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开局进宫假太监》 第1章侥幸逃脱的杀鸡刀 栎阳县。 骤雨初歇。 倒在水洼之中的少年猛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一摸后脑勺,竟是有个正在冒血的窟窿。 “艾儿!艾儿!你怎么样了!为父去去就回,你要好好的!” 朦胧间少年看到院门处有两名披甲士卒架着一个壮年男子向外走去。 男子拼命的回头朝他喊话,少年却想不起此人是谁。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少年昏死了过去… “咵哒、咵哒咚” 驴蹄声传至耳边,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颠簸。 “我这是怎么了…好痛…” 少年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睛,扫见周围坐着几名男童,皆是布衣打扮,其中两人正在呜呜咽咽的小声啜泣。 “我不是在轮船上吗!这又是何处” 摸着自己头上包着的布条,少年脑海中的记忆疯狂涌来。 他名叫张平,曾经是一个民营公司的小会计,活了三十余年也没能买车买房结婚生子。在网上看到别人周游世界的视频后果断离职,打算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环游世界。 只是他坐上船出海的第一晚就遭遇了狂风暴雨,一个巨浪袭来,站在甲板上的他与同行几名驴友被卷入了海中… “我为什么变成小孩子了?!” 张平坐起身来,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大喊出声。 “咚咚咚…” 车厢外传来一阵敲击声,紧接着就有一名男子掀开帘子将脑袋探进来喊道,“你在狗叫什么?马上就要到了!咱家警告你们,要是敢逃跑,可是要诛连一家人的,都要人头落地!” 男子白面无须,声线尖尖的,与寻常男子颇有不同。 “咱家?我们这是身处何处?又是要去哪?” 男子理也不理,哼了一声甩落帘子不再出声。 身旁一个小男孩怯懦的说道,“这是在去咸阳的路上,我们都是要被送进宫里的,我爹说以后在宫里面是要享受荣华富贵的,再也不用吃糠咽菜了。” 什么!进宫? 张平冷汗直冒,这不是逗我的吧? “现在是几几年了?” 男孩歪着脑袋不明白张平的意思,只是糯糯地回答道,“听爹爹说现在是秦王二十三年。” 张平大脑如过电一般,自言自语道,“秦王…咸阳…我这是…穿越了?” 又是半日颠簸,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吁…” 驴车骤然停止,晃的几名男童撞击在一起。 “大人,这是赵大人亲自要来的孩子,要入宫净身去的。” 为首的太监如同捏着嗓子一般禀报道。 “赵大人…放行!”守宫门将挥手命令手下士兵打开侧门。 驴车还没完全驶离,就听见门将啐了一口说道,“狗屁的赵大人,赵高阉狗罢了!” 对话落入张平耳中,有如惊雷炸响。 “赵高…净身!不要啊!” 穿越到孩童身上不说,上辈子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就当是重来一遍人生。 可是,一上来就是地狱开局?说好的醉卧美人膝呢!别闹! 正在抓狂时,车帘突然被掀开,一名神情肃穆穿戴官服的男子望着车内几人,伸手捏了捏孩童的脸,又扒开嘴巴检查口腔。 半晌之后才满意的说道,“刘寺人,差事办的不错呀,回去等赏吧。” 刘姓太监跪地连连磕头,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来人呀,将这几个小子领回去,给他们洗干净再带给我。” “诺!” 车帘再次被掀开,三名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内的孩童。 “都下来吧?还要咱家请你们下来?” 望着那如僵尸般的面孔,配合尖利的声音,张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个男孩如同小鸡仔一样被大力搓刷着,一盆冷水浇下,几个人不约而同打起寒颤。 “赶紧的,把衣服穿上。” 为首的年轻太监十分嫌恶地扔来几身和他们穿着一般的衣裳。 张平干净麻利快地换上衣衫,飞似地跑到那个太监身前说道,“大人,小的已经换好了。接下来还请大人多多指点,小的一定肝脑涂地,为大人马首是瞻。” 见屁大的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太监就领着几个小男孩来到一个独立院落之中。 一路上,太监小声地对张平说道,“一会你们要见的是中车府令赵大人,大人平日喜爱看书,颇得王上看中,你可要好好表现。” 张平心中无比平静,脸上却是堆笑,感激说道,“感谢大人提点,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咱家姓韩,提不提点的,你先过了大人这关再说吧。” 韩寺人轻轻叩响房门,得到应允后便带着身后的一名男孩走了进去。 不一会男孩就面色惨白地走了出来,被另一名太监带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韩寺人在门口喊道,“下一个!” 看着身旁同伴一个个的减少,张平也不禁忐忑,手掌早已被汗水浸湿。 “最后一个了,你,进来吧。” 韩寺人朝着张平招了招手,唤他进入房间。 刚一进去,张平就感觉到了室内的气压极低。 上座的赵高面色铁青,眼也不抬地径直问道,“你可知为何来此啊?” 张平感受到赵高身上散发出的上位者气势,身体微微颤抖,却是站直了身子低头回应道,“小子是来追随大人,侍奉王上与大人的。” “喔?” 听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回答,赵高眼前一亮,终于是抬起了头,审视了张平一阵,才继续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家在哪里?可识字读书?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张平仍是低眉顺眼地回答道,“小子没有名字,也没有家。父母将小的送进宫内,那便是与过往斩断了联系。小子自幼识字读书,却谈不上文采。” 顿了顿又说到,“头上的伤是临行前不小心磕到了。至于姓名…小子斗胆请大人赐名。” 望着这个在自己身前说话有条不紊的男孩,赵高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进了宫就不要再想以前那过往,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狗儿。” 张平听到着颇有侮辱性的称呼,牙齿猛然咬紧,旋即又松开。 “谢过大人赐名。” 一直盯着他的赵高自是发现了张平的微微变化,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样的阉人就是如此,受了主子的打骂,依然要笑着说打的好。” “你很不错小狗儿,下去净身吧。” 赵高刚要转身落座,又突然回头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净身,只是我的身边不留不清净之人。” “叮~任务已激活:慷慨赴刑,保持完整。” “任务奖励:未知。” 张平直接傻愣在原地,系统?! 见他一直呆立不动,赵高摇了摇头,本以为是个… “小子愿意净身!” 赵高的心语还没说完就听到男孩朗声答道,并无半点畏惧。 “好!韩寺人,将小狗儿带去净事房,用最好的师傅!” “诺!” 路上,韩寺人用余光不时地打量身后的少年,赵高如此吩咐想必是十分满意。 本以为自己能有个机灵点的使唤,又泡汤了… “小狗儿,净事房到了,咱家就不陪你进去了。” 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应对的张平咬咬牙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站着一名手持短刀的白发老者,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床,隔壁房间还有人哎呦哎哟的喊叫,表现的极为痛苦。 “裤子脱了,躺下吧。”老者神情淡漠,对那惨叫声充耳不闻。 环视四周,实在是空荡的不成样子,仅在床边有一根羽毛和一盒不知名粉末。 在老者地注视下,张平自知磨不过去了,当下心一横,脱下裤子就躺在床上。 不知哪来的一根木棍塞入了张平口中,老者说道,“忍一忍,我的刀很快。” 一道寒芒自张平眼前闪过,并且迅速下移。 眼见着自己就要鸡飞蛋打,张平一把抓起粉末就朝老者脸上撒去,同时身体向上移了几寸。 短刀落在了张平的大腿之上,血光乍现。 “啊…” “叮~任务完成,奖励百变皮,可任意改变身体特征、相貌,可抵挡一定程度的锐钝器伤、火烧电灼等。” “百变皮已全覆盖。” 张平如蒙大赦,意念一动,下体就变成了血淋淋的模样。 借着大腿上的疼痛,张平吐掉木棒痛苦嚎叫。 愤怒的老者抹开那飘着药味的粉末,挥刀就要再次砍去。 挥至半空突然停住,老者茫然的看着张平皱成一团的脸庞和淋漓的血液,疑惑的问道,“你的小雀儿呢?” 张平边痛苦地翻滚,边咬着牙说道,“我爹说了,到宫里做奴婢只有在这时候将自己的小雀儿吃下去,以后侍奉主子的时候才不会因为自己不再是男人了而心存怨愤。” “我爹还说了,要是有人阻挠,就算是受了毒打也要吃下去!大人要是责怪,就尽管来吧!” 电光石火间张平咬破了自己的嘴角,一缕缕鲜血挂在嘴边,喉咙还在吞咽着,看的老者呆若木鸡。 叹了口气,老者不在言语,只是给伤口处插上羽毛,涂药药粉,摔门而出。 “怎么样?” 老者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赵高,连忙躬身相迎。想了半天才回应道,“回禀大人…一切顺利。” 赵高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系统:好感度系统激活,赵高好感度+1,目前进度1/100。” 张平又是愣了几秒,愤怒的说道,“接下来的任务呢?狗系统!” 见半天没有回应,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偷偷用药粉涂抹在大腿上,昏昏睡去。 -------------------------------- 一个头发脏乱,身上占有血迹的大汉踉跄的回到家中,口中直呼,“艾儿,艾儿!为父回来了!” 久久无人回应。 推开房门一看,屋内一切如常,只是没了人影。 院内一滩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刺痛他的眼睛。 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从院外喊道,“大哥,大哥,你走的当晚小艾就死了,我看到尸体都被野狗叼走了。” 男子仰天长啸,情绪缓和后愤怒地说道,“李赖子,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男子名为项梁,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后,对秦作战失利后为躲避追责携子女潜伏秦国,途中妻子染病离世,仅剩一独子相依为命,未曾想突遭变故,一时间悲痛不已。 虽然不信李赖子的话,项梁连日搜寻仍未曾发现儿子的踪迹或者尸骨,绝望之下潜返回国。 第2章师从赵高 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而逝,张平的“入职培训”也顺利结束。 “你这狗东西一直在爷爷面前装模作样,见了爷爷也不知道点头哈腰的好生伺候,还敢教唆其余小阉狗妄图与爷爷们平起平坐! 一名壮硕青年见张平走出来就开口呵骂,身后的四五个闲汉紧跟着就围了上来。 张平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完全不想搭理。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是狗耳朵里塞驴毛了?” 张平掏了掏耳朵,不屑地说道,“你在狗叫什么?” 青年原本俊俏白皙的脸顿时涨红,咬牙切齿的就撸起袖子,青筋暴起的拳头就朝着张平脸上招呼。 “小狗儿,咱家来接你了。” 站在门口的韩寺人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却没曾想看到这样一幕,脸顿时阴沉下来。 在自己干爹的提点之下他才明白,赵高是要将这个新面孔带在身边好生培养,想必将来会委以重任。 看到未来的红人就要遭受欺辱,他大吼一声就要向前冲。 “哎哟!” 韩寺人还没留意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壮硕青年捂着手臂,脸色由白变红又变得煞白。 “你这狗脸可真是硬啊…” “承让承让,你这狗嘴也是挺硬的,就是不知道你引以为傲的那里够不够硬了。” 咚的一声,青年已是倒地不起,捂着自己的裆部来回翻滚,他的手上仍有一只大脚来回的撵着。 原本正想动手的几个闲汉见状也是脸色大变,僵硬地止住了身形,生怕他一个冲动,阉人大军又要多上一个“好青年”了。 “是呀,你瞧不起我们这些阉人,那我就让你尝尝小雀儿给你带来的痛苦。” 张平揉了揉面皮,暗叹这奖励还真不赖,就是能再多来点就好了。 反应过来的韩寺人冲上前去又补了两脚,高声说道,“李茂你好大的狗胆啊,这是要打赵大人的脸吗?” 听到这番话,李茂也顾不上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四肢并用就要逃走。 身边想要帮他解围的人顿时脸色煞白,化作鸟兽散。 韩寺人冲张平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赵大人看中的人。 “小狗儿,赵大人召见,我们快走吧。” “系统:韩仲好感度+10,目前进度15/20。” 张平心中暗叹一声,这段时间来自己拼命在刷周围人的好感度,不同的人好感度上限也不尽相同。虽然最初都增长很快,却没有一个能够达到满格。 “唉,任务也没奖励也没,钓鱼也要舍得下饵呀,这样下去就算是海王也要沦为孤家寡人咯~” “近来可好啊?学的怎么样?” 赵高正襟危坐,笑着朝张平问道。 他已知晓张平在司官学堂中各项技能的考核都名列前茅,对此他十分满意。 张平连忙躬身行礼回复道,“回禀大人,小人一切安好。在学堂中过的很充实,就是…就是…” 看着张平支支吾吾的样子,赵高捧腹大笑,说道,“就是你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 张平顿时羞的红了脸。 “系统:赵高好感度+10,目前进度15/100。” “那四点哪来的…”张平在心中又嘀咕起来。 “好了,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赵高挥了挥手,示意韩寺人退下。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别人要干的脏活累活,忍受打骂屈辱,而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学习,我来亲自教你。” 闻言,张平伏地便拜,连说此生必定为大人车前马后,尽忠尽孝,而后更是一通马屁,说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开局就有这样的大佬罩着自己,虽然这个大佬不太正经,但只要自己循循善诱让他本分协助秦始皇经营好帝国,就能从此背靠大树逍遥自在。 “哈哈哈。” 赵高仰天一笑,虽然有些话语听不太懂,却也知道要表明的意思,他愈发喜爱这个机灵的小子。 “系统:赵高好感度+5,目前进度20/100。” “叮~好感度已达第一重奖励标准,将从此人特质中随即挑选三样,宿主可任意选择一项融入己身。” 张平脑海中出现了十数张扑克牌,迅速洗牌后,三张黑色卡牌脱颖而出漂浮在他在眼前。 “胆大心思、冷血无情还有博闻强记…” 张平回想前世电视剧中的赵高,这三种特质都十分鲜明,其中两项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正面特质了。 犹豫再三,他在心中说道,“我选博闻强记!” “叮~奖励已生效,宿主获得超凡的记忆力与领悟力。” “唉,胆大心细我也想要,只是现在还处于蛰伏阶段,学习能力还是第一位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赵高并未查觉异常。 他继续说道,“这里是我的书房,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入,如果有不懂的便刻在竹简中,第二天就能看到解答。” 说完就示意张平可以开始了,自己却是背手离去。 张平在书架前看了又看,才找出几本自己耳熟能详的著作。 “《诗》、《南华经》、《孙子兵法》…” “诗应该就是后世的诗经吧,那从我相对熟悉的开始吧!” 就这样,张平一看就是一整天,靠着得来的赵高博闻强记特质,快速记忆着众多课本里未收录的诗句。 “吱呀…” 赵高办完差事回到住处,见到书房依然灯火通明,便径直推开了房门,看看他是在装样子还是真的在读书。 “你今天看的什么?” 张平闻言连忙起身,刚要作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 赵高皱着眉头看了看放在桌子上早已凉透了的饭菜,心道,“这副样子若是他装出来的,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是十分关切地说道,“哎呀,怎么样都要吃饭的呀。” “再去准备些饭菜来!” 吩咐完,赵高才翻看了书名与张平的笔记。 “你竟然看了这么多?” 虽然张平读完一卷就会归置好放回原处,但竹简上记录的卷宗也太过于多了。 这让赵高更加怀疑张平是为了拉进与自己的关系,可以装出一副认真努力的样子。 当即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系统:赵高好感度-5,当前进度15/100。” 张平难以置信,自己这一天来这样努力读书,赵大人你一点欣赏之情都没有,还要倒扣我的好感度?没有天理了! “回禀先生,小人今日看的《诗》中的风篇。“ “喔?那我可要考考你,背首《无衣》听听吧。”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高捋了捋眉毛,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那《关雎》呢?”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 张平实是从容,这两首都是耳熟能详的诗篇,即便是没有强横的记忆力,也仍是能够信手拈来。 赵高眉毛一挑,摸不清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成分。 “那这两篇又作何解释呢?” 张平依照后世讲解与自己的理解侃侃而谈,在关键处却又有所保留。 听着他的讲述,赵高频频点头,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有如此见解已是上乘。 接下来赵高又将更深入的理解讲与张平听,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叮~赵高好感度+10,当前进度25/100” “叮~赵高好感度+20,当前进度45/100” “系统:重要目标人物好感度已超40%,奖励“5个技能点”。 张平无暇理会这一连串的信息,完全臣服在赵高的渊博知识之中。 就这样,赵高默许了张平尊称他做先生,白日侍奉秦王左右,晚上再教授他知识以及宫中各项事务,一直持续了一年时间。 “小狗儿,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你就快把我的学识掏空了,几近可以算作出师了。” 赵高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幼读书的他也是积累了二十余年才达到如今水平,而在谈论间张平的某些观点能够让他眼前一亮,已在当世不可多得。 相较之下,以博闻强记著称的自己实在是不值一提。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继续说道,“我要随大王出行了,你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多意义了,接下来你将做为二王子的贴身伴读侍奉左右,这也是我培养你的初衷。” “二王子?胡亥?!” 张平脑海中宛如过电一般,为何与自己深度捆绑的都是这些致使秦朝灭亡的人物。 他躬身作揖道,“先生,为何是二王子而不是大王子?” 赵高的眼神突然变得利如刀锋,凝视的张平冷汗直冒。 “我只说与你一遍,以后不要再说这样愚蠢的问题!” “扶苏过于迂腐,时常与大王发生口角而遭受责罚,并且他的生母是楚国人。” 说道这里,赵高一声冷笑。 “王上欲灭六国而一统天下,此次出征更是要夷灭楚国,扶苏能不继续为母族而与大王发生争执?这样的王子将来又能如何继承大统?” “况且,我乃是二王子的先生,哪有不让师兄弟相亲相爱,反而便宜一个外人的道理?。” 闻言,张平的腰弯的更低,连声说道,“学生受教!” 第3章小胡亥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赵高小碎步在勾心斗角的雄伟建宫殿群间穿梭,张平落后一个身位紧紧跟随。 张平时不时地抬眼打量四周,这些后世再也无法见到的建筑着实震撼了他的心灵。 “赵大人,这位是?” 一名身着金甲的将领横刀将二人挡在了殿门前,厉声询问道。 “蒙大人,这是我中车令府的新人,大王命我带他来此觐见。” “你们在此候着,我先进去禀报。” 听到哗啦哗啦的一阵盔甲锁链发出的声音,张平偷偷地向上看去,宫殿门前牌匾上赫然写着“寝殿”。 “赵大人,请!” 赵高也不应声,只是背着的手轻轻一挥,示意张平跟紧。 二人一前一后低头迈着小碎步进入殿中。 不一会,赵高背在身后的手又比划了一下,张平会意立刻跪拜。 “大王,高将自家小子带来了。” 赵高话音落下,四周再也没了动静。 伏在地上的张平感觉脖颈处汗毛炸立,强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继续低头不语。 “起来吧。” 余光见到赵高身形微动,张平也连忙起身低头站立,莫名的战栗却仍未消失。 “抬起头来。” 这时张平才将身子站直,目视前方。 这里虽然是寝室,却是远比中车令府大得多。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随意地坐在草垫上,他的相貌平平无奇,长须长髯,看上去十分威严。身边陪坐着一名少年,举止十分端正,只是眼睛一直滴溜溜地打量着张平。 中年正是秦王嬴政,而身旁的少年就是胡亥无疑。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王,小人赵狗儿。”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凝视了他一阵才又开口说道,“胆识上倒是跟你叔父学到了几分。” “可曾读书?” “回禀大王,小人只能算得识字,说不上读书。” “那以后你就负责侍奉二王子读书,他懂的你要懂,他不懂的你更要懂,你可否明白?” “小人领命!” 说罢张平伏地又拜,口中高呼,“谢大王恩赐,小人愿常伴二王子左右,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绝无二言。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三人均被张平的一番话语搞得愣住了。 良久,嬴政才抚须笑道,“赵高,你这侄子真不错,待得胜凯旋一同赏赐。” “谢主隆恩!” 赵高用他从张平那学来的用于回应,又引得嬴政一阵大笑。 “叮~嬴政好感+5,目前进度5/200。” “叮~赵高好感度+10,目前进度60/100。” “叮~胡亥好感度-10,目前进度-10/100。” “系统:任务1:获得嬴政好感度50点,奖励未知。” “任务2:获得胡亥好感度50点,或恐惧值100点,奖励未知。” “完成隐藏任务:完美开幕,赵高好感度达道60%,合计奖励技能点数10,目前总值15。” “叮~已达到标准,可选择发展方向…” 张平被这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吵的脑瓜疼,在这稍有差池就要人头落地的时刻,再多的奖励也不能让他在这时候分神。 “你们先退下吧。” 嬴政挥了挥手,示意三人一同离去。 赵高与张平同时躬身拱手后退而出。 殿门刚刚关闭,就听到胡亥白了张平一眼,说道,“只会谄媚的狗奴才!” “卧槽?玛德!老子说的这番话连自己都恶心到了,你还要骂我?” 张平突然想到了刚才系统所说的恐惧值,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 回到中车令府,赵高又交代了张平诸多注意事项后才放他离去。 刚进房间张平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翻看刚才系统发来的信息。 “不是我说,你这系统是不是有些太落后了!什么游侠、力士、刺客、术士、巫师,这些设定不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游戏了。” 张平一阵头大… “人家选职业不是什么ssr就是酷炫到令人咋舌,只有我…安静的守着沙漠…等待着花开…喔~” “我呸!什么时候了还自己哼起来歌了!” 纠结到了深夜,张平才终于作出了选择。 “既然是战国时期,猛将太多了,倒不如走些猥琐流派,苟死他们!” “狗系统,我要选刺客!” “系统:抱歉,未听清宿主的请求,已帮助随机挑选,挑选结果:游侠。” “你妹的!” 可惜天知道这个破系统是在何处,它如果是个电脑就好了,张平此刻只想砸了键盘再掀了主机。 “请选择技能进行加点: 披荆斩棘:提升刀剑、长矛、弓弩、盾牌类使用技巧,0/30。 打造之术:将各种原材料化腐朽为神奇,0/10。 修缮之术:将一切事物修复如初,0/10。” 张平丝毫不犹豫,将11点技能点加到第一技能,其余对点。 终于处理完了这些,疲惫的张平倒头就昏昏睡去。 次日鸡鸣时分,他就连忙爬起,在韩寺人的指引下匆匆到了西殿门口等候。 等到日上三竿,胡亥才伸着懒腰从殿内走出。 “哟~狗奴才来的这么早?” 张平行完礼后回应道,“公子,今天是李大人授课,您昨天复习了吗?” 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胡亥差点蹦了起来,惊恐地说道,“什么!李斯???” 只见他原地焦急的乱转,口中嘀咕着完了完了,又跑回殿中,拿个了用蝇头小字写的小抄,才又整理了衣衫,昂首背手的走出来。 “还等什么呢?带路!” 还没进入殿内,就听到了啪啪啪的几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都几日了!你背的这都是什么?” 一个声音十分浑厚的男子正在拿着板子抽打王族打扮的少年。 “廷尉大人!先生!学生知错了,别打了!” 听到这番动静,胡亥的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显然是已经对这名先生恐惧到了骨子里。 “我靠,这是李斯?好暴力!我喜欢!这要是跟他换一下身份,任务直接就能完成了呢。” 张平看着李斯还没有注意到这边已经迟到的胡亥,立即朗声喊道,“公子胡亥驾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二人投来,李斯眼中的杀气宛如凝聚出一把利剑,暴射进胡亥的心中。 胡亥呆呆地看了张平一阵,被李斯喊了好几遍,才颤颤巍巍地向里走去。 张平在他身后低头憋笑,差点憋出来内伤。 “胡亥!你为何迟到!” “回禀李大人,我昨日…昨日背书太晚了,今早没起来。” “喔?叫我先生就好。”李斯的神色有所缓和,旋即又问道,“背的是哪篇文章啊?” “回先生,我背的是…是…” 正在胡亥苦思冥想的时候,张平听到学堂内传来的读书声,小声提醒道,“公子,是《曹操论战》。” “啊对!学生背的是《曹操论战》!” “啪!” 李斯的戒尺直接抽在了胡亥身上,厉声喝道,“连名字都记不住,到一边站着去!” 目光又落到张平身上,呵斥道,“你就是胡亥的伴读?为何不尽到本分提醒他按时读书?” “回禀先生,小人赵狗儿,今日是第一天服侍公子,往后定谨遵先生的教诲,协助公子好生学习。” 张平顿了顿又说道,“先生所教授的这篇《曹刿论战》虽是经典文章,对于公子确实过于简单了,连我这个小伴读都会背,更不用说是我家公子了。” 不等众人反应他便背出了文章全文。 李斯十分满意,虽然此人身份地位低微又是个阉人,但只要心中向学,忠心辅佐主人就好。 他瞥了胡亥一眼,说道,“既然《曹刿论战》你不需要学了,那就在课上刻一卷《烛之武退秦师》吧。” 胡亥恨恨的瞪着张平,发誓课后一定要把这个不知尊卑的阉狗收拾了。 “都进来吧,我们今天继续讲这篇文章。”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听讲时,只有胡亥还在埋头刻着竹简。 突然一声脆响,刻刀像是承受不住胡亥的怨气,竟然从中折断了。 胡亥见之大喜,这里应该没有多余的刻刀可以再给他使用,也就是说这堂课又可以想想下午该怎么玩耍了。 “公子不必惊慌,看小人表演即可!” 被打断授课的众人注视着张平,只见他拿起断裂的刻刀,双手一抚便恢复如常。又用手指连点数下,将刀身层层加固,最后划过刀尖,让刀锋看似寒意森然,却又锐利大减。 “公子请用!有问题找狗儿,准没错!” 胡亥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呜呜呜,父王,我不想要伴读了” 就这样,所有王族子弟都已下课回府,只有胡亥还在李斯的注视下奋力地刻着。 “先生,这个刀没法用了,我真的刻不动。” “公子,这怎么可能呀,你看着!” 不待李斯发话,张平一把抢过刻刀,飞快的在竹简上刻画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文章就已全部雕刻完毕。 李斯看着他的字连连点头,感叹说道,“没想到你连《烛之武退秦师》都能记得如此娴熟,在字上也是下了苦工的,不错不错。” “胡亥,你身为王子,既偷懒又不虚心受教,不能自拘身份,要学会不耻下问。这位赵狗儿水平已经足够做你的老师了。” “王上出征在即,原本命我与赵高一同看管你,现在我一个人也力有不逮。赵狗儿你便代我看好胡亥,让他回去好生学习,如有不从就向我汇报。” 张平当即做拜,连称不敢。回过头来却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胡亥,让他又气愤又畏惧。 “叮~恐惧系统已触发,胡亥恐惧值+10,目前进度10/100。” 第4章意外得知的宿主身世 一路上,胡亥脸色异常难看,张平时不时的就能听到他牙齿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到府中,胡亥再也忍耐不住,对着张平一阵疯狂输出。 “我让你坑我!我让你修好刻刀!我让你水平可以当我老师!” 少年一拳一拳地砸在张平身上,后者蹲地抱头,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 胡亥一边打一边骂,张平左右腾挪才堪堪不让那四溅的唾沫星子落到自己脸上。 “见鬼了!本王子都打累了,这人也不躲也不叫,不是死了吧?” 想到这个关节,胡亥不敢继续,连忙查看张平的情况。只见他贱笑着看着自己,仿佛在说,“继续啊,我还没享受够呢。 当下胡亥又惊又怒,眼睛一阵乱转,顿时心生一计。 “来人!救我救我!” 他一边扯着嗓子呼喊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头冠衣衫。 闻声,五名附近巡逻的宫内守卫连忙冲入殿内,其中四人手持长戈将胡亥护在身后,守卫长官上前询问王子的情况。 “就是他!他要行刺本公子!本公子拼死反抗才没叫他得逞,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守卫长官长的眉清目秀,虽然唇间的胡子让他看着十分成熟,眼尖的张平还是一眼就看出,他绝对没到及冠之年。 守卫长官凝视着张平,站起身来将腰间的剑拔出。 剑鸣的声响刚一发出,四名士兵就接收到了指令,挥戈上前就要将张平围起来。 “我看诸位有些误会,我是…” 张平话还没说完,胡亥担心他将身份爆出后没办法再借他人之手出口恶气,立即怒呵一声,“这贼厮最是狡猾,最爱用花言巧语蒙蔽他人,诸位要小心应对!” 原本只是在用戈柄将其限制住的四人,顿时将利刃对准了张平。 “唉!既然如此,那就冒犯了。” 张平在原地快速活动了一下关节,也不知道这个没怎么锻炼过的身体能不能行。 只见他一个暴冲就要穿过包围朝着胡亥抓去。四人大骇,连忙调转戈刃想要阻拦,却是迎面看到了张平嘲弄般的神情。 张平的手掌贴上离他最近的戈柄,长戈仿佛有了灵性,从士兵手中挣脱而出,在张平手中上下翻飞,猛地向前一扫,其余三柄长戈拦腰折断。 “大胆恶徒,还敢继续行凶!” 守卫长官快步冲上,一剑就顶住再度挥出的长戈。 “你到底是谁!师从何人!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戈技!” 见张平嘲弄地笑着并不回答,“吾乃蒙挚,乃是西宫都尉,速速报上你的姓名!” 不与他废话,张平以掌做刀,削掉了戈刃,只留下一柄木杆。 他将木杆耍的环身飞舞,忽然在蒙挚脸前定住,抖出一朵花来。 在凉爽的春天里蒙挚的额头上竟冒出了豆大的汗,这要是对方没有留手,自己的喉咙早已被洞穿。 他收起宝剑,微微弯腰抱拳说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张平也是抱拳回应道,“我出身中车令府,大王命我伴二王子读书习武。方才有些误会,惊动几位大人了,还请见谅。” 蒙挚神情微动,心道,“中车令府?那不就是阉人了?武艺这般好的少年,可惜可惜。” 感受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些怜悯,张平嘴角抽动,阉人这个身份即便是能给自己再多好处,也让一个健全男人难以接受。 “既然是场误会,那么我等告退了。” 蒙挚朝张平点头示意,又看着胡亥说道,“王上对公子寄予厚望,还请公子自重!” 胡亥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呆呆地目送守卫们离去,府内仅剩下他和张平两个人。 看着张平对他笑了笑,胡亥立刻抱头蜷缩成一圈。 “你敢欺负我,我就全都记下来,等父王回来定要斩你狗头!” 说着话,胡亥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秦王此次出征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凯旋,往常一年半载也是寻常,难道自己要和这个魔鬼共处一年?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叮~胡亥恐惧值+20,目前进度30/100。” “叮~蒙挚好感度+10,目前进度10/100。” 张平将已是如同死狗般的胡亥拖到了床上。他又将今日功课写在布锦上,挂在了胡亥床头。 做完这一切他才呼喊胡亥的侍奉下人前来,独自回到了府中。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赵高眼皮不抬,用张平一年前就发明出来的毛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 “回先生,今日一切顺利。二王子与学生相处的极为融洽。” 赵高放下笔,注视着张平,一字一句地说道,“对待王子,不必十分尊敬,但一定要注意边界,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一定不能做。” “你很聪明,我说的这些你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王上一直以来都对胡亥十分失望,所以才让我和李斯配合教导他。” 赵高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继续说道,“胡亥的母亲胡姬虽然也是楚国人,但她不得宠死的早,留胡亥自幼生活在太后身边。太后去世后胡亥就自己生活在这里,心中孤苦。” “王上希望能有个机灵懂事的人能代他教导胡亥,也能填补他的愧疚之情。” 张平沉吟一阵,才张口说道,“先生,二王子九岁了,许多事情没办法再循循善诱,重病需猛药。” 他深深一拜,对赵高说道,“先生放心,学生必不负王上与先生所托用心教导,待攻破楚国之时,必定交还王上一名用心学习积极上进的王子。” “说起来…你与两位王子一样,也与楚国有旧。” 赵高眼神怪异,缓缓道出他命人调查出的张平家世信息。 “系统:隐藏任务已开启,阶段1:收集自己的身世信息,了解前尘往事,奖励:练体术” 张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本来是欢天喜地送大军前往剿匪,没想到乱匪竟是我自己? “你的确切身世我还没搞清,你父亲一直都在用化名,单名一个梁字。而你是被邻居李赖子卖给了老刘,李赖子的人头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张平十分郑重地跪地做拜道谢。 赵高对自己实在是上心,若不是他自己这辈子也不一定知道宿主有这般过往。并且他一再与自己强调行事准则,担忧自己年轻冒失,失了分寸而白白丢了性命。 第5章磨刀不误砍柴工 送别了赵高,一大早张平就敲响胡亥的房门。 “公子,该起床了!今天起每日早起一个时辰,我来教你强身健体之术。” 胡亥颇为不耐,还没睁开眼就要呵斥来人。定睛一看竟是张平,一腔的愤怒立刻化作委屈,连声叫道,“哎呀,再让我睡会,昨日你让我读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我都困死了。” 张平直接拉开了他的被子,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换上你最单薄的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说罢,张平就径直走出殿门,不给胡亥一丝反驳的空间。 张平掐着时间,看着侍奉太监跑前跑后好不忙活,等到过去了十四分半,胡亥终于扯着衣衫跑了出来。 这个煞星虽然不会与自己动手,却在他心里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骇人身影,让人难以抗拒他的言语。 “很好,你很守时。走吧,我们去校场,开始今天的第一课。” 校场中,一列列的宫内士兵正在操练,看到两个半大小子迎面走来,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胡亥见这么多“下等人”关注自己,十分的恼火,刚要呵斥就被张平阻拦。 “这些都是日后你可以依仗的下属,不要自恃王子身份就变得目中无人,他们有他们各自的长处,当然你也有你的。” 胡亥一愣,这是太后走了之后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不禁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叮~胡亥好感度+10,目前进度0/100。” “好了我们开始吧,再磨叽就要误了早课了。” 张平教胡亥如何做热身运动,如何调节呼吸方式以适应不同情况下的心肺需求。 “很好,你还是很聪明的,那么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今天的目标,围着校场跑两圈。” 一套活动下来已经大汗淋漓的胡亥闻言大惊。 什么?这么大的地方,还要跑两圈? “执行!动起来!”张平又是一阵催促。 胡亥咬了咬牙,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张平一直保持与他平齐的速度全程陪同。 不到一圈的距离,胡亥就已经感觉自己的喉咙快要冒出火来了,胸口也是撕裂般的疼痛。 “继续保持!不需停下!注意呼吸!” 就这样,胡亥用了远慢于常人的时间熬完了第一次的体育课,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做的很好,歇一会就去用膳吧。” 张平对于他能坚持完两圈感到十分诧异,却是半分都不表露出来,仅是绷着脸说到道。 “不知两位是” 结束了操练的士兵们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我们只是来和你们一样,锻炼身体。” 张平看着这群不到二十岁的士兵们同样的大汗淋漓,笑着回应道。 经过一番攀谈,张平找到了两个栎阳县老乡,在送走了胡亥后便于他们闲聊起来。 张平自己对栎阳完全没有印象,仅仅是用赵高话语中提到的一些情况作为引子,诱导两人将他们知道的乡土情况和盘托出。 一直到了巳时,士兵们重新集结继续操练,张平才恋恋不舍地来到学堂,陪同胡亥上课。 就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张平成功与这群西宫守卫军打成了一片。 为首的蒙挚时常与张平切磋武技,那精湛的剑盾之法让他不禁怀疑后者是某个没落的将帅家族子弟,不得不靠卖身做奴婢才能混口饭吃。 只是每次一到比拼拳脚功夫,张平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让人倍感诧异。 “蒙兄,现在我们大秦对楚作战到了哪一步了?” 在被蒙挚的老拳招呼了几下腹部后,张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询问道。 蒙挚也是体力透支,同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回应道,“叔父前几日和我说过,王翦叔父现在在平舆与楚国决战,项燕已经有败退的迹象了。” “项燕?” 张平心中如过电一般,他知道这是项羽的祖父,是楚国有名的大将军,此时怕是快到了大战的尾声,距离楚国灭国已经不远了。 “项燕是我十分敬佩的将军,除了父帅与王翦叔父,我最向往的就是能成为像他一样的将军。” “只是…唉…” 蒙挚翻身起来,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王翦叔父出征前就曾说过,此战必要铲除楚国上层结构,也就是说项燕将军绝无或者投降我秦国的可能。” 听到这里,张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系统:任务前尘往事进展60,请尽快搜集相关信息,任务失败则扣除技能点10点。” “我靠!”张平听到这个提示音直接不淡定了,这还有失败一说?还会有惩罚? 蒙挚继续说道,“赵兄为何会对楚国之事如此感兴趣?” 张平叹息一声,说道,“不瞒蒙兄,我的父亲应当是楚国人,入宫后赵大人帮我打听过,此时我父亲已经从栎阳回到楚国,而我并不知父亲姓谁名谁,现在十分忧心他的处境。” 蒙挚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郑重的说道,“赵兄放心,我回去之后就帮你打探,如果有了消息,我定传书请求父帅多加留意,万不会伤害令尊性命。” “如此就多谢蒙兄了。” 张平深深一揖,各自散去。 到了学堂,胡亥早已落座,只是托着腮实在打不起精神。 “小狗儿,你去哪了!等的我无聊死了!” 张平在胡亥心中已如兄长如老师,最初的敬畏之心也变成了如今的亲近之意。 在这深宫之中,即便是周围环立的都是赵氏赢姓的王族,却找不到一个能与自己合得来的人。 “叮~胡亥恐惧值-10,目前进度40/100。” ??? 张平头上冒出一串问号,看来自己是最这家伙太好了,恐惧之情都能衰退。 想到这里,张平立刻绷起来脸,拿起戒尺就往胡亥身上招呼,并厉声呵斥道,“我自有我的事情要办,你的任务就是读书,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到,胡亥眼睛里顿时噙满泪水。 周围的王族子弟对这样准备颠倒的事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装作看不见听不着,一面引火烧身。 “这里如此热闹,不知足下何人?” 学堂门口走进来一名身穿素袍,却是身子十分挺拔,气度甚是不凡的少年,身后一名青年背着书箱,亦步亦趋地跟着。 胡亥见到来人,连忙擦去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着他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一边去。 见无人回答,少年朝张平一拱手说道,“我是扶苏,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第6章初见扶苏 张平听到扶苏这个名字,心中顿时一阵叹息。 这是个理想主义者,满怀救世救国的善良少年。后世为了反对实行“焚书坑儒”、“重法绳之臣”等政策被嬴政贬斥而远离中央,最后竟被逼的自尽而亡。 自己每在网上看到对公子扶苏的事迹点评,也是摇头叹息。若是能让这样一名谦谦公子上位,必定能够成为秦文帝,于民休养生息,让国家逐渐安定,也不会有后事之乱,也许真能够实现万世之业。 “唉,见过公子,小人是公子胡亥的伴读,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扶苏看着这个说话不卑不亢,穿着却是寺人模样的少年,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怎么称呼?方才为何叹气?” 张平拱了拱手说道,“小人名叫赵狗儿,方才是为公子感到惋惜。” 扶苏大为不解,却是看到老师已在门口等候,其余王族子弟都在围观二人对话。于是笑了笑,拍了拍张平还未放下的手,说道,“课后我们细说。” 待到授课开始,胡亥小声地嘀咕道,“喂,你别跟他走的太近,这个家伙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 张平对此笑而不语,他自有自己的盘算。 待到课程结束,其余王族子弟鱼贯而出,庆祝自己又熬过了一上午的无聊讲读。 扶苏径直走到胡亥张平二人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平,完全无视了胡亥的存在。 “赵兄,我还等着你来答疑解惑。” 胡亥见状拉着张平的衣袖就想走,却发现用尽了全身力气也难以撼动分毫,只得悻悻作罢。 “公子,你刚从禁闭中释放而出,就如此高调的到学堂来,于理无错,可是你是否想过这样不应是为人臣子的处理方式。” 张平见他犹未察觉,只得继续开口说道,“王上为何要责罚于公子?” 扶苏笑容有些勉强,顿了顿才回应道,“因为我认为父王不应以武力统御六国,而应该以儒家之仁德感化,让六国在观念上认可我秦国,以秦国为中心,形成如周朝一般诸侯分封的局面。” 张平摇了摇头,“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六国之所以称之为六国,是因为他们在自己国家有绝对的自主权,各国的王族也只会想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力范围,而非如你设想般的尊秦国为父,做个儿大王,苟延残喘。” “儒家之仁乃是为民之仁。周天子之下的百姓可能安居乐业?可能吃饱穿暖路不拾遗?均不可。” “没错,我秦国确实是四面发动战争,让无数军士百姓因此丢失了性命,可是公子可曾看到,各国之间连年冲突又有多少百姓得以苟活?” “只有秉承王上的理念,将各个自治的国家统合成一个整体,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文化商业才能够真正流通。” “公子心忧天下百姓,却不明白天下百姓真正要的是什么,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 听到这一番批判式的言论,扶苏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只是他身后的太监看不过去了,开口就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把的阉狗敢这么和主人说话,咱家这就命人把你的嘴撕了。” “闭嘴!滚回去!找张都尉领罚!” 扶苏思绪被打断,直接勒令侍奉太监回去受罚。太监难以置信地望着扶苏,自己从未见过公子会发如此大的火,自觉大难临头两股颤颤,艰难地踱步而出。 “赵兄究竟想说什么?” 张平朝扶苏拜了一拜,说道,“公子想要一展胸中抱负并不难,只需充分尊重王上。” 扶苏更加疑惑,问道,“何意?” “首先,王上责罚于公子,公子虽是王子却仍是人臣,受罚就要有诚惶诚恐的姿态,而非如今这般完全不在意,如此王上只会更加不待见公子。” “王上乃是我秦国经天纬地之君主,即将开创万世之先河,统一六国结束乱世。如此雄主自然不同于寻常国主,说句冒犯的话,有些目中无人刚愎自用也是十分寻常之事。公子与王上这般当面锣对面鼓的硬刚,固然成就了公子正直敢谏的名声,却是违背人性,让你的所有道理所有建议都变成一通废话。” 闻言,扶苏连忙起身,深深一拜,说道,“请先生赐教。” 张平托起他的臂膀,不顾身旁胡亥不满的神情与他继续攀谈,从一时之事谈到一世之事,扶苏如同乖乖听话的好学生一般,边听边记。 “公子请用毛笔。” 张平从书箱中取出笔墨,略微介绍后扶苏便已上手,连连赞叹。 胡亥趴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颌,百无聊赖地听着,心中不断嘀咕。 “叮~胡亥恐惧值+20,目前进度60/100。” 被这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打断,张平心道,“这平白无故地增加恐惧值,难不成是害怕我被扶苏抢走?” 不多理会,二人继续谈论至夜间,神情间已多是轻松愉快。 就这样又过了两月,已是进入炎炎夏季,王族少年们再也没了学习的热情,被这烈日烤的苦不堪言。 “不知公子可知楚国近况?” 经过多次交心谈论,眼看着扶苏对自己已是当做知心朋友,张平便提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楚国你是指熊氏?” “只要是楚国之事便可。” “楚王被俘了,项燕拥立昌平君为王,目前仍在淮南一带活动。” 看着张平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示意继续。 “现在与我秦国大军对抗的主力是项梁带领的部队,听说他之前一直被关押在寿春,后来才被放出来领军。” “项梁?” “赵兄知晓此人?他是项燕的儿子,之前应是战败潜逃才收监待审。” “报!”门外突然传来一名士兵的呼喊。 扶苏将其唤进来,问道,“是否前方有紧急军情?” “回禀公子,王翦、蒙武将军攻破靳南,斩杀项燕于军前。” 原本对此消息并无感觉的张平突然心脏绞痛,面色苍白的再也无法坐立,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7章难如登天的炼体术 “赵兄!赵兄!你怎么了!快去找御医!” 扶苏也顾不上细问军情,连忙将张平搀扶起来。 只见张平浑身颤抖,泪水如断线般从眼角滑落,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仿佛被唤醒,听到项燕被杀的消息再也无法止住悲伤的情绪。 直到御医到来,给他施针问药,直到后半夜才有所好转。 逐渐回神的张平从头捋着发生的一切。 赵高所说的名为梁的男子应当就是楚国项梁,而他是自己这副躯体的生父,被杀害的项燕就是自己的祖父。那项羽不就是自己的堂兄弟? “我靠!”张平脱口而出他最爱的口头语。 合着他是到宫里来当卧底了?那他究竟是应该按照原有打算扶持扶苏上位,自己位居幕后分享这一切胜利成果,还是应该搅乱秦国,助自己的当兄弟战胜刘邦?越想越是迷糊。 “系统:宿主完成阶段任务:前尘往事,奖励《百炼术》。” “系统:阶段任务2开启,广结善缘:获得主要目标人物好感度百分之六十以上,目标任务包括:赵高、扶苏、蒙挚、蒙武、王翦 任务奖励:大转盘抽奖券一张。” “这系统可真是尿性你直接给我属性点,让我成为六边形战士得了,硬是要把我这个堂堂好男儿变成舔狗!” “让我康康究竟是什么样的炼体术,不知道能不能练到全身,尤其是…咳咳…” 张平老脸一红,在心中默默翻看起来。 “《百炼术》:以自身机能为根,以外力如草药、强烈刺激、强烈打击等为辅,激发自身潜能提升肌体的力量、自愈力。 第一重:需外力值100点,外力范围:草药、锻炼、击打等。效果:力达两百斤以上,以修炼者的身体素质为基础增长。 第二重:需外力值1万点,外力范围:草药、刀劈斧砍、剧烈疼痛等。效果:力达千斤以上,以修炼者的身体素质为基础增长。 第三重:需外力值1亿点,外力范围:草药、天打雷劈等。效果:力量无上限,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注:修炼时需褪去百变皮,用心感受痛苦。” 张平直接一整个生无可恋,这到底是要培养舔狗受虐狂还是挽大厦之将倾的英豪?搞不清楚搞不明白。 “赵兄,你可好些了?” 扶苏站在门外轻声呼喊,见房内并未点灯,也没有人影晃动,刚想转身离去就听到张平的招呼,“公子请进。” 扶苏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着,映着火光看到张平的面色依然惨白。 “赵兄现在感觉如何,可需再传御医?” 张平双手拉住扶苏的胳膊,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公子,狗儿的病自己知道,是自幼落下的病根,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请公子为狗儿找一副强身健体的药方,狗儿感激不尽!” 说罢就要在床上做拜,扶苏连忙阻止,张平就势躺下。 “赵兄无须担心,我这就亲自去找御医讨要,只要是药石能治好的病症那就一切无碍。” 话音未落,扶苏就匆匆离去,留下面色早已恢复正常的张平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在床上好不惬意地等着回信。 不一会,一名跑的满头大汗的御医被扶苏扯着来到房中,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了几张方子,询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需要什么样的方子…” 张平直接打断,说道,“最烈的!我要最!烈!的!” 御医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张平,又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视扶苏,以极其微弱的幅度点了点头。 心道,“现在的小年轻玩的可真花啊…越是王孙贵族越是酷爱龙阳之癖…古人诚不欺我啊!” 张平被他看的发毛,顿时菊花飘过一阵阵凉风。 “多谢御医,还劳烦您先配一副药,我身体虚弱需要进补。” 御医拱手便去,不一会就将一个巨大的木桶放入房中,无数中药材按照比例依次添加,又有数名侍奉提着刚烧好的热水一桶一桶的向里添加。 “这位大人,药浴已经备好了,现在水温正合适,可以来试试了。” 张平想遣二人出去,以便沐浴更衣,二人却直言拒绝,想要看看这药效如何。 “???我这大好处男之身,就要被两个大男人看光了?” 没有办法,一切都是为了修炼! 张平一咬牙就将衣衫扯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入桶中。 “你大爷!这个水温叫做合适?” 张平在脱衣间已撤去除了胯部的所有百变皮,对温度的抵抗力回复到了常人一般,此时被超过六十度的热水烫的如同煮熟的虾米。 御医并不应答,刚才电光石火间他瞥见了张平胯下是没有小雀儿的,并且皮肤又白又嫩… “咳咳…” 御医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叹息一声说道,“年轻人要注意节制,万不可被早早掏空了身子…” 说罢便飘然离去。 扶苏与张平面面相觑后,扶苏飞速拿着自己的东西就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府中。 张平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感到浑身剧痛。热水带来的烫伤疼痛相比之下已是可以忽略不计,深入毛孔的钻心剧痛已将张平的所有感官覆盖。 “卧槽!太疼了!” 张平的面皮涨红的发紫,脑海中有一个进度条正在缓慢的蓄积。 “当前进度:31…2…3…/100。” 张平又是咬牙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想起来自己该强化的地方还被百变皮覆盖着呢! “我去,失算了!” 一股猛烈的疼痛又沿着他的脊椎猛冲向大脑,张平用了最后一丝清明全面解开防护,就全然晕死了过去。 “吱呀…” 清晨十分,胡亥推开了张平的房门,他对这个眼见着就要被别人拐走的伴读十分不满,等赵高回来自己一定要搞他一状! “狗儿,该去上课了!我都等你很久了!” 见到无人回应,胡亥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想要探知张平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 胡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表达。 这个家伙,是个男人!这岂不是…岂不是… 胡亥想到自己知晓了赵狗儿这狗东西天大的秘密,从此可以肆意拿捏他,便嘿嘿地笑了出声。 第8章被嘲讽了的身体素质 还好秦汉仍是科技荒漠的时代,这时候的胡亥但凡有个相机,那么张平社死加身败名裂就在所难免了。 “热!好热!” 明明桶中的水早已凉透,张平的皮肤仍是红彤彤的,用力一挫竟是直接脱落,露出其中润如白玉一样的皮肤。 原本还有些奶气的身躯如今变得十分紧实,皮肤之下隐隐透出肌肉线条,两世从来都没得到过的腹肌,此时也是格外明显。 “唉!这下子愈发的说不清了,旁人看了还以为我是那个王勋贵族豢养的玩物呢。” “第一重进度多少啦?” “系统:《百炼术》第一重已修炼完毕,目前进度0/1万。” “哗啦…” 张平一跃而出,披上衣袍就兴奋地向外跑去。 “我得试试现在力量能到哪一步了,光会玩刀剑也不是个事啊,每次比试拳脚功夫都被揍得像死狗一样。” 张平没有选择到校场上试验自己的力量,那样太过于骇人,在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要保持小心谨慎。 一路躲避着巡逻士兵和来回穿梭的太监宫女,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一座人造花园,只是原本应当是人造山水的地方已是布满灰尘落叶,显然是荒废多时了。 “这里不错!看着就是个冷宫模样,这个假山最适合练手了。” “狗系统,这个座假山多重呀?” “系统:我劝你放尊重些,不然赐你快速修炼之法!” “还有这等好事?” 突然不知道哪来的一弧电光,如蛇一般钻入张平的衣袍内,又透过百变皮直接轰在他的肌肤之上。 “啊!” 张平被电的头发根根倒立,一口黑烟自嘴巴喷出。 “小弟我错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对往西!” 又是一团电流凭空出现,吓得张平连忙讨饶说道,“我错了我真错了!” 系统这才作罢,告知张平这座假山重过千斤,对于他这样力量刚刚过两百斤的弱鸡来说,实在是自不量力。 “我靠,你这就不讲究了,不是说好能直接在原基础上提升两百斤吗?” “系统:没错,你原本的力量约为四十斤,实在是太弱了,提升时四舍五入已忽略。” “叮~本次隐藏咨询机会已用完,如需继续询问,请尽快完成任务。” 张平奋力挠了挠头,要不是有百变皮保护,这下子指定就将头发薅秃了。 “算了,弱鸡就弱,还有两重提升空间呢,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说罢,张平就抱着自己面前一块独立的石头,十分艰难地抱了起来。 “这块小石头也绝对超过二百斤了,太失败了真伤自尊。” 张平用腰顶起石块,深吸一口气,猛一用力就将石块举过头顶。 “滋啦…” 原本十分匀称的身体因为过度用力,肌肉急剧膨胀,竟将身上的衣袍全数撑烂,一瞬间张平就成了裸奔的变态狂。 “啊~啊!” 正巧一名宫女打扮的姑娘端着箩筐经过此处,看到衣不蔽体的张平顿时发出连连尖叫。 张平被这喊叫声惊的呆立在了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不要叫了!再叫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宫女听到这样的威胁,顿时泪眼婆娑,大眼睛呼扇呼扇地望着张平。 看着她冷静了下来,张平试着将手拿开,发现她确实不再出声,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姑娘不必惊慌,我刚刚练功出错,导致我燥热难耐,今日冒犯往后定当上门赔罪。” 这时张平才有精力仔细打量,这是一名身高约为一米六的身材纤细的女子,与宫内寻常的姑娘不同,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大而有神,鼻子挺拔而有型,嘴巴小巧可爱,透露着一种十分清新的美。这等相貌在后世网红圈里都能位列前茅。 张平一时间看痴了。 缓了缓神他才说到,“敢问姑娘芳名?对了,我名叫胡亥,在这宫里也算有几分面子,姑娘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报上我的名号,绝对没人敢为难你!” 正当张平借用胡亥名头画着大饼的时候,小宫女却并未理会他的言语,盯着他洁白的腹肌怔怔出神,嘴唇微微抿动,纤手仿佛不受控制地要朝他摸去。 “姑娘请停手!本公子可是清白人家!” 本以为自己会被当做流氓的张平,此时却变成了被调戏的那个,顿时羞愧难当。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咸猪手”得手了,他啪的一声打掉了宫女的纤手,双手合十地说了一句,“女施主请自重!” 宫女突然醒悟,被自己冒失的行为搞得羞红了脸,双手掩面地慌乱跑走开,拉开一丈远的距离后才回头十分小声地说道,“我叫绿萝。” 在张平愣神的功夫里,她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绿萝…嘿嘿嘿…没想到这冷宫里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子。” 虽然是场没头没尾的偶遇,此时的张平却是十分的开心。 原本他对于穿越到秦国就颇为无奈,只是本着来都来了,就游历一遍的态度,一路被系统推着前进。 今日遇到这样一位姑娘,仿佛为他早已封闭的内心打开了一扇窗,让光亮丝丝透了进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张平仰头嚎了一句,就喜滋滋地回到了胡亥殿中。 胡亥看着这个衣不蔽体痴汉模样的少年,不禁暗自冷笑。 “哟,胡亥公子还没收拾好呢?都什么时辰了?抓紧的吧!” 不等胡亥反应,他就直接呼喊侍奉,给他找件合身的衣裳。 “你实在是太嚣张了!” 胡亥望着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张平,咬牙切齿地说。 “我可是知道了能让你人头落地的秘密,现在给你个机会,跪下和本公子说说你的故事,表现好的话可以酌情留你狗命,让你天天端本公子的屎盆子!” 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张平如同看傻子一样地望着他,问道,“你说什么?刚才我耳朵里有块耳屎没听见,要不你再说一次!” “我说!…” 话还没再次出口,张平一个飞扑就把胡亥压在了地上,双手挠着胡亥的胳肢窝,口中说道,“小样儿,看来我是太把你当成个王子了,竟然如此目无师长!吃我一记天罚!” 第9章胡亥就这样被你征服 胡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他奋力挣扎奈何双方力量悬殊过于大了,最后一直到因为缺氧而面色发黑,张平才停了下来。 大口喘着粗气的胡亥明白,张平仗着父王、赵高与李斯的任命,只要父王一日不回来自己就动不了他,只得暂且忍耐些时日,徐徐图之。 “狗儿你说什么呢,本公子就是与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嘛。” 胡亥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若是心中杀人能映射现实,张平此时只怕早已万箭穿心了。 “这样啊…”张平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只是同样受限于赵高临行前的交代,不便对胡亥实际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 “那我们就开始今日的早课吧!” 到了校场,张平扔给胡亥自己剪裁出的一副护具,说道,“把它穿上吧!今天我们学习搏击,公子连日来的训练,体能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是时候学习一些实战技巧了。” 胡亥大为不解,用手捏着这软绵绵却又能迅速回弹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 他手提着两个红彤彤的大沙袋一样的东西冲着张平问道。 “这个是手套,那有个缝,你把手伸进去就行。不过…这东西你带不带的,差不多。” 待到胡亥穿戴完毕,张平带着他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之后就开始教他一些基本的拳击手法与脚法。 胡亥笨拙的练习时,张平忽得一脚就将他横扫在地。 “你做什么!” 胡亥揉着自己的屁股,却发现只要是带了护具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疼痛。 “我这是给你一些搏击的切实体验,怎么样这身护具给力吧?公平起见,今天我就不穿护具了,只用小小的力量与你对抗,打伤了算我的,怎么样?” 闻言,胡亥眼中冒出了旺盛的战意,心道“还有这种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也不回复,胡亥像猴子一样一跳一跳地跃到张平面前,迎面一拳就砸了下来。 “嘭!” 这一拳,胡亥含恨而出,又借助跃起之势,力道远高于他的正常实力。砸到张平脸上的一瞬间,胡亥的嘴角露出难以抑制的弧度,只是下一瞬间他就脸色狂变。 “疼!” 胡亥感觉自己就像砸在了墙壁之上,一瞬间的痛感由掌骨蔓延至大脑,冲击得他涕泗横流。 “呜呜呜,我不玩了!你就会欺负人!” 即便是这样,胡亥也应是忍住说出让父王砍了他头的话语。 “叮~胡亥恐惧值+30,目前进度70/100。” 张平不顾他龇牙咧嘴的表情,拉起他的手就查看了起来。 “唔…有些骨裂了啊…你这王子级别的伙食也不太行呀…” 张平找到一棵十数年的树,一下将其连根拔起,用手刀将树木劈成了几节,做成一个木夹板,又问士兵借了些布条,十分敷衍地给胡亥包了起来。 “这样就行了!也不影响你用毛笔写字,这几日就别沾水了,完美!” 胡亥欲哭无泪,蔫蔫的刚要回去休息就听到张平追加道,“今天的课你得去,发挥你身残志坚的精神!从今天起你得饮食由我负责了!” 听到这话,胡亥一个踉跄,强行站定后艰难地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赵兄,二王子现在越来越像样子了。” 蒙挚拍了拍张平的肩膀,他作为蒙氏一族的当世第三代,完全不认为除了大王之外有哪个外族人需要他格外尊重,对待王子也与常人无异。 “对了赵兄,我观你今日与往常似有不同,可是有何机遇?” “蒙兄不必打听,手痒了就出招便是。” 两人迅速拉开身形,又如吸铁石的南北极一般相向奔赴。 咚、咚咚… 校场中如打鼓一般,轰隆声不绝于耳,原本习以为常的士兵这时全部围了过来。 “好!打他丫的!蒙挚这货最欠收拾了!” “蒙大哥加油啊!这个小宦官太过嚣张了!我等大好男儿可不能被压住了风头!” 校场中各种喊叫声连成了一片,只是蒙挚越打越心惊,几日见对方的力量变得大的出奇,自己自幼熬炼出的身体此时都已经吃不消了。 “停手!停手!” 蒙挚揉着自己被连砸两拳的臂膀,脸上的五官都挤做了一团。 “赵兄的力量为何会增长的这般快?” “咳咳,我这是天赋异禀!”张平厚颜无耻地说道。 “可是…”蒙挚有所迟疑,见他这般回复便已知晓对方并不想告知实情。 “可是你得力量增长过快了,却没有将拳脚功夫练到位。虽然技巧上你一直在试图学习我,但是没有心法配合,就不可能领悟其中精髓。” “而且…赵兄你是用剑高手,现在可还有趁手的兵器?” 张平一阵呆滞过后,提起递过来的剑,手中就如同空无一物。原本比较精湛的剑技此时也变得较为生疏,各个环节的衔接处生硬了许多。 “这该如何是好?” “看赵兄这状态应当是无法再用寻常兵器了,过几日我喊族中的牛师傅前来,可以为你量身定做一件武器。” “如此就多谢蒙兄了。” “至于功法…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蒙兄,我也懂这其中的规矩,法不外传,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叮~蒙挚好感度+10,当前进度60/100。” “系统:蒙挚好感度已达百分之60,可抽取其武学功法一册。” 张平眼前再次出现数张卡牌,脱颖而出的是张闪耀着金光的牌面:“蒙氏搏杀技” “系统:技能已添加至可学习技能列表,请尽快完成任务增加技能值。” 张平大喜过望,告别了蒙挚就快步前往书院。 “张先生好!” 即便是学堂已经开课,张平仍是高调的与先生打着招呼。 眼见着先生脸黑了下来,张平不急不躁地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蒙学书籍,说道,“先生请看。” 张先生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中一卷卷用蝇头小篆书写的内容,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长出一口气。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张平,问道,“此书何名?可是你自己所著?” “回禀先生,此书三字经,乃是小人多日来通过听取各位先生的教诲,总结汇聚而出的书卷。私以为正适合各位公子目前阶段的学习。” 张先生捻着胡子朗声笑道,“早就听李大人说过你赵狗儿是个有趣的人,如今一见果然不凡!这本书就由我先带走,与几位先生共同研读,如何?” 张平一揖到底,说道,“全凭先生安排!” “叮~张先好感度+60,当前进度60/60。” “系统:首位目标人物好感度圆满,奖励技能点10点。” 胡亥呆呆地望着二人,心道“这还能算是个人?这就是他口中常念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心存谋略何人胜,古今英雄唯是君。 如此人物就独自美丽就好了,为什么要压在我头上呀…这该死的天命,我服了!” “系统:胡亥恐惧值+20,目前进度90/100。” 第11章恐怖如斯的天谴 牛茂一再犹豫,还是匍匐在地直接叩首,说道,“俺老牛服了,以后老牛我就追随大人了,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张平微微一笑,终于搞定了个免费劳动力。他连忙将牛茂扶起,对他说道,“可当不得,您毕竟是长辈,怎可向晚辈行此大礼!您放心,我只需要你帮我锻造一件兵器,至此之后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牛茂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称遇到张平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叮~牛茂好感度+20,目前进度40/40。” “系统:触发随从系统,宿主可将牛茂收为随从,随从对宿主将有百分之百的忠心,目前可收取随从五名。” “确定收为随从。” 牛茂顿时止住了哭泣,单膝跪地做拜,口中高声喊道,“俺老牛以后就追随赵大人了,谁敢阻俺就是与俺为敌!” 蒙挚也是傻了眼,本来说好的是帮忙,怎么一来二去连自家铁匠都丢了。 张平也是看出了蒙挚的心思,想了想说道,“牛大哥,以后你还是跟随蒙家,我有需要自会唤你的。” “诺!” 他又拉着蒙挚与牛茂二人到屋内,用炭笔勾勒出了一柄方天画戟的造型,说道,“二位,这就是我想要打造的武器。” “这是什么造型?”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想法。 “大人想要多重的兵器?” 张平想了又想,说道,“怎么也要一百二十斤以上吧。” “这么重!”二人着实吃了一惊。 “如此说来…那就不能用凡铁了,那样太过笨重…族中那块陨铁可还在?”牛茂望向蒙挚问道。 “在是在,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那是武族长许给我的!”牛茂直接打断了蒙挚的话,生怕他以各种理由不愿交出陨铁。 蒙挚哭笑不得,只得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牛师傅,我是觉得那块陨铁你一直锻造不得,再耽误了赵兄的武器铸造。” “无妨!”张平摆手说道。他自信凭借自己的技艺,无论何种材料都能在他手中绽放光辉。 “那我明日差人运进宫来。”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一丝亮意的时候,自己所居住的中车令府就被叩响了门。 “赵大人,您要的陨铁送来了,请到西营来。” 张平被这呼喊声吵醒,却没有一丝烦躁,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冲上头顶。 “实在是太期待了,传说中的方天画戟就要提前几百年问世了,以后我就要自称温侯吕布!” 他穿上衣服就向外冲去。 到了西营,张平就看到一块巨大的陨石被固定在院中,体积已经堪比一整间屋子那么大,表面上如翡翠原石般全是蟒纹,让人一时间无法相信这竟是所谓的陨铁。 “金睛瞳:陨铁,外层被坚硬的岩层包裹,其中有大量陨铁,杂质含量65%。” “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张平看到这陨铁的成分不禁一阵叹息。 “牛大哥,把你所有的锤凿工具拿给我。” 不一会牛茂就提着一箱工具前来,张平挨个审视,发现其中的杂质过多,没法直接使用。 于是他又将所有的物件进行二次锻造,顺手又打造了个熔炉与风箱,整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如此便差不多了。” 张平伸了伸懒腰,一手持锤一手持凿,叮叮当当地开始凿开陨铁表面的石料。 蒙挚与牛茂见张平进展过慢,也加入开凿的行列,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三人才完成第一步工作。 “牛大哥,命人把我的炉子烧旺一些,我要开始炼铁了。” 将大量的木料焦炭放入其中后,火温瞬间升高,投入其中的陨铁被烧的劈啪作响。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已经融成铁水的陨铁迟迟没法定型,张平又找了许多木炭将其碾成粉末加入其中,冷却下来的铁水在张平的锻造下成了一块十分坚硬的长铁块。 “大人,这陨铁也太不中用了!这么大一块,就熔炼出来百十斤的铁!” “没事的牛大哥,这铁完全够用了。你帮我打下手,我们要开始了。蒙兄,帮我们备些吃食,估计这又是一场消耗战。” 说完张平就开始猛烈锤击铁胚,与原先不同,他用了十二分力气锻打的情况下,胚体只有略微变形。 “牛大哥,加火!蒙兄,还要劳烦你看看军中是否有一种黑色晶体石块,若是有这般外型的统统拿来给我吧。”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张平就将十数柄铁锤敲烂,而胚子只是略微成型,二人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完全是体力严重透支的样子。 “赵兄!你说的东西我找到了!” 蒙挚满脸的黑灰,应当是不放心手底下的人,亲自去库房翻找导致的。 张平接过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转而又想到一个大问题,后世的煤炭应当是脱硫脱硝的,这直接用真的合适吗? 甩了甩头,他当下不能想太多了,已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蒙兄,这种晶石可有更多?” “宫内不是很多,但我知道咸阳城外就有一处能挖到这样的黑石头,大家都不知道有什么用所以无人开采。” “蒙兄,还请你抓紧开采,这个东西越多越好,其中妙用我稍后告知。” 张平接过又送来的百斤煤炭,分批次地放进炉子中,一股浓烈的黑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升腾而起。 除了张平与牛茂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熏的连连后退,东宫守备军以为是宫中着了大火,纷纷提着水桶赶来,却未曾想到是有人在刻意“纵火”。 张平看着在高温下变得更易锻造的铁胚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用完饭食就开始第二轮的敲击,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五天,眼看着煤炭就要用完,蒙挚的亲兵带头推着独轮小车瞬间就将库存补满。 “赵兄,你这快成功了吗?宫内的王族官员都已经怨声载道了,即便是我扯出蒙氏的旗帜也快压不住了…” 蒙挚怎么也没想到一柄武器能耗费如此之久的时间,若非如此他怎么也不可能让二人在宫内开工。 “就快了蒙大哥,你再抗两日,两日一过在不成功,那就是没戏了。” 张平头也不抬,只是卖力锻造,即便是自己的技能已经拉满,在这陨铁面前也是十分勉强。而一旁的牛茂已经彻底脱力昏死过去。 “我靠!我知道了!”张平脑海中灵感突然乍现,自己太执着于陨铁了,合金才是王道啊! 于是乎,他又找来打量的金属原矿,通过冶炼提纯,不论种类与比例,统统加入其中。 又经过一日,这柄方天画戟终于被张平锻造成功。最后一锤还未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就已阴云密布,其中轰鸣不绝。 蓄积已久的黑云中突然落下一道紫色雷电,径直朝着方天画戟而来,仿佛势要将其劈碎在此。 “不!” 张平目呲欲裂,自己辛辛苦苦锻造的兵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在出炉的一刻就被毁坏。 他全力运转百变皮,一个飞身就朝着雷电跃去。 “轰!” 蒙挚、牛茂等人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雷电穿过了张平的胸膛,带出一朵朵的血花披劈在武器之上。 摔落在地的张平胸口焦黑,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却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御医!御医!快去找御医!” 蒙挚率先反应过来,抱起张平就一路狂奔,身后一众人纷纷跟随,只留下尚在锻台上的方天画戟与逐渐散去的阴云。 洒落在戟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消失,戟柄身出现隐隐紫红色,戟刃部微微抖动而后又落下,再也没了动静。 “系统:过载…过载…检测到天道诛杀。” “系统:开启隐匿模式,请宿主自行抵抗,如成功,奖励‘第二发展方向’。” 第12章方士徐福 蒙挚将张平驼到御医院中,一路上又差人告知扶苏与胡亥,生怕御医们不愿倾力医治。 “熊太医,请你看看我兄弟怎么样了!” 熊太医初一看便大惊失色,说道,“这…这是怎么弄的,这样的伤口我从未见过。” “是被雷劈的。” “这…这可是天谴啊…小老儿可不敢医治。” “你们别废话!谁敢不用心治他,待父王回来,我就掀了你们御医院!” 一道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响彻房间,正是胡亥带着四名侍奉太监推门闯入。 他浑身颤抖,看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张平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张平他既想当做朋友又十分畏惧,既佩服他的文韬武略又因自卑而抗拒学习。 此时见到自己半是师长半是好友的张平即将夭折,不争气地流下了泪水。 “还请诸位尽力医治,无论成功与否,事后定当重谢。” 这时扶苏也赶到,以温和的态度宽慰众御医。 “唉,那好吧,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随后,御医院里乱做了一团,各个御医各显神通,或用金针,或用药石,用了数根老参灵芝忙活了一天一夜才勉强吊住了张平的命。 ----------------------------------- “此次剿灭楚国有功,王卿想要寡人如何赏赐你?” “启禀王上,臣王翦年事已高,恐难以继续胜任大将军之职,还请王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安度晚年。” 嬴政望着伏在自己脚下的王翦,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开口说道,“寡人感念王卿多年来四处征战,准你返乡休养。但,寡人只准你休养,可不能因此就有所懈怠!我秦国需要你王家,秦国人民也记着你王家的累累功绩,当战事再起时,你王翦必须再度随寡人出征!” “谢陛下恩典!” 嬴政心中十分感慨,跟随自己征战四方的老伙计一个个地离场,也是时候培养些新人了。 “赵高,为何不见扶苏与胡亥前来拜见?” 赵高赔笑着说道,“臣听闻是因为臣的侄儿病重,两位王子秉承陛下的仁德之心,正寻医问药,想要救回臣侄儿的性命呢。” “喔?病重?是何病啊?” “臣不知,只听闻是不治之症,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寡人看你一点也不着急,这是为何?” “臣的侄儿曾经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的命早有定数。臣的职责就是侍奉陛下,怎可因此就乱了阵脚,恶了陛下。” “唉,话虽如此,寡人今日心情不佳无心上朝,就陪你去看看吧。” “谢主隆恩!臣代赵狗儿叩谢陛下。” 二人一前一后到达御医院时,胡亥正蹲在地上为药炉扇着火,一张脸被熏成了花猫,却仍未察觉地查看着药汤火候。 “胡亥,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严肃而又熟悉的声音,胡亥一个激灵,差点将药炉打翻在地。 他连忙起身朝嬴政行了一礼,恭谨地回应道,“回禀父王,儿臣在煎药。” “煎药这种事,为何还要你这王子亲自来做!” “回禀父王,儿臣是担心这帮人毛手毛脚的,再出了差错。”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虽然关心对象是个阉人,相比以前却也是有了十足的成长。嬴政欣慰的捻须大笑,连说吾儿长大了。 “走,带寡人看看你的这个小伴读怎么样了。” 到了跟前,嬴政与赵高看到张平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面如金纸,胸口一片焦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宛如死人一般。 听闻其中缘由后,嬴政也是一阵叹息,说道,“赵高,你这侄子不错,可惜是个阉人,不然以后必能成为我秦国的又一大臂膀。” “陛下过誉了,臣的侄子只是尽了他应尽的本分,虽然高不知道他从何学来的锻造本领,想必也是想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嬴政不做理会,招呼他御用的医师上前诊治。 把过脉后,医师沉默不语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陛下,以臣的本事,恐怕没有办法将这位大人医治好。他的脉象十分奇怪,既生机盎然又混乱异常。” “可还有其他医治方法?” 看到嬴政有些失望,转身就要离去,赵高连忙询问破解之法。 “寻常医治手段已经是无力回天,赵大人若想试试,可以找个方士,也许会有办法。” 嬴政闻言止住了脚步,回身说道,“可以让那个徐福试试,正好寡人也看不透他究竟是不是江湖术士,万一有真才实学,还能保你侄子一命。” 赵高背对着嬴政,一脸苦涩,这样所谓的方士必然是骗子,如此实验岂不是等于宣判死刑?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转身叩拜,说道,“谢主隆恩。” 过了三日,扶苏自宫外请来了一名仙气飘飘的老者,手握拂尘飘然而至。 “唔…这个少年乃是外邪入体,老夫我做场法事便可消弭。” “多谢长者。” 扶苏难掩疲惫,数日来他与侍卫寻访秦国异士,多方打听之下才找到这名号称已经活了千载岁月,可以与天神沟通的老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至宫中。 “请诸位暂离,老夫的法事不可被外人看去,待老夫做法完毕,这少年必又能生龙活虎。” 胡亥虽然对此完全不信,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姑且试试。 “你这法事可不保真啊!” 众人闻声看去,一名男子蹲在院墙之上,他长着一双剑眉丹凤眼,五官清秀却又有沧桑之感,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挠着耳朵对这名老者不屑地说道。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质疑老夫!” “我是你老子徐福,什么狗屁玩意也敢来滥竽充数。” “呀呀呀!气煞我也!老夫这就要镇压你这黄口小儿!”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老夫今年二百一十岁,你这不到五十的货,染个白毛就来装神仙?” 说着,徐福吹了一口大气,卷起院内缸里的水直接砸在老者身上。 “什么!你这狗东西真是假的!” 胡亥定睛一看,眼前男子被水浇过的头发立刻变得斑驳,发根处竟透出了黑色。 “将此人给我压下去!严刑拷打!” 扶苏见自己招来的人被当场拆穿,顿时气的红了眼睛,恨声命令东宫军卒扣下这个骗子。 “你又是何人?” 胡亥盯着这个在墙头上装神弄鬼的人开口问道。 “我乃徐福,受秦国陛下所托,救治这个小子。” 徐福仍是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蹲在墙头,俯瞰众人。 “胡亥,不要冲动,我听说过此人。” 扶苏拦下想要向上扔石头的胡亥,朝徐福拱手问道,“不知先生可有办法救我朋友?” “朋友?” 徐福仿佛有透视眼一般,目光扫过张平的下半身,就看了看扶苏胡亥二人,心中一阵狐疑,“一个阉人,为何能让两个王子的命格发生改变?真是生平仅见。” 他一跃从墙头落下,将口中的狗尾草弹至一旁说道,“他体内残存的雷劫还在肆意破坏,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见过,只能说尽力一试。” “还请先生务必救下他,日后如有需要,我扶苏必不推辞。” 徐福笑了笑绕过他就去探查张平的确切情况。 第13章善心大发的系统 “唔…情况不算糟糕,他的身体机能异常强大,甚至比我二十年前的状态更好。” “他这种情况我一炉丹药就能解决,只是这些材料没有带在身边,还要劳烦两位公子代老夫筹集。” 徐福用树枝在地上写出一副方子,扶苏胡亥二人连忙记下,各自分工后就让人寻找去了。 “老夫这里有瓶丹药,你们给他喂下,每日两粒,其间不要服用任何饭食,仅适量饮水即可。” 徐福嘱咐完这些事项,又凝望了张平一会,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快步离去。 他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不知救了他又会增加怎样的变数,只是即将逝去的天命与新诞的天命间,我肯定选择后者了,但愿一切如常。” 扶苏胡亥二人派人四处搜罗,又求着嬴政赐药。即便如此,仍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药材凑齐,实在是徐福所需药材年份要求太高,一时间难以获得。 “如此,便是天意难违,天要你生,老夫也只是顺水推舟。” 徐福盘坐在一间静室之中,吐纳了一阵后,将数味药材依次放入丹炉之中,催动着火焰迅速加热。丹炉中的草药随着温度升高而液化,随后又加入的几味药材让药液快速变化,最终竟呈现出七彩斑斓的颜色。 “凝!”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轰鸣声不断,一团乌云翻涌着向静房压来,想要阻止他继续炼制。 徐福就这样淡然地望着天空,与张平锻造武器时不同,有嬴政坐镇的咸阳宫竟让阴云无法靠近半分,最终轰然散去。 两枚丹药升至空中,表面的彩虹色缓缓褪去,变成了棕褐色的普通样式。 徐福将丹药收入瓶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大功告成。 他向嬴政禀报后就直接来到张平所在的御医房,通知了所有与张平相关的人前来,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世人证明他徐福并非浪得虚名。 “诸位看好了。” 徐福捏开张平的下巴,将两粒丹药放入其中,又一巴掌拍在后者的天灵盖上,丹药顺着食道就向下滑动。 张平体内残存的雷劫之力遇到丹药时就被吸附其中,第二粒丹药迅速溶解,作用于他身体的各个角落,那些被破坏的地方迅速修复,坚韧程度远超以往。 吸附着天劫之力的丹药在体内环绕一周后于丹田处溃散,化作一股浊气,从体内一泻而出。 “臭死了!” 众人纷纷掩住口鼻,不堪者已经口吐白沫翻了过去。 “我靠…我这是在哪啊…” 张平艰难的爬起身,本想持着床面将身子撑起来,却是猛地一用力,身下的木架从中折断,摔了他一个狗吃屎。 “是谁!谁这么搞我!” 张平揉着自己的屁股,定睛一看,一寸处就有一根倒立的断木,险些就这样被爆菊了。 握了握拳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有提升,方才应该是没有控制好力道才造成了坍塌。 “诸位暂且退下,老夫与这位小友有话要说。” 本是十分欢喜的扶苏、胡亥、蒙挚三人刚要上前查看张平是否完全恢复,听到这样的请求也是没有二话,转身就走出院落。原因无他,徐福真乃神人也。 “小友,你这副躯体用的可还顺手?” 张平疑惑地看着这个自称老夫却长的很嫩的男人,这样的发问直接触及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直面应对,只是回应道,“你是谁?” “我叫徐福。” “什么?徐福?大忽悠?” 本以为张平会十分震惊,没曾想却是这个称呼,徐福差点栽倒在地,气愤的说,“你说谁是大忽悠!” “啊?难道不是你带着童男童女出海…喔那是好多年后的事了。” 张平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嘿嘿直笑。 “我不管你是如何做到的夺舍,又是如何知晓未来之事,我只想告诉你,天地已变,天命不再是不可违,你好自为之。” 张平被这番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他仍不知道这个大忽悠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叮~隐匿模式解除,信息推送已重新开启。” “系统:宿主完成紧急任务,奖励‘第二路向’,请于力士、刺客、术士、巫师中选择。” 张平毫不犹豫,依然坚定地选择了刺客。 “系统:选择生效,因抛弃宿主在先,先弥补宿主”技能点30点。” “系统:由于天劫与塑肌生骨丹的共同作用,目前《百炼术》完成进度9000/1。” 张平被这些信息直接震惊到了,自己拼死拼活“舌战群儒”,这才舔来了25点的技能点,现在一次性发放30点,难道是在做梦?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痛觉十分强烈,激动的他直接吼出声。 “系统:刺客技能已添加至技能列表: 追魂疾刺:提升短刀和短剑使用技巧,0/30 巧手除障:可以用来拆除陷阱和开锁,0/10 遁地无形:在一定时间内使自己隐身。隐身时只能使用近身攻击,攻击力有大幅度的提高,但一旦击中敌人则隐身效果消失,0/10。” 张平思索半天,他已经有了披荆斩棘,追魂疾刺此时显得有些鸡肋,于是各加了两点的巧手除障和遁地无形,又将披荆斩棘全部拉满。 “系统:游侠主要技能已满,新技能已增加: 怒斩问天:身形高高跃起,以急速下落的雷霆之势一举斩杀处于落点的敌人,0/20。 霸道无双:凝聚气力在身前轰出一道冲击波,杀伤力极强,0/20。” 张平有将两个新技能分别加了两点,又加了三点到蒙氏搏杀术上,终于大功告成,心中十分感慨技能点数完全不够用。 “感谢系统大大的慷慨解囊。” 听到张平的声音,众人推门而入,扶苏几人看到恢复入场的张平大喜过望,激动的上前与其拥抱。 一时间无人在意张平是否是阉人身份,发自内心的激动之情弥漫在院落之中。 了解到前因后果,张平也是难掩心中的情绪,深深向众人一拜,聊表他此刻的感激。 “各位,待我谢过陛下后再来相叙。” 张平回到中车令府中,先行拜谢赵高,又由后者引着到了嬴政面前。 张平一阵行礼过后,将两世间的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硬是逼着自己痛哭一场,口中不断说着愿为主上赴死之类的话,看的嬴政连连点头,心道这孩子确实有本事还忠厚,是个好胚子。 张平这个征服你非唱不可 就在嬴政刚想说些勉励张平的话时,胡亥直接来到寝殿,向嬴政见礼后,就立在了他身边。 “胡亥你因何前来啊?” “父王,儿臣有事禀奏!” “讲来。” 胡亥故作眼神冰冷地看了张平一眼,才缓缓说道,“父王,您任命的伴读赵狗儿,在您出征楚国期间多次对儿臣进行欺辱打压,孩儿实在是苦不堪言,还请父王做主!” 他边说着边伏地哭泣,虽然一直未见眼泪,却是哭的真切。 “是吗?那为何你还亲自去为他煎药?为何你的读书与体能均有进步?” “啊…这…父王明鉴,这都是因为他逼着孩儿…” “嗯?这不就说明确有效果?” “啊…这…” 胡亥抓耳挠腮,思考着应该如何让嬴政相信自己确实是被欺负了。 “王上,是小人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数月过去了,公子的课业仍未跟上其余公子,还请王上责罚!” 嬴政捻须笑着,他对胡亥短时间内的转变已经甚是满意,张平不仅不居功,在自己受到污蔑时仍能不为自己开脱,确实是个人才。 “叮~嬴政好感度+20,目前进度30/200。” “行了,胡亥,寡人还没抽查你的功课,你就背一下…” “父王!” 胡亥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不顾礼节地打断。他已气的满脸通红,本以为凯旋而归的嬴政可以为自己主持公道了,没曾想局面更加不利于自己。 “父王!我发现了赵狗儿的大秘密!” 嬴政对于他这样不依不饶的行为已经十分恼火,因为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一直隐忍不发,看着他已久不肯放弃,指着胡亥就要训斥。 “父王!请听儿臣一言!” 当下胡亥完全豁出去了,虽然内心的确是将张平当做了好友,却不想一直被他骑在头上,上头之下也不顾说完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直接跪倒在地说道,“赵狗儿他是个假太监!”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赵高的眼睛里迸发出了一缕缕怒火,却掩盖的未被任何人发现。这个二王子,自己的宝贝徒弟,这时候说这话不是在打他赵高的脸吗! 他目光又落在张平身上,良久不语。 “赵狗儿,此事当真?” 嬴政表情十分严肃,目光如刀地盯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平。 “回禀陛下,小人的小雀儿在净身的时候就被小人吞了,这事一查便知。” 嬴政仍是盯着他,半晌后,呼唤来两个太监,命他们将张平拖到一旁,验明正身。 虽然张平无所畏惧,却仍是面色铁青,这个事情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启禀陛下,已验明赵狗儿正身,确是净身无疑。” 领事太监用十分尖锐的声线向嬴政复命,后者的脸上阴晴不定,酝酿的怒火即将爆发。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这是我亲眼见到的!我不信!你们一定是内外勾结想要懵逼父王…” 胡亥近乎癫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一脚踹到了门边。他一把将书桌上的竹简全部扫落,拿起砚台就向胡亥头上砸去。 “混账东西,寡人本以为你终于像个男人了,没想到还是这般的窝囊!来人!将胡亥给寡人压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得放他外出一步!” “王上!”张平穿上衣袍了,慌忙跑到嬴政面前,嚎啕着说道,“王上,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只顾着履职尽责,却忽略了维系与公子的关系,是小人的罪过。” 嬴政看着两个近乎同龄的人有如此大的差距,有如火上浇油一般,直接喊来蒙恬将胡亥带走。 胡亥的面色苍白,神情间透露着彷徨与无助。直到他看到张平那嘲弄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早就被他算计了。 “叮~胡亥恐惧值+5,当前进度95/100。” “这恐惧值和好感度一样,都是越到最后越难加啊…” 张平从宫外候着的韩寺人怀中掏出一卷竹简,递给赵高后再转交给嬴政。 “这是何物?” 待到张平与赵高退远,嬴政才放心展开竹简,以防“图穷匕见”之事再度发生。 “回禀陛下,此乃小人与蒙挚讨论而来,结合王翦、蒙武将军与历史中发生的战役案例所写,此名《三十六计》。” 嬴政仔细翻阅着其中的内容,读到精彩处不禁拍案叫绝,读到结尾处他疑惑地望着张平问道,“为何只有六篇?” “陛下,其余篇章无法在一卷竹简中写出,一些故事小人还没有琢磨透彻,今日情急之下想呈与陛下首卷,以换的陛下宽恕公子胡亥。” 张平不去看赵高冷冽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朝嬴政恭敬地说道。 “不准!” 嬴政将竹简拍在桌上,声音依旧饱含怒意,只是熟悉的人一听便知只是佯怒而已。 “叮~嬴政好感度+20,目前进度50/200。” “系统:嬴政好感度已达百分之四十,奖励宿主技能点20点。” 张平慌忙地伏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忙说道,“陛下,小人愿意与公子胡亥关押在一处,督促他完成先生们布置的课程。同时完成剩下的篇章。” “准!” 赵高满怀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家伙了。 ----------------------------------- “公子~小人来寻你了!” 张平故意捏着尖锐的声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挑开帘子对着胡亥说道。 “你还来做甚!” 胡亥有些声色厉荏,他实在是怕了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自己可以说竭尽了全力想要将其镇压,可是每次受伤的都是他自己。 “小人来伺候公子呀~” 张平看着只差五点的进度值,为了奖励只能说一句对不住了! 看着一脸坏笑走来的张平,胡亥惊恐地四肢并用向后退着。 “今天的时辰也耽误了,既然错过了那就暂且不读书了,我们开始体育课吧!” “嘭嘭、嘭嘭…” 戴着防具的胡亥被张平几技阴拳打的满地找牙,正当他屏气凝神想要寻找张平破绽的时候,后者却突然消失在了他面前。 “哎呦!” 张平一个隐身,直接出现在胡亥身后,含恨一脚踹在后者屁股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又迅速欺身上前,一个擒拿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服不服?” 胡亥刚想说些场面话,感受到臂膀上更加剧烈的疼痛,连胜说着,“服了服了!” “跟我唱首歌就放过你,三二一,起!就这样被你征服…” 胡亥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唱着这从来没听过的歌曲,“喝下你藏好的毒…” “叮~胡亥恐惧值+15,目前进度110/100。” “系统:胡亥恐惧值已超出目标值,奖励宿主《无名心法》,胡亥因恐惧而永远无法反抗宿主。” 第15章这个方天画戟不太正经 过了十余日,张平修炼《无名心法的同时,翻阅了无数古籍,在苦思冥想之下终于将后续三十计的内容写了出来。 他伸着懒腰走出书房,就看到胡亥幽怨地咬着笔杆子,已经是被李斯布置的作业折磨的不行了。 看到张平出来,他大喜过望,“你终于写出来啦?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啦?” 张平摸了摸胡亥的小脑袋,此时的胡亥仿佛化身抖,十分享受地在张平掌心蹭了蹭。 “等我将成书献给大王就可以出去了” “太好咯!”胡亥高兴地手舞足蹈,这样被软禁的日子他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待献上三十六计后,嬴政专门召开了一场武将庭议,连同还未返乡的王翦一同召集,共同商议三十六计其中的内容是否可行。 王翦、蒙武等人连连赞叹,王賁、蒙恬更是手不释卷,不知这是何方军事大家竟能如此凝练地总结出行军之中的各番变化。 “陛下,此书是何人所著?” 已经卸任的王翦无所顾忌,率先问道。 “王卿怎么看待书中的内容?” 嬴政不答反问,让众人心中更加疑惑。 “启禀陛下,此书可以说集军事之大成,对于吾等老将来说,有些过于简单了,实战中诸般变化非是这三十六计能够涵盖。但对于年轻将领,这本书可以成为典范了。” 王翦侃侃而谈,这番评价从他口中说出已经可以算作盖棺定论了。 “若寡人说,此书是个十余岁的小娃娃写的呢?” “这不可能!”蒙武站起身来说道,“即便是经历过数场大战的将领都不可能有此水平,更何况是个毛头小子!” 嬴政满脸笑意地看着蒙武,打趣着说道,“你蒙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先是有蒙骜,又有你蒙武,下面还有蒙恬蒙毅,更有蒙挚这个小家伙参与了三十六计的制订,真是羡煞旁人啊。” 蒙武如遭雷击,手中的竹简也跌落在地,口中喃喃道,“挚儿参与了?” 众人连忙起身道贺,蒙家的确人才辈出,本来就已经是秦国大族之一,如今更是出了这等将种。 “诸位爱卿可曾听闻《三字经?” 坐在末位的年轻将领章邯谨慎地问道,“莫非这两书均是一人所著?” “正是。” 众人大惊失色,质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到李斯从殿外而入,脸上灿烂的像是要开出花开。 “陛下,李斯能有这样的学生,真是十分欣慰,虽然他没有传承我法家学识,按他的话说,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一个青出于蓝胜于蓝!” 嬴政闻言拍案叫绝。 “这人究竟是谁?”蒙武皱着眉头问道,他可不记得蒙挚还结识了这般人物。 “此人名为赵狗儿,是赵高的侄儿。” “赵高的侄儿?那此人…” “是个阉人。” “叮蒙武好感度+60,目前进度60/100。” “系统,蒙武好感度已达百分之六十,奖励技能点5点。” 众武将眼中闪过惋惜之色,阉人在军中无法立足,可惜了这样一个大才。 也有几人脸上阴云密布,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以武勋为本,除文官外的所有人都要倚仗战功晋升。本就十分得宠的赵高如今有了如此人才辅佐,再从军中推行三十六计后,恐怕许多人的利益都要受到侵害。 “臣有事禀奏…” 刚解禁的张平回到府中就询问自己武器的下落,得知被蒙挚拿走了,他又连忙赶至西营。 “蒙兄,我的武器那?” 蒙挚闻言,见到张平的欣喜之情一滞,有些难为地说道,“你的武器在武库呢,就是…就是…” 看他这般样子,张平先入为主地以为自己的武器被什么人看上了,妄图霸占。他连声催促蒙挚带路,两人快步来到了武库。 蒙挚不忍看到张平失望地样子,毕竟他为了这件兵器付出了太多了。 “这不好好的在这么,我…” 张平见到武器尚在,长舒了一口气。伸手便要将方天画戟拿起,却不曾想自己一个踉跄,差点被带到了地上。 “我靠!为什么这么沉!” “老牛说的,赵兄为了让兵器成型,最后加入了大量的生铁、矿石,又在最一开始加入了大量的碳粉,让原本百余斤的陨铁变成了如今五百斤重的样子。当然,做个摆设还是不错的。” 张平脸都绿了,为了这破兵器自己命都差点丢了,还不容易挺过来,结果还要给自己设限? 脑海中“破兵器”三个字刚闪过,张平就感觉自己的背部被巨力抽了一下。 “卧槽!谁!来偷袭我这个69岁的老同志!” “咩呀,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给我吃也不带我玩,还骂我!臭主人!” 张平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左右环顾,只见到蒙挚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完全看不明白张平为何突然一个趔趄,疑似碰瓷,保持警惕! 直到张平的目光落在方天画戟上,有听到它说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张平冷汗直接冒了出来,这都是什么鬼?一个武器都会说话了,莫不是我执意打造方天画戟,犯了忌讳? “别磨磨唧唧的,我要饮血!” “系统:宿主已与绝世凶器认主捆绑,请宿主尽快提升力量以驾驭方天画戟,目前进度396/500。” “系统:方天画戟目前实力较弱,请尽快饲养提升境界,境界共十层,目前境界零,进度0/100。” “系统:方天画戟存在饥饿值,长期为零将反噬宿主,请耗子尾汁。” 张平看到这一连串的信息,人直接麻了,要是再来一次,他打死都不会浪费技能点在锻造之术上,还花这么大力气打造,结果回报他的就是这么一个“逆子”。 听到方天画戟一阵发狂的声音,似是到了暴走边缘,张平撒丫子就跑到伙房,拎着两只大公鸡就跑回来,将鸡脖子对准利刃,刚刺破的瞬间,公鸡就化作了飞灰。 “还好蒙挚去忙了,要不然传了出去我就要被当做妖魔退出去斩了。” “方天画戟:目前饱食度10/1000…” “敲里妹!” 张平痛定思痛,每日的重点工作变为了一边修炼无名心法提升身体基础,一边与扶苏等人拉近关系,一边在宫内各处抓捕小动物。其中以鸡最多,被东西营以及御膳房的橱子拿着菜刀撵地到处跑。 原本在嬴政、赵高以及一众文武官员心武全才的形象,瞬间化为偷鸡狂魔,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嘲弄几句。 第20章瞒天过海 张平伺候赵高饱餐一顿之后,又沐浴更衣一番,就来到自己的房间,将一柄早已打磨完成的匕首重新加工,直至双刃如火。 他又请求系统赐予一副短时间内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在系统扣除了15点技能点后,凭空出现了一大包的膏药。而他的蒙氏搏杀术完成度降到了10点,锻造术也降到了5点。 “先生,我们要抓紧了!” 赵高望着这柄匕首流下了绝望的泪水,缓了缓说道,“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平虽然没有亲手杀过鸡,可是自己却是实打实的经历过,以他现在的记忆力与悟性,这样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已是信手拈来。 当下他也没有心力顾及赵高的尊严,托起他的小雀儿就是一刀。喷涌的鲜血浇了张平一脸,他顾不上擦拭,用一根大雁羽毛插入其中,迅速地敷上膏药。 如此疼痛,如此羞辱,赵高却全程咬着牙,即便是头上青筋暴起面红如潮,也未曾发出过一丝声响。 “先生,一切都结束了,您先静养,晚些时候还要遭一番罪。” 赵高闭目颔首,仿佛与往常无异,只是按在桌子上不停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在赵高休息的时候,张平又秘密潜出中车府,到地牢附近打探消息。 “你听说了吗,赵高发疯了,一直说他不是赵高,他竟称自己是议大夫田野,蒙将军核查之下竟发现田氏一家五口早已出逃。定是赵高与齐国贼子又攀上了关系!” “还有这种事!陛下如此信任这个阉人,没想到…” “什么阉人!蒙将军在他声称自己不是赵高后就验明了正身,他身上的种种都证明他就是赵高,只不过…哈哈哈,他的那里只有豆粒般大,说是阉人也不冤枉。” 张平见事情已经初步成功,便悄然潜入地牢,在所有人都不再关注发疯的“赵高”时,他直接割掉了田野的舌头,控制百变皮伪装成咬舌自尽的模样。 随后又隐匿而去,留下田野在那痛苦地嚎叫。 “先生一切都已经办妥,还要辛苦先生受罪了。” 张平对着赵高拳脚相加,打的多处骨折,又拿起鞭子就朝赵高身上抽去,原本白皙的身体上出现数道狰狞的疤痕。 他又用了几贴膏药,仅敷了片刻就揭下,将伤口做旧。 做完这些,张平将自己伪装成十分狼狈的模样,冲到秦王寝殿前就大声哭嚎。 蒙毅认得这个多次出现的小阉宦,得到蒙武的指点他也不阻拦,任由他吵得嬴政发狂。 “嚎什么嚎!哭丧呢!” 嬴政的起居太监刚打开房门,他就等不及地冲出来,指着这个自己十分看好的少年破口大骂。 张平顿时止住了哭泣,只是哽咽着要秦王做主。 “做什么主!赵高触犯法律必死无疑!你要是再敢来一次,就下去给他陪葬吧!” 嬴政衣袖一甩就要回去休息,只听得张平在他身后大声呼喊道,“陛下,小的发现了惊天秘密!” 嬴政怒目圆睁,刚想要命令蒙毅将这不懂事的小子拿下,就听到他说,“小的在中车府中发现了一间密室,真正的赵大人被囚禁其中!” 话音未落全场呆滞,这已经不是惊天秘密了,是平地炸雷啊! “你可知,欺君是要株连的。”嬴政眼睛眯着,其中杀气凛然。 “小的绝无虚言,陛下一查便知!” “蒙毅,你亲自去一趟,给寡人看清楚,若是这赵狗儿胆敢欺骗寡人,格杀勿论!” “诺!” 蒙毅带领着一队士兵就冲进中车府,见到卧在床榻上的赵高,惊的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了。 “你为何在此?” “蒙将军,我被贼人囚禁多时,多亏这个小兄弟解救才得以重见天日。” 蒙毅难以置信宫中竟然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他连忙命人到地牢中查验,自己上前检验赵高身上的伤势,确认这些伤新老交替,不似造假。 “赵大人,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嬴政寝殿前,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赵高匍匐在地,嬴政一直揉搓着他的眉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赵高,这个人究竟是谁?” “启禀陛下,高不知此人确切身份,只是在他对高用刑时隐约感觉他对我秦国的对燕政策颇感兴趣。” “燕贼?” 不知这所谓的贼人藏匿了多久,许是一直伺机行刺,只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嬴政不寒而栗,荆轲行刺之事才过去没几年,他每次提到燕国都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燕国偏远,需经过魏赵才能攻打,六国之中必定是燕国首先灭亡。 “抬起头来直视寡人!” 蒙毅抓住田野的头向下一拉,田野十分惊恐地看向嬴政,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了?胆敢行刺寡人,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启禀陛下,此人在牢中妄图咬舌自尽,现在已经丧失了说话能力。还有一事禀奏,议大夫田野已经携家眷叛逃,看路向应当是去了齐国。” “混账!将他们给我追回来!” “陛下,我已命家中子侄率队追击。” “别让这燕国贼子在此脏了我的眼,拖下去审问。” “诺!” 嬴政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蹲在赵高面前,目光森然直射人心。 “与寡人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回事?” 赵高嘴唇颤抖不止,强行止住哭泣的冲动,缓缓地与嬴政诉说这两年来的遭遇。 待赵高左颠右倒地说完,嬴政才我缓缓开口道,“你就是想这样为自己开罪?” “陛下!冤枉啊陛下!赵狗儿已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臣,这些万不是臣所为啊!” 嬴政仍是十分严肃,目光如刀落在赵高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抛开他的心,看看就是是在搞什么鬼。 “那…众臣告你是个假阉人,你该如何辩解?” 赵高心中挣扎万分,踌躇半天,直接褪下了自己的衣袍,口中高呼,“陛下请看!高一开始确实没有净身,在得到陛下赏识之后时常心里愧疚难当,便自己动手去了这秽根,忠心服侍王上。” 嬴政与蒙毅被他这番举动震惊到了,嬴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神情逐渐柔和,用手抚摸着赵高的头说道,“是寡人冤枉你了,这些年你辛苦了,先回去休养吧,养好身体,寡人还等着听你逗乐呢。” “谢陛下!高感激五内!” “叮赵高好感度+40,目前进度100/100。” “系统:拯救赵高人物完成,奖励随后发放。赵高好感度已满,奖励技能点30点,力量提升50斤。” 第26章攻城而不掠地 很快就到了大军开拔的日子,众将士或翻身上马或快步前行,向东北方向的燕国赶去。 “将军,前面就快进入辽东地界了,气温下降了很多,部分河面都已结冰,将士们取水艰难。”一名斥候策马前来禀报道。 “命将士们原地驻扎,让工匠营凿冰取水!” “王将军且慢。”张平驱马上前,对着王贲行了一礼说道,“现在虽然还未正式入冬,辽东地区因为独特的气候冷的格外早,如果直接凿冰取水,将士们饮了水必会出现腹泻等情况。”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管状物体,递到王贲面前说道,“这是小人出行前制作的火折子,可以就地引火,天寒地冻之下让将士们饮用熟水才能保证大军战斗力。制作方法已经告知工匠营,就等将军您的准许就开始全力赶制。” 王贲取过火折子,在张平的指导下尝试使用,见到燃起的火焰不仅大喜过望。 “赵兄弟可真是奇思妙想,如此小巧的引火之物可令全军配备,这下取暖做饭都不成问题了。” “我这还有一副药方,此药能够极大提升将士们的身体活力,以对抗寒冷天气。草药已在辎重队伍之中备好,还请王将军核实药方真实性,尽快放发。” “好!赵兄弟的功劳王某已记下,回朝后就禀明王上!” 待到张平的所有提议全面落实,就听到系统提示音传来。 “系统:任务救死扶伤,已完成进度27/1000。” 核实完情况的张平才知晓所谓的救死扶伤必须是被救助者必须是已经出现了危及生命的伤势,仅仅是预防无法算作任务完成度。 又行军几日,远处出现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张平几人用他新打造的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这城中守卫力量甚是薄弱,燕国的确是被我秦国打残了,这样的城池都没有什么兵力用来布防了,王翦将军果真是军神。” 扶苏一拳砸在铠甲上,感慨地说道。 “公子,你看那边,好像是有大面积的麦田!” 张平并没有观察城中情况,而是一直在城池周围查看,正巧一阵风吹过田间,带起一阵麦浪,看的他现在就想去尝一尝新鲜麦子的滋味。 “还真是,之前就听说过辽东的麦子九月才成熟,与我关中相差两月呢。” 张平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便对王贲说道,“王将军,我们可以趁着城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收割麦子,率先将城围住,在下有个能将麦子做成便于携带的粮食的法子。” “好!上次随军攻打燕国时就被这苦寒的气候带走了不少士卒,这次有了赵兄弟你,也许就能全然不同了。” 随即大军出动,包围了这座城池。城中守卫乱作一团,大门紧闭,门内传来一阵阵呵骂声。 张平组织人员连夜收割麦子,又支起炉子开始冶炼,耗费两天的时间就打造出十数台压制切割模具、烘晒模具,与数台石碾。 前军将士围着城卖力叫嚣,后方的张平众人给麦子脱壳、晒干,结合辎重中的菜油、盐等物,将磨好的面粉加工成一块块香酥可口的压缩饼干,按照人均口粮分配好,装入一个个或牛皮或猪皮的袋子中,战时可以直接食用,平日也可以下锅熬粥,深得众将士的喜爱。 见大功告成,王贲一声令下便让众将士猛攻城头,李信身先士卒杀入城内,仅仅半日就将所有燕国士兵屠戮殆尽。 城中百姓被集中关押在东南区域,秦军大肆掳掠着城中物资。 “这些百姓过的也太穷苦了…” 张平望着这群军士搜刮出来寥寥无几的东西,不禁怜悯之情大起,当即就向王贲谏言道,“王将军,在下有个不太成熟的提议。” “速速说来。”王贲还以为张平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却听他说道,“我秦国已如猛虎下山一般遍扫群雄,眼看着就能完成统一天下之伟业,可是覆灭六国之后呢?” 王贲被他问傻了眼,呐呐地说道,“这应当是文官们考虑的事情。” “非也,覆灭燕国之后,王上将会在此设郡,那么这些曾经的燕国子民日后也是我秦国子民。如若他们仍在反抗,举起屠刀又有何妨,可是他们已经束手投降,那么将军就要像对待我秦国子民一般对待他们。” “如今我军将士正在满城搜刮,的确是为军队补充了物资,振奋了士气。可等我们走了之后,这些百姓心中又是如何看待我们这群掠夺了他们多年来辛苦积攒的财富的人呢?血手屠夫罢了。” 王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王某明白赵兄弟你的意思了,但我不能下令停止劫掠,这是我军的传统。在我大秦律法要求之下,这群将士都指望着战争中的收获过上富足日子,其中掠夺来的财富占据了大头。若非如此,这样强度的连续作战,必不会有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誓死跟随。” “王将军,在下并非是要违背传统,而是想将我们攻下的每一座城池变为一座座作坊,利用辽东土地肥沃的优势不断向军中输送粮食,解决了运输路线过长而存在的消耗与风险的同时,也让城中百姓获得一定得报酬,得以过活。让他们明白,我们掠夺的是燕国带与” “如此,便请赵兄弟写个章程出来,王某与几位将军共同研究后再行决定。” “诺!” 张平在撰写过程中,脑海中又浮出许多想法,一一整理后陈列在卷中,呈于王贲。 “赵兄,这些是何意…” “王将军,在下以为,我秦国吞并天下过快,这些百姓虽然名义上被我们征服,内心却不认同我秦国的统治,所以需要让他们在做工养活自己的同时学习我秦国的文化与治国理念,耳濡目染之下定会打破心中桎梏。” “此法过于激进,与往日政策颇有不同…所幸临行前陛下嘱咐于我,若赵兄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见解,可尽量接纳。那我们就用几座边陲城池试试,若是却有成效,就全辽东推行。” “谢过陛下与将军信任。” “系统:由于宿主不按常理出牌,现升级任务:救死扶伤,原目标1000提升至10万,奖励待定。” “我…系统,把门打开,我要查水表!” 第28章先登先登 燕国太子说完后迟迟没有等到回应,他竭力地向上看去,只见到一张沾满鲜血露着阴森笑容的少年正盯着他看,顿时吓得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叮燕塘恐惧值+40,目前进度40/40。” “真是个废物。” 张平拍了拍手,扯起燕国旗帜擦拭脸上的血迹,又将燕国太子如对待牲口般扔到牛背上,催动牛魔王前线的方向折返。 奔行了五十余里路,张平耳边传来叮叮当当兵戈交接的声音,秦军战鼓擂起,冲杀声不绝于耳。 “燕国太子已死!速速放下武器!” 张平一路砍杀,并运转心法高声呼喊,于空中掀起阵阵音浪直冲襄平城头。 “吾儿!你为何不听寡人的话!寡人堂堂一国之主竟要在晚年失去仅有的两个儿子,寡人恨啊!” 离城墙不远的李信听到城头的呼喊后,边与燕军拼杀边不屑地回应道,“燕王喜,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明明是你亲手斩杀的太子丹求着我秦国放你一马,现在又在这假惺惺的哭丧,给谁看呢!” “你闭嘴!都是你们逼的!秦狗还给寡人两个儿子的性命!寡人要你们偿命!” 燕王喜在城头声嘶力竭地呼喊,惹得秦军将士回头叫骂,分神时却被对拼的燕军砍翻了几人,王贲李信等一众将领见状顿时红了眼。 “燕国太子燕塘在此!谁再敢动就是故意害了你们太子的性命!”张平站在牛背上拎着燕国太子冲燕军吼道。 “太子已死,将士们奋力杀敌!击退秦狗后所有人连升三级!”燕王喜全然不顾燕塘的死活依旧呼喊着,并让城头的士卒继续放箭,不分青红皂白地射杀城下所有人。 张平用剑柄抽了一下燕塘,后者这才幽幽转醒,看到张平的脸刚要慌乱尖叫,就听到那道魔鬼的声音吩咐道,“快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放下武器!我太子塘用燕国荣耀担保,所有人投降之后可保全家性命无忧!” 燕塘在牛背上不断重复这句话,直到喊的声音沙哑几近无法出声了。 张平一只手拎着燕塘,一手奋力斩杀仍未放弃反抗的燕军,很快他四周就空出了不小的地方。 “嗖!” 就在张平想要冲杀之时一支冷箭忽得射来,他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发现箭羽不是超他射来,而是直插进燕塘的喉头。燕塘口喷鲜血怒目圆睁,手指着城头的燕王喜,而后无力地垂下,气绝身亡。 “秦狗杀了我儿!将士们与我冲啊!取王贲李信首级者,赐姬姓燕氏,得太子之位!” 张平看着自己手中的燕塘,顿时红了眼睛,他发狂似地拍牛上前,到城跟处直接踏墙而上,仅用了五步便已跃至城头,挥动方天画戟朝围上来的将士杀去。 “护驾!护驾!杀此人者封万户侯!” 燕王喜见到突然杀上城头的张平心中大乱,强忍住恐惧呼喊将士上前抵挡,自己却偷偷向后退去。 “狗贼不要走!” 见到这个不仅虎毒食子,还连食两子的混蛋,张平勃然大怒,将方天画戟用力一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中燕王喜的下肢,他的双腿齐膝而断。 城头士卒见此情形冷汗直冒,在指挥官地催促下将燕王喜团团围住,几名身披将军制式铠甲的男子连忙架着燕王喜就往城墙下冲去,其余兵卒涌上前来就要乱戈砍死张平,争得万户侯的名号。 张平跃下城头,口中高呼,“燕王喜已死,尔等将士速速放下武器开城投降,降者不杀!” 王贲、李信闻言也立刻高呼,“燕王已死,降者不杀!” 城下将士见状大惊失色,慌乱间又被秦军砍杀一大片,不少人放下武器抱头痛哭,更有甚者竟在斩杀了身前秦军士兵后立即冲到襄平城门下,高呼道,“吾乃前将军程虎,速速开门!” 一时间附近的将士兵卒全部奋力奔至城门之下。 李信刚要发号施令,就被城头上冒出的众多弓箭手打断。他一个飞扑倒在地上,滚了数下才堪堪躲过密集如雨的箭矢,连忙扯过几具尸体为自己做人肉盾牌。 城头将领冒头呼喊,“燕王无碍,这都是秦军耍的诡计!儿郎们莫要上当!” “嗡” 燕军用箭矢止住秦军继续进攻的步伐后将城门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身在远处尚未能赶到城下的兵卒顿时慌乱,趁着秦军无暇顾及的间隙,丢掉武器拼了命地狂奔。哪知眼见着城门就在身前不远处,城头上射出的箭羽就直奔他脑门而来,溅起一串血花。 城门处的燕军越聚越多,人群有如沙漏般十分缓慢地向城内流淌。 张平原本对燕国并无敌意,只想着履职尽责更快地完成任务,可当他见到作为自己拯救襄平城百姓重要一环的太子塘被射杀时,怒气值顿时爆棚,誓要将燕王喜与这些助纣为虐的士兵尽数诛杀。 他使用遁地无形,悄然跃上城头,寻得城门处的几名兵卒就出剑直接刺穿,已经进入城中的将士见状大惊,围上来就要砍杀此僚。张平运用如影随形身法,一边躲避乱刀一边削掉数个人的脑袋,手中的剑都已经卷刃。 城头手持弓箭的兵卒纷纷调转方向却不敢发射,生怕误伤了自己人。 城外秦军趁乱推来攻城器械,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头,奋力攀登的秦军士兵多是身上挂彩,却毫不在意地飞快向上爬。 城头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指挥着弓弩手射杀秦军,也有人要求必须诛杀突至城内的张平。慌乱之间给了秦军可趁之机,抢登城头与冲击城门双线并行,也让城门处的燕军为躲避秦军砍杀急忙向内冲击。 在燕军指挥官的命令之下,城内防军主力顾不上围堵张平,又冲向城门试图关闭,场面甚是滑稽。 “先登!先登!” 已经登上城头的士兵展臂高呼,城下的士兵更是不敢落于人后,不顾城头砸下的重物,纷纷卖力攀登。 城头上仅有的几名技艺高超的射手被燕军护在身后,保证他们有充足的发挥空间。几名射手瞄准一齐标准张平,攒足了力气含恨射去。 还在与燕军缠斗的张平,忽感脖颈处汗毛倒立,顿觉大事不妙,刚要再用遁地无形配合身法躲避的时刻,微微跃起的他就被十数道戈压在肩头之上,生生将他困在原地,有如困兽一般。 无论是燕军指挥官还是普通士兵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企图刺杀燕王的祸害终于解决了。 第29章颤抖的燕王喜 看着城内之乱已经落下帷幕的燕国将士调转注意力专心对付已经登上城头的秦军,几名弓弩手向神射手祝贺,来日当了万户侯不要忘记几位老兄弟。 “叮、叮叮…” 箭矢射在张平身上,刺破了他的铠甲衣衫,刚接触到躯体,瞬间被附在其上的百变皮弹开。一道先发的后至的箭羽直插张平的太阳穴,虽然也被百变皮抵挡,却被箭头冲击的凹下去一大块,最后插入其中,与张平的真身贴在一起。 张平大脑一阵眩晕险些昏死过去,闭上眼睛缓解了片刻,他假装已被射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将士见贼人已死,便缓缓收起了铜戈,方才的搏杀已经让他们的精神透支,纷纷拄着武器大口喘息着。 突然一声怒吼,在众人眼中已是一具尸体的张平猛然睁开眼,用力一拔就将箭矢扔在地上。他用手刀砍断一柄戈刃捏在手里中,右腿猛一点地,身体借冲力快速转动,戈刃划过周围士兵的腹部,竟是将铠甲穿透,鲜血与肠子齐流。 “这人是个怪物!儿郎们听令,先诛杀此僚!”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来回牵扯精力的城头士兵恍惚间乱了分寸,正不知应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感胸口一凉,低头看去竟有一柄锋利的剑刃穿胸而过。 “兄弟们,燕军乱了!保护赵兄弟!” 随着登上城头的秦军越来越多,燕军将士们纷纷丢盔弃甲,慌不择路的四处逃散,即便是指挥官奋力呼喊也无济于事。 指挥员狠了狠心,今日已是十死无生,就算是死也要清理了这个祸害! 他呼喊仅有的几名亲兵,几人结成“品”字阵,一步步地向张平逼来。落在最后的指挥官快速弯弓射箭,由于距离过近,张平手中没有了武器,只得翻身躲避。 指挥官亲兵们抓住时机挥剑便砍,在张平身上响起一阵脆响。 张平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被砸断了,自从百变皮被刺破,他的防御力就大幅下降,虽然不至于被刺穿身体,力道却传入其中,让他连连后退。 “他快不行了!兄弟们加把劲!封侯就在今天!” “杀!” 就在指挥官连射三箭直扑张平面门的时刻,李信后发先至,拼命飞身横扑,用捡来的铜戈将箭羽全部扫落。刚一落地他就大喊道,“赵兄弟快走,我军还没全面攻进来,这里太危险了!” 张平的身体已是疼痛难忍,闻言他拉起李信就要撤走,却被后者一把推开,只听李信吼道,“别磨蹭,赶紧走!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 张平牙齿咬的吱呀作响,心一横就回身跑去。 当他抵达城墙边缘,再回头看时,却发现李信已经身中一剑,鲜血直流想眼见着就要无力支撑。 张平含恨一蹬,又用脚踏了几下城墙,将无数的砖头踩碎。他凭借着记忆来到刚才完燕王喜逃跑的地方,扒开尸体找到方天画戟。 刚想折返解救李信,就看到后方的指挥官已经拿出箭矢,想要直接了结被围困的李信。 张平心一横,又故技重施,直接将方天画戟变为掷矛投射而出。 就在指挥官拉开弓的刹那,方天画戟直接将他的头颅刺穿贯入地面,身体如被音爆一样炸的四分五裂。手中原本蓄势待发的箭矢失去了支撑,向下一斜就射入燕国将士的体内,其余几人见状顿时慌乱不止。 李信抓住时机挥剑便砍,将身前二人斩杀后刚想翻身躲避迎面而来的斩击,就听到连声惨叫。睁眼看去,正是又折返的张平使用搏杀术捏断了两人的脖颈,又扑至第三名士兵身上咬断了他的咽喉。 此时王贲率领大军也已杀至,见到二人身前惨烈的情形不禁冷汗直冒。今日之战他有巨大的失误,若是因此而让两名秦国之士送命,那当真是万死莫辞。 “给我杀!片甲不留!” 在王贲发狂般的号令下,秦军将士奋勇前进,将已经丧失斗志的燕军打的溃不成军,一步一步地逼近燕国王宫。 一直被王贲拦在后方的扶苏灵活的翻下城墙,见到彻底脱力的二人,顿时红了眼眶。他搀扶起张平李信就愧疚地说道,“对不住二位,我能力不足没办法及时援助二位,扶苏愧疚万分。”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今日以身犯险,已经是在下的失职了。还好现在已是胜利在望,燕国已经彻底断了气数。后面之事还需要公子主持大局,万不可妄自菲薄。” 张平咧嘴笑了笑,虽然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却也是尽力地抱了下拳头,又继续说道,“灭燕国事小,后续立郡安民才是头等大事,公子不必心急。” 扶苏呼喊来仍在打扫战场的亲兵,将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与清水塞入张平与李信口中,强迫他们进食补充体力。 过了好一阵子,张平才能勉强起身,他看着仍在躺地昏死过去的李信,请求扶苏与李信回营修整,万不可再以身犯险,而他自己却踉踉跄跄地向燕国王宫走去。 “燕王喜,本将劝你速速出宫投降!莫要让本将辱了你这一国之主的威名!一炷香后本将将强攻入内!到时候宫殿上下鸡犬不留!” 王贲的一番说辞将原本就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的燕军将士更加丧失斗志。燕国宫殿之中也是乱作一团,燕王喜面色苍白喘着粗气地躺在床榻上,一个个的御医太监端着盆倾倒血水。 “怪物!都是怪物!天要亡我燕国呀!列祖列宗,不孝子孙喜就要来见你们啦!” “王上,我们就降了吧,给族中的孩子们留条生路。” “滚!谁敢提降,我现在就杀了谁!” 即便是燕王喜已经失血过多浑身冰凉,却仍是声嘶力竭地斥责他的妃子,尽力地维持自己国王的尊严。 “阿贵,传我命令,将所有人聚到此殿,我燕国人不能受辱而死!我们…以明志!” “我说老家伙,你别硬撑了,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值得吗?” “你…” 燕王喜震惊地指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张平,颤抖着身体想要向后爬,却因为没有了退再也用不上力。 张平一戟捅穿想要救驾的护卫,吓得中妃嫔口中尖叫缩成一团。 “老小子,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你的命我说了算!” 在燕王喜绝望地注视下,张平粗暴的将一根木棍塞入他的嘴中,手中举着火把就炙烤着燕王喜的断腿。 在他嘶哑的惨叫中,燕国的统治彻底落下帷幕。 第30章战时急救营 张平拎着晕死过去的燕王喜一步一步走出燕王宫,当他将手中之人扔在王贲面前时,王贲骇地后退了两步。 心道,“这个人真是个阉人?文采好武功更强,还如此的心狠手辣,真不知是该与他亲近还是早日铲除…” 张平高呼道,“燕王喜已经投降,尔等为何还在无谓坚持?” 为首的将领定睛一看真的是燕王,顿时心中恍惚,他如被抽走了脊梁一般全身再无力气,手中兵刃瞬间脱落。其余原本有些犹豫不定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放下武器卸下盔甲,跪在地上等候秦军发落。 “王将军,在下的使命完成了,先行退下了。” 解决完了这一切,张平查询了一下系统,目前两个任务均完成过半了,不禁叹息一声,现在出的任务越来越难完成了。 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下,张平回到了军营,扶苏与侍卫长快步上前询问他的情况,张平摆了摆手,身体重重的栽在床榻上昏睡了过去。 “快点!快点!张都尉就要不行了!” 梦中还在前世的民营公司苦逼上班,被老板逼着重新核查一遍账目的张平被呼喊声吵醒,睁着眼瞪着房顶,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已经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了,虽然顶着个阉人身份,却也获得了他曾经最向往的自由与地位。 叹了口气他翻起身来,拉过一名士兵就询问距离战斗结束多久了。 结果士兵一见到眼前之人伏地便拜,细问之下才知道此人是在燕军突袭秦军时被张平随手救下的,而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了。 “系统:于季好感度+20,目前进度20/20。奖励技能点1点。” 张平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正要去寻王贲等人,就被刚刚的士兵于季拦住了去路。 “赵大人,小人知道大人神通广大,求您救救我家都尉,他…他快不行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张平一把将他薅起,厉声说道,“哭什么哭!快点带我去!人命关天的事,哪容得磨磨唧唧!” 于季止住哽咽,来不及擦去泪水就带着张平来到一个大房间里。 房间里放了数张床,躺着的都是穿着军官制式衣服的男子,有的人连中了数箭,伤口处已经红肿化脓,有的人手脚被砍断,即便是过了一天鲜血仍是在向外渗着,眼看着就不行了。 “你们这谁是管事的!有这么看病人的吗!” 看着这宛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张平的怒火止不住地要迸发出来。 “不知这位大人有何事…” 房间外跑来了一名顶着黑眼圈满脸疲惫的中年男子,见张平一副官员作态,连忙行礼问道。 “我问你,这些将士的伤口可是你处理的?” “正是在下,敢问大人有何指教?” 张平看着他疲惫的神态,显然是为了医治伤员一晚没睡,被自己这般呵斥仍是保持恭谨,当下收敛脾气耐心地说道,“你这般处理伤口是要出人命的呀…” 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在下知道自己医术不精,却也是尽我所能了,这些士兵伤势过重,在下已是无能为力。” 张平摇了摇头,这个时代还没有外科手术,战场上的重症伤员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实在是太过可怜了。可惜张平并非医科出身,对于简单的包扎护理还略知一二,更深层次的则是全然不懂。 “系统,你有没有外科手术的操作手册,要速成的那种。” “系统:兑换初级医疗技能消耗50点技能点 兑换中级医疗技能消耗150点技能点。” “你心也太黑了!” 张平想了半天,人命终究是比技能点贵重一些,自己还没有资格兑换中级,初级应该够用了。 “兑换初级。” “叮初级医疗技能已就位,宿主具备除开颅、开胸开腹以外的一切外科手术及护理能力。” “系统:目前技能点仅剩55点,请宿主合理分配,避免无技能可用。” “周扒皮!我辛辛苦苦这么久,一下次被你掏的没了一半家底!” 张平靠着仅剩两点的锻造之术打造出几个手术刀与止血钳,又命人将布匹撕成指宽的细条,在沸水中住过后再交于他。 他上来就对于季口中的都尉下刀,他的伤口已经溃烂,并且持续失血。 “于季!将公子扶苏请来,让他带几十名健壮士兵过来!” “诺!”于季飞快地跑去大营。 张平虽然敢于杀人,对于做手术这样的事情却仍是紧张不已,硬着头皮处理完伤口后,正巧扶苏带人赶到。 他拿出准备好的中空针头与管子就要抽士兵的血,可针还没扎下他就傻眼了,应该怎么检验血型啊… “系统温馨提示本次不收取费用:金睛瞳可直接鉴别血液是否相斥。” 张平大喜过望,他将都尉的血水取出,用针在每一名士兵指尖扎出一粒血珠子。经过比对,有五名士兵与之匹配。 “赵兄弟这是何意?” 扶苏大奇,虽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打扰张平,却仍是忍不住发问。 “这叫输血,这人失血过多,再不输血就要死了。” “妈呀!这不是换命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连退数步,惊恐地望着张平,若不是扶苏呵斥,说不准大家都跑掉了。 “叮熊仲恐惧值+10… 叮文柱恐惧值+10… …” 张平捂着头无奈地说道,“没文化真可怕…” 他检验后发现自己的血也可以用,就给众人演示,边抽边向都尉体内输去。 “你们看,真的没事,你们都是为秦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儿郎,又怎么舍得让你们一命换一命呢?” 众人攥紧的拳头见见松开,被选中的几人赔着笑说自己不是害怕,惹得张平直翻白眼。 忙活到天黑,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才将重伤的人员处理完毕。张平转头看向门外时,竟发现有一群中年人围在门口观摩,口中连连赞叹医圣在世。 张平本想将外科手术教授他们,但又顾及现在的医师没有足够的科学理论支撑,即便是传授了也只能是东施效颦。 他将术前术后的护理方法整理成册,对轻伤者的种种情况分门别类,将之交于扶苏,由他主导在军中推行。 张平又主张这套救治护理方法不仅仅要用在秦国士兵身上,也要救治燕国士兵,如此才能拉拢人心,扶苏也全盘接纳。 做完这一切,张平又背着手来到关押燕王喜的房间,一推开门,一股冲鼻子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张平看着床上已经半死不活的燕王喜十分不悦。 无奈之下他又找来几名恐惧他凶名的燕国俘虏,也懒得再做什么思想工作,直接将血输入到燕王喜体内,又对他断腿出做了周密的处理,直至他的呼吸脉搏恢复了一些才收工。 张平忙完之后径直来到王贲帐中,不顾后者已经睡下,直接推门而入。王贲本欲发火,见到来人却又忍下,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帮庸医差点将燕王喜治死了,当下气的拿剑就向外冲去。 “王将军且慢!” 王贲疑惑地看着张平,自己去诛杀那些庸医的行为,难道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王将军,军中的医师水平过于低劣,在下撰写了一卷《军医手册已呈于公子扶苏,还请王将军多调派些人手到我这里,我们军中是时候培养一支急救营了。” 王贲听完之后惊的下巴拉了老长,喃喃的问道,“莫不是赵兄也懂医术?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吗?” “那个…”张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不懂生孩子,也没那能力让人怀我的孩子。” 咚的一声,王贲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第31章舔道尽头 面对王贲调拨来的学员,张平的谆谆教导很快就升级为“耳提面命”,差点被气出毛病的他直接带着所有人来到停尸间。 初时大部分人面对各式各样的尸体都难以接受,只有几个人显得十分兴奋,其余人见状全部选择远离,以免这些疯子做出什么骇人举动波及自己。在张平威逼利诱的高压之下学员们不知吐了多少次才敢下刀解剖尸体。 “叮~张三李四~恐惧值+10…” “叮~毛伟、韩丹、赵卓好感度+10…” 张平对人体构造同样不甚了解,于是与众人一起利用燕军兵卒与每日因饥饿而死去的百姓做研究,除了张平这样不要脸的挂逼之外,所有人在克服了心理障碍之后都在勤勤恳恳地做着实验,渴求他们完全不了解的医学知识。 张平所统帅小队的名声很快就在军中甚至辽东传开了,即便是王贲、扶苏大力压制,仍是止不住风言风语。甚至有人在说他们靠着吃尸体过活,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他们畏之如虎,就连中轻度的伤员都开始拒绝他们的治疗。 只是张平完全不顾伤员的感受粗暴地让对方接受治疗,学员们通过解剖学习的知识在实践中不断的论证,原本轻伤都能治成重伤的庸医们竟有了几分药到病除的神医风采。 “赵大人!前方大捷!我军攻破代国,王贲将军亲手俘虏了代王嘉!” 张平的急救营医师刚刚将病房处理完,兴高采烈地庆贺着这批伤员病死率竟然压降了九成,这样救死扶伤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又听闻捷报,更是兴奋地难以言表,正巧张平从帐中走出来,众人将他高高举起,抛到空中又稳稳接住。 扶苏接到消息直接就来告知张平,见到后者受到众人拥戴不禁羡慕不已,自己虽为王子,除了张平却从来没人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只是敬畏他的身份,让他黯然神伤。 仍飞在空中的张平瞥见扶苏的神情就已心中了然,当下叫停了众人约定晚上一起饮酒。他快步来到扶苏面前,拉起后者的手翻身骑上牛魔王就向襄平城中奔去。 刚来到城中居民聚集的城南作坊,在此维护秩序的长官见到来人立即让所有人停下手中工作,并介绍了扶苏与张平的身份以及他们如今可以过上温饱的日子全靠二人。 张平脑海刹那间要爆炸了一般,无数人的好感度增加、好感度圆满的1点技能点奖励信息疯狂涌来,让他痛不欲生。 迎着所有人关切地目光,张平蹲着缓了很久才缓缓起身,于脑海中检索到十余条信息,都是好感度减少的通知。 “刘大哥,这几个人是谁?” 张平在地上划出一串人名,刘姓男子将这几个人一一点出带到张平面前。 “你们以前是何身份?” 其中一名老者头仰上天,哼了一声说道,“吾等或是燕国官员或是地方望族,你等秦狗要杀便杀,问这么多做什么!” “老人家您误会了。”张平一眼就看出来老者应当是这群人里最有威望的那个,他放低了姿态全然没有在军中的样子,拱手行礼说道。 “哼!少给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若不是看你们和以前的秦国官吏不同,我们这帮人拼了命也要反抗的。” 老者依旧是不屑,对于这个两度攻灭自己国家的秦国人丝毫好感都没有。 张平握住他的手说道,“是呀老人家,要不是您德高望重能够率领这些燕国遗民组织生产自救,那天下就要白白多了几缕亡魂了呀。” 老者一愣,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强行止住,再度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倒是和往日那些秦狗不同,老夫身为燕国襄平令要做的自然是保护我国百姓。” “是呀,先生如此为百姓操劳,想必也深受百姓爱戴,这样的好官竟然才是一地之令,让人惋惜…若是燕王能够任人唯贤,燕国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老者闻言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当下以袖掩面嚎啕大哭。被点名在此的其余人也心有悲伤,眼眶泛红。 “叮~燕达好感度+20,目前进度20/60。” “有戏!”张平心道。 他摸了摸牛魔王的头,它心领神会地上前舔了舔老者的手掌心,露出一副憨憨的表情。 燕达望着这大白牛甚是欣喜,直呼此乃祥瑞现世。 牛魔王用头蹭了蹭燕达的胳膊引得众人的惊呼,又衔住他的衣袖拉向扶苏,直至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扶苏笑意莹莹地与燕达攀谈半晌,而后两人一起带领燕国百姓耕田制作饼干,并约定从此之后辽东的一切产出均由朝廷高价收购。 燕国遗民均跪地拜谢,秦国将士也是伏地行礼,一时间将扶苏的威望推至前所未有的水平。 在张平的提醒下,扶苏又宣布了往后三年内,辽东的一切百姓可以免费读书看病,所有费用均由朝廷承担。顿时为首的几名官员贵族更是感激涕零,再也不提亡国之恨。 “叮~扶苏好感度+40,当前进度150/150。” “系统:扶苏好感度已满,奖励:百变皮(升级版),具备更强防御力与变形能力,破损可自行愈合。” “系统:扶苏的命运已与宿主绑定,宿主可在关键时刻代为做出重要抉择。” “我怎么说也是项羽的表弟…说不准日后就是覆灭秦国的主力军…系统你这样真的好吗…” 系统并不回应。 在扶苏与张平即将启程与王贲李信会师的时候,张平又去襄平及周边几城来回游荡,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舔遍名士,将自己在民间的声望不断向上推。随之而来的系统提示音几乎挤炸了张平的脑袋。 再去查询,发现一通下来技能点多了近千,已经有了1040点。他将所有技能加满之后还余出840点。 “真的是,从来都没打过如此富裕的仗啊…” “系统:刺客主要技能已满,新技能已添加: 疾电索魂:快速的冲刺攻击,配合身法可达到近乎隐身的效果,20/20。 金蝉脱壳:复制出与自己相同的替身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20/20。 怒箭穿心:蓄力并射出可以穿透敌人的箭,可射穿顶级防御,注意:此技能消耗极大。20/20” 张平再将这些技能点满之后,系统再也不提示新的信息,这让他直接傻眼,自己难道就没有提升空间了吗… 难道这就是:舔道尽头谁为峰,系统装死终成空… 第32章特种兵选拔 张平将自己花费心血调教出来的急救医师们分散至辽东各处,仅留三名格外有医学天赋的青年在身边,由其余人继续根据《军医手册》收授学员,蓬勃发展起一方的医疗事业。 秦国接管辽东的官员已至,扶苏询问之下才得知燕王喜竟被秦王折磨至死,当即噤若寒蝉不再言语。只是在场之人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待一切事务交接完毕,在扶苏、张平的带领下,一支五百人的部队向南开拔。 扶苏与张平一人策马一人策牛走在前列,扶苏连连感叹若不是有父王的英明安排,若不是张平这般英勇神武,他是全然不可能有机会展现自身,最多是当个花架子在一旁观战。如今他得到如此多将士地拥护,有了一定程度的决策权,心境上也有了巨大的转变。 当部队抵达原燕国南部边陲城市时,张平远远地就看到城头上的两杆大旗上分别写着“秦”和“王”。 “公子,我们到了。” 此时扶苏也高举着望远镜看到城头人影攒动,应是在组织战备。 已经摒弃了重现周朝局面诸国共尊秦国理念的扶苏,对一统六国的功业愈发向往,眼见着就要进入在五国伐齐后被打残了的齐国,他的心一阵澎湃。 “末将见过公子扶苏,见过赵大人!” 张平一看出城来迎的秦将顿时乐了,这不正是自己最新收的随从章邯吗。 扶苏翻身下马将章邯扶起,与之寒暄几句后问道,“如今齐国的反应如何?” “我秦军已由蒙恬、任嚣将军率领,陈兵在齐国西侧边境,当下应是驻扎灵丘。而齐国将所有兵力都调去了高唐,此战想必要花费不短时间。” “高唐…蒙将军选择此方向进攻实属不智啊…” 张平打断了扶苏的话说道,“公子慎言,我秦国携灭五国之势当是横扫齐国,攻破高唐就是覆灭齐国的最短路径。” “可是…” 扶苏刚要再说就又被张平生硬的打断,“公子,我们入城吧。” 在章邯的引领下,一行人进入城中与王贲李信汇合。 几人刚进入原城中的府衙,就听到李信在唉声叹气地与王贲讨论军情,说道,“王兄,我们不能如此突进呀,若不与蒙将军会师一处,以高唐那固若金汤般的防御工事,若是久攻不下我们所有人都要承受王上的怒火呀。” “李兄弟,蒙将军任将军集结兵力已达三十万,齐君也有二十余万,而我们只有两万人,就算是前去支援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但我们…” “见过王将军、李将军。” 二人刚要再做争执,听到扶苏与张平的声音立即放下手中舆图,上前与二人热烈拥抱。 “多亏了公子与赵兄弟在后方源源不断地提供补给,代地之战中我军粮道被代王嘉派人截断并筑坚城固守,若不是有赵兄弟发明的压缩饼干,我军怕是又要白白牺牲好多兄弟。” “王将军谬赞了,在下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最终决定胜局的还是二位将军与那些敢于赴死的将士们。” 张平的语气有些不咸不淡,这些时日他明显感觉到秦国上下人人心浮气躁,仿佛胜利的果实已经落入袋中,统一六国就在明日一般。 “不知王将军与李将军刚才在讨论什么?” 王贲接过话头回应道,“是这样,李将军与王某在如何出兵的方略上出了一些分歧,王某认为应该趁着齐国内部兵力空虚,由北部直插临淄。而李将军则认为应当援助蒙将军,在高唐寻找机会。” 张平大体了解了情况,他努力回想前世记忆中统一六国前的大事件却发现在灭楚之后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他拿起舆图看了半晌,询问道,“二位将军,齐国国中目前还有多少兵力?” “之前约有三十万,现在有二十四五万在高唐,其余地方估计零散的有一万人,临淄约莫有个三四万人吧。” 张平微微点头,思索良久后又翻看了一下系统信息,救死扶伤完成度刚过百分之六十,杀人盈野还差三千人,任重而道远。 “王将军,李将军,我们军中可曾单独选拔过青壮之士?” “为何要单独选拔?” 张平大体陈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二人虽摸不着头脑,但对他时不时冒出来异于常人的想法习以为常,对他的人品本领也颇为信任,就放权让张平自行决断。 张平忙碌了一整日,才与扶苏跟随王李二人巡视检阅部队。 王翦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拿着张平仅花了几秒钟就制成的简易扩音器朝秦国士兵们呼喊道: “儿郎们!你们跟随本将东征西讨多年,有些人已经升至了右夫长,但也有很多人都已长眠在地下,你们辛苦了!” 下方士兵闻言红了眼眶,齐声回应道,“不辛苦!不辛苦!” 王贲眼见着士气可用,继续问道,“儿郎们!灭齐一战近在眼前,可愿悍不畏死地为我秦国开疆扩土?” “愿意!愿意!” “那好!我赵兄弟为儿郎们准备了一场考验,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坚持下来的儿郎,连擢三级,升入特遣营!” 闻言,台下的人群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后爆发出轰鸣般的喧哗声,紧接着就有人高呼道,“我报名!我报名!” 台下一时间群情激昂,所有参加考验的将士都被引着往校场的方向走去,他们都在摩拳擦掌地准备着,幻想自己马上就要不费吹灰之力的完成提拔。 刚进入校场,大部分人就都傻了眼,这就是考验? 只见操场上被铁架子与渔网分割成了五道,每道从头至尾摆放着众人从未见过的器材。只是再向里望去就让人不由地想要放弃,一道数丈长的泥泞沼泽地,上面围着一圈圈带着倒勾的铁丝。 再深处是一处陡峭绝壁,由悬崖上垂下数条绳索供人攀爬,崖上立着许多小旗子,应当就是通过考验者的标志物。 “所有人!排成五列!今日每人有两次尝试的机会,明日清晨正式开始考验,考验一旦开始,在器材上跌落或者主动放弃者,一律淘汰!!” 听到还有机会可以尝试,不少血气汉子都表现得十分兴奋,全然不顾摔下器材带来的疼痛与身下的泥泞,一道道都尝试下来。直到最后一关,大部分人都因为体力不支而不敢挑战,少数人尝试之下紧接着就放弃了,第一天竟然没有人可以在无淘汰机制下完成挑战。 “赵兄弟,这些是不是太难了?他们都是些家境贫寒想要争出头的普通人,若是挂上香饵却不给人吃,恐怕是要激起怨气的。” “王将军方向,经过在下与章邯将军的不断尝试调整,这些考验绝对是能够一气呵成完成的。” 王贲仍是不信,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不忍看到明日无人通过考验后群情激愤的局面。 第33章潜入齐国 第二天的清晨,张平等人早早地在校场等候,除了十余名明显身体壮硕异常的汉子外,其余人都步履蹒跚的走着,几名都尉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队伍集结完毕。 “诸位,考验即将开始,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好热身运动,避免造成肌肉拉伤!大家跟我一起做!” 张平用扩声器喊完话,就开始做起来他根据后世广播体操改编的热身运动。将士们看着他滑稽的动作,内心十分抗拒,奈何在都尉们的一再催促下,他们不情不愿的跟着摇摆起来。 张平带着众人连做了三遍,过后众人只觉得浑身发热,再也没有了刚起床时的懒洋洋的感觉,刚想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就听到张平继续说道,“大家各就各位,考验马上开始,连升三级再也不是梦,加油!”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都尉们就带着将士们分列五队,每隔一会就放一人进入其中。 太阳逐渐升起,虽还不是炎炎夏季,从事着剧烈体力运动的众人却是汗水直冒,大口喘着粗气。不少人在一开始的平衡木及摇摆木中就败下阵来,被淘汰时还满脸笑容,庆幸自己不需要再忍受折磨。 时至晌午,在前面器材关卡被淘汰的将士全部离场,仅剩在泥泞中攀爬与在绝壁前大口喘息的不足百人。 一名双臂全是腱子肉的壮汉将气喘匀,猛地拉起绳子就向上攀登,尽管十分艰难却仍是一刻都不停歇地向上挪着。崖下的众人也备受鼓舞,纷纷不再犹豫,拉起绳子就不甘落后地爬着。 又过了一会,成功登上崖壁的仅有十余名青年汉子,虽仍有不少人在继续攀登,更多的人却只在崖下观望,再也不敢尝试。 “行了,考验结束了。” 随着号角声响起,这不足五十名青年男子被集结了起来,均是面色惨白,气都喘不匀了。 “拿着旗子的向前走一步。” 十三名汉子虽然疲惫不堪,却仍是昂首挺胸地向前迈进。 “尝试攀登五次以上,但没有登顶的向前一步。” 队伍中有十名汉子左看右看,犹犹豫豫地才向前一步,眼睛不敢看向张平,担心迎接他们的是惩罚。 “恭喜你们,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出列的所有人连升三级,无论级别是否够格,均免去家中劳役。加上我一共二十四人,我们今后统称为特种队。” 二十三人激动的面色涨红,看样子他们都还没到能够免除劳役的功爵位阶。他们齐齐地单膝跪地,重重地向张平行了军礼。 “赵大人,不知您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不要喊我大人,以后叫我队长。我们的任务就是斩首。” 发问的汉子大惊,问道,“斩首?可是我等不懂行刺之事呀。” “不是行刺,是光明正大的斩首。我们时间紧急,你们今日先去休息,伙房已备好肉食,接下来由章将军带你们进行三日集训。” 三日间张平打造了三十余副锁子甲、腕箭、浸染剧毒的匕首与钩锁等物。他十分疲惫却又十分兴奋,六国即将统一,如果不横加干预,秦失其鹿的日子就已经不远。若是在那之前自己还没能利用自己在秦国中经营出的势力转化成实力基础,那么在乱世洪流中即便自己是项羽的堂弟又或是赵高的徒弟、胡亥的支配者,都只能沦为水中泡影。所以他要趁着战争还没结束,趁早地培养出自己的班底,以备不时之需。 “报告队长,所有人员都已集合完毕,请队长检阅!” 为首的汉子叫作山涛,是二十三人中综合素质最杰出的一人,由张平亲自挑选而出作为特种队的副队长。 虽然仅仅是三天,身为张平随从,获得了他一部分知识传承的章邯已经为这些青年汉子打下了纪律与搏杀技巧的基础,他们的精气神与先前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 “兄弟们辛苦了,大家排队来领取此行的装备,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今日尽快熟悉一下装备用法。” “诺!” 张平望着自己手下的二十余人十分满意,勉励几句后就回到军中与王贲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计划。 “王将军,按照预设的方针,我们小队将伪装成离队的齐国士兵一路向南,避开所有的城市直达临淄,如果沿路有关卡我们都将率先清理掉,不拖整体的节奏。将军您的部队也需要紧随我们的步伐,我们若是脱节太远,接下来的擒王斩首之事必定功败垂成。” 一旁的李信仍在皱着眉头,他一直认为与蒙恬汇合才是最稳妥之举,只是全然没有想到张平考虑的并不是这场战事,而是他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没问题赵兄弟,我们轻装简行,以骑兵为主一路向南狂奔。这个你收好。”王贲从怀中拿出一支雷管样的东西说道,“这是我军中工匠研制出的简易版狼烟,待赵兄弟得手,我军必定全力攻城,让你有时间撤退。” 经过数月的相处,张平也早已不再遵循战国时的繁缛礼节,上前以王贲、李信完全不理解的方式与二人握手,而后潇洒离去。 等特种队的所有人都收拾好行装,张平又一一检查他们的配备与精神状态,确认无误后又叫来他亲自训练的三名能文能武的医师,一共二十六人翻身上马,张平骑着牛魔王一骑当先绝尘而去。 经过数日的奔波,张平一行人一路顺顺当当地越过黄河,来到秦周地界。 本想脱离官道从乡间小路继续前行的众人刚下马修整,就遇到了一伙劫道山贼。 山贼头目见众人身着军服,先是用马鞭狠抽了负责探查的手下后,见到张平身旁的白牛顿时犹豫了起来。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拦住爷爷们的去路?” 山涛一眼就看出这伙人来路不正,早已手痒难耐的他主动上前呵斥,张平虽然不想横生事端,却也乐得给自己的手下来个热身练手的机会。 “哪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我看你们这样子是从军中逃出来的?不想着奋力杀敌难道是想劫掠我们这些苦哈哈?” 山贼头目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上来就先给这群人扣帽子,即便真是拼杀后放走了其中几人,也是有理由可以争辩的。 “呦呵?看见军爷们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废话少说,想抢我们这些呼哈哈,你们还嫩了点!兄弟们,给这些逃兵上点手段!” 哗啦几声,官道两侧灌木丛中涌现出一群面黄肌瘦身着布衣,手中持着各式武器甚至是锄头的男人,约莫有近百人,着实让这群特种队成员吃了一惊。 “有备而来啊!”山涛瞥了张平一眼,见他没有出手的想法,直接抽刀便上,其余特种队成员狞笑着望着这群山贼喽啰,彷如待宰羔羊。 第35章内外呼应 张平等人翻身上了坐骑,门内一名都尉上前郑重地行了军礼说道,“将军辛苦,请速速入宫。” “驾!” 牛蹄、马蹄奋力踏下,在城门口溅起一团烟尘。城门的守卫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前线的这帮废物,要是换我上早就把秦狗打的落花流水了!” 都尉瞪了他一眼却未训斥。 一行人按照张平获取的记忆毫不费力的就赶到齐国王宫宫门前,在守卫将军通传后众人顺顺当当地进到了王宫之中。 “诸位将军!请下马入内!” 一名白眉白发的太监从宫殿内慌忙冲出,齐王建对有人在王宫内纵马十分不悦,命身侧阉宦出来呵斥。太监心知军情紧急不敢怠慢,只是善意提醒众人,幸好张平一行人颇为“善解人意”,在听到他的呼喊后便立即下马步行。 “诸位将军一路辛苦,不知前线战事如何?” “回禀大人,秦国大将蒙恬、任嚣已经出兵攻打我高唐,幸好我军早有准备,固城坚守了数日。但现在王贲大军又已支援到,高唐遭受四面夹击,已是难得喘息之机。” 听得军情的确紧急,太监惊的手中的拂尘都掉到了地上,连忙引着张平就向里去。 张平迟疑道,“大人,我这些兄弟” “我的大将军~若不是军情紧急,您都没有资格进入王宫,更别说他们俩!只需您尽快禀报军情,就可以带着你的兵回去高唐了。” 张平冲众人使了眼色,山涛等人立即会意,纷纷调转马头,到宫外等候。 “还请将军将武器卸下。” 张平拍了拍身上又指了指白牛,示意自己的东西都在坐骑上。太监点了点头带着张平就朝宫殿走去。 太监一路上都在询问张平的身份信息,一路上都在打量宫殿周围兵力布置的张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心里却是想着看样子宫殿内确实没有布置多少兵力,大部分的齐军都放在了城外,看样子王贲想要接应实数有些难度。 “陛下,田将军麾下的张都尉已经带到。” “张都尉?寡人可不曾记得田牧麾下有张氏都尉啊” “陛下,您贵人多忘事,小人这有一封田将军的密信需亲自呈于陛下。” 这时齐王身侧的太监向前一步说道,“就不劳烦将军了,呈递书信本就是咱家的本分工作,就由咱家代劳吧。” 张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双手拿着书信高举过头顶,一步步地向王座方向走去。 “大胆!再向前走定斩不饶!” 一名金甲大将自阴暗处突然出现,一柄精铁长刀拦住了张平的去路。大将眼中寒芒闪过,厉声呵斥道,“莫非你是秦国刺客?想要再现荆轲旧事?” 张平高举的双手缓缓落下,冲齐国大将笑了笑说道,“将军多虑了,您看我是不是很眼熟?” 正当金甲大将迟疑之际,突然胸口血花四溅。他低头看去,一支短箭没入了他的心口,但没感觉到一丝痛觉。 迎着张平的冷笑,大将面色发黑口鼻流血轰然倒地。见到此番情形,齐王建吓得跌落下王座,头上的冠冕滑到了勃颈处。而他身侧的侍奉太监在短暂的惊慌过后立即高呼,“护驾!护驾!有人行刺王上!” 山涛见到王卫禁军骚动就已知晓张平大功告成,他从袖中拿出信号弹向上方射去,红色光芒在空中炸裂的四散开来。 “兄弟们,攻城!攻城!给我冲!” 身上挂着彩的王贲带领麾下一万余人一路跟随张平来到临淄附近,虽有后者的提醒,却因为人数众多难以遮掩行踪。开展两场突击战将所有齐兵无一疏漏地屠杀殆尽后,一万余人迅速向着临淄城奔袭而来。 “敌袭!敌袭!秦狗杀过来了!” 一名眼尖的弓弩手远远的就发现了秦军的踪迹,随着他高声示警,临淄城头瞬间燃起狼烟吹响号角。 原本还在军营中熟睡的齐国士兵连忙起身穿衣披甲,抄起武器就向外冲,为首的士兵刚一探头就被打了一个闷棍径直倒在地上。在其身后的士兵们刚要抡起铜戈向外捅,却被一股浓烟熏得连连后退,耳边传来其他营帐的呼喊声,“起火了!秦狗袭营了!” 城头指挥官望着城内西北角火光大起顿时明白了此次突袭是用的内外呼应的伎俩,他冷笑一声,一边吩咐自己的传令兵继续吹响号角,一边自己亲自上场擂动战鼓轰隆作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齐国指挥官眼见着城下的秦兵仍旧攻势迅猛,自己这边城外伏兵迟迟未至,城内火势有难以控制的趋势,他擂鼓的力量一点一点流失,到最后鼓槌跌落在地,这场精心策划的布局已经成了一场笑话。 “杀!”于树林中冲出一股又一股的军队,城头齐国士兵大喜,本以为是援兵已至可以前后夹击秦军时,却愕然发现重来的士兵竟人人身披秦衣,没有预想中的包抄秦军,而是朝着临淄的东门奔杀而来。 张平刚要上前去捉住齐王建,宫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本以为是精兵悍将想要营救齐王建的张平加紧手中的动作,一支弩箭就要射出,就听到一道中气不足的声音喊道,“英雄且慢!饶我大王一命!我们有事好商量!” 张平瞥了一眼,见为首的竟是一名文士,他身后的齐王亲卫虽想冲上前乱刀斩杀行刺之人,却被文士拦住。 文士高呼道,“英雄!我乃齐国丞相后胜!想必你应当听过我的名字,我在齐国说话一言九鼎,若是英雄放过齐王,我们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放你与你的手下安全离开。” 在出征之前张平就听赵高聊起过后胜,此人虽是齐王建的舅舅,却以齐国丞相之名大肆敛财并通过贿赂他国来达成政治目的。此时他说在国中一言九鼎张平是相信的,若是齐王建死在自己手中,那后胜这样的外戚也必定会被立即清算,因此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齐王建。 第44章黑手浮现 听到府内一阵骚乱,张平心急之下一脚踹开了胡亥府门。 一进门就见到胡亥神情狰狞地持刀对着两名锦衣护卫,他头发凌乱,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们别想害本公子!狗奴才会保护本公子的安全,要是被他发现有人陷害本公子,你们全要与我陪葬!” “公子,实是王命难违,还请公子冷静一下与我们走一趟,若确是被人构陷,陛下也会查明情况还公子清白的。” “你们是谁的手下?”张平抽出斜挂在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士兵的咽喉问道。 “放肆!”另一名士兵正要反击,就被阻拦了下来。 “回禀项都尉,我是李林,他是魏陆,我们是奉了蒙毅将军的命令前来带公子胡亥去问话。魏陆先前没有见过都尉,还请原谅方才的冒犯。” “问话?为何胡亥如此狼狈?又为何胡亥身边的梁寺人身上有伤?你二人与我解释一下。” 看着张平对自己一脸的质疑与不屑,魏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心里想着要让眼前之人趴在地上与自己说话。 “回禀项都尉,不是我们” “不是什么不是!小小屯长敢在王子府中动粗?本都尉不论你们是何理由,现在给公子与梁寺人道歉,其余事情之后再说!” 魏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不忿,“哼!小小都尉,在我家蒙将军面前屁都不是,在这嚣张什么呢!” 他提剑就向张平的腿部扫去,心中幻想着砍中对方的腿后自己要及时收手,让对方痛不欲生地跪在地上,自己则是仗着蒙毅的庇护,日后共事的兄弟们谈论起今日之事都会对自己吹捧一番。 “噔~” 剑身还没碰到张平的身体,就被他抬起右腿一脚踩住,原本由宫中配备十分坚韧的剑拦腰折断。 “啊” 魏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张平一脚踹飞在地,口中牙齿碎了一地,伴随着血迹洒落在地面上。 “项都尉,我们是蒙将军派来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滚回去吧,让蒙将军亲自来,你们?不够格。” 李林虽然十分气愤却没有失去理智,他恨恨地看了张平一眼,拖着如死狗一般的魏陆就向外扯。 “胡亥!别发疯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平的话语在胡亥耳边炸响,原本有些癫狂的他突然回过神来,看见眉毛倒立的张平,心中的委屈如决堤般迸发而出,他扑入张平的怀中就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狗奴才,父王啊不,父皇不信任我,有人说我府里私藏王服,父皇就派人捉拿我呜呜呜” 张平十分嫌弃地想要推开他的头,却又不忍心用力,只得看着胡亥将他的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了张平身上,让后者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还要用手掌轻抚胡亥的后背,让他情绪能够舒缓一些。 见他啜泣声渐小,张平轻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亥缓缓地说道,“今日有士兵闯进我府中,从我床下翻出一件仿制父王款式的朝服,诬陷我有觊觎皇位的想法,想要将我捉拿审问。” “所以,你有这想法吗?衣服是从何而来?”张平捧起胡亥的头,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我哪会呀!我觊觎皇位做什么!现在这样我不快乐吗?看着父王那天天愁眉苦脸的批阅奏章我就觉得烦闷,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那衣服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 说着说着,胡亥又呜呜地啜泣起来。 胡亥的这番话也与张平对他的了解相符,他摸了摸胡亥的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在府里好好休息。” “嗯!”胡亥抹了抹眼泪,此时的他仿佛找到了被太后赵姬关怀的感觉。 “叮~胡亥好感度+100目前进度100/100。” “系统:胡亥好感度已满,奖励《冶铁手册》。” 张平站起身来思索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府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蒙毅雄赳气昂地走进来,见到这一片狼藉的房间就皱起了眉头。 他望着这府中唯一镇定自若的张平问道,“项都尉,是你打伤了我的兵?” “他们先朝我出手的。” “糊涂啊!他们虽然是听我的命令,办的却是陛下交于的差事!我知道你与公子胡亥的私交甚好,可是此事你怎么敢参与进来?公子胡亥最多是被派去边陲封王戍边,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蒙毅看着张平云淡风轻的神情,不禁大为着急,说话时甚至都蹦了起来。 “蒙将军此言差矣,是谁说要王子去边地封王的?” 蒙毅被这反问打断了思绪,愣了一愣才说道,“是丞相王绾大人。” “王绾?他是不是也想让公子扶苏也去边地封王?”张平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眯着的眼睛中迸发出一缕寒芒。 “确是如此,丞相一直主张我秦国要沿袭周朝的分封制度,要陛下将所有王子都分封出去。” “混账!我大秦真是无人了?怎么会有这样鼠目寸光的东西在丞相位上尸位素餐!” 蒙毅连忙捂住了张平的嘴,回头望向自己的两名亲兵,其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两名亲兵立即跪在地上发誓绝不将今日之事外泄半分。 “项兄弟你只是个武将,万万不能参与这文官们制定的国家政策呀,我等大好男儿只要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就好,不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将自己的富贵向外扔呀。” 张平拿开蒙毅的手,叹息了一声说道,“蒙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些话必须说,有些事必须做,将军不必再劝。” 他走到门口,又忽然回身说道,“公子胡亥这边的事还请将军先放一放,陛下那里自有我去劝谏,明日前此事必见分晓。” “可是” “没有可是!”张平怒目圆睁,望着蒙毅的眼神中似乎已经冒起熊熊烈火,说道,“天下好不容易才平定,这些都是一辈辈的先人与王翦、蒙武将军这样的忠君为国之士奋死拼杀出来的,我怎能看着这大好河山葬送在这群碌碌无为之辈手中!” 说罢,张平头也不回地就朝议事殿走去。 第45章君臣奏对 “陛下!末将有事启禀陛下!” 已是临近傍晚,议事殿门口只有寥寥数名士兵把守,见到张平在此抱拳高呼不由地纳闷,其中一人说道,“项将军,廷议早已经散了,要有事禀奏得去陛下的寝殿或等明日廷议呀。” 张平只是冲士兵报以善意的微笑,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几人无奈也不便再劝,只当是在当值时找个乐子,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 一直喊到入夜时分,即便是张平的身体已经强化的远超常人,此时也是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我说赵武,你不觉得这样太吵了吗,我头都疼了好久了。” “就是就是,赵武哥你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他没事我们倒是先撑不住了。” 名叫赵武的什长一跺脚,瞪了张平一眼就转身向蒙毅禀报去了。 过了不久,还在竭尽全力保持声调高呼的张平被突如其来的怒呵声打断,“项平!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气死朕吗!” 嬴政身着黑袍大踏步走向张平,其后跟随的蒙毅与其余守将一路小跑着紧紧跟随。 “金睛瞳:嬴政,怒气值99/100。” “回禀陛下,末将不敢。” “什么不敢!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 嬴政气的一巴掌就朝着张平抡去,张平也不躲避,撤去了百变皮的防御笑嘻嘻地看着嬴政。 嬴政的手近乎贴在张平脸上却骤然停了下来。 “哼!有什么事不知道到朕的寝殿来禀报吗!在这里发什么疯!” “陛下,国事危急,不容得末将私下禀报于陛下。” “狗屁!你这是看着朕还有赏赐没给你,故意威逼朕!” “陛下,末将岂敢!陛下能让末将破格进入武将行列已是感激万分,怎么还敢奢求其他!”张平蹭的一下就跪倒在地,一副忠君为国的样子看得嬴政不忍再训斥。 “哼!也就是看着你年纪小,要是蒙毅那个年纪,朕见你这样不成体统,一定将你乱棍打死!” 其身后的蒙毅一脸哀怨地望着张平,却又不敢发出一言。 “谢陛下爱护!” “滚起来!有什么事情到里面说!”说罢,嬴政大袖一挥,就向议事殿内走去。 他身后的太监慌忙上前,跑进殿内将灯点亮。 嬴政坐在案塌上,因为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现在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跟进来的张平,他笑骂道,“你说你也是一个都尉了,还是改不了这个奴才相!” “末将并不认为自己是奴才,末将充其量是陛下的孤臣,仗着陛下的爱护做一些效忠陛下的事。” “行了行了!有屁快放!”嬴政的怒气早已消散,这时微微翘起的嘴角也已收拢,神情严肃地向张平说道。 “陛下,末将有事禀奏。末将发现所谓的立储之事另有蹊跷。” “混账!立储的事情也是你一个武将能够议论的?刚才还说朕爱护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嬴政的脸上怒火又忽然浮现,已是被张平搞得不耐烦。 “末将不敢!但此事已无关文武之分,恐是要危及国家根本!”张平岿然不动,依旧语气平和地说着。 “哼!朕倒要听听你是哪来的胆气敢议论这些,你的理由要是不足以说服朕,就等着下狱受刑吧。” “回禀陛下,末将已知晓有人想要挑拨陛下与二位皇子的关系来达成他的政治目的。” 嬴政呆了呆问道,“你何出此言?” “陛下正值壮年,又是刚结束天下纷乱正要一展抱负之时,立储君如何,不立又如何?为何这些大人都如此着急地催促陛下立储?而这些大人中又有几人支持分封制,几人支持郡县制?” “这有何关系?”嬴政被这前后不相干的话语搞得有些迷糊,向张平问道。 “大人们想要让陛下将皇子们分封去边疆,想必陛下是不同意的。我秦国推行郡县制已久,陛下应当是想在全国实行郡县制的,如此才能将天下的权力握在陛下一人的手中,末将的理解可有偏差?” “此言倒是不错。” “所以,在陛下如此坚决地推行郡县制时,如何才能动摇陛下的决心呢?当然是猜疑诸位皇子!” “朕为何要猜疑皇子?” “就凭公子胡亥府中的朝服,就凭公子扶苏与陛下多年来的理念不合,陛下一直看不上公子扶苏的优柔寡断。恕末将冒犯,二位公子是目前陛下立储的唯二人选,其余皇子不是年龄过小就是能力相差较大,仅有这二位皇子才能真正进入陛下的视线。若是这二位皇子都觊觎陛下的皇位,陛下应作何反应?” “混账!他们才多大!朕的天下交于他们,他们有能力掌控吗!” “是呀,二位皇子也都对末将说了他们无意皇位,相比于陛下,他们的能力如星辰对比皓月,实在不值一提,又如何会在陛下春秋鼎盛的时候如此匆忙的露出觊觎皇位的意思呢?” “哼!照你的意思,他们只是翅膀还不够硬,等实力够了就要推翻朕了?” “陛下,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身为皇子,若是连皇位都不敢想一下,陛下又会将皇位交于这样软弱的皇子吗?” “哼!那当然是不可能,这样的废物又怎么配接手朕亲手打下的大好河山!” “所以,起码在这个时期,两个没有母族支持,全凭陛下宠信的王子,又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为地想要在没有陛下的支持下觊觎皇位呢?” “嗯是这个道理。”嬴政捋着自己的胡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他旋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还是没和朕说明白,立储与国体又有什么关系?” “陛下,若是二位皇子真有心觊觎皇位,想要在这时候就插手国事,陛下当如何抉择?是杀了皇子?还是将他驱离中央?” “当然是你是说!”嬴政大感震惊,手上的力道因为情绪的波动陡然加大,竟将几根胡须薅了下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没错,某些人就是想挑拨陛下与皇子的关系,让陛下容不得二位皇子乃至全部皇子在宫中久居,他们也料定了陛下必不忍诛杀自己的孩子,因此将全部皇子分封至边疆就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如此,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混账!这帮狗东西!蒙毅,传朕旨意,将以王绾为首的这帮杂碎给朕抓过来!” “诺!” 第46章暗网收拢求推荐票 由于蒙毅将消息重重封锁,宫外之人无一人听闻昨晚发生之事。 廷议刚一开始,群臣就用诧异的神情看着从未有过议事资格的扶苏昂首阔步走到队伍最前列。 嬴政满脸笑意地望着扶苏说道,“诸位爱卿,朕就不必介绍了吧,从今日起,扶苏就以大皇子身份参与政事,若是朕身体不适,则由扶苏暂代国政。胡亥私藏皇袍,已被收监入狱择日处死!” 闻言,殿内众臣一片哗然,其中几人更是如遭雷击,王绾的脸上血色尽退,藏在袖中的手抖动不止。 朝议开始后,众臣在扶苏的带领下继续就郡县制还是分封制开展讨论,原本在嬴政支持下才能与分封一派分庭抗礼的郡县派竟是直接占据主动,在辩论中将对方一度压得喘不过来气,知道王绾心态渐缓才回归均势。 嬴政全程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着群臣的一举一动,不时地发出一两声不为人知的冷哼。 廷议后,扶苏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嬴政身后跟随他一同返回寝殿,父子二人交谈之时言笑晏晏气氛十分融洽,完全不见往日剑拔弩张的情况。 王绾等人如僵尸一般面无表情地在殿外看着嬴政父子的举止,直至二人身影再也不为肉眼可见。 “走吧,我们的计划需要加快了。” ---------------------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 “成何体统,堂堂郎官将军竟慌乱成这样!丢了得不仅是朕的脸,你蒙家的脸也被丢尽了!” “陛下恕罪,有寺人在公子扶苏府中发现了巫蛊之物!诅咒的对象是陛下您” “什么!”嬴政一脚踢飞了身旁的凳子,指着蒙毅说道,“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启禀陛下!公子扶苏在府中进行巫蛊之术,意图诅咒陛下,幸被府内下人及时发现尚未对陛下造成影响。末将已命人将扶苏府封了起来!” “哼!朕的这些好儿子!一个个都都巴不得朕早点死掉!把他给朕抓起来,关进死牢!和胡亥一起处死!” “陛下这” “还不快去!” “诺!” 此时殿外一名小卒迅速移开贴在墙上的耳朵,见蒙毅慌忙带着兵卒朝东宫赶去,小卒缓缓离开寝殿范围后大步跑去。 ----------------------------- 一队队咸阳宫守卫军隐匿在黑夜之中在街道间快速穿梭,直至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团团围住才点燃火把。 守卫在门口的小厮靠在墙上打着瞌睡,忽然眼前一亮将他惊醒,还没看清眼前来人就被一刀抹了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先锋队,随我破门。”由三十名士兵组成的小队用小型破城木共同冲击宅邸大门,其余士兵列阵防备。 “轰”在众人的合力冲击下院门仅坚持了三下就轰然倒地,院外士兵仅留少数人员看守墙头,以防有人翻墙逃跑,其余人鱼贯而入,兵分三路朝着内院包围而去。 “回禀都尉,所有无关人等均已诛杀。” 这群士兵的首领听着屋内的动静,虽然其内之人极为克制,却肯定是在把酒言欢。 他打着手势,身旁士卒立即会意,踹开房门就向里冲去。 原本还在举杯庆贺的数人手中就被顿时跌落,惊惶地看着闯进来的黑衣人们。 “尔等何人!吾等均是朝廷要臣,何方宵小要行谋逆之事?” “王大人好城府好胆量啊,如此情形仍是临危不惧,在下佩服佩服!” 士兵首领摘下脸上面罩,露出一张稚嫩的面庞,让王绾大吃一惊。 “你你你!项平!你是想造反吗!” “造反?项某可没这胆子,我看是你王大人想造反吧!将他们给我带走!” “项平!今日之事王某记下了,等我见到陛下必定叫你人头落地!” 有些官员拒不配合,推搡着想要“护送”他入宫的士兵,早已得到严令的的士兵毫不客气,将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阴森寒气击溃了他所有的胆量。 与此同时,大量明火执仗的士兵在咸阳城中来回穿梭,将各个官员的宅邸包围起来,防止有人趁乱出逃。为首之人手持竹简,吩咐手下将在名单之上的官员一一押解入宫。 这一夜,咸阳城上下集体无眠。 李斯走出自己的府邸,一把抓住迎面跑来的守卫士兵,说道“带我一起入宫。” “你是谁啊!别找事!忙着啊!李大人!”士兵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凑热闹的,定睛一看竟是李斯,惶恐之情遍布每个毛孔。 “别磨蹭,你今日的差事结束了,只需要将我带入宫中就可以去休息了。” “可是李大人,您不在名单之上呀。” “此事我自有分寸,只需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诺!” 二十余名官员在士兵的跟随下陆续入宫,汇集在议事殿前。 “尔等可知为何今日朕命你们深夜入宫?” “如此多的官员如囚徒一般被押入宫中,我秦国的脸面何在!想必陛下是受了贼人蒙蔽,我等忠君爱国之臣不惧这些狡诈恶徒的攻击,还请陛下明察!” 王绾低头向嬴政表明忠心的同时,眼角却死死盯住站在嬴政身后的张平,说道狡诈恶徒时更是咬牙切齿。若不是天色已晚,站在高台上的嬴政必能看出此时的王绾已是满目狰狞。 嬴政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乐乐呵呵地打量着李斯,问道,“李斯,朕怎么记得需要请进宫的官员里面没有你啊。” “启禀陛下,臣李斯有罪,特来请求陛下责罚。” “喔?是何罪过?朕为何不知?” “臣幸得陛下赏识任职廷尉,本应是在陛下之下掌控全国律法刑狱之人,面对此等滔天之事却是未能及时察觉处理,实是臣的罪过。” “李大人这是何意?何来的滔天之事?”嬴政盯着李斯,眼睛又时不时地瞥向张平,心底冷哼一声。 “在这宫墙之内,在陛下皇子身上,竟然会发生构陷之事!此等大事与谋反无异,这还不令人震惊吗?这还不是滔天之事?” 李斯不在朝嬴政躬身,而是扭头看向站在他周围的文官群臣,眼神中透露着杀意,将几名官员吓得不禁后退。 “混账!何来的构陷之事?朕怎么不知道?” 嬴政背着手同样在看着群臣的反应,一丝一毫的身形变化都被他收入眼底。 “启禀陛下,臣已命人将蒙毅将军手下的李林、魏陆还有公子扶苏府中的严冒捉拿归案,经过严刑拷打,此三人已供认是有人命他们栽赃公子胡亥与扶苏,说他们意图谋反!” “陛下,末将失察,让宵小之徒混入守卫队伍中,请陛下责罚!”蒙毅闻言不做争辩,立即跪拜请罪。 “你先退在一旁,朕一会再处置你。” 第47章主导朝政 议事殿前的群臣们,有人在冷眼旁观毫不畏惧,有人则左顾右盼寻找能够出列回应的人,更有在王绾身旁的两人,听闻被抓捕的三人已经招供,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王爱卿,为何与你交好的陈达与王义都这般作态?莫非是你们心中有鬼?” “陛下何出此言?臣等忠心于陛下忠心于国家社稷,心中坦荡又怎会有鬼!” “呵呵,不愧是朕的好丞相。蒙毅,将人带过来!” “诺!” 蒙毅向士兵发出指令后,黑夜中的人群迅速从中间散开,群臣口中发出一阵喧哗之声。 “这这不是王家大公子吗?“ “陛下何时将他抓过来了,看样子已经拷问多时了。” “焱儿!焱儿你为何在此啊…” “爹,事情败露了…孩儿对不住您…” 王绾望着被抽打的不成人形的儿子心头更颤,咆哮道,“陛下,我大秦怎能对公卿大臣之子屈打成招啊!” “公卿大臣?你儿子做局陷害朕的儿子的时候想过你们是公卿大臣之家吗?想过此事将让你们夷灭三族吗?” “陛下,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臣之忠心可昭日月,都是这样的奸佞小人从中挑拨,离间我们君臣关系呀!狗改不了吃屎,阉人终究还是谄媚!”王绾恨恨地指向张平,眼中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人,您都到现在了还要硬扛吗?您看这是什么?” 在火把的映照之下,张平手中拿着的几卷卷首处用白色竹子编制的竹简出现在众人眼前。王绾见状还在硬撑,可王焱噗通就跪在地上,绝望地掩面痛哭。 “王大人可是认得这些?” “哼!王某可不知道你这阉狗手中是何物,莫不是你闲来无事学那夫人做些穿针引线之事?” “那如此项某就不再留情面了,下面这些内容让我有些恶心,就只捡重点念了。” 张平将卷宗抖落开来,瞥了一眼王绾朗声念道,“长安君,臣没能拦住秦王政攻灭韩国,您的母族在臣的掩护下逃脱几人,全部安置在了北狄地盘里,长安君泉下可以安心了。” “长安君,经过臣的劝解,赢王政已经同意饶过公子子婴了,公子也到了启蒙的年纪,臣会亲自教育他…” “长安君,我秦国完成大一统了,臣将奋力将秦国促成与周朝一般的分封制。届时臣再通过与秦王政周旋,将公子子婴分封出去,哪怕是边陲都好。” “长安君,嬴政实在是太狡猾了,臣的计划已有夭折的可能,最近朝中崛起的新人颇得嬴政赏识,让臣倍感吃力…臣定当守护公子子婴周全…若有机会必定将他推上王位。” 哗啦一声,张平刚再展开账簿,王绾如野兽般嘶吼着向议事殿外的高台上冲来。 张平快速向前一步就将王绾踹了下去,后者摔得头破血流被兵卒用刀剑压制住,再也动弹不得。 “陛下,公子子婴是…”张平本以为秦三世子婴是网上盛传的扶苏的儿子,没想到却是长安君 成蟜的后代。 “闭嘴!朕要是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就不会让你念了!”嬴政十分愤怒,他恨不得现在就下去亲手杀了王绾。 “在场的所有人,谁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分,无论无辜与否,所有人连同三族全部斩头示众!” “臣不敢!” “末将遵旨!” “谄媚阉人!你就是嬴政的一条狗!这个天下迟早会被你们这样残酷暴虐、昏庸无能之辈占据!”王绾的嘴巴里满是鲜血,在火光中让人不寒而栗。 “将这个叛逆之徒给朕带走,严刑拷问是否还有其他党羽,若是有人主动认罪,朕可饶恕他的家人。” 原本就瘫软在地的几人爬着来到台阶下,连连叩首道,“陛下,臣等都是受了王绾蒙蔽,误以为分封优于郡县,但并未参与谋逆之事啊!” “你们这帮懦弱狗贼,还想继续捧嬴政这暴君的臭脚?没戏了,扶苏与胡亥都死了!所有皇子都会畏惧嬴政如虎,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将所有人都杀了就必须将这些皇子都分封出去。” 王绾在被拖行的之后依然叫嚣着,执行军令的士兵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助地望着蒙毅。 “将他…” “王丞相,别来无恙啊!” “狗贼,害本公子等了这么久” 刚要发号施令的蒙毅被两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所有人寻着声音望去,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嬴政身边。 “见过父皇!” “父皇,胡亥无聊死了!” 还半躺在地上的王绾惊骇至极,本以为自己就算是全家被赐死,仍可以凭借自己的谋划为子婴日后的登基之路做铺垫,可如今… “狡诈贼子!都是你害的!”王绾发疯般的嚎叫,却被士兵一巴掌将他的下巴打的脱臼。 “陛下,这些贼子如何处置?” 蒙毅与张平一前一后地单膝跪在地上,寻求嬴政的下一步指示。 “将他们全部收押,自称无辜的也给朕审上一审,确实无罪的再放出来。” “诺!” “从今日起,我秦朝无需再讨论国家制度,所有地区均推行郡县制,想当诸侯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嬴政的眼睛在夜空中绽放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系统:任务主导朝政已完成,技能机制升级,开启抽奖大转盘。” “系统:任务杀人盈野失败,惩罚:夜不能寐三十日。” 【我靠!夜不能寐?还三十天?统一全国了我就没机会再大规模杀人了啊…】 “项平功绩卓著,于燕齐战争中均拔得头筹,今日协助朕剿灭旧韩反贼肃清朝中奸佞,数功并赏,封项平为郎中令副统领,兼统领西宫营。” “谢陛下隆恩!” “项卿你年纪大小,这几年抓紧练武读书,朕日后还要命你为国家开疆扩土。” “绝不姑父陛下信任!” 围绕在秦朝头顶的阴云终于散去,自此所有官员均出自中央任命,嬴政的权力达到顶峰。 第48章齐地遇险 张平自从得到了系统任务失败的惩罚,每晚睡梦中都会出现一个红皮独角手持狼牙巨棒的独眼巨人对他进行追杀。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睡觉,每日加紧修炼《无名心法》与《如影随形》。 三十日刚过,早已不知道突破了多少次极限的张平立刻倒床昏睡,这一觉睡了足足五日,让不少人都以为他是中了邪。 刚一醒来,张平查询了自己有多少次抽奖的机会,一看竟有二十四次不禁大喜过望。他立刻进行两发十连抽,得到了“顶级骑术”、两名精英级随从,遁地无形也得到了升级,隐去身形后可以瞬间出现在五米内的任何位置,同时抽到的还有一些疗伤、驻颜丹药,以及十三次的“谢谢惠顾”,让他大感无余。 恢复正常之后,张平除了每日操练队伍整顿军纪,花时间最多的就是在绿萝处插科打诨,虽然每次都被追打着赶出宫去,两人的关系却愈发地亲近。 张平与李斯时常就天下统一后将要实施的种种方针开展讨论,激烈时李斯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时张平就会离开李斯的书房,与李由一起“切磋”武艺,让李由对他十分的敬佩。 在张平的教导下,扶苏多次向嬴政谏言修正国家政策,在议事殿内数次驳倒重臣后谏言最终得到推行。虽然王绾最终被处决,但嬴政对于两位皇子的防备之心与日俱增,不断打压之下朝堂之上两位公子的身影渐渐消失。 就这样过了一年,嬴政召集了群臣到秦国故地出巡,刚一结束他又宣布到山东六国出巡。 在出巡的路上,嬴政遭遇了多次六国残余势力的刺杀,他紧急调拨军中武力超群的武将进行保护,其中就包括早已过惯了闲散日子的张平。 “主人,我这批铁甲都铸造完成了,有了主人您的《冶铁手册》,这些铁甲的品质着实提升了非常多,寻常铁剑在上面只能堪堪留下一道白印了。” 一名满身都是腱子肉的中年大汉,手持铁锤铁凿跪在地上向张平禀报。后者微微颔首,虽然仍是不满这么久都没能炼出钢来,却也知道成分配比之事不能着急。 “牛大哥快起来吧,我说过了我们以兄弟相称,莫要再喊什么主人了。” 此人正是张平的第一个随从,牛茂。 自蒙家蒙武将军突染重疾,被派去戍边的蒙挚自边陲赶回,接替军武繁忙的蒙恬蒙挚成为蒙家第三代的话事人。 在这一年中,牛茂因心向主人,多次请求蒙挚脱离蒙氏,在蒙挚与张平的交涉下最终得偿所愿。 “牛大哥,你的军衔也已经到位了,如今陛下有召,我们需要带领西营将士尽快赶到齐地,你将这瓶药剂稀释成二百份,与将士们共同饮用。” 张平从怀中拿出他珍藏已久不知是否该使用的强化剂,直到近日于大转盘中又抽到一份才下定决心强化自己的班底。 “诺!” 牛茂也不为这是什么,拿着瓶子就回到军营中执行命令。 “李达、孟宛,你们分别去查看马匹与器械,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诺!” 这二人是张平在抽奖时得到的两名精英随从,分别精通牲口饲养与巧匠之术,因为随从对他有十足的忠心,他也因此不用亲自处理许多繁杂的军中事务。 傍晚时分,张平、山涛以及三名随从齐聚军营,他们刚刚经历过强化剂的洗礼,身体素质较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齐地护卫陛下了,路上你们约束好手下将士,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节外生枝。” 做好一切准备的西营将士在张平的号令下,一起快马奔向齐地。 ------------------------------- “蒙毅,距离泰山还有多久?” “启禀陛下,还有两日路程,陛下可是乏了?前方有处地方适合驻扎休息。” “那就传令下去吧,朕有些不舒服,想要小憩片刻。” “诺!” 嬴政出巡大军刚一驻扎,众将士纷纷去距离大营五里处的河边取水,甚至有不少士兵卸下衣甲到河中畅快地玩着水。 就在这时,地面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身在军营中的蒙毅伏地一听便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吹响号角,召集所有士兵回来守卫营帐。 “秦国暴君在此!兄弟们快上,今日就是我们建功立业之事!” 只见远处冲来多达数千人,人人身着齐国铠甲,数百人胯下骑着马匹,一个个奋勇争先地向营地狂奔。 “护驾!护驾!你们这些废物怎敢如此散漫!” 用望远镜观察到敌情的蒙毅面色铁青,催促着亲信继续吹动号角,召集卫队前来守卫。 “兄弟们!今日就将是我齐国光复之时,不要与那些秦狗缠斗,集中力量杀入营中,取了嬴政的狗头!” 齐军之中众将士纷纷响应,快马策鞭地奔袭而至。刚与秦军交锋,齐国兵马便折损了数十人,所有人看都不看就径直向里冲。 “给老子回防!取水的那些人呢!阿梁骑马去通知他们,再不回来全部剥夺军衔满门抄斩!” “诺!” 一名精壮的青年士兵翻身上马就超东面冲去。“嗖”一只锻造精良的箭矢划破天空,笔直插入青年士兵的头盔,士兵顿时满面献血断气身亡。 “不能让秦狗逃走一名传令兵,兄弟们都盯紧点!” 在突进的齐军身后,出现一辆华贵的战车,其上站着一名锦袍青年,正在催促着身旁的将领射杀一切试图突围的秦军士兵。 此时的汶水河畔,秦国士兵已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齐军杀得丢盔弃甲,秦国将领们虽听到号角声心急如焚,面对攻势凶猛的齐军却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在原地集结寻求突围之法。 “禀奏大王,我军将士已经杀入军营之中直捣嬴政大营,很快就能提着他的头前来见大王了!” “好!今日若是功成,所有将士都重重有赏!” 正在这位齐国大王志得意满之时,耳边忽然炸响一声咆哮,“何方宵小,看尔乃插标卖首!” 一柄长矛从空中滑落,锦袍青年被身侧将军奋力扑倒在地,而他原本身下的车马已被长矛砸的粉碎,青年惊恐地缩在将军怀中,其余将士均连忙回身迎击。 第49章乱阵救驾 距离齐国后军十余里处的山丘上出现一行稀疏的身影,由于距离太远齐军将士看不清来人情况,只能隐隐看到居中之人胯下坐骑竟是通体白色。 “西营将士,随我冲锋!诛杀反贼,保卫陛下!” 刚刚投掷完毕的张平手持方天画戟骑着牛魔王就冲下山丘,牛魔王越跑越快,西营的众将士奋猛追赶却越落越远。 “还有人敢单枪匹马前来!二郎们给本将取了他头颅!”齐军小将们纷纷出列,拍马向张平杀去。 最先与张平交手的男子本以为遇到了个硬茬子,已经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却发现对方力道绵软全然是个花架子,只是仗着装备精良一时间难以攻破防御。 齐军小将不禁大喜过望,招呼身后兄弟一起攻杀张平,合力抢夺这个送上门的肥羊。 “来的好!” 张平见对方竟如此配合地将他围成一圈,他眼中光芒闪烁,右手肌肉炸起,抡圆了方天画戟,口中暴呵道,“秋风扫落叶!” 随着张平抡动武器,只见包围圈内以他为中心分散出无数道身影。本要屠宰肥羊的众齐军将士一瞬间就被斩落头颅,血肉瞬间被方天画戟吞噬,仅有胯下战马惊慌的四散奔逃。 “啊” 齐国新晋大王更加慌乱,本来就已经锁紧将军怀里的他更加奋力地向里钻,几名身前之人看得眉头直皱。 “大王,形势有些不妙,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好!好!本王早就不想再看了!我们回家,回家” 张平又骑牛狂奔片刻,见齐军大旗已经进入视野,从背后拿出硬弓,也不瞄准只是随意一射,齐军大旗轰然倒地。 “啊妖怪!田将军我们快走!快走!” 齐国大王被这一幕吓得留下一地污秽,他拖着无力的双腿,靠着马凳才艰难上马,不等将士反应便一骑当千绝尘而去。 “大王!万不能如此啊!” 就在齐军大旗被击落时,蒙毅就发现了后方的异动,他吩咐亲兵在阵中通传齐军已被包围。 本就有所迟疑的齐军回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策马狂奔而去,顿时军心大乱,不疑有他的就想撤退。 张平所率领的西营将士与齐军后军将领接触的一瞬间便斩杀十数人,他们不做过多停留,径直冲向秦军大营。 虽只有二百人且在狂奔中队列逐渐松垮,但杀入阵中后,每人身侧都有大量齐军倒地,即便是原本在齐军之中武力排在前列的将领也都无法抵挡他们势大力沉却又角度刁钻的一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千与秦军缠斗的齐国士兵如田间的麦子一般一茬又一茬的倒下,各个分队的指挥官看着这些突入阵中的生力军顿感绝望无助,于是勒马回身,奋力向阵外突围而去。 “猛哥!秦狗嬴政就在眼前了!我们不要顾虑那么多,杀了他我们的老婆孩子都会富贵一世!” “好!燕老弟,今日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杀了这暴君。” 在所有人都奋力杀敌的情况下,两名齐军大将靠着个人勇武杀入军营,迅速斩杀二十余名宿卫皇帝营帐的将军士兵后,成功来到嬴政面前。 嬴政军帐内仅有十余名亲信士兵正在与二人做着殊死搏斗,只是不出十招便被齐将管用的振剑法打的握不住武器,一剑刺入心口瞬间毙命。 “你们隶属何人!现在罢手可封秦国大将军,在齐国的一切朕都会加倍给你们。” “哈哈!嬴政老狗这是怕了?摇尾乞怜都不会还在跟本将军摆你大王的臭架子?” 孟姓将领边嘲讽嬴政边将身前的秦国士兵抹杀掉,一切都是那样的游刃有余。 “朕会怕?朕只是怜惜你们这样勇猛的将士,若是不能为我大秦所用甚是可惜。”嬴政虽然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此时的他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脸色均是如往常一般,让二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不知道嬴政还有何底气。 “呵呵,你说的这话太好笑了,我俩的爹娘都被你秦军屠戮了,连个全尸都没留给我们,你拿什么还我们?让我们提着你的头去祭拜父母吧。” 二人将所有士兵都解决完毕就提剑上前,不理还要再说话的嬴政,武器就要往嬴政心窝子里扎。 “咚!”嬴政身后的营帐突然倒塌,从天空中落下两只牛蹄与刺出的剑锋相交,牛后蹄与尾巴全都缩在了肚皮上才看看没将嬴政打翻在地。 “陛下见谅,末将救驾来迟!” “来了就好!项平将这两个贼子捉住,切记不要取他们性命,朕要将他们车裂以示天下!” “诺!” 二人眼见着马上就到手的大鱼被人横插一脚,调转剑身就向张平斩来。 “好武艺!”张平使用方天画戟以一敌二竟感觉有些吃力,齐国的这两名将军手上力道十分之大,是张平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人之一。 “燕老弟,点子有些扎手,我们得速战速决!” “猛哥我们还是用出来老一招,把他杀了取嬴政狗头。”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出剑,双剑合璧之下营帐内掀起一股旋风,将尘土杂物全部砸到张平脸上,让后者一时间难以睁开眼睛,只能四处挥砍。 二人分剑出击,直至张平的左右手,想要一击挑断他的手筋。 张平虽有心抵挡,奈何诸般技能无法在嬴政面前施展,右手百变皮被剑尖情谊刺破。 万般无奈之下张平只得施展遁地无形出现在二人身后,腕上的两支腕弩露出,在怒箭穿心的加持下朝着二人后心射去,其中一人的后护心镜瞬间被穿透断气而亡,另一人只是被震翻在地,艰难地爬起身来。 “燕老弟!我跟你拼了!” 中年齐国将领的剑舞的更加快,但失去了伙伴的牵制的他面对张平出奇大的力气渐渐无法招架。 张平抓住破绽用左手狠狠捏住将领的手腕,方天画戟利刃挂过他的咽喉,瞬间化为飞灰。 “陛下,这二人太过勇猛,末将无能无法将他们活捉,还请责罚!” “罢了,杀了便杀了,这些该死的故齐反贼,朕要清洗了他们!” “陛下万万不可,陛下此行是要封禅,若是制造过多杀戮恐天降不详。” “喔?你连天地之说都懂了?” 张平尴尬的挠了挠头,望着嬴政那逐渐缓和的面庞不禁松了口气。 第50章银背大猩猩 清理了剩下的齐军后,蒙毅集结起部队与张平的西营合兵一处。清点完部队只剩下不足一千人,这让蒙毅大恨。 西营将士由于前期培训充足,迅速扮演起战场医疗兵的角色,部分人对受伤的秦军将士进行简单的处理,其余人打扫战场,对重伤濒死的秦国士兵进行医治。 嬴政与众大夫见到这样程度的战斗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却隐而不发。 蒙毅上前复命道,“末将有失陛下所托,若不是项将军援助及时恐怕我军就要全军覆没了,请陛下降罪!” “要不是朕的东巡尚未完成真想将你就地处决!朕念你蒙家数代效忠,降你两级以示警告!项平年龄太小资历过浅不足以委以重任,军中还是由你暂代统领,要是再出这样的披露蒙武也保不了你!” “谢陛下恩典!” 蒙毅的头上已有豆大的汗珠滴落,倒不是因为被降职,而是差一点点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别在这杵着了,抓紧启程,朕没有心情休息了。” 略做休整,出巡大军再次踏上了旅程,朝着齐地的泰山一路进发。 张平望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泰山对蒙毅问道,“蒙将军,泰山上可有供人行走的道路?” 蒙毅也仰头看着回应道,“应当是没有道路,只有人一步一步压出来的一些土路,多是陡峭小路。” “这可麻烦了,泰山如此之高,总不能让陛下徒步走上去吧” 二人向嬴政汇报过此事后经过他的批准,张平率领西营将士先行前往泰山勘测地形。蒙毅本想调拨了兵力加快张平提出的开山凿路的速度,却被后者婉言拒绝。 西营小队抵达泰山脚下时,有一群当地村民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其中几人神情十分焦急。 “这位大爷,请问发生什么了?” 人群中显得最为激动的中年人正要说话就被这声话语打断,机械地扭头看向张平等人,发现对方穿着与城中士兵一样的铠甲后有些畏惧。看到中年人的神色,所有村民都向那边看去,不少人当场就想开溜,却被山涛等人拦下。 “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如此畏惧?” 中年人眼看着再也没有机会脱身,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大人,俺们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跑!”李达见此人犹犹豫豫,对他呵斥道。 “军爷冤枉啊,俺们都是当地村民,是因为你秦国啊不,将军们带着兵马讨伐故齐时在村中造成了不少的杀戮,所以心里有些害怕。”本就是心情激动的中年男子此时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这位大爷,你叫什么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你方才如此激动。” 中年男子看着张平俊朗的面庞,又配合着温和的话语,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抱拳说道,“这位大人,俺叫綦六,俺的孙子今日上山采摘野果,被不知道哪来的怪物掳走了,我们正要组织人手上山搜捕呢。” “是什么样的怪物?”张平大感好奇,齐鲁地区尤其是泰山地界还能有什么怪物 这时,人群中窜出一名瘦猴模样的青年人,施了个极为蹩脚的礼说道,“回禀大人,俺是村里的村勇侯三,方才俺巡查的时候听到綦宝的呼喊,俺就立马赶了过来,看见有个浑身黑毛身形像个特别壮硕成年男子的背影,提着綦宝就往山上去了。” “诸位莫慌,我乃朝廷委任的将军,我秦国子民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你们只需在家中静候,我们上山将綦宝救出来。” 中年男子仍是露出迟疑的神色,却被身旁之人踹了一脚,这才上前抱拳说道,“小老儿先行谢过大人了。” 张平骑着牛魔王如履平地般就想上冲,西营士兵在这样陡峭的山上无法行马,只好纷纷下马徒步前行。 刚走了不到百米,张平就发现了一排拦腰截断的树木,仔细看了看断口应当是遭受了巨大的外力。 “奇怪了,莫非这山中有徐福这样的方士?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导致身上长毛?” 带着重重疑惑,张平不断向上攀登,直至听到极为微弱的孩童笑声。 “痒!呵呵呵,别挠俺啦!” 这道声音应当就是那个叫綦宝的孩童,张平不禁舒了一口气,念头一动牛魔王就放缓了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哎呀,天不早啦,爷爷找不到俺该要着急啦,俺得回家了,改天再来找你玩。”小童道别之后起身就要走,却被身旁的怪物蛮横地拦住,口中发出“吼吼”之声。 “你说啥?俺听不懂,俺得回家了。”小童再次向外走又再度被拦下,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坏人”,顿时急的嗷嗷大哭。 “牛魔王,加快马力冲过去!” “哞~” 牛魔王蹄子来回交替,若是被常人看见一定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出现幻影。 “何方宵小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掳掠之事!”张平刚到半山腰的洞口外就发出一声暴呵,洞内之物本就被小童的哭喊声吵得满眼通红,此时听到人类声音,怒意再也无法压制,“咚咚”两声捶了捶胸膛就向外冲来。 听到动静的张平早已做好进攻姿态,手中方天画戟猛地向下斩落,只听“叮”的一声,预想中血光四溅的场面并未出现,只是有几缕黑色毛发飘落。 看清来物的张平瞳孔收缩如针,竟一时呆立当场。 【这是大熊熊?胸口与背部的毛发竟然都是银色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生物】 还未来得及细想,剧烈的离心力将张平从内心世界拉回。竟是大猩猩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然砸下,迟迟没有得到主人命令的牛魔王奋力躲闪,才没让张平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系统:任务开启,强强争霸,从力量上将银背大猩猩击溃,禁止使用一切武器。奖励:史诗级战宠。” 【你这系统可真是会就地取材!】 张平得到任务后,抛下牛魔王与方天画戟,徒手上前与大猩猩对峙。 大猩猩巨臂一扫,本要用怒斩问天躲避加攻击对方脖颈的张平突然被巨力轰飞,跌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身体向山崖下滑去。 第51章大爷名叫泰山 崖壁上的石块簌簌落下,张平被大猩猩一扫一下打懵了,短暂失神后用遁地无形回到了山洞口,趁着大猩猩没有察觉的时候猛握住拳头施展疾电索魂。 “咚”大猩猩被这一拳砸中腰间,身体虽未倒下却连连后退,将脚下的石头都踩碎了。 “吼!” 大猩猩猛烈捶打着胸膛,背部的银色毛发根根立起,双腿用力蹬地就跳了起来。 失去了武器的张平感觉很被动,虽然他的力气巨大又身怀蒙氏搏杀术,却无法真正破了大猩猩的防御。望着跃到半空的大猩猩,张平想要施展霸道无双,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叉号,无奈之下只得向后连续翻滚,即便是躲开了直接攻击,也被这震荡余波冲击的胸口发闷。 “小家伙,尽量往里躲,别被落石砸到了!”见到小童听话地拼命跑到山洞尽头,张平松了口气。 他也不再纠结是否能够用使用武器,挥舞着拳头就快步上前与大猩猩战在一处。 山涛等人走到半山腰处,听到天空中轰隆作响,本以为是晴空炸雷的众人在用望远镜观察远方的山涛提醒下才知晓,所谓的雷声竟是项平在与怪物搏杀发出的声音。 他们都深知张平勇猛异常,竟有所谓的怪物能和张平长时间搏杀还发出如此剧烈的动静,想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西营将士们脚下动作虽然不减,脸上却十分迟疑。 “队长!我们来帮你了!我们” 山涛第一个来到窄小的山道上,听到一道极大的轰鸣声,他慌乱地向前冲,以防自家队长出什么意外。结果刚一赶到,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张平与一个黑毛怪物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队队长,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西营其余将士来到后看到张平这个样子,不禁捧腹大笑。张平虽然恼羞成怒,但他早已脱力,连骂的力气都没了,瞪了他们一眼后看着山涛将小童抱出送下山去,就径直昏了过去。 直至傍晚,张平才睁开了已经肿成核桃的眼睛。 【嘶太疼了,这畜生也太猛了,怎么任务还不给成功提示啊有这样的宠物,日后扎入阵中还不是直接化身兽形绞肉机?】 “吼吼、吼~” 张平眼前一黑,本没反应过来的他见到一直裸露在外的雀儿,惊的一抬头就看到大猩猩在咧着嘴露出嘲弄的神情,手指还在比划着张平现在头上肿成包子的样子。 张平看着它这副损样顿时失去了理智,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跃起身跳到大猩猩脖颈上,骑着它就猛击它的脸庞。大猩猩嗷嗷乱叫却也不反抗,直至自己的脸也肿了起来它才将张平扫落,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捧腹大笑起来。 “系统:强强争霸已完成,奖励:史诗级战宠。可收取战宠1/1。” “唔?小弱鸡你好滑稽啊,大爷我如今也和你一样了,好好玩。” “你特么!没揍改你?不长记性?” “咦?你这弱鸡能听懂大爷我的话了?孩子成长了。” 【卧槽!这战宠脑后长反骨,我必除之而后快!】 “黑毛猴子受死!” “大爷我是尊贵的猿王,侮辱本大爷者都要被踩扁!” “轰、轰轰”一人一猿又打在了一起,山涛等人见他们一直收着劲,虽然十分诧异却也乐得看个热闹,一个个吃着东西笑着看斗兽表演。 “啊啊啊大爷我不服气!你这么小个头哪来的这么大的劲!” “哼!徒有其表的废物!生的这么大个却这么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母猩猩呢!” “呜呜呜,大爷我还没遇到过同类的母猿猴呢,大爷我太苦了” “行了行了,别嚎了,跟着你爷爷我,以后别的不说,包你能生一地的小猴子。” “嗷嗷嗷!大爷我勉为其难的跟着你了,你要是做不到,大爷我可是要那你嘿嘿嘿。” 张平又是一拳头砸在它的脸上,说道,“以后就叫你大黑子了。” “我不,大爷有个很拉风的名字,大爷叫泰山!” 张平如遭雷击,雷的外焦里嫩。 吃了一粒疗伤丹药后,张平恢复了稍许活力,他组织起西营将士与猿王泰山一路绕道泰山南侧,按照自己记忆中的中天门的位置一路向下开辟。 张平挥舞着方天画戟,按照一阶十五公分的高度劈砍石块,山涛等人则分头清理碎石与山林。猿王泰山听从张平的指示由中天门向上一路开山碎石,用蛮力将十八盘部分的地貌进行略微改变,不再像后世那般陡峭,便于轿夫平稳的上山。 就这样两百人与猿王泰山连干了五天,所有人都累倒了,就连方天画戟的饥饿值都掉到了红线附近,在张平脑海中叫嚣着。 “牛魔王,去吧我弄出来的这些石路都踩一遍,务必压平,我休息会。” “哞!” 到了第七天,嬴政东巡的队伍到达泰山脚下,西营将士“007”的工作也终于结束了。 “陛下,泰山路已铺好,可以登山了。” 嬴政望着眼睛都快抬不起来的张平点了点头,拍着后者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你辛苦了,先去歇着吧,等朕在山脚举行完仪式,登到你说的中天门时,你再追上来吧。” “诺!” 齐国儒士齐聚泰山山脚下,共同商议封禅大典的具体仪式,本要提议用车马缓行的博士见到山上已有延绵不绝的阶梯,竟呆呆地望到失神,口中喃喃道,“神迹啊” 其余博士大儒也都向上看去,原本对秦国阳奉阴违的众人见到如此神迹也止不住颤抖,想要跪拜在嬴政的脚下。 西营将士稍作休息后也不敢耽搁,就向山上赶去。只是张平越往山上走越是心惊,这天气太过异常,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已经阴云密布,山顶处的云层十分厚重,已是成黑紫色。 “陛下,山顶已是阴云密布,我们是否还要继续登山?天生异象恐是不吉之兆啊…” “哼!朕乃是天下之主,即便是神仙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不要用你那妖魔鬼神之说来吓唬朕,加速登山!” 第52章泰山封禅 张平望着这突变的天气,不禁想起两年多前的一幕,那一次若不是有大机缘就真的死掉了,这让他心神有些慌乱,担心这路上再出什么差错,带领西营将士全力登山。 张平等人后发而先至,向嬴政请示后一路向上攀登,顺手清理了一些不知死活的拦路动物,在方天画戟的掠夺下动物尸体全部化作飞灰,一路的杀戮才让张平的武器饥饿值恢复了一些。只是这一幕震撼了猿王泰山的三观,回想起张平与它搏杀时的场景,它打了个哆嗦。 【怪不得这个小弱鸡不使用人类最爱用的武器,原来真的是在让着我,主人啊呸,这个人心还不错,俺泰山就不跟他这样对着干了!】 泰山在此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地与张平说话,生怕自己哪句话冒犯了对方,张平一怒之下再将他灭了,那可就悲催了。 终于登到了山巅之上,张平看向那厚厚的阴云云团,其中似乎酝酿着什么,中心处还在不断翻涌着。还好山巅上的风不是很大,空气中也没有多少潮气,应当是近日不会下雨,不必担心惊扰了仪式。 按照嬴政交代的布置方向,张平理了理思路后拿着方天画戟选了一块体积极大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厚约半米的石板从上面刻下,在短暂修理后石块变为一直鳖形霸下背负着厚重的石碑。随后他又按照嬴政的吩咐搭建起封禅所需的仪式台案,一切都是就地取材,在方天画戟与张平自己打造的刀斧加持下,工程十分之快就完成了。 封禅队伍达到山顶后,嬴政看见张平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自己与数位博士仅是口头描述他便能按照自己的意思一丝不差的将一切事物备好。嬴政脸上虽未露出表情,内心却是爽朗地笑了笑,对这个年轻人愈发满意。 “叮~嬴政好感度+20,目前进度140/200。” “系统:任务开启,泰山封禅:协助嬴政顺利完成封禅仪式。奖励:起死回生丹。” “系统:起死回生丹,死后服用,可令一切生灵在彻底死亡后复活至生前最健康时的状态,一名生灵仅可服用一颗。” 【很久没见到系统解释奖励的具体作用了,真是奇怪】 嬴政坐着张平改良的轿子缓缓落地,朝廷官员与齐地大儒们涌向张平等人开辟出的山巅各处忙活了起来,各司其职的布置封禅大典的繁杂细节。而这官员队伍中,只有李斯闲着无事上前拉着张平的手在嘘寒问暖。 “丞相大人,末将无事,只是出了个把子力气,不算得什么的。丞相大人才是真正的辛苦了,泰山的海拔太高了,大人喘息如此均匀,这可是大部分年轻人的都无法做到的,末将对大人的仰慕之情可是愈发深重。” 李斯闻言立即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这混账小子!天天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升任郎中令副统领了吗?为人就不能稳重一些!还是说官职升了就不认我这老师了?” “学生不敢,这不是人多眼杂,怕有人因此弹劾先生嘛。”张平跟做贼一样四处望了望,发现确实没人关注这般才放心地嬉皮笑脸回应道。 “哼!老夫本就是踩着王绾的尸体才上的位,对我有意见的人太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李斯的话语间对朝中文臣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只是随后他也瞧了瞧四周说道,“不过我看最近赵高的情况不太对劲,从那个事情之后他对陛下更加的阿谀奉承,也对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态度愈发恶劣,不知他最近有没有再和你说他的是怎么想的?” “赵先生与我已有一年多不怎么来往了,自从我恢复常人身以来先生与我生分了许多,恐怕是记恨我亲手对他施展宫刑而自己却恢复正常。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又有哪个男人能够真正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健全的人呢” “唉!但愿他只是希望得到陛下的重视,只是他这样的心理实在有些扭曲,可若是他敢有其他心思,老夫一定命人将他斩了!” 李斯眼神冰冷,手臂狠狠向下一划比出斩首的姿势。这番举动让张平对这个登上丞相位置后气势更盛的老师有些陌生。 “两位爱卿,你们在聊什么呢?”嬴政听完儒生们探讨议程,见到竟然有两个人在忙里偷闲,就独自背着手踱步到角落里的两个人身旁。 “陛下万安!” “参见陛下,臣这是在教导自家学生,莫不能仗着武勇而放弃学业,要做一名万人敌而非一人敌。” “你不说朕都险些忘了项平在文学上也是个神童!哼!这可是小小年纪就能写出来《三字经》的神童呀,谁让他这么小的人却成为我大秦武力第一人,除了不会大规模统御军队,可都快全能了!说不得日后我大秦就要指着项将军咯~” 嬴政见在张平的辅佐下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他更加认定自己就是天神指定的天下共主,当下心中一阵舒畅,就连说话都没有那般严肃了。 张平扮出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的样子,原本就俊美的面庞还眨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嬴政。只是他的手却在胸前一直来回搓着,等嬴政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陛下如此喜爱末将,那何不再赏赐末将一些?末将不怕旁人嫉妒,不被人妒是庸才,不如让末将独自统领一军如何?” “呵呵,按你的话说,你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 “末将这只是表达自己的合理诉求,就算是灿烂也是借了陛下的光末将才能灿烂呀。”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如今天下统一世间太平了,你想统领何支军队,又想对谁作战?” 张平张口想说匈奴,又将嘴巴闭上了。 【若是我去了北方,是不是扶苏也不久后就会一同前往,那历史的车轮又要回到正轨上了,这可不行。可是不真正统御一军,又如何拉满这些我平日接触不到的士兵们的好感值呢?】 “陛下,末将听闻南越之地一直不肯归降,末将愿率兵讨伐,为我大秦开疆扩土。” “南越,也许有一日朕会派人征讨,但现在不是时候,此时回到咸阳再议。”嬴政背着手想了许久才对张平回应道。 一直在四处忙活的赵高终于组织完毕各方的工作,仪式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处理完毕了,他朝着嬴政弯腰弓手走去,说道,“陛下,所有事项都已经准备完毕了,大典随时可以开始。” 嬴政望了望四周都在翘首以盼的文武官员、齐国大儒,对赵高回应道,“好!那就开始吧!” 赵高跟在嬴政身后,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瞥了李斯与张平一眼,嘴角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后,又面无表情的跟上嬴政的步伐。 嬴政穿戴好封禅礼服,手持卷宗,伴随着礼乐奏响,高声朗读道: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 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只诵功德。 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 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 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 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嬴政每念一字,张平便协助李斯在石碑上刻下一字,全文虽只有一百四十五字,但因李斯书写的均是小篆体,笔画繁多,即便是借助张平的巨力仍是十分吃力才跟上嬴政朗读的节奏。 赵高在嬴政念完后拱着手向群臣喊道,“众臣跪拜!” 泰山之颠,所有人都口中念诵秦皇的名号,在高呼万岁中就要伏地跪拜。只是就在此时,天上的阴云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似要坠落一般从中裂开了口子。 天地间顿时狂风大作,云层中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只有张平一眼就看出,这般异象与自己当日锻造方天画戟时一般无二。 “陛下不必担心!定是有邪魔外道不甘心陛下受封于天,末将必会将这泰山防御的水泄不通,不会打搅陛下的封禅仪式。” 嬴政看了看天空又深望了张平一眼,回应道,“朕的安危,秦朝的未来,现在就托付给你了。” “轰!”一道黑紫色的雷自天空中劈下,直奔着嬴政而来。嬴政身前虽然有张平的保护,却本能地迎着风寻找障碍物躲避。他躲在一颗松树背后,紧闭双眼等待着。 同时这天地间的风刮得更大了,除了蒙毅与几名勇猛武将外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纷纷连滚带爬地找岩石树木躲避,生怕自己被吹落山巅与世长辞。 第53章张平天谴之子 “狗系统,上次老子被雷劈的时候你就借口跑路了,这次你要是再不帮我一起抵抗,我就死定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再牛也只能随我陪葬!” “系统:请宿主放心,本次天谴并未针对你而来,现已消耗宿主未来二十次抽奖机会将你的百炼术临时提升至第三层。第三层不仅能够让你的力量达到世间巅峰,还能够全面强化身体素质,不再如前两层一样只略微提升力量强度。但还要请宿主仍要小心应对,这样毁天灭地的力量就连本系统也有心无力。不过这应该是宿主最后一次面对天谴,此后天地更新不会再有此类情况发生,若是把握到位可将危机转化为机遇,结合无名心法通过雷电的淬炼,宿主可将百炼术提升至第二层临近圆满。” 【二十次抽奖机会?我出发前就不该将所有抽奖次数都用尽的,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这时候还要给我画饼,以后还要给这该死的系统充当免费劳力?可恶!】 张平硬着头皮抡转起方天画戟,他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以力硬抗雷击,张平手腕抖动,高速旋转的方天画戟在雷电到达之前脱离他的手掌,在半空中与雷电相遇。 “轰!!!” 天地至暗的时刻,黑紫色的雷电以万钧之势击中方天画戟,刹那间迸发出的雷光将天地浸染成白色。强烈的光芒刺激着所有人,有几名胆大的士兵还在探着头看向眼前的奇观,在光芒炸裂后纷纷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哀嚎着。 “眼睛!我的眼睛!烫!好烫!” 这几名士兵的眼眶已是一片焦黑,连流血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就这样失去了眼睛。 电光击中方天画戟后,沿着戟身上下传导,在抵达戟身两端的瞬间分成两股电蛇,越过方天画戟的上下就要朝着嬴政扑去。 戟刃一侧的电光刚一跃起就突然停滞,方天画戟瞬间化为一条黑色巨蟒,戟尖变为蟒口,红缨化作蛇芯,嘶嘶地猛一张口就将这股电光吞下。 电光在被吞下后在其体内左右翻涌,蟒蛇的身体呼吸间就臌胀如充满气的气球,仿佛只要一粒石子划过就会爆裂开来。 在所有人都被雷鸣声震的几近昏厥时,方天画戟化作的蟒蛇发出极为惨烈的嘶鸣,其中的电光在它体内肆意破坏,黑色的磷甲下已经肉眼可见的遍布电光,眼看着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张平一个健步上前用手握住方天画戟,狂暴的电流沿着他的指尖倾泻进他的身体,他的每一根头发乃至全身的汗毛全部炸起,毛孔间有电光来回蹿着。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平也用尽了全力分心指挥牛魔王冲到嬴政身旁,驮起他就向山下冲去,与另一股追击的雷电开展生死竞速。 “啊!!” 只是几瞬间,张平就已经被这超高强度的电流刺激的全身痉挛,握着方天画戟的关节处因为用力过猛全部泛白。虽然他几近失去了力气,却强逼着自己将武器紧握,此时若是将手撒开放任方天画戟自行抵抗,那么它会迅速沦为一团废铁,彻底失去原有的能力。 “叮!” 张平感觉自己背部遭受了撞击,又难以睁眼转头去看,被雷声炸的轰鸣不止的耳朵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着:“兄弟们!将身上的一切铁器都砸到项将军身上,将电导出来!” 从石块后面爬出来的山涛看见这骇人的一幕,瞬间想起张平曾与自己讲述的电传导的知识。他奋力向周围的将士呼喊,虽然其余人在他的喊叫声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被电光包裹的张平却因畏惧传说中的天罚,不敢惹祸上身而犹豫不决。 “别磨蹭了,再这样下去不仅是项将军要死,我们一个个都要抄灭家族!” 听到山涛再一次的呼喊,这才有人咬着牙将手中的刀剑投掷向张平所在的位置。在此之后其余人也涨了几分勇气,纷纷效仿起来,一时间刀剑如雨点般砸向张平。 在叮叮当当一通响声过后,张平感觉自身压力骤减,方天画戟内部的雷电也被分散了许多。张平趁着这个时机加速按照系统的提醒运转无名心法,一股从未产生过的暖流沿着四肢百骸迅速流淌,将已被严重稀释的雷电之力一一吞噬,滚存成更强的能量清扫着战场。 “呼” 张平虽是全身麻木却仍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刚喘了一口气,就看到原本驮着嬴政向山下奔去的牛魔王在被雷电追上的一瞬间猛蹬了一下后蹄,身体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转向,又朝着山顶奔来。 “项平!快救朕!”嬴政已经接近癫狂,他虽然仍是壮年,却久疏战阵,身上相比起年轻时生出了许多赘肉,在牛背上这样折腾了几下身体本就接近于散架,身后又有夺命雷电追赶,他再也无法保持帝王的威严拼命呼救。 张平苦笑一声,拖着已是痛到几近碎裂的身体与牛魔王相向狂奔。手中的方天画戟仿佛恢复了灵性,又化作一条黑蟒脱离张平的掌握朝着雷电冲去。 “昂!” 方天画戟化作的蟒蛇从嬴政的肩头扫过,带起的狂暴气流将他的衣冠全部打乱,此时的嬴政如同落难的民夫,虽然气质犹存缺失狼狈不堪。 黑蟒想要故技重施,朝着雷电一口咬下,但雷电却仿佛突然有了灵智,在空中划出一道“z”字形躲开扑咬,而后继续向嬴政追赶。 “该死!” 张平见状只得脚尖点地,奋力施展怒斩问天超天空中迎着雷电跃去,经过嬴政身侧是他顾不上群臣之仪,一脚将他踹翻,而自己被躲之不及的雷电击中铠甲,电光沿着铁甲四散开来。 一股远比先前狂暴无数倍的电流遍布张平全身,在他上流淌的不再是电光而是一道道的电弧。 张平的皮肤下面白光乍现,身体应激之下自动开启了狂暴状态。在体内能量的加持后,张平这次的狂暴远超以往,身体潜力几近被全部调动,原本被白光侵蚀的皮肤由内之外透露出红色,两股颜色在他的皮肤上来回拉扯,竟一时间僵持住了。 侥幸逃脱的嬴政如同葫芦一般地从地上翻滚一圈才勉强起身,见到向他这边冲来的山涛与西营将士,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众人吩咐道,“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救下项将军!” 山涛等人来不及回复,奔跑至差不多的距离,又将刚刚拾起的兵器砸向张平。 前一次因为导电而解救张平的情况并未出现,这些兵器在空中划着抛物线,还没接近张平的身体就被他身上迸发出的电弧击的粉碎,这让本想击掌相庆的西营将士脑中一片空白,虽是焦急万分却完全丧失了再度帮助张平化解危机的可能。 “滋滋” 四散而出的电弧又折返回张平体内,让他原本有所好转的局面再度被动。张平虽然极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识仿佛落入了无止境的深渊,一直一直向下坠落,直至全部被黑暗吞噬。 蒙毅从地上爬起,他拿着鞭子抽打着仍在不停颤抖的士兵们,逼着他们拿起弓箭朝着天空中仍未散去的云团射击。 在十数轮百箭齐发之下,所有箭矢虽都耗尽力气后在空中迅速滑落,天空中的阴云好似也意识到了今日已是功败垂成,轰然散去。 云层中挤出的一缕阳光重新将泰山之巅照亮。 第54章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西营将士自发地跑上前去,以血肉之躯触摸张平,为首的山涛被这电光炸的掌心血肉模糊,焦黑之处散发出阵阵肉香。正当其余人也跃跃欲试准备以身试险,妄图替张平分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飘渺的声音,“你们退下吧,这样做是没用的,让老夫来试一试。”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来人是名十分年迈的老者,他发须花白脸上布满褶皱眼睛却异常的明亮,手持一杆竹棍,艰难地在台阶上迈步。 还未等众人反应,嬴政就拨开人群朝着老者问道,“老先生您是?” “老夫是当代鬼谷子,陛下可将老夫理解成方士。” “鬼谷子?方士?可是徐福那样的方士?” “徐福?黄口小儿罢了。”鬼谷子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仍想问话的嬴政,径直走到张平身前。 鬼谷子目光如炬,视线仿佛化为实体刺入张平的身体中,待他探明了情况,蹲下身子伸出手就要朝张平身上探去。 “老先生不可!”山涛高举着自己被击伤的手掌大声呼喊道。 鬼谷子并未止住探出的手,他的手指在触摸到张平身体的瞬间就被大量电光吞没。 鬼谷子左手拄着的竹竿瞬间破碎却仍不停下,手指从张平的百会穴依次向下不断点拨,口中连连称奇道,“你究竟是何人,竟能习得我鬼谷一脉的传承心法,如此小的年纪还将心法练的如此深厚,就连我徒弟张良都比你差了太多了。罢了,你我有缘,今日就算是舍了老命也要搭救一二。” 鬼谷子的头发无风自动,一股常人不可见的能量沿着他的手指向张平不断输送,没过一瞬鬼谷子便衰老了一分,直至张平体内的能量几近化作实质他才停手。 “老夫天资愚钝辱没先人,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至于今后如何全看你的造化了。” 鬼谷子叹息一声,迎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就下山而去。 “老先生您别走,朕还有事想要请教!” “陛下不必多言,欲要寻仙可至东海三岛,只是这世间并无仙,陛下所求之仙只是以讹传讹,若是执意追寻只怕是镜花水月。” 嬴政还想再说,却看到鬼谷子的身影骤然在眼前消失,心中郁闷之前甚嚣尘上。 “你们看顾好项平,朕要继续封禅仪式!”嬴政甩着衣袖,看也不看张平一眼,闷头就向山上走去。 山涛虽是低头抱拳,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嬴政的背影,心道,“这狗东西,也太凉薄了!” ----------------------------- 时间一晃便过去数月,嬴政在泰山封禅之后下令封了所有人的口,山上之事一切顺利,若是有人敢提及非官方发布的情况一律抄灭。 在那之后,李斯与赵高变得愈发沉默,西营将士也仿佛与蒙毅率领的郎中令军之间划下一道深深的鸿沟,只是无人明言点破。 嬴政出了泰山后又在琅琊观海,将后世的山东地区转了一遍才带领文武官员与军队班师回朝。 西营的将士们一路或用担架或用牛魔王驮着,在泰山的一路追随下,将迟迟没有苏醒的张平带回了咸阳。 --------------------------- 半梦半醒间张平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指尖传来的触感不是那冰冷的铠甲而是柔软的面料,在胸口处竟然还摸到了塑料质地的扣子。 【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这样陌生又熟悉】 “醒了!他终于醒了!张医生!张医生!快来看看呀!” 【医生?我这是】 张平涣散的瞳孔重新聚拢,目光直直地向上投射。 “这是?天花板?款式竟与我家的一样?” “张医生,你看这个病人是不是在落水的时候撞到脑子了,我怎么感觉他不太正常?” 张平扭头望去,自己身边站着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一个是二十岁露头的女子,长得清纯可爱,另一个是个中年戴着眼镜的男子,正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想要检查张平的情况。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张平捏住男人探过来的手,将他手中的手电筒打落在地,男人疼的嗷嗷乱叫。 女子见床上之人刚一醒来就十分暴躁,冲出房间就呼喊救援,霎时间房间内冲进来了几名手持棍子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男子。 他们看到张平捏着男子的手不肯撒开,便一棍子朝他砸去,却被男子制止道,“别动手,这是我的病人!你好张先生,你我是本家,我也姓张,是你的主治医生。” “医生?我这是在医院?”张平疑惑地松开了手,看着张医生被捏的发紫的手指,他十分愧疚。 “是的张先生,你已经昏迷了三年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看样子你回复的不错,手上的力量比起一般的成年男性可是大多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泰山上吗?” 女子抢先说道,“张先生,你是在海上被救援队就上岸的,来到医院就进了icu抢救,要不是我家张医生医术高明,说不得你就再也看不到这世界了。” “海上”张平一阵头疼,一阵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再度昏了过去。 “平儿!平儿!三年了你终于醒了,娘好开心。” 朦胧间张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正看眼睛看到一名满头华发的女子伏在床边痛哭。 “妈?” “平儿!你睡醒了?” 女子名为秦丽丽,年龄还未到六十的她此时满头银发,眼睑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眉眼间尽显疲态。她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笑容说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见到你了!对了,我爸呢?” “你爸”张母秦丽丽听到张平的话,眼泪又止不住的簌簌流下。哽咽了半天她才回应道,“你爸在听到你出事后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什么?!”张平如遭雷击,他用力地打着自己的脸,被张母抱住后又抽出左手继续打着,直到他的头嗡嗡作响,两腮都已肿起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竟是真实发生的。 “妈,儿子对不住你们,儿子不该不听你们的劝就辞职出游,要不然也不会呜呜呜”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久久无言。 过了一周,在多位医生的重重检查下,确认张平确实身体无恙了,张母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母子二人携手走出医院的大门。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我明明刚从泰山上帮秦始皇逃脱了天罚,怎么转眼间就回到了前世,这是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管了,既然母亲还在我身边,就竭尽全力尽孝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平儿别发呆了,车来了,我们回家。”已经坐进出租车副驾驶位置的张母拉开窗户冲张平招手说道。 张平机械地拉开车门做了进去,出租车司机脚下油门仿佛不要钱般地踩着,还未坐稳的张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度带倒。只听轰的一声,随时而来的就是剧烈的颠簸与挤压。 一道热流顺着张平的脑门滑落,他伸手一摸竟是浓稠的血液。 “妈!你怎么样了!” 四周无人回应,只有车门外传来的嘈杂声,有名声音尖锐的妇女呼喊道,“出车祸了!死人了!快来救人啊!” 张平心急之下朝着已经变形了的车门猛砸一拳,原本他应是较为孱弱的身体竟将金属车身一下轰烂。 张平艰难地从车中爬出,伸手拉着副驾驶的车门却死活都拉不开。 他视线突然模糊,周遭的一切都陷入静止,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机械化的声音,“心痛吗?遗憾吗?吾已经大限将至,就是汝破坏吾逆新天改旧命的代价!” 第55章魂归来兮 “你究竟是谁!还我母亲来!” 张平在这片平静而又寂寥的世界中大声咆哮着,四周回荡而来的都是他自己的声音,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 忽得,仿佛重重迷雾被拨开一般,一名头发焦黄面色灰暗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张平面前。 “不属于这片世界的异端,今日吾将汝困于此界,汝将无限循环这番场景,永无终结之日。” 老者两眼泛着黄光,如同剑一般刺入张平的脑海中。 张平眼前的景象与录影带倒带一般,自己的身形动作不断后退,直至回到了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刻。 一切都像是按照预定轨迹运行着,一切的对话一切的场景在他眼前又一遍重复着,直至坐上了出租车,张平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一刻再度上演,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痛哭,眼前的一切再度回放,只是他的眼神逐渐冰冷,开始尝试着改变对话,引导周围的人做出一些不同的反应,可惜毫无效果。 无数次,他试图在一次次的车祸中挽救自己母亲的性命却都未成功。一次次绝望之下他最终麻木,被困在了这片天地之中。 “轰、轰轰…” 不知过了多少次循环,这一次的天空中爆发出巨大轰鸣声将这片天地震的颤抖不止,直到玻璃碎裂声传来。张平抬头看到了一条黑袍五爪金龙,金龙爪中抓着那名黄发老者,一口撕咬下去,老者便在惨叫中身首异处,而张平眼前不间断播放的“录像带”也就此结束。 龙爪间沾染着老者鲜血处冒出一缕几近无法察觉的黄光,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张平体内,而后再无动静。 “魂归来兮!朕命你之魂魄速速归来!” 一声怒吼灌入张平的大脑,其中还夹杂着龙吟的轰鸣,让他脑子在巨大的撕裂感中轰然炸开。 ---------------- “啊…”一名上身但格外白皙有型的青年从床上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咚的一声,他的头砸到了什么东西,让他发懵的脑袋逐渐回神。 “哎哟!张平你砸死我了!”胡亥的脑门上被张平起身间砸出了一个大包,原本是探着头想要让张平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他的胡亥满脸委屈。 “啊…我这是怎么了!” 张平诧异地望着眼前众人,在他正面前的赫然是徐福与嬴政,身侧还站着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项卿,你睡了很久了,徐福施展了许多次招魂之术才将你唤醒,今日你若是再不醒徐福就无法等了,朕已决定让他东行出海寻仙了。” “我这是…又回来了?”张平迷茫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入手处还是那熟悉的滑嫩感,而非前世的油腻大叔模样。 “项将军,你昏迷了半年了,陛下因为你暂停了我与卢生出海寻仙问药的脚步。”徐福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张平,不断重复着寻仙问药四个字。 “半年?我不就睡了一觉吗…” “项兄弟,真的有半年了,你…”扶苏接过话头就要向张平叙述这段时间的情况,却被嬴政生硬的打断。 “好了,醒了就抓紧收拾收拾吧,朕即将再次出巡,思来想去只有项平你最适合守卫朕。朕此次要去东海,你提前做好准备。” “诺!” 张平并未站起身来,仍在床上坐着朝嬴政行礼,目送嬴政徐福离去后,张平迫不及待地询问扶苏胡亥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扶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瞒项兄弟你说,父皇半年前泰山封禅过后又过了月余才踏上规程。在此期间一路上父皇又遭遇了几次袭击,均是有惊无险的化解过去,直到到了咸阳父皇才命徐福尝试唤醒你。” 说到这里扶苏也有些愧疚,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封禅中发生了什么事,他却知道若非是张平在关键时刻奋死守护,这个大秦帝国恐将轰然倒塌。 张平理清了前因后果点了点头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无事便好。” 【出海寻仙问药徐福为何要一再强调难道是历史上三千童男童女出海的事情就要上演了?我还是没能改变历史】 胡亥揉了揉头上的大包,从太监怀里接过几卷竹简,没声好气地砸到张平手中说道,“你这狗奴才!本公子等了你如此之久你也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还顶着本公子的名号去祸害谁家姑娘了?这书简都递到我府上了!哼!” 张平报以歉意的微笑,接过竹简翻开便看,其中用娟秀的字写着密密麻麻的话语,竟是绿萝写给他的“信”。 由于救援嬴政之事太过紧急,张平没有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她就不辞而别。一晃半年,绿萝见始终得不到张平的任何信息心中焦急万分,即便是身旁之人一直向她说着在这宫中始乱终弃之事不胜枚举,她也坚持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张平穿上鞋履,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扯起衣服就冲出门去。 “你都哭了多久了,眼睛都肿的不像话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在这深宫之中也出不去,即便是能出去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他早已经娶了妻子把你给忘了。” “呜呜呜,我还是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虽然他确实很坏,但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情,如果是外派了或者娶妻,提前告知我一声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凭空消失呢?” “哎呀,都和你说了多少次啦,这样的男人太多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办法呢?能或者看到明天的太阳已经是万幸了。” “呜呜呜” 张平在门外听到如此对话心中酸楚异常,他整理一下思绪,用遁地无形跃入殿内,悄无声息地站到绿萝身后,用双手轻轻捂住她红肿的双眼,将头贴在她的耳旁,说道,“猜猜我是谁?” “啊!” 绿萝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顾不上擦起脸上的泪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望去,一张稚嫩但又英俊,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坏家伙!小阉人!你吓死我啦!” “听说你很想我?” “哼!才没有呢!我是以为你死了,给你哭丧呢!” “方才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绿萝的脸涨红的想个完全成熟的水蜜桃,让张平想要前尝一口。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才没有,你你听错了!” “喔?是吗?那我可要走咯~” 张平一脸坏笑着转身离去,刚走两步背后就被撞了一下,腰间被两条白藕般的手臂紧紧勒住,后背的衣衫上已经感觉到了湿润。 “坏家伙!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张平转过身来,身处手将眼前之人紧紧搂入怀中,轻声说道,“我不走了,这些天我就在此陪着你,哪也不去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胖乎乎的公主以及两名悍妇都红了脸,目光直盯着地面,只是余光时不时地还是向二人看去。 第56章情意绵绵 “坏家伙,你放开我吧,还有人看着呢。”绿萝将头埋在张平怀中,啜泣之声早已停止,反应过来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多么胆大出格的举动,一时羞的不敢见人。 “怕什么,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抱着自己的心上人被旁人看两眼又怎么了,更何况公主她们又不是外人。” “可是可是” “放心吧绿萝,我并不是有意抛下你不管的,实在是军务紧急,我所有的兄弟都跟着我出去了,没有留守一人在此,所有想要带信给你也是做不到。以后都不会了,每天我都会来看你,要是临时有事也会差人来和你说的。”张平轻抚着绿萝的秀发,语气十分轻柔的说道。 绿萝一把推开了张平,佯怒地问道,“哼!你愿意去哪就去,和我有说没关系?” 张平丝毫不介意,又是一把将她搂到怀中说道,“我愿意跟你说,你不想听也要听,我可霸道着呢。” 最初还有些挣扎的绿萝也渐渐平静下来,听着张平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一阵沉醉。 “这半年我跟着陛下去了泰山” 在张平如说书般的一番讲述中,绿萝与其余三人听到精彩之处拍掌叫好,听到紧张之处又面色惨白地握紧了拳头,最后听到张平被雷劈了,吓得眼泪簌簌直流,在张平不断地安慰中才安然睡去。 这一夜,绿萝睡得格外香甜,张平却久久无法入睡。原因无他,实在是绿萝的睡相太过特别,一会一个巴掌乎在他脸上,一会一脚踹在他的腰间,短短一夜时间竟让张平度日如年。 “哎呀~这一夜睡得可真踏实。啊!你个坏家伙怎么在这里!” 绿萝抱着被子嗷嗷直叫被张平捂住了嘴巴,骤一受力,绿萝没有防备之下就倒在了床上,张平被带着压在她身上。 “啊~啊~啊!坏家伙就知道欺负本姑娘,我”绿萝睁开眼睛正要反抗,就看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无奈的张平,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放着大好的将军行房我不睡,被你抱着睡了一晚上,这还要被你诬蔑,我比窦娥还冤呢!” 绿萝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死死盯住张平冷着脸问道,“窦娥是谁!给我充实招来!是不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见她如此作态,张平顿时笑的满床打滚,气的绿萝拿着杯子就朝着张平身上甩去,站起身来就气哼哼的想要离开。 张平搂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拽倒,猝不及防之下绿萝跌坐在张平腿上。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迅速就要站起身来,又被张平箍在了原处。 张平将下巴挂在绿萝的肩头,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根处,让绿萝脖颈处的鸡皮炸起。她刚要反抗,就听到张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按理说我应该喊你姐姐,但总感觉你应当是比我小的,所以你也把我当成同龄人看待吧。” 听着张平叹了口气,绿萝疑惑地扭过头来,见到他的眼眶红了,虽然没有泪水却能看出他的悲伤情绪。 绿萝轻轻抱住张平的脑袋,拍了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自认为是这天下还算可以的人了,陛下宠信我,丞相中车府令皆是我的师长,在军中也有不少交好的朋友。只是这样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倒在我面前,父亲因为我的意气用事也撒手人寰” 张平越说声音越小,醒来之后他面对嬴政的冷漠也毫无反应,在循环中的苦痛让他已经麻木,只有在绿萝这里,心里才会真正的放松下来,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他却觉得一切都是那样满足,只有在她的身边自己才不是这世间的一缕孤魂野鬼。 绿萝也被张平的情绪所感染,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绿萝一直拍着张平的后背,一点一点地向他诉说自己幼年的事情。 那时的她有父母陪伴,有两个哥哥保护着她,有许许多多的玩伴每天无忧无虑的玩耍。直至有一天风云突变,她的父亲与哥哥都被处以酷刑,惨死在母亲与她面前,母亲在那之后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直至她去世。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无依无靠,被人呼来喝去随波漂流。 直至遇到了张平,她才感到人生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光亮,虽然这个人年级小还不靠谱,却能在自己危急时刻挺身而出,让她感受到已经多年未感觉到的关怀,张平的一举一动都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一会说话一会沉默,直至傍晚时分也没人来打扰。 “咕咕” “咦?这是什么声音?”情绪早已缓和的张平听到绿萝肚子在叫,故意问道。 绿萝红了红脸,旋即又昂起头掐着腰说道,“本姑娘独自饿了!你这坏家伙都不知道照顾好本姑娘,还说什么这些那些的,骗子!” 张平十分迅速地冲出宫殿,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左手提着点心右手拿了只鸡就回来了。他将点心交给绿萝垫垫肚子,又三下五除二地将鸡处理干净,塞上香料包上荷叶与泥巴就放进火种烤着。 绿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个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小男人,她心里十分满足,十分珍视当下的小幸福。 她学着张平坐在地上,环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不好了!不好了!” 吱呀一声,张平绿萝所在的院门被人推开,胖胖的宫女打扮的公主推门进来,见到依偎在一起的二人欲言又止。 “怎么啦公主?”张平见她举止失常,拉着绿萝站起身来问道。 “娘娘娘娘召见我和绿萝。” “召见就召见吧,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娘娘一直不待见我们,尤其是夜间召见,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此时绿萝也是满脸慌乱,神情间已经透露出了此事并不像公主描述那般风轻云淡。 “走吧,我与你们一起去,本将军倒要看看谁敢在这宫中肆意妄为!”张平拉着绿萝就要走,却听到身后焦急地说道,“你就是一个小都尉,就不要逞英雄啦,我和公主去去就回,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张平站住身子,将绿萝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他用眼神示意公主不必害怕,口中说道,“我已经不是个小都尉了哟,回来的时候公子扶苏就和我说了,我要提任为郎中令统领咯,以后这宫中的一切守备之事都由我说了算,你就不必担心了。” 绿萝虽是不信,听到他这番话语心里也安稳了几分,只是嘴上仍在不屑地说道,“又骗本姑娘,你才多大,小屁孩一个!天天在这胡吹大气,也就是本姑娘稀得搭理你,跟我们去一趟也好,让你见识见识天高地厚,以后就别做美梦啦。” “哟呵!那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小骗子!” 三人一路走到了咸阳宫东部殿群中最为宏伟的宫殿门口,在灯火的照耀下,殿门上金笔写的“百花殿”三个字格外耀眼。 “贱婢!这是胆子肥了?还敢在宫里面偷男人!来人,将这三个人给我拿下!” 一名褐发老妪见到绿萝等人就是一番训斥,并命人将三人团团围住,仆役们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拿着棍棒,狞笑着向他们扬起了手。 第57章绿萝嫪毐残党补 张平望着这些歪瓜裂枣的仆役,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把绿萝轻轻地放在了地上。而后他让身旁的二人蹲下,右脚猛一点地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一圈,将围上来的仆役全部打翻在地。 “啊!何方贼人敢在宫中行凶!定是这贱人勾结外贼闯入宫中!韩倪,快去宫中禀报有人意图行刺!” “为何如此喧闹!” 一道华贵而又出尘的女声由内传来,百花殿前的所有人都朝着门口躬身行礼。 门一打开,其中走出一名头上满是金饰,身着红色长袍其上还用金色丝线织出一只只凤凰的中年女子。 “代嬷嬷,你不知陛下在此吗?吵吵闹闹的,你是想死?” “娘娘饶命!奴婢今日照例宣这个贱人前来请安,没想到她不仅带了个野男人,还敢公然行凶!” “赵茵,这是怎么回事?” 绿萝连忙拉着公主一起跪下,回复道,“启禀娘娘,这人是我的好友,本就是宫中之人,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朋友?这宫中还有人敢与你交朋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赵茵?为什么这宫中还有赵氏的公主】 百花宫娘娘的表情十分嫌恶,吩咐着手下的人将赵茵与绿萝关押起来,并将在一旁冷冷看着她的张平当场打死。 “娘娘你的权势可真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将你立为皇后了呢。” 张平毫不畏惧围上来的仆役,昂首朝百花宫娘娘说道。 “放肆!” “大胆!”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跟娘娘如此说话!” 宫门前,几名娘娘贴身嬷嬷纷纷呵斥,张平挠了挠耳朵,已是被这狐假虎威的样子搞得不耐烦了。 “我就问你,你是陛下新任命的皇后?你哪来的权力去召见一个公主?想要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混账!就凭本宫是陛下最宠信的妃子,就凭陛下夜宿本宫殿中,这里的一切都是本宫说了算!。哼,别与他废话了,快快打死!” “这咸阳宫中,好像除了陛下与皇后还没有谁有资格说要打死我,莫不是娘娘想要犯上作乱?” “呵!好大的口气,本宫不管你是何方小贼,识相点就现在自尽,免得本宫让他们对你好生照顾。” 吱呀一声,殿门再度打开,看见来人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口中高呼,“陛下”。 “你们吵什么吵!朕好不容易能早早入睡,都被你们吵得睡不着了!”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若非臣妾召赵茵前来拜见,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百花宫娘娘委屈巴巴地朝嬴政说道。 “赵茵?你召她来做什么!这不是要诚心给朕添堵?” “赵茵祈求臣妾多时想要面见陛下,臣妾觉得陛下与她多年未见,也许今日能够回心转意呢?就心软想帮帮她。” “哼!朕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谁也不准提起这两个字!” “是陛下,那这两个人?”百花宫娘娘贴在嬴政耳边,小声说道,“不如就将她们处理了吧,免得日后陛下再见到听到,坏了心情。” 嬴政闻言有些犹豫,百花宫娘娘也不再催促,转身吩咐人将台下的男子拖走,在嬴政看不见的角落里杖杀。 “娘娘好大的威风啊,敢在这宫中对一名公主说杀就杀,若是在陛下出游之后是不是连皇子都要听你的,那时候可就是无冕之后了啊。” “大胆!陛下在此你还敢放肆!看我” 代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拨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张平,问道,“项卿缘何在此?朕不是命你快点收拾行装整理军队吗?” “陛下,他是”百花宫娘娘刚想询问张平的身份,就被嬴政冰冷的眼神打断,顿时闭紧了嘴巴再也不出声。 “启禀陛下,臣有了心仪的女子,半年未见甚是想念,臣就耽搁了一日,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哈!你这小阉人刚一恢复就起了色心,也罢,朕就为你做主,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朕赐给你就是了。”嬴政大感有趣,虽然张平年纪还小,可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他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启禀陛下,臣与绿萝姑娘情投意合,望陛下准许,在此次出巡后赐婚于我们。” 嬴政看着手被张平攥着的绿芦脸色大变,神情格外的肃穆,指着张平问道,“你再说一遍?与你情投意合的姑娘是谁?” “回禀陛下!臣此生非绿萝姑娘不娶!若是陛下觉得绿萝姑娘身为宫女与臣身份不符,臣愿削去军职,从此只做陛下身边的护卫军卒,望陛下不要阻拦。”张平单膝跪地,面对嬴政的质问毫无惶恐之意,迎着嬴政审视的目光回禀道。 听到张平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嬴政的脸色反而有所缓和,他叹了口气说道,“宫女?你愿意为了这小小的宫女放弃自己拼死才换来的荣华富贵?” “陛下,富贵非我愿,臣此生唯愿效忠陛下和与绿萝长相厮守。” 嬴政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来,跟我回寝殿。” “诺!” “陛下,臣妾还未侍奉陛下呢~”娘娘紧紧抱着嬴政的手臂,扭动着身体用丰腴的山丘摩挲着。 “朕乏了,爱妃自己休息去吧。”嬴政招呼着张平,带着自己的贴身卫士转身离去。 “陛下,那赵茵公主与绿萝” “让她们回去吧。” 张平与绿萝交代了几句,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转身跟上嬴政的步伐。 到了寝殿,嬴政出乎意料地招呼张平在他对位落座,亲手斟上茶后说道,“项卿可怨恨朕?朕不远天下之人知晓朕贵为天子却被天惩罚,还差点丢掉了性命。真没能靠着自己的天子之气获得上天认同,却要靠你搭救才能平安回朝,心中有些失落,因此对你有些冷淡。” 张平连忙起身想要跪地却被嬴政直至,后者说道,“你是朕最好看的年轻人,你要尽快将那奴才习气改掉,别动不动的就下跪!” “臣明白,在外臣都是以一挡万的汉子,只有在陛下面前臣才是刚刚年满十五的孩子,臣此话理应斩首,却仍想说臣早已将陛下当做自家长辈,不愿在无人之时固守君臣礼节。” “哈哈哈,好!朕的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你与胡亥年龄相仿,又是项燕那老东西的孙子,朕看你也如自家小辈一般亲切。”说到这里,嬴政突然面色怪异,不等张平再拍马屁又说道,“你可知那赵茵是何人?” “臣不知。” 嬴政叹了口气说道,“项卿可听说过嫪毐?” “长信侯嫪毐?” “正是那个嫪毐,这也是朕为数不多不愿提起的往事,赵茵是太后与嫪毐私通生下来的孽障!” “什么!”张平如遭雷击,这时他才想明白为何一国堂堂公主要居住在落破冷宫之中,还处处受人刁难。 “朕本欲除掉嫪毐的所有后代,奈何太后苦苦哀求,才在处决嫪毐与他两个儿子之后放过赵茵一马。” “陛下将此事告知于臣有些不妥。” “朕本不想说,但如今你与赵茵身边的宫女私定终身,此事只怕会引起朝中轰动。虽然朕信你之忠心,可好事之人定会认为你是借此勾结嫪毐残余势力意图谋反!” “陛下,臣惶恐!臣自由入宫,蒙陛下与赵大人赏识提拔,本就只想过个安稳日子,保卫我大秦安稳,怎么敢有此非分之想!” 嬴政静静地看着张平,他的每一丝神态变化都尽收眼底,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朕知道,只是无论是为了维护我大秦的内部安稳,还是保护你这少年将军,此时都不可将你与嫪毐旧党之事公布于众,你可明白?” “那臣应当” “做好你的本分之事,待朕寻得仙人获得长生,这天下自然永远掌握在朕的手里,无论是这天还是天底下的人,一切都要听从朕的旨意!届时凭借朕的支持,天下无你不可为之事。现在你抓紧备军,明日我们就启程东巡。” “诺!臣定当忠心护卫,助陛下早日寻得仙丹!” “叮~嬴政好感度+40,目前进度180/200。” “系统:新任务寻仙问药开启,助嬴政派遣徐福、卢生出海寻仙,荡平一切阻碍。奖励:能工巧匠十名。” 【秦始皇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路,我记得上历史课的时候看过,此次出巡可不那么简单,这一路我要好好规劝秦始皇,不能再做那劳民伤财之事,只要保着秦国万世太平,我就能携美出游,做那醉卧美人膝之事了。唉,真是没出息,人家穿越都想着分疆裂土成为那万人敬仰的帝王,可谁又知道功成名就后摸鱼的日子有多舒服呢,就是我的母亲要能在我身侧那该有多好】 第58章博浪一锥不是两锥 出了嬴政寝殿,张平又回到绿萝处告知她明日就要随军再度出巡的事情。 绿萝听到与自己半年未见的心仪之人又要再度长时间难见,不禁悲从中来泪眼婆娑。 “别哭啦,再哭就不漂亮咯,我张平可是个重度颜控,你可要美美的等我回来。” “可是你一走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哼!谁知道你这个坏家伙会不会在路上被哪家的姑娘迷走了,忘了我这苦苦等你回来的人。”绿萝擦去泪水,红着眼眶对张平幽怨地说道。 张平揽住绿萝的肩膀,即便是知道了她所服侍公主的身份,也丝毫不影响他对绿萝的爱护之情。张平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说道,“这是我以前研制出的,我称作为纸,这可以代替竹简进行书写,你若是想我了就写信给我,我会留几名将士在此,你差人送去他们便会快马送到我手中。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改善纸张质量,现在还颇为粗糙,只能凑活着用了。” 绿萝接过纸张,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平回到房内,拿起后者赠予的毛笔就在上面写起来。 待到最后一次落下,张平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张看着,上面满满的都是绿萝写与他的话,其中情意绵绵让张平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等着你回来。”绿萝看着张平拉丝般的眼神,心底顿时有些慌乱,她推着张平催促他离开。 “那你乖乖等着我,不出几年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了。”张平将绿萝额头间垂下的青丝挂在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嗯那那我等着你娶我。”绿萝的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声音也如蚊子般细的几乎无法分辨,饶是张平耳力过人,想了半天弄清楚绿萝的话语,与她抱了一下后便向西营走去。 次日清晨,张平集结起所有自己统帅的将士在殿前集合。 议事殿前,蒙毅带领本次要随军出行的三千余名将士早已集结等候,见到张平的部队来此,他走上前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这次就要项兄弟受累了。” 张平有些诧异地问道,“蒙将军你这次” “陛下命我今后专心政事,我与蒙恬兄长一文一武侍奉陛下,不再分心统兵了。” 张平立刻会意,抱拳恭敬说道,“恭贺蒙大人高升,这次应当是要升至上卿了吧?” 蒙毅苦笑着说道,“得陛下恩宠,的确是命我为上卿,本想着能够一直伴随陛下左右,这次只能让项兄弟受累,代为兄护卫陛下了。” 张平在人群中见到了神情怪异的蒙挚,他憋笑对蒙毅说道,“蒙大人,蒙叔父,就不要再称呼我为项兄弟了,我那蒙挚兄的眼神就快要把我吃了。” “哈哈哈,项将军如果不这样说,我都差点以为你与我是同龄人了,怪只怪我那侄儿太过不争气,军中出不了头,家里的事情也管得一团糟,今后还要靠项将军多多照顾了。” 张平看着蒙挚的脸差点笑出声,连忙说道,“叔父言过了,蒙挚与我乃是至亲兄弟,何谈照顾,我们是互帮互助!” 等了半晌,嬴政仍未从殿内走出,仅有一名宣旨太监小碎步登上台阶,俯视众人展开竹简,朗声念道,“朕命项平接替蒙毅任郎中令统领,负责统御咸阳城守军,蒙毅另有任命。” 除了已经提前知晓的蒙毅与张平,其余人都为之愕然,原因无他,张平升迁太过迅猛了 蒙毅朝着手下的将士们说道,“儿郎们,蒙某与大家共事多年也是时候道别了,接替我的是我大秦最年轻最勇猛的将军项平,他会带领你们继续效忠陛下,获得更大的荣光。” 蒙毅将张平拉到“c位”,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嬴政竟走了出来朝着众人说道,“时辰已到,出发吧。” “全军集结!按照预定阵列迅速到位!” 在张平的号令下,西营将士迅速动了起来,还有些懵懂的郎中令军在西营军官的调动下也动了起来,大军迅速集结到位。 “出发!” 嬴政坐入马车内,按照张平的建议特地备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混淆视听,大军朝着东方一路前行。 ----------------------------- “将军,前方又沙丘起伏,我军马匹与车子都太重了,很容易陷进去。” “命前锋军去铺路,将备好的青石板均匀铺上去,每消耗七成石板就将大军行过之处的石板拆下,以此循环。” “诺!” 张平站在山丘上凝望着这片地方,心情有些沉重。 【这就是博浪沙了,张良是不是就要登场了】 “众将听命!分散兵力巡查四周,不能放过没有一个沙丘与至高处,封锁黄河与官渡河沿岸!” “诺!” 嬴政从车中呼唤张平,张平故意走在嬴政后面的那辆马车旁与嬴政对谈。 “是不是发现了刺客?为什么突然加强了防备?” “启禀陛下,这里地势险峻,对大军出行极为不利,若是有贼人想要欲图不轨定会在此处布置。” “若是发现贼人就直接杀了,等朕到了东海再将这些敢伸出爪子的狗东西一一灭了。” “诺!” 大军行在沙丘之上,时至中午,炙热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蒸腾出的热气让人昏昏欲睡,士兵眼前的路都在热浪的折射之下出现扭曲。 忽得,张平身上一阵恶寒,本能地看向部队南侧。有余温度过高,稍远处的景象在此时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让人无法看得真切,张平只是隐约看到有两个小小的人影站在沙丘之上。 “敌袭!护卫陛下!”随着张平的怒吼,沙丘上的人影顿时出手,张平耳边传来后世在游戏里才能听到的炮弹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闪开!快闪开!”在场之人只有张平察觉到了空中有个巨大的物体正在滑落,朝着众人所在的地方砸来。 张平拍牛便走,许多将士反应不及被巨物砸成肉泥,更多的将士被强烈的冲击波震的人仰马翻。 “保护陛下!其余人将他们包围起来!” 张平拿出扩音器冲着沙丘上高喊道,“张良,张子房!你已经被包围了,本将军劝你速速投降,不要再做无畏抵抗!” 虽然距离较远,在扩音器的加持下张平的声音还是送到了张良耳中,他冷汗直冒,本以为是场秘密行刺,没曾想双方还未见面自己就被点破了身份。 “该死的秦狗!助纣为虐!吾必杀汝!” 本想一锥就收手的张良又命令已经耗费了巨大体力的力士将另一只铁锥掷出。 “朝着前面那辆车,刚才那个是个幌子,这次一定能杀了嬴政暴君!” 眼看着秦军成包夹之势向他们围了过来,力士毫不慌乱,在蓄力许久后他奋力将一柄更重的铁锤抛出,而自己则是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张良紧握着拳头恨恨的说道,“狗东西!害我心腹力士殒命,吾必杀汝!”边说着,张良按照预先设定好的路线狂奔而去,虽有数名秦军前往拦截,却全然不是张良的对手,葬身在他的疑似妖法的攻击下。 “驾车快跑!别他妈磨蹭!” 张平看到空中飞来远比先前大的多的铁锥,顿时冷汗直冒,这铁锥径直飞向嬴政所在的方位,因为距离较远,自己竟一时没办法阻拦。 “快他妈走!!” 张平又是一声咆哮,骑着牛冲向嬴政所在的地方,眼看着铁锥越飞越低,而马车速度如蜗牛一般寸步难行,他只得在牛背上使用怒斩问天一跃而起,持着方天画戟朝着铁锥刺去。 “轰!!!” 在方天画戟与铁锥接触的一瞬间,铁锥被强烈的冲击力刺破碎裂漫天,无数的铁屑在爆炸余波中被推着砸向大军。 “咚、咚咚”大量的铁屑铁块如雨点般砸向护卫队伍,被砸在铁架上的将士只是吃痛落马,部分将士被铁块刺破脖颈,当场鲜血止不住的流出,不一会就再无声息。 万幸的是张平在临行前亲自加固了嬴政的车架,车身虽然被砸出了许多坑洼,却没有一次濒临破碎的迹象。 张平有余巨力的冲击,双臂肌肉崩裂,剧烈的疼痛不断冲刷着他的神经,若非抽出的疗伤药,张平定是废了。 “陛下,末将无能,让刺客跑了!” “朕刚才听你叫破这人的名字,项卿从何得知他的身份?” 张平的亲卫山涛听到这话顿时大汗直流,此言诛心! “启禀陛下,此人张良,乃是鬼谷子老先生的徒弟,是鬼谷子老先生救末将性命的时候告知的。” “好,继续赶路吧。” “吹响号角,着急追捕士兵返回,继续前进!” 【很古怪,一切都变得很古怪,《史记》中记载的一直都是波浪一锥,这第二锥是如何来的第二锥的威力远超第一椎数倍,铁锤重量也至少达到了500斤,寻常人怎么可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力量】 第59章嬴政与煎饼果子 张平内心十分复杂,从刚才发现有人意图行刺他就知道了对方就是张良,这可是汉初名臣又背靠鬼谷一派,若是收为己用,待大厦将倾张平立刻就能化身一方诸侯。 同时身为穿越者他明知道在楚汉时期脱颖而出的众武将文臣,本应早些招揽打造自己的班底,可目前自己背靠秦国大树在秦国内有太多的牵挂,想的又是让秦国安定真正能传承万世。可但许许多多能人异士均是反秦先锋,即便是他费尽口舌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一路上张平都在深思,虽然他已经身居郎中令这样的高位,相对于后世变故却仍是空中楼阁,不知他是否能够阻止嬴政变得更加贪婪暴虐,尽快扶植起扶苏扛起国家大任。 张平骑着牛魔王一路抵御了不下十次的刺杀,每次都被他轻松化解,只是每路过一城,城中围观的百姓除了部分麻木不仁的外,均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秦队,若不是嬴政在最初就收天下之兵铸就十二金人,此时怕是百姓们就要抄家伙砍人了。 原本张平就被这些目光刺的心理不适,耳边又不时听到“为虎作伥”、“刽子手”等话语,这让他原本就有些彷徨的心更加迷惑。 【我究竟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如果有我存在的秦国依旧在走老路,那我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张平想了很久,在嬴政下车小解后对他说道,“陛下,这一路上我看这些郡县的百姓过得十分苦,多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辈,臣觉得我大秦律法铺的过快了” 刚坐到车内的嬴政对于张平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说道,“哼!你还是太年轻!这些六国遗民就算是没有律法也不会真正心向我大秦!朕明白你想说的‘与民休息’的观点,扶苏也好,其余大臣也罢,不止一次地与朕说过。” 嬴政拉开了车帘,深深望了张平一眼又继续说道,“朕是万古以来的第一天子,你私下也称朕为始皇帝,朕为天下开万世之基业,又岂是此等市井小民能够理解的?朕为何要对他们怀德?他们又何时发自内心的尊敬朕?旁人说朕暴虐也好嗜杀也罢,朕都全不在乎,只要用律法镇压,不消十数年这天下又是一番全新面貌。” 张平表面对嬴政的说辞十分推崇,内心中却一直叹息。 【秦始皇还是如历史中这般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虽有万世帝王均无可比拟的雄才伟略,却也是个与扶苏截然相反的理想主义我的抱负任重而道远】 大军又再行进月余,来到了江北地区。 “陛下,前方就是淮阴城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入城休息一晚吧。” “可。” “传令下去!命东海郡郡守提前准备,今晚驻扎淮阴县。” “诺!” 傍晚时分,就在淮阴县内鸡飞狗跳之时,秦国东巡大军进入了城中。 “赵高赵大人已经为陛下收拾好了淮阴县府,现在可以去休息了。” “朕还不困,项平你与朕一同换身平民衣衫,带着朕到城中转一转。” 进入楚地后,嬴政的精神头格外的好,兴致也比之前多了几分,他站在城头望着这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禁心头痒痒,想要体验一下世间繁华。 “陛下,我们入城之事知之者甚众,若是便衣出行只怕图谋不轨之人就要骚动起来了。”张平见嬴政异想天开,虽然他也厌倦了长途旅行想要换个心情,但郎中令的职责让他不能有一丝松懈。 “哈哈哈,如此甚好,那就一次将宵小之徒都引出来,凭借项卿你的功夫又有何人能近朕的身侧,更何况是行刺朕呢?正好一次性都杀掉,省的隔三差五的害朕不得安宁。” “陛下” “项卿是在质疑朕的想法还是质疑你自己的实力呢?”嬴政眯着眼盯着张平,神情已是极为不耐,这让张平冷汗直冒不敢再反驳。 “蒙挚,山涛,你二人换了衣服与我一起出行。” “诺!” 嬴政看着张平虽不再坚持,却仍要安排下属一同跟随,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让赵高伺候着更衣去了。 一行四人来到淮阴市集之中,此时尚未到市集结束的时间,街道上仍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项项平,他们卖的这是什么?” “陛老爷,这个小人也没见过,待我上去问问看。” 张平走到小摊前,指着架起的锅问道,“这位大哥,咱这是卖的什么呀?” “咱这是现摊的煎饼,刷上酱配上葱和菜叶就变成这样了,怎么样,是不是闻起来很香?” 张平掏钱买了一个,一口下去十分酥脆,与后世吃的山东煎饼截然不同,竟是有天津煎饼果子的雏形。 “大哥你这酱弄得不错啊。” “那可是,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手艺。这煎饼谁都会摊,可是谁也没我家摊的这般酥脆,这酱是我不知道那一辈的先祖发明的,谁吃了都说好。” 张平细细品味着,突然想到缺了些什么,他向嬴政禀报之后,又窜了几个摊子搜集了一些食材。 “大哥,我看你这煎饼还缺些灵魂。” “啥是灵魂?我这煎饼可是远近闻名!在我老家可都没人能与我家相提并论。” “喔?大哥您是哪人?” “俺老家可是临淄的,俺家以前是地地道道的王城人!” “哎哟,大哥您的家乡话可是一点没走偏呀。” 张平在与煎饼摊贩闲聊的时候看着他摊煎饼的手艺,用他强大的记忆力记下了每一处操作的细节。 张平对摊贩说道,“大哥,我多给你些钱,能让我试试不?” “那咋不行的,可是咱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摊不好可不能退钱。” 张平笑着说道,“那不能,好坏都算我的!” 他结果摊贩手中的器具,熟练地舀起面糊就在炊具上摊了起来,待煎饼两面成熟,他从怀中掏出几个鸡蛋打在煎饼上,又拿出他在其他摊子上指挥着老板做的焦叶与煎猪肉,加热之后放在煎饼上,刷上酱铺上菜叶,一个没有火腿肠的煎饼果子就这样做好了。 “老爷您尝尝,这是小的亲手做的,绝对可以放心!”说着张平就在煎饼上扯下一块塞入口中,全当以身试毒。 嬴政也是全程看着张平操作,对他的一切举动都了如指掌,此时当然丝毫不怀疑,张嘴便向煎饼咬去。 随着嬴政的咀嚼,咔兹声自他的口中传出,几人听着这酥脆的声音都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嗯~真是不错,没想到项平你不仅是文武双全,还精通庖厨,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张平笑着挠了挠头,与嬴政说了声就又去摊子前弄起来煎饼,传来的阵阵香气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小哥,你这煎饼多少钱啊?还有蛋有肉,可真是香!” “婶子,这位大哥才是摊主,我只是手痒了借摊子做些吃食。” “哎哟,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家煎饼我吃过,香是香,就是比起来小哥你做的差远了。” 听到这话,摊贩脸都黑了,在张平有弄好四份后将他轰走。 “大哥,我又不是出来做吃食赚钱的,我刚才放的这些你可以琢磨琢磨,虽然成本高了些,咱可以不放鸡子,其余的还是百姓能够买得起的。你可以和我刚才去的那几个摊子联合起来,让他们供给你焦叶和肉,这样你也只需要摊煎饼。” 听到张平的提议,摊贩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抱拳回应道,“多谢小哥指点,我这就回去试试。” 第60章胯下之辱传说级韩信 嬴政在张平三人的护卫下,一路逛一路吃,一种从未体会过得满足感跃上心头。 【朕有些怀念当初在赵国时候的日子了,虽然过得十分苦,时常受人欺负,可是朕那时候自由,在母亲身旁无忧无虑,不像现在一般虽为天下至尊却处处受限。也许只有长生,朕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再过二十年,培养好了扶苏将皇位传于他手,朕就能好好欣赏这大好河山了。】 张平等人毫不知晓嬴政心中所想,只是呈“品”字形将嬴政护卫在内,警惕四周异动的同时也留意着街边的杂耍。 “好!这猴子让大哥你训得可真有灵性!” 之见人群中间,有名手持数根锁链的男子,锁链尽头是被铁圈锁住脖颈的猴子,它们跟随男子的命令在竹竿上上蹿下跳,一会做出滑稽的造型,一会又如同人一般到人前讨要赏钱,引得周围人一片叫好。 “项平,你看这男子像不像我,这猴刚好六只,正如同那六国故地,被我套上了绳索只能靠着讨好我听从我的指令才能获得吃食,如若不然就要被抽上几鞭子,猴子自然也就老实了。” “老爷英明神武,即便是没有这些项圈锁链,六国也自然沉浮。”张平躬身回应道,心里却一直嘀咕着。 就在所有人都围观耍猴戏时,街道另一侧传来数名青年男子的呼喊声,“韩信!你还敢出现在爷爷面前?别看你带这个剑人五人六的,你会使刀剑吗?” 为首的一名身体肥硕的青年男子对着另一名男子推搡着说道,“真是个孬种,爷爷我骂你都不敢还嘴!呦呵~还敢瞪我?兄弟们给我揍他!” 肥硕男子身后的青年们一拥而上,其中一人一记飞脚将那被称作韩信的男子踹翻在地,其余人围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行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肥硕男子将他的同伴拉开,俯视着韩信啐了一口。 韩信擦去脸上的血迹,缓缓站起来来死盯着肥硕男子,本以为他会放两句狠话然后灰溜溜的逃走,韩信却只是站着,将所有人的相貌话语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妈的,你还是不服气!这么盯着爷爷做什么!你这软蛋子还敢用剑柄指着爷爷!怎么?你的剑跟你的卵一样软?” 肥硕汉子拿了条凳子,一脚跨在上面,用手指着裤裆说道,“胆小鬼,别他娘的咬着牙看着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刺你爷爷一剑往心窝子里刺,要么就从爷爷胯下钻过去。要是敢不选,爷爷们就豁出去了打死你,再掘了你老母的坟!” 围观耍猴戏的百姓并未察觉他处的异样,只有嬴政等人顺着张平的视线看着民间的泼皮闹剧。 “系统:新任务开启,胯下之辱:阻止韩信受辱,维护其尊严,提升其好感度至百分百。奖励:传说级随从(可成长)。” 【卧槽?这是韩信?历史上著名的胯下之辱?】 张平接到任务后一脚踢起路边的石子,石子如子弹一般向肥硕男子飞去。 “诶~对~就是这~从爷爷胯下钻过去!哎呦!” 面色红的发紫的韩信将一口牙咬得吱呀作响,他解下腰间的剑,撩起衣袍就要趴在地上。就在这时,试图侮辱他的肥硕男子跨在凳子上的大腿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乎乎地冒出,肥硕男子径直晕死了过去。 “刘三哥!” “刘屠夫你怎么了!” 名叫刘三的屠夫倒在了地上,血液瞬间将地面染红,他的小弟们想要为他止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尔等泼皮竟敢在我大秦治下欺压良民,行那宵小之事!我家老爷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狡诈恶徒,你们口中的这刘三没救了,拉回去埋了吧!” 张平一步迈到众人面前,没带方天画戟的他只是轻轻挥出一巴掌,就将几个青年泼皮打的倒地不醒。 嬴政皱着眉头看张平这莫名其妙的出手,用咳嗽声制止他的举动,而张平并不听从,一把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的韩信从地上拉起来,说道,“这位兄弟,这些恶霸泼皮已经被我收拾了,想必日后他们也不会再来行凶,你不必担心了。” 虽然有些迟疑,韩信还是躬身抱拳说道,“多谢英雄搭救,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日后信定当报答你的恩情。” “在下项平,所谓恩情自不必多言,自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叮~韩信好感度+40,目前进度40/100。” 本想一鼓作气将好感度刷满的张平被蒙挚叫住,他回头一看,嬴政的神色已是颇为不耐,他问韩信要了他的住址就赶紧回到嬴政身边,一行人此时也没了兴致,向淮阴县府折返。 “项平,这人不过是一个懦弱闲汉,又怎么值得你亲自去为他解围?” “老爷,小人自觉与他有缘,又见他的心智颇为坚韧,这人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抱歉让老爷就等了。” “喔?不可限量?就他?我当初在赵国的时候也有人想辱我,同样如今日这般指着胯下让我钻过去,你可知道我是这么做的?” 张平陪着笑说道,“老爷必定是将他们都打到在地,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辱。” “哼,我要是有你这武力,还怕什么欺负!他们欺负我,我不管有多少人在对我拳打脚踢,只是盯着他们的头往死里打,手脚牙齿并用,将他的耳朵咬了下来。他们看到这种血腥的情景都吓得跑了,我解开裤子就尿在那人脸上,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挑衅我。” 回想着往事,嬴政脸上神色极为复杂,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为他不耻的自己。 “老爷威武!小人学习到了,下次与人干仗时就盯着对方主子猛干!”张平露出富商家仆从一样讨好的贱笑。 嬴政看着他这副死样子,用衣袖抽了他一下说道,“回府!” 嬴政刚要迈出腿,他的胳膊被大力向后扯去,身体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老爷站在小的身后,有刺客。” 嬴政站稳后听到张平如此说,便蹲下身子小心防备。 “蒙大哥,山涛,你们护卫住陛下,我去去就回。”张平小声吩咐了一声就跃到屋檐之上,脚尖落在瓦片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猫着腰一路前行,见到十分警惕的刺客就使用遁地无形绕后割喉,遇到专心找机会射杀嬴政的刺客,就施展怒箭穿心射碎对方的咽喉,死去的尸体在弩箭的冲击下与身体前栽的力量相持平,正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雷劈过还是鬼谷子救我之时舒展了什么书法,在这之后我的技能好像已经融会贯通,连想都不用想了呢。】 “熊大人,伏兵都已布置完毕,嬴政狗贼就快到了。” “让兄弟们看紧了,不能放一直虫子从这里离去。” “诺!” 张平看着不远处两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在低声交谈着,凭借他的耳力才顺着风勉强听到谈话内容。 在禀报的男子退下后,张平的遁地无形再次可以使用了,他隐身到熊姓男子身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熊大人,请上路吧。” “上什么…呜…呜…” 熊姓男子捂着自己被深深切开的喉咙倒在了地上,张平将贼首诛灭后又陆续清理了其余的杂兵,折返到熊姓男子处割下了他的头颅。 “陛下,幸不辱命,刺客都被我杀了,这是贼首的头颅。” “嗯,做的很不错,让朕看看…熊义?狗东西!气死朕了!” 嬴政看清头颅的面孔,直接将它扔了出去,摔着衣袖怒气冲冲地向府邸走去。 “蒙大哥,这熊义是谁?”张平见到嬴政的反映十分好奇地向蒙挚问道。 蒙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将嬴政送到赵高身前三人一齐退下后,蒙挚才对张平说道,“那是…公子扶苏的舅舅。” 第61章收服韩信 张平瞪圆了眼睛看着蒙挚,苦笑着说道,“什么?舅舅!公子本就因为母族被陛下不待见,好不容易关系弥合,怎么又来这一出” “唉!公子扶苏实在是不容易啊。”蒙挚掐着腰仰天长叹道。 “蒙大哥,你先安排好夜间值守,我出去寻方才那个韩信一趟。” “你怎么还要去找那人?陛下刚刚都生气了。” “无妨的蒙大哥,我自有分寸。” 张平按着韩信告知他的地址来到淮阴城外的一处村落,到了地方才发现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已熄灯睡觉,他没带火种抹黑找了好久,才在村子最角落里的一处破落院子前找到了韩信所说的朱红色“韩”字。 “吱呀~” 张平搬开篱笆推开破旧的房门,迎面扑来一股霉味熏得他捏住了鼻子。 “韩信,你睡了吗?” 四周没有回应,只听到小声的呜咽抽泣。 “韩信?” “项项英雄?”韩信掀开被褥,狠吸了两下快速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坐起身来就要行礼。 张平托住他的臂膀说道,“我应当是年龄比你小一些的,你我兄弟相称吧。” 在张平记忆中历史上的韩信应是与项羽同龄,他虽不知项羽的年龄,但想来总是要比自己大一些的。 “那好,信也就不矫情了,项兄弟,不知你寻我何事?” 张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落魄青年,缓缓开口道,“不知兄长有何志向?” “志向呵呵呵,项兄弟不瞒你说,信自幼丧父今年母亲也走了,家中原有的田产也在战乱中被人巧取豪夺了去。信不善农耕,虽有个把子力气却也不愿做那苦力活,现在靠着四处蹭饭过活,想要为母亲重修坟茔却苦于囊中羞涩。” 韩信本不想说出自己的苦难,可转念一想自己差点钻人胯下的事情都被眼前之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 张平从袖中摸出一袋方孔圆钱放在韩信手中说道,“淮阴的货币不再使用楚币了吧?这些钱应当是能花出去的。” 韩信感受到手中十分沉重的钱袋,连忙还给张平,却被后者制止。他心中大动,双膝下弯就要跪下谢恩。 “韩兄!你这是受了胯下之辱还不够,还要跪拜比自己小的人?”张平的眼睛在黑夜中如星光闪烁,韩信被他的怒呵声夺了神志,抬头与张平对视时头脑一阵眩晕,过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张平拉着他坐在凳子上,拍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跪拜!韩信你要记牢了,我救你不是可怜你,是看你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不要在这里做这些懦弱之举,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在张平说话间,韩信的泪水已经如泉水般涌下,他用袖子擦了擦,强行止住已经决堤的情绪,郑重地说道,“谢项兄弟点醒,信以后一定要当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好,现在你有钱了,能给令慈修建坟茔,日后的生计问题也能改善了,下一步呢,你想做什么?” 韩信思索了良久,看着张平的眼中绽放出绚烂的神采,他起身朝着张平抱拳说道,“信自幼就想成为项燕老将军一样,能够统御数十万兵马的大将军,横扫一切敌人!” “好!”张平一拍桌子,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眼前的韩信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被生活的苦难压完了脊梁。 “韩兄,这里有一卷我亲手写的《三十六计》,可以算作孙子兵法的具体延伸,闲时可以研究研究,全部吃透后即便是统御不了数十万军队,当个十万人的统领也是没有问题的。” 韩信结果竹简后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说道,“项兄弟,请受信一拜,今日受救命、赐教之恩,信心中已将项兄弟视作师长,请万万不要推辞。” 张平站起身来坦然受了他一拜后将他拉起,拍了拍肩膀说道,“我身负使命,无法在此长久逗留,若是韩兄愿意,我们可以秉烛夜谈。” “信求之不得!” “叮~韩信好感度+40,目前进度80/100。” 张平与韩信在这破败的小屋中从个人勇武聊到天下大势,一言一语间就来到了鸡鸣时分,虽然仍是意犹未尽,张平却不得不离开回到嬴政身边。 “韩兄,我也该走了。” 韩信双手抓住张平的手腕,眼中含泪说道,“项兄弟,天大地大我们何时再能相见?”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缘自会相见。” “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本官现在就让你们比邻而居!“韩家门外突兀地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大门紧跟着就被人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一名身着官服秦朝官员与数名衙役。 “韩信!你犯了事还敢安然待在家中,可真的是胆大妄为!”官员在衙役的耳语下指着韩信说道。 他眼神就飘到桌上,见到一包鼓囊囊的东西,心中大概猜到定是财务,眼睛里顿时闪烁着金光,说道,“好哇,还有赃款,定是你这贼人在杀人之后有洗劫来的!来人,将韩信还有他这个同伙给我抓了,关进牢中!” 韩信见官差闯了进来丝毫不惧,拔出腰间的剑横在身前说道,“可是葛大人?小民为做什么触犯法纪之事,不知为何要污蔑于我?” “呵呵,还敢嘴硬!刘三已经死了,敢说不是你捅死的?”葛姓官员面露狰狞,挥手就要让身后的衙役夺了韩信的兵器。 “你们不用争执了,你说的那个刘三是我杀的,与韩信无关。”一直冷眼旁观的张平一步踏前,站在了葛姓官员与韩信中间。 “哎哟?还有人主动揽杀人的罪行?那感情好啊,杀人犯和从犯都在这里了,来啊,给我一并抓走!” 话音刚落,衙役们狞笑着上前,腰间的刀一齐出鞘,以防二人暴动。 “葛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路见不平帮助受欺凌之人是犯了何罪?”张平斜晲了对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大胆贼子!你是否犯罪又是犯了何罪,本官自有定夺,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就是要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一通,然后屈打成招?” “本官” “刘三手下的那帮人给了大人多少钱?还只得你亲自上门抓捕?” “你!”葛姓官员语气一滞,而后恼羞成怒地吼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押回去!” 韩信拿着剑就要越过张平与对面拼杀,却被张平用力一推跌倒在床上,后者扭头说道,“韩兄稍作休息,此间不需要你出手。” 张平一巴掌抡圆,将围上来的衙役全部扇倒在地,手中的刀也被他打断。他望着一脸惊恐的葛姓官员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打个赌,我赌你今日就要人头落地。” 葛姓官员吓得连退数步,不停颤抖的手指着张平说道,“你你要杀秦国官员?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哟?大人也懂得律法?我没有兴趣杀你,懒得脏了自己的手,自有人会收拾你。” 望着一脸倨傲的张平,葛姓官员咬了咬牙扭头便跑,忽感双脚离地,被人拎了起来。 “葛大人,你这样走的太慢了,不如在下送你一程。” 在葛姓官员的惊骇中,二人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了淮阴府前。葛姓官员刚一被扔在地上,就大声呼喊道,“快来人!快来人!这个凶恶贼子想要袭杀朝廷官员,快把他拿下!” 呼喊了几声过后,葛姓官员没有等到预想中兵卒激愤将张平围捕的画面,而他的脖子上多了数柄钢刀。 为首的士兵拉起葛姓官员的头问道,“你说项将军要杀你?那便是杀了又能如何?” 葛姓官员难以置信地看向那风轻云淡的年轻男子,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此人收受贿赂鱼肉百姓,交于淮阴县府,务必查探清楚!有罪治罪,搜刮来的财产一律充官!” “诺!” 韩信一路狂奔来到淮阴县府前,看到眼前一幕不禁为之折服。 张平回头看着韩信说道,“韩兄不比顾虑,此事已无后患之忧,你只需要加紧学习四处游历,能力足够时我自然会寻你。” “叮~韩信好感度+20,目前进度100/100。” “系统,任务胯下之辱已完成,传说级随从(可成长)韩信已发放。” 第62章斗胆劝阻秦始皇 骑上牛魔王,张平带领着郎中令军护卫着嬴政继续前行,朝着东海的方向赶去。 在诛杀了熊义后,嬴政的面色一直不太好看,一路上他都少言寡语沉思着国家之事。 【朕始终想不明白天下一统后全国推行的均是秦律,为何秦国百姓受得了?朕虽攻灭六国,却对六国王族较为宽容,除了燕国那些狗东西之外几乎都是将那些贵族养了起来,这些狗贼不知感恩图报,还要一次一次的刺杀朕!岂有此理!】 车马到了江东地区,望着逐渐明朗起来的天气,嬴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掀开车帘看到在阳光下暴晒数月皮肤仍是白皙无比的张平,又低头看看自己已经松弛的皮肤不禁摇了摇头,感叹老天不公。 “项平,你说这一路上为什么六国旧贵族总是刺杀朕?是朕对他们不够好吗?” 张平睁了睁被太阳照得张不开的眼睛,理清思绪对嬴政说道,“回禀陛下,六国旧贵族与陛下天然对立,秦国统一天下是夺了他们的特权,这点毋庸置疑。陛下的关注点应该在六国旧民身上。六国旧民因陛下仁德才得以摆脱贵族欺压,从此有地可耕种能够穿衣饱腹,百姓们本应对陛下感恩戴德…” 听着张平说的前半句,嬴政满意地点着头,直至话锋一转他的眉头也骤然立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叫本应!” “陛下,自周文王灭商建周以来,百姓经历了近八百年不知多少代人的分封制,对于生活在诸侯国的他们,虽然故国残暴却已是当做理所当然,就如同自家即便是破的臭的,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家,自己可以怨恨、辱骂,但一定容不得外人诋毁。” 嬴政微微颔首,回应道,“这就是贱民!” “陛下难道就没想过为何我秦国先王能够不断扩大疆土而不受反噬?”张平迎着蒙挚诧异的目光,大着胆子向嬴政发问道。 “哼!你是想说是先祖英明而朕昏庸了?”嬴政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陛下恕罪,这非臣的本意,臣是想说,先王能够将秦国从弹丸之地打造成西方强国,并非他们的能力、德行超过陛下,而是他们徐徐图之。” “何意?” “陛下,六国百姓自不知多少辈前的祖先就开始自称六国人,就如我大秦百姓,在国外每每提起自己是秦国子民,都会由衷地自豪,若是有人胆敢侮辱我秦国,他必定与那人拼命。”张平侃侃说道。 “你怎么又绕回去了?” “陛下莫急,臣是想说,陛下吞并天下确实开万世先河,可是步伐过快了,快到连我们秦国人都还没适应全天下都已经是自家土地,更何况是那些敌视、仇视我秦国的六国人呢?” 见嬴政陷入沉思,张平再度问道,“陛下可知为何统一六国前我秦国治下一片清明,而今却出现许许多多官员欺压百姓之事?” “什么?谁活腻歪了胆敢如此做?”嬴政一掌拍在车厢上,震得他的手掌生疼,却丝毫未察觉。 “启禀陛下,此事如今多如牛毛。” “混账!李斯是做什么吃的!这不是打朕的脸?!”车厢又被嬴政拍的砰砰作响,引得附近士兵回头注目,在蒙挚狠狠抽了一人后,士兵们才不敢再看,专心骑着马赶路。 “陛下,非是李斯李大人失职,只是天下之大远超我秦国固有管院的掌控范畴,原本可以朝令夕至而如今偏远处月余才能达到,即便是政令下达,因为地区偏远,中央疏于监管,地方官员在执行之时难免变形,民有所怨也在所难免。” 嬴政听着这番从未有人与他说过的话陷入了深思,半晌才回应道,“项卿有何应对之法?” “启禀陛下,臣认为当前阶段与民休息最为合适。” “混账!”嬴政第三次事态,让车内的赵高都噤若寒蝉,为嬴政按摩的手都停了下来。 “朕就说扶苏哪来的这么多狗屁理论,本以为是受楚国余孽影响想要给他们暗自发展的空间,没想到却是你教的!项平你居心何在!” 张平仍是安稳地坐在牛背上,仅是拱手说道,“陛下可是冤枉公子与臣了,臣之与民休息可不是老子的无为而治。六国遗民现在仍是心向六国,他们宁愿忍受旧贵族的严苛对待也不愿接受我大秦律法,但是时间一长,等到老一辈的去世,中年人都老去,年轻人肯定更加认同我的秦国,那是就真正是民心所向上下一体。” 嬴政瞪了张平一眼,他虽已不再愤怒却仍是不屑地说道,“什么臭不可闻的狗屁理论,朕已经不再年轻了,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世多少年,不趁着尚有精力好好构建我大秦架构,哪来的时间做这些向六国遗民妥协之事!” 张平几乎无往不利的“巧舌如簧”在嬴政面前几乎无用,嬴政自身的才能与创下的丰功伟绩足以傲视左右人,这让张平感到无奈。 “你这言论不要再提,也不要拿去蛊惑扶苏,若朕再听到一次就打你板子!”嬴政将车帘摔落,刚有的好兴致也消失不见。 张平望着已有后世暴君迹象的嬴政感叹不已,即便是他有超越世代的见解却仍无法说服嬴政,那其余人 这一日,张平拿着舆图来到嬴政车前,问道,“陛下,前往就是会稽了,我们是入城还是绕城赶路?” “入城吧,朕要看看这楚国大城如今的样子。” “诺!” 与进入淮阴县不同,进入会稽城后城中百姓早已围在街道两侧等待着东巡大军进入。 “陛下,会稽郡守已在城内恭候。陛下是否召见?”在山涛探寻回报后,张平向嬴政禀报道。 “宣。” 部队停在街道上,会稽郡守带着郡中官员伏地向嬴政参拜,周围围观的群中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东巡大军。 突然张平心中一阵悸动,这种感觉不同于往常遇险示警,让他不禁疑惑。 “大丈夫生当如是,彼可取而代之!” 张平的耳朵在嘈杂之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陌生又熟悉的话,反应了一会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字,“项羽?!” 无标题章节 青年见叔父呆立许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有一名身着特殊制式铁甲的少年将军,他手中持着一柄黝黑且造型独特的兵器,胯下的白牛十分神异,让项羽眼前一亮。 “项梁叔父可是认得此人?” “不认得,但他长得好像你婶子,与我的艾儿一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项梁的心咚咚直跳,不知不觉间泪水就流了下来。 张平也是愣愣出神,虽然他从未见过这副躯体的生父,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他十分确定,这人就是后世如雷贯耳的项梁。 他对蒙挚说了几句,便翻身下牛向人群中走去。 “系统:新任务开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不得与项氏叔侄相认,直至获得新任务。任务惩罚:方天画戟碎裂。” 听到系统竟颁布这样离奇的任务,张平心头不免疑惑。 【搞什么鬼!我这不趁着这两个人还没发迹提携一二,日后要是秦国覆灭他们称王了我就是一介平民了,难道要那时候让我去攀附?】 见到来人死死盯住自己所在的位置,青年挣脱项梁抓住自己臂膀的手走上前去与张平对视,然而对方完全不搭理他,这让年轻气盛的项藉勃然大怒。 只是项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咚咚几声,在人群一片喧哗四散奔逃中,一道黑影落在他的面前。 “吼、吼吼~” 泰山站在张平身侧向他比划着,张平脑海中传来泰山的声音,“主人,这人对你有敌意,泰山能感觉得到他很棘手,需要泰山出手吗?” 见张平摇了摇头,泰山虽是不解却也没再有动作,只是目送张平向前走去。 “你是项羽?”张平看着眼前仅比自己矮一点的青年男子,下巴微抬,有些倨傲地问道。 “兄弟你认错人了吧,我叫项藉。”项藉不甘示弱,挺直了腰背直视张平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阵,张平笑了笑说道,“好胆气!富贵看精神,功名看气概,项兄弟这番气概日后必能成为个大人物。” 项藉见对方竟然夸赞自己,不由得也是有几分自豪,他仰着脖子拱了拱手道,“承你吉言。” 反应过来的项梁按捺住自己慌乱的心神,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将军高姓大名?又是何方人士?” 张平连忙回礼说道,“我叫项平,你我同姓,我乃咸阳人士。” 项梁在听到对方同样姓项时心里狠狠一颤,只是还没来得及兴奋,当咸阳两个字飘入他耳中时,心顿时跌入谷地。 项梁勉强笑了笑说道,“还真是巧,项姓并不多见,这真是缘分,不知将军可曾去过栎阳县?此番前行来此是为了?” 张平看着项藉说道,“我曾取过你说的那里,家中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咸阳。很少能见到根骨如此清奇的同龄人了,难免惺惺相惜,特来相谈。” 听到对方用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评价自己,项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度站在张平身前,上下打量着他的装扮,不屑地说了一句,“只是个花架子罢了,你这样的将军,我能打十个!” “藉儿休得放肆!”狠狠瞪了项藉一眼,项梁赔笑着说道,“将军恕罪,我对藉儿疏于管教,冒犯了将军,还请不要在意。” 项藉还想上前理论,泰山突然动手,一拳轰向项藉。 项藉反应极为迅敏,感觉到对方力量极大,他用双手去接泰山的拳头,一声闷响在他掌间炸响。一击过后,项藉连退数步才卸去泰山拳头的力量,难以置信地望着这黑毛畜生,眼中战意大盛。 泰山在试过对付斤两之后,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对张平比划了几下,就不屑地离去。项藉见对方如此,本就想再过几招的他顿时肝火外溢,冲上前去就要拳砸泰山的银背。 又是一声闷响,项藉感觉自己右手酥麻,手掌已经不听自己使唤地捶了下来,竟是他眼前这个白皙瘦弱的男子一掌将他拦下。 项藉难以置信地望着张平,他自从十六岁以来与人交手从来都是碾压对方,今日竟被一人一怪物先后挫败,这番打击让原本十分自傲的他顿时无地自容。 见到自己的侄儿被袭击,项梁深吸几口气才将怒火平息,他检查项藉的双臂后发现紧紧是轻微皮外伤,不禁愣了愣,抱拳向张平说道,“实在抱歉,是在下管教不严这才冒犯了将军。” 张平见他礼数如此到位,也是十分无奈地一再回礼,没有办法,谁让他是自己这副身体的亲爹呢。 直到项梁拉着自己的侄子离去,张平才重新回到了队伍中。此时嬴政已经接受完会稽郡守的拜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嬴政在车内冷冷地问道。 “陛下知道那人是我父亲?”张平不由得大奇,立即回应道。 “哼!可真是一名合格的父亲,自己的儿子丢了都不知道来找,还带着自己的侄子杀人逃跑!朕要不是下令饶他们一命,你今日又岂能与他们相见?”嬴政嘲讽着说道,他对于项梁的行为极其地不屑,若非是自己最看重的年轻人的父亲,这样的人一定立即杀了。 张平苦笑着说道,“所以臣并未与他相认,此番相见也算是了却因果。” “如此便好!等朕寻得仙丹就让你与绿萝成婚,你努努力生一窝的大胖小子给你项家开枝散叶,也算是能报答他的生养之情了。” “臣先行谢过陛下!”张平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想到绿萝他心头一阵暖意。 “对了,这是你的书信。”嬴政从赵高手中接过几封信从车窗扔到张平手中,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发明了这样好用的东西,为何不先呈于朕!只顾着儿女情长的狗奴才,哼!” 见到自己的情书竟然被嬴政收走,张平竟有了就几分前世上学时与女同学传纸条被抓包的尴尬,连忙换上谄媚的笑容说道,“陛下,臣的造纸技术还有待完善,自然是要呈于陛下毫无瑕疵之作呀,要不可有损我这神童的名声。” “哼!少给我搞这腔调,要是再让朕知道你敢藏私,你的屁股可得开花!” “陛下!臣领命!臣惶恐!” “滚!” “诺!” 嬴政看着这个丝毫不畏惧自己的青年人心中一阵感慨,要是他的儿子能如张平一般,那他就可以放心地将国家传承下去专心寻求成仙之路了。 张平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绿萝那娟秀的字在张平眼中化作一张张或是俏皮或是可爱或是委屈的面孔。在看到其中一封信的结尾处有几滴大大的泪痕后,张平心中的酸楚更甚。 在这世间,无论是项氏叔侄也好,嬴政父子也罢,这些与他有莫大联系的人在张平认知中也只不过是历史上早已存在的名人,他如游戏一般只是为了达成任务才进一步推动二者间的关系。唯有绿萝,在张平眼中是那样的生动可爱,也是他在这不属于他的时间真正的牵挂。 念头传达之下,牛魔王的步履顿时更加平稳,他研磨后提笔开始写回信,吹干墨迹又用蜡将信口封住,以防有某些赢姓老人家为老不尊,偷看晚辈的信件。 嬴政听着赵高禀报给他的各地情况无奈地按着额头,连声感叹着疆域太大人心不齐确实难以管理。 “陛下,项平三日内已经写了两封书信送回宫了。”赵高面无表情地禀报道。 “罢了,随他去吧,只要不是想勾结嫪毐残党叛乱,以他的本事日后也肯定能够成为我大秦立国的基石,乱了辈分就乱了辈分吧,朕被占些便宜也就忍了,就是不知道日后扶苏胡亥这两个孩子该怎么称呼他,想必那时一定会很有趣。” 嬴政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第64章汝为棋手我为棋子 张平算了算日子距离与徐福卢生交代的日期还有不少时间,大军便放缓了步伐一路游山玩水,每每路过名胜古迹嬴政便要下车游览一番,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不再是满面愁容。 经过月余的时间,大军终于来到达蓬山。 “徐福参见陛下!” 张平有半年没见徐福了,听说他在泰山封禅后就曾从琅琊出海寻仙,卢生也遍访故地,二人却都未发现炼制真正长生丹的关键药材。 此时的徐福远不如初见时的仙风道骨,反而有些凡人般的颓唐沧桑,让几名笃定东海有仙的官员大惊失色。 “准备的怎么样了?”嬴政神情肃穆地看着徐福,见到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已知晓事情进行的极为不顺。 “回禀陛下,海神再次明言,需进献三千童男童女才可赐予仙药。在下人微言轻,多次向几郡郡守索要均是石沉大海,目前在下仅搜集到仅千人。” 徐福苦笑着,见到嬴政比他更焦急的神情,徐福低下了头。 张平一直盯着徐福,在他脸上似乎察觉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兴奋情绪,这让张平一时间没有头绪,却又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呵呵,果然还是来了,三千童男童女?你这真是要远渡重洋,去当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老祖宗了,我果然是没看错,徐大忽悠!】 嬴政拍着桌子吼道,“哪个郡守敢不配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朕的旨意?项平,将这几个人给我都押过来!” 张平出列回应道,“陛下” “系统,系列任务开启,任务1:徐福东渡:协助徐福搜集三千童男童女,派牛茂等三名随从同行,且帮助徐福逃避后续追捕。奖励:长生仙丹关键药材,凤血精。失败惩罚:绿萝死亡。” 【你大爷!让我去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还尼玛拿我最关心的人要挟我!不对之前系统虽然也会逼着我去做某些事,但从来只是引导,还没有过这般生硬地逼迫,这到底是】 张平无奈地继续说道,“陛下,臣这就去将这些违背王命的人抓过来,同时协助徐福搜集童男童女。” 嬴政见他如此顺从也是有些诧异,只是事情紧迫无暇再考虑其他,挥手让他下去处理。 张平不忍看这夺人子嗣的场景,只是吩咐了手下几人便拍牛离去。 郎中令军的高层军官带着手下四散到周围郡县,进行搜寻抓捕。 张平郁闷之下,与牛魔王泰山一起来到山崖边,吹着海风让他心里平静了一些。 “吼、吼吼!” 泰山从未见过大海,此时的它有些兴奋,拍着胸脯地问张平,“主人,你许诺给泰山的母猩猩呢!你可别诓泰山,这要是带着一群小泰山一起下海玩耍可就太棒了。” 说罢它又拍了拍胸脯,攀着崖壁上的岩石就下山跑去海边玩耍去了。 张平郁闷的心情被泰山憨憨的表现冲散了许多,他起身也要跟上泰山的步伐去海边走走,却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项平,是不是不忍心?” 张平见到许久未私下相处的赵高,惊奇道,“先生怎么来这里了?不担心有人发现我们私下接触吗?” 赵高摆了摆手,走到崖边吹了会海风才说道,“无妨,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出海上,没人会再来关注我们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见陛下如此执拗,你作何想法?” 张平怔了怔,说道,“陛下如此,当臣下的又有何办法,若是一个威望不足的皇帝,凭我的口舌还能试着说服,或者凭借功绩逼迫,可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所有人在他面前都那么不值一提的皇帝呀。” “你敢在我面前如此说,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教导你。”赵高背着的右手不断敲打着左手手掌,来回迈了几步说道,“你还记得我曾醉酒后说过的话吗?” 张平眼神一凛,死死盯着赵高问道,“先生是想做什么?” 赵高耸了耸肩说道,“说实在的,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在陛下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谁敢有所异动都要死。现在我只能徐徐图之,暗自发展势力了。我最满意的还是你,你太超出我的预料了,才这般年级就能做到郎中令,那十几二十年后,你正当壮年,又能到哪一步呢?” 赵高眯着眼睛,脸几乎贴上了张平,想要一窥他心中的。 张平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说道,“先生是想熬死陛下,然后图谋秦国?” “也可以这么说。”他的手指继续击打着手掌,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道,“我是个阉人,虽然早年在江湖高人处求得了一剂药,与一妇人诞下了子嗣,但却是个女孩,无法继承我的衣钵。可我将你也视作我的孩子。” 赵高目光如炬,盯着张平不肯移开。他的这番话击碎了张平的三观,他没想到黑化了的赵高如此疯狂,竟想篡国后立他为太子? “先生不要说笑,学生还小,并未想过这些复杂的东西,目前得到陛下的信任已是身居高位,日后再娶了自己心仪的女子,生了孩子共度余生便好。” 赵高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信吗?你可知道那姑娘是谁?” 张平不禁疑惑,问道“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即便伺候的是嫪毐生下的公主,那与我何干?一旦我们成亲了,她自然就摆脱了过往,与那所谓的嫪毐残党再无瓜葛。” 赵高盯着张平嘿嘿笑着,缓缓地说道,“宫女?我秦国皇宫内怎么会有生养的这么好的宫女?你可曾见过有能读书识字的宫女?又或者连活都不会干的宫女?” 张平眼睛收缩如针,他回想起那晚嬴政看到他拉着绿萝手时候的神情,那时的嬴政仿佛是要吃人一般,本以为是痛惜他自甘堕落与宫女苟合,现在想来 “先生是说” “不错,她不叫绿萝,她身旁的那位才是。你所喜欢的,想娶的正是那个嫪毐仅剩的子嗣,赵茵!” 张平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数步,直至悬崖边上才止住。 赵高对张平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的嘴巴如毒蛇吐信般一开一合,说道,“嫪毐之事可是嬴政毕生的耻辱,身为嫪毐的后人,她可是嬴政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想当年他是如何对待的嫪毐?若不是赵姬拼死恳求,你觉得赵茵能活下来?若果赵茵是嫁给了个普通人,嬴政说不定就捏着鼻子忍下来了,可你呢?你是他眼前的红人啊,手握保卫咸阳宫的重兵,你觉得日后他一看到你会不会想起他屈辱的过往?会不会担心你受赵茵挑拨,被你不知不觉取了性命?” 听着赵高的话,张平的有如跌进万丈深渊,即便是自己被困在梦境轮回里都没有这样的无力,他的手脚越来越凉,很快就冰冷似铁。 赵高犹然说着,“现在你还小,我秦国中层的将士又出现了断层,王贲等人虽堪大用却完全没办法满足嬴政的,因此将你安置在他身边,过几年在外放出去,期间秘密处置了赵茵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即便是你执意不肯,那也是数年后的事了,那时候基层将领也成长历练够了,自然能够补上缺口,即便是你天纵奇才,可我泱泱大秦又何时缺过人才?杀了你再找个替补并不是难事。” 看着张平仍在发呆,赵高自觉火候到了,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也不再多说,哼着小曲悠然离去。 第65章鬼谷子道消托付 在崖边呆坐了很久,直到玩累了得泰山攀爬上来坐到他的身边,失魂落魄的张平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天已经黑透了。 张平骑着牛魔王慢慢悠悠地往嬴政的方向走着,远远地就看到有人举着火把与他相向而行。 “项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平走近了才认出,来人竟是一直没和他打过交道的卢生与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卢生?这位是?” “在下侯生。” 跟在卢生身后的人不做过多介绍,仅是两个字就带过,让张平疑惑不解。 “项将军,不知在下炼制的丹药效果如何?” 张平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服下的长生丹就是他的杰作,不禁多打量了卢生两眼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卢某这一年来都在占卜算卦,一直未获得仙丹主要药材的信息,可就在今日,卦象显示若想炼成仙丹,关键点在将军你身上。” “我?”张平心头一凛,他正是今日得到了任务,奖励就是凤血精。 “正是,不知将军可为卢某指点迷津?” 张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药材信息,一直以为那颗长生丹就是仙丹呢。” 卢生也摇了摇头,与侯生对视了一眼,说道,“那长生丹本名玄丹,虽然也是世间难得之丹药,却也只能让人强健体魄延绵寿元,若是这能用此丹就得道成仙,那世间仙人早就多如牛毛了。” “那既然此丹能够延绵寿元,为何不呈于陛下,而后再慢慢寻找,是药材同样难以集齐吗?”张平十分不解,据他所知,卢生自归附之后从未进献过丹药。 “项将军有所不知,玄丹所需药材虽然世间罕见,但只要权势够大还是能够搜集到的,但玄丹的药效与传说中的仙丹相冲,若一人服用两丹,那必将暴体而亡。” “什么?!”张平闻言惊骇异常,这等诡异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好我这副身躯年幼,这要是七老八十了又能搞到所谓的仙丹,还不得当场气的去投胎?可惜可惜。】 “陛下也曾经明言让我等先行炼制玄丹,在听我陈述完利弊后就不再提及,只是专心让我们寻找仙丹药材。” 张平摊着手说道,“项某实在是爱莫能助,不是说海外仙山上能够寻到吗?听说徐福已经跟那海神挂上了,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回来了。” 卢生叹了口气,他身后的侯生开口说道,“没想到将军还会信徐福那江湖骗子的话?要说斗法他还擅长一二,炼丹?他算个屁!” 张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不都是方士吗?方士难道不都精通药石之术?” “非也非也,项将军误会了。”卢生见他懵懂无知的模样不禁失笑,他低声说道,“方士一道传承于上古练气士,在以前那是可以上天入地的存在,只是现在早已凋敝。我们这几人已是世间仅存的方士了,根据师门传承不同,精通的方向也不同,或是炼丹或是炼宝又或是斗法,但总起来说也只是仅仅比普通人强了一点的凡人罢了。” 张平下牛行了一礼节说道,“先生如此说,项某这才明白其中区别,受教了。” 卢生也下马回礼,见张平的神情不似做伪,无奈叹息道,“唉,那好吧,就不打搅项将军了,我等明日会先徐福一步出海,若是无缘此生难再相见了。” “恭祝二位先生一切顺利。” 卢生也不愿再与张平打官腔,翻身骑马消失在了视野中。 回到营地,大多数士兵都已就寝,嬴政帐前的灯也熄灭了。张平虽然心中疑惑重重,此时也不再方便打扰嬴政,只好默默回到自己的住所,吐纳修炼无名心法。 运功至后半夜,张平在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睁眼看去,来者是一名毛发皆白的老者,老者朝着张平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步伐前进。 张平望了望四周,竟是混沌一片,顿时明白自己这是在梦中。 “老先生,您是?” “呵呵,也怪不得小友记不得老夫,老夫乃鬼谷子。”手持竹杖的老者笑呵呵地对张平说道。 “鬼谷子?您是小子的救命恩人!恕小子礼数不周,请先生受我一拜。” 张平还未有所动作,就感觉清风拂面,身体再也没办法向下半分。 鬼谷子表情不变,仍是乐呵呵地说道,“这些礼数就不必了,老夫已经身死道消,此时也不过是一道残念罢了。” “先生您”张平瞪大了眼睛,自从泰山封禅之后他身上灵异之事频出,一两次还可以解释为巧合,可如此多的巧合让他一个成长与社会主义大环境下的现代青年难以相信。 “呵呵,小友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过了近日老夫就将烟消云散,老夫所说之事不如小友就当个故事听听。” “小子敢不从命!”张平拱手说道。 “大约是秦王政二十三年吧,老夫夜观天象时就发现了一颗妖星划过,老夫虽活在世上数百年却从未见过此等异象,只是在那之后世间气运仿佛为之改变,现在看来这些改变应当是应在小友你的身上了。” “先生为何如此说,小子” “行了,不必想些说辞搪塞于老夫。”鬼谷子竹杖轻抬,张平立即会意不再说下去。 “老夫在泰山之上就已看出你身上暗藏不凡,只是以老夫的能力尚无法窥探,今日若非是灵体前来,恐怕是无法避过那只眼睛的。老夫此番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张良是老夫徒弟,是老夫的衣钵传人,小友应当知道他。” 张平点了点头回应道,“张良张子房嘛,他的大名小子早已如雷贯耳。” 鬼谷子却是摇着头说道,“老夫不探究就你是如何知晓尚未真正出山的子房的,只是老夫初遇子房时,一眼就看出此子非是池中物,但在那次他刺杀嬴政失败之后,他的命数就变了,变得极为短命,这样不好。” 张平接过话头说道,“先生是说,张良的命运因我而改变?” “正是如此,但命数一途玄之又玄,老夫也参悟不透,只是希望小友能在关键时候放小徒一马,让我鬼谷一脉传承下去。” “这小子该如何做?”张平一脸懵,不知该如何作答。 “随心便好,无论日后如何,皆是命数,老夫也无法过多强求。”鬼谷子用竹杖点了点地面,地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继续说道,“老夫知晓小友修炼了我鬼谷一脉的入门心法,今日将真正的《鬼谷心法》赠与小友,还望小友不要忘了今日的老夫说的话。” “多谢先生赐书,日后”张平对突如其来的馈赠有些难以置信,再抬头想说些感谢之词,却发现鬼谷子早已消失不见,自己也又回到了营帐之中。 虽然只是看了一遍,张平还是凭借着博闻强记的特性将全文都已刻在脑海中。 他按照着心法的纲领,引导体内的能量沿着与先前略有区别的路线运行,顿时感觉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 就在这所有人都专心准备出海事宜的时刻,张平几乎不休不眠地修炼了三日,他突然身体一机灵,一阵舒爽干遍布每一个毛孔,而后他就闻到一股恶臭,低头一看竟是自己身上结着一层黄灰混杂的固体。 “好臭好臭,我要去洗澡!” 也顾不上唤山涛去准备热水,张平一头就扎进了饮用水的池子里,用力地搓去身体上的污秽。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法升级,无名心法现更替为鬼谷心法,所有技能施展间隔时间缩短百分之三十。” “系统:由于鬼谷心法的洗筋伐髓效果,百炼术破例提升,前期雷罚锻体进度同时发放,目前进度6千万/1亿。” 第66章徐福东渡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张平神色有些不自然,在上次任务发布时他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可是这两次一对比,发布任务时的发音比现在更少了一点机械的感觉。 【细细想来,这些年系统的声音都和刚才一般,像是科幻电影里ai的声音,很是奇怪】 张平不再多想,穿起衣服走出营帐。 来到临时校场上,山涛正骑着马向这边赶来,他边赶路边呼喊道,“将军,您可算出来了,徐福那里一切都已经备好了,出海仪式就在今天。” 话音刚落,山涛就翻身下马站在张平面前,行了军礼后又说说道,“陛下已经催促了几次了,让将军速速前去报道,都被我拖延下来了,您出来了可就太好了,快去觐见陛下吧。” 张平自知此事耽搁不得,招来牛魔王就一路狂奔而去。 嬴政此时正站在码头边上,看着早已打造完毕的巨大木船怔怔出神。张平下了牛快跑几步来到嬴政身边,顺着他的视线观察这艘可以称作跨越时代的船,口中啧啧称奇。 “这是徐福的师弟亲手打造的,朕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船,想必此行必将顺利。” 嬴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看见是张平,也不再问这些天他都去哪里了,只要不耽误出海仪式便好。 “陛下,臣有一提议。” “说来。” “臣手下有三人,分别精通铸造铁器、饲养牲口与巧匠之术,能给徐福此番出行提供不小的助力,为了让陛下早日成为仙人,臣想让他们一同出行。” “唔还不错,算你有心,朕就不追究你擅离职守的事情了,那就快些准备,让他们登船吧。” “诺!” 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之上,在张平的目送下,一群群哭哭啼啼的孩童被推搡着陆续上了船,只是清点之下张平心中有些吃惊。 【不是说三千童男童女吗?我还以为应该是五五之数,现在看来男童远多于女童,徐福这是要做什么】 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在张平心头浮现,只是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徐福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吉时已到,出海仪式开始!” 博士范离拿着早已写好的祭文站在搭建的十分精美的祭台上朗声宣读,嬴政手持三炷香,点燃之后朝着东方点了三点,而后插入香炉之中。一阵大风吹过,香火迅速燃烧殆尽,连带着祭台上的三牲一同卷入海中。 带到诵读完毕,嬴政结果竹简,将之投入到火盆之中,火盆内的火蛇高涨,瞬间就将竹简吞没,一又刮起一阵微风,将余烬裹挟进海中。 在群臣将士高呼万岁,认为此乃大吉之兆的时候,张平冷冷地看着徐福,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吉兆一定是徐福搞的鬼。 “仪式已成,此番出海定是顺利而归!行船!” 在万众瞩目中,两支巨大的船桨落下,徐福朝着嬴政深深作了一揖,回身指挥着舵手快速前进。 嬴政面带微笑目送了巨船驶离码头,只是船刚行驶了百米,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之间四周水面迅速降低,距离船身不到百米的位置有一股浪潮似要喷涌而出。 “啊” 作为西北内陆人的嬴政从未见过此等骇人的景象,他看着眼前的巨船就要被即将翻涌而出的海怪打烂,心中恐惧莫名。 “系统:检测到有巨型鲸鱼出没,出海任务即将失败,请宿主尽快行动,务必诛杀巨型鲸鱼。” 张平头上青筋暴起,作为一个典型的旱鸭子,他没有能够在海中如履平地的本事,更不要说在海中搏斗了,此时让他出手救援与送死又有什么差别! 但事情实在是紧急,容不得张平多想,念头传达之下,牛魔王迅猛的冲来,将张平顶飞后又稳稳地接住他,一人一牛径直冲下海面。 “项将军,我有一记御水术可助你一臂之力。”徐福虽是惊骇莫名,却在关键时刻稳住了心神,竭尽全力的调转法术将张平与牛魔王自海中托起。 刚升至半空的张平正巧与跃出水面的巨型鲸鱼装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时间难以承受,后头间有些发甜又被他强行咽下。 张平抡着方天画戟,凭借徐福的御水术的哄抬勉强站立身体,用疾电索魂位移到鲸鱼腹部狠狠刺下。 鲸鱼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跃出水面正要砸向徐福所在的巨船的势头骤然停滞,径直朝下方落去。 张平本想拔出方天画戟后潜入水下再搏杀,没曾想无往不利的武器竟在此刻被卡住,发愣的瞬间他就被鲸鱼带到了水中,巨大的水压让他难以呼吸。 “呜呜呜呜” 张平的口鼻被大量海水灌入,一瞬间他就感觉到窒息与绝望。他强行冷静下来,默默运转鬼谷心法,身体的力量陡然增大,他双脚蹬着鲸腹,猛地将方天画戟拔出后奋力向海面上游去。 本是吃痛快速下沉的鲸鱼翻了个身子就朝着张平冲来,它张开巨口猛地一吸,就快游到水面的张平顿时被吸力向下拽去。 “起!” 巨船在徐福的指挥下向前滑了数十米,徐福与张平的距离被拉的极远,此时再施展御水术难度十分之大,况且张平在海面下身影难以察觉,徐福已是青筋暴起满面通红才勉强用御水术将张平包围,在后者周围形成一层水膜。 察觉到他四周开始有了空气,已是濒临昏厥的张平大口喘息着,只是他距离鲸口越来越近,此时竟不知应该如何脱身。 “轰” 一阵极其猛烈的轰鸣声过后,张平的眼前失去了光芒,再睁眼时已是站在了一片手软的地方,身前的水膜彻底消失,虽然能呼吸到极为稀薄的空气,却也让他行动的十分艰难。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张平略作思索就已弄清,他这是被鲸鱼吞下,进入了它的腹部。 “要是被让我入内,我还不一定能真的伤害到你,现在,哈哈哈。” 五百斤的方天画戟在水中的阻力十分之大,饶是张平已有千斤巨力,在这种环境下依然吃不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屏气凝神将一切手段都集中在这一刻,从系统中获得的各项技能逐一登场,用方天画戟的利刃猛扎鲸鱼的软肉,即便是被腥臭的鲸血浇灌张平也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做着那以点破面的工程。 “疾电索魂!” 本只是想尝试一下技能是否能够使用的张平此时迅速冲出水面,人如电钻一般在鲸鱼内部的血窟窿上快速旋转。 “叮”的一声,方天画戟碰到了一块极为坚硬的东西,定睛望去竟然是鲸鱼骨。 【就快成了!加把劲!】 “怒斩问天!” “霸道无双!” “以戟为箭,怒剑穿心!” 本以为张平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去的嬴政,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丝黑影从海面上出现,只是一瞬间,一柄通体玄黑的方天画戟就冲出水面,一只染血的手抓着戟未随着冲至空中,竟是消失许久的张平。 “项将军!” “威武!” 第67章失败的第二次东巡 达蓬山,码头边,嬴政例行每日站在渡口向东方遥望着。 “陛下,早上的海风太凉了,还请保重身体。” 张平拿了一件他亲手猎杀的白虎制成的虎皮大衣披在嬴政身上,嬴政看了看他微微点头,有些彷徨地望了望天空。君臣之间没有一句言语,张平却读懂了嬴政的不安。 “陛下回去歇着吧,算一算距离徐福返程的日子还有许久,臣会每日守在这里,一有消息就向陛下禀报。” “项卿,你说徐福这次能成功寻得仙药吗?” “说不好,臣是希望徐福能够满载而归的,只是自小长辈们虽然会与臣说些神魔异事,臣却是从未真正见过仙人,当下也无法哄着陛下说必定顺利。” 嬴政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朕十分笃定东方三岛有仙人,在鬼谷子明言这是谬传后朕仍是深信不疑,但这寻仙之事路途遥远恐怕有失,朕无法亲力亲为心中不免忐忑。行了,朕回去歇了,你在这守着吧。” “诺!” 吹着海风,张平闻到了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他顺着味道寻去,原来是那日的鲸鱼尸体没来得及处理,已经有腐烂的迹象。 背负在张平背后的方天画戟微微抖动,张平会意将它取下,朝着鲸鱼尸体投射而去。 在方天画戟接触到鲸鱼血肉的一瞬间,硕大无比的残骸瞬间化为飞灰。戟尖上流转着红黑交杂的光芒,一道声音出现在张平的脑海中:“我呸!你就给我吃这臭哄哄的东西呀!要不是我的饥饿值过高都没有理由反叛你,我一定得抽的你满地找牙!” 【卧槽?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喂食,就喂出来这么一个逆子?差点都忘了这个方天画戟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骨仔!】 张平抡起拳头就朝着方天画戟砸去,哐当哐当一阵过后,方天画戟委屈地倒在地上说道,“呜呜呜你的力量怎么增长的这么快,我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菜鸟欺负戟呜呜呜” 拍了拍手,张平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付这样的逆子就必须采用“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策略了。 忽然一道炙红的光芒闪过,张平顺着光芒看去,在鲸鱼原本所在的位置此时竟有一个火红浑圆的珠子,其中还有光芒流淌,甚是美丽。 “系统:任务1,徐福东渡已完成,奖励凤血精已发放。”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已开启:协助赵高遍寻天下方士,炼制新的成仙丹。奖励:龙源骨。” “系统:方天画戟已成长至第四层,获得灵智永久开启的效果,获得技能夺魂摄魄:用方天画戟的凶煞之气短暂摄取对方心神,可令目标短时间内恐惧值提升至百分百。” 【系统的声音又回到了上次颁布任务时,真是奇怪,而且现在的任务内容实在是一言难尽,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 张平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无可想,只好派山涛等人在此守着,自己则回到营帐继续修炼鬼谷心法。 时间一日一日的流逝,张平每日除了修炼就是操练士兵,闲暇时光里边读绿萝,哦不,赵茵写给他的信边回信,心中思归之情愈发浓重。 徐福出行前与嬴政约定此行仅需月余必能满载而归,嬴政一行人在达蓬山驻扎了三个月却仍没有见到巨船的影子。 这一日,张平还在帐中修炼,按理说不应有人在此时打搅他,沉浸在修炼中的张平却被一阵嘈杂声惊扰,疑惑不解地他走出营帐,迎面撞见怒气冲冲向他走来的始皇帝。 “项卿,朕看那徐福就是个骗子!枉费朕对他如此信任!你去准备准备,朕命你一月内就要建造出如之前那艘大船一般的,不,要比那更大的船来!朕要亲自去寻仙!” “陛下,不可啊陛下!”赵高闻言连忙跪倒在地,抱着嬴政的大腿带着哭腔说道。 “你这阉狗怎敢揽朕!”嬴政一脚将赵高踢翻,又连踹数脚,痛的赵高满地打滚。 张平迈步上前扶住嬴政的肩膀,见他腿上的动作停下便单膝跪地说道,“陛下,臣非是不听从皇命,只是建造这样的一艘大船,所需要的能工巧匠不计其数,况且工期没有几年是不可能的。陛下的心情臣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这般冲动呀!臣护送陛下先回到咸阳,再重新谋划。” “朕不愿!朕恨啊!” 赵高爬起来再度抱住嬴政的大腿说道,“陛下,臣近日打听到了一些身负上古传承方士的踪迹,待回到咸阳臣就命人去搜寻,陛下就不要再徐福这个骗子身上浪费心血了。” 嬴政冷冷盯着赵高,一字一句说道,“此言当真?” 赵高跪在地上连连叩拜,说道,“臣以性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呐!” “臣也会鼎力协助赵大人一统寻找,尽快铺平陛下的成仙之路。” 跪在地上的赵高用余光扫了张平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向嬴政保证道。 “那好吧,既然项卿你也赞同,那就先这样办吧。唉!回咸阳!” “诺!” 时间长达一年有余的徐福东渡以这般令人灰心丧气的结局收场,返程时群臣将士都在议论纷纷,都觉得嬴政这是走火入魔了,大好的国家不去治理,一心扑在寻仙问药上,实在是荒唐。 然而,这群人在出海仪式上见到所谓的神迹时,也是他们最先爆发出山呼海啸之声,祝贺嬴政高呼万岁。 回到咸阳宫,张平处理好一切事情就想直奔赵茵所在的宫殿,还未出门就被赶来的胡亥拦住。 “狗奴才,去了这么久,有没有给本公子带什么礼物啊!” 胡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年没见嘴角也长齐了胡子,比起先前稚嫩的模样多了几分稳重。 “哎哟哟,你的狗鼻子真灵啊,是不是闻着味就过来了?” 张平笑了笑,拿出他从鲸腹内搜刮来的龙涎香交于胡亥,胡亥一闻不禁大喜过望,虽然碍于王子的修养立即收敛情绪,将龙涎香放在一旁询问着短时间张平一行的经历,眼睛却也止不住地瞟向龙涎香,这让张平捧腹直笑。 胡亥佯怒,捧着龙涎香就要离开张平的府邸,却被张平挤眉弄眼的样子臊的无地自容,慌乱地跑了出去。 张平手拿着一捧最大的龙涎香与几副蚕丝娟匹向赵茵那里走去,没曾想却吃了个闭门羹。 原本赵茵居住的宫殿已经彻底荒芜,大门铜环上都已结上了蜘蛛网。张平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在这后花园宫殿内转了一整圈都没发现一丝人影。 他又向东宫方向走去,迎面遇到了一队宫女正在手托果盘快步向着百花宫走去。 “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赵茵公主现在在哪里吗?” 宫女被人突然拦住去路,脸色沉了下去就要呵斥眼前之人,只是看到他身着官服,顿时又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有些结巴地回应道,“我奴婢不知赵茵公主是是何人。” “你们可是百花宫的宫女?” “奴婢正是。” “带我一起入宫。” 宫女大惊失色,她无助地看向与她一起向宫内送水果的宫女,只见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她在张平的眼神威逼下,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无事发生地就向百花殿走去。 今日的百花殿殿门大开,一队队的宫女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张平拿着东西跟随宫女进入殿门,虽有人侧目看他,却也只是以为是娘娘的某个亲戚前来送礼攀附,不曾有人出面阻拦。 “春娟,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韩嬷嬷都着急了!你这位是?”从内房中走出一名中年嬷嬷,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她顿时止住了话语。 正在张平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另一名中年嬷嬷用短木棍抽打着一名胖胖的宫女,口中说道,“你这笨手笨脚的贱货!连地面都擦不干净还能干什么!今天的饭别想吃了!” 胖胖的宫女泪眼婆娑地回应道,“宁嬷嬷,绿萝饿,没有力气干活了,我和公主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呜呜呜” “你个贱货还敢顶嘴!你跟你那杂种公主一样,都是些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找打!”说着,她手中的短木棍又狠狠砸下。 绿萝紧闭着双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殴打,却听到一声闷响,身后传来哎呦哎哟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发现周围的宫女都被吓得蹲在地上,那些精美的水果点心洒落一地。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宁嬷嬷,正捂着头连连叫唤。 “张项将军!你总算来了,绿本公主和绿萝都好想你!” 张平用手指点住绿萝的额头,让她本想冲上前来拥抱的动作顿时停住,只听张平说道,“别自称公主啦,你们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不是啊绿萝?” 原本还挂着眼泪的绿萝瞬间花容失色,神情竟比刚刚要遭受殴打的时候还要慌乱,口中喃喃道,“我她我们” “行了,前面带路吧,带我去见赵茵。” 第68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张平的大脚撵过宁嬷嬷的脸,让她彻底的昏厥了过去。跟在张平身后的绿萝紧紧握住了拳头,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似要将自己遭受的委屈今日统统奉还。 绿萝向张平指着路,二人穿过一个回形走廊时被一伙秦国士兵拦住了去路。 “大胆贼人!竟敢在百花宫内行凶,眼中可还有娘娘!” 张平冷冷望着这些狗腿子模样的士兵,心中愈发的不屑,他指了指身上的衣衫问道,“你们不认得这身衣服?” “呵!爷爷们忙得很,管你这贼子穿什么衣服!给我拿下!” 十分胆小的绿萝见到这些凶恶的士兵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掐起腰垫着脚,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呵呵,真是一群瞎了眼的狗东西,连长官都不认识,以后也没必要在这宫内干了,刺面流放去吧。” 张平手下丝毫不留情,一记记蒙氏搏杀术将这些普通士兵打的多处骨折,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绿萝,继续带路吧。” “好嘞!” 听到这边的嘈杂动静,百花宫内的更多杂役护卫纷纷赶至,堵在张平的必经之路上。站在最前侧的是三名长得一模一样凶恶面相的汉子,他们每人手持一柄过腰长刀,面露狰狞地盯着张平。 “兄弟们,有人敢来打我们的脸,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置?” “杀了他!杀了他!” “好!今日就见见红,让这百花宫的色彩更多一分!” 三名汉子抄起刀,三面夹击地向张平砍来。本想接过张平手中东西的绿萝被前者眼神制止,只见张平在三柄钢刀一齐砍到的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全力出击的三人被彼此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忽感觉背后有巨力袭来,本就是已经肩并肩的三人头顿时撞在了一起。 “哎呦!这人会妖法!兄弟们不要再留手了,砍死他!” 三人迅速散开,脚下如生风一般,身形在人眼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三柄刀交替出手,角度极为刁钻地向张平的要害处砍去。 只是每次张平都能用自己的脚精准地将刀身踢歪,让使刀之人砍在空处,惯性之下被带了个踉跄。 “呀呀呀!欺人太甚!兄弟们,使出绝招来!” 三人脚下一蹬就在空中翻滚着,三道极为相似的身影来回交替,让他们身后的百花宫护卫们眼花缭乱。 “杀!” 三人呈“人”字形,手中的钢刀从正上方及张平前后两侧突刺而来,卷起一阵狂风,将地上的灰尘石子裹挟而上,噼里啪啦地砸在张平身上。 “花拳绣腿,你们是街道上表演杂耍的吗?” 张平也不蓄力,使用出怒斩问天一跃而起,头顶的钢刀直插他的天灵盖,却在接触的一瞬间如钢化玻璃般寸寸碎裂。天上冲下之人被张平一记头槌砸的鼻梁折断,口中鲜血直冒。 张平将双腿抬高,身体跃过钢刀猛一旋转就将前后夹击的二人脖子踢断,昏死在了地上。 上方突袭之人见到自己的两名孪生兄弟生死未卜,当下目眦欲裂地想要将张平生吞活剥了,但碍于自己实在不是敌手,只得大呼道,“尔等还在看什么!要是今日让此贼从中逃脱,我等都要人头落地!” 原本众人已经被眼前这如神人出手般的一幕震撼的怔怔出神,听到这声呼喊后纷纷拿出武器一拥而上,想要借助人数优势将张平一举拿下。 “霸道无双!” 张平将手中的龙涎香与丝锦抛到空中,两手握拳朝着身前众人狠狠砸去。 “轰!” 两道极为粗壮的震荡波从张平双臂间冒出,一路裹挟着刚刚被卷起的石子沙土向众人砸去。 冲在最前面的人首当其冲,被这剧烈的冲击砸碎了胸骨,口喷鲜血地向后砸去,他身后之人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如同跌罗汉一般一层层向后堆积。仅是一招张平就将近百人全部放倒。 他稳稳地接住抛在空中的东西,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一群杂鱼,不自量力!” 他一脚踢开一个倒地不起的护卫,带着绿萝继续向宫内走去。二人来到百花宫的后花园,直到这里张平才知晓百花宫之名如何得来。这花园之中芬芳之气极为浓郁,各色当即花草如争艳一般在枝头摇曳,粉色、白色、绿色、黄色,各种颜色的花朵挂在空中,刹那间张平都已经失神。 “你这贱人,还敢在这里写着污言秽语,真是和你母亲一样,一点皇家脸面都不顾了!” 本应是景色怡人的花园中因为这声话语的出现而失了颜色,张平从最初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寻着声音走去。 “娘娘,赵茵没有乱来,也请娘娘不要辱骂我的母亲,毕竟按理说太后也是你的母亲!” 赵茵身前的女子被这番伶牙俐齿的话顶的面露狰狞,她歇斯底里地指着赵茵骂道,“你个小贱人!身为嫪毐诞下的杂种本应该羞愧地自尽而亡,如今却还敢私通秦国将军,是不是用那传承自你母亲的床笫之术将项平迷得五迷三道了?哈哈哈,项平那狗杂种也是没见识,原本就是个阉狗,不知哪得来的机缘当了个正常男人,一心只想与你这狐媚子苟合。” “你放屁!我与项平清清白白,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百花宫娘娘韩姬含恨之下,一巴掌扇在赵茵脸上,后者那洁白光滑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一张五指手掌印十分显眼。 “找死!” 刚刚赶到的张平正巧看到这一幕,他顿时怒发冲冠,将手中的一切抛在地上,用如影随形身法一步就迈到韩姬身前,狠狠抓住她还想再落下的右手。 韩姬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马上就要折断,原本愤怒的情绪瞬间化作惶恐。她看到张平怒目瞪向自己,并且瞳孔之中的火焰烧的愈发猛烈,韩姬惶恐之下大声呼救,引得所有的仆役宫女纷纷前来,见到这样骇人的一幕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找死,就休要怪项某无情!” 张平一记手刀就要砍在韩姬脖子上,想要将她的头颅生生砍下。 “不要啊!不要这样!” 赵茵冲过来保住了张平的腰,后者背上的衣衫瞬间被赵茵的泪水打湿,赵茵边哭边大声说着,“项平不要这样,别为了我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啊!” 感受到衣衫上浸透的湿润感,张平的怒火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了许多。他同时放下左右手,将赵茵搂入怀中,口中不断安慰着她。 “项平!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贵妃出手!本宫看你今日如何祈求陛下原谅,誓必杀汝!” 韩姬被刚刚张平的冲击搞乱了头发,此时与市井泼妇一般无二,朝着张平歇斯底里的威胁谩骂。 “发生何事了!刚回咸阳就让朕看这样的闹剧!” 原本百花宫在韩姬的精心布置之下是想迎接嬴政的临幸,通过曲意逢迎加深嬴政对自己的喜爱,从而再次提出册立皇后的请求,可如今,一切都完了。 “陛下!臣妾苦心布置的花园都被这阉狗将军打乱了,他还要杀了臣妾,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韩姬匍匐在嬴政身前,哭的撕心裂肺,虽有夸大的成分却也是七分真三分演,让嬴政皱着眉头怒瞪张平。 “项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已经冲撞朕的爱妃两次了!莫不是要造反吗!” 张平松开拦着赵茵肩膀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嬴政说道,“陛下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臣可以代陛下管教!” 第69章百花宫冷宫 “项平你是想造反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竟敢在朕面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嬴政被张平的话气的面色铁青,若非眼前之人就是宫内守军的最高长官,他一定命人将张平当场拿下了。 “陛下,臣说的有何不对?这等妖妇不提前诛杀,难不成要留着祸乱朝纲?”张平岿然不动,仍是直挺挺地站着与嬴政说话。 “混账东西!是不是朕对你太过宠信了,让你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嬴政的大手已经指到了张平的脸上,激动之下他口中的唾沫星子四溅开来,差点就落在了张平脸上。 “陛下,您看呀,不是臣妾无理取闹,实在是这个阉狗将军欺人太甚!即便是臣妾需要管教又怎么轮得到一个外人在此说三道四,陛下一定要诛杀此僚以正视听,免得群臣觉得陛下连自己的后宫都失去了掌控力呀!”韩姬哭的愈发悲切,但眼角并无一滴泪水,只是恨恨地看着张平,巴不得他尽早被处死。 “来人啊!给朕将这叛逆拿下!”嬴政原本就已暴怒无比,此时再被撩拨,情绪彻底决堤。 “陛下且听臣一言!”张平挥手就将围上来的几名卫兵推开,单膝跪地说道。 “臣身为臣子,本不应干预陛下后宫之事,只是今日不得不管,此事无关赵茵,更不是臣存心忤逆,而是再这样下去陛下辛辛苦苦夺得的天下必乱!” “放屁!你看看你这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朕的后宫,朕的天下岂有你插嘴的份!” “敢问陛下赵茵乃是何人?” “呵!你想放什么屁就尽快放完,朕就当做是你的临终遗言!你已知晓赵茵的身份还敢为她出头,看来你心中反意已定了!今日过后朕就要将你的头颅挂在议事殿前警示群臣!”嬴政怒极反笑,在他眼中张平已是死人一个。 “陛下可是想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于一个妇人之手?韩姬包藏祸心,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又岂能察觉不出?” 张平此言一出,韩姬嚎啕之声更加大,让嬴政已经不想再听张平的话语,只想尽快将他诛杀。 “陛下莫急,若是臣的言论确实无理,臣自会自尽在陛下面前!赵茵虽是乱臣贼子之后,无论陛下出于何种考虑,却仍是将她封为我大秦公主。即便是陛下不愿承认,她仍是陛下同母异父的妹妹,即便不是皇族血统,皇族名号却不是除了陛下您之外的所有人能够置喙的。韩姬,身为陛下的妃子,用民间的称呼那就是赵茵的嫂子,身为嫂子却将自家妹子视作猪狗,想要通过虐待贬低一位公主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臣斗胆问陛下一句,若是在寻常人家,此等妇人的下场将会如何!” 嬴政斜睨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张平继续说道,“自前皇后离世,陛下您迟迟未立皇后,忧虑的是什么呢?虽然我秦国的传统不是一定要立嫡长子为君,可册立皇后一定是一种极为重要的风向标,朝中大臣们当如何做想?韩姬一直以来都在曲意逢迎陛下,为的也不过是那皇后之位,陛下与韩姬诞下的十三皇子如今才满周岁,无论是阅历还是威信又或是能力,又如何能与扶苏、胡亥相提并论?” 张平凝视着嬴政,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这是想拥立一位不懂得长幼尊卑,目无宫内伦常的妇人为后,还是想废了陛下多年来倾心培养的两个儿子而改立仅满周岁的儿子为储君?暂不提所谓的仙药,若是陛下天不假年,是否要让这样一位没有德行利欲熏心的妇人扶持着一名生活不能自理的皇子管理这个国家呢?韩姬可非宣太后,十三皇子也不一定能做惠文王,到时候权臣四起,恐怕韩姬的心腹党羽都要趁机攫取全力,不消多时朝野就要四分五裂,用不了多久我秦国又要重现周朝故事,天子沦为诸侯手中的玩物了。” “大胆!朕册立皇后也好,立储传位也罢,你一个小小的郎中令也敢插手?”嬴政的语气虽然仍是十分严厉,却也多了几分思索之意。 “陛下,臣只是在陈述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赵茵身为公主,即便是得不到公主应有的待遇,可只要带着公主的名号就不应被轻易折辱,这可是有损皇室颜面!韩姬一而再再而三地招赵茵入殿羞辱,尤其是陛下在此后仍要巡视这片天下无暇顾及后宫之事,留这样还未当上皇后却比皇后派头都足的祸患在宫内,陛下可是安心?” 嬴政冷冷地瞥了一眼满脸怨毒的韩姬,微微摇头。 “你说完了吗?” “陛下臣已说完,只是还有一事尚未禀报。”张平从怀中拿出一个炙红色的珠子双手呈了上去,说道,“此乃凤血精,是方才臣在韩姬府中发现的,卢生在出海前就与臣说过他推演出此仙药就在宫内,只是被皇气遮掩无法推算出具体位置。” 嬴政接过凤血精,脸上由怒转喜,问道,“项卿是在哪发现的仙药?” “正是在那打手身上,方才臣被三个同胞贼子袭杀,幸未辱没郎中令之名将其击溃,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这株仙药。以他们的供述,是韩姬命他们将此物收好,只是三人眼皮子浅,只觉得是个宝物,就想私自带在身上用来炫耀。” “陛下!这个阉狗污蔑臣妾!臣妾都不知晓这是何物!”韩姬见张平临死前还要反咬一口顿时慌乱,连忙解释道。 “爱妃说你不认得此物?上次徐福觐见的时候你就陪在朕的身侧,在徐福的画册中凤血精清清楚楚的被记录在册,要说没见过岂不是可笑?” “陛下,臣妾当时心神都在陛下身上,未曾去看那图册,臣妾对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啊,若是得到此等宝物又岂会不献与陛下!陛下若是不信,可招那孟氏兄弟前来对质!” 嬴政让卫兵将那三兄弟喊来,三兄弟中仅有一人还有神志,其余两人仍是如死狗一般紧闭双眼。 “摄魂夺魄!” 张平虽没有手持方天画戟,却也能够施展出第四层所带来的技能,他的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瞬间没入仅存的孟氏男子双瞳之中。 “系统:孟魏恐惧之临时提升至百分百,目标不敢违背宿主的指令,持续时间五分钟。” “此为何物!”张平指着嬴政手中的珠子问道。 “小的不知!”孟魏跪在地上,他此时头疼欲裂,仅能够靠着本能回答着问题。 “这个珠子是方才我在你怀中搜到的,是也不是!” 【这颗珠子就是方才我在你怀中搜到的,是韩姬交于你手,其余之事你一概不知!胆敢违抗,令你当场魂飞魄散!】 张平在心神中秘密传话,话语在孟魏耳边炸响,他神情呆滞地回应道,“是。” “这珠子是不是韩姬交于你的!” “是。” 韩姬见到二人一齐向自己泼脏水顿时心神打乱,她抱住嬴政的大腿哭喊着说道,“陛下,他们冤枉臣妾!臣妾真的不认得此物,也没理由这样做啊!” 张平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有理由,你想成为皇后,你想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甚至你想取而代之独掌天下,所以你不见得陛下成功炼制仙丹获得长生,那样你所付出的、期盼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只有陛下早亡,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嬴政一听到仙丹差点就被这妇人搅的这辈子也再难得到,顿时失去了理智,也未细想这之中的逻辑漏洞,解下腰间玉带就抽向韩姬。 韩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抽懵了,她的发髻全部散落,一道深深地血痕挂在脸上。嬴政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有些心软,恢复了几分神志。 他刚想将玉带放下弯腰去扶韩姬,就听到后者歇斯底里的喊道,“好你个秦王政!当年若不是我在韩国周旋,助你断了成蟜与国内的联系,你有岂能有今天!我侍奉你这么多年,你立了楚姬为后,我可曾抱怨过一句?我不顾自己已经体弱,仍是靠着药石让自己保持受孕能力,拼死为你诞下一子,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嬴政听完她的怨怼之语,心中的怜惜之情顿时烟消云散,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带着人走出了百花殿。 张平将赵茵抱起同样走出。 只是在所有人都离去之后,一群士兵快速包围了百花宫,抽出刀将其中的杂役宫女以及嬷嬷迅速诛杀,仅留了韩姬一人在百花宫内。 “贴上封条,胆敢进出者,杀无赦!” “诺!” 第70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将赵茵与绿萝安顿在郎中令府中后,张平马不停蹄地又赶向嬴政寝殿。寝殿殿外早已是集结了军队,在台上只指挥军队的长官竟然是他的好兄弟蒙挚。 “蒙大哥,你们这是?” 蒙挚见到大摇大摆走过来的张平愣住了,他刚刚接到嬴政下的死命令,所有郎中令军全部交由蒙挚管辖,要快速将西军控制起来抓捕了张平。 蒙挚起初拒不领命,直到嬴政以蒙恬蒙毅的性命与蒙氏其余族人的前程做威胁,蒙挚才不得不就范,硬着头皮组织人手。但暗地里他的亲信已经秘密离开,想要通知张平尽早潜逃。 蒙挚走上前去遮住所有士兵望向这边的视线,在外人看来蒙挚此举是要将张平控制住,但实际上蒙挚却在说着,“兄弟你疯了?快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平拉住蒙挚的手臂说道,“无妨的蒙兄,请于几名精兵与我一同入殿,我有事启奏陛下。”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陛下要杀了你!” “蒙大哥多虑了,陛下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其中关节,我们去去就回。” “唉!那好吧!为兄就陪着你疯一会!”蒙挚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回头对他的三名亲兵喊道,“你们,跟随我一起押着项平入殿面圣。” “诺!” 虽然名为押解,张平却昂首挺胸地向殿内走去,台下无数郎中令军士兵纷纷侧目,心中无不感叹真乃大英雄也。 张平骤一推开门,一卷厚重的竹简就朝他的头上砸来,嬴政见对方仍是有恃无恐,气的跳脚地说道,“你这混账!是怎么还有脸面来见朕!忤逆的东西!” 蒙挚见到嬴政如此愤怒,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刚要迈入寝殿的腿立刻缩了回去。 张平毫不畏惧,直视着嬴政说道,“臣一直将陛下视作自家长辈,虽然因为赵茵的关系臣无法成为陛下的子侄,但陛下在臣心中永远是如父亲般伟岸的存在!” 嬴政怒笑出声,“哈哈哈,还好你那死人父亲没跟你相认,不然气的当场就得埋到地里!” “陛下说笑了。”张平丝毫不以为意,只要不说自己前世的父母,这副身躯的生父即便是楚汉大黑手项梁又与自己何干。 他继续说道,“平敢问陛下,是否是不愿让平娶赵茵公主?” “哼!你知道还问?非要把这层面皮彻底撕破了你才满意?朕本想关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反思一下,现在看来你如此冥顽不灵,是非要逼着朕杀了你?”嬴政怒目圆睁,已是对眼前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失望透顶。 “陛下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臣今年还未满二十,比公子扶苏小,与公子胡亥年龄相当,况且二位公子臣十分信任。” “怎么?你是想要挟朕?你觉得他们两个会有胆子求朕放过你?” “陛下此言差矣,无论二位公子是否求情,若是陛下铁了心想杀臣,以臣对陛下的了解无论是谁来劝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呵呵,知道便好,那你也没必要在这里跟朕耍心眼子了,自己下去领罚吧,朕这次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杀你,以后做个闲散人吧。” 嬴政无力地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要走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公文。 “陛下且慢,臣只是想说陛下不希望臣娶赵茵公主,无非是因为她出身不正恐蛊惑于臣,担心臣误入歧途,臣对陛下的爱护之心感激五内。可是还有一点,刚刚说了臣的年纪尚小,以后还有非常非常长的路要走,陛下得道成仙之后必会将这偌大的国家传承下去,届时以臣的能力与二位公子的信任,想必在秦国内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难事。到时候无论是两位公子谁继位,一定难以避免地猜忌于臣,臣是应该引颈就戮还是应该起兵反叛呢?” 张平已经全然豁了出去,无论今日的尝试结果如何,他只求一个问心无愧,所以在嬴政数次愤怒地想要打断他时,张平依旧强硬地将话说完。 “混账!朕这就杀了你!” “陛下,敢问王翦将军为何要请求陛下赐予大量田地房产?据臣所知,王氏父子可是从不贪恋财货,更何况两人身居高位若是想要财物又怎么会向陛下索取?” “啧啧啧,就你这小屁孩还想说自己跟王翦一样自污求安?” “陛下可曾想过,以臣的文武之才,即便是陛下今日罢黜臣的官职,但日后凡有机会便可扶摇直上。更何况臣这里还有几部尚未问世的文学作品,若是发表也必将会引起轰动,那时臣可就不会再隐去自己的名字,几经运作成为文学泰斗也是寻常之事,即便是陛下也不会再轻易对臣喊打喊杀。” “你是说”嬴政皱着眉头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 “臣是想说,臣不是那狼心狗肺不知报恩的人,日后定会竭尽全力报效陛下的恩德。可臣立下的功劳越大,势必陛下也会不吝赏赐不断提高臣的身位,等到若干年后封无可封,陛下又或是两位公子应当如何?臣若是此时去了罪人之后,原本树立的形象定会轰然倒塌,所有人又都会记起臣乃是阉宦出身,妄想通过攀附皇室抬高自己,所有人都会对臣十分鄙夷,臣自己也会因如此为难陛下而羞愧难当。日后奖赏也好封功也罢,即便是让臣原地踏步一生,臣也不敢有一句怨言。更不用担心以后臣会作乱,谁又会为一个这样口碑名声极差的人卖命呢?” 张平说完这番话,掌心已经满是冷汗,若是如此他都不能说服嬴政,那就真的彻底撕破脸再也无力回天了。 “嗯,你说的十分有道理,朕已经动摇了,项卿的嘴巴还是那样伶俐,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都能被你打开口子。” 听到嬴政如此说,张平止不住地嘴角上扬,终于终于过了这一道天堑 “但是朕可不会被你的把戏所迷惑!你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是朕不听!朕不仅不听,还从你的观点中获得了启发,那你就回去西营当你的都尉去吧,郎中令的官职不变,但是超过五百的兵你一个也别想碰!赵茵你也不必想了,朕不阻拦你们来往,但日后她会以真正的公主身份定居西宫,但身侧一定有数名嬷嬷伺候,你别想近身半步!” 嬴政转过身来看着张平,他嘴角含笑,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看着张平呆滞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最后直接哈哈笑出声来。 【小样小孩想跟朕耍心眼子,朕玩这些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满地撒尿呢!】 “陛下”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张平垂下了抬起的手,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离去。 【这老东西,怪不得系统都让我帮助赵高搞你,这下子我可就没有新负担了】 嬴政的动作极为迅速,张平还没回到府中,就发现殿内涌进了一群宫女嬷嬷,她们争先恐后地为赵茵梳洗打扮,换上最为标准的公主服饰,让赵茵惶恐不已。 她见到张平到来,不安的心一下子落地,忙不迭地就要起身迎着,却被一名长相极为凶悍的嬷嬷按在了座位上,嬷嬷说道,“公主,我姓章,日后主管公主的起居日常,陛下已经下旨赐公主赵姓赢氏,殿下如今乃是正统的秦国公主,还请公主严格遵守宫内规矩,不得与大臣武将私下来往!” 张平头疼不已,被嬴政这老儿摆了一道直接将他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第71章亡秦者胡也 在此之后张平多次求见嬴政均是被拒,蒙挚每次见到张平都不忍再上前搭话,禀报嬴政后拒绝张平入内的信息均由卫兵传报,逐渐的张平出现在议事殿与寝殿前的次数越来越少。文武众臣们虽然都不知其中内情,但也纷纷猜测张平触怒龙颜没有复起的机会了。 张平不再从嬴政处做过多挣扎,除了每周两次前往赵茵殿处拜见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西营士兵的训练之中。在近期的扩编中,西营人员编制由原先的二百人扩充至五百人,张平的强化药剂仅仅强化了原有的二百人,新旧之间素质与忠心程度均有较大差距。 张平制定了十分周密的特训计划,提升新兵身体素质的同时利用自己的特权让西营的所有军士都能每日吃上肉食。又通过精心设计,将所有新兵的好感度刷满,西营上下已是铁板一块,对张平极为忠诚。 “系统,查询一下可抽奖次数。” “系统:目前可抽奖次数二十九次。” “先来个十连抽试试水!”张平舔着嘴唇搓了搓手,他原先需要顾好自己,完全不用考虑养活一大批人,现在就像是多了五百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原本富裕的生活顿时捉襟见肘。 “系统,抽奖完毕,恭喜宿主得到两名精英随从,一副坐骑战甲,一份战宠口粮(一年份)。” “我靠?还有六次的结果呢?你这系统还会贪污?” “系统:你自己手有多黑,心里没数?” 张平一头黑线,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进行十连抽,结果依旧惨淡,仅仅获得三名精英随从。 看着自己仅剩的九次机会,张平咬了咬牙开始单抽。 “谢谢惠顾。” “谢谢惠” “谢谢” “谢” “” 抽到最后张平已经头皮发麻,望着仅剩的两次机会他不禁叹息。 【我还说项梁是幕后大黑手,其实真正的黑手手黑还是非我张平莫属!】 “系统!我要向天再借五百次!” “系统:滚。” 张平在脑海中虚拟的手颤抖着按了抽奖按钮,突然金光大冒,一个巨大的卡券浮现眼前。 “系统:恭喜宿主抽得超稀有机制卡券,现抽得精英随从可每十名合成一名史诗随从,十名史诗随从可合成一名传说随从(仅限一次)。” “卧槽?狗系统长良心了?可真不容易。” “滋啦” 一股超粗的雷电突然落下劈入西营都尉帐中,将犹未察觉的张平劈的外焦里嫩。帐外的西营士兵们被这场面震撼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娘来,咱们将军实在是太缺德了,都被老天发现了,可真是天怒人怨哟!” 张平抹掉脸上的黑灰,一查询,他竟然被劈一下就涨了五百点的百炼术进度。张平继续骂着狗系统想要早日到达第三层,系统却不再回应。 “好好好,还有最后一次,这次一定也要给力啊!给我中!”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预知未来机会一次,该奖励无法留存,现已发放。” 张平眼前突然黑了下来,视野如同被困在了万花筒中一般,仅有一个光圈在播放着画面。 “那是” 一队车马护送着卢生一人前往咸阳宫,卢生手持竹简快步迈上台阶冲入议事殿内。此时正逢早朝时间,殿内群臣正有序地向嬴政禀报着国家大事,被这不速之客打断后众臣十分不满,纷纷指责这样一个江湖骗子怎么有资格到议事殿来。 嬴政挥了挥手让群臣安静,他让赵高接过卢生手中的竹简,之间上门刻着三个朱红打字《录图书》。嬴政快速翻看着,突然双手颤抖竹简抖落在地,他大声质问着卢生,“这是哪来的妖书!” 卢生恭谨地答复道,“此乃在下求仙问药途中获取的仙术,此书传承自上古年间,能够预测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亡秦者,胡也?何意!”嬴政眉毛竖立,他心间一时难以分辨书中真伪。 “启禀陛下,在下不懂得书中之文是何意,仅是奉上仙之命将此书带与陛下。” “胡莫不是胡亥?”文臣中有人小声嘀咕着,其余人听后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你们真是糊涂!若是直指公子胡亥,又岂会不直接点明,为何要用胡字代替!”李斯神情肃穆呵斥着群臣,殿内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 嬴政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说你见到了仙?” 卢生再次恭谨地回应道,“回禀陛下,臣费劲千辛万苦于瀛洲岛上得见真仙,本想请求真仙赐予丹药,却被告知我秦国即将有大事发生,目前时机未到,待国事平稳后再来求药不迟。” “李斯,你说说这亡秦者胡也是合意?”嬴政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群臣想要猜测嬴政的想法却无从下手,纷纷低下头去。 “陛下,臣以为胡乃是指的胡人。自周朝起,天下共分四胡,分别是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我秦国是所谓的西戎,齐国乃是东夷,如今齐国已灭,天下仅剩下南北两胡,臣听闻北狄新任单于头曼臣将所有匈奴部落扫平,已经似有建国的迹象,因此臣以为谶言是应在匈奴身上。” “什么!小小蛮夷也敢建国!若非他们地广人稀又都是骑兵,朕早就将他们全都灭了!”嬴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竹简全部散落滑到了地上。 画面一转,张平眼前的景象换成了俯瞰整个秦国,全国大部分成年男子都充做劳力,或修建长城或铺设驰道或随军征战,天下务农者少之又少。 最后,画面落在了一队驶向草原的车马,马头上均用红锦扎着大红花,一片喜气洋洋。 一阵哭声传入张平耳中,那声音十分的熟悉,在他梦中多次出现,那是赵茵! 张平瞳孔极具收缩,眼前出现一群游牧民族打扮的骑兵,他们迎过车马,带着赵茵与数车贴着喜字的货物往草原方向行去。 “混账!你这系统是要蛊惑我吗!” 张平暴跳如雷,最一开始他还津津有味地看着亡秦者胡也这一谶言的出现,直至最后赵茵身披嫁衣被胡人接走他才反应过来,他最爱的人在未来可能会被当做和亲对象送到匈奴部落中去。 “系统:未来是否真实宿主可以自行查验,但未来之情况不一定一成不变。” 张平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他仔细思索着对策,无法坐视这样的未来发生。 张平多年的劝解也未能让嬴政消除心中的暴戾,如今得了谶言,有亡国危机感的嬴政更是暴虐,历史之事终究无法避免,举国共搞大建设的时代即将到来,在张平这个后世人看来,秦国已经步入了亡国的序列。 他顾不上收拾外表,拿起方天画戟就冲了出去,一路狂奔到嬴政寝殿前,口中高呼道,“臣项平有要事禀奏陛下!” 蒙挚见到自己的兄弟隔了月余又出现在这里,不禁头痛不已,他想劝阻张平回去,却被后者强硬地拒绝。无奈之下蒙挚亲自到殿中通报情况,而嬴政也是铁了心不愿再见张平,直接打断蒙挚的话让他赶走张平。 张平丝毫不理蒙挚,持着方天画戟跪在寝殿外,等着嬴政回心转意。 第72章赵高的谋划 连续等待了三日,幸好有蒙挚偷偷地给张平送水送饭才让后者不至于太过憔悴,但嬴政已经铁了心了,身为皇帝竟故意避着张平,走出寝殿时派数十名士兵护卫在身前,防止张平冲上来试图与他交谈。 张平无可奈何,回到西营后变得十分沉默,他每日安排士兵训练后就开始修炼鬼谷心法。西营中众人对张平的变化十分好奇,有好事者打听清情况后连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妄议此事。 只是两天的时间,嬴政与张平君臣之间关系破裂的消息迅速传遍咸阳宫内外,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李斯原本还在疑惑张平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来拜会自己,此时听闻不禁扼腕叹息。 所有人中只有赵高是衷心地为张平高兴,他已经在憧憬二人日后携手掌管天下的局面了。 “项平,近日如何?”赵高没有故意避嫌,光明正大地走到西营之中,高声问道,“山涛、李达二人真是个人才,很快他们就寻到了要找的方士,明日他们就能带着方士返程了。相比之下我手下的这帮人可都真的是蠢材,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说找人了。” “见过先生,学生尚好,山涛他们回来便好。” 见到张平这少言寡语的模样,赵高直接笑了出来,他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还是你说给我听的,怎么?堂堂秦国大英雄因为一个女人就颓废了?” “没有。”张平看了赵高一眼又低下了头说道。 “这还没有?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是不是都应验了?” 张平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赵高说道,“学生现在十分的迷茫,无关赵茵,而是为我秦国。” “喔?为何?说来听听。” 张平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的刚愎自用愈发厉害了,他想做的许多事情已经脱离实际,而这些事情要推行下去必将是民怨沸腾的局面。” 赵高不以为意地说道,“民怨沸腾?那些斗升小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我还以为你是想说什么,这样妇人之仁可是不好。” “夏虫不可语冰!”张平白了对方一眼,又恢复到了沉默的状态不再言语。 赵高不以为意,兀自说道,“就快了,等方士一到位我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原先我还以为他是多么的英明雄武,现在看来也只是借着秦国先祖的威名罢了。可笑他还想成仙,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你我做嫁衣罢了。” “和先生说过了,学生对这些没有兴趣,我只想请陛下松一松手,成全学生跟赵茵。” “没用的,你也说了他太过刚愎自用,你这样几乎是跟他对着干了,他能让你如愿以偿才是奇怪。只有你听我的话,夺了这天下,到时候这朝堂内我说了算,朝堂外你说了算,等我百年之后你便可以独掌天下,岂不美哉?再说了,等他一死,你想娶谁又有谁敢阻拦?” 赵高笑眯眯地来回踱步,即便是张平不回应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巧了,赵茵是赵姓,我也是赵姓,到时我认赵茵为女,你同时取了赵茵与我女儿,姐妹齐心助你称霸天下,岂不美哉?” 张平又瞥了他一眼,听着他说的这番话心中十分膈应,刚要回绝,脑海中就突然传来提示音。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更新子任务,答应赵高的提议,并令对方保持对宿主的信任。奖励:强化剂。失败惩罚:赵高好感度-200,双方彻底交恶,宿主彻底丧失所有权势。” 听到系统发布这样的任务与奖惩,张平遍体生寒。 【这是要把我往悬崖上推啊还能给我留条活路吗这天下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纠结了好半天,张平才狠下心来对赵高说道,“好!学生的姻缘就全靠先生了。” “好!好!”赵高要笑着,他拉起张平的手亲切地说道,“接下来你要好好拉近与胡亥的关系,扶苏这孩子脾气太倔了,胡亥比较好控制,他对你又十分信任,正可以助我们成就大事。” 张平沉默了下去,沉吟半天,在系统的催促下才不得不回应道,“听从先生安排。” 赵高十分满意张平的回复,与张平击掌为誓后才离开西营。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子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发放。” 张平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强化剂,现在他已经有了两副,新加入西营的士兵好感度都已经刷满,可以进入全员强化的阶段了。 “所有士兵听我命令,到校场集合!” 张平声如洪钟,将刚结束操练回到营中休息的士兵们再度集结起来。他把两份强化剂稀释成了两大桶,亲兵按照名单上的名字逐一召士兵上前来饮下,所有人行动极为迅速,五百人的队伍只用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就全部饮用完毕。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的身体都开始如沸水般滚烫,尤其是从未饮用过强化剂的士兵,肌肉迅速膨胀,皮肤之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带血的纹路,身体似乎就要承受不了这样猛烈地强化。 张平看着台下的众人,所有人都已经熬过去最难受的时刻,除二十余人外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这些西营士兵与他自己招募的特种队人员不同,西营士兵身体素质仅仅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对于强化剂对身体的激烈冲击耐受性不足,强化后的效果也会打一些折扣。 过了半晌,张平见所有人状态都有些恢复,命自己的亲兵抬着几大桶煮烂的牛肉与馒头放在场中,士兵们如饿狼般围了上去,数百斤的牛肉与面食被一抢而空。 “原地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开始上强度,你们都要做好准备!” 张平背着手离去,他盘算了很久,嬴政已是这般态度,赵高也包藏祸心,他已经是处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上,一切宠信与交情都比不过手下有一支只效忠于自己的强力部队。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嬴政于第三次出巡后等来了出海回归的卢生,张平通过系统窥探到的一幕幕正在按照剧本上演。 “蒙恬,朕命你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北方讨伐匈奴,一定要斩草除根!” “末将领命!” “蒙毅,朕命你调集天下粮草,务必保证北征大军的粮草供应。” “臣遵旨!” 嬴政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就当站在末位的蒙挚希冀着能听到张平的名字时,嬴政的声音戛然而止。 蒙挚护送嬴政回宫的路上,瞅准时机问道,“陛下,既然边境战事已起,为何不重新启用项平呢,他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必定能保住不少将士的性命也可缓解粮草压力。” “哼,朕在殿上就看见你探头探脑地,真是一点城府都没有,心里面想的东西被人一看就透,真是丢了你爹的脸!” 嬴政走在蒙挚后方,蒙挚看不见他的神情变化,只得挠着头嘿嘿笑道,“陛下,这都一年过去啦,我项兄弟也成长了,陛下您就宽宏大量饶他一马吧。” “哼,他要是敢保证不再与赵茵来往,朕让他做你爹的副手又能如何!” “这…”蒙挚突然停住,转身朝嬴政叩拜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规劝他,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蒙挚的举动把嬴政吓住了,一个堂堂代郎中令如此的不沉稳,实在是不成样子。 “滚起来吧,赶紧回宫,朕乏了。” “谢主隆恩!” 第73章胡萝卜加大棒 在秦国三十万大军一齐涌向北方边境后,嬴政又陆续下令征发民夫配套三十万将士的后备需求。已经适应秦律的老秦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旧六国人民对这样的调令十分不满,一时间民怨沸腾,各地官员花费了好大力气才镇压下去。 草原上的匈奴人十分狡猾,他们凭借着全员骑兵一直袭扰秦国边境,即便是有蒙恬率领的大军围追堵截,却仍是一次次因对方的机动性而白费力气,这让坐镇中央的嬴政得知后十分气恼。 在献上《录图书》后,卢生再度出海寻药,此时无论是朝中大臣又或是民间各学术派系都在议论纷纷。尤其是齐地经历过泰山封禅的众儒生,更是结合天地之变与卢生畏罪潜逃联合上书嬴政请求停止北击匈奴这般于国不利的行为。 相比于徐福,嬴政更加相信这个曾经炼出长生丹的卢生,况且二人在私下的交谈中卢生对瀛洲仙的描述十分详实,并且证实了瀛洲仙手中确实有第二味药材天露珠,这让嬴政愈发觉得自己的成仙路已近在眼前。 嬴政在听闻齐地儒生们上书请求停止北方工事后勃然大怒,认为这些人是存心要秦国覆灭,下令将这些妖言惑众的儒生抓了起来。 旧齐国著名的博士淳于越听闻嬴政将儒生关押入狱后联合其余齐鲁之地的儒生文士一起举行演讲,公开反对秦国所推行的郡县制,要求嬴政根据古制分封子弟,重铸周朝旧制。 丞相李斯率先行动,派兵入临淄郡将公开支持分封制的儒士们都抓了起来,并在廷议中禀明嬴政如今民间这些所谓的学士目无朝廷,应该严加看管,并要求全国严禁百姓以古论今妄论朝政。 嬴政采纳了他的建议,派兵搜集天下除秦国以外的野史杂书并集中焚毁。 这一系列的举动落在张平耳中只是化为一声叹气,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统统都还是照着原有的历史轨迹进行着。 【我这样一个穿越者,来到秦国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我又做了些什么呢与我心爱的人仿佛隔着一条银河,费心费力想要拯救的国家大厦将倾,与我这副身体有血脉亲情的项氏叔侄不能相认我和我会活得如此憋屈!】 百感交集之下张平甚至开始主动接受赵高的提议,他私下与山涛等人带来的方士会面,观摩炼丹制药的过程,透过金睛瞳他发现炉内所谓的长生丹药竟然是五石散,这是一种表面能够去病强体实则毒害颇深的药石,只是方士炼制的丹药其中杂质很多,想要起到令人中毒的作用需要长时间服用才可以。 张平犹豫再三,无论是系统的要求还是自身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他都不愿再干涉此事,只是听之任之,专心训练自己的军队。 期间扶苏多次入宫与张平商议如何阻止嬴政焚书之事,但见到张平已经有了心灰意冷的迹象,扶苏也不再多谈,只是宽慰了几句便与张平闲聊起来。 ---------------- “项将军,陛下召见,请速速前往议事殿。” 正在营帐中翻看孙子兵法构思战阵的张平被这同传声惊住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嬴政召自己觐见了。张平掀开帐帘,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个生面孔,张平问道,“敢问大人您是?” “回禀项将军,咱家文思,是新任侍奉陛下的寺人,陛下今日在朝中发了火,满朝文武经无人能回复陛下的问题,丞相李斯提议让将军入殿奏对,陛下准许了。” “陛下所问何事?” “陛下今日与诸位大人商量如何剿灭匈奴与如何处置儒生。” 张平从桌上拿起一柄金制的镜子塞入文思手中,说道,“多谢文大人指点。” 文思头头瞅了手中之物一眼,发现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不禁大惊,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军此乃何物?” 张平笑了笑说道,“这是镜子,只是不再用铜作为镜面,无论是清晰度还是美观度都大大提升,目前仅有我这里有,文大人请笑纳。” 文思双手颤抖着将镜子放入袖中,他对着张平一拜说道,“咱家早就听闻项将军是大才,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拂,咱家有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知大人。” 张平点头示意后,二人一前一后往议事殿快步走去。 “你们这群蠢材!朕乃是天下雄主,朕之威势横扫六国,又岂能因为这小小的北狄就屈服?!” 嬴政暴怒异常,他站着身子指着殿内的重臣咆哮着,除了李斯与蒙毅等身居高位的老臣,其余人等都噤若寒蝉不敢喘气,生怕自己成为嬴政怒火的发泄对象。 “陛下,臣项平有事禀奏!” “哟!新面孔啊!朕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来的小儿?得了谁人的提拔竟然能有资格出现在这议事殿之上?” 听着嬴政阴阳怪气地嘲讽张平心中直咧嘴,他面无表情恭谨地回应道,“臣项平乃是蒙陛下提拔,破格与诸位大人站在一殿之内。” “喔朕提拔的啊?你怎么还有脸来此!”嬴政指着张平一番输出,令群臣暗自发笑,终于有人能来吸引火力了。 “启禀陛下,臣来此是有一计献与陛下。” “有屁快放!” 嬴政不愿被群臣瞧乐子,虽然他仍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一屁股坐在了皇位上,极为不耐地说道,“赶紧说完赶紧滚。” “陛下,对匈奴一事臣觉得不应该停战求和,无论《录图书》中的谶言是否可信,匈奴乃是蛮族,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袭扰我北方边境之事时有发生,若想长治久安就必须要将他们打怕!”张平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令群臣侧目。 “喔?你这家伙还能公开说支持朕的话?难得难得!” 嬴政看着不少本以为张平能为反对出兵提供助力的大臣茫然的表情不禁失笑。 “臣只说了其一,其二是要对症下药,匈奴袭饶边境的根本原因还是他们不事农耕只靠游牧过活,如此很容易口粮不足。况且是人就要吃盐喝茶穿衣,这些东西他们一样也没有。因此我们不仅是要打怕他们,更是要抓住的命门,既然他们缺粮缺盐缺布,那我们就将东西卖给他们,换他们精壮的马匹牛羊。” 嬴政目光一凛,对张平问道,“你想要的我大秦与这样的蛮人通商?岂不是贻笑大方!要是将他们养肥了岂不是更加猖獗!” “所以臣还有第三点要说,匈奴也好北狄也罢,之所以与我中原格格不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们不通我秦国文化。我秦国可以在通商的同时以官方名义遣使,无论使者所属是何家学派,匈奴单于耳濡目染之下必会心向大秦,渴望如我们一般富贵繁华,那时匈奴内部必乱,我秦国再拉一派打一派,将听话的留下,反动的全部杀掉,时间一长北狄之或必然消解。” “李斯,你来评价一下项平说的这些是否可行。”嬴政将目光投向李斯,他的神情不善,似要借李斯之口驳斥张平。 “臣臣认为项将军之言大善,只是其中许多关节臣还未想清楚,比如说食盐对于我秦国同样重要,匈奴身居北方,路途太过遥远,遇到雨天便会有较大的损耗,恐怕很难进行。”李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名言反对,只是想通过细节之处的困难让张平自行退却。 “李大人,臣愿献上土盐提炼提纯之法,无需长距离运输,同时还有油布织造之法,可以有效防止雨水浸透,减少食盐损耗。” “这”李斯并不通商事,一时间想不出能够驳斥对方的话语。 嬴政挥了挥手说道,“此事下朝之后到朕寝殿再禀报,下面需要商议这些儒生应该怎么处理。” 第74章焚书坑儒与北击匈奴 “丞相李斯让朕杀了这群妖言惑众的儒生,朕听闻他们的言论也是十分恼怒,诸位爱卿说说看,应当如何处置。” 嬴政挥了挥手示意张平退下,不想让他参与接下来的议题,张平用眼神与站在前列的扶苏与李斯道别后便向后退去。 离开议事殿的张平又来到东宫茵殿看望赵茵,赵茵画着淡妆却掩饰不了她脸上的憔悴,见到张平后她蹬腿就要扑入对方怀中却被嬷嬷拦下。 “陛下让公主与项将军能够相见已是格外开恩,请公主不要坏了规矩,不然老身一定禀明陛下禁止你们相见。” 张平这段时间来已经恨透了这章嬷嬷,他也曾想过如对待之前两位嬷嬷一般利用恐惧将对方控制,但他们现在身处东宫,与原先的后花园废宫不同,系统明令禁止他使用摄魂夺魄的技能,而他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使用暴力手段让对方屈服,仅是言语完全无法让这名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心生恐惧。张平从未感觉如此无力,只想找个理由与赵茵逃离这皇宫,从此隐姓埋名等待天下大变。 在章嬷嬷的恫吓下,赵茵率先屈服,她的脸上愈发的没有血色,甚至想着宁愿像当初一般,即便是时常要经受百花宫娘娘韩姬的羞辱,但她的身心是自由的,在张平不忙的时候便可以与他相见,可是如今 “公主不必担心,陛下已经愿意重新召见我,相必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了。” “可是” “没事的,事在人为,陛下一定会被我的真诚打动的,你只需要静心等待。” 看着张平发自内心的笑,赵茵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缓缓点着头,与张平聊了一会后就被章嬷嬷生硬地打断,带回了房间。 张平握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埋头走到嬴政寝殿前等候,但这一日的廷议结束的格外晚,早已经过了用膳的时辰他却仍未见到嬴政的身影。 “不好了不好了!项兄弟,公子扶苏被抓起来了!”蒙挚隔了老远就向张平呼喊道。 “什么!”张平大惊,在前几次扶苏与自己的交谈中他已经得知年轻气盛的公子还是想阻止自己的父皇与丞相李斯杀了这些儒生,张平虽然不愿多谈此事却也耐着心劝阻于他,没曾想扶苏竟如此固执。 电光石火间张平想了许多,一直想到扶苏与蒙恬被赐死,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问道,“公子可是反对陛下杀儒生?” “正是,公子在议事殿原本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在陛下与丞相坚定地认为这些人该杀的时候,公子扶苏站了出来公开反对,并将儒家的修身养性以仁义治国理念搬了出来,诸位大臣中响应者甚众。原本陛下只是想让公子扶苏退下,这个事情可以稍后再议,可是公子执拗脾气上来了,在朝堂上直接说等不到事后陛下就会将这些人杀了,陛下勃然大怒让亲卫将公子绑了押入狱中。” 蒙挚十分焦急,他虽然与扶苏相处的次数不多,但早已被这翩翩公子的行事作风折服,在他心目中扶苏就是未来的第二任皇帝,可如今扶苏身陷囹圄,这等结果让几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该死!这跟倔牛一样的脾气说了多少次了都不改!”张平气的一拳砸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石雕顿时四分五裂,让守卫在此的士兵们瞠目结舌。 “快想想办法吧!我蒙挚就是个粗人,要是带兵杀人还行,可要论计谋还得是你项平出马!” “陛下现在在哪?” “现在应当还在议事殿,不然早就召我回去了。” 张平不作停留,一路狂奔到议事殿,此时殿前已经空无一人,嬴政坐在皇位上还在大口喘气着,借此来压抑心中的怒火。赵高弓着身子在一旁说道,“陛下,臣看公子已经被这群儒生腐蚀了心智,需要敲打一番才能成长。” 嬴政瞥了赵高一眼问道,“胡亥最近怎么样?” “回禀陛下,公子胡亥这一年来都在刻苦读书,最一开始还想去找项平一起玩,都被臣拦下了下来,公子胡亥也明白这样下去只会与项平的才能差距越来越大,他十分珍惜项平这个朋友,所以一直在努力看齐。” “嗯,总算是有一个能让朕省心的。你说说看,扶苏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臣以为公子扶苏生性纯良有古代仁者之风,但久居宫中让他对世间的认识太过理想化,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将来无论是陛下如何安排,成长起来的公子扶苏都能为我秦国做出巨大贡献的。” 赵高边说着边留意嬴政的表情,见后者微微点头对自己的话表示赞同,不禁心中窃喜。 “陛下,臣项平求见。” “哼!你这狗鼻子倒是灵,只怕朕在宫中的耳目都没你灵通!进来吧。” 张平快步走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就是陛下的耳目,宫内宫外的小事无需陛下操心臣自会处理妥当,若是发生大事臣也一定会禀报陛下。” “呵,可惜了你这张嘴!说吧,是不是来给扶苏求情的?” “臣”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子任务开启:提议焚书坑儒,推动扶苏发配北境。奖励:抽奖券十张。失败惩罚:预言成真。” 【玛德!这样逼老子!老子迟早拆了你!】 “系统:宿主可以不完成任务,后果并不严重。” 【我去你大爷!】 张平浑身颤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臣刚刚在殿外听到了赵大人与陛下的谈话,臣深以为然,公子扶苏应早日去边疆历练增长见识,如此才能领悟陛下的雄才伟略。” “呦呵~转性了?”嬴政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平。 张平继续说道,“臣还有一言,陛下在泰山遇险一事知之者除了朝中大臣,余者几乎都是齐地儒生,此事若是被他们大肆宣扬恐怕有伤陛下威名,臣与丞相先生私下商议过,可将他们尽数坑杀!如此才能起到杀鸡儆猴,让那些稷下学宫的书呆子们不敢再谈论此事!” 嬴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口中大喊道,“好!项平你成熟了,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思考了!没有枉费朕这段时间对你的期盼!” 他朝着赵高挥了挥手说道,“赵高,就按他说的办,通知李斯将这些人尽数坑杀!” “诺!”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子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发放。” 张平浑身发冷,再次之后嬴政又与他说了许多,只是这些话语都没有进他的脑子。 嬴政也看出了张平的恍惚,正好他也乏了,就招呼蒙挚一起回寝殿。 张平恍恍惚惚地回到西营营帐,这一路他是如何走回来的已经不得而知,只是他身上多了许多摔痕,让山涛等人大为不解,但看到张平这个样子又不便于上前询问,只得伺候着张平换了身衣服。 “可以啊项平,我都还没交代你你就已经学会抢答了。” 赵高满面春风地走进营帐,十分满意地拍了拍张平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先前也和你说了,胡亥才是我们应该扶植的对象,扶苏这样的家伙即便是杀不得也要让他远离中央,要不然等我们起事的时候一定会坏我们大事!” 见张平不理他,赵高站起身子背着手原地转了两圈,又说道,“你放心,等我们计划得逞,我必定让胡亥下旨准许你迎娶赵茵,到时候你可就比胡亥还大一辈了,成家之后再立些军功,这天下谁还能阻你!” “赵大人” 西营帐外传来一道十分粗壮的声音,赵高掀开帘子见到眼前来人正是他手下的方士,方士说道,“赵大人,丹药已经炼成,在下是否可以回到蜀地去了。” 赵高大喜过望,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他咧着嘴笑着说道,“不着急朱斌,后面还有你施展才能的大空间呢,日后荣华富贵都少不了你的,何必急着回去。” “可是” 赵高如变脸般脸色阴沉了下去,压低声音呵斥道,“我说了不着急就不要想着走,要不然等着你的就是你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 朱斌跪在地上连称不敢,从此之后若无吩咐再也不提归家之事,专心为赵高炼制丹药。 如此赵高才满意地拉着他离去。 “系统,任务2,赵高的计划完成,奖励龙源骨。” “系统:任务3,掌兵北境开启:主动请缨赴北境剿杀匈奴,借机壮大忠心于宿主的军队,目标人数五万。奖励:嬴政好感度40点。失败惩罚:无尽梦魇。” 第75章奔赴北方战场 嬴政寝殿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玉瓶,赵高弓着腰冷汗直冒不敢抬起眼来。 嬴政审视着眼前之人,又拿起玉瓶在手中把玩,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朕找了如此之久的仙丹都没能到手,你是如何找人炼制成的丹药?” “陛下,此药非是真正的仙丹,无法助人获得长生,但能够不断调理身体,长期服用可以让人褪去旧体焕发新生,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能保持青年时的状态。并且臣已经问过了,这丹药与仙丹并不抵触,陛下可在卢生寻得仙丹前服用此药抵抗衰老。” 赵高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被嬴政抓住了破绽。 “唔炼制这丹药的方士何在?” “就在殿外候着。” “叫他进来吧。” 嬴政对二人盘问了许久,但因为他身边现在没有其余的方士了,只能靠着自己判断其中是否可靠。 “这样,你二人每天要在蒙挚的监督下连续服药一个月,若是真有你说的作用,朕大大赏赐与你。” “臣赵高叩谢陛下!” 见自己的计划已经胜利了一半,赵高虽然兴奋但也不敢怠慢,在嬴政面前服下五石散后回到自己府中又连忙服下朱斌炼制的鹿胎丸。 如此过了一个月,嬴政眼见着二人愈发地红光满面精气饱满,当下不再怀疑拿起一粒丹药就吞了下去,随后封了朱斌官职让他专心炼丹。 就在嬴政沉迷于得道成仙时,张平再一次来到寝殿前,希望能得到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想去蒙恬大军?”嬴政神色古怪,张平的请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回禀陛下,臣一是想用军功来换取陛下谅解的机会,二是不放心公子扶苏,蒙将军军务繁忙恐怕无暇教导公子,臣愿意接替这个角色,尽快矫正公子扶苏的思想。” 嬴政只是静静地盯着张平,看着对方的神情不似做伪,才缓缓说道,“这一出兵可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能放心的下赵茵?” “陛下,臣在宫内守着她也无济于事,难不成陛下会被臣的诚意打动,直接开恩让臣娶了她不成?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呀。” 张平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嬴政回想起往昔自己将眼前的孩子当做自家子侄的时光。 他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既然你愿意为国效力,那朕就不计前嫌命你为征北副将军,仅受蒙恬节制,与扶苏一样有监察与便宜行事之权。前方若是有变,你可以自行处理,无论后果如何都有朕的支持,你要做的只有将来犯的匈奴尽数剿灭。至于后续的通商也好,你说的那个文化输出也罢,只要你打得漂亮,给朕长脸,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什么都好说!” 张平跪下领命道,“谢陛下信任,臣定当抛头颅撒热血,为我秦国开疆拓土!” “呵呵,下去吧,赵茵那里你不必担心,你不在这宫里之后她不再会被如此禁锢,要是想写信就随你们吧。”嬴政满脸笑意地挥了挥手说道。 张平刚要告辞离去,就听到嬴政又说道,“对了,你发明的那个纸,无论你是否改造完毕,今日前将一切流程步骤交于赵高,由他主持改善制造,此事极为关键。” “诺!” 赵高其实很早就在张平处学到了造纸术,只是在两人商议后想用这项技术换取更大的利益与名声,如今被嬴政强横的要去从此变成了官方制造,彻底打乱了张平想用廉价优质纸张换取天下读书人归心的打算。 两人碰头后略一商议就达成了一致,目前只交于嬴政最粗略的造纸术,碍于制造的高成本,纸张只能在中央或富商间流通,无法惠及天下读书人。 天色渐晚,张平处理完杂务就出宫去拜会扶苏,早早接到消息的扶苏与王婉儿提着灯在门口等待,见到张平的身影便上前迎接。 三人在府前谈论了许久才进入内堂。 “叔叔,妾身还是有些不解,为何你要同意让扶苏前往北境,这实在是” 王婉儿眉头紧蹙,虽然她出身军旅世家,可是以往与王翦作战的都是六国之人,说白了都是文明人,她的夫君此次要到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作战,这让她心中不免忐忑。 “嫂嫂也应当知晓,虽然公子的名声在外获得了众多大臣的一致称赞,可是名声这东西都是空中楼阁。我秦国以军功立国,公子身为陛下的嫡长子应当以身作则靠军功立身,更能代表陛下赶赴战场,如此才能堵住天下人的口。” 扶苏拦住了还想说话的王婉儿说道,“婉儿,我项兄弟都是为我好,就不必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了。现在我在朝中也十分尴尬,不少文臣都想要通过我来发表反对父王的意见。如今我远去北境,也可以躲过朝堂争论,求个安稳。” “唉既然夫君都想明白了,妾身也不再多说,只期盼夫君能够平安归来。”说着说着,王婉儿突然一阵干呕,扶苏以为是她吃坏了身体,连忙找来御医把脉,结果竟是怀有了身孕。 扶苏被这突来的消息冲击的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本想把王婉儿抱起来,又顾虑到孕妇不能轻动,转过身来抱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平原地打转。 “我靠,你冷静点!我又不是你婆家!” 张平腰部发力挣脱了开来,扶苏冷静下来后尴尬的挠了挠头,王婉儿笑盈盈的看着这两人,幸福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次日一早,张平就到与赵茵处与她告别,突闻此事的赵茵泪如雨下,如同囚禁般的生活让她倍感煎熬,若是张平长久不在她身边,恐怕这样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张平一步向前就搂住了赵茵,将嬴政答应的这些都告诉了她,又承诺道,“茵儿你放心,我去北境的安慰无须担心,只有我杀人无人能近我的身,我一定将匈奴大单于的头斩下来,以此作为聘礼求陛下答应我娶你为妻!” 赵茵十分感动,她依偎在张平怀里,手紧紧攥着张平的衣衫,眼泪将张平的胸口浸湿。 章嬷嬷因为得到了最新指令,不再过多地干预二人,只是仍站在殿内,不允许张平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与赵茵告别后,张平带着副手山涛在郎中令军挑选了二百余名士兵补充到西营中,他带着原有西营建制与扶苏汇合,一行人策马奔赴北方战场。 第76章初见冒顿 牛魔王欢快地驰骋在草原上,将身后的一众人等远远甩开,牛蹄子来回交错的间隙牛魔王甚至能低头吃两口草。 只是在后方用四肢奔跑的泰山就不愿意了,牛魔王每次一加速泰山就要加紧狂奔,趁着牛魔王放缓速度吃草的空挖起地上的草根就朝着牛屁股砸去,回应它的只有一只牛蹄子。 “牛魔王,放缓脚步。” 张平的听觉极为敏锐,在震耳欲聋的牛蹄声中仍能分辨出远方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 “吼” 泰山刚要发出不满的吼声,被张平传念制止住了,一人一牛一猿屏气凝神地听着这极其微弱的动静,张平听着大约远方有百余骑在策马狂奔。 【我已经越过了雁门关,按理说这附近是不会有秦军的,那来人就是】 张平用方天画戟拍了一下牛屁股,牛魔王撒丫子就冲了出去,牛蹄溅起的草屑全部打在泰山脸上。 奔出去两里路,张平隐约看见远处有一人骑着马在前方狂奔,其身后跟着一长串骑兵,似乎是在追赶前面的人。 “牛魔王,泰山,全力冲锋,拦住那些骑兵的去路!” “哞!” “吼!” 这一人两兽以超出这个时代的速度向骑兵队伍冲去,越是临近,牛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轰鸣声越大,不少骑兵胯下的马儿被这声音惊到,竟不愿按照主人的指令继续前行,立起身子将骑兵都落在地。 “¥%……” 待张平追到骑兵身前,一名着上半身仅是用羊皮裹住下体,长相明显与中原人不同两腮带着高原红的汉子冲张平叽里呱啦的喊着,张平虽然听不懂却在对方的神情中读出这些话一定是一些脏话。 张平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猛一滑落便取走了这名疑似匈奴士兵的性命,并沿着他们追击的方向一路狂奔,连续收割了近十名士兵。 听到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追在最前方的汉子吹了声响哨,所有骑兵纷纷勒马并调转马身,张平的面前顿时围满了骑兵。 “系统:检测到宿主未精通外语,是否花费5张抽奖券兑换百语通技能?” 【奶奶的,你早说啊,我来的路上就把所有的抽奖机会都用了,就只换来两个精英随从和一堆谢谢惠顾,早说我就直接换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抽奖券不足,可以赊账。” 【哭了,压迫我还要剥削我,奴隶主实锤了。兑换!】 瞬间张平耳中的呼喊声变得可以轻易分辨,他听到那名强壮异常的汉子喊道,“这是个南狗,兄弟们先做了他!他已经杀了我们不少兄弟了,不能放他走!” 张平望着这群异族汉子,开口问道,“你们是匈奴人?” 为首的汉子抬起手来让士兵们暂缓行动,他一脸诧异地问道,“你懂得我们的语言?本将军还从来没遇到过会我母语的南人。” “呵呵,鸟语罢了,我中原人只是不屑于学习,谁又会在意蛮夷说的是什么呢?” 汉子听了对付嚣张的话语勃然大怒,手中弯刀猛然出鞘,其余士兵得令加紧了马腹开始短距离冲刺,想要尽快砍下张平的头颅。 “系统:任务3,掌兵北境子任务开启:使用方天画戟斩杀千名匈奴士兵。奖励:强化剂十份。” 张平一听这提示音,本就是想要靠斩杀异族发泄长久以来积攒的怒火的他顿时眼冒金光,面前的这些匈奴士兵仿佛变成了一袋袋钱财,等着自己弯腰拾取。 “杀!” “狗南人受死!” 一柄柄弯刀袭来,张平丝毫不躲避,挥舞着方天画戟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将试图砍杀他的武器全部斩断。 被这强大的反震力冲击的匈奴士兵纷纷跌落下马,张平丝毫不想放过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斩杀的机会,坐在牛魔王背上的他像是在平地上一般,用垂落的方天画戟轻轻滑过士兵的咽喉,只见一瞬间天空中飘散的都是灰色粉尘。 本是崇拜草原神灵极为迷信的匈奴士兵们见到这样诡异的场景顿时勒马不敢向前,只是碍于长官没有发号施令不能逃走,不然一定调转马头向反方向狂奔。 “你究竟是何人!使得可是南人妖法!”匈奴将军惊恐地望着张平手中的方天画戟,这柄通体黝黑造型怪异的武器落在他眼中仿佛是传说中索命的死神,发自本能的惊恐让他的腿不停颤抖。 张平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北狄蛮子就是没有见识,被我的方天画戟吞了灵魂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妖法了!” 说罢他猛地向前一刺,匈奴将军迅速调整重心,身体向马腹滑落。方天画戟一击之下将马颈击碎,匈奴汉子身体失去了支撑,被甩落在地。 张平调转牛头又向匈奴将军冲来,后者抄起弯刀想要奋死一搏,他一个翻滚便来到牛魔王侧面,猛一挥刀向牛魔王的腹部砍去。 只听“叮”的一声,弯刀拦腰折断,而牛魔王仅仅是掉了几根毛发。 牛魔王大怒,抬起牛蹄子就要将这个人踩死,却被张平拦了下来。 他投掷出方天画戟将这名匈奴将军刺穿,口中喊道,“献祭!” 一瞬间,大量的记忆信息涌入了张平脑海中,从这名匈奴人从小受到主人的肆意鞭打一直到后来他亲手杀掉主人抢占了小部落统领的位置,再到接受头曼单于的邀请加入大部落。 【冒顿那个逃跑之人就是冒顿吗这可是后世将刘邦围困在白登山的匈奴大单于啊】 张平不再像初次读取他人记忆时如羊癫疯的表现,仅是瞬间的失神就已经全部消化完毕。他不再耽搁,骑着牛魔王追上四散奔逃的匈奴士兵,一一亲手了结,跟在他身后的泰山气的直拍胸脯,这上百名匈奴士兵他竟然一个没捞着。 处理完这些人,张平又只会二兽向先前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击。由于杀了这些追兵花费张平过多的时间,远处疑似冒顿的汉子已经跑得十分遥远,张平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追上对方。 听到这巨大的轰鸣声,匈奴汉子自知已无法逃脱,见前来追击的仅有一人干脆下马等待。 张平见对方神情自若不禁十分好奇,问道,“你可是冒顿?” 汉子看清来人竟是南边秦国人的打扮,心中十分惊奇却又按压住了情绪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说我匈奴语?那些追我的人呢!” “你先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冒顿?” “我就是冒顿!莫非你也是奉了我父亲头曼单于的命令来追杀我的?” 张平笑了笑将方天画戟收了起来,说道,“那什么头曼单于我压根都不放在眼里,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杀了他?” 第77章弯弓射大雕 冒顿眼中冒出寒芒,旋即又收敛情绪一切恢复如常,神情淡漠地对张平说道,“你究竟是何人,区区一个南人为何要挑拨我父子关系?” 张平坐在牛魔王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问道,“父子关系?你们之间还有父子关系吗?草原上又什么时候有的伦理纲常?你这刚到月氏头曼就要借月氏之手除掉你,又何来的父子关系?” 冒顿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愣了愣说道,“南人你是何人?为何对我匈奴之事如此了解?” “我乃秦国郎中令,你可知我?” “什么!蒙毅?!” 冒顿瞪圆了眼睛,他在头曼口中听过秦国出名的文臣武将,在后者的描述中蒙氏一族威名赫赫,几名核心族人把持着秦国数个重要职位,而郎中令蒙毅虽然不显山露水,却是执掌秦宫守卫军的最高长官。但眼前之人年龄与他一般,却口口声声地说是郎中令,这让冒顿完全不信。 “喔不好意思,忘了你们匈奴人消息闭塞,你说的蒙毅早就官拜上大夫了,我乃新任郎中令项平。” “项平?没听说过。”冒顿摇了摇头,对张平说的话全然不信,趁着张平正要开口得间隙直接抽出刀来想要将这个拦住自己去路的南人斩杀。 “叮” 冒顿强忍着手臂疼痛欲裂的感觉,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被齐齐切断的弯刀,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之后,扔掉了刀就要翻上牛背与张平搏杀。 “砰!” 一只沙包打的拳头在冒顿面前飞过,顿时他眼冒金星捂着脑袋翻倒在地。 【这就是所谓的冒顿单于吗弱的和普通人毫无差别】 张平跃下牛背,正要将冒顿的恐惧值拉满,以防后续会有什么围困白登山之事,脑海中突然传来了声音。 “系统:任务3,掌兵北境子任务开启:取得冒顿的信任,并协助冒顿重新掌兵,让他获得头曼的暂时信任。奖励:传说级随从冒顿。” 看到这个奖励张平眼冒金星,虽然他不明白冒顿为什么会有资格位列传说级,连章邯都只是史诗级,但他也无暇顾及,伸出手就将冒顿拉了起来。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哼,你要杀便杀,无论我匈奴氏族中如何,我都不会为了苟且而帮你这南害部落的!” “哈哈哈!是个有骨气的汉子!你看我做什么?我看你样子是不服?” 冒顿甩开张平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着面前的一人二兽说道,“论力量我不如你,论数量我也不如你,你要杀便杀,要是想折辱于我,休要怪我拼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张平哈哈一笑,对这个草原汉子十分好奇,于是问道,“那行,我不欺负你,我这一个坐骑一个战宠都不会出手,你若想比试拳脚我就将力量收到与你相同,你若想比试别的我也可以奉陪。要是你赢了,我便不拦着你,要是输了” “输了我就把我这颗头颅摘下来给你!”不等张平说完,冒顿抢先回应道。 “那大可不必,你这在匈奴中连地位都没有,我这样的秦国大将军要你这小卒的头颅有何用?” 听到这颇有侮辱性的话语,冒顿直接说道,“我们比射!射雕!” 张平打量了天空一番,疑惑地问道,“那里有雕?” “且随我来!”冒顿丝毫不磨蹭,翻身上马后就向着北方一路狂奔。 张平骑着牛魔王缓步跟着,二人一前一后在草原上驰骋,本想趁机逃走的冒顿发现对方竟然如此闲庭信步地就能跟上自己,也不再挣扎,朝着一处高山骑去。 “前面就到了!” 张平抬头一看,二人已经走出草原,来到一处颇为荒凉的断山处。 这山倾斜着插入地面,山峰不知是因为风化还是外力,从约为三分之一处开口断裂,山峰与山体之间出现一道极深的沟壑。在沟壑崖壁之上,有三个硕大的鸟巢,其中正有鸟类在啾啾直叫。 不一会天空中出现两只翼展过两米的大鸟,口中衔着猎物一前一后地飞向鸟巢。鸟巢中的小鸟见到父母归来叫地更欢了,迫不及待地就要进食。 “南人,你看上面,这两只巨雕凶名赫赫,时常到我部落劫掠牛羊,我部族士兵试图射杀均是无功而返。你想比试那就比射技,谁能射杀这两支雕就算赢!” 冒顿指着远处,严重寒芒直冒,他对这两支扁毛畜生怀恨已久,虽然发现了它们巢穴却苦于崖壁过于光滑无法攀爬,无法偷了它们的老巢。 “呵呵,可以,要是一人射下来一只应该怎么算?” 冒顿想了想说道,“那就看射了几箭,数量少者取胜。” “好,那你先来吧。可有合手的弓?” 冒顿白了张平一眼,从马背上取下已经包浆的一柄铁弓说道,“草原上的汉子人人有弓,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瞧不起我?” 张平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如此便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虽然听不懂张平话语中是否有贬义,冒顿还是上马抄着弓朝着崖壁处狂奔。 正在喂食的两只巨雕被这马蹄声惊扰,抛下爪下的猎物振翅飞起,朝着冒顿的方向俯冲而下。 冒顿屏气凝神,感受着风向,突然他将铁弓举起,右手快速从马腹处拿出两支箭,弯弓搭箭就朝着两支巨雕射去,想要一次性了结。 “嗖~” 一阵破空声后,两支黑箭笔直地朝天空中飞去,两只雕并不躲避,仍是向下俯冲,与冒顿想的一样,都要快速取了对付性命。 就在箭头即将没入巨雕身体时,两只雕微微煽动翅膀,将箭支吹落,擦着雕羽向下坠去。 “冒顿快跑!不要逞强!” 冒顿亡魂直冒,之前都是听说这两只雕异常凶猛,本以为是部族士兵的射技不精,每每听到他都嗤之以鼻,没想到今日得见竟真是如此霸道,这让他的满心斗志化为无有。 冒顿加紧了马腹挥动马鞭一路狂奔,两只雕俯冲而下扑了个空,当即振翅再度飞起,朝着冒顿的方向再次追去。 张平望着这个年轻气盛的汉子摇了摇头,骑着牛魔王就跟了上去。 【牛魔王加速!可不能让我到手的传说级随从跑了!】 牛魔王骤然加大马力,牛蹄子带起的轰鸣声让两只雕分了神,在几声啼鸣后其中一只调转方向朝着张平处飞来。 “来得好!” 见到此番情景张平眼前一亮,他抄起牛背上的百斤巨弓,十分轻松地拉满,一只精铁箭矢破空而去。 感受到这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声响,巨雕不敢大意,连忙煽动了几下翅膀躲避,哪知箭矢的速度十分之快,它的身体沉重升空的幅度没有跟上,一只爪子竟被箭羽射爆,一朵鲜红的雪花在空中绽放。 “昂~” 巨雕发出凄惨的啼鸣,引得另一只雕回头,却被冒顿抓住时机一箭射落了数根羽毛。 追击冒顿的巨雕不再犹豫,径直朝着冒顿扑去,冒顿侧身躲过巨雕的爪击,他身下的马却被雕爪命中头部,在血肉模糊中倒地而亡。 冒顿翻了个身蹬地便跑,巨雕又再度起飞追击,一抓之下冒顿的背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跌落在地,背部的疼痛让他所有的神经都如同跳舞般乱颤。 就在他闭眼等待死亡时,又一道破空声传来,闭着眼的冒顿感觉到脸上湿热腥臭无比,在睁开眼睛,一支短箭击碎了巨雕的头颅,那巨雕竟然已经死在了自己眼前。 第78章对匈奴的第一笔投资 冒顿大口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望着不远处一脸从容的张平。 张平将袖中的弩箭收起,上前拉起冒顿说道,“怎么样,这场赌约可是我赢了,你可愿赌服输?” “你这是弩?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射程!”冒顿震惊地看了看张平放下的衣袖问道。 “这是我自己打造的兵器,自然是非同凡响,你如果想要可以送你。”说着,张平再度撸起袖子将袖箭摘下递到冒顿手中。 冒顿研究了半天没有发现这个极其袖珍的弩有何特别之处,只是当他戴在手上朝巨雕尸体上再射一箭时,那极为猛烈的一击让他感到喉咙发干。 “我输了,输的很彻底你想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吧。”冒顿垂头丧气,自己十余年来在部落中磨炼出来的武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叮~冒顿好感度+40,目前进度40/100。” 张平点了点头,若是对方此刻仍是不认账,就实在是不识好歹了。他对冒顿说道,“我并不想为难你,更无意杀你,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你一上来就”冒顿面露迟疑,眼前的南人若是想杀他,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况且现在的冒顿并无利用价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张平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据我所知原本你是深受头曼喜爱的,可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呢?是你真不如你那两个弟弟吗,那两个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子?” 冒顿听得一直皱眉,忍不住问道,“你们南人在我部落中有探子?” “嘁,就你们这些小伎俩小龃龉,我华夏之地千年之前就已经玩过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句,你,冒顿,是想引颈就戮还是奋力一搏?想不想取而代之?” 冒顿抱拳单膝跪地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张平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胆识尚可勇武不足,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当一族头领的人头脑才是第一位的。现在你欠缺的是震慑力,是让头曼畏惧的能力。你单枪匹马逃出月氏,又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摆脱头曼的追捕,已经足够你在部族中威名大震了。” “先生,那接下来”冒顿见对方说了半天都不直奔主题,不禁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是我的战宠,泰山,这段时间就借给你,若是头曼手下有任何人敢为难你,直接将对方撕了就是。” 张平在心里向泰山说着接下来的计划,毛茸茸的泰山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也还是答应了,只是朝着冒顿不断翻白眼,完全瞧不上这个弱的出奇的年轻人。 “先生这”冒顿十分迟疑,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身子的巨兽他暗暗咋舌。 张平跳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泰山的头,后者顿时龇牙咧嘴委屈地揉搓着脑袋。 “放心,泰山是会服从你的命令的,只要你不做让泰山将会承受巨大伤害的事情就好。记着,每天好肉好菜的供着,要是有机会就给它找个温顺的母猩猩。” 冒顿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那我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做呢?” “直接与头曼对话,阐明你的态度,会率兵助他侵略秦国,你无意太子之位,只想有自己的栖身之地。若是有人敢阻拦你、诋毁你,万不能心慈手软,直接杀了甚至灭族,树立你的威严。” “学生受教!” 张平拍了拍冒顿的肩膀,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说道,“你先与我统乘一牛,一会就为你备齐马匹口粮让你尽快回去。” 二人在牛魔王身上朝反方向奔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堪堪见到远处渐渐现出身影的西营军士。 “山涛!多带匹马来。”张平运用鬼谷心法将声音稳稳送到山涛耳中,后者听到队长的呼喊立即扯过备马的缰绳就向前方冲去。 “辛苦你了。”望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但面露坚毅的汉子,张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 “队长言重了,我们都盼着跟着队长多杀蛮子呢!” 听着二人用汉语交流,冒顿完全摸不清头脑,只得在牛背上静静等着。 张平指了指冒顿说道,“将马匹还有你的口粮交给这位兄弟。” “诺!” 山涛作为张平一手调教出来的职业军人,从不多说一句废话,将马身上带着月余的口粮一股脑的扔给冒顿,并将备马扯在身前。 “多谢先生,那学生这就回去了,我一定会按照先生吩咐的事情做下去。只是我们日后是否还能相见?” “很快就能相见。” 张平微微颔首,冒顿领会了他的意思,抄起马鞭抽在马背上便向北一路狂奔而去。 泰山一步三回头,希冀着张平能够收回指令,见到张平头也不回地骑着牛魔王与大部队汇合,泰山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才没留下泪来,紧奔了几步跟上冒顿向北面走去。 “儿郎们,现在我秦军正在河套地区与匈奴作战,我们已经晚了不少时间,全力冲锋前进!” “诺!” 五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东北方向的河套地区前进。 ---------------------- “将军,我们被这群胡人包围了!兄弟们一会护着将军向南突围!” 丛林中,数十名身着秦军铠甲的骑兵被匈奴人团团围住,匈奴头领叽里呱啦地对手下说着什么,然后举刀朝着秦军将军一挥,所有匈奴士兵均是口中发出呼啸声,将林中的鸟儿惊的纷纷飞走。 “兄弟们,突围!护送王离将军撤离!” 闻令,所有秦军将王离团团围住,一齐向匈奴包围圈最薄弱的南边冲杀。 一声响哨传来,南面包围秦军的匈奴驱马散开,在王离面前又出现约三百人的匈奴部队,与先前的人数相加已经超过五百人。 “将军,我们” 王离抽刀打断说道,“休要再提突围之事,全军与我拼杀,即便是死也不能折辱我秦国人的名头!杀!” 说罢,王离拍马便上,挥刀将三名匈奴人砍翻在地,正欲向前跟进几步再行拼杀,却是肩头一痛,竟是被人在背后用弓箭偷袭。 “¥%…” 在匈奴首领一同叽里呱啦后,所有匈奴士兵都如打了兴奋剂一般举刀向前冲,想要抢夺王离的项上人头。 “将军!快走!我来为你开” “道”字还未说完,王离亲卫的腰间被匈奴士兵一刀斩断,肠子内脏顿时留了一地,再也没有声息。 “高猛!我杀了你们这群狗贼!” 见到伴随自己多年的亲兵身死,王离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上前去将那名偷袭高猛的匈奴士兵斩杀,但与此同时他又被两人从背后挥刀砍中,其中一人的刀卡在了王离的骨缝中一时间难以拔出。 “¥%&!!” 匈奴士兵形成的人肉包围圈突然慌乱起来,一直通体白色带着青花的大牛狂暴地冲入人群,背对着牛的匈奴士兵们各个人仰马翻,更有甚者胯下马匹直接爆体而亡,被冲飞上天的士兵落下时被大白牛狠狠一顶刺穿了胸口。 “哞!” 骑在白牛上的青年人指挥者身后的士兵全力冲锋,匈奴人的包围圈瞬间就被冲散。 “项平?” 身中两刀一箭的王离艰难地抬起头来,见到那熟悉的白牛与“黑枪”,他不禁激动地呼喊,又因为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痛的嘴角直抽。 “可是王离将军?” 刚冲入人群的张平见到前方有两名匈奴士兵正要行凶,他举起方天画戟使用怒箭穿心奋力一掷,方天画戟以迅雷之势穿透两名匈奴士兵,而后势头不减地继续朝匈奴士兵所在的人群飞去,一连横穿十余人后才插在地上再也不动。 那些匈奴人的尸体立即化为飞灰飘散在空中,看得那些还没参与进战斗中去的士兵们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天神降下了惩罚。 “王将军将此药服下,先行歇息,不要再动弹了,一切有我!” 随着西营士兵结阵而入,匈奴士兵如割草般一茬又一茬地倒下,匈奴头目见大势已去不再彷徨,策马向北面夺路狂奔。 张平举起袖弩,只是望了望头目逃跑的方向随意放了一箭,只听得一声闷哼,匈奴头目被射穿了喉咙彻底断气。 第79章匈奴来犯 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奔驰在树林中,手中挥舞着闪着寒光的长剑在仅剩的匈奴士兵中来回穿梭,不消片刻五百人的匈奴队伍就被屠戮殆尽。 “张松,给王将军包扎伤口,伤到骨头了,拿出来你的看家本领,可不能让王将军落下病根。” “保证完成任务!” 张平放下倒地昏迷的王离,清点了一下他的部曲。地上身中数刀而亡的秦军将士近百人,均是拼到最后一刻无力支撑后才遗憾落幕,张平不禁感慨,秦国的士兵素质果真是冠绝战国。 等处理好王离的伤势,一行人又行进了半日,终于看到了上郡的城头,这里正是蒙恬驻军的地方。 “呜~呜~” 张平军中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城头上立即挥舞起秦军大旗遥相呼应。 “嗡~” 随着城门地开启,一队骑兵由城内冲出,为首之人身披银色铠甲红色披风,手持一柄精钢长矛,虽然外貌已年过不惑却是长得十分出众,想必早年间一定是个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蒙叔父,经要劳烦您亲自出城迎接,小子受之有愧!” 张平骑在牛魔王上,远远地就朝着奔赴而来的蒙恬抱拳行礼,蒙恬翻身下马与同时下牛的张平来了个深深的拥抱说道,“你这是去哪了!公子扶苏半月前就已进城,与我说你带人继续向北行进时着实吓了我一跳,还好是安然无恙。” 张平笑了笑说道,“叔父这番话让小子羞愧难当了,小子从未来过赵国故地,更是没有与匈奴人直面接触过,故此想要提前打探一下虚实,也好为接下来辅佐叔父做好准备。” 蒙恬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我家挚儿要是有你一半机敏就好了,你这一行可有收获?” “也算是小有收获,于路上发现一伙匈奴散兵,斩获首级一百余,后又遇到了王离将军,再度斩获五百余人。” “战损几何?” “呵呵,小小匈奴散骑还不足以伤到我手下将士分毫。” 听着张平这“胡吹大气”的话语,又望着山涛掀开的车上的首级,蒙恬大感震惊。他虽然在对齐作战时就已经领略张平的过人勇力,可当时并没有当面接触,想来也是吹嘘加工的成分居多,可此次相见,对付不仅仅是个人勇武过人,手下统领的都是精兵悍将,这让蒙恬咋舌不已。 “对了叔父,王离将军受了重伤,不过我营中有精通外科医术的军医,目前已经无碍,只需要静养。” 蒙恬查看过王离的伤势后捶了一下自己的“唉!这小子!我怎么劝他都不听,非要学他父亲的勇武,带着百人就敢深入匈奴部落刺探情报,还好有贤侄及时赶到,要不然王贲那里我可真是不好交代了。” “叔父言重,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公子扶苏怎么样了,心情可是好了些?”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上郡城边的草原之上,扶苏与他的护卫樊离正在吹着冷风遥望远方。 “公子你看谁来了?” 听到蒙恬的呼喊,扶苏回头望见来人竟是他等待已久的张平,不禁大喜过望,他跑了两步到二人面前说道,“项兄弟为何来的如此之迟?” “去草原上转了转,本以为传说中能够亡秦的匈奴有多么凶悍,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闻言扶苏不禁苦笑,说道,“那是项兄弟治军有方,你又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勇将。前几日我军向北扫荡匈奴部落遭遇了埋伏,损失了不少兄弟,到现在我还十分愧疚没能提前勘察好敌情。” 张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公子不必气馁,明日我们就再度出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见对方如此信心满满,扶苏也不再过多感伤,拉着蒙恬与张平就向城内走去。 三人在军帐内落座后,蒙恬对张平说道,“贤侄,陛下前几日下令,命我只得分配与你掌管后勤之职,虽然你仍是副将职位,但在陛下新的旨意到达前恐怕无法真正深入战场。” 张平与扶苏皱着眉头,这与二人出征前嬴政说的话截然相反,张平此次前往北境就是为了获取军功,日后再以此向嬴政提亲,这般安排实在是 蒙恬见二人的神态,心中也猜出了几分,便出言安慰道,“无妨,我军中的后勤掌管也不是全然不能进入站场,此时由我来办,现在只能交与你千人的队伍,但这千人都是我悉心调教出来的汉子,加上手下的西营也是一支战力不俗的队伍了。” 张平点头道,“全凭叔父安排。” 几人短暂商议军务后便各自忙碌,两月间蒙恬等人多次出城扫荡匈奴部族,剿灭数千人。 “将军!有紧急军务禀报!” 张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走遍整个河套地区,他将每一寸地貌都清晰的还原在沙盘之上。蒙恬正在沙盘上研究着应如何剿灭匈奴的主力军全面肃清河套地区时,忽听得帐外有传令兵前来禀报军务。 “进来!” “见过公子、蒙将军、项将军,探子来报,于上郡城西北方向发现匈奴军队,约莫有二十万人,距我城有五日的路程。” “二十万人?”蒙恬皱着眉头对张平说道,“贤侄可知我军中有多少人?” 张平稍一思考便开口作答道,“不足十五万,算上先前折损也不过十六万,敌我双方兵力相差不大。” “可不是相差不大,我军虽然号称三十万但有一半是没有配备武器铠甲的民夫,虽然拿上武器就能作战,但奈何因为路途遥远,驰道之上运粮还运不及。这剩下十五万的士兵却多是步军,有马可乘者不足五万,面对匈奴二十万的骑兵若是坚城据守尚可,若是主动出击怕是很容易就被冲散了阵型。” 扶苏认真倾听者蒙恬的话,疑惑道,“为何不能守城?我们可以拖着匈奴人,他们最多带了几日的口粮,等吃食不足自然就要后撤,到时候我们再出城追击,必能斩获不俗。” 张平接过话头说道,“这样是不可以的,若是匈奴见我军拒不出城,他们大概率会直接调转队伍继续南下,袭扰我南方腹地,皆是我等可就是犯下了弥天大罪了。” 蒙恬头疼不已先行走出帐外集结部队,扶苏皱着眉头在沙盘上比划着,只有张平目露精光。 【既然是伙夫也有战力那就好办太多了,这些在作战中没有大作用的伙夫民夫起码也有十万人了,没有刀剑兵器可太好说了,歌里唱得好,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想必我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张平大体理了一下思路就出了营帐找到蒙恬说道,“叔父,既然我是后勤处长官,那您多调派些民夫伙夫到我手下当差,应当是不违背陛下的旨意吧?” 蒙恬有些迟疑,他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忍不住问道,“调拨给贤侄你人是完全没问题,只要保证我军粮草供应及时一切人等随你调配。只是你打算怎么做” “叔父只用交付我五万人,五天的时间足够我赶制足量的口粮将粮仓腾空,保证我大军能携带足够的压缩饼干出征。” 蒙恬有些迟疑地问道,“口粮解决了这没问题,可是敌我双方兵力仍是悬殊,我们应该” 张平挥了挥手说道,“叔父不必忧虑,万事有我,只要叔父与匈奴大军对峙住,我自能将民夫伙夫们打造成一直铁军。” 蒙恬不再多语,传令着急人员当众宣布张平的指挥权后便匆匆离去。 第80章上郡防御战 在咸阳宫的一年中,张平从西营里挑选出二十名有潜力的士兵教与他们锻造之术,张平带领着锻造小队连夜赶制,轮班四日将一大批濒临报废的兵器农具翻新放发至一万名青年民夫手中。 “儿郎们听令!”张平在城外空地上拿着扩音器又加之鬼谷心法呼喊着,“全员步行,一路向北!没钱没马没兵器不要紧,匈奴能抢我们,我们就抢他娘的!” “抢他娘的!抢他娘的!” “出发!” 张平骑着牛魔王一骑当先,朝着早已勘测好的山坳处赶去。仅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了,他还有大量的防御工事需要完善,这种紧迫感让他的神经紧绷,片刻不敢喘息。 五万大军刚刚驻扎,张平差遣原西营将士各自分散开来,每人都作为百夫长对民夫们开展战术规划。这群生瓜蛋子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若是一下子就扎入与匈奴作战的绞肉机中恐怕大部分人会被这场景吓得大脑宕机,如鸡仔一般任人宰割。 时间过于紧迫,张平身先士卒地带头挖掘战壕,战壕内布置好铁蒺藜再用树叶薄土掩盖,又开山掘石,将巨大的滚石滚木堆积到战壕附近的山丘之上。他命四万名手无寸铁的民夫分散至草丛中,或用荒草遮掩,或用小山丘隐去身形,乍看之下此地竟是一片空旷。 “无当军随我出征!” 张平卸下了长久穿在身上的铠甲,与普通将士一般仅是手中持着武器。他高举方天画戟朝着身后一万名持械民夫呼喊着。 这几天来张平每件事都冲在最前面,丝毫没有年少成名应有的架子,遇到笨手笨脚的民夫也能耐下心来教导,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士兵们听到张平的呼喊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加快了步子,虽然事先教与的阵型有些混乱,却仍是有条不紊地前行着。 “轰隆” 张平伏地倾听,离此地不足一百里处有大量马蹄践踏的声音,匈奴大军已经临近上郡城附近,最多再有半日就能抵达城下。 “不知道蒙将军准备的怎么样了,只要他能顶住,这场战斗就是我们新成立的无当军的成名之战!” “队长不必担心,我西营将士早已做好准备,随时为队长赴死!” 事过多年,山涛依旧习惯于称呼张平为队长,他望向远方的眼神坚定无比,与其余西营将士一般,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按照张平的指令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 张平拍了拍山涛的肩膀,望着这个算作自己第一个手下的汉子,他十分坚定地回应道,“你放心,我的兄弟,我怎么带过来就怎么带回去,绝不会让他们葬身蛮族之地!” “队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必定肝脑” 张平一把将山涛推了个趔趄说道,“别给我来这套!这是我拍陛下马屁的话,你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别把自己弄得跟个献媚的佞臣一样!” 山涛刚想解释就看到张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连忙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 只见远处出现一股身披铠甲手持弯刀的匈奴士兵,往常匈奴人因为不精炼铁锻造,一切装备几乎都来自于月氏,装备齐所有士兵的武器尚且不够,很少有队伍能够全部身披铠甲。 “那是”张平透过望远镜发现了一杆橙色大旗,上面用匈奴文字写着一个大大的“右”字。 “山涛,匈奴中何人会以右字作为旗号?” “右?”山涛思索半天,脑海中突然浮现一词,回应道,“莫不是右贤王?是了,匈奴单于之下就是左右贤王,这是匈奴的三当家亲自来攻城了?” 【右贤王?这可是个好机会,将头曼的爪牙一一铲除之后,他手下必定缺人,到时候冒顿就有登场的机会了!】 无当军就地埋伏,不一会匈奴军队就发起了冲锋,与蒙恬率领的军队展开正面交锋。 蒙恬麾下的骑兵没有出城,目前仅有十万人的步卒陈列在上郡外,骤一与匈奴骑兵交手,便被冲的阵型四散开来,若不是张平早早地就为蒙恬打造了一支携带有斩马刀的勇猛战队,此时只怕是凶多吉少。 两股黑色的洪流撞在一起刹那间血光四溅,三十万人的站场顿时化身修罗场,刀光剑影间便是血肉横飞,倒地痛苦哀嚎着不计其数。 就在匈奴大军完成一次冲锋,想要折返对秦军发起第二次冲阵时,城内大门轰然打开,以扶苏为先锋的五万骑兵悍然冲出,对着已经调转马头的匈奴军发动背刺,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人仰马翻之声不绝于耳。 “弓弩兵!抛射!” 一排排弓弩兵突然出现在城头上,此时无论是秦军的步兵又或是骑兵均已与匈奴军位置对调,本欲一鼓作气冲垮秦军的匈奴士兵气势受挫,正等待着长官的下一步指令,就听到城头上簌簌之声,箭矢如雨般抛落,径直射向仅有百步远的匈奴骑兵。 本就是靠着人多势众想要直接冲入秦军阵中展开屠杀作战的匈奴骑兵顿时乱作一团,原本可以有序撤离的他们在彼此战友的挤兑踩踏下,死伤之人竟比中箭之人还多。 “呜~呜~” 远处,匈奴营阵中在右贤王的指挥下,传令兵奋力吹起号角,两腮臌胀的彷如气球一戳就破。 匈奴骑兵得到指令顿时有了主心骨,迅速集结阵型,即便是背后有箭雨前方有秦军阻拦,匈奴军仍是整体呈锥子型直插秦军中阵。 位列秦军军阵前列的士兵纷纷举起巨盾抵御匈奴军的冲击,其后一排排的长矛兵将手中的利矛前刺,狠狠插入重来的骑兵体内,其下的马儿撞在盾牌上发出骨头挤压的声音,令人牙酸。 双方仅是僵持了片刻,由于匈奴军人数众多,还是在秦军中阵撕开了口子,骑兵队伍如洪流般向右贤王所在的地方集结,由秦军步兵组成的左右方阵迅速聚拢,将匈奴骑兵包围在其中。 左右阵中手持斩马刀的勇士在盾兵的掩护下透过缝隙大力挥砍着,冲在最前方的马匹前蹄被斩落无数,骤一失衡,骑在上面的匈奴士兵栽落下来,只是还未沾地就被机敏之人持戈补刀,斩落首级。 眼见突围受阻,匈奴军中的勇士们集合在一起,作为再次突围的先锋军朝着最北面的秦军部队悍然冲去,手中弯刀奋力挥舞,虽然仍是被秦军用同样的手段斩杀无数人,却也用铺就出一条撤离之路。 右贤王眼见着秦军阵型被打开了个口子,他亲自擂动战鼓号令众军集结。 匈奴士兵原本低迷的士气又再度点燃,他们卖力冲杀着,由于骑兵对步兵有天然的压制力,在无数轮冲杀后秦军最北面的防线逐渐溃散,平原的空地上出现层层叠叠的混杂着秦军、匈奴、马匹的尸体,匈奴胯下的战马踩着这些尸体夺路狂奔十余里,终于冲了出来。 “咚!咚!咚!” 还未等匈奴骑兵重新集结阵型,右贤王的鼓点猛地一变,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匈奴士兵接收到指令立即调转马头对着追击而来的秦军发动奔袭,刹那间新的站场中又是一片血肉横飞的场景。 只是若有人能够站在高处俯瞰就会发现,身着黑色铁甲的秦军士兵人数减少速度远高于匈奴骑兵,渐渐地已露出败相。 第81章搅动战局 一支弓箭划破天空,径直朝着北面高台上的匈奴右贤王射去。 蒙恬骑在马上手中的弓微微垂落,恨恨地望着这个利用鼓点遥控指挥二十万匈奴骑兵的右贤王,希望这一箭就可以将之了结。 “叮!” 右贤王两侧各站着一名黑甲大汉,手中持着的长刀朝飞来的箭矢猛地一挥,箭头从中被劈成两半跌落在地。 这一幕落在蒙恬眼中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兄弟们,时机已到,全军冲锋!” 就在秦军与匈奴军战况胶灼之时,张平率领着一万人的无当军从侧面杀出直插匈奴骑兵战阵。 张平在牛魔王的加持下奋勇冲锋在前,他一手持着方天画戟精准收割匈奴士兵的性命,一手凝聚力量瞅准没有秦军的空地就是一记霸道无双,左右开弓之下秦匈战场上竟第一次出现了空白。 站在高台上的右贤王远远地见到这一幕,他第一次见到有人骑着白牛上战场,相比于白马,白牛在战场中尤为惹人注目,骤一登场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届时无论是明面上的箭矢还是暗地里的刺杀都会集中在此人身上,实在是一种不智的行为。 “将这人给我杀了!我大好儿郎怎么能折损在南狗手中!” 匈奴右贤王见匈奴勇士们竟然对身骑白牛的青年秦国将军束手无策,甚至已有不少见识过对方勇武的匈奴士兵开始退却。而青年将军身后的上万名士兵更是乘着张平的东风,在战场上快速了结着逃之不及的匈奴骑兵。 “文二,不是我说你!平常给你哥哥我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说什么要亲手将那钱屠夫宰了,这手上刚沾点血就吓得尿裤子了?让哥哥看看你当下的卵蛋是不是让人摘去了!” 在无当军冲入战场后,十分之多的士兵第一次正式入战场,虽然人人都是健壮青年,却也都是遵纪守法之人,平日里宰鸡杀羊都不是常事,此刻见到自己手上竟沾了人命顿时骇的六神无主。 原本一路砍杀化身绝世战神的张平见到身后士兵没有及时跟上,他调转牛头才看到不少人都在大口呕吐着,显然是第一次杀人才会如此不堪。 张平运转鬼谷心法,将一道语气十分温和但却铿锵有力的话语送入每个人的耳中:“各位兄弟们,我是项平,我知道你们第一次上战场心中难免恐惧,可我们对面的并不是与我们一般的中原人,而是不通我华夏礼仪的北方蛮族。北方蛮子常年袭扰我边境,掳掠我边境村落城市,抢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人,此等血海深仇之下他们与畜生无异。你们在宰杀畜生时还会心慈手软吗?” 听到这番彷如在耳边传来的话语后,无当军士兵们原本慌乱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他们迅速收拾了一下,不少人塞了一块压缩饼干进入口中以补充刚才吐出来的空缺。 “继续与我冲锋!” 无当军的一万人化作一颗钉子,相对于双方三十五万人的数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张平的带领下给匈奴军带来的疼痛确实深入骨髓。 看到在无当军加入后秦军整体气势都提升了一大截,匈奴右贤王咬牙切齿地吩咐左右大将奔赴战场,不杀其余秦军士兵,只为取了白牛青年的项上人头。 两名黑甲大汉率领十余名精兵冲入战场,瞬间就被混乱的场面所淹没。 张平仍在奋力冲杀,沾满匈奴士兵鲜血的方天画戟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原本应当是滴水不沾的兵器此刻每杀一人都会在戟身之上留下一滴鲜血,如今方天画戟几乎被鲜血浸满。只见它的戟刃化作蟒头,张开血盆巨口猛地一吸,那股浓稠的血液被它一吞而没,蟒蛇目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忽然,张平的脖颈处寒意森然,他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两名狞笑的黑甲大将,手中的长刀已经挥至半空。 “疾电索魂!” 张平的身影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二人后方,刚要斩杀其中一人就突然发现二人势头不减,刀身就要落到牛魔王身上。 张平使用蒙氏搏杀术中的锁肩术扣住二人右侧锁骨,用力一拉便令二人瞬间失去对右臂的指挥能力,牛魔王蹄子飞蹬,眨眼间的时间跑出了两米远。堪堪躲开了刀刃。 两名黑甲大将如心意相通一般,一齐抬脚向后踹去,虽然他们的力量难以撼动张平,关节处传来的疼痛感还是让张平手上的动作一滞。二人一齐用左臂推开张平扣住他们锁骨的手,身体一扭就挣脱开来。 “嘎嘣” 二人忍着疼痛将骨头复位,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横刀对着张平再度攻去。 就在三人战在一团之时,匈奴骑兵们也跟随右贤王心腹的步伐朝着无当军围了上来,居高临下地对出入站场的无当军新兵举起屠刀,还好西营中的五百名汉子同样有以一挡百之勇,他们护卫在无当军四周,抵挡着匈奴军的绞杀。 “怒斩问天!” 张平见形势转变十分心急,无暇再与眼前二人缠斗,他一跃而起又迅速俯冲而下,手中方天画戟化作两头蟒咬在二人颈部。二人一瞬间变为飞灰,湮灭在这已是死伤无数的战场中。 张平望着地上的铠甲顿时心生一计,他用百变皮化身成其中一名黑甲大将的样子,迅速穿上铠甲拿起长刀后就向着右贤王所在的高台上冲去。 “黜门?你们将那人杀了?贺悦呢?” “回禀大王,只有我回来了!” 张平望向右贤王的眼神布满邪恶之感,只是一瞬间右贤王的脑海中就被恐惧充斥,眼前之人落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没有皮肤满面鲜血的恶鬼。 【鸣鼓收兵!集结大军向东行进!】 右贤王双腿颤栗,听到命令后本能的想反抗又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他命人敲响战鼓吹起号角。 听到撤兵指令的匈奴军愣在了当场,所有人心头都浮现了疑问;“如此大好局面为何要撤!” 还不等众人思考,鼓声与号角声更加密集紧凑,匈奴骑兵们纷纷勒马回转,不顾一路上有重重秦军的阻拦就朝着右贤王所在的位置集结。 见匈奴军阵型溃散,张平直接将右贤王献祭给方天画戟,自己穿上对方的衣服一刀斩断了“右”字军旗,他骑上马匹举着断旗一路朝东面狂奔。 对右贤王行事做派熟知的几名匈奴大统领见到对方的这番作为,甚至此时若是不跟上他的步伐,时候势必会迎来清算,在撤军还是反叛之间,众将军还是因为畏惧头曼的残暴,硬着头皮下令撤军。 张平放缓了马蹄,让身后的大军能够跟上他的步伐,待到他带着匈奴大军走到预设的埋伏地时,他回过神来高举战刀对仍是疑惑不解的匈奴大军们说道,“传本王话语!今日我军不是溃败,而是暂避秦军锋芒!本王得密探来报,南狗又调拨了三十万大军围困我军,此时撤退虽是可惜但实属无奈,各位勇士好生休养,来日我们再屠了这座城!” 在匈奴将军们层层传达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右贤王不是想率众逃跑,而是“战术规避”。匈奴军上下原本已经熄灭了的斗志又重新燃起火苗,他们对这右贤王的话语再也不怀疑。 “南人秦狗们又追到了!兄弟们继续东撤!” 在张平一声令下,经过一场战役仅剩下不足十五万人的匈奴士兵如蝗虫过境般四散奔驰在荒野之上。 第82章俘虏十万匈奴 匈奴军的阵型完全散乱,在右贤王的一再催促下,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地认为秦国部队马上就要将他们重重包围,当下只有发挥骑兵的机动性优势对秦军开展游击战,逃出包围圈后再做打算。 突然,队伍的正北方有大批秦军骑兵向此地奔袭,马蹄践踏在地面上溅起的烟尘弥漫天地。 众匈奴士兵见到此等场景心中惊骇莫名,能够溅起这般烟尘并且马蹄声轰鸣似雷击,想必骑兵人数早已超过十万,可是秦军哪来的这么多马 匈奴右贤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勒马停住,传令让所有士兵极速冲锋,必须快点逃脱包围才能保存实力谋划下一次进攻。 他驱马向前,手中高举弯刀喊道,“本王今日以身殉国,换取儿郎们性命无忧!大家不必管我,只用埋头向前!向前!” 在这激昂的呼喊声中,所有匈奴士兵均未察觉为何能距离如此之远还能够听到张平的声音,只是心中极为感动,不少人都已红了眼眶,为了不辜负大王的恩情只得狠抽胯下的骏马几鞭子,让其加快脚步。 “吁~” 就在千军万马奔驰在平原上时,奔跑在最前列的匈奴骑兵突然向前倒去,在马蹄震动下,原本黄土铺盖成的地面出现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沟壑。 马儿吁吁乱叫,却因为速度过快一时间停不下来,一排一排的骑兵跌落在这深坑之中,马蹄被铁蒺藜勾住,再也无法动弹。 匈奴队伍因为快速奔逃产生的惯性,虽然在后列的骑兵看到了前方的情况,却也难以调转方向,就这样一层叠一层地挤成一团。一道坑洞填满了就填进下一道坑洞,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因为跌落、挤压践踏死伤的匈奴士兵已经远多于方才战斗中死伤的人数。 “无当军听令!就地捡起匈奴人的兵器,割掉他们的左耳作为军功的证明!如有匈奴高阶军官需保存他们的铠甲以作证明!” 埋伏在四周手无寸铁的无当军民夫眼见着匈奴军的这般惨状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直到在所谓的匈奴右贤王口中听到了让他们极为熟悉的声音,那是项平! “兄弟们快上啊!按照将军的指示,抢他娘的!” “抢他娘的狗畜生!终于轮到我们抢他们了!” 听到号令后,四万无当军民夫好似一群饿狼,从树荫后、山丘后、沟壑中涌出,向被围困住的敌人们疯狂撕咬。 虽然四万人的民夫队伍中仍有许多人因为杀戮而带来的心神冲击呕吐不止,更多的人面对被摔得七荤八素甚至奄奄一息的匈奴士兵手下一点都不留情,不仅是在他们尚有知觉时直接割下他们的耳朵,更是挥刀乱砍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发泄着长久以来对匈奴人的愤怒与恐惧。 蒙恬与扶苏对这突然撤离的匈奴大军感到莫名其妙,但联想到突然出现在战场又突然消失的张平与无当军,他们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测,于是率军追击蚕食匈奴的部队,直到见到突然出现的坑洼地带,让他们震撼莫名。 “这项平可真是奇思妙想啊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将匈奴士兵引到他的埋伏中去的” 蒙恬十分感叹,明明张平率领的仅是五万民夫,本就是只能承担运粮喂马等苦差事的一群人,在张平的手底下竟然化身五万活阎王,对这匈奴人疯狂收割。 “莫走了匈奴大将!” 卸下伪装的张平见到有名将军打扮的匈奴士兵因被派在队伍后列阻挡秦军袭扰而与队伍脱节,此时竟是给了他们调整方向的空间,几名将军率领着万余人马就朝着北方逃去。 张平骑上山涛牵来的牛魔王追击而去,虽然匈奴将军心中震撼不已,见到张平的追击更是加紧了步伐想要逃离战场,却仍是被张平追赶的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闭眼等死。 “中!” 张平瞧准时机奋力一掷,手中的方天画戟笔直地射了出去,将恰巧跑在一条直线上的四名匈奴将领如串糖葫芦般从侧面一个个地贯穿。 “系统:方天画戟已成功进阶第五层,获得能力收放自如:宿主投掷后可令方天画戟自由挥砍10秒钟的时间,而后飞回宿主手中。” 本以为是什么鸡肋技能的张平浅浅尝试了一下,刚要没入地面的方天画戟顿时“活了过来”,它的声音在张平脑海中想起,“可憋死我啦,我大概每天能活动个一次,可别忘了每天给我放放风!不然咬死你!啊呜!” 方天画戟如蛟龙入海,只是一瞬间就飞舞起来没入人群,几个旋转就将反应不及的一大群匈奴骑兵搅碎,化作飞灰被风吹散。 “妖怪!妖怪!是天神降下惩罚了!” 被困在坑道附近的匈奴士兵见到漫天飞灰与骤然消失的战友,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罚降临,本就已经毫无斗志的匈奴士兵再也不愿意反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降者不杀!” 张平的暴吼声在这片天地间回荡,轰入那些还妄想逃跑之人的心神间,他面前的数千匈奴士兵顿时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山涛!将这些不再反抗的匈奴士兵都给我绑了!若是有人已经被割下了耳朵就将他们杀了!” “诺!” 西营将士们瞬间出动,按照营中条例处理着这些俘虏士兵。 见到蒙恬与扶苏走上前来,张平连忙行礼道,“叔父、公子,平幸不辱命!” “二十万这可是二十万人啊即便是杀二十万只鸡也不会如此之快啊” 扶苏双手颤抖,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张平究竟是如何才能创造如此的神迹。 “不是二十万,在我手中仅仅有五万人丧命,这还有十万的的俘虏呢。”张平笑着回应道,五万人的性命在他口中是那般云淡风轻,仿佛吃饭喝水般谈笑间就能解决之事。 “贤侄这十万人的俘虏实在是我们养不起啊” 张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养,只需要放出几人回去报信,匈奴那边自然会有人前来与我们洽谈,只要价格合理,头曼一定不会放弃士兵的性命。他若是敢不予理会,那时他距离被推翻的时候就不远了,能做到单于的人想必目光不会如此短浅。” 被张平的话说服,蒙恬与扶苏已经开始商议应该要价几何的事了,对刚才的迟疑之话闭口不提。 回到上郡城时,城内百姓早已列道左右,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庆贺声。 “秦国万岁!” “蒙将军威武!我大秦再也不用担心匈奴寇边啦!” “呜呜呜我那死去的夫君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开怀大笑的” 人群中各色人等的反应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发自内心的为驱逐匈奴战争取得成立而自豪。这一刻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低阶士兵,均是觉得蒙恬有如战神一般护佑着秦国边境。 然而只有少数人以及无当军才知道,差点坑杀了十五万匈奴骑兵的人正是那所谓的后勤处长张平。 张平并不想理会那些繁琐的欢庆活动,他派西营将士整顿俘虏,将所有人集中在城外的荒郊上。 山涛等人按照张平的指令组织起这群已经乖如绵羊的匈奴人,对他们按照西营将士的标准进行拉练。匈奴士兵虽然极为不情愿,但在这种时候无人敢要逃跑,毕竟那个又或是天神又或是恶魔的身影就站在高台上注视着他们。 幸好在出征前无当军的所有人都备足了饼干,此时将五万人的口粮分散到十五万人身上,虽然捉襟见肘却也能周转一时。 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每一名匈奴士兵都如死狗一般在荒野上奔跑着,心中对于张平的恐惧与日俱增。 “系统:恭喜宿主达成隐藏任务:梦魇降临。已有超过十万人对宿主的恐惧达到满值,奖励宿主蛊惑人心之术,可在好感度或恐惧值未圆满的情况下操控人心,但存在令目标好感度减半的副作用。” 第83章朝堂争论 蒙恬将上郡发生的战事情况如实禀报给了嬴政,当前方捷报消息传至咸阳宫时群臣哗然,更有人十分愤怒,厉声打骂北狄太过嚣张应当将这些降将全部坑杀重演白起故事。 在场之群臣只有李斯与蒙毅敏锐的察觉到了军报中的一丝不寻常,李斯上前一步发问道,“陛下,据臣所知蒙恬麾下可用之兵仅有十五万,骑兵更是仅有五万,又是如何能在出城迎战的情况下歼灭、俘获匈奴各十万人呢?若同是以往七国乱战之时尚可理解,匈奴与我大秦从不可能和平共处,这般的俘获着实让人心惊,不得不怀疑是有人瞒报战况。” 在李斯的话音落下之后,嬴政的眼神冒着寒气死死盯住前来传信的蒙恬亲兵,这让后者顿觉四肢发寒,一股将死的无力感遍布全身,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担心这样死的更快,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察觉到朝堂上气氛不对,蒙毅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可还记得蒙恬军中还有一人,一个善于创造奇迹之人?” 嬴政收回目光又盯着蒙毅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蒙卿是说项平?” “正是项平!陛下,家兄蒙恬往常的用兵风格都是主正而轻奇,尤其是在双方势力有较大的悬殊的情况下,又怎会有城不守而选择贸然大规模出击呢?想必是有人出谋划策并从旁协助才能完成此等壮举。” “就凭张平?朕仅仅是让他做个掌管后勤的伙夫头子罢了,蒙恬胆敢违抗朕的旨意?”嬴政的语气十分放松,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异常森然,他心中已经认定这场捷报之中定然有诈。 “什么”听到嬴政如此说,群臣瞬间哗然。虽然秦国从未将小小北狄放在眼中,即便是匈奴人时常前来劫掠边境,对于这些深居朝堂的人来说那些被劫掠的财物死伤的百姓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可在听到嬴政非但不让张平正面对敌,还只是让他做从未处理过的后勤军务,众人一时间难以置信,虽然心中觉得这是个十分昏聩的决定却也不敢公然质疑嬴政的决定。 听到这番话,就连心中十分笃定的蒙毅都有所迟疑,他扭着身子望向传令兵问道,“你这份军报可是属实?” 虽然蒙毅在朝堂中一直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但事关自己的兄长,他十分担心此事会出现变故,询问时已经用上了呵斥的语气。 原本在禀报完军务后就被心情大好的嬴政下令起身待命的传令兵此时又跪下说道,“小人不敢撒谎!蒙将军的的确确是俘获了十万匈奴士兵!” “那好!你来跟朕说说到底是如何俘获的!若要是再说什么蒙恬正面作战取得了大胜,你全家人的性命就都别要了!”嬴政见对方依旧在抗辩,他胸中的怒火已是呼呼直冒,说话语气变得极为不善。 “快快从实说来!”蒙毅也是咬牙切齿,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兄长危矣。 传令兵额头上已经凝聚出数颗豆大的汗珠,他匍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从牙缝中发出了极为沙哑的声音,“启禀陛下,我军的确大胜,但却不是正面取胜,是蒙将军调拨给项将军五万民夫,才取得了胜利。” 嬴政大手拍在桌边上厉声呵斥道,“什么民夫!民夫哪来的这般的战斗力!分明就是五万精兵!好你个蒙恬,胆敢公然违背朕的旨意!你!为何刚才不说!” 传令兵被这威压吓得已经是两齿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了,酝酿了半天才回复道,“回禀陛下,的确是五万民夫,这点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呀!是是项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小人不要将他出手的事情告知陛下,若不然到时候有功也会变成有过,这一点也是蒙将军首肯的。” 嬴政见对方神情不似做伪,这等小人物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再有能力隐瞒什么。他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眼中都充斥着震惊之色,尤其是通晓军事的诸位武将,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传令兵,期盼着对方亲口承认这些只是杜撰而来。 “蒙卿,你怎么看?” 蒙挚躬身回应道,“臣认为还是要让此人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讲细才能判断清楚。” 在此等场面下,传令兵已经分辨不清何事该说何事不能说,只是在众臣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下,机械般地讲述着战役经过。 ---------------------- “叔父,匈奴那边可有回信了?” 张平骑着牛魔王与骑着马的蒙恬扶苏一起在平原上游荡,匈奴与蒙恬已经互相派遣使者协商了多次,头曼认为秦国的胃口过大要价太高,于是一再拖延。 “这次是说我们要他们进献的马匹应该减半,从十万匹减到五万匹。” 蒙恬实在头疼,这十万匈奴俘虏消耗了大量的粮食,缴获的六万匹马也将周围的草原啃食殆尽,上郡城的各项储备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娘的!不等了!我们带着这十万人直接杀到贺兰山去!”张平每次听到对方讨价还价的消息就感觉一阵恶心,本是想着这十万人能够作为他们反向劫略的资本,如今却变成了自己这边的负担。 “项兄弟不可,我军的辎重补给已经不足,陛下没有额外批复更多的粮草,若是此时出兵我军恐怕很快就要军心涣散了。” 扶苏见到张平如此冲动连忙劝阻,他这段时间来已是多次上书禀明情况,却一直石沉大海。 “报!禀报蒙将军、公子扶苏、项将军,朝廷遣蒙毅大人前来宣旨,现在已经在军帐中等候!” “终于来了!”听到来人竟是自己的兄弟,蒙恬眼前一亮,他招呼两人连忙向军中赶去。 三人来到营帐却未见到蒙毅的身影,询问之下才知道他直接去探查匈奴俘虏的情况了,三人又来到俘虏营地才与蒙毅会面。 蒙恬上前抱住蒙毅开心地说道,“好兄弟,为兄没想到陛下竟是派你前来,你我兄弟已经多年未见了!” 相对于蒙恬的喜悦,蒙毅脸上却是十分平淡,他打量了三人一番问道,“兄长,这些俘虏被你们养的如此之好,是想做些什么?” 见到蒙毅神情不太正常,张平开口道,“蒙大人,这些俘虏是我们与匈奴谈判的筹码,让他们将这些年劫掠我大秦边境所得的物资一次性都吐出来。” 蒙毅眼神突然变得冷峻,他厉声说道,“大胆项平,你忘了陛下的旨意了吗!不管好你的后勤,为何出现在此?” 营地内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地,由于嬴政一直没有准确的回信,三人以为此等胜利在朝廷严重不过是一场小胜不值得嘉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期盼着尽快将俘虏这个包袱甩出去。但此刻蒙毅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闯大祸了 “本官奉陛下之名前来核查上郡之战的具体情况,已经对四十名都尉及以上的军官做了逐一询问,经过查验” 蒙毅见三人神情肃穆,突然笑了出来,拍了拍三人的肩膀说道,“陛下命我查验大捷是否属实,若是却有其事便重重嘉奖!” 他后退数步一揖到底后歉意地说道,“前段时间陛下对兄长传去的捷报有所怀疑,尤其是对兄长擅自交于项贤侄部队的事情十分恼火,但在核查清楚实情后陛下十分开心,现命我带来嘉奖令。” “上将军蒙恬驱逐匈奴有功,官升一阶,赐绸缎百匹。” 蒙毅刚要像下读,突然神色怪异,看着张平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平小子,朕就不怪你擅自统兵之事了,只不过既然是不听朕的话,得胜的奖励你就别想了,作为补偿朕许你继续统领你这所谓的武当军,可若是在后续作战中你这队伍被打的不成建制,可别怪朕不允许你继续掌兵!” “咳咳”在蒙毅读完旨意后四人一起咳嗽着,对张平的旨意中,嬴政不再是往常那般威严肃穆,而像是一个家中长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般,又是想责难又想爱护,让人哭笑不得。 第84章使者冒顿 蒙毅查明情况回到咸阳宫复命后,嬴政亲自批准加大对上郡地区的粮草输运力度,原本已在建设中的驰道再一次加派人手加紧铺设。嬴政又下令要求项平主持与匈奴换俘之事,并让蒙恬、扶苏加紧清理河套地区。 秦国与匈奴又各自遣使两次一直僵持不下,期间张平直接用匈奴语斥责头曼的种种为人不齿的行径,让来使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若非是己方仍有大量的士兵被握在秦国手中,他必定当场撕破脸回怼。 “哼!大单于陛下亲口御令,答应用一半的物资交换五万名士兵,其余之人我们再谈!这是大单于念你们对我们部族的汉子们不错,愿意为你们考虑,减轻些你们在粮草方面的压力,项将军可莫不要再继续得寸进尺了!。” 匈奴来使已是怒极,虽然不便发作却也是出言不善。 “哦?为我们考虑?莫非你认为本将军不知道你匈奴部族现在的情况?这十万人要是回不去,你那大单于手下的一众单于必定造反,到时候看看是谁为谁考虑!你以为本将军真不敢行武安君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士兵的旧事?!” 张平愤怒地朝匈奴使者呵斥的同时,又用了“梦魇降临”蛊惑对方。使者在张平的话语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十万士兵被坑杀的场面,顿时面色极度苍白。他望着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将领,颤抖着问道,“敢问将军要我如何?” “哼!很简单,将你仍残留在河套地区的牧民尽数迁走,为让你们加快行进速度,那些牛羊马匹就统统不要带走了。对了,这些可不算在我们的交易中。还有,你们匈奴是没人了吗?派来的尽是一些老头子,本将军不屑于和你们这些腐朽之人交谈,换俘的事再找个年轻使者来吧!” 张平故意将姿态放得极高,使者却是觉得理应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地就离开上郡回去复命。 “混账!区区南狗竟敢威胁我们!大单于,请准许我率兵屠了这上郡城,为那些被他们屠戮的子民报仇!” 匈奴在贺兰山的王庭中,一名身披狼皮须髯如戟的壮年男子在听过使者禀报后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出刀将其斩杀,而后跪地向大单于头曼禀报道。 “左贤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单于?当着我的面斩杀我的使者,你是想造反吗!”坐在用白色狼皮包裹着的王座的头曼拍着座位扶手怒斥道。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些南狗欺人太甚,往常只有我匈奴屠戮那群南狗的份,何时能轮到他们要挟我们!”左贤王虽然嘴上说着服软的话,暗地里却十分阴毒地咒骂头曼,巴不得对方早日惹起众怒。 大单于头曼让他麾下的众部落酋长逐个上前汇报应该如何应对秦国的“无理”诉求,已经经过无数轮讨论的众人此时也是哑口无言。 这时一名十分年轻的壮硕青年站了出来说道,“大单于,冒顿愿代表王庭前往上郡城,用我们能接受的最大代价换取十万勇士的性命!” “你?”头曼不屑地嘁了一声,直接越过冒顿再向左贤王发问道,“王弟,你刚才将我的使者杀了,那就由你代表我匈奴王庭再次出使秦国吧,若是再无法说服那些南人,你便不要回来了!” “大单于!”左贤王脸上的怨毒之色溢于言表,他思虑再三,突然抓住方才使者话语中的“年轻”二字,他连忙但系下跪回应道,“大单于,方才使者也曾说了,南狗让王庭派个年轻的使者过去,双方也便于交流,正好冒顿王子愿意出使,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头曼见话题又绕回了冒顿身上,他也不便再回避,问道,“冒顿,若是派你前往,你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冒顿跪在地上回应道,“大单于,儿臣想问河套地区是否还有可能要的回来?” “废话!我堂堂二十万大军,被右贤王这个废物全部葬送了!要是能要的回来,又岂会有如今这讨价还价的局面,我在就亲自率兵南下将他们屠个干净了!” “正是如此,那既然已经丢了河套地区,那我们就不要死撑着了,儿臣听闻秦国皇帝只是命蒙恬大军夺回河套地区,估计再向北他们的粮草补给也难以维持,不如我们就直接将这块地割让出去,相对于土地,这些牛羊马匹在秦人眼中不过是个添头。” 冒顿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世代生活在河套地区的部族首领出言反对,手中大骂这个“不孝子孙”竟敢公然出卖祖先留下来的土地。 头曼一声怒斥道,“闭上你们的鸟嘴!要不你们在组织一下兵力向南进攻?我们的大军可都在与月氏作战呢!” 感受到头曼的怒火,众酋长顿时哑口无言不再出声,仅有冒顿仍在开口说道,“大单于,儿臣此番代表王庭出使定不会再失败而归。若是对方仍是无视我方诚意,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儿臣与泰山定会与对方同归于尽,让秦国大军群龙无首,到时我匈奴大军立刻南下,将上郡以南全都屠了,为我十万兄弟报仇雪恨!” “好!” 头曼猛拍了一下大腿,感叹道,“你从月氏那能单枪匹马地跑回来,我本以为是靠运气,今天,你让我见识到了冒顿才是我匈奴王庭真正的勇士!冒顿!明日我亲自送你出行,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必有重赏!” “儿臣谢过大单于!” 相比于前几次头曼亲信出使,冒顿此行的人员配置就单薄太多,仅有泰山以及无名看着就没什么战斗力的侍卫跟随,这等场景让不少部落酋长嗤笑出声。 ----------------- 张平自觉这次谈判一定能够成功,于是不再继续操练这群匈奴士兵,转而对他们每日灌输什么叫做忠君爱国,什么样的主人才值得效忠。在听闻太子冒顿的英勇事迹后,十万匈奴士兵的严重迸发出滔天火焰,一齐想象着日后在冒顿的带领下匈奴人四处征战,不再用忍饥挨饿而是衣食无忧的生活。 “报!项大人,匈奴人又遣使求见!” “哦?来者何人?” “这”传令兵有些迟疑地说道,“小人从未听过此人名字,是个年轻人,自报家门说叫冒顿。” “匈奴人终于派个明白人过来了。”张平听闻正主终于到来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再养这十万人一段时间,自己就真的要成了大罪人了。 “请他们入中帐!” “这”传令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敢立即行动,只是疑惑地看向张平。 “快去!” “诺!” 泰山脚步情况地在上郡军营中穿梭着,它已经几个月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了,期盼着它的主人能够开恩允许它继续服侍左右。 “泰山,装作不认识我,别来跟我套近乎!” 原本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的泰山顿时僵住了,它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指令,十分失落地放缓了脚步。 “哞!” 牛魔王从它专属的棚中缓步走出,望向这个许久未见的老伙计想要上去亲热一番。 泰山打了个响鼻丝毫不搭理,扭着头装作不认识地跟着冒顿向里走去。 第88章尘埃落定 咸阳城。 咸阳宫中。 嬴政怒不可遏地望着坐在他寝殿地面上的两名女子,嬴政手指着二人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头发散落三千青丝根根垂下,她右手持着簪子用锋利处抵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神怨愤地盯着嬴政。身旁宫女装扮的女子则如一只受惊了的鹌鹑在嫁衣女子身侧跪着,恐惧的本能让她止不住地想逃跑,可心中的信念又让她留在了远处,陪着她身旁的女子一起面对风雨。 “赵茵!朕已经如此优待于你,为何你总是这般冥顽不灵!你可知道这样只会害了项平!” 赵茵涂抹着张平为他调制出的口脂,脸上擦着嫩红的胭脂,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对嬴政的怒火毫不畏惧,只是冷冷地开口说道,“优待于我?你所说的优待就是将我的父亲车裂,将我的母亲囚禁,将我的两个哥哥活活摔死,让我和我的张郎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吗?呵呵,你这样的优待我可不稀罕!” “混账!他们可都是反贼!要不是朕心软,你早就到地下与你的家人团聚去了!” “反贼?当年你欺我年少无知说他们是反贼,我信了,因此我还心怀愧疚,即便是韩姬多次刁难凌辱于我我都忍了,可事实呢!我父亲长信侯可是真心反叛?那都是你,你这个大秦最英明的帝王逼得!为的不过是从吕不韦手中收回权力,所以你诱导、逼迫我父亲起兵!可我秦国嬴姓宗亲势大,一个外姓侯即便是有一国太后的支持又会有几人真心跟随?我父亲可不傻,他只是信我母亲,而我母亲想要护你周全,才被你一步步拉入深渊!这是你欠我们一家的!” 嬴政闻言双臂一扫就将桌案上的所有物件打翻在地,翻涌的怒火已经将他的面庞烧的通红,只是眼前之人他无法再用暴力手段对待,朝中之人已尽数皆知他们所畏惧敬仰的陛下竟然出尔反尔,将已经许诺嫁给他最看中年轻武将的公主又改嫁给匈奴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只是所有人都不敢在明面上谈论此事,生怕传到嬴政耳朵里后牵连到自己。 “不识好歹!你们两个都是不识好歹的人,说起来倒是般配!可是朕就不如你们的愿!你这嫪毐余孽岂能染指朕最看重之人!” 赵茵对嬴政歇斯底里的话有些无语,她手中的簪子依然悬在脖颈前,只要嬴政有所动作她就会狠狠刺下。而逼死自己妹妹,辜负自家臣子的骂名,即便是嬴政这样集所有权力于一身的雄主也不敢轻易沾染。 “陛下项平在宫外求见”赵高敲响了嬴政寝殿的殿门,向嬴政通禀情况道。 赵高在张平进入咸阳城时就已经听到了相关的消息,此时的他头疼不已,虽然将赵茵嫁到匈奴去不是他直接劝说的嬴政,主意确实出自他之口,本想着木已成舟之后即便是张平事后知道了也是无力回天,那时候嬴政一死,自己掌控了朝政,他也只能就此认命,可如今 “呵呵,朕刚提到这个混账东西,他自己就来了,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听到吩咐,寝殿外的几名寺人将殿门推开,刺眼的阳光没有了帘幔的遮蔽洒落进殿中,光芒刺的殿内三人睁不开眼睛。 只听得哗啦哗啦几声,一名身着沉重盔甲的中年甚至老年模样的将军站在嬴政面前,他身体微微前倾,抱了抱拳表示对嬴政见礼,而后又将双手放下,已是十分倨傲无礼。 嬴政的眼睛适应了强光后定睛看了看来人,这一看才发现,眼前之人昔日长相略显稚嫩但又俊朗潇洒的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比他都苍老沧桑的脸庞,只是在眉眼间还能看到往日的影子。 “项项卿?你这是怎么了?” “罪臣项平见过陛下,拜陛下所赐,臣终于变成了陛下口中的那个成熟的样子。” 听到张平张口就是指责怨怼之语,嬴政皱紧了眉头,他上前几步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张平确实是皮肤松弛头发花白不似做伪,他叹了口气问道,“与朕说说发生了什么。” “其中细情臣便不再多说,想必陛下也已经尽数知道了,陛下您的叔父妄图劫持公主私通匈奴,这等叛逆已被臣尽数诛杀,未能提前禀明还请陛下降罪。” 张平不咸不淡地说着,眼睛仍是死死盯住嬴政,他的拳头早已攥紧,仿佛对方只要想要有所动作,下一幕就会血溅当场。 “混账!这是朕亲自下的旨意将赵茵送去匈奴结亲,你是怎么敢公然违背朕的旨意还杀了皇族宗室,犯下如此滔天之罪竟然还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入宫而来!是谁在背后教唆你!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陛下可是忘了?早先陛下就曾许诺将赵茵下嫁于臣,如今不仅出尔反尔还将她送到匈奴人手中,让臣承受与挚爱之人生不能相见死不能同葬的痛。臣项平敢问陛下,陛下严重可曾有臣!” “你!” 嬴政被眼前二人气的怒火攻心,一时间头晕目眩瘫坐在地。 赵高责备地狠狠瞪了张平一眼,眼角却含着笑意。他快步走上前搀扶住嬴政,将后者抬到寝殿书房的软榻上,又为嬴政揉按着太阳穴舒缓他的痛苦。 缓了许久,嬴政才有再度睁开眼睛,张平将赵茵手中握着的簪子取下扔到了地上,用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对方有自己在,不用再一个人硬扛了。 赵茵原本已是心力交瘁,此时见到心爱之人护在自己身前,紧绷的神经也在此刻放松了下来,她无力地靠在张平腿边,再也不看嬴政一眼。 “呵呵,好一对亡命鸳鸯,你不是说想死也要同葬在一起吗?不如朕圆了你这个心思如何?” 嬴政见二人视自己于无物,刚平复了几分的心情又变得十分糟糕,怒极反笑地说道。 “谢陛下成全,赵茵因陛下的旨意已经死过了一次,臣也因此折寿四十年,离大限之期相比已是不远,若陛下愿意将我二人同葬一起也算是成全了我们了。” “混账!混账!项平!亏朕如此厚待你,在你还是个小寺人的时候就将你提拔上来,就连你吃了臣的长生丹都没与你计较,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就与臣反目!” “陛下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就不惜逼死臣子,这可是能够超越三皇五帝的至上君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试问做了如此龌龊之事,满朝文武能够信服?天下之人能够不在背后耻笑?” “项平!那你想要朕怎么样!朕早就跟你说过,她是嫪毐的后人,不能碰不能碰!你听过朕的吗!你是朕最看重的年轻人,日后还要辅佐二世皇帝乃至三世皇帝,朕又何苦害你!” “陛下,臣先前也说过了,赵茵已经死过一次了,陛下您不愿意让臣亲近的赵茵公主已经死了,现在在您眼前的是凡人赵茵,她从此之后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再也与嫪毐无关,更与嬴姓宗族无关。臣也知道陛下您是秘密将赵茵带回,除赵大人与绿萝外这殿内再无第六个人知晓此事,不如我们就当赵茵已死,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臣也会如往常一般为陛下尽力尽忠死而后已!” 嬴政见张平主意再无更改的可能,长期服用五石散的他精力心力大不如前,如今也已是十分厌倦,不想再此事上再做纠缠。他盯着张平问道,“若是这天下仍有人在说你与嫪毐后人苟合,应当怎么办?” 张平单膝下跪用拳头猛砸向地面,地上铺就的厚实石板顿时四分五裂,他抬头看向嬴政说道,“若有人敢传不实之言便有如此砖,臣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将此人诛杀以示清白!” “罢了罢了!”嬴政无力地挥了挥手,似是驱赶苍蝇一般不想再见到二人。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从此这世间再无赵茵公主,至于你娶谁,朕不再过问!只是作为你冲撞朕的代价,命你即日回到上郡整顿兵马,朕要见到匈奴人再也不敢南下踏足朕的疆土!” “诺!臣必定竭尽全力将匈奴杀戮殆尽!” “去吧朕现在不想见到你。” “谢陛下!” 第91章对匈奴的第三笔投资 “咚!” “咚!” “咚!” 一声声极为沉闷的鼓声传来,匈奴援兵气势极盛,以极快的速度杀向无当军。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张平呼喊着自家骑兵及时勒马,收缩阵型以免被呼啸而来的匈奴人冲散。 只是等到双方距离渐近,张平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名骑着黑色骏马的青年,他手持一柄造型怪异的长矛,正朝天一指,他麾下的骑兵嗷嗷地喊叫着,胯下的马匹奔跑的更加快了。 张平眼神怪异,他望了望青年,又看了看自己的方天画戟。 【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坐骑,还有人模仿我的武器?我匈奴里的小迷弟莫非是冒顿?!】 眼前的青年比上次与张平离别时壮硕了非常多,这让没有使用望远镜的张平远远地无法辨认。 “哞~” 一声牛鸣让奋力冲锋的匈奴青年顿时勒紧了缰绳,他难以置信地向秦队这边看着,心中想着:“这是先生?” 张平驾驭着牛魔王向前冲着,他对这个将来的传说随从十分好奇,想要掂量掂量对方的本事,冒顿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胯下的骏马对他骤然发号止步的命令十分不满,在得到继续进攻的号令后,它兴奋地打着响鼻,加速奔跑起来颇有些一往无前的气势。 “来得好!” 张平将方天画戟收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柄铁枪就迎了上去。 冒顿见到对方竟将最趁手的兵器弃之不用,心中感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黑着脸将长矛抖出花来朝着张平猛刺。 “叮!” 双方兵器交错之时,张平猛地将鬼谷心法灌入这柄平凡的铁枪之中,霎时间枪头振动嗡鸣不止,虽然冒顿手中的武器是月氏国中大匠铸造,在这怪力加之振幅加持的铁枪轰击下,长矛身上竟出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弯曲弧度。 手持着长矛的冒顿察觉到一股莫名的疼痛感从掌心处传入,沿着手臂不断向上传达时这股疼痛感快速膨胀,到最后已演化为如剜心割肉般的疼痛,让冒顿差点昏死了过去,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冒着。 “啪!” 张平手中的凡铁因为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在短暂的碰撞后化作丝丝缕缕的铁屑在空中飘散。 “呵,你这力量有进步啊。” 无暇理会张平调侃他的话语,原本自以为他已经提升到了足够的水平能够与张平抗衡的冒顿此时恢复了清醒,他之前因为实力过差,体会不到张平的力量究竟是多么恐怖,现在的他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望洋兴叹。 “叮~冒顿好感度+40,当前进度80/100。” 冒顿仍想奋力一搏,他趁着张平手中没有武器的时机,驾驭着胯下黑色骏马猛冲向张平。 牛魔王只是瞥了对方一眼,它调转了一下身体,将扭屁股朝着重来的冒顿,突然一蹬后蹄,冒顿胯下的骏马就被牛魔王蹬翻在地。 冒顿在空中飞起的瞬间就稳住了惊慌的情绪,他向下俯冲到牛魔王背上,近距离与张平厮杀。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张平身上,此时的张平与无当军众将士一般,为了减轻负重并未穿着厚重的铠甲,冒顿猛攻着张平的肋部与腹部,入手处传来的却是如钢铁般坚硬的触感。 “咚咚咚” 轰了数十拳后冒顿的双拳都红肿了起来,他抬头刚想询问究竟是何原因时,只见光是上半身就高出冒顿一头的张平带着轻蔑的笑容俯视着他,问道,“打够了?该我了?” 张平用着蒙氏搏杀术中的拍打术在呼吸间就将冒顿的身体敲打了一遍,上的酸胀感一齐涌入脑海,让冒顿一时间涕泗横流,那种无力的感觉疯狂涌出,在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的天神。 “咚!” 又是一记闷响,张平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时间,一个头槌将冒顿砸翻在地,后者强撑着想要保持清醒,却实在熬不过晕眩的感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知觉。 张平使用百变皮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凄惨的模样,他骑着牛魔王调转方向向自己的阵中跑去,边跑他边大声喊道,“后撤吧兄弟们,敌人太猛了,我们先避其锋芒。” “诺!” 在张平的发号施令后,无当军将士以极短的时间进行反应后,奋力砍出一刀将在身前战作一团的匈奴人逼退,而后策马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匈奴骑兵。 在张平看来,这算是对匈奴的第三笔投资,只有将冒顿的威望养起来,对方才能够逐步积累资本挑战大单于,这也是分化匈奴内部极为重要的一步。 “他们是怎么了明明差一点我就要被打死了,这些人一点都不贪功,就这样撤了?” “你懂什么?你没看到对方领军之人是谁吗?那可是项平!奶奶的,幸好他没冲进阵来,不然老子只能加紧了尾巴直接逃走了!” “项平莫不是那个秦国最猛的勇士?传说中他不是十分年轻吗,为什么现在都快入土了,你不说我还没认出来” 在无当军撤军之后,匈奴人纷纷议论着。其中几个对张平印象极为深刻的士兵在张平骤一登场的时候就将他认了出来,他们心中的恐惧之情如黄河决堤一般瞬间淹没了一切,若非对冒顿极为遵从,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就逃脱战场了。 “冒顿将军!冒顿将军你没事吧!” 听到无数人热切地呼喊,陷入昏迷的冒顿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刚恢复神智的他差点就又被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感淹没。他持着长矛作为拐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自己的手下问道,“秦人呢?” “回禀将军,秦狗撤军了!将军威武!竟能将秦国第一猛将项平击溃,吾等佩服万分!” “佩服万分!佩服万分!”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将军万岁!” 一声声庆贺此起彼伏,冒顿顿时傻了眼,自己明明单方面被张平吊打,若非对方手下留情,取自己姓名也只是顺手之事,可如今不禁时秦军大举撤军,自己还被奉为匈奴英雄,这实在是 一名匈奴部落的长者连滚带爬地来到冒顿面前,他不断叩首道,“冒顿王子,我家单于被秦狗杀了,他们还掳掠了我们半年的口粮,烧毁粮草房屋无数,请王子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杀、灭了秦狗为我们报仇!” “报仇!报仇!”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虽然对张平的恐惧之情早已拉满,可面对秦国士兵他们却是毫不畏惧,他们渴望通过一场大胜洗刷背负在身上的屈辱。 在场之人中只有冒顿最为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不仅仅是张平,他率领的部队同样是不可战胜的。原因无他,无论是他的训练之法还是他部队的操练之法,都是从张平处学来的,恐怕所学之法全然没有触及对付的精髓,如此就该如何将对方战胜呢 张平收拢部队后略作清点,无当军五万名士兵仅仅是轻伤六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无一人阵亡。此番作战的激烈程度远超以往,对于他的无当军是个巨大的挑战,尤其是在冒顿的援军加入后,虽然无当军迅速调整了阵型避免受到直接冲击,却也因为场面极度混乱而出现一人抵挡四五人以上的情况。 无当军中的急救营在将士间穿梭着,他们对重伤者做着紧急处理,确保伤员的性命无忧后才又处理轻伤人员。 在一片祥和的山谷草地上,无当军肆无忌惮地升起炊烟,仿佛在等待着匈奴军的主动来犯。 第92章崛起的冒顿 无当军从傍晚等到第二天晌午,山谷中一片安静,除了偶有的鸟鸣声和无当军将士们喂马时马儿发出的嘶鸣声外,天地间竟是无一丝杂音。 “队长,莫不是匈奴人怂了?真是群没卵蛋的东西,让弟兄们白喂了一夜的蚊子。” 山涛啐了一口,以此宣泄他对匈奴人畏战不前行为的不满情绪。 “也算正常,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匈奴中也出了个聪明人。” “聪明人?呵呵,那群脑子里塞马粪的莽夫,勉强能称作一群没毛猴子,能有什么智慧!” “山涛!”张平皱眉看了他一眼,山涛许久没有听到被自家队长喊着怒气的称呼,顿时将脖子缩进了铠甲里不敢再乱说话。 “现在我无当军尚未出头,匈奴人不会针对我们的作战特点制定应对方案,此战过后我们就再也没了这样突入战场的优势,若是你还保持这种态度,那日后你就一定是葬送我军兄弟性命的刽子手!” 听到张平如此严厉的话语,山涛连忙自省,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张平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如此才是取胜之道。” “是,队长!山涛铭记在心!” “行了,让弟兄们轮流歇息去吧,明日我们再出动。” “诺!” ------------------ 冒顿组织着匈奴部落的人员迁徙,这是一项十分巨大的工程,寻常匈奴部落能到千余人规模已是十分之大,这个部落是在匈奴国建立后整合了无数部落才形成的大单于直接管辖的大型部落。 正值雨水丰润期,部落牧民们虽然畏惧秦军的再次袭击,却也心存侥幸地想要留在此处,省的好不容易养肥的牛羊在迁徙中再掉了肥膘。 冒顿对此也是十分头疼,他能理解这些只考虑自己得失的牧民的想法,但这些人若是不撤退,自己的部队就要分兵守卫,届时被张平的无当军逐个击破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搞得民怨沸腾,冒顿还是将所有人强行迁徙至贺兰山以西。 回到王庭之中,在冒顿禀明作战情况后,大单于座下的众多部落单于均是哗然,其中以左贤王跳脚的最为厉害。 “不可能!定是你虚报战功!虽然本王瞧不起那什么秦狗将军,但就凭你?呵呵!” “喔?叔父可是不信侄儿?”冒顿将手负在身后,斜视对方问道。 “呵,自然是不信!你这小子有什么能耐我这当叔父的能不知道?就你带着的这些秦狗圈养了数月的猪仔,见到秦狗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左贤王神情倨傲,他觊觎这大单于的王位很久了。头曼单于虽然开辟匈奴的先河,将分散的部落整合在一起建立了游牧国家,但左贤王自认为将这国家交到他的手中才能日渐繁荣,而非如今这般只能靠着时不时地侵略秦国才能勉强过活。头曼的两个儿子均是年纪较小,被左贤王挑动,头曼将冒顿送去了月氏后,左贤王只需要找个机会杀掉头曼自己就能稳居大单于宝座,可如今 “叔父说笑了,不如你我各选五百兵马阵前对垒?” “哈哈哈,五百人?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兵更是不行!” 冒顿也不恼怒,他伸出手来拉住左贤王的手臂,后者奋力挣脱却未能成功。 “你做什么!”左贤王恼羞成怒,他发现自己几年没见的侄子竟然成长至此,自己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然已经不值一提。 “叔父方才不是说侄子我不是你的对手吗,侄子有些手痒,想与叔父练练手。” “放肆!”左贤王涨红了脸,他曾经是草原上的角力高手,年轻时可以说是称霸一方,可后来他久疏战阵整日饮酒作乐,一身武艺逐渐荒废。 “侄儿看叔父年事已高,恐怕个人勇力有所不足,不如就按照侄儿刚才的提议,我们各出五百人对战,输了也没有任何惩罚,怎么样?” 左贤王红着的脸又黑了下去,冒顿说着输了也没有惩罚是担心自己不肯接招,但这般侮辱让他这个久负盛名的左贤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好!让本王好好教教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应该如何统兵!” 冒顿学着汉人的礼节弯腰行礼道,“那就劳烦叔父了。” 半个时辰后双方率领的共一千人的兵马已经陈列在校场中,大单于头曼坐在高台之上冷眼旁观,他对着二人都十分厌恶却又不得不用,此次二虎相争他必能坐收渔利。 “叔父我的兵马已经就位,我们是否能够开始了?” 左贤王弯刀一挥说道,“本王等你许久了,小娃娃要是怕了就赶紧退下,省的让我所有匈奴勇士看见了你的丑态,以后再也无颜待在部族中!” 冒顿就当没听到,他骑在马上朝着大单于头曼行礼说道,“大单于,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头曼微微点了点头。 “叔父,请!” 在冒顿刚一张嘴时,左贤王就已经命令手下按照战阵队形发起冲锋,双方距离较短,冒顿还未发号施令对方骑兵就已经来到了队伍面前。 “叔父也太心急了。” 在队伍最前列的冒顿挥动着微微变形的长矛在身前划出了个半圆,刚冲上前想要去了冒顿首级的匈奴士兵被拦腰斩断。其胯下失去主人掌控的马匹继续向前奔跑者,在与冒顿坐骑相撞之时,被后者一头撞开,并一嘴咬在了马脖子上,那匹战马在这双重打击下萎靡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冒顿轻轻一拍马腿,他的黑色骏马如离弦一般冲了出去。冒顿在左贤王的阵中奋力砍杀,这次与他在自家军中对练不同,他的长矛锋利处并无包裹,此刻已是每次出手必见血。而他身后的骑兵更是像饿极了的狼扑入羊群,左贤王手下的士兵十分迅速地就被屠戮殆尽。 “这” 左贤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地上一片断肢残骸,他浑身颤抖地指着正向他走来的冒顿,说道,“大胆!我可是你叔父!你想做什么!” 冒顿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长矛,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将左贤王搀扶下马说道,“叔父言重了,侄儿怎么会伤害叔父,先前就说了这只是一场比试。” 左贤王盯着冒顿看了一阵子,在后者的表情中他并未看出虚伪之意,当下虽然被对方的威势震慑却也心头一缓。 “叔父,这么多外人看着呢,我们叔侄不如拥抱言和?” 左贤王愣了一下,他扫视一周,发现那些爆发出热烈欢呼的部落单于们均是幸灾乐祸地望着自己,他十分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冒顿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双臂一掴,只听咔兹咔兹几声,还不等左贤王发出声闷哼就晕死过去瘫软在地。 “叔父您身体不好,是时候该静养了。” 冒顿诡异地笑着,原本欢呼不止的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单于头曼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指着冒顿问道,“你做了什么!竟敢杀害自己的叔父!” 对眼前的二人颇为忌惮的头曼一瞬间就抓住了冒顿的把柄,他想要借此机会将之除掉,省的日后养虎为患。 “回禀大单于,方才儿臣并未用力,实在是左贤王叔父太过孱弱,而且叔父并未死,只是短暂昏迷罢了。” 冒顿不卑不亢地在场中回应着,他背着的手朝自己手下比了个收拾,手下立即会意,在众人都未关注的时候悄悄潜了下去。 “哼!我看你就是要谋反!连自己的亲叔叔都干加害,日后恐怕就要对我这个大单于动手了!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校场内瞬间涌出无数大单于的亲信士兵,将冒顿与他麾下的将士团团围住。 冒顿巍然不动,只是仰视着头曼说道,“大单于,我冒顿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要废话!给我拿下!” 就在头曼亲信刚要行动的时候,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众部落单于知晓这是有大批战马跑动发出的声音,顿时场中混乱一片。 “大单于,您看孩儿的兵马是否雄壮?” 头曼没有料到冒顿竟敢将自己的兵马埋伏在王庭附近,而他的手下部队尚在远处,一时间回援不及。 冒顿望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头曼笑了笑,他掀翻用兵器抵住自己腰间的两名士兵,走到台前跪下说道,“大单于,儿臣不会行那谋逆之事,只想表明孩儿已经长大,能够为大单于分忧,日后还请大单于放心将应属于孩儿的权力交付。” 头曼站在台上,还想吩咐手下趁机将冒顿斩杀时,泰山一个跳跃砸入人堆,霎时间头曼的士兵成片的被轰击的血肉模糊,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语妄动。 第93章夜袭贺兰山 无当军连续行军月余,从贺兰山以南一直向东北方向打到阴山下的高阙,沿途扫灭的匈奴中小部落不计其数,惹得匈奴王庭震怒不止,大单于头曼多次下令催促冒顿出兵驱赶均被后者拒绝。 匈奴部落众单于在先前冒顿击溃左贤王时就已对他或是心悦诚服或是满怀畏惧,在对匈奴实际掌控权逐渐丧失的头曼与冒顿之间,众单于纷纷站队后者。 于是乎,在匈奴王庭中第一次出现了头曼号令之下,众单于默不作声的局面。 只是头曼作为匈奴王庭真正意义上的王,现在冒顿可以借兵势压对方一头,但他的威望仍是不足,不能彻底反叛或推翻头曼。若是操之过急,那时这些现在表面温顺的匈奴部落单于一定会化身豺狼伺机而动,匈奴内部四分五裂就成了必然的局面。 这一晚,冒顿刚刚结束了练兵,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所,刚一掀开帘子,他身后的泰山就开始嘶吼着。 “泰山怎么了?是不是有敌人?” 泰山没有理会冒顿,一臂将他推开,四肢并用地冲入营帐。它粗壮的胳膊朝着虚空处一揽,满脸诧异的张平身形由虚转实被泰山搂入怀中。 “泰山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吼!” “主人,你可让泰山我想死了,虽然泰山我这段时间在草原上玩耍的十分开心,但就是冒顿这小子不办正事,迟迟不给泰山找个母猩猩生一窝小猩猩,所以泰山还是想留在主人身边!” 张平一头黑线,他本想着在冒顿面前再次展现自己的高深莫测,没曾想竟被泰山粗暴的打断,搞得自己现在就跟个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的滑稽。不仅是如此,它明明都乐不思蜀了还强行表明忠心,让张平实在是无力吐槽。 “好了泰山你先歇一会,我与冒顿还有事情要谈。” 泰山噘着嘴一点委屈,许久未见的主人对他一点都不热情,生气! 虽然气氛有些怪异,冒顿还是被张平这从虚空中现行的举动着实惊到了,张平在他心中本就十分高大神异的形象瞬间又涨了数倍。 “冒顿兄弟,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先生请说。” “我准备取你贺兰山与阴山所属地区。” 有些疲惫的冒顿一听这话顿时困意一扫而空,他嘴角抽动,想了半天才出声问道,“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张平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神情变化,他上前一步直视冒顿说道,“这是一场交易,既然你我有交情,我作为兄长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贺兰山与阴山地区对你匈奴实属鸡肋,这块地方与我秦国、月氏交界,无论是现在还是日后都必然是战乱之地,于你匈奴目前只会有害而无益。虽然头曼已经向我秦国称臣,但在所有秦人眼里你们终究是北狄,是蛮夷,他们压根不愿意与你们通商。但是如果现在你们将此地割让给我秦国,借此我可以立下大功,戍边的蒙恬将军是我叔父,有我的支持秦匈通商一定会越做越大,届时匈奴贵族都知道跟着你冒顿才能获得巨大的利益,他们一定对你拥护有佳,你在匈奴部族中的威望也会与日俱增。” 冒顿沉思了许久,还是有些迟疑,他说道,“可是这毕竟是一块优渥的牧场啊,许多部族从不知多少代前就生活在此,他们一定不会愿意的。况且我们退出此地,又能前往何处?” “牧民好说,他们不愿意只能说明威势不足,你一边用强硬手段镇压,一边用利益诱导,他们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让出此地后你带领匈奴一路向东,东面那些匈奴人不尊你王庭,只有用雷霆手段将他们一一驯服,你匈奴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 冒顿摊开舆图,研究了许久地势地貌,他还是有些犹豫。 张平继续加把火地说道,“你想当大单于对不对?” 冒顿点了点头。 “你甘心在你父亲创建的地盘上面继续耕耘吗?还是要带领匈奴人创造更大的辉煌?” “自然是后者”话语说出口后,冒顿也吐了口气,心中似乎有一块巨石落了地。 张平露出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说道,“匈奴,的确强大,但比起来我大秦帝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你想有作为,第一就是绝不能与你惹不起的强大邻国为敌。第二就是绝对要获得足够的政治支持,不要引以为耻,只有借势壮大自身完成资本积累,后面才有谈判的资格。在你有了资本之后才可以继续谈是挽回颜面还是创造辉煌,至于在此之前,所有的尊严只是笑话罢了。” “学生受教了”冒顿深深鞠了一躬,他迷茫的眼神再度深邃了起来。 他接着问道,“那学生应当如何做?” 张平见他终于上道了,也是松了口气说道,“五日之后,我无当军会猛攻你匈奴王庭,届时你不要出手,等我将头曼的心腹部队全部剿灭后你再带着军队出来。” “老师是想让我趁机夺位?” “不,只需要夺权即可,让头曼在大单于位置上,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还需要大把的时间扫清匈奴王庭内部的异己,不宜过早露头。” 冒顿跪在了地上重重叩首道,“多谢先生点拨!” 张平抚摸了一下泰山的头,他的身形在帐内渐渐隐去,再也消失不见。 五日之后,张平带领着无当军如约猛攻贺兰山上的匈奴王庭,冒顿并未提前示警,甚至借口北部部落意图反叛调派自己的十万人部队前去平叛。 无当军利用伪装完美的融入了环境,在山涛带领的先头部队扫荡之下,匈奴王庭附近散漫的哨兵被逐一剪除。待到无当军的大部队沿崎岖山路潜入王庭时,匈奴上下竟无一人示警。 “无当军,片甲不留!” 一瞬间,五万无当军齐齐高举未点燃的火把手持长刀,以千人小队为单位分散包围各个主要营帐。 营帐内的匈奴高官虽听到异响却未能及时反映,忽然,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全部消失,仅剩下蛐蛐的鸣叫声。 “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将军休息!” 一名匈奴将军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衫到找外训斥那名不懂事的士兵,突然间营帐外火光大亮,很快就传来刺鼻的焦臭味。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将军在营帐内呼喊着,回应他的除了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木桩后爆发出的响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们这群蠢猪!” 匈奴将军用他的长枪拨开燃烧的兽皮木桩,冲出去就想刺死那些笨手笨脚的士兵,没曾想刚一冒头就见到一队队身着黝黑铠甲的士兵,一柄森然的钢刀落下,那名匈奴将军眼见着火蛇将自己吞没,却再也没有了痛觉。 “杀!” 无当军的兵力不足以对匈奴王庭开展全方位突袭,未能顾及到的军营中涌出一股又一股的匈奴士兵,很快集结的队伍人数就来到十余万人。 “秦狗袭营!草原上的勇士们给我杀!” “杀!” 一时间贺兰山上火光冲天,在激烈的喊杀声中,天空上厚厚的云层仿佛都被冲散了几分,皎洁的月光穿透而出,将这片修罗场照耀的更加令人胆寒。 山涛所率领的小部队绕至敌军后方,将他们的营帐尽数焚毁。无当军集结成的铁桶阵在匈奴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巍然不动,并且不断前进压缩之下,尚有十万人的匈奴队伍一步步向后退,一直被逼到与火墙仅有二十米之隔的地方。 滔天的火焰卷起的热浪将匈奴士兵的皮肤熏的发黑,不少人及坚持不住,脚下一滑便跌入火堆顿时尸骨无存。 “无当军!与我杀敌!” 张平自铁桶阵内冲出,早已领匈奴人胆寒不已的方天画戟与牛魔王随他在人群中反复冲杀,几个呼吸间就有上百人倒在血泊之中。 “儿郎们!我是头曼!秦狗已经将我们围困于此!我们身后就是火海,再后退便只有死路一条!秦狗人数远少于我们,我们的优势很大,冲出去!冲出去才能杀更多的秦狗!儿郎们,冲!” 在头曼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中,匈奴部队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人人发疯一般地攻向了秦军。 第94章王子冒顿 “无当军!第三十六计!” 面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匈奴大军,张平迅速下令避其锋芒。五万无当军在追来的匈奴军面前竟然丝毫不做抵抗,转身就跑。 见到气势汹汹的秦军此刻跑的比他们这些拼死突围的人都快,所有匈奴士兵大脑瞬间过载。 匈奴将军们与部落单于们均是惊疑不定,他们十分怀疑这支秦军已在逃跑的方向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主动跳入其中。他们不顾头曼的命令,直接命令自己所统御的部队就地停下。 本欲一鼓作气杀光秦军的匈奴军队气势全然散去,所有人都在迷茫地等待着秦军的下一步动作,谁知秦军竟也同时停了下来,又再度集结铁桶阵向他们压来。 “不要再彷徨了!所有勇士听我大单于号令!突围!” “我部族儿郎不准行动!,抗命者全族充作奴隶!” 一道道与大单于头曼截然相反的命令自这些匈奴王庭的高层官员口中发出,刚凝聚出一丝拼死的士兵,在即将冲锋的前夕又是猛然停滞。 张平望着匈奴人这自相矛盾自乱阵脚的举动心里乐开了花,他原本还十分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带起来的部队在今晚可能就要有大幅的折损,可是如今,他们面对的只是一群壮硕一些的猪羊,即便是杀得费劲一些,但也只是费劲罢了。 “怒斩问天!” 张平一跃而起,如杀神降世一般跃出了百余米径直扎入匈奴军队之中。 无当军见到主将如此,脚下更是加紧了步伐,不断压缩着匈奴士兵的生存空间。 一直到天边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燃烧着的火焰在雨水的浇灌下势头逐渐没有那般迅猛。 最靠近火墙的匈奴士兵被前排同伴一把推入其中,紧接着便是第二波、第三波,直到在熊熊燃烧的火墙之中用人的血肉开辟出了一条逃生通道,这群早就被打破了胆气的匈奴士兵再也生不起抵抗的意志,如沙漏一般向火墙外涌去。 “系统:掌兵北境子任务,使用方天画戟斩杀万名匈奴士兵完成。奖励:能工巧匠十名,目前共计二十名。” 在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张平已经大口喘着粗气,即便是他这样百炼术已濒临第四层的人,在连续使用技能与秋风扫落叶的情况下,体力依旧来到了透支的边缘。 只是围绕在他身前的尸体已经层层叠叠堆积如山,无数人的鲜血溅在他的身上又被方天画戟吸干,仅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但即便是这样,杀满万人的张平仍是如恶鬼一般,令所剩无几的匈奴人闻风丧胆。 “大单于快走!这个秦人是魔鬼!我们无力与他抗衡!” 头曼眼角已经睁出了裂痕,他眼球上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原本身姿挺拔的他此刻已如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望着这些忠于自己的将士们一批一批地倒下,他想不明白,他不甘心 “走啊!大单于” 就在头曼的亲卫想要强行掳走匈奴大单于时,一片火光自天边亮起,伴随着马蹄踏在地面上的轰鸣声,为这喊杀声震天的夜晚又增添了几分妖异的色彩。 “大单于莫慌,儿臣救驾来迟!” 不少匈奴官员听到马蹄声后都已经闭目等死,他们是在想不出前有无当军这样彪悍的部队进攻,后有大股骑兵部队堵截的情况下,然后才能逃出生天。直到他们听到了冒顿的声音 在这瞬间,无数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有救了 “无当军!迎敌!” 面对汹涌而至的冒顿骑兵部队,放弃了马匹变为步兵的无当军举起长刀,身体下沉,在匈奴战马奔来的一瞬间瞄准马腿斩去。 “吁~” 头茬与无当军接触的骑兵纷纷跌落,后续的马匹反应不及撞在前马上,而后一层叠一层,不少人当场被夹成了肉泥,场中哀嚎声嘶鸣声不绝于耳。 只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这些没有厚重铠甲蔽体的无当军士兵有数十人被战马当场踏中胸口,翻飞了出去,口角流着鲜血。 冒顿见到事态如此发展他顿时懵了,这和剧本约定好的不一样啊 张平愤怒地咆哮着,他大步流星地冲入阵中,以横扫千军之势用戟柄将冒顿的手下一一扫落,顿时场中出现了真空。 随后张平一个跃身就跳到冒顿面前,意图将对方斩杀。 【泰山,你在哪呢,快点上啊!】 “吼!” 一道吼声在所有人耳边炸响,泰山双目赤红毛发炸立地坠落在地,一掌将张平拍飞。 【卧槽!你玩真的!泰山你大爷!给我等着!】 张平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再度向冒顿冲去。 这是冒顿也焖过弯来,明白了张平究竟是何意。他手中长矛挥舞着,与泰山一起与张平战做一团。 在头曼与众匈奴单于的注视下,两人一猿打的有来有回,场中时不时地爆发出沉闷地响声,泰山嘶吼的更加响亮。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双方已经大战五十回合。在匈奴眼中,秦国的这位项将军果然不负天神下凡之威名,面对公认的匈奴第一勇士与凶兽竟然能不落下风,着实令人敬佩。 “叮!” “咚!” 再张平与冒顿的武器相碰之后,泰山抓住时机,一击重拳轰在张平的胸口,张平借力向后飞去,手中武器瞬间脱离,被冒顿稳稳接住。 “队长!” “项将军!” 见到自家主将竟然在对拼中落了下风,无当军众人冲上前去将张平团团围住,张平趁机假装昏迷,山涛装作悲愤不已,咆哮着吼道,“兄弟们!胡狗偷袭我家队长,为他报仇!” 张平十分费力地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要再打了,撤军!” “诺!撤军!” 无当军在接到命令时有些迟疑,但在山涛再次重复军令后,纷纷护着张平向后撤去。 “秦狗跑了,给我追!” 头曼见到秦军乱了阵脚不禁大喜过望,他兴奋地怒吼着,渴望通过追击大胜秦军,以洗刷今日之耻辱。 “不准追!秦国人诡计多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冒顿手持着张平抛下的武器,最初他还十分诧异,不知为何张平竟然如此大方,舍得将自己贴身的武器送与他。入手后冒顿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件方天画戟的仿制品,不过是精仿,足以以假乱真。 “冒顿!我下令追击,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大单于,你心乱了,不宜再发号施令。你可以问问在场的诸位单于,是否愿意追击?” 冒顿的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头曼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在场之人,说道,“怎么!你们都怕了吗?我草原上的勇士怎么会怕一个南人!” 全场寂静无声,无一人回应头曼的话。 头曼惨笑几声,他难以接受自己身为大单于竟然在这样的时期无法号令手下,如此这般与傀儡有何区别! “大单于,儿臣护送你去休息,这一晚你担惊受怕了。” “我不去!我雄壮的很!这点风波与我不算什么!” “将大单于带去营帐吧。” “我不去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放开我!” 头曼的声音越来越远,带到身影完全消失在火光中时,不知道是谁带头,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其中一人高呼道,“我等参拜冒顿大单于!” “停!我不是大单于!我只是王子冒顿,你等可记住了?” “是,参拜王子冒顿!” 第97章婚礼变故四千字章 张平得嬴政的准许,在咸阳宫外的一处隐蔽宅院中找到了赵茵与绿萝。 赵茵一早就得到消息,她穿着大红嫁衣浓妆艳抹地坐在院中央,绿萝为她撑着伞遮蔽阳光,二人一通等待着。 张平刚刚推开府门,赵茵便疯也似地奔向张平,双腿一蹬就环住张平的腰,被后者稳稳地抱住。 “哎呀我的小公主,好久不见。” 赵茵抚摸着张平更加衰老的面庞与华发,心中的思念之情混杂着酸楚之意让她的泪水瞬间护决堤,也顾不上妆容是否会花,将头埋进张平怀中就开始痛哭起来。 张平用力地环住绿萝纤细的腰肢,感受着这许久未入怀的温度。 不一会二人就拥吻在了一起,看的绿萝羞红了脸。 “夫君,现在我可以提前叫你夫君了吧。” 赵茵的脸上布满红晕,她俏脸上仍挂着泪痕,盯着张平的眼神中光芒流转。 “当然可以啦娘子,我等这个称呼已经好久了。” 言罢,两人的唇又吻在了一起。 就这样,两人旁若无人地温存着,直到府邸的门被敲响。 被声音惊扰到的赵茵有些慌乱,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衣衫。张平则是有些恼怒,这幽静的院子应当是不为外人所知,不知是谁竟然扰了他的兴致。 “快开门,项平,本公子知道你在里面!” 外面叫门的声音张平熟悉又陌生,这是胡亥? 吱呀一声,大门大开后,张平见到门外竟然有不少人,为首的胡亥正一脸怒气地望着他。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从来都不说来看看我!好不容易我能被父皇特赦放出来一次,还要我主动来看你!你真是” 初时胡亥还十分地愤怒,直到看到张平那苍老的面孔,他不禁呆滞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苍老?” 张平苦笑着说道,“这些年我每次回咸阳,连个坐下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就又急匆匆地到外地去了。至于外貌在北境出了些变故,应该是无碍。” 见到对方如此凄惨,胡亥也不再耍性子,招手吩咐手下将早已备好的东西送入府中。 “这些都是父皇命我带来的,是为了你与姑姑成婚准备的。” 说着说着,胡亥面色怪异起来,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自己视为最好的朋友的人,竟然一夜之间就要变成自己的姑父。 “咳咳,胡亥外甥,喊一声姑父听听?” “滚!” 两人笑着拥抱在了一起。 胡亥向后看了看,说道,“项平,你看还有谁来了?” 张平向门外看去,方才注意力全在胡亥身上,此时他才发现门口竟然还站着一名带着孩童的女子,那是王婉儿。 “项平见过嫂嫂!这位是” “稚儿,叫叔叔。” 王婉儿拉着孩童的手,向他介绍着面前二人的身份。 “叔叔!婶子!” “哎!” 张平将孩童抱起,他从未见过扶苏与王婉儿的孩子,没想到已经有两岁大了。他和赵茵与稚儿玩了一阵,又将他交到王婉儿手中。 “叔叔许久不见,恭喜你终于要成亲了。” 王婉儿笑盈盈地看着张平与赵茵,由衷地为这二人感到高兴。 “谢谢嫂嫂,可惜公子扶苏没能与我一同回来,他在北境实在是辛苦。” “夫君已经与我来信说明了,多亏了叔叔扫平匈奴,才能让夫君有精力与我来信。” 张平摇了摇头,扶苏在北境可以说呕心沥血,他亲自管理着建造长城的民夫队伍,在匈奴献上贺兰山及阴山地区后,又亲自选拔官员到那里开荒,几乎是忙到脚不沾地。 “嫂嫂,胡亥,请入内吧。绿萝,吩咐厨房准备吃食。” 一行人来到内堂同商议着张平的婚礼细节,一直到天黑才离去。 期间胡亥多次表达了对张平的不满,在宴席上屡次想要灌倒张平,却发现张平的酒量像是个无底洞,无论怎么喝都好像没事人一样。反倒是胡亥自己,因为饮酒过量很快就头疼欲裂,需要下人搀扶着才能行走。 夜深了,张平虽然十分清醒却也满身酒气,他鬼鬼祟祟地观察着,发现绿萝回到了自己房间睡觉后,便露着坏笑地进入赵茵的房间。 “绿萝?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已经在酝酿睡意的赵茵听到声响后迷迷糊糊问着,她丝毫没有想到竟有不速之客潜入她的房间。 “绿萝来服侍公主啦。”张平捏着嗓子满脸戏谑的说道。 赵茵只听着这声音十分奇怪,直到问道那熏人的酒气才猛然睁开了眼。 “张平?” “白天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现在又叫我名字了?娘子可真是善变啊!”张平一遍调笑着,一遍坐在了赵茵的床边。 他仿佛有夜视眼一般,黑夜之中双手直接搂住了赵茵的腰肢。 赵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张平是想做什么,她满面害羞,拉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半晌才讷讷地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娘子,为夫这不就是回到自己房间了吗,既然你催促我休息,那我这就更衣就寝!” 张平嘿嘿地笑着,很快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平!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还没成婚呢!” 张平听着赵茵这佯怒的话,心里更加的开心。他无视对方推搡她的动作,将赵茵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的里侧。 “张平这样不好” 感受到那温暖的胸怀已经与自己相贴,赵茵的脸更加烫了。她虽然在梦中无数次幻想这一天的出现,可是真到了眼前她还是不由地胆怯。 “不用怕,我只是想搂着你睡觉。” 深吸了两口气,赵茵终于将乱了的心平静下来几分,她伸出纤臂搭在张平胸膛之上,皮肤处传来的温度令她再度脸红。 “你好香呀!” “闭嘴!” “你的腰可真软!” “闭上嘴,在说话就不理你了!” “娘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也是” 就在赵茵鼓足勇气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时,耳边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她十分疑惑地撑起身子,却发现身旁之人已经沉沉睡去。 “坏家伙!就知道欺负我!”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 过了半个月,终于来到初五这一天,赵高手持着纸质折子来到府上,与张平赵茵捋了一下明日的章程后,又命人送来大匹锦罗绸缎金银珠宝。 夜半时分,赵茵在绿萝的服侍下就开始梳洗打扮,她将头发全部盘起,一根根由张平亲手打造的精美金钗插入发中。 水粉、胭脂、口脂,种种世间女子没有见过的化妆品在赵茵脸上反复涂抹着,配上她的红色嫁衣,美艳至极。 “时辰已到,请新娘披上盖头!” 一名嬷嬷在门外呼喊着,绿萝闻声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红盖头负在了赵茵头上,她搀扶着赵茵向门外走去,坐上一辆马车来到不远处的宅邸。 进入宅邸,赵茵行了几步,在绿萝的指引下跪在地上,说道,“见过陛下。” “赵茵,我作为你唯一的兄长,今日送你出嫁。” 嬴政罕见地脱下了他黑色的皇袍,换上红色的衣衫。此时赵高正站在嬴政身后,在所有人都满脸喜气的时候不知想着什么,脸上时不时地露出凶狠的目光。 “时候到了,项小子就要来接亲了,赵茵你休息片刻,等朕亲自出去刁难他一下。” 嬴政与侍从早早地等在了门外,张平翻身下了牛魔王就扣响院门,却听到一道十分雄厚的声音。 “来着何人啊?” “啊陛下?小子项平,前来接亲?” “接亲?经过朕的同意了吗?可不能让你小子这么容易就抱的美人归!让朕想想这样吧,你也算饱读诗书,就现场作一首诗,必须应景才行!” 张平一听到嬴政的声音心里就连叫不好,没有办法,他只得刮肠搜肚地找后世那些著名的诗句。 沉吟片刻,他高声说到,“春暖花朝彩鸾对箅,风和月丽红杏添妆。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槐荫连枝百年启瑞,荷开并蒂五世征祥。” 念完诗句后,门内一阵沉默,许久嬴政才开口说道,“你这诗朕怎么觉得这么奇怪算了,算你勉强通过!” 张平刚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在听到嬴政下一句话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的聘礼准备了那些?” 【卧槽!我竟然把这最重要的给忘了!】 张平又开始了一场脑力风暴,没有听到门外动静的嬴政叹息着摇了摇头。 【有了!】 “系统,调集能工巧匠,为我在院中建造一座凤凰台,要铸造一株精美的梧桐树,再配一把古琴,我要亲自弹奏一曲凤求凰!” “系统:宿主核实会的弹奏技巧?” “呃”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张平被系统的这句话直接问住了,尴尬地他直抠头皮。 “系统: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本系统也没什么可随礼的,现免费赠与宿主顶级弹奏技巧,并加速能工巧匠的建造速度,预计一炷香即可完成。” “感恩的心,啾咪!” “系统:呕~” 张平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聘礼平不便携带,可等我接走赵茵后陛下亲自去宅中观看。” “哼!朕可是这么好糊弄的?没有聘礼你今天休想进这个门!” “陛下可是不信臣?臣何事出言诓骗过陛下?陛下稍后一观便知!” 嬴政自知不可太过刁难张平,只是他在长期服用五石散后性格变得极为乖戾,仍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张平几句后才命人打开了门。 “臣张平,见过陛下!” “哼,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要是一会朕见不到你所谓的聘礼,你可是要吃板子的!” 张平讪讪地笑了笑,补齐了礼节就来到后堂。 赵茵听到动静连忙站起身来,她此时有些不适,为了凸显她的美貌,在绿萝的协助下她穿上了十分勒人的束腰,腰线虽然在宽松的嫁衣下完全被遮住,落在张平的眼中却是那般的婀娜动人。 “娘子,夫君来接你了!” 大红盖头下传来了一声如蚊子般细小的嗯声。 张平将赵茵背起,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他迎着嬴政与赵高审视的目光,将赵茵放在了牛背上。 “陛下,稍后再见!” 担心嬴政又有什么阻拦话语的张平一步跨上牛魔王的脖颈,用力一拍牛魔王的屁股,噌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吃了一嘴土的嬴政极为不满,他让人抬着饺子将他送到二人成亲的宅邸中,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如此顺利的结婚! 娇子刚到宅邸门口,嬴政就听到院内传来极为动听的琴声,这个谱子他从未听过,但这弹奏的技艺却是比他心中第一的高渐离都要更高一筹。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弹琴?” 嬴政探出脑袋疑惑地问向赵高,却见后者也是疑惑地向里望着。 一行人进入院中后,入眼就见到了一座昨天都还没见过的通体精铜铸就的高台,台子上一颗十分精美的梧桐树高高耸立着,枝丫上垂下两根锁链连接着一支秋千。 树旁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副古朴的琴,张平盘坐在那奋力弹奏着。 “项小子,这就是你所说的聘礼?” “正是!”张平起身恭敬地回应道。 “不错!真不错!看来你还是十分用心的!”嬴政捋着胡子,眼中露出赞许的神采。 赵高佝着身子对嬴政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开始典礼了。” “那就开始吧!” 一阵喜乐过后,嬴政落座高位上,他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的新人。胡亥拿着一卷嬴政亲笔写的婚书当众朗读着。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一拜天地!” 张平拉住赵茵的手一齐向天一拜。 “二拜兄长!” 二人又一齐向嬴政深深一拜。 “三” 就在胡亥正要说出对拜二字时,突然嗖的一声,几只弩箭破空而至,直直地朝着嬴政射来。 第98章赵高的惊天棋子 “系统:任务4,子任务开启:救助嬴政,确保目标于一年内性命安全。奖励:于任务4中额外获得一个抉择权。” “系统:任务4,子任务开启:查明元凶,奖励根据宿主抉择情况确定。” 在弩箭射来的瞬间,张平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他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双拳同时出击,将呈品字形射来的三支箭打落其中两支。 箭头与张平皮肤接触的一瞬间,他拳头上的百变皮骤然变色漆黑发臭,显然箭支之上涂抹着剧毒并且是蚀骨之毒。幸好张平的百变皮将毒液阻隔在外,并未能突破进他的体内。 第三支箭直扑张平的腹部而来,粗略估算之下这支箭的威力百变皮不一定能做到绝对防护。 张平也顾不上在众人面前暴露能力,电光石火间他口中暴呵道,“怒箭穿心!” 他袖中弩猛地发射出一支短小的弩箭,小箭速度极快,后发而先至地将弩箭箭头击碎,漫天铁屑洒落一地。 “陛下请入殿内!公子胡亥请名人守护陛下,臣去寻刺客的下落!” 将嬴政从险境中解救出来后,张平心中气恨不以,他对这个敢在自己婚礼上公然行凶的人恨不得扒皮抽筋。 嬴政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同意了张平的搜寻请求后又命人到宫中通知蒙挚,对咸阳城开展挨家挨户的搜找与清洗。 张平靠着他的敏捷在房檐之上快速穿梭,他根据瓦片上留下的脚印搜寻着此刻的踪迹。 “找到了!” 张平在越过一座高楼府邸后发现了一名快速逃窜的男子身影。 咸阳城在秦国统一六国后人口迅速膨胀,原本错落有致的建筑布局为适应爆发式的人口增长变得稠密起来,这为刺客的逃跑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怒斩问天!” “疾电索魂!” 张平不断使用着技能翻越一座座建筑,他与刺客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却又一只未能真正追上。 直到二者距离足够近了,张平才看到这人竟如猿猴一般用四肢奔跑,他的灵活程度远超过了正常人。 “贼子休走!” 张平使用袖弩朝他含恨一射,箭矢射出后以极为迅猛地势头朝着那人的后心扎去,就在箭头即将狠狠插入对方身体的时候,只听得“叮”的一声,箭矢竟然被弹射开了。 【什么鬼!】 自出道以来,张平的这些杀伤性技能可以说屡试不爽,即便是这世间最上乘的铠甲他都能轻易穿透,从来没有过如今这般被人防御住的情况出现。 “别追了!是我!” 一道不太熟悉却又不知在何时听过的声音传入张平耳中,双方你追我赶的身形随之止住。 那名刺客回过身来掀开遮挡面部五官的面纱,露出一副令张平惊恐的面容。 “徐福!竟然是你!” 徐福面容苦涩地说道,“没想到项兄弟你的实力增长的如此迅猛,要不是一早就为你探查过身体,徐某肯定怀疑你是哪家不出世的练气士了。” “你不是出海逃命去了吗!为何会回来!还敢公然行刺,你究竟是在图谋什么!” 徐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大奇地问道,“项兄弟难道不知?我们不都是赵高大人的心腹吗?他没有将这计划告知与你?” “什么!” 张平震惊地连连后退,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冷静。 【赵高?他有这么大能耐?先不说这徐福是不是那所谓的方士,起码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赵高何来的资本能够让徐福为他办事?】 “呵呵,徐福你莫不是在说笑?赵高的心腹?他有何资格驾驭你?” 徐福见对方果真不知,脸色不由地阴沉了下去,他缓缓开口道,“看来是我把你想得太重要了,竟然连这都不知道!徐某的师门自古以来就依附于天下势力最大的统治者,以此获得攫取天地灵气的资本。尤其是依附于开国帝君者,更是能获得巨大的天地造化!” 他见张平犹为不解,便继续说道,“赵大人乃是真龙,你不知道吗?如今赵大人蓄势已成,扫平一切阻碍后自然真龙归位!” 张平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出声,“哈哈哈,他是真龙?一个太监!连个繁衍自己子嗣的能力都没有,何谈真龙!” 徐福摇了摇头,说道,“夏虫不可语冰!本以为你我是一路人,徐某还与你约定天下大乱时再相见,没想到赵大人并未真正完成布局,你虽然体内有令我都忌惮的气息,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罢了。多说无益,徐某劝你就此收手,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不然” 张平看他眼神中流露出威胁之色,不由地愤怒起来,“不然如何!为绝后患,我今日就要斩了你!” 他念头一动,宅邸中的方天画戟便得到指令冲坡屋顶朝着张平冲去。 “冥顽不灵!我先前不愿伤到你才选择收手,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徐某心狠手辣了!” 说罢,徐福从怀中取出他的拂尘,朝着张平奋力一挥。 霎时间原本平静的天空掀起了滔天飓风,狂风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拳头呼啸着朝张平砸来。 就在这时,方天画戟御空赶到,径直朝着巨拳刺去。 只是一下,飓风凝聚成的拳头便被方天画戟刺破,其中狂乱的风力失去了控制,四散卷去,掀翻了无数行人。 “混账!你这孽畜留之不得!” 徐福再次挥舞着自己的拂尘,天空中顿时轰鸣作响,狂风、雷电夹杂着冰雹一齐向张平涌来。 方天画戟在没有张平的指令下就再次迎击,朝着天空中的异象狠狠刺去。但这次它没有得手,一颗颗硕大的冰雹将方天画戟砸的摇摆不止,狂风一吹便跌落下去。 张平一跃而起,握住方天画戟后就向下俯冲,试图一击得手诛杀徐福。 徐福再一挥动拂尘,天空中的雷电霎时间赶到,轰击在张平身上。 张平扛着雷电带来的酥麻之感继续向前,他知道这一切的异象都是徐福带来的,只要将对方诛杀便可以让这一切烟消云散。 “叮!” 方天画戟的利刃抵在了徐福的拂尘上,从来都攻无不克的张平攻势竟然被徐福轻描淡写的抵挡住。 “呵呵,莽夫而已!” 徐福左手掐诀,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手剑朝着张平刺去。 “滋啦” 一阵灼热的痛感从张平的腹部传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袍已被灼烧出一个大洞,手剑落在百变皮上后被阻挡住了继续刺入的势头,只是腹部的百变皮正在变得稀薄,只怕不消片刻便会彻底溃散。 “遁地无形!” 正欲再刺的徐福突然发现眼前之人消失不见,他片刻迷茫后运转着功法聆听四周的动静,听到一声极为细小的瓦片摩擦声后,他猛地转身向身后刺去。 “叮!” 张平的方天画戟刺中徐福的手剑,在这碰撞之下,徐福十分坚韧的手指出现了丝丝裂缝。 “好力量!” 正当徐福要收力再寻找机会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怎么也无法从方天画戟上移走。 “这是” 徐福低头一看,张平手中的方天画戟仿佛化作一条贪婪的蟒蛇,正透过他手指的裂缝吮吸着他的精血。 “妖兵邪器?” 徐福不由大骇,他连续挥动几下拂尘想要挣脱开来,却都无济于事。 “天雷!” 轰的一声,天上凝聚许久的雷电骤然落下,轰击在方天画戟之上,使之连连发出哀鸣。 在方天画戟松口的片刻,徐福立即后撤,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此时竟然苍白无比,指尖处甚至已经发紫泛黑,若是没能及时撤开恐怕他的手就要废了。 “你找死!” 徐福的头发根根树立,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第99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方天画戟凌空一跃,如蟒蛇吐信般死死盯住徐福。方才它虽然没有吸食对方太多精血,却也弥补了先前被系统惩罚所带来的亏空,此刻它凶性大起,想要痛饮一番。 “天雷!” 徐福再次挥动拂尘,想要故技重施将方天画戟击落,哪知方天画戟以远超先前的速度迅速规避,直直扑向徐福。 张平也骤然出动,他右腿一蹬,将脚下的瓦砾层层踩碎,一步踏出便是十余米。 徐福还在用仅剩的右手奋力挥动着拂尘试图废掉方天画戟,就被突至身前的张平一击虎爪掏中胸口,口中有几滴鲜血洒落。 方天画戟见到他的血液,就像是猫闻见了鱼腥味,兴奋地冲上前去,血液还未落地就被它一扫而空。 张平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时间,趁着徐福吃痛,几记重拳砸下,徐福立刻背弓如虾米。 “砰…” 张平正欲乘胜追击,一爪掏出却落在了空处。 徐福化作一阵烟尘,消失在了原地。 “呼…呼…” 张平敏锐的察觉到了不远处有人在粗重地喘息着,他抓住方天画戟奋力一掷,方天画戟携着千钧之势,如陨石破空般砸向徐福。 徐福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迫倒地翻滚,哪知方天画戟的声势巨大,被它砸中的房梁瞬间坍塌,最终在房屋地面上轰击出了一个十余米深得大坑。 被这坍塌之势带动,徐福身形猛地下坠,在方天画戟轰击地面后又被冲击力轰飞,最终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真是棘手啊…若是几年之前方天画戟还没有灵性的时候,我与他对战定是十败无胜…】 张平顺着房屋的坍塌口一跃而下,他环顾四周,还好这座宅院此刻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下人在此侍奉,若不然伤及了无辜可就不妙了。 “受死吧徐福!” 张平将陷入地面中的方天画戟拔出,狠狠一挥,利刃朝着徐福的脖颈处斩去。 “噗…” 徐福再度化作一阵烟尘。 张平以为徐福只是故技重施,只是他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踪迹。 “系统:任务4子任务:查明元凶更新,抉择1:诛杀徐福,揭露赵高的计划。奖励:嬴政延寿五年,宿主可自行选择秦国继承人,物品奖励洗髓丹,惩罚:失去后续关键奖励资格。” “系统:抉择2:放走徐福,掩盖赵高的计划。奖励:后续关键奖励资格,惩罚:嬴政寿命不久矣,宿主处境更加严峻。” “后续关键奖励资格是什么” “系统:为宿主延寿。” “为何要延寿,我只是失去精血,服用过玄丹的我应该是不缺寿元吧?” “系统:此次查询免费,宿主剩余寿命:五年。” 听到这则信息,张平再也没有心情搜索徐福的踪迹,他失魂落魄地向回走着,满身灰尘也无暇顾及。 回到赵茵所在的宅邸内,此时嬴政与其他一干人等均已散去,只有赵茵闷闷不乐地坐在院中等待着张平回来。 “夫君,你回来啦!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赵茵见到张平这个样子,也顾不上他身上满是灰尘,上去就为他将外衣脱下,吩咐绿萝端上来温水为张平擦拭身体。直到无任何死角地检查一遍后,赵茵才红着脸放下心来。 “夫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以不可以告诉奴家?”赵茵将头挂在张平的肩头,用纤臂从背后环绕住他的脖颈,轻声细语地问道。 “唉” 张平转过身来,捧起赵茵的俏脸,十分严肃地问道,“娘子,现在我面临两个选择,不知如何是好” “是何选择?” “我也不想骗你,我寿命无多,最多五年就会油尽灯枯” “什么!” 赵茵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刚刚端起的茶杯摔落在地,杯中的热水溅到了她的脚踝上,烫的一片通红,但她毫无察觉。 “没错,只有五年但是可以用牺牲一名长者的性命与天下大乱为代价,换取我的一线生机,又或者为了维护天下和平,五年后身死道消” 看着张平说的如此认真,赵茵的面孔不由惨白,她无力地跌落在地,两人跨过千难万阻终于走在了一起,没想到却要迎来这样的结局,欲哭无泪… 张平缓了缓情绪,将赵茵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两人就这样相拥而泣,直至深夜。 渐渐的,两人的情绪都有所缓和,赵茵突然问道,“夫君,你所说的长着就是嬴政兄长吗?” 迟疑片刻,张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赵茵继续问道,“夫君是更在意嬴政兄长的性命还是天下的安稳呢?” “其实我…都在乎…你也知道我宿无大志,只想与你安稳地度过一生。陛下待我不薄,虽然多次令我失望,但我能有今天终究是拜陛下所赐。而这天下…这些年我南来北往,见到了太多人间疾苦,不少人因为吃不起饭只能靠卖儿卖女,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场面。可能在我的话语中听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但是这很残忍…我想让天下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不为生计发愁…” 赵茵捧起张平的脸,认真地问道,“夫君,如果你选择保全嬴政兄长,他能多活多久?他能否让这天下安稳?” “这…”张平一时有些语塞。 想了想,张平回应道,“能多活不超过五年,他这五年的统治,只怕会更加荼毒天下…” “那夫君还在纠结什么呢…如果天下乱了,以夫君的文韬武略,难道不能重建一个更加太平富足的天下吗?” 张平顿时一个激灵,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从天灵盖贯穿脚底板,期间他被刺激的几次都差点叫了出来。 过了许久张平才缓过来劲,他双眸红彤彤的,看向赵茵说道,“娘子,你提出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与其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不如万事靠自己!” 当下张平对未来的规划瞬间清晰了起来,他救不了嬴政,但他能救天下,能救那些也许会被赵高日后荼毒的人! 他不再彷徨,胸中似乎燃起了一个火苗,为他源源不断地注入动力。 张平拉起赵茵说道,“娘子,趁着今天还没过去,我们补齐还未完成的仪式吧!” 赵茵双颊飘红,她从床上拿起盖头蒙上,在张平的夫妻对拜声中,二人深深对拜… 烛火摇曳,映照出虚幻的光芒,张平轻轻地掀开盖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赵茵的明眸皓齿,那染着红晕的脸颊,那点点朱红的双唇,那白皙通透的皮肤,让张平不禁意乱神迷。 赵茵见他呆在了原地,不禁嗔怪道,“傻样子。” 张平回过神来,嘿嘿地笑着。 他转身将两只酒杯斟满,递到赵茵手中道,“娘子,我们喝个交杯酒吧。” 片刻后双臂交错,酒水被一饮而尽。而后张平伏身吻去,赵茵如同受惊的小鹿身体突然绷紧,而后又渐渐的松弛,最终心头一片火热。 “娘子,也到时候该入洞房了…” 张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他的一双眸子透出光芒。 赵茵浑身酥软,无力地推着张平的胸口,只是她的力量比起张平差了太远,况且她也只是做做样子以示矜持。 不一会,房间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两个迷失已久的灵魂终于结合在了一起。 爬在窗口偷听的绿萝被这“咏鹅”的声音羞得掩面逃跑,再也不敢靠近。 第100章仙丹将成目标沙丘 “嗯咛~” 缓缓醒来的赵茵身上一阵不适感传来,她微微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瞥了瞥睡在身旁的张平,她才逐渐想起昨晚的疯狂,不禁扭捏不已。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灼热气息,张平从熟睡中醒来,翻身见到赵茵一脸囧态,他轻轻环住后者的脖子在她额头上一吻。 “早安,娘子。” 赵茵拉起被子就将她的头蒙住,全然不理张平的问候。 张平摇了摇头,他对赵茵这番小女人姿态十分爱怜。见她仍是羞涩不已,张平起身就想吩咐绿萝多准备些吃食。 【卧槽!不对劲!我的腰…好酸…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肾虚?】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张平鼻腔一热,若不是他及时仰头,只怕鼻血就要喷涌而出了。 “咳咳…”张平清了清嗓子,将赵茵的被子拉开一个角说道,“俗话说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实话说,先去给你服下的起死回生丹效果可真不错!连我这样的现代超人都已经承受不住了!” 赵茵听到张平的“污言秽语”,故作愤怒地瞪眼呲牙看着张平。她回想起自己从最初的羞涩不适应到后来的主动驰骋,又是羞红了脸。 “唉!老咯!小年轻欺负老年人咯!” 赵茵再也没办法缩在被子里,她见到张平双手扶腰的样子,顿时乐不可支。她瞬间就由恼羞成怒变为了媚眼如丝,被赵茵扯来遮蔽身体的锦衣瞬间滑落在地,露出那如艺术品般的身体曲线,将张平的目光死死吸引住。 “噗!” 张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鼻血喷涌而出。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慌乱地打开房门,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他再也没有资格装杯了,只得顾不上颜面的落荒而逃。 “噗嗤~” 赵茵笑得花枝乱颤,她终于有能制衡这个“坏家伙”的地方了。 ---------- 时隔多年再次站在议事殿上的张平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再搭配上他的满头华发与松弛的皮肤,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命不久矣。 虽然嬴政知道张平勇武尚在,却也不免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若是被这些人知道了张平是因为透支过度才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会大骂他“为老不尊”,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嬴政花了不短的时间才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他开口就向张平问道,“项卿,那刺客可有捉住?” “回禀陛下,那刺客不是凡人,臣虽无往日之气力,但也远超凡人,但与此人对战臣只能做到勉强不败。” “什么?”嬴政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若对方如此神通广大,那在刺杀的一定是留手了,不然说不得自己已经去地下报道了。 他不甘心地继续问道,“可看出对方跟脚?” 赵高阴恻恻地盯着堂下的张平,听到对方说出“看不出”三字时,才不令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嬴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朝堂之上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禀报陛下!卢生、侯生两位先生回来了!” “什么!” 听到这则消息,一时间朝堂上下哗然一片。 “卢生不是逃跑了吗!他为什么会回来?” “呵呵,高大人,亏您也是个秦国高官,就这点的消息灵通度,还是回家喂猪去吧!卢生那是为陛下寻药去了!” 一人小声嘀咕道,“你确定这不是陛下为了掩盖真相故意编制的谎言?” 李斯瞥了一眼说这话的人,小声问道,“你配吗?” 此言一出,朝堂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再敢说什么话,他们有资格让一代雄主大秦皇帝编制个谎言去刻意骗他们吗…, “项卿,炼制仙药之事你也参与了,你说说看,这二人为何会突然回来?” 张平朝嬴政抱拳说道,“臣以为,二位先生定是在海上寻得仙药,才敢回来复命。正巧臣从草原上得到了一块疑似龙骨的东西,也许就是卢生口中所说的龙源骨,待陛下召见他们后臣再交于他们辨别。” “好!好!好!”嬴政高兴地拍着桌子,他的面孔瞬间充血,已经是兴奋到了极点。 “朕果真没有看错项卿,朕心甚慰!宣卢生、侯生!” 在侍从离去将消息传达给两人的时候,张平脖颈一阵阴寒,他顺着感觉看过去,赵高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用十分恶毒的话语咒骂着。 “方士卢生、方士侯生,叩见陛下!” “二位请起!不知二位此行有何收获?” 卢生拱手高声道,“陛下,臣不负所托,于仙岛上寻到仙药天露珠,如今只剩龙源骨尚未得到。” 嬴政哈哈笑着,指着张平说道,“项卿,将你说的那个龙骨呈上来。” “诺!” 在张平拿出龙骨后,侯生眼睛中迸发出精光,他双手颤抖着接过龙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如今材料已齐全,可以开炉炼丹了!” “好!朕等这天已经很久了!等你二人练成丹药,自有丰厚的赏赐!” 卢生未直接叩谢,而是接过话头说道,“陛下稍安勿躁,炼丹尚需一处宝地,炼丹过程中可能会引起天地异象,届时还需要陛下的龙气与项将军的血煞之气威慑,不然恐将丹毁人亡!” “可!不知你说所的宝地位于何处?” “卢某已经再来的路上算过了,地点在沙丘。” 【沙丘宿命般的地方】 张平的瞳孔急剧收缩后又渐渐舒缓,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好!朕就为了炼制仙丹,进行第五次东巡!李斯,尽快准备,朕要尽快出发!” “陛下!” 李斯听到这个地名也是打了个寒颤,他出列说道,“陛下,这个地方不太吉利,可否请卢生再算一算,能不能另择宝地?” “你是说沙丘是赵武灵王的身死之地?荒谬!朕乃是天下至尊,岂能是赵武灵王那个被自己亲儿子放逐之人能比的?休要再胡言乱语!” 嬴政目光如炬,直射李斯的心扉,后者又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言语。 “臣,遵旨!” -------------- 为了这次的出巡,秦国上下的齿轮又在疯狂运转着,原本就已超负荷的各地人民身上的负担愈发的重了。 张平多次求见嬴政才最终获得准许,能够让赵茵在遮挡面容的情况下随队伍出巡,美其名曰增长见识。 很快就来到正式出巡的这一天,嬴政脸上一扫五石散给他带来的晦暗之感,仿佛还未服药他的精神就已经蜕变成了青年时的样子。 张平拉着蒙挚交代行军途中所要注意的事项。 此时蒙挚也在蒙恬蒙毅一起运作之下仅是挂名中卫君将军,实际作为郎中令军的副将任职,成为了张平手下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在武将队伍中,张平发现了一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多方打听之下才得知那名陌生的男子名叫阎乐,是赵高的女婿。 在赵高的一再经营下,他的女婿也跻身高阶武将行列,在此次出行中担任一方统帅。 “吉时已到,东巡开始,大军出行!” 与嬴政一起站在议事殿高台上的赵高高声传达着嬴政的旨意,霎时间数万军队一齐开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咸阳城中的百姓一度以为是地龙翻身,吓得纷纷躲回了家中。 第101章抵达沙丘炼制开始 车马行驶在新铺设的青石板驰道上,嬴政在车内唉声叹气着。 他然出头来再度问了一个他一路问了许多遍的问题,“项平,朕想带着胡亥出来怎么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让呢?” 张平皱了皱眉头,他明显地感觉到嬴政的状态有一些不对,从出巡那日起嬴政就仿佛陷入了老年痴呆的病症中,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张平耐心地再次解释道,“陛下,我大军出行后国中中央空虚,需要一名强有力的人物坐镇。目前公子扶苏尚在北境修筑长城,宫中只有公子胡亥有资格服众,有公子居中调度,陛下也能安心等待丹药炼制而成。” “哼!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让朕的晚年有儿子陪伴!借口!” 张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嬴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心疼。 【堂堂后世人尊称的祖龙,为后世开统一天下之先河,文治武功历史上独一档的存在,没想到晚年竟会如此想一想我也是命不久矣了,不知能不能熬到丹成的那一天】 张平回头看向赵茵所在的那辆车马,心中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 行军三个月的时间,张平一路上见到了太多平民百姓用愤恨的眼光看着他们,这是从六国灭亡后他第一次在平民眼中看到如此刻骨的仇恨。 “陛下,我们快些行进吧,这一路上不是很太平。” “不太平?停车!” 嬴政不等马车完全停下就掀开了车帘跳下车,还好项平眼疾手快将其接住,才护得嬴政的安全。 “放下朕!朕还没老,这点距离还能站得住!” 张平讪讪地将他放到地上,轻声地说道,“陛下,我们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就能到了,还请陛下暂且忍耐以大事为重。” 哪知嬴政并不买账,抽出一名士兵腰间的佩剑,双手持着就开始比划着,口中还叫嚣道,“来啊,谁敢对朕起了歹心,朕亲手斩下他的狗头!” 坐在后面车厢的赵高和李斯见车马停了下来便下车查看情况,看到嬴政这个样子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项将军、蒙将军,还愣着做什么?陛下昨夜没休息好,请陛下回去休息吧。” 赵高阴恻恻地指挥着两人,张平虽然不愿理会他的指挥,但嬴政的这副模样确实有失体统。张平朝着蒙挚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跟上,两人架着犹然想要挣脱的嬴政回到车上。 “李大人,陛下的症状愈发厉害了,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尽快实施了。” 在回到车厢后,赵高的面色瞬间由阴转晴,笑意盈盈地对李斯说着。 李斯对嬴政的这般变化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一年前赵高突然找到他并将计划全盘托出,李斯听后既惊又怒,但赵高拿着他儿子李由的性命与仕途相要挟,逼着李斯不得不就范。 最初李斯只是虚与委蛇,假装答应入股赵高的计划,但实际上打算在关键时刻给予赵高致命一击。直到在嬴政不断加大五石散的服用剂量,人的神智也逐渐糊涂,政事上更是昏招频出但大臣们不得不从之后,李斯的心态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李斯面沉如水开口说道,“公子胡亥此次出巡没有跟随前来,实在是个重大隐患啊。若是我们在陛下驭龙宾天后直接起事,胡亥在咸阳以新皇的名义将我们定义为反贼,那可就大势去矣!” “赵大人多虑了。”赵高的笑容虽然还挂在脸上,但已是皮笑肉不笑,嘴唇掩盖住了他用力咬合的牙齿。 缓了缓情绪,赵高才开口道,“胡亥在我多年的教导之下可以说对我已经是言听计从,我有把握,只要是有我的指令,即便是项平也无法说动胡亥!只不过项平这样横插一脚的行为让我恶心!他一直游离在我的计划边缘,让我时而有把握掌控时而又有些担心他坏我大事。若不是我看着他成长了这么多年,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这样难以掌控之人我一定会将他杀了!” 李斯头疼地抚着额头,自从张平因为赵茵之事被嬴政冷落,他们师徒二人也变得若即若离,许多时候李斯完全弄不明白张平的所作所为都是什么目的。但他能够肯定的是,张平一直怀着出世一般地心境,即便是身处秦国权力中心,也是能够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污,这令李斯十分敬佩,也相信他不会做出不利于国家之事。 “那就全屏赵大人安排了,李斯也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施展抱负的舞台罢了。” 李斯面色沉重的拱了拱手,即便是他已经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此刻下也不免心中忐忑。 “李大人,一切有我,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赵高在车厢内仰望着,仿佛目光已经穿透了重重阻碍,直达天际。 ------------------ 连日奔波过后,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沙丘边境。 在卢生测算多次后,终于测定吉地在东南方向约一百里处。 东巡大军刚刚抵达,天空中就突生异象。一只不会出现在中原的巨大猛禽俯冲而下,伸出利爪朝着卢生、侯生二人袭来。 “好畜生!” 张平望着这只身形比当初在草原上见到的巨雕都大不少的禽鸟,袖中弩箭瞬间射出。 “叮”的一声,弩箭射在禽爪之上,溅起一片火化,而后就消失不见。 【可惜了这个爪子,没办法炖了吃了。】 张平心中早就有了盘算,此番东巡炼丹之路必定不太平,只是一路上他们并未遇到什么出乎意料之事,原来是应在了沙丘这片土地之上。 “怒斩问天!” “霸道无双!” 张平猛地向空中跃起,朝着禽鸟翅膀的关节处轰击而出。 威力巨大的冲击波将禽鸟的身躯震的生疼,它悲鸣一声,大力煽动了几下翅膀止住下冲的势头,而后快速升空,又朝着张平冲来。 张平在空中翻了几圈跟头,精准地落在了禽鸟的脖颈上,他召唤仍背负在牛魔王背上的方天画戟飞来,奋力一插便是鲜血四溅。 随着禽鸟生命力快速流失,张平的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在它的头上,不一会头盖骨就被击碎,白色的液体缓缓流淌而出。 见到张平如此迅速的解决了异兽,秦军将士们无不欢呼道,“项将军,无双!” 赵高仰头看着这一幕,脸上的阴沉之色愈发地浓重,若不是卢生点名要张平随军前往,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其支走,如今他也只能希望对方不要不识好歹,若不然即便是拼上血的代价也不能让他扰乱了计划。 “好!不愧是我大秦第一勇士!” 进入沙丘之后,嬴政的神志恢复了几分,他竖着大拇指当众称呼张平为第一勇士,引得军中再次欢呼。 “陛下,我们到地方了,可以安营扎寨了。” 卢生见第一波危机已经解除,就不再多做顾虑,当即就要开炉炼药。 “好!,你们可以开始了,大约需要多久?” “回禀陛下,时间我等也不知,仙药毕竟只存在于传说中,我师门古籍虽有记载丹方,但从无人能够炼成。” “那好吧,抓紧时间,朕耐心等候。” “顶不辱命!” 东巡大军将士们迅速为二人搭建起了简易房屋,并由蒙挚亲自率兵把守,以防有外因干扰炼丹进程。 第102章最后一劫 在卢生、侯生二人开始炼丹后,嬴政每日都会亲自到炼丹房内查看情况,然而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尚需等待。 时间过去了月余,在丹药炼制过程中整个沙丘的天气仿佛是受了影响,时而狂风暴雨时而阳光大盛晒的地面开裂。 一直没有等到丹药炼成的嬴政焦躁不已,他已经全然不处理政事,几乎将所有奏章都交与了李斯,自己则是时常唉声叹气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情。 嬴政虽在张平的劝说下试图戒除服用五石散,但五石散就如同后世的毒品一般,令吸食之人欲罢不能。尤其是现在心中焦躁的嬴政,在尝试多次后仍是无果,最终自暴自弃,终日靠着五石散支撑自己的精神,只是如此一来他的身体健康程度也是每况愈下。 终于在一年后的一日,嬴政躺在沙丘行宫中再也爬不起床来,他无力地含着张平说道,“项卿,朕快不行了,若无仙丹想必已是时日无多,这宫中朕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每日代朕去看看卢生二人是不是在真心实意地为朕炼制丹药,催促二人加紧炼制。” 经过一年的朝夕相处,张平在满好感度的加持下愈发得到嬴政的信任。东巡大军中,张平的话语权一度已经超过了李斯赵高,成为大军中的绝对核心。嬴政时而精明时而糊涂,但无论何时,他都渴望张平在他身边陪着自己,这样的依恋之情让张平心中对嬴政的怨恨之情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张平握住嬴政的手说道,“陛下,臣这就去催促他们,务必早日炼成仙丹为陛下续命。” 说罢张平就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嬴政喊道,“项卿,朕想吃你做的煎饼了。” 张平回头一看,一生刚毅的嬴政脸上竟然流下了泪水,这让张平心中不免也有些悲凉。 “陛下稍候,臣这就去做。” 吩咐手下准备好物资后,张平的煎饼摊子就支了起来,不一会带着焦味的煎饼果子就出炉了。 “陛下,煎饼好了…陛下!” 等张平手持着煎饼果子兴冲冲地来到嬴政行宫寝殿时,他震惊地发现嬴政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 “御医!御医呢!都死哪去了!” 随着张平一声声的怒吼,几名士兵架着一个个御医来到寝殿内。 御医乍一见到嬴政的样子也是震惊不已,他们在张平的斥责声中手忙脚乱的开始施针。 “陛下,您怎么了!” 这时赵高与李斯联袂而至,口中的呼喊声虽是慌乱,但神色却是如平常一般,似乎早有预料。 赵高上去探了探嬴政的鼻息,发现对方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心中不免有些嘀咕道,“这老东西,这样了还不死!” 正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嬴政转醒的时候,卢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说道,“仙丹将成,天地必生异象,还请项将军尽量前来护卫,以防丹药被毁!” “快快去” “陛下,你醒了!” 张平看向嬴政,发现对方虽然说话时嘴角在动,却是口水直流,身上止不住地打着摆子。 【这是中风?】 显然这个时代的医生对中风病症一点都不知晓,他们还以为嬴政是被邪祟入体,想要请旧楚的巫师来跳大神驱邪。 “项平,快去!” 嬴政的声音虽然极其含糊,但张平知晓了他的意思,朝着嬴政施了一礼,而后跟着卢生匆匆离去。 嬴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他拖不起了 “卢先生,仙丹因何会突然间就要炼制成功了?记得昨日时还是杳无踪影。” “不瞒项将军,这仙丹应当是吸取了陛下的部分气息才加速了成熟,也许这是仙丹炼成的必要条件之一,只是典籍中并未记载。” “那这样的丹药于帝王有何用?!” “卢某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咔嚓!!” 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方才还只是阴沉的天气霎时间就凝聚出了黑云,其中雷电汹涌,好像下一刻就要落下。 “不好!项将军快走!” 张平没有等卢生的招呼就已经朝着炼丹房狂奔而去,他见到天空中的雷电时就知道大事不妙,若不能及时应对,只会落得功败垂成的局面。 “系统:任务4子任务:紧急任务发布,宿主迎击天地之力,此将是天地之力最后一次显现世间,威力极其迅猛,请小心应对。失败惩罚:死亡。” 天空中的雷云完成了酝酿,一道粗如山岳般的灭世雷电正蓄势待发,若是劈下则沙丘之地无任何生灵可以苟活。 “项将军,为何天上这么会如此阴沉,是要下大雨了吗?” 张平眼神一凌,从他锻造方天画戟到嬴政泰山封禅,他所经历的天劫均是警示凡间生灵的,所以不会隐匿踪影。而如今这般,应当就是应了系统的那句这是最后一次显现。 “怒斩问天!” 就在天雷落下来的一瞬间,张平一声怒吼就跃到了天空中,手中方天画戟向天雷刺去。 “方天画戟:不要啊主人!这样我会直接废掉的!” “你若是畏战,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你可不止是废掉这么简单了!” 方天画戟在空中摆动不止,在片刻后下定了决定直冲向天雷。 “轰!” 天雷与方天画戟接触的一瞬间,天地之间轰鸣不止,将行宫之中的简体房屋全部震散。 “我滴娘也,天上降下灾祸了!这是不是因为陛下过于暴虐,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宣来了地龙惩罚我们!” 那些普通士兵以为是地龙翻身,顿时乱作一团,若不是蒙挚将几个喊声最大的士兵砍杀后,逃散的士兵才被收束起来。 “乱什么乱!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岂能容得你等诋毁!快去把药房的残瓦废砾都清理走,不要误了两位先生的炼制!” 碍于蒙挚的威严,士兵们战战兢兢地劳作着,只是再又一次地震之后,所有人都抱紧了头蹲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了。 在方天画戟与天雷轰击在一起之后,前者之内蕴含的邪煞之气被雷电之力逼出,落在张平眼中的是一副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又是由浓稠紫黑血液构成的人性。 “方天画戟:天欲亡我,我必逆天!” 张平听着方天画戟这幼稚滑稽的话语,看着它被天雷差点劈落之后又再度冲入其中,张平再度一跃而起,挥舞双拳朝着雷云砸去。 “轰!” 再度凝聚出的天雷越过方天画戟直奔着丹炉而去,却被腾空而起的张平横击在前。 只是一瞬间,张平就被狂暴的电流击穿,覆盖在全身的百变皮开始卷曲变形,随后张平布满皱纹的皮肤骤然拉紧,竟是做了一场自然spa。 【痛…痛…痛!!】 张平自从得到百炼术,身上经历的苦痛磨难已不在少数,被雷劈了也有数次,只是之前过往的疼痛感之和也不如这一次。但…好像这次的雷电带给张平的只有疼痛,及其疼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啊…我受不了了…” 就在张平对疼痛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他的头顶凝聚出了一粒雪珠,而后被雷电裹挟着迅速下落。 “轰!” 又是一声雷响,雷电直劈向炼丹炉,看见事不可为,卢生与侯生迅速后撤远离丹炉逃窜而去。 过了一会,天地间的晦暗之色全部散去,一缕阳光透过云彩重新洒落向地面,在天空中映照出若隐若现的彩虹。 “雨过天晴!只是不知道项平那边如何。” 赵高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掐着腰望天长叹,他看了看仍是昏迷不醒的嬴政,心中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被木头压住的卢生狼狈地爬了出来,他看到身旁被石块砸中头部已然断气的侯生也无暇顾及,连滚带爬地向着药炉走去。 第4章陈胜吴广揭竿而起 陈胜与吴广派人四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那只如仙一般的狐狸。 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众人最终一无所获,陈胜与吴广颓唐地坐在地上,不知路在何方。 经过众人仔细的划分,最终敲定了应该称呼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在几人喜滋滋地向陈胜吴广汇报他们集思广益的结果时,二人一阵无语头疼 “陈将军,吴都尉,老汉我捉了几条鱼,肥的紧哩,二位大人抓紧烤了吃吧!” 陈胜有气无力地接过鲤鱼,他迷茫地四处看着,过多的心思让他没了食欲。 送鱼的老者笑着说道,“快吃吧将军,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哩!” 说着,老者就将陈胜手中的鱼又拿了回来,他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刀,几下子就将鱼肚子刮开,带着肥油的鱼内脏一下子就都流了出来。 陈胜被这动静惊扰,见到鱼儿竟如此肥美,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只是他目光向下投射,看到老者手中的小刀顿时呆住了。 “老人家,你这是哪来的铁器?秦皇不是把天下之铁全部融了,铸就十二座金人吗?这个事情我都听腻了。” “这呀这是小老儿偷偷藏起来的,可不要告诉别人呀!” 老者笑着继续处理鱼,只见他手起刀落,又一条鱼腹被剥了开来,只是这条鱼与其余的不同,鱼腹中并未有内脏流出,而是一卷厚实的布。 “这是什么?”在陈胜发现异常后,吴广与戍卒队伍中一些青年人都围了过来。 陈胜接过布,顾不得上面的血污将其展开,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三个大字“陈胜王”! “陈胜王?” “陈胜王!” 随着围观的戍卒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越来越多的戍卒被吸引来了篝火旁,他们议论纷纷,对这等神迹一般的异象啧啧称奇。 “老先生这是” 陈胜双手颤抖地捧着绣有“陈胜王”的布,十分疑惑地问向老者,老者也是表现得十分惊艳,仔细看了看布上的字,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高举地说道,“陈将军这是天命所归呀,小老二在河中随便捞上来的鱼就能出现如此神迹,这不是上天选中又是什么!” 在场的虽然半数都是不足三十岁的青年人,但有文化有见识的几乎没有,他们对鬼神之说十分笃信,听到老者如此宣扬,顿时学着老者的样子跪倒了一片。 “可这” 就在陈胜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吴广也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愿追随陈将军推翻暴秦!” “愿追随陈将军推翻暴秦!” 随着众人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们的誓言,陈胜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出身低微的他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真正的王者,让他再也不用顾虑自己能力不足的事实,只要众人信服,天下何处去不得! 陈胜设想着自己推翻暴秦后一统天下的样子顿时激动得满面通红,他一拍膝盖站起来说道,“好!我们一起推翻暴秦!我听说始皇帝原本是要册立公子扶苏为太子,而扶苏被胡亥与赵高李斯联手谋害,三人联手上位,所以天下才有此困苦。诸位也知道,公子扶苏素有贤名,他要是继位那就可是一名仁君啊!我们又怎么会受这些罪!” 众人听了陈胜的话掀起一阵骚动,陈胜做出向下按压的手势骚动才停了下来。 “但是!其实公子扶苏并没有死,不仅他没有死,你们前些时日还念叨着的楚国大将军项燕也没有死!前些时日他们与我私下取得联系,想要相助于我,共同推翻暴秦!” 闻言,戍卒们群情振奋,有了秦国公子与楚国大将这两位万人敬服的人物做靠山,何愁大业不成! “不错,我们都没有死,今日得陈将军相助,想必推翻暴秦指日可待!” 草丛中陡然炸响了一道声音,将还沉醉在美好幻想中的众人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只见草丛中走出一老一青两名男子,青年男子自称扶苏,老年男子自称项燕,他们身上散发出常年居于高位的气质让人不得不信服。 陈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眼,原本他只是临时起意想起了这传说中已经死去的二人,可如今自己只是诵念了一下二人的名讳就真的将他们召来了? “陈将军辛苦,本公子与项将军都出身于楚国,民间早有传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就按照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为光复大楚掀翻暴秦!” 自称扶苏的青年人说话时器宇轩昂,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神态都远远超出戍卒们平日见到的官老爷,一时间本已挺直腰杆想要一探究竟的众人又伏倒在地。 青年人面颊抽搐,似是想笑又极力地憋住,他的眼睛一直撇着那名捕鱼老者,透露出一股促狭的味道。 原本跪着的老者突然头一下垂,就地睡了过去。 陈胜吴广并未留意到老者的变化,只是神情激动地站起身来与“扶苏”、“项燕”寒暄,实则想要通过言语试探对方的虚实。 只是扮演扶苏与项燕的蒙挚、蒙恬父子见过的大场面比在场之人加起来都多,三言两语就让众人再也升不起一丝怀疑。 这时,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几声狐狸叫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狐狸叫了几声后竟口吐人言道,“大楚兴,陈胜王!” 除时狐狸的声音很小,众人都没有听真切,正要一探究竟时,耳边突然炸响道,“大楚兴,陈胜王!” 这一道声音直摄心魄,随着草丛一阵抖动,众人朦胧间见到了一直浑身发着金光的狐狸。 那只狐狸扭着头望了陈胜一眼,就一头砸入草丛中,再也不见。 “大楚兴,陈胜王!” “大楚兴,陈胜王!” 一时间所有戍卒都陷入狂热的情绪中,他们将陈胜吴广簇拥在中间,恭贺着陈胜获得天命。 被这突如其来神迹所震惊到的陈胜吴广二人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将这些都消化完毕,缓过神来后才发现,刚才就站在他身边的扶苏项燕二人早已消失不见。 无论是受困于见识也好,还是自我感动式的洗脑也罢,最终陈胜吴广二人真的相信自己这支队伍就是命运的安排。 于是在陈胜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众人将树丛中粗壮的枝干撅下作为武器,将原本用来遮盖粮草的布拿来充当旗帜,一直斗志昂扬的反秦部队就这样诞生了! ---------- 扮作扶苏与项燕的一老一青两人迎面遇到了另外一对一老一青的组合。 扮作扶苏的青年人见到来人就捧腹大笑道,“公子,你看我扮的像不像!” 对面的青年摇了摇头说道,“张平胡闹,你们父子也跟着胡闹!” 张平在探得陈胜一行人的动向后就想要扶苏本色出演,为陈胜的揭竿而起营造氛围,但在扶苏婉言拒绝后蒙挚自告奋勇地加入了张平的计划,主动充当起了扶苏的角色,而项燕则由蒙恬被迫无奈的演着。 骑着牛魔王赶回来的张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为了这一场开幕大戏他耗费了十分多的心血。 蒙毅见到张平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问道,“贤侄,你的计划可是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也没有太多可以做的了,星星之火想要形成燎原之势仍需要几分等待,我们可以继续蛰伏等待时机。” 蒙挚忍不住地问道,“张兄弟,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呢,这样等待时机要等待到什么时候去!被人拔得头筹会让我们错失很多先机的!” 张平摇了摇头说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现在秦国仍是不能力敌的庞然大物,若是冒然出头只怕所有的秦国部队都会向我们攻来,得不偿失!” 几人沉默不语,仔细分析消化着张平所说的话。 第5章分道扬镳 陈胜、吴广率领的九百人戍卒队伍来到毫无防备的大泽乡附近,在两位首领的命令下众人隐蔽在矮城墙下。 陈胜靠着身上的校尉铠甲将本就是破败不堪的城门叫开,被吵醒的城头守卫士兵骂骂咧咧地上前想要检查陈胜的印信,得到的却是一记白刃将他捅了个对穿。 “兄弟们,冲!” 随着陈胜激昂地呼喊,九百戍卒一股脑地冲入城门中,将试图反抗的秦国士兵一一斩杀,更多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的士兵被戍卒队伍关押看管了起来。 而吴广则带人冲入村正家中,在火与刀的双重威胁下,村正出面将这些躁动不安的壮年小伙子们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并发誓效忠大楚。 这一夜,大泽乡破烂城头上更换了旗帜,由原先黑底白字的“秦”换成了黄底红字的“张楚”,意为张大楚国。 其后,由陈胜吴广带领的张楚军队又攻打了蕲县。在蕲县攻克后陈胜派手下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一连进攻铚、酂、苦柘、谯几个县。 随着陈胜占领的底盘不断扩大,他在各地招募、闻名而主动投奔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迅速壮大起来。 陈胜所做的一切也如同万箭齐发一般,四散射入全国各地早就存有反叛之志的人心中,将他们那股压抑已久的与怒火彻底点燃。 ----------------- “系统:任务开端完成,由于宿主的推动,反叛的狼烟已被点燃,宿主之张姓与陈胜之张楚暗合,任务特殊奖励:气运+1。” “系统:任务再见开启,前往会稽郡援助项梁。” “抉择1:父子相认,影响:奠基仅次于项羽的地位。” “抉择2:保持独立,影响:加重项梁的愧疚之情,得到项羽的敌视。” “可以稍后再抉择吗?” “系统:可以。” 张平花费了许多口舌也没能与扶苏以及蒙氏三人说明白他要去会稽郡的意图,本就是勉强陪同张平南下的扶苏此刻觉得一行人在虚度光阴,救妻儿心切的他对张平有些失望,摇头叹息着招呼蒙氏三人一同回返,待壮大军队后再南下攻城略地。 蒙挚对此颇为不解,除张平外年纪最小的他看不透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到底是为何闹到如今分道扬镳的地步,他试图劝阻,得到的却是蒙毅叔父冰冷的眼神。蒙恬虽然更激进一些想要与张平同行,却在扶苏与蒙毅一同的询问中打消了想法。 返程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蒙挚终于还是忍不住得问出了他的问题。 “叔父,为何公子不愿与我张兄弟继续同行了?” 蒙毅无奈地拍了拍蒙挚的肩膀,说道,“这个家里就属你悟性差,奈何家里已经没有青年人了,只能靠你来撑起家族了,哎” “叔父,挚儿知道自己资质差一些,挚儿以后会加倍努力撑起我们蒙氏门面的,可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看张平要做的这两件事,他扶持的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 “他扶持的都是平民,是泥腿子!我们是什么人?公子虽然在朝廷口中已经身故,可他是什么身份?皇室贵族!我们又是怎么身份?我蒙氏四代效忠秦国,是统一六国的第一大功臣之一!他说的那些出头的椽子先烂的话,有道理但不对。” “有何不对!”蒙挚急不可耐地发问道。 蒙恬瞪了蒙挚一眼,后者连忙闭嘴。 蒙毅继续解释道,“从有史以来主导天下的从来都没有过平民,从三皇五帝到始皇陛下,虽然他们更久远的祖上是平民,但他们之中的某一代人是受了天子的封赏成为贵族,这天下何时有了让平民搅动时局的道理!一开始张平说让一伙平民出头,我们再趁机寻求机会,我勉强同意了,确实是朝廷势大难以抗衡,可如今呢!他还要集结平民势力,这是想用民间力量谋取天下,其心可诛!” 蒙挚还有些呆滞,就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扶苏说道,“我相信张平的心是好的,只是他年纪尚小,祖上也非我秦国贵族,蒙大人对他不比苛责,只是如果他想要推翻胡亥与赵高李斯,也应当是从我秦国之中另则一名贤君,但如果是要让天下人夺我秦国之天下,扶苏不敢苟同!” 至此蒙挚才真正明白众人与张平的理念差异在哪里,他面露苦涩,虽然公子扶苏与自家两位长辈所说有理,但他仍想在自己兄弟身旁一起征战,毕竟己方所有人的性命都是张平从胡亥赵高手中救出来的,平日里他也对自己多有照顾,没有道理要闹得今天这样的地步。 只是蒙挚心中所想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身负家族使命的他再也没有办法像刚与张平相识时那般潇洒自如了。 ---------------- 张平一人骑着牛魔王来到会稽郡治下的一处村子,刚入村子他就见到一名面熟的青年。 “陈二狗?” 青年如今已经改名叫陈立,听到有喊自己的土名顿时火大,拿起身边的石块就要上前。 在他看清来人的面貌后,手中的石块掉到了地上,随后扑通一声。 “大人!您怎么来这里了!” 张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过来办事,顺道看看你。” 这名少年是个不到二十岁的老秦人,祖上世代为秦国征战,到了他的父辈这一代,在攻灭赵国的途中被赵人埋伏身亡,他的叔叔买通地方官员将他父亲的爵位传至他堂弟的身上。 陈二狗的母亲受不了丈夫身死,小叔背叛的事实,最终用一卷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孤苦无依又失去爵位的陈二狗最终房子也被他叔叔霸占,虽然他一直想要通过报官来伸张正义,但最终还是无人会为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出头,万般无奈之下他化作流民,来到长城边上靠乞讨度日。 张平发现他时,陈二狗刚因为争夺地盘的事情跟人打了一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仍想要抄起砖头背后偷袭,被张平及时制止。 张平十分欣赏这名少年人的胆气,在一帮闲汉又一次来抢夺地盘寻他晦气后,张平仅是一招就将所有人都放到,见到这名“多管闲事”的大哥如此神勇,陈二狗两眼放光地跪下叩首,希望日后能够跟随在身边。 就这样陈二狗成了张平收入麾下的众多青年人之一,被分配到了这个“南蛮之地”刺探情报。 陈二狗见四下无人,连忙拉着张平躲到了角落,说道,“大人,您已经被秦国朝廷通缉许久了,城头上的通缉令都换了一遍又一遍了!” “通缉令?”张平一下子来了兴趣,对陈二狗说道,“什么样的通缉令?” “就是用传说中的纸,画着大人您的长相的通缉令,他们都说这纸可贵了,只有大官和富商采用的起呢!” “呵呵,他们可真舍得,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忘不了我,竟然还舍得下这么大的本,真是难得。” 看着张平摇着头,配合嘲讽的话语,陈二狗虽然十分好奇对方的过往,那颗悬着的心却也放了下去。 “我在交于你个差事,吴县有个项梁项藉叔侄,他们日后会当大官,很大很大的那种,你去投奔他们,继续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可是大人,二狗想跟着您!” 张平对他孩子气的话不以为意,摸着他的头说道,“乖,这伙人日后会与我有解不开的联系,现在我还不能加入他们,我与他们之间就全靠你联系了,所以你对我很重要。” 见到张平如此郑重地对自己说着接下来的任务,少年人心头也感觉沉甸甸的,但一股暖意还是跃然心间。 陈二狗狠狠地点着头说道,“小子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成熟了,去吧。” 第6章猛虎出笼的序幕 得知陈胜竟然一路攻城掠地,项梁心中奇痒难耐,他如何也想不到楚国破灭了才不到二十年,自己复国的机会这么快就到来了。 项梁望了望院中,一位身体极为壮硕的青年在挥汗如雨地举着石墩,汗水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让项梁一时间难以直视。 “羽儿,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听到长者召唤,项藉放下了手中的石墩,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啊叔父?” 项梁将手背负在腰间,仰望着天空仔细思索着,等了良久才说道,“羽儿,我们的机会来了,可我有些犹豫。” “到底是何事啊叔父?” “秦国已经病入膏肓了,是时候为你的祖父我的父亲报仇了!只是现在我们尚且势单力薄,虽然我早已结交了不少会稽郡有识之士,可真到我们起事,又有多少人能够跟随就不好说了” “叔父不必担心,以您的远见卓识这些人只会担心我们不起事,他们不会甘心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的。况且即便是不从又如何!我项羽若自诩天下武力第二,何人敢称第一!若有人敢阻拦我们,那就杀了便是!” 听着项藉这番豪气干云的话语,笼罩在项梁心头的阴云也消散了几分,他捋着胡子仰头笑着,心里想着总算是祖宗显灵,族中总算是有一名能够挑起大梁的后辈了。 想到这里项梁又止不住地伤感,他的儿子至今不知道身在何处,自从那一晚家中突遭变故,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 只是在他又想到那日在嬴政东巡时见到的秦国将军时,项梁心头猛地一跳,实在是太像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世间能有人与他过世的妻子如此之像。 就在他还在追忆往昔的时候,刚刚退出院子又折返回来的项藉对项梁禀报道,“叔父,会稽郡的代理郡守殷通遣人来邀请叔父过府一叙。” 项梁愣神片刻便反应了过来,这人也按捺不住要有所作为了。 “羽儿,做好准备,今日就是我们楚国猛虎下山之日了!” 项藉眼睛爆发出亮光,他摩拳擦掌地回复道,“放心吧叔父,一切有我,侄儿早就急不可耐了!” 项梁叔侄以及一众门客来到会稽郡时,项梁见到郡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围观着什么,大感好奇的他让侄儿项藉前去一探。 项藉长臂一挥就将围在一起的人群拨开,一把就将贴在墙上的纸张取了下来,全然不顾周围人不满的声音,转身就将纸张递到项梁手中。 “叔父,这是一张通缉令,这个人看上去好眼熟什么?活捉此人者可封侯?” 项藉本不以为意,只是粗略一瞥后便大惊失色。 项藉见到通缉令上的画像,手不停地颤抖,时隔数年,他又见到了那个长相与自己妻子极为相似的男子。 “艾儿” 项梁鼻子一酸,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他将头向天上仰着,不断大口喘气,才堪堪平复情绪。 “叔父,这人莫非就是与我们失散已久的堂弟?为何如此眼熟对了,这人不就是嬴政来会稽郡时候见到的那个叫项平的男子吗!” 回想到那日的情形,项梁心中又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本以为多年的寻找在那日终于有了结果,可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那名男子的矢口否认中被打破。 “他应该不是,艾儿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唉,不想了!” 项梁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招呼着众人继续朝着郡守府前进。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弓着身形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将腰杆挺直了起来,他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远超出故楚地的平民百姓,引得那些围观者的连连侧目。 此人正是用百变皮变换了外貌的张平,他凝视着项梁叔侄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项梁一行人刚来到郡守府门口,代理郡守殷通便亲自出门迎接,后者亲热地抱住项梁,口中连连说道,“终于将项兄盼来了!” 项梁皮笑肉不笑地跟殷通寒暄着,随后将自己的侄儿项藉介绍给他。 “好汉子!项氏一族果然不负楚国第一将门的名头,侄儿将来定会是世间一等一的大将!” 项藉故作亲热地上前与殷通见礼,后者将项藉扶起后问道,“侄儿可有字?” 项藉站直了身子,散发出一种傲世天下的气势,回应道,“侄儿字羽,项羽是也!” “好字!叔父期待着侄儿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那一日!” “叔父谬赞了。” 说罢,殷通引着众人进入府中,府内已经设好了宴席用来款待项梁叔侄。 待到项梁叔侄落座后,府内又陆续来了许多当地名士,见到项梁后多是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聊着近日所发生的的事情。 殷通听到属下禀报所有全部宾客都到齐了,便高举酒杯说道,“诸位今日莅临鄙府,本官倍感荣幸!当今天下不稳,而唯独我会稽郡中却能超脱于世外,维持原有的平和富足,全都是依仗各位的共同努力!本官对各位表达诚挚的敬意,我们共同饮下杯中酒!” 闻言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殷通处,高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痛快!” 殷通放下酒杯后便说道,“我听闻如今陈胜所带领的张楚军队势如破竹,已经打的我秦队连连败退,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有何看法?哼!”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将酒杯狠狠拍在桌子上说道,“陈胜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平民也敢用我楚国的名号,还打着已故项燕将军的旗帜,说什么项燕将军没死,可笑至极!” 在老者说完后,其余会稽郡的名士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纷纷对陈胜吴广之流表达自己的不屑之情。 殷通府中顿时变成了嘈杂的菜市场,各种污人耳朵的淫言秽语交错传出。 “够了!” 项梁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陈胜污我楚国的名号,诋毁我父亲的身后名,可你们又在这做了些什么?你们扪心自问,刚刚说的这些话又何时将我楚国,将我父亲真正放在心中!” 嘴炮打的正欢的众人被项梁一嗓子吼地懵在了原地,所有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但都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 项梁见所有人都在听他继续说话,才缓缓开口道,“当今江西地区全都反叛了秦国,单是我们楚国子弟几千人聚集成军而起事的就多不胜数!趁着秦国无暇他顾,我们正可以聚集力量,将我楚地的青年才俊全部聚拢到一起!正所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正是我们灭亡秦国的好时机!” 听得项梁一番演讲说的慷慨激昂,在座的众人也顾不上刚刚被项梁无理对待的事情,纷纷热烈地鼓起掌来。 “项兄说的好!殷某虽为秦国任命的官员,但一早就看不惯胡亥赵高李斯等人的做派,如今上天赐予我等如此大好时机,天与弗取,反受其咎!项兄令尊乃是楚国最德高望重的将军,项兄是我会稽郡中最具威望之人,如今殷某已经决定起兵反叛,还望项兄能够加入殷某的队伍共谋大业!” 坐在项梁身旁的项藉城府稍欠,他听到殷通这图穷匕见的话语不禁嘿嘿地笑了出声,引得项梁的不满。 项梁一巴掌打在项藉后脑之上,说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可笑的!” 项梁教育完项藉又转身对殷通说道,“殷大人,只靠我等恐怕力有不逮,吴县有个能力出奇的壮士桓楚,逃亡在山泽之中,人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有项籍知道。只要我们将他寻来,大业可成!” 闻言众人又七嘴八舌得讨论起来,殷通捋着胡子点头道,“好!如此正合我意!还劳烦侄儿快快前去!” 第7章落入圈套的项氏叔侄 项藉一早就与项梁商议好,以去找寻桓楚的名义放松殷通的警惕,再趁机集结门客一举将会稽郡全部拿下。 只是项藉刚骑上他的爱马前往吴县,管道的土层中突然伸出一根十分粗的绊马索,项藉胯下爱马猝不及防之下被绊马索打中前肢,吃不住力的马儿向前摔了出去,将背负的项藉也摔在地上。 “是谁!无胆鼠辈经过偷袭我!” 项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想要从马背上取下他的长枪却被伏兵一箭射中右手。 “鼠辈!你们找死!” 项藉吃痛后双目通红,也不再试图拿取武器,朝着暗箭伤人者的方向狂奔而去。 伏兵见到项藉如同人形猛虎般扑来,心神间震荡莫名,两个手持绊马索的汉子顿时有些腿软。 “呵呵,来得好!” 就在所有伏兵都被项藉的威猛夺了神智的时候,一名手持一双短锤,身体壮硕但矮如武大郎的汉子上前迈了一步,朝着重来的项藉一锤抡出。 “噔!” 项藉对着直扑面门的双锤,他用仍能正常行动左手手掌抵住锤体,用被射伤的右臂肘部猛击矮壮汉子持锤的手。 矮壮汉子见一计不成便向后撤了一大步,见到项藉又要朝他厮杀而来,他将左手的铜锤朝着项藉投掷而出,双手持着另一柄铜锤使出“风火轮”绝技,左右脚连连交错,身体在重锤的带动下快速旋转,眼见着就要一锤砸中项藉的腰间。 “啊!!退!” 项藉眼疾手快,抓住铜锤刚刚绕过自己这一侧的间隙,一脚朝着矮壮汉子的心窝踹去,汉子被这钻心的疼痛顶的满面青筋暴起,踉跄着后退数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给爷死!” 项藉双腿一蹬就从地面跃到矮壮汉子头顶,他用双手抓住矮壮汉子的头发,拇指狠狠插进汉子的眼窝,在后者连连嚎叫下,眼珠子如同承载了过多水的羊肠,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矮壮汉子虽然疼痛的几近昏迷,但仍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趁着项藉分神的瞬间一肘击向后者肋骨。 项藉捂着腰间还要再攻,迎面却是射来一支弩箭。 “叮!” 眼见着就要将项藉头颅射穿的弩箭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匕首击飞,一名身材匀称的青年男子朝着项藉善意一笑后,朝着手持弓弩的伏兵杀去,不消片刻三人的头颅均被取下。 项藉见后顾之忧被消除,当下狂性大发,将那矮壮汉子从地上拎起举到空中,左右手抓着汉子的肩膀,项藉双腿分开,从腰胯间猛地发力,在青年男子的注视下生生将矮壮汉子从中撕裂,腥臭的血液将项藉浸透,使他成为了一个血人。 “哈哈哈!痛快!” 项藉将矮壮汉子的遗骸扔到了地上,并不屑地朝遗骸吐了口唾沫。 他抬头冲青年男子问道,“敢问好汉姓谁名谁?在下项藉,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青年男子抱拳恭敬地回应道,“在下陈立,久闻项大哥威名特来追随,即便是没有我的帮助想必项大哥也不会有事,所有小小援助不必挂齿。” 项藉听后笑的更是爽朗,他上前伸手拍了拍陈立的肩膀问道,“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呀,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回禀大哥,在下乃是咸阳人,因为秦国残暴家道中落,后受到高人指点让在下到江东谋生。在下这两年一直生活在会稽郡西边的故鄣郡,郡城中许多人都对项梁大人和项大哥赞叹有佳,在下就将二位的威名记在了心中!” “好!陈立是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项羽一口酒就绝对少不了你一口肉!” “多谢项大哥赏识!日后陈立定会如侍奉自家兄长一般效忠侍奉项大哥!” 项藉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只是逐渐冷静下来的他突然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回禀大哥,小人前几日在会稽郡听到殷通那厮与人窃窃私语,说是要挟持大哥你逼迫项梁大人听从他们,在下就一路跟随这个矮冬瓜至此。” “什么!”项藉听到他的回话后大感不妙,思绪万千之间他从自己的爱马身上取下武器,将马交于陈立照看后便一路狂奔回会稽郡城。 ---------- “怎么羽儿还未回来?” 会稽郡,殷通府中,宴席已经来到了结尾,众宾客在殷通一轮又一轮的举杯下醉倒不醒,被自家仆役扛着离开府中。 只有项梁还在焦急地等待着项藉的归来。 按理说吴县往返至此仅需要半个时辰,就算是集结门客需要多一些时候,这时也应当到了。 “项兄可是担心侄儿安危?” 痛饮十数杯酒后,殷通虽然脸上带着红,神色却如从未饮酒一般。 他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项梁,见到对付有些如坐针毡,似是关心似是调笑地问着。 “殷大人,还请见谅,家侄有些冒失,可能在路上遭遇了以外,项某需提前离席。” 殷通的大手按在项梁肩膀上说道,“项兄莫要着急,说不定一会我得手下就将你侄子项羽带回来了。” “什么!你” “项兄,你莫非真以为殷某不知道你们叔侄两个的打算吗?哈哈哈哈,我可是赵高大人的心腹,整个江东都在殷某的掌控之下,你们搞的这些小伎俩还想逃过我得眼睛?” 项梁大为着急,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却是感到脖颈一凉,一柄锋利的宝剑已经悬在了自己身前。 “项兄你要小心啊,殷某虽然怜惜你叔侄两个的才能,可是我的宝剑不长眼啊,到时候伤了项兄就不美了。” 项梁急的浑身颤抖,他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对殷通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呵,终于问到正点上了,亏你项梁还号称是江东地方的智谋第一人,竟然到现在才问殷某这个问题,啧啧啧,没了儿子之后再丢了亲侄子的罪你也担不起呀!” 此刻殷通笑的愈发猖狂,控制起来项梁,整个江东在赵高众多心腹的掌控下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究竟是何时发现的!” 项梁有些癫狂,虽然他是个“亡国奴”,但自幼他就在父亲项燕的庇护下丝毫不用顾及那些明刀暗枪,即便是后来与侄子项藉亡命天涯,所需要的思虑的也只有如何能让自己的实力更快壮大。 而如今被人拿捏在手中,还是第一次。 “呵呵,你还记得项平吗?当然,赵大人只会叫他赵狗儿。” 项梁不由得一愣,疑惑地问道,“与此人何干?” “哈哈哈,何干!项梁,过去殷某真是高看你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现在自己身前,竟然都认不得!啧啧啧,项家有你这样的废物,只怕项燕将军气的都要从地下爬出来了。” 项梁脑中如过电般,一时间他赶到舌根发麻,想要说些什么,又难以控制自己的舌头,只是传出唔唔几声。 “砰!” 殷通宅院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名精壮汉子慌忙地跑了进来,说道,“殷大人,五哥他们,失败了” “什么!” 殷通听到来人传报的消息,恨恨地将手中的剑插入地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项藉太猛了!我们的兄弟将他的手都射穿了,但他仍是杀了我们几个兄弟,这会的已经朝着会稽冲来了!” “他带了多少人?” “回禀大人,就他自己。” 殷通先是愣了愣,而后仰头大笑。他拍了拍项梁的脸说道,“你这个侄子的头脑比你的还简单,不错不错,这样的人更便于我们控制,既然如此就没有留你在人世的必要了!” 说罢,殷通将宝剑从地上抽出,奋力一挥就朝着项梁的头颅斩去。 第8章项艾不我叫张平 一路狂飙的项藉将试图阻挡他的人全部扫翻在地,他内心焦急万分,项梁虽然武力同样不俗,但他主要专精的是智谋。 相对于项藉,项梁的武力是能算作比一般武夫稍强,叔侄两个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如今项梁深陷囹圄,项藉担心只要自己晚到片刻,项梁便会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项藉又加紧了几分脚步,距离殷通府邸也仅有不足五百米了。 “快点!再快点!” 项藉感觉到自己的鞋底已经磨穿,脚心在满是石子的路面上已经磨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眼前的景象不断后退着,短短五百米在此刻如同咫尺天涯一般遥不可及。 “叔父,羽儿来了,不要相信殷通那厮,那厮包藏祸心!羽儿这就救叔父出来!” 项藉人还没到殷通府前,万分焦急的他便开口大喊,引得路上无数人侧目。 “叔” 父字还没说出口,项藉忽然愣在了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一名看上去十分眼熟的青年男子扶着自己的叔父从殷通府中缓缓走出。 “叔父!你怎么样了!” 项藉心头大急,冲上前去就要将青年男子扶着的手拨开,稍一用力却发现对方如同深深扎入地面的参天巨树,竟然是分毫动弹不得对方。 “羽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是” “你好,我叫张平,久闻项兄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项藉看了看自己因遇袭和狂奔导致的自己全身破烂满是血污,顿时觉得对方的话语满是嘲讽,恼怒的他再度出手朝张平面门砸去。 “羽儿!你是要气死我吗!叫你住手听不到吗!” 因为愤怒牵动了肺气,项梁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砰!” 虽然听到了项梁的话,但项藉这一拳用尽了全力,想要收手实在是难以做到。 张平大手一抬,与项藉的拳头抵在一处。项藉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团棉花之上,刚猛的力道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分散的无影无踪,反弹而回的绵软感让他十分难受。 “项兄好大的力道,若是再多用几分力气,张某怕是就要承受不住了。” 张平似是嘲讽似是敬佩的话语,配上他嘴角上扬而不露齿的笑容,让项藉再度理解为讥讽的含义。 “竖子!焉敢如此!” 项藉抡起长矛便要朝着张平刺去,项梁大惊,他深知自己的侄儿发起狂了谁来了都止不住,眼见着项藉手中的长矛刺来,他颤抖着闭上了双眼。 “咚!” 张平再度伸出了手,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避过锋利的长矛,握住长矛矛头与杆的接缝处,稍一用力就将矛头卸了下来。 “项兄莫非是瞧不起张某?为何要用无头枪戳我?” 张平猛地一掷,将矛头砸到项藉脚边。 “你” “够了!” 项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一腔怒火被张平两掌浇灭了的项藉瞬间找到了台阶,扔下手中的矛杆便朝着项梁跑去。 他架住项梁的另一只胳膊,一手扶着项梁的背说道,“叔父莫气,方才侄儿过于担心叔父的安慰,火气上涌失了理智,还好有叔父的呵斥才让羽儿回神,若不然伤了某些人的性命可就不妙了!” 说着,项藉还用挑衅的眼神瞥了张平一眼,这让后者无奈至极。 【这就是比我还大几岁的西楚霸王?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张平在心中吐槽着,但面上依旧保持温和的笑容,看得项藉又是恼火。 “羽儿,多亏了你堂弟张平我才能够苟活,你竟还要公然行凶,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项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咳咳咳” “叔父,羽儿知错了!羽儿堂弟?” 慌忙道歉的项藉听到堂弟这个词突然将眼前的男子与当日秦国东巡时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你就是那日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的秦狗!当时还矢口否认与我家的关系,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地对我叔父,难不成是图谋我家这楚国招牌,意图谋反自立!” “呵呵,看来项兄的头脑不像传说中的那般简单啊!” “竖子!我打死你!” “够了!” 项梁头疼万分,他也不知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为何与自己的侄儿一见面就开始互掐,而自己的亲子虽然不否认殷通的话,却是坚称自己姓张,否认与项梁的关系。 时间拨回两炷香前,在项梁闭眼等死的时候,一记弩箭擦着项梁的发丝射到殷通的宝剑之上,一瞬间火花四溅铁削漫天,幸好项梁闭紧了眼睛,在这铁与铁的撞击下仅仅被划了几道血痕,若不然就是失明的下场。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的殷通死死盯住弩箭射来的方向,他扔下手中的断剑指着墙头骂道,“我知道是你!背信弃义的赵狗儿!枉赵大人如此器重你,你就是这般报答他的?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这局就是为你而设,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殷通话音刚落,殷府内院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死士,不消片刻就将内院挤得无插脚的空隙。 “将他给我拿下!” 望着一手持着墙头的张平,殷通恨恨地下达命令,府中死士们一齐出动,或用钩索或用弓弩或用长矛,向张平攻去。 “追魂索命!” 为了便于行动,张平没有携带暂时失去灵性的方天画戟,首次使用匕首进行攻击。 在他技能的加持下,手持匕首的张平将一条直线上的死士瞬间斩杀。 刚想缓口气,张平惊异地发现技能竟然又可以使用了。 “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由于宿主体质已经提升至临界点,长生丹的药效被鬼谷心法吸收,现在心法能量的浸润下宿主可在短时间内使用两次技能,但相应间隔时间加倍。” 【啥玩意?我都吸收这么久了,还不让我进阶到第三次百炼术,怎么又去强化起来心法了,天坑!】 再次使用追魂索命的张平朝着人群最密集处发起冲刺,一瞬间又有十数人的性命被他手中的匕首夺去。 “别傻站着了!上连环弩!” 只听吱呀几声,几门带着车轮的重弩被推倒院中,重弩上配着粗重的弩箭,上面森然的寒光正锁定着张平。 “发射!” “霸道无双!” “霸道无双!” 连续两道霸道无双的震荡波朝着连环弩的方向轰去,已经发射而出的弩箭与震荡波相接时发出叮叮地金属摩擦声,而后继续向前挺进了一寸,只听啪嗒几声,弩箭箭身寸寸碎裂,被震荡波击成了飞灰。 “轰!” 震荡波在弩箭冲击后威势已经大减,但与正要射出第二箭的连环弩相碰触的一瞬间,连环弩机身的木材全部碎裂,毫无征兆的化作一堆废铁。 “什么!” 殷通本以为胜券在握,他手下有大批神通广大的死士,又有连环弩这般的大杀器,如此天罗地网即便是当代武神来了也只能饮恨于此。 可面对张平,他的一系列准备像是全部都被吃透,死士们虽然悍不畏死,但冲上去只能送人头,重弩刚一亮相就全部报废,这些变故让殷通彻底傻了眼。 “杀!” 张平手中的匕首猛地掷出,身上没有什么武艺的殷通只能眼睁睁看着飞射而来的匕首,脑海中疯狂地对他的身体下达指令,但最终却只移动了半分,被匕首插入脑门,红白齐流。 死士们见自己的领导已死,顿时发狂地想要将张平斩杀。但其中有几人还算清醒,在他们的指挥下,死士们调转矛头朝着项梁杀去。 项梁捡起地上遗落的武器艰难地做着抵抗,不一会他便一个不慎被钩锁抽中胸口。 张平将身前阻拦之人全部斩杀后施展怒斩问天,用恐怖的下坠力将项梁身前的死士全部砸翻,而后随手捡起一把剑将残留之人尽数斩杀。 项梁颤抖地望着张平,口中喃喃说道,“艾儿,为父找你找得好辛苦” 一路上想了很久的张平回应道,“你认错人了,我姓张,与你没有关系。” “刚才殷通已经告诉我了,你就是我的艾儿也罢,为父这些年对不住你,姓张就姓张吧,随你母亲的姓氏也好,跟着为父朝不保夕,不如求个安稳。” “你想多了,我再说一遍,我叫张平,与你项梁并无关系!” 见到对方态度如此坚决,项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第9章以二斩千 张平与项藉在搜刮了殷通府中会稽郡守印信后,共同搀扶着项梁向吴县根据地的方向走着。 突然,街道上的百姓们四散逃去,一伙身着秦军铠甲的军人正在列着阵向三人奔来。 正在斗嘴的张平与项藉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二人将项梁放到一个沿街摊位旁休息后,便摆好架势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你就是赵狗儿?” 军队中,一名身穿精铁铠甲,头戴厚重头盔,脸部全部被铁制面具覆盖的男子跃马而出,他用手中的长刀指向身着白衣的张平,其中不屑的意味完全流露出来。 “怎么又来了个赵高的狗腿子?” 张平似乎对那名秦国将领完全视而不见,用手指扣了扣耳朵,耸着肩对项藉问道。 “谁不说呢!殷通这狗厮管理的真不行,堂堂会稽郡竟然沦为了狗窝,到处都是野狗在嚎叫,让人好不心烦!” “项兄不如这样,既然你不服我,那就手下见真彰,咱们比比谁杀的秦狗多,少的那个人以后要称呼对方为兄长!” “这怎么行!你还想坑我?我本来就比你大,就算是我赢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那你说?” “要我说,我就看中你那头牛了,你要是输了就把牛给我,我要是输了日后见到你就称呼兄长!” “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两名青年人双脚猛一蹬地,身体如离弦般冲了出去。 见到对方视自己于无物,秦国大将也不恼火,只是指挥着军队列好阵型,队伍后方的弩手推着连环弩见缝插针地朝二人猛射。 “叮当” 张平用刚捡来的长剑抵挡着飞来的重矢,而项藉则因为右手受伤,只得左右腾挪,运用身法躲避朝他射来的弩箭。 几个呼吸的功夫,二人就杀至秦军阵前。 严守以待的秦军将士立刻举起一人半高的盾牌,其上带着与狼牙棒一般的钩刺,通过不断的向前推进试图将钩刺挤压入二人体内。 盾牌与盾牌的缝隙间时不时地还会冒出冷箭与长矛,没有见过这般阵仗的项藉有些迎接不及,刚刚躲过一支冷箭又险些被接踵而至的长矛刺中,若非张平一剑将长矛斩断,只怕项藉身上又要添一道彩。 “哼!我刚刚是走神了,别以为帮我一次就能让我主动认输!” “哈哈哈,你想多了,无论帮你与否,你都输定了!” 话音刚落,张平就抓住盾牌手交替的空隙,他双手扣住想要后撤的盾牌,用力一扯就将盾牌后方的两名盾手掀飞。 趁着秦军未能及时反应的间隙,张平单刀直入杀入阵中。 刹那间秦军将士因为阵型被搅散而乱了阵脚,靠着秦国将领连连发号施令才将军心稳住,并再次形成对张平的保卫。 【该死,碰上个会指挥打仗的!赵高也真是舍得,据我所知他手下就没几个人,这般舍得放饵料可不是他的作风。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饵料全都吃了再咬断你的鱼线,撅了你在江东地方的根!可惜没有了方天画戟我的杀伤性下降了太多,不然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张平用出如影随形身法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的幻影,他的真身来到倒地不起的两名盾牌兵身侧,将那两个一人半高的盾牌轻松拿在手中。 【这下就对味了!怪不得我老觉得难受,就是武器太轻了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怒斩问天!” 张平一跃来到高空之上,他将两个盾牌贴近自己的身体,如炮弹般朝着秦军大部队坠落而去。 几名眼疾手快的弓弩手拉弓便射,箭矢碰到张平身体的一瞬间就被弹飞,就连箭头都显现出诡异的弯曲。 “开!” 在下落到距离地面仅有三米的地方时,张平手中的盾牌瞬间展开,他用力抵住盾牌上的反冲击力,奋力向下压去。 反应不及的秦军士兵被这两块硕大的盾牌压在地上,身体因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力量瞬间被压爆,化作一团血雾。 见到张平的杀敌手段,项藉眼前一亮,前者这般的杀敌手法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项藉一直以来都自称天下第一勇猛,今日一见张平的武力,他虽然嘴上仍是不服,心中却是赞赏有加。 当下,不甘落后的项藉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只见项藉抄起他手中的长矛用力一刺,一名高举盾牌的盾手直接被穿过盾牌的长矛戳穿了脖子。而后项藉便如狼入羊群,在秦军队伍中大开杀戒,所过之处如修罗屠宰场一般尸横遍野。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秦国大将见到两个怪物杀入阵中,竟是如入无人之境,即便是秦国将士悍不畏死却仍不能伤及二人分毫,当下心中慌乱无比,连忙下令弓弩手不再保留,硬弓强弩全部上阵,即便是会伤及自己人也在所不惜。 秦国将士们虽然对这样的命令有所质疑,但在秦律面前无人敢于反驳,他们咬着牙调转连环弩的发射方向,将所有火力对准杀得正欢快的二人。 “射!” 换上了轻弩的连环弩瞬间化作后世的加特林机关枪,几十发弩箭在完成填装后以极快的速度发射出去。 杀得正起兴的项藉猝不及防地被一支弩箭射中,他从提上抄起一句身着铠甲的秦国士兵尸体挡在身前,用伤口崩开留着鲜血的右手持着长矛继续在人群中左右冲杀。 而项平则轻松的多,这些箭矢碰到他依然达到百炼术第三层水平的身体,纷纷化作牙签,一碰便折断。 “怪物!” 在这般猛烈地箭弩攻势下,许多秦国士兵因为走位不甚被当成了连环弩的活靶子,连环射出的弩箭射入其铠甲之中,顺着铠甲的缝隙,鲜血如泉水般留了出来。 “武将军!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栽在这里了!这两个人,不,这两个怪物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撤吧!” 望着像是被割草一般一茬又一茬倒下的秦国将士,武将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在遭受赵高滔天的怒火与迎接全员覆灭的命运中他毅然选择了前者。 “撤!” 本就是咬牙坚持的秦军将士们听到主将的号令后如蒙大赦,他们再也顾不上还在奋战的同伴,扭头拔腿便夺路狂奔。 张平遥看了一眼已经杀红了眼的项藉,呼喊了一声,“他们跑了,快追!” 刚刚将眼前秦国士兵撕碎的项藉愣了愣神,抬头见到面前的快速变得稀疏的秦国士兵,他抛下手中已经满是箭矢的尸体,埋头狂奔着追去。 就这样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本是雄赳赳气昂昂前来剿灭“叛贼”的一千人秦军队伍,此刻竟被两名青年像是狗撵兔子一般追逐着,时不时地就有几名跑不及的秦国士兵被斩杀。 直至奔出十余里地,张平终于追上了策马狂奔的秦国大将。 张平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奋力挥舞之下,秦国大将身上的铠甲与剑刃擦出一连串的火化,而后不知是铠甲还是剑刃碎裂,在空中飘扬的铁屑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啊!!赵狗儿!赵高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秦国大将奋力地喊出临终话语,而后他口中鲜血狂涌,断气而亡。 “项羽,给你个机会,剩下的人都交给你杀!要是我因此输了就当我命不好。” 见到张平竟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项藉大为疑惑地问道,“你要去哪?比试还没有完成!”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快去杀人,不要放走他们!” 听到张平的话,项藉咬着牙继续拼杀,而张平一溜烟便消失不见。 第10章地位初确立以及起事在即 “该死!只顾着杀得痛快了,项梁还在会稽城等着呢!” 张平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全力冲刺,朝着会稽城项梁的方向全速前进。 方才他杀的正起劲时,突然接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音,“请宿主注意,任务即将失败,请尽快回返,或承受任务失败带来的严重惩罚!” 夺命狂奔的张平与先前的项藉一般,虽然速度极快,但内心中煎熬无比,唯恐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而导致大业前功尽弃。 刚进会稽城,张平就听到乒乒乓乓的一阵兵刃交错的声音,其中一名男子竭力地嘶吼道,“我陈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碰到大人一下!” 张平心中大急,他在空中连续使用两次怒斩问天,而后又是两次追魂索命,即便是身体壮的远超出常人理解的他仍是感到体力投掷,大口喘着粗气。 “死吧!渣滓!提着你们的人头,我们兄弟两个便可享受荣华富贵了!” 张平从空中坠落而下,轰的一声砸入地面,将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地面踩的粉碎。 强大的冲击力将战做一团的项梁、陈立以及两名意图袭杀的秦国人掀飞了出去。 “谁敢动我的人!” 张平如天神下凡般的登场方式将两名秦国人的心神击穿,本已经在幻想日后美好生活的二人面对如此神一般的存在,再也提不起一丝战意。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明显的退意。 见张平步步紧逼,已经退无可退的两名秦国人佯装着要拼死进攻,心中却都在盘算着如何出卖队友来换取自己的全身而退。 “奉赵高大人的命令,诛杀叛贼!” 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枚圆球状的物体,奋力朝地上一掷。 霎时间,一股浓稠到化不开的黑雾飘散开来,其中刺鼻的烟雾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臭气,让张平一时间分辨不清敌人的位置。 那名投掷出烟雾弹的秦国人一把扯过身边的同伴想要将其推入张平怀中,没曾想后者反应更快,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心口,身上的力气瞬间流淌殆尽。 “走你!” 将濒死的同伴推到张平身前后,那名秦国人借着烟雾迅速逃窜。 “哞!” 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牛魔王甩了甩牛头,用犄角刺穿了那人的大腿,而后扛着那人朝着张平奔来。 已经多半日没见到张平的牛魔王邀功似地将那名秦人送到主人身前,而后不顾头上沾染的鲜血就在张平的腰间来回蹭着。 “脏!离我远点!” 见到危机已然过去,张平也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推搡着不断试图靠近的牛魔王,引得后者连连不满。 将还挂在牛魔王犄角上的秦人取下后,张平刚要试图审问,那人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柄匕首猛地刺向张平的脖颈。 “叮!” 匕首刺在张平身上像是碰到了钢板,丝毫没有办法再近一分,那人神色惨淡地试图自杀,却被张平一掌将武器拍掉并打晕了过去。 “你!给他包扎好伤口,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是!” 陈立领命去照顾俘虏,而张平则是走到项梁面前说道,“项羽无碍,正去追击秦队呢,还请项先生好好休息,后面还有许多事需要先生出面处理。” 望着面露关切的张平,项梁满含笑意地回应道,“好,一切都听你的,我们回吴县,日后这会稽郡就是我项家的囊中之物了!” 见对方这般听劝,张平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这番举动落在项梁眼中却是变成了一位正在关切父亲的儿子的真情流露,对此项梁自然是无不准许,并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温馨时刻。 三人来到吴县时,上百名汉子正在县城边上焦急地等待着,按照事先的约定,众人需在吴县静心等候命令,以免过早的行动暴露了意图。 只是距离项梁叔侄离开吴县已经过去了半日,这远远超出了原先的计划,众人虽是心急却因为项梁一再地吩咐不敢轻举妄动。 远远见到向吴县走来的三人,项梁的门客们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 本以为是遭遇袭击的张平,在项梁的连连解释下才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项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项大人,兄弟们没有得到您的命令都不敢轻举妄动啊,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门客们七嘴八舌地问着,话语中透着浓到化不开的关切之意,这让张平不由感叹。 【项氏叔侄能够在秦末快速崛起真不是全靠楚国的金字招牌,项梁这个人还真有本事,能让这么多人拼死效忠。】 项梁笑意盈盈地对众人解释了一番,而后转身拉着张平的手就要向众人介绍,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向门客们解释张平的身法。 “项大人这是谁呀?” 人群中有好事者见到自家大人如此亲近地拉着年轻男子的手,不由地好奇之心大起。 “他他叫张平,是我自家的亲近后辈,日后大家要像尊重羽儿一样尊重他,他的武功比起羽儿应当是更胜一筹。” 听到项梁的话,人群中顿时哗然起来。 在场之人都知道项羽究竟是怎样的恐怖存在,可眼前的青年人竟然比项藉更强,虽然门客们不会明面对项梁的话提出质疑,但几乎无人相信。 “叔父,可是趁我不在又说侄儿坏话了!” 身上满是伤痕的项藉策马狂奔至吴县,他将最后一名秦国将士斩杀后才想起他的叔父还无人看管。 项藉骑着秦军战马先奔回会稽城,了解了发生的事情又朝着吴县回奔。见到自己的叔父无碍,项藉深深吐了口气,总算是没有酿成大错。 见到项藉到来,门客们立刻起哄道,“项羽大人,刚才项梁大人说这个张平比你还要厉害,是真的吗?” “是啊,兄弟们可都是对羽哥敬佩万分,如今项梁大人竟说这个瘦弱青年比羽哥你还勇猛,我们兄弟可是不信的!” 听着这些人一直在故意架梁子,若是放在以往,项羽听到这话,无论对方是谁都肯定是要上前与之碰一碰的。 从成年开始,项藉和遇到的对手对战时,双方无论是一招半式还是几十上百式,不管对方是初出茅庐还是江湖老手,最终都会心悦诚服地对项藉拜服。 可如今对方是张平…项藉回想起刚才两人追杀秦军竞赛时的情形,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原因无他,项藉边屠戮秦军时边在心中默默计数,他清楚的知道这支秦军至少有千人规模,而经过自己手的人数只有不足四百,也就是说他输了 项藉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我与张平兄弟旗鼓相当吧!” 说罢他偷偷地瞥了张平一眼,见到对付微微颔首,似是默许了这一言论,项藉微微发烫的脸才稍有平复。 项梁看着难道恢复和谐的二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着门客吩咐道,“羽儿已经取得了会稽郡郡守的印信,接下来就是我们一展宏图的时候了!兄弟们,我们出发!” 几句豪言壮语下来,项梁又耗尽了刚刚恢复的几丝气力,再度虚弱地咳嗽起来。 张平心中一动,在不远处等待的华佗快跑了几步从丛林中走出,他带来的动静引起门客们的警觉,几人刚要上前盘问便被张平拦了下来。 华佗高举手中的手杖,朝着项梁猛一挥舞,一道仅有张平与华佗可以看到的微弱光芒飘入项梁的体内。 不消片刻,项梁感到体内一团火热,从骨骼到肌肉都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暖意。仅是一会,项梁就察觉自己不仅恢复了力气,就连精气神都要比往常好上许多。 得知华佗竟是张平的随从后,项梁在心中对张平的评价顿时又高了几分,并不自觉地将对方当做自己的主心骨,依赖之情逐渐滋生。 第11章项梁要称王 仅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去而复返的项梁率领着一众门客再度来到殷通府中。 张平使用梦魇的力量,审问出那名被俘虏的秦国人是江东的司马令,掌管该地区全部的密探。司马令被指挥者将一个个密探的姓名以及隐匿地址写了下来,仅是会稽城中的密探就多达二十余人。 在张平与项藉二人的帮助下迅速扫清了会稽郡中的赵高残余势力,使得整个会稽郡上下变为了临时无政府状态。 项梁广发英雄帖,他利用自己早先积累下来的人脉,请到了几名会稽郡本地的名门贵族,而后见有如此身份的人响应,许多当地官吏、博士、商贾、流氓团体领袖纷纷来访,一时间殷通府再次成为了会稽郡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诸位!诸位!” 殷通府中此刻人声鼎沸,大家虽然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知晓了城中所发生的事情,但真正亲眼见到桌案上的殷通人头以及印绶,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项链竭力维持着场内的秩序,只是呼喊了许多声后仍是无果。 张平默默运转鬼谷心法,一道十分温和的声音传遍所有人的耳朵,“诸位,这是我会稽郡的关键时刻,请集中精神听项梁大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任何观点我们可以在之后进行讨论。” 一众人的心头仿佛有只大手抚过,将他们纷乱的思绪理的平整了许多,于是所有人都不再交头接耳,都在仰着头等待站在台子上的项梁。 项梁与项藉像是见到鬼一样的望了张平一眼,后者对二人回应温和的笑容,让原本有些焦躁的项梁也平复了下来。 项梁清了清嗓子,对台下的众人说道,“在场的诸位均是我楚国人,然而自从秦国暴君嬴稷开始,秦国就通过垂沙之战掠夺我楚国的大片疆域,而后又在武关会盟上扣押怀王,胁迫他割让土地,怀王不从又幽禁他至死!而后到了暴君嬴政时期,更是派王翦、蒙武率领六十万大军攻入我楚国,屠我楚国城池、杀我楚国子弟的兄弟妻儿,将我等变为亡国奴!此等血海深仇汝等可是忘了?” “不能忘!不敢忘!” 台下的楚国人原本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的伤口,在项梁的一番话语中被再度撕裂,心中悲痛不已的他们愤怒地盯着殷通的人头,想要上前将之砸的稀碎。 “而今,秦二世胡亥上位,他任用奸臣祸乱天下,仅仅两年,就有无数百姓死在了他的残暴统治之下,比嬴政有过之而无不及!先有陈胜顶着我楚国的名头反秦,后有各地反秦势力杀郡守造反,如今狼烟已经烧到了我们楚地,江西楚人已经高举反旗,吾等岂能甘居人后!” “不甘心!不甘心!” “复国!复国!” 台下之人在先前就已对秦国十分不满,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见到有人主动带头,他们一腔的怒火有了宣泄之处,自然是无不跟从。 一时间,会稽郡上下官民一心,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无数百姓家将自家的儿子送到项藉手下参军。 本来麾下人数不足五百的项藉势力迅速扩张,算上临郡新来投奔的部队,项藉的统御的将士人数已经来到了一万五千人! 项藉虽然在个人勇武上败给了张平,却又与张平另立赌约,二人比试统兵打仗的才能再定胜负。 对此张平仅是而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比项藉要小上两岁,但上过的战场杀过的人,项梁项藉叔侄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他多。所谓的比试,在张平眼中不过是场儿戏罢了。 不过很快张平就改变了想法。 一日他闲来无事,到项藉军中视察情况,想要指点这雏虎一二。 只是当张平躲在暗处查看项藉如何统兵时却惊讶的发现,虽然项藉读书不多,仅是能将字认全,所读的兵法更是寥寥无几,但他在操练兵将是颇有章法,那些从未当过兵的少年人经过半月的训练经有了几分狠辣之气,行军与对战时所有人都对项藉言听计从,项藉可谓是做到了一语顶万言。 张平心中的那一份小骄傲顿时被浇灭了,说到底他只是个依仗着历史经验与系统的普通人,若是没有了这些,恐怕他在项藉面前连站着说话的份都没有。即便是他如今已经身经百战且坐拥十万精兵悍将,但那些力量或是远在南越或是尚在扶苏麾下,如今的他与项藉一般,仅能统御五千人。如果想尽快平定这乱世,还需要从头来过,蹋下身子一点一点地从头做起。 清醒过来的张平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他召集手下中层将士召开大会,将昔日自己编纂成的《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解析》逐一传授。 这些有些文化基础的中层将士初时还有所不屑,认为张平仅是靠着与项梁项藉叔侄的关系才能骤登高位,只是在听了两日他对兵法的见解后,所有人都对张平心悦诚服,再也没有人说那些轻蔑的话语。 一日,项梁召集会稽城中的高层开会,院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禀报。 项梁叫人将传信士兵召唤进来,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士兵身上,这让他压力倍增,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你要禀报的是何事?” 在张平温和的话语下,传令士兵的情绪见见平复了下来。 士兵跪在地上抱拳朝着项梁说道,“启禀项大人,前方传信说陈胜在陈县称王了,国号为张楚。” “什么!一个农民,焉敢用我楚国的名号称王!” 项藉将他桌上的水杯砸翻在地,愤怒地站起身来指着传令兵说道。 士兵被项藉吓得抖如筛糠,直到张平上前轻抚他的后背,士兵才又能开口说话。 张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了,那时候陈胜的部队一路攻城掠地,听说吴广建议他攻打陈县东面的睢阳,但陈胜执意要去陈县老家。并且在陈胜称王时不少人都在劝阻,但他并没有听取意见,仍然公开称王了。” 传令兵一口气就将他所知晓的情况全部透露,而后在张平的点头示意下他快速退出院子,逃也似地骑上马回撤。 在场的会稽郡高层人士已经叫骂成一团,虽然他们对陈胜的见识与举动非常不满,但他们眼神中仍是透露出兴奋之情,说不定他们也有机会拥立一位新王。 随后就有人开始谏言项梁应该称楚王,如此才能更加聚拢人心,招纳楚国旧臣前来投奔。 张平冷眼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那人仍不自知,犹在滔滔不绝地劝说着项梁。 项藉一听这话也是打算附和,那些农民都能有资格称王,他们项家当然不能落后于人! 见到场中之人都有些意动,张平站起身来以极为迅猛的速度一剑将那人的头颅斩了下来。 “啊…张平你这是…” 项梁在幻想着起事之后楚国之人无不景从的画面,那绝美的画面被人一剑斩碎,他有些愤怒,但见到动手之人是张平,他想要说的话被堵在了胸口,一时间气闷不已。 “谁再敢言及称王之事,定斩不饶!” 有人还想再与张平理论,却被后者一眼瞪了回去,那人顿时失去所有的勇气,缩在角落里再也不出声。 “张平,你这是为何?” “项大人,我们起事是靠着楚国的名号,是仗着项燕老将军的遗泽,而如今你要自立为王,那便是对楚国对楚人的欺骗与背叛!届时,你要这些因为楚国名号,一心为了复国的人怎么想!” 项梁呆滞一会后,叹息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