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从零起步的俱乐部》 第1章 重生,然后—— 人声鼎沸的机场内，在无数旅客当中，有一群人正聚集在登机入口。 “徐教练！雷奥拉肚子啦！” “什么！怎么在这个时候？飞机要起飞了啊？他怎么说？” 对方苦笑了一下：“应该不行了啦，我刚刚去问的时候，他的肚子正在作响，我想那个真的止不住。。。” “蠢货！怎么在这个时候拉肚子！昨天那家伙在哪里乱吃东西啊！” “我说，怎么办？改签下一班吗？” 徐路抓抓头发：“没办法了，喂，曹始，你和姜守一起，去取消航班，嗯，等雷奥那小子好一点以后，把他抓去看医生，别忘记告诉医生是运动员所以不要开禁忌药，实在没办法就让雷奥留在这里，只有你们两个过来也行，管理不好自己身体的家伙都是蠢货！” 被叫过来的曹始苦笑了一下：“不用说话这么狠，我想雷奥只是不小心的，眼下是没办法了，我和姜守会尽快过来的，这可是亚冠比赛，怎么能缺席呢？” 同样被叫过来的姜守，也点了头：“我们一定会赶过来的。” 曹始虽然是最近才来队伍里的后卫，但是以年龄来说，他比徐路还要大一岁，以前还同是球员，只是几年后徐路退役当教练，而曹始却辗转了两支球队，最终被交易到海港队才安定了一些。 三十三岁的曹始，很感激自己能够来到这里，尽管一开始也有声音说自己完全是因为教练是曾经队友的原因，才能够沾光，不过，管他呢，他知道，徐路不是那样的人，一方面是球队当时得到后卫，水平其实都差不多。 徐路在与曹始签约之前，也好好谈过了，球队缺人，他们没有预算与好球员（不如说名气也不够）签约，但是选中曹始，不是因为过去的因缘，而是因为在能够选择的人里，徐路认为，曹始是最适合的。 “我们球队虽然还不够厉害，可是考虑到未来，以及性价比的话，我觉得你很合适。曹始，你不管在哪个球队，都是努力家，你努力去完成教练的要求了吧？我想这点，就足够签下你，但是你得做好准备，训练可是很严厉的。” 望着几年不见，成了教练的昔日队友，曹始百感交集，努力家，其实是徐路才对，自己还能作为球员踢球，但徐路。。。不过，他现在也有了很好的表情。 “我知道，徐路，不，教练，我会向你证明，能够回应你的要求。” 握紧的手，始终没有后悔过，更是在不久后的现在，得到了奢侈的回报。 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别人说年纪大，用和徐路同队过的事情攻击，说自己走后门什么，越是这样，越是努力去证明，亚冠的赛场，他一定要为球队的胜利付出一切！ 而和曹始留下来的姜守，则是年轻得许多，才二十二岁，是球队的中场，虽然技术上差点，却被夸奖有好视野，利用那双眼睛捕捉到队友的身影，将球传出去，是制造饼的传球者。 他是被徐路挖角来的，准确来说，是趁着姜守的前队伍没意识到姜守价值的时候，亲自去说服姜守转会来球队里，纠缠了很久，但就成果而言，姜守很感激徐路。 至于唯一一个在厕所无法出来的雷奥，则是全队伍里最小的那个，比姜守还小两岁，却是整个队伍里最重要的得分手。 就是为了雷奥，徐路才会将姜守挖来，正是因为姜守的到来，以及全队的团结，他们才能走到这一步。 可以说，徐路是他们最重要的中心人物。 徐路笑了：“行，交给你们两个，我放心，我们在那边等着你们。” 两人同他握手，目送徐路和其他队友们进了登机口，与他们告别。 那天的告别，没有留下任何照片，虽然是去重要的赛场，可是他们不需要留下照片，要拍就在赛场上获胜的时候拍吧，如此说过。 可后来，曹始，姜守以及雷奥，尤其是雷奥，痛苦万分。 那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他却因为拉肚子而匆匆进了厕所，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在巴士车里的模样。 当天晚上，在医院里做过治疗，准备再次出发的他们，得知了噩耗。 海航ac5735班机，在飞行两小时后失踪，又经过四小时的范围搜寻以及群众消息，最终在某个山脚下发现，飞机解体，全员无一生还，惨烈到难以相信。 光是失踪这件事，就立刻被媒体大肆报道，只因为飞机上拥有一支球队，海港队，正准备登场亚冠，偏偏成了又一支因为空难而几乎全灭的球队。 主教练徐路，守门员赵城，还有一些队员，几乎都是海港队的重要核心，尤其是徐路，将小球队带到亚冠赛场，可以说几乎就是球迷们所期盼的那种教练，偏偏。。。 幸存的三人和剩下的球员，即使再组成球队，也无法回到出事之前水平。 获得援助的球队，挣扎了两年，还是降级了，至于姜守和雷奥，都在之后转会了，并非是忘记恩情，而是球队的确请不到厉害的教练，徐路生前也对他们说过，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走出去，所以两人都答应了国外联赛，球队虽然想以情分强迫或是威胁，但最终也失败了就是。 曹始在又踢了三年后，退役去当教练，不过成就平平。 姜守和雷奥，两人都入选了国家队，也曾辉煌过，却因为整体队伍的能力不足，即使两人再怎么绽放光辉，也拉不动一辆废弃的火车。 而被他们所惦念的徐路—— 窗外天色大亮，沉睡的男孩，始终没有反应。 和他同寝室的男孩，周顺感到奇怪，因为睡着的家伙一向都是最早起床的，哪有睡到这个时候的。 “这家伙也有不舒服或者赖床的时候吗？” 爬上去，伸手摇了摇男孩。 气氛很奇怪，睡着的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是。。。 不过周顺是不会想到那方面去的，他决定加大力气：“醒醒，醒醒！徐路！你训练要迟到了！” 大力摇晃了好几分钟，床上的男孩，才像是有了感觉，可他依旧没睁开眼，反而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像是被人打了一样的颤抖，挣扎。 那模样着实吓人，周顺都不由得想后退，但松手之前脚底的落空感让他下意识抓住了床栏。 艾玛，吓死我了，周顺慌张的借力将身体重新弄回梯子上，再次抬头，发现对方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怎么感觉，表情里充满迷茫？以及自己所不知道的情绪。 对于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来说，实在是难懂。 而睁开眼睛的当事人，徐路，还在茫然。 这太奇怪了。 他的疼痛不是假的，最后的记忆里充满的尖叫、哭声，以及咒骂。 还有他的平静。 飞机异状出现之后：“明明都努力到现在了。。。命运在玩弄我们吗？” 自言自语了一会，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徐路的心情却是一直平静的。 对了，幸好雷奥和姜守还有老曹没上飞机。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把赵城留下，有赵城在的话，球队要重建难度应该不高。。。 不由得笑出声，徐路心想自己到现在，还在操心球队。 哎呀，好不容易认清自己是个没有天分的球员，又舍不下足球，努力考证了，从助理一点点爬上去，也纠结过是否要去海外，但最终，因缘巧合之下，还是留在国内，执教了这支海港队，虽然海港队又穷又弱，但是队员都十分努力，他们想要变得更强，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转会。 即使是这样，渐渐的胜利多了，就开始诞生了对队伍的信心，球迷也多了，球队的收支开始看见希望，徐路也带着球队，一步步往上走。 真是的，好不容易创造了奇迹，上天却要他们成为遗憾。 最后的时刻，徐路闭上眼睛，过后就是像是被扔进电风扇那样，整个人无法控制的跟随座位或者说是飞机的一部分一起摔落，滚倒，最终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伴随寂静的，是剧烈的疼痛。 自己明明好好系安全带，结果摔落在地，一样能骨折，他当下只有这个感觉，以及呼吸困难。 和他一起的队员，似乎都当场昏迷，又或者。。。 明明直到出事之前，还是那么欢乐，畅聊着亚冠赛的对手。。。 真是，寂静得让人不自在。 真的是。。遗憾啊，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如流星一样和我一起，坠落的。 而现在，他居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甚至还睁开了眼睛？ 那样的事故，活下来了吗自己？ 可这个天花板。。。是不是距离自己太近了点？ 鼻子里首先传进了，一股臭味，那味道很熟悉，不就是臭袜子的味道嘛！ 可恶，是哪个人又不讲卫生！ 一瞬的怒气，又迅速被徐路压住。 他试着转身，用手撑起，什么啊，右边是墙壁？左边—— 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是熟悉吧，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说是陌生吧，自己的确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周顺只觉得自己好像起了鸡皮疙瘩，这家伙是怎么了？ “徐路，你要是迟到了，我可不会替你跟教练说什么，续约可就在眼前了，要是你一个不好不能签约也不能说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反正周顺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 这下子，宿舍里真的只有徐路一个人了。 他伸出手，粗糙的衣服，从胳膊上滑下来。 用力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空气是什么味道，但一定就是现在的味道吧，让喉咙里充满风刮过的凉快。 徐路的身体依旧有些抽动，那恐怕是幻痛，然而，他现在脑海里有着不妙的预感。 [——] 脑海里同时还存在一个奇怪的声音，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徐路心想，该不会是幻听吧？因为声音真的太真实了，并不是他这个三十二岁的人会幻出的。 总之，眼前的情况也不对劲，这里好像不是医院，哪有病人的床在高处的？ 刚刚那个小子。。。唔。 徐路使劲支撑自己起来，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很。。。怎么说，就既不是医院的那种，也不是自己喜爱的那种，是很熟悉的，早就应该已经不怎么用的—— “啊。” 那家伙是周顺吗？不，等等，周顺的脸有那么年轻吗？ 徐路的思路已经很混乱了，他的记忆也不受控制的跳出，飞机失事时的恐怖，球员们的笑容，当球员时的记忆，不断翻腾。 [——成功启动，欢迎你，徐路先生。] 还在混乱记忆中挣扎的徐路，被打断了：“啊？” [首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冠军教头系统，以辅助宿主作为教练将球队带入世界赛场为目标，请多指教。] 冠军教头？？？ [不错，在你选择球员的时候，有诸多功能能够辅助您，选中合适的球员，甚至是针对性培养，是非常实用的功能，当然，您会怀疑也是当然的，毕竟您的目标还是成为球员，可是您的才能的确是在足球领域，本系统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引导您踏上教练道路——] 渐渐回过神的徐路，浑身的幻痛都飞了，不止如此，他还有点头痛起来。 “等一下，我应该没蠢到会因为飞机失事就给自己幻想出一个这样的世界或者说是系统。。。总之，看起来这也不是梦里，所以你应该也是真的。。。” 这下子轮到系统疑惑了，什么飞机失事，名为徐路的宿主，应该并未出事才对啊，还只是个板凳球员—— “不过，从你的话里听来，好像应该本来就在这个时候绑定我？那么重生之前的我，虽然多花了几年，最后也是走上了教练道路，这不奇怪，但是啊。” 空气一时停滞，徐路才再次开口，说出了令系统宕机的话语：“但是我已经当上教练了，准确来说，在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我已经是教练好几年了，并且也已经把队伍带到亚冠赛场了。” [你、你说什么——] 看来，这个系统，比想象中的，还要拟人，或者说，迟钝。 第2章 仁和队 系统发出了奇怪的机械声，就像是突然有齿轮在告诉运转又像是不配合一样，发出噪音。 徐路环顾了一下，这里有四张床，所以他的确是在宿舍里没错。 想要抬起手腕看时间，却发现那里空荡荡。 “唔，喂，你还在吗冠军教头系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路说话的尾音，好像带上了一声嘲笑。 [正在排查程序与时间，并未发现错误，奇怪？] [你慢慢排查吧，不过能先告诉我，我现在的状况吗？就是年龄还有目前的身份什么的。] 应该不会吧？但是也是一种盼望，盼望着是真的。 系统倒是当真明白了徐路为何提出这样要求。 [重生是不科学的，重申一次，系统绝不相信重生，呼。。。现在是4023年9月29日，您现在是20岁，后卫，并且隶属于仁和球队。] 仁和球队，对了，是他自体校以后，就业的第一支球队。 在这个时代，球员培训体系并未成气候，青训营在海外轰轰烈烈，国内却是体校占据上风，可体校里的球员—— 总之，他虽然没有很大天分，却也依靠着努力，勉强升上了市队，不过也没有建立多大的成绩，仅仅一年后就又离开市队，然后来到了仁和。 仁和这支队伍属于中甲级别的下游，虽然没有降级到中乙的危险，却也很难爬上去，里面的球员多半都是其他没有路子进入中超球队或是缺少突出能力能够让球队为之求购。 而徐路，虽然是个努力家，竞技是残酷的，他不管怎么锻炼，都无法超过那些新天才，体育，永远有年轻选手超越老人。 记得变成这样之前，也就是三十二岁的自己，在仁和呆了四年，最后一年球队升上了中超，当时球队老板和教练都欣喜诺狂，也得到了新的赞助，在这个时候，迎来的就是球队里的大肆换血。 明明是全体球员的努力，结果迎来的就是大换血。 但是徐路能懂老板的想法，以及认为趁此机会引入拥有更高能力的球员是好事。 前提是那位教练没有特别的想要某个球员，以及能够理智的分析球员价值是否贴合他的战术。 当然也可以说是自己被清洗出来的怨恨，不过，就结果来看，大手笔引进了想要的球员，在比赛时战术却不甚合适，球员的特性完全没有掌握到，只是看中了名气以及能力，没有考虑过球员的战术思维是否合适。 其结果就是在两年后，球队又重新降级回去。 其实在当上教练的徐路后来复盘的时候，发现不止是乱选人，乱选人只能算是其中一个因素，甚至说导致后期资金被占用，也无法及时重新调整，从而连败降级。 但，每年都有降级回去的球队，仁和不过是其中的一支，刹那间的花火罢了。 解除了合约之后，徐路去过许多球队求职不过都没能获得合同，迷茫了一年多，最终决定去就读国外的教练课程，成功拿到教练证书以后，本想海外就业，结果因为某些因缘际会，他最终回到国内，执教海港队，当时这支队伍真的很弱小，球迷也还是有的，他上任还引起过球迷的质疑呢，但总归是烂得没得选。 况且那人都答应了必定让自己执教三年以后再看情况，结果第二年就出成果，之后一步步往上游走，最终在几年后，拼图完整的情况下，成功冲击到那个赛场。。。 记忆飞快闪过，20岁的年轻脸庞，竟然浮现了落寞以及痛苦。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周顺，自己的印象不深，和他是这支球队才共事到一起，只是因为有同住一个宿舍的交际，所以才会这么眼熟他的脸吧。 刚刚那小子说，签约？还有训练？ 对了，现在是早上吗？所以该去训练？ 可惜关于在仁和期间的记忆，早已淡漠，他的满脑子里，只有关于海港队的事情，要想挖出来，可能需要时间。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起床吧。 一边想着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要被自我提醒，一边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格外奇怪。 从床上爬下来，环顾了一下桌子，以及柜子里的衣服，无奈的笑了一下。 自己也有脏乱的时期啊，不过，这件球衣。。。 总之先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摇晃了一下，感觉很没有平衡，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越是走着，越是渐渐习惯，并且开始有了更多的实感。 他已经不是在飞机上，很幸运的重生到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而且还是个超级愣头青。 用力虚握了好几下双手，徐路皱着眉毛。 这个时期的自己，还没有后来那么强壮，为了踢好后卫，他做了很多器械训练，疯狂加强肌肉力量，在后卫方面，的确是强大了很多。 不过，生来的身高劣势，这点的确是存在的。 他跑得不够快，所以就要用毅力来追上对手，不够强壮，那就学习如何对抗前锋的力量。 做了很多努力。。。 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叫人看不过眼。 食堂里，负责早饭的阿姨见到他的影子，颇为惊讶：“小徐啊今天你怎么这么晚？” 小徐？也是好久没人会这样叫自己了。。。徐路有点苦笑了，他只是闻到了一阵香气，那阵香气勾引着自己的肚子罢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没吃早饭：“今天稍微起晚了，有没有什么馒头？给我来两个就好了。” 阿姨虽然颇为惊讶对方的起晚，不过还是依言拿出两个肉馒头：“喏，幸好还有，拿去。” 实在喊不出阿姨，尽管记忆里，自己就应该喊她阿姨，但。。。三十二岁的自己，应该和眼前的女人差不多年龄才对，他可没有能够厚脸皮到无视自己三十二年的人生。 细致且快速的吃完馒头，并未注意到阿姨惊讶的目光，他只是一如往常那样，好好吃完以后，将手洗干净。 记忆里球场的位置已经模糊，不过，只要这样子走，就走到了。 球场上，稀稀拉拉几个人聚在场边聊天，教练显然还没来的样子。 习惯性想拍手喊话，系统紧急出声制止了。 [等下！你现在不是三十二岁了，是二十岁！] 二十岁，这个年龄，将徐路定死在原地。 刚刚那一瞬间—— 他想的是，跟着他一起，将要踏上亚冠赛场的队友们。 可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些会激动的在场边，远远冲着自己打招呼的队员们。 仁和的队员，不努力吗？不是这样的，只是，和他后来执教海港队时，通过自己要求，得到了那支队伍，一支以更好为目标的球队。 和那支球队相比，仁和的队员，包括自己，就不够看了。 眼前的不是自己的队员，二十岁这个年龄，三十二年的人生履历，最后的谈话，飞机失事。。。 啊，我已经失去他们了，我。。。 悲伤瞬间汹涌而来：“我。。。他们真的。。。不对，我重生了的话？” [。。。很遗憾，虽然不明白，但我认为重生这件事真的很特别，应该只有您一个才对。] 这算什么啊，累积的回忆，全部变成了不存在的东西不是吗？ 他们曾一起欢呼夺冠，曾期盼着亚冠上大显身手。。。 这算什么！ 忍耐的悲伤，却比宣泄更加令人窒息。 这样的悲伤，却无人注意到。 [真的很抱歉，照理说，应该在您的两年后，才绑定您，究竟是什么出了错呢。。。] “不，不是你的错，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啊，对我来说，责怪的。。。” 是命运呢？还是怪自己？怪选中了那班飞机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在飞机上，还有闲心去安慰自己，可发现自己重生了，却重生在一个完全与他们无关的时间里，这个时间里，自己还是球员，他们还与自己无关，甚至都不知道，将来会和他一起，走向胜利，走向这班飞机，结束生命，让一切成为遗憾。。。 “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摆出这个思考的样子？” 有人从后面打了一下脑袋，徐路迷茫的转头看去，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曹始。 对了，他们曾是队友，并且在几年后，成为同队的战友，虽然那时候，自己已经是教练，对方则是个为生计奔波的球员。 这样的曹始，以开朗的表情看向自己，没有为生活奔波的疲惫，只有希望。 他用手勾住徐路的脖子，一路往球场里进。 在这支球队里，他们两个算资历浅的，曹始更是个天生的社交好手，论起来，其实根本不是圆滑性照顾人的。 到了时间，教练才姗姗来迟，挺着他的啤酒肚，以及略微发秃的脑袋，手里还拿着用来记录的训练本。 这名教练，因为业绩不好不坏，一直在队里执教，说实话，只要不是成绩特别坏，中甲级别的教练基本不像中超那样凶猛的换，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媒体都关注那边，对中甲这边没有太大倾重。 至少仁和球队，一直都是这位周教练执教的在自己印象里。 他之前也是球员，退役之后当上教练，作为教练可以说是一点成绩也没有，来到仁和球队以后，因为能够接受薪水以及成绩尚可，便长期执教。 周教练看了眼球员，示意可以开始训练：“都到齐了吧？先去热身跑五圈！” 五圈可以算是多了，徐路摇摇头，热身有很多方法，跑步虽然不坏，却也应该稍微缩小比例，以球感训练代替热身，只要一直活动，比起跑圈更能加强体能。 这就好像是在批评自己似的，让自己回顾这个时期的自己。 慢悠悠跟在大团体的最后，徐路回想着，这个时期的自己，并不得周教练的喜好，只是因为在预算范围内，加上他过去的表现，的确是证明可以胜任后卫位置，才会签下他。 一直都在被抱怨身体不强壮，有离队压力的他，为此每天都在跑步，做器械练习，没把身体搞坏，已经是奇迹了。 说起来自己的最高峰值，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真是相当强壮来着，徐路心想。 呼吸一直在调整，不然的话，身体就要垮了，这个时期的自己，身体这么差？ 徐路忘记，他是在以海港队标准来要求自己，能够通过呼吸调节让自己跑得轻松已经是胜过那个二十岁的自己了。 终于结束了长跑，接下来就是带球绕柱，射门，还有红白对抗赛。 以十多年后的眼光来看，徐路能够发现，很多二十岁的自己，没能发现的地方。 真是惊人啊，只是多出了十二年不到的履历，看待同样的场景时，就能思考得更多。 在球到达自己脚下之前，就已经决定好路线，接球，不过是一个改变球路线的过程。 和徐路搭档的人，并未明白，但他们的整体节奏，变得顺畅快了很多，这件事就连周教练都没明白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只是以为今天球场上球员的表现很好。 [真的很惊讶，您在球场上的表现，的确不是我们原先得到的数据，没有人能够一夜变成成熟的风格，看来您确实是三十二岁的徐路。] 徐路愣了一下，想说话又顾忌着其他人。 [总之，事情已经这样，我也不明白，要如何追寻到您那个时候，伤脑筋，这绝对是违反科学的，我们又该如何去到那个最初的时间线。。。] 徐路想说，不必了，又觉得，要是回到最初，那自己还能去向海港队，与他们相遇吗？ “不行。” “什么不行啊？” 周顺那家伙，不知为何听见了这句话，徐路只是冷下脸：“没什么。” “你今天可真是奇怪了。。。” 等会回去，一定要跟系统好好谈谈，如此下定决心的徐路，再次投入到训练里。 “很好，记住今天的感觉，好好保持，比赛就在眼前了！虽然是最后几轮的比赛，不影响排名，但还是要努力争胜！” 眼前的男人吐沫横飞，可惜话太假大空了，令人提不起劲。 话说，原来是最后几轮了。。。看起来并没有降级危险，记忆里也是没有，估计是真的能对上记忆。 第3章 现状 训练结束后，徐路就若无其事的摆脱了其他队友的视线，一个人走开，寻找着可以一个人说话的空间。 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真心模糊到不能再模糊了，令人烦恼，宿舍里估计会有那三个人，厕所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啊，还是先去一趟比较好。 非常努力的从记忆里挖出厕所的位置，真的，没有想过，重生第一天，就会这么搞。 无奈的徐路，也找到了存在于记忆中的，很少人会去的地方。 在那个角落里，徐路终于能够有空闲与系统谈话了：“长话短说吧，虽然听你自我介绍过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现在有很多状况要整理，希望能够简洁的说明。” 哽住的系统，但是它也知道，自己似乎出了大状况，只好先赶紧提供信息。 [刚刚也说过了，我是冠军教头系统，负责帮助宿主成为教练，并且成为世界级水平的冠军教练，而您，正具备能够走向世界的潜质，因此才会与您进行绑定。。。] “不过，你可没问过我意见。” 徐路有些不耐烦，他真的很想知道，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不，应该说，这里的世界，算是平行世界？还是说时光倒流？ [咳，绑定这件事，打了招呼那不就，没办法完成kpi了么？而且，虽然我们不能给你开金手指，但是绑定系统的好处可是远远超出按部就班，况且，你既然说自己是重生的，难道就没有想过能够走得比之前还要远？] “真想看看另一边的是不是人，你倒是很会算计人心。” 这话不是白说的，系统摆明了在挑动利益，只要是个想要事业的人，都很容易被鼓动。 可徐路，只能想到和他一起出事的队友们。 沉默了一会，徐路示意系统继续：“简单点，你就说自己能做到什么，打算怎么安排我。”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机械了：“系统的功能如下——” 辅助宿主看见球员的身体素质，技术评分，以及综合预判的潜力值，可以帮助宿主收集信息，拥有搜索系统，这可不是一般的搜索系统，只要列出具体条件，全世界已经登记进入联赛的球员，都能搜索到。 除此之外，系统还能以成就换资产，只要能够完成目标，拿到称号的同时也有奖励，基本都是金钱。 这不就是黑客弄钱的手段吗？ 像是看破了徐路在想什么，系统不悦的声音响起。 [作为奖励的钱，都是正规渠道给您的，不会是灰色地带，而且，您的第一步，就是要去我们所提供的俱乐部内就职。] “你们在这个世界里，有俱乐部啊。” [准确来说，我们偶尔会在这个世界里和现在一样，绑定宿主，发展足球，形式有很多种，不过一般都是委托，我们盼望的，是看见群星闪耀，而不是淹没在人海里。] 这理由能信还是不能呢。。。不过，自己应该没有选择权。 “我知道了，那么，其实既然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俱乐部的话，有时间限制吗？” [好问题，在您的生命终结之前，都可以挑战，不过，就我们过去的经验来看，会失败的几乎都是无法预料的意外，又或者是宿主本身的问题。] 感觉系统并不想多说，有点意思。 徐路站直了身子：“好吧，反正我们还要相处很久，话说，怎么开启你的功能？” [有自动模式和手动两种，我们还可以切换光屏，附带防偷窥模式，自动模式就是常开，呃，不知道您有没有接触过潜入式rpg游戏呢？] 不用这么担心，自己虽然一心投入在足球上，也确实的玩过游戏，虽然不是很清楚，只要实际体验一下应该就明白了。 “你就先开自动模式吧，别影响我的视角。” [没问题，比赛模式的时候，是不会开启的，其实您会成为教练，我们也没有考虑过作为球员上场的情况，这次特别的附加这个服务。] 徐路摇摇头：“我不会当球员的，很快就会搞定，但是，我的钱没那么多。” [这点不必担心，我们辅助的前提就是，为你们排除一些非不可控因素，到时候您要面对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无法插手。] 真是够吓人的，嗯。 徐路回到宿舍，快速冲了两下澡，换了一套运动服，把先前的脏衣服都收起来去洗衣室里用自助洗衣机洗了。 真没想到，这个时期的自己竟然这么不爱干净。 下午在系统的指示下，再次前去参加训练，这次，徐路确切的，掌握了自己身体，也明白，自己虽然重生了，可身体能力并没有改变。 算了，自己已经有更想要走的路了。 一想起海港队的他们，徐路就觉得，自己必须要，也应该再次将他们带向世界，那是自己还没完成的事情。。。 还有十年，最起码还要等上八年，至少。。。 不过，系统的这个分析模式，的确是令人吃惊，明明认知到这是真实世界，居然能够做出像看电脑一样的画面，话说，能够把人变成数据来呈现，也是犯规级别的技术了，将来要是能够做到这地步，那到时候可能就是Ai选拔球员交给教练选择吗。。。 反正，Ai到底会进化到什么地步，和自己无关，不过，会进化得跟人差不多吗？不知道。 但如果能够到那个地步，哈哈哈。。。 背后是怎样实现的就不用提了，有自我想法的Ai会不会和人类之间发生争斗，那也与自己无关。 将一切想法给果断割舍，徐路开始观察起仁和的球员们。 唔，嗯，淹没在中甲级别的球员，果然并不像动画啊电影里那样，存在着钻石。 本来有想过可能存在吧，但果然这个时期的人才，还是都往上一层到了中超吗？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在仁和这支队伍，还没见到其他队伍的人。 “说起来，最后几轮啊。。。” 自己还得想点办法，调整技术。 徐路心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顾上其他队员看自己的视线。 周顺正在听着其他人的询问：“那家伙怎么练的？技术也太好了，明明前几天都没这样！” 徐路虽然早已变成教练多年，可是要带队员，首先就要自己掌握，而且，为了能够扎实的留在球队，研究技术等等，他是真的吃透了很多，现在奔跑在球场上，也是下意识的调整自己，因此并未注意到，粗糙的球风一下子变得简洁，还想当精准。 和之前无人察觉不同，技术上的传达，是很容易被感知到的。 徐路的资历很年轻，也没有背景，加上他总是独自去训练，和他算得上关系好的人不多，因此都来问跟徐路同宿舍的人。 周顺心想自己也不晓得啊：“他就是老样子，每天出去练习咯？对了，他今天还起晚了，我本来想着他应该是放弃，没想到。。。” 说实话，最吃惊的就是他们几个舍友了，虽然没有跟踪也没有看到他到底是怎么锻炼的，可。。。 徐路当初加入队伍的时候，的确是跟个小鸡崽一样，教练也不是很喜欢，他们只是把足球当成职业，每天完成教练的要求和训练就好了，像徐路这样拼命努力的人，不多见。 也没必要。 足球的世界，真的是天分决定一切，他们早已明白，无论如何磨练，缺少的天分是追不上的，当他们拼尽全力努力，也只能被无数新人轻易超越的时候，梦想就变成了工作，没有希望的工作。 徐路不管怎么努力，也是无法进入更高的世界，这点他还不懂，所以大家喜欢看笑话。 然而，技术上的变化，又让他们觉得，这就好像一个耳光，说着他们是弱者。 不，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无能为力，徐路继续努力也没用，球队就是这样，难道还能靠他一个人成功？ 不能实现的事情，只是白日梦罢了，他不管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大球队的关注的。 因此，周顺尽管被其他人围着问，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想问，只是想知道，徐路究竟花费了多少精力，他们就可以放弃而已。 不知道队内这些人的想法，徐路只是一直，一直在进行自己的训练。 [虽然说是要当教练，可看您现在一直在锻炼，其实还是相当球员？] 系统不解的问。 “别说傻话了，当教练的人，也得掌握技术的，而且我现在还没彻底不当球员，还有几场比赛，比起这个，重新掌握住技术，才能够指导球员，球场上不仅是战术，也要锻炼球员本身的技术，进行指导才行。” [。。。] 系统很想说，教练不是有助理教练么？找个人专门负责就行吧？不过，徐路是他的宿主，这不是它质疑的地方，要做的就只有辅助而已。 “好的，接下来就说说首发名单。。。” 训练结束后，周教练开始宣布对阵下一轮对手幸福队的出赛名单。 在仁和队，名单实质上都是固定的，只有在赛程比较密集，也就是一周双赛的时候，平时没机会上场的人，才有机会。 隔了这么多天的话，大名单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了。 正如徐路记忆里那样，没他的份，替补的话，多半看情况。 说起来，好久没关注中甲，不记得对手是支什么样的队伍了。 这时候系统的好处就出来了，徐路晚上回来睡觉之前，去了一趟厕所，在里间使用了系统的搜索功能：“你肯定能收集球队信息的吧？” [基本都是球员相关，想进一步就还是算了吧。] “这样就行了。” 这个时候的手机也已经很普遍了，能上网，但是，足球基地的宿舍里，是没有的，要上网得用流量或者出基地。 而他的记忆里，关于附近的印象也几乎没有了，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网吧，更不记得交通路线等等。 所以，徐路决定先搁着不管，看看幸福队的球员整体素质如何。 唔，也没什么特别的存在，中甲的平均水平就这样吗。。。 比赛当天，他们挤着一辆有些年头的客车，这次的比赛是在他们主场里办，说是主场，其实就是个破球场，平时还有别人要用，草皮状况因为商业活动和开放，很差。 但他们没得选，中甲级别，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球队成绩，当家球员的吸引力，以及俱乐部状况，才是决定能否舒适的因素。 仁和队，没有这种条件，中下游的球队，连用来吸引球迷去追的球星都没有。 打造球星很简单，在徐路眼里。 可，没有这个资金，他也不会和娱乐圈一样操作，足球，是单纯的竞技项目，本就不该被勾心斗角给毁了，一个项目，体系毁了，要重建就很难。 差劲的场地，也就没几个来的球迷。 哨声也是很粗糙的吹了一下，比赛就开始了。 徐路坐在替补席位置上，眼睛仔细观察着两边球员。 幸福队的战术是433，还真是经典的阵型，就从球员的身高来看，应该是走空中路线，四个前锋，压着，确实是很大压力。 那名7号前锋，身高尤其突出，记得资料里写一米八八，这身高很高啊，但是不是踢后卫而是选前锋，也有原因的。 看了整个上半场，徐路再次确定了，那个七号的确是不太行，但另一方面来说，围绕这个七号设定的战术，是可以的。 没有球队可以靠球员获胜，但是可以设计出让球队获胜的方法。 只要能够开角球或者长传到球门前，在没有越位的前提下，这名7号就能利用身高优势，占据最好的点，甩头攻门。 记得他是叫做王璟吧？速度上的劣势，的确是不行，可大骨架加上身高，眼睛看上去也挺好，不排除是平时训练时定点到熟悉。 只能说，幸福队做得很好，如果让他来的话，越位战术，还有就是切断传球，至于要如何得分，这个嘛。。。 眼睛不断的扫视，徐路已经全身心沉浸在观赛视角，他也记得，自己并不是这两支球队的哪一个教练。 第4章 离开仁和 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说出来的话，对比赛一点帮助也没有。 徐路看着他连战术板都不画，只用嘴巴说的，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并不是存在鄙视链，而是他觉得，这个状况下的教练，应该用战术板来准确传达想让他们做的事情，而不是浮于表面说和对方不相上下什么的。 对后防线信心不是很足，所以不敢采用越位战术，这理解。 中甲级别比赛，也用不上vAr，裁判误判的可能性。。。 不过看着这样的教练，就会想到，自己也有段时间是那样的，因为队员并不是机器人，是需要语言激励的，然而，若是能够准确的告诉球员需要做什么，球员的信心就会更加扎实，因为有明确的指令，让他们知道，应该往哪里努力，更加接近胜利的方法，并且，压力也会小一点，遵守指令，比自己动脑子要更加少负担。 球员可以动脑子，但更要遵守指令，才能与队友达成最大化的协调，这就是徐路的思维。 作为老牌俱乐部，幸福队的优势就在于存在的年月，他们的战术风格一脉相传，不如说基调就是固定的，从赛场上的球员年龄，传球到位，以及那名7号前锋的站桩位置，都能看出来，这个战术简单但好使。 “哔——” 裁判突然吹哨，原来是他们的后卫犯规了，咦？ 徐路已经下意识捂脸，忍耐住想要朝天长叹的冲动。 无论在哪个赛场，贸然由情绪控制，都是大忌，质疑裁判裁决，更是十之八九拿不到好结果。 果不其然，被激烈质疑自己能力的裁判，用最硬的手段还击。 “黄牌？！那个蠢货在干什么！” 任谁看见这个场景，血压都要拉满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给自己送了一张黄牌？ 周教练挺着自己的啤酒肚，想要跳脚都跳不动，回头扫视了一下替补席：“。。。你！对，徐路你去热身！” 老实说，会被喊到名字虽然少见，却也得看情况，他们球队的后卫本来就不多，平时也是固定阵容，现在比分是落后的，教练把自己换上去，不过是因为要保住那个固定名单后卫而已，还有比赛呢。 可能也有其他因素，但都不是自己能猜到的，也不想猜。 上去擦屁股就擦屁股吧，徐路脱下黄色背心，在场边的塑胶跑道拉伸、活动双腿。 又一次出界，比赛也走到了只剩下23分钟的时候，徐路被换上去了。 老实说，站在场边，看见代表自己的33号以及对方的18号同时亮起，心情是挺奇怪的。 尽管这里没有很多观众，甚至草皮也很差，可，这是很长时间以后，自己再一次，作为球员上场。 教练和球员，是不一样的。 现在，广阔的球场，再一次迎接自己了。 教练似乎是气得狠了，都没有对徐路说什么，只是让他去接替刘庆仁而已。 18号，刘庆仁，说实话，在他呆在仁和球队的期间，一直努力的目标，就是成为和刘庆仁一样强壮的后卫。 刘庆仁和自己不一样，是个拥有天赐大骨架的存在，站在他身边，就会显得自己是弱不禁风的。 记忆渐渐上来，他的疯狂健身，就是为了将肌肉给鼓起来，增加强度，也就是人肉铠甲。 不得不说，最初也是最后，以刘庆仁的外表为目标，实质上是帮了徐路，让他理解躯体的同时，也得以彻底掌握住自己身体，这些经验，全部都在当教练的时候，同样帮到了自己的队员。 所以，徐路对刘庆仁的心情很复杂。 但是，若是问他喜不喜欢刘庆仁，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只是以刘庆仁作为身边能够看见的模板而努力，羡慕对方而已，却并不喜欢刘庆仁。 刚刚球场上的表现，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抹去多余的思绪，徐路来到自己位置，开始左右环顾。 那名七号球员，依然保持在他们的半场，想必也来不及多次返回。 和徐路一起担任后防的球员还有两名后卫，徐路在右边路，他望着对面的球员，心想这样下去，应该还会被攻破门吧。 幸福队的球员们整体压上，只留下后防线防止被快攻，其实也没必要，周教练从来就不会考虑快攻的球风。 这就好像是不同阶层的人考虑的东西不同，仁和球队只是中下游，现在又是最后几轮，并且目前落后，那么比起激烈的考虑胜利，更多的是考虑不再丢球。 怎么说呢，就像是已经这样了，就只会考虑如何不更加难看的输掉？ 徐路苦笑了一下，这样的队伍，每个赛季开始都宣称要踢得更好，中期开始保级，末期开始铁龟，实在是。。。 对方开始传球推进过来了，右边路也有球员过来，徐路看了一眼那人的位置，再看一眼幸福队的中场。 能够实现以七号为中心的战术，关键人物就是这个11号。 徐路没有办法调查幸福队，可是光用看的，在教练席上的时候，能够收集到的信息要比场上多太多了。 球员本身，是很难捕捉全场，视野会因为自己的职责，队友，还有球的位置而受到限制，听说只有顶级的球员，也只有那么几个，能够彻底掌握全场，可惜徐路还未遇见过那样的球员。 他所能做的，就是代替球员，当他们的眼睛，教练的工作，就是这个。 在替补席上，他观察到，幸福队整体的确是通过地面传递，推进进攻线，但是，传球的路线，无论是哪一种，都一定会经过11号球员的脚下。 等到了他们这边的半场，吊传或者是边路传中，总之就有各种方法来喂饼给7号。 只能说，这个11号，才是关键人物。 剥开了看，其实幸福队很脆弱，但是在中甲这个级别，有了7号这个空中炮手，就已经足够让其他球队没办法去抓11号。 抓了11号的话，幸福队还有办法传球给7号，只能选7号去限制。 如果是更上一层级别的球队，应该就有办法做到了，球员的水平，决定了很多事情。 徐路也没什么办法去指挥球员，他的资历太浅了，能做的就只有完成自己的责任。 第5章 东方俱乐部 飞机轰鸣结束，徐路的紧张，才得以结束。 该死的，以为自己能够不害怕的，在听到系统要自己飞向恩城，甚至直到拿了机票，坐上飞机的时候，徐路都是很平静的。 事情发生变化，是在飞机引擎发动，开始冲向蓝天。 当飞机彻底离开地面的瞬间，抓着扶手的手，突然收紧。 徐路一瞬间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心，甚至还产生了幻视，幻视到自己回到那天，旁边的是队友，自己并没有重生，而是回到了那天。 想要抬起手，理智却不断的告诉自己，那已经发生了，他现在是在去恩城，不是去国外，努力忍耐，要是有个镜子在徐路眼前，想必会发现自己已经白了嘴唇，眼睛里满是死寂。 他不是不会挣扎，而是，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从那个时刻开始，就已经理解到，这是无可逆转的结局。 所以，他不会做什么，做了也没有用，这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但是，队友们。。。 这段只有两个小时不到的飞行，生生让徐路度日如年。 他都觉得，自己竟然还能够跟没事人一样离开飞机，已经是很奇迹一样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坐上飞机，原本平常的事情，竟然会像这个样子，突然成了可怕的事情。 系统为他准备的地方，就在恩城。 恩城，一个几乎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更没有任何球队在，座落于中龙国的西南方。 这里的气候稍微有些干燥了，乘上像是几年前流行的出租车型，开向地点的途中，听司机说了很多关于恩城的事情。 在上世纪的时候，恩城是一个重点工业都市，依靠着附近城市的矿山资源，建立起产线。 然而，一荣俱荣，没落的时候也一并没落。 随着时代变迁，新资源的诞生，环保的要求，加上矿山资源的缺乏，地盘的空洞，使得矿业不再如往日一样繁荣，先是资源短缺，生产线迁移，再是矿坑事故和地形塌陷，不是事故出现就是矿老板将矿坑废弃，转而做其他行业。 随着矿业的消散，恩城里的工厂也随之失去了支撑，有些工厂迁离去其他地方，有些工厂倒闭，有些工厂则是持续做着产品，维持着这不好不坏的状态。 没有了好的经济支撑，又没有其他新兴产业和好的学校留住生源，没落似乎就成了必然。 系统准备提供给徐路发挥的地方，就是这里。 说起来，重生之前的徐路，也曾经刷到过类似恩城这样的城市视频，那些类似的城市，似乎是走视频租房卖房路线，毕竟在高房价的压力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的房价像是来自别的世界，自然会吸引到那些社畜。 上世纪一样的房子，稀少的人流，过时的商场，却令人感到舒适，以及不习惯。 徐路知道，这是因为节奏不同，没有繁荣的人流，没有高压力的企业，人们也不必为了生存发愁，因此才会有这样的一种慢节奏和开心。 只能说，人的追求不同，各有各的烦恼。 “到了。” 终于到了，司机也很惊讶的样子：“这附近要开新商场还是什么吗？” 实在是不能怪司机太惊讶，虽然他们小城市有点动静就会传开，可是像现在眼前这样，大片的地区，都被蓝色铁皮给包围，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难怪之前不知道。 徐路闻言，回答了他：“不是，这里要开足球俱乐部，嗯，先是训练学校这样。” 恩城好像有人买下大片地区，准备投资开足球俱乐部？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大肆传开了，住在附近的人们，五六楼的居民，更是表示不懂，这么大的地块，开足球俱乐部？ 在他们眼里，只有对他们有利的民生项目才是好的存在，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关注这个地方的最终模样。 毕竟，恩城是没有足球俱乐部的，在一些球迷眼里，开始有些期待，是否说明很快恩城就会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本地球队？ 关键的当事人呢？正在和系统商量着关于设施的建设：“像这个样子摆放，俱乐部需要和球迷互动，对，你看那边食堂，人员招揽的话我想点办法吧，不过，你这个真的挺有趣的。” 徐路说的有趣，是在说系统提供的建筑图模拟，简单来说就是游戏那种预设，现在的科技虽然有立体投影，可是没到能够虚空投影，更不要说将它应用在出图上。 [总之，都确定下来了，那么我们这边很快就会开始建设。] 徐路松了口气，他很不擅长这类事务，当初系统给了几个路，借壳，国外俱乐部，以及最后的从头建设。 说实话，系统是希望他去国外，因为国外俱乐部比较多，而且—— 以足球水平来说，直接去海外的优势就是，距离世界级别的赛场更近。 然而，徐路想到的，是别的事情。 如果选择海外，他是以教练身份，踢的也是当地的比赛，那么就很难培养中龙国本地的球员，而他，是想要再次捡回那些球员，至少，雷奥，赵城，还有姜守，这三个人—— 对了，说到这里，他们三个如今是在哪里呢？ 算算年龄的话，雷奥跟姜守，都还是小学生，这。。。 但唯一一个年龄大点的赵城，比自己还要小4岁，所以，如今应该16岁？ 赵城是海港那边的队员，如今应该还在海港那边的市队里？ 徐路心想，自己认识的那个赵城，是几年后的他，就像曹始，他们的性格都发生了变化吧，就算自己去见到他，也无法保证对方愿意相信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啊。。。 [您的教练证已经到位，不过，只有d级别，差不多要一年后才能再考C级别，这样真的可以吗？] “啊啊，这样就行，不然会出事的。” 不管系统再怎么厉害，一个人如果在任何重要的节点上，只有疑惑，那一定会被发现自身的奇特之处。 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考证了，只是之前考的是海外证书，现在只是将国内的证书也给考了而已。 第6章 开放日 负责施工的建筑商，系统也不会随便雇佣个水平不行的，可以说是相当负责。 但是，因为工程量太大，加上清理建筑垃圾也是要花钱，所以这个建筑商的负责人，很自然就觉得三天清理一次，既不会影响到工程，也不会花太多钱。 徐路是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他觉得，光是两天的累积，就已经很多了，虽然这里不会有陌生人随意出入，可为了避开主楼和球场，这些垃圾都是堆积起来的，有些担心。。。 “既然你们说没问题，那就这样吧，但是，最好还是派人巡视一下。” 也只能如此说了。 这里的球场虽然都搞定了，后续还没办法开放，施工还在继续，而徐路，也要开始筹备招生组建队伍的计划了。 “果然还是举办一些体验会比较好吗？不过要想成功让看中的人答应，还真得费点劲。” 恩城并不是典型的足球城市，即使有一堆球迷，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期待孩子成为拯救中龙国的存在，会踢球的本就是少数，更何况还有学业。 除此之外，还要跟体校队分流，真要说的话，徐路就只能是捡漏的。 从头建设，对徐路来说，虽然麻烦，可好处更多，买下一家俱乐部，等于买下里面复杂错综的体系，以及员工和球员，贸然全部开掉，不太可能，留下吧，或许会给自己增添麻烦，还可能有隐藏的雷。 像这个样子，任由自己构建的体系，真爽。 有点明白为何人们总是追求爽文了，像这个样子，很难不上瘾。 为了举办体验会和招生，组建各阶层的球队，徐路还要先招人。 在网上挂了招聘启示，借助买下地皮的财力，也成功在大学生招聘会上拥有了一席之地，审核简历，财务部门和公关部门都搞定了，不过还需要磨合，法律部门就只能请新人们一块学习关于足球的规章，帮忙准备合同模板。 至于公司内部的服务方，徐路本想也招人，然而面试了几个人，意识到他不可能找到专业的，而且那些人还有一定的年纪，已经有自己的一套清理思维，即使说那些东西一定要这样做，能够真正改过来的，恐怕不多。 于是最终采取了委托方式，找到专门做清洁的公司，签下合同，视服务效果来决定是否延续合作。 工程也渐渐进入尾声，基本是开始收拾内部，外装都做好了。 看见青砖的外表，徐路觉得很高兴：“老外都宣扬他们历史，我们历史也不会差！” 他真心希望，俱乐部能够延续长久，成为重要的起点。 这几天，恩城的最大焦点，就是关于东方俱乐部的事情。 电视上的新闻，宣传了一下，关于新成立了一个俱乐部，以后会不定期举办活动，以及招生的消息。 还说会视情况而开放球场，欢迎各方人士来电询函。 第一次的活动，就在下周末，说是足球爱好者都可以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小型体验会，让他们可以体验一下专门的球场是怎样，尝试点球踢门。 第二部分就是技术比赛，赢的人可以拿到奖品，不过都是些国外亲自买回来的球衣还有一些小挂件，当然也准备了等价的购物卡可以交换。 最后一部分就是用来放松的有奖问答时间，除了放松，还能顺便留出时间听听反馈。 “教练，其实可以开培训课程吧？” 有员工如此建议，因为他们还未理解，俱乐部的概念，倒不能这么说，毕竟没有球队，就没有收入，难道要一直这样做下去？ 可徐路也晓得，他们没有时间，需要的是一支真正能够去比赛的球队，而不是从基础开始，帮助别人专注体育考试。 “这个就之后再说吧，已经收费开放了，按照规划的话，那是失败了之后的事情。” 周末的时候，终于彻底亮相的东方俱乐部，只看外观的话，会觉得非常贵气，里面没有高楼，最高大的建筑物就是主楼，里面有员工的办公室，也只有三层楼那么高，从外面进来的游客，环顾四周，发现马路宽的超乎寻常。 这天的天气很凉爽，的确是秋天的季节。 主楼里的工程暂时停下来，转而以封锁起来的形式，只是从外面看而已。 在引导下来到球场，那些小孩子就开始兴奋起来，得到工作人员的允许，这些孩子的家长都松手了。 小孩们在球场上飞奔，蹲下来拔草皮玩，还有小孩试图躺上去打滚被家长阻止了。 徐路挠挠头，看起来都很兴奋啊，他是不太理解为何会这样，自己常年与绿茵场打交道，倒是忘记了，都市人们需要的绿色疗愈。 系统所提供的草皮，是经过很多研究而产生的品种，他也试过了，脚感是不错，耐操率也高，不用担心维护，底下的排水都做好了。 “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的活动，我们的活动。。。” 负责主持的员工，准时开场，就如徐路预料的那样，过来参加活动的，大半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虽然小城市，也有不少人是留下来的，这些多半都结婚比较早，有了小孩，难得有这么一个活动，自然就会考虑过来参加。 大学生的话，不在他们考虑范围里，恩城是缺少大学的，高中生哪有时间来参加？ 看看平均年龄，基本都是小学生啊。 第一部分，射门体验，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尽快享受到，对足球比赛来说最重要的结果，所有人都可以尝试射门，随便在哪个位置，只要不带球就可以了。 虽然体验会没有奖品啦，可是大家都相当乐意试一试，毕竟难得有机会活动一下身体，再加上同伴的鼓动。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基本所有人都体验过了，主持人才推进第二部分：“接下来是第二个部分，竞赛，不过考虑到没有护具，所以没有对抗环节，请想参加的人考虑一下参加什么项目，赢得前三的人，可以获得在那边的奖品，如果不想要，也可以换成对等价值的购物卡，欢迎各位挑战！” 项目的报名台，已经竖起牌子，写明了会展开的三个项目，分别是赛跑，带球，头球。 其实真要说的话，这三个项目，好像第一项根本与足球无关了，但对徐路来说，这都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只要这些人愿意参加就行，有意愿，才能进行下一步。 当这些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关于他们身体的项目分析就开始了，不得不说，系统是作弊级别的好用，每一个来到自己眼前的人，身体数据，都在自己眼前暴露了。 当然，系统无法预测到对方的最大值，这点徐路还是很怀疑的，因为系统会显示对方的潜力值，这不就等于是可以知道对方的将来吗？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基因检测又或者是根据父母双方的过去而做的推断，但徐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三个竞赛版块，他想看的是带球比赛，只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球绕柱带到终点，就能拿到奖品。 球感，是一个毫无道理的存在，有些人可能生来拥有好的身体条件，却未必拥有球感。 精通一项运动，玩别的项目多少也能上手，除去热情要素，就是球感要素还有身体优势。 徐路希望，能够发现那么几个，球感好的存在，身体可以训练。 最先展开的，还是小孩们，毕竟小孩们不一定懂规则，而且还人数最多，需要家长看护，先把小孩的精力花了，后面就能安静不少。 在场的员工忙碌的登记年龄，徐路通过系统，也不是没看到那么几个虚报年龄的小孩（指家长动歪脑筋），徐路也不可能跟这些家长扯皮，能够一眼看穿真实年龄什么的，可以上新闻了好吧？ 第一场比赛，小孩们听着爸爸的话，歪歪扭扭的，不限制赛道，但是禁止犯规，要保护小孩嘛。 哨声一响，甚至还有小孩停留在起跑线上不知所措，让人发笑。 手忙脚乱的父母们，令人会心一笑。 赛跑搞完，颁发奖品的时候，父母眼里的笑容看上去真是闪亮，几乎都选择了拿购物卡，艾玛，果然还是白嫖有用的是第一位。 至于成年人组，就有几个人选择球衣，毕竟都是知名球员的衣服，他们还迫不及待的换上，展示给自己家人看。 带球比赛，就乐子更多了，没学过带球的小孩，追着追着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家长的嗓子都喊哑了。 其中也不是没有小孩引来过徐路的关心，有个十一岁的小孩，比较成熟的那种，带球的模样，一看就是有经验，数值也高，是那种运动好的人。 不过，他关注的，并不是这个小孩，而是和他同组的另一个。 9岁的小孩，体质很好，先前也有注意到，是个活泼的类型，令人想到了雷奥。 但是，这孩子的名字是楚天阔，真是个夸张的名字，外貌上与雷奥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只是个随处可见的调皮孩子。 刚起跑的时候，完全是个外行人，顶多摸过足球的地步，然而，他的一个动作引起了徐路的兴趣。 在很难控制住球之后，楚天阔停了下来，他的双眼盯住了已经往前很多的十一岁孩子。 盯了好一会以后，楚天阔再次跑起来，这次他知道要把球控制在自己的双腿下，像是荡秋千一样，以类似弓步的姿势将球来回移动，虽然还是会弄丢，不过渐渐就变得好起来。 楚天阔没有拿到前三，距离第三名还有好一段距离，后半段却是肉眼可见的快了起来。 这正是徐路会喜欢的类型，学习能力强，比起口头，用自己眼睛去观察的人，是很适合足球的。 因为足球的本质就是用眼睛去寻找破绽。 不过，对方的家长，会乐意让孩子来踢球吗？九岁的话，或许还有点机会，只剩下是否花钱吧。。。 不好说，毕竟不是体校制度，他们不能真的白给培训，站在媒体和道德角度，就算签下合同，也难以避免对方长大后直接跑去读书，反而给俱乐部名声增加麻烦。 总之，徐路先记了下来，想着等会赶紧去商量。 成人组的比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吸收的成员，徐路也不介意。 他等得起。。。 头球比赛的时候，徐路就不能再继续场边观察，而是亲自上场来传球。 毕竟整个俱乐部里，都没有其他球员嘛。 早已提前换好球鞋，徐路试了几下，开角球都很顺利的飞往自己想要让它去的地方，便示意可以开始。 给小孩的传球，是由父母自己扔球，只有成人组，是交给徐路他来。 要是有中学生的话，便也是徐路来传球。 小学生一个个倒是都很兴奋，有的还想再来几次。 他们只用了半个球场，另一半就给还有精力的小孩，在工作人员以及父母的监督下，玩耍。 可能因为人也是动物，所以对球类在眼前滚动，仍然会产生本能的追逐冲动。 成人组出来的人，这次倒是没像盘带一样跑得喘喘的，顶不飞的人有，也有人跳得太早而导致落地以后球砸到脑袋掉下来，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徐路给他们的都是三次机会，能够顺利甩头攻门的，也就几个人，所以很快就决出了前三。 “这活动还挺累呢。” 擦了擦汗，徐路感觉浑身都热起来了。 今天感觉这个竞技环节，大家都十分投入，赶走了凉爽，只剩下火热。 “好了，那么，今天就进入最后一个环节，有奖答题！各位请看这边，如果答对一个题目，就能拿到一个小奖品，请看这里，先来先得哦？当然了，题目的难度不同，能够拿的品种也不同，希望各位你能够尽情举手回答！” 都是些记事本，钥匙扣挂件，还有小毛巾，甚至还有球员的照片，随便他们挑。 徐路坐在最后面，看着小孩在家长的帮助下，活跃举手。 这样也不错啦，能让小孩无意识的学到，关于足球的一些知识，如果能够产生兴趣就更好了，每一个竞技行业，都不能自己玩，需要观众和爱好者一起来。 “您好？请问你们是楚天阔的父母吗？” “是啊？” 徐路弄好头发，趁着他们还没离开之前，前去搭讪（误）。 第7章 开课 楚天阔的父亲，没有参加过活动，比徐路矮，但是高度也还可以，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身躯修长，黑框眼镜更加增添这男人的瘦弱感。 而他旁边的女性，则是更加矮一些，身躯圆胖，有福气的脸庞令人一见就心喜。 徐路下意识的推测了一下，楚天阔最多能长到多高：“我是东方俱乐部的教练，刚刚看到孩子在场上的表现很好，想说两位要不要考虑让孩子学一下足球呢？不想也可以的。” 这刚起步，没有名气没有好处的，就算被拒绝也不能说啥。 但这对父母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孩子。 楚天阔的眼睛闪啊闪的，一半是迷茫一半是兴奋。 两人对视了一下，还是妈妈开口了：“那个，这不贵吧？” 徐路想说，如果楚天阔真的有天分，他还得倒贴呢？ “这不贵，一个月两百，我们的重点是培养孩子的体格，你看，体育课的比例越来越高，在小学的时候，先培养出一个好体格，到了初高中就不用担心了是不是？而且足球是个很好的团体运动，还有助于孩子认识其他人。。。” 徐路绞尽脑汁的想要说明优势，毕竟整个俱乐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培育球员，只要100个人里有10个愿意继续这条路，就很值，他要做的，就是先钓鱼进来，再慢慢从长计议。 至于比赛什么的，9岁的年龄，距离能出赛还差很长时间呢，到时候再说。 “如果你们有要求的话，其实我们呢，也有自己的食堂，如果愿意加200的话，还可以在这里的食堂吃饭，不过我们是足球俱乐部嘛，菜谱肯定比较接近运动员，但是也是因为这样，食材的来源都是可靠的农场，保证安全。。。” 食材是通过系统的功能派生出的附赠品，因为运动员基本都绕不开食材，当他们俱乐部搞定以后，系统就开放了特定农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总之他们现在也有个农场，里面充满了各种食材，从国外运输进来。 唯一的抱怨就是这个食材因为是进口的原因比较贵，但没啥好说，国内的农场是很难搞到的，一系列程序走下来，可能就要被研究了。 食堂找了个会营养学的大厨，再加上两个研究运动营养学的人，一起安排菜单。 好不好还不知道，只知道员工每天都要在食堂里吃饭兼打包回家。 他们的食补就是只收食材和调料的价格，大厨的名牌价值全由系统买单（笑）。 反正不亏就行，徐路心想，出钱的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楚天阔的父母背着他讲了一会的小话，几次看向楚天阔，最后终于下了决定：“这个，那就先看看？” 徐路没想到第一次出击，还算容易，又补充说明了一下，比如上课的时间，还有关于健身馆，吃饭，以及收费等等。 姑且是先定下一个月的200看看，他们觉得还是回家吃饭的好，一家人就要一起吃才行，徐路也觉得兴趣班程度的话，就这样好了。 至于为何对方会答应，这个答案在一次聊天中晓得了：“哎呀，我爸妈嫌弃我精力旺盛，他们管不住我，所以让我踢足球消耗，而且这个样子，他们还能有时间单独在一起。” 这小孩的嫌弃之情，特别明显，啧，小孩是意外，父母是真爱。 徐路也只是揉乱小家伙的脑袋：“但他们也是爱你的。” “嘿嘿。。。” 当然，也不是只捞到了楚天阔，但，怎么说呢，就是偏心吧，徐路动真格打算要培养的，就是楚天阔，虽然不清楚对方能不能真的成才，可他有让自己认为值得试一把的价值，就已经足够。 最终除了楚天阔，还捞来了八个小孩，对比这天出现的小孩，数量算少的，万事开头难，这已经不错。 登记好的小孩，徐路让员工去下单定制他们对应尺寸的球衣，至于球鞋，就直接买现成的。 楚天阔被送来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父母的险恶用心，他只觉得高兴，自己竟然可以玩耍！ 九岁的小孩，认识了其他同龄的孩子以后，就开始上课。 徐路的第一课，就是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徐路，以后会负责教你们玩足球，不过呢，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一个个自我介绍呢？就从最左边开始可以吗？” 之前一直在恶补网上能找到的幼儿园教程视频，努力学习了如何跟小孩子交流的技巧，不过嘛，他明明就只要教踢球就好了，偏偏还学了这个，只能说，徐路多少是有些完美主义了，容易想多。 能过来学足球的，基本都是离开家长也能放心的年龄，上了小学的孩子，已经有听从大人命令的概念。 等所有小孩都自我介绍结束，徐路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将足球扔过来：“看这里，大家应该都很想玩吧？” “想！！！” 真是活泼啊，每个小孩都发出很大的音量回答。 徐路脸上，浮现了更加温和的笑容：“那么，在踢足球之前，你们知道踢足球，需要做的是什么吗？比如说为了赢比赛，大家需要完成什么事情？” 首先是口头引导，让他们去思考，为了获得胜利，必须要做的事情。 很快就有小孩举手：“进球！我爸说了，只有进球多的才能胜利！” 徐路点点头：“很好！不过，怎么才能进球呢？” “抢球！” 又有小孩举手回答，徐路再次夸奖，继续问。 楚天阔没怎么看过足球比赛，不知道答案，只能看着其他人回答。 谁也没说出传球这个选项，让徐路有些伤心，但是他也知道，对小孩来说，简单粗暴的答案，或者说在球迷们眼里，最能够解释的答案就是这些。 “一场足球比赛，要想赢，不止是进球和抢球，我会在以后慢慢教你们，接下来，因为要运动了，运动之前，一定要做好热身，不然受伤就不能玩足球咯！” “是！” 小孩的精力是超出想象的，玩累会很快，不过恢复起来也快，必须要控制好那个度。 一个个指导过去，确保他们的筋骨都拉伸开，就继续下一步。 这次是先让他们射门，尝试射门的快乐。 老实说吧，如何让小家伙们愿意持续性的对足球上瘾，这点上徐路的确是没什么好办法，国内大多数小孩，喜欢的都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快乐，除了梦想是以足球为目标，大多数小孩是更加讨厌重复性的无所谓努力。 可那些基础训练，又确实的影响到他们在球场上的表现，为此他一定要想办法先留住人，才能慢慢引导到想要做的地方。 射门当然不是简单的搞，徐路用裁判喷雾画了一条线，把两个圆锥体立在两端，示意他们记住这条线的位置：“这里是起跑点，我会把球传到那里，你们要在我脚下的球，被我踢出来的时候，才能跑，跑过去把球踢进去就行，可以吗？” 小家伙们散开，满脸兴奋，那个球门很大，只要随便踢一脚就能进球了啊？ 本来应该用小球门，徐路决定，把小球门作为以后加难度上去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很清楚，难度这种东西，是可以刺激人的好胜心，比较心，很适合以后慢慢用。 小球员停在起跑线上，跃跃欲试，裁判泡沫的痕迹早就消失，但他们都记得，是在两个橙色圆锥体的后面。 徐路地面传球，每个球的速度都保持一样的速度，几乎是等同于对他自己的训练。 不少小孩是直接朝球来的方向跑过来，而不是在那个位置等，跑过去了，想踢球门，却没有观察球门在哪里，不是不小心绊了自己的脚摔倒，就是都跑到了，却不知道怎么踢会动的球，随便踢一脚。 嘛，万事都是开头这样，能够有兴趣踢球就行。 让他们尽情试了个遍，等他们都累了，徐路再次开口：“怎么样？像这个样子踢球，感觉开心吗？” “开心！” 紧接着就是提问：“那么，刚才每个人都看了其他人踢球的样子吧？觉得射门的关键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五花八门的，但是都隐约感觉到，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要瞄准，要追上球，要更加有力气什么的。 徐路忍着挠脑袋的动作，开口勾引他们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你们就需要更加快的速度和力气对不对？要想跑得快，就要锻炼身体，所以，我们需要跑步，是不是？” “是！” 其实小孩哪懂这个逻辑，这是要在之后才能意识到的，家长若是没有引导，很多事情并不是真的看了就懂，徐路经常遇上这种状况，所以他并不想去指责什么，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对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小孩就在慢跑和鬼抓人中度过。 鬼抓人和一般的规则还不一样，徐路为了足球而设置了特别规则，将人分成三人一组来玩，追尾玩法，让他们在固定区域里追，不仅要追上前头的人，还要当心后面的人追自己。 徐路设计成这样，不是人数问题，而是他有自己的一套熟悉三角方法，足球说到底，是一个区域配合，不是整体，整体是每个区域叠加在一起行成的效果，但无论如何，三角形都是最稳定，最容易出现的配合战术。 二过一，三过二，奇数总是关键。 就算是门将长传，那也是一个长三角形，无论如何，都要有队友来配合。 所以，徐路最喜欢做的，就是强调视野。 “你必须时刻注意到，自己的身边，都有谁在，不能只看见一个人。” 如果注意力总是集中在眼前人，那必然会失去对球的控制。 足球是一个团体运动，不是单打独斗。 这种鬼抓人，很快就消耗光小孩的体力了，都累到不行。 即使这样，徐路还得赶着他们：“不能躺下来，嫌热也不行，外套都穿好！” 运动员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能受凉，现在已经进入休息阶段，贸然躺下来，那是对身体的更大伤害，不利于恢复。 每个小孩都抱怨连天，不过等呼吸缓过来，他们就又觉得好多了。 课程结束的时候，父母们早早来到俱乐部，他们都想看看，小孩活跃的样子。 一个个交到家长手上，所有小孩都送走了，徐路终于能松口气了。 他真是挑了个难度高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教过这年龄的小孩啊！ 后面几堂课，让小孩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像是传球，像是互相推掌，像是跳绳梯，像是比赛谁能把球踢得更远。 总之净是各种各样的游戏，也趁着这些游戏给小孩带来的体验，加进了各种基础锻炼。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冬季了。 这时候的小孩，身上的球衣不再是最初发的那件，而是贴身长袖长裤，算起来这还被冠以报班优惠的名义，没收钱。 真是倒贴钱也要让他们乐意继续送小孩来。 “大家都掌握了基础，差不多应该想试试看自己目前的水平？所以今天没有别的训练，来场比赛吧，三对三，你们自己组队，听着，三人，分别是前锋，后卫，以及门将，你们要在十分钟时间内找到一起踢的人，并且分配好。” 在这种时候，提出要比赛，而且不是强制分配，让小孩们自己决定，实际上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 徐路有自己的想法，他要组建的，不是足球学校，是足球队啊，在这个时候，可以看见，这些小孩的性格，包括合作方面的想法，以及趁机看看，这个班级里面，是否已经有了一个合作的圈子？ 被徐路重点关注的楚天阔，自然是个抢手货，他的运动神经很好，在前面的训练中，都很出彩，加上性格开朗，特别元气，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和他成了朋友，自然第一时间想要和他一起。 唔嗯，这也算是在自己预料之内吧，不过，楚天阔的性格嘛。。。 应该会选择前锋，如果和他一起的队友，也想选择前锋，该怎么办？ 徐路很好奇。 第8章 三VS三 最终楚天阔选了和他相似性格的，也是运动神经很好的开朗队友。 徐路转开视线，检视其他人。 都纷纷成形了，但最有意思的是，被剩下来的那一队。 三人都是因为性格和运动表现而被其他人拒绝，但他们多少是有朋友的，这种时候倒是真的纯能力决定。 徐路关注到，这三人中最高的那个，记得名字叫吴汉章。 孩子家长他的印象很深，因为和其他父母相比，是父亲带孩子来的，语言间充满了严肃，穿着也是非常细致且冷硬的那种。 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很低沉，且坚定：“希望能帮我家的孩子提高体育。” 这就是家长的希望了。 从平日表现，徐路的第一印象就是，对方比较沉默，不爱和人打交道，眼睛是有度数的，可以看做是书呆子，然而，对方也会用羡慕的眼神看向楚天阔。 这说明其实是父母的因素吧，在中龙国，存在的不是个例。 只能说，为你好这件事，并不一定是真的为你好，在当事人看来，变相剥夺了能够得到什么的权力呐。 在上课的过程里，吴汉章相当听话，不愧是好学生模板，但是也不主动举手问，很多时候，是一个人闷干，每件事都有强迫自己去做到最好的心。 这样的吴汉章，和另外两个被剩下来的人，开始分工。 三人都比较无措，环顾周围，其他人都已经热烈的在争执自己要当什么位置，他们三个，却因为都是不被欢迎的，再加上性格原因，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还是在工作人员提醒时间所剩不多的情况下，吴汉章终于一改往日的沉默，开口了。 他说，既然成了小队，那就要做好老师的要求，所以他想当后卫，另外两人互看了一眼，都在推脱说自己当门将，让另一个人当前锋。 其他队伍都在争执前锋谁当，反过来说，吴汉章他们这个队伍是信心不足而推让。 最终先决定了守门员，再决定前锋的。 这时候，另外两人就觉得，有点羡慕吴汉章率先下手，也没办法。 时间一到，已经拿好哨子的徐路，请队伍的队长过来抽签，每场比赛会进行15分钟，休息十分钟，积分赛，这也是科普他们，要善于利用积分的一环。 足球不是单纯的胜利项目，这么说确实不好，可是，人在高强度对抗里，是很容易受伤，每场比赛都想拿下胜利固然是最好，可分析战力平衡，拿下最终胜利，也是一个重点。 如果球员能够理解这一点，在赛场上的表现也会不同，徐路想培养的，不是只会听从教练在球场上踢球的存在，他们很多人，会在退役之后，转业当上教练，青训球员，就和自己一样。 可他们或许能够教好技术，却未必教的了战术思维，思考如何拿下胜利，绝对是有助于球员。 吴汉章小组第一场比赛就对上楚天阔，这令徐路很感兴趣。 他们的练习过程到比赛，都会有录像，为此徐路还专门招了两个人来负责拍，竞技类的拍摄手法和其他行业都不同，还挺难找人。 开场完全是按照正式比赛的样子，让两个队伍排队握手，猜硬币，选方向，这气氛烘托的。 选边是吴汉章赢了，他选了背对太阳的一边，可以说是本能吧，毕竟没人想要迎着阳光而看不清。 先攻则是楚天阔，这点上对两个队伍都是最好结果吧。 小型赛场上，吴汉章他们那个队伍，很靠近球门，楚天阔则是三人都相对靠前，同样是三角形架构，他们都有好好思考过，还是因为平时训练是这样呢？ 开球，楚天阔就将球往前踢，这是他们在带球时得出的经验，比起磕磕绊绊的带球，让球跑在自己前头去追还要更快，小孩果真是有着不受限制的思维。 但目测的距离，这可是为了方便两队15分钟内结束比赛的缩小球场，一个劲踢下去，就要跑过头了？ 吴汉章冲上去，要防住楚天阔，而楚天阔呢，就直接停下来，好像在思考要怎么射门的样子。 唔，果然要加上对抗性射门吗？ 吴汉章也没有继续靠近，而是保持了距离，这点让人很惊讶。 不是生气的意义，而是真的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如此行动？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裁判来的。 楚天阔的其他队友，都比较僵硬，因为越位那个规则吧，说起来，球门是空的哦！ 他们是不是忘记了，球场缩小以后，射门所需要的力量，也就可以变小，变小的球门不是事，只要能够在射程范围内，就可以试很多次。 并不知道教练已经脸色有些严肃，楚天阔对着要朝自己冲过来的吴汉章，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他的视线里，始终只有球门存在。 吴汉章保持距离，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在这些天的训练里，他的表现不算好，体能上一直比不上其他人，也没有想过要冲撞，所以，他想的是，保持距离，这样才能去截住足球。 楚天阔做了个手势，示意另外两个队友继续过去，嗯。 徐路又思考到一件事，人数上的优势，楚天阔会是想用这个吗？ 门将虽说也是场上的一员，然而，他的行动即使再灵活，也是受限制的，一个身体不可能分出两个来，看起来是三对三，楚天阔队的门将却也跑到前场来，这样子，在门将之前，那就是三对二，拥有绝佳优势。 多人打少数，总有人会被漏盯。 这些小学生，会想到这个吗？ 楚天阔的脸上，浮现了厌烦，他要行动了！ 毕竟年轻气盛，有吴汉章在，楚天阔不能像刚才一样粗糙的带球，只能做着双脚带球，他虽然用眼睛学会了基础，可是还不能做到熟练的地步，进一步说，他犯下了很多职业球员都还会做的错误，那就是过度关心脚下的球。 怎么说呢，成为职业球员的要求没有高的夸张，但是要做好，却很难，细节的部分，就会让他们一辈子都只能是普通球员而已。 现下楚天阔的眼睛在球和吴汉章身上来回移动，同时还要瞄球门。 当一个人分心同时做好几件事的时候，基本就注定失误会比往常更容易发生。 显然，只需要盯住楚天阔的吴汉章，事情不仅少太多，还因为知道他们自己是被舍弃的人们，心里有种不服气，加上知道自己不行，因而有更加的专注和果敢。 这就是足球场上，不，整个竞技运动中，偶尔会出现的，弱者掀翻强者。 吴汉章趁着楚天阔抬头的时候，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是不快，可是能够抓住时机的话，一样能够做到。 眼见着人直接过来，楚天阔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动身体，去护住球，不让对方能靠近，他没有想过传球这个选项。 吴汉章感受到对方的身躯如此稳，眼中不免增添上不甘。 但他们不是打架，关键还是脚下的足球。 “哎呀呀。。。” 第9章 收尾 徐路满怀兴趣，吴汉章明显有好好想到规则，这算是反越位吧。 不是等待，而是跟在后面，楚天阔这支队伍，显然并未拥有防护意识，刚才那一记还不够。 他是裁判，不会提醒，之后要好好教导了，以为自己为什么会分成前锋，后卫，还有门将三人组来比赛的啊？ 其实只要出球瞬间，吴汉章就可以起跑了，他是在越位线之后的。 算了，总之，球飞过去了，吴汉章的表情十分沉重，那可以说是竭尽全力的表情，简单来说就是拼了。 记得这些小孩的成绩里，吴汉章虽然很努力，却不是最快的，跑步成绩是中等，体能倒是上去了点，可惜这小家伙没空锻炼，平日上课就是锻炼了，所以进步幅度是很小的。 但是如果以普通人认为的幸福基准来说，他的成绩优异，只要顺利的话，考上一所好学校，未来的出路不会差。 这一刻，吴汉章的内心，竟然什么都没想，他只是想着，要追上那颗球，自己好不容易，能够创造出机会的。 楚天阔，是他羡慕的对象，虽然才认识不久。 他知道，自己上足球课，并不是为了学好足球，而是为了增加体育分，在学校里，他是个被同学们排斥的存在。 整天都在读书，成绩优秀，是别人家的孩子。 爸爸对待吴汉章的态度很严厉，从小到大，吴汉章一直都被教导要成为君子，学生的本分就是拿好成绩。 吴汉章爸爸尤其在意，自己没办法把孩子带去大城市的事情，他年轻时去大城市打拼过，当时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那么繁荣的地方，自己却不能留下来。 高房价，对学历的要求，以及老家的安稳。 最终他听从父母的话，回到了小城市，虽然也是利用大城市工作的经验，在老家开起了一个小店铺，收入不错，却始终是意难平。 和妻子生下吴汉章以后，他开始认为，上天再次给他机会，他有能力为儿子提供道路，让儿子比自己走得更加顺利。 于是，吴汉章开始了和周围人不一样的人生。 这里不是大城市，父母对孩子的期望，远没有那么夸张，可能还是希望有个好成绩，因为读书好才能上个好大学。 然而小城市，竞争率没有那么可怕，所以大部分小孩，不会从这么小的时候开始卷。 除了吴汉章这样的。 吴汉章的童年，就已经开始学习拼音，父亲买了许多书，要吴汉章学会，出外都要像大人一样。 他就这样长大，幼儿园的时候，尚且还好一点，小学的时候，有了成绩，开始念书，父亲就天天抓着他。 楚天阔和自己相反，是个会大大咧咧说自己又考砸了的存在，他根本不懂成绩有什么用，需要父母追在屁股后面催着做作业，但是，楚天阔有很多好朋友。 他可以用那个表情，在球场上和别人玩闹，也可以和其他人一起讨论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而吴汉章身边，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形。 即使是亲戚的孩子，有父母的夸奖和批评，讨厌他是自然而然的，学校里面，吴汉章照理说，成绩好，也不是事。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也不会玩游戏，再加上放学以后，就急匆匆回家，对同班同学来说，他是个无趣的存在，既不会主动参与到游戏里来，又总是一本正经的，可没意思了，所以在最初的热闹过后，小圈子形成了，吴汉章就成了被冷落的那个。 即使到了九岁，也没几个人愿意和他搭话，成绩好有什么用，太无趣了。 如果要是到了初高中，应该会作为学霸而被别人崇拜和羡慕吧，但小学生的世界里，更加在意玩伴。 吴汉章认可爸爸的话，然而，见到楚天阔的身边，总是有人存在，他们考砸了，可能会伤心一会，然后就大家一起欢笑，好像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也会吵吵闹闹的说着自己最近玩了什么，想分享什么好吃的。 只有他，是一个人。 吴汉章的内心，始终存在着羡慕，尤其是在足球场上奔跑的时候，即使是自己的队友，也是和其他人玩在一起，只有他，按照爸爸的要求活着，他不知道这是否正确，只是觉得，这样子应该是对的，因为是爸爸希望的。 然而，为什么总是，不愿意与楚天阔接近，甚至说，远远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甚至是生气？ 吴汉章不明白，不过，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好在球也近在眼前。 和楚天阔一个队的，负责后卫的队友，同样拥有优秀的运动能力，追上一个倒数几名的人，实在是简单。 所以—— 吴汉章从脑袋深处，挖出了徐路曾经说过的话，看准球的位置，收缩脚步—— 用正脚背抽出去！ 徐路眉毛跳了跳，啊，真是可惜。 不管怎么说，吴汉章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了。 在系统的分析里，吴汉章的数值不高，并且因为年纪还小，也没办法看到未来的发展，所以系统才会建议他直接去国外或者借壳俱乐部，可徐路想要一支完全的，中龙国球员组成的队伍，重复着前世的旅程，才会有如今这样对待小鬼头的开班。 在徐路眼里，他也不晓得怎么选拔，甚至说，这些小孩里，如果能有一个决定将来继续踢球的人，都算是中彩票。 如今徐路也依旧在收集信息，利用系统分析哪些球员是值得培养，是否能够挖角过来等等。 今天这个吴汉章的表现，倒是让徐路惊了一下。 学习好的人，拥有好胜心，能够即时运用所有学过的东西，如果身体条件不差的话，一定会是个合适的运动员。 正脚背抽球的力量还是太小了，所以门将直接就没收了，让吴汉章颇为无力。 就在此时，徐路吹响哨子。 “咦？这就结束了？” 楚天阔的疑问，徐路指向手表：“真的，不信你去看，你们都踢得不错，不过，楚天阔你们三个，全部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记得说的是前锋，后卫，门将，结果你们三个都把自己当成前锋，没有分工，这可不行。吴汉章你们队也一样，明明分工了，而且比赛是以得分为目标，结果你们都缩在后面，吴汉章，你是后卫，进攻的任务已经分配给周真，为什么后面变成了前锋？你们的职责没有分配好。总的来说你们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好好反省。” 徐路将他们当成球员来训话，倒是没想过，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明白，只希望会吧。 接下来的一场比赛，是楚天阔队的连续出赛，他们队根本就没讨论时间，只是想要继续比赛而已，算了，让他们去。 这次倒和上一场不一样了，原本以为会拉扯一下的三对三，很快就能看出胜负，楚天阔似乎是从吴汉章身上看到了传球的可能性，和队友合作了，虽然浪费了几次机会，都是认为自己在那里可以射门，狂轰滥炸之下还是进了那么两个，完全是莽夫的胜利。 门将自乱阵脚也是没办法，徐路叹气，在记录本上写下了对几位选手的感想。 又当裁判又做教练的，真是累死人。 最后一场就是吴汉章队vs目前最后一名的队伍，毕竟吴汉章他们还有一积分，另一个队是鸭蛋，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呢？ 自然是意识到了，楚天阔队拿4分，目前第一，没有净胜球概念，这个事情之后教，前提是吴汉章他们真的赢了。 开局之后，吴汉章他们三人，还是老样子，倒三角形对阵对面，对面似乎也从和楚天阔对阵的经验里，拙劣的开始模仿楚天阔获胜的方法。 小孩学习的速度可是很快的，为了赢，他们会牢牢抓住模仿这个武器，拿下胜利。 不过，楚天阔他们的比赛，吴汉章也看了，以吴汉章的思维，还真明白了一些地方，比如像是门将不能乱，像是进攻的时候最好两个人一起。 吴汉章有点明白，自己不应该一个人冲，他们本来就没有优势，对上楚天阔的时候，还单打独斗。 对于徐路的指示，他还是没明白，不过，不妨碍他通过观察得出结论：“我们拿到球以后，我和周真要同时前进，被人围住就传球，这样子就能避免他们抢断。。。” 一上场，实际实行起来，嗯。。。 徐路都想叹气了，是不是应该先教战术呢？技术上的可以之后再来吗？ 他面临过球员技术不好，也曾费尽心力把能力不足的球队用战术来加强攻击力和防守力，怎么说呢，技术上的不足，或许真的没办法，但是战术上的不足，就真的很麻烦。 足球是团体运动，只要能够在战术上有长处，便能上演以弱胜强的契机。 吴汉章的想法，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楚天阔是莽出来的机会，吴汉章没有办法莽，他应该把球传到前方的空地，而不是直接传球给队友，虽然这个对手没有楚天阔的机动力，但吃过楚天阔的亏，所以他们这次盯防很严，也吸收了徐路的指导，这次的活动范围几乎是围绕球门展开，只有彻底安全，他们才会出击，同样以传球展开奔跑，持球时间比较长，却能够想到偷袭的概念，传球来传球去，冷不丁捅射。 吴汉章他们的防御倒是顽固，被吓多了防线都收紧了，没什么时间去思考前线。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两边的体能消耗，就出现变化了。 楚天阔上一场其实后半时间，也出现了疲惫，可他们身体素质好，15分钟的比赛，还是可以撑过去，可能跟他体质也有关吧，那么高的体质，让徐路不由得想起雷奥，要是雷奥的体质也是那么高的话，可能就不会拉肚子，登上飞机吧。 这么一想，又觉得体质太好缺点也有。 两边僵持着，吴汉章他们愣是闷到了最后，不得不感叹，铁乌龟。 “今天比赛结束了，大家都尽全力了，学到这个阶段，都掌握了很多，不过，对你们来说，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我明天会给你们发成绩单，自己好好想想，比赛的时候，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哪里可能犯了错，和队友之间的合作有没有做到位？” 徐路解散了班级之后，加班到晚上，实在是有太多要写的，还要删改，这份成绩单既要让小孩子能够看得明白，又要记得是家长会看到，不能写得太过。 哎，毕竟这些孩子只是来学足球强身，不是真的要走职业道路，一旦写得太过，家长可能就不会送孩子继续来学了。 系统对此，也只是嘲讽和无所谓。 [反正，没有时间限制，您愿意慢慢来是无所谓啦，不过呢，我还是认为，选择别的方式，才能更直接的实现，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在看运气，要是一直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踢球，难道您要等到几十年后吗？] 它无法理解，这个人重生以后，明明一直挂念那个海港队，尤其经常说起“姜守”“雷奥”，却仍然坚持要走最难的这条路。 世界级别的冠军教练，为什么非得坚持于球队成员组成？挖掘出几个天才让他们加盟球队，也可以了。 但徐路的坚持，是系统难以理解的事情。 徐路好不容易写完，困得要睡过去之前，咕哝了几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不过，我的梦想就是。。。让所有人看看我们，我们这里是能。。。” 没说完话，就只剩下呼吸声，也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 系统没能听到答案，它只是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徐路就把所有纸张都发下去，通知他们，春节假期不开门，只开放给预约的爱好者，让他们好好回家去休息，最好别忘记自我提高一下。 安排完一切，徐路望向主楼，他们的主楼终于做完了“散味”这个步骤，可以开始入驻员工们了。 这个时机也正好，度过了一年，来到第二年，挤在健身馆和宿舍一楼的员工们，可以挪到主楼里去。 不知道是否徐路的叮嘱起了作用，那堆建筑垃圾，一直都有人看着，没让那边出问题。 第10章 课题（上） 正如徐路说的那样，时间已经来到春节之前。 这群小孩对期末考试的压力也不算大，嘻嘻哈哈过去，乍然听到春节不开门，才意识到要休假了，后面的课程要过了元宵才会开，寒假本来就很短，抹去春节和元宵这几天，剩下的天数就不多。 在元宵过去，寒假之前，这群小孩会有三天的时间要进行集中训练，徐路和家长们都谈好了，也告诉这些小孩，如果寒假作业没做完，家长是不会让他们来参加的，让他们自己注意。 就在员工们欢天喜地讨论过年事宜，并且开始无心工作的时候，徐路突然想起，自己过年的时候—— “算了，没必要。” 这声咕哝被系统捕捉到了。 [什么没必要？] 徐路摇了下脑袋，示意系统不要追问：“没什么大不了，你记得给那个账户多打五百，就这个月，别的不用多做，我们还要继续发掘球员才行。” 系统显然知道徐路指的是什么。 [但是春节你也不打算回去吗？] 徐路有些不快：“不用，他们只要有钱就够了，过去的春节，我也没有回家过，这件事根本无所谓。” 系统沉默了。 徐路说的事情，其实就是给家里打钱，徐路的家庭，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一个弟弟。 那个弟弟和徐路不一样，是父母在家庭环境稍好一点的时候，才生下的。 度过了艰难的时期，徐路进了体校，成为体校生以后，有了徐路的工资，父母对不在预料中的徐路，不仅也没空给他所谓的亲情，徐路去上体校，属于无奈，也属于是他自己的选择。 能够在体校里拿薪水补贴家庭，是父母希望徐路能做到的，徐路做到了，拼尽全力的留在体队里，为了那么点的补贴以及免费住宿食堂。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了错，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有期限的存在，等到回过神来，打给家里的钱，还有父母的爱，都给了那个弟弟，徐恩星。 徐恩星，他知道的，父亲起的这个名字，含义是—— 恩赐的星星。 多么厉害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前世回家的时候，正在失意的时候，那个弟弟带着天真的笑容，对着他这个陌生的亲哥哥，骄傲的自我介绍时知道的。 一直掩埋的东西，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所以，如今的徐路，已经不会期待，对自己父母而言，自己是个过期的劣质品，能够为他们抚养徐恩星而出力，就该高兴。 算了，以后就只要定期打钱就好了，他们要自己的财力，那就拿吧，一分也不会多，他们和徐恩星，才是一家人。 春节的时候，这里的运动场会开放，徐路正在计划着，兼职球场管理员，同时加钱和调休，请俱乐部的两个医师轮流值班，防止突发状况。 还要应付员工们交上来的财务报表，计划下学期开始以后的课程进度，以及继续收集信息，筹划面向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课程，进一步扩大选择面。 至于最后会有几个人留下来。。。连第一步都没展开，谈什么第二步？ [我记得九日国不是有个，奖学金制度？] “哦，你说那个，那你应该也知道，人家一开始就依托学校的社团制度，并且还花钱举办大会，风雨无阻，才能够成就如今的人才梯队。” 说实话，在思考人才建设的时候，徐路也考察过九日国的人才梯队，同样在亚洲，又是邻居，人家的地方甚至比他们这里还小，可是真正的举国体制，绝对是他们的好。 应该说，越是有自由权，越是能够发掘到愿意投身于某项事业的人才吧。 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兴趣，很难去理解这个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也就不会主动去探究，如何做得好，甚至是将这个事情，推广给别人。 中龙国的体制，看起来好像没问题，其实。。。 太集中了。 或许是历史传承的潜意识思想，或许是人们信奉团结就是力量，所以用力过猛。 将事情当成功绩去做，是部分权力者的野望。 为了人才，许以好条件，说动父母，说动本人，改换户籍，只因为本人是人才，一个好的球队，甚至只需要一个教练，不是每个地方都拥有能够给球员好建议的，甚至能够提供巨大帮助的教练。 人才往高处走，没有名气的甚至是没有能力的地方，可能就都不会有球队。 本来就困扰于没几个小孩的项目，这下子更加沉寂了。 反观九日国，依托教育系统而生的社团，虽然未必每个人才都一定会进对口的地方，却能保证，有最多的参与人数，在这些人里面，总有表现亮眼的存在，推广体育，代代下去，总能延续。 羡慕不来啊。。。 欧美那边，则是用资本撬动人才，开展青训营，利用名气吸引来有基础的想要走这条路的人，尽管淘汰率很高，却能够保证收割走百分之八十的优秀人才，岁月流逝，就算最终只有一个人成为巨星，那也是赚了。 想到这里，徐路叹了口气，与其伤风悲秋家庭的事，还不如集中在打响俱乐部名声，拐骗几个球员来，至少先把球队建立起来：“如果能直接买球员，估计能马上飞升上去吧。” 不是疑问，徐路很有信心，有系统这个外挂一样的存在，他能立刻就组成一支冲超队，前提是那些球员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并且成功发挥出1+1大于2的效果。 系统很难得的没有否认，但它也说了。 [你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不过，成功的人还是少数，即使有足够的金钱，他们买来也只能说是二流的教练而已，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现实会击碎他们的。而且我得告诉你，越是优秀的球员，通过考验的难度也越高。] “嗯。。。你不是说没有考验，只要完成目标就行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即使借助你们这样的作弊级存在，增加的并不是难度，这难度一开始明明就存在。” 嘴角翘了一下，徐路跟系统讲了一些关于他前世的时候所知道的更衣室争端，以及一些教练明明搞来了自己想要的球员，却无法发挥出他们效果，反而令这些球员有种被困住的感觉，甚至身价下跌。 但他们的优势其实都很明显，只是，没有办法与队友搭配上或者说，和教练的风格不合。 第11章 课题（下） 学校的寒假作业，对吴汉章来说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头，是爸爸安排的补习班，除了必须要保持班级第一的位置之外，他还得在补习班上，学习那些据说是很快要教的内容。 吴汉章没有把那张纸给爸爸看，或者说，这张纸上的内容，不会对自己的成绩有用。 纸上是这样写的： 本表满分10 射门：7（你有认真上课，学习速度很好，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继续保持） 速度：3（虽然你没办法在速度上占据优势，但也代表你还有进步空间，加油吧，姿势很好，继续坚持下去就行） 技巧：3（虽然技术没有办法帮你提高身体，但是学会一些技巧并不是坏事，运动是一通百通的） 体能：5（在全班里，我认为你是最厉害的，但不是指体力，而是指你的执着，你能够坚持做完所有训练，能够逼着自己，这份毅力，一定能够帮到你） 毅力。。。与其说是毅力，不如说是。。。 吴汉章想了一会，隐约从记忆里挖出能够形容的话语，是爸爸的要求，他不准自己放弃，要自己凡事都做到最好，就算只是一件小事，若是自己不好好做，他就会生气：“无论怎样的事情，都要做到最好！” 就算是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也不准他找借口：“这些都能用努力弥补，你要是现在不努力，以后还怎么成功？听爸爸的话不会错！” 可是对于孩子的吴汉章来说，他压根不明白，也没有那么大的意愿，然而，他的最大优点就是听话。 习惯了被命令，他想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会做，从骨子里，就习惯了跟随爸爸的指令，没有任何质疑和反抗的空间。 吴汉章的视线继续下移，看见教练关于那场比赛给自己的建议：在比赛里，你展现了非常特别的才能，就是学习才能，和其他人相比，你对规则的掌握是最好的，懂得越位线，在这个年龄阶层，就动用自己的脑袋想到这点，可以说是证明你的思维灵活，虽然技术和速度是有差距，可是足球是一个团体运动，你可能不明白，但是，就算是普通的人，也能够在这项运动上，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就像运动场上，力气大的人可以去举重，跑步快的人可以去跑步，体能好的人可以去长跑，身体灵活的人可以去做体操，脑袋好的人可以去玩冰壶。。。 但是，没有哪一个项目，像足球这样，收集起不同的人们，组成一支队伍。 一支足球队，需要前锋，需要中场，需要边卫，需要后卫，需要门将，他们合作，才能拿到胜利。 这就是我过去所经历和在做的事情，足球并不是门槛多么高的运动，恰恰相反，它太低了，低到能够让所有人都享受。 吴汉章，试着来了解足球吧，它能够带给你很多东西，不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存在。 最后这行话，深深扎刺着吴汉章的眼睛。 价值？他来上这个课，最大的价值就是要变得更厉害，为了完成爸爸的要求，价值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变得多厉害呢！ 为什么要享受，有什么好享受的！ 徐路没有给吴汉章建议，是因为觉得，这个小孩，应该不会走上足球道路。 但是，他希望吴汉章，能够试着去接触足球，即使一点点也好，算是私心吧，一项运动的发展基础，永远是先有足够的爱好者，后面的课程，也会偏向足球更多一点，吴汉章继续上课，虽然也一定会变强，毕竟是运动，可徐路担心，一个不享受足球的学生，会带给整个团体里不好的心态。 他知道，一个只想着完成工作的球员，和一个热心于享受足球，并且想着要获胜的球员，区别很大。 当然，自己亲手招进来的人，哭着也要教完，以上都是系统的原话。 徐路没搭理系统，利用系统的分析模式，把所有人的数据都看了，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大致和他自己的分析差不多，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模仿系统的版块，用好理解的话语，来给这些小孩写。 把这些纸发完，窝在俱乐部里，把所有设施都熟悉了个遍，不免有些牙疼和嫉妒：“我都没用上过这种设施，你们也太有钱了。” [毕竟钱只是工具，你要做的事情，还是为我们创造出能够留名的比赛。] 系统所要求的报酬，并不是什么坏事，不会索求宿命和催促完成任务，反而容易让一些心性不够的宿主，丧失动力吧。 徐路能够想象得出来。 又是普通的假期，这天也有预约了球场的人，早起自己先踢了一会球，因为放假而关门的食堂，徐路只能去外面吃，幸好他现在已经不是球员了，没必要再忌口。 今天来球场的，是整个包下来了，他们好像是两支球队，约好了要比赛，没想到都是老球迷，各自穿着支持球星的衣服，一眼看上去还挺花花绿绿。 其中几个人，还花了大价钱买同款足球鞋，得意洋洋和别人展示。 领头的男人，头有点秃，身体也有点圆滚滚，但是颇为开朗的样子，很整洁，球衣在他的身上拉伸变形，有点可怜。 “你好，我是预约了球场的袁春，谢谢。” “你们约的是大球场，跟我来吧，有点远。” 对方招呼一起来的人，跟在身后。 这些男人，边走边惊讶的吵吵嚷嚷，对着练习区和大楼健身馆指指点点。 等到了球场，不用徐路说什么，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在恩城，大约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才能踢上这样的球场了，在这之前，他们以为自己只能踢学校的那种球场，还是个红色泥土居多的荒草地。 乍然见到几乎是电视里才能看见的球场，他们都露出了绝对的满足度，以及迫不及待的跑上去，蹲下来：“老袁老袁！草皮啊！这么结实的草皮！” 呃，草皮也会耐不住钉鞋的啦，徐路心想，好在今天天气也不错，多云之下，这几天也没有下雨，让他们使用应该不会有问题：“总之，球场今天都是属于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够恪守注意事项，如果受伤的话，为了防止各位受伤，我们会有场边监督员，就是我。” 徐路指向自己，继续补充：“如果需要裁判的话，我们俱乐部也提供，还是我，至于比分计数，请看那个板，这个电子版会显示时间和比分，需要启用的话请找我，大概就这些。” 一口气念完这些，徐路都有些口干了，当监督员很累啊，他宁愿去踢球或者当裁判。 袁春他们商量了一会，既然难得有机会，就搞起来！ “那个，这个时间和比分，真的可以给我们用吗？” “当然了，啊，如果你想要录像的话就没什么办法，我们不提供这个服务。” 球队训练是会有，可给所有人都提供的话，就代表俱乐部的摄影师会累得要命，还要为此付加班费，徐路并不想这样，所以一开始就切断比较好。 “没事没事，能用就行，喂，高行，我们就按照正式比赛来，不打加时赛可以吗？” 被喊名字的男人，眼神投射过来，锐利且拉长的眼神，瘦长的身躯，任谁第一眼看见对方，都会被吓到吧？ 数据和其他人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差距，只是速度略微比别人高。 高行的嘴角一直都是下撇的：“我觉得不会比到加时，不过就听你的，今天的比赛45分钟上下半场，中场休息半小时，可以吧？” 袁春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没问题，难得有这样的球场能踢球，当然要踢个爽啊！” 他们觉得，踢满90分钟，应该没问题的。 “那，呃，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们能请你当裁判吗？” “没问题，那就这样，90分钟要补时吗？” 想起什么，徐路继续补充。 “当然要，补时也是正式比赛时间里的玩意，好了，赶快结束，我们开始比赛吧。我们会把你们给打个花落流水的。” 对高行的狠话，袁春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摆摆手：“不要小瞧我们的团队协作啊！” 徐路抬起右手，按下手腕上表的开关，这个电子版，其实和手表是联动的，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实现即时变动比分和开始比赛，还能暂停比赛。 徐路认为，以现在的科技来说，这些功能一定很快就会实现就是了，他们所使用的，不过是阉割版，不能显示球员名单，不能即时显示进球球员的名字（系统说可以实现徐路没答应）。 钱是不缺，可也没必要，这样子就行了。 这些人都很重视热身运动，有好好做完再比赛。 对于徐路认可的目光，袁春不知怎么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秃的地方，有些尴尬：“哎呀，我们之前有次比赛，不怎么认真做热身运动的人，上场比赛没几分钟，就把自己给弄伤了，送医院去，医生说是拉伤，好几天都不能动，太影响上班和生活了！所以从那之后啊，我们都特别小心！” 徐路点点头，总有人觉得热身运动没必要，直接运动不也没事，可足球这种运动，需要用到的部位很多，什么运动都容易伤，足球还有对抗强度，更加容易受伤。 只是拉伤已经算好的了。 “哔——” 在徐路的哨音下，比赛开始了，电子屏上的时间，也开始走动。 两边都是433，这倒是不奇怪，能玩得动职业比赛那么多花式的人，没有那么多，要花时间和凑齐人数啊，又不是踢职业赛。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徐路就能看出点什么了，袁春这支队伍呢，比较喜欢传控，可能也跟他们比较弱有关？还真是团结一致。 而高行这边，喜欢大开脚冲门，经常几个前锋破阵。 就体型上看，也确实有优势。 徐路都有些想打开分析模式，看一眼高行的数据，是不是有踢过足球？ 但要说踢得多好，并没有，高行的水平，就属于拙劣的模仿而已。 本人的表情和动作搭配在一起，冲刺过来的效果实在很惊人，气势上就输了，加上这名男子的果敢，让他看起来所向无敌。 徐路也观察过对方的身躯，即使没有系统的帮助，他都看出来，高行一定有锻炼自己的习惯，不是足球，如果是足球，技术上不会有那么粗糙的部分，能看出来完全是拆解了技术，慢放一样复原出来，而且还有固定的习惯，只要看透了，随便谁都能抢走他脚下的球。 [应该是跑步吧，提示一下，他的速度比这里的平均水平高，体能也不错，没了。] 等于是说没有亮点嘛。 又一次碰撞，高行的手肘打到后卫，这实在是不行耶。 徐路吹哨：“不好意思，你犯规，记黄牌一次。” “什么？” 收回黄牌，他懒得在上面记下对方的名字：“这是足球比赛，你刚刚手肘打人，按照条例是必须吃黄牌的，这是正式比赛的规则，也是足球的必备规则，各位应该都很清楚的。” 没错，没错，周围的人，都如此点头着，给了高行压力。 其实高行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丢脸而已。 没错，自己是犯规了，不过，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能注意到对方，而要吃下黄牌？ 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徐路，他才重新跑开。 可他击打对方的状况是，那名后卫拦住他，紧紧靠着，他无法摆脱这状况，试图利用身体推开对方，这已经是在边线上了，而且他是打到了对方的脸上，代表手肘的角度就不对。 不过徐路才懒得理这样的人，黄牌就是黄牌。 又过了几次攻防转换，两队都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结束了上半场。 “唉哟，好累啊，不过在这里跑起来的感觉太爽了！” 袁春如此感叹，其他人也赞同：“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好的草皮上跑呢！”“那个电子屏我还以为真的成了职业球员那样比赛！”“是啊！太有感觉了。” 他们热烈的交换着感想，话说，你们倒是抓紧时间去上厕所啊？ 上完厕所回去，徐路突然注意到，即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高行。 想了想，让系统开启分析，仔细看了一眼，嗯，果然没什么亮点，射门跟速度还有体能都高于平均水平，可要和职业球员比，就差太多了。 过去的履历啊，没有足校足球队的纪录。 第12章 应许 关于高行这个人，似乎就完全没有可以关注的地方。 等了好一会，高行才回来，表情还是臭臭的，但总觉得，好像一瞬间露出过很让人在意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必胜的把握似的。 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其实给得很多了，就徐路观察他们的呼吸看来，第一次真正理解到，职业球员和非职业球员之间的区别，是真的很大，也许是因为他一直都活在足球的世界里，只和职业球员在一起吧。 光是职业球员，根据阶级的不同，也有巨大的区别。 这些爱好者呼吸还没完全缓过来，下半场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打了折扣，跑不动的居多。 徐路有些感叹，同时却又在心里隐约有些担忧，高行的那个笑容，莫名让人在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场边来了个男人，徐路看不清对方，不过门口门卫也还在值班，就是说跟这些人是一起的吗？ 这么晚才到，还是说—— 心中的所想，立刻就被高行自己验证了：“你来了！等下等下，暂停比赛！” 徐路有些头疼，吹了一声哨子：“按照正式比赛的要求，这其实是不行的。” 袁春同样注意到场外的人，脸色有些变了：“高行！我们只是想玩足球而已，你这么想要赢吗？” 高行的眼神，阴冷中带了得意：“你在说什么笑话，比赛就是要赢啊，我们要换人，袁春，你们就去玩所谓的过家家游戏吧，上了球场，还说什么友谊万岁，我们比赛就是为了赢！” 呃，可是你们也没成职业球员，爱好者当然也可以赢，只是，感觉高行对胜负心过度看重，根本就没有乐趣可言。 光是从那人登场以后的气氛变成这样，徐路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玩游戏的时候，会卡关吧？那个时候，有些人会耐不住，使用金手指，于是人物变得超级强，或者得到巨强的道具。 猜的没错的话，那人估计技术水平比较高，是能够一下子把胜负拉到他那边的人。 高行和袁春正在吵嚷，其他人则是一边劝阻一边看向那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些放弃的神情，不管是哪边的队伍，都是这样的，刚刚的热情，都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等那人靠近过来，徐路才看清对方，微胖的身体，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一点，估计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左右吧。 这样的高个子，骨架也不错，是徐路会羡慕的那种大骨架，很轻易就能变得很强壮。 但对方的脸上，充满了熬夜的痕迹，有些乱糟糟的胡茬，总是眯起又睁开的眼睛，以及萦绕不去的酒气。 徐路皱起眉毛，酒精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禁忌。 酒精会麻痹神经，会让人沉溺于酒精的快感，还会因此让肌肉难以保持状态。 所以徐路带队的时候，是禁止球员去喝酒的。 虽然经常听说那些比他们还要高阶层的球员，十分不重视自己，烤串啤酒样样来，可那又怎样？难道上面的人怎样做，他们也可以摆烂浪费天分吗？ 没有足够的优秀，就必须在其他地方都做到最好。 所以，他们成功了。 没想到重生以后，居然直接碰上这种类型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球员，能够一出场就震住所有人。 “好了，你下去吧，有了应许，胜负已经决定了，袁春，足球是要用成绩说话的。” “你！” 一贯的笑脸，都消失了，袁春看向应许，又看向高行：“这次不一定会输的！老应，你明明，哎。。。但是你还能这样过到什么时候？” 那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话说，喊老应的话，年龄差不多吗？而且，从这个话里听起来，似乎以前有故事？ 徐路在脑海里试图挖掘出名字叫应xu的人，他会不会踢过职业联赛呢？ 但可惜的是，当球员的时候，他专心在训练上，更多的是知道当时活跃的球员，还是有点名气的那种，成职业之前以及开始当教练之后，他所吸收知识和研究的比赛，都是网上的那些经典比赛，每年全世界的足球赛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研究，所以，徐路的确是不认得这个叫应许的是什么人。 应许打了个哈欠，用自己的球鞋蹭了一下脚下的草皮：“。。。草，这里还真挺不错的，老高，几球？” 高行以得意的眼神扫过袁春：“你只管进！越多越好！钱不会少你的！” 这话听着让人就不舒服，不过职业赛里，也经常有俱乐部会鼓励球员进球的奖励，但。。。 徐路皱了皱眉毛，看向应许。 看样子他是在踢黑球，不是那种赌胜负，而是代打，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本人的确是有能力。 因为袁春不反对，应许就换下高行他们那边的一个前锋，直接上场。 在徐路吹哨重开之前，袁春的脸上不再有轻松，深吸一口气：“不要怕！足球是圆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况且我们有这么多人，只要尽全力去做就能行！” 哨响，应许并没有什么动作，他连鞋子都不换，直接穿着球鞋来，徐路已经颇有微词了。 只能说服自己，好歹不是皮鞋，皮鞋的话徐路一定会把这人拉入黑名单甚至这些人全部都不准来！ 连热身都不做，应许逗留在中央，并不参加防守。 徐路没办法分心去看应许的动作，他是裁判。 袁春队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应许突然现身的事情影响，原本流畅的动作，有些僵硬，在一些难度较低的传球上，要么用力过大，要么就犹豫不决，有些退缩。 这个时候，袁春作为队长，应该要出声镇定他们的心态，但是没有。 袁春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应许身上，仿佛对方是个大炸弹，明明应该辅助整个队伍，却总是分心回头看。 说到底，应许到底什么人啊？ [可以开启分析功能的呢。] 系统出声提醒徐路，别忘记分析功能。 徐路没有回它。 要开也得等下，他现在不想看见全场的数据状况，现在的事情是当裁判，不是分析球员。 所以就这样无视了。 在这么几分钟时间内，袁春队的进攻结束了，高行大声嚷着：“开球！快点踢到应许那边去！” 袁春他们也同样在喊，混乱了好一阵：“快回防！盯住应许！三个人一起防！” 哪有这个样子踢的？应许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球员？ 要门将一脚开球到正好的地方，就算是职业球员也很难，毕竟是长传，只能说是大致的区域。 门将的腿力量不足，球飞起来就跟气球一样，虽然飘得高，却没有力道，轨迹很难固定，飞不远的，徐路如此判断。 他重新低头看向场上，所有人几乎就像是赛跑一样，集中于同一个终点：应许。 高行则是在自己的后半场，露出胜利的笑容来。 球终于落下来，应许也动了：“快点传过来！” 命令的语气，好不容易赶在袁春队友之前赶到的高行队友，表情很难看，他已经很喘了，也有不满的情绪，可最终还是听话的照做。 球来到应许脚下，但应许没跑，慢慢带球，简直像是散步一样。 徐路在他们的背后，看不到应许的表情，但从对方的体型，第一眼的印象，他觉得，应许应该是跑不动或者为了节省体力，又或者—— 是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 按照袁春指示盯上来的三个后卫，保持着距离，能看见紧张的表情，以及畏缩的动作。 这明明是十一个人的运动，现在把三个人全用在应许身上，若是有其他队友接应，这几乎等于没有的后防线，单刀对门将，进球的概率怎么都高啊。。。 重点错了吧？ 但应许没有传球，应该和应许一起完成阵型进攻的队友，也只是堪堪缀在后面，没有任何上前要球的行为。 这要是他队里的球员或者现在带的小孩，是绝对不能有这种什么也不做的行为。 应许也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踩住球，将球上踢，引得后卫想要上前的时候，却又突然拉回来。 真是恶劣，这样的行为并不是不行，可是应许反复在做，明明那一下就可以过人了，却不过，再者是他对每个后卫，都是这样做的。 身躯上倒是多少有些不流畅，可脚下的功夫的确好，可以说球感到位。 时间还在流逝，这家伙完全不在意时间，只是一个劲的逗。 三名后卫的精神极度紧张，也可以说是反复上抢抢不到，呼吸更加急促，疲惫感支配了脑袋，因此产生了应许应该不会马上过人，保持这样也行吧？ 开始不上抢了，甚至有些安心的感觉。 看见那三人的表情，徐路本能感觉不妙，球场上绝对不能有这种心态，一旦有了，那失误也就近在眼前！ 仿佛听见了徐路心声一样，应许将球再次上踢，三人都没有反应，只是压低身体，试图让应许意识到他过不去—— 可应许这次，没等球到接近后卫的地方，就用左脚将球踢向右上角！ 人却晃了一下左边，后卫们明明亲眼看见球跑向右侧，身体却下意识偏向了应许的方向。 漂亮，无声的在心里称赞了这个行动，徐路看向足球所在的右侧，眼神里闪过失望。 应许没有马上跟上，虽然做出了漂亮的假动作，利用对方对自己的关注而实现欺骗重心，使得他们全都被吸引走，自己则应该再次变向与球会合，可他的变向再快，跑起来的动作却有所迟滞。 看得出，岁月和不自律，对这人造成的影响，他刚刚那个动作，绝对是有经验的人，恐怕真的是前职业球员，如果是还在踢球的时候，这个动作估计是不会有任何迟滞，甚至刚才就能一击必杀。 将叹息埋在心底，徐路跟上去，已经没有越位的困扰，剩下的就是能不能进球而已。 射门技术，也没有问题，应许似乎格外擅长死角抽射，脚弓偏上的地方抽出足球，划出了一道漂亮的轨迹，直入死角。 门将几乎是半放弃了，那球的速度也有，可以说是个非常优秀的单刀球。 但。。。 徐路又一次感到异常，还是因为应许的身体能力吧。 究竟是岁月，还是不自律，让应许失去了那应该锦上添花的优点呢？ 或许自己回头应该查查，这个叫应许的人。 最终这场比赛，要总结的话，就是应许的个人秀。 完全不参加回防，前场要球，不传球给别人，生生靠着自己的技术生吞四球，到后面，除了袁春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是摆烂状态。 徐路也终于明白，为何高行这么有信心，为什么应许一上来就问几个球。 不止是对自己的信心，也是为了自己，应许应该也了解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从前。 徐路收起哨子，用力塞入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袁春和高行之间的气氛，更加僵硬了，应许早已拿好高行允诺的钞票，摇晃着身体离开俱乐部。 完全看不出花了四百块的高行，表情可以说是十分得意，甚至在他看来，就像是分出了高下似的。 可别管这两人有啥恩怨了，徐路只想早点收工。 或许是因为应许登场，加上尽全力在球场上跑来跑去，所有人都很疲惫，而且气氛也不好，所以他们也很快离开了，不知道日后会怎样啊。。。 徐路检查了一遍球场，等到晚上天黑关门，才命令系统开启功能，他要结合实际网络与系统，去看看这个叫应许的人，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完全没想过，万一应许不是职业球员呢？ ——然而他还真的是，并且有点名气的。 徐路在系统里也看到了记录，那据说是应许巅峰期时的数据，没有照片令人尴尬，因为没有比较，徐路很难说应许是个绝对的天才或者说可以走到世界级球场的存在。 网上能搜到的应许，好新闻坏新闻都有，更多的是各种惋惜中龙国过去曾经横空出世，流星雨一样发光又消失的球员视频里。 徐路点开其中一个，进度条到了中间的部分，终于看见了应许。 当年应许是足球大省出身，那里的注册球员非常多，应许能够从那么多人里，一跃而出成为令人怀念的流星，自然是有他的长处。 第13章 假期结束 正如徐路第一面见到应许时感叹的那样，超过一米八五的大身高（实际是一米八八），强壮的身体，和英顿国球员不相上下的体格让他一度成为球迷心中最有希望出发海外的球员。 而且，除此之外，应许的启蒙教练，后来的体校教练，都格外注重技术性，所以应许的脚上功夫不错。 不过，应许的技术，也就仅限于这一步了，他的球感，还是差了那么点天分。 让应许这样一瞬间发光到极致的，是被征召进入国青队的事情。 徐路自己都很疑惑，为什么没知道这么一个球员？然后他很快就知道了。 应许只进入国青队一个月，就被退回去了，不过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卷入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在当年，极度出名，许多球员，教练，还有俱乐部以及官方人员，都纷纷下狱或者被调查。 应许也是其中之一。 那就是赌球事件，说实话，徐路知道这个案子，长期控制联赛的胜负，利用这个在地下球庄和正规彩票机构内获取暴利。 声势之浩大，几乎是撼动了整个足球圈，也为日后足球圈的进一步下沉埋下了祸根。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牵扯人数太广，法不责众，但应许不一样，他还有一层国青队的身份，这样的球员会参与到赌球里，以后会不会为了赌球而做些什么？ 杀鸡儆猴。 别说是回到市队了，先前一直高高兴兴夸耀应许的俱乐部，也都紧急解约，就怕留下应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自那之后，应许辗转了不同的俱乐部，他的能力在那，还是有俱乐部愿意收他（案子已经下了定论，官方也没有禁赛他），可是，或许真的是运气不好，又或者是应许本身的问题吧。 一家俱乐部在合同的一年后决定不续约，两家俱乐部以相同的理由对应许提前结束合同：应许不听从教练指示，与其他球员产生诸多冲突，且上升到肢体冲突，经多方商谈，最终决定与应许先生提前解除合同。 应许国青队时期得到的辉煌，就像是烟花一样，只存在了那么几秒钟，从那样的高峰上跌下来，这几乎是痛苦之极。 中超不收，应许只能下调级别。 徐路是不知道他后来怎样，网上也没有很具体了，只能大约知道他去过几家俱乐部，很快就解除合同，要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个状态，没有录像可以看。 “我说你既然是足球系统，录像功能总该有一个吧？现代足球都已经利用录像来辅助球员了。” 系统则是坚决拒绝。 [我们当然也不是落后的系统，不过，我们可没办法回到过去，而且你以为摄像机真的可以隐形吗？隐形的那种小型摄像机也是有，不过隐私权你懂不懂？就算你现在有办法搞来摄像机，我们也不可能时光倒流到过去偷拍，但是如果有录像的话，还是可以帮你复原到最新的像素模式，一般来说都能提高清晰度成你所习惯的高清画面。] “哦？真的吗？不管多老的视频？” 系统有点犹豫。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并不是还原画面，而是根据信号，以及捕捉画面中的人物动作，再加上数据，重新制作了一份录像而已。] 要是让做信息化行业的人或者科学家听见，一定要求详谈关于重制视频的原理，可惜听见这话的人是徐路。 徐路只是个一心一意在足球上的家伙，只是哦了一声：“也就是说，那个什么信号没问题，你们基本都能还原？” 他听不懂的就只有那个词，系统回答了差不多吧，因为对徐路要求的视频可能多老，以及状态都没有把握，它才不要打包票呢，这宿主根本就不是当初要绑定的那个毛头小子，啥事都轻车熟路，太没有成就感了。 并不知道系统在腹诽自己，就算知道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它也就只能这样说闲话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路想要让系统复原重制的，是他们很早时候的足球赛，也就是电视录像刚起步那个时候，能够找到的录像。 足球文化发展得很早，最早就是他们的中龙国，甚至说，最早应该叫蹴鞠，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后来却沿着国外的名字变成了足球。 中龙国一直都在想着要证明自己才是玩足球的国家，不过也可能因为如此，才背上了巨大的包袱，导致足球更难发展。 总之，刚起步职业联赛的时候，虽然规则并不如现在那样完善，以后也不知道会发展成多细，可是当时的球员技术，以及无意间的配合，甚至包括早期战术的思路，都是对现在的他能够有所帮助的。 就是画面太糊了，伤眼睛，甚至说看不清当时的状况。 希望系统真的能够实现吧。 接下来，一路结束到元宵期间，虽然有不少爱好者都来体验过，但袁春那些人，始终没有再来过。 元宵结束回来的学生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徐路通过系统知道了不是错觉，这群小孩全都吃胖了！ 而且有几个的数据，比起放假之前，甚至还退步了，一看就知道没有运动。 算了。 徐路拿起记录本：“大家都度过开心的假期没有？开心度过可以，不过身体要是没有好好运动，就会踢不好足球，接下来我看看你们目前的状态，首先是热身，接下来是跑步，然后是跳跃，不要诉苦！” 提前阻止住几个撒娇和想要划水的学生，徐路一开始就建立的威严，小孩不敢反抗。 碎碎念着，但是都好好做完了，而且，他们还是小孩子呢。 [你确定不是迫于大人的身份吗？] 系统居然跑出来吐槽，徐路也当做没听到：“很好，接下来你们再去鬼抓人吧，记住，必须要互相协作。” 最初的环形抓人，如今已经变了不同的模式，这次徐路要他们做的，就是三对二的抓人，只不过抓的不是人，而是球。 没错，他们学会了一些基础的带球以后，徐路就直接将球加入到训练里，所有的训练本质上都是为了更好的踢足球，趁早加入，才能让他们潜意识里，和足球的关系更加紧密。 第14章 集训 被人甩开，不爽。 明明运动可是自己的擅长方面，现在却像个弱鸡一样只能在原地哈哈的喘气，真是一点都不像自己，刚才自己还赢过当中不少人，现在却只能像这个样子，看他们跑，不开心。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那是哪里呢？ 楚天阔想不明白，但是他想要看那些人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自己这样，有着这样心态的他，试图捕捉所有人的身影。 对了，原来是，球场这么大的吗？ 他们明明有四个人，之前一直都很挤，为什么？ 楚天阔意识到，那是因为大家都挤在一起，而自己没在那边，所以他们没有挤着的地方，看上去就空下来了。 明明之前都没有觉得空的。 只要在那边有人，然后有人传球，是不是就能进球了？ 楚天阔眨了两下眼睛，突然感觉有了力气，进球啊，那可是进球！ 他提起气来，驱动着自己的双腿，脑袋上下摇摆着，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混战的区域。 徐路注意到这个场景，在心中默默计划着给楚天阔做体能分配的课程，不过用说的这家伙能懂吗？ 话又说回来，这可不是抢球游戏，所有人都集中精神在球上面，忽略了合作，怎么总觉得比之前比赛还要糟糕？ 可能是因为假期玩疯了，加上刚才测试里花费了不少体力，更兼这个比赛不是他命令的正式比赛，所以孩子们更接近放松玩乐性质？ 不管是哪一种，这些小家伙都该好好重新毒打一下了。 楚天阔虽然到了那个地方，可是他还是很喘，并且门将也注意到他的身影，视线来回移动。 徐路心想，要是混战区里有人能够抢到球且传出来，就算楚天阔的技术不行，面前只有一个人，和有许多人阻挡视线的区别，是很大的，随便闷一脚，进球概率都高。 “喂！传球！传球啊！” 楚天阔用力挥动左手呼喊，动作很大，队友们倒是听见了，但他们也没力气传出来。 又一次球权转换，场边扔球，球小但是孩子的力气也没那么大，加上因为球权转换给了时间，楚天阔的身边就又有人盯着了。 后面的时间也不多了，几人的踢球都软绵绵的，就没什么好说。 “好了好了，到时间了，全部把衣服穿上！” 徐路打断他们的比赛，一个个抓来穿好外套，不管哪个季节，剧烈运动完，不仅不能躺在地上，也不能就这样湿哒哒的，而且还要防止受凉。 小孩子可不乐意穿上衣服继续热，他们觉得无所谓，所以必须由大人来强制抓起来穿上。 幸好他们都跑不动了，徐路才能轻松一点，就算他先前是职业球员，一直都有保持训练，也敌不过一群活蹦乱跳的小孩子。 不然怎么说混世魔王。 将小孩一个个交到家长手上，徐路松了口气。 不经意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袁春。 自从上次约过场地比赛搞出那么一出之后，这些人再也没来过。 虽说不应该在意，但他们那时候，应许本身的出现，就令人记忆深刻。 说来，应许的资料查过了，徐路也不是没猜到如今应许已经完全堕落，依靠着职业训练的成果，拿钱代打比赛，这虽然是拿钱办事，也没到职业赛去踢假球，照理来说是勉强在自己接受范围内。 但是，他踢球的态度，那让徐路很不喜欢，说要进几球进几球，并不是抱着对自己的自信，也不是对胜利的执着，而是，对其他人的看不起，是傲慢以及将足球当成金钱。 这样的人，徐路就算知道他拥有过那样的优点，也不会使用他的。 以自己的天赋去玩赌球，将支持者和竞赛都当成傻子，这样的家伙，自然还能为了钱出卖更多的东西，徐路认为自己没有办法百分百保证他会改正，自己也不是圣父，幸好这种人并不是自己的球员。 算了，袁春出现是为什么，就先放一边去吧，他现在要集中的事情，是把这群小屁孩给训回来！ 第二天，看见生龙活虎的九个人，他多少有点羡慕。 [没办法，按照人体结构以及每个阶段的细胞活跃性，小孩子的恢复能力的确是最高，但是也很容易受伤，毕竟——] 系统没说完的话，徐路知道，就是太皮了嘛，因为太皮加上还在生长期，所以恢复起来也快。 昨天的基础训练，徐路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瓜娃子有进步有退步的，等会要让他们分开做不同训练，但首先。 和之前不同，徐路换上了自己的球鞋，和往日穿着慢跑鞋不同，是足球鞋，也穿上了护腿，和孩子们一样。 他的脚下还有一颗足球，这颗足球和小孩用的不一样，按照正式比赛的规格来，让小孩们相当眼馋。 徐路看了一圈，不由得笑了一下：“好了，你们现在都看好，接下来呢，我颠个球给你们看。” 颠球？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很好玩！ 鞋底放到球的上面，轻轻的往下划拉—— 当脚尖蹭着球皮到达底部的时候，徐路也用力一踩一拉！ 一下子飞起来的球，引发了孩子们的“哇！”。 还没结束，球是飞起来了，徐路用右大腿颠着球，还不忘记和他们解说：“像刚刚那样，球是可以被捞起来的，然后它就可以像这个样子颠。我们是球员，除了手以外，全身都是可以用来处理球的，比如这里。” 说完，立刻用力将球再上一个高度，用头停住。 球乖巧的停留在徐路额头上的画面，看得所有人都有点傻，球是能这样的吗？ 简直像是玩杂技一样晃动身体，双脚却没有离开原地，他只是在利用额头来调整球的重心移动，不让它落下来。 最后的收尾，当然也得华丽一点，才能彻底收服这群小孩乖乖去做颠球。 球顺着头顶，一路往徐路的背后滚，楚天阔睁大眼睛，伸着脑袋恨不得自己有个透视眼看到教练的背后，但他没失望多久，就听到了一声彭，随后很神奇的，球竟然从教练的背后向上飞出来！ 以为应该会落到地上的啊？不过教练的右脚也确实有往后摆了一下，只是那样球就能这样往上飞？ 不待楚天阔从这画面中回过神，徐路就已经后退了一步，后仰了一下，球落到他的胸膛，就那样顺到他的右腿，滑落在他的脚背又落到地上，被干脆利落的踩住！ 这一套下来，所有孩子的眼睛都闪闪发光，他们也想这样酷炫！即使是利益主义的吴汉章，也免不了生出“好帅”的想法。 “今天就教你们颠球，颠球是足球技术里很重要的基础，你们在球场上可能看不到这样的表演，但是每一个技术，却都要用颠球，学会了这个，你们就能更好的踢球。” 球场上的很多神来一笔，都是与人球合一有关，像是蝎子摆尾，像是头顶传球，像是挑球过人，或者胸部接球，全都和颠球有关。 颠球，并不是花活，而是让自己更好的明白，自己的身体能用来做什么，所以，对这些小孩也不坏，是个了解自己身体，还能够锻炼平衡，集中力，以及认知到自己身体都有哪些部分。 “首先要教你们的，就是颠球，刚刚那个拉球还不能教你们，你们得先学会控制球在你们的腿上，亲自试一试吧。” 说一千遍不如实际做一遍，足球是一项实践的运动，只有亲自体验，才能认知到这件事到底难在哪里。 颠球不难，难的是让它保持在一个地方上而不乱跑。 很快，九个小家伙各自颠球，都遇上了状况。 首先是颠球跟不上，把球顶高了，顶飞了，还有乱用膝盖的。 徐路也不说什么，看他们自己拼命捡球回来继续练，他自己则是继续拿球双脚颠球。 看着徐路颠球的样子，楚天阔的双眼睁大，试图捕捉到每个细节，他不用腿，而是用脚背，其实最想学的还是那个拉球起来，酷爆了！ 可徐路现在是用脚背交叉着颠球，一刻也不停。 楚天阔试了一下，感觉自己就像是笨拙的鸭子一样，前后晃动，伸出的腿，另一只腿就稳不住了，好像随时都要往后倒一样。 奇怪了，为什么教练就那么稳？ 还没了解到重心这个概念的楚天阔，如今只能努力观察，模仿教练的动作。 吴汉章则是乖乖按照教练的要求，用大腿的地方来颠球。 球在自己的眼前上下来回，偶尔会往其他地方跑，这时候吴汉章也不去追，就让它落在地上，重新捡起来再颠。 他想要做的，就是和教练完全一样，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追球，就是站在原地颠球，这才是他应该实现的地方。 “呼，好累啊。。。足球根本就不听话嘛！” 发着脾气的人有，也有人回顾着教练的那一手：“但是真的好帅啊，我也想这个样子，你看，他只要这么一踩，球就飞起来了耶！” 七嘴八舌的，在家长完全把自己接走之前，交流自己颠球的心得：“我玩过踢毽子，所以感觉应该很简单来着，不过球真的很重。” 玩过踢毽子的孩子，是全班年龄最小的陈铭基，说是最小，其实也就八岁，和最大年龄的九岁，相差不远。 当初招完人，徐路还有点安心一下年龄相差不大，可以一块教。 陈铭基的身体瘦长瘦长的，并不是瘦弱，应该说就是猴子吧，比一般比例还要长一些的手臂，圆碌碌的脑袋，加上那双眼睛，都让人心生错觉，怕不是猴子转世？ 陈铭基兴致勃勃的分享着踢毽子的技巧：“。。。而且足球比毽子还要大呢，只要让它飞得不是太高，它是不会乱飞的，接下来就是像是敲钟一样，哒哒哒，有节奏的打，你看像这个样子。。。” 陈铭基展示，但他还是会在原地追着球转圈，感觉是踢毽子的时候养出来的习惯，要花上不少时间重新调整，不过踢得不错。 楚天阔看着陈铭基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困惑，到底要怎样，才能像教练一样呢？ “爸爸！我今天开始要练颠球！” “好好，但是你要坚持，做得到吗？” 不是楚爸爸不相信，实在是楚天阔的精力多到花不完，虽然会听话，可是对任何事情，都很容易不集中注意力，因为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 楚天阔顿时有些闹脾气，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我一定要学会教练的招式！” 楚爸爸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孩子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过他愿意学，是好事：“那就看你了。” 第三天，也就是新学期开始之前的最后一次训练，徐路让他们热好身以后，听口令去完成带球，传球，射门这三项。 听到哨声就要传球，最后到达球门前的位置时，必须射门，不管球在谁的脚下。 “哔，哔！” 像这个样子，徐路总是冷不丁的吹哨，让小家伙们手忙脚乱的传球，还有人之前紧盯着脚下的球，听到哨声想传球却又胡乱的把球传飞，导致搭档必须去追球回来。 不计进球，只要他们完成这些动作，一次次强化，同时还锻炼到体能，楚天阔一次次奔跑，排在后面等待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不用一直狂奔，就像现在这样，该跑的时候就跑，没有轮到自己的时候，停下来可以缓解呼吸，身体会好一点，说不定自己应该学会休息？ “今天你们都很好的完成训练了，后面有想法的同学要记得加训自己，还有就是别受伤，要在大人的监督下进行颠球练习，千万不要在家里或者人多的地方玩足球，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徐路收拾完东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员工敲门：“教练，不好意思，有人想找你。” 这家俱乐部的特别之处也在于，做主的人是徐路，即使是请来的经理，权限都比徐路低。 他们可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老板是一个系统，更不知道徐路也可以算是老板的老板（？），但他们已经明白，有事找徐教练说就行，他会联系老板的。 会客室内，一个穿着看上去有些年月痕迹的长款羽绒服，宽大且壮的身躯挤满了椅子，像是被放进去一样的女人，局促的搓着双手，她在等待徐路。 第15章 红恩孤儿院 见到对方使劲从椅子上起来，一头黑色的长马尾在背后，有点像是真的马儿尾巴一样在背上微微晃动。 徐路伸出手，示意对方不用站起来：“是郑小姐吧，请坐。” 等两人都坐下来，拥有主动权的徐路开口：“听说郑小姐有事情想商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女人的双手倒是不搓了，因为徐路的登场，她变得更加紧张，但她说话了。 “您好，我叫郑百家，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今天突然过来，实在是抱歉。。。” 你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啊，不过，孤儿院吗。。。 徐路的心中浮现了不少猜想，而其中一个猜想，马上就被验证了。 郑百家露出拘谨且有些不安的笑容，能感觉有卑微的感觉：“今天过来，是想，想那个，对，就是能不能请你们来孤儿院给孩子们做个足球活动呢？我们孤儿院经费虽然不多，可是该给也是会给，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下。” 化缘啊。。。至少不是来要钱。 孤儿院这样的行为很正常，应该说目前的水平来说，吃饱饭是平均线，有些孤儿院因为地理位置和当地富豪，而拥有捐赠，能过得不错，自然也就有只能吃扶助资金以及固定捐赠的孤儿院。 这类的孤儿院，没有很好的条件，小孩的成长，却需要很多东西，所以有些孤儿院，会出来到处找做善事的公司或者基金会，为孩子们争取尽可能多的东西。 没想到这里就碰上一个，话说，郑百家？ “不好意思，不过，您的名字，让我觉得似乎和孤儿院很有缘的样子？” 郑百家愣了一下，浮现温暖且幸福的笑容：“嗯，我是被左舍右邻的百家饭养大的，所以名字就叫做郑百家，长大以后，我也想为了和我一样被抛弃的孩子做点什么，和照顾过我的人一样成为孩子们的港湾，刚好有机会，就顺势成了孤儿院的员工。” 中间感觉应该蛮多故事，徐路并没有那个心思去八卦：“明白了。说到想做足球活动，我还不了解你们的孤儿院，您想做的，又是什么样的足球活动？” 这话题能延续下去，郑百家是很高兴的，赶紧介绍—— 他们孤儿院是恩城市的几个公办孤儿院之一，当然这里也没有什么企业家基金会投资的私人孤儿院，分配的资金够吃饱穿暖，但是没法每个孩子都去看病，工作人员都很清楚，能把孩子养到成年，就算是称职。 郑百家是怀着理想的，她想要让孩子们，拥有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快乐。 小小的孤儿院里，就有三十七个孩子，这还是因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郑百家出生到二十几岁的时候，或是家里养不起或是因为是女孩儿被扔掉，最近这十年内，才有了点起色，大家生活好了，思想上也终于有些能够接受女孩一样能养老，虽然大部分人，只是觉得不能耽误男孩成家立业，要女儿养老罢了。 不过往好处想，就是因为生活水平和有钱了，就不会想着要扔人了，而且现在可是网络时代，扔个孩子，很容易被发现，从而被周围人指责。 犯不着。 不过，这几年也还是会有扔孩子的，只是人数没有那么多，除去女孩之外，就是生了病的居多。 生病的孩子，才是大头，国家扶助很多，可耐不住孩子的病重，报销之外的部分，以及生活质量。 每次看见孩子的笑容，郑百家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值了，同时也愧疚，大人因为重病抛弃他们，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被父母不要了，却还能对他们露出笑容，那成熟得过了头的态度，不少工作人员都很心酸，恨不得自己去领养。 为了这个，郑百家会尽可能的满足这些孩子们的需求。 这次过来足球俱乐部，其实是为了孩子。 徐路开的这个足球俱乐部，不是招收了九个小孩？孤儿院的孩子也是上学的，有孩子和其中几个孩子是一个学校的，看到他们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玩足球。 他的身体并不好，在体育课上只能当围观的人，其他孩子们虽然不会欺负他，却也也不会带他玩，生怕出个什么事。 小小的孩子，目光紧盯着那些人踢着足球，即使他早已明白，自己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去追逐打闹，还是禁不住羡慕。 在孤儿院里，小男孩很成熟，其他人都知道小男孩，绝对不能剧烈运动，非常照顾他。 小男孩也想为其他人做些什么，他总是很愧疚。 于是内心的压力更大，更加隐瞒着自己的需求，对于院长妈妈的询问，只是“这些就可以了，我没有特别想要的。” 郑百家很关心他，却又无可奈何。 但小男孩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并没有大人那么成熟，还是会露出一些渴望来。 尤其孤儿院里有电视，偶尔的机会，他看见电视上在播放足球赛，虽然想要移开，却忍不住看，只是看了那么一小会，就让郑百家注意到了。 没想到小男孩会对足球产生兴趣，虽然小男孩很快就移开视线了，但，是好事不是吗？ 东方俱乐部在恩城扎根建设，不是一个小事情，郑百家是知道的，她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所以鼓起勇气来了。 现在，将红恩孤儿院的状况以及自己前来的缘由都说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嘴巴更加干了一些，但，她不会停下来：“所以，想说能不能为我们做一下关于足球的科普呢？” 其实说白了，就是请求做个合作活动，中龙国不少足球俱乐部，也是有做这类慈善合作活动，用来宣传自己的回馈社会以及宣传足球，只是频率没有那么高而已。 徐路此刻在思考的，却不是做足球活动的事情。 他想到了隔壁九日国的发展机制，和顶级联赛的英顿国不同，依靠社团体制发展起来的梯队，建设而成的球队，与当地居民的联系十分紧密，依赖着当地居民的支持，很多居民都是与俱乐部有着良好关系，不仅是支持者，也是关系者，球队为他们拿下胜利，帮助街道，同时也宣传着足球，是当地的支柱。 徐路重生之前，去过英顿国，那里的联赛，虽然也可以说是地缘性，但更多的是历史传承下的感情，慕强的一种辉煌，这些年已经逐渐转变成对球星和胜利的追逐。 中龙国这里，还没能从表面的模式发展到深层的联系去，俱乐部不是工厂，更不是单独出来的，而徐路，想要打造的，绝非是只有球星存在的球队。 这是个悖论。 一支能够在世界上大放光彩的球队，绝对不会缺少球星，然而，如果只有球星，其他队友都不行的话，就会变成一支陪衬球星的存在，球迷们会骂，粉丝们会祈求球星转会，更何况，让球星拖飞机，能拖到哪里去？ 徐路想要打造的球队，是一支能够团结，每个人都有闪光点的球队，即使会有球星，他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球队，大家一起去拿下胜利。 [您真的不打算去把那位叫做雷奥的小孩给请过来吗？] 系统虽然不清楚徐路后来的人生，却知道徐路一直念叨的几个人，特意询问他。 雷奥。。。徐路握紧了手。 “郑小姐，我知道您的来意了，不瞒您说，听了以后，我感觉您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个很用心对待孩子们的人，对这样的您，我特别想为您做些什么，您说的那个小男孩，我也想见一面，不过，他的身体不能运动的话，恐怕没办法教他足球。” 心念一转，徐路继续说：“对红恩孤儿院，我也想做些什么，所以我能不能去看一眼，你们孤儿院的实际状况，悄悄看一眼孩子们的状况呢？就算他不是喜欢足球，我也愿意为孩子们做一次足球活动。” 这大气喘的，郑百家感觉自己仿佛坐了一次海盗船，好不容易才得到安心。 听这个意思，是基本定下来会来做活动？但来参加孤儿院，眼前这位俱乐部负责人，想看什么呢？ 郑百家不知道，但她会尽可能的去保证孤儿院里面不发生状况。 “郑方！方方！” 又一次走神的小男孩，被郑百家关心似的呼喊给回过神来，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对不起，院长妈妈，我刚刚走神了。” 郑百家叹了口气，对他勉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伤心，自己是他妈妈啊，即使不是亲生的，孩子明明有心事，却不愿意告诉自己吗。。。 “院长，外面有个人想进来参观孤儿院，他说自己叫徐路，和您约好了。” 郑百家抬起头来，眼神充满惊讶，距离她去找徐路的那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以为不会来呢！ 倒不是徐路不想马上来，他是教练，孤儿院里有不少孩子工作日的时候，都在上学，人并不齐。 周末的时候徐路不带孩子，目前俱乐部没有球队，不需要那么多员工值班，除了管理球场给爱好者使用的值班员工，剩下的都是双休去了，这可是基本的要求。 郑百家立刻迎接对方进来，并且对着徐路说出重复了成千上百次的话语来介绍孤儿院。 徐路一边点头嗯嗯，一边打量着。 虽然初次来到恩城的时候，就已经很惊讶于这里的建筑和场景有如上个世纪的残余，然而来到孤儿院以后，更能感受到，岁月仿佛停止在了那一段时光。 青砖白墙，长满围墙的爬山虎，绿色边缘的窗户，以及暗暗的内部。 “你们没有重新装修过吗？” “我也想，不过，没这个钱啊，好在开灯还是可以，你看，这个灯呢，我们自己去买来换的，比原来已经好太多啦！” 郑百家说起孤儿院的事情，神采都飞扬起来，每个地方都有她想说的回忆，徐路听着，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有这样的院长，孩子们应该很幸福吧，不管最终走到哪一步。 “你看，孩子们就在这里工作，虽然有些麻烦，最近老师经常要家长做手工活，我们本来就忙，没什么时间，孩子们也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走着，就来到了宿舍：“这里原本是大通铺，那个年代嘛，后来我来之前，改成了上下铺，但是位置不太好，因为考虑不能让孩子们被外面看到换衣服什么的，所以这里没有灯，太暗了，我们想开窗户也做不到。” 还真是，说句实话，这个房间如果在门口放一个大型画框，恐怕都没人认为这里有房间，因为从外侧走过，都看不见窗户，人对空间的把握性没有这么好。 不过常年生活在这里的话，状况不会很好，人就算只是睡觉，也需要有窗户给予安全感，完全封闭的空间，令人不安。 徐路心想，虽然不清楚具体手续，感觉重建肯定很难申请，除非迁移或者突然重视起孤儿院的状况。 “对了，您上次说起的那个孩子？” 郑百家哦了一声：“您说郑方？对了，这个时候的话，孩子们都在食堂呢！” 说是食堂，其实只有一个教室那么大，这些孩子们都挤在这里，好像厨房里烧好饭菜，用推车送到这里让大家在课桌上吃。 “这些课桌都是学校废弃换掉的，给捐赠我们这里来了，我们就拿来当吃饭的地方，还能在这上面做作业。” 听起来很开心，徐路却莫名觉得有点难过。 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孩子们都在这里聊天，他们的比例里是女孩子居多，大约三分之二，多少在预想范围里，年龄也比较大一些，但还是有小的，男孩子虽然少，却能看出来几乎都不是健康的。 郑百家告诉徐路：“那个最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就是郑方。” 第一眼印象，是对方真的，很像病人。 不是白的过分的皮肤，毫无血色的嘴唇，而是气场上。 郑方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淡然，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感觉，明明那么大一个小孩。 他安静坐在座位上，打量着其他孩子的吵闹。 来这间孤儿院的同龄人，几乎所有男孩都是身上有绝症，女孩当中也有几个是身体有绝症或者残疾，但终究健康的比例更多。 和他一样得了很严重病的小孩，也有不少，可有好几个，都来不及长大，就因为发病去世。 院长妈妈很伤心，伤心到头发都白了一些。 那时候，郑方就逼着自己，绝对不能给院长妈妈增加困扰，如果自己终将离去，所以，他不会诉说自己的愿望，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院长妈妈不要为自己操劳。 第16章 参观 徐路看了一会，问郑百家：“你知道郑方得的是什么方面的病？心脏病？” 郑百家有点伤心，点了头：“对，我们带那孩子去看过医生，说是二尖瓣狭窄，叫我们最好带他做手术，但是，我们真的没办法。” 男人不说话了。 心脏病的治疗，对孤儿院来说，其实就是一个选择。 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的话，为了整体，只能拖着郑方的病而已。 郑方当然也注意到注视着自己的两人，他的心一瞬间有所激动，但是很快又掩盖下来。 应该是想来收养孩子的人吧？可要是收养的话，自己是一定轮不到的，每个想收养自己的人，在听见自己有心脏病的时候，立刻就当做没这回事了，就算姐姐妹妹们身体健康，他们也只想要男孩子，这样的人，当然不会选择自己这个花钱才能养起来的孩子。 这时候的郑方，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坚定的要选择某个性别，这件事对女孩们来说，又是怎样的一个影响。 徐路数了人数，又和郑百家确认：“能给我一份名单吗？最好带上这些小孩的详细状况，对了，你们介意换个地方吗？” “什么？” 徐路开始讲解：“我们已经决定为你们举办一个小型活动，但是刚才参观过以后，这里没有合适的地方，你希望的是大家能够得到机会体验，今天过来，路程不远，我们愿意开车来接送，在我们那边，进行一日体验，是最好的方式，详细内容还需要商量，定日期还有安排活动，但是这件事得先谈好。” 到东方俱乐部去？这当然可以！ 郑百家没想到，这位负责人开口就定下这样的一个活动，他说是一日体验，甚至不需要多次上门请求和孤儿院自行准备什么：“真的可以吗？” 徐路的内心里，已经开始策划着要将孤儿院，作为俱乐部的第一个地缘性关联地方。 他们通过举办足球班收集球员，同时也有机会获得最早的支持者，毕竟都是本地小孩，然后孤儿院，正适合进行互动和刷好感，建立起俱乐部的好名声。 不能否认，能够做海港队教练到亚冠赛场，一直没被摘桃子或者中途就被搞下来，徐路是有自己的利益心在，但每个去做过的人，都会为了能够实现目标而舍弃一些东西。 现下支援孤儿院，并不是坏事，不如说为了得到什么而帮助孤儿院，其实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但不能着急。 徐路和郑百家在她办公室里，一边谈论孩子们的状况，一边谈论关于活动的日子以及能够安排的内容，需要的钱，以及在哪些方面可能要互相协作让步。 考虑到后续，徐路在一些地方上特意展现友好态度，减少郑百家的不安感。 初步谈好，徐路说着还有很多细节，先行离去。 “院长妈妈，刚才来的人是想领养的吗？” 有着坚定眼神，留着一头短发的女孩走了进来，她是目前孤儿院里面年龄最大的孩子，已经十五岁了，很快就要十六岁，初中毕业，即使郑百家如何希望她读书下去，她都坚决拒绝，只想早日出去打工来补贴院长和其他孩子们。 郑百家拿这孩子没办法：“小希，他不是来领养的，是我想请他办个活动，还没完全定下来呢。” 被称为小希的女孩，松了口气：“不是来领养的就行，院长妈妈，我很快就能拿到身份证，去打工，所以不要再给我们找抚养了，大家的病我也会努力攒到钱，所以别在让大家分开了。” 她的执著，在于不想和大家分开，无法理解领养这件事。 或许也跟她曾经被领养过，结果又被退回，还有那件事有关吧。 郑百家有些苦恼，读书是一件好事，可郑希更看重孤儿院里的大家，宁肯放弃学习，也要尽早出去打工来减轻他们的负担。 其实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郑希，尤为一条路走到底，不肯回头，她无法劝说郑希继续读书，也无法跟她说，可能工作了，一年到头，也不够她自己在外面活的。 但郑希太倔强，也太孝顺，她未必不明白，学历的重要性，只是—— 第17章 一日游 车子一路开，开得很平稳，也不是很快速，就像是有人跟司机说不能开快一样，始终保持在很稳定的状态，转弯都不会急。 当车子终于开到目的地的时候，郑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崭新的建筑物，黑色的大铁门，提前打开，旁边有个匾，醒目的“东方足球俱乐部”，告诉了他这里是哪里。 愕然，之后就是懊恼，懊恼于竟然又给院长妈妈添麻烦了，一定是因为自己，郑方的情绪难以控制的上来，这使得他本来就不健康的脸色更白了，而且还开始呼吸短促起来。 和他坐在一起的郑希立刻注意到这异常，马上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要他冷静下来：“郑方！” 郑方拼命压抑着难受的情绪，反复深呼吸好几次，才得以缓解过来：“我又给院长妈妈添麻烦了。。。” 郑希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以安抚郑方为优先，很少看见郑方有这样的时候，基本都是在院长做了什么的时候，才会这样。 孤儿院的大家基本都很爱院长妈妈，并不希望院长妈妈受苦。 车子一路停到主楼前，徐路和几个员工接待他们：“你们好，我是徐路，也是足球体验活动的负责人，希望大家能记住我的名字，叫我教练就行，来，进来吧。” 主楼之前完工以后，徐路和员工们搬进来的几个月里，已经将主楼变成了更适合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三十七个孩子，人数确实太多，徐路就考虑了一下，把原本的会议室里的办公桌和椅子都拿开，铺上垫子，有孩子可能不想坐在地上，还拿来小型的懒人沙发，当然，买来的这些也不会作为一次品直接进仓库，垫子会捐给孤儿院，懒人沙发说是懒人，真的很小型，成人屁股坐下来的那种，对小孩来说就有点大可以四处移动，之后会问过员工再处理。 满满当当挤满了孩子，徐路让人拿来两个椅子，交给照顾孩子的郑百家和另一位老师坐，才开始点亮电子屏幕，开启了最初的讲解：“有谁了解足球的，大家可以举手说一说，不用激动。。。” 整个上午，通过与孩子们的互动和奖品，还有对其他房间的参观，包括健身馆，用比较好懂的话来解释那些都是用来干什么的，还能让他们明白足球需要的方面，这经验都是开放日积攒的。 “这里是我们的食堂，正好到了时间，一起来吃午饭吧，尝尝看足球运动员平时都会吃些什么，好不好？” 今天的食堂，徐路让营养师按照孩子们平均年龄，准备相应的食谱，并且更符合足球运动员的禁忌，不该吃的食材是不会放进来的。 不过这些小孩，并未意识到这里的饭菜再好吃，也是无油炸的清淡，并不符合小孩子们的口味。 若是楚天阔那些学生，恐怕会一脸嫌弃吧。 在郑方郑希他们眼里，能够吃上一顿这样精致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里面可没有馒头，充满了蔬菜跟肉。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偷偷看了一眼郑百家，她的心底又涌起了些微的酸楚，用笑容催促他们：“吃吧，快吃吧！” 徐路对这样的情况，也有点惊讶，看过孤儿院的时候，虽然没看到饭菜的样子，可也没感觉孤儿院的饭菜有所缺失，现在看来，好像也真的只是，能够活着而已。 吃过午饭以后，所有孩子都会午休一个小时，这是郑百家和徐路商量过的，孤儿院的孩子年龄差距很大，有些小孩吃过饭就会困，必须午休。 一整天的时间都给红恩孤儿院空出来了，徐路倒也不急。 郑方盯着其他人，整个人都很暗沉。 郑希哄着其他人睡觉后，走过来：“郑方，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院长妈妈如果是为了你，她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表情。” 是啊。。。明明一直不希望给她添麻烦，终究还是添了麻烦，她做这些，一定是希望自己开心。 抹了一把脸，郑方的心情平静一些，把头埋入双腿膝盖间，不让任何人看他的表情。 “这里呢，就是我们俱乐部的足球场，也是足球队的训练地，除了这个大球场以外，我们还有两个小型球场，能够用来做小型训练。但这个足球场，是按照正式比赛的规格来，就是电视上的球场！” 介绍这个系统黑科技的球场，徐路还是挺开心的，开心于自己这次重生，能够得到这样好的球场，而不必困扰于如何为球员争到好草皮。 要知道，好的草皮特别贵，一般不赚钱的联赛，想都别想，还要花钱维护，重生之前的海港队，都没有这么好的草皮，以至于一开始踢上中超的时候，还为脚感困扰了好一段时间，幸好站稳了脚跟，踢的时间长了，也就能调整过来。 对于绿色，人类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亲近感，或许是因为出生在这钢铁丛林里，整天和人们交流，心态上需要放松。 得到郑百家和徐路的同意，能够运动的孩子，奔向球场，他们倒是没跪在地上打滚，或许是因为害怕身上全新的衣服裤子被弄脏，但他们奔跑在足球场上，逐渐放开自我，开始玩起追逐。 不能像他们一样的孩子，则是慢慢走着，郑方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把草地。 这片草摸起来可真舒服啊，有着刺刺的感觉，却不会太刺，一压就软。 这就是他们说的足球场吗？真大。 在这样的场地上面奔跑，进攻，防守，是什么样的感觉？郑方不知道，他连能够尽情奔跑，是怎样的滋味都不懂。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路拿起一颗足球，走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将球抛起，用胸部停球，再用腿颠球。 从九个小孩的反应，他知道了，小孩就是喜欢花活，喜欢新鲜，和职业球员不一样，人家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是在理解自己是职业球员的前提下听话，毕竟是工作。 但对小孩，就不能死板，因此徐路和那时候一样，开始做起花活。 论花活，徐路并不是特别好，但是基础的几个技术，他都能做好，这样就够了，如果拉来有天分的人做，恐怕瞬间会把徐路给比到地底去。 注意到所有孩子都看向自己，徐路最后让球飞起来，再次用手接住：“怎么样，好玩吗？” “好有趣！”“我想再看一遍！”“足球好听话呀！” “想不想试一试？” 举手的还是很多的，徐路就让他们从旁边已经推过来的小车里，想试的人就自己去拿球。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拿着玩，不能运动的小孩，也一人塞一个：“这就是足球，摸摸看。” 徐路看向手表，等时间过去半小时，重新带上自己的球，冲入球场中央：“好了！看这里，我的脚下有一颗足球，大家都知道足球的规则了吗？” “知道！” 徐路示意他们上来：“那么，来抢我脚下的球吧，不准犯规哦，谁能抢到我脚下的球就赢了，来吧！” 那么大一颗足球，当然能抢到！ 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包括年龄大一点的大孩子都上来，可他们的包夹，对徐路来说，却好像依然是游刃有余。 稍微抬高手，利用双手保持距离，脚下的球像是有绳子连在他身上一样，不，应该说，徐路好像有一个遥控似的，能够让球想去哪就去哪，球一下子到一边去，一下子就从他的脚头上消失，出现在空中。 他甚至还伸出脚，让球停在脚背上，勾引他们去抢，继而在他们靠过来的时候，又收回去，非常恶劣了。 小孩子只是觉得好气啊抢不到，胜负心燃烧，可徐路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必须要给他们看到希望，或者说不会轻易放弃的苗头。 当然，偶尔的“失误”也会有，让小孩们距离球很近的时候，徐路就冷不丁出现，把球踢远：“嘿！” 可以说是玩了特别久，大家都尽兴的样子。 “今天和你们玩得很开心，这是礼物，带回去吧。” 知道孤儿院的孩子们上学需要很多文具，徐路就让财务部门里负责采购的人，去买下一批现在学生会用的铅笔中性笔水笔还有草稿本，以及一些卷笔刀。 徐路目前能做的就这些：“郑院长，今天活动很顺利，希望我们能有再合作的机会，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你来找我，说不定我们能帮到你。” 孩子们开心的表情，郑百家也陷入幸福里，所以同样轻易的答应，握手很用力的上下摇动：“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要再合作啊！” 不仅在详细了解过以后，说不收钱，还请他们吃一顿午饭和送衣服和文具用品，虽然也不是没有企业这样做过，但那些都是她厚着脸皮请来的，这次是为了郑方，没想到大家都很开心，还主动给了这么多，实在是意外之喜，如果能够再有机会合作就好了，这样的金主不多见啊。 目送他们离去，有员工放下笑容，流露出心疼：“这么多孩子，都没人要啊，乖得很！” 徐路并不出声，人是复杂的，是利益动物，在世界上生活，思想和生活，都决定了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不管是出于性别而舍弃也好，还是出于金钱也好，又或者是出于怨恨也好，他们都已经割弃了与孩子的缘分。 孤儿院是保护孩子，以及为他们找到新缘分的地方，不想要的孩子，总有人会想要。 只是，恩城还是太小了，这些孩子很难找到领养啊。。。 “好的，今天要做的训练是这一项，障碍物传球训练，大家都已经比过赛，有经验了，在比赛的时候，大家不是会挤在一起吗？但是球除了控制在自己这边，还可以传球，因为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你们是要和队友合作的。” 徐路示意三个小孩出来，站到一起，面对面：“大家看到，足球在他们脚下的时候，这一眼看过去，是不是周围都是球？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把球从这里面传出去，十一个人，你最多二十个人挤在一起，你们会全部挤在一起吗？” 本能的摇头。 “对啊，那就会有队友在外面，来，你过来。” 把楚天阔叫过去：“你上一次，就是在外围等队友传球，但是那个时候队友没传球？如果传球了，他面前是不是暂时没有人挡着？挤在这里，和让队友拿到球，你们会选择哪个？不用跟随大家答案，足球既是团体运动，又是个人运动，要想得分，就要用脑袋思考，自己能做到什么，做不到什么，同时也要相信队友能做到什么。” 徐路不需要他们的答案：“障碍物传球训练是这个样子来做，等会无球的人要往前跑，我会同时传球，你们要在接到球以后，带球继续往前，听到哨音之后，你们要把球往对面传，这里有我们放置的圆柱体，你们是在传给自己想要传的队友，这些圆柱体就是对手的腿，不能像这个样子传，你们的对手可是还有身体。” 徐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提醒他们不要想着取巧，带球往前跑，然后很随意的用左脚传到右边去，非常利落的一道直线。 “好了，开始吧，第一个是。。。” 他们一个接一个来，只能休息一小会，九个人很快就轮完一遍，进入第二轮。 这个训练看起来像是很简单，其实又很难，相比上次做的传球给队友，他们发现自己好像更加难了，还以为自己变强了的，能够顺利传球给队友以及一脚踢门。 教练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管他们跑多快，跑到哪里，都能把球传到他们的前面，最厉害的是，教练就是传地面球，同样穿过了这些障碍物，根本没碰到。 相对的，他们光是及时接到球，就很累，还要在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手忙脚乱的用左脚传出去。 九个人里面有五个人把球踢到障碍物上，还有人踢飞了，最后剩下的人，都是停住球用左脚推出去。 不用说，最后的这几个人，都被教练警告了，说不能犹豫性传球：“我的要求就是接到球以后的第一时间传球，不能等待！” 进行了好几轮，教练才给他们时间休息。 第18章 袁春的请求 能够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当真是感到松了一口气。 明明不是连续跑步这样，有停下来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往常还要累。 徐路若是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还会摇头：这只是基础训练的一种，而且也根据年龄来的，不过若是对比强度，或许是有些难，是否应该再增加休息次数？ 思考过后，徐路依旧决定就这样来，这也是为了能够短时间内提高他们的技术水平，这样才有几率去说服父母，让看上的孩子走这条路。 算盘打得哐当响，在场的所有人，连自己俱乐部的员工都猜不到，徐路在想着如何拐孩子成为人才梯队的球员。 要想这么做，就要让他们注册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系统可以帮助自己搞定中间所有环节，虽然自己处理也行，可办理的时候会面临多少浑水，会让自己心情郁闷的。 要怎么说服这些小孩注册成为球员呢？ 徐路想到了，体育特长生。 但这些小孩才八九岁，家长能乐意于考虑这件事吗？ 要怎么开口，也是一个需要思考的地方。 在烦恼之中，先迎来的并不是能够说服孩子的机会，而是有人求助于他的机会。 “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还记得我吗？” 徐路一瞬间有些糊涂，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不是袁春么？ 这段时间，袁春也依旧一直在附近看他训练孩子，就是没在周末的时候出来过，这个时候居然主动上来搭话了。 刚结束给孩子的训练课程，徐路浑身都是汗，但眼前这人既然想和自己说话，那就等一下吧。 “我记得啊，很久没看到你们再来踢球，还有点担心是不是我们的草皮不好，你们不愿意来踢了呢。” 假话无所谓是否一眼看得出，最重要的还是是否留给对方余地，即使明知道对方的争执，那也不能直白的表现在明面上。 袁春表情有些尴尬和着急：“没有的事！你们的球场草皮实在是太好了！我们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在这样的场地上踢球，让我们感觉都好像成了职业球员呢！” 徐路倒也算是能理解这种感觉，当初从第一次参加职业联赛的时候，他也有了一种“原来自己成了职业球员啊”的感觉，和体校里那种，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被人买下来，要去拿下胜利，而不是体校里被选出来，战胜了别人才能拿到位置的差别？ “那么，这次是想？预约球场还是？但预约球场的话，可以通过前台预约，我觉得您也不像是为了这个来。” 装傻就不太有意思了，推脱的话说不准后面有更大麻烦，干脆现在搞定。 袁春的眼神游移，表情极度为难，但又隐含了一些决意，和不甘。 徐路感觉身体都要冷下来了，又不能催促对方。 好在对方没有迟疑太久，微胖的男人，琢磨着语言来请求：“徐教练，这段时间我们那边发生了不少事情，具体来说其实也就是我和老高之间，大家都挺难受，我一直有来看您训练孩子们，关于足球到底是什么样的运动呢，我觉得应该是高高兴兴踢，毕竟不是职业的，但是，有人不这么想，站在不同立场的人想法都不同，这点上是无可厚非吧？可是对方。。。徐教练，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委托，训练我们呢？” 徐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审视：“等一等，您说的是要训练你们？虽然有些不明白前因后果，我也确实可以训练你们，毕竟我是教练。但是，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如果是成为职业球员这种水平，那就算了吧，这种离谱的梦回家去做，不应该在这里离。 袁春的眼神变得悠远，像是想起了谁，又像是伤心：“我们的目标，想要证明给他看，足球，是要大家一起玩的，不是一个人玩的，老高花钱请人来代打，以胜负为目标，可这一点意思都没有，大家只是想踢足球而已，能不能帮帮我们呢？” 徐路的心弦有些被触动。 这两人的对立居然还没结束，袁春对足球的想法，可以说是天真。 他是个成年人了，居然抱着这样的天真，如果自己猜得没错，应该是想要击败上次那个高行吧，那应许肯定也会出现的。 “。。。” 然而，袁春的请求，又有一个利益点，无法忽视，这并不是说成年人的培训班，而是，球迷。 徐路相信，如果他真的有了足球队，袁春应该也会是最早的球迷，无关信任，只是爱足球，所以期待而已。 但现在有机会，能够提前吸收建立一个良好关系，为什么不呢？ 俱乐部的粉丝们，跟娱乐圈类似，也会有几个圈子，大粉头带领自己这边的粉丝，一起为球队应援，会成为庞大的团体。 若是袁春能够做这个人，或许比后面零散冒出来的支持者都要好得多。。。 眼见着徐路一直不给反应，袁春的勇气突然吧嗒一下开始泄露出去，想说算了吧，内心却有什么阻止他说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一个劲的把挤满脑子的话语说出来：“不用那么费心，就指导一两个招式，让我们能够变强也可以，而且收费的话，我们多少能接受高一点的价钱，能不能通融下呢？只要能够教我们一些东西。。。” 徐路伸出手，拍了一下袁春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我也没拒绝你啊，只不过在思考如果答应你的话，时间分配和内容问题，还有要不要包括食物，毕竟你们年龄在那，如果真的要接受训练的话，会比较难受的，还有个问题，你在找我之前，已经说服了自己要带来一起训练的人了吗？” 袁春顿时哽住了，他只是先来试试，没想到真的能谈成嘛！ “这不是应该先谈成了之后再说的事情嘛，没事没事。。。” 因为徐路的话语，袁春的忧愁一扫而空，恢复起笑容，打着哈哈。 足球队，最起码要十一个人，上次袁春虽然带来的十一人，可要接受训练，还是个徐路已经警告过可能会花不少时间且有强度的训练，又有多少人愿意？ “不过，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么？不争馒头争口气做到这份上，影响自己生活可不好。” 徐路瞥了一眼袁春手上的戒指，刻意提醒。 不知道袁春是真的没想到还是觉得这样也没问题，还是那副笑容：“没事没事，这些钱我还是出得起，要知道，我们可是能在这里进行训练跟踢球啊，五百一个人，算是很便宜了！” 徐路不想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心善到可以白嫖或者学足球是一件很低价的事情，开出五百一个月，比小孩子还高，因为这些人都是大人，还包目标的那种。 “我可以喊你袁叔吗？这样咱们比较好交流，你也可以叫我小徐。” “这不能这不能，你喊我袁叔可以，我可不能喊你小徐啊，徐教练！” 有分寸过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年龄比前世的自己还要大上几岁，喊叔心理上也没啥障碍，自己可得注意。 “那就喊您袁叔了，袁叔，上次你们来的时候，不是后来叫了个人，我想了解一下他，看起来是踢过职业赛的人？” 明明已经查过，徐路刻意做出不了解对方的样子，就是为了套出关于这人更多的信息，近况他可没法通过系统得到，必须见到对方才行，应许已经退役了，资料库里只有应许退役之前最后的数据，徐路认为只能用来辅助了解到，应许曾经的球风和体格，不能用来当做现在的他。 “老应啊，他叫应许，在我们当中很有名，其实我们都认得他，以前踢职业赛，我还支持过他呢！就是。。。唉。” “还真是职业球员？可我怎么没太知道这人，不过他的基础不错，就是踢球的方式我不喜欢。” 明确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厌恶，袁春尴尬的扭了一下自己的腰，有些不自在，但也露出了一点同意与惋惜：“他吧，哎，还是以前的祸根，以前球坛啊，流行假球，他就是因为这个，被赶出了国青队，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 “国青队，还挺辉煌的，这种履历就算不能踢球，还是有机会当教练吧？” 就和他一样，有足球背景，申请考证是很方便的。 袁春这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们认识，关于他在那段时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的，老应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讲过，我们私底下猜过，以老应那个态度，估计是就算想当也没办法。” 态度啊。 “我当初知道他是应许，还很惊讶呢，咱们都是业余爱好者，不敢拉人家一起玩，就远远知道个人够了，老高就不一样了，他喜欢面子，我们经常比赛，老高喜欢赢，老应呢，缺钱，这不是一拍即合，但是也没这么过分，就偶尔会请他来踢比赛，偶尔。” 真的是偶尔吗？徐路对此抱以怀疑态度。 “一开始还挺激动，后来发现，老应他根本就不在意足球，拿钱走人。” 袁春有些伤脑筋：“我跟老高说，我们就想简单玩个踢球而已，老高却跟我说，足球比赛不赢还踢什么？” 有老高这样的金主在，应许更加如鱼得水，袁春好几次撞见应许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在路边和人炫耀自己的过往：“我知道喝酒会上头，老应啊，他用酒让自己回到过去呢。” 不不，这种话跟自己说干什么呢？重要吗？或许以为重要吧，听了这样的故事给对方放水吗？ 从应许把足球比赛看成赚钱工具的时候开始，他就再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了。 但刚才的话里，有个好提示，应许酗酒。 第一面的时候也有迹象了，只是袁春的话语，让人更加有把握。 “应许他踢球真的特别好，明明发胖了，还能那样灵活的处理球，这样的人，偏偏要走上歪路。。。唉！” 到底是有多遗憾对方啊，袁春已经叹气了好几次。 “那么，把应许会出现在对方队伍里，这样想比较好。” 袁春点头，他相信高行一定会叫来应许，只为了击碎他。 “肯定会来的，不过我们也不会怕他，战胜他，等于是战胜了老高他们！” 足球终究是十一个人的运动。 “我明白了，所以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就这些，1提高你们的整体水平，2拥有能够击败对方队伍的能力，3击败应许，拿下完全的胜利。” “差不多！徐教练，老应真的很强，靠我们几个，能行吗？” “在说什么，如果你想学对方请一样踢职业赛的人，不等于是承认了对方么？好了，袁叔，足球是圆的。” 徐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足球，扔给袁春：“你不是坚信足球要开心的玩，大家一起玩，那就要对自己多一点信心。行了，等你说服愿意参加训练的人，谈好上课时间，我们到时候再正式安排训练，不急。” 袁春点头：“好的，徐教练。” 目送对方离去，系统又一次诈尸。 [训练这些人，没有办法对足球队的建立有帮助吧，不管怎么训练，以这个年龄层，能够进入到职业的概率几乎为0.] “不是说了，只要比高行的队伍强就行，难度没那么高，真正对手只有应许一个，况且我一直在教小孩子，有点手生了，得重新记住怎么发扬我的气场去震慑队员才行。” 后半句应该是开玩笑的，可徐路那瞬间，露出了狼一样的眼神，令系统闭口不言。 袁春再次前来，是两个礼拜以后的事情，恩城都要进入夏天了。 见到徐路的第一句话就是：“没问题的，大家都答应了！十一个人都有！” 如果对方不是两个礼拜以后再来，徐路都要相信对方的神采飞扬了。 估计这两礼拜有不少事情，但和自己无关。 “那你们都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这边的学生都是上学日的下午，放学以后来上课，差不多天黑之后回家，周末不来，我们这边可以为你们空出这个球场，开放小球场。” 五百块一个月一个人，真心是超级大优惠啊对比大城市的话，徐路心想。 袁春的手不安的在桌子上握成拳轻敲：“工作日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空，就周末吧，只是，这样子我们要花更多时间了吧？” 第19章 测试 “变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在周末教你们的东西，需要时间消化，如果你们能够自己在平时也复习，会更好。以袁叔你们的年龄来说，身体上的学习机能虽然没有退步，可进步也挺难的，有些人如果有踢球的固定习惯，我应该也没办法帮你们改掉，对你们的培训，更多的应该是集中在教你们怎么配合，还有就是增加体能，这样可以接受的话，就可以。” 徐路说完这么一长串话，嘴巴都干得要命，不得不狂灌自己一大杯水。 “袁叔，你要搞清楚，是你想和对方比，不是你们所有人都想这样。” 一针见血，徐路指出，袁春的请求，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说服了又怎样？以战胜应许为目标的话，训练强度不会低。 袁春垂下头，拳头握紧，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过是出于迷茫之下的冲动。 但是，他无法忍受，高行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完全是在破坏他们对足球的喜悦，是在嘲笑他的爱，他也知道，足球是应该拿出成绩，可喜欢足球的人，难道连享受的权力都没有？ 高行为了胜负执着到叫来老应，而老应。。。 回忆闪过脑海，当初是否自己做错了呢？让应许和高行认识，可他只是希望，应许能够回到足球这个行业里，而不是像当初那样，一味沉溺在酒精里，没错，他当初是走错路，不代表要一直否认他。。。 “不过，如果你们都愿意一起来训练，还是有很大优势的，足球毕竟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我想应许应该每次都是临时出场，和那些人没有培养过默契吧？” “是啊，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能——” 徐路伸出手指竖起来，摇动：“错了，他只是在依赖自己的技术而已，那根本不算是配合，你应该看过足球比赛，强队总是会获胜吗？不，他们也有翻车的时候，有球星代表所向披靡吗？也不是。” 袁春的眼中浮现了困惑：“但他是职业球员。。。” 原来如此，徐路叹气：“可他已经不踢正式比赛很久了，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个吃老本的家伙，你不会以为，他为什么不参加回防，甚至不踢全场？” 袁春一下子被说得相信起来，徐路的语气十分笃定，笃定到他都忘记，徐路根本没在之前看过他们比赛，怎么可能详细了解到应许的状态？ 徐路乘胜追击：“而你们，对上的是一支只有应许的队伍，其他人和你们一样，甚至更弱。你看，他们因为有应许会出场帮忙获胜，也不需要练习配合，是不是没有怎么进步？这样子的情况，相当于你们一个队伍对付应许一个，无需害怕，只要你们每个人都能进步，打倒应许就很简单了。” 真的么？袁春给这大饼画得又有了点信心：“我们一定会完成所有训练的！” 如此好上套就行了，徐路笑了一下：“记得一定要准时到，还有，你们如果没有护腿板，提前说一下，球衣我看你们都有，最后，就是你把他们名字跟年龄写一下，也可以当天来了再给我，这样就行。” 训练一个新的队伍，最初需要的就是建立目标以及构建信赖，袁春他们有目标，尽管是他一个人的，可他既然说都答应了，多少还是会来的，剩下的就只有让袁春对自己拥有更大的信赖，应许是一个很好的敌人，能够让袁春更依赖自己。 说自己狡猾？不，有时候还真的必须要先把核心人物给动摇到依赖自己，这样才能让他们集中在自己要他们做的事情上。 答应了周六日两天下午都会来，一次训练三小时，徐路放走袁春，下一刻就叫员工重新排班：“我周末要训练成人，小球场给我一个，另外一个照常开放，另外你们看下没有预约大球场的人，可以允许他们合租大球场，看他们的要求，价格就按小球场算，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无法租用。” 一开始可不能上大球场，徐路的内心里已经有计划。 小家伙们的进度还是不错的，开学以后的训练，都逐渐恢复了状态，只是，吴汉章的数值，让徐路确信，他在寒假里并没有锻炼过，可是学颠球的进度倒是不错，好像掌握到了要点以后，水平就上来了，但也只能是平均线。 楚天阔的话，学习进度依旧飞快，上次比赛时明明有发挥出眼睛的力量，可最近似乎又不太明白的样子，没有左右观察，让徐路很伤脑筋。 身体能力好，球商却差一点吗？ 不知道楚天阔是否真的能够成长为，足以让他千方百计留下的存在。 小孩们的成长先放到一边去，袁春说好的人在这周六都来了。 一个人也没少，不过看上去情绪也不高的样子，正如徐路劝说的那样，这件事更多的是袁春一人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拿出周末的时间来进行辛苦的训练呐，怕不是拿出了所有的情分去请求对方。 徐路拿到了名单，咳一声：“咱们也就不用多说别的了，各位集中在这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当这个目的达成的时候，课程就会结束，所以希望各位能够努力去完成，接下来，为了能够更好的安排训练，希望各位能够参加一下测试，当然，想尽全力或者不想尽力的人都可以，这并不影响后续，只会影响关于我如何分配各位的位置而已。” 直白的说，利用足球场上的位置来与测试画上等号，这并不是瞎说，尽管只看了那么一场，还是以裁判身份，但他认为，这些人的位置，都只是自己选择，同时也有人是被推到了不合适的位置，需要在这段时间里，根据他们的特点与能力，分配到更合适的位置，非职业跟职业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即使对方是前职业球员，徐路在这点上，多少是有些欺骗了袁春。 至少职业球员的那些技术，不是踢野球人能轻易培养出来的。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测试，大老爷们都觉得有些烦躁，他们可不是为了被测试而来啊，但是袁春很希望他们能够帮帮他，也说了就到踢赢应许为止，尽管仍然有一部分人觉得，不可能赢。 哎，都拿出友情，那样拜托了，做几次再说吧，第一次就直接不干了也有点那啥。 人类啊，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因素而选择，袁春过去与他们积累的该说是做人的信用还是友情，总之能够说服他们偏向自己真的不错。 “那么，第一个项目就是50米跑，各位要测试个三次，我喊到名字的人，拜托去起跑线站好。” 徐路挥挥手中的秒表，先去终点等着。 “居然要跑三次？这有没有问题啊？” 有人抱怨，袁春拍拍对方的肩膀：“三次而已，应该是怕我们状态不佳，所以给了三次机会吧。” 不过，真到了起跑线，人还是挺紧张的。 “预备——跑！” 所有人都跑完一轮才进行下一轮，三轮跑完，已经有人喘气和出汗。 第20章 勺子点球 徐路开出足球，就像是做了成千上万次那样，球很快就到了第一个人的脚下。 对方或许第一个接球，有点紧张，还调整身体同时面对队友和徐路。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右腿，用脚弓推球。 这样太慢了，徐路心想。 第二个人倒是有了多余时间可以看，他还后退几步，小小的发出了声音，像是助威自己？ 脚尖部位触球，球有点跳，但总归还是在允许范围内，不然就算他失误。 接下来几个人都比较谨慎，学第一个人用脚弓推球，这是怎样？玩过家家么？ 徐路有点焦躁，不过，他也知道，这就第一步而已，慢慢来。 他们小心的推送，总算推到终点。 “传球过来！” 徐路用手势示意对方直接传过来，催促对方不要犹豫。 以话语催促，对方显然有些慌张，后退几步，用力闷了一脚。 哎，这样可不行啊，球只是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却没有精准的控制，球碰撞着就改变了路线，根本不是直线。 球颠啊颠，穿到别处去。 徐路在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预判路线过去接了：“好的，换一个位置继续，快快快！” 在徐路的拍手催促下，他们多少有点紧张：“总觉得自己成了职业球员呢。” 开玩笑的话语，他们都有点放松下来。 这句话倒也真的是个玩笑，要是这样水平的算是职业球员，那就真的是我行我上的笑话成真了。 再度驱使他们进行传球练习，不管如何，成年人就是得咬牙撑下去才行。 [这些人的数据都不行，而应许的数据虽然也一般，可是技术分很高，这样子帮忙训练提升的意义在哪里？] “算是用来复健吧，好久都没有训练成人了，一直带着小孩子，我的训练表都变得奇怪起来，等他们成长的确是会调整起来，不过偶尔还是要复习。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对抗的，是有一个职业球员的球队，我很期待看到结果。” 即使只有一个职业球员，在这样的状况下，自己能够将非职业球员给训练到什么地步，又能怎样战胜对方，都是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老袁啊，我知道你很想给老高一点好看，不过啊，这个训练量，是不是太大了点。。。” 回家路上，跟袁春同路的沙纯在诉苦。 沙纯的名字很少见，也很容易被还没见过的人误会成女性，甚至是以为是九日国的人，不过据本人所说，他的名字就是个巧合。 这样的他，外表上看起来就是个光头大汉，加上挺起的啤酒肚，令人看了就想回避。 其实本人并没有那么吓人，他原本是在恩城做矿业相关的行业，经常上酒桌，可以说是有点灰色地带的过去。 然而现在随着恩城的没落，小老板们不是转行就是离开，而继承家业做得还行的沙纯，就直接用赚到的钱躺平吃利息，这里的房价便宜，他给家人还有小孩都买了房子，也有个小店铺用来做生意，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这样的他，身体早就已经缺乏运动，平日尽管和袁春他们一起因为足球爱好而聚在一起，缺少球场的恩城，大家都只是踢一小会球，不会像今天这样持续三小时以上。 他们都已经很脚痛，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就更加畏缩了。 袁春也有点受不住，可是回想起和徐路谈话的时候：“抱歉啦，老沙，要你们陪我做这么累的事情，不过，你媳妇也说过，你的状况不太好，要运动一下了。” 一谈到媳妇，沙纯就有些苦瓜脸：“她都不准我吃红烧肉了，哎哟，酒也不准我多喝，就只能喝那么小点。。。” 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苦恼的沙纯，一下子就进入抱怨模式了，完全忘记原本的话题。 袁春和他讨论着，一起诉苦，鼓励对方坚持住，至少身体能好起来一点。 第二天来的时候，有人甚至腿都还是软的。 徐路一眼扫过去：“今天主要做点放松训练，现在大家先慢跑一下热身，两圈就行了。” 对待这些比小孩更难哄的大人，得循序渐进，引诱他们无意识做下更多的训练。 慢跑不限时间，但是必须完成两圈，时间限制要在之后再加，这些人的体型和状况都不好，不能一下子施加太难的地方。 两圈跑完，他们喘气得相当厉害，调节呼吸也不太能做到吗？ 徐路有些伤脑筋，换做海港队的大家，这种程度根本拿连休息也不用，直接进入下一步。 “休息十分钟，都走走，不要躺下来，对心脏不好，走一走！” 等休息过后，徐路让他们来到球门前，罚点上已经放好一颗足球：“大家都了解足球，我也不用多说，接下来大家要按照顺序射门，循环射门和守门，射门的人踢好以后，就成为下一个守门的人，守门的接完一次球就到队尾来排队准备射门。这项训练有助于大家习惯对人，以及了解到门将在守门的时候，都会想些什么。” 这项训练还未用在八九岁的那些孩子身上，对他们来说，连足球这是个什么样的运动都没有深刻了解，就要他们去琢磨这些东西，有点难了吧？ 不过，徐路很快就意识到，对成人要求这些东西，更难。 担当第一个守门的人，戴上手套，原地蹦跶了几下：“嘿，还真挺奇妙的。” 其他人都起哄：“老牛进一个！”“豆子你别得意，老牛进一个！” 守门的人名字是赵三豆，名字还挺少见，很少有人会这么起，在这些人当中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是赵墨的表弟，会开车，经常帮忙开车载着他们，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因为这些人的原因，赵三豆也开始迷上足球，或者说，是为了融入这个团体。 不过就算是最年轻的赵三豆，也已经有三十六岁了，年纪虽然看起来年轻，在机构担任文员的男人，也有着工作病，腰椎不好。 运动多少是帮了他一点忙，毕竟长期伏案工作，实在伤身。 他摆出信心满满的姿态，模仿电视里看到的门将模样，紧盯着眼前的牛展群看。 牛展群，同样是胖胖的类型，手指头里还时常能够看到油脂，在这些人当中，1米68的身高居然意外的还算是中等偏下的身高，也有点瘦弱，听说家里是开餐馆的，完全看不出。 下巴上有着胡茬，感觉仿佛沉浸在厨房太久，油腻腻一把的。 牛展群后退几步，跑上前，又停住，犹豫不决的感觉。 其他人都拍手或是大喊：“别怂！上去！”“踢啊！” 明明往常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可牛展群一眼看过去，大家虽然还是和往常那样，果然最大的变化就是，徐路的存在，以及这种正经的感觉吧。 豆子很有斗志，在那边的眼神真够不一样的，他之前没当过门将吧？尝试做这样的事情好像也不坏。。。 牛展群下定决心了，用力踏步跑，大腿甚至感觉好像要被自己抡出去似的，把球打出去！ 不用看也知道，这球飞了。 赵三豆还有些失望，这不是根本没让自己活跃吗？ 不过规则就是规则，赵三豆只好和牛展群交接手套：“牛哥你这不靠谱啊，至少打正点吧？” 被牛展群一把抓过手套打了一下：“就你小子多嘴！” 嘻嘻哈哈的这些人，一轮进行下来，只能说还可以，不过基本都不会倒地扑救。 要他们展现这样敏捷的姿态，太为难人了。 徐路在本子上写下评价：“现在大家都体验过罚球的感觉，也当过门将了，那现在我教大家一个经典的勺子点球吧。” 小孩的话，不能教导太难实现的技术，这样子小孩的热情就会迅速减退，而大人的话，需要的就是高难度，让人明白自己的技术，以及诞生热情。 毕竟难度是一回事，能不能实现也是一回事，关键是能够亲眼看到，还能尝试一把，实现了就能拿出去吹牛逼！ 徐路让他们先站到两边：“现在要看好，我的惯用脚是右脚，所以我会从这里起跑，因为这个方向能更好的使用我的右脚，就像你们也有自己的惯用脚，哪只脚比较顺就用哪个。” 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的队员要尽可能无逆足，因为世界级别的水平里，但凡过度依赖一只脚，都会对技术上造成很大影响。 像是传球和过人，如果左脚做不到和右脚一样，可能就会做不到他要求的战术。 黄金右脚什么的，如果真的有就再说吧。。。 “接下来要看仔细。” 徐路深吸一口气，他的身体上确实有很多劣势，然而足球是一个能够用技术弥补大半的运动，而勺子点球，正是技术的一种。 快速跑起来，稳住重心，有如使用鞭子一样，不是使用大腿，不是蛮力，而是整体的运转，左脚很扎实的紧抓着地面，旋转—— 眼神也瞄向大门的角落，然而右脚却切入了球的下方，球就像是被端起来一样向上，被抬起，还是向前的。 就那样飞入了球门。 “看，这就是勺子点球，其实这种技术多半应用在点球里，是因为点球是一个心理战，门将在预判球员的时候，球员也要预判门将会扑哪里，是两人的对抗游戏。” 徐路指向球门：“刚才你们都各自体验了一次作为门将和罚球员的感觉，多少有点体验了，勺子点球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记着和想要尝试，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它非常具有欺骗性。如果你们提前知道球员会怎么射门，那这个点球对你们来说就毫无威胁性，它没有那么大的速度，也没有夸张的弧度。” 徐路耸了下肩膀：“比起这样的球，香蕉球或者大力抽射死角都要来得更加容易且好点。” 门将只要有一点点犹豫，就算判断对方向，也很难扑住，相对的，对球员的素质要求更高。 “我今天踢这个勺子点球给你们看，是让你们亲眼看看，这个勺子点球优美的同时，它真正的威力却不在于有多么厉害，而是在于欺骗性。足球就是这样一个运动，它不需要你一定强大，战术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以弱胜强。” 徐路将球给拿了出来：“为了这颗足球，球场上能够拿出千变万化的战术，大家不正是体会到了足球的精彩性，才会迷上吗？” 动摇的几个人，甚至说大部分人都觉得，咦，说的确实有道理啊，而且以弱胜强的戏码他们也喜欢看来着，但是是这么简单的吗。。。？ 徐路将球抛给袁春：“现在大家都在为了战胜强者而团结一心，我很高兴，这个勺子点球其实也没那么难学，需要的是心理素质，接下来就努力习惯吧！” 一鼓作气的让他们开始练习三角传球，射门这两样。 十一个人本来是凑不足的，但徐路作为第十二个人，和第四组的倒霉蛋们组成一个小组，轻而易举的练习着。 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规则，传球可以回传，但是不能连续回传两次，接到回传的球必须一脚出球，三个人必须不停的换位置，围着圆柱体。 出球还需要考虑避开障碍物，同时要注意另外两人的位置，还要顾着脚下的球。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很头疼，不停的保持脚步也很累。 但徐路总是能够抓到他们犯错的时候，话说他明明就在小组里，还在踢球啊！怎么能同时关注到他们动静的？ 被所有人抱怨的徐路，一点也不放松，一边接球传球，一边抬起手来指点：“注意速度！那边的不要犹豫！传球挑起来也可以！” 整个下午，汗水都挥霍在这里了。 “哎哟我不行了。。。” 沙纯这次是真的想要放弃了，他没想到还能这么累，整个身体的呼吸都急促得难受，是会怀疑第二天能不能起来走路的地步。 袁春同样难受，他只能继续赔笑：“别这么说，老沙，就两天而已，今天结束就休息五天了，你看学的东西不挺有趣的？” “有趣吗？” 沙纯反过来问袁春，他只觉得，没想到真的训练起来，这么累，他们又不是职业球员，有必要接受这样标准的训练么？ “真的啊，能体验到球员的日常生态，人家在球场上，可能就是这样努力，而且，徐教练也说了根据我们身体安排的，这样还行吧我觉得，都是为了赢老应啊，只要赢了就结束了！老沙坚持住，你的身体也会变得健康一点的！” 沙纯心想，的确是会变得健康吧？这么高负荷运动，而且，怎么总觉得自己的退出念头被打消了？ 袁春用一个拖字决，把应许这个靶子拉出来，为他设定了终点，而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第21章 请假 在袁春他们这些队员抱怨训练量太高的时候，另一边的徐路也在头疼。 [这些人的心态都很难坚持啊，身体也不可能变得很快，技术分真低。] “我说你，这个板块不是用来给你吐槽的啊。。。” 看到数据的时候，系统莫名其妙的以第三者角度来吐槽了，明天它就只是个系统而已。 徐路无语的同时，在战术板上变动旗子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只要限制不住应许，没有得分能力，就不行。] 系统说的确实有道理，徐路正在做的，就是在排出后防线的前提下，找出进攻的方法。 “怎么说呢，感觉哪个阵型都不行。” 即使是442和352这种，对于球员的要求都很高的。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职业球员，以你的那些经验都套用不进去的，不要要求太高了，就凭这些人，哪有办法实现你的标准？幸好不是和职业球队踢，如果和职业球队踢就完全没戏了吧。] 职业球队啊。。。如果是大学生，或许勉强还可以？ 徐路挥去心头上的奇怪想法，重新投入到排兵布阵当中去。 头球战术是没戏，防守的话想到了不少方法，对方的球队，是一支只有应许的队伍，其他人根本无关紧要，让系统给他看过数据，基本都差不多，同样情况下，即使他们用多人盯防战术，只要能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得分战术，很大程度上，赢的几率都会高。 只要对方始终是依赖应许的，就不会有配合，如果在对方上场之前就得分，后面就只需要摆大巴或者盯住应许就好。 徐路苦思冥想着，他还是觉得，应该排出能够更好防守的方法，而不是想着限制应许。 足球是一个有变数的比赛，就连看似胜负已定的比赛，都能够因为人的心态，或者意想不到的原因，而诞生不一样的结果。 高行那一面，给徐路的印象很深。 两队的争执，如果应许不能进球，高行未必会袖手旁观。 想起那个手肘犯规，徐路不由得摸了一把下巴。 原本他可是有着漂亮的胡茬，摸着挺顺手，为了亚冠赛场而剃掉了，现在一朝重生，又要带孩子，不适合留胡子，怕家长看不上自己，下巴一直光秃秃的，摸起来手感真不咋地。 高行的性格，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徐路认为多少是需要提防没错。 [那么阵型就是比较平均的433吗？] 系统认为徐路会采用这些人本来就用的阵型，不用多加调整，继续加强默契度，但他否定了系统的想法：“不，我要用343。” 343，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343应该说，非常注重中路，对球员的要求也很高。 [我不明白，就算您采用352我都能理解。] 足球系统虽然是做足球方面，可系统本身不理解这个灵活运用吗？令人意想不到。 徐路在战术板上继续推演着：“人是灵活的，没人规定战术必须按照那个样子来，我们用343，才能更好的请应许进入袋子里。” 袋子？ 又是一个周末，这次来的人少了几个，说是请假，不过在徐路听起来，就是不想干了的意思。 望向袁春，脸上果然有着尴尬，不过更多的，也是一种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他能够手下留情吗？别犯蠢了。 徐路还是一如往常的严肃表情：“今天人没来齐，这样子很难进行下一步，本来你们的进度很好，只要继续下去，很快就能到达及格线，和高行他们的队伍站上同一个水平线，既然人数不够，啊，那今天就加强个人技术吧。” 咦？个人技术？ 让这些人慢跑两圈以后，先进行传球练习：“左脚！右脚！外脚背！不要看脚下！立刻传球！” 拍手拍到手疼，徐路都不手软，要两人一组的搭档必须控制住用哪一面传球，还要转身和哪边的人交换位置。 在徐路持续的口令下，都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只顾着按照口令做事。 “总觉得好像被军训一样，太吓人了。。。” 徐路的声音，太过刚硬，令人生不出反抗，明明徐路才二十岁，竟然让他们都畏惧不已。 “不过啊，最近我老婆因为我一直在锻炼的样子，还主动夸奖我呢。” “什么？” “你这才两天而已，夸奖什么呀！” “我说真的！老婆看我回到家满身汗的样子，还特意给我做了好吃的补补，嘿嘿。。。” “这么说来，我最近好像瘦了点？” 其他人左看右看：“好像真的瘦了，真的假的啊？” 其实瘦不瘦对男人们来说是件无谓的事情，然而当有人关注到这样变化的时候，瘦了这件事就会变成大事。 沙纯不在，他是请假的人之一，似乎是真的相当受不了，所以扯了个在熟悉他的人眼里相当扯淡的理由。 袁春打量着说自己瘦了的男人，不确定的摸了自己一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好像也有点瘦了？ 每个男人都十分激动，或是站起来摆姿势或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这场景相当伤眼睛，徐路可不想看这样的身材伤自己眼睛。 哪个足球运动员会有这样高的体脂！ “好了，大家今天训练都不错，不过，今天的运动量稍微有些高，之前我也忘记教你们拉伸了，今天就来做个拉伸运动吧。” 什么忘记教，你肯定是故意没教吧？袁春他们心中如是想。 “这个运动有助于缓解肌肉压力，大家的腿部应该绷得很紧，但是我们也没办法让别人帮忙缓解的情况下，就要善于利用姿势。” 徐路躺到草皮上，示意他们看好。 先是抬起腿：“大家也看到，我的背部是放松的贴在地面上，因为等会要以我的背部当做支架，我的腿是以这里作为支点起来的，但是这个样子，就只是抬起来而已，腿部不一定要拉直，但是你的大腿，一定要有一种被拉紧的感觉，就是感觉这里的肌肉有反应。” 徐路再伸出他的双手：“这时候，就可以放到自己的右腿下，拉住，慢慢再往自己的方向拉，你会感觉到大腿的肌肉，包括自己的髋骨，都有一种被拉扯的感觉，这样子有利于你们放松，像这个样子，慢慢拉伸，然后放开，腿一定要慢慢放下去，始终保持控制，然后再换左腿。” 盯着每个人都完成以后，徐路继续下一步：“至于小腿的话，像这个样子坐起来，腿部打直，以腰部为支点，整个人前屈，不过前屈的身体是其次，你的脚尖这里要绷直，像这个样子，想象成把腿往前延长的感觉，身体不要动！” 徐路还推他们的背部，拉住他们的脚底，活动着他们的脚腕：“对，像这个样子，去记住这种感觉。。。很好！” 把这些人再赶去慢跑两圈：“现在你们的身体都好些了，明天的话，我们会在健身馆里让你们学习一些器材的使用方法，帮助你们更加了解自己。” 健身馆？！ 第二天，徐路默默扫了一眼，昨天没来的人，倒是都出现了啊。 对于徐路的视线，那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但是听说他们要来健身馆，要是自己不来，错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徐路已经提前开启了系统的分析功能，这几个缺席的人虽然数值没有下降，却也没有多大进步，如果日后还这样的话，那袁春这个队伍，肯定是站不起来的，钱自己倒是不缺。。。 还是继续观察吧。 “那么大家都已经跑圈热身过了，接下来还是要进行拉伸运动。。。” 弓步，触地，伸腰等等。 “这个器材是划船器，重点是腿跟手，还有背部，不是干拉，要慢慢来，记住背部的这种感觉，还有胳膊，这里有三个划船器，牛展群，赵三豆，还有方志星。” 袁春这些人当中，名字是三个字的人占少数，这次真的是巧合，刚好都是三个字得到。 方志星，瘦小的眼镜男，很难想象是怎么玩到一起的，听说对足球很热爱，是狂热的类型，身高只有一米64，在这些人当中，是最瘦的类型，却也是徐路最不对头的类型。 胖子催促运动很难，但是至少有肉可以减，直接通过运动转换成肌肉，甚至说因为胖，身躯天然就有着外表上的壮，只要再教导一些技术和心理建设，拿出去唬人还是可以。 可瘦子，瘦子之所以成为瘦子是有原因的，既然有原因，那必然也会遇到无论如何都不能增肌的结果。 人们都在羡慕瘦子胖不起来，可他们的增肌，却要难上千百倍。 对徐路来说，能够通过吃而变壮的球员，简直是极好，训练量管够，还有营养师的安排食谱，完全不需要担心出问题。 可如果天生小骨架，甚至胖不起来，那在成年之后，要面对的，就是身躯的天然劣势，必须要以千百倍的努力和天赋去弥补。 足球太多对抗了，这就是为什么亚冠赛场上所向披靡的球员，到了世界级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天赋别人一样有，自己的身体比不上别人，在同等条件下，几乎是没办法获胜。 所以说，足球是一项依赖身体素质的运动，但又因为是团体运动，有着千百种战术，以及队友之间的默契，而成为了一个无法单打独斗获胜的竞技。 徐路让方志星去划船机，实属无奈。 比起让他去哑铃弯举，又或者是去推胸机等等，都没有什么太大可能，方志星是一块砖，哪里都要练，彻底掌握身体，开发出灵活性才有希望，如果能够掌握住身体，提高敏捷度，或许会成为奇兵。 其他人都有自己要加强的部分，该掌握的地方都要掌握，并不是为了当做饵料而用的。 徐路心想，自己特么还要当健身教练，累啊。 又结束一天，或者说是本周的训练，袁春用通讯软件联系那几个周六请假的人：“你们这个，不厚道啊，我知道训练很辛苦，当初我也说过了，都请你们吃饭还有包了费用，你们不想来就不想来吧，听说是健身馆呢，就又来了？咱们兄弟这么久了，你们不想来可以，钱毕竟是我出，只不过，我也是求着你们来队伍里，你们要是真的坚持不下去，兄弟我不会勉强，至少让我换个人来，行不？” 施压给对方，示意对方要么不来，要么就一直来，不要影响到他们队伍的练习。 有些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确是不厚道，周六请假说不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嫌太累。 但是要拿友情比较，甚至说是花钱这个份上，内心里的确是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比起袁春和高行，他们对踢足球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个粉丝而已。 沙纯就觉得，虽然自己的身体变好了，却也累得要命，他们也不会踢足球比赛，像这个样子训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虽然有些对不起袁春，但他真心觉得，周末都无法自由行动的话，已经很夸张。 在他的生意经里，能够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友情这种东西，反而不好搞。 他当初是被袁春以友谊且强迫性买单了训练课程，本来是说可以自己出钱，这样就算浪费，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现在袁春发的这些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太妙。 沙纯想了想，他突然想起来了：“哎，老婆，我记得你那边是不是有个没事儿干的侄子？” “是有，不过人家可不是没事干，是没考上大学，反正家里有钱，才一年不到呢，让孩子在家里多陪陪老爷子。” 妻子的哥哥，也就是舅子的儿子叫孙旭，学习成绩一般，舅子是孙家的当家人，同样做生意的，对老来得子的孙旭特别宠爱，也不需要他有什么大出息，家里有长姐在企业工作，以后只需要传承给孙旭就行，很多企业都是这样，老板只需要会管下面的人。 “那他现在很闲的吧？” “怎么，想让他来帮你还是干啥？” 沙纯摸了摸下巴：“能用钱搞定的事情，就搞定吧，我记得孙旭是个很听话的家伙啊。” 妻子苦笑了一下：“听话可不是好事，况且，哥哥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孙昭那么厉害，他还是要让儿子继承家业。” 沙纯摸摸下巴，他自己是能够理解孙龙这个大舅子的，怎么说呢，男人嘛，多少还是希望儿子来当家，不过自己在商场上，也吃过不少次亏，其中有好几次就是女人给的。 商场上可不看性别，就他来选，肯定是选孙昭啊，孙旭这家伙的性格不够硬，也没那个能力。 大舅子的想法很美好，可是权力面前，皇家都能打出脑浆来，不能想得太美啊！ 第22章 孙旭 多年后，徐路回忆起当初，或者孙旭回忆起当初，开场白都差不多：“那天只是个很普通的日子，天气都是阴天，就像是——” 徐路的双手抱胸，挺直的背部，隐约透露出不爽的情绪。 硬着头皮带孙旭上前的袁春，推着高个子男孩：“他是孙旭，呃，老沙，就是沙纯那边，说是身体实在跟不上，不想拖累我们，他有脂肪肝和血压的，不过，这不是让他侄子过来了，您只管使唤他！他很有空的！而且有个年轻人在，赢的概率也更大吧？” 袁春真够努力的，不过徐路也没生气，只是觉得麻烦事太多了，早知道就拒绝了。 然而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总是有着诸多想法和限制，以后也不会缺少这样的事情。 徐路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米七六的身高，以他的年龄来说真的是营养丰富，日子的确是越来越好了。 “你对足球了解吗？” 孙旭虽然有着高大的个子，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却总是弓着背，脖子也屈着：“和朋友踢过足球，也玩过足球游戏，比赛也看过几场。” 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总之不是从零开始就行，但这个性格还真是软。 “既然你知道足球的一些基本规则，我就不给补课了，但是关于你的能力我不了解，今天要测试，有问题吗？” 孙旭是被沙纯花钱雇来的，他自己是说不要钱，又是亲戚又一直闲在家里，夹在爸爸和姐姐中间，很为难。 正好这个时候，姑丈请他去踢球，虽然本来是姑丈的事情，但能够离开家有点事情做，已经很好了。 徐路可不知道他们的家事纠葛，看着数据板上给出的年龄，有点想挠头，十九岁，可以从数据上看出来还残留着高中时期的体育课成果，同样，没有超出高中生的平均水准。 从外表上看，就是个软点的高个子，真是白长这么高，不知道训练以后，能够成长到多少？ 孙旭很会看眼色，混在和自己爸爸差不多年龄的叔叔伯伯群里，有些束手束脚，但他知道，自己是来帮忙踢足球赛的，教练的话要听，尽管对方只比自己大一点，也必须听。 分得清主次的孙旭，很快就表示没问题，乖乖配合着完成了所有测试。 徐路对比了一下数据和成绩，相差不大，而且他还有了新的感觉，就是孙旭似乎很稳。 不只是说成绩，也是说心态。 无论徐路叫他做什么，都没有什么不想做的神情，连疲倦这样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能说，以十九岁这个年龄来说，这家伙太过成熟了，是在特别的环境里成长吗？ “大家都已经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整体情况来说，中途加入的你，进度肯定是落后的，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弥补，你有足够的时间和决心来完成吗？” 徐路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火气，难为沙纯还找到了人来代替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了友谊与面对他自己的方法。 至少为难下这个倒霉鬼，难道他的训练可以说不来就不来？ 过去的训练，违反他规则的队友，全部都要受罚，要么就离开队伍，这是他的底线，也是管理队伍必须的威严。 孙旭看向眼前的男人，本能告诉他，对方在生气，但是他今天才来，所以应该是迁怒吧，经验告诉自己，这种情况下，只能顺着对方来。 这也都是因为常年夹在爸爸和姐姐之间，爸爸不愿养出姐姐的大心，总是希望他能够压住长女，姐姐怨恨自己，也阴阳怪气。 孙旭对姐姐是有感情的，也不希望家里会成为其他朋友家庭那样，争斗不休，就算别人说自己没志气，他也能一笑而过。 家里有自己一个废物，才能够保持过去的模样。 “没问题的，我会努力，平时我也有时间来训练的！” 徐路的眉毛跳了跳，十九岁的毛孩子，的确是有空吧。。。但是哪种有空？他又不能天天盯着他训练！ “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记住你自己的话了。” 不管他到底会不会做，至少明面上放话了，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吧？ 孙旭莫名感到一阵发凉，不过还是沉默着。 “今天的训练还剩下一半，让你中途加入的话，反而影响着十个人的默契练习。” 徐路指向球门：“不过也不要紧，每个人都要做不同的训练，你是新来的，正好可以做这个训练。喂，不准偷懒！” 让孙旭去球门那边，同时怒吼其他人，这群老家伙，不吼不行啊。 袁春他们在做的，是传球训练，两人一组的50米自主传球训练，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要他们同时传球，同时跑步，并且不能传错队友，一共三条路线，还会时不时交换队友，让他们记住新的队友，保持注意力。 在比赛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力的下降，球员犯错的几率也高了起来，不管自己有多么努力，人体上的结构，就注定容易分散注意力或者跟不上。 体能的锻炼是第一位的，其次就是注意力，既然没法逼着袁春他们加强体能，那就在训练里强化注意力吧，当然，也趁机锻炼下体能。 冷酷无情的徐路，挥动小鞭子抽打这些人认真训练，他可没让他们跑圈，也给他们休息时间了，只不过上了强度而已。 “你踢过足球的话，当过门将吗？” 孙旭摇头，看起来跟狗狗一样畏缩着：“没有，之前都是踢边路。” “嗯，你先戴上手套，体验一下当门将的感觉，我会在这里用不同的方式射门，你现在先看一下左右两边，衡量一下脚步到边界的范围。” 徐路要他左右移动，用脚步来测量门框内的长度：“不过你扑救的时候，不能进去，你要做的，是在外面移动，对门将来说，小小的球门，这条线是绝对，记住这点。” 白色的长线，界定了球队的天堂与地狱。 重生之前，赵城的确很强，但是。。。 徐路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足球。 他的能力远远没到世界级，能够在亚洲级别被称为门神的存在，在世界上却不够看，弱队的确出门将，可门将也是需要一定才能和素质的。 重生之前，徐路只是个小教练，他能做的，就是打好手上的牌，对赵城的存在，他是没得选，但是又感激。、 对于能够留在海港队听他指挥的，都感谢，他们虽然没有那么厉害的天分，却是同舟共济的队友。 先是来了个勺子点球，以为徐路是要挂死角，结果飞扑出去，球却从中路进去了。 孙旭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就调整回来。 嗯，这个心态不错，继续。 下一球就真的挂死角，干脆利落，对方还犹豫了一下。 第三球是香蕉球，话说回来，这个弧度果然还是不行，必须要继续调整。 徐路反思着自己的脚法，继续踢球，不小心沉迷于对自己的反思，也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堆观众，还有场边也有人。 这天毕竟是周六，球场也不是只有袁春他们来的。 徐路他们的训练不在大球场，两个小球场就隔着马路而已，另一个球场的人，偶尔也会关注这边训练的情况，今天因为孙旭，徐路亲自踢球，起先只是一两个人在感叹“卧槽！”，很快就呼朋引伴的让其他人来看。 毕竟这样的现场射门表演，并不多见。 徐路不断的变化角度，以及拿出各种技术，让孙旭各种奔走。 等回过神来，徐路转头：“你们几个！训练都没做完！给我训练去！什么时候开始偷懒的？” 孙旭可以下课，徐路继续抓着那十个人去训练去了。 不过，孙旭是搭了袁春的车来的，这也是沙纯拜托的事情，熟悉了以后孙旭就能自己来了。 因此只能留在原地等着袁春他们结束。 幸好不久前还是高中生，虽然高三的时候完全没有体育课，可孙旭还是勉强能够撑住。 观望着场上的叔叔伯伯们，孙旭发现，徐路给他们安排的都是传球练习，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暂时没办法加入吗？ 不过有一说一，他们的传球水准还蛮高，自己应该做不到吧，至少就目前来看，这个只比自己大一点的徐教练，应该是想让他们能够配合更加默契一点吧？ 只是，光靠这个，就能战胜那个什么，应许吗？ 困惑的孙旭，也没啥能问的，就只是沉默的完成徐路的训练表。 转天，徐路的心态已经好多了，重新面对小鬼头们，甚至都多了一些耐心。 “楚天阔，吴汉章，你们出来。” 意外于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两人来到了徐路身边。 “今天的训练有点特别，我要你们两个当门将，不过，除了你们，另外的队友，都要用黑布蒙上眼睛。” “咦！！” 徐路将黑布交给两人的队友：“你们必须蒙好，如果没有蒙好，就算你们队输，到时候要罚跑圈。” “但是蒙上眼睛的话怎么踢呢！” 对于楚天阔的问题，徐路摇了摇手指：“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楚天阔和吴汉章对看了一下：“什么？” “只有你们没有黑布，意思就是你们可以看见，他们是你的队友，指挥他们是你们两个的任务，加油吧。” 结果，直到比赛开始之前，楚天阔都不敢置信，队友要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比赛？自己还是门将？这都什么啊？ 他们是突进到了啥阶段？ 不过比赛的哨声一响，楚天阔就不得不集中在比赛上。 吴汉章是最先行动起来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冯仁，球在你的左边，向左走！关隆不要动！” 即使听到了吴汉章的话语，冯仁也很难行动起来，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双手放在身前，压低身子走着。 有吴汉章开口，楚天阔也下意识的指挥队友：“周真快过去，在你的前面，往前走！冯仁要碰到足球了！” 陷入黑暗中的周真，不是很安心，这可是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有光，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足球这个运动有多激烈，他们都晓得。 “快走周真！就在你的前面了！向右上角走一点，对对！上去，球就在你的前面！” 吴汉章同样做出指示：“冯仁不要怕！你距离球更近，再向左靠一点，小心，左脚挪过去，画个圈，不要踢到了！” 什么叫做画个圈？冯仁一脸迷茫。 “不要怕，他们还有距离！周真，前面三步的距离，你就能碰到球了！伸脚！抬高，就在下面！” 楚天阔开始指示步数了，这是个好迹象，省得一直都是这种命令词汇。 徐路所让他们进行的，其实是一种已经存在的运动，只限于盲人进行的比赛。 但是，他之所以让队友们变身看不见的状态，并不是为了让他们体验这种感觉，相反，是为了锻炼楚天阔和吴汉章。 整个业余班里，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当司令塔，那应该就是这两个人。 楚天阔的开朗，逐渐掌握的观察技能，吴汉章的冷静，研究规则的学习能力，都是徐路认为很好的地方。 现在，他想要这两个人，通过这个练习，学着去彻底掌握全场，成为所有人的眼睛，知道怎么去指挥队友。 毕竟上场以后，教练能做的事情不多，全都交给球员们了，司令塔能够凝聚起队伍，让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但是，果然忘记了吗？” 目前来说，无论是哪一方，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另一个同样看不见的队友，让能够更快行动的人去抢球而已。 徐路沉思了一下，果然有点像是玩游戏，大家都以那个球为集中点，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队友能够被移动。 是思路呢，还是因为认为都看不见，所以指挥一个就够？ 不得而知。 吴汉章捂住嘴巴，突然不下命令了，他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便观察到更多细节：“冯仁，别担心，大家都看不见，周真他是拿到球了，但是带不出来，你再往前，靠近他！” 因为蒙着布，徐路多少是允许他们用手来探索对方的身体位置，不然的话没办法抢球啦。 靠近什么的，冯仁伸出手，弓着背，像个大螃蟹一样伸手又收回，终于碰到了什么。 第23章 发火 说实话，要是大人的话，这个光景估计就挺辣眼睛的，只能说幸好是小孩子。 冯仁跟周真抓到一起，两人好像有点遗忘球，但又还是有用脚去探索球的位置。 楚天阔跟吴汉章都急的在喊叫，只是一个情绪激扬一个命令有力。 徐路挠了一下自己的头，有点叹息。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龄能做到这样子，很正常吧？] 系统冒出来，安慰徐路。 的确，他们对足球还不够深入，对于队友的这个概念，但是，也不能这样子啊。 选这两个人，还有一个愿意，就是吴汉章单方面对楚天阔的关注。 徐路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吴汉章跟楚天阔之间，有什么问题，就这段时间的表现，完全是单方面在关注对方。 说实话，嫉妒很正常，楚天阔在这九个小孩当中，活跃度可以说是令人无法忽视，还拥有对得起这番活跃的学习能力，现在楚天阔的颠球技术，以及射门技巧，都是领先的。 然而，因为自己的优秀，楚天阔又一次遗忘了上一次比赛里所领悟到的那种观察，这次的比赛，让两人通过这样的形式，成为对手，更能够直接观察到他们彼此的处理方式。 果然还是都不太行，没有当队长的可能性啊。 徐路也不急着盖章，至少目前来说，能够视作队长的人才，还没有。 “今天这个比赛，让我很失望，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互相团结，信赖唯一一个能够看得见队友的声音，是你们善于指挥看不见的队友，以更有效率的方式去找到足球，并且进球。楚天阔，吴汉章，你们两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另一个队友不知所措的样子吗？他们也看不见，他们可以移动过来，帮助队友，或者接传球过去吗？” 徐路数落着楚天阔和吴汉章，最后留了个功课：“下周都是这个练习，你们自己回家想一想，足球比赛应该怎么指挥队友，队友看不见，你们就要当他们的眼睛，有队友的情况下，绝对不是单打独斗！” 到吃完晚饭的时间，楚天阔都是有点焉的。 这还是他自己第一次被教练如此严厉批评，甚至说他们都没有认真学习足球。 可自己明明就认真学习了啊？自己的带球有模有样，颠球也是全班前几，虽然还是比不上陈铭基，可是整体的成绩，他都是最好的那几个，居然说自己没有学到足球？ 对楚天阔来说，根本不能接受，这一定是借口，是因为队友的不行自己才会被说不行！ 另一边，吴汉章虽然认真在写作业，却有点心不在焉。 虽然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完成作业，可那场比赛的情形，以及教练说的话，都让吴汉章难以集中。 对他而言，被人说不行，说自己没有认真，是不行的。 爸爸绝对不允许自己用任何理由来开脱，说自己不行？那就是自己真的不行，他一定会生气。。。 想到这里，吴汉章咬牙，脸色有些白。 到底是哪里不行呢？自己绝对不能让爸爸知道这样的事情！ 周末，徐路让孙旭他单独做盘球练习，先记住一下带球的感觉，然后把剩下的十个人给分成三个小队，2,3,5，进行套圈练习。 “最外面的人，要把球传给中心的两位球员，而中间的三个人，要想办法抢断，只能在这个圆里面移动，彼此都要注意对方的位置。袁春牛展群，你们作为中心的人，他们把球传进来，接到是你们的责任，如果没接到是你们的失误，而中间这个圈的人，如果接到了球，就算成功，和最里面的内圈换人，负责接球，两个球员则是到最外的圈子，负责传球进去。虽然内圈人数变多了，但任务还是一样的，像这个样子推进换人，明白了就开始！” 徐路吹哨让他们开始，反正有自己这个裁判在，提醒个两三次就会了。 袁春和牛展群，呆在圆心里，看着最外圈的队友来回移动，始终没动作，心里着急。 圆圈的形式，让他们连同圈的传球都有点麻烦。 好不容易出脚了，还有点吓人，差点被拦截到了：“哎哟！” 失误制换人，令人提心吊胆的。 袁春定了下心，瞄准一个空档，用脚一踢—— “哔。” 简短的哨音，宣告了外圈的失败。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明明很顺利耶。” “不小心不小心啦，没事，咱们马上就拉回来。” 没想到球传出去太用力，外圈的人没接住，这就算他们失误了。 按照徐路说的那样，中心移动到最外圈，外圈移动到内圈，内圈移动到中心。 这时候，他们才理解，为什么圈子会画得这么大，这样子才能容纳五个人。 “这样子就没办法移动耶？” “接球也方便了一点，没事的，尽管来吧！” 对袁春和牛展群来说，却不是很方便，内圈现在有五个人，他们两个人是避不开盯防的。 徐路望着他们，摸起了下巴，这项训练算是自己喜欢的一种，能够用来让球员体会到被联防或者困在里面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业余比赛里要么聚到一起，要么分散，但最重要的，还是不要忘记传球。 传球，是足球这项运动的关键，用传球打破困境，用传球创造机会，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忽略传球。 第24章 阵型 因为徐路留下的话语，袁春他们开始期待起来，没想到熬了这么几个月，都要夏天了，居然就可以期待阵型了。 但是—— “可343这个阵型，完全没有加强防守吧？而且我们当中有人能拿住球的吗？” 袁春看了一眼对方：“志星，我知道你很了解足球，不过徐教练决定要用这个阵型，肯定是有道理的，交给专业人士都不行，难道还能交给别人？” 他们之前都自己练，不说进步，和高行他们比赛，总是输都忘记了？ 而且，自从接受徐路的指导，他们自己虽然没有直接体验到，但是身体都多少变好了一些，前些日子还说自己因为瘦了，被老婆/儿子/女儿刮目相看的好处呢！ 这方志星，转眼间就开始想要搞事吗？ 方志星不知道袁春心里开始对他有些微词，还在想方设法的展现自己：“可我们也是球迷，我们总得提出点意见吧？他是专业人士没错，可是提出这样的阵型，要去踢的人是我们，我们还不能提点意见了？” 瘦小的男人，激动的挥舞双手，试图说服其他人：“在当今的比赛中，343虽然也有球队使用，可是就我们来说，肯定还是433比较好，或者442吧？要对付应许，怎么可能要用更弱的343？” 在方志星眼里，使用343这个阵型，根本就是乱来，如果使用其他阵型，胜率才是更高的那个。 袁春深深感到头疼，当初想要打败高行，证明自己的理念，却在这个过程里，遇到了太多的事情，也有感到是不是应该放弃的时候，可都没有现在这个时候来得累。 徐路那时候的话，摆明了就是要他们安分一些，这球队怎么这么难带！ 他现在才有了一种，原来打造一支足球队，要解决的事情可太多了，队长的位置，简直是吃胃药才能做下去的事情！ “志星，我们都是球迷，看过那么多比赛，都知道阵型没有绝对的强弱，你说我们更适合别的阵型，那为什么之前你不提出来？因为我们现在变强了一点，你觉得都变强了，那自己搞也没事，我也说过了，徐教练是因为我拜托，我想办法拜托了，人家才愿意教我们的，你看这么多日子，为了我们徐教练做了这么多事情，你现在一句我觉得自己好，就可以不听徐教练的话啦？” 方志星有些谄谄，不出声了。 毕竟出钱的是老大，袁春虽然有求于他们，可面对徐教练那个年轻小子，同样也是弱势的。 他之所以会突然这样，其实早有预兆。 即使知道徐路是有职业背景，然而，活跃在世界足坛上的教练，无一不是有点年纪的存在，至少也有三十多岁。 反观徐路，比他们小也就算了，还只有二十多岁，也没听说在中超上有什么名字，查无此人的状态，即使他是专业的，方志星也忍不住总想瞧不起他。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就闹腾起来，有谁不曾做过自己才是牛逼人物的梦？ 但是他巨没有底气，所以才被袁春又给压住。 瞅着这家伙的神情，袁春只觉得自己应该买一瓶胃药吃下去。 楚天阔那边，上体育课的时候都在琢磨着，默契该怎么培养，他们的课程内容，比起团结更多的是对抗性，赛跑啊跳远还有跳绳什么的。 在班级里，他的人缘不错，也经常和人一起玩，却没有意识到过，合作是什么样的感觉。 “爸爸，你说团结是什么？” “团结？团结就是大家齐心协力。” 楚天阔唔了一声：“那齐心协力是什么样的？” 楚爸爸也陷入了困惑：“就是一起做同一件事情吧？” 楚天阔这下更加不理解了：“但是我们就是在一起踢足球，这样都不叫团结吗？” 有点明白儿子在问什么，楚爸爸笑了一下：“只是在一起踢球那确实不叫团结，怎么说呢，团结就是为了让一件事成功，踢足球很简单，但是你们大家不是为了胜利而踢球吗？为了获胜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团结。” 楚天阔唔嗯的拉长声音：“所以我们在进攻了啊，获胜就是要进球吧？” “比赛不止是进球啊，如果对手进的比你们多怎么办？” “那就进得比他们多！” 楚爸爸笑出声：“的确可以这样，但是，你能保证自己队一定进的比他们多？” 楚天阔拍拍自己胸膛：“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受到来自爸爸的虎摸，头发都乱起来，楚天阔抗拒着：“干嘛啦爸爸！” “有志气是挺好，不过，足球很难的，不可能只靠前锋赢，这样，咱们一起看足球比赛，听听解说怎么说的比赛吧？” 听啥呀，比赛不都是那样，漫长的时间里，由前锋进球决定胜负吗？ 楚爸爸显然不知道，自己儿子也看过几场足球比赛，但是无解说版本的那种。 等楚天阔真的陪爸爸看了几场比赛，他惊讶的发现，居然那么多比赛，都是平局，甚至说，进球很难：“刚刚那个球，居然还能踢丢？” “当然会，足球比赛很激烈的，踢丢的人可不少。” 楚天阔回想着训练，徐路经常抓着他们练习传球，还要他们练习颠球，就这些比赛来看，无论是接球还是传球，果然都很重要！ “没想到后防线还有盯人的事情。。。” 楚爸爸很惊讶：“当然有了，如果没有后防线，那球不是随便进吗？进球可以，如果后防线不好好保护的话，进球是没有用的，有个很出名的比赛，就是对攻，两支球队都很能进球，踢成了平局，但是就实际来看，如果后卫他们防守得更好，比赛其实就是他们赢了，我告诉你那场比赛的队伍名字，你可以自己去看，我想应该网上有不少分析视频的。” 还有分析视频？楚天阔用起网络来，可比爸爸妈妈还要溜得多。 放火？漏人？甚至还有配合失误？ 越是搜索，继而看其他视频，楚天阔的足球知识就扩展得超级多：“为什么教练不教呢？” 不对，教练好像。。。是要他们自己分析？ 每次都给他们看视频，不带讲解的时候，他们看比赛，像语文课老师一样要他们写观后感，难道是像这些人一样写才对？ 可是为什么比赛里能够看出这么多东西？影响胜负的因素也太多了。。。 不光如此，楚天阔还延伸看了不少关于足球技术的讲解，发现有那么多足球技术，可教练都还没教自己，哼！ 怀揣着要让教练大吃一惊的想法，楚天阔悄咪咪开始了自学。 不得不说，徐路对楚天阔的眼睛，掌握得很到位，也可以说因为他来教，楚天阔反而忽略了自己的眼睛，现在，因为自己爸爸打开的新世界，楚天阔又一次开始依赖起眼睛。 视频的拍摄可能略差一点，示范者的话语也有些专业词汇，可能不太明白，但网上的视频太多了，拼接一下，楚天阔开始掌握了不少。 这时候，他完全忘记自己一开始是为什么看视频的了。。。 “好了，你们都到齐了，今天，呃，不好意思，孙旭，能请你当门将吗？你在那边看门好吧？” 孙旭没啥意见，呆在后面，他很乐意。 “然后，袁春，牛展群，金丰，你们的位置在这条线上，你们都是后卫，要和孙旭配合起来，不要担心，相信年轻人的力量。” 意思就是说门将是孙旭来，所以不要担忧自己做得不好。 “然后，李建李田，你们两个在这个位置，要好好看着前后场的队友，负责接应他们。” 徐路紧接着喊出下面的名字：“方志星，赵三豆，你们两个人，就在这边路，上前接应前锋三人。” “最后，剩下的人，赵墨，王安宁，方盛，你们三个就是前锋了，不过呢，前锋可能会离开队友有很大的距离，希望你们能早日习惯，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不能越位，紧贴对面的后防线，随时准备上前。” 如此这般，他们的阵型固定形态就定下来，但，相当奇怪。 后防线跟门将之间的距离很近不奇怪，应该是中场的部分，被拆分成两部分，就像是碗的圆弧形一样，方志星和赵三豆点缀在前锋的后头，李建和李田却集中在中央，就像是碗的底部一样托着方志星和赵三豆。 如果有人能够从上空往下俯视，大概会觉得，这什么口袋一样的玩意？ 其实，这就是徐路所设计的，专门用来招待应许的阵型，也是为什么他会选343的原因。 “好了，接下来我带球从这边过来，不过你们不用动，只要看清楚我过来的时候，与你们之间的距离，包括门将，你们看到我的时候，也要看队友的位置。” 徐路要他们先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带球一路到门将面前。 “孙旭，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认为你能在对手来到哪个距离的时候，感到不安？简单来说就是你认为哪个距离你可能看不住。” “这。。。大概那里吧，有白点的地方。” “罚球点啊，不过可能是你的错觉，至少你给出答案了，我要你在对手，也就是我进入最外面那个框的时候，就要做出决断，袁春牛展群金丰的年龄的确比你大，但是在足球场上，你是门将，负责守护球门的人是你。” 徐路示意他看过去：“你们三个！他虽然比你们小，但他可是门将，你们要配合孙旭！” 袁春的笑脸，让人生不出抗拒：“知道知道，咱们一起守护球门！”“就是，小孙你放心吧！咱们都听你的！” 徐路可不相信，实操的时候多半会出问题，慢慢调教就是了。 “李建，李田，虽然你们两个不是真兄弟，希望在往后这段日子，你们两个的默契能够赶上真兄弟！” 李建和李田，只是刚好同姓，甚至都不是一个本家分家出来的，李姓可是大户，所以没什么大不了。 见两人点头，接下来就是边路的方志星和赵三豆：“你们的身体不适合对抗，但是很灵活，边路往往是对手的破绽，需要你们发挥的时候会很多，一定要努力！” “至于你们三人，其实我不是因为你们射门的成绩，而是因为你们是比较沉稳的人，比赛的时候，前锋是最需要稳定心态的，别看比赛的时候前锋多么激情四射，可是要是空有激情。。。” 徐路露出了冷笑，他想起那个白痴前锋：“总之，你们只要记住，其实前锋需要做的事情，远比你们感受到的更多，机会，不可能大脑一热就抓住，那样的事。。。大概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做到。” 刻在本能里的天赋，下意识就能捕捉到机会的那种前锋。。。 很羡慕。 “现在，你们可以动起来，来试着防我一个人，记住，你们现在，是一个队伍了，当对手进攻过来的时候，该做什么，用你们的知识来实践一下，这样才能知道怎么改进。” 放在重生以前，一人对抗整支球队这样的项目，想都别想，无论再厉害的球员，专业球员，都能锁死将对方给限制住。 不过，现在面对的，是一支业余球队，才刚成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如此想着的徐路，用脚颠球起来，他也很久没这样全力踢过了。 将球往前一带，徐路左右看了一眼，前锋的三人已经围了上来。 这没问题，不过，围过来的速度果然还是慢了些。 选择性遗忘自己虽然不再是球员，却也才刚离开一年，甚至还在坚持练球和长跑。 瞄准前锋与李建李田他们之间的空档，将球往前送，因为徐路能够肯定，边路的方志星以及赵三豆都不能也不会过来参与防守。 这也是他当初规划以后，确定的事项，方志星和赵三豆的身上，彻底没有防守任务。 但，不代表他们身上要承担的方面会轻一些，徐路想让他们承担的，是更加麻烦的事情，或者说需要他们学会一定程度的传球技术和分析能力。 一路突破到李建李田面前，后面的三人没有上前，很紧张的样子。 徐路将球控制在脚下，对李建和李田的围堵，并没有什么担忧。 第25章 结业 对于他们，徐路要做的，就是重现应许过人的技术。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战胜应许，限制住应许，是最关键的事情，也是袁春内心深处的最大想法。 要说应许用了什么技术，没有那么高大上，足球很多技术其实都已经分析得很清楚，要做到也不难，难的是出神入化。 应许根本没做到这点，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去欺负普通爱好者。 如果任由这种人继续，那这块地方的爱好者就会更加远离足球，这也是为什么徐路最终答应了的原因之一，地缘性俱乐部，最大的人才来源就是当地，他们可不是有机关部门支持的体校，远的不看，隔壁的国家不就是依赖着社团体系，不断涌现体育人才？ 但是袁春这些人啊。。。事儿也是真的多！ 本来就很烦躁于拿到正规名额需要的条件，难得接的单子，居然还三天两头折腾自己，他们也不是很上心，包括袁春。 左脚拨拉了一下球，移到右脚下，同时摇晃身体，像是要从右路突破，身形移动得很快，李建李田的眼里，那就是看见对方下压身体，要冲过去了，连忙也跟着—— 其实徐路的右脚动都没动，只是前倾身体，左脚跟上来的同时，外脚背再一次将球往左边推开，而本人，也利用右脚的轴心，原地变向甩开！ 两人都盯着他，没有想过推测自己会怎么摆脱他们，甚至是判断路线，这可不行，必须要留出空间去截断，这么想着的徐路，已经开跑。 最后就是袁春他们三个了，看到徐路过来，动作都有些慌张，也许是因为看见对方轻易过掉了李建和李田两人，所以更加有些畏惧。 恩，三个人的话，按兵不动，看看他们会如何应对吧。 这么想着的徐路，和后面保持着距离，从中路靠过去。 其实已经给了机会，有后面要追的队友，他们又有三个人，要防是防得住的，就看能不能抓住机会。 孙旭在后面看着，感觉眼前的情况根本看不清。 归根结底，是因为那三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孙旭顿时有些为难，尽管徐教练那样说，可要他自己指挥那三个人让开什么的，自己也对足球不是太了解，可后卫防住一个前锋，这样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袁春他们也同样，觉得能靠自己解决，后卫的任务就是阻止前锋，做不到才是门将的事情。 他们围着过去，或许也是因为知道只要能够拦住，后面的队友一块跟上来的话，就能够防住徐路。 徐路没有犹豫，在对方上来的时候，用脚将球给挑过头顶，自己则是猛地挤过去，占据球的落点！ “啊？” 孙旭见状，不由自主就绷紧了身体，脑海里很多想法：怎么办？该出击吗？还是该呆在这里？ 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头球，自己能来得及跑过去吗？不行，应该是不行的，袁叔叔他们挤不过教练，这个情况肯定是头球吧？就是比赛里，朋友们总想试的那个—— 徐路以眼角的余光确定门将的位置，在恰当的时机跳起来，用力甩头！ 孙旭慌张的跑过去，也只能目送球朝着死角挂住，掉下来。 “好了，现在大家都体会到了比赛的实际情况吧？不过，我并不是来打击你们的，而是想让你们知道，对手并不是一般水平的人，他会像我一样，用这样的方式来突破，甚至得分。但是，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一句但是，将低迷的气氛给拉回来。 “我想，你们应该都只把应许当成对手了吧？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就能赢的，看看现在，你们是一个人吗？你们都不是一个人，孙旭，你也不是一个人，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徐路指向袁春：“你们三个，觉得守护球门的事情，是只有你们的事情吗？别忘记还有门将啊。” “现在，你们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事，就是服从我，用自己的身体来记住，不同的情况应该怎么办，而不是在原地发呆。” 袁春他们的背上，生出了冷汗，这根本就是宣言要把他们给操练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