缘防线，进入我们人类守护的星域。” “二十个小时之后，他们会吞噬掉人类靠近前线的35颗星球，而个十八个小时之后，除了成功进入地下避难所的那些人，剩下的人类都将被虫族啃食死亡！” 西洲星系的议员对着战时决策办公室高声道。 “如果你们不想成为导致人类灭绝的罪人，就多动动脑子！” 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屏住了呼吸。 可是这里依然一片沉默的。 他们现在能做什么呢？一位办公室的干事心想，现在谁都不知道这种新型虫族的弱点是什么，对它们一无所知，这难道是想就能做得到的吗？ 他们不说话，难道是因为不想吗？ 是因为不能啊。 这大概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们原本在边缘防线布置的攻击手段就已经是目前最高的科技水平，只是它们忽略了这次虫族的身影，连虫族的踪迹都没有发现，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的水平能解决它们……”一位干事摇头道。 “要不然我们让米娅阁下去请拉结尔阁下，天使们将虫族称呼为恶魔，可能会很乐意帮我们解决它们。”一位干事提议道。 “我们一直以来都依靠我们的科技，现在科技失灵，有用的是魔法。”另一位干事道。 “一旦有事情就去拉结尔阁下，这让他怎么看人类？”西洲星系的议员道。 “这事情处理不好我们都要死，还管拉结尔阁下怎么看人类？当初还是米娅阁下牺牲了自己进阶的前途才换取的知识，但阿波罗阁下还是被北欧魔狼杀死了。”有人在下面小声道。 “不可妄议神！”议员恨不得封上对方的嘴。 就算对方再不靠谱，也不为人类考虑，那也是天使！ 天使能做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米迦勒阁下的滴血生出海洋，加百列阁下斩断光年之外的虫族。 这种神迹也是人类对付不了的，不帮人类就不帮人类，别把对方推到敌对阵营了！ 更何况天使拉结尔是书写了《拉结尔之书》，据说是上帝无所不知的那一面所代表的天使，你在这里说小话，还真不怕祂听见！ “虫族的这个特性，是不是和东洲星系最近在闹的鬼魂有点相似？” 有位和东洲星系民俗部门某人是同学关系，也去过交流的干事提议。 “反正上次黯日事件也是东洲星系的九尾狐给出的解决方案起效了，东洲星系的东方神话是最老牌且没有失传的神话体系……” 西洲星系的议员皱眉，觉得这是为对方增添政治资本。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政治资本啊？他旁边的干事注意到这个细节，腹诽道。 “不过，我们这边的维达尔森林里面，似乎也有一些我们看不见的喜欢恶作剧的生物在，要是我们满足他们的恶作剧要求，不知道会不会像是九尾狐一样给我们一些方法。”一位干事道。 科学对付不了的东西就暂时寻求神秘学的帮助，这是人类从黯日事件学会的一个道理。 * 东洲星系参议室，对虫族决策事务部。 “物理攻击免疫，触碰才能被攻击，这不是和鬼魂差不多吗？” 有对‘抓了么’游戏的研究，现在鬼魂的特性已经被熟知，研究彻底，这种特性一想就想到是鬼魂。 “难道这次是虫族的‘神话复苏’？”一位参谋道。 “更准确地说法是灵气复苏。”另一位参谋纠正她。 “灵气复苏不仅给我们人类带来了超凡之路，对虫族也同样有用。” 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宇宙级别范围的灵气复苏，难道是仅仅对人类有用吗？对其他生物比如虫族就一点用就没有吗？这是之前人们提出的想法，现在终于被验证，可是他们却并不那么高兴。 灵气对虫族是大大地有益，再加上虫族快速繁殖试错成本低的问题，很显然，它们利用灵气的水平看起来比人类要好的多得多…… “换个思路想，要是虫族的表现和鬼魂差不多，我们对付鬼魂的仪器是不是也能对付虫族，我们培养的非凡者对虫族是不是同样有用？”又有人道。 “目前的仪器功率不够，培养的人也是少数，每一个都是重要的资源……我们拿什么和虫族比？” 一位参谋说出冰冷绝望的话，他的瞳孔里面尽是平静。 和虫族比数量？疯了吧，就他们培养的灵气入体者，压根不够虫族塞个牙缝的。 111 一剑霜寒24 官方开挂 在人类们讨论该怎么办的时候, 顾无言此时正在陷入人生的绝望境地。 他确实抢在虫族落地之前进入了星球上的堡垒，和堡垒里面的人待在一起，开启了防护阵。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获救。 新型虫族的能力太过恐怖, 一旦处理不好将会是对整个人类群体的威胁，哪怕顾无言是东洲星系议会长的儿子, 他都可能被扔在这颗星球上。 顾无言熟读人类对虫族历史, 也熟悉自己的老爹，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最大的可能就是人类议会以星球为单位进行起爆，炸毁上面的虫族。 这些星球本来就是武器星球, 不仅上面布满了武装，而且本身也可以当做炸.弹使用——只要朝着星球体的中心位置开上一炮就行。 而上面还残留的人类就只能为了全体人类英勇牺牲。 必要时候, 为了人类而牺牲, 这是每一位机甲操控师在进入专业前的宣誓。 在早期时候，有很多机甲操控师前辈都是死在袭击巢虫的自爆之中, 他们的机甲的核心能源本身也能成为一枚炸.弹。 “他可以瞒报虫族的特性, 假装没有看见那些虫族，自己先坐着飞船逃走, 这样就能活下来，不用被留着这颗星球之上被当成炸.药。” 赛博仙子版本的洛殷道。 “这是我想到, 他也能做到的求生方法, 虽然可耻卑鄙但是好使。” “当然要是这么做的话，虫族会被晚点发现, 人类也会更晚提出对策……虽然他们现在也提不出什么好对策。” “但是他没有逃。”系统在他脑海里面道。 这座星球基地所有武器全都拉满, 此时正在全功率运转，爆炸，激光横飞，朝着那些虫族开火。 可惜那些虫族没有被火力覆盖杀死, 激光穿透了它们的身躯，却没有削去肢体，爆炸落在它们的位置，却没有将其炸飞。它们坚定朝着基地前进，势要把里面的人类拖出来，吃掉。 和当初燕然星上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临时驻扎地不同，这个基地是真正的边疆武器，行星级别的改装。 将一整颗行星化为战争堡垒，坚守在边缘防线上，如果坚守不住，还能自爆形成天然屏障，攻击其所附属的恒星让它化作黑洞吞噬经过的物质。 但是这对于会灵气化的虫族没有作用。 人类在早就做过如果虫族入侵应该怎么做的备案，当初前来实习的时候，顾无言也早就签订过安全通知责任书。 “是啊，他没有这么逃。”洛殷道。 “学院里面有几个渣滓可能会这样做，但是顾无言不会，他就是这种人。” “抛开他的说话风格不提，我还是欣赏他的做事性格的。” 比如开机甲时候的风格…… 顾无言和负责人站在透明的防弹高分子纳米材料之前，看着虫族们一个个疯狂地扑上来啃食基地，随后又被高压电电焦。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负责人嘴上抽着电子烟，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学生面前抽烟，但是现在不是一般情况。 “我们还能撑多久？几个小时？”顾无言冷静道。 “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小型逃生飞艇能不能飞出去。”负责人道。 “你们这一届学生倒霉啊，sss级呢……”他吐了口烟圈道。 “要是死在太可惜了，你运气不好。” 顾无言道：“我认识过更可惜的人，他的运气更糟糕。” “虽然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惋惜我，但是我还是很不高兴。”洛殷坐在他肩膀上阴沉着脸道。 “你是说你们那一届那个洛殷？是啊，机甲正好出了故障，导致他精神力崩溃，不过他现在也不用死在这里了，东洲星系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负责人道。 “我们最多能撑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开启基地自毁模式，以这个星球为炸.弹，发出最后一击。”负责人道。 顾无言：“嗯。” “他妈的，早知道我会死这么早，我就多抽点烟了，现在怎么抽都抽不够啊。”负责人恨恨道。 “爷爷禁止你抽烟，二叔。”顾无言道。 顾千秋露出一个笑脸：“老头子自己都活不长，还管我？” “不是抽烟抽死，而是死在战场上，这个结局也不错。”基地负责人顾千秋道。 “别在这里陪我了，去给你爸妈，还有你爷爷打个通讯，遗言之前也是写好的吧？” “在走上战场的那时候，我就做好为此而死的准备了。”顾无言道。 “我父亲现在应该在开人类会议，我母亲大概在统筹物资安排……”顾无言道，“他们没时间接我通讯。” “确实。”顾二叔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现在可以给他打一个。” “没有。”顾无言道。 “真的假的？我记得你不是喜欢那个很可惜的小子么？”顾二叔道。 “他有男朋友，我这样做只会给他徒增困扰。”顾无言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哈哈，也是，我给你二婶打个去。”顾千秋很是潇洒。 “就是要瞒着囡囡，到时候用ai做个我的虚拟人格假装我在出差算了，反正我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回去。” “好。”顾无言道。 顾千秋走了，顾无言拿出光脑手环，调出通讯的界面，手指放在洛殷这个名字上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播出电话。 “他很有自知之明。”系统道，“知道你有男朋友。” “受不了了了。”洛殷道。 “这家伙真是难得体贴，怎么想让我记住他一辈子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就在这里，故意这样说的！” “行吧，为了少看点苦情戏，也当做是他送我铜钱的谢礼。” 赛博仙子骤然出现在顾无言的肩膀上。 “喂？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或许是因为换个了小仙子身体的缘故，洛殷的脾气变得和性格娇蛮的小仙子们有些相似。 “嗯？！”顾无言转头，看见了坐在他肩膀上的小小存在。 那是一个半张脸由齿轮构成，翅膀是飘散的激光，脚跟有喷射器的奇怪人形生物，双眼还是两团流动的灵气火焰，这只生物的另外半张脸很熟悉——那是洛殷的脸。 “你……洛殷？”顾无言道。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 该关心的不是这个现实吧？洛殷心想。 “这不重要，反正你之后会忘记。”他道。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顾无言慢慢道。 “你想成为拯救这里的英雄吗？” 赛博小仙子询问道。 “是。”顾无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复杂。 “把你的光脑手环拿出来，我给你的游戏升个级。”洛殷道。 官方亲自下场给你开挂，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112 一剑霜寒25 天空之门 顾无言道：“我没有下载那个游戏。” 他修行的是民俗部整理改进之后的功法。 赛博妖精洛殷不耐烦道：“我能不知道吗？” “抓了么”游戏的真正参与者都是被游戏强制灌输灵气, 达到完全灵气入体级别。 就顾无言这没有完全灵气入体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登录过游戏的，更何况游戏本来就是洛殷的东西，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收集到顾无言的数据。 “我指的是决定你人生的游戏。”赛博仙子的眼眶里面燃烧着两团灵气火焰。 他趴在投影出来的光脑屏幕上, 像是那投影是真实存在的事物般——对于赛博小仙子来说，投影是和他们同一个维度的存在，算是可以触碰的实体，这是赛博小仙子们的种族天赋。 洛殷让顾无言把光脑手环拿出来就是想坐在他对面的投影上, 而不是坐在顾无言肩膀上看他的侧脸。 “你是喜欢当召唤师还是喜欢亲自上场？”洛殷道。 顾无言看着面前, 和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齿轮妖精, 感到十分新奇。 “这两种哪个能更快解决现在的情况？”顾无言询问道。 “当然是全都要咯。”洛殷大方道。 顾无言:“……” 他还没想过全都要的选项, 结果洛殷自己提出来了。 随后洛殷自顾自地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去找你的机甲, 我们直接出去。” * “你要出去，你疯了吗？”顾千秋接到申请那一刻是不敢置信的。 “你出去会很快就死的！” “我是为了拯救世界。”坐在机甲里面的顾无言道。 此时他能感受到，赛博妖精洛殷正端坐在他头顶, 顾无言低头看了看右手，他的右手上多了一个灵气流动的回路。 “反正我们都会死, 我还能用这副机甲杀死虫族。”顾无言道。 “……”顾千秋片刻失语, 随后笑了。 “行啊, 反正在里面也是死, 在外面也是死, 不窝囊地死去, 好歹是我顾家人。” “不过你要保证这个基地里面不能进入虫族。”顾千秋道。 “在开门的时候你必须把门周围的虫族全都杀死，否则我会按下爆.炸按钮。” 他不能让虫族进入基地，虫族也是智慧生物, 它们有巢虫作为大脑，每一只低级虫族都好像是虫族社会的细胞，它们共同构成了虫族这个庞大的生命体。 低级虫族虽然无脑, 但是由巢虫指挥着，巢虫总知道如何关闭星球自爆按钮，顾千秋心想。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虫族进入。 “明白。”顾无言道。 他现在已经站在基地大门前，转送带推动，后面的通道层层锁死，剩下的基地里面的其他人目送他开着机甲远去，表情有释然也有复杂。 在层层高压电的叠加输送下，顾无言走出了基地，再次看见那仿佛照着绿色荧光的天幕。 这颗星球的天幕原本是灰色的，现在加上荧光绿的底色，看上去更加诡异，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不是雪，而是虫茧。 当顾无言出现的时候，所有虫族都停滞了一刻，沙沙的啃咬声也消失了，它们都死死看着顾无言，好像他是什么十分美味的东西一般。 坐在他头上的赛博妖精洛殷站了起来，眼眶之中的灵火燃烧更为剧烈。 他挥动翅膀，飞了起来。 所有虫族的视线随之转移，它们原本看的就不是顾无言，而是他头上散发着灵气的赛博妖精。 基地里面的人看不见赛博妖精的样子，只能看见顾无言出去之后，外面的虫族就好像是傻了一样停滞，趁着这个机会立刻多扔了几发导.弹。 顾无言也抬起头，看着这只周身散发着微弱光芒，却比任何虫族都耀眼的赛博妖精。 “闭上眼睛。”洛殷轻声道。 于是顾无言便闭上眼睛。 下一秒，赛博妖精的身躯骤然爆炸！ 好似平地起了一场狂躁的无形风波，顾无言所在的地面层层裂开，稍微近一些的虫族都在这场风波里被撕扯殆尽，距离他较远的虫族也被吹风，硬生生在虫族堆成堆，将地面铺满的基地外围清理出了一个空地！ 基地里面的人对此震惊不已。 顾千秋更是拿着光脑，不知道要不要打给自己的老哥，告诉他他儿子可能有杀死灵体虫族的方法。 “怪不得他要出去，他不是去自杀的……我就知道这小子行。”他忍不住小小喝彩了一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理解的了，顾无言原本的机甲，以山海经内神话生物“应龙”命名的存在，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形态缓缓发生变化，从人形的机甲拉长身形。 构成机甲的各个零件都飞快地发生着变形，让它朝着一条真正的龙那样变化。 在机甲之内的顾无言只感觉好像有一股浓厚的灵气包裹了自己，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片浩瀚的灵气之海，悬浮在自己上空，似乎能伸手触及，又在天边般遥远。 “我……” 顾无言开口，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龙吟。 他这才惊讶发现，他的机甲变成了一条龙，一条由人类科技零件构成的龙！ 和之前要从不同窗口查看外界情况不同，好像将他的神经扯出来链接在了机甲上一样，现在机甲的视角就是他的视角，机甲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零件，不再依靠辅助光脑的运算，而好像是顾无言身体的一部分般。 应龙有五只爪子，顾无言骤然多了三只手还有点不适应，他摆动尾巴，悬浮在虫族上空。 “神迹……这是神话复苏！”顾千秋断然道。 “洛殷……洛殷？”顾无言转头，想发现赛博妖精的身影，却再也看不到那抹激光拉长的光弧。 这就是他说的自己上吗？变成了真正的机甲‘应龙’顾无言心想，他感到喉咙有些发痒，张开嘴巴。 低于零下196℃的风霜直接从机甲应龙的喉咙之中喷射而出，在地上扫出一大片霜雪，冻住了不少虫族。 少许震动，那些被冰冻的虫族就化为了齑粉。 “我侄子变成龙了，是机甲龙！！” 顾无言听见自己一叔顾千秋像个毛头小子般尖叫，对旁边的助理道。 顾千秋可没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分，那可是机甲，还是龙，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呢？ 要是自己开着机甲出去，会不会也有这种待遇？顾千秋甚至这样想了。 基地里面其他的小子也很激动，这虽然不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神话复苏——他们大部分和顾无言同届，参与过燕然星上那次涂山事件——但是看机甲变形可比看巨大的九尾狐美女激动多了，毕竟九尾狐美女不杀了自己就不错了，而机甲可真的是自己的！ 顾无言还在适应自己的新的机甲身体，他现在就算是稍微一摆尾，就能把大多数虫族拍扁。 虫族进化的时候专门点了灵体化的技能，这种单兵虫族也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功能，突出一个啃咬破坏，否则基地连一个小时都不能撑得住。 只要能攻击到，那这些虫族就是脆弱的，和顾无言的钢铁身躯不值一提。 顾无言飞了起来，他能感受到风从他的翅膀上拂过，空气游动间有电光闪烁，湿度增加。 应龙，掌风雷。 在直觉的控制下，顾无言引发了雷暴洗地，将基地前方的虫族一扫而空。 “干得漂亮！”顾千秋道。 但是虫族脆弱，再生能力却很强，在绿色光芒的照耀下，很快一批又一批的虫族生成，落下，地下被拍碎的虫族成为新生虫族的材料，它们踏在同胞尸体上前进。 蚁多咬死象，虫族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攻击能杀死虫族，却不能杀死全部的虫族。 应龙出现之后，虫族似乎重新划定了目标，全员朝着空中的应龙进行奔涌，试图爬他身上进行攻击。 空气中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成体的虫族，它们相互踩着，堆成了高山。 “上面，和虫族身上气息相同却更为强大的东西……在上面！” 顾无言感受到朝着这颗星球投射虫族的存在，就在星球的外太空之上。 可是虫族太多了，无论吐息多少次，扔下多少炸雷，虫族都会继续站起来，用自己的身躯阻止他前进。 甚至顾无言感受到，现在的虫族数量比之前多了好几倍，好像对方也反应过来了，势要将这个能杀灭自己的东西消灭在这里，因此不惜调用更多兵力。 要是自己贸然冲上去寻找那个投放虫族的核心，自己身后的基地就危险了。 虽然获得了很强的能力，但是依然被虫族无边无际的数量给困住了……这是阳谋，顾无言要是想上去，下面的基地，里面他的亲人和朋友都会死。 要是上去，他会硬生生在这里被虫族的虫海战术拖到力竭，就看他怎么选择。 而且选择了上行，也不一定找得到那个核心，阻止虫族的掉落…… 顾无言忽然想到，洛殷当初给了自己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上阵，一个是成为召唤神。 自己上阵是机甲变成应龙，成为召唤师又是什么？ 右手上的灵气回路依然存在，顾无言朝着里面灌输灵气，现在的应龙姿态让天地之间的灵气对他十分亲近，他一个念头下去就做到了这点。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双手。 十指纤纤，白皙纤长，它们呈现出往外扒的姿态，好像在费力打开什么门。 “嘿呀！” 空间之门骤然打开！ 113 一剑霜寒26 御剑术（入门）…… 基地里面的人都看傻了, 从顾无言的‘应龙’机甲真的变成了应龙那时候他们就跟不上节奏了，现在竟然还有凭空生门？空间转移？ 顾无言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个灵气中转站，原本被改造成亲近灵气的样子他还能使用灵气引动风雷，现在空中的门一出他压根留不住灵气, 全被右手上的标记吸走了。 而那两只手的主人也一点都不客气, 骤然打开门那瞬间暴吸灵气, 差点让顾无言从空中掉下去。 “给人类帮忙……就当是欠你的呗。” 清脆的女声响起，走出大门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女，她头顶的白毛狐狸耳朵显示了她的物种，来自九尾狐一族。 这是张顾无言熟悉的面容，因为他曾经对着那张照片看了整整十分钟记住她的脸, 但是又带着些许陌生。 因为那是她年幼时候的面孔, 现在的她显然是少女体型, 不再是幼女体型。 “我叫一, 是欠那家伙所以过来的, 你就是召唤我的人么？”九尾狐少女一撩头发。 “东皇太一？”顾无言下意识道, 之前东洲星系推测过九尾狐“一”的身份。 “嗯？哈哈，当然不是了, 你们人类真幽默，我只是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九尾狐而已。” 九条尾巴全开，少女的气势一下子镇住全场。 “原本我是该沉睡的……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 现在的我也不是我，只不过是继承了我原本的记忆，但是没有力量的狐罢了。” 九尾狐一悬空站立，发丝飘扬，完全看不出原本幼女可爱的模样，只觉得她气势非凡, 自有领袖气质。 而她之后的门没有闭合，顾无言依然在当灵气转运器，好似召唤没有结束。 “主说过，凡是有的，叫他加倍，凡是没有的，将其尽数剥夺。” 第二位出现的是位天使，祂神情淡漠，背生六翼，洁白如雪。 “契约所在。”他平静道。 “我将会解答你的疑惑，仅此一次。” 第三位出现的是一灰一黑两头幼狼，它们相互纠缠咆哮，抱怨道。 “让我们给人类干活，真是不把北欧神话的荣耀放在眼里，傲慢的东方神祇！” “闭嘴吧斯库尔，要不是你执意要去吃那个太阳，吞噬所有的权柄，我们怎么又会被维达尔那个蠢货打到沉睡，现在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重现出现？” 斯库尔，哈提！吞噬日月之狼！ 顾无震惊地无言以对。 随后空间之门关闭，只留下这三位。 “应付下面这些家伙，真的需要我们都出现吗？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吧。”九尾狐一抱怨道。 她九条尾巴一伸一展间，大量的虫族被绝对的力量碾碎。 “明明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他也真是的！” 天使没有接话，而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出现在顾无言面前，“在你想好之前，我会跟随着你。” 至于哈提和斯库尔两兄弟，这两只魔狼就好像进入了自助餐厅一般，开始撒欢般的吞噬下面的虫族。 “他……”顾无言很显然捕捉到了这个说法。 那位‘尊上’……大概就是洛殷。 顾无言确定了这点，之前洛殷以赛博妖精的形象出现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可是身边同学化身远古苏醒的神祇这个现实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不敢下定论。 直到这些非凡存在的出现，顾无言才真的意识到这点。 难怪说洛殷会消除他的记忆……顾无言默默心想。 九尾狐一打了个哈欠，放弃人形，化为了九尾狐的形态，加入哈提和斯库尔的队伍。 她洁白光滑的皮毛看的哈提和斯库尔一阵愣住，随后它们两个相互拍了一巴掌，才从被魅惑的状态解除出来。 都是犬科动物，变成原型的九尾狐对魔狼来说魅力加倍。 顾无言有很多想问的，关于洛殷的事情，关于‘尊上’的事情，可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抬起头，冲着天空中那个感应的方向飞了过去。 旁边，一脸冷漠的天使紧随其后。 * “这么大规模的虫族，除了神没人能帮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合众洲星系，某智囊团内参议员摊手道。 “每个星系都派有人在边缘防线驻扎，目前为止还没听见哪个星系有好消息，议会长大人，是时候该放下我们该死的尊严，蹲下去舔其他星系的鞋子了。” “我们一天没有找到超凡的相关线索，就一天会是这样。” “尊严？”合众洲星系议会长普雷德笑了。 “什么尊严，这种东西早就在神是真的那时候就消失了！” “我会给东洲星系的老东西打通讯的。” * 东洲星系之内。 “现在还有一样东西能解决我们的处境。”一位干事轻声道。 “‘抓了么’游戏上面那件特殊商品，‘剑仙一顾’。” “我们目前还没收集到那么多的灵魂碎片，就现在的情况，玩家们也没心情去执行收集灵魂碎片的任务，要知道，和鬼魂交流或者战斗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另一位干事说。 “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嗯？！”这个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全场干事们的注意，这样的会议上本不该出现这种声音。 “别忘了，那位‘尊上’还注视着我们呢。”发出惊叹的干事举起了光脑手环，展示给每一个人看。 “现在这件特殊商品变成了可分期付款的了。” “而第一期要求的灵魂碎片数量，恰好就是我们目前的库存……” “……” 沉默，又是沉默。 这下说‘尊上’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了。 “换。”顾万里一锤定音。 人类议会能接受的损失是70%的人类——因为一旦虫族进入内星系人类会死去90%，哪怕是对方要求70%以上的生人祭祀他们都会同意，现在只要能拿得出手的灵魂碎片还能分期付款，这简直就是做慈善了！ 没人反对他这个决策。 * 顾无言化作的应龙进入了外层空间，这颗星球的大气较为稀薄，颜色较深，夹杂着一些不适合人类呼吸的有毒有色气体。 顾无言凭借着自己的感应，朝着那个点飞去，路上的虫族阻拦他都没放在眼中，只要飞过去，那些脆弱的灵体化虫族就会自己消散。 最后，他抵达了一块铭刻着歪曲回路，散发虫族信息的石头前停住了。 没有巢虫，只有一块石头？ 天使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直跟随在他身边。 “这是什么？”顾无言用掉了他唯一一个问题。 “虫族的灵枢回路。”天使冷漠回答道。 “将灵气转化为虫族的装置，以灵气构筑而非物质构筑的虫族，身体比物质虫族更为脆弱，但是增加了非攻击状态下，非灵气物理伤害无效的特性。” “它所在的范围内，能自动汲取灵气生成虫族。” “多谢。”顾无言深吸要一口气，吐出一口寒冷的龙息，将其冻成碎渣。 绿色的阴暗天幕此刻也随之破碎，天空不再出现荧光绿的虫茧，失去了供给，下面的虫族数量飞快减少。 天使完成了契约，消散在空气之中。 顾无言缓缓吐了口气。 他知道对方是谁，冷漠的天使拉结尔，掌握无尽的知识，但是每个人一辈子都只有一次机会进行询问。 “灵枢回路……要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人类议会！” 顾无言心想，他现在是应龙机甲的形态，还不会以这个状态发送信息，他要快点下去，借助基地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要是这样的话，这次虫灾也不是无解的，只要能精准定位到虫族的灵枢回路在哪里就行。 他刚要下行，忽然眼前一白。 就是这道闪过的光，让顾无言暂时停止了动作。 顾无言现在是在外层空间之中，也正因此，他从宇宙的那一边，看见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一剑。 顾无言并没有看见物理形态存在的剑，他只是悬浮在那里，无端地感受到有人拔剑，朝着茫茫宇宙随手一挥。 对那人来说可能是随手，但是对这个宇宙来说，那是一道剑光几乎横渡了大半个宇宙。 剑似乎是从遥远宇宙的另一端传来，它粉碎了路上一切碍事的东西，黑洞，星云，中子星，万千的虫族，无视了所有障碍，只留给人一抹视野余晖的寒光。 甚至在星球上看不到这抹寒光，只能感受到剑意。 天地一剑，一而生万，那人虽然只挥出一剑，但是其剑意在中途凝聚成无数的小剑，快速地扫清了障碍，还筛选出来了人类，没有砍他们，只是在某些高层的建筑比如一些行星上的太空电梯受到了影响。 一些在太空电梯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建筑的摇晃，再一看才发现建筑主体上已然出现了具有凌厉寒意的剑痕。 顾无言直直往地上坠落，在看见那一剑之后，他也好像被斩断了一般，再也飞不起来了。 剑仙一顾，‘尊上’遵守承诺，唤醒了一位沉睡于宇宙深层的剑仙，给予其片刻清醒，回头看一眼人间。 一眼就是一剑，一剑解决了所有问题。 一剑霜寒十四……亿光年！ 在惊天一剑之中，有些天赋异禀的人虽然没有看见它，却感受到了它的剑意，从中领悟出了一些修行方法，或是感悟到了灵气的存在，又或是忽然懂了一招两招剑术。 而“抓了么”游戏的商城之中，原本的特殊栏目上的商品悄然消失。 而在术法的栏目中多出一个崭新的，和剑相关的术法。 《御剑术》（入门）。 114 一剑寒霜27 成为剑仙之人 在那一道剑影来临的瞬间门, 洛殷抬起了头。 此时整个宇宙之中有着几百人和他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他们有些人睁大了眼睛，想看的更清晰一点, 有的人一脸茫然,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而有的人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天赋异禀, 哪怕只是一道剑仙虚影，都能在冥冥之中产生感应，有所触动。 洛殷虽然不是这种人, 不过, 他知道这种现象存在, 从而可以把自己伪装成这种人。 信息就是力量，在这种时代快速变化的星际时代，比别人知道的更多就意味着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当然……这信息还是洛殷自己制造的, 他想拿好处就更是轻而易举。 而洛殷拥有的力量远在那些剑道天才们之上, 他伪装成剑道天才，轻松地就像是大学高数教授去解决小学入门数学题一般。 接下来能修行《御剑术》的人会成为重要的实验素材和资源倾斜重点, 尤其是发现灵体化的虫族可以被剑气远程攻击之后……洛殷心想。 那一道剑光是他提取了所有人类底层意识之中对“剑仙”这一概念的认知和幻想, 将其具现在现实之中, 造成的奇景。 真正的剑仙存在与否并不重要, 只要人类相信存在就行。 就这样相信着, 直到他们之中真的出现‘剑仙’为止。 不管怎么说，御剑飞行是真的很酷啊，洛殷心想，总比乘坐着需要付费的校园共享移动板子酷多了。 在那瞬间门提取上千人的脑内感悟，同时结合系统提供的人体扫描断层图, 构建普适性的《御剑术》，再将其上架，提供给更多人学习，让那些不是天生剑体的人也能使用这门法术。 ……更像是来自远古的剑仙的传承了吧。 洛·尊上·殷如是心想。 至于顾无言在边缘防线上的那一套，则是他进行契约召唤修行体系和机甲神化体系的实践，也算是洛殷留给人类的提示，让他们自己去研究一些非凡体系，加快灵气复苏的进展。 对了，在这之前还要把顾无言的回忆清空一下，洛殷在心里面进行接下来的规划。 * “我好像是看见了……白光？” 实验室之内，纪寒凌捂着头，自言自语道。 他面前是好几具四米高的机甲，还有诸多工具绕着机甲飞舞，而纪寒凌手里面则拿着遥控器，还有一个投屏的数据目录。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作为东洲星系晋升最快的特级研究员，纪寒凌原本的研究方向就是机甲制造，只不过当神话复苏事件后，他才开始进行灵气工程方向的研究。 就在几分钟之前，人类边缘防线还面对被虫族攻破的危险，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进入备战状态，纪寒凌也重新拾起自己的手艺，被东洲星系官方征用，检查即将出征的特别机甲的功能。 但是还没等他手里面的工作做完，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面前白光一闪，几乎要跪倒在地。 纪寒凌本以为是自己精神力高度集中导致的恍惚，只要他稍微放松，就能轻松将其从心中消除。 可是那道凌厉的白光就好像印刻在他心底一般，再也挥之不去，他越是放松，就越能看见那道白光…… 不，那不是白光，那是一道剑光？！ 纪寒凌像是被敲醒般，睁大了眼睛，那瞬间门他从剑身的反光上看见了他自己被映照的脸。 进而他的脸的映象逐渐变小，景色拉远，纪寒凌看见了山，看见了水，看见了天地，都照应在这道剑光上。 再往后，当天空一点点变黑，呈现出外太空的颜色的时候，纪寒凌终于支撑不住了，纪寒凌精神力耗尽，狠狠跌落在地上。 刚刚那是地球……应该是地球，纪寒凌坐在地上心想，旁边立刻有小型无人机飞舞过来，发出声音对他进行全身扫描，勘察他的身体状态，进行异常上报。 无视了无人机对他是否需要呼叫医生的询问，任凭扫描仪器对自己进行扫描，纪寒凌慢慢回忆自己从剑光看见的景色。 他的精神力少说也有A级，否则不可能成为顶级的机甲研究专家，可是他连外太空都没看到…… 能看见全部整道剑光的人又会是什么精神力等级？ 那一剑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难道最后横扫了整个宇宙吗？刚刚的现象又意味着什么？ 思考在顷刻之间门完成，纪寒凌快速地打开自己的光脑手环，输入自己身上出现的这一异常现象。 他是特级研究员，他的意见具有相当的分量，这种奇怪的，可能和神话复苏相关的现象，只要纪寒凌上报，就必定会获得重视。 自己会是唯一一个感受到这种现象的人吗？ 我也要成为……神话复苏的主角了吗？一股奇怪的情绪涌上纪寒凌的心头。 简单地汇报完，按下发送键，纪寒凌靠着旁边无人机的搀扶站起身，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然耗尽，想继续检查机甲性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强行勉强自己，出错的概率也会很大，所以他现在只能去休息。 仅仅距离他发出消息不过几十秒，还没等纪寒凌从实验室中央走到休息室，他的光脑手环就像是发疯般颤抖起来，吐出了一条又一条消息。 同时一个视频邀请弹了出来，还没等纪寒凌点击接受，就自动拨通了， 纪寒凌抬头，看见了对面会议室里坐着整整齐齐的人。 其中有些人的面孔熟悉，纪寒凌从新闻里面见过，他快速地判断出了视频中心的地点哪里。 这是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决策处！也是智囊团所在的地方。 “你好，纪先生。”坐在会议室最上席的人说话了。 “关于你见到的场景，是否能再详细地为我们描述一遍呢？” * “货架上出现了新的法术！” 这个消息被标红，一层层传递上去。 同时所有东洲星系所处范围内的人的光脑手环上，忽然“叮当”一响，弹出了一个问卷。 “在十分钟之前，您是否出现以下异常……” “选项一：看见一道白光……” 异常民俗事务管理局处内，智囊团对纪寒凌身上发生的现象进行讨论。 在纪寒凌反应过自己身上的情况之后，异常民俗事务管理局首先对自己局内的人进行了询问，问他们是否有和纪寒凌一样的感觉，紧接着，他们根据为数不多的样本，飞快地编写出了一套问卷，强制发送到东洲星系人的光脑手环上。 这一目的是为了在东洲星系的所有人里面筛选出对“剑仙一顾”那一招有反应的人。 “纪研究员身上的现象不是个例。” 看着被光脑选出来的问卷内容，决策处的一人道。 “目前，在已经填写了十万份问卷里面，已经出现了数十个案例。” 对“剑仙一顾”有反应的人，可能在修行“抓了么”游戏的商城里面的《御剑术》（入门）上有着特别的天赋。 关于人对‘剑仙一顾’产生反应的现象，异常事务管理局里面的专家也找出了解释。 “这是感悟，或者说，顿悟。” “是一种玄妙的特殊状态，典籍上记载过，因为某些契机豁然领悟一些道理或者知识。普通人只能看见一道寒光，而他们却能看见剑光上的照见天地，这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特殊。” “能进入这种状态的，必然是和剑仙有缘分，或者本身具有极高的修剑天赋，才能做到顿悟！” 东洲星系筛选出人是想培养他们，专门将其培养成为解决小型神话复苏事件：比如游荡鬼魂，灵体化虫族这种一般人类科技对付不了的怪物的特殊行动人才。 现在人类面对的危机越来越多，内有鬼魂和正邪不定的神话复苏，外有能利用灵气的虫族压境，他们也必须变得更强才行，原本老一套的人类科技很明显跟不上这次迭代。 而且东洲星系之内还有一些隐秘的想法：原本远古时代生活着的剑仙是沉睡了，和上帝，羲和女神，维达尔之类的主神一般化为了宇宙规则，不会被轻易唤醒。 而“剑仙”本人代表的那份力量，自然也就空缺出来了，和空缺的森林之神神位一般。 《御剑术》（入门）的出现，是不是说明了“尊上”打算给他们人类一个机会，一个去竞争新任剑仙位置的机会呢？ 要是东洲星系……不，人类联盟，能培养出来和那位远古时代的剑仙一般强悍的存在，他们就再也不怕虫族的侵蚀了！ 要知道，‘剑仙一顾’只是一剑而已，就那么一剑之后，边缘防线四周再无活着的虫族，甚至之后他们还利用探测仪器往前又推进了几十光年，都没有发现任何虫族的踪迹！ 要是真正的本体的剑仙来，会有多强？ 整个人类文明怕是都抵抗不了他再多几剑。 而这么强悍的剑仙，竟然可以由人修成……人类……那还是人类吗？已经是另一种生命形态了吧！ 想到这里，决策处的人就颤抖起来。 那是任何生命都无法抵抗的，让他们生命本质进化的诱惑。 神话复苏时代，人人都有成为那个真神的机会！ 而只有这样，他们的力量才能增强，面对同样在灵气复苏之中获得好处的虫族才不会被灭绝！ “保持观察，评估人品，如果合格，就询问他们是否想作为特殊人才存在，如果人品不合格，就加强监视，同时减少他们能接触到《御剑术》（入门）的机会。” 决策处的负责人这样道。 比起天赋来说，现在个人品质反而是更为重要的标准，要是培养出来人品不合格的剑仙，别说是保护人类了，不把人类当成他/她的奴仆就不错了，这也是个人武力空前加强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必须考虑的到。 “关于纪研究员……他是否成为剑仙储备人才的决定。” 这个事情也很让人头疼，因为纪寒凌本身是特级研究员，他在后方的价值无可置疑，本人也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而成为剑仙储备人才，必定是要经历前线，面对虫族和鬼怪的，不可能像是研究员那样在后台工作，危险程度低。 对一般人来说，要是对剑仙一顾有所感应，可能这辈子能创造出来的最大价值就是修行《御剑术》，成为一名剑修，为科研和战场做出贡献。 但是对于纪寒凌来说，作为特级研究员的价值或许还在成为剑仙储备人才之上！ “目前从问卷结果来来，我们以纪先生的感觉为蓝本，还未筛选出来对剑仙一顾的感应超越纪先生的样本……” 纪寒凌在剑修一道上的天赋，可能也是绝无仅有的！ 这就代表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剑仙。 而他作为特级研究员本身就已经经过了人品和思想，还有背景上的筛查，可谓根正苗红……是建议他去做剑仙，还是让他继续搞研究呢？ 当然，纪寒凌本人的意志也是很重要的考虑因素，得问问他。 天才果然就是天才，无论在哪里都是天才，决策处负责人心想，在科研上是天才，在修炼上竟然也能引起“感悟”。 正在这时，另一位决策处的干事惊叫出声，打断了负责人的想法。 负责人刚想皱眉，看看到底是谁在严肃会议上不顾场合地大叫，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光脑手环上的信息吸引了视线。 “根据问卷调查显示，该人的顿悟天赋为：100%，123%……500%！” 光脑上显示着这条信息。 这个顿悟天赋是以纪寒凌的天赋为满分标准，目前来看还没有比他高的，最多80%，75%这样，没想到还有更高的，而且还高处了好几倍！ 负责人一下子就不纠结了，他颤抖着手指，点出那个人的资料。 这么高的天赋……目前最高的天赋，最有希望进行修炼御剑术的人才…… 洛殷的资料俨然进入了负责人的视线之中。 “洛殷？”他念出这个名字。 是洛殷，竟然是他！ 难怪他会被苏妲己看中，被天使们搭话，想必就是因为他身上独一无一的天赋吧，负责人心想。 只要是研究神话复苏的人，就绝对不会不知道褚梁，米娅，徐重阳，叶宁远，还有洛殷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在神话复苏事件之中的作用。 他们已然超越了原本精神力为主的那些重点人才，变成了新时代具有战略地位的存在。 而其中最为奇妙的人就是洛殷，他既是曾经的sss级，又是神话复苏中涉及的人物。 哪怕洛殷算是前两次神话复苏中的一线人物，不像是褚梁和九尾狐一族建立了沟通渠道，也不像是米娅成为了圣人，不像是徐重阳求助了维达尔。 可是他也是唯一一个同时被东西方神话两方承认地位的人！ 褚梁虽然和九尾狐一族说过很多话，是被公认的接触到神话复苏的第一人。 可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名狐明确表示看的上他，女娇的客气有目共睹，越是礼貌越是疏离。 褚梁在后续的神话复苏里面也没显示出什么用途，反而是研究狐狸的叶宁远后来居上，恳求九尾狐们获得了帮助。 即便是圣人，超脱了凡俗，米娅也只能代表圣灵教，仅仅信仰上帝这一位神，不能插手其他神祇之间门的斗争，连对维达尔那一次也是她牺牲了自己的进阶前途，还被拉结尔表示厌恶才换来的，最后沟通的希腊神祇姐弟还没彻底解决问题。 至于徐重阳，他本身就是九尾狐给出方法的实践之人，和维达尔的沟通也只能算成意料之中，维达尔最后还又沉睡了，不能再唤醒。 哪怕洛殷看起来没什么特殊，还好像是因为名字受到苏妲己的重视，可是九尾狐本来就是灵狐，非凡生物，在传说里面也有象征着吉兆的说法。 苏妲己表示能记住他的名字这一点本身就代表了他的不凡，后面天使还明确表示他身上有苏妲己留下的痕迹，是被苏妲己罩了的。 梵家的梵艾也和苏妲己说过很多话，当时降临的天使可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和洛殷搭话了！ 所以哪怕洛殷没在第次，第四次神话复苏里面发挥什么作用，却也一直在关注名单上的。 要是洛殷后续没什么特别的表现，那苏妲己的那次重视可能就只是因为名字的爱屋及乌，可是现在‘剑仙一顾’这种事情上，他的特殊之处凸显了出来。 那苏妲己的举动就能被解释为对洛殷天赋的肯定了。 而且洛殷还是军校生出身，本身经过政..审，品质值得肯定，天赋很强，和神话复苏也有缘分，真是再完美不过的剑仙预备人才了！ 负责人越看越顺眼，道：“光脑，将洛殷的回答调整为衡量标准。” “是。”光脑回答。 于是顷刻间门，所有被标准了分数的问卷上，显示的分数迎来了惨不忍睹的下降。 与此同时，洛殷深吸了口气，道。 “御剑飞行对我这种没有飞行车和飞船的穷鬼来说再好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为我准备怎样的剑。” 他的天赋一出，基本上就确定官方要为他公费造剑了。 白嫖一把剑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买车，买飞船。”洛随在一边道，“还有新的机甲。” 洛殷自从不能开机甲之后，他原本的旧机甲就被拿去拆了。 “我也可以给你探测出最适合做剑的矿物质所在的星球……” 你不用白嫖人类的，我都可以给你，洛随心想。 可惜洛殷跟没察觉到一样，忽视了他的话。 “不用，谢谢你，系统。”他道。 “拿剑只是次要的……” 重点还是拿到作为剑仙储备第一人这个身份，借助这个，洛殷可以正正经经地把自己的话，不是作为‘尊上’，而是以‘洛殷’的身份，贯穿全宇宙。 115 灵气复苏5 神和神使 给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增加筹码, 这是洛殷思考之后的结果。 他现在作为“尊上”的身份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分析揣摩，编出许多意思来，有些甚至是他没想过的方向, 都会被人为附赠价值——比如东洲星系有专门的医疗分析和人体工程学团队专门研究“尊上”拿起星球的那只手。 发力点，受力点, 人体工程骨骼支架逆还原, 灵气可行性流动方向，等等……还进行了大数据筛查目前已知的人手取物姿势进行叠图寻找差异。 这就是为什么后续洛殷直接隐蔽起来, 再也不真拿‘尊上’露面, 最多就只用其他马甲演戏的时候提一提“尊上”或者用光脑阻拦人类行动。 “尊上”的身份是可以办成很多事情没错,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尊上”亲自办的, 会有失格调, 这时候就需要人类这边的明面身份出手。 洛殷曾经想过找个人给予其“神启”，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传话筒代行人，可是他仔细一想, 还不如丢给自己来做，这样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也能获得好处, 光明正大地展示奇迹。 于是趁着这次机会, 他立刻就给自己安排了剑道天才的身份，正式从待在后勤的研究人员脱离, 进入全世界注目的非凡者的名利场。 明面上身份是人类修行第一人，暗中身份是神话复苏第一人，这就是洛殷给自己安排的新路。 * 顾无言坐在边缘星系·基地医疗室之内, 而他二叔顾千秋隔着高分子透明材料盯着他看, 好像不是看自己大哥家的侄子，而是看什么稀有罕见的物种一般。 “你……真是顾无言？” 顾无言不是很想搭理自己这个不着调的二叔，但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 还是回答道：“是。” “稀奇啊。”顾二叔啧啧咂嘴，完全在危机时刻做出自爆选择的果敢断然，反而吊儿郎当的。 “不是什么神明转世？真是纯人类？” 顾千秋坐在这个位置，对于权力转移的风向标十分敏锐，早在神话复苏开始的时候他就学习了相关的知识，随着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建立和民俗学，历史学，神话学的发展，他权限足够，知道的还比有些研究员多得多。 “如果神明转世，那也不是我。”顾无言冷淡道。 应该是洛殷才对……他心情复杂起来。 比起自己来说，洛殷才更像是神，神明转世…… 在看见赛博妖精有着和洛殷相同的半张脸的时候，顾无言极度震惊，他下意识就认为洛殷是“尊上”，来自远古，在星际时代苏醒的古老神祇。 让他的机甲发生奇迹般的变化，还能召唤出九尾狐，天使，甚至是魔狼来帮助他，能做到这点的不是神还有谁？ 从九尾狐的抱怨和魔狼兄弟的对话之中，顾无言推测出做到这一切的神祇掌握的权柄应该是‘复苏’或者‘唤醒’，这和东洲星系对‘尊上’掌握权柄的推测也是相同的。 因此自己之前的奇妙遭遇，插手的那位神正是那位活跃着的神明，‘尊上’。 而引发了奇妙遭遇的楔子则是赛博仙子版的洛殷，他二叔只能看见自家侄子忽然大展身手斩杀虫族，一己之力解决了危机，却不知道在这背后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不过，洛殷大概还不是神明本身，顾无言心想。 在脱离战场之后，顾无言冷静下来，仔细梳理信息，推翻了自己“洛殷就是神明‘尊上’”想法。 毕竟原本的同学变成神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荒诞，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认为洛殷是‘尊上’，认为人是神，对神来说可是大不敬，可能得罪‘尊上’这位神，从而降罪于洛殷。 而且顾无言越想越觉得洛殷不是‘尊上’的证据反而更多些。 要是洛殷是‘尊上’的话，当初九尾狐苏妲己对待他的态度又是怎么会是那样的轻浮？ 九尾狐一族很明显是‘尊上’唤醒的，对‘尊上’十分敬重，要是洛殷是真的神，恐怕苏妲己不会敢那么做。 顾无言知道洛殷很讨厌自己被糊口水这件事，洛殷有点洁癖，而且当初洛殷从苏妲己嘴里面出来的时候，嘴唇紧绷，眉头轻皱，明显就是不高兴的神情，一直持续到被九尾狐带去洗澡之后，这个神情才有所缓解。 就算被魔狼斯库尔打败的希腊神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都有十足的作为神的傲慢，‘尊上’作为一名能支配，复活斯库尔和哈提的神，他的尊严绝对不会比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更低。 他会容忍他被狐狸放进嘴里面糊上口水吗？ 答案大概是不会。 后续天使那次，那位普通的堕天使对洛殷的态度也只是好奇，因为苏妲己在洛殷身上留下气味才对他另眼相看，并不是对待神的态度…… 种种情况分析下来，洛殷不是‘尊上’的可能性倒是更高。 “怎么？”顾千秋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侄子的话里有话。 “不是你，那又是谁呢？”顾千秋挑了挑眉。 顾无言没有否认‘神明转世’的说法，却只是说那个人不是他，这让顾千秋产生了好奇。 这次神话复苏事件中心的人可是顾无言，不是周围旁观的什么人，作为当事者的顾无言知道的，感受到的，肯定比作为旁观者的他多得多。 是刚刚发生了什么让顾无言这么说？ 他可没在那个场景里看见其他的人啊……顾二叔眼睛眯起来了。 顾无言沉默片刻道：“没有人。” 不是‘尊上’的神明转世，‘尊上’很显然还没陨落，化为宇宙规则的一部分，而是依然活跃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洛殷现在是什么存在呢？顾无言心想。 即便洛殷不是‘尊上’本神，也一定和他有所关系，没有赛博仙子的自爆，顾无言绝对召唤不出来九尾狐，魔狼和天使这等神话存在，也无法驾驶应龙化的机甲升天，破碎虫族灵体化的中枢。 自爆，提升灵气浓度这一举动，献祭了自己的身躯，换来神明的恩赐……是祭司？ 还是说代行者？ 这两种的可能性比他是神明本身高得多，要是洛殷是‘尊上’的人间代行者就说得通了，前面苏妲己对他的不尊敬，天使的态度问题，可能是那时候‘尊上’还没选择他为代行者。 而在‘抓了么’游戏之后，‘尊上’开始插手人类社会，或许是那时候，洛殷才被选为作为‘尊上’的地上行走的。 顾千秋一看就知道顾无言是不想说，而不是没有怀疑对象。 他抿了抿嘴，眼角狭长，“有意思。” “不是神明转世……”顾无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能说。 自己会被清除记忆这点就已经表明了洛殷和‘尊上’的态度，祂是不希望这件事情曝光的，自己如果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很可能得罪‘尊上’。 ‘尊上’在虫族危机之中庇护了人类，算是对人类友善方的神，要是得罪了祂，做出祂不想看到的事情，自己受到惩罚是小事，要是连累了洛殷被惩罚，连累整个人类失去‘尊上’的庇护，那就是大事了…… 顾无言明白这个道理，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是就不是。” 顾千秋没有继续追问，他对顾无言有着足够的信任，这个侄子虽然平时不怎么会说话，还经常得罪人，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向拎得很清。 顾无言不想说，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不能呢？ 看样子还是顾无言认识的人，要是其他人的话，顾无言会直说不认识，从表情上来看，那人大概也不是顾无言讨厌的人，反而有点怀念？ 在审讯处干过的顾家二叔顾千秋心想。 军校生么？还是东洲星系世家圈子里面的？ 能让顾无言认识的人的范围也就那么大，锁定起来还是很好锁定的。 人类内部确实有着尚未被我们所知道的，更接近神明的存在，顾千秋心想。 那么…… ‘尊上’安插一个人进来，是想做什么呢？顾千秋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 “他什么都没说。” 洛随朝着洛殷汇报道，他一直在监视顾无言那边，通过边缘防线基地里面的层层监控。 但是什么都没说也是一种信息的传递。 “以及，顾无言应该不是把你当成‘尊上’。”洛随继续道，“而是当成了米娅一类的代行者。” 圣·米娅就是圣灵教内天使加百列的人间代行者。 “是啊，谁想得到我就本人就是‘尊上’呢？有我混的这么惨的神嘛。”洛殷道。 前期的苦肉计演戏还是有作用的。 至于自己成为自己神使这点，顾无言推测的倒是很准确，只可惜他大概想不到，‘尊上’的神使和‘尊上’其实是同一个人…… 关于顾无言的记忆当然也是要消除的，不是说他觉得洛殷只是神使就不消了，说到底当时洛殷没改变自己的脸，就顶着半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出现了，未尝不是在顾无言面前炫耀的意思—— 他还是有点记仇的，之前顾无言靠着自己sss级的精神力在他的病房里面晃了半天，还摆出一副同情怜悯的样子，洛殷记住了，不打算忍，这次就让他震惊回来了。 想必哪怕就是记忆消除了，顾无言心里面也会残留一个洛殷不是弱者的模糊印象，不会再对洛殷抱有那种怜悯感了。 至于顾千秋？ 洛殷对他的光脑手环做了个标记，让系统分出了点计算力跟随，随时注意，没准哪一天就能用上这个人。 * 除了御剑术这一术法，在边缘星系，顾无言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人类联盟的震动。 “机甲化龙？” 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拿到视频资料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视频里面那条张牙舞爪，兼备上古风格和机械美感的机甲龙是自家的人形机甲应龙。 “这对我们的研究方向有极大的指导意义！” 灵气研究部的部长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我们想申请研究您家的机甲应龙，还有您的儿子！” 机甲原本就是人类对抗虫族的重要成分，人类科技的结晶，现在能附加上神话复苏的好处，以远古神兽的形态复苏存在，还能对付灵气虫族，这很显然就是以后的机甲的新的发展方向！ 当然，顾无言作为第一个驾驶神兽机甲的人，也应该被好好研究！ 研究他为什么能开，直到扩散到其他人也都能开。 从特例到普及，从个人到大众，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好处，这才是科研的意义。 116 灵气复苏6 御剑术的修行 每次神话复苏都会有新的事物涌现出来, 带来新一批的研究热点。 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道：“我同意你们研究应龙机甲，至于顾无言, 你需要询问他的想法。” “好。”灵气研究部部长脸上笑容溢出。 能研究变化之后的应龙机甲就已经达到了他今天询问的目标, 至于驾驶者顾无言，要是对方不肯参与实验，那就只能给对方多做几次检查。 顾万里挥了挥手, 灵气研究部部长的脸的投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发色皆白的老者。 “军方里面的灵气修行试点，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顾万里开口, 他眉宇间满是疲惫。 因为多种事情接踵而至, 顾万里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全靠星际时代的科技和精神力硬撑。 * “灵气化的虫族？听起来好像本质和鬼魂差不多。”柳琳琳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 作为第一个接触“抓了么”游戏的人，她的灵感修行术修行程度算是人类之中比较顶尖的水平, 而柳琳琳天生的好运气也让她从“抓了么”游戏的多次任务中存活下来, 成为资深玩家。 现在柳琳琳被官方征用，成为一名公务人员，她搬出校园, 住到了异常事务管理局的特殊处理科的宿舍之中, 在接受官方资源训练的同时，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其他人，执行游戏给出的任务, 前去消灭鬼魂或驱逐鬼怪。 每次完成一次任务, 消灭一个鬼魂或者驱散一个鬼怪, 都会获得“抓了么”游戏的奖励，有时候是灵魂碎片，有时候是具有特殊功效的物品。 只不过, “抓了么”游戏并不是什么仁慈的游戏，它的任务往往伴随着危险和死亡，在获得好处的同时，也要付出什么。 在执行任务这段时间，柳琳琳亲眼见证过同伴被发狂的鬼怪撕成两半，也曾目睹过无辜的人死于鬼魂之手，她自己都多次经历生死险境，靠着自己的好运气活了下来。 现在的柳琳琳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游戏主播女大学生，而是成长为了一名资深玩家。 “希望灵气部那边能研究出来什么……之前的鬼魂驱散仪不知道对虫族有没有效果。”柳琳琳对着面前的同伴道。 鬼魂和鬼怪是新出现的物种，虫族才是人类一直以来死对头。 鬼魂和鬼怪不是对人类绝对不友善，对人友善的鬼魂和鬼怪是存在的，柳琳琳就遇见过几次，甚至还有一次是获得了友善灵体的帮助才从任务里面活下来的，但是虫族就不一样了，人类这么多年以来就没见过不对人类抱有恶意的虫族，算是绝对的敌人。 “……”坐在她面前的徐重阳沉默着，心里面想的却是机甲应龙。 柳琳琳习惯了他这个脾气，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自己开始吃饭。 徐重阳接上这个话题道，“初代鬼魂驱散仪的原型是偶然制造成功的，现在哪怕完全复刻，都不能达成初代的效果，目前较为稳定制造鬼魂驱散仪还需要游戏产出的灵魂碎片……还是和游戏相关。” “未来肯定会在对游戏的开发利用，培养超凡者上面投入更多资源，更何况，现在又有了《御剑术》（入门），可能我们会有很多同事。” 徐重阳修行的是基础灵体修行术，他不是玩家，修行的是经过民俗异常事务管理局简化过版本的灵体修行术，但是他也是特派专员，会和柳琳琳一起出游戏任务。 灵体修行术和灵感修行术的修行者在法术方面正好是互补的，一个能感应鬼魂一个能短时间对抗鬼魂，给出逃生空间，这或许就是“尊上”给予这两种术法的原因。 现在又多了一个《御剑术》（入门），和基础修行术法不同，这门术法看起来像是纯攻击性的法术，不知道是仅限于游戏玩家 “虫族的灵气化……不知道鬼魂能不能对付灵气化的虫族。”柳琳琳脑子里面蹦出奇思妙想。 鬼魂是灵气化的人类，应该也能直接对付灵气化的虫族吧？ 徐重阳想了想道：“你可以把这个想法投给灵气研究部，还有装备部。” “要是他们能制造出来抓捕鬼魂的容器，到时候我们可以抓鬼魂扔到战场上试试。” “这个容器我记得他们一直在研究，目前还没成功。” 柳琳琳用勺子挖着豆子状的营养膏，放进嘴中，毕竟人类科技有时候也是能救命的，就好像第一次游戏过程王泽坤被徐重阳用电磁炸.弹救了一样——只不过后来 这个时候，她的光脑手环忽然蹦出“抓了么”的提示。 【‘抓了么’提示，下一场游戏，《狸猫子》将会在15h38min25s后开始，请快速赶到京都星152区域开始游戏。】 “任务又来了。”柳琳琳叹了口气。 “走吧搭档，快去准备物品，还要查点资料……” 徐重阳应声站起。 这也是为什么“抓了么”游戏没有广泛传播的原因，这游戏会定时强制发布任务，让玩家去解决那些鬼魂/鬼怪造成的事件，而事件难度不定，存在死亡风险。 大部分人想成为非凡者，等着异常事务管理局研究的人类普适性修炼方法出来就行，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接受游戏的灵气灌体，成为玩家被抓去给游戏强制打工。 但是即使这样，“抓了么”游戏在人类的立场上看，也是友善类型的神话复苏。 因为那些鬼魂/鬼怪不是游戏故意生成的，而是自然产生的，哪怕没有“抓了么”游戏的存在，它们也出现，并且对人类社会造成伤害。 “抓了么”游戏仅仅是提示它们存在，并且派玩家去解决它们罢了，要是没有这个游戏，恐怕监视鬼魂/鬼怪出现，并且派人去解决问题的角色就变成人类联盟政府。 甚至异常事务管理局怀疑，“抓了么”游戏就是‘尊上’随手制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人类解决鬼魂/鬼怪危机存在的游戏。 “抓了么”游戏发挥了监视，维护稳定的职责，还会让人类能进入非凡之路，成为非凡者，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对人类友善类型的神话复苏。 更何况还有“剑仙一顾”这件商品的存在，直接解决了人类面对的灭族般的虫族危机，一举奠定了“抓了么”游戏的战略资源地位和人类友善方地位。 除了对里面的玩家不太友善……嗯，柳琳琳心想。 * “纪老师？” 洛殷推开门，走了进去。 纪寒凌坐在桌子前，双手交叉，他身后是大片白色屏幕，可以随时用来投屏。 “坐。”纪寒凌道。 “修行的怎么样了？”纪寒凌询问道。 “快达到灵气入体的阶段了。”洛殷给纪寒凌看他手环上的记录数据。 “大概要再积累几天就能突破，进入真正灵气入体的阶段，形成基础灵气回路。” 形成基础灵气回路仅仅是完全灵气入体的一种象征，标志着这个人可以自由使用灵气，算是超凡入门。 洛殷现在的层次自然比这个高，他自己就是灵气喷泉，距离成神只差神格凝聚，但是他控制自己灵气手环，显示自己的修行水平在中等程度。 这次纪寒凌喊他过来，洛殷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应该是来劝他成为剑仙储备人才，修行《御剑术》，进入秘密训练营的。 毕竟纪寒凌现在是他导师，导师亲自开口，总比冷冰冰的光脑通知要来的更有诚意些。 117 灵气复苏8 世界意识 对于洛殷去剑仙储备人才基地训练这件事, 纪寒凌是有些遗憾的，毕竟洛殷能在‘抓了么’游戏神话复苏初期就提出制造驱散鬼魂仪器的思路，这是很难得的。 这一思路经过他的改进和团队制造之后成功, 为课题组带来的巨大的收益和资源, 足够再养活一个五百人的团队。 洛殷本身的基础功扎实不假，他的机甲工程学学的很好, 但是这不稀罕, 能进入团队的每个人基本上都有这个水平，洛殷压根不是里面最强的。 可是这么多人里面, 只有洛殷提出了核心思路，而且思路做下去还成功了, 这就足以说明洛殷的特别——他有搞科研的水平和运气。 有时候科研就是需要一些运气, 纪寒凌一路晋升到特级研究员，靠的不全是聪明才智，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灵感——而什么时候来灵感, 就要看运气了。 可惜……谁让洛殷本人在修炼剑道上的天赋也很强呢？ 在“剑仙一顾”之中，纪寒凌本人才看到了隐隐约约泛着黑色的边缘就已经累晕过去, 而洛殷竟然能坚持看到地球以外的太空，看到更远的星空…… 因此关于洛殷适合搞科研这点小小的遗憾，也就此终止。 很明显对方更适合修炼新的法术, 纪寒凌心想。 也算是巧合，他之前给了洛殷基础灵感修行术的小册子，让洛殷具备修行的基础——虽然纪寒凌的本意是让洛殷好好修炼提升身体素质, 将来有更强劲的体魄可以没日没夜地搞科研，但是这也是凑巧。 毕竟，谁都不知道当时让他引灵气入体的基础会被用来作为修行《御剑术》（入门）的基础。 纪寒凌对自己没有被选中进入剑仙储备人才基地很满意，他本来就喜欢在后勤待着, 不喜欢去前线打打杀杀。 在他看来，研究剑仙比成为剑仙更具备价值。 所以有比他更有天赋的人去成为剑仙对他来说还是件好事，有了洛殷，纪寒凌就能安安心心地在后方研究，不用勉强自己去修行。 就是有点可惜……纪寒凌再次看向洛殷。 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不会搞科研的人天赋好呢？就这一个还正好是他的得力干将，优秀学生！ 纪寒凌越看越遗憾。 就在十分钟之前，纪寒凌把上面给洛殷的安排告诉了他，询问他个人的意见。 洛殷本人作为之前的机甲驾驶员，前线战斗人员，不出纪寒凌意外地选择了修行《御剑术》（入门）。 这意味着他会再次成为一线战斗人员，脱离纪寒凌的课题组，还将原本研究的专利和资料转让给其他人，让其他人赚钱…… 但是钱多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没了洛殷，课题组的进度必定会受到影响。 而形势严峻，最近的鬼怪越来越多，上面还采取一线人员的意见，提出了是否能改进鬼魂驱散仪对付灵体化虫族的奇怪想法。 ……这又要分人手去做，催还紧。 纪寒凌想起来接下来的任务安排，就觉得头疼。 其实成为剑仙和搞科研也不一定冲突……纪寒凌看着正值青春，非常年轻的洛殷心想。 “纪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洛殷道。 他们其实早就谈完了，洛殷接下来只要出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完成交接就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纪寒凌却沉默了，迟迟没有说出那句让他离开的话，洛殷只好用语言暗示他，询问他还有没有事这句话，就是提示他应该放自己走。 他的心思也早就不在和纪寒凌的对话上，转而和系统聊得起劲。 【洛随，我的资料全都打包好了，筛选过没有？】洛殷道。 系统自从有了名字之后就不乐意被喊系统，洛殷喊系统的时候不怎么回复，只有喊名字的时候回复的很快。 【筛选过了。】洛随在他脑海之中回复。 【打包了灵体驱散仪相关的文件，按照通讯录分别发送给你的同时，还有整理好发送出去的文献目录放你附录里面了，记得看，你的其他实验数据从实验室网络里面清空完成。】 非常熟练的数据小管家，因为洛随和洛殷的思维存在部分相通，所以他清楚洛殷想留什么不想留什么，不用洛殷亲自动手，只要他一个指令就能做好。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洛殷开玩笑般说了一句。 【现在就等他发话让我走，对了，今天中午给我订餐到宿舍里。】 就在洛殷和洛随脑内对话商量中午吃什么的时候，纪寒凌终于开口了。 他说：“我思考了一下，觉得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自己，你认为自己能不能一边修炼，一边参加我这边的课题？” 洛殷：“？？” 人都要走了，还要压榨一下对吧？ 我觉得不能！ 纪寒凌遗憾地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这一个月期间，没有发生什么大型的神话复苏事件，人类休养生息。 人类联盟一边探索过去神话复苏事件，希望从里面获得好处，一边又加紧了对边缘防线的兵力，将新研究出来的仪器统统送往前线，同时也运了一大批过去的“遗物”和被圣米娅祝福过的十字架。 能让普通人接触的，最靠近非凡的地方还是维达尔沉睡前留下的静谧森林们，洛殷留在维达尔森林里面的小彩蛋在人类的持之以恒的探索之下初见端倪 有一队探险者获得了一位妖精的好感，从而获得一些仙尘，撒在身上可以让物体悬浮，不借助任何能源地飞起来。 这袋仙尘有一半被西洲星系官方高价回收，想从里面研究出规律，试图探索超凡的秘密。 那些探险者们原地发财，直接可以在首都星买房子，这一榜样作用激励了更多的探险者进入维达尔森林。 不过，更多人在深入森林的途中因为得罪了妖精而被驱逐，目前还没有人和宁芙说过话，只是偶尔瞥见过她们的身影。 这些水泽，土地，森林女仙喜欢安静，比热爱捣乱和凑热闹的妖精们要难遇见的多。 远古植物学者们逐个对维达尔森林里面的植物进行收集，撰写崭新的目录，他们发现维达尔森林里面的植物和他们原本栽种在实验室里的近亲差别很大。 明明原本是同一种植物，在维达尔森林里面生长的植物体内比实验室植物多出一些作用不明的物质——不一定是化学物质，有些物质具备灵气的特点，提取出来不久就会化作灵气消失。 他们称这些体内有特殊成分的植物为维达尔植物，植物学家们认为维达尔植物一定有特别的用处，只是目前还没查明。 ——喂小白鼠进行动物实验仅仅研究出来有些植物吃了能快速暴毙。 除了“抓了么”游戏给出了明确的非凡进阶方法，在西洲星系的圣灵教里面对成就非凡也有了一定的研究。 圣·米娅发现自己可以将她体内的灵气回路分享给其他人，让他们可以感受到灵气，能够修炼，只是能分出去的数量不多。 为了这为数不多的名额，西洲星系内部自然又是经过了一系列的明争暗斗，利益交换，合众洲星系也凑上来想要分一杯羹，重金许诺想拿到一个名额。 印尼星系则在自己的星系范围内大动干戈，建立宗教，宣传典籍，企图也唤起一次神话复苏——和合众洲星系不同，他们是有宗教文化基础的。 至于东洲星系内部，则安安分分地研究着“抓了么”游戏和各种修行术，来自各个其他星系的间谍想来也没问题。 “尊上”的法术似乎有神秘学方面的某种筛选，不同星系的人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目前，东洲星系之内新一代超凡领头人就是洛殷，他因为在《御剑术》（入门）上展露的天赋，从而被无数东洲星系人崇拜，还有人把他的样子供了起来，希望能蹭到他的运气。 洛随说要是换个人，不是洛殷来的话就感受到好处了，可惜洛殷本身就是最大供奉的持有者：所有的人都承认‘尊上’的地位，会给“尊上”举行祭典和进行崇拜。 所有那针对“洛殷”这个人的小小供奉，自然就掀不起来什么水花了。 “灵气复苏之后，世界意识的作用会更为明显。”洛随道。 “虫族看似有很多生命，其实都可以算作是虫族母皇的下肢衍生，他们的社会整体可以算作一个虫族生命，每一个虫族都是细胞，最终活着是为了延续他们的社会整体，而不是对单独的某个虫族。” 洛殷老老实实听他科普。 “而人类也是一样的，虽然人类各自拥有自己的意识，和虫族比起来，简直不像个整体，但是所有人类也能产生类似的，整体的意识。” “人类社会和其所居住的星球产生的巨大生命体，这个巨大生命体的意识就是庇护你们人类的世界意识。” “这个意识可以在宏观上发挥作用，如果很多人觉得你是天命之子，那么运气这种东西自然就会往你这边偏移，你做事情就会变得更顺利。”洛随道。 “不过你现在基本不能体会到这个庇护的好处。”洛随又这样说。 洛殷：“为什么？” “因为你本身就是引发灵气潮流，唤醒无数星球和人类意识集合体的人，这个意识会对你感受到万分亲近，却庇护不了你，因为你原本在它之上。”洛随平静道。 118 灵气复苏9 老同学 洛殷沉默片刻。 “神会在世界意志之上吗？”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神是一种进化的生命形态, 更高等的生命体，权柄则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如果是掌握规则的主神, 则不会高于世界意识。”洛随继续道。 “你这种情况很罕见，因为你比世界意识的出现要更早。” “现在所有人能修炼到达的程度都是由空气中的灵气浓度决定的，这种浓度能支持的能级, 就是这个世界所能诞生的最大能级，包括世界意识都会受到这个限制。” 可是目前的洛殷并不在受限制的范围内, 他在世界意识之上, 他的能级也远超这个世界的最高能级, 因为能轻易毁灭人类或者虫族这两个物种。 电光火石, 福至心灵，洛殷忽然理解了什么。 他再次调出自己的个人数据页面观看。 那个页面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 【宿主：洛殷 种族：人类（？） 可存活时间：+∞ 传播点：？？？ 所开启传说：山海经·九尾狐，堕天使/天使/圣人, 吞噬日月之狼, 希腊日月神, 森林, 静谧之神，鬼怪复苏……】 存活时间现在已经不显示具体时间, 而种族后面也加上了问号。 洛殷盯着面板上, 种族那栏看了一会儿。 “我不是神, 我却在神都能管辖的世界意识之上, 这个结果还真是有趣啊。”洛殷笑了笑道。 “因为神是这个世界的神。”洛随道。 “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洛殷回答道。 世界意识是容纳了所有人潜意识的整体意识, 可是洛殷并不在这个所有人的范围内，这个身体内原本的灵魂来自另一个时代。 而他同样是带来灵气复苏，引导灵气复苏的人，他所在的位置灵气浓度远比这个世界的平均浓度要高得多, 他本人所能达成的极限，也比整个世界的极限要更高。 比世界的极限更高这点……让洛殷想到了原本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对灵气复苏十分熟悉的洛随。 洛随……不，是系统的来历是什么？ 洛殷对此有过推测，根据系统的表现，它应该是来自一个能熟练使用灵气，了解灵气复苏的文明，这个文明还拥有穿梭世界的能力，能让系统出现在这里。 出于这个猜测，洛殷对系统一直抱有一种警惕，它出身的文明派它前来是做什么的？它想从这个世界上获取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系统前来帮助这个世界灵气复苏，提升它的能级，做了对这个世界有益的事情。 那系统能获得的报酬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现在，洛随说出了洛殷在世界之上的话，他才有所感悟。 系统的目的，可能是我。 洛殷心想。 洛随在洛殷进行选择的时候，也曾提议过洛殷要是不想做人了，可以当虫族。 很明显他不在乎种族，只在乎洛殷这个存在，无论洛殷选什么，系统都会支持他。 洛殷缓缓吐出一口气。 洛殷原本想成为神，提高生命等级，从而和系统站在平等角度——因为洛随来自其他的高能级世界，其背后的存在绝对是高等级生命体。 洛殷心想，成为神之后或许才能和那些存在平级，从而知道系统的准确来历，知道它的目的。 可是他现在还没成神，系统前来的目的和报酬似乎已经清晰可见了。 ……为了我吗？ 和洛随聊这个话题的契机来自洛殷被邀请去拍官方的公益广告。 这个广告旨在宣传超凡力量，推广东洲星系官方研究出来的那个，从“抓了么”游戏之中改进的基础修行术。 这条修行术和洛殷上架的不同，一开始进行修炼感知灵气不是打坐，而是做一套完整的动作，因而也有“全民广播体操”的称呼。 洛殷原本上架的两套修行术，虽然也是基础版本的，但是依然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而异常事务管理局有两把刷子，经过他们的研究，编撰，新出的全民修行术把副作用和风险压低到了极致，减少了至少10%的风险。 尽管修行的效果也被压低到了最小，修行这套修行术的效果没有直接修行货架上的术法效果好，不能提升灵感，也不能形成灵体护罩造成伤害，但是它能让人感知到灵气，在体内形成几条基础的灵气回路，这就足够了。 东洲星系计划的全民修行正在逐渐拉开帷幕，而作为修炼《御剑术》的第一人，目前个人修炼超凡走的最远的洛殷，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宣传所找的对象。 当然，是免费的。 “有时候有种我在浪费他们资源的感觉。” 修行第一人的洛殷说道。 洛殷压根不需要官方提供的资源，他的能级远在这个世界之上。 现在给东洲星系官方展示的内容，是他浏览了其他修行《御剑术》的人的进度，从而模拟出来的。 反正测量人体内灵气浓度的仪器也是洛殷曾经待过的课题组的项目之一，他对如何欺瞒仪器十分熟练。 “不能这样说。”洛随反驳洛殷。 “如果没有你，他们连御剑术都没有，也不可能这么快摸到进入超凡的门槛，这是你应得的。” 富含灵气的食物，特殊安排的场地，根据洛殷身体情况量身打造的训练计划，一套由星际时代矿物打造的剑，每天定时的古籍讲解……其中洛殷最满意的就是白嫖来的剑。 锋利不锋利倒是其次，洛殷的主要攻击手段也不是用剑，最重要的是好看，这剑是装备部们努力按照典籍还原的结果，看起来仙气飘飘，一看就很有剑仙的味道。 “除了拍广告，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展示《御剑术》的宣传会，地点在格罗瑞军校的校园a区，参加人员……”洛殷翻阅宣传计划书。 “参加人员：格罗瑞军校第456届机甲系学生……等等？” 这不是他曾经的老同学们吗？ 洛殷有些惊讶。 119 灵气复苏10 体检日 面对那些老同学, 洛殷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和他们相处久的是原主，不是他本人, 他就是在燕然星上面对九尾狐的时候和他们“共患难”过罢了——这个难还是洛殷自己干的好事。 在演戏把全人类演了一遍又一遍, 把全世界智囊团当成假想敌勾心斗角之后, 现在面对曾经军校里面的人, 洛殷有种从地狱难度骤降去幼儿园的轻松感。 洛殷伸出一只手，细长白皙的手指拢起, 一道剑光的虚影就显示在了手中。 目前，《御剑术》的武力值还比不上机甲单兵作战, 毕竟《御剑术》是新生产物, 而机甲单兵作战是人类延续用了几千年的东西。 但是从未来前景上看，《御剑术》的最终版本是横扫宇宙的剑仙, 一人可当一群虫族, 而机甲单兵作战的时候还需要后勤强制火力横扫，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因此机甲单兵要培养, 修炼者也要培养, 在后者成长起来之前, 前者依然是战斗主力。 洛殷接着往下看, 这个宣传文书最后还签着纪寒凌的大名，给洛殷附加了一份信息, 上面写着纪寒凌对洛殷的良苦用心。 他鼓励洛殷多多表现自己，打击那些军校生，最好能让他们升起对《御剑术》的兴趣, 尽快开始修炼。 机甲可以神兽化，拥有传说中神兽的神通，那机甲或许也可以仙神化, 使用那些法术神通。 基于这个想法，纪寒凌在宣传文书的申请意义上写：在机甲驾驶员会使用《御剑术》的情况之下，开发他们驾驶人形机甲时使用《御剑术》的可能。 洛殷的前老板纪寒凌是个猛人，在被洛殷拒绝之后，他就自己上场了，一边修炼《御剑术》一边研究修炼《御剑术》的他自己，哪怕修的不怎么样，连让剑悬浮起来都艰难。 但是他已经提出了两三个将《御剑术》工程化的设想和理论，与其说他是在修炼，不如说纪寒凌是把自己当成小白鼠，对自己进行实验和改进。 给他特级研究员的称呼真是一点没亏，洛殷心想。 科技和法术结合的奇思妙想，把机甲当成“人”，从而施展《御剑术》，放大力量，横扫虫族，这确实是星际时代干得出来的事情。 洛殷还知道纪寒凌最近参与了制造检测灵气亲和力的仪器。 要是这个仪器成功了，日后入学分学校大概还会多出一个灵气亲和力测试的环节吧，洛殷心想。 就和星际时代常规的精神力测试一样，以后衡量人的不止是精神力，还会多一个灵气亲和度。 就潜力而言，后者不是前者能碰瓷的，精神力再高，最多也只能开开机甲，而灵气亲和度高，一不小心可是能成神的啊。 每次发现新能源和新材料，就能推动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关系发生变化，发生大的变革，现在灵气就是这种新的能源，只不过它和以往的能源有些不同，使用方式也更为多样。 * 当天其实是格罗瑞军校机甲系的惯例体检日。 原主洛殷的记忆里面也有体检相关的记忆。 机甲操控师经常强度运动，忍受机甲高速移动带来的加速度，对内脏的负荷等等，在平时训练的时候就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 因此这个职业不仅需要极佳的先天身体素质，还需要后天对身体保养投入巨额资金，这也是为什么原主洛殷会给自己找个投资用的金主，只靠着他自己实在是支付不起费用。 格罗瑞军校的体检——每年一度的全身体检，就成为了类似期末考试般的存在。 仪器会从各个方面衡量学生的身体素质，进行打分，评价这位学生在学期内是否进行了良好的锻炼，或者在训练里有没有留下什么暗伤，能不能继续胜任机甲驾驶工作。 不同年级在不同的分区体检，那个年级的所有参与体检的学生都会在同一片领域之内，彼此看得到脸，还要排队，而体检结果是公示的。 看着面前的队伍，洛随在洛殷的脑海中发出疑问。 “有必要挤成一团吗？这样的效率很低吧。” 格罗瑞军校是有资源将学生们的体检分开进行，建立密闭的单间，进行每人一对一安排，让学生们全程都无法碰面，同时快速进行检测。 可是它没有这样做，反而采取的方式是洛殷熟悉的方式——他还在地球上时候，资源不足，学生们就是这样挤在一起排队进行体检的。 “主要是引起竞争心理。”洛殷对洛随解释道。 “所有体检的结果会显示在最显眼的大屏幕上，仪器最后会对你体检项目进行汇总，评价你个人的素质，每个人都能看到，而面对面交流就给了学生们讨论，炫耀或者嘲讽其他人的空间。” 洛随表示理解。 “增加竞争力。” 毕竟是要上战场的。 “所以忽然安排我来体检日宣传……是想看看我的身体素质的恢复情况么？”洛殷自言自语道。 进行灵气入体修行之后，他的身体素质不仅得到了恢复，甚至比以往变得更强——超凡者的身体素质肯定和人类不同，哪怕只是让灵气在体内转悠一圈，都能提高0.1s百米跑步的成绩。 洛殷看向悬浮在上方，显示体检成绩的大屏幕，第一名的名字十分眼熟：顾无言。 原主洛殷的体检结果经常是第二，所以原主也有洛老二的称呼，但是洛殷知道，这不是原主自己的问题，而是因为没什么钱导致在长身体的时候培养方案没跟得上。 “洛老二来了？” 随着戏谑的声音带着这个原主不喜欢的称呼响起，洛殷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120 灵气复苏11 约战（加更） 不可否认的是, 灵气是会让人类社会发生巨大变化, 带来新的阶级和利益集团的新资源。 就好像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落魄的土地贵族会仇视那些依靠新技术获得金钱，跻身贵族行列的新贵族一样。 原有的阶级和利益集团是围绕精神力这一核心存在的。 而灵气的出现，极大地动摇了原本精神力的地位, 对旧有的利益集团造成了损失。 超凡者的出现必然触动原有依靠精神力的世家的地位, 尽管东洲星系官方的意思是推进两者共存。 但是哪怕是共存，也会分去去利益上的蛋糕。 抗击虫族从来都不只是为了保护人类, 这还是获得社会地位和财富的最好方法。 要是超凡者代替了机甲操控师在战场上的作用，那他们这些靠着驾驶机甲获得军功的世家们必然会遭受到打击，地位不保。 这是必然的, 谁都能看得见的未来。 因此那些出身利益集团的人, 见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而对超凡者的存在抱有恶意, 是正常的。 洛殷看着面前嘲讽他的人心想。 因为原主洛殷出身不好，却很优秀, 所以总是有些出身高, 但远没有原主优秀的家伙看原主不顺眼，觉得一个偏远星系出身的家伙凭什么比他们还强。 洛老二这个称呼压根是原主的黑称。 在原主洛殷精神力废掉之前, 依然是那个熠熠闪光的天才的时候, 出于对原主的不满, 那些看他不爽的人会在暗地里面这样喊他, 有时候还故意让原主听见。 而当原主看过去，他们又会嬉皮笑脸的住嘴, 只是做出不屑的表情。 算不上光明正大，也没必要认真计较……就是单纯恶心人。 然后，对待这种举动, 原主洛殷的做法就是在实践课上揍他们揍的更狠一些，这样几次下来，也没几个人敢故意这么喊得让他听见了。 现在洛老二这个称呼又重出江湖，还是当面喊的……其中的含义可想而知。 “什么洛老二，怎么能这么喊他。” 嬉笑着喊出洛老二的青年旁边是另一位青年，他让对方住嘴了，从外貌上看，他们都是西洲星系的人。 不过，这位阻止对方的青年的语气却不像是有善意的样子。 “应该喊前任的老二，毕竟他现在退出机甲操控系了，懂吧。”这位青年大声笑道。 “对对对，哈哈哈，现在是第一的超凡者？据说是修炼什么御剑术的。” “谁让他开不了机甲呢？”对方满怀恶意道。 洛殷静静地看着他们，刻意露出迷惑表情，随后道：“请问你们是？” 对方的笑意凝固了一秒钟。 其实洛殷能记住，在原主的记忆里面，面前这人曾经被原主洛殷在对抗赛上击败过，是众多手下败将之一。 但是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两个人先来嘲讽呢？ 洛殷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看起来很面熟，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吗？不好意思，我打败过的人太多了，你们又是那种没有什么特色的类型，记不住很正常。” 洛殷彬彬有礼道。 “难为你们把我记到现在，我却记不住你们，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但是洛殷一点应有的羞赧神情都没有，从头到尾四平八稳语气平静。 这就更具备嘲讽意味了。 对面果然被激怒了：“混账，你再说一遍？！” 原主过去不是这个性格，他基本上不和这些人说话，只是趁着上实践课时候狠狠揍人。 但是洛殷不一样，他不爽当场就释放了，还很会阴阳怪气。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现在可没有梵家那个舔狗来护着你！”对方怒发冲冠。 洛殷和梵家解约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梵艾和他不是一个年级的，对方在另一个区域进行体检，不在这里，因此现在没人站出来帮洛殷说话——原主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不就是个东洲星系官方捧着的超凡者？背后什么都没有，现在连机甲操控师都不是……嗤，超凡者，能比得上机甲吗？我一只手就能碾压你！” 你小子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你家里面知道你对“尊上”这样吗？ 洛殷想到自己还有个“尊上”的身份就有点想笑。 “当年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洛殷想了想道。 比操控机甲的水平？ 面前这家伙给原主提鞋都不配，也就是觉得他现在驾驶不了机甲才这么嘲讽吧。 听见这话，对面两个青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比赛输了的对手被打的哭爹喊娘什么的……原主的脑海里面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也不少，洛殷就随便捡出来说了，没想到对方真的脸色骤变。 看来确定是被原主揍到哭的家伙之一。 大概面前的家伙出身也不是什么大世家……洛殷心想。 现在都知道超凡才是人类未来大势所向，但凡对灵气复苏有点认知的大世家，都不会觉得现在还比不过机甲的超凡者是没用的东西。 他们反而会努力往这方面靠拢，鼓励自家子弟进行接触，洛殷记得顾无言手腕上就有一个记录灵气循环数的手镯，而梵家对圣灵教投资十分热衷。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对方道，“御剑术？利用磁悬浮飞个铁片就把你得意成这样了。” 他挑衅似地对洛殷比出中指。 嗯……嗯，故意激怒我？洛殷没有生气，反而察觉到了什么。 他往后扫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几个隐蔽的摄像头，它们随着洛殷视线扫过，被洛随用别人看不见的虚空箭头标注了。 要是我现在直接使用御剑术拔剑对付他，可能会被碰瓷…… 格罗瑞军校可不是东洲星系官方一家说了算，这里是中央星系，汇聚了来自不同星系的人。 修行术这条道路，目前还只有东洲星系的人持有，其他星系还未有明确地能晋升超凡的方法。 他们明面上不会反对，因为是东洲星系兑换了“剑仙一顾”，拯救了边缘防线和人类，他们持有修行术是正常的报酬，但是暗地里面怎么做，怎么煽动舆论就是另一会儿事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受的事情不是我们都没有，而是你有我没有，更何况是超凡这种稀缺的，很明显未来能改变人类历史的好东西。 在多种因素之下，洛殷这个超凡修行第一人，就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尤其还是东洲星系官方强推的人选，要是洛殷现在在这里用御剑术教训这几个家伙，可能立刻就被拍到送上头条。 被其他星系媒体的颠倒黑白污蔑人品有问题，连累东洲星系官方的名声，贬低法术的作用，以达到磨灭他们星系内民众对于御剑术的热情这个目的等等。 但是洛殷又实在是很不爽。 “要不降低他们的气运？”洛随在脑海中对他建议道。 反正世界意识对洛殷很亲近，为了他打击几个人类还是做得到的。 “这不成了奸臣祸国？”洛殷开玩笑道。 他的眼中浮现出普通摄像机无法拍摄到的粉红色气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施展魅惑类法术的器官之一。 “你是真的这么想吗？”洛殷诱导道。 “是的。”对方道。 “那为什么不开着机甲和我对战呢？”洛殷继续轻声细语道。 “要是打赢使用御剑术的我，不就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呢？” 他的话术其实很拙劣，用的就是最简单的激将法，但是架不住洛殷加了魅惑的作用。 洛殷已经看见后面有些人忍不住想跳出来阻止他了，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笑。 “比就比！”这位青年模模糊糊道。 “好，那就等体检结束吧，正好那时候大家都在，可以一起做个见证。”洛殷满意道。 “我录音了。”然后他举起手环道。 忠实的洛随已经早就在洛殷开始使坏的时候开启了光脑的录音功能，现在把两个人的对话全都收入录音。 “好的……不是，等等？？” 洛殷解除魅惑，对面的青年苏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们说好了。”洛殷道。 傻子，脑子被营养液塞满的智障……在这位青年身后，有人咬牙切齿。 你跟他打，你开机甲，对方只用御剑术，一个机甲对一个人，谁赢谁输不是很明显的吗？ 你要是赢了，也讨不了好，因为人对上机甲在正常人看来就是赢不了，反而还会夸洛殷有勇气。 要是你输了，那才是完蛋呢，星系内公众对于御剑术的追捧会上升到极致的！ 合众洲星系内没有圣灵教，也没有“抓了么”游戏，里面的民众早就对此不满许久，人口流失严重，能搬家的都搬去西洲星系或者东洲星系了。 他们这次本来打算给洛殷破点脏水，败坏一下东洲星系和洛殷的形象，顺便诋毁一下御剑术，挽救一下移民倾向。 谁知道洛殷反过来设计了他们。 都怪那个蠢货！ 而且既然是对方提出要战斗的，说明洛殷一定对结果很有信心，谁输谁赢可真说不定，要知道摧毁那些灵体化虫族的可就是东洲星系召唤出来的那位“剑仙”啊…… 一会儿体检做项目时候把那个家伙的腿提前打断算了，这样就不会举行比赛了，幕后的这人心想。 洛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面，笑了笑。 “洛随，我说什么来着？” “不能灭绝虫族的，只有在绝对危机之下他们才会团结起来，稍微松懈一点人类就要开始内斗了，我还没把设计的超凡体系全都展示出来呢。” “是的。”洛随表示赞同。 123 灵气复苏 剑仙预备役和机甲的比拼…… 看见这个第一的名头在显示屏上挂着, 之前那些找洛殷麻烦的合众洲星系等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洛殷环视一圈，羡慕，嫉妒，震惊各种情绪在周围人的眼中浮现。 他没有特别兴奋的心情, 毕竟能级差距太大了, 洛殷前来也只是因为宣传需要罢了，能引起各位震惊, 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是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骤然轻松了很多。 顾无言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他心情到底如何，只有他旁边的同学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想说些什么, 反而被他本人拦住，摇了摇头。 “奇迹, 真是奇迹。” “怎么做到的，东洲星系的修炼术有那么厉害吗？几个月前他不还是连15g加速度都承受不了的……” “看的我也想修行了。” “别傻了, 那一位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还不如信仰我们的圣灵教, 至少上帝是石锤沉睡了的，不会搞事, 那一位是还在活动的神明, 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圣灵教？你们还没几个超凡者吧, 还有拉结尔天使注视着你。” “再怎么说, 你不是东洲星系人，就是修炼不了, 这该死的神秘学的筛选标准！” 过了一会儿，体检场地才有其他各种声音响起，但是大都和洛殷相关。 而洛殷面色如常, 前往休息地区等待异常事务管理局之后的安排——他还有一场和顾无言的表演赛要打一打。 “这是真实存的吗？顾哥？”顾无言旁边的小队成员伸长了脖子想去看洛殷的背影。 “他是不是磕了什么药啊？”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格罗瑞军校的体检水平吗？要是真的磕了药，第一时间就能检测出来。”旁边的另一位小队成员对这人翻白眼。 “那会不会是作弊？”这位小队成员还是不敢置信，怎么一个原本就是老二的人，受了重伤恢复之后反而超越第一名了呢？ “这不科学啊。” “作弊？要是修炼算作弊的话……”另一人发出嘲讽的声音，扫了眼这位队员手上的计数手镯。 “再说了，谁跟你讲科学了，讲科学的话你修炼干嘛？你要和那位存在讲科学么？”另一人道。 “我当然不敢和那位存在讲科学，人家压根就是科学啊。”这个人低声道。 掌管光脑的神这个称呼可不是白白起名的，而是对方的真实战绩。 这么多天里面无论是合众洲星系的五角安全局，还是东洲星系的舆情网络，亦或者西洲星系的特工69处。 官方的，民间的人才都上过一轮了，还是搞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操作的，只能任凭各个星系的中子弹爆破权限捏在对方手里面——谁让对方是神呢？ 神话复苏和神都不讲道理，所以才有了人想要修炼成神，获得奇遇的念头，毕竟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比什么性格不明的神强多了。 “怀疑洛殷？你怎么没有作弊到他那样，是你不想吗？如果说他作弊的话，只能说上天在诞生他的时候作弊，让他拥有这么天才的天赋……”另一个人继续道。 围绕在顾无言周围的实践小队成员基本上都是东洲星系世家的人，他们大多数也修行了异常事务管理局出品的，人类自行改造版本的修行术。 这次体检之中，来自东洲星系学生普遍出现成绩上升的情况，也引起了其他星系学生们的不满和羡慕，他们自己也知道修行术的作用。 但是哪怕是在东洲星系能修行的人之中，洛殷的成绩也是格外耀眼，耀眼到有人怀疑他是不是作弊。 他们自己也修行，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提升呢？ “精神力高就算了，结果在修行上也好。”这个队员嘀嘀咕咕道。 “现在有研究表明精神力水平和修炼的能力存在一定的相关性。”旁边有人继续道，“不信你问顾队的修炼水平和你比怎么样？” “顾哥肯定修炼水平比我快啊。”这人理所应当地说道。 “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洛殷在修行上的天赋比顾哥还快？” 要不然为什么会朝过顾无言的体检数据。 怎么可能？洛殷在机甲驾驶上的水平可比不上顾哥啊，也就精神力说的过去一点。这人眼睛瞪得溜圆。 “我可没这么说。”旁边的这人耸了耸肩，“这话是你说的啊。”她可不想得罪顾无言。 “我不是这样意思……顾哥。”这人连忙去看顾无言的表情。 顾无言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改变，看见有人对自己辩解，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顾无言又道：“他的天赋确实比我高。” 那位存在选择洛殷而没选择他就是一个证明……顾无言心想。 “没错，怎么能比顾哥……嗯？！”这个人说到一半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顾无言亲口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比我高。”顾无言又说了一遍。 承认这个对他来说似乎没那么难，只是看着曾经一直在自己之下的人忽然变得比自己更强……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那也是因为他修行了《御剑术》（入门）吧，也就是一小白鼠。”这个人对洛殷似乎有很深的怨念，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 对人类来说，“尊上”赋予的修行术是把双刃剑，修行了，会变强，但是却也可能有些未知的隐患。 因此都是先选择一些人进行修炼，观察他们没有异样之后，才能给其他人修炼，异常事务管理局还有特别的研究组对其进行改进，让其变得更安全，更符合星际时代人的体质，兼容精神力。 在这些修炼了改良后，危险度大大降低的修行术的人来看，接触“尊上”给的第一手修行术的洛殷确实算是小白鼠。 顾无言皱眉了，“下次，不要再这么说话。” “那些修炼初始术法的人，是东洲星系的英雄，你应该尊敬他们。” 没有他们的尝试，就没有后面的改良，小白鼠这词太过轻蔑。 顾无言沉静地看向这个一直对洛殷抱有恶意的人，“你不喜欢他？” 为什么对洛殷有意见？顾无言不理解。 于是他直接就问了。 “啊……”这人支支吾吾，“我不是……” 他闭上了嘴。 旁边的人看了看顾无言，又看看这人，心想因为他暗恋你啊，队长，所以才会讨厌你关注的那个人。 顾无言肯定不知道自己看洛殷的背影的眼神有多专注。 “那修行起来也比不过机甲。”这个人还是有点不甘心，“至少现在比不上机甲。” 光是从体型上来看，那一架堪比三层楼的机甲也比御剑术的单个人要可靠的多，他压根就想象不出单个人是可以和机甲对抗的。 “比得过比不过，之后你就知道了。”顾无言道。 “什么意思？”这个人察觉了一些苗头。 旁边的人也惊讶了，这是比她发现顾无言在暗中关注洛殷还要惊讶：“你们要对战？” 之前就有洛殷约战合众洲星系的家伙的事例在前，因此众人很快就能联想到这个意思。 “他疯了吧。”就连对洛殷没什么意见的人都这样说。 “不。”顾无言垂眸。 “他没疯，并且他还可能赢。”顾无言道。 于是周围的人便用“哥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他，顾无言没有过多解释。 等到时候你们看见就知道了，他想。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是那一位的神使。 上一位被神话复苏选中的人，是西洲星系的圣人米娅，目前已知的第一位超凡能力者，其当日在寄生虫族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堪比一台性能良好的机甲，这还仅仅是被天使赠与了能力，而洛殷面对的是则是一位真神。 他既然提出，那就是一定做得到。 顾无言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遭遇，在漫天带着死亡气息的莹绿色光点之中，有着和洛殷相同面容的赛博小仙子直冲云霄，将自己释放成一朵烟花，带来了生的希望。 顾无言原本等着洛殷来消除他的记忆，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洛殷都没有来消除他的记忆，他就将其藏在心里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他想，顾无言谁都没有告诉。 洛殷男朋友知道他的身份吗？恐怕不会吧，毕竟洛殷很明显在隐藏自己的身份……顾无言心想。 * 洛殷的男朋友不仅知道，而且他还是主力之一。 “打狠点，最好拆了他的机甲。”洛随在洛殷脑海之中提议道。 “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有意见啊。”洛殷道。 “这是你的错觉。”这时候洛随又开始否认了。 不知道系统在别扭什么，洛殷心想，对方的言行最近一直都不怎么正常。 “他们还真的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材质。” 洛殷道。 他现在是在一间机甲训练室里面，刷了卡，可以在这个空间里面选择不同的模式，驾驶机甲进行各种各样的训练。 而洛殷没有驾驶机甲，他从自己携带的灰色包里面拿出了一把剑。 乌黑锃亮，吹发断毫，照见人脸。 “就是颜色有点不太剑仙……”洛殷嘀咕道。 剑嘛，一般不都是银白色的，泛着金属光泽。 可是异常事务管理局的材料处给他弄了把黑色的剑，说是对传统古典剑材料的一次崭新突破，是使用了某种高分子材料和金属材料编制而成。 并且对此进行了吹嘘。 什么，飞行时候可以承受五千多度的高温，洛殷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加速飞剑的时候那些不争气的金属熔化掉啦。 什么，绝对绝缘，不导电，御剑飞行的时候不怕雷劈啦。 什么，这是目前对灵气的最佳导体，可以很好地传递剑气啦——说这话的时候，洛殷表示自己还没修炼出来那个什么剑气。 最后那边的负责人甚至嚷嚷起来，什么“刀剑岂非如此不便之物”“飞花走叶皆可为剑”，“新时代剑仙就要用新时代的剑”，“这可是甲方完全无法拒绝的五彩斑斓的黑！！” 洛殷只好把它收下了。 他还是懂事的，知道这把剑上至少承载着几个硕士博士的论文希望，科研人何苦为难科研人呢？ 虽然洛殷现在基本上已经脱离苦海了。 “看多了其实也挺好看的。”洛随安慰他说。 “以前那是没得选，现在有的选了，你可以选择不同颜色的花里胡哨的剑。” “比如这把五彩斑斓的黑？”洛殷挑眉。 “反正现在哪个星球上的矿物都还没变成灵矿，你用什么都一样的。”洛随说。 “这倒没错。” 124 灵气复苏15 训练变得笨拙（补更）…… 不过对于洛殷来说, 什么样子的剑都无关紧要。 他只要想, 分分钟就能将手上的高分子混合金属武器化为灵质材料。 那些灵矿不过也就是在灵气潮流中泡久了的矿物，天生自带对灵气的绝佳传导，能够传递持有者的灵气属性和形态。 灵气是天然产物，飘荡在空中时候属性都相同, 当被人摄入体内, 按照体内灵气回路流转一圈出来，使用招式利用的时候才会显示不同的属性。 比如阿波罗的凝固奇迹回路释放的灵气给人的感受是光和火, 带有神圣驱邪属性，而阿尔忒弥斯则是阴性，柔和, 有着水的柔和。 能传递持有者的灵气属性和形态, 就意味着可以使用灵矿铸成的武器传递法术——灵气其实是很容易被影响的东西，有稳定的载体才好使用。 这些都是洛随告诉洛殷的知识, 灵矿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只是灵气浓度还没达到那个范围而已。 要是有足够的灵气洗刷, 完全可以在实验室内人为制造出灵矿素材, 洛殷的灵气足够，就能把他手里面乌漆嘛黑的高分子混合金属剑变成灵质材料, 更好地传递他的所谓“剑气”。 洛殷婉拒了, 他日后的前途不在成为剑仙预备役上, 这个身份也只是过渡而已。 看了几眼自己的乌黑长剑, 洛殷右手持剑，挽了个乌黑的剑花。 “原本应该是银光闪闪的。”他遗憾道。 剑还是传统的好看, 他的审美委实有点跟不上星际时代的水平了。 “开启星空群虫模式。”洛殷吩咐道。 “是。”训练室配备的人工智能回答道。 训练室骤然变黑，于虚空之中升起点点星辰，整个空间好像被拓宽了无数倍, 无边无际。 这就是模拟的太空环境。 星空群虫模式是训练室训练模式的一种，模拟的是驾驶着机甲在太空中拦截虫群的形式：有效阻止虫族传播到其他星球去。 机甲操控师要在这漫天太空虫族之中，发现它们之中统领这群虫族的巢虫，对动态视力，精神感知力，还有多线操控水平和攻击能力都有很强的要求。 虫族往往会从四面八方不讲武德地围上来，试图用数量将机甲困住，从而快速地转移巢虫到其他星球上去，而如何有效摧毁虫族，为自己开辟出道路，不让自己被围住动弹不得就是一项很重要的功课。 但是洛殷今天不是来练这个的，他甚至连机甲都没有开，他是来用剑的灵活程度的。 “检测到操控师尚未穿戴训练用机甲，是否等穿戴完毕之后再进行模拟？” 训练室的人工智能询问道。 “不需要。”洛殷道。 训练室里面模拟的太空虫族是幻影，也就格罗瑞军校财大气粗，能在室内把这种情况纳入模拟，其他军校一般都是选择在外太空建立场地模拟。 劝不住洛殷，人工智能也不会再劝他，反正这些虫族也伤害不到他。 “倒计时，模拟即将开始。” 随着人工智能的这一声提示，洛殷把剑往前一扔，这乌黑的长剑没有掉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发出阵阵嗡鸣。 右手掐诀，引导灵气流动，左手指引方向，洛殷轻喝一声：“去！” 面对着浮现出来的点点如同陨石般的虫族，这黑色的剑完全融入了环境之，包裹着灵气的剑身推开空气，声音被压到最低，宛如一道乌黑的闪电。 电光火石之间，就有几百只虫族被斩成两半，虚影消失。 “这种速度有点太快了……他们能接受一个御剑术练了一个月的人是这种程度吗？”洛殷皱了皱眉，降低了灵气输出。 洛随早已接管这间训练室的人工智能，今天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外传。 “再慢一点，表现的再笨拙一点。”洛殷故意把剑飞的歪歪扭扭。 和其他正常人不同，他们战斗之前的训练是为了表现的更好，但洛殷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要压制自己的真实水平，维持在一个他们能接受的了，正常一点的天才的程度。 而且还要在低水平输出的情况之下解决顾无言和他的机甲。 解决顾无言很容易，在这个过程中如何表演得合理，才是不容易的。 洛殷练习了一遍又一遍，总算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快速飞剑的欲..望，成功降低了它的速度和精准度。 “其实我们也可以把在场的所有人的记忆都修改掉，只剩下一个你勉勉强强击败了顾无言的印象。”洛随这样建议道。 洛殷想了想道：“还是先试试吧。” 实在不行了再动手。 毕竟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不算特别熟练，这是需要精细的操作，没有随便捏碎一个星球或者收集全部恒星的光热那么简单。 没消除顾无言的记忆就是因为怕把对方弄成傻子，观察一段时间发现他没往外说，所以就不删了。 125 灵气复苏16 战斗进行中 比赛场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球时代足球场样子的场地, 中间是足够开阔的平台, 四周拢起，上有许多座位，可以坐人。 虽然说现在星际时代，周围的五十六台扫描摄像机可以清楚地把洛殷和顾无言的战斗影像完美地投射到任何一个人的光脑手环之上, 还带自动剪辑。 甚至多花点钱还能租一副“身临其境”眼镜, 让自己仿佛也在那个比赛场地上贴身近距离观看。 但是许多人还是会选择前往比赛场地，选择传统的方式, 坐在看台上，讲究的是一个氛围，哪怕是坐在那里用光脑看呢, 讲究的是一个氛围, 而不是真的看了多少。 大部分人都认为，洛殷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哪怕洛殷现在是体检第一又如何？那也只是人类的范围而已, 还没达到单纯机器人的范围，更别说工程力学的集大成者机甲了。 人类的身体又怎么能和机甲相比？ 毕竟机甲制造的对手是虫族, 而不是人类, 人类的血肉之躯对于钢铁外壳就好像是塑料袋子，随便一戳就能戳穿。 因为这种效果, 曾经黑市里面还有专门设置人和机甲战斗的比赛供人观看, 主打的就是一个血腥刺激, 之后遭遇官方的一阵严打, 几乎已经销声匿迹了。 而现在，竟然在官方的许可之下, 有超凡者和机甲的战斗，听说这么大的一个噱头，各种媒体像是发了疯般往里面挤, 想要获取第一手资料。 异常事务管理局询问过洛殷和顾无言的意见之后，决定把这场比赛全网放送。 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人们的热情，周围的看台门票基本上一上架就卖完了。 场地外，距离比赛场地最近的不是裁判也不是观众，而是一队医疗人员，星际时代的医疗水平，哪怕是只剩一个脑子都能把人救回来。 负责驾驶机甲的顾无言被再三叮嘱点到为止，而对于洛殷则没有这个限制。 网上的舆论也很热闹。 “东洲星系排名第一的超凡者对决人类联盟精神力第一的机甲操控师！” “为什么不是西洲星系排名第一的超凡者？我想看圣米娅大人！” “懂的都懂，精神力第一那位也是东洲星系的人。” “洛殷这次高估自己了，他要找也不应该找顾无言，应该随便找个差一点的机甲操控师。” “《陨落天才的再度崛起，是复仇？还是圆梦？！》这标题够劲爆。” “好励志啊，曾经的精神力天才，因为受伤失去了驾驶机甲的资格，现在又靠着修行术再次站在这个战场上。” “别励志了，我劝他理智。” “我不理智了，我在想，这是不是意味着精神力不那么高的人，以后也拥有了媲美机甲的武力？” “做梦吧你，首先洛殷还没赢，其次你在修行上也要有天赋，我二姑家的邻居的哥哥的同学在军队里面，那边也试点修行术了，从结果来说，修行术也很看天赋。” “有的人能一天之内感应到灵气，有的人再三感应花了一周时间都不行。” “所以还是科技万岁，天赋什么的太神秘学了。” “难说，现在又是鬼魂又是鬼怪，外面还有灵体化的虫族入侵，我看人类要完！” “天天人类要完人类要完，都这么久了还没完啊？” “伟大的尊上庇护着我们！赞美圣米娅，赞美拉结尔阁下，赞美九尾狐。” “最好不要小瞧洛殷，之前横扫了全部虫族的攻击就是剑仙阁下随手发出的，残留的剑气现在还对灵体化虫族有泯灭效果。” “洛殷修行的是‘抓了么’游戏里面和剑仙阁下同款的法术，我觉得他行。” “你这么说，都是学数学，为什么有的人只能用来网上买菜有的人却能成为机甲制造师捏？” 洛随在网上舌战群雄，开了无数个好和那些不看好洛殷的人对喷回去，要不是随意使用禁言权限可能暴露洛殷和“尊上”的关系，看出来倾向，他早就把那些家伙全都禁言了。 “你怎么可能不赢。”洛随愤愤不平。 “因为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人身对抗机甲能赢的。”洛殷道。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蜀地常年阴云密布，没有太阳，如果出太阳了，那当地的狗就会狂吠不止，以为是看见了怪物。”洛殷用这个作比喻。 “人也是这样，无法理解认知以外的事物，而无论御剑术，还是修行者都属于这个范围。” “没错。”洛随道，随后在网上给另一个骂洛殷的人回复：“你在狗叫什么？” 洛殷：“……你学的太快了。” 怎么这种东西也学？ 洛随很谦虚：“我学以致用，不同文化有不同文化的特点。” 那也学点好东西啊……洛殷无力吐槽，而且这也不是星际时代的文化特点。 狗在星际时代还个很罕见，很可爱的动物，星际时代和地球时代的语境不同。 洛随这样骂人就好像地球时代说“你在熊猫叫什么”一样，起不到原有的效果。 他摇了摇头。 此时洛殷正站在大门面前，比赛还未开始，门关闭着。 比赛场的另一端的大门里面就是顾无言和一台教学用基本机甲——顾无言的可变形“应龙”机甲被纪寒凌扣住了，说什么也不放手。 考虑到是人和机甲的对战，异常事务管理局也没强求，他们同样怕顾无言直接上“应龙”，轻重不分对洛殷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有医疗队在，洛殷的生命是肯定能保住的，就是不知道受伤的程度会不会影响后续修炼。 毕竟修炼靠的是人体内灵气回路，要是出现肢体损伤情况，那一部分的灵气回路该怎么办？ 异常事务管理局至今还没解决这个问题。 “你紧张吗？”在上场前几秒，洛随询问洛殷。 “紧张，当然紧张。”洛殷回答。 说不紧张是假的，和常常打比赛的原主不同，这是来自地球时代的洛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进行展示。 之前他都是将本体藏在幕后，使用马甲演戏，本体最多成为神话复苏之中的配角——即使配角，他之前也安排自己不是最亮眼的那个角色。 而今天，洛殷即将成为这次全世界**件的主角。 洛殷深吸一口气。 “但是我也很兴奋啊。” 这是《御剑术》在全球视野之中的第一次展示。 通往比赛场地的大门就此打开，光线照射进来。 洛殷往前一步，暴露于聚光灯内和众目睽睽之下。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而对面，庞大的，足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的机甲也从另一边上场了。 洛殷和顾无言隔着机甲相望。 比赛开始！ 顾无言率先行动，毫不客气，朝着洛殷的方向发射出几枚导.弹。 而在这瞬间，洛殷扔出背后的黑色的高科技剑，左手掐诀引导灵气流动方向，右手校准剑的方向，让黑色的剑悬浮了起来。 随后，他一脚踏上，御剑而行，直冲云霄，将那些导.弹抛在身后。 “御剑飞行，卧槽卧槽，这是真实存在的？？” “看这剑的颜色就像是高科技产物，正常的剑哪有黑色的，能飞万一是悬浮平板的原理呢？” “别嫉妒好吧，我们东洲星系的剑仙就是会御剑飞行的，和科技没关系。” “这才是超凡啊，真酷。” “好帅！” “一开场上来就用导.弹，顾无言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看来他们两个关系不好。”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洛殷充耳不闻，用灵力将自己的脚黏在剑上，几乎是垂直飞行。 在他身后，那几枚导.弹爆炸开来，为他的远去送行。 “真超凡者从不回头看爆炸！” “距离这么近，光是爆炸的冲击波就够他受了吧，好家伙，这是连口血都没吐啊。” “之前谁说是悬浮平板来着？站出来挨打，你哪个星系的悬浮平板能垂直飞行，性能这么好？” “就算是悬浮平板炫技比赛也没这么牛吧，我记得之前的悬浮平板升空角度的世界纪录是45°，和这个90°整整差了一半！” “打脸了打脸了，这次是真的御剑飞行，太帅了。” “看的我也想去买一把剑了，不知道能买到不能。” “别想了，这肯定是东科院特别研制的材料。” “哦，某宝出同款了，不过是模型。” “我去看看能不能定制一个和这个剑外形差不多的悬浮平板玩玩……” “东洲星系第一的剑仙！” 洛殷控制黑剑飞行在上空，灵活又自然。 然而原本导.弹爆炸所造成的烟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逐渐扩散开来。 烟雾弹？洛殷有所明悟。 随着场内烟雾的逐渐蔓延，顾无言面前的显示屏幕已经切换到红外线热显示界面，上面勾勒出洛殷的身影。 他没指望这一下就能解决洛殷，之前释放的导.弹是烟雾弹，毕竟洛殷只有一个人和一把剑，没有其他高科技产品——这是经过赛前检查的。 释放烟雾弹遮掩洛殷的视线，而后再对其发动攻击。 机甲的体型较大，洛殷的体型小而灵活，但是这构不成威胁，因为他们原本在训练的时候就被教过如何对付小型灵活虫族！ 从热显示视角看，洛殷确实被烟雾困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只是呆呆地沿着直线飞行。 顾无言快速操控机甲朝着洛殷即将飞行过去的地方握去。 他要一把抓住洛殷，快速结束这场战斗。 126 灵气复苏17 剑修事变 就在顾无言伸手要抓住洛殷的时候, 从热感应里面观察到的那个人影忽然消失了。 【警告，机甲损伤程度1％】 洛殷直接从剑上跳下来，剩下黑色的剑因为惯性狠狠插入了顾无言的机甲手指之中, 砍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电火花四射, 卡在里面。 顾无言一惊，没在意自己的手臂, 却伸出另一只手去捞下落的洛殷。 这时候异变再起。 洛殷保持着下坠的趋势伸手掐诀，几十把剑的虚影浮现在他周围, 逐渐实体化。 “在战斗的时候可不能心软啊……还是说他依然没把我当成这正常的对手？” 洛殷感受着下落时候的风阻力心想。 洛殷这次的下坠是一个带有诱导性的假动作。 如果说顾无言把洛殷当成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是绝对不会伸手来救他。 但是如果他没有……而是做出了像是现在的动作, 那么—— 几十把剑飞舞围绕成一个剑环，在洛殷的指挥之下，直接将顾无言伸出去接他的那只机械手臂砍了下来！ 【警告, 机甲损伤程度5％！】 全场皆惊。 “他的剑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只有一把吗？” “这是假动作，故意诱导顾无言去救他, 然后直接砍掉顾无言的机甲手臂, 现在顾无言一只手没了，另一只手受伤了。” “真阴啊, 不愧是洛殷。” “他的战术一向都是这种风格，也算是顾无言活该, 去救他干嘛。” “战场上对对手仁慈，疯了吧？” “这次的对手是人, 不是虫族, 不一样，肯定要对人好一点。” “只有我关注为什么剑能把机甲的机械手臂砍下了吗？” “材料的比拼呗，顾无言开的是模式机甲, 用的合金一般，而洛殷的剑肯定是东科院的特别材料，两相比较之下就洛殷赢了。” “可是他进去时候只带了一把剑，剩下哪里来的，纳米技术？压缩金属？” “我能举报洛殷作弊吗？他为什么能带这么多。” “人家用的是御剑术好吧，不带剑带什么，只准机甲这边带导.弹，不准人家多带剑？” 观众席上的讨论没有影响比赛中心的战斗。 洛殷的几十把剑将顾无言掉落的那只机甲手臂快速拆开分解—— 洛殷的机甲工程学学的很不错，顾无言所驾驶的机甲正好是教科书上讲过的普通机甲类型，他对这根机械手臂十分熟练，清楚改怎么拆卸，拆卸下来的零件又有什么。 身后多剑拆解，而洛殷本人则在空中一个翻身，在快要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被一把剑接住。 再次冲天而起，这次他飞的比雾气的范围还要高，在雾气表面飞行时候颇有种云端飞行的感觉，仿佛日出云层。 而在洛殷身后，几十把剑快速旋转着，构成剑阵，剑与剑高速移动造成的空气流动掀起风，烟雾随风而逝，比赛现场重现变得清晰可见。 “刚才没有影响到你的视力。”顾无言道。 这是陈述句。 洛殷和顾无言之间都带有可以相互沟通的耳麦，这是切磋性质的战斗和真正战斗的不同，真正的战斗不会让他们之间便于沟通。 “因为有时候，眼睛会误导人，所以我们发明了利用热感，声波，光波，磁场，震动等原理的检测器。” 洛殷答非所问，说了这么一句话。 “灵气……”顾无言不是笨蛋，他能理解洛殷的潜意思。 那就是修行者所感应到的灵气也可以作为感应方法的一种，因此烟雾压根无法遮掩他的视线。 他已经能灵气外放到这种程度了吗？ 顾无言心情复杂，他做不到这点，目前顾无言的修行程度只是能让他力气更大，反应速度更快，至于更深层的利用，还没开发出来。 但洛殷现在却能靠着空间中灵气的感应进行战斗了！ 在洛殷身后悬浮起几百把剑，顾无言在其中看见了眼熟的零件。 几分钟前，洛殷将他掉落的机械手臂拆卸，那些零件正是机械手臂内的零件。 他将其中的长条状金属物质统统作为剑使用了！ 洛殷本人踩在剑上，那根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根削尖了的金属管子，顾无言甚至还能辨认出那根管子是机甲里面传递冷却液的。 卡在顾无言所剩手臂上的黑色的剑此时也摆动起来，对机甲的手臂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之后，它摆脱机甲零件的束缚，飞了回去，停在洛殷身边。 “所谓‘御剑术’，其实完全可以往大的方向理解。” “什么是剑——” 其实当初材料部的负责人有一句话没说错。 “只要心中有剑，飞花走叶皆可为剑。” 剑是什么？ 剑是远古时代的人磨砺硬质材料，将其磨至薄而锋锐，打造的两边都可以伤人的冷兵器。 围绕这种武器，诞生了种种剑术，诞生了对剑的幻想。 锐利，锋锐，象征着毁灭。 所以，从人类群体意识里面提取出来的剑仙形象才能制造出一剑横扫十四亿光年的景象。 而《御剑术》，就是把修炼出来的这种“剑”的的意象附加在物体之上的法术。 如果附着的物是剑自然效果最好，如果不是剑…… 那也没问题！ 洛殷身后的剑不断分裂，一成十，十成百，灵气模拟的剑的虚影化为实体，不断增加自己身后剑的数量。 顾无言见状立刻发射导.弹，想打断洛殷的蓄力过程。 他有预感，一旦对方蓄力完成，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但是洛殷只是挥了挥手，两三把剑就从他身后飞出，精准地将导.弹砍成碎片，在他身前发生爆炸。 “这他妈是剑修？这是移动的人形歼星机吧！” “那不是剑，是巡洋导.弹。” “我错了对不起洛殷，我不该看不起超凡者，这压根就是人形机甲。” “除了本体没有合金保护脆皮一点，攻击性绝对足够的。” “羡慕了，我也想修炼。” “这是修炼一个月？修炼一个月就这样？超凡者这么牛逼啊。” “不是超凡者牛逼，这句话说多少遍了，是洛殷牛逼！” 顾无言不再留手，他核心激光蓄力几秒钟，随后倾巢而出直指洛殷。 激光成细线状态，编织成网，将洛殷罩在其中。 防止机动灵活的洛殷进行躲避，顾无言将原本的激光光束分散，经过计算安排出光束网络，封锁了他能逃跑的所有角度。 一旦被扫中，高达3000℃的温度能将人体直接蒸发。 “顾无言真是发狠了啊。” “要是扫中就直接死了，连骨灰都没有被蒸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洛殷一定不会死。” “洛殷有什么办法呢？期待。” 而洛殷再次变化手势，他的计算力同样不错。 身后剑光一闪，黑色的剑身及其衍生出来的灵气剑影进行分布，将其反光的一面对准了激光。 每一个截面都像是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反射出来光。 光遇见镜子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 剑面将所有的激光反射回去，而且这不是单纯的反射——洛殷调整过剑面的角度，让反射回去的光束形成有效攻击。 它们精准摧毁了对面的激光设备，在机甲上造成了数处爆炸。 短短几分钟之内，胜负即将见分晓。 在观众台上，之前挑衅过洛殷骂他什么都不是的合众洲星系人，阿怀特现在是一声不敢吭，他反而庆幸起来自己认怂及时，没给洛殷暴打他的机会。 就洛殷这样，他后面还有几百把堪比导.弹的悬浮剑没用呢。 洛殷和顾无言都是东洲星系人，洛殷不会对顾无言下死手，但是洛殷对他就说不定了。 哪怕是展示性战斗，一不留神也是可以死人的！ 而能不能做到一不留神，阿怀特觉得能成为前任战斗首席之一的洛殷肯定做得到…… 太好了，他心想。 谁知道洛殷这个只修炼了一个月的超凡者这么猛啊！ 他真的只修炼了一个月吗？不是什么剑仙转世吗？！ 顾无言的机甲没被激光照射太久，在洛殷反射过来的瞬间，他就做出动作躲避，同时取消自己的激光。 机甲失去了一只手，难以把握平衡，顾无言索性直接操控机甲往下一趴，趴在地上，躲开洛殷的反射攻击。 而趁着顾无言做出躲避动作的功夫，洛殷伸手一挥。 在他身后，无数可以被称为是“剑”的物品发出兴奋的嗡鸣，朝着在地上的顾无言一拥而上！ 剑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它们锋锐不可抵挡，从上而下地贯穿。 顾无言反应过来想躲开，却因为机甲的目标太大而失败。 只要有一把剑贯穿进入他的机甲，他就更难以行动一分。 无数黑色的剑影如同雨点般落下，带来了毁灭的意味。 顾无言的机甲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完完全全报废了。 场内静默一刻，随后集体发出惊呼和欢呼。 “洛殷赢了！” “不可思议！” “妈妈我要学这个！！” “超凡者，就是未来人类的发展方向！” “剑仙洛殷！剑仙洛殷！” 洛殷操控冷却水管道缓缓降落，所有插在机甲上的剑影消失，凝聚成那把最原始的黑色剑。 一步，两步，洛殷跳下冷却水管，缓缓走向那把插在机甲核心的黑色的剑。 随后，他在剑面前站定，伸手拔出了剑，直指天空。 洛殷此时依然面无表情，周围的欢呼声形成阵阵音浪。 这一刻被载入了人类的史册。 公元8965年，第一位人类超凡者击败机甲操控师，这是个人迈出了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史称“剑修事变”。 127 启航者·洛殷 下一个马甲 距离“剑修事变”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两周内，洛殷过的可谓是水深火热。 “早知道我就不耍那个酷了……”洛殷这样和洛随抱怨道。 因为表现的太过出色，导致官方给予了自己高度的关注乃至于其他星系也对自己蠢蠢欲动, 单纯走在路上都会碰见四五个间谍的生涯真是够了！ 这些天里面, 洛殷被聘请为《御剑术》训练的特别顾问。 自从洛殷身上看见了这个法术的前途，东洲星系官方又开始在军队里面推行《御剑术》的试点，洛殷还参与了对《御剑术》进行改良的研究。 如果不是从“抓了么”游戏，而是单纯从人传人的经验来学习的话，对法术的理解会出现偏差，导致每个人修行出现不同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东洲星系官方一直在研究基础修行术的原因。 毕竟要全民推广普及超凡的话，势必要把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压制到最小。 不同的人的体质不同，适合修行的法术以及修行法术出现的力量也不同。 灵气是无属性的, 但被人使用出来的灵气是有属性的，当外界无属性的灵气在人体内转一圈之后, 会根据修行的回路和这人自身的灵性来附加属性。 比赛之中，一生万剑和万剑归一都是洛殷自己修行的特点, 不是来自《御剑术》的招数。 因为洛殷有系统辅助，他在修行路途开始之前就开始从虚构中创造万物。 在修行开始之后, 凭借着对造物的经验，洛殷可以用自己的灵气可以做到化虚为实，这是他可以做到无端地生出许多剑影的原因。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做得到, 他们除非修炼到灵气非常深厚, 能够灵气凝实, 至少也是凝聚出自己的灵魂之后才能模仿自己的这一操作。 这导致洛殷教学的时候, 下面的人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对劲，好像在怀疑他们修炼的不是一个法术。 而后续的展示内容，不同的人修炼御剑术, 确实也会在效果上出现偏差，还有人出现修炼走了岔道，导致灵气紊乱的问题。 所以东洲星系对《御剑术》的期望，是想改造出来一个效果较为基础稳定，不那么容易灵气紊乱的攻击法术。 除了参与改良《御剑术》相关的内容，这是洛殷放在明面上让东洲星系看到的内容。 暗地里面洛殷还进行了别的尝试，试图增加自己凝聚神位的希望。 他在不断总结，摄取这个世界上成就非凡的逻辑，希望能找出一个理论体系将其概括。 这个世界晋升超凡世界的本源是灵气回路，在人体内镶嵌灵气回路，靠此运行灵气，就能获得不同的效果。 东洲星系的修行推广尝试，就是企图构造出一个适合人人都修炼，让人人都能感受到灵气的基本回路。 而洛殷手里面还有他之前装神弄鬼凝聚的“神之回路”。 那些灵气回路是朝着模仿神明的方向进行，最后成为神明。 今天，在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洛殷将洛随具现出来放在身边，营造一种对话的模式。 对话有利于增加洛殷的灵感，哪怕只有洛殷单方面输出，他的想法都会更丰富。 “我觉得这两种可以融合起来……”洛殷沉思片刻说道，他在空中的荧光屏幕上点来点去。 “洛随你的想法呢？” 洛随表情严肃，站在他旁边说道。 “因为星空虫族数量减少导致的潜伏影响到印尼洲星系的首都星房价下跌，再加上合众洲星系特工对西洲星系的间谍严刑逼供这些天里面东洲星系内跨星系航空航天联合体的股价暴跌。” 洛殷：“……”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摇了摇头。 原本就没指望洛随给出什么意见，因为之前一提到这个话题，洛随的语气和语调都会变得前后一致，不利于洛殷判断。 所以今天洛殷特别把这家伙从脑海里面踢出来，让他以拥有身体的形式和自己交谈，就是为了看他的微表情，从而获得一些正确与否的信息。 颇有种在导师手底下打工发言的感觉，洛殷回想自己的前世今生心想。 系统这个疑似来自高维文明产物的存在，肯定见过不同文明的灵气复苏，也见过不同文明的超凡晋升形式。 但是一谈论到这个话题，他不是和死了一样一声不吭，就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胡说八道。 现在面对面交谈也没获得多少信息，他直接面瘫了啊……很明白地显示出这一关只有我自己能过。 “神之回路也是回路，普通的修行也是回路，人体的灵气回路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基础灵气回路和来自模仿神明的回路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是人本身的修行，一个是超着目标模仿，进而成为目标，前者没有模仿的对象，而后者…… 洛殷没有确定剑仙的灵气回路，因为剑仙是不定项的存在。 这个称呼指的是传说中精于剑术的仙人，没有确定的神职，也没有确定的神。 洛殷在使用“剑仙”的时候，提取的也是人类潜意识的意象，而不是像阿波罗，阿尔忒弥斯那样具现出真实确定，有名有姓的神明形象。 而他后续更是编撰了《御剑术》这个术法，不是某个名为“剑仙”的灵气回路。 《御剑术》是人人都能修行的术法，算作基础灵气回路，修行它没有一个很明确的一定会成为某个神的目的，作用就是能使用剑进行攻击，飞行等等。 要是修炼《御剑术》到极点，会不会成为众人所认可的“剑仙”，从而将那个不定选转化为定向呢？ 洛殷不知道。 但是他对此已经有想法了。 洛殷翻手，右手出现了银白色，淡淡有着安眠作用的纯净晶体。 这枚晶体是洛殷用灵气结晶封印的一枚加百列的灵气回路，沿着这个灵气回路最终可以修行成为加百列，现在西洲星系的圣人米娅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像是这样的晶体，洛殷还有很多枚，除了加百列的还有希腊月神阿尔忒弥斯，日神阿波罗，北欧的森林与静谧之神维达尔，九尾狐首领苏妲己，堕天使路西法以及天使长米迦勒等等的灵气回路封印。 只要是他创造过马甲，进入其中体验过感觉和能力的，洛殷都做了相应封印着灵气回路的晶体。 有些晶体灵气温柔平和，有些则暴虐跳动，米迦勒的灵气回路和路西法的灵气回路还不能放在一起，否则会双双湮灭。 因为加百列的灵气回路较为平静，洛殷决定先拿这块做实验，反正这条回路也已经被给出去了。 他将左手覆盖在上面，好像有了吸引力一般，晶体悬浮在他的双手之间，散发出柔和平静的光芒。 灵气回路是种很不稳定的存在，否则洛殷也不会凝固灵气晶体将其封印其中，所以必须要小心。 要是选择了爆裂一点的灵气回路比如阿波罗的，一不小心会炸掉，但是加百列的话，即使是破碎掉也最多让周围几百个人灵感增加，有机会遇见和超凡相关的事物——加百列主要神职之一就是启示，也就是传递神之话语。 蕴含着灵气回路的晶体被上下拉扯，开始掉落细小的碎片，逐步解封。 洛殷的瞳孔之中倒映出晶体的样子，隐约可见里面变化莫测的法阵和各种回路。 在小心的拉扯和解析之下，封印着加百列灵气回路的晶体融化了，变为一滩流动着的银白色粘稠产物。 宏观上的形态更改象征着里面的微观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洛随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他的瞳孔中同样出现了繁复的法阵，似乎在记录这一刻，又像是在签订什么契约。 只是洛殷已经没工夫去在意旁边的洛随发生什么变化了，他精神高度紧绷。 一个个点点从银色液体表面析出，拉扯之下，悬浮在液体之上，形成了不同颜色的小小的晶体，有的如同月光般皎洁，有的却是透明之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红色。 下面银色的液体变得越来越暗淡。 洛殷保持右手不动，托举着银色液体和上面的细小晶体，左手快速一揽，将月白色的小晶体抓在手中。 这个动作一做完，剩下的小晶体就全都又回到了下面的粘稠液体之中，在其中消散，粘稠液体的颜色随着晶体们的回归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 洛殷紧紧抓住左手中的月白色晶体，将其碾碎，一点一点倒入象征着加百列灵气回路的溶液之中，随后银色液体的颜色完全正常，洛殷再次翻手将其凝固，封存在晶体之中。 做完这件事，他的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 “呼……”洛殷喘气了一会儿。 自从修行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的感觉。 让他感到累可很不容易，洛殷曾经一个人扮演了九尾狐一个种群，他精分能力和强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成功了……”洛殷喃喃自语道。 他再次张开左手，那枚月白色的小晶体就被具现了出来，和融进加百列灵气回路的那一颗晶体一模一样。 加百列被认为和警视，传递神谕方面相关的天使，在多个宗教之中均有存在，其中因为经常在梦中出现，传达神谕，而被认为也掌握有使人安眠入睡，以及做梦的权柄。 洛殷这次从加百列的灵气回路内提取出来的，就是和这个权柄相关的一个法术： “造梦术” “从灵气回路里面提取出的灵气回路，是一种人人都能学的基础类法术。” 洛殷灵光一闪。 “学会构成这个存在所掌握的所有法术，将熟练度提升到一样的等级，就能成为这个存在？” 洛殷之前使用法术都是下意识使用的，因为他拥有这些神/非凡存在的灵气回路，只要他代入进去运转一圈，想使用什么效果就使用什么效果。 比如所有维达尔森林里面的静谧术就是他之后又套了一次维达尔的马甲设置的。 但是他之前还从来没有拆分过这些灵气回路，将其拆成基础法术还原使用。 这些“神之回路”，是由不同的法术交错构成的灵气回路。 “在这个基础上，我可以推测希腊梦神摩耳甫斯的灵气回路之中也必然会有‘造梦术’。” 洛殷收起了那枚月光白色的晶体，对自己的探究心满意足。 他的瞳孔熠熠生辉，棕色之中竟然有了几分金色。 “修炼不同的，对应效果的基础法术，将其合成一个完整的可以传承的灵气回路……既然神之回路可以逆向推理为基础法术，那么基础法术也能正向构成神之回路。” 只是一个修炼了很多基础法术的人，和生命层次变化，掌握权柄的神之间肯定还有一个门槛。 洛殷隐隐约约感觉道这点。 一个很关键的区别点，要是跨越了它，那个人就能成神。 不仅是在传说之中，神话之中出现过的神，有名字的神，比如宙斯，雅威，奥丁，还可以是新时代的，在过去没有确定名字的神，比如剑仙，机甲神，光脑神明等等。 是什么呢？ 洛殷有预感，在自己正式成神的那一天，会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为自己预定的神位就是一个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崭新的神祇。 只不过这个神位的名字他还没想好。 总不能真的上“掌握光脑的神”或者“引导了灵气复苏的神”，还有“构筑超凡体系的神”吧！ 洛殷也是有点面子的，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起名废。 “启航者。” 在洛殷尝试分离加百列灵气回路的基础术法，和完善自己猜想的时候怎么也不吭声的洛随，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他的眼中仿佛点燃了一团不会熄灭了火焰，亮的吓人。 “你是‘启航者’。” 没有任何犹豫的肯定词汇，就这样从洛随——这一疑似来自高维文明的存在口中说了出来。 “启航者吗？不错的名字。” 起名废洛殷欣然接受。 “以我之躯，开启灵气复苏超凡之潮流，点亮这个位面在多维宇宙洪流之中的火焰，是为‘启航者’。” 洛殷自我理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尊上”的神明称呼是“启航者”，这可比什么“掌握光脑的神”帅多了。 * 洛殷为神使，“启航者”为真神。 洛殷的大脑快速规划起来。 作为神，是肯定不会直接和人对话，那样太没有位格了。 这方面应该参考其他宗教，像是圣灵教那边是直接安排了一位天使负责传达神谕，承担这一职责的还是个炽天使，正是加百列。 而作为真神，“启航者”有一位神使也是合理的。 以洛殷作为神使，把这条消息上交上去，这种操作就没问题了。 这种方法还能将人类的反馈全都归于“启航者”这位神下面，起到认知肯定的功能，有利于洛殷凝聚神格，探索成神的最后一步。 洛殷初步怀疑，成神的某个门槛和人们的认可度有关，正所谓心想事成，只要人们都这么想，在世界意识的偏移下，这个人就很可能成神。 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切的例子，洛殷也不能肯定。 有了假设，现在缺的就是实践了—— 为了营造出“尊上”启航者的身份，是该出现更多的花样，不能再停滞不前了。 洛殷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再次规划起来。 这次派出个什么马甲呢？ 最好是个有引导功能的马甲。 和超凡入门相关，不止局限于东洲星系，而是其他星系也能用的超凡体系的一种…… 128 复苏1 剑仙，黑色不明物 茫茫宇宙, 星海之中，一艘跨星球之间的飞船正在航行。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宇宙，黑色为底色, 群星闪耀其中，有闪耀的恒星, 有飞行的彗星，还有从远处望去玫瑰色的漂亮星云, 整个宇宙膨胀舒展着，好像活起来了一般。 有个女孩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宇宙世界。 窗户上加载了智能解说模式，只要点击窗外相应图像，就会出现光脑语音为其解说。 “这片星云距离您有15000光年, 名为好望角云, 其是由发光气体构成的星云, 内部有恒星爆炸之后的巨大空洞, 它的外围现在正在发生坍塌, 天文学家们预测可能有新恒星的生成……” 女孩又伸手点了窗户上的另一星体。 “这颗明亮的星星, 是名为m564的恒星，坐落于m564系的中央, 它的周围轨道上有四个易居行星, 分别属于跨星际矿业联合开采公司, 行星不动产开发企业，还有……” 没意思，女孩撇了撇嘴。 她点击窗户, 想调出一个动画出来看，不去看窗外那了无生趣的景象，没想到却不小心点到了窗户边缘的一个白点。 船载光脑立刻开始解说起来： “这是……热辐射对比光谱……恒星可能性排除, 落单小行星可能性排除，陨石可能性排除…… “数据库未搜查到相关消息……人形轮廓……疑似太空虫族？？！！” “系统出现错误，系统混乱！” “特级警告，疑似太空虫族来袭。” “？！！”女孩紧张起来，她点击窗户，想放大这个影子，看看到底是什么。 在星际航行之中，最怕遇见太空虫族，一旦遇上基本上是十死无生，旅行用的飞船压根不能和游荡的虫族相比，它对虫族来说就是令虫满意的肉罐头。 “已将信息上报给船长，特级灾害警告！” 镶嵌在飞船上的人工智能最后这样道。 因为女孩带了耳麦，目前这消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船长室内的人知道，为了防止人工智能错认消息，引起慌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种特级警报一般都是经过船长确认之后再对外进行放送。 宇宙之间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是“黑箱”实在是太多了，人工智能不能判断一切，一个经验丰富的船长才是能带领人到达最终目的的必要条件。 随后，窗户上的那个白点放大，女孩的瞳孔瞬间扩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人？” 有一个人在宇宙之间行走？！ 确切来说不是行走，而是踩着一把剑，正在御剑飞行。 哪怕她只有六岁，这一幕还是超乎了她的常识，毕竟就连岁的小孩都知道，人不能毫无防备措施地在真空之中生活。 那……为什么这个哥哥可以？ 六岁的小孩想不出太多解释，最后只能把一切归为科技的作用，对方身上肯定有她不知道的高科技，所以现在的人能在太空之中生活了！ “妈妈，妈妈，我想去外面玩！”得出了这个结论，女孩拉着她旁边睡着的妈妈的袖子道。 她妈妈被吵醒，不耐烦道：“外面什么都没有……不可能，你出去会受伤消失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哥哥可以，我就不可以呢？”女孩有些委屈。 “什么哥哥……你做梦了？还是看动画看多了？” 她妈妈很惊讶，最后只能归结到对方是动画看多异想天开：有些动画确实会播放人能在太空之中生活的场景。 “不是的，妈妈，你来看，这个哥哥他就能在太空之中飞行。” 女孩的妈妈朝着飞船的窗户看去，随后立刻惊呼道。 “圣灵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吧。”女孩很满意。 与此同时，船长室里面也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吼。 “人在真空之中生活？怎么可能！” 排除了虫族的可能性，对方很显然是个人。 人……人能在真空之中活下去？看样子对方还没穿防护服，这是怎么做到的！ “看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船长室之内，大副反而较为冷静。 “看见他脚下的剑了吗？这不是普通人，是非凡者！” “东洲星系不是有个打算培养成剑仙的非凡者吗？之前还全网放送他打败机甲的场面了。” “但是我不觉得……这种身体素质，真的还是人类吗？”船长再次调整视角，确定了那位确实在飞行的人。 “而且穿的还和我们不一样。” “谁说超凡者是普通人呢？”大副冷冷道。 “你能说神是人吗？” “这不一样。”船长道，他挠了挠脸。 “从光脑分析的衣服上来看，这好像是东洲星系祖上的服饰。” 因为神话复苏浪潮，各个星系都在狠狠挖掘自己祖上，离开地球之前的文化底蕴，哪怕中途因为星际旅行导致资料缺失，还是留了一些下来的。 有些资料上传到光脑的人类资料库里面，供给全人类使用，这也是光脑能识别对方衣服的原因。 “不是洛殷。”船长遗憾道。 要是洛殷就好了，对方好歹是能交流的星际时代的人。 哪怕洛殷是东洲星系，他是合众洲星系的，都是人类联盟下的，都为人类建设出过力，说同一种语言大家都是兄弟呀——但是谁告诉他面对陌生的超凡者怎么办？ “给他传递消息？怎么传递……” 对方距离他们不远，估算起来有几百米的距离。 放在其他宇宙飞船上，这是个基本上马上就要发生碰撞事故的距离，但是要是变成飞船和一个人之间的距离……这就又有点远了。 真空不能传递声音，用信号灯发摩斯电码又怕对方是远古时期的非凡者，看不懂信号闪烁信息——关于远古时期的英雄非凡者是不是也能像是神明一样“复苏”的阴谋论是一直存在的。 “不过距离这么近，对方肯定也发现我们了。”大副道。 宇宙飞船这么大一个，很显眼的。 “可千万别把我们当成怪物劈了！”船长忽然悚然。 “通知：不明目标物体已靠近船身，位于第船舱的第15号窗户处。”船载光脑又开始叫。 “来了，真的来了！”船长叫道，“幸好之前下载了古东夏族语换星际语的安装包……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些神一样能说什么我们懂什么……” 这么多神话复苏现象已经证明：哪怕神明们说的是和星际时代人完全不一样的语言，星际时代的人也能理解他们的意思。 但是远古时期的超凡者应该不是神吧……船长不确定心想。 “通知：第船舱的第15号窗户遭受到未知敲击。”光脑发出提示。 “哦该死的，他不会想破窗而入吧！”船长悚然。 “你在这里开船，我去那边看看！” 他本来是想要大副留下的，但是想了想怕大副接待不到位，对方会斩了这艘船，索性自己前去。 * 就在女孩妈妈尖叫的时候，其他被打扰的乘客纷纷对她投去不满的眼神，她不得不伸手捂住嘴巴，来制止自己的尖叫。 女孩不满道：“妈妈你跟我说了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 “不是，可是……”这位妈妈语无伦次，不知道该什么。 这时候她再转身看向窗户外，发现那个被光脑放大的人形白点消失了。 “是不是看错了。”女孩妈妈太过震惊，以至于不敢相信光脑和自己的眼睛，看见现在白点消失了，反而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她不需要面对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处理事情了。 “咚咚咚。” 还没等女孩妈妈松口气，随后，敲击声从窗边响起。 女孩妈妈：“？” 其他乘客再次对她怒目而视，制造一次噪音就算了，还制造两次？ “不是我！”女孩妈妈道。 “对，不是妈妈，是窗户外面的那位哥哥在敲。”女孩认真道。 其他乘客：？？ 你开什么玩笑呢？ “他好帅啊。”女孩道。 等等，你怎么看得见他的脸的？？ 女孩妈妈因为这句话悚然，她再次转头一看，窗户外面果然多了一张人脸。 眉如刀削，鼻梁挺拔，目光有神，哪怕是按照合众洲星系人的审美来看，这也是张很帅的脸。 可是显然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女孩妈妈被吓的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过去。 “第船舱的旅客，由于冷却水系统发生少许故障，船舱气温将逐渐上升，为了对您进行补偿，我们为您自动升舱，请去往第一船舱。” 这时候，光脑广播响起来了。 * “我们的船舱不能在行驶时候开放啊……”船长心里面直嘀咕。 不能把人请进来，只能用光脑屏幕显示文字进行沟通，幸好还有古东夏族的文字安装包……等等，只有地球时代现代的文字，要是对方来自更遥远的时代，还不一定能沟通上…… 对方绝对是很强的超凡者，能肉.身横渡宇宙空间，还能贴着和宇宙飞船以一个同速度前进，这种强悍的存在是专门来找我的船吗？ 可是这是合众洲星系的境内啊……这位大佬为什么不去东洲星系？ 他走到空无一人的第船舱，而对方就站在窗外，和飞船保持同样速度。 真不科学，哪怕保持同样的速度，贴的这么近也应该被飞船的能量护罩影响了吧，可是对方就跟没事人一样，船长啧啧称奇。 他用肢体语言做出自己很弱小，害怕对方的样子，随后举起手里面的光脑屏幕，上面一边是星际通用语，一边是光脑翻译出来的古东夏族文字。 “您……请……我们……飞船……” 套着修真者壳子的洛殷看了一眼，皱起眉来。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幸好他不是真的远古时期的修真者，这皮下是虽然来自地球时代但是也掌握了星际常用语的洛殷。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说了里面的人也听不见，外面是真空传递不了声音，用手在窗户上写起字来。 飞船里面的船长赶紧打开光脑摄像头，追踪对方手指划动的痕迹，推测对方要说的话。 光脑翻译不了…… 船长看着光脑上乱七八糟的语言，脸上的苦涩都要泛滥而出。 看看对方腰上的剑鞘……尽管从面相上看，这是个很和气的超凡者，但是鬼知道这些来自远古的超凡者们的脾气呢？ 就算对方不生气，只是想进来，用手里面的剑去撬开自己船的船舱，那也完蛋了啊。 船长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可能和外界接通的地方：货仓。 货仓底部有个门，只要拉开，就能把货全都卸下去，当然现在拉开的话，就是把货物全都丢掉。 没办法，一车人的姓名和一车货比起来，当然还是人更重要。 于是船长又在光脑屏幕上写了几行字，配合他的图画，展示给外面的修真者看。 “他是想让我从货仓进来？”洛殷读懂了旁边的话，却没看懂那图。 当然他是假装懂了图，点了点头，脚下一转就往后飞去。 船长赶紧擦了把头上的汗，一边用光脑联通船长室里面的大副，让他等命令把货仓的底门打开。 * 而在另一时间点上，西洲星系的某论坛上： 楼主：“我昨天晚上看见天空之中飘过黑色影子，是不是比和神话复苏有关？ps：我家住在布加勒星的维达尔森林附近。” 1L:“飘过黑色的影子有什么好说的，可能是哪个闲得无聊的人在维达尔森林附近玩无人机。” 2L:“这也能算神话复苏？那我还在医院看见过脸上长着齿轮的小精灵呢。” 3L:“对于贴主我想说你的眼睛是不是机械眼？机械眼的话在维达尔森林附近确实会受到干扰，可能出现斑点什么的。要是肉眼的话建议去医院检查。” 4L:“但是后面2L，是不是嗑.药了被送到医院去了啊？齿轮小精灵，这也能想得出来。” 5L:“没嗑.药，是我老婆生了，去看我女儿，刚去的时候她对我嘿嘿一笑，然后我好像恍惚之间看见她身边有个和人差不多样子，但是很小的东西，脸上有齿轮，背后有激光翅膀，非常古怪。” 6L:“你高兴地发了昏。” 7L:“你们都没看最近更新的非凡生物的图鉴吗？这是已经被确定的非凡物种小仙子啊，层主的描述完美符合：笑声+娇小的类人身影+翅膀。” 8L:“西洲星系超凡普遍调查局才更新了这个物种，据说他们派遣的队员在某星球的维达尔森林里面抓到了一只。 9L:“这个我知道，我看了他们的通知，大意是那只小仙子被发现的时候是因为偷喝了他们车里面e类清洁能源，车子发动不了，打开动力箱一看，发现一只小仙子飘在里面，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10L:“我怎么说，最近e类清洁能源的价格飙升，我连给我车加能源的钱都掏不起了，原来是小仙子们就好这一口啊。” 11L:“+1，难怪最近敢进出维达尔森林的不要命人又多了起来。” 12L:“层主4L老哥在吗？超凡普遍调查局显示：只要有一个人说自己不相信小仙子，就会有一个小仙子死去，兵不刃血杀害星际一级保护动物，真有您的。” 13L:“那位老哥，如果你是去过前线的机甲操控师的话，这估计是你这辈子杀过最伟大的生物了。” 14L:“卧槽，我现在说信还来得及吗？我信还来得及吗？” 15L:“这可是只会在婴儿笑声之中诞生的超稀有非凡生物——” 16L:“别不懂装懂了好吧，都没仔细看超普局的资料就开始瞎逼逼，除非那个层主年龄在12岁以下，否则他说不信也没用，成年人对小仙子是没有任何影响。” 17L:“圣灵保佑！” 18L:“超普局最近是走什么大运了？竟然还能捕捉到非凡生物。” 19L:“印尼洲星系似乎最近也诞生了一种超凡者，种类好像是苦修者，只要不停地折磨自己就能获得超越普通人的力量，比起我们只要献上信仰或者东洲星系那些该死的好运的修士们要辛苦多了。” 20L:“但是至少还是有的，不像是某某星系，现在连个超凡入门途径都没有。” 21L:“合众洲星系：你骂谁？” 22L:“别说了，再说小心家里能源表不保。” 23L:“有人还记得楼主的求助内容吗？要是真的是超凡生物那楼主岂不是赚大发了？” 24L:“什么赚大发，也可能是倒霉大发，神话复苏又不是纯好或者纯坏，遇见了只能祈祷圣灵保佑咯。” 楼主：“不是，我是真的看见了……黑色的好像是个我不认识的动物，这是照片：图片，图片。” 25L：“去扔到光脑里面查了查，光脑显示这可能是很久之前早已灭绝的地球生物，蝙蝠。” 26L：“哦吼，神话复苏无疑了，楼主要么赶紧搬家去其他星球要么祈求圣灵保佑你能从中拿到好处吧。” 27L：“天之后看见新闻：某某某星球出现了人类第位从神话复苏事件获得好处成为非凡者的家伙。” 28L：“楼主家住哪颗星球？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去认识认识楼主这个朋友。” 29L：“还有人赶着去啊，真不怕死。” 30L：“瞎说，什么死不死的，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看看圣米娅小姐呢？” 31L：“为什么不是西洲星系在你家维达尔森林旁边的生物实验室的实验动物外逃了呢？西洲星系官方在靠近维达尔森林周围建了不少复原远古地球生物的实验室吧。” 32L：“是啊，外逃事故我也遇见过一次，那次是他们养的大蛇……呕，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恶心。” 33L：“这图是p的，鉴定完毕。” 西洲星系，超凡普遍调查局的光脑闪烁不已，自动打出一行行话。 34L：“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来了，这么缺关注？” 人工智能在扰乱视听的同时，将这个事件标注上等级重要程度，送人工审核。 和自动有筛选机制，普通人压根靠近不了的神圣之海不同，维达尔森林是每个星球都有的，想进去的人拦都拦不住，久而久之官方也就听之任之了，只是在人口量大的星球的维达尔森林附近建立紧急救助所。 所以这种发帖说自己在维达尔森林周围看见什么的帖子和言论也都多了起来，有些人是真的看见了异常，有的人就是哗众取宠。 在不管真假之前，西洲星系的人工智能核心都会统一将其打为假的：避免有人为了追求超凡，盲目地进入维达尔森林从而丧命，在送往人工审核多方面审查。 如果确定为真，就会派出专门的调查员进行调查。 这次也不例外。 129 复苏2 修行者 就在假装远古修行者版本的洛殷飞往货仓的时候, 船长快速地联系了合众洲星系设置的超凡中央情报局，进行求助。 人工智能将其标记为重要信息，直接上传到最高级执行处。 十秒之后, 迎接疑似古东夏族远古复苏超凡者的人才名单拟定完成。 一分钟之后，以拉拢远古修行者为目的的专项组成立； 三分钟之后，合众洲星系超凡中央情报局用各种手段请来的位于本星系的心理学家, 母星时代历史学家，古东夏族民俗学家，古东夏族语言学家等全部到位； 五分钟之后，所有活动于东洲星系的间谍收拢，全部待命，某些掌握了关键信息的间谍进行消息传回。 哪怕合众洲星系又暴露了一批刚刚塞进去的间谍, 但是议员们以为, 要是能拉拢到这位修行者, 一切都是值得的。 五分钟零二十五秒，修行者从第三号船舱抵达货仓中部。 船长打开货仓底部的门。 外面是真空, 船舱室内是正常大气压, 货物们随着压强差掉, 落进入太空，成为太空垃圾之一。 合众洲星系承诺这次船长的损失由他们来补偿, 所以船长现在不是很心痛，只是充满了即将面对超凡者的紧张, 害怕和一点点兴奋。 站立在剑上的修行者目光好奇地看着货物飘散在宇宙之中，随着船舱的清空完全, 他脚下的剑慢慢上浮，整个人进入货仓。 憋着一口气的船长看着对方进入船舱，赶紧拉下拉杆, 再次合上货仓的们。 他可不是那种能肉.身抗真空环境的超凡者。 但凡稍微暴露在宇宙之中不穿防护服，都可能因为强射线环境患上宇宙暴露综合征：这是一种以癌症为主体，兼并DNA崩坏症，过暴衰老，气体栓塞等其他症状的综合征。 虽然现在的星际医疗条件也不是治疗不了，船长作为星际航行者还有职业保险保底，但是治疗的方法基本上是把他的零件换成人造的。 治疗不是问题，后续的保养才是最大的问题，公司发的保险只赔偿一次，可不管后续花费。 想到这里，船长就羡慕地看着这位白衣飘飘的黑发修行者。 对方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地处在宇宙之中的，他不怕真空，连辐射都不怕吗？ 这种身体素质已经超出人类的范围了吧…… 要是自己也能达到这个程度就好了，肉.身横渡星海才是浪漫啊！ 羡慕是羡慕，想是想，船长的迎接动作可一点都没有懈怠。 在去往货仓的时候，合众洲超凡中央情报局在这个空闲之内教了他一些古东夏族的礼仪和禁忌，这会儿船长正不熟悉地行礼，表示对这位超凡者的欢迎。 做陌生修行者打扮的洛殷微微颔首，船长的表情立刻变得更为恭敬，行完礼之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在他身边悬浮的是个光脑平板：就是刚刚在窗外对着洛殷展示的那个平板。 看见洛殷的眼神落在平板上，船长连忙做出一个“请看”的手势。 “您好，尊敬的超凡者，这里是合众洲星系超凡中央情报局。” 似乎是感应到船长的手势，平板闪了一闪，露出一位女性，对方黑发黑眼，五官柔和，面部有东洲星系人的特点，在面相和气质上无可挑剔。 对方张口，虽然说得带了点星际时代语言转化的口音，但是确实是普通话。 没错，就是洛殷上辈子地球的那个汉语普通话。 看来合众洲星系私下也做了不少准备啊，洛殷心想。 “计算时间自从人类离开地球开始，以漂流太空的时间为星际历1年，现在为星际历8965年，距离您所在的时代过去了许久。” 首先上来自报家门，其次点明时间，说明时代。 要是来者真的是一个茫然的刚刚苏醒者，这话对他是很有用的。 可惜洛殷不是。 他不仅不是，他还通过系统洛随知道这平板看似上面只有一个人，洛殷是在和对方一对一说话，实际上背后坐着的可不是什么小姐姐。 这位小姐姐是人工智能按照东洲星系人偏好容貌数据调查，制造的虚拟形象，真正和洛殷对话的实际上是一群坐在会议室里面的中年男女。 属于是一种另类的虚拟主播了。 修行者·洛殷：“……你好。” 他做出尝试模仿对方打招呼的样子。 “好，对方有学习的意愿！这表明他想要交流，是能够沟通的对象，这很好。”一位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开口。 这说明对方目前暂时没有攻击的想法，否则不会有尝试沟通的动作。 在洛殷开口的瞬间，后面就在对他进行心理层面的侧写，试图构造他的人格模型。 “对方同样拥有标志性的语言通达功能，目前所有复苏的神和超凡存在都有这点，这是他是远古时期复苏的超凡者的有力证据。” 背后会议室里面的一人道。 “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都已经用这种态度接见他了。” 另一位像是组长的人神情和语气都很严肃。 “这是我们合众洲星系的机会……” 哪怕对方很明显带有东洲星系的特点，但是对方苏醒之后第一个搭话的是合众洲星系的人，这就是机会！ 现在正是发挥他们作用，摩拳擦掌使用话术将对方拉到自己阵营的最佳时间。 要是再被东洲星系抢走的话，不止是议员们不会放过他们，光是合众洲星系的民众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了！ “你好。” 还没等人工智能构造的虚拟人影继续说话，修行者的语气变得流畅起来，重复了一边这个问好。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我们这边会尽量满足您的。”人工智能模拟的人影说道。 “我们会帮助您适应现在的时代，这是我们应有的职责。” “因为您是我们合众洲星系里出现的，按照目前的人类联盟的法律，您就是我们合众洲星系的合法公民。” 先把对方是自己星系的这个概念狠狠种下去——因为你是我们星系的人，我们才帮助你熟悉这个时代。 这种说法看似合情合法，实际上一旦对方接受这个帮助就相当于接受了前置条件：合众洲星系的合法公民。 到时候要是东洲星系的人想要把人要回去，他们合众洲星系的特产：善于颠倒黑白，名声强悍到跨星际的律师事务所们，就可以把这位修行者的表现当成证据，在星际法庭上把对方杀的丢盔弃甲。 而且我们的话也没说错。 背后负责设计这个话术的人心想。 合众洲星系的法规是：出生在他们所掌握的星域内的新生命是合众洲星系的天然公民。 但是谁说“复苏”不是一种“出生”？ 法律是可以连夜修改的！ 修行者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是不是同意了？”会议室里有人激动起来。 “冷静，这句话只是表示他了解的意思！” 旁边的人连忙开口。 此时此刻，这位修行者一切的表现都被录像，作为重要的，宝贵的第一手证据。 “我不是你们星系的公民。” 于是，这可以作为证据的宝贵录像里面就出现了这位修行者这样的话语。 其他人：“……”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苏醒，然后飞过来的。”这位修行者说道。 “那是一个有很多怪物的星球，我把它们全杀了。”他这样描述自己的出现地点。 平板后背的团队们开始快速查找星图。 “他说的不会是有虫族的星球？我们边缘防线之内还有漏网之鱼？” “有没有可能他是从边缘防线飞过来的？” “那边缘防线没有发现他吗？！” “毕竟是远古时期的超凡者，拥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法术也是正常的。” “那他学了多少？他知道多少？我们的心思肯定暴露了！” “怎么会是边缘防线之外呢？那边距离这边有多远，他是怎么飞过来的，不可思议！” 修行者继续道：“我本来打算去往那个有着和我一样修行法术的地方，那里距离这还挺远的，只是路上看见有人对我打招呼才过来的。” 他说的是小女孩在窗户边挥手这件事。 “再接着，你们就邀请我上船坐坐。”修行者说道。 “嗯，你们是邀请我来坐坐的，对吧？”他语气冷淡道。 “是是是！” 还没等平板说话，船长立刻点头。 他可不管那些距离这边有好几光脑距离的专家教授们的意见，因为超凡者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要是这位发飙了，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和他的船。 130 复苏3 萍水相逢（加更） 就这样, 洛殷被升了头等舱，整个船舱被清空到只剩下他一个人——不是他的主观意愿，只是船长的想法。 而原本头等舱的人对此接受十分良好。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 一听说要有一个远古时代的苏醒的超凡者需要他们腾出空间来，一个走的比一个快。 只是他们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自己的名片塞给船长，让船长有机会在那个超凡者面前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没准那个超凡者就对自己感兴趣，觉得有“缘分”想教给自己点东西呢？ 东洲星系的修行者讲“缘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西洲星系讲信仰，东洲星系讲缘分，对于合众洲的人来说, 信仰可能没那么好达成，但是缘分却是有可能砸到自己头上的，塞一个名片, 就能稍微夹加大一点几率。 哪怕不这样, 单纯能在这个超凡者面前露面也能为自己增加谈资。 为超凡者让出座位这种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那些经济舱的穷鬼们就没有这个机会！ 而且和来自远古时期的超凡者同乘一个飞船，这消息一旦放出去, 自己公司的股价肯定会上涨。 幕强是人类的天性。 自从超凡者出现之后，人们对他们就十分追捧，所有相关涉及的东西都会涨价，特别是在超凡缺乏的合众洲星系, 但凡是有点沾边的都会受到欢迎。 西洲星系的那些家伙们抓住机会推出什么圣灵教相关的产品：蜡烛，十字架, 被牧师开光过的毛巾等等，那生意火热的让人眼红，甚至还有走私这个的！ 天呢，走私开光毛巾！ 不是武器, 不是药物，而是区区的开过光的毛巾，这放在之前的时候简直难以让人想象。 对超凡者的狂热可见一斑。 这笔生意算下来只赚不亏，因此洛殷就享受到了头等舱待遇。 坐在高科技对人体友好材料上，手边放着一些饮料，其中有真正水果榨出来的新鲜果汁和用真正水果酿出的红酒：在星际时代天然水果本来就是奢侈享受，更别说用来榨汁和酿酒。 还有几十种不同纯度可能有矿物质偏好或者来自不同星球的白水/矿泉水…… 洛殷看都没看一眼，他现在的身份是修行者，辟谷的那种，靠着吸收灵气来维持生活，不吃不喝地活着。 前面一个光脑平板播放着介绍：合众洲星系专门为复苏超凡者编写的一套简单易懂的时代背景介绍。 当然，这不是为洛殷专门准备的，这来自合众洲星系的备选第54套方案，是给所有可能复苏的超凡者准备的。 实际上，这是他们的智囊团在神话复苏初期就做好的预案，里面列举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洛殷现在享受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这些介绍里面倒是夹杂了不少合众洲星系的私货……洛殷心想。 把东洲星系描述成管理严格失去自由之处，把西洲星系描述成极端排外的魔疯信仰地方，把印尼洲星系贬低的一无所有，反正都不如合众洲星系好。 不过也不是不能用来打发时间，至少对于不是原装星际人的洛殷来说，里面有些东西还是很有趣的。 洛殷这次打算假扮一个有点路痴的远古时期的修行者。 实际上这也是他接下来的计划：假装复苏一些来自远古的超凡者。 不是非人类的超凡物种，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们，而是拥有超凡力量和超凡力量体系的人。 这些人可以稍微地主动接触官方，甚至成为人类官方在超凡修行和探索上的特别人才，切切实实地参与到人类对超凡体系的掌握和开发上。 现在在超凡能力的探索上，拥有足够多灵气，可以创造许多马甲，并且掌握了许多信息的洛殷是暂时领先于人类联盟的。 当然，可以和人类官方接近的这些超凡者出现的主要目的还是—— “不用那么拘谨，其实我知道你们。”洛殷道。 和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一起站在旁边待命的船长：“？！” “虽然我从远古时代复苏，但我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对这个时代好无了解之人。” “在我苏醒的时候，‘启航者’已经告诉过我有关于你们这个时代的消息了。” 洛殷假装感叹道。 他伸手握住自己面前的一杯白水，又松开了手，不打算喝。 启航者。 船长获得了这重要的信息，他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眼看面前的修行者似乎不介意说点什么，他就立刻攀谈起来。 “那位‘启航者’大人真是善良啊。”他张口就夸。 “嗯。”洛殷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弧度不明显的笑意。 “对了，他还有个你们熟悉的称呼。” “什么称呼？”船长毕恭毕敬道。 “‘尊上’。”修行者道。 他眼神淡漠，周身气质锐利如剑，漠视一切，唯有谈起真神的时候，才有了几分尊敬。 “好！” 合众洲星系，超凡中央情报局之内。 “关于那位‘尊上’的神职现在确定了，是‘启航者’！”有专家拍着桌子道。 这个名字就暴露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启”，开启，开端，一切的开始。 神话复苏的开始确实和‘尊上’存在关系，九尾狐是他唤醒的，也是他养的，称得上是一声“启”。 “航”指的是船这种交通工具行驶的过程。 后续的神话复苏几乎没有‘尊上’不插手的，从头到尾他都扮演这样一个幕后神明的角色，贯穿其中，将神话复苏事件当做船的话，也可以说是“航”。 在人类文化之中，启航者的意思是开启新征程，进入新世界的意思，和“尊上”目前的所作所为不谋而合。 而原本被维达尔砍死的哈提和斯库尔，差点将人类逼入毁灭绝境的两头魔狼，在边缘防线复活，帮助人类度过虫族难关的那次记录是被东洲星系分享给其他星系共享的——邪神复活是关乎全人类的大事，必须交给人类议会进行决断。 从这个称号，结合当时斯库尔和哈提说的话，表露出他们当时明显是被胁迫的状态。 当时哈提说：“我们现在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出现。”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启航者”。 而东洲星系请出来的“剑仙一顾”也是‘启航者’对剑仙进行了唤醒，让他再看世间一眼挥出一剑。 关键词是：“唤醒”“复苏”“启航”。 ‘启航者’压根就是神话复苏之后才出现的新神！不是什么旧日的神！ 甚至再大胆推测一点，正是“启航者”带来的神话复苏，带来了灵气复苏，因为对方的神职就是“启航”…… 新旧法则更替，旧法沉寂，新法诞生之际出现的神，就是‘启航者’。 因此，复苏的远古超凡者被他嘱咐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启航者’原本就是管这个的。 “怪不得目前出来的无论是谁都要喊他一声‘尊上’，唤醒九尾狐的是他，复活魔狼的是他，唤醒剑仙的也是他。” 合众洲星系，超凡中央情报局之内的心情可不算很好。 北欧魔狼哈提亲口说过，‘启航者’尊上……这位新神是东方神祇啊！ 难怪总是东洲星系获得好处，这下迎刃而解了！ “不过往好处想，我们议会长已经在抱东洲星系议会长的大腿了……” 情报分析室内的专家们纷纷擦汗。 原本他们对此还颇有微词，保存着原本作为强悍星系的骄傲，东洲星系好是好，可是我们也不差啊，议会长之间是平级的，为什么要去舔顾万里那个家伙？ 现在看来，普雷德议会长真不愧是议会长，真是高瞻远瞩，充满远见的大人物啊，那长远的目光是他们所不能比的！ “这点消息，就当是你们邀请我来坐着休息一会儿的报酬。”修行者说道。 他随手截断自己的一根头发，这根头发化作一把小小的乌黑的剑形耳饰。 “而这个，则是送给那孩子的。”修行者道。 “我飞了这么远，她是第一个对我招手，欢迎我过来的人。” “我们都很欢迎您！”船长连忙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在旁边飞行我们的监测设备都看不见，还是乘客放大你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把剑能帮她挡一次致命灾害，你让她插在头发里。”修行者道。 这可是修行者给出的好处啊……船长有那么一瞬间不想给那小女孩了，想自己私吞。 但是对上修行者那淡漠的眼神，又把这想法收了回去。 船长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孩似乎是金色头发，往里面插这样一根黑色头发有点奇怪。 不如给我，我是暗色头发，他酸溜溜心想。 “好了，我们就此别过，感谢你们的招待，但我已经许久不曾饮食，恕我拒绝。” 修行者站起身，他腰背挺直，像是一颗青竹，穿着一身白衣，即便是有合众洲星系人审美，见过不少大人物的船长都不得不承认修行者相貌英俊，气质非凡，是他平生所罕见的人。 既然修行者这样说，船长也不敢强留。 平板背后的专家们对船长的不言语十分不满，认为其应该至少多说两句话，在船长耳麦里面嚷嚷。 船长心想不是你们在现场，感受不到这个压力啊。 他送修行者到货仓，再次打开门。 修行者对他作送别揖，随后便连同脚下的长剑化作宇宙之间的一道白亮的弧光，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来去无踪，不可被查见，这就是超凡者，船长有些怅然若失。 对方连名字都没留下！ 但是他很快打起精神来，将修行者交代的事情做到：把那柄黑色剑，送给那小女孩，顺便加上对方母亲的联系方式。 那小女孩和修行者有缘，没准我多和她们联系，以后也能蹭的上呢？船长这样想。 随后，他到头等舱之中，那里的东西还没收拾。 毕竟是修行者用过的东西，船长没下令，其他人也不敢动，只是站在那里看，使劲地看修行者待过的地方，好像能从中看出什么奥秘一样。 过了一会儿，船长到了，他也什么都没动，只是下令封存起来，到处贴上封条。 这是修行者待过的地方，可能有什么特别的能量残留，回去之后超凡中央情报局那边要好好检查。 修行者做过的位置那里是船长亲自去贴的，船长贴完最后临走前一瞥，发现修行者曾经握过一下的那个杯子里面，那原本是杯白水。 现在液体表面正氤氲出淡淡的雾气，整体化为透明的淡青色，十分有灵性。 船长不再言语，加快了赶人的进度。 131 复苏4 维达尔的森林探索 既然修行者不来我, 那我就去就修行者。 眼看得不到这位来自东洲星系的修行者, 合众洲星系那一群人背后一讨论，还不如把这消息送给东洲星系，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就在东洲星系发现自己体制内有诸多合众洲星系的间谍异常行动, 还没来得及审问的时候, 合众洲星系就自觉将资料送上来了。 “我们这边有复苏的远古时代的修行者？” 这对于东洲星系来说无疑是个好事。 “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剑修，来自远古时代的剑修。” 这不比他们摸索起来要快得多？修法研究部狂喜, 转头就给洛殷发消息。 “你要有老师了！” 老师，我当我自己的老师吗？ 洛殷当然知道对方给自己发这条消息的意思, 觉得有些好笑。 他制造这个剑修的马甲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学术资本。 洛殷自己会修炼御剑术，并且对此提出很多不同方向的修改意见。 但是因为他个人表现的太过突出, 能揽的功劳太多, 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还动了某些利益团体的蛋糕。 于是, 在研究方面存在故意打压他的现象。 “你一个修行的懂什么御剑术！”“还是让专业人士来”“你之前还是造机甲的！”等等这些言论甚嚣尘上。 要不是洛殷的前任师门，纪寒凌及其团队足够坚强, 怕是要连他们之前的学术成果一块给攻击了。 洛殷有点不高兴，心想这修法就是我编的，我写书的我不懂书是吧？ 为了回应他的不高兴，那些攻击他的人最近都在倒霉, 被世界意识加上了一层负面buff。 洛殷是用灵气把世界意识喂出来的人, 世界意识显然更亲近他, 也就排斥对洛殷抱有恶意的人。 换句话说, 洛殷现在就就是“天命眷顾之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只不过这个天命基本上他自己养成的。 但是那些人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倒霉的原因, 反而因为倒霉导致的心情不好对洛殷更为不客气。 洛殷又不能套着麻袋全把他们打一顿。 学术方面的东西就是比战斗方面的头疼点，不能说上竞技场然后你跟我决斗，我把你打成半死，没那么简单直白。 洛殷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所以当下决定给点石锤。 说我的方向不对是吧？我直接找个远古时期复苏的修行者验证我的说法，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马甲应需求而出，前来应和洛殷。 换句话说，这个剑修的马甲就是洛殷专门整出来，验证和证明自己猜想的。 说我的思路不对？ 到底你是启航者还是我是启航者啊？洛殷心想。 这可是洛随亲口认证的！ * 这一发生在合众洲星系和东洲星系之间的小小插曲并未打扰到西洲星系的超凡调查局内的活动。 “蝙蝠，和蝙蝠相关的超凡现象或者超凡生物有什么？” “吸血鬼，狼人，恶魔，女巫……总之都不是绝对正面的形象。”超凡调查局的人有点头疼。 “幸好他还没蠢到直接把自己家星球的地址发出来……否则他就别想安生了！” 维达尔森林冒险家是最近新兴起的行业，他们旨在探索每一片维达尔森林，从中找出成神的秘密。 这个新生职业的死亡率达到了15%，堪称有史以来最高，因为维达尔森林里面确实有些非凡存在，而星际人有时候对其他物种不太礼貌。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地进入森林，试图成为超凡者。 一旦暴露自己所在星球的维达尔森林可能有什么异常，这些森林冒险家们就会铺天盖地地涌上去，直到他们发现自己什么都收获不了或者死在那里为止。 这种狂热的潮流对那些正常生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因为这些森林冒险家里面不止是普通人，还有一些通缉犯和星盗…… “我们没有培养过蝙蝠。” 超凡调查局的人从生物实验室总系统之中调出了这个数据。 “这确实是蝙蝠。” 他们又从古生物学家那里获得了这个信息。 所以这可能是一次神话复苏现象？ 所有的征兆，预告，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以被当做神谕，神启或者灵性直觉，这次蝙蝠被拍到或许就是这类东西。 根据超凡调查局进行的一项不完全统计，全西洲星系内的占卜家/占卜师/预言师的成功几率都上升了一成以上，这或许和灵气复苏有关，也代表着人类的某种灵感直觉正在诞生。 以前这种灵感直觉只是高精神力者的专属，现在那些精神力稍微低一点的人也都有这种感觉。 布加勒星球的维达尔森林周围出现蝙蝠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这可能是维达尔森林附带的物种，就好像维达尔森林的诞生让植物学家们狂喜一样。 他们在其中找到了很多种已经灭绝在地球上的植物，创造出不少经济效益，比如维达尔森林里的一种漂亮的小浆果现在已经通过了实验室审查成为上流社会中的新宠，用于下午茶时间。 往大了说，这可能是恶魔复苏的前兆…… 嗯，恶魔会复苏在神所遗留的森林里面吗？ 对此民俗学者们也说不清，谁都不敢把话说的太死，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主要是蝙蝠的文化附加意味实在是不怎么美妙。 负责调查这件事的是两位经验丰富的调查员——来超凡调查局之前的身份是特工：凯尔文和白朗蒂，一男一女，正当年轻，精神力b+以上。 白朗蒂擅长各种器械的使用和组装，凯尔文则是拥有超忆症的特殊人群，还能够熟练操控人体外骨骼。 一个机械维修的高手可以增加他们在森林里面生存下去的几率，而那位男士连周围叶子的位置都能记得住，可以保证他们所经历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记下，不会有所遗漏。 这样他们就能收集到足够的资料，还能从细节分析察觉潜在的危险或者找到机遇。 在一些人类高科技不能用的地方，超忆症这种比起疾病更像是超能力的症状就派上了用场。 “现在还没有单纯远古动物复苏的情况。” 超凡调查局派出的联系员科莱尔对白朗蒂道。 “情况不太妙。” “目前已经出现的，那些属于远古时期的动物们，要么是已经被记载的超凡生物，像是东洲星系的九尾狐，要么就是某神话里面和神相关的子嗣后代，像是哈提和斯库尔——这两位其实是欺骗之神洛基的孙子。” 神话里面的怪物来源多种多样，有的是人受到神的诅咒之后变成的，比如美杜莎。 但是也有的出身显赫，父亲或者母亲或者双方都是出名的神祇。 比如怪物之父提丰，魔狼芬里尔，中庭之蛇耶梦加得，它们都是处于这种行列的怪物。 前者还好说，没有什么背景，倘若对人类有害的话可以直接杀掉，反正他们在神话里面的结局就是如此。 后者的话……他们就要考虑会不会受到那些怪物们的神明长辈的报复了。 “所以比起超凡生物复苏，我们更倾向于蝙蝠的出现是一种预兆，预示着某种来自远古的强大生物的复苏，蝙蝠作为祂的附属生物而存在，你知道的，就像是路西法的复苏会带来许多堕天使一样。” “但是米迦勒阁下却没有带来很多天使。”白朗蒂摊摊手。 “也不一定。”凯尔文插话道。 “或许他带来了一些天使，你知道吧，在路西法被封印在神圣之海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堕天使存在。” “按理说那些绝对忠实路西法，甚至会追随他堕天，攻打天堂的战士们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凯尔文道。 “更别说现在还有圣米娅阁下在传教，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哪怕自己壮大不了，不能让敌人变强这是基础常识。” “所有有这种可能，就是米迦勒的复苏其实也带来了大量的天使们，只不过后来，天使们和堕天使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生战斗，导致两败俱伤双双陨落，就如同米迦勒阁下和路西法一般。” 凯尔文最后总结。 “这个说法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看不见堕天使，圣灵教发展到现在也没任何堕天使进行捣乱。”超凡调查局的联系员科莱尔道。 “我记得之前圣灵教在某星球的教堂是被袭击过，当时调查的结果不是堕天使么？”白朗蒂道。 “难道那起事故背后的本质是‘树立一个敌人，从而让自己内部变得牢不可分’的这种手段。” “是的。”来自超凡调查局的联系员冷漠地承认了这点。 “在超凡调查局的记录里面，我们尚未在与原地发现任何和超凡相关的能量波动，只是圣灵教内负责那片星域的主教一口咬定是堕天使作祟。” 科莱尔耸了耸肩膀：“这也是人们希望看到的，其实调查更大的可能性是人为。” “我懂，我懂。”白朗蒂做出手势。 “希望这次蝙蝠事件也是人为，最好是哪个违法的生物研究公司没有看管好自己的实验体。” 这样，所有的那些光脑迭代出的可怕结果就不复存在，毕竟某个生物公司偷偷复刻远古生物可比神话复苏的后果要轻松的多。 生物研究公司最多造成一个星球级别生命的灭亡，但是神话复苏可是真的能灭世的。 要是这次复苏的生物是独角兽或者天马什么的，白朗蒂肯定会认为还是神话复苏更好，可是这次出现的偏偏是蝙蝠。 代表着不详，黑暗，邪恶……当然他们也查到了，蝙蝠在东洲星系内因为和某种古语言谐音所以被赋予了吉兆，好运的说法，可是这里是西洲星系。 西洲星系的说法就让这里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这是个上限和下限都很高的调查。 “放轻松点，那可是维达尔的森林，他应该不会容忍邪恶在他的森林里面存在。”凯尔文道。 “首先他已经沉睡了，其次，你自己的说法也是‘应该’，而不是‘肯定’。” 这压根就是不确定的说法啊，白朗蒂心想。 “对了，记得随时保持联系，要是光脑或者耳麦的信号短线就及时退出来，我们会在外面设置简易急救所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还有上好的机械手臂和器官，保存大脑的容器也有。” 科莱尔不是在开玩笑，哪怕只剩下大脑都要抢救的必要。 在星际时代缸中之脑的技术还是很成熟的。 “还有假装成森林冒险家，和其他冒险家相遇的时候掩饰好自己的身份。”科莱尔提示道。 否则被认出来是官方的人可能惹麻烦上身。 毕竟森林冒险家里面人员良莠不齐，保不准有些对他们恶意，或者觉得官方的装备精良，想来波杀人越货的。 而被通缉的和罪犯逃避抓捕进入维达尔森林的也不少。 “好的，好的，我懂。”白朗蒂回答。 “封印？你说的也有道理。”凯尔文转念一想，开始附和白朗蒂，做出思考的样子。 “仔细想想，神明化身事物镇压一个邪恶存在的说法也是存在的。” 就好像米迦勒化为封印镇压路西法…… 虽然在神话里面，北欧阿萨神族的主要敌人不是恶魔，造成他们世界毁灭的也不是恶魔，而是其他邪神，但是现在也没任何文献资料表明森林与静谧之神不能镇压恶魔。 “要是真的遇见了这种事情，我一定会让你第一个牺牲，然后自己带着消息出来。”白朗蒂冷脸道。 “你听说过东洲星系有种说法叫乌鸦嘴么？” 凯尔文笑了笑，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前面就要到了。”科莱尔的声音把他们拉入现实。 他们乘坐的直升机抵达了布加勒星的维达尔森林附近。 之前在网上发帖的那家伙的ip很容易就被锁定，就是一颗名为布加勒的，距离西洲星系首都星不远不近的地方，按照繁华程度来看算是个四五线星球。 它上面的维达尔森林的面积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面积适中。 从上空看，透着一股沉甸甸的静谧。 “我已经感觉到冷了。”凯尔文摸了摸胳膊。 “知道吗？维达尔森林往往坐落在一个星球靠近北极点的位置，就是气温不适合人类的低温环境处，而且进入森林后气温会变得更低。” “我当然知道。”白朗蒂对他翻了个白眼。 “因为曾经在地球上，类似的地方也有过这么一片森林吧。” 哪怕人类现在已经征服宇宙，但是在这样一片静谧的森林面前，他们依然会感受到敬畏。 “人类实在是……太小了。” 白朗蒂开启了衣服上的恒温中枢保持体温。 “享受这一刻，凯尔文先生，毕竟这可是你现在为数不多享受人类文明成果的时候了。” 越往森林里面走，人类科技能发挥的作用就越小，这种恒温中枢最多能支持他们往里面走探索几百米，而这里整片维达尔森林的占地面积约为600多万平方公里。 “这就是神明的伟力。”凯尔文仔细打量下方的北欧红松，赞不绝口道：“这树看起来比我外祖父的年龄都大了，要不是亲身经历，我很难想象它们的年龄还不如我奶奶烤的法棍长。” “说真的，只派我们两个人对付这个任务真的好吗？”白朗蒂抱怨道。 “超凡调查局可没要求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只是需要进去，活着出来，获取更多的信息而已。”科莱尔道。 她的神色有一丝疲惫。 “每分钟每秒发生在每片维达尔森林里面的奇怪事件多如牛毛，我们总不可能每一个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现在甚至连一片维达尔森林都没有解析完全！” 这就要归功于洛殷在森林里面投放的超凡生物们，还有他设置的灵气干扰磁场阵。 未知才能带来恐惧，为了保持神秘，洛殷选择这么做。 神秘学，偶尔就要讲一讲这种朦胧美，这是洛殷的看法。 更何况维达尔森林是洛殷专门为那些超凡生物们建立的家园，在人类占据的星球上为超凡多样性提供更多可能，而不是让给人类然后被改造成没什么新意的东西。 当然，人类是不知道这点的。 科莱尔显然对此耿耿于怀。 因为维达尔森林无论在哪个星球上都有，好像有人类存在过的地方，就有维达尔森林存在。 这固然是增加了星球整体绿化，可是也对人类政权的安全造成了一些威胁。 比如说，明知道维达尔森林里面有会作弄人类的超凡生物，而这片维达尔森林还是在某个星系的首都星球上的！ 要是那里面的超凡生物突然跑出来，对首都星上的联盟所属建筑进行攻击了怎么办？ 超凡生物可不是别的虫族，动物什么的，他们是真的拥有人类了解或者不了解的超凡能力，这可以帮助他们跨越人类科技伤害到人类。 因此在维达尔森林出现之后，当时人类议会可是讨论了好久该不该制造几颗纯人工，上面不存在维达尔森林的机械卫星。 他们可以将重要事务的处理放在那些机械卫星上，减少因为维达尔森林而受害的可能性。 虽然这个提案最后还是被否决，但是最后所有政要建筑附近的科技安保措施都被进行了彻底地检查，然后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几乎三四倍的安保措施。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神的意志。”科莱尔道。 人类原本以为自己能做到在一颗星球上无所不能，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神的意志？至少神是允许我们进入的。”凯尔文道。 要是真的不想让人进入，那就和神圣之海差不多了，自然存在空气屏障般的东西阻止人前进。 直升机在距离森林几百米的地方降落落下，科莱尔，白朗蒂和凯尔文三人走下直升机，落脚在森林边缘。 “真是……寂静啊。”白朗蒂感叹道。 不愧是森林与静谧之主的地域，只是站在森林面前，全身的声音似乎都被缩小了一般。 而凯尔文则环顾四周，将景色全都印刻在自己脑海中。 科莱尔手持一个遥控器般的显示屏，她操作了两下，直升机就原地解散，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状金属色泽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急救用品，还有意识上传装置和大脑培养液——缸中之脑就是泡的这种液体。 “在森林边缘还能用一些较为先进的科技产品。”白朗蒂整理自己的背包道。 “好，接下来就前进吧。”凯尔文道。 “休假和奖金都在等着我……我们。”他看了一眼白朗蒂，加上后面的话。 “前提是我们安然无恙的出来。”白朗蒂在嘴里面叼上一根长棍饼干用于解压。 她不吸烟，但是总喜欢叼着点什么。 132 复苏5 脚印 面前是一座有着神明遗留造物的森林, 里面隐藏着未知的挑战，或许有机缘，有非凡生物, 更多的可能是危险, 还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未知才是让人恐惧的东西。 白朗蒂曾经追踪通缉犯和星盗的时候, 仅靠自身装备飞跃过沸腾的火山，下过深邃的海渊查找信号发射器, 还炸过越轨的卫星, 让它在自己身后化成了璀璨的碎片。 但是没有一次是让她像现在这样的心情, 兴奋, 恐惧，紧张交织在一起，心脏剧烈跳动。 空气寒冷, 吐出的水蒸气都变成了白雾。 “别多想。”凯尔文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她一愣。 “不管回来不回来, 至少我们这辈子都值了。” 对于星际人来说, 维达尔森林的出现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森林”这个自然概念的开始。 自从地球毁灭之后, 他们就再也没有找到像是地球那么适合种树的星球。 不是一片一模一样的树木就能构成森林，整个森林之所以是森林，不光是里面的树，还有里面的草, 溪流, 灌木, 松鼠，兔子等等…… 生产者，捕食者，分解者, 植物，动物，微生物，环环相扣动态平衡。 这样一个复杂的整体，才能被称呼为“森林”。 星际时代的人类或许可以把整颗星球都当场炸.弹用，进行星空旅行，和宇宙之中拉起一道防线。 但是却没办法复刻出和几千年前一样的森林。 就好像地球时期的人类可以制造出解答问题的人工智能，却还不了解一个细胞内的奥秘一般，自然形成的总是最难懂的。 然而白朗蒂和凯尔文面对的，不仅是森林，还是一片蕴含着超凡因素的森林。 “要是死在里面，没准还能变成小精灵什么的，北欧某地的传说不就是死在森林里面的女性灵魂会化为女妖吗？可惜我是男性，还没有男妖的说法。” 在进入之前，凯尔文看了比白朗蒂更多的资料，他有超忆症，只要看了就能记住。 在超凡探索上，有时候不经意间瞥见的回想起来的资料，就能帮助人找出一条生路来。 “到时候你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凯尔文道。 “你这让我想到了东洲星系内部的‘鬼魂之乱’。”白朗蒂低声道。 这是西洲星系方面对东洲星系内出现鬼怪和鬼怪现象的称呼。 “人死了就是死了，那所谓的鬼魂不是生前的那个人。” “东洲星系不是研究过吗？剩下的只是执念和灵气碎片罢了，那些由人死后形成的东西根本没有自己的神志，反而是那些从怪谈里面诞生的家伙有时候还能沟通。” 这其中的差异东洲星系还没搞明白，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限制诞生鬼怪的怪谈传播，并且四处派人救火。 检查好装备，白朗蒂和凯尔文就动身前往这片曾经出现过蝙蝠的维达尔森林。 深绿色的森林矗立在那里，静悄悄的，也不说话，好似一所坟墓。 * 修行者·洛殷此时正在御剑航空飞行。 对于人类来说，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具有杀伤性的，真空环境，无处不在的射线，来自旁边星球的引力，以莫名速度飞行的陨石。 没有太空虫族强悍的体质，他们必须乘坐在宇宙飞船之中才敢跨越星际，去往其他星球。 即使这样，人类依然号称自己征服了宇宙。 但是超凡者却不同。 灵气带来了更为强悍的身体，更为紧实的DNA双链之间的链接和更为快速的基因修复速度，这可以防止宇宙射线对人遗传物质的破坏； 强壮的身体能抵抗真空，身体内环境和外部环境的压强差不会干扰到器官运行，至于氧气问题： 人类需要氧气是因为线粒体需要氧气，作为化学反应的条件之一供给体内能源。 而进入超凡之后，修行者就可以灵气为体内供能，因此氧气存在与否与超凡生物来说无关紧要。 同时这一阶段也意味着辟谷。 ——辟谷不止是不进食，连氧气都可以一起都辟掉。 接下来去哪里呢…… 修行者·洛殷思考这个问题。 在路上遇见合众洲星系的宇宙飞船也是他塑造人设的一部分，要塑造一个路痴的修行者，表现出路痴属性，首先是要把自己的目的地透露出去的。 目的地确定，却始终乱晃到达不了目的地，这才符合路痴的特点，否则就是单纯的缥缈不定。 洛殷是经过思考才选择了路痴这个属性，这个属性可以用于解释他踪迹的飘忽不定，同时也是属于人类缺点的一种。 一个超凡者却有人类的缺点，这会增加他身上人的成分，也可以放松人类方的警惕。 毕竟他这个马甲是可以肉.身横渡宇宙的，从结构上来说就不太像人。 现在目的地透露出去，东洲星系那边也对自己的到来严阵以待，洛殷反而要放他们的鸽子，去其他星球逛逛，看看风景什么的。 当然，他也不会放太久，洛殷自己本体的理论还需要例子支撑，需要他这个马甲过去充当证据。 就先稍微逛一星期吧，反正宇宙这么大，稍微去晚点人类也是能够理解的，洛殷心想。 在不同星球上忽然出现又消失，留下一些机缘，这也符合东洲星系对“仙人”的刻板印象。 这个马甲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类认为是正确的，进而沿着他的方向前进，探索超凡体系。 * 白朗蒂和凯尔文在维达尔森林中行走，他们全副武装，携带各种装备。 有浮空的电子眼球，有在前面地面上行走探查的蜘蛛型机器人，有各种传感器：声波，电子层扫描，热感应等等。 在维达尔森林的外层，还是能使用一些电子器械。 等到再深入走走，那些悬浮的眼球，外放的地形机器人就会统统和他们失去联系，好像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干扰——这是研究员们研究出的结果。 路上，白朗蒂还撒了一种透明的颜料，这种颜料是一种标记化合物，能牢牢粘在地上，用肉眼看是看不见的，只有带上特殊眼镜才能看见荧光。 虽说凯尔文的超忆症能牢牢记住他们走过的环境，不会走丢，但是使用这种标记也是很有必要的，这不仅是对回去路的一种标记，还是一种丈量他们走了多远距离的措施。 装着透明颜料的容器有一种简单机括结构，就装在白朗蒂身上，会随着时间间隔均匀落下颜料，再加上白朗蒂身上的记速装置，很容易就能算出他们走的距离。 “现在，我们站在维达尔森林的外层，距离边缘大概500米左右的范围内，无线电可以使用。”白朗蒂对耳麦道。 “很好。”耳麦发出科莱尔的声音。 “我尚未发现蝙蝠的痕迹。”凯尔文道。 他只要对四周扫一眼就能牢牢记住景色，加上他分析速度较快，他说没看见就一定是没看见，不是视线扫过的忽略。 “这真是片奇怪的森林，明明到处都是动物的痕迹，却看不见一只动物。” 树木间接了露珠的蜘蛛网，地上蚯蚓拱起的条条，树根旁边蚂蚁做巢推出来的土，某些树上被松鼠挖的洞，被小型啮齿类动物啃过的草，树枝上的鸟巢，这一切都显示这是片有动物活动的森林。 可是他们进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动物，连只蚂蚁都没有。 如果说没有看见松鼠，兔子这些动物，还能解释为它们看见人类跑远了，为什么连昆虫都看不到？ 这就很不正常了。 “就好像我们的进入，让这片森林凝固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活物。”凯尔文道。 目前为止就算是释放出的蜘蛛探测机器人都没有发现过除了他们之外的生物活动痕迹。 “正常，这是维达尔森林。”科莱尔回答。 “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在以往对维达尔森林的探索记录里面，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也不少。” “研究员们将其形容为‘从远古时代的地球直接搬了一片森林过来，却没有带上里面的动物’，这是神明力量投影形成的地方，不是普通的森林。” 凯尔文点点头。 “光是在这里面走，我的说话声音就不自觉缩小了，不知道是我心理原因，还是这片森林的神秘学原因。” “还可能是神秘学上的原因导致你发自内心地想要低声说话。”白朗蒂道。 他们两个来的任务就是收集信息，进入尽可能深的地方，然后评估。 在这样一大片森林里面，寻找某一种动物的踪迹是件很难的事情，无功而返十分常见。 “前面，蜘蛛型机器人失去联系，大约在八百米左右的地方。”白朗蒂道。 “从这里开始，一些机器就要失灵了。” “摸到那条线，然后立下坐标，然后设置观测仪器和镜头。”科莱尔通过耳麦道。 “还有你们再往里面走需要的信号基站。” 白朗蒂对镜头做出明白的手势，到目前为止，这个距离，在森林之外的科莱尔还是能看见他们的身影的。 趁着白朗蒂布置仪器的功夫，凯尔文又往周围走了几步。 这片森林里面是没有路的，到处都是丛生的灌木和树，密密麻麻，几乎很少有空地，凯尔文与其说是走了几步，不如说是从树木，灌木之间挤出一条缝。 他跨过了那条让高科技仪器失灵的线，往里面深入。 “等等，我发现了重要信息。”凯尔文惊呼道。 “快来看，白朗蒂，这里有人类的脚印！” 133 复苏6 我的剧本 脚步？维达尔森林里面怎么有脚步, 还是人类的。 两位调查员一下子警惕起来。 白朗蒂装好信息发送装置，就走向凯尔文的位置，和他一起观察那个脚印。 脚印印在地上, 往森林深处延伸, 白朗蒂恍惚间觉得森林深处似乎有一张巨大的嘴巴，而这脚印则是它抛出的诱饵, 诱导他们沿着脚印前进。 “脚印来看，这是个身高约为160cm，体重65kg的人形生物。”凯尔文先说。 “不过这不一定是对方的真实体重, 进入维达尔森林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些负重。”白朗蒂道。 因为她自己就是携带着负重进入的。 凯尔文点了点头，他开始在脚印四周行走, 寻找可能掉落的头发, 皮屑, 衣物纤维等。 地上这个脚印很像是人形成的, 但是却不一定是人。 这里可是维达尔森林，里面除了人，还可能有其他非凡生物存在，比如已经被记录在册的矮个子妖精，森林宁芙或者自然系的小仙子，偶尔会神出鬼没的人形态九尾狐们。 除此之外，还可能有未记录在册的, 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非凡生物。 凯尔文观察脚印和四周的残留物，从痕迹上可能获得脚印主人的身份。 要是一般的森林冒险者，他们的心就可以稍微放上一放，但是如果是非凡生物，那他们这次可就要小心了。 “脚印的来历和我们一样，是从森林外进入森林内的。”凯尔文观察之后道。 “从外, 到内，在这里还跌了一跤。”凯尔文往后走几步，扒开身后的灌木，露出一道明显人为压上去的草木痕迹。 “没有留下衣物纤维，可能穿的是和我们一样用于探险的服装。”凯尔文继续道。 星际时代，哪怕是在人类星域之内，都有很多还未被完全开发的星球。 有些人喜欢探险，去往一些荒无人烟的星球冒险，像是褚梁就是这一类的探险主播，而有些人则是地质学家，天文学家和星球学家，受到某些企业雇佣勘探星球上是否有可以挖掘的矿物。 处于各种各样的需求，用于在冒险时候提供防护的服饰也不少，基本上在网上就能买到，因此没找到跌落之后的衣物纤维也是正常的。 从跌倒的痕迹上，凯尔文能侧写出对方的走路姿势和身影，从地上灌木的倒伏情况也能勉强侧写出对方携带的一些器械。 “x263系列的摄像机……收束头发的帽子，是网状的。身上缠绕有绳子，腰间挂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用具，有睡袋有防潮垫……鞋的款式是女性鞋……” “你知道她来做什么吗？拍照打卡？旅游风景？”凯尔文将视线投向白朗蒂。 看见白朗蒂的眼神，他立刻举手投降道：“开玩笑的，进入这么深，肯定不是拍照打卡。” “这是个新手森林冒险家，年龄在22-25岁之间，女性，性格有些活泼好动，也不排除她是个探险主播，携带着巨大摄像机。”凯尔文得出结论。 因为维达尔森林对科技程度高的造物很排斥，原本可以很轻便使用的电子悬浮眼球自然是不能用的，一些款式古老的摄像机反而又重出江湖。 “她对如何省力地走路很不熟练，要知道，这可是在森林里面，处处都透露着新手的冒失。” “对我们没什么威胁，她走的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道路，或许我们可以追上去看看她的摄像机里面记录了什么。”凯尔文道。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白朗蒂皱眉道，“她和我们的任务无关，随她去吧，不要找事。” “k。”凯尔文表示听她的话。 这时候场外支援，科莱尔从耳麦开口。 “根据你们给出的信息，我查到了对方可能是谁。” “这都能查到？”凯尔文对此表示惊讶。 “x263系列的摄像机，合众洲星系的洛杉矶联合工业集团出品的东西。” “ 维达尔森林越往内越禁止高科技，但是高科技不包括地球古老技术，这是他们凑了一条生产线做出来的仿古摄像机，厂家想拿这个赚点钱，于是推出了专题探索活动。” “意思就是拿着他们家的摄像机进入维达尔森林转悠一圈，交点录像出来，然后选出里面最好的给予百万星币的奖励，还附送洛杉矶工业出产的人生大礼包，他们会管这个人这辈子所有的在机械方面的开销，包括家电飞船和放生义肢。” “这个活动鼓励了很多普通人都去参加了——当然，大部分是合众洲星系的人。” “西洲星系参加的人有，但是不多，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你们会遇见。”科莱尔在耳麦里面道。 “好吧，好吧这个活动真是够给我们找麻烦的。”凯尔文道。 “合众洲星系超凡中情局的是脑子被飞船门夹了吗？竟然会同意这种活动。”白朗蒂道。 “别说这个活动了，合众洲星系的某个研究所甚至为了探索森林的秘密转移了一个星球的人口，然后想把整块森林加上地皮拆走，分散到不同的实验室去研究。” “结果无论是负责划分森林地块的星空激光武器还是外层空间用于搬运地皮的飞船，全都出了故障，连带着制定这个计划的总负责人都成了傻子，这下那些家伙才知道什么叫神明的威严不容侵犯。” 科莱尔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道。 “但是下属的企业发起活动发动普通人去探索倒是可以的，到时候就各人行为各人承担呗。” “这一活动的背后应该也有超凡中情局的影子，方便收集数据。” “好了好了，我们明白了。”白朗蒂说。 “所以这就是一个被奖金和奖品冲昏了头的可怜家伙，这可不是什么大学生的假期游戏。” “我们走。” * “哦，原来是这样啊……” 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丛林掩映，所有的探测手段都失去效果，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树枝上，手里面拿的正是他们所说的x263系列的摄像机。 一只手放在耳朵边做出倾听状，风将两位特工和一位后勤的声音送入她的耳朵。 “原来如此，我怎么说最近骚扰你们的人多起来了，人类设置了那种活动。” 女人轻声道。 她面前层层叠叠的树枝上，站着不同样子的小仙子，他们齐齐点头，七嘴八舌发出铃铃铃的声音。 小仙子们的语言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人类的耳朵只能听见像风铃般响动，但是这位女人却完全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是的，我应该走出这里，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对，可惜进来的人的不多，我收集的信息还不够，贸然出去面对他们有些危险，现在的人都不如几万年前的好糊弄。” “嗯，那位神明的沉睡给了我们上好的藏身之处，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活动。”” “铃铃。” “你们也这么想吗？他们没有沿着我留下的脚印走过来，可能是时代真的变了吧，本来还想把他们捉住做成诱饵。” “他们看起来比之前的所有人都更专业，并且健康，青春，新鲜，美味，应该会很受喜欢的。” “铃铃铃。” “没错，那个老家伙现在也很小心，我又没有要杀死他的意思，只是稍微抽点血做草药的辅料而已，至于这么躲着我吗？害的我跟着他跑了好几个星球，不过，我觉得他现在应该也忍不了了。” “铃。” “他们不来找我，那我只能去跟着他们，活着走动的猎物更能引起那老家伙的兴趣，这样一想他们没有跟着我故意留下的脚印走过来也不是坏事。” 一阵风吹过，树枝上已经没有了女人的影子。 *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白朗蒂道。 凯尔文四周环顾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生物。” “我们走了多远了？” “距离森林边缘两公里左右。”白朗蒂看来一眼腰间的透明颜料。 他们现在的位置还不能算是中央地带，应该说，距离中央地带还有点远。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天已经快暗了。”凯尔文道。 在森林里面，头上都是树木，能漏下来的光稀少，往往下午还没过完天就要黑了。 “再往前走一点，我们带了足够的照明设备，找一块空地，今天在里面过夜。”白朗蒂道。 森林里面空地难找，到处都是树木，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砍伐一些树木腾出空地。 对于砍树是否冒犯森林之神这种说法在人类内部也不统一，一部分人认为森林之神掌管森林，砍伐里面的树木会遭到他遗留意念的报复。 另一部分人认为森林之神其实是庇护位于森林里面的人的神，保护人们不受到森林的伤害，猎人，伐木工都可以信仰他——否则为什么森林之神维达尔的武器是把斧子呢？ 斧子可是用来砍树的。 将这两种说法混合一下，就是目前流行的看法了：不能恶意毁坏森林里面的树，但是为了生存，是可以砍伐一部分树。 白朗蒂自己手持电锯，扔了一把给凯尔文。 “先把今天晚上的营地整理出来吧，这森林里面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关于维达尔森林的传说里面，出现异常的时候大多是晚上。 “蝙蝠是夜行动物。”凯尔文道。 “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轮流睡。”白朗蒂道。 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以便于发现异常，躲开危险，在白天他们追寻的是蝙蝠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包括捕食痕迹，粪便等。 晚上他们才能真正看见蝙蝠活动。 “我晚上再收拾一下信号装置，做个信号放大器，看能不能和外面联系上。” 现在这个距离，耳麦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我就把我采摘的植物整理一下。”凯尔文道。 “最新出版的《维达尔森林植物大全》还是不够全，要是我把手里面的这些数据交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而且不光是资料，有些植物可能有非凡的价值。” 白朗蒂对此不感兴趣，但是凯尔文却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在那些神话传说里面，植物也是能传递灵性和魔力的存在，一些药草蕴含着特别的力量……” * 维达尔森林的夜晚沉静而压抑，白朗蒂和凯尔文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各自有事情做。 “我在附近设置了红外线感应装置，要是有什么生物靠近，它会发生声音。” “这座森林好像吞噬了大多数生命，我们路过的地方都只能看到痕迹。好像我们都睡着，它才会展现出它真实的样子。”凯尔文道。 “我安装了摄像头，希望今天晚上就能发现什么。”白朗蒂伸了个懒腰，随后敲了敲放大器。 “喂喂，能听见吗？科莱尔？” “滋啦——” “还是不行，已经联系不上了。”白朗蒂摇了摇头。 篝火燃烧树木的声音似乎被森林吞噬，除了他们两个人行动的声音，其他别无它声。 “要是我一个人前来，真的会被这里逼疯。”凯尔文道。 “太安静了。” “维达尔也是静谧之神。”白朗蒂道，“安静是正常现象，要是太过吵闹，那才是有问题。” “你说得对。”凯尔文道。 白朗蒂活动自己的右边胳膊，“我去睡觉，你在外面守夜，三个小时之后还我来。” “成交。”凯尔文回答。 * “有点玩模拟游戏的感觉。”洛殷看着系统洛随具现出的屏幕道。 屏幕上是两个像素小人，一男一女，其中女性已经去帐篷里面睡觉了，帐篷上飘出“zzz”代表睡眠的图标。 而男性的像素小人坐在篝火旁边，头上图标显示思考中，状态是警惕。 在距离一男一女两个像素小人远处，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可操纵人物”。 女性，身上具备“自然亲和”“药草学满级”等标签，洛殷可以通过系统页面操控她行动。 “确切地说是我做了游戏让别人玩，让别人体验，之前也是这样的。”洛殷想了想道。 不管是女巫还是蝙蝠，都是洛殷准备的内容，他这次为人类更新的版本是远古超凡者复苏。 除了修行者，其他远古超凡者复苏也是很正常的。 在这次的剧本里面，洛殷进行了一些创新，他没有像是修行者那样分出意识进入，而是直接从外面塑造好了马甲的性格和人设，投入进入，然后像是玩游戏操控角色般操控这个马甲。 134 复苏7 报丧女妖 半夜十二点半, 轮换到了白朗蒂坐在帐篷外守夜。 篝火，四周深邃的森林，头上望不见天空的枝丫, 还有死一般的静谧，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上。 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允许的科技是远古时代地球信息时代的等级，因此还能布置红外感应和摄像头, 在白朗蒂面前的是一个简易控制台, 上面有屏幕可以查看不同摄像头的内容。 摄像头链接的系统有异常影像捕捉功能, 只要是有活动的生物都会被捕捉到身影。 她先是将凯尔文守夜时期的录像都看了一遍，尚未发生异常，接着便注视着屏幕，静等事件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 白朗蒂总是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入夜，森林的寒气越大。 泥土湿冷，只能靠近篝火才能获得一丝暖意，她又往里面坐近了一点。 在另一个星球上，洛殷点击屏幕, 代表女巫的像素小人动了动头。 屏幕显示出距离，像**巫的位置直线距离那帐篷营地的两百米左右。 营地里面篝火旁的女小人头上挂着“警惕”“疲倦”的标签, 这表示对方的状态不是太好，有点困。 * 女巫站在树的枝丫上，寂静无声, 不比一只飞鸟还重。 她□□双脚, 穿着轻薄，森林的严寒对她来说毫无作用，从皮肤上轻轻滑过。 她就这么站着, 看着篝火旁白朗蒂的一举一动。 “有趣的人类的东西。”过了片刻，女巫轻轻道。 “比之前那几次的人都要更加优秀……” 她湛蓝的瞳孔之中像是掀起了风暴，嘴角微微抿起。 * 半夜一点钟，白朗蒂精神恹恹，她打了个哈欠，往自己嘴里面放了块刺激性的薄荷糖，用于提神。 正在这时候，一个摄像头的视线内，似乎有东西扑过，那东西从镜头前一闪而过，看不清是什么。 白朗蒂立刻不困了，线索的到来比任何提神物都更有效，她在这森林里面基本上没有见过除了他们两个和树木之外的动物，现在忽然看见一个，这可能就是线索！ 哪怕不是蝙蝠相关的线索，也是超凡相关的信息。 白朗蒂快速地调出那个摄像头的内容，放慢速度进行观看，试图看出这图像的内容。 “头颅较小，耳朵尖圆，灰黑色眼睛，有薄膜的翅膀……这是蝙蝠！” 真的是蝙蝠，他们竟然在进来第一天就发现了，白朗蒂还以为要在森林里面转悠几天，甚至做好了无功而返的打算。 白朗蒂冲进帐篷，把睡觉的凯尔文一把扯了出来。 “起来，我们走！” “它是从西边飞来的，它的居所可能在西方，往那个方向走，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见还在活动的。”白朗蒂激动道。 “什么……蝙蝠？出现了？”凯尔文道。 他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走。” 东西被快速收起，篝火熄灭，开启远光灯。 面对着漆黑的丛林，两人重新踏上路途。 而女巫收拢衣袖，蝙蝠样的黑影消散在她的衣袖之中。 刚刚的蝙蝠就是她释放出去的。 更进一步，原本引导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那张照片上的蝙蝠也是她的杰作！ “不知道那老东西会不会放你们进去，两个闯入森林的年轻人类，呵呵。”女巫道。 那蝙蝠不是什么征兆，是女巫释放出去的诱饵，用途是诱导一些人类进入森林。 森林外的人类对超凡趋之若鹜，恨不得获得什么奇遇能一步登天，而森林里面的超凡生物也想出去，再次接触万年之后的人类世界。 * 随着白朗蒂和凯尔文的走动间，黑暗里面的这森林似乎活了过来。 原本的寂静被打破，女人的尖叫声从远处响起，凄厉无比，像是哭泣又像是嚎叫。 凯尔文一把按住白朗蒂，关掉两人手里面的远光灯，趴在地上。 “别出声。” 凯尔文小声敲打地面给白朗蒂传递信息。 白朗蒂看了凯尔文的样子，看见他捂住口鼻，她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面罩带上，还扔给他一个。 这是供氧面罩，在需要屏住呼吸的时候带上它，直接隔绝和外界的气体交换，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呼吸。 阴冷的感觉加倍袭来，地上仿佛结了一层白霜。 白朗蒂和凯尔文藏在灌木中，在身上披了隔热毯子掩盖自身的温度，尝试和环境融为一体。 黑暗也不是那么纯粹的黑，从远处飘荡来一个白点，越来越近，空气随之越来越冷。 白朗蒂觉得自己现在倘若要呼吸，吐出的白雾都会变成冰掉下来。 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的临界点时，那个白影出现了。 距离近了才能发现，对方身上披的不是白色，而是一种灰色的长布。 这是个人形的生物，外表披着灰色的布，看身材好像是女性，头发被笼罩在灰色布匹之中，她一边漂浮，一边发出可怕的尖锐嚎叫声，带来阴冷的气息。 这是……鬼魂吗？ 白朗蒂心想，她看了一眼温度计，发现现在的气温已经降低了十几摄氏度。 在维达尔森林外的时候，这种超凡生命是东洲星系的特点，目前只在东洲星系的星域出现，还未出现在其他星域过。 但是这是在维达尔森林里，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对方没有发现他们，她好像没有眼睛，眼睛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整体散发着死亡，衰败的气息。 她飘过的地方草木枯萎——旋即在她飘过之后，那些灌木又以不正常的速度回复了青绿。 这女性鬼魂的移动路线正好是自己和凯尔文躲藏的方向！白朗蒂发现这点。 而对方走过的路上一路死寂，生命力被带走，白朗蒂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自己会变成枯骨吗？ 维达尔森林看起来具有自动修复效果，能修复被女性鬼魂吸走生机的植物，可是他们两个不是植物，不属于维达尔森林，被这女鬼路过可能会吸取生命力而死！ 要移动吗？ 可是他们是蹲在灌木里面，周围都是树枝，一旦从中移动到其他地方，能不能找到掩体另说，但必然会发出极大的声音。 不知道这声音会不会引动女性鬼魂。 白朗蒂看向凯尔文，凯尔文对她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扔出一个方块状物体，这发出了一点声音，让女性鬼魂侧了侧头，惨叫声变得更大了。 随后，凯尔文扔出方块状物体同样发出声音，复刻出和那女性鬼魂一模一样的惨叫声。 白朗蒂懂了，凯尔文刚刚是把女鬼的惨叫录了下来，扔出去吸引对方注意力的！ 随后凯尔文也没有逃跑，而是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团成一团，趁着女性鬼魂转头，去看地上仪器的时候，伸手拨动周围的灌木盖在自己身上，端正了吸氧面罩。 白朗蒂立刻照做。 另一边，女性鬼魂停止哀嚎，飘到仪器那边。 随着她的到来，那录音机表面快速衰败起来，只有十几秒时间，它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而女性鬼魂则又停留了一会儿，接着飘向之前听见声音的地方。 死亡的预感逐步逼近，白朗蒂咬紧牙关。 她能感受到自己头顶上收拢的灌木枝叶正在急速枯败，女性鬼魂从她头上飘过，带来了死亡般的气息。 这死亡的代表渐渐走远，凯尔文和白朗蒂两人也不敢出来，硬是等了几个小时，等到他们头上的枝条再次恢复原本的青绿颜色，才终于有人起身。 “呼——” 随着凯尔文起身，白朗蒂也拨开了身上的灌木，要不是穿着衣服的布料防水，她此时浑身都是湿透的。 “维达尔森林深处竟然有鬼魂……” 白朗蒂说。 他们不是没带从教堂开过光的圣水，银质的十字架，还有来自圣米娅赐福过的尖锐木桩，但是他们带的不多。 万一不能伤害到女鬼或者激怒它，他们也没有好下场，躲开是最好的选择。 “不，不是鬼魂。”凯尔文这样道。 他的脑子里面装着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整理的资料，民俗，传说和神话相关。 “那是‘报丧女妖’。” “身穿灰色布，或者黑色的斗篷，还有其他颜色比如红色或者绿色，女性，口中发出哀嚎，哭泣，她的出现象征着死亡和衰败。” 凯尔文揉了揉眉心。 “爱尔兰的传说中的妖怪，应该算是超凡生物中的一种。” 那是他们除了摄像头中的蝙蝠见到的第一种生物。 “还嚎叫，在寂静之主的森林里面嚎叫……”白朗蒂有些不理解。 根据人类总结的规则，凡是在这森林里面故意发出巨大声音的人都倒了大霉，最好的结果是断手断脚，最差的结果就是死亡。 为什么女妖能嚎叫而不受到惩罚？ 她现在耳朵里面都是那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这些超凡生命应该是这森林的一部分，而我们人类是外来者。”凯尔文想了想道。 “她吸走了灌木的生命力，灌木却又被森林修复了，这是一个平衡，报丧女妖原本就是构成维达尔森林生态的一部分，她的嚎叫也是其中之一。” 凯尔文刚刚趴到并且把灌木的枝叶都收拢到头上，就是用灌木的生命力掩盖自己的生命力。 当报丧女妖路过的时候，吸收的生命力是一定的，吸走了灌木的生命力，就吸不了或者少吸他的。 很显然，凯尔文的计策成功了，他和白朗蒂都没死。 “这森林里面大概没有正常的动物，除了超凡生物，就是我们人类。” 从这条路一直走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过任何动物，只是发现有动物存在过的痕迹。 而从维达尔森林会自动修复的情况看，维达尔森林可能是“活着”的，那些动物痕迹很可能是它的一部分，故意显露出的样子，好和万年前在地球上相似。 “所以，那蝙蝠大概率也不是正常的动物……而是某个神话复苏的预兆，或者已经发生了。”凯尔文道。 135 复苏8 悟道和宁芙 这任务果然没这么简单, 白朗蒂心想。 神话复苏的征兆有小有大。 青丘和涂山的再现的征兆是出现了—只小九尾狐，路西法出现的征兆是堕天使的全面袭击，黯日之变的征兆是全世界行星气温大降低，而东洲星系鬼怪/鬼魂横行的征兆是发行了“抓了么”游戏。 这次的征兆是维达尔森林外出现了蝙蝠。 其实确定目前存在于维达尔森林里面的只有超凡生命或者人类, 没有其他普通动物生命, 光是这一条消息就足够他们返程了。 蝙蝠是普通的远古动物, 而不是什么超凡生物，如果是超凡生物出现在维达尔森林之外, 还可以推测为维达尔森林内的生物外逃现象。 在全都是超凡生命体的森林里面忽然出现远古动物, 这本来就是反常，而反常正可能是下一次神话复苏的发生预兆。 在肯定蝙蝠的出现确实是神话复苏的前兆后，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就能提供更多的人力物力前来探索, 而不是只派出两位特工和一位后勤的份额。 介于维达尔森林的奇妙特性，他们肯定不会像是合众洲星系—样想把整块森林地皮都翘起来, 但是可以派出足够多的人手进行覆盖，还会有专门的办公室指定策略处理这种问题。 白朗蒂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凯尔文。 凯尔文沉思片刻，道：“你能确定蝙蝠就真的是普通的远古时代的动物吗？” “按照你说法，维达尔森林里面只存在幻想种和人类——我们确实也没有亲眼见过任何远古时代的森林动物，所以蝙蝠这—远古动物的出现象征着神话复苏的先兆。” “但是要是蝙蝠不是普通的远古动物，你的这个说法就会被推翻。” 白朗蒂看着凯尔文，她知道自己这个患有超忆症的搭档脑子里面有很多东西。 “你的意思是？” 白朗蒂道。 “蝙蝠不是普通的远古时代的动物，它也是超凡生物。”凯尔文道。 “就好像公山羊是撒旦路西法的象征一般，在典籍里面也记载有超凡生命体在现实的时候化身普通动物的例子，比如我们遇见的那只报丧女妖。” “她还可以用其他形态出现, 这些形态里面就有普通远古动物的形态，比如野兔，灰鸦和白鼬。” “所以那些普通远古动物也不—定就是普通远古动物, 而是超凡生命体的另—种状态。”白朗蒂懂了。 “那么，蝙蝠会是哪种超凡生命体的状态……吸血鬼？！” 这不是什么保密级别的知识，太过典型，以至于白朗蒂也能立刻想得起来。 维达尔森林里面有吸血鬼活动，并且还跑到森林之外了？ “目前除了这—例，还未有过维达尔森林之内的超凡生命体跑到森林之外的现象，从这里来看，这也是特别的。” “同时之前也没森林冒险家受到吸血鬼袭击的消息。”凯尔文道。 他的超忆症可以帮他轻松回忆起各个资料。 “或者他们是直接失踪了……”白朗蒂道。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森林。 “真难想象这里竟然居住了一位吸血鬼。” “也不一定是吸血鬼，还可能是恶魔或者女巫的使魔，都可以以蝙蝠的状态出现。”凯尔文又道。 “在看见绝对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白朗蒂：“好吧，照你的说法，我们还应该前进吗？” “不管是吸血鬼，恶魔还是女巫的使魔，对方都已经发现了我们吧。” 如果蝙蝠是非凡生命体的话，会有以上几种推测，而这些可能性，不像是报丧女妖，妖精等智慧不及人类，他们可都是类人形，智慧和人类差不多的超凡生命体。 所以昨天晚上看似幸运，一下子就拍到蝙蝠的遭遇，实际上也是对方找到他们，盯上他们的象征！ 想到这里，白朗蒂背后就一阵冷汗。 “退，我们快回去！” 难怪她一直都被什么看着的感觉，原来如此！ “盯上我们……”凯尔文意味深长道，他重复了—遍白朗蒂的话，接着道。 “事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自从摄像机看见蝙蝠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五个小时。”白朗蒂道。 “我们是一直在往里面深入，追踪蝙蝠的痕迹，要是对方真是对我们有恶意，那我们可能早就遭殃，不会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凯尔文道。 “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对此进行推理分析，正是说明对方对我们没有恶意的证明！” 白朗蒂察觉到，凯尔文的状态变得兴奋起来，并且在极力证明蝙蝠的出现，对方的注视对他们是无害的。 “你想做什么？”白朗蒂直接问出来了。 “神话复苏，这可是神话复苏啊。”凯尔文语气有些颤抖，道。 “在我们进入这片维达尔森林之前，有一合众洲星系的宇宙飞船在航行时候，遇见了修行东方术法的远古修行者，后者对宇宙飞船表示了好奇，并且进行了友好访问。”凯尔文道。 “这是合众洲星系联合社报道的结果。” “而根据我们在合众洲星系的间谍，那东方修行者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们好处，一杯能让人重回青春，消除衰落的灵水，还有—把能自动导航，救人—命的飞剑！” “想想看吧，现在我们遇到了这种事情，—个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观察我们的远古超凡存在，他会不会也……” 凯尔文的话没说完，但是白朗蒂已经完全懂他的意思了。 他会不会也像是复苏的东方修行者一样给予他们好处呢？ 险中富贵求，神话复苏往往具有双重性，好坏随之而生，获得好处那就是—步登天，还能做梦成为超凡者，坏的话大不了一死。 “风险很大。”白朗蒂道。 “世界上没有风险不大的事情，”凯尔文道，“我们现在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 没死！ 没死就说明还有可操作空间。 白朗蒂道：“真是具有冒险精神。” “继续前进吧。”凯尔文道。 “让我们看看这蝙蝠的来历究竟是哪里。” 不管是吸血鬼，女巫，还是恶魔，既然当初没有直接杀死他，那之后也不会。 白朗蒂耸了耸肩：“这是我们的任务。” * “西洲星系的特工脑子还是不错的。”洛殷道。 推测的内容大部分是正确的。 他看着系统模拟器上面的男女两个小人—阵讨论，男性像素小人的脑袋上多出—个“狂热”的状态，而女性像素小人脑袋上的状态是“纠结”。 维达尔森林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动物存在，不存在动物，那些痕迹是森林本身的作用。 像是浆果被吃掉，树叶被啃咬，土地上蚂蚁爬过痕迹等等都是森林自己生成的，因为需要“动物”这—角色组成森林的一部分，森林会自己生成动物活动痕迹，像是森林会自己修复被报丧女妖吸收走的生命力—样。 比起真实的森林，这里更像是拥有“森林”这—概念的超凡区域，而在里面活动的除了人类，其他的也全是超凡生命体。 湖中宁芙，爱尔兰妖精，报丧女妖等等…… 就是他们把蝙蝠所代表的含义猜错了，但是这不要紧。 系统模拟器上，在男女像素小人远处，站着—个身上有荧光的女性像素小人，就是洛殷所操纵的女巫角色。 女巫角色头上也有—个标签“施法中”。 这是几十分钟之前洛殷在跳出的选项：“旁观”/“施法”两项之中选择的“施法”。 放大了就能看到，女巫的右侧手臂上，有涂着药草所制成的膏药，它随着女巫皮肤温度慢慢蒸发到空气之中。 “对，就是这样。”女巫的下方跳出对话框。 “你们非常想去探索，而且你们是自愿的。” 确实如此，因为这个法术的作用是放大追求成功的欲.望，只有他们心里面原本就有这个想法才会被放大。 柠檬草，牛油果，柠檬香蜂草，生菜混合，制成女巫所需要的膏状物，这些草药一些是维达尔森林里面生长的，一些则是洛殷生成的，但是都同样有效，可以沟通天地灵性。 ……这些原料混合之后，其实也可以当成一种不错的沙拉吃掉。 洛殷心想。 “女巫制作药膏如果想要成分变得更粘稠一点，那得再加点蜂蜜，这样口味就会变甜……” “然后再加点盐。”洛随道，“除了蜂蜜，盐也可以成为施法的重要成分。” “但是加了盐之后整个药膏的效果会被削弱，因为盐代表的是净化和驱逐，会削弱之前放大的想要成功的欲.望。”洛殷道。 “但是会很好吃。”洛随说，“接着再加点虫族肉，做一道香草蜂蜜炖肉，你刚刚不是在想这个吗？” “呸呸呸！”洛殷立刻停止幻想。 洛殷恼羞成怒：“我没那么喜欢吃，只是联想到了而已。” 洛随：“嗯嗯。” 不知道他信没信。 * 另一边，修行者·洛殷也在进行自己的旅途。 来自卫星拍摄的图片场景： 在黑漆漆一片的太空之中，一个白影飘荡在其中，闭着眼睛，双腿盘起，长发逸散。 他处于宇宙之中，却没有孤寂，冷落，人类渺小的感觉，反而给人宇宙和谐天地相生之感。 这张照片一上传星际网就引起了轰动和讨论。 “这位是在做什么？” “可能是困了在休息吧，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为什么在太空里面睡觉，我家很欢迎他！” “别做梦了要是这位修行者愿意下来，有的是人愿意接待他，轮不到你的。” “这是超凡者，以宇宙为床被，真酷。” “看来课本要改写了，上面写的是人不能在真空中生活。” “你觉得他是人吗？” “修行者还没到不是人的程度吧，实际上我看东洲星系之前那个击败了机甲的洛殷，不也是和我们一样吃饭睡觉的吗？” “他这个姿势其实是在打坐，这是一种来自东方的神秘姿势，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我也想学呜呜呜……” “不是东洲星系的人就等下辈子吧！” “那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可以感受到天地灵气吗qvq” “他这个位置处于一颗行星和该行星的太阳之间，可能是在吸收太阳精华进行修炼。” “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为什么太阳射线照在我身上就只能引发怕皮肤癌，照在他身上就是能修炼的太阳精华，为什么太阳光被卫星反射一下就变成月之精华了。” “你懂个屁的神秘学！” “来给修行者赛博上香。” “他背后好像有个太极图啊……” “此乃大道！！” “修行者打坐图，一百块一份，能悟天地之机！” “发广告的举报一下哈。” “哦？这么快就发现了？” 最后一句话是洛殷说的，他草草浏览了一下那个新闻的评论区，惊讶地发现有人在通过看自己的图像悟道。 虽然洛殷只是把那个身体扔那里，好让自己的意识休息休息，但是因为他的意识曾经停留过的原因，那个身体对灵力的亲和度非常高，自然而然地凝聚了灵气漩涡。 一般来说普通人是看不见的，用于拍摄的仪器也没办法将其拍摄下来，不过还是会有些人能感受到修行者身上的那股异常，从而触类旁通感悟灵气。 这种感悟在日后修行的时候能帮助他们更好地吸收灵气，进行体内循环。 这就是那些人的“机缘”。 “这样说吧，因为你足够强，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引发世界的变化，即使是你不经意间的举动，也能让弱者从中获得好处。”洛随是这样解释的。 “说难听点就是你拔一根汗毛比某些人的腰还粗。” “说好听点。”洛殷不想听洛随用《红楼梦》里面刘姥姥说的比喻，虽然确实很通俗。 “说好听点就是你作为人类吃饭的时候漏下一点面包渣就足够蚂蚁们吃一年了。”洛随非常自然道。 “说实话，有人要是能从你打坐的图里面直接悟道我都不奇怪。”洛随继续道。 “……？我有这么强？”洛殷对此表示怀疑。 “当然了。”洛随肯定道。 “你以为你代表的是什么？你身后所代表的，就是‘前进，启蒙’这个概念本身啊。” “超凡体系是你确定的，修炼方法是你编撰的，超凡物种是你创造的，灵气运行轨迹是你划定的，你要不是道，谁还能是道呢？” 洛随反问道。 “这不是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吗？我只是把它解读出来分享给大家而已吧。”洛殷道。 之前洛随就是这么对他解释的，怎么现在又变了一种说法。 “灵气刚刚复苏，现在，各种规则都还在形成之中。可以简单理解的话就是天道未形成。就算你是解读者，在解读-分析-转化的过程之中也融入了你自己的理解，再将其分享出去的时候就相当于你参与形成了一部分。”洛随道。 “就好像你们人类曾经用的牛顿定理，这个定理是以发现者牛顿为名的，只是那时候是纯物质世界，规则既定，牛顿不是它的撰写者和更改者，只是发现者而已。” “但是他依然会获得这条定理的命名权。” “而你，洛殷，你不仅是发现者，还是编撰者。”洛随这样道。 “僧人看佛陀曾经面壁过的墙壁都会有感而发，现在的人类看你打坐从而悟道不是很正常？” “确实。” * 另一星球上，两位特工则发挥他们经过训练的素质，安静，快速地朝着摄像头抓到的蝙蝠的方向前进。 按理来说，白天的路比夜晚安全的多。 但是随着他们越深入维达尔森林，所见到的异常景象也就越多。 比如凯尔文的后颈衣服总是被树枝勾到，似乎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让他回头，而白朗蒂就没有这种感觉。 最后凯尔文将领子撕碎，才不会被树枝勾到，也没听见有人喊他了。 而在路过一片湖泊的时候，白朗蒂听见了美妙的歌声，还恍惚间看见了面容美丽的女子们在湖水里面嬉戏，喊她下去，而对于凯尔文来说，那就是一片普通的湖。 “塞壬……？” 在远离那片湖泊之后，白朗蒂心有余悸道。 那歌声实在是美妙，白朗蒂没办法只能塞上耳朵。 “塞壬应该是在海里面，而这是森林里面。”凯尔文道。 “这大概是水泽宁芙或者露莎喀。” 136 复苏9 女巫的选择 白朗蒂知道水泽宁芙是什么。 那是一种介于神明和妖精之间的人形超凡生命, 女性，具有一定的神性但不多, 有些宁芙还会是神的子嗣, 有些则是天地间自然生成的精灵。 这种超凡生命体一般在希腊神话里面较为常见，作为神的侍女存在，有海洋宁芙，森林宁芙, 湖泊宁芙, 山谷宁芙等等。 而在其他神话中也存在她们的身影, 比如给予亚瑟王石中剑的湖泊仙女, 也算是湖泊宁芙。 但是白朗蒂不知道露莎喀是什么，她于是发问。 “一种女性形象的水泽妖精, 会在岸边唱歌诱惑人过去, 和塞壬的行为相似, 只是她们下半身不是鱼。”凯尔文道。 他虽然不是专门的民俗学家, 只是临走之前临时看了看, 但是超忆症的加持之下, 凯尔文能清楚记得自己看过的任何东西。 “要是宁芙的话应该是可以沟通的吧, 但是对方要是水泽妖精的话就能确定是在害人了。”白朗蒂道。 “不, 宁芙们虽然有嫁给凡人的传说，但是她们也有拉人下水的习惯。”凯尔文道，“你要是被她们诱惑过去, 死在水里面, 也会成为她们的一份子。” “……或许这也是一种成为超凡生命体的条件。”说到最后凯尔文竟然真的思索起来。 “可惜我没有被选中。” “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我宁可清楚地活着也不想去寻求那一丝机会。”白朗蒂嫌弃道。 “之前树林妖精作祟，勾你的衣领时候你怎么不回头，没准你也能成个妖精之类的超凡生命体。” “这不一样。”凯尔文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白朗蒂腹诽道。 没有和他起更多的争执, 两人继续前进。 在路上，凯尔文发现了一种小型啮齿动物的粪便。 “可能是蝙蝠的。”凯尔文道，他以此作为论据确定他们两个行走方向的正确。 白朗蒂拿袋子将其收集了起来，就目前的条件来说，他们还无法判断出这粪便的主人是老鼠，松鼠还是蝙蝠。 “你好像有些过于狂热了。”白朗蒂仔细打量凯尔文。 “有吗？”凯尔文目光不偏不斜，直直看着白朗蒂，十分坦然。 白朗蒂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没必要这么固执地追随蝙蝠的踪迹，只要把消息带回去，就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来帮忙。 只是这样做的，就会导致他们的功绩减少，分到的钱也会变少。 白朗蒂想深入继续看看是想获得更多的消息，以便于支付她的账单——就在几个月前因为白朗蒂的操作失误导致一个实验室炸了。 虽然有保险，但是不是全覆盖的，白朗蒂还是要支付损失的器材以及受伤的人的医疗费，这是很大一笔开销，所以她才接受这个任务前来。 也在遇见了种种危险之后还不退缩，不是因为她想为超凡调查局奉献自己的力量，也不是她想接触超凡名垂青史，只是负债比这还可怕罢了。 “我想从这次的经历中获得机会。”凯尔文直言不讳。 “想想看，白朗蒂，这是我们位数不多的接触超凡的机会，而且还是别人送给我的！”他道。 “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奉献信仰的话绝对比不上一般人转化过来的教徒，圣灵教和圣人都不会青睐我们，至于东洲星系的修行法，那种只能让他们星系内部修炼的该死的神秘学屏障至今超凡调查局也没有头目……” “唯一的机会就是到处乱逛，看自己能不能像是褚梁，米娅一样走大运，而现在就是机会！”凯尔文道。 白朗蒂总算知道为什么拥有超忆症，应该派去其他星系做间谍而不是和她一样上危险前线的调查员会接下这个任务，和她一起来这里。 感情是超凡狂热者啊，看来这次任务也是大概率是他为了探索超凡主动接下的…… 这种人也不少见，在森林冒险家里面占据很大一部分，只是白朗蒂没想过自己的搭档会是这种人。 难怪看那么多民俗相关的内容。 “精神力已经过时了，未来的潮流必然是超凡！”凯尔文道。 以前的各种机械都是以精神力为使用标准的，像是白朗蒂这种工程师，要是精神力没有b+压根操作不了精密仪器，考不到证书。 “你应该也很清楚，时代变了。”凯尔文道。 “是啊……”白朗蒂同意这点。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看的论文，以后的仪器发展方向将从精神力驱动转为灵气驱动，点了点头。 “这确实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白朗蒂不是没有想过蝙蝠其实是释放出来钓人类的诱饵的可能性，之前凯尔文用于激励她的话是有漏洞的。 那些恶魔，吸血鬼，女巫为什么没有在蝙蝠发现他们瞬间杀死他们？ 除了凯尔文说的，对方想要接触他们因此才让他们活着，并且用蝙蝠指路之外，还有其他可能。 比如那些存在现在较为虚弱，只能用这种诱饵诱惑他们走进到一定距离，之后才能对他们发动攻击。 白朗蒂比凯尔文更为小心，她不认为那些超凡生命体会对人类有什么好感，就好像她不会对它们有什么好感一样。 但是……债务比死在超凡生物手里面更为可怕，因此，尽管那蝙蝠十分可疑，白朗蒂也随着凯尔文继续前进了。 * “意识到不对劲了啊。” 女巫自言自语道。 她一直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前进的两人，时不时进行操作微微调整他们两个前进的方向。 比如将她想让他们走的方向的灌木变得比其他方向要更为稀疏一些，让他们在行走时候因为省力走上那个方向。 还有引导他们的灵性直觉，挑动情绪等等。 女巫用的十分小心，她也时刻注意着，没有让自己使用太过超范围的巫术，从而可能导致猎物逃跑。 “哼那老东西！” 女巫用手指卷着耳边的头发道。 “专门将其布置地让超凡生命不可见，那我就找人类来！” 女巫释放蝙蝠作为诱饵。 她一开始是想抓两三个人类，拿去炮制成吸血鬼无法拒绝的美味佳肴，散发出青春活力的味道吸引这老吸血鬼主动出来。 可惜她运气不好，之前抓的几个人都被那些机械污染过，他们的肢体中有部分是机械造物，有的人血液里面还有小型机器人。 涂抹了药膏之后也只能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机油味道，她只好摄取了他们的记忆后将其扔出森林，再等其他人。 女巫现在盯着的这两个人，她原本也打算拿去做成吸引吸血鬼的诱饵。 凯尔文所查看的跌倒痕迹，脚印和有牌子的摄像机就是女巫故意留下的痕迹，要是他们沿着脚印追踪过去，就会落入女巫的陷阱之中。 可惜他们两个没有追过去，女巫也就改变了主意。 这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专业……没准他们能沿着自己给出的方向看见那老东西的城堡呢？ 因此女巫改变了计划，从抓人吸引吸血鬼出现，到引导人走入森林寻找吸血鬼的城堡。 实际上，这两人遇见过的超凡生命就已经是被女巫控制之后的结果。 超凡生物不能超过他们的处理范围，直接把他们杀死在路上，也不能没有，显得像是有人为他们开挂。 万一到了地方，那老吸血鬼从城堡里面一观察，发现有两个人类完好无损地走了过来，多疑的老家伙会直接溜走，觉得那两个人是陷阱。 所以在他们即将遇见什么超凡生命体的时候，都是女巫先去查看，评估对方对这两个人的威胁等级。 要是这两个人会死，就释放威压吓走对方，要是能对付，女巫就不做处理，任凭他们自己挣扎。 这种活干的多了，女巫也会觉得烦躁。 心想这老东西真是有够烦人的！ 等我抓到了他，我要把他吊起来抽干血做我的草药膏！ 而下面的两个人浑然不知自己能走到如此深入的地方是女巫在背后保驾护航，他们将其归结为运气和实力。 哈，女巫有点想笑。 看路途应该也快到了，她在心里面估算距离。 * 在洛殷的显示屏幕上，像素小人们距离城堡这个地图不远了。 * “前面有动静。”白朗蒂压低声音道。 在这寂静之森中，基本上能听见声音就说明又有超凡生命体要来了。 靠着这个，他们度过了一次次难关，躲开被森林中走过的巨人的脚印，被游荡的无头骑士忽视，玩金币的矮小妖精没有发现他们，在林间跳舞的小仙子们也绕开了。 一般来说，超凡生命体来袭之前都有声音作为提示。 巨人会让大地颤抖——在维达尔森林出现巨人是正常的事情，毕竟维达尔这位神明的母亲就是一位巨人。 无头骑士□□的马蹄声音响亮，矮小的妖精手持陶罐，金币在罐子里面跳动，而小仙子们跳舞会发出铃铛般清脆的响声。 这次的声音不算明显，是灌木抖动的“簌簌”声……就像是他们自己移动时候发出的声音。 “嗯？”凯尔文明显表示出了迷惑，对白朗蒂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声音代表什么。 这声音在朝着他们靠近，越跑越快，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踩在树枝上和树叶上的声音。 “人类……？” 白朗蒂还记得在森林入口的地方发现的那些痕迹，很明显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进入这个森林。 只是普通人类真的能在这森林里面活这么久吗？ 她和凯尔文都是特工，具有相当的民俗知识和行动力，还有足够的后勤装备，而对方是什么，一个为了活动奖金而冒险深入维达尔森林的年轻人？ 对方凭什么和他们走的一个距离？ 要是维达尔森林这么好进入，岂不是早就被人类探索完了？ “大概率不是人类。”凯尔文道，只是他的语气有些犹豫。 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人的声音。 “有人吗？前面有人吗？！终于要有人了吗？！” 说话的人一口流利的星际语，从声音来听像是一位年轻女性。 凯尔文和白朗蒂相互对视一眼，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一位年轻女性走到了他们两个人原来所在的地方，她穿着一身从网上买的探险装，身上到处都是划痕和灰土，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卡着落叶，条状的发网褪去一半，还没完全掉落。 “刚刚我听见这里有人……”年轻女性红发蓝眼，她茫然环顾一圈，伸手从领口处掏出一个十字架。 “圣灵保佑，让我走出这片森林吧！” 在隐藏着的两人视角里面，这个十字架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庇护住了这位女性全身。 旁边灌木窜动，这位年轻女性惊恐地转身，看向灌木所在的地方。 凯尔文从灌木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好，这位女士。” 只是这一句话而已。 对方竟然激动到热泪盈眶，直接扑了上去，话音带着哭腔道： “太好了，终于遇见人类了！我还以为要死在这森林里面了！” 凯尔文轻轻让开一个身位，没有让对方抱到他，而是扑了个空。 既然凯尔文走出来了，白朗蒂也不得不跟着他出来。 “冷静点，女士。”白朗蒂道。 “我们是……” “我们是森林冒险家。”凯尔文自然道。 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说自己是超凡调查局的人比较好。 “我也是森林冒险家，我……” 对方一张口就将自己的底细暴露个精光。 从对方的话语里面，凯尔文快速推测出几个关键信息，获得了事情的大致内容。 对方是西洲星系距离这里不远的星球上某大学的学生，名叫卡耳刻，某天在社交软件上发现了洛杉矶工业联合体推出的活动，十分天真地抱着参与拿到奖金的想法买了那台摄像机，打算参加活动。 因为她认为自己所在的星球的维达尔森林肯定有很多像她一样的人去探索，可能拍不到什么好东西，所以她自作主张买了票，选择了这个人烟稀少的星球，想在这里的维达尔森林里面进行拍摄。 结果在森林里面迷了路，又没有信号，身上携带的干粮快要吃完了，正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听见这边有人活动的声音，就立刻走过来了。 “要不是你们，我肯定会死在这里的！”她牢牢抓着脖子上的圣十字架不放。 “我是艾琳。”白朗蒂交出的是假名。 “我叫卡尔。”凯尔文也说的是假名。 “你在这一路上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凯尔文询问道。 “没有。”卡耳刻道。 于是她立刻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色变得奇怪起来，视线都转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唯一做的一件聪明事就是带上了那个。”凯尔文低声对白朗蒂道。 那很明显是一件圣物。 看样子，就是那件圣物庇护了面前这个家伙，让她没有死在这里。 137 复苏10 讲道有恩 卡耳刻看了看这两人的专业装备, 又看了看她自己的。 对比鲜明，她不由得低下头去，显得有些怯弱。 一开始在森林里面乱逛出不去的惊恐褪去之后, 现在另一种恐惧又浮上心头：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好人呢？ “你们……那个……我……”她支支吾吾道。 “你想出去吗？”白朗蒂冷漠道。 “要出去的话我可以给你指路。” 因为是秘密执行任务, 加上对方身份不明，白朗蒂和凯尔文不可能对她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帮一把还是能做到的。 她不介意给这女孩一副特殊眼镜，让她沿着自己洒下的透明颜料回去。 至于路上会遭遇什么……对方能靠着那个圣物一路上晃荡到这里，就自然也能一路走出去。 听见这话, 凯尔文不禁看了白朗蒂一眼。 白朗蒂不为所动。 “我……我打算跟着你们！” 可能是因为白朗蒂表现了一定程度的善意，卡耳刻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她道：“我自己一个人走很容易迷路，好不容易遇见人类了，我当然是要和你们一起！” 白朗蒂还没说话，凯尔文就开口道：“乐意至极, 女士。” 按理说多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名十分年轻的森林冒险家，可能出错, 要是在平时的话，凯尔文绝对不会让她跟着。 但是偏偏这姑娘有一个能让他们在路上避开那些诡异超凡生命体的圣物！ 要是有这个圣物在，凯尔文也不是不能容忍对方，承担这个带上新手的风险。 反正对方在路上能制造的风险就是因为行为不当，引来其他诡异超凡生命体这点。 现在对方自带圣物消除了这个风险，还为他们的旅途增添了保障, 何乐而不为呢？ 白朗蒂冷声道：“我们不负责你的生死, 你可以跟在我们后面, 但是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必要时候听指令，同意这点，我才会同意你跟着我们。” 目前看来圣物庇护她是轻而易举, 但是能不能庇护三个人呢？ 白朗蒂不清楚。 但是即使圣物不能庇护三个人，能确定的是他们不会因为卡耳刻受到连累，这就够了。 对方想跟就跟，她虽然不建议对方跟，可是这是对方的选择。 “你要保证你不会打扰到我们。”白朗蒂继续道。 “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妖精的踪迹。” 这当然也是假话，他们的任务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保密的，问就是寻找妖精。 “我保证！”卡耳刻举手道，好像是觉得自己这个声音有点大，这位年轻女士又慌慌张张地捂住了嘴。 “唉……”白朗蒂叹口气。 凯尔文倒是笑眯眯的，因为他发现在卡耳刻声音放大的瞬间，她脖子上那个圣物又绽放出了白色的光芒，似乎消弭了影响。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凯尔文道。 卡耳刻捂着嘴点点头。 白朗蒂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扭过头去，她知道凯尔文这句话是对卡耳刻脖子上的圣物讲的，而不是对卡耳刻讲的。 就凯尔文对超凡的狂热程度，白朗蒂很怀疑，要不是自己在场，对方是不是会伸手抢夺卡耳刻脖子上的圣物。 虽然是官方调查机构，但是特工的道德水平确实参差不齐。 而且看凯尔文的样子，他好像已经患上了超凡狂热症。 白朗蒂对超凡狂热症上头的人能做出来什么事情很有认识，因为她的仪器爆炸事故就和超凡狂热者有关。 白朗蒂原本是研究探查灵气方向的，也和超凡有点关系。 就是因为实验室内某超凡狂热分子偷偷把她仪器的驱动能源换成了反物质试剂但是没加设置防护，才导致的爆炸。 当然，对方被当场炸死了，所以剩下的只能白朗蒂来赔偿。 “我还是建议你从森林里面出去，我这里有能让你安全出去的特别眼镜。”白朗蒂举起自己腰间的透明颜料给她看，“通过眼镜你能找到我们在来时候路上做的标记，很容易就能出去。” “不，我就要跟着你们！”卡耳刻认真道。 是因为我表现的太善良了所以觉得我们是好人，从而现在一定要跟着我们了吗？白朗蒂心想。 对方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再劝告。 “走吧。”白朗蒂道。 卡耳刻的脸色终于从表示害怕的苍白转化为红润。 凯尔文身先士卒，走在前面，拨开了灌木。 * 修行者·洛殷依然漂浮在太空之中，但是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有很多人实时看着他打坐。 随着他位置的确定，不同的公司朝着那个地方发射搭载着镜头的小型火箭，把镜头对准修行者，将他的打坐做成直播内容。 无数好奇的星际人涌入这个直播间，前来看超凡者打坐。 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能看见超凡者在做什么的情景，超凡者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十分新鲜，更何况这还是个从远古时代复苏的超凡者。 新出现的超凡者从根本上来说也就是星际人，和他们除了拥有超凡能力之外没什么区别，语言和认知都差不多。 但是远古时代复苏的超凡者就不同了。 对方哪怕看似是人，他的本质都和星际时代的人存在差别，一举一动能引起无数怀疑。 他出生在哪个时代？他喜欢吃什么？他修炼的什么法术？他是否有配偶？他是否认为和人类一样？他对待人类的态度如何？ 这些都是星际时代人好奇的问题。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大熊猫。”洛殷感受了一下落在修行者身上的那个关注度道。 “哪怕只是休息一下就有无数人围着看。” “别这样说自己，”洛随道。 “你可比大熊猫珍贵多了，能看见你打坐是他们运气好。” 洛殷无言以对。 “我模仿他打坐之后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了！伟大的修行者，将超凡带给所有人！” “为什么我模仿他打坐之后就只有脚麻？” “修行者大人，身上植入了机械义体能不能修炼啊？我好着急。” “早知道不为了耍帅把胳膊换掉了，要是因为这个不能修行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我觉得不行，我没见过机械义体的赛博修仙者。” “等等不是有赛博妖精么？有机械义体的人应该也能修吧，就是修的可能不是一种法术。” “羡慕了，东洲星系应该很快就能全民普及，到时候大概就不是把精神力等级作为考公的要求，而是以能不能修仙作为考公要求了。” “当然不行了，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当年纹身都不能去当公.务.员，现在植入机械义体当然也不能修仙！” 洛殷看着这条无语片刻，对洛随说：“怎么这句话也流传下来了啊！” 真是星际人的奇妙脑回路，把机械义体等同于纹身，把修仙当考公是吧？ 修行者·洛殷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汇聚众多的‘愿力’，诸多因果就此诞生。 许多人因为看这场直播而做出各种各样的决定，而那些决定有的能改变他们自己的人生，有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于是他睁开眼睛。 金色在他的瞳孔内一闪而过。 修行者面无表情。 他可以伸出手来，拔剑将那些公司用来窥伺他打坐的镜头全都斩断，这样就能打断因果的积累了。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洛殷他自己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区区几场直播的因果而已，他本人造成的因果比这还多几亿倍！ 这是个尝试的机会，洛殷心想。 星际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给予了他更多的可能。 修行者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洛殷调出系统页面，开始念《道德经》。 哪怕修行者出于真空之中，哪怕那些公司的卫星怕打扰他，所以距离他十分遥远。 但是他的声音却穿透了时间和空间，隔着镜头浮现在每个人心中。 讲道。 何为道？ 东洲星系异常事务管理局之内，专门为修炼者们开辟的场地之中。 大屏幕上播放着修行者的身影，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心头。 片刻之后，一道白光从下面的场地中升起，有人悟道成功，感受到了天地之间流动的灵气，整个人豁然开朗。 紧接着，一道，两道，三道…… 不管是东洲星系，还是西洲星系，还是更为遥远的地方，不止是修炼的人，还是没有修炼的人。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观看直播的人，他们的悟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这种提升同样是一种反馈。 这是使用其他马甲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九尾狐非我族类，无法承担这么多愿力；天使则十分苛刻，需要信仰奉上；神明们更是不在乎世间，高高在上，不予解答，人类也不希望他们能解答。 只有人。 作为人类的修行者，既入世，又超脱，既是人，又不是人。 处于神明和凡人之间，这一过度状态，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符合我所追求神职的举动。”洛殷沉思片刻。 念完一段《道德经》，洛殷操控修行者沉默片刻。 宇宙之间寂静无声。 随后他开口道：“我今日讲道，是为履行‘启航者’阁下与我承诺。” “为人类讲道，以报阁下唤醒之恩。” 几乎是瞬间，洛殷本人感到，有什么桎梏，动摇了。 无数的愿力，无数的请求，无数的渴望，以及他所作出的事情，好像在某一刻到达了临界点。 世界意识给予了肯定。 随后，一团火焰在他内心诞生了。 洛殷点燃了自己的神火。 138 复苏11 何为神，何为你 “我只是念了点《道德经》而已啊！”洛殷道。 他对这个结果有些吃惊。 然后就点燃神火了？ 总感觉有点轻率…… 虽然《道德经》在灵气复苏的时候确实是绝杀。 “这是你之前积累的结果。”洛随道。 “有了你那漫长时间的铺垫, 还有前面马甲进行信息铺垫和透露，才能做到像是现在般轻而易举。” “点燃神火，这是成神之路所必经的。”他用一种类似于鼓励的语气说道。 “感觉很容易。”洛殷道。 “只是用个马甲去对着所有人念几句《道德经》而已, 这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吧。” “成神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洛随道。 “没有你进行前置的铺垫，哪有现在的成果。” “比起传说中的仙神之流，从无到有是要更难一点的，毕竟可是你自创的神位。” “像是之前你凝聚的那些来自传说之中的仙神, 他们的神位本身就是被大多数人，也就是构成世界意识的底层逻辑认可的, 所以他们可以自然而然地出现。” “就好像你凝聚他们的灵气回路一样，那时候感觉很简单吧, 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洛随道。 “因为他们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印迹’, 只要获得这个‘印迹’，继承早就被承认的名号就可以。” “但是你要是自创的话就难得多了，你要在世界意识上留下‘印迹’，让它承认你可以拥有这一份神职, 能够肩负起责任——到了神这个等级, 是能掌握权柄法则的。” “权柄是组成神的重要部分，就连土地神也能管辖自己所在的那一方土地，知道上面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的权柄。” “而对于一般的神来说，想获得权柄，就首先要履行这个权柄的责任。” “比如拥有‘太阳’的权柄, 的羲和女神, 她之所以拥有这个权柄就是因为十个太阳因她诞生。” “同理，那因她而诞生的太阳们，也就是三足金乌们, 同样也有一部分太阳的权柄。” 洛随说了一长串话，这很难得。 “你看看这里呢。”洛随道。 洛殷再次将视线放在弹幕之上。 转播修行者打坐的直播间里面，人们议论纷纷。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明白。” “为什么是履行和那一位的约定？那一位又为什么让他给我们讲道？我的脑子要炸开了。” “‘启航者’是谁？新的神明又出现了吗？” “能和神相谈交流，看来这位修行者也很强啊。” “‘启航者’就是那一位啊！就是那一位，我们一直不知道名字，只知道称呼的那位。” “我怎么说几天前基维百科上给那一位标注了‘启航者’这个称呼，我还以为是编写者自己干的心想胆子真大，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就是那位的称呼！” “‘启航者’这个称号……还有为了报答他的唤醒之恩做出的事情是讲道——虽然我听不懂——报恩肯定要做有利于恩人，呸，恩神的事情吧。” “我推测给我们讲道是对‘启航者’有利的，或者干脆就是祂要求的。” “‘启航者’还管人类超凡方面的事情吗？” “从称号来看，他管的应该不是人类超凡这个整体，而是专注于‘唤醒’‘启蒙’这方面。” “‘唤醒’的内容可以是远古时期的超凡生命体，也可以是尚未进入超凡的我们，‘唤醒’我们内心的灵性！” “有种普罗米修斯的感觉了。” “没准他就是传播超凡知识的神呢？之前东洲星系的‘抓了么’游戏不就是他创造的，这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教授人类超凡入门的……” …… “传播超凡知识，教化普通人。” 洛随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把这个你一直在做的事情按到你头上吧。” “是的。”洛殷不得不承认这点， “之前他们都喊我什么‘掌管光脑的神’之类奇奇怪怪的称呼，要是真的有这种神，那也是你，而不是我。”洛殷道。 “正是因为这个影响，你才获得点燃了对应的神火。”洛随道。 “虽然你一直在做这种事情，把超凡带给人类，教给他们如何修行，构建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但是那是你暗地里面做的事情，他们不知道是你做的。” “哪怕这次的讲道十分浅薄，比不上你之前做的事情的十分之一，但是这正好将你做的事情的一面暴露给了人类，从而获得了认可。” “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距离而已。”洛随道。 “恭喜你，你已经不是人了！” 洛殷：“……？” 洛殷打开面板，再次查看自己的信息。 【宿主；洛殷 种族：准神 可存活时间：﹢∞】 所开启传说那一栏消失了，种族也改变了。 “现在的你是具有神性的你。”洛随道。 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洛殷没感到什么变化，除了能感知到有一团火在那里……他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本质有什么改变。 他关闭系统页面。 “准神，好吧，总算是踏出这一步。” 直到他成为准神为止，洛随才吐露了那么多的信息，用来解释给他听的。 “以后再也不能说我装神弄鬼了，因为我确实是神——准神也是神！” “从准神到神……又需要我做到什么呢？”洛殷自言自语道。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是他是故意这样说出来，希望洛随能接话的。 洛随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声不吭。 洛殷：“……“行吧，诱导话术大失败。 “我不已经是‘前进’‘启蒙’这个概念的现实化身了吗？为什么成个神还要自己摸索。” 洛殷用洛随之前形容他的话抱怨道。 “我就是这个概念本身，不就约等于我掌握这种‘权柄’吗？” “神能掌握‘权柄’，这话还是你刚刚说的。”洛殷换个方式进行套话。 “因为‘神’这种存在受制于这个世界。” 洛随道。 洛殷一愣，他知道洛随肯定是来自其他高维文明的造物，这表明洛随不受到这个世界的限制。 神还受限的话，洛随又是怎样一种存在呢？洛殷心想。 “‘神’这个身份是世界对你的承认，尽管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承认。” “一般来说，点燃神火的人会具备神性，获得和神职相关的能力。” “比如维达尔的继承者将会能掌握所有的维达尔森林，掌管里面的所有生物；而静谧之主这个称号也能让他在战斗之中强制沉默对面，要是对手是吟唱法师的话，可以说直接废了对方大部分的能力。” “但是你有感受到半点不一样吗？” “胸口里面多了一团火算不算？”洛殷道。 “不算。”洛随继续道。 “你压根没有任何改变，是因为你原本就具备了相应的能力。” “你能创造灵气回路，将其优化普及，你还能凝聚其他神的灵气回路，创造诸神。” “这原本就是你的能力，不用任何世界意识赋予你。” “这个世界要是能诞生其他神，那么他们的权柄是世界意识赋予的，他们的能力也和这个相关，他们本身就变成组成这个世界相关的神。” “还是维达尔作为例子，如果继承了森林之神，静谧之主维达尔的神位，新一任的‘维达尔’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他所具备的能力会瞬间削弱至少一半，他掌管不了其他世界的森林。” “但是你的能力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也依然可以起作用。”洛随道。 到底是因为有了灵气复苏才有了洛殷的复活和系统的降临？ 还是有了洛殷才有灵气复苏？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洛随会给出洛殷完全意想不到的结果。 洛随曾经和洛殷说过，传说值的作用不是开启灵气复苏，而是引导这一过程。 作为系统的它不能开启或者阻止这个自然现象，只能诱导，让灵气复苏循序渐进地出现。 但是，自然现象的出现总有其原因。 就好像地球上潮汐的发生是因为月球对地球上的水存在引力，太阳从东方升起是因为地球自转方向自西向东。 那么，这个无灵气的世界为什么又会迎来第一次灵气复苏呢？ * 另一颗星球上，和卡耳刻相遇的当晚，因为不信任卡耳刻，白朗蒂和凯尔文轮流守夜。 这一现象被卡耳刻解读为对方不想麻烦自己让自己休息的善行，将她感动的眼泪汪汪，自告奋勇也要守夜。 白朗蒂再三拒绝才打消她这个念头，还获得了一句“你们真是好人！”的言论。 或许是因为卡耳刻身上携带着圣物的原因，在卡耳刻加入之后，他们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见其他超凡生命体的干扰，行走的十分顺畅。 当然，在白天的时候也没发现蝙蝠的痕迹。 这两位特工始终瞒着卡耳刻这件事，夜晚不让她守夜，让她去睡觉也是为了掩饰他们的行动。 在目前这个深入范围，连摄像头都用不了，他们只能用肉眼捕捉可能出现的痕迹。 令凯尔文舒心的是，当天晚上蝙蝠又出现了，依然是在西方。 这次不像是白朗蒂那次，从摄像头一闪而过，还需要分析蝙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背后的存在好像知晓了自己想引这两个人类来的目的被发现了，也不装了。 这次蝙蝠大大方方飞到凯尔文面前，再往西方飞，又飞到凯尔文面前，进行好几个来回，似乎是怕凯尔文看不见，故意进行这么大的动作。 凯尔文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越发肯定对方就是在等着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前去追随蝙蝠。 最后想起来帐篷里面睡着的白朗蒂和卡耳刻，才忍住了脚步。 越往深处走越危险，诡异超凡生命体越来多越多，也就更想要卡耳刻的圣物。 卡耳刻可能没注意到，但是凯尔文注意到了，白天行走的时候，因为圣物绕开他们的许多超凡生命体，几乎是和他们擦肩而过。 灌木里面有小矮妖晃动的影子，不远处是露莎碦愤怒的低语，天空上飞过的黑影不是鸟，而是飘散的布块，从树丛中透出来的光芒，不是从树叶中过滤出来的阳光，而是小仙子们身上的光芒…… 对于这些异常，卡耳刻统统无视掉，她眼神中闪耀着清澈的愚蠢，把这趟旅途当场了游戏，才脱离自己以为的困境，遇上了人，又开始展望万一赢得了比赛的奖金应该怎么花。 ——那摄像机压根没深入过这个距离的维达尔森林，现在早就不能用了！ 要不是她有圣物，估计才进入这片森林几百米就会被妖精捉弄得断了腿或者被女妖撕碎了！凯尔文心想。 所以要忍耐。 不急于一时……蝙蝠那边也在等着他们，凯尔文心想。 等到了白天，他们这行人继续出发，白朗蒂再次询问卡耳刻要不要离开。 她计算出他们目前位于维达尔森林内侧二十公里左右的位置，白朗蒂的透明颜料用完了——她就没想过自己能走这么远，所以没带多少。 接下来的路程自然就失去了透明颜料作为回程指示，只能使用小刀在树上铭刻图案进行记录。 万幸的是，在维达尔森林之中，最原始的科技：指引南北的指南针还能使用。 而森林的树木虽然不是什么正常的树，在会自然恢复生命力的树木，但是它们的长势也是遵循普通规律的： 比如树木的南边长得比北边旺盛，从横断口来看，南边的年**，而北边的年轮小。 靠着各种原始的野外生存技能，这三个人又往前行走了几公里。 最终抵达了一片白雾。 这片白雾一看就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某种超凡作用下的产物。 有雾的地方和没雾的地方界限分明，好像有一条鲜明的直线将其隔开了。 这条直线上什么都没有，植物们都乖巧地生在了白线的一端，没有任何一颗树木或者灌木跨越这条线。 白朗蒂仔细观察一番，惊讶发现甚至连一颗草，一粒石头都没跨过这条线。 就连超凡狂热症上头的凯尔文都止步，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什么都看不见。”白朗蒂习惯性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热显示镜扫描了一番，但是热成像早就不工作了。 在这种条件下，两位特工谁都不敢轻易行动。 “好神奇。”卡耳刻道。 还没等他们判断这雾气是否有毒，她就上前一步，将脸沉浸在雾气之中。 默默地倒数了三十秒，没听见卡耳刻痛苦的叫声，也没听见她倒下的声音，凯尔文确定这雾气可以供给人呼吸， “那边有什么？你看得见吗？” 反正对方也进去了，凯尔文直接询问。 “这边？”卡耳刻欢快的声音从雾气传来。 “大致情况和那边差不多，只是能见度有点低，可以看到附近三米左右的东西。” 脚下是实地，不是沼泽，也不是水坑。 白雾能够呼吸，景色和这边差不多。 “还去吗？”白朗蒂道。 凯尔文看着卡耳刻在白雾之中的身影若隐若现，犹豫几秒钟。 随着卡耳刻的走远，他们背后的森林里面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你们快来看，这个黑色的动物是什么？还会飞。”卡耳刻的声音被雾气削弱，声音变小。 蝙蝠？对方在那边等着自己？ “去。”凯尔文一咬牙道，他闭上眼睛冲进了白雾之中。 凯尔文犹豫，白朗蒂更是犹豫，她本来就对超凡没什么太大的想法，是想做任务还债。 但是同伴都进去了，没有圣物的庇护，白朗蒂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安全走回去，她也只能随着他们进入白雾。 卡耳刻说的没错，白雾内的能见度很低，基本上只有三米左右。 为了防止他们失散，白朗蒂拿出一条绳子，他们拉着一条绳子一起前进。 原本卡耳刻提议是拉手，但是无论是白朗蒂还是凯尔文都不想和她拉手，所以改成绳子了。 白色雾气之中，超现实性更加明显。 周围的树木，灌木和草变得奇形怪状，和白雾之外的不一样，凯尔文随意一扫，发现他基本上没有认识的植物。 在白雾之外虽然也有他不认识的植物，但是那是少数，他还是能认得出来很多植物的。 可是在白雾里面，他竟然一种都不认识…… 这就是被超凡因素影响过的植物吗？ 动物可以有超凡动物，比如九尾狐，独角兽等等，植物当然也有超凡版本的，凯尔文认为，这些他不认识的植物，可能就是超凡版的植物。 139 复苏12 吸血鬼德古拉 只不过, 当凯尔文看向卡耳刻的时候，他愣住了。 卡耳刻视线的方向，那只黑色的动物站在树上, 盯着他们。 黑色, 会飞的动物, 卡耳刻说的其实没错, 但是她要是说的更具体一点，凯尔文可能就不那么快速地冲进来了。 站在树梢上的是一只黑色的乌鸦，而不是他所想象的蝙蝠。 不过，他只是稍微诧异片刻就收起了表情。 “乌鸦在北欧神话里面具有很重要的地位, 北欧神话的主神, 奥丁有两只乌鸦帮助他听见全天下的事情，它同时也象征着智慧。”凯尔文道。 “这是维达尔遗留力量诞生的森林，出现乌鸦很正常。”白朗蒂道, “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乌鸦是奥丁的使者, 帮助他倾听天下所有消息……难道说复苏的是奥丁？” “而用蝙蝠引导我们来的另有其人。”白朗蒂推测出了另一条道路。 神明的死亡只是暂时，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沉睡, 就算是当着全人类面被砍了头, 哈提和斯库尔也照样复活了。 “蝙蝠在北欧神话里面有什么对应……”凯尔文皱起眉毛。 在他的记忆里面没有什么北欧神话的内容是与蝙蝠相关的。 “不过, 奥丁那种主神真的会复苏吗？按照维达尔定律，他那种强大的主神应该沉睡的更深入才对。”白朗蒂提出疑问。 “虽然这里也有乌鸦, 但是不一定是奥丁的使者。”她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 听起来好专业。”卡耳刻摸着绳子走了过来，试图参与对话，但是她实在也没什么话可以说。 白朗蒂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距离，“没什么，我们在说, 这片雾气可能是超凡力量形成的。” “哇哦，真酷。”卡耳刻道。 白朗蒂沉默片刻：“……” 这很符合她的人设特点。 乌鸦这时候飞了起来，朝着西方飞去。 凯尔文一看它飞的方向和蝙蝠一致，就道：“跟上这个！” 乌鸦好像专门等待他们一般，飞飞停停。 三个人继续在白茫茫的大雾之中前进，每次跟不上的时候，乌鸦总会停下来梳理羽毛，等他们追上，乌鸦又继续开始飞行。 这很显然就是在等待他们。 又接着走了几百米，最前面的凯尔文忽然停住了。 “怎么不走了？” “我们大概……到了。”凯尔文语气复杂道。 不知道对方看见了什么，这里的能见度又很低，白朗蒂三步并做两步走，往前站到了和凯尔文一样的位置。 于是她也愣住了。 “这是……” 白雾断尽，在调查员们面前出现了一座阴森古老的哥特式城堡。 就好像他们进入时候一样，白雾在前方被直线截断，露出前面清晰的道路。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植物们蔓延着，没有被那道直线中断，继续从白雾中生长到城堡边缘。 面前的景色不像是出现在森林里面，树木和灌木自动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完全失去了在森林里面生长时候的狂乱。 一条清晰的道路出现在草地里面，通向那座城堡，城堡周围还有护城河。 卡耳刻也从后面跟着走了过来，看见城堡吃了一惊。 “哇……这是……” 白朗蒂注意道，卡耳刻没有伸手去拿自己脖子上的圣物。 “我们快去看看吧！”卡耳刻激动道。 “就是这里了吗？就在城堡里面……”凯尔文的语气难掩激动。 白朗蒂松开绳子。 “东洲星系有句话叫做来都来了……”她自言自语道。 凯尔文已经朝着那座城堡踏出一步了。 白朗蒂随后跟上，卡耳刻继续在最后。 走到护城河前，凯尔文低头，河水清澈冷冽，里面没有任何鱼。 “根据记载，远古时期，住在城堡里面的人会往护城河里面倾倒垃圾甚至粪便，这里的水却很干净。” “首先，里面住的可能不是人，其次，河水或许有自净功能。”白朗蒂道。 超凡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这对我们有利，女士。”凯尔文道，“毕竟，要是找不到通往这个的桥，我们就要游过去了。” 他这句话说完，原本挂在城堡吊桥放下来了。 “看来城堡的主人也很欢迎我们。”凯尔文笑了笑。 三人沿着吊桥走进哥特样式的城堡，吊桥木料腐朽，似乎多年未用，踩在上面都会掉渣，发出内部腐朽的“吱呀”声音。 凯尔文还不小心一只脚陷在洞里面，还是白朗蒂把他拔了出来。 “这是正常现象，远古时代到现在才复苏的……”凯尔文道。 白朗蒂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反而卡耳刻笑着点了点头。 城堡由许多块整齐的砖石堆建而成，一进去就是一片黑暗。 “没有灯？”白朗蒂惊讶。 她从携带的随身包里面拿出燃料火把，点燃照亮周围空间。 “窗户也没开……不对，好像没有窗户。”凯尔文回忆他扫过城堡的那一眼道。 “可能这里的主人不需要光，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白朗蒂思考道。 “我们进来的时间应该是上午，这里又是空地，按理来说应该能看得见太阳，但是包括城堡和这片空地都是雾蒙蒙的。” “躲避日光……蝙蝠……这次复苏的超凡存在大概是……”凯尔文的话没说完，但是白朗蒂明白他的意思。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里面对此有过几种猜测，能以蝙蝠作为使魔，同时还兼具躲避日光这种特点，那只能是吸血鬼了。 “对方应该也是这件城堡的主人。” 吸血鬼的房子没有窗户没有灯很正常，因为他们能在黑暗之中看清楚东西，没有呼吸对换气没有需求，而且躲避日光。 “而且……”凯尔文将手里面的燃料火把降低，照亮地面。 “地上没什么灰尘，证明这间城堡的主人经常打扫，处于活跃状态。” 不是被封印的吸血鬼，而是一个活跃状态的吸血鬼。 那城堡的主人，这位吸血鬼究竟在何处呢？ 白朗蒂一下子紧绷起来，看向城堡内黑暗深处，好像那里隐藏着一位吸血鬼。 她将火把高高举起，试图看得更远。 随后，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睁开了。 带着猩红的颜色，和被惊扰到的怒气。 这双眼睛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越来越的红色亮点在黑暗之中亮起，每一个红点都是一只眼睛，点缀在这黑色的幕布之中，像是一颗颗红宝石。 细碎的碰撞摩擦声音响起，翅膀和翅膀相互碰撞，爪子抓着石块墙体，尖锐的吱吱叫。 这是一大群蝙蝠！ 来不及躲闪，蝙蝠铺天盖地朝着他们飞过来。 翅膀拂过头发，爪子划过脸颊，顷刻间血腥味蔓延了出来。 该死，这里是吸血鬼的城堡，在这里受伤绝对不是件好事……白朗蒂仓促躲避心想，她挥舞手里面的火把，企图吓跑蝙蝠，却让这些黑色的飞行生灵更加躁动不安。 “……” “停下！” 一道声音从城堡里面回荡出来，瞬间镇压了这群蝙蝠，让它们从狂乱状态恢复过来，纷纷飞回自己的位置，悬挂在天花板上，瞪大两只猩红的眼睛看向来客。 “这是人类血液的味道，好久没闻见了……有两位，一位是男性，一位是年轻的女性，我更喜欢女性的血液……” 同一音色的低语再次传了过来。 说这话的人用的是一种谁都不了解的语言，但是白朗蒂和凯尔文却能无障碍听懂。 这就是神话复苏的特点之一，这声音的主人绝对就是来自远古的复苏者！ 但是，他们来了三个人，为什么这个声音只说了两个？ 是因为卡耳刻的那件圣物庇护了她，让吸血鬼感知不到她吗？ “这里好久没有人类前来了，对了，你们现在看不见我，人类不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随着这句话，城堡里面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将一切照的毫发毕现。 “好了，现在可以了。哦，你们真聪明。” 这个声音道。 白朗蒂和凯尔文在开灯的瞬间闭上眼睛，要是骤然从黑暗走到光明的地方，视网膜里面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会因为转化不及时，导致人暂时失去一段时间的视力。 但是要是在忽然变亮的时候闭上眼睛就好了，这就给了眼睛缓冲的空间，这时候再睁开眼睛，就能完全适应光明。 对方就是看见了这点，才夸他们聪明的。 白朗蒂睁开眼睛，看见了朝她看过来的凯尔文，他瞳孔之中的自己，还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 她立刻反应过来在凯尔文在惊恐什么——他的瞳孔倒映之中只有她自己，而卡耳刻消失无踪！ 难怪吸血鬼说只有两个人！ 但是此时吸血鬼在前顾不得计较这个，白朗蒂迅速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城堡的内厅。 那里站着一位高大的老人，留着花白的胡子，嘴唇鲜红，脸色却僵硬苍白的像是放在停尸间里面好几天的死人的脸。 他嘴角抿起露出微笑，还有里面尖锐的犬齿。 “欢迎光临，人类。”他说。 “我是德古拉。” 白朗蒂还没对这个名字反应过来，就发现凯尔文浑身上下忽然紧绷起来了。 “您好，我叫凯尔文，这位是我的同事白朗蒂。”他道。 “很抱歉打扰到您。” “不用紧张，放轻松点。”这位老人口吻温和道。 “刚刚是我的宠物们吓到你们了，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来，他们也有点紧张。” “哦对，你们来这里走了很远的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这里有人类可以住的房间，只是可能有些旧了。” 这和记载的吸血鬼不太一样，白朗蒂心想。 记载里面的吸血鬼形象至少不是老头，听说他们外貌保持在20-30岁这个区间，或青春貌美，或高大英俊，不会老的永生就是他们的一个特征。 而面前这位和蔼的老头，和上面的哪一条都对不上。 是他用蝙蝠诱导我们前来的吗？ 白朗蒂心里面有些迟疑。 “我睡的时间太久了，对外界人类的环境不太了解，我们可以谈谈这方面的话题，要喝茶吗？” 看着德古拉的邀请样子，凯尔文第一个同意了。 “多谢德古拉伯爵。”他道。 “哦，外面的人类还知道我吗？不用叫我伯爵，如果实在想用敬称的话，喊我德古拉先生就好，凯尔文先生。”老头德古拉道。 “虽然住在这森林里面，不过我对外面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而且你们既然能通过外面森林深入到我这里，还有勇气走过白雾，我想，即使在人类里面，你们也是十分优秀的孩子。” 他絮絮叨叨，确实有老头的样子。 跟随着他，白朗蒂和凯尔文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待客厅内。 “请坐。”德古拉坐在茶几前，圆桌旁摆放着其他椅子。 有蝙蝠飞来飞去，送来盘子，茶杯，装着方糖的碗等物。 “这都是些古老的东西，见笑了。”德古拉道。 白朗蒂和凯尔文齐齐摇头，表示没有。 面前这位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吸血鬼，别看他现在客气又和蔼，像是个真正的人类老头。 但是本质上，他是个能轻松扭断他们两个人的脖子，并且将血吸干的怪物。 因此他们都小心翼翼，顺着德古拉的情绪来。 只是卡耳刻的消失让白朗蒂有些担心，但是她也没在德古拉面前提。 凯尔文先开口，按照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制定的简介和德古拉稍微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顺便在这个过程中观察德古拉的表情。 德古拉时不时点头，做出认真的样子。 “难怪尊上说，现在你们的变化很大，像是我们这种存在，要是随便出去的话确实很危险啊。”德古拉感叹道。 “我原本有一些子嗣，可惜他们都没有熬得过来，全都化成了灰，现在只剩我一个，居住在这里，森林内安静是安静，可是就是太安静了，所以我养了些宠物。”德古拉道。 听起来更像是空巢老人了啊！白朗蒂心想。 除了长得和正常人不一样，死掉的后代都是吸血鬼，养的宠物都是蝙蝠…… “所以你们愿意成为我的血裔吗？当然，我不强迫，只是问问，你们年轻人类的想法很多。”德古拉絮絮叨叨道。 “成为您的血裔，指的是什么？”凯尔文听见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就是成为和我一样的吸血鬼。”德古拉严肃道。 “讨厌太阳，不喜欢打算，和那些天使相看两厌，不能去教堂祈祷，需要吸血生活……”他说了一连串坏处。 “也就是力气大了点，能变成蝙蝠也能操控蝙蝠，还会用一些血液相关的魔法，只要不遇见像是之前末法时代那种灾难，应该可以永生。” 德古拉道。 并且是超凡生命体，不是人类，白朗蒂在内心补充道。 140 复苏13 女巫喀耳刻 永生！ 古往今来多少人想要永生,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好多人趋之若鹜，只要有这点在，比其他任何什么缺点都强！ 凯尔文当场就想点头,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看了眼白朗蒂。 白朗蒂不想成为吸血鬼，在她看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短暂, 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能更珍惜时间，一切都才有意义。 对她来说，永生不是恩赐，而是一种诅咒！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德古拉平静地喝了一口茶, 道：“这确实是个需要严肃考虑的事情，你们可以慢慢思考。” “在这期间，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末法时代的事情——在提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听见你们心跳加快了。” 心跳加快，说明我们很在意这个事实。 白朗蒂和凯尔文相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眼里面看出吃惊。 她握紧了茶杯，是的, 比起人类, 吸血鬼的感官更加敏感, 特别是关于血液方面的。 “心跳，颈静脉血流速度，呼吸频率，成为像我这样的存在之后, 因为自身较为冰冷, 所以会对热很敏感，你们在我眼里面会自动生成热成像。”德古拉道。 通过这些信息的搜集，他能看出来在提出成为自己血裔之后, 有哪个人心情骤然激动，脑部血液循环增加在进行思考，哪个人却较为冷静，不声不吭地做好了决定。 人类测谎仪的原理和人类在撒谎时候的生理状态有关，通过对人类生理状态的测量来判断这个人是否撒谎。 而吸血鬼也同样可以对他们生理状态进行感知，从而判断自己那些话是他们感兴趣的，又有谁想成为自己的血裔。 这就是超凡生命体啊……白朗蒂心想。 拥有绝对的，超越人类的力量。 虽然对人类来说，他们同样可以经过训练，通过对微表情，微动作的观察来判断对方是否说谎，对方的态度如何，但是人类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和脖子上血液流速的，更别说热成像。 这还仅仅是作为吸血鬼的基本素质……白朗蒂将心里面的惊讶压下去。 凯尔文倒是挺兴奋的，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成为吸血鬼，吸血鬼展现出来的能力越多越强，就说明他的前途越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种难得的进入超凡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哪怕会被圣灵教那边厌弃又如何？ 圣灵教又不给予他超凡途径，目前和天使相近的也只有米娅一人。 他就是超凡第二人，光是看在这个份上，西洲星系官方都会保护他的。 现在可不是那个觉得对方是吸血鬼就把他绑到火上烧死的时代了——说起来，这种存在真的会被人类捉住并且烧死吗？ 凯尔文心想。 “不同情绪下血液的味道是不同的，惊恐的人的血液味道往往很苦……哦，不该在你们面前说这个，我们还是来谈谈末法时代吧。”德古拉道。 现在谈话的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上，哪怕德古拉现在是将这两个人类当成客人对待的，可是白朗蒂和凯尔文可不敢以客人的身份自持，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这个吸血鬼现在立刻要大谈人类血液滋味如何，说一些反人类的话语，他们两个人也只有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并且听得认真，还要夸对方说的又对。 幸好这老吸血鬼看起来对人类的态度很友善，他们料想到的最坏场景没有发生。 目前为止，复苏的存在似乎对人类都很友善，那些不友善的，路西法或者北欧魔狼都被打压下去了。 凯尔文脑子里面冒出些模模糊糊的想法。 “末法时代和人类发展科技有关吗？” 白朗蒂想问这个，她是相关从业人员。 超凡，灵气和现存的人类科技是否能共存，融合，甚至是相互进步，这个问题是业内一直想搞懂的。 从古至今，科学好像一直代表的都是现实的成分，而超凡则是幻想和美好的期望，是不现实的成分。 现实和不现实是对立关系，曾经的人们喜欢用科学去破解超凡事迹，将其当成人类美好的幻想传说——而现在证明，那些都是真的。 吸血鬼是真的超凡生命而不是患有血卟啉病的病人，小仙子也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小孩子们天真的幻想。 因为在超凡方面的研究陷入绝望，无法用现有科学去解释，甚至有人发出“只有放弃现有的科学，人类才能回到原本那个超凡年代”的号召。 要不是东洲星系那在‘尊上’帮助下出现过的一次机甲神兽化，算是指明了方向之一，说明人类可以发展灵气工程，超凡科技，那种“放弃现有科技”的说法的支持者还会更多。 所以，这位从末法时代活到现在的老吸血鬼怎么看？ 他对超凡和科学的看法是怎样的？ 超凡消退背后是否和人类进行科学活动有关？ 白朗蒂带着许多思考问出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你们人类发展科技才导致的末法时代。”德古拉道。 “末法时代是一次灵气潮汐的衰退，灵气浓度不足以支撑各种超凡现象，世界规则趋近于唯物，因此许多依赖唯心规则的超凡生命体死亡，比如小仙子，而大多数拥有强大能力的仙神沉睡，化为不同的概念进入宇宙规则之中。” “这给了你们发展科学的机会，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是建立在唯物主义上的科技。” “我的很多孩子，就是没撑过灵气低潮，在末法时代死去的。”德古拉遗憾道。 “你们听说过诺亚方舟对吧。” 白朗蒂和凯尔文点头。 这是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即使他们两个不信圣灵教，也知道这个故事的大致内容。 就是从吸血鬼的嘴里面说出来有些别扭而已。 “上帝告诉诺亚，他要发洪水灭绝世界，让他制造一艘大船，带上陆地上的雌雄动物各一对，进入方舟之中，等到洪水结束之后，再重新在被洗刷过的大地上繁衍生息。” 德古拉慢慢道。 “当洪水过去之后，雌雄动物从方舟之中走出，再次建立他们各自的种群……” 德古拉这样说着，看向他们。 他的话很明显是比喻。 洪水是灵气衰败，方舟是什么未知，雌雄动物走出方舟，指的是他们这种来自远古的超凡生命体复苏，开始发展种群？ 白朗蒂结合刚刚德古拉的行为，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九尾狐一族，圣灵教，维达尔森林，“抓了么”游戏，东方复苏的远古修行者…… 他们的出现都或多或少地带给了人类什么，甚至后两样就直接教给了人类如何晋升超凡！ 不仅是人类在自己探索超凡道路，那些超凡生命体好像同样在拓宽自己的族群，发展他们自己。 “那位的称号是‘启航者’。”德古拉道，“就是他唤醒了我们，让我们可以在这个灵气复苏的年代苏醒。” 很显然，德古拉嘴里面的那位指的是‘尊上’，‘尊上’的称号是启航者这点，白朗蒂现在才知道。 而这个称号好巧不巧也和“船”有关……重新发船的人…… ‘尊上’带来了神话复苏，他就是驾驶着方舟的诺亚！ 而方舟就是让那些远古时代的超凡生命体沉睡的地方，也只有作为诺亚的‘启航者’才能打开舱门，让他们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白朗蒂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九尾狐首领女娇对人类抱有巨大的善意，为什么目前为止所有对人类抱有明确恶意的超凡生命体，比如路西法和北欧魔狼都被重新封印了，为什么‘抓了么’游戏会传递给人类修行法作为知识。 因为他们都要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发展自己的种群……这样解释完全说得通！ 包括面前这个老吸血鬼也是一样的，吸血鬼这一超凡物种现在只有他了，他想要发展新的吸血鬼，就要从人类里面选择。 “在灵气衰退的潮流之下，即使再怎么辉煌的神明都会沉睡，陨落，反而像是我们这样能力有限的超凡生命活了下来。”德古拉感叹道。 “当然，这也要感谢启航者阁下的帮助。”他再一次道。 “没有他的帮助，就算是我也很难撑得过末法时代。” “好了，这可真是个沉重的话题，好不容易来到了新世界，就不再想过去的事情了，新开始才是最重要的。”德古拉道。 “你们考虑好了吗？” 凯尔文迫不及待道：“我愿意！” 白朗蒂是想问信息的，但是他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超凡！ 要不是白朗蒂一直在那里纠结关于末法时代的事情，德古拉说话他又不好插嘴，他早就开口说同意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您。”白朗蒂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开口了，她觉得自己这边三个人变成两个人的事情有必要和德古拉交代一下。 “你先说。”德古拉道。 “我们原本有三个人进入您的城堡。”白朗蒂道。 “可是您那时候说的是我们有两个人，现在还有一位失散了……” 白朗蒂话还没说完，德古拉拿着茶杯的手一抖。 顿时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之前一直表情平静的德古拉脸上忽然露出惊慌失色的神情，他来不及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提高音调道：“你说三个人？” “对，第三个人是我们在森林里面遇见的，她的名字叫卡耳刻，是位红发蓝眼的女士。”凯尔文见状立刻补充道。 成了吸血鬼之后德古拉就是他的上司了，他忙着献殷勤。 几乎是卡耳刻这名字出现的瞬间，德古拉在他们面前化成了一团蝙蝠，当着这两个调查员的面，扑簌簌散开。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能散的开。 一张金色的网子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将德古拉化成的蝙蝠统统罩住，一只都没有漏过。 随后网子收紧，这网的丝线散发着丝丝金光，照在人身上温暖又舒适，像是太阳的光芒，但是对于吸血鬼化成的蝙蝠来说，这就是折磨了。 蝙蝠碰撞到金色网丝线的边缘瞬间发出惨叫，像是被灼伤了般，冒出一股黑烟，最后只能远离这张网，不去碰撞网，而是待在网的正中间。 网越收越小，压缩里面的蝙蝠数量也越变越少，最后只剩下一只蝙蝠，飞舞在网的正中间。 沿着网子往上看，收束网口的是一只人类女性的手，十指纤长，白净整洁。 红发蓝眼，正是消失的那位卡耳刻笑吟吟地坐在德古拉伯爵原来的地方，手里面拿着这个缩小的网子，看着这两位调查员。 “本来是想等你们走之后，再捉住他的，没想到白朗蒂你先提起这个事情，让这老东西想要逃跑……那我也只能提前出手咯。” “为什么要喊我老东西。”网兜里面的蝙蝠发出德古拉的声音。 “你这女巫年纪比我大得多了！” “安静！”似乎是提到了卡耳刻的在意的事情，她立刻收拢网子，金色的网丝线把烫的里面的蝙蝠发出阵阵尖叫，很快蝙蝠的精神变得萎靡，一动不动。 “你不是人类？！” 凯尔文面色震惊，他看向白朗蒂，却发现对方脸色震惊之中带着一丝释然。 红发蓝眼的女巫无所谓般掏出自己脖子里面的银色十字架，这十字架在女巫手中散发出莹白的光芒，随后就被她用手指碾碎，落在地上变成一堆金属渣渣。 白朗蒂这女人之前就发现了异常？凯尔文惊讶，她是不是故意在德古拉面前拆穿的？ 看见十字架散发荧光却被碾碎这一幕，凯尔文这才反应过来：十字架散发荧光不是因为维达尔森林里面的超凡生命体，而是因为拿着它的存在就是一位超凡生命体，和圣灵教对立的女巫！ 那种荧光本来就是一种“驱邪”的提示，就好像曾经圣物在堕天使们手里面也会散发荧光一样。 而那些诡异的超凡生命体恐怕不是因为十字架才远离他们的……而是因为害怕，因为他们身边本来就有一位更高存在的超凡生命体：这位女巫。 “怎么能这样说呢？女巫不算人类吗？”卡耳刻不满道。 “我这个名字你们可能不熟悉，那就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女巫瑟西，希腊太阳神赫利俄斯之女。” “好吧，我的父亲是太阳神，母亲是海洋宁芙燃烧女神，我确实可能不是人类，不过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巫就有可能是人类了。” “卡耳刻……喀耳刻……瑟西，原来如此。”凯尔文从回忆里面揪出这个名字，他面色复杂。 “原来是您。” 141 复苏14 星空虫族材料 凯尔文懂了, 白朗蒂一脸茫然。 她猜到这位卡耳刻可能不是正常人类，但是她不清楚这位名叫瑟西的女巫到底是哪一位。 从瑟西的自我介绍来看, 她的来历十分显赫, 还是神明之子。 可是希腊神话的太阳神不是阿波罗吗？之前北欧魔狼吞噬日月权柄的时候，他还出现过。 怎么又变成赫利俄斯了…… 即使抱有迷惑，白朗蒂也没开口询问, 对方显然不像是德古拉那样好说话，贸然发问可能让自身受到连累。 “喂, 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对吗？” 瑟西把装着蝙蝠的网子往桌子上一扔，完全不顾德古拉蝙蝠在其中受到了多少灼烧折磨, 兴致勃勃地询问道。 白朗蒂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 “我没有认为您不是人类, 只是觉得当时您身上有些异常，推测您可能受到了森林里面的超凡生物的影响。” 她确实没想到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超凡生命体。 那森林里面基本上所有的超凡生命体都要绕着她走的那种恶霸类型！ 就连吸血鬼德古拉伯爵听见这名字的瞬间门就开始仓皇逃窜——虽然最后没有逃过，惨遭被捕。 “因为您当时第一次见面说的是‘终于遇见人类’了, 我想一个正常人, 是不会用人类来形容我们的。” 那句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终于遇见了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正常人会在见面的时候用“人类”来形容对方吗？用“人类”这个词本来就含有她不把自己当成人的意思。 当然，仅凭这点还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人类, 真正让白朗蒂起疑的是她后面的行为。 她表现的并不像是一个在森林里面太久迷路的人, 后续对于前进的欲.望显露的太过强烈。 在他们明确犹豫怕白雾有问题的时候主动跳进去, 以身试法表明白雾没问题……能做出这件事要么是脑子有病, 要么是这人本身存在问题。 “好吧, 好吧。”女巫瑟西耸了耸肩膀。 “我不擅长演戏。” 那确实，在传说里这位女巫从来都是肆意妄为，凯尔文暗自点头。 她还有巫术女神的称号——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瑟西并不算是神，只是非常强悍的超凡者。 目前, 就光是他知道的，瑟西的事迹就有： 把自己不喜欢的丈夫毒死，把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变成猪，把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变成啄木鸟，把自己不喜欢的海洋仙女变成女妖怪…… 由此可见瑟西霸道。 她是一个非常擅长使用魔药和变形术的女巫，纵横神明之下，见谁不爽就把谁变成怪物，就连亲手杀了自己两个孩子又毒杀丈夫新欢的美狄亚也只是她的侄女而已。 “这老东西太狡诈了，我只是想取他一点点血做药草而已，他就好像我打算要了他的命一样，拼命地躲藏。” “还设置了隔绝超凡生物的障碍，只让你们人类通过。” 瑟西嘲讽道:“也不想想，你们人类能正常通过维达尔森林吗？就你们现在的超凡水平，想要通过维达尔森林还要再发展至少五年，这都差距不到，活该被我捉住！” “要不是你一直追我，我怎么可能躲到森林深处。”网子里面的德古拉蝙蝠憋屈道。 “以至于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还有之前进入森林的人也是被你劫持了吧！” “反正我目的达成了。”瑟西眼神中莫名有光。 “本来呢，你要不躲我的话，我最多抽你全身一半的血，但是你躲得我很不爽啊。”女巫瑟西道。 “就把你全身血抽干吧。” 这凶残的话语一出，白朗蒂和凯尔文浑身一紧:这是要把德古拉杀了吗？！ 要是把德古拉杀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吸血鬼这条超凡进阶途径了！ 不愧是凶残的希腊第一女巫，本来想抽对方身体一半的血就够嚣张够霸道了，对方躲也正常，调查员们能理解德古拉。 但是竟然因为躲的行为要把对方全身血液都抽干……这也太肆意妄为了。 白朗蒂现在有些后悔提“第三个人”消失这种话题了，要是不提这个，可能凯尔文已经被转化成吸血鬼了。 这样的话即使德古拉被瑟西抽血杀了，也不妨碍这条途径继续流传下去。 似乎是看见白朗蒂和凯尔文的表情，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瑟西微微一笑:“把你们的心放下吧，就算是把这老东西全身的血液抽干，他都不会死，只是会元气大伤不能转化新的吸血鬼而已。” 凯尔文心想怪不得德古拉要抗议，瑟西一口一个老东西，其实她所存在的年代还比德古拉要早的多了。 不过他不吭声，生怕自己惹怒瑟西被变成猪。 “大家都是启航者阁下唤醒的，我不可能真的杀掉他。”瑟西懒洋洋道。 “我多谢你啊。”德古拉好像已经这自暴自弃了。 “你应该谢谢启航者阁下。”瑟西道。 德古拉蝙蝠没有再说话，他拼命挥舞翅膀保持悬空，防止那金色的网子灼烧到他自己。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用太阳光编制成线做成的网子，之前太心软让你跑了，这次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至于你们两个……你是想转化他们变成吸血鬼对吧。”瑟西把视线移向两位调查员。 “当吸血鬼有什么好的，冰冷又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瑟西一脸嫌弃。 因为这是我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接触超凡者的机会啊……凯尔文心想。 “我们不像您一样是诞生于远古时代的神之子，想成为超凡者目前没有什么好方法。”白朗蒂道。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她的机会。 女巫瑟西对待她的态度比对待凯尔文更好。 虽然白朗蒂对永生不感兴趣，而女巫瑟西能活到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短命种，甚至活的比德古拉更长—— 从他们之间门的经历就可见一斑。 虽然都是远古复苏的超凡生命体，但是瑟西能把德古拉追的到处乱窜，不得不躲起来，还能把对方吊起来抽血，光是从这点看就比德古拉强上太多了。 但是瑟西是女巫，不是吸血鬼，要是跟随瑟西学习，自己还能保持人类的身份。 毕竟一见面的时候瑟西就说了，她自己或许不是人类，但是其他女巫还是人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女巫瑟西道，她扫了白朗蒂一眼。 “我原来是对凯尔文更感兴趣……” 听见对方这句话，凯尔文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在神话传说里面，喀尔刻就是对许多异性感兴趣的女巫，她的事迹基本上全都是把拒绝自己的男人变成怪物。 要是瑟西现在开口要他，凯尔文是不敢拒绝对方的，自然大概也不会被变成怪物，但是要他和瑟西相伴，他又怕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厌倦了他就把他变成怪物——对于瑟西来说，大概是没有和平分手这种选择的。 他内心又藏着一些隐秘的兴奋，要是瑟西真的对他感兴趣，他是不是也能由此接触到瑟西所代表的超凡能力体系？ 在这点上，白朗蒂的想法和凯尔文一致。 只是瑟西说话的内容是:原来是。 这里面很明显有一个语气的转折。 那她现在怎么想呢？ “可惜这男人是个没品的东西，竟然选择成为吸血鬼！我很不高兴！” 凯尔文身后的冷汗全湿了，贴在背后冰冷粘稠。 自己现在也成了惹瑟西不高兴的男人……他也要被变成猪了吗？ 虽然作为星际时代第一头猪，可能比他现在当调查员的待遇要好得多，但是至少他现在是个人。 而变成猪的话，不知道他自己还有没有清晰的神志。 “你呢，你觉得吸血鬼好，还是女巫好？” 瑟西斜眼问白朗蒂。 “像是您这样更好。”白朗蒂道。 要是非要得罪一个，她选择得罪德古拉。 德古拉本吸血鬼还在瑟西手里面捏着呢！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瑟西很满意。 “这本《简单魔药学》你拿去玩吧，你们这里现在还没生长出什么特别有用的超凡植物，这本对你们人类现在的水平来说，就是很不错的东西了。” 她一挥手，一本封面为暗紫色，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书籍就飞到了白朗蒂手中。 白朗蒂赶紧收下，表示感谢:“我代表人类联盟在这里感谢您的贡献！” “那对我来说本来也不算什么。”瑟西无所谓表情道。 “但是肯定比那老东西的血脉超凡传承要更好就是了。” 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那老东西的破烂都被你们捧成那样，我这还不得被你们吹上天去”的得意劲头。 白朗蒂和凯尔文见状立刻顺着她的想法，拿出自己在特工训练时候学到的话术，对瑟西进行了好一番吹捧。 瑟西哪怕是知道他们是迎合自己才吹的，依然听得很高兴。 “现在灵气复苏初期，没什么好材料制作魔药，否则我压根不用你们人类帮忙也能抓到这吸血鬼。”瑟西说。 “现在灵气浓度还太低了，超凡材料很少，否则我也不会抓这又冷又腐朽的老吸血鬼取血。” 德古拉蝙蝠在太阳网兜里面嘀咕了几声，调查员们倒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倒是瑟西听见之后冷哼一声，又把网子收紧了。 “不过我听说，你们之前给老吸血鬼讲外面发展的时候，提到过了一种生物叫虫族，那是什么？昆虫吗？” 瑟西又问。 虽然她在超凡上很有造诣，但是毕竟当时还局限于地球，没有遇见过星空虫族，白朗蒂心想。 等等……虫族有一支进行了灵气化变异，是不是符合瑟西的要求是一种超凡材料？白朗蒂忽然想到这点。 142 复苏15 你们玩核弹了？ “是一种和人类敌对的太空物种……” 白朗蒂添油加醋地将虫族的事迹讲给这位从古希腊复苏的邪门女巫。 凯尔文在一边不吭声, 因为瑟西没让他说话。 他猜想之所以瑟西要等他们给德古拉讲完星际时代的基本情况才出手，而不是一开始就抓住德古拉，也是因为想听完科普, 了解外界的事情再做决定。 瑟西用手拖着下巴，歪着头, 火红的头发披在身后, 像是一团燃烧跳动着的火焰, 而眼神却比神圣之海还清澈，看起来又端庄又妩媚，具有别样的诱惑。 她手里面还抓住装德古拉的袋子, 也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而是随意地拎着，让德古拉蝙蝠不得不竭力控制住自己飞在正中央，好避开太阳光线边缘的灼烧。 这是个又美丽又危险的女人，凯尔文心想。 听着听着，瑟西眼珠转动，道：“就这？” “一些繁衍速度过快的怪物罢了, 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虫族曾经差点将人类灭族。”白朗蒂道。 “还不是你们太弱了。”瑟西鄙视道。 “不过比起怪物, 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她又道, “至少你们看起来顺眼, 又有帅哥, 现在普通人的长相都很不错，不知道你们之中的帅哥又会是怎样。” 她舔舔嘴唇, 瞥了凯尔文一眼。 凯尔文一瞬间脑海里面浮现出女巫瑟西曾经的所有战绩：把自己不喜欢的和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变成猪, 变成啄木鸟，变成各种怪物…… 据他所知，瑟西留下来的所有事迹都是她和别人起了感情纠纷然后把别人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怪物之类的。 要是这女巫看上某那个男人, 估计西洲星系就要专门派出人成立专项组进行特殊指导，以防止这人被变成猪吧。 凯尔文现在倒是庆幸自己因为选择吸血鬼，被瑟西认为是品味差劲的人，从而丧失兴趣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苏妲己认识不认识……凯尔文心想。 听见瑟西表示出对虫族的厌恶，白朗蒂立刻抓住机会道。 “不知道您口中的超凡材料指的是什么类似的材料，我这里有些关于虫族的消息，或许符合您的要求。” “那种怪物？也是，怪物的血肉同样是优良的魔药材料，无论是用于诅咒还是用于下毒都很不错。”瑟西道。 真是一点都不光明的用法……也难怪女巫曾经被圣灵教的前身围攻过，凯尔文心想。 “所谓超凡材料就是一些富集了灵气，具有特别效果的材料，光是具有很多灵气还不够，还必须有一些特殊的效果，比如说服用之后能让人短暂地身轻如燕等等，这也是我给你那本《简单魔药学》里面的内容。” “不过，到了我这种地步，就算是一般的药草，我也能撬动它的灵性，唤醒它的内在超凡效果……但是还是使用本身就有超凡功效的药草会更省力，效果更好。” “像是吸血鬼的血液就算是一种富有灵性的材料，可以用于施展一些黑魔法，而我的血液，因为我是太阳神之女，我的血液中的灵性就比一般人更强，还附带灼烧的效果，适合一些爆破性的法术。” “我擅长的是以药草作为力量载体发挥力量，而吸血鬼则是血脉力量体系，他们讲究什么血统越纯粹就越强，垃圾。”女巫瑟西轻蔑评价道。 她是有神血脉的女巫，自然看不起黑暗生物吸血鬼，更别说吸血鬼的血脉了。 这时候，德古拉蝙蝠一声不敢吭。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有什么超凡材料想献给我吗？”瑟西抬了抬眼皮。 “你们人类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些植物的异常吗？” 她能感受到凯尔文携带的包里面装着的几种具有超凡力量的草药，知道对方在收集这个。 闻言，凯尔文同样想到了自己在森林里面采摘过很多奇怪的植物……这是个误会，他只是在帮助西洲星系植物学家们编写百科全书，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 凯尔文打开自己的包，双手奉上道：“这是献给您的草药。” 女巫瑟西看了一眼，轻飘飘道：“我才不要你摘的玩意儿，保存措施不到位，灵性和力量都已经流失了，现在就只是干枯的标本而已。” “我虽然没有采摘草药，但是我有重要的消息想告诉您。”白朗蒂被凯尔文的行动弄得紧张兮兮的。 “虫族进化和变异都很快，它们有一支已经进化到能灵体化的层次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想找的超凡材料。” “是想让我去帮你们看看这种虫族有用没有？利用我呢。”女巫瑟西直接道。 “不敢！”白朗蒂立刻道。 看看德古拉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就知道得罪这女巫的话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你应该庆幸，我确实对你所说的内容感兴趣，告诉我，那些虫族在哪里？”女巫瑟西道。 “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其他星球上。”白朗蒂道。 “您要是跟我一起出去，我可以领您到天文指挥台，那里有最全面的观测内容，我们人类会为您奉上星图，同时带领您过去。” “对，你们人类现在已经能探索星空了。”瑟西似乎才想起来这件事，道。 “以前女巫的种类里面，也有使用星辰力量的种类，可惜我并不擅长这个。” “要是能飞到上面去，或许能对这类魔法有着更好的理解。” 好像是说到兴奋的地方，女巫瑟西继续道：“神秘学无处不在，各种象征意义和符号也随处可见，只是看你会不会解读，具体的法术仪式是撬动力量的形式，每个有意图的动作都可以成为魔法。” 白朗蒂和凯尔文听得一头雾水，前面瑟西说的内容他们还能听得懂，到后面涉及神秘学的部分，包括那些“处处是魔法”的话，他们完全不理解。 什么叫每个有意图的动作都能成为魔法？ 那我们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在释放魔法吗？ 看着他们两个茫然的样子，女巫瑟西反而开心地笑起来。 “就是这个表情，我爱看。”她道。 * 比起人类，瑟西对虫族这种存在更有兴趣。 不过，这种兴趣很显然不是什么友善方向的兴趣，而是对施法材料的兴趣。 白朗蒂只能庆幸于对方是从远古时代过来的，在那时候就把人类玩的腻透了，否则真不知道她会用人做点什么。 ——话说，不知道实验室培养的人造肢体人造血液能不能用于魔法仪式，机械仪器能不能施展魔法，是不是可以制造专门用来施展魔法的机器？ 白朗蒂的思维飘荡了一小会儿。 “你说的那个天文指挥台在哪里？”瑟西道，“带我过去。” “我警告你们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呵呵。”瑟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吸血鬼泡的茶。 很显然，她在茶里面动了手脚。 “我们明白的。”白朗蒂低声道。 “我们需要穿过维达尔森林，回去，然后发射信号等到他们派飞船来接我们，之后再将我们送到指挥台去。” “还要再穿过森林，真麻烦，让飞船直接来这边。”瑟西吩咐道。 “这是做不到的因为维达尔森林里面存在科技屏障，我们的信号发不出去。”白朗蒂道。 更何况，这里压根没有飞船可以停放的地方，空地太小了，只能出去再说。 “好弱。”瑟西嫌弃道。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解开静谧之术。”瑟西道。 静谧之术？笼罩在森林上空阻碍他们使用科技的法术就叫这个吗？白朗蒂竖起耳朵。 “维达尔有些古板，我猜是他一个人待在宫殿里面时间太长了，没办法接受什么新鲜事物，多可笑啊，他明明是新世界的神。”瑟西嘲讽道。 估计也只有神当父母，有这种背景才能做出这样嘲讽神明的大不敬话语吧，白朗蒂心想。 “所以残留他力量的森林也继承了这个特点，不过没多大问题，毕竟他现在已经睡了，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 “好，现在使用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看看呢？”女巫得意道。 “虽然我目前没有神职，但是我好歹也是太阳神的女儿啊。” 白朗蒂和凯尔文低头去看自己手腕上的光脑，发现上面的信号现在已经满格。 白朗蒂再去看自己所携带的仪器，那些仪器都又重新可以使用了。 等离子激光枪，压缩金属装甲，小型蜘蛛型全地形覆盖机器人，磁感低空悬浮航拍机…… 她瞬间又变成那个全副武装，可以单挑几十个人的女特工了。 但是即使这样，她依然不敢在瑟西面前造次。 “还有一件事情。”白朗蒂纠结再三开口。 “来接我们的飞船降临的时候需要一大片空地，附近的空地不够，飞船降落不下来。” 总不能让飞船悬浮在上空然后放下软梯子来接人，白朗蒂和凯尔文对此肯定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瑟西会不会觉得这是不尊重她…… “真是麻烦。”瑟西皱眉。 “弯腰，趴下。” 听见这话，白朗蒂和凯尔文立刻照做。 “等等，你想干什么，我的城堡，我城堡啊——”德古拉好像意识到了瑟西想做什么，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瑟西厉声道：“反正你在其他星球上也有好几栋这样的城堡！” 她坐在椅子上，伸手平平无奇地虚空一划。 “轰！” 整座城堡在她虚空划线的地方凭空斩断，白色的天光一下子泄露进来，石块滚滚落下，发出巨大声响，声音之大让白朗蒂不得不捂住耳朵，保护自己的耳膜不被震伤。 瑟西坐在原地，懒散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块石头降落在她头顶，这块小小的区域连烟尘都没有，自动避开了这位女巫。 “好了，抬头吧。” 声音平息之后，瑟西道。 白朗蒂和凯尔文听话抬起头，四周一览无余，连带着附近几十公里范围内的森林树木在瑟西抬手的那个高度被截断，露出大大小小的木桩。 他们还看见有些超凡生命体以他们为中心的地方仓皇逃窜，钻入森林中去，生怕晚一点就要倒大霉。 维达尔森林的再生功能就好像不存在一般，那些树桩也极快地萎靡下去。 “这个范围怎么样？”瑟西说。 “堪称完美。”凯尔文马上回答道，他偷偷看了一眼装在网子里的德古拉，对方暴露在白天的光线里面，显得精神更加萎靡。 “别装，你不是在上空布置了生雾术吗？要是投下来的这点光都能杀死你，那你干脆别活算了，还浪费启航者阁下的名额！” 瑟西抖了抖网子。 德古拉蝙蝠再次发出了精神奕奕的惨叫。 凯尔文：“……”不好意思他不应该看那一眼的。 白朗蒂低头猛敲屏幕，把关于女巫瑟西的事情，以及维达尔森林的事情和魔法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西洲星系官方，让他们快点派飞船过来接自己和这位来自远古时代的希腊女巫。 最好别让她等太久。 否则他们的两位调查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变成猪了！ 在等待这件事上，白朗蒂不敢考验瑟西的耐心。 而在森林之外等待的后勤人员科莱尔，则在女巫动手的时候感到地面一震，树木摇摆，森林里面传来些喧嚣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般来说，维达尔森林里面发生的事情都不会被外界感知到，哪怕只是进入了一两米，都好像隔着静音结界一样。 这次是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才导致外面能听见这么大动静？ 难道是白朗蒂在里面炸核弹了？科莱尔心想。 不会吧，他们这次没带核反应堆进去……等等，有个手电筒好像是核动力的！ 科莱尔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触及了真相。 她再次低头，发现白朗蒂给自己发了消息。 “情况紧急，我已直接通知超凡调查局，那边会直接来接我们，你可以先撤退了。” “你们是不是在里面玩核.弹了。”科莱尔想了想还是打算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是核.弹。”白朗蒂回复的速度很快，科莱尔还以为她要过一会儿才回复，因为她那边事情好像挺复杂的。 殊不知现在白朗蒂就是借助敲光脑的机会不和瑟西说话，显得自己很忙的样子。 “比核.弹还恐怖。”白朗蒂回答。 目前来说，核.弹算是人类里面比较落后的武器，在星球表面好使，造成的辐射也能治疗，不算什么。 但是被瑟西变成猪的话，医疗部是绝对治疗不了的啊！ 143 复苏16 星光大道 十几分钟之后。 加载了超空间引擎的飞船从天而降, 船上的人从上往下看，看见一个浑身烧伤的年长男性恭恭敬敬站在红发年轻女性身边，给她倒茶。 而他们的两个调查员苦兮兮地坐在旁边陪着, 尽量把自己缩小。 周围方圆几十公里的森林树木全都被拦腰折断，化为灰烬，超凡荡尽, 神秘不存。 怪物……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特派任务员看着这一幕，在心里面做出评价。 造成这样的破坏对人类来说不算什么, 他可以瞬间想象出好几种武器可以造成类似效果，但是问题在，对方并没有使用任何一种常规意义上的武器, 只是轻轻抬手划了一道而已。 这比使用武器要更恐怖, 根据白朗蒂的报告来看，对方做到这件事情轻而易举，看不出来这件事对她是否存在什么消耗，说明她的力量等级还要在这之上。 “我要去看看虫族,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可以在这里重新建个城堡，但是别让我发现你乱跑。” 看见飞船来了，瑟西放下茶杯道。 “是。”德古拉在一边道，面露苦涩。 凯尔文现在也不敢和他提什么成为吸血鬼的话，因为德古拉之后的遭遇显然要等瑟西处理, 还轮不到他询问。 不过, 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我们可以帮您重建城堡。”凯尔文道。 只要能解除维达尔森林的静谧之术, 按照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半个小时就能把德古拉的程波重建完成。 “他？你们？”瑟西又开始开嘲讽了，德古拉的逃窜让她很不高兴以至于记仇记到现在。 “等我一走, 将消除术法撤掉，你们人类要想重建他的城堡那就得把石头一块一块背进来了，嗯，就好像曾经金字塔的建造一样。” 这句话透露出两个意思，第一意思就是瑟西走之后就会撤掉掉抵抗静谧之术的法术，目前他们能使用科技的状态不是永久状态，而是暂时状态，第二个就是德古拉的能力还不足以解除森林的法术。 凯尔文不再说话了。 德古拉露出尴尬表情：“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可以重建。” 飞船降落，瑟西主动放下茶杯，起身走过去，白朗蒂和凯尔文赶紧跟上，德古拉在原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从飞船里面下来了两批人，一批衣着仿照远古时代希腊风格的服饰，清一色的帅哥，另一批则装备齐全，看起来像是要立刻去参加荒野求生比赛。 帅哥们在飞船门口摆出欢迎阵列，而看起来像是要参加荒野求生比赛的那群人走向德古拉。 超凡调查局，负责女巫瑟西相关项目负责人抹了把额头的汗，从镜头里面看着瑟西满意地走上了飞船。 那两位和瑟西接触过的调查员被送去做全身检查，他们换了另一些可能符合瑟西审美的男士去接待她。 这些男士在前来之前都签署了自愿申请报告书，上面有写面对女巫瑟西的风险。 不过哪怕是可能被变成猪……也有很多人想接下这个工作，一旦获得她的青睐随便扔点什么，就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了。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坐在软沙发上，从窗户里面看着飞船起飞，还有自己面前站着的风情各样的帅哥们，瑟西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态度明显很不满意。 “我在你们心里面就是那种喜欢帅哥的人吗？” 不然呢？ 因为瑟西的这个举动，民俗学家们挤成一团，齐齐看向给出建议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缩起脖子：“她目前遗留的事迹基本上全是看上这个帅哥，看上那个帅哥……” 所以在他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但是瑟西之前是独居在岛上的，要是她真是热衷于帅哥的男人，她就不会独居了，而是会开后宫！”另一个民俗学家反驳他。 妈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说呢？我提出意见的时候就站出来反对我啊？偏偏是现在瑟西不满意的时候跳出来说这点，我看你是不是有亲戚就正站在迎接瑟西的队伍里面啊？ 被骂的人内心不满，脸上却没有显露出这个表情。 有了这件事，剩下的安排就简单多了—— 于是白朗蒂和凯尔文做检查到一半被拽过去继续面对瑟西。 他们两个好歹是和女巫交谈过那么久的人类，说不定她对他们的容忍程度还更高点。 再说了，反正这两位调查员都已经服用下可能被变成猪的茶水了——瑟西隐晦地警告过他们这点，而做体检的时候白朗蒂十分详细和医生说了，希望能洗胃把那些茶洗出来，只是没成功，不知道效果如何。 与其让其他人面对这个被变成猪的风险，不如继续让这两个人来，反正他们已经被前置施法了。 “您想喝什么饮料。”白朗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当空乘。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类的液体可供您选择，在飞船内部安置有模拟重力装置，所以不用担心液体飞散。” “水，给我水，纯净一点的水。”瑟西说。 白朗蒂飞快跑去端水。 留下凯尔文继续面对瑟西：“这艘飞船是前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太空空间站，那里可以获取最新的虫族分布星空图。” “这是目前已知的虫族种类手册，您请看。” 这样说着凯尔文从旁边拿出一本虫族种类手册，翻开页面后上面会带插图和性状描述，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灵体化虫族。 虫族物种学家给这种虫族起了个名字叫做灵质虫族。 瑟西没有伸手接过手册，手册自动飞起来，在她面前打开，一页一页翻过。 这就是魔法……凯尔文屏住呼吸。 “光是看图片和描述还是不能准确地知道情况。”瑟西道。 “抱歉，这种灵质虫族我们目前也没有抓获好的标本，不过其他虫族的标本有，您想看吗？”凯尔文道。 为了尽可能满足瑟西的需求，虫族的标本他们也考虑道了。 “真全面啊……”洛殷默默道。 此时他正用修行者那个身份在赶路，在点燃神火之后，他没有让那个马甲在原地多留，直接行动起来，剑指东洲星系御剑术修炼基地。 顺便还分心操作瑟西这边。 “那是当然，在短时间内他们直接调动了一千多个人的大团队专门来服务你——的马甲。”洛随随时能查到后台数据。 “甚至还模仿了古希腊的菜谱做了点尝试，可惜做的很难吃，所以就没有呈现给你看，否则你面前现在就是一份菜单了。” “说起来那些帅哥还挺不错的。”洛殷回想起来门口的帅哥迎接道。 不过他不可能让马甲流露出什么喜好，否则迎接他的可就是□□地狱了…… “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洛随的语气有点不满。 “……对哦。”洛殷道。 “那不是敷衍顾无言的么？现在又不用这样……”他嘀咕道。 “而且他们都没有我帅。”洛随再次强调。 他的人类身体是绝对符合洛殷审美的。 “是的。”洛殷赞同道。 洛随：“要是你想试试大小的话，今天晚上……” “停停停！”洛殷立刻制止了他这个话题，他现在觉得有点尴尬：“我现在还很忙。” 这就是婉拒了，他感觉还是有点太突然了，虽然洛随从一开始就住在他身体里面……嗯。 “所以等你闲下来的时候就可以试试了。”洛随道。 谁教你这样理解的啊！ 不过好在洛随没有再提这个话题，洛殷也就稍微松口气。 那种事情……就算是闲下来也……好吧…… 洛殷又回想了一下那张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脸，感觉也不是不能试试。 * 超空间引擎发动，天文空间站很快就到了。 空间站的站长和上面的一些常驻工作人员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之后站长还打算提交申请把这个空间站的名字改成瑟西的名字，来纪念女巫的这次到访。 站在平台上，遮盖眼睛的金属挡板缓缓升起，露出那广阔的星图。 “我们在这里。”白朗蒂道。 她指着星图上那个显眼鲜亮的箭头。 旁边该空间站的人上前一步侃侃而谈：“目前天文望远镜检测到距离我们边缘防线最近的虫族活动痕迹，在距离我们十亿光年的索罗罗超星系团复合体-凯亚超星系团-宿男超星系团-外星系群-太阴系……” “说重点。”瑟西道。 “好，我们可以将您送达到人类抗击虫族的边缘防线附近，那是我们超空间引擎能到达的最远距离，再远会被太空虫族扰乱航线，容易发生事故。” “在以前，边缘防线的地方就有虫族，但是几个月前东方的神秘剑仙使用了我们观测不到的一朝，可能在他的威慑下，虫族的活动痕迹也有所萎靡，想要见到真正的**宇宙虫族还要更深入。” “不过我们虫族种类研究学的实验室里面保存有**的标本，只是在材料的活性上可能与真正生活在真空宇宙里面的虫族有所区别，而且我们目前尚未捕捉到任何**或者死亡的灵质虫族……” 凯尔文在旁边补充。 这是计谋，洛殷心想。 先说遥远的地方有虫族，试探瑟西能不能去，然后怕瑟西不高兴，说我们实验室里面也有，您可以随便去看。 要是真的想给她看虫族材料，早就直接去实验室了，何必和她讲太空虫族的那一支呢？ 在试探瑟西是否有宇宙航行的手段么？ 拥有这个和没有对人类联盟来说是重要的等级判断标准，洛殷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九尾狐还没显示出来有太空航行能力的时候，也被人类联盟认为很好拿捏…… 没办法，虽然远古时代的超凡者的传说确实很让人动心，但是现在都是星际时代了，人们的承受能力也一并被提升上去了。 原本能镇压一个星球能级的强悍人员现在也不过是能在某些人家的后花园里面闹闹——把整颗行星都当成后花园也是星际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瑟西必定会有宇宙航行能力。 瑟西闭上眼睛，盘腿坐起。 “现在要方便多了，当年在一个星球上的时候，感应能量没有这么容易。”她道。 “不同的星球有着不同的能量……链接，感应……” 随着她的话语，在装载了模拟重力的空间站之内，瑟西整个人浮了起来，身上散发出白色的微光。 而与她相对的宇宙黑色天幕之中，一颗一颗的星体亮了起来，它们保持着和瑟西身上同样频率的光芒闪烁，形成了一条直道，伸向远方。 这是真正的星光大道。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而西洲超凡调查局又把瑟西的危险程度上调了一个等级。 144 复苏17 轰炸 女巫瑟西盘腿浮空坐起, 身上的光芒和万千星辰相互呼应，沿路的星体依次亮起，像是为她指路，场景玄妙又神秘。 这不是做做样子给西洲星系官方看。 以前在洛殷能力不够的时候, 基本上都是其他手段伪造出使用超凡能力的场景, 像是九尾狐打架其实是幻觉在打, 模拟北欧魔狼的吞噬日月权柄实质上也是使用系统的能力拦截了光和热, 没有触及到超凡本质。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 作为幕后操控者的洛殷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星体能量和自身能量相互呼应的的感觉，正是这种呼应带来了星体的发光。 白色的起伏微光不是洛殷赋予那些星球的, 而是它们本身的能量, 就好像星球在他的呼唤下活过来了一样。 “这是……？”洛殷看着这一幕发问。 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类居住的星球联合起来构成了一个稚嫩的意识，这个意识对自己很亲近。 “我之前说过了嘛。”洛随对此习以为常。 “世界意识就是星球和居住在上面的人类的潜意识集体生成的模糊的意识。” “就像是放久了的人类物品会生成付丧神一样，活得太久的星体也可能诞生意识啊, 更何况它们身上还承载了人类这个群体，反过来会被人类影响。”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哪怕是还未灵气复苏的时候，星际时代的人类就能掌握星球级别的能级了，更别说现在灵气复苏会导致他们的影响扩大, 从单纯唯物方面的影响到唯心方向的影响。” 洛殷点了点头, 继续沉浸在冥想的宇宙星空之中。 冥想之中，仿佛整个空间站在自己脚下越变越小, 自己的身影变得无比巨大，周围的星球好像玩具玻璃珠般在自己脚边旋转, 散发出愉快，高兴的气息。 而目标的星球随着周围星球的变小而逐渐靠近，好像整个宇宙都在冥想中被压缩。 直到周围的星球变成微茫的光点, 洛殷在冥想视中看见了那个被西洲超凡调查局说有观测到虫族活动迹象的星球。 放大，拉近，洛殷更是看清楚了上面的痕迹。 “哇哦。”他情不自禁出声。 那压根不是一个星球，或者说，那压根不是人类所以为的星球。 星球的表面分布的不是粗糙的岩石，而是岩石拟态的混合生物材质，星球表面岩石之下流淌的不是岩浆，而是虫族用于运输营养物质的组织液，这星球的内核不是粘稠的核心，却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是一颗星球拟态的移动生物虫巢！ 和洛殷感知之中仿佛活过来的星球不同，这是一颗真正活着的星球。 虫族将整个星球蛀空，在里面放入生物虫巢。 和一般的虫巢不同，生物虫巢本身就算是一个生物，只不过它承担的功能是成为建筑，这种生物虫巢能清楚地感知到内部混入的杂质，破坏一部分剩下的部分还能自我修复。 生物虫巢型虫族在人类的虫族种类手册里面有，洛殷知道，但是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大到单个生物体就成为一颗星球！ 这肯定破记录了，洛殷心想。 不愧是能和殖民星际的人相互对抗的种族。 人类拥有炸星武器，而虫族也有星球体单位。 因为那不是一个真正的无机质星体，而是生物虫巢的伪装，所以洛殷并不能唤起它本身的能量，也不能让它发出微光。 洛殷的感知出了人类领域，到了虫族所在星域，顿时变得晦涩起来，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不清不楚，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 尤其是虫族居住的星球上，想要勾连起那些星体的能力要比勾连人类星域星体的能量难得多，也不能让它们发光，只能隐隐约约有链接的感觉。 但是这不妨碍他定位对方，坐标已然确定，周围的星体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这个和自己不同步的存在。 “找到了。”盘腿漂浮在空中的女巫瑟西道。 “我看见它了。”她随之睁开眼睛。 她在说什么？ 旁边的白朗蒂，凯尔文，还有解说员一脸茫然。 完全不知道瑟西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们只看见瑟西飘起来了，然后整个星空就开始出现异样。 不过哪怕他们满腹疑惑，也没一个人开口，而是敬畏地闭上了嘴。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看见的最灿烂的奇观——比起剑仙一顾那道有缘人才能看见异象的白光，很显然，这种宏观意义上宇宙奇观，星体指路，更能让普通人震撼。 在社交网络上，自己所在的星球莫名其妙发出白色微光，还很有节律地一起一伏，早就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有些人说这是神话复苏的前兆，接下来散发微光的星球全都要发生某种改变，星球可能会因此炸掉，呼吁人们尽快逃离； 有些人说这是某种节律呼吸法，只要随着星球微光的起伏呼吸，就能提升自己感受到灵力的几率； 有些人说这是灵气复苏的现实征兆，这些散发白色微光的星球即将迎来灵气的二轮爆发，会比其他星球上的灵气多得多； 还有人发现了散发微光的星球好像构成了一条大道，这条道路直指边缘防线之外，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他们猜测可能道路的尽头有什么大能将要苏醒。 不得不说，只有这条和真相稍微符合一点，但是他们也想不到这不是道路尽头有某位大能苏醒即将归来，而是苏醒的远古超凡者在利用星球指路！ 对此，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首先发布官方消息，辟谣一些危险的说法，表明星球不会炸掉，上面的人也不用忙着买票逃离，这种发光是一种自然现象，等过一会儿就会熄灭。 ——这很明显就是因为瑟西冥想悬浮造成的，等会儿她飘下来之后应该就没了。 然后它这条公告的评论区就沦陷了。 人们纷纷涌入其中，有指责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随意引发超凡现象破坏公共秩序的，有进行阴谋论的，有呼吁要求全部真相的，有质疑说你凭什么觉得这是自然现象的，有什么理论支持吗？拜托我脚下现在可是在发光诶！这是人类星际历史上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些乱象和瑟西统统都没有关系，她低头看向自己周围的三人，眼中宛若流转星辰。 “我找到你们说的那颗星球了。”这是陈述句。 白朗蒂张嘴刚想说话，还没发声，瑟西就又道。 “不用你们飞船送我，我们现在就去。” 不用超空间引擎飞船送她，现在就去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这三个人进行更为深入的思考，只见瑟西伸手轻轻一抓。 下一秒，周围景色变化，三人赫然发现自己已在星空之中！ “我们到了。”瑟西道。 她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移动并未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失去了空间站之中的重力模拟技术，三个人脚下一空，各自漂浮在空中，茫然不知所措。 白朗蒂一手捂住旁边空间站讲解员的嘴巴，堵上对方的尖叫，一边捂住自己的嘴。 这……这简直…… 要是说瑟西之前划出一道拦腰砍断城堡和维达尔森林周围的树木那时候，白朗蒂还能保持镇静，认为是可以理解的。 那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超乎了她的理解范围。 这是空间移动？ 我们一口气跨越了三十亿光年？？ 甚至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整个人就已经在太空之中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瑟西竟然还不是神明……白朗蒂在这瞬间想了很多。 难怪她说自己或许能在新时代获得一个巫术之神或者女巫之神的称呼，她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完全足够了！ 等到稍微冷静一点，白朗蒂才发现自己虽然在真空宇宙之中，但是本人却并未因为压强和温度出现问题。 ——很显然，是瑟西庇护了他们，让他们也能在真空宇宙之中存在。 而太空站之中，四个人在监控之中的忽然消失，也引起了一阵轰动。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心想幸好他们在白朗蒂的衣服上，放置了针孔摄像头，伪装成一个胸针的样子，原本是想近距离获得女巫瑟西的一些数据，又怕她发现，再加上他们有太空站全视角监控，就没开这个摄像头。 现在正好用上，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距离太过遥远，连接不上。”通讯方面的专家痛心疾首道。 人类不是不能做到这么远距离的信息传递，但是他们安装的那个针孔摄像头没有那么高的配置，一旦跑的太远就连不上了。 这下怎么办？ 没有了视频分析，会议室里面众人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候，会议室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人脸。 “迈克的脸！”太空站站长喊道。 迈克就是那位被派去讲解星图的太空站工作人员。 “连上了！” “连接上了？怎么可能，那个摄像头分明没有这么遥远的链接强度……怪事。”通讯专家自语道。 于是会议室里面便都沉默了。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尊上”出手了。 掌管光脑的启航者纡尊降贵地出手，好让远距离的人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果然在注视一切啊。”有个专家吐出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头，又像是彻底摆烂了。 “不愧是掌管偷……咳咳咳！”他说了一半住嘴了，但是周围的人都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了一半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那句话完整版本应该是‘不愧是掌管偷窥的神’吧！”远处的洛殷面无表情吐槽。 “这样说也没错。”洛随回答。 “这样说显得我很像变态！”洛殷道，他不喜欢这个说法，在所有人类给他安的奇怪神职里面最讨厌这个了。 “没有啊，我没有觉得你是变态，我觉得你很可爱。”洛随认真道。 洛殷：“……”真是受不了这个系统！他在说什么啊！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另一边，人类防线之外。 “是这里吧。”瑟西询问道。 原来您刚刚说找到了是真的在星图里面定位了这颗星球，然后要直接瞬移过来的意思啊…… 空间站的工作人员现在热泪盈眶，不是感动的，是吓得。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瑟西之前说的话的意思。 “你快看，是不是这里，这颗星球。”说第二遍的时候，瑟西很明显语气就有点不耐烦了。 空间站工作人员赶紧看过去。 整个庞大的星球就在眼前，比起那颗星球，他整个人渺小的像是一颗尘埃，情不自禁生出恐惧之情。 这是从太空站里面无论看多少次都没有的感觉——因为那时候他在太空站里面，对人类科技抱有自信。 这次他是真身在宇宙之中，除了瑟西给予他的未知庇护之外，没有任何防护。 对比星球外表和天文望远镜里面观测到的外表，还有体型参数，卫星数目，表面大气活动状态等等，太空站的工作人员含泪道：“是这颗星球。” 按理说，真空里面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可偏偏瑟西的声音就回荡在他耳边。 于是他照样张嘴，直接说话。 他的话语也神奇地能被在场的其他人听见。 “嗯，果然是个好材料啊。”瑟西道。 她笑了，伸手，画了一个圆。 瞬间，附近除了那颗目标星球之外，附近所有星球的表面都浮现出了巨大的圆形魔法阵。 无声的吟诵从瑟西口中发出，她第一次认真起来。 每个魔法阵都合理地遵照了它们所在星球的直径大小，从远处看，好像星球表面被人为加上了一层星球环。 瞬间出现的魔法阵纹路简单，但是随着瑟西手势的移动，笼罩在星球之上的魔法阵也快速自我完善起来。 繁复的花纹一圈圈勾勒出来，从内到外，从无到有快速生成。 每个魔法阵的核心随着它们所在星球的自转而旋转，从边缘衍生出线条来，像是有人拿了看不见的笔，以漆黑的宇宙环境为幕布，肆意地勾画什么。 星球法阵与星球法阵之间相互勾连，又生成了更加巨大的法阵。 每个魔法阵上的花纹不尽相同，它们似乎具有神秘学上的意味，让人看上一眼就头晕眼花。 从白朗蒂的角度看，这么巨大的，在几秒钟之内成型的魔法阵简直遮蔽了她头顶的整个宇宙。 她看了不到几秒钟就感到头晕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大脑而出，于是赶紧低头，放空心情。 “好大……”她下意识道。 “这就是借助星球的力量咯。”瑟西道。 145 复苏18 符纹对星舰 这一幕一出现, 不光是在场的那几个人震惊，就连远程围观的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内的成员们都一时间无言以对, 心里面升起一股迷惑。 原本的记载里面瑟西有这么强吗？ 她不是个独居在小岛上面的女巫吗？怎么会发挥出这样的实力呢？ 能遮盖这个摄像机视角的大部分可视宇宙, 所见之处皆是铺天盖地的魔法阵，可想而知那规模绝对不会小。 他们对于原本的瑟西的警惕，是建立在对方掌握了目前人类科技所不能达到的魔法：变形术。 对他们来说, 可以将人类变成其他动物还不能逆转，这就是他们想到关于瑟西最可怕的事情了。 但是自从星体发光指路开始, 他们意识到，自己对瑟西的评级还是太低了。 对方疑似具有摧毁星球级别的实力…… 还是说是星系级别？ 他们紧张地从针孔摄像头观察一切，对瑟西重新进行评级, 揣度她这么做的意图。 瑟西的举动颇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 为了对付一个星球上出现过痕迹的虫族, 至于用这么大仗势吗？ 难道是因为瑟西发现了他们的举动，故意让他们看，以便于威慑他们呢？ 顷刻间众人想到种种可能。 而下一秒的场景却再次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瑟西所瞄准的那颗星球, 在人类的探测范围内标注是“有虫族活动”。 这是个不高的等级, 在这之上还有“虫族驻扎地”“虫族栖息地”“星球虫巢”等级别。 这个等级表示这个星球表面有虫族在进行活动, 但是虫族只是派出先遣兵进行探索，还未在上面形成规模虫巢。 因此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就将其推荐给了瑟西，哪怕是瑟西要去，按照她在神话传说里面的表现水平, 降落在那颗星球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经过评估对比之后的结果。 但是现在, 就是这样一颗被人类认为没有多大威胁性，处理起来只需要把少于二分之一的表面炸成白地, 不需要全炸，也不需要炸星球的虫族活动痕迹星球，在其的表面竟然睁开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这是谁给这颗星球评定的等级是有虫族活动？”超凡调查局里的虫族危害等级评定方面的一个教授愤怒道。 “这根本不是什么有虫族活动的痕迹, 这颗星球就是一个移动的**的虫巢！” 直接从中等危害程度变成了最高等的星球虫巢，星球虫巢的意思是一个星球全都被虫族蛀空，成为其的移动堡垒。 对付这种移动堡垒，人类这方向来是出动炸星级别的战力，直接发射中子弹将其连带周围的星球统统炸成碎片。 “不，不对，这不是星球虫巢级别，而是更高……**星球，虫族竟然制造出了**星球！” 虽然人类目前也制造了各种各样的卫星，但是都还没到人造行星的级别，不是他们做不到，而是这样的花费太大了，宇宙里面的行星很多，他们只要找几个利用就好。 这对于虫族来说同样如此，原本的虫族灾难的最高级别，就是将原有的星体蛀空，自己扎驻进去……可是面前从针孔摄像头里面反馈出来的结果来看。 这个“星球虫巢”不是什么虫族蛀空的星球，而是虫族自己构成了一个足以称作是星球的**单位！ 这意味着，对虫族来说，构成星球的花费压根不算什么了！ 它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要不是瑟西这次出手，他们还不知道虫族已经发展到能随意制造星球的程度…… 到时候要是虫族再次来袭，可能就是驾驶着它们自己制造的星球，对人类进行毁灭性打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在场的人无不汗颜，心里面庆幸不已。 有人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启航者’大人果然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没错。” “是这样的。” “赞美‘启航者’大人！” 这句话赢得了会议室里面的人的一致赞同。 毕竟这是大实话，要不是‘启航者’阁下唤醒了瑟西女士，要不是‘启航者’阁下为他们进行转播，他们怎么会识破虫族正在准备的阴谋呢。 要知道他们准备原本准备的针孔摄像头可是完全支撑不了这么远的距离，现在能看见全靠着‘启航者’阁下的伟大神力！ 上一次灵质虫族的突袭，差点席卷全人类的灾难依然记忆犹新，虫族就已经在准备下次的突袭了。 “还有瑟西阁下，瑟西阁下也是人类的英雄啊。” 瑟西的强悍也是其中一个方面。 难怪瑟西张开如此庞大的术式，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给西洲超凡调查局一个教训什么的，而是因为对方独具慧眼，能发现对面的异常！ 如果说在此之前，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人不希望瑟西有能对付星球级别的战力，那么他们现在和之前的想法完全相反了。 瑟西再怎么说，不是人类也是人形生物，喜欢人类帅哥也站在人类这边，她的强悍就是人类这方力量的强悍。 而面对着忽然睁开无数眼球的星球，那几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太好。 骤然看见这么富有冲击力的场景，“轰”的一下，白朗蒂的大脑似乎被无数小锤捶打。 她的口鼻渗出鲜血，血液脱离身体之后飘散在宇宙之中，形成一粒一粒的血色圆球。 白朗蒂作为意志坚定的特工尚且如此，更不用提那个天文台派出的讲解员迈克了，迈克直接就晕了过去，同样七窍出血。 “哦，忘记了，对于你们来说直面作为星球的力量有点困难。”瑟西缓缓道。 她身上飘散出点点星光，融入在场几人的身体，顿时白朗蒂觉得自己的情况得到了改善。 “该死的……精神冲击……”凯尔文捂着头痛苦道，有了瑟西的帮助，他总算能说的出话。 他的b+精神力在这等冲击面前轻而易举地被摧毁了，薄得就像是一层纸。 为什么对机甲操控师有精神力方面的要求？ 虽然精神力在星际时代和神经网络接入机甲控制系统有关，但是倘若要是一个人经常练习，也是能通过手动系统，不用通过神经系统操控机甲，这是被人类研究证实过的东西。 之所以设定精神力方面的要求，就是因为虫族那边的巢虫可以释放精神力攻击人类，遮掩自己的位置。 只有精神力足够高，才能免疫这种干扰，找到巢虫的位置，进而杀死巢虫解决战斗。 对于这个形成**星球的虫巢来说，它所构成的精神力冲击能直接杀死a级以下所有的人类，瞒过s级别的人类机甲探索。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人类通过天文镜将其定为中等危害的原因。 虫族使用精神力进行了伪装，在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结果来。 “这确实是精神方面的攻击，老实说，你们人类的精神力其实也算是另种形式的超凡，只是你们不太会利用。” “但是想了想还挺正常的，毕竟那时候灵气尚未复苏。”瑟西道。 “心灵力量，精神法术，唯心法则……”瑟西一连串说了几个词，在场的人一个都没听懂。 但是他们身后的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已经飞快地记下了这几个词，并且在光脑里面进行检索，和以往精神力方面的文章进行查找对比。 “你们人类在不知道其本质的情况下还能做到现在这步，甚至制造出来了能刺激心灵从而激发精神力的装备，不得不说你们在这几万年里面还是有点进步的，比之前好玩多了。” 瑟西道。 在她说话期间，那庞大的虫族星球也没有停下来等着他们，而是在发现不对的时候立刻开始了变化。 首先是浮现出了眼睛，观察到了现状，锁定面前只有几个人类。 **星球里面的主脑，这颗星球的巢虫也随之苏醒了。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类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他们是采取了什么手段才能在星空之内生存，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敌人就在面前。 弄死他们！ **星球随之变形，外面用于伪装的灰色铠甲朝内翻滚，缩了回去，换上了坚硬光亮的生物质外壳，一扇一扇用于飞出战斗兵种的洞口依次打开。 内部的结构呈现在外面，原本规则的球体化为一个流线型的结构，生物能炮口准备完毕。 “这是什么……歼星舰吗？”白朗蒂惊讶出声。 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要是忽略掉表面爬进爬出的虫族，忽略掉冒着泡的粘液状物质以及某些奇形怪状的虫族器官，抛去一切她不熟悉的东西，剩下的就是她熟悉的内容—— 人类制造的歼星舰！ 虫族模拟人类科技，使用自己的生物科学把人类的歼星舰复刻了出来？ 白朗蒂震惊心想。 星舰……虫舰！这就是虫族制造的移动战争堡垒！ 它们将原本的虫巢改造出战争武器的功能，就好像人类的星舰一般。 那么，就连攻击方式也开始模仿人类了……白朗蒂盯着那两个应该是炮口的地方心想。 生物质能炮口进行蓄能，能量逸散导致周围的材质发生光子跃迁，散发出光来，刺的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睛，否则会有致盲的风险。 闭上眼睛之前，白朗蒂从她这个距离估算了一下，发现那个炮口的直径可能有几百个她那么长。 终于要死了吗？ 白朗蒂现在产生这个念头，第一想法竟然是解脱！ 自从瑟西把他们转移到太空之后，所受到的刺激就够多了，多到白朗蒂都要麻木。 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那我估计也是能在人类历史上留名的人物了啊……白朗蒂心想。 要是能活着回去，大概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东西感到吃惊了，毕竟她可是连**虫族星球都直面过的人…… 光芒减弱，白朗蒂睁开眼睛，发现瑟西在他们的面前放置了一个过滤光线的魔法阵。 透过这个魔法阵，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在虫舰上爬来爬去的维修虫族。 “早知道就不带你们过来了。”瑟西嫌弃道。 “太弱了。” 你也知道这点啊……又不是我自愿来的，凯尔文默默心想，他和白朗蒂对视一眼，眼神里面都是无奈。 当看向虫舰的时候，瑟西的表情又变化了，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恐惧和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快展示给我看吧，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瑟西说道。 那是她对付德古拉时候的神情，白朗蒂觉得眼熟，忽而回忆起来了这点。 可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吸血鬼老头德古拉，而是庞大到堪比一个星球的虫族。 然而瑟西的眼中依然闪耀着对材料的欣赏，发现新物体时候的好奇，以及志在必得的自信。 对面是星球大小的虫族歼星舰，他们的背后是铺天盖地的魔法阵盘。 或许不一定会输……白朗蒂这样想，自己也可能不会死。 那铺天盖地的魔法阵绝对不是摆着好看的，瑟西也不是那种被绑在火刑架上就束手无策的‘女巫’。 她是太阳神之子，是差点成为“巫术之神”的存在。 而且要不是她的庇护，自己现在在真空环境里面绝对也死了，压根活不到现在。 “现在无论人类也好，这种奇怪的生物也好，都在使用我不熟悉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沉睡那么久，再次醒来可能不知道你们都在搞什么了，但是果然还是会有点不爽啊。” 瑟西又自言自语道。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我自己的水平有多少。” “也算多亏了你们人类给我选这颗星球吧。” 这句话一出，背后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内原本紧张的人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早就知道！” “她在看见星图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之前她周围的其他星球都散发闪光，就那个星球没发光，可能瑟西在那时候就知道了……” 比起人类这边的无心之举，瑟西更像是刻意为之——那么就说明她一定有对付面前场景的实力，或者说，拥有自己能应付这种场景的自信。 从炮口蓄能到发出这一炮只有几秒钟时间，白光在瞬间迸发，光芒强烈到让通过镜头看现场的人都闭上了眼睛。 面对那虫族凝聚生物质能释放出来的那道光束，瑟西嘴角上扬，笑的张狂又富有魅力。 漫天魔法阵在同一时间亮起，似乎在应和瑟西的笑容。 146 复苏19 我的 瑟西的魔法阵面积虽大, 遮蔽大半个视野。 但外观上来看，它依然是类似于一个星舰甲壳上涂鸦般的图案，就好像纸片般单薄, 正面看去的花纹又繁复又多, 但是从侧面看的话, 就会发现它依然只有一层。 哪怕在心里面对瑟西的身份和能力做了许多建设，白朗蒂心里面还是十分紧张。 这样单薄的魔法阵，对上那能量十足的生物质能量炮，要是施展魔法阵的人不是瑟西, 白朗蒂肯定认为自己死定了。 但是正是因为这魔法阵的主人是瑟西，她能站在这里, 才有勇气继续看这场战斗。 否则的她早就闭上眼睛，迎接自己的死亡。 生物质能炮蓄能完成, 粗大的光柱瞬间迸发出来, 为黑暗的宇宙带来光亮，耀眼无比。 然后, 奇迹就此降临。 瑟西施展的单薄的魔法阵们快速转动起来，接下了这一击。 没有被撕碎, 没有被贯穿, 甚至纹路连一个波澜都没有，就这样平静地接住了攻击。 魔法阵内外花纹旋转, 构成它的纹路更加明亮，好像分解了能量灌注进入自身，连带着它们所依附的星球都微微发光，越发富有生机。 白朗蒂注意到魔法阵们的花纹的繁复程度好像又上升了，那带着微光的线条也在朝外面延展，朝着宇宙的更远处伸展。 它们在利用虫族的力量完善自身？白朗蒂心想。 “还不错。”瑟西感受了一下这个能量强度。 “确实称得上是星球级别。”她称赞道。 她看上去甚至还很迎刃有余, 依然没有露出什么费力的样子。 凯尔文想了一下瑟西之前说的话。 这位女巫之前说自己不擅长星辰方面的法术…… 是谦虚吧？ 要是不擅长星辰方面的法术还能做到这一步，那她对于自己擅长的方面到底有多强啊？ 不擅长星辰法术都能做到星体指路和展开庞大的魔法阵接住对方星球级别的力量，那要是在她擅长的方面呢？是不是能歼灭整个星系？ 德古拉打不过她是有原因的……凯尔文这时候理解了德古拉，不是这吸血鬼太弱，完全是因为对方太强啊。 这么说，面对这种怪物还能坚持逃窜那么长时间，多次逃离瑟西的魔爪，最后惹得瑟西生气，说明德古拉自己同样很强的，至少在利用超凡能力逃命上很强，凯尔文心想。 眼看生物质能炮不起作用，面前的虫族移动战争堡垒停止了使用激光炮进行攻击——它们原本的进攻方式不是这个，这是它们模拟人类进行的攻击。 “小心，它们要派出虫兵了！”白朗蒂道。 对于虫族来说，最常用的当然是铺天盖地的廉价爆兵虫族。 它们对能量的高效利用率和爆兵速度导致它们投入使用战斗的虫兵比人类的廉价工业化产品还要来的轻易。 一旦从基建状态转化为战争状态，它们就简直像是专门为战斗而生的种族，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只听从巢虫的指令，高效而快速，没有自己的想法。 因此，虫族研究学家们对于虫兵的分类犹豫再三，不知道将其划定为生命体，还是将其划定为虫巢的‘器官’。 一个个鼓包从生物虫舰上面凸出，随后，鼓包破裂，一只又一只的虫族从鼓包里面钻了出来。 面前的整个星球大小的虫舰上，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都是快速繁殖虫卵的鼓包，无数虫族从虫舰上面飞了起来，一往无前地冲向面前的敌人们—— 密密麻麻的数量一眼望过去不知道多少，要是一个虫族就是一个黄绿色的像素点，那现在呈现在白朗蒂面前的就是一块完全由纯粹黄绿色构成的幕布。 这样的数量，这样的虫潮等级是白朗蒂生平未见，她之前也只是从光脑纪录片里面看过关于虫潮的画面。 而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她的大脑里面只有恐慌。 在绝对的数量面前，单个人的努力根本无关紧要。 十亿，百亿，千亿？ 数量压根没有意义，因为不管面前的虫族是哪个数量级，都不是白朗蒂现在能对付的了的。 自己就仿佛海洋里面的一粒沙子，而对方则像是大海，这样鲜明的对比让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现在，海浪涌过来了！ 凯尔文在脑中播放走马灯，他不是不信任瑟西，觉得自己不能度过这次难关……只是一看面前虫族的这种数量，大脑就自动播放起自己的生平回忆，理智告诉他应该没事，但是感情却告诉他：要没命了，快想点高兴的事情！ 至于那位天文台的工作人员迈克，他基本上自从看见“眼睛”晕倒之后，就再也没苏醒过。 事到如此，白朗蒂和凯尔文还羡慕起他来，至少晕了就不用面对这种场景了。 “好多……” 和脑袋空空的白朗蒂，脑袋里面塞满临死回忆的凯尔文不同，瑟西眼里面只有兴奋。 她身后的魔法阵快速拆分，重组，从一种形态变为了另一种形态，发出无数微光丝线。 “那就这样好了。” 瑟西伸出手，在前方的虚空中划了一道横线。 随着她的手的移动，一条真正泛着暗色荧光的虚线出现在了虫族和他们几个人之间。 这是要竖起防护屏障吗？白朗蒂心想，因为人类在面对这种级别虫巢的时候同样也是竖起防护屏障，好几个重要的基地都设置有这种装置。 魔法阵的变动几乎在顷刻间完成。 下一秒，绞杀开始了！ 好像虫族就是放入饲料机里面的原料稻杆，而魔法阵就是快速旋转的刀片。 高效，快速地将围攻过来的虫族绞杀成了一片片碎屑，没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 虫族无论怎么疯狂地爆兵，怎么冲击，再怎么努力也越不过瑟西划过的那道虚线，仿佛那不是一道散发着暗色的虚线，而是天堑。 而能通过天堑的则只有虫族的碎片，被魔法阵毫不留情地搅碎的虫族的碎片，很快就在旁边堆积成了小山。 白朗蒂往往还没看清楚冲上来的虫族的模样，它们就被化为了碎片，虫族的口器上下蠕动着，白朗蒂猜测它们是在尖叫。 只是真空环境之内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是白朗蒂所想象的防御屏障，瑟西将进攻当做防守，以杀戮的形式守住了那条线。 这女人正在肆意地屠杀虫族，她将虫族的哀鸣当做欢呼，把虫族的尸体当做战利品，自己悠闲地站在后面，脸上还挂着微笑。 具有人类的形体却展现出超乎人类，一个人能改变战场的力量，这就是超凡者啊。白朗蒂心想。 “你想去看看吗？”瑟西忽然道。 “……？”白朗蒂迟疑地看着瑟西，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讲话。 “我看你一直看着它们呢，对这种法术感兴趣？”她的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放心地过去吧，哪怕是只和那条线隔着一厘米……你们那边的计量单位是吧……也没问题的。”瑟西道。 “那些材料们是绝对过不来的。” 已经在用材料称呼虫族了啊，白朗蒂点点头。 既然瑟西都这么说了，哪怕是她不想去，也要去，谁让对方展现出想让她看的态度呢？ 面对这种等级的超凡者，她是不可能说出一个不字的。 说完这句话，瑟西就没有在看白朗蒂了，她招手，几块虫族的碎屑飘到了她的面前。 而瑟西伸出手，在空中摆弄随意地摆弄它们，似乎在研究什么。 “你去吗？”白朗蒂询问凯尔文。 这个被瑟西断定品味不好的男的基本上很难和瑟西搭到话，瑟西有话一般就是和白朗蒂说，除非嘲讽凯尔文的吸血鬼品味。 “我去。”凯尔文道。 瑟西保证了没有危险，这是难得的机会。 白朗蒂扔给他一个小型推进器，这是她携带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条线移动过去。 在距离那条线几米的时候，他们停住了。 面前的场景富有奇幻色彩，太过超现实甚至透着一股荒诞。 线外的虫族们拼命地想要过来，它们相互拥挤，快要挤成一个实心的物体，好像那一侧的不是什么宽广的宇宙，而是狭小有限的盒子空间。 而线内则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人悬浮在宇宙之中。 凯尔文想了想，解下腰带，将其扔入线外。 瞬间，那腰带就只剩下线外的部分。 他收回了腰带，看着上面的齿痕道。 “那边确实是虫族，战斗型号虫族652。” “它们怎么都过不来……我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做梦。”白朗蒂道。 “我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做这种梦。”凯尔文道，“我的想象力还没丰富到这个程度。” “我也是。”白朗蒂随后道。 但是这不是梦，而是事实。 铺天盖地的虫族浪潮就在他们眼前，几米的地方，被那条线死死拦住，不能前进一步，好像他们是两个维度的生物。 维度的这边是天堂，而那边则是地狱。 对于虫族的绞杀还在持续着，而白朗蒂和凯尔文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时候，那位天文台的工作人员苏醒了过来。 “这是……啊！”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只是看上一眼，这人就又发出一声惨叫，昏迷了过去。 白朗蒂和凯尔文相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场一面倒的屠杀持续了很久。 白朗蒂觉得要是瑟西全面出手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但是瑟西却没有，而是维持着那条线的距离，开始研究起来虫族碎屑起来了。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白朗蒂和凯尔文都感到无聊，久到对面的虫族浪潮终于有所稀疏。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它们对上了不一般的人，再这样下去只能徒增损失，整个虫舰调转方向，没有再派出炮灰，而是要逃跑了。 这时候，瑟西放下了手里面的研究，眼睛里面亮闪闪的。 她说：“这个生物很不错，所以我要了。” “你们人类没意见吧。” 说是询问，但是其实就是陈述和命令的语气。 白朗蒂和凯尔文一齐摇头。 他们那里敢有什么意见？ 他们敢肯定，哪怕是西洲星系的议员们在这里，也不敢会有半点意见的！ 然后白朗蒂意识到不对。 瑟西说的是，这个生物，而不是这种生物。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把什么当成一个了呢？ 不会是这颗虫舰星球吧！白朗蒂被自己的第一想法惊到了，但是又莫名其妙觉得这个想法十分正确。 单个的虫兵就是垃圾，大概也只有虫舰，在瑟西眼里面才称得上是一个吧。 147 复苏20 巫术之神 那道暗色的荧光线骤然消散了, 站在不远处的白朗蒂和凯尔文还没来得及撤离，就被铺天盖地的虫兵包围。 白朗蒂吓得闭上眼睛，她没料到瑟西要捕捉对面的虫舰会取消绞杀虫族的魔法阵。 但是料想之中的啃咬痛苦并未传来, 白朗蒂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身上泛起了白色的光芒，这光芒和原本那些星球之上的微光差不颜色。 在这种光芒的作用之下，白朗蒂完全被虫族忽略，像是无机质的石块土砾般不起眼。 不得不说, 身在虫群里面的感受还是很刺激的。 眼看着铺天盖地的虫族从周围飞过, 它们锋利的前肢，锐利的口器，还有坚硬的甲壳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危险能杀人的利器几乎是贴着她经过, 却没有损伤到她分毫。 这种感觉就好像将眼睛对准装满子弹的枪口, 又惊险, 又有一种潜藏的优越感。 这时候扑过来的虫族已经很稀疏了，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又多又密, 基本上算是虫舰临走之前释放出的炮灰, 作用就和海参逃跑之前吐出的内脏以及壁虎断尾差不多。 “逃跑？” “我允许你们走了么？”瑟西道。 她原本蓝色的瞳孔里面充斥着威严，隐隐约约泛着金光，像是两轮太阳。 瞬间，周围所有的魔法阵线条颜色再度变幻，从白色，暗色飞快地染上了金色，那是她捕获德古拉时候用的网子的同样的颜色。 那是太阳光的颜色，璀璨耀眼，似乎在熊熊燃烧。 瑟西毕竟是太阳神之子, 白朗蒂心想。 希腊的太阳神掌握有关于太阳的权柄，而在星际时代，这个太阳相关的权柄几乎也等同于掌握恒星能量利用方面的能力。 恒星，目前宇宙内物种获取能量的主要来源之一，一旦截取全部恒星的光芒，那么哪怕是殖民星系的人类也不得不走入灭亡，能吞噬星球的虫族们也苟延残喘。 而作为掌握了恒星相关权柄的神的孩子，瑟西能动用其相关方面的能力也是理所应当。 在原本拦截虫族攻击，绞杀虫族大军的时候，瑟西使用的是行星的力量，她勾连了一个又一个的行星星体，利用星体能量和虫族进行对抗。 虫族虽然繁多，但是究其体量最多也只是一颗星球，当然和坐拥多颗星星力量的瑟西无法比拟。 而现在，面对即将逃跑的虫族的时候，瑟西终于打算动真格了。 她以自身接近太阳神的灵性，撬动了周围星系附近三十三颗恒星的力量！ 这个数据是西洲星系官方进行统计的，在瑟西进行战斗的同时，人类方面也没有闲着。 他们成立了专题小组对瑟西战斗方式和战斗过程中展现出来的能力进行全面分析，希望从中获取超凡的秘密。 在远程天文望远镜观测和近距离的针孔摄像头的双重映照之下，西洲星系超凡战斗分析组观测出，瑟西的战斗的方式是首先利用魔法阵呼唤蕴藏在星体内原本的能量，接着将能量分布在符纹之上，利用符纹的不同作用进行攻击或者防御。 防御和绞杀的时候，瑟西使用的是来自周围行星的力量，魔法阵的颜色也映照出这点，白色和暗色的荧光和行星在宇宙中发出的光芒颜色相似——行星本身是不能发光的，它的光芒是反射恒星的光芒。 然而在她想要主动进攻的时候，唤醒的却是恒星！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利用光脑，同时观测了周围星系几百颗星球的光谱变化情况，发现其中靠近瑟西位置的三十三颗恒星的燃烧程度忽然上升了5%。 这种现象肯定不是自然现象，而是瑟西的超凡力量所导致的。 瑟西的金色魔法阵，可能使用的就是这三十三颗恒星能量释放率提升5%的力量。 当年远古时代的地球，只是接受了来自中央恒星太阳的22亿分之一的能量，就已经养育了一个星球的生命。 而现在，瑟西掌握的是这附近三十三颗和太阳差不多的恒星的燃烧能量，她的力量每分每秒都随着恒星的燃烧而增强。 这才是真正的移动战争武器，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人心想，那什么移动虫舰在她面前简直就是渣渣。 女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质森严宛如神明，她伸出两只手往前一抓，做出了一个拉扯的姿势。 金色丝线张牙舞爪地从她手中飞出，从虫舰背后绕出，形成了一个能笼罩整个星球虫舰的巨网，熠熠生光！ 瑟西拉动网子，虫舰撞上恒星燃烧能量而凝聚的光网，顷刻间那部分就化为了灰烬。 虫舰做出挣扎，它不想让自己被捉住，确切地说，它从来都没想到能有今天的遭遇，在它为自己设想的最糟糕结局里面，最差也是被人类用中子弹炸裂，然后分成其他小型虫巢对四周的星球进行攻击。 它出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被一个人类捕获！ 不是某某星系官方出动，不是人类联盟这个整体，而是区区一个人类！ 这个认知让它出离愤怒了。 虫舰周身再次炸开，腾空而起黑色的虫族大军乌云，想要消耗瑟西的力量，将那种灼烧的金色丝线的能量消耗掉，这样的作为本体的虫舰就能出去了。 但是，无论它派出多少虫族，无论有多少虫族在金色丝线之中化成了灰烬，看似纤弱，如同头发般纤细的金色丝线始终没有断裂的样子，甚至连光芒都未曾有丝毫削弱。 只有无数的虫族撞上网子，随后化为一片一片的灰尘，飘散在宇宙之中成为宇宙垃圾。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成为他们此生不会忘却的回忆。 “好强……”白朗蒂自言自语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说过这个词，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但是她觉得只有这个词才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人类做不到的捕获，瑟西做到了！ “你在惊讶什么啊。”瑟西傲慢的声音传来。 “闭上你的嘴巴，看起来真蠢，你们给我展示这个，不就是抱着想让我捕获的心情来的吗？现在怎么又惊讶起来了。” 不不不……白朗蒂赶紧闭嘴，觉得瑟西对人类的误解很大。 他们确实是给瑟西展示了一颗上面有虫族活动的星球没错，但是他们不知道那颗星球实际上就是移动的虫巢啊。 只是这种误会白朗蒂也不敢说，甚至她脑子里面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确实想给瑟西看看虫舰？ 虫舰依然在不停挣扎，只是结局已经注定，它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瑟西的网。 甚至那网的一段还在瑟西手中，要是忽略金色网子里面笼罩的那颗星球，单看瑟西手里面的部分，谁都想不到它的威力。 “这是太阳神的权柄吗？”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会议室内，有人道。 “一瞬间能点燃加速恒星的燃烧进度，她就是目前人类里面最靠近太阳神这个位置的人了！” “毕竟她的父亲是太阳神，虽然瑟西表现的一副瞧不起血脉超凡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受到了这种影响吧。” 瑟西展现的超凡体系和德古拉的不同，德古拉作为吸血鬼，是依靠血脉进行传承的，他们吸血，从血液里面获取力量，同时也通过血液传递超凡因素，将人变成吸血鬼。 而瑟西则展现的是超凡知识的力量。 除却最后燃烧恒星的那一下，不管是她给出的《简单魔药学》还是战斗时候施展的符纹，这都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得的超凡知识。 当然，她的全部力量也有继承她父亲太阳神的成分，但是使用魔药把人变成猪这点——如果换成其他人来，依然按照那个魔药配方进行调配，估计制造出来的魔药同样可以把人变成猪。 那是一种超凡知识的传承。 和东方的修行者又是不一样的体系。 女巫一向是是神秘学知识的承载者，发挥知识带来的力量。 “在所有太阳神沉睡的现在，要是瑟西谋求太阳神的权柄，估计会比其他人轻松许多。” 会议室里面有人道。 以人之力图谋成为神灵，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维达尔森林里面有神格的传言依然在流传，背后是‘启航者’在推波助澜。 在诸神沉睡的现在，人类是有希望成为新生神祇的，只不过他们还未找到这个方法。 但是瑟西，这个从远古诸神时期活到现在的女巫，还有一双作为神的双亲，她没准知道这个方法。 也就是说，瑟西具备成为新的太阳神的可能。 问题来了，她想成为太阳神吗？ “她大概是不想成为太阳神。”说话的这位是组内的心理学家。 “法厄同是她的人类兄弟，同样作为太阳神之子，法厄同就有驾驶着太阳战车导致太阳坠毁，大地干裂的事迹，而瑟西的事迹基本上和太阳没什么关系，除却一句太阳神的女儿，其他的事迹都是她利用各种魔药将人变成怪物。” “根据德古拉所言，这些超凡生命如同走出诺亚方舟一般在这个世界上苏醒，他们接下来做的事情自然就是传播超凡，确立自己的体系。” “瑟西给出的是魔药学的相关内容，这就说明她认为自己的强项是制造魔药，而不是和太阳相关的权柄掌握。” “目前瑟西苏醒做出的事迹也符合魔药相关：抓住德古拉是为了制造魔药，来看虫族也是为了寻求超凡材料，甚至她两次使用太阳光线制造成网子，目的都是为了拿魔药的材料，而不是亲近太阳。” “最重要的一点是，瑟西曾经亲自说过，她的目标是巫术之神，女巫之神——而不是太阳神。” “她压根不想继承父亲的路前行，而是想自己确立神位！” 148 复苏21 阿克夏记录 之所以要探究瑟西成神的可能, 是因为人类想要成为神。 要是瑟西成功，那他们可以通过观察瑟西找到自己的方向, 或许能研究出一条由人到神的道路。 …… 对于西洲星系那边分析出的结果，洛殷并不对此感到奇怪。 不是继承原本神明的称号和位置，而是无中生有地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神职，这件事不光是瑟西在做，洛殷也在做。 倒不如说，因为瑟西是他表演指挥的角色，设计出来的角色对未来的规划路径也一定程度上参考了他本人的规划。 “他们果然对此感兴趣，要是能给我点启发就更好了。”洛殷道。 他没指望西洲星系官方智囊团帮他想出问题的答案，但是看着他们进行讨论没准会给自己带来启示。 这件事非常重要。 要是洛殷能找到这条路，不仅能方便他自己，对全人类也有好处。 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神位就那么几个, 在星际时代的新事物比原本多得多，自然也会产生新的神位，比如说洛随就有“掌管光脑的神”的说法。 多点神职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要是找不到创造新神职的方法，那人类就只能继承原本神话里面的神的职位，可是那些是有限的。 神职可以说是一种珍稀资源, 洛殷现在就在想办法让它从不可再生变成可再生, 创造出新的资源。 这也是符合‘启航者’神职的做法。 作为‘启航者’，洛殷考虑的是对人类这个整体的作用，他后来创造不同的神话复苏事件, 就是在创造多样性的超凡体系。 这有利于缓解普通人和超凡者之间个体强度差异的矛盾—— 如果一个人在灵气修行上不行，他还可以去尝试召唤体系，尝试驾驶神兽化的机甲，尝试走信仰神赐道路, 尝试学习超凡魔药知识，尝试接受超凡生物的血脉传承，比如说吸血鬼，巨人等等…… 超凡体系越丰富，以后构成的社会就越稳定，他凝聚的神职也就越牢固。 没有任何人指点洛殷这点，这来他来自冥冥之中的感应，就好像点燃神火那次。 念道德经是他偶然闪过的想法，就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于是快速做出决定，驱动马甲开始念道德经，而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他点燃了神火。 洛随对此的解释这是因为天命在他。 “世界意识就是靠着你的行为才萌发出来的，会眷顾你的，哪怕你现在还不清楚如何成为神，但是你的所作所为都会朝着那个目的靠拢，它会给你一种灵感方面的启示，或许是你偶然闪过的念头，或许是你觉得应该怎么做的想法，这就是天命。” “不会清清楚楚地摆在你面前，但是就是会让你做到那一点，所以你只要遵循内心的想法就好。”洛随说。 天命是站在洛殷这边的。 “我想要更清楚一点的说法，就比如你一开始在我面前展示的系统那种形式，这会让我知道我做到了哪一步，而不是现在有种含糊的启示。”洛殷道。 “没办法，它毕竟不是我。”洛随道。 “而且目前的阿克夏记录上确实没有这个世界的新神职的创造方法。”洛随说了一个洛殷不理解的词。 “什么是阿克夏记录？”洛殷直接就问了。 “规则集合的世界记载之处，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意识记的日记，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日记。” “这是一种对于宇宙之间规律总结记录的说法，它是宇宙最终极的秘密，上面记录着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拥有目前的一切明确的知识。”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你早上吃了什么饭，等会打算做什么，西洲星系议会长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只要是智慧生命的一切举动，都会被其记录。” “还有你编写的灵气回路，目前诞生的超凡体系等等，目前这个宇宙的超凡体系还没完善，所以你们这里的阿克夏之书依然在记录之中，不过，只要有所诞生，就必定存在在它上面。” “至于你想要的无中生神法，目前应该还没被记录，等着被你去创造呢。否则世界意识就不会这样用隐晦的方法提醒你，不会给你冥冥之中的启示，而是直接用做梦的形式告诉你了。” “这个阿克夏之书，听起来像是天使拉结尔手里面的那本《拉结尔之书》，号称记载了天上地下的全部神秘学内容。”洛殷说道。 “那是圣灵教对阿克夏记录的读取方式之一。”洛随说道。 “阿克夏记录记载了这个世界上全部的知识，全部的秘密，所有号称自己全知全能的人或者能能回答一切问题的书，不过都是从阿克夏记录里面查找出答案。” “就好像阿克夏记录是一个装满了数据的数据库，那些人是输出问题的端口，通过对这个端口提问，你才能从数据库里面查找到答案。” “《拉结尔之书》就是对阿克夏记录的一种功能强大的检索工具，在神话之中它号称自己记载了天上地下几千年以内的所有事物，其实那不过是对阿克夏记录的提取和呈现。” “之前你不是说《拉结尔之书》在自动进化么？”洛随道。 “是的。”洛殷道。 那本《拉结尔之书》一开始只是洛殷创造出来为“黯日之变”那次背书的道具，上面记载的内容也只是洛殷自己总结知道的东西。 但是随着灵气复苏，那上面的内容逐渐也变得多了起来，出现了很多洛殷不知道的，和超凡相关的内容。 比如说维达尔森林里面的超凡植物种类数目，洛殷可没闲得无聊把所有星球上维达尔森林里面的植物扫描一遍，但是某天他用拉结尔马甲翻看那本工具书的时候竟然发现上面多出了这个条目。 “这不是《拉结尔之书》在脱离你掌控的表现，恰恰相反，这是这本道具书，在成为新世界的真正的，神话里面的那本《拉结尔之书》的先兆。” 当时洛随是这样说的。 因此洛殷就放任它的自我书写。 “人类编写的那些神话内容，虽然在过去是假的，但是在未来可能就是真的，实际上，《拉结尔之书》可能是某人受到了阿克夏记录的影响创造出来的概念。”洛随这样道。 “对《拉结尔之书》进行提问，就相当于你使用搜索引擎对阿克夏记录进行检索，它里面一定会有答案的，倘若答案是无解，那就说明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办不到——当然，这种情况是比较罕见的。” “所以总有一天我会在《拉结尔之书》上翻到如何成神的方法。”洛殷的关注点在这里。 他现在点燃神火，已经是半神，就等再凝聚神职。 “那时候从那里翻到这个方法对你来说就无关紧要，因为那时候你必然已经是神。”洛随道。 “加油吧，无中生神的方法还等着你去创造呢，”他道。 从洛随的话里面，洛殷明白对方的存在能触及世界本源，随意翻阅这个世界上的阿克夏记录——否则洛随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诞生新神的方法？ 看起来现在的情况是洛殷先成功，他所采用的方法才会被确定记录下来。 而不是世界生成了这方面的规则，洛殷去实践之后获得成功。 “我猜测，凝聚神职的关键是让我自己的事迹成为这新世界的一个神话。”洛殷想了想，道。 目前所有已知的，能诞生的神的奇迹回路都有自己广为人知的神话故事和神话事迹流传。 神要是从神话里面诞生，从这个逻辑来看，‘启航者’的诞生也应该来自神话。 洛殷猜测，要是他将‘启航者’为主角的神话传播到一个度，被大多数人认识认可，并且牢牢相信，他大概能凝聚神职。 在洛随还是系统，没有名字的时候，它颁布给洛殷第一个用于保命的任务就是提升认可度，而那些后续神明灵气回路的诞生也和洛殷再次传播他们的行为事迹分不开，所以洛殷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虽然洛随现在说洛殷就是阿克夏记录关于超凡领域方面的创造者，但是他也说过阿克夏记录是记录世界上全部生命的记录，从这方面看，其他任何生命也都是它的创造者。 众多创造者要是一齐认为，认可一个概念，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唯心规则比例上升，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概念会变成真的。 返璞归真，这个方法和当初洛随告诉他，让他去做的目的差不多……或者说一模一样，洛殷心想。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确实宣传了‘启航者’作为神的形象，也有相关的神话故事流传，但是他现在还没凝聚神职，因此洛殷不确定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正确。 “差不多。”洛随这次终于松口了。 “但是关于我的神话传说也不少了吧，他们都知道隐藏在背后不停搞事的是‘启航者’也就是我本人。”洛殷说。 “正是因为你是幕后，所以才需要更多事迹。”洛随道。 “哪怕他们目前都知道是你在幕后复苏超凡物种，你作为幕后黑手的存在感很满，但是关于‘启航者’本身的神话，还缺少正面形象，只是从他们侧面知道你在影响什么。” “扮演配角总要比扮演主角要少更多的知名度嘛。”洛随这样道，“需要的是积累。” “所以我要再多制造一些其他的事端，才能积攒足够那个神职，还要让他们把那些事情和我联系在一起。”洛殷道。 “而且神话传播的内容也必须是‘启航者’履行神职的内容。”他又道。 他神火的点燃就是因为那时候众人把超凡的启迪和‘启航者’联系在一起了，由此开启神火。 “对。”洛随说。 “所以你要再演一下，保持神明的位格的同时让人们意识到是你带来了超凡——从最近的《抓了么》游戏，到东方修行者进行指导，再到德古拉坦言是你唤醒了他们，让他们得以走出‘诺亚方舟’传播超凡，现在到瑟西给出的《魔药学》，这都是你的积累。” 如果说前期的表演是让人们意识道超凡的存在，知道超凡生物和神明都是存在的，那么后期的表演就是带来超凡的火苗，传播能进入超凡的方法。 “还有召唤体系和机甲神兽化，只不过这两个是你展示之后东洲星系在自主研究的，他们似乎没意识到你展示这个就是为了让他们进行学习。”洛随道。 “但是他们会意识到的。”洛殷说。 “我本人是‘启航者’的神使，用神身份不能做的，就用人的身份去做好了。” “你有想法了？”洛随说。 “我一直都有。”洛殷道。 要不然他为什么没有消除顾无言的记忆呢？ 神使确实是个不错的身份。 * 西洲星系官方不知道自己对未来的展望和讨论引起了幕后之人的那些谈话。 在组内心理学家说出瑟西的目的之后，各个都意识到瑟西的举动的重要含义。 顿时看着屏幕的眼神更火热了。 屏幕上，虫舰的败局已然确定。 瑟西从衣袖里面拿出某种不知名粉末，对着网罗到的虫族撒了撒，顿时原本有星球大小的虫舰开始变小，渐渐缩小到只有成□□头这么大。 看见这种场景，众人也不多惊讶了：瑟西能把人变形成为其他怪物，现在把虫舰变小也符合她在变形学方面的造诣。 “还可以。”瑟西轻松摘起面前的虫舰，好像端详玩具模型般看着它，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有了这种材料，我就能研究更多的魔药了。” 她表情很满意。 “我就说你们人类变得更有趣了，要不是你们指路，我还不知道这里有这种材料。” 白朗蒂和凯尔文只能点头。 下一秒，场景切换，漆黑的星空变成了空间站里面的平台，瑟西将虫舰放入衣袖之内。 白朗蒂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感受着脚下的地面，恍惚间竟然有种自己没有出去过的错觉。 “能让您满意是我们的荣幸。”凯尔文道。 “去处理德古拉，还要研究这个崭新的材料，我接下来的事情多得很，没空和你们人类闲聊，那本书够你们研究很久了，我现在也该找个地方闭关一阵。”瑟西道。 “等等，瑟西女士，我们西洲星系调查局可以为您提供绝对安全，安静的地方，让您进行研究！” 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一位穿着制服的西洲星系官方工作人员急匆匆走了过来。 在瑟西带着调查员们回来的时候，西洲星系官方就派人前去拉拢瑟西，想让她留下或者留一个联系方式。 只可惜派出去的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瑟西这样说。 见识了瑟西说瞬移就瞬移的法术，这人硬着头皮，不得不叫喊出声。 “你们人类的地盘啊……算了。”瑟西说。 “人类什么德行我早就见识够了。” “我不是东方那位有兴趣和你们打交道的修行者，也没什么慈悲心肠，实际上，要不是想报答‘启航者’，教给你们点东西，我连和你们见面都不怎么想呢。” 她道。 “您认识那位东方的修行者？”超凡调查局工作人员一愣。 “是啊，我们差不多都是从一个地方苏醒的，怎么能不认识呢？”瑟西嘲讽笑道。 “德古拉那老头虽然很弱，但是他说的有一点不错——诺亚方舟确实是个不错的比喻。” 说完这句话，瑟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琢磨着她说过的话。 149 复苏22 启航会议 瑟西人是走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留下的问题却将人类轰炸了个彻底。 “她和东方那位修行者的口吻一致，都是说要报答‘启航者’才会教给我们东西, 教会我们超凡知识对于‘启航者’来说有什么用处吗？” 这是神学家们的讨论内容。 “光是按照这个步骤调配就能制造出有超凡效果的魔药, 为什么, 到底是哪些成分发生了变化，导致能让人变成猪？” 这是材料学家和化学学家们的讨论内容。 “虫族形态变异预示着什么？灵气复苏环境之下，虫族正在变强，对此我们可以做什么？” 这是虫族研究学家们关注的问题。 …… 东洲星系关注复苏的远古修行者，西洲星系关注女巫瑟西, 虽然他们两个修行的超凡体系不同, 但他们两个都是被‘启航者’唤醒的。 又是“启航者”！ 从九尾狐事变开始, 这位‘尊上’就一直和超凡事件绑定在一起, 百分百参与。 即使一些看起来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件, 比如西洲星系的堕天使之灾或者覆盖全宇宙的黯日之变, 背后也都有他的影子晃动。 更别说后续《抓了么》游戏里面释放出的知识, 东洲星系修行法的原始版本, 《改良御剑术》的原始版本等等，直接就是‘启航者’释放出来的超凡知识。 “他难道是在把我们人类文明当成养成游戏玩吗？”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对此发表感想。 东洲星系是有仙人会游戏世间这种说法的,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 那位仙人似乎把整个世界都当成游戏在玩耍。 “游戏就游戏，我还巴不得他来玩我们。”合众洲星系议会长普雷德酸溜溜道。 他们那边倒是没发生过什么神话复苏事件, 自然也没有超凡的萌芽和种子，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东洲和西洲星系发展。 “各位，这次我们齐聚是来讨论虫族的话题。”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敲了敲桌子，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随后道：“虫族在灵气复苏之中获得了大量的好处，灵质化虫族, 还有虫族星舰，移动的战争堡垒，这对人类具有巨大的威胁。” “用中子弹炸它们。”合众洲星系议会长普雷德道，“它们的目标非常庞大，这个容易瞄准。” “如果，虫舰也能灵质化呢？”印尼洲星系的议会长基兰道。 普雷德不吭声了。 “要是对方把那个战争堡垒停留在我们的星球附近，我们会损失惨重，甚至整个星球的人都会死亡。”基兰平静道。 “上次虫族的灵质化突袭事件，如果不是‘启航者’阁下唤醒了剑仙，让他横扫了虫族，我们早就灭绝了。”卡文迪许点头道，对基兰的话表示赞同。 “我们不可能永远依靠‘启航者’阁下。”顾万里叹气。 “把人类的命运交给神灵的仁慈是不切实际的做法，我们要为全人类负责。” “‘启航者’阁下能救我们一次，能救我们第二次，第三次吗？《抓了么》游戏里面现在还没上新的栏目，我们并不知道在下一个灾难来临之前，它会不会再次上新，有可能会，有可能永远都不会……” “超凡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顾万里陈述这个事实。 “超凡？那是你们有的东西，我们没有。”普雷德讽刺道。 “我的意思是，全民普及。”顾万里轻描淡写地释放出炸.弹。 “就好像对待精神力一样，引导每一位公民感知灵气，接触超凡，这比如是未来趋势。” 人类联盟的公民会在六岁时候统一对精神力进行激发，不管在哪个星系，这个做法都是通用的。 现在要在超凡上用类似的政策，那将建立起人人都是超凡者的社会！ “灵气复苏不止是能让虫族灵质化，还会让我们得以有机会变成超凡者。”顾万里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应对虫族灵质化的办法就是普及超凡，全民超凡。 “你们现在有可以全面普及的灵气感知入门法术吗？”普雷德道。 “我们东洲星系一直在研究可以普及的法术，虽然目前还未突破神秘学方面的封锁，但是已经有了较大的进展。” 减少其复杂程度，变得简单易懂，让人能感知到灵气，至于剩下的修行方面的，这个还是要看天赋……顾万里在心里面补充。 这句话一出，普雷德就知道，对方说全民超凡也只是在画饼，他们还未攻克技术上的难题。 “我们西洲星系那边的圣灵教也在努力，朝着神圣之海前进，要是有人能进入教堂，就可以询问拉结尔阁下是否存在超凡的普及方法。”卡文迪许道。 “当然，根据米娅阁下所说，目前她已经能将自己的超凡能力来源拓印给其他教徒，那些教徒可以像她一样依靠信仰修炼——前提是信仰圣灵教的人。” “我们印尼洲星系有人模仿典籍里面的苦行僧进行自我折磨，同样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基兰道。 “并且能感知到灵气，但是那方法太过偶然，并且具有危险性，很容易死亡，不那么极端的方法则还在探索中。” “虽然我们没有发生过神话复苏事件，但是我们也依然有流传的神话传说。”基兰看普雷德的脸色不好看，于是委婉地暗示了一下。 普雷德：“……” 所以，只有我们星系还什么都没有是吗？ “接下来必然是超凡的时代，精神力和机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卡文迪许道。 顾万里：“咳咳咳！” 谁说机甲退环境了？他们家那台“应龙”机甲是真的可以变成龙的！ “不好意思，忘记你们那边还有机甲神兽化体系。”卡文迪许补充道。 “人们已经意识到了超凡的存在，想要晋升超凡，随着超凡者们的出现，和晋入超凡方法的多样化，现在是时候以人类联盟的名义出台政.策，表明我们的态度了。” 顾万里道。 所有议会长达成了一致意见。 “首先，是关于远古超凡者复苏后的待遇问题……” 这一天，《超凡者暂行管理条例》出台，全民超凡的概念第一次提出。 这次会议被后世历史家们称呼为“启航会议”。 * 在女巫瑟西去往太空站的时候，德古拉就站在原地，目送着飞船起飞。 另一队工作人员走了上来，表情友善，态度良好，装备齐全，做好女巫取消法术也能在森林中心活下来的准备。 等到飞船离开该星球的大气层之后，德古拉才骤然松口气，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整个人吸血鬼几乎要瘫软在地上，还是小队长贴心地把椅子推过去，给德古拉坐下。 “……多谢。”德古拉道。 “不客气。”小队长立刻道。 “最后还是被她逮到了……哎，也难怪，谁让我觉得那两个人类不错，放他们进来的。”德古拉像是个真正的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 小队长心想怪不得瑟西说你是老东西，她虽然年龄很大但是身心状态可都很年轻。 德古拉就和瑟西一点都不一样，老人该有的特质他几乎全有，从典籍上看吸血鬼不应该是面部光滑整洁没有皱纹的年轻帅哥美女么？这个满脸皱纹的吸血鬼和记载的一点都不同。 哪怕德古拉在老头里面也算是帅老头。 “您要不要跟我们去西洲星系内部坐坐，我们那里有很多优秀的年轻人，比那两位还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对吸血鬼充满了憧憬，也很乐意成为您的血裔。”小队长恭恭敬敬道。 幕后的洛殷看了心想你现在真像个拉.皮条的。 “不了，不了，我现在没力气再去制造血裔了。”德古拉连连摆手。 “瑟西等会儿回来抽干我全身的血液，要是我在此之前就消耗我自己的力量制造血裔，我大概撑不过被抽血的时候。” “我老了，不如年轻人有活力。”德古拉道。 “至于血裔的事情，下次再说。” “您是只要吸血就能恢复力量是吗？”小队长询问道。 “是的。”德古拉道，“不过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吸血，而是从血液里面摄取生命精华……” 小队长拍了拍手，这一小队的人依次走上前，手里面拿着各种血袋。 “新鲜采集的血液，覆盖64种性别，一百多种年龄，里面还有各种比例的人造血液，可供你进行选择。” “当然，想吸我们的血也是可以的，我们体检结果都是a。” 德古拉：“……” “64种……性别？”老头子颤颤巍巍询问道。 他惊讶地看着小队长，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 沉默几秒钟之后，德古拉脸色复杂道：“在我沉睡的这些年里面，你们人类的变化真大。” “实际上，这包括6种生理性别和58种心理方面的性别，6种生理性别是男性，女性，双性，无性，机性（性..器官进行了义体改造）。” 小队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对于德古拉来说有点太过朝前了。 德古拉点了点头，“这才符合我对你们的认知，还以为你们早就进入超凡社会，有这么多生理性别。” 后半句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喃喃自语。 “嗯？”小队长耳朵很尖，听到了，但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哦，就是说，你们要是进入超凡社会之后，确实可能真的会有这么多种生理性别。”德古拉又说了一遍。 于是这下轮到小队长极其身后的队员们愣住了。 150 复苏23 人类的定义（加更）…… 小队长觉得目前的性别种类已经够繁琐了,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某天会出现新的生理性别！ “您说的意思是？”他询问道。 因为德古拉对人类表现的很和善，乐意解答问题，否则小队长是不敢发问的。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你被我变成了我的血裔，你的性别就是吸血鬼, 因为吸血鬼是靠着血脉力量进行种族繁衍的, 所有的吸血鬼都是同一个性别。”德古拉轻松说道。 “所谓性别，就是生物为了繁衍从而进化出的形状，我们吸血鬼的繁衍就是靠吸血鬼, 所以吸血鬼的性别就是吸血鬼, 当然你们也可以用其他的词语来称呼。” 小队长：“……？！” “您现在看起来是位男士。”小队长委婉道。 他还真没想到吸血鬼的性别就是吸血鬼的这种说法。 人类大震撼。 “这是为了方便你们人类进行理解和称呼, 而且我们同样可以和你们进行人类的那方面的动作, 只是不可能有孩子，因为生殖隔离——吸血鬼的繁衍方式就是制造血裔。”德古拉继续道。 “除了吸血鬼，不同的超凡物种也是一样的，你们当然可以按照你们的标准，将我们分为男性和女性，双性和无性这种大类区分。”德古拉说道。 “不过你们连普通的性别都会划分64种，那之后成为超凡生物肯定也会按照细类划分。” “……成为超凡生物？”小队长注意到关键词：“是成为像您一样的存在吗？”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德古拉。 目前已知的所有进入超凡的方法之中, 只有吸血鬼是改变了物种的。 “不止是成为我的种族。”德古拉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面对瑟西他畏畏缩缩，面对这些人类他又能摆出架子。 “你们现在问那个信仰上帝的叫什么……对，圣灵教。”德古拉想了想道。 “之前你们派出来的那两个人身上就携带了类似的物品，十字架, 我感应出来了。” ——白朗蒂和凯尔文之前进入森林的时候确实携带了十字架，经过牧师开光的圣水等等，只是对维达尔森林里面的生物没有效果，后面还全靠跟着瑟西才安全地走进了森林的中央地带。 “他们现在的教皇现在应该还是人类, 否则你们不会不知道这点。”德古拉道。 现在还是人类……那之后呢？ 意识到了不对劲，小队长紧张发问，“您的意思是教皇之后会变得不是人？” 圣灵教作为拥有超凡力量的教派，现在发展的非常快速，在西洲星系经济政治格局中占有重要地位。 要不是米娅阁下无心政治，只追求信仰，和传播信仰，西洲星系副议会长的位置都能让给她坐。 要是教皇不是人的话，那对西洲星系的影响可就大了。 “从生物本质上来说不是人。”德古拉说，“他们的那条回路走到终点就是天使，会变成天使。” 他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就看你们对‘人’的定义是什么了。” “等到日后进入超凡时代，你们对人类的定义又会是怎样呢？” * “这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洛殷叹了口气。 他的本体现在坐在星球大小的虫舰之上，这是他用瑟西马甲捕获的虫舰。 被收拾了之后，虫舰星球里面的巢虫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现在乖乖地保持了静止状态，就好像一个真正的星球一般。 远离人类领域，扭曲了人类的观测手段，现在这颗虫舰星球位于宇宙虫族所属的星域之内，洛殷坐在上面看着宇宙。 “我创造的灵气回路，现在确实是多样化的。” “比如东方的灵气修行体系，这是可以保持人形的，还有依靠超凡知识提升自己的比如女巫，这也是人类。” “但是我第一次创造的灵气回路种类是存在问题的。”洛殷自言自语道。 沿着天使的灵气回路修炼，就会变成天使。 和人成为神又不同，天使不是神，最多算是神创造的超凡生命，人类的生命本质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按照这个道理，如果人修行九尾狐的灵气回路，最后会被灵气回路修改身体，最后变成一只九尾狐，本体从人变成狐狸。 被吸血鬼初拥会变成吸血鬼的本质，是被植入了吸血鬼的灵气回路。 不同的超凡体系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有些修行体系可以保持人形，有的却会修炼成其他生物——那修炼成其他生物的人，还会是人吗？ “这不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洛随具现化出自己的身体，坐在洛殷旁边道。 “这是人类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他对洛殷道。 “你能提点他们在我看来就已经是非常关照人类的表现，能思考多少，后续又怎么解决，那就是人类自己的问题了。” “是啊，”洛殷道。 “能对‘人’下定义的，只有人类本身，而我现在也不是人了。” 他是半神。 目前这个问题还没暴露出来，是因为人类还没尝试着学习其他超凡生物体内的灵气回路，而洛殷授予的灵气回路都是那种拟人的，容易被人接受的类型，比如天使，吸血鬼等等。 在超凡时代，物种的划分其实没有那么明显，只要能修炼，那一切皆有可能。 超凡生物可以修炼成人形，人当然也能修炼成超凡生物的形态，这是公平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超凡生物都可以算是人的进化体——人类超凡者本身也是人的进化体。 除了虫族。 虫族和人是不同的，人不能通过修炼变成虫族，虫族也不能通过修炼变成人。 好像把已知宇宙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一半是人和其他超凡生物，一半是虫族。 虫族利用灵气的方式又快又简单，没有像人类那样多样化，但是在早期发展上吊打人类。 要不是洛殷在压制着虫族，就目前虫族利用灵气复苏的程度，早就把人类灭族了。 不过现在，看来它们依旧没死心，洛殷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星球，感受到里面巢虫的颤抖。 “这是我收获的第几个样本来着？” 在之前虫族入侵事件里面，洛殷同样收集过几只巢虫的样本，那时候是想借机刺探虫族的信息，只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过。 “算了，无所谓。” 现在的洛殷能轻松灭掉虫族，自然也就不关心虫族再搞什么花样，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窝在一个星球上，就连面对一窝虫族都要小心规划的人类了。 “**的，确实是好材料。” 灵气入体的虫族也算低级超凡生物，和受到灵气感染的植物一样，都是可以用来做魔药。 * 那来自古老时代的修行者跨越宇宙，御剑而来。 根据他原本对合众洲星系船长的说法，他的目的地应该是东洲星系的剑仙培养基地才对——这是东洲星系建立的一个专门让人修炼御剑术，研究御剑术，改进御剑术的地方。 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剑仙培养基地那边欣喜若狂，立刻做足了准备迎接那位远古复苏的修行者。 但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甚至一周过去了，那位修行者还没到。 关于那位修行者的消息倒是在东洲星系内乱窜，有异常事务管理局的人出任务遇见鬼魂被他救了的，有人在摩天轮上看见他飞过的，还有人在山上遇见他打坐还一起拍照合影了。 难道那位修行者不来我们这里吗？基地负责人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他迷路了？”看着绘制出来的，曾经出现过修行者的地点的星图，一位属下说道。 “胡说，怎么可能，修行者怎么会迷路！”基地负责人连忙呵斥道。 “他肯定有他的深意！” 不……其实没什么深意，就是我给他的设定有一项是路痴，洛殷心想。 151 复苏24 迪化什么啊你 他们对于修行者身上非人的部分, 也就是神性的部分太过确信。 以至于哪怕洛殷是故意为修行者设计一个缺点，以便于让修行者显得更人性化，都不被接受。 对此洛殷十分无奈。 可能是因为气场的问题, 也可能是因为修行者之前在宇宙里面讲过一次《道德经》，导致人们对他感激之中带着敬畏。 关于修行者的话题下面往往较为严肃，没有拿他开玩笑，起昵称的行为。 ——要知道，就算是作为目前活跃着的唯一真神，“掌管光脑的启航者阁下”都有“偷窥之神”这种带着玩笑意味的称呼。 这种不正经称呼在某些匿名论坛上大行其道, 网民们明明知道他看得见却一点都不收敛。 洛殷当然不会去管这种行为。 作为神和凡人计较的话不正是说明自己很在意这个吗？从逼格上会完全输掉的, 对方反而会名声大噪，还能接着这个举动再生话题, 后续事情会变得又繁琐又复杂, 所以一开始就不处理才是最好的。 处在万众瞩目之下是必然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 哪个明星身上还没点争议呢，洛殷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为了保持神明的逼格, 装的风轻云淡毫不在乎, 他最多在暗地里面和洛随抱怨两句, 放任那些不正经的昵称成为他的代指。 但是修行者却没有, 关于修行者的讨论下面一点不正经的东西都没有！ 洛殷甚至都有点嫉妒自己这个马甲的待遇了。 但是这同样是个很不好的行为。 这表明修行者不被当成人, 而是被当成另一种存在对待…… 要知道洛殷创造出德古拉, 瑟西, 修行者这种角色, 就是将他们作为人神交接的中介, 是一个从人到神的过渡状态而存在的。 不是非人的超凡生物或者神的使者，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的定位是下可平和亲近人, 上可逼格直达神。 太过被当成神就不是洛殷的初衷了。 计算着时间快到了，洛殷的本体从他抓获的虫舰星球上站起来。 下一秒，他回到了自己位于剑仙培养基地的单人宿舍里面。 而与此同时，修行者在剑仙培养基地所在星球的大气层内缓缓睁开眼睛。 * 洛殷走出宿舍，通过基地走廊，看见走廊下面的广场上，已经有人在打坐修行，还有人在相互御剑进行攻击。 “洛老师好。” “洛师好。” “老师好。” 一路走过走廊，清一色的问好声响起。 洛殷一个一个点头，脸上挂着微笑。 因为目前他的《御剑术》修炼的程度最高，所以他兼职在这里指导其他人进行修炼，也有一个指导的教职，因此他们会喊他老师。 “你来了啊。” 进入修炼场地之后，坐在甲字号的人对洛殷热情地打招呼。 东洲星系官方用一种特别的技术收束灵气，人为制造高灵气环境，将其按照浓度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供给修炼者们使用。 只是，因为目前的成本太高，能享受有使用甲字号修炼的待遇的人很少，其中就包括被视作剑仙预备役的洛殷，还有洛殷预备役的某些人。 这些人都是被筛选出来的剑道天才。 面前的人那些剑道天才的其中之一，名字叫做商紫薇，比洛殷大几岁，也很年轻。 和洛殷这种不是剑道上悟性很高，而是用了灵气伪装的家伙不同，商紫薇是真的修炼御剑术的天才，天赋甚至在纪寒凌之上。 他在被发现成为修炼者之前是个在矿星上管理挖掘机的，精神力只有c，被发现之后就立刻成为了宝贵的战略人才，送往基地进行训练。 东洲星系筛选人是通过依靠对洛殷和纪寒凌的回答制造的问卷进行筛选的，当时筛选了好几批人进来，进行训练之后只有表现的最优秀的才会被重点培养。 商紫薇过五关斩六将，能走到今天这步全靠天赋和努力，和原主差不多，因此洛殷也很欣赏他。 “你好。”洛殷道。 商紫薇是有点话痨的性格，因此洛殷一般不怎么和他说话，回答的态度也有点冷淡。 但是商紫薇毫不在乎，他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 “你知道吗？那位修行者要来了！” 洛殷惊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停留在这颗行星大气层之中的修行者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明明做好了防备措施。 难道是洛随那边出问题了？还是人类的技术又精进了？ 这样想着，他就随口询问了一下洛随。 洛随感到委屈，他在洛殷脑海道：“不可能，你交代的任务我怎么可能出错。” “你都宁愿相信这个外人，却要怀疑我！” “好了好了我不该怀疑你。”洛殷安抚了洛随两句，转头又看向这位同僚，认真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又听食堂大妈们的闲聊了吗？” 商紫薇有76%的消息来源都是来自食堂员工的闲聊，而他说的话的真实程度基本上没有10%，因此洛殷平时就当听个故事玩。 商紫薇觉得洛殷整天沉默寡言，除了教学不和其他人主动接触，丧失了很多消息，必须自己来补给他，因此特别热衷于告诉洛殷各路消息，殊不知洛殷本身就算是全宇宙消息最灵通的存在——“掌管光脑的神”。 但是他现在忽然爆了个洛殷知道是真实的消息，这就很惊悚了。 对方误打误撞猜对也是有可能的，想到商紫薇平时消息的正确率，洛殷很快把那点小小的惊讶压了下去。 “惊了吧。”商紫薇很得意，他没错过洛殷那因为惊讶而愣住零点几秒的表情，自己之前说什么消息对方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现在总算是给点反馈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洛殷惊讶的其实是不是修行者要来这个消息本身，而是他知道修行者要来这件事情。 “没有。”洛殷扭头，“你不说我就要去修炼了。” “诶，等等，我说就是了，你别着急嘛。”商紫薇道。 “虽然孙主任说那位修行者到处出现必有深意，他的意图是我们揣测不了的，但是我总觉得应该是那位修行者是路痴。”商紫薇道。 确实是这样的，洛殷在心里面为他点了一个赞。 表面上，洛殷表情没变：“这和他要来了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猜的？” 难道说说修炼同一种法术的人会相互吸引感应吗？ 自己把修行者的马甲放在大气层，然后商紫薇出于剑道天才们之间的灵感交互，产生冥冥之中的感应，忽然觉得修行者要来？ 在灵气复苏的现在，很多人的灵感变高了…… “不是，这是我合理推测的。”商紫薇道。 洛殷:…… 他倒要听听对方是怎么合理的！自己明明是胡乱飞的！ “你看这个。”他拿出光脑，投射出星图。 “修行者经过的星球用红点标出来，连接之后的轨迹正好是一把剑。” 洛殷看了半天没发现哪里像是剑，只看见了一个歪歪扭扭的…… “这是青蛙？”洛殷试图辨认那个图形。 “不是，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的行动轨迹是一把歪曲的剑啊！”商紫薇道。 “即使是路痴，那也是和天地有着深刻感应的修行者，不是一般的路痴，他所修行的道会指引他前进，让他冥冥之中走出这种轨迹来，这就是我的重大发现！” 洛殷：“……” 啊，没救了。 果然人变强了什么都好，大家都会自动迪化起来，给他加上一层又一层的包装。 商紫薇还在兴致勃勃道：“看，这把剑的剑尖正好就是我们这个星球，连线的末端就是这里，” 洛殷:“你很有想象力。” 商紫薇：“你是在夸我吧？” 洛殷：“嗯。” 商紫薇：“真的吗？！” 洛殷：“真的。” 假的，他在心里面说。 听见他内心声音的洛随：“哈哈哈哈！！这小子听不出来你的意思！” “我就说我没出错，都是他的错。”他补充道。 洛随对于一切和洛殷走的太近的雄性生物都没有好印象。 对于特别自来熟的商紫薇的印象更是加倍差劲。 “不过，他竟然觉得那个怪图形是一把剑，在他心里面剑到底是什么啊。”洛殷吐槽道。 洛随这次没有附和洛殷，他心想，你自己都能把冷却水管当成剑，大喊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万物皆可为剑…… 为什么会觉得别人的图形剑奇怪？ 还是说剑修都这样脑回路清奇吗？可是洛殷明明不是正经剑修啊。 152 复苏25 澄清 但是不管对方推测的过程怎么离谱, 猜对了这件事才是最离谱的。 修行者的马甲可都已经在外层大气打算降落了。 可能这就是剑修的天赋吧，洛殷心想。 他不是纯种的剑修, 只是会用御剑术而已，哪怕现在的《御剑术》是他创造的，洛殷也不敢说自己是世界上最懂用剑的人。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修剑的人，只是用高等境界伪装成的用剑高手，再对新人们进行降维打击罢了，但是商紫薇可是纯种的剑修，一门心思钻研《御剑术》。 可惜商紫薇是直觉型修炼选手, 对《御剑术》的改进提不出半点意见，所以是作为研究员们的实验样本存在的, 三天两头测一下他的进度, 让他修炼不同修改版本的《御剑术》等等。 商紫薇凑过来说完话之后，就继续开始修炼了。 洛殷也假装进行修炼, 实际则操控修行者从大气坠落，宛如一道流星般从天空划过。 现在是白天, 太阳光芒耀眼，因而很少人注意到这颗小小的流星。 * “热烈欢迎修行者前来参观指导！” 这条电子横幅自从传言说修行者要来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修行者至今没来，这条横幅就至今没有更换成别的字样。 孙主任原本还想让目前剑仙培养基地里面的修炼者们穿的和修行者类似的远古时代服装, 看起来很有格调，和修行者风格一致，以此表达对修行者的欢迎。 只不过在因为衣袖太过宽广多次导致运行《御剑术》出错, 因为不熟悉衣摆踩住摔倒等等耽误修炼事情的发生，让他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洛殷他们穿的还是发的训练服装，贴合人体，面料舒适, 还加了灵气亲和材质——一种在维达尔森林里面发现的古老的麻，将其制成纤维添加在衣物里面能增加灵气留存率。 衣服计划不成功，孙主任又开始折腾，找了几个研究远古时代建筑的专家，想把原本科技十足的场馆改成古风，又要体现星际时代的风采，又要让修行者有熟悉的感觉。 结果弄出来的东西不仅是洛殷觉得搞笑，就连星际时代的其他人路过也没忍住笑。 修出来的建筑依然保存着，没拆，但是孙主任总算是不折腾了。 因为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一腔热血硬生生给等凉了——虽然这样他还不忘记为修行者说话否定其路痴行为。 剑仙培养基地里面甚至有人无聊到开盘那位修行者什么时候才会来。 “今天，我认为，修行者一定会来的。”商紫薇在甲字号里面信誓旦旦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是洛殷一样会敷衍他，其他人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对他翻白眼，还有人说他脑回路有问题，指着星图嘲讽他。 “我说真的。”商紫薇坚持道。 “连洛殷都信了，还夸我呢！”他还拉洛殷给自己背书。 面对其他人投过来的质疑和不敢置信的目光，洛殷无奈地点点头。 反正修行者今天也是要下来的…… 他望了眼天空。 * 甲字号是个仿真户外环境，据说目前这是研究出来的收束灵气最佳的环境。 在这个环境里面，一切回归自然，顺从星球原本的天气，不会操控这片区域的天气。 实际上，剑仙培养基地这一个基地就占据了一整个星球，作为实验要地，划分出不同作用区域。 现在甲字号空域内，天空乌云密布，阴云之中时不时有几道电光闪过，一副即将要下雨的样子。 当然，区区的下雨是不能阻止他们修炼的脚步的，修炼服本来就是防水的材质，还附带有帽子，只要把帽子戴上，拉好拉链，就能保证服装内不进水。 商紫薇熟练地拉好拉链，继续盘队打坐——这个姿势是他从修行者那里学的，现在基本上都这么做。 看见洛殷没什么反应，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在修炼，商紫薇好心提醒他：“洛殷，要下雨了，你至少带个帽子吧。” 虽然灵气入体之后他们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强，免疫系统的活跃程度上升，保持百病不侵状态，但是湿乎乎的也很难受啊。 “不用，”洛殷睁开眼睛，笃定道：“不会下雨。” “不会下雨？”商紫薇抬头看天空，又看看洛殷。 那很明显就是要下雨的样子，为什么洛殷说不会下雨？ “这边的天气不是不允许改变吗?” 对于星际时代的人来说，对天气的认识就是可以操控的现象，说到不会下雨商紫薇的第一反应就是控制天气。 “我也有所感应。”洛殷道。 “他要来了。” 随着洛殷这一声话语落下，天空被一道剑光劈开，乌云一扫而空。 浓稠的云层被瞬间澄清，显现出天空原本的颜色，从下面看，好像层层的厚重乌云被开了一个洞，天光从洞口流出，照在地面上。 修炼者们坐在地上，抬头仰望天空。 而修行者就御剑站在那云洞的另一端，人影虽小却无比显眼。 153 复苏26 修行之道 “哇——你怎么知道他要来的？！”商紫薇双眼发亮。 因为那就是我的一部分啊……洛殷心想。 “你是怎么知道他接下来要来这颗星球的, 我就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洛殷道。 因为之前看起来要下雨的缘故，除了洛殷，其他人都戴上了帽子, 拉上拉链。 因为修炼服压倒了头发, 帽子贴着头皮，只显现出头的轮廓，看上去像极了灰突突的蘑菇们。 修行者和他的剑缓缓降落，看着面前一片灰色的圆头轮廓, 露出些许迷惑的表情。 众人沉默不语, 感到尴尬, 纷纷开始拉下拉链，取下帽子。 没有成为灰色秃头的洛殷轻咳一下，走上前去。 “您好，尊敬的修行者。” “我叫晏清。”修行者道, 他声音清脆悦耳, 如同玉珏碰撞。 “我们都是正常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也不是虫族, 只是他们穿了不一样的衣服。” 防止修行者以为他们是什么怪物一剑砍过来，洛殷解释道。 其他人连忙点头。 晏清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在座众人顿时有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觉。 他虚空伸手点了一个人, “你来使用《御剑术》。” 被点中的人正是商紫薇, 他露出惊讶表情,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兴奋：“是！” 众人散开一个场地，商紫薇站在中间，开始展示《御剑术》。 乌云被斩断一半, 毕竟尚未完全散去，只不过原本的大雨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和风细雨之中，商紫薇舞剑，雨滴流淌在那柄浅白色的仿古剑上，随剑而转。 剑身一挑，一滴雨水便脱离剑尖，飞跃而出，接着又被剑接住，流转在剑身上，圆润无缺。 商紫薇现在练得是一套剑招。 他使用《御剑术》，灵气将他和剑身链接在一起，仿佛他的剑就是他肢体的衍生成分一样，是他的另一端肢体，掌握自如。 “还有你。”晏清有点了洛殷出来。 洛殷点点头，取下耳朵上的压缩金属耳坠，输入灵气，其瞬间膨胀，延长，七彩斑斓的黑色横空出世。 在《御剑术》的作用下，这把剑在洛殷手里面一化二，二化四，形成了剑群。 “你。”晏清又点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出列，施展自己练习的御剑术，他没有拿出任何的剑，而是将自身的灵气外放，裹在身上，让自己身体的任意部分都能成为剑，劈砍地面。 随后晏清点了点头，道，“可以停止了。” 三人停下展示。 商紫薇首先忍不住开口了。 “晏清阁下，我们都是修炼的《御剑术》，但是却各自呈现出来了不同的效果，到底那一种是正确的？” 这也是目前研究员们纠结的问题，不同人修炼《御剑术》会出现不同的效果，如此一来，没有标准，就很难做到推广教育。 要是想要推广，必须确定法术的效果，制定标准，这样人们才知道自己进行到了哪一步。 这也是洛殷和他们意见相反的一点，他觉得不应该从《御剑术》原版下手，而是研究修炼《御剑术》的人。 “都是正确的。”晏清道。 晏清道：“它是一种运用灵气的方法，会随着所练习之人选择的道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形式。” 人群之中有人提问了，“那我打磨一把高科技的剑，在战斗的时候全靠剑的附带能力，也算是修炼剑术吗？” “算。”晏清道。 “每个人的剑道都是不同的，你们所追求的道，会体现在你们的剑里面。” 比如说洛殷是化身万千，他使用御剑术就能创造出多把飞剑。 “这是一门特别的法术。”晏清道，“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去解析这个法术，还有点太早了。” 他摇头。 “但是倘若你们只是想要能在剑里面灌输灵气，增加剑威力的法术，或者能让剑带着你们飞行的法术，这样单纯的效果，可以试着拆分《御剑术》，将其化为不同小种类的术法。” “还能拆分吗？”商紫薇嘀咕道。 “这不是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他伸手捅了捅洛殷。 “真不愧是你啊。” 洛殷脸上笑了笑，没说话。 他制造这个马甲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他的理论才是正确的！ 《御剑术》之所以会呈现出这种效果，不像是其他法术那样效果单纯统一，是因为这个法术是洛殷从“剑”这个概念里面提取的，对人对剑的理解有一定的要求。 所以他们不同的理解就会导致灵气运行的效果不同，非常唯心。 “我会在这里停留几天，你们有什么修炼方面的问题可以来询问我。”晏清淡淡道。 “如果想成为一名剑修，光是学会法术，积攒灵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对自己的道路有一定的理解。” * 晏清的话，彻底证明了洛殷理论的正确性，研究修炼的学术界一片沸腾。 纪寒凌思考片刻，朝着洛殷发出了邀请，欢迎他重新回归研究团队。 而那些反对洛殷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拆分的说法成为了业界主流。 洛殷趁机摆脱了剑仙培养基地的修行日常，他向上面反映，原本的剑仙沉睡了，现在新的剑仙还未诞生。但是那位置只有一个，那位远古的修行者比他成为剑仙的可能性更大，他不想和那位修行者竞争。 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人类方暂时放弃了培养剑仙的工作，以此朝晏清表示自己这边没有和他竞争的意思。 154 复苏27 学术妲己 放弃剑仙的培养, 不是放弃培养修炼御剑术的人，只是将以前的培养方案的目的进行了修改，基地的名称也进行了修改, 从剑仙培养基地变成了御剑术修炼与改良实验基地。 因为这次理论方面的又一次正确，洛殷现在彻底成为东洲星系的传奇人物。 星网上吹他天才不管到哪个领域都是天才。 哪怕因为意外在机甲驾驶方面失败, 也不能击倒他，反而让他在其他领域大放异彩，无论在研发灵气工程，还是修炼本身, 亦或者是修炼理论方面，洛殷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成为时代潮流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当洛随把报道递给洛殷看的时候，洛殷表现的很无所谓。 他是真的无所谓, 因为他实际上做的事情比这多得多, 整个世界的灵气复苏都是他唤起的，这才是他最大的成就。 这件事的后果是洛殷再一次走人, 他不修炼了，换了一个研究组, 这次他给自己找的实验课题是成神之路。 选这么大一个课题作为自己的研究目标，上报申请计划基金的时候, 对方都是用敬佩看着勇士的眼神看他的。 “我知道，您在各个领域上都有突出的表现。”对接人员只看了一眼题目就说道。 这话都还是说的委婉了，洛殷那不叫突出表现，应该叫一枝独秀的表现，东洲星系官方都在考虑给他颁发特级研究员职称。 “但是还是希望能详细考虑一下课题的方向，将其缩小一点，比如说研究成为北欧森林之神的方法。”对接人员建议道。 这个课题太大了。 大到一旦完成, 就一定会名垂青史的地步。 要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提交这个课题上去，对接人员肯定会把对方痛骂一顿，将其打回重选。 但是选择这个课题的人，是洛殷。 是之前在他所在的任何一个领域里面都做出了成绩的洛殷，也是受到超凡生物们眷顾的人。 哪怕对方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而对接人员的身份是教授，他都不敢轻易否决洛殷的想法。 没准他能成功呢？ 对接人员斟酌语句，想告诉洛殷这个课题在基金的申请上，可能审批不通过，但是他也不敢直接断定那些院士们真的不会通过这个课题。 还是那句话，毕竟提出来要研究这个的是洛殷，不是别的什么人。 洛殷自己就是目前星际时代人类之中最接近剑仙这个位置的人，要不是远古时代的修行者忽然复苏，迫使东洲星系放弃培养计划，估计他真能达到那个境界也说不定…… 所以说如果真的有人能研究出来由人成神的途径，最大的可能人选也是洛殷，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你可以看一下参与人选。”洛殷道。 他之前之所以得罪人，是因为他搞学术搞的很独，不带团队，只是个人研究，又能研究出来东西，一个人占据了很大的利益，却没养更多的人。 关于《御剑术》的拆分理论就是洛殷一个人提出的，旁边没加任何其他人。 当初他进行灵气工程研究的时候还在纪寒凌的团队里面，现在进行修炼理论研究的时候就不装了，自己出来单干，所有文章成果的著名全都是他自己，没有带过其他人，搞得一部分人对他很有意见。 他的课题基本上也全都是一个人做的。 现在这个课题竟然会带别人，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对接人员心想。 确实，这个课题范围太大了，就算是洛殷也不得不找人帮忙，看来搞学术还是要集中团队力量，独行侠主义是行不通的。 这样想着，对接人员看向团队那一栏。 主持者：洛殷 参与者：洛随，晏清。 对接人员：“？？！” 晏清答应来参与他的课题了？ 卧槽！太强了！ 对接人员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研究团队里面竟然会有远古复苏来的修行者……难怪你拿这么大一个课题！ 晏清不是只在剑仙培养基地里面呆了几天然后就走了吗？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他竟然还会答应你的邀请！ 他现在就有点想询问洛殷，他们团队里面还需要不需要人，但是这个想法最后被理性按压下去了——因为他肯定会遭到拒绝，还是不自取其辱算了。 不过，那个洛随又是谁？ 为什么还在修行者晏清的前面？他难道比晏清还牛吗？莫非又是一个远古复苏的超凡者？ 想到这里，对接人员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位的名字很陌生啊。”对接人员看着晏清前面的名字道。 洛随？ 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没看过他发表过什么文章。 不过他转念一想，能和洛殷一起做研究，或许是某位大佬的别名吧。 “哦，这个是我男朋友。”洛殷道，“陌生是正常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研。” 没有洛随的帮助，他是绝对不可能探索成神的机制的，所以这个名字必须加。 至于晏清，那是他拉来的挡箭牌，原本设计这个马甲就是这个作用的。 否则显得洛殷太聪明以至于惊世骇俗，还是加个来自远古的修行者更能让人类理解，减少他们的惊讶。 但是落在其他人眼里面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第一次参加科研？？！ 把男朋友加在团队里面，还加在远古复苏修行者之前，修行者知道你这样做吗？ 洛随……这名字听起来也不怎么样，不像是帅哥，怎么就走裙带关系，当了学术妲己呢？ 对接人员一瞬间想看看这个洛随长得有多好看，才能让洛殷死心塌地，在研究团队里面给他留一个名额让他当学术妲己。 洛殷这样子也不像是恋爱脑啊……听说他性格还挺孤僻的，平时不怎么和人亲近，竟然能为爱做出这种事情。 难道说是那种特别的恋爱脑吗？只对男朋友一个人好，其他人都不重要的那种类型？ 对接人员看洛殷的眼神都变了。 就算是捧亲儿子都不带这么捧的吧，捧他的目的也太直白了。 虽然对接人员也见过一些学术圈里面的交易，但是这么直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新人去研究成神之路这个课题，比小学生研究出治疗癌症的生物靶点还要离谱！ 震惊过后，又是一阵浓浓的羡慕涌上心头。 洛殷长得又好看，能力又强，做项目还给分享，有这样的男朋友不知道那个洛随平时到底做了多少好人好事 ，祖上的骨灰盒都要冒青烟了吧！ “还有问题吗？”洛殷道。 看着对方迟迟不给自己答复，洛殷出言提醒。 “没问题了，你等回复吧。”对接人员这才缓过神来，给洛殷提交了基金申请。 看着洛殷离开，随后，他快速在自己群里面发了这个惊天的八卦消息。 “洛殷带他男朋友一起做项目，他男朋友纯新人，估计要被带飞了。” 其他潜水的人：“？” “？？！” “谁？什么？” “洛殷？那个洛殷？！” “不然还能是哪个。”对接人在群里面打字。 “你绝对想不到他申报了什么课题。” 在一片问号发送之后，群里面不约而同发出了一个疑问。 “他男朋友到底有多好看啊，值得洛殷付出这个？” “谁见过他男朋友了？” “我就是很好看。”知道这一切事情的洛随美滋滋道。 “什么？” 洛随怎么忽然说这个了，听见他冷不丁在自己脑海里面说一句，洛殷迷惑。 “没什么。”洛随说。 不过是区区学术妲己罢了。 155 复苏28 设计 整个世界像是加了催化剂的化学反应, 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 灵气复苏，超凡降世, 仙人讲道，群星指路，虫群进化。 各种能影响世界格局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比之前任何一个时代都要来的迅速。 资源重新分配, 阶级变动，能让普通人一朝翻身的机遇增加，在虫族和神话复苏的压力之下，人类整体也变得更有活力。 有句话是讲，站在风口浪尖, 猪都能飞起来。 而现在，起风了。 就看哪头猪会飞起来。 * “学术妲己？”洛殷念出这几个字, 看着流传的消息。 他很快发现了这点。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很快背后就有人推波助澜，似乎想逼洛随，找了媒体写新闻稿, 批评学术界目前的环境, 那这个做筏子进行一通指桑骂槐, 嘲讽洛殷学风不正。 稿子都写好了，只是还没往外发。 “我无所谓。”洛随装模作样道, “你平时已经够忙，这种事情不用处理。” 洛殷怎么觉得洛随在说这话的时候有种隐隐约约的欣喜。 “而且你要是对此进行管理的话岂不是显得‘尊上’很在意这种事情，会对位格有影响。” 洛随这样道。 洛殷心想这还是我自己劝我自己别去管星网上面那些昵称的理由呢。 “你如果要带我的名字，这是必然的结果。”洛随说。 他之前就劝过洛殷说不要带他的名字, 洛殷不听，非要带。 “如果没有你的提示和帮助，我想不出来那个结果。”洛殷道。 “这种能在人类历史上留名的事迹必定会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作为系统，往往是在背后给予支持工作，原本没有名字，自然也谈不上留名的问题。” “但是既然你现在有名字了，我觉得应该让你的名字出现一下，否则好像你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参与感。”洛殷说。 “可是这个世界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所以我也想让你有名字。” 洛随很感动，对此表示喜欢。 洛殷继续道。 “至于这件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处理，不会以‘尊上’的身份处理的，而是用其他的事件掩盖过去。” “要是现在忽然爆发一个神话复苏的大事，他们肯定就不会再讨论‘学术妲己’的事情了。” 这招洛殷还是跟人类联盟学的，他记得之前自己第一次进行神话复苏的时候，人类联盟就释放出了积压的种种新闻来混淆视听，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其中还包括某一线明星婚内出轨的消息，洛殷当时也吃了口瓜。 “而且我现在还差一点才能凝聚神格。”洛殷道。 “你放心，等我搞出事情来，就不会有人在关注你这个了。” 洛随沉默片刻。 他道：“我很高兴，洛殷。” “但是你不用这样哄我，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并且我接受并且喜欢这样的你。” “你可以不必对我说假话，坦诚地告诉我，我都可以接受。” 这下子轮到洛殷沉默了。 “……” 片刻之后，他长长吐了口气。 “抱歉。” 洛殷知道自己执意加上洛随名字会引发的后果，但是他就是故意要加的，这个举动是为了他接下来某个计划铺路。 之前他说的什么‘他想要全人类都知道洛随在这其中做出的贡献’，这部分心意不是假的。 只是支持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最主要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原因：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一个前置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把洛随展示给众人，让他的存在暴露在众人眼里。 因此洛殷才把洛随的名字加进了课题里面，故意让他的存在引起众人的讨论。 “你不必对我说抱歉，洛殷。”洛随说。 “我很愿意成为你计划里面的一部分，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你可以不拿出对别人的那一套对我，仅此而已。” “好的。”洛殷笑了。 “我下次利用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不会再这样用假话企图哄你。” 要是按照原本的性格，洛殷说的话肯定还是：“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利用你了”这种敷衍人的假话。 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洛殷没有这样做，而是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他不会不利用洛随，但是至少下次，洛殷在利用洛随的时候不会再用假话哄他。 * “你那个暗恋对象可真是个人才。” 顾无言原本在静室里面修炼，光脑忽然弹出了他二叔的消息。 “你看见你那个暗恋对象的最近动态吗？他把他男朋友加到课题里面去了。那个课题可不得了，成神之路啊！” “要是那个课题真的能做得出来，那他必然会名垂青史，说不定还能借此翻身，弄个议会长当当。” “然后他竟然把这么大好处分给他男朋友了，啧啧啧，看来人家不是冷清，而是对他男朋友之外的人冷清啊，他对他男朋友洛随可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顾千秋的话从光脑里面传了出来，顾无言都能想象得到对面眉飞色舞的神情。 顾无言没有说话，继续打坐。 “我说小言啊，你就真的不好奇你那个情敌吗？” 顾二叔很明显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经历完虫族灵质化危机，他就申请了休假，从前线调转回来，目前就在自己家里面休息。 “真的没去查过他的底细？” 顾无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气息平和道：“不是情敌。” “咦？难道二叔看错了不成，你不是喜欢洛殷吗？可惜了，人家不喜欢你。”顾二叔道。 “正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不是情敌。”顾无言道。 顾千秋立刻就懂了自己侄子的意思，因为洛殷不喜欢他，他失去竞争资格，压根算不上洛随的对手，自然洛随也就不是他的情敌——因为顾无言早就退出竞争了。 “啧啧啧，你都不去争取一下。”顾千秋道。 “争取过了，他拒绝我。”顾无言继续道。 “你想查洛随就查吧，不用来试探我，看我什么反应。”他冷淡道。 “我是不会说的。” 顾千秋：“小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叔也是为了你好，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 “好吧，我确实对那个洛随感兴趣。”顾千秋道。 “我要是查他和你那个暗恋对象，你可不要生气。” “……”顾无言继续沉默。 “还有我这边顺手帮他们处理了‘学术妲己’的相关舆论，把几个媒体报道压下去了，再以顾家的名义警告一下随便乱传消息的那几个人，这样做没问题吧。” “……”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 顾千秋挂断了光脑通讯。 顾无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洛随……”他低声念道。 要是洛殷是神使的话，洛随又是谁呢？ 他知道洛殷的真实身份吗？还是说，洛随他其实也…… 顾无言不是没有查过洛随，在他被洛殷介绍洛随的当天，他就去查了洛随的相关消息。 对方的身世清清白白，和洛殷青梅竹马出身，两个人来自同一颗边缘星球，后来洛殷因为检测出了超高的精神力天赋，从而进入格罗瑞军校读书，而对方则留在他们两个出身的那个孤儿院，当起了老师。 在洛殷因为受伤导致精神力崩溃，不能当机甲操控师的那阵子，对方辞去工作，前来洛殷住的地方找他安慰他，两个人也因此走到了一起。 ……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此之前，洛殷可从来没有提起他有个青梅竹马，顾无言心想。 他甚至还去问了梵艾，结果就连梵艾也不知道，对此表示震惊，就好像这个人是忽然出现的一样。 要是顾千秋去查的话，大概查到的档案内容也和自己一致。 顾无言心想。 但是要是二叔深入去查呢？ 很显然，现在因为“成神之路”课题的事情，他二叔对洛随有了超乎一般的兴趣，为此还不惜动用家族关系帮忙把事情压下去。 光是帮忙这个这个举动就很不寻常，二叔和对方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帮对方，这不像是二叔会做的事情。 二叔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 也就是几天功夫，关于“学术妲己”的传闻就消失了，好像不存在一般。 那些同事们不再讨论洛随是谁，长什么样子，反而会在洛殷经过的时候低头，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在背后偷偷议论他。 这种反常让洛殷自己去查了一下，最后发现是顾家出手帮忙压下了消息，连媒体上撰写的新闻稿都压得干干净净。 “也算是压下去了。”洛殷对洛随说。 “你也料到了这点吧。”洛随说。 “我要是说不，你会相信我吗？”洛殷回答。 “我会相信你。”洛随说。 “好吧，我想到了，只是我不确定对方是否会真的帮我压，也不确定帮我压消息的人是顾家还是梵家，所以我准备了一次神话复苏作为保底，要是真的没人帮我压这个，我就发起神话复苏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洛殷道。 “总不能让你背负这个称呼太久吧，毕竟起因还是我利用你。” “我不介意的！”洛随说。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洛殷道。 * “顾千秋？你最好找我有事。” 顾家的家主，顾无言的父亲顾万里是东洲星系的议会长，自从神话复苏之后一直很忙。 他知道自己弟弟有个不着调的性格，因此先开口这样说。 “我最近查了一下你儿子的暗恋的对象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洛殷的男朋友，名叫洛随的。” “？” “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痕迹，我想，作为议会长的你肯定会很感兴趣，哥哥。” 156 复苏29 我们处在历史之中 不管顾万里感兴趣不感兴趣, 顾千秋去查他儿子暗恋对象的男朋友这件事就很有问题。 “……你说。”顾万里决定抽空听听他弟弟有什么重要问题。 “你儿子暗恋对象洛殷最近申报了一个课题，是探索人成为神这个过程的，他的课题组里面有个人, 他自己, 他男朋友洛随, 还有修行者晏清。” “我知道。”顾万里说。 修行者晏清的一举一动都被高度关注着，许多人邀请过他参与自己的实验, 开出非常丰厚的条件，只是配合做一点点动作, 都被晏清拒绝了。 所以能获得晏清同意的洛殷的课题, 就受到了高度的关注, 就连顾万里这种日理万机的人都抽空关注了一下。 “我记得洛随的身份没有问题。” 因为这个课题很重要, 但凡是能探索出来一点内容都应该是绝对机密，因此他们还对参与课题组的人进行了资格审查, 洛殷是肯定通过的，他的身份早就在九尾狐事件的时候就审查过。 洛随随后也通过了审查, 他的人生经历和简历都很清白, 和洛殷的认识交往过程也合情合理。 “是的, 从星网上查到的资料来看, 洛随没有问题。” “你是说网上查到的东西不可信？”顾万里反应过来顾千秋的意思。 “因为对这个人感兴趣, 我特别找人去他任职的那个孤儿院看了看, 找到了当年洛随任职期间，理论上应该认识他的那些孩子们。” “结果, 没有一个认出来他是谁的。” “……” “很奇怪是吧，去查孤儿院的光脑，上面还有洛随档案移动的痕迹，但是孤儿院院长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档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光脑里面的, 又是什么时候被移走的。” “继续说。”顾万里沉声道。 “这还不止孤儿院一出，我按照他的人生经历去查，发现那些应该认识他的人，比如孤儿院院长，那些孩子们，他曾经租过房的房东等等，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但是那生活痕迹就凭空出现了。” “包括他乘坐星际飞船来到中央星系的那个航班，我也调查了录像，发现那次航班上，他应该坐着的座位是空的，他几乎和幽灵一样，档案上记载着他的存在痕迹，现实里面却没几个人认识他。” “这种诡异的现象就像是……”顾千秋话语没有说完。 “鬼怪。”顾万里接话道。 在东洲星系上是有鬼怪和鬼魂们存在的，异常事务管理局就是为此而生，他们收集的鬼怪里面有这种类型的。 “或者，”他停顿了一下，想起来洛殷本人是修炼了《御剑术》的修行者，对鬼怪们的杀伤力比一般的事务员还强，大概率不是鬼怪迷眼。 “神话复苏。”顾万里道。 “只不过这次有点特别——能任意篡改光脑档案的作风，你想到了谁？” “不要总是给我提问题！”顾万里训斥了弟弟一句。 “你的意思是，洛随是‘启航者’？” 洛殷找的男朋友是神？ 神会和人谈恋爱？ 顾万里只要想一下就很震惊。 要是洛随是‘启航者’，洛殷的这个课题就有解了，如何由人成为神，‘启航者’他本身就是神，肯定知道问题的答案，而且将他的名字放在晏清的名字前面，也是合理的，因为‘启航者’的身份天然高于洛殷。 可是神和人谈恋爱？ 这个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我推测他可能不是神本身，而是神明转世。”顾千秋想起来之前在边缘防线基地里面，顾无言的话。 “神明转世成为人类？”顾万里揣度这个可能性。 “合理，维达尔说过，过去的旧神们全都沉睡了，现在还能活动的，只有新神。”顾万里道。 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解决了。 为什么‘启航者’没有随着旧神们一起沉睡，而是能继续在灵气复苏的新世界存在，并且干扰现实？ 神学研究者们有两种主流说法，一是说‘启航者’神职特殊，他的神职决定了他的任务就是唤醒新世界的超凡生物们，给人类带来超凡启蒙，所以神职带来的能力可以让他免于沉睡，就好像掌握了太阳神的权柄就能熄灭恒星一样。 第二个说法就是，‘启航者’其实不是来自远古时代的旧神，而是灵气复苏初期觉醒的新神。 “神明转世成为人类，再次登神，这也可以算作是新神。”顾千秋说。 “确定他就是‘启航者’吗？” 一下子抓住了据说是“启航者”的真身，顾万里有种不真实感。 而且根据‘启航者’的能力范围，他们现在的光脑通讯应该也是能被‘启航者’看见的，对神来说完全不设防。 顾万里立刻意识到，顾千秋选择光脑作为通讯载体，而不是亲自前来再关闭所有的光脑相关设备。 这个举动本身就是把信息直接暴露出来，故意给‘启航者’看。 要是对方真是‘启航者’，那就相当于摊牌告诉对方，我们知道你是谁了，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 要是对方不是‘启航者’，那也没什么，不过是个猜测错误罢了。 “不确定。”顾千秋说。 “他也可能是和‘启航者’有关，从远古复苏的存在，获得了‘启航者’的恩赐或帮助，在星际时代立足。” “我想，要是他真是‘启航者’，以之前那些神表现的尊严来看，他应该不会容忍别人喊他学术妲己。” “冒犯神的尊严的人的下场都很惨，‘启航者’不是特别大方的神，之前用他的名义招摇撞骗的那些人最后都被那游戏清算了，还被鬼怪狠狠关照。” “现在，那些私下骂他搞学术不端的人，想要发起舆论攻击他的人没收到报应，要不是我出手，那些稿子早就到处飘了。” “‘启航者’装作人类，和人类谈恋爱，还放任自己被抹黑，这件事太离谱，所以我更倾向于对方不是‘启航者’本身，而是和他相关的超凡者，被眷顾之后使用能力获得了一个身份。” “嗯。”顾万里道。 顾千秋这次带来的消息他确实感兴趣。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肯定和‘启航者’有关，现在他来参加洛殷的课题，应该是获得了‘启航者’默许，‘启航者’本身也乐意看见这件事，甚至派出了人提供帮助。” “原本我还对这个课题不抱太大的希望，现在我觉得，或许再过几个月，我们就真的要见证历史了。”顾千秋感叹道。 “我们早就已经在历史里面了。”顾万里道。 157 复苏30 超凡相关的内容 让他们意识到这个课题背后有“启航者”撑腰, 从而获得隐形好处，有人保驾护航，同时透露出少许信息使得人类一方做好心理准备, 这才是洛殷把洛随名字加到课题里面的真正原因。 实际上, 能保证这个课题不受人怀疑，成果出来之后免于攻击, 真正起到作用的人不是修行者晏清，而是男朋友洛随。 晏清是给那些没资格查到洛随身份问题家伙准备的堵嘴挡箭牌，洛随才是应付后续审查的秘密武器。 那些人更倾向于相信自己发现的事实，而不是被人告知的事实，洛随的身份问题是他们调查出来的，所以他们就一定会相信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洛随也确实和“启航者”有关。 只不过那个‘启航者’就是洛殷罢了。 “认可度，世界意识认可，履行神职，修为达到一定境界, 灵气回路，法术拆分……” 洛殷仔细数了数自己参与编撰的超凡世界的基础规则。 “成为神明的条件, 首先是修为达到一定境界。” “其次就是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 神话等等，有一定的认可度。” “最后就是和世界意识沟通, 完成最终的认可, 最后获得允许成神。” 这是一套具有概括性的成神之路，不管是出自远古神话的神, 比如阿波罗，阿尔忒弥斯等等，还是新时代出现的神, 比如掌管光脑的神，都要遵循这套规则。 不过，那些来自远古神话的神，他们的神话故事已经广为流传，他们的权限早就被世界认可，相当于修炼神明的灵气回路的继任者们早就已经满足后两条要求，他们只需要满足“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即可。 当修为满足一定境界，继任者会直接顶替原本神话里面的神明，成为新世界的那个祂。 但是新任神职的人就不同了，他们会更艰难一点。 他们需要增加自己的修为，学习不同的法术，构建自己的灵气回路，随后才根据自己学的法术和自己掌握的能力，瞄准某个神位作为目标，进行有目的地宣传。 最后等到认可度到达一定境界的时候，获得了世界意识的认可，这个人就能成为自己所选择方向的神明。 来自远古神话的体系是传承，星际时代是创新。 这就是洛殷梳理出来的内容。 只是，他不能直接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因为这里涉及了太多人类未知的东西。 比如人类不知道神明有灵气回路可以继承，沿着来自神明的定式灵气回路修炼必然成神。 比如人类不知道神明灵气回路的本质是由不同法术的灵气回路融合构成。 他们体内的灵气回路也可以自己组合法术进行融合，创造出自己的灵气回路，如果他们能成神，那他们自己创造的灵气回路也算是神明回路的一种。 当洛殷总结完成的瞬间，他感到自己体内的神火骤然变得更为旺盛，似乎获得了无穷无尽的燃料。 从神火之中凝聚而出一团粘稠的流动物质，但是它时隐时现，并不稳定。 只有在火光闪动之间才隐隐约约感受到那个地方比一般的神火处要更为凝实。 “这是我的神格？”洛殷感受了一番，询问洛随道。 “应该说是神格的前体物质。”洛随用了一个十分科学的比喻道。 “还未完成的神格。”洛殷懂了。 “还差什么，还缺一点东西。”他道。 “反正天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迟早会成神，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因为那就是天命。”洛随道。 洛殷点了点头，他操控系统页面，自己面前形成了一行文字。 【已创造体系：神明回路（阿波罗/阿尔忒弥斯/维达尔等事件），血脉超凡（吸血鬼/九尾狐），召唤体系（暂缺），超凡知识体系：魔药，炼金，占星等（瑟西），灵气工程（机甲神兽化）……】 之所以把九尾狐归为血脉超凡，是因为人可以炼化来自九尾狐的精血，从而获得她们的部分能力，这部分能力是从血脉里面获得的，所以是血脉超凡。 同理，人也可以获得龙，凤，麒麟等神兽的血脉，只不过洛殷目前还没创造出这些神兽，只制造了九尾狐这一种。 “西方那边的妖精，宁芙，小仙子，女妖什么的制造的挺多的，东方这边的有怪谈……神兽和异兽确实制造的不够。”洛殷回顾自己以往的经历，总结出这点。 “接下来创造龙，凤，麒麟……洛随你有《山海经》原版么？”洛殷道。 他还要再学习一下，才能制造出来那些异兽。 “我还真成超凡世界的造物主了……”洛殷感叹道。 什么从“诺亚方舟”里面放出来的存在，都是胡扯的，真相是那些都是他现场创造的！ 但是即使他的说辞是假的又如何呢？ 超凡可是真的。 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那就都是真的了。 “真不知道虫母是怎么创造出那么多花样繁多的虫族的。”洛殷看着巨大的工作量哀叹道。 *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内，面对两个记录员的询问。 “‘诺亚方舟’是比喻。” 德古拉喝了口杯中血液，道。 听他说这句话，那两个调查员赶紧记录在板子上。 瑟西去研究虫族，现在没空管他，因此这位吸血鬼伯爵在原地等了三天之后，最后还是跟着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人走了。 他非常享受人类科技带来的便利，觉得现在的世界比之前好多了。 反正瑟西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找他，既然这样，他享受一下又怎么了？ 这些天里面，德古拉都被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以最高待遇接待，务必要让这老吸血鬼满意。 德古拉倒是没再提转化血裔之类的话，看样子似乎在瑟西抽完他血再恢复之前，都不打算转化血裔了。 或者说单纯对西洲星系的人有心理阴影，毕竟上次想转化别人成为吸血鬼，结果瑟西打断并且被抓住，就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是心理组某个人的说法。 吸血鬼的性别是吸血鬼，他们靠着转化人类进行扩大种群并且繁衍。 这个人提出，德古拉想对人进行转化血裔的行为就相当于人类进行的交..配活动，被瑟西打断就相当于当场被捉奸在床，有心理阴影很正常。 这种类比人类的说法很能让人感同身受，因此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后续也没在德古拉面前提转化血裔的事情，只是好吃好喝地伺候他，然后从他嘴里面获得一些上古时代或者现在的超凡知识。 158 复苏31 灾难即将到来（加更）…… “那实际上是个具有灵气的空间, 在末法时代降临之后，我们都在里面进行沉睡，一直到外界的灵气浓度上升, 足够唤醒我们。” “就叫它灵界吧。” “灵气浓度越高，就会有越强的存在苏醒。”德古拉这句话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在远古超凡生命里面并不算是特别强的那个。 哪怕他现在可以制造类似瘟疫般的吸血丧尸进而灭绝人类，他也自认是超凡生命里面比较弱的那种。 这样看来, 瑟西也是那批沉睡的超凡生物里面比较弱的一点, 嗯，这点很有记录价值……记录员们埋头苦记。 “吸血鬼的能力来自血脉，血脉赋予了我们生而知之的魔法, 包括吸血, 转化血裔, 变成蝙蝠进行飞行, 和一些其他关于血液和阴影方面的魔法，但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 就不局限于血脉了，血脉只是引子。” 德古拉摇晃手里面的杯子道。 “但是一般来说, 越古老的吸血鬼会越强, 这点就和其他的超凡物种一样, 你们人类那边的修行者，也是越老越强。” “我算是比较年轻的吸血鬼, 比我老的还有好几位，只不过他们没有选择留下，而是在末法时代里面逝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 德古拉的表情变化，显得有些惋惜。 一位记录员微笑道：“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条件，您可以为他们出个相关的回忆录, 让万千年之后的人类再次见到他们的身影。” 顺便收集一下关于吸血鬼这个物种的信息什么的，记录员心想。 “以后可能会考虑吧。”德古拉随意挥了挥手。 “实际上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晰，时间过得太久，末法时代抹平了我们存在的痕迹，并且将一切都唯物化。”德古拉道。 “从神秘学意味上对我们的抹杀，才是真正的抹杀，而吸血鬼又不像是东方的九尾狐一族一样，有成体系的家族，可以相互支撑，活下来。” “实际上，我怀疑我是唯一活到现在的吸血鬼了。”德古拉道。 这里透露出的信息是德古拉并不认识灵界里面的所有超凡生物，这说明灵界可能很大，或者说他们沉睡的时候是分开沉睡，彼此不知道有谁。 记录员内心过了一边从德古拉话语里面获得的信息，点了点头。 “您可以在这个时代制造血裔，增加家族，我想，有很多人乐意成为您的孩子。” “不了不了，我暂时对这件事有心理阴影。”德古拉直接道。 “等我稍微缓个几百年再说。” 记录员的笔停下了，两个人统一看着德古拉。 几百年？那他们这批人类早就成灰了！ 星际时代的人类寿命确实是延长了不错，但是还是不能和你们长生种比啊？ 能不能考虑一下人类的平均年龄，和你们的时间跨度并不一样？ 德古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 “按理来说，越强的超凡物种会复苏的越晚，但是瑟西是个例外，还有晏清也是例外。” “越强苏醒越晚的本质是，目前的灵气浓度还无法支撑他们活动，越强的超凡物种，生存需要的灵气就越多。因为末法时代的影响，唯物规则对我们限制很大，克服这种现实就需要灵气。” “灵气一种可以克服你们目前现实的能源，这样理解的话就会方便很多。”德古拉继续道。 记录员点点头。 “当然，这种强度是有极限的，就好像现在灵气复苏也有极限，到了一定浓度之后就不会再上升，会维持稳定状态。” “瑟西苏醒的早，是因为她的力量发挥不需要她本身具有特别强的灵气，她掌握的是超凡知识，利用知识撬动力量，比如绘制符纹借星体的灵性，利用魔药进行变形术等等。” “她本身的活动并不需要太多的灵气，所以她醒得早。” “至于晏清，那是因为他放弃了大部分修为，将自己的能级压低，因此也可以提早苏醒，从灵界进入这个世界。” 德古拉道。 “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说到底，我们虽然从魔末法时代存活到了现在，但是每个人的目标是不同的。” “所谓诺亚方舟不过是比喻，对我来说，我想要延续吸血鬼这个种群，对瑟西来说，可能她只是想搞到更多的超凡材料，或者在新世界尝试成神。” “而对于晏清来说……东方的神话一向神秘，我不做了解，不过他们修行更注重对心境的提升，将其化为自己的力量，不是单纯力量的修炼和法术的比较。” “哦，还有一点。” “被‘启航者’唤醒的超凡生命们，也就是我们，并不是唯一一批度过超凡生物，其他超凡生物体也有可能因为各自其他原因，度过末法时代，直到现在灵气复苏之后才苏醒。” “至于那批超凡生物，可能就不像是我们这么守序，很可能造成一些灾难。” 德古拉道。 “曾经有很多神裔的怪物们，曾经被封印进入亚空间，可能也没死，活过了末法时代，我建议你们多培养一些超凡者，这样就能在怪物们苏醒的时候更好地对付他们。” “我们明白。”记录员道。 “德古拉先生，实际上我们已经经受过几起这样的灾难了。” 比如堕天使事件，比如黯日事件…… “几起？”德古拉道。 “两起。”记录员回答。 “分别是地狱撒旦路西法的苏醒和北欧魔狼哈提和斯库尔苏醒。” 德古拉：“这不算多。” 您在说什么啊？再来多点我们人类就会灭绝吧！记录员腹诽。 “希腊里面的万妖之父提丰，北欧神话里面的吞噬世界树之龙尼德霍格，中庭之蛇耶梦加得，东方的穷奇，混沌、梼杌、饕餮，《圣经》之中的利维坦……” 德古拉说出一连串的名字，越说记录员的脸越白，后面手颤抖地拿不住笔了。 “放心吧，人类还是有救的。”德古拉反过来安慰记录员。 “你们之前那两次不也平安度过了，最多就是灭绝一半以上的人类吧，旧日的诸神虽然沉睡了，但‘启航者’还能把他们喊上来一两次处理问题的。”德古拉道。 “不过他也是看情况出手，要是能灭绝你们的大事，比如路西法想把尘世全都拉下地狱，斯库尔要把太阳权柄吞吃殆尽这种你们绝对解决不了并且会灭绝的事情，他是会稍微喊醒一两个神来处理一下。” 随着德古拉的话，记录员的脸色又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不那么急促。 “但是要是一般的怪物，比如百首巨龙拉冬，这种灭绝不了你们的怪物苏醒，他是不会管的。” “毕竟他唤醒旧日的神祇，就是让本不应该出现的力量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对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这种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们本土的超凡者和你们自己来解决。” 记录员心想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超凡者，要是像是斯芬克斯那种问问题的规则类怪兽还好说，要是出来耶梦加得那种的，难道我们要给它喂星球吗？ 但是他表面上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您的告知。” “没什么。”德古拉道。 “按照你们现在灵气复苏的速率，要是那些被封印的怪物活过了末法时代，大概很快就会重新出现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希腊神话里面的拉冬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为什么还有可能出现？”记录员没忍住，询问了德古拉举的例子。 “对于我们，超凡生物来说……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终点。”德古拉露出神秘的微笑。 159 复苏32 天使和黑暗生物 死亡并不是终点。 “尤其是对于那些强大的超凡生物们来说, 我想你们也已经见过例子。” 德古拉道。 记录员点头。 人类这方见过类似的例子，比如当着全人类面被维达尔杀死的北欧魔狼两兄弟。 他们两个在灵质化虫族来袭的时候，再次出现过。 “神秘学意义上的死亡才会是真正的死亡，身体的存在与否无关紧要。” 而那时候维达尔只是劈烂了魔狼们的脑袋而已, 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神秘学意义上的毁灭。 “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烙印, 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就能借助烙印重新归来, 现在的状态只是相当于被封印。”德古拉说。 “从你们现在的情况来看, 还没多少怪物复苏过来让你们对付。” “只有超凡者们对付怪物才能做到神秘学意义上的抹杀吗？”记录员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之前德古拉说过人类这边最好多培养几个超凡者，用于对付以后可能复苏的怪物们，于是记录员推测，可能只有超凡才能对付超凡。 不，不是这样的。德古拉挑眉。 “你们那些传说里面, 导致怪物们死亡的不是具有超凡力量的人类, 就是神明, 但是他们也没能杀死那些怪物, 这是事实。” 记录员下意识抓紧了板子, 手指骨节因为紧张而泛白。 “不是只有超凡者才能对付超凡者, 你们现在发展的那些科技也能对付一部分怪物, 但是那不是全部。” “在某些怪物面前，你们的科技会失去作用，他们的存在会扭曲现实，扩大神秘比例, 动摇你们的科技存在的物理基础, 在那种情况下只有超凡者才能使用力量。” 德古拉道。 “感谢您的指导。”记录员沉声道。 “再给我加点血，我喜欢纯种人类，身上不带义体, 20-25岁之间，女性。”德古拉把杯子里面的血喝完了，要求道。 记录员点了点头，旁边的悬浮平板飘到德古拉面前，示意他将空杯子放上去，接着，又一个悬浮平板飞来，上面放的真是德古拉要求的血液。 “你们人类的科技真是有趣，在某些方面完全比得上超凡。”德古拉拿起杯子道。 “那怎样能做到神秘学意义上的抹杀，您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有什么好处吗？”德古拉挑了挑眉。 “万一你们要杀了我怎么办，我只是一只又老又弱的吸血鬼。” “而且贸然告诉你们，让你们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万一他们醒来找我麻烦怎么办？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背叛你们人类的叫人奸，要是我说了，背叛超凡生物们，那就叫超凡生命奸了，对不对，我想你们可以理解我的。”德古拉道。 “如果您告诉我们，您将成为我们人类永久友好合作生物，我们承诺，永远不会对您和您的族群造成伤害。” 记录员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一挥手，一份合同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德古拉面前。 “以上这些是具体的条件，您如果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我们这边会尽量满足您。” “以百年为单位的免费血液供应……” “优秀青年男女的挑选权利……” “和人类绑定的资产……” 德古拉随手翻了翻。 “末法时代之前，我曾经也是假装人类混入你们之中，所以才有伯爵的称呼，德古拉伯爵的意思其实是你们人类那边的伯爵。” “那时候我们活得很小心翼翼，不敢被你们发现，你们人类那边还有专门猎杀我们的超凡者。”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还会成为你们的座上宾，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改变一切。”德古拉说。 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些松动的意味，记录员这边继续发力。 “我们承诺，如果您遭受到了因为透露这件事导致的追杀，我们超凡调查局会竭尽全力保护您。” 德古拉做出思考的样子。 “实际上，我不觉得你们能保护我什么。” 德古拉自己逃跑的能力就是一流，否则不可能在瑟西的追捕之下活那么久，逼得瑟西混入毫无超凡能力的人类之中，进入他的城堡，这才被抓。 记录员一口气提起来了。 “我当了这么久的超凡生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出卖这些消息生存。”德古拉道。 “我对超凡生命这个群体可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我们一起度过了末法时代，看见他们出现就能让我回忆起当年……” 德古拉说的这么言之凿凿，大概是不肯告诉我们了，记录员心想。 “我的意思是，得加条件。” 记录员一口气没绷住，被呛到了。 “咳咳咳！” “年轻人嘛，不要这么惊讶。”德古拉悠然道。 “让我当这个超凡物种奸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虽然都是超凡生物，但是那是你们人类的归类，你们人类的超凡者不也是一种超凡生物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群体，那就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条件是什么？”记录员询问道。 他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除了他旁边的另一位调查员，他背后还有一大群人。 当德古拉说出要加条件那一刻，与之相关的委员组快速成立，专门用来讨论德古拉提出条件的合理性，以及如何实现对方的条件。 “能让天使来保护我吗？”他露出笑容。 “那万年前瞧不起我们这种黑暗生物，露面就要追杀我们，还把这写到教义里面的家伙们，让他们来保护我。” “我就发自内心地感到愉快啊。”德古拉停顿了一下，笑道。 记录员开始冒冷汗了。 可是他们这边也不能指挥天使啊！ 背后的委员会也愣住了。 他们自己都在讨好天使，想尽办法让天使高兴起来，想见天使一面，可没发展到能使唤天使的地步啊！ 尤其还是让天使保护他厌恶的黑暗生物吸血鬼！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德古拉应该是不想说，所以才提出这种理由吧，记录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不，别误会了，我不是让你们找什么正牌天使，我也知道你们喊不动他们，那些天使们高高在上，只听从上帝的命令，哪怕上帝已经沉睡了，那些死心眼的家伙们也会一直遵循他沉睡之前留下的话，死板的像是个机器。” “要是你们真的能喊来那种天使，我还不会和他见面呢。”德古拉道。 他这样的黑暗生物估计还没走到天使跟前就被圣光化为黑烟了，德古拉在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 “我说的天使，是你们人类的天使。”德古拉道。 160 复苏33 人类的和人造的（加更）…… “人造天使？”记录员显然不知道德古拉在说什么。 他对天使的认识就是堕天使和天使, 其中堕天使被封印，天使有人造的，还有真正的天使米迦勒, 加百列和拉结尔。 但是他不知道什么叫“人类天使”。 “不是人造天使, 那玩意儿只要凝聚信仰之力就会出现，是上帝沉睡之后的问题, 信仰之力达到对应浓度就会自动诞生这个。” “原本天使们是用信仰之力在天堂诞生的, 但是现在耶和华沉睡, 天堂不再开启, 他们会在凝聚了足够多信仰之力的地方随意诞生。”德古拉道。 类似的话路西法在被封印之前也说过, 记录员心想。 德古拉嫌弃道：“天使他们本来就是耶和华创造的超凡物种, 他还未沉睡的时候可以赋予诞生的天使们神志, 但是现在他沉睡，依靠这个机制随意诞生出来的天使就只剩他原本设定里的本能。” “所以我说他们像是机器，以非凡生物为载体的机器, 看见我们这样的黑暗生物也只会一个劲扑上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死。” “耶和华创造的战争兵器罢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傲什么，啧。”德古拉表现的很是厌恶嫌弃。 “按照您的说法，这种天使应该很容易诞生。”记录员道。 “但是我们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天使。” 事实是, 自从第一个人造天使被路西法杀死之后, 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种现象，哪怕现在圣灵教在西洲星系横行霸道, 凝聚的信仰可比之前那个不怎么坚定的弥撒上的信仰要多得多了。 “要是天使能随意诞生，要是叫信徒们知道，天使本质上是这么廉价的玩意儿，对信仰是有损失的。”德古拉道。 “耶和华想端着架子, 他的手下们也必须有正面形象，随意诞生的天使没有格调，不满足信徒们的愿望，要是随意祈祷就能诞生天使，那天使岂不是很廉价？” “要是手下廉价，那神也会变得廉价起来，耶和华不会这样做的。因此天使们的诞生都被局限在天堂里面，不被凡人看见。不过听说末法时代的时候天堂也陨落了，从你们遭遇的情况来看估计真的是这样。” “现在没有随地出现天使，那肯定是真正的天使做的。” “比如像是米迦勒，拉结尔，还有加百列这种，这种天使的等级较高，他们被耶和华赋予了神志，能处理大多数事务，想必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他们几个里面的谁对原本预留的机制做出了处理，让天使不再随意诞生显得廉价。” “当然，他们也肯定会找到一个地方用于存放信仰之力，凝聚新的天使出来。” “神圣之海？！” 幕后看着德古拉和记录员谈话的人们之中，有人脱口而出。 米迦勒滴血所化的神圣之海，海的中心还有一座教堂，教堂里面住着真正的天使拉结尔阁下。 天使不在天堂，而是在地上行走，这本来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表示人类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天使了。 但是目前却不是这个情况，因为到现在为止，除了米娅，还没有谁能真正通过神圣之海的三重屏障，到达里面的神圣教堂，见到里面的拉结尔。 “要是真的和德古拉阁下所说的一样，恐怕现在天使们诞生的地方就是神圣教堂。” 有人道。 “也不一定。”另一个人道。 “德古拉伯爵说过灵界的存在，而九尾狐们的涂山和青丘至今还未找到踪迹，原本的燕然星上绝对没有那两处地方，从这几件事情来看，超凡生物们可能居住在亚空间之内。” “和我们所居住的主世界有入口，但是并不是同一块空间，我怀疑所谓的天堂，也是这样一处亚空间。” “即使现在德古拉伯爵认为天堂陨落，承担不起诞生天使的职责，但是真正的天使拉结尔阁下，也是有可能再度开辟一片亚空间，将其当做天堂诞生天使的。” “可惜我们还没有第一个人进入神圣教堂之中。”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人惋惜道。 “超凡世界对我们来说，谜团还是太多了。” 背后的洛殷稍微有点心虚，其实是他还未完善好相关设定，所以看起来谜团重重。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还在不断发展，所以一切尚未有定数。 等到我之后编到了，你们就知道，正在操控德古拉的洛殷默默心想。 “至于那个新地方在哪里，我不知道。”德古拉继续道。 “你不能指望一个黑暗生物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 “好的。”记录员点点头。 “人类天使，你们不是有一个吗？圣灵教教皇那个叫米娅的，她就是人类天使。”德古拉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 “我们不知道。”记录员赔笑道。 我们当然不知道！幕后西洲超凡调查局的人心想。 米娅是个由天使赐福过的超凡者，掌握着治愈圣光，赐福，鼓舞士气，积极情绪等超凡能力的超凡者，也是在西洲超凡调查局备过案的。 她曾经确实在和虫族的战斗之中当过短暂的天使，背后有虚幻的翅膀，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天使了，她本人也坦然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当时被加百列加持时候的能力有很大差距，变弱了很多。 她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天使，这种情况下，谁还把她当成天使？ “人类也是能成为天使的。”德古拉道。 “就好像人类可以成为吸血鬼，不过那不是一种血脉传承，而是物种本质的改变。” “虽然你们只是给我看过她的照片，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加百列的继承者，不会错的。” “她身上被植入了加百列的回路，灵气回路，随着信仰的加深，她所拥有的能力就越来越多，最终会成为那个加百列。” “成为加百列？”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加百列之前可还出现过呢！ 也就是说天使加百列其实是苏醒了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说米娅可以成为加百列？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被这吸血鬼接一连三灌注的超凡知识弄得找不到头脑。 “或者说，继承加百列。” 德古拉继续道。 “你们不是想知道如何从神秘学上抹杀一个超凡生命吗？很简单，代替它就行了。”德古拉露出笑容。 “继承，代替，随便怎么说，想要杀死过去的怪物，你们之中得有人成为新的怪物才行啊。” “只不过过去的怪物是不可控制的，而由人变成的怪物——你们可以管理那个人，让他听你们的，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就好像你们现在管理那个米娅一样。” “所以我才说她是人类天使。” 161 复苏34 一剑飞仙 两个记录员面面相觑, 德古拉说的没错，他们现在确实可以管理米娅。 西洲超凡调查局就是为了管理那些超凡者而建立的，即使他们不能像是对待一般的员工一般直接命令她, 但是用一些委婉的方法还是行得通的。 比起那些真正的天使来说, 让米娅保护德古拉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天使的血会有点烫嘴，我不喜欢那个口感，还是东方修炼者们的血灵气充足，味道更好。”德古拉道。 “您还需要东洲星系那些修炼者的血液吗？这个可能有些困难。” 因为现在的技术可以很轻易地制造出克隆人，人造人, 对这方面的伦理管控一向严格。 血液，唾液，头发这种带着基因信息的物品是被严密关注的, 防止被人偷取进行克隆行为。 基因被偷这种事情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先例，某些精神力较高的人就被偷过基因去制造克隆人。 因此西洲星系想要从东洲星系获得他们修炼者的血液不是那么容易，必须给出足够的利益交换才行, 比如人类天使的血液…… “我只是随口一说, 你们要是能弄来就好, 我喝点一般的血也没什么。” 德古拉道。 “合同上没写这个, 我猜猜，要是你们能给我弄来东方修行者的血液, 是不是要问我人类怎么去取代那些怪物？” 记录员没说话, 沉默了。 这就是默认了。 “米娅是经过加百列的主动赠与才能成为她的继任者, 那些怪物可就没那么好心了, 指望他们自己赠送给人类让自己这个存在消失是妄想。” 德古拉道。 人类这方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努力, 尝试去模仿他们，获得那些怪物的身体成分之后进行研究，自己创造和那些怪物们类似的灵气回路, 你们以前就是这样做嘛。”德古拉道。 “您说的是末法时代以前吧。”记录员道。 “我们人类这边对此并无记录。” 更确切一点，在第一次神话复苏出现之前，他们都还以为那些远古时代的神话都是妄想呢！ 早知道会发生灵气复苏，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些信息放在小型飞船上，放任它们在宇宙漂流中损毁，而是会小心翼翼地重点保护。 祖宗们压根就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些知识，也没有留下任何提示！ “也是正常的，末法时代不止是灵气消退的时代，也是神秘消退的时代，就好像你们地球上的生物大灭绝一样，那对于超凡生命体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对于神秘学层面上的东西也是一样的。” “在地球时代的时候，记录数据的电子元件会被宇宙之中的电磁风暴所影响导致磁盘清空，这就是末法时代对阿克夏记录的影响。”德古拉心有余悸道。 “所以你们没有记载是正常的，超凡相关的知识也是有力量的，单纯的记载方式，无论是纸质还是电子，没有超凡方面的保护，是无法在末法时代存活下来的。” “你们那方面记录的遗失，可能就是末法时代作用之下的后果。”德古拉道。 “请问，什么是阿克夏记录？”记录员又提出这个问题，他们遗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德古拉随便延伸一点，都能让他们陷入迷惑之中。 “这个啊……” *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和吸血鬼德古拉的会谈内容，有一部分被西洲星系放了出来，还有一些关键的部分，他们直接告诉其他星系，而是要他们用资源来换取——谁让他们自己都是付出代价之后才拿到的消息，自然要把代价转接到其他星系身上。 此举当然引起了星系方面的谴责，指责西洲星系不为全体人类进入超凡着想，不能为人类免费做贡献。 发出这种舆论的是合众洲星系，西洲星系对此不理不睬。 而东洲星系这方面的要价不高，只是其中有修炼者们的血液——修炼者指的是修炼了《抓了么》游戏给出的那两门基础法术，进行了灵气入体的入门。 洛殷是修炼者里面和晏清较为亲近的人，其他人提出的问题，十个里面晏清不一定会回答一个，但是晏清却会和洛殷进行交谈。 因此洛殷被异常事务管理局付以重任，交给了他一些问题，希望他和晏清进行交涉，东洲星系方面会给出让对方满意的价格。 比如说送他几颗无人星球用来建造修炼场所等等。 而面对洛殷的询问，晏清只说了一句话。 “是德古拉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往天空一抛飞剑。 * “警告！警告！有未知物从洛必达星域朝着蒙哥马利星靠近！” 光脑发出的警告，西洲星系宇宙星系防空部的侦查员接收到这个消息立刻紧张起来，将这个消息上报了上去。 “蒙哥马利星星球地幔下的秘密基地里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谈！德古拉正在那里和我们的人对谈。” 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人道。 “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住它，不能让它打扰到我们和德古拉阁下的会谈。” 虽然只是和德古拉谈了一小会儿，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很多超凡方面的秘密，不能让这种大好的形式被破坏！ 再说了，他们刚刚和德古拉签订了保护协议，承诺即使他透露其他超凡生物的弱点，也不会受到其他超凡生物的报复——反正西洲星系别的不多，所属的星球倒是挺多的，只要不是遇见能干涉权柄的怪物们，西洲星系都能保护德古拉逃窜。 至于惹到了能干涉权柄的怪物，导致对方通过权柄对人类进行降维打击，那事情的严重程度也足够‘启航者’出手拦截一次了。 西洲星系是这样想的，因此才给出对德古拉的保护协议。 “是哪个间门谍泄露了消息么？导致那边朝我们发射星际导弹，故意打断我们！” “从东洲星系那边发来的，奇怪，我还以为会从合众洲星系方面发来。” “位置，速度，能量等级……从数据上来看不像是东洲星系发的导弹，应该说不像是导弹。” 一个星际武器方面的专家开口了。 “它的运动被观测到是连续的，这不是曲率引擎的表现，采取的似乎是最原始的推动加速方式，而目前推动加速最快的引擎是反物质引擎。” “它形状是一根棍子，并且不大，最多只有成年人的手臂那么长，哪怕是用上反物质引擎也抵达不了这根棍子目前的速度，更别说这根棍子太小了，压根没空间门支撑反物质引擎的大小。” “要是东洲星系能把反物质引擎压缩到这个大小，那我们人类早就统一全宇宙了，不用和虫族分庭抗礼。” “难道是合众洲星系搞的鬼？”有人进行阴谋论。 合众洲星系一向以发达的军备著称，它的科技水平要稍微高于其他几个星系，特别是在军事方面的武器储备。 “从东洲星系进行发射，意在甩锅给东洲星系，破坏我们星系之间门的关系！” 从远古人类历史上，合众洲星系的前身也没少做这种事情。 “……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要是人类有这种技术，不管是哪个星系，都不会再让我们窝在宇宙的一个角落里面，早就能反攻虫族了！” 武器专家转头过去，想骂人，但是看清楚对方的脸，是个西洲星系的议员，不是自己带的蠢货研究生们，才把开头那句“蠢货”咽了下去。 “目前来说，这个导.弹武器是违反目前我们认知范围内的科学的。”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违反他们目前认知范围内的科学……那不就只有神秘学了吗？ “拦不住！它目前路过了25颗星球，我们的导.弹基地估算了它的速度，对其进行了追击和预留性拦截，都没有成功！” “是没打击到吗？”武器专家反应过来询问道。 “有部分导.弹是压根追不上，还有一些导弹是计算到那个时候那样东西会正好经过星球上空，从而发射的，它们确实是相遇了，我们拍摄到了图片。” “结果是什么？”武器专家急切询问。 “没有结果，失败了，那样东西继续前进，我们的导.弹撞上了它，被切开了，分成两半掉落，在大气层发生了爆炸，我们拍摄到的是大气层之中的爆炸。” “那不是什么导.弹，是一把剑。” 随着那个东西的逐渐靠近，路过多个星球，每个星球上的卫星录像对其进行了留影和分析，积累足够多的数据之后，在屏幕上显现出了那个东西的全貌。 在显示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是一把剑，一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剑。 “东洲星系的剑仙？他们那边的攻击类法术似乎就是用剑进行的。”有人道。 “肯定不是剑仙，要是剑仙的话不会让我们发现。” 当初真正的“剑仙一顾”那时候他们可是啥都没看见，更别说剑了。 “初步判断，这是神秘学事件，可能是某次神话复苏的前兆，也可能是东洲星系的超凡者的手段。”有人沉声道。 “超凡……现在东洲星系那边已经发展到能进行跨星域打击了吗？” 吃惊的话语从人群之中传出。 “我们这边培养的超凡者是做不到这样的！” “要是东洲星系培养的超凡者发射的这枚剑就好了。” 参与讨论的西洲星系的一位议员道。 “最糟糕的结果是，这枚剑来自从远古复苏的那名修行者……这意味着我们得罪他了。” 会议室里面所有人脸色都阴沉下去了。 “停止拦截……尽量撤离那颗星球上的人，能撤多少撤多少！” 当机立断，西洲星系议员做出了决定。 “要是那枚剑能一剑爆掉整个星球，我们至少也要减少损失！” “别那么紧张，修行者看起来是亲近人类的类型，可能他不是想爆星，只是想对准德古拉？” “那按照保护协议，我们应该出手干涉，把这件事告诉德古拉阁下，将他尽快撤离。” “来不及了，那把剑要到了——！” * 德古拉原本正在和记录员滔滔不绝。 讲了一些神秘学知识之后，他没有再讲太多，很聪明地只给出一个基础认知的度，剩下的就不再告诉人类。 然后他就开始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过去的经历，过去的家族里面发生的故事，吸血鬼的发家历史和他在这个过程之中所见过的人类等等。 虽然西洲星系有人能从里面提取出信息，知道一些吸血鬼的习性和当时的风俗，但是他们还是更想要更进一步的神秘学知识。 记录员的耳朵里面塞有耳麦，背后有人指导他应该怎么做，怎么说话诱导德古拉吐出更多信息。 但是德古拉也是老油条，愣是避开了一切语言陷阱，只说自己想说的内容，甚至有时候还会装成老了耳朵不好使，从而敷衍过去——他可是活过了末法时代的超凡生物，体检的时候发现他的细胞活性比一般的青年人类还高呢！听力也没问题，就是装的。 当德古拉讲完自己门房女仆养的那条狗的结局之后，总算是停下来喝血休息了。 记录员趁机继续插话：“超凡生命们分别来自西方的神话和东方的神话，神话典籍里面没有记载他们的交际，但是实际上他们是相互认识的，那么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神话之间门不同神祇之间门有交际吗？权柄的划分又是怎样的？” 堕天使知道苏妲己，德古拉也知道东方的修行者，东西方是怎样串联起来的也是人类好奇的一个点。 “这个啊，关于神祇之间门的事情我倒不是很清楚，我毕竟不是神祇，不知道神之间门的秘密，但是超凡生命们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比如说古东夏族的相柳和扶桑的八岐大蛇，还有希腊的九头蛇许德拉因为都是多头大蛇的缘故，会在一起交流多个头的包养心得。” 一说起八卦，德古拉就又兴奋起来了。 “还有那时候东方的修行者啊——” “噌！” 一把剑如寒光流下，从天而降，越过地下基地里面的层层防护，穿过能厚重的混凝土墙，能抗击虫族的高分子填充材料，净化射线的吸收复合材料，防止恒星风暴的信号保护层等等。 一剑直指德古拉！ 在德古拉要说出下一个词的瞬间门，这把剑携着风雷而来，速度造成的风压直接把记录员吹飞了出去，最后恶狠狠钉在距离德古拉的头十厘米的地面前方。 只要在往后一点点，就能贯穿德古拉的头了。 “哦，看来我不能说了，被警告了。”德古拉遗憾道。 他伸手拔出地上的剑，往上一扔，剑就原路返回。 “咳咳咳，怎么这么小气，还信不过我，都是灵界里面躺了几千年的老交情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把你的老底交出去的，我不过是有点喜欢八卦而已啊。”德古拉嘀咕道。 他打个了响指，被风压掀翻在地的记录员就被看不见的力量拎了起来，椅子被重新摆好。 “继续，继续，我们继续，不说东方那些修行者们了，太小气了……” “没事啊，别怕，他就是来警告警告我的，其实要是贯穿我的头也没问题，这种程度还杀不死我，就是你们人类有点脆弱。” 这一幕看的关注这场会谈的人们背后冷汗直冒，生怕自己也被天降飞剑取下首级。 而且还拦不住，几乎是必死的！ 162 复苏35 仙和神的区别 德古拉还有这个兴致继续聊, 但是记录员以及背后的西洲星系诸位可没兴致继续聊了。 万一德古拉在说出什么劲爆的和修行者有关的消息，修行者又不想让人知道，那他们可就惨了。 千里光年之外取敌人首级这件事听起来很酷, 但是他们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星际导.弹都拦不住, 可想而知一旦发生在他们那头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德古拉的头部贯穿之后还能活，但是人类的头贯穿之后可活不了啊。 出于这种原因，记录员火速告别德古拉, 生怕晚了他再说出点修行者不想让人知道的八卦知识, 那他们就惨了。 为了超凡知识牺牲不算什么，可是要是为了多听了什么八卦牺牲，那他们可就是全人类的笑柄！ 可是德古拉显然还未说够, 拉着记录员还想继续说, 颇有种还能再说个天夜的劲头。 记录员不得已找了个理由，说因为东方修行者那一剑, 他们现在需要修缮天花板，防止承重结构坍塌, 说把德古拉先请到迎宾室内, 换个地方再聊。 “我从超声反馈里面探测到你们这里的承重没问题。”德古拉道。 糟了, 没想到对方还拥有蝙蝠的能力，记录员心想。 蝙蝠拥有利用超声波探测路线捕食的能力, 人类就是靠这个发明了雷达，而德古拉拥有能变成蝙蝠的能力，再来一个可以使用超声波探测外界也是合理的。 “我们有别的房间门可以供我们谈话, 待在这样一个被剑贯穿的环境里不太礼貌。”记录员依然委婉表示拒绝。 虽然不会塌陷但是上面的填充材料被破坏，现在已经在往下掉渣了啊！ 有了这个理由，德古拉才意犹未尽地住嘴了, 不过他不是被这理由给骗到，而是看出来面前的人类们不想再听。 “让我猜猜，后续肯定是把我一个吸血鬼丢在会客厅里面然后说记录员需要去休息，等下一个记录员过来，拖延时间门找不同的理由，告诉我下一个记录员不能来了，先去休息一下对吧。”德古拉道。 “不，不是这样的。”被猜中后续处理操作，记录员的冷汗瞬间门就下来了。 他们原本是打算这样做的，用冷处理缓解一下德古拉旺盛的倾诉欲.望，但是既然被点破了，就肯定不能再做了。 “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吸血鬼，你们人类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德古拉道，“谁让我曾经是个人呢？” “我对你们的保护条例也没抱太大信心，毕竟就你们现在的超凡水平，想要做出点什么来还是很困难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飞剑戳出的那个洞。 下一秒，德古拉消失在原地。 “嗯？”两个调查员瞬间门瞪大了眼睛，德古拉在他们眼皮之下离开了！ 他们甚至都还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离开的，在他们面前就只剩下空气。 “红外线检测发现原本德古拉所在的地方不存在生命迹象。” 从耳麦里面传来后台指挥的话语。 “他应该是走了。” 毕竟是能从女巫瑟西手下逃生的非凡生物，离开的时候不被人类察觉是正常的。 “应该是我们的态度惹恼他了……你回来吧。” “关于他提出的人类天使方面的学说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启发。” * 遥远的东洲星系的某颗星球上。 洛殷不解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挂满了对晏清的迷惑。 “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让某个蝙蝠闭嘴，免得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晏清冷漠道。 “叮咚”一声，洛殷低头，看见光脑已经被消息灵通的异常事务管理局发送了一条消息。 “西洲星系位于蒙哥马利星上的秘密基地遭受未知物体的远程打击。” “听说打击他们基地的是一把剑，那时候正好德古拉在场。” 洛殷“呵呵”了两声，关上了光脑，对晏清道，“没事。” “嗯。”晏清点点头，那把剑从天而降，他举起剑鞘，正好归剑入鞘，别在了身后。 “这是你做的吧。”洛殷想了想，还是拿出光脑屏幕，给晏清看那条消息。 “是。”晏清道。 “我能学习这一招吗？”洛殷道。 “每个人的剑道是不同的，你可以参考我的道，但是不能将其据为己有。”晏清道。 “我明白，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洛殷点点头。 超远程飞剑打击，学这个很帅的。 “你明白就好，不过万剑归一，所有的剑道殊途同归，最后都直指那一条最终的道。”晏清又道。 “每个人的不同剑道就好像登山时候的不同的道路，虽然沿途的风景会各不相同，但是最后在顶峰看见的景色都是一致的。” 晏清道。 “那您登顶了吗？”洛殷道。 “没有。”晏清摇头。 “你和我，现在都是爬山的人，我只是因为行动的比你早，所以走的更远，仅此而已。” “比起一门法术来说，《御剑术》更像是一门技巧，一门运用武器的，属于超凡者的技巧，也只有超凡者才能驾驶它。” “如果是将用剑作为攻击的一种手段，固然可以，像是仙人吕洞宾，他不是纯粹的剑仙，而是用剑的仙人。” “但是要是将其作为自己的道，就要在这条路上走得远的多了。”晏清道。 “您选择的就是这条道路吗？绝对的纯粹的剑？”洛殷又问。 “世界上不存在‘纯粹的剑’这种东西，”晏清道。 “每个人在拿起剑的那瞬间门，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理由，从拿起剑的一开始就不会纯粹，而是夹杂着其他东西。” “剑是武器，是工具，人才是使用剑的主体，我们要做的是不断磨练自己的境界，在这条道路上叩问内心，修成道果，剑道是成道的一种方法。” “修剑，是代表着我放弃了其他超凡能力的可能，只保留了使用剑这点，这并不意味着我使用剑的目的是纯粹的。” “修剑以修道，这才是我们东方修炼之人的道路。”晏清道。 “道……我不是很理解这个。”洛殷摇了摇头。 “如果你能理解道，那你就不需要学习，顷刻间门就能成为仙人了。”晏清道。 “凡人，天人，仙人，得长生而望逍遥，逍遥天地之间门，是所谓成仙。” “这和西方那边的体系不太一样。”洛殷道，“他们的说法是神。” “东方的仙神的概念和西方有所不同，西方的神不修境界，只看修为，因此也就会产生许多业障，连累自身。”晏清道。 “神是承担了天地间门的责任，承担着某种权柄而诞生的，他们掌握了某种权力，就要为此负责，而仙则是逍遥。” “作为人来说，他们都是修炼能达到的顶峰，只是选择各不相同。” “我稍微明白了一些。”洛殷低头，做出行礼的姿势道。 “感谢您的解答。” “你不是将我的名字加到你的课题里面了吗？”晏清笑道。 “有了牵扯就有了因果，为了避免业力缠身，我总要做出点贡献来。” “东方的修炼体系和西方的不同，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我们现在修炼的法术，其他星系的人修炼不了。”洛殷道。 “因为他们没有灵根，他们的祖辈不修道，灵气无法在体内停留，转了一圈就出去了，其实他们是可以运转那套法术的，只不过灵力无法在体内停留，那就是白费功夫。” “但是要是像这样一直努力进行尝试，在他们的下辈人里面或许会诞生有灵根的存在，进而可以成为能够修炼东方法术的人，你们现在直接就进行修炼，是因为你们上代人已经付出过努力。”晏清说。 “当然，他们也不用修行我们的法术，他们有自己的超凡体系。” “比如德古拉和瑟西？”洛殷道。 “那是一种，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了，区分没有那么严格。” “哪怕在之前，不同超凡体系里面的仙神都会相互交流，更别说你们现在已经人类统一，都归人类联盟管理，按理说新时代会有新法，没准你们其中会有人创造出来东西统一的新法呢？”晏清眨了眨眼睛。 “您觉得我是那个人？”洛殷觉得和晏清说话就是自己一直在说问句。 “总有一个人的，不是你也是其他人，这个人会应运而生，决定这天地之间门的新法。”晏清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所能告诉你们的，让你们接触的，不过是早就被淘汰的旧法，哪怕现在还能使用，也已经跟不上版本，够不上‘天命’，我散尽修为，尽早苏醒，是为了重新接触到‘新法’，瑟西到处行走，寻找材料，也是在找她的新法。” “说起来会有作弊的嫌疑，只是我们已经当过一次超凡者了，再次重温这个过程也不会太长，可以很快地再次成为超凡者，甚至去冲击那个位置。”晏清道。 洛殷知道那个位置指的是仙神的境界。 “或者说，像是我们这种不肯在末法时代死去，或者沉睡的老古董们能在新时代醒来，本来就是抱着冲击那个位置的打算吧。” “德古拉伯爵可能不是。”洛殷道。 通过监控观察洛殷和晏清对话的其他人赞许点头，和晏清，瑟西这些超凡生命体们比起来，德古拉简直就是超凡之耻了。 “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只不过瑟西想恢复力量的心态太急切了，抓着他不放。” “用我们的观点来解释，瑟西是太阳神的女儿，她的血脉里面填充的全都是阳性的力量，再这样下去不管她怎样发展，最后等待她的必然是成为太阳神这个结局，因为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她最接近太阳神了。” 北欧神话里的太阳神就是女神，对于超凡生物来说，他们作为人类时候的性别并不是那么重要，这是一个方面人类区分认知的特征而已。 “但是她不想要这个神位，她就必须用阴性的部分来中和自己的阳性，直到她抓住某个人代替她成为太阳神，让对方的阳性力量超过自己。”晏清道。 “德古拉作为吸血鬼，作为黑暗生物，是绝对阴性的力量，他的力量又来自血脉，瑟西抽他的血是正常的，她需要德古拉的血制造的魔药帮助自己保持中和。” “好啊，我就知道！” 一个男声响了起来。 晏清看都不看，下意识飞过去一剑。 洛殷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头部被贯穿的德古拉伯爵。 洛殷：“……” “没死。”德古拉露出笑容。 “我就说我贯穿头部之后不会死。” 163 复苏36 特别的人（加更） “德古拉是怎么来的？？” “他不是在西洲星系吗？” 德古拉头上插着剑没死不让人吃惊, 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移动速度！ 要知道西洲星系的蒙哥马利星和洛殷现在所在的星球之间的差距可是好几万光年，光是乘坐超空间引擎的飞船都要飞好久，德古拉竟然能瞬间抵达。 能在瑟西手下逃跑那么久的超凡生命果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跑路方面特别强悍, 幕后的人们心想。 这简直跟晏清的那一剑一样吓人, 晏清是人形自走剑.型导弹发射者，无视距离使命必达, 而德古拉就是瞬移的战斗生物, 这样一比还是德古拉要更恐怖一点。 毕竟晏清扔剑还有前置动作和时间, 而德古拉说瞬移就瞬移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你脑袋插剑不会死？”洛殷迷惑。 “哦, 那是对另外的人类说的，不是对你说的。” 德古拉伸手想把头上插的剑拔下来。 一边的晏清直接伸手掐诀, 在德古拉伸手之前召回了飞剑。 剑身明净, 上面滴血不沾, 而德古拉的额头还在往下冒血，暗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高温几千度的血水滴在地上。 “黑暗生物, 血液有腐蚀性。”晏清这副场景, 给洛殷解释道。 “力量来自血液，给他放血之后会削弱他的力量。” “德古拉伸手摸了摸额头, 他额头的伤口快速愈合, 而他本人苦笑道。 “我还没开始说关于你的八卦，不用这样报复我这个老人家。” “我的年龄比你大。”晏清道。 “但是你们看起来都比我年轻。” 德古拉再次伸手，地上他流过的血就成滴状悬浮了起来，呈现暗红色，像是熟过头的了车厘子，飞快地沿着伤口再次进入德古拉的体内。 这时候他脸色看起来才好了一点。 德古拉把血液一回收, 那些看着监控的人就开始嘀咕了。 “本来还想获得吸血鬼的血液标本，看看里面是否蕴含着超凡的秘密……” “想开点，至少我们还可以研究地上的那个洞，还有研究洞口周边的能量残余情况。” “是你自己要保持老年的状态。”晏清道。 “因为我从心态上更像是人类。”德古拉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洛殷的肩膀。 “越是活的久的超凡生物从心理上就越和人类较为疏远，人类的生理年龄限制了心理年龄所能达到的极限，一旦活得太久，心理就会开始异化，变得不像是人。” 他和洛殷并排站着，看着晏清道：“你看着他很年轻，这实际上说明他的心态和正常人相去甚远，外貌年龄和正常年龄不匹配。我活得久，看起来老，正是我心态和人类相近的象征。” “毕竟作为吸血鬼我经常和你们人类接触，而他们两个都是可以不吃不可远离世间的存在。”德古拉道。 “以人类的想法对他们两个做心理侧写是没用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德古拉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摄像头，像是警告。 “没有获得对应的超凡能力，却妄图揣度超凡者们的心理，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被异化成怪物。” “和超凡相关的东西需要谨慎，异化成心智不全的怪物，用你们东方的说法就是走火入魔。” “你们人类那边不是也在尽力消减毒性，想要做到人人超凡？” “修道比我们这种超凡体系可要难得多的，一旦道心歪曲就会入魔，不如你考虑一下被我咬一口？”德古拉对洛殷道。 “被我咬一口比这个简单，我们的超凡知识是随着血脉传承的，和龙有些相似，当你成为吸血鬼之后，你会自动领悟那些法术，知道自己血液的妙用，懂得如何变强。” “现在就连未来的加百列都要来给我当保镖……”德古拉话说到一半，急速住嘴。 因为对面的晏清的剑已经半出鞘了。 “滚。”晏清道。 “说让我滚就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德古拉道。 你在瑟西面前低三下四的时候也没觉得多有面子，其他人心想。 “我是说，你的那个课题，能不能加我一个？”德古拉凑上了道。 “我可以给你提供西方超凡体系的参考。” 洛殷看了晏清一眼，晏清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我需要询问一下另一个参与者的意见。”洛殷道。 “没关系，你请问。”德古拉态度很好。 “确实应该获得他的同意。”德古拉道。 幕后，那些异常事务管理局看见德古拉这样，更加肯定了洛殷男朋友洛随身份的不凡。 对方哪怕不是“启航者”，也绝对是和“启航者”关系很亲近的存在！ 否则德古拉为什么平白无故加最后一句，肯定是因为洛随的身份地位在他之上！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洛殷到底什么情况，能引动“启航者”相关的存在，以及那么多远古复苏的超凡者都对他青眼有加。 几乎是不要钱地送给他信息，东洲星系异常事务管理局知道，为了哄德古拉多说点，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可是动用了非一般的代价，还要劝人类天使米娅成为德古拉的保镖，去满足这吸血鬼的虚荣心。 洛殷可是什么都没付出啊——课题组上加名字也算付出吗？ 那是人类的东西，人类方面的青史留名。 对这些超凡生命们来说，他们只要出现就会在人类历史上留下痕迹，名声原本就有，不需要依靠这个扬名。 同时这个课题带来的效益，对他们来说也不值一提，因为他们随时可以依靠自己的身份拿到同等的东西。 那他们为什么要付出呢？ 苏妲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洛殷特别待遇。 晏清专门为了感谢把他加入课题组又告诉了洛殷修道和修炼的区别。 德古拉特意跑来找洛殷表示想加入课题组。 “启航者”相关的存在，洛随更是直接成为了他的男朋友。 因为洛殷修炼天赋特别突出，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存在吗？ 还是就像是晏清所说的那样，洛殷未来会成为统一中西方超凡体系理论，奠定整个世界超凡基石的人类？ “幸好他是我东洲星系的人才。”幕后的人对旁边的同事感叹了一声。 “我之前还感叹说他因为事故失去精神力实在是太惨了，没想到他放弃驾驶机甲之后还能有这种成就，是我多嘴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说，洛殷身上可能存在特殊之处这个点，能不能拿去研究研究？”有研究员道。 164 复苏37 母巢 “我不建议。”旁边的人道。 “这个人可能是某位神明的转世。” “要是真的神明转世的话, 苏妲己会把他放到嘴里面吗？她们对‘启航者’可是很尊敬。”立刻有人反驳道。 “也是，要是他是神明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对待他, 但是他绝对是特殊的。” “有没有可能他是天命之人？现在都灵气复苏了, 有天命之人的存在也是很正常吧。” “这是盖亚意识学说？” “按照我们这边的说法应该叫娲皇意识, 也就是世界意识。”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而且他精神力失去的时间点也很奇妙，好像就在第一次神话复苏发生前夕。” “你说, 这算不算预示着整个世界力量体系版本的更新？” * 和德古拉碰面之后, 洛殷又去更改了自己课题的参与者，又引起了小范围之内的讨论, 洛殷全然没在意。 洛随开始光明正大出现了, 自从洛殷把他加到课题里面之后, 他就时不时地出现一回。 有时候是在研究所的食堂里面，有时候在公众休息区，他就这么坦然地出现，无视周围人看着他的奇怪目光，也无视他们的议论, 好像要硬逼着众人习惯他的存在。 一开始洛殷还和他提过两三句，不要太过张扬，也别打扰其他同事的正常生活, 尽量快点回来, 因为总是有同事会跟他提起来说今天在哪里哪里看见你男朋友，后来众人都习惯了洛随的存在, 没人再给洛殷汇报他男朋友的行程，他也就不说了。 只不过，洛殷扪心自问, 他不想让洛随离开太久。 洛随自己在外面出现的时候，洛殷可以继续用系统的功能，只是不能再和他对话。 有时候洛殷说两三句话，以为洛随会接话，却没有人应答，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明明一开始洛殷认真完成系统任务，努力工作的目的就是认清系统的最终面目，最后摆脱系统的控制，自由自在地生活。 但是现在洛随自己跑掉之后，洛殷竟然会感觉不习惯。 他自己都为此感到可怕。 洛随走了之后系统的功能还可以正常使用，有他的意识在和没他的意识在都一样，这说明洛随是个独立于系统功能的生命体。 他并不属于功能系统的部分，而且他还可以化形随意走动，这样看来，就更像是独立生命体，而不是系统。 非要比喻的话，洛殷觉得他像是工程师。 如果说这个能马甲/造物的系统是一台仪器，那么洛随就是仪器配套的工程师，负责满足一切仪器的问题的解答和使用，同时在仪器坏的时候进行维修。 当时给系统捏自己喜欢的脸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因为洛殷那时候是没把对方当成独立生命体进行交流，而是把对方看成马甲/造物系统的配套引导人工智能。 在洛殷的眼里面，它只具备功能性，给它捏个脸和把送饭机器人打扮成女仆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但是对方显然不是机器人，而是一个真正的智慧生命体，现在还顶着那张脸晃来晃去，以男朋友身份自居，洛殷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当初说洛随是他男朋友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为了拒绝前身的暗恋对象顾无言而找的借口。 那时候洛殷真的没把洛随当成可以交流的智慧生命，认为自己不可能和他发展出不纯洁关系才拉来的挡箭牌。 但是现在……好像要成真了。 洛殷有些心烦意乱。 算了。 既然心烦，洛殷就不打算再去想了，先把神格的事情搞定。 德古拉和西洲星系超凡调查局的对话内容是一个铺垫，把德古拉拉到课题组里面又是一个铺垫，都是为了最后出成果形成完整的逻辑链。 洛殷自己确实也有了大致的思路，就等着进行实践。 当然，他手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他手里还有一颗虫族的星球，活体虫族构成的虫舰，虫舰的核心还在活着。 这次他想利用虫舰核心联系上母巢，也就是宇宙虫族的唯一首领，操控所有虫族的母虫。 之前洛殷也捕获了几只巢虫，只可惜没研究出来个什么，自己派入的间谍也好，想通过虫族生物网络联系也好，都失败了，统统被虫族内部生物筛查识别，没有一个成功的。 而现在，他的力量比之前增强了不少，还凝聚了神火，成为半神，抓到的又是虫族内的重要兵种，能借此联系上母巢的概率大大增加，洛殷决定一试。 在人类的研究所内部，洛殷的本体闭上双眼。 留在虫舰上的分身洛殷睁开了眼睛，感受到了身下虫舰的颤抖。 虫舰最中心，作为核心的巢虫充满了对他的恐惧，连带着整个星球般的虫舰都在微微发抖。 洛殷将手放在虫舰星球之上，灵气随着虫族的身体渗入，沿着神经网络直达那个核心。 作为核心的虫是名巢虫，这台虫舰虽然本身就是一个活体的生物建筑，但是它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就好像人类的红细胞是没有细胞核的功能性细胞，这台虫舰也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活体生物，而它内在还有一只弱小，却有智慧的巢虫，位于活体虫舰的内部，像是人类驾驶着机甲一样操控着这台虫舰。 脑波相互连接，管理这活体虫舰。 有了之前几次对虫族的研究，现在洛殷已经能很熟悉地利用灵气模拟成虫族脑电波的样子，入侵他们的脑波网络进行读取。 当然，洛殷要的不是这个虫舰核心的记忆或者操控它，而是以它为跳板，去入侵母巢。 要是能够成功，洛殷就会成为新一任的虫巢之主，统领所有的宇宙虫族。 * 灵气流在虫族内体运转，触及到了虫舰核心的巢虫。 这只巢虫无助又恐惧，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到那灵气丝线似乎触手般，无孔不入，就要入侵它的大脑。 这时候，洛殷感受到了阻力。 这点阻力不算什么，洛殷继续加大灵气输入，要接管这只虫族的大脑。 他的灵气触手就好像攀爬一个满是缝隙的盒子，只要把触手伸进这个盒子里面，就能获得另一片天地。 忽然，洛殷的行动停止了。 在他的感知里面，面前那个爬满缝隙的盒子忽然变成了铜墙铁壁，宛如一块表面原子都严密排列在一起的金属。 另一个恢弘的意志降临了。 那是虫族母巢的意志。 统领了亿万万只虫族的，虫族最高首领的意志，此时此刻在这一只小小的巢虫身上降临。 在巢虫的精神世界之中，人类洛殷和面前的人形光泽物体相对而立。 洛殷没有退缩，他也不需要退缩，有了神火的加持，现在的他不会被任何精神方面的干扰污染到心智。 而在虫舰表层凝聚的大气层之外。 宇宙之中，瑟西乘坐着这一颗悬浮的小行星，正在对这颗星球投以注视。 晏清的长剑半出鞘，蓄势待发。 北欧的两头魔狼兴奋咆哮嘶吼，准备随时上前啃咬这颗星球。 当然，这些马甲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洛殷这具分身。 他单纯靠这具分身就能徒手撕开虫舰星球。 “你……你好。” 母巢并未对他的分意识进行精神攻击，而是发出了这样的讯息。 好像是太久没有说话，它的声音晦涩嘶哑，不熟练地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您好，尊敬的超凡之主，灵气之始。” 对面虫族的母巢道。 “伟大的‘启航者’，欢迎您莅临这个世界。” 165 复苏38 选择权 “嗯？” 母巢的态度不对劲, 这可不像是拼死抵抗的样子啊？ 洛殷一下子被母巢的一连串尊称弄得有片刻愣神，连凝聚的灵能攻击都停滞了。 而在洛殷茫然的时候，对方凝聚的人影干脆利索地趴下, 形成一个跪地的姿势。 “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 我愿意付出96%以上族裔死亡的代价，获得您的原谅。” 母巢道。 真实的母巢不是一个人形，而是类似于肿瘤般臃肿的庞大组织, 它在生物网络里面的投影也不应该是人形才对, 但是她现在却显示的是人形，这只有一个解释—— 对方是为了方便洛殷的审美才调整成这个状态。 “啊……呃，嗯？！！” 洛殷这次真的一头雾水了。 他随后反应过来有些庆幸，对方是真的想要臣服，不是假装态度友好再趁着他震惊的时候发起进攻。 原本他还以为有一场恶战要打，聚精会神放弃了九尾狐那边的运营，调动几个强悍的马甲在周围, 不管文斗还是武斗都做了准备，还有几个神明的灵气回路在手熠熠闪光，准备必要时候当成□□扔出去，引发爆炸, 给予母巢毁灭性的打击。 结果对方上来直接臣服了？ 这还怎么打？ 完全不用打啊！ 而且对方还宁可付出96%的虫族死亡代价，换取他的原谅，这姿态放得实在是太低了。 洛殷知道母巢说的冒犯指的是什么方面。 原主的死亡实际上就和虫族有关，他当初的事故不是偶然, 而是被潜入的寄生虫族故意调整了机甲参数, 从而导致机甲性能暴走，原主精神力过度使用崩溃死亡。 而当他去调查这个事情的时候，原本的机甲已经被人销毁, 而参与这件事的那几个人也在不久之后进入边缘防线，死在抗击虫族的前线。 洛殷其实一开始没往是虫族下手这方面思考，因为一方面是因为原主的身份地位立场摆在那里，确实潜在的敌对方不少，世家相互碾压，随便谁动手脚都有可能也有资本。 但是随着他表演的进行，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虫族对他的关注。 后续的燕然星虫族事件，还有寄生虫族事件，都是遵循母巢的指令发生的，正好在他所在地方的星球发生。 要是他本体没点准备，要是系统的能力再弱一点，他是会真的死在虫潮里面的。 或者说，对方本来就是抱着弄死他的想法进行的。 紧接着，似乎是发现对洛殷没了办法，反而损失了不少虫族，虫族又对另一个sss级发起进攻，特意在顾无言在边缘防线的时候发起灵质化虫族进攻，想杀死顾无言，当然最后也没成功。 除了这点，洛殷沿着当初前身机甲失事这条线索调查的时候，也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要知道他是有系统在手的人，也能掌握全人类的光脑，随意地进行查看，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找到幕后黑手才对，可是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光脑上，录像方面的证据，只是从时间点上推理出了几个曾经进过他放机甲的室内的怀疑对象。 而那些怀疑对象却没有任何动机去陷害他。 没有进行作案时候的分工交流，没有和幕后主使的聊天记录，他们的光脑上什么都没有，好像就是这些人统一临时起意，要去杀死一个人类里面前途无量的机甲驾驶员。 这是不可能的，首先原主的崩溃绝对是有预谋的行为，其次既然有预谋，就不可能完全不交流，而这些人甚至连约地点见面的行为都没有！在人际关系上是完全不认识的！ 这就让洛殷联想到虫族了。 只有虫族的生物网络才能做到这点，不使用光脑就能相互交流，分工合作。 从以这点为推测，就能发现了不少细节，比如当初接触过他机甲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去往了边缘前线，最后被虫族杀死，这看起来很正常。 但是要是抱着“幕后凶手是虫族”的想法去看的话，这点就也能解释得通了。 对方在毁尸灭迹呢。 虫族是在有意地狙击人类里面精神力sss级的存在这个事实是洛殷之后推测出来的，不是世家子弟周围防守不严密的洛殷是第一个目标，顾无言也是目标。 实际上，这次洛殷找母巢也未尝没有报仇的想法，不管是针对原主还是针对他，他都要好好和母巢算一算帐。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直接滑跪，还愿意割肉表示歉意。 “您不接受吗？”母巢的话语里面充满痛苦。 “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 洛殷道。 这个事实有点震撼，他需要消化一下。 “看起来你们比我知道的更多啊。”洛殷道。 又是‘启航者’又是‘莅临’的。 ‘莅临’这个词很不妙啊，‘启航者’这个词母巢知道就算了，可能是虫族潜伏在人类里面的间谍，知道‘启航者’这个词。 但是说他的存在是‘莅临’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莅临’这词的意思指的是上级或者上司降临的意思…… 有什么值得‘莅临’的吗？ 要是指的是他来到这个巢虫的精神世界，和母巢面对面交流，话语的内容也不对。 因为，母巢说的是‘莅临’这个世界。 回想一下，洛殷苏醒的时间，开启灵气复苏的时间，那一同一时间里面，虫族确实同样开始复苏…… 而他本身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难道母巢说的‘莅临’指的是他的灵魂在这个世界苏醒？！ 洛殷想到这点，他的目光变了。 除了扮演超凡者和神明引起灵气复苏之外，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只和洛随分享的秘密。 洛随知道是因为他参与了自己的转生，那面前的母巢又是怎样知道…… “你最好说清楚。”洛殷平静道。 “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他是真的起了杀心了，想要把母巢消除在这个世界上。 之前的洛殷只是想针对母巢意识进行绞杀，之后自己进行代替，重新掌管这个种族，自己成为虫族之主。 但是当他推测出母巢可能知道他秘密的瞬间，他连代理母巢都不想当了，想直接把整个虫族弄死以绝后患。 “当然，如您所愿。”母巢道。 “因为灵气复苏之中，您选择的物种不是我们。” 母巢的这句话让洛殷忽然想起来，当初洛随似乎是劝过他可以当虫族，也就是可以转虫族阵营，只是被洛殷给拒绝了。 现在看来，洛随当初的劝告，实际上也是一种暗示。 166 复苏39 多元宇宙 “我很重要？选择谁就能决定你们种族的生死？”洛殷提取出关键消息。 “我很重要？” 这个消息反而让他一愣, 有些茫然。 反应过来之后，洛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立刻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人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唯一算得上是特殊的是洛随和系统的降临。 “您很特殊。”母巢说。 “看来那位没有告诉您全部的真相。” 这确实, 洛殷心想。 “您知道这个宇宙之外, 还存在着其他宇宙吧。” “我知道。”洛殷道。 这个是他从洛随的来历和举止推测出来的, 洛随的知识和阅历, 乃至于系统的功能都必然出对灵气利用率更高, 早就开始利用灵气, 甚至已经发展出完整超凡体系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不是当前世界，那就肯定是其他宇宙。 “我们就来自其他宇宙。”母巢道。 “我们不是这个宇宙的原生物种, 而是来自更遥远, 发展水平更高的宇宙。” 洛殷：“哦。”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母巢知道的比他还多了, 洛殷还没去过其他宇宙，最多通过洛随了解一下，洛随还往往说一半不说了, 剩下全靠他推理。 而虫族是来自其他宇宙的存在, 知道的肯定要比他多。 “和你们人类不同, 虫族的知识传承是铭刻在基因里面的，我自从在这个宇宙苏醒之后就明白了一切。”母巢道。 “当灵气复苏之后，整个宇宙就会迎来升华, 当一个个体触及到生命升华的领域之后, 它会朝着多元宇宙接轨。” “您允许我做演示吗？”母巢十分恭敬地请示。 这态度和之前设计攻击自己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洛殷心想。 “可以。”洛殷道。 视野骤然宽阔, 要是说原先洛殷感觉进入了一个又小又黑的盒子里面塞着，感觉憋屈，那么现在洛殷的感受就是出于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之中。 无数闪着亮光的圆形泡泡在奇妙的颜色里面飞舞, 这颜色好像是把整个宇宙的星云揉碎在一起，组合而成的梦幻色彩，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 而那些闪着亮光的圆形泡泡，则给洛殷熟悉的感觉。 好像那就是……一个个世界。 不同圆形的泡泡飘荡在梦幻的颜色里面，有的圆形泡泡颜色暗淡，不发亮光，有的圆形泡泡大而明亮，周围还伸出无数闪着明光的细线触手，链接上了其他的圆形泡泡。 无数的流火般的东西在泡泡们之间飞动，有的没入了泡泡里面，有的横穿泡泡而过。 “这是不同的宇宙？”洛殷感应了一下说道。 “是的，这就是多元宇宙。”母巢道。 它顺便恭维洛殷道：“不愧是‘启航者’，只是看见演示就能理解它的本质。” 洛殷：“差不多得了啊。” 母巢立刻停止了恭维。 “有点超乎我的想象，我还以为多元宇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状态，毕竟我们身处宇宙之中。” “这是方便您理解的样子，就好像你们人类会把看不见的电磁场用线来表示，增进理解，实际上它不是这样，是一种看不见的状态。”母巢非常耐心地解释道。 它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讨好洛殷。 洛殷点头表示理解。 “有的文明会用树状来形容它，将多元宇宙比作挂在根源之树的果实，我所属的虫族文明将其视作不同的卵，展示出来的样子就如这。” 这时候，一个卵世界漂浮到了洛殷面前，吸引洛殷的注意力。 在母巢的演示之下，它的表面分泌出无数的小亮点球体，这些球形在颜色里面飘荡着，想要进入不同的卵世界。 “这是我们一族的繁衍方式，当一个卵世界的容纳数量达到极限的时候，我们会朝着其他多元世界扩散卵，我们的原始卵外壳坚硬，附带了一些法则的力量，能抵抗时空乱流，能够穿越维度，进入不同的世界之中。”母巢道。 之前的演示就是他们扩散的过程。 有的卵世界的表层泛起涟漪，直接杀死了亮点球体，有的卵世界伸出自己的触手，故意招揽漂浮在颜色里面的亮点球体。 “亮起的卵世界代表那里已经发生了灵气复苏，不同世界的文明发展情况不同，有的已经进入多元宇宙行列，和不同的世界相互交流，可以主动排斥像我们这种物种的漂浮物，而有的世界会将我们的卵当成重要的资源来源，豢养我们，因此会主动进行捕获。” 母巢道。 洛殷心想那差距确实很大，十分排外的文明直接把你们的卵杀了，禁止入内，而有的文明直接把虫族当成宠物养了。 这时候，有一个亮点球体飘飘荡荡，进入了一个暗淡的卵世界之中。 “这就是我进入这个世界的过程，那时候这个世界还未发生灵气复苏，因为是暗淡的卵世界。”母巢道。 画面渐渐放大，那个亮点球体融入暗淡的卵世界，飘荡在宇宙之中，最后遇上了一颗行星。 亮点球体附着在行星之上，球体表面的光泽快速灰暗下去，那胶状的外壳破碎，里面走出了一只外表奇怪的怪物。 “这就是我到这个世界的全部经历。”母巢道。 镜头拉远，在距离这颗行星的遥远星系里面，人类的宇宙飞船正在太空之中飘荡。 “这是个还未发生灵气复苏的宇宙，”母巢道，“也就是我们现在位于的宇宙。” 宇宙虫族……不，不应该喊宇宙虫族，应该喊他们多元宇宙虫族，洛殷心想。 他们把自己的卵扩散进入不同的多元宇宙，进行繁殖，自己所在的这个宇宙正好撞上了其中一枚。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世界的真相。”母巢道。 “尚未发生灵气复苏的宇宙里面，是没有诞生世界意识的，只有诞生了世界意识，这个宇宙才可能和其他宇宙进行交流。”母巢道。 “才能升华为更高级的宇宙。” “世界意识的构成是这个宇宙的主流生物，和其所居住的星球泛灵化形成的集体意识，它只有一个，所以这个世界的主流物种也只能有一个。”母巢道。 “要么是以虫群意识为主体构建的世界意识，要么是以人类潜意识群体为主体构筑的世界意识。”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只能容得下一个物种生活。” “要么是人类，要么是虫族。” 洛殷明白了。 在人类学术界其实有一种迷惑，就是目前为止，在广阔的宇宙之中，人类尚未遇见过除了虫族之外的智慧生命，好像这个宇宙里面就只有这两个智慧物种，这显然是不符合科学的。 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展现了出来。 是因为世界意识的构成只允许以一个主流生物作为主体，假如诞生了有智慧的人类，那么其他物种就不会再出现。 虫族是第二个有智慧的物种，但是他们是外来者，不是在这个宇宙中天然诞生的存在。 “我们是外来者，我们更不容易成为该世界意识的主体，除非人类死绝，只剩我们一个智慧物种。” “所以你们一见面就攻击人类，想要灭绝人类。”洛殷懂了。 “是的，虫群意识成为世界主宰，整个世界发生升华，我们就能对接上繁衍我们的虫族大群，将这个世界拖拽过去，融合进入我们的大群世界。” “将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洛殷感叹道。 这不愧是多元宇宙种群啊。 167 复苏40 加更 “所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洛殷道。 “跟人类和虫族的战争又有什么关系？” 从母巢的演示里面，他看出来尚未灵气复苏的宇宙被当成资源般使用，而在多元宇宙轴里面, 果然存在着不同类型的文明。 洛随可能来自其中一个多元宇宙, 洛殷看着母巢展示出来的那些亮闪闪的圆球世界心想。 “难道我本身就是世界为了进行灵气复苏所设置的物种筛选机制吗？”洛殷道。 “不。”母巢的人形摇了摇头。 “也是。”洛殷想了想道。 “这个世界排斥你们，要是我是这个世界生成的物种筛选机制, 大概就不会有选择你们的选项。” 而当初系统可是问了他两回要不要选虫族, 这说明他可以选择虫族。 “这涉及到所有世界的灵气的来源。”母巢又道。 “灵气是所有多元宇宙的基础能源, 没有发生过灵气复苏, 不能利用灵气的世界的层次较低。” 母巢说的这话，洛殷也从洛随嘴里面听过类似的话, 他点了点头。 看来对灵气的利用是有一套通识的。 “灵气复苏不是自然现象么？”洛殷道。 “是的, 这是自然现象，但是你们人类现在不也能控制一个星球上的所有天气吗？” 母巢道。 星际时代的人类文明可以掌握一个星球的能级, 他们建造了大棚般的恒温系统，强制改变了地表地貌供给人类生存，那些原本对于人类来说的“自然现象”当然也在管理范围之内。 “刮风下雨, 火山爆发, 台风凝聚，这些曾经都是自然现象，也是你们人类现在能用科技做到的事情，灵气复苏也一样。” 母巢一挥手, 整个画面开始流动, 那些闪亮的圆球世界似乎被浸泡在某种液体之中，涌动着。 “在多元宇宙存在一层天然的外壳，这外壳是它们诞生之时自然存在的，外壳外界就是充满灵气的环境, 只要外壳受损，或者与外层环境有交融，灵气就可以顺着进入这个世界，也就是发生灵气复苏。” “这层外壳可能被里面的文明发展打破，比如有些文明可以依靠科技逆转时空，扭转定律，可能随着时间流逝自然破碎，还可能因为一些原因破碎，比如被其他多元宇宙文明发现，引入灵气。” 那颗代表着他们所在宇宙的晦暗圆球世界静静悬浮在灵气液体之中，里面闪过种种情景。 有人类探索整个宇宙，找到了第一颗适宜人类居住的行星；有人类制造了歼星舰，将规划之外的行星一炮打碎；有人类遇上虫族，两族开始剧烈交战；有人类被虫族逼到角落里面，危机关头有人发明了精神力诞生，人类开始反攻……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虫族进入休眠期，而人类文明则继续发展，呈现出疲态。 “我们的休眠正是为了等待契机。”母巢解释道。 “等待灵气复苏的那一刻，再重新归来，我们原本就是可以使用灵气的物种，在灵气复苏条件之下，如果公平竞争的话，虫族一定能消灭人类。” 忽然，一道流火飞过，没入整个圆球，打破它的屏障，灵气顺着这个缝隙慢慢渗入进去。 这颗圆球开始展现出别样的画面。 巨型九尾狐相互斗争，改变了星球的地表； 天使降临，滴血为海，点亮了圆球世界的一小片外壳； 有恒星熄灭，魔狼吞日，最后被沉默的神明打碎头颅； 有一剑横扫，将圆球世界的外壳打出更多有利于灵气渗入的缝隙； 有女巫悬空而立，以恒星为能量来源，编织巨网笼罩星球…… “这是我的行为。”洛殷道。 “我就是……那个灵气渗入的载体？” 在母巢的演示之下，他看懂了那个流火代表着什么。 “您是‘启航者’。”母巢道。 “在所有的多元文明之中，灵气复苏的发生是有契机。” “而灵气复苏的契机不一定是智慧生命体，还有可能是某个物体，只有带来了灵气复苏，并且为这个世界作出一定的贡献，这样的智慧生命体才能被尊称为‘启航者’。” “‘启航者’的出现，会带给整个世界转机，成为世界发展的动力，加速世界意识的凝聚。” “所以，您选择哪个物种，那么这个世界的意识将以这个物种的意识为前提凝聚，从而决定了谁能继续活下去。” 母巢的语气充满了苦涩。 “在您选定人类的瞬间，我们的结局就早已注定了。” “之前针对您的袭击，不过是我们的挣扎，尝试在您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击杀您，这样固然会停止灵气复苏，让我们的发展停滞，但是却也拯救了我们全族，只可惜……” 一次都没成功。 洛殷明白母巢没说完的话，否则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原来如此，洛殷心想。 没想到他不经意间做出的选择，竟然决定了一个物种的生与死。 168 复苏41 异兽出 “虽然说了这么多, 但是你们本质上还是入侵者。”洛殷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入侵者，想要进行该世界的物种屠杀以达成殖民。” 洛殷总结道。 “如果我选择你们，你们倒是可以活下去, 但是对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 “而且你们可是从更高级的虫群文明过来的啊, 天然携带的知识和进化机制对土著们来说算是降维打击，如果发生灵气复苏的契机不是我，而是另外的物体，那你们不是就能很轻易地把人类给灭族了？真正占领这个世界。” “你们原本就掌握着更先进的生存方式，这对人类很不公平。” “这就是多元宇宙的规则。”母巢道。 “所以我们并不会抱怨没有被您选中, 不会怨恨您的选择，只会在您做出选择之后试图杀死您, 中断进程。” “并且在尝试失败之后, 承认自己的错误，企图获得您的原谅。” “要是我不原谅, 不接受这个条件呢？”洛殷道。 “那我们会抗争到底。”母巢道。 “现在来找您，是因为世界意识尚未完善，还有回转的余地。” “因为你们的作为害死的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这样我很难原谅你们。”洛殷道。 他是发过誓为原主报仇的, 他现在使用的身体还是原主的，继承的也是原主的社会关系的历史痕迹。 现在让他去原谅一个害死过原主的存在，他做不到。 洛殷不是原主, 他没有这个资格。 “您不是没死吗？”母巢迷惑道。 “当初我们截杀您就是因为您成为了那个契机啊。” “？？”洛殷这下彻底愣住了。 “我……没死？” “我？他是我？？”这下他真的震惊了。 洛殷一直把原主和自己区分来开，骤然被母巢告知这点, 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们不是靠着外貌认识一个人, 而是通过精神力波动记住一个人。”母巢道。 “您的精神力波动始终一致，在我们动手脚杀死您之后，和现在, 您的精神力波是完全相同的。” “……等等，万一是因为我们共用同一具身体呢？”洛殷提出质疑。 “克隆人和本体的精神力波是不同的。”母巢道。 “人类曾经用过一段时间门的克隆人作战，因此我们收集了对应的数据，经过对比，那些基因一模一样的人类们，产生的精神力波也不会完全一样。” “精神力从本质上来说，算是一种心灵灵能，你们人类那么长时间门没有进展，不是因为他们的技术问题，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灵气浓度太低。”母巢道。 “这说法和我编过的说法差不多。”洛殷嘀咕道。 “即使基因相同，但是要是经历和想法不同，那么他们在神秘学上依然是不同的个体，这就是产生的心灵灵能出现差异的原因，不是拥有相同的器官就能做到同样的事情。”母巢道。 “或许克隆人和本体的精神力波的差异度能瞒过人类的仪器检测，可是瞒不过我。” “您就是您，一直都是您。”母巢道。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袭击，导致您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出现了认知失误。” 洛殷打算回去再问问洛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着实是让他惊讶。 “好吧，那么就当做我是他，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差点弄死我的物种？” 洛殷记仇。 “我可以自我灭绝96%以上，将其蕴含的生物质能全都赠送与您。” “如果您出手灭绝我们，那会导致您损失很多能量，我会誓死抵抗，不留给您一点能量。”母巢道。 它当然知道，如果提条件的话，总要给洛殷满意的代价。 “那么，还有4%呢？你想要求什么？” 洛殷就知道母巢肯定找他有事，获取谅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利益交换。 要不然对方为什么平白无故过来道歉，之前对他下杀手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4%是我作为母巢和一些高级脑虫的占有量，我恳求您挖出我的核心卵，将我放逐到其他多元宇宙。”母巢低声下气道。 “作为‘启航者’，您有这个能力，也只有您有这个能力。” “这样做的死亡率是99%，但是还有一丝希望，如果留在这里，即使您不出手，在世界意识完全诞生的那一天，我们也会因为规则绞杀而全部死亡的。” “要是把你们随便扔出去，遇上其他世界，那我不是成为帮凶了吗？”洛殷道。 “条件改一改，我把你们送回原本的虫巢文明里面，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缺你们这些能量。” 虫族举族奉上的能量，要是放在以前洛殷可能还看两眼，可是现在整个宇宙被洛殷捏在手里面，他也就不稀罕这点能量。 大不了多等一会儿让恒星们燃烧燃烧，总能凑够的，这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 但是对母巢来说，错过洛殷这次就只能等死了。 有洛殷在，它想发起毁灭性攻击，拉着人类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好。”母巢同意了。 “多谢您的同意，您是位仁慈的‘启航者’。” 它伸手，挥散了展示多元宇宙的画面。 发现洛殷多看了两眼，母巢道：“这颗虫舰您喜欢的话，我还有几百颗相似的类型，目前暂时只制作了这么多。” “这颗虫舰的巢虫因为承载了我和您的意志，它的自我神志已经完全消逝了，作为生物核心使用可能会不尽人意，您可以去我那边挑选一个喜欢的生物核心。” 洛殷道。 “我有种感觉，这虫舰是专门制造出来引起我的兴趣的，它的专职就是成为你意志降临的载体，和我进行对话的平台。” “是的。”母巢恭敬道。 “因为您不会来我本体所在的星域，而一般的虫族躯体无法承担我的全部意志降临，我只能采用这种方法，制造它们来吸引您的注意力。” “只要您捕获其中一颗，并且以灵能入侵其中，我就能感知到，并且迅速降临，与您进行对话。” “这样的平台我制造了大概有几百个，分布在边缘防线附近。” 要是我这次不出手，你们之后还会找事，把虫舰送到我手上是吧。 洛殷心想。 比如以虫舰进行自杀式撞击袭击等等，人类肯定对付不了这么多虫舰的撞击，肯定还要洛殷出手。 而且洛殷之前就表现出了虫族的兴趣，还三番四次企图入侵虫族生物网络，母巢知道他大概率对这种新型虫族也有和之前一样的兴趣，会主动入侵。 “不过，我总觉得这不是最佳解。”洛殷道。 “？”母巢愣住了。 “你说只能有一个智慧物种，但是我创造的九尾狐，宁芙，天使他们也都不是人。”洛殷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道。 “但是他们是人形生物，或者是以人类为核心文明而存在的物种。”母巢道。 “您是从人类文明里面提取的物种形象，他们都可以被认为是亚人种。” “在您的设计体系里面不也是有可以修炼成为其他超凡生物的方式吗？既然有这种相通的法则，那么他们就可以算作是‘人’。”母巢道。 “我理解了。”洛殷道。 在他设计的修炼体系里面确实有人类变成超凡生物的修炼方法，所以他当时才让德古拉发出“到底什么是人”的问题，让人类自己思考。 “我有更好的，能让你的族群活下去的方法”洛殷道。 “先别下达自杀指令消灭他们。” “您请讲。”母巢道。 “你完全信任我啊。”洛殷道，“不多质疑一下吗？” “因为您也接受了我给您的消息，没有对我产生怀疑。”母巢道。 “而且您是所有多元宇宙都承认的‘启航者’，哪怕现在并不是完全体。” “既然那些超凡生物能活着，那么你们变成超凡生物不就行了。”洛殷道。 “虫族是可以修改自己的基因改变外表的吧，还有你们本来就是灵能生物，只要修改面貌，成为人类传说里面的那些超凡生物，放弃虫族的身份，这样也能活下来吧。” 而且还省了我一个个创造物种的时间门……洛殷心想。 要构建出一个庞大的体系完善的超凡世界，可不是他之前创造的那三四个物种能撑的起来的。 不说别的，光是东方《山海经》里面的异兽都有四百多种…… 交给虫族显然方便多了，他们原本就体系庞大，种类繁多。 “当然，你的核心是要挖出来的，你也当不成母巢了，不能命令他们。” “而在此之后诞生的虫族，会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就是传说之中，从远古时代复苏的超凡生物。” 洛殷道。 这是一场练假成真的过家家。 把那些虫族改造成真正的，来自传说里面的超凡生物，比如斯芬克斯，飞马，大鹏金翅鸟，奇美拉，镰鼬等等，同时给他们洗脑，让他们认同自己的新身份，作为新的不同的物种生活下去。 反正母巢给了他生物质能还要他自己捏，还不如现在麻烦母巢捏，捏完了一步到位，处理这种多样化物种也是母巢的强项。 他们自己虫族的种类都多的让人类出了虫族物种学，对付这种事情当然是专业的。 母巢愣了片刻，道：“好！” “不过，需要您将相关生物的特征和灵能利用方式都告诉我。” “还需要一点时间门。” “时间门不要紧。”洛殷道，“资料等我回去后整理完给你，还有，在你制造的时候，我会时不时来监工的。” 真是生物打印机啊，洛殷心想，怪不得是多元宇宙种族呢。 169 复苏42 身世问题 洛殷并没有完全信任这只虫族母巢, 有关于‘启航者’的事情，他还会找去找洛随对峙。 他从虫舰星球上抽离自己的意识，再去探知。 脚下的星球反馈, 作为那个虫舰核心的巢虫已然丧失了自己的神志，原本的情绪反应全都消失, 只剩下生理性反射。 果然和母巢说的一样，精神因为我们两个的降临而崩溃了, 洛殷心想。 接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主体意识从分身回到本体。 当洛殷在宿舍睁开眼睛之后, 他看见了洛随的脸。 “你回来了。”洛随道。 “我回来了。”洛殷回答。 “我刚刚试图入侵虫族的生物网络，遇见了母巢, 顺便和她聊了两句。”洛殷道。 他语气随意的就好像出去闲逛碰见邻居阿姨一般。 “对方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比如说, 我原本就是我，压根不存在什么原主。” 洛殷盯着洛随看, 想从他脸上察觉微表情, 以此来判断话语的正确性。 洛随发现了他这个举动, 随即道：“你不用这样观察我, 我不是人类, 以往对人类的经验，在我身上可能不起作用。” “对，你就是你。”洛随肯定了这个说法。 “我就是我……”洛殷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再次回顾那些记忆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说在某些事情上，如果让洛殷处在‘原主’的位置, 他也会去做出和‘原主’一样的选择，但是他之前只是以为性格相似。 现在一看岂止是相似，压根就是相同啊。 难怪他一个同情感稀少的人之前会共情‘原主’, 因为那原本就是他自己的感受，只不过再想起来一次。 “对于没有灵魂的人来说，失忆之后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这是个问题，他们有时候会把失忆前后的自己当成两个人。” “但是对于像你这样有灵魂的人来说，哪怕失忆一千次一万次，都只不过是丢失了一些过程的记录。”洛随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在灵气复苏之前就拥有灵魂了？不是灵气复苏之后才有的？”洛殷发现了这点。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历程是绑定系统，穿越到星际时代，开始引导灵气复苏，获得灵魂。 结果结合系统和母巢的话，洛殷发现，正确的顺序是他原本就有灵魂，穿越到星际时代，之后被虫族袭击导致失忆，接着才绑定系统进行灵气复苏。 “是的。”洛随道。 洛殷又回想起来之前洛随告诉过自己，他目前生存状态的本质是依靠灵气浓度，灵气浓度升上去之后他才能活着，而灵气浓度太低他会死亡…… 就是因为他拥有“灵魂”这种东西，所以才要灵气浓度作为维持，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如果我一直拥有灵魂，为什么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事？”洛殷还有疑惑。 在他进行灵气复苏之前，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应该很低才对。 “因为原本储存的量够用。”洛随无奈道。 “你是从宇宙之外进入这个世界的灵魂，进入的时候携带了来自宇宙之外的灵气，可以缓慢释放能维持你的生命，直到灵气消耗的差不多，你成长起来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帮助你在这个宇宙进行灵气复苏。” “只是你中途被虫族袭击，为了挽救你的生命，把储存的灵气消耗的差不多，所以才提前开始让你行动。” “原来如此。”洛殷道。 “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多少问题都可以，我都会解答的。”洛随道。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呢？系统。”洛殷道。 他有很久没喊过洛随系统这个称呼了。 “等你成神了，自然就知道了。”洛随道。 “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承担不起知道的代价，就好像成神之路必须由你自己探索出来一样，我不能告诉你。” “当你探索出来的那瞬间，就会留在阿克夏记录之上，成为这个世界的登神路。”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作废了。”洛殷道。 “那我换个问题。” “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我，为什么在我说‘原主’的时候，没有纠正我呢？” 要不是对方是默认的态度，洛殷也不会陷入“原主”不是他的误区之中。 “因为你的天赋。”洛随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我以为你在扮演‘自己’，把他当成另一个存在，就像你扮演那些马甲一样。” “……” 洛殷对此无言以对。 原来还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换个话题，洛随，找一下《山海经》，我一会儿要整理资料……” 片刻之后，洛殷才开口道。 他要为母巢提供生物数据，好让她在临走之前源源不断地产出超凡生物们，构筑起这个世界的超凡生态。 在制造生物，均衡物种多样性和设计物种能力方面，母巢是专业的。 * 褚梁，当初接触过九尾狐的第一人，现在正在东洲星系狐狸培育研究基地当饲养员。 自从发现从远古复苏的狐狸们能获得九尾狐的青睐之后，关于狐狸的项目就成为了星系重点机密项目。 以防万一再遇见之前“黯日事件”这样的危机时刻，可以利用这些狐狸联系上九尾狐，从而获得救世方法。 毕竟上次“黯日事件”的真正终结方法也是从九尾狐们口中得知的。 原本第一个遇见神话复苏之人带给褚梁的光环的经济效益就够他吃一辈子的，但是因为狐狸成为重点项目的关系，他又是第一个遇见九尾狐一的。 于是褚梁被认为可能天生身上存在什么九尾狐喜欢的特征，发了文件问他要不要来当特殊饲养员。 褚梁同意了。 于是，他现在成为了一名狐狸饲养员，负责管理那些毛色最白，最有可能引得九尾狐们降临的狐狸。 虽然说是饲养员，其实褚梁也没多少经验，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专业的，谈论饲养方法更是比不上那些专家，奈何九尾狐们没见过专家，倒是见过褚梁，甚至那世界上第一只九尾狐都和他碰过面。 因此哪怕他什么都不干，每天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里去和狐狸们碰面，查查狐狸的数量，再摸摸它们，他都能成为主管饲养员。 当然，褚梁也有讨论神话复苏论坛的专门账号，只不过他在里面发表的观点都没被采纳过，等级也不高，也就在九尾狐这件事上算半个专业人士。 今天又轮到褚梁摸狐狸的时候，他刚进入仿真户外环境饲养室，就接到了通知。 “有人要来采集狐狸的血？” 褚梁看着申请念出声。 170 复苏43 狐里狐气 “有个是新人？” 褚梁扫了一眼前来人的名单, 道。 “新人只允许围观，不能动手啊。” “当然，我们知道规定。” 前来位的其中一位年长一点的女性道，她叫谷冬萱, 是课题组的大师姐。 “这次也麻烦你了, 褚管。” “有新人来, 需要请你安抚一下它们。” 褚梁虽然只是承担了摸狐狸的任务，但是比起那些正牌的专家饲养员来说，反而更受到狐狸们的喜爱。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褚梁狐缘亲近的象征, 实际上是他当初接触小一的时候身上蹭到了九尾狐的灵气, 在普通狐狸的感知里面，他就是上位群体，因此对他要更亲近一些。 这次来的个人，有两个人是经常来抽血的，狐狸已经熟悉他们了, 不会受惊, 但是有一个新人, 所以这次还得拉褚梁来镇场子, 防止狐狸们暴走。 “没事, 就是你们这项研究还要进行多久啊, 总是来抽血。”褚梁道。 “距离预期还有点距离。”谷冬萱有点尴尬道。 “毕竟不是真正的九尾狐, 它们只是普通的狐狸, 可能在某些方法不符合要求, 但是我们也没办法, 接触不到真正的九尾狐，只能用普通狐狸试试了。” “还要很久啊……”褚梁道，“那你们分开抽啊, 可不能光抽其中一只。” “我们知道。”谷冬萱道。 “要是能采到真正的九尾狐的血就好了。”她背后一位学弟道。 褚梁带着他们扫描瞳孔和生物信息进入仿生基地之中，原本活跃在园子里面的狐狸们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褚梁去狐狸园是定时去的，因此狐狸们逐渐摸清楚了这个上位个体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一到差不多的时间就会去等他。 看见褚梁带着穿白大褂的人们来了，狐狸们有些畏惧地叫了几声。 它们之中还有狐记得自己被抽血的遭遇。 “别怕，不疼。”褚梁道。 狐狸们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乱成一团。 “今天晚上给你们加餐。”褚梁又道。 作为主管，他还是有权利在不影响狐狸们健康的情况下投喂一点小零食的。 再说了，因为有抽血这种有可能损伤它们身体的情况存在，每次抽血完后狐狸们的饮食都会更丰富一点。 他说完这句话后，伸手压了压。 狐狸们顿时不叫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每次来都会感叹它们的灵性。”谷冬萱道。 她身后两位师弟就已经摆放起了仪器，做给狐狸们抽血的准备。 “你们的实验到底是做什么啊。” 看着进行抽血行为的谷冬萱，褚梁没忍住问。 “不好意思，这是机密项目。”谷冬萱身后的新人学弟道。 “机密项目，重要等级多少，连我都不能说吗？”褚梁道。 因为褚梁的特殊性，他本身在九尾狐相关的超凡项目上的权限也很高。 “也不是不能，褚管你当然可以知道部分信息。”谷冬萱放开狐狸头，把采集好的血液小心翼翼放到容器里面，这才瞪了一眼新人学弟，对褚梁道。 “是和超凡军工方面相关的实验。” “研究九尾狐和普通狐狸的关系，从而类推人和神吗？”褚梁道。 因为本身也有论坛的账号，他会登录上去看看其他人的想法，目前有种学说是说，九尾狐是普通狐狸的超凡形态，神和仙算是人类的超凡形态，要是能研究清楚普通狐狸怎么变成九尾狐的，没准就能研究出人是怎么变成神的。 “不，这不属于超凡军工方面，这属于灵气单人强化方面。”谷冬萱道。 “之前传闻那个‘应龙’机甲，你知道吧。” “知道。”褚梁点点头。 顾家那台名叫‘应龙’的机甲，在灵质化虫族侵袭的灾害之中真的变成了神话之中的应龙姿态，成为了机甲神兽。 在这次灾害之后，这台机甲被急速召回，进行实验研究。 有人称，要是他们能破解机甲如何变成神兽的秘密，就能掌握超凡工程的秘诀。 在灵气复苏之前，机甲一直是人类的重要军事手段之一，在这方面人类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进行优化机甲，形成了成熟的产业链和体系。 而灵气复苏之后，以机甲为首的传统武器方面的研究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引起的连锁负面反应至今还未消减。 大牛们纷纷转行，从机甲行业跳槽到其他和灵气有关的新行业，原本热火朝天的机甲行业被人认为是没前途的东西，头一次坐上了冷板凳，面临着消失的危机。 一时间人人自危，谷冬萱也是其中一个人，原本考取了格罗瑞军校机甲设计工程的博士，觉得前途光明未来可期，没想到世界实在是变化的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热的烫手的行业竟然凉了！ 机甲相关的大型企业的股票纷纷下跌，公司破产，法人跳楼……那是一段黑暗的时光。 其实她也能转行去其他专业，比如说新兴起的灵气工程学，这是研究灵气和人和仪器的关系，跟机甲没什么关系。 但是谷冬萱想到自己的愿望——她小时候就很喜欢看关于机甲的纪录片，看着那些高大威武的机械造物被人操控，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那时候她就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从事相关行业，和机甲一辈子绑定，由于她身体素质较弱，不能上战场，谷冬萱才没选择成为机甲操控师，反而成为了设计师。 她不想让自己儿时的愿望落空，因此没有转专业，咬牙坚持下来了。 就是这个时候，神兽化的机甲出现了。 它的出现带给了机甲制造行业新的希望，证明了机甲也是能和超凡绑定在一起，毫不夸张地说，它就是所有从事机甲行业方面的人眼里面的欧若拉（罗马神话里面的曙光女神），直接拯救了一个行业。 虽然前方很艰难，但是并不是没有道路的。 只要有道路，人就能握着那一点微小的希望坚持下去。 “你们是机甲工程方面的？”褚梁吃惊了。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研究生物体，灵气和超凡相关方面的，没想到竟然是机甲行业的。 机甲和活生生的超凡动物有什么关系，褚梁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他毕竟只是个念完基础教育的人，虽然平时会逛灵气复苏相关的学术论坛，但是还没学术到谷冬萱的程度。 “是的，准确来说，我们是机甲工程里面专攻机甲超凡化的，属于超凡军工。” 谷冬萱道。 这时候是她一个学弟去抽血了。 “那和血又有什么关系。”褚梁没有回避自己的疑问。 “因为那台‘应龙’机甲。”谷冬萱的语言里面隐隐约约透露着狂热。 “有一项研究发现，那台机甲的核心部分，原本是指令芯片的地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滴具有高强度灵能反应的液体。” “有人猜测，那是来自古老的真正的应龙的血液！” “明白了。”褚梁道。 所以他们这么频繁地抽取普通狐狸的血，也是在模仿这个过程。 “只可惜我们现在认识到的超凡动物只有九尾狐，那些《山海经》里面的古老异兽们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存在于世。” 谷冬萱语气遗憾道。 “而且我们抽的还不是九尾狐的精血，而是普通狐狸的血。” “没准它们哪一天就变成九尾狐了呢。”褚梁安慰谷冬萱。 这时候，抽血的那边传来了新人师弟颤抖的声音。 “师，师姐，狐狸们是不是少了一只啊。” “可能是躲在后面哪里没出来吧，别紧张，虽然这里看起来像是野外，但是实际上全都是室内环境仿真野外的。”褚梁转头道。 “等会我调查监控看看，他们出不去的。” “不是的，褚管，”新人师弟道，“它们来的时候我查了数量，来了有25只，没有狐狸离开，但是现在抽血圈里面只有24只了。” “哦？”谷冬萱闻言转头。 为了防止抽血的狐狸逃跑，他们都是将狐狸放在一个短暂密闭的抽血圈里面，虽然说是‘圈’，实际上是一个透明的罩子，分成两半。 抽过血的狐狸放在一边，没抽过的血的狐狸放在另一边。 一旦狐狸进去，是不可能自己出去的。 “现在又少了，只剩23只了！” 连那个老一点的师弟的声音也惊慌起来。 “什么？”谷冬萱闻言也顾不上和褚梁谈话了，走到透明的抽血圈附近，亲自点数狐狸。 然后，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她只数出有22只狐狸！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又少了一只狐狸！ 171 复苏44 大消失事件 “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谷冬萱的话, 褚梁也赶紧走了过来，看着那群狐狸皱起了眉头。 “让我再查查……” 这次倒是没有少狐狸，抽血圈里面的狐狸有22只。 但是根据他们原先的记录, 狐狸应该是有25只才对, 莫名其妙少了三只。 “之前来抽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谷冬萱道。 “我去控制室看看。”褚梁道, 他快速走出了仿真饲养室。 每一只狐狸都绑有脚环用于分辨身份和定位, 这个园区之内一共放养了三十只狐狸，那控制室关于个园区内的狐狸的信号源也应该有三十个。 见状，那三个人也不继续抽血了, 而是跟住褚梁快步走到控制室内。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一定和他们有关，但是这事情是在他们抽血的时候发生的，所以他们也必须关心一下。 狐狸的消失可不是什么小事。 “1.2.3……27.”褚梁查了一遍, 他的眉头始终保持着紧皱的状态，没有松弛过。 “确实是少了三只！”褚梁道。 连脚环电信号都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谷冬萱道。 “不清楚，我没遇见过这种事情。”褚梁道。 “往好处想，没准是它们被九尾狐看上之后抓走了。”褚梁对他们笑了笑道，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 但是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有笑, 也没有接话，新来的那个新人更是差点把头都缩到衣领里面——之前抽血都没出过事, 他一来就出事了, 难保别人不会以为是他的原因！ “现在急也没用, 理论上来说，狐狸是不可能跑出这里的。” 每一只狐狸发射的信号都是不同的，在控制台上有区分，能在整个培养基地看。 褚梁先是命令光脑运转，排查一下整个培养基地之内是否有这三只狐狸的信号源，随后用简短的话把狐狸消失的事情上报了上去。 “或许是一个神话复苏事件。”褚梁道。 “这基地严密的连蟑螂都进不来, 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让狐狸消失，也只有神话复苏发生这一条解释。” 作为第一个遇见神话复苏的人，褚梁在这方面无疑是具有权威的，他的话也让那三个人放松了一点。 “还可能是诡异事件。”谷冬萱低声道。 《抓了么》游戏在东洲星系横行，赋予了东洲星系人修炼的权利，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的星域范围内也出现了大量的鬼魂鬼怪事故，这些事故被统称为“诡异事件”。 “涉及到狐狸的诡异事件。” “基地里面有诡异事件灵感检测装置，不应该啊。”褚梁道。 他还是更倾向于是发生了神话复苏事件。 而且神话复苏可比诡异事件要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最近的神话复苏事件都给出了‘仙缘’。 不管是修行者晏清的传道，女巫瑟西的魔药，还是吸血鬼德古拉的‘初拥’，都是能让人在超凡方面更进一步的好东西。 而且危险性也不是那么好。 哪里像是我当初遇见的神话复苏一样，哎，褚梁心想。 褚梁这样想着，光脑上传来了检测到异常灵气波动的消息。 “不会吧，来真的啊？”褚梁下意识道。 他才刚刚说完这里装了检测诡异事件的灵感装置，应该不是诡异事件，现在就给他发消息，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谷冬萱还有她的两个师弟原本放松的那一点也完全收回去了，甚至变得更为紧张。 光脑显示异常的地方是一出角落，那处角落地面上摆放着一张纸条，褚梁放大监控往那里看，纸条上写着几个飘逸的星际语单词。 “狐手不够，借你们狐狸一用。” “这……？”褚梁彻底迷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 “九尾狐一族，会星际通用语言？”谷冬萱也看见了这张纸片，疑惑道。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褚梁心想。 “她们可能在也学习，融入我们。”褚梁道。 东洲星系的诡异事件里面，也有过狐妖作祟的事迹，它们化作人形，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类之中——然后因为没有人类联盟公民身份认证，在某些需要认证的场合被光脑发现，灰溜溜地消失了。 * 与此同时，异常事务管理局之内，那张标注着诡异事件的星图悄然改变。 异常事务管理局当初是为了对付诡异事件而成立的，算是《抓了么》事件的后续产物，后续也逐渐承担起处理超凡事件的责任，成为和西洲星系的超凡调查局般的存在。 有些诡异事件他们能解决，比如说一些游荡的鬼魂，往往是执念未完成产生的灵气核心，解决鬼魂的执念或者直接打散他们就能解决这类诡异事件。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仅能解决鬼魂，还能收获一些纯粹的灵气凝集体，那是打散鬼魂之后产生的战利品，有利于修炼。 而有些诡异事件是他们不能解决，或者还未找到解决方法，这就需要进行监管。 由于诡异事件往往具有地缘性，大部分的诡异事件不会跨越星球出现，并且往往局限在一个范围之内。 异常事务管理局将那些诡异事件全都在星图上标注出来，驱散那里居住的人，并且警告附近的人不要靠近。 得益于星际时代的电子技术发达，他们对诡异事件的监控网络逐步建立，再加上《抓了么》游戏会提示诡异事件的发生，让他们的人去解决，做任务，现在他们对付诡异事件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体系，也能把出任务的死亡率压低到一个可以接受的水平。 标注着诡异事件的星图是和《抓了么》游戏联网的，有时候《抓了么》游戏会直接在上面标准新的任务地点，这使得星图的可信程度非常高，并且它还会实时随着局内任务的情况进行更新。 而在这一时刻，所有红色的区域悄然减退，化为表示安全的绿色。 这一变化立刻引起了光脑的警惕，将这条消息传递给了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局长。 “大面积红转绿？” 局长对此事非常吃惊，他追问道：“确定不是系统失误？” “确定。”属下汇报道。 他神情严肃，道：“而且，经过光脑相关人士检测，那些红转绿的指令都不是光脑读取任务完成进度自动更新的，而是通过《抓了么》游戏发出的指令！” 换句话说，原本连了网的《抓了么》游戏在自动清空诡异事件的区域！ “按照我们的标准，那些区域真的安全了吗？还是《抓了么》游戏自己将其判断为绿色。”局长立刻询问。 “已经派出距离最近的专员前去探查。”属下道。 “根据传来的消息，2-63区域游荡的猫老太太失踪，进入其中的目标专员未在她常用出现的几个点发现她的踪迹。” 他挨个汇报道。 “3-96区域的付丧神组织失踪，在场只有他们活动的痕迹，好像打闹到了一般忽然停止。” “4-65区域的永远晴天娃娃消失，该诡异为固定诡异，悬挂在屋檐之下永远保持那片区域的晴天，危害度极轻，目前已经能在4-65区域成功进行人工降雨，证明其确实已经消失。” “2-89区的水鬼无故失踪，目前已将其所在的湖泊整个抽干，尚未发现其踪迹，该水鬼所处环境内，正常情况下无法动用手段将其所在水域内水体抽走。” “8-66区域内……” “1-4区域内……” 失踪，消失，消失，失踪，目前已经查证的红转绿区域内，所有的诡异真的不见了！ 172 复苏45 百鬼夜行谋划中 异常事务管理局局长不仅没有因为这些诡异事件的源头消失而感到庆幸, 反而脸色更为沉重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人类不知道的事情，才导致鬼怪们大面积消失？ 他们存在在那片固定的区域，可以被监控被控制才是稳定状态, 一旦消失就意味着失控。 毕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呢？还是他们只是想换个区域继续存在？ 要是前一种可能性倒还好，要是后一种可能性, 那可就糟透了。 诡异事件拥有地缘性是他们容易控制, 可以降低死亡率的根本原因。 要是他们时不时可以随机乱窜, 就好像是狐妖们一样, 却又没有狐妖们的无害和友善，继续保持着他们对人类的恶意, 处理起来就困难多了。 绝对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死。 比如要是那只水鬼出现在某个度假星球的海岸线旁边，那到时候在那里度假的所有人全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但是他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诡异事件都消失了，想去解决也解决不了啊,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诡异事件的本体们都去了哪里！ “继续观测。”局长下达了指令。 加强观测, 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及时地发表避难预警。 “还有，提醒所有的玩家群体注意《抓了么》游戏的变化。” 局长停顿了几秒钟道，“这可能是一次特殊的神话复苏事件。” 正在这时候，狐狸失踪的消息也送到了他的光脑之上。 “养殖的狐狸消失了只，对方留下纸条，以宇宙通用语指明是借走。” 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局长看着这条消息，紧皱的眉毛逐渐舒展开。 对方能留纸条, 用的还是人类这边的通用语言，而不是古文字, 说明对方是有神志，能沟通，还会主动学习人类这方知识的存在。 而“借狐狸”这种事情，嫌疑最大的就是青丘九尾狐一族, 他们是最早出现的超凡生命体，被‘启航者’庇护，其中有狐妖尝试融入人类群体之中，但是因为没有身份卡闹过一些事情。 他们在接触之中学会了宇宙通用语，也是说得通了。 问题来了，他们借狐狸做什么？ 结合诡异事件的本体们纷纷消失，局长似乎琢磨到了什么。 他直接询问光脑：“按照远古地球，古东夏族月亮历法计算，最近的鬼节，中元节，和盂兰节的日期转化为星际通用历法，把日期告诉我！” 鬼狐往往是连在一起说的，鬼这边出现了异常，狐狸那边也同步出现了异常，那是不是有一个对双方都很重要的日期—— 鬼节！ 虽然狐狸为妖，但是也有通幽冥之能。 而对于狐火的解释，其中有一种解释是说：狐火实际上是坟墓旁边的磷火，因为狐狸经常在坟墓旁出没，甚至居住在野坟之中，所以磷火被误认为是狐狸吐出的火。 而这些狐往往不是青丘，涂山这种祖上出过名狐的名门正派，而是野狐——他们饲养的普通狐狸就满足野狐这个条件！ 因此专门去进修过民俗学的局长才立刻联想到了这点。 “正在为您计算，按照远古地球，古东夏族月亮历法，转化为最近的星际通用历，最近的鬼节，中元节，和盂兰节的日期为，十天之后。” 光脑的回答从侧面验证了这个猜想。 局长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发送到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内部管理群里面，让民俗部和决策部的专家们讨论做决定。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对话框爆发出了多条消息。 局长扫了一眼，抓住了对目前局势来说最重要的一条： 鬼节当天鬼门关大开，会发生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所以那些鬼怪狐狸们的消失，是为了去准备这个吗？局长心想。 * “百鬼夜行有不同的种类。”洛殷道。 他现在正在做百鬼夜行的策划，旁边是洛随，还有母巢，他们两个当参谋。 母巢自从投诚之后也被洛殷拉来打工了，不得不说从工具虫属性上来讲，统率过亿万虫族的母巢非常好用。 “特别是在对于鬼的定义之上，有的说人死之后魂魄为鬼，但是有的对鬼的定义是强壮的人形妖怪。” “以前者为核心制造的百鬼夜行，里面肯定全都是人死后的魂魄，各种死法的鬼，那些器物生成的精灵比如付丧神，都是不算在里面的。” “而以后者为核心制造的百鬼夜行，虽然说是鬼，但是实际上是许多妖怪的游行，像是镰鼬，犬神，目目连这种妖怪也能加入其中。” “您想制造什么类型的百鬼夜行呢？”母巢问道。 这关系着它接下来的任务，所以它问出了口。 173 复苏46 百鬼夜行的准备工作和地府…… 目前纯粹的灵气规则类生物, 也就是诡异类生物，只有洛殷能创造的出来，因为这要涉及到和人类社会相关知识。 洛殷曾经尝试让母巢创造过, 但是由于对方的生理体系和人类不同，压根没办法理解人类的心理，创造不出来什么好的诡异类生物。 母巢对于创造那些异兽很有兴趣, 比如拼接体奇美拉, 九头蛇许德拉，相柳，八岐大蛇，这对她来说是具有挑战性和趣味性的工作，但是让她创造点灵异生物，比如宁芙，精灵等等，她就做不来。 洛殷知道母巢说这句话的意思，要是前者那种百鬼夜行, 自然肯定又是洛殷一个人出力。 但是要是后者那种百鬼夜行, 妖怪里面的一些存在，比如说两条尾巴的猫又这种异兽，巨大如同飞车的硕鼠, 就需要母巢出手。 “我是个成年人。”洛殷道。 “是的, 您的身体的生理年龄已经达到性..成熟阶段。”母巢赶紧道。 “噗——咳咳咳。”洛殷被母巢的这句话呛住了。 不仅没有理解他的潜在意思, 而且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从思维方式上来说和洛随一样跟正常人类有所差距, 洛殷默默心想。 而这时候洛随开口道：“他的意思是他全都要，两种百鬼夜行都进行。” “这是人类的一个梗，叫成年人选择全都要。”洛随解释道。 “多谢解释。”母巢恍然大悟, 态度恭敬。 洛随有些得意：“我最近在学习人类的思维方式……” 差不多得了，洛殷看着他们两个相互恭维，无奈心想。 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在这两个非人生物面前玩梗，对方压根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反而会说出一些很劲爆的话。 “对，我打算全都举行。”洛殷道。 “这也是我把鬼怪们召回的原因。” “在原本的记载里面，前一种百鬼夜行目的是让地府里面的灵魂回到现世之中见到亲人，数目多但是鬼的花样不多——毕竟常见的死法就那么几种。” “而后一种百鬼夜行更近似于一种妖怪们的展示，里面的妖怪占比较多，大多数都是人死之后化作的妖怪，而不是鬼魂。” “你打算建立地府吗？”洛随首先提出这个疑问，他听见了洛殷话里面的地府两个字。 而母巢则一言不发，她对人类文明不了解，没有发言权，洛殷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建。”洛殷道。 “或者说，只修建筑，不造马甲。” 传统的地府，是建立在人人都有灵魂的基础上，人死后有灵魂，有无常使者前来勾魂，喝下孟婆汤忘掉今世，转而前往下一世投胎。 但是实际上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灵魂，或许等到之后超凡普及，宇宙内灵气浓度上升，所有人都能通过修炼拥有自己的灵魂。 而现在，大部分连灵性都尚未点亮，更别说灵魂。 所以没必要建这个。 “地府的相关传说相对于其他较为完善，到时候我只需要伪造一个地府的遗迹就行，让他们自己往里面填人，自己整理秩序，到时候为了神位，他们都能自觉承担起责任。”洛殷道。 “死后的超凡秩序，就交给这里死之后的具有灵魂的人管吧，看看哪个有灵魂的人死的最早，我给他个鬼差的职业当当……差不多就是这样。” 关于地府的想法，洛殷曾经在得知死后真相的时候，就冒出来过，不过当时事情太多，他就暂时搁置了。 而《抓了么》游戏不仅是给予人类普遍超凡知识的途径，还是洛殷制造的一轮测试。 为什么对付的都是鬼魂和鬼怪？ 因为他就是用这个来进行筛选，看看到底哪些人有当鬼差的潜力…… 关于地府的选址他也想好了，就选择一个偏远一点的星球，选定其为冥界，然后制造灵气隧道，让鬼差们可以押送鬼魂往来。 至于这个灵气隧道的形式，洛殷决定是河流。 除了地府有河，希腊神话的冥界也有河，到时候还能沿用同一条，运送鬼魂也更方便一点。 而这一切都先从百鬼夜行开始。 通过百鬼夜行让人们有意识地认识到死后的世界，这是进行百鬼夜行的其中一个原因。 “前一种百鬼夜行我会负责，后一种百鬼夜行，我有些妖怪的模板，到时候会展示出来，母巢你来看一下……” 洛殷开始安排相关的工作。 虽然已经对人类发出了前调预告，但是他关于百鬼夜行的内容还没安排好。 比如鬼门关的鬼门做成什么样的，到底是复古一点好，还是新潮一点，用星际时代的风格好…… 174 复苏47 鬼门关开 异常事务管理局内, 虽然诡异事件的数目减少，但是决策部繁忙的程度比以往要多出数十倍，这一次都归结于百鬼夜行事件即将到来。 无数信息流在光脑里面撞来撞去, 试图碰撞出思想的火花解决这些事情。 “百鬼夜行的时间和地点需要确定！” “狐狸们被借走了几只，剩下的狐狸们或许知道百鬼夜行的时间和地点，让饲养员问问他们。” “那些狐狸是普通的动物啊。” “所以让饲养员去，犬科动物拥有和人类小孩差不多的智商，它们是传说之中的狐狸, 肯定要更聪明点，能问出来问题就解决95%了！” “只要时间和地点确定, 我们就能提前疏散人口, 那些消失的必定参加百鬼夜行的鬼怪里面可有好几只危险等级极高的, 像是雪女小姐……” “时间是十天后的鬼节，按照典籍的说法是当天凌晨鬼门关打开。” “但是我们东洲星系下面一共有几百个星球, 每个星球的公转自转不同，并且对于上面的人类来说, 他们的凌晨时刻也不同。” 在远古地球上说得通的事情在星际时代就变得很麻烦了，地域的扩大导致时间不一致。 “麻烦……” “首先确定了地点才能确定时间，更何况也不一定是凌晨时刻, 现在不能把现在的神话复苏当成远古时代的那个，他们还是有所不同的, 当年的斯库尔和哈提可不会来啃我们东方的太阳。” “哪怕按照地球历来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1440分钟86400秒, 每一秒都有可能发生！按照这个标准去准备！” “目前还有未消失的可沟通鬼怪吗？去和它谈谈怎么样, 可能是接到了邀请但是没去。” “通灵师，预言师，占卜师, 随便什么称呼，找他们算一算看看能不能得出结论。” …… “目前消失的诡异事件核心鬼怪有以下这些（图片）（图片），针对特定鬼怪出现在大型密集人口聚居处的可采取措施123，降低死亡率措施123……” “未知百鬼夜行的时间和地点的通用准备预案123……” …… “民俗部的对策准备了几条？怎么才两百多条？这次至少会有上百个鬼怪会同时参与！” “我们已经尽力了，要是能解决，当初就不会将其划分到区域里进行放置处理了，你以为做研究的话真的需要那么多鬼怪存在吗？还不是解决不了才剩下的！” “请圣灵教的米娅女士来帮忙？还有请晏清……” …… 而洛殷这边其实也还没决定时间和地点，但是他这边的氛围就要比异常事务管理局那边轻松多了。 洛殷现在正在一条一条地看异常事务管理局里面出的对策，他们猜测的地点星球，准备从中选一个。 “异常事务管理局本部所在的星球怎么样？”洛随提议。 “你真有够坏的。”洛殷道。 对方辛辛苦苦地准备，结果用百鬼夜行去偷对方的家，这个提议他喜欢。 “那就确定，主要地点放在异常事务管理局所在的长安星。”洛殷道。 星际时代的人有用过去有名的城市名字来命名星球的习惯，但是他们拥有的星球太多了，所以只有非常重要的星球才会有一个城市的名字，这个过去的城市的名气越大，代表着这颗星球越重要。 长安星就是一颗这样的星球。 “人口密度合适，因为上面有异常事务管理局在，安全指数挺高的，星球地皮单价也不便宜。”洛殷随便瞟了一眼上面的居住地价格。 星际时代卖的不是完整的房子，而是居住地面积，直接出售居住地面积，自己想在上面盖什么都可以。 鬼门关的样式最后还是决定了，就用古典的样式，这样更有震撼感。 除了主要的地点，洛殷还准备了其他内容，打算在东洲星系的全部星域释放。 “这次我可要大出一波灵力了……”他碎碎念道。 “没关系，反正你是灵气缝隙嘛。”洛随道。 “？” “因为您是灵气复苏的契机，其实是您穿越宇宙屏障的时候把那层看不见的防护膜砸出了一条缝隙……”母巢在旁边自动解释道。 “物理的缝隙啊？”洛殷吃惊了。 他知道自己是灵气复苏的契机，但是没想到自己作为契机具备的竟然是物理意义上的给它砸了一条缝，让灵气渗入。 “不不不，当初给您看的是方便理解的动画演示啊，那其实是神秘学意义上的，因为那层防护其实是神秘学意义上的防护，不是真实存在的可以触碰的屏障，而您做出了‘突破’的动作，自然您就是那个契机，所有的灵气会顺着您这个缝隙进入这个世界。”母巢道。 “那个屏障是世界诞生的时候出现的，和新生儿鳃上用于保护的膜一样，随着长大总要变得稀松，以便于和外界接触。”母巢用自己的比喻道。 “我们人类的新生儿是用肺呼吸，没有保护膜的啊。”洛殷道。 “抱歉！”母巢道。 “所以你压根不用担心灵气的问题，闹得越大，灵气进入的越多，你就越不缺灵气使用，节流不如开源嘛。”洛随道。 “这个世界能容纳的灵气浓度还远远未达到上限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灵气浓度不可能无限制增长，只会维持在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最大的浓度，再多的话就是可能会毁灭世界的异常情况，撑破，世界毁灭，跟普通人在真空里面一个样子。” “好，我知道了。”洛殷道。 自从他点燃神火之后，收到的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比以往还要多得多。 “时间就定为凌晨，长安星，异常事务管理局所处位置的凌晨时刻。”洛殷下了决定。 “他们推算出来这个时刻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他道。 “以这个时刻为准，到时候在全东洲星系推行‘百鬼夜行’。” * 长安星，凌晨时刻，朱映安抬头看了一眼表，又是新的一天……今天是加班的第九天。 作为决策部的一份子，朱映安这九天里面只睡了十八个小时，现在还活着全靠星际时代的医疗技术先进。 “等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一定要去休一个年假……”他伸手揉了揉眉毛，按下一个按钮。 “按照地球历推算，‘鬼节’已经过去几个小时，目前还未任何异常。” 他们按照地球历推算是计算自己离开地球的时间，按照地球历进行推演，进而获得的过去这么长时间之后，现在的地球应该是哪个日期。 原本“鬼节”的地球历凌晨到来的时候，全局上下严阵以待，时刻紧绷，注意光脑提醒。 可是到现在什么也没发生……是局长推测错了？ 不过这个假设是经过上面商讨之后决定按照这个进行准备的，没发生当然很好……好想睡觉…… 朱映安按下桌子上一个按钮，旁边的机械手臂立刻弹出注射器，里面装着可以让人提升精神的药品，他这几天都靠这个药吊命。 “过了这次再去换几个克隆器官，做一次大脑全面清洗……”朱映安一边注射，一边心想。 他原本因为瞌睡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从窗户里面看见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朱红色大门附近雾气浓郁，将其笼罩在其中，看不清细节。 朱映安眼都不眨，立刻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嘶，好疼，不是在做梦！” 他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举在面前测量。 “根据拇指简单测距法，它距离我大概有一百多米？但以我的视力一百多米不可能看的这么模糊。” 更何况他现在是坐在办公室里面，一百多米意味着这门就在异常事务管理局的院子里面？ “异常事件！” 正当朱映安要按下那个标志着特级事件的按钮，提醒所有人的时候，他的光脑提示剧烈响了起来。 “特级警报：鬼门关！” 175 复苏48 百鬼夜行·其一 朱红色的大门在浓郁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大门就直接开在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小花园里面！ 这是十足的挑衅。 但是挑衅也没办法。 鬼门关出现的瞬间，异常事务管理局就发现了其的存在，在确认为目标之后, 他们派出了修炼法术的专员前去接近。 明明从目测的距离来看十分接近, 但是偏偏怎么都达到不了那个地方, 无论往前走多远，鬼门关和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仿佛那门是开在视网膜上的一样, 只能看不能去。 “快，执行紧急避难方案！” 两枚红彤彤的灯笼从门里面飘了出来, 隔着雾气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凌晨已到，鬼门关开，死人出行，生人回避！” 随着这一声悠扬的腔调响起, 朱红色的大门两侧骤然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 隐隐约约有红色浮现, 像是红色的彼岸花在里面摇摆。 刺耳的唢呐声回响在异常事务管理局内每个人耳边，近乎是贴着他们头皮开始吹。 “怎么，来这里做甚？阳寿未尽, 进不得鬼门关里面去。” “要想提前进, 先把阳寿短——” 徐重阳正是被派遣去靠近鬼门关的专员之一, 刚刚那声音一出, 他们这些专员就快速开始撤退，执行生人回避这条。 但是鬼门关开的速度要比他们想的还快，红色的灯笼一飘出，好像发出了什么信号一般, 诡异的声音就在徐重阳耳边响起，嘻嘻笑着说话。 徐重阳再一抬头，看见前面站着一位面色苍白的长舌鬼，头上戴着写了古文字的帽子，正是在鬼在笑嘻嘻对自己说话。 白无常？ 徐重阳迅速想起来自己之前补的课，抱拳行礼道：“无意打扰，还望阁下海涵。” “退下吧。”白无常轻飘飘道。 “生人吸了地府的气，阳寿肯定要消减，不过看你是修行中人，对你倒无妨碍。” “别再靠近鬼门关，否则下次可就不是提醒这么简单了。” “是。”徐重阳低头。 等再次抬头，面前的白无常鬼影已然消失不见，他眨了眨眼睛，那些笼罩在鬼门关周围的雾气淡薄几分，露出里面郁郁葱葱的红色彼岸花来。 之前看不见，现在却能看见，好像自己和地府的联系在逐渐加深。 还有白无常说的吸入地府的雾气会减少阳寿这种说法……徐重阳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参加民俗通识课学过的内容。 在希腊神话里面，冥后珀耳塞福涅正是因为吃了冥界的东西，和冥界签订了契约，因而必须留在冥界。 难道东方这边也有吸入了地府的东西就要进入地府的传说吗？ 徐重阳警惕，顾不上继续观察，飞快地进行撤离。 片刻之后，几家装载着灵气探测摄像头的无人机飞入浓雾之中。 白色的纸钱如同雪花般从敞开的朱红色大门中飞出，铺在地上，形成一条雪白的大道。 随着唢呐声，一对童男童女从鬼门关里面跳出来，他们的皮肤透出纸做的颜色，脸上的腮红乃至头发都是用笔画出来的，唯有一对眼珠子灵活转动，像是活人般灵动，纸做成的人身上却有活人的特征这看上去惊悚万分。 “新娘子到啦，快来迎接新娘子——” 纸人童男童女拉长了声音喊。 一顶八抬大轿从浓雾之中走了出来，它通体朱红，其上有金色的雕龙画凤。 抬轿子的同样为八个纸人轿夫，清一色穿着和轿子颜色配套的红色马褂，带着瓜皮帽，脸上腮红红的吓人。 “1-35区域的鬼新娘。” 在童男童女前面，周围隐隐约约浮现着敲锣打鼓吹唢呐的虚幻影子，他们走在前面一路开道。 看着无人机上传来的画面，有人语气沉重道。 “鬼新娘，危险等级s，为之前消失的‘冥婚’诡异事件主体之一，专门选择负心的男性作为狩猎对象，能迷惑人心，会诱导男性进入其领地，为目前尚且无法解决的鬼怪。” “果然那些消失的鬼怪都是去参加‘百鬼夜行’。” 这说明后面有更多的鬼等待从这大门出来。 “他们要到哪里？按照这个行进速度和方向疏散群众，目前进度为多少？” 现在虽然是长安星的凌晨，却也是夜市兴起，人流量增多的时候，星际时代人类习惯于熬夜，城市的灯光能让黑夜都宛如白昼，黑夜和白天的区分并不明显。 长安星是有夜市的传统的，此还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吸引来自全宇宙各地的人前来参观，加上这里是异常事务管理局总部，出于对他们的信任，在东洲星系诡异事件开始偶发之后来这里的人更多了。 而现在，整个星球全部的人里面，不知道有几个渣男会遭到鬼新娘的毒手，成为对方十分钟一换的新郎。 虽然局长也不喜欢渣男，但是那是从道德层面的厌恶，对方没有违法法律，自然也不应该死。 “他们出发前往的方向正好是东夏不夜城的方向，不过好消息是按照他们目前的进度，等到鬼新娘到达的时候，我们能完成全部人群疏散。” 属下汇报道。 局长松了口气。 但是他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就又提起来了。 因为在无人机的视线里面，那本该十分明显的八抬大轿忽然消失了！ “他们去哪里了？”局长下意识道。 他立刻抬头去看挂在决策室上方的那个光脑虚拟投屏，外太空之中的“北斗”系统将全球的地图都投射在上面，还接入《抓了么》游戏，能实时显示鬼怪的位置。 希望《抓了么》游戏能和之前给出提示，将鬼怪的位置显示在地图之上……局长心想。 似乎是相应他的想法，在全球地图之上，除了他们这里，在另一个地方也骤然亮起一个红点。 放大之后，决策室内全部的人都静默了一瞬间。 ——那正是东夏不夜城的方向！ * 东夏不夜城之中。 人来人往，成串的灯光交相辉映，地面上亮如白昼，甚至地上的灯光将黑色的天空都照出一小片亮光。 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古东夏族的人的服装，路过各个摊点，看机器人，屏幕上的摊主或者真人摊主连声叫卖。 “烤羊肉串啦，烤羊肉串，来自牧星上实验室基底细胞的正宗肉类！假一赔十！” “各种水果口味营养液，来一来，看一看，清新解渴，内加冰块——” “手打糕，纯人工手制，无机器人添加成分，无营养液成分，采用可食用高分子材料，好吃不贵，经济实惠！” …… 东夏不夜城负责人接到来自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光脑通讯，瞬间腿一软跪在地上，旁边的下属看见他这副样子，连忙扶他起来。 负责人嘴角哆嗦，脸色发白，头上冒出一轮轮冷汗。 能成为这个区域型景点的负责人，他自诩冷静自持，见过的风浪也多，但是今天这次事件，他是真的没见过。 鬼新娘来他负责的景区了！ 鬼来了！ “疏散，统统疏散，强制断掉摊位能源，宣传提前闭园，安排机器人保安维持秩序，保持撤离通道的稳定，快让他们全都走！”负责人声嘶力竭道。 特殊情况下采取特殊手段，断掉摊位能源强制驱散游客也是其中一种，过后肯定没人会追究他的行为。 但是这时候从供能控制室内传来的消息却让他的心再度跌入了谷底。 “断不掉。” “断不掉能源供给！甚至机器人也不停指令，好像坏掉了一样！” 光脑通讯里面传来对方惊恐的话语。 “是……是那位神出手了？”负责人第一时间想到这点。 “不啊。” 一道诡异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是我威胁他不要断的，好不容易大家出来玩一玩，不能让大家扫兴回去嘛！” 在负责人看不见的另一边，供能室内，一群纸做的小孩鬼站在控制台旁，正笑嘻嘻地看着控制能源供给的人。 “叔叔不要动，我们想出去玩，嘻嘻嘻！” 176 复苏49 百鬼夜行·其二 “妈妈, 看，红色的轿子！” 一边的小孩拉着大人的手道。 “什么轿子，这里人这么多哪有……”大人说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一股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拢了拢衣服, 觉得是夜里降温了。 只见原先人来人往的拥挤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顶朱红色的八抬大轿, 有八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抬着轿子，一跳一跳地前进, 看上去分外诡异。 看起来怪怪的，那八个一模一样的人是机器人吧……大人心想。 奇了怪了, 之前怎么没看见这么大一顶轿子呢？还是孩子提示自己才看得见，这种风格大概是不夜城搞得什么活动项目吧。 不夜城里面是会有些游行仿古活动，比如说状元巡街, 花车游行, 乐师游行等等，这次应该是仿古出嫁。 看看着轿子的做工，真精良啊，可惜了，要是弄八个真人来抬, 或者弄八个长相不一样的机器人走路抬也行，长得一模一样还一蹦一蹦地走, 里面的人坐着都不嫌颠吗？ 这点实在是太出戏了, 对不起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这顶轿子，是个败笔，大人对此感到惋惜。 风吹了起来，传来细碎的笑声。 白色的碎屑从天空洋洋洒洒落了下来，化为一枚枚纸钱, 铺在路上，供轿子前进。 大人目送着轿子离开，随后牵着孩子的手继续前进。 “真漂亮啊。”她的孩子忽然道。 “是啊，那轿子很漂亮吧。”大人道。 “不知道网上有没有模型卖，有了我给你买一个。” “不是轿子，妈妈，是刚刚那个姐姐。”小孩道。 “刚刚那个姐姐从轿子里面探头看我了，她长得可真漂亮啊，长大之后我也有那么漂亮就好了。” 刚刚轿子里面的人有探头吗？大人回忆刚刚的画面。 可能有吧，自己或许是太专注看轿子了，忽视了里面的人也说不定。 “是啊，宝宝长大之后也能这么漂亮的。”大人道。 这件事就成为了她游览过程中的一个插曲，随便想想就过去了。 而落在旁边的监控里面，这一幕就格外吓人了。 “鬼新娘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见，或者被点破的人才能看见，一般人是看不见她的。” 有人在总结鬼新娘出现在不夜城里面的规则。 “以前也有说法是孩子天真无邪，往往能看见大人不能看见的东西，要不是她提醒，她妈妈是看不见鬼新娘的，这是个好事。” “她似乎是把这个当成游览项目了……唉，在对方不主动出手的情况之下，不引起恐慌，用游览项目这个理由也可以。” “当初白无常对徐重阳说的是他们出来玩，会不会他们确实是出来玩的？原本固定在一个地方的鬼怪们都出来游荡玩耍，而东夏不夜城是全宇宙里面仿古程度做的最好的，连建筑都一起仿照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 “妈妈，这是什么，九尾狐吗？毛绒绒的好可爱啊。”小孩又拉了拉她妈妈的手，指着摊位上的东西道。 “九尾狐？”女孩妈妈扭头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卖额头贴花和卖发簪的摊位之间多出了一个摊位，这摊位和周围使用金属制成的移动摊位车不同，这个摊位用一张布摆在地上，十分简单粗暴。 这个摊子的摊主是个乐呵呵的老太太，坐在那里，手里面卧着一只猫，而摊位上摆放的形形色色全都是以猫为主题的物件。 猫尾巴球挂饰，猫咪毛绒绒玩偶，猫爪子发簪，甚至还有三五只活猫坐在摊位上，看见女孩妈妈望过来，齐声发出嗲嗲的夹子音。 “喵~” “不是九尾狐，这是猫。”女孩妈妈告诉女孩。 “猫是什么？”女孩询问道。 星际时代有猫，但是不常见，往往活在实验室里面。 “是一种动物，和九尾狐不一样，但是也是毛绒绒的，很可爱。”女孩妈妈道。 “对，是猫。”老太太听见了她们说的话，乐呵呵抬头。 “要买一个猫猫装饰纪念品吗？这边还有活猫可以摸，不过，要收费。” “我要摸猫我要摸猫！”女孩对活着的毛绒绒很感兴趣。 “好。”女孩妈妈掏出光脑付账，她总觉得对方老太太长得有点不对，她的眼睛似乎有瞬间变成了竖瞳，但是再看过去，对方还是人类的瞳孔。 “你们谁喜欢？”老太太道。 摊位上一只活着的猫咪伸了个懒腰，喵呜叫了一声，扭着两条尾巴靠近了小女孩，用身体蹭她的裤脚。 “猫不是只有一条尾巴吗？”女孩妈妈见状迷惑道。 “呵呵。”老太太也不解释，只是笑。 或许是哪个实验室的新品种吧，女孩妈妈自己给自己圆上疑问。 “小白很喜欢你呢，小姑娘。”老太太笑着道。 “它原本不是我的猫，是之后才跟上来的……” 而监控室内： “卧槽！2-63区域的猫老太太！她怎么来摆摊了？还可以光脑付款？” “小白？那是猫又吧！8-32区域里面的猫又！猫型超凡生物，有两只尾巴。” “这两个鬼怪在合作？真稀奇，这可是头一次见。” “猫老太太原本的危险度至少也是a级，现在看上去就和摆摊的普通老婆婆一样了。” 原本无形的风似乎变得肉眼可见，它们掠过监控，掠过人们的视线，发出一连串声音。 “老大将人撞到，老二将人割伤，老三给人敷药。”* 这股风路过的地方，一道道血渍闪过，露出脚踝的行人们还没察觉，脚踝上就已然多出了细小的伤口。 风里面拉扯出线条，隐隐约约是一种和鼬差不多大小的动物，它们的尾巴宛如镰刀般锋利。 “镰鼬……我们目前尚未记载有鬼怪是镰鼬。” “新的超凡生命体？” “目前来看危害性不大，只是割出细小的伤口，也不会流血不止，很快就愈合了。” …… 一位穿着白色衣服，宽袖，带着乌黑帽子的青年行走在道路上，他时不时对着路过能看见他的人微笑，十分谦和的样子。 在他身前有两只纸做成的鸟在前飞舞，一边飞一边洒下什么东西，不是鬼新娘铺路时的纸钱，而是一种粉尘样的东西。 粉尘撒在两边的摊位上，撒在周围的建筑上，亮闪闪地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从冷硬的钢铁房屋之上，悄然生长出了粉红色的重瓣花朵。 “这是……这是樱花！” 异常事务管理局之内，有人激动地起身说道。 177 复苏50 百鬼夜行·其三 “这个人是谁？” 异常事务管理局内的监控室内, 很快有人提出了这点。 “穿的是狩衣，戴的帽子是乌帽子，这是阴阳师的装扮啊！”有人一拍桌子。 “看来又要有新的超凡力量体系出现。” 研究超凡能力体系的专家紧紧盯着监控画面不放。 每一个从远古时候复苏的超凡存在出现的时候, 都会给人类带来一大笔财富。 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不同，有着‘诺亚方舟’为载体苏醒的超凡存在们都不吝于分享自己的超凡知识。 女巫瑟西出现的时候, 给出了魔药学这种超凡学科，可以让人服用魔药变强, 还可以利用魔药达成种种法术，她身上还携带着更多关于超凡方面的知识，并且想成为巫术与女巫之神, 这个过程可以给人类提供成神参考。 晏清出现的时候, 帮助解决了关于《御剑术》方面的修行问题, 指出修炼和修道的区别。 德古拉出现的时候，直接给人类带来了一条类人超凡的修炼道路。 而现在这位阴阳师又是谁呢？ 是有记载和传说的存在, 像是瑟西和德古拉，还是没有任何记载的人物, 比如晏清…… “男性，青年, 阴阳师，这个特征很难锁定到底是谁。”民俗历史部的专员摇头。 “历史上最出名的阴阳师是安倍晴明，但是除了安倍晴明之外别的阴阳师也是有可能的。”他道。 “比如说，在我们知道那位女巫是瑟西阁下之前, 希腊谱系的有名女巫是美狄亚，她以杀死了自己孩子的冷酷行径而著称, 名气比瑟西更大，也有更多人知道她，但是复苏的却是瑟西阁下。” “在他自己说出名字之前, 我们是没办法从他的行为判断出他是谁的。” “不过从他使用纸做的式神这种行为来看，他是安倍晴明的概率较大，或者是安倍晴明之后的某位阴阳师。” “而纸做的飞鸟也是历史里面安倍晴明使用过的法术。”这位专员道。 在监控室内观察的时候，这位穿着狩衣的青年缓慢前行。 在他的前方早已开遍了繁盛的樱花，花瓣飘落，掩盖了地上的白色纸钱。 而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异常的程度骤然增加了。 如果说之前是只有少数人和孩子们能感觉到异常，整体的场景依然和谐，最多有些阴冷。 那么自从青年出现之后，整个东夏不夜城似乎直接从人间之域化为了妖怪们的乐园，大多人也都发现了自己周围这些奇怪的存在们。 有穿着奇怪衣服的女子，走着走着，头忽然飞了起来，帮旁边的小孩从空中取下气球，将这位小孩的大人吓的够呛，而这位小孩则擦干眼泪感谢对方，这名女子回以微笑，露出了纯黑的牙齿。 “飞头蛮！”民俗部的专员调出光脑，指出图鉴道。 “拉长脖子的女人的头颅，这不是我们记载之内的鬼怪。” 有叼着稻谷的狐狸在房顶上奔跑，金灿灿的稻谷随着狐狸跑步的起伏而上下波动，有些稻谷落入了下面的摊点之内，而正在摆摊的人毫无察觉。 “狐狸脚上有脚环，这是基地丢失的那两只狐狸？”眼尖的人发现了狐狸携带的身份标志。 “没错，一只红的只有四只爪子是白的，还有一只只有尾巴尖带点红色，同体雪白，这是基地丢失的三只狐狸里面的其中两只！” 之前负责处理狐狸失踪事件的人道。 “它们果然来参加了。” “这又是什么含义？”局长看着狐狸行动的这一幕道。 “他们借狐狸参加百鬼夜行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不不不，不是单纯的狐狸，是神使啊。”研究神话的专员激动起来。 “狐狸叼着稻穗，这代表着神明稻荷神，他是掌管谷物和食物的神，因为狐狸能捕食稻田里面的老鼠，所以成为了神使。” “从它们嘴下面漏出来的稻谷，落在哪个摊位头上，就说明摊主要迎来丰收了，这是吉兆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迷惑了。 这还是百鬼夜行吗？不是鬼居多吗？为什么还有神的痕迹？ “那还有一只狐狸去哪里了？”局长道。 不用他再迷惑，他很快就看见了最后一只狐狸在做什么。 一个摊位上，一只拟人的大狐狸正笑嘻嘻站着，对着过往的人分发草鞋。 “试一试吧，试一试！上好的草鞋！” “上好的草鞋，穿上去走几十里地都不会被磨破的好草鞋！” “纯天然的草鞋！” “他在卖草鞋？”监控室内的诸位愣住了，没想到这只狐狸在卖草鞋。 “不好！快通知他们，不要买狐狸的草鞋！”见状，民俗部的专员大惊失色。 “典籍上记载了一个传说，在太阳下山之后穿上草鞋就会变成狐狸，要是狐狸在夜里面卖草鞋，很可能就是抱着把人变成狐狸的打算，快通知摊位的管理员，告知人们不要买！！！” 可惜当他们做出反应的时候，在逛摊位的人比他们更快地行动了。 “爸爸，是大狐狸。” 路过的孩子拉着大人说想要草鞋，被家长狠狠拦住。 “那可是草，纯自然的植物，我们买不起。”大人很现实地说出这个话题。 “乖，一会儿给你买糖糕吃……” 星际时代，植物是生长在实验室里面的珍惜品，单个植物标本就很贵了，更别说是植物编制成的艺术品！ 要是仿真的话，这位大人还敢问问价格，但是对方宣传的可是纯天然的草鞋啊！ 他现在是连价格都不敢问的。 哪怕现在因为维达尔森林的出现，导致植物的制品的价格比以往低了很多，但是植物对他们来说还是一种奢侈品。 为什么对方是在这种摊位上卖草鞋，而不是在高端店里面卖……真奇怪，他卖得出去吗？目标群体都搞错了吧，这位大人嘟囔着，把孩子拉远了摊位。 “呼……” 见到这一幕，在监控室里面的人都擦了擦冷汗。 “幸好……” 在监控室内的人都是买得起植物制品的人，自然没想到价格这点。 “看来这里是不用担心了。”局长刚说出这句话。 就见到屏幕里面的狐狸改口了。 “上好的草鞋，纯天然的草鞋，现在作为纪念品免费送，免费送！” “卧槽！”局长没忍住爆了脏话。 这狐狸是诚心想整人的是吧？风向转的可真快，一看别人嫌贵不买，直接就免费送了。 哪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啊！ 178 复苏51 百鬼夜行·其四 “免费的草鞋？” 路过的人纷纷竖起耳朵, 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之前付费的草鞋很贵，他们买不起，可是现在的草鞋是免费的, 他们就有兴趣了。 这可是纯天然的植物造物！ 这些路人可不知道背后监控室里面的人为此有多惊慌，大狐狸面前的摊位的人一下子满了起来。 “是那种小小的模型草鞋纪念品吗？”有人有兴趣进行询问。 虽然现在植物降价了，但依然很贵。 “不, 不是那种，是真的, 可以穿的草鞋。”看见周围的人多了起来，这只一人高的拟人狐狸也很高兴，原本就像是笑的狐狸嘴现在张的更开了。 “你看，我脚上的就是。”大狐狸道。 它仿照人类站立, 两只后爪站在地上, 两只前爪当手，此时爪子上正挂着一双草鞋，两只后爪也穿着一双草鞋，抬起一只爪子给他们看。 “还是纯手工草编的，又轻便又能走很多路呢。”大狐狸道。 “免费送给我们,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围观群众有人提出怀疑。 “会不会是一种新型骗局？” 这话一出, 周围人看拟人大狐狸的目光就不对劲起来。 “对对，为什么要免费送？不会一出景区门口就要我们强制消费, 说是只有在园区内免费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把昂贵的东西免费送给别人, 怎么想都不对劲。 “非常好, 群众有较强的防诈骗意识。” 监控室里面有人去联系负责人让他去处理狐狸摊位，有的专员正在狂奔去东夏不夜城的路上，剩下的人看着大屏幕, 看见狐狸被怀疑了，紧绷的精神有些放松。 “确实是骗局，让你穿上就变狐狸的那种！” “也不是全部免费的。”大狐狸眼珠子转了转，道。 “这是景区给特别的游客的纪念品，只有非常幸运的游客才能拿到手里面。” “十星币抽奖一次，抽中就带走。” 它摇头晃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滚筒抽奖机器。 “用的方法好原始。”人群里面有人道。 现在的抽奖都是用光脑里面的随机数抽的，这种物理抽奖是真的不常见。 “对，原始，和这草鞋一样。”大狐狸也不恼，继续笑眯眯的。 “这是我们景区的特色啊。” 东夏不夜城以古东夏族为名，主打的就是一个复古，自从神话复苏之后狠狠吃了一波流量。 因此群众也不觉得有什么。 “对了，还有一个前提，抽到草鞋的人一会儿要随着我们跳一支舞哦。”大狐狸道。 “不会跳也没关系的，穿上就会跳了。” “我就说肯定不是纯天然的，里面肯定编织有可操控的电子纤维，不然怎么可能穿上就会跳舞……”人群里面有人和同伴道。 “就这还吹什么纯天然……” 他的同伴倒是跃跃欲试：“反正十星币也不贵！就算是夹杂了人造物也值得啊，放在家里面可以当工艺品了！” “慢慢来，慢慢来，鞋子很多……” 看着很多人付款想进行抽奖拿鞋子，大狐狸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 东夏不夜城管理处。 几个安保人员接到命令，跟着队长去阻止一个穿着拟人狐狸皮套的摊主进行摆摊，对方没有购买摆摊许可，是违规行为。 安保队长走在前面，他们几个跟在后面。 “等会儿过去之后，你们一定要礼貌地请对方离开，不要做出不礼貌的行为。”队长再三叮嘱。 “对方只是违规而已，不让它摆摊就行，不要激怒或者惹得对方不高兴，千万记住了！” “是，头儿！”他身后的安保人员齐声道。 “我们要保持景区对于摊主的良好形象，不能破坏市场秩序。”有自以为聪明的人解读道。 他看向安保队长，道：“头儿，你怎么了，太热了吗？额头上都是汗，要不要歇一歇啊。” “不用了，快跟上。”队长训斥道。 这几个安保人员不知道真相，因此没觉得这次任务有什么，但是安保大队队长可是知道狐狸摆摊的真相的！ 所以他才出了一头汗。 但是不去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的不夜城景区里面现在已经完全是妖怪乐园了，虽然这些妖怪们至今尚未惹出什么事情，看起来其乐融融在玩耍，但是鬼怪和妖怪毕竟是妖怪啊！ 更别说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还是要求一个狐狸收起它的摊位。 这件事本身就有可能得罪它…… 只要一想，安保队长就觉得自己人生未来惨淡。 谁知道得罪狐狸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跟洛殷一样被吃？ 但是不阻止也不行，根据异常事务管理局的说法，这只狐狸卖出去的草鞋会将穿上的人类变成狐狸，这种变形术至今人类无法破解，要是变不回来那就糟糕了。 每往前走一步，他的心理压力就增加一分。 等到了狐狸被围住的摊位旁边的时候，安保队长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前去问问。”安保队长道。 “一旦有什么异常，你们就快跑！” 身后的几个人道：“好，头儿！” 安保队长咽了口水，正要往前走，忽然被一个人拍在肩膀上。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等……” 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拍他肩膀的人不是他想象之中的安保队里面的人，而是一位穿着奇怪宽袖白衣，带着黑色帽子的青年。 “您……您有什么事情吗？”安保队长声音下意识放轻，小心翼翼道。 看对方这一身衣服就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俊秀的青年肯定也是那些妖怪里面的一员！ “不用管它们，它们只是想玩玩而已，不会造成危害。” 青年开口，语气和煦如同微风拂过，声音悦耳动听，虽然是安保队长不知道的语言，但是他就是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可是变成狐狸之后……”安保队长下意识道。 这怎么不算是危害呢？人都要被变成狐狸了！ “那是一种幻术，和瑟西的魔药变形学不同，这种幻术不涉及本质物种的变化，人依然是人。”这位青年的语气依然温和。 “等到白天就会恢复正常。” “狐狸最擅长幻术了，不是吗？” “是……是。”安保队长道。 此时的情况有青年在，他也不可能去阻止对方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两个兴高采烈的抽中草鞋的人，被大狐狸邀请穿上鞋子，变成了和人差不多大小的狐狸。 “今天晚上是狂欢夜呢。”青年温和的语气在他耳边响起。 “想必大家很久都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 “是……”安保队长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别的话，只能附和。 “放轻松，这里我会管理。” “我的出现，正是为了这个。”这位青年平静道。 他伸出手，手掌心里面躺着一个纸做的千纸鹤。 这只千纸鹤在他手掌心里面扇了扇翅膀，像是活着的小鸟一般啄了啄他的手心，随后飞行离开了。 这只纸做的小鸟所到之处，周围的鬼怪都纷纷停止手里的行动，对它行以注目礼。 周围的人类也被这纸鸟不自觉吸引了目光，等自己回过神来，就已经在看着街道中心的青年了。 青年往后一退，脚在地上轻轻跺了一下。 瞬间门，一棵繁荣茂盛的樱花树从地上汹涌澎湃地涌现出来，将青年托举了高处，让他位于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里面。 然后，他微微一笑，道。 “今天晚上是东夏不夜城的特别活动，以百鬼夜行为主题，会有鬼怪和妖怪与人共处，让人再次体验到那个时代的风采。” “接下来还有妖怪们的歌舞表演，大家敬请期待。” “好，好！”下面人群有人喝彩。 “这门票值了啊。” 安保队长听见下面有人这样道。 这辈子值了……他默默抓紧了樱花树的树干，防止自己掉下去——青年平地生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自然被一同带了上去。 和在树端花端如履平地的青年不同，安保队长是坐在树杈子上的，他觉得这个高度自己掉下去估计还没等到救护飞船来，自己当场就会死亡。 安保队长再往下看去，那些穿上草鞋的人变成的大狐狸现在正在跟随卖草鞋的大狐狸，开始发传单起来了。 好像是那青年的话打开了什么开关，那些路上的妖怪们变得更多了。 如果说之前妖怪和鬼魂们的比例大概是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现在的比例就是十个人类会有一个了。 伞形状的付丧神，冷冰冰的白发雪女，穿着人衣服的狸子，长着一只眼睛，身高只到成年人腰间门的一目小僧，带着帽子的湿漉漉海坊主，都逐渐显现在人群里面，让人群变得更加稠密多样。 时不时有鬼魂飘过，展示着生前的各种死法，看的人啧啧称奇。 长着漆黑翅膀，带着长嘴面具的鸦天狗从空中飞过，樱花的花瓣飘落在他的翅膀上，黑色和粉色对比鲜明。 鬼新娘的轿子停下来了，她从挂着绣品的窗户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从旁边的摊位上买了一只棒棒糖，而纸人轿夫给出一锭银子。 “能合影吗？”一位女孩子对着飘过的长舌头白无常道。 “可能你的相机拍不到我。”白无常笑嘻嘻道，他伸手指路：“可以去和前面的猫又们合照。” 叼着稻穗的狐狸不跑了，它们在两边的摊位顶端好奇地转圈，像是在打量这棵巨大的樱花树。 群魔乱舞，他的脑子里面蹦出来这个词。 179 复苏52 百鬼夜行·其五 “你这里管理人类秩序的人。” 就在安保队长为下面群魔乱舞的场景震惊的时候, 悬浮在空中的青年忽然道。 “是。”安保队长回答道。 “我是今天晚上负责管理鬼怪秩序的人。”青年又道。 这句话青年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安保队长在心里面琢磨了一下, 道：“我竭力保证今天晚上的秩序。” “我同样会这样做。”穿着狩衣的青年道。 “若是有同时涉及人和鬼怪的事情，可能就需要我们一起解决。”他道。 “下面的妖怪里面有一些是我的式神，它们会帮我维持秩序，”狩衣青年又道。 “但是，一旦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还需要我亲自出手。” “为了方便称呼，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安保队长小心翼翼询问。 “名字？”对方轻笑了一下。 “名字是最短的咒……既然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阴阳师, 那便叫我阴阳师吧。” * “阴阳师？” 背后监控室里面的人愣住了。 “果然是阴阳师。”猜对了职业的民俗学家很高兴。 不过他的笑容又立刻淡了下去，因为对方没给出名字, 他们不好查资料以应对——虽然他们也不一定有多少资料。 “名字是最短的咒确实有这种说法, 对于巫术诅咒类的超凡者来说，也确实会存在知道名字就能下手的情况。”民俗学家思索了一下道。 “作为阴阳师，在意这方面是正常的, 而这句话可以更帮我确定他的身份。” “他有极高的概率是安倍晴明！” 如果说这句话出现之前, 他作为安倍晴明的概率是73.33%, 其他阴阳师的可能性共占26%, 那么这句话出现之后，他是安倍晴明的概率就一下子上升到89%以上了。 “而且他说下面有些妖怪是他的式神。”民俗学家道。 “这个力量体系，你们不觉得和顾无言那次使用‘召唤’的方式很相似吗？” “确实。”研究超凡力量体系的学者首先肯定了这点, “和其他超凡生命签订契约, 役使他们，不过记载里面的式神大多数是强大的灵体, 灵体依附在纸做成的物体上，以此为载体行动，这叫纸式神。” “而顾无言召唤出来的……嗯。” 不管是九尾狐一, 还是北欧的魔狼，还是天使，都远远超乎的灵体的范围，就算是那些超凡存在里面最弱小的九尾狐一，也是九尾狐一族里面地位崇高的存在。 当然，顾无言那是获得了‘启航者’的帮助，才能召唤出那些存在帮助，但是那和‘役使’错的太远了。 “不过，核心都是和自身存在之外的超凡存在签订契约，我们之前研究过他觉得异样的那只手，上面确实存在一个不同寻常的灵气回路，在他运转灵力的时候显现出来过。”研究超凡能力的学者道。 “或许我们这次能从这位‘阴阳师’身上学到点什么，只要他愿意教。” 阴阳师出现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杀人如麻的鬼怪们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像是在享受这场盛宴。 而阴阳师同样说了自己就是管理鬼怪秩序的，还让人配合他，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撤离方案暂缓，不要惊动他们，告诉东夏不夜城，让他们通知所有游客，这是一场特别的主题活动，旁边的不是演员就是机器人，不用惊慌。”局长开口了。 自此，方案转变，从紧急撤离，到人妖共处。 这是一次演习吗？局长心想。 随着以后超凡生命的越来越多，像是东夏不夜城这种人妖相处的景象，后续有很大可能会出现。 之前就有狐妖入世的消息，它们装作人类进行游玩，最后还是付款的时候用了纸币才被逮住的——光脑支付，现在已经不需要纸币了。 而狐狸们给出的纸币当然是树叶子。 放在以前，狐狸们给出的价值和它们拿走的不能相抵，可是在星际时代，植物昂贵的情况下，狐狸给的树叶子的价值往往比它们应该付的钱更多，很难说它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在付款…… 现在唯一活跃的超凡物种是狐狸，将来未必没有更多，不说别的，应龙机甲的存在不仅证明了人类可以修超凡机甲，更是证明的‘应龙’这一动物的存在。 应龙的精血是存在的，那应龙当然也是存在的！ 更别说《山海经》上面还有更多的异兽。 如何与这些异兽相处，这些异兽会不会入世，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有点想去亲眼看。”一位民俗学家看着屏幕之内道，他的语气里面都是羡慕。 “鬼门关明明开在局里面的院子里吧，为什么他们都去那里了？” “可能是它们觉得这里不够有趣。”有人接话道。 “阴阳师说它们是来玩的嘛，来玩当然要去有趣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我能理解为什么会开在这里了，异常事务管理局是这颗星球上灵气最高的地方，适合开门，而东夏不夜城是全宇宙内最复古的景点，可能出于这种考虑他们才会在这里出现的吧。” 在阴阳师做出承诺之前，那百鬼夜行是妖魔之地，应该逃离。 而当阴阳师做出承诺之后，那里就是安全的，可以和妖怪们进行接触的梦幻之地。 “我有研究生在附近星球，我给他发个通讯叫他快点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说着，某位民俗学家就拿出了光脑开始打通讯。 而光脑社交软件上，关于“东夏不夜城主题活动”这个词条如同下面有一把火一般，飞快地窜到了第一位，现在已经成了热门主题。 在这个话题之下，大家都在称赞活动的用心，机器人的敬业，特效的优秀和他们所查资料的丰富。 在某网红晒自己和大狐狸合影的时候，有很多人表示出了羡慕嫉妒的心情。 “天呢，我原本想去的，呜呜呜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拍照的就是我了！” “身边的海景大床房立刻就不香了。” “我指着床头的玩偶说给我变，变成这样！” 该网红还在照片下面写： “其实还有抽奖拿纪念品活动，你们敢信？纪念品居然是一双草鞋，穿上就能有投影将你变成狐狸，拟人的大狐狸，真的超棒。” 下面很多人@自己附近星球景区的负责人，让他们来学学东夏不夜城的做法，而作为本体的东夏不夜城景区负责人更是遭受到了更多的@，有夸他用心的，有让他教教别人的，还有直接说想请他过去顶替自己附近景区负责人职务的。 而东夏不夜城的负责人看见旅游网上面飙升的好评沉默了。 这叫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就此到头，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 180 复苏53 百鬼夜行·二阶段 “差不多了。”洛殷道。 他一直在注视着东夏不夜城里面的事情。 “现在情况平稳, 该进行二阶段了。” 洛殷当初的计划里面就是第一阶段进行小范围的百鬼夜行，顺便将阴阳师的马甲拉出来亮相。 当第一阶段彻底平稳后，第二阶段的百鬼夜行即将到来。 那不再是局限于小范围之内的情况, 而是扩散将其扩散到全宇宙。 “我准备好了。”洛殷道。 “好。”洛随道。 洛殷走到房间的窗户前, 打开窗户, 伸出手，对着手掌心吹了一口气。 他的这个举动仿佛打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灵气浪潮的顺着他这口气的频率上下起伏, 形成固定的频率，从他的手掌心扩散开来, 以他所在的宿舍楼为宇宙中心, 朝着全宇宙吹拂。 这些天里面，洛殷没闲着, 除了设计鬼怪造型，模拟百鬼夜行流程，他还书籍，从母巢和洛随那里吸收知识，从而创造出了以自身为载体，撬动世界之外灵气进入的法术。 洛殷按理说是半神, 只是点亮了神火，还未拥有神格，担任神职，是做不到对宇宙造成全面的持续影响的，但是他要是撬动宇宙外的力量，就容易多了。 当初母巢给他展示画面的时候，他那横扫宇宙的一剑，也是建立在扩大屏障裂缝的基础上进行的。 而现在, 这个引动法术，就是他影响全宇宙的基础。 风吹起来了。 它温和却坚定地扫过一颗又一颗星球，吹过一片又一片星域，引起星体内部的能量共振。 洛殷能感受到，因为大量灵气的涌入，整个世界都在生机勃勃地向上发展，世界意识欢欣雀跃。 “安息之风。”洛殷道。 “我把这叫安息之风。” “好名字。”洛随道。 “我偶尔也会灵光一闪嘛。”洛殷道。 “虽然这风的作用是唤醒安息者。” 因为是以洛殷的动作作为载体进入的这个世界，这些灵气可以为他所用，带上他想要风拥有的属性。 这次全宇宙范围内的撬动，洛殷增加了灵气的浓度，顺便唤醒了那些执念灵体，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鬼魂。 和普遍传说里面的不同，鬼魂的存在是以普通人临死前的执念为核心凝聚出来的灵气聚合物，只有固定的死板行为，没有自己的神志，因此不在百鬼夜行的邀请范围之内。 他们会一直徘徊在自己执念所在的地方，直到被人消灭，或者被时间磨灭了灵气而后消散，就这两种结局，没有其他道路。 鬼魂本来就是一种终末产物，像是火烧尽之后的余灰。 而洛殷的‘安息之风’，则是赋予了这些普通的执念体最后一丝灵光，让他们可以短暂地进行思考，恢复生前的神志。 这效果并不持久，也谈不上复活，或者让他们成为灵魂，最多像是对录像带带子的回放，那些执念本体确实是已经死去，无法挽回了。 “真正的百鬼夜行，其实是打开鬼门关，让在地府里面的鬼进入阳间，再看看他们的亲人一眼，享受香火。”洛殷道。 “所以我就让那些鬼魂恢复最后一点神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消除自己的执念。” “有亲人的，可以再见亲人，想复仇的，可以自己复仇。” “当然，要是有鬼魂想趁机做恶……”洛殷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布置的‘鬼差’程序也能把他们全都打散成为灵气，不过仅限于今晚，而且误差不论，统统打死。” 他其实是能直接解决东洲星系范围内所有鬼魂存在，让他们不去打扰到其他生人的。 但洛殷没有这么做，还增加了鬼怪这一存在，增加了生存难度。 洛殷对人类是友善态度不错，也没想成为把整个人类群体当成可以挤出好处的信徒，但是他不是保姆，不可能把饭直接喂给人类，事事都帮他们做好。 必要的磨练是存在的，那些鬼怪就是他的员工。 要是他不要脸一点，将其称呼为是‘神之试炼’也没问题。 对于‘鬼差’系统的作恶标准则是他和洛随一起制定的，母巢压根靠不住，她不能理解人类，因为她本身就是虫族的制高点。 安息之风安静地拂过一切，像是真正温柔的风般，吹起洛殷的头发，吹过他的脸庞。 洛殷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今天晚上会有很多人在睡梦中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也有许多人睡不着觉。 “只可惜这个恢复的范围只到灵气复苏的时候。”洛殷道。 他也只能把鬼魂们的录像带子倒回到这里为止，在那之前的就不行了，录像带全部毁坏，根本播放不出来什么。 “你想见你的亲人吗？”洛随走到窗户边，和洛殷站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洛殷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哪里有什么亲人？我两辈子都是孤儿啊……” “不过现在你倒是可以成为我的亲人——”洛殷说话说到一半被洛随打断了。 “我不是你的亲人。”洛随道。 “也是哈……你是高等维度生命体。”洛殷道。 他语气明显有点不太高兴了，但是洛随却仿佛没有发现这一点般，自顾自说下去。 “我是你的恋人。” “……” “我没谈过恋爱。”洛殷沉默片刻后道。 “我也没有。”洛随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但是你现在可以和我谈。” 他的双目直视洛殷，“我的这副身体原本就是你按照自己脑海之中最喜欢的性..对象捏出来的，我可以认为，你一开始就想和我谈恋爱。” 洛殷心想你误会了，当初其实是为了不让你待在我脑子里面，为了把你赶出我的脑子才让你拥有的载体…… 而且我那时候只是把你和你的身体当成有生物属性的机器人而已，你除了恋物癖没人会对物品产生感情的。 但是他在和洛随的相处过程中，明白洛随不是什么人工智能，而是一个和他一样拥有独立思想的生命。 洛殷不是恋物癖，他是一个正常的人，虽然相对于其他人类来说，他内心的感情成分有些稀少，但是稀少并不是没有，否则他也不会把洛随的身体和脸捏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你赋予我的存在载体是你内心最完美的性.对象，”洛随又着重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平铺直叙道，“这意味着。” “你想上.我。” “不不不！”洛殷一叠声否认。 “那么就是你想被我上。” “……”洛殷这次沉默了。 “我想，我们可以先从接吻练习开始。”他最后道。 “当然可以。”洛随低头道。 …… 181 复苏54 鬼差系统 安息之风席卷整个宇宙。 如果有人能从宏观层面上观看, 就会发现，在所有星球的表面都不约而同而刮起了频率相同的风。 无数原本尚未苏醒，徘徊在原地的鬼魂们因为这股风的吹拂而获得了片刻清醒, 纷纷前往自己的执念所在之地, 去化解自己的执念。 而在当天死去的所有人，无论他们死后的执念能不能凝结成为鬼魂，也都因为这股安息之风获得了一天的死后清醒时刻。 不过, 即便是在安息之风的加持之下, 也很少有鬼魂的执念足够强烈到影响现实, 他们更多是能影响到活人的梦境, 起到沟通的效果。 “每年一次。”洛殷道。 “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它原本就是为了阴间门的鬼和亲人们团聚而设计的，类似的还有墨西哥的亡灵节, 也是在鬼节这一天让亲人的亡灵返回阳间门。” 洛殷伸出手指敲着窗户边框，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说的对, 接吻会分泌多巴胺让人心情愉快。” 洛随似乎还想说话, 洛殷直接转身, 伸手捂住对方的嘴。 “我觉得你接下来的话我不爱听，别说了。”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洛随被捂住嘴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肯定想再来一次……”洛殷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的, 不过你不乐意就算了。”洛随道，他嘴角扬起。 “能猜到我接下来想说什么，这说明我们心意相通。” 他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洛殷感觉他看自己总是带着一层厚厚的滤镜。 按理说距离越远才越能产生滤镜和脑补，洛殷心想, 这也是他都让那些‘复苏’的超凡者和人类短暂接触，从来不让他们长期相处的原因。 可是他们两个几乎都是贴在一起行动，不知道洛随为什么会有这种程度的滤镜。 抛开这个话题不谈，洛殷打开系统页面, 查看“鬼差”系统的运行情况。 这次全世界范围的安息之风，本质上是带着‘复苏’‘唤醒’属性的灵气潮流，和洛殷的神职有一定的关系，会增强他的神火，方便凝聚神格。 除了那些被倒映了生前录像带的鬼魂们，那些濒死之人凝聚灵魂的几率也会高上不少。 同时，洛殷借助着席卷全世界的安息之风在人类所在的各个星球之上安插灵气节点。 这些灵气节点相互交织，构筑成全世界范围内的灵气网络，覆盖在全宇宙之内。 之后洛殷会将‘鬼差’系统从他的个人页面，转移到这个全宇宙的大灵气网络之内，在这上面运行‘鬼差’系统，起到一些地府的职能。 在还未捕获任何灵魂的情况下，‘鬼差’系统里面的‘鬼差’只是死板的电脑程序类似物，只会按照洛殷留下的程序行动，比如说逮捕一些凶残性过高的，无故杀人的冤魂，对死去的有灵魂之人进行勾魂等等。 当‘鬼差’系统捕获到灵魂之后，就又是另一种情况。 里面的灵魂可以进行选择，可以选择直接投胎，或者成为鬼差。 选择去投胎的，那就让其喝下孟婆汤重新找个人家投胎。 选择成为‘鬼差’的，就能获得‘鬼差’的职责，同样会洗去上辈子的记忆，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鬼修。 在成为‘鬼差’期间门，要是对方表现出色，‘鬼差’系统还会给予对方重建地府的任务，引导对方一步步重建地府。 ‘鬼差’系统算是洛殷重建地府的手段之一，不是他亲自建，而是给予人机遇，让人自己选择。 182 复苏55 契约型超凡 洛殷所做的是埋下超凡的种子, 等待它慢慢发展成为萌芽。 阴阳师的出现目的和那些人的讨论差不多，就是表示一种超凡路径的出现。 他本来想把这种流派叫召唤流，但是考虑到其本质是和各种超凡生命签订契约, 让它们为自己所用，所用还是老老实实叫契约流了。 同时, 既然有这种超凡流派的诞生，那作为配套的多种多样的超凡生物们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在机甲神兽化方面同样需要所对照神兽的精血，这两个流派对这个世界上的超凡生物数量都有着一定的要求。 幸好抓住了母巢让她为我工作, 洛殷心想，虫族的生物多样性和母巢的统括性用在这方面是再好不过了。 洛殷再怎么说也是个人，他的直接操控的数量是有上限的, 人类最多能和148个人建立起直接的社交关系, 这是人类大脑皮层所限定的容量。 这对于洛殷来说同样是通用的, 让他创造几十个物种, 保持联系可以。 但是创造几百个种族, 哪怕他现在是半神, 人类的身体极限不能束缚他了, 对他来说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把这件事交给母巢就没问题了。 虫族的生理结构和社会结构，让母巢可以在同一时间门内面对成千上万个不同的个体, 和它们都保持直接联系, 她的意识甚至可以专门降临到千亿个虫族里面的任意一个虫族身上——前提是对方能撑得住。 让母巢制造各种异兽是前段时间门洛殷布置给她的任务，现在同样是验收的时候了。 “除了百鬼夜行，也还有别的生物也可以夜行……”洛殷道。 * 百鬼夜行, 第三阶段。 或者说, 这已经脱离了百鬼夜行的氛围。 东夏不夜城里面的人还在享受着群魔乱舞的主题活动，无声无息之间门，有一条黑影从空中飞过。 白色的玉兔蹦蹦跳跳, 拿着捣药杵和捣药罐路过街道。 身披五色鳞片，头如龙，身如麝鹿的动物踩着祥云往前行走。 空中传来清脆的凤鸣，随后火红的大鸟俯冲而下，带来铺面的热浪，随后又卷着风冲向天空。 长着九只眼睛的异兽引起了路过众人的关注，它还能口吐人言，颇有礼貌，更是引起了一轮一轮的惊叹。 “一号街区天空的那个黑影是龙吧！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龙！” “三十四号街区出现的生物疑似瑞兽麒麟，重复，三十四号街区出现的生物疑似瑞兽麒麟。” “一百零四号街区出现的那只鸟是凤吗？连凤也出现了？” “不好说，还可能是朱雀。” “九只眼睛，善于回答问题，这肯定是白泽没错吧！” 得益于星际时代发达的监控水平，异常事务管理局内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不光是鬼怪，妖怪们，就连各种各样的传说里面的异兽也出现了。 局长差点把胡子给揪下来，感觉这是幻梦而不是真实。 “现在神话之中的异兽们也出现了？” “看样子，应该是的。”旁边有下属道。 “看来人类和非人类的相关相处条例要加速出台了。”局长又道。 不知道这些异兽是和那些复苏的超凡者们一样只是偶尔会出现，大多数时间门都位于他们不知道的异世界里面，还是和维达尔森林一样会长久地存在……局长心想。 这两种情况的区别可大了，前者还好，后者他们就要努力维持人类这边的秩序了。 而且更多的超凡异兽出现，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制造更多的神兽化机甲，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取到那些超凡异兽的精血…… 就在监控室里面心想的时候，阴阳师和安保队长走在东夏不夜城的景区内部。 阴阳师在前悠闲行走，而安保队长背后则全是冷汗，湿漉漉，夜风一吹就贴在后背，冷冰冰的。 他和旁边天真且愚蠢的游客们不同，他可是知道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看着旁边又有游客和那白茫茫浑身冰霜的女人样子的妖怪拍照合影，安保队长的心都提起来了。 似乎是能感受到背后人的紧张，前面的阴阳师转过头，道：“别紧张。” “你似乎很容易紧张。”他道。 废话，在妖怪堆里面，谁不紧张啊！安保队长心想。 哦当然，你可能不紧张，因为你是超凡者啊！ “人妖共处，这不是挺好的吗？”阴阳师道。 他看着周围的一幕，似乎在怀念什么。 “远古时代的人类也是这样和妖怪们共处的吗？”安保队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对方道。 “那时候没有现在和谐，人们总是吃不饱饭，过的不好。”阴阳师道。 “而且对于妖怪来说，人是很美味的食物，大部分人类对他们来说都很弱，很好吃。” 听见这话，安保队长又抖了一下。 阴阳师笑了。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他说。 “现在的妖怪们不吃人？”安保队长看看周围道。 “应该说，他们可以做到不吃人。”阴阳师道。 “大概因为我的母亲是白狐的缘故，我想要妖怪和人和谐相处。” 安保队长悄咪咪后退一步，面前这人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是个半妖。 不过想到对方好歹表现出守序的特征，而且是自己在妖怪堆里的唯一依仗，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妖怪里面有善良的，不吃人的妖怪，而人里面也有心地歹毒，会利用妖怪作恶，对自己同伴下手的人。”阴阳师淡淡道。 “而他们之中大多数存在不肯承认其他物种里面会有友好的存在，人类这边传言妖怪就是恶，杀妖就是好，而妖怪那边则断定人类阴险狡诈，是敌人和食物。”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想要实现的人妖和谐就是一纸空谈。”阴阳师道。 安保队长点头。 “如果能解决妖怪吃人的问题，再将人和妖捆绑成为利益共同体，或许就能实现我的目标。”阴阳师道。 如果说人和妖是对立的，不相容的两方，那么就尝试让他们拥有共同的利益。 “这就是我发明‘契约’体系的原因。”阴阳师道。 “和妖怪签订契约，让他们成为我的式神，同时为他们供给灵力，增加灵感，帮助他们破除修行方面的蒙昧。” “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契约，人类和妖可以相互帮助，成为伙伴，这样的话，不知道我的理想能不能实现。”阴阳师道。 巨大的犬神缓步朝着狩衣青年走来，露出了它那和人腰一般粗细的獠牙，吓得安保队长赶紧躲到阴阳师身后。 而阴阳师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它顺势地下的头。 “不用怕，这是我的式神之一。”阴阳师道。 这牙齿看起来能一口气咬断十个我，安保队长心想。 “要摸摸吗？它很喜欢被摸头。”阴阳师转身询问。 巨大的犬神那铜铃般大小的眼睛转而注视着安保队长，从鼻子里面哼出白气。 看见这场景，安保队长哪里敢说不，忙不迭地伸出手，踮着脚尖在犬神头上摸了摸。 犬神身上的阴冷感一丝一丝地沿着手臂传进身体里面去，提醒着安保队长面前的是只有着大型犬外表的妖怪，不是真的大狗。 “手感真好。”安保队长违心称赞道。 阴阳师又笑了笑，这次他的笑容轻且浅。 * “果然是‘契约’体系。”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道。 阴阳师这边当然是重点监控内容之一，都指望他和晏清，瑟西，德古拉等人一样都给点超凡相关的线索。 结果他不负众望，说出了他所修行的超凡之路。 “契约”。 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恨不得身以替之，把自己和那个安保队长的位置置换掉，亲自上阵，询问阴阳师一些关于‘契约’这个体系一些更详细的事情。 眼睁睁看着他浪费机会，这种感觉让他心梗。 对方说希望人和妖和谐相处那时候分明就是想谈论过去的事情，而这些复苏者们，每次谈论过去的事情都是重要的信息，对过去进行怀旧，也代表着他们此时愿意回答更多关于过去的问题——因为这可以帮助他们进行回忆。 而那个白痴只是傻傻地站着！ “快，给我连线他的耳麦。”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道，他忽然想起来为了方便管理，安保队长是卡有耳麦的，虽然自己不能身以替之，但是能远程指导，这样也行。 一阵波折之后，安保队长的耳麦成功连接上了监控室内的信号。 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一上来就甩出几个问题。 “这种契约的关系是人占据主导还是妖占据主导？” “妖为什么需要人类的灵气供养？用人的灵气供养是不是显得它能吸收的灵气很少，比人还弱？人有必要契约比自己弱的妖吗？” …… 听着这些直白的问题，安保队长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问，但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鼓起勇气，刚想开口，就看见阴阳师竖起了自己葱白的手指，放在嘴唇上。 “嘘。”他道。 “让他别那么激动，我全都听见了。” 安保队长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自己该转身就跑还是留在原地等候发落。 “你的胆子太小了。”阴阳师似乎看破了他想进行的举动，无奈道。 “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管理维持秩序的人的？” 因为当初招人的时候没说要面对妖怪啊，安保队长自然心想。 当时查的是有无心怀不轨的星际通缉犯，还有虫族痕迹，这些他都可以，谁知道这个地方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鬼怪乐园啊。 183 复苏56 阴阳师传承 阴阳师温声道：“你不必如此紧张, 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我创造出这种超凡体系本来就是为了扩散它，去实现我自己的愿望。” “首先，哪一方占主导, 主要看契约的内容。只要两方同意，可以人占主导，也可以妖占主导, 这既是双向的增益，同样也是双向的束缚。”阴阳师道。 “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对待妖怪, 无论是把对方当成仆人, 打手, 或者供奉, 都可以，根据你们当初签下的契约内容决定。” “我虽然创造了这份契约, 但是我同样知道, 这可能会导致一方把另一方当成自己的私有财物, 而不是值得平等对待的生命体，这是不可避免的。” 阴阳师道。 “人当然可以契约比自己更强大的妖怪, 只要对方同意你的契约内容，它也依然需要人的灵气供养。” “不是因为妖怪比人弱, 所以才需要灵气供养，而是因为妖怪吸收灵气的速率天然比不上人类, 当人和妖怪契约之后, 人就会成为妖怪吸收天地间灵气的载体，通过人类中转站吸收灵气, 速率会大大提升，因此对妖怪也是有利的。” 研究超凡体系的民俗专家点头。 他们头一次听闻人类修行灵气最快这种说法，不过这话是从阴阳师嘴里面说出来的, 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看来顾无言那时候召唤九尾狐，天使和魔狼们来帮忙，用的应该就是类似的契约了吧。 “那您可以将‘契约’教给我们吗？” 知道自己的话会被阴阳师直接听见之后，研究超凡体系的学家也让安保队长转述了，直接在耳麦里面开口道。 对方想达成人妖和谐相处的目的，为此创造了‘契约’的超凡体系。 虽然不知道这‘契约’的推行到最后是否能达成他的理想，但是从他的愿望出发，阴阳师肯定是想要让这个‘契约’体系快速扩散开的。 所以直接问他能不能教会他们不算阴阳师的雷点，这个问题可以问。 并且对方会答应的概率很大。 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进行一番逻辑推理，得出这个结论，于是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他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比他当年等他孩子出生都紧张。 然而，阴阳师却给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说：“不可以。” 对方竟然拒绝了！ 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询问的太急了？引起了对方的不愉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心思电转。 “你们人类的修炼水平，还没达到能承受‘契约’的地步。”阴阳师轻声道。 “等到你们之中有人能和那些妖怪，异兽们拥有良好的关系，并且修炼到能承受‘契约’的水平，到那时候我就会出现，询问他是否接受我的‘契约’。”阴阳师平静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阴阳师抬头望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之中，有游龙在云中出没。 “当然，除了我创建的体系之外，我还是阴阳师。”狩衣青年道。 “关于阴阳师的传承，你们想要吗？” 想啊，当然想啊！ 现在不光是研究超凡体系的学家激动了，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不自觉地气息变得粗重。 那可是来自远古时期复苏的阴阳师的传承！ 能自创一种超凡体系的人绝对不简单，要是能获得他的传承，没准能超过洛殷，直接成为人类最强的超凡者！ 184 复苏57 祝福 “不过可惜, 你们之中还是没有人能获得我的传承。”阴阳师微微一笑道。 …… 耳麦里面沉默了。 这一上一下的话语将人的心高高吊起，又狠狠甩下去，让那些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难道是需要什么条件？”研究超凡体系的学者自言自语道。 “是的, 需要一些条件。”阴阳师悠然道。 他显然没打算将条件告诉他们。 “是我们过于激动和贪心了。”民俗学者立刻反应过来, 反省自身道。 表现的太过明显, 以至于对方很容易就发现这点。 而在东方的传说里面, 贪心这种不美好的品德显然是和机遇无缘的。 “把这种冲动用在正确的地方会是一件好事。”阴阳师道, 他语气平静。 “但是如果在追求超凡的道路上将此作为执念, 有很大可能会走火入魔。” “多谢提醒！” 监控室内众人连忙道。 “不客气。”阴阳师道。 “等到今晚之后，全世界的秘境入口将会开放, 你们可以从中寻找到超凡的机缘。” 洛殷始终没忘记自己还占据了一颗星球，在上面布置了影视场地——青丘和涂山。 这给了他灵感。 他可以把一些人类还没触及到的，虫族那边的星球进行改造，做成传说里面的仙境, 比如蓬莱, 昆仑, 地府等等, 供人可以进去探索，这样更能为他的谎言：上古时代的超凡时代添砖加瓦, 还能丰富超凡体系，增加多样性。 那些‘仙境’将入口随机放置在人类这边，仿照成依附在主空间的亚空间的格式, 和传说里面的差不多。 在准备百鬼夜行的时候，洛殷还抽空去整理了一下母巢之前占据的星球，进行了设计，而动工的活则交给母巢来干，她的虫兵又多又好用, 干活还专一，大大节约了洛殷自己的能量。 所以这就有了阴阳师预告秘境入口的一幕。 毕竟要伪造一个充满超凡的上古时代，让人确信，光是出现人物还不够，得有点东西可以让人进行‘考古’。 “还有秘境！”民俗学家道。 这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而且这和维达尔森林里面有神格的传言不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经过超凡者亲口认证里面有机缘存在的秘境！ 阴阳师笑了笑。 “不然你们以为，这些孩子们的栖息地是哪里呢？” 他转身，看向街区上行走的一些异兽们。 “你们不已经见识过了吗？九尾狐一族也没有在你们人类的领地上生活啊。” “青丘和涂山。”民俗学家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对，就是这样，秘境！” 他激动的似乎只会说这个词了。 “这是个和我们当初不一样的时代。”阴阳师微笑道。 “听‘启航者’说，你们想要达成全民超凡的成就，我很期待你们能做到哪一步。” 又是‘启航者’，这个名字对于在座的各位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真是个奇迹的时代啊，人人都能吃饱，人人都能识字，还能利用你们所说的科技达成超凡做到的事情，对于一个没有灵气的时代来说，你们已经做得够好。”阴阳师道。 “所以我可以期待。” “期待你们创造出一个全民超凡的世界，到了那时候，我一定会为诸君送上祝福。” 185 复苏58 永远 洛殷很欣赏星际时代人们的想法, 也很乐意看见这个变成真的。 东洲星系之前一直在研究的灵气回路就是照着这个方向研究的，就像他们之前会给所有人激发精神力一样，大概之后也会去激发所有人的对灵气的感知。 洛殷数了数, 目前为止, 他已经扩散了不少超凡体系, 五花八门各种各样，以这些超凡体系为基石, 后续人类可以再对此进行钻研。 毕竟，传说里面的超凡者和正常人的关系不能套用到当下, 那时候人们的生产力还很不发达，社会制度和现在不同, 以此为基础所诞生的传说和神话肯定不能照搬到星际时代。 如何处理普通人和超凡者之间的关系, 处理人类变成超凡者这种变化, 主要是看人类联盟怎么解决, 洛殷只负责带来, 不负责管理。 毕竟要是事事都让他来管，那他干脆当人类联盟总议长算了。 借用了阴阳师的口传达完这些话, 洛殷就操控阴阳师挥了挥手，直接将监控给屏蔽了, 免得那些人再继续偷看自己, 随后就继续逛起景点来，巡查自己捏出来的妖怪群体和人类社会的相容程度, 以便于之后进行修改或者加强。 …… 而人类议会那边因为阴阳师给出的秘境的事情而发生了多少动荡，又有多少政策为此出台，后续造成了大多的影响，洛殷对此一概不管。 用阴阳师的马甲逛了逛这个群魔乱舞的夜市，洛殷感觉还不错, 直接创造了一个分身降临，拉着洛随一起来逛。 在喧闹的人群之中，洛殷和洛随并排行走，共同感受着氛围。 洛殷收敛浑身灵性，掩盖神火，将自己变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洛随一开始就是凡人的身躯。 “很热闹。”洛殷道。 前面有小孩打闹，不小心撞在洛殷身上，洛殷伸手扶起对方，却用手拿起个小孩的头。 洛殷：“……” “嘻嘻。”这小孩笑道，“哥哥把头还给我好不好。” 原来是来恶作剧吓人来了。 洛殷伸手就把头放回他脖子上，还按了按，道：“不客气。” “装反了。”洛随提示道。 洛殷假装没听见这句提示，拉着洛随就走了。 “你要捞金鱼吗？” “你要看狸子戏法吗？” “你要套圈吗？” “你要……” 洛随每次路过一个摊位都要询问洛殷到底要不要玩。 “不用，我如果想玩，我自己会出声的。”洛殷道。 “我怕你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洛随道。 洛殷反问：“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样吗？” “是的。”洛随道。 “你的心思很深，又很喜欢藏。” 洛殷想起来自己之前骗过洛随几次，不吭声了，这没办法反驳。 他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防备心很重，只有相处的时间长了才会逐渐信任对方，就像现在他对洛随一样。 洛随是伴随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存在，看着他一点点从一个人走到如今的位置。 他知道洛殷的大部分秘密，让洛殷在自己的生活里面习惯了他的存在，默认了他的存在，并且享受他的存在。 “我之后不会了。”洛殷道。 “因为你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眨了眨眼睛。 其实当时洛殷有许多选择，他可以选择自己捏一个男性马甲充当自己的男朋友，不需要用洛随出马，也可以直接修改顾无言的想法，让他停止。 但是他偏偏让洛随当自己的男朋友，承认了他的身份。 或许在那个时候，洛殷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会永远伴随你。”洛随道。 这就是他名字的含义。 186 复苏59 头一次 听见这话, 洛殷侧过头看洛随。 即使洛随没有告诉他，这就是他名字的来源，洛殷也察觉到了这点。 “你……你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觊觎我了吗？”洛殷惊讶道。 “我不觉得那个时候算早。”洛随道。 那意思就是要再往前一点……洛殷心想。 他思索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 自己做出了什么举动导致洛随喜欢上自己。 结果什么都没想出来, 洛殷放弃了思索，他在这方面的触觉本来就不算敏锐。 “我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你同样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洛随道。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洛殷顺着他的话接着问。 “只不过，相互将对方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好像我们已经从谈恋爱的激情期进入了倦怠期，彼此习惯自己的存在。” “人类对此有个形容叫七年之痒，或者老夫老妻——不过我们应该算是老夫老夫。” 洛随道。 “？” 洛随说这么多到底是想干嘛？洛殷疑惑地看向他，感觉他接下来还有话要讲。 “没有激情期，没有热恋期。”洛随重复了一遍, 漆黑的眼睛盯着洛殷看，无端地像是一只眼球湿润的金毛大狗。 “……”洛殷哑然失笑。 “没有就没有，世界上谈恋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大家都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就会有不一样的恋爱过程。” “你说的激情期，倦怠期都是普通人, 可是我们是普通人么？”洛殷反问对方。 “……不是。”洛随道。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答案。”洛殷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类, 又怎么可能和正常人的恋爱流程差不多呢？” 连续用反问句可以加强语气, 从而说服对方，为了让洛随更为信服，洛殷这里用了一点小小的话术技巧。 “更何况, 激情会消退, 有热恋期对比，后续的日子热情褪去，才将其称为倦怠期。” 洛殷又开口道。 “我们和他们不同, 我们的关系和距离会始终如一，不会改变，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个热恋期，但是我们也永远不会有倦怠期。” “我不会倦怠你。”洛随道。 “我也不会。”洛殷道。 “从降落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改变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同时我的生活一直在发生改变。” “但是，在这么多改变之中唯有你是不变的。” 洛随歪了歪头，瞳孔里面闪过奇怪的光芒。 洛殷惊：“你在做什么？” “录音。”洛随满足道。 “录下来，天天听。” 洛殷很少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能是今天晚上夜市的气氛恰到好处，他好不容易说一次这么深情的话，这种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洛殷：“？？！” 这行为显得有点变态啊。 不过……他似乎确实很少表达自己的感情，习惯于把自己的感情压在心底，不让人知道。 因为洛殷下意识认为，感情就是弱点，如果一个人很明确地表示对某种东西的好恶，那么他后续就有可能抓住把柄被人伤害到。 这是他在孤儿院里面学到的道理，仅仅是因为比其他小朋友更聪明一点受到大人的喜爱，引起了嫉妒，他平时喜欢的那只小熊玩偶就被不知道谁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那件事现在想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它确实成为了洛殷个人想法的拐点。 如果我不那么喜欢小熊玩偶，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去撕碎它了？ 如果我不那么喜欢小熊玩偶，那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伤心？ 如果我不那么喜欢小熊玩偶，小熊玩偶会好好的，而我也不会感到伤心。 所以，只要做到什么都不喜欢，不会受伤。 从那时候起，洛殷就学会了不要表达自己，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让人猜到自己的好恶，除了明摆着的对利益的追求之外，他生活的就像个冷酷机器。 有的人会因为被伤害过而更需要爱，有的人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更不需要爱，洛殷天然就属于后者。 他抗拒顾无言的接近，将自己和梵艾的关系定义为金主关系，都是出于自保，下意识做出的决定。 洛殷个人的思维判断里面，和他们谈恋爱自己会出于弱势地位，在后续过程中会极其容易被伤害到，所以干脆就不要开始。 但是现在，他想，自己可以稍微更多地表达一点自己的感情。 因为洛随喜欢听。 在夜市之上，气氛显得格外容易被挑动，似乎连空气都是燥热的。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两个人却能很清晰地听见对方的话，像是在闹市之中拥有了一方自己的小天地。 这种感觉还不错，洛殷心想。 今天晚上出来逛夜市还真是来对了。 ＊ 第一天起床，去实验室，洛殷能很明显地体会到风声变了。 昨天百鬼夜行无疑取得了巨大成功，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学术圈都引起了轰动。 民间惊叹于景区的用心，同时说自己了解到了许多妖怪相关的知识，自发为冬夏不夜城做起宣传来。 民俗学术圈则因为百鬼夜行这一奇特现象生产出了不少学说文章。 对人类联盟来说，最重要的是“秘境”出现的预告。 从阴阳师的话里面看，“秘境”无疑是战略级别的资源，人类可以从中获得上个时代遗留的超凡的秘密。 洛殷上班的时候就见到不少行色匆匆，装备整齐的人。 东洲星系为此打算再设置一个专门的部门，针对“秘境”探索和研究，洛殷也接受到了邀请——毕竟他现在是明面上的超凡第一人，有他在，进入“秘境”内的存活率肯定会更高。 洛殷没有同意。 他以目前“成神之路”课题正在关键时刻拒绝了，而东洲星系自然也不会强求，毕竟洛殷的课题组里面除了他自己，还有疑似“启航者”神使的洛随，修行者晏清和吸血鬼德古拉。 后面三个人是不能得罪的。 实际上，洛殷没说谎，他现在确实在关键时刻。 百鬼夜行一开，洛殷收获了不少好处，除了和洛随坦白心扉，高高兴兴地玩了个痛快之外，他还感到自己的进度条刷刷上涨，就差一个契机就能凝聚神格，真正成神。 而这个契机马上就来了。 在百鬼夜行发生几天之后，洛殷提交了一个关于“成神之路”的文档。 文档层层上传，保密程度层层叠加，最后升到了极点。 几小时之后，只有五个人的人类议会召开了。 这是人类历史上头一次有非议会长参加者的人类议会。 187 复苏60 人类议会 东洲星系下午三点整, 洛殷准时上传意识，登入人类议会。 那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着他了，而原本只坐了四个人四面桌, 此时多出了一面，专门留给洛殷。 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位非议会长身份参加人类议会的人, 洛殷不慌不忙, 神情从容。 他一上线, 对面合众洲星系的议会长普雷德就开口了。 “不错, 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现在就开始舔了, 这也太早了吧，你作为议会长的尊严哪里去了？东洲星系议会长顾万里暗搓搓吐槽。 你这是星系里面没有发生过神话复苏急疯了？ “小洛啊，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合众洲星系？待遇肯定要比你在东洲星系好。”普雷德又开口了。 “咳咳咳！”顾万里这次再也忍不住，直接咳嗽出声, 打断对方的话。 你舔两下就算了，还直接拉人是怎么回事？当我这个东洲星系的议会长不存在是吗？ 普雷德继续发挥：“你看, 你们东洲星系议会长他身体不好, 人老体弱多病的, 说明你们东洲星系不适合人类居住啊, 还是来我们合众洲星系的夏威夷星养养吧, 那是全宇宙第一度假疗养星球，你要是来, 费用全免。” “不，整颗星球白送给你都行！” “普雷德！”顾万里怒了。 你欺人太甚，脸都不要了？！ 普雷德堂而皇之地看回去，“这么暴躁易怒，我才和人家小洛说了两句，你都忍不了, 你是怎么当上议会长的？” 洛殷看着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想起他们各自在新闻上严肃的脸，再结合刚刚的话，格外有特别的反差效果。 “你那是说话吗？你那是直接挖人墙脚。”印尼星系议会长基兰嘲讽道。 “有点过分了。”西洲星系议会长卡文迪许摇了摇头。 说我过分？你自己私下不也是很羡慕？上周是谁跟我发消息说想要洛殷来着？ 普雷德瞥了一眼卡文迪许。 “你那表现是能给孩子看的吗？”顾万里道。 他们几个的平均岁数都要是洛殷的四倍了。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要是他能来我们星系，他让我问他喊爹都行，普雷德心想。 更何况……他还真不一定是个什么孩子。 普雷德抿了抿嘴。 “不要管他，他是个失心疯的老家伙。”顾万里转头看向洛殷，道。 普雷德笑了笑：“刚刚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开个玩笑，我怕他们表现的太严肃，气氛紧张，不利于我们放松地沟通。”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在座各位都心知肚明。 “谢谢。”洛殷丝毫没有被对方影响到，表情依然从容，点点头道。 “更何况，你为人类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就算你不加入我们合众洲星系，把夏威夷星送给你也是你应得的。”普雷德放缓语气道。 顾万里瞪了对方一眼，心想你什么主意我不知道？ 要领你的夏威夷星必须有合众洲星系的合法身份才行，要是洛殷真的去拿了，恐怕你就立刻给人办身份，然后大肆宣传了！ “我不需要那颗星球，谢谢你的赠与。”洛殷道。 “好了，玩笑时间结束。”顾万里赶在普雷德下一次开口之前，道。 “这个失心疯的老家伙只有一点说的很对。”顾万里的语气柔和下来。 “你为我们人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你值得任何奖励。 ” 188 复苏61 洛殷定理 “没错。” “对。” “是这样——但我不是失心疯的老家伙。” 议会长们纷纷赞同, 最后一句话是普雷德说的。 这是来自议会长们的最高称赞，顾万里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一个人，其他议会长们也没有。 “你的功绩值得被全宇宙称颂。”顾万里道。 “这是非常重要的贡献, 有了它，我们就能知道法术的运行原则, 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自己创造出神……属于我们人类的神。” “不过……”顾万里话语一转。 “因为它太重要了, 所以我们反而不能将其传播出去, 让你扬名。”他道。 “无所谓。”洛殷道。 “我给出这份文件，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个，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其他人知道不重要，在洛殷选择将这份文件以课题形式申报的时候, 他就想过这个后果, 这种战略级别的资源最后肯定是特级保密项目, 没过政治审核和功绩不够的压根不能碰。 一定会牢牢掌握在人类联盟手里面——不是任何一个星系，而是人类联盟这个整体。 听见这句话，四位议会长相互看了一眼。 “我再次代表全体人类感谢您的慷慨, 洛殷阁下。” “或者说, 欢迎您的到来，‘启航者’阁下。” 这句话说完，所有议会长全都站了起来，对着洛殷鞠躬。 洛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接受了这次鞠躬。 能提交出清晰的法术原理，阐述清楚修为和成神机制，成神回路，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超过他们当前的超凡研究学水平了，这中间的差距就好像在原始人的山洞旁边盖了一座摩天大楼, 让人一看就懂这不是正常人应该具有的水平。 就好像地球的埃及金字塔也会被怀疑是外星人帮助建筑的一样，洛殷的这份文件，也相当地具有另一种意义上的暗示。 他会不会是‘启航者’本身呢？ 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毕竟，神话复苏的开始和洛殷从重伤中苏醒的时间可是非常接近的。 洛殷到场的时候四位议会长都已经在桌前了，不是因为洛殷去的晚，而是因为他们四个早在洛殷来临之前就已经开过一轮人类议会了。 “要是我不是他呢？”洛殷道，“你们就这么确定？” “如果你不是他，我们就当是开玩笑。”普雷德议会长耸了耸肩。 “就像我之前开的玩笑一样。” 洛殷‘启航者’的身份确定，他之前说的话也只能成为玩笑了。 要是洛殷还是人类的话，普雷德倒还是可以用人类的方式去拉拢拉拢，但是他要不是人类……刚刚的话如果不是开玩笑，那就是亵渎神明，放在以前可是要神罚的，其严重程度堪比纣王在女娲宫殿墙壁上题诗。 “但是您现在的反应证明了，您就是他。”卡文迪许道。 比如洛殷说的假设前提是“要是我不是他”，而不是绝对否认的内容“我不是他”。 而且要是洛殷不是‘启航者’，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反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戏谑的语气进行假设。 “其实我们一开始猜的内容是您是他的神使，或者人间代行者。”基兰道。 “不过卡文迪许说，让我们再大胆一点，猜您就是他。” “因为代行者，圣子，和神是三位一体的。”卡文迪许道。 能拉那么多非常人进入课题组，只能说明一件事：洛殷本人就不简单。 顾无言也曾提过‘神明转世’的说法，现在想起来，精神力崩溃本来应该脑死亡的洛殷‘重生’——这绝对不是星际时代科技的作用，那就只能是神力——和当年圣子的重生何其相似。 也正是如此，卡文迪许才大胆地提出洛殷现在就是‘启航者’的说法。 “您在地上行走，就如同祂的荣光普照大地，您就是祂，祂就是您，地上的和天上的本质相同。”卡文迪许道。 “你把《圣经》记得挺熟的。”洛殷道。 “承蒙夸奖。”卡文迪许道。 他心想现在西洲星系谁敢不熟？米娅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议会长了！ “而且，您的作为和成神之路里面的内容也一致。”顾万里斟酌语言道。 这份文件提交上去的时候，因为这个课题过分受关注，审核人是抱着挑刺的心思，一点一点认真去看的。 结果越看越惊心动魄，上面的任何一条，往外面的延伸都和现在的基础研究对的上，能解释他们所遇见的现象。 而后面关于成神的部分，虽然没有任何人实践过，也没有任何举例，但是有了前面的铺垫，他们也倾向于相信那是真的。 当这份文件提交给议会长们的时候，已经是附上了诸多实践报告，证明了前面真实性的文件。 “没人实践过？”顾万里看到后面关于成神方面的内容。 “这可不一定。” “没准‘启航者’本身就是实践的来源。”顾万里道。 “真是大胆，现在的理论可是对方是来自远古时代的仙神啊，如果是现在才成为的神，怎么让那些超凡生物心服口服？”卡文迪许提出异议。 “所以他才会在开始的时候被苏妲己吃下去。”普雷德道。 …… ‘启航者’原本应该是远古时代的仙神，但是他复苏之后的行为却和成神之路里面的相同，可以对应，像是又从人恢复神的身份。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不确定的东西，议会长们一般不会拿出来说，只是会将洛殷慎重对待而已。 但是顾万里这时候却偏偏说出来，指出‘启航者’的事迹暗和成神之路，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是后续才成的神吗？ 要是对方真是远古时代的仙神，这就是羞辱！ 然而洛殷却笑了。 “旧法消散，新法重立，超凡法则的运行，成神规则的确立，旧日的神都已经沉睡，和死去无疑，我当然也不例外——”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他道。 洛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话语开始完善最后一个谎言，一个关于神明‘启航者’的弥天大谎。 “我是‘重生’归来的存在，这不仅是现实意义上的，而且还是神秘学意义上的。” “凤凰涅槃即重生，这点对于神来说也是一样的，尤其是我这种领域的神明，复苏原本就是我所掌管的领域。” “通过毁灭-重生的仪式，我度过了那个诸神皆无的时代，到新时代，作为新时代的神而存在。” “但是从‘新生’到完全掌握力量，还有一段距离。”洛殷道。 “你们可以认为我是旧时代的神，也可以认为我是新时代的神，我一直都在。”他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所以，作为成神之路的实践者，我可以证明那是真的。” 众议会长默然。 “您愿意曝光您的身份吗？”顾万里道。 “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让我当个人吧，我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我不是那种过分严厉的神，因为我当过人。”洛殷道。 “这份文件后面的内容我们虽然不能公布，但是前面的内容，我们会将其加入课本，作为超凡神秘学一代一代传下去。” “我们想以您的名字为其命名，您觉得可以吗？” “我没什么意见。”洛殷道。 “‘启航者’定理，听起来还不错。” “不，不是这个名字。”卡文迪许道。 “是‘洛殷定理’。” “您的名字会以另一种形式传递下去，直到人类灭绝为止。” 这是人类这方面独有的浪漫。 “不过也是一种程度的‘遗臭万年’呢。”洛殷道。 “？！”所有议会长都惊讶地看着他。 难道说神觉得我们的做法是在亵渎他？他不喜欢人类时候的名字？ 普雷德心里面闪过一连串的话。 “我们立刻修改，将其改为‘启航者定理’，不过这可能暴露您的身份。”普雷德道。 毕竟文件的前半部分是很多人都看过验证过的，也知道是洛殷写的，要是直接冠以‘启航者定理’的名字，那不就直说洛殷就是启航者本人了。 这和洛殷想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符，考虑到这点，他们才将那定理起名为‘洛殷定理’的。 “不用那么紧张。”洛殷道。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我小的时候，在背诵定理的时候也骂过那几个人的名字……” “我们回去就立法禁止辱骂这条定理的名字！”普雷德反应的最快。 “额……不用了吧。”洛殷道。 他就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啊。 …… 又进行了一些方面的闲聊，议会结束，洛殷即将登出之前，他看见顾万里表情有些犹豫。 洛殷停止了退出动作，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的那孩子，还在吗？”顾万里道。 所有议会长里面就属他最大胆，敢于问一些不确定的问题。 ‘神明’的重生，是在原本洛殷的死亡瞬间进行了夺舍？还是神在浑浑噩噩之中活了二十多年，重生之后才迎来了苏醒？ “还在。”洛殷回答，他用手指指了指胸口。 “我一直都在。” 洛殷登出前的最后一幕，看见的是顾万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189 成神1 成神的过程（修过） 意识从人类议会内部网络登出, 回到身体内部。 洛殷周身的气息逐渐增强，速度越来越快，他身体附近的灵气浓度上升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像是真空泵一般抽干了自己周围的灵气。 巨大的灵气浓度压差引起了漩涡，过量的灵气影响现实，引发周围环境变化。 能抗住反器材枪的高分子玻璃上沁出裂痕，储物柜发出吱呀声音开始皱缩，桌子飞快风化消逝，桌子上摆放的水结成冰又变成蒸汽，陷入紊乱状态，而放在窗户边的, 从维达尔森林边缘取来的盆栽植物则一会儿干枯一会儿飞速生长, 加速了本身的超凡化。 这种异样不局限于洛殷的私人办公室内部，还朝着外界扩散。 洛殷在努力稳定自身在状态, 他内部灵气循环在他意识回到身体的瞬间就崩塌了。 来自外界的大量灵气涌入, 他正在努力构建新的循环，身体内部燃烧的神火摇曳，涌入体内的灵气经过神火带上神性, 再循环进入全身, 一点点将神性渗入他的整个身体。 洛殷的生命层次正在发生变化，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他顾不上管理外界的情况。 幸好在此之前洛殷早有预料，将他个人意识操控的马甲们全都安放在安全的地方, 而剩下的不是有天然的程序, 就是托付给母巢意识托管，这才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但是，现在办公室里面的变化, 因为他个人造成的异变正在朝外蔓延。 “我来处理。” 洛随的声音响起。 他出现在宿舍里面，伸手按住了风化的桌子。 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风化到一半的桌子又像是遭遇了时光倒回一般，逐渐恢复了原样。 而异变只是触碰到了办公室的门便停止，只是徒劳地在门上勾勒神秘莫测的花纹，没有更进一步。 洛随只要站在这里，就好像定海神针一般，平息了洛殷造成的种种异变，将其局限在一个范围之内。 一墙之外，同事们走动的声音，说话声音，倒水的声音和嬉笑的声音都顺着门缝进入室内这两个非人类的耳朵之中，十分日常。 一墙之内，这里正在发生巨大的异变，宛如发生了神话复苏。 饮水机蹦蹦跳跳，四处喷水，表现的如同获得了生命，桌子不风化了，反而变得坚硬无比，无坚不摧，距离洛殷最近的光脑手环更是铸上了一层金光，好像有点点神性进入其中。 处于这场灵气暴风的最中心，洛殷抬头和洛随对视，洛随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 看见对方那副理所应当又带着鼓励的表情，洛殷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这次他没有说谢谢。 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洛随帮他做这些事情不需要他的谢谢。 * 这种异常持续了半个小时那么久，久到洛殷从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到他现在麻木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这次灵气风暴过去。 洛殷叹了口气。 洛随往他手里面塞了一杯热茶。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洛殷感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气量，道。 “我还以为成神是一下子的事情。” 在洛殷的意识回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水到渠成，他内部的循环崩溃重建，神火凝练中孕育出神格，由半神升华成为神。 “第一个神诞生，这个世界会为你的诞生献上祝福，出现种种意象，比如紫气东来，万丈虹光，平地生莲，天下花雨等等。” 洛随道。 “整个世界的变化就从你刚刚扩散开的那些异常开始。” “刚刚是我帮你延缓了这种异常，这同样对你的成神过程有所影响，反馈到这里就变成了你的成神过程可能要稍微那么漫长一点。” “看来那四个人的承认很有分量，我还以为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积累足够进度。”洛殷道。 “他们四个也可以算是人类之中的天选之子，”洛随道。 “从亿万人类选出来的管理者，你们人类以前不是有天命所谓是天子君主的说法？这种说法反过来也成立，如果身上没有气运，是无法成为物种族群的管理者。” “而这种管理者在世界意识那里也可以相当于获得了整个族群的认可。”洛随继续道。 “这个我知道，如何成神那部分还是我写的呢……”洛殷道。 正是因为如此，洛殷才将成神的方法交给人类联盟，想成神除了天纵奇才自己钻研出来，就是从人类联盟那边获得成神的方法——而获得这个举动本身，就表明了这个人获得了管理者们的认可。 “唯一的问题在于，又要重新捏一个办公室。”洛殷环顾四周，看着周围渗入的神性的物品们，摇了摇头。 因为在他成神的时候恰好在他身边，那些原本平平无奇，由人类科技制造出来的产品们也一举蜕变为了具有非凡能力，拥有神性的物品。 这些神奇物品的作用和他作为神的能力和物品本身的能力结合起来，很是造就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他办公室隔间里面的单人床，就被赋予了“睡在上面的生物不会感觉睡意，精神十足”的特点。 以前还需要洛随帮忙在视野里面备注，而现在洛殷自己扫一眼过去就理解了所见事物的本质，可能这就是成为神和没成为神的区别。 “‘神’和故事是绑定的。”洛随道，“所谓故事，也就是我们之前所说的传说和神话。” “成为神的存在，和祂相关的故事必然会在祂所在的世界内所传颂。” “天降异象，同样是一种值得传颂的故事。”洛随道。 “这原本就是构成神诞生的故事的一部分。” 洛随压制了这种异象，自然会导致洛殷成神的时间延长，因为相当于他压制了这个过程的一部分。 “即使我压制了这种异象，不过，你成神所带来的好处还是存在的。”洛随道。 就像是周围这些因为你成神而升格了的物品们，如果再放置一段时间，它们之中可能还有诞生精怪的存在，这种你们人类叫做付丧神，也可以说是器灵。 “让人永远没办法睡觉的床的器灵……”洛殷无语了一瞬间。 “不过，是时候该告诉你一件事了。”洛随道。 洛殷：“？” “你是一位很特殊的神。”洛随道，“后续即使再有人成神，也不会像你一样特殊。” “用较为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这个世界就是一台运转着程序的计算机，神是拥有其中某些软件权限的管理员。” “他们接过了世界的某些权柄，自然也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就是履行神职。” “不同神话里面会出现不同的太阳神，这个就相当于同一功能软件的不同版本？”洛殷触类旁通，“就好像视频播放器会有tx和爱奇艺一样。” “是这样的。”洛随道。 “这些所谓的神不过是依靠在世界的基础之上成就的生物。” 说到这里，洛殷总算是明白自己和洛随嘴里面一般常规的神的区别了。 如果把整个世界比作电脑，把承担法则和权限的神比成管理员，那么洛殷就是搭建起整个电脑程序框架的人，有了他先搭建起众人都熟悉的电脑系统，才能在上面运行各种软件。 他就是当前世界超凡规则的制定者之一，凌驾于所有后来管理员的编程者。 “他们是世界的维持者，靠着逐渐成为世界的一部分从而达到和世界同寿的状态，同时实力也受到这个世界的限制，除非他们彻底将同一权柄的所有对手都击败，真正成为传说中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同化世界意识为自己的意识，否则就一直局限在这个世界内。”洛随道。 “也不能在其他世界成为其他世界的神。” 可是洛殷不同。 “我之前就说过，你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洛随道。 “与其说是你成为了神，倒不如说是这个世界终于承认了你做出的贡献，然后赋予了你这层身份。” 这是存在差别的，别人获得神位是相当于中学生获得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冠军，而洛殷获得神位则相当于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师去拿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冠军。 “这么说，我应该是可以去往别的世界，成为他们的神那种存在的。”洛殷道。 “就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洛随道。 190 成神2 命运的终章 洛殷之前能够肯定洛随肯定不是本宇宙的人, 也至少是一位神级别的存在。 而现在，洛随告诉他，在神之上，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类型的存在。 “超脱。”洛随道。 “在多元宇宙之中, 能自由来去, 不被世界约束的生物，就是超脱。” “和承担责任, 掌握权柄的神的相对应的级别, 是仙, 他们在超凡的等级上相同,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神拥有权柄, 承担着来自世界赋予的责任，而仙则是逍遥，超出三界外, 不在五行中。” “但是, 仙的逍遥, 超出的三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三界, 不在的五行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五行。” “然而，当他们彻底意识到世界的边界, 挣脱这个束缚能化为高维生物在世界缝隙之间游走乃至于生活的时候，就完成了超脱。” “超脱自己的原生世界, 逍遥于所有世界, 这就是超脱者。”洛随道。 “一般人成为神或者仙之后, 想成为超脱者还需要再经过漫长的岁月和机缘, 但是你不同，你只要能成神，自然就会是超脱者。”洛随道、 “不对, ”洛殷发现了他话语里面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仙可以成为超脱者，神局限于世界，我成的是神，不是仙，走的也是成神的路子，不是成仙的路。” “我为什么又能是超脱者呢？” “一般的神当然不能，他们的权柄都是来自于这个世界，他们也必须留在这个世界承担责任。”洛随道。 “这就是你和他们不同的地方，这个世界的太阳神管不了其他世界的太阳，但是你哪怕换一个世界，也依然能作为契机，引领一次灵气复苏。” “成为超脱者最主要的标志是能自由地在世界之外穿梭，无视世界屏障，随意选择世界进入，当你成神的那一刻，能量等级到达了能离开世界的程度，你就自动成为了超脱者。” “就和我一样。”洛随用这句话作为总结。 神格凝聚而成，洛殷听见体内“咔嚓”一声脆响，原本燃烧神火上方多出了一枚耀眼的晶格。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改变。 他能看见那空中挥舞的代表命运的线条，宛如北欧三姐妹纺织出的生命线一般贯穿在每个人头上，随着时间不断变短。 他看见时间如同河水般流淌，时空蜿蜒为一条长河，所有人皆为里面的鱼，只能沿着时间顺流而下，而他和洛随则像是石头，在长河之中一动不动，任凭时间冲刷而下。 心意稍微一动，如同本能，洛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进入了世界之外的领域。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意识沉浸在温暖如同羊水的黑暗中。 而被黑暗包裹着的其他地方，以洛殷的视角看去，那些世界不是树上的果实，也不是虫族所形容的卵，它们像是一只一只生灵，漂浮在其中。 有的尚且处于幼年阶段，闭着眼睛，有的处于发展之中，努力朝着外界膨胀着，大量吸收灵气，而有的则是成体，伸出触手张牙舞爪地捞着其他世界。 “每个存在的视角里面，世界都是不同的样子。” 洛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洛殷扭头看去，看见洛随保持着人形站在他身边。 洛殷稍微惊讶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恢复你原来的样子。” “我将你赋予我的形态固定成为我的原样了。”洛随道。 “你原本的种族不介意这个吗？”洛殷道。 洛随原本应该来自其他世界，哪怕是超脱者，也要现有原本世界的存在，才能进行超脱。 “他们已经消失了。”洛随平静道。 “无论是树上的果实，还是虫族的卵，还是你眼中的触手生物，世界的存在是有生老病死的阶段，果子会成熟腐坏，卵会老去消失，触手生物会死亡，整个世界也可以看做大型的生命。” “超脱者可以超越世界，不断地在其他世界辗转，以此保持永生，这并不代表世界可以永生。” “超脱的含义也就在此：你不必随着世界一同死去，与天同寿，你可以活得比天更长。” “我所在的物种已经随着世界的衰退而消失了。”洛随道 “就像今天从树上掉下果子后，来年在同样的位置可能长出新的果实，也会有新的世界在我原本世界的遗迹之上诞生，可是那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洛随道。 “抱歉。”洛殷道。 他不知道这点。 “没什么值得抱歉的。”洛随道，“这是很正常的变化。” “多元宇宙虫族的真正母巢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拉其他的世界进入她原本的世界，就是为了延缓她所在世界的衰老，如果她能抛弃自己的种群，同样可以做到超脱，可惜她不想放弃，拼命拖延，于是就有了横跨宇宙的无数虫族。” “目前，还没有一个超脱者能够阻止，甚至逆转世界衰亡的变化。”洛随道，”最多延缓，就好像母巢在在做的一样，她在饮鸩止渴罢了。” “但是，我们依然在探索方法，因为谁都不想失去故乡。” 洛殷主动牵住了他的手，没想到洛随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所以，你们开始研究‘启航者’？” 洛殷不是笨蛋，洛随这样一说，他就明白对方作为超脱者关注自己，在前期帮助自己的原因。 ‘启航者’是超脱者里面一类较为特殊的存在，他们只要成为‘启航者’，就自动属于超脱者的一员。 ‘启航者’和世界之外的联系较为深刻，能引导一个世界的灵气复苏，相当于开启一个世界的“新生”，和世界代谢规律相关。 超脱者们研究‘启航者’，大概是想从他们身上发现‘生’的秘密，以此拯救自己的世界。 “‘启航者’必须满足的条件，首先和外界有所联系，天然具备穿梭世界的资格，其次主导了一个世界的蜕变，完成那个世界的灵气复苏，让它‘复苏’，最后在那个世界成神，拥有主动登出世界的能力。” 洛殷总结道。 “我只具备先天条件，后天的行为是在你的引导帮助下进行的。” 洛殷自己具备的条件是和外界有所联系，有穿梭世界的资格，而后面主导世界灵气复苏和蜕变都是在洛随的帮助下进行。 要不是洛随的提示，他可能会消耗完自己携带进来的所有灵气，普通地过完一辈子，无法成为‘启航者’。 洛随是他成为‘启航者’不可或缺的因素，可以说，自己就是对方一手培养起来的。 “所以很抱歉，我不知道如何挽救即将死亡的世界。”洛殷道。 “不用道歉，我活得的时间比你更长，我同样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洛随道。 “即使观察了你成长的整个过程，我依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拯救即将死亡的世界，或许，这就是无法逆转的，又或许，我还没找到方法。” “不过，也不能说全无收获，因为我找到了你。”洛随举起洛殷牵着他的手道。 “然后，我爱上了你，你也爱上了我。” “而作为超脱者，我们可以相互陪伴，直到所有世界都毁灭。” 黑暗之中，无数世界在他们面前闪耀。 洛随扬起了嘴角。 他没有告诉洛殷的是，对方获得‘启航者’的天赋，具有穿梭世界的资格，是因为他原本世界的崩坏。 世界崩溃后扩散的碎片，穿透世界屏障，穿过洛殷的灵魂，带着他的灵魂路过世界之外，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正是这段遭遇，让洛殷的灵魂和世界之外建立了联系，可以成为灵气复苏的契机，拥有成为‘启航者’的天分。 这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