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大师兄向我告白了》 大师兄诈尸了 “呱……呱……呱……” 看着那从温泉中跳出来的恶心家伙,张丰年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对方就要一招带走自己。 那红蛭蛙浑身冒着热气,湿漉漉的皮肤上挤满密密麻麻的水泡,随着呱叫一伸一缩。尾椎处的蝎尾,正随着呱叫而威武地摆动,朝张丰年做着攻击的姿势。 “别动,别怕!”耳畔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轻声安慰着自己。 “大师兄。” 张丰年抬头看向鹿惊鸣,这个世人口中的修仙天才正面色凝重地盯着那只青蛙。 “这是红蛭蛙,体/液有剧毒,不要让它碰到你。” 鹿惊鸣拉过张丰年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在掌中用灵气凝聚成一把匕首递给他。 “这家伙视力极差,只能看见移动的物体,我等下引开它的注意力,你躲到那边不要出来。” 张丰年听鹿惊鸣的意思是要自己单打独斗,两人平日虽无交集,但自己也绝不可能放任他这样送死。 “那大师兄你呢?” 鹿惊鸣回头深深地望向张丰年,突然笑了起来,双眸温柔得能滴出水,“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跑!” 说完,鹿惊鸣就飞了出去。 张丰年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有被鹿惊鸣的霸总发言给小小击中了心脏。 穿越异世界,咸鱼二十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要保护他的话,不感动是假的。但他没有仙根,不会仙术,根本帮不了鹿惊鸣,最好的帮忙就是不给他添乱。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跑到鹿惊鸣指定的地方躲了起来,暗暗窥视着两者的战况。 这么大的红蛭蛙,至少有百年的寿命了,而且一直被养在这温泉深处,灵气十分充沛。 百兽图鉴上说过,红蛭蛙的毒液能瞬间腐蚀人骨血的,断经脉,杀人命。 剧毒的蝎尾缠上鹿惊鸣的腿,想要钳制住他的动作并趁机注入毒液,麻痹鹿惊鸣的神经,可它找错人了。 鹿惊鸣不愧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只见他在空中用灵力幻化出霸刀的模样砍向红蛭蛙,那野兽躲闪不及,整只蝎尾被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而尾椎喷射出的血液不小心飞溅到了鹿惊鸣的脸上,滋滋滋的冒着腐蚀性的气泡,但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继续追杀红蛭蛙。 是个狠人! “呱啊~” 应当是被逼急了,那红蛭蛙眼中是孤注一掷。 只见它紧闭蛙唇,身体顷刻膨胀至一开始的两倍,浑身发红发烫,体内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身上的所有疙瘩泡泡都炸裂开,流出滚烫的粘稠液体,接近透明的声囊也一鼓一鼓,体内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因为角度有些偏,张丰年看不太清两方的战况,便探出身往红蛭蛙所在的地方看去,谁知红蛭蛙竟转过头和张丰年对视上了。 狠毒的眼神深深扎进张丰年的灵魂深处,像被定住身一样,一动不能动。 而鹿惊鸣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惊恐地回过头大喊。 “年年!!!” 红蛭蛙膨胀的身体像炸弹一般碎裂开来,喷射出的火焰如巨龙那样瞬间吞噬了整个山洞,山体坍塌,洞穴被压得严严实实,没留下一丝缝隙,绝对不可能有东西能活着出来。 ………… 睁开眼睛,确认自己完好无损的那一刻,张丰年心里想着这辈子的狗屎运大概都用到了今天。 红蛭蛙爆炸的那一刻,张丰年以为他死定了,可谁想到鹿惊鸣竟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替他挡住了火焰,并用转移术将两人移置到洞穴外。 因此除了头发有点被烧焦,心跳有点快,张丰年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可鹿惊鸣就有点惨了。 除了脸被保护得很好,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炙热的火焰将每一寸皮肤都烧得红烂,流血水。 衣服被紧紧的黏在伤口上,根本不能碰,否则就会连血肉都一起撕下来。 可偏偏天还下起了雨,张丰年只能将体型比自己大好多的鹿惊鸣拖至岩石下边避雨,见他浑身发抖,也顾不得他身上的模糊血肉,紧紧抱著他,为他取暖。 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两人能够安全出去,他一定好好报答鹿惊鸣。 雨停的很快,可鹿惊鸣的体温下降的也很快,若不快进行治疗,他肯定活不过今晚。 张丰年虽无仙根,不能修习仙术,不能撰写符咒,可万书阁的百科全书他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大多都不正经,但正经的也看了不少,特别是草药,修仙之人不容易生病,可张丰年只是凡人,还是多了解一些为好,以防不测。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好几种可以治疗烧伤的草药,张丰年得抓紧时间去找。 “大师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寻几味草药为你治烧伤。” “别去了,太危险。” “我会小心的。这匕首是由你的灵力凝聚成的,你拿着对你有好处。“张丰年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鹿惊鸣发抖的身体上,把刀放好,宽慰了他几句后就离开了。 鹿惊鸣盯着张丰年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才皱紧眉头发出忍痛的呻/吟声。 转头看向手中那把自己不久之前才凝炼出来的匕首,闻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的张丰年的气息,鹿惊鸣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闭上双眸,喘着粗气,慢慢感受生命一点点在流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年年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 张丰年不敢走太远,他可不想再遇见第二只红蛭蛙,幸亏在附近发现了一种止血的草药,是鹿惊鸣现在最需要的,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能让他再撑一会。 回来时一摸额头,鹿惊鸣果然发烧了。 用沾了水的布慢慢湿润鹿惊鸣干裂的双唇,可这样补充进去的微量水分根本抵不过他流失的血液。 张丰年赶紧把找来的草药放进嘴巴里拼命地嚼,吐出来后敷在比较严重的地方,反反覆覆十几次,直到草药都被用光了才止住了血,鹿惊鸣的脸色也没有继续变惨白。 松了口气,张丰年躺在了鹿惊鸣的身边,想要讲两个笑话来放松现在压抑的心情,可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一片空白。 “年年~” “诶,大师兄,我在!”张丰年最听不得鹿惊鸣叫他名字,总觉得叫一次少一次,心里都快内疚死了。 自己粗心掉了下来,鹿惊鸣好心来救他,明明可以安稳的躲在那里不动,却要把头探出去,搞得现在鹿惊鸣快死了。 “不要伤心,我没事的。”鹿惊鸣抬手想要抚去张丰年紧皱的眉头,在看到自己血肉模煳的手时又缩了回去。 张丰年毫不嫌弃,一把抓住鹿惊鸣的手,紧紧捏住,“大师兄,你有什么愿望吗?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实现。” “咳咳咳咳,实现不了的。”鹿惊鸣眼神忧郁,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而张丰年立刻懂了,天才鹿惊鸣都实现不了的事情,只有感情问题了。 “大师兄的愿望是和心爱之人有关吗?大师兄想要向她表白吗?” “我怕他厌恶我!”鹿惊鸣闭上眼睛,在张丰年满脸的震惊下流下了泪水。 张丰年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得到鹿惊鸣如此喜爱,还惹得鹿惊鸣为她哭。 “大师兄如此优秀,绝对没有人会拒绝你。” 好孩子是夸出来的,看现在的状况,鹿惊鸣注定是熬不过今晚,自己只能努力让他走得安心一些。 “倘若我们能从这安全出去,我一定为大师兄出谋划策,把那女子追到手。”张丰年拿起鹿惊鸣的手,将他的五指握成拳,和自己的拳头轻轻一击。 “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兄弟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是我吹牛,整个千修阁就没有我做不成的媒。” “大师兄,你喜欢的女子是谁?” 鹿惊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丰年,随后说:“不是女子。” 张丰年愣了一下,随即大方地甩甩手,作为一个穿越人,这种事都是洒洒水的啦,谈恋爱又不犯法,喜欢谁关别人屁事。 “男子我也可以做媒,只要我出马,他一定会答应你的。”张丰年笑着挑挑眉,模样很是逗趣。 “哈哈哈哈哈,真的会答应我吗?”鹿惊鸣笑着问。 “会的!” 张丰年刚想问那男子是谁,只听鹿惊鸣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大师兄饿了,刚巧我在路边捡了一颗黑色的蛋,我去生火把它煮了。” “等一下,你是说黑色的蛋?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看见蛋,鹿惊鸣双眸微微变色,闪过一丝亮光,张丰年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这颗蛋给吃掉。 “这是通天巨蟒的蛋,你把它留下吧,以后会有用的。”鹿惊鸣阻止了张丰年砸蛋的动作,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我想喝点水,年年可以给我去打点水吗?” “好,你等我回来!”张丰年拿着吸水的布跑开了,心想等一下回来再问鹿惊鸣他喜爱的男子是谁,至少得帮他把这个愿望实现了。 而鹿惊鸣则拿起蛇蛋,黑色的双眸变成金色,灵力穿过蛋壳发现里面是活着的卵,还是特殊的六翼。 真是个意外之喜。 鹿惊鸣将体内剩余的所有灵力注入到蛇蛋中,护住了里面虚弱的卵,希望它可以顺利孵化出来,希望...... 等张丰年回来的时候,耗尽灵气的鹿惊鸣早就已经凉透了,脸色灰黑,身体僵硬。 张丰年拿手上的湿布擦拭鹿惊鸣的脸,恢复他原本干净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鹿惊鸣是个美男子,不管是外貌还是身形,都称得上极品,可惜英年早逝。 脱下自己身上有些破烂的外套给鹿惊鸣换上,张丰年站直身体后鞠躬:“大师兄,走好!” 然后挖了个坑,埋了! 安顿好鹿惊鸣,张丰年累瘫在地上,头微微有些痛,便想着休息下再去找出口。 谁知一觉到半夜,天又下起了小雨,张丰年枕着草堆,鼻尖弥漫着泥土的腥臭,脑袋迷迷糊糊,只觉得好热好热。 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张丰年慢慢转过头去看,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高烧瞬间退下,只觉脊背发凉。 自己中午埋下去的大师兄,现在正从坟堆里爬出来,浑身发着光,慢慢地向自己走来。 一定是做梦,继续睡。 张丰年将头转回去,闭上眼睛,心想肯定是睡糊涂了,大师兄不是已经死了吗? 脸是自己擦干净的,衣服是自己换的,坟是自己埋的,绝对不可能会活过来。 “哈~” 突然,一股潮湿温暖的气息喷在张丰年耳畔,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感觉到有人躺在背后,冰冷的身体紧紧得贴着自己,双手搂住自己的腰,嘴里还念着。 “怎么发烧了呢?” “好暖和!” “年年~我真的好喜欢你!” 啊啊啊!!!! 大师兄喜欢的男子是我。 死去的大师兄向我告白了。 无限复活? 人人都知道,要想修仙,就必须去千修阁! 千修阁地处雁还山和毕东河交界处,灵力充足,与百兽为邻,是修仙学习最好的地方。 人族有府衙判官,说罪恶,定生死。 妖族则有千修阁,除恶妖,护好妖。 如今人妖仙三界和平共处,千修阁更是起到了连接人族与妖族沟通的桥梁。若人族或者妖族有求于对方,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则会通过千修阁出面。 因此千修阁除了斩妖除恶,维护正义的本职之外,还兼任中间商,偶尔赚点差价,毕竟张丰年曾亲眼见过师叔收妖族的礼物,然后开了后门。 而千修阁阁中弟子,皆精通符咒,习得术法,以维护人妖两界和平为己任,随便拉出一个都是人中龙凤,精英人物,个个都可独当一面。 而其中最惹人关注和好奇的要数鹿惊鸣了。 此子是千修阁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天才,精通金木水火土五行术法,擅长画符咒。 更有传闻说,他精通兽语,可以控制百兽,曾经深入兽林擒住那香力巨兔,取其兽珠碾碎了玩。 更有传闻说,他在闭关期间悟出了玄天策,可以吸收天地所有的灵气为他所用,那可是连青遮仙人都没参透的古本呀。 谁听了不说一句,鹿惊鸣定能成仙。 可正是这位凡人都敬仰,同门都钦佩,掌门师叔们都赋予众望的弟子却向张丰年告白了。 说得更严谨一点的话,是死掉的鹿惊鸣向张丰年告白了。 手里握着匕首,张丰年看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大师兄,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你…TMD…是人是鬼?” 鹿惊鸣忍痛捂住被张丰年踢到的胸口,慢慢站了起来。 “我不是鬼。” 鹿惊鸣快步走上前一把拉过张丰年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你听!” 张丰年立刻感受到了那咚咚咚有规律的节奏声和活人应有的正常体温,鹿惊鸣没死! 所以是自己误以为鹿惊鸣死了,把他活埋了吗? “大师兄,我…你…那个…挖坟,对不起。” 张丰年卑微道歉。 鹿惊鸣:“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误会了,你不用害怕,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可鹿惊鸣向前靠近一步,张丰年就后退一步。 见他如此抗拒,鹿惊鸣只能停下,面色委屈地看着张丰年。 “年年,别躲我!” “那你别过来。” “我需要匕首!” 张丰年把匕首扔到了鹿惊鸣脚边,拉高衣领躲到了一边,“你究竟想做什么?” 鹿惊鸣捡起匕首,没有犹豫地用它戳穿了自己的手臂,向下滑动,骨肉分离,直到掌根。应该是割断了动脉,鲜血也如喷泉一般涌出,整个手臂被染红 “草!!你疯了,鹿惊鸣你搞什么飞机,就算你玩自残我也不会喜欢…哇偶…” 张丰年被鹿惊鸣突然的自残行为吓到了,大喊着阻止他,却被下一秒发生的奇幻变化惊住了。 “年年别怕,你看。”忍着剧痛,鹿惊鸣将匕首抽出扔在地上,朝张丰年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看着漫天的色彩,张丰年承认自己有点土了,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夸,只想来一句卧槽。 空气似乎凝滞不动了,世界一片寂静,万物都停止了动作,只有色彩各异的灵气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在空中流动交缠,互相试探,最后融合,变成一条彩色的灵气溪流,而溪流最终的方向是鹿惊鸣。 鹿惊鸣纯黑深邃的眸子变成了金色,浑身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只见他张开受伤的手臂,那条彩色的溪流就旋转包裹住受伤的地方,用溪中的灵气填充伤口。 而本深可见骨,经脉尽断的手臂在灵气的修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肉,包裹伤口,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张丰年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之前自己认为是吹牛的传闻。 传闻说鹿惊鸣是天地灵气的主人,可随心所欲地吸收并利用灵气。自己本来是不信的,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又在啪啪啪打他的脸。 “我去!所以传闻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吸取万物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张丰年走上前,用食指点了点鹿惊鸣的手臂。 鹿惊鸣笑着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吸取万物的灵气,是万物心善,愿意帮我。只要肉身不灰飞烟灭,我就可借天地的灵气再次活过来。” “就算掌门如此高的修为,也做不到借用天地灵气。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会是仙祖的小号吧?” 鹿惊鸣说出心里早就打好的草稿,有些真的,有些编的,至少凑出了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我非人非兽,不知究竟为何物。也曾寻遍天下古籍,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世,可都没有任何记载。” “比起人妖仙,我更像是游离在他们之外的异族,一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鹿惊鸣一直在观察张丰年的表情,见他在听到异族两字时突然变了脸色,知道牛吹过了,赶紧解释,“年年,也不是异族,我还是人,只是比其他人...” “大师兄,你也太酷了吧。” 鹿惊鸣松了口气,幸亏年年没有在意,不然真的要兜不回来了。 张丰年的激动是有原因的,前世的他体弱多病,随时可能死掉,因此他很喜欢游戏里可以无限重生的不死亡灵,不受地狱的控制,做着最嚣张最狂妄的事,连强大的地狱之主也拿他们没办法。 后车祸穿越异世界,身体虽然健康了,但是张丰年依旧好奇是否有人可以做到无限复活。 本以为修仙世界会有所特别,可张丰年看遍所有相关书籍后发现,就算仙人们修成正道,成为了神,也无法做到无限重生,没了就是没了。 因此突然告诉张丰年,有人可以做到无限重生,他不激动才怪。 张丰年一把抓住鹿惊鸣的手臂,眼神炙热到冒烟,“如果无限复活是异族的天赋,那我真的爱死了,请让这种异族多来几个,我想和他们做朋友。” 爱? 鹿惊鸣脸有点红,低着头问:“年年,昨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这话,张丰年呆住了,突然想起还有这茬事,昨晚鹿惊鸣向自己告白了。 其实鹿惊鸣不管是长相修为,还是性格,都是一等一得好,是良配中的极品。可惜张丰只爱波澜壮阔的山峰,只想做驰骋在峡谷之间的雄鹰,对硬邦邦的男孩子不感兴趣。 “大师兄,我不喜欢男子,因此无法接受你的爱意。若师兄你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而产生误会的话,那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有缘再见! ” 听到张丰年没有犹豫的拒绝,鹿惊鸣摇头苦笑,还真是年年的风格。 话少人决绝,做事一码归一码,当断即断,绝对不留下后续。 但既然自己下定了决心,就绝对不会放手。可若想要真的拥有年年,就得采用柔和的方法,以退为进,绝不可硬碰硬。 鹿惊鸣:“那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当然,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张丰年瘪瘪嘴,毕竟自己只是一条咸鱼,能被鹿惊鸣当朋友大概是上辈子做了好事吧。 而且这小子还挺上道,被拒绝了也不纠缠,不愧是修仙天才,最可能成神的人,根本不存在恋爱脑。(鹿惊鸣:年年的小拳头好可爱) 而鹿惊鸣被张丰年得表情逗笑了,捡起地上的匕首递给他说:这匕首为我灵气所化,有我的气息,普通的妖兽见了会因忌惮我而不敢伤你,送给年年做礼物吧!” 张丰年:“谢谢大师兄,师弟我一定会多看书,努力帮师兄找到身世的。” “不急!我们先想办法回去。” 说到回去,其实张丰年之前找草药的时候就尝试过找出路,可周围除了岩壁就只有岩壁,就像被关在一个四方形的笼子里。 “可惜山洞被那红蛭蛙弄坍塌了,说不定里面会有出口。” “不要担心,一定会有出路的。你嘴唇都干裂了,我去找点水来。”鹿惊鸣心疼地看着张丰年,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张丰年眼睛一亮,水! 百兽图鉴中说过红蛭蛙不会单独出现,常为一公一母,公蛙守家,母蛙捕食,分工合作。 山洞里死的是公蛙,那母蛙去哪里了? 四周一眼望去,除了杂草,根本没有任何活物,母蛙一定是去其他地方捕食了。 山壁难凿,山高难越,母蛙不可能穿过山出去,那就只能走水路,难道是从之前用来擦脸的那潭水里出去的? “大师兄,跟我来!” 张丰年带着鹿惊鸣来到潭水前,指着水问:“大师兄,你能用灵力探一探池底是否有出路吗?” 鹿惊鸣点点头,闭上双眼,金色的灵气从指尖涌出钻入那幽深的潭底,按照主人的意识开始四散开来,寻找出口。 鹿惊鸣收回灵力,转头笑着对张丰年说:“潭底真的有一条路,通往千修阁附近的谷墨河。” 果然平时无聊多看看书,关键时刻还是能救自己一命的。 傍晚时候,谷墨河某处响起了拍打水花的声音。 张丰年钻出水面,接触到了久违且熟悉的新鲜空气,看着那熟悉的山门,他终于回到千修阁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回来了!!这辈子都不想泡温泉了,大师兄你……” 向左右转头看去,到处都不见鹿惊鸣,张丰年急忙大喊,“大师兄,你在哪里?鹿惊鸣……” “啾啾……” 这时,一支纯白色的丹雀飞过来停在张丰年肩上,丹雀张嘴,传出了大师兄的声音。 “年年,掌门有事传召我,我先回去了。” “小心藏好通天巨蟒的蛋,将温苓水滴在冰水中,将蛋放进去,可通经脉,唤醒里面的小东西。” 说完,丹雀就变成了一个小瓶,应该就是鹿惊鸣说的温苓水。 张丰年摸了摸藏在胸口的蛇蛋,原来这蛋可以孵出来,怪不得鹿惊鸣让他留下它。 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一眼就能看出这蛋不一般,哪像自己只想串着吃。 从水里爬出来,劫后余生的张丰年热情地和守山门的同事打好招呼后,忽视他们奇怪的眼神,蹦蹦跳跳回了寝室。 其实泡温泉的人昨天都已经回来了,可没有任何人发现张丰年不见了好几天。整个千修阁唯一挂念他的大概只有李三千了,他唯一的好朋友。 不过李三千没去泡温泉,只知道昨天夜里自己没回来睡觉。 “你昨天去哪儿了?夜不归宿,也不提前告诉我,是被妖精抓走了吗?我担心死了,还有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张丰年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些惨不忍睹,浑身湿透,头发散乱,脸色发青,只穿着内衣(外套在鹿惊鸣那),上面还不知道沾了些什么暗红色的东西,一副被□□过的样子。 张丰年看着满脸关切的李三千,感叹道原来不管在哪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已经这么冷漠了吗?自己这么惨得走进来,竟然没有人关心一句。 但幸亏自己还有三千,张丰年突然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哇哇大哭起来。 “三千~我的三千~呜呜呜呜呜……我掉到山里去了……” 添油加醋,编一点,删一点,张丰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三千。 当然故事里的主角只有张丰年一个,鹿惊鸣没有出现,像他这种奇幻的身世还是少个人知道更好。 李三千听后又气又怒,可又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个炼丹的,在师傅面前也不受宠,更不可能去掌门面前告状,只能安慰张丰年说给他做宽面吃。 不过张丰年很好哄,一听有吃的就停了哭,打着哭嗝点菜:“多放麻油,多放辣哦!我还想吃酱兔头和麻厨师做的牛肉干。” “好,贪吃鬼。” 水潭边 地上躺着那只不见踪迹的母红蛭蛙的尸体,而本该在掌门那里的鹿惊鸣此时正准备挖出她的兽丹,留着和那只公蛙的一起给年年串珠。 等他整理好一切,焚毁了红蛭蛙尸体,才抬头正视飘在空中的黑影,眼神不满。 “哈哈哈哈哈,鹿惊鸣,你别这样看着我呀。”人形虚影飘在空中,绕着鹿惊鸣飞来飞去。 “我可帮了你大忙。要是没有我推他下山,你怎么可能和他说的上话,还让他接受你这异类的身份。” “我没有要你那么做。” “哎~可谁让为师心疼你,喜欢了那么多年,却连句话都不敢和人家说。” “我只要他安全就好。” 虚影冷哼一声,“虚伪!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如果不把他解决掉,这千修阁终将颠覆,沦为地狱,你看到时候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我不准你伤害他。” “要伤害他的不是我,是人心的贪婪!可惜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太弱了,根本杀不死他,更不能为我复仇。去找妖族,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鹿惊鸣:“我不能擅自去妖族,掌门不会允许的。” “不!青遮会答应的,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虚影彻底消失,只留下鹿惊鸣一人躺在地上,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他口中的人将毁灭千修阁,那……脑海里突然跳出很久以前张丰年说过的一句话。 “要是有机会,我也想修仙,千修阁多好呀,我很喜欢这里!” 不!老头说的以后一定不会发生,他会竭尽所能改变一切,不为其他,只为张丰年的一句喜欢。 而在不远的某处,老头睁开双眼,嘴里笑骂道:“臭小子!果然只有那个人才能激发你的决心,没出息!” 爸爸就是相公的意思? 今日是千修阁一年一度的年课,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匆匆往千钟殿赶去。 年课,顾名思义,一年上一次课。 但年课并非真正的授课,用前世的话来讲,更像是年度总结报告大会。 在年课上,掌管各领域的仙人们都会上台分享这一年的收获,畅谈下一年的规划。 而掌门会根据仙人们对千修阁的贡献来奖励麒麟丹和兽珠。 要知道,修仙最忌讳急功近利,稍有不慎就容易走火入魔。而麒麟丹的作用就是固本培元,将灵气凝聚于仙根,安抚躁郁,柔和静心,避免毁了根本。 兽珠即妖兽内丹,是其灵气所在之处。 判官判案铁面无私,千修阁抓妖更要有理有据。妖分好妖坏妖,好妖要护之,坏妖则除之,而用来奖励仙人用的兽珠皆取自恶妖。 兽珠会随主人修炼而染上主人的气息,若心向恶,灵气变恶,则兽珠就一定会染上邪气。 对于这种情况,千修阁一直都小心对待,在使用兽珠前,必定会在净水阁放置一段时间,待邪气净化之后才拿来用。 而说回年课,仙人们的总结真可谓是争奇斗艳,五花八门,乌烟瘴气。 仙人管事们为了得到更多的麒麟丹和兽珠,必定会竭尽全力,尽他们所能写一份长~长~长~的总结。 而这份长~长~长~的总结里,词藻之华丽,语句之浮夸,成果之虚假,简直没眼看,也不知道掌门是怎么笑着听下去,甚至还开口表扬他们的。 不过唯一的安慰就是今年的主持是性感诱人的妩媚师姐,往年的玉逢仙人请假了,听说是吃坏了肚子,具体原因咱也不好说。 “咳咳咳,请各位安静一下,年课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师叔做好准备哦。” “哇塞!今年的年课主持竟然是抚媚师姐,师姐怎么穿这么多?是有什么心事吗?” 作为女神级的仙子,妩媚在众师兄师弟中非常受欢迎,若不是戒律严格,场下怕是要一片狼叫。 “妩媚师姐真的好美好性感。”张丰年忍不住感叹道,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妩媚师姐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如果向自己告白的是师姐就好了。 张丰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于是将头向右歪了一点,却没想到和鹿惊鸣对上了眼。可能没想到自己会看向那边,对方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看着鹿惊鸣呆滞的表情,张丰年对他挑眉一笑,指了指妩媚,用手贴着身体,从胸口滑向屁股,做了个s形的动作,用唇语问:你喜欢吗? 谁知鹿惊鸣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妩媚,又把视线回到张丰年身上,随后低头红了脸,不再看他。 张丰年有点吃惊,修仙之人虽清心寡欲,但到底是还没有彻底脱离凡尘,绝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可鹿惊鸣的表现也太单纯了吧,看来以后不能这样子逗他,避免他误会自己不正经。 终于,在张丰年斗完二十盘地主,下完二十盘五子棋,画了一整本火柴人后,年课终于迎来了结束 “今年的年课就到这儿了,恭喜获得最多奖品的食膳坊管事明卫仙人,明年也要继续加油,研究出更多的美食哦。” 场下一阵哗然,对于这个结果,谁都不满意。 怎么回事?今年的第一怎么会是个他,他不就是个研究吃的吗?其他仙人哪个不比他强。 “我师傅天龙仙人今年研究出了新符咒,可呼风唤雨,打雷闪电。” (天龙仙人:徒儿,过了,只能局部喷点小水,惊雷比屁响一点。) “你那算什么,我师傅巴布仙人今年锻炼出来的千风仞,三刀就可以劈开鬼蛟的硬甲,让它跪地求饶。” (巴布仙人:徒儿,过了,三刀之后,鬼蛟只会跪地求着为师别死。) “你们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我师傅苍山仙人苦心钻研百兽,终于在前段日子让他发现煌尸蜥蜴的乳汁可以治疟疾,这可是医术界的重大发现。” (煌尸蜥蜴一把搂住苍山仙人:我不是下蛋的吗?苍山仙人:都是误会。) “切,我师傅艳美仙人的劫心阵才是最厉害,只要开阵人将心中所想之人的头发放于阵中,那人就会对开阵人唯命是从,甚至爱上他。” (艳美仙人奸笑:徒儿,过了,就只会爱上我而已啦~) 要知道艳美仙人是千修阁出了名的求爱娘子,一生都在找心中郎君,希望有人能爱上她。 可偏偏她长的……不太贴心,脾气古怪,性格暴躁,又作天作地,根本没有人受得了她。 因此在听到艳美仙人徒弟这句话时,所有雄性唰一下都转头看向他,之后便在眨眼之间消失。 听说年课结束后,山上就多了很多光头,有人遇见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只是摇摇头说:“辟邪!辟邪!” 而人族也多了一种生意:仙人头发,一两一根,辟邪驱灾,童叟无欺。 下了年课,大家都去找他们的师傅分丹药去了,而张丰年只是个被捡来的弃婴,没有特定的师傅,就只能先回寝室。 张丰年走到一半,手臂被人拉住,回头看发现是笑着的鹿惊鸣。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这会儿所有人不都应该在殿内分东西吗? 鹿惊鸣拉着张丰年的手往外走,对他说:“带我去你那看看那颗巨蟒蛋吧,差不多可以了。” “真的吗!!” 张丰年自从知道这颗蛋可以孵出东西以后,每日细心照顾,擦了又擦,泡了又泡,一有空和它说话,做做胎教,就希望小家伙能赶快破壳而出。 “不过,大师兄,出来的真的会是通天巨蟒吗。” 张丰年在山上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妖族,更不用说突然被告知将会有一个妖兽宠物,说不慌张肯定是假的。 而且通天巨蟒,体型庞大,背有肉翼,翼数越多,灵力越强,传说六翼巨蟒有移山吞海之能。但嗜杀嗜虐,性格残忍,绝不可能被驯化为灵兽。 “会不会出来那一刻就把我们吃掉?”张丰年抬头很认真地的问鹿惊鸣。 “不会!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哦!” 张丰年点点头,小心脏又被击中了一下。 鹿惊鸣:“不是认主,而是结为契主。” 认主:妖兽认人为主,听主人命令行事,一切皆以主人为中心,无自我意识。 契主:妖兽与人以血为契,结为盟友,互相保护,托付生命。而且这一行为需要妖兽自己同意,绝不可强迫。 张丰年小心翼翼地将蛋捧出来放在软布上,乖乖等鹿惊鸣发话。 “大师兄,我准备好了。“ 温柔一笑,鹿惊鸣挥手划出结界,将两人与外界隔开。之后划破张丰年两手掌心,让他捧住蛇蛋,念出结契的誓言。 鹿惊鸣:“结契约,念誓言。” “吾愿与汝结为契主,为朋为友,生死相托,永不背叛。” 誓言念完后,鹿惊鸣立刻把手轻轻覆盖在张丰年手背上,闭目,将灵气注入他体内,助他完成仪式。 “大师兄,我……” “凝神!” 其实刚刚张丰年在念完誓言后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体力不足,意识开始变模糊,体内的精气好像被那颗蛋给吸走一样。 可当鹿惊鸣的手覆盖上来的那一刻,张丰年清楚感知到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冲过经脉,直达心脏,覆盖全身。 鹿惊鸣在用自己的灵力帮他,这是很耗损修为的行为,就算鹿惊鸣能无限复活,也不应该被自己拿来这样用。 “年年,不要担心!这一点点灵力耗损,我还是撑得住的。”鹿惊鸣感觉到了张丰年的情绪变化,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便出声安慰说了这句话。 “你可不能骗我。” “我永远不会骗你。” “哦!”张丰年点点头,这话真土,但是心脏的确被击中了! 鹿惊鸣偷偷睁开双眼,温柔地看着认真闭眼的张丰年,视线从眉眼滑到鼻尖,再到红润的唇瓣,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粉红啊!” 张丰年因为闭着眼睛,看不到蛋壳的变化,听鹿惊鸣这样说,以为是蛋开始变色了,“这小家伙还会变色呀。” “嗯!我看别人一用力,就会变得更红,更漂亮。”鹿惊鸣眯起眼睛,继续和张丰年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 “漂亮?会变帅气吧!那我用力点摸,不会弄破吧?”张丰年感觉对方问的自己答的不在一个点上,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嗯!不会……吧!”鹿惊鸣猛得咽下口水,整张脸又变得通红,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走到桌后。 “年年!” “诶,大师兄!” “可以睁开眼睛了,它出来了。” 张丰年立刻睁开眼睛,看向手里的小东西。 “嗯啊…嘤…嘤~” 小家伙红色的兽瞳不停眨巴眨巴,嘴里吐着信子,发出幼兽特有的叫声。 黑色的身体慢慢从破碎的蛋壳游出来,身上的黏液还没有干,整条都显得油亮亮的。 出壳不顺利,最后的尾巴尖好像被卡住了,小家伙爬不动,有点生气,转过去一口凶狠地咬住蛋壳。大概是味道不错,竟砸吧砸吧地吃了起来,肚子最后变得鼓鼓的。 身体细长脑袋小,而眼睛却特别大,小家伙看起来又诡异?又可爱?。 而因为有了契约关系,小家伙对张丰年特别热情,只见他慢慢地朝张丰年游过去,撑起身子,歪着脑袋,用他有半个头那么大的眼睛盯着张丰年,而本来细长的兽瞳也变成了圆形,然后张嘴。 “嗯啊……嗯啊……” “哦~”张丰年的心都快融化了,原来这就是当家长,当爸爸的感觉吗? “乖,叫爸爸!” “爸爸是什么?” 张丰年没想到鹿惊鸣会问这个,为了避免让他觉得自己是变态,就随口说爸爸就是哥哥的意思。 鹿惊鸣恍然大悟,想了一下,“那我也是你的爸爸。” “噗!”刚喝进嘴的茶被张丰年一口喷出,全喷到了小家伙的身上。 小家张嘴轻轻咬在张丰年手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是。” “可我年纪比你大,你应该叫我爸爸。” “……不行!” “为什么?难道爸爸还有其他含义吗?” “没有!” 鹿惊鸣还想继续追问,就听到窗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人来了!”鹿惊鸣撤下结界,将小家伙收进乾坤袋递给张丰年。 “我下次再教你将小家伙收进体内,我先走了!”说完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张丰年还没来得及开口,鹿惊鸣就不见了。 其实走门也没关系,大师兄你这样一跳窗,倒显得有些说不清了。 而从窗外跳出去的鹿惊鸣,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抬头就看见李三千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大师兄你……” 鹿惊鸣点点头,恢复了平日里冷傲孤霜的模样,不染一丝尘埃,不沾半点暖气。 “门坏了。” “哦~原来是这样!” “我先走了!” “大师兄慢走!” 李三千松了口气,伸手去敲门,他还以为大师兄是来…(门一推就开)…真的和阿年有奸情啊。 帝都 皇帝闭眼坐在龙位上,右手杵着额头,堂下跪着皇后宫里的侍女。 “传朕旨意,皇后病重,需妖族奇物来治病,望千修阁能派人相助,待奇物收集归来时,朕必有重赏。” “是!” 奇物小分队 千钟殿上,掌门青遮拿着从都城来的圣旨,念完里面的内容后,看向底下正襟危坐的师弟们。 “不知各位师弟有何想法?该派哪几位弟子去呢?” “既然掌门这么问了,那我就舔着老脸推荐我的爱徒胡晨吧!这小子符咒画的不错,定能在之后的路上派上用场。” 说话的是天龙仙人,而胡晨是他最得宠的徒弟,符咒的确画得不错,但性子过度活泼,不受管束,惹出来的祸事也不少。 “选你家那小子,还不如选我家云屏,他的剑术可尽得我真传。” “是的呀,够贱!整天跟在我们家铃儿身后,鞍前马后,不务正业。” “你说什么呢?我还没说你女儿呢,整天发花痴,跟在人家鹿惊鸣身后,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一时间,大殿上一片喧闹,整个场面比人族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口水……鞋子……杯子……兵器…所有能用的东西都加入了这场选拔。 “够了~” 青遮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才让众人停下争吵,坐回原位。 “青山,你怎么看?”青遮问一直躲在角落里不说话的青山仙人。 而青山仙人像没听到一般,喝下壶中的最后一口酒,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推开旁边弟子的搀扶,向门外走去。 “哎呦~要去找几个人试药咯!” “啧!这酒瓶子有什么好问的,整日醉生梦死。” “话不能这么说,他可是几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炼丹高手,底下人应该不会太差。” “哼!” 青山离开了吵闹的大殿,眯着眼在路上到处找合适的人选。 “今儿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去哪儿了?” 其实在青山说出那句找几个人试药的话之后,千钟殿里的小弟子就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那些不想惨遭青山师叔毒手的人跑的跑,逃的逃,早就消失没影。 而这一切只因青山仙人他不是人!!! 受害者一号:师叔他残忍,他要挖出我的心看看里面有几个孔。 受害者二号:师叔他变态,他逼我吃…yue…吃…yue~ 受害者三号:师叔他不是人,他 (青山:咳咳咳…)九天仙男下凡尘。 青山仙人不爱法器,不爱兽珠,只喜欢在院子里种奇株异草,养剧毒虫物,而且心情一不好就拿毒虫毒草炼丹,然后随机找弟子来做药人,弄得大家苦不堪言,只能见了他就跑。 咕噜咕噜… 青山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等吃饱了再去找人吧。 而膳食坊的明卫仙人老远就就看见青山过来了,吓得他赶紧招呼徒弟们都躲起来,自己出去亲自招待。 “青山老头,你怎么有空过来?” “肚子有点饿了,来碗面。上次那个臊子面就不错,就那个吧。” 老家伙倒是会点菜,可惜今儿个会做这道菜的人不在。 “没有!” “那来碗杂酱面也行。” “没有!” “热干面我也爱吃。” “没有!” “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没有!” “明卫,你要是再这样,我下次就专门抓你的徒弟试药。” “阿年不在!” 青山仙人:“阿年是谁?” “是守山门的小弟子,也算是我的小徒弟,很会做菜,有时候会过来帮忙,他今天要站岗所以没来。” “所以我一直觉得好吃的面是一个守山的小弟子做的?”青山满脸震惊,一副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的表情。 “是啊!他对吃食很有自己的见解,尤其是做面很有一手,我都经常向他讨教呢。” “这样啊!”青山纯白的眉毛不停抖动起来,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那小子好像经常往藏书阁跑。 明卫看青山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赶紧打住他,“阿年是我的乖乖小徒弟,你可不准对他做什么,不然我跟你拼命。” “在你眼里,我老头子就是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吗?”青山撇着嘴,胡子上翘,表情还有些委屈。 “嗯!”明卫可不吃他这一套,端走桌上的盘子,一颗花生米都不给他吃。 “诶诶诶,你这老头可真是越来越坏了。不过,你听说了吗?圣上要我们千修阁去妖族借奇物。” “知道,可这关我们善食坊什么事,总不能带个厨子去吧。” “你说的太对了,就是需要一个厨子!” 啊? 此时的张丰年正站在山门双手合十,虔诚地啪啪啪杀蚊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因为两个老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也将会和人妖仙三族紧紧绑在一起。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的张丰年只想赶紧下班,去麻厨师那里搞一碗凉爽的冰粉,加上芝麻、山楂、花生、水果……多又多的冰沙,简直是人间极品。 “年年!” 张丰年听声音就知道是鹿惊鸣来了,自从上次小家伙孵出来以后,两人便没有见面,听三千说他又下山除妖去了。 张丰年:“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鹿惊鸣笑着举举手里的东西,是善食坊的食盒。 “ 我今日路过善食坊,发现新出的冰粉很受欢迎,就让厨房留了一碗,想着带给你尝一尝。” 两人坐在树下阴凉的地方,一人捧着一碗冰粉吃得正欢快。 “哇……简直不要太爽。”张丰年嘴巴里塞的鼓鼓,一脸满足。 “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鹿惊鸣帮张丰年擦了擦嘴角,见他没反应,抿嘴笑了一下。 “我得赶紧回去,小乌冬还在等我呢。” 鹿惊鸣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小乌冬应该就是小家伙。 “小乌冬是那巨蟒的名字吗?” 喝完最后一口冰粉,张丰年点点头,“因为我很喜欢吃乌冬面,所以我就叫他小乌冬。” 虽然名字取的是随意的一点,含义也比较简单,但就像张丰年永远喜欢乌冬面一样,他也会永远喜欢小乌冬。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教我把小乌冬藏进身体里?” 小乌冬的生长速度快得很惊人,张丰年不想一直将他困在乾坤袋里,可房子里又快塞不下它了,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地问鹿惊鸣。 鹿惊鸣:“等我忙完掌门的事,就立刻来找你。” 张丰年舔了舔还有点甜甜的勺子,笑着说:“谢谢大师兄。” 笑容漂亮,鹿惊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突然又想起今日的圣旨,心想可能很久不能见到年年了,于是抬起头认真欣赏了起来,索性一次性看个够吧! “帝都来了圣旨,我很快就要出发去妖族寻找奇物了。” “师兄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很快找到奇物!” 虽然不知道奇物是什么,但既然和妖族有关,应当是一些非常神奇的东西,可能是妖族的圣物。 “如果年年你能一起去就好了。” 鹿惊鸣的确想过找个借口求掌门将年年带上,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这样做无异于把年年放在风口浪尖,告诉所有人他是我鹿惊鸣最重要的人。 那群人来得越来越频繁,自己不一定能保护好年年,可能反而会害了他。 张丰年慌忙地摇摇头,快得晃出了虚影,“我不会仙术,不会画符,更不会剑道,去了肯定拖你们后腿。” 鹿惊鸣:“哈哈哈哈,如果你真的去了,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跟紧我,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那我可能只会喊,大师兄,二师兄被抓走了。大师兄,三师兄被抓走了。大师兄,我也被抓走了。”张丰年边说边做手势,模样逗趣的很,惹得鹿惊鸣哈哈大笑,两人之间气氛和谐,比之前亲近了好多。 千钟殿 掌门皱眉看着册子上的几个不忍直视的名单,这几个真的是各位师弟门下的精英吗? 这……这……哎……罢了!都去吧! 这千修阁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要不再招一批新的学生,从里面选几个好苗子。 至于这报名费嘛! 从五十两降到四十五两吧。 嗯?张丰年? “青山师弟,你确定要加入这善食坊的小弟子?”青遮不解地看向躲在暗处的青山师弟。 青山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从房梁上跳下。 “这小子虽然没有仙根,但博览群书,为人聪慧,且懂药理,带上他绝对有好处。” 青山心想得让这小子在走前把做面的秘方先留下来,他可不想求明卫那糟老头子。 青遮:“那…行吧!” 奇物小分队的成员就这样不着边际地确定了下来,公示在了千钟殿的事宜栏上。 奇物小分队 队长:鹿惊鸣 队员:妩媚 李三千 江云玲 胡晨 张丰年 千钟殿 青遮端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吩咐着。 “你们是我最看中也是能力最强的弟子,这次出行一定要照顾好师弟师妹们。” “是!” “万事不可冲动,要三思而后行。” “是!” 青遮掌心化出两只紫蝶,抬手一挥,飞入他们两个胸口,无痛无觉。 “这是紫踪蝶,若你们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可通过紫踪蝶呼唤为师,为师也好及时找到你们。” “多谢师傅!” “去吧!” 鹿惊鸣向掌门行礼后便离开了,拐个弯儿消失了踪迹。 秉风居 “我的小胡晨,你快准备准备,后日就要出发了,怎么还在这画符咒呢?” “师傅再等会,我在研究新的符咒,只要画成了,我就能透视各位师姐了。” 天龙仙人看着一点不急的徒儿,怒上心头,拿起棍子就去敲他的头。 “啊!师傅,你為什麼打我?”胡晨赶紧护住头,边跑边叫,嘴里喊着疼。 “就是要你疼。而且我不只要打你,我还要把你赶出去。你要是再不去收拾东西,我就取消你的名字,让你去山下看大门。” “师傅,别别别,我还想去见识见识妖族的各色美人呢。”胡晨赶紧蹲下抱住天龙的大腿,摇晃着撒娇求饶。 “师傅,我求你啦,你就消消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天龙仙人被他气笑了,一脚踢开胡晨,“去去去,赶紧去收拾东西,别出现在我面前,眼不见心不烦。” “好嘞!” 胡晨拿起桌上的符咒,蹦跳着跑了出去,高绑的马尾在头上晃来晃去,像他的主人一样跳脱。 纯悦阁 卧房地上铺满了行李,个个都塞得满满当当,而他们的主人还在不停地往里放。 “这个粉扑要带去,这个胭脂也要,这个口脂显白……”一身粉红的江云玲满脸舍不得,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 旁边帮忙搬东西的小师妹累得满头大汗,看着劲头还十足的师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师姐,你这东西会不会太多了?” “一点也不多,都是平日里可以用上的,还有的一些是送给妖族的礼物。” “可师姐你都不认识那些妖族,何必浪费这个精力准备,他们还不一定领情呢。” “你不懂,这叫人□□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总会帮上忙的。” 江云玲拿起放在桌上的香包,面露娇羞地放在怀里,“这是给大师兄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个。” 善食坊 鹿惊鸣赶到时,张丰年正遭受着史无前例的打击,抓着一个人就问上面的名字是我吗? 张丰年看到鹿惊鸣,红着眼跑过去质问,“大师兄,是你干的吗?” “我并不知道此事。”鹿惊鸣正是知道张丰年可能会误会,才匆匆赶过来解释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在上面?” 明卫仙人坐在火炕旁边弱弱的说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我。” “什么?”张丰年,鹿惊鸣,李三千同时转向明卫仙人,眼神吓得老头子心一抖。 “就那天我和青山老头提了两嘴你的厨艺好,他就把你安排进去了。” 明卫仙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此去妖族,危险重重,小阿年一个普通人,怎么熬得过去? “我和青山说一说,让他把你的名字划了。他要是不改,我就拼了这条老命揍死他。”明卫仙人说着就抄家伙走出厨房,要去找青山拼命。 “来不及了,师傅一早就将名单送去了帝都,陛下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李三千说。 张丰年:“鹿惊鸣,你说让我跟着你的话还算数吗?” 鹿惊鸣牵住张丰年的手放在怀里,用力点头,“一直都算数,我永远不会骗你。” 张丰年低头看自己被男人牵著放在胸口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皱着眉说:“大师兄,你……” “年年,我知道,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可是你爸爸呀。” 张丰年欲哭无泪,天呐,这个误会是过不去了吗? 在场所有人,一脸吃瓜!! 明卫仙人:他们是道侣吗? 李三千:我亲手抓到过他们偷情,大师兄还跳窗。 明卫仙人:我可以说出去吗? 李三千:等我们走了再说。 明卫仙人:爸爸是啥? 李三千:相公! 明卫仙人:抽气.jpg 红狼 人族皇后被施恶咒,身中奇毒,全身溃烂,不管是宫中御医还是民间医者都说无药可救,除非天降神物。 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向苍天祈祷,希望能保住所爱之人的命。 国师三木真人夜半游梦,遇到天上神人下凡,告诉他若想保住帝后性命,需要三样妖族奇物,待一一找齐全后,用于帝后身上,便可解咒化毒。 而这三样奇物分别为:百尺香绒丝,一粒鬼血珠,一瓶炙烟水。 最后神人还留下了一句话:生者痛,亡者迷,有心人,无心泪。 神人最后的话应当有深意,可众人参不透,或许只有到了妖族才能解开这迷局。 至于那三样奇物,众人说法各不同,唯一可以确定的一样奇物就是香绒丝。 香绒丝取自香绒兽毛发中最细腻柔软的绒毛,听说用它缝合伤口,绝对不会留下疤痕,而这也是帝后需要它的原因。而一只香绒兽最多能出三尺香绒丝,而百尺则需要三十三只香绒兽的帮忙。 香绒兽为古老兽种的一种,是较早开智,幻化成人的妖兽之一。原型像马,皮毛光滑细腻,颈部鬃毛更是七彩流光,闻之有异香。 香绒兽性格温顺,胆子极小,不喜吵闹,一般都居住在偏远的地方,躲开闹市,远离喧嚣。 而现在最大的香绒兽聚集地在冬叻山脚的香绒村,也是奇物小分队出发的第一个地方,那儿被群山环绕,与外界隔绝,倒是符合他们喜静的特点。 而且冬叻山物质丰富,有山有水,环境清新,到处都是香绒兽喜爱的瓜果野菜,美味零食。千百年来,香绒兽都在这过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让其他妖族很羡慕。 奇物小分队出发香绒村ing 马车一: “爹爹再见~” “女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江云玲在和父亲告别,依依不舍,父女情深。 和江云玲同座一辆马车的妩媚实在忍不住了,她一把掀开帘子,吓得窗外的花醉仙人摔了一大跤。 “花醉师叔,你要不就进来,陪师妹一起去妖族。要不就就此打住,送到这里就好,接下来的路该师妹自己走了。” 哪有人送行会送到二十里地这么远,妩媚真受不了江云玲的雏鸟性子,要是离不开爹爹,就不必加入小分队,平白惹人嫌。 “哼!爹爹你回去吧。” 花醉仙人不放心地看了女儿一眼,叮嘱道:“凡事不要硬撑,照顾好自己,就当去度假了。” “放心吧爹爹。” 和爹爹告别后,江云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偷偷地看妩媚。 江云玲知道妩媚,是掌门除妖路上捡回来的,听说父母双亡,怪不得刚才会看不惯自己和爹爹的告别,应该是从来没体会过父女之情。 想到这,江云玲就不那么生气了。而且她们之后还要相处好一段时间,把关系弄僵可不好。 “妩媚师姐,对不起刚才打扰到你休息了。” 妩媚奇怪的看了江云玲一眼,这丫头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怎么突然向自己道歉了。 妩媚也不是小气的人,扬起了一个勾人的笑容,“没关系,可以理解的。” 江云玲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师兄们都那么喜欢妩媚,笑起来还真是诱人,当然还是比不上我的鹿师兄,让人一笑忘愁,二笑忘忧。 唯一的缺点就是鹿师兄笑得太少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才显得每一次的微笑都那么珍贵,那么让人心动。 马车二; “哈哈哈哈…年年你讲得太有趣了…” 其实江云玲想错了,不是鹿惊鸣不爱笑,而是他态度的冷漠或者热情是要看对象的。 在江云玲那里显得十足珍贵的微笑,在张丰年这里就便宜了很多,毕竟他还见过鹿惊鸣哭呢。 鹿惊鸣坐在一边认真地听张丰年讲这两天乌冬发生的搞笑事。 乌冬特别喜欢钻床底,每次都弄得脏兮兮,张丰年一边骂一边擦,可谁知那小子竟然还不乐意,把比张丰年还高一个头的上半身撑起来。 “他就这个表情。” 张丰年学乌冬做了一个双手叉腰,怒目而视的表情,嘴巴还不停的发出嘶嘶声。 “总觉得他那一句脏话忍不住要骂出口了,不过乌冬会讲话吗?” “通天巨蟒的繁衍很特别,是吞噬传承,新生的吞天巨蟒会吃掉他的父母传承他们的灵气和五感,乌冬没有,但因为结契,他能听懂你的话,你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乌冬有一天会吃掉他的父母吗?” 鹿惊鸣望向窗外摇摇头,“不会。”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还有一个方法也能让他会说话,吞掉一颗万年的兽珠。” 那就约等于没有办法。 万年的妖兽修为极高,灵力极强,根本没有人能够杀死他们,就算是掌门师傅出手也白搭。 而且万年的妖兽很罕见,大多隐居在深山老林或者藏于兽林深处,与世无争,一般人根本见不到他们,更枉论去取他们的兽珠。 更重要的是,万年妖兽近乎为人,修仙者怎么可能去杀人? 兽珠强取无效,因为从妖兽体内取出后,会顷刻之间消散,因此必须万年妖兽主动献出。 张丰年:“万年妖兽怎么可能主动献出兽珠。” “也有可能!” 鹿惊鸣想起之前老头跟他说过的一个故事,曾经有一只万年妖兽与人族相爱,他们两想要永生永世在一起。可人族只有短短百年寿命,怎么可能永久陪伴那只妖兽。 后来出现一神秘人,他告诉妖兽,将兽珠取出,分一半给人族,那人族便可和妖兽同生共死。 恰逢人族病重,那只妖兽害怕恋人会离开,于是听了那神秘人的话,将兽珠取出分为两半,可就在半颗兽珠要进去爱人体内时,有人偷袭了妖兽,抢走了那半颗兽珠。 自此,那万年妖兽就只有半颗兽珠,后又因恋人惨死,伤心欲绝,灵气消散了一大半,心脉受损,彻底变回了原形。 听后来的人说,那变回原形的妖兽走遍天下,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偷,要将他千刀万剐,取回兽珠为爱人报仇。 张丰年听完这个故事,无奈地摇了摇头,“恋爱脑果然要不得。” “不过乌冬那么可爱,不能说话也没关系。”张丰年挠了挠乌冬的下巴,舒服地乌冬眯起了眼睛,发出了嘶嘶的快乐声音。 鹿惊鸣:“晚上我教你把乌冬收进体内。” 张丰年:“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鹿惊鸣:“穿少点。“ 马车三: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和妩媚师姐一起坐?”胡晨葛优瘫地坐在布垫上,占据了座椅一大半的空间,凄惨悲凉的叫着。 同车的李三千只能尴尬地挤在小小的角落里,听师弟发牢骚,希望对方能早点发泄完,自己头有点疼了。 “臭老头,明知道我爱慕妩媚师姐,还把我和她分得那么远。我要怎么试验新符咒得效果呀。” 李三千忍不住吐槽其实也没有那么远啦,就隔了一辆马车的距离,等会儿下车不就看见了。 “诶!” “啊?”李三千抬头困惑地看向胡晨。 “我刚才那么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哦,师兄你很好,但我更想和师姐一起坐。” 李三千赶紧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妩媚师妹很好。” 对方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胡晨差点忘了车上还有其他人在,等发泄完了心中的不满,他这才静下心来,有时间观察这位师兄,斯文儒雅,长相很普通,但胜在身形修长高大,整个人显得挺拔有气质,而且眼睛很好看,望向自己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师兄,你叫什么?我是天龙仙人的弟子胡晨,擅长撰写符咒,千修阁很多符咒都是我发明出来的哦。” 李三千向胡晨行了个礼 “没想到是胡晨师弟,常听师傅举例子说你天资聪慧,非常有创意,让我们这些蠢笨的家伙多跟你学习学习,多些钻研精神。” 胡晨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偷笑,没想到青山仙人也会夸人呀。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本想多谢青山仙人的夸奖,可一想到他的恶名,就不由得有点心疼起这个温柔的师兄起来。 “在青山仙人下边学习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每天都要试毒,做他的药人。” 其实师傅也并不是经常那样做,李三千不知道为什么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这样,说他心肠歹毒,不把徒儿当人,个个都折磨得生不如死。 “其实师傅练的那些丹药对师兄弟们并没有什么害处,还可以帮助他们提高修为,巩固基本,就是……” 李三千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下措辞。 “就是副作用比较大。” 胡晨点点头,“其实我师傅说过,青山师叔之前不是这样的,也曾风流倜傥,游历人间。后来有一次外出归来,把自己关了一个月,出来后就变成了个酒鬼。” 李三千:“师傅说自己成不了仙,只能喝醉了做做梦。梦中世界什么都有,脱离俗世,远离烦忧。“ 可李三千看他是借酒浇愁愁更愁,酒醉忘忧忧更忧,梦里也不好受。 雁还山山口 “师兄师姐们,到千修阁边界了。”门外响起赶马车小师弟的声音。 小分队下了车,站在一边和小师弟告别。 小师弟:“宝兽阁的弟子修行不够,不能和师兄师姐们一同去妖族,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师傅托我送一件礼物给大家。” 只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片刻后张开手掌,掌中出现了六只拇指大小的红狼,正呲牙咧嘴,凶狠的嚎叫着。 “释!” 一道红光射到了空地上,那六只红狼站在地面,兽体一点一点变大变壮,直到高度接近成年男子才停下来。 “嗷呜……”红狼仰天长啸一声后摇摇头安静了下来。 “虽然宝兽阁的人去不了,但希望这六只被驯服的红狼能代替我们陪师兄师姐们安全抵达妖族,顺利完成任务,早日归来。” 鹿惊鸣笑着上前一步,“多谢长绝仙人,多谢小师弟。” 师弟:“就此别过!” 小分队:“就此别过!” 捡到一个光头妖族 黄昏日落,天色逐渐暗下来,四周变得静悄悄,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呼……”六只红狼鼻孔喷着粗气,围成一个圆将小分队安全地圈在里面,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预防有危险出现,不愧是宝兽阁训练出来的,职业道德非常高。 红狼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到黄昏的时候已经赶了三分之一的旅程,在研究好明日的路程方向后,大家决定就地休息。 此时张丰年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倒出乾坤袋中的各种家伙事儿,吭哧吭哧地做起了面条。 食材虽然简单,但味道很好,大家吃吃笑笑,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果然离开千秋阁的条条规规,大家都恢复了年轻人的应有活泼模样。 晚膳过后,众人都躺在红狼的肚子上,枕着柔软细腻的皮毛休息,养精蓄锐,好应对明日的路程。 除了两个人不在,鹿惊鸣和张丰年,因为他们此时正在小河边研究怎么把小乌冬收进张丰年体内。 “大师兄,还没有好吗?我有一点点冷。”张丰光裸着上半身,冷风吹过,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是鹿惊鸣还不说话,张丰年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占自己便宜了。 鹿惊鸣部好结界后回过头就看见张丰年白皙的上半身,年年速度怎么这么快?自己转个身的时间就脱好了。 鹿惊鸣视线闪躲不敢看张丰年,只能望向水面说,“结界已经好了,你让小乌冬出来吧。” 松开乾坤袋,小乌冬慢悠悠地从里面爬出来,才短短一天,他又长大了,腰围已经接近成年男子粗细,体长目测有三米。 “乌冬会一直长大吗?直到变成传说中那样。” 张丰年已经不敢抱他,怕一不小心就被压成肉饼。 “我也不知道通天巨蟒的极限,但是你可以要求他变小,他听你的话。” 张丰年点点头,在心里不断的念快变小,乌冬果真听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手臂那么粗,也缩短了很多。 “嗯啊嘤……嗯啊……” 张丰年:“他怎么又变回了这种小时候的声音。” 鹿惊鸣捏了捏小乌冬的脖子,“可能身体变小了,声音也改变了。” 张丰年点点头,“不过为什么要脱衣服啊?”这样对着鹿惊鸣,怪不好意思的, 鹿惊鸣没有解释,只是将小乌冬盘于手臂上,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乌冬额间的红色菱形微微发亮,红瞳变成了竖形,尾尖不断摆动,嘶嘶声带着诡异的激动。 乌冬被放回地上,慢慢向张丰年游去,穿过他侧腰往上爬,冰冷光滑的鳞片贴在张丰年光裸的皮肤上,头轻放z置张丰年右肩,身体则收缩成S线形紧贴着他后背,尾部弯曲溜进裤子里,紧贴尾椎骨。 张丰年瞪大双眼,冰凉触感让他菊花一紧,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鹿惊鸣蹲下身与张丰年对视,解释道:“年年你体内没有仙根,无法存放乌冬。因此我将它生于你表皮,与骨血合二为一。” “嗯!” ……………… 张丰年穿好衣服,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慵懒地望向在湖边蹲坐,双手环抱着腿的鹿惊鸣,怎么有种自己是事后渣男的感觉? “大师兄在看什么?” “年年!” 张丰年站在鹿惊鸣身边,低头看着他,“诶,大师兄!” “叫我惊鸣吧,我们不是好兄弟吗?叫大师兄显得我们很陌生。” “可是其他人都叫你大师兄,我突然改口会显得有些奇怪。” “那你叫我爸爸也行!” “惊鸣,我要怎么把乌冬叫出来?” 鹿惊鸣笑着起身, “凝神,然后唤他名字。” “这么简单吗?” 张丰年摸向后背,可以感觉到有起伏的纹理,应该就是小乌冬了,不知道变成兽纹后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今晚的月色很美,这湖真清澈。” 张丰年看着在月色下漆黑一片的湖面,暗叹鹿惊鸣果然是鹿惊鸣,连视线的穿透力都比别人强。 就这样两人没有说话,并排站在湖边,赏月喂蚊子。 “大师兄?”江云玲奇怪地看这站在河边的两个人,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今晚月色撩人,最适合表白心意,因此江云玲刚才在篝火边捏着香囊等了鹿惊鸣好久。可天快亮了,一直没见大师兄回来,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于是江云玲就决定出来找大师兄。 找了好久,终于在河边发现了大师兄,而且丰年师兄也在。 两人并列站在湖边,虽没有说话,但气氛莫名得温馨,自己都不忍心去开口叫他们。 直到大师兄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慢慢移向丰年师兄,贴近他的手臂时,江云玲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开了叫了他。 张丰年回头一看原来是云玲小师妹,正向他们跑过来,脸红扑扑的,一脸“娇羞”地看着鹿惊鸣,手里还紧紧拿着一个香囊,不安地揉动着。 悟了! 云玲小师妹是来告白的。 鹿惊鸣的感情要是有了着落,就不会惦记我的屁股了,那我就可以和他做真正的好兄弟了。 想到这,张丰年在两人说话前先开了口,“云玲小师妹你是来找大师兄的吧?你们聊,我去那边看一看。” 张丰年蹦跳着走开了,心情很不错,嘴里还哼着小歌。 云玲顺着大师兄的视线望去,发现他正盯着早就离开好远的丰年师兄,“大师兄!” 鹿惊鸣收回视线,但敏感的江云玲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叹了口气,拉过鹿惊鸣的手,把香囊塞进了他手里说:“大师兄,这个给你。 “师妹,我有喜欢的人了。”鹿惊鸣还在难过张丰年的决定,他知道年年在想什么,可这真的很伤人,就算不喜欢,也不应该把自己这样推给别人。 “我知道,我刚才知道了!” 江云玲双眼微微发红,不停眨眼睛不让眼泪哭出来。 江云玲的感觉一向很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就很明显,大师兄喜欢丰年师兄。 幸亏不是输给其他女人,男人也行,反正不可以是其他师姐师妹。 鹿惊鸣把香囊递给江云玲,“这个香囊还给师妹你!” 江云玲用力抽了一下鼻子,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这香囊我只负责塞了花,没花什么心思。它可以防蚊,你们留着在这看月亮吧,再见!” 云玲小师妹跑得很快,鹿惊鸣只能拿着香囊去找张丰年,却发现他靠在树边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心中有点气,蹲下身,鹿惊鸣用食指抬起张丰年的下巴,将脸伸过去,两人靠得非常近。 炙热的呼吸交缠,鼻尖交错开了,唇瓣只要再向前一点就会贴在一起。 鹿惊鸣知道张丰年没有睡着,紧张的心跳声出卖了他,但他假装不知道,向装睡的男人说出心中所想。 “就算不喜欢,也不要随便把我推开给别人,就这样留在你身边不行吗?求你了,年年。” 张丰年在被抬起下巴的那一刻,以为自己要在这一夜失身了。鹿惊鸣那么强大,自己就算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可鹿惊鸣没有那样做,还卑微的求自己不要把他推给别人。 突然有些不舒服,强烈的内疚感涌上心头,像小针一样扎着自己的心。 张丰年刚才的确是那样想的,只要鹿惊鸣有了其他人,两人就可以做真正的好朋友。 可终究是自己自以为是了,这种做法伤了他,也让自己莫名不好受。 “啊————我对不起大家,下辈子再给村民们赔罪了。” 噗通! 远处有人大喊一声,并伴随着扑通的落水声。 各有心思的两人瞬间清醒了过来,鹿惊鸣站起来转过身,假装自己刚刚到。 张丰年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假装自己刚刚醒,皱着眉头问:“吵死了,刚才是什么声音呀!” “好像有人落水了。” 两人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可走到半路,张丰年好像被什么锃亮的东西晃到了眼睛。 是宝石吗?否则怎么会有如此亮丽的光彩?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睛。 “啊……我的眼睛……惊鸣……是什么东西在闪?” 嘿嘿嘿,要是宝石,自己可不得发财! “我也不知道!”鹿惊鸣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光亮虽然晃眼,但没有攻击性,更像是借助其他东西出现的虚影。 伸手挡住光,张丰年借助手指缝隙看清楚路后一步一步的朝发光的地方走去,可越靠近,光芒越小,直到来到了河边,光亮才彻底消失。 睁眼一看! 宝石怎么不见了?为什么水里浮着一个光头? 鹿惊鸣施法将那儿尸体捞上来,刚放到地上,男子就咳嗽起来,将腹中水都吐了出来,嘴里还滴咕着什么。 “嗯……好饿……” 张丰年蹲在男子身边,看着他锃光瓦亮的光头,立刻明白根本没有宝石,是月光照射在光头上的反光。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男人的头,心想这光得也太彻底了吧,就跟打过蜡一样,还能长出头发吗? 男人腹部扎了一根枯木干,伤口很深,一直在流血。张丰年用刀把衣服撕开,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整整齐齐六块腹肌。 因为泡在水里好一会儿,伤口上面沾了很多黑黑的脏东西,用手去摸还摸不掉。 嘀咕了几句的男人彻底没了声音,张丰年赶紧去摸他脉搏,气息虽然弱,但至少还活着。 这是张丰年第一次下山,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千修阁以外的人,在决定是否救这个男人之前,他得确认这个男人是人还是妖。 “惊鸣,这男人是人是妖?” 鹿惊鸣蹲下将男人的衣服盖回去,双眼变成金色,透过男人身体发现了他体内的兽珠。 “是妖族。” “是什么妖?好妖还是坏妖!” 鹿惊鸣看着地上丑不垃圾,瘦兮兮的光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有什么妖族是光头的? “看不出来。” 那就只能等男人醒过来再问他了。 张丰年捞起男人的膝盖和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作势就要将他抱起来。 第一次没起来!太重了! 鹿惊鸣惊讶地拉起张丰年,远离地上的男人,皱着眉头问:“年年你干做什么?” “抱他回营地啊,总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吧!” 张丰年推开鹿惊鸣,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再次尝试将男人抱起。这回终于离开了地面,可还没抱多久,哐当一声把他摔在了地上。 “嗯~” 尴尬.jpg 这时,看不下去的鹿惊鸣出手了,他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扛在了肩膀上,在张丰年钦佩的眼神中转身向营地走去。 张丰年看着鹿惊鸣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这小子力气也太大了吧!而且腿长手长,一步抵上自己两步。 羡慕!嫉妒!扭曲! 巨蟒兽纹 江云玲昨晚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大家都听不见的地方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场,祭奠自己第23次暗恋失败。而这也正是造成了她现在醒来后睁不开眼睛的原因。 双眼麻麻的,因为哭太久而肿得跟核桃一样,眼皮稍微动一动,就会有刺痛的感觉。 呜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 江云玲是绝对不会叫人帮忙的,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凄惨的模样,要传回千修阁还不得被人笑死。 她得赶紧起来,先给眼睛消消肿,再铺点简单的粉,修个简单的眉毛,画个简单的眼妆,涂个简单的口脂,今天又是简单的一天! 努力着把眼睛睁开,江云玲适应了一下光亮,转动眼珠看向四周的环境,视线慢慢收拢,然后瞪大双眼,张嘴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好帅的男人。” 江云玲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美男子出现在她眼前,裸着上半身躺在她身边。 男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往下看,宽肩窄腰,肌肉块块分明,体现出力与美的结合。 江云玲忍不住出手去摸了一把,然后娇羞地收回手,软的! 刚才的尖叫声吵醒了还做着美梦的其他人,首先醒来的是鹿惊鸣。 鹿惊鸣醒来后l立刻去看张丰年,发现他正温柔盯着看自己,可惜双眼无神,没有焦点,只是凑巧朝着自己罢了。 “年年,醒醒。” “收到!”张丰年嘴里说着收到,可身体纹丝不动,看来还要再缓一缓。 鹿惊鸣起身去看其他队员,妩媚早就醒来,装扮整齐坐在一边吃肉干,见鹿惊鸣起来了,向他点头当作打招呼。 而胡晨窝在李三千的怀里,流着口水,还在呼呼大睡。 李三千倒是醒了,躺得直直的,手搂着胡晨的腰,一动不敢动,正满脸尴尬地看着鹿惊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场面。 鹿惊鸣对李三千点了点头,一副我理解的模样,转身去找刚才发出尖叫声的江云玲。 “大师兄,你快看。” 江云玲在最短的速度里整理好了自己,除了眼睛有点肿,妆容堪称完美。她正一脸兴奋地蹲在昏睡的男人身边,不停地用手戳一戳,摸一摸。 “这男子是谁?他长得好俊俏呀,身材也好好。” 江云玲捧着双脸,又开始犯起了花痴,女人嘛,只要男人换的快,伤心就追不上她。 鹿惊鸣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鼻子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合我心意,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江云玲深知治疗一段情伤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新的恋情,而她已经选择好对象了。 不过这个男人是谁? 犯完花痴后静下来的江云玲还是很正经的,谈情爱最重要的是对方家世清白,正正当当,总要有份工作吧,僧人也行啦。 “大家知道他是谁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昨天晚上就在了,就你睡得最死。”妩媚从树上跳了下来,“就在你哭睡着以后。” 江云玲: 其实后面一句,师姐你不讲也没事的。 “这个人是昨晚大师兄背回来。”胡晨一边擦着李三千胸前的口水,一边应和着。 “下次你把我推开就好,这怎么这么难擦,下次师兄你别穿这么好的布料!” “没事的……” —————— 众人围坐一团,张丰年、鹿惊鸣解释中… 江云玲坐在男人身边,认真地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本应快乐的她有点不快乐。 男人竟然是妖族,爹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和妖族在一起的,仙妖有别,道不同,修行不同,观念也不同。 不过……江云玲小眼睛咕噜一转。 反正爹爹不在这儿,千修阁那么老远也管不着自己,自己偷偷的不就行了吗?至于师兄师姐们,看我怎么搞定他们。 “胡晨师兄,要不要喝水呀!” 胡晨看平日里狡猾的小师妹竟然如此乖巧,就知道她有事求自己。 “说吧,有什么事儿是师兄能帮你的。” “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胡晨整个人跳起来,伸手要去抢江云玲手里的盒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瑶光辰砂,是最适合画符咒的极品朱砂,世间只有三盒,没想到云玲师妹竟然有两盒。 江云玲把手一缩,邪笑着说,“师妹我有点事需要师兄你帮一下!” 搞定一个! 江云玲在营地里翻自己的行李箱,妩媚世界性子高冷孤傲,不爱宝贝,不爱美食,更不看男人,用什么东西收买她好呢? “不用了,我不会说的。”妩媚早就从胡晨嘴里知道江云玲想要她做什么了,只要不烦到自己,随江云玲怎么做。 江云玲跳起来一把抱住妩媚,因为个子矮,脸只能埋在她的胸口。 “谢谢妩媚师姐。虽然你什么都不想要,但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妩媚:?? 搞定两个! 至于三千师兄,江云玲撒撒娇,他就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最后就剩下大师兄和丰年师兄了。 张丰年此时正光着身子在河边洗澡,那条河的确如鹿惊鸣所说清澈见底,洁如明镜。 惊喜地看着水中映出来的自己后背,纹着一条通体乌黑的巨蟒,覆盖着半个后背,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尾椎。 黑蟒纹鳞清晰,色泽妖艳亮丽,远看就像真有恶蛇缠着人,伤人性命。 可张丰年知道这是他的小乌冬,绝对不会伤害他。 而且老子也是有纹身的人了,还是那么酷炫吊炸天的兽纹,虽然不能露出来跟别人吹牛炫耀,但自己摸摸也是很过瘾的,云体验一把做大哥的感觉。 张丰年笑着钻进水里,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条鱼,说不定晚上可以加餐。 而鹿惊鸣正按照张丰年画出来的草药图样在林子里找,几乎把林子都走遍了,才集齐了所有。 哼!等那妖族伤好了,就赶紧把他赶走,省得年年花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 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唳鸣声,一只通体透白的黑鸮张开巨大的翅膀,伸出利爪向鹿惊鸣袭来。 鹿惊鸣用灵气化盾挡住了黑鸮的攻击,同时一把抓住雪鸮的颈毛按在地上,重重地撞出了一个坑。 黑鸮见情况不对,立刻化成人形和鹿惊鸣求饶。 “大哥,我错了,我只是和你玩一下而已。” 鹿惊鸣并没有因为对方的q求饶而松开手,冷着脸问:“雪飞,你怎么在这儿?” 雪飞动了动被死死卡住的脖子,叫苦连天,大哥还是这么狠,怎么对我一点儿都没有爱心啊! “是主人让我来的,他知道你们要去香绒村,让大哥你去找村里的一个旧友,咳咳咳,大哥快放了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鹿惊鸣受不了他的吵闹,而且万一把年年叫来就不好了,于是松了手。 “那人是谁?” “主人没说,只让你把这块玉佩挂在身上,那人就会来寻你。” 是一块圆形血玉,用香绒丝编织成的绳子挂着,飘着淡淡的香味,还有一股不易察觉血腥味。 “主人说那人欠了主人人情,答应只要戴着这块血玉的人出现,那人就会无条件地提供帮助。” 鹿惊鸣将玉佩收进怀里,转身就赶人走,“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才不要这么快回去,主人忙着自己的事情,才不会管我呢。” 雪飞才不想回去,每天都关在主人的仙根里,一点意思也没有。 “听说大哥你捡了一条通天巨蟒,给我看看吧。” 舔了舔舌头,好久没有开荤了,虽然还是条小蛇,但聊胜于无,吞了也能长点灵力。 “你动他,我就杀了你。” 雪飞被吓得羽毛一抖,赶紧变回原形逃走了,走之前还不停抱怨。 “大哥超坏,有了娘子忘了弟弟。” 鹿惊鸣被那句娘子弄得一阵燥热,脑海里想到了昨晚的白色,鼻子有些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留下,伸手一摸,鼻血! 恰逢这时候江云玲来了,看见鹿惊鸣满脸是血,以为他遇到了偷袭。 “大师兄,是谁伤了你?这儿有恶妖吗?” 江云玲做出防备姿势,警惕的看着周围。 鹿惊鸣摇摇头,“天气燥热,流了点鼻血!不过师妹不陪着那妖…受伤的妖族,怎么来这儿了。” “天气燥热?”江云玲抿嘴微笑,调皮地挑了挑双眉,随后脸色变得阴险。 “大师兄,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告诉全千修阁的人你和丰年师兄在谈情爱。而且我还要告诉丰年师兄你想那个那个他。” 谈情爱!那个那个!反应过来的鹿惊鸣的变得更红,双手捂著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只要不伤天害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丰年师兄呢,他在河边吗?我去找他。” 鹿惊鸣想到张丰年在做的事,急忙拉住江云玲,“他在河边沐浴。” “沐浴,那我更要去了!” “不准去,男女……” “大师兄,那妖族男子醒了。”妩媚的传音密语在空中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你推我挡。 江云玲一听那人醒了,也没有心情去看张丰年,提着裙子又淑女又匆忙地跑走了。 “嗯…唔…” 鹿边慢慢睁开双眼,捂著剧痛的腹部,摸到伤口处敷了一层草药,有人救了他。 微微转头看向周围,就被突然凑过来的一张大脸吓到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叫什么?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 鹿边被女子连续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喉咙像被火烤般的干疼。 江云玲扶起鹿边给他喂了水,水穿过喉咙到达胃,沉睡已久的饥饿感彻底爆发,好想吃东西。 “我好饿!” 光头是香绒兽? 会吃,能生! 江云玲看着眼前快出虚影的男人,忍不住如此啧啧赞叹道。 而张丰年看食笼里的剩下不多的食材,绝对不能撑到香绒村,可能都走不出这片林子。 不过怎么会饿成这样?这哪里是饿了三天,怕是三月了吧?现在妖兽生活条件这么艰苦了吗?连顿饱饭都吃不起。 “你慢点,还有吃的!”张丰年又递给那男人一碗,别吃撑了,这可是小师妹的如意郎君。 当鹿惊鸣和他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倒并不意外,那男子长得极英俊,是师妹会喜欢的类型。 不过仙妖相恋这种事,张丰年还停留在过去影视剧中的仙妖相恋,天理不容中。后听鹿惊鸣解释,在这儿仙妖可以相恋,但很难有好的结局。 因为两者不管是生活习惯、修练方式还是饮食作息,都可能成为矛盾的所在,爆发之后就是毁天灭地,你死我活。 因此大家也都不支持仙妖相恋或者人妖相恋,跨圈的恋情总是困难重重。 但张丰年是支持的,毕竟只有试过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而且看江云玲师妹,应该暂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结局是好是坏,只能看最后了。 说真的,张丰年很难忽视男人的光头,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去看。那个男人应该也感觉到的张丰年的打量,头埋得很低,钻进碗里,都快害羞哭了。 喝下最后一口汤,男人擦了擦嘴巴,终于吃饱了。 张丰年第一次见妖族,心里很好奇,跨过人群,一屁股坐到男人对面。 “你好!” 男子站起身认真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然后打了个嗝。 “多谢各位心善,搭救我于激流中。可你们不该救我,我不配,我不配活下来,我是罪人,呜呜呜呜!” 眉毛,作为他整个头上唯一的剩下毛,不停地上下抖动着,强烈表达着主人的悲伤与自责。 得亏底子好,不然这模样是真丑呀。 “那个妖族大哥,你叫什么?” 胡晨挠了挠后背,把头伸过头来问。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妖族!”鹿边双手交叉捂住胸口,惊慌着脸,连连后退。 “妖族大哥你别怕,我们是千修阁的弟子,辨人妖……学会辨别人族和妖族是最基本的课程。” “原来是千修阁的仙人,失礼了!我叫鹿边!” 鹿鞭? 张丰年:“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人参?” 鹿边面露诧异神色,惊喜道:“千修阁果然人杰地灵,仙人竟然连这个也能算出来。我有一个弟弟叫仁申。” 张丰年狠狠拧了鹿惊鸣屁股一把,拼命忍住笑,面色如常地说:“那你父亲挺虚的。” “我父亲叫子虚。” “嗯!!!”鹿惊鸣双拳紧握,食指紧绷,眼睛开始抽搐,额头流下忍痛的汗水。 “年年……疼……” 张丰年咬住下唇,摇了摇头,“我们是好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张丰年忍住了,江云玲可却破功了,转身伏在树干上不停笑,真的那么虚吗? “仙子这是怎么了?”鹿边问张丰年。 “可能是想到了高兴的事。不说她了,你继续。” “正如仙人们说的,我是妖族,原型为香绒兽,住在香绒村。这次出来是带着所有乡亲们的东西去卖,可回去的路上出了些意外,就变成了现在……呜呜呜呜” 鹿边一想到自己现在两手空空,辜负了乡亲们的信任,眼眶就发烫。 这边悲伤不能自已,可小分队那边所有人都被鹿边那句香绒兽给弄懵了。 因为传说中,香绒兽就算变成人后,也会有一头彩长直,而且他们平日里悉心照顾,绝对不让其掉一根头发,只有在换季的时候进行新旧交替,新的绒毛长出,旧的头发才会落下。 可眼前自称香绒兽的鹿边和传说中的一点也不同,人家是彩长直,他是秃到见不到毛囊。 怪不得刚才他会那么尴尬,任谁从飘影代言人变成秃头小宝贝,都不会想要别人盯着看的。 因此他不提,众人就暂时装瞎!! “可你既然身负全村所托,为何又要投河自杀呢?究竟出了什么意外?”张丰年还记得林子里听到的那句以死赎罪,鹿边是自己跳下去。 “我被迷道盯上了!他们追了我一路,我不小心掉进了连理坑,所有的银两都被连理坑吞了,那可是村民一个月的粮食费呀!” “迷道是什么?” 江云玲问。 “是银娥子!” 百兽图鉴里说过,银娥子,外号迷道,会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们记性差,不是在迷路就是在迷路的路上,总是把自己弄丢。 幸运点,就被善良的其他妖族遇到,指点一条回家的路。 要是不幸运,就会被天敌发现,给塞了牙缝。也正是因为这个缺点,愣是把明明繁衍能力极强,种族庞大的自己搞得差点灭绝。 而且银娥子昼伏夜出,惧怕光亮,若是突然受到强光刺激,心生恐惧,为了保护自己,会激发出原始的兽性,变回兽形,杀了那光亮来源。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追鹿边,张丰年看着他锃亮的脑袋,大概可以猜到理由。 既然奇物对象已经找到了,若是一般妖族,其实众人完全可以表明自己的身负皇家任务,让鹿边带他们回香绒村,也就不用费劲去找具体的村口。 可他们不能这么做,香绒兽虽性格单纯,对他人没有恶意,但对于族人的安全有极大的警惕性,若非族长亲口允许,是绝对不会带其他人回到香绒村的。而外人要想进入香绒村,必须解决两个难题。 一,不停变换的村口。香绒村村口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变换一次,此小分队成员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找到路口,否则村口改变地方,就只能重新再找。 二,吸血虱。吸血虱如跳蚤般的乌黑小点,弹跳力极强,很难被一击即中。喜欢寄生在他人皮肤和背脊种,麻痹痛觉,吸食鲜血,偷人精气,目前最大的栖息地就是冬叻山。 但是吸血虱的麻痹作用对香绒兽没用,甚至被当做小零食。千年前,香绒兽族长发现有吸血虱在的地方,环境清幽,资源丰富,而且外来者也很少,便有意将村子搬到了冬叻山脚,这就是千年前香绒兽大批迁居的主要原因之一。 村口或许能找到,可吸血虱不好杀。虽然师傅给了杀虱的法器,但粗粗计算,一边找路口一边抵御吸血虱的进攻,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进香绒村。 因此当张丰年听鹿边说把村民的银钱不小心弄丢在了连理坑的时候,心想若是小分队帮他找回钱,之后再说明身上任务,或许鹿边会愿意带他们回香绒村。 “鹿大哥!” 鹿惊鸣和鹿边同时转头,鹿惊鸣是一脸惊喜,鹿边是一脸困惑。 张丰年尴尬地笑了笑,对鹿惊鸣说:“惊鸣,我叫鹿边大哥。” 内心一哼!鹿惊鸣转过了头,不露声色,心里对鹿边的讨厌又多了一分。 李三千看看张丰年,又看看小分队其他成员,见他们对阿年叫大师兄名字没什么反应,不禁松了口气。 阿年和大师兄都不藏一藏的吗?再这样下去,他要兜不住了! 张丰年把珍藏的肉干递给看起来还有点饿的鹿边,“鹿大哥,你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帮你把钱拿回来。” 鹿边神色一喜,但随即又恢复了抑郁,“那连理坑是出了名的只吞不吐,就算是仙人你们也绝对没有办法把钱拿回来。” 连理,取名连理枝,寓意永不分离。本来是一潭无名深潭。后有很多情人选择在这里殉情自杀,不知怎么得,这潭水就开始变化,生了怨气,有了意识,变得如流沙一样,引诱路过的人跳进去给它填肚子。 小分队在刚刚张丰年开口说帮忙的时候就心有灵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都开始想起办法,连理的确很难破。可惜修仙之人不用钱,否则还能来一招瞒天过海。 “我有办法!”胡晨挠着脖子从树上跳下来,脚沾地的那一刻,腿一软双膝跪地趴在了李三千面前。 李三千吓了一大跳,赶紧扶起他,不就是把自己的手臂枕脱臼了,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吧!! 胡晨站了起来,苦笑着说:“最近有点虚,整日头晕眼花,可能要吃点血枣,补充一下血气。” “我可以用符咒将东西从连理的肚子里转移出来,鹿……” 胡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紫色符咒,偷偷看了一眼大师兄。 “鹿边大哥,你还记得钱袋的模样吗?可以将他它画下来吗?” “我记得,我可以!” 然而事实证明,鹿边他不可以。 张丰年一脸为难地看着手中画得有些扭曲的钱袋。“鹿边大哥,你确定你的钱袋长这样子?怎么有点像……” 依托答辩? “是的,我确定!钱袋是我娘亲亲手给我做的,我绝对不会画错。” 没说你画错,是说你画得丑。 “没事,只要神似便可,我们可以多试几次。” 胡晨拿过符咒放在掌心,找到一处空地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眼念出咒语。 妖艳的紫色灵气从指尖飘出,飞向远处的连理,钻入流沙中。 胡晨皱着眉,眼皮不停转动,灵气在流沙中不停翻找,找到一个东西就传回来。 “是这个吗?” 摊开掌心,上面慢慢出现一个东西,张丰年凑过去一看。 我去,肚兜? 张丰年伸手去拿,谁知肚兜被吹走在空中着起了火。 “啊~”张丰年和鹿边失望地叫了起来。 鹿惊鸣收回手,将张丰年拉到自己身后,“躲在我身后,别乱走!” “胡晨,不是钱袋!时间紧迫,我会为你加强符咒的灵力,你再加大范围找一找。” 胡晨挠了挠脖子,忍着身体上莫名的不适点点头道,“好的,大师兄。” 范围越来越大,可找回来的东西却都不是那个钱袋,而胡晨的脸色却意外越来越白,额间冒着虚汗,身体开始发抖抽搐,隐约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惊鸣,胡晨有点不对劲。”张丰年按住鹿惊鸣的肩膀,让他停下。 “嗯啊…噗~咳咳咳……不,不能停下,我很快就要找到了。” 胡晨气血翻涌,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越来越差,但手里依旧没有放弃。 鹿惊鸣用灵气一探,怎么会这样? 胡晨血脉受损,里面的血好像被抽走了一般,整人气血亏损,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自己给予的灵气,如果继续下去定会伤了根本。 “妩媚,护住胡晨心脉!三千,梧泪丹!” “是!” ………… 胡晨手里紧紧捏着钱袋,人躺在张丰年怀里,七窍流血,失去了意识。 他拿过梧泪丹立刻给胡晨服下,用手抹去他脸上的血,“怎么会这样? 放在胡晨后背的手感觉到颗粒感的异物,有的还在慢慢移动,“这是什么?” 张丰年掀开他的衣服,被看到的东西吓得头皮发麻,大叫鹿惊鸣。 “鹿惊鸣,你快来看看。“ 胡晨的整个后背上布满了黑色的点点,一粒一粒,密密麻麻,有的还在爬动? “呀!是吸血虱,这位仙人是不是去林子附近的河里游泳了,河里可都是那东西。”鹿边也被看到的吓了一跳,那东西喜爱鲜血,更喜欢占了灵气的鲜血,特别是修仙之人这样的骨血。 鹿惊鸣慌乱地扯过鹿边,“你是说林子里那条河?救你上来那条” “是的!”鹿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年年!”鹿惊鸣回头叫张丰年,伸手就要去脱他衣服检查。 “惊鸣,我没事!”张丰年摇摇头,拍拍鹿惊鸣的手安慰道,“我身上没有,而且……他们也不敢。” 小乌冬对他们的血脉压制不是开玩笑的,吸血虱根本不敢靠近他,更不用说像鹿惊鸣师弟那样被寄生。 “这怎么办?可以把他们抓下来吗?” “不可!”鹿边赶紧阻止了他们,“吸血虱的獠牙已经扎进仙人的骨髓中,不能轻易动,否则可能会彻底伤了仙人。” “那总不能让它们一直吸胡晨的血吧!胡晨会撑不住的,你不是香绒兽吗?不是不怕吸血虱吗,你快救救他。” 李三千不忍去看胡晨的后背,只能转过头求助鹿边。 鹿边看着手里的钱袋,心想死就死吧,等族长怪罪了再说。 “我带你们回香绒村,村里的巫医有办法帮他。但是仙人你们不能到处乱跑,必须跟紧我,治然后好了就必须立刻离开。” “好!” 巫公 “大师兄,让我照顾胡晨师弟吧,他可以和我坐同一只红狼。” 李三千接过张丰年怀里的胡晨,对鹿惊鸣说。 鹿惊鸣点点头,三千性子稳重,性格细腻,的确是照顾胡晨的不二人选。 “那辛苦李师弟了!” 出发前,鹿边拿出随身带的草药给胡晨服下,那药可以暂时麻痹吸血虱,让他们不再继续伤害仙人的身体。 “仙人们,你们要不要提前通知千修阁,胡晨小仙人可能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日子。”鹿边看了一下胡晨的脸色,比刚才没吃药的时候好多了,药起作用了。 张丰年和鹿惊鸣互看了一眼,明白需要把事情说清楚了。 “鹿大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鹿边点点头盯着张丰年认真听他说话。 之后张丰年和鹿惊鸣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鹿边。 鹿边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语气不确定地问:“你们需要香绒丝?” “我们需要百尺香绒丝。” 鹿边纯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拨动了一下不存在的头发,“那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我们可以用银两来交换!” 张丰年见鹿边因为丢钱都自责到要自杀了,应该是很需要钱,或许可以用这个做交换? 鹿边摇摇头,用手重重地揉了揉脸,“这不是银两的问题,而是我们做不到。” “什么嘛~明明就是小气。” 江云玲插着手臂,不满地看着鹿边。 这么小气的男人不能要,以后要了也会因为三观不合而分开。 “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我们肯定愿意帮助你们,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还是等到了香绒村,你们自己看吧。” 这种尴尬的事鹿边真说不出口,而且这关乎全村人的脸面,还是等他们到了后,让族长解释吧! 张丰年看出鹿边现在不想谈这件事,但既然他说到了香绒村就能明白,那就先进村,香绒丝的事等胡晨安全后再说。 奇物小分队一行人跟着鹿边走了小路,虽道路偏僻难走,还遇见了几只打劫的妖族,几个碰瓷的人族,迷了两次路,但总体很顺利,到香绒村的时间比之前预测的早了半个月。 “到了!”众人行至一座高山前停了下来。 鹿边从红狼上跳下来,摸着红狼的额头闭上眼睛,灵力涌入红狼体内,帮助缓解了红狼的疲惫。 之后的鹿边说的话张丰年就听不懂了,是兽语,反正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鹿边走回来时,头在阳光下反光,配上那慈祥的笑容,莫名多点了佛性。 张丰年:“大师,啊不,鹿大哥,村口在哪?需要我们帮助吗?” “跟我来这边!” 鹿边拿出钱袋中的小榔头,走到一山壁前,用手摸索找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拿起榔头重重敲了下去,同时嘴里大喊。 “快开门,快开门,我是鹿边,我回来了!” ……………… 小分队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朴实无华的敲门方法! 鹿边敲了好一会儿见没人开,就又换了处地方敲,还笑着转过头对大家解释。 “这处守门的老爷爷可能去睡觉了,老人家嘛,总是容易累!我们换一处再试一下。” ???? 所以并没有什么门会移动,而是门不止一扇,能不能打开全靠运气和守门的人是不是累了? “鹿大哥,不是说香绒村被吸血虱包围,紧紧地保护住吗?可这儿怎么一只都没有?” 经历了胡晨的事后,所有人在来之前都在身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特质膏药,喷了好多的千修阁的防虫香水,现在已经香到发臭,都快中毒了。 可一路过来,竟一只小虫子都没有发现。 “这儿的吸血虱都被我们吃光了,可惜个子太小,根本不够塞牙缝。那河里的倒是够大,但是离这太远了!”鹿边说完后,满脸遗憾,拿起榔头又继续哐哐敲。 小分队的成员再次被现实中的香绒兽打击到,传说中吸血虱是香绒兽的小点心没错,可把这整座山的吸血虱都吃光,那已经不是小点心了,简直就是正餐。 张丰年想起之前鹿边对钱的重视,不由得怀疑香绒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饥荒?恶病?破产? “哎呀,大家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没人开门?” 鹿边试了好几个地方,手都快敲酸了,可还是没人开门。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门了,若守门人依旧不在,那就让胡晨仙人葬在后山吧。 随后鹿边摇摇头,不行,仙人不能出事,他可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 于是敲门的动作更重了,那榔头咚咚咚地敲在山壁上,两者接触的那一刻,竟蹦射出一些火花,静谧的山谷里响起了金属与岩石碰撞的巨大响声,直直钻进人的耳朵里,可见敲门之人的心急。 轰! 石门慢慢打开,一头顶着淤泥的中年美大叔伸着懒腰走出来,嘴里不满地喊着:“谁呀谁呀?打扰了我养发美容觉。” “秋实叔叔,是我,鹿边,我回来了,其他守门人怎么都不见了?” “是鹿边呀!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快快快,让叔叔先看看你,有没有长头发。” 秋实大叔拿起手上的毛巾,一把将头上的淤泥擦干净,露出了那秃了顶的脑袋,大步向小分队跑来,仅剩的几根头发随着奔跑而不停上下抖动,还时不时做自由落体运动。 “噗!” “噗!” “噗!” “噗!” 前几声都是小分队的忍笑,最后一声是胡晨又吐血了。 “鹿边大哥!”张丰年赶紧拉住正在一边叙旧的鹿边,“胡晨需要立刻见巫医。” “哦哦哦,对!秋实大叔,巫医他老人家呢?有人被吸血虱寄生了,需要他看一看。” 秋实大叔这才发现小分队的人,警惕的看着他们问: “他们是谁?” “是千修阁的仙人们,他们帮我找回丢失的卖货钱,可是其中一位仙人也因此受伤了,我将他们带回来让巫医看一看。” 即使有了鹿边的解释,秋实大叔也依旧还没有放下戒心,只是神色没有一开始凝重,“住在东边的雅美要生小兽了,巫医去那边接生了。” “真的吗?香绒村要有新生命了,也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出现奇迹?” “希望吧!”秋实大叔把鹿边手里的东西扛到肩膀上,对小分队一行人点点头。 “你们跟我去巫医那吧,巫公在家里,他也有办法治吸血虱。” 胡晨被轻轻放在小床上,李三千有些发愁,这一路上师弟的情况越来越差,醒过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巫公在屋子里翻出几根干枯的草药,从地上抓了几撮土,挤了一些莫名的汁液到碗中,将它们搅拌在一起,啪一下覆盖住胡晨的整个后背,而吸血虱在碰到药糊糊的那一刻发出吱吱吱的尖叫声,纷纷松了口,到处爬动。 秋实大叔动作很快,立刻拿起旁边的罐子把吸血虱一只一只抓进去,有诡异的咀嚼声从罐子中传出来。 张丰年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几条百眼蜈蚣,毒死人不偿命排行第三,仅次于美人蝎和梨花鸟,没想到老人家的宠物还挺特别。 草药的汁液渗入到一个个被吸血虱咬出来的牙印中,胡晨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叫声,身子不停挣扎,想要将草药甩开。 “按住他!” 李三千紧紧抓着胡晨的手臂,把他按回床上,张嘴轻声安慰,声音温柔如海绵一般:“师弟,师弟……胡晨师弟,不要动!很快就不疼了,相信我!” 应当是李三千的安慰起了作用,胡晨不挣扎了,慢慢昏睡了过去。 没想到胡晨师弟还是个声控呀! “这小子身体素质不错,竟然能撑那么久,吸血虱虽然个头小,看起来没什么危险,可一旦钻进骨髓中,撩牙扣住血肉,一般人根本撑不过半日。不错不错,好好养着,几个月后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几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心头一块大石也落下了,看向巫公的眼神中也多了些敬佩与感恩。 而张丰年的视线又开始漂移了,忍不住往鹿边那边看去。 一个,两个,三个,这房间里有三只香绒兽,可光头就有2.9个。若不是刚才问了鹿惊鸣,确定了这真的是香绒村,张丰年都要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小朋友们,一直盯着人家头看很不礼貌哦哦!青遮他们就是这样教你们礼貌的?” 张丰年转过头去看其他人,每个人都被老头子说的脸一红,刷!刷!刷!地将脸转去看其他地方。 其实也怪不得大家一直盯着看,目前的情况真的有些诡异,他们来到了香绒村,可一只传说中有美丽秀发的香绒兽也没见到,尽是些至少100瓦亮的光头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传说中的香绒兽会是光头!”巫公在秋实大叔的搀扶下坐到了软垫上,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其实我已经这样子200年了,自从……” “巫公,巫公,雅美的孩子…孩子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一个头戴帽子的女人踉跄着跑进来,哭着求救。 脱发困扰 等他们赶到雅美那里时,就看到痛哭的雅美和她怀里皮肤发青,已经呼吸骤停的小宝宝。 “呜呜呜……巫公,您快救救我的孩子!”雅美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放着刚出生不久却没有了生息的孩子,不让任何人去碰。 巫公去探了探孩子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脉搏,痛苦地摇摇头,“雅美,让孩子走吧!” “不!不,我不许你们带走她……”雅美推开那些要来抢走他孩子的人,把宝贝紧紧的搂在怀里,用手去搓她的身体,企图让她重新暖和起来。 “雅美……”孩子的父亲心痛不已,紧紧搂住妻子,两人泣不成声。 “可不可以让我试一下?”张丰年刚才看到巫公都没尝试着抢救,探探呼吸就宣布了死亡,这也太草率了吧。 “他是谁?怎么会有外人来到村子里?” “他会有办法吗?” “不行,忘记两百年前的教训了吗?外族人都不可信。” 雅美一听有人可以救他的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外族人,急忙从床上下来拉住张丰年的手臂,“求求你,求你救救她。” 一刻钟过后,满头大汗的张丰年还在不停给孩子做胸部按压和人工呼吸,大家也从一开始的有些期待变得彻底失望,雅美更是绝望,哭昏了过去。 “仙人,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兽神带走了她…我们救不了她,让她走吧。” 意外地,巫公却觉得这个男孩子或许可以创造奇迹,伸手阻止了鹿边: “别打扰他!” 就在众人就要放弃期待的时候,“呜哇……嗯啊……哇……”划破天际的哭喊声从小宝宝的口中传来,拦住了所有人往外走的脚步。 大家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身,看着在张丰年怀里不停舞动手脚的孩子,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做到了,他救活了孩子,这个两百年来香绒村唯一的孩子。 “啊……呜哇……”小宝宝像是要把之前没哭的份都补回来一样,扯着嗓子大哭,紧紧揪住在场所有人的心。 “孩子需要母亲!”张丰年把孩子递给了父亲,让他放在昏睡的母亲身边。母亲的温润气息安慰了孩子的不安,慢慢得她停止了哭闹,揪着母亲的手安睡起来! 巫医上前仔细为小宝宝检查,发现除了胸口按压的地方有些青,其他一切都很健康。 “你简直就是神人,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让她起死回生?”巫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医治手法,不用任何草药,在胸口按一按就能让人活过来。 相比巫医的激动,其他村民就冷静了很多,虽然感激张丰年一行人的帮助,但还是对外族人的到来有些不安,“你们是谁?” 鹿边:“巫医,他们是千修阁的仙人,来我们这借东西的。” 巫医:“原来是千修阁的仙人,多谢仙人出手相救,您是我们香绒族的大恩人。只是不知仙人你用的这是什么法子!” “这是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不同年纪的人力度和手势都不一样,像这种小宝宝就……” 巫公和巫医拿出小本子做起笔记,拉着张丰年到一旁学习,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鹿惊鸣站着没动,但是视线一直跟着张丰年,直到耳边响起一老人家的询问声。 “仙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叫鹿惊鸣的是一位银发慈爱的老爷爷,头上戴着一顶布帽子,一脸和蔼的看着他。 鹿惊鸣点点头,随老爷爷走到了一边。 “我是村长,也是香绒兽的族长,听我儿子鹿边讲,是你们帮我们拿回了银钱,实在太感谢了,因为这笔钱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村长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我们这次来香绒村,是想求一件奇物。” “你们要百尺香绒丝,对吧?若是以前的我们,定能在三日之内将它收齐。可现在的我们……唉……”族长脱下自己的帽子,头上稀稀拉拉地幸存着几根毛发,若凑过去仔细看还能发现上边流动的采光。 “你看这的村民,光的光,秃的秃,整个村子的头发都凑不够以前一个村民的发量,因此你们要的那百尺丝,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 “怎么会这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丰年答应了晚上继续给巫医讲,那边才暂时放了他。刚走到这儿,就听鹿惊鸣和村长在聊脱发的事。 巫医:“唉,一切都要从两百年年前说起!” 正如传说中的那样,香绒村的确是个好地方。 有山有水,有田有地,环境清幽,物质丰富。 村民们根本不用为生活发愁,饮的是自然的水,吃的是自然的果子,住的是自然的洞穴,在山间嬉戏,在湖畔游泳,在林间奔跑。 若想要漂亮的衣物和首饰,便摘一些村子里面的果实、鲜花等受到人族喜爱的东西,寻一个胆大的村民拿出去卖钱,之后再用钱买大家想要的东西。 几百年来,所有香绒兽都过着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唯一的困扰就是有时会有迷路的人族或者其他妖族来到这儿,不停的在这绕圈,直到累晕过去或者是饿晕过去, 善良的香绒兽做不到见死不救,只能现身为他们治好病伤,然后为他们指明方向。 而这种事一直发生,香绒兽也想不出好办法来阻止,就只能再加固村口的防御,多捉一些吸血虱放在上头,希望能吓退那些人,让他们别在来这里。 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安稳继续下去,可一只腐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香绒兽的命运,甚至让事情变得秃然起来。 啪!巫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神里都是愤怒。 “哼!那只腐狐欺我们心善,把我们骗得团团转。”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妖族里开始有了一个传闻。若你有医不好的疑难杂症,就可以去冬叻山脚找香绒兽,他们一定会帮你治好。 自此以后,来香绒村的妖族就更多了,怕吸血虱的就在老远处用大喇叭喊,吵得村民睡不着了,皮糙肉厚的就踩着吸血虱的尸体,到处敲山求助。 香绒兽那是又惊又怕,都想要再次搬家了,可这个地方舒舒服服住了千年,要离开还真舍不得,只能放弃搬家。 想拒绝可开不了口,视而不见又过意不去,香绒兽就只能想办法,于是他们在门口贴告示,说一个月最多只能看三个人。 直到一个午后,村口来了两指腐狐,一只躺着,另一只则正正地跪在了村口,嘴里喊着救命,却不是为他自己,而是希望能用村中的后山泉水为他娘子治病。 当时巫医还年轻,听他这样为妻子着想,还感慨那腐狐是一个好丈夫,但进村这件事需要大家都同意,他不能贸然答应。 可谁知,那本来躺着的腐狐妻子立刻就口吐鲜血,浑身抽搐起来,模样非常可怕。再加上那腐狐丈夫一直哭,一直求巫医救他妻子,还再三保证进去以后绝对不会乱跑,病好了就立刻走。 巫医实在见不得人这样凄惨,心一软,就答应现带他们进村子,之后再找族长说这件事。 张丰年皱眉听完巫医的讲述,莫名觉得这两只腐狐套路有些熟悉呀!先装可怜博同情,后捏造凄惨的病情,再骗钱!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诈骗吗? 看来巫医急需反诈课程呀! 啪,众人又被吓得一激灵! 巫医又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中都是懊悔与自责。 “那两个家伙一进村子就不见了踪影,我到处都找不到,后来去后山泉水处找,也没有看到他们。” 那时候的巫医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立刻这件事告诉了族长。可大家检查了一下,村子里没有任何损失,也没有人受到伤害,想着应该是那l两只腐狐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自己走了吧。 “因为村子里除了野花野果,根本没有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以为那腐狐找不到东西,自己离开了,可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 后山的泉水慢慢地干涸了,树上的果子也越结越少,百花不再开放,树木开始凋零,甚至岩洞墙壁也开始有了裂缝,所有香绒兽赖以生存的自然宝贝全都慢慢枯竭,甚至消失了。 “我们找了各种方法去缓解这种衰败,可都无济于事,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完全没有了。为了补充体力,我们还差点把吸血虱给吃灭族了。”族长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幸亏不是真的绝种,不然香绒兽真的罪孽深重了。 张丰年:“那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找一份活,可以用银两买些吃的食物和穿的衣服。” “我们找了,然后很快就被开除了!” 女人说:“我在一个漂亮的客栈找了一份活,可那些人总摸我屁股,我没忍住就暴揍了他一顿。” 张丰年:妓院? 男人说:“我去的地方钱可真多呀!大家都喜欢去,就是经常光屁股哭着离开,让人怪害羞的。” 张丰年:赌场? 少年说:“有人说可以让我每日赚一千两,可到了才发现要叫人父亲,我当场就翻脸了,把那一把火烧了。” 张丰年:拐卖团伙? 甚至还有人说入宫当了嫔妃,奈何竞争压力太大,工资经常被扣,只能死遁了。 张丰年:大型古偶宫斗? ………… “因为工作实在是太难找了,大家都很着急,再加上环境的骤变,村民们就开始掉头发,直到变成了现在这样。” 唉!村民们都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不说话,用光秃秃的头顶对准了张丰年。 啊!实在太亮了! 听完大家的找工作奇遇记,张丰年感叹道没想到兽族也有求职问题,有工作压力导致的脱发困扰。 看来要得到百尺香绒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仙人,你既然能救活小葡萄,定然也有办法能帮我们重新长回头发吧!”巫医带着全村的希望,带着每个人的星星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张丰年。 “你等我晚上回去想想!” “传下去,仙人要回去想一想办法!” “传下去,仙人说他书上有办法。” “传下去,仙人说他有办法!” “传下去,仙人说明天就有办法!” ………… 屋里,李三千在照胡晨,正扶着喂他喝水。 江云玲不知道跑去哪里,刚刚才回来,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妩媚也早休息了,说是明日要出去找一找,头发能揪几根先揪几根,不管有没有用,拿到手再说。 鹿惊鸣贴心地为张丰年铺好被子,看他还坐在桌上,知道他是在想巫医说的话。 “年年,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若想得到百尺香绒丝,就必须让香绒兽重新长出头发,可若想他们重新长出头发,就必须解决他们眼前的困难,帮助他们融入这个脱节了千年的世界,找到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对他们进行洗脑?训练,让他们赶快适应外面的生活。” 耗费不到半个时辰,张丰年制定了一整套详细的计划,他点头满意地看着纸上的条条列列,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显著的效果了。 如何拯救头发 呼呼呼~咚咚咚! 东风吹,战鼓擂,张丰年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走上了祠堂的C位,拉了拉不存在的领带,慢慢开口道。 “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赚钱?有钱买吃的,买穿的,买用的,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想!”早就潜伏在人群中的小分队成员大喊了一句。 之后一呼百应,所有的香绒兽沸腾起来,握拳抬高以示决心。 “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出去找一份好工作?一份受人尊重,可以赚到很多钱,过上好日子的工作。” “想!”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犹豫。 “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长出头发?摆脱脱发困扰,恢复当年的彩长直,拿回已经失去的尊严。” 张丰年打了个响指,身后就出现几幅百年前的香绒兽画像,画中人笑靥如花,体态娜娜多姿,一头绚丽的流光美发正受到百兽的追捧与喜爱。 妖族来说,百年时间弹指间飞过,过去的一切都仿佛在眼前浮现,当初有多茂密,现在就有多贫瘠! “想!!!”每个人都撕心裂肺,喊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他们再也不想过被其他妖族嘲笑的日子了。 这两百年来,村民们不敢出村,不敢参加妖族大会,不敢见妖族好友,不敢…… 现在一听有机会重新长回头发,哪只香绒兽能不动容,能不激昂,能不扯着嗓子喊一句我想? 张丰年满意地点点头,非常不错,大家的热情都非常高,是时候慢慢拿出自己的计划了。 看到年年的手势,鹿惊鸣从后台推出一张表格,抬头标题为我该拿什么拯救,我的头发! 张丰年咳嗽了几声,向前走了几步问:“告诉我,大家为什么会开始掉头发?” 巫医:“因为吃不饱!” 张丰年:“太简单!” 鹿边:“因为没有钱,无法得到充足的食物,体力不足,灵气外泄。” 张丰年:“不全面。” 族长:“香绒兽无法融入人族,无法找到适合的生存方式,只会闭眼瞎闯,让生活难上加难,比之前还要更糟糕。” “族长说得对!” 张丰年将表格的左半边露出来,上面列举了一项项香绒兽现如今存在的问题。 “一太懒。千年以来都依赖大自然的给予,根本没有想着去劳动,其实不用腐狐,若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的。” “我们改!” “二暴躁不会说话。传说中香绒兽性格温顺,脾气极好。呃……可如今看来,现实好像有些出入,但为了融入人族,这一点必须改一改。” “我们改!” “三脑袋空空,对人族一点也不了解,插不上话,插不上嘴,知识面太狭隘了。” “我们改!” “四心太直,不会夸人,更不会自夸。没有掌柜的会喜欢说话直接,不顾及他人颜面的伙计,若你们还像之前那样什么话都往外说,那定然是找不到工作的。” 秋实大叔:“仙人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了,可应该怎样去改正呢?” “我昨天彻夜未眠,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列出了几条可以提高大家与人族交往能力的方法,大家请看!” 一、三多。多看书,多看报,多睡觉 二、三不。不懒惰,不打架,不发火。 三、三要。要微笑,要夸人,要自信。 张丰年手指了指第二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控制脾气,少发火,少打架,万事以和为贵,向钱看齐。” “而至于第一点和第三点,我已经让我们的小分队两位成员提前了解过了,接下来会有他们带领村民们一起学习。” “好……” 掌声雷鸣,每只兽都热泪盈眶,走过来紧紧握住张丰年的手,表达自己的感激与尊重。 送走一批批热情的村民,好不容易回到了休息的小屋,张丰年重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妩媚师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到张丰年的问题,满脸通红的妩媚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我和大师兄一样相信,张师弟你的方法肯定是管用的。但是这书……” 张丰年呼吸一紧,香绒兽不会从来不看书吧,“妩媚师姐,难道香绒村一本书都没有?” 妩媚摇摇头,“香绒村的书挺多的,他们有一个藏书馆,里面放着至少上千本,问题是那些书都挺……杂的。” 张丰年:“杂?都是些什么类型?” 妩媚努力回想,在心中将那些书做了一个简单的归纳,应该可以分为五种类型。 “关于人族各大家的有两百本。关于乡村家庭?的有五百本,关于千修阁和妖族杂谈?的有三百本,关于还有剩下来的都是绘画本。” “师弟,那些书……” “那些书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完美!!”张丰年还以为村中没书,原来他们不但有,而且还不少呢。 都城豪门解密、乡村振兴致富、百妖奇兽杂谈、仙妖和谐说,而且还有漫画插图本,图文结合,更容易理解。 微微一笑,张丰年自信地点点头,相信不出半个月,香绒兽一定能从脑袋空空变成通晓天下事,还能愁和人族谈不上话,聊不上天? 那就只剩下第三点了,那就要靠最会说话,最懂人心的江云玲了。 江云玲小课堂开课啦!! 江云玲用戒尺轻轻抬起鹿边的下巴,冷漠着脸开口:“鹿同学,请注意听课!不然老师要惩罚你的哦哦!” 鹿边点点头,立刻坐得比直,模样乖乖的,张大圆溜溜的双眼,一眨不眨地认真听课。 歪头向后面看去,江云玲看着后面一群模样不输鹿边的美男子,各个都星星眼,也都满脸信任地看着她。 “啊呜~啊呜~” 江云玲表面淡定,内心早就狼嚎一片,嗜血的色狼早就按耐不住了,利爪不停扒拉着,忍不住想要冲出胸膛做些坏事。 这活好,她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气血翻涌,失血过多,得抽空问三千师兄要两颗六位天黄丸。 张师弟,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不不不…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晌午过后,张丰年和鹿惊鸣去了躺族长那里,向他问来了后山天泉的具体位置。 族长告诉他们,香绒兽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个天泉的事,因为这天泉关乎着整个村庄的用水,大家一直都很小心,保护得很好。 因此那两只腐狐只能一开始就是冲着天泉来的,进村后消失了应该就是去了那天泉,至于为什么巫医当时在天泉找不到两只腐狐,那还得去了现场看才知道。 “年年,那天泉有问题吗?”鹿惊鸣不明白为什么年年坚持要去看一眼早就干涸的泉。泉水一旦枯竭,就永远不会恢复,历来都是如此的,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去了就知道了。”张丰年得去那里看一眼,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心中想的那样,如果真如书上所说,那天泉说不定可以恢复生命。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族长说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已经干了的深坑,应该就是天泉潭水,只不过现在不见一滴水,只有枯叶和泥沙。 “这潭子靠近山璧,璧上还有水流经过的痕迹,源头可能在那山顶。”张丰年抬头望向高不见顶的山峰,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那里。 张丰年:“乌冬!” 说起乌冬,最近可不得了,自从出了千修阁,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妖气,就彻底放飞了。 啥都吃,啥都尝,猛吃猛长,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从仙仙少年变成了“油腻大叔”,横向膨胀了不止十倍,得亏他是一条蛇,看不出美丑,不然张丰年真的好担心他会被嫌弃。 当然,除了胖了点,乌冬还是非常酷的。可能是六翼通天巨蟒嗜血嗜杀的特性显露出来了,乌冬的眼神变得凶狠了很多,对一切的活物都持着十足的警惕,只要对方一有动作,就会立刻过去撕碎它,吞入腹中。 因此这一路上,乌冬杀的妖兽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乌冬出去玩的路上自己送上门挑衅的,然后被乌冬绞杀,做了塞牙小零食,帮助乌冬增长灵力。 张丰年觉得自己很纠结,他不希望乌冬造太多杀孽,只盼他平安长大,陪自己度过这短短百年。 可鹿惊鸣说,这世间贪图六翼通天巨蟒兽珠的人举不胜举,若乌冬自己不变强大,就只能任人宰杀。因此张丰年又希望乌冬能多吞一些妖兽,变得至强,强大到没人敢伤害他。 张丰年曾问过鹿惊鸣为什么就不能安稳一生呢。 鹿惊鸣回答说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拥有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话语权。因此不管是人族、妖族还是仙族,都有人想做最强的那个,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变得不像自己。 乌冬的六翼又长大了好多,虽然还没有书中描述的成年巨蟒那样做到遮天蔽日,但是不管是挥动的力度还是伸展开的尺寸都已经不容小觑,绝对可以KO掉一大群会飞行的妖族。 乌冬缩小身躯,在空中挥动着翅膀,鼻尖不停地顶着鹿惊鸣,舒服地发出幼时才会有的嗯啊声。 张丰年:…… 自从乌冬越长越大,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他特别喜欢缠着鹿惊鸣,经常缩小身躯紧贴着他,然后表现出一副眯眼很舒服的样子。 要不是和乌冬结了契,知道乌东心中的想法,他都要怀疑乌冬是不是暗恋鹿惊鸣,毕竟鹿惊鸣长的很俊美,连自己时不时也会多看他两眼,就像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鹿惊鸣面带笑容宠溺地摸着乌冬的脑袋,挠挠他的下巴,叫他小调皮。 哼!乌冬这小子还真是有了灵气忘了爸爸。 鹿惊鸣听到了张丰年的一声哼,抬手拍了拍乌冬的眼睛。乌冬果然上道,尾巴将张丰年卷住,拉到了鹿惊鸣身边,两人贴面站在一起。 “臭乌冬,你搞什么!”张丰年被吓了一跳,前还在抱怨w乌冬不讲义气,下一秒就飞了起来,趴到了鹿惊鸣怀里。 “乌冬喜欢粘着我,是因为我身上的灵气让他感觉很舒服。其实不止乌冬,兽林里的妖兽也很喜欢,说是靠近我很舒服,可以帮助他们增长灵力,早日化成人形。” 张丰年j惊喜地抬头,再次被震惊到,“所以传闻是真的,你精通兽语,可驾驭百兽,还可以取它们的兽珠捏碎了玩。” “哈哈哈哈哈”鹿惊鸣爽朗清脆的笑声响起,传入张丰年耳中,震得他m麻麻的。 “年年你太可爱了,如果我真能做到那种地步,何须在仙修阁修炼,早就和仙祖一般羽化成仙,到极乐世界去享福了。” 鹿惊鸣没想到张丰年竟然真相信这种传闻,被他可爱到了,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干净双眸,睫毛划过指腹,心里痒痒的,“但传闻中有一句是真的,我的确可听懂兽语。” 张丰年一把抓住鹿惊鸣捉弄他的手,嘴里说着别闹,“那当初在村口,鹿边对红狼说了什么?” “鹿边告诉红狼,附近山谷中有几只母狼在寻找配偶,让他们可以去看一看。” 鹿边果然是鹿鞭,居然还操心起了那几只红狼的生理健康问题。 “怪不得不见那几只红狼,原来是谈恋爱去了。” 鹿惊鸣:谈恋爱?这个词很有趣。 张丰年:“不管他们了,正事要紧。乌冬快变大,带我们上去。” 乌冬变回了油腻大叔,安静地趴在地上。鹿惊鸣搂住张丰年的腰,飞起来稳稳落在了乌冬的头上。 “哇偶,我们在飞诶!” 说完后张丰年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偶像剧,主角们此时…… 低头一看,腰被搂着,抬头一看,鹿惊鸣笑得温柔,望着自己的眼神甜得都快发腻了。 张丰年心里有点奇怪,伸手去推,“鹿惊鸣,你松开我!” 鹿惊鸣虽然舍不得,但是只能松手,“你会掉下去的。” “我会站稳的!” 鹿惊鸣没有再说话,但双手微张,身体做好随时接住张丰年的准备。 张丰年看到了,没说什么,心想下次不能和鹿惊鸣一起出来了,让三千一起吧。 到了山顶,张丰年一看,果然如此。 《四海山经》中说过,冬叻山山中有一巨兽,不知年岁,只知为此山的守护神,护山中妖兽平安,后因他族伤害,陨命于不老山巅,身躯化为山峰,兽珠化为泉眼,日日滋润着山间生物,永生永世。 “这里本应有一颗至少万年的兽珠。”张丰年指着地上一处明显的凹陷地,“那两只腐狐是来偷这个的。” 万年兽珠?难道是他? 鹿惊鸣心中一惊,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心想是时候去找老头口中的好友了。 鹿惊鸣:“这泉眼还可以恢复吗?” 张丰年:“可以!但是我们需要两颗至少五百年的兽珠和一颗极品夜燕,其中一颗还得是水性的兽珠。三者均等摆放,连成稳固三角,才可能还有泉水出来。” 张丰年从怀中拿出一颗棕黑色兽珠,“前阵子乌冬给了我一颗蛮牛兽珠,看色泽应当有五百年,可惜不是水性的。” “我有!”鹿惊鸣摊开掌心,将之前准备用来给张丰年串珠玩的红蛭蛙兽珠拿了出来。 “红蛭蛙兽珠!你什么时候去拿的?”张丰年没有印象鹿惊鸣曾有去找过红纸哇兽珠。 鹿惊鸣:“意外捡到的!” 张丰年:“反正咱兽珠是有了,就缺极品夜燕了。” “夜燕是丹药的一种,可以让三千师弟帮忙,可他修为不足,不一定能练出极品的。” 张丰年:“不急,先回去和三千商量一下。三千那么聪明厉害,他是最棒的,一定也会有办法的。” “哦!” 鹿惊鸣把红蛭蛙兽珠放在张丰年手中,转身走向了一直等在旁边的乌冬。 不知道为什么,张丰年总觉得下山的时候特别凉,风也特别大,头盖骨都快给掀开了,看来下次来得带件斗篷。 三夸法和霸总文 “当然可以!”李三千听张丰年说完立刻就答应了。 张丰年:“三千,千万不要逞强,不行咱就想其他方法。” “拜托,我可是炼丹圣手青山仙人的首席大弟子,我手下出来的丹药都快绕千修阁十圈了。偷偷告诉你们,今年分给师叔们的麒麟丹大多数都是我炼的,师傅他太忙了!” 江云玲有些吃惊,今年的麒麟丹品质特别好,爹爹还感慨青山仙人竟然没有注水,没想到原来是出自三千师兄的手。 江云玲:“我爹爹还夸麒麟丹好呢!三千师兄你真厉害!” 李三千:“嘿嘿嘿,谢谢师叔,谢谢师妹。所以我可以的,你们就相信我吧!” 张丰年:“那极品夜燕就交给三千你了。” 授课已经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云玲师妹,村民们学得怎么样?” 江云玲从桌子上跳下来,一脸骄傲地说:“我出马,你就放心吧!他们已经精通不要脸夸人,闭着眼夸人,说瞎话夸人三种夸人方法。” “除了夸人,我还按照你说的那个什么?培养自信心,已经让他们相信他们是最棒的了。还教他们怎么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变腐朽为神奇,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张丰年:“非常好!就是不知道妩媚师姐那边书看得怎么样了,村民们的思想有没有进步。” 妩媚坐在书堆里,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张嘴舔了舔食指,轻轻翻到下一页,还可惜地念了一句,“怎么完结了呀!你们那里有没有番外呀!” 天秀说:“妩媚仙人,我这里有!” 妩媚:“谢谢,你说最后会怎么样?” 天秀:“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凑不齐番外好痛苦! 一个月后 张丰年觉得可以让村民们试着去找工作了,也该理论结合实际,现实中操作一番了。 等大家都找到工作,压力没有了,头发长出来了,百尺香绒丝就有希望了,他们就可以继续出发了。然后再按照这个速度,相信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找齐所有的奇物,回千修阁继续咸鱼喽~ 半个月后 张丰年决定去看一下村民,验收一下成果,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惊喜。 可和谁一起去呢? 鹿惊鸣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蒙头大睡,和他一句话都说不上,还挺不适应。 妩媚每天窝在书房,听说迷上了里面的书籍,读得欲罢不能,连食宿都是在里面解决的。 江云玲还是每日跟着鹿边跑,帮这帮那,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师妹那层纱早就被她自己戳的稀巴烂,就这恒心,穿山甲都得找师妹做指导。 张丰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还能随心到处逛逛,体验一下人族集市的繁华。 族长意外知道了这件事后,为了他的安全,强烈要求要派个人和他一起去,张丰年一开始还挺期待,但等看到巫公拿着摘记本,颤巍巍地向村口走来的身影时,他就不那么想去了。 巫公:“张仙人,我来了,我想问问你这个草药是否可以用在小儿咳嗽上!!” 张丰年欲哭无泪:“等路上说吧!还有巫公您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巫公:“那张丰年仙人,我们怎么去?” 张丰年:“巫公您看您撑得住哪种?” 巫公:“那就老方法吧!” 说完就吹了个口哨,远处扬起了沙尘,遮天蔽日,昏暗中出现了几只快速奔跑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到了两人跟前。 张丰年彻底傻了眼,嘴巴惊讶地张大,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是几只山棘裂狼,幽绿的眼睛紧紧z盯住张丰年,鼻头抖动,发出重重的哼哧声,不停的嗅他。随后嘴巴裂成四瓣,朝张丰年吼叫,背部毛发像钢针一样竖起来。 巫医温柔地摸着山棘裂狼的脑袋,“哈哈哈,这姑娘比较害羞,她很喜欢你。” 张丰年摸了摸背部发烫的纹身,安抚暴躁的乌冬,刚才乌冬差点就要出来吃狼了。还有巫公您确定她这是喜欢我,不是要吞了我。 张丰年:“您的意思是要骑着这个去?”您不会半路散架掉吧? 巫公:“对呀,除了这只,其他的你随便选一只,她们可比你那几只红狼快多了!” 看着山棘裂狼背上那比钢锥还要尖利的毛,张丰年觉得屁股有点疼,刚想开口拒绝,一只裂狼就叼住他的衣服,一把将他甩到了背上,先出发了。 “啊!!!好像不疼!!啊啊啊……你慢点跑,我有点晕。” 咻咻咻!山棘裂狼不愧是陆地上跑的最快的动物之一,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张丰年的惨叫声在山谷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真好!” 巫医也不甘示弱,揪住裂狼的毛发一跃而上,没了刚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模样,反而肆意潇洒,劲头不输少年。 “yue~……呕~yue~……”张丰年一手扶着大树,一手猛锤胸口,难得体验了一把晕狼的感觉。 “咳咳咳……嗬咳咳咳……张丰年仙人你身体有些差呀,等回去我给你好好补补,咳咳咳……”巫公从裂狼身上爬下来,让她自己去玩,重新拄回拐杖,咳嗽着嘲笑张丰年体虚。 等张丰年度吐好,等巫公停下咳嗽,一老一少两人朝着外出打工村民们留下的地址出发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贩们大声吆喝着,销售自己手中的东西,商品琳琅满目,吃喝玩乐行,样样都有。 “这是什么?”张丰年指着亮晶晶的薄片问道。 摊主一号:“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天灰熊族的掏心甲,色泽光亮且可柔可硬,用来做门帘最好了,一两十斤。” 巫公:“就是天灰熊族的指甲。” “那这个呢?”张丰年指着木盆里透亮的粘液。 摊主一号脱下帽子变身摊主二号:“客官好眼力,这可是烽皇蜂的口中蜜,用来糊窗户最好了,只要不用青木水去擦,绝对不会掉下来。” 巫公:“就是烽皇蜂的口水,那家伙张嘴睡觉。” “就是子母海星,两只之间有感应。” “就是巨力香兔的屎,弄碎了做香有迷情作用。” “就是天机鸵的毛,不粗不细,软硬适中,可以用来作画。” “哦哦哦,这个我知道!玉珍彩凰鸟的的毛做的染料,他们大概有上百种颜色,一年换一次毛,穷的叮当响,只能卖羽毛还钱。要知道他们也是最早可以变成人形的妖兽之一啊!” ……… 在巫公再一次的干扰后,摊主N号终于忍住了,气冲冲地揪住巫公的衣服说:“你个老头究竟买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不然我让你有去无回。” “啊啊啊啊,丧天霸又来了……” 张丰年刚想问摊主丧天霸是谁,转头就发现摊主不见了,正蹲在地上抱头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咦~张丰年仙人,那不是仁申吗?” 张丰年顺着巫公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还真是鹿边的弟弟仁申。 仁申:“快滚开,别挡着我们天霸少爷的路!还有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小娘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丧天霸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挺着个大肚子,肥肉满天飞,身上有好几处暗疮,散发着恶臭,熏晕了好几个路人,迷瞎了好几双眼睛。 “啊啊啊,救命!!不要,你放开我,!”容貌漂亮的女子尖叫着,躲避那些人的抓捕。 丧天霸:“哼!!与此情此景,我只想吟诗一首:我只想娶个美婆娘,可惜太帅没人嫁,我诚心送千金当聘礼,就问你们从不从!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仁申,你觉得呢?” 仁申接受到信息,先用布擦了一把脸,重重扔在地上,之后翻了个白眼顺势闭上眼睛,“我家公子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出口成诗,七步留香,所到之处,哪个人不因为他的出现而痛哭流涕,心存感激……” 张丰年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江云玲说的三夸?不要脸夸人,闭着眼夸人,说瞎话夸人。 巫公:“这仁申怎么变成人族狗腿子了,这钱赚得真脏,好想揍他哦!” 张丰年摇了摇头,“继续看下去。” “我不要,我有相公了,你们快走开!” “嗬,更刺激了!!”仁申和丧天霸相视一笑,表情银荡不已! 仁申:“这不就是书上说的乡村伦理,□□又惑,嘿嘿嘿嘿!” 张丰年听后气得浑身发抖,究竟谁教他说这个的? “姐姐,再继续下去就要没命了。” 嗯?张丰年好像听到莎莎两姐妹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还真是他们,刚想开口就听见她们说。 “不,书上说了官人虐我千万遍,我待官人如初恋。只要我持之以恒地救他帮他,那官人定会幡然悔悟,抛弃恶女,到时候我就能成为独宠,走上人生巅峰,香绒村就有钱了。” “姐姐,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阿米才难。听说她照书里那样做,上去就给狐王一巴掌,这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也惹来了他的追杀,阿米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希望她平安,兽祖保佑!” 张丰年震惊脸.jpg这种剧情和台词怎么有点像总裁首席文?还是古早的那种。 而后,街上出现的熟人越来越多,村民门都有工作,但都做着奇怪的工作。 社恐的将乐竟然在妓院里摸骨算卦,还兼职画师?可惜美色当前却头冒冷汗,一副萎靡不振? 还有暴脾气的桑米居然在当跑堂,头上仅剩不多的几根头发,被掌柜念得直直的竖了起来,被骂就算了,竟然还闭着眼夸老板文采好,骂的对? 还有,胆小的阿九像小鸡一样跟在巡街的捕头身后,穿着接近二十厘米的增高鞋,正挤眉弄眼,努力让自己眼中充满杀气和无情? 而话唠却又腼腆的石镜就像被封印住一样,正在给人当试衣模特,嘴皮都快咬破了,时不时还会被人拍一下屁股。 ………… 几乎所有村民都在做着一份与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工作,满脸的不情愿和压抑,根本不是张丰年当初想的那样,当打工仔也要快乐。 理清所有思绪后,张丰年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妩媚、江云玲你们都教了村民些什么,让他们看了些什么书呀? 三夸法和霸总文2 巫公突然感觉有点冷,烈日高空,可怎么觉得有丝丝的杀气? “巫公,能想办法传信于所有的村民们,让他们回香绒村吗?” 巫公:“当然可以。” 拿出挂在脖间的哨子轻轻一吹,一种只有香绒兽能听到的音浪传到他们的耳中,村中有大事,速回! 香绒村 族长问一同去的巫公,“出何事了?” 如此火急火燎地召回所有村民,难道是仙人有新法子了? 巫公摇了摇头,转头跟族长告状,“我看见仁申在人族做欺男霸女的勾当,行径无耻到令人发指,若不是仙人在,我早就狠狠教训他一顿了。” “啊?仁申不是这样的孩子。”族长了解自己的孩子,虽然傻了点,憨了点,但绝无恶心。 绝对是中间有误会,哪里出了乱子吧? 乱子一号:江云玲 江云玲脸上挂满无辜,手足无措地搓着衣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怎么大家都盯着她看? “丰年师兄,你这趟出去出什么意外了吗?是村民没有找到工作吗?” “每个人都有工作。” “那是他们没有好好落实我的授课?” “每个人都十分熟练你的三夸法,可以说是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分好歹。” 听这夸奖有些不对劲,江云玲硬着头皮继续问,“那是我给他们做的职业规划不合理。” “呜呜呜,当然不合理啦!让我一句话都不说,那不是跟杀了我没差吗?” 石镜摸了摸被拍肿的屁股,人族实在太可怕了,有人还想用食指戳他XX,无耻! “那个掌柜干啥都扣我钱,还不停唠叨不停唠叨……” 桑米嘴里一直碎碎念,精神状态已经明显不太好。 江云玲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我都是照着师兄你说的做的呀!” 张丰年:“你确定我是这个意思?” (一个月前的那一天,事情是这样的!! 张丰年:“师妹,这件事情就交给能言善辩的你啦!理清楚村民的特点,从他们性子的另一面出发,用特殊的方式将他们的缺点转换为优点,让那些掌柜信任并聘用他们。” 江云玲心想性子的另一面出发?闹即为静,躁则要抑,怯更要闯! 桑米脾气暴躁,从另一个方面出发,那他就适合心平气和的工作。 阿九胆子小,从他的另一面出发,他就适合可以锻炼胆魄的工作,府衙最适合。 …… 因为急着去找鹿边,江云玲一有思路就飘了,没继续深思就满口答应了:“师弟我明白了!我一定帮村民找到适合他们的工作。我先去找鹿边了!。” 那时候的张丰年: 云玲师妹果然聪慧无比,一点就通。只要村民熟练地掌握了话术,化腐朽为神奇,走上职场巅峰。) 张丰年:“其实那时候我想说的是让你教他们吹牛。” “阿九胆子小,你可以让他说自己做事慎重,多方面考虑问题,稳妥办事。” “小一做事只求热度,后劲不足。你可以让她说自己创意多,思绪敏捷,对万事皆有好奇心。” …… 听完张丰年的话,江云玲满脸尴尬不停眨巴眼睛,糟糕,那时候光顾着追鹿边,没有细想。 张丰年:“我本想他们找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再加上你的三夸法和话术培训,绝对可以走上妖生巅峰,成不了巨贾也能过上小康。” “而且香绒兽脱离现实千百年,都蠢得……”所有香绒兽唰一下转头,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丰年。 “都纯得不行,根本不能判断外界的是非,稍有不慎,就是仁申那样。” “那也还是有成功的,将乐做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将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画师的确是我喜欢的,可架不住总画不穿衣服的。而且妩媚师姐推荐的那几本书里面的姿势都快用光了,我实在想不出花样了。” 妩媚突然被点名,身子一怔,“他们看得很认真,每个人都成功增长学识。” 张丰年:“自带体香,极致诱惑,只有她才可以拒绝让男主“摁”起来。” 妩媚:“这句话出自《将军府的修仙小娇妻》。” 张丰年:“这一巴掌留下了他的心,锁住了他的魂。” 妩媚:“这句话出自《君心不萌》。” 张丰年:“妹子,我不怕你男人,我只在乎你是否愿意与我浪迹天涯!” 妩媚:“这句来自《我和那些妹子的情缘》。” 张丰年:“莫罗魔君说:“青山,放松,我不愿伤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和青遮一样野蛮的,我愿臣服于你。”” 妩媚:“这句话出自掌门的同人。” 小分队噗一声,听到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青山师叔和掌门有一腿吗?还是下面那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丰年用力掐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严肃的表情,继续追问妩媚。 “所以当初说的那些书籍类型其实都是什么?都市豪门解密是什么?” 妩媚:“都城中商胄贵族与各女子的情爱话本。” 张丰年:“我说的乡村振兴致富呢?” 妩媚:“以乡村为背景的禁忌密事。” 张丰年哭着说:“那百兽和千修阁呢?这个总不那么刺激了吧?” 妩媚摇摇头,“更刺激!跨种族,跨体型,竟是些不让写那种。” 插图漫解不用问也知道了,应该都是床榻上那点事了。 “这些书都是你们自己找的吗?”张丰年 族长急忙摇手,连连发誓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这些书都是血鹰送过来的,是给巫公的贺寿礼物。” 巫公这么野? 不过也是,他还有山棘裂狼当坐骑,这点小小的刺激还是能承受的住的。 江云玲:“都是我的错,只顾着情爱那点玩意,差点误了正事。”都是爱情惹的祸,得想办法补救!! 妩媚:“是我没说清书阁里面的情况,让丰年师弟误会,还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对不起。”都是害羞惹的祸,得想办法补救!! 族长:“仙人,这怎么办?” 江云玲、妩媚赶紧举手报名,愿意戴罪立功。 “我立刻去准备授课内容。”关闭恋爱脑,认真当老师。 “我立刻去买些新书!”已经变成老司机,任他什么书籍都能驾驭了。 张丰年摇摇头,他心中有了新的打算,“不用了!香绒兽脱离外界千百年,不是几天就可以改变的。” 鹿惊鸣:“那年年你有什么想法?” “创业!当掌柜!!” 所有香绒兽再次唰唰唰转头看向张丰年,几百双眼睛一眨不眨,异口同声地说:“当掌柜?” 是的!与其出去打工受委屈,被扣钱,还不如自己当老板,创业致富。 族长:“这……仙人,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你看看村里这一张张单纯的脸,哪里有当掌柜的样子?” 其实香绒兽样貌都不错,男子俊美,女子漂亮,就是脑内空空,徒有其表。 巫公捋了捋头发,他倒是认同张丰年的想法,“这的确是个更稳妥,更适合我们的方法。不知仙人有何想法,我们可以做什么生意?” 张丰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是他回村前向那个商贩摊主买的,就是他白日里看的那些东西。 “这就是我们的生意。” 一时间,香绒兽议论纷纷,“这不就是妖族丢掉不要的东西嘛?被人族拿去当杂货卖了。” “这些能值多少钱?” “这些还不如我娘子的刺绣值钱呢!” “是啊!我相公做的香包也卖的不错,可惜那些香草都找不到了,唉~” “别提了,我之前后院还种了无虚竹用来喂猪,要知道无虚竹可是很耐旱的,还不是□□死,更何况你的香草。” 刺绣?香包?这不是会的挺多吗?可以在后续持续发展。 但最可气的是,他们竟然用无虚竹来喂猪? “你们还有多的无虚竹吗?《天杂奇事》里说过,那可是治疗脱发最重要的一味药之一,再配上熔岩墨,紫光须和红无草这几位草药,可滋养头皮,唤醒囊中绒毛。” 鹿边:“啊,喂了十几年猪,从不知道它竟然还有这种功效?我记得阿柳那里还有一些晒干的。” 阿柳:“我昨儿个煲汤喝了?” “你是猪吗”鹿边冲上去就要揍他,被村民好不容易拦下了。 “我那还有些无虚竹的种子,我见它颜色鲜红,本来想留下来做胭脂的。”说话的是阿柳的妹妹,这个文静漂亮的小姑娘,平日里不爱说话,但喜欢做一些手工。 江云玲一听胭脂就来劲儿,这东西她熟呀,“你还会做胭脂呀?” “嗯嗯!我去家里拿,还留着不少呢!”说完就跑开了。 江云玲看了一眼张丰年,见他点头同意就跟了上去。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从美出发,仙界丽人,最了解胭脂的非她莫属。 妩媚:“这剩下的几味草药就让我去找吧!” 手工她不行,胭脂她不懂,生意她不会,但找东西她最在行,找草药还是可以交给她的。 “若实在真找不到,我便将此事告之掌门!” “不可!”巫公、族长同时开口拒绝了。 妩媚不解:“若掌门知道此事,定会告诉各位师叔,有他们的帮助,我们不是能更快的找到吗?” 张丰:“师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几味草药虽然难找,但也不是找不到。更何况,若是整个千秋阁帮忙,阵势如此大,那岂不是让整个妖族都知道……” 用手偷偷指了指他们的头,香绒兽秃头。 妩媚恍然大悟,差点又犯了个错误,“香绒村内虽然没有这些草药,但是或许村子外边的地方会有,我准备去外面找一找。” 族长:“香绒村外可不像香绒村内那样和谐。妖族地盘错综复杂,地形险峻,稍有不慎就易跌落山谷,被那些恶妖要了命。还是得找个熟悉地形的人陪你去。” “仁申,你陪妩媚仙人去,为父最近不想见到你。”族长对于这个傻儿子真是无话可说,竟然在人族干起那种坏事。刚好他又熟悉地形,就让他去吧,有多远滚多远。 “哦!”仁申低头跟在妩媚身后,跟蔫了的小雏菊一样,无精打采。 等人走了,巫公捏了捏掏心甲,不解地问张丰年:“仙人你是要用这个东西来做生意吗?” “是要把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做一门生意——赚美丽的钱!” 爱美 张丰年在白日里逛街的时候,发现城镇上的女人都很爱美,就算是街边摆摊的小姑娘也绝对会化些淡妆,抹点口脂,但成色不好,应当是用了廉价的妆粉。 镇上卖脂粉店的地方不少,生意也很不错,姑娘们从店里走出来,画着或浓或淡的妆,但都大同小异,应当是出自同一批人之手,毫无个人特色。 他们手上虽都涂着蔻丹,但色泽暗沉,毫无朝气,根本无法衬托出他们的青春靓丽,倒显得有些沉沉。 当时张丰年脑中就有了想法,女子爱美是天性,但若有人能让她美上加美,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美妆我可以理解,但美甲为何物?” 张丰年微微一笑,“哪位姑娘能借我手一用?” 人群里的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害羞,然后还是一个叫乐乐的姑娘上前来。 乐乐:“不知仙人要手做什么?” 张丰年:“我要在指甲上上色。” 乐乐:“那不就是抹颜色,这种是所有女孩子都会。” 张丰年:“我不止要抹色,我还要在上面作画!” 众人不解,很好奇张丰年会怎么作画,于是纷纷凑上前来围着他看。 在众人困惑的眼神下,张丰年开始磨玉珍彩凰鸟的紫色羽毛,直到变成细腻粉末后再加入烽皇蜂的口水,缓慢搅拌,直到变成淡紫色的透明液体。 用提前捆好的天机鸵的羽毛轻轻沾了一些紫色液体,均匀的抹在乐乐的指甲上,让她用灵力烘干,反复多次涂了好几层。 “这只好了!” 乐乐赶紧用手去摸指甲,触感和平日里用的染甲水完全不一样,光滑细致,而且有厚度,质感很舒服,最重要不会沾水就掉色,可以保持很久。 “这个颜色好漂亮呀,紫色魅惑动人,很有韵味,而且衬得我的肤色更白了。” 这可比市面上的染甲水好多了,那个不光贵,而且染色特别不方便,效果也不是很如人意。 乐乐激动地将手拿给后边的姑娘看,惹得大家惊叹连连,都想让张丰年给他们也涂一个。 虽然只涂了一个指甲,但效果的确很好,女孩子们的满意表现让张丰年很激动,果然走这条路是正确的。 “烽皇蜂的口水质地纯洁,不掺染任何杂质,还有一定的粘性,再加上染料后,就可以调成各种颜色的指甲油。”而且这种是纯天然的,对人体不会产生任何伤害,就是这口水两字说出去不好听,得想个好听点的名字。 乐乐:“烽皇蜂的口水粘性很强,那岂不是永远洗不掉,只能等新指甲长出来,才能换下一个颜色。” 女孩子们的担心张丰年早就想到了,也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青木水可以擦去烽皇蜂的口水,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仙人,你太厉害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青木水克烽皇蜂,当然也能擦去他们的口水了。” “仙人,你能给我们一些吗?我们想回去自己试一试。”女孩子们已经跃跃欲试,都想在自己的指甲上作画了。 “当然可以!但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还有一种更复杂也更漂亮的,但这需要村里男人的帮助。” 天灰熊族的掏心甲质地柔软,但是又有一定的硬度,不会轻易留下折痕或者是被弄断,很适合当假指甲。 张丰年将假指甲的样式画在了图纸上,让村子里的男人们照着这个去将掏心甲磨成这种形状,提醒他们一定要注意弧度,若太弯或者是不够弯,就无法紧紧贴合指甲,出来的效果也就不好了。 “好的!”拿着筐里面所有的掏心甲,男人们出发找工具去了。 女人则拿着玉珍凤凰羽毛和烽皇蜂口水去调颜色了,还商量着可以在里边加些花瓣,让指甲油变香,说不定会更受欢迎。 最后只留下族长、巫医和巫公三人在屋子里,心情很激动,香绒村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么团结一心过了,就算最后不能成功做生意,也至少让大家凝聚了起来。 “多谢仙人!” 张丰年:“这不只是为了香绒村,也是为了我们小分队的任务,族长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我不好意思,之前浪费了大家这么多时间。.!” “我们都明白的,村民的性格,我们自己也了解。就算今日说明白,之后也定会有矛盾,倒还不如现在提早发现呢。” 自己人自己了解,那群家伙肯定忍不了多久,最终又会回到原点。 鹿惊鸣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递给族长,“我们也不能在这白吃白住这些,就当作是食宿费用吧!” “这……”族长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足足有五百两银子,“这我们不能收,你们来帮助我们,哪有让你们出钱的道理?” 张丰年明白鹿惊鸣的意思,做生意需要本钱,而如今香绒村入不敷出,定然撑不了多久,这五百两银子绝对是雪中送炭。 “您就收下吧,就当我们入股,若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们也行!” “哈哈哈哈哈哈,行!族长你就别客气了,这是仙人们的心意,我们就收下吧!”巫公哈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俩孩子还真有意思,个个都是人精。 出了祠堂,张丰年拉住鹿惊鸣问:“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鹿惊鸣:“卖了兽珠。” “是那颗红蛭蛙的兽珠吗?” “不是!” “那你哪里来的?” “存的。” “哦!那你这几天不见是去卖兽珠了吗?” “是的!” 张丰年皱眉,还真是惜字如金,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讲,难道自己在无意中惹到他了? “你要是没事,要不要过来帮我一起研究。” 鹿惊鸣看了一样张丰年,“你怎么不让三千师弟帮你,他那么厉害,能炼丹还懂你,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张丰年抿嘴,所以是觉得自己忽略他了吗?最近这阵子的确经常去三千那里,帮他一起研究怎么炼j极品夜燕。 “三千在炼丹,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而且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村里恢复水源吗?”张丰年有些委屈了,都怪鹿惊鸣把自己养坏了,前阵子都是他帮自己安排一切,突然离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最近不见你,还真有些不适应。” 鹿惊鸣一喜,伸手握住张丰年:“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这两天都不记得我了呢?” 鹿惊鸣的掌心很热,还有点烫,张丰年将手抽出后放在后背,“嗯!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可离不开你。” 说完还觉得不够意思,抬手一掌拍在鹿惊鸣的后背,哥俩好地搂住他的肩。 “啊!”鹿惊鸣痛叫了一声,随后抽出自己的肩膀转身走到一边,“原来是好兄弟呀!”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张丰年伸手去摸他的肩膀,谁知又被他躲开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那你给我看看!”张丰年心鹿惊鸣难道偷偷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张丰年:“你是不是去做坏事了?” 鹿惊鸣摇头。 张丰年:“那些钱是不是你最危险的是赚来的?” 鹿惊鸣急忙摇头。 张丰年步步紧逼,脸上装的伤心欲绝“你有没有骗我?” 鹿惊鸣彻底慌了神,让年年难过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多一些他的关注,一把搂住张丰年,将他抱在怀里。 张丰年吓了一跳,紧张地揪住鹿惊鸣的衣服,大气不敢喘地听他解释。 “那些钱真的是我用兽珠换来的,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也永远不会骗你。” 张丰年努力把脸从鹿惊鸣胸口转出来,猛吸几口新鲜空气,喘着气说:“那你肩膀怎么了?” “撞门上了。” “……” 鹿惊鸣:“是旧伤!” 张丰年:“怎么会这样。” 鹿惊鸣:“以前抓捕妖族的时候,意外留下的伤。”也正是那次意外,让自己认识了老头,知道了那么多的不可思议和惨无人道的事。 “那妖族肯定很厉害,能把你这个天才s伤成这样,怕是有千年修为了吧?” 鹿惊鸣松开张丰年,点点头说:“所以我把他的兽丹碾碎了。” 张丰年倒吸一口气,那个传闻…… “哈哈哈哈哈哈,我骗你的!所以我把他的兽丹卖了换钱,就是给族长的那些。” “哦哦!!不过还是得让巫公看看,那老头虽然不正经,但医术还是高明的。” 招呼鹿惊鸣快跟上,张丰年转身往巫馆走去,没走出几步就被鹿惊鸣的话叫住了。 “年年,我都有的,你想要的我都有?” 张丰年被鹿惊鸣不知道前后的话搞糊涂了,“什么?” “我知道你只喜欢女子,可是女子有的我都有。” “胸,我也有,不小!” “腰,我也有,很细!” “腿,我也有,很长!” “人,他们都说我长的挺好看的。” 虽然看不见鹿惊鸣的脸,但张丰年可以想象到他用那副俊美非凡的脸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时候的模样。 巨X没有,巨X可不可以。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可是张丰年的嘴巴就跟被堵住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我们先去找巫医吧!让他帮你看看伤口。” 张丰年说完就跑了,让鹿惊鸣抱已经是违规了,现在被他这样告白,竟然还开不了口拒绝,张丰年你怎么了,不会真的弯了吧! 鹿惊鸣看着张丰年混乱逃跑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看来年年也不是无动于衷呀。 “我就说嘛!追张丰年仙人这样子的孩子就得直来直去,躲着藏着根本没用!” 鹿惊鸣:“巫公!” 巫公:“小子,这点伤就受不了了。不过是谁这么厉害,竟能伤得了你。” 以为离开了千修阁,暗中的人应当不会跟来,可他们不但来了,还跟的这么紧,真是要把自除的干干净净呀! 鹿惊鸣:过会儿就好了,不劳前辈担心。” 巫公:“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小仙人,我真是很喜欢他呢。可惜他无仙根,没有灵力,我教不了他,就只能靠你保护了。” 况且仙人的东西他还没学光呢,自己可舍不得他受伤或者死掉,“带上玉佩,晚上来后山找我!” 巫公就是老头子口中欠他人情的妖族,这几日鹿惊鸣一直在跟他修炼,本以为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修炼精进,没想到竟然是打散灵力,从零开始。 因此这两天鹿惊鸣才会躲着不见大家,灵力突然消散任谁都会引起怀疑。 同时他也承认自己是被张丰年对李三千的夸奖刺激到了,有点故意躲着,既然李三千那么厉害,那年年就去找他帮忙吧! 可是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怎会如此幼稚。不过也算有收获,至少知道年年对自己并非无动于衷,不忍开口拒绝就是最好的进步。 “小子,快跟上,要是来不及修回灵气,小仙人就要被人抢走咯。我觉得我村里就有几个小伙子挺配他的,灵力也高,相貌不错,小仙人喜欢的他们都有。” “年年不会喜欢他们的。” “呵!这么自信!”不过巫公也只是开开玩笑,从张丰年小仙人刚才的态度看,他对鹿惊鸣这小子也不是丝毫没有动心,只不过离真心相付还早的很,要彻底打动他的心不容易呀。 不过鹿惊鸣倒是情根深种,前几日都是喊着小仙人的名字忍过打散灵力时候的剧痛的。 “废话别多说,到时候来找我就行,我要看见你的进步。” 万年香绒兽 巫公:“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当年辉煌的我们,可是对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妖族一点不感兴趣,当场就拒绝了他们企图用钱来换香绒丝的要求。” 张丰年:“后悔了不!” 巫公:“后悔,就很后悔,两族关系从此断绝!” “后悔也没用,没有香绒丝了,只能换其他方法了。” “谁说没有,不是还有小葡萄嘛?” 张丰年刚开始没想起这号人是谁,后来记起就是他当初救的那个小宝宝:“就是当初那只小香绒兽?” “小葡萄已经满月了,而且她很幸运,或许是因为仙人你的出现,改变了她的命运,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 “你要剪她的头发送给灰天熊族?” “我已经剪了!”巫公拿出一捆散发着异香且七彩流光的头发,笑着递给张丰年。 “你还是人吗?” “我是妖族。” 杵着脸坐在饭桌边,张丰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 “唉~” 张丰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李三千,想伸手搂住他,可后脑勺鹿惊鸣的视线太炙热了,便又放下了,“炼丹不顺利吗?” “就是因为太顺利,不小心多炼了一颗,正发愁该怎么办呢?” “三千,我就相信你可以做到,没有人能比你更懂炼丹。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可以恢复后山的泉水,村里的花草树木或许可以恢复生机,香绒村有机会重新活过来。” 张丰年转头笑着对鹿惊鸣说:“大师兄你和三千一起去后山布阵吧!” 鹿惊鸣:“你不去吗?” 张丰年:“我没有灵力,帮不上忙,我得想想灰天熊族的事。” 鹿惊鸣走上前蹲在张丰年面前,抬头仰视着他:“你想一个人去熊族?” “对,熊族……” 鹿惊鸣:“不行,路上太危险了,年年你等我回来一起去吧!” 张丰年:“不用不用,熊族就在后山。” 巫公:“后山有一道小门,过了小门便是灰天熊族的领地,鹿仙人不必担心张丰年仙人的安危,族长会陪他一起去,对方不会不给面子。” 张丰年把两颗兽珠递给陆鹿惊鸣:“靠你了!” 鹿惊鸣笑着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内心小剧场: 巫公:“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李三千:“大师兄比较粘人!!” 巫公:“张丰年仙人不会烦吗?” 李三千:“他刚才没有像以往一样搂我的肩膀安慰我。” 巫公:“明白了。” 鹿惊鸣和李三千去了后山,张丰年盯着桌上的那捆香绒丝发愁。 《百兽图鉴》里说过灰天熊族爱金子,因此才会去做生意。可他们又记仇,若直接带着香绒丝过去,对方还不一定看得上。要是自己是能将香绒丝变成商品,为他们带来利润的话,熊族可能会和香绒兽合作。 这时候,碰巧雅美带着小葡萄来看张丰年,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见张丰年就哇哇哇大叫,闹着要去抱他。 张丰年摸了摸平头小葡萄:“好可爱!是哪个坏爷爷把你的头发剪掉了?” 雅美:“谢谢仙人,谢谢你救了小葡萄。” 张丰年:“我也只是尽力而为。” 雅美取下葡萄脖子上的小福袋递给张丰年,“是小葡萄送给仙人你的。” 张丰年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惊喜地拿着小福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突然发现小福袋上面有亮光,“上面流动的彩色图形是香绒丝吗?” 小福袋上面有一个小元宝图案,有七彩的光芒在流动,靠近还有淡淡的香味,因此张丰年猜测这可能是用香绒丝x绣的。 “是的,是用小葡萄的头发做丝线缝制的图案。” 有了!张丰年知道怎么把香绒丝做成商品了,可以做发绣。 张丰年立刻在纸上画了一个坐在金元宝上的灰天熊族,之后拿过去问雅美:“雅美,你可以用香绒丝绣出这幅画吗?” “可以,但需要两天时间。” “那麻烦你了!阿柳大叔,村子里材质有较好的木材吗?我需要做一个相框。” 阿柳大叔:“我家有一块质量上乘的松木,我去给仙人你拿来!” 张丰年真的很不习惯被大家叫仙人,总觉得在叫另外一个人,“大家不要叫我仙人了,其实我就是一条咸鱼,还是叫我阿年吧!” “好!” 传下去,仙人晚上想吃咸鱼。 胡晨醒了,在休养了整整一个月后,终于醒过来了。 胡晨:“张师兄,我们在哪里?” 张丰年:“我们在香绒村!” 胡晨:“三千师兄呢?” 胡晨期间醒过几次,知道是李三千在照顾他,可醒来不见他人,便问张丰年他去哪了? 张丰年把手中的杯子递给胡晨:“喝点水吧!三千和惊鸣去后山了,七日后才能回来。” “这几日一直都是三千师兄在照顾我,我得找个机会谢谢他。” “哈哈哈哈哈,三千喜欢吃甜的,你若真的想要感谢他,可以给他做块甜糕,他一定会很开心。” “丰年师兄,你可以把我的包裹拿过来吗?” 胡晨醒后听巫医说,丰年师兄后日要出发熊族,可师兄无灵气,就算有族长陪同,也不能保证万分的安全。 “这是隐身咒、转移咒、静止咒、视盲咒…………” 胡晨从包里掏出一大堆符咒,一股脑地塞给张丰年,每一张都详细地解释用法和相应的持续时间。 “除了符咒,丰年师兄还可以带上这些,虽然是假的,但是撑场面还是足够的。” 张丰年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没想到修仙之人也搞这一套,不过看着的确是挺唬人的,应该能忽悠到熊族? 山顶 鹿惊鸣和李三千做了简单的清理后,泉眼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上次来,只看清了泉眼的具体位置,这回清理干净后发现地上刻着一些东西,有画有字,不过像是用特殊的符号画的,鹿惊鸣看不明白。 张丰年用手q轻轻掸去灰尘,摸着上面起伏的波纹说:“大师兄,上面好像写了一句话”。 鹿惊鸣:“三千师弟,你看得懂这些文字?” 李三千:“炼丹的古本上会记录一些妖族文字,师傅也教过一些,这都是炼丹必须的课程。” 鹿惊鸣心想自己学炼丹的时候怎么没见过,难道师叔藏私嘛? “不过上面刻着的香绒兽,他在向戒指祈求嘛?” 鹿惊鸣在一堆陌生的字符中看到了一只香绒兽,正跪在地上,捧着一枚戒指。 李三千:“师傅说过最早可化为人形的妖祖之间有一个约定,守护天地万物的灵气,必要时可牺牲自己。他们还将誓言化咒刻于一枚扳指中,画中应当是最早化人形的香绒兽。” 鹿惊鸣:“所以这里原本的兽珠是那只万年香绒兽的,他是《四海山经》里说的那个冬叻山的守护神?可万年妖兽灵力极高,普通妖族根本伤不了他,更不用说要让他丧命。” 李三千:“应该是主动的,不过是重伤后!这句话说的是大难后,我来到不老山巅,自毁于此,愿身躯化山,经脉化路,兽珠为泉,护我香绒兽族群万年安乐。” “若有人偷走兽珠,断了山中灵脉,则代表当年妖族卷土重来,必须立刻带着戒指去找其他妖族,唤醒天人,杀了恶妖。” 鹿惊鸣:“这么几个字,能解释出这么多意思吗?” 李三千:“这只是大概的意思,我也只是猜的。妖族觉得人族语言太难,因此就决定一个妖族字符代表很多个人族字符,这样互相解释就方便些!” “那祸害是什么?” 李三千摇摇头,“里面没有说。大师兄,要把这事告知千修阁吗?” 鹿惊鸣低头看手中的两颗兽珠,正色道:“等回到千修阁再说吧!” “好!” 鹿惊鸣:“我们开始吧!早点回去,还能帮年年想一想办法。” 李三千:“大师兄真的很喜欢阿年!” 鹿惊鸣施咒的手一顿,“很明显吧,可惜阿年不喜欢我!” 李三千笑着说:“阿年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是一点都不会碰的,谁让他碰,他肯定生气。” 鹿惊鸣突然觉得李三千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不过阿年一直都说自己想下山娶妻生子。因此我想说,若阿年无法真的回应大师兄你,你也不要难过,至少大师兄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鹿惊鸣觉得李三千还是那么讨厌! 鹿惊鸣决定反击:“你喜欢胡晨!” 张丰年突然笑起来,“大师兄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不喜欢胡晨师弟,我照顾他只是因为他很像我...弟弟吧!” “你有弟弟?” “双生子,两颗心,同一体!” 鹿惊鸣很意外,没想到李三千竟然是连体婴孩,当年师叔带他回来时完全看不出,还是自己将他牵进来的。 “那你弟弟呢?” “被人偷走了!” 李三千将手中丹药浮空打入阵中,“我真心待阿年,如弟弟一般!我希望他一生顺遂,平安常乐,而大师兄你飘渺无根,至少先找到自己的身世吧!” “嗬,你……” 李三千深深叹了口气:“阿年最近老爱说梦话,看来是累坏了,得给他好好补补!” 灰天熊族 “纯木相框,手工制作,使用凿锤砸割等原始技法,讲究的就是精细。而且不添加任何香精,只有纯生态的香。” 张丰年把相框拿到熊族族长跋司的面前,“你闻一闻。” 跋司虽满眼困惑,但还是凑过来抖动鼻子闻了闻:“松木?” 张丰年举起大拇指啧啧称赞:“好鼻子!是百年的松木。” “除此之外,镂空设计,别看上面有点坑,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是生命的流动。与熊族呼之欲出的满满生命力交相呼应,两者简直就是绝配。” 见对方没有说话,张丰年继续加火道:“鎏金技术,藏于深村只为在此刻绽放。且七彩流光,上有珍珠镶嵌,尽显雍容华贵,贵族气息,与熊族简直是天作之合。” 跋被张丰年忽悠得一愣一愣,这相框的确非常好看精致,若是在大街上看到,他定然会买上几车带回来。 但若是香绒兽来卖……跋司立刻清醒过来,这群家伙会这么好心同自己合作,他们不是看不上熊族的野蛮和暴力吗? 冷呵一声,跋司俯瞰着这几个小矮子,“你们香绒兽就拿这个来和我们谈生意?几块被虫蛀的松木拼成的小木框?” 跋司看见人群中躲着的秋实大,眼神狠毒地盯着他问,“你还敢到这来?看来是来赎罪的,没打算活着回去了。” 张丰年赶紧解释:“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们是来卖香绒丝的。 跋司根本不在乎张丰年的话,怒意已经填满他的仇恨的心,抬手招来族人:“杀了他们,一个都不准离开!” “????” 张丰年看着火星四射,再过三秒就要兵戎相见的两个妖族,轻轻拍了拍巫公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巫公双肩向内扣,缩着脖子面露尴尬,“嗯哼!” 张丰年:“哔——” 看着眼前互掐对方脖子,用榔头互殴的熊大熊二和光头强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记得一开始还挺好的呀! 两个时辰前 终于在历时半个时辰,用刀割,用锤子砸,用锯子锯,纯手工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后,香喷喷的牛骨面出锅了。 “开饭开饭了!大家吃好,我们等一下出发熊族。” 族长:“阿年,你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嘶~张丰年没想到阿柳大叔家里的那块松木竟然那么烂,上面的虫眼多到令人发指。得亏他鬼斧神刀,愣是做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相框,到了熊族就用力吹吧! “相框做好了,雅美的刺绣也已经弄上去了。还特意云玲师妹施了小小的幻术,增加了神秘感。” 巫医点点头,把放了大骨头的面摆到张丰年面前,“阿年,辛苦你了!” 大餐过后,所有村民都出来送行,可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更像是来送丧。 巫医:“阿年仙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族长,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年呀!” 族长:“放心吧!我在仙人在,我亡仙人亡!” 张丰年连忙摆手,倒也不必如此同步,大家各过各得就好。 族长悲壮的看了一眼人群,然后闭上眼,出其不意地用手指着人群中的巫公:“要不您老人家也去吧!” 巫公:“咳咳咳,我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是不去了吧!咳咳咳……” 族长:“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去!” 巫公:“臭小子!” 秋实大叔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众人面说:“我也一起去吧!” 族长、巫公:“不行。” 秋实大叔:“我不会惹事的。“拉了拉身上早就准备好的行囊,先向前出发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丰年觉得秋实大叔像一匹孤独的狼,背负了很多的残狼,熊族有他的归属。 张丰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让秋实大叔一起去吧!族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带着酷炫的遮秃帽,带着透视度为零的墨镜,挂着胡晨送的假大金链子,几人出发向熊族前进,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大概就是这种样子了。 阿柳:“大家散了吧!” 雅美:“这样真的没事吗?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阿柳:“下一次选族长是什么时候?” 众人来到后山某处山壁前,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岩石,张丰年了然。 从包裹里拿出大铁锤,张丰年按了按山璧,选了处合适的地方就哐哐哐地敲起来。 “开门呀!有没有人?快开门呀,我们来拜年啦!” 而在一旁准备念开门咒语的族长被那声音吓得差点现出原型,转过头不解地看向张丰年。 巫公:“阿年,你在做什么?” 张丰年:“敲门呀!之前进香绒村的时候,鹿边就是这样敲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是有开门咒语的。而且鹿边那样敲门是因为守门人都是村里的老人家,耳背嗜睡,普通的叫喊声吵不醒他们。而熊族听力极佳,阿年你这样敲!” 张丰年一秒变鹌鹑,卑微d地问:“会怎么样?” 嗞—— 石门慢慢被推开,响起了笨重的摩擦声,里面走出一只两米多高的熊大?低头用鼻子怼着张丰年的额头,深绿色的瞳孔有点斗鸡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矮了一大截的张丰年。 “是你在这里敲门?”两个皮孔喷出来的气直直的对准额头吹,还有点烫人。 “俺……俺敲的。” “嘎吱!” 熊大伸出爪子抓住榔头,当着张丰年的面把那铁锤捏成了饼,“这东西太吵了!” 虽然脸上都被毛遮住了,但张丰年可以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许狰狞。 “对不起,打扰了!” 熊大:“你是谁?为什么要到灰天熊族来?” “坤天,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巫公呀!哈哈哈哈哈哈,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不记得了!” “哦!”巫公败退! “我是香绒兽的族长林司,有事找熊族族长商量,麻烦您通报一下!” “族长冬眠!” “哦!”穿着短袖的族长败退。 秋实大叔:“我…” “哼!” 嘴都没来得及张的,,秋实大叔败退! 咕咚! 张丰年咽下口水,从袋里掏出一只木雕小熊放在掌心,这是江云玲给他的,说是猛男绝对拒绝不了这种小可爱。 “送你!” 坤天看了一眼小熊,挑了挑眉,用指甲捏起它放在了头顶,埋在了毛茸茸里面,用比刚才温柔很多的语气说:“嗯,你们究竟来干嘛?” 张丰年:“其实我们是来和熊族做生意的。” 坤天歪着脑袋,抖了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香绒兽想和天灰熊族做生意?” “对,一起赚钱!!” 熊宗堂里,熊族族长跋司皱着又浓又粗的眉毛,听玩坤天的解释,笑着说:“是这样啊~” 跋司从椅子上走下来,站到张丰年面前问道::“不知道你们要和我们做什么生意?” 因为距离靠的近,张丰年不得不至少80度仰着头,看着眼前充满野性味的男人。 哇偶~这家伙至少两米二吧!手臂比自己大腿还粗,身形是自己的1.5倍。本来应该是看起来很可怕的体型,却因为配上一张俊美深邃的脸而让整体完美得恰到好处。 “是啊!要不要听听俺的产品介绍?” 之后就是开头的那一幕,再之后就是现在的这一幕,大家打得不可开交,咬的,掐的,抓的,怎么把人揍的狠就怎么来。. “够了!” 门外背光站着一个人,大喊一声够了,应当是熊族比较有威信的长辈,所有熊族都停了下来。 “长老!” 长老天极在他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期间还不停咳嗽:“咳咳咳……” 张丰年转头看了鼻青脸肿的巫公一眼,眼神求助来人是谁,只见巫公瞪大眼睛用唇语说:是熊族长老天机。他这招我也会,咳咳咳……他装的。 “巫公,还是那么老不正经呀。” “比不上你倚老卖老,这山里的止咳药都快吃秃了吧。“ 天极:“咳咳…听说你们想要和我们熊族做生意?” 巫公:“是的!之前刚介绍了一半,孩子们就冲动了。既然你来了,那要不继续?” 天极点点头,“那个我也有吗?” 张丰年发现熊族长老的眼睛正盯着其他人手上的迷你小熊,立刻从口中掏出一只更可爱的,“给您这个,他们都没有。” “啊~”熊族其他人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内心都觉得这个更可爱。 张丰年:“我知道熊族和香绒兽当年因为香绒丝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我们这次是真心想要和你们做生意的,还是有关香绒丝。” 跋司吼道:“他们是这样和你说的,当年我们会闹翻,是因为香绒丝?” “你!!!”用手指着秋实大叔,“你还是一样满口谎言,把人骗得团团转。” 秋实大叔:“阿司,我没有,我当年没有骗你!” “你闭嘴!” 跋司一掌就要挥过去,被天极身边的壮汉拦住了,“跋司,冷静!” 跋司知道自己作为族长不该这样做,但是再呆在这里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人:“我先出去了!” 跋司走后,身下的人继续聊生意的事情。 天极:“香绒丝的确漂亮,能卖出去定能赚大钱。可若要是当年的我们,的确愿意做这笔生意,可现如今香绒兽能不能长出头发都还不一定,你拿什么和我们做生意。” “香绒兽的毛发正在慢慢恢复,我可以保证在三个月内定能h回到当初的浓密彩长直。”张丰年没有吹牛,这阵子连巫公都长出了几根新毛,更不用说其他年轻香绒兽了。 T天极摇头,再次拒绝张丰年:“就算如此也不行。其实香绒丝对现在的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除非你有别的。” “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成品再做决定,如若到时你们还不满意,我们便会立刻离开。” 天极:“好!” 张丰年将东西放在桌子正中间,相框精致无边、镶金镶银,中间的刺绣却平淡无奇,惹得众人发出嫌弃的声音,就这玩意儿也敢拿出来显摆。 张丰年没在乎旁边人的唏嘘,默念江云玲教给他的咒语。慢慢得,本来毫不起眼的相框突然开启仙境模式,代表熊族的棕灰色烟雾飘起,一头灰天熊族正奔跑在田野间,跨过山河,越过白云,在空中变身成了人族,脚踏元宝,飞向了一座小金山。 后烟雾消散,最终出现了由香绒丝做的刺绣,非常土豪霸气的熊踩大元宝。 “刚才那是幻术,你是千修阁的人?” “是的!”张丰年不记得千修阁和熊族有什么恩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用香绒丝做刺绣,并加上幻术的加持,这个想法简直太棒了!” 张丰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小衣服,给天极长老手上的小熊穿上,“那您觉得这门生意可以做吗?” 天极伸出小指尖给小熊扣衣服,回答道:“完全可以!我们可以五五分!” 张丰年摇了摇头:“我们不要钱。“ 天极有些好奇,把手中的小熊藏在头顶,期待张丰年会说出什么。 张丰年:”我们需掏心甲!” 娘子 “你只要那个?” 所谓掏心甲就是灰天熊族的指甲,不过是藏在肉/缝里的第二层指甲。 第一层指甲长得像普通熊族,只不过更坚硬锐利,杀伤力更强。 第二层指甲藏在第一层指甲下边,只有在遇到强敌时才会显露出来,加上灵力后,指甲会变得剧毒,可以做到将对方一爪子毙命。 不过这两年妖族之间的斗争少了,第二层指甲没了用武之地,生命力旺盛的熊族就饱受指甲疯长的困扰,必须隔一段时间就剪指甲。 “你们要那个做什么?” 张丰年和巫公相视一笑,“嘿嘿嘿,你要先来一套吗?” 豹族 砰! 绽放的烟花照亮了豹族的上空,今儿个豹王兼族长梦觉新婚的日子,听说他娶了一位屁股大好生养的美娇娘,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定下海誓山盟,永不分离。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祝贺新婚的吉祥话一句一句传来,新郎官笑得合不拢嘴,向山中妖族好友们敬酒。 而传说中一见钟情的新娘子正被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一样躺在鸳鸯被子上,两眼泪汪汪,我见犹怜,怪不得孤身了几百年的梦觉会突然动心。 新娘子就是仁申,妩媚当时的点子就是让仁申去□□豹王,放他们两个进豹族领地,仁申趁机拖住梦觉,而妩媚则去偷草药。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豹王竟然在追了仁申几天后竟直接要求成婚,不然不放两人走。妩媚没有能力打败修为三千年的豹王,只能让仁申假意同意。 妩媚和仁申商量后决定,妩媚先去偷药,仁申则在新婚夜时候与梦觉周旋,待妩媚信号来了之后再趁机逃跑。 “妩媚仙人,我的清白之身就靠你来保全了,你得快点来救我呀,呜呜呜呜….”泪水沾湿了鸳鸯枕,仁申只能内心祈求那豹王能来得慢一点,最好能醉的不省人事,啥都干不了。 仁申受煎熬,而夜叉沟这边,妩媚也遇到了难题——夜蝶。这些家伙擅长模仿,变得和紫光须一模一样,去抓还很容易被它们的毒刺弄伤手,至少半个时辰动弹不得。 “妩媚!” “师傅?”妩媚捂住心口迷踪蝶所在的位置,那传来了青遮的声音。 “妩媚,你怎么会在夜叉沟?不是应该到香绒村了吗?” “师傅,我们早就到了,可是香绒村出事了。” …… 青遮:“原来如此!对付夜叉蝶就用火术吧,它们怕光怕热,用火术烧死最合适。” “是的,师傅!” 青遮:“既然你已经在夜叉沟,那就帮为师找一株草药吧!” 结束和师傅的对话,妩媚掌中燃起火球,皱眉看着眼前被吓得蠢蠢欲动的夜叉蝶,明明是长得极美的一种生物,却偏偏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还真是可惜呀! 豹族 “啊啊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杀兽了,杀兽了!” 婚房内,仁申看着眼前浑身酒气,裸露着胸膛的妖艳男子,不停挣扎着往后躲,鼻头被吓得红红的,时不时吹出一个鼻涕泡。 梦觉被灌了很多酒,脚步虚浮,扶着墙壁踉跄着走过来。“娘子~娘子~你真可爱” 仁申挣脱开绳子,趁男人没注意往门口跑去,香绒兽可打不过豹族,简直可以说是鸡蛋碰石头,还是逃命为好。 “娘子,你先去哪里?”梦觉见人要跑,赶紧上前一把抓住。 仁申没想到就算是喝到如此醉,这豹王的速度还是这么快,自己刚离开床一掌距离不到,对方就抓住了自己,还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你放开我,是男人我们就真枪实弹地干一场,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梦觉大笑起来:“咯咯咯咯咯,我没有侮辱你。娘子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对你真的一见钟情。” “还有我是不是男人,你等下就知道了。不过娘子身上怎么有股狸子的骚味,我给你脱了吧!” 梦觉在仁申脖子上嗅了嗅,把嘴巴埋进后颈的衣服里拼命地闻,手没停地剥着衣服,摸着光滑的肌肤。 “你放屁,你是瞎子,哪里来的一见钟情。” 梦觉停下吃豆腐的动作,仁申穿回被脱到一半的衣,抬头发现对方正睁着空洞的蓝色瞳孔看着自己,眼神没有聚焦,是用晶体做了一双假眼睛。 “诶,你眼睛究竟怎么回事。”看来这是豹王的敏/感点,自己可以轻轻多戳两下,拖延一下时间。 梦觉吐气松了手,仁申立刻爬到床角,抓紧衣襟,看禽兽一样地警惕着他。 “我没有眼睛不代表看不清你的外形,豹族对灵力的使用可是仅次于鬼鹰的。”梦觉起身站在床边,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起衣服,精装结实的身体露出来,完完全全展示在仁申面前。 “娘子人很高,脖子也漂亮修长,虽然胸很小,但让为夫多那个那个就好了,生孩子也管用,会变大的。” 仁申听到这话,真的要跪下来表露身份了,不然真的要后门不保了,“我不会生,我TM生不出来的,你换个人吧!” 梦觉摇摇头,头顶冒出的兽耳不停抖动发烫,“生不出来,那肯定是为夫不够努力,不够疼爱娘子,不可以怪娘子的。而且娘子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不会生不出的。” 因为喝了太多酒,梦觉的兽形有点出来了,一开始是耳朵,后来是尾巴,最后指甲开始冒尖,牙变得明显,不由人拒绝的食肉动物气场火力全开,食草动物仁申都快吓死了。 仁申:说好一个时辰,怎么都快四个时辰了,妩媚仙人还没有回来呀! 双手被拉成举高投降状,红色的喜服被一件件撕碎,烫人的鼻息在头下面位置移动,仁申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我是男的!!!” “什么?”梦觉松开尖牙叼着的小珠子,挑眉问。 “梦觉,你冷静一点,你就算瞎了,也摸得出我是男的吧!”仁申把对方的手放到喉结,放到马赛克地方,“你摸摸,我是男的,不是女的,更不会是你的娘子。” “哈哈哈哈哈,娘子你真可爱!!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是瞎子,又不是傻子。” 这回轮到仁申奇怪了,既然都知道那还要和我成婚,“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说什么孩子。” “我喜欢你,一见钟情不是假的!孩子那只是情趣,若你真想要,我可以努力努力!!” 仁申抬手就要去打他,“让你个老变态死瞎子搁这装,我要杀了你!!” 一把捂住仁申的嘴巴,梦觉用食指点住自己的双唇:“嘘!娘子,我的眼睛我一定会拿回来的,所以我只是暂时的瞎子,至于变态,更称不上,我不玩那种东西,而年纪嘛……老男人会疼人!” “强扭的瓜不甜,你别逼我!” “我想吃瓜就去摘,不甜也解渴,况且是你先接近我,勾引我的,那就怪不得我如此这样了,这是你需要承担的后果。” “救命啊,仙人救命啊……” “乖,叫相公!” 灰天熊族 “啊——哦~好漂亮!” 天极看着自己布灵布灵的指甲,眼睛冒星星,嘴巴变成了O形,他简直爱死了。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吗?这个粉色的是什么?” “是粉钻,是用粉晨丹做的。” “这条线好细致呀!!” “是用菓菓鸟的羽毛画得,用的是玉蕊珠加工的颜料。” “你们千修阁还真是大费苦心了,竟然用了那么多丹药。晚膳过后,我们详谈发绣生意,只要三个月后你们能按时供货,我们的掏心爪也定会准时送到的。” 张丰年和天极长老谈妥后,就跟着坤天去了他们安排的住宿地方,也是一个巫医的家,这时候张丰年才知道香绒村的巫医叫渡比,巫公叫比涯,是妖族医术比较精湛的两位,很多妖族都有他们的学生。 到了暂住的地方,张丰年发现秋实大叔不见了,被存档的八卦之心又重新加载起来,“巫公。” 巫公:“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还是叫那个吧,也可以叫我比比。” 张丰年脸皮厚,点点头道:“比比,秋实大叔和那熊族族长是怎么回事?所以两族关系变差不是因为香绒丝,你为什么骗我!” “唉,都怪秋实年轻时候不懂事,爱而不知,到了后悔才知道!” “他们是恋人?” “不算是!” 巫公贱嗖嗖地把脸凑过来,笑着说:“算了,我们去听墙角吧!秋实那小子应该去找跋司了,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说吧!” 等两人赶到那乌漆麻黑得地方时,只看到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不堪入目,不忍细听,那出乎意料的体型差和上下位,简直让张丰年直呼卧槽。 等到两人终于偃旗息鼓,张丰年才红着脸听他们讲话。 跋司:“你个混蛋还敢来熊族,当初是你拒绝我的,两族绝交百年也都是因为你!” 秋实大叔搂紧跋司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哭着说:“你为什么要去挖豹王的眼睛?你不该去的。” 跋司一把揪住秋实大叔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按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是你说要的,否则就不答应我得求婚。” “可你将珠子送来的那一晚,豹族就杀到了香绒村,阿杰被杀了!” 跋司:“我不知道!” 秋实:“你当然不知道,你那时候忙着成婚,哪还有心思关心我!” 跋司将光秃秃的秋实大叔用力推开,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推开十米开外,撞在树上吐了血,用力好几次才爬起来。(张丰年:这样真的不会死掉吗?) “我和你说过蕊蕊是我的朋友,我必须帮她,到时候会解除婚约的。你那天不是来了吗,还狠狠羞辱了我,让全族的人都知道我被你…!” “而且你还杀了蕊蕊,她是无辜的。害死阿杰得是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秋实:“我没有杀蕊蕊,我都没见到她!我……” “秋实没有杀死蕊蕊,蕊蕊是被神秘人杀的。” 张丰年根本来不及拉住巫公,只见他慢慢冒头站起来向两个果体美男走过去。 没办法,张丰年只能掏出随身带着的黑色帽子。剪了几个洞,直接头顶拉到下巴,一副江洋大盗的模样跟在巫公身后:“你至少戴个面罩吧!这样多尴尬呀!” 巫公:“你那个给我吧!” 张丰年:“不行!我要脸!我给你做一个。” 咔嚓咔嚓,速成!! “谁?”秋实大叔将跋司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来人,跋司则将秋实大叔户外怀里,变回了半的模样,随时准备攻击。 “别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们,当年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张丰年:“比比,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要不就一次性说出来吧!” 巫公比比:“当年阿杰和蕊蕊都是被同一个神秘人杀的,那人掏走了两人的兽珠,并故意将现场布置成那样,让两族互相误会。” “巫公,你怎么在这?” 巫公:“……”死不承认就好了!! 跋司:“那当年为什么没人说出来。” 巫公:“唉,那人的灵力不一般,杀死了很多追过去的族人,他的强大不是当时的两族可以对抗的。当时的族长为了不让你们犯傻,只能撒谎暂时隐瞒了这件事,想着之后再说清楚,哪能想到之后会突然猝死,新族长(跋司)拒绝谈及此事,带熊族出了山去人族,香绒兽又脱了发,一拖就拖到现在!” 张丰年:“比比,你这样子,在我老家的话本里,绝对是反派!” 巫公:“反派更吃香!” 跋司和秋实同时爆了一句粗口。 跋司转身穿上衣服,向祠堂走去,他得向长老证实这一切。 秋实大叔穿戴整齐后说:“张丰年仙人,下次衣服也换换!” 张丰年:“……”死不承认就好了!! 跋司走出去一段路后又折返回来,朝秋实摊开手:“豹王的眼睛呢?” 秋实大叔:“你要干嘛?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跋司:“豹王昨天夜里下了死令,限香绒兽十二个时辰内把眼睛还给他,不然就灭族!而且我也要借豹族的无痕踪一用,这些年我一直将蕊蕊的尸体冰封在涯冰洞里,上面说不定会有凶手的气息。” 秋实小碎步凑过去,把脑袋靠在跋司的胸口,“那你保护我哦!” “滚!我和你不熟!”两个人将近百年的恩怨竟然是误会,还真是啼笑皆非,可要让跋司忘记一切,重新接受秋实,那也不可能了。 三日后,夜叉沟 妩媚忍着胸口翻滚的血气,背着仁申躲避豹族的追捕,身上的家伙高烧不断,一直不停跑了两天,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找药。 “别舔了!”出了豹族的领地,三体婴就又缠上了仁申,没上回那样暴躁想吃人,但依旧表达出对他光头的极度喜爱,大概在等他发出光亮吧! “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引来豹族的!” 大概是听懂了妩媚的警告,三体婴贴着仁申一动不动,乖巧无比。 “妩媚仙人,快来救救我!”仁申还在被噩梦纠缠,嘴里喊着救命,一句一句敲在妩媚心上,内疚死她了。 “仁申,你撑住,我们很快就要到香绒村了。” “哈哈哈哈哈哈,是千修阁的仙人,她受伤了,吃了她的肉,一定能增长我们的灵力。” “可她上回警告过我们。” “怕什么?她被豹族重伤,肯定撑不了多久。” “那就吃了她!” “吃了她——” 妖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嚣着要杀了她,要撕碎她,妩媚权当听不见,借体内虚弱的灵气继续飞快地往前奔跑,直到被什么东西绊倒,两个人重重摔出去,仁申也被摔出几十米外。 妩媚抬头大喊一声:“剑狸!” “杀——” 灌木丛中窜出数不清的剑狸,拖着仁申来到妩媚身边,将两人围住护在中间,朝那群妖族怒吼:“滚~” “剑秋,你竟然敢背叛我们和千修阁的人混在一起,你别忘了,是我们让你们留在这儿的。” 剑秋冷笑一身,眼里十满满的讽刺:“哼!留在这任你们奴役吗?要不是我们幸运,有机会修成人,还不知道怎样被你们整死呢。现在千秋阁的仙人给我们机会摆脱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要,我们只是想离开这里活下去。” “别以为你修成了人,我们就不敢杀了你。” “那就来呀!我们剑狸虽然胆子小,但为了家族可以不要命,哈——” 三体婴也从仁申头上跳下来,冲那群妖族嘶叫:“斯哈——” 妩媚突然笑起来,觉得眼眶有些酸,当初和这群剑狸约定带他们离开这里,用他们的毛做假发生意,是临时起意,只是想让他们主动献出毛发而已,可他们竟然真的相信了,甚至还愿意为此拼上命。 如此看来,相比这群所谓的恶妖,自己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算你们有种,别让我们再遇见你们。”那群妖族平日里修炼散漫,欺软怕硬,因此根本不敢和这么多不要命的剑狸打,只能放下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为首的剑狸幻化成半人,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委屈极了。 “都怪仙人你把我剃的光光的,现在整个剑狸族的人见到我就笑。” “对不起!不过不用担心,我有生发药材。”妩媚举着手中的草药,虚弱地笑着说。 剑秋突然立正,大喊一声:“兄弟们,多谢仙人!” 一声令下,所有剑狸都陆续幻化成半人,以超过90度的鞠躬,大声喊道:“多谢仙人带我们发家致富!” “咳咳咳咳,客气了,客气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先走出这儿吧!”妩媚决定锁死消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一开始是骗他们的。 “交给我们吧!”几百只剑狸再次异口同声,一把抬起妩媚和仁申,整齐地向香绒村方向走去。 妩媚放松身体,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一群小弟的感觉真不错。 剑狸的速度非常快,日落前就赶回了香绒村,而早就接到传音密语的胡晨和巫医已经在后山口等着了,看到来人后第一时间上前救治仁申。 巫医:“梦觉疯了吗?他一定是在报复香绒兽。” 妩媚:“仁申伤得很重吗?” 巫医:“没有。” 妩媚:“那他为何高烧不退?” 巫医:“熬夜过度,阳弱体虚。” 妩媚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豹王系列的番外,《夫夫床事100问》里面有一问,夫人发烧怎么办?夫君多陪陪就好啦!! “不好了,豹族的人冲进来了!豹王在门口喊着要娘子!” 妩媚:“仁申,你夫君来了!” 一口喝光巫医给她调的药,妩媚拿起骨鞭凶着脸往外冲,本以为会看到千军万马,谁知就梦觉一个人,一只手捧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是那张死令。 “我梦觉来这只为两件事。第一件事要回我的娘子,第二件事要回我的眼睛。” 巫公:“梦觉,你所说的娘子我们不知道是谁,这儿只有族长的小儿子仁申,我们不可能把他交给你。” 梦觉恍然大悟:“岳父大人是族长,娘子和我果然很配。” 巫公:“我哔哔哔...至于你的眼睛,被族长带去了熊族。不过他们明天就要回来了,你可以在香绒村过夜,也可以明日再来。” 梦觉:“我要见我的娘子!” 妩媚:“他不是你的娘子!” 梦觉笑了,纵身一跃跳到妩媚面前:“他身上有我豹族的族后标记,他就是我的娘子。不信你可以去看一看,就在后背!” 每一个妖族族后的身上都会有相应的族长标记,与族长相连,同生共死。 妩媚:“他没有答应你,你在骗他。千修阁一定有办法去了这标记?” 梦觉:“就算是千修阁也没资格管妖族内部所有事,让青遮老头管好他们自己吧!!” 妩媚:“不准对师傅无礼!” 梦觉满不在乎,后退一步说:“我的娘子发烧了,我要去为他采些药,那就明日见了!!” 灰天熊族 巫公和天极并排堆堆坐,看着解除误会相处融洽的两族甚感欣慰,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 巫公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了蕊蕊和阿杰:“蕊蕊和阿杰得兽珠是妖祖们口中流传下来的那个叛徒干的吗?如果真是他,他定是想重塑肉身,向妖族复仇,我们必须阻止他。” 天极皱眉:“谈何容易,若真是他,那他可算是老祖宗了。” 两老头迷茫。 天极看着张丰年问:“那小子好像没有仙根。” 巫公:“阿年就是个普通人族,但是他的相公厉害,连我也看不透他是什么?” 天极:“非人非兽?你捡到的?” 巫公:“之前欠了个人情,那边让我帮忙教那小子控制灵力。可没想到那小子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天极:“如果真是非人非兽,那岂不是那叛徒的克星,或许可以用万年前的方法重新消灭那叛徒。他相公有能力杀死那叛徒嘛?” 巫公:“不能!” 天极顿时泄了气:“那有何用。” 巫公:“只是目前还不能。在那之前我们得搞清楚为什么帝后会突然染上恶疾,又为什么需要妖族奇物。” 天极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家伙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想让灰天熊族派人和他们一起去寻找起奇物。” 巫公:“多谢天极长老。” 篝火边,张丰年尴尬地坐在秋实和跋司中间,趁他们不注意把帽子扔到火堆里毁尸灭迹,幸亏明早就要回去了,不然真的好尴尬呢! 第二天,装满指甲的货车上,张丰年依旧尴尬的坐在秋实大叔和跋司中间,趁他们不注意往后挪了一屁股,转头问巫公:“为什么熊族族长要和我们一起回香绒村?” 巫公压低嗓子解释道:“天极长老实在太客气了,他让跋司陪你们一起去取妖族奇物,护你们一路安全。” 张丰年:“秋实大叔不会也一起吧?” 巫公:“他说了夫唱妇随。” 跋司抖了抖耳朵,一脸嫌弃地望向远处,哪有紧贴着当事人后背说悄悄话的。之后又顺手一把将粘过来的秋实推下车,以前怎么没觉得秋实那么粘人,烦死了。 “丰年师兄回来了!”胡晨在仁申门口守了一晚上,睁开眼就看到巫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身影,立刻激动地跳起来,推了推旁边因为内伤而昏的不省人事的妩媚。 妩媚努力撑起身子:“快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族长,让他们想办法对付梦觉。糟糕,我有点晕,你等会看看梦觉在哪里。”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了,不知所踪的梦觉当着两人的面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对目瞪口呆的两人说:“辛苦你们看门啦,我和娘子睡得很好。” 妩媚抬手重重拍了胡晨脑袋一下:“你不是说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吗?” 胡晨:“他可能变成了苍蝇。” 梦觉走到张丰年一行人面前,有礼貌地和族长问好,亲切地叫着:“岳父大人!” 族长看着眼前的豹族,自己没有女儿,怎么可能有女婿:“你是谁?” “他是豹族族长梦觉。” 跋司走上前来,将所有人推到身后,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梦觉:“你是来拿眼睛的?” “那也算是我来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把眼镜还给你,但是你不能伤害其他人。” 梦觉轻蔑一笑,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需要你还给我,我也可以自己拿到。”(要不是当年被夜叉蝶蛰了一下,哪能让这小子给拿走眼睛。) 跋司:“原因之二是什么?” 梦觉:“我要仁申!” 族长这才反应过来这豹族叫他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把自己儿子当女子了:“不好意思,仁申是我儿子,他是个男孩,不可能是你的娘子。” 梦觉: “他就是我的娘子,是豹族的族后,明媒正娶的哦,整个夜叉山都看到了。” 族长:“你说什么?明媒正娶?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梦觉:“那得感谢千修阁的仙人做媒了,让我取到了心爱之人。” 正在一边和巫公吃瓜的张丰年突然被e到,他也有点糊涂了,怎么突然和千修阁扯上关系了,仁申不是应该和妩媚师姐在一起嘛。 “仁申呢?” 梦觉:“娘子在屋里休息。” 张丰年赶紧向里跑去,进了卧房发现仁申已经醒了,胡晨在照顾他,气色看起来不错。看见自己来了,还乖巧地叫了声仙人。 张丰年:“仁申,你没事吧。” 胡晨:“丰年师兄,那豹族昨儿晚上在这儿待了一宿,肯定欺负仁申了。” 张丰年:“那个豹族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仁申摇摇头,梦觉昨晚守了他一夜什么都没做,说他欺负自己,还不如说自己玩弄了他一晚上。梦觉一进来就变回原形躺在床上,拉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娘子喜欢,就多摸摸。” 当时自己没忍住,就这样动了书=手。梦觉浑身毛茸茸的,不管是顺着摸还是反着摸,都很柔软。耳朵也小小的,捏着一弹一弹,很软很软,摸他脑袋和下巴的时候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尾巴不停摇动,怪可爱的。 张丰年:“他说你是他的娘子,还是明媒正娶的,所以你是自愿的?” 仁申立马摇摇头,后又补了一句:“但是他不坏!” 新婚那天晚上其实什么都没做,喝醉的梦觉只是裸了一晚上,拼命地在自己面前展示身材和肌肉,甚至变回原形一定让他摸,摸了以后就哭说他欺负人,一定要他负责。 就这样两个人光着屁股闹了一晚上,本就惊慌失措的仁申不着凉发烧才挂。 不过也是那时候,仁申才发现自己很喜欢梦觉的原型,毛茸茸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摸起来很开心。 “他还做说你是他的族后,他给你标记了。” “你是说这个吗?”仁申脱下上衣露出后背,上面纹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豹,浑身漆黑,不明显的斑点附着在皮毛上,幽蓝色的兽瞳冷冷的盯着前方。 张丰年:“你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 “知道,代表我必须与他共生死!” 张丰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去了它。” 仁申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看着张丰年说:“我很喜欢他的原型。” 万万没想到,仁申竟然是个福瑞控。 幸亏鹿惊鸣没直接上来给自己整同生共死那套,否则自己真的是叫破喉咙都没办法了。 等张丰年回去,发现跋司已经把眼睛还给了梦觉,两方气氛还算良好,除了族长一直伸手抬脚想揍梦觉,应该是跋司说了标记的事。 族长:“我儿子才不会喜欢你呢!” 梦觉:“他同意和我试一试!” 族长:“肯定是你强迫他的,什么族后标志,不算不算。” 梦觉:“他自愿的!他觉得我可爱!而且族后标志除非我同意,不然去不掉。” 族长捂住胸口,一直你你你……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这时,鹿边刚好回来。他这几日一直呆在阿玉那里帮忙,一回来就看到阿爹昏倒在地上,急忙将他抱起进了房间。 江云玲也走了过来,拿着新出的胭脂样品兴奋地跑到张丰年面前:“ 丰年师兄你看,这胭脂一定能大卖,到时候再找几个美男子撑场面一定能哎呀!这两位就不错!” 江云玲绕着梦觉和跋司走了一圈,摸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位的形象非常适合用来吸引顾客,你们是谁?” 梦觉:“豹族族长!” 跋司:“灰天熊族族长!” 江云玲:“刺激!!” 明星效应 张丰年和小分队成员盘腿坐在地上,外加两个族长,集体分析目前的情况。 张丰年:“云玲师妹,你那边怎么样!” 江云玲:“报告!各种颜色的胭脂已经各备了一百盒。” “而且我还在胭脂中加入了各种保护皮肤的材料,有海丽珍珠,有萝莉粉,有香里草等,功效不同,当然价格不同。” “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位在城镇女子中起领导作用的人帮助,这具体人选我还没有选出来。” 张丰年忍不住为江云玲鼓掌:“明星效应,这个想法不错,最好是可以引领时尚潮流的人。” 跋司举手:“仙人,我有话说!我认识一位王爷,他有一位爱女,酷爱黄金首饰,经常从我们这进货,而且她在城中很受大家欢迎,可以让她帮忙。” 张丰年:“给熊族加分。“ “不过妩媚师姐,你还好吗?” 看着伤势还未痊愈,一脸需要吸氧的妩媚,张丰年有点担心,怎么胡晨刚好,妩媚就受伤了? 妩媚咬牙切齿地看着梦觉:“没事,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因为仁申会贴身照顾我!还有我已经将草药交给了巫医,相信生发膏药很快就可以做好了。” 张丰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妩媚:“辛苦师姐了!” 妩媚看了一眼封面,差点笑出声,是她找了好久的《热辣悍妻》珍藏版。 张丰年:“比比,从熊族带回来的掏心甲都处理好了吗?” 巫公:“阿年放心,各种大小的假指甲都有,还准备了各色染甲液和点缀亮片钻石小装饰,精致到老夫都想来一套,哈哈哈哈哈哈!” “好!我们后天就出发镇上,正式开启我们的美妆美甲之旅!” 梦觉没有任务,不爽地问:“那我干嘛?” “吉祥物!” 那天 张丰年一大早就来市集占好了摊位,就在当初那位百货摊主的旁边,浅浅对摊主笑了一下,张丰年说:“好久不见!!” 摊主不屑地看着这个新人:“你卖什么?” 张丰年把东西拿了出来摆在摊位上,摊主一看都是些女子用的东西,赶紧大声嘲笑。 “像你这种路边摊三无产品,根本不会有女子来,大家都只会去那边的香女阁里买,安全有保障。还以为来了个对手,没想到是炮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继续招呼客人。 张丰年也不在意,将东西一件件摆出来,拍了拍桌下说:“吉祥物可以出场了!” 从桌子下面钻出一只迷你萌萌的小豹子,不满地瞪了张丰年一眼,不情不愿爬上桌子,坐在角落里嗷嗷嗷的叫,吸引过往的人来看。 “哦~好可爱的小豹子,可以摸吗?” 女孩子轻轻的拍了拍梦觉的脑袋,大笑起来:“你们看它还会皱眉呢!!小宝贝,怎么不开心呀?” 梦觉不停摇头躲避着女子的恶爪,拍头就算了,干嘛一直捏我的脸? 终于捏够了豹子,有女孩子问:“你们这里卖什么?” “我问这里卖胭脂,也做美甲,还包妆容哦!” “啊~这么破的地方,卖的胭脂安全吗?”女子满脸不信地拿起盒子,样子倒是非常精致,打开一看还真是胭脂,色泽鲜艳,触感也很细腻,旁边还配有一个迷你的小刷子。 “哇!看起来不错啊,而且颜色也非常多呢!”一位姑娘拿起一盒绿色的胭脂惊喜地拿给朋友看。 “小姐好眼光,一款胭脂里添加了海丽珍珠,用过后会使皮肤更加光滑,还散发幽香。” 江云玲走上前来热情介绍,朝张丰年眨了眨眼,我来了! 果然专业的东西就得让专家来弄,江云玲三两句就说清楚了胭脂的功效及相对应的对皮肤的各种保护。 “如果小姐感兴趣的话,何不来一盒,只要三十文哦!” “真的好便宜啊!” “哼!这摊位是新来的,又小又破,连招牌都没有,肯定是什么三无产品?万一用了烂脸怎么办?” 江云玲见状只是微微一笑,拿回女子手中的胭脂说:“我们家的胭脂可是连白荷郡主都称赞不止的好东西,怎么可能用了会烂脸。” “白荷郡主才不会来你这种小摊位了,就你们这种货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脏东西!” “你的意思是在用这款胭脂的本郡主也是脏东西喽?” 张丰年知道跋司口中那位可以引领时尚潮流的郡主来了。 江云玲和白荷郡主一见面就紧紧抱在一起,给人一种相识好久,多日不见的感觉。 江云玲:“多谢郡主!” 白荷郡主:“不是因为跋司,而是你们家的胭脂的确不错,用料和质地完全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而且我也想试一下你们说的美甲,我要最漂亮的!” 江云玲:“给郡主的当然是最好的,还附送小礼物哦!”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白荷郡主拉着江云玲的手大声地说:“可以给我做一个紫烟系列美甲吗?” 江云玲大声回答:“当然可以啦!” 两位影后正式开始飙戏,你一言我一语,在无形中将气氛推向了高潮,也向旁边围着的女孩子有意无意地介绍了已经有的产品和未来即将有的产品,彻底打响了第一炮。 时尚圈的消息果然传的非常快,指甲才刚做完没多久,很多郡主的好友都赶了,他们没想到这小小的铺子竟然能做出这么美的指甲。白荷郡主那双本就修长漂亮的双手被那紫色衬得更娇嫩白皙,隐隐多了份魅惑。 “我也要,我也要!” 白荷郡主看情况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个产品介绍了,于是咳嗽了两声说:“哼!本郡主还没有结束呢!听说你们这还卖胭脂,帮忙化妆容?” 江云玲:“是的是的!只要像我们的化妆师描述,她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画出让你满意的妆容,而且独一无二,绝对不会和别人一样!” 白荷郡主:“我的眼睛太小了,能把我的眼睛画大一点吗?” 江云玲:“当然,我们的阿玉妆容师傅可是画眼睛的高手呢?” 独一无二的妆容,这简直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谁不想变成人群中的焦点呢。 之前香女阁画得妆虽然好看,但都千篇一律,看起来差不多,全靠底子撑着。可现在这妆容师傅竟然能鬼斧神工,将郡主的一直以来的自卑点改成了亮点,眼睛大了整整一倍,配上眼妆,整个人变得晶亮有神起来。 看到效果,所有人都炸开来,纷纷要求订购和预约。 “我要美甲,我要红枫系列的!” “我要胭脂,我的皮肤太干燥了,有什么推荐码?” “我要化妆,我想迷死我相公!!” “我要……” “我要……” 张丰年听着满天的我要我要,笑得合不拢嘴,要赚大钱了~ 小小的铺子前排起了大队,把旁边卖杂货的铺子都给挤塌了,那铺子老板看得目瞪口呆,走过来拍拍张丰年:“你们这还招人吗?老板,我叫张牛。” “你有兴趣帮我管理另一家店铺吗?” 张牛点点头,不管干啥,也能像这样赚钱就好了,“也是卖胭脂水粉吗?” “卖假发!!” 妩媚带回来的剑狸的毛发出乎意料的好,而且数量也很多,完全可以单独开一家店。 假发不止可以遮秃头,也可以用来装饰,方便做更漂亮的发型,可以和云玲师妹这边的妆造联系起来,买了假发就来做个别致的发型吧!! “嗷呜……嗷呜……”梦觉快被那群小孩摸秃了,可是又不能反抗,不让那群仙人肯定向娘子告状,真是太讨厌了。 张丰年捂着嘴偷笑,抱起迷你豹子满脸歉意地对大家说:“小豹子有点累了!下次再陪姐姐们玩,明天小朋友们让娘亲带你们来,可以玩小熊哦哦!” 跋司:嗬!天降横祸!!! 白荷郡主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妆容简直太完美了! “云玲,和你这一比,香女阁简直是不入流的死板东西,毫无新意,寡淡平常。我要写一篇小稿,告诉所有的姑娘这儿货好人好技术好,让她们都过来看看。” 有了郡主这句话,张丰年的心才真正的落下来。有了她的保驾护航,之后香绒村的美妆美甲生意肯定会如火如荼地继续下去,做到最棒,做到第一,甚至还有可能传到帝都去。 晌午才过一会,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了,答应了明日一定来,张丰年一行人在姑娘们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回去了香绒村。 坐下来算账,大家都等着张丰年公布答案,满心期待。 “今日我们赚了一千两,扣去成本十两,净赚九百九十两!” 姑娘们激动地都快尖叫起来了,“天呐,几百年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张丰年:“不管是产品的质量还是我们的服务,只要坚持下去,来我们这儿的热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赚得也更多。我刚才看了几家门店,位置虽然偏僻,但是地方大也安静,适合做我们的店铺。” 江云玲点点头:“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有了郡主的号召,我们在镇上已经小有名气,只要再宣传一下,大家都会闻香而来,不怕赚不到钱。” 梦觉:“我得去找几个族人来,那群小孩太可怕了,我可招架不住,而且我的毛毛只有娘子能摸,今日已经是犯错了。” 张丰年:““哈哈哈哈哈哈,仁申才没那么小气,你多用原型撒撒娇就好。“ 张丰年将赚大钱好消息告诉了族长和村民,大家都激动万分,抱着张丰年不撒手,连连表示感谢。 “没想到真能自己做老板,而且第一天就有这样的好s收入。哈哈哈哈哈,多谢各位仙人,你们是香绒兽的恩人,我们会永远记得这份恩情的。” 张丰年赶紧扶起鞠躬的族长,“大家不必如此,千修阁本就是帮助连接人妖两界的存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我们也不是白干,不还等着你们的香绒丝嘛!?” “仙人你放心,我们每个人已经敷了生发草药,只要每日吃好睡好,保持心情愉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来收割了。” “阿柳,快让厨房去买些好吃好喝的,让村民们吃下去,快快长出头发,让仙人们选。仙人喜欢哪只兽的毛,就拿哪只兽的毛。” 张丰年哭笑不得,之前是一捆凑不齐,现在是随便他们选,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张丰年也由衷地替他们开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大家好像都有可以分享快乐的人,张丰年没人可以说,鹿惊鸣不在,三千也不在,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大师兄回来了!!!”胡晨喊了一句。 张丰年惊喜地转过头,就看见鹿惊鸣正笑着看他,嘴里喊着:“年年,我回来了!” 张丰年:还真是有点想他了原来不知不觉,鹿惊鸣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可以分享快乐和难过的人了。 鹿惊鸣:“年年,我们成功了!” 张丰年:“我们也成功了。” 李三千识相得滚到一边站着,胡晨走过去他身边,把手上的糕点递给他说:“丰年师兄说三千师兄你喜欢吃甜食,这是我自己做的,卖相不好,但是味道不差!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做。” 李三千看着胡晨手里看不出样子的糕点,笑着接过来说:“谢谢师弟,我一定会好好吃的!不过师弟你还好吗?” “嗯嗯,已经完全康复了!就是妩媚师姐又病倒了,师兄你要去看看嘛?” “不了!照顾你就好了,其他人……妩媚是女子,我去不合适。” 胡晨拍了一下脑袋,自己想什么呢!妩媚师姐有巫医呢,三千师兄刚刚回来,肯定很累,怎么能麻烦他。 “师兄,你快进去休息吧!我去让厨房给你和大师兄弄点吃的。” 李三千拍拍胡晨的后背,笑着说,“谢谢师弟!” “师兄叫我胡晨吧!” 血梟鬼(鬼) “大姐,就在这个地方造房子比较好,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两位的房子!” 剑秋指着院里的空地自信地对妩媚说,还笑着求表扬。 妩媚抬手就是一掌,啪一声拍在了剑秋的光头上:“你把房子建在人家的院子里头,你为何不直接住到人家家里呢?” 剑秋摸着发烫的脑袋,嘟着嘴委屈极了:“不是大姐你要求离他们近一点的嘛?” 妩媚听后气得都要动脚了,剑秋见情况不对立刻说自己还有第二套方案,争取将功补过。 “他们对面有一处空地,地方平,而且大,就是旁边有一户人家卖花,伦家对花粉过敏啦!!” 妩媚抬头望去发现果然有一高大壮汉推着一车花往市集方向走去,车上的花都是名贵品种,对生长的环境要求很高,没想到看起来粗鲁的男人能有这种心思去种这些花。 “我记得计情那里有治花过敏的药,我去帮你要一些来。” 剑秋举起双手大喊大姐威武,大姐最厉害!! 妩媚:“这房子何时能造好?” 剑秋用手比划空地的位置和占地面积,丈量要造的高度,一脸为难地说:“我们尽快!” 第二日 张丰年现在受到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低于知道鹿惊鸣不是人那时,眼前四层中式小别墅真是昨天一夜造起来的吗? 剑秋:“我是按照仙人你的图造的,本来昨天夜里就可以完成。可是大姐说想要在后边挖个池塘,就拖到今天早上才完工。” 张丰年竖起大大的拇指,剑狸制造,妖族第一。 “阿年,快来,他们要出去了。” 计黎在门口大喊,两人约好一人跟踪一个,互相保持联系,看看两人之间有没有偷偷见面,努力寻找突破口,最好能一举攻下。 “我跟郁孤台,他干的是体力活,经常要跑来跑去,阿年你就观察季酩吧,他是文弱书生,一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 张丰年做k手势,拿出巫公送他的小本子,准备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计黎也学他做了一个OK手势,那就三个时辰后见了。 张丰年跟着季酩到了学堂,村里的小孩都很喜欢他,一个一个凑到他身边,甜甜地叫季夫子,还把家里准备的东西塞到他的怀里,还强势地要求他不能拒绝,模样可爱极了。 季酩讲的故事非常有趣,情节动人,声情并茂,时不时加上一些夸张的语气词,不止孩子们听到入迷,张丰年也听得入迷。心想如果季酩有一个孩子,他一定会是很好的爸爸! 提到爸爸,张丰年突然想起了鹿惊鸣,老脸一红,自己也算有个好爸爸,太羞耻了!!! “你还好吗?” 季酩出来就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双脸通红,看起来不太舒服。 张丰年哪里是不舒服,那是脑袋里瞎想给热的。 “我没事,季夫子你的故事真有趣,都是真的事情吗?都城里的人都这样有趣?” 季夫子笑着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我编的,不过都城里的有趣事的确不少,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想起过了。” 张丰年挪出一些位置,让季酩坐下,邀请他继续说:“原来夫子是都城里的人呀!那你为何要到这么远的乡下来,这儿的日子可不比都城好。” 季夫子看向远处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这的人待他如亲人一般,为他着想,为他考虑,不谋求他什么,不贪图他什么,都城的日子可比不上这里。 “我喜欢这儿,大家都很好。” 张丰年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远离都城来这里寻求宁静,寻求安逸,可能是在逃避什么?可他又能编出这样有趣生动的故事,应当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活泼有趣的人。 “季夫子是一个人来到这儿的吗?没有带妻儿吗?” “说来惭愧,像我这种穷酸文人,哪会有人看上我!!” “怎会?季夫子如此优秀,肯定有很多人喜欢,难道夫子就没有心动之人?” 季酩笑着转头,好奇的问张丰年:“年轻人,你是来给我做媒的吗?怎么问的如此详细。” 张丰年立刻换了一种风格,捏着兰花指,小手一挥:“我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厉害的媒人,这附近就没有我做不成的媒。昨日搬到你家对门的小阿妹看上夫子你了,托我来问问。” “我怎么记得对面是片空地呀!” 张丰年意识到剑狸造房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只能用云玲师妹的三夸法,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可能是你夫子平日里太忙了,对面早就有房子了。” 季酩点点头,最近村里事情的确比较多,可能真是自己没注意到。 “小阿妹可能要伤心了,季某是无心之人,并无娶妻的想法,只想在这儿做个闲云野鹤,乡野村夫,安稳的度过剩下来的日子。” 张丰年听他拒绝得如此果断,便知道不能再说了,只能表示遗憾,询问是否可以来找他继续听故事。 季酩:“我那边还有些关于都城的书,你若感兴趣,可以随我回家去取。” 张丰年跟着季酩回家拿了书,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对面的小别墅,回头对他解释道:“我是替我妹妹做媒,可惜没有成功。但丰年觉得夫子人很有趣,不知可否继续来找夫子听一些都城的故事?” 季酩看着对面的巨型豪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破草屋子,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否和张丰年成为朋友,“你想和我这位大叔成为朋友?” 张丰年食指不停挥动,慢慢走向季酩:“NO~NO~NO~年龄不是问题,性别可以跨越,阶级可以打破,只要我们有心,就能成为知己!” 怎么有种在给自己做媒的感觉? “张丰年!”鹿惊鸣一过来就听见张丰年搂着个男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还贴那么近。 张丰年惊喜地看向鹿惊鸣,快乐的情绪溢于言表,蹦跳的向他跑去。 “鸣鸣,我今儿和交了好朋友,他是一个夫子,讲故事可有趣了。” 自动升级为好朋友的季酩朝鹿惊鸣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两人牵着的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夫子,明日见。” “丰年小兄弟,明日见。” 鹿惊鸣按住张丰年的脸看向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挑眉问:“你刚才在干嘛?你要给自己做媒吗?” 张丰年立刻服软,捏了一把鹿惊鸣的屁股笑着说:“不敢不敢!我这都是为了鬼血珠。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夫子刚才的眼神。” 刚才张丰年故意牵住了鹿惊鸣的手,虽然这样试探并不讲武德,但是张丰年的确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鹿惊鸣:“他看出了我们的关系,吃惊但不排斥,眼神中还有些悲伤。我刚才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一瞬间的加快,他在回忆!!” 张丰年又捏了一下鹿惊鸣另一边的屁股,鸣鸣怎么这么棒,“宝贝,连听心跳都会,你还有啥本领吗?” 鹿惊鸣咬紧下唇,屁股紧绷,臊得不行,“我能听到,是因为那人心上有灵气。” “他是妖族?”张丰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计黎说是人族,他就一直认为是人族。 “他是人族,只是心上有妖术。” 张丰年:“这和他说自己是无心之人有关系吗?” “有可能!” 计黎回来时,张丰年正在吃甜饼,见她走进来,赶紧招呼她过来一起吃。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都暗了!” 计黎抓起甜饼就狼吞虎咽吃起来,饿的不行,一张比脸大的饼没几口就下肚了。 “我给你说,幸亏你没去跟郁孤台,不然你都回不来。我今天腿都快跑断了,翻了好几座山,走了几十里山路,要不是用灵力撑着,我已经倒在半路了。” “那明日还继续吗?”张丰年给计黎倒了杯水,让她慢点吃,要是被鬼鹰族看到他们的圣女变成这样,那还不得心疼死。 计黎咽下最后一口,锤了锤被噎到的胸口,喘着大气说:“去,当然去,我今天有重大发现!” 张丰年想起季酩心口的妖气,就问郁孤台有没有。 计黎一口否定了,“怎么可能,我盯了他们十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灵气,他们就是两个普通人。你们觉得那妖气和他们决裂有关。” 张丰年摇摇头说:“不知道,那灵气隐藏得很深,也很强大。” 计黎努了努嘴,看来这事还得请城晖长老出马,他对灵气很有研究,应该能看出这灵气属于谁。 村里意外来了客人,是一个戏班子,听说在都城很有名,还给皇上唱过戏呢。 “胡晨和季酩在厨房里捣鼓什么呢?”张丰年看着忙了一早上的两个人,走来走去,问他们也不说。 妩媚磕着瓜子,看着,朝厨房看了一眼说:“听说村里让季夫子帮李奶奶一起准备甜饼,说是分给村民每人两块,让看戏时候吃。” “这么贴心?” “不止!”江云玲眯着眼穿针,她又在绣荷包了,最近看上了一个人族,正在给他准备生辰礼物呢。 “村长还让郁孤台大叔帮忙做新椅子,说是让村民坐得舒服点。” 妩媚砸吧砸吧嘴,瓜子吃多了有点上火,喝了口水说:“我看他忙不过来,就让剑秋他们去帮忙了。” 木工坊里,木屑满天飞,割锯敲砸声此起彼伏,大家正干的如火如荼。郁孤台手上端着茶杯,头上下左右不停摇晃,看着眼前这群飞天入地的人,嘟起嘴唇吸溜了一口飘满了木屑的滚烫茶水,内心有些紧张,怎么可以这么快,自己不会要失业吧。 “好了!”剑狸们把最后一把椅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等待如火如荼点评。 郁孤台放下茶杯,手指一把一把地数起来:“一,二,三……三百。只有三百把椅子,我们村有三百零一人。” “啊~可是木材不够了,需要我们去找吗?”所有剑狸同时提问。 郁孤台连忙摇手,自己一把都没做,最后这一个机会还是留给他吧。 “我家还有一块旧木头,将就着可以做一把椅子。谢谢大家的帮忙了,你们快回去吧。” “客气了!!”剑狸们说完之后就转身排队离开了。 郁孤台站在门口感叹道:“现在的小伙子还真是热情呀,比以前的要好!!” …… 不愧是给皇帝唱过曲的戏班子,听起来果然让人如痴如醉,身临其境。坐着舒服的新板凳,靠着软垫子,吃着美味的甜饼,张丰年都快迷醉了。 “季夫子,你这把椅子怎么这么丑,你没有新做的椅子吗?我这把给你。”一村民发现季酩的椅子不但矮,而且看起来很不舒服,就想把自己那把换给他。 季酩感谢村民好意,但是拒绝了:“听说是木材不够了,用老木头做的,虽然看起来丑,但是坐着还是舒服的。” “夫子,脸上的蚊子包可真大,我那有驱蚊水,等会儿拿点回去吧!” …… 张丰年看着凳子,也不怪村民说要换,这上面超多的虫眼就感觉这凳子不太靠谱,不会坐塌了吧! “好!精彩!”四周响起了喝彩声,一曲结束了,大家都先回去睡个午觉,等下午场开始。 计黎拍了拍张丰年的肩膀,招手让他过来:“我终于找到他们相爱的证据了,这回他们可赖不掉了。” 张丰年:“我也找到了。” “我也找到了!” 胡晨在旁边大喊一声,他终于找到让甜饼松脆的方法了,等三千师兄回来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他一定会爱死的。 小别墅 小分队围坐在圆桌边,桌子中间沸腾着麻辣火锅,“咕咚咕咚”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来,当然也有人是眼泪流水。计情吃不了辣,多少有点被飘着的辣椒吓到了,感觉屁股有点疼,又因为坐在迎风口,风也是麻辣味的,眼睛直接被熏得通红。 张丰年拿出小本子,和大家开始分析起郁孤台和季酩的情况。 计黎热泪盈眶,阿年告诉她,她这叫嗑cp。现在,她的cp终于发糖了,虽然是是糖中有屎,但总比刀戳心尖尖来得好。 可江云玲想不明白,她怎么看不出来郁孤台和季酩之间有任何联系,“丰年师兄,这两天他们没说过话,没视线交流,没肢体接触,甚至都不同时出现在同一处地方。” 计黎:“郁孤台给季酩做了一把椅子。” 妩媚:“他给所有村民做了椅子。” 计黎摇摇头,他把在木工房捡到的碎木块放在桌上,“别看它上面都是虫洞,这都是历史的斑驳,时间的见证,生命的流动,是金钱买不到的价值。” 张丰年听着莫名熟悉的介绍,原来自己当初吹牛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真是……有点迷人!! “说重点!!” 计黎:“这是一块暖木,价值千金,做出来的东西可暖人骨,对于有伤寒体征的人有极大好处,听村民说,季酩两年前得过很严重的伤寒,差点没撑过来。” 张丰年:“郁孤台给每个人都做了垫子,但是季酩的垫子里面不是棉絮,而是资阳草,也是养生调理的草药。” 鹿惊鸣:“季酩准备的是茶水,可郁孤台喝的却是香梨水。“ 妩媚:“可能是巧合。” 张丰年:“cp当然得从点点滴滴磕,这么一点只能算开胃小糖。” 计黎:“季酩每次总是等郁孤台挑水结束归家后才熄灭油灯,这十年来,每一日都如此。” 张丰年:“郁孤台挑同样一缸的水,在季酩那里花费的时间最长,来的次数最多,总有一次能碰到季酩,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们相见了。” 计黎:“他们两互住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郁孤台明明对天轩草过敏,可他在墙角却种了很多,因为季酩最怕蚊虫叮咬。” 胡晨抬起头,他突然知道怎么嗑了,“我发现季夫子虽然会帮村民们割甜草,但是他帮李奶奶割的总是特别多,可老人家根本吃不完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因为李奶奶经常拿甜饼给郁孤台,郁孤台喜爱甜食。” 张丰年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一直望向河边,我以为他在看钓鱼的老翁,后来我才明白,季酩一直在那个地方扛水。” 种种的种种都在说明他们两个是相爱着的,他们都惦念着对方,默默为对方付出与守护。至于为何两人之间没有情感的流动,没有爱意的交缠,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知道自己爱着对方,对方也爱着自己,但却不交心,不交情,为什么呢? 深夜 戏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演员都站在山谷里,每个人都伸向后背,拔下身上的人皮,连着血肉的皮肤被撕裂,发出经脉崩断的声音。鲜血不停流下,落在草叶上,瞬间发黑腐烂,地面也穿了一个小孔。但大家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甚至在脱下人皮后发出了愉快的声音。 “终于脱下来了,真是忍了太久了,这层皮都快用废了!”伸出血肉模糊的指尖挑起地上那层皮,扔得远远的,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六娘,你确定村子里的人都被迷住了?不然这皮我们还得穿回去,你别给弄坏了。 ” 六娘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张嘴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女人的脸颊,刮下一层血肉后含会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笑着说:“要是皮没用了,把你们吃了不就有皮了。” “六娘,吃了我们,你也没有活路,血梟鬼可是共用一个心脏,没有我们的支撑,你根本无法顺利使用它。” “哼!真麻烦!”六娘只能走过去捡起那张皮,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她今天发现了一张新皮,是个很妖艳的女子,正适合自己,不知道穿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六娘为那张皮画着细眉毛,“那织梦娘还活着吗?还得靠她的蛛丝维持这副□□呢。” 织梦娘的蛛丝可以愈合她们的伤口,让他们保持这副人形,虽然依旧是血肉模糊,但总比一摊肉泥要强。 三娘:“那贱人一直沉睡在自己的梦中,不愿意醒过来,手头的蛛丝都快用完了。” 六娘:“那再想个办法让她醒过来,他不是最害怕小孩哭吗?那就让村子里的孩子尖叫起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条软虫钻在草丛里,看着眼前发疯的一群女人,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老熟人,同样的剥皮高手——血梟鬼。 不过自己现在可不一样了,不吃人,吃人族食物,喝人族的汤,再吃两粒大姐的丹药,慢慢开灵智,总有一天能化成人形。 这群家伙出现在这里,必定要大开杀戒,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姐她们,让他们做好防备。 厨房里 小分队团队所有成员都在呲牙咧嘴,努力模仿三体婴的口型,想搞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 妩媚:“学校贵。” 张丰年:“在这里?” 鹿惊鸣:“打架?” 胡晨:“以和为贵。” 江云玲:“我明白了,这儿的学堂很贵,不要打架,要以和为贵。” “哦~三体,你已经机会说话了哦,好棒!!”妩媚没想到自己会突发奇想带三体婴离开夜叉沟,会学师叔他们那样去感化恶妖,但看着它开智向善,心里的成就感是之前杀妖族时从未有的。 后来,三体婴抱着大姐买来的夜明珠,贴着剑秋的毛毛想了一夜,不知道大姐喜欢葬在在哪里。 血梟鬼2 “呼~阿嚏……你选的这油彩也太廉价了吧?”说着二娘就打了个喷嚏,头上的血溅到了正在化妆的三娘身上,画好的眼妆下滴上了一滴血,顺着脸颊流下,透过镜中看颇为诡异,就像在哭血泪。 三娘把画笔一扔,双瞳泛s杀意,嘴里发出咯咯咯的警告声,人皮开始不自觉的抽动,脱离面具后的□□,没有了一开始的紧致与服帖,慢慢变成青紫色带有黑斑,这才是真正死人皮的模样。 “别吵了!”六娘掀开帘子看着广场上坐得整整齐齐的村民,嗜血的嘴角划出诡异的角度,“等到时候杀了这些人,我们就有新皮,哪还用得着用这些油彩来遮掩尸斑。” “那几个仙人怎么办?” 六娘:“不碍事,我们有千修阁给的丹药,那群人看不出我们的本体。况且看出来又怎么样,对他们,我们可是了如指掌。” 村民都坐好等开场,丝毫没有注意到空气中慢慢变浓的香气,在呼吸间流动,钻入鼻孔,进入了他们的大脑。 英村 秋实将被打晕的季酩抱到床上,“我下手不重,我们得抓紧时间,他随时有可能醒过来。” “嗯……头好疼…啊…” 季酩发出了忍痛的声音,皱着眉头,伸手就要去摸后脑勺,怎么有点疼! 跋司见了,抬手朝季酩的脖子就是一掌,季酩头一歪又晕了过去,就跋司这掌力,大概半天醒不来了。 秋实不忍道:“季夫子是个半个身子进棺材的大叔,我们还是得悠着点!” 鹿惊鸣看向城晖长老:“城晖长老,季夫子心间有一道封印,是妖族灵气所为,但是我们看不出是哪个妖族。” 城晖本来不想来的,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巨力香兔的屎,除了做春情丹,是不是还可以开发一些其他用处,正忙着看书籍,好不容易有点突破,就被小惊鸣叫到了这里。 但是现在听鹿惊鸣讲这个事,他突然就来了兴趣。封印一般都是用来对付妖族的,可以将妖族锁住,留他一命,慢慢感化或者永远囚禁。 可把封印用在人族身上,这是很难做到的。一是人族没有灵气,就算做恶也不需要封印来解决,人族的法律会处理。二是几乎没有妖族可以做到在人族身上下封印。因为除了需要极大灵气来下印外,还要保证不伤人族性命,后者很难做到,因为人族实在太弱了,稍不小心就灰飞烟没。 而能做到给人族下封印的只有嗜心蟒。 张丰年瞬间懵了,《百兽图鉴》里面说过嗜心蟒,和通天巨蟒同宗,但得到点化,可化人形,话人语。同为蟒,本该也是个弑杀的性子,可他们偏偏不走寻常路,潜心修炼,整日悟道,生生忍住嗜血的天性,到处行善做好事,最后意外把自己搞灭族了。 跋司:“嗜心蟒好像没有后人留下,千百年来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况且如果真的有万年妖存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张丰年:“那这封印有何用处?” 嗜心蟒为什么要耗费大量灵气在一个普通人族的心间做这种事。一个万年的大妖和一个普通的大叔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城晖掏出手头的《妖族封印大全》,现场就翻了起来,他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封印,应该就在情爱篇里。 “啊!找到了!” 张丰年一行人赶紧走上前看,妖族的符咒封印都这么直白的吗?还是四格漫画,分1234。 第一幅里是一颗心。 第二幅里是一条蛇。 第三幅里蛇缠住心。 第四幅里是心死了。 下面还配有一小行字,是妖族文字,张丰年和鹿惊鸣立刻看向在场的所有妖族,等着他们解释。 秋实一脸不好意思:“我才几百年的香绒兽,这种字太古老了。” 跋司躲在秋实身后搂着他道:“加一。” 城晖长老:“看着我干嘛?我很年轻的好不好,我才两千岁,只是看起来显老。” “你们是不是躲在这里说我坏话?” 牧军长老从暗处跳了出来,一脸狐疑地看着所有人。 牧军刚才找城晖老头约他去人族听戏,谁知到了老头的鹰窝发现人不在,说是被鹿惊鸣叫去了祠堂,有要事相商。 城晖指着牧军惊喜地说:“老太婆经常用各妖族的古老语言写话本,她肯定看得懂。你快给他们瞧瞧。” 拿起书,牧军左看右看,翻了又翻,好奇地问:“就这一句,没有其他的了?” 张丰年:“就这一句!” 牧军捂嘴大笑起来,“老头子,你被蛇族族长拒绝时,不是故作忧郁写过这句话吗?还专门找蛇族的古老语言写,说是这样显得有文化。” 城晖上去就是一脚,还跳起来补了好几下:“让你乱说,我可没有被甩过,那是正常分开!况且她还是爱我的,只是……。” 牧军颤抖着朝城晖长老伸出小拇指:“只是她嫌弃你小,哈哈哈哈哈哈!!” “死老太婆,我杀了你!!” 大家猛掐大腿憋住笑,赶紧拉开两人,忍住八卦的心,认真劝架。 “牧军长老,你少说两句吧,和气生财!” 牧军:“我有的是钱!” “城晖长老,别气别气,熊族有秘方!” 城晖:“你看我像需要那个东西的人吗?要用几个疗程?” 张丰年:“牧军长老,那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断情绝爱!” 牧军看着这个封印有些可惜地摇摇头,“下了这个咒,就约等于和情爱彻底没了关系,永远不会爱上其他人。” “那也会把之前的爱人忘了吗?” 牧军:“按道理是这样的!但是如果被下封印的人爱得够深,也还是能记得爱人的,知道对方是自己所爱之人,但就是说不出爱,感觉不到情。更像是用本能在爱,无关心。” 所以有万年嗜心蟒在十年前给季酩下了封印,本想让他忘记郁孤台,可是因为季酩实在爱得太深,所以封印没有彻底成功。 季酩变得断情绝爱是因为被下了封印,无法对郁孤台表达出爱意。可郁孤台没有封印,身上也没有妖族的灵气痕迹,他为什么突然变心,又为什么在变心后还那么关心季酩? 化妆ing. 江云玲没在广场上看戏,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寻找自己的下一春。 继上次和计情变成姐妹后,江云玲陆陆续续又看上过几个鬼鹰族帅哥,但是都没有下文,因为他们都暗恋计情。于是江云玲开始怀疑,自己的春天可能不在妖族,而是在人族? 果然,一到万二村就发现了一个极品。 男子虽穿着粗衣麻布,但那诱人的身材怎么都挡不住,那凶,那腰,那臀,那腿,给他扒光了摸一把,一定很快乐,哈哈哈哈哈。 “斯……咳咳咳……草,口水流下来了!” 擦了擦嘴角,江云玲矜持地走上前,手指着一盆蓝色的花说:“大哥,这个花怎么卖呀?” 陆英看见来生意了,立刻放下手头的干花,笑着迎上来。 江云玲被那个笑弄得心脏砰砰砰,男子长得不算帅气,但是那笑容却如那朝日暖阳一般,抚过你的心间,勾的你忍不住想要靠近。 陆英:“姑娘是送给亲友还是自己观赏呀?” 江云玲一脸娇羞,脸颊上浮起两团微红,咬着下唇说:“想和未来的相公一起养。” 原来是买来送给心爱之人呀! “如若是送给心爱之人,我倒是推荐鸳鸯竹,寓意百年恩爱,永不分离。” “这个好养吗?我从来没养过,小哥可以帮我吗?” “当然可以,我那里有养鸳鸯竹的手册,可以免费赠送与你。” 是个心善热情的人! “那小哥有妻儿了吗?” 从来没有客人问过这个,陆英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未曾娶亲!” 还是单身,完美! “小哥为何不成婚,是没有这个想法吗?” 陆英皱眉,对于成婚这件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娶妻生子一直是我从小的愿望,只是眼下的情况与想象有些出入。” 想成婚!!好极了!! 江云玲拿出缝好的香囊正准备递给陆英,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江云玲仙人,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陆英这里买花吗?” 什么情况?计情认识这个卖花的男子。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上江云玲的心头,她赶紧走过去一把拉住计情,“姐姐,莫要赶尽杀绝。这一款就留给妹妹我吧!” 计情:“你喜欢陆英?” 江云玲点头,“所以你别和老娘争,不然老娘拔光你的鹰毛。” 计情赶紧捂住胸口,往陆英那边跑,拉住他的衣襟遮住脸说:“陆英,别把花卖给他!!” 陆英拉回被扯住的衣襟,一脸嫌弃地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不是去看戏了吗?怎么会来这儿?” 江云玲一看陆英说话的嫌弃语气,笑了,赢了,还不如自己呢! 计情不在意男人的冷漠,拿起放在角落里的一盆天魔蓝芝说:“我不喜欢那群女人,还是这儿的花好看!!” “晏紫那儿的花也不错,你怎么不去她那里看?受伤了也不安稳,一股子脂粉味!!!” 陆英的鼻子很敏感,有点受不了计情身上那股血腥味。 计情把花紧紧捧在怀里,笑了起来,“你关……我没有受伤啊~~·我想起来了,有伤还很严重,在后背。胭脂味可能是那群戏子的,他们邀请我去后台看他们的猫咪翻跟斗。” 江云玲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是那么可爱无双,娇滴滴地开口道:“那你怎么不去?” 计情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但我都走到半路了,突然想起来猫猫会让……” 看了陆英一眼,改口道:“让我自己起疹子,我就又回来了。” 江云玲忍不住讽:“还真是特殊体质,不但花过敏,猫也过敏。” “你对花过敏,还每日来买花,不要命了吗?” 陆英一把抢过计情怀里的花,发现他手臂果然起了红疹子,赶紧从袋子中掏出药油给他抹上。 劈里啪啦,谁!在!哭! 江云玲裂开了,心碎了,顿悟了,这凡尘俗世已经容不下她了,修仙不行,人族不行,妖族不行,或许只有天上的神才可以成全她了。 报复,必须报复,老娘要黑化!!! 江云玲不装了,贱嗖嗖的走到计情身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听过扒皮鬼的故事吗?” 要知道计情最怕鬼了,连听到这个字都会抖的不行。 果然见他脸色发白,眼神惊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在眶中打转,“千修阁果然是最坏的,你们这群修仙的人果然是最坏的。之前万九村出现了血梟鬼,通知了千修阁,你们都不管。现在还用这个来吓我,呜呜呜呜呜……”说完趴到陆英怀里大哭起来,配上一脸的红疹,样子可怜又可笑。 江云玲一把揪住计情的衣襟,瞪着眼问他:“你说什么?” 计情:“你们千修阁都是坏人!” 江云玲:“不是这个,你说什么鬼?” 计情:“血梟鬼!” “不是学校很贵,以和为贵,而是血梟鬼在这里,大家要小心鬼!” …… 计情在江云玲不断重复念血梟鬼名字多次后,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江云玲仙人,血梟鬼怎么了?” 江云玲正色道:“血梟鬼在万二村,血腥味不是你的,而是那群鬼的,是那群戏班子的人。” 现在全村的人都在广场看戏,这么多的人,对血梟鬼来说,简直是一场盛宴,吃不完的大餐,扒不完的皮。 江云玲立刻传音密语于所有小分队成员。 “戏班子是血梟鬼,万二村危,速归!” 万二村 “哈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皮了……” 广场上的所有村民都如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瞳孔涣散,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丝毫不清楚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结果。 所有血梟鬼在戏台上脱下头饰,撕下身上的旧皮,迫不及待地冲进人群,一张张仔细地看,她们要选一张自己满意的皮,是男是女没关系,只要漂亮就行。 在每一张自己满意的脸上留下自己的血,做着标记,要是两只血梟鬼看上同一个,就会撕打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法获得战利品。 而六娘没有去挑,她直直地冲向妩媚,停在她面前不停地嗅,实在太完美了。指尖从额头滑到鼻尖,抚摸着微张透香的红唇,这张脸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订造的。 六娘启唇伸出舌头,舔着妩媚光滑的脸颊,慢慢靠近妩媚的唇瓣,就在她要紧紧贴上去时,突然尖叫起来,刺耳的鸣叫声吸引了所有血梟鬼的注意。 因为疼痛,六娘整张脸瞬间裂开来,肉块掉落在地上,在转过头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时,那张脸已经变成了骷髅。 三体婴狠狠咬在血梟鬼的屁股上,獠牙扎进骨头里,怎么甩都不放,谁都不能欺负大姐。 “松口!”六娘指甲扎进三体婴的后背,将它从自己身上扯开,连带着撕下一大块肉。 看着缺了一大块的屁股,六娘双眸猩红,眼神恶毒地盯着三婴:“你竟然敢咬我,还想救这个女人,剥皮鬼的叛,啊啊啊……” 打击接二连三,六娘的右手被灵气化作的刀刃整条割断,直直得掉在了地上。 正准备剥皮的血梟鬼们立刻过来围住六娘,捡起地上的断臂帮他接上,用灵力恢复她的□□。 鹿惊鸣带着张丰年从天而降,胡晨也刚好赶到,化为鹰型的计情把江云玲从高空抛下,自己则帅帅的落在屋顶,凹好造型看着众人。 江云玲朝他竖起鄙视的小指,之后转头对鹿惊鸣说:“大师兄!” 鹿惊鸣这空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皱眉盯着那群紧紧围在一起的血梟鬼说:“中间那个是主心,我来对付她。你们去对付其他鬼。” “好!” 而早就彻底恢复的六娘远远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冷笑着说幼稚,看来有机会尝一尝千修阁仙人的滋味了。 鹿惊鸣没想到情况会彻底反转成这样,本来要杀主心脏的自己反而被剩下的鬼缠住,它们竟然会千修阁的仙术,每一招都压制自己的《玄天策》,虽然伤不了自己,但属实麻烦,根本脱不了身。 而江云玲、胡晨和计情则被那唤做六娘的女人死死掐住,若再不救,肯定要死在那血梟鬼手里。 张丰年发现了情况的严重,一直在尝试叫乌冬出来帮忙,可乌冬就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一样根本不听使唤,还反驳说年年和鸣鸣没事,乌冬不出来,害怕! 什么救世英雄,什么灭妖大业,张丰年现在都不想管,他只想把小分队的成员安全救下来。 “鹿惊鸣!”别让她们出事! 鹿惊鸣明白张丰年的意思,他必须要用《聚灵传奇法》才能将所有人救下来,可这一举动就等于将他彻底暴露在亡眼天狐底下,随时可能被他发现,来个斩草除根。 六娘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爪下的三个人停止挣扎,呼吸越来越弱,心跳越来越弱,这是三个快要死掉的人,不能把皮弄破了,可以送回千修阁给狐王当礼物。 “哈哈哈哈哈……嗬嗯!!”六娘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张着嘴满脸无法置信。 今晚的第三次打击,一双小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掌心正捏着她滚烫的心脏,六娘难得语气有些慌乱,她转过头看着三体婴说:“为什么!” 三体婴:“不准伤害我的大姐!” 嗞砰! 六娘的心脏被三体婴一掌捏碎,肉身瞬间化灰,其他所有的血梟鬼也即刻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张丰年赶紧过去扶起胡晨他们,发现还有气息,就是灵气受损严重,可能要好好修养一番。 “阿年?” 妩媚醒的最快,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大家怎么受伤了,刚才…… 嗬!妩媚猛得想起了一切,刚才自己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神志迷乱,动弹不得,那女人要剥自己的皮,是三体救了大家,三体?三体在哪里? 妩媚四处乱转,终于在戏台之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三体,就躺在那,小小一团,真的好难发现,哈! “三体,三体!”妩媚不敢碰三体,他的胸口被穿透,心脏也被捏碎了,六娘临死前做了最后的反击,她要三体婴给自己陪葬。 三体抬起小小的手擦去妩媚脸上的泪珠,婴孩半天真的笑容咯咯咯响起:“亮,大姐亮!” 大姐真漂亮,是亮亮的,比香绒兽还要亮,亮…… “啊不……三体不行,我不准你死……啊……”妩媚自从来到千修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哭过,今天的痛就像当年亲眼看着阿爹阿娘被杀那样,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永远都留不下来,为什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为什么! “那个师姐,打扰一下,有关三体婴的事!”张丰年知道现在这个气氛不适合强行打断她,但是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妩媚紧紧搂着三体婴,不解地看着张丰年:“什么?” 张丰年:“《百兽图鉴》里说过,三体婴,分三体,为三虫,有三心,一心毁,亦可活。所以三体婴有三颗心,没了一颗也无大碍,但就是要养在仙根中,慢慢重长那颗心。” 妩媚低头伸手去探鼻息,有气,小东西正囧着脸在哼哼唧唧,MD,没死就好! “大师兄,丰年师兄!” 江云玲红着眼眶,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流,这空中弥漫着的是阿爹研究出来的幻世迷的味道,那些血梟鬼用的是千修阁的仙术,而且他们很了解小分队所有人的弱点,几乎一出手就定了胜负。 “千修阁里是不是有妖族?狐王又是谁?” 无情人最有情 鹿惊鸣没有回答江云玲,而是将受伤的小分队成员扶到一边为他们稳灵力,刚才已经通知了计黎她们,鬼鹰族的长老会带着伤药过来。 张丰年正传音密语于李三千,胡晨他们需要三千的柏医丹来修复仙根,稳固灵气。而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江云玲,没想到师妹会听到血梟鬼的话,这回可不是影帝演技就能救场的。 可能是看到大家在忙,可能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云玲没有再问,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发呆。 天空传来鹰唳声,几十只鬼鹰盘旋在高空中,落在地上,化为人形后急忙向小分队跑来。 城晖:“我的乖乖,小惊鸣你们有没有事?” 看着广场上所有目光呆滞,明显不正常的村民们,城晖赶紧招手让族人上前为他们检查。 “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医治村民,特别是角落里面那个王老头和马老头,跟我斗地主的钱还没给呢,可不能让他们俩出事。” “诶诶诶,那个冯姑娘也是,定要确保她安全无忧,别耽误长老我开花。” 鹿惊鸣:“城晖长老,胡晨她们伤的很重,需立刻赶回鹰族,我已暂时修复他们的仙根,稳住了灵力,但还需要长老的帮助,他们的灵气散的太快了。” 张丰年:“三千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说他那里有柏医丹,可以帮助大家!” 城晖连连点头,“柏医丹的确是修复仙根的好东西,你们这李三千不简单,竟然能炼这么极品的丹药,不愧是青山老头的弟子。” 大概是听到了李三千的名字,高烧的胡晨嘴里开始说胡话:“三千,师兄,吃饼,吃……喜欢吃。” 城晖摇头感叹:“又是一个痴情儿!” 牧军:“废话别多说了,赶紧回鹰族,那边已经在等着了。” 张丰年帮不上忙,就决定留下来照顾村民,不跟长老们回鹰族了。 临走前,江云玲拉住了张丰年的手,依旧一语不言的看着他,但是张丰年知道她的意思,点头笑着说:“你们先安心养伤,等三千回来后,我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不骗你!” 张丰年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小分队成员了。不怕她们说出去,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张丰年知道大家都是善良单纯,心向正义,不会轻易被妖邪影响的人。 这场战,或许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顶级团队合作。 鹰九问:“张仙人,我们看过了,村民只是被迷晕,都并无大碍,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丰年看着走路东倒西歪,时不时趴下呕吐,还会平地摔的村民们,转头对鹰九说:“可否麻烦你们将他们送回家,再将他们家中的财物拿走一半,伪造成戏班子偷钱的场景。” 这只是一群普通的人族,这妖妖鬼鬼的事离他们很远,不能吓到他们,就装成强盗抢劫的样子吧,之后再寻个理由把钱还给他们。 张丰年这回终于叫出了乌冬,这小混蛋终于不躲着了,但因为之前没听话,怕张丰年责备,现在正一脸讨好地跟在他身后。 乌冬身上背着好几个村民,因为是重度昏迷,也就不怕他们看见了。 乌冬:“阿年不生气。” 张丰年:“你为什么不出来!” 乌冬:“乌冬很害怕,会吃了乌冬!” 张丰年停了下来,果然还是个孩子,见识少,血梟鬼都把他吓坏了,“你怕鬼?” 乌冬的大脑袋立刻摇不停,掂了掂身上不停往下掉的郁孤台,“乌冬才不怕鬼,乌冬怕……” 张丰年好奇了,乌冬不怕血梟鬼,那他在怕什么,难道是因为计情在,所以乌冬才不敢出来吗? “乌冬你怕什么?那是。计情” 乌冬身子缠了几圈,把脸埋到了尾巴处,只露出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丰年,“乌冬不怕鬼鹰,乌冬怕他,他快死了,肯定要吃了乌冬来治伤。” 张丰年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吃了通天巨蟒,难不成是夜市的烧烤摊,万物都能烤,烤到你灭绝! 这家伙肯定是怕鬼,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自己得好好教育他,不能如此贪生怕死,小分队成员都是朋友,也要保护啊~~~ 张丰年正转过去要教育一番,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乌冬因为害怕,整个身体缩的紧紧的,完全忘了自己还背着人,现在的情况就是郁孤台整个人发青发肿,进气少出气多,再过一秒就要死了。 “乌冬,松开身子,回来!” 因为感觉到阿年很生气,乌冬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重新回到了张丰年身上。 幸亏发现得及时,郁孤台只是身上多了几圈淤青,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没有人帮忙,张丰年只能自己动手,拖着抱着背着滚着……几种方法交替着用,终于把郁孤台带回了他的小茅屋,放在了那张应该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上,一块木板,一张被子。 “咳咳咳,好呛!!” 这两人,一个差点被剥皮,一个被敲晕绑架,还真是难夫难夫,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承认相爱,拿回鬼血珠呢? 张丰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郁孤台家很奇怪! 蛛丝密布,家徒四壁,破窗漏风,桌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油灯也早就燃光了,空气中弥漫着枯木腐烂的刺鼻味。 走进厨房,桌上连根葱都没有,刀也生锈了,柴火更是被漏下来的雨水打湿,这说明从来没有人在这生火烧过饭。 那郁孤台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不吃饭,就吃李奶奶的甜饼吗? “咳咳咳咳……” 得通通风,不然会生病的。 张丰年捂着嘴巴咳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却意外发现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季酩那边开着的窗。 立刻回头看了床上的郁孤台一眼,张丰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摸着窗沿边,这是整间房子里最干净的地方,光滑没有棱角,有人经常在这里翻窗。 跳下窗台,张丰年发现从不见阳光的小巷子里,竟然种满了天轩草,清风吹过,花瓣带着的幽香跑进了对面开着的窗户里? 花丛中有一条短短的小泥路,张丰年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它的尽头,季酩房中开着的窗户边。 窗边的地上有两个很明显的坑,因为下过雨,上面积满了水,抬脚踩进去,张丰年踮起脚尖,以某个人的高度望进窗户里,刚好可以看到季酩的睡颜,头上有花瓣落下,很安静,很漂亮。 天空飘起了小雨,有几滴落到了睡着的季酩脸上,张丰年赶紧去关窗,却发现窗户被人为得从里到外锁死了,除非暴力破坏,否则根本关不上。 “年年。”鹿惊鸣站在巷子的尽头,背着光叫张丰年,不解地问: “你怎么哭了?” 张丰年突然大笑起来,他跨过那些花向鹿惊鸣跑去,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哈哈哈哈哈哈…鹿惊鸣,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好爱你。” 郁孤台爱季酩,所以他才愿意站在让他过敏的天轩草中,偷偷地看了季酩十年。 季酩爱郁孤台,所以他才永远开着那扇窗,偷偷地等了郁孤台十年。 幸亏自己一明白心意抓住了鹿惊鸣,没让他等太久。 鹰族 李三千跳下红狼,赶紧向屋里跑去,所有的人都在,两位长老正为受伤的三个人疗伤。 “三千!!”张丰年惊喜地看向李三千,救星终于来了。 李三千对张丰年微微点头,立刻从怀中掏出瓶子,在手上倒了一颗,把剩下的递给鹿惊鸣说:“给他们喂下。” 扶起胡晨靠在自己怀中,李三千给他喂下药,拉着胡晨的手为他输入灵气,加快丹药溶解起效果。 “怎么才几日不见,师弟你又受伤了呢?嗯?”李三千摸了摸胡晨因为自己喂药而弄红的脸颊,轻声责备着。 不愧是柏医丹,服下后,三人的气色肉眼可见得好了起来,只要慢慢调理,不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这不,刚才云玲师妹还跳起来骂了句血梟鬼臭女人,可见已经好了大半。 张丰年见李三千眼下乌黑,应该是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看来香香蜥那里有大发现,才能让一直乐观的三千都愁容满面。 “三千,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阿年,让我在这里吧。你和大师兄快去寻回鬼血珠,亡眼天狐复活,妖族可能要大乱了。” 张丰年有些意外,三千怎么知道亡眼天狐的事,“此话怎讲?” “在香香蜥族,我遇到了香香蜥族长的一缕原魂,他告诉我这儿有万年妖兽,腐狐灭族就是为了那妖兽的兽珠,说要孝敬给狐王,那不就是亡眼天狐,我们得赶紧通知掌门他们。” 没想到三千提早知道了这事,张丰年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急,明天我会事情告诉你们,有关亡眼天狐所有的真相” 李三千:“我睡不着,让我呆在这里吧。而且丹药是我炼的,我也能随时关注他们的情况,做一些笔记,你们快去吧!” “那你小心,不要累坏了!” 李三千把花哨子递给张丰年,“这应该算是最后一件属于香香蜥的遗物了,让鬼鹰族留着吧!” 张丰年走后,李三千立刻给房间布下结界,拿来三个茶杯,将三人手腕割开,让血脉中黑血流出,直到变成红色才停下来。 用手在伤口处一抹,即刻恢复,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但他却没有这样对胡晨,就只站在一边任由他流血,直到杯子盛满溢出来,李三千才走过去抓起胡晨的手臂,用舌头舔掉流下来的血,张嘴吮吸住伤口,脉搏里温热的血液就这样一点一点流进他的嘴里,补充着他的灵气。 “嗯……哈……”剧烈的疼痛让胡晨慢慢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将手抽回,哭着就喊师兄,“师兄,三……唔姆……” 李三千松开嘴,站起来俯身吻住了胡晨,堵住了他要叫出来的名字,他不想听别人哭着叫他。 唇瓣激烈得纠缠,整个房间里响起啧啧啧的口水声,涎水顺着偶尔才分开的嘴角流出来,弄湿了胡晨的脸,弄湿了枕头。 怎么都不够,李三千爬上床,全身放松都压在胡晨身上,两人紧贴,没有一丝缝隙。手指也插进胡晨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按向自己,碾压揉搓,唇舌舞蹈,直到听到胡晨的哭声,李三千才醒过来停下。 “呜呜呜呜……疼,嘴巴疼!师兄救救我,三千师兄,三千呜呜呜……” 哭着哭着,沾了泪珠的双眼微微睁开,寻找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人,看到李三千就在眼前,胡晨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三千~” 李三千突然笑了一声:“嗯!这么大胆,师兄也不叫了?” “三千,三千,三千~”胡晨伸手摸李三千的脸,眼睛一直透过泪水看人,有点模糊,只能一直叫来确定对方。 “嗯!” “血梟鬼要剥我的皮!” “不会的!” “千修阁有妖,师傅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呀?”眼皮打架,胡晨快撑不住了,好想睡觉。 “因为我在千修阁有熟人呀!” “啊,真好!三千你真好。”说完就睡着了,是真的需要好好修养一下了? 李三千抹去胡晨睫毛上的泪水,柔软的触感很奇妙,痒痒的。 扒开胡晨的衣襟,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李三千将耳朵贴上去听,闭上眼睛,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传到他的耳朵。 胡晨,不用多久,你就自由了,而我,也解脱了!! 江云玲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到处乱跑,最后去了河边,听说是嫌弃村子里联系不上阿爹,河边信号好。 “呜呜呜呜……阿爹,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呜……” 江云玲坐在河边嘶声力竭地大哭,她一想到千修阁有恶妖,就担心爹爹,怕他和妖族勾结,更怕他被杀,不过她爹爹那么蠢,狐妖应该看不上! 那就更惨了,阿爹嘴那么贱,万一惹到了狐妖,那不是死定了,“呜呜呜,阿爹~” “你真的太吵了,我不应该来的!”计情瘫坐在轮椅上,后边是陆英在推,一脸温柔地在笑着。 “你怎么来了?”来就算了,还带人家失恋前任来是什么意思嘛~ “陆英,你去那里等我一下吧!” “我得回去卖花了!” “嗯~不要不要” “今天不是那天吗?我先得x先把花卖光,不然过几日就枯萎了!!!” “那你亲我一下!” “滚!” 江云玲把耳朵堵起来,一句也不想听,真的污染了本少女高贵的独身耳朵。 “好了好了,一直举着手累不累呀!”计情拉下江云玲的手,拿了一本书给她,“这都是鹰族的单身威猛汉子,你自己从里面选一个,我做主把他嫁给你!” 江云玲一把拿过来藏在胸口,挺起胸膛,直接大了一个cup。 “不过姐姐你是怎么和陆英在一起的,你看起来……一点都配不上他,你太弱了,不管是脸还是……!!”江云玲指了指那儿,能损一句是一句。 “还有你不是修炼单阳诀吗?” “我很威猛的好吗?唉,不过我和陆英纠缠这么多年,主要还是因为□□。” “是城晖长老干的?” “长老常去人族打牌,有一次在人族遇到我在给计黎买花,上来就是一瓶水,本来以为全泼在我身上了,谁知那水意外沾到了花上,碰到了陆英。” “所以你们就那个那个了!” “嗯嗯,我那时躲在家中忍,可莫名觉得被什么吸引,就离开了鹰族,来到了河边,发现了在河里散热的陆英。”计情不好意思地捂住脸,脑中都是当初发生的点滴,“我们的第一次就在你这个位置。” “咦~”江云玲嫌弃地跳到了一边。 “第二次在你现在这个位置!” “啊~”江云玲倒抽一口气,索性脱了鞋子走进水里,这总没有了吧! “其实在水里也很有趣,又凉又热的,很刺激!!” “住嘴,妹妹不想听!姐姐你到底来干嘛的!” 江云玲本来就伤心欲绝,现在心上又被插了几个孔,都想一头载到水里,死了算了!! “鹿惊鸣让我来看看你,怕你想不开!” 江云玲:“不会的,我还没确定我阿爹的安危呢!” 计情:“你阿爹没事,昨日鹿惊鸣收到了他的口信。” “我的宝贝女儿,阿爹想死你了,累不累,苦不苦。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都是放屁!要是累了别硬撑,回来爹爹给你撑腰哦哦!” 江云玲听到阿爹熟悉的语气,无声地流着泪,果然老头,没被扒皮,听声音过得还挺好,没死就好!! 计情摸了摸江云玲的脑袋,“老鹿说了,亡眼天狐的肉身还没有恢复,他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千修阁的仙人就算再差那也不是吃素的。” “嗯嗯!谢谢你!”江云玲拿过计情胸口的手帕来擦眼泪,发现手帕还挺好看,“哪买的?” “陆英送的定情信物!” 江云玲猛哼鼻涕,然后扔给计情说:“还挺好用!” 之后,江云玲跑,计情锤她! 河对面坐着妩媚和剑秋,两个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江云玲真的好淘气!” 剑秋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妩媚说,变回原型,钻到她怀里说:“大姐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妩媚摸了摸剑狸长了很多的毛,“好啊!” 剑秋打了个滚,露出软软的肚皮,前肢搂住妩媚的手臂撒着娇。 “我幼时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我阿爹在地里做活,我阿娘在绣坊刺绣,生活简单但大家都很幸福。直到亡眼天狐杀了他们,而我被师傅救下带回了千修阁。” “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每次有任务,我都积极争取,杀最多的妖来报答师傅。” 妩媚抬手拍了一下不停发抖的剑秋的手,没好气地说:“别抖,都是恶妖!” “我杀妖时,不计手段,不听辩解,任务是什么,我便捉什么,之后将他们关进灭罪塔。可三体的事,让我开始思考自己做的事究竟对不对?师父定的恶妖就一定为恶吗,夜叉沟里不也有你这样的可爱吗?” 听到可爱两字,剑秋浑身变得粉红,手脚并用地从妩媚怀里钻出去,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好害羞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傻瓜!!”妩媚笑得彻底没了往日里的优雅,双眼眯成弯月,瓷玉般明亮的牙齿露出来大半,捧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身。 真希望大家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 “什么??” 祠堂里传来了江云玲极度震惊的喊声。 “就你?”江云玲指着计情不可思议地看向张丰年,“就他也配去杀亡眼天狐?” 计情:“你别瞧不起人,我们血鹰族当年可是参与了封印亡眼天狐的任务哦!” 江云玲:“怎么参与?给他们念话本解闷吗?你连话本都写不来!!” 计情、江云玲:“哼!” 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侮辱之仇不共戴天! 妩媚:“大师兄非人非兽,是杀亡眼天狐的重要之人这事,师傅知道吗?” 张丰年:“眼下还不能确定千修阁中谁是亡眼天狐,因此还不能通知各位师叔和掌门。” “师姐,你会告诉掌门吗?”江云玲知道妩媚最听掌门话,一直都是掌门最满意的弟子。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但是你们有事不能瞒着我!”妩媚也想叛逆一次,何况这也不算背叛师傅,只不过是晚一点告诉他。 牧军停下手中的笔,写完最后一句话,这本青山和青遮的话本就到此完结了,她抬起头问:“万年前参与封印亡眼天狐的还有哪些妖族,我准备为这些人写一本书。” 城晖:“有熊族、豹族、鹰族、蛇族……” 胡晨举手:“停停停!我有一个很不解的问题,亡眼天狐是万年妖兽,当年那么多万年妖兽都杀不了他吗?” 计情:“如果他叫天狐,那他就是普通的狐妖,对我们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可他叫亡眼天狐,那就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了,他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 张丰年:“他的眼睛怎么了?” 突然想起了一部中式恐怖片! 鹿惊鸣:“亡眼天狐化为原形时,九条尾巴上会长出狐眼,若与狐眼对视上,就会变成石头。而且当时的他吸了百兽的兽珠,灵力极强!” 中式变成希腊了! 张丰年:“那当年是如何将它封印的?” 鹿惊鸣:“是豹族的兽祖自爆兽丹,化为十只灵鸟,遮住了狐族的眼睛。” 妩媚:“怪不得豹族那么弱,还要躲在阴暗的夜叉沟,原来是因为兽祖死了,没了保护,只能躲到那。” 李三千摇摇头,插嘴道:“不是的。听师傅说,豹族会住到夜叉沟不是因为没有兽祖,那是因为他们藏着一个秘密,有关亡眼天狐,但师傅也不知道是何秘密。” 张丰年:“你师傅哪位?” 师叔怎么什么都知道,他不会是亡眼天狐吧!! 李三千愣了一下,不明白阿年为何这样问!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一脸慌张地为师傅解释道:“师傅不是亡眼天狐,他就是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书,懂得东西比较杂。” 城晖:“青山那老头懂啥呀,只会炼丹,年轻的时候还能和我一起看看美女,后来成了婚就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了。” 张丰年从来没听说过师叔曾经成过婚,有过娘子。 “那师叔的娘子呢?我怎么没在千修阁见过她?” “红袖在山下病重身亡了,所以青山才重回千修阁的。” 江云玲没想到师叔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过去,突然感觉这老头偶尔拿她试试药也没那么气人了。 商量好后续关于鬼血珠的事情后,大家各怀心事,各自散开了。 ? 张丰年和鹿惊鸣看着房中妩媚送来的礼物,就是刚来鬼鹰族时看到的那一套特殊刑具,旁边还配着妩媚写的使用小要点。 先XX……再XX……最后…… “谢谢丰年师弟提醒我三体的事,感谢大师兄为三体铸兽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记得用户反馈哦。” 张丰年要哭了,你感谢我为什么要拿我的屁股冒险? 鹿惊鸣要笑了,终于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了,师妹真贴心! ? 胡晨摸着脖子上的戒指项链,上面写着一个千字,三千师兄什么时候给他带上的? 摸了摸双唇,难道是那天做春梦的时候?三千师兄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而李三千此时正站在苍牙山山脚,扭了扭脖子,放松一直紧绷着的筋脉,抓住山壁,一步一步轻巧地往上爬。刚开始还很顺利,可越靠近山顶,结界越强大,李三千感受到的压力也越大,直到最后心脏承受不住,从山半腰摔到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那么不自量力!” 黑暗中出现了一男子,慢慢朝地上的李三千走来。 李三千:“还真是你!” 男子:“所以你是来偷兽珠的?当年全盛时期你都不能打败我,你觉得现在半残的自己能拿到它吗?” 李三千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将胡晨送给他的甜饼轻轻放到一起,等会儿再吃。 “其实只要杀了你,结界自会消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