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家被穿[九零]》 第 1 章 “喔喔喔哦~” 天际熹微的晨光弥漫出地平线,为浓墨漆黑的天空撑起一点点微光。这丝微亮又穿透一间半新不旧裸砖房的木框玻璃窗悄悄爬上一张消瘦却很白净的小脸。 “天快亮了!” 眼皮还没撑开,小女孩嘴里已经咕哝出声,似乎正靠着毅力叫醒不能再睡的自己。与此同时,她腕可见骨的手也从一张手工纺织的经线布被套套着的棉被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床江南人家习惯盖着的丝绵被,但一眼就可以看出被子不是新丝拉出而是被盖了十几二十年没什么柔软保暖度更没翻新过的旧棉被,那被套的料子粗糙硬邦邦的,根本不适合孩子盖。 不过床上的小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也并不觉得这还能些微保暖的被子有什么不好。 使劲用小手指揉了揉眼睛后,她终于撑开眼皮,朝窗外朦胧的天色望去一眼。 “哎呀~” 小女孩名叫妙织织,是江南普通农村里四口之家的大女儿,按她的年纪,本该睡个饱觉长身体,她在低呼一声之后却手脚利落地掀开被子开始自己穿衣裤。 农村人不穿睡衣,织织在这种天气穿着棉毛衫睡觉,所以一坐起来,她就找到了床上盖着的旧毛衣。 那是隔壁舅舅家二女儿6岁的洪丽花穿不下给匀过来的,毛衣的袖口已经起球严重,织织却对这件毛衣爱不释手。 因为她妈妈只会给弟弟织好看的毛衣,这件毛衣已经是丽花姐姐退下了不算脏旧的一件,既保暖又好看,邻居金奶奶都夸她漂亮了! 裤子膝盖上的破洞有些碍眼,织织拿小手摸了一下后,便不再去看而是灵巧一个翻身,上半身匍匐在床沿,让双脚慢慢着地。 成功着陆站稳后,织织嘴角扬起一个具有成就感的微笑。 她都不用再垫小板凳就可以从那么高的床上下来了呢! 踩上有些挤脚的布鞋匆匆去到厨房,织织熟练地打开厨房角落的米缸,然后踩上小凳子往里面伸手。 因为之前有次不小心整个人翻进米缸还耽误做早饭被妈妈打了,之后每次织织拿米斗捞米都带几分小心翼翼。 织织顺利捞了一些米,觉得有些多怕妈妈骂她烧多了浪费,又稍稍抖掉一点。 可惜小手不怎么听她脑袋里的话,她一次又抖掉多了,只能重复一次捞米的动作。 厨房昏暗的黄色钨丝灯下,织织就像一只小猫幼崽,用她二头身的小身子一次次尝试自己的爪子去够那些不听话的小米粒,等她觉得米斗里的米刚刚好的时候,她嘴角抿了个满意的小酒窝,才慢慢撤回自己的身子下来。 “这位小友……” 只是当织织刚想把自己好不容易量好的米送进淘米盆,忽然旁边就传来一道她畏惧又熟悉的声音。 “爸……爸爸……” 织织都快哭了。 因为她下意识的发抖,米斗里的米掉了一些在地上。她很着急地蹲下身子想要把它们捡到米斗里,但因为手指打颤,她捡了一部分回去又碰到了米斗的壁,结果洒出的米更多了。 眼瞧着男人的脚步朝她靠近,织织几乎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球,可就算是最防御姿态的动作下,她依然得不到任何安全感,捂住耳朵的手指苍白没有血色,用力过度下手背上都隐约浮出细小的青筋。 “八霸霸?这是我如今……的名字吗?请问小友,此处是何地,你与我又有何关系……房里,那位……” 想想中的可怕责骂没有落在头顶,那熟悉的声音里还带着某种陌生的礼貌,这叫织织发颤的手指有片刻的怔愣。 爸爸没骂她。 爸爸为什么说他的名字叫八爸爸? 他说话好奇怪啊,但是比从前温和好多好多,说话的调子听起来比读过初中的姨夫还要好听…… 被亲和的调子安抚的织织,潜意识里觉得危险已经离开,于是发抖的手指放松了一些,埋起来的脑袋也忍不住抬了起来。 然后她就见爸爸望向房间的目光非常奇怪,好像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他话说到一半耳根子就红成了辣椒色,跟平时的爸爸一点也不像。 “你是我爸爸,房间里是妈妈呀,爸爸不叫八爸爸,爸爸就是爸爸……” 小织织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自己绕晕了,于是回想了下爸爸的问题后,又解释了一遍: “爸爸叫妙清泉,这里是妙家村!” 大约是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可以记住爸爸的名字和村名很厉害,小织织说完这句完整的话,下巴都抬起了很多。 不过她抬到一半,又担心什么似的稍稍低垂了脑袋,只拿一双小眼睛,悄悄往怪怪的爸爸那边瞟。 “爸爸是爹爹的意思?” “你是我女儿?!” 瞧瞧,今天的爸爸多奇怪啊,他见到自己撒了米不骂人,还莫名其妙问自己是不是他女儿…… 但奇怪的爸爸脾气温和,眼睛都瞪圆了,他说话还是缓缓带着好听的调子,叫织织觉得前所未有的亲近。 以至于平时她见了爸爸能少说就少说话,今天却愿意尝试着再开口: “对呀,爸爸跟妈妈结婚了,生了我和弟弟,爸爸为什么不记得了……” “爸爸撞到了脑袋,对之前的事情记不得了,你叫什么名字,能跟我说说家里或者外面的事情吗?” 织织本来睁大了好奇的眼眸一边捡掉落在地的米粒,一边频频朝爸爸那边看,听到爸爸忽然更为亲和的话语以及话音里的意思,小织织震惊了。 撞到了脑袋? 爸爸额头没伤口啊,难道撞到后脑勺了……爸爸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会不会很麻烦…… 连织织叫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变傻了吧? 可爸爸好像跟村头那个只会傻笑流口水的叔叔一点都不一样! “你随便说点,爸……爸爸听着。” 织织整个人傻傻怔愣住的时候,不记事的爸爸慢慢蹲下身,开始帮织织收拾地上的米粒。他手掌又宽又大,也不知怎么动作的,织织捡了好久的米粒,他随便一捧一撩就全回到了米斗里。 爸爸淘米的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比起身板短小的织织,又显得很有效率。 没一会儿,爸爸就淘好了米,只是当他把米放进锅后,爸爸拿勺舀水的动作一顿,比平时好看了些的眉眼轻轻皱了起来。 织织想,是不是她说话太慢了,爸爸不开心? 想到平时爸爸不开心发怒的模样,织织身体下意识一抖,正想着先说点什么给爸爸听时,高大的爸爸却伸出他又长又有力的手臂,把她单手抱进了臂弯,神色不自然地问她: “放这么多水够吗?” 织织整个人都紧绷住了。 从她记事起,爸爸就从来没有抱过她,因为计划生育下偷生弟弟罚了很多钱,爸爸每次见到她都很凶很凶,从来没有好脸色。 平时叫她都叫“赔钱货”,织织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一直很难受。 可今天爸爸对她说话这样温和,爸爸居然还抱她了! 虽然很害怕,但织织内心深处却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仿佛一直期待又不敢吐露的愿望忽然就成了真,叫她不敢置信又很激动。 “怎么哭了?” 妙清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极其陌生的坏境,身边是还在沉睡的背对着他的女子,听到屋外似乎有些动静,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 套上很奇怪的裤子外套,他来到卧室外就发现一个小奶娃正拿着米斗。 一切跟怪诞的梦境一样叫人摸不着头脑,可妙清泉看着神奇挂在屋顶的会发光的物件,还有那个听到他声音就小表情一变的有影子的小奶娃,他清楚这并非梦境。 他或许重生在了一具陌生的身体里,而相对于一个陌生却躺在他身侧不知是谁的女子,妙清泉更倾向于朝天真纯稚的儿童打听消息。 只不过这奶娃似乎十分畏惧原身,他都放轻放柔了音调,孩子都被吓哭了。 父亲抱四岁大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也不知原身怎么对孩子的。 瞧着小奶娃瘪着小嘴红着眼眶无声落泪,嘴角极力紧绷着不敢放声大哭无措又慌乱的模样,妙清泉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从袖袋摸手帕出来。 可当他碰触到细窄的袖口,又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衣服简单又古怪,他早起匆匆穿衣时也根本没见着帕子类的东西。 这是个不讲究的男子。 眼瞧着奶娃子的眼泪珍珠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妙清泉只能抬手用袖子给她轻轻擦拭。 他因为一些原因没娶过妻子更没有过孩子,对于哄孩子这件事没有经验,于是只能按照脑海里同僚哄孩子的画面,进行尝试: “乖……乖乖,不哭不哭……不说也没事……” 原本以为他哄得还算像模像样,用袖子擦拭的动作也很轻,然而不知为何,小奶娃听到他的话,哭得更凶了。 不是他印象里熊孩子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啪嗒啪嗒掉眼泪,却死命抑制声响的默默垂泪,看得人心疼又无措。 “困不困,要不爸爸抱你去房间再睡一会儿,那是你屋子吧?” 孩子虽然哭得凶,但显然还惦记着事情。 听到他的话自己用袖子随意一抹,然后小眼睛巴巴盯着灶台,显然在睡觉与煮粥里犹豫纠结。 “这里交给爸爸就行,你是小孩子就需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长得好。” 也不知是那句话安慰对了人,小奶娃终于停止了哭泣,但她似乎又对自己随便哭的事情觉得丢脸,所以哭完又忽得红了脸,像个小苹果一样埋进他颈窝,只在他走动间冒出个哭嗝,听着怪惹人心疼。 “嗯?” 不是刚才还怕他怕得很,怎么哭一通都能在他颈窝睡着了…… 妙清泉走了十几步路,刚想把孩子放到床上,就发现怀里的孩子浑身放松下来,眼皮上还耷拉泪花呢,人已经睡得很熟。 大约是孩子全身心无防备的依赖具有传染人心的力量,妙清泉莫名其妙穿越到陌生时空的紧绷都消散不少。 轻轻放下孩子,给人脱了外衣又盖好被子再仔细给掖好被角防止孩子受凉后,妙清泉瞄了眼比主卧里的棉布被套粗糙很多的被面,略皱了皱眉后轻手轻脚走出孩子简陋的房间。 “你也是穿来的?聊聊。” 他本来是打算先把粥煮了,再探究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没想到自己刚关上奶娃子的房门,身后就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他的“妻子”? 妙清泉第一反应是自己该如何面对一位陌生又品德不怎么样的跟现在的他已经有孩子的妻子,然而运转的脑袋却让他不能忽略女子给出的关键词“也是”“穿来的”…… 妙清泉瞳孔一震: 他刚才与奶娃子说话分明声音很轻,这女子却耳力过人还仅凭他短短数语断定他是穿越,这是何等的洞察判断力。 身处陌生坏境遇见陌生男子听闻判断出他的异状,却丝毫不见慌乱还用一种强势迫人的淡定语气招呼他,这……肯定也不是他那个时代的女子。 她是谁?! 第 11 章 她身后却是隔壁机械滚动着的电梯。 织织感觉到浑身失重后,自己的屁股一落地,就被某种强力拖着往一边走,下意识想要往下撑时,视线才落在了后头。 只见刚才他们都叫不出名字的庞然大物,此刻正被她坐在身下。 而随着她的小手往下撑,那巨物无情的黑色齿轮就如一张血盆大口般就要咬上她的手指。 “啊!” 织织慌乱之下,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以至于她浑身僵硬到动都动不了,只一双眼睛猛地睁大,眼泪也吓得夺眶而出。 不过织织的惊叫才出口,在那巨型齿轮夹住她的手指之前,她的手臂就忽然被一股大力拖拽而起。 织织本以为是身边的爸爸,但朦胧的视线里,爸爸朝她伸出的手还距离她有一拳的距离,虽然爸爸可以救下她叫她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是爸爸的话,可能她的手指已经被夹到。 “妈妈!” 织织站定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比爸爸反应更迅速救下她的,是一直没出声的妈妈。 惊魂未定之下,织织下意识怀抱住了妈妈的腰,一双小手因惊惧未散微微颤抖,仿佛不抱一抱妈妈,她此刻就要腿软昏厥。 “抱开。” 然而妈妈却似乎并不喜欢织织的拥抱,在织织的小手缠上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有亲自推开织织,却也皱着眉头朝爸爸发出不可抗拒的指令。 妈妈还是不喜欢织织。 被这个认知刺激了一下后,织织的鼻尖倏忽发酸,刚才已经止住的眼泪,就跟失控的水龙头一般,不要命往下滴。 但织织到底没敢扒拉妈妈不放,在爸爸伸手后,乖乖放开了环住妈妈的手,只一双眼睛依旧无声落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道歉。” 然而织织还在失控流泪,她的耳畔却忽然又响起妈妈冷漠又不可抗拒的命令。 这不是对她说的。 大约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压迫力,织织的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抬手抹了把眼泪,然后她就瞧见了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脚都已经迈步上了电梯,却因为妈妈一扯,整个人往后退步又重新回到了坚实不动的商场地面。 “你个乡巴佬想干什么?” 其实那女人听到织织惊呼之际,就已经见到了织织的险境。当时她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要是害了人命,说不准要被人勒索赔偿。 但织织被救之后,那女人就已经松了气。 她自认自己根本没有主动推人,那孩子摔倒就算与她有关,如今平平安安也并没有受伤,是以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还觉得自己被拉被冒犯到了。 “给我女儿道歉,你刚才包包甩过去差点儿砸她脸上,还害她摔倒要不是我……妻子及时扶住,她的手可能就废了!” 卷发女人被迫站到原地后,脸上全是不耐烦: “现在不是没事吗,再说你也说的是差点儿砸她脸上,那就是说我包包没碰到她,根本就是她自己胆小被吓倒的,你这不是冤枉人?” 说完她还怒气横生: “该道歉的是你们才对,我被你们拽下来,不也是很危险?” 商场里的人本就多,刚才也是有人看到织织摔倒那一幕的,这个年代的人热心肠的还是多,见到胡搅蛮缠的女人,便忍不住上前发言: “大妹子,刚才确实是你的不对,她一个小女娃,被你那包包一甩,可不得躲开……要是不躲开脸不就被砸到啦……” “就是躲得时候没看到路,才出了危险的。” “电梯这边本就需要排队,他们是挡住了路,你也大可以好好叫人让开,非得横冲直撞,这多危险呐!” 卷发女本来还想骂这几个妇女多管闲事,可耐不住因为她们几人的言语,围观过来的群众越发多了起来。 她丢不起这个脸,于是愤恨之下,打开包包扬起手就把几张百元大钞甩在了妙清泉脸上。 这红艳艳的钞票轻飘飘的落下,不重但极其侮辱人。 “不就是想要赔偿吗,就你们这种乡巴佬,干一个月的活也没几张百元大钞,好好拿着这讹来的钱去买东西吧,怪恶心人的。” 旁边的大妈想要再说什么,但看到这些钱后也闭了嘴。 毕竟对于农村人来说,这钱确实很多,对有些平困户来说,更是抵得上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这女人脾气差,态度差,但出手还挺大方。 大妈扫过这家人的穿着,还看到了织织膝盖上的补丁,想着大约是个不受宠的丫头,或许真会拿钱息事宁人。 “捡起来。” 于是在听到这家女主人对男人发出的声音后,大妈失望地摇摇头便提着购物袋离开了。至于旁边围观的人,也以为此事到此结束,也调转了身影,不再关注这边。 妙清泉哪里受过这等憋屈,要是以他一惯的做法,肯定不能放这个女人就此离开。 然而妙如仙发话了,那音调冷寒如冰,压迫感强到叫他抵抗不住。妙清泉又想到这个世界法制社会,他也不可能如在自己朝代那样处置为非作歹之人…… 百般无奈之下,他沉沉注视了一眼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把这张脸记入黑名单后,才忍辱负重地弯下腰去捡散落的5张百元大钞。 可这钞票捏在手里,妙清泉还是一股子憋闷,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可以改善人生活的钱币,而是爬到手心里的蛆虫般叫人恶心想丢。 “啪!” 就在妙清泉一脸便秘的模样拾起钱站起身时,他前面本来打算转身还朝他们露出鄙夷嘲讽的女人,却忽然被一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手,狠狠抽了一巴掌。 也不知那巴掌怎么抽的,那女人的脸一下被甩得倾斜,整个人都因为惯性被摔在往上行的电梯之上。 重击之下,她的手肘靠上了电梯齿轮,瞬间露出痛苦神色。 “臭娘们,你敢打我!” 那女人显然泼辣惯了,因着自己受伤,她三两下爬起来就往电梯下冲,那张开的手上指甲尖锐,凶猛扑上来的时候,眼神阴毒又凶狠,一看就是想要抓破人的脸。 然而她身前的人只是轻轻一侧身,这女人就扑了个空,还又一次摔到在了地面。 她哪里能甘心被几个她瞧不起的乡巴佬欺负,咬咬牙站起来就想要过来扯妙如仙的头发,然而她才靠近,这女人也不知怎么动的,她的手腕忽然就使不上劲,还生出一股剧痛。 此时正巧商场的保安听到动静过来,便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动手打人啦,要不是我运气好,我都要摔破相啦,快来瞧一瞧啊,这几个乡巴佬仗着人多就欺负我这个软弱女子,还有没有道理啦!” 几次动手都没得逞,手腕还传来剧痛,卷发女已经不敢轻易上前。 此时听到保安询问,当下立马变脸开始嚎叫起来, “瞧瞧我的手都抬不起来了,报警,你们一定要给我报警,蓄意伤人怎么都得把他们拘留起来啊,呜呜呜呜……” “这位女士怎么空口白话就冤枉人呢,我妻子不过是看你脸上有蚊子给你拍一下,好心帮忙你误会也是合情合理,但你好好说话就说话,怎么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打她,还自己摔倒呢……莫非是看我们老实就想要讹钱吧?” “你胡说,我脸上根本没蚊子,就是因为刚才你们女儿被我撞倒摔电梯里差点儿夹了,你们心有不甘才报复我!” 那女子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跟保安原本义愤填膺的脸上就开始变化神色。 “原来是她先撞他们女儿的,那这样被甩巴掌也是人之常情了,更何况我刚才只看到她张牙舞爪去抓人家脸。” “她先动的手,怎么还能怪起旁人来呢,要是我女儿被撞到电梯里差点儿被夹,我也生气啊!” “我看这事大家都有错,互相道个歉就算了,闹到局子里谁都难看。”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先撞的人就别这么斤斤计较啦……” 卷发女子本以为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能激起大众的同情心呢,没想到反倒她自己被声讨,一时间气急败坏: “我手都抬不起来了啊,他们女儿啥事情都没有,我还赔了500块呢,都拿钱了怎么还能报复我呢!” 听到卷发女说已经赔偿,旁边的人便又觉得妙清泉一家过分起来。 不过妙清泉在舆论还没开口前,已经笑着上前拉起卷发女,并温和有礼道: “这位女士,都说我妻子只是为了拍蚊子才意外甩了您的,您也不用这样心胸狭窄吧,我知道你舍不得赔偿的钱,但反过来讹人就吃相难看了。” 不等卷发女开口,妙清泉就把她的包包往她手里一塞。 那女子下意识拿住包包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剧痛的双手已经不再疼痛,而她还没开口,那男人还举起了他妻子的手。 那手心里赫然就是一只在春天已经肆意咬人的蚊子。 点点血迹印在那黑色的死蚊子上,衬得那双素手刺目异常。 “呀,原来真是人家拍蚊子,都是误会。” “原来人家好心帮忙拍蚊子,却被她以为报复,就起了抓花人脸的恶毒心思。” “由此可见这女人心思歹毒,以己度人便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 “她的手分明还能握住包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居然骗我们说抬不起来了,这真就是舍不得赔偿款想要讹回来吧?” “我看该抓的人是她才对。”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之下,察觉到自己差点儿助纣为虐被人利用,一时间都对着卷发女指指点点起来。 也就是在这氛围下,妙如仙冷着脸,就如卷发女之前那般,轻飘飘把她的百元大钞砸在了她面上。 而一直没有发挥的妙飞鸣,终于抢到表现机会,奶凶奶凶开口: “我们不是乡巴佬,我们也不稀罕你的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