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破戒!夫人重生后被穆少宠疯了》 第一章:变成了阿飘 江宁被绑匪抛尸荒野那天,刚好是江齐月的生日。 她变成阿飘,飘到海边,亲眼看着自己深爱了八年的丈夫为江齐月点燃了烟花。 江齐月娇羞的依偎在顾辞琛的怀里。 顾辞琛将礼物递给江齐月,眼神温柔,“生日快乐。” 是一枚戒指,镶嵌着粉色的钻石。 江宁在顾辞琛的书房里见过。 她以为那是顾辞琛送给她结婚五周年的礼物。 当时她怀着忐忑又甜蜜的心情,将戒指又放回了原处。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江齐月欢喜又娇俏的声音传进了江宁的耳朵。 “琛哥哥,你知道送女孩戒指的含义是什么吗?” 顾辞琛嗓音低沉,“上次拍卖会,见你喜欢,就拍下来送给你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江齐月嗔怪的哼了一声,“琛哥哥好讨厌,总是送给人家喜欢的东西,却连句人家想听的话都不讲,也是,琛哥哥把那些话都讲给姐姐听了吧?” 提起江宁,顾辞琛的声音瞬间冷了好几个度数,“她不配。” 不配?! 江宁猛地抬头,看着这个自己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如泣血般凄惨。 她死在荒郊野外,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她的丈夫,却在为他的白月光过生日,将价值连城的戒指送给白月光。 这一刻,江宁的心彻底死了,她为这八年的付出不值。 当初她不惜丢掉尊严跪在继母跟江父面前为他求启动资金,陪着他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却只换来男人的一句“不配。” 顾辞琛将江齐月送到公寓,江齐月害羞的在顾辞琛的脸上落下一吻,“琛哥哥,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江宁愤怒地飘到两人中间,骂了句:“不要脸!” 顾辞琛神情淡漠,“齐月,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他迈着大长腿出了公寓。 顾辞琛刚离开,江齐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江小姐,您让我做的人已经做掉了,别忘了把尾款打过来。” 江齐月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 结婚之前,顾辞琛答应过江宁,除非在外地出差,否则无论多晚,都不会夜不归宿。 顾辞琛推开门,别墅内,一片漆黑。 以往,无论他多晚回来,江宁都会替他留一盏灯。 顾辞琛想起了今天傍晚的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顾辞琛正陪着江齐月选蛋糕。 江宁声音中充满了惊恐,“顾辞琛,我被绑架了,快来救我!” 他语气冰冷,“江宁,你明知道今天是齐月的生日,为了让我回去陪你,你连这种拙劣的借口都想得出来吗?” 电话被绑匪挂断了。 江宁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顾辞琛伸手按开了灯,他先去二楼的卧室看了眼,江宁并不在床上。 他冷笑着脱掉西装,“有本事离家出走,就永远别回来。” 她确实永远都回不来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 江宁被动的飘在他的身后,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心死,一眼都不想再看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着,没有办法离开他的周围。 顾辞琛独自从床上醒来,江宁依旧没有回来。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以往这个时候,江宁早已经做好了他爱吃的早餐等着他起床。 顾辞琛拨通了江宁的电话,电话处于关机的状态。 顾辞琛将手机扔到一旁,烦躁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电话声响起,顾辞琛一把抓起床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助理,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顾总,今天早上九点钟要跟华兴集团的穆总谈信息共享科技的事情,需要我现在去接您吗?” 顾辞琛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江宁飘在顾辞琛的身后,跟他一起进了华兴集团总部的会议室。 五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顾辞琛立刻站起来迎接。 男人只微微颔首便坐到了主位上。 他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黑色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柔和的晨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却宛如披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冷漠矜傲的眼神如同宫殿上的帝王。 当他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哪怕江宁已经变成了阿飘,却依旧觉得锋利如刀刃。 他就是帝都财神爷,华国的无冕之王穆祁宴。 江宁没兴趣听他们的谈判跟合作细节,她百无聊赖的飘在会议室内,直到谈判结束,顾辞琛起身离开,江宁才发现,她居然可以不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留在穆祁宴的身旁。 第二章:穆祁宴低头虔诚地吻上了她的唇 江宁飘在穆祁宴的身旁,围着他,高兴的转了好几个圈。 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顾辞琛那个家伙了。 转完圈后,江宁打算飘出会议室离开这里。 可是她发现,这次那个无形的力量居然又将她牵制在了穆祁宴身旁。 江宁疑惑不已。 这时,穆祁宴的助理匆忙赶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穆祁宴清冷矜贵的脸遽然一变,他眸光骇然,倏地看向助理,“你说什么?” 穆祁宴一向不形于色,这样的穆祁宴是助理从未见过的,他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江小姐被绑匪绑架杀害,抛尸野外,今天早上被一个登山爱好者发现了尸体并报警。” 穆祁宴低声厉吼:“不可能。” 男人赤色的眸子全是火焰,“我不相信她会死,带我去见她!” …… 江宁跟着穆祁宴进到停尸房的时候,顾辞琛正将白布盖回尸体,他面色冷静地说道:“她是江宁。” “砰!”的一声。 穆祁宴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一拳将顾辞琛打倒在地,他将顾辞琛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打在顾辞琛的身上。 为了不闹出人命,穆祁宴的保镖将人拉开。 穆祁宴双眸赤红的盯着顾辞琛说道:“你该死!” 顾辞琛费力地爬起来,他倚在墙上,原本帅气的脸此刻已肿成了一个猪头,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是,我该死,明明昨天她打电话向我求救,为什么我没有去救她,为什么?可是穆总,我的妻子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穆祁宴看他,如同看一个死人:“你不配做宁宁的丈夫。”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选择了成全江宁跟顾辞琛,却害死了他的宁宁。 说完,穆祁宴重新掀开盖在江宁脸上的白布,抬手在她青紫的脸上轻轻描绘,就如同在呵护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下一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穆祁宴低头虔诚地吻上了她的唇。 江宁瞳孔猛缩,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辞琛跑上来想要阻止,却被穆祁宴的保镖挡住。 男人温柔地说道:“宁宁,宴哥哥带你回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分开我们,那些辜负你、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穆祁宴直接抱起了江宁的尸体往外走。 江宁飘在他的身后,震惊又疑惑,她急得大喊:“喂,你带走我的尸体干什么呀?尸体要火化的呀。” 穆祁宴却直接抱着江宁的尸体回到了穆氏庄园。 他将尸体放进一个冷库中间的冰床上。 助理跟了进来,低声对穆祁宴说:“穆总,我们已经在调查杀害江小姐的凶手了。” 穆祁宴说:“抓住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两天,穆祁宴一直都守在江宁尸体的旁边。 江宁也只能飘在穆祁宴的身旁。 这两天她都在努力回想她生前跟穆祁宴的交集,可是他们两个人的交集并不多。 唯一一次比较深刻的交集,是五年前,她为了帮顾辞琛筹到创业的启动资金,求到她生父跟继母面前,当时她生父的条件是,想要五百万没问题,前提是嫁进穆家。 当时她深爱顾辞琛,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 她主动拦下了穆祁宴的车,跟穆祁宴诉说她对顾辞琛的爱,希望穆祁宴不要棒打鸳鸯,成全她跟顾辞琛。 自那以后,她再没有跟穆祁宴有过任何交集。 正出神间,身后传来一阵哭喊声。 江宁回头,就看到三个被绑着手脚,浑身是血的人,被保镖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冷库。 顾辞琛,江齐月还有那个绑架江宁的男人。 穆祁宴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伸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一把瑞士军刀,仿若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王。 江齐月先吓破了胆,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穆祁宴磕头:“宴爷,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辞琛则一直死死地盯着冰床上江宁的尸体,眸光深谙不明。 穆祁宴:“说说吧,你是怎么害死宁宁的。” 江齐月一脸惊恐的摇头:“不是,不是我。” 穆祁宴用瑞士军刀在她的脖颈上划了一下:“你可以在身体里的血流干净之前说实话。” 江齐月:“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琛哥哥你救救我啊。” 穆祁宴又在绑匪的脖颈上也划了一刀。 绑匪立刻就在招了:“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就是她花钱指使我绑架顾太太的,她说只要我把顾太太做了,就给我一百万,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啊。” 一直如死人一般的顾辞琛听到这话,突然看向江齐月,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江齐月泪流雨下:“琛哥哥,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江宁她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不肯下来,我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除掉她,才能嫁给你啊,琛哥哥我只是想嫁给你啊。” 顾辞琛心如死灰,眸中全是失望,他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更没有想过要跟宁宁离婚。” 顾辞琛看着江宁的尸体,眼神痛苦至极:“宁宁,我后悔了,是我对不起你。” 飘在穆祁宴身旁的江宁朝顾辞琛吐了一口:“呸,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穆祁宴一刀插进顾辞琛的胸口:“后悔没用的,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你这种废物还有什么脸活着?” 第三章:今天是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 穆祁宴那一刀当然不会要了顾辞琛的性命。 他不会让顾辞琛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看着顾辞琛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穆祁宴站了起来,指了指冷库里的一个钢化玻璃隔间,对保镖说:“把他们三个关进去,我要让他们面对着宁宁的尸体,感受着身上的血一点点慢慢的流干,痛苦的死去。” 江齐月跟绑匪如杀猪般的嚎叫声,求饶声,在冷库里响起。 穆祁宴却置若罔闻。 江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让整个华国都敬仰并且害怕的男人,居然会为她报仇。 难道,他喜欢她吗? 可是,他从来都没说过啊。 等待死亡,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江宁眼睁睁的看着钢化玻璃后面的三个人慢慢的由人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江齐月开始用最恶毒最粗鄙的话咒骂顾辞琛,她没了生的希望,只能将所有的怨恨跟怒火都发泄到顾辞琛的身上。 顾辞琛却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江齐月咒骂,最后,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宁宁,对不起”,然后突然起身朝钢化玻璃撞了上去。 当场毙命。 江齐月吓得惨叫连连,因为双手双脚被绑着,她只用用头撞击钢化玻璃,想要出来。 渐渐地,她身旁的血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其中一个保镖对穆祁宴说:“穆总,那女的快不行了。” 穆祁宴:“拉出来,丢到狼山,我要看着她被野狼撕碎身上的每一块肉。” 无人飞机在狼山的上空盘旋,将江齐月跟绑匪被野狼啃食的画面同步传送到了穆祁宴的手机上。 穆祁宴将手机举到江宁的面前,温柔道:“宁宁,看到了吧?我替你报仇了。” 江宁看着视频中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哪怕变成了阿飘,都有些受不住,直接晕死了过去。 “啊——” “江宁,你鬼叫什么?还不赶紧起床,你不是说今天是你跟心念念的顾辞琛领证的日子吗?” 江宁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谢清然。 江宁一把拉住了谢清然的手激动道:“然然,没想到我们两个居然在地府相遇了,这几年,你在地府过的好吗?” 谢清然抽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江宁的脑袋上:“你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说些不吉利的话,不会是顾辞琛答应跟你领证,你高兴傻了吧?” 江宁:“领证?” 谢清然:“对啊,昨天晚上你买了一大箱啤酒,一边喝一边说顾辞琛终于答应跟你领证了。” 江宁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对,我明明已经死呀,然然你也在一年前自杀,怎么会······” 谢清然:“江宁,你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信不信我立刻请道士来给你作法啊?” 江宁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去找手机。 当她看到手机上的时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居然回到了五年前,要跟顾辞琛领证的这一天。 泪水瞬间蓄满她的双眼,江宁一把抱住了谢清然:“然然,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都回来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谢清然拍了拍江宁的后背,担忧的问:“宁宁,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还是昨天晚上的酒还没醒?” 江宁松开谢清然,笑着擦掉脸上的泪水,高兴的说:“我没事,不仅没事,我还彻底清醒了。然然,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为男人而活,我们要为我们自己而活,心疼男人,会让自己变得不幸,甚至会失去生命。” 谢清然一脸疑惑地看着江宁,实在是不明白,才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感觉江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在这时,江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亲爱的老公”。 昨天顾辞琛答应今天跟江宁领证,江宁高兴的把手机上顾辞琛的备注都改成了“亲爱的老公” 现在看到这几个字,江宁只觉得晦气。 她正要接通,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一世她跟顾辞琛领证这一天,顾辞琛可是没给她打过电话的,反而是她早早就到了民政局,眼巴巴地等着顾辞琛出现。 甚至她怕打扰到顾辞琛的工作,都不敢打电话催他。 最后,江宁在民政局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民政局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顾辞琛才姗姗来迟,脸上也是万般的不情不愿。 江宁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接通了顾辞琛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顾辞琛略带紧张又不安的声音,他试探一般喊了一句:“宁宁?” 江宁从顾辞琛的语气中察觉出来一些与往日的不同,比如顾辞琛以前从来不会亲昵地喊她宁宁,只会连名带姓地喊她“江宁。” 带着某种厌恶与疏离。 江宁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是我,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顾辞琛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宁宁,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你现在在家吗?我现在就去接你好不好?” 江宁眉头皱得紧紧地,以前的顾辞琛根本就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难道,顾辞琛也重生了? 不管他有没有重生,这一世,江宁都不会再嫁给这个男人。 不过有些债,却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江宁唇角微勾:“不用来我家,就在我家小区楼下的那家咖啡店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四章:顾辞琛还钱吧 江宁挂断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她十五岁就从江家搬了出来,这个小两居室的公寓是她跟谢清然合伙租的。 谢清然跟她母亲住在主卧,江宁一个人住在侧卧。 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反而比亲人还要亲。 谢清然站在江宁的身旁,看着正在涂润唇膏的江宁问:“你真的要嫁给顾辞琛吗?我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你。” 江宁冷笑了一声,说道:“大胆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他确实不喜欢我,准确的说,他谁都不喜欢,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谢清然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那你还要跟他去领证?” 江宁笑了笑说道:“谁说我要去跟渣男领证了?我是去要债的。” 说完,她就出了公寓。 谢清然吃惊的站在原地,不明白才一夜的时间,江宁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江宁到达咖啡店的时候,顾辞琛还没到。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为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直到这时,她终于可以冷静地思考上一世发生的种种,跟这一世以后该走的路。 上一世,她主动放弃晟辉集团的继承权,为顾辞琛筹集到了五百万的启动资金。 晟辉集团可是她母亲生前跟江志文一起白手创立的公司。 后来江宁才知道,其实她母亲去世之前,曾经留下了一份遗嘱,将她名下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江宁,只是那份遗嘱公布的时候,江宁早已经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她母亲拼搏了一辈子的心血,全部给了小三跟小三的孩子江齐月。 甚至连她付出一切,才辅佐起来的顾辞琛,都弃她如敝履,满心满眼都是江齐月。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像上一世那么蠢。 顾辞琛不是把江齐月奉为一尘不染的白莲花女神吗? 那就让他们渣男贱女一辈子锁死好了。 想到这里,江宁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宁宁。” 如果是上一世,江宁听到这声温柔的“宁宁”,一定会幸福的冒泡,第一反应就是扑进顾辞琛的怀中。 可是现在,江宁的内心却无丝毫波动。 江宁没看站在身旁的顾辞琛,只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说道:“坐吧。” 此时的顾辞琛却无法做到江宁这般平静。 没人知道,上一世当他看到江宁的尸体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内心有多崩溃。 没想到上天居然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只要她还像上一世那样爱他,他会好好待她。 顾辞琛强压着内心的情绪,说道:“宁宁,有什么话,不能领完结婚证后再说吗?” 江宁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顾辞琛一定也重生回来了。 否则,他不可能这么着急跟自己领证。 想想多可笑,其实上辈子的顾辞琛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她求来的那五百万,他想顺利重回顾氏集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上一世,顾辞琛一方面享受着江宁对她无私的付出,一边又觉得江宁拿着那五百万跟他结婚,跟那些落井下石逼着他弯腰的人没区别。 既然他这么抗拒,这么有志气,他当初为什么要接受那五百万呢。 明明是自己没本事,却把气撒在女人的身上。 他不是觉得那是羞辱吗?现在她还不给了呢。 想到这里,江宁说:“顾辞琛,我想清楚了,既然你觉得我拿着五百万跟你结婚,对你来说是一种逼迫跟羞辱,那我们别结婚了,你把五百万还给我吧。” 顾辞琛一惊,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上一世不是这样的。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宁宁,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江宁:“我当然知道,既然这钱对你来说是羞辱,那你把钱还给我吧。” 五百万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顾辞琛这下彻底的震惊了。 他说:“宁宁,婚姻可不是儿戏,怎么能说不结就不结了?” 江宁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用纸巾擦了擦嘴,点点头继续道:“就是因为我明白了婚姻不是儿戏这个道理,所以才这么说的,顾辞琛,还钱吧。” 顾辞琛的脸像是吃了大便一般,涨得通红,他从没想到江宁会把话说得这么赤裸裸。 居然开口闭口的,让他还钱。 明明他记忆里的江宁不是这样的,上一世除了逼他结婚这件事,江宁几乎是对他百般迁就,言听计从。 哪怕她最厌恶这世上出轨的男人,但是在面对他跟江齐月暧昧的关系的时候,也是选择沉默。 他知道,她舍不得他,她太爱他了,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顾辞琛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想起前两天他陪着江齐月逛街的时候,刚好被江宁看到。 顾辞琛说:“宁宁,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陪齐月逛街的事情生气?我可以跟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江宁说,“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权利过问,你只要把五百万还给我就行了。” 顾辞琛脸色难看地说:“可是那五百万,我已经用完了。” 也是,上一世,顾辞琛拿到那五百万后,转头就收购了顾氏集团一些小股东的股份,以此顺利进入了顾氏集团。 然后转头又控诉江宁拿着钱羞辱他。 江宁点点头,说道:“原来已经用完了啊,那你给我写个欠条吧,既然以后咱们两个都没关系了,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白送给你五百万,你说是吧?” 第五章:她唯一亏欠的人是穆祁宴 顾辞琛的脸都绿了。 他伸手想要握住江宁的手,被江宁轻巧地躲过。 她神色疏离地看着顾辞琛,警告道:“顾辞琛,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 顾辞琛也失去了耐心,上一世,他被江宁捧的太高太久了,都忘了江宁曾经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人。 “江宁,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否则可就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江宁勾了勾唇,心中冷笑,她上一世为他付出了一切,最后他却处处维护江齐月那个绿茶,让她受尽了委屈,最后惨死,那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 江宁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抬手叫来了服务生,笑着问:“请问,有纸跟笔吗?” 服务生笑着回答:“请稍等。” 顾辞琛见江宁要动真格的,脸色一沉,说道:“江宁,你这么做,可别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她只后悔自己当初眼瞎。 很快,服务生就拿来了纸跟笔。 江宁朝着顾辞琛一抬下巴:“给他吧。” 服务生将纸跟笔放到了顾辞琛的面前。 江宁客客气气的说:“顾总,咱们好聚好散,你把欠条写了吧,利息的话,就按现在银行的贷款利息算。” 顾辞琛咬着牙,赌气一般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了一份欠条。 江宁从包包里拿出口红,递上去:“用这个按手印。” 顾辞琛眸光阴沉的盯着江宁,倏地,他突然笑了,问道:“江宁,你是不是也回来了?” 否则,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江宁掩饰得很好,她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回来了?顾辞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顾辞琛目光探究地盯着江宁看,一时又没办法确定,江宁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是重生回来的了。 江宁催促道:“你还是赶紧按手印吧,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按完手印,我们各自安好。” 顾辞琛却犹豫了。 江宁说:“顾辞琛,你不会是想讹了我这五百万吧?” 顾辞琛:“我顾辞琛没那么卑鄙无赖。” 说完,他从江宁手中抽走口红,将口红抹在拇指上,在欠条上按下了指印。 江宁拿回口红跟欠条,看了眼欠条上的字,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话都说清楚了,那就不打扰顾总,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江宁。” 顾辞琛叫住她,眼底情绪翻涌,“你确定真的不跟我领证了吗?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江宁笑着说:“我突然想通了,原来强扭的瓜真的不甜,还可能有毒,我可不想被毒死。” 话音刚落,顾辞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手机铃声江宁很熟悉,是顾辞琛专门给江齐月设的。 上一世,江宁爱了顾辞琛十年,其中跟他结婚五年,他都没专门为她设置过手机铃声,反而是给另外一个女人设置了专有手机铃声。 江宁嘲讽的笑了笑,再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上一世,她唯一亏欠的人,就是那个叫穆祁宴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报仇,但是有恩,她就要报。 想到自己曾经跑到穆祁宴的面前,失礼地控诉他破坏别人的感情,江宁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比兜。 真的很丢脸。 也没脸见他。 于是,江宁打算去商场给穆祁宴买份礼物,算是谢礼。 路上,江宁接到了江齐月的电话。 电话里,江齐月得意地说:“你为了顾辞琛,跪在我妈面前,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又有什么用?现在琛哥哥听到我不舒服,还不是立刻就来医院了?” 江宁心想怪不得上一世,顾辞琛那么晚才赶到民政局,原来是陪江齐月去了。 不过,现在的江宁早就不在乎了。 她笑着说:“哦,是吗,反正都是我不要的男人了,你跟你那个做小三的妈妈一样,那么喜欢从垃圾桶里找男人,那你就回收了呗,不过,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可一定要锁死,别出来祸害其他人。” 江齐月气的在电话里大喊大叫:“贱人,明明是琛哥哥不要你了,你敢骂我跟我妈,信不信我让我妈找人弄死你。” 江宁:“这段话我已经录音了,一会我会报警说你打电话恐吓威胁要杀我,你等着吃牢饭吧。” 江齐月:“你这个贱人。” 江宁笑着说:“你每多骂我一个字,就要多吃一天的牢饭。” 江齐月:“你少吓唬我,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还有什么,没了江家的继承权,连你最爱的男人,爱的人都是我,江宁,你就是个扫把星,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江宁冷笑:“谁说我没了江家的继承权?晟辉集团,只能是我的,你一个小三的女儿,不过是我们江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给你一口吃的,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想肖想我父母联手打拼下来的企业?真是给你脸了。” 江齐月还在那里大喊:“你说什么?贱人,你再说······” 江宁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弃江家的继承权? 怎么可能。 第6章:送穆祁宴礼物 江宁原本是想为穆祁宴买块手表的,但是看着手表的价格,江宁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多钱。 如果买块廉价的,又实在与穆祁宴的身份不匹配,送不出手,最后江宁决定给穆祁宴买对袖扣,上一世变成阿飘的时候,她见过穆祁宴用的袖扣,是她经常给顾辞琛买的一个牌子。 虽然也不便宜,但还是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江宁选了一对水湖蓝色的经典款。 让服务生用礼盒包好后,江宁就拿着那对袖扣去了华兴集团。 江宁当然不会当着穆祁宴的面把袖扣交给他。 想到前世自己对穆祁宴做的事情,江宁就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穆祁宴。 再说了,穆祁宴这种大佬,也不是她这种小人物随便就能见的。 上一世,她为了推掉跟穆祁宴的婚约,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听到了穆祁宴的行程,在路上拦下了穆祁宴的车。 这次,江宁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交到前台的小姑娘手中:“你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你们穆总。” 前台的小姑娘看了江宁一眼,面上挂着得体的笑:“这位女士,我们没有权利帮穆总收受私人物品,或者,您可以给穆总打电话,有了穆总的指示,我们才能代收。” 江宁立刻就明白了前台小姑娘话中的意思,这是把她当成那些过来纠缠穆祁宴的女人中的一员了。 她倒是没生气,毕竟人家小姑娘这种事经历多了,也是职责所在,她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就在这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宁?” 江宁听到声音,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位长相帅气中带着野性的年轻男人。 男人身材健壮,却不显胖,给人一种蓄满力量的感觉,留着寸头,一身迷彩色休闲运动装,正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江宁问:“你认识我?” 男人笑着说:“当然认识了。” 她拒绝他表哥的时候,岳岐风也坐在车上。 当时要不是自己表哥周身气息太冷,脸色阴冷的都能滴出水来,他甚至都想朝江宁竖个大拇指,再夸一句:“勇士。” 岳岐风笑着朝江宁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岳岐风,穆祁宴的表弟,不过,江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江宁一听他是穆祁宴的表弟,连忙将手中的礼物递到岳岐风的面前,笑着说:“我是来给穆总送谢礼的,麻烦岳先生帮我带给他吧。” 岳岐风低头看着江宁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笑容更深了,他说:“送礼物,当然是要亲手交给对方,才能更好的表达心意了,我哥就在楼上,哪还用得着我帮你送。” 说着,也不管江宁什么反应,拉着江宁的衣袖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江宁:“唉,岳先生······” 岳岐风一手按下了电梯,一手将江宁推进了电梯,对江宁脸上拒绝的神情视而不见,反而笑着问:“江小姐给我哥送的是什么礼物啊?” 江宁叹口气:“是一对袖扣。” 岳岐风眼神一亮,别有深意的重复了一遍,“袖扣啊,那我哥一定会很喜欢。” 江宁疑惑的问:“为什么。” 岳岐风勾了勾唇,并没回答这个问题。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江宁跟在岳岐风身后出了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上一世的恩人,江宁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站在华兴集团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岳岐风抬手敲了敲门。 熟悉的男性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岳岐风双手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进来,扬声笑道:“宴哥,瞧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穆祁宴正低头批复着文件,对于岳岐风的话充耳不闻,只淡淡道:“有话快说,十分钟后,我还有个会议要开。” 江宁站在门口,脚下像有千斤重,让她迈不开步子。 听到男人的声,江宁的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前世穆祁宴为她报仇的那一幕再次重现在眼前。 岳岐风察觉到江宁没进来,回头几步将站在门口的江宁拉了进来:“江小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一进办公室,江宁就看到了坐在电脑后面的穆祁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如同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岳岐风没料到会是这个场景,顿时也慌了,“哎哎,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别哭啊。” 从江宁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穆祁宴就注意到了她。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深褐色的眸子深沉,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绪。 江宁连忙擦掉脸上的泪,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见到谢清然她没有这种感觉,见到顾辞琛她也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当看到穆祁宴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江宁只觉得上一世的委屈一下子涌入心头,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岳岐风直接被吓跑了,他说:“那什么,这可不怪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甚至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穆祁宴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两条大长腿慢慢的一步步的朝江宁走过来,最终站在了距离江宁半臂远的地方。 前世,江宁因为是阿飘,还没这么强烈的感受,现在穆祁宴站在她面前,她才更加直观的感受得到,眼前的男人好高,起码有一米九。 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穆祁宴慢慢俯身,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与江宁对视,抬手用大拇指轻轻拭去江宁眼角的泪,声音低沉性感:“哭什么?” 第七章: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内耗别人 江宁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是前世的委屈,在看到穆祁宴的那一刻,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抿着粉色的唇瓣,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砸,看起来好不可怜。 穆祁宴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江宁在他面前这么一哭,他瞬间不知所措,只能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中的委屈与郁结终于跟着眼泪一起排出了胸腔。 江宁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满脸羞红道:“穆先生,对不起,刚才实在抱歉。” 穆祁宴见她止住了哭声,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很绅士的让两个人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内。 他虽然不明白女孩为什么在他面前哭的这么伤心,却还是温声道:“没事。” 江宁抬手擦掉脸上最后的泪痕,将手中的礼盒递到穆祁宴的面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这是他上一世替自己报仇的谢礼? 最后在穆祁宴的注视下,江宁只能硬着头皮说:“谢谢你。” 穆祁宴的脸色却变了变,原本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瞬间消失,又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矜贵冷漠的宴爷。 他的眸色沉了沉,嗓音微黯:“谢我什么?谢我的成人之美?” 江宁一愣。 穆祁宴却已经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笔低头批复文件。 他语气很冷:“江小姐放心,穆某一向说话算话,既然已经答应你不会登门求娶,就不会出尔反尔。” 江宁张了张嘴,他好像误会了。 可是解释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她垂下眸子,将手中的礼盒放到穆祁宴的办公桌上,说道:“那就不打扰穆先生了,我先告辞。”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回头继续跟穆祁宴说,“穆先生,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但如果穆先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 穆祁宴抬头,眸光幽深的看着她。 江宁微微颔首,迈步离开。 江宁一走,穆祁宴的目光就锁在了办公桌上那个巴掌大的礼盒上。 天蓝色的礼盒,用金色的彩带打成一个漂亮又精致的蝴蝶结。 穆祁宴伸手拿过礼盒,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袖扣。 是他平时常用的牌子,颜色也是他最喜欢的天湖蓝色。 穆祁宴眸色微深,在明面上,他与江宁只见过一面,而且那日又是江宁求到他面前,神色慌张的求他不要棒打鸳鸯。 那样的情形,江宁怎么可能会注意得到他喜欢的袖扣颜色跟牌子? 想到这里,穆祁宴抬手,食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穆祁宴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岳岐风吊儿郎当的声音:“宴哥,江小姐把礼物送给你了吧?” 穆祁宴:“你很闲?” 江宁送他礼物,他都要亲自打电话来问一下。 岳岐风笑着说:“宴哥,你知道女孩子送男方袖扣的含义吗?” 穆祁宴:“·····”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岳岐风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他说:“我就知道宴哥你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张白纸,一定不懂这些,袖扣象征着定情信物,女人送给男方袖扣代表着想要双方的爱情至死不渝。 不过这我就有点看不懂那位江小姐了,她不是都当着你的面拒绝你了吗?怎么又送你这种表达爱意的礼物呢?” 想要至死不渝的爱情? 穆祁宴是眸光沉了沉,垂眸看着手边的袖扣,眸光流转,却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绪。 片刻后,他嗓音低沉的回复了岳岐风一句:“你果然很闲。” 所以才会跑过来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完这句,穆祁宴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工作。 可是再看面前的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穆祁宴放下手中的笔,点开电脑桌面上的搜索引擎,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引擎里输入里一行字。 “女方送给男方袖扣代表着什么?” 穆祁宴按下回车键,屏幕中立刻出现了上千条答案。 几乎每一条答案,都与岳岐风说的相差无几。 穆祁宴垂下眸子,鸦黑一般的睫毛如一把小刷子,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他似乎有些不懂了。 另外一边,江宁从穆氏的华兴集团出来,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她回来了。 回来了,该报的仇狠狠的报,该撕的人,她要将他们撕的片甲不留。 江宁勾了勾唇角,直接打车回了江家别墅。 说来也是讽刺,江家的晟辉集团,市值几十个亿。 江齐月一个月的零花钱就是几十上百万,名下的豪车更是不止一辆。 可江宁作为跟江志文一起创业的正妻生下的江家大小姐,却连一辆代步的车都没有。 她还记得,继母刚领着江齐月进门的时候,她害怕被父亲抛弃,每一天都乖乖的,活的小心翼翼。 可继母姚邵美依旧不会放过她。 她用假孕诬陷江宁害她流传,说江宁害死了她肚子里的男孩。 江宁永远都忘不掉江志文听到姚邵美说她怀的男孩,被江宁推倒小产的时候,江志文看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厌恶恨到了极致,想亲手杀死她的眼神。 他也确实动手了。 当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江宁的身上的时候,江宁才八岁。 要不是赵姥姥用身体护着她,江宁早就被活活抽死了。 姚邵美见江宁没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有段时间,江志文的身体跟公司的订单连续出问题,刚好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道士,那人说江宁克父克母克全家,只要有她在江家所有人跟公司都没有好事。 就因为一个道士的一句话,江宁被江志文送到了乡下一个远方亲戚家。 那户人家,根本不把江宁当人看。 后来才知道,那个所谓的道长,其实是姚邵美安排的,甚至是乡下的远方亲戚,都是姚邵美指使的。 上一世,江宁为了自己所为的骨气,不肯回江家,不认江志文这个父亲,不屑于跟那些烂人争。 重活一世,她才明白,她不争不抢,反而更让继母跟江齐月把她往死了欺压磋磨,抢她的钱,抢她的男人,杀她这个人。 所以,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内耗别人。 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别好过。 江宁回到江家的时候,江志文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吃晚餐。 佣人过来通报:“江总,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继母姚邵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着从餐椅上站起来,走到江宁的面前,做足了贤妻良母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宁宁来了?还没吃饭吧?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这是在明里暗里告诉她,她江宁不是这个家的人。 如果换做以前,江宁早就拔腿就走,不听她的阴阳怪气。 可现在,江宁不会再如她的愿了。 江宁脱掉身上淡紫色的风衣,递给一旁的佣人,自己坐到了餐桌前,笑的落落大方:“你这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回自己的家,还需要提前说一声吗?爸,您说是吧?” 江志文“啪”的一声将筷子甩在桌子上,骂道:“没用的东西,倒贴都留不住个男人,你还有脸回家?” 第八章:吃巴掌 见江志文对江宁没好脸色,姚邵美唇角勾起得意的笑,面上却还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好继母好妻子的模样,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江志文的手背,温声道:“行了,孩子刚回来,你就别跟她生气了,宁宁你也是,这找男人啊,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别倒贴给男人,做了赔钱货,却赚不出男人的一句好。” 姚邵美这番话不仅展现了她的明事理,又明里暗里地骂江宁是倒贴男人的赔钱货。 如果换成以前,江宁早就被这番阴阳怪气,气得甩了筷子直接走人了。 她一走,姚邵美还要在江志文面前编排她没教养,不尊重她这个长辈。 想到这里,江宁笑了笑,先端起江齐月面前的那碗还没有动过的燕窝,几口吃了下去。 江齐月可怜楚楚地说:“姐姐,你连一碗燕窝都要跟我抢吗?” 江宁放下燕窝,起身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江齐月的脸上。 江齐月捂住自己的脸,眼神恶毒地朝江宁扑了上去:“江宁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江宁拎起身后的椅子,挡在江齐月的面前:“来呀,看我会不会打死你。” 江齐月被江宁眸中冷厉的眸光给吓住了,一时站在原地都忘记了哭。 还是姚邵美先反应过来,她大喊:“疯了疯了,这是要造反啊,逆女,家门不幸啊,老公,江宁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啊。” 江志文怒吼一声:“江宁你要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江宁笑着说:“爸,您没看见吗?我这个做姐姐的,在替你跟姚阿姨管教自己的妹妹呢。” 姚邵美将江齐月护在自己的身后,一双眼睛阴毒地盯着江宁,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她说:“江宁,你少给我颠倒黑白,齐月她样样都比你好,用得着你管教?” 江宁嗤笑了一声,说道:“是吗?你是指做小三勾引男人的本事吗?她这个本事,我确实比不了,可我们江家不需要这种下三烂见不得人的本事!” 江宁脸色一冷,转而对着江志文说,“爸,您不是说我留不住男人吗?有你这位小三上位的妻子亲手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去勾引我的男朋友,我当然留不住男人了。不过幸好,我也没让咱家吃亏。” 说着,江宁从包里掏出了顾辞琛给她打的欠条,往餐桌上一拍,“这是顾辞琛给我写的借条,五百万,本金加利息,他一分都别想从我这里白拿。” 听到这话,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 虽然江志文一向不喜欢也不关心自己的这个亡妻生的女儿,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女儿有多爱那个姓名顾的男人。 甚至为了那个男人,一向倔强不肯在姚邵美面前弯腰的江宁,跪在了姚邵美的面前。 可现在这一出,江志文反而有些看不懂江宁了。 不止江志文看不懂江宁,姚邵美跟江齐月更看不懂。 她不是爱顾辞琛爱得要死吗? 怎么会让顾辞琛写欠条? 江齐月吃惊地看着桌上的借条,不敢置信地说道:“江宁,你居然让琛哥哥给你打借条?你把琛哥哥当成什么人了?你这是在侮辱琛哥哥。” 江宁都被江齐月这奇葩的三观给逗笑了,她说:“侮辱?借钱打借条,就是侮辱了?照你这么说,银行给客户贷款,都是在侮辱那些客户喽?爸,你觉得银行向你发放贷款的时候,都是在侮辱你吗?” 江志文狠狠瞪了江齐月一眼,不情不愿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江宁让他写借条再正常不过了。” 江齐月没想到江父会向着是江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不管任何时候,她都要压江宁一头,哪怕是她不要的东西毁了也不会给江宁。 江齐月一时忘记了伪装,满脸恶毒的伸手指着江宁破口大骂:“爸,您怎么能向着这个贱人!” “啪!” 江宁扬手一个耳光再次打在江齐月的脸上:“没教养的东西!我可是你亲姐姐,你就是这么尊重你自己的亲姐姐的?”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都把江齐月给打蒙了。 姚邵美扬手就朝江宁打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女儿!” 落下来的手腕被江宁抬手握住。 江宁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姚邵美的脸上:“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跑出来给我们江家丢脸,你还有脸嚣张?果然是小三出身,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 说完“啪!”又是一巴掌。 直接把姚邵美给打蒙了。 姚邵美阴着一张脸,那双眼睛像是涂了毒一般狠狠的盯着江宁,一时也忘记了伪装,恶狠狠的就朝江宁是扑了上去:“你这个贱人,我要跟你拼了!” 江宁冷笑一声,捉起一旁的包包劈头朝姚邵美打了下去。 “砰!”的一声。 姚邵美惨叫一声:“江宁,你这个小贱人!” “啪!”的一声。 又是一耳光。 江宁一双眼睛冰冷凌厉,她揉了揉打的发麻的手,冷声道:“什么时候把嘴巴放干净了,什么时候就不用吃巴掌了。” 姚邵美对江宁骇人的模样有些打怵,她看了眼也明显愣住了的江志文,哭着扑进了江志文的怀里:“老公,我不活了,我这个后妈当的委屈啊,老公你给我做主啊。” 江志文刚才确实被江宁突如其来的改变给惊住了,一时忘记了反应。 被姚邵美这么一哭,也反应了过来,他寒着一张脸,扬手就朝江宁打了下去。 第十章:江宁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听到江宁的要求,江齐月气得跳脚,阴沉着一张脸骂道:“江宁,你还要不要脸?明明前两天你还跪在我爸妈前面,说只要给你五百万,你就放弃继承权,你把自己说的话当屁放了吗?” 江宁扬手,“啪”的一耳光,再次打在了江齐月脸上,沉着脸说:“我是你的长姐,长姐如母,想好了再跟我好好说话!” 一连吃了好几个巴掌,江齐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红着眼,哭喊着就朝江宁扑了上去。 江宁扬起手上的包包,厉声道,“你要真想找死,我也不拦着,但是我不怕死,就看你怕不怕了。” 江齐月被江宁阴沉狠戾的眼神吓到,站在原地,一时不敢上前。 人就是这样,坏人怕恶人。 恶人怕狠人。 狠人怕不要命的。 江宁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见自己的女儿再次被欺负,姚邵美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怒道:“江宁,你这个小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菜汤就朝江宁泼了过来。 江宁躲开,但身体的一侧,还是被泼上了菜汤。 江宁眸色一沉,阴着脸一字字道:“既然这样,那大家都不用过了,一起死啊。” 她端起桌子上的鸡汤,几个箭窜到姚邵美的面前,全部倒在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在姚邵美的尖叫声中,江宁把桌上所有的菜,一盘接一盘的扣在了姚邵美的头上,脸上,身上。 江齐月尖叫着去捉江宁,被江宁一脚踹开:“滚!再敢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揍!” 江志文气得浑身发抖,几步跨到江宁的面前,扬手就朝江宁打过去。 江宁快速地躲到了姚邵美的身后。 “啪!”的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姚邵美的脸上。 姚邵美捂着脸,一脸的不敢置信:“老公,你打我?” 江志文:“江宁,你这个逆女!你敢躲!” 江宁冷笑:“爸,她们母女两个一起欺负我,你不在中间劝架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助纣为虐,既然这样,好啊,那咱们一起死啊,反正我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在拉着你们三个跟我一起陪葬,也不亏啊。” 江宁说完,快速地跑进了厨房,抽出一把刀举在身前:“不是想打我吗?来啊,你们一起上啊,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江志文是怎么跟小三上位的二婚妻子,逼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发疯而已,谁还不会! 江志文被江宁疯批的模样吓到,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怒火,安抚江宁:“宁宁,你先把刀放下,咱们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呢?先放下,先把刀放下。” 江宁脸上疯批的模样瞬间消失,再次挂上温和的笑,她转身将菜刀放回了原处,却又捡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握在了手中,笑着走过来挽上了江志文的胳膊,温声道:“爸,刚才我跟您闹着玩儿呢,我是您亲闺女,怎么会伤害您呢,我还要为您分忧解难呢。” 江志文被江宁这话气得要死,可偏偏她手里握着水果刀,他还不能惹急了她。 只能说:“虽然刚才你妹妹说话不中听,但是有一点她说的没错,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你已经放弃了公司的继承权。” 江宁故作撒娇道:“爸,您这话说得可就让我伤心了,都是您的女儿,您一个月给妹妹上百万的零花钱,我跟您要五百万花花怎么了?还真要用继承权来换呀?咱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父女,哪能说不要继承权就不要继承权了?再说了······” 江宁故意卖了个关子,俯身凑到江志文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听说,上河园那边的别墅,可是寸土寸金,不知道爸爸在外面养的其中一个弟弟,住得习不习惯。” 江志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盯着江宁:“你?” 江宁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低声道:“爸,您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对吗?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不过,这里说话,好像不太方便呢。” 江志文被江宁气得咬牙切齿,此刻却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直接对她动手。 江志文咬了咬牙,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丢下了一句:“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转身出了厨房。 江宁勾了勾唇角,重来一世,她很清楚,江志文看起来很重视江齐月,但如果跟他那两个私生子比,江齐月在他心里的位置可就差远了。 见江宁跟在江志文的身后上了楼,江齐月双眼冒火,恨不得将江宁碎尸万段了。 江齐月:“妈,怎么办?爸带她上楼做什么呀?不会是答应她,让她进公司吧?妈,那小贱人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姚邵美冷笑:“你放心,只要我在公司一天,她想进公司,门都没有。” 第11章:死过一次的人,才能变得更强 书房内,江志文脸色铁青地问江宁:“说吧,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宁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江志文挑眉:“帮我?帮我什么?” 江宁笑着说:“帮你把晟辉集团交给我那两位弟弟啊,爸,姚阿姨在公司安插心腹,控制公司,您不会不知道吧?” 江志文当然知道。 可是姚邵美在公司经营多年,即使做点什么,哪怕江志文现在是董事长,想制止也没那么简单。 见江志文沉着脸不说话,江宁就知道自己说中江志文的痛处了。 上一世,晟辉集团差点被姚邵美架空,江志文为了把晟辉集团留给他的两个私生子,与姚邵美彻底撕破了脸。 饶是如此,晟辉集团也一分为二,一部分产业落入了姚邵美的手里,另外一部分落到了江志文的两个私生子手里。 不过后来无论是姚邵美还是她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没能守住手中的产业,都被穆祁宴的华兴集团收购并拆分了。 江齐月没了晟辉集团太子女的身份,在娱乐圈的地位一落千丈,于是她转身更加卖力地想抓住顾辞琛,得到顾太太的身份。 这一世,江宁要守护好母亲打下的基业,绝对不能让它落入姚邵美跟江志文私生子的手里。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江志文索性也不隐瞒了,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别说是为了血脉亲情,我不是傻子,我也从来不想认你这个女儿。” 江宁笑了起来,她说:“说得好像我想认你这个爸爸似的,你说的没错,我选择帮你,自然是为了得到我自己想要的,第一,让我进公司,姚邵美在公司安插的人,我帮你盯着,时机一到,我会帮你把外面那两个私生子安排进公司。第二,每年给我公司百分之二的分红。” 江志文大怒:“你疯了?百分之二?” 江宁笑道:“百分之二很多吗?跟把整个公司留给你那两个私生子相比,这点钱,不过是毛毛雨吧?你可别忘了,按现在姚邵美在公司的势头,再过个四五年,你再想动她,只怕就要伤筋动骨了,而且,如果让姚邵美知道了,你在外面还有两个私生子,你觉得姚邵美会干什么?” 自然是尽快掏空公司,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江齐月。 到那时候,江志文还拿什么让他那两个私生子继承。 江志文虽然平日里跟姚邵美一丘之貉,但其实他的风流花心跟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 以为把姚邵美扶正了,他就会专心只爱姚邵美一个人吗? 当然不可能了,他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养。 不管他平日里多疼爱江齐月,在他眼里,女儿可以给她钱花,但是能继承家产,并且接管公司的,只有他的儿子。 所以从一开始,江志文也是防着姚邵美的。 江志文怒道:“你在威胁我?” 江宁笑了:“我是在帮你,帮你跟你的私生子守住晟辉集团,当然了,顺便赚点零花钱。” 江志文冷哼一声:“一年百分之二的分红也算是零花钱吗?” 江宁说:“对于江家大小姐来说,这点钱,确实只算零花钱。” 江志文抬眸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自己一直厌恶的女儿,身上反而有股子特有的气魄,如果她是个男孩······ 可惜了。 江志文沉默片刻后说:“可以,我答应你,让你进公司。” 江宁:“好啊,那爸爸拿出点诚意来吧,否则,您这边刚安排我进公司,姚邵美后脚说得了您的指使把我赶出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江志文:“我一向说话算话。” 江宁笑了:“这话您跟别人说,别人兴许还会相信。” 江志文被江宁怼得满脸通红:“你要是什么诚意?” 江宁:“当年我母亲去世后,留下了不少珠宝首饰,那本是留给我的东西,姚邵美说我年纪小,用不上,要替我保管,现在我也长大了,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江志文的脸色异常难看:“几套珠宝首饰罢了,你也好意思要回来?” 江宁笑道:“爸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她姚邵美都好意思抢,我为什么就不好意思要回来?如果爸爸连这点要求就没办法答应,那我很怀疑爸爸跟我说的诚意,或许我用那两个弟弟信息跟姚邵美换那些首饰,会更快一些。”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江志文被江宁气得双眸冒火,“你威胁我?” 江宁:“当年爸爸将我送给远方亲戚,任由姚邵美磋磨虐待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 江志文咬着牙:“我那时候真应该杀了你。” 江宁笑:“不,你已经把我杀了,因为死过一次的人,才会变得更强大。” 两个人剑拔弩张,一个怒目圆睁,一个微笑而视。 这个时候,江志文突然意识到,他这个女儿长大了,长成了他忌惮的样子。 江志文:“好,我答应你。” 江宁:“走吧,姚邵美这会儿就在楼下。” 江志文一愣:“现在?” 江宁勾唇笑道:“难不成要再等个十几二十年?爸,我已经没那么多耐心了。” 江志文憎恶的看了江宁一眼,却也只能出了书房,下楼。 楼下姚邵美已经换了衣服,跟江齐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到江志文下楼,笑着说:“老公,刚才的饭你也没吃几口,我已经让张婶重新做了,你再吃点吧。” 这是在提醒江志文,刚才江宁发疯的行为。 江志文没接她的话茬,只说:“宁宁也长大了,当年她妈妈留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你也该交给她,让她自己保管了。” 第12章:狠狠的打在了江齐月的脸上 江齐月都要气炸了,她母亲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回去? 江齐月:“凭什么?那是我妈的东西!” 江宁冷冷的看着她,反问:“我妈什么时候还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江齐月:“江宁,你这个贱人,你敢骂我?” 江宁扬起手:“怎么,又想吃巴掌了?” 江志文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这会儿被吵的头疼,低吼道:“行了,都给我闭嘴,既然那些东西,都是宁宁的生母留给她的,那你就给她吧。” 听到这话,姚邵美心里又是恨,又是心疼。 恨江宁。 这小贱人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又心疼那些珠宝。 那可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她一条链子都舍不得往外拿。 姚邵美气的紧紧咬着牙,才忍住那股想骂人的冲动,笑着说:“宁宁,你不知道,前些年公司经营出了些状况,我没办法只能变卖了那些首饰,用于公司的现金流转。” 江宁哪里会不知道她这是不想给找借口,转而问江志文:“爸,这么说,是我妈留下的那些首饰救了公司?那就等于说是我的钱救了公司啊?既然这样,那我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B股分红不过分吧?” 江齐月一拍桌子:“你怎么不去抢?” 江宁:“我正大光明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去抢?” 江志文脑瓜子突突的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宁这么难缠,他怒道:“行了,邵美,你把东西都给她吧,事情就这么定了。” 姚邵美一双眼睛荼了毒,阴狠的盯着她,这小贱人到底跟江志文说了什么? 让江志文这么向着她? 可现在她还不能跟江志文撕破脸,只能先咽下这口气,笑的温婉大方:“既然你爸都发话,那我就再想想办法。” 江宁挑衅的看着姚邵美,笑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会带着人跟清单过来取东西。” 姚邵美脸上大方端庄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她问:“什么人跟清单?” 江宁笑着说:“你不会以为到时候你给我什么,我就接过来什么吧?我自然是要请鉴宝专家过来验收了,哦,忘了告诉你,我妈临走之前,把存到银行的那些珠宝首饰的清单留给了我,到时候,少一件,都不行。” 姚邵美一愣,怪不得那份银行盖章的清单,她找不到了,居然在江宁的手上。 看着江宁这张妖精一样的脸,姚邵美恨不得给她撕烂了。 姚邵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目的都达到了,江宁也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她起身,朝江志文伸出了手,理所当然的说:“爸,我妹天天豪车换着开,咱家那么多车也闲在车库里吃灰,我却要打车上下班,让外人看见,该怎么说您这个当父亲的?” 江志文有种自己是块被猎物盯上的肉的错觉。 他一点都不想给江宁车,可偏偏现在的江宁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女孩了。 没办法,江志文只能让管家拿了一辆最便宜的车的车钥匙给的江宁。 江宁却没接。 江齐月骂道:“江宁,你别给脸不要脸!” 江宁扬手一巴掌,“啪!”,狠狠的打在了江齐月的脸上。 “这才叫给脸不要脸。” 江齐月:“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江宁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双眼睛阴沉冰冷,她一字字道:“来啊,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死的起,你死的起吗?” 江齐月被江宁冷厉的眼神震慑住,扬起的手,停在半空。 江宁冷笑一声,直接抓起茶几上保时捷卡宴车的钥匙,在江齐月的面前晃了晃:“这辆车,归我了。” 江宁一走,江齐月整个人都气的奔溃了。 “啊——,江宁这个贱人,她疯了吗?她怎么敢?” 江志文抬手按着发胀的头,“行了,她现在已经不要命了,以后你们少招惹她。” 说完,江志文转身上了楼。 江齐月气的姚邵美抱怨:“妈,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贱人这么嚣张下去吗?我的脸都快要被她打烂了。” 姚邵美眼中闪着恶毒的光,“放心,今天你受的委屈,妈一定会千倍万倍的从江宁身上给你讨回来的。” 江宁前世开的就是保时捷卡宴,所以现在再开同一款车,就很得心应手。 可是想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什么鉴宝专家,江宁又犯起了难。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请鉴定专家,以姚邵美贪婪的性子,会把所有的珠宝首饰全都换成假的。 江宁抿着唇,突然就想到了穆祁宴。 以穆祁宴的身份,想找几个鉴宝专家,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欠穆祁宴的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要去麻烦他吗? 最后,江宁还是将车停在路边,厚着脸皮,拨通了穆祁宴的电话。 手机号码还是之前江宁去见穆祁宴的时候,穆祁宴的助理给的。 手机铃声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人接通。 下一秒,穆祁宴低沉性感的声音传进耳膜:“喂?” 江宁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低声道:“穆总你好,我是江宁。” 那边静默了几秒钟,穆祁宴低低沉沉的嗓音才再次响起:“嗯。” 他这么惜字如金,江宁就更紧张了,她试探性的问道:“穆总,不好意思打扰到您。” 穆祁宴:“不算打扰。” 江宁一怔:“啊?” 穆祁宴:“有事?” 江宁连忙点头,想到自己点头穆祁宴也看不到,又连忙说:“穆总能不能帮我找几位靠得住的鉴宝专家?” 江宁还以为穆祁宴会多问点什么,没想到穆祁宴直接答应:“好。什么时候需要,我来安排。” 江宁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说:“三天后,穆总,这次我又欠了您人情,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穆祁宴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这时,一旁的助理的声音响了起来:“穆总,其实真不用江小姐赴汤蹈火,明天晚上不就有个拍卖会吗?您请江小姐当您的女伴吧?别再带我去了。” 后面的话,助理没好意思说,每次需要带女伴出席的场合,穆祁宴都带着男助理去,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穆祁宴的性取向了。 穆祁宴一记飞刀朝助理陈铭扫过去。 陈铭缩了缩脖子。 这些话,江宁自然也听到了,她立刻说:“穆总,我愿意,我愿意的。” 刚说完,江宁的脸刷的一声,就红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呀? 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歧义呢? 偏偏穆祁宴还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第13章:经营好我们的人生 一直到挂断电话,江宁的脸都还是烫的。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用小手给自己的脸扇风。 正要重新启动汽车,放在驾驶座上的手机又响了。 是谢清然打过来了。 江宁连忙接通。 里面传来谢清然慌张带着哭腔的声音:“宁宁,宁宁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妈自杀了。” 江宁脸色一变:“清然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江宁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还没到家门口,一道高亢尖锐的中年女声就从楼上传了下来。 声音中带着高高在上的鄙视,那是房东太太:“你们想干什么,啊?想死别死在我这里啊,想死去马路上死去啊,去马路上随便找辆车,一头扎死,你死在我这里,我这好好的房子死过人了,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 谢清然压着哭声,给房东太太道歉:“对不起,这是误会,我妈只是忘记关煤气罐,不是寻死。” 房东太太不依不饶:“当我傻呢?没关煤气?行了,什么都别说了,立刻搬,赶紧给我滚!” 江宁快步跑了上去:“可以,搬走可以,把这个月的房租退给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押金,全部退还给我们,我们立刻搬。” 房东太太见是江宁,脸色一沉,叉着腰破口大骂:“我呸,你怎么不去抢?这都住了大半个月了,我凭什么把这个月的房租退给你们?” 江宁冷笑:“我们房租押金都给了,你凭什么立刻就让我们搬走?” 房东太太指着主卧的方式:“她想在我屋里寻死,她要给我找晦气。” 江宁:“我朋友说过了,那是忘记了关煤气罐,你哪只眼睛看见阿姨是故意寻死了?” 房东太太确实没亲眼看见。 但是合同写得明明白白,房东不能在合同期内随意驱赶租客,否则租客是可以要求经济赔偿的。 房东咬了咬牙:“好,你们给我等着,现在你们可以不搬,但是房租一到期,你们立刻给我滚。” 江宁一把将房东太太推出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现在你先滚!” 一扇门隔绝的外面一切的熙熙攘攘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江宁快步朝主卧走去,一边问谢清然:“到底怎么回事?阿姨怎么样了?” 谢清然咬着牙,哪怕装得再坚强,眼泪也哗哗地往下流,她抬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根烟,冷冷道:“没死。” 主卧的门虚掩着,杨瑾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眼角淌着两行清泪,无声地没入洗得发白的枕巾中。 江宁轻轻地将门带上,走过来挨着谢清然坐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姨怎么会自杀?” 谢清然点燃嘴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说:“她的手机通话记录上,有一通谢家那边打来的电话。” 说着,谢清然突然又笑了,把刚憋回去的眼泪又笑了出来,她一边笑着擦掉眼泪,一边说道,“一个电话啊,她就得甘愿去死。” 上一世,杨瑾也曾自杀过,只是那时候江宁刚跟顾辞琛领证结婚,还沉溺在新婚的快乐当中,谢清然不想打扰她,所以并没给她打电话,等她知道消息的时候,谢清然已经为了报复谢家,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至今江宁都记得谢清然从二十八楼跳下去那血肉模糊的尸体。 可是她到死都没弄明白,当时谢清然为什么那么决然地选择赴死。 一开始她以为是那个男人负了她,可是后来,那个男人抱着她的尸体撕心裂肺的痛苦的模样,甚至不惜陪上整个家族都要毁掉谢家,她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可是重活一时,不管谢清然跟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要阻止这一切。 江宁抬手把谢清然嘴里的烟抽了出来,说道:“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谢清然:“小宁宁,你现在都学会管我了?” 江宁认真道:“以后我要管你的地方多着呢。” 谢清然一怔,说道:“宁宁,你变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江宁笑着说:“因为我要经营好我们的人生。” 就在这时,江宁的手机响了。 她的包刚好就在谢清然的旁边。 谢清然帮她把手机拿了出来,顺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谢清然:“顾辞琛的。” 江宁接过来直接挂断。 谢清然看着她问:“你来真的?” 江宁没说话,只朝她勾了勾唇。 第二天,明明拍卖酒会是在晚上,穆祁宴却不到中午就拨通了江宁的电话。 江宁正在公司打离职报告。 毕竟已经跟江志文谈好了进晟辉集团,这边的工作自然要先交接好。 江宁拿起手机,进了茶水间接通:“穆总?” 穆祁宴声音一如既往的性感好听:“嗯。” 又是一阵沉默。 江宁只能主动找话题:“您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穆祁宴:“有空吗?” 江宁一怔:“现在?” 穆祁宴:“晚上酒会的礼服需要提前准备,如果你现在没空······” 江宁连忙道:“有空,有空的穆总,我去您公司等您吗?” 不知道是不是江宁的错觉,穆祁宴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愉悦,他说:“我去接来。” 第14章:江宁能闻到穆祁宴淡淡的檀木香 江宁没想到穆祁宴的速度会这么快。 她刚把离职申请交给经理,穆祁宴的车就到楼下了。 司机下车,恭恭敬敬地给江宁拉开车门:“江小姐请。” 穆祁宴就坐在车内。 他身材硬挺,一双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江宁朝他微微颔首,笑着打招呼:“穆总。” 穆祁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开车。” 黑色悍马缓缓启动。 穆祁宴的气场太过强大,江宁只能尽量往车门的位置缩,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穆祁宴低沉清冷的声音在是耳旁响起:“你很怕我?” 江宁立刻摇头否认:“没有啊。” 穆祁宴突然俯身,慢慢朝她靠近,伸出胳膊揽住了江宁的腰。 江宁只觉得浑身一僵,脑袋嗡的一声,她紧张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就在江宁脑袋一团乱的时候,穆祁宴的胳膊突然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车后座的中央。 胳膊随之抽了出来。 穆祁宴声音依旧低沉清冷:“别靠车门太近,危险。” 隔得太近,江宁能闻到穆祁宴淡淡的檀木香。 很好闻。 江宁的心脏不由得加速了跳动:“哦。” 一个小时好,黑色悍马停在一家私人工作室店前。 估计是提前就通知过工作室的人员,穆祁宴一下车,工作室的负责人带着人迎了上来。 对方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身材婀娜窈窕,留着干净利索的短发,对着穆祁宴笑得别有深意,轻声道:“就是这个女孩子吧?” 穆祁宴表情淡淡的:“晚上的慈善晚宴,她就交给姑姑了。” 江宁一惊:“姑姑?” 穆湘笑着问她:“怎么,不像?” 江宁摇摇头,实话实说:“您看起来更像穆总的姐姐。” 穆湘高兴地大笑起来:“小姑娘可真会说话,怪不得这么讨我们家阿宴喜欢。” 江宁又是一愣,穆祁宴喜欢她么? 她抬头偷偷看了穆祁宴一眼。 穆祁宴只淡淡道:“我可没有她那么老的姐姐。” 说完,迈着一双大长腿,转身进了工作室。 一进工作室,江宁才发现,这可不是普通的工作室,江宁在几个一线大牌艺人的照片里见到过这里。 她猛地想起,时尚圈有一位时尚教母,就是当年的穆家三小姐。 这位穆家三小姐可不简单,华国时尚圈顶尖的资源,一大半都在她的手上,整个娱乐圈的明星,如果能在走红地毯的时候,穿上这位时尚教母设计的衣服或者首饰,那就是当晚红毯上最受人瞩目的焦点。 而现在,穆祁宴居然把她带到了这里。 穆湘拉着江宁的手,笑道:“小宁宁是吧?先坐下喝口水,一会儿先泡个热水澡,做个全身的SPA,放松一下。” 江宁接过水杯,笑着点点头:“谢谢。” 穆湘:“我先上去准备一下,让阿宴陪着你。” 穆祁宴就站在江宁的身旁,穆湘一走,穆祁宴低声道:“你不用把我小姑的话放在身上。” 江宁一怔,瞬间明白了穆祁宴的意思。 这是在澄清刚才穆湘说他喜欢她那句话。 明明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江宁却还是有些失落。 但很快,她调整好情绪,笑着点点头:“我明白,穆总放心,我不会多想的。” 这次轮到穆祁宴脸黑了。 他沉声扔下了一句:“我出去抽根烟。” 转身就走了。 江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宁觉得男人好像有些不高兴了呢? 她正疑惑着,穆湘已经走了过来,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走吧,先去做保养跟护理。” 这次的保养护理,可以说是从头发丝做到脚指头。 江宁终于明白,为什么穆祁宴要上午就带她来了。 这种保养护理,不仅细致,还费时间啊。 甚至为了节约时间,中午饭都是江宁半靠在床上敷着面膜,工作人员喂给她吃的。 这种精致帝王级别的服务,哪怕是上一世,她都没有体验过。 倒是有一次江齐月在她面前吹嘘,说她曾经去过时尚教母穆湘的工作室做过护理。 现在江宁知道了,这一次保养护理,确实够她吹几个月的。 等到所有的护理做完,江宁从床上站在来,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她。 江宁的皮肤本来就白,可是现在,水泽,光滑,细软,是那种吹弹即破,白到发光,婴儿一般的肌肤。 穆湘就站在她的身旁,很满意的点头:“小宁宁,你是我见过的皮肤最好的女生,也是做出来,效果最好的。来吧,咱们去选首饰跟衣服。” 整个三楼,都是衣服跟首饰,全部都是国际一线大牌顶级奢侈品。 穆湘为江宁选了一件湖水蓝镶钻斜肩长裙。 又配了一条钻石项链。 最后挽了一个最简单的丸子头。 虽说是简单的丸子头,其实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弄好。 等穆湘挽着做好造型的江宁下楼的时候,楼下还在或者忙碌或者看手机的众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所有的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 穆祁宴正在通电话,可是看到江宁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江宁生的美。 只是没想到打扮起来,会这么的美。 美到让他心惊。 穆湘看着穆祁宴别有深意的笑:“阿宴,怎么样,小宁宁漂亮吗?” 穆祁宴这才回神,他低声对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挂断了电话。 穆祁宴迈着大长腿一步步踏上台阶,在距离江宁只有两个台阶位置停下,他朝江宁伸出了手,声音低沉性感:“走吧。” 第17章:心疼了 就在这时,总统套房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穆祁宴一张脸冷若冰霜,大步走进来,一把将顾辞琛从床上拎了下来,一拳打了上去。 顾辞琛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拳打在脸上,铁锈味瞬间传遍口腔。 穆祁宴扬手又是一拳。 顾辞琛直接被打倒在地,穆祁宴一条腿压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 拳拳到肉。 江宁怕出事,扑上去从背后抱住穆祁宴,因为害怕声音有些发颤,她说:“穆总,别打了。” 穆祁宴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瞬,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江宁:“别打了,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的。” 穆祁宴放下了拳头,抬手掰开江宁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如同一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俯视一只蝼蚁。 穆祁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顾辞琛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渍,眼前的男人是他惹不起的。 上一世他就见识过了穆祁宴的手段,他亲手为江宁报仇,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 所以,哪怕现在面对穆祁宴,顾辞琛还是忍不住对面前的男人产生畏惧。 顾辞琛看了眼站在穆祁宴身后的江宁,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暂时离开。 走到门口,顾辞琛再次回头看了江宁一眼,他说,“宁宁,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会变,你是我的妻子,谁都改变不了。” 江宁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怒道:“滚出去!” 顾辞琛畏惧穆祁宴,只能转身走了。 江宁闭上眼,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 穆祁宴垂眸看着他,眸色沉沉,他问:“心疼了?” 江宁微微蹙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似乎,对穆祁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见江宁不说话,穆祁宴的脸色愈加的冰冷,他从陈铭的手里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床上,转身也出了总统套房。 陈铭察觉到两个人直接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临走之前,小声对江宁说:“江小姐,这里面是为您准备的礼服,另外今天晚上出了点意外,才让有心之人得逞了,让江小姐受惊了,真是对不住。” 江宁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谢谢你跟穆总送来的礼服,我没事。” 江宁现在这幅样子,陈铭也不好多待,说完后,连忙就离开了。 江宁看了眼床上的衣服,拿起进了卫生间。 另外一边,从总统套房出来后,穆祁宴站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抽烟。 陈铭走上来,恭敬道:“穆总。” 穆祁宴眸色凉凉:“查到了?” 陈铭:“有人打晕我们安排的人,顶替后故意带江小姐进那个房间的。” 穆祁宴:“顾辞琛的人干的?” 陈铭点头:“是。” 穆祁宴说:“顾辞琛,顾家那个被放弃的棋子?” 陈铭:“他现在已经正式接管整个顾氏集团,成为顾氏集团新任掌权人。” 穆祁宴眸光沉沉,他说:“我记得他不过是刚刚接手顾氏集团几个月,手居然已经伸到了我这里?” 陈铭连忙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个顾辞琛,这人有点邪门,刚接手顾氏集团就一连多次谈成了几笔大生意,甚至连之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江南那个项目,他都在顾氏集团力排众议,将整个顾氏集团都压了进去,这件事,前几天还被很多人议论,结果今天政府就发布了公告,要跟顾氏集团一起合作,研究江南这个项目,恐怕会投入大量的资金,人力物力。 如果这个项目能研究成功,顾氏集团将成为国内新一批首屈一指的科技龙头企业。 所以很多人私下里都说,这个顾辞琛就像是能预见未来一样,专挑优质的项目。” 穆祁宴冷笑一声:“预见未来?” 陈铭说:“这只是戏说,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些好项目,这人确实有些本事。” 穆祁宴淡淡道:“我记得江南那个项目,我们华兴也有参与。” 陈铭:“是。” 穆祁宴:“盯着点,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陈铭立刻说:“是,我明白。” 穆祁宴:“走吧,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陈铭有些为难的问:“那,要不要我去请一下江小姐。” 穆祁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陈铭立刻闭嘴。 穆祁宴湮灭手中的香烟,丢进垃圾桶,迈着大长腿朝总统套房的方向走。 陈铭内心诽谤:这不是还得去请? 站在门前,穆祁宴抬手敲了几下门。 没人应答。 穆祁宴又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回复。 他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担忧的神色。 陈铭连忙递上房卡:“穆总。” 穆祁宴接过房卡“嘀”的一声,刷开房门。 穆祁宴推开房门朝房间内看去。 总统套房内,空无一人。 第18章:要公开吗?我帮你们啊 穆祁宴脸色一变,拿起手机找出江宁的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一道机械的女声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穆祁宴收起手机,脸色冰冷,对陈铭说:“先找人。” 陈铭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跟在穆祁宴的身后,安慰道:“总裁,江小姐应该只是下楼透口气了,您别担心。” 穆祁宴眸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担心了?” 陈铭:“······” 您这还不叫担心啊? 穆祁宴冷冷道:“不过受长辈所托,把该照顾的人照顾好罢了。” 陈铭:我就笑笑不说话。 江宁确实是出去透口气。 只是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两个她不想见的人。 月光下,江宁站在一团花圃前面,脑海中还想着刚刚穆祁宴离开的时候生气的那张脸。 顾辞琛就挽着江齐月的胳膊朝她走了过来。 江宁看都没看两个人,转身就要往回走,估摸着这个时间拍卖会也该开始的。 虽然穆祁宴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她不能随便耍小性子,毕竟穆祁宴是她的恩人,既然答应了做穆祁宴的女伴,那就应该做好这个女伴。 “姐姐。” 江齐月出声叫住她。 江宁脚步未停。 手腕被人从身后拉住。 顾辞琛带着恼怒的声音传来:“你没听到齐月在喊你吗?” 江宁厌恶地将自己的手腕抽出,退后一步,与顾辞琛保持好距离,冷冷看着他说:“早知道顾总这么抗揍,我刚才就不应该阻止穆总。” 想到刚才自己被穆祁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顾辞琛的脸上很是难看,他咬紧了后槽牙。 但是又想到自己不能再这么继续跟江宁僵持下去,顾辞琛微微叹口气,垂眸看着江宁,眼中是示弱的神色,他低声道:“宁宁,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跟江齐月在一起的吗?” 江宁这才意识到,明明上一世顾辞琛在临死前都已经看清江齐月的真面目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跟她牵扯不清。 原来,他是为了让她吃醋。 真是可笑,上一世,她确实吃醋了,可顾辞琛是怎么说的她? 他说:“江宁,你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你脑子里除了小情小爱,还有什么?齐月她是你亲妹妹,她在那个圈子里需要人脉,我帮帮她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了呢?你的思想肮脏,不要觉得别人也像你一样肮脏。” 这一世,江宁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吃醋了,因为不值得。 江宁冷笑着勾了勾唇,“是啊,明知道我讨厌你跟江齐月在一起,你却偏偏跟她手牵手出现在我面前,顾辞琛你这是故意恶心我啊?” 顾辞琛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说:“所以,你还是在乎我的,你放心,只要你说,从今往后,我一定会离江齐月远远的。” 听到这话,江齐月走上来,一双眸子哀伤地看着江宁,脸上是受了委屈却故作坚强的表情,她说:“姐姐,我知道我在辞琛哥的心里没有姐姐重要,可是,姐姐你怎么能这么逼辞琛哥哥呢?逼着辞琛哥哥在你我之间二选一,你这么做,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辞琛哥哥吗?可是你不心疼,我心疼。” 她说着,一双哀伤又多情的眸子看向顾辞琛,温柔道,“辞琛哥哥,你忘记我们小时候了吗?从小到大,我真的就只有辞琛哥哥了,可是如果辞琛哥哥想为了姐姐放弃我,那我也不会怪辞琛哥哥,我会真心的祝福姐姐跟辞琛哥哥的,可是·······” 江齐月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继续说,“可是现在,姐姐不是有穆总了吗?穆家华兴集团的穆总,姐姐可真有本事啊,连穆总这种的人物姐姐都能攀上,不像我,太过于安守本分。” 江宁:“真恶心,你这幅装模作样,婊里婊气的模样真恶心。” 江齐月眸中闪过一抹恶毒,脸上柔软又坚强的神色却不变,她抬手抱住顾辞琛的腰,将头埋进顾辞琛的胸膛里,带着哭腔说:“辞琛哥哥,是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吗?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上一世就是这样,江齐月伶牙俐齿、茶艺高超,她颠倒黑白让江宁受尽了委屈。 可到最后,顾辞琛只会将江齐月抱进胸膛,轻声安慰她,然后一脸厌恶地警告江宁:“江宁,你到底要作到什么程度?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齐月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连你亲妹妹都容不下?!” 这一世,江宁决定大度一点,刚好一个服务生经过,她叫住服务生,借了对方的手机,朝着抱着一起的两个人就是一顿猛拍。 江齐月一下子推开了顾辞琛,怒道:“江宁,你干什么?” 江宁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要公开吗?我帮你们啊。” 说着他将手机还给服务生,“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一个是新晋当红小花,一个是刚刚入主顾氏集团的顾家大少爷,这两个人的亲密照片,可值不少钱。” 顾辞琛几乎跟江齐月是异口同声:“江宁你别乱来。” 江宁笑了:“你们两个不是早就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公开了?哦,我明白了,江齐月,你是觉得顾辞琛还没在顾家站稳脚跟,他这会儿还配不上你,所以,你不过是先钓着他,把他当成你池塘里的其中一条鱼,啧啧,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呀。” 江齐月被江宁气得牙根痒,却又不能在顾辞琛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哭诉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真的没有。” 江宁:“你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想公开,我帮你们,如果不想公开,也行,按照行业规定,把这些照片跟视频,买回去。” 第19章:江小姐是在给我发好人卡? 江齐月柔柔弱弱地哭了起来:“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明知道我跟辞琛哥哥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江宁:“行了,别装了,没意思,没关系你扑他怀里?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公开还是给钱把照片买回去,你们自己选吧。” 顾辞琛黑着脸,他烦躁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说道:“江宁,别闹了,闹了这么久,你也该消气了。” 又对站在江宁身旁一脸懵逼的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这两天跟我闹别扭,麻烦你把刚才的照片跟视频删了吧。” 江宁冷冷道:“顾辞琛,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有,我祝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天长地久,可千万要一辈子锁死,不要出来祸害别人。” 说完,转身就走。 顾辞琛一把拉住了江宁,他的神情愈加烦躁,他说:“我都已经说过不会再跟江齐月联系,你还要怎么样?” 江宁抽出自己的手,看顾辞琛的眼神带着厌恶:“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已经跟你分手了,我现在跟你只有债务人跟债权人的关系,请你把脑袋里的水挤干净再跟我说话。” 顾辞琛脸色有些难看,他再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上一世,江宁跟了他八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极度不耐烦又觉得事情棘手的意思。 他说:“江宁,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不过从今往后,不会了,所以,不要再闹了,回到我身边。” 江宁都被顾辞琛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给气笑了,所以,他觉得她就应该永远在他的身后等着他? 只要他回头勾勾手指头,她就应该像只狗一样摇着尾巴扑上去? 在顾辞琛的心底,她就这么贱吗? 是,曾经的江宁确实就是这么贱过。 明知道顾辞琛跟江齐月暧昧不清藕断丝连,明明最厌恶的就是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却还是期望顾辞琛能够回头,舍不得丢掉这个已经脏了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 江宁眼神冰冷,她说:“顾辞琛,我爱你的时候,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在我眼里,连只狗都不如,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就在这时,江宁看到了不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穆祁宴。 江宁立刻快步小跑上去,抬手挽住了穆祁宴的胳膊。 穆祁宴脚下的步伐一顿,整个人瞬间僵硬在原地,他低头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小女人。 江宁仰着头朝他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转而对顾辞琛说:“顾辞琛,看见了吗?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穆总,而且,我现在正在追穆总。” 三年前,十八岁的江宁就是这么对顾辞琛说的。 她说:“顾辞琛,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了。” 现在,她却在他的面前,说要追另外一个男人。 顾辞琛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生疼。 顾辞琛:“江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的是你。” 穆祁宴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挽着江宁的胳膊,一步步朝顾辞琛走过去,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宁宁不喜欢你,离她远点,现在,滚。” 江齐月咬着红润的嘴,扭着细腰走过来,仰头眉目含情地看着穆祁宴:“穆总你好,姐姐跟辞琛哥哥的事······” 穆祁宴压根就没给江齐月发挥的空间,他说:“滚!” 江齐月一愣,一张脸顿时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堵的,还是被气的。 顾辞琛知道自己不能得罪穆祁宴,只能压着内心的怒火跟不爽,对江宁说了一句:“江宁,我们在一起三年,你有多爱我,我比谁都清楚,这份爱,可不是你说不爱了,就真的可以不爱了,我不相信你对我的爱会消失得这么快,等你想通了,愿意回到我身边,给我电话,我等你。” 说完,顾辞琛迈着大步走了。 穆祁宴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太过吓人,江齐月实在害怕,只能咬着牙扭头跟了上去。 直到顾辞琛跟江齐月走远,穆祁宴才说:“既然目的都达到了,还不松开?” 江宁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挽在穆祁宴的胳膊上呢。 她嘴上说着“对不起”,连忙将自己的手从穆祁宴的胳膊上抽出来。 然后客气又乖巧地后退一步,让两个人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 穆祁宴周身的气息更冷了。 见江宁低头垂着眸子,穆祁宴还以为她还在为顾辞琛伤心难过。 刚才说喜欢他,又说追他,也是为了气顾辞琛,才故意那么说的吧? 说到底,她还是爱着那个叫顾辞琛的男人。 想到这,穆祁宴眸色愈加的幽深了几分,冷冷道:“走吧,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江宁连忙跟了上去,想到刚才穆祁宴又帮了自己,江宁跟在他身后小声道:“穆总,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穆祁宴顿时停在原地,回头看着她,眉头微挑:“好人?” 江宁点头:“对呀,刚才我失礼了,不过您千万别误会,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别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就行。” 穆祁宴都被气笑了,利用他气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穆祁宴:“所以,江小姐是在给我发好人卡?” 他就是再没有感情方面的经验,也知道女人拒绝男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给对方发好人卡。 没想到他穆祁宴居然也有被女人发好人卡的时候。 江宁一怔,她怎么感觉穆祁宴看起来很不高兴呢,连周围的空气都遽降好几个度数。 江宁双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不再说话。 实在是怕多说多错。 穆祁宴看着她,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丢下了一句:“受人之托照顾好你,你也不必想太多。” 说完,迈着大长腿继续往前走。 江宁狠狠一愣,受人之托? 所以,上一世穆祁宴帮她报仇,其实是因为受人之托吗? 可是,是受了谁之托呢? 江宁快步追了上去,想问清楚,但穆祁宴周身气压极低,江宁抿了抿唇,没敢出声。 算了,来日方长,等这位大佬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问吧。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进了大厅,一位保镖打扮的人迎上来,低声对穆祁宴说:“穆总,已经是第二件拍卖品了,不过您要东西,暂时还没有出现。” 穆祁宴淡淡地应了一声。 穿过大厅,二楼就是拍卖厅。 江宁快步跟在穆祁宴的身后。 就在这时,整栋别墅突然晃了几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心!” 江宁抬头,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断开,正朝她砸了下来。 江宁下意识地大叫一声,手腕被人拉住,下一秒她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内。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袭来,耳旁反而响起陈铭跟保镖低呼紧张的声音。 “穆总?您受伤了!” 第20章:你可以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吗? 巨大的水晶吊灯重重地砸在了穆祁宴的右肩膀上。 江宁听到了穆祁宴沉闷的低哼声。 她从穆祁宴的怀中退出来,满脸的紧张跟担心,她说:“你受伤了。” 穆祁宴强忍着痛疼,声音低沉:“没事。” 江宁着急又难过,“怎么会没事,都是因为救我,陈助理,快送穆总去医院。” 陈助理也过来扶住穆祁宴:“穆总,我们先去医院。” 穆祁宴右边的胳膊不能动,他只将左胳膊搭在江宁的肩膀上,对陈铭说:“你先去开车。” 江宁几乎是用整个身体扶着穆祁宴出了别墅,朝停车场的方向走。 好在陈铭将车开了过来。 其中一个保镖见江宁太过瘦弱,用身体支撑着穆祁宴的时候太过费力,好心的要去搭把手,被穆祁宴拒绝,他说:“你去把那件风雪泊松拍到手。” 保镖恭敬应下:“是。” 上了车,江宁脸上全是歉意。 穆祁宴反倒笑了,他说:“没多严重。” 江宁咬着唇,小声问:“你可以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吗?” 车上昏暗的空间内,穆祁宴的耳尖不自觉地红了,他别过头,看着窗外,声音低沉中带着暗哑:“不行。” 江宁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着实有点耍流氓了。 但她真的是无心的。 江宁:“不,不看也行,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穆祁宴的声音更沙哑了:“没事。” 黑色悍马很快驶入医院,穆祁宴要开门下车,江宁连忙上前帮忙:“我来我来。” 她的身体靠过来,帮穆祁宴打开车门。 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瞬间扑进穆祁宴的鼻息。 是少女特有的体香。 穆祁宴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了一下。 江宁见他不动,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一声笨蛋,说道:“穆总您先等一下,我先下车扶您。” 穆祁宴眸光沉沉,眸底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江宁从自己那边下了车,小跑到穆祁宴那一旁,伸手去扶坐在车里的穆祁宴,轻声道:“小心一点,右边胳膊是不是一动就疼?你别用力,用左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就行,我很有力气的。” 穆祁宴扶着江宁的胳膊从车上下来,长臂一挥,直接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将自己半个身子,都倚在了她身上。 男人特有的气息瞬间将自己包围,江宁一怔。 穆祁宴:“怎么了?” 江宁连忙摇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甩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来医院的路上,陈铭就已经跟医院联系好了,所以他们一下车,医院的院长就带着骨科的主任迎了上来。 院长:“穆先生,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这位是张主任,骨科方面有名的专家。哦,对了,我们为您准备了轮椅,您看?” 穆祁宴淡淡道:“我是伤到肩膀,不是伤到腿。” 言为之意,就是不需要了。 院长立刻笑道:“是,那请穆先生上三楼吧。” 三楼是骨科。 江宁扶着穆祁宴走在前面,进了电梯,到了三楼骨科。 张主任将穆祁宴坐在床上,说道:“穆先生,请您先把衣服脱掉吧,我先帮您检查一下。” 穆祁宴正要脱衣服,江宁突然说:“那我先去外面等着了,有事您再喊我。” 说完,江宁就出来检查室。 坐在检查室门口的排椅上,江宁拿出手机,想给谢清然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要晚点回去,这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 这部手机她都已经用了四年了,电池早就不抗用了,充满电,最多只能用两个小时,这还是在不玩游戏不看视频的情况下。 玩游戏看视频,满格的电池,顶多用一个小时。 想想以前的自己真够傻的,纯纯恋爱脑。 赚的钱给顾辞琛买西装,买他喜欢的球鞋。 觉得男人在外面就得有面子,尤其是像顾辞琛这种有本事的男人。 可是对自己却一部手机用四五年不舍得换。 最后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顾辞琛对她的厌恶,一次又一次的心寒跟数不尽的委屈。 每次想到这些,江宁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比兜。 这时,检查室的门打开。 穆祁宴走了出来,右手臂已经打了绷带。 张主任跟陈铭跟在他的身后。 江宁立刻站起来,问道:“医生,穆总的伤怎么样?” 张主任:“轻微骨折,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江宁:“那我去办住院手续?” 穆祁宴嗓音淡淡:“让陈铭去。” 陈助理笑着说:“江小姐您陪着穆总先去病房,手续我去办。” 穆祁宴朝江宁伸出了左手:“扶着我。” 江宁连忙用身体做穆祁宴的拐杖。 穆祁宴的病房在七楼,VVIP病房。 不仅有卫生间,甚至还有厨房。 病床的旁边,有一张陪护的床。 江宁扶着穆祁宴坐到病床上,问道:“穆总,您要不要喝点水?”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岳岐风一身黑衣黑裤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哥,听说你英雄救美被吊灯砸伤了?唉?你不是江宁吗?我哥救的就是你吧?” 江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我。” 穆祁宴眉头微蹙:“你别吓到她,我被砸到与她无关,更何况,只是小伤。” 岳岐风挑眉笑道:“哟,这就护上了?哥,没想到你这个千年大直男,也有开窍的一天。” 说着,又笑嘻嘻的问江宁,“小江宁,我吓到你了吗?” 江宁红着脸摇头:“没有。” 看着江宁微红的脸,穆祁宴眸色微黯,声音也不自觉的冷了几分:“不早了,江小姐,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第21章:穆祁宴可真够腹黑的 江宁一走,穆祁宴就沉下了脸,他对岳岐风说:“你现在已经闲到来我这里调戏小姑娘了?” 这突如其来的罪名安得让岳岐风猝不及防,岳岐风连忙否认:“哥,天地良心,我就是调戏谁,也不能调戏将来的小嫂子啊。” 穆祁宴淡淡道:“以后在江小姐面前,不要说这些胡话,江小姐有自己喜欢的人。” 岳岐风一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刚才看到新闻,说近海发生了地震,帝都有震感,估计因为这个吊灯才掉下来的,幸好哥你伤得不重。” 穆祁宴:“这件事,不要跟我妈说。” 岳岐风问道:“媒体那边,你都处理好了?” 穆祁宴:“他们不会乱说话。” 岳岐风又问:“舅妈身体一直不好,怎么突然就回国了呢?舅舅这次就放心了?以前舅妈想回国照顾你,舅舅都不放心的。” 穆祁宴:“你现在话越来越密了。” 这就是不想说了。 可岳岐风是谁? 穆祁宴不想说,他偏要刨根问底:“我明白了,是不是为了姥爷临终前托付给你的那件事?” 穆祁宴淡淡道:“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岳岐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两个小时之前还在替人家挡吊灯,现在连提都不能提了。” 穆祁宴一记刀眼飞过去,岳岐风连忙闭嘴:“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穆祁宴说:“帮我找两个鉴定珠宝方面的专家,明天用。” 岳岐风:“哥你要买珠宝?” 穆祁宴:“不是我。” 还真是惜字如金,可岳岐风又不能掰着他的嘴让他说清楚。 再说了,穆祁宴不想多说的事情,任凭别人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多说一个字。 岳岐风:“好,那我明天把他们带到你这边?” 穆祁宴:“交给陈铭,他会安排。” 岳岐风眼珠子一转,起身去打电话:“我现在就去安排。” 岳岐风立刻就安排了三名国内顶级珠宝鉴定师,安排好后,他开始套陈铭的话:“陈助理,我哥这是又看中了哪家的藏品了?” 陈铭笑道:“这次不是穆总用,是江小姐需要,穆总只是帮忙而已。” 岳岐风笑了:“哦,江宁啊。” 陈铭:“是的。” 岳岐风啧啧两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想他这位哥哥一边不让他说江宁的事情,一边又是替人家挡吊灯,又是帮忙找珠宝鉴定师的,可真够腹黑的。 另外一边,江宁刚离开,顾辞琛就把江齐月甩到了一旁,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拍卖会。 江齐月追上去,一双眸子里全是委屈,她红着眼问:“辞琛哥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气姐姐吗?可是姐姐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如果是上一世,顾辞琛还能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但是现在,顾辞琛早就清楚了江齐月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厌恶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齐月上前一步捉住顾辞琛的胳膊,委屈道:“辞琛哥哥,你是生齐月的气了吗?你忘了小时候我们两个是怎么相依为命一起走过来的了吗?” 顾辞琛抽出自己的手:“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份情谊,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的机会?” 江齐月看着顾辞琛的背影,眼中翻滚着恶毒的恨意,她压低了声音,恶毒道:“江宁,都怪你,你勾引了顾辞琛也就罢了,居然连穆祁宴也勾引,如果不是你,顾辞琛不会这么对我,江宁,我不会让你好过。” 江齐月回到家立刻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姚邵美说了。 姚邵美听到江宁居然跟穆祁宴在一起,一开始并不相信:“穆祁宴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江宁?” 嫉妒让江齐月面目狰狞,她说:“你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江宁那个小贱人出了多大的风头,穆家家主亲自为她保驾护航,这件事只怕很快就要传到我爸的耳朵里了。” 姚邵美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江宁真有了穆祁宴做靠山,你爸会对她另眼相待?” 江齐月:“当然了,妈你不觉得吗?怪不得上次她回来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果然是在背后找到了新的靠山,所以才会那么嚣张。” 姚邵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再想对付那小贱人,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江齐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之前爸爸跟穆总私下里见过面,不会就是为了江宁吧?” 姚邵美说:“当时我问过你爸,他只说是生意上的事情,后来并没谈成。” 江齐月低声道:“妈,爸现在对你不会也防着吧?” 姚邵美一愣,随即低声呵斥道:“这话以后,不要再家里乱说。” 江齐月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爸又不在家,家里这些佣人,哪个不是妈你的人。” 姚邵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江宁那小贱人,可比她那个早死的妈会耍手段,不过既然她能攀上穆家,凭什么我女儿就不行了?” 江齐月眼神一亮,眼中透着兴奋的光,笑着说:“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她江宁的东西都是我的。是” 姚邵美满意的抚了抚江齐月的脸蛋,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江齐月:“可是,明天江宁就要来要回那些珠宝首饰了,妈,你不会真的给吧?” 姚邵美冷笑一声:“我的东西,凭什么给她?” 第22章:拿穆祁宴来压她 第二天,陈铭带着三位顶级鉴宝专家陪着江宁来到了江家。 江志文看到陈铭明显地愣了一下。 哪怕只是穆祁宴的助理,也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得罪的。 江志文连忙起身,讨好地伸出手跟陈铭握手:“陈助理,不知道您会过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陈铭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抬手跟江志文虚握了一下,解释道:“穆总特意嘱咐我,让我陪着江小姐过来,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这话确实没错,是他临走之前,穆祁宴亲自交代的。 江志文的脸色一僵,有些恼怒地看了江宁一眼,又不敢在陈铭面前表现得太明显,立刻又换上了一张和颜悦色的脸,笑着说:“劳穆总挂心,这么点小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呢。” 陈铭没接话,只勾了勾唇。 江宁倒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说:“爸爸确实一直都是我的依靠呢,我妈刚过世,您就替我挑选了一家信得过的远方亲戚,把我寄养到了乡下,就因为少了我那口吃的,还为江家省下了不少钱呢。” 说着,江宁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清单,递给其中一位鉴宝专家,说道,“周老师,这是今天要鉴定的珠宝首饰的清单。” 姓周的鉴宝专家接过清单,低头看了眼,笑着点点头:“确实都是些好东西,江小姐放心,鉴定这些珠宝,我们三个都很有经验。” 这下,轮到姚邵美跟江齐月黑脸了。 本来姚邵美今天就没打算真的把那些珠宝首饰还给江宁,可谁成想,穆祁宴居然把他的助理派了过来。 这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周专家看向姚邵美:“江夫人,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姚邵美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江宁,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这小贱人,居然拿穆祁宴来压她。 姚邵美皮笑肉不笑:“宁宁,你瞧瞧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特意麻烦几位专家,妈还能私吞了你生母留给你的那几件首饰不成?” 江宁说:“你确实能。” 姚邵美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她转而看向江志文:“老公,你瞧瞧这孩子说什么呢。” 江志文还没说话,陈铭的声音已经响起,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表,说道:“江夫人,三位专家都很忙,你还是先把那些珠宝首饰拿出来吧,有什么话,等三位专家鉴定完了再说。” 鉴定完了她还说个屁了。 姚邵美强撑着脸上的笑,说道:“陈助理,你有所不知,公司这些年发展也遇到了不少问题,那些珠宝很多都用在了公司的生意上。” 江宁说:“爸,是这样吗?据我所知,这些年公司都在正常运作,而且大部分的利润,都来源于我妈生前谈好的那些固定客户。姚阿姨把珠宝首饰花到了生意上,这意思是说,爸你逼着她卖首饰救公司? 只是姚阿姨卖首饰为什么不卖自己的呢?反而要卖自己丈夫亡妻的首饰?” 陈铭补充道:“如果有些首饰已经拿不出来了也没关系,三位鉴定专家可以根据清单判断出首饰的价格,江夫人或者江总直接把钱打到江宁小姐的账户上就可以了。” 江宁笑着跟陈铭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们在来的路上提前说好的,江宁可不认为姚邵美会乖乖地把首饰拿出来。 至于那部分拿不出来的首饰值多少钱,还不是三位鉴定专家说了算? 姚邵美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吐血。 可陈铭在,她也只能把血咽回肚子里,侧头对江志文说:“老公,要不你把剩下的那部分首饰的钱补给宁宁?” 江志文哪里会不知道姚邵美打的什么主意,只说:“你先去把首饰拿下来。” 姚邵美压着心底的怒火,笑着说:“要不过几天吧,我再准备准备。” 江宁直接把话挑明了:“姚阿姨,你不会是故意拖着不想还给我了吧?” 姚邵美气的眼睛发黑:“怎么会呢。” 江宁毫不客气:“那姚阿姨就上楼把首饰拿下来吧。” 姚邵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小贱人,这是拿穆祁宴来逼她啊。 可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得罪穆祁宴,她还想让江齐月搭上穆祁宴这棵大树呢。 姚邵美只能忍着,上楼抱下来几个首饰盒。 姚邵美将首饰盒往茶几上一放,说道:“你要的首饰,都在这里面了。” 江宁笑着对三位鉴定专家说:“麻烦各位老师了。” 江宁这次是有备而来,姚邵美哪怕是为了江齐月以后在穆祁宴面前有脸,也不可能拿赝品以次充好。 三位鉴定专家根据清单,一件首饰一件首饰的对照鉴定,最后说:“这几套首饰都没问题,不过,其中还缺了一套红宝石项链,一只绿玛瑙扳指,一颗七十克拉的粉钻,一只祖母绿镯子。” 姚邵美倒是识货,把最贵的几套首饰全部都扣下了。 江宁也不生气,只笑着问:“各位老师,这几套珠宝首饰加起来,一共多少钱?” 三位专家合计了一下,最后周专家说:“按照市场价格,一共一个亿。” 姚邵美倒吸一口气,再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炸了:“什么?一个亿?你们怎么不去抢?” 江宁冷笑:“不想给啊?那就把私吞的东西吐出来,你还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私吞丈夫亡妻的珠宝首饰,脸呢?” 第23章:穆总,我再帮您剥颗蜜桔吧? 如果不是代表穆祁宴的陈铭在,姚邵美早就扑上去撕烂江宁那张嘴了。 姚邵美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句小贱人,才忍住了心里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兴许是这几套首饰放在别的地方了,我再上楼找找。” 这么短的时间,她上哪去凑一亿三千万的现金? 与其给江宁一亿三千万的现金,反而不如把那些首饰还给她。 姚邵美很快就把那几套首饰拿了过来。 江齐月看着姚邵美放在茶几上的那几套珠宝首饰,气得眼都红了。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如果江宁这个小贱人不来抢,这都是她的陪嫁。 江宁也不客气,一股脑将这几套首饰推到三位鉴定专家面前,笑着说:“三位老师,再帮忙鉴定一下吧。” 三位鉴定专家点点头,仔仔细细地将面前的几套首饰鉴定了一遍,最后对江宁说:“江小姐,这几套首饰,没问题。” 江宁笑着道谢,“多谢三位老师。” 姓周的专家笑道:“江小姐客气了。” 江宁来的时候准备了一个手提箱,她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装进了手提箱,朝江志文笑了笑,说道:“爸,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公司的事情我等你好消息。” 说完,江宁也不看江志文那猪肝一样的脸,带着陈铭跟三个专家走了。 江宁一走,江齐月再也坐不住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江宁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爸妈,你们看看她那副嚣张的劲儿,那些珠宝,本来就应该有爸爸的一份,爸爸的那一份,就应该留给我,凭什么都给江宁带走?” 姚邵美看了眼江志文,她现在怀疑江志文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江宁的手上,否则,他怎么会这么任由江宁回来折腾? 姚邵美怕江齐月在江志文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拼命给江齐月使眼色,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了齐月,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姐姐,她不仁咱们可不能不义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江宁真的抢了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似的。 江志文心里也不痛快,他丢下一句:“行了,都是些款式老旧的首饰了,以后你要遇到喜欢的新款,爸爸再买给你就是了。” 说完,就上了楼。 江齐月气的跺脚:“妈,你听听爸爸说的,以为给我买几套新首饰,就能弥补我的损失了?” 姚邵美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她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搭上穆祁宴这条线,几套珠宝而已,等你搭上穆祁宴,嫁进穆家,成了穆家少夫人,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到时候,江宁算什么?她在你面前,还不如一条狗。” 江齐月有些为难:“可是,我现在连穆祁宴的人都见不到,怎么搭呀?” 姚邵美抬手狠狠地在江齐月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说道:“你傻呀,既然江宁能搭上穆祁宴,你作为江宁的亲妹妹,去见一见自己姐姐的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江齐月立刻就懂了:“你是让我先跟踪江宁,然后再以江宁亲妹妹的身份去接近穆祁宴?” 姚邵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姚邵美教出来的女儿,一点就通。” ······ 江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江齐月安排的人跟踪了。 她将母亲留给她的珠宝首饰存进银行后,就开车去了医院。 推门进去的时候,穆祁宴正靠在床头用笔记本处理公务。 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因为处理公务戴了一副银丝框眼镜。 阳光透过玻璃,洒满大半个病房,刚好洒满穆祁宴一身。 他周身冷硬的气息被阳光驱赶,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许多。 江宁不自觉地,看呆了。 身后传来一道戏弄的声音:“小江宁,什么那么好看呢?看得眼睛都直了,啧啧,原来是在看我表哥啊,哎哟,原来小江宁也已经被我表哥的盛世美颜给折服了。” 穆祁宴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看向江宁。 江宁一惊,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穆祁宴,说道:“穆总,我给您的带了点水果跟一束花,这里有花瓶吗?” 她说着,将手里的果篮放到桌子上,为了避开穆祁宴的视线,故意寻找花瓶。 穆祁宴:“什么花?” 江宁一怔:“啊?” 穆祁宴抬眸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买的是什么花?” 江宁想了想说,“好像,叫马蹄莲。” 穆祁宴的眸光闪了闪,淡淡的应了声:“嗯。” 江宁没找到花瓶,岳岐风笑着走过来,拿走了江宁手中的马蹄莲,笑道:“你陪我哥坐会儿,我去找花瓶。” 想到刚才自己花痴的模样,江宁有些害羞,她把床头的一把椅子拉远一点坐下,从果篮里拿出一颗蜜桔,也不敢看穆祁宴的眼睛,抿了抿唇问道:“穆总,您吃蜜桔吗?” 穆祁宴看了眼她手上的蜜桔:“可以。” 江宁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不长不短,有点肉肉的,莹白透亮,几下就剥开了手上的蜜桔,她耐心地将蜜桔一瓣一瓣地掰开,放到桌子上的小瓷碟上,起身将瓷碟放到穆祁宴面前的笔记本旁边,说道:“应该挺甜的,您尝尝。” 穆祁宴抬手捏了一瓣,放进嘴里。 咬下去的那一瞬间,满口爆甜汁。 穆祁宴看着她,声音低沉好听:“很甜。” 江宁朝他笑了笑。 穆祁宴说:“你也尝一下。” 江宁“哦”了一声,回头要从果篮里拿。 穆祁宴抬了抬下巴,说道:“吃这个?” 江宁一愣:“啊?” 穆祁宴:“都剥好了。” 江宁:“哦。” 她上前一步,捏起碟子里的蜜桔填进嘴里。 确实很甜。 穆祁宴见她因为觉得好吃,享受得微微眯起的眼,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眸中的情绪。 穆祁宴又捏起一瓣蜜桔送进了嘴中。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瓣,我一瓣地吃了起来。 很快一颗蜜桔就进了两个人的肚子。 岳岐风抱着个花瓶,一进来就看到两个人共吃一颗蜜桔,笑着调侃:“哟,你可蜜桔两个人吃,吃出什么滋味来了?” 穆祁宴抬眸看他一眼。 眼神冷飕飕的。 岳岐风立刻闭了嘴,将插了马蹄莲的花瓶放下,笑着说:“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吃蜜桔了。” 说完,脚不沾地地跑了。 岳岐风一走,江宁就觉得病房安静得有点尴尬,她问:“穆总,我再帮您剥颗蜜桔吧?” 岳岐风又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宁正要去果篮里拿蜜桔,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江宁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谢清然打过来了,她对穆祁宴说了句抱歉,拿着手机去病房外面接。 江宁:“清然,怎么了?” 谢清然声音有些着急:“宁宁,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带我妈来医院做检查,但是刚接到一个电话,我弟遇到麻烦了,我得赶过去,我不敢告诉我妈。” 谢清然跟她弟弟其实是龙凤胎,后来谢家只要了男孩,把谢清然留给了杨瑾,可谢家并没有好好对待谢清然的弟弟,谢卫东两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感冒,发烧烧坏了听觉。 谢家对外说是保姆的疏忽才铸成大错,可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有他们谢家的人才知道。 江宁忙问道:“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谢清然:“第一医院。” 江宁:“第一医院?我刚好在这里看望朋友,你现在在门诊几楼?我立刻过去。” 谢清然:“三楼。” 江宁:“你等着。” 她挂断电话,推门走进病房,对穆祁宴说:“穆总,不好意思,我朋友的妈妈在这里做检查,我过去帮忙照顾一下。” 穆祁宴:“好,要不要我帮忙跟医院的人打声招呼?” 江宁连忙道:“不用不用,我那先走了?” 穆祁宴淡淡的应了声:“嗯。” 江宁一走,江齐月就收到了消息:“江小姐,她出来了,五楼VVIP507号病房。” 江齐月:“我知道了,你赶紧撤,别让她发现了,尾款晚上打给你。” 挂断电话,江齐月拿出化妆包,先仔仔细细地补了一个妆,这才推开车门,扭着细腰进了电梯,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第24章:齐月以后喊你宴哥哥好不好呀? 病房内,岳岐风去而复返,从果篮里拿出一颗蜜桔抛着玩儿,问道:“小江宁走了?” 穆祁宴正在用笔记本批复公司文件,没理他,甚至连头都没抬。 穆祁宴这人性子一贯如此,岳岐风也不觉得受了冷落,反倒是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开始剥蜜桔,剥完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又想到什么,起身把剥好的蜜桔分出一半放到笔记本旁边的小瓷碟里。 穆祁宴拿起掰了一瓣放进嘴里,刚咬了一口,好看的眉头深深地蹙在一起,嫌弃道:“太酸。” 岳岐风掰了一瓣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不酸啊,哪里酸了?” 说着,岳岐风眼神一亮,眸光中闪着八卦的光,笑着说,“我明白了,不是小江宁剥的,就酸是吧?啧啧,哥,吃个蜜桔而已,你都这么双标啊?” 穆祁宴淡淡道:“吃个蜜桔而已,你都那么多话?” 岳岐风:“·····”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小缝。 江齐月小心翼翼地伸进来半个脑袋,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俊美男人,她故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推门走进来,声音温柔:“穆总你好,我是江宁的妹妹江齐月,姐姐刚好有事,所以我就替姐姐过来了。” 说完,她落落大方的走到穆祁宴的面前,低头看着穆祁宴打着绷带的右胳膊,一脸担忧地问:“穆总,您一定很疼吧?如果不是穆总,受伤的就是姐姐了,我替姐姐跟穆总说一声谢谢。” 穆祁宴眸光淡淡的看着她,声音沉沉:“江宁让你过来的?” 江齐月笑道:“姐姐就是不说,我也应该主动来探望穆总的,毕竟穆总救了姐姐,就是我们家的恩人,这位是?” 她说着看向岳岐风。 岳岐风眸光戏谑地看着江齐月,似乎早已经透过她这张脸,看透了一切。 岳岐风勾了勾唇:“岳岐风。” 江齐月眼神一亮,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是站在帝都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更是平日里,她见都见不到的人。 江齐月抿着唇,露出自认娇俏可爱的笑,主动朝岳岐风伸出手:“岳少好,早就听说过岳少在赛车场上的名号了。” 岳岐风伸手与她的手虚握了一下:“是么。” 江齐月害羞地笑了笑,这时护士进来给穆祁宴测体温。 江齐月连忙迎上来接过体温计,亲手递给穆祁宴顺便坐到了床边:“穆总,该测体温了。” 穆祁宴抬眸看了江齐月一眼。 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他说:“出去。” 江齐月递体温计过来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她声音软软弱弱的:“穆总您······” 站在一旁的岳岐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哥,瞧你把小美女给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吧?” 江齐月吸了吸鼻子,柔声道:“穆总,是齐月惹您生气了吗?” 穆祁宴:“滚。” 江齐月的脸是彻底的挂不住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凭什么江宁那小贱人就能让穆祁宴护着,她却不行? 江齐月咬了咬唇,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穆祁宴这个帝都财神爷被江宁抢走了。 她很清楚,像穆祁宴这种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想引起这种男人的兴趣,光靠死缠烂打是没用的。 想到这里,江齐月从床上站起来,一副因为伤心而摇摇欲坠的模样,她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道:“我果然是比不上姐姐在穆总心中的地位的,我原本想着,姐姐这几天跟顾大哥闹别扭,怕怠慢了穆总,所以才替姐姐来看望照顾穆总的,现在看来,反倒是我打扰到穆总了,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 穆祁宴眸光动了动,他问:“他们在闹什么别扭?” 江齐月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说道:“大概是因为领证那天顾大哥迟到了一会儿吧,不过姐姐她爱惨了顾大哥,我相信只要顾大哥跟姐姐说几句软话,姐姐很快就会原谅顾大哥了,只是到时候姐姐可能就更没有时间来医院看穆总您了。” 穆祁宴脸色又冷了几分,他声音低沉:“他们要领证了?” “是呀。”江齐月一脸的羡慕,笑着说,“真羡慕姐姐能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为了能嫁给顾大哥,姐姐在爸爸妈妈面前跪了好久呢。” 穆祁宴的眸光一沉,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说:“跪了好久?” 江齐月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是呀,姐姐为了跟顾大哥在一起真的什么都愿意的。” 穆祁宴身旁的气压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他倏地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什么都愿意。” 江齐月笑着说:“我跟姐姐关系可好了,所以姐姐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我说,穆总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姐姐没时间,可以找我。” 另外一边,江宁刚拿到了杨瑾的验血报告,谢清然就回来了。 江宁疑惑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清然红着一双眼,应该是刚哭过,她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江宁担心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清然却不肯说,她说:“没事,真的已经解决了,宁宁,这里有我在,你有事先去忙吧。” 江宁说:“我能有什么事,我陪你。” 谢清然:“我真的不用你陪,你刚才从哪里来的,赶紧回哪里去吧。” 江宁想到自己明明是来看望病人的,结果看到一半,把病人给扔在病房不管了,于是叮嘱了谢清然几句后,出了门诊楼。 看着江宁的背影,谢清然脸上的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低声呢喃道:“宁宁,我要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了,如果你知道后,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江宁进了住院部,按下电梯,步伐轻快朝穆祁宴病房的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齐月声音温柔:“穆总,齐月以后喊你宴哥哥好不好呀?穆总喊起来好生硬啊。” 江宁的脚步一顿,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江齐月怎么会在这里? 还要喊穆祁宴为宴哥哥。 他们两个很熟吗? 江宁突然想起上一世,好像江齐月曾经在她面前炫耀过穆祁宴送给她的项链,她说穆祁宴追求她,但是她只爱顾辞琛,为了顾辞琛连穆祁宴都可以拒绝。 只是那时候江宁没怎么特意关注过穆祁宴这个人,所以也就没把江齐月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穆祁宴真的跟江齐月有什么的话,上一世,他又为什么替她报仇呢? 难不成是······ 因爱生恨? 第25章:在这儿给我搞双标,你恶不恶心? 既然穆祁宴已经有人陪了,江宁转身悄悄,离开了医院,开车去了晟辉集团。 重生一世,她很清楚,所有的都是假的,男人的爱是假的,亲情也是假的,只有抓在手中的权利跟钱才是真的。 江宁从小被江志文送到了乡下的远方亲戚家寄养,即使回来,她也很少跟江家人联系,就更别说去公司了。 所以整个晟辉集团,只知道有江齐月这个大小姐,除了公司元老,压根没人知道江宁的存在。 江宁停好车,直接穿过大厅往电梯的方向走。 还没进电梯就被两位保安拦住,其中年纪较大的一位说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找谁?没有预约的话,这里不能随便进。” 江宁说:“我找我爸,我爸叫江志文。” 两位保安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在这家公司干了也有三四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志文除了江齐月还有别的女儿。 但是有钱人的生活跟他们不一样,万一眼前的女孩子是老板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呢? 不过对方也太大胆了吧,敢这么光天化日的跑来公司招人,她不知道姚总的厉害啊? 保安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先给江总打个电话?” 江宁笑了:“不信?也行,没必要为难你们。” 说完,她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志文的电话。 江志文接的倒是挺快,语气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江宁怀疑可能是因为昨天穆祁宴派陈铭过去给她出头的原因。 江志文说:“宁宁啊?有什么事吗?” 江宁笑着说:“我在公司呢,上次咱们商量的事情,爸爸是不是也该给我个答复了?” 电话里,江志文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上来吧。” 江宁挂断电话,笑着问两位保安:“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 两位保安几乎是异口同声:“可以,当然可以。” 江宁笑着说:“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江总跟原配妻子生的大女儿。” 说着,江宁径直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的到来,必定会在晟辉集团掀起波澜,与其将主动权让给姚邵美,任她在公司抹黑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先一步公开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她也只是说自己是江志文跟原配妻子生下的女儿,又没多说其他的。 只是一起创业的原配妻子生下的女儿十几年不出现在公司,却被二女儿鸠占鹊巢,这种事必定会引起一番猜测。 江宁一出电梯,江志文的秘书就迎了上来。 江志文生性风流,所以在姚邵美的眼皮子底下,用的都是男秘书。 张秘书第一次见江宁,眸中划过惊艳,他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江小姐,江总正在办公室等您。” 江宁跟在张秘书的身后,进了江志文的办公室。 江志文坐在老板椅上,见江宁进来,破天荒的起身,和颜悦色地招呼她:“宁宁,来,快坐吧,小张,去冲杯咖啡进来。” 江宁笑道:“不用咖啡,泡杯茶吧。” 张秘书点头离开。 江志文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在江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着说:“要不是这几天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爸爸早就联系你了。” 江宁:“我来找爸爸也是一样的,正好,熟悉一下公司环境,就是不知道爸爸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职位了。” 江志文眼底全是算计,他笑着说:“职位的事情,不着急,一会儿咱爷俩好好商量商量,倒是那位穆总,宁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江宁弯了弯嘴角,果然还是因为穆祁宴。 江宁:“我们是朋友。” 江志文笑着问:“哪种朋友?” 江宁反问:“爸,我跟穆祁宴的关系,影响我在公司的职位吗?” 江志文脸上的笑一僵,眸子闪过一丝不悦,他不喜欢这种不被自己拿捏的女儿。 江志文:“那倒不影响。” 江宁:“所以爸爸打算将我安排进公司什么部门?” 话音刚落,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姚邵美一身高定版香奈儿,头发高高挽起,踩着脚上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没有我的同意,谁都进不了晟辉。” 江宁挑衅的朝姚邵美挑了挑眉,说道:“姚阿姨的口气可很大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晟辉集团姓姚,而不是姓江呢。” 姚邵美被江宁这挑拨离间的话,气得牙根痒痒,她走到江志文的身旁坐下,抬手挽上了江志文的胳膊,温柔道:“志文,你一句话就把宁宁安排进公司,要置公司的企业文化为何的?当然了,如果宁宁是通过招聘,靠自己的实力进公司的,我举双手赞成,可她不是,那我就要以大局为重,决不允许违背企业文化的事情发生。”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就是为了阻止江宁进公司。 江宁弯唇,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她反问:“姚阿姨这么大公无私,你娘家那些侄子侄女表弟表哥,因为一句话进公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企业文化了? 怎么,在这儿给我搞双标呢?你恶不恶心啊?你这么有廉耻心,当初怎么还舔着脸勾引有妇之夫呢?” 姚邵美没想到江宁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打她的脸,只能装模作样地拉着江志文的袖子哭了起来,“志文,你听听宁宁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啊,我就知道后娘不好当,她这么说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立足啊。” 完全不提她跟娘家人走后门的事情。 江志文被姚邵美哭得头疼,他偏心姚邵美母子习惯了,立刻冷着脸训斥江宁:“姚阿姨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一个小辈,就是这么尊重长辈的?” 江宁冷冷地看着江志文:“气死我妈,虐待我,现在还阻拦我进自家公司恶心的玩意儿,也配做我的长辈?” 江志文气得站起来,指着江宁:“你!” 江宁反而笑了,她也站起来,慢慢走到江志文的面前,凑到他耳旁低声问道:“如果你不想把公司留给自己的儿子,大可以同意她说的,不让我进公司。” 第26章:江宁不来医院,他饭都吃不下了 江志文最后还是答应了江宁。 毕竟在他心里,还是儿子最重要。 他也很清楚这几年姚邵美在公司里的各种小动作,为了能帮儿子抱住公司,江志文只能选择跟江宁合作。 江志文咬着牙,压下心底的不悦,对姚邵美说道:“企业文化再怎么样,也不能不让自己的女儿进公司,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有人说,就让他们来找我。” 姚邵美气得双眼冒火,却又不能跟江志文撕破脸,只能笑着暗中使绊子:“那志文你想把宁宁安排到什么职位呀?” 江志文说:“我记得宁宁大学学的是财务,那就去财务吧。” 江志文让江宁去财务部,其实是因为姚邵美在财务部安插了太多亲信,江志文想让江宁过去,帮忙盯着点。 可不是因为好心给江宁找个对口的工作。 一听到江志文要把江宁安排到财务部,姚邵美更气了,她说:“宁宁刚进公司就进财务部,不合适,不如先让她去销售部锻炼一下,销售部可是咱们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也是全方位了解公司最快的部门,等宁宁在销售部做出一番成绩,再进财务部,也不迟,老公,你说是吧?” 这次姚邵美喊的是老公,而不是江志文的名字。 江志文也不想跟姚邵美闹得太僵,点头同意,说道:“宁宁,你姚阿姨说的没错,想要快速的了解公司,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销售部。” 江宁勾了勾唇,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进财务部,财务部可是块铁板,她一来就要踢这块铁板,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反倒不如先进销售部,摸清公司的运作流程。 江宁笑着点点头:“爸爸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协助爸爸管理好公司。” 姚邵美看着江宁得意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个大耳光子。 江宁起身,走到江志文的面前,继续说,“爸,这可是我第一天来公司,您不得陪着我去人事部报到呀?” 姚邵美皮笑肉不笑的阻拦:“宁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让你爸爸陪你去人事部报到,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是走后门的门?” 江宁冷冷瞧着她,说道:“姚阿姨,你别张口闭口的就是走后门,整个公司都是我们江家的,我来自己家的公司上班,算哪门子走后门?倒是你,塞你娘家那些人进公司,才是走后门吧?” 姚邵美被江宁这话气的眼发黑,心想这个小贱人现在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嘴巴又狠有毒。 江宁没给姚邵美说话的机会,直接挽上了江志文的胳膊,笑着说:“爸,大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才能更好的协助爸爸管理好公司,也才能更快的在公司站稳脚跟呀。” 说着,凑到江志文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爸,据我所知,我大弟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咱们可得抓紧呀,否则如果我到时候在公司还只是一个小透明小职员,怎么帮助大弟进公司啊?您说是吧?” 江志文深吸一口气,说道:“宁宁说的对,她是我女儿,没必要藏着掖着。” 说完,就跟江宁出了办公室。 姚邵美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的恨,让她变得狰狞可怕。 姚邵美眸中闪着恶毒的光,她压低了声音说:“江宁,你以为你进了公司就结束了吗?我会让你哭着喊着,自己滚蛋。” 江宁故意拉着江志文在公司转了一圈,就是为了杜绝以后姚邵美故意找人在工作里给她使绊子。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是她是江志文跟原配生下的大女儿,有些人就是得了姚邵美的暗示,想找她麻烦,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重活一世,她就是要怎么舒心怎么来。 既然有条件让自己的工作环境变得更好,她为什么不利用? 她可不要像前世那么傻,为了赌一口气,让自己疼,仇者快。 ······ 穆祁宴在医院躺了三天,却越躺,病房里的气压越低。 到最后,连岳岐风都觉得是不是有人招惹到这位爷了? 那张脸阴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为了不被殃及鱼池,岳岐风借口要去准备下一场赛车比赛,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就遇到了过来送文件的陈铭。 陈铭:“岳少,您要走?” 岳岐风吐槽道:“再不走,被活活冻死啊?” 陈铭一脸问号:“?” 岳岐风小声道:“是不是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这几天我哥的脸那么臭?” 陈铭:“没有啊,公司一直正常运转,至于穆总·····” 陈铭斟酌着用词,说道,“穆总都在医院躺了三天了,可是江小姐只在第一天过来看过穆总,不管怎么说,穆总都是因为她受伤的,她这样,可能穆总多少有点心寒吧。” 岳岐风瞬间茅塞顿开,他拍了拍陈铭的肩膀,笑着说:“还得是你小子,知道症结了,我这就去对症下药,你去忙吧。” 陈铭微微颔首,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岳岐风走到走廊尽头,拨通江宁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江宁正在公司熟悉一些业务流程。 江宁没存岳岐风的手机号码,见是个未知号码,还以为是顾辞琛打过来的。 毕竟这两天顾辞琛给她打过不少电话,她已经把顾辞琛的手机号拉黑了。 顾辞琛就换别的手机号打。 江宁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头一次被人挂断电话的岳岐风:“······” 岳岐风再次拨通。 江宁起身走到茶水间接通,语气极为不耐烦:“顾辞琛,你到底有完没完?!” 岳岐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小江宁,我可不是顾辞琛。” 江宁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岳少?” 岳岐风的声音中透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儿,笑着说:“小江宁,你可不能只关心姓顾的啊,你长点心,关心关心还躺在医院的那位吧,再怎么说,我哥都是为了救你太躺进医院的,小江宁,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江宁脸一红,连忙道:“岳少你误会了,我这两天确实有点忙,不是故意不去看望穆总的。” 岳岐风叹口气,装模作样的说:“小江宁,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不来医院,我哥现在饭都吃不下了。” 江宁心想不至于吧,但到底穆祁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没去看望,确实是她的错。 江宁说:“那我晚上下班就过去。” 岳岐风笑着说:“小江宁不许食言哦。” 挂断电话,江宁抿着唇沉思了片刻,刚才岳岐风说穆祁宴因为她不去医院看他,饭都吃不下。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 堂堂穆家家主,怎么可能因为她不去医院看望他,就吃不下饭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江宁还是极快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一道下班的时间,就拎着包包出了公司。 哪怕是开车的时候,岳岐风那句穆祁宴吃不下饭的话,也一直在江宁的脑海中回放,走到一个红绿灯的路口,江宁突然掉头,去了一家口碑极好的私房菜馆,打包了一份晚餐。 另外一边,江齐月花费了几个小时精心打扮了一番,拎着让家里佣人做的营养晚餐去了医院。 这两天她一直没来医院,一来怕死缠烂打反而会引起穆祁宴的反感,二来她深知想要一个男人对她感兴趣,就必须懂得如何欲擒故纵。 不能时刻纠缠着对方,却要时不时的出现在对方的面前,刷一波好感。 就比如为他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穆祁宴正坐在病床上签署文件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岳岐风高兴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笑着喊道:“小江宁,一定是小江宁来了。” 穆祁宴正在签字的手一顿,抬眸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 第27章:我不喜欢你这种货色,离我远点 江宁拎着打包盒走了进来。 岳岐风眼神一亮,笑着走过来把江宁手上的打包盒接过来:“小江宁,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刚刚我哥还说饿了呢。” 穆祁宴黑眸沉沉,只看了江宁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签署桌面上的文件。 江宁走到病床前,笑着打招呼:“穆总。” 穆祁宴没抬头,只嗓音低低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从他冷漠的态度上,江宁实在是看不出穆祁宴会因为她不来医院看望他,就吃不下去饭。 果然是岳岐风骗她的。 江宁抿了抿唇,提醒道:“穆总,我在宣艺斋打包了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吃完晚饭,再工作呀?” 穆祁宴签字的手一顿,说道:“可以。” 江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跟穆祁宴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莫名的觉得紧张。 岳岐风已经把打包盒里的饭菜在桌子上摆好了。 他笑着说:“小江宁还真是了解我哥,连打包的饭菜,都是我哥平日里喜欢吃的。” 江宁一怔,穆祁宴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是打包了几个宣艺斋的招牌菜罢了。 穆祁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菜,淡淡道:“你话真多。” 岳岐风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又朝着穆祁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穆祁宴坐在床上不动。 江宁试探着问:“要把饭菜放到您床上的小桌子上吗?” 穆祁宴:“扶我下来。” 江宁连忙过来,像之前那样,用半边身子支撑穆祁宴身体的重量。 岳岐风:“······” 这几天也没见自家哥哥下床还需要别人搀扶啊。 岳岐风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穆祁宴:“闭嘴。” 岳岐风只能又拉上了自己嘴巴上的拉链。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岳岐风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他说:“不会是陈秘书吧?又有重要的文件要你签?” 岳岐风去开门,只是走进来的人不是陈铭,而是打扮精致,手中拎着食盒的江齐月。 岳岐风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江二小姐?” 江齐月红着脸打招呼:“岳少。” 岳岐风:“你可真是不请自来呀。” 江齐月一愣,就看到了正搀扶着穆祁宴的江宁。 她眼中闪过一抹嫉恨,却还是笑着走上来打招呼,“宴哥哥,姐姐也在呀?” 她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女主人一般去代替江宁搀扶穆祁宴:“姐姐,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江宁对抢男人这种事没有兴趣,她正要松开穆祁宴,穆祁宴的手却圈在了江宁的细腰上。 江宁一愣,身体僵硬在原地。 穆祁宴眸光冰冷的看向江齐月,他说:“我不喜欢你这种货色,离我远点。” 江齐月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宁一眼,觉得穆祁宴这么对她,都是因为江宁。 但江齐月不敢当着穆祁宴的面撕破脸,她笑盈盈地收回了手,转身坐到沙发上,笑着把带过来的食盒一层一层地打开,说道:“宴哥哥,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给你做了点家常菜,你快趁热尝尝。” 穆祁宴懒得跟她废话,对岳岐风说:“你怎么把她放进来的,怎么把她扔出去。” 岳岐风笑得和蔼可亲:“江二小姐,你是要自己出去呢?还是我把你扔出去呢?” 江齐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江宁:“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只是帮你来看望一下宴哥哥啊,你就容不下我吗?” 江宁:“······” 管她屁事? 是穆祁宴要把她扔出去的,又不是她。 江宁:“别在我面前演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我看着恶心。” 江齐月眼中划过一抹恶毒,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她说:“既然姐姐这么讨厌我,那我就不惹姐姐生气了,我走就是了。” 她说着就开始收拾食盒,看到面前的鸡汤,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端起鸡汤走到穆祁宴的面前,声音温柔:“宴哥哥,这是我花了三个小时给你熬的鸡汤,你尝一口吧。姐姐,你不会连宴哥哥喝一口我熬的鸡汤,都不高兴吧?” 江宁冷笑一声,江齐月还真是,无论说什么,都不忘拉扯上她,顺便在她身上踩上一脚。 江宁往后退了一步,让穆祁宴自己选择。 穆祁宴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他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岳岐风,你是死的吗?放这种女人进来恶心我?” 宁愿让岳岐风赶她走,都不肯多跟她说一个字。 江齐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穆祁宴:“宴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身体也跟着晃了一下,手上的鸡汤没拿稳,一下子全部泼到了江宁的身上。 “啊——”江齐月低呼一声,“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掉吧。” 江宁一把捉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不必!” 江齐月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说:“好疼,姐姐你松开我呀,你攥疼我了。宴哥哥你千万别怪姐姐,是我不小心洒了姐姐一身,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 穆祁宴彻底怒了,“岳岐风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扔出去!” 岳岐风见识到了江齐月的不要脸后,直接抓起江齐月的手腕把她拖了出去。 第28章:穆祁宴好像吃醋了 穆祁宴眸色冰冷:“把她带来的东西也一起扔出去。” 岳岐风又回来把江齐月带来的食盒拿走了,临走时还贴心地为两个人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只剩下了江宁跟穆祁宴两个人。 江宁沉默了几秒钟问:“你不喜欢江齐月吗?” 穆祁宴坐在沙发上,抬眸看她,眸光中带着疑惑,他问:“我为什么要喜欢那种女人?” 江宁一噎,看样子是她多想了,可是上一世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江齐月故意在她面前吹牛乱说的?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宁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顾辞琛发过来的。 她把顾辞琛的微信跟电话号码都拉黑后,又不接陌生电话,顾辞琛没办法只能给江宁发短信。 顾辞琛:“疯够了就回来,这几天还不够你出气的吗?” 江宁都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笑了。 穆祁宴低沉的嗓音响起:“笑什么?” 江宁摇摇头,在穆祁宴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顺手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说道:“没事,穆总您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穆祁宴问:“你不吃?” 江宁看着面前的菜,两个人吃也足够了,而且,她也确实饿了。 穆祁宴把筷子递给她:“一起。” 江宁笑着接过筷子,又放下,说道:“我先去卫生间洗洗手。” 穆祁宴淡淡的应了声,却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放下,坐在沙发上等江宁一起。 江宁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再次响了一声。 穆祁宴眼尾的余光扫了过去。 是一条短信:“只要你回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爱。” 发件人:顾辞琛。 穆祁宴的眸光瞬间一沉。 这时候江宁洗完手走过来,穆祁宴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江宁拿起手机看了眼,看到顾辞琛发过来的短信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注意到穆祁宴握着筷子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这次穆祁宴没让江宁扶他回病床,只在江宁收拾茶几的时候,穆祁宴淡淡说了句:“江小姐如果没时间,以后就不必来了。” 江宁弯腰收拾剩饭剩菜的动作一顿,一时间有万千情绪在心中划过,最后也只能笑着应下,她说:“好。” 穆祁宴眸色瞬间变冷,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工作,完全一副不理会江宁,把江宁当空气的样子。 江宁见他一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如果像江齐月那样被人家扔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江宁:“穆总,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微微颔首,拎着手上的垃圾袋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关上的同时,穆祁宴脸色的盛怒再也隐藏不住,他“啪”的一下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陈铭的电话。 穆祁宴:“立刻过来接我出院。” 陈铭心中疑惑:“穆总,大夫说最好在医院观察一个星期。” 穆祁宴:“所以,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了?” 陈铭立刻恭敬道:“穆总,我立刻过去给您办理出院手续。” 另外一边,江宁刚进停车场,就看到了站在她车旁的江齐月。 江齐月一见到她,立刻阴着脸快步朝她走来,扬起手就朝江宁打下去。 这巴掌还没打下来,手腕就被江宁握住了,江宁扬起另外一只手,“啪!” 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停车场。 江齐月捂着自己的脸,眸光怨毒地盯着江宁:“贱人,你敢打我!” 江宁扬起手“啪!” 又是一个耳光。 江齐月大叫一声,如一只疯狗,大叫着朝江宁扑了过来。 江宁扬起手中的包包朝她的脑袋打过去。 “砰!”的一声。 包包上的铁钉划破了江齐月的脸。 瞬间滚出了一颗血珠子。 江齐月抬手摸了一把,睁大了双眼,恨不得将江宁撕碎了:“江宁你这个贱人,我要划烂你这张脸。” 江宁举起包包,一脸冷厉的盯着她,声音冰冷:“江齐月,先想好自己几斤几两再跟我动手,我从小被江志文送到乡下,种地砍柴,身上的力气可不是你这种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比的。” 江齐月看着江宁阴沉狠戾的那张脸,气势不自觉的消减了下去,她强压下内心的怒火,骂了一句:“江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转身朝医院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她是女演员,就靠着这张脸吃饭,这会儿被江宁划破了,可不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 江宁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包包扔进车里,这次她让江齐月吃了亏,江齐月后面一定会用更加恶毒的方式报复回来。 江宁开车回到了她跟谢清然合租的房子。 这种老旧小区是没有专门的停车位的,江宁只能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路旁。 只是她今天晚上回来的晚,路旁的停车位都停满了。 她开车转了两圈,才在小区对面的街道上找了个停车位。 停好车后,江宁拎着包包外小区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辞琛从小区门口的一颗无花果树下走了出来,出声喊她:“宁宁。” 江宁站在原地,侧头看他。 老旧的小区内,只有几盏昏黄的灯。 此时昏黄的灯光刚好照在顾辞琛疲倦的脸上。 他看到江宁,迈步朝她走过来,他问:“这么晚,你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 江宁看着顾辞琛,她现在都想不通,上辈子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蒙蔽双眼吗? 上一世是她自己不自爱,一腔热血贴对方的冷屁股,怪不得别人作践她,但这一世,她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江宁神色疏离,她说:“跟你没关系,还有,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应该找的人是江齐月。” 说完,江宁绕过顾辞琛就要离开。 顾辞琛一把捉住了江宁的手腕,他抬手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语气中也带着不耐烦,他说:“宁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也不会跟江齐月见面了,你回来,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包括我的爱。” 江宁直接笑出了声,她嘲讽道:“顾辞琛,你以为你的爱是什么奇珍异宝吗?你想给,别人就得感激涕零的接过来吗?我告诉你,你的爱,我江宁稀罕。” 借着昏黄的灯,顾辞琛眸光沉沉的盯着江宁看了许久,最后,他说:“江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江宁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你一直听不懂人话。” 顾辞琛的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江宁最近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 他明明都已经说了不会再跟江齐月联系,江宁居然还是一副不原谅他的态度。 这跟他认识的江宁完全不一样。 他认识的江宁,尤其是上一世的江宁,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别说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会跟江齐月断绝来往,哪怕他只是出言安抚江宁一两句,江宁都会立刻原谅他,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在他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江宁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顾辞琛开始恐慌。 他害怕江宁像他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知道了上一世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辞琛试探的问道:“宁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宁:“我当然知道你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江齐月,放心,我不会再妨碍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祝你们百年好合,一辈子锁死。” “宁宁!”顾辞琛突然低呼一声,他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江齐月,我对她只是妹妹一样的关心,别再闹了,我不想在公司跟那帮老狐狸周旋完了,下班还要哄你,宁宁,你这样真的会让我很累。” 江宁觉得现在的顾辞琛真是又可笑又恶心,她什么时候让他哄了? 江宁冷冷道:“顾辞琛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我再最后跟你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需要你来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哪怕在外面不小心碰到,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还有,我借给你的那笔钱,你赶紧还,如果你敢赖账,我就去告你。” 说完,江宁不再管顾辞琛那张阴沉的脸,快步进了小区。 顾辞琛看着江宁的背影,沉着一张脸说:“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把我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上放出来,公司最近的事情太多,我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亲自过来哄你。” 江宁脚步一顿,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物种?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你? 他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他还是听不懂? 第29章:借刀杀人 其实顾辞琛不是听不懂江宁的话。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甚至他觉得江宁说这些,都是气话,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提高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方式罢了。 有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 但是他不知道,更多的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真的不想要。 因为觉得恶心。 顾辞琛看着江宁离开的背影,有些烦躁的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 上一世他作为丈夫,确实不够关心江宁,但是他扪心自问,哪怕他一直以来对江齐月多有照顾,但从来没有出轨,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在道德框架之内,并没有做对不起江宁的事情。 最后江齐月买凶绑架杀人,那也是江齐月自己的行为,跟他没有关系。 而且,江宁死了,他也很伤心,甚至,他已经以死谢罪。 顾辞琛想着这些,狠狠的一口烟,心底的烦躁与不安却越来越浓烈。 另外一边,江齐月一回家,姚邵美就看到了她脸上的那道伤疤。 姚邵美大惊又心疼的问江齐月:“齐月,你的脸怎么了?” 江齐月咬牙切齿的把事情跟姚邵美说了一遍。 听完后,姚邵美气的双眼发黑,她恶狠狠的说:“那小贱人不知道你在演艺圈这张脸有多重要吗?她怎么敢伤你的脸?” 江齐月委屈道:“她怎么不敢,她就是见不到咱们娘俩好,明明穆总之前对我还很好的,她一去,穆总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想到自己是穆祁宴赶出病房的画面,江齐月又气又恨。 姚邵美立刻捉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齐月哭着说:“也不知道江宁那小贱人跟穆总说了什么,我去看穆总,穆总让人把我赶了出来,妈,这个仇您可一定要帮我报啊。万一江宁真勾搭上了穆总,我们的苦日子可就到了。” 姚邵美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想勾搭上穆总?我看她是白日做梦,江宁就应该跟她妈一样,臭在烂泥里,被我们踩在脚下。” 江齐月见姚邵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来了?” 姚邵美冷笑一声,凑到江齐月的耳旁低声说道:“小贱人不是很喜欢在你爸爸面前表现吗?那我就给她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孙氏集团的那个孙总,可是老早就对江宁垂涎已久了。刚好我们跟孙氏有个合作的项目。” 姚邵美没把话说完,但是江齐月却是听明白了。 姚邵美这是想借刀杀人,不仅要彻底断了跟穆祁宴的可能,还要彻底的毁了江宁。 谁不知道孙氏集团的孙总,是靠老婆娘家的势力发展起来的。 而且,孙太太可是个有名的母老虎,谁动了她的男人,不死也得搭上半条命,这辈子的名声就更完了。 江齐月高兴的依偎在姚邵美的怀里,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还是妈妈你有办法,如论是穆总还是顾辞琛,她江宁,都别想得到。” 第二天江宁一到公司,江志文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一进公司,江宁就发现,江志文的办公室内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销售部的经理,一个是姚邵美。 江宁立刻就意识到,这怕是一次鸿门宴。 见江宁过来,江志文装模作样的问了几句她这几天在公司的情况,又让销售部的王经理多多关照她,最后才说:“宁宁,销售部是最锻炼人的地方,你可要好好的跟王经理多学习。” 江宁也笑的落落大方:“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时候,姚邵美说话了。 她说:“我跟你爸一直以来就最疼你了,所以才特意把王经理叫过来,让他的多多关照你,对了王经理,你可不能因为宁宁是我跟江总的女儿,就只吩咐她做些轻快的工作,我跟江总让她去销售部,就是为了锻炼她,让她以后能经得起挑战,所以工作方面,你也要适当的给她一点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王经理笑了起来,从旁边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姚邵美的面前,笑着说:“这是江总刚才签署的合作项目,这可是咱们公司的大项目之一,要说挑战,那自然也是有一定的挑战性,不让就把这个项目交给江组长,江总,姚总,您二位觉得如何?” 姚邵美眼中闪着得逞的光,接过文件翻开随意扫了一眼,说道:“这不是跟孙氏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吗?孙氏集团在业内的口碑也是有目共睹的,基本细节已经确定好了,就等孙氏集团的孙总点头的,这件事交给宁宁做,确实很合适。老公,你觉得呢?” 江志文笑着点头:“既然你们两个都觉得合适,那这个项目就交给江宁吧,江宁,这可是你做的第一个项目,不要让我失望。” 跟孙氏集团的项目江宁昨天刚接触过。 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为了能拿到孙氏集团这个客户,晟辉集团已经将利润压到最低,但是孙氏集团还是死咬着自己的报价不松开。 所谓的已经把细节谈妥了,只等着最后的签约了,全部都是废话。 细节好谈,可价格难定。 之所以卡在签约上,就是因为价格一直没谈拢。 现在姚邵美把这个项目交给她,说的好听是锻炼她,说的不好听,就是给她个下马威。 又或者,除了下马威,还有别的。 只是现在江宁还不知道她的后招。 但是江宁也只能答应下来。 江志文能让她进公司,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让步,但是江志文不会不会帮她。 恰恰相反,江志文反而会帮姚邵美。 因为只有用这种养蛊的方式,让江宁一步步的吃掉她的对手,将来江宁才有能力帮助他的私生子在公司站稳脚跟。 如果江宁在这个过程中失败了,那么江志文也只会骂一句废物,还会狠狠的在江宁的身上踩上一脚,确保江宁永远不会威胁到他跟他那两个私生子。 江志文的如意算盘打的有多响,江宁比谁都清楚。 江宁拿着文件回到办公室。 王经理就跟在他的身后,他走过来敲了敲江宁的桌子,笑的和蔼可亲:“江组长,你这个项目接的好呀,可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面的工作大家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你这签了约,摘取胜利果实了。” 听到王经理这么说,有些不明所以的同事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江宁是江志文的女儿,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当别人成功的垫脚石。 尤其是他们辛辛苦苦把前面的工作做完了,突然空降来个领导,把胜利果实一摘,就变成了他的业绩了。 这是所有的打工人都厌恶的事情。 江宁笑了,她故意提高了嗓音,说道:“王经理,作为销售部的部门经理,你就是这么敷衍工作的吗?” 王经理一愣,笑着问:“江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宁把手中的文件往王经理的面前一扔,说道:“孙氏集团这个项目一直没办法签约,别人不知道,你一个部门经理也不知道?” 众人一听,哦,是孙氏集团的项目啊,这项目可难办。 再看向江宁的眼神,就由原来的仇恨嫉妒变成了同情。 王经理脸上的笑瞬间愣住。 他以为江宁刚来公司没几天,对销售部的各个项目还不熟悉,所以才想在同事面前故意给江宁刷一波仇恨。 没想到江宁直接回怼他。 见江宁不好糊弄,王经理只能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具有挑战性,所以才交给江组长啊。” 江宁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还说这个项目是前人栽树,我这个后人乘凉吗?怎么这会儿就具有挑战性了?王经理,以后什么话想清楚再说,还有,记住自己在为谁打工,是姓姚的,还是姓江的。” 不管江志文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但在公司,她就是江志文的女儿,是江家大小姐,那就没必要唯唯诺诺,欺负她的人,她就要狠狠的欺负回去。 重活一世告诉她一个道理,只要有兜底的在,那她就先爽了再说。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内耗别人。 第30章:江宁像一只砧板上的鱼 江宁没想到她刚才怒怼王经理的行为,不但没有引起销售部其他员工的不喜,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有几个人甚至没忍住,激动地鼓掌。 江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手机,看到有同事要拉她进微信群。 江宁立刻点了同意。 一进群,江宁才发现,这是销售部的内部小群,里面只有员工,她算是唯一的一个“领导”了。 一直松鼠一只叔:“欢迎怼王进群。” 被明月眷顾的神明:“欢迎怼王进群。” 野生八爪鱼:“江组长,你刚才怒怼老王头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江宁:“谢谢。” 舟渡:“突然有种大姐头带我飞的豪爽感,哈哈哈哈。” 江宁看到这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野生八爪鱼:“不过江组长,你真的接手了孙氏集团那个项目吗?” 江宁回复:“对,怎么了?” 野生八爪鱼:“那个孙总很难缠的。” 江宁正在打字,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来自“野生八爪鱼”。 江宁点了通过。 野生八爪鱼的姓名叫张瑶。 江宁把备注名改成了“张瑶”。 张瑶:“江组长,在群里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那个孙总不止难缠那么简单,他特别喜欢对女同事动手动脚,我们公司之前有个女同事跟着王经理去参加孙总的饭局,孙总对她动手动脚,她没忍住就打了孙总。王经理不但没有帮着那位女同事,最后还找借口把人给辞退了。” 江宁眸光一沉,很快就明白了姚邵美把这个项目交给她的目的,她回复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张瑶继续说:“我听王经理说,今天晚上跟孙总有个饭局,既然这个项目交到了您的手上,今天晚上的饭局,您可要小心点。” 江宁:“我知道了,谢谢你。” 果然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经理笑着走过来,说道:“江组长,今天晚上跟孙氏集团的孙总在香格里拉有个饭局,你现在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饭局就由你来主持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江宁点点头:“好。” 见江宁没多想,王经理很满意地离开了。 晚上饭局,江宁跟负责这个项目的另外两位男同事提前去了酒店。 那位孙总江宁之前见过两次,四十多岁的年纪,明明不是很胖,却长得异常的油腻。 江宁他们刚进包间,就发现孙总已经带着他的员工早到了。 甚至房间内都已经点上了熏香。 江宁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晚上七点钟,他们并没有迟到。 江宁怕是自己搞错了,低声跟身旁的同事确认:“饭局的时间是定在七点钟吧?” 这位同事也有些疑惑,说道:“对,确实是七点钟,我们没迟到。” 江宁:“没迟到就好。” 坐在主位上的孙总见到江宁,就跟蚊子见到血似的,原本就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此时闪着贪婪的光,他身体往后一仰,笑眯眯地看着江宁,说道:“江组长,没诚意啊,我们甲方的人都已经到了,你们乙方才姗姗来迟?” 哪怕江宁他们没有迟到,但是孙氏集团的人已经提前到了,孙总抓住了这一点说事,就是料定了江宁他们作为乙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一定会忍气吞声的笑脸相迎着道歉,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灌江宁酒。 可江宁偏偏不惯着他这些臭毛病。 她很清楚,姚邵美安排这场饭局,压根就不是为了让她谈成这笔生意,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刻意讨好呢? 江宁笑着走进包间,说道:“孙总这话我们可承受不起,孙总那边是不是员工传错了话,把时间搞错了?饭局定在七点钟,我们可是一分钟都没晚。” 孙总脸上的笑一顿,随即又大笑了起来,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跟江宁打招呼:“江组长说得对,还真有可能是手下的员工把时间搞错了。” 江宁伸出手,原本是想跟孙总虚握一下的,孙总却捉紧了她的手不肯放。 坐在孙总一旁的男人立刻站起来,腾出位置让江宁坐下:“江组长,您快请坐。” 除了江宁带来的那两个员工,其他人看向江宁的眼神中都带着了然与看好戏。 江宁用力的挣脱了一下,孙总笑了声,放开了江宁。 孙总:“坐啊,江组长。” 江宁看了一圈,包间内一共五个人,五把椅子,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坐好,只剩下孙总身旁的位置是空着的。 江宁对坐在对面的同事说:“小李,你怎么坐那里去了?你来孙总旁边坐吧,顺便照顾好孙总,酒水茶水什么的,可一定要供应好。” 孙总没想到江宁这么明着不给他面子,他脸色一变,冷笑道:“江组长好大的派头啊,怎么,亲自为我倒酒斟茶,委屈到江组长了?” 江宁笑了:“倒酒斟茶也得有个说法吧?如果孙总现在就在合同上签字,这酒我倒。” 孙总一噎,这字他不能签。 也签也不了。 更何况,今天这顿饭也不是为了签字。 孙总立刻又换上了个笑面虎的面孔,笑着说:“江组长,这签字可急不得,咱们边喝边谈。” 被江宁点名的小李走过来,跟江宁换了位置,拿起酒瓶,为身旁的孙总斟了满满的一大杯白酒。 孙总眯着眼睛笑:“小李是吧?别光顾着我呀,也给你们江组长倒上呀。” 江宁笑:“不用了,不好意思啊孙总,我酒精过敏,只能喝水。”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倒进了面前的酒杯里。 笑话,她都猜到这场鸿门宴是想干什么了,又怎么可能喝孙总准备的东西? 江宁这个举动着实惊呆了众人。 甚至连晟辉集团的那两个同事都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们也隐隐猜到了这是场鸿门宴,但是喝自己带来的矿泉水,这不是啪啪打对方的脸吗? 他们心里觉得江宁这种做法有点太过分了。 毕竟是甲方爸爸,能哄着,还是要尽量哄着的。 坐在孙总右手边的中年男人与孙总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江宁,你什么意思?你搞清楚你们的位置,你们是乙方,我们孙总才是甲方,你还想不想谈了?” 江宁挑衅的扬了扬眉:“那就不谈喽,难不成你们今天晚上还真的是为了跟我谈合同的?” 中年男人一惊,压根没想到江宁会这么说,一下子打得他的措手不及,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孙总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别激动别激动,江组长这话说得孙某倒是有些不懂了,我不跟你谈合同,那咱们今天晚上来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江宁从包里拿出合同,放到桌子上,等着转盘慢慢的转到孙总的面前,也和颜悦色地笑:“那孙总就签啊。” 孙总笑着说:“不是,谈合作,可不是这么谈的。” 江宁笑了:“那孙总想怎么谈?” 就在这时,江宁察觉到自己脑袋有些发晕。 她顿觉不妙,明明这里的东西,她碰都没碰过,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江宁拿出手机,在桌子底下拨通了报警电话。 但是电话根本打不通。 这个包间没有信号! 江宁一惊,抬眸看着正眯着眼睛朝自己笑的孙总。 她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惊慌,搀扶着桌子起身道:“小李,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小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站了起来:“哦。”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孙总从座位上站起来,顺手把小李又按回了椅子上,笑着说,“江组长,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没关系,不用叫小李,让我的秘书带你上楼休息一会儿就行。” 孙总的秘书是个女的,他这么说,晟辉集团的另外两位员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多想。 孙总的秘书已经站起来去搀扶江宁:“江组长,我扶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 江宁浑身瘫软,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跟自己来的两个同事大喊:“报警,立刻出去报警,这里没有信号。” 同事小李立刻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走,被孙总的人一把按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年轻人,有些事情装作没听到没看到反而会更好点。” 小李愤怒地说:“你们这是犯罪。” 另外一个晟辉集团的员工也要拿着手机往外走,同样被按下。 孙总笑了:“两位,今天这事跟你们没关系,还有,你们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晟辉上面人的指使,我能对江志文的亲生女儿下手?你们两个,想要保住现在的工作,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孙总说完,大笑着从秘书的手里接过已经瘫软是江宁。 软成一滩水的江宁只能本能的靠在孙总的怀里。 她心里恨得要死,身体却无能为力,就像一只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孙总得意的搂着江宁的肩出了包间,直奔电梯。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愠怒的男声。 顾辞琛:“江宁,你在干什么?” 第31章:她跟穆祁宴共度了一夜 江宁听到了顾辞琛的声音,但是她浑身瘫软,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顾辞琛几步就冲到孙总的面前,被孙总的保镖拦下。 孙总顺势把江宁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冷笑着看向顾辞琛,警告道:“你谁啊?别管闲事,打扰了我跟我女朋友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辞琛没理孙总的话,他冲上前向把江宁从孙总的怀里拉来,被孙总的保镖压住。 顾辞琛阴沉着一双眼盯着江宁:“江宁,你跟我分手,就是为了跟这种男人搞在一起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不检点的女人,是我看错你了。” 江宁的眼泪慢慢打湿了孙总的西装。 她倒不是为了顾辞琛这些话哭,她是为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哭泣。 从顾辞琛说出这番话开始,她就知道,今天晚上顾辞琛救不了她了。 这时,孙总的秘书走过来,笑着对顾辞琛说:“这位先生,我们孙总的女朋友喝醉了,我们把她送到楼上休息,跟你没关系吧?” 孙总:“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上楼。” 顾辞琛被孙总的两个保镖钳制着,根本挣脱不开,他只能干着急的对着江宁大喊:“江宁,江宁你给我回来。” 回答他的是电梯关上的声音。 两个保镖一把将顾辞琛推开,骂骂咧咧:“好心提醒你一句,别管闲事,没看见人家女方压根就不理你吗。” 说完,进了另外一个电梯。 顾辞琛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追,身后传来江齐月的声音:“辞琛哥哥。” 顾辞琛一愣,回头就看到江齐月一身奢侈品服饰站在他身后。 顾辞琛没理她,拼命地按电梯按钮。 江齐月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手臂,她一脸难过的看着顾辞琛,说道:“辞琛哥哥,别管了,这都是姐姐自愿的。” 顾辞琛一把甩开江齐月,说道:“你胡说,江宁就是再不堪,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委身那种男人。” 江齐月:“那是孙氏集团的孙总,姐姐进了公司,她现在为了能在公司站稳脚跟完成项目,什么都肯做,否则你觉得孙总能在其他同事的面前,带走姐姐吗? 因为姐姐她是自愿的呀。” 顾辞琛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低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宁宁要这么作践自己。” 江齐月说:“因为她想跟我和妈妈争夺家产啊,辞琛哥哥,你根本就不了解姐姐,姐姐现在为了争家产,为了钱,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顾辞琛抬头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他信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难道,重生回来,我坚持的是错误的吗?江宁她真的跟上一世不一样了吗?” 江齐月见顾辞琛站在原地不动了,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顾辞琛的胳膊,柔声道:“辞琛哥哥,别管了,如果你真的冲上去,反而会惹得姐姐不高兴的,而且,你管得了今天,你管得了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吗?” 顾辞琛睁开眼,眸色中全是痛苦,他看着江齐月,声音沙哑的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齐月温柔地说:“辞琛哥哥你别伤心,姐姐她配不上哥哥你的,我们走吧。” 顾辞琛被江齐月手牵着手,往外走,在他回头最后一眼再看向电梯的方向的时候,江齐月突然歪进了他的怀里,她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一脸难受的说:“辞琛哥哥,我的胸口好疼啊,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江齐月从生下来心脏就不太好,这事顾辞琛是知道的。 虽然上一世最后死的时候,顾辞琛就认清了江齐月的真面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跟江齐月的曾经会被抹去。 在那段艰苦的岁月中,他们是互相扶持着才长大的。 想要顾辞琛对江齐月见死不救,那是不可能的。 顾辞琛只纠结了一秒钟,抱起江齐月就出了酒店。 另外一边,江宁被孙总带进了酒店房间。 孙总将江宁扔到床上,对身后的秘书说:“你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过来打扰我。” 秘书点点头:“是。” 房间内只剩下江宁跟孙总两个人。 孙总坐在床头,他轻轻的抚摸着江宁洁白柔嫩的脸蛋儿,一脸的淫笑道:“江大小姐,你可真美啊,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就被你的美貌给惊艳到了,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从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你。 哈哈哈哈,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江宁听得到,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哪怕心里有滔天的恨意,恨不得毁天灭地,可她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屈辱的眼泪默默地往下淌。 孙总看到她这宛如一朵被暴风雨拍打的娇嫩的花朵的模样,整个人心情更好了,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怪不得书上说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美,真美呀。” 他说着,一张臭嘴就朝江宁凑了上来。 江宁痛苦到不能自己,她恨不得将面前恶心的男人碎尸万段,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别人宰割。 就在这时,酒店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穆祁宴带着人怒气冲冲地朝这里冲过来,他一把拎起趴在江宁身上的孙总,一脚踹在地上。 孙总大惊失措:“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啊——” 穆祁宴一脚踹在他胸口的位置。 一脚,两脚,三脚。 每一下都恨不得给孙总的胸口踹出一个大窟窿。 穆祁宴红了眼,那是把孙总往死里踹。 没几下,孙总就已经出的气多,进地气少了。 陈铭上前拦住穆祁宴,低声道:“穆总,为了这种人手上沾上血,不值得。” 穆祁宴这才放过了孙总,声音低沉阴鸷,“解药呢?” 陈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递给穆祁宴。 穆祁宴接过注射器,走到江宁的身旁,握起她纤细的胳膊,找到血管,将注射器里面的液体缓缓的推进了江宁的身体里。 江宁的眼皮更沉了,但是看到穆祁宴的那一刻,她安心了。 她知道,她获救了。 穆祁宴见江宁睡着了,他扯过一旁的被子,小心地给她盖上,回头对陈铭说:“把他送进监狱,这辈子不必出来了。” 陈铭恭敬地颔首:“是,我明白了。” 说完,他扔保镖像拖一只死狗一样,将孙总拖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了穆祁宴跟已经陷入沉睡中的江宁。 穆祁宴站在床头,垂眸看了江宁一会儿后,迈着大长腿去了阳台。 阳台上,穆祁宴拉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忽明忽暗的烟火中,他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抽完一根烟,穆祁宴拉上阳台的窗户,走回来坐在房间的一把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睡容安详的江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终于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的穆祁宴。 江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害怕吵到穆祁宴,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扯过薄被,盖在了穆祁宴的身上。 只是一靠近,江宁才发现,男人的眼睫毛好长,皮肤也白,但不是那种虚弱的白,是那种冷白皮。 江宁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的皮肤,也可以好到这种程度。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一点的时候,穆祁宴突然睁开了双眼。 江宁猛地一惊,心脏倏地剧烈跳动,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 穆祁宴掀开身上的被子,定定地看着她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江宁一怔,为什么呢? 因为刚才自己偷看他睡着了的样子吗? 穆祁宴像是能看透江宁的内心一样,他嗓音低沉,“我不怕看。” 江宁:“······” 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穆祁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江宁立刻上来扶他:“是不是腿麻了?要不你上床躺一会儿吧?” 穆祁宴:“没事,你感觉如何?” 江宁:“已经没事了,昨天晚上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暗算?” 穆祁宴说:“这家酒店是穆氏旗下的产业。” 江宁有些吃惊,说道:“没听说过这家酒店也是华兴集团下设的企业啊。” 穆祁宴:“不是华兴集团,只是穆氏旗下的产业。” 华兴集团虽然隶属穆氏几天,但有些产业并不在华兴集团旗下。 江宁点点头:“哦。” 穆祁宴:“既然你醒了,那走吧。” “穆总。”江宁喊住他,说道,“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穆祁宴:“什么事?” 江宁说:“害我的人,绝对还有后手,他们一会儿只怕要带着人来捉奸了,所以穆总,能不能陪我演一场戏?” 穆祁宴想都没想,神情淡漠的答应:“可以。” 江宁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四点钟,她指了指大床,“现在还早,您先睡一会儿吧。” 穆祁宴问:“那你呢?” 江宁轻笑:“我睡的已经够多了,就坐在这里就行。” 穆祁宴没多说什么,上床躺在了江宁刚才睡过的位置上。 很快穆祁宴就睡着了,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他清浅的熟睡的声音。 江宁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托着腮,哪怕是现在,她都没想清楚,饭局上,她到底是怎么被暗算的。 明明如嘴的东西,她一口都没碰啊。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看着熟睡中的穆祁宴发呆。 果然有的男人一出生就是老天爷的宠儿,就像面前的男人。 天渐渐亮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巨大的拍门上。 “孙明建你给我滚出来,带着小贱人给我滚出来!” 第32章:反转 坐在椅子上的江宁倏地睁开双眼,她轻轻勾起唇角,果然,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刷开,所有人推门而入。 江齐月柔弱又充满担心的声音响起:“孙夫人,您消消气,发生了这种事,我爸妈也很伤心的,您放心,这件事我爸妈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江宁冷笑,这还没把她跟孙明建捉奸在床呢,就已经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给她定罪了。 姚邵美的声音暗带得意:“老公,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可都不要生气,你血压高,受不了,啊——宁宁,你果然······,床上的人就是孙总吧?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江志文一个箭步扑上来,扬起手就要朝江宁打下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今天我就打死······” 床上的人掀开被子,穆祁宴起身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声音中染上了怒意:“谁让你们进来了?” 众人顿时愣在原地。 姚邵美跟江齐月一脸吃惊的看着床上的穆祁宴,“穆总?怎么是您?” 江志文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穆祁宴下床,大跨几步走到江宁的身旁,伸手将人拉进怀中,沉声道:“江总,你带这些人无故闯进我跟我女朋友的房间,是什么意思?” 江志文猛地一惊,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穆祁宴,又看了看江宁,“你,你们?” 穆祁宴声音冷淡:“江总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江志文这才意识自己应该是耍了,他回头愤怒地问姚邵美:“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宁宁在这间房间私会有妇之夫吗?我问你,有妇之夫在哪儿?” 姚邵美也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孙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气愤地质问:“江夫人,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齐月则拿出手机,偷偷地把穆祁宴搂着江宁的画面拍了下来,发给了顾辞琛。 姚邵美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她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等着今天早上带着人来捉奸,到时候,她会让江宁名誉扫地,身败名裂,别说还想继续在公司待下去了,就是整个帝都都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房间出现的人会是穆祁宴? 江宁勾唇轻笑,走到姚邵美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打得又恨又快。 姚邵美扬手就要打回去,被穆祁宴抬手捉住,一把推开。 姚邵美一双眼睛全是怨毒的恨:“江宁,你疯了吗?我是你小妈,你敢打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江宁冷笑:“你一个小三上位的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是我的小妈?想想你是怎么气死我妈的,我打你才是替天行道。” 姚邵美哭着扑进江志文的怀里,哭诉道:“老公,我不活了,被小辈这么指着鼻子骂,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啊,老公你要给我做主啊。” 没等江志文说话,江宁直接冷笑着说:“那你去死啊。你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你不会以为你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天衣无缝吧?看到这个房间里的男人不是孙总,你很失望吧?” 姚邵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祁宴冷冷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知道的人,好好提醒提醒你。” 说完,陈铭带着四个保镖,拖着如一只死狗一般的孙明建走了进来。 酒店房间的门被人关上。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瞬间,姚邵美不自觉地开始害怕。 孙太太看到如一只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冷笑,随即大哭地喊了起来:“明建,明建你这是怎么了?” 她指着陈铭,“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老公?你们这是滥用私行,我要报警!” 陈铭拿出平板,递到孙太太的面前,淡淡道,“孙太太在报警之前,请先看一下这段视频。” 孙太太接过平板点开,里面是孙总对昨天事情的交代。 孙总浑身是伤地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这事真不能怪我啊,都是那个姓姚的贱人,如果不是那个贱人撺掇我,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打江家大小姐的主意啊,是她说江宁在江宁就是一只任她打骂的狗,根本没有人会关心她是死是活,我要真知道她是宴爷的人,就是杀了我,我都不管动她一根毫毛啊。” 视频播放完毕,陈铭拿回平板,问孙太太:“孙太太现在还要报警吗?” 孙太太弯腰朝着孙总狠狠地“呸”了一口,“孙明建你这个畜生,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你一个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凤凰男,要不是我嫁给你,给你钱,陪着你创业,你能有今天? 现在倒好,你赚到钱了,你开始到处养女人睡女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打死你,打死你!” 孙太太举起包包就往孙明建的身上打。 孙明建本来就差点被穆祁宴踹得半死,被陈铭带走后,又是一顿痛打,现在又被自己老婆狠狠地打。 孙明建觉得整个人都快死了,想反抗却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按着,想动都动不了,只能惨叫着喊饶命。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替我跟宴爷求求情,放过我吧,我不想进监狱啊。” 孙太太:“我呸,求情?你也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这个畜生,我要跟你离婚,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说完,孙太太又回头对穆祁宴说,“穆总,真是对不住,这个畜生,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跟江小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完全不用在意我的意见。” 孙明建趴在地上乱叫:“老婆,老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老婆你救救我啊。” 孙太太扬起包包朝着孙明建身体又是狠狠的几下,骂道,“救你?我宁愿去救街上的流浪狗流浪猫,救你还不如救一只畜生。” 孙太太打够了也骂够了,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跟头发,笑着对江宁说:“江大小姐,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处理家事了,先告辞了。” 说完,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转身高傲地离开。 孙太太一走,江宁就把目光看向了江志文,说道:“爸爸,今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也听到了,昨天晚上如果不是祁宴及时赶过来,你的女儿就被姚邵美安排的这个畜生给糟蹋了,你这个做爸爸的,不会不给自己的女儿撑腰吧?” 如果换做从前,姚邵美压根不会害怕,比较连江志文都不在意江宁的死活,她还不是想怎么做贱江宁就怎么做贱江宁。 可是现在不同,江宁身后有穆祁宴撑腰。 姚邵美哭着否认:“老公,我是被冤枉了,我怎么会害宁宁呢?都是这个孙总他陷害我。” 孙明建趴在地上大喊:“你放屁,明明是你指使我这么做的,你跟我说,江宁要进公司坏了你的好事,把她交给我,想怎么玩就咱们玩,最好拍下照片跟视频让她身败名裂,羞愧到自杀。” 姚邵美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孙明建:“胡说,你冤枉我,我不会放过你。” 孙明建:“我有证据,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录音了,而且,让江宁中招的香,也是你亲手送给我的,这都是证据,你想把一切都推给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江宁一怔,怪不得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在包间里,她什么都没吃也没喝,怎么可能中招,原来是答案就在包间的熏香上。 江宁问孙明建:“当时包间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会产生反应?” 都到这个时候了,孙明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说:“那种熏香,只对女性有作用。” 江宁:“可是你的秘书为什么没事?” 孙明建:“她提前吃过解药。” 江宁冷笑一声,看向姚邵美:“为了彻底的毁掉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既然人证物证都在,报警吧,你不是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吗,那就让警方好好查查你有多冤枉。” 听到江宁要报警,还没等姚邵美说话,江齐月突然大喊一声:“不要,不要报警。” 如果报警,她就毁了。 那熏香是她找娱乐圈的人搞到的。 到时候警方顺藤摸瓜,会查到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可就完了。 姚邵美:“对对对,不能报警,宁宁,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这事真要报警,江家就成了整个帝都的笑话了,到时候你爸爸的脸往哪搁啊?” 江志文笑着帮腔:“宁宁啊,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报警,就没必要了吧,说真的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江宁笑了:“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这么害我的?” 江志文狠狠地瞪了姚邵美一眼,今天穆祁宴在,他只能顺着江宁,他说:“宁宁,这样吧,你在公司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相信你姚阿姨,一定会满足你的。” 第33章:铁树开花了 不愧是个老狐狸,江志文这是想要借助江宁的手,打击姚邵美在公司的势力,又能保住江家跟公司的名誉。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江宁必须暂时先跟江志文同一个战线。 因为即使报警,姚邵美顶多被关几天,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损失。 江宁也得不到实质性的好处。 她现在要的,是实打实的,握在手里的权利,而不是意气用事。 江宁:“不报警也可以,答应我三个条件。” 江志文立刻说:“你说。” 江宁:“第一,我要销售部经理的位置,第二,我要进入董事会的资格,第三,在家族基金里加上我的名字。” 上一世她是傻,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不争不抢。 不争不抢,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江志文面色一沉。 他虽然跟江宁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协议,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无限扩大江宁手中的权利,一旦江宁在公司的势力太大,以后再想除掉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志文可不想刚除掉姚邵美在公司的势力,江宁又冒了出来。 姚邵美直接大叫一声:“江宁,疯了吗?这种要求你也敢提?” 江宁一脸淡然地笑了笑:“不同意也没关系啊,那我报警。” 陈铭将手里的女士包包递给江宁,笑着说:“江小姐,这是您昨天晚上遗落在包间里的包。” 江宁说了声谢谢,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姚邵美心里恨得不行,此时却对江宁无可奈何,只能屈服:“不能报警,好,我答应你。” 晟辉集团的销售部,早就是姚邵美的势力范围了,江志文想插进去手都很困难,所以当初姚邵美才把江宁安排在销售部,就是为了玩死她。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江宁反将一军。 江齐月恶狠狠地盯着江宁,一脸不服气的姚邵美抱怨:“妈,凭什么答应她啊。” 姚邵美低声呵斥:“你闭嘴。” 这几个要求,她就是答应也被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她不能坐牢。 姚邵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江宁说,“我答应你。” 江宁满意地点点头:“那一会儿去公司,我就等姚阿姨跟爸爸的好消息了。” 姚邵美:“好!” 江志文也沉着脸,把销售部经理的位置给江宁没问题,但是他可以点都不想让江宁进董事会,更不想在家族基金里加上江宁的名字。 那都是钱啊,只要名字在家族基金的名单上,每个月就得拨钱打到对方的账户上。 可是这会儿穆祁宴就站在江宁的身旁,江志文也没办法发火,只能气呼呼地留下一句:“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先走了。” 江宁笑着提醒:“对了爸爸,既然都是您的女儿,那家族基金那边每个月设置的生活费就按江齐月的标准来吧。” 江志文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可是每个月让家族基金划五十万进江齐月的账户上的。 每个月给江宁五十万,这跟给她一刀有什么区别? 江齐月气得恨不得扑上来一口咬死江宁,“江宁,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的钱凭什么给你?” 江宁走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江宁:“在你跟你的小三妈没来之前,这是我的家。” 江齐月气红了眼:“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手腕还没落下来,就被穆祁宴扣住,他声音冰冷:“作为妹妹,张口闭嘴骂自己的姐姐贱人,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 说完,他看了陈铭一眼。 陈铭立刻一会儿,吩咐身后的保镖:“你们两个好好给江二小姐立立规矩。” 江齐月立刻就被吓得哭出了声,她哭着求饶:“祁宴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你放过我吧。” 姚邵美跟江志文也放下身段求情。 姚邵美:“穆总,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齐月这一次吧。” 江志文也舔着笑脸说:“穆总,齐月她年纪小不懂事,我跟内人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穆祁宴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放开江齐月。 江齐月哭着扑进了姚邵美的怀里。 一家三口离开的时候,穆祁宴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有,我没有妹妹。” 江齐月的脚步一顿,立刻就明白了穆祁宴话中的意思,他这是不准她喊他“祁宴哥”。 江齐月这次清楚地意识到,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像顾辞琛那样,喜欢被别的女人哥哥长哥哥短地喊:“我,我知道了。” 等他们一家三口离开,陈铭也让保镖把孙明建拖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江宁跟穆祁宴两个人,一时间,江宁觉得有些局促。 江宁:“这次也要多谢你。” 穆祁宴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怎么谢?” 江宁一愣:“啊?” 穆祁宴问:“你打算怎么谢?” 江宁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但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被她说出来了:“我为您做顿家常便饭吧?我手艺很好的。” 她手艺确实很好。 好到可以跟米其林餐厅的主厨媲美。 上一世顾辞琛胃不好,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江宁就一遍遍地练习厨艺,就为了顾辞琛能多吃一口。 现在想想,真是真心喂了狗。 听到江宁的话,穆祁宴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弧度,他淡淡应了声:“嗯。” 江宁又是一愣,他居然答应了? 这么大的一个忙,一顿饭就可以报答他了? 见江宁愣愣的不说话,穆祁宴眸光沉沉地盯着她,问道:“怎么,反悔了?” “没有没有。” 江宁连忙摆手,“这么好的事,怎么会反悔呢,就是觉得穆总您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就用一顿饭打发您,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穆祁宴:“那就两顿。” 江宁又是一愣:“啊?” 穆祁宴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嫌麻烦?” 江宁:“不不不,怎么会呢,当然不麻烦啊,别说麻烦了,给您做一个月一年的饭,我都愿意啊。” 穆祁宴勾了勾唇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因为江宁的这番话,他一向清冷的双眸,此时全是笑意,他说:“一年就不必了。” 他可不想让她太累。 就在这时,酒店的房门被人敲响,同时一道陌生的中年女声隔着门板传进来。 “阿宴,开门,是妈妈呀。” 江宁一怔,不自觉地看向穆祁宴,她似乎听到穆祁宴轻轻叹了口气。 江宁:“是伯母?” 穆祁宴说:“如果你不想见,我可以不开门。” 江宁:“那也太没礼貌了吧,怎么能把伯母关在门外呢?” 穆祁宴问她:“你确定要开门?” 江宁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开门啊。” 穆祁宴抬手抚了抚额头,说道:“那我去开门。”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一个长相精致却大气的中年女人就跳进了房间。 真的是跳进房间的。 女人穿了一套浅绿色的运动服,看不出牌子,但是手腕上挎的那个包却是L家的定制款。 是普通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苏皖进房间后,一把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穆祁宴,笑着走到江宁的面前,热情的拉起江宁的手,“这就是媳妇吧?哎哟,可真漂亮啊,真人可比照片漂亮多了。” 穆祁宴无奈的叹口气,他几步走过来,把江宁从自己母亲的魔抓下拉出来,“妈,你吓到她了。” 江宁刚才确实是被苏皖的热情给惊讶住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跟苏皖打招呼,“阿姨您好。” 苏皖笑着说:“现在喊阿姨,过不了多久,就该喊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床上看过去,脸上的八卦藏都藏不住。 穆祁宴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说道:“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昨天晚上我跟宁宁什么都没发生。” 苏皖脸上明显的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又说:“没发生好呀,这种事情,一定要留到洞房花烛夜才更有意义啊,你说是不是呀儿子,没想到我的儿子呀,铁树开花了。” 穆祁宴简直头疼:“妈,我都说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能不能不要再乱说话了。” 苏皖意识到什么,拉着穆祁宴到阳台,压低了声音问:“她不是你爷爷让你娶的那个女孩吗?” 穆祁宴:“是。” 苏皖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那我怎么能算是乱说话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的眼光是真的好,这个儿媳妇,妈也喜欢。” 穆祁宴无奈的说:“妈,这跟您喜不喜欢没关系,结婚这种事情,是要双方你情我愿的。” 苏皖一愣,问道:“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搞定我儿媳妇?阿宴啊,你瞧着各方面条件也挺好的呀,怎么连个女人都不会追呢?” 穆祁宴再次扶额,是他不会追女人吗? 明明是江宁早已经心有所属,他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第34章:我未婚妻如何,与你无关 江宁站在酒店房间,也不知道穆祁宴跟他母亲两个人在阳台嘀咕什么。 不过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话,江宁很识趣的笑着告辞:“阿姨,穆总,你们先忙,我先告辞了。” 苏皖听到江宁要走,推开穆祁宴就跑过来拉着江宁的手热情地问道:“宁宁是要去公司吗?现在还早,要不先下楼吃完早餐再去呀?” 江宁还没说话,穆祁宴已经把自家老妈拉开了,他说:“她今天回公司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您就别瞎掺和了。” 苏皖听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就处理,知道公事不能耽误,立刻叮嘱道:“那行,但是也别忘了吃早餐,最起码在路上吃点呀,还有,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找阿宴,他一定会帮你的。” 穆祁宴再次忍不住扶额。 江宁只以为苏皖这是客套话,笑着再次告别,转身离开。 江宁一离开,苏皖就不满地瞪着穆祁宴:“你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刚才你明明可以主动提出送她去公司啊。” 穆祁宴表情淡淡:“既然妈妈想让我送她,为什么刚才没有主动提出?” 苏皖恨铁不成钢的说:“什么都是我提出来的,人家女孩子会觉得,你是被我逼的。” 穆祁宴无奈的叹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铭的电话:“孙氏集团调查的怎么样了?” 陈铭:“我们已经把孙明建这几年在孙氏集团的违规操作全部都整理好了,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够他在里面待一辈子了。” 穆祁宴:“递上去,以后在帝都,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陈铭恭敬点头:“是。” 穆祁宴挂断电话,就看到自家母上大人正朝着他笑。 穆祁宴:“又怎么了?” 苏皖笑着说:“这就对了,自己的媳妇,当然要自己保护了。” 穆祁宴再次叹口气,他说:“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先送您回去吧。” 苏皖:“急什么,我今天早上本来是想来这里吃王大厨做的早餐的,结果刚来就听到你的消息,走吧,先陪妈下去吃点东西。” 穆祁宴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被她捉住,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只能跟她一起下楼。 另外一边,江宁刚出了酒店大厅,就在酒店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顾辞琛。 顾辞琛看到江宁,脸上的神色既有失望,又有愤怒。 江宁只当没看见他,绕过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顾辞琛却往旁边走拦住了她。 江宁:有病吧? 江宁再次绕过,顾辞琛再次拦住。 如此反复三五次,江宁忍无可忍,骂道:“好狗不挡道。” 顾辞琛垂眸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丈夫在看自己捉奸在床的妻子,他说:“江宁,我没想到,你居然做得出这种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江宁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明看到那个孙总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却依旧选择相信江齐月的话,对她不管不顾,抛下她任由孙总糟蹋,让她自生自灭。 他现在有什么脸跑过来对她说这些话? 江宁声音冷冽道:“顾辞琛,有病就去治,别在我面前狗吠。” 说完转身就要走。 顾辞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宁,一晚上伺候两个男人,为了到达自己的目的,连礼义廉耻都可以不要了是吗?” 江宁回头看着他,她当初是瞎了眼,否则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江宁:“说你有病,是对病人的侮辱。” 顾辞琛愤怒的拿出手机,找出穆祁宴搂着江宁的照片,他说:“你敢说你没有一晚上伺候两个男人?” 江宁忍无可忍,扬手一巴掌打在顾辞琛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又清脆。 顾辞琛眼中冒火,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宁:“你打我?” 江宁说:“凭什么狗朝着我乱叫,我就不能打狗?不打他,任由他继续狂叫下去吗?顾辞琛,请你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还有,我最后再说一句,离我远点。” 顾辞琛冷笑:“身份?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对你来说,我是什么身份。” 说完,他突然一把拉过江宁一只手扣着她的细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 江宁剧烈的反抗,骂道:“顾辞琛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顾辞琛眼神全是嫉妒的火焰,他说:“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这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 “砰!” 一拳狠狠的打在顾辞琛的脸上。 江宁趁机一把推开顾辞琛,甚至还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顾辞琛疼的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跄踉,差点跌倒。 苏皖一把将江宁拉到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她,关切的问:“宁宁,没事吧?” 江宁摇头:“我没事。” 穆祁宴活动来一下手腕,冲上去就要再给顾辞琛一拳。 江宁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穆祁宴。 穆祁宴一怔,眼底是深深的失落,他问江宁:“你还护着他?” 江宁知道是穆祁宴误会了,她连忙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护着他,你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好,我怕你伤到自己。” 穆祁宴眼底的失落瞬间散去,他说:“对付他,绰绰有余。” 顾辞琛见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眼底生起嫉妒的怒火,她伸手指着江宁质问道:“我问你,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上一世江宁死后,穆祁宴就跟疯子一样替她报仇,原来两个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顾辞琛瞬间觉得自己从头绿到脚,他愤怒道,“亏我还觉得是我亏待了你,想要补偿你,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被你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间,江宁,你真是好样的。” 穆祁宴把江宁护在身后,周身气场强大,声音冰冷的警告顾辞琛:“我未婚妻如何,与你无关,但如果你再敢对我的未婚妻无理,我会让你们整个顾氏集团陪葬。” “未婚妻?” 江宁一愣,脑袋空空的,心脏却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他这么说,应该也只是让顾辞琛死心,别来继续纠缠她吧? 穆祁宴转身牵起江宁的手,低声道:“以后再被这个男人纠缠,立刻通知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知道吗?”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温柔对待,还是穆祁宴这种人中龙凤的男人,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自从母亲去世,哪怕是上一世,她为顾辞琛掏心掏肺,奉献了一辈子,顾辞琛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两辈子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不要自己扛,有他在。 他愿意做她背后的支柱。 哪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穆祁宴为什么要这么帮她,但是这不妨碍因为他这一句话,江宁内心的一处,软塌了一块。 江宁垂下眸子,不让别人看见她眼底的泪光,她点点头:“谢谢。” 除了谢谢,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止江宁被“未婚妻”三个字惊讶住,连顾辞琛也有些吃惊的问:“未婚妻?你们居然已经订婚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苏皖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告诉你?宁宁早就是我们家老爷子为阿宴定下来的媳妇了,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儿媳妇远点,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 江宁有些疑惑的问穆祁宴:“您的爷爷?” 穆祁宴点点头:“嗯。” 江宁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原来,他一直这么帮自己,是因为他的爷爷一早就把自己内定成了穆祁宴的妻子。 江宁又问:“所以,我是您爷爷内定的儿媳妇,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也是因为穆老爷子?” 穆祁宴微微一怔,总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他再次点点头:“嗯。” 江宁疑惑的问:“为什么呀?” 穆祁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的母亲,曾经对我爷爷有恩,这门亲事,也是爷爷当年就许诺下的。”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突然狠狠的朝江宁重袭过来,她扯了扯嘴角,只轻轻的“哦”了一声。 原来穆祁宴对自己好,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感觉,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报恩。 第35章:对待女孩子温柔点啊 穆祁宴见江宁低着头不说话,问道:“你没事吧?” 他还以为江宁是因为顾辞琛而伤心失落。 江宁抬头,嘴角扯出一抹失落的笑:“我没事,不打扰您跟阿姨了,我先走了。” 她打算先回江家别墅。 她记得她妈妈去世后,姚邵美就把她妈妈用过的那些日常不值钱的东西全部堆放到了顶楼的杂物间。 江宁想去那里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穆祁宴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江宁回头,不自觉地低头看穆祁宴握在自己手腕上宽厚的大手。 穆祁宴自知失礼,立刻放开。 苏皖则站在一旁抿嘴轻笑,哎呀,她的儿子终于铁树开花了。 江宁问:“穆总,还有事吗?” 穆祁宴深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没什么情绪地说:“我送你。” 还没等江宁拒绝,苏皖就拉着江宁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送女孩子回家才是绅士该做的事情,宁宁你可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不远处,顾辞琛看着三个人走远的背影,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齐月的电话:“我问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齐月一听顾辞琛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是去酒店里,果然她今天早上拍的照片是有用处的,哪怕不能挑拨江宁跟穆祁宴的关系,那诋毁一下江宁在顾辞琛心里的形象也是好的。 江齐月柔声软语地劝道:“辞琛哥,你千万别怪姐姐,为了公司的项目,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顾辞琛声音狠戾,他并不想听江齐月说这些,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穆祁宴那种男人,是不可能瞎眼到喜欢一个跟姓孙的乱搞的女人的。 所以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昨天晚上江宁根本就不是跟姓孙的在一起,而是跟穆祁宴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昨天晚上,孤男寡女在酒店的房间里待了一晚上? 想到这里,顾辞琛又气又怒,觉得自己的头上一片草原。 顾辞琛:“你昨天晚上说心脏不舒服,也是假的,是不是?” 江齐月一愣,声音中带着委屈:“辞琛哥哥,我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顾辞琛闭了闭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已经重活一世了,他怎么还相信她的鬼话呢? 顾辞琛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这一世,他决不能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让江宁回到他的身边。 江宁只能是他的妻子。 另外一边,苏皖高高兴兴地把江宁跟穆祁宴送到车上,甚至还贴心地帮两个人关上了车门。 江宁:“阿姨,您不上来吗?” 苏皖笑着摆手:“我就不上去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小两口”两个字让江宁有些脸红,她说,“阿姨,您误会了,我跟穆总不是那种关系。” 苏皖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嘛,不着急,以后就是了。” 穆祁宴直接忽略自己的母上大人,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苏皖站在车后面大喊:“对待女孩子温柔点啊。” 穆祁宴无奈的扶额。 江宁笑着说:“阿姨性格真好哈。” 穆祁宴:“还行。” 江宁对前面司机说:“师傅,去江家别墅。” 司机说了声:“是。” 穆祁宴问:“不回公司?” 江宁:“我想先回江家整理一下我妈妈的遗物。”她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说起来是我不孝,小的时候没变法反抗,成年了,也没有好好的整理一下被他们扔到一旁的,我妈妈的遗物。” 穆祁宴黑眸深沉,他问:“你是想找你母亲跟我爷爷给我们定婚约的线索吧?” 听到“婚约”两个字,江宁的脸又红了,她点点头,“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的。” 穆祁宴看着她,还以为她还想着顾辞琛,眼底有一丝失落划过,他说:“哪怕有婚约,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 江宁一怔:“嗯?” 穆祁宴沉着脸说:“放心,棒打鸳鸯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江宁:“······” 他在说什么啊。 江宁抿着唇,看向窗外。 居然没否认,穆祁宴的脸更黑了。 所以,她是默认了她不喜欢这个婚约? 车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冷。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怎么感觉自家BOSS生气了呢? 这位江宁小姐还真有本能,能把喜怒不形于色的BOSS气成这样。 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江家别墅门口。 江宁也察觉到车内的气压异常的低,所以司机一停下车,她就忙不迭的开门下车。 甚至连那句“谢谢”,都是伴随着关车门的声音。 穆祁宴见她一刻都不想跟自己多待急匆匆的样子,脸更黑了。 穆祁宴:“开车。” 司机: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江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江齐月愤怒的尖叫声。 “江宁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凭什么一个两个的男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现在连顾辞琛都开始怀疑我了,都怪江宁,一定是江宁今天早上在顾辞琛的面前说了什么。” 姚邵美抬手揉了揉被江齐月的尖叫声震得发胀的脑袋,说道:“顾辞琛怎么想无所谓,你现在要捉住的人是穆祁宴,只要嫁进了穆家,她江宁给你舔鞋都不配。” “最可气的就是现在穆总为了江宁根本不肯见我。”江宁一脸怨毒的说,“妈,当初你就应该让江宁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一起死。” 姚邵美立刻低声制止:“闭嘴,别胡说。” 江宁走进客厅,刚好听到这句话。 江宁脸色一沉,声音狠戾的问:“你说什么?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齐月一惊,被江宁那一脸的戾气吓的愣在原地。 江宁一步步走向江齐月,眼神冷厉:“我问你,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母亲是你们害死的?” 江齐月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邵美一把将江齐月拉到自己的身后,挡在江宁的面前,说道:“我跟月月娘俩说说私房话,用得着跟你说吗?反倒是你,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敢偷听,看我不打死你。” 反正今天江志文又不在,江宁回来,还不是任她磋磨。 姚邵美扬起手就朝江宁打下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江宁拽住,江宁看着面前毒蝎心肠的女人,声音冷硬:“想打我?你也配?” 说完,她扬起另外一只手“啪”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姚邵美的脸上。 姚邵美如疯子一般朝江宁扑上去:“贱人,你敢打我,今天我不打死你,我不姓姚。” 江宁抬脚一脚将她踹了个屁股蹲。 姚邵美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怎么可能是江宁这种从小干农活,十四五岁就开始各种兼职的人能比的。 江宁的力气,能一个打她三个没问题。 江齐月赶紧上来把姚邵美扶起来,“妈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姚邵美伸手指着江宁,恶狠狠的说:“反了,反了,这个小贱人要造反了,连自己的继母都敢动手。” 她又指了指站在客厅的几个佣人,眼中闪着毒蛇一样的光芒,“你们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长幼的小贱人。” 这些佣人本来就是依仗姚邵美鼻息拿工资的,姚邵美的话就是圣旨,四五个佣人立刻朝江宁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佣人撸起袖子,笑的淫荡:“大小姐,夫人都发话了,你可别怪我们。” 说着,就朝江宁扑上来。 第36章:江宁一刀砍在他的脸上 江宁知道自己就是再有力气,也不可能以一敌五。 她趁着五个佣人轻敌,捞起茶几上的果盘就朝他们砸了过去。 在这个空档,江宁转身就往厨房跑。 等五个佣人跟姚邵美母女也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江宁已经从厨房摸了一把出来。 她眼中全是视死如归,跟他们拼了的决然气魄,“来啊,我倒要看看,这一刀下去,你们还能不能活。” 猥琐男佣人冷笑:“大小姐,您就别拿着把刀吓唬人了,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相信,你会砍人吧?你不敢。” 其实姚邵美是信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江宁那个眼神,就觉得她真的会砍了他们。 可是现在这里这么多佣人,就砍,也不可能先伤到她跟江齐月。 而且,她巴不得江宁真的砍下来。 那样的话,她就有办法把江宁关进监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江宁眼神冰冷:“我敢不敢,你把头伸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有三个女佣人还真被江宁这气质给镇住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江宁:“都给我滚开,我今天有别的事情要做,别逼着我动手。” 五个佣人看起来有点被吓唬住了。 姚邵美一看,这可不行,这个把江宁弄进监狱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失去了。 姚邵美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凑到猥琐佣人耳边低语了两句什么,猥琐男佣人立刻双眼冒光的盯着江宁:“大小姐,你听点话,别惹夫人生气了,过来,把手上的刀给我。” 说着就淫笑着朝江宁走过来。 江宁一刀砍在他的脸上。 猥琐男佣大叫一声:“啊啊——” 江宁冷冷的看着他,冷笑一声:“乱叫什么?砍断你胳膊还是砍断你腿了?” 猥琐男伸手一抹,脸上有血,但是伤口却不深。 也就是说,江宁是收着力道的,这是杀鸡儆猴。 她这么一刀下去,哪怕他只是破了一层皮,也没人敢继续往前冲了。 果然其他人都不自觉的往后推。 她是真砍啊,这一刀是只砍破了一层皮,可是下一刀就不一定了。 甚至连猥琐男都捂着脸后怕的往后退。 姚邵美见所有人都是江宁给镇住了,立刻喊道:“报警,快报警,要杀人啦,快报警啊。” 这时候,一道清冷愠怒的声音响起:“我看谁敢!” 姚邵美一愣,一回头就看到穆祁宴一身裁剪得宜的西装,英俊绝伦。 一双黑眸散发着凌厉的锐气,眸色沉沉的盯着这边。 整个人宛若掌控天下的王者,只一个眼神就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穆祁宴大步走到江宁面前,抬手接过她手上的菜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把刀给我。” 陈铭跟他身旁的几个保镖都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整日里冷着一张脸的大BOSS吗? 他们家BOSS居然会这么温柔的哄女人? 江宁知道他一定是误会她受惊了,其实她没有,她现在冷静的很。 不过江宁还是把刀递给了穆祁宴。 穆祁宴将刀放回原处,依旧用温柔的语气问江宁:“他们一起欺负你了?” 五个佣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 她手里可是拿着大菜刀啊,而且是真的砍那种。 江宁点点头:“嗯。” 江齐月再也控制不住,尖声反驳:“她胡说八道,明明是她拿着刀砍人,我们这些人都是证人。” 穆祁宴回头,冷冷的看了江齐月一眼。 那一眼,如刀刃一般锋利,狠狠的刮在江齐月的脸上。 江齐月立刻噤了声。 穆祁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还不准她反抗了?” 他眸色冰冷的将这几个人扫了一遍,冷冷的开口,对站在身旁的陈铭说:“都带走,送警局。” 五个佣人都怕了,只能哭着求姚邵美:“夫人,我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啊,夫人您救救我们啊。” 姚邵美可不会因为这几个人得罪穆祁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穆总,误会,都是误会,您看您也替宁宁出气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穆祁宴完全没理会姚邵美,问江宁:“宁宁,你来做决定。” 江宁看向几个佣人,说道:“在主人的家里,意图动手群殴主人,这种佣人,当然要送警局。” 五个佣人鬼哭:“夫人,您救救我们啊。” 见姚邵美摆明了不会帮他们,他们于是转而去求江宁。 “大小姐,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刚才是我们鬼迷心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宁理都没理。 穆祁宴摆摆手:“带走。” 几个保镖立刻上来讲佣人拖走了。 姚邵美笑着说:“他们确实应该去警局好好反省反省。” 江宁:“不仅要去警局好好反省,这个家也该重新找几个靠谱的佣人了。” 姚邵美一愣,瞬间就明白了江宁的用意。 这些佣人,都是姚邵美后来亲自招聘的,换句话说,都是她的心腹。 现在江宁要重新找,说白了这是要把别墅里的佣人重新清洗一遍,拔掉姚邵美在这个家的眼线啊。 这姚邵美怎么肯。 她立刻站出来反对:“还是算了吧,既然他们都得到惩罚了,再让他们失去工作,就不太好了吧。” 江宁冷笑一声:“他们确实是得到惩罚了,但是你作为指使的那个人,还没有受到惩罚呢。” 姚邵美笑着说:“这都是误会。” 江宁:“你可以去警局,跟警察说,这都是误会。” 姚邵美咬着牙,恨不得将江宁千刀万剐了。 穆祁宴神色淡淡:“宁宁说的对,既然是送警察局,那就把犯错的人,一个都不剩的都送了去。” 姚邵美气的双眼赤红,如今,她也只能弃车保帅了,她咬咬牙,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好,我会把他们全部辞退。” 江宁问穆祁宴:“穆总,你可以帮我找几个靠得住的佣人吗?以后我可能会时常回家,看到不顺眼的人,真的会很难受。” 穆祁宴答应:“没问题,这件事交给陈铭做就行。” 江宁又看向陈铭,笑着拜托道:“那就谢谢呢了陈助理。” 陈铭:“小事而已,江小姐太客气了。” 姚邵美气的浑身发抖,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凭什么江宁三两句话就可以安排了这个家的佣人。 可偏偏穆祁宴在,她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 把事情安排好后,江宁跟穆祁宴出了别墅,站在院子里,问:“穆总,您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穆祁宴从口袋里拿出江宁的手机递上去:“你忘在车上了。” 江宁这才想起来,下车的时候走的太匆忙,居然把手机都落下了。 江宁接过手机,连声说谢谢。 穆祁宴脸上带着几分懒散,他说:“除了谢谢,你还会说什么?” 江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