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情迷霍格沃茨》 塞德里克 *用麻瓜的词来说,巫师对伴侣的忠贞是写在基因里的。 *霍格沃茨校草×哑炮小姐 是什么时候发现隔壁新来的那户人家不太对劲的呢?大概是夜里那一声轻响后从二楼窗户探出的扫帚柄,然后是裹着长袍的高大男孩,就像童话里一样,他飞向了月亮。 彼时我十七岁,还是爱做梦的年纪,我开始猜测对方是不是阿拉丁,可他却没有乘飞毯,我又想他是不是魔戒里甘道夫的弟子,可甘道夫只会骑马,不会骑扫帚,那么他究竟是谁? 或许是我倾注了注意力的缘故,奇怪的事情像珠串一样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比如说隔壁家的大人偶尔会走进一堆绿油油的火焰中,然后消失,又或者说茶壶会自己倒水,虽然偷窥并非什么好事,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恨不得把眼睛抠下来贴在他家的窗户上。 说来也怪,我对这些现象并不感到惊讶,就好像在我的记忆的起点中,也曾住过这样的房子,尤其是那能把人吞没的绿色火焰,有许多个带着黑兜帽的身影从中往来,许许多多零碎的片段在脑中不断回旋,随着我观察天数的增加,它们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我的耳边还出现了幻听。 可这分明是不可能的,那些碎片不属于我,我父亲是会计,母亲是家庭主妇,我的生长环境可以说是呆板且无趣,除了伦敦我哪儿都没去过,这种需要想象力东西我根本就捏造不出来。 但在隔着玻璃观察这一家的时候,我竟渐渐感到了归属感。 我坐不住了。 我问母亲,要不要去拜访下隔壁新来的邻居,母亲却是一脸不解的回望我。 “甜心,我家隔壁不一直都是加勒格一家吗?” 好吧,这更加奇怪了,我不动声色地这个话题翻篇,随意搪塞了母亲几句后就钻回了自己房间。 我决定独自去拜访邻居,这可以说得上是一场冒险了,我隐隐有些兴奋。 当然,我肯定不能空着手去,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无所不能的邻居究竟会中意怎样的礼物,最后我选择了曲奇饼,没有人会不需要食物! 我告诉父母这是帮童子军烤的曲奇,他们自然不会起疑,我加了我喜欢的巧克力和蔓越莓果干,希望他们也同样喜欢。 做好的曲奇被我用盒子装好,为了让它更像一份礼物,我还用红黄条纹的丝带绑了个漂亮的双层蝴蝶结。 一切准备就绪,我站在邻居家门前的石阶上,敲响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出于礼貌,我只轻轻地敲了几下,但并没有人来应门。 我只好加重了力道,并且试探性地开口道。 “哈喽?有人在家吗?” 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正在接近,门上的装饰物随着门的打开而晃动着。 一根细长的木棍对准了我的鼻尖,我呆愣着看了棍尖一两秒钟,旋即抬起头来。 那是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眉眼深邃,他警惕地盯着我。 这户人家是不是有些敏感过头了?我在心里暗暗思忖着,然后调动我的五官,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先生您好,我是你们的邻居,很抱歉这么晚才来拜访你们,我带来了一些小礼物。” 说完我把装着曲奇的盒子捧到了他的面前。 那男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确定了我并没有恶意之后,他放下了那根小木棍。 “你好,我没有想到会有人上门拜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到家里来坐坐吧。” 他接过了我的曲奇,然后把门拉得更大,微微侧身让我进去。 这正合我意,我一边说着叨扰了,一边踏进了他家。 那真是我见过的最奇异的场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魔法的话,那就一定在我的眼前,相框里的人会动,鸡蛋井然有序地自个磕破倒进碗里,一些千纸鹤从我头顶飞过。 可当我回头正欲和那位先生说话时,一道强光朝我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昏昏倒地”。 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但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我躺在有好几张毯子的沙发上,我开始懊悔起我的鲁莽。 我坐起身来,幸亏地上铺了毛绒绒的地毯,很好地掩盖住了我的脚步声,我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楼下似乎有人正在说话。 “爸爸,我已经去证实过了那个女孩是个麻瓜,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到房子的,但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瓜,我买来了遗忘药水,等会儿把它掺在南瓜汁里给她喝过了之后,我们就送她回家。” 这个人的声音还很年轻,我猜他一定就是这家人的那个独子。 “塞德,这绝不可能,麻瓜是不可能看见我家的房子的…好吧,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以后我们得多注意那个女孩了。” 这个声音很明显的,就是昨天用小木棍指着我的那个男人。 他们的聊天很快结束了,我听到脚步声正逐渐往楼梯逼近,我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醒着,并且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动作都没这么快过,我迅速的回到房间,关好门,然后盖上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半晌,房门被人打开了。 老实说,装睡也是一门技术活,我努力控制着想要乱动的四肢,还有试图转动的眼珠。 他们是似乎没有发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我的肩头,低语着。 “嘿,阳光已经很亮了,或许你应该醒醒了?” 听声音,是年轻的那一个,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如同勾兑了阳光一般温暖,像是正在平底锅里化开的黄油。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我先是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装作阳光太刺眼的样子,又马上闭上,轻轻眨了几下眼睛之后,才把眼睛聚焦在刚才叫醒我的那个男孩身上。 我的耶稣啊,他比我隔着窗户窥见的英俊多了,近看他的皮肤简直和上好的雪花石膏一样细腻,分明是硬线条的五官,组合到一起却是柔和得不像话。 如果可以忽略他手里的杯子的话,我猜那就是他们刚刚所说的掺了遗忘药水的南瓜汁。 看来我还得接着演下去。 “你是?” “塞德里克·迪戈里,小姐,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你。”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我的舌尖从上颚落到牙齿,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你好,我叫瑞亚,瑞亚·克洛维斯。” 塞德里克笑意更盛,他抬手把杯子递给我,扬了扬眉。 “想来点暖融融的南瓜汁吗?” 从窗帘罅隙中漏过的阳光轻柔地拢着塞德里克,他的虹膜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灰蓝色,在这般目光的注视下,我想没有人会对他说不。 我似乎也没有能力说不。 于是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朝他吐吐舌头示意南瓜汁全都进了我的胃。 我没想到药效发挥得这么快,思绪瞬间像陷入了绵软的泥潭,在失去意识的同时,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分离我的记忆。 哈,真是棒极了,才清醒不到二十分钟我就我又要晕过去了,还得忘记这么一个大帅哥。 “真是太亏了!” 我叫嚷着惊坐起来,打量打量周围,是我的房间,看那高悬的月亮,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奇怪,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切,记得拿小木棍指着我的男人,记得哄我喝下加了料的南瓜汁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我还记得他的全名! 看来他们的药有时也不这么好使,但我还是有些害怕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于是我翻身下床,走到窗户旁。 虽说邻居家灯都已经熄灭了,但在月光之下,我还是认出了那栋房子,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可还没等我高兴两分钟,一个新的问题就找上了门。 迪戈里一家定是认为我全部都忘了个干净,若是他们来试探我该如何,先前和塞德里克相处的时候就已经用上了我毕生的演技。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想也浮现上了心头。 如果有问题的不是药水,而是我呢? 我回忆起十七年来的一点一滴,纵使我的父母对我有些严格,但爱这种东西是不容忽视的,他们爱着我,也正如我爱着他们。 我不敢再细想下去,回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自然是一夜无眠,正常人都不会睡得着的好吧,我把那些问题又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遍,得出来的结论是。 顺其自然。 我这装满稻草的脑袋已经受够了刺激,对方用一根木棍,一句话就能让我陷入昏迷数小时,我总不能拿着散弹进去冲他们的脑袋来一下吧。 "小瑞,下楼吃早饭了。" 妈妈的声音依旧穿透力十足,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随便裹了件法兰绒衬衫就下了楼,爸爸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妈妈正忙着把最后一个煎蛋铲到盘子里。 "爸爸,妈妈,早上好。" 爸爸放低了报纸,镜片后的眼睛上下审视了我两眼后,只见他眉头皱起。 "小瑞,我们不介意你光脚在家里乱跑,但至少你得把你那件旧衬衫的纽扣扣好。" 闻言我乖乖地扣好了衬衫,在爸爸又把报纸抬起来的瞬间冲他做了个鬼脸。 正当我准备落座时,妈妈叫住了我,"小瑞,去门口拿一下牛奶。" "不许在我背对你的时候做鬼脸,你这个小混蛋。" "遵命,女士。" 已经是夏末初秋了,早晨有些发凉,我开始后悔没有套上我的长裤,我抱着胳膊,小跑着来到院边,当我拿起牛奶的时候,抬头看见了某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去他的顺其自然,我早该想到这是迟早的局面,已经躲不过去了,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无处遁形。 "早...上好,迪戈里?",我扬起个十成十的假笑。 2. “所以说,这个女孩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麻瓜。” “或许她是一个…” 塞德里克的余光看了看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着他的父亲做了一个口型。 “梅林啊…” 迪戈里先生听后发出一声感叹,我猜那个词等同于圣经里的耶稣。 “两位迪戈里先生,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现在想回家了,不然我妈妈会以为我去农场牵了头奶牛。”我慢悠悠地出声道。 老实说,迪戈里家的沙发也太舒服了,我的脚尖都几乎挨不到地面,索性晃起了脚。 “当然!” “我会送你回去。” 我冲他们眨眨眼,“你们真是太贴心了,不过我相信这二十英尺还不至于难到我。” 说罢,我双手施力试图从沙发里逃离,迪戈里家的沙发未免柔软过头了吧,我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反而越陷越深了。 “噗嗤。” 我听到一声极力压低的轻笑,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就只剩下了小迪戈里先生。 “我来帮你吧。” 塞德里克躬身朝我伸出了手,他的双颊还带着笑意的红晕,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联想到这,我不觉脸上开始发烫,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向我伸出的手,我挺起背,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手心和我想象中一样,温暖干燥。 他略微施力就把我拽起来了,但很显然他并不怎么会控制力道,我脚下一个打滑就要往地上摔。 所幸塞德里克及时拽住了我的胳膊,才让我的脸幸免于难。 “这可比鬼飞球重多了。”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什么?” “没什么,你没事吧?”塞德里克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好得不能再好了,谢谢你,迪戈里。”我站直了身体,笑着冲他道谢。 “其实,你可以叫我塞德里克。” 互称教名是友情的一大步,我很乐意和他做朋友,“好的,塞德里克,那么你也可以叫我瑞亚,我想我们是朋友了,我会为朋友保守秘密的。” 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神秘的邻居家不愿意让这一切给普通人知晓,虽然我也算是普通人的一员,但我似乎又有些普通,或许塞德里克以后会愿意告诉我,在此之前,我自然得缝好我的嘴巴。 “谢谢你,瑞亚。”塞德里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么,下次见。” 塞德里克闻言绅士地为我打开了门,在我走到他家院门口时,我听到后面突然来了一句。 “顺便一提,曲奇饼很好吃。” 我回头和他相视一笑。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上班了,餐桌我的那份早餐还和我出门时的一模一样。 妈妈不知道去哪了,我不禁为此松了一口气,逃过了一次说教。 我享用完了淋着枫糖浆的松饼,感到世界都被甜蜜所充斥。 难得的休息时间,自然要用来复习功课了,我猜如果塞德里克也上学的话,念的一定不是社区高中,不然他一定是学校里gssip的漩涡中心。 学习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我满意地看着超额完成的论文,肯特一定会给我高分的。 抬头一看,太阳都已经消失了,天空里只剩下它灿烂的余晖。 平时这个点,爸爸应该已经下班了才对,可楼下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要知道我父母的时间观念可是非常强的。 我满腔疑惑地走下了楼,客厅空无一人,厨房是开放式的,水池里还有几个没洗的餐盘。 我拉开鞋柜,悚然地发现,父亲的皮鞋和母亲的低跟鞋还原封不动地呆在上层。 他们根本没出门! 不知从哪来的冷风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转头望向通往后院的门,风正是从那里来的。 我吞了口唾沫,朝着后院走去,把窗帘拉到一边,我推开门,眼前是我永生难忘的场景。 我的父母双双倒在草坪上,他们的表情平静,双目紧闭,周围也没有任何痕迹,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想要走到他们身边去,双腿却不自觉地打颤,我跌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朝他们挪去,我张嘴想要叫他们,胸腔里挤满了悲鸣,我竟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哀伤的低吼。 “well,well,well,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漏网之鱼。” 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身影突然出现,和我脑袋里那些记忆碎片里的人重合了。 那人放下兜帽,露出一张癫狂的,干枯的丑脸,他兴奋地围着我绕了两圈。 “看来你就是帕金森家扔掉的那个哑炮了,跟着麻瓜父母这么多年,都染了一身麻瓜臭味,不过你本来就是废物,也只配和麻瓜混在一起了,都是些低贱的物种。” 他嘻嘻笑着,嘴里吐出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但我敢保证,我父母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大抵是悲愤战胜了恐惧,我狠狠地朝他撞去,他似乎没想我会这么直愣愣地冲过来,愣了一两秒才开始挥舞起小木棍,但他还是慢了一拍,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就已经被我撞到在地了,而那根小木棍也已经脱离了他的手。 “该死!该死!你竟然!”他气愤地连吐了几个脏字,拼命想要去够那根小木棍。 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或许是上帝都在帮我,一块尖锐的石头出现在我的手边。 在他就快要拿到小木棍时,我抄起石头狠狠地冲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这一下我是想要了他的命的,如果他命大的话,我不介意拿出散弹给他来一下。 但有人比我更快。 “Acci Stne!” “Stupefy!” 石头开始不随我控制地脱手飞走了,我顺着它的轨迹看过去,院边,石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迪戈里先生的手里,他身旁还站着一脸担忧的塞德里克,他们一个人的棍尖对准了我,另一个人的对准了那个兜帽人。 我相信如果怒气有实质的话,我的眼睛一定正在往外喷火。 “抱歉,孩子,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这种事…实在是太邪恶了。”迪戈里先生的话里带着抚慰。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们商量了一会,塞德里克朝我走过来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夹克披到我身上,他的衣服上有好闻的麦秆味,还掺了些蜂蜜的甜香,这让我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 他坐在了我的身旁,拍拍肩膀,“瑞亚,靠着我吧。” 我听到了自己脑海中最后一根弦断的声音,我像是一头只知道流泪的动物,靠在塞德里克的肩膀上痛哭。 而另一边的迪戈里先生毫不客气地拎起瘫软在地上的兜帽人,挥了挥木棍两人就都不见了。 “他们…他们去哪了?”我吸吸鼻涕,急切地问道。 “我爸爸带着他去了能够制裁他的地方,相信我,他将会受到无尽的痛苦。”塞德里克温声回答着我。 “不许骗我。” “相信我,瑞亚,相信我。”塞德里克似乎是怕我不放心,还多重复了一次,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给予我力量。 我闭上眼睛,抓紧了塞德里克的外套。 父母的葬礼上来了不少人,我麻木地听他们那些陈词滥调,在棺椁合上前,我吻了吻他们,那是我经历过的最冰冷的告别吻。 这下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学校给了我一周的假期,我的好朋友每天下午都会来看我,给我带来一些学校里的新鲜事。 塞德里克也会给我带来一些关于兜帽人的消息,而我也在他口中,了解到了神秘的巫师界,还有我的身世。 我是一个纯血家族出身的哑炮,而哑炮在巫师界意味着耻辱,不受待见,所以我的家族抛弃了我,扔给了我现在的父母,我父母的死则是一群叫食死徒的人造成的,他们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手段狠辣,而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所以是我招来了这场飞来横祸,如果没有我,我的父母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然后幸福地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在某个早晨,被丧心病狂的疯子杀死。 与此同时我还了解到,还有许多普通人家遭到了食死徒的清洗。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瑞亚,他们是注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你会见到那一天的。” 塞德里克的目光坚定,如同有火炬在其中燃烧,随后他给我分享了在他六年级时遭遇到的事情。 那可真真是一场死里逃生,就算是他用了一种很平淡的口气,我也感受到了被称为神秘人的压迫感。 “我真是无法理解,同样都是在英国的地界上,巫师的思想怎会发展得如此迟缓。” “大概是我们自诩高人一等,固步自封。”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也有很多优秀的麻种巫师,我就刚好认识一个,我敢打赌,她是巫师界有史以来最聪明的麻种巫师。” “其实如今也只有那些老派家族才坚守着纯血那一套理论,我个人认为众生平等。” 我听后露出了个笑容,说道:“若你们能够多了解我们,就会知道我们不比你们差。” “当然,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塞德里克对我的话表示赞同,还十分自然地夸奖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如果我再细心些,如果我心头没有紧压着父母去世的悲伤,那么我会发现,在和塞德里克对视的时候,藏在肋骨之后,逐渐加快的心跳。 七天很快就到了,我依然没能mve n,但是生活总是要g n。 叫醒我的是生物钟,就算没有爸爸的挑刺我也规规矩矩地穿好了衣服,在厨房里学着像妈妈那样,为自己煎培根和鸡蛋。 打开门,一瓶牛奶被放到了门垫上,这几天来,塞德里克每天都会帮我把牛奶放到门口。 “早上好,瑞亚,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塞德里克在院边冲我打招呼,他穿着浅褐色的毛衣,头发有些蓬乱。 “早上好,塞德里克,那么我们圣诞节的时候见,谢谢你帮我拿牛奶,巫师绅士。” 塞德里克听后笑意更盛。 看来我们的生活都又要走上正轨了,希望塞德里克在巫师界一切都好,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3. 我父母都是家里的独子,我也自然免去了寄人篱下的境况,社区也曾隐晦地问过我想不想找个寄养家庭,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可不想被除了我父母之外的人管着,再者说,我都十七岁了,等明年申请好大学,我就会去接着读书,然后继续深造,父母留下的钱足够支持我到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自己也会在大学期间勤工俭学,我的未来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需要别人来干预。 生活日复一日地继续着,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孤独吧,尤其是圣诞节的这一天,孤独就像是滔天的波浪,劈头盖脸地朝我袭来。 街区里家家户户都燃着暖黄的灯光,我瘫软在沙发上,试图不去听那些令人厌烦的欢笑声。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警惕地握住棒球棍,从那天过后,虽说塞德里克告诉我魔法部正在保护我家,他的父亲也会关注任何的风吹草动,但我还是养成了把小刀藏在枕头底下的习惯,家里各处都有可以随时拿出的武器。 我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我透过猫眼看到深栗色的头发,帅气的脸庞,不是塞德里克还能是谁。 我松了口气,放下了棒球棍,把门打开。 “塞德里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瑞亚,我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来我家过圣诞?”塞德里克语气里夹了些羞涩,他不自觉地挠挠头发,看我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期待。 我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得到哪去,脸上铺了层淡红,之前被我忽略的心动像是苏醒了一般,在胸腔里叫嚣着存在感。 “当然啦,我很乐意,等我穿件外套我就来。” 我赶紧移开了目光,笨手笨脚地想要套上厚夹克,越到关键时刻,就越是容易掉链子,我另一只手老是对不准袖口。 脸上的绯红都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窘迫了。 上帝啊,求您在地上裂开一条缝,让我好钻进去吧,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塞德里克提起衣服的一边,另一只手把我的手腕放到正确的地方,我的手便畅通无阻地通过了衣袖。 “嗯…这真是,多谢了塞德里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音节低得就像被我吞进了肚子。 “没事,我很高兴。” 高兴?是因为看到我的窘态吗?可塞德里克不是这样的人啊,我想了一会也想不通他在高兴些什么。 迪戈里家里充满了圣诞氛围,一棵高大的冷杉几乎要冲破屋顶,上面挂满了金丝带,星星和糖果,树底的礼物数量可谓是惊人,看来塞德里克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毕竟他性格这么好,脸也这么好看,我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迪戈里夫妇看到我来了很高兴,他们待我相当热情,在这样气氛的感染下,往日种种似乎也变得轻飘飘的了,他们把我的座位安置到了塞德里克的旁边。 圣诞晚餐相当丰盛,迪戈里夫人是个风趣的女士,她对我的哑炮身份并没有任何偏见,而迪戈里先生更是什么话题都能往塞德里克身上绕,看来塞德里克真是迪戈里家的骄傲。 塞德里克被他父亲说得头越来越低了,试图打断无果后,就装作局外人专心喝他的奶油浓汤。 晚饭过后,迪戈里夫妇说是要去拜访几个朋友,让塞德里克好好照顾我。 “塞德,为什么不带瑞亚在后院骑骑飞天扫把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迪戈里夫人走进火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等迪戈里夫妇离开,房间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要试试吗?”塞德里克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我的喉咙要想先我的脑子一步动作,等我说完,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塞德里克说的应该是飞天扫把,于是我赶紧又接着说。 “我想试试,我还只在里见过这玩意呢。” 塞德里克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领着我走到了他家后院。 难以想象,他家的后院比我家的大了一倍不止,但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只见塞德里克念了句咒语,一把扫把就飞到了他的手里,那可比扫地用得到扫把大多了。 扫把柄线条流畅利落,呈现出上好的棕红色,脚蹬是用的是金属,上面还雕着简单的图案,我想这个扫把的设计者一定深谙人体工学,如果巫师界也有这个说法的话。 塞德里克突然凑过来给我把拉链拉到了最高,“风可能会很大。” 我支支吾吾地应着,把熟透了的脸埋进了衣领里。 塞德里克跨上了扫把,微微侧着头问我:“来吧,就跟骑自行车一样,你只要牢牢地抓紧我就好了。” 牢牢地抓紧我… 我在心里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 塞德里克,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的确很想牢牢地抓住你。 我想起第一次察觉到邻居家的不一样,就是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少年,他骑着扫把,不可思议地飞向了月亮。 而现在,我也可以飞向月亮了吗? 似乎是看我还没有动作,塞德里克又出声道:“不要害怕,我会飞得很稳的。” 他的声音,他看向我的眼神,我的五感所接收到的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有魔力般侵扰着我的思维。 不是巫师的魔力,而且塞德里克的魔力。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翻飞的思绪压下,学着他的样子,坐上了扫把,双手牢牢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飞翔的感觉很不赖,塞德里克飞得的确很稳,我甚至可以松开一只手去捉住飘扬的雪花,我所见之处,皆是无边的深蓝,碎星闪烁如钻石,月光则如粘稠的牛乳,在我们身上流淌,大部分的寒风都被塞德塞德里克给挡住了,我抬头就可以看到他通红的耳朵,还有哈出的白气。 “瑞亚,你喜欢飞行吗?”塞德里克稍稍偏了偏头,很快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我喜欢!” 我大声地回答着,引起了塞德里克的一阵笑声。 在圣诞之夜,家家户户都有暖黄的灯光,而我在离地一百多英尺的地方,独享一份充满魔力的月光。 没有什么比这更棒了。 塞德里克载着我飞了好一会才降落,他降落在了湖边,湖面上有层薄薄的冰,映照着整个星空。 “真是一次无与伦比的体验,谢谢你,塞德里克。” “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塞德里克这个人打起直球来真是毫不自觉,让人搞不懂他这是在客气,还是心里想的就是如此。 “我想现在是时候说圣诞快乐了。” 说罢,塞德里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郑重其事地递给我。 我惊喜地接过来,同时也把放在兜里很久了的礼物拿出来,递给塞德里克。 “一起拆?”塞德里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给他准备的是一个音乐盒,它是可以录音的那种,所以我自己唱了一首歌录进去,希望他等会不要打开,想想那场景,我就已经开始觉得尴尬了。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的包装,一张照片躺在天鹅绒内衬上。 上面是我和我的父母,他们不时露出微笑,不时朝我点头表示鼓励,而坐在他们中间的我,一脸幸福地笑着,三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将其分开。 “这…” 我抬起头来感激地看向塞德里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泪水早就顺着我的腮边流到衣领里。 “魔法很神奇对吧,希望这张照片能够帮你留住一些东西。”塞德里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替我轻柔地拭去眼泪。 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次在塞德里克面前哭了,他每次都是如此地温柔。 我眨眨眼睛,试图让视线不再这么模糊,“塞德里克,我会永远珍藏它。” 我把照片放到离心口最近的地方,踮脚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低语。 “于我而言,神奇的不是魔法,而且你本身。” 我说完就放开了他。 塞德里克愣了好一会,才眨眨眼睛,慢慢地开口道:“那真是很高的评价,另外,你可以叫我塞德,早些时候你不就这么叫了吗?” 我叫过吗?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今天他来我家找我时,由于我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到后面的音节。 现在想来,这还真是个带了点浪漫色彩的误会。 于是我展颜一笑,“塞德,那以后就叫我小瑞吧。” “Riu,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Ced.” 事情到这里都还是很美好的,我试图阻止塞德里克打开音乐盒,但我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他此刻却硬气起来,他占着身高优势,我愣是半点没碰到。 直到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出来的时候,我挫败地抱着手蹲在一边,嘴巴紧紧抿着。 塞德里克这才如梦初醒地合上音乐盒,对我说:“噢…我应该蒙在被窝里偷偷听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脸上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我真是搞不懂他是从哪里继承来的直球天赋,他身上或许真的有魔法也说不定。 “好了,我们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塞德里克骑上扫把,扬扬下巴,示意我上来,颇有种街区那些开着摩托去接女孩的朋克男孩的架势,就差一个酷酷的墨镜了,要不明年圣诞就送墨镜吧,或许我应该在他生日的时候送,找个机会问问他生日是哪天好了。 回去的路上,塞德里克的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了不少,不多时我们就到家了。 塞德里克直接降落在了我房间的阳台上,等我双脚踏上地板的时候,他晃了晃扫把尾巴,“晚安,小瑞,下次来试试飞天扫把的新花样吧。” “晚安,塞德,我很期待。” 塞德里克笑着飞走了,他停在了他家的后院,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才后知后觉地回到房间。 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圣诞节。 我拿出塞德里克送给我的照片,轻轻地吻上去,上面有着我和父母,还有塞德里克的痕迹。 这种气息是如此地温暖,瑰丽,充满韧劲,明亮如鼎盛的日光,还有缠绕其上的,让人不容忽视的爱,足以点亮我的整个心房。 4. 在圣诞假期后,塞德里克得回去继续上学了,他明年就该毕业了,而我明天也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里,塞德里克偶尔会给我寄信,巫师界用来寄信的工具是猫头鹰,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吗,他给我说了一些关于他的近况,还有霍格沃兹里风雨欲来前吊诡的平静,所有人都神经都绷成了一条弦,就算是那些年轻的小巫师也一样。 而塞德里克作为学生会主席(他真是太优秀了),肩上的担子就更加重了,但他的字里行间却没有丝毫的抱怨,最后他还详细地告诉该怎样用猫头鹰回信。 “如果可以的话,给德利卡喂点饼干吧。” 塞德里克如是说,我摸了摸德利卡得羽毛,从冰箱里给它拿来了饼干,笑眯眯地看着它享用。 等它吃饱了过后,我把写好的回信递给它,它咕咕叫了两声,抓起了我的信就振翅往窗外飞。 “去吧,德利卡,我的好男孩。” 迪戈里先生也变得越来越忙,倒是迪戈里夫人在家的时候比较多,她三天两头地会邀请我去家里共进晚饭,我偶尔也会带着麻瓜的东西送给她,跟着她我的厨艺都精进了不少。 我还旁敲侧击出了塞德里克的生日,我问的时候,迪戈里夫人又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的一切伪装在她面前都是徒劳。 时间继续流动着,有很长一段时间,塞德里克都没有寄信来,我不免有些担心,迪戈里夫人对我的询问也只是叹气,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是那么沉重。 在我再三追问下,她才对我说了一句话。 “战争开始了,瑞亚。” 而我的生活还一如既往,为了申请上心仪的大学,我四处参加了不少竞赛,日子过得充实又平静,走在校园时,周围人都三三两两地谈笑着,在这个国家,战争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但在众人所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正有人哀嚎,流血,痛失亲人和朋友,战争的黑纱笼罩着他们,让他们臣服,或者死亡。 我担心塞德里克担心得恨不得偷一把飞路粉,然后去霍格沃兹确认他是否平安,我的亲生父母是神秘人的走狗,我真正的父母因食死徒而死,我无法接受再听到更多的噩耗。 时间就这样过去,塞德里克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拿着竞赛的奖金买下了我看中了很久的墨镜,还附了一张精致的卡片。 “生日快乐,塞德,用它挡住你那双魅力非凡的双眼吧。” 在塞德里克生日当天,我借迪戈里家的猫头鹰把包裹寄了出去。 在第二天我看到了久违的德利卡,它放下信封后就到老地方吃饼干了。 “瑞,谢谢你的墨镜,它真是太酷了,朋友们都说我戴上像麻瓜摇滚乐手,很抱歉这么久没有给你写信,我没什么大问题,但霍格沃兹的现状实在是很糟糕,但我有预感,这是最后的黑暗了,黎明即将来临,最后希望你一切都好。” 得到他平安的消息我就像是吃了枚定心丸,我很快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让德利卡带着飞回霍格沃兹。 随着毕业的临近,上天总是不会辜负努力的人,我成功地收到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迪戈里夫人知道后显得比我还高兴,她表现出一种和平日里不一样的形象,我看到眼泪正在她的眼睛里打转。 如果霍格沃兹已经脱离了危险,塞德里克一定也和我一样即将进入毕业的狂欢了吧,我多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他。 在毕业前夜,按照惯例举行了毕业舞会,我本来是不想出场的,但这总归是代表了一段人生的落幕,于是我答应了第五个对我提出邀约的男孩,五是我的幸运数字,而那个男孩也恰巧是个看起来温和有礼的人。 舞会开始前半个小时,他开着辆黑亮的凯迪拉克来接我,他收拾得立整,一路上可谓是妙语连珠,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健谈,把控着聊天的节奏,张弛有度又不失礼节。 到了学校礼堂,人还不是很多,乐队弹奏着舒缓的音乐,他给我拿了一杯饮料,问起来有些许酒精味,看来学生们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尝尝酒精了,我猜如果在今晚兜售大ma烟卷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多亏了我的舞伴,他让舞会变得没这么无聊了,我们在舞池中随音乐起舞,钢琴曲时我们就跳圆舞,摇滚乐时我们就和大家一样扭动着四肢。 众人狂欢到接近午夜才离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男女依偎着坐在草地上,我醉意有些上头,还踩了双高跟鞋,扶着舞伴的胳膊才不至于摔倒。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他问道。 “我想不用了。”我的眼神从他的肩膀滑过,落到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人影身上。 他了然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打转,叹了一口气后他把我的手递给了对方,“照顾好这位醉醺醺的小姐。” “这是自然。” 塞德里克接过了我的手,他穿燕尾服的样子可真是迷人,要我说,如果口红是女人的武器,那么正装就是男人的武器,杀伤力直接拉满。 “你真好看。”我直视着那双深灰带着点蓝的眼睛,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轻轻笑了出声,“瑞,你也很美。” “战争结束了,瑞。” 塞德里克扶着我在树林的小路上穿行,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在说一件小事。 “塞德,向我发誓,你一切都好。”我停下脚步,认真地问道。 “我发誓,我很好,一如既往。”他的表情同样认真。 我给了他一个轻轻地拥抱,“很高兴我没有失去你,塞德。” 在这以后,我们两个都显得轻松了不少,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的舞伴可是开着凯迪拉克要送我回家的,而我却还是选择踩着高跟鞋,和你在这里无聊地漫步。” “那肯定比不上飞天扫把,关于你说的鞋子的问题,我已经成年了,所以我来为你施展一点小魔法吧。”塞德里克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狡黠的笑容,旋即掏出了魔杖对准我的高跟鞋,念了句咒语后,鞋子就变成了柔软的平底鞋。 “这下,我就更比你矮了。”我瘪着嘴伸手去戳塞德里克的胳膊。 “不要担心,我已经为你倾倒了。” 塞德里克看着我,语气诚挚。 他的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是老套的调情,但经由他的嘴说出来就带了让人信服的魔力。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心漏跳了半拍,几乎不敢呼吸。 “没错,我所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在霍格沃兹即将迎来最后战役的时候,那些食死徒的魔杖放出来几乎都是死咒,绿光遮蔽了半个学校,没有麻瓜战争里那么血腥,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我早在火焰杯上就学会了生命的脆弱,我为那些战争里失去的人难过,愤怒,尊敬,但却唯独没有害怕。” “我害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失去你,我笨得就像个赫奇帕奇,虽说我就是个赫奇帕奇,我竟然在生死关头才察觉到对你的感情,自从见到如同困兽般要对那个食死徒下死手的你,我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我想要保护你,但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失去你,我喜欢你,所以紧紧地抓住我吧,我想成为你唯一的依靠。” 塞德里克的声线被压得很低,被充满丁香花的空气所包裹,他每一个音节都咬得相当清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他接近三分钟的剖白里,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圣诞节的湖边,那时湖面还结了冰,周围树木都光秃秃的,而此时,月光毫不吝啬地铺满整个湖面,夜风翻搅着浪花,月亮掉进了湖里,松林顶泛着闪烁的碎星。 景致不如往昔,可是人却依旧。 我握紧了塞德里克的手。 “跳舞吧,塞德,不要浪费这良夜。” 没有音乐,也没有场地,我感受着塞德里克右手虎口和指节上的老茧,感受着他的掌心透过布料传递的暖意,我微微垂首看他飞扬的燕尾服尾巴,像是从肩胛骨延伸出去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我飞跃湖面。 我们在月光之下,自由地起舞。 在我旋转到离他耳朵最近的时候,我轻声说道。 “我的回答是…yes。” 就这样我和塞德里克开始交往了,巫师和哑炮的爱情倒是没有里贵族和平民的爱情来得艰辛,我们和普通的情侣没什么两样,陷入一段亲密关系也没我想的这么糟糕。 迪戈里夫人听说后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直截了当地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个问题我和塞德里克也讨论过,在巫师的社会一般都是毕业后不久就会结婚,我连忙摇摇头,说是起码得等我大学毕业。 塞德里克自然是站在我这头,迪戈里夫妇就巴不得我们马上结婚,然后给他们生个小迪戈里来玩。 我大学地处伯明翰,可没什么能难倒巫师的,塞德里克一个移形换影就可以每晚都溜到我的宿舍,我为此还迫不得已申请了单人间。 我的学业进行得很顺利,塞德里克也如愿当上了傲罗。 在我受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那天,塞德里克向我求婚了。 我没有办法对他说不。 婚期就定在了毕业舞会的那一天。 我从捧花里择出开得最俏丽的两朵玫瑰,和塞德里克一同来到墓园。 我轻轻在娇嫩的花瓣上落吻,然后放在我父母的墓碑前。 在若干年后,我四岁的女儿在看了迪士尼的公主电影后,叫嚷着要听我和塞德里克年轻时的故事。 我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开口说。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像个王子,浓眉大眼的,又会说话,我心思单纯,自然就被他哄骗到了。” 人啊还是不能乱说话,这不,被躲在门后的塞德里克抓了个正着,女儿见状更高兴了,要爸爸给她说正确的版本。 我看着塞德里克温柔地让女儿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嘴唇开合,讲述的故事恍如昨日。 我这一生有过三次刻骨铭心的吻。 一次是冰冷的,我悲痛地亲吻逝去父母的额头。 一次是温暖的,那张照片至今被我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里面藏着塞德里克给予我最初,也是最纯粹的温柔。 一次是玫瑰味的,在父母的墓前,我和塞德即将走向婚姻。 在腐败的土壤上孕育出最诱人的玫瑰。 一路走来,塞德里克一直是我的Only One。 往日如此,日日皆然。 小天狼星 *他分明没怎么用力,怎么就留下了如此明显的齿痕。 *西里斯单人向 西里斯牙根最近有点发痒,总想咬点什么,尤其是犬齿,想把它放到某种柔软充满韧性的东西上,舔舐,碾磨以及留痕。 詹姆斯和卢平一致认为这是阿尼马格斯的后遗症,并建议他去多啃啃食堂炖的老牛肉,和皮鞋底相比,牛肉起码还有点味道,在给两人肩膀一人一拳后,西里斯决定等会就让他们尝尝臭皮鞋的独特风味。 打闹并不能让痒意消失,西里斯忍不住在魔法史课上磨牙,用舌头去顶牙龈,企图缓解愈发痒的牙根,但都跟隔靴搔痒似的毫无作用,除此之外,由于磨牙声,他还收到了鼻涕精的一记白眼,单边翘起的嘴角讽刺十足。 西里斯心情本就不愉快,这下更是被他激得当场就要发作,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把手里的小刀扔出去好好吓唬吓唬对方。 但他的手背似乎突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干燥且温暖,他稍一回头就看到了你,你正朝他比了个口型。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看你。」 从你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西里斯的下巴颏,光影打下清晰的明暗交界,像用笔直线条利落划过,他没有说话,但你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天知道西里斯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了想咬住你手掌的欲望,他都已经构想出了它的甜美和柔韧,仿佛是新鲜出炉的松饼。 “我…我知道了。”西里斯有些狼狈地扔下这句话,然后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魔药的调配上,可那个口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下课后,西里斯本该走到他的好朋友中去,可他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伙计们,你们先去礼堂,我想问问教授关于论文的一些问题。” 然后他就忽视了那三个人脸上的惊悚,回到魔药课的教室。 你由于在调配过程中出了点小差错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给留了下来,他正絮絮叨叨地给你解释着正确的步骤,在让你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后才放你离开。 刚走出教室你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西里斯正倚靠着墙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书籍,眼睛出神地看向对面的挂画。 “布莱克?你是来找教授的吗?”你没理由会认为他是在等你,虽然他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件事很匪夷所思,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不是。”西里斯简短地回答道。 似乎就剩下了一个答案,但对你来说这十分难以切齿。 “我在等你。”西里斯往前走了一步,见你在原地没动,又回头在你眼前晃了晃手指,“你还好吗?” 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西里斯等你的缘由,总不可能是为了魔药课上的提醒来道谢吧,若是为了那种小事,这未免也太过隆重了。 “我很好!”你看着他微微俯下身,灰色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向你,隆起的眉骨投下的影给这个眼神增加了几分阴鸷。 他不会是把你当做恶作剧对象了吧,那四位干出的好事你可是听说过不少,梅林啊,他怎么就盯上你了呢。 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摆出防御的姿态,你的声音有些发颤,“布莱克,你,你想干什么。” 西里斯不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害怕他,他不是还挺受欢迎的吗,牙根传来的痒意让他无暇再去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他刚才还凑近看了看你,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皮肤瓷白细腻,透出一点淡淡的粉。 “我们边走边说。”西里斯说完就往前走去,你愣了几秒后也快步跟上了。 西里斯手长脚长的,迈的步子自然也大,你要把步伐调整得够快才能勉强与他持平。 “跟不上就直说啊。”西里斯察觉到了你的卖力,语调颇有些无奈,同时也放慢了速度。 “我可以跟上的…没…呼…没事。”你的话毫无说服力,反倒是惹得西里斯笑出了声。 为了尽快让这尴尬的一页揭过去,你发问道:“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事?” 西里斯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斟酌措辞,过了一会后,他以一种非常郑重的态度说:“我能咬下你的手吗?” 对方过于直接的话语让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半分旖旎的色彩,可在此之前你们的交流数可以说是等同于零。 “你是吸血鬼吗?” “还是狗?” 在你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西里斯很明显地脸色一变。 完了,布莱克家的长子妄想症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西里斯看着你的眼神从震惊到悚然,最后变成悲悯,可事实上你说得也没错,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你就当我是吸血鬼好了。” 你的表情变得放松起来,西里斯更不理解了,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觉得吸血鬼比狗更能接受。 “你还是当我是狗吧。”西里斯决定向你投降,“我的意思是我最近牙齿很痒。” “那,狗先生是需要磨牙吗?”你突然就理解了一切,西里斯的妄想症已经上升到了影响大脑的程度,所以最好不要刺激患者,所以你才决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在你们完全不搭调的认知下,你们莫名奇妙地达成了一致。 为了不让西里斯的妄想症加重,你打算作出牺牲,贡献出自己在霍格莫德村买的超有嚼劲软糖。 西里斯看着你一脸痛心地把颜色缤纷的软糖递到自己嘴边,心里瞬间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我不吃糖果。” “噢,那怎么办?”你思忖片刻,眼神在西里斯的嘴唇和自己的手腕上逡巡,“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想…” 你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刚想要开口建议西里斯去找庞弗雷夫人,就被他伸出的手给蒙住了嘴。 你们之间的距离称得上是危险,瞬间放大的眉眼离你不过寸许,他身量高大,能够将你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你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半分。 “我一直都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但你似乎没理解我的意思。” 你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西里斯也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再问一遍,我能咬你吗?” 你认命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西里斯从没想过女孩的手腕会这么细,仿佛他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它,突出的踝骨硌着他的掌心,皮肤就如同他想象的那般细腻,凑近了能够看清那些青色的血管,可惜他还真不是吸血鬼,不然这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盛宴。 他先是试探性地舔舐了一下掌心,引起你一阵战栗,手指也向里合拢,西里斯此时的动作可以说是完全出于本能了,他将五指挤进你的指缝,迫使手指无法合拢,而牙根难以压抑的痒意向他发出信号,于是他一口咬上了你的手腕。 犬齿尖利,被皮肉所包围,如处云端,让西里斯不禁想要更加深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直到嘴里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西里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嘴,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看向泪眼朦胧的你,“抱歉。” 你掰开他捂住你的手,“布莱克先生,你真的需要去看医生。” “我明明没怎么用力…”西里斯的解释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等你用力,估计能从我手上剜下一块肉来。”你没好气地说着,“可以放我离开了吗?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你没等西里斯回答,就从他的手里挣脱,然后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迅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站在原地的西里斯只感觉那奇异的感觉仍在唇齿间,痒意不仅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加嚣张。 离开后,你用袖子遮住了齿痕,还说没用力,这都已经开始渗血了,你朝你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手腕施了个愈合如初,随后才放心地走进礼堂。 你本以为西里斯的发疯应该也会告一段落,可还没过几天你就又被他拽到了后林,而且还是在下课霍格沃茨人最多的时候,离开时詹姆的口哨声让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西里斯·布莱克!你发疯也该有个限度吧,我是什么,你的口咬胶吗?你们布莱克家族的人真是疯子!”你生气地说着,用手抱住了一根树干,任他怎么拽也没用。 在这几天里,西里斯开始真的觉得这是阿格马尼斯的后遗症了,牙根的痒已经上升到了难以忍受的高度,他有时候甚至恨不得用刀片嵌进去,此时不管你怎样骂,西里斯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西里斯松开了你的手,背对着你。 “布莱克?”看他半晌没有回头,你出声喊到。 他一边转身一边说,“刚才你应该逃跑的。” 因为就在刚才,西里斯又莫名升腾出了一种捕猎的强烈欲望,他不仅想要咬你,还想要将你扑在地上,用牙齿衔住你的喉咙,控制住你的四肢,让你无法逃脱。 他开始向你这边步步紧逼,你看清他发红的眼尾,和愈发粗的喘气声,西里斯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信号,且随着距离的拉进越来越强烈。 在害怕的驱使下,你扭头就跑,却被他手一捞给带了回去,你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西里斯的胸膛,他拂开你的头发,露出洁白的后颈,西里斯感到喉头发干。 几乎没多想,西里斯就咬了上去,口感和香味都和他梦里的一致,还多了几分实感,他没有在一个地方过多停留,手指绕到前方,抬起你的下巴,然后嘴唇缓缓往前挪动。 西里斯像是在品鉴珍馐一般眯上眼睛,在细密的啃咬中开垦草地,一寸一寸地攻城掠地。 你没有被衣物覆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齿痕,严重的地方被他用舌头安抚过,但没什么用。 而被这一幕冲击到的西里斯才堪堪寻回自己的理智,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低着头向你认错。 你自然不可能原谅他,这种行为都可以说得上是虐待了,你一定会告诉邓布利多,让布莱克回去好好治治他的脑袋再回霍格沃茨来上学。 察觉到这一点的西里斯知道他的道歉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将双手伸到你面前,“你咬回来吧,哪怕是咬下来一块肉都行。” “我又不是和你一样是会发疯的狗。”你有些无语地推开西里斯的手。“我们之间没得商量。” “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以我西里斯的名义,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拒。” “发誓?” “发誓。” 你还对西里斯的话还尚有怀疑,但他立马就说:“我们可以立咒。” 于是你们双手相扣,一起念出了古朴的咒语,在一片白光之中,你开口了。 “第一,西里斯·布莱克需要磨牙的时候只能靠磨牙零食。” “第二,西里斯·布莱克未经允许不得靠近我半英尺。” “第三,西里斯·布莱克不得对我的任何合理要求说不。” 白光熄灭,咒语成立,变成了舌上只有你们双方才能看见的图案。 那些痕迹在愈合如初的效用下消失,你和西里斯一起离开了后林。 “你想好怎么给他们解释了吗?” “解释什么?我的朋友们不需要解释。” “……” 你是真觉得西里斯这个人,虽然帅,但挺有病的。 “好了,我先回去,有人问你就说是你给我表白,然后被我给拒绝了。” “凭什么?”西里斯有些不忿地说着。 你回头,朝他露出个恶趣味的笑容,展示了一下舌面上的图案,“凭这个咯。” 「自求多福吧西里斯,看我不把你给拿捏得死死的。」 小天狼星 *关于如何用一个吻驯服青春期小狗。 西里斯最近怪怪的,詹姆想。 自从那天夜游被级长抓到后,西里斯就魂不守舍的,三级台阶都能绊他一个踉跄,更别提在课堂上出现的那些状况了,就像现在。 “大脚板,你知道你已经盯着鼻涕精的方向三分钟了吗?”詹姆趁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注意,悄悄凑近西里斯的耳边道,然后又递给莱姆斯和彼得一个这人没救了的眼神。 西里斯手里的小刀猛然一抖,一块巨大的根茎就掉进了坩埚之中。 “梅林啊,大脚板,看你干的好事。”詹姆手足无措地想要拯救被毁的魔药,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坩埚里的液体变得粘稠,散发出烂菜根的臭味。 西里斯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则是,“我没有看鼻涕精。” 詹姆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拳头是握紧了又松开。 “别管斯内普了,还有时间,别傻站在那好吗?大脚板,我们现在重新开始。” 在莱姆斯的帮助下,他们这组的成绩才勉强够了个及格,还收获了不远处斯内普的嘲讽的笑容。 下课后,詹姆拦住西里斯,表情认真道:“西里斯,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你最近的状态。” “我不觉得我最近的状态已经到了需要用这种阵仗来聊一聊的程度。”西里斯耸耸肩膀,对詹姆的话并不认同。 “刚才课上你盯着鼻涕精发呆,还毁了我们的魔药。” “魁地奇训练时你差点就被鬼飞球砸中了脑袋。” “吃饭的时候,你把豆子塞进了鼻孔里…” …… “还有夜游时,就是因为你才暴露了我们,导致被级长给抓到了。” 詹姆开了个头,莱姆斯和彼得紧跟着也开始说起了西里斯最近干的蠢事。 三个人三张嘴,吵得西里斯脑袋发涨,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不是因为我,谁让她…她…。”西里斯的话说到最后声音越低,仿佛底气不足一般闭上嘴。 “尖头叉子,我知道了。”莱姆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用手肘捣了捣詹姆的胳膊。 詹姆皱着眉看向莱姆斯,脸上写满了不解,莱姆斯则是用手揽住詹姆和彼得的肩膀,把三个人的距离拉到耳语的程度。 “我看啊,是大脚板情窦初开了。” 詹姆发出一声巨大的“啊?” 莱姆斯连忙用手捂住,然后继续说。 “你看的西里斯,像不像伊万斯面前的你。” 詹姆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他们都了解状况后,莱姆斯放下了手。 “大脚板,我支持你。” “也确实到这个年龄了嘛。” “我…我觉得你们很合适。” 三个人挨个拍拍西里斯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 我最近很正常啊,西里斯想。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西里斯站在原地皱着眉陷入沉思。 上课走神很正常,魁地奇失误也很正常,至于把豆子塞进鼻孔,西里斯不信世界上就他一个人做这种事。 那么究竟是哪里让他们觉得我不正常了? 这时,一道身影擦肩而过,熟悉的洗发香波瞬间充斥了鼻腔,詹姆说过度发达的嗅觉是阿尼玛格斯带给他的礼物,而此时西里斯却并不想要这份礼物。 因为他觉得很奇怪,双手生硬地不知道放哪,表情也无法控制,就像灵魂被拉扯出,放到离心机里疯狂摇晃,让脑袋晕晕乎乎的。 而导致这一切的人就站在西里斯面前。 “下午好啊,布莱克先生。”对方说完后嘴角上扬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她胸前别着级长徽章,贴近心脏的位置,如同一簇火焰。 她甫一出声,西里斯倏尔就知道了所有问题的答案。 —— 你觉得这位学弟最近怪怪的。 作为格兰芬多的级长,你对闯祸四人组没少关注,在你上任前就听过不少他们干过的“好事”,只是每次你都抓不住现行,除了那次夜间巡逻。 那天你和男级长结束巡逻往宿舍的方向走着,深夜的霍格沃茨格外寂静,手中的提灯只够照亮一小片距离,在这样的环境下,感官被无限放大,突然你就闻到一股异香,仿佛雨水冲洗后的森林,这个味道你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于是你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男级长,然后逐渐朝源头靠近,你抬起手在空中捞了两下,没有任何收获,正当你怀疑是错觉时,你的左侧传来了极近的抽气声,近到你都能感受到热气。 你揭开一层柔软的布料,看到了两张惊讶的脸。 “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别告诉我你们是出来赏月的。”你笑眯眯地说着,故意把每个单词都念得很长,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们。 “哈哈,没错,我和西里斯出来就是赏月的。”詹姆笑得勉强,西里斯在一旁点头附和。 “如果你是和伊万斯小姐一起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不过你们要说服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麦格教授。”这个点算不上太晚,自然也没有上报到教授那里的必要,不过是你突然想要吓唬吓唬他们罢了,毕竟他们脸上的这种表情可当真是有趣。 詹姆的五官皱成了一个苦瓜,他平时上扬的语调这会变得可怜兮兮的,“学姐,你就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不敢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肩膀撞了下西里斯,“大…西里斯,你快说点什么。” 西里斯有些不自然地把眼神移到你的脸上,然后又抿抿嘴,往下落到肩膀。 “我是来陪詹姆做实验的,他打算下次就去约伊万斯。” 你哑然失笑,“实验?” 詹姆一听机敏地点点头,像是终于找到借口一般往下说,“西里斯,不如你带着学姐去感受一下,她毕竟是女孩,应该能给出更乐观的评价,我先回去,莱姆斯还在宿舍等着呢。” 你没有放过西里斯脸上一瞬间的错愕,也同样看到了詹姆的挤眉弄眼,不过你倒是想看看他们如何收场,于是没等西里斯回应,你就笑容满面地先应了下来。 “那里麻烦布莱克先生向我好好展示了。” 詹姆行了个礼就脚底抹油跑远了,只剩下你和西里斯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你暗自思忖着青春期的小孩长势喜人。 “学姐,就算你是级长…”西里斯皱皱眉,话里有些急躁。 “三分钟,让我满意的话今晚我就当做没看到你们,不然布莱克先生就只好回去乖乖睡觉了。”你不紧不慢地说着,朝西里斯伸出三根手指。 西里斯挣扎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天文塔上。 “这就是你和詹姆的计划?”你不解地看向西里斯,他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虽然赏月是件很浪漫的事,可现在这个时节多风,没有哪个女孩会让人看到自己头发起舞的样子。” 你一边说一边把鬓边的头发掖到耳后,“布莱克先生,你们根本就没这个计划吧。” “有过,但是被伊万斯拒绝了。”西里斯回答道。 “知道正确做法吗?首先需要一些拉进距离的肢体接触。” 你把身体往西里斯的方向靠,手绕过他的臂弯然后与覆上他的手背,头顺势就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近距离的接触让你明显感受到了西里斯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 “在聊天的时候自然地对视,要盯着她的眼睛,不要盯得太紧了,你现在就像看猎物。” 你看着西里斯直愣愣的眼神,“不要把眼睛睁太慢,知道上弦月吗?把你的爱意缱绻藏得朦胧些,让人看不清,才会想要靠近。” “近一些,就像这样。” 西里斯不会接吻啊,你心想。 双唇贴合,他的嘴唇干燥,但是很柔软,不算太薄,所以很适合去吮吸,沾湿成果冻般的质感。 可西里斯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你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眼睛,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显得有些慌乱。 你无奈地拉开距离,“西里斯,接吻是要把舌头伸出来的,就像这样。” “还有就是,闭上眼睛。”你将音调压缩成耳语,用手蒙住西里斯的眼睛,然后吻了上去。 他终于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像贝壳露出里面柔软的身体。 西里斯的体温偏高,在冬天时曾把你的双手裹在他的手中为你取暖,此时他的嘴唇炙热得像是一簇火焰,点燃空气中弥漫的催产素,清凉的泉在其中流淌,带着甘甜,凝固成蜂蜜般的质感,又被拉扯为细滑的丝,碎成轻柔的絮,在唇齿间融化。 “学会了吗?”你呼吸平稳地看着手足无措的西里斯,还嫌不够似的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你喜欢看人方寸大乱,喜欢挖掘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没学会。”西里斯摇摇头,表情无辜。 你知道西里斯在骗你,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西里斯却突然欺上身来,男孩尚在成长中的肩膀已然足够宽厚,双手撑在你的两侧,将你藏在他的阴影之中。 “可是我真的没学会啊,学姐——”西里斯把尾音拉长,眼睛微眯,显得食髓知味,他真的很擅长学习,月光浸润他被你变成果冻的双唇,泛出透亮的粉色,让人想要在上面咬一口,能够留下显眼标记的那种。 “那学姐就再教一次好了。” 再次相吻,西里斯显得熟稔了许多,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青涩,透着一种出于野兽的本能,你用舌尖引导着,交缠在一起,随即又分开,他越来越娴熟,于是你索性将主动权交给他,任由西里斯在你的口腔中攻城掠地。 一吻结束,西里斯把头埋进你的颈间,他的呼吸灼热,让你那块的皮肤温度也逐渐攀升,仿佛快要融化到一起了。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级长可不能以身犯法。”你推开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用魔咒把褶皱熨平。 “那我们?”西里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你,“我们今晚…”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你挥挥手给打断,“我很满意,所以今晚什么也没发生。” 回忆到这里的你才想起自己最后那句话显得很像穿上裤子不认人的坏女人,但你也并不想给西里斯解释,毕竟在弱肉强食的草原之前,没有人是永远的掠食者。 于是你打算和西里斯打个招呼就离开,看见你明显有些疏远的态度,西里斯懊恼地抓住你的手腕。 “等一下,你那晚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眨眨眼睛,了然地笑了,“一个吻而已,你不会心动了吧。” “我没有!”西里斯提高了音量,握住你的手正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把它当成一个秘密吧。”你把嘴唇凑近了西里斯的耳畔,“毕竟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西里斯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在听到「我们」二字时,他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想要拼命逃离这种状态,但少年的情窦初开就像是一种画地为牢,西里斯感到正在被驯服,所以一切都正在变得奇怪,但是他却无处可逃,或者是,开始不想逃离。 小天狼星 “你要喝下它吗?西里斯?” 她出现了。 她已经死了,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清醒一点! 霍格沃茨的黑湖湖畔,西里斯躲在一颗根本遮不住他身形的树后,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将精力集中在书本的女孩,他觉得世间万物都被按了暂停键,除了胸腔里正在快速泵血的心脏。 詹姆说这是阿尼玛格斯所带来的狩猎本能,毕竟她安静的样子就像森林里的小鹿。 “那我第一个先咬的应该是你,尖头叉子。” 彼得说这是西里斯因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世界杯变得亢奋。 “那我也应该对着罗伊斯顿心跳加速。” 莱姆斯说得最为中肯,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你喜欢上他了,大脚板。” 这句话让一切的异象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么他应该上去和她搭话,而不是像根木桩一样杵在这,可还没等西里斯迈出第一步,就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你是…布莱克?你在树后面干什么呢?” 她记得我的名字! 不对不对,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清醒一点,她在问你问题呢。 嗒,嗒,嗒…… 是挂钟走动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如同宣判末日的钟声,西里斯猛然从床上坐起,窗帘被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丝光,他的意识尚且还被困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她的身影正在被湖面上的波澜掀得破碎。 西里斯揉了揉太阳穴,下了床,他没有穿鞋,光脚走向窗边,他伸手拉开的窗帘,外面是一堵砌起来的砖墙,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们为了结婚正在修建的房子。 “西里斯,我们在这里开个窗户好不好,用浅蓝的窗帘,把墙漆成白色,我还想在这里摆张桌子,这里给你放个狗盆好不好呀?”她说完咯咯地笑出了声,窗外柔软的阳光洒了她满身,晕开她身形的边缘,西里斯闻言也笑了,他将胳膊横在女孩的腰间,然后施力将她抱起来,陡然失重的惊慌让她抓紧了西里斯的衣领。 “一个狗盆可不够,吃不饱怎么保护最心爱的女主人。” “放心,养你我是绝对没问题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我的入职申请被魔法部同意了。”她神采飞扬地说着,眼神似乎是在说着「快夸我。」 西里斯听后直接抱着女孩在原地转了三圈,一边转还一边说着:“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 “快…快停下,西里斯!” 西里斯将她放了下来,为了防止因为眩晕而跌倒,他的手还扶在女孩的腰间,西里斯低下头,用鼻尖去碰她的鼻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温度,都不像是假的。 “西里斯我好高兴,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清醒,清醒,清醒一点!西里斯·布莱克,醒过来! 明天就是和她的婚礼了,你作为新郎可不能浑浑噩噩的。 滴答,滴答,滴答…… 是没拧紧的水龙头,水滴在盆底已经积起了小小的水洼。 西里斯睁开眼,打量着四周,梦境?现实?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这里是一间破烂的公寓,家具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西里斯在房子里穿梭着,这里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是哪? 想起来,西里斯,想起来。 记忆碎片随着这句话在西里斯的脑中迅速闪回。 赤胆忠心咒。 詹姆和莉莉,还有哈利。 伏地魔。 阿瓦达索命咒。 审判。 阿兹卡班,摄魂怪。 越狱。 无边的森林,追捕的傲罗。 生食兔子。 西里斯想起来了,这里是他为了躲避追捕的傲罗而在伦敦街头随便撬了一间麻瓜公寓,在这里他度过了一段还算安宁的时间。 “西里斯·布莱克。”一个冷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个他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忘记不了的声音。 没有过多的言语,西里斯的眼里沁出泪来,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是要将女孩揉进血肉之中,揉进肋骨之间。 “放开我,布莱克,我是来逮捕你的。”她的声线出现了一丝微妙的颤抖。 她已经如愿以偿当上了傲罗,可时事境迁,现在的西里斯已经沦为了穷凶极恶的逃犯。 “那你把魔杖举起来吧,你知道的,我对你从不设任何防备。” 低声的呜咽声从西里斯的怀里响起,他感觉胸前的布料变得濡湿。 “你瘦了好多,骨头硌得我好痛。” 这句话冲破了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坚实堤坝,哭声从小变大,最后几乎是变成了哀嚎,她流的泪,比全伦敦的河加起来都汹涌,呼啸而来,将两人淹没。 西里斯颤抖着手拂去她的眼泪,又俯身吻上她的眼睛,又往下吻上了她的嘴唇,唇齿之间是眼泪的味道,不是咸得发苦的悲伤,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想你了,西里斯。”她哽咽着说,如此认真地看着西里斯,“我相信你,我会帮你,永远。” “我爱你。” 这句话是谁说的?想起来,想起来啊!西里斯·布莱克。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西里斯不停地呢喃着,伸手拥抱住了满怀的灰尘。 嘎吱,嘎吱,嘎吱…… 这是皮鞋底踩在木地板上的摩擦声,有人正在从这边走来,西里斯拿起魔杖,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月光之下,来人的身形变得明晰。 “月亮脸,是你。”来的人正是莱姆斯,那这里应该是尖叫棚屋。 西里斯放下魔杖,给了好友一个拥抱,莱姆斯也回抱住了他。 “好久不见,大脚板。” “我们必须抓住彼得,他才是罪魁祸首,我要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西里斯抓着莱姆斯的肩膀,急切地说着,生怕好友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只见莱姆斯从怀里拿出了什么,“我相信你,莱姆斯。” “活点地图!我还以为……”西里斯的表情明亮了一些,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快乐的回忆,然后又迅速低落下来,他又一次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夜晚。 “别想那些了,今晚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在莱姆斯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 是她。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西里斯。”她如此明艳动人,像一簇点燃他的火焰。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结婚吧,再一次。” “哦——看来我得给你们留点空间。”莱姆斯调侃地笑着,离开了尖叫棚屋。 “如果这是求婚的话,我可是不会答应的,戒指都不准备的吗?布莱克先生。”她笑着说。 西里斯执起她的手,轻柔地用牙齿在女孩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齿痕,“这是一条狗能给你最好的戒指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答案?她的答案是什么?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西里斯·布莱克,不要让她离开。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这是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 “西里斯·布莱克,你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么狼狈了。” 一张刻薄的脸出现在西里斯的面前,他身形瘦削,眼神阴鸷,如同在黑暗中蛰伏的蝙蝠。 “斯内普?” “你很惊讶。” “这里是?” “凤凰社,邓布利多让我来叫你去开会。” 西里斯跟着斯内普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房门那边传来了说话声,斯内普抬手推开了门。 “噢,你们来了,刚好我正要给各位介绍凤凰社新成员,一位出色的傲罗小姐。”邓布利多笑着,他身旁站着的人是她。 “很荣幸能加入凤凰社,我会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她在说这话时,目光一直都没有从西里斯的身上移开。 邓布利多抚着他长长的白胡子打趣,“到时候可要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哦。” 女孩的脸红了,但却没有一点羞怯。 “我会邀请您当我们的证婚人的,对吧西里斯?” 当然了,他一定会给她一场如梦似幻的婚礼,让她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现实,在湖泊旁的草坪上,他们会在邓布利多的见证下,发出永不分离的誓言,然后给对方的中指带上戒指,在数不清的祝贺下接吻。 这是你承诺过的,西里斯·布莱克,这是你要拼尽全力都要给她的东西。 “醒过来,西里斯,醒过来。”有人正在摇晃他的肩膀,西里斯睁眼一看,“哈利?” “还好你醒了,刚才你应该是被梦魇住了,走吧,今天是她的葬礼。” 西里斯听后紧皱着眉头,“葬礼?她?不不不,你一定是在说笑吧,我和她刚才还在筹备婚礼呢。” 哈利的眼底染上浓郁的悲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死了,死在霍格沃茨最后的战场上。”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天地倒置,时间被拧成细线回拨,最终定格在1998年5月2日。 在伏地魔的率领下,食死徒、狼人、巨人、摄魂怪涌入魔法界最后的安全之处,所有人都举起魔杖进行反击,敌人的数量让众人都自顾不暇。 战场之上,哪怕胜利,都是堆满骸骨的,有人活着,自然也有人牺牲。 她牺牲了,在距离西里斯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方,人类的速度终究比不上索命咒,她胸前中击,像一片落叶般倒下。 她在死前眼睛都看向了西里斯的方向,想将他印在虹膜之上,她的嘴唇张着,似乎是想说什么,西里斯宁愿那是埋怨他的话,可那是一句没有说完的。 “我爱你。” 你凭什么苟活?西里斯·布莱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鲁莽的人有什么用?你甚至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只有几步路,只有几步路啊…… 那是生与死的天堑,是此生不复相见的鸿沟。 “你还好吗?” 时间回正,哈利的模样变得清晰,他担忧地看向西里斯。 “如果你很痛苦的话,斯内普教授在生前曾经研制出过一个药水。” “他叫它忘情药水,你要喝下它吗?西里斯。”哈利递给西里斯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盛装着金色的液体。 金色代表着未来。 西里斯摇了摇头,“我敢打赌他绝对没有喝,那我也不会喝的。” “情,忘了,才是最大的背叛。” “我会用一生去铭记她。” “走吧,去她的葬礼。” 在二人离开后,忘情药水被随意地搁置在窗台上,阳光折射下,药水变成了幽幽的蓝色。 而蓝色,代表过去。 从来没有什么忘情药水,喝下它表示着人会迈向未来,不喝则代表着愿意停留在过去。 这就是忘情药水,一杯薄荷味的水。 黑家兄弟 *养成系,下克上 *黑家兄弟×你 *囚|禁情节有 你是沃尔布加在学校时的室友,到后来她变成布莱克夫人的时候,你都没能劝说她别信了黑魔王的那套鬼话,后来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沃尔布加刚开始疼爱他到不行,一块上好的宝石在西里斯面前不过就是掷着听响玩的玻璃石头。 只是,后来这孩子的叛逆程度远超过沃尔布加的承受能力,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拜托你了,帮帮我吧达莲娜,我知道西里斯最听你的话。” 西里斯就站在沃尔布加的长裙之后,露出半张脸,日后惊为天人的英俊已经初见端倪,只是他表情实在不怎么好,眼神像只桀骜的狼崽,仿佛下一秒就会咧嘴咬你。 你还是答应了沃尔布加,因为你发现西里斯有些不太对劲,明明是夏天,却还穿着深色的长袖衬衫。 等沃尔布加离开后,你和西里斯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正当你酝酿着怎么才能打开话题的时候,西里斯说话了。 “没用的,达莲娜阿姨,你不能说服我,也不能说服我的妈妈。” 你颇为头疼地看着西里斯摆出的这幅防御性极强的姿态。 “说真的,我完全没想过那些,我答应沃尔布加只是因为…”你叹了口气,忽略西里斯的眼神预警,伸手制住他,把衬衫的袖子往上卷。 两只细细的手臂上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虽然被用过了上好的药物,但那浅粉的新肉实在醒目。 “我以前从没想过…沃尔布加她会这样对孩子。” 西里斯全身绷得像弹簧一样紧,他无所适从于你这般温柔的语气。 “只是家族的惩罚罢了,会恢复原样的。”他干巴巴地解释着。 “小雷古呢?” 西里斯没说话,拳头攥得很紧,过了好一会才抬起眼睛,“他过得很好。” 你猜测他原本是想说点讽刺的冷话,只是碍于你是年长的人,才咽了下去。 “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你抚摸着他微长的卷发,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柔和, “我才不要做好孩子。” 果然还是藏不住傲气。 西里斯躲开了你的手,一副强硬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像是要哭出来了。 “我也不要做布莱克。” “西里斯也不要!” 他的强硬一触即溃,像被水面吞没的石子。 “你想骑飞天扫帚吗?” 西里斯表情错愕地看向你,半晌才吐出一句,“要。” 在后院里,西里斯骑着小小的飞天扫帚在身后跟着你,他的技术可比你这把老骨头好多了,过了没多久,你就开始觉得硌着腿疼。 但你忍住陪他骑到了深夜,因为西里斯看上去实在欢快极了。 “这孩子,怎么就睡着了。” 你无奈地看着西里斯,他靠在长椅上睡得很香,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于是你做了很久就想做的事,掐了一把他软软的脸颊。 手感果然不错。 四下风起,你怕他着凉,就用长袍裹着把他抱回了室内。 过不了多久就会抱不动了啊,你在心里默默感慨。 大概是昨晚拉近了你和西里斯的距离,这家伙很快就表现出了他调皮的一面,比如总是想给你的花盆里加点什么,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地玩他的麻瓜玩意(沃尔布加看到了怕是要气得吐血),晚上还会缠着你和他骑飞天扫帚。 精力充沛得你望尘莫及。 “达莲娜,我们一起出去外面吧!” 听听,他连阿姨都不叫了。 可你对着他圆圆的狗狗眼,拒绝早就被你抛出了九霄云外。 伦敦常年多雨,今天却是久违地放了晴,你本想带西里斯去特拉法加广场撒撒欢,可是这孩子却对着橱窗里的商品露出了“我好想要,给我买嘛”的表情。 你看着西里斯一改平日里小绅士的打扮,穿着麻瓜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之后的路程,你细数了一下,西里斯在一家玩具店面前停了二十分钟,一家唱片租凭店里逛了半个小时,最长的是那家机车店,西里斯眼睛都挪不动了,若不是店家嫌他碍事,你都拉不走他。 在路过几个在街头游荡,明显刚磕嗨了的年轻人身边时,西里斯突然说了一句,“他们的刺青可真酷。” 你惊悚地挡住他的眼睛。 “沃尔布加会杀了我的。” 半个月后,沃尔布加来了,她还带来了雷古勒斯。 “日安,达莲娜阿姨。”雷古勒斯周到地朝你行了个脱帽礼,沃尔布加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达莲娜,雷古勒斯说他也想来拜访你。” 听到沃尔布加不是来接走他的时候,西里斯一下就放松了身体,但当他看到雷古勒斯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欢迎欢迎,进来吧。”你乐呵呵地招呼雷古勒斯和沃尔布加进家。 “我就不进来了,商行还需要一点事要我去处理。”沃尔布加往前推了推雷古勒斯,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客厅里,雷古勒斯笑着和你聊天,看起来融洽极了,毫无坐相的西里斯盯着他喝下一口红茶后,突然出声。 “雷古,你不是最讨厌红茶了吗?” 你感到有些尴尬,但你很快就伸手示意雷古勒斯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你,“抱歉雷古,我没听沃尔布加说过,我帮你换成牛奶吧。” 但雷古勒斯并没有动作,“没关系的,我没有西里斯说的这么讨厌红茶。” “可是…”你还想说什么,却被西里斯给大声打断。 “你管他干嘛,他既然这么听话就喝干净啊!” “西里斯!”你立马转头制住了奋起的西里斯,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哥哥,你吓到达莲娜阿姨了。” “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布莱克。” 雷古勒斯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西里斯的怒火,他恶狠狠地剜了雷古勒斯一眼后就跑回了房间。 雷古勒斯愣愣地看着西里斯离开的背影,总算是维持不住那副完美的面具,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就因为我喝了讨厌的红茶吗?” 面对布莱克兄弟的不对盘,你感到十分苦手。 一个一个解决吧。 你坐到雷古勒斯身边,这才发现茶杯已经空了,你皱着眉看向他,“雷古,你为什么要喝讨厌的红茶?” “妈妈是这样教育我的,她说她把一切希望都押到我身上了,我不能辜负妈妈。” 对于沃尔布加的教育方式,你还真是不敢恭维。 “那你觉得开心吗?” 雷古勒斯有些疑惑地看着你,思考了一会后开口,“开心?我不知道,但我也并不觉得难受,不过妈妈夸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满足。” “可是西里斯他总是让妈妈生气,我每次想劝说的时候,他就会朝我生气。”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愤怒,我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雷古勒斯出乎你意料的成熟,你没办法给他解释那些问题,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就像完全不同的两块拼图,强凑在一起只会让双方都受伤,根本没有调和的余地。 “雷古,你要多去想想你自己,无关沃尔布加,也无关西里斯,想想自己。”你一边说一边指着他的心脏所在。 你也不知道雷古勒斯想明白没有,他只是轻轻地点头,然后把茶杯递给你,“达莲娜阿姨,我想喝南瓜汁。” 晚上,沃尔布加来接雷古勒斯了。 “西里斯呢?” “他可能还要麻烦你几天,这阵子我家有一个宴会,一周后我会来接他。” “好。” 你没觉得家里多个西里斯有什么麻烦,若是不解决今天这事就让他回家,你还觉得没办法安心。 来到二楼,你敲响他房间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但是门一推就开了。 西里斯正趴在一堆枕头里看买来的麻瓜杂志,对于你的到来,他连头也没抬。 “雷古刚刚回去了。” “哦。” “想谈谈吗?” 他没说话,而且转了个身,用沉默表示拒绝。 “不骑扫帚了吗?” 他依旧没说话。 “讨厌我了?” “……没有!” 西里斯一下坐起身来,然后对上你笑吟吟的双眼。 “你脸红了,西里斯。” 你挑着眉,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你和雷古勒斯能在我面前乖乖的吗?” “我还以为你会来批评我。”西里斯并没有挣脱你的手。 “我可不是那种大人。” 西里斯点点头,“我答应你,在你面前不会再和雷古争执了。” “睡觉吧,想要我抱你到床上吗?” “!” 西里斯兔子似的蹿到床上,把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你没忍住笑出了声,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你吻了吻他的额头。 “晚安。” 一周后,沃尔布加果然如她所言来接西里斯了,在你许诺以后还能随时来玩后,西里斯才放心地跟着沃尔布加离开。 在西里斯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之前,他三天两头地就会往你这跑,有次他甚至大半夜骑着飞天扫帚敲响了你的窗户,可把你给吓坏了。 雷古勒斯偶尔也会来,他对你养的花很感兴趣,但却拒绝了你送他一株的好意,最后还是你强行塞给他的。 这两兄弟很有默契地错开时间来找你,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关系有没有缓和。 西里斯到学校后也常常给你写信。 格兰芬多,沃尔布加怕是刚听到就会晕过去。 但西里斯却很开心,他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每天都过得轻松自在,虽然偶尔会有些小麻烦,譬如占了大篇幅的那位斯内普。 雷古勒斯一年后也入学了,他每周都会固定给你寄一封信,说的也是些平常的事,他为数不多和西里斯的相处机会也是一起讨论圣诞节要给你选什么礼物。 你把他们的信分别用两个绒布盒子装好,小心地收在抽屉里。 捱到假期,两人也顾不上什么错开时间了,刚放假就带着礼物和沃尔布加的一句祝福来找你。 “哇哦,男孩们,长得可真够快的。”你惊讶地拍拍他们的肩膀,雷古勒斯已经和你的肩膀差不多高了,更别提西里斯了,他稍一抬头就能撞到你的下巴。 西里斯给了你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好久不见,达莲娜,我很想你。” 你的目光从西里斯的肩膀滑过,看向雷古勒斯,他笑着朝你点头,“我也很想你,达莲娜。” 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不叫你达莲娜阿姨了。 西里斯给了你一枚限量发行的银币,他知道你有收集的癖好,雷古勒斯则是中规中矩地递给你一个包装精美的披肩。 你给他们的回礼则是麻瓜摇滚乐队的唱片和造型独特的胸针,以及亲手制作的晚餐。 “达莲娜,我已经加入魁地奇球队了,我和詹姆把斯莱特林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西里斯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飞天扫帚。 雷古勒斯面色如常地接了一句,“我也加入了,西里斯他的确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你实在是忍不住发笑,“抱歉男孩们,我已经没精力和你们玩了,我看着你们飞就好。” “达莲娜,你还年轻呢,我觉得你又有活力又漂亮。”西里斯第一个出言反对。 “甜心,你的嘴是抹了蜜吗,那我就陪你们玩一会吧。” 也许的确是害怕你不小心摔下来,他们一左一右护在你身边。 已经成长到会照顾人的程度了啊,你突然有种少年初长成的感慨。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开学的日子,送走了两位男孩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落寞。 或许是时候应该找个人陪伴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你最近接触了不少男巫,其中一个赛尔特的男人挺合你眼缘,于是你就以交往为前提开始和他接触。 这事你当然没打算告诉布莱克兄弟,他们年龄还小,不适合和你讨论这些事。 赛尔特人性格不错,对你也体贴,但你始终都生不出想和他更进一步的冲动,在你觉得自己的芳心不会再萌动的时候,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那天,你正好邀请赛尔特来共进晚餐,菜都没备齐,就听见了敲门声。 “达莲娜,有个男孩说是找你的。”开门的赛尔特。 你从厨房探出头去,不是西里斯是谁,擦干手上的睡后,你笑着迎上去,“西里斯,你不是说春假的时候要去波特家吗?” 西里斯长得已经比你还高了,只是还矮了赛尔特一些,他的目光在你们两人身上打转。 “要不是听她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听后皱起眉头,西里斯的话听起来实在有些冒犯,“年轻人,对我礼貌些,而且我和赛尔特还只是朋友。” “朋友吗?”西里斯一下笑了,看赛尔特的眼神中带着刺。 “你好,赛尔特叔叔,我是达莲娜很亲近的人。” 赛尔特的确是神经大条,根本没在意西里斯特意加上的叔叔二字,你也不想出声纠正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显然这没什么用,西里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西里斯,今天是我和赛尔特共进晚餐的日子。”你笑着说道,实际上却咬紧了后槽牙。 “可是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不能一起吗?”西里斯又摆出了以往用来对付你的那种表情。 你还没说什么,反倒是赛尔特开口道:“没事,孩子这么远来见你一面,应该的。” 在味如嚼蜡的一顿晚饭后,你送走了赛尔特,他竟然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西里斯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的吊灯。 “达莲娜,不要和他在一起。” “你还管起我来了?”你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虽然西里斯看起来已经脱去了稚气,但在你眼里,他和几年前那只小狼崽没什么区别。 “因为我喜欢你。”西里斯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看得你莫名心慌。 “我早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达莲娜阿姨了。”你故作轻松地想要驱散这突然凝重的气氛。 西里斯突然按住了你的手,在你错愕的眼神中,青涩地吻住了你的嘴唇。 你大脑断线了片刻,然后你猛然推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西里斯,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没疯,我知道。”西里斯无辜地摊开双手。 正当你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该死的门铃催命般的响起,打开门后,雷古勒斯面带微笑地看向你,西里斯也站起来,在玄关处,你的视野盲区,挑衅地看向雷古勒斯,他没出声,只作口型。 「我知道,我的好弟弟,你也和我一样。」 而你看到的则是雷古勒斯不断加深的笑意。 “不请我进去吗?达莲娜。” 曾经多少次,你们三人以这种方式坐在一起,只是今晚复杂的情况让你无暇再像往常一样面对他们。 沉默了片刻后,你就开口让他们赶紧回家。 “达莲娜,我哥哥一定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吧。”雷古勒斯问。 “没什么,我会处理好的,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他小了一岁,就不能追求你吗?” … 梅林啊,谁能来救救你,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沃尔布加会杀了我的。” “你觉得我会怕她?” “妈妈是不会这样做的。”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搅得你脑袋发昏。 “不要拒绝我。”雷古勒斯轻轻握住了你的手,而另一边西里斯也是拽住了你的另一只手。 “雷古,你没资格和我争,你才是那个被寄以重望的布莱克。” 你默默地退出了这场兄弟战争的高地,“你们已经长成小伙子了,我很高兴,我也承认你们比起我见过的许多男巫都要出色,如果我再年轻一些,会很乐意和你们共沐爱河,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追求,有些事,不是你们年轻人说行就行的。” “如果我偏不呢?”西里斯眯着眼睛,神情惬意。 你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于是求助地看向雷古勒斯,祈求这一向听话的孩子能帮帮你。 “在这点上,我总算是感受到了我和西里斯的血缘联系。” 你绝望地闭上眼睛。 “今晚就不要逼达莲娜了,我们先走吧,西里斯。” 西里斯看你崩溃的样子有些担心,但在雷古勒斯的劝说下还是起身离开了。 “达莲娜,我们不会放弃的。” 在那天之后,布莱克兄弟没再提这件事,你也以为他们想通了,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相处状态,西里斯神采飞扬地邀请你乘坐他改装的机车,在这期间你还认识了他的几位好朋友,如他所言,都是一群很好的孩子。 雷古勒斯则是更喜欢和你在家里待着,一向被家养小精灵服侍的他提出要和你学做饭,你自然也是答应了他。 平静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他们毕业,虽然期间西里斯做了不少离经叛道的事,但时间还是这么过来了。 而你也选择性地淡忘了那一夜,只是你没法再和哪个男巫约会,你已经对这档子事毫无期待了。 突然,你收到了雷古勒斯的紧急消息,他告诉你西里斯刚被一波食死徒袭击,现在情况十分危机,最后他附上了一个地址。 听到这话,你什么都顾不上了,抽出魔杖就幻影移形到了那个位置。 这是一幢两层楼的小洋房,装饰简单,和你的审美有些相似。 你在一楼和二楼都没有找到西里斯的身影,你走上阁楼,那里有一个紧闭的房间,你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在这一瞬间,一个手刀击上你的后颈,在你跌落之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接住了你。 隐约之间,你听到了雷古勒斯的声音。 “西里斯,你下手太重了。” 等你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月光融化铺满房间,你的活动了一下仍然疼痛的脖子,想要坐起身,却发现你的脚腕上覆着一个镣铐,链条的那头连接着墙壁。 你第一时间寻找着你的魔杖,可却哪里也没有,想要扯动锁链,用尽力气也还是纹丝未动,试过多种方法后,你气喘吁吁地坐到地上。 这时你才注意到这个房间所有尖锐的地方都用海绵包裹住了,简直就像是精神病院的禁闭室。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西里斯?”你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幅光景,门外的不是西里斯还能是谁,如果是梦,这也未免太过真实。 “达莲娜,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你的眼中溢出泪水,你爬到他身边,抓住西里斯的裤管,用力揪着。 “西里斯,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听我的话了。” 西里斯蹲下身来抹去你眼角的泪水,轻轻把你拥抱到怀里,“我当然听你的话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拿到,就算是月亮,我也会去试上一试,但我不会放开你。” 他的声音从温柔变成坚决。 你颤抖着狠狠地抓过他的背,留下深红的痕迹。 “西里斯…” 你剩下的话被他突然起来的吻淹没,你睁大眼睛,无声地落泪,任由西里斯的动作。 几天后,有个声音叫醒了你。 “达莲娜,你还好吗?” 是雷古勒斯! 你猛然睁开眼睛,原本颓然的双眼瞬间变得有神,“雷古,你是来救我的吗?西里斯他疯了,他…” 你啜泣了起来,雷古勒斯则是拍着你的背,帮你顺手,“达莲娜,你受苦了,放心吧。” “我会对你更好的。” “雷古,你在说什么?”你连忙往后挪动,试图退出雷古勒斯的怀抱,却被他一只手给按住。 “达莲娜,就算前方是地狱,我们也会拉着你一起沉沦。” 里德尔 *老伏单人向 *Summary:她是伏地魔的第八个魂器,也是第一个被毁灭的魂器。 *私设巨多,修改了一些时间线。 你不确定里德尔是否喜欢你,他不会主动去吻你,他只会用眼神对你发号施令,等待你踮着脚尖吻上去。 你感受不到口舌之间传递的情意,单向地把所有的爱都投进这个无底洞,你没有办法拒绝他,正如他也没有办法拒绝你,你显赫的家世是支撑着这段感情唯一的立柱。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传来橡木无力的低鸣,就算你离火焰再近,把围巾裹得再紧,但寒意却宛如在你身体里扎了根,里德尔离你大概一臂的距离,他正在看书,你往他那边靠了靠。 “汤姆,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这儿实在是太冷了。” 里德尔合上了书,挑挑拣拣了一块没受潮的木头扔进壁炉里,“这样好些了吗?” 你惊讶于他可以称得上是体贴的行为,这可不多见。 “好多了。”你朝他笑了笑。 “阿芙拉。”里德尔认真地看着你,“你的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伊丽莎白时代对吧?” 你思索了一会后点点头,“对,我的祖辈差不多就是那时候来到英国的,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强大的魔法器具?”里德尔的眼底带着一丝狂热。 “强大?汤姆,你这个‘强大’的标准是什么?” “足够放下一块灵魂。” 你知道任何与灵魂有关的魔法都几乎是黑魔法,你的曾祖父就曾醉心于黑魔法,结果最后被反噬而亡。 “汤姆,你为什么想要把灵魂装进魔法器具里,而且还是一块?你是想要分…”你直起上半身,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里德尔用书挡住你的嘴,把你没说完的字眼塞了回去,“阿芙拉,你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巫。”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笑容。 “听我说,我只是在书上看到了,有些好奇而已。” “就是这本书吗?”你指了指他手里的书,见他点头后又接着说,“汤姆,你最好别再看这本书了,那些都是最邪恶的黑魔法,会害了你的。” 你的语气是少见的冷硬,里德尔愣了一下后把书放到了矮桌上,“好,我不会再看了。” 见状,你叹了口气,为了缓和气氛,你开口道:“我会问问我的父亲,有没有什么强大的魔法器具,如果你仍然想知道的话,但它们大多都已经失落了,或者被某些隐世的大家族私藏。” “谢谢。”里德尔凑过来吻了吻你的额头。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你,你不可思议地摩挲着他吻过的地方,脸有些发烫。 几天后,你收到了家里来的信,因为你提到这是论文要求的,所以父亲回答得很详尽,甚至还给你寄来了一本《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器具》。 你把信和书一起给了里德尔,他很兴奋,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在那之后,里德尔就减少了与马尔福等人在三把扫帚的聚会,他往返于图书馆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之间,脚步匆忙,但神色却难掩疯狂。 你就知道里德尔一定会研究这个的,但你并不觉得他能够找到其中任何一个魔法器具,那些东西的失落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强大到足以失衡的存在,结果就只有泯灭。 里德尔忙碌着那些未尽的事业,但他又总会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给予你柔情蜜意,把你牢牢套在他的袍子里。 你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恶性循环的假春现象,在虚伪的秋燥下拼命开出花来,然后横陈在漂白的风雪之中,来年的来年,都会因此而不再结出果实,但你没办法不去眷恋这假意的温柔,你为他盛放,也为他枯萎。 如果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你参加他的宴会,想必直到期末你都没法与里德尔说上一句话,他当然会邀请你去当他的女伴。 你为里德尔的无尾礼服插上了一支鲜花,鲜红色的、长满尖刺的花柄像一根红骨,从他的胸膛刺破而出,花朵没有让他变得鲜亮起来,反而把他衬得有些诡谲。 你挽着里德尔的手在诸多女生嫉恨的眼神中徐徐入场,在与教授客套了一番后,你灌下一满杯蛋酒,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你们这类学生总是表现得格外热情。 里德尔的两根手指压在酒杯上,阻止了你想再来一杯的动作,“阿芙拉,一杯就够了。” “汤姆,你就不想试试喝醉的感觉吗?”你没放下酒杯,反而是用它抵上了里德尔的嘴唇。 里德尔垂着眼看你,他没有张嘴,也没有伸手把酒杯推开,他只是极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就已经足够让你意识到你的冒犯。 你把酒杯放回桌面,懊恼地揉捏着裙子,“刚才我只是喝了酒有点兴奋,你别生…” 话没说完,就被里德尔给打断了,“阿芙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得保持意识的清醒,毕竟等会我还要把你带回去,你不想醉醺醺地在走廊上被费尔奇给捉到吧。” 想来也是荒唐,彼时的你居然会把这当做是真心的关怀。 或许那是因为你爱他的缘故吧,爱上他的感觉很难说,你有时候感觉像是在太阳表面徒步穿行,有时却感觉是在海沟底部,躯干被低温和压力所包围,他可以让你神经紧绷,也能让你变成软体动物,思维简单,横冲直撞。 回去的路上,你把手放进里德尔的手心,他的体温一向偏低,裹住你,他在离你两步的地方远牵着你,很奇怪,你追不上他的脚步,你们两个活像行不通的悖论,阿基里斯和那只他永远追不上的乌龟。 毕业的前夕,在有求必应屋里,你搂着里德尔的脖颈向下压,探头吻他的嘴唇,左手从他光裸的肩胛骨一路蔓延到尾椎,素白的月光被拧成长长的线,像雪亮的刀锋,劈碎了他漆黑的虹膜,你在其中看到汹涌的微光,那一点光,足以点亮你的惨淡余生,因为那只为你而亮。你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他,你觉得,于里德尔而言,你是特殊的,他于你而言,则是爱的至臻之境,你如此地笃定,近乎偏执,砍掉了所有的退路,当你被感情所奴役时,就已经不战而败,在那一刻,你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俘虏,成为他胸膛里一根渴血的红骨。 “阿芙拉,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做许多事,你享有特权,所以我要你向我许诺,许诺你会为我奉献一切。”里德尔压低的声线从你的耳廓划过,掀起心悸的情潮。 你押上了所有的筹码,回应他,“我愿意,为你的一切奉献出我的一切,予取予求。” 释放,最后的释放,那月光滑进你的身体,寄居在子宫,像颗烂掉的番茄,里德尔在吻你的时候为你带上拉文克劳的冠冕。 毕业后,你被父亲安排进魔法部,做了个松散的闲职,而被霍格沃茨拒绝的里德尔去了翻倒巷,在一家叫博金博克的商店工作。 好像一切都失去了交织点。 你已经许久没见过里德尔了,一个成年巫师可以很好地抹去他的痕迹,让任何人都寻觅不到他的踪影,但你耳边偶尔又有人会谈起他,有人惧怕他,也有人狂热的崇拜着他,但没有人爱他,除了你。 直到某一天,里德尔出现在了父亲的宴会上,整张脸都隐在黑色的兜帽里,不过你已经对他熟悉到可以一眼认出他来。他坐在角落,露出一截锋利苍白的颏,手上戴着一颗巨大的,丑陋的戒指,他摩挲着宝石表面,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你从银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走上前去,有些紧张地捻着素绸缎礼服裙。 “汤姆。”你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然后你看到了兜帽之下,一张泛白的脸,那的确是汤姆·里德尔的脸,但你却觉得陌生,说不上来的奇怪,尤其是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一尾阴冷滑腻的蟒蛇攀上了你的小腿,随之而上,在你的耳后吐着信子,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里德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你有些悚然地抱住双臂,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 里德尔过了好一会之后嘴里才吐出你的名字,“阿芙拉,是你。”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势在必得,“我是来找你的。” “我?” “我要你的家族做我的喉舌,把我的名字传递给整个魔法界。” 你有些生气,他许久没联系过你,还把自己弄得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刚见面竟连句体己话都没有,于是你开口时加重了语气,“为什么?” 你咽下了你真正想说的后半句话:「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和我联系?」 但里德尔下一秒的回复瞬间清空了你的思维,他说:“因为我将成为你的丈夫,阿芙拉·普塞小姐,你愿意冠以里德尔之姓吗?” 他知道的,里德尔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他,所以当他还没所拿出内衬里的戒指盒时,你就已经流着泪拥抱住了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愿意。 你早就已经准备好嫁给他了,本来你是想一毕业就订婚的,可里德尔却不见了人影,你之前还以为是他不想娶你。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你还是忍不住询问他。 “我做了很多事情,我为我的不辞而别道歉,阿芙拉,亲爱的,我得为了今天的求婚做好万全的准备。”里德尔看着你,手握着你的手,语调真切缱绻。 老实说,这是你这辈子听过最美丽的话。 父亲刚开始时对里德尔的身份很不满意,但在你的游说之下,他终于肯见里德尔一面,二人在书房中长谈了一夜之后,父亲立马就对这个年轻人赞不绝口,而里德尔则是对谈话的内容避而不谈,但你并不在意这些,有挚爱的陪伴,有至亲的祝福,足矣。 婚礼相当盛大,你们足足庆祝了一周,更是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一整个版面,听里德尔说,那应该是你父亲的手笔,他对里德尔比你想象的还要上心。 之后几天的宴会几乎都是为了把里德尔引荐给巫师界的权贵,里德尔如鱼得水般地融进这名利场,你陪伴在他左右,低声告诉他每个巫师的喜好以及一些小道消息。他干练地赢得了每个人的心,有时候礼仪妥帖到你都觉得自愧不如。 里德尔说过,要普塞家族成为他的喉舌,于是你的父亲便开始为他造势,很快,他竟成了时下最受推崇的男巫之一。但你知道,他想要的不止是推崇,他需要的是绝对的臣服,是跪下吻他袍角的虔诚。 刚开始的几个月是最甜蜜的,里德尔甚至为了你学会了一些家务魔法,要知道那曾经可是他最不屑的东西。 清晨,里德尔会用轻柔的吻唤醒你,但你似乎并不满足于嘴唇相碰,本能驱使着你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他回家会比你稍晚一些,壁炉里早就燃起了橡木,你把自己埋进软沙发里,端着一杯南瓜汁啜饮,里德尔到家的时候,他会先抖去袍子里裹挟的冷气,然后拥你入怀。 一切都太平静了,你们太像一对寻常的新婚夫妻了。 里德尔,怎么可能甘于这样的生活?你不停地在心里反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自信地寻找着蛛丝马迹,可他表现得就跟模范丈夫没什么两样。 某天夜晚,欢愉过后,你扳过里德尔的脸,月光扑倒在他的发尖,你看着那双鸦黑的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嘴唇开合陈述出一个既定的事实:“汤姆,我爱你。” 里德尔没有立刻回答你,他张着嘴,素日里谈笑风生的银舌头像是被黏在了口腔上部,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成型的单词。 你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没关系的汤姆,爱对每个人都是一个困难的课题,不过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阿芙拉,爱是什么?”你听到头顶传来里德尔沉沉的声音。 “爱就是当所有人视你为至暗时,我仍把你看作点亮我的光。”你顿了一下,手覆上他的胸膛,“你不仅能点亮我,你还可以点燃我,就像是我们身处地球,却仍能感受到恒星的炙热。” “那听起来很特别,很…美。”里德尔的话语里流露出淡淡的向往,淡到他自己都没察觉。 “这的确是我拥有的最美的东西。”你抬头吻了下里德尔的下巴,“晚安,汤姆。” 自从你与里德尔结婚后,父亲就很少让你靠近书房,而他和里德尔则是经常在里面密谈,有时候你还会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你依稀分辨得出那是另外几个纯血家族家主,至于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政治上的事情,虚伪又乏味。 直到某天,你经过书房时,你听见父亲不再直呼里德尔的名字,而是恭敬地尊称他为「伏地魔王」。 从那天起,巫师界就变了天。 里德尔乘着普塞家族的东风,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巫师时代,一个充满着血统歧视和暴力清洗的黑暗时代。 而你的丈夫,同时也是作为领军人物的汤姆·里德尔,他拥有了一个新名字,一个让人闻之丧胆的名字,那就是伏地魔。 但那些似乎都与你没什么关系,因为你发现你怀孕了,里德尔知道后眼神空洞地抚上你的小腹,嘴角牵强地弯起。 “汤姆,别装了,你似乎对我怀孕这件事并不怎么高兴。”你拂开了里德尔的手,他顺势就起身在你身边坐了下来。 “阿芙拉,你不明白,因为我的过去…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个孩子。”里德尔把脸别过去,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们可以放弃,毕竟我不想让孩子在不被期待的情况下来到这世界上,他会不幸福的。”你在心里挣扎了半晌才说出这番话,你知道孩子并不是你用来自我感动的工具。 “不,留下吧,我想我是期待的。”里德尔回过头看着你,冷硬的五官被夕阳所柔和。 一切都过得挺好的,直到一天夜晚,里德尔和你的父亲都不在庄园中,你一个人无聊地在羊皮纸上写着腹中孩子名字的备选项,整整十二英寸,比你魔法史的论文还长。 凤凰啼鸣一声隐没于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封压着古朴暗纹的信件,上面写着「阿芙拉·普塞亲启」,当你看到凤凰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来自邓布利多的信,至于这位白巫师为什么写信给你,你抱着疑惑拆开了火漆封缄。 信的内容很简单,省去一些客套的说辞,大意就是邓布利多希望明天你能抽空在霍格沃茨和他见面,他会为你准备好巧克力碎曲奇饼,待你读完,这封信就自己燃烧了起来,连灰烬都被火舌吞没。 要知道邓布利多很显然和你以及你的丈夫并非同一个阵营,这事绝不会简单,但你也知道邓布利多是绝不会加害你的,所以为了弄明白这位老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决定赴约。 次日下午,你裹上袍子,往壁炉里扔了一把飞路粉,然后走进绿色火焰之中。 你抵达霍格沃茨的时候,人并不多,你穿过那些熟悉的走廊和阶梯,不由得回忆起你与里德尔的过去,面上也噙了一丝笑意。 麦格教授已经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你了,这位严苛的女士曾经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白发婆娑也难挡她威严的仪态。 “日安,普塞小姐,快上去吧,邓布利多正在等你。” 麦格教授说完口令后,石阶降下来,你抬脚踏了上去,一会过后,你就见到了校长室的全貌。 多年不见,邓布利多也已经当上了校长,你对此毫不怀疑,霍格沃茨的校长之位,如果连最伟大的白巫师都不能胜任的话,还能有谁呢? 他果然准备了巧克力碎曲奇饼。 “普塞小姐,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邓布利多这话说得好像笃定你会来似的。 “教授,何不让我们开门见山呢?” “何不让我们先来点美味的曲奇饼呢?” 你无奈地往嘴里塞了一块曲奇饼,感叹了下味道真不错之后,再次询问起这次会面的目的。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普塞小姐是否知道那个关于你丈夫的预言。”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双眼突然锐利起来。 对于这事你是清楚的,当时斯内普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你甚至还知道波特家的保密人已经不是布莱克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这个预言了,我应该没什么理由不知道吧。” “说得也对,是我老糊涂了。”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教授,你就只是想问我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对你提出一个无礼的请求。”邓布利多没等你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希望你能劝说汤姆,让他放过波特一家。” “为什么我要去救一个迎娶了麻种巫师的叛徒?而且还是在我丈夫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太荒谬了,恕我拒绝。” “因为我知道,你很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邓布利多轻声说,这话落到你的耳边就变成了炸开的惊雷。 “不,你不会这样做的,邓布利多是不会用孩子来胁迫的。”你不可置信地捂着小腹,把那盘巧克力碎曲奇狠掷在地上。 “抱歉,阿芙拉,伏地魔的后裔是注定不会来到这世界上的,即使没有我出手干涉。”老人慈爱的面容此时在你看来是如此地陌生冷酷。 你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所以呢?你就能下得去手了?邓布利多,我从没想过…” 你失语地抽动了两下,无力地垂下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答应你。” 到你离开时,邓布利多仍在对你说着抱歉。 回到家里,里德尔已经在长桌上等你了。 “你去哪了,阿芙拉?你脸色看来很差。”里德尔开口问道,他脸上有种古怪的破碎感。 “汤姆,我去了趟圣芒戈,可能是魔药的原因吧,不过对孩子好就行。”你勉强扯出笑容,“我现在想回去休息一下。” “等下我会让小精灵把晚饭送到房间里。”里德尔对你话没有怀疑,于是你逃似的回到了房间。 理智告诉你应该把这件事全盘托出,可你做不到,里德尔是极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事,你不敢相信他会做出什么来,说到底,你还是不够自信。 你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汤姆扳倒预言,也能让邓布利多如愿的计划。 趁着里德尔外出的功夫,你叫来了彼得,这个被安插在凤凰社的奸细,他在你半施威半蛊惑的话语下把波特家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位置告诉了你。 于是你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夜的到来。 你计划先转移波特夫妇的位置,那么里德尔大概率会把目标转移到隆巴顿一家身上,邓布利多当初只提了波特一家,至于其他人,这可就怪不着你了。 弯月隐没在浓墨般的夜色边缘,你幻影移形到戈德里克山谷,按照彼得说的找到了波特家,暖黄色的光芒从窗里透出,看得出来他们是相当幸福的家庭,见状你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嫉妒来。 你叩响了房门,邓布利多应该早就知会了他们,所以波特夫妇看到你来时并不惊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警惕,因为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松开过魔杖。 “放松点,我没打算害你们。”你向他们展示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你已经说服他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问道,她一定就是莉莉·波特了。 “不,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波特的杖尖一下就对准了你。 “冷静。”你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他会在今晚来戈德里克山谷,现在你们还可以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安全的地方,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波特听后马上就开始收拾行李,而莉莉则是站在原地看着你,“我不明白,他没有杀死预言里的孩子,为什么你会说过了今晚就会没事?” 你叹了口气,“波特夫人,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巫,但如果你们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走,别问这么多。” 莉莉听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挥了下魔杖把波特整理好的东西丢在地上,“别收拾了,詹姆,今晚我们哪也不去。” “你在说什么?亲爱的,我们哪也不去会死的啊。”波特不解地问。 “我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了,预言之子并非只有哈利一个,如果我们逃走的话…”莉莉没说完,但波特已经懂得了她的意思。 “所以,我们宁愿放手一搏,也不愿用别人的性命换来一时的苟且。”莉莉目光坚定,腰背挺得笔直,波特站在她身边,目光同样坚定。 你真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人,该说他们大无畏还是愚蠢呢,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正当你准备强行带走他们时,周遭一下静得可怕,虫鸣与风声在一瞬间掐断,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是里德尔来了。 你不能让他知道你在这里,可幻影移形此时却失灵了。 “把我藏起来!”你捉住莉莉的袖子,哀求道。 莉莉的眼神移到了你的小腹,挣扎了半秒后点点头,“你可以躲到哈利的婴儿房,那里有一个大衣柜。” 你刚钻进衣柜里,就听到了门被砰然吹开的声音,倒地声响起,脚步声逼近。透过缝隙,你看到莉莉护在哈利·波特面前,她的魔杖已经飞到了一边,但她仍没放弃战斗,不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绿光仍然打在了她身上。 可就在那瞬间,你感到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就像是上万把沾了苦胆水的刀在里面搅动,并且还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你的大脑,引起灼烧一般的痛苦,你感到死神正与你贴面。 你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当一股不属于你的强烈情感侵入你的大脑时,你就明白了让你送命的原因,那是一块灵魂碎片,来源于你的丈夫里德尔,附在其上的是他的爱,一个迷情剂产物的爱,爱本是世上最纯粹的存在,但里德尔的爱是不被承认的,是不允许存在的爱,所以邓布利多才会说你的孩子是没办法降生的。 而此时,正是他的爱,杀死了你。 汤姆·里德尔他在懂得爱时失去了唯一的爱人,他在完整时迎来破碎,他甚至不知道他间接杀死了你,而你也仅仅在死亡的前夕才知道这份爱,美好在盛极的时候颓然坠亡,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 原来,你才是里德尔的假春,而现在所有的情意都将被毁在风雪中,来年的来年,都将不会再结出果实,多惋惜,这明明应该是属于你们最灿烂的夏季。 提起那晚,几乎没人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阿芙拉·里德尔会出现在那里,但也没什么人在乎这个,人们只知道伏地魔已死,萦绕在伦敦半空的乌云也消散而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远在苏格兰,霍格沃茨城堡里,邓布利多咬了一口被牛奶浸湿的巧克力碎曲奇饼。 “福克斯,替我把这封信送到魔法部吧,记住别被人看见了。” 待凤凰飞走后,邓布利多又传递了一则口信给特里劳妮,他说:“西比尔,预言应验了。” FIN. 里德尔视角: 当阿芙拉说「我爱你」时,里德尔头一次觉得无所适从,他早就对表演这事烂熟于心,可他此时竟连谎也撒不出。 是的,里德尔会娶阿芙拉完完全全是出于利用,他非常清楚自己现阶段的实力是没办法在巫师界立足的。所以他需要一个踏板,一个登上顶峰的阶梯,而阿芙拉·普塞就是那个最优解,一个他不这么厌恶还甘愿为他奉献出一切的蠢笨女人。 呵,爱? 在里德尔前往冈特老宅探查自己的身世时,他就知道了自己是怎样降生的,不过是迷情剂的产物罢了,没什么好值得去遗憾的,他甚至因为少了一样软肋而由衷地高兴。 可人总是会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产生好奇,强大如黑魔王也不例外,他甚至开始想如果自己的父母是相爱的,那是否会改写一切,但这个猜想往往让他恶心得想吐。 在把表演当作常态的婚姻里,里德尔离他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阿芙拉的父亲很明显对他口中的大业感兴趣,于是擅长操纵人心的里德尔很快就为其开好了空头支票,换来了对方的臣服,在他的带领之下,许多纯血家族也加入了这支队伍,里德尔迎来了事业的巅峰期。 里德尔是一个思想极端、心狠手辣的□□者,在那个时代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如果没有邓布利多存在的话,这个击败了格林德沃的白巫师就像一根倒刺,深深地嵌进里德尔的血肉里。 偶尔里德尔也会感到疲惫,幻影移形时想到的第一个地点总是阿芙拉的卧室,在察觉到这一点时,里德尔为自己的习惯而惊讶,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天鹅绒的暗红色窗帘,习惯了阿芙拉卧室里木质的调香,习惯了那一杯恰到好处温度的曼特林咖啡,习惯了她柔软如绸缎的肌肤和吻。 普塞庄园就像是里德尔的安乐窝,或者用另一个会让他反胃的字眼,家。 在冷眼和不被理解中长大,他早已把冷漠烂熟于心,将感性束之高阁,里德尔深谙高处是孤独的,但他控制不住膨胀的欲望,或者更应该说是渴望,所以暗处生长的植物对光有了贪念。 阿芙拉怀孕了。 她让他别强装高兴。 里德尔的确没有对自己会拥有一个孩子这件事生出半点的喜悦,更多的其实是意外。 阿芙拉说不被期待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里德尔比她更懂得这个道理。 当他重权在握时他会觉得安心,当他野心得以实现的时候他会觉得兴奋,当他违逆上天窃取永生之道时,他感到自己和神无异。 可唯独没有幸福。 这个孩子的降生会让他幸福吗?里德尔希望十个月后会等到一个答案。 所以里德尔对阿芙拉说:“我想我是期待的。” 里德尔像是成瘾了一般切割灵魂,但很奇怪的是,他发现有一部分是连谋杀都无法分离的,看似脆弱实则无比坚韧,那上面萦绕着纯粹的白,在他漆黑残破的灵魂中尤为突出。 那为他守住了最后的人性。 在得知预言的那一刻,里德尔就知道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他不会允许世界上有任何东西威胁到他的生命,波特一家注定难逃一死。 可最大的变数恰巧是他最没想到的那一个。 说来也讽刺,阿芙拉和里德尔,都成为了对方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他们一步一步地为对方谋划,也在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推向死亡。 在戈德里克山谷,血缘魔法生效的那一刻起,里德尔感到有什么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那原本不可分割的部分离体而出,他对此惊慌不已,就算当时他离死亡是这么的近。 里德尔的前几十年里大多数都是在愤怒,愤怒让他冷静地思虑如何把对方置于死地,愤怒让他时刻维持着对力量的渴望,但此时他却慌了,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能够复生,可他仍觉得自己会死掉,整个人,整个灵魂都会死掉,只剩下一个癫狂的壳。 他等不到幸福的答案了,也等不到对阿芙拉说一句「我也爱你」了。 是啊,迷情剂的产物怎么配言爱,内心扭曲的怪物就该被关进情感的严冬中,数万年都等不来一个灿烂的夏季。 当伏地魔再次苏醒时,他对小矮星彼得说:“虫尾巴,阿芙拉还活着吗?如果她活着那么你就去替我杀了她,如果她死了,就在她的墓碑前放一支花,有尖刺的、鲜红的花。” all向 *麻瓜高中AU *梗源同名电影 * all向 *达莲娜·朗 “求你了,达莲娜,这事只有你最有可能办到了。”梵妮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眨巴她那双抹了靛色细闪的眼睛。 “你一定在开玩笑,我凭什么能让塞德里克来参加这蠢透了的亲吻亭,我们甚至连对方的电邮都没有。”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梵妮,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空如也,纵使她的电眼相当有魅力,但那只对男孩管用。 “蠢透了?” “你找错重点了,女士!” “好吧,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还想着如果学校里人气最高的四分卫塞德里克能来参加的话,我就能离我的好莱坞演员梦更进一步了。”梵妮失落地垂眸,嘴角都垮了下去,连带着肩膀也委屈地收紧。 该死的,她知道我就吃这一套,我在内心谴责了自己的软心肠一万遍,然后开口道:“好了好了,我会去试试看,不过失败了可别怪我。” “太棒了达莲娜,你一定会成功的!”梵妮扑过来把我埋进她的怀里,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而我却是欲哭无泪,在她怀里笑得勉强。 次日,我刚打开我的储物柜准备把外套放进去,就有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搭上了柜门,是的没错,白皙细嫩,毕竟这双手的主人是镇长的儿子,古老的马尔福家族,神秘湖泊镇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我从幼儿园起的同班同学,直到高中他父亲送他去了火箭班,我才摆脱他。 “达莲娜,我听说你的社团要办亲吻亭。”德拉科那张同样白皙细嫩的脸从柜门后探出,他和他父亲一样喜欢微昂着下巴看人。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友好到可以互称教名了,马尔福。”我合上柜门,双手抱胸,学着他的样子把下巴抬起来,“顺便一提,别多管闲事。” 德拉科的脸顿时比化学课老师斯内普的还臭,就仿佛是他被斯内普罚了清洗厕所,而不是哈利,说到哈利,他的历史课论文还在我包里呢,我得赶在上课前把论文给他。 正当我打算小跑去教室的时候,德拉科把我拉住了,“我们明明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不耐烦,“镇长没有教你看脸色吗?马尔福,我现在没空闲聊,另外如果你说的认识是指带着几个跟屁虫来我这里,然后整天要我加入你们小团体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应该还处于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这个层面上。”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吼他的,这对一个还尚未经过打磨的深闺少爷来说,语气未免过重了,从德拉科那张受伤的小脸就可以看出。 “抱歉,马尔福,我只是…” “收起你的道歉,朗。”德拉科的声音骤然降了好几度,扔下这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连背影都看上去气鼓鼓的。 这周一定是我的不幸周,我连叹气都觉得胸腔疼,放学后看能不能找他谈谈吧。 还好哈利和我是一个班级的,他已经到教室了,正和罗恩以及赫敏聊得开心。 我走进教室,哈利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我了,正冲我傻乎乎地挥手,像卡伦太太养的那只伯恩山。 “早上好,各位。”我回到座位,把包放在桌上,从里面翻找出哈利的历史论文,“哈利,这是你的论文。” “谢谢,达莲娜,德思礼姨夫不让我用电脑,明明达力就能用它来玩无聊的小游戏。”哈利接过论文,抱怨道。 可怜的哈利,他的父母是镇里的英雄,在哈利刚出生那年,他们击倒了连政府都束手无策的杀人魔,而代价却是自己的生命,自此哈利就被寄养在他的姨夫家,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没关系哈利,我非常乐意帮你。”我看着他那双碧如翠鸟飞羽的绿眼睛,只觉得心底一块都柔软了下来。 宾斯老师的来到打断了我俩的对话,他就像个幽灵一般总是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 午饭的时候,我和三人组一起来到食堂,赫敏念叨了一路关于各种有机物的提纯,我没想到她居然对斯内普的课这么感兴趣,哈利和我都是兴趣缺缺,罗恩更是一副随时都可以吐出来的表情。 “夫人,你不觉得今天的吐司有味道吗?”我嗅嗅餐盘,旋即抬头说。 “s?学校可没有付我多余的钱来听你们的抱怨,下一位!” 我愤愤地拿着餐盘走到位置上,罗恩朝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我早应该告诉你她不好惹的,上次我抱怨火腿切得又少又薄,她说的话比这更狠。” “我感觉好多了。” “达莲娜,我听说你弄了一个亲吻亭。”赫敏问。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是我弄的亲吻亭,明明这是梵妮的主意!而我不过是被她奴役的可怜鬼罢了。 “不是我…算了,你想来试试吗?” 赫敏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我还注意到她瞄了好几眼罗恩,她结结巴巴地否认道:“我只是…问问,对,只是问问,这可真是个相当大胆的想法。” 我了然地点头笑笑,“我同意,青少年的激素总是分泌得过于旺盛。” “我倒是想去试试。”罗恩说。 大事不妙,赫敏的表情变得好恐怖,只见她一下子站起来,桌子都因为她过大的动作幅度而颤抖起来,“我吃饱了,回见。”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几乎都能看到有怒火从她蓬松的发顶喷出。 “她又生什么气?你们女孩都这么情绪化吗?”罗恩大大的眼睛是大大的疑惑。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追上去问问赫敏,然后说几句漂亮话哄她高兴。”我拨开散发着异味的吐司,干嚼着没味的生菜,"顺便一提,最好不要在任何一个女孩面前说你刚才的那句话。" "罗恩,我觉得达莲娜说的对,你最好去和赫敏谈谈。"哈利附和了我的提议,哦,乖巧的哈利,我朝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听你的,哥们。"罗恩擦了擦满是油的嘴,随后端起餐盘也准备离开,在他走之前还丢下一句话,"也谢谢你,女性心理学专家达莲娜。" "如果我是赫敏的话,我一定把他的嘴黏起来。"我做了一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成功把哈利逗笑了。 "那个亲吻亭的活动,达莲娜,你作为举办人...之一,你会参加吗?"哈利的四肢有些僵硬地扭动着,我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 "我才不要,这太疯狂了,你觉得呢?" "你说得没错。" 我说完后,哈利表现得轻松多了,但我总感觉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在一段诡异的沉默后,霍格沃茨小霸王出现了,他还带上了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 "波特,你午饭全是蔬菜,怪不得长不高呢。"德拉科表情嫌恶,还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马尔福,每天都吃鹅肝牛排只会让你变得和你的跟班一样,并不会让你长到六英尺高。"哈利站起身与他对峙,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对面三人。 "我倒还想问问高贵的马尔福怎么会屈尊来学校食堂,该不会就是来耍耍嘴皮子吧。"我把嘴擦干净,宣布加入战局,我可不会让哈利孤军奋战。 "我...我只是路过。"德拉科的气焰瞬间消失了一半,很显然他在扯谎,"朗,我可还没忘记早上的事。"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拿捏住把柄了一样又支棱了起来。 "达莲娜?"哈利疑惑地看向我。 马尔福,你可真是会击溃军心,我用力咬着后槽牙,这样我才不会冲上去给他的小脸蛋一拳。 "马尔福,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等着吧。"说完后我干脆利落地抓起哈利的手腕,"哈利我们走,小孩子的戏码我已经看够了。"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我强硬地拖走了,我绕到了学校后面才把哈利放开,这里鲜少有人来,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张满绿藻的小湖,我半靠着灰色的砖墙,喘着粗气。 "达莲娜,是不是马尔福做了什么?"哈利翠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就算是镜片也挡不住。 我摆摆手,等呼吸平复了之后才开口,"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我可以帮你的。"哈利表情坚定得近乎倔强,还嫌不够似的补充了一句,"我想帮你。" 尽管哈利这幅挺我到底的模样十分让人感动,但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给马尔福道歉,于是我只好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发顶,手感比想象中柔软多了,我的手指甚至可以陷进去。 "相信我,哈利,在处理好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哈利的脸逐渐变红,眼中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他点点头,不再打算想要帮我了,我不禁为此松了一口气。 放学后,我为了完成梵妮交给我的任务,带着赴死的心情来到球场,霍琦教练正组织着橄榄球的训练,我一眼就认出了塞德里克,即便头盔可以挡住他的脸,当他的身材可是相当具有标志性的。 看着男孩们在草坪上打滚,为了抢球撞来撞去的,我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只好拿出作业开始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哨响把我的注意力再次拉回球场,队员们都悉数回到了更衣室,我连忙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往那边去。 有几位先出来的队员看到我,立马露出戏谑的表情,然后开始打趣随后出来的塞德里克,他的脸还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着红,他止住了众人的话头,然后朝我走来。 “你好,达莲娜,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塞德里克问。 “边走边说吧,塞德里克。” “当然。” 老实说站在塞德里克的身旁是极具压力的,不仅是他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头,还有女孩们投来的嫉妒的眼神,我得赶紧结束对话,那些女孩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把我撕碎。 “我听说了,关于亲吻亭的事。”反倒是塞德里克先提起了这件事,他的语气没透露出任何对此事的态度。 “塞德里克,事实上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挺荒谬的,你不愿意的话也…” “好的,我答应你。”塞德里克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 “果然你会拒绝…等等…”我猛地抬起头,为了确定自己没听错而又问了一次,“你是说你愿意?” “对。”塞德里克笑着回答,眼神像融化的蜂蜜。 我脑袋里立马浮现出塞德里克蒙着眼睛的样子,然后有一整个操场的女孩愿意付十英镑来吻他,而塞德里克只能乖乖任人摆布,这也太恐怖了,我不能让塞德里克深陷这样的泥沼。 “塞德里克,你可以拒绝我的,虽然他们都说你脾气好,但这样无礼的要求你完全没理由答应。”我说。 “如果你想我不去的话,我可以不去的,另外我的确有答应的理由。”塞德里克回答。 “不是我想不想,是你想不想,塞德里克,你应该知道你在女生里的人气有多高吧。”我严重怀疑塞德里克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想去。”塞德里克说,他依旧笑得和煦,仿佛答应的只是一件小事。 “好吧塞德里克,谢谢。”我在心里为塞德里克的嘴唇默哀了三秒。 回家后,我把这个消息通过短信告诉了梵妮,她的回复看起来很高兴,甚至用了大篇幅的内容来赞美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有种叫负罪感的东西正压在我的心头。 次日,梵妮一看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知道什么事情最不可思议吗?”她问。 “嗯…整个小镇都没有任何一处可以卖酒给未成年的地方?” “当然不,是你成功邀请了塞德里克!”梵妮兴奋地说,然后她放大了音量,“听着各位,塞德里克·迪戈里会来亲吻亭。”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这些浪花是雌性偏多,我被她紧紧搂住肩膀,痛苦地承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 我浑浑噩噩地等到了放学,回答了数不清的问题,当哈利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的时候,我还下意识地回答,是的,塞德里克会去。 反应过来的我拒绝了哈利的请求,我现在非常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在离我家只有两个街区不到的时候,韦斯莱家的双子突然出现,把我夹在中间,耶稣基督啊,今天一定是我的受难日。 “弗雷德和乔治,你俩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我强挤出个笑脸,问道。 “是的,但是小罗尼告诉我们——” “霍格沃茨出现了亲吻亭,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对吧乔治?” “当然了弗雷德,我觉得我们毕业得有些早了。” 他们一唱一和,堪比人肉音响,还是左右声道的那种,我感觉他们的声音从我的左耳道穿透了大脑,然后从右耳道出来,这感觉相当不舒服,于是我加快了脚步,但他俩手长脚长的,很快就再次跟上了我。 “你们想干嘛?”我觉得我的理智正在过独木桥,离崩溃仅一步之差。 “我们只是想问问毕业生能不能参加。” “毕竟它很吸引我们。”弗雷德和乔治在我的头顶交换了一个眼神。 “吸引?我搞不懂亲吻亭有什么吸引到你们都地方,‘整蛊亭’更像是你们喜欢的。”我在说整蛊亭的时候做了个手指引号的动作。 “整蛊亭?你又出了个好主意达莲娜,我们对亲吻亭也同样感兴趣。”其中一个韦斯莱说道。 根据刚才的对话,我左手边的应该是弗雷德,于是我开口:“好吧,你们可以来,随你们高兴。” “我是乔治。” “我才是弗雷德。” 两人一副整到你了的表情,而我听到了理智掉下深渊的声音。 终于是捱到了活动当天,在塞德里克的名号加持下,亲吻亭前聚集的人数是最多的,但好的东西自然得留到压轴,所以塞德里克暂时还没有出现,倒是来了许多我认识的人。 哈利三人组在喝果汁,看来赫敏和罗恩已经和好了,我就知道以赫敏的手腕,治罗恩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哈利眼神却是往台上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韦斯莱家的双子仗着身高优势挤到了前排,我发现他们正往罗恩那边走,为他默哀。 而德拉科明晃晃的脑袋更是让我想忽略都不行,我不知道他来这干嘛,也许是想嘲讽哈利吧,他俩可真是冤家。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汤姆·里德尔,他曾经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现在却是在街尾兜售□□和芬太尼之类的东西,据说他还和数年前的杀人魔之间有些神秘的联系。 我收回扫视人群的目光,钻回后台,亲吻亭的主持是由梵妮负责,我现在只需要在这里躺着休息就行。 在我无聊滑着手机的时候,有人走进了后台,我本以为是社团的其他人,没想到来人却是德拉科。 “马尔福?”我惊叫出声。 “你至于这么惊讶吗?”他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了我熟悉的欠打笑容。 “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找你,看你有没有忘记给我的结果。” 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的确把这事给忘了,自己作的孽到了该还的时候,我摊着手说:“首先,仅就此事而言我向你道歉,我需要做些什么得到你的原谅吗?”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如果他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我宁愿把他得罪得更严重些。 “我很生气,但如果我们可以互称教名的话,我想我应该会消气不少,另外,尤其是在波特面前叫我德拉科。”德拉科说道,他还做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原本以为他会提出让我往哈利衣领里塞蜘蛛这样的要求,可他显然学聪明了,他这就像是变相地让我加入他的阵营,我非常讨厌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 “抱歉,德拉科,我可以私下这样叫你,但是在哈利面前不行,除非你俩不再互相找对方的麻烦。”我冷静地说着,“当然,我可以做点别的事来抵消,比如,我以后会寄圣诞礼物给你,或者给你买一整套橄榄球护具之类,你觉得呢?” 德拉科的脸色一会好一会臭,最终还是妥协般地点点头,我竟有了种他成熟了的感觉。 “那么我们是朋友了吗?”他问的时候,白皙的皮肤下泅出一抹红,宛如大马士革蔷薇,嘴唇却是紧抿成直线,眼帘不自觉地垂着,让那一闪而过的期待仿佛是我的错觉。 “是的,德拉科。” 既然他都妥协了,那我也该让步一些。 “如果你以前没这么混蛋,我们说不定早就是朋友了。” 我看见他的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没机会听到了,因为梵妮强有力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我从后台拽上了亲吻亭的台前。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人群,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下面突然就爆发出喝彩上,不断折磨着我的鼓膜,然后我听到梵妮的声音在音响的加持下,炸开我的大脑,我看到许多人正朝前挤,哈利,刚赶到的塞德里克,双子的其中一个,想跨上台却被梵妮按住的德拉科… “最后一组参与人,达莲娜·朗!只需要十英镑就可以吻她哦,在场的男士们,来吧!” 梵妮话音刚落,一块黑布就蒙上了我的眼睛,在我正准备扯下它的时候,却被人捧住了脸。 他的手指有些凉,但动作相当温柔,我像是被蛊住了一般停下了手,反正就是一个吻而已,吻过我再摘下黑布也不迟,总而言之就是,我豁出去了。 然后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我的双唇,带着微微的湿意和甜香,我感觉像是在吃浆果,瓷红色的果皮细嫩,像两片羽毛撞击,像海浪亲吻云朵,而果汁则是甜蜜如酒酿,勾着我的醉意,让我双腿有些发软,我感受到他的头发落在我的额前,他的手正扶着我的腰,还有他身上清透的气息,似乎唇瓣相贴,亲吻的却是灵魂。 那一刻几乎是万籁俱寂,我感觉到某根神经震颤起来,传递着心动的讯号,肋骨之下,则是那擂鼓般的心跳。 过了一会这个吻才结束,我想要摘下布,看看刚刚吻我的人是谁,却被人握住了手腕,然后就听到梵妮说,“遵守游戏规则达莲娜,在场的各位可千万不能告诉她哦。” 等到手腕被松开,我立马就扯下了布,台上只余我和梵妮,我扫视着人群,看不出任何答案。 我仍未知道那天吻我的人是谁。 但如果我知道了,不管是谁,我都觉得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all向 *麻瓜高中AU *梗源同名电影 * all向 *达莲娜·朗 “求你了,达莲娜,这事只有你最有可能办到了。”梵妮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眨巴她那双抹了靛色细闪的眼睛。 “你一定在开玩笑,我凭什么能让塞德里克来参加这蠢透了的亲吻亭,我们甚至连对方的电邮都没有。”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梵妮,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空如也,纵使她的电眼相当有魅力,但那只对男孩管用。 “蠢透了?” “你找错重点了,女士!” “好吧,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还想着如果学校里人气最高的四分卫塞德里克能来参加的话,我就能离我的好莱坞演员梦更进一步了。”梵妮失落地垂眸,嘴角都垮了下去,连带着肩膀也委屈地收紧。 该死的,她知道我就吃这一套,我在内心谴责了自己的软心肠一万遍,然后开口道:“好了好了,我会去试试看,不过失败了可别怪我。” “太棒了达莲娜,你一定会成功的!”梵妮扑过来把我埋进她的怀里,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而我却是欲哭无泪,在她怀里笑得勉强。 次日,我刚打开我的储物柜准备把外套放进去,就有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搭上了柜门,是的没错,白皙细嫩,毕竟这双手的主人是镇长的儿子,古老的马尔福家族,神秘湖泊镇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我从幼儿园起的同班同学,直到高中他父亲送他去了火箭班,我才摆脱他。 “达莲娜,我听说你的社团要办亲吻亭。”德拉科那张同样白皙细嫩的脸从柜门后探出,他和他父亲一样喜欢微昂着下巴看人。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友好到可以互称教名了,马尔福。”我合上柜门,双手抱胸,学着他的样子把下巴抬起来,“顺便一提,别多管闲事。” 德拉科的脸顿时比化学课老师斯内普的还臭,就仿佛是他被斯内普罚了清洗厕所,而不是哈利,说到哈利,他的历史课论文还在我包里呢,我得赶在上课前把论文给他。 正当我打算小跑去教室的时候,德拉科把我拉住了,“我们明明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不耐烦,“镇长没有教你看脸色吗?马尔福,我现在没空闲聊,另外如果你说的认识是指带着几个跟屁虫来我这里,然后整天要我加入你们小团体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应该还处于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这个层面上。”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吼他的,这对一个还尚未经过打磨的深闺少爷来说,语气未免过重了,从德拉科那张受伤的小脸就可以看出。 “抱歉,马尔福,我只是…” “收起你的道歉,朗。”德拉科的声音骤然降了好几度,扔下这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连背影都看上去气鼓鼓的。 这周一定是我的不幸周,我连叹气都觉得胸腔疼,放学后看能不能找他谈谈吧。 还好哈利和我是一个班级的,他已经到教室了,正和罗恩以及赫敏聊得开心。 我走进教室,哈利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我了,正冲我傻乎乎地挥手,像卡伦太太养的那只伯恩山。 “早上好,各位。”我回到座位,把包放在桌上,从里面翻找出哈利的历史论文,“哈利,这是你的论文。” “谢谢,达莲娜,德思礼姨夫不让我用电脑,明明达力就能用它来玩无聊的小游戏。”哈利接过论文,抱怨道。 可怜的哈利,他的父母是镇里的英雄,在哈利刚出生那年,他们击倒了连政府都束手无策的杀人魔,而代价却是自己的生命,自此哈利就被寄养在他的姨夫家,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没关系哈利,我非常乐意帮你。”我看着他那双碧如翠鸟飞羽的绿眼睛,只觉得心底一块都柔软了下来。 宾斯老师的来到打断了我俩的对话,他就像个幽灵一般总是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 午饭的时候,我和三人组一起来到食堂,赫敏念叨了一路关于各种有机物的提纯,我没想到她居然对斯内普的课这么感兴趣,哈利和我都是兴趣缺缺,罗恩更是一副随时都可以吐出来的表情。 “夫人,你不觉得今天的吐司有味道吗?”我嗅嗅餐盘,旋即抬头说。 “s?学校可没有付我多余的钱来听你们的抱怨,下一位!” 我愤愤地拿着餐盘走到位置上,罗恩朝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我早应该告诉你她不好惹的,上次我抱怨火腿切得又少又薄,她说的话比这更狠。” “我感觉好多了。” “达莲娜,我听说你弄了一个亲吻亭。”赫敏问。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是我弄的亲吻亭,明明这是梵妮的主意!而我不过是被她奴役的可怜鬼罢了。 “不是我…算了,你想来试试吗?” 赫敏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我还注意到她瞄了好几眼罗恩,她结结巴巴地否认道:“我只是…问问,对,只是问问,这可真是个相当大胆的想法。” 我了然地点头笑笑,“我同意,青少年的激素总是分泌得过于旺盛。” “我倒是想去试试。”罗恩说。 大事不妙,赫敏的表情变得好恐怖,只见她一下子站起来,桌子都因为她过大的动作幅度而颤抖起来,“我吃饱了,回见。”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几乎都能看到有怒火从她蓬松的发顶喷出。 “她又生什么气?你们女孩都这么情绪化吗?”罗恩大大的眼睛是大大的疑惑。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追上去问问赫敏,然后说几句漂亮话哄她高兴。”我拨开散发着异味的吐司,干嚼着没味的生菜,"顺便一提,最好不要在任何一个女孩面前说你刚才的那句话。" "罗恩,我觉得达莲娜说的对,你最好去和赫敏谈谈。"哈利附和了我的提议,哦,乖巧的哈利,我朝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听你的,哥们。"罗恩擦了擦满是油的嘴,随后端起餐盘也准备离开,在他走之前还丢下一句话,"也谢谢你,女性心理学专家达莲娜。" "如果我是赫敏的话,我一定把他的嘴黏起来。"我做了一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成功把哈利逗笑了。 "那个亲吻亭的活动,达莲娜,你作为举办人...之一,你会参加吗?"哈利的四肢有些僵硬地扭动着,我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 "我才不要,这太疯狂了,你觉得呢?" "你说得没错。" 我说完后,哈利表现得轻松多了,但我总感觉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在一段诡异的沉默后,霍格沃茨小霸王出现了,他还带上了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 "波特,你午饭全是蔬菜,怪不得长不高呢。"德拉科表情嫌恶,还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马尔福,每天都吃鹅肝牛排只会让你变得和你的跟班一样,并不会让你长到六英尺高。"哈利站起身与他对峙,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对面三人。 "我倒还想问问高贵的马尔福怎么会屈尊来学校食堂,该不会就是来耍耍嘴皮子吧。"我把嘴擦干净,宣布加入战局,我可不会让哈利孤军奋战。 "我...我只是路过。"德拉科的气焰瞬间消失了一半,很显然他在扯谎,"朗,我可还没忘记早上的事。"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拿捏住把柄了一样又支棱了起来。 "达莲娜?"哈利疑惑地看向我。 马尔福,你可真是会击溃军心,我用力咬着后槽牙,这样我才不会冲上去给他的小脸蛋一拳。 "马尔福,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等着吧。"说完后我干脆利落地抓起哈利的手腕,"哈利我们走,小孩子的戏码我已经看够了。"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我强硬地拖走了,我绕到了学校后面才把哈利放开,这里鲜少有人来,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张满绿藻的小湖,我半靠着灰色的砖墙,喘着粗气。 "达莲娜,是不是马尔福做了什么?"哈利翠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就算是镜片也挡不住。 我摆摆手,等呼吸平复了之后才开口,"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我可以帮你的。"哈利表情坚定得近乎倔强,还嫌不够似的补充了一句,"我想帮你。" 尽管哈利这幅挺我到底的模样十分让人感动,但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给马尔福道歉,于是我只好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发顶,手感比想象中柔软多了,我的手指甚至可以陷进去。 "相信我,哈利,在处理好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哈利的脸逐渐变红,眼中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他点点头,不再打算想要帮我了,我不禁为此松了一口气。 放学后,我为了完成梵妮交给我的任务,带着赴死的心情来到球场,霍琦教练正组织着橄榄球的训练,我一眼就认出了塞德里克,即便头盔可以挡住他的脸,当他的身材可是相当具有标志性的。 看着男孩们在草坪上打滚,为了抢球撞来撞去的,我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只好拿出作业开始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哨响把我的注意力再次拉回球场,队员们都悉数回到了更衣室,我连忙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往那边去。 有几位先出来的队员看到我,立马露出戏谑的表情,然后开始打趣随后出来的塞德里克,他的脸还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着红,他止住了众人的话头,然后朝我走来。 “你好,达莲娜,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塞德里克问。 “边走边说吧,塞德里克。” “当然。” 老实说站在塞德里克的身旁是极具压力的,不仅是他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头,还有女孩们投来的嫉妒的眼神,我得赶紧结束对话,那些女孩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把我撕碎。 “我听说了,关于亲吻亭的事。”反倒是塞德里克先提起了这件事,他的语气没透露出任何对此事的态度。 “塞德里克,事实上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挺荒谬的,你不愿意的话也…” “好的,我答应你。”塞德里克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 “果然你会拒绝…等等…”我猛地抬起头,为了确定自己没听错而又问了一次,“你是说你愿意?” “对。”塞德里克笑着回答,眼神像融化的蜂蜜。 我脑袋里立马浮现出塞德里克蒙着眼睛的样子,然后有一整个操场的女孩愿意付十英镑来吻他,而塞德里克只能乖乖任人摆布,这也太恐怖了,我不能让塞德里克深陷这样的泥沼。 “塞德里克,你可以拒绝我的,虽然他们都说你脾气好,但这样无礼的要求你完全没理由答应。”我说。 “如果你想我不去的话,我可以不去的,另外我的确有答应的理由。”塞德里克回答。 “不是我想不想,是你想不想,塞德里克,你应该知道你在女生里的人气有多高吧。”我严重怀疑塞德里克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想去。”塞德里克说,他依旧笑得和煦,仿佛答应的只是一件小事。 “好吧塞德里克,谢谢。”我在心里为塞德里克的嘴唇默哀了三秒。 回家后,我把这个消息通过短信告诉了梵妮,她的回复看起来很高兴,甚至用了大篇幅的内容来赞美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有种叫负罪感的东西正压在我的心头。 次日,梵妮一看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知道什么事情最不可思议吗?”她问。 “嗯…整个小镇都没有任何一处可以卖酒给未成年的地方?” “当然不,是你成功邀请了塞德里克!”梵妮兴奋地说,然后她放大了音量,“听着各位,塞德里克·迪戈里会来亲吻亭。”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这些浪花是雌性偏多,我被她紧紧搂住肩膀,痛苦地承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 我浑浑噩噩地等到了放学,回答了数不清的问题,当哈利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的时候,我还下意识地回答,是的,塞德里克会去。 反应过来的我拒绝了哈利的请求,我现在非常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在离我家只有两个街区不到的时候,韦斯莱家的双子突然出现,把我夹在中间,耶稣基督啊,今天一定是我的受难日。 “弗雷德和乔治,你俩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我强挤出个笑脸,问道。 “是的,但是小罗尼告诉我们——” “霍格沃茨出现了亲吻亭,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对吧乔治?” “当然了弗雷德,我觉得我们毕业得有些早了。” 他们一唱一和,堪比人肉音响,还是左右声道的那种,我感觉他们的声音从我的左耳道穿透了大脑,然后从右耳道出来,这感觉相当不舒服,于是我加快了脚步,但他俩手长脚长的,很快就再次跟上了我。 “你们想干嘛?”我觉得我的理智正在过独木桥,离崩溃仅一步之差。 “我们只是想问问毕业生能不能参加。” “毕竟它很吸引我们。”弗雷德和乔治在我的头顶交换了一个眼神。 “吸引?我搞不懂亲吻亭有什么吸引到你们都地方,‘整蛊亭’更像是你们喜欢的。”我在说整蛊亭的时候做了个手指引号的动作。 “整蛊亭?你又出了个好主意达莲娜,我们对亲吻亭也同样感兴趣。”其中一个韦斯莱说道。 根据刚才的对话,我左手边的应该是弗雷德,于是我开口:“好吧,你们可以来,随你们高兴。” “我是乔治。” “我才是弗雷德。” 两人一副整到你了的表情,而我听到了理智掉下深渊的声音。 终于是捱到了活动当天,在塞德里克的名号加持下,亲吻亭前聚集的人数是最多的,但好的东西自然得留到压轴,所以塞德里克暂时还没有出现,倒是来了许多我认识的人。 哈利三人组在喝果汁,看来赫敏和罗恩已经和好了,我就知道以赫敏的手腕,治罗恩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哈利眼神却是往台上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韦斯莱家的双子仗着身高优势挤到了前排,我发现他们正往罗恩那边走,为他默哀。 而德拉科明晃晃的脑袋更是让我想忽略都不行,我不知道他来这干嘛,也许是想嘲讽哈利吧,他俩可真是冤家。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汤姆·里德尔,他曾经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现在却是在街尾兜售□□和芬太尼之类的东西,据说他还和数年前的杀人魔之间有些神秘的联系。 我收回扫视人群的目光,钻回后台,亲吻亭的主持是由梵妮负责,我现在只需要在这里躺着休息就行。 在我无聊滑着手机的时候,有人走进了后台,我本以为是社团的其他人,没想到来人却是德拉科。 “马尔福?”我惊叫出声。 “你至于这么惊讶吗?”他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了我熟悉的欠打笑容。 “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找你,看你有没有忘记给我的结果。” 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的确把这事给忘了,自己作的孽到了该还的时候,我摊着手说:“首先,仅就此事而言我向你道歉,我需要做些什么得到你的原谅吗?”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如果他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我宁愿把他得罪得更严重些。 “我很生气,但如果我们可以互称教名的话,我想我应该会消气不少,另外,尤其是在波特面前叫我德拉科。”德拉科说道,他还做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原本以为他会提出让我往哈利衣领里塞蜘蛛这样的要求,可他显然学聪明了,他这就像是变相地让我加入他的阵营,我非常讨厌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 “抱歉,德拉科,我可以私下这样叫你,但是在哈利面前不行,除非你俩不再互相找对方的麻烦。”我冷静地说着,“当然,我可以做点别的事来抵消,比如,我以后会寄圣诞礼物给你,或者给你买一整套橄榄球护具之类,你觉得呢?” 德拉科的脸色一会好一会臭,最终还是妥协般地点点头,我竟有了种他成熟了的感觉。 “那么我们是朋友了吗?”他问的时候,白皙的皮肤下泅出一抹红,宛如大马士革蔷薇,嘴唇却是紧抿成直线,眼帘不自觉地垂着,让那一闪而过的期待仿佛是我的错觉。 “是的,德拉科。” 既然他都妥协了,那我也该让步一些。 “如果你以前没这么混蛋,我们说不定早就是朋友了。” 我看见他的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没机会听到了,因为梵妮强有力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我从后台拽上了亲吻亭的台前。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人群,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下面突然就爆发出喝彩上,不断折磨着我的鼓膜,然后我听到梵妮的声音在音响的加持下,炸开我的大脑,我看到许多人正朝前挤,哈利,刚赶到的塞德里克,双子的其中一个,想跨上台却被梵妮按住的德拉科… “最后一组参与人,达莲娜·朗!只需要十英镑就可以吻她哦,在场的男士们,来吧!” 梵妮话音刚落,一块黑布就蒙上了我的眼睛,在我正准备扯下它的时候,却被人捧住了脸。 他的手指有些凉,但动作相当温柔,我像是被蛊住了一般停下了手,反正就是一个吻而已,吻过我再摘下黑布也不迟,总而言之就是,我豁出去了。 然后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我的双唇,带着微微的湿意和甜香,我感觉像是在吃浆果,瓷红色的果皮细嫩,像两片羽毛撞击,像海浪亲吻云朵,而果汁则是甜蜜如酒酿,勾着我的醉意,让我双腿有些发软,我感受到他的头发落在我的额前,他的手正扶着我的腰,还有他身上清透的气息,似乎唇瓣相贴,亲吻的却是灵魂。 那一刻几乎是万籁俱寂,我感觉到某根神经震颤起来,传递着心动的讯号,肋骨之下,则是那擂鼓般的心跳。 过了一会这个吻才结束,我想要摘下布,看看刚刚吻我的人是谁,却被人握住了手腕,然后就听到梵妮说,“遵守游戏规则达莲娜,在场的各位可千万不能告诉她哦。” 等到手腕被松开,我立马就扯下了布,台上只余我和梵妮,我扫视着人群,看不出任何答案。 我仍未知道那天吻我的人是谁。 但如果我知道了,不管是谁,我都觉得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