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小村医》 第1章 小寡妇的叫声 “哎，哎，疼……” “受不了了，疼死了……” “不行了，叶天，我受不了了……” 村头的医务室院子里，传来桃源村小寡妇刘春杏的惨叫声。 “嫂子，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哎，疼啊，太疼了……” “嫂子，你别动，这就弄好了……” 医务所院门外，三个锄地归来的老娘们立住了脚，竖着耳朵听。 “光天化日，大白天就干这个？” “我就说吗，医务室跟小寡妇的家在一个大院子里，肯定出事。” “小寡妇寂寞了这么多年，想男人想疯了，真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大学生叶天……”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刘春杏是桃源村一枝花，不知被多少男人惦记着。 一到春天，这个院的门槛都被踩破了。 好多男人借着各种理由，到刘春杏这里来打探消息。 桃源村位于龙头山的最深处，深山出俊鸟，这个刘春杏长得水灵灵的，像刚刚沾了露珠的桃花花蕾，馋得那些男人，晚上睡不着觉。 “这个叶天，细皮嫩肉的，跟刘春杏在一起，还不得被小寡妇榨干了？” “好东西大家都有份——”一个老娘们脱口而出。 另外两个人笑起来：“你也看上叶天了？那天你扭了脚脖子，非得一瘸一拐到医务室来，是不是想跟他有一腿？” 老娘们理直气壮地拍拍胸口：“你们不也这么想？老牛吃嫩草，怎么了，犯法呀？” “啊——”刘春杏猛地叫了一声。 “好了嫂子，终于出来了，行了行了！” “真不容易，嫂子要累死了……” “嫂子别动，还有一点，马上就好……” 外面听墙根子的三个老娘们顿时红了脸，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不要脸，大白天办这种事，还不关院门！” “哎，幸好是咱们听到了，要是让那些老爷们听见了，还不得惨死？” “这个刘春杏，简直就是桃源村的祸害，多少老爷们在家里跟自己老婆办那事的时候，嘴里叫的就是她，心里想的就是她？” 另外两个老娘们又笑起来：“羞不羞啊，你男人也这样叫？也这样想，是不是越叫越起劲，越想越有劲，从半夜一直弄到五更天？” 她们都是过来人，男女之间那点事，已经探索实践了一辈子，医务室里发生了什么，一边听，一边脑子里就像看电影一样，让人脸红心跳。 唯一不服气的，就是小鲜肉被刘春杏提前拿下，她们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医务室的男女大战已经告一段落，三个老娘们也听累了，各自扛着锄头回家。 医务室里，刘春杏胸前裹着一块浴巾，站在浴盆里，脚下全都是水。 刚刚洗过澡的小寡妇，浑身带着男士沐浴露的香味，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两颊绯红，娇羞无力。 叶天手里握着剪刀，也累得气喘吁吁。 “嫂子，以后洗澡，头发不要甩来甩去，跟这些水管子、喷头缠在一起，根本摘不下来。” 刘春杏娇滴滴地点头：“多亏有你帮忙，下次不会了。弟弟，扶我一把，刚才头发被缠住，我一动都不敢动，腰都酸了，腿都直了。” 叶天放下剪刀，双手搀扶。 哗啦一声，刘春杏抬脚出了浴盆，小巧纤细的脚丫白嫩嫩的，像刚刚剥开的鲜菱角。 叶天低头看见那只脚，顿时浑身燥热。 他赶紧抬头，又看到刘春杏脖子下面，白皙皮肤上挂着水珠，鼻子里闻到的全都是刘春杏身上的香味，想躲都躲不开。 刘春杏右脚落地，穿上拖鞋。 “弟弟，还是在你这里洗澡舒服，淋浴器是新换的，出水快，越洗越舒服。” “春杏嫂子，你想洗澡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弟弟，还是你好——” 春杏抬起左脚，脚尖寻找拖鞋，猛地一滑，身子一个趔趄。 本来，她一只手抓着叶天的手，另一只手按着胸口的浴巾。 现在，身体失去平衡，手一松，浴巾一下子落下。 “哎呀——” 刘春杏一声惊叫，叶天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 “嫂子当心！” 叶天抱住了人，才发现，刘春杏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一缕。 春夏之交，气温上升，他只穿了薄薄的运动服。 两人身体紧贴，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胸口的燥热几乎要喷发出来。 “啊，真是太丢人了，我的浴巾……” 刘春杏手忙脚乱，弯腰捡起浴巾，慌乱地捂在胸前，挡住最隐秘处。 虽然只有几秒钟时间，但叶天已经看到了刘春杏身体的隐秘之处。 “怪不得村里的男人都对她……太美了，太妖艳了，简直……” 叶天红了脸，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已经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尖。 刘春杏被十里八乡称为“桃源村最美小寡妇”，绝对不是虚名。 “这身材，太完美了……” 叶天失神，等到刘春杏把浴巾围好了，还没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刘春杏的身体。 “弟弟，弟弟，你看什么呢？” 刘春杏娇嗔地叫着，在叶天胸口推了一把。 小手娇软无力，满脸都是春风。 她很喜欢叶天这个年轻英俊的小弟弟，就算在他面前走光，也不在乎，反而内心有一丝丝窃喜。 叶天是桃源村唯一的大学生，分配到医务室来一个月，已经被各个村里的媒婆、大姑娘、小媳妇盯上了，恨不得把这块小鲜肉扒拉到自己碗里。 刘春杏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家跟医务室在一个院子里，中间连墙都没有。 这几天，天天借用医务室的洗澡间，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刘春杏自己明白。 “嫂子，你当心，千万别摔着。上次后街的翠萍婶子洗澡摔着了，一星期了还没好呢。” 刘春杏伸出手，叶天赶紧扶着她。 “弟弟，我渴了，有没有水？” “有，有，冰箱里有可乐。” 两人到了医务室的小厨房，叶天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拧开一瓶，递给刘春杏。 刘春杏仰头喝可乐，右手紧紧地按着胸口的浴巾。 她的皮肤很白，刚刚出浴后，皮肤仿佛透亮一样，比牛奶还细腻丝滑。 现在，她脸上没有一点化妆，五官精致得如同电视里的港台女明星。 叶天看着她的脸，就想到了香港四大美女里的关大美人。 在大学时，关大美人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他想不到，阴差阳错，分配到桃源小山村，竟然跟这么漂亮的小寡妇做邻居。 “叶天，你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女朋友来过？” “嫂子，我没女朋友。” 刘春杏娇笑起来：“弟弟，你长得这么帅，没女朋友？别开玩笑了。” “嫂子，我真没女朋友。我们医科大课业很重，除了上课还得做实验。我是中西医兼修，忙都忙死，哪有时间找女朋友？” 刘春杏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嫂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叶天有些害羞，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一阵风吹来，浴巾的下摆飘起来，露出了一双大长腿。 刘春杏穿着一双玫瑰花拖鞋，脚指甲涂了鲜红的指甲油，比鞋面上的玫瑰花还好看。 “弟弟，你看什么呢！” 刘春杏一声娇嗔，赶紧半转身，双腿夹紧了浴袍。 她这个动作，把身体的曲线全都展露出来，从背部到脚后跟，纤细玲珑，越发引得叶天想入非非起来。 第2章 男人的试金石 “哎呀，弟弟，你这双眼太不老实了，刚刚那件事，赶紧忘了，不能跟任何人说！” 刘春杏娇滴滴的，连连摇头。 她的头发有两尺长，没有染过，但却是非常自然的淡金色，蓬松而饱满。 叶天闻见了力士洗发露的香气，几颗水珠，随着刘春杏甩头的动作，飞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把刘春杏身上的香气和着水珠，一起咽下去。 “真是太……解渴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叶天赶紧举起可乐：“我说可乐解渴，嫂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刘春杏是过来人，看叶天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很多男人看到她，眼里就恨不得长出两只手，摸到她脸上身上来。 她讨厌那些男人，但却喜欢天天看她。 “弟弟，我说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就，嫂子这种类型的。” 叶天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 孤男寡女的，他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调戏刘春杏。 刘春杏羞红了脸，又在叶天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她的拳头软软的，让叶天打了个寒战，一下子握住。 “弟弟，你喜欢嫂子这样的，那就太好办了。我娘家那边，还有五个妹妹，个个都比嫂子长得漂亮。等她们那天到桃源村赶集的时候，我介绍给你。” 刘春杏没有急于挣脱叶天的手，对于男人，她很久没有心动过了，现在，叶天就像一阵春风，吹开了她的心田。 “谢谢嫂子。” “好了，你先放开我，我得回去穿衣服了。” 刘春杏看着叶天，没有挣扎的意思，眼皮如同掺了蜂蜜一样，又甜又腻，落在叶天脸上。 “嫂子，我扶你……” 叶天猛的咽了口唾沫，他发现在刘春杏面前，可乐已经完全变味。 现在，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刘春杏身上的香味。 刘春杏摇摇头，挣脱叶天，走出了小厨房。 跟叶天的亲密接触，让她心动。可惜现在是白天，她还是要保持理智，不然，村里那些老娘们的风言风语，就得再一次铺天盖地而来，冲垮这个院子。 傍晚时，叶天正在办公室里看医术。 “叶天，叶天……” 后街的张翠萍一瘸一拐地进门，双手拄拐，疼得唉声叹气。 她上山采药时，右脚脚踝被一块老树根卡住，摔了一跤，脚踝脱臼。 叶天赶紧起身搀扶，让张翠萍在旁边的护理床上坐下。 “翠萍婶子，你觉得好点没有？” “叶天，你每天给我按摩，我就感觉好点。” 叶天脱掉了张翠萍的鞋子和袜子，然后揭开了脚踝上的膏药。 这种膏药是医务室自己制作的，采用了桃源村后山的中草药，效果还不错。 “叶天，我上次跟你说，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叶天开始给张翠萍按摩，按摩膏也是自制的。 “我侄女是粮库的保管员，我外甥女是中学老师，两个人都长得很漂亮，家里条件也可以。你要是娶了她们任何一个，就直接入赘，什么都不用管，有吃有喝，有衣服有房子……” 现在，叶天满脑子还是刘春杏。 他想到刘春杏浴巾跌落的那一瞬间，浑身再次燥热起来。 啪的一声，张翠萍在叶天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我跟你说，我侄女来过医务室，看上你了。你要是同意，明天她就过来，我给你介绍……” 叶天知道，在桃源村，最漂亮的就是刘春杏，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婶子，我最近很忙，采药制药，有人还过来打针……过一阵吧！” 张翠萍急了：“你这小子，这个年龄正好是找媳妇、谈恋爱的时候，谁没三个两个的女朋友啊——哎呀，你该不是身体有毛病吧？” 叶天身体没毛病，不然，见到刘春杏的身体，就没有这么燥热了。 他专心地给张翠萍按摩，手法娴熟，力度恰当。 张翠萍非常满意，舒服得直叹气。 “叶天，桃源村只有你一个大学生，我侄女……” 猛地，张翠萍伸手托住了叶天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叶天，就算身体有毛病，也可以治。咱后山有些草药，男人吃了，就算是八十岁老头子，也能像二十小伙子一样。我家祖祖辈辈采药，家里存了一些，如果你肯跟我侄女谈恋爱，保证你如狼似虎，像我家里的驴驹子一样……” “婶子，我身体没毛病，就是工作忙，没时间。” 叶天想挣脱，张翠萍紧紧捏住他的下巴。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脸长得这么俊，不像是身体有毛病。我听我侄女说，城里人很多都是同性恋，长得越帅的，越有可能，你该不是——” 叶天无奈，只能任由张翠萍盯着看。 桃源村的辈分很乱，张翠萍的辈分虽高，好多人见了，称一声“婶子”，实际只有三十二岁。 她家祖祖辈辈采药，后山上那些养颜药物，大部分都被她采来。 这是不添加任何化工原料的天然药物，效果好，没有任何副作用，既养颜，又强身健体。 所以，她的模样仅次于刘春杏，在村里的受欢迎程度，甚至比刘春杏更高。 叶天早就听说，张翠萍家里是麻将窝，也是男女话题最集中的地方。 “叶天，为了我侄女，我这个老姑说不得就要牺牲一把——” 张翠萍放开了叶天的下巴，突然向下伸手，抓住了叶天的那个位置。 叶天没有防备，哎呀一声，赶紧向后躲。 张翠萍皱起了眉头：“你这个……的确是有点毛病。” 叶天红了脸：“婶子，我没毛病，你突然袭击，谁受得了？” 张翠萍招手：“过来过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叶天走过去，张翠萍抓住他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张翠萍的身材十分丰腴，该大的地方够大，也够柔软，起伏动荡，手感一流。 “叶天，很多男人只要碰到我的身体，立刻就有反应。刚才，你给我按摩二十分钟了，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你想不想那种事？” “婶子，别闹了，给你按摩完，我还得看书呢。” 叶天抽回了手，继续给张翠萍按摩。 “叶天，你这病能治。为了我大侄女，婶子也拼了，你晚上到我家来，我帮你熬药，吃了就好……” 叶天知道自己没毛病，张翠萍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叶天，你是不是觉得婶子开玩笑？” 猛地，张翠萍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原来，她没穿内衣，一件薄薄的黑色羊毛衫下面，竟然是真空的。 怪不得，刚刚叶天的手掌贴上去，触感会那么好。 “叶天，看这里，现在身体有反应了吧？” 叶天身体的确有反应，因为张翠萍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山村风流少妇的丰满诱人气息。 如果他这次还没反应，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张翠萍看看叶天的腰带之下，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膨胀。 她终于松了口气，放下衣服，遮住了私密之处。 “很好，婶子这一招是男人的试金石，想不想那种事，一掀衣服就知道。” 第3章 坏了李金柱的好事 “叶天，男女之间那点事，婶子一清二楚。你晚上来家里，我教教你，就这么说定了！” 张翠萍翻身下床，手脚麻利。 “婶子，你脚早就好了？” “是啊，婶子为了给你介绍女朋友，装病装得好辛苦。” 张翠萍笑着，再次抓住了叶天的手。 叶天英俊帅气，人见人爱。 她绝对不能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去，尤其是要防范刘春杏这个小寡妇。 “叶天，记住，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得提防……” 张翠萍没有说出刘春杏的名字，但叶天已经明白。 “我侄女是黄花大闺女，粮库那边，吃公家粮的，小寡妇能比得了？” 张翠萍拿出一张照片，塞到叶天手里。 照片上，是一个梳着一条马尾辫的年轻女孩，五官跟张翠萍相似，细眉大眼，十分俊俏。 “叶天，这是我侄女。你放心，不满意的话，我两个外甥女都是村花，包你看上眼。婶子先走了，你赶紧考虑考虑，给个准信……” 晚上，叶天坐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张翠萍的话，让叶天也有点心动。 在医科大，他本来前途无量，大三的时候，新州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亲自点名要他，只要大学毕业，马上到医院上班。 只不过，他无意中撞见校长在办公室里强行搂抱校花，一时激愤，把这件事捅了出去。 最后的处理结果，校长高枕无忧，校花得到保送，而他被分配到桃源村这种穷乡僻壤，成了一个村医。 起初，他忍不下这口气，大病一场。 幸好受到刘春杏的照料，才慢慢好起来。 “好好看书，练习医术，为村民治病……”这就是他目前的想法。 只不过，医学这个领域，难学难精，即便是看了很多医书，没有名师指点，没有临床实践，也是一场空。 哗啦，扑通—— 隔壁，突然有了动静。 “别喊，是我！” “呜呜，呜呜……” 叶天听到刘春杏被捂住嘴之后发出的呜呜声，另外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村里的治安员李金柱。 “别叫，是我，李金柱……我的小春杏，今晚你从了我，以后我保护你……在桃源村，谁敢欺负我李金柱的女人……别装正经了，女人也有需要……” 隔壁响起挣扎声，刘春杏挣脱，叫了一声救命，随即被二次捂住嘴。 “再叫我就不客气了，老实点，今晚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敢来。我李金柱是杀猪的出身，谁敢坏我的好事？” 刺啦一声，叶天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 接着，李金柱发出淫笑声：“真白真嫩啊，二十来岁的小寡妇，怪不得桃源村人人惦记着，就连宝塔镇上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惦记上了，今天晚上就让我这头大黄牛耕一耕你这块地……” 叶天推门冲出去，跑到刘春杏那边。 卧室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照亮了窗下的大床。 刘春杏的双手上举，被绑在床头，双脚分开，被绑在床尾。 月光如水，照得她的身体白花花一片。 人高马大的李金柱正在脱衣服，满身都是酒气，三下两下，就脱得一丝不挂。 “救命，叶天，救命……” 刘春杏大叫着，满脸都是眼泪。 她在床上拼命扭动挣扎，但绳子绑得太紧了，根本挣脱不了。 “住手，住手！” 叶天一步跨过去，站在床前，挡住李金柱。 “他妈的，滚一边去，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李金柱一把抓住叶天的胳膊，用力一甩。 叶天被甩出去，额头碰到了床尾，顿时头破血流，脑袋嗡嗡乱响。 李金柱又飞起一脚，踢在叶天肚子上。 “他妈的，败兴，一个穷大学生，也敢坏老子的事，我踢死你，踢死你……” 李金柱连踢了十几脚，叶天疼得站不起来，双手捂着肚子，翻滚挣扎。 “别打了，别打他了，我……我跟你上床，饶了他……” 刘春杏屈辱地叫着，为了叶天，她只能作践自己，牺牲自己。 李金柱满意地笑起来：“呵呵呵，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小子，赶紧滚蛋，看在我的小美人春杏面子上，今天饶了你！” 叶天受了重伤，他的小腹和后腰几乎被李金柱踢断了。 不过，眼睁睁看着刘春杏受辱，他还是不甘心。 “嫂子，不能……放开她……” 猛然间，他胸口挂着的那块祖传玉片释放出一道红光，直接钻入他的心口。 同时，一个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来：“吾乃叶氏医仙，今日是功德圆满之时，寻觅有缘人传道。叶氏第一百九十五代孙叶天听命，如今，吾传尔医道、仙道绝密心法，发扬光大，为叶氏医仙一族正名。此后，勤加修炼，必成大功……” 叶天抬头，一缕红光从他额头上射出，穿过窗子，飘向远方。 “记住，传尔医术、道术、仙术，只可用于惩恶扬善，扶助弱小，不可卖弄恃强，哗众取宠，如有违背，严惩不贷，切记，切记……” 红光之内，似乎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银发老人，向他缓缓挥手。 一瞬间，叶天感到自己胸口出现了一团炽热的球状气息，气息在体内上下运行，所到之处，伤痛完全消失。 当下，他觉得自己的视力突然增强了百倍，把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李金柱已经压在刘春杏身上，一边狞笑，一边猛舔着刘春杏的俏脸。 刘春杏拼命挣扎，但力气相差悬殊，眼看就要被糟践。 “小寡妇，我来了——” 李金柱大叫一声，刚想成就好事，突然觉得后颈一紧，竟然被叶天一把抓起来，直接拖到了院子里。 叶天松手，李金柱就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你小子找死？” 李金柱被坏了好事，浑身的欲火无处发泄，攥着拳头向叶天冲过来。 叶天当胸一脚，把李金柱踹出了五米远。 此刻，他身上充满了力气，眼神一到，手到脚到，李金柱这种乡村流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李金柱又扑过来三次，被叶天掀翻在地，满头满脸都是土。 “我操，小子，你有种……” 李金柱愣住，不知道半分钟前任人宰割的大学生叶天，怎么突然间变得天神下凡一样，打得自己满地找牙？ “以后不准到这个院子来，来一次揍你一次！” 李金柱翻身爬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灰溜溜地跑出去。 第4章 刘春杏动了真情 叶天回到卧室，刘春杏又惊又怕地看着他。 “嫂子，我把李金柱赶跑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叶天把绳子解开，刘春杏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了叶天的怀里。 “嫂子别哭了，没事了。” “叶天，刚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清清白白的人，李金柱几次在路上拦我，半夜敲我的窗户……如果被他糟践了，我也不活了……” 叶天轻轻拍打刘春杏平坦细腻的后背，连声劝慰：“他再也不敢来了，我保护你，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刘春杏紧紧搂着叶天的脖子，两个人的胸口紧贴着，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 叶天极力控制自己的思想，眼睛望着对面的墙，不敢看刘春杏的身体。 “叶天，嫂子这几年，被人戳脊梁骨，被人骚扰，被人调戏，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今晚幸亏有你，幸亏有你……” 刘春杏的眼泪落在叶天的胸前，浸湿了衬衫。 他感觉两人的肌肤似乎已经透过了衬衫，完全贴合在一起。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反应。 这是男人的本能，而刘春杏早就对他情愫暗生，借着这个机会，有意无意地迎合他。 于是，这就导致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像汛期的大坝，水已经到了坝顶，稍有疏忽，就要漫堤。 月光越来越暗，山村的深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这种时刻，孤男寡女拥抱在一起，旁边就是一张被褥凌乱的大床。 任何人都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嫂子这几年，活得太累了，我也想有个人，半夜里暖着我。叶天，如果你有意，今晚就别回去了……” 刘春杏咬着叶天的耳朵，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她的呼吸带着力士沐浴露的香味，白天刚刚洗过，从头发到脚尖都是干净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只要你愿意，嫂子做你的地下情人，任何时候，只要你想了，嫂子的门永远为你开着，床，永远为你留着……” 刘春杏的脸红的发烫，跟叶天胸口接触的地方，同样坚硬发热。 叶天想到了在校长室看到的那一幕——校花的白色长裙已经从肩头脱落，滑落在脚踝上。 全身所有的私密，都在校长面前开放。 如果不是叶天没敲门就闯进去，或许下一步，校长就会摘下这朵全校四千多个男生憧憬的白玫瑰花。 那一刻，校花的脸很红，从脸上一直红到胸口，红到腰间…… “叶天，不要等了，我们，我们……” 刘春杏向后一退，抓着叶天的双手，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她的身体融入月光里，白花花，水灵灵，像一朵白玫瑰。 “叶天，没有人会知道……” 远处，突然传来狗叫声，破坏了小山村静谧的暗夜。 叶天猛地清醒过来，他救刘春杏，是除暴安良，助人为乐，根本不是为了对方的身体。 同样，他大病之时，刘春杏照顾他，也是出于山村村民的乐善好施。如果一切都跟男女之事挂钩，就是乘人之危。 “嫂子，你赶紧穿上衣服好好睡吧，我在外面守着，没人敢来了！” 叶天走出卧室，坐在外间。 他的胸口和小腹燥热难当，喝了两大杯凉水，才勉强控制住心头的熊熊欲火。 “叶氏医仙？我是他的后代？现在，我也成为医仙了吗？” 他摸摸胸口，玉片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条轻飘飘的挂绳。 此刻，他觉得自己头脑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药方、药材鉴别、鉴宝、功夫、修道、寻仙、兵法、治国之策、天下大事、阴阳双修…… 这些知识不但有文字，也有图片和视频，能够迅速学习各种陌生知识，就好像身边多了一台超级电脑一样。 当他试着搜索张翠萍说的那些让男人恢复青春的药物时，眼前立刻出现了几百种。每一种都有文字介绍、实物图片和药用食用的方式方法。 叶天精神大增，如果有这种能力，他的医学生涯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他按照知识中的“修道吐纳法”，盘膝打坐，气息流转，体内真气充盈，活力无限。 “真是太好了，我要做一个好医生，做一个神医，悬壶济世，拯救万民……” 天亮后，叶天到卧室去。 刘春杏盖着薄被，睡得很沉。 她的白皙双脚露在外面，红通通的脚指甲格外醒目。 叶天忍不住，伸手轻轻一摸。 他知道昨夜自己失去了大好机会，但并不后悔。 刘春杏翻了个身，薄被掀开，露出短短的白色睡裙。 一瞬间，叶天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几乎难以控制，双手下意识地发力，握住了刘春杏的双脚。 刘春杏睁开眼，慵懒地看着叶天。 “我昨天肩膀扭了，不敢动，几次都疼醒了……” 叶天赶紧放开了刘春杏的脚：“我帮你看看，不行就贴个膏药。” 他走到床头，坐在床边。 刘春杏微微侧身，亮出了右肩。 果然，她的右肩上留着几个红通通的指印，就是昨天李金柱捆绑她的时候留下的。 叶天伸手，在指印处轻轻按摩。 他体内的真气自然流转，透过指尖，贯注到刘春杏的体内。 虽然他刚刚开始修炼道法，但由于他是叶氏医仙的嫡传血脉，天性气血契合，入门极快。 当下，他的按摩已经是技法和内力的双重作用，当然是功效加倍。 “真舒服，叶天，你别停，多按摩一会儿，舒服极了……” 刘春杏注视着叶天，眼睛满含着眷恋，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会说话一样，长睫毛每一次扑闪，都像是一只小手，在叶天的脸上轻轻抚摸一把。 她开口说话时，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无声吐出淡淡的芬芳。 “叶天，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记住，嫂子的门永远给你留着，任何时候都行……” 刘春杏再次红了脸，从一朵清香傲人的白玫瑰，变成了鲜艳热情的红玫瑰。 叶天相信，刘春杏说到做到，已经动了真情。 只不过，他还是克制自己，不肯越过男女之间的最后一步。 “嫂子好点了吗？” 刘春杏点头：“好多了，我左肩也疼，后背也疼，腰也疼……” 叶天让刘春杏翻身趴在床上，为她做了一次全身按摩。 刘春杏的身材十分纤细，细皮嫩肉，叶天的手指所到之处，仿佛触摸着一朵玫瑰花苞，软乎乎，颤巍巍，惹人遐思，回味悠长。 “真舒服，好弟弟，你真是太会按了，不亏是医科大的高材生。谁将来嫁给你，肯定得幸福死了……” 刘春杏在极度舒服之下，竟然熟睡过去。 叶天拿过薄被，为刘春杏盖上，然后回隔壁医务室去。 第5章 麻将桌下女人的脚 第一天到医务室的时候，叶天对四周的环境就有些不满意。 这个院子的东西宽度、南北长度都是三十米，围墙是土坯垒成的，没有门楼，只有一个木栅栏门。 院子里只铺着红砖，年岁久了，大多数红砖上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很不干净。 原先院子里有两棵树，西边的是柿子树，东边的是核桃树。 按照桃源村的规矩，柿子树代表“事事如意”，核桃树代表“和和美美”。 如今，两棵树都一半枯死，一半活着，格外难看。 医务室在院子西边，共有五间房子，分别是办公室、药材室、手术室、厨房、洗澡间。 刘春杏的家在院子东边，也是五间房子。 出了院门，再向南走五十米，就能上大公路。 桃源村是宝塔镇十五个自然村之一，靠山区最近，土地贫瘠，农业发展慢，已经是镇上人人摇头的老大难。 现在，叶天心里的一个想法越来越强烈，要把这个院子整治整治，让它变成一个世外桃源。 地面、院墙、屋瓦、水井……如果可能的话，栽种葡萄架，弄个小菜园，种花种菜，养猫养狗，正儿八经地过日子。 他不是不想找媳妇，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志同道合，相敬如宾，如胶似漆，和和美美，做一对神仙眷侣。 要想修院子，就得有钱。 所以，一整天时间，叶天想到的都是赚钱。 当然，工作也没闲着。上午，他为四个村民治病，下午又有两个村民在山上干活，被五步蛇咬了。 后山有蛇，所以医务室里常年都备着蛇药。 叶天治好了这几个人，心情很不错，但却只收了几块钱。 医务室的职责是为桃源村提供最基础的医疗保障，他拿工资，药品都是最低成本价。 “要想赚钱，就得勤快，如果能采到有价值的好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首先想到了张翠萍，现在的中医药材涨价很快，如果后山上采来的药物能够快速卖出去，来钱就多了。 说干就干，晚餐后，他直接去找张翠萍，一定要把后山采药的事情问清楚了。 张翠萍家在后街，她的男人出国务工，每年只回来一次。 为了养家，她开了个小卖部。 平时，小卖部里也提供扑克和麻将，供村民们农闲时消遣。 叶天到的时候，四个人在打麻将，张翠萍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看到叶天，张翠萍眼睛一亮：“哟，叶天，可等到你了。我跟只侄女说了，她周末休息的时候就过来，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打麻将的是四个村里的老娘们，其中两个，隔三岔五就去诊所，见过叶天多次。 “翠萍，又给叶天介绍对象啊？” “翠萍，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看见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腊月里的白菜——动了心？” “哟翠萍，你男人正月里出国的，是不是回来那一个月没把你管够，耕地的时候出工不出力？” 张翠萍笑得瓜子呛在喉咙里，连声咳嗽。 这些老娘们眼毒，尤其是对于男女之事，瞅得贼准。 “你们四个老不正经的，当着叶天的面，胡说什么呀？人家还是处男呢！” 大家笑够了，继续打麻将。 不过，叶天一到，沉闷的小卖部里，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四个人出牌的时候，每次出到二饼，都会直接说成“奶罩、二奶”。 山村生活情境寂寞，男男女女都会说荤段子解闷。 叶天说了自己的来意，想去后山看看，有没有用得着的草药。 张翠萍没有藏着掖着：“叶天，等你娶了我侄女，咱就是一家人。我不瞒你，老辈里说，后山有野山参苗子，跟东边长白山的大棒槌是同根一脉。” 叶天精神一振，野山参价值大，单价高，如果能找到宝贝，换一笔钱就不是问题了。 “叶天，我爷爷说，野山参长在峭壁上，旁边有毒蛇守着，要想挖参，就得拿命去换。” 自从昨晚奇遇之后，叶天觉得自己四肢有力，真气充沛，不仅身体强健，就连精气神都比以前增强了很多。 他不怕危险，只要能挖到野山参就行。 既然他有这个想法，张翠萍就答应，明天带他一起上山。 唯一的条件就是：“叶天，你得对我侄女好一点，我哥哥、嫂子只有这一个千金，放在手里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叶天连连点头，但此刻心里都是野山参的影子，对后山之行充满了期待。 他刚想告辞，两个打麻将的身体不舒服，起身离开。 没办法，他和张翠萍只能顶上去，不能给人家拆台。 摸牌打牌的过程中，叶天突然觉得，有一只脚慢慢伸过来，踩在他的脚面子上。 这只脚既没穿鞋又没穿袜子，五个脚指头很灵活，在他脚面子上轻轻敲打，像是给他做按摩一样。 叶天一动不动，照常打牌。 那只脚慢慢向上，落在他的膝盖上、大腿上，最后直接搁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二饼，奶罩，二奶，要不要？” 一个老娘们打出一张二饼，直接放在叶天面前。 大家哄堂大笑，叶天伸手摸牌，那只脚轻轻一动，竟然直接贴近了他的隐秘之处。 五个脚指头有规律地起起落落，给他的隐私做开了按摩。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受得了这种挑逗？ 从脚的方向、位置猜测，大概率是属于张翠萍。更重要的是，叶天闻到了淡淡的膏药味。他给张翠萍按摩脚踝的时候，最后贴上膏药，就是这个味。 “好了你们，两个老色鬼，叶天是处男，别一口一个奶罩什么的，多让人不好意思？” 两个老娘们一起笑起来，其中一个指着叶天：“你还是处男？别装了。今天你发誓，如果你是处男，我……我天天给你包三鲜虾仁饺子吃，连吃三天。” 叶天当然是处男，但他说不出口。 很多同学在高中、大学期间已经尝了禁果。 男的不是处男，女的不是处女。 据说，医科大的女生处女比率进校门时大约百分之九十，毕业时只剩下百分之五，而且是特别丑、没人要的那一种。 那只脚还在动，脚趾尖在叶天的两腿之间轻轻挑逗，似乎吃定了叶天不敢声张，要把嫩豆腐吃到底。 “你们呀，别听叶天瞎说，他跟刘春杏早就上过床了，两人大白天就在医务室的洗澡间里办那事，我亲耳听见！” 另一个老娘们直接交了底，根本不管张翠萍的脸色已经大变。 “哎，那天我们听得真真的，刘春杏一边喊疼，叶天还是不放手，最后……哈哈哈哈……叶天，小寡妇的滋味怎么样？够鲜嫩够刺激吧？” 叶天低头抓牌，他没想到，自己帮刘春杏弄头发那件事，落在别人耳朵里，竟然变成了男女媾和。 这件事关系到刘春杏的名誉，当时，他看到了刘春杏的身体，这件事究竟怎么圆谎，才能保护刘春杏，他得好好想想。 “是真的吗？” 张翠萍酸溜溜地问，那只脚在叶天腿间重重地摩擦了两下，然后无声地收了回去。 第6章 护林员小屋里的偷情男女 “你们别误会，春杏嫂子洗澡的时候，头发缠在水管和喷头管上了，我去帮她往外揪头发，就这么回事。” 两个老娘们捂着嘴笑：“头发？她一直喊疼，就是因为头发？别闹了，谁信哪？翠萍，你信不信？” 张翠萍的脸色慢慢恢复，打出一张牌，慢悠悠地回答：“他是男人，刘春杏是女人，干柴烈火，搞在一起，很正常。不过，你们又没有捉奸在床，口说无凭。” 两个老娘们笑得浑身颤动：“捉奸在床？我们是不是闲的有病了？他们两个，男有情，女有意，没碍着我们什么事，办就办了，有什么大不了？” 叶天又解释了十几遍，但两个老女人不听，笑着多次打断他。 “好了叶天，你跟刘春杏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我只听你一句话。” 叶天看着张翠萍，重重地点头：“我发誓，我和刘春杏真没事，我到现在，真的是……处男。” 三个女人不说话了，牌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张翠萍打破了尴尬：“好，我相信你。你们听着，叶天现在还是处男，他将来要娶我侄女，你们再也不要编排叶天了，行不行？” 两个老娘们临走，张翠萍送她们每人一桶花生油，算是封口费。 “叶天，你跟婶子说老实话，第一，现在真的是处男吗？第二，刘春杏那么诱人，你就没打过她的主意？” 叶天赶紧把拳头放在胸口，正式起誓：“我是处男，没跟刘春杏有任何肉体关系。以上句句属实，如有半个字假话，天打雷劈。” 这次，张翠萍终于放了心。 她拿出家里的影集，找到侄女的生活照，给叶天看。 “我侄女小青从小就懂事，知书达理，学习优秀。家里人看得紧，没机会跟她同学一样谈恋爱，到现在二十二了，还是处女——百分之百处女。” 从这些生活照上，叶天看得出，这位名叫张小青的女孩子，很有家教，也很自律，好几张照片，都是在书桌前拍的。 书桌上方的书架，摆满了世界名著和唱片盒子。 “叶天，小青刚到粮库上班的那一年，媒婆差点踩破了我哥嫂家的门槛，介绍了一个又一个，但小青都看不上。” 在叶天看来，张小青虽然年轻漂亮，但距离刘春杏那种玫瑰带露、含苞欲放的妩媚之气，差了很多。 即便是跟张翠萍这样的留守少妇相比，张小青仍然差距不小。 所以，他对于这种“相亲”的兴趣不大。 “婶子，咱先说明天上山采药的事，早晨八点，我来喊你？” 张翠萍答应着，两人约定，带上干粮，明天在后山上跑一天。 临走前，张翠萍倚着门框，拉着叶天的手：“猜猜看，刚刚是谁把一只脚放到你腿上了？” 叶天摇摇头，张翠萍笑起来：“两个老牛，想吃你这根嫩草，没看见两个人眼里像是要冒火一样？如果我不在场，她们就吃了你。” 叶天没法接话，有些怀疑张翠萍的话。 刚才，按照他的判断，很明显那只脚属于张翠萍。 “叶天，如果你娶了小青，村里这些女人谁都不能沾，明白吗？” 叶天有些尴尬，八字没一撇的事，张翠萍说得这么严肃，真是没意思。 “我是小青的老姑，她过得幸福不幸福，包在我这个媒婆身上，责任重大，大意不得。你给我听好了，要么，不跟小青谈，要谈，就踏踏实实谈——” 张翠萍猛地笑起来，她也发现，自己这些话说得太早了。 还没见面，就逼着叶天赌咒发誓什么的，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叶天回到医务室，打开台灯，桌上放着一碗西红柿打卤面，上面还卧着两个糖心荷包蛋。 “是春杏嫂子……” 他很感动，一下子红了眼眶。 从小，他就没有父母，被叔叔婶婶养大，很少体会到被人无微不至照顾的温暖。 上次重病发烧，刘春杏三天三夜守在床边，不停地换凉毛巾，给他敷额头。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是太温馨幸福了。 吃完面条，叶天关了灯，在黑暗中打坐运功。 一刻钟之间，他体内气息流转，四肢百骸，顺畅充盈。 他感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好，即便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仍然能够识别物体轮廓。还有，他的嗅觉也变得极其灵敏，似乎能够闻到刘春杏的双手留在筷子上、碗上的香味。 “明天上山，一定要全力以赴寻找好药材，把院子修葺一新，回报春杏嫂子。” 第二天八点钟，叶天准时到了小卖部，跟张翠萍一起去后山。 后山的海拔高度约有四百米，植被条件很好，绿树葱茏，鲜花点缀，林间小径，弯曲幽深。 等他们到了半山腰，回头望去，桃源村被树木遮住，一点都看不到了。 “叶天，前面有个凉亭，凉亭旁边还有护林员小屋。我们歇一歇，然后开始找药材。” 张翠萍轻车熟路，向右前方指着。 登山费力，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衣领里面。 “婶子，你的脚踝全好了？” 张翠萍笑起来：“是啊，其实第一天就不疼了，不过，你按摩按得那么好，我舍不得放过这个机会，就天天去，天天找你，呵呵呵呵……” 她走在前面，微微弯腰，两尺高的草编药篓子背在肩上，上沿到后颈，下沿到腰带。 叶天在后面跟着，偶然抬头，就能看见张翠萍线条顺滑的腰肢。 她今天穿着一套橘黄色的运动服，裤腿略肥，腰部和臀部收紧，把身体曲线完美得勾勒出来。 从商标看，这是外国洋货，宝塔镇上的服装店里根本买不到。 “叶天，别搭理村里那些老娘们，四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龄，大部分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一个人独守空房，恨不得有人陪着。” 叶天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反思，每天医务室里都人来人往，的确是老娘们居多。 她们来的时候，哼哼唧唧，似乎浑身是病，但他检查之后，却是没有明显病症，连开方给药都没依据，的确头疼。 现在，他明白了，这些老娘们就是为了看他而来。 “哎哟，哎哟……哎哟……” 前面就是凉亭，右侧林间的护林员小屋里，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叫声。 “哎哟，慢点，轻点，轻点……” “别那么猴急，有的是时间，等等，轻点……” 张翠萍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叶天，表情十分尴尬。 “啊——慢点慢点，这才几天没在一起，那么急……” 女人叫得越来越大声，毫无顾忌。 在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隔着桃源村五里地，幕天席地，林木茂盛，的确是放松自我的好地方。 “咱们……换个地方歇息。” 张翠萍领着叶天向左，到了凉亭的左侧，远离护林员小屋。 不过，今天刮的是东南风。 那个女人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根本不想控制自己，能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 “哎哟，太好了，太美了……哎哟……” “哎哟，别停，别停下，今天一天，咱们都在这里，哪儿也不去。累死你……对，就是累死你……”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田。就是要累死你，谁让你天天想跟我那个……” “昨天你看我的眼神，就像馋猫看见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今天我就让你看个够，看吧，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哎哟哎哟，哎……” 第7章 毒蛇咬中张翠萍的隐私之处 张翠萍越来越尴尬，拿出水壶，喝了一口，自言自语地嘟囔：“这个李宝珍，真是够疯的，带着镇上的野男人到这里来……要是被人看见，一个老大闺女，不正经找男朋友结婚，每天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叶天见过李宝珍，有几分姿色，水蛇腰，桃花眼，到过诊所几次，有事没事找话说。 “婶子，咱喝口水还是继续向前走吧？” 张翠萍指了指前面的密林：“就在那附近，上下都是悬崖，中间是一条羊肠小道。老辈子说，这叫阴阳路，好药材都在下面。可惜呀，都是光秃秃的山崖，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他们休息了半小时，护林员小屋里的动静总算结束了。 叶天的心思全在野山参上，并不尴尬。 他起身探路，走在前面。 张翠萍跟在后面，刚刚进入密林深处，猛地哎哟了一声。 叶天回头，正看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从张翠萍裤管里落下来，大概一尺多长，打了个滚，就钻入草丛深处。 张翠萍站住，身子摇晃了两下，右手抓住旁边的小松树。 “我被蛇咬了，是毒蛇，伤口全麻了，没有一点感觉……这下麻烦了！” 张翠萍脸色苍白，慢慢坐下，双手捂着大腿根。 那条蛇一定是趁着刚刚他们休息，从裤管里钻进去的，咬人之后，慌忙逃跑。 “是五步蛇，咬到哪个地方了？” 张翠萍满脸通红，咬了咬牙，指着两腿中间。 叶天愣了愣，五步蛇有毒，他们没带蛇药，当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先把蛇毒吸出来，确保蛇毒不会攻入心脏。 不过，毒蛇咬到的部位太敏感，要想亲自吸毒，不是很方便。 “婶子，这次说不得你得做点牺牲了，先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伤势再说。” 张翠萍本想拒绝，但五步蛇毒性太猛烈，如果她硬撑着回村，半路肯定是毒发身亡。 即便是侥幸回到村里，到时候治疗，消毒抹药，还得让叶天看到自己私处。 她咬了咬牙，把裤子脱下来。 不过，这条蛇咬的位置奇葩到了顶点，就在她的内裤遮掩之处，再有一寸，就要咬到她的隐私之处了。 “婶子，还得脱，我非得把蛇毒吸出来，要不就麻烦了。” 张翠萍掀起内裤一边，被毒蛇咬到的地方，留着两个米粒大的并排针孔。 针孔四周的皮肤，颜色黑中透亮，已经肿起来。 “婶子，你先脱吧，今天的事，绝对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张翠萍一咬牙，把内裤脱了，放在一边。 “叶天，今天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我没脸见人，直接跳崖死了算了。” 叶天答应着，先给张翠萍检查身体。 张翠萍的皮肤又白又嫩，这个位置从来都是不见天日，白腻程度，全身之冠。 叶天的嘴唇一贴近她的皮肤，她就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一把搂住了叶天的肩膀。 女人的这个位置太敏感了，张翠萍的男人每年回家一次，平时除了洗澡，她都很少碰到这个地方，更不要说是男人的嘴唇了。 “别动，婶子，这条蛇毒性太猛了，我得把蛇毒吸出来！” “你……你吸吧……” 张翠萍羞红了脸，赶紧抬手捂住。 现在是大白天，她这副样子，躺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 如果被人看见，她真的没脸活了。 “那我开始了——” 叶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俯身，含住张翠萍的伤口，用力一吸，随即转过头，吐掉一口血水。 张翠萍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比刚刚李宝珍的叫声还大。 她一半是疼，一半是羞，心理状态，复杂到了极点。 事情明摆着，不让叶天帮自己吸毒，蛇毒扩散，今天就性命不保了。 为了解毒，只能不顾羞耻了。 就算被人撞见，也只能听天由命。 叶天吸第二口的时候，她紧咬住牙关，浑身轻轻打颤。 “婶子，怎么了？是蛇毒扩散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有点冷，没事，赶紧吸吧！” 叶天继续吸毒，这种动作重复了三十多次，终于，被叶天吸出的血变成了鲜红色，证明蛇毒已经被全部吸出。 张翠萍感觉，自己的双腿又有了知觉，刚刚那种眩晕感，再也没有了。 不过，大半个身体露在外面，山风一来，凉飕飕的。 叶天累的气喘吁吁：“婶子，快穿上衣服……我拔草药，给你敷上，你别怕，蛇毒已经全都吸出来了。” 张翠萍羞得几乎全身失控，尤其是腹部以下，已经完全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按照中医理论，被动物界奇毒怪物咬了，百步之内，必然有解毒的药草。 大自然造物主就是如此神奇，总是遵循着“一物降一物”的真理。 叶天在草丛里扒拉了几下，拔了几棵紫花地丁、半边莲、穿心莲和重楼，在掌心里揉碎了，敷在张翠萍的大腿根上。 这些都是中医理论里，治疗蛇毒的最佳草药。 当然，叶天帮张翠萍吸毒，才是最关键的治疗手段，不然的话，再多草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张翠萍又疼、又羞、又怕，浑身已经虚脱，斜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任由叶天摆布。 现在，蛇牙小孔里不淌血了，已经被草药的药性拿住。 “叶天，我是……平生第一次在其他男人面前这样……婶子不还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实在是被蛇咬了，不想死……” 张翠萍猛地抓住了叶天的手：“今天的事，千万千万不要说出去，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要……” 叶天明白，赶紧点头。 “婶子，你躺在这里别动，我去前面看看，几分钟就回来。这里有毒蛇，野山参也应该不远了。” 叶天离开张翠萍，从羊肠小道向前，右手扶着顶上的巨石。 这地方本来没有路，桃源村的祖辈石匠们，为了走路方便，竟然硬生生从半山腰凿了一条路出来。 他向下看，云雾缭绕，不只有几百米深。 向上看，林木遮天蔽日，不见崖顶。 “只能向下，拴上绳子，一直到沟底，看看有没有好东西——” 叶天说干就干，解开腰间的绳子，一直到了山地。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很快就找到了两棵野山参苗子。这种好东西“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叶天赶紧动手，把两棵苗子挖出来，放在自己的药篓子里。 他四处看了看，还有几棵小苗子，不到二斤的样子，暂时放弃。 等他回到张翠萍那里，一个梳着过腰长辫子、穿着白色唐装的女人，坐在石头上，正在跟张翠萍说话，正是那个老大闺女李宝珍。 她看到叶天，脸颊立刻升起了潮红，眼睛里像是要淌出水来。 “叶天，你真是个好医生，婶子刚才叫得那么大声，半个后山都听到了……” 叶天没有多说话，挖到宝贝的事，绝对不能向外传扬，免得被别人眼红嫉妒，保不住宝贝。 他搀扶张翠萍下山，对李宝珍只是简单应付。 “翠萍婶子，你们今天上山多久了？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叶天不想难为对方，只是摇头。 “有没有……听到护林员小屋里有动静？”李宝珍的话，已经指明了她要问什么事。 张翠萍摇头：“我们一直忙着找药材，其它什么都没听到。” 她不愿意对方有精神负担，所以矢口否认，为对方保密。 走了一阵，张翠萍虚脱。 叶天让李宝珍帮自己拿着药篓子，然后把张翠萍背起来。 李宝珍笑起来：“婶子，很久没被年轻小伙子背过了吧？” 第8章 梦中情人出现 山路上下起伏，每迈一步，张翠萍胸口就颤抖一次，像两个气球，不停地打在叶天的后背上。 “婶子，你抱着我脖子，山路不好走，别摔着。” 叶天无奈，只好出声提醒。 张翠萍听话，双手一搂，胸口紧紧贴在叶天的后背上。 李宝珍笑起来：“你们两个……光天化日的，简直是一幅春宫图。” 张翠萍红了脸：“宝珍，你先走吧，我刚才腿麻了，走不动。” “不用，我也帮忙照看着你，一起走。不过啊，婶子，你天天上山采药，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叶天？” 刚才，为了给张翠萍吸毒，叶天用了十几张纸巾擦嘴，免得毒血残留在嘴里，自己也跟着中毒。 纸巾就扔在草丛里，都被李宝珍看到了。 她还以为，叶天和张翠萍相伴上山，是为了办那事。 张翠萍又羞又恼，但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免得揭开真相，让别人知道叶天给自己那个地方吸毒的事。 叶天把张翠萍送回小卖部，又回医务室，拿了治疗蛇毒的药膏送过去。 忙完这一切，他背着药篓子，直奔宝塔镇上的药材收购站。 收购站里，只有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值班。 叶天有些失望，如果没有行家估价，这两棵野山参怕是卖不上价去。 “卖药材吗？是什么品类？” 女孩子抬头，大眼睛，长睫毛，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竟然是个少见的大美女。 她的脖颈雪白，戴着一根纤细的金项链，项链的末端，还挂着一个英文字母吊坠。 叶天把野山参拿出来，整理叶子，摆在柜台上。 女孩子拿起一棵，仔细看了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从头到脚，来回看了两遍。 “一级品。” 女孩子拿过电子秤，娴熟地称量，然后报价：“药材单价四百元一两，两根总共七两，总共两千八。” 叶天松了口气，总算没上山。 按照他的估计，剩下的几棵野山参苗子，再长一段时间挖出来，总重量能到一斤。 叶天拿到钱，看着女孩子把野山参放进药材冷藏柜里去。 他从女孩子的工作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江丽丽。 现在，看着女孩子的纤细背影，他突然发现，女孩子的双腿有些不协调，右腿正常，左腿稍短，真是让人遗憾，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个瘸子。 女孩子回头，发现叶天在看她，大大方方承认：“我腿有点小毛病，在学校的时候，跳远摔着了，医生没有出现错误，就这样了。” “我是桃源村医务室的，懂一点医术，帮你看看，可以吗？” 叶天自从学习了医仙道术，目光锐利，胸有乾坤，对于任何病症，都有自己的见解。 按照医学理论，一个人的身体分为骨、肉、脉、血。 所有病症，只要依据这种原则去分析，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就够了。不用把人体想象得太复杂，古代神医扁鹊，在没有透视仪器，没有激素治疗的情况下，早就可以炼药、手术，药到病除，绝无失误。 既然江丽丽的腿骨出了问题，无论新伤旧伤，都可以从头再来。 “你？” 江丽丽摇头：“省里的名医都看过了，十九岁摔断腿，今年我都二十一了。骨头早就长结实了，要想重新接，得砸断，我受不了疼。” “不用，我就只看一看，摸一摸。有些病，没有专家说得那么邪乎。” 江丽丽半信半疑，走到一边的躺椅上，轻轻躺下，把左腿裤管向上拉起来，露出膝盖。 叶天仔细地观察那条腿的表面皮肤，又轻轻捏了捏膝盖上下。 断骨的位置在膝盖以下，错节的部分约有两厘米，最大的问题在于经脉产生了“打窝”现象，全都缠绕在一起。假如断骨重接，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一定能解决江丽丽的“瘸腿”问题。 “你这个病我能治疗——” “你能治？骗鬼呢？”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戴着时髦墨镜的高挑女孩子一步跨进来，一把推开了叶天。 叶天吓了一跳，不过当女孩子摘下墨镜，他一下子就被对方迷住了。 这个女孩子太漂亮了，红唇醒目，皮肤白皙，细腰宽肩，体态挺拔，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红牡丹。 叶天过去见过很多女孩子，但从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惊艳。 她披着一头金色直发，约有两尺长，顺滑地垂落在肩上，在阳光下闪着醒目的金光。 当她走进药材收购站，就像把外面太阳的亮光一起带进来一样，四壁生辉，映亮了叶天的眼，也照亮了他的心。 “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似曾相识，过去在哪儿见过？太美了……” 叶天有种眩晕的感觉，女孩子说话时，漆黑的长睫毛轻轻扑闪，似乎一下子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她的眼睛真的会说话，上下打量叶天，嘴角轻轻一挑，露出了带着嘲讽的笑容。 “桃源村的对吧？据我所知，你们那里不出神医，倒是出了很多风流小寡妇，对不对？” 她的身上喷了高档香水，轻轻撩动头发的时候，香水味让叶天迷醉。 “姐，他是好心，说我的腿能治。” “闭嘴，他能有什么好心？只有色心。你被他占了便宜，还不明白？赶紧的，把衣服整理好，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叶天被这个女孩子的豪爽之气镇住，一瞬间，一见钟情，不能自已。 “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女朋友，我就再也没什么追求了……” 江丽丽整理好裤腿，起身倒了两杯茶，也给叶天一杯。 红衣女郎脱下了风衣，露出里面的粉红色羊毛衫和天蓝色牛仔裤。 她穿着红色长靴，靴子一直盖过膝盖，时尚洒脱，风度翩翩。 叶天被她吸引，眼睛盯在她身上，实在摘不下来。 女孩子皱眉，借着喝茶，抱着胳膊，挡住了前胸。 “我真能治，你要是不信——” 叶天摸了摸口袋，把刚刚装进去的两千八掏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我刚刚卖药材的钱，两千八。治不好江丽丽的腿，这钱就给她当营养费。” 两个女孩子都愣了，她们没想到，竟然碰见了这样一个“疯医生”，为了给人治病，宁愿倒贴。 “你有毛病吧？我妹妹的腿是大学里伤着的，到现在几年过去，省里的专家都说没治了。你到底懂不懂医学，敢在这儿瞎说？” 女孩子发怒，顾不得胸口大苹果一样的诱人形象，走到叶天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尖。 她发怒时，浑身簌簌颤抖，胸口也跟着轻颤，如同两座春风吹拂着的山峰。 第9章 小流氓也敢调戏江珊？ 第9章小流氓也敢调戏江珊？ “我给她治，治不好，这钱拿走。” 江丽丽红了眼圈：“如果能治好，我就不在药材收购站了，我要出国，去剑桥大学读书。姐，让他治吧，治不好我也认了。” “好，我是江丽丽的姐姐，叫江珊，现在承包了药材收购站。你能治好，我给你两万八。治不好，我找人废了你这双腿，赔我妹妹被浪费的时间。同意吗？同意咱就立字据！” 江珊真是太漂亮了，在她面前，叶天觉得自己像喝醉了一样，头脑晕乎乎的。 她身上的高档香水味无声无息地飘来，让叶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嘴上、胸上。 桃源村那么多漂亮女人，但身上全都是纯粹的自然香气，没有香水味，而在江珊身上，自然香和香水香，完美融合在一起。 当下，叶天和江珊立下字据，两个月内，保证把江丽丽的腿治好。 他看着江珊在字据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对她的爱意简直无法克制。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尝到一见钟情的滋味。 江珊一出现，过去曾经占据过叶天脑海的校花立刻消失，被江珊的红嘴唇、大眼睛、高鼻梁、小细腰取代。 叶天感觉，自己心里伸出了一双小手，恨不得紧紧搂住江珊，再不松开。 这个女孩子，就是他最一直期待的梦中情人。 江珊先签，然后把笔递给叶天。 叶天一边签字，一边闻见笔杆上传来江珊手上的香气。 字据立完了，江珊把字据折起来，放进自己包里。 叶天偷偷把签字笔放进口袋里，这是美女亲手用过的，他得好好珍藏起来。 “你刚刚说，这钱是卖药材得来的，什么药材？” 江珊这才想起了正事，江丽丽赶紧从冷藏柜里取出野山参。 “哎哟，好东西，好东西……” 江珊眼前一亮，拿过放大镜，专注地观察野山参。 叶天自从找到了野山参，心里也就有底了。 以他的道术观察，桃源村后山地形环抱，藏风聚气，四相俱全，得天独厚，一定能够孕育天下最难得的灵药。 世界上最昂贵的中药材，除了参天，还有很多。 有些被称为“木黄金”，按克数计算，比黄金的价值更高。 桃源村坐拥这座宝山，将来的确能够大有作为。 “你从哪儿弄来的？” 叶天只顾着看江珊，竟然连她说什么都没听见，等到对方问了第二遍，才摇摇头：“不能说。” 他要好好保护宝山的秘密，不能轻易透露。 江珊回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天：“你真的是桃源村那个小村医？我记得，你刚来宝塔镇的时候，在镇上开分配会，我就在隔壁。那时候我看过你的学历，是医科大的对吧？” 叶天现在不想谈医科大的历史，他揭穿校长搂抱校花那件事，当时的义愤填膺，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笑话。 校花都不在意，他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叶天，我跟父亲去过医科大，你们那里的一级教授十二位、二级副教授三十一位我差不多都认识，没听说哪一个特别厉害，对骨科有专家……” 叶天很明白，江珊还是对他的医术不信任。 如果没有医仙传道，他也不敢打包票。 现在，他是叶氏医仙传人，当然跟从前不同了。 “你能治好我妹妹的腿，我给你两万八，二十八万都没问题。不过，你要是借着治病的理由，对我妹妹图谋不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珊对叶天不信任，理由也很充分。 省里的专家一筹莫展的疑难杂症，一个医科大毕业没多久的本科生，能有什么办法？ 叶天看看江丽丽，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最终，叶天跟江珊敲定，一周之内，把江丽丽送到桃源村医务室去，在那里住两个月，二十四小时治疗。 江珊还是不放心，问了十几遍叶天的治疗方案，叶天都拒绝回答。 他肯定不会像那些普通医生一样，断骨重生。 这种手法太落后，完全依赖于江丽丽自身的愈合力量，会留下很多后遗症。 他可以使用自己体内真气，通过深度按摩，改变江丽丽腿部的筋络走向，让错位的骨骼，在潜移默化中归位。 医仙道术，神奇无比，所以他有信心做到。 他最希望的是，借助给江丽丽治病，进一步接近江珊，把一见钟情，变为日久生情。 为了庆祝这件事，江珊把叶天和江丽丽带到了宝塔镇最高级的酒楼神仙居，开了包房，点了一大桌菜，又要了一瓶酒。 吃饭的时候，江珊又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父母。 原来，她们姐妹的父亲就是省医药公司的老总，母亲是省立医院的副院长。 正是有这样的背景，江珊才在全省的医疗行业里风生水起，成了最年轻的黑马女老总。 “叶天，我爸妈说，如果你能治好丽丽的腿，奖励你五十万。” 叶天笑着，连连点头。 他在意的不是钱，而是江珊的心。 “丽丽，你也是，爸妈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看书，学英语，准备留学的事。你偏要到这里来……” 江珊夹起一大块鸡腿肉，放在江丽丽盘子里。 叶天想插嘴说话，江珊狠狠瞪了他一眼：“吃饭吧你，我们姐妹聊天，跟你没关系。” 叶天弄了个脸红，找借口去洗手间。 隔壁包间的门半开半闭，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子，坐在一个小胡子的腿上。 两人的身体腻歪在一起，女孩子吃吃笑着，任由小胡子吃豆腐。 “坏死了，坏死了……” 小胡子坏笑着，左右双手，伸入了女孩子的前胸和后背，上下其手，连捏带摸。 “我胡小龙在宝塔镇说一不二，只要上了我的床，要什么，随便开口……” 叶天有些尴尬，匆忙走过去。 他真心想为江丽丽治病，腿疾让一个漂亮女孩子失去很多机会，未来人生也是一片漆黑。 他学习了医仙道统，就是为了造福百姓。 重新回到房间，正吃着饭，隔壁那个小胡子走进来，手中握着酒杯，浑身酒气弥漫，走路摇摇晃晃。 “江珊，我刚刚就闻见你的香水味了，在整个宝塔镇，能有资格用香奈儿五号的，只有我的江大小姐、江大美人……饭钱我……已经结了，给我个面子……” 小胡子伸手要搂江珊的肩膀，被她一下子闪开。 叶天肚子里有气，自己连江珊的手还没摸到，这小胡子流里流气的，敢调戏江珊，就不是个好东西。 小胡子不等邀请，摇摇晃晃地坐下，看着叶天。 叶天低头吃饭，不理会对方挑衅的目光。 “这位朋友是谁呀？以前没见过嘛！” “我朋友。” 江珊很冷淡，不愿意搭理对方。 “你在宝塔镇还有其他朋友？在宝塔镇，除了我胡小龙，谁有资格做江大小姐的朋友呢？” 江珊笑了笑，没说话。 小胡子看看江丽丽：“丽丽越来越漂亮了，改天到我ktv来唱歌，哥亲自陪你唱几首？” 他伸出手，要摸江丽丽的手。 江丽丽红了脸，赶紧躲开。 “喂，小子，介绍一下自己吧？”小胡子放下酒杯，斜着眼，瞥着叶天。 第10章 张翠萍力证清白 “我叫叶天。” 叶天给江珊面子，低声回答。 小胡子身子摇晃，右手不老实，想搭在江丽丽肩膀上：“丽丽，在宝塔镇，哥罩着你，遇到任何事，提我胡小龙的名字，摆平，一切都摆平……” 叶天手疾眼快，一把就把小胡子的手挡开。 小胡子一愣，大声叫来服务员：“拿两瓶酒，我跟这小子喝一杯……” 叶天不想多事，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喝酒。 小胡子不理他，让服务员开了两瓶白酒，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 “谁不喝，谁就是孬种王八蛋，从这里滚出去……” “不喝酒就买单，他妈的，穷逼货，也想跟我争江珊？” “你算什么东西？坐这人像个人一样……” “不喝是吧？谁不喝，就买单！” 小胡子看出叶天犹豫，态度越来越嚣张，拿起酒瓶，倒在茶杯里，一仰脖子，干了一大杯。 江丽丽有些紧张，偷偷拉了拉叶天的袖子：“不愿意喝就算了，别逞能。” 包厢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着时髦、戴着大金链子的年轻人闯进来，站在小胡子背后。 “怎么了小龙哥？谁惹你了？” 小胡子指了指叶天：“这个穷逼，没钱吃饭，让江大小姐买单。我给他面子，请他喝酒，小子还装逼不喝……”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伙子一步冲过来，揪住了叶天的衣领：“敢不给我小龙哥面子，找死哪？” 叶天看看酒瓶，又看看小胡子：“服务员，给我拿两个大海碗！” 小胡子笑起来：“哎哟，小子，想学武松是吧？三碗不过岗？” 服务员拿来两个大海碗，放在桌上。 叶天把一瓶白酒倒进碗里，酒香四溢，真是好酒。 “谁不喝谁就是孙子，从对方胯下钻过去，再磕三个头，叫三声爷爷，怎么样？” 叶天的酒量是天生的，白酒三斤，啤酒无数，红酒当可乐。 这小胡子不长眼，敢在喝酒这件事上惹他，实在是瞎了狗眼。 当着江珊的面，小胡子也不能怂，直接抓起酒瓶，倒在碗里。 其他人以为叶天是硬撑面子，忍不住冷嘲热讽。 “小子又穷又装逼，真是少见！” “一碗酒下去，喝死他……” “赶紧准备给他叫救护车吧，喝死了更麻烦……” 江珊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如同冰霜美人。 叶天又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箱酒，总共六瓶，全都摆在桌上。 “喝吧喝吧，装什么装？” “一瓶都喝不了，还要六瓶，这不傻逼吗？” 叶天端起酒碗，一口气干了。 小胡子骑虎难下，也端起碗喝下去。 叶天开了第二瓶，倒满一碗，仰头又一口气干了，接着是第三瓶，没歇气，接着干了。 一连三碗，三斤下肚。 满屋人都愣了，小胡子别说是喝酒了，连倒酒都不敢了，一张脸红得像猪肝，说不出话来。 “该你喝了？”叶天向小胡子指了指。 小胡子惭愧地摇头，不敢再嚣张了。 叶天离开桌子，张开双腿，向脚下指了指。 “咱说好了，谁不喝就是孙子，来吧！” 叶天本来酒量就大得惊人，又传承了医仙道统，这些小混混怎么可能跟他相比？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如果今天小胡子从叶天胯下钻过去，丢人丢到家，以后就别想在宝塔镇混了。 “我……我不钻……” 啪的一声，小胡子抡起酒瓶子，砸在桌面上。 一瞬间，玻璃茬子乱飞，吓得江丽丽尖叫起来。 “我他妈给你脸了？钻，我钻你妈——” 小胡子手里攥着半截酒瓶子，指向叶天。 他满嘴酒气，双眼血红，根本不想赔礼道歉。 嚓嚓两声，在他背后的两个年轻人掏出了匕首，刀刃雪亮，寒气逼人。 叶天死盯着小胡子，对方敢动武，他正好试试自己从医仙那里传承的华夏道家功夫。 “好了，算了，都少喝点吧！” 江珊终于开口，张开双臂，挡住了叶天：“小龙，你喝多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闹事了。” 小胡子借坡下驴，扔下瓶子，向江珊抱拳拱手：“对对，我喝多了，抱歉抱歉，后会有期……” 接着，他就灰溜溜地带人离开了。 “真看不出，你这人酒量还不错。” 江珊望着叶天，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对于叶天来说，这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小胡子借着酒劲调戏江丽丽，他也不会出手。 “谢谢你刚才替我挡着他。” 江丽丽红着脸，向叶天点头。 “有我在，他敢怎么着？” 江珊沉下脸来。 叶天想不到，宝塔镇上竟然这么乱。 小胡子这种流氓招摇过市，简直是社会之耻。 “我这几天就把丽丽送到桃源村，但你听好了，如果你敢动坏心眼——” “姐，别说得那么难听！” 江丽丽的脸更红了，看看叶天，害羞地低下了头。 饭后，叶天骑着电动车回桃源村。 为了给江丽丽治病，他得回去准备。 刚进医务室院子，刘春杏就迎上来：“后街上翠萍婶子不是被蛇咬了吗？等你回来给她敷药。你赶紧去吧！” 叶天带上消毒用品和蛇药，赶紧去了张翠萍家。 此前，他已经把蛇毒全都吸出来，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张家的大门紧闭，没有了平日的热闹人气。 见到张翠萍，他才明白，要命的不是蛇毒，而是另外一件事—— “李宝珍把我的事情……把咱们的事透露出去了，有人知道你在山上给我……” 张翠萍红着脸，话说到一半，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叶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可是，有人看见，不明所以，以为他和张翠萍之间真的有什么事，那就麻烦了。 这种事，张翠萍要想自证清白，可就难了。 “叶天，我想了个办法，你得帮我？” “什么办法？” “你就跟邻居们说，我被毒蛇咬了，毒性发作，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叶天愣了：“这不就是实情吗？你被毒蛇咬了，当时很危险，不能不治……” 张翠萍急得摇头：“是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得告诉大家，我昏过去了，当时别说是治病，就算有人趁机强奸……” 一瞬间，张翠萍羞得捂脸。 因为她口不择言，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了。 叶天想到当时的情况，他只顾救人，根本来不及多想。 张翠萍的身体的确让男人心动，但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没有一点那种心思。 “婶子，你就直说，让我怎么说吧？” 张翠萍羞得结巴起来：“你就说，我昏过去了，为了治病，你帮我脱衣服，但什么都没看见，就是把蛇毒吸出来。毒蛇咬到我的膝盖了，不是……不是那种地方。” “好，婶子，我就按你教的说，你放心吧。” 叶天松了口气，如果这样能让张翠萍暂时避开议论，他肯定会帮忙。 “叶天，婶子这一次全靠你了，你就一口咬定，给我吸毒的时候，我昏死过去了，一动不动，什么都不知道……” 张翠萍逼着叶天，连续说了十几遍，最后一个字都不差，才放了心。 她紧紧抓着叶天的手：“这一次，你帮我大忙，以后婶子肯定忘不了你。如果你想，婶子什么都答应……你找对象那件事，婶子给你负责到底。不过，婶子的清白，就靠你一张嘴去说了。” 叶天现在才发现，张翠萍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睡衣，阳光映照，纤毫毕现。 第11章 给李宝珍按摩 “婶子，我就按你教的说，放心吧。” 叶天抽出手，端起茶杯喝水。 张翠萍被蛇咬伤的地方早就擦了药膏，已经没事。 “叶天，面子比命重要，我对象出门打工，本来就疑神疑鬼，要是被他知道，我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还不得气死？” 两人商量完毕，张翠萍打开大门，小卖部和麻将桌开张。 按照约定，叶天守在门口，等到两桌麻将凑齐，他就开始澄清这件事。 没想到，第一桌麻将刚开始，李宝珍就来了。 李宝珍描眉画眼，穿着一件白底绣花长裙，两尺长的大辫子搭在胸前，跟着她走路的步态，在胸口跳来跳去。 打麻将的是四个中年妇女，回头看看李宝珍，不约而同的，眼神全都落在她胸口绣着的狮子滚绣球上。 “宝珍，这绣球不错。” “宝珍，你这衣服在哪儿买的，真是绝了。哪个男人看到，都得多看两眼……” “宝珍，这是要去勾搭谁呀？穿的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一样……” 叶天有些心虚，因为他救张翠萍那件事，只有李宝珍知道。 “我来找叶天，问问他，肩膀不舒服怎么办？” 叶天怕什么来什么，躲也躲不开。 李宝珍坐在叶天旁边，两只桃花眼，放肆地盯住了他的脸。 四个女人看热闹，手里抓牌，八只眼睛全都看着叶天。 “叶天，我肩膀特别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沾了露水，受了凉？” 四个女人起哄：“是在哪儿沾了露水？山上还是地里？跟谁一起沾的？” “这还了得，哪个男人这么不负责任，让咱桃源村的大美女受了凉？” “是啊，叶天，你好好给看看，不行就脱光了好好看看，我们也想看呢，哈哈哈哈……” 这些中年女人平时说话毫无顾忌，聊起各种荤段子比男人都有声有色，这其实已经是很给叶天面子，收敛了许多。 李宝珍见怪不怪，看着叶天，嘴角轻轻上挑，似笑非笑。 “叶天，我膀子特别疼，刚刚穿衣服的时候，哎哟，都抬不起手来，费了好大劲，两条胳膊才够到背后，把扣子系上——” 四个女人一起大笑，大家都有经验，胳膊疼的时候，系内衣扣子特别费劲。 叶天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来给张翠萍解围的，想不到李宝珍突然上门，眼神之中，满含着暧昧，让他很难应对。 “是落枕了吗？贴一张风湿膏药，就能好点。” “不行不行，我上次贴过，不管用。你帮我按摩按摩——婶子，叶天是不是最拿手中医按摩？” 张翠萍正倚着门框出神，被李宝珍猛不丁一问，猛醒过来：“对对，拿手，拿手。” 李宝珍借着话头，轻轻转身，背对叶天。 “你帮我按两下，疼死我了，今天晚上洗澡都没办法洗了，怎么办呢？”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叶天身上，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李宝珍肩膀上。 李宝珍没结婚，身体皮肤十分紧致。 叶天的十指触摸之处，感受到的是一种年轻的生命力量。 更要命的是，李宝珍穿的长裙有几处是镂空的，每一个镂空的地方都有半个巴掌大，用丝线编制的细网罩住。 细网下面，透出了内衣的颜色。 原来，李宝珍心思很细，内衣竟然也是彩色绣花的，跟普通女人用的白色、肉色、黑色内衣不同。 叶天的眼神刚刚落在她背上，就看到细网背后透出的两朵小玫瑰花。 “叶天，你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了？真疼，真疼，哎哟，哎哟哎哟……疼……” 叶天刚一用力，李宝珍就大呼小叫地喊疼。 四个女人一起笑起来：“这妮子，一到晚上就叫，看来身体真是不行，人家叶天还没真正下手呢，对吧叶天？” 叶天没法回应，只能耐心地按摩。 他很清楚李宝珍的病根在哪里，护林员小屋里环境潮湿，如果经常在那里约会，肯定惹上风湿。 当然，乡下人身体皮实，热情上来，别说是护林员小屋了，就算是水汽弥漫的河边、树林、菜地…… 他不止一次听说并看到，有人在夜幕掩护下，在桃源村的各个角落，享受鱼水之欢。 既然有胆量做那种事，就得承受病痛。 他用手肘压在李宝珍肩窝上，肘尖轻轻旋转，李宝珍立刻叫得没有人声：“哎哟，疼啊——你轻点，你轻点，我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太大，应该是平时叫惯了的。 很快，几个中年男人循声而来，坐在另一张麻将桌旁边，看着叶天给李宝珍按摩。 他们的眼神仿佛钩子，跟着叶天的手肘，紧盯着李宝珍的胸口。 那一对狮子滚绣球的图案，随着李宝珍的叫声，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动个不停。 叶天按摩完毕，李宝珍一头趴在柜台上，一边笑一边叫：“哎哟哎哟，太疼了，不过也真舒服，怪不得……翠萍婶子总是让你按摩，真舒服，舒服死了……” 几个男人看看张翠萍，她立刻红了脸。 叶天尴尬得要死，站起来身来：“你身体里有湿气，湿气太重，一会儿到医务室，我给你几贴膏药……” 李宝珍趴在柜台上，扭过头来，眼波风情万种，声音娇滴滴的，像是要融化的奶油雪糕一样。 “我一会儿就跟你去，现在舒服死了，就像躺下睡一觉。” 她扶着柜台起身，到了小卖部的角落里。 那里放着一张老式躺椅，她懒洋洋地躺下，双手抱在小腹上。 “我睡一会儿，按摩舒服死了，叶天，我每天都去找你，一天一次，你帮我按摩，要花多少钱都行，太舒服了……” 几个男人的视线，跟着李宝珍的长裙，落在躺椅上。 垂涎欲滴，无法言说。 “咳咳，咳咳，叶天，你刚刚不是有几件事要跟大伙说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张翠萍咳嗽了几声，提醒叶天，该办正事了。 叶天硬着头皮开口：“各位婶子大叔，有件事，我想跟大伙说一声，昨天我跟着翠萍婶子上山采药，她被蛇咬了，蛇毒太猛烈，她当时就昏倒了。我当时没办法，就帮她把蛇毒吸出来……” 几个人看看叶天，再看看张翠萍。 张翠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我昏倒了，醒来以后，才知道是叶天把我背下来的。毒蛇太厉害了，咬中了我的膝盖。不过，现在好了，叶天给我吸毒，又擦了药膏……全都好了，全都好了……” 没有一个人出声，叶天和张翠萍遭遇冷场，对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啊，翠萍，你被蛇咬了，我们都不知道呢！” “咬膝盖上了？我们看看，严重不严重？” “快快，我们看看？” 张翠萍早有准备，把裤腿卷起来。 她的膝盖上贴着两块大膏药，外面又缠着一层绷带，什么都看不见。 “没事了没事了，多亏了叶天。我昏倒了，人事不知，是他把我背下来的……” 张翠萍终于自导自演，演完了戏，不自觉地长出了一口气。 “婶子，你以后上山当心，这次是叶天救了你，如果是别有用心的歹人，看到你这身段、这脸盘、这俊模样，比黄花大闺女还惹人。哎哟，人家看了你这绝色村姑的模样，还没摸，浑身就酥了，说不定不但不救人，还得趁机占便宜，那就坏了……” 第12章 李金柱对刘春杏垂涎三尺 李宝珍似睡似醒，调笑了几句。 张翠萍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对对，叶天是个好人，我很感谢他。” 叶天知道，李宝珍一直误会他跟张翠萍做过什么。 解释就是掩饰，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两桌麻将开始，一桌是女人，一桌是男人。 女人那桌，跟平时一样，一边摸牌打牌，一边说着家长里短。 因为叶天这个小鲜肉村医在场，四个女人说起哪家哪户的桃色八卦来，更加绘声绘色。 “邻村那家，儿媳妇和公公上山栽地瓜，不知道怎么的，就抱在一起了。后来解释说，是有蛇，一条媵女蛇缠到脚脖子上了……” “啊，被那种蛇咬了？造孽啊——” 其她三个女人捂着嘴笑起来，旁边另一张麻将桌上的四个中年男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是啊是啊，也就说呢，真是太巧了。如果是儿媳妇两口子上山栽地瓜，也许就没事了！” “那种蛇毒性奇大，被它咬了，是一定要通过那种方法解毒的，不然再好的药物也没用。” “后来呢？” “后来怎么解决呢？” 讲故事的人卖了个关子，打出一张牌：“一条，小鸡。” “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打牌打牌，当然是公公背着儿媳妇回家了，还能怎么办？山上风大，出了事怎么向儿子交代？” 四个女人一起大笑，有意无意的，瞥着旁边打麻将的男人们。 叶天完成任务，起身要走。 张翠萍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塞到他手里：“这是一点药材，回去泡茶喝，你不是睡不好觉吗？喝了就好了。” 叶天推辞，张翠萍就把袋子塞到他口袋里。 四个女人起哄：“叶天，你要是晚上睡不着，别喝药了，找个女朋友就行了。” “年纪轻轻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怪可怜的。” “叶天，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啊？婶子帮你找，咱桃源村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出美人的地方，包你满意……” 叶天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女人们的哄笑声。 忙活了大半天，已经是日落西山，黄昏又至。 他想起李宝珍说的那些话，明明跟张翠萍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还是有点心虚。 刚刚到了医务室的大院门口，里面急急匆匆跑出来一个人，正是李金柱。 “我来找你拿药，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不及先回去了……” 李金柱脸上带着伤，嘴角和额头都被划破了，渗出两道血痕。 “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了不了，家里来客了，等我回去呢！” 上次，李金柱被叶天痛揍了一顿，现在见面，有些尴尬，赶紧捂着脸跑了。 叶天开了医务室的门锁，觉得不对劲，就先到了隔壁刘春杏家里。 门一开，刘春杏衣衫不整，满脸泪痕。 叶天心里一沉，李金柱对刘春杏不怀好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怎么了嫂子？” “刚刚李金柱进来，没说几句话，就搂着我往床上拖，说今天非得强奸我……我拼命挣扎，踹了他两脚，又挠了他四五把，说你马上回来，他就跑了……” 叶天气炸了肺，李金柱屡教不改，就是瞄上了小寡妇刘春杏，简直是太过分了。 “嫂子，你没事吧？” 刘春杏满脸通红，把扣子一直系到脖子下面。 不过，那件薄衬衫已经被撕破了，腋下裂开一巴掌大的窟窿，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来。 “我没事，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过，轻活重活都干，哪个男人想欺负我，都别想占便宜。” 叶天回到医务室，打开灯，肚子里生闷气。 “就凭李金柱做的这些事，弄死他都不多——” 刘春杏很快就过来，她端着一个白梨木托盘，上面是两大盘饺子和两双筷子。 “叶天，嫂子今天特意给你包了饺子，虾仁韭菜馅的，来，趁热吃。” 叶天赶紧收拾桌子，两个人对坐着吃饺子。 自从来到桃源村医务室，刘春杏每次做好吃的，都喊着叶天一起吃。 “嫂子，李金柱这事……不能总这样，吃完饭，我去找找他。” 刘春杏红着脸低下了头：“叶天，真实找他也没用，他刚刚说了，他没娶，我没嫁，就算闹起来，也是自由恋爱，算不上……强奸。” 叶天气得哼了一声，刘春杏细皮嫩肉，肤白貌美，是桃源村一枝花。 李金柱又黑又粗，像个黑狗熊，怎么配得上刘春杏。 “还自由恋爱，这个狗东西，他也配！” “叶天，嫂子跟你说个事——” 刘春杏一把抓住了叶天的右手，叶天浑身一抖，筷子落在桌上。 刘春杏的手又软又嫩，像一块糯米糕。 “叶天，我想咱们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假如发生点什么事，李金柱就不敢来了，你说呢？” 刘春杏没有喝酒，但两颊绯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紧紧捏着叶天的手，叶天抽了两次，都没抽动。 “嫂子，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叶天，嫂子没喝酒，自从你来到桃源村，嫂子对你怎么样？” 叶天实话实说：“挺好的，嫂子对我挺照顾的。” “叶天，今天晚上，吃完饺子，你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刚刚被李金柱弄得，屋里乱糟糟的。” 刘春杏的话虽然不多，但里面包含的意思却多。 叶天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看，院门已经上锁，没人进来打扰。 就算他们两家合成一家，黑天黑地的，也没人知道。 “叶天，你是个大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男女之间那些事，总得有人教你，对不对？” 刘春杏再次伸手，两手抓着叶天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叶天点头，今天晚上就要生米做成熟饭。 叶天有些紧张，刘春杏本来就漂亮，现在春心荡漾，情怀涌动，像一朵半开半闭、欲迎还拒的野牡丹。 “嫂子，我……我……” 叶天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刻，屋内的灯突然灭了。 两个人一下子陷入无边的黑暗，在黑夜的掩护下，任何出格的事，都可以放胆去干。 “叶天，你放心，嫂子不要你负责人。嫂子愿意，嫂子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心里放不下，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把嫂子心里这扇门推开了……” 刘春杏站起来，绕过桌子，轻轻一扑，落在叶天的怀里。 她的身体又轻又软，像一只飞累了的蝴蝶，一落下去，就再也不想起来。 叶天感到，刘春杏轻柔的嘴唇正在靠近，带着醉人的香气，也带着媚惑的野性。 第13章 沦陷在小寡妇的温柔里 叶天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双臂一合，搂住了刘春杏的细腰。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刘春杏亲密接触，上次，他真的是热心帮忙，虽然也把刘春杏抱了个满怀，但却没有私心欲念。 如今，外面黑漆漆一片，静得能听见刘春杏猛烈的心跳，他的感觉当然大不一样。 “叶天，其实嫂子这些年白白担了个虚名，还没嫁过来，就出了事，所以嫂子还是个……” 刘春杏贴着叶天的耳朵说话，舌尖有几次若有若无地扫到了叶天的耳垂。 叶天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叶天，我不争名分，以后不管你要娶谁，嫂子都不会拦着。今天晚上，我们就……” 刘春杏轻轻一拉头绳，长发散开，罩住了叶天的脸。 叶天闻见她的头发香气，身体的反应更加剧烈。 “来，到我屋里去，在这里，我不习惯……” 刘春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软，站起身，拉着叶天的手向外走。 叶天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像是踩在棉花垛上。 他想甩开刘春杏的手，但两只手上抹了胶一样，甩都甩不开。 两人到了院子里，大门外有人经过，自行车铃铛一响，他们心虚地站住，突然放开了手。 “嫂子……” 叶天叫了一声，刘春杏立刻抬起右手，捂住了叶天的嘴。 “不要说话，嫂子今晚就是要让你——” 刘春杏再次拉着叶天，几步就到了自己屋里。 他们进门，刘春杏反手，紧紧地关上门，然后插上了门闩。 “好了，好了！”她反手搂住了叶天的脖子，带着香气的嘴唇，一下子贴在了他的脸上。 叶天想要退避，刘春杏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死死搂着，不让他走。 “叶天，这么多年，村里这些男人都惦记着我这里，有些人白天黑夜敲门敲窗，想上我的床，但我一个都看不上。嫂子心里这块宝地，只为一个有缘人留着，就是你。” 叶天意乱神迷，被刘春杏缠得动弹不得。 “来吧，叶天，我的好弟弟，今天晚上，你就当是一场春梦，把嫂子当成……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女人，一个只想勾引男人的坏女人……” 刘春杏袒露心迹，借着黑夜的遮掩，索性放开了一切束缚。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张纸。 男女之间的堤坝是泥做的，只要女人主动，一冲就垮。 刘春杏对叶天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动了春心，今晚的虾仁韭菜水饺里，还加了桃源村前小河里出产的紫皮虾米，这种馅料搭配，对于男人来说，是第一大补。 叶开情绪如此冲动，今晚的饺子功不可没。 刘春杏脚尖用力，轻轻推着叶天，到了卧室，再推一把，叶天的膝盖碰到床沿，不由自主地仰面倒下去。 刘春杏的床又大又软，枕头被褥带着香气。 这不是普通沐浴露、洗发水的香气，而是一个妩媚可爱的乡村美人的纯粹体香。 对于一个青年男人来说，这种体香，也是效果百分百的兴奋剂。 此时此刻，叶天浑身的热血都冲上了头顶。 他和刘春杏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轻轻一弹，纸刺破了，这对萍水相逢的男女之间的关系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嫂子——” 叶天叫了一声，喉咙沙哑，嘴唇发干。 “好弟弟，嫂子在这里……” 刘春杏轻轻坐下，身子一软，趴在叶天的胸口。 叶天感到，自己即将失控。 其实，面对刘春杏这种一流姿色的乡村小寡妇，没有几个人能守住底线。 他坚持到现在，已经超过桃源村大部分男人。 啪的一声，哗啦哗啦—— 前窗的玻璃碎了，半截砖头飞进来，落在枕头边，险些砸在叶天的肩膀上。 叶天一惊，一翻身，把刘春杏压在身子地下，所有的燥热欲望一扫而空。 街上传来奔跑声，叶天知道，那一定是李金柱。 他在刘春杏身上没赚便宜，在院外来回溜达，把两个人的举动看了个明明白白，扔砖头砸玻璃，为的就是破坏两个人的好事。 “怎么回事？” 刘春杏被叶天死死压住，喘不过气来。 “没事，有人使坏，把玻璃砸了。你先别动，再等等。” 两个人保持身子相叠的姿势，过了足足五分钟。叶天确定外面没有危险了，才翻身起来，放开刘春杏。 他发现，刚刚刘春杏胸口的衣服已经解开。 两个人的肌肤只隔着一层衬衫，而刘春杏的兴致并未因为李金柱砸砖头而减退，双手仍然攥着叶天的腰带。 “我先回去，明天找李金柱算账！” 借着这个机会，叶天下了床。 “叶天，他不会再回来了吧？你今晚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我怕，我怕……” 刘春杏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她胸口的肌肤。 叶天心里犹豫，但最终没有留下，回医务室办公室。 他喝了两大杯凉水，又洗了把脸，终于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他无法忘记刘春杏的声音，更不能忘记把她压在身子下面时，那种软绵绵的感受。 小寡妇刘春杏是全村男人惦记的目标，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谁看了都想摸一摸，闻一闻，甚至想把花掐下来，拿回自己家。 如果她放得开，恐怕早就艳名远播了，十里八乡的男人，都会成为这个院子的常客。 叶天有些歉意，毕竟他惹得刘春杏动了春心，又狠心把她推开，有点不道德。 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叶天又感到浑身燥热。 隔壁，刘春杏轻声啜泣，声音传到叶天耳朵里。 “我就算跟她那样了，天这么黑，没人看见，没人知道，我索性不如……” 今晚李金柱撞破了两个人从医务室到刘春杏家的过程，明天肯定传得满村都是。 叶天如果不跟刘春杏发生点关系，就白白担了虚名，被人指脊梁骨，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叶天猛地坐起来，一股欲火从小腹丹田向上翻滚，热辣辣的，让他坐立不安。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出来了，还能回去吗？算了，算了！” 他打开台灯，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本草纲目》，阅读药方。 这是他刚到桃源村时，打发时间的一个好办法。 现在，他突然发现，医书里写的很多药方并不高明，药材配伍十分粗糙，并未充分考虑到每一种药材的正作用和副作用，而是强行糅合在一起。 渐渐地，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每看一张方子，就在心里默默修改。 他传承了医仙道统，对于所有中医药方融会贯通，已经不在意医书上的文字，对于任何一种病症，都能在几秒钟内开出最贴切的药方。 笃笃，笃笃—— 刘春杏在外面敲门，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胸口敞开一半，露着雪白的脖颈，充满了魅惑的春意。 “叶天，叶天，我一个人害怕，今晚让嫂子睡你床上，行吗？” 第14章 校花被校长搂抱的真相 叶天抬头，小寡妇刘春杏的脸贴在玻璃上，眼中充满了哀怨。 不过，她的脸颊依然带着耐人寻味的羞怯与潮红。 既然有机会拿下叶天，她不甘心被李金柱的砖头坏了好事，仍然想再尝试一次。 小寡妇的心就是如此，要么古井无波，要么春潮涌动，剑走偏锋，直奔极端。 其实这也难怪，叶天一表人才，性情温和，符合所有女人的欣赏标准。 再说，这是在桃源村，民风淳朴，崇尚天然。 就算有人知道叶天睡了小寡妇刘春杏，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前，叶天到医务室报道，跟刘春杏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当时村里的中年女人就预测，两人以后肯定能睡到一张床上去，不信就走着瞧。 叶天起身，到了门边，并没有抬手开门。 “嫂子，快回去睡吧，我替你值班，保证没事。” 刘春杏双手揪住自己的衣领，仰头注视着叶天。 叶天从上往下看，衣领内的光彩，看得一清二楚。 “叶天，嫂子求你了，让我进去，让我给你铺床……嫂子什么都不要，就是喜欢你，愿意倒贴你……” 叶天控制着身体的欲望，最终还是狠心拒绝。 刘春杏泪流满面，转过身，一路小跑着回自己屋里去。 清早起床，叶天觉得头疼欲裂。最晚虽然没干什么，但他仍然腰酸背痛。 他起身穿衣服的时候，昨天张翠萍送给他的黑色塑料包掉在地上。 等他摊开巴掌大的塑料包，里面是两寸长的一根铁灰色树枝，直径约等于他的小拇指头。 叶天闻到了熟悉的药味：“是续断，千年续断！” 续断是接骨的神药，同时，长期用它泡茶，骨骼健壮，永不骨折。 叶天心里一喜，给江丽丽治病的时候，就是需要千年续断这一类的神药，能帮助她迅速培本固元，治愈腿疾。 “好，好，太好了！” 叶天喜出望外，没想到帮助张翠萍澄清清白，还能得到这么贵重的宝贝。 续断的单价本来就高，这块树枝的重量大约在一百克左右，价值至少过万。 更重要的是，当今这种天然药材奇缺，就算有一万元钱，也未必买到这么好的地道药材。 叶天赶紧把药材放进恒温箱里，睡意全都跑光。 他刚刚收拾好医务室，张翠萍就来了。 “叶天，昨天晚上你跟刘春杏那样了？” 张翠萍开门见山，没有一点遮掩，直接问到了叶天脸上。 不过，她的声音酸溜溜的，上下左右打量叶天，眼神在叶天浑身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小腹上。 “叶天，我以前就说，你个年轻男人，血气方刚的，跟一个风情万种的小寡妇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出事才怪！” 叶天解释：“婶子，没有的事。” “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叶天，这是桃源村，别来大学生那一套。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做了不认，有意思吗？” 叶天苦笑着，一字一句地回答：“没吃，婶子误会了。” 他之所以没法理直气壮地解释，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在刘春杏床上动了真情。 只差一秒钟，就要沦陷。 他是男人，而且身体健壮，性取向完全正常，再吃了虾仁、韭菜、紫色虾皮的饺子，身体不爆炸才怪。 假如没有李金柱的半块砖头，刘春杏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而桃源村女人们的八卦闲话，也就变成了真的。 “快说，有没有见红？” 叶天愣了愣：“什么意思？见什么红？” 张翠萍伸手，啪的一声，在叶天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你这小子，不老实，连见红都装不知道？我是说，刘春杏名义上是寡妇，可人家没跟男人上过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叶天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 昨晚他幸亏悬崖勒马，不然破了刘春杏的处女之身，那就麻烦了。 “叶天，刘春杏嫁过来的时候，她男人刚刚出了工伤，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断了腰椎。两家的意思，本来是冲喜，可她男人没福气，结婚三天就没了。” 叶天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那她不是寡妇——那她早就应该改嫁，何必守着这几间破房子？” “我也奇怪，那么多人对她垂涎欲滴，恨不得把这院子的墙都拆了。唉，她都看不上！我给刘春杏把过脉，如果你不信，随时可以检查，她是绝对的处女之身。昨晚上，如果没见红，那就怪了！” 作为医科大高材生，叶天明白“见红”是怎么回事。 他奇怪的不是见红不见红，而是刘春杏为什么没有立刻改嫁？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小寡妇问问清楚，不就行了？” 张翠萍起身，去了隔壁。 知道刘春杏还是处女，叶天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后怕。 假如他给刘春杏破了身，那他就得负责到底，给刘春杏一个说法。 “叶天，你到桃源村干什么来了？是治病救人，是传播医术，如果整天在一个小寡妇身上打转，还有什么出息？”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他医科大的同学姚海波：“叶天，告诉你个劲爆消息，上次校花被搂抱的真相，你想不想听？” 叶天之所以被发配到宝塔镇桃源村，就是因为校花被搂抱这件事。 姚海波毕业后留校，生活有些沉闷，所以对这些艳情八卦非常感兴趣。 这次，他告诉叶天，校花是个聪明人，主动挑逗校长，在两人腻歪的时候，直接录音，并且引诱校长说出淫言秽语。 她威胁校长，要把这些录音材料寄给校长夫人，然后只提了一个要求——保研。 “叶天，你在学校里传播这件事，校花恨死你了。后期虽然如约保研，但这段黑历史，要伴随她终生，连男朋友都不好找了。” 握着电话，叶天欲哭无泪。 “叶天，如果你不透露这件事，也跟校花一起，诈骗校长，也有可能翻身，保研之类的名额，也会落在你头上。” 叶天想起亭亭玉立的校花，再想想校长室里的那一幕。 当时，校长已经给校花脱掉了外套，外套就丢在地上。另外，校花穿的是一件灰格子短裙，裙边到膝盖。 叶天闯进去时，校长的两只手都在裙子里面。 他是为了正义，才把校长的丑事传播出去，根本没想到，这不是给校花帮忙，而是给校花添堵。 “叶天，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打电话给你说这事吗？校长这个老色鬼，勾搭上了一个大一的女留学生，被这个女生的男朋友暴揍了一顿。当时，他们把两个人堵到床上了，拍了视频，勒索二十万……” 叶天想到校花，心里酸溜溜的。 他也曾暗恋对方七个月，自从知道她跟校长不清不楚，才彻底断了想法。 现在想想，他到底为了什么举报校长？是仇恨、嫉妒还是恶意报复，还真的很难说。 第15章 校花迟来的封口费 姚海波在电话里叨叨了半小时，最后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叶天，咱是好哥们，有件事请你帮忙——忘了这件事，跟谁也别再提了，行不行？” 叶天脑子有点乱，他被分配到桃源村医务室的时候，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医科大扯上一点关系。 “叶天，给我个账号，我两小时之内，给你汇款一万元。拿了钱，就好好待在桃源村，慢慢熬着，等机会再往上调。校花的事情，你改改口，就说是礼貌性拥抱……” 叶天明白了，姚海波这是帮人支付“封口费”。 这些桃色新闻对校花不利，如果他改口了，很多谣言就不攻自破。 “叶天，你听着，同学一场，我来通知你这件事，等于是让你发一笔小财。如果别人通知你，恐怕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叶天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校花的现任男友蝉联北方搏击大赛两届冠军，赤手空拳打死过狼狗。如果校花生气了，让他解决这事，你就完了。” 叶天胸口发闷，他想不到，自己是正义的揭露者，最后反而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海波，这么说，我得谢谢你了？” 姚海波打哈哈：“都是老同学，校花出钱，这件事就翻过一页，大家都方便，行不行？” 叶天冷笑：“大家方便？我被分配到桃源村，你们都留在省里、市里的大医院，谁方便，谁不方便？” “两万，总行了吧？叶天，人家校花愿意让校长搂搂抱抱，也是有苦衷。如果不是为了保研，何苦跟一个秃头中年男人腻歪在一起？校花是受害者，对不对？” “我呢，我不是受害者？” 叶天本来已经忘记这些事，姚海波的电话，让他内心再次卷起波澜。 寒窗苦读，十年成功。 他上了四年医科大，最后成了桃源村的小村医，这简直就是个黑色幽默。 “叶天，给你多少钱，你就忘掉这事？” “多少钱也不。” 叶天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他觉得，整个医科大就没个好人。 当时，他揭露发生在校长办公室的丑事，学校里好多人都来找过他，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打听八卦的，问校长是不是已经把校花那样了？ 他对于这个问题并不肯定，毕竟当时他没看到校长和校花滚沙发，两人只是搂抱。 不过，几天工夫，医科大就流传出了十几个“校长、校花”版本，添油加醋，歪曲事实，但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地告诉大家，是叶天亲口说的。 叶天啪的一声扣了电话，气得浑身哆嗦。 他可以维护校花的清白，改口否认当时自己说过的话，然后编个瞎话，就说只是“礼貌性”拥抱。 如今，校花托姚海波来说情，这份迟来的封口费，让叶天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管谁来找他，他都不能改口。 张翠萍从刘春杏屋里返回，刚刚走到医务室门口，就大声调笑：“叶天，真有你的，真有你的！” 叶天一肚子气，沉着脸不说话。 “叶天，刘春杏还是处女，你呀你呀，身体是不是真不行？孤男寡女在这院里住了两个多月了，干柴烈火，早就该那样了，是不是？” 张翠萍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半大的搪瓷锅。 叶天闻到鸡汤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叶天，要是换了村里别的男人，两个多月，验孕棒都两道杠了，呵呵呵呵……” 张翠萍把搪瓷锅放在桌上，然后从碗橱里找出碗筷，给叶天盛汤。 叶天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桃源村放纵自己。 他看过桃源村村民们的花名册资料，十八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女性共有一百零五人。 这些人无论已婚还是未婚，都长得模样俊俏，身段苗条，拿来当女朋友、当媳妇都不吃亏。 以前，张翠萍跟他聊过，桃源村前面的东西小河叫玉带河，还有个名字叫“女儿河”。喝女儿河水长大的女孩子，吸收天地之精华，内外兼修，不光是外表好看，而且更重要的是身子好用。任何男人一碰了桃源村的女人，就再也放不下…… 张翠萍口无遮拦，但唯独对于刘春杏的处女之身，她没有半点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意思。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喝鸡汤，张翠萍望着叶天的脸，眼中暗送秋波。 “叶天，刘春杏说，让你多喝鸡汤，好好补补。我刚刚纳闷，她还是个处女之身，你们昨晚上根本没进行到实质性阶段，补什么补？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叶天很清楚，昨天虽然什么都没干，可浑身肌肉骨骼高度紧张，比放纵声色还累。 他低头喝汤，想到续断的事，赶紧道谢：“婶子，昨天你送我的药材太贵重了，我不好意思收……” “叶天，你帮了婶子，婶子没别的能给你，除了身子，就是那块老药。你好好收着，将来手头拮据了，可以拿去换钱。婶子这个名声，全靠你帮忙，才勉强维持下来，谢了，多谢了！” 一边说，张翠萍一边羞红了脸。 叶天也有些不自在，赶紧低头喝汤。 “叶天，别怪婶子啰嗦，这么多年，膝盖往上、腰带以下，除了我男人，从没让别的男人碰过，更别说是那地方，而且是用你的嘴……” 叶天也红了脸，这种事来得太突然，他给张翠萍吸毒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救人”这一个念头。 “叶天，婶子多问一句，你给我吸毒的时候，看见我光溜溜的身子，就没有那种想法？” 叶天无法回答，他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校花的封口费。 当年，他还是在校大学生，对于美女的身体没有概念。 在校长办公室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校花双腿膝盖以上，白得像一块生豆腐。 其他人来问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包括姚海波在内，只关心一点，就是“尺度”。 “叶天，叶天……” 张翠萍连叫了两声，叶天赶紧答应，回过神来。 “你这小子，是不是在想当时婶子的大腿？真是坏透了，你们这些读书人，身体不行，脑子里坏透了！” 张翠萍吃吃地笑着，在叶天的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我没有，我刚刚在想，千年续断是治疗固伤的良药，真的太宝贵了。婶子，我不能白要，你开个价，我给钱。” 张翠萍向外面望了望，捂住嘴，压低了声音：“你真的过意不去？想补偿我？” 叶天的话出自于本心，不是客套，所以点了点头。 “叶天，我家门口天天人来人往的，你这里到了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婶子现在担心，你那里是不是真有问题？所以得先验验货，怎么样？” 第16章 张翠萍为叶天“验货” 叶天平时听桃源村的女人闲聊多了，知道男女之间的“验货”是什么意思。 “婶子，别开玩笑了，我给你药材钱，验货就免了吧？” “叶开，我还得负责给你介绍女朋友，如果你身体有毛病，不把我侄女、外甥女坑死了？你想让她们守活寡呀？” 叶天脸一热，他当然“行”，根本不用怀疑。 “婶子，不用验货，我告诉你，我肯定行。” 张翠萍又捂着嘴吃吃笑起来：“你们男人啊，就是在这件事上不肯认输，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得硬撑到底。” 叶天想证明自己，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只能陪着笑脸。 “叶天，我刚刚说了，桃源村的女人从小喝玉带河的水长大，这条河水阴气重，旺女人不旺男人，你懂吗？” 叶天似懂非懂，张翠萍跟着解释：“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女人喝了玉带河的水，身体内部越来越协调，越来越紧致，越来越滋润，男人喝了呢，雄风锐气，逐年下降，大部分到了五十岁，就跟媳妇分房睡，让自己媳妇开始守活寡了。” 说到此处，张翠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五十岁，真是太早了一些。我在医科大学专业课的时候，导师举了很多例子，有些男人在八十岁还有那种夫妻生活，还能让适龄的女人怀孕。” “对喽，对喽——” 张翠萍一拍大腿：“我爹到了八十二岁，一个月里，总有一两次……” 两人越来越放得开，变成了两个中医从业者之间的案例交流。 “叶天，我给你把把脉。” 张翠萍自告奋勇，不由分说，抓住了叶天的右手，按在桌子上。 在把脉的过程中，张翠萍始终注视着叶天的脸，两颊绯红，嘴角似笑非笑。 叶天有点紧张，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跟刘春杏发生任何关系。如今，张翠萍又来挑逗，实在让他吃不消。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张翠萍长得漂亮，媚眼如丝，很多男人到她的小卖部去打麻将，就是为了多看她几眼。 “叶天，你有点肾阳虚，还有点睡眠不好，消化不好，情绪易怒，对吧？” 叶天学习了医仙道统后，能够准确地给自己看病治病。 他很清楚，情绪易怒是因为刚刚姚海波的电话。 他帮了校花，打了校长的脸，为以后所有的漂亮女生免遭校长的毒手而贡献了决定性的力量。 如今，所有人都受益了，包括姚海波在内，这次做中间人，都有可能从封口费里抽一部分提成。 只有他，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你呀，赶紧找个女朋友，男女协调，阴阳和合，就什么毛病都没了，别像我一样——” 张翠萍突然说漏了嘴，啊地叫了一声，放开叶天的手腕，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 “像你一样？婶子，像你一样漂亮，不好吗？” 刘春杏出现在门口，手里攥着毛线针，倚在门框上，看着叶天，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昨天，她的睡衣被李金柱撕破了，今天换了一件薄薄的毛衫，淡粉色的，左胸口绣着两只鸳鸯鸟。 她的身材非常标致，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就好像用卡尺量过的一样。 “婶子，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叶天怎么着你了？” 张翠萍啐了一口，似笑非笑，脸更红了。 这两个女人都很漂亮，但又各有各的诱人之处。 张翠萍的身体曾经暴露在叶天眼前，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看得清清楚楚。 当下，叶天的视线只要落在张翠萍腰间，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出现那一天给她吸毒时的情形。 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让他无法控制。 至于刘春杏，叶天从李金柱的垂涎中，就能感觉出，她留在桃源村，就像是蜂蜜罐子留在森林里一样，随时都能招来馋嘴的狗熊和蜜蜂。 “昨天晚上，如果没有那半块砖头——” 叶天挠了挠头，既庆幸，又恨李金柱。 那么黑的夜里，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也不过是意外的错误。 更何况，是刘春杏拉着他上床，心甘情愿，郎情妾意，能怨她吗？ “小寡妇倚着门，是不是有心事呀？” 张翠萍笑着走过去，拉着刘春杏的胳膊，把她拖过来，让她坐在叶天对面，然后自己打横坐下。 “才没有呢，我是想给叶天织条围巾，过来量一量。” 张翠萍笑起来：“头一次听说，织围巾还得量脖子的。你呀，就是腊月里的大白菜——动了心。” 刘春杏一下子红了脸：“我动什么心？婶子，村里都在传，你和叶天在后山护林员小屋里歇脚，后来不知怎的，衣服就脱下来了……后山有蛇，刚脱衣服就被蛇咬了……” 张翠萍气得红了脸：“谁这么说的，我，我和叶天是清白的，我被蛇咬了，他帮我吸毒——” 叶天也觉得头大，八卦流言越传越没谱。 他和张翠萍明明是听到李宝珍跟某个野男人在护林员小屋里，怕见了面尴尬，才会绕道。 谁能想到，有人颠倒黑白，把护林员小屋里的嗲里嗲气的叫声，安在了张翠萍和他头上。 “别生气呀婶子，就算你跟叶天发生点什么事，你也不吃亏吧？” 张翠萍气得一拍桌子：“对，肯定不吃亏，但这种事，也得人家叶天愿意才行啊？他不愿意，我能怎么办？我能大白天脱了衣服强奸他呀？” 怒气攻心之下，张翠萍口不择言，顿时让叶天、刘春杏弄了个大红脸。 叶天赶紧低头喝汤，但心里一热，浑身开始躁动起来。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叶天是个真君子，柳下惠，我相信你，就算脱了衣服，人家也是坐怀不乱，只给你吸毒，不吸别的……” 张翠萍气笑了：“吸别的，你以为我是刚生了孩子的孕妇，还得让他帮我吸奶呀？” 她用力拍了一下胸口，下意识地骄傲地挺了挺胸。 在桃源村的少妇里面，能像她一样保持诱人身段的，没有几个。 “叶天，叶医生，在屋里吗？” 外面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刘春杏向外看了看：“是唐美娟，种子站的冰美人。” 门一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头顶盘着乌黑发髻、细腰长腿、姿态冷傲的年轻女人走进来。 她的肤色极为白皙，眼睛又大又黑，脸上稍微有点慵慵懒懒的黑眼圈，但更增添了一种独特的诱惑力。 “什么事？” 叶天赶紧站起来，有外人来，终于打破了刚刚的尴尬。 张翠萍和刘春杏收拾锅碗，擦拭桌子。 这个唐美娟不愧是冰美人，大家都是桃源村的，就算不熟，至少乡里乡亲，她年龄小，应该主动打招呼才对。 不过，她只是扫了刘春杏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了桌前。 “我这几天老是昏昏沉沉的，晚上睡觉，连着做噩梦，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拿点药吃？” 唐美娟伸出双手，平放在桌上。 她的双手十指修长，皮肤白里透红 单看这双手，已经配得上“美人”的称呼。 叶天去过桃源村种子站，知道唐美娟的冷傲是全桃源村出名的，很少与人交往。 村里的男人背后议论起来，对唐美娟这张漂亮脸蛋感兴趣，但大多数认为，这种冷美人在床上也肯定是僵冷无趣，远远不如成熟性感的刘春杏和张翠萍。 第17章 湿漉漉的唐美娟 叶天感觉到，唐美娟整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当他替唐美娟把脉的时候，立刻察觉，唐美娟的脉象非常滞重，应该是抑郁症的轻微体现。 据唐美娟自己介绍，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总是觉得，世界一片灰暗，没有任何乐趣。 叶天完全理解，在抑郁症患者的世界里，的确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他想不到的是，唐美娟这么漂亮，又在种子站上班，是桃源村为数不多的公家人之一，有什么值得抑郁的？ 他开了张药方，然后抓药，包起来交给唐美娟。 “有没有特效药，能让我快点好？” 唐美娟临走之前，掂了掂药包，很明显是瞧不起叶天的医术。 “先吃药看看……” 既然是抑郁症，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好转，除非是遭遇了某种强刺激。 陈美娟离开后，张翠萍和刘春杏从隔壁回来。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整天闷着，真是浪费。我给她介绍过两个男朋友，只见了一面，就被她拒绝了，说是看着就不感兴趣！” “是啊，那么好的地方上班，怎么就是整天不高兴呢？” “听说，天天想着自杀，两次跳玉带河，都被人拦住了——” 叶天吓了一跳，扔下张翠萍和刘春杏，赶紧跟出去。 他一出门就往玉带河跑，站在河岸上，左右张望。 扑通一声，就在他的右前方，唐美娟跳河了。 河面上泛起一阵波浪，迅速吞没了她。 叶天不敢怠慢，一边跑一边脱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他医科大游泳队的，玉带河最深的地方不到三米，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他在水里抓住了唐美娟，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向回游，把唐美娟弄到了岸上。 唐美娟呛了水，已经昏过去。 她的脸色惨白，头发上还挂着两根水草。 叶天按照标准救人手法，挤压唐美娟的腹部和胸部 唐美娟的胸部很饱满，腰肢纤细，腹部平坦，是标准的美人身子。 叶天按住她胸部的时候，一瞬间就脸红了。 她的衣服沾水之后，全都紧贴在身上。内衣因为刚刚的挣扎，已经脱落不见。 所以此刻，唐美娟的上半身完全袒露在叶天眼前。 为了救人，叶天只能触摸她的敏感部位。 幸好，推拿了十几次之后，唐美娟猛地吐出一口水，恢复了知觉。 叶天松了口气，把自己外套拿过来，穿在唐美娟身上。 “不要救我，我不想活了，抑郁症治不好，我活不下去了……” 叶天明白了，唐美娟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但又总治不好，才会寻短见。 “我能治好你，美娟姐，你放心，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治好。” 叶天拍着胸口保证，毕竟他具有医仙道统的良好基础，对于病人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只要给他时间，必定药到病除。 “别骗我了，镇医院的大夫都说了，我这病必须常年吃药，暂时不要找男朋友，免得拖累别人……” 叶天扶起唐美娟，向医务室那边走。 唐美娟的身体乱绵绵的，全都挂在他身上。 到最后，叶天干脆背起了唐美娟。 他只穿着衬衣，唐美娟胸口的衣服只当是没有，所以他后背的感觉格外敏感。 走到医务室门口，李金柱跟两个中年女人站在路边说话，指着叶天，大声嘲笑：“整天就知道跟女的瞎混，眉来眼去的，咱桃源村的风气，都被这小子败坏了！” 叶天不想惹事，背着唐美娟进了院子。 “叶天，别跟刘春杏上床，她克天克地克父母，还克夫……嘿嘿嘿嘿，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别跟她勾勾搭搭……” 叶天救人心切，不搭理李金柱，把唐美娟背到医务室里，然后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放在床上。 “美娟姐，你先换我的衣服，别着凉。” 他走出来，反手关门，留唐美娟一个人在屋里换衣服。 他到了刘春杏那里，浑身湿漉漉的，已经没有一个干的地方。 刘春杏赶紧递毛巾、烧姜汤，心疼地连连倒吸凉气：“你这是……唐美娟要跳河，那就跳呗，多跳几次，淹个半死，她就知道深浅了，真是的，她跳河，害得你满身湿透，感冒了怎么办？” 她开了煤气灶烧姜汤，又回来帮助叶天换衣服。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暧昧，叶天也渐渐习惯了面对刘春杏。 她的手指划过他皮肤的时候，他觉得很舒服。 “叶天，以后不要这样了，要死桃源村天天有人跳河，你还活不活了？” “啊——” 隔壁突然传来了唐美娟的惊叫声，叶天抓着干毛巾冲出去，直接回到医务室。 “有人……有人偷看我换衣服！” 唐美娟指着医务室的后窗，叶天跑过去观察，人已经跑了。 “好像是李金柱，我刚把衣服脱下来——” 唐美娟赤裸着身子，双手拿着叶天的衬衫，紧紧挡在胸前。 那衬衣很薄，根本阻拦不住视线。 刘春杏跑过来，看见唐美娟的样子，立刻沉下脸来。 她虽然没跟叶天发生任何关系，但从心理上，已经把叶天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而唐美娟的举动，不啻于引诱叶天，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美娟，把衣服穿上，你这样不都让人看光了？” 唐美娟这才明白，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了。 她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跑进了洗澡间，然后砰的一声关门。 从转身到关门，大约有五秒钟时间。 她留给叶天的印象，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赤裸而雪白的身体。 刘春杏在叶天肩上猛拍了一巴掌：“怎么了？看傻了？村里男人都说了，唐美娟在床上，冷冰冰的，一动不动，谁都不会感兴趣。” 叶天赶紧摇头，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意外。 李金柱趴在窗子外面偷看女人换衣服，才真是可恶。 “谁说的，别瞎说……我没跟男人上过床，都是谣言！” 洗澡间的门很薄，唐美娟听到了刘春杏的话，立刻大声反驳。 “你整天跟个冰美人一样，也难怪那些男人编派你。” “别听他们造谣，都是些老色鬼，恨不得……上我的床，被我赶出去几次，记恨我，就胡说八道。” 叶天很清楚，得了抑郁症的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男人面对赤裸女人，不感兴趣。 女人这边，也是一样。 唐美娟换完了衣服，走出洗澡间，向叶天道谢。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脸上虽然有一点笑容，但却非常勉强。 第18章 嫂子跟唐美娟谁更诱人 叶天看到她的样子，油然想到了“西子捧心”的典故。 唐美娟很漂亮，但浑身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刘春杏完全说错了，很多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冷淡型的女人，一旦把这种女人追到手，就更有成就感。 “叶天，不要想了，醒醒吧！” 刘春杏看到叶天对于唐美娟的态度，很不满意。 两个漂亮女人站在一起，最容易产生这种孔雀媲美的效应。 她和唐美娟都很漂亮，但却有着根本不同。 刚刚叶天看到唐美娟转身的一瞬间，浑身又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美娟姐，你给我一个月时间，天天喝药、推拿，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叶天已经下了结论，但唐美娟还是半信半疑。 刘春杏把姜汤锅端过来，又拿了三个小碗，三个人坐在桌边喝姜汤。 “你没穿那个，就出门，怪不得那么多男人看见你，眼睛就摘不下来了！” 刘春杏看着唐美娟的胸口，有些不服气，也很不甘心。 她觉得，自己的身材肯定不输给唐美娟，但叶天刚刚看到唐美娟的后背，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她很不甘心。 唐美娟脸红了：“别瞎说，快别瞎说，我肯定穿，就是刚才掉进河里，内衣就不见了。” 这一下，刘春杏更恼火了。 “怎么可能不见？难道内衣自己逃走了？叶天，你给解释一下，唐美娟跳河，你下去救人，怎么就把内衣弄没了？” 叶天也感到纳闷，但他不好意思参与这个话题。 “不穿就不穿，有什么了不起？” 唐美娟意识到了刘春杏的挑衅，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板，胸口更加挺拔。 她示威一样，向叶天挺了挺胸。 刘春杏哼了一声，也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有意无意，向叶天转动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胸口。 “好了，美娟姐，你喝完姜汤赶紧回去，最好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唐美娟有些为难：“种子站的太阳能热水器坏了，没法洗澡……刚才我看到洗澡间刚刚装修过，条件很好，不如我在这里洗洗？” 刘春杏赶紧摇头：“不行。” “行不行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是人家叶天说了算！” “唐美娟，我说不行就不行，叶天这边的洗澡间是我专用，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两个女人暗地里较劲，但刘春杏是无业的寡妇，而唐美娟是吃公家饭的种子站会计，两人的身份地位有不小的差距，导致刘春杏在唐美娟面前，始终矮人一头。 “好吧，就在这里洗吧。” 叶天息事宁人，拉着刘春杏出去。 刘春杏气得嘟起了嘴，背过身去，不理叶天。 “嫂子，唐美娟是抑郁症，跳河只是最简单的自杀手段，以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你不要激怒她，出了大事，你也受牵连。” 刘春杏不理会这个话题，直接问：“叶天，你说，嫂子的身段和唐美娟的身段，哪个好？哪个更……让男人受不了？” 这问题很好回答，当然是刘春杏更诱人。 如果让村里所有的男人共同回答，刘春杏至少要得百分之九十九的选票。 “嫂子，当然是你啊，这还用得着问吗？” “那你刚才看着唐美娟的裸体，就看直了眼？” 叶天只能分辩：“我没多看，她是病人，我是医生，这种关系也没办法。我得治好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就是他的本心，像唐美娟这样的人，有人拉一把，就能平安上岸。如果人人都远离她，她就真的沉沦了。 “叶天，村里男人都知道，冰美人上床——” 叶天打断了刘春杏，背后说人，不是太好。 如果他治好了唐美娟的抑郁症，就等于再次行善积德。 “嫂子，咱别说了，治好她的病，乡里乡亲的，也算办了件好事，对不对？她今天跳河的事，不要传了，不好听。” 刘春杏不依不饶：“你老是告诉嫂子，你看过我光着身子，也看过唐美娟光着身子，哪个更好看，我还是唐美娟？” 她是寡妇，别人说好说坏，她不在乎，只有叶天开口说话，她才会认真地听进心里。 叶天没有明确回答，向刘春杏指了指。 其实，这件事不用比来比去，就拿李金柱举例。 他对刘春杏垂涎三尺，但从来没去纠缠唐美娟。 刘春杏能让他冒着犯罪的危险登门，唐美娟就没有这种魅力了。 刘春杏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必须击败在叶天面前出现的所有女人，确保自己的第一地位。 唐美娟洗到一半，大声尖叫：“有小虫，有小虫……” 叶天想进去救人，刘春杏一把把他推开。 “等着，又想看人家身体呀？” 叶天后退，刘春杏进了洗澡间，帮助唐美娟捉虫。 叶天走到院子里，想到李金柱的所作所为，顿时满胸怒火。 他已经饶了李金柱两次，对方却变本加厉，就是顶住了医务室。 必须得好好整治他，才能让他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刘春杏出来，一声长叹：“唐美娟……真是白，身体也真是好，该高的地方高，该深的地方深，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迷上她。” 叶天没有搭话，背着唐美娟时候的那种感受，再次浮现，让他的后背有些燥热。 唐美娟洗完澡出来，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种子站。 叶天送唐美娟出门，嘱咐她不要着凉，然后目送她离去。 抑郁症很难治疗，很多大医院都一筹莫展，只能开一些国外进口的特效药，价格又贵，效果又不好。 叶天有把握治好唐美娟，依靠的还是古老中医的验方。 医务室里的电话响起来，他赶紧跑回去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江珊：“叶天，我妹妹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你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听到梦中女神的声音，叶天有些激动：“随时都可以。” “好，那我们周六送丽丽过去，拜托了。” 江珊的声音虽然仍然很冷淡，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现在，江珊期待着叶天给江丽丽治好那条腿，让妹妹浴火重生。 第19章 用我的身子给你降温 “叶天，这几天我让人调查过，你是医科大的高才生，以前出过事。如果你能治好我妹妹，一定重谢——” 江珊话里有话，叶天能听得出来。 他年纪太轻，学的又是中医。 只要是有判断能力的人，都明白，二十多岁的中医没有多少临床经验，最多就是看医书，抄药方，治病救人的本事不会很强。 “江小姐，不用勉强。如果你能找到其他好医生，治好江丽丽，那就最好了。” 叶天有些累了，说话并不好听。 他下水救唐美娟，浑身湿透，着了凉，虽然喝了姜糖水，还是不太舒服。 “我只是有点担心，怕丽丽经不起打击。以前找过十几个医生，一开始说能治好，后来全都失败了。如果你……” 叶天猛地打了个喷嚏，浑身发凉，不由自主地抱起了胳膊。 “江小姐，不用多说了，你考虑好再做决定，先挂了。” 叶天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他到床上躺下，很快就开始发烧，用温度计量了量，三十八度七。 迷迷糊糊中，刘春杏进来，一边叫他，一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天哪，这么烫！” 叶天挣扎着起来，吃了一片退烧药，浑身关节酸痛难忍。 他第二次躺下，刘春杏给他额头上敷上凉毛巾。 睡到半夜，叶天醒了，浑身烧得像火炭一样。 “叶天，退不了烧可不行，嫂子还有个偏方，你好好躺着……” 屋里没开灯，叶天听到刘春杏脱衣服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接着，一个凉飕飕的身体钻进了被子下面。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他顿时觉得凉爽了不少，全身的热度都向那个身体上转移。 烧一退下来，他的脑子就变得无比清醒。 “嫂子——” 刘春杏的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你给别人治病，我也给你治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不说出去，谁都不知道。” 刘春杏抓着叶天的右手，让他的右臂搂在自己后背上。 叶天感受到，刘春杏的身体像一块柔软的香皂，手指所到之处，全都滑溜溜的，柔若无骨一样。 他的脑袋里清醒一阵迷糊一阵的，渐渐地，两人搂抱得越来越紧。 当他再次清醒，双臂紧紧搂着刘春杏的身体，右腿压在她的身上，两个身体如同拧麻花一样，缠绕在一起。 叶天突然想起了撞见校长搂着校花的情景：“是不是我做错了？人家本来是一件秘密的事，天知地知……我看见了，又张扬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春杏一直没有睡着，两人四目相对，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光。 “叶天，嫂子不是个水性杨花的人，这是第一次跟男人搂在一起，只要能让你退烧，嫂子干什么都行。” 刘春杏的脸贴着叶天的脸，也开始发烧起来。 “嫂子，我不应该——” 叶天想撒手，被刘春杏一下子按住。 “嫂子愿意给你退烧，叶天，没人知道，不管咱们做什么，都没人知道。你情我愿，天经地义，如果你想，就把嫂子……” 这种害羞的话，只有在叶天面前，她才能说出口。 天亮之前，叶天迷迷糊糊，紧紧搂住刘春杏。 有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嘴唇也燥热难当，终于找到了一眼甘泉，拼命吮吸，驱赶热气。 他听到刘春杏的喘息，但却什么都顾不得。 “叶天，好弟弟，只要你病好了，嫂子什么都可以给你……” 叶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怀里抱着的是解热的冰块，是救命的稻草。 叶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他掀开被子看看，竟然是一丝不挂。 不过，衣服没在床边。 刘春杏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更加迷人。 “嫂子，我……衣服呢？” “我给洗了，晾在我屋里了。出了一身汗，都弄脏了。” 叶天吃了一惊，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但高烧过度，他的思想已经断片了。 “嫂子，我没有……对你那样吧？我没有碰你吧？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跟你那样吧？” 刘春杏走过来，把手里那碗糖水鸡蛋先放在床头柜上。 “你想问什么？”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晕染到了胸口，前胸后背，都红起来，隔着菲薄的小衫，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跟你那样吧？” 叶天有些心虚，看看刘春杏的衣服，跟昨天完全不同，从里到外全都换过了。 张翠萍说过，刘春杏还是处女之身。假如在发高烧昏迷的时候，他跟刘春杏产生了关系，那就麻烦了。 “好弟弟，你心里觉得，我回答是好呢？还是不是好呢？” 刘春杏面带桃花，眼角眉梢，透着诱人的风情。 叶天说不出话来，刘春杏这么漂亮，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跟她那样，自己肯定不吃亏，只不过是名声上过不去。 “嫂子，你说实话吧！” 刘春杏轻轻一掀被角，在床上拍了拍。 “你呀你呀，真是个傻弟弟，有没有那样，你看看床单就知道了。” 叶天赶紧掀开被子，幸好，床单上只有汗渍，没有血迹。 “嫂子，你吓我一跳，我昨晚上烧糊涂了，如果错上加错，就对不起你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刘春杏看着叶天的脸，羞涩之中，又有遗憾：“叶天，是不是嫂子不够漂亮，不够诱人？昨天晚上有好几次，我以为你要……到了关键时刻，你又把我推开了。唉，你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行？” 叶天涨红了脸，他洞察了医仙道统，当然知道自己在男性那方面没有任何毛病，抱着刘春杏时，所有的反应也都正常。 最后，是理智约束了他，没有让欲望漫堤。 刚刚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小腹疼痛，肯定也是欲望没有得到宣泄的反噬结果。 “嫂子，你很漂亮，也很迷人，是桃源村一枝花。不过，我不能占你便宜，我们只是邻居和朋友。” 叶天说这些话，其实也是违心。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每天都有需要，搂着如花似玉的刘春杏，怎么可能没有那种反应？ 能够克制冲动的，才是聪明人。 午饭以后，唐美娟又来了。 叶天观察她的面色，心中大喜，因为她的气色变好了很多，嘴角也有了笑意。 “叶天，我是来还你衣服的。” 唐美娟放下一个大方便袋，里面除了洗好的衣服，还有两盒山鸡蛋、两袋山菌丝。 “鸡蛋是让你补养身体的，山菌丝是种子站自己收购的，你泡茶喝，延年益寿。” 唐美娟的话仍然很少，直来直去，但语气却活泼了很多。 刘春杏跟着进来，手里拿着抹布，擦拭叶天的办公桌，眼睛不停地向着唐美娟上下打量。 “叶天，我在种子站上班，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昨天脑子一热，不知怎么就到了河边，失足滑下去了，幸亏有你，不然我就完了……” 刘春杏突然开口：“美娟，你又没穿……” 她一把按住了唐美娟的肩膀，在肩头摸了一把。 叶天刚刚就察觉了，唐美娟的胸口跳动幅度很大，证明没穿内衣。 “我是……洗了，没干……”唐美娟羞得满脸通红，腾的一下站起来。 第20章 不用他娶我 刘春杏笑起来：“羞不羞，你想来勾引叶天直说就行了，我马上就走，给你腾地方。” 唐美娟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敢看叶天。 “你编瞎话也不会编，一个女人家里只有一件内衣，洗了就没得换，谁信呢？” 这句话叶天信，因为他大学里读过的案例中，就是有些抑郁症病人，过上了极简生活，衣柜里只有一套衣服，洗了之后，就必须留在家里，等衣服干了才能出门。 刘春杏不清楚抑郁症的厉害，这样开玩笑，实在是不应该。 叶天告诉刘春杏：“嫂子，你先去忙，我给美娟姐把把脉。” 刘春杏紧紧盯着唐美娟的胸口，又无声地用手比画了一下，然后叹气：“都是女人，怎么你的胸就那么好看，怎么看怎么爱……我是女人都这样，那些男人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要馋得什么样呢！” 唐美娟没办法，抱着胳膊，把胸口挡起来。 刘春杏出去以后，唐美娟还是站在叶天的办公桌前，羞得不敢转身。 叶天低声解释：“我看过资料，抑郁症患者采取极简生活，是一种对病情的积极对抗。春杏嫂子不清楚这种情况，别怪她。” 唐美娟吃惊地转身，忘记了遮挡胸口：“你也知道？难不成，你也有这种病？” “当然不是，我读过很多医学案例，抑郁症的反应有很多，极简生活只是一种。美娟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工作又好，多吃几副中药，调养身体，我保证很快就好。” 唐美娟认真地端详着叶天的脸，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了解她的思想？ 她的胸口轮廓非常优美，像两个青涩的桃子。 该突出的地方，尖锐而挺拔，极度吸引男人的目光。 昨天，叶天救她的时候，在水中就已经看过她的上半身，对她的隐私部位，看得清清楚楚。 刘春杏没说假话，如果只看胸口的话，的确是唐美娟更胜一筹。 “叶天，谢谢你鼓励我。我昨天晚上喝了一副药，半夜觉得浑身发热，到现在身上都在出汗。” 那是草药的正常效果，叶天的治病思路，就是让唐美娟的雌激素内分泌状况回到正常水平线。 当她变回一个“正常美人”，懂得如何正常地对待男人。 然后，阴阳和谐，她的抑郁症就全都好了。 这个过程可快可慢，完全取决于叶天下药的轻重。 “叶天，你给开的药里面，是不是有催情药？” 叶天愣了愣，立刻意识到，唐美娟想多了。 治疗抑郁症的药方的确跟催情药接近，其中也有肉苁蓉、鹿茸、鹿血胶等几味药物，但是，随着每一种药物用量的不同，彼此激发的特性也不同。 “美娟姐，谁告诉你这是催情药？” “是……翠萍婶子。” 唐美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叶天明白了，张翠萍自称为中医世家，实际上只会采药，不会开方。 她看到肉苁蓉、鹿茸、鹿血胶等壮阳的药物，就会联想到催情药，实在是错得离谱。 就在这时候，张翠萍来了。 她的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用一块蓝手帕盖着。 “叶天，我给你送东西来了，昨晚上你……东西先放一边，我去看看春杏——” 叶天赶紧叫住张翠萍，把昨天的药方底单拿出来，交给张翠萍。 张翠萍看看唐美娟：“怎么回事？给我这个干什么？” 叶天耐心地向张翠萍解释，自己虽然开了带肉苁蓉的药方，目标却是另外的方向。 “叶天，不管什么方子，只要能治好美娟的病就行了。不管你们了，我去看看春杏。” 张翠萍的心思根本不在唐美娟身上，推门去了隔壁。 叶天仔细询问了唐美娟的身体反应，又给她把脉，证明自己的判断和下药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现在只隔着三尺宽的桌子，对于唐美娟的胸口情况，叶天一览无遗。 现在，他有些尴尬，但唐美娟已经不在乎了。 “叶天，你救了我，如果能治好我的病，要我怎么报答都行！” 她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隔着薄衫，两只青桃子不甘寂寞地鼓出来。 叶天又鼓励了几句，然后送唐美娟出门。 面对这样的美人，他只能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的心猿意马，免得败坏医者的名声。 光天化日之下，谁都不该做任何出格之事。 毕竟，人是知道廉耻的，跟李金柱那样的畜生不同。 张翠萍看过刘春杏之后回来，坐在床沿上，检查床铺。 “叶天，昨天晚上，我经过医务室后墙，听到你跟刘春杏说话了。说得那些话，羞死人……” 叶天心里咯噔一下子，顿时弄了个大红脸。 “幸好啊，这床铺还干净，证明你们关键时刻，悬崖勒马。我说过，刘春杏这个寡妇当得冤枉，还是个处女，怎么就变成寡妇了呢？” 张翠萍把篮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一大碗韭菜炒虾仁，另外一个保温瓶里，是枸杞炖鸡。 “叶天，虽然你们没做那种事，但男女搂搂抱抱一晚上，也很费精力。你得好好补补，千万别肾亏了，那就麻烦大了。” 叶天真的饿了，毫不客气，马上拿出碗筷。 张翠萍把刘春杏也喊过来，三人一起吃饭。 就在饭桌前，张翠萍笑着试探，要让叶天和刘春杏在一起。 “你们还年轻，只差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叶天，刘春杏可是咱桃源村一枝花，多少男人惦记着她。你娶了她，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将来再生几个孩子，本来就住在一个院子里……” 叶天埋头吃鸡，没有回话。 刘春杏小声回答：“婶子，我不用他娶我，我们就算发生了那种事，也是你情我愿，我不会逼着他娶我。” 张翠萍吃了一惊：“什么？你看上叶天，不是让他娶你吗？” “不是，我不用他娶我。以后，他有了新女朋友，爱怎么玩怎么玩，我就当是他的……妾就好了。” 张翠萍愣住，握着筷子，看着刘春杏，说不出话来。 第21章 校花的无穷诱惑 叶天也愣住了，本来张翠萍是开玩笑，试探刘春杏，没想到刘春杏会这样说。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张翠萍也脸红了。 这顿饭吃得有点尴尬，吃完饭，刘春杏收拾碗筷，回自己屋去。 “叶天，小寡妇都那样说了，你还不动心？再说，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睡一起了？我就不信了，二十来岁的男女，都搂在一个被窝了，能不——” “我昨天晚上发烧，烧糊涂了，春杏嫂子怕我烧坏了，照顾我一晚上。” “你们，你们……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翠萍拍了拍巴掌，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天。 “你就真没动情？我不信。” 叶天当然动情，可最后还是守住了理智的底线。 到这时候，张翠萍才说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她侄女和外甥女都知道叶天，也偷偷地骑车过来看过，对他都很满意。 张翠萍有些为难，两个女孩子都一见钟情，她介绍的时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然就乱套了。 “叶天，我侄女张欣然性格外向，外甥女侯小燕性格内向，你喜欢哪种性格的？” 张翠萍先拿出两个人的照片，玩扑克牌一样摆在桌上。 张欣然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抱着个篮球，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侯小燕坐在书桌前，披散着长头发，手里握着一支月季花。 两个女孩子都很漂亮，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刚刚发育，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婶子，我想趁着年轻，多学点专业知识，暂时不想谈恋爱。” 这其实是叶天的借口，传承医仙道统之后，他在中医上的造诣已经超过国内一流名医，看任何医学书籍，都是在浪费时间，甚至考研、考博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拒绝张翠萍，单纯是因为两个女孩子太嫩，不符合他的审美观。 “叶天，谈恋爱不耽误你学习上进，成家才能立业，早早解决了结婚生子的头等大事，以后专心搞事业不就行了？” “婶子，我考虑考虑，咱改天再说。” “叶天，你好好看看，我侄女和外甥女都有好多追求者，错过机会，别后悔……” 最终，张翠萍遗憾而去。 她也大概看出，叶天对两个女孩子的照片不满意，只能暂时作罢。 叶天连烧了三天，不过只有第一天烧得厉害，后面两天，已经能够坚持着为村民看病。 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刚吃完饭，一辆丰田小轿车就开进了院子。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套裙的长发女孩子下车，摘下墨镜，走向医务室门口。 叶天隔着窗子看到她，猛地一愣。 那就是害得他被发配到桃源村的医科大校花冯倩倩，毕业一年多，比起在学校时，冯倩倩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叶天把冯倩倩迎接进来，赶紧洗涮杯子泡茶。 “叶天，刚刚一路开车过来，这个桃源村的风景还真是不错，青山绿水，野花缤纷，世外桃源一样啊……” 在叶天面前，冯倩倩很放得开，就好像之前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她，叶天的前途一片光明，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了市里的重点医疗单位。 冯倩倩化着淡妆，睫毛本来就长，又涂了高档睫毛膏，用睫毛夹夹过，微微上翘，跟芭比娃娃一样。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亮。 在医科大，每个男生都试过，冯倩倩的眼睛会放电，能迷死人。 她的嘴唇十分红润，涂着樱红色的唇膏，透着无与伦比的性感。 叶天看见她，心底的爱慕再次死灰复燃。 当然，他是单相思，从未奢望，能跟冯倩倩牵手。 “倩倩，今天到桃源村来，能不能多住几天，让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呀，医科大高才生深入基层，让人佩服。我也来学习学习你深扎一线的经验，加强加强思想修养。” 两个人相视而笑，举杯喝茶。 叶天看着冯倩倩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忽然有种幻想，冯倩倩是为了补偿他，才来到桃源村的。 或许，他被发配桃源村，让冯倩倩良心发现，愿意舍身拯救他，跟他在一起。 “叶天，在医科大的男生里面，你最与众不同，是好多女生的梦中男神。” 冯倩倩双手捧着茶杯，双眼透过热茶的水汽，深情地望着叶天。 “至今，我还保留着你带队获得全省大学生篮球联赛冠军的照片，真是太帅了，在我们女生心里，你就是医科大的樱木花道……” 叶天有些飘飘然，他知道自己很受女生欢迎，但想不到，连冯倩倩也在暗恋自己。 “叶天，我今天来，一是想念老同学了，要来看看你，第二，还有一件特别为难的事，要求你帮忙，能不能给老同学个面子？” 叶天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肯定没问题，说吧，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绝对没问题。” “叶天，在学校发生的那件事，其实是个误会。现在能不能为了我，改改口，帮我证明，那是误会……” 叶天瞬间清醒了，原来，冯倩倩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姚海波没有办到，她只能亲自上阵。 “叶天，校长真没对我怎么样，那天是我犯了低血糖，在校长室晕倒了，校长扶着我，准备去学校医务室，你正好闯进来，闹误会了。” 叶天知道，冯倩倩要的就是现在这个版本。 如果他改口，校长、校花冯倩倩、医科大都会脱身。所有人原先笑话、唾骂过的校长，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关爱学生、温文儒雅的学校楷模。 “叶天，如果你肯改口，要多少钱，我都能答应你。” 叶天摇摇头，冯倩倩轻轻咬了咬嘴唇：“叶天，只要你改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绕过了桌子，到了叶天背后，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胸口轻轻地压在叶天的背上。 过去，叶天做梦都想发生这种事。 好多男生的梦里，都出现过冯倩倩的影子。 “倩倩，如果我改口，要你干什么都愿意？” 叶天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颤，似乎体内有只猛兽即将破枷而起。 “对，你帮我，我就是你的。” 冯倩倩的声音绵软得像糯米糕，微凉的嘴唇，贴到了叶天的耳朵上。 叶天看看外面，下午两点钟，大部分村民都在午睡。 只要关上门，拉好窗帘，谁都不会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下，他只要改口，校长和冯倩倩的那段黑历史就会洗白。帮她这个忙，值得她以身相许。 毕业分配时，叶天的命运掌握在校长手里，现在，校花冯倩倩的命运，同样掌握在他手里。 “等等，我去关门。” 冯倩倩松开双臂，叶天起身，关上医务室的门，又把窗帘拉上，屋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 他走向冯倩倩，脚下有些踉跄，一脚高一脚低，像是在做春梦。 冯倩倩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轻轻后退，到了床边，然后缓缓坐下。 叶天大步走过去，弯下腰，搂住冯倩倩的肩膀，浑身热血激荡，只想完成所有医科大男生的梦想——跟冯倩倩上床。 冯倩倩向后倒下去，叶天也借势而上，压在冯倩倩身上。 这一次，他不仅仅动心，而且动情。 不仅仅是动情，更是因为身体内藏着的凶猛野兽，已经挣脱枷锁，只想一冲为快。 第22章 用身体做封口费 千钧一发之时，冯倩倩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件东西，按在我的胸口上。 “叶天，先签了这份合同，剩下的时间，我就是你的了。”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仍然媚眼如丝，情意绵绵，但她说的这句话，却让叶天的热情突然冷静下来。 那是一份声明加保证书，内容是叶天个人严肃声明，此前说过的校长和校花搂抱事件只是误会。他现在明白，是校花晕倒，校长急救。所以，特此声明，本人对这一版本的全部内容承担法律责任。 叶天抓住那份合同，冯倩倩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签字笔，拔掉笔帽，放进叶天手里。 “叶天，签吧，签了我就任你蹂躏，多疯狂都没事，签吧……” 叶天感觉，自己内心的狂兽渐渐收敛。 他迅速起身，离开了那张床。 如果是为了跟校花上床，才签保证书，那他跟校长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叶天，签吧，还等什么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知道你们男生心里在想什么，看，我连这个都给你准备好了！” 冯倩倩伸出手，缓缓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个避孕用品。 叶天回到桌边，放下合同，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句话。 如果念在同学友谊，他可以签。 冯倩倩大老远来一趟，把自己的难处说一说，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不过，现在冯倩倩完全是用自己的身体进行交换，让他无法接受。 “倩倩，你真的希望我签？” “当然叶天，我们是好朋友，又有了这种关系，你签了保证书，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是皆大欢喜？” 叶天拿起签字笔，有些犹豫。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现在，冯倩倩有求于他，正好是拿下校花的最好机会。 过去，在医科大，不知有多少男生，盼着这个机会。有事没事，在冯倩倩面前献殷勤，就是为了多看她两眼。 “叶天，还等什么呢？” 冯倩倩轻轻解开了腰带，露出了粉色的内裤边缘。 她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白嫩的羔羊，等待着男人的狂风暴雨。 事实证明，冯倩倩想用身体当封口费。 表面看起来，这合情合理，只要叶天想要，今天下午，她就是他的，因为现在她就在医务室的床上。 门已经关上，窗帘也都拉上。 昨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叶天差一点就跟刘春杏有了生命中第一次。 冯倩倩来的正是时候，跟如此美艳的校花共赴巫山，才更有意义。 “叶天，我先……脱了衣服等你……” 冯倩倩拉开被子，钻进被窝。 她在被子下面轻轻扭动了几下，一扬手，粉色的内衣就抛出来，落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终极诱惑，当叶天的视线掠过床头柜，浑身的热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他再也忍不住，签名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从小到大，签过无数次，只有这一次，自己的名字是最有价值的。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叶天打了个激灵，腾的一下跳起来。 “我在干什么？叶天，你在干什么——” 叶天突然清醒了，这样的交易行为，已经超过了他的道德底线。 男欢女爱，郎情妾意，如果双方都是为了感情上床，那没什么可非议的。 现在，很明显，冯倩倩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换一个声明保证书。 如果叶天真的把她那样了，人生就会留下污点，再也无法洗白，跟校长一模一样，无比下贱。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 电话是江珊打来的：“叶天，我有位朋友，身体不舒服，想看看中医，正好就在桃源村附近。我推荐了你，大概半小时就到，帮忙接待一下，可以吗？” 叶天浑身的热血缓缓下降，一开口，嗓子都哑了：“行，没问题。” “那就谢了。” 江珊挂了电话，叶天用力攥着听筒，大脑一片空白。 “叶天，叶天，叶天……” 冯倩倩连叫了好几声，叶天才回过神来。 他转过身，冯倩倩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肩膀，浑身雪白，分外诱人。 “叶天，快签字啊，我等着你呢！” 叶天放下签字笔，走到床边，拿起内衣，塞进被子下面。 “欠缺，你先穿好衣服，我们慢慢谈。” 冯倩倩愣住，瞪着叶天。 过去，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都脱光衣服了，男人反而退却。 “倩倩，穿衣服吧，我有病人要来，真是抱歉。” 叶天坚决地拒绝了冯倩倩，江珊来的电话，让他变得分外清醒。 冯倩倩气得一口气憋住，藏进被窝里，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掀开被子下床。 “叶天，你签字吧，我随时等你，你要是觉得医务室不方便，咱到宝塔镇的快捷酒店开房也行。” 冯倩倩只惦记着保证书，至于什么时候上床，她都无所谓。 叶天偷偷感叹，自己过去被人利用，沦为乡村医务室的医生。如今，冯倩倩又想利用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倩倩，我看到的就是事实，对不对？你跟校长上过床，才有保研的机会，对不对？你来找我，唯一目的就是让我改口，对不对？你让姚海波联系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对不对？” 每问一个问题，叶天的内心就被扎一刀。 其实，写保证书很容易，改口也很容易，但是，作为说实话的受害者，谁来补偿他呢？ 就算他跟冯倩倩上床，风流一夜甚至十夜，又能怎么样？难道能挽救自己被发配桃源村的命运吗？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既然木已成舟，他就接受现实，从桃源村重新开始。不过，他不想做被人利用的傻瓜了，从现在开始，必须清醒。 冯倩倩的脸涨得通红：“叶天，如果你早说不签，我也不用厚着脸皮上你的床，现在……现在丢死人了。求求你，签这个保证书，帮帮我……” 叶天最后拒绝了冯倩倩，他只希望，自己受到公平待遇。 这个世界上，总有公平正义存在。 “叶天，抱歉，如果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我永远都等着你……” 冯倩倩羞愧而去，但至少没跟叶天撕破脸皮。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天不改口，这就永远是她的把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那她的未来就完了。 第23章 徐娘半老周嘉玲 叶天对冯倩倩并没有太多抱歉，医科大的生活回忆，应该在这里画个句号了。 冯倩倩离去后，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开进院子，下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她向叶天自我介绍，是江珊的朋友，名叫周嘉玲。 叶天为周嘉玲把脉，察觉她是肝胆郁结，气息不畅，从而引起了胸闷、胸痛、头晕、头疼等连锁反应。 “我给您开个方子，三副药就能缓解。” 叶天并未多想，立刻低头开药方。 周嘉玲的身体没有大碍，应该就是饮食过于奢华、运动量不够引起的富贵病。 “叶大夫，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师承来历是哪里呀？” 周嘉玲跟叶天聊天，语气轻柔，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官宦贵胄，或者是有钱的大老板。 她穿着一条彩缎长裙，外面披着名牌巴宝瑞的杏色风衣，金黄色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洒脱地垂在肩后。 叶天起初判断她的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岁，刚刚自述病因的时候，周嘉玲自报年龄是四十八岁，让他也感到吃惊。 “我是省医科大毕业的。” 叶天如实回答，走到药橱前面去抓药。 “叶大夫有女朋友了吗？” 叶天回头，周嘉玲紧盯着他的脸。 这种专注的神态，让叶天有些不好意思。 他摇摇头，周嘉玲就笑起来。 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年轻时肯定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如今到了四十多岁，笑容还是这么诱人，跟二十多的小姑娘比，毫不逊色。 “叶大夫，你条件这么好，英俊潇洒，精通医术……我听说桃源村可是个深山出俊鸟的好地方，这里那么多美女，是不是很多女孩子投怀送抱？” 叶天摇摇头，低头抓药。 “刚刚我开车过来的时候，有个美女正好开车离去。那是不是你女朋友？年轻人，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可害羞的。” 叶天想到冯倩倩，胸口有些郁闷。 在他心里，医科大的校园生活多姿多彩，每个同学的心都是纯洁的，男生与女生之间的互相吸引，发自天然，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如果像冯倩倩这样，以身体为跳板，要么跟校长交换保研资格，要么用身体做封口费，那算什么呢？ 人和商品，还有区别吗？ 房门一响，刘春杏推门进来，端着一只保温杯。 她看到周嘉玲，以为她不过是普通病人，笑着点头打招呼，然后把保温杯放在桌角。 “叶天，这是枸杞蜂蜜枇杷茶，你记得趁热多喝，对嗓子好。” 叶天点点头，把所有药物称好，然后开始打包。 刘春杏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帮忙，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三副药包好，装在袋子里。 “这位是？” 周嘉玲看着刘春杏，眼神有些不自然。 “我是他邻居，刘春杏。” 刘春杏大方地自我介绍，然后拧开保温杯盖子，把杯子放在叶天手里。 “你们是邻居？我刚刚看你包药，还以为你也是医务室的医生呢。” 周嘉玲上下打量刘春杏，刘春杏也打量着她。 叶天没有多说话，因为周嘉玲是江珊的朋友，离开后，一定会把就诊的全部情况，都说给江珊听。 “叶天，晚上我包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出于女人的天生敏感，刘春杏似乎意识到周嘉玲来者不善。 所以，她先发制人，刻意拉近与叶天之间的关系。 她拿起抹布，仔细擦拭药橱，接着走进卧室，帮叶天整理床铺。 “都行的，谢谢。” 叶天看得出，两个女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叶天，你这床上——” 刘春杏突然冲到了卧室门口，手里捏着一件东西。 叶天抬头，只扫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那是刚刚冯倩倩无意中落下的避孕用品，大家都是成年人，看包装就知道那是什么。 “叶天，你刚才……床铺怎么这么乱？老大不小的人了，总是不注意，偷吃了也不知道擦嘴！” 刘春杏误会，以为叶天跟周嘉玲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手里的避孕用品并未撕开，觉得是自己进来，冲撞了叶天的好事，又气又急，满脸通红。 叶天赶紧走过去，把刘春杏拉进卧室。 “这事……这事我等会儿再向你解释，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刘春杏更加生气：“老妖精，还带着工具来……不要脸，多大年龄了，都能给你当妈了，你们还这样，要不要脸？床单上沾着头发，被子上带着香水味，你，你……叶天，你真是厉害，连这么老的也能下得去手？” 叶天急了，一把捂住刘春杏的嘴。 外面是江珊的朋友，如果事情透露到江珊那里去，那就完了。 “别说话，事情跟我没关系，这东西也不是我的，人家是病人——现在别说话，等病人走了，我慢慢解释，慢慢解释！” 他把刘春杏推到床上，然后赶紧出了卧室，关上房门。 “怎么了叶大夫，我来得不是时候？好吧，我马上就走，这是药费。” 周嘉玲笑着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然后出门。 叶天拿着钱追出去，把钱塞到周嘉玲的手提包里。 “大姐，您是江珊的朋友，一点点草药，不用付钱。你回去喝药试试，有问题随时来找我就行。” 叶天满头大汗，只希望周嘉玲赶紧走，不要添乱了。 周嘉玲上了车，又笑着问：“刚刚那是你的……女朋友？小伙子，看来你喜欢大一点的女生。女大三，抱金砖，好，很好，很好。” “大姐，那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一个都没有。” 叶天急得舌头打结，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周嘉玲倒车，按了按喇叭，驶离了医务室的院子。 看着她走了，叶天才松了口气。 “哟，老少通吃啊？刚刚走了个嫩的出水的，现在又来个三十多的，叶天，你他妈的够风骚的啊！” 李金柱出现在大门外，一边嗑瓜子，一边远远地看着叶天。 叶天不想离他，刚一转身，李金柱又叫起来：“叶天，你他妈的这么多女人了，还勾搭刘春杏干嘛呢？我可跟你说，刘春杏是我的，我早就看上了，咱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叶天攥紧了双拳，如果不是屋里还有个刘春杏，他就直接先把李金柱揍趴下再说了。 “叶天，刚刚那女的，身材真好，那胸，那腰，那脸……怎么我觉得比刘春杏还馋人呢？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刚刚跟年轻的关门上床，再来个徐娘半老的中年美人，连续作战，到底受得了受不了啊？” 第24章 这个避孕工具是谁的？ “冷静，冷静，先把刘春杏安顿好再说……” 叶天强迫自己冷静，进了医务室。 李金柱这样的人，揍一顿解决不了问题，得给他留个记号，才能长长记性。 刘春杏还在卧室里，沉着脸，坐在床边。 “嫂子，我来解释，外面那位周嘉玲是病人，我朋友介绍来的，把了把脉，拿了药就离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进来坏了你好事是吧？床都乱成这样了，这工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不过，叶天，你是大夫，考虑还真是周到，没有工具，绝不上床。我算明白了，前几次咱俩在一起，就是因为没有工具，对不对？” 叶天双手抱头，冤枉得想一头撞在墙上。 周嘉玲来得太急，他都忘了整理床铺，才会让刘春杏发现秘密。 不过，这工具真是冯倩倩带来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要是真需要工具的话，医务室管着分发全村的计生工具，他拉开柜子，里面有的是。 “嫂子，你真误会了，那位周大姐是我朋友介绍来的——” “还大姐呢，我看她都能当你妈了。跟这种人上床，你也好意思啊？” 叶天越解释，刘春杏就越火大。 当然，周嘉玲是开着奥迪轿车来的，衣着高档，打扮入时，让刘春杏心里很不舒服。 她看上叶开，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得手，反而被外面来的半老徐娘拿下，真是不甘心。 “嫂子，我发誓，这床上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我没跟周嘉玲上床，也没跟任何人上床。” 叶天被逼得举手起誓，周嘉玲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可是，他只看了人家几眼，连那种想法都没有，被刘春杏冤枉，那就太亏了。 “你发誓？” “对，我发誓，如果刚刚有一个字假话，就罚我上山被蛇咬死，出门被车撞死。” 刘春杏终于肯信了，但她还不放心，拿着那个工具，走到药橱那边，跟村里的计生工具对照。 果然，两种工具的品牌都对不上号。 校花冯倩倩带来的是商业名牌，至少三十块钱一个。 医务室给村民发放的，是十块钱一盒的便宜货。 “叶天，我就纳闷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谁带着工具过来的？” 叶天已经被绕得头晕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回，这个工具没收了。” 刘春杏把工具放进口袋，继续替叶天整理床铺。 叶天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叶天，我听说，你去过镇上的药材收购站？那里有个瘸腿的美女，你见过没有？” “见过。” “有人说，去年冬天，她家里重金招赘，只要娶了她，就给一栋别墅，一辆汽车，再给三百万现金。” 叶天想想江丽丽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些不忍。 江丽丽只是腿上有点残疾，但身材、相貌都没得说。 如果她家里为了招赘，肯出那么高的价钱，足以证明，父母对女儿疼爱，不愿她受委屈。 “叶天，我刚刚还想呢，你这条件，如果肯娶了那个姑娘，就什么都有了，不用在桃源村受穷了。你说呢？” “嫂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叶天忍不住笑起来，刘春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叶天，我是说，你不想跟我好，是不是心里装着别人？翠萍婶子说，你身体没毛病，就是对我不动心，一定是心里有人。” 叶天皱着眉头，仔细想想。 过去，他心里似乎装着冯倩倩，因为她是校花，模样漂亮，在医科大赫赫有名。 见到江珊后，他脑子里就只有她了。 当然，江珊的个人条件太好了，有相貌、有身段、有家世、有钱、有商业头脑、有人脉…… 他要想追求江珊，就好像在医科大想追冯倩倩一样，都隔着千山万水，崇山峻岭。 “叶天，你可以试试，让翠萍婶子去说和说和，也许就能行呢？” 叶天转身，去桌前整理就诊记录。 他跟江丽丽之间，只能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不可能发展成别的。 刘春杏收拾好床铺，倚着卧室的门框，双手抱在胸前。 她的手肘圈住了胸口，本来就饱满的胸部被向上托起，更加圆润诱人。 “叶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你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么多人喜欢你，走马灯一样在你面前转，你都挑花了眼。嫂子跟你说吧，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外面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女人，都不一定比得上身边的一个。刚刚那个周嘉玲，一看就是狐狸精，年轻时是小狐狸精，到现在是老狐狸精……” 叶天捂住耳朵，他已经不想再听周嘉玲这三个字。 对方只是病人，只不过长得漂亮而已，就被刘春杏盯上了，以为她跟叶天不清不楚。 幸好，有两个村民过来拿药，总算是把刘春杏的嘴堵上了。 到了傍晚，叶天出门散步，不知不觉到了玉带河边。 玉带河上有座石拱桥，已经有三百年历史，是桃源村通往宝塔镇的必经要道。 远远的，他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依稀是唐美娟。 叶天愣了愣，立刻飞奔过去。 他怕唐美娟想不开，又要跳河自杀。 “美娟姐……美娟……姐，你在这里干嘛？在这里干嘛……” 叶天气喘吁吁，跑到唐美娟身边。 唐美娟向着西面，张开了双臂。 河流远方，晚霞如金，风光绝佳，令人神往。 “叶天，我没想跳河，放心吧。喝了你开的药，我突然想通了。” 叶天扶着桥栏杆，大口喘气。 “叶天，我爱上了一个人，心里有了底气，就一下子气顺了。如果你方便，我每天晚上到你那里去，陪你聊天可以吗？” 叶天吃了一惊：“什么聊天？你……爱上一个人？” “对，我喜欢你，喝了那些药，我知道自己以前错在哪里了。我以为自己漂亮，就该高傲，像牡丹花一样，谁都不配跟我在一起。现在，我发现，你那么优秀，医科大毕业生，医术精湛……” 唐美娟一把抓住了叶天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柔情。 叶天挣扎不开，唐美娟向前探身，在叶天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叶天，我喜欢你。” “我……美娟姐，咱们只是朋友，是普通朋友。我是村医，给你治病是应该的。你想找男朋友，麻烦翠萍婶子帮忙就行了。咱只是朋友……” 叶天有些头大，他知道自己开的那些药，能跟增添唐美娟体内的雌激素分泌，让她的思想和兴致发生质的转变。 当她愿意跟男人交往，抑郁症就彻底治愈了。 可是，叶天想不到，自己竟然变成了唐美娟的最中意目标，麻烦又来了。 第25章 唐美娟要向叶天献出第一次 夜幕降临，山村静谧，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 唐美娟借势抱住了叶天，让他无法挣脱。 “美娟姐，我们就是朋友，帮你治病，是医生的职责……” 叶天想脱身，但唐美娟就像一棵常春藤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饱满的胸口，紧贴着他的胸膛。 上次在河中救她的时候，叶天已经看到了她的全部身体，隔着一层湿透的衣衫，更是动人心弦。 “叶天，宝塔镇和桃源村这么多男人，我就只看上了你。不过，你放心，姐不会跟你要名分，就是喜欢你，愿意把第一次交给你……” 唐美娟的声音越来越柔腻，嘴唇在叶天的脸颊上滑动，一下子落在他的嘴唇上。 叶天闻到了一股唇膏的甜香，唐美娟就像刚刚洗过的西红柿，又红又甜，任何人见了，都想狠狠地咬一口。 “美娟……姐……” 唐美娟的嘴唇贴住了叶天的嘴唇，让他说不出话来。 叶天有些被动，因为唐美娟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腰带上。 叶天开出了那三副药，唐美娟就像早春的河面冰棱那样，迅速融化，春水泛滥。 “叶天，去我宿舍，种子站晚上没人……” 唐美娟拉住了叶天的手，掌心汗津津的，证明她已经动了真情。 叶天身不由己，被拉着下了石桥，沿着小路，走向种子站。 正如唐美娟所说，种子站没人。 进了铁栅栏大院，就是他们的二人天地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唐美娟的宿舍在种子站的最后面一排，她摸索着开门，把叶天拉进去。 叶天几次想拒绝，但唐美娟的身体散发出巨大的诱惑力，让他半推半就，来到这里。 在黑暗的遮掩下，唐美娟变得更加自如：“叶天，我从没谈过恋爱，男人在我眼里，还不如货架上的种子。只有你，是一颗金种子，今天晚上，我要你像书上写的那样，在我身体里，种下一颗金种子……” 她的宿舍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虽然狭小，但却柔软舒适，带着她头发上的香味。 叶天感到喉头发干，想倒杯水喝。 这一切太快了，就像坐滑梯，突然就一滑到底。 “美娟姐，我们……我们谈一谈，你的身体没病，只是缺乏跟人交流……” 唐美娟已经上床，轻声叫着叶天的名字：“到这里来，我们慢慢交流。你治好了我，我一定要报答你。” 叶天的思想试图拒绝诱惑，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慢慢走到床边。 唐美娟再次握住了叶天的手，把他的两手都放在自己胸口上。 “美娟姐——” “别说话，今晚在这个小屋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像书里写的那样……” 叶天觉得天旋地转，唐美娟的胸口仿佛贴着一层双面胶，他的手放上去，就拿不下来。 唐美娟用力一拉，叶天也倒在床上。 不知何时，唐美娟的衣服已经落地。 屋里太黑，叶天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唐美娟的身体曲线。 他的小腹、胸口热血沸腾，双腿、双臂都在微微发颤。 唐美娟与刘春杏不同，她是待字闺中的冰美人，那么多男人惦记着她，却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动手。 今晚，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艳福。 叶天还在犹豫，是因为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怕是一场春梦。 “叶天，我知道你跟刘春杏已经在一起了，但我绝不会影响你。今晚的事，没人知道，就算我……怀上了，也不会怪你……” 黑夜让唐美娟忘记了羞涩，种子站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那些已婚男人和女人聊天的时候，各种荤段子绘声绘色，把两口子在床上那些事说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聊天时，根本不顾唐美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所以，唐美娟耳濡目染，虽然未恋、未婚、未育，但是对男女床笫之事，了解得非常透彻。 以前，她对此不感兴趣，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原因，像是隔着两层窗户纸。 叶天开的药物，已经给她打通了第一层障碍，让她大梦初醒。 同时，叶天的英俊相貌和工作能力，再加上男医生、白大褂的天生魅力，让她对于男人的渴望被瞬间点燃。 一个二十四岁的处女，身体内积攒的欲望能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同八月的山洪，一冲下来，就无可抵挡。 今晚，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叶天初试云雨。 “叶天，来吧，我准备好了……” 唐美娟拉过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盖住。 叶天听到唐美娟的急促呼吸声，身体触碰之处，都是唐美娟柔软又带着香味的年轻肌肤。 此刻，唐美娟就像一块等待开垦的花地，让他浑身血脉贲张，再也无法克制。 “美娟姐，我……” 两个人的嘴唇又紧紧地粘贴在一起，叶天不再束缚自己，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哐哐哐，哐哐哐……” 种子站的铁栅栏门突然被人敲响，声音巨大，引发了回声。 唐美娟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什么事？怎么啦？” 叶天也愣了，种子站不是医务室，下午五点下班，晚上不可能有人买种子。 “叶天，叶天，有人病了，在医务室等着，赶紧去吧……” 大门外有人叫着，连叫了十几声。 “有病人找你？” 叶天满身激情，还没得到机会发挥，但人命关天，医务室责任重大，他不能不去。 “我先去医务室，别耽误了正事。” 他赶紧下床，系上扣子。 “叶天，那我等着你……就这样……在被窝里等着你……” 唐美娟也冷静下来，再说情话的时候，变得羞涩了很多。 她跳下床，搂着叶天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又重重地亲了三次，才放叶天离开。 叶天回到医务室，跑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 唐美娟像一幅明星挂历，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进了院子，院子里没人，只有刘春杏那边的屋里亮着灯。 听见院门响，刘春杏披着衣服出门，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有人叫我回来，说有病人，等着拿药……不是，我刚刚跑步，有点累了，没事没事。” 叶天说漏了嘴，就怕刘春杏继续追问，赶紧开门进屋。 他跟唐美娟刚刚上演的那一出黑夜戏，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唐美娟的名声就坏了，好好的冰美人，就会成为桃源村男人女人们背后议论的话题。 刘春杏跟过来，肩上披着一件桃色的夹袄，里面是一件宽大的睡裙。 “怎么了叶天？慌里慌张的？” 叶天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他看看刘春杏，突然如释重负。 今晚如果能跟唐美娟云雨一场，固然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恐怕是更大的麻烦。 “没事，我刚刚就是跑步嘛，跑得太远了，怕是医务室有事，赶紧回来。嫂子，我要洗澡了，你赶紧回去睡吧！” 刘春杏走到叶天面前，转圈打量，然后凑近叶天的胸口，轻轻闻了闻。 “你……去唐美娟那儿了？你跟唐美娟一起跑步？你身上可都是她身上那种香味儿……” 第26章 江丽丽的追求者 女人的心最敏感，尤其在刘春杏这里，她对出现在叶天身边的女人特别在意，仿佛一个私人侦探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啊，这件衣服上次没洗干净，唐美娟跳河，我背着她回来，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味儿。” 叶天赶紧掩饰，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其实，他应该感到庆幸，没跟唐美娟发生关系。 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桃源村，再私密的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捅出来。 就像上一次在后山给张翠萍吸毒，明明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那里，绝对没有第三者，可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张翠萍赤身裸体躺在草丛里，而他跪在张翠萍两腿中间…… 桃源村的已婚女人们添油加醋的本事个顶个的强，把本来没有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他已经跟张翠萍幕天席地，成就了好事。 “唉……” “叹什么气呀叶天？刚才电话响了好几次，你锁着门，我也没法帮你接。” 叶天有些头疼，身边这么多美女，真是让他看花了眼。 刚才在种子站跟唐美娟缠绵了半个小时，他只差一步，就要彻底栽进去。 “好险，好险……” 他查看电话的来电显示，发现都是江珊打来的。 “你手机关机了吗？” “对对，没电关机了。” 叶天的脸有些发烧，其实手机还有电，进种子站大门以后，他偷偷关机，免得被人打扰。 唐美娟是个大美人，他当时脑子里虽然绷着一根弦，但实际上身体最诚实不过了，已经做好了在种子站留宿的准备。 他回拨给江珊，江珊说，明天下午就把江丽丽送过来，希望叶天能帮忙解决住宿的问题。 叶天一口答应：“没问题，我可以睡办公室，让江丽丽住我的卧室。” 他是真心想给江丽丽帮忙，治好了她的腿，她的父母就不用费心高价招赘，同时，她也能继续自己的梦想，去国外读书，将来成长为国家栋梁之材。 “叶天，不管最后能不能治好丽丽的腿，我都会非常感谢，费用方面，不会让你吃亏，谢谢了。” 叶天听到江珊诚恳道谢，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我一定会尽力的，请放心吧。” 在他眼里，江珊跟所有女孩子不同，高贵、漂亮、智慧、知性、神秘、迷人…… 如果上天帮忙，让他拥有江珊，他愿意用身边所有女人去换。 打完电话，叶天忍不住嘴角带笑，心情大好。 “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天向刘春杏大概解释了给江丽丽治病的缘由，刘春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叶天，你怎么敢接这个活儿？你肯定治不好的，听说，她父母从国外请来了专家，十几个国内外名医都毫无办法。你别开玩笑了，根本治不好的。你如果想骗他们家钱，就更别提了。听说他们家黑白两道都有朋友，谁惹上他们，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没事，我就想试试。” “叶天，别开玩笑，你惹不起他们的，还是赶紧找理由辞了吧……” 叶天知道自己的水平，医仙道统如果连江丽丽的腿都治不了，那就白学了。 所以，不管刘春杏说什么，他都心里有数。 第二天一早，叶天就开始打扫卫生，把卧室的床单、枕头全都换掉，桌椅板凳也擦了个干干净净。 他正忙着，一辆铁青色吉普车开进了院子，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下了车，腋下夹着小包，手里握着电话，昂头挺胸进了医务室。 “你就是叶大夫吧？鄙人韩克，江珊的朋友。” 中年人笑容可掬，双手递上名片。 名片上写得清清楚楚，韩克的头衔是“大道医药公司总经理”。 “江珊下午送丽丽过来，我先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叶天心里有些嘀咕，以为韩克是江珊的男朋友。 韩克是老江湖，立刻猜透了叶天的心思，重新介绍自己：“我是江珊的朋友，但是江丽丽的好朋友。请不要误会，我跟江珊仅仅是合作伙伴关系。” 叶天松了口气，洗刷杯子泡茶。 韩克在医务室里进进出出看了一遍，连连摇头：“这条件……有点不尽人意，叶大夫，能不能我把你接到市里的宾馆，你在那儿给丽丽治疗？这地方太……太艰苦了，丽丽不习惯。” 叶天坚决地摇头，他早就想过了，只有让江珊把江丽丽送到这里来，他才有可能跟江珊多接触。 如果去了市里，那里有服务员，也有护士之类，江珊就撒手不管，他也见不到自己的梦中情人了。 “抱歉，只能在这里。这是桃源村医务室，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 “其它工作？” 韩克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一页：“叶大夫，桃源村是个好地方，你到这里两个月零十二天，跟村里的小寡妇、留守妇女已经打成一片，对不对？” 叶天非常惊讶，想不到外面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掌握了自己跟桃源村的关系。 可是，这都是谣传，他跟刘春杏、张翠萍之间，没发生任何事。 “叶大夫，有人传言，你跟隔壁小寡妇刘春杏已经合为一家了？你们一个锅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很多人都听见她叫床的声音了，这一点，你否认不了吧？” 叶天看着韩克：“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绕来绕去的。” “好，那我直说。江丽丽是我的人，你给她治病，难免碰到她的身体。我提前打招呼，如果你对她有一丝坏心眼，我就找人废了你。” 韩克脸上的面容消失了，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如果放在从前，叶天也许会感到一点点害怕。 现在，他为了不暴露医仙道统的身份，每天都在刻意隐藏。 不然的话，早就逮住李金柱，揍他个满脸开花。 当下，韩克拿打架来威胁他，简直是吃错了药。 “韩先生，你误会了。我和江珊约定，给江丽丽治病，这一切跟你无关，那你就请便吧，别耽误我工作。” 韩克凶相毕露，一把抓住了叶天的衣领，用本子拍打着叶天的右脸：“小子，我是丽丽的男朋友，给你面子，称一声叶大夫，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小杂碎。记着，好好给丽丽治病，别有半点非分之想，她跟那些小寡妇、老娘们不同，明白吗？” 他每说一句话，就用那个本子在叶天右脸上拍一下，发出啪啪啪声。 叶天控制情绪，保持冷静。 他不知道韩克跟江家姐妹的关系，如果闹翻，弊大于利。 所以，他必须忍着，弄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韩克威胁了叶天之后，打电话给江珊：“挺好的，叶大夫把医务室打扫干净了，丽丽住在这里，肯定能治好，放心吧。” 就在这时，刘春杏出现在门口。 韩克的目光立刻被刘春杏吸引，上上下下打量，眼中射出了色眯迷的贪婪目光。 第27章 韩克对刘春杏不怀好意 “有客人啊叶天？” 刘春杏端着一碗小西红柿进门，放在叶天的办公桌上。 她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白底蓝花的运动鞋，裤脚和袖口都束着，干净清爽，动作利索。 细腰一扭，胸口就跟着轻轻颤动，仿佛揣着两只顽皮的小白兔。 “对，是江丽丽的朋友，先过来看看住的地方。” 刘春杏背对着韩克，自从她出现，韩克的两只眼睛就好像长了钩子，牢牢地盯在她身上。 “我叫韩克，幸会啊！” 韩克顺杆爬，走到桌前，顺手拿起一个西红柿。 “叶天，我中午做凉面，记得一会儿过来吃。” 刘春杏化了淡妆，嘴唇红润，面如桃花，细腰宽肩，双腿修长，像院子里刚开的凌霄花，又水灵又漂亮，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蹭一蹭。 “我朋友到叶大夫这里来看病，以后少不了麻烦二位了。” 刘春杏的出现，让韩克浑身都酥了。 他在城里见过各种场合里的风流女人，有些曾经深入交往过，但却没见过刘春杏这样的山村小寡妇。 最关键的是，刘春杏顶着“小寡妇”的名字，却是个黄花大闺女，跟正儿八经的寡妇，有着天壤之别。 此刻，韩克恨不得把刘春杏直接带到车里去，肆意轻薄一番。 刘春杏没有真正碰过男人，但对男人这种饥渴的目光再熟悉不过。 她没有理睬韩克，直接出门回家。 韩克追出门去，馋得连连咽唾沫。 “叶大夫，这女的就是刘春杏吧？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尤物。” 叶天不想多说，他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就是做好准备，下午迎接江珊。 桃源村的医务室就这个条件，房子是十年前盖的，地面是水泥地，屋里是大白墙，门窗都旧了，头顶的吸顶灯也脏了。 此前，叶天从未觉得寒碜。 如今为了迎接江珊，他突然觉得，自己跟江珊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想跟人家谈恋爱，差得太远了，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叶天，叶天……” 韩克连叫了好几声，叶天回过神来。 “叶天，给我个小寡妇的联系电话。” 叶天摇头，他没有刘春杏的电话。两人只隔着一堵墙，从来没用电话联系过。 “你小子，守着这么鲜嫩水灵的小寡妇，他妈的艳福不浅啊？要是老子在这儿，早就下手了，还轮得着你？” 叶天拿起抹布，继续擦桌子。 擦完桌子，他才发现，医务室的药橱使用的时间太久了，表面的漆皮斑驳掉落，几个小抽屉的拉环都没了，实在是有碍观瞻。 “要是能弄一批新家具，能再粉刷一次，在地上铺瓷砖……灯、桌椅板凳、药橱、门窗……都换了，都换了才行。” 他从窗子里望出去，院子里原先铺的是水泥八角砖，一半都被车子压坏了，变成了一个个泥坑。 阴天下雨，肯定是存水，泥泞不堪。 “院子也得铺一遍，重新打水泥地，两边弄上花坛，再弄个喷水池……” 他想起了医科大高级教授们的单独办公区，那是一栋三层小洋楼，楼外是个环境优雅的小院子，鱼池、花坛、喷泉、葡萄架、鹅卵石小道、木栅栏门……简直是世外桃源一样。 不过，那个办公楼是给高级领导和教授们准备的，副教授以下，没有资格进入。 “叶天，桃源村还有这样的小寡妇吗？给我介绍几个，少不了你的好处！” 韩克的魂儿都被刘春杏勾走了，在门口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没有，介绍不了。” “你小子，想吃独食是吧？这小寡妇，弄得人心痒痒，真受不了……” 韩克馋得抓耳挠腮，跑到车边，小声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个想好的，火速开车离去。 这种男人，一旦欲火被勾起来了，必须得想办法灭火，要不就六神不安，什么都干不了。 叶天列了一个医务室的环境改造计划，大概匡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三万元。 他走到院子里，看看房子的屋顶。 老房子都是瓦顶，每年都得检修，不然夏天就会漏雨。 就是因为江珊要来，他才凭空添了这么多烦心事。 “叶天，来吃饭吧……” 刘春杏开门招呼，叶天满脑子都是钱的问题，听话地走过去。 吃凉面的过程中，刘春杏也问了一些江丽丽的事。 叶天心底无私，有问必答。 他的想法很简单，治好了江丽丽，就等于是让她凤凰涅槃，重新开始辉煌的新生活。身为一个医生，如果能用医术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和生活，就算不赚钱，那也非常伟大。 “你说那个姓韩的是江丽丽的男朋友？贼眉鼠眼的，一个就是个老色鬼。谁嫁给他，以后肯定幸福不了。他那双眼，就没离开我的腰带——” 刘春杏猛地脸红了，此前街坊邻居闲聊，大家都口无遮拦，不管男女，只要说到床上那点事，都比说评书的还来劲。 她听得太多了，不自觉就会露出来一句半句。 以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如今她心里有了叶天，也想改变自己。 “人家的男朋友，跟咱没关系。” 叶天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刘春杏的异样。 “叶天，你心里到底在乎不在乎嫂子？” 刘春杏以为，叶天跟韩克是情敌，两人的目标都是江丽丽，所以看到叶天一大早就忙忙碌碌，心里有点不舒服。 “在乎，肯定在乎。嫂子，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就没想到应该把房子、院子收拾赶紧？家具什么的，都换一换？” 刘春杏愣了，看看屋里的方桌、沙发、窗帘。 “挺好的呀，有什么需要换的？” 叶天指手画脚，按照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一遍。 “叶天，医务室是公家的地方，装修那么好，有用吗？咱是农村人，鱼池、花坛、葡萄架……听起来挺好的，但村里没有一家一户那样弄过，弄好了给谁看呢？” 叶天愣了愣，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刚刚想的一切都白搭。 就算把医务室改造成世外桃源，人家江珊也不可能到桃源村来住。 宝塔镇、市里、省里…… 江珊有钱有势，住高楼，住别墅，海景房，江景房，山景房……再落魄，也不会住到桃源村来啊…… 这样一想，叶天一下子垂头丧气，所有的想法，都像肥皂泡一样纷纷破裂了。 “叶天，一会儿吃完饭，你帮我按摩两下。这几天低头干活，脖子扭了——我给你缝了两床被子、两条褥子，又买了五斤毛线，准备给你织一身毛衣、毛裤、手套……” 吃完饭，刘春杏趴在床上，叶天帮她按摩肩膀。 “叶天，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江丽丽了？不管能不能治好腿，以你的人品长相，入赘江家没问题。” 叶天的按摩手法非常到位，本身他就是医科大全部专业第一名的优秀学生，又有了医仙道统的扶持，对于人体穴位的辨识，无比清楚，就像在显微镜下观察刘春杏，痛点在哪里，应该使用什么手法力道，一切都准确无误。 “叶天，你按得太舒服了，真希望你天天给我按摩，嫂子为你死都心甘情愿……像你这么好的大夫，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哎哟，我有点肚子疼，你帮我按按肚子吧？” 刘春杏轻轻翻身，胸口向上。 叶天有些走神，双手垂下来，正好按在刘春杏的胸口挺起之处。 刘春杏哎哟一声，没有躲闪，而是双手抓着叶天的手，把他的手掌紧紧压在自己胸上。 “好弟弟，我肚子疼，这里也有点疼，你先帮我按按，检查检查，看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第28章 给刘春杏检查胸口 女性胸口检查非常重要，很多潜在的病症，都是医生手动检查发现的，而这已经不属于按摩的范畴，而是一种科学检查。 叶天现在才发现，刘春杏没有穿内衣。 刚刚两人对坐吃饭，如果他不是一直走神，应该早就发现了。 “嫂子，你觉得不舒服？是疼还是麻？” 刘春杏羞红了脸：“我不知道，就是有点……胀痛，刚刚你按摩我肩膀，用力太大，是不是挤着这里了？” 叶天轻轻揉捏刘春杏的胸口，没有发现有硬块，这才放心。 “好弟弟，你医术好，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 叶天为刘春杏按摩小腹，手法越来越轻柔。 她不接触男人，小腹能够长期保持扁平状态，线条优美，而且富有弹性。 “叶天，你老实跟我说，翠萍婶子被蛇咬了，具体是咬到了哪个地方？” 刘春杏旧话重提，其实自从上一次叶天公开为张翠萍作证，这件事已经算是翻过一页了。 “是膝盖，膝盖向上一点。” “撒谎，我看过婶子的腿了，膝盖附近，一点伤痕都没有。” 叶天不想撒谎，但也不想让刘春杏知道真相。 成年人都有常识，如果毒蛇咬中了大腿根，病人必须把衣服全都脱光，救治者就能看到患者的绝对隐私了。 “弟弟，是不是咬到了大腿根的地方？” 刘春杏很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叶天继续沉默，但已经等于是默认了。 “啊，你给她吸毒，岂不是……她全脱光了？你靠得那么近，她那地方全被你看到了？你们两个不就是……” 叶天只好老老实实地澄清：“当时我们都吓慌了，我只吸毒，什么都没看见。那种情况下，不把蛇毒吸出来，送到医院去的话，早就毒发攻心了，救都救不回来……” 刘春杏睁大了眼睛，盯着叶天的脸。 “你们两个……羞死人了，翠萍婶子的身子全都被你看到，村里那么多男人想了多年的事，被你干了……” 刘春杏脸红了，因为之前她仅仅是猜测，没想到叶天和张翠萍之间发生那样害羞的事。 叶天没办法解释，这件事要怪只能怪李宝珍。 如果当时李宝珍不在护林员小屋里跟人乱搞，他和张翠萍就不会离开主路，到旁边的小路去。 好心好意想躲开李宝珍，给她留面子，没想到反而让张翠萍中了招。 出了这种意外，他赶紧吸毒救人，问心无愧。 更何况，为了感谢他，张翠萍赠送了千年续断，正好用在江丽丽身上，简直就是天意。 “叶天，翠萍婶子虽然三十多了，但天生俊俏，保养又好，相貌啊、身段啊都没得说，是桃源村排前几号的美人，不知道多少男人惦记着她，三更半夜里去敲她的窗……” 这是实情，有些男人穿过大半个桃源村，去张翠萍的小卖部买烟买酒，就是为了多看她两眼。 到小卖部打麻将的男人们，更是心怀鬼胎，想占便宜、捡便宜。 “想不到，翠萍婶子跟你……怪不得她这几天总是过来，应该是对你有意思了！” 叶天不往这方面想，张翠萍的确诱人，但跟他没关系。 今天，因为江珊马上要到，他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猛地，刘春杏哎哟一声叫起来：“叶天，坏弟弟，你的手摸到哪里去了？” 叶天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他的手也放在了刘春杏的大腿根。 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刘春杏双手捂着脸，向里翻滚，脸冲着墙，一动不动。 “嫂子，我是……我刚刚走神了。你好好歇着吧，翠萍婶子的事，千万别说出去，求你了。” 叶天有些头大，事情太多，应付不迭。 尤其是刘春杏，现在就像个监控摄像头一样，始终盯在他身上，他想撒谎都不可能了。 “别走，你先回答我，嫂子的身子跟翠萍婶子的身子，哪个对你更有吸引力？” 叶天脱口而出：“肯定是嫂子——上次你问过了。” 刘春杏捂着脸，吃吃地笑：“我上次问的时候，不知道你已经看过翠萍婶子的那里……” 叶天无奈，再次叮嘱：“嫂子，翠萍婶子说了，一旦这事传出去，成了铁证，她就没脸活了。你可得保证，不能传给第三个人知道，行吗？” “行，但你得回答我，我和她比——算了算了，等将来你看了嫂子的身子再说吧……” 刘春杏又羞又笑，拖过被子，盖住自己，在被子里偷着乐。 叶天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把长发，实在忍不住，轻轻攥住。 刘春杏就像是春天瓜地里的小甜瓜，脆生生的，带着泥土的微微腥气，吃上一个，那种爽快劲儿，半年都忘不了。 要说她对叶天没有那方面的吸引力，纯粹胡说八道。 有刘春杏这样的山村小寡妇做邻居，叶天也是忍得很辛苦。 假如没有传承医仙道统，克制能力加强百倍，叶天早就沦陷在刘春杏床上了。 男女之间，床上夫妻床下客。 在床下，衣衫整齐的时候，相敬如宾，礼貌周全。一旦上了床，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兽性大发的豺狼虎豹。 叶天回到医务室里，把桌子整理一遍，静等着江珊登门。 下午两点钟，江珊陪着江丽丽来了。 这次，她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厢式货车，除了司机，还有四个搬家工人。 江珊陪江丽丽进医务室，那些工人从车上卸下来崭新的单人床、床垫、衣柜、电冰箱、空调、洗衣机、液晶电视、笔记本电脑、太空被、枕头、晾衣架、梳妆台、脸盆架…… “叶天，这都是给丽丽准备的。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宝塔镇那边的饭馆会送过来。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给丽丽治病就行了。” 江珊对待叶天的态度好了很多，但她当老总习惯了，走到哪里都端着老总的架子，在医务室这边，立刻反客为主。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大红色运动服，跟脚上的同色运动鞋都是名牌。 运动服颜色鲜艳，但却比不过她的红唇。 江珊太漂亮了，跟走红毯的那些女明星比起来，也绝不逊色。 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黑，清高冷傲之外，又带着不怒自威的女总裁霸气。 看着她圆润光泽的嘴唇，叶天的身体顿时有了冲动。 在医科大时，心理课导师说过，怎么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契合程度？必须是以身体的反应为第一要素。 一个男人看见女人，第一时间身体有反应，那就是遇到了灵魂里的真爱。 江丽丽站在江珊身边，小鸟依人一样，穿着白色的洋装，脸色苍白，病恹恹的。 叶天看到江丽丽，就想到韩克。 如果韩克把江丽丽追到手，那真是暴殄天物，羊入虎口。 工人们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宝塔镇第一招待所的厨师长亲自带着两个女服务员登门，在医务室里拉开崭新的折叠桌，摆上了八两八热十六个菜。 同时，他们把刚刚运来的双开门西门子大冰箱塞得满满的，都是水果、点心、速冻饺子和真空包装食品。 “叶天，从今天起，丽丽就交给你了。她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你不尽心尽力，治不好她的腿，或者是见色忘义，对她起了邪念，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珊一挥手，司机走过来，从腰间拔出匕首，嚓的一声，插进了叶天的办公桌。 一寸厚的楸木桌面，一下子插了个透心凉。 叶天面不改色，微笑着答应：“我保证全力以赴，请放心吧。” 不管江珊怎样斥责他、威胁他，他都觉得甘之如饴。 江珊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里喝了蜜一样甜。 “只要能治好江丽丽，江珊就开心了，江家的一家人对我就感激不尽，我就有可能跟江珊……”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终于看到了人生的未来希望。 第29章 李金柱盯上了江珊 “叶天，好好照顾我妹妹，她要是有点闪失，我可饶不了你！” 叶天发现，江珊始终都话里有话。 果然，晚饭后，司机和工人们收拾餐桌，江珊把叶天叫到了院子里。 “叶天，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丽丽送来吗？那么多大医院的名医都治不了，就凭你几句话，我就相信你？” 叶天笑了，他也想知道答案。 “就是送她来躲一躲，有个叫韩克的，天天去药材站追她。那是我家的世交，韩伯伯是我爸的上级，两家如果亲上加亲，对大家都有好处。” 叶天想想韩克的样子，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子哥没有几个能成大器的，像韩克那样，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如果江丽丽嫁给他，就真的是瞎了眼。 “叶天，我不太喜欢韩克，太油腻了。丽丽说，她想读书，去年送她去过国内的一所名牌大学，因为那条可恶的腿，被人嘲笑是个小瘸子，哭着退学了。她更不喜欢韩克，到你这里来躲一躲，你明白吗？” 叶天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江珊就不相信他能治好江丽丽。 “叶天，记住，你就是李丽的玩伴，不要碰她的腿，也别管能不能治好——” 江珊盯着叶天的脸，等他回答。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泪光。 叶天有些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为她擦拭眼泪。 在江珊面前，他的身和心同时有了反应。 屋里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射出来，把江珊的嘴唇照得闪闪发光。 叶天轻轻吸了吸鼻子，闻见江珊身上飘来的香气，微微有些陶醉。 江珊的细腰和长腿，让他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然后在她耳边发誓：“我能治好江丽丽的腿。” 他当然能治好，有了医仙道统的心法、手法，再加上张翠萍赠给的千年续断，最多一个月，就能见成效，三个月内，保证江丽丽恢复如初。 “想什么呢？回答我！” 叶天赶紧点头：“记住了，明白明白。” 江珊歪着头，打量叶天：“你这人，怎么有时候……呆头呆脑的？像是缺根弦似的。” 叶天不是脑子里缺根弦，而是看到江珊以后，魂被勾走了。 与冯倩倩不同的是，江珊不只有出众的外貌，更有卓越的能力。在她身上，混合着女性的妩媚与男性的果敢，这一点，尤其让叶天迷恋。 冯倩倩那一类女人，用身体、胸、性征服男人。 像江珊这样的美人，已经不屑于使用外貌这种性别优势，而是直接跟男人同台竞技，平分天下。 “丽丽心眼小，你好好哄着她。但是，不要碰她，也不要打她的歪主意……” 这已经是江珊第二次叮嘱了，叶天连连点头，表示一定遵守。 “哟，叶天，又来一个美女？” 李金柱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 他是治安员，对于村里出现的生人，有盘问调查的权力。 过去，他常常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自己的身份，对外面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动手动脚。 叶天没理他，李金柱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在江珊面前站住。 “哪来的？身份证拿出来，村里登记。” 江珊眼皮都不抬一下，转头看着屋里。 “哟呵，没长耳朵眼啊？身份证，身份证……” 李金柱不知死活，以为江珊好欺负。 其实，医务室这边喧腾了一下午，村里早就被惊动了。 很多人站在院门看，而李金柱是色迷心窍，被红衣的江珊吸引，非得过来找不痛快。 “好了叶天，我回屋，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就在这时，江丽丽推门出来。 灯光从她背后射过来，她迈过门槛的动作有些别扭，腿上的残疾非常明显。 “喂，那个小瘸子，身份证拿出来，登记，登记！” 其实，到了这时候，李金柱办的事也还在理。 村里的确有规定，如果村民家里有客人借宿，必须作出说明。 一句“小瘸子”，让叶天、江珊、江丽丽同时有点不舒服。 不过，江丽丽刚来，叶天不愿意起冲突，吓坏了她。 他把江丽丽的身份证拿过来，交给李金柱。 李金柱装模作样看了看，然后指着台阶上的江珊：“你，把身份证拿出来！” 江珊皱着眉，嘴角含着冷笑，仍然没有理睬。 叶天解释：“她是来送病人的，马上就走。” “你他妈的废什么话？只要进了桃源村，别说是人了，就是条野狗野猫，也得拿身份证看看！少他妈废话，身份证拿——” 江珊咳嗽了一声，门一开，司机快步走出来。 李金柱看上的是江珊，毕竟那身红色运动服太惹眼了，就像一团火焰，照亮了半个桃源村。 桃源村的男男女女只在电视上见过江珊这个级别的美人，全都被她镇住。 李金柱活该倒霉，以为所有女人都能拿来戏耍。 这次，他算是碰到了硬茬子。 司机向前走了几步，跟李金柱打了个照片。 猛然间，李金柱哎呀一声，原地躺倒。 司机的动作太快，出手太突然，以至于叶天都没看清李金柱是怎么倒下的。 李金柱爬起来，左手抽出手电筒，右手抓着橡皮棍。 这是治安员的标配，但他刚刚站直了，司机右臂一扬，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李金柱又倒了。 这一次，他的身子还没着地，司机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踢飞出去，落在五米以外。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李金柱还想起身，但肋骨已经断了，疼得蜷缩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叶天，你这个破院子，怎么什么野狗野猫都敢进啊？以后丽丽住在这里，没事大门就上锁，知道吗？” 叶天笑着答应，他刚刚想出手惩治李金柱，还没来得及动手，司机就替他处理了。 这样更好，如果他出手，不好意思下死手，对李金柱起不到警示作用。 “滚。” 司机甩了甩手，冷冷地骂了一声。 “断了，我肋条断了，饶命饶命……叶天，我肋条断了，疼，疼……” 叶天向旁边指了指：“这可麻烦了，你先爬到一边去，然后趴着别动，我给你找草药。” 李金柱哼哼唧唧，爬到角落里，不敢再惹麻烦。 “叶天，这么热闹呀？” 刘春杏也被惊动了，开门走出来，跟江珊打了个照面。 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叶天就很容易分辨出来，江珊是高傲的女王，而刘春杏只能是平民中的佼佼者，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江珊看看刘春杏，冷哼了一声，然后看着司机：“明天送一个保姆过来，屋里屋外，一天消毒三遍。不干不净的，别传染上其它脏病……叶天，丽丽那个房间，除了你之外，不准别人进去，记住了吗？” 刘春杏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脏病”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江珊就是讽刺她跟叶天不清不楚。 “叶天，这是我家院子，闹腾一天了，该清净清净了吧？” 三个女人一台戏，江珊、江丽丽加上刘春杏，正好是三个女人。 叶天只能是陪着小心，低声安慰刘春杏，然后小心地送江珊离开。 江珊上了车，向叶天摆摆手，就在夜色中潇洒离去。 刘春杏再怎么不服气，也不可能跟江珊相比，气得一扭身，回自己屋去了。 叶天蹲下身查看李金柱的伤势，李金柱一边咽口水一边嘟囔：“刚刚这个红衣服妞儿真他妈的太漂亮了……比电影明星都带劲。叶天，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一个一个又一个，昨天那个开车来的娘们，身上那个香啊……” 叶天知道，李金柱说的是周嘉玲。 “看人家，胸和腰一点赘肉都没有，从背后看，跟个十八九的小姑娘一样。要是让我跟她……死在床上也愿意！” 周嘉玲的确漂亮，而且气度不凡。 想到她，叶天就觉得有些奇怪，总是感觉昨天周嘉玲到医务室来，不像是看病，更像是巡视。 第30章 刘春杏预感到了情场危机 “叶天，我这肋条断了，我要告她，打人……” “是你先侮辱人，叫人家小瘸子。好了，别叫了，回去躺着别动，过几天就好了。” 叶天想到李金柱对刘春杏做的事，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司机不动手，他也会动手。 李金柱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叶天先去看江丽丽，那句“小瘸子”恐怕对她伤害挺深。 现在，叶天的卧室焕然一新，变成了江丽丽的闺房。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背英文单词，刚才的一切，似乎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江小姐，桃源村这里的村民没什么礼貌，你别生气。再说了，你的腿没问题的，我保证能治好。” 江丽丽回过头来，脸色苍白，眼神平静，看不出一点悲伤。 “叶天，谢谢你安慰我。来的路上，姐姐说，我的腿希望不大。她想让我出来躲几天，等韩克不来打扰了，就准备送我出国去读研究生。外国的学校对残疾人的包容度高一些，就没人注意我的腿了。” 叶天有些尴尬，江丽丽到桃源村第一天，就遭受欺负，让他心里很不安。 “叶天，没事的，治好治不好，我都出国，不再回来了。” 叶天赶紧回答：“肯定治得好——” 别人越是不看好他，他越得证明自己。 “你是第一个愿意帮我的人，我的一个好朋友，原本说会照顾我一辈子，但大学毕业后，他每次带我出去，别人都笑话他。于是，他就出国了，我们再没联系过。” 叶天走过去，给江丽丽把脉。 他发现，江丽丽的脉象很沉，缺乏活力。 “我明天给你开药、抓药、煎药，你安心背单词。托福和雅思都过了吧？” 江丽丽愣了愣，叶天明白，对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小村医，跟乡下土郎中差不多，想不到自己能问托福、雅思的事。 “我英语六级，你刚刚学习的单词课，我也上过，很管用的。” 江丽丽终于放下了戒备和沮丧，嘴角出现了笑容：“英语方面我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爸爸、妈妈、姐姐都把我当孩子，所有事情都包办，让我喘不过气来。” “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笑声很大，门又开着，刘春杏那边肯定听得见。 果然，叶天离开江丽丽房间的时候，刘春杏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已经沉甸甸地拉下来：“叶天，你这算什么呀？孤男寡女的，都在医务室里睡，只隔着一扇门……如果你们之间发生那种事，怎么办？” 叶天不开玩笑，坦然地告诉刘春杏：“丽丽是个病人，她的目标是出国留学。我们讨论的是学英语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就是叶天的真实想法，江丽丽是江珊的妹妹，他绝对不可能打江丽丽的主意。 “叶天，你还真是好人缘，去镇上一趟，就招来这么多人。如果去市里一趟，还不得把这个院子撑破了？” 叶天明白刘春杏为什么生气，笑着解释：“嫂子，我是医生，病人上门，我能往外推？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保证不会跟丽丽有任何男女关系。” 刘春杏来得及，只穿着半袖睡衣，内部处于真空状态。 夜风一吹，衣衫翻卷，叶天能从她的袖筒里，看到胸口的大片风光。 “叶天，别贪多嚼不烂，今天这个女的，不是你的菜。” 叶天对江珊一见钟情，男女之间，一旦动了情欲之火，就很难熄灭。 他明知道两人之间存在巨大差距，却也不想放弃。 “还有昨天那个，也不行。” 叶天笑了，周嘉玲再年轻十年的话，整个桃源村的美人摞起来，恐怕都比不过她。 他觉得周嘉玲来头不小，跟江珊一样，肯定也是个女总裁。 “叶天，我以前说过几十遍了，不要好高骛远，有些女的，中看不中用，你明白吗？” 叶天感受到了刘春杏的醋意，可是，他给江丽丽治腿，是天经地义的事，跟其它事情完全无关。 至于江珊和周嘉玲，人家愿意到医务室来，他也不可能关门拒客。 “嫂子，我知道你心思了，但我是大夫，总要干好本职工作。” 刘春杏气得跺脚：“你的本职工作就是……照顾桃源村的村民，不是从外面找这么多活儿来干。看看，看看，好好的一个院子，都成什么样了？” “成什么样儿了？” 江丽丽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看看院里。 “你放心，我走的时候，把院子整理好，不会让你和叶天吃亏。” 她年纪轻轻，说话却很大气。 “小姑娘，院子不算什么，你跟叶天之间，最好清清白白，不要乱了关系。我会好好看着你们，咱们走着瞧……” 刘春杏已经气坏了，在江珊面前，她感到自卑，什么都不敢说。 如今，在江丽丽面前，她还是败下阵来，但却无可奈何。 “叶天，你大概算一下，整理院子需要多少钱，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付给你。或者，我小妈来的时候，让她给你。” 钱不是问题，叶天担心的是，刘春杏接连受挫，落下病根。 他先把江丽丽送回屋，然后敲响了刘春杏的窗子。 “嫂子，丽丽是病号，如果说错了话，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多原谅她。” 刘春杏拉开窗子，看着叶天。 她脸上泪痕未干，用力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的朋友都那么有钱，何必到桃源村来窝着？我本来以为，你是大学生，分配到这里，心情肯定不好，特别照顾你，没想到……” 叶天无言以对，他当然不会一直留在桃源村。 身为医科大的高才生，他下基层锻炼，最多两年就能提上去。 “叶天，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两位江小姐有钱有势，年轻漂亮，跟她们交往，肯定有好处。嫂子不吃醋，只是怕你吃亏。年轻人在一起，一旦出了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嫂子这里没事，如果你想，嫂子随时……” 刘春杏轻轻一拉睡衣上的扣袢，睡衣本来就宽大，现在直接从肩头滑落到腿弯。 夜很黑，但叶天的眼睛此刻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得见刘春杏的身体。 “叶天，嫂子随时……随时都是你的。” 刘春杏的双手按在窗框上，浑身上下，毫无保留，像一尊白玉的雕塑。 叶天的脸突然红了，他现在明白，自己全力以赴迎接江珊的举动，已经对刘春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嫂子，你不要这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春杏猛地抓住了叶天的双手，把他拉近。 “叶天，好弟弟，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一辈子，我不再结婚了，一切都留给你！” 她的告白如此热烈，让叶天始料未及。 或许，刘春杏感受到了叶天即将被抢走的情场危机，才会铤而走险。 等到如果他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再焦虑不安了。 第31章 为江丽丽按摩 第31章为江丽丽按摩 “嫂子……” “叶天，你担心什么？” 叶天知道，刘春杏是真心的。 此刻，不管他做什么，刘春杏都会顺从逢迎。 “我不能，咱们之间——” “咳咳……” 叶天背后传来干咳声，江丽丽出现了。 刘春杏有些尴尬，立刻关了窗，一把拉上了窗帘。 “叶大夫，我刚刚想起来，明天开始治疗，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叶天摇头，离开了刘春杏的窗子。 他陪着江丽丽回到医务室，把自己写的医疗计划拿给她看。 一开始，他用七天时间，给江丽丽按摩，让已经长好的骨头产生平移。 第二周，他给江丽丽的腿敷药，上夹板固定。 第三周，更换药物，第二次上夹板。 第四周，撤掉夹板，搀扶江丽丽走路，缓慢恢复。 同时，他用针灸术，让江丽丽腿部的筋络恢复秩序，解决两条腿的协调性。 张翠萍赠给的千年续断，只用少许就够了，能够让骨骼快速健康地发育，缩短医疗时间。 叶天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治好江丽丽的腿。 第二天一早，他在江丽丽的床上铺上白床单，开始第一次按摩。 江丽丽的身体十分纤细，像是没有完全发育一样。 叶天握着她脚踝的时候，觉得就像一节甘蔗一样。 江丽丽有些害羞，叶天开始按摩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向后抽腿。 “丽丽，等你的腿治好了，不一定要去国外上学，语言环境不同，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同学都在国内上学，各地都有。我想跟过去彻底划清界限，重新开始。” “那好吧，一个月治疗完毕，三个月后恢复正常，你就可以准备国外院校的申请报告了。” 直到现在，江丽丽仍然对叶天半信半疑。可是，叶天如此胸有成竹，她也受到了鼓舞。 “叶天，我妈说了，如果你能治好这条腿，她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叶天眼前一亮，但随即想到，自己的愿望永远不可能满足。江家不会因为他治好了江丽丽的腿，就让他跟江珊谈恋爱。 “怎么了？你有什么愿望？” 叶天低头按摩，从江丽丽的脚踝一直按摩到膝盖向上三寸。 他并非只针对有病的腿，而是两腿一起按摩。 “你只要提出愿望，我妈就会考虑。” 最终，叶天还是放弃了。 明明没有希望，他又何必提出来，自取其辱？ 在他的手掌按摩之下，江丽丽的两腿由僵硬变得柔软，皮肤也渐渐发热。 叶天使用了医仙道统中的独特手法，体内真气流转，不断注入江丽丽体内。 江丽丽适应了叶天的按摩，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她像个迷路的花仙子一样，在梦中才放下伪装，显露本色。 叶天当然明白，一个花季少女面对这条残腿时，无可奈何，但又绝不甘心。只是，她又不愿让父母和江珊担心，所以平时装得非常坚强。 如今，她的长睫毛轻轻颤抖着，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涩，鼻尖轻轻地皱着，嘴角紧紧地抿起来，越发令人疼惜。 叶天的动作越来越轻柔，免得打扰江丽丽休息。 她的身体越放松，治疗的效果就越有效。 外面，一辆车开进来，按了两下喇叭，一下子把江丽丽惊醒了。 “是韩克——叶天，你帮帮忙，做我的挡箭牌，当我的……男朋友，行不行？” 江丽丽快速说了几句话，眼神十分慌乱。 “好，别担心，我会帮你。” 叶天知道了江丽丽的心思，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谢谢，谢谢你叶天。”江丽丽握住叶天的手，连连道谢。 韩克大步走进来，又换了一身咖啡色西装，手里拎着一个超大的果篮。 看见江丽丽，他笑得很开心，但脸上的表情十分油腻。 “丽丽，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买了果篮，有你最喜欢的红心火龙果……” 江丽丽故作疲惫，礼貌性地笑了笑。 叶天替她挡驾：“韩先生，治病期间，请你在外面等。” 韩克放下果篮，装模作样地看看江丽丽的腿，然后就乖乖走出去。 江丽丽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单词书，默背单词。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中午十一点，江珊的司机又来了，送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同时，宝塔镇招待所送来了午餐，是四凉四热八个菜，里外就是馒头、米饭、蒸包。 韩克盯上了刘春杏，午饭的时候，他把刘春杏一起请过来用餐。 四个人坐在桌子的四边，各怀心事，有些尴尬。 “丽丽，以后我每天来，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安排。” 韩克对江丽丽献殷勤，但江丽丽不想搭理他，这一点，连刘春杏都看得出来。 吃完饭，保姆收拾桌子。 刘春杏悄悄告诉叶天：“韩克约我去镇上，我正好要去买衣服。你说，我去不去？” 叶天忍不住皱眉，他很讨厌韩克，这种油腻男，整天心里就打坏主意，跟他走到一起，准没有好结果。 “还是不要去吧？到宝塔镇又不远，自己骑车去不就行了？” “骑车？你陪我吗？” 刘春杏的语气有点怪，叶天这才明白，她肚子里有气。 昨天晚上，她向叶天告白。 如果不是被江丽丽冲破，或许叶天就能被她吸引，两人越过最后一道鸿沟。 一上午时间，叶天都在给江丽丽按摩，动作轻柔，表情温和，让她吃醋，越来越受不了。 所以，她故意说，坐韩克的车去镇上，让叶天也吃醋。 “接下来一个月，我得在这里照顾江丽丽，离不开医务室……” 刘春杏生气了，回屋里拿了个手提包，上了韩克的汽车。 韩克十分得意，向叶天挥了挥手，开车离去。 叶天有些郁闷，但光天化日之间，他谅韩克也不敢对刘春杏怎么样，所以，还算放心。 “叶天，你喜欢刚刚那个小寡妇刘春杏？” 不知何时，江丽丽到了叶天的身边。 “没有，我们是邻居，仅仅是邻居。” 江丽丽笑起来：“别骗人了，她看你的眼神，像是油菜花蜜一样，想把你粘住。我猜，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叶天没有反驳，但心里有些矛盾。 看着刘春杏坐着韩克的车离去，他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 “小寡妇对你有意思，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把她让给韩克。” “为什么呢？” “韩克就是偷腥的猫，甜言蜜语，金钱开路，只要是得手，就会丢掉。” 江丽丽虽然年轻，说起这种事，却很有哲理。 “所以说，你让小寡妇坐韩克的车，就像把蜂蜜罐子交给黑狗熊看管，最后肯定出事。” 第32章 韩克饥不择食 起初，叶天没把江丽丽的话放在心上。 从桃源村到宝塔镇，只有几里地，中间全都是大路，没有树林小道之类僻静之处。 光天化日之下，就算韩克想下手，也找不到合适的地点。 “叶天，你是不是感觉没事儿？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就知道，上一次韩克在车里想强奸她一个朋友的女儿，被路过的人报了警，直接抓进去。那就是在白天，并且是在地下停车场里。你想想，这种人只要看见漂亮女的就迈不动步，小寡妇那么漂亮，他能做什么？应该想得到。” 这种话，似乎不应该从江丽丽口中说出来，可是江丽丽的眼神非常真诚，没有任何嘲弄的成分。 她希望能够回报叶天，不让任何事情发生。 作为女生，她能理解小寡妇的想法，给叶天提个醒，避免造成意外伤害，那就很难处理了。 叶天想了想，决定骑车到镇上去，以免路上出事。 江丽丽立刻打电话，让司机开车，陪着叶天，现在就去镇上。 一路上，叶天东张西望，经过每一个岔路，都得好好看一看。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意，韩克那种油腻的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小寡妇，肯定心里痒痒，弄不好就要铤而走险。 在这些人眼里，侵犯了一个小寡妇，只要有钱就能摆平，根本不需要考虑对方的名誉问题。 叶天越想越后悔，越来越后怕。 终于到了镇上，他一眼就看到了韩克的那辆车，停在一个服装店面前。 他总算是放了心，赶紧跑进去。 刘春杏正在挑衣服，韩克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喝茶。 售货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一口一个哥哥、嫂子叫着。 看到叶天，刘春杏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叶天没有解释，拉着刘春杏的手往外走。 韩克立刻站起来：“怎么回事儿？叶大夫，我带着人出来，最后再送回去，这才是正理。你一句话不说把她带走，这什么意思啊？” 叶天沉下脸来，他不希望刘春杏受到伤害，因为她名义上是小寡妇，实际上是黄花大闺女。 虽然是乡村人，但身份也很金贵，不能坏在韩克这种人手上。 “嫂子，我带着车过来，直接接你回去。” 这一下，刘春杏没有说什么，韩克勃然大怒：“小子，别给你脸不要脸，我带着她出来，什么时候送回去，我说了算。你半路拉走她，就是跟我过不去，小心我弄死你。” 叶天已经对韩克很客气，这是看在江山和江丽丽的面上，如果放在另外的地方，他就放开手脚，直接让对方进医院。 男女之间的事情就像一层窗户纸，假如韩克和刘春杏之间发生什么？那刘春杏一生的清白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这种损失太大，任何人都不敢尝试。 只有韩科这样的人，诱骗良家妇女，上床之后，一脚蹬开，已经成了他的特性。 “我带她回去，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叶天根本不在意韩克说什么，假如对方想动手，他就直接打对方一个满脸花。 当下，他只想向刘春杏解释，为什么不能跟别人的车出去？ 人心险恶，世事难料，出了一点问题，都无法承受后果。 叶天推开韩克，拉着刘春杏出门，上了自己带来的车。 “叶天，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空出来陪我买衣服，又追上来，非得让我坐你车回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赶紧说，不说的话我不跟你走！” 叶天就把江丽丽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刘春杏立刻羞红了脸：“光天化日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们两个之间立刻起了矛盾，站在服装店的门口，僵持不下。 叶天已经把该说的全都说清楚，仁至义尽，既然刘春杏一意孤行，那他就只能放弃了。 “嫂子，那我们也先回去，你自己看着办，但一定要小心。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江丽丽告诉我这些话，他跟胡克是朋友，这句话的可信度很高。” 最终刘春杏放弃了韩克，上了叶天带来的车。 叶天终于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刘春杏陷入危险当中。 这种事太危险了，绝对不能任由刘春杏头撞南墙，那种损失谁都补不回来。 往回走的过程中，叶天又接到江珊的电话：“叶天，千万不要相信韩克。这个人好色如命，每到一个地方，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弄上了床，告诉那个小寡妇，跟韩克来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车子回到医务室，刘春杏下车，满脸都是不快。 叶天什么都顾不上，只要能安全地把她救回来就足够了。 当他进入医务室，江丽丽坐在沙发上，笑着调侃：“你还说对小寡妇没有动心，现在我只不过说她有危险，你就这么远跑去，把她带回来。叶天，别撒谎了，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天肯定不这么想，他只是觉得，大家相识一场，他听到什么事都得告诫刘春杏，让对方小心，这是做人的底线。 江珊再次打来电话：“叶天，好好照顾我妹妹，如果韩克想留宿在医务室，就让他滚蛋。” 江珊表现出强悍的一面，其实也是在从侧面提醒，如果让韩克留在医务室，一定会出事。 同时，江珊又叮嘱叶天：“帮我看好丽丽，她有时候很叛逆，在网上有很多朋友，甚至还有外国人，绝对不能让她做出让家庭蒙羞的事，懂不懂？” 叶天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江珊手下的工作人员，但是不由自主的答应着，心里有些不快，一听到江珊的声音，自然而然就没有了。 “叶天，有什么困难直接提出来，我来解决，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江珊非常大方，所以说她跟叶天之间的赌局也成立，一定能够帮助江丽丽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他们两个在电话里又聊了两句，江山对于叶天的医术并不感兴趣，他本来的心思就是让叶天帮忙看着姜丽丽，让韩克这条色狼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第33章 戴着眼罩为江丽丽按摩 叶天明白江珊的意思，再说，就算没有江珊的电话，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春杏、江丽丽跌入韩克的陷阱。 “叶天，帮我看着江丽丽，除了我之外，不管谁到桃源村看她，都不让他们接近——任何人，不仅仅是韩克。” 叶天有些奇怪，但还是诚恳答应。 “多谢。”江珊说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隔着电话，叶天都能听出，江珊的那种无法摆脱的极度疲惫。 “江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哪天有空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叶天，算了吧。谭教授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但真正的中医技术，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大量临床经验累积而成。你懂吗？” 叶天当然懂，医科大谭教授是他的班主任。 看来，江珊决定把江丽丽送来之前，已经做了大量调研，背后做了很多工作。 她到医科大去调查叶天之后，才放心地把江丽丽送到桃源村。 谭教授说得对，中医需要临床经验，也需要名师手把手地带着前进。 他虽然欣赏叶天，却不会盲目夸大自己学生的技能，公平公正，态度认真，对病人高度负责。只不过，他不了解，叶天传承医仙道统之后，在中医学上的见识，已经超过了医科大所有的高等教授。 “好吧，我懂了。” 叶天不着急，也不恼火。 超级医术在手，他会慢慢展示自己，不必急在一时。 “叶天，我现在吃着美国来的氨糖片、维生素片、助眠片……一大堆先进药品，多谢关心。” 江珊意识到，自己对叶天说话太直接，怕他生气，不好好照看江丽丽，立刻说了一些非常委婉的话。 叶天笑起来，不管江珊怎么对待自己，他都会全心全意，治好江丽丽。 到了第三天中午，叶天为江丽丽按摩完毕，江丽丽突然感觉，受伤的这条腿不断地颤抖，仿佛不受控制。 叶天解释：“这是钝化的神经重新开始活动，人的肢体是由硬件、软件双重构成。硬件是骨骼、肌肉，软件是血管、营养通道、经脉、神经等等。不用担心，这是治疗过程中的必然反馈。” 午饭之后，江丽丽觉得腰部以下，各种痛感、酸麻感、滞重感一起涌来，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已经钻进了衣服里面。 “叶天，我难受，浑身难受……” 江丽丽无法描述自己的感觉，但叶天完全理解。 “丽丽，我可以为你做腰部以下按摩，但必须先说明，药酒得直接跟你的皮肤接触，不能隔着衣服进行——” 江丽丽啊了一声，知道叶天的意思，顿时红了脸。 “不行，那样就太……” 她说不出口，两腮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你放心，我戴上眼罩，不会偷看。把门关好，没人知道。如果你再不放心，我打电话请江小姐过来，让她全程监督。” 叶天清楚江丽丽在顾虑什么，但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不会侵犯江丽丽，一切都是为了给她解除痛苦。 江丽丽起先咬牙忍耐，但是到了下午五点钟，实在忍不住了。 “叶天，好多蚂蚁在我身上，钻到内衣里面……太难受了，我受不了了，你帮我按摩，现在就开始。不过，我手里有刀，如果你欺负我，我就杀了你！” 她的枕头下面，放着一把瑞士军刀。 现在，她把单面刀刃扳开，握在右手中。 叶天忍不住笑了：“原来你早有准备？” 江丽丽来不及开玩笑，脸憋得通红：“叶天，我真受不了了，你快点吧……快点吧！” 叶天关好门，然后把药橱里的按摩药酒瓶子拿过来，放在床头。 酒瓶里泡的是桑黄、灵芝、黄精、甘草、当归、丹参，都是桃源村后山出产的药材。 当下，江丽丽的身体状况属于血虚导致麻痒，以上药材，正好是对症下药。 只要学习中医，了解药材的效果，都知道使用这几种药。 叶天跟别人最大的差别在于，按摩过程中，通过内力真气，让这些药物发挥最大效果，注入江丽丽体内，影响她的内部经络运行速度。 没有医仙道统的话，即便叶天是医科大的高才生、著名教授都白搭。 “叶天，你不能偷看，哪怕偷看一眼，我就……我就自杀……” 江丽丽十分紧张，但身体的麻痒无法忍受，也只能接受叶天的治疗方案，把全身衣服脱掉。 叶天把药酒倒在掌心里，摸索到江丽丽的腰部，然后缓缓按摩，从腹部一直向下。 江丽丽的身体微微颤抖，用力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丽丽，你放松一点，大概三周后，你的腿就能复原，跟从前一模一样。想想看，出国、留学、读博……未来多美好啊，不管留在国外还是归国，前景灿烂，到时候留在大城市……” 叶天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想到了自己刚刚进入医科大的情形。 他也曾经满怀憧憬，考研、考博、出国交流、大城市大医院、高级医学专家…… 一切，都葬送在校长手里——不过，对方做得没有任何破绽。 叶天在学校里表现得再好，也没有获得“省级优秀毕业生”，履历变得黯淡无光，几个大医院都事先收到特殊关照，大门已经对叶天关闭了。 “哎哟哎哟——” 江丽丽突然叫起来，原来叶天走神，碰触到了江丽丽的敏感部位。 “对不起，对不起。” 叶天赶紧把手拿开，放在江丽丽的膝盖上。 “没事，没……事……别说话，快点吧！” 江丽丽强忍着，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叶天继续按摩，江丽丽的身体渐渐放松，柔软的肌肤，像刚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一样，饱满而富有弹性。 在眼罩遮盖下，叶天看不到江丽丽的身体，一丝一毫都无法看见。不过，十指触摸之下，他对江丽丽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熟悉。 按摩完正面，他让江丽丽翻身，从江丽丽的背部开始，继续向下按摩。 年轻女孩的身体毫无瑕疵，如果不是因为腿疾，江丽丽也不会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由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为自己按摩。 一切都是天意，江丽丽遇见叶天，未来的光明之路，已经打开了。 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不要说是脱衣按摩，即使让她付出更多，她也愿意。 叶天按摩完毕，药效迅速发挥，江丽丽身上的麻痒就缓解了很多，赶紧穿好了衣服。 “叶天，这种治疗方法，你还对谁用过？” 叶天摘掉眼罩，严肃地回答：“从未用过，这是第一次。” “不要说出去，连我姐都不要说，太丢人了，羞死了！” 叶天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外传，江丽丽总算放心，拿起纸巾，擦拭眼泪。 原来，刚刚她又疼又痒，又急又羞，已经难过地掉下泪来。 叶天只好温柔安慰：“腿治好了，一切就都好了。别着急，别着急，为了治病，有时候就得忍着。我们在医科大实习的时候，看过太多太多例子，要么别生病，既然生病，就得听医生的，按部就班去治疗。” 江丽丽想了想，破涕为笑：“我刚刚在想，如果腿好了，可选择的学校就太多了。哈佛、剑桥、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几个常青藤学校，都能申请。” 这些话，叶天也曾想过。 如今都翻过一页，变成了永远的梦。 第34章 刘春杏帮叶天选女朋友 到了晚上，江珊打电话来，叶天守口如瓶，只说是江丽丽的病情有所缓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叶天，别勉强，就算治不好，也要让丽丽好好的，心情愉快地在桃源村住一阵，对她的情绪也有好处，对不对？” 叶天不再分辩，笑着答应。 在医仙道统面前，人体的所有疾病，都变成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所以，叶天很有信心，给江丽丽治好病，助力她的人生从此起飞。 “叶天，有人找过我，聊起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帮忙？” 叶天以为是帮人看病，马上痛快地答应：“当然没问题，说吧？” “医科大那边发生的事，如果你肯改口，当事人会出一大笔钱，然后帮你调动工作，先到宝塔镇的乡镇卫生院，下一步到市中心医院，很快就能提上去……” 叶天明白了，医科大校长手眼通天，一直关注着他在桃源村的一举一动。 “叶天，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不对？” 叶天无话可说，冯倩倩来找他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叶天，好好考虑考虑，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面对现实。假如你升到市中心医院，我也有资源，可以帮你。” 在电话中，江珊的语气非常淡定，完全变成了商业谈判。 “谢谢你江小姐，如果不改口，会怎么样？” “对方说，没必要撕破脸皮。你不改口，下场会更惨，连桃源村医务室也待不下去，也无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叶天气急而笑，看来，校长和校花急于完成此事，已经不择手段，连黑道威胁都用上了。 “叶天，好好考虑考虑，尽量做到双赢。不过，你放心，我会从中调和，保证你的安全。” “谢谢江小姐。” 叶天突然间意识到，桃源村不是世外桃源。他想隐居起来，造福人间，但很多人为了自身利益，反复压榨，逼他做出选择。 他当然很好选择，有华夏医术，可以震惊世界，有道家功夫，可以自保破敌。 所以，他无需选择，该选择的是校长和校花他们。 “我先治好丽丽的腿再说。” 这就是叶天的回答，今日事，今日毕。 他专注于治病救人，就不会有任何慌张。 第二天醒来，叶天感到微微的惆怅。 他从窗户里看着院子，脑子里反复筹措，要把这院子彻底改造，变成自己安静生活的桃花源。 刘春杏煮了鸡蛋面条，端过来两份，一份给叶天，一份给江丽丽。 “叶天，一大早发什么呆呢？” 叶天笑了笑，没有回答。 正是因为昨天晚上江珊那些话，他心里的奋起萌芽才开始破土而出。 “变强，一定要变强，让医科大校长和校花在我脚下跪地求饶！” 他用力握着筷子，咬牙发誓。 “叶天，我邻村的朋友听说你能按摩治病，也想过来看看，先让我问问。她前一阵上山采药，摔了一跤，腰扭了，一个月都没好，疼得要死要活的。” 刘春杏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叶天的脸。 她昨晚没有睡好，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两个很大的黑眼圈。 不过，这张脸完全天然，没用过一点塑形手段。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桃源村这地方，山美水好，美女很多，刘春杏就是最真实可信的例子。 “叶天，你听明白了吗？她想过来找你看病，行不行？” 叶天回过神来：“嫂子，先让她把病情好好描述描述，如果只是说个大概，我也不好判断。” 刘春杏立刻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电话交给叶天。 叶天没想到，对方不但采药，也懂中医，比张翠萍的水平更高。 “叶大夫，我腰椎错节，虽然已经复位，但是脊柱神经受损，现在双腿都没力气，拄着拐杖勉强走路。我自己开了很多方子，却始终不见效。市中心医院的大夫说，需要开刀修复。” 叶天立刻回答：“开刀修复是不可能的，那是大手术，市中心医院没有那种能力，至少要到省立医院。”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哭起来。 叶天赶紧安慰：“你也是医生，明白这种硬伤是可以恢复的，你方便的时候，到医务室来，我们一起努力，肯定没问题。” 从声音里分析，对方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 通话结束，刘春杏介绍，这个人叫宋桂芝，二十一岁，是她的表妹。 叶天有些吃惊，病人这么年轻，贸然在脊柱、腰椎上做手术，一个不小心，一辈子就完了。 “如果她行动不便，我们就去一趟。” 他对刘春杏心存歉疚，如果在这件事上，能给她帮忙，也是一种补偿。 吃完早饭，刘春杏收拾碗筷之后，拉着叶天到自己屋里。 “叶天，刚刚我到江丽丽屋里去，床上有点乱，不过没留下什么痕迹。你可得注意，别让人下了套。” 叶天有些纳闷：“什么意思？什么下套？” “昨天傍晚，你们在屋里那样，江丽丽叫……” 叶天恍然大悟，知道刘春杏误会了，但他很难解释，因为这牵扯到江丽丽的隐私。 “嫂子，我是……我是给江丽丽治病，跟其它事没关系。” 刘春杏轻轻咬着嘴唇，上下打量叶天，然后亲自动手，给他整理腰带。 “弟弟，你放心，不管你跟谁那样，嫂子都不吃醋。” 叶天有理难辩，只能满脸苦笑。 “弟弟，我那个表妹宋桂芝，从小跟着她爹上山采药，家里日子过得挺好。她从小心高气傲，高中毕业，想考医科大没考上，发誓要找个医科大的大学生当男朋友。你的条件刚好合适……” 叶天有些头大，他只想给宋桂芝治疗腰伤，不想牵扯其它的。 “嫂子，还是别说了，我就想认认真真，多给乡亲们治病。” “弟弟，宋桂芝长得像个仙女，保证你看了就喜欢。那腰，那胸，那大腿……比我好看多了，跟昨天那位江小姐有得一比。你去看看，如果相中了，包在我身上，她家里有钱，陪送嫁妆少不了……” 叶天不想谈这些，刘春杏忽然叹气：“我昨天去种子站见到唐美娟了，这种老处女一旦开始发春，真是挡不了……” 原来，唐美娟对叶天真的动了心。 当着刘春杏的面，她直接敞开心扉，把对叶天的仰慕从头到尾全都说了，一口气说了半个小时。 “叶天，你要是被她缠上了，老处女……唉，当然，唐美娟也不错，吃公家粮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只有这一个闺女。如果你娶了她，肯定也有好处。” 叶天越听越不是味，现在刘春杏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帮他选女朋友。 “嫂子，我没想这些，人家择偶标准高，看不上我。” “不可能，唐美娟现在绝对看上你了，只要你点头，她就能直接把自己脱光了，送到你床上——” 第35章 无耻之极的老处女理论 “还是算了吧，嫂子，我想把院子改造一下——” 叶天改变了话题，把自己对院子的设想大概讲了一遍。 上次，他已经对刘春杏说过，但她并不感兴趣，毕竟那是不小的一笔钱。 凭着叶天的工资，猴年马月都没法完成。 “叶天，这样就挺好的，村里的房子都差不多。”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桃源村，但不愿意像所有村民一样，住在普普通通的老房子里，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他想“变强”，那就从改变居所外貌开始。 “嫂子，如果你没意见，我就准备画图纸。不用你出钱，我会想办法。” 叶天满怀热情，虽然还不知道这笔钱从哪里出，但他坚信，只要肯努力，办法一定比困难多。 上午，他继续给江丽丽按摩。 “叶天，我听到……刘春杏问你，昨天我叫得很大声，你怎么解释的？” 原来，江丽丽耳朵特别灵，不管叶天和刘春杏在背后说什么，她都能听见。 “不用解释，治病嘛，有时候腿脚很疼，喊几声也正常。” 江丽丽捂住脸，声音发颤：“昨天真是羞死了，我身上很麻很痒，控制不住。如果这么丢人还治不好这条腿，我都不想活了。” 她只穿着睡衣，今天有些大意，里面没有套内衣。 当她抬起双臂的时候，腰间、胸口、袖筒都露出白皙的皮肤来，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 叶天想到昨天触摸她身体时的细腻柔滑感受，难免有一点点动心。 “叶天，你发誓，不对任何人说昨天的事！” “好好，我发誓，昨天发生的事我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行，你发誓，如果透露一点点，就罚你……罚你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叶天只好认真发誓，把右拳放在胸口：“我叶天发誓，如果泄露了江丽丽昨天的秘密，就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江丽丽松了口气，放下双手，才发现自己胸口和腹部走光。 “你你……你偷看我，你竟然敢偷看我？” 叶天赶紧转过身，高举双手：“我没偷看，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丽丽是江珊的妹妹，他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只好千方百计哄着。 幸好，只需要一个月，等江丽丽的腿好了，这种谨小慎微的日子就熬过去了。 等江丽丽整理好了衣服，用毯子盖住上半身，叶天才转身继续按摩。 一上午时间，叶天按摩不停，江丽丽也背书不停。 两个人相互配合，治病和学习两不耽误，也倒是分外和谐。 午饭前，韩克又来了。他像一条精明的癞皮狗，永远卡着饭点过来，而且带着一束花、一盒德芙巧克力，让叶天很难直接拒绝。 吃完饭，韩克把叶天叫到自己车上，说要聊聊。 上了车，韩克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久久没有开口。 叶天动了改造院子的心思，现在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打量院子和屋子，在脑海中构思设计图。 “叶天，问你个事？” 叶天点点头，看着刘春杏从屋里走出来，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是刚刚洗好的衣服。 她站在院子的东墙边，把衣服晾在晒衣绳上。 当她踮起脚尖的时候，双腿紧绷，越发显出了纤纤的细腰。 韩克一下子扔掉烟头，从驾驶台上拿起一个望远镜，向刘春杏望着。 “叶天，这小寡妇跟你没关系？” “对。”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放着这么好的一盘菜，你不动，那是你不懂行。我早打听过了，这小寡妇过门的时候，男人已经……” 叶天不愿重听刘春杏的过去，那是别人的伤口，每一次重提，都是血淋淋的，十分残忍。 他希望刘春杏能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永远挂着“小寡妇”的标签，让人瞧不起。 “叶天，你年轻不懂，这种老处女……有种特别的味道，就好像咱平时吃鸡，辣炒、清炖、红烧、白煮……到了某些地方，就喜欢吃风干鸡、叫花鸡、盐焗鸡。同样是鸡，小寡妇、老处女就别有一番滋味。” 叶天真不愿讨论这个话题，如果不是为了江珊的面子，他早就翻脸了。 “叶天，这个给你——” 韩克拿出钱包，抽出一千块，扔给叶天。 “记住，从现在开始，这个院子里发生任何事，都跟你无关。你只要老老实实给江丽丽治病，把眼闭上，把耳朵塞上，懂吗？” 叶天很敏感，立刻想到了“封口费”。 韩克把他当成了桃源村的土著、老百姓，以为一千块钱就能买得他闭眼装死，真是可笑。 “封口费啊？” “对，小子，就是封口费。等我跟小寡妇成就了好事，再给一千。” 叶天把钱放在驾驶台上，这种脏钱，他不能要。 之前，姚海波、冯倩倩都开出了封口费的价码，也被他拒绝了。 如果为了钱就改口或者闭嘴，他就变成了强奸犯的同谋。 这种道德上的污点，他无法忍受。 “怎么？嫌少？” 韩克又抽出一叠钱，啪的一声，拍在驾驶台上。 “你小子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胃口挺大啊？你没本事拿下小寡妇，我来替你开开道，知道吗？这种老处女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方便多了，你也可以……哈哈哈哈……” 叶天相信刘春杏不是那种人，如果有钱就可以跟她上床，她早就跟着有钱人离开桃源村了。 “叶天，我调查过了，桃源村里还有一个人，也是老处女，就是种子站的唐美娟。大家都说她是个冰美人，我就不信了，拿钱使劲砸，就算是个冰疙瘩，也能砸出火花来。” 韩克洋洋得意，这大概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叶天打心眼里厌恶韩克，只不过，对方现在只是嘴上说说，又不犯法。 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想找韩克的麻烦，也站不住脚。 “叶天，我教你一招吧。这种老处女自高自大惯了，就好像王八披着一层硬壳，老端着架子。一旦你突破了她的防线，上了她的床，三下两下把她拿下，那就行了，对你百依百顺，恨不得整天跟你腻歪在一起……” 刘春杏晾完了衣服，端起盆子回屋。 韩克馋得流口水，举着望远镜，一直目送刘春杏进屋闭门。 “这小寡妇，胸啊、腿啊、腰啊……真他妈的馋死个人，弄得我心里痒痒。我下午就回去买药——不对，叶天，你是村医，计生用品里面有没有壮阳的药片？先给我几片！” 叶天摇摇头：“没有。” 当然，计生用品里面有些东西能够起到壮阳的作用。 医务室的存在，既要完成计划生育的任务，也得完成“帮助生育、生育卫生”的任务。 “那我下午就去镇上，先买点药片。你年轻，真不懂老处女的好……拿下一个老处女，就等于有了根据地，每天晚上忙活够了，她给你清洗、暖被窝，到了第二天早晨，给你做荷包蛋面条补身体。一个男人，这辈子如果没拿下几个老处女，白活了！” 叶天默不作声，韩克这种“老处女情节”的无耻理论，让他觉得又气又笑。 桃源村不是世外桃源，男男女女之间拉拉扯扯，讲讲荤段子，都是发自天性，绝对没有百分之百的恶意。 像韩克这样，就变成了纯粹的流氓行为。 不给他一次沉重的教训，他大概觉得桃源村的民女、民妇都是野鸡娼妇，任由他拿着臭钱践踏。 “我要去准备江丽丽的草药了。” “嘿嘿，我去镇上买药片了，晚上杀回来，今天晚上就把小寡妇拿下——” 第36章 不要小看小寡妇的烈性 叶天本来想告诫刘春杏一声，让她小心，但转念又想，韩克也许只是吹牛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回到办公桌前，从网上查找资料，开始筹划小院改造工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他憧憬着小院的未来，嘴角不知不觉浮现出笑容。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等他接起电话，才知道“改口”的事情又来了。 这次打电话来的还是姚海波：“叶天，上次你急着挂我电话，有些真心话还没来得及说。咱大学四年兄弟一场，我能害你吗？” 叶天默默地听着，眼前反复飘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叶天，你最好是答应改口，拿了这笔钱，大家都安心。不然，有人就要对你不利，让你在桃源村都待不下去……要你的命！” 叶天并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谁敢上门杀人？ “海波，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懂。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也改不了口。” “叶天，你这人怎么就知道犟呢？校长……唉，实话说了吧，冯倩倩谈了个男朋友，很有背景，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这件事发酵。你要么改口，要么闭嘴，两条路必须选一条。” 叶天懒得解释，他已经从这件事里跳出来，不会传播，也不会翻案，更不会改口。 “叶天，只要你改口，校长答应，马上调你去市中心医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先签协议。叶天，杀人不过头点地，校长给咱面子，咱就借坡下驴，行不行啊？” 叶天不愿回答，默默地挂了电话。 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愿做砧板上的面团，任人揉捏。 所以，他索性置身事外，不再多说一个字。 当然，医科大的校长身处高位，有的是人脉和办法，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终归不死心。 “去他的，老子安心守着桃源村过日子，哪里都不去了！” 叶天在纸上打草稿，把自己想要的山居小院画出来。 如果顺利的话，他治好了江丽丽，江珊就会支付治疗费。到那时，整修小院子就有钱了。 事情就是如此奇怪，当他想静下来做事的时候，医务室杂七杂八的事就特别多，一下午停都没停。 其中，最严重的是有人在张翠萍的小卖部喝酒，下台阶的时候，把脚踝扭了，当时就肿得像蛤蟆。 叶天带着药酒过去，连按摩带敷药，总算是减轻一些，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张翠萍打发走了这些人，给叶天拿了瓶矿泉水，拉着他坐。 “叶天，你老实说，昨天在医务室里干嘛了？那个城里来的姑娘叫得没有人声……十几个人在后墙窗户下面听着，人家是第一次，疼得鬼哭狼嚎，你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叶天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他这才知道，医务室的门窗太不隔音了，有点事根本瞒不住。 “我给江丽丽治腿，扳筋，就是很疼。没办法，她的腿断过一次，原先接骨的时候，有些错位。现在我一边按摩一边校正……” 张翠萍笑眯眯地看着叶天，那副样子，根本不相信。 “叶天，别装了，你不喜欢刘春杏，嫌弃她是个小寡妇，现在直接找了棵嫩草下手。别解释，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懂，都懂。” 叶天受了冤枉，但无法自证清白，只能闭嘴。 “叶天，甚至问你个事，桃源村后山有那么多草药，你跟药材收购站的人又熟，咱能不能联合一下，看他们需要什么草药，定个价格，咱俩去采，直接卖给他们。这就避免了乱挖乱采，怎么样？” 叶天想不到张翠萍还有这种未雨绸缪的思想意识，赶紧点头：“当然可以，婶子，这叫按需定制。咱只向他们提供单价足够高的草药，费力气小，赚钱还多！” 两个人一拍即合，叶天可以直接向江珊要草药的价格表，然后按方采药，无缝隙对接。 两人正聊得热乎，有人到了小卖部门口。 “桂芝，你怎么有空来了？” 张翠萍起身招呼，叶天拿着水瓶起身，参观张翠萍的院子。 他之前看过桃源村大部分人家的院子，都跟他想象中的山居小院相差太多，没有参考价值。 “婶子，我带了一点草药过来，你抽空帮我代卖，都是治疗三高的——” 张翠萍突然叫起来：“好大一块桑黄！桂芝，你真厉害，这桑黄在哪里采的啊？” 那个骑着电动车的年轻女孩子笑着回答：“后山，最深处的石崖下面，我吊着绳子下去采的。” 叶天对于药材买卖不太感兴趣，拿出画了一半的草图，继续修改。 很快，女孩子走了，张翠萍把对方拿来的药材摊在麻将桌上。 其中一块巴掌大的野生桑黄尤其扎眼，这东西生长速度缓慢，能够长到这么大，应该能值不少钱。 桑黄能治疗三高，其中的桑黄孢子粉，也能治疗癌症，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叶天准备告辞，张翠萍叮嘱：“别太不像话了，他们说，今天晚上还得去医务室后面听墙根子呢！” 叶天无奈苦笑，既然是被误会了，那就不用解释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到了晚上，叶天刚刚睡下，就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 他觉得自己站在院子里，四周已经整修一新，花坛、鱼池、喷水池、假山、亭子、长廊…… 该有的都有了，一切都符合他想要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还没动手，已经装修完了？” 他感到异常兴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摸摸这里，碰碰那里，高兴极了。 “叶天，叶天，叶天……” 刘春杏在叫他，叶天这才想到，院子改造完毕后，还没听听刘春杏的意见。 院子是两家人的，他改造得再好，也得让刘春杏满意才行。 “嫂子，你看这院子怎么样？” 他一开口，突然就从梦中醒来了。 “叶天，救命，救……命……” 刘春杏的确在叫他，不过是在叫“救命”。 叶天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出医务室。 刘春杏屋里黑着灯，但惨烈的呼救声连续传来。 叶天冲进刘春杏屋里，卧室里两个人在推搡厮打。 “住手，住手！” 叶天大叫着，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压在刘春杏身上的人，那正是韩克。 “叶天，有人要强奸我，报警，报警……” 叶天忍不住，一个冲天炮，打在韩克下巴上。 韩克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叶天开灯，刘春杏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着内衣。 “啊——”刘春杏一声尖叫，叶天赶紧把灯关了。 等刘春杏穿好衣服，他再次开灯。 “他想强奸我，偷偷摸进来，就把我压住了。幸好我枕头下面常备着剪刀，在他胳膊上划了两下，他力气太大，如果不是你进来，我就被他糟蹋了……” 叶天在韩克肚子上踢了一脚，恨得牙根痒痒。 他后悔没早通知刘春杏，晚来一步，刘春杏就贞洁不保。 “叶天，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看着办吧！” 刘春杏下床，先拿了根橡皮筋，把凌乱的头发拢住。 韩克罪有应得，被叶天一拳打昏，得过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他太小看刘春杏的刚烈，以为霸王硬上弓，就能搞定一切，但他恰恰想错了，对于小寡妇刘春杏来说，她喜欢的男人，投怀送抱不是问题，还会主动宽衣解带，成就好事。 她不喜欢的，那就剪刀招呼，大不了鱼死网破。 桃源村的女人，都有各自的道德底线，那是韩克这种人渣流氓永远无法理解的。 第37章 校长亲自登门解释搂抱校花事件 “叶天，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这院子里带！” 刘春杏怒气未消，把剪子摔在桌上。 叶天有苦说不出，韩克是自己要来的，江珊、江丽丽都想躲着他，但躲又躲不开。 “哎哟……”刘春杏突然叫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怎么了？”叶天吓了一跳。 “刚刚韩克要脱我内衣，我跟他撕扯，指甲掰断了，疼得要命！” 叶天赶紧回医务室，拿来了碘酒和棉棒，给刘春杏的手指消毒。 他也知道，韩克该死，欺负小寡妇无人保护，直接半夜上门，企图强奸。这种人渣，阉了也不多。 “叶天，等他醒了，让他滚蛋！” 刘春杏疼得连连倒吸凉气，越来越生气。 安顿好刘春杏，叶天把韩克拖到外屋。 一个纸盒从韩克口袋里掉出来，刘春杏捡起来一看，气得满脸通红。 从纸盒的颜色，叶天就能猜到，那是壮阳药丸。 韩克做好了一切准备，要跟刘春杏生米煮成熟饭。如果刘春杏有丝毫的怯懦，今晚的结果难以想象。 刘春杏走过来，在韩克肚子上猛踢了一脚。 “这个浑蛋，打我的主意，竟然还带着药来，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事到如今，叶天没有话说。 幸好，坏事没有发生，刘春杏可以饶过韩克。 “叶天，嫂子问你，如果今天晚上我被韩克……了，你还会跟我来往吗？” 叶天无法回答，毕竟这关系到道德问题。 张翠萍说过，刘春杏是黄花大闺女，一旦跟其他男人有了奸情，叶天肯定会小心避嫌。 “叶天，嫂子是真的想跟你好，不要名分，不要钱，不要任何东西。嫂子就是看上你是个人才，现在落难，又没有女朋友照顾。” 刘春杏走过来，毫不避讳地站在叶天面前，睡衣的领子敞着，任由胸口暴露在叶天面前。 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她有信心，立刻就能把人引到床上。 现在，面对叶天，她就心底没数了。 长这么大，在桃源村待了这么久，她是第一次见到不吃腥的猫。 “叶天，如果我跟你好了，其他男人就不会惦记了。” “嫂子，就算咱们没关系，我也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那不一样，如果你天天睡在我床上，谁还敢进来？” 叶天实在难以从命，他绝对不可能睡在这里。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韩克才醒过来，捂着下巴，疼得五官挪位。 “我喝多了，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一概都不知道。我怎么在这里？叶天，我的车呢？车去了哪儿？” 韩克装傻装醉，谁都看得出来。 刘春杏抓起剪刀，对着韩克的脸：“敢到桃源村来找便宜，小心我划烂了你这张脸！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叶天把韩克拖到外面，准备动手，给刘春杏好好地出出气。 大院门口，有人举着手电筒，向这边照过来。 “叶天，怎么回事？那是谁？” 来的正是李金柱，他是保安员，夜间巡逻是他的责任。 李金柱走过来，照了照韩克的脸。 “这小子闯到院子里，企图强奸刘春杏。你来得正好，把他送派出所吧？” 李金柱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了韩克的衣领：“他妈的，敢来桃源村撒野，不把我李金柱放在眼里吗？叶天，你别管了，交给我！” 他把韩克扛起来，大步走出了院子。 叶天没有看到韩克的汽车，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天亮以后，江丽丽来找叶天。 她的脸上挂着说不出的恼怒：“叶天，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我马上打电话，跟我爸妈说，韩克是这种人，以后绝对不能跟他来往……” 江丽丽的小脸气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下面。 她来得太急，只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袍，里面一片真空，高低凹凸，看得一清二楚。 叶天本来想挪开视线，避免江丽丽尴尬，但扭头的瞬间，看见江丽丽的胸口，如同两个刚刚蒸好的小馒头，又白又嫩，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江丽丽脸皮薄，一开始生气，血就往上涌。 隔着睡衣，叶天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漫过了下巴、脖子，又到了胸口，将两个小馒头也染成了粉红色。 “你……你不要看，我跟你说正事！” 江丽丽气得叫起来，踮起脚尖，双手揪住了叶天的耳朵。 这种近乎无赖的小孩子打法，让叶天瞬间无法挣脱，两只耳朵被江丽丽死死揪住。 “不要看，我没穿内衣，讨厌，你别的不看，就看我的胸……” 她靠近叶天之后，叶天被迫低头，视线从她的领口进入，胸口到腰间，腰间到小腹，小腹到大腿……看了个清清楚楚。 叶天有一瞬间的冲动，江丽丽的身体像是一个半熟的桃子。 虽然口感有可能生涩，但已经发育得很好，跟别的成年女人没什么两样。 “叶天，你还看，告诉我，韩克是不是强奸了刘春杏？” 叶天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他想那样，但没有成功。后来被村里的保安员李金柱抓走了，应该是送到派出所去了。” “自古红颜祸水，刘春杏没有男人，没有亲眷，一个人在这里，谁欺负了她，她都没办法讨回公道。唉，真是麻烦，麻烦！” 江丽丽放开了叶天，但脸上、身上的红晕还在，久久不能退去。 叶天也感到头疼，刘春杏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嘀嘀，嘀嘀……” 一辆黑色路虎越野车按了按喇叭，开进了院子，缓缓地停下。 叶天从窗子向外看，下车的人有些熟悉。仔细辨认，竟然是医科大的校长郑大新。 郑大新和冯倩倩那件事，搞得满校风雨，可是事后，郑大新人前人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似乎摆明了是叶天诬陷他。 叶天迎出去，本来，他们之间无话可说，但这一次，抬手不打笑脸人。 对方过门是客，他得客气客气。 看见叶天，郑大新脸上露出傲慢的微笑：“叶天，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在这里混得挺好啊？世外桃源，美人环抱，普通人谁能有这种好运气？” 郑大新穿着青色干部装，脚下的皮鞋擦得铮明瓦亮，能照出人影子来。 他今年是五十三岁，七年后面临退休。 所以，他必须将自己过去留下的不良痕迹全都擦除，争取再向上头争取一点利益。 郑大新没有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大言不惭地告诉叶天：“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想想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在医科大，每天接触那么多美女，如果想下手，早就下手了，好多女学生投怀送抱，也轮不到冯倩倩啊，呵呵呵呵……” 第38章 宋桂芝送上门来 郑大新的到来，让叶天想起了医科大的所有事情。 他表面上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恨意澎湃难忍。 “叶天，你当时在学校里传播我和冯倩倩的事，真是误会，我都没在意。很多老师和同学到我这里来反映问题，我都跟他们说，没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呵呵呵呵……” 叶天淡定地看着郑大新表演，这老家伙以为叶天好骗，云山雾罩吹上一通，然后吓唬吓唬，叶天就乖乖听话了。 “叶天，你在这里条件还行，但咱医科大的学生嘛，必须有上进心。我昨天已经联系了市中心医院，最多两个月，就调你过去，先去中医科锻炼半年，然后至少提一个科室副主任。怎么样？我作为医科大主管业务的副校长，还称职吧？” 叶天笑了：“称职的，当然称职。不过，我在桃源村挺好的，不想去别的地方。” 郑大新打了个哈哈，立刻说出来意：“叶天，上次的事情既然是误会，那你就站出来，跟大家解释解释。我找几个媒体的朋友，写个新闻通稿，然后这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叶天双手叉腰，笑着摇头：“过去，怎么过去？你搂着冯倩倩，手都伸到她裙子里面，如果不是被我撞破，你下一步肯定是跟她——” “哈哈哈哈，叶天，你真有想象力。我跟冯倩倩之间，没有任何男女关系。你想想就明白，我平时对同学关心爱护，生怕大家遇到困难，没人搭手。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叶天笑着：“人品？你他妈的跟我谈人品？冯倩倩来过，想跟我上床，把她的身体当封口费。你呢？给多少钱封口费？” 他本来不想撕破脸，但郑大新为了打击报复，把他这个医科大高才生发配到桃源村，前途全都毁了。 到了现在，郑大新在他面前恬不知耻地大谈人品，真是把他恶心到了。 “二十万。” 叶天冷笑，离校之后，他做过一些调查。 那些分配到好单位的同学，都给郑大新送过礼。最少的一万，最多的二十万。 也就是说，一个毕业季下来，郑大新要净收入几百万。 现在，二十万想打发了叶天，门都没有。 “叶天，你要是点头答应，钱就在车里，二十万现金，装在一个纸袋子里，都是你的。” 郑大新根本不明白，叶天自从传承了医仙道统之后，精神境界早就突破了一个大学生的局限。 作为副校长，他在叶天面前，搅不动一点浪花。 “一百万。” 叶天根本不在乎钱，但他还是想看看，郑大新这条老狗，愿意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陋行为，付出多大代价。 “一百万？滚你妈的，小子，你是不是穷疯了？” 一个数字，就把郑大新的狰狞嘴脸给逼出来。 二十万到五十万，是他的承受极限。 再往上，他就肉疼，不肯掏钱了。 不过，即便他拿出一百万，叶天也不会改口。 “好了，郑老狗，你赶紧滚吧，别惹恼了我，找几家媒体，直接捅出去，你这个校长就干到头了！” 叶天还是足够善良，不想让郑大新完蛋，给他面子。所以，这些话只是恐吓，绝对不会真正实行。 郑大新脸色大变，用力攥紧拳头，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当时他潜规则冯倩倩这件事，闹得整个医科大人尽皆知。 当时，他花了大价钱，才把事情压下来。 更糟糕的是，有一次酒后尽兴，忘记采取措施，导致冯倩倩怀孕，结果被原配发现，差点又闹起来。 他下跪十几次，原配才放弃了追究。 冯倩倩那里，他给了五十万现金，又加上许诺帮她博士毕业，才勉强同意去医院流产。 “叶天，叶天，咱各退一步，给我个面子，毕竟师生一场，对不对？” 叶天听到“师生”，胸口的愤怒再也无法压抑，指着这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郑老狗，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生活环境？大三的时候，我在省立医院实习，在省立三院临床，人家已经明确表示，毕业后马上过去上班。现在呢？我他妈的是桃源村医务室的村医，我堂堂的医科大毕业生当村医，你跟我说师生一场……” 到桃源村这么久，叶天一直压抑，不肯承认失败。 现在，郑大新的到来，让他再也无法掩饰，索性把心里的愤怒全都吼出来。 郑大新面无人色，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叶天的伤害有多大，已经毁了对方一辈子。 他慌忙上车，倒车出去，一溜烟逃走了。 叶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胸口不住地起伏，心跳已经超过了每分钟一百次。 医科大的毕业生当村医，就是个笑话，而他就是这个笑话的主人公。 “叶大夫，是叶大夫吗？” 叶天抬头，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装的年轻女孩子站在面前，脸上写满了关切。 女孩子很漂亮，瓜子脸，尖下巴，腰肢细得像柳条。 “叶大夫，我是来看病的，你现在方便吗？” 叶天气昏了头，但还没忘记自己村医的职责。 他把女孩子带进了医务室，然后询问病情。 女孩子叫宋桂芝，上山的时候把脚踝扭了，至今没有痊愈。 叶天让宋桂芝把双腿放在凳子上，然后脱掉鞋子和袜子。 她的脚踝很细，侧面贴着止疼膏。 叶天在她脚踝上轻轻捏了两下，知道筋骨没有大问题，只不过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时间还短，没有彻底恢复。 “叶大夫，我的脚没事吧？” 叶天摇头，提笔开药方。 他想给宋桂芝配三副草药，回去蒸烫，让筋脉早点恢复正常。 “我还有一个地方，跌倒的时候扭伤了，到现在还疼。” 宋桂芝指了指自己的左肩窝，身子一动，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叶天端详她的脸，宋桂芝的长相，像香港的张大美人，双眼漆黑，眉毛纤细，又瘦又白，楚楚动人。 他的视线落在宋桂芝的肩窝上，她穿着牛仔上衣，遮得很严实，没法问诊。 “你先把上衣脱了，我看看是不是骨折或者骨裂了。你身体太瘦，没有肌肉保护，很容易出问题。” 宋桂芝脱掉上衣，叶天隔着她里面穿的卫衣，在肩膀上轻轻揉捏。 “疼，疼，太疼了……” 宋桂芝猛地叫起来，紧紧咬着嘴唇，嘴唇瞬间就被咬破了，丝丝鲜血，缓缓渗出。 “很有可能是骨裂，现在把卫衣脱掉，我进一步检查。” 叶天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低沉。 在学校时，他看过艳照门的所有资料。 张大美人的底牌被人翻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看到宋桂芝，就想到了张大美人。 想到张大美人，对宋桂芝纤瘦的身体也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我能不能不脱？” 宋桂芝有些犹豫，看着叶天，眼神有些复杂。 “我先把表姐喊来，当着她的面脱，可以吗？” 第39章 表姐妹美貌难分轩轾 宋桂芝很漂亮，叶天记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表姐？” “我表姐是刘春杏。” “哎哟！” 叶天在自己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刘春杏说过宋桂芝的名字，还说她上山采药摔着了，要带叶天过去看看。 “抱歉抱歉，瞧我这记性！” 叶天赶紧道歉，然后把刘春杏叫过来。 当着刘春杏的面，宋桂芝脱去了卫衣，只穿着内衣。 叶天轻轻按捏她的肩膀，疼得宋桂芝连连倒吸凉气。 “就是骨裂，你摔倒的时候，不是双手撑地，而是肩头着地。这种摔倒动作太危险，磕碰肩膀还是小事，如果伤到了颈椎，那就麻烦了。” 叶天检查的时候，宋桂芝闭着眼睛，满脸通红。 检查完毕，她赶紧背过身去，穿上卫衣。 “桂芝，还有哪里不舒服？一起说出来，别大意了。” 刘春杏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毕竟宋桂芝是个黄花大闺女，刚刚在叶天面前脱衣服，虽然还穿着内衣，那也跟全身赤裸差不多了。 刘春杏对叶天情根深种，不愿意他对任何女孩子太接近，即便是自己的表妹也不行。 所以，她此刻只想宋桂芝赶紧离开，别让叶天在表妹的年轻身体面前动心。 “我还有……还有一个地方。” 宋桂芝羞红了脸，贴着刘春杏的耳朵，偷偷说了几个字。 “啊？” 刘春杏闹了个大红脸，因为刘春杏说的是“尾椎”。 三个人近在咫尺，叶天听到了宋桂芝的话。 “怎么摔得这么厉害？你当时背着很沉的东西吗？” 他打量宋桂芝的身体，如果只是空身一人，即便是磕碰在石头上，也不该伤了尾椎。 “我猜了一大筐药材，还捡了一块石头。药篓子太沉了，滑倒的时候，先坐在地上，又打了个滚，碰到了肩膀。” “桂芝，你从小就喜欢后山的石头，都这么大了，还……你家院子里摆着那么多石头，又捡石头干什么呀？” 刘春杏埋怨了几句，但没办法，她也希望宋桂芝赶紧痊愈，好好干活。 要想检查尾椎，那就得把裤子脱下来，只留内衣。 宋桂芝咬着嘴唇，十分害臊。 “那就——那就脱吧，让叶天给你检查。你放心，我从头到尾守着，他不会占你便宜。” 既然不是外人，刘春杏就有话直说，不用绕来绕去。 宋桂芝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叶天没有一点轻薄的想法，他是医生，进入医科大的第一天，班主任给他们上的就是医生品德课。 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男女老幼、丑俊好坏之分。 要想当一个好医生，就要修炼到在赤裸美人面前，也能心如止水，没有野兽欲望。 “叶天，这是我表妹，你明白吗？” 刘春杏加重了语气，叶天当然明白。 他背过身去，让宋桂芝脱衣服，趴在检查床上。 很快，宋桂芝照做了，只穿内衣，好好地趴下。 叶天按揉她的腰椎以下、臀部以上，宋桂芝猛地叫起来：“不行不行，疼，太疼了，别碰我……” “也是骨裂。” 叶天倍感头痛，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老百姓的常识和惯例。 受伤之后，宋桂芝以为自己也懂医术，贴了膏药，硬熬了几天，更加重了病情。 “现在，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里趴着，我配一副膏药，给你贴上。你先在医务室躺三天，等到皮肉炎症消下去，再回家休息。” 叶天拿出的治疗方案很精准，他也知道，桃源村的男女老少都勤快，不可能放着大好时光在家养病。 既然是骨裂，那就必须卧床静养，不然拖拖拉拉下去，会造成永远不可逆的损伤。 “我不在这里趴着，我去表姐屋里，行不行？” 宋桂芝憋得脸通红，但也只能忍着。 她的身体又白又瘦，双腿笔直，腿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 叶天想到张大美人，再看看宋桂芝，感叹桃源村真的是出美人的地方，宋桂芝跟张大美人比起来，并不逊色多少。 “叶天，你说呢？” “好，那就回你屋里，我待会儿把膏药送过去。现在，她脚踝重度扭伤，肩膀、尾椎骨裂，必须卧床两周以上。只要病情稳定了，就可以正常走路干活了。” 骨裂是骨外科里的轻症，宋桂芝又年轻，所以叶天判断“两周就好”是最明智的。 刘春杏扶着宋桂芝起来，赶紧穿衣服。 两人要离开医务室之前，宋桂芝低声下气地哀求：“叶大夫，我求你别把刚刚的事说出去……我来看病，就是看看脚踝，不是肩膀，更不是尾椎，行不行？” 叶天诚恳地点头：“那是当然，我是医生，必须保护每一位病人的隐私，这是医德底线。” 宋桂芝摇摇头：“你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知道。你和翠萍婶子在山里那件事，不知道谁偷偷说出去的？我相信你和表姐，求求你，拜托了。” 提到张翠萍那件事，叶天顿时表情尴尬。 当时张翠萍被毒蛇咬了，必须吸毒。 如果是在大医院，有专门的吸毒设备，不管是在哪个敏感部位，都没妨碍。 当天，他趴在张翠萍两腿之间，任何人见了，都不会认为他是在吸毒，而是在做那种风流事。 “我……唉，随便他们去说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刘春杏沉下脸来：“桂芝，叶天不是那种人。你放心，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可能外传。” 两人离开医务室，叶天立刻开始制作膏药。 张翠萍那件事让他有些头疼，其实，过后他曾经反思：“有没有其它办法可以代替呢？比如使用吸奶器之类？” 毒蛇啮臂，壮士断腕。 古人都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真理，现代人应该更能理解才对。 即便舆论上不好听，但他至少救了张翠萍的命。 心底无私天地宽，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制作完膏药，他带着酒精、棉棒、纱布到刘春杏屋里。 宋桂芝已经趴在刘春杏床上，只穿着内衣，身上盖着薄被。 现在，叶天又遇到新问题。 他必须把膏药贴到宋桂芝的肩窝和尾椎的位置，之前检查身体，可以隔着内衣摸索，就能弄清病根。 现在，宋桂芝穿着内衣，根本没法贴膏药。 “嫂子，得让……得把内衣脱下来，我用酒精棉棒擦拭皮肤表面，然后把膏药贴上。” “什么？” 刘春杏不愿意了，如果脱光衣服，那宋桂芝就等于是在叶天面前暴露身体，处女之身，没有一点遮盖。 “叶天，那不行，桂芝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行我来给她贴？” 两人正在商量，宋桂芝红着脸插嘴：“没事，我脱……只要能治好病，脱就脱了，反正叶大夫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 刘春杏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宋桂芝。 宋桂芝羞得扯过被子，把脸盖住。 很快，她在被子下面脱掉了内衣，伸出右手，把内衣放在床头柜上。 叶天有些走神，因为宋桂芝的内衣非常时尚，周边缝着彩色蕾丝花边，内衣正中还绣着两只七星瓢虫。 在桃源村，七星瓢虫被视为催情药物。 宋桂芝穿这样的内衣，更引人遐思。 第40章 自愿投怀送抱 刘春杏咳嗽了两声，在叶天手臂上轻轻拧了一把：“我出去把门，你们……你们稍微快点。叶天，别打我表妹的主意，她可是个名声清白的大闺女，跟我不一样。” 叶天不敢开玩笑，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用酒精棉棒擦拭宋桂芝的肩窝，然后把膏药贴好，按压结实。 宋桂芝翻了个身，叶天把被子掀开更多一些，擦拭她的尾椎位置，把膏药贴上。 香港艳照门事件中，张大美人的身体所有部位，都展示在全世界面前。 高清照片的清晰程度十分可怕，她身上的毛孔、小痣、疤痕、纹身……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这些艳照，摧毁了张大美人清纯玉女的招牌，让她的事业和家庭一落千丈。 叶天贴膏药的时候，想起同寝室的男生，曾经把张大美人的艳照打印成一米见方的墙贴，贴在床头，每天温习。 其实，宋桂芝比张大美人更漂亮，更有温度。 她和刘春杏这一对表姐妹，各有千秋，不分轩轾。 如果她们有机会登上大银幕，效果未必输给张大美人。 “叶大夫，贴好了吗？” 宋桂芝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叶天回过神来，赶紧拉过被子，盖住宋桂芝。 在叶天看来，宋桂芝的身体特征符合大多数青春期男生的审美标准，那就是——白、幼、瘦。 很可惜，她生在山村，又没上大学，已经阻断了很多高飞的机会。 这就是命，命运如此，谁都无法强求。 “叶大夫，你是医科大的高才生，师出名门，医术就是厉害。刚才你贴膏药的手法，又轻又准，舒服极了。我想拜你为师，学习中医医术，可以吗？” 叶天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 他可不敢收徒弟，当然，以他的资历，如果收宋桂芝为徒，那就成了笑话了。 “别这么说，春杏嫂子说了，你也懂医术，咱们多交流。” 宋桂芝把薄被拉到脖颈，只露出一张脸。 “叶大夫，别听我表姐瞎说了，我父母只会采药，家里的那些医书，都是毛笔抄写的草书，还是繁体字，谁都读不懂。” 叶天只能陪着笑脸，继续听下去。 收徒是不可能的，他当不了别人的师父。 医仙道统是一种玄学，他获得了真传，没有医仙的准许，也不能传授给别人。 “叶大夫，我从小跟着父母采药，分辨药草，特别想当一个真正的大夫，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如果你肯收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宋桂芝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着叶天，满脸都是崇拜。 叶天摇摇头，宋桂芝着急了：“叶大夫，我知道你跟我表姐是那种关系，如果你肯收我，我也可以像表姐一样，每天晚上伺候你。” “什么？” 叶天心里一急，猛地站起来。 他跟刘春杏没有那种身体上的关系，几次即将冲动越界，他最终都控制住了。 不管外面怎么传言，他都问心无愧。 宋桂芝这么说，至少包含两种意思。 一种是，她愿意以身相许，跟刘春杏一起，侍候叶天。既当他的弟子，也当他的床伴。 第二种意思是，桃源村都知道叶天风流，跟好几个女人拉拉扯扯，其中也包括张翠萍在内。所以，宋桂芝也动了心，愿意跟叶天走得更近。 “叶大夫，我是真心的。今天，你看过我的身体，没有一点瞒你的地方。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增肥……可以像表姐一样，越来越丰满……” 面对宋桂芝的热情，叶天非常感动，但只能好言安慰，然后拒绝。 正如刘春杏叮嘱的，他不能占宋桂芝一点便宜，只会认真帮她治病疗伤。 他走出卧室，刘春杏就站在门边，竖着耳朵听着。 两个人出门，刘春杏又在叶天胳膊上拧了一把，但什么都没说。 “嫂子，她在这里住两周，饮食上要加营养。就算是病人底子好，到了这时候，多吃点好吃的，好得更快。” “没问题，村里有几个常年在后山下网套鸟的，我去看看有什么野味，买回来给桂芝炖着吃。叶天，你的确很守规矩，看见桂芝的身子，也没有动心。” 刘春杏叹了口气，向叶天挑了挑大拇指。 就在这时候，江丽丽在医务室那边叫叶天的名字。 他赶紧过去，江丽丽握着手机，满脸都是怒容。 “叶天，刚刚我妈打电话来，让我跟你划清界限，别为了治腿，把人都搭进去。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是医生，我是病人，除了治腿，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江丽丽气得脸通红，胸口一起一伏，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猫。 叶天拿过手机，劝慰江丽丽躺下。 “别生气别生气，现在你唯有的任务就是好好躺着养病，谁打电话都无所谓。” “叶天，你真是个泥人性子，我们这几天治病，有人在屋后面听着，添油加醋，胡说八道，还有人成了我妈的狗腿子，偷偷向她报告，你说气人不气人？” 叶天看看后窗，窗户很小，距离地面超过两米。 那些人在外面听着，看不见屋内情形，胡乱猜测，也有情可原。 “好了丽丽，别生气了，快躺下——春杏嫂子说去村里买野味，炖汤喝，给你补补……” 江丽丽瞪着叶天，气到了极点，猛然笑起来：“你这人——刘春杏买野味，是为了给她表妹宋桂芝补身体，不是为我。刚才，你在其它屋子里干什么，我听得真真的！” 叶天很坦然，他跟别人没有半点越界之处，行的正走的直，不怕任何人传闲话。 “叶天，人家主动上门，投怀送抱，脱光了衣服表白，你都不动心？” 叶天越来越觉得，江丽丽人小鬼大，不是个省油的灯。 此前，她因为腿疾，有些自卑，说话很少。 现在，叶天一直鼓励她，让她充满希望，说话也越来越开朗，很愿意跟叶天开玩笑。 “我是医生。” 叶天诚恳地回答，没有一点点做作。 这就是医科大毕业生的底气和底限，当他穿上白大褂，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能跟病人产生任何暧昧。 八小时之外，是他的自由时间，跟任何人恋爱、上床都没问题。 工作和生活分开，是一个好医生的修行之道。 两人正聊着，江丽丽的手机又响。 她把手机扔给叶天：“给，告诉那个女人，我跟谁好是我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让她别打电话了！” 叶天接电话，刚喂了一声，对方就笑起来：“叶天，我是周嘉玲。” 叶天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竟然是上次江珊介绍来看病的中年美人。 “周女士——” “叫我周阿姨吧，我是江珊和江丽丽的后妈。” 第41章 周嘉玲的妖娆闺蜜吴天真 叶天稳定心神，先叫了一声阿姨。 “叶天，知道你给丽丽治病很辛苦，这孩子从小被她爸惯坏了，任性娇气，很难管教。下午五点钟，我在宝塔镇飞燕酒家订了个房间，请你吃饭，聊表感谢。” 叶天看看江丽丽，捂住听筒，低声问：“阿姨请我吃饭，去还是不去？” 江丽丽没好气地大叫：“去，不去白不去！” 叶天答应下来，周嘉玲说下午四点钟，让朋友过来接他。 打完电话，叶天发现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反复回忆，上次周嘉玲过来看病，自己肯定没有说错话。 周嘉玲很漂亮，一举一动，带着独特的美人韵味，吸引着所有年龄段男人的目光。 幸好，叶天当时看江珊的面子，恭敬谨慎，小心接待，没有在中年美人面前说任何放肆轻薄的话。 不然，现在谜底揭破，他就尴尬了。 “这个女人迷住了我爸……小狐狸精——” 叶天赶紧纠正：“小狐狸精不确切，是老狐狸精？” 一句话逗得江丽丽笑起来：“对，对，就是老狐狸精！也不知道我爸看上她什么了，要身段没有身段，要胸没有胸……”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挺了挺胸。 叶天也笑了，按照江丽丽的说法，男人看上女人，最重要的是胸。 其实，并非如此。 男人看中一个女人，原因多种多样，关键就是“看对了眼”。 “叶天，你见过那个女人，她到底哪一点好？” 叶天没办法，只能圆滑回答：“我们看着好不好白搭，既然她迷住了你爸，肯定是你爸看着好才对。” “这小——老狐狸精，敢管我的事！讨厌，讨厌死了！” 江丽丽抓起枕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天只能捡起枕头，拍打干净，放在旁边。 他目前不知道周嘉玲为什么找自己，心里有些忐忑。 下午三点多钟，叶天正在医务室办公桌前整理医案，一辆大红色宝马车开进了院子，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长头发美女。 红车白衣，颜色对比强烈，让叶天觉得格外惊艳。 美女摘下红边墨镜，走向医务室。 她脚下穿着黑色长靴，一直包住膝盖。 风卷长裙，露出下面的黑色超短小皮裙，皮裙和靴子中间，留着三寸白皙皮肤，分外耀眼。 叶天站起来，一瞬间失去了思想，大脑一片空白。 这女的太漂亮了，成熟妩媚，妖娆无比，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叶大夫？是叶大夫吧？” 美女进屋，长睫毛一闪，望着叶天。 “我是叶天，你是？” “嘉玲姐让我来接你，我是吴天真。现在就走吧？” 叶天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医案收拾到一边，跟着吴天真上车。 这辆宝马车里充满了高档香水的味道，座椅皮饰，全都是火红色，让叶天觉得像是踏入了另外一个陌生世界。 吴天真一边开车，一边打开音响，播放音乐。 “叶大夫，嘉玲姐说，你是个神医？大城市那些名医都治不好江丽丽的腿，你却敢接这个活儿？” 吴天真的声音很好听，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稍微带一点软软的娃娃音，灌入叶天的耳朵之后，像是在给他挠痒痒，舒服极了。 他有些迷糊，从医科大到桃源村，他从没见过这么妖娆的美女，跟她并排坐在一起，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我觉得能治好，就是筋络问题，通过按摩，轻微改变断骨处的结构，然后神经和筋络重新理顺，恢复正常，腿自然就好了。” 吴天真轻轻地笑起来，两手拍打着方向盘：“真是专业，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非常高大上。嘉玲姐说了，如果能治好江丽丽的腿，她愿意出一大笔奖金。” 她的双手上戴着六个戒指，分别在两手的大拇指、中指、小指，材质分别是翡翠、黄金、铂金。 叶天传承医仙道统之后，对于玉器古董，也有广博的见识。 他能看得出，黄金、铂金戒指的总价值超过三万元，但翡翠价值却是假的，应该是用老坑翡翠的粉末重新黏合而成，中间又加入了进口的调色剂，让它内部焕发出类似于“血沁”的纹路。 黄金有价玉无价，经过造假的翡翠玉器，遇到不懂行的人，报价三、五十万，也是常有的事。 “叶大夫，你年纪轻轻，勇气可嘉。佩服，佩服。嘉玲姐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把江丽丽交到你手里，是冒险，但也是有价值的冒险。你觉得呢？” 叶天坐在吴天真旁边，感受着她身上的热度，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心情起伏，恍惚不已。 以至于，他没听出吴天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叶大夫，你和江珊是怎么认识的？” 叶天把药材收购站的事说了一遍，吴天真笑着回应：“原来是这样？真的是缘分啊！叶大夫真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的身体也经常不舒服，等你有了时间，也帮我看看？” 叶天脱口而出：“你有颈椎病，手腕略有风湿，身上湿气重，一定伴随着夜间咳嗽。同时，你的睡眠时间虽然长，睡眠层次却很浅，经常发生‘五更醒、五更咳’的现象……” 他不是故意卖弄知识，而是觉得，对方远道来接自己，如果不能给对方一点帮助，心里过意不去。 “啊？你……这么神？咱刚刚见面，你都没给我把脉，就了解这么多了？” 吴天真很惊讶，转头看着叶天。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深邃如潭，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吃惊表情。 “吴小姐，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把脉是为了印证病情的深浅，只看气色，就能知判断出大概。从你说话的声线、高低判断，你有肾虚，虽然不严重，却拖了很长时间，对吗？” 吴天真的脸微微一红：“这倒是没有，我身体很正常，没感觉。” 叶天指向吴天真的手背：“你手背上的筋络颜色青里带黑，这是肾虚、湿气重、活力差的明显特征。肾虚不可怕，可怕的是常年忽视，不及时调养，男女生活过度，造成虚上加虚——” “胡说，胡说，胡说。” 吴天真笑着摇头，连嗔了三声。 叶天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直白，赶紧道歉。 “叶大夫，就算你说对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疗？” 叶天有点不好意思，按照中医正常思路，俊男靓女，夜生活必然极度丰富，夜夜笙歌，天天换伴，也是最容易发生的。 所以，戒色很难，但为了治疗肾虚，必须努力控制。 他想说得更直白一些，但此刻车子进入宝塔镇，已经能看见飞燕酒家的招牌了。 “好了叶大夫，刚刚说的话就属于私人闲聊。见了嘉玲姐，咱可什么都别说。一会儿吃完饭，我再送你，路上继续聊。” 吴天真用眼角余光瞥着叶天，脸上越来越红。 叶天知道，自己说中了吴天真的痛点。 她不承认自己男女生活过度，但这却是事实。 如果不注意节制，肾虚严重，后果太多。 叶天赶紧加快语速：“吴小姐，有些简单的中药，能缓解你的症状。常年肾虚，容易让人严重脱发、皱纹加深、记忆力减退、骨质疏松……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病症。如果相信我，晚上到医务室，我先给你开几副药。这件事，真的拖不得！” 吴天真点头，大眼睛眨了眨，向着叶天轻轻嘟了嘟嘴唇：“谢了，叶大夫，你真是个……你可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第42章 能不能娶了江丽丽？ 见到周嘉玲，叶天有些不自然。 从江丽丽的态度，他就知道，周嘉玲和她之间，一定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叶天，丽丽的腿怎么样？” 周嘉玲的态度非常得体，但却缺乏热情。 如果她真的关心江丽丽，就会跟着吴天真的车子，一起去桃源村医务室探望了。 叶天如实汇报，把治疗进度讲述了一遍。 他有信心，别人却未必。 周嘉玲和吴天真看着他的质疑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嘉玲预订的是飞燕酒家唯一的贵宾房，房间设施和私密性都是最好的。 “叶天，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好好哄着丽丽，不要让她生气，另外就是远离韩克。” 吴天真在一边笑起来：“这个韩克啊……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宣称要追江丽丽，实际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了美女迈不动步。” 她跟周嘉玲坐在一起，同样娇媚，各有千秋。 既然知道周嘉玲是江珊、江丽丽的后妈，叶天就明白了，周嘉玲养尊处优，善于保养，难怪这么年轻漂亮。 周嘉玲的美，胜在稳重大方，雍容华贵。 吴天真的美，却是妖娆性感，面带桃花。 叶天感叹，对于真正的美人来说，年龄已经不是问题，判断标准应该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 “韩克这个人，聪明，会做生意，但肯定不是个好男人。叶天，你看着丽丽，不能让韩克占她便宜，尤其是不能越线。男女之间的那道线，无论如何都要坚守的。” 周嘉玲在大是大非面前，看得清清楚楚，毫不动摇。 叶天好好听着，连连点头。 不过，他明白周嘉玲一定有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说，才会约他吃饭。 果然，只喝了几杯酒，吴天真就出去了，屋里只剩叶天和周嘉玲。 “叶天啊，你觉得丽丽怎么样？” “挺好的啊，年轻，漂亮，有追求，现在正在努力复习英语，准备出国深造。挺好的，挺好的。” “让她嫁给你怎么样？” 叶天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险些落地。 他知道周嘉玲有事要谈，但想不到，竟然是人生大事。 “叶天，丽丽是个好女孩，心地善良，纯洁干净。现在的社会上，想找这种女孩子很难了……人都说，娶妻求淑女，丽丽就是淑女。你考虑考虑，能不能娶了丽丽，如果愿意呢，我们就找媒人，走程序。” 叶天冷静下来，看着周嘉玲。 “不要惊讶，我说的是正事。丽丽的腿疾很严重，她择偶的标准又高，非大学生不嫁，还得是她亲眼看上的。我和她爸商量过，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以后，有人照顾，她的心就定下来了。” 叶天根本没有考虑过江丽丽这件事，他是为了江珊，才答应给江丽丽治腿。 普通人如果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肯定嘴都笑歪了，因为周嘉玲接下来开出了一份长长的“陪嫁”清单—— “房子、车、黄金首饰、全套电器和家具、陪嫁金一百万……叶天，你是最好的人选，而且对丽丽有耐心。只要你点头，这件事就成了一半。怎么样？” 叶天借着喝水的姿势，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对陪嫁金不感兴趣，而是认为，江家对于江丽丽失去了信心，才想赶紧甩掉累赘。这种做法，本身就是鼠目寸光。 如果他把江丽丽的腿治好了，没有陪嫁金，照样有大把的年轻人追她。 现在，能不能治好江丽丽的腿，就变成了决定她命运的分水岭。 “阿姨，不如再等等吧，我想帮丽丽恢复健康——” 周嘉玲半眯起眼睛，看着叶天。 她的眼角没有一丝鱼尾纹，五官比例，如同经过了画师的精雕细琢，可圈可点。 最可贵的是，她的骨子里就带着华贵的气质，任何男女到了她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自觉地低头。 跟这样的美人一起生活，应该是一件最惬意、最养眼的事。 “叶天，别自欺欺人了，治不好的。京城来过二十几个名医会诊，最终结果是，她的伤腿上的神经、筋络都结团了，没有任何办法拆解，即便是微创、小针刀之类，都没办法。你不过是个医务室的村医，想治好她，岂不是痴人说梦？” 叶天没有再辩解，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他治好了江丽丽，一切质疑，不攻自破。 “阿姨，给我两个月时间，如果我失败了，就一切听你安排。” 叶天越来越感觉到，世人对于中医的误解很深。 真正的中医护佑了华夏五千年来的人民健康，又岂是西医能够相提并论的？ 可惜的是，在漫长的传承中，很多医疗书籍残缺不全，导致了大部分中医医生以讹传讹，故弄玄虚。 特别是那些江湖野医，完全以赚钱为目的，根本不考虑病人死活，把中医的声誉也败坏光了。 吴天真回来，三个人一起进餐。 周嘉玲没有再提恋爱结婚的话题，但一个劲儿给叶天夹菜。 饭后，吴天真送叶天回桃源村。 三个人站在飞燕酒家门口，周嘉玲叮嘱：“叶天，回去好好照顾丽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回程中，吴天真试探着重提“治疗肾虚”的话题。 “吴小姐，肾虚分为肾阳虚和肾阴虚，成因不同，治疗方式也不同。肾精和肾水，都是非常微妙的东西，蓄养保持，对身体有利。” 吴天真有些心虚：“你说过，男女生活是肾虚的主要成因，但是男女之间，如果没有那种生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乡间公路又黑又长，两侧都是成熟的大片麦田。 黑暗让吴天真变得大胆，问题也越来越深入：“叶大夫，有些东南亚来的高僧，传授我一种‘阴阳双修’的功法，对于男女生活后的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 叶天脱口而出：“那是胡说八道——用阴阳双修来治疗肾虚，就像用干柴来灭火一样，堆得越多，火就越旺。” 在医科大，他看过很多阴阳双修的书籍。 表面看来，阴阳双修，两性和谐，鱼水同欢，和谐无极，似乎很有道理。 实质上，这都是牵强附会的说法。 男女生活对于一个人的身体、内循环影响很大，肯定不能增进体质，一定是削弱体质。 所以，古代很多将军、侠客毕生都保持童子功的体质，终身不娶。 “叶天，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没有。” “你又没有那样过，就敢这么武断回答吗？” 吴天真笑着，一下子抓住了叶天的手。 在医仙道统中，的确有一些手法，是可以强身健体、保护肾精的。只不过，戒色才是根本。 “吴小姐，古代中医说过，药补不如食补。如果能按照科学的方法进补，是可以做到细水长流的。” “叶天，那你教教我，应该怎样食补呢？” 吴天真没有放开叶天的手，反而越抓越紧。 她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叶天，刚刚嘉玲姐给我一个新任务，让我考察考察你，看你能不能配得上江丽丽？现在，就是考察的第一步——” 乡间之夜，静谧深沉。 四面空无一人，只有麦田里偶尔传来野鸟的叫声。 吴天真轻轻解开了衣领的扣子，一股成熟女人的特殊体香，刹那间在封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第43章 吴天真代替周嘉玲“考察”叶天 吴天真真的很美，妖冶诱人，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时候，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抗拒。 叶天想不到就连周嘉玲都会来“考察”自己，所以这一刻有些情不自禁。 “叶天，如果你是个真男人，那现在应该干什么，不用我教你了吧？” 叶天心里在打鼓，借着车内仪表盘发出的银白色荧光，吴天真白嫩的胸口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吴小姐，我实在是……周阿姨考察我，这，这也没理由啊？我和江丽丽是朋友，和江珊也是朋友……” 他想解释，吴天真无声地按下了开关，两张座椅都向后躺下，两个人立刻变成了平躺相对的姿势，座椅变成了两张并排的单人床。 “不要说话，现在该做什么，成年人都懂，来吧……” 吴天真又按了个按钮，一个外国女歌手沙哑躁动的歌声响起，像春夜里屋顶上不甘寂寞的野猫。 叶天知道这是“考察”，但还是没有猜透周嘉玲的意思。 如果“考察”的是他的身体，那么他跟吴天真之间发生点什么，才能过关。 如果“考察”的是思想，他就必须抵制吴天真的诱惑，才能及格。 猛地，吴天真向右一翻，身子压在叶天的胸口，头发也垂下来，罩住了叶天的脸。 叶天感到窒息，吴天真身上的香水味，像一种催眠剂，让他心神恍惚。 “叶天，这里是荒郊野外，你可以放松自己，不要假装清高。男女之间那点事，谁都知道。既然嘉玲姐让我考察你，那你就得听我的——” 吴天真的嘴唇覆盖上来，紧紧贴在叶天的唇上。 叶天想抗拒，但吴天真的舌尖柔软而灵活，一下子就突破了他的嘴唇防线，碰到了他的牙齿上。 他想推开吴天真，但近在咫尺之下，他的双掌一下子按在了吴天真的胸上。 吴天真胸口的扣子全都解开，不知何时，内衣也滑落到一边，叶天的掌心按住的，是两块柔软颤动的肌肤。 “稍等，稍等，吴小姐，你必须……必须把周阿姨的原话告诉我，我才能，我才能……才能知道怎么做！” 叶天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吴天真推开一点，免得在她的舌尖下彻底迷失自己。 吴天真轻轻撩了撩头发，但她的长发柔滑飘逸，随即再次落下，把叶天的脸盖住，有几绺头发，还滑进了叶天的嘴里。 叶天感受到头发的香气，下意识地咬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失控，理智的大坝马上就要崩溃。 周嘉玲用吴天真这样的妖娆美人来“考察”他，简直就是引诱他犯罪。 “嘉玲姐说，先看看你身体行不行，再看看，你会不会对丽丽好。丽丽是老江的宝贝，嘉玲姐用尽了手段，也没怀上老江的孩子，所以，她必须让丽丽有个好归宿……” 吴天真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摇头，头发在叶天的嘴里轻轻抽动着，让叶天的心，来回颤动，无法自控。 “什么才算好归宿？” 叶天不得不采取连续发问的手段，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是个真男人，能让江丽丽在床上幸福。同时，有一技之长，不用啃老，有担当……最重要的，要有野心！” 吴天真一直趴在叶天的身上，她的长裙上有机关，轻轻一拉，背部的暗扣全都解开，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点遮掩。 叶天脑袋里嗡的一声，双手本来用力撑住吴天真的身子，现在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吴天真贴上来。 这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不管怎么选，都是错的。 假如他跟吴天真越界，就对不起所有喜欢他的女人，包括刘春杏、唐美娟、宋桂芝等等，其中当然也包括江丽丽。 从他自身角度出发，他更对不起江珊。 他想把初夜交给江珊，在那之前，始终守身如玉，不跟任何女人越界，哪怕是西施、貂蝉、昭君、玉环那样的绝世美人。 “叶天，别多想了，如果你觉得车里不习惯，咱们可以到外面麦田里去……” 吴天真按下按钮，车窗玻璃放下，外面的清新空气涌进来。 同时，她推开了车门，只要叶天同意，两个人就赤裸着下去，幕天席地，成就好事。 不过，她这个动作也救了叶天。 之前，车内的香水味、吴天真身上的体香让叶天不能自控，对于成熟美人身体的渴望，使他变成了笼中困兽，恨不能翻身把吴天真压在下面，一泄千里。 车门一开，空气流通，他立刻变得清醒。 他用力撑起身体，把吴天真推到一边。 “吴小姐，我不行，我适应不了，胃里不舒服……” 他逃下车，大口呼吸着麦田里飘来的新鲜空气。 吴天真下车，全身没有一丝遮挡。 “叶天，我们到麦田里去，那种感觉可好了，就像躺在温泉里一样，一定会让你全部放开，做一个真男人！” 吴天真搂住了叶天的腰，身子紧紧贴上去。 叶天感受到了吴天真的胸、腰、小腹、大腿带来的微微凉意，也能想到，在麦田里的“野合”有多么畅快。 四顾无人，远离住家，无论叫得多大声，动作多剧烈，都不会妨碍别人，一定能无所顾忌，尽兴到生理享受的巅峰。 更何况，吴天真这么漂亮，这么诱人—— 叶天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披在吴天真身上。 现在，他面对一个乳白色的身体，曲线玲珑，呼吸急促，只要他想要，对方就会无条件迎合，完成周嘉玲的“考察”。 “吴小姐，告诉周阿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跟丽丽正常交往，不需要她在任何方面拔苗助长。” 叶天终于恢复了平静，从欲望的山尖滑落下来，平稳落地。 “什么？” 吴天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过去，数百次相同的情况下，无论面对的男人是老是少，是高级领导还是商业精英，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会在她的身体上，火热耕耘，兴尽而归。 “叶天，你就这样拒绝我？” “吴小姐，我实在拒绝不了你，但我要对江珊和江丽丽负责。我们走吧，太晚了。” 叶天成功地扑灭了欲火，让周嘉玲和吴天真的“考察”变成了一场空。 吴天真穿好衣服，打电话给周嘉玲。 “行了没有？叶天是不是个真男人？我就不信，他在你面前能忍得住？” 叶天听到周嘉玲的声音，立刻察觉，这是一次“考察”，更是一个圈套。 “嘉玲姐，叶天的确是个真男人，在我面前的反应，全都正常。不过，他最后还是悬崖勒马，拒绝了我——”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吴天真重复了一次，周嘉玲发出惊叹声：“还有男人能拒绝你？你是不是嫌我给的红包太薄了，没有尽力引诱他？” “嘉玲姐，我尽力了，叶天是个真男人，也是个好男人，说要对江丽丽负责。” 周嘉玲那边沉默了，吴天真有些尴尬，发动车子，驶向桃源村。 “天真，你还是没有弄清楚叶天需要什么。下一次投其所好，我就不相信，一个真正的男人，能抵抗美人的裸体！” “嘉玲姐，要不你亲自上阵，亲自考察一下你这个未来的好女婿？” “呸，呸呸呸，天真，你说什么呢？简直……他娶了丽丽，我就是他岳母，怎么能乱开这种玩笑？” 第44章 该摸的地方都摸了 吴天真笑了，把电话放在叶天的耳边。 “嘉玲姐，你是江丽丽的后妈，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就算考察叶天，也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再说了，叶天和江丽丽什么时候能结婚还不一定，你现在不是他的岳母，跟我的身份没什么两样，都是普通男女朋友，对不对？” 电话里，周嘉玲娇滴滴地笑起来：“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说得也对，为了丽丽未来的幸福，为了老江，我亲自考察叶天，也不是不可以……” 吴天真向叶天眨了眨眼睛，叶天无奈地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他对江珊一见钟情，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周嘉玲乱点鸳鸯谱，想让他跟江丽丽成就好事，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嘉玲姐，那就这样定了。丈母娘考女婿，自古就是佳话，呵呵呵呵……” 电话里，周嘉玲也笑了：“天真，你真不让我省心，本来让你帮忙，就是想借用你这股子浪劲，探探叶天的底细。没成想，让你把我也拖下水了！” 吴天真叫起来：“嘉玲姐，这你可冤枉我了。老江想要儿子，你们俩天天晚上颠鸾倒凤，都搞不定，换药、换方法、换医生，都不如换人，你说呢？” 两个女人笑成一团，让叶天觉得尴尬。 周嘉玲再漂亮，再诱人，他都不可能有丝毫的越界想法。 现在，他发现自己虽然喜欢江珊，但对她的家世缺乏深入了解。 下一步，他得主动出击才行。 吴天真打完电话，送叶天回桃源村。 车子停在医务室院子里，车灯光柱射在医务室门口。 “叶天，别忘了，你答应给我治病的——明后天我和嘉玲姐一块过来，你也给她看看，治治她的心病。” 吴天真笑着，紧紧攥住叶天的手指。 他想下车，也动不了。 “吴小姐，我肯定尽力，但以后真的别考察我了。” “不是考察，是真想引诱你。今天晚上啊……太失败了，想不到我吴天真都脱光了，还是没有拿下你，以后肯定会被嘉玲姐笑话。叶天，说老实话，我脱光衣服的时候，你有没有——” “喂，喂……” 江丽丽出现在台阶上，手里拄着拐杖，指着车子。 吴天真松手，叶天赶紧下车。 “叶天，你们在车里说什么？” 吴天真挥挥手，开车离去。 “叶天，吴天真是不是勾引你了？” 江丽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灯光从背后射过来，勾勒出她的身体剪影，内部真空，纤毫可见。 叶天陪着江丽丽回到卧室，扶着她上床躺下。 “吴天真是我后妈的闺蜜，也是她的狗腿子。我爸手里有点权力，吴天真开了几家公司，在招投标的时候，都受我爸关照。她几次在我家里……” 叶天默默地听着，不知道怎样安抚江丽丽的情绪。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在治疗腿疾的过程中，江丽丽的情绪很不稳定。 比起药材收购站的第一次见面，江丽丽说话越来越尖酸刻薄。 “叶天，你想知道吴天真是个什么人吗？” 叶天摇摇头，周嘉玲派吴天真裸体上阵，来“考察”自己，就证明，吴天真对于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很开，根本不在意跟谁上床。 只要有利益可求，她可以向任何人投怀送抱，当然，也包括江丽丽的爸爸在内。 “叶天，我不该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千万不要上了吴天真的当。她实在是太……我说不出口，她在男人面前的手段，太……太色情了，我真说不出口。” “好了，不说了，你得控制情绪，不然对治疗不利。” 叶天回到药橱前，拿了半片安眠药，又倒了一杯水，伺候江丽丽吃药。 “叶天，我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这几天背单词的时候，老是走神。我的腿到底能不能治好？千万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丢死人了！” 叶天知道江丽丽的症结在哪里，他坐在床边，握着江丽丽的手，温柔地安慰：“我保证治好你的腿，你好好复习，争取早日出国留学，扬眉吐气，行不行？” 江丽丽脸上的乌云一扫而空，脱口而出：“叶天，如果我的腿真的能治好，我就嫁给你——” 这句话出口，把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江丽丽赶紧捂住嘴，一下子钻进被窝，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叶天愣了愣，哈哈笑了几声，把自己的不安掩饰过去。 他替江丽丽关了台灯，然后出去，反手关门。 这一夜，叶天也失眠了。 吴天真果然厉害，了解男人最敏感之处。 在她的车里，叶天只差一线，就要迷失。 处男和男人的界限很明显，但防线却很脆弱。 叶天想到周嘉玲在电话里说“亲自考察”那句话，忽然间全身燥热。 他越来越觉得，江珊的家庭非常复杂，自己想要跟她好，恐怕前面的阻力难以想象。 天亮醒来的时候，叶天听见了屋外的黄鹂鸟叫声。 这是桃源村独特的风景，在医科大四年，他从未听过。 早晨头脑清醒，他想到了桃源村后山的药草。 这片山区人杰地灵，如果能开发成中药材培育基地，整个村子的落后面貌，肯定要大为改观。 他其实很佩服江珊，在镇上开始药材收购站，已经走在了宝塔镇全部村民的前头。 “叶天，叶天……” 刘春杏一大早就来敲门，原来，昨天晚上宋桂芝身体受伤的位置开始发痒，觉都没睡好。 叶天赶紧起床，到隔壁去，给宋桂芝检查身体。 “发痒是好事，证明膏药起了作用，身体内部也有正常反应。好好躺着养伤，很快就没事了。” 叶天松了口气，他能把宋桂芝治好，是还刘春杏的人情。 事情如此顺利，他也觉得轻松。 “叶天，昨天晚上，有人在后墙外趴着偷看，我觉得是李金柱。” 刘春杏的话，让叶天气不打一处来。 李金柱挨揍以后，看来不长记性，还是对刘春杏垂涎不已。 现在，这里又多了宋桂芝这个年轻美人，李金柱就更按捺不住骚动了。 “嫂子，先别管他。你好好照顾桂芝，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叶天刚刚安顿好这头，张翠萍又来了。 她倚着门框，看叶天给宋桂芝按摩。 “叶天，这几天我听说，你都变成桃源村的香饽饽了，连冰美人唐美娟都找你治病了？” 叶天耐心地给宋桂芝按摩脚踝，笑而不答。 他和唐美娟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即便是在种子站那边有些纠缠，也不算大事。 “李金柱这家伙，在村里乱传，你跟唐美娟有一腿，就在种子站她的宿舍里，对不对？” 张翠萍看着叶天，表情酸溜溜的。 “没有，婶子，我跟唐美娟没有关系。” “哼，叶天，别装了，这几年唐美娟谁都看不上，就看上你了。医科大高材生，来桃源村是下基层锻炼，很快就会上调。她缠上你，就是想钓一个金龟婿。桃源村的女人都不傻，看到你这样的好男人，恨不得扒拉到自己碗里。对不对呀春杏？” 刘春杏抱着胳膊，靠在床头上。 张翠萍的话里充满了挑衅，暗指宋桂芝过来治病，是刘春杏指使的，目的就是勾搭叶天，最终拔得头筹。 “婶子，你算是猜对了。我表妹宋桂芝一表人才，家庭殷实，真正的黄花处女，配得上叶天。他们俩呀，你情我愿，叶天给桂芝贴膏药，已经把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该摸的地方都摸了，就等着病好了，就直接拜天地入洞房……” 第45章 姐妹花一龙二凤齐上阵 张翠萍气得一声冷哼：“想得美，叶天能看上她？一个村妮子，粗枝大叶，皮糙肉厚，凭什么呀？” 这句话十分伤人，宋桂芝一下子坐起来，瞪着张翠萍。 她刚刚醒来，因为昨夜身体不舒服，极度烦躁，把内衣全都脱了。 现在，一掀开被子，等于是全身赤裸，雪白一片。 “婶子，你红口白牙说什么呢？我皮糙肉厚？我粗枝大叶？你看看，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除了肩窝上被膏药覆盖的巴掌大的地方，宋桂芝的上身全都暴露在叶天眼前。 她胸口的突起，像两只骄傲的小白兔，轻轻颤动，向叶天点着头。 张翠萍也愣了，看着宋桂芝。 女人的身体是做不得假的，年轻处女和有过男女关系的少妇完全不同。 宋桂芝全身的皮肤紧绷，皮肤表面的汗毛十分稀疏，都是细小的茸毛，几乎看不出来。 “还真是干净白嫩……” 张翠萍感叹，声音里的酸味更浓。 刘春杏拉起被子，想把宋桂芝遮住，但被她一把推开。 她的一颗芳心已经系在叶天身上，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已经无所谓了。而且，她也希望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好让他看清楚自己有多少骄傲的资本。 “好了好了桂芝，赶紧盖上，都走光了，快盖上！” 刘春杏好说歹说，把宋桂芝裸露的上半身盖起来。 叶天有些尴尬，低头整理药箱。 “叶天，你说说看，我和江丽丽的身体，谁好看？” 宋桂芝索性拉下脸来，把对江丽丽的不满一起说出来。 她和刘春杏都知道江丽丽来头不小，又没有办法攀比，只好在身体上较劲。 “我是医生，为大家检查身体，是为了确定病因和病情。其它的，我真的不关心。” 叶天只能公事公办，蒙混过关。 在他的评判标准里，宋桂芝的身材是最好的。 她经常上山采药，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充满了年轻女孩子的柔韧劲。胸口突起的地方挺拔有力，弹性极强，肯定是男人们的最爱。 “好了，算是婶子多嘴口误。桂芝，别放在心上，我就是想说，叶天是块唐僧肉，不知道有多少妖精盯着呢，再不下手，就晚了！” 张翠萍脑子快，立刻道歉认错。 她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跟宋桂芝斗嘴，而是要探探叶天和江丽丽的底细，免得别人在她眼皮底下，把叶天勾搭走了。 叶天为宋桂芝按摩完毕，又揭开肩窝上的旧膏药，用棉棒擦拭皮肤。 在这个过程中，宋桂芝露出了肩膀和半边胸口，脸上带着害羞的笑，但却紧紧盯着叶天的脸，不再闪避他的眼神。 正如叶天所料，棉棒接触宋桂芝胸口的时候，雪白皮肤微微发红，显得更加娇嫩。 “啊——” 宋桂芝突然叫起来，叶天赶紧收手：“怎么啦？” “我刚才起得太猛，腰椎扭了一下，疼，疼！” 叶天记起来，最早刘春杏描述宋桂芝病情的时候，曾经提到，最开始不舒服的是腰椎，后来才发现肩膀、尾椎、脚踝都出了问题。 “别担心，稍后我再检查检查。” 叶天额头冒汗，想不到宋桂芝又出了新的意外。 现在，医务室里有两个病人，让他忙不过来。 贴完肩窝上的膏药，叶天又检查宋桂芝的背部，确认腰椎没有大问题后，再换了尾椎的膏药。 张翠萍在旁边看着，等于是监督叶天给宋桂芝检查身体，绝对不容许叶天有任何暧昧动作。 检查完毕之后，叶天长出了一口气：“好好趴着，不要乱动，尤其是不要像刚才那样，做剧烈动作。” 他希望宋桂芝赶紧康复，离开医务室，免得人多嘴杂，又闹出其它事情来。 张翠萍拉着叶天出去，坐在门口的小石桌边。 “叶天，我上次问你的事，我侄女、外甥女的照片你也看了，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个痛快话啊？” “婶子，医务室现在太忙了，我顾不上交朋友这件事。” “你——” 张翠萍无奈，她知道这是叶天的托辞。 刘春杏、宋桂芝再加上江丽丽，哪一个都比她的侄女、外甥女强一百倍。 她也是女人，完全明白“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 “叶天，这么多美女，就是容易挑花了眼，是我侄女和外甥女没福气。我昨天去镇上药材收购站了，江丽丽的姐姐在那儿，真漂亮，姐妹俩都漂亮……” 叶天听她提到江珊，竖起耳朵听着。 “叶天，男女都一样，都想攀高枝儿。不过，婶子是过来人，人家是高干子弟，你攀不上。还是老老实实治病，治好了，赶紧送走，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绕了一大圈，张翠萍终于说到了正题。 如果放在从前，叶天就认命了，明明喜欢江珊，看看两人地位的差距，也只能黯然放弃。 现在，他传承了医仙道统，已经是中医领域里的大神级人物，没有治不好的病，为什么要放弃？ “婶子，我知道了。” 张翠萍抓住叶天的手：“赶紧定下来，想要哪个就抓哪个，别挑花了眼，最后都飞了。再说了，男女之间那点事，你得动真格的，别光谈恋爱，你得……女人嘛，你得跟人家真刀真枪地上床，不要虚头巴脑的。” 这些话，已经是张翠萍的肺腑之言，把男女之间那些事，说得透彻到底。 “婶子，我还得忙事业，医务室这么多事呢！” “叶天，你这孩子，忙事业不耽误找女朋友，白天上班，晚上呢？从下午五点到第二天早晨八点，你得忙别的，懂不懂啊你？” 刘春杏从屋里走出来，端着一个玻璃托盘，上面是茶壶和茶碗。 “春杏，你有点不地道啊？” 张翠萍看了刚刚叶天给宋桂芝换膏药那一幕，实在是忍不住了，当面向刘春杏发难。 刘春杏笑了笑，坐下来，给两人倒茶。 “你把宋桂芝弄来是什么意思？姐妹花一龙二凤齐上阵，对不对？把叶天拿下？这办法也太毒了吧？” “婶子，这你得问叶天。他给桂芝贴膏药，一块在胸上，一块在尾椎上，都得脱光了才能贴，我有什么办法呢？” 刘春杏笑盈盈地看着叶天，眼波流转，春意满满。 她故意招惹叶天，轻轻拍了拍胸口，又回过手臂，拍拍自己的后腰。 叶天想起宋桂芝白嫩的身体，有些走神，赶紧端起茶碗喝茶。 “春杏，不是婶子夸口，一龙二凤这种狠招，婶子也能玩。” “哦？” 刘春杏嘴角带着笑意，看看张翠萍，再看看叶天。 张翠萍知道自己口误，立刻更改：“呸呸呸，我说的是，一龙二凤这种狠招，婶子也懂。我侄女、外甥女都喜欢叶天，只要叶天答应，我今天就打电话，让她们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叶天脸上，等他点头。 “别闹了，翠萍婶子，春杏嫂子，大白天的，别让人家误会。我就是想趁着年轻，把工作干好。” 刘春杏叹气：“好弟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桂芝不是没人追，唉，她就想嫁个大学生。这是她的心病，你刚到桃源村，她就看上你了，把别的媒人都回绝了，就等着你。” “表姐，表姐，别说了，快别说了——” 宋桂芝在屋里叫起来，也难怪，刘春杏把她最难为情的一面都说了，让她以后在叶天面前，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第46章 我跟她什么都没干 刘春杏在叶天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反正桂芝的心里话就这么多，接下来看你的了，人家非你不嫁，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这是个不小的难题，宋桂芝是个好女孩，但叶天的心思在江珊身上，不可能转移。 三个人正聊着，医务室的电话响了。 叶天跑过去接电话，是江珊打来的。 “叶天，有位朋友——我爸的朋友听说你给丽丽治腿，挺感兴趣。他想见见你，如果聊得顺利呢，他会推荐你，去给另外一个……重要的人治病。你准备准备，我下午三点去接你。” 江珊的语气永远都淡定从容，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着急。 “我准备什么呀？是药箱还是什么？” “你……你是不是装傻？你去见客人，总得换一身得体的衣服吧？” 叶天红了脸，他考虑不周，没想到江珊说的是这方面的事。 他答应着，又跟江珊聊了几句江丽丽的病情。 当然，他知道，现在说什么江珊都不信，等到江丽丽能够站起来走路，双腿没有任何残疾，大家就信了。 “叶天，我记得你上次说过，给丽丽开的药方里有千年续断？这药是哪儿来的？下午带上，让我爸的朋友看看。” 这次短短的通话，让叶天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到江丽丽屋里，江丽丽还在背英语。 “叶天，我姐是不是给你安排新任务了？” 叶天把江珊的话复述了一遍，江丽丽马上给出了一个名字：“朱凤九——她要带你去见朱凤九。” “啊？真的？” 叶天吃了一惊，因为朱凤九是全省医药行业里的著名人物。 他不是医生，但却掌握着全省所有著名中西医生的资源，同时，又跟各级领导层、商业大佬圈子关系密切。 只要上级有医疗方面的需要，他总是能准确地找到最好的医生，对症下药，手到病除。所以，在省内，他又被称为“第一医疗官”。 在医科大的时候，叶天听教授们说过，只要能搭上朱凤九这条船，就能一帆风顺，青云直上。 “叶天，别觉得是好事，有本事的人，在朱凤九那里是座上客。没本事的人，给他提鞋都不配。朱凤九有个外号叫‘朱扒皮’，所有好事，他都雁过拔毛……” “丽丽，你越来越刻薄了。” 叶天对江丽丽的情绪变化非常关注，立刻把她的右手拿过来，给她把脉。 江丽丽刚到桃源村的时候，脉象沉重，现在却变得躁动而亢奋，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丽丽，我一会儿开个药方，给你换换药。现在是治病阶段，不要太累了，对身体不好。心浮气躁的话，什么都干不好。” “叶天，不是我心浮气躁，我是觉得……害怕！” 江丽丽放下课本，看着叶天，突然间，眼泪溢出了眼眶。 她一下子扑进叶天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又怎么了？没事没事，我开个新药方，咱慢慢调养，不要怕，不要怕……” 叶天赶紧拍打着江丽丽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我怕腿好不了，让桃源村这些女人笑话，我怕你跟这些女人好了，就不理我了……我怕你喜欢别人，我愿意陪着你待在桃源村，如果你跟朱凤九那种人接触多了，就变坏了……” 江丽丽一边哭一边说，泪水打湿了叶天的衬衫。 “这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别哭别哭，咱慢慢说。” 他拿过纸巾盒，抽出纸巾，塞在江丽丽手里。 江丽丽擦擦眼泪，渐渐止住哭声。 原来，朱凤九跟周嘉玲之间关系密切，江丽丽有几次撞见，他们两人在江家的别墅里单独喝酒，暧昧交谈。 “我恨周嘉玲，恨这个小狐狸精，我妈去了美国，也是因为她。她是小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爸迷住了。现在，我姐傻了，竟然推荐你去见朱凤九，这岂不是引狼入室？” 叶天知道，豪门必定恩怨复杂。 他并未多想，江珊安排他做什么，他认真执行就是。 “叶天，周嘉玲让吴天真接送你，就是心怀不轨。你知道吗？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吴天真的手段。在省城，吴天真有个外号，叫‘盘丝大仙’——” 叶天笑了，盘丝大仙是蜘蛛精，蜘蛛精专吃唐僧肉。 江丽丽人小鬼大，把这些八卦要闻记得清清楚楚，看来长大后也不是个善茬。 “叶天，别笑，吴天真就像一个大胸长腿的蜘蛛精，对付男人很有一套。你得当心，别跟她上床，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就是江丽丽的小心思，她知道自己很难拿下叶天，只能拼命努力，把叶天拴在自己身边。 下午三点钟，江珊准时过来。 她换了一身青色的西服套裙，这是标准的职业装。现在，她把头发盘在头顶，露出白皙的脖颈，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当她从车里出来，一瞬间把叶天看呆了。 这才是他梦中的女神，高贵华丽，纯情干净，不食人间烟火，像金庸先生笔下的“神仙姐姐”。 叶天也换了干净的白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同时，把那块千年续断装在一个小纸盒里，塞进裤子口袋。 他带江珊去看江丽丽，江丽丽认真地描述自己的病情变化，但江珊脸上的笑容有些敷衍。 她认定江丽丽的腿是好不了的，唯一能为妹妹做的，就是多陪嫁一些东西，让江丽丽有个好归宿。 车子离开医务室院子，江珊看看表，然后告诉叶天：“距离见面时间还有两小时二十分钟，我们到宝塔镇，找一家服装店，挑好衣服，再找一家美发店，做个发型。” “好，我陪着你。” “陪我？是给你买衣服，给你做发型。今天我们去见的人是个……算了，听我的，先去买衣服吧！” 叶天再次红了脸，他当然明白，跟在江珊身边，衣着打扮很重要。 两人到了宝塔镇，找了一家品牌西装店。 叶天试衣服的时候，江珊接到电话，脸色随即就变了。 她闯进试衣间，把手机屏幕对着叶天。 屏幕上正在播放视频，就是叶天跟吴天真在车里的那一段。 “叶天，这是你干的好事？” 当吴天真的衣服全都滑落，露出赤裸后背的时候，视频就结束了。 任何人看到这段视频，都会自动脑补下面发生的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女的脱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正常人都能想得到。 “叶天，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江珊怒不可遏，抓住了叶天的衣领。 “我什么都没干，吴天真自己脱衣服，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天赶紧为自己辩解，这段视频是截取于车里的录像机。 吴天真别有用心地截取这一段，发给江珊，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你跟吴天真上床？在她车里车震？叶天，我看错了你，真是看错了你！” 江珊咬牙切齿，两眼通红。 叶天知道自己上了别人的圈套，成了周嘉玲和江珊之间的博弈筹码。 不管吴天真做什么，背后都是周嘉玲在指使。也就是说，江珊之所以能收到视频，也是周嘉玲的操纵。 就在这时，吴天真打来电话：“江珊，不好意思，刚刚给朋友发视频，点错号码了，发到你手机上。帮帮忙，赶紧删了，帮我保密。” 江珊咬牙切齿，一个字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个圈套，我跟她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发誓什么都没干……” 叶天辩解了几句，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没法自证清白。 “叶天，这件事不要告诉丽丽。我警告你，你这双脏手，如果敢动丽丽一丝一毫，我就砍了它！” 第47章 跟我到车里去捉奸 叶天有口难辩，有视频为证，任何人都会跟江珊同样想法。 选完衣服，叶天又去隔壁的美发店修剪头发。 等他收拾完毕，换好一身青色亚麻西装，再穿上新皮鞋，立刻让江珊眼前一亮。 叶天本来就是一表人才，只不过屈居在桃源村医务室，没时间费心打扮。 他是医仙道统的正宗传人，心有慧根，眼中有神，跟普通年轻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两人上车，直接到了桑林市的市政府招待所，见到了江丽丽说的朱凤九。 朱凤九四十岁左右，衣着光鲜，神采飞扬。 他之前做过桑林市电视台的记者、主持人，待人接物，八面玲珑。 “叶天，江珊在我面前推荐过你好几次，说你是医科大的高才生，在桃源村干得不错。现在，跟我说说，江丽丽的腿怎么样了？” 叶天避重就轻，以医科大毕业生的身份，对江丽丽的腿进行描述，最后说明，想用中医的按摩手法，对腿骨进行轻微校正。 “按摩矫正？你们医科大有几个教授曾经提出过类似的学术说法，但真的管用吗？” “我想试试，如果先断骨，再重生，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太痛苦了，而且不保险。” 如果没有医仙道统的眼力、内力加持，按摩肯定不管用。目前，以叶天的功力，普通人觉得绝不可行的方式，他照样能走得通。 “好吧，好吧。年轻人有冲劲，我们肯定支持。希望你能创造出一个成功案例，为医科大再立新功。” 朱凤九笑着，带两人去了餐厅的贵宾房，然后吩咐服务员上菜。 在朱凤九面前，叶天并不怯场。 对方几次提到医科大，叶天就有种预感，很有可能，对方为了郑大新、冯倩倩那件事而来。 对于他来说，改口很简单。 如果他愿意，一分钱都不要，也会签保证书。 如果他不愿意，就算郑大新给他一百万，他也绝不答应。 果然，喝了几杯啤酒后，朱凤九笑着问：“叶天啊，有个省里的朋友，妻子天生体弱多病，找了很多中医西医看过，始终看不透病症。我朋友手里有点小权利，跟我说过多次，只要能给他妻子治好病，调动工作什么的，小事一桩。所以……” 朱凤九精通话术，先画了第一个圈，引叶天上套。 “高手都看过了，我就别画蛇添足了，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呵呵呵呵，叶天，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想推荐你试试。如果病人的身体有起色，也是美事一桩。再说了，你是医科大高材生，怎么可能久居草莽？” 牵扯到这种话题，叶天就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能掌控命运，目前在桃源村，不过是卧薪尝胆的磨砺期，以后肯定能一飞冲天。 朱凤九看看江珊，江珊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 “叶天，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为郑大新做说客而来。说来惭愧，我已经很久不做中间人了，而且这一次，他对不起你——” 朱凤九笑着，从椅子后面，拎出了一个黑色皮包。 “我已经批评过他，耽误了一个高才生的前途，千金难买，其心可诛！” 他打开皮包，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钞票。 “叶天，郑大新知错了，但他是学校的副校长，顾着脸面，不好意思在一个学生面前认错。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也可以称为是悔罪金，一点点对你的补偿——五十万。” 朱凤九的说客功夫非常了得，每一段话密不透风，先把叶天的所有退路堵死，最后才拿出钱来。 这种话术，比郑大新的做事手段强一万倍。 “叶天，论年龄，你是小兄弟，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也给郑大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三个月内，就把你调到市中心医院，三年内，调到省城三大主力医院之内，怎么样？” 对于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五十万元是一笔巨款。 如果能调动工作，回到省城大医院，那也等于是让叶天的损失降到最低。 按理说，他应该满足，答应朱凤九的建议，跟郑大新、冯倩倩相逢一笑泯恩仇才对。 “好。” 他说了一个字，朱凤九松了口气，笑逐颜开。 “我接受郑大新的道歉，但是，钱不要，也不改口。这一切都翻篇了，我在桃源村过得很好，跟村民们打成一片，不想调动，多谢了。” 这就是叶天的最终回话，无论谁做说客，都不可能改口。 朱凤九笑起来：“你呀叶天，够胆气，佩服，佩服。” 此人喜怒不形于色，被叶天拒绝，却像没事人似的，把皮包放回椅子后面，继续喝酒吃饭。 江珊回来之后，朱凤九就出去了。 “叶天，校长和校花那件事，何必紧咬住不放？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都得向前看，对不对？” 叶天明白，郑大新和冯倩倩各有人脉，通过各种渠道，跟他和解，好听的话都说完了。 从自己拒绝朱凤九开始，以后恐怕就要来硬的了。 “那是事实，校长郑大新潜规则校花冯倩倩，我第一个曝出这件事，为什么要改口？如果改口，我之前做的，是不是诬陷校长，需要承担法律后果？” 江珊沉下脸来，没再强求。 饭后，朱凤九安排了两个房间，让他们住一晚再回去。 两人的房间相邻，进门之前，江珊有些迟疑地招呼叶天：“你先到我房间来，有件事商量。” 他们进了房间，江珊走到窗前，向左侧的停车场望着。 “叶天，从现在起，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帮我保密，行不行？” 叶天赶紧答应，此前在宝塔镇服装店发生的一切不快，全都抛在脑后。 “看那辆黑色奥迪车，那是朱凤九的车。现在，里面后座上坐着一个人，你好好看看，那是谁？” 叶天走到窗前，江珊立刻关灯。 停车场里总共有七辆车，黑色奥迪车停在最里面，远离路灯，一大半藏在黑暗中。 叶天看不清，不敢随意回答。 就在此刻，朱凤九从楼内走出去，进了停车场。 他到了车边，里面的人开门下来，正是周嘉玲。 江珊猛吸了一口气：“这对……狗男女，瞒着我爸幽会，简直胆大包天。我爸过去亲手扶植过朱凤九，帮他打通京城里的关系，他就这样回报？” 叶天默默地观察，两人交谈了几句，接着上车，在后座上继续谈话。 “周嘉玲，你在这里偷情，对得起我爸吗？” 江珊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叶天是外人，不会激动上火。 他看过类似新闻，如果两个人车震的话，无论多好的车子，都会轻轻晃动。 现在，那辆车一动不动。 从车窗看，里面的两人相距两尺，虽然是独处，但并没有耳鬓厮磨、干柴烈火一般的动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江珊则是关己则乱，胡思乱想。 “叶天，现在，就是现在——跟我到车里去捉奸！” 江珊忍无可忍，从包里掏出手机和手电筒。 “你是不是误会了？就算他们有事，现在也捉不了奸，他们什么都没干，就坐在车里谈事情，捉什么奸啊？” 叶天很清醒，如果贸然跟着江珊冲出去，就要闹笑话。 跟朱凤九初次接触，他就意识到，此人深不可测，江珊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叶天，你帮不帮我？现在不捉奸，任由这对狗男女给我爸戴绿帽子？你不敢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第48章 我让好男人半晚上缴枪五次 叶天不想冒险，江珊是晚辈，去找周嘉玲捉奸，一旦失手，那就罪不可赦了。 “江小姐，别急着出去，你好好看看，他们在车里说事，又不是车震，你着什么急呢？” “叶天，我爸爸被人戴了绿帽子，你说我着什么急？” 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被戴绿帽子当然愤怒，但叶天总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他接触过周嘉玲两次，又刚刚跟朱凤九吃过饭。 面对这两个人，他除了感到深不可测，同时又觉得，这两人是做大事的，不可能为了贪恋身体而随意出轨。 这是直觉，即便没有证据，他仍然相信，现在下去捉奸完全错误。 “江小姐，我下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就通知你，行不行？” 叶天提出了折中方案，江珊立刻答应，推着他赶紧出门。 小楼外面，凉风习习，吹在脸上，十分惬意。 在医科大时，叶天从来没有住过高档宾馆，也没有享受过珍馐盛宴。 招待所的设施是全市最好的，右前方有个绿意葱茏的小花园，夜来香和小茉莉的香气，不断随风而来。 西面的一栋小楼上，传来悠扬的交谊舞曲音乐，霓虹灯球的璀璨光芒，不断从落地窗里射出来。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 叶天相信，自己将来一定能越变越强，过上豪宅盛宴的日子。 他装作欣赏风景，走入了停车场。 当他站在路灯下时，车门一开，朱凤九下车。 两人打了个照面，朱凤九一笑：“叶天，散步啊？” 叶天故作吃惊，笑着打招呼。 周嘉玲从另外一扇车门出来，向他招手。 叶天知道，这两只老狐狸对他的突然出现心知肚明。 江珊太年轻，太冲动，在他们面前，没有胜利的可能。 “叶天，我知道你来市里了，正要找你。我们找地方坐坐，跟我来吧。” 周嘉玲满面春风，带着叶天离开停车场。 她今天穿了一件暗绿色缎面旗袍，脚上是一双镶着碎钻的高跟鞋。 在路灯映射下，闪闪发光。 她化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淡妆，眼睛灼灼有神，嘴唇也泛着淡淡的珠光。 叶天感叹，江丽丽不明白她爸爸为什么看上周嘉玲，但所有男人都明白，周嘉玲像一块古老的手工冰糖，味道淳厚，魅力无穷，能够吸引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而且是老少通吃。 两人到了隔壁小楼边的花园酒吧，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坐下。 古老的白色木桌上，摆着一支优雅的烛台灯。 “一瓶红方，两只酒杯。” 周嘉玲熟练地吩咐服务生，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 “叶天，江珊怀疑我，怀疑朱凤九，派你下来看看，对不对？” 周嘉玲单刀直入，叶天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 “我不可能跟朱凤九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他是我大学里的师兄，如果我们想在一起，不用等到现在。江珊是个好孩子，但是太多疑了，格局打不开，所以生意上啊，总是鼠目寸光。” 酒送上来，周嘉玲亲自为叶天倒酒。 她手上带着香水味，是薰衣草混合着玫瑰花香。 当她把杯子端给叶天的时候，杯沿上沾了她手指上的香气，让叶天的身体顿时燥热起来。 毫无疑问，周嘉玲是贵妇级别的中年美人，无数男人爱她，但大部分人都无法驾驭她，只能是惭愧败退。 吧台那边，有人换了唱片。 木桌下的音响里，开始低声播放歌曲《女人花》。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希望你也喜欢。” 周嘉玲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一下子击中了叶天的心。 他根本不想做江珊的帮凶，去对付周嘉玲。 如果不是有苦衷，过着优渥生活的周嘉玲，又怎么可能闷闷不乐？ “有件事很抱歉，我让天真去试探你，其实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看看，你那方面有没有问题？” 叶天有点脸红，但在夜色遮掩下，保持镇定。 “天真跟我说，你的身体有强烈反应，但还能控制住，让她觉得非常失败。通常情况下，她想勾引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掉——” “盘丝大仙？” 周嘉玲笑起来：“是丽丽那个小鬼跟你说的吧？江珊沉稳，保证不会传八卦。” 这个玩笑打破了僵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终于变得随和起来。 吴天真把叶天送到医务室，立刻返回了宝塔镇，把路上发生的一切，向周嘉玲汇报。 她俩截取车载录像机里的片段发送给江珊，用意是想扰乱江珊的思想，阻止她调查朱凤九。 “我不愿她调查朱凤九，因为我们在做一项大生意。叶天，我感觉到，江珊很在乎你，这应该是她的软肋之一。” 叶天有些惊讶，又有些窃喜。 如果江珊在乎他，至少证明，自己做的事，已经打动了江珊。 “我还是要重复一点，叶天，你可以委婉地告诉江珊，江镇澜已经雄风不再——江镇澜就是她们的爸爸。这种情况下，我其实可以找任何男人，甚至去酒吧里找牛郎，包养小白脸，但我什么都没做，从来没有对不起老江。” 周嘉玲直视着叶天，神情坦荡，目光纯净。 只有心底无私的人，才会无惧跟别人对视。 “好，我会告诉她。” “多谢了，你是医生，我相信你会保守秘密，并且能跟江珊解释清楚。这件事我筹划了很久，不知道该通过谁，告诉她们两姐妹。你的出现，解决了我的大麻烦。” 周嘉玲举杯，叶天赶紧举杯相陪。 “叶天，你是个……救火队员，来得太及时了。” 两人喝了一大杯，叶天感觉，自己已经把周嘉玲手上的香味喝进了喉咙里，浑身都变得躁动不安。 既然周嘉玲是江珊的小妈，当然跟她们的爸爸江镇澜是老夫少妻的搭配。 按照人类的生理机能常识，男人到了六十岁左右，能力退化，雄风不再，是常有的事。 他根据江珊的年龄推断，江镇澜的年龄该应该是四十五岁左右。 这种年龄段的男人失去能力，那真的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其实，身体上的问题是可以治疗的，很多中医古方相当有效。” 他试探着讨论这个话题，如果能解决江镇澜的男性问题，周嘉玲的出轨、通奸等等污名，就烟消云散了。 “二十个——朱凤九至少找过二十个医生，给老江诊断，一年内中药西药不计其数，但没有任何变化。现在，老江一到晚上，看到我就心虚脸红。” 叶天轻轻挠头，在医科大时，他的一位导师是两性问题专家，把这些问题统统分为两类，一类是生理问题，一类是心理问题。 对症下药，即使是九十老翁，也能提枪上马。 不对症，只知道瞎治，一味地壮阳而不知道调和，那就能把男人折腾死，那地方还是软如蚯蚓。 “我……我真是抱歉，我会告诉江珊，这是个误会。” 周嘉玲又独自喝了一大杯，然后重重地放下杯子：“叶天，你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上次说我自己四十多，是骗你的，我只有三十七岁，故意把自己说老了十岁，然后偷偷暗示自己，四十多的女人马上就要更年期，对男女性事不再感兴趣……” 借着酒意，两个人的话题渐渐深入。 周嘉玲举杯的时候，猛地抓住了叶天的手：“叶天，我跟天真说，替丽丽试试你，亲自试试你，不是开玩笑的。我的婚姻已经这样了，不能让江珊和丽丽，再遭遇这些，你懂吗？” 她真的喝多了，用力一拉，把叶天的左掌，按在了自己弹性十足的胸口上。 “我还行，对吧？三十七的女人，正好是如花似玉的好时候，我在床上，曾经让老江半晚上……我让老江半晚上缴枪五次……老江是个好男人……我让好男人半晚上缴枪五次，早上醒来，还得再补一次……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厉害？” 第49章 做年轻男女应该做的事 叶天现在想的是，可以使用医仙道统里的纯正古方，为江镇澜解除难言之隐。 按照他的理解，如果一个男人的那地方没有受过致命打击的话，自然状态下，经过细致入微的调养，一定能够让中年男人上床的时候，坚硬如铁棍。 “叶天，我等会儿要……亲自试试你，试试你那地方有没有问题……男人雄风不再，痛苦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我是在守活寡，还得被别人怀疑。我不能让江珊和丽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行了，她们姐妹俩，守活寡……” 叶天送周嘉玲回房间，她在这里有常年贵宾房，就在后面的一座小楼上。 进了房间，周嘉玲就倒在沙发上睡过去。 叶天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再引起江珊的误会。 对于江珊的家庭来说，他是外人，不了解其中的复杂内幕。 任何一次出手，都有可能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导致以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烟消云散。 “我不能让丽丽守活寡……男人不行女人受伤……你喜欢江珊，丽丽喜欢你，你得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床上……正常的男人……” 周嘉玲翻了个身，又叫起来。 叶天当然正常，几次悬崖勒马，都是理智起了作用。 也许，在同样情况下，如果他面对的是江珊，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周嘉玲的手机放在包里，突然振铃。 叶天找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公”的名称。 他走到沙发前，推了推周嘉玲，让她接电话。 周嘉玲摇摇头，翻身又睡了过去。 叶天只好放下手机，任由它响了半分钟后，自动结束。 “假如我帮江镇澜治好了病，江家是不是就太平了？” 这是他今晚获得的最重要信息，治好江丽丽的腿，只能让大家高兴，对稳定江家的局面，没有特大帮助。 “我要试试……叶开，吴天真，你真是无用，一个年轻男人在你面前不动心，哈哈哈哈，失败……” 周嘉玲在半睡半醒中，伸手脱衣，很快就只剩内衣。 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肌肉匀称，皮肤完美，没有一丝瑕疵。 尤其是她的双腿，修长笔直，比例标准，与舞台上的超级名模相比，也不逊色。 叶天忍不住想摸一摸，但想到周嘉玲的身份，又攥着拳头，强行忍住。 他本来应该赶紧离去，可周嘉玲喝醉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不放心。 “叶天……” 周嘉玲睁开眼睛，脸上的酒晕一直漫延到脖颈和肩头，变成了一大片粉红色。 “过来，上来……” 她轻轻拍了拍腹部，媚眼如丝，声音妖娆。 叶天浑身一颤，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周嘉玲的手指和内衣吸引。 周嘉玲是贵妇，上下两件内衣都是高级真丝，白色打底，绣着水红色的云纹，让叶天眩晕。 “今晚的事，没人会说出去。你把我当成江珊和丽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做年轻男女应该做的事。” 一瞬间，叶天感到嗓子冒烟，急需要一杯冰水灭火。 他明知道周嘉玲是不能碰的，应该转身离去，但双脚、双眼却不听使唤，始终盯在周嘉玲的手指位置。 在他看过的所有美人身体中，周嘉玲的身体最完美，像一串紫色的葡萄，每一粒都散发着熟透了的甜香。 如果让他选择，很大概率选择周嘉玲。 可是，她的老公江镇澜雄风不再，可惜了这么完美的女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叶天，还等什么？从现在到天亮，我都属于你——” 周嘉玲的双手转移到背后，嗒的一声，内衣的扣子打开，自动滑落，上半身完全暴露，一览无遗。 叶天忍得很辛苦，感觉双臂、双腿都麻木了，既不能向前，也不能后退。 “关灯，到沙发上来，我教你——你是医科大的高才生，学校里有年轻人的启蒙课，对不对？” 窗子开着，窗帘没关。 如果有人从窗口偷窥，周嘉玲的身体肯定走光。 叶天赶紧关灯，前面客房楼的灯光漫射过来，房间里并不太黑。 “好了叶天，我们做一些成年人爱做的事，跟我来……” 周嘉玲从沙发上起身，赤着脚，走到叶天面前，拉起了他的手，走进卧室。 卧室里的床很大，也很矮，铺着雪白的床单。 “叶天，这是我特意吩咐服务生换的，女孩子的……男女都一样，初夜具有特殊意义。老实告诉我，你还是不是处男？” 叶天点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是”字。 他当然是处男，这一点上，任何时候，都不会撒谎。 周嘉玲放开叶天的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老江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了，你知道吗？如果你娶了江珊和丽丽，不要让她们寂寞太久。年轻女孩子就像春天的玫瑰，耐不住干旱，久旱逢甘露，是女孩子最大的惊喜……” 啪的一声，叶天的腰带落地时，发出了响声。 叶天突然间清醒，向后一退。 周嘉玲身子一闪，冲入了叶天的怀里。 两个人的身体立刻紧贴在一起，叶天感受到了周嘉玲体内涌动的活力，他下意识地反手抱住了她。 “来吧，到床上去……” 周嘉玲的声音无比慵懒，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不能——” 周嘉玲立刻伸手，捂住了叶天的嘴。 她的手指带着甜香，让叶天再度迷失。 “男女之间，缘分最重要。今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江镇澜、江珊和丽丽都不知道，如果你娶了江珊和丽丽，以后大家就是团结默契的一家人了……” 周嘉玲的手放在叶天的腰间，那是叶天最后的衣物，只要向下轻轻一拉，他就再也没有遮拦。 “还要我帮你吗？男女之间，男的应该主动，对不对？” 周嘉玲的手指在叶天嘴唇上轻轻抚摸，香气钻进了他的嘴里，变成了点燃干草垛的那根火柴。 “我——” 他一张嘴，周嘉玲的手指就滑入了他的嘴里。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来，接着是笃笃笃的急促敲门声。 “叶天，叶天！”江珊的叫声同时响起来。 猛然间，叶天恢复了理智，推开周嘉玲，三下两下穿好衣服。 “叶天，我找你有急事，开门！” 周嘉玲动作也很快，此刻没有一丝醉意，迅速穿好衣服。 她去开灯，叶天开门。 江珊站在门外，脸色冷峻，上下打量两人。 “周阿姨腿疼，我过来给她按摩，现在好多了。” 叶天强行解释，无论江珊信不信，这都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是啊，现在好多了。今天穿高跟鞋跟人谈生意，走路太多，膝盖受不了……” 周嘉玲演技一流，丝毫不露破绽。 她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叶天没有趁着她“醉酒”主动出击，她只能反客为主。 没想到，临门一脚，被江珊给冲散了。 第50章 周嘉玲和朱凤九没有男女关系 叶天跟着江珊回自己住的房间，他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周嘉玲的考察有惊无险，他的额头一直都在偷偷流汗，有些后怕。 他怕的不是跟周嘉玲越界，而是怕这又是一个圈套。 站在房间门口，江珊直视着叶天：“不管你今晚做过什么，明天醒来，都忘了它，懂吗？” 叶天有些尴尬，赶紧点头。 “周嘉玲是个聪明人，她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价值目标，千万不要被她骗了，懂吗？” 叶天试着转换话题：“除了江丽丽的腿，你家里还有其他人身体抱恙吗？我可以试着采用中药调理，尽量帮忙。” 江珊冷笑：“先治好丽丽再说吧，一件一件来。” 半夜，叶天突然从春梦中惊醒，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他和周嘉玲之间，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不然，他和江珊、江丽丽之间的朋友关系，就全都变质了。 第二天清晨，叶天去餐厅用早餐，再次见到了朱凤九。 也许，对方是故意在等他。 “叶天，我帮你办了一张贵宾卡，以后在这里住宿用餐，费用全免。” 朱凤九把一张金色贵宾卡放在叶天面前，脸上带着世故圆滑的微笑。 叶天道谢，意识到，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叶天，好好给丽丽看病，江家上下，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叶天答应，朱凤九立刻提出了要求：“我有个朋友，身体欠佳，男女方面的问题。等你方便了，替他看一看？” “一定一定，我本月治好丽丽的腿，就有时间了。” 朱凤九笑起来：“不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病不是一天地的，也不会一天就治好，对不对？” 他又取出一张名片，压在贵宾卡上。 “叶天，我有很多医生朋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守口如瓶，对于病人的情况，闭口不谈。我有时候拼命问，差点都闹翻了，这些人仍然是一个字都不透露。唉，你们做医生的，真是太固执了……” 叶天明白对方的意思，马上表示：“这是医生医德的首章，我也一样。即便是最熟悉的朋友，也不会谈及其他人的病情。如果你也想问问某个人的病情，我同样一个字都不说。” 朱凤九大笑：“哎呀，我失言了。我当然相信你，一定守口如瓶，多谢，多谢。” 饭后，叶天跟着江珊的车回桃源村。 “叶天，周嘉玲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说我爸在床上不行？” 叶天想不到对方单刀直入，一瞬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听她胡说，我爸的身体没问题，每年都是我亲自陪他查体，各项指标几乎完美。那个女人是污蔑，别信她的。” 叶天没有推诿，也没有回避：“我是医生，是不是可以跟江伯伯谈谈？” 江珊冷笑：“谈什么？谈他在床上行不行？” 叶天有些急了，江珊总是先入为主，这样的谈话，双方根本不对等。 “江小姐，我是医生，在接诊病人这件事上，比你在行。所以，尽量听听我的意见，可以吗？” 江珊闭嘴，但脸上的笑容寒意十足。 “我跟江伯伯聊聊，澄清真香，不就行了？” 江珊摇头：“这种事，很难开口的，就算我爸有事，也不会承认。” “好了江小姐，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就打电话约时间。否则，只当是我没说。” 叶天察觉，江家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所以，他得让江珊理出个头绪来，才能继续深入去谈。 “我约时间，但是，这些事不要外传，可以吗？” 他们之间，能够交谈的话题越来越多，但是，围绕江珊的每一个话题，都很敏感，让叶天感到头疼。 “叶天，你觉得，周嘉玲和朱凤九之间有关系吗？” 叶天斩钉截铁地回答：“没关系——周嘉玲和朱凤九没有男女关系。” “为什么？” “直觉，他们的社会地位根本不对等，能够征服周嘉玲的人，并不多。” 江珊有些奇怪：“什么意思？周嘉玲是我爸的女人，难道我爸没有征服她？” 叶天没有回答，因为这件事显而易见。 男人想征服女人，除了金钱和社会地位，更重要的就是床上功夫。 在医科大，叶天翻阅档案馆资料的时候，见过太多男性病例。在病人的自述中，身体出现状况，妻子红杏出墙，这已经成了家庭生活的标配。 很多国内外的教授做过课题调研，三十至五十岁的男性，发生状况的比例很高。 车子到了宝塔镇，江珊没有直接穿镇而过，却把车子停到了药材收购站。 江丽丽不在，另外一个女职员在值班。 江珊把叶天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给我爸打电话，请他过来。你给他把脉，看看有没有问题，可以吗？” 叶天求之不得，如果他能给江镇澜帮上忙，江家上下，都要感谢他，等于是一箭双雕。 江珊走到门外打电话，随即告诉叶天，江镇澜在附近检查工作，一小时到。 两人在办公室喝茶，江珊渐渐放松了戒备。 “叶天，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我吧没事？就是因为，当初周嘉玲小三上位，跟我爸在车里车震，把我妈气走了，直接飞往美国，再没回来。” 这种情节，并不鲜见。 “我爸身体肯定没事，不然，能跟周嘉玲车震？” 叶天正色纠正：“江小姐，我们讨论的是现在的情况。这种病很奇怪，有些男性平时毫无问题，但一面对自己的妻子，就软下来了，完全是心理疾病。” 江珊反驳：“他现在娶了周嘉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能不行？” 叶天无法说服江珊，但他从周嘉玲的贵妇气质上入手分析，作出了大胆的判断。 周嘉玲太优秀，从内而外，艳光逼人。 江镇澜虽然也是官员，但距离掌控周嘉玲，还有一点距离。 在种种因素的叠加下，他在床上败阵，很有可能。 “我爸有时候很严厉，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别惹火了他。” 叶天连连答应，他当然希望周嘉玲撒谎，江镇澜的身体毫无异常，但那只是个美好的期望，距离事实，非常遥远。 一小时很快过去，有人大踏步进了办公室。 那就是江镇澜，叶天以前在医科大的一些会议上见过他。 江珊先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借故出去。 “叶天，年轻有为，江珊多次提起你。这次，如果你给丽丽治好了腿，我一定重谢。” 叶天谦虚了几句，立刻进入正题：“江伯伯，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力不从心？” 江镇澜拉下脸来：“是朱凤九跟你胡说的？” 叶天索性摊牌：“我是偶尔听周嘉玲阿姨说的，当然，她没直说，我是猜的。江伯伯，如果你相信我，我想帮你看看。” 第51章 避免周嘉玲出轨 江镇澜长了一张国字脸，眉毛浓黑，鼻直口阔，一言一行，带着明显的官员气质。 “叶天，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很好，不需要看医生。”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给叶天。 “你在桃源村照顾丽丽，这是医药费和辛苦费。” 叶天再三拒绝，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叶天，你们年轻人容易沟通，丽丽从小外向开朗，腿受伤以后，自己接受不了，一下子从外向变得内向。听人说，你陪着她，她很开心，多谢了。” 叶天知道，大家误会他和江丽丽之间的关系，但现在还不是澄清的时候。 他再次试探：“江伯伯，今天有缘见到，我能不能替您把把脉，说得对的，您就听，说得不对，你就当耳旁风。” 江镇澜有些犹豫，叶天立刻抓过他的手腕，三指一搭，马上心中有数。 江镇澜的脉象很不沉稳，忽上忽下，忽快忽慢。 这种状态下，如果不注意调养，只凭着自身的体能跟女人上床，很容易造成内伤，然后彻底失去男性的能力。 面对周嘉玲，江镇澜是无法大展雄风的，因为他的男性动能很弱，只能在普通女性身上，勉勉强强完成规定动作。 “江伯伯，我想给你开个药方，回去熬药，喝六副看看，可以吗？” 他很有自信，只要江镇澜按自己的吩咐去做，就能跟周嘉玲双宿双飞，情比金坚，从此过上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 “药方？治疗什么的？” 叶天有话直说：“调养阴阳和谐之力。” 江镇澜盯着叶天的脸，眼中神光，咄咄逼人。 “叶天，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此前，叶天就相信周嘉玲的话。 毕竟，自己的老公在床上不行，不是件光彩事，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四处求医，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 “江伯伯，我是江珊、江丽丽的朋友，没有丝毫恶意。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就找其他中医看看，一定是工作太忙，压力太大，导致了临时性的病变。给我一个机会，我能帮你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叶天说得很婉转，他必须让江镇澜知道，喝药治病，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周嘉玲。 江镇澜拂袖而起：“叶天，你管得太宽了，这个话题，以后再也不要提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砰的一声关门。 叶天很淡定，有些人讳疾忌医，尤其是在这方面，更是如此。 江珊回来的时候，叶天如实相告。 “会不会是周嘉玲故意诋毁？是不是你多虑了？” 叶天向外指了指：“你可以去问，八九不离十。不过，我刚刚把过脉了，九成把握，能够治好，让江伯伯恢复从前的雄风。” 江珊脸一红，立刻走出去。 叶天感叹，世界上太多自欺欺人之辈，明明有病，却刻意隐藏。 如果江镇澜不下定决心治病，周嘉玲以后红杏出墙是板上钉钉的事。 男女和谐，阴阳交融，是一个家庭的稳固基础。 让女人守活寡，到了一定程度，女人情绪爆发，再受人勾搭，那整个家庭就散掉了。 江珊回来后，一言不发，送叶天回桃源村医务室。 接下来两天，叶天安心给江丽丽按摩，替宋桂芝换膏药，一步都没出医务室的院子。 他能明显感觉到，江丽丽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依赖。 这不是个好现象，他已经计划好，等江丽丽的腿恢复正常，他就跟她摊牌，说自己喜欢的是江珊。 江珊每天都来，但似乎刻意避开叶天，不跟他照面。 叶天没再询问江镇澜和周嘉玲的事，他是局外人，不会跟在人家后面，求着给人治病。 这是中医的规矩，就算再好的医生，也是等人上门，不能主动出手。 给江镇澜把脉的时候，他确定对方在那方面有问题。 不知怎的，江丽丽也知道了他替江镇澜把脉的事。 “叶天，我爸怎么了？” 叶天说了实话，江丽丽立刻呸了一声：“胡说，我爸身体没问题，是那个小狐狸精污蔑他。” “好吧。” 叶天有很多话可以说，但最后都咽到肚子里。 “叶天，你什么意思？难道也怀疑我爸？” 叶天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给江镇澜把脉的结果。 “丽丽，我可以治好江伯伯，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必须说实话，我和他配合，才能确保治疗效果。” “你——他没有病，治什么治？” 叶天急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丽丽，你先管好自己，我明天再给你按摩一次，就会上夹板，强行矫正，应该会有一点点疼，四十八小时就结束。” 他想集中精力，把江丽丽治好，避免出现任何人为偏差。 “叶天，我爸名声受损，这才是大事，比我的腿都重要。告诉你吧，我有一次去他办公室，无意中听到两个新来的前台聊天，说我爸深受年轻女孩子的喜爱，说他是‘叔级男神’，将来找男朋友，就比着我爸这样的找……” 叶天只能实话实说：“你说的这些，不能证明任何事。不相信的话，我把周嘉玲请来，你把江伯伯请来，咱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总可以了吧？” 他不想再辩论下去，就是因为，治疗这种病应该从快，不能毫无意义地耽搁下去。 早一天治好江镇澜，就能早一天避免周嘉玲出轨。 最终，江丽丽答应，把江镇澜请到桃源村来，让叶天继续劝诫。 “如果你没有真凭实据，存粹胡说八道，那怎么办？” 叶天一笑：“我立下军令状，如果治不好，我从此以后，永不踏入桃源镇。” 叶天不是为自己的名声出手，而是为了江珊。 他为江镇澜出力，才能讨好江珊，这属于是曲线救国之策。 江丽丽跟江珊沟通，打了两小时电话，最终同意了叶天的建议。不过，她们姐妹都是没结婚的处女，谈这样的事情不方便，一切委托叶天去做。 “叶天，我让姐姐把我爸和小狐狸精请到这里来，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 叶天郑重其事地答应：“你方向，我会办好。” 男人必须有担当，而他既是男人，又是医生。 治好江镇澜，势在必行。 就在他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老处女李宝珍登门了。 第52章 跟男人野合的必然后果 李宝珍没把自己当外人，坐在叶天的办公桌前，就开始了“哭诉”。 她的病是风湿性关节炎，重点在于肩膀和膝盖。 叶天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就知道这都是李宝珍跟男人“野合”的必然后果。 “叶天，我今天早晨起床，膝盖就像锈住了，伸开就弯不了，弯了就伸不开。肩膀……唉肩膀就更不用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现在我没穿内衣，就是因为肩膀疼，双手伸不到背后去，连内衣扣子都扣不上……” 她穿着薄薄的毛衫，外面套着夹克衫，但却敞着怀。 叶天不想看，可她的胸口鼓鼓的，映入眼帘，根本避不开。 “除了疼，还有其它症状吗？比如头晕头疼等等？” “哎呦，这已经够难受的了，再有其它病，我就别活了！” 叶天的暗示很明显，环境潮湿，让李宝珍患上了风湿，如果不注意卫生，还会有其它更严重的妇科病，那就麻烦了。 他替李宝珍把脉，印证的确是风湿、阻滞、寒气入侵、湿气太重。 “我开三副药，你先喝三天，及时过来复诊，我再调整药方。” 对于此类病，叶天了解李宝珍，才能对症下药。 如果换了其他医生，找不到病因，那就束手无策。 叶天拿药的时候，李宝珍在背后问：“你知道吗叶天，翠萍婶子病了。” “什么症状？” “相思病。” 李宝珍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轻轻捂住嘴。 叶天不愿意打哑谜，继续拿药，没有追问。 “叶天，你就不想知道，她为谁相思？” 叶天只好问了一句，李宝珍回答：“是为了你！” 这当然是开玩笑，因为叶天跟张翠萍之间，从来没有纠缠得那么深。 原来，张翠萍的丈夫从外地打电话回来，说接了一个新工程，要到东南沿海去干两年。 以后，每月把工资寄回来，人会一直在外面，直到工程结束，大概是整整二十四个月的时间。 挣钱是好事，但张翠萍也等于是守活寡。 村里那么多男人盯着她，难免一时疏忽，铸成大错。 “叶天，婶子说，这么多男人里，她只看得起你。如果你上门，她任你胡作非为。如果是别人，门都别想进。” 叶天笑着摇头，给李宝珍包药。 “叶天，有没有那种药，可以给男人补身子，让他们一直保持强壮？我说的不是春药，而是补药……” 李宝珍口无遮拦，说得很透彻。 叶天想了想，摇头拒绝。 李宝珍是老大闺女，不谈恋爱不结婚，整天跟男人瞎混，是整个桃源村的不安定因素。 他给她提供药物，岂不是助纣为虐，乱上加乱？ “叶天，你撒谎，我听见你跟江丽丽聊天，说要给人治病。好了好了，你别担心，我不会白白麻烦你，少不了你的那份药钱！” 叶天无奈，住在这种平房，私密性太差。 他跟江丽丽在屋内聊天，声音并不大，还是被人听到了。 “真没有那种药，江丽丽神通广大，江珊开药材收购站，她们肯定有办法。” 叶天找理由搪塞过去，然后把药交给李宝珍。 “叶天，翠萍婶子那里，你还是过去一趟吧。不然，她天天念叨你。” 李宝珍走后，叶天想了想，就去了张翠萍的小卖部。 张翠萍坐在柜台后面，正在算账。 见到叶天，张翠萍十分惊喜：“你怎么有空过来？大忙人，为江丽丽服务，忙前忙后，脚不沾地，是不是挣很多钱？” 叶天知道对方话里有话，故意不接茬。 “叶天，李宝珍是不是去你那儿了？” “对，刚走。” “这老大闺女，火气就是旺，老是去后山……她说肩膀、膝盖疼，但我看得出，她是有了那种病。天天跟男人上山，好人家的女孩子谁受得了？” 张翠萍把账本推到一边去，给叶天沏茶。 她的气色的确很差，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李宝珍还说什么？是不是我男人两年后才回来，村里的男人都开始发情了，想在我身上沾便宜？” 叶天笑了，这就是李宝珍的潜台词。 她是老大闺女，跟谁上床，都无所谓。 如果张翠萍也这样干，最后除了离婚，没有第二种结局。 喝茶的时候，叶天问：“婶子，有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吩咐就行。” 张翠萍压低了声音：“的确有，邻村的有个男的，那地方不行，他想治病，有人给了个偏方，偏方治大病，就治好了。” 叶天不太相信这类传说，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 治病要讲科学，不能讲玄学。 他顺便给张翠萍把脉，觉得她的脉象十分年轻，心跳脉搏又很稳定，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我很正常，对吧？” 张翠萍笑着问，但语气中藏着无奈。 少妇是一个人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时段，富有韵味，足够年轻，一切全懂，魅惑力十足。 张翠萍的丈夫娶了漂亮媳妇，却选择了外地打工，简直是暴殄天物。 就好像当年武大郎娶了潘金莲，自己根本镇不住，导致潘金莲与西门庆勾搭。 “叶天，别担心我，我没事，就想跟你开开玩笑！” 有人从门口经过，向里面张望。 张翠萍叹气：“人人都觉得，我丈夫没在家，床空着，就想来占便宜。女人啊，都有自己的底限，就算是李宝珍，她也是挑自己喜欢的带到山上去，任由那些男人……” 她红了脸，轻轻敲了敲桌子。 叶天很无奈，李宝珍的作风习惯与桃源村格格不入，完全破坏了淳朴民风。 “叶天，你是男医生，李宝珍去治病的话，如果是妇科病，你绝对不能接待，直接让她去镇上就行。” “为什么？” “李宝珍精明过头了，上一个村医，就是给她治病，被她诬告，赔了五万元钱。” 叶天吃了一惊，但同时也感谢李宝珍赶走了上一任，把他请进来。 “所以，桃源村这些女人啊，大部分精明，你得分清楚事实，千万别做老好人。” 叶天连连答应，但内心深处，却对张翠萍的话，并不敢苟同。 第53章 让他和她重新睡到一起去 叶天观察张翠萍的气色，察觉她有些肝气郁结。 联想她丈夫为了赚钱两年不归的事，叶天更加觉得，此刻的张翠萍已经有了病根。 如果不及时医疗，只怕会酿成大祸。 两人正聊天，有三个男人走进来，要铺桌子打麻将。 张翠萍挥挥手，把这些人赶走。 其中一个笑嘻嘻地打量张翠萍，对她的胸部格外留意。 “翠萍婶子，我叔不回来，村里都传遍了，要是家里有重活，需要搭把手，就叫我。” 这个人的眼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欲望，张翠萍脸一红，再次挥手：“走吧走吧，快走吧，到我这里来递毛巾、买东西，我举双手欢迎，其它的，少想好事吧！” 三个人哄笑着，一起离开。 “叶天，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搬到宝塔镇上去住，在那里找个临时工干着。在桃源村，我一个人太难了，左邻右舍的男人大半夜过来敲窗户……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的确是实情，就连叶天也明白，水泡城墙，千日必倒。 张翠萍再守两年活寡，闹出一点点绯闻来，丈夫回来，家庭就完了。 他想起药材收购站那边的情况，马上打电话联系江珊。 江珊又惊又喜：“我知道张翠萍，祖祖辈辈是桃源村的采药人。让她来收购站吧，不是临时工，我跟她签合同，一签三年。这几天我在找人管理收购站，正头疼呢！” 叶天敲定完这一头，接着告诉张翠萍。 张翠萍喜极而泣：“叶天，你帮了我大忙了！” 叶天是医科大高才生，在学生会任过职，眼界开阔，知道合纵连横的道理。 他这一个电话，同时解决了张翠萍、江珊的痛点。当然，他是村医，如果收购站的药材足够多，可以直接卖给各村的医务室，自产自销，两全其美。 张翠萍的情绪立刻一片大好，两人再一次聊起后山的药草。 “后山有好药，你有空问问宋桂芝，她也知道。几年前，有个南方的制药集团派人来考察过，当时，村里的路、上山的路太艰难，人家考虑成本，放弃了。” 叶天深知，如果能开发后山，整个桃源村、玉带河就全部盘活，相邻村庄，也都受益。 “叶天，我还有件东西想给你，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张翠萍进了卧室，翻箱倒柜一阵，拿出了一个嵌套的樟木盒子，外层的半尺见方，里面的三寸见方。 两个盒子之间，铺垫着白石灰。 樟木箱子加生石灰，是山区防腐的最高级手段。 张翠萍打开里面的盒子，是一块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像是一截树枝。 不过，断口之处，是幽深的暗红色，仿佛腊肉一般。 这东西的容貌本来是姜黄色，年代久远，逐渐变为灰黄色。 叶天脱口而出：“鹿茸？野鹿茸？” 自从传承医仙道统之后，天下所有药物、药草都在他脑海中储存着，就像装进了一本医药学大百科辞海一样，任何东西，一打眼就知道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叶天，好眼力。” 张翠萍挑起大拇指，微微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叶天看到这类绝世神药，会吃惊地跳起来。 现在，叶天如此淡定，让她始料未及。 “叶天，这是我爷爷采药的时候，半夜睡在后山背阴面，有只野鹿偷吃他带去的干粮，被他一刀砍到了鹿角，削下这一小块来。” 叶天端起盒子，左看右瞧，由衷地感叹：“太难得了，太难得了，这是纯粹的野鹿。可惜，野鹿中刀，鹿角鲜血淋漓，全都浪费了——” 这下张翠萍倍感惊讶，再次挑起大拇指：“高，叶天，实在是高，当时我爷爷也这样想的。他点着火把，连夜追击，把滴着鹿血的树叶、草皮、石片全都拾起来，弄了满满一篓子。他告诉我爹，野鹿的一滴血，能让男性壮阳十年，再软弱的男人，上了床以后，也能大展雄风。” 原来，张翠萍的家族一直富足，就是因为她的爷爷弄回了那些鹿血，不但卖了大价钱，而且受到南方一个大领导的特殊关照，给张翠萍的父亲一个干部身份，吃香的喝辣的，在省城风光了好几年。 可惜，人生穷达有命，张翠萍她爹有钱之后，行为不知检点，出入夜总会等地，最后被公家单位赶出来，黯然回乡，郁闷而亡。 “叶天，你是个有远大前途的人，这东西能用得上。我爷爷说过，那些大领导日理万机，用脑过度，难免出现在床上力不从心的状况。有了这野鹿茸，就能换来一生荣华富贵。” 叶天知道这东西贵重，推托了几次，张翠萍都生气得红了脸，他才收下。 他带着盒子回到医务室，对治愈江镇澜，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 下午，他又接到几个电话，是医科大的同学、老师打来的，都是劝他跟郑大新、冯倩倩和解。 他听完那些人说的话，一笑置之。 如果郑大新有心悔改，就写个忏悔书，自己辞职。 如果冯倩倩真想从头开始，那就跟自己的男朋友坦白此事，不再欺瞒。 叶天有些厌倦，医科大本来是医学荟萃、培养良医的高尚之地，现在被校长郑大新、校花冯倩倩弄得乌烟瘴气，学风败坏，简直是犯罪。 最后一个电话是周嘉玲打来的：“叶天，江珊刚刚跟我说，你下了邀请函，请我们到桃源村吃烧烤？” 叶天随机应变，马上答应：“对对，吃烧烤是小事，还有一件事，我想跟大家汇报一下江丽丽的治疗情况。” 周嘉玲很聪明，从叶天的话里听出了其它的意思。 “叶天，你还想干什么？江珊说，老江也一起过去。他那么忙，如果不是为了大事，怎么有空去？” “江伯伯关心丽丽，肯定要来。” 周嘉玲长叹一声：“他关心丽丽，丽丽就是他的命根子。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勾引他。尤其是现在，我们一周都难得见一次面。就算见面，也是在办公室，例行公事，见面喝茶……” 叶天忽然有了新想法：“江伯伯这么忙，难得来一次，我一会儿跟江珊商量，让人把烧烤那一套送到山上去，那里有个护林员小屋，吃完了还可以在那里就地休息，享受一下山中的静谧夜晚。” 他的想法，并非吃吃喝喝，而是要把江镇澜、周嘉玲送到山上，换一个崭新环境，完全摆脱过去别墅卧室的老场景。 对于男人来说，换一张床或者换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引发他的新鲜感，在床上生龙活虎起来。 张翠萍的话，给了他同样的启发。 他想变强，江镇澜、周嘉玲或者朱凤九，就是最好的梯子。 医生的最大作用，就是治病救人。治疗普通百姓，只能换来一声感谢，拯救的是一个家庭。 如果治疗江镇澜那样的人，就能带来巨大效应，同时造福一个城市的一方百姓。 “叶天，那可太好了。老江就喜欢野外烧烤，到时候我带朱凤九和吴天真过去。你知道吗？老江挺喜欢我这个闺蜜，我曾经想过退位让贤——” “不可能，不可能！” 叶天脱口而出，他费心费力布局，就是把江镇澜和周嘉玲拉到一起，让他和她重新睡到一起去。 让吴天真过来，那就是毁局。 “绝对不要让吴天真过来，我请客，全听我的。” “好吧，听你的，听你的。” 周嘉玲很意外，隔着电话，她看不到叶天已经变了脸色。 叶天之所以如此激动，就在于，他有了医仙道统的加持，看大部分人的做事方法，都没有逻辑性。 就像无头苍蝇，东一头西一头乱撞。 周嘉玲那么聪明，都看不透这其中的关窍，实在让他急得冒汗。 第54章 千万别让周嘉玲怀孕 野鹿茸药效猛烈，即便是轻微剂量，也能让中年人出现金枪不倒等意外状况。 叶天参考古方，从鹿茸上刮下来五克粉末，配合人参五克、枸杞五克、五味子五克，研磨成粉，装入胶囊。 这种药物力量很大，如果没有阳虚症状的年轻人服用，就会引起全身燥热、鼻出血、口干唇裂等副作用。 叶天制作完毕，想了想，又泡了一大壶红枣、枸杞、百合茶。 张翠萍送他野鹿茸，简直是天意。 上次，张翠萍送的千年续断，用在江丽丽身上。 这一次，他出手帮助张翠萍，又得了野鹿茸，实在是意外之喜。 晚饭后，他打电话给江珊，把配药、约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明天下午，我让宝塔镇的厨师，把烧烤那一套送到后山去。护林员小屋就算了，我让人带几顶帐篷过去，就地撑开，再配上睡袋，一切都解决了。” 叶天松了口气，他此前说要使用护林员小屋，总是觉得心里别扭。 如今，江珊很有经验，用帐篷代替，立刻就解决了问题。 “谢谢。” “叶天，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帮我爸，不管这件事成不成，我都会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 叶天没有贪功，也没有显摆自己的能力。 他们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就好像叶天也是江家的一份子，如同家人一般。 “叶天，我下午找人调查过张翠萍，懂得药材，有经营头脑，为人也够机灵。所以，让她先过来上班，考察一段时间后，就让她当收购站的经理。” 叶天大喜过望，赶紧道谢。 江珊有些不悦：“我帮她，值得你这么高兴？难道说，就像桃源村一直传的，你跟她在后山……发生过那种关系？” 叶天连连否认，把张翠萍两次赠药的事，详细说明。 江珊是医药行业的圈内人，知道千年续断的神奇之处，如今又听说张翠萍送给叶天野鹿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叶天，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 对于张翠萍而言，叶天救过她的命，又几次维护她的名誉，这次又给她找工作。 她送药给叶天，是投桃报李，完全应当。 江珊再次感叹：“你知道野鹿茸值多少钱吗？去年有位印尼唐人街的华人大亨，悬赏二十万美金，求纯粹的野鹿茸……” 叶天很明白，有时候钱无法衡量一切。 就像现在，他给江丽丽治腿，给江镇澜治疗男性病，都是热情付出，不求报酬。 刘春杏愿意为他留门，心甘情愿，任他开掘。 这都是人心换人心，钱再多，都未必能够达成。 “叶天，你真是个怪人，医科大那边，郑大新托人找到朱凤九，一袋子钱摆在那里，你都不动心。你到底要什么？” 叶天一笑，在医科大上学时，他跟很多人想的一样。 毕业之后，去一家大医院，找一份好工作，最终丰衣足食，妻儿和谐，做大城市里的人上人。 如果有机会，努力上进，争取做个副院长甚至院长。 当下，医仙道统改变了他的志向。 “做一个真正悬壶济世的人，从救一个人开始，到救一个村子、一个镇、一个市、一个省、一个国家……救天下苍生脱离苦厄，才是最深的初心。” 这是他内心一直想的，从未对其他人说过。 “江小姐，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和谐顺利，过得幸福。我是个医生，这是医德，永远不会改变。” 沉默了一会儿，江珊突然说：“不要伤害丽丽，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叶天愣了愣，刚想发问，江珊已经挂了电话。 江丽丽的情况越来越好，叶天能够感觉到，她体内的筋脉已经复苏，脚踝处的脉搏跳动，坚挺有力，节奏感明显。 正常人的身体状况就应该如此，脉搏的力量从心脏直达四肢末梢，血液来去，畅行无阻。 给江丽丽按摩时，江丽丽心有余悸地告诉叶天：“我昨晚上做了个梦，跟同学去爬山。到了山顶，前面有个悬崖，几千米深，深不见底。我突然掉下去，本来以为要摔死了，猛然就飞起来了，像老鹰一样，吓死我了！” 叶天偷偷松了口气，出现这种潜意识，证明江丽丽对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了信心，从身体到心理，都已经做好了康复的准备。 他拿来两副夹板和药膏，把江丽丽的双腿都固定住，高低位置，分毫不差。 普通骨科医生疗伤，只会照顾那条伤腿，很容易导致两条腿的生长次序发生混乱。等到拆除夹板，坏腿变好腿，好腿变坏腿。 他让江丽丽安心躺着，等待最终胜利。 下午四点钟，宝塔镇的厨师和服务员带着帐篷、烧烤工具过来，陪着叶天一起上山。 叶天选择了距离护林员小屋西南一公里的地方，之前那里就有一眼山泉，现在水势很小，泉水流下来，落入一个八角形的石槽子，然后顺着山势，淙淙向下。 扎帐篷的时候，他吩咐那些服务员，把两个大帐篷分开，中间相距五十米。 他和江珊睡上风头，避免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直到夜幕降临，江珊才陪着江镇澜、周嘉玲上山。 四个人坐在简易桌的四面，喝着红酒，吃着烤肉。 桌上放着茶壶，里面是叶天泡好的百合茶。 很明显，江镇澜面对周嘉玲的时候，表情有些尴尬，眼神也时刻躲避，不跟周嘉玲对视。 吃饭过程中，叶天借着江镇澜意外打嗝的由头，拿出两粒胶囊，劝他服下。 他推算过药效，大约两小时后，药效能跟到达巅峰。 在这种荒郊野外，江、周二人都不可能带着避孕工具，正好可以解放天性，一夜尽兴。 这一切，他都没告诉任何人。 饭后，他安排江镇澜、周嘉玲去了下风口的帐篷休息。 帐篷里只点着一架太阳能灯，朦朦胧胧，很有情调。 他带着江珊回上风口的帐篷，给出的理由是，夜里有蛇、猫头鹰和獾，怕吓坏了她，两个人睡一个帐篷，互相照应。 “叶天，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给我爸吃的是什么药？” 叶天一笑：“就是普通胃药。” 两小时后，两人正在聊天，远远看见下风口的帐篷灭了灯。 “他们睡了。” “挺好的，早睡早起，山里的空气很好，早上跑步……” “哎哟……啊，啊啊……” 周嘉玲叫起来，想不到，从下风口到上风口这么远的距离，她的亢奋叫声还是清晰可闻。 “啊——哎哟，哎哟……” 叶天知道野鹿茸的奇效，即便是用其他药物中和过，仍然势不可挡。 他能想象，此刻那架帐篷里，江镇澜已经挺枪上马，冲锋陷阵。 “叶天，我早就说过，我爸身体没事，很健康，你想给他治病，纯粹多此一举，对吧？” 叶天没有辩解，他希望今晚之后，江镇澜能够食髓知味，跟周嘉玲越来越甜蜜。 等他们真正进入灵与肉的融合阶段，就不用依赖野鹿茸了。 “叶天，不知道他们……如果周嘉玲怀孕就不好了！我和丽丽都二十多岁了，再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太丢人了！” 叶天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听着。 按照他的估算，江镇澜和周嘉玲要闹腾一个小时。 如果顺利，一整晚三到五次，是没问题的。 “叶天，你有没有那种东西？” 江珊有些扭捏，刚刚说完，脸就红了。 “怎么了？” “你是村医，随身是不是带着那种工具？你现在就过去，给我爸送去，千万别让周嘉玲怀孕。唉，今晚一切都怪怪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55章 野鹿茸果然奇效 虽然没跟江镇澜商量过，但叶天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借助于野鹿茸的力量，让江镇澜恢复了元气，在床上大展雄风。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比官职、金钱更重要的能力。 他拿过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帐篷。 现在，周嘉玲的叫声听得更清楚，但宝塔镇来的厨师和服务员都已经离去，整片大山，只剩下两架帐篷里的四个人。 周嘉玲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见。 “哎哟，哎哟……啊，啊，啊……” 叶天知道，此刻过去，纯粹是扰人雅兴。 所以，他离开帐篷，在篝火旁坐下，默默地等待着。 “桃源村真是个好地方啊——” 他由衷地感叹，如果传说中的野鹿再次出现，他会毫不犹豫地砍下鹿茸，为天下所有男人恢复能力，让一切家庭都变得无比和谐。 终于，帐篷里的叫声告一段落。 江镇澜披着外套走出来，一直到了篝火边。 “叶天，你刚刚……你也睡不着吗？” 江镇澜欲言又止，叶天猜到，他一定是要问胶囊的事。 “给。” 叶天拉开背包，取出一盒计生用品递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 江镇澜接过盒子，看了看，随手扔在一边。 “江珊说，最好不要随便怀孕，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叶天只是个传话的，不用遮遮掩掩，反正传来传去，都是江家的事。 江镇澜笑起来，疲倦而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为什么不能怀孕？嘉玲还年轻，给江珊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不好吗？” 叶天也觉得，周嘉玲怀孕也没关系。她又不是小三，一旦怀孕，大大方方地生孩子就是了，谁管得着？ “江伯伯说得对，我赞成。所以，那些东西根本用不着，想怎么来怎么来就是了。” 此刻，他们是以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对话，不用拘泥于辈分问题。 “叶天，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胶囊？” 既然江镇澜问，叶天就不再隐瞒，把胶囊的成分报告一遍。 在这里面，最重要就是野鹿茸，其它的都是陪衬。 “我的身体原本就没事，只不过是因为公务繁忙，压力太大，累着了。今天晚上，嘉玲很满意。” 江镇澜拿起酒瓶，给叶天倒酒。 叶天点点头，此刻，无论江镇澜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 “谢谢，叶天，年轻人，有本事！” 江镇澜高高在上惯了，即便知道叶天帮了大忙，也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 对此，叶天一笑了之。 他是为了江珊才帮忙，江镇澜道谢不道谢，没什么关系。 “那些胶囊还有多少？我全包了。我有些朋友，在外面花天酒地太多，身体亏空，必须得补一补。你把胶囊都给我，药费大概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叶天把装着胶囊的药瓶拿出来，交给江镇澜。 “每次服用两粒，两小时后起效。不用多吃，灵验无比。” 江镇澜笑起来：“好啊，真有你的，骗我说是胃药，实际是春药！” 叶天笑着辩解：“江伯伯，这绝对不是春药，如果您的朋友服用后不起作用，尽管来找我。” 在江镇澜身上，叶天不过是牛刀小试。 他的志向和野心，凭着这一粒粒胶囊，就慢慢奠定下来了。 周嘉玲也出了帐篷，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 叶天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把水瓶夺过来。 在那种事以后喝凉水，等于慢性自杀，男女都一样。 他打开电壶，烧了一壶开水，沏了两大杯热红茶，递给江镇澜和周嘉玲。 周嘉玲此刻只穿着睡袍，系着纤细的腰带，领口开得很低，差一点就要露出雪白的胸口。 这一次，她应该是太尽兴了，脸上那种慵懒的表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她一坐下，就腻在江镇澜的怀里，根本不在意叶天的存在。 “多喝热茶，对身体有好处。山里一早一晚潮湿，尽量不要喝生水。” 叶天不好意思把话挑明，但关键点一定要及时提醒，免得两个人乐极生悲。 “镇澜，今天晚上你太棒了，是不是换了一个地方，感觉就不同了？” 叶天感慨，幸亏江珊没出帐篷，不然的话，这种赤裸裸的情话，非得让江珊羞死不可。 “是啊，在帐篷里休息，别有一番风味。” 江镇澜揽着周嘉玲的肩膀，一脸心满意足。 “我刚刚还在担心，我们没有采取措施，会不会有事？” 江镇澜豪迈地大笑：“那怕什么呢？如果你有了，那是我江镇澜的后代，高兴都来不及，能有什么事？嘉玲，今晚叶天作证，我发誓，只要你愿意生，生几个都行，哈哈哈哈……” 周嘉玲意乱情迷，抱住了江镇澜的脖子，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叶天有些尴尬，只能低头喝酒。 篝火即将熄灭，他拿了两块木柴，放进灰烬中。 在叶天面前，江镇澜和周嘉玲很放得开，完全不把他当外人。 “叶天……” 江珊也钻出了帐篷，叶天赶紧向那边跑。 他不愿让江珊看见江镇澜和周嘉玲腻歪的场景，免得内心不舒服。 “叶天，他们说什么呢？你有没有把那东西交给我爸？” “给了给了，他们聊私密话题，咱别过去了，还是回帐篷吧？” 江珊皱眉：“这么急？帐篷里有点闷，我到篝火那边去坐坐。” 叶天一把拉住江珊，把她拉回到帐篷里。 他预感到，江镇澜和周嘉玲会在篝火边缠绵。所以，江珊出去，大家就变得非常尴尬，并且打断了江镇澜的治疗过程。 今晚的任务就是让江镇澜恢复雄风，其它任何问题，都要让位于这个主题任务。 传承医仙道统后，叶天的大局观非常明确，总是一眼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很快，他们又听见了周嘉玲的叫声。 江珊脸一红，重重地啐了一声：“刚才不是已经那样了？又叫什么呢？显摆什么呢？” 到了现在，叶天又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让江镇澜在短时间内二次青春勃发。 如果做不到这样，仍然是失败。 “叶天，你给我爸吃的到底是什么胶囊？” 这已经是江珊数次提问同样的问题，叶天只能重复解释胶囊的构成。 “江小姐，实话实说，我为江伯伯把脉，知道他的身体有点小问题，才费心费力，配了这些胶囊，一定会管用。” 江珊瞪着叶天，无话可说。 “叶天，下一次不能这样了，我爸服用胶囊，夜夜春宵，白天上班，他身体怎么受得了？” 叶天淡定地解释：“野鹿茸的药性凶猛，我用其它药物中和，不会出现任何危险。你说江伯伯身体受不了？真是太多虑了。按照中医说法，他这个年龄，正是大开大阖、大鸣大放之时，精满自溢，如果苦守苦行，反而是身体大忌——” 第56章 极致享受 外面，周嘉玲的叫声越来越响亮。 她根本不想压抑自己，毕竟这种极致的享受是她从未有过的。 既然是合法夫妻，又是在荒无一人的野山上，她当然要释放自己，绝不拘谨。 “啊，啊，哎哟，哎哟……啊，啊……” 叶天看看表，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希望江镇澜从今天起，摆脱一切厄运，重新回到正轨。 两人坐在帐篷里，耳边听着周嘉玲的叫声，渐渐觉得尴尬，只好各自钻进睡袋里。 叶天想起了朱凤九，对方亲口说，找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江镇澜。 如今，叶天有了这手惊世骇俗的本领，传到朱凤九那里去，一定会受到重用。 “变强，受重用，出人头地，一飞冲天……” 叶天的内心，充满了这样的冲动。 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耳中全都是婉转清脆的鸟鸣。 他钻出睡袋，旁边的江珊仍然在沉睡中。 “太美了——” 叶天看着江珊的脸，她的长睫毛深深地垂着，红润的嘴唇轻轻嘟起来，嘴角似乎带着淡淡的笑容。 睡袋中，她的身体向侧面蜷缩起来，纤细颀长，犹如一条降落凡间的美人鱼。 看到江珊，叶天心里没有任何邪念，只想拼尽自己毕生力气，呵护她，扶持她，走过人生的漫漫征途。 猛地，江珊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早，我先出去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叶天生怕江镇澜和周嘉玲还在篝火边，被江珊看到，大家都尴尬。 果然，他到了篝火边，江镇澜和周嘉玲紧紧相拥，正在沉睡。 从旁边纸巾狼藉的现场来看，两人大概像周嘉玲说的，一夜五度，次次尽兴。 所以，两人都太累了，虽然距离帐篷只有二十步，也懒得回去，就在露天里睡了。 叶天先叫醒江镇澜，跟他一起，搀扶周嘉玲回帐篷，让他们继续睡觉。 他回到火堆旁，先点火，然后做早餐。 这一次的野餐露营，大家都很尽兴。 江镇澜离开桃源镇之前，拉着叶天说：“等丽丽的腿好了，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 这就是对叶天的最大承认，江珊看了，忍不住喜上眉梢。 江镇澜又转身看着江珊：“江珊啊，你这个朋友交得好啊，小小年纪，医术不凡！呵呵呵呵，我会把他介绍给我那批好朋友，让他赚大钱，成大名，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叶天和江珊。 “叶天，真想不到，你是我们江家的贵人。” 江珊眼中含泪，无法抑制。 叶天也很欣慰，他付出那么多努力，此刻终于有了回报。 “叶天，我爸很少主动约别人聊天，你想要什么奖励，提前想好，他一定会满足你。” 叶天不需要任何奖励，只要江珊的家庭安定了，他也就安心了。 “江小姐，你帮我，我帮你，都是互相的。你肯收留张翠萍，给了我莫大的面子，我也很感激。” 他有很多话没说出来，付出与回报是成正比的。 正是因为他和江珊帮了张翠萍，张翠萍才献出了野鹿茸，让江镇澜恢复青春活力，也让他被江家广泛地接受。 江珊离开后，叶天回到医务室，躺下休息。 昨夜，他始终半睡半醒，关心着江珊的动静。 这种纯情的爱恋，真实而深沉，不是任何肌肤之亲能够替代的。 到了下午，张翠萍再次过来，送来了一大篮子夏白桃。 见到叶天，她放下篮子，深深地鞠躬。 叶天赶紧笑着搀扶，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受不起如此大礼。 “叶天，我的侄女、外甥女就在小卖部，她们知道你神通广大，不敢奢求成为你的正牌女朋友，只想跟你做朋友，能不能给个面子？” 叶天笑着拒绝，他得安心照顾江丽丽，其它杂事，不想理会。 “不用去了，婶子，叶天够忙的了，别给他添乱，弄得花蝴蝶一样，满天飞舞，定不下来！” 刘春杏出现在医务室门口，虽然脸上带笑，但语气却很失落。 “好吧，她们真是没福气，这几天过来找你的人，一个比一个高档，一个比一个有身份。那我回去跟她们说，别一棵树上吊死了！” 张翠萍非常惋惜，一双眼睛一直盯在叶天脸上，眼神热辣辣的，带着无尽的诱惑。 等到张翠萍走后，刘春杏闷闷不乐地坐下。 叶天整理医案，回顾江丽丽的病情，筹划下一步解除夹板后的康复问题。 “叶天，桂芝说，等她好了之后，想跟着你学医。你别说不够资格，我这个表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你。” 叶天抬头，看看刘春杏，接着摇头：“我是医务室的医生，不是祖辈行医的医馆。让她去拜别人为师吧，我真不行。” “那你自己跟她说吧！” 叶天无奈，来到刘春杏家里。 果然，宋桂芝好说歹说，就要拜叶天为师，不答应就赖在医务室不走了。 “叶天，桂芝说了，学艺学艺，要想会，跟着师父睡。从现在起，她就是你的人了，贴身伺候，寸步不离，就当是你的贴身丫头。” 宋桂芝红着脸，连连点头：“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离开你。” “这怎么行？这不合规矩，对不对？” 叶天无奈，只能二次拒绝。 刘春杏关上门，宋桂芝猛然掀掉了身上盖着的薄被，雪白的身子袒露在叶天面前。 休养了这几天，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勉强行动。 她翻身下床，双膝着地，跪在叶天脚下。 “师父在上，请收下弟子。” 叶天想伸手搀扶，但宋桂芝浑身没有一缕衣衫，连个放手的地方都没有。 “桂芝，你先起来再说，千万别这样！” “不，师父，你不答应，我永不起来。我活了二十年，从未真正爱上什么人，只有你。从你到桃源村的第一天，我在医务室门口见到你，就已经爱上你了。” 宋桂芝的额头贴在叶天的鞋面上，双手搂住他的小腿，再不放开。 在叶天眼里，宋桂芝的后背如一把精致的琵琶，等待有缘人去开发，去弹响。 第57章 等我好了就嫁给你 叶天无奈，只能答应下来，宋桂芝才重新回到床上去。 以后有了宋桂芝这样的女弟子，他的村医生活就完全不同了。 转过天来，叶天刚刚从治好江镇澜的喜悦中冷静下来，朱凤九就带着郑大新登门。 这次，朱凤九拜访叶天的理由只有一个：“道歉。” 只要叶天接受道歉，朱凤九马上启动给叶天调动工作的程序。同时，郑大新也回到医科大去运作，给叶天补发一个优秀毕业生、优秀就业人才的光荣称号，在调动工作中，一定有用。 “叶天，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还得迎接新生活。郑校长诚意满满而来，多少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朱凤九脸上带着老于世故的笑容，至少在他看来，这是一次误会，可以顺利纠正，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叶天，真的抱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现在，郑大新不再高高在上，以医科大领导自居，而是抬出了周嘉玲。 原来，他是周嘉玲的远房表哥，以前江珊、江丽丽的求学，他曾多次帮忙。 叶天最终仍然没有答应朱凤九，这是他的原则问题，不能更改。 朱凤九先让郑大新出去，然后单独告诉叶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固定不变的。大家没有选择背叛，只是因为给出的价格不够诱人。你不改口，我就有办法让黑的变成白的。叶天，别傻了，大家都默契包容，和谐共存，只有你做堂吉诃德——” 叶天明知道坚持无用，但却固执地守护着自尊。 “叶天，你被发配到桃源村医务室，是最大的个人损失。现在，我给你调动工作，把损失降到最低，不就行了？另外让郑大新出一大笔钱，当作补偿……” 任凭朱凤九磨破了嘴皮子，叶天始终没有点头。 “好好，叶天，领教了，领教了！” 朱凤九离开，叶天终于松了口气。 他去照看江丽丽，情绪有些低沉。 “叶天，我支持你，朱凤九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们怎样对你，你就怎样对他们。他们做初一，你就做十五，没什么可谅解的！” 叶天想到医科大的求学时光，变成现在的样子，也非他所愿。 江丽丽的情况非常好，双腿的感觉完全同步，没有差别。 她又做了那种展翅翱翔的美梦，从心理上一步步暗示自己，能跑能飞，前途远大。 “叶天，我早就见过冯倩倩，医科大的校花，不过如此。等我好了就嫁给你，气死她！” 江丽丽顽皮地大笑，但叶天能听得出，她的话三分假、七分真。 “别瞎说，被村里的人听到，又要传八卦了。” “叶天，有什么好怕的？你治好了我的腿，无异于让我重生一次。我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好？” 江丽丽握住了叶天的手，无限深情地注视着他。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叶天想不出办法化解这个误会，他只有去找张翠萍帮忙。 按照他的做事逻辑，请张翠萍帮忙，给安排个假相亲，他再跟别的女孩子拉拉扯扯，就能让江丽丽死心。 他必须拒绝江丽丽，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上来。 见到张翠萍，他简要地说明来意。 张翠萍大笑：“这是桃花运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只能是烂桃花，徒增烦恼。” 他们站在大门口，看着工人们给家里安装新防盗窗。 张翠萍此前就透露过，半夜三更，不堪其扰，太多人过来敲窗户，就仿佛她是桃源村的破鞋一样。 “叶天，有桃花是好事，关键看你的定力。如果像李宝珍那样的，一定躲得远远的，别被她粘上。” 叶天笑着摇摇头，江丽丽不是李宝珍，他只是不想伤害年轻女孩的感情。 “叶天，听说你有了新发明？” 这句话让叶天一愣，张翠萍解释，他才明白，对方指的是治疗江镇澜那件事。 原来，这个消息是从两个地方发酵起来的。 第一个源头，有人黎明上山采药，看到了篝火旁的香艳一幕。 第二个源头，周嘉玲告诉了吴天真，吴天真在桑林市的女老板圈子里传开，说江镇澜一夜之间开悟男女鱼水之情，由木头疙瘩变成了猛龙一条。 既然是治病，就牵扯到医生。 大家顺藤摸瓜，找到了桃源村。 一开始以为是张翠萍出手，后来才知道是叶天。 “婶子给的野鹿茸帮了大忙！” 叶天吃水不忘挖井人，立刻诚恳道谢。 张翠萍死死盯着叶天，最终黯然长叹：“我……我以前想过，野鹿茸能够给上级那些坐办公室的大人物治病，但等了那么久，始终没有得到机会。你来刚刚拿到，就派上用场——这都是天意，天意让你成功，城墙都挡不住！” 医科大的导师曾经讲过，凡成就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叶天只是埋头做事，没有好高骛远，反而获得了巨大成功。 张翠萍这边已经收到十几条邀约，有些大人物希望她能帮忙，开一个壮阳健体的药方，同时配好中药，愿意出大价钱购买。 “叶天，我思前想后，没有接这个活。钱好赚，但中药送出去，未必管用。如果依靠肉苁蓉等药物，一时管用，以后就完了。” 张翠萍有自知之明，拿了钱，办不了事，最后就麻烦了。 叶天把自己用的药方说出来，那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没有保密价值。 关键就在于，他能把胶囊送到江镇澜嘴边，其他人却见都见不到。 “叶天，我有点困惑，难道这药方就真的那么绝？服用两粒胶囊，从半夜一直战斗到天亮？” 叶天无法回答，江镇澜的表现让他也感到惊讶。 可是，想想周嘉玲的诱人模样，他就释然了。 周嘉玲不是普通女人，而是小三上位。江镇澜本来就爱她，一旦能力恢复，肯定是将所有柔情蜜意全盘托出，不留一丝一毫，战斗到最后一滴汗水流出为止。 “叶天，我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如果你有心，我可以陪你试试！” 张翠萍突然红了脸，捂住嘴笑起来。 第58章 艳福不浅 叶天也红了脸，转过身去，看工人干活。 “叶天，药方不要告诉其他人，如果真的管用，一传十，十传百，一定能赚大钱。刘春杏说，你想把院子重新规划一番，有了钱就可以动手了，对吧？” 那是叶天的计划之一，还没来得及实施。 钱不是问题，因为他跟江珊打赌治病，这次把江丽丽治好，江珊不会食言，一定会给一笔钱。 用这些钱整修院子，就能达到他的目标了。 “叶天，叶天……” 李宝珍娇滴滴地叫着，走进了小卖部。 她换了一身新衣服，脖子上系着一块水红色纱巾，浑身散发着香气。 “叶天，有事情找你，借一步说话？” 李宝珍拉着叶天出门，压低了声音：“我们都知道你能治疗男人的那种病，现在，我朋友就在我家里等着，你帮忙过去看看。如果治好，五千块钱，立刻奉上。” 叶天有些犹豫，李宝珍打开提包，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叶天手里。 “这是两千，治疗过后，再付三千。” 叶天不想赚这种钱，对于那些红杏出墙、老公出轨之类的事，如果男性无能，这种事自然就灭绝了。 假如他利用野鹿茸，让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整天金枪不倒，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呢。 叶天摇摇头：“我刚刚跟翠萍婶子聊这件事，药方未必管用，还是让你朋友去大医院看看吧，人家那里有权威性。” 李宝珍生气了：“叶天，你要是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跟翠萍婶子在后山做的那些事，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她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你跪在她两腿之间，趴着身子……” 叶天的头里嗡的一声，如果李宝珍把这个版本传出去，张翠萍就别活了。 “别说了，别说了，事情根本不是那样！” “我有人证，人证现在就在我家里等着你。” 李宝珍很淡定，已经算准了叶天的应对之策，拿捏得死死的。 叶天无奈：“好吧，好吧，我去看看，但我不保证能治好。刚刚那些话，不能再传了，行不行？” 他的要求虚弱无力，毕竟当时的情况下，远远看去，事情的确如此。 人类的想象力总是能够插上翅膀，把看不见的细节脑补得清清楚楚。 叶天跟随李宝珍回家，见到了那位“朋友”。 “我姓吕，吕春耕。” 那是个身材结实、五官端正的中年人，大约四十五岁左右。 他的相貌算得上一表人才，但脸色微微泛黄，印堂有些青灰色，眼珠也略显混浊，证明长期肾虚、肾亏。 叶天给对方把脉，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对方脉象虚滑，又涩又沉，证明内部气息阻滞，再不治疗，就要变成强弩之末。 “我开几副药，你先吃吃看，不要太着急了，病不是一天得的，也不能一天就治好。” 叶天虽然对李宝珍的要挟有些气恼，但回到治病本身，他不会难为任何人。 “多谢了叶大夫。” 吕春耕很有几分涵养，亲自沏茶。 看来，他在李宝珍家里，轻车熟路。 这次，吕春耕除了请叶天给自己治病，其实也是投石问路。 如果他的身体康复，马上就会邀请叶天去省里，为一位父辈治病。 “叶大夫，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说不出口，也不想去大医院挂生殖科的专家号。所以，只能求助于你这样的民间专家，多谢了，多谢了。” 吕春耕的话是实情，再说，西医看不了男性病，只有中医的调养梳理，才能让男性恢复能力。 叶天想到江镇澜，只差一点，江镇澜就要走向另外的悲催人生。 他救了江镇澜，宛如佛祖点化，再获重生。 “叶大夫，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和李宝珍不会说出去，请放心吧。不过，我希望跟叶大夫结成同盟，只要去城里治病，咱们就绑在一起，怎么样？” 叶天有些气恼，但并未怒形于色。 他为了张翠萍，已经受了很多委屈。这件事本来大公无私，可到了现在，越解释越麻烦，越描越黑，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不能继续忍下去了。 “好吧。” 他忍着怒气，轻轻点头。 聊完了这些事，他起身离开。 李宝珍送他出来，脸上露出歉意：“刚刚老吕说那些话，别放在心上。我不会泄露翠萍婶子的事情，你放心。她守活寡那么久，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的？” 叶天闷哼了一声，险些发作出来，但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逃离了李宝珍那里，快步赶往医务室。 路上，他看到几个女人站在街角，向他指指点点。 “到底怎么办呢？我看到校长和校花的事，人家看到我和张翠萍的事，简直是邪门了——” 不知不觉，他把两件事混为一谈，无法拆解。 当然，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这就是真相，无论到哪里说理去，他都会坦然面对。 刚进了医务室院子，刘春杏就迎上来：“叶天，你先看看桂芝，她觉得身体好了，想回家去。” 叶天检查了宋桂芝的身体，确认可以回家静养，就拿了两贴膏药，叮嘱了几句，让宋桂芝离开。 现在，他只要再送走江丽丽，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和刘春杏站在大门口，目送宋桂芝离去。 刘春杏忽然长叹：“叶天，你真是艳福不浅，我这个表妹，心高气傲，多少优秀小伙子都没看上，只看上了你。她跟我说，此生非你不嫁，不过，要不要名分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叶天无语，他自认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也不想害了宋桂芝一生。 华夏奉行一夫一妻制，除了江珊，他别无他求。 “叶天，告诉我，你对桂芝的身体动不动心？我和她相比呢？哪个更让你有想法？” 叶天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知道，一旦这种问答开了头，刘春杏就会无休止地问下去。 “叶天，李宝珍对你也有意思，对吧？我现在怀疑，你们这些采药的，频频去后山，就是为了那种事！” 刘春杏笑着，抓住了叶天的袖子。 叶天感到冤枉，可又无力反驳。 “叶天，你知道吗？桃源村的后山是一个福地，很多没有孩子的夫妻，到后山一晚上，就能怀上。如果你将来想跟谁生孩子，那就去后山，懂了吧？” 叶天忽然内心一动，如果江镇澜和周嘉玲一夜之间也有了孩子，事情就复杂了。 第59章 一直等着周嘉玲红杏出墙 叶天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治好江镇澜，一旦让周嘉玲怀孕，就触犯了江珊的底线。 由此引发的混乱，只怕很难收场。 “叶天，想什么呢？还想桂芝的身子呢？” 叶天尴尬地笑起来，他的确看过宋桂芝的身子，但那是治疗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就算是世界名医来了，也得那样治。 “叶天，桂芝说，最近一直麻烦你给她治病，又拜了你做师父，她想有所表示，家里原先存了一点药材，愿意献给你，就当是拜师礼物。” 叶天推辞：“拜师是个玩笑，她跪着不起来，我只能答应。我不过是个村医，哪有资格收人家当徒弟？” 当下的他，在医术上，超过所有中医，但在资格上，却不过是医科大毕业生、桃源村小村医，没有任何头衔，无法跟那些大名鼎鼎的医生同台竞技。 刘春杏笑起来：“你呀你呀，就是谦虚。昨天我去看江丽丽，她说自己的腿完全好了，就等着拆了夹板下地。她还说，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的腿好了就嫁给你呢！” 叶天脸一红，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大胆，这种话都敢随口跟第三个人说。 “叶天，桂芝说，她爷爷年轻的时候，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整个桑林市赫赫有名，谁都知道宋神医的名头。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投怀送抱，于是他收了二十四个女徒弟，分别以二十四节气命名。” 叶天笑了，这应该是真事。 在医科大的时候，有老师说过“桑林市宋神医”的桃色韵事。 曾有传言，宋神医能“一夜御十女”，并且使用了失传的“采阴补阳”之术，身体强健，鹤发童颜，一直活到一百零五岁。 “叶天，我的意思是，劝你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有女人喜欢你，那是你的女人缘。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懂了吗？” 叶天当然懂，但却摇头。 刘春杏在他肩头猛捶了一下：“你这人，明明懂了——想通了记得跟我说，嫂子的房门永远为你开着。” 到了傍晚，叶天检查江丽丽的双腿。 治疗过程一切顺利，基本达到预期。 “叶天，我都等不及了，等我腿好了，我就去买十双高跟鞋，每天换一双……买自行车，天天骑着去逛街……买牛仔裤、裙子……” 江丽丽很激动，满脸通红，情绪高涨。 叶天给她把脉，然后笑着叮嘱：“最近失眠多梦，这可不好。你得好好休息，深度睡眠中，骨骼的恢复速度、成长质量最好。腿已经没问题，但你的情绪有问题，不要多想了，每天都要好好睡觉。” 江丽看着叶天，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我问你个事——老江和周嘉玲是不是……是不是在山上那样？在火堆旁，露天那样……是真的吗？” 叶天感叹，这女孩子的耳朵太灵，任何流言蜚语，都能听到，而且影响自己的生活。 “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你得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叶天，我想知道真相。老江跟周嘉玲在别墅里分房而睡，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那种生活。我一直等着周嘉玲红杏出墙，老江休了她，去美国把我妈接回来……” 叶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江丽丽人小鬼大，竟然有这种险恶想法，并且暗中观察，随时准备构陷周嘉玲。 他沉下脸来：“丽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家的事，按道理说，别人没有资格插嘴。可是，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已经越界了。长辈们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处理，你也无权插嘴。” “叶天，老江是我爸，我当然有资格管！” 两人间的谈话气氛僵住了，谁都不肯让步。 为了江家，叶天不能任由江丽丽胡闹。 “叶天，我恨周嘉玲——” 江丽丽哽咽起来，满眼泪花闪闪。 “那是江伯伯的选择，你恨不恨，都不会起任何作用。” “叶天，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欧洲，去美国，考名校，创业……再也不回来！” 江丽丽再次抓住了叶天的手，这一次，叶天坚决地推开了她。 在几次接触中，他对周嘉玲的印象不错。 江珊、江丽丽两姐妹都误会她，把她想象成十恶不赦的毒女人，这是完全不公平的。 江镇澜见多识广，眼界高阔，能够选择周嘉玲，一定是了解周嘉玲的诸多优点，而不是盲目之为。 “丽丽，先治病，其它什么都别想。” 叶天做出了决定，不再跟江丽丽有任何纠缠，也不再让其他人误会。 他给江丽丽开了安神的药片，让她服下，然后回到办公室。 外面，夜色渐浓，屋内光线昏暗。 叶天想起了朱凤九说的那些话，不禁苦笑起来。 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调动工作，金钱补偿…… 只要他点头，就能离开桃源村，重回正轨，跟所有的同学一样，在市里、省里重新开始。 一切挫折，如同梦幻，一觉醒来，他也许就是市中心医院受人尊敬的“叶医生、叶主任”，而不是桃源村小村医。 这种跃迁，也让他心动。 不过，自尊不让他这么做。 因为如果答应了朱凤九，他就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向郑大新低头，向冯倩倩低头，向所有盯着这件事的同学、校友低头。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来，他吓了一跳，镇定心神，拿起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江镇澜，他正在一个酒局上，抽空出来打电话。 “叶天，你和江珊再安排一次篝火烧烤。” 叶天的思想没有及时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反问：“是周……周小姐的意思吗？” “什么？什么周小姐？你是指嘉玲？” “对，你们刚刚……服药期间，不能过度消耗。江伯伯，我还得给你把脉，评估身体状况，不能任意煎熬，对身体不好——” “叶天，你在说什么呢？我让你和江珊安排一次篝火烧烤，是为我朋友，不是为我，更不是为嘉玲！” 江镇澜火了，生意一下子提高。 叶天这才明白过来，江镇澜以身作则，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要帮人家治病，最后还得请叶天出手。 “叶天，你怎么搞的，这么点事都扯不清楚？” 叶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答应对方的要求。 “好，你和江珊定时间，明天或者后天，抓紧安排，挂了！” 电话挂断，叶天愣了一阵，摇头一笑。 圈子与圈子不同，以江镇澜的身份，能够同桌喝酒的，非富即贵。 如果是善于钻营之辈，肯定把这件事当作难得的契机，治好那些大人物的难言之隐，最终层层获利，直到青云直上。 叶天不想那么做，他需要变强，可是得采取光明正大的方法，而不是走这种“门客”路线。 只过了五分钟，他又接到了江珊的电话，为的是同一件事。 “叶天，你的机会来了，我爸介绍的这位前辈身份特殊，不能泄露一点信息。我们抓紧安排，明天下午，就在桃源村后山举行篝火烧烤。” 江珊的声音里透着喜悦，但叶天情绪不高，仍然是受到了朱凤九的影响。 “怎么了叶天？” 叶天把朱凤九、郑大新来访的事说了一遍。 江珊不屑地冷笑：“朱凤九以为你善良可欺，他大概不知道，你马上就要搭上——叶天，你什么都不要管，办好了明天的篝火烧烤这件事，十个朱凤九也不用放在心上！” 第60章 大人物有自己的男女道德底线 一切都在叶天的意料之中，治好江镇澜，就是连续好运的开始。 “叶天，好好准备吧。从现在开始，你为丽丽做的一切都会得到回报。” 叶天脱口而出：“我做事不是为了丽丽，不需要回报。”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细说，也知道后面的潜台词。 江珊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宝塔镇的厨师和服务员过来，叶天带着他们上山，仍然选择上次的地方，搭好帐篷，布置篝火和餐桌。 想不到的是，李宝珍也来了，身后背着个药篓子，但很明显，她不懂采药的规矩，脚下穿的是牛仔裤和运动鞋，无论爬树和下沟，都很不方便，只能做做样子而已。 当她出现时，叶天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叶天，又举办野营宴会啊？” 这是江镇澜的秘密，叶天不想多说，免得泄密。 “叶天，咱借一步说话，跟你说个事呗？” 李宝珍拉着叶天，走到侧面的树林里，避开那些厨师和服务员。 “叶天，给我介绍介绍？” “什么？” “装什么傻呀？到山上来的人，不是为了吃烤肉，是为了那种事。我听说，那些达官贵人喜欢在山上找漂亮女人过夜，只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现在好了，你给他们办事，帮我介绍介绍，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叶天愣了，因为截止当下，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绕“治病”，而李宝珍说的，则变成了另外的一层意思。 “叶天，我知道，你跟刘春杏、张翠萍已经那样了。她们都是良家妇女，在床上只会一些过去的老动作，我跟她们不一样，你试过就知道，保证你能满意……” 李宝珍说得越来越离谱，跟叶天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宝珍姐，你大概误会了，我在这里招待朋友，跟你想的完全不同。” 李宝珍笑起来：“男女之间那些事，古往今来，中国外国，没有什么不同。你帐篷都搭好了，我能不明白吗？你放心，我会让那些达官贵人满意——” 叶天沉下脸来：“你真的想错了，大家说的不是一回事。” 如果按照李宝珍说的，叶天就变成拉皮条的江湖客，把医科大的脸都丢尽了。 “叶天，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李宝珍放下药篓子，直接解开了衬衫纽扣。 “我不会白白麻烦你，现在，我就在这里，先让你享受一次……” 叶天脸红了，瞪了李宝珍两眼，就走出了树林。 当然，他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做的事，越来越焦躁。 他为江镇澜治病，是希望江家平安。现在，反而被无知之徒传来传去，变成了拉皮条，连李宝珍都盯上了，简直难堪。 时间尚早，他到帐篷里躺下，先休息一会儿。 此刻，江珊打来电话：“叶天，都准备好，今晚我陪客人上去。” 叶天闷闷不乐，不知道将来会出什么事。 “怎么了叶天，情绪不高？我爸说，如果这次顺利，你以后的工作调动等所有事情，全都一帆风顺。” 这当然是好事，但叶天就是高兴不起来。 “到底怎么了？” 叶天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当然把李宝珍的那一节略过去。 江珊淡定地回应：“越是层次高的人，越是自有分寸，大人物有自己的男女道德底线，放心吧。我爸和周嘉玲那件事之后，我痛恨小三，但一切都要一分为二去看，不是非黑即白。叶天，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勉强你。这件事对你大有裨益，好好考虑考虑吧！” 叶天定下心来，拿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他答应江珊：“一定会安排好，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责任，不会因为对方身份的不同而改变初衷。” 到了傍晚，江珊陪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上山，旁边跟着一位并不年轻的中年女人。 这两人温文尔雅，应该是大学教授之类的人物。 如上次一样，叶天把两人安排在下风头的帐篷。 午夜时，叶天听到了那个帐篷里传来的声音，悄悄地松了口气。 江珊已经钻进睡袋，正在看书。 “叶天，睡吧，明天我要谈一个项目，需要耗费很大精力呢！” 叶天知道，自己明天给江丽丽撤夹板，也是大意不得。 一觉醒来，叶天觉得神清气爽。 经过昨天的交谈，他对江珊的人品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以后对江珊安排的事情，一定言听计从，不再怀疑。 “叶天，你昨天打电话的态度，让我很遗憾。如果我连这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还有必要在商场闯荡吗？你是医科大的高才生，我也受过高等教育，我们没什么区别。所以，以后有所顾虑，就早告诉我，明白吗？” 他们一起走出帐篷，山中鸟语花香，空气极其新鲜。 叶天走到另外一个帐篷，惊讶地发现，两个中年人已经离开。 江珊打了个电话，确认情况，脸上出现了笑容。 “叶天，非常成功，感谢你。我爸说，你有医学技术，又有办事能力，将来前途无限。这一次，他欠你一个人情，一定会重谢。” 叶天也松了口气，他希望每个人经过治疗，都能获得应有的幸福。 两人在山上用早餐，江珊系上围裙，熟练地煎蛋、热牛奶，送到叶天面前。 “叶大夫，多谢了。” 叶天笑起来，现在，他们两个才像是真正的朋友，没有任何隔阂。 他希望，江珊能够给他更多工作，当他为江珊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取得江珊的信任。 下山时，两人并肩而行，仿佛多年好友，已经无话不谈。 “叶天，如何看待周嘉玲的问题，我考虑过多次。她并非坏人，只不过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我爸身边。她出现，我爸妈的缘分就尽了。事情很简单，不用怨天尤人，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叶天向江珊跳起了大拇指，谈到自己家里的事情，她能如此淡定，可见有超人的智慧。 “叶天，有了周嘉玲在我爸身边，我会放心地四海经商，丽丽也可以出国留学，这是多好的事啊？” 聊起江丽丽，江珊嘴边有了笑意。 叶天鼓足勇气，直接提出：“我跟丽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把她当做病人，当作小妹妹，如此而已，千万不要误会。尤其是周嘉玲那边，更是如此！” 第61章 我要降服你 江珊没有急于反驳，低头沉思。 既然捅开了这层窗户纸，叶天就没有顾忌了。 “我给丽丽治腿，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就是不愿看到一只花蝴蝶折断翅膀。再说，我是医生，别人上门求医，我必须治，但看到这种情况，我也必须给出自己的建议。周嘉玲乱点鸳鸯谱，以为我对丽丽有意思，大错特错了。” 山路上一片绿色，悦目之极。 叶天说出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顿时觉得内心无比畅快。 “好，这些话说到此处，只有你我知道，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 “叶天，不要伤害丽丽，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江家的宠儿。你伤害了她，我爸不会放过你！” 叶天语塞，他什么都没做错，别人硬把江丽丽安到他头上，简直是天降横祸。 他对江珊一见钟情，爱的是她，并非别人。 “叶天，走吧，什么都不要说了。” 又走了一阵，江珊介绍昨晚的两人，一位是世界医疗界的无冕之王，经营界的巴菲特，一位是原配夫人，一个全世界理论医学专家。 “君子成人之美，而不是败坏道德风气。你的怀疑我都明白，假如他们的为人过不了我这一关，怎么肯出手帮忙？” 叶天十分惭愧，他被李宝珍的话绕住了，险些迷失方向。 李宝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诋毁他人，其心可诛。 叶天用力攥了攥拳，两颊有些发烧。 作为医科大高材生，他还是过于冲动了，险些让他人愚弄。 到了医务室，两人一起去看江丽丽。 叶天准备好工具，小心地给江丽丽拆掉了石膏和夹板。 江丽丽十分紧张，用力抓着江珊的手，双腿轻轻颤抖。 等她穿鞋落地，双腿僵硬，无法迈步。 叶天亲自搀扶，让江丽丽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 这次矫正的结果直接满分，江丽丽走路时，双腿高度一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一瘸一拐了。 “姐姐，我好了，我的腿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去留学了，可以去斯坦福、去哈佛、去牛津……” 江丽丽激动地叫着，抱住了江珊。 两姐妹同时落泪，抱头痛哭。 叶天先走出去，把房间让给两姐妹。 他相信自己的医术，只要决定出手，就一定能善始善终。 江丽丽的腿治好了，还得在医务室这边住一周，在叶天的指导下，进行恢复训练。 之前，为了给宋桂芝补身子，刘春杏从村里捕鸟人那里，买了三次飞禽，熬汤炖肉，补养效果很好。 这次，他让张翠萍出马，跟捕鸟人约定，每天把新鲜的野鸡、鹌鹑送过来，价钱照付，另外还有奖金。 三天内，江丽丽的腿就行动自如了。 张翠萍亲自下厨熬汤，拎着保温桶送过来，对江丽丽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她已经去过药材收购站，江珊对她满意，她对接下来的工作也满意。 当下照顾江丽丽，是分内之事。 江镇澜亲自来过两次，派秘书天天过来探望，对江丽丽的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在第五天晚上，秘书看望江丽丽之后，带着叶天，直接去了桑林市的招待所。 江镇澜亲自设宴，只接待叶天一人。 “叶天，感谢的话不多说了，以后你就是丽丽的专职医生，无论她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联系你。” 江镇澜拿过一个皮箱，掀开盖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钞票。 “这是一百万，知道你不贪财，但这些感谢费是我的心意，你必须收下。” 如果有一百万，叶天就能改造院子，过上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只是，他不能要。 为江丽丽治病，是从他跟江珊打赌开始的，与其他人无关。 “江伯伯，不要谈钱，谈钱就是对我和江珊友情的侮辱。” 江镇澜是过来人，几句话聊完，他就明了叶天的心思。 “叶天，江珊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年轻漂亮，眼光独到，有魄力，有魅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但是，她不适合你。” 江镇澜只说了这一段话，之后再也没有谈起江珊。 晚餐后，秘书安排叶天休息。 这次，直接住进了招待所最后面的别墅区。 叶天有些郁闷，他没能从江镇澜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情况，反而被对方迎头一闷棍——“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单身男女，你情我愿，我喜欢她，追求她，怎么不适合？” 叶天自言自语，心情有些烦躁。 “笃笃——” 有人敲门，来的竟然是吴天真。 吴天真喝醉了，面带桃花，脚下踉跄。 本来，她靠在门上，门一开，她向前一冲，就扑进了叶天的怀里。 “叶天，好人……不占便宜，不占女人的便宜，是个好人，但是你让我太失败了，我吴天真喜欢的男人，从十八岁到八十岁，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失败过，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叶天，今晚我必须要你，必须要，现在就要……” 吴天真推着叶天，向后倒退，转向卧室。 卧室的装修风格偏向欧式，一张硕大的红色真皮圆床占据了房间的主要位置。 吴天真再一推，叶天就倒在床上。 卧室里没开灯，吴天真反手关门，屋内顿时暗下来。 “叶天，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我不相信，猫不偷腥……我是个正常的女人，你是个正常的男人，还等什么呢？” 吴天真站在床前，拉开拉链，穿的那件真丝长裙瞬间落地。 她本来就是真空，现在，已经是浑身四大皆空，不着片缕。 腾的一声，叶天感到胸口一热，似乎有一把火被吴天真点燃了，迅速扩张，燃遍了全身。 “叶天，我不能接受失败，今晚必须把你……拿下，拿下，让你在我身上尝到……销魂一刻，欲死欲仙……让你这辈子，再也忘不了我，忘不了我的身体……” 吴天真一步迈到床上，居高临下，俯视叶天。 她真的醉了，已经失去理智，接下来说的话，让叶天瞬间清醒。 “江镇澜，我要降服你……我要你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变成我的男人，在床上，你属于我……属于我吴天真。你不要光看着，来呀，来呀，让我见识你的伟岸雄风。江镇澜，你永远是我的梦中男神……” 此前，江丽丽就说过，吴天真曾经勾搭江镇澜，企图从江镇澜身上，弄一些灰色的好处。 如今，从吴天真的醉话，叶天就知道，江镇澜还没有沦陷。不管吴天真怎么做，江镇澜都稳坐钓鱼台，根本不受引诱。 叶天感叹：“有了周嘉玲那样的妖娆妻子，哪顾得上其她的女人？” 他其实非常欣赏周嘉玲，气质、身材、智慧、交际全都是上上之选。 假如今夜非得失身的话，他宁愿面对的是周嘉玲。 这当然只是叶天的假设，他明白自己的底线，对于周嘉玲，只是思想上的欣赏，绝无肉体上的欲念。 吴天真慢慢地跪下来，跪在叶天两腿之间。 “江镇澜，你是大山，是男神……你不在意我，是因为还没领略到我在床上的几十种手段。只要经历一次，你就离不开了，来吧，亲爱的老江，让我伺候你……” 第62章 我把你让给她 叶天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刚刚跟江镇澜吃过饭，努力模仿对方的咳嗽声，不是难事。 他想知道，吴天真和江镇澜之间，到底有没有过界？ 这是衡量男女关系的绝对分水岭，了解内幕之后，他才能向江珊汇报，进一步解决江家的内部矛盾。 此前，他陪江珊跟踪周嘉玲和朱凤九，也是出于帮助江珊的目的。 “老江，你咳嗽，你老了……再不风流就老了，我吴天真从不吹牛，保证伺候你……舒舒服服，神仙一样。我喜欢你那么久，早就想……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吴天真刚刚摸到了叶天的腰带，猛地向前一扑，压在叶天胸口上。 只过了十几秒钟，她就伴着轻轻的鼾声，睡了过去。 叶天一动都不敢动，以免惊醒了吴天真，弄得不可收拾。 直到吴天真睡熟了，他才慢慢挪动身子，从吴天真的雪白身体下逃脱出来。 吴天真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叶天拖过薄被，盖住吴天真，然后一个人去外面客厅。 卧室里，吴天真再一次翻身，轻轻叫起来：“嘉玲，我羡慕你……我们一起，我们情同姐妹，什么都能分享。现在，老江也一起分享，巫山神女，云雨不尽……我们像娥皇女英那样，一起陪伴他，好不好？” 叶天想起周嘉玲说过的话，江镇澜在她面前雄风不再，她为了江镇澜的未来，甚至愿意让贤，让吴天真代替自己，跟江镇澜完成夫妻之间那些事。 如果不是叶天对症下药，妙手回春，此刻江镇澜早已经在吴天真的床上了。 所以，叶天为江家的和谐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永远不可磨灭。 他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如果江珊不肯接受他，他之前的全部努力就白费了。 “我要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江珊……” 天亮醒来，卧室里吴天真的鼾声提醒叶天，昨夜的一切不是春梦，而是真的。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跟吴天真颠鸾倒凤，春宵一度。 他离开房间，去餐厅用早餐。 碰巧，江镇澜也在餐厅。 两人坐在同一张桌上，面对面进餐。 “昨晚睡得好吗？” 对于江镇澜的试探，叶天不动声色，只说很好。 “吴天真给我打电话，要来找我。我躲出去了，刚刚别墅区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昨晚吴天真来了，进了我常住的那一栋别墅。所以，我猜……” “吴天真在睡觉，她昨晚喝多了，进房间就睡，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叶天的回答言简意赅，把江镇澜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他，语气斩钉截铁，免得引发误会。 “好好好，没事就好。吴天真真的很麻烦，像块口香糖，粘上就是个大麻烦！” 叶天没有多问，当然，在江镇澜面前，他也没资格问。 招待所的早餐非常丰盛，叶天吃了两个煎蛋，喝了一大碗馄饨。 对于江镇澜的盘问，他轻松应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如果他跟吴天真有了肌肤之亲，那就说不清了。 江镇澜还问了几个问题，其中包括医科大郑大新、冯倩倩那件事。 叶天虽然不堪其扰，但是并不担心。 只要他一天没改口，郑大新就老老实实，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叶天，按照惯例，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向上级实名举报，郑大新就完了。他欠你的，全都还回来，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用了江伯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件事翻过一页，就这么过去吧！” “叶天，你呀，年轻人还是社会经验不足。你以为，自己息事宁人，对头也会收手？错了，错了，社会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有些人为了自保，会使出非常可怕的手段。记住，有事就来找我，或者让江珊给我打电话。” 江镇澜笑着，拿起手包先走。 早餐以后，江镇澜的秘书派车送叶天回桃源村。 按照治疗计划，他陪着江丽丽锻炼走路。 当前，只能在室内行动，不可大意。 “叶天，有人送了一份快递给你，就在办公桌上呢！” 叶天跟江丽丽一起拆开快递，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复印材料，每一份都是患者报复医生酿成惨祸的案例。 “什么意思？谁给你寄这个？” 叶天脑子转得很快，现在他唯一的仇家就是郑大新和冯倩倩。 给他寄这种威胁资料的，只能是他们派的人。 这些材料带来的潜台词就是——“不听话，让你没命！” 改口很容易，如果郑、冯两人采取另外一种温和的态度，不以权压人、以钱压人，叶天也许就改口了。 如今，他对这件事已经极度反感，任何人、任何手段都不可能逼他改口了。 他向江丽丽一一解释，江丽丽十分吃惊：“这样的话，随时都有危险。不如，等我好了，咱一起出国吧？” 叶天不再隐瞒，诚恳地告诉江丽丽：“我把你当妹妹看待，不是男女关系，你不要误会。你的腿好了，就能出国深造，开创事业，而我还是留在桃源村，做我的村医，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升迁。” 这就是实情，他鼓足勇气，终于说出来，心情总算是畅快了。 江丽丽并没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而是强颜欢笑：“我就知道，你喜欢江珊。你看她的眼神，就像中了魔一样。好吧，我不跟她争，也争不过她。” 她如此平静，叶天不知是福是祸，但无论结局如何，他都必须这样说，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一整天时间，江丽丽都很沉默，但情绪还算正常，没有崩溃爆发。 到了凌晨，叶天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江丽丽的喊叫声。 他跳起来，光着脚，只穿着短裤，就冲进了江丽丽的房间。 “有小虫，有小虫……” 江丽丽哭叫着，一头撞进叶天的怀里。 她全身赤裸，没有任何遮掩。 这一切都是预谋，叶天想要拒绝对方，但江丽丽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寻找着他的嘴唇。 “叶天，我把你让给她，但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满足我，我就退出，离开这里……叶天，求你了，不要让我失望，我太爱你了……” 最终，两个人的嘴唇靠在一起。 江丽丽更加热情，轻轻一跃，双腿盘在叶天的腰间，仿佛一根灵巧的常青藤，直接缠住了叶天。 她的身体十分轻盈，散发着青春少女柔柔的甜香。 不过，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发育完整，已经是一个成熟女人的雏形。 只要叶天把持不住，今晚她就会从女孩变成女人。 “叶天，到床上去，我全都给你，没有丝毫保留，全都给你……就算，就算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愿意……” 第63章 宋桂芝的拜师礼 叶天用仅存的理智，推开了江丽丽，然后把她放回到床上。 “叶天，不要这样对我——” 江丽丽哭起来，拖住了叶天的小腿。 “丽丽，我们只能是朋友。” 叶天狠心拒绝，再次把江丽丽推开，走出卧室。 “叶天，叶天，叶天……” 江丽丽哭叫着，声音穿透窗户，飞向院子。 山村的深夜无比寂静，半个桃源村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叶天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本医书，漫无目的地翻看着。 江珊说过，让他不要伤害江丽丽。可是，刚才那一幕，他只能做出强硬的选择。不然，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为了避免江丽丽再次情绪冲动，他打开屋外的灯，带着医书到了院子里，坐在石桌边阅读。 刘春杏屋里的灯亮了一阵，又重新熄灭了。 上午十点钟，江珊赶到了医务室。 两人见面时，江珊的脸色非常难看。 叶天没有犹豫，把昨晚的事详细讲了一遍，然后提议：“把丽丽送回去吧，她的腿已经好了，只要慢慢锻炼，就能顺利康复。留在这里，终归是个麻烦。” 江珊注视着叶天的双眼，满脸都是质疑：“丽丽脱光了衣服缠在你身上？你当时也近乎赤裸……你们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叶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做出了决定，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再收回。 江珊带着江丽丽离开，这次的治疗圆满结束了。 叶天问心无愧，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能理直气壮地回应，自己只是把江丽丽当成妹妹看待。 一周后，叶天陪着刘春杏去看宋桂芝。 路上，刘春杏心事重重：“叶天，桂芝遇到点麻烦事，她有个高中同学，在学校时就对她有意思，天天写情书。现在天天打电话，就是看上她了。唉，桂芝烦都烦死了，她心里只有你。” 叶天无法回应，他就是个村医，没有什么来头背景，什么都给不了宋桂芝。 “叶天，桂芝说了，你给她个准信！” “什么准信啊嫂子？” “你究竟要不要她？咱先不谈娶不娶的问题，你先说，要不要她这个人？” 叶天为难，他肯定不能对宋桂芝做出任何承诺，也不会像古人那样三妻四妾，再收多少个女弟子。 他只希望，像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安生活。 “嫂子，我跟宋桂芝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准备有任何关系。告诉她，愿意嫁人就嫁人，愿意单身就单身，别再来问我的意见！” 刘春杏拉住叶天的手：“你怎么这样呢？桂芝是我表妹，你给我点面子，让她跟着你学习。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漂亮女的，送到床上去，你都不稀罕？” 这就是叶天内心的想法，他非常希望有一个女朋友，但不会糊里糊涂跟别的女人上床。 不然，人生刚刚迈出第一步，就全毁了。 见到宋桂芝，叶天刻意地收敛态度，变得冷淡一些。 看得出，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宋桂芝刻意梳洗打扮过，换了一件崭新的粉色衬衫，腰部收紧，越发显得胸口鼓胀，几乎要将衬衫纽扣挣开。 她的下身穿着五分牛仔裤，脚上套着一双黑色凉鞋，露着染着鲜红指甲油的雪白双脚。 这样一个年轻女人，扑进谁怀里，谁都会动心。 虽然刘春杏已经向宋桂芝说明了叶天的心意，但宋桂芝仍然对叶天很热情。 她的骨伤已经好了，不耽误上山采药。 “叶天，我家里有本医书，非常古老，现代人都看不懂了。如果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宋桂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两尺见方的乌木匣子，里面是一本散发着霉味的老书。 竖版印刷，纸张卷边，书的封面早就被撕掉，看不出书名，历史真的非常久远了。 既然是宋家的镇家之宝，一定有很深的意义。 叶天不想收，宋桂芝不让，非得让他拿走不可。 “这是我的拜师礼，请师父一定收下！” 宋桂芝非常执着，抱着匣子，向叶天鞠躬不起。 在刘春杏说和下，叶天只能收下古书。 离开宋家的时候，宋桂芝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又塞给叶天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两块土生灵芝，都有半个巴掌大。 她的诚心诚意，让叶天感动。不过，即便是收她为徒，也不过是简单的师徒关系，绝对不会越界。 回到医务室，有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子里。 叶天进院，有两人从那辆车上下来，一位是几天前那位参加过篝火野营的男人，另一位是个衣着光鲜、明眸皓齿的妙龄女郎。 “叶大夫，我是杜松山先生的助理蓝心洁。” 女郎落落大方地上前，向叶天做自我介绍，然后搀扶那位男人进门。 此前，江珊大致向叶天介绍过男人的身份，但却没有说出名字。 “杜松山”三个字，在医疗圈里赫赫有名，普通人想见都见不到。 落座之后，刘春杏立刻沏茶。 杜松山开门见山：“叶天，小江说——呵呵，称呼习惯了，我说的是江镇澜。他说，有任何事可以直接让你过去，到市里、省里都方便，但我心里有个疑问，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蓝心洁取出一份化验报告，放在叶天面前。 “你给的胶囊，我做过三轮精确检验，并没有特别神奇的药材。我召集了十几个专家，让他们反复论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过尔尔。” 杜松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召集的专家都是全国的业界顶流，连医科大的导师见了他们，都紧张得瑟瑟发抖。 关于这个问题，上次江珊提问后，叶天也深刻反思过，最后只能归结为机缘巧合。 “杜先生，药物的确普通，野鹿茸——” 蓝心洁打断他：“野鹿茸不是神药，同样的配方，杜先生早就使用过，没有任何效果。” 她长得非常漂亮，漆黑冗长的睫毛向上卷起，仿佛迪士尼动漫剧里的公主一样。 “我说的是机缘巧合，气息运转，导师说过，有时候中医就是玄学，我们现代人对于华夏中医的传承，不过是万分之一。所以，我们没有资格质疑别人的治疗方式。” 叶天制作的胶囊焕发奇效，他始终认为是野鹿茸起了作用。 既然蓝心洁质疑野鹿茸，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蓝心洁向前探身，西装套裙的衣领微微张开，露出胸口隆起部位雪白的肌肤。 “叶大夫，中医不是玄学，而是科学。这么多年来，中医发展始终落后于西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不相信科学，只相信玄学。” 她咄咄逼人，不给叶天喘气的机会。 “蓝小姐想谈什么？是不是想说，我的医术和药物有问题，让杜先生的身体受损伤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跟叶大夫细谈，如果这个药方的临床效果这么好，大量复制，直到精简为中成药，岂不就在瞬间掌控了此类男性病的解决之道？” 原来，蓝心洁谈的是生意经，而不是治病救人之道。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野鹿茸呢？拿给我看看。”杜松山低声吩咐。 叶天赶紧拿出来，双手捧给杜松山。 杜松山垫着纸巾，把野鹿茸拿出来，对着阳光观察，又在鹿茸的断口处轻轻闻了闻，舔了舔。 “是好东西，但也没那么好。”杜松山的表情十分失望，把野鹿茸放回去。 对方是权威，这个评论，让叶天泄气。 第64章 这不符合婚姻规矩 “叶大夫，这些胶囊你有没有亲自使用过？” 蓝心洁一下子问到了本质，古今很多名医，为了提升医学技术，几乎每周都要亲自试药，最终导致身体受损。 有没有试药，已经是中医医生能否成神的标志之一。 叶天摇头，蓝心洁立刻发出了一声失望的长叹。 她转头告诉杜松山：“杜先生，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叶先生自己都不敢服用，那么，这些药物的质量根本无法保证。” 叶天没有生气，对于杜松山和蓝心洁的突然造访，他有种预感，对方欲扬先抑，实际是对他的发明很感兴趣，只不过是先给他个下马威而已。 蓝心洁起身走出去，径直进了车子。 杜松山露出极为遗憾的表情：“叶天，本来，我对那些胶囊抱有很大希望，但现在看来，只能放弃。你的医术，实在是……” 他也出去，车子发动，出了院子。 叶天笑了，此前江镇澜受益于胶囊，大呼神奇，才会介绍给其他人。 对于叶天来说，他只想帮助江珊和江家，没有其它的商业诉求。 蓝心洁是商人，从她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得出。 她很漂亮，像一颗晶莹璀璨的钻石，很难接近。 接近傍晚时，叶天接到江珊的电话：“丽丽心灰意冷，打定主意出国，谁劝都劝不住。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已经安排了一场感谢宴，到时候邀请你过来，千万不要推辞。” 叶天拒绝江丽丽，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然，事态发展，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我一定来。” 江珊又提到了杜松山：“我爸说，上次那位圈内大佬去桃源村医务室了？他有什么计划？” 叶天看透杜松山的计划，但对方没有挑明，他也不能告诉江珊，只好说不清楚。 “叶天，这几天挺奇怪，自从张翠萍到了药材收购站，业务突然忙碌起来了，收购到的药物总量增加了十倍，质量也提高了一大截，预计本月收购站的利润至少翻二十倍。谢谢你推荐她过来，真正是慧眼识珠。” 叶天松了口气，他知道张翠萍是个人才，在桃源村采药那么久，已经是民间行家，跟江珊合作，恰好发挥她的专长。 “叶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这边的一个湖南客户竟然……对张翠萍一见钟情，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天天去收购站，送礼送饭，跑前跑后。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叶天听出了江珊的意思：“我去找找张翠萍，不要让她闹出事来。” “我其实也不是那种意思，男女之间，恋爱婚姻自由。如果两人情投意合，谁都阻拦不了。方便的话，你告诉张翠萍，谨慎选择，小心打探，不要随随便便就上了别人的套。” 结束通话后，叶天马上出门，去张翠萍家。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张翠萍被别人蛊惑，失节失贞，那损失就大了。 他到了张翠萍的小卖部，小卖部关着门，门口空无一人。 很明显，张翠萍还没从镇上回来。 叶天走向村头的石桥，发现一辆车子停在村外的水渠边。 那辆车挂的是湖南牌照，叶天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江珊说过，那个看上张翠萍的客户是湖南人。 叶天犹豫了一下，站在石桥侧面的暗影里，没有轻举妄动。 远远望去，那辆车子轻轻颤动。 如果车里的人文文静静坐着说话，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形。 叶天左右为难，按照常理，他应该走过去，制止某些事情发生，但转念一想：“我跟张翠萍什么关系？是她家人还是亲戚？她有选择权，我有什么权利决定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叶天在阴影里站了半小时，那辆车的后座车门打开，下来的正是张翠萍。 她快速地整理衣衫，然后拿出纸巾，擦脸擦手。 另一边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下车，低着头系腰带。 叶天满嘴苦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回去吧，明天见。” “翠萍，明天见。” 两个人分开，车子掉头驶向宝塔镇，张翠萍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回自己家。 叶天没有露面，情绪低落地回医务室。 他不想揭穿张翠萍的秘密，但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张翠萍的丈夫知道了，这个家就完了。 再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刚车震那一幕，只有叶天看见。 如果再有下一次，其他人看见，整个桃源村就传遍了，张翠萍该怎样立足？ 叶天刚进医务室院子，就发现张翠萍站在门口，正等着他。 “叶天，你可回来了！” 叶天笑了笑，但满脸僵硬，笑容尴尬。 “给我拿点药，快点。” 张翠萍两颊带着红晕，眼里含着笑意，比起去药材收购站之前，气色好了一百倍。 同时，她的胸前也比之前更丰满，这当然是雨露滋润的结果。 叶天开门，张翠萍轻车熟路，到了放计生用品的药橱边。 叶天知道她要什么，没有多问。 张翠萍拿的紧急避孕药物，又拿了一盒避孕工具。 发生了车震之后，她的确需要药物，采取紧急应对措施。 如果放在从前，她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叶天，谢谢你推荐我去收购站，现在我才觉得，以前老是待在家里，采药、开小卖部能赚几个小钱，就感觉心满意足了。唉，真是浪费时间，到了镇上，见的人多了，眼界开阔，才是真正的生活！” 一个人开启了新生活，感受很多，当然需要一个人倾诉，而叶天就是最好的倾听者。 “叶天，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叶天不能推辞，只能答应。 他沏了壶茶，跟张翠萍坐在办公桌前。 很快，张翠萍就说到了那个人——柳正风。 “我这个朋友特别幽默，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笑话段子呢？逗得我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他很体贴，我在收购站，穿的、吃的、用的，他都准备好了，每天的早饭、午饭、晚饭，喝的红枣枸杞茶……前几天身体不舒服，他还给我买卫生巾……” 谈到柳正风，张翠萍就变得滔滔不绝，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 叶天只能听着，内心不是滋味。 张翠萍是有夫之妇，公然跟第三者交往，这不符合婚姻规矩。 “叶天，我像柳正风说起你，他说，等你有时间，大家一起吃饭。他是贩卖药材的，你是医生，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对不对？” 叶天意识到，张翠萍已经陷进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果柳正风是单身，那还好说。如果两人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那这关系就乱套了。 第65章 关键器官像是喝醉了的蚯蚓 “你们之间，最好是要采取一下措施，医务室这边什么都有，随时来拿——” 送张翠萍出门的时候，叶天鼓了鼓劲，还是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什么？” 张翠萍回头，看着叶天。 在灯影里，她的脸颊发亮，似乎青春又回来了。 “我说，注意措施，不然，很难收拾。桃源村的人眼尖嘴毒，如果你出了事，不知有多少人想着看热闹！” 这些话，只有近亲好友才肯说。 叶天感激张翠萍送给自己千年续断和野鹿茸，冒着被对方嫌弃的危险，说了这些。 “叶天，你说什么哪？” 张翠萍捂着嘴笑弯了腰，手里的袋子也落了地。 “叶天，你以为我……我跟柳正风有那种关系？天哪，天哪，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到药材收购站才几天，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呵呵呵呵，你在桃源村，别的没学好，就学会八卦了，呵呵呵呵……”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肩头颤抖，发丝飞扬，胸口上下起伏，仿佛波涛汹涌一样。 叶天感叹，怪不得桃源村的好多男人都惦记着张翠萍，她身上充满了少妇的风韵，又带着青春少女的娇俏。 没有男人整日陪伴，反而将她熬成了傲立枝头的梅花，与普通女人完全不同。 以她现在的俊俏模样，别说是桃源村、宝塔镇，就算到了市里、省里，也不输给别的女人。 “叶天，我跟柳正风只是朋友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卖药材、买药材，我是收购站的服务人员。我们谈的都是药材业务，与男女感情无关，更不要说这——” 张翠萍指着袋子，再次笑得捂住了肚子：“这些是给收购站的小姑娘拿的，她刚找了男朋友，年轻人没有经验，三天两头出意外。我是过来人，比她大十岁，当然得帮忙。” 叶天闹了个大红脸，恨自己说多了话。 “婶子，我刚刚在河边遛弯，看见你坐别人的车回来，就误会了。” “那就是柳正风，他送我过来，突然胸口疼、肚子疼，我替他检查，有可能是慢性阑尾炎复发，让他赶紧去市医院。” 这些解释合情合理，叶天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叶天，谢谢你的关心。我把话撂在这里，桃源村的土地爷爷在上，如果我张翠萍有一天红杏出墙，也只是因为叶天，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叶天更加尴尬，捡起袋子，交到张翠萍手中。 “叶天，我还得谢谢你推荐。今天江小姐说，干满一个月，我就可以转正。如果我表现够优秀的话，下个月就升收购站的副经理，药材的进出账，全都由我管理。超过规定营业额，就有两成奖金。我刚刚还想，如果工作稳定了，就在镇上租房子或者买房子，换个地方过日子。人挪活，树挪死，早该换一种生活了……” 江珊说话算话，让叶天深感欣慰。 以他对张翠萍的了解，干药材收购站的经理，绰绰有余。 现在他明白了，张翠萍脸上为什么有光，就是因为她找到了奋斗的舞台和方向。 转过天来，蓝心洁来电话，邀请叶天去市里面谈。 电话中，她的语气变得十分客气：“叶大夫，我们请了几位临床专家，都是男性病方面的翘楚。他们看了检验报告，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们想今天下午当面跟你聊聊。这是一个相当规格的研讨会，每位专家的车马费是五千元，会后付给你。” 蓝心洁的声音很动听，所以，此前对方的无礼，叶天并不放在心上。 他答应下来，蓝心洁并未急于挂断电话，而是提出了一个相当私密性的问题：“叶大夫，我不明白，杜先生的身体状况很差，几乎不可能进行夫妻间的互动。这一点，我作为他的助理，再清楚不过。” 叶天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在后山篝火露营的时候，杜松山在自己夫人身上有超常发挥，这一点，超出了蓝心洁的预估。 所以，她必须问明白原因。 不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如果你问杜先生，他也会坦然承认，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无法用‘力不从心’来形容，根本就是‘不举’。他服用的药物，都经过我手，除了这一次的胶囊。告诉我，除了胶囊，你还给他服用过什么？当晚的饮食之中，是否做了手脚？” 蓝心洁的语气，仍然咄咄逼人。 叶天笑着，以退为进：“如果加了，怎么样？如果没加，又怎么样？” “叶大夫，小人动之以利，君子晓之以义。我只想知道真相，拜托了！” 叶天坦诚回答：“谣言止于智者，我给杜先生的，只有两粒胶囊。如果你不信，在以后的病例之中，你就逐渐明白了。关于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 “好，那我下午来接你，我们车上再聊。” 午后一点钟，蓝心洁开车来接叶天。 两人离开桃源村后，蓝心洁再度就上午的问题发问：“半小时后，我们就要见到那些专家。现在，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可以替你保密。我不相信，你用普普通通的两粒胶囊，就让杜先生起死回生？” 叶天无奈，但并不生气。 蓝心洁如此认真，符合他的做事思路。 医学之道，即使是再微小的问题，也必须做到认真细致。最怕是遇到和稀泥的大夫，凡事稀里糊涂，最终造成庸医杀人的惨剧。 “我已经说过，胶囊就是胶囊，你的化验报告也完全正确。能治好杜先生，是医学上的奇迹。” 蓝心洁把车停在小路上，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给叶天播放。 那是一段不雅视频，画面中的男人是杜松山，女人是一个打扮相当妖艳的年轻女郎。 两人所处的环境是一个豪华酒店的客房，女人穿着性感的黑色情趣内衣，娇滴滴地笑着，引诱杜松山进攻。 前面五分钟，事情进行非常顺利。 当杜松山兴奋地撕开情趣内衣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他表现得多么兽性大发、激情高涨，身体的关键器官像是喝醉了的蚯蚓，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天，这就是实情。同样的视频还有几十段，不管把房间里的女人换成谁，结果都大同小异。毫无疑问，杜先生已经失去了男性的能力。” 从视频看，叶天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之前，刘春杏、张翠萍、周嘉玲、吴天真几次试探他，但所有的引诱都失败了，不是因为他性无能，而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刻，用超强的定力，约束住了自己的行为。 他能行，但没有做。 现在，杜松山却是想做，却不行。 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 “叶天，视频看完了，你是不是仍然坚持两粒胶囊治好了杜先生？” 叶天点点头，蓝心洁扑哧一声笑了：“你真是属鸭子的，肉烂了嘴还硬。告诉你吧，我亲自试验过，杜先生完了。” “你？杜先生面对你，也是同样表现？” “没错，毫不例外。叶天，你制造了一个悖论，在这次研讨会上，必须解决，不能再含糊了。那就是——你的药到底管不管用？” 第66章 青春又重新回到身体里 叶天一直说的都是实话，不管蓝心洁信不信，他都不会改变。 “管用。” 两个人到了市招待所，在一个很私密的小型会议室里，叶天见到了那些专家。 专家共有六位，分别来自于六家省级中医院。 既然都是行家，就没必要兜圈子，上来就开门见山。 一位专家提出了质疑：“胶囊中装的都是普通药物，野鹿茸虽然珍贵，但我曾经使用过长白山送来的二十年以上鹿茸王，最终结果，也是差强人意。” 主持会议的是蓝心洁，而杜松山是会议的召集者，同时也是病例中的人物，所以没有出现在会议室。 一位来自本省第一中医院的何教授直接质疑叶天的品行：“有些来自于欧美的超强春药性能一流，只不过是从兽药里面提取的，给人服用，等于是饮鸩止渴。我告诫过老杜，打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别让老鹰啄了眼！” 叶天认真听着，内心没有丝毫火气，只有谦虚学习的诚意。 另外四位，也提出了相同意见。 看来，他们早就提前沟通过，对叶天的质疑，集中在兽药、强力春药、致幻剂上面。 当所有专家发言完毕，叶天只简短地告诉他们：“目前，胶囊的临床案例太少，没有太大说服力。就像各位前辈所说，胶囊只让两人受益，误打误撞的成分居多。所以，我会逐步研究，治好更多人，记录治疗状况，再向各位汇报。” 他拥有医仙道统的神奇力量，却没有恃才傲物，不可一世。 满招损，谦受益。 在医科大，无数反面例子证明，骄傲者没有好下场。 这场研讨会持续了四个小时，六位专家本来以叶天为批判对象。 叶天过于谦虚，让他们失去了目标，反而彼此之间产生了争执。 原来，六个人都是省内男性病领域的顶尖高手。 很多高级官员向他们求教，有时候六个人给出的药方互相矛盾，彼此之间早有嫌隙。 现在，六人有机会见面，那些旧账当然又翻出来。 研讨会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最后蓝心洁不得不强行中断了会议，宣告散会。 “叶天，去隔壁九号房。” 叶天按照蓝心洁的提醒，悄悄去了九号房。 如他所料，刚刚的研讨会内容都通过秘密线路，传递到这里。 杜松山坐在投影机前，看着大屏幕，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叶天，刚刚的讨论我都看了，现在说说我的感受——” 原来，在桃源村后山篝火露营时，杜松山感受到了内心深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被唤醒。 “叶天，那是我年轻时候的野心……每个人都有野心，尤其是年轻的时候，恨不得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粪土当年万户侯！我从一文不名到如今的家财万贯，中间经历了无数次奋斗。如今，我老了，奋斗的信心没有了，野心也渐渐熄灭了。在山上，我感觉自己逝去的青春又重新回到身体里，所以才会那样勇猛……” 杜松山的话点到为止，但已经说明了意思。 “现在呢？回到市里，又有什么感受？” 杜松山伸出左手，叶天为他把脉。 “垂垂老矣，毫无活力。” 杜松山自嘲地笑起来，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 叶天感到，对方的脉象羸弱之极。 虽然没有明显病症，但却极度缺乏活力。五十岁的身体，却有一颗八十岁的心脏，这就非常可怕了。 “叶天，我在等一个人，让他看看那座山的风水。如果是风水起了作用，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杜松山是商人，谈到生意，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叶天想到江镇澜，那天之后，他没跟江镇澜、周嘉玲交谈过，不知道对方是否也跟杜松山一样。 “叶天，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怎么样？” 叶天没有回应，这肯定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蓝心洁对你印象不错，认为你可以作为新一代的神医出道，为我的事业保驾护航。放心，我从来不会亏待合作伙伴。” 叶天笑了，杜松山以为吃定了他，开出的条件轻描淡写，简直是过于自信了。 “抱歉杜先生，我喜欢当村医，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在医科大的时候，我就有这种理想，学好医术，为民服务。” 杜松山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说什么？喜欢当村医？以你的医术，到外面大大医院坐诊，随随便便一个月几万元。在那个小医务室，每个月工资多少？” 叶天摇摇头，不想分辩。 如果谈钱，那就太低级了。 “杜先生，蓝小姐说，还有一些视频，证明你的身体状况。现在，我需要看到全部视频，才能确定胶囊到底击中了哪里。” 时间宝贵，他宁愿把时间用在研究病例上，也不愿意跟杜松山谈论那些充满铜臭味的话题。 杜松山把蓝心洁叫来，安排她给叶天提供了全部资料。 现在，他们属于同一阵营，所以不管叶天有什么要求，蓝心洁都会答应。 在多达四十多段视频中，杜松山的表现完全一致。 其中一段，视频中的女主角正是蓝心洁。 她身着情趣内衣的模样，恐怕能让所有浏览视频的男人流鼻血。 “叶天，这些都是科学研究资料，不要觉得我……我想，你是医生，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们都是在为科学献身，对不对？” 视频中，当内衣被撕破，蓝心洁白皙的胸口和腹部一览无遗。 叶天谨慎地点头，迅速看完这段视频。 蓝心洁松了口气：“叶天，你跟杜先生聊了那么久，他有没有说过，还要去桃源村后山？这次，他会带欧阳大师一起过去，先看风水，再讲医学。” 叶天也懂风水，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觉得后山的风水有什么问题。 “我想见见江镇澜。” 这是他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江镇澜的体验对他很重要。或者，他该同时见见周嘉玲，让他们两人同时说出内心感受。 “好，我来联系，让江镇澜和周嘉玲同时过来。” 蓝心洁善解人意，把叶天没有说出的话也补充完整。 叶天松了口气，他想知道，桃源村的后山究竟为江镇澜带来了什么？ 第67章 周嘉玲脖颈上甜蜜的吻痕 “叶天，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医生。” 蓝心洁突然间有感而发，注视着叶天，脸上铺满笑意，眼中充满赞赏。 叶天松了口气，他能跟蓝心洁达成一致，对于将来的医药研究就更近了一步。 “刚刚看到我的那段视频，你眼中没有揶揄，也没有色欲，跟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蓝心洁继续解释，起身为叶天沏茶。 叶天抬头，看着她的修长背影。 那段视频中，她诱人的身体暴露无遗，私密之处，让叶天耳红心跳。 他强装镇定，才避开了尴尬。 与江珊相比，蓝心洁是一朵危险的大丽花，浑身上下充满了对男人的致命诱惑。 不过，当她换上正装，又是端庄干练、行事果决的商业女强人。这种强烈的两面性，对男人来说，更具有强烈的引诱性质。 “叶天，我曾经以为，成为杜先生的助理，就能踏上进步的快车道，在全国的医疗领域开辟一片天空。现在，说实话，有些失望……” 蓝心洁双手捧着茶杯，送到叶天的手上。 她话里有话，眼中蕴含着柔情。 “如果有机会，我们合作，怎么样？” 叶天明白了，蓝心洁和杜松山的目标一致，都是要拉他入伙，成为大集团的一份子。 “我只是个村医，只想当村医。在桃源村，我过得挺好的。所以，谢谢看得起我，合作的话，以后再说。” 蓝心洁向前探身，像上次在桃源村那样，胸口再次若隐若现。 看来，这是她独特的工作方式。 这种看似无意的小动作，对某些好色的男人，肯定非常有效。 “叶天，跟我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桃源村，你只会虚度光阴。有没有听说过价值体系论？给你一个古代华夏舞台，你最多是蔡伦、毕昇，给你一个现代世界舞台，你就有可能是爱因斯坦、牛顿。站在巨人肩膀上，你才能成就真正的人生。” 叶天懂得所有的人生哲理，在医科大，他也曾经豪情万丈，胸怀天下，但郑大新、冯倩倩的诬陷打击，让他坠落深渊，信心溃散，失去了第一次机会。 “多谢开导，我会努力。” 他很有礼貌地拒绝了蓝心洁，要做事，先做人，他并不喜欢杜松山和蓝心洁的做事方法，故此心生警惕。 周嘉玲先到，与叶天单独谈话。 当下，她的脸色极好，容光焕发，娇艳欲滴，仿佛一朵带露的牡丹。 “叶天，蓝小姐说，你希望知道那些胶囊的治疗效果？” 这些高层人物都没把叶天当作外人，落座之后，直接进入正题。 “是的，现在杜先生、蓝小姐都在质疑我在胶囊里使用的中药成分。他们担心，我加入了不明药材，会导致极大的副作用。” 周嘉玲笑起来，打开小巧的真丝折扇，轻轻扇动。 她今晚穿了一件荷叶绿色的紧身旗袍，两侧开衩，接近腰间，既时尚，又复古。 “叶天，做大事不拘小节。不管别人怎么说，心中无愧，也就是了。镇澜使用这些胶囊后，效果非常好，身体越来越健康，胃口、脾气都好了很多，像变了个人似的。” 叶天拿出本子记录，他能猜到，蓝心洁有可能使用闭路监控设备，对他们的谈话进行录音录像。 “没有任何副作用吗？比如口干、鼻血、亢进……那种运动之后，会不会极度疲累，第二天无法正常上班？” “当然没有，我感觉到，镇澜恢复了三十岁时候的状态。在床上，能放能收，挥洒自如，没有任何倦怠感。我受他感染，对这些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感兴趣。我们两个配合得好极了，真的像刚结婚的年轻人一样……” 周嘉玲突然间红了脸，意识到在叶天面前过多描述江镇澜的“勇猛”似乎有些为老不尊。 毕竟，无论将来叶天娶了江珊还是江丽丽，都是她和江镇澜的女婿。 当着下一代人的面讲这些，有些害羞。 “那我没有问题了，江伯伯的身体基础本来就好，你们的感情基础也非常牢固，本来就该如此亲密，药物的作用反而是可有可无。” 在周嘉玲身上，叶天看到了野鹿茸的作用。 男人的雨露滋润，是女人天然的美容剂。 当江镇澜雄风再起，跟周嘉玲两人就进入了婚姻生活的甜蜜期，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很多年轻夫妻都比不上。 达官贵人不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发愁，所以很多人在两性方面追求极致享受。 叶天的出现，拯救了江镇澜，是江、周二人不折不扣的大贵人。 叶天又问了几个技术性问题，周嘉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周来，她和江镇澜夜夜春宵。 尤其是江镇澜，谢绝了一切晚上的聚会，也把各类出差工作推掉。 晚餐之后，就是两人的缠绵时光。 从晚上九点钟到凌晨一点钟，极尽奢靡香艳之能事。 “老江真的是太迷恋我了……” 周嘉玲轻轻拉开旗袍肩部的拉链，展示出脖颈至胸口的区域。 她的皮肤白如凝脂，上面印着十几处醒目的吻痕。 胸口边缘，还有两处清晰的男人齿痕。 “刚刚跟老江在一起时，他就这样，每天晚上说不完的情话，然后非要在我身上留下印痕，宣誓他的主权。现在，又跟从前一样了。我真是……失去了个人空间，完全被老江霸占了，几个好闺蜜约我晚上出去喝酒，我都没时间……” 周嘉玲嘴角上翘，脸上浮出甜蜜的笑意。 叶天能够想到，她和江镇澜虽然已经结婚，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但江镇澜现在已经把她宠成了真正的小情人，自己变成了霸道总裁，上演了一出“霸总独宠小情人”的现代戏。 “恭喜，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呀，我现在是白天上午睡到十一点钟，下午喝养生茶，晚上喝养生粥，准备伺候老江。天天循环，无休无止。刚刚在路上，老江就打过电话了，要我在这里等他。他已经订好后面的玫瑰别墅，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唉……” 叶天脑海中猛地飘过“采阴补阳”四个字，在华夏道家养生学的理论中，男女阴阳双修之时，依照不同的操控体术，能够达到“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的不同结果。 至于如何区分采补的顺逆效果，就要看那件事过后，男女的身体反应。 现在看来，胶囊帮助江镇澜达到了超强的“采阴补阳”效果。 所以，当他跟周嘉玲成就好事，就会在一次次甜蜜合欢中，获得难以估量的阳气，让自己体内阳气充沛，精神百倍。 “看来，还是野鹿茸的独到效果——” 一瞬间，叶天感到自己茅塞顿开，对于医仙道统的传承内容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感悟。 “叶天，老江说过，要好好酬谢你。他是真心诚意地要回馈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客气。” 周嘉玲笑着道谢，然后风情万种地离去。 蓝心洁站在门口相送，她虽然比周嘉玲小十几岁，但此刻两人站在一起，周嘉玲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气息，却大大地胜过了她。 叶天感叹，中医之道实在太伟大了，能够由内而外地改变一个人，进而影响到一段婚姻，一个家庭。 “传承道统，造福人间，不断变强，光大医仙，是我永远的责任！” 第68章 跟江镇澜比谁强谁弱 周嘉玲的话，让叶天信心倍增。 她感受到了江镇澜的身体变化，两个人的男女生活，充满了正能量，这就是中医领域的最佳疗效。 江镇澜来的时候，意气风发，青色西装里面，白衬衫一尘不染，仿佛刚刚进入公务员序列的小伙子。 他的精神状态远远超过同龄人，如果这就是野鹿茸带来的疗效，那可太好了。 “叶天，杜先生说，你需要知道真实的医疗反馈？胶囊带来的疗效非常神奇，我对于嘉玲的需求越来越旺盛，同时白天在办公室精力充沛，午餐后，在健身房活动半小时，下午工作效率加倍……” 当下，叶天想知道的是两人在那种运动时的一些细节。 他是医生，江镇澜没有任何隐瞒：“就是普通姿势，男上式，没有特殊花样。不过，非常尽兴。每一次结束后，短时间内——大约二十分钟内，就能重振雄风。” 叶天明白了，胶囊对症下药，江镇澜的机体活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激发。 “叶天，有一点让我特别欣慰，服了胶囊之后，第二次的运动比第一次持续时间更长，效果更好，更上一层楼。第三次、第四次也是同样情况。” 叶天愣住，此前周嘉玲没有说清楚，原来服用胶囊之后，江镇澜从原先的毫无兴趣到现在的一夜四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哈哈哈，谢谢你叶天，你让我尝到了一个男人的极乐滋味。我推荐给杜先生，他也跟我是同样的感受。好好干吧，聪明人不会久居人下，哈哈哈哈……” 江镇澜不再啰嗦，起身向外走。 出门之后，他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嘉玲，我已经跟叶天谈完了，马上过来，等我小宝贝……” 叶天只能尴尬一笑，江镇澜称呼周嘉玲为“小宝贝”，跟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称。 只有情到浓处，才会如此。 蓝心洁进来的时候，叶天正在低头沉思。 按照正常做法，他应该将同样的胶囊应用于更多病例，获得更多试验数据。 很开心，野鹿茸的体量有限，如果一直使用它制作胶囊，最多两千粒之后，就消耗完了。 “如果像那些专家说的，使用长白山野鹿的鹿茸，是不是可以替代？” 以杜松山的实力，弄一大批野鹿茸不是难事，但叶天没有把握，使用外地来的野鹿茸，也能获得同样的效果。 “叶天，叶天……” 蓝心洁连叫了好几声，叶天才抬起头来。 “杜先生说，有件事需要提前跟你通个气，希望你能同意？” “什么？” 叶天一直在考虑野鹿茸的事，对蓝心洁的为难表情没有在意。 “他说，要拍摄……拍摄江和周的……视频……” 蓝心洁的声音很低，说得含糊不清。 “什么？什么视频？” “杜先生要咱们两个去拍江镇澜和周嘉玲的视频——” 蓝心洁一口气大声说出来，让叶天愣住。 “拍他们？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 叶天想不到杜松山会出这种昏招，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敲诈勒索的人，才会这样做。 “我知道犯法，但我们是为了科学，拍一部分视频，是属于资料片，对不对？” 蓝心洁坐下来，认真地向叶天解释。 她是杜松山的助理，明知道这个计划不合常理，也得努力完成。 “叶天，你的胶囊到底有什么作用，谁都不知道。江镇澜、周嘉玲说的到底是实话，还是他们为了夸大自己在床上的能力而编的谎话？你能分清吗？” 叶天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因为他的医德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叶天，听杜先生的话，放心去做。如果出了事，由他帮咱们摆平，这总可以了吧？” 蓝心洁劝说了半天，叶天仍然无法接受。 “算了，我自己去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自己承担责任！” 蓝心洁起身离开，雄赳赳气昂昂，似乎将要进行的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 叶天没有阻拦，也没有参与。 医学上，有时候为了搜集医疗案例，的确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让患者表达出自己的真实状况。 可是，现在江镇澜不是患者——即便他服下胶囊，算是患者，但周嘉玲不是患者，任何人不得侵犯她的个人隐私。 “如果周嘉玲报警，这事就闹大了！” 叶天回过神来，马上追出去，跟上蓝心洁。 最终，两人达成协议，拍视频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公开。 拍完之后，立刻在关键部位打马赛克，尤其是江镇澜、周嘉玲的脸部。同时，通过变声器，改变声音，绝对不能让别人辨认出是他们两人。 两人进入别墅区的监控室，蓝心洁吩咐监控主管打开了侧面的密室，只有她和叶天进去，随即关门。 密室的右侧墙上挂着十六块液晶屏，分别对应十六条线路和十六个操作台。 蓝心洁打开了第九号操作台，九号液晶屏上立刻有了画面。 “叶天，我们此刻是科学家，无论看见什么，都是科学实验，不要往心里去。” 叶天非常无奈，为了视频安全，他才会陪着蓝心洁一起进来。不然，不管他参加不参加，蓝心洁都会进行录音录像。 画面中，江镇澜和周嘉玲已经进入状态，两人一手相拥，一手端着红酒杯，正在浪漫而舞。 接下来的过程相对简单，总共记录了六个小时，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全都拍摄下来。 叶天亲眼见证了胶囊的威力，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胶囊能让男人超长发挥战斗力，世界上的春药就没有市场了。这不是春药，但其效果十倍、百倍于春药。” 九号房间终于平静下来，这对疯狂过的男女相拥着睡去，连床头灯都无力去关了。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江镇澜在头几年的时候，身体就出状况……非常严重。朱凤九找了很多医生给他治疗，有几次还把京城协和医院的高手请过来，但无济于事。现在，他的状态简直是打了那些男科专家的脸……” 当下，叶天考虑的是野鹿茸的消耗问题。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即便是有药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叶天，你拥有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蓝心洁很兴奋，在狭小的监控室内来回踱步。 “叶天，你没有服用过胶囊，那么，看了刚刚的视频，你自以为跟江镇澜比谁强谁弱？”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刚刚看视频时，叶天一直处于震惊、讶异之中，根本没想到能力比较。 “叶天，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想不想证明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 蓝心洁两腮晕红，声音旖旎，衣领敞开，胸口半露，全身充满了情欲的诱惑。 第69章 谁能一直当柳下惠 任何人看了刚才江镇澜和周嘉玲的床上动作，都会产生身体反应。 “叶天，我就不相信，你这么年轻，能坐怀不乱？” 蓝心洁捉住了叶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在我面前，你不动心吗？” 她轻轻解开了衣扣，绯色的绣花内衣立刻展现在叶天面前。 这种情况下，只要叶天愿意，就能收获一段酣畅淋漓的绝色奇遇。 面对千娇百媚的蓝心洁，哪个男人不动心？谁能一直当柳下惠？ 最重要的是，蓝心洁送上门来，心甘情愿，即便叶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蓝心洁身体一扭，坐在了叶天的腿上。 转椅一晃，叶天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把蓝心洁搂在怀里。 刹那间，蓝心洁的嘴唇就贴在了叶天的脸颊上。 “叶天，这是间隔音室，闹出再大动静，外面也听不见。我想试试，你和江镇澜之间，到底谁强谁弱？他有胶囊相助，但你年轻，外面都传说，医科大的中医学生善于保养，从入学开始，就知道养精蓄锐……” 蓝心洁在叶天耳边低语，嘴唇和舌尖，不断碰触到他的耳垂。 这种强烈刺激，几乎是任何男人无法抵御的。 “这段视频不要……转录，先打马赛克，改变声音，不能传出去……” 叶天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蓝心洁的柔软身体已经钻进他的怀里。不知何时，他的腰带已经落地。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你帮了杜先生，理应受到奖赏，我就是奖品，是你应得的奖品……” 蓝心洁的声音也像媚药，钻进叶天的耳朵里，又一个字一个字，播种到他心里。 现在，叶天像挂钟的钟摆，不知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不要禁欲了，你的身体很诚实，已经出卖了你……现在就放下一切伪装，我们在一起，从身体到事业，开始合作……” 蓝心洁的衣服落地，她的头发散落在叶天的肩膀上。 监控室虽然狭小，但长度超过五米，宽度超过三米，地上铺着厚厚的吸音地毯，足够两人疯狂一把。 “这个……戴上……” 蓝心洁再次握住了叶天的手，一个柔软的塑料包落在他掌心里。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看来蓝心洁已经准备好一切，从邀请他进入监控室进行偷拍开始，就算准了这一步。 “叶天，来吧……” 蓝心洁笑着，身子一软，滑落在地毯上，如同一条上岸的美人鱼。 “你可以做，没人知道，她是杜松山的助理，有可能跟很多人那样过……没关系的，别人可以，你也可以。你帮了杜松山大忙，他理应酬谢……蓝心洁愿意，你情我愿，还在担心什么？” 叶天感觉自己双腿僵硬，呼吸越来越急，满身燥热难当，只想脱掉衣服。 “有点热，我有点热……” 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如同发情的野兽。 蓝心洁翻了个身，按下麦克风：“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和叶大夫商量一些重要的事。” 外面的两名监控室值班员答应一声，立刻离去。 蓝心洁关了麦克风，打开空调，又关掉了大灯。 现在，监视屏亮着，画面从温馨变得香艳。 叶天是个真正的男人，他的身体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蓝心洁柔媚地笑着，低声召唤：“叶天，过来吧，我今晚就是你的，都是你的。他们忙碌了五个小时，我希望咱们能一直到天亮……” 就在此刻，叶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消息传进来。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江珊发来的一段文字：“丽丽已经决定出国，明天中午设宴，在招待所大宴会厅。你必须来，这种场合，我自己撑不住。” 叶天猛地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似乎清醒了一些。 蓝心洁又一翻身，从叶天手里抢走了手机，扔在一边。 她伸出双臂，抚摸着叶天的腰间，双眼中散发出动人心弦的温柔。 “春宵一刻值千金，叶天，什么都不要管，我已经准备好伺候你了，来吧，在我身上，像江镇澜那样……” 叶天起身，没有向前迈步，顺势跪倒下去，伏在蓝心洁身上。 蓝心洁格格地笑起来，翻身一闪。 她是情场老手，知道怎样激发男人捕猎的兽性。 此刻，越是躲闪，越让男人欲罢不能。 “叮铃铃——” 叶天的手机响了，声音又大又刺耳。 他明白，那是江珊打来的。 “我先接电话，是江珊，为江丽丽的事。” 他低声解释，但话一出口，监控室里的暧昧和热情突然降至冰点。 男女之间的事就是如此奇怪，如同皮球一样，吹起来之后，轻盈飘荡，人人喜欢，但只要一个小小的针尖刺过去，一下子就炸开了，一切灰飞烟灭。 此刻，对于蓝心洁来说，正是如此。 她看上了叶天，处心积虑，要将他收服为裙下之臣。 只差几分钟就能成就好事，却被江珊的短消息和电话搅乱。 叶天接起电话，江珊的声音异常沉闷：“丽丽选择离开，是我的责任。我想给她举办一个盛大的欢送宴，但未必能成功。叶天，帮帮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江珊低低地抽噎起来。 叶天浑身的燥热瞬间全消，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赶紧把裤子整理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的腿疾治好了，理应有更美好的生活。” “叶天，她喜欢你。我刚刚在想，预订招待所的宴会厅，再预订一间情侣房……” 叶天倒吸一口凉气，已经猜到江珊想干什么。 “叶天，丽丽喜欢你，在她离开之前，我想送她一件礼物，这礼物就是你。” 叶天愣住，不知道怎样回应。 他喜欢江丽丽，但更喜欢江珊。如果只能在两姐妹之中二选一，他一定会选后者。 “叶天，你愿意帮我吗？” 叶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帮，就是陪着江丽丽上床，伤害三个人。不帮，也是伤害三个人，但不至于无法收场。 他很怀疑，这件事上，江珊、江丽丽有可能得寸进尺。 第一步是上床，第二步也许是陪着江丽丽出国，第三步是结婚生子……总之，按照江珊的思路，他必须好好对待江丽丽，不让这个唯一的妹妹失望。 “我不是礼物，不能送来送去。” 叶天苦笑着，回应了一句。 “你不答应，就是对丽丽的最大伤害，我很难原谅你！” “我——” 叶天词穷，他感觉江珊钻了牛角尖，原本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到了江珊这里，却变成了天大的拦路虎。 “江珊，你不是丽丽，怎么知道她要的是我？” 江珊沉默了几秒钟：“就在刚刚，她到我房间里，亲口告诉我——她想要你，哪怕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身体，不然，就去死！” 第70章 小子艳福不浅 叶天苦笑连连，不知如何应付。 蓝心洁斜躺在避光的角落里，默不作声，听着叶天和江珊通电话。 这种情形，真的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江珊，不要强人所难，这样做不是爱她，而是害她。”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任何一个年轻男人身上，都不是问题。 既能跟漂亮女孩子游戏，又能获得无限的工作机会，何乐而不为？ 攀上江镇澜、周嘉玲这两艘快船，是很多医科大毕业生梦寐以求的幸事。 “叶天，你好好考虑考虑？” 叶天脱口而出：“不用考虑了，告诉丽丽，我们只是朋友。” 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华夏真理。 江珊沉默了一阵，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无解难题，叶天不点头，事情就卡住了，无法继续下去。 蓝心洁无声地穿衣，这种尴尬的情形不能一直维持下去。 “我真是抱歉，其实今晚，我们只是为了科学研究……” 叶天变得笨嘴拙舌，无法挽回失去的热烈气氛。当然，清醒之后，他不想重复刚才的一切。 他是他，蓝心洁是蓝心洁，两人不会发生任何身体上的交流。 蓝心洁默默地开门，然后把电脑里的视频拷贝到移动硬盘，又删除掉原稿。 “我会遵守约定，第一时间处理视频，不引发任何麻烦。同时，这些资料不会出现在第三人的电脑里。” 叶天松了口气，走出监控室。 当他穿过冬青花丛，到了招待所一号楼后面的时候，听见了两名监控室值班员的对话。 他们接受蓝心洁的吩咐，离开监控室，但不敢走得太远，毕竟这是两人的本职工作。 “真想不到，这姓叶的来招待所才几次，就拿下了老杜的助理，小子艳福不浅啊？” “女人都喜欢小白脸，有什么好奇怪的？” “哈哈哈，蓝小姐是真诱人啊，老少通杀！老杜留这样的美女在身边，非得累死不可。他老婆当年也是桑林市大名鼎鼎的十大美人之一，被老杜糟蹋得人老珠黄了。还是有钱人好啊，身边的女人随时换，越换越年轻，越换越漂亮……” “兄弟，有钱人算什么呀？这个社会，有名比有钱重要，那些漂亮的女大学生、良家少妇、社会名媛就喜欢名人，倒贴着也得追！” “我就是纳闷，姓叶的这小白脸到底是什么来头？上次我看见他上了吴天真的车，肯定是连车带人一起拿下了。吴天真可太漂亮了，有一次从我脸前过，身上那股香味，让我三天三夜都忘不了……” 叶天想起吴天真的妩媚样子，停住脚步，环顾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别墅区。 有名、有钱、有权的确是件好事，只要跃升到更高一层的台阶，就能左拥右抱，乐享一切。 他又想起桃源村，名字起得没错，住在那里的人，从不好高骛远，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山村和城市，环境相差巨大，我该如何选择呢？” 当他踏入大楼的旋转门，大厅里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绚丽的光彩，照亮了前面的路。 “变强，成为自我的主宰——” 那些混乱的思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内心没有迷茫，只有奋斗的动力。 叶天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睡到上午十点钟，江镇澜亲自打来电话，请他参加江丽丽的感谢宴、送别宴。 十一点半，他准时出现在招待所餐饮楼的一号厅。 今天的宴席共有五桌，他被安排在主桌上。 同桌的都是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从他们正襟危坐、低声谈话的习惯，就知道非富即贵，已经形成了固有的公众形象和交流方式。 果然，江镇澜走过来打招呼的时候，给叶天介绍，这些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便一个，都能掌控某一行业的命脉。 “这是叶天，年轻的中医高手，各位有什么身体调养方面的问题，可以多跟他交流。尤其是男科保养、长寿养生之类，一定有好处。” 江镇澜的介绍言简意赅，同桌的人看着叶天的眼光立刻变得不同了。 “叶大夫这么年轻，中医方面是家传吗？” 有人提问，叶天点头称是。 他的医学本领来自天启，是家族先辈传承，当然是“叶氏家传”。只不过，传承的过程神乎其神，不能向外人透露。 “男科养生有什么好办法？就算再伟大的医生，也不可能逆天而行，把五十岁的男人变成二十岁的小伙子，对不对？呵呵呵呵……” 一个脸型瘦削如刀的男人自我解嘲地笑起来，其他人纷纷附和。 通常情况下，这种话题无伤大雅。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是过来人，知道男性的生理曲线。 叶天明白，这些人平时接触的都是普通中医，对待病症，无法做到精准医治。 那些古书上的养生方子，只有普适性，没有针对性。 中医的望、闻、问、切四字诀，其实是在告诫所有医生，一定要辨证施治，不可一视同仁。 “叶大夫，你在这方面有什么高招？是不是有奇效药物，能让人一夜销魂？” 坐在叶天旁边的黄脸男人笑够了，才漫不经心地问。 “从您脸色看，肝部有点小问题，大概是慢性肝炎、脂肪肝之类。要想治疗男科，就得先把肝脏调养好。您这种状况，盲目服用壮阳药物，肝容易出问题。” 叶天从对方黯淡无光的眼神、枯黄干涩的皮肤，以及略微秃顶、头发油腻的状态，就能判断出来，此人身心都不健康，但却好色如命，必定会服用壮阳药，达到纵欲目的。 “什么？” 男人有些不悦，左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就要发作。 叶天一下子按住对方的脉门：“别动，我给你把脉。” 同桌的人都愣了，纷纷闭嘴，看着叶天和那个男人。 叶天把脉完毕，嘴角一弯，笑着摇头。 “你呀——麻烦了！” 一句话说完，满桌的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叶天说的是实情，按照此人的脉象，现在赶紧离席，去医院做检查，然后住院治疗。 对方的脉象死气沉沉，生气如同游丝，时断时续，相当危险。 “小兄弟，你这就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了吧？” 黄脸男人一脸不屑，猛地抽回了手。 “你去医院查个肝功，今晚九点钟之后，不再喝水进食，明早查血和小便。另外如果来得及，做个核磁共振，检查内脏状况。从现在起，停酒，停药，早睡，戒色。” 叶天没有因为对方的傲慢态度而生气，只把实际情况讲述出来。 “胡说八道！” “年轻人信口雌黄，真是没礼貌……” “老江从哪里找来的庸医？满口跑火车，别管他，滚一边去！” 这些人彼此间认识，只有叶天是外人。 所以，他们一致对外，要跟叶天划清界限。 黄脸男人举手，把服务员叫过来：“喂，到别的桌子上找个空位，让这个年轻人过去。真他妈的晦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见这么个丧门神！” 服务员不敢声张，拉着叶天，到了斜对角的桌上坐下，远离这张桌上的达官贵人们。 叶天有些遗憾，大多男人讳疾忌医，以为人到中年，即便身体透支，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所以，放开吃喝，色欲无度，身体完全被掏空。 一旦察觉身体有恙，送到医院就是脏器衰竭的晚期，救都没法救了。 “叶天——” 江丽丽盛装出现，在近百人里面，一下子看到叶天，向这边快步跑来。 第71章 飞蛾扑火一般的色心 江镇澜、江珊同时出现，跟在江丽丽后面。 叶天站起来，江丽丽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叶天有些不好意思。 他能感受到，在座很多人看着他时，眼中满含着嫉妒。 “叶天，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会找理由推脱……我有很多话，宴会之后，我们慢慢说……” 今天，江丽丽穿了一套雪白的宫廷纱裙，长头发上束着一个金色花环，耀眼夺目。 她只化了淡妆，但天生丽质，皮肤细腻，足以秒杀在座的所有名媛。 现在，她的双腿完全恢复健康，穿着一双白色真皮高筒靴，靴头包住了膝盖，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江镇澜走到江丽丽身后，满眼都是疼惜的笑意。 江珊跟在一侧，脸上带笑，但眼中却隐含着忧虑。 “跟大家介绍，叶天是丽丽的好朋友，也是近年来难得的中医人才。他和丽丽，都是今天宴会的主角，请各位嘉宾、各位好友多喝几杯，一定要尽兴，尽兴……” 江镇澜对于叶天的赞誉，让同桌的人再看他时，眼神也变了。 江珊没有多看叶天一眼，陪着江丽丽，回到宴会厅中间的小舞台上。 此刻，一男一女两位司仪上台，进行了简短的开场白，然后把话筒交给了江丽丽。 江丽丽首先致敬嘉宾、好友、父母、姐姐，然后是向叶天单独致敬，并数次向叶天所坐的位置深深鞠躬。 叶天十分欣慰，他继承医仙道统，最终目的，就是治病救人，造福社会。 能够帮助江丽丽脱离腿疾困扰，是他最大的成果。 江丽丽致辞完毕后，是连续几个歌舞节目。 周嘉玲和吴天真悄然出现，直接坐到了叶天的旁边。 吴天真化了浓妆，艳光四射，明眸红唇，让在座的女士们自惭形秽。 “叶天，宴会之后，我们单独聊聊？我整晚都为你留着时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吴天真媚笑着，在叶天耳边低语。 当着这么多宾客，又是江珊、江丽丽的主场，叶天真的不想惹麻烦。 “多谢，我约了丽丽谈事。” 叶天推辞，吴天真笑眯眯的，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吴天真的出现，让宴会厅里的很多男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边，也包括主桌上的男人们。 那个黄脸男人举着酒杯过来，推开了吴天真隔壁的人，顺势坐下。 “天真，好久没见，越来越迷人了！” “哎哟，是黄主任，谢谢夸赞，你也是，越来越玉树临风，太帅了哟！” 叶天察觉，这位黄主任看着吴天真的时候，眼中涌动着无法遏制的色欲，仿佛大灰狼盯着小白兔。 本来，这两个人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就算发生男女之事，也是他们的自由。 不过，他给黄主任把过脉，再过度追求色欲，就绝对是饮鸩止渴了。 “天真，朋友从国外回来，送我一块表。没想到这家伙糊里糊涂的，竟然是块女装表。我没法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送。现在见到你太好了，能不能帮帮忙，把表拿走？” 吴天真娇滴滴地摇头：“那怎么好意思呢？” “天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块普普通通的卡地亚金表。走走，跟我去拿，表在车里放着呢！” 这位黄主任出手很直接，一上来就点明“卡地亚金表”，而且“表在车里”。 如果吴天真要礼物，就得跟他出去，在车里付出一点点辛苦。 吴天真笑弯了腰，趴在桌上，斜瞟着黄主任。 “有这么好的事吗？我的黄主任，你那点小心思呀，当我不知道？” 黄主任陪着笑脸，在桌子下面摸着吴天真的大腿。 “你要真想送礼物，就把表拿进来，我等着。” “天真，这屋里有点闷，咱俩到地下车库去，散散步，聊几句，几分钟就回来。给点面子，自从去年圣诞节一起喝酒，这都多久了？”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句话，说的是表，实际却是一桩交易。 叶天想阻止黄主任继续求欢，免得自戕性命，但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话，都挡不住黄主任飞蛾扑火一般的色心。 最终，黄主任拉着吴天真起身，从侧门出去了。 直到这时候，周嘉玲才开口说话：“叶天，谢谢你帮了丽丽。再多感谢的话，也无法表达我和老江的心情。现在，我敬你一杯，这个大人情记在心里了，友情后补。” 这种场合下，周嘉玲显得相当低调。 她是江珊、江丽丽的小妈，舞台属于江家，而她无论做多少事，有多大功劳，都必须隐藏在幕后。 “不客气，你和江伯伯也很辛苦，丽丽又很努力，希望她出国后，一切顺利。”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杜松山特别看好你，托老江，又托我，想跟你合作。叶天，他的人脉在全国医疗圈子里数一数二，拜在他的门下，是天大的好事，你明白吗？” 叶天一笑，他是医仙道统的传人，不需要拜入任何人门下。 恰好反过来，杜松山要想获得更大成功，必须依靠叶天才能实现。 “多谢推荐，我会努力。” 周嘉玲感叹：“我知道丽丽喜欢你，而你喜欢江珊。可惜啊可惜，世上只有一个叶天，而老江却偏偏有两个优秀的女儿！” 主桌上有人过来敬酒，他们之前瞧不起叶天，现在看到江镇澜、周嘉玲对叶天的尊敬态度，也想过来套套近乎。 其中一人低声请教：“你说老黄的身体很差，是真的吗？这家伙是朋友圈子里的好色鬼，整天跟个小泰迪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动步……” 叶天非常无奈，只有照实回答：“我没有故意吓唬他，如果不戒色，他的肝、肾两个脏器都受不了。” 另外一人笑起来：“不至于吧？刚刚他还说，最近弄了一批泰国药，效果特别好，吃一粒能战斗三小时。” 叶天无言以对，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虽然美妙，但要量力而行。 使用药物助兴，等于是揠苗助长。 长此以往，就算是金钢铁人都受不了。 “他的状况的确很危险——” 刚说到这里，吴天真飞跑进来，一把抓住叶天：“快去……快去看看，人昏迷了，人昏迷了，地下车库车里……快去，老黄昏迷了，快救救老黄！” 她胸口的衣服半掩着，内衣也不见了，露出雪白的肌肤。 叶天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是黄主任出了大问题。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黄主任完全凭借着春药壮阳，跟女人交战，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这样做，只有好色无度的猥琐之徒，才会要女人不要命。 这种男人的最终结果，就是死在女人身上。 第72章 想给你当情人 叶天跟着吴天真去地下车库，路上才发现，她只穿着一只鞋子，裙子下面，似乎是一片真空。 “我们来车库拿表，在车后座上聊了几句，跟以前一样，老黄动手动脚……看在卡地亚金表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其实老黄是个很讲信誉的人，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给的礼物，都是真货……” 吴天真吓坏了，拉着叶天的胳膊，说个不停。不过，说的都是车轱辘话，翻过来覆过去说，嘴唇不停地哆嗦，走几步就踉跄一下。 两人到了车边，那位黄主任斜躺在后座上，脸色铁灰，一动不动。 叶天先摸摸他的颈侧脉搏，又摸摸心口和腕脉。 幸好，两人还没开始运动，只是处于前戏状态，黄主任就晕倒了。 “只是疲劳过度，没事！” 叶天用右手拇指的指甲，在黄主任的人中穴上用力掐了七八次，然后在后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叶天，他会不会死？我是不是会摊上官司？” “当然不会，只是晕倒而已。” 过了一分钟，黄主任睁开了眼，一激灵坐起来，死死地瞪着叶天。 “你晕倒了……” 叶天看着对方警惕的目光，只说了四个字，就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大厅里的服务员跟着跑下来，地下车库里变得热闹起来。 叶天悄然离开，不再凑热闹。 剩下的事情，吴天真自己就能应付，不用惊动更多人了。 回到大厅，他向周嘉玲解释情况。 “天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市里这些中年男人见了天真，就像是狗熊见了蜜罐子。唉，她的日子过得真是多姿多彩，不像我，被老江缠着，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叶天明白，周嘉玲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没有野鹿茸制成的胶囊，此刻周嘉玲和江镇澜已经分居，最后一定是无性婚姻导致分手。 宴会过后，周嘉玲亲自陪同叶天，去招待所最后面一排的情侣别墅。 “叶天，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满足丽丽所有的愿望。” 叶天苦笑，为了让江丽丽开心，江家所有人都疯了。 “无论她的愿望是对是错，别拒绝。她还是个孩子，我们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她快乐成长。拜托了！” 周嘉玲一直把叶天送入别墅木门，才退出来，帮他关门。 江丽丽已经在别墅里，见到叶天，脸上浮起喜悦的笑容。 “叶天，我腿好了之后，特意请了舞蹈老师，教我学了一支舞蹈，今天就跳给你看。现在，我先去换舞蹈服……” 叶天坐在沙发上，听见江丽丽在卧室里窸窸窣窣地换衣服。 窗外，绿树成荫，静谧无比。 窗口的白色纱帘已经拉起来，即便有园丁从窗外经过，也看不清屋内发生的事情。 “如果发生那种事，以后怎么向江珊解释？” 他真的无法担保，再有身体深度接触的机会，能不能控制得住？ 江丽丽是个如花少女，身体如蓓蕾般含苞待放，绽放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叶天并非残疾人，而是一个身体健康、性取向正常的年轻男人，看到漂亮女孩的裸体，身体当然会发生正常反应。 “唉，如果真的避免不了，那也只能……” 江丽丽从卧室走出来，身上穿着透明的纱衣。 那纱衣是单层白纱制成，对于关键部位没有遮挡。 也就是说，穿这种舞蹈服，必须多穿一层内衣，防止走光。 “叶天，我可以开始了！” 江丽丽微笑着站在客厅中央，面向叶天。 她的身体暴露在叶天面前，白纱只增添了她的妩媚，但上下关键部位，清晰呈现在叶天眼中。 江丽丽打开手机音乐，随即翩翩起舞。 很快，叶天就明白，这支曲子是国外脱衣舞酒吧里最经典的背景乐。 当下江丽丽跳的是一支艳舞，不用脱衣，已经近乎赤裸。 江丽丽是处子之身，腰肢纤细柔软，仿佛柳条一般。 当她下腰劈叉之时，双腿横向打开，呈现出标准的一百八十度一字马姿势。 叶天看着她，目光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又不能落在她身体的那些私密部位，只能看着她的指尖和脚尖。 “叶天，我跳得好看吗？” 叶天点头，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思想，把江丽丽当作普通的舞蹈演员，忽视她的身体诱惑。 “我小妈说，应该在你的茶杯里放两粒胶囊，就是我爸吃的那种。然后，你就不会苦苦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了，只要我脱掉衣服，你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对吗？” 叶天知道胶囊的威力，如果他服下胶囊，江丽丽的艳舞跳不完，两人就回到卧室去了。 “丽丽，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不，我想当你的情人。就算你爱上我姐，不会娶我，我也……想给你当情人。” 江丽丽的语气非常坚决，停止舞蹈，走到沙发前，弯下腰，搂住叶天的脖颈，深情地吻上了他的脸颊。 她是处女，就算再爱叶天，男女之间的热情表示也仅限于此，不可能更进一步。 “那不可能，丽丽，你有自己的生活，大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到国外去开始新生活。我帮你治腿，就是希望你能涅槃重生，再次飞翔！” 叶天讲出了全部的心里话，从见到江丽丽的第一眼，他内心的医德就焕发出来，一定要给江丽丽重新生活的勇气。 现在，他做到了。 如果占领了江丽丽，那他就丧失了医德，变成了“医生霸占病人”，这是医学界的大忌。 就算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也得三思而后行。 更何况，江丽丽喜欢他，他喜欢的却是江珊。 “叶天，要了我吧，我今天必须给你！” 江丽丽着急起来，虽然周嘉玲教了她很多技术环节，但事到临头，她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能略显笨拙地去解叶天的纽扣。 叶天握住了江丽丽的手：“丽丽，男女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你喜欢我，能不能给出十个以上的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今天我就听你的。” “爱需要理由吗？十个理由，哪有那么多？” “当然需要理由，人和人的相爱，必须有理由和逻辑，不然的话，跟野兽有什么区别？都是荷尔蒙爆发的结果了……” 面对江丽丽，叶天能够控制情绪，也能控制局面。 江丽丽还是太嫩了，两性之间的事不是靠嘴说的，而是身体力行的结果。 当她竭尽全力搜寻爱上叶天的理由时，自然而然就把情欲扔在一边了。 接下来，叶天体贴地帮江丽丽换好了衣服，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丽丽，我能帮你的，就是让你恢复健康。以后国外的打拼生涯，全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叶天走出了情侣别墅，已经是精疲力竭。 在江丽丽跳起艳舞的时候，他忍得太辛苦了，几乎控制不住。 毕竟，一个二十岁的漂亮女孩活色生香地呈现在他面前，不需要春药，不需要胶囊，只要他一瞬间的意志不够坚定，那就全毁了。 毁了江丽丽，也毁了他的未来。 “叶天！” 他走过紫藤架的时候，周嘉玲从竹凳上起身，轻轻叫住了他。 “你们——” 周嘉玲上下打量叶天，终于松了口气，嘴角有了笑意。 “谢谢你，丽丽终于满足了心愿。我和老江会补偿你，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叶天苦笑一声：“什么意思？你到底看出什么了？丽丽满足了心愿？你的意思是我跟她上床了对不对？” 他的确累了，但不是周嘉玲误会的“上床”，而是跟市里这些达官贵人周旋，不得不随时陪着笑脸，实在是不习惯。 如果可能，他宁愿只做桃源村的小村医，那样活得更简单！ 第73章 好色如命 周嘉玲再次上下打量叶天，这才发现异样。 “你竟然——” 叶天不想过多解释，回自己的房间。 周嘉玲跟过来，亲自给他倒水。 今天的感谢宴本来很圆满，但吴天真闹了那一出，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地下车库去了。 同时，漂亮妖艳的吴天真，也抢了江丽丽的风头，让江镇澜、江珊有些不满。 “叶天，吴天真很喜欢你，甚至可以说，她被你迷住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她欲罢不能。她跟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你拿下，让你在她身上无尽销魂。” 周嘉玲斜坐在沙发上，面如桃花，看着叶天。 叶天敏锐地察觉，她的衣领有些发皱，长裙下面的内衣，似乎也不规整。 “怎么了？” 叶天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视线挪开。 “我跟吴天真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你闺蜜，让她饶了我吧，大家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 对于吴天真那种交际花，叶天避之唯恐不及。 周嘉玲笑了：“叶天，你难道想一辈子久居人下？一直当小村医？别跟我谈理想啊、奉献啊、付出啊……那都是气话和傻话，对不对？” 这些话击中了叶天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今天的宴会上，他起初坐的是主桌，是宴会厅的核心。后来，被人赶到其它桌上，很没有面子。 幸好没有熟人看见，不然，就太丢人了。 如果他是全市闻名的神医，就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嘉玲再次说出八个字，让叶天内心的火焰呼的一声点燃。 “吴天真是交际花，交际花的作用非常大，如果能发挥她的最大能力，本来走不通的路子，也就畅通无阻了。” 叶天默默听着，等待周嘉玲说出真正的目标。 “我们几个人组了一个生意局，你来不来？” 叶天有自知之明，对方邀请自己入局，一定是要利用他的超强医术。 他跟周嘉玲接触了这么久，知道对方的能力。同时，背后又有江镇澜坐镇，等于是背靠着无形的坚强后盾。 这种组局方式，几乎是稳赚不赔。 周嘉玲简要地介绍情况，组局者共有五人，分别是周嘉玲、杜松山、蓝心洁、柳正风、吴天真。 这个柳正风，就是开车送张翠萍回桃源村的那个南方人。 “叶天，这是一条生意链，从开发商品开始，到彰显疗效，震惊天下，然后变成一个产品源，以大客户批发的模式，行销全世界。组局者背后，各有不同的团队运作。最终分成比例和模式，将会落在合同上。” 周嘉玲是生意人，谈到生意内容，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专注。 叶天不是生意人，对此不感兴趣。 他考入医科大，是自小有治病救人、造福社会的信仰。 如果把医药当作一门斤斤计较的生意，那就背离了他的初衷。 周嘉玲有些无奈：“叶天，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爱财，只追求理想。那就算了，刚刚那些话算我白说。” 她追随叶天过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胶囊的事。 其实，不管杜松山、蓝心洁怎么怀疑，他们早就认定，叶天创造了奇迹。 只要抓紧叶天，就能获得一种爆炸性的药物，打破固有的生物规律，在男科领域，打造一条黄金产业链。 “叶天，把那个胶囊的真实配方给我，我付专利费，一大笔钱。” “不用专利费，杜松山的科学分析很准确，就是那几味药，粉碎后掺和，只是物理过程，没有任何化学合成。” 叶天不想撒谎，更不想囤积居奇。 这个药方并非秘密，很多古代医典上早就记录过。而且，那些古方的合理性，远远超过他开的方子。 “好吧，好吧！” 周嘉玲走到门外去打电话，叶天听她的声音，就能猜到，她打给了蓝心洁。 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对于药方的准确性，没有丝毫怀疑。 “那么，现在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对吗？” 周嘉玲是医学圈行家，也是商人，发现商机，当然不能错过。 “杜先生不允许？还得考察？为什么，他在担心什么？” 叶天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在医科大就读的时候，导师曾经把很多药物的起源与专利讲得清清楚楚，并举了很多例子。 有些专家为了造福全人类，主动放弃了药物的专利权，公布详细配方，让全世界任何一家药厂，都可以自主生产。 他已经决定，如果胶囊能够拯救男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各种案例公布出去。 周嘉玲打完电话，匆匆告辞。 “我去见蓝心洁，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叶天睡了一个小时，起身梳洗，准备回桃源村。 他刚刚收拾好，房门猛地被人推开，那位病入膏肓的黄主任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直冲进来。 “叶……叶大夫，救命，救命，救救我……” 叶天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他想不到，黄主任竟然向他求救，而不是去医院。 黄主任先让两人出去，然后关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土色。 “叶大夫，叶神医，我现在快死了，一阵一阵喘不过气来，刚刚去医院，医生说我没毛病，就是累了。我知道自己快死了，刚才脑子里一阵一阵恍惚，全都是灰头土脸的人，夜叉、牛头马面、阎王判官……” 叶天把黄主任搀扶到沙发上，先把了把脉，然后马上把外面的人叫进来。 “送医院，马上……” 他跟着车子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急救中心，刚进急救科门口，黄主任就连吐了三大口鲜血，染红了地面。 接下来，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上呼吸机，对黄主任的身体做最快速检查。 叶天站在一边，保持冷静。 黄主任此刻的情况非常复杂，先用西医快速稳定病情，然后使用中医调养。 就在此刻，吴天真气喘吁吁地赶到。 “叶天，我刚刚找不到他，护士说偷偷溜走了……你来就太好了，帮帮忙，千万别让他死了……” 叶天感到悲哀，黄主任并不值得可怜，实属咎由自取。 他此刻的想法是，如果黄主任听医生的话，而不是讳疾忌医，也许就不用弄得奄奄一息了。 男女两性之爱，一定要适可而止，决不能饮鸩止渴。 “叶天，说句话啊，他到底怎么样？” “没事，在医院治疗几天，我再开个药方，慢慢调养，就会没事的。不过，告诉他两个字——戒色。” 吴天真急得跺脚：“这个人好色如命，有几次感冒发烧到四十度，见了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唉，真是个色鬼投胎……” 很快，黄主任的体征稳定下来，转回病房。 叶天要走，吴天真刚刚送他出了病房楼，就被人叫住，竟然是冯倩倩。 “叶天，看背影就知道是你，这位是？” 冯倩倩衣袂飘飘，春风得意，瞥着吴天真，脸上写满了傲慢。 叶天笑着点点头，不准备跟冯倩倩寒暄。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他不改口，就是冯倩倩的敌人。 “哟，见了老同学不理不睬，就是因为勾搭上了这个老妖精？” 冯倩倩尖牙利齿，一句话惹翻了吴天真。 啪的一声，吴天真甩手给了冯倩倩一巴掌，打得她倒退两步，险些跌倒，右侧脸颊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掌印。 “哪儿来的小婊子，嘴里放干净点！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混账玩意儿，敢惹我吴天真？真他妈的，没长眼睛吗？也不打听打听，在桑林市，只有我吴天真骂人的份儿，还没人敢骂我呢！” 第74章 老男人围着她转 “啊——” 冯倩倩尖叫一声，但被吴天真的气势压倒，愣在那里。 这是个意外，叶天想不到吴天真的脾气如此火爆，一巴掌过去，就把冯倩倩的傲慢气息给打飞了。 “小婊子，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妖精长妖精短的，你妈没教过你要尊重前辈？” 四周有人围观，向冯倩倩指指点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过来，推着吴天真离开。 如果放在过去，叶天一定会上前安慰校花。 不过，这一刻，他只想向吴天真挑大拇指：“干得漂亮！” 冯倩倩还是太年轻了，在学校里凭着自己的脸蛋和身材，一路绿灯，扶摇直上。 她以为有人罩着，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只是，社会太复杂，而她欠缺经验，看不出吴天真的来头，才会吃了亏。 “叶天，你等着，你们等着，不改口，还敢打我，这件事没完……” 冯倩倩撂下场面话，捂着被打肿了的腮离开。 四周的围观者哈哈大笑，中心医院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冷肃了，有这种鸡飞狗跳的八卦场面出现，让大家都能乐一乐，也算是好事。 改口是不可能的，叶天觉得好笑，冯倩倩根本就不该跳出来找事。 没有实力，只想惹是生非，挨打是免不了的。 叶天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吴天真找过来，送他回桃源村。 “刚刚那个小婊子，是你们医科大的校花，原先勾搭上了副校长，现在是中心医院院长的研究生，凭着自己的姿色，让老男人围着她转，所以在医院里特别嚣张。” 吴天真笑着解释，对刚才的事不屑一顾。 “她是我同班同学，毕业前，我撞见副校长在办公室对她潜规则，就揭发了。结果，我就被贬到了桃源村。” 叶天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吴天真一下子明白了：“最近有人托关系让你改口，直接托关系到江镇澜、嘉玲姐那里去了，为的就是这件事？这小婊子太嚣张了，该打，该死！” 叶天不想评判冯倩倩，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如果能靠出卖色相，拼一个未来，也是冯倩倩的本事。 到了桃源村，吴天真没有急于离去，而是提出要求，讨一杯茶喝。 在医务室里，吴天真捧着茶杯，平心静气地聊起了黄主任。 “叶天，幸亏你及时出手，让他缓过一口气来。不然，我就麻烦了，他死在我身上，你说晦气不晦气？” 黄主任当时的情况的确危险，如果不能迅速施救，造成一分钟以上的脑死亡，人就废了，或者干脆就一命呜呼了。 叶天理解吴天真的庆幸心理，如果黄主任下半身赤裸，死在车里，吴天真就要背负杀人的恶名，弄不好会吃官司，遭到巨额索赔。 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为了一块手表，搭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叶天，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让男人提升能力但绝对没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理论上没有这种药。不过，男人通过锻炼，能够达到一种进退自如的状态，可射可不射，可攻可守，那是真正的养生，不但享受两性快乐，而且能够长寿。” 这是叶天从医仙道统的理论中悟化出来的，但目前只是理论，没有任何实践数据。 “真的？我不信。” 吴天真笑着，轻轻按了按胸口。 自从黄主任出事，吴天真每次说话，都会下意识地按一下胸口。 在潜意识中，这是一个“压压惊”的动作，证明吴天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时半会，无法调和。 她内心浮躁，遇到冯倩倩无故挑衅，才会压不住脾气，挥掌打人。 “我见过一些男人，他们在床上，从来都是玩到精疲力竭为止，流尽最后一滴汗，射光最后一发子弹。脱光了的男人是动物，只有力气，没有理智。” 叶天点点头，没有名家指点，又不经过刻意的练习，大部分男人在床上的确是只有横冲直撞的蛮力，却没有半点理性。 “我说的是理论，理论上，每个男人都可以做到连御十女。” 吴天真惊讶地扬起了眉毛：“真的吗？” 叶天取了一些当归、连翘、猪笼草、马齿苋、茵陈，放在一个搪瓷缸子里，冲入开水，放在吴天真面前。 “你受了惊吓，喝点草药水，过一夜就没事了。” 医者父母心，叶天志存高远，为造福天下而努力。 所以，自然而然地，他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心存善意。 “叶天，多谢了。不过，如果你能给我一些……在男女那件事上，给我一些可以操作的办法，就太好了。” 历代医典上，又很多壮阳、养生的古方，但现代人求快，只想以最简单、最省事的方法解决问题，所以那些壮阳药物，才会大行其道。 “没法速成，尤其是黄主任那样的。除了戒色，剩下的是就是死路一条。” 吴天真失望了，打开自己的手提包，取出一盒速效救心丸。 “知道吗？有时候我只能靠这个——” 年轻人不需要这种药，老年人心脏虚弱，不能做剧烈运动，特别需要。 叶天很聪明，从吴天真欲说还休的神态，知道了这些药的用法。 如果有人死在她身上，那就是天大的麻烦。所以，速效救心丸能保驾护航，让她的生活始终平平安安。 “救救老黄，至少让他活过今年，别落下后遗症。唉，我拿了他一块表，现在都变成保姆了！” 吴天真有些焦虑，喝了满满一大杯水，仍然口渴。 “他没事的，住院期间，被动戒色，很快就能恢复。” 就在此时，吴天真接到电话，中心医院那边的朋友提醒她，被打的冯倩倩已经报警，并且在法医部门验伤，让她小心。 “有这么严重？” 吴天真开了手机的免提，那位朋友的语气十分忐忑：“老男人围着她转，现在心疼小情人，你那一巴掌留下了五个指印，半个月消不下去。法医部门已经出了报告，完全按照老男人的意思记录，要请你去相关部门喝茶。” “没事，一巴掌算什么？拿几个钱就能摆平。” 吴天真挂断电话，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叶天，我其实不担心老黄，他还年轻，恢复起来很快。我的想法是，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让所有男人都变成老江、老杜的样子，每天花大量时间在女人身上，就像嘉玲姐——” 吴天真捂着嘴笑起来：“你知道吗？今天早晨我跟嘉玲姐约了喝早茶，在招待所餐厅见面的时候，她的两条腿……走路都费劲，真是笑死我了！ 第75章 我感受到了激情 江镇澜和周嘉玲的案例有其特殊性，不值得类比。 叶天希望在眼下的桃源村，从普通百姓的角度，去征集更多有代表性的例子。 吴天真走后，他整理药橱，发现很多草药已经见底，库存几乎告罄。 “张翠萍去了药材收购站，以后就可以合作了。” 想到张翠萍，他的情绪总算稍微好一些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关键时刻，帮了张翠萍一把，等于是为自己交了一个真正的好朋友。 他查看保险柜里的野鹿茸，过去担忧过的问题，再次涌入脑海。 “就这么点野鹿茸，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 他把野鹿茸放在天平上，总重量为二百三十克多一点。 “除非是抓一头野鹿放在这里，不然，用不了几天，胶囊就做不出来了！” 现在，张翠萍不在村里，他想到了宋桂芝。 宋家祖祖辈辈是采药人，采药水平，不低于张翠萍。 说曹操，曹操到。 他刚想到宋桂芝，宋桂芝就到了。 “叶天，我昨天上山采药，摘到了两块灵芝，另外还有一棵灵芝草。药典上说，灵芝草泡茶，能延年益寿，明目醒脑。你是有学问的人，送给你，肯定有用。” 宋桂芝没有再叫“师父”，因为叶天再三说明，两人是平辈交往，不愿听“师父”二字。 那棵灵芝草大约两尺高，共有两根苗子，十二个草叶，每一片都晶莹碧绿，仿佛绿玉雕琢出来的一样。 宋桂芝是行家，挖了很大的泥土块，把灵芝草的根须完整保存下来，套在一个塑料袋里。 叶天从院子里找了一口瓦缸，直径超过两尺，先铺了大半缸黑土，再把灵芝草种下去。 两人正在聊天，杜松山的车子就到了。 这次，杜松山自己过来，没带蓝心洁。 “这是什么？我的天哪——这是什么？” 那口缸就放在办公桌边，杜松山一眼就看到了灵芝草，惊讶地摘下眼镜，擦了又擦，重新戴上。 在国内的药材市场上，灵芝草并不罕见。 南北东西，各地都有。 之前，叶天就看明白了，这是雌雄共生灵芝草，其医疗效果加倍。尤其是应用在男女阴阳双修的方面，其价值就无法估算了。 “这是你的？叶天，这东西是你的？什么都别说了，这东西我买了！” 杜松山一把按住了瓦缸，不再松手。 “是我们两人的。” 叶天不想贪功，虽然宋桂芝明说送给他，但现在宋桂芝还没走，不管这灵芝草是卖掉还是送人，都有宋桂芝的功劳在里面。 杜松山上下打量宋桂芝，眼中一亮。 宋桂芝虽然只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服，看上去有些土气，但眉眼俊俏，丽质天生，无法掩盖。 “小姑娘，你是采药的？” 杜松山是医疗圈里的行家，就像警犬一样，只闻闻味，就能分辨出山里的采药人。 宋桂芝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杜松山的眼睛里像是带着钩子，没有色欲，只有对人才的渴望。 “跟着我干吧，我给你发工资，不用坐班，只要帮我采药就行。” 最终，叶天和宋桂芝同时拒绝了杜松山。 灵芝草属于叶天，而宋桂芝也不想上班。 采药人自由自在，热爱山林，对于物质的需求极少。所以，杜松山的邀约，对她没有价值。 宋桂芝去了刘春杏那里，避开了杜松山的纠缠。 杜松山说明了来意：“我看了你和蓝心洁拍的视频。” 叶天马上纠正：“是蓝心洁拍的，我没有参与。我当时跟在一边，是防止蓝心洁拍了视频转作他用。” “叶天，那不重要，根本不重要。我看的不是周嘉玲的身体，而是胶囊的疗效。你的研究方向完全错误，知道吗？完全错误！” 杜松山拿出移动硬盘，打开了叶天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的关键位置已经打了马赛克，变成了一份科研资料。 “看，叶天，男的已经失去了激情，只是在释放性欲。这就错了，我感受到的完全不是这样，激情……我感受到了激情，跟视频中这男的完全不同……” 之前，叶天为了避险，没有认真地回看视频。 当下，面对马赛克画面，他就可以仔细观察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杜松山说的“缺乏激情”是什么意思。 江镇澜虽然勇猛，可是动作与动作之间，缺乏连贯性。 “叶天，在篝火露营的那天晚上，我感受到了青春的激情，清楚地意识到，我骑在身下的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物品，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激情回应、有欲望呐喊的女人。一男一女的激情相加，成就了难以忘却的一次结合。” 杜松山指着电脑屏幕：“看这里，女人被动迎合，已经变成了一方索求、一方应付的工作模式。这不是爱，而仅仅停留在性的层面。” 叶天完全赞同杜松山对视频的解读，对方在医疗圈子里那么久，早就是专家中的专家，一眼就能看透床上男女的本质。 “小江这笨蛋，浪费了胶囊——” 杜松山走到一边，拨通了江镇澜的电话：“胶囊省着点用，多想想，你要的是什么，要有节制。你和周嘉玲的实况视频在我这里，经过我和叶天分析，给你一份忠告，适可而止，重质量而非重数量。” 叶天顿时头大，因为杜松山直接把他出卖了。 “小江，你要关注周嘉玲的感受，完美的性不是一方满意就可以了，一定是两性的升华。听我的，先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要整天卿卿我我的，懂了吗？” 叶天听杜松山教训江镇澜，心里暗自尴尬。 他确信，很快江镇澜就要打电话兴师问罪。 偷拍江和周的鱼水之欢视频，的确是蓝心洁的主意，跟叶天无关。 “叶天，告诉我，后山的风水到底如何？我的风水师朋友两小时后就到。我不相信胶囊，只相信风水。” 叶天传承了医仙道统之后，对于华夏古代流传下来的山川风水知识也已经了然于胸。 “好风水益子孙，但并未有实际例子表明，风水会让人的身体直接发生改变。” 杜松山哼了一声：“善地行善事，可结善缘。换了险恶之地，结果又是如何？我怀疑，露营的地方有某种奇门遁甲阵势，能够帮助男人壮阳采阴。” 叶天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此前千算万算，只是从人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完全忽视了外界环境。 要想知道后山的风水对男女两性有什么影响，李宝珍应该是最好的被采访对象。 他没有开口，杜松山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看法，脸色沉下来：“叶天，你在医学理论方面，没有深入研究。要想治病救人，审时度势，看人下药，等到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再难的病症，也就好了七七八八……” 第76章 生米煮成熟饭 跟杜松山在一起，叶天感受到了对方泰山压顶般的气势。 他只是医科大毕业生，而杜松山却是医疗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大佬。 在他看来，千难万难的大事，人家只是随手打个电话，就能解决。 “等我朋友到了，看看这座山，再做打算。” 叶天起身沏茶，走到屋外，平复内心奔涌的思潮。 从院子里望后山，连绵起伏，葱茏无尽，仿佛蕴含着一个包罗万象的神秘世界。 “叶天，快来……” 刘春杏打开窗户，探出身子招呼。 叶天到了她的屋内，宋桂芝红着脸，正在喝茶。 “叶天，刚刚桂芝说了，你和那个男的在看那种视频，对不对？” 叶天一愣，随即笑起来。 他和杜松山是在进行科学研究，绝对不是非法勾当。 “叶天，你们探讨的话题，我以前就听过了。” 宋桂芝抬起头，两颊的红晕还未消退，越发妩媚动人。 “我父亲说过，后山很有灵性。草药分布遵循阴阳五行的规律，东西南北中，金木水火土，按照五行分布找药材，就很容易采到。” 叶天坐下，认真地倾听。 “我小时候——不，我出生之前，父母一直怀不上孩子，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见效。我父亲找了很多古方，采药自治，也毫无动静……” 叶天聪明，立刻领悟，宋桂芝的父母也借助了后山的灵气，在山中阴阳双修，才有了宋桂芝。 “是巧合吗？” 宋桂芝摇头：“不是巧合，我父亲是野医，没有行医执照，只能偷偷给人看病。我出生后，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终于确定，人类孕育后代，是阴阳之道的最佳体现。如果将人道、天道、地道、阴阳道全都调和起来，无所不能，有求必应。”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受到了极大启迪。 宋桂芝并非医生，对于很多事，只是道听途说。 不过，她的父亲却是身体力行，借助于后山之力，做出了宝贵的探索。 “桂芝，刚刚我和杜先生看视频，是为了医学研究，不是消遣。方便的话，我明后天到你家，拜访你父母，请他们详细指点后山的秘密。” 在医仙道统之中，对天道、地道、人道的阐述非常完备。 因时间和环境所限，叶天还没有对这方面的学问进行深入研究。 宋桂芝有些不好意思：“我父母是乡下人，很少谈论这种事，尤其是关系到我。我先回去跟他们商量……” 宋桂芝匆忙离去，刘春杏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叶天，我想起一件事。翠萍婶子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人，在山上被蛇咬了，让你给她吸毒……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上山采药，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她跟你一起上山，是不是早就有心勾引？” 叶天苦笑起来，任何事情到了刘春杏这里，都变成了阴谋论。 “嫂子，都过去了，那些事早该翻过一页，别乱猜了。” “不对叶天，你介绍翠萍婶子到镇上去，离开桃源村，难不成另有想法？” 原来，那次柳正风开车送张翠萍回村，并非只有叶天自己看见。 其他人的嘴不严实，已经在村里传开。 有几个男人眼馋张翠萍，多年来都没得手。 如今，看到一个外地人跟张翠萍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咽不下这口气，就添油加醋，编造了一起车震事件。 这起桃色事件经过几个回合的传递，到了刘春杏这里，已经变成了——“张翠萍红杏出墙，已经跟南方人生米煮成熟饭，准备搬到镇上去，给南方人生孩子。” “叶天，这件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很可能是真的。” 叶天不相信，柳正风是周嘉玲的合伙人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败坏良家妇女的名节。 “叶天，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得负责到底。翠萍婶子的未来名声是好是歹，都得担在你肩上，是不是？” 叶天连连点头，答应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 “叶天，死人是小，名节是大。如果翠萍婶子跟村里的哪个男人有关系，那都是自己人，好商量。现在是外人摘花，情况就不同了。” 叶天先安抚刘春杏，让她稍安勿躁。 他现在才深刻认识到，桃源村表面和气，但却有本地无法逾越的规矩。 此时，又有一辆白色越野车开进了院子。 一位身着古铜色唐装的中年人下车，手里拄着一根黑色手杖，潇洒地走进了医务室。 他的年龄不超过五十岁，但须发皆白，一尺多长的头发烫过，又在脑后扎成了小辫子。 杜松山向叶天介绍：“驼龙，我多年好友，研究周易八卦、堪舆风水，在国内名气极大，一流专家。” 叶天在互联网上看过驼龙的采访视频，跟视频比起来，眼前的驼龙更加傲慢，看人的时候，下巴一直翘着，根本没有正眼看他。 “桃源村的山有点灵气，但不过尔尔。在路上，我开启罗盘，大概看了看——山无根，水无源，龙无云，虎无风。” 叶天明白，无根之山，灵气难以为继。 至于无源之水，不能长久。 龙无云不能飞腾，虎无风不能啸聚山林。 也就是说，这位驼龙大师还没登山，就已经否决了杜松山的意见。 “驼龙兄，我只想知道，桃源村的后山是不是阴阳聚合之地，对于男女、妊娠、双修、两性有没有助力？” 驼龙笑起来，从唐装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黄铜罗盘，放在桌上。 叶天也想知道答案，但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老杜，这几年你经营医疗器械赚了很多钱，老老实实在圈内耕耘也就罢了，手别伸得太长，没意思。” 杜松山脸一红，对方如此傲慢，当着叶天的面，直接打他的脸。 “老杜，做生意嘛，做熟不做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看了几本风水书，交了几个懂风水的朋友，就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这一行，是用全家性命去参悟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妄动者，必有大祸临头。” 驼龙每说一句话，就用拐杖在地上敲击一次，仿佛严师训徒一般。 因为杜松山的关系，叶天本来对驼龙十分尊重。 可是，对方的态度过于傲慢，让他也无法接受。 “大师，还未亲临其境，就下了断语，是不是有些武断？” “放屁！” 叶天只小声说了一句，就招来了驼龙的怒喝：“大佬们在这里谈事，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多嘴？” 自从考入医科大以来，叶天接触的都是业内专家、导师教授，所以谦虚谨慎惯了，无论别人说什么话，都能坦然承受。 他不想反驳，只是陪着笑脸，注视驼龙。 一瞬间，他看到了驼龙的舌苔竟然呈现出一片可怕的焦黑色。 观察舌苔，是中医问诊的重要手段之一。 舌苔是由人体口腔脱落的角化上皮、唾液、细菌及渗出的白血细胞等组成。 正常情况下，舌苔的颜色是舌质淡红，苔色薄白。 舌苔颜色正常，说明人的五脏功能正常，生理功能正常。 舌质暗，有瘀斑，说明有瘀血。舌体胖大，有齿痕，说明有脾虚。 舌尖红，说明有心火。舌红少苔，说明有阴虚。 舌质淡，苔白腻，说明有湿邪积食。 舌质红，苔黄腻，说明有湿热之邪。 当下，驼龙的舌苔颜色焦黑，舌有裂纹，那是热邪极盛、附带津伤的表现，情况相当危险。 风水师自己都病了，看风水的结果当然会出现巨大偏差。 第77章 御弟哥哥唐僧肉 “滚出去，他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驼龙怒气冲冲，举起拐杖，指着叶天。 叶天没有辩解，默默地出了医务室。 体内郁积热邪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容易为了一丁点小事，就大发脾气。 他是医生，对于任何患者都能包容。 只要把驼龙看成是病人，就不会生气。 那辆白色越野车的车牌是四个“八”，普通人使用这种吉利号牌也就罢了，驼龙作为风水师，不应该像普通人那样，笃信“八等于发”的迷信说法。 “三、六、九”才是风水师的吉利数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从车牌这件事，叶天就料定，驼龙的修行还不够精深。 三生万物，六六大顺，九九归一，这才是道家阴阳的不二法门。 他不生驼龙的气，也是因为，人是杜松山请来的，跟他毫无关系。 以后要不要上山勘察，也是杜松山的事，与他无关。 “老杜，你说的都是无稽之谈！这座山能增进男女和谐之力？放屁，放屁，简直是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驼龙的脾气越来越大，已经失去了朋友之间的基本礼数。 很快，驼龙怒气冲冲地出门，上车离去。 杜松山走出来，站在台阶上，脸色极为尴尬。 “这人脾气一向如此，高手总是恃才傲物……没办法，没办法！” “杜先生，你这位朋友舌苔焦黑，热邪缠身，饮食起居一定出了大问题。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请跟他说一声，一定要改变生活习惯，不然就要出大事。” 叶天的语气极其平和，并不跟驼龙一般见识。 上一次面对黄主任，也是相同情况。 他说真话，对方不信，才会耽误了病情。 杜松山哼了一声，并没把叶天的话放在心上，默默地上车离去。 晚上，刘春杏包了虾仁韭菜馅的饺子，请叶天过去吃。 “叶天，你最近一直往镇上、市里跑，车接车送，美女环绕，早就把嫂子忘了吧？” 刘春杏的话，带着说不出的醋意。 她亲眼看到江珊、江丽丽、周嘉玲、吴天真、蓝心洁这些贵气逼人的美女对叶天的态度，自己根本无法相比。所以，只能偷偷避开，不敢公开邀约叶天。 “只是为了治病，别的没什么。” “弟弟，我什么人没见过啊？那几个女的对你的态度，简直就是要把你供起来，当成御弟哥哥唐僧肉。有了她们，你大概再也不需要嫂子了，对吧？” 叶天笑着摇头，无法接话。 刘春杏是他来到桃源村之后，接触的第一个美女，两人之间的感觉非常微妙，其她人无法相比。 “叶天，村里有人从市里回来，说你整天住在招待所后院的别墅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身边陪同的都是达官贵人？” 叶天无法否认，因为江丽丽的感谢宴上，的确坐的都是市里的实权人物。 “叶天，村里有人找黄主任签字，正好看见，他到你住的房间，跪着求你，是不是真的？” 那是黄主任的隐私，叶天不愿揭破，只好笑着摇头。 刘春杏从门后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方便袋，里面是两条中华烟。 “叶天，我的一个亲戚想求你，走走黄主任的关系，这是见面礼。” 叶天跟黄主任没有多深的交情，反而是吴天真跟对方关系密切，并且有超友谊的交往。 “我跟黄主任不熟，只是意外遇上他身体发病。现在他住进了医院，我大概见不到他了，求我也没用。” 刘春杏松了口气，轻轻一拍桌子：“好，好好好，这就太好了！” 当她说明缘由，叶天才明白，刚刚那些话只是试探。 求黄主任办事的人在市招待所见到过叶天，但不能确定那就是桃源村医务室的小村医。所以，带着两条烟过来，请刘春杏帮忙探路。 “叶天，只要你帮忙，带人见到黄主任，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叶天答应帮忙，但拒绝了这两条烟。 刘春杏到屋外去打电话，告诉了那位亲戚。 叶天为了胶囊的事殚精竭虑，又要应付江丽丽引发的各种混乱情形，头脑已经被榨干，所以根本不去想通过医术走上层关系的事。 更何况，他压根瞧不起那个色鬼黄主任。 如果不是为了治病救人，他都懒得理睬对方。 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竟然是张翠萍。 张翠萍拎着手提包，脸色有些疲倦，一看就知道刚从镇上回来。 “叶天，有件事来求你，天太晚了，没地方买礼物，只能空着手来了。” 张翠萍一坐下，就急匆匆地开始说事。 原来，江珊的药材收购站并非独资，而是跟镇上的一个小官员合作。 之前江珊答应叶天，要让张翠萍做收购站的副经理，这件事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不过，那位小官员突然提出，要让自己的媳妇到收购站帮忙。 “叶天，今天我见到了那个女的，她说，以后药材收购站全都由她说了算，药材是价格和成色，由她一口定，她就是总经理。” 张翠萍的脸色极其难看，对方根本就是外行，到收购站来插一脚，是因为最近收购站的生意很好，让她眼馋。 “叶天，我听她打电话，让自己娘家的两个兄弟也在村里开收购站，不管收什么药材，她都加三成买进来，然后两边五五分成。以后收购站的生意肯定就黄了，变成她的提款机了……” 叶天笑着听完，并不着急。 江珊是个生意人，如果有人坑她，她不可能忍耐下去。 “叶天，合作的这个小官员是管农机和种子的，已经干了十几年，是镇上的老公家人。我担心，江珊不愿意得罪他。此前我想在镇上买房，现在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叶天摇摇头：“婶子，这事刚开头，着什么急呢？镇上那么大的地方，又不是只能开一家药材收购站。再说，镇上不好干了，到市里去开，不是更好吗？” 按照叶天的观察经验，药材收购这一行，重品质而不重价格。 外行认为，一分钱一分货，药材跟其它行业没有区别。 内行却知道，黄金有价药无价。 真正等着药材救命的人，对价格根本不敏感。 “婶子，我跟江珊说清楚这些情况，现在就说。” 当着张翠萍的面，叶天打电话给江珊。 “叶天，这是小事，跟张翠萍说，明天开始，她就是药材收购站的总经理，全权负责业务和财务，直接向我汇报工作。” 叶天开着免提，张翠萍听清楚了江珊的话，满脸疲惫一扫而空。 “叶天，张翠萍是你推荐的，她出了问题，我不追究她，只追究你。这个药材收购站的唯一任务，就是把当地出产的最好药材收集起来，价格不是问题，但每一种药材，哪怕是一株甘草，都得保真。告诉张翠萍吧，叶天信任的人，我无条件信任。” 电话结束，张翠萍喜形于色，紧紧攥住了叶天的手。 叶天笑着解释：“你到收购站去，是帮助江珊创事业，打天下。她又不傻，能让镇上的人瞎干吗？放心吧。” 刘春杏打完电话回来，又拧开火下饺子。 “婶子，村里现在传的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既然三个人在场，叶天也不瞒着掖着，直接开口。 “什么事？是传我和柳先生的事吗？” 刘春杏立刻竖起了耳朵，紧紧盯着张翠萍的脸。 “那是假的，如果我跟柳正风有一点点男女勾搭的行为，天打五雷轰，出门掉玉带河里淹死，因为他是个……那方面无能的人。” 第78章 贞洁烈女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没必要随意诋毁人家。” 在这种事情上，叶天相信，张翠萍不会信口雌黄。 如果柳正风是无能者，当然也就不会跟张翠萍有任何瓜葛了。 刘春杏长长地松了口气：“村里这些男人就是看着眼馋，他们老盯着你，就希望你出点什么事，不再是贞洁烈女了，他们就有机会了！” 张翠萍呸了一声，指着刘春杏：“要论贞洁烈女，你才是桃源村头一个。他们盯着你才对，如果不是叶天在这里，他们还不得把院门拱烂了？”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同时给叶天挟饺子。 过去，叶天只有用医术帮助她们。 现在，叶天通过医术获得了转换权力的便利，能在更广泛的范围上，给她们带来便利。 张翠萍聊起收购站的事，一直在那里工作的一个女孩子刚刚开始谈恋爱，天天抱着手机，跟男朋友密聊，原本对业务就不上心，现在更是不闻不问。 所以，张翠萍等于是一人多职，把药材收购站的大事小情全都承担起来。 叶天想到宋桂芝，她有采药基础，如果收购站的工资足够高的话，可以去那边试试。 他还没有开口，刘春杏就提出了建议：“婶子，我表妹宋桂芝对草药略懂一些，现在你是总经理，能不能把她招过去，让她有份正式工作？” “太好了，如果桂芝愿意去帮忙，求之不得。” 事情越来越圆满，至少在叶天看来，药材收购站是江珊的生意。多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生意一定越来越红火。 另外，他还有个更远大的目标，要把桑林市的中药市场先净化，再搞大。 医科大的导师强调过很多次，中药之所以没落，不在于药方无能，而在于药材无效。 要想提升中医在国际上的地位，打铁先要自身硬，把好药材关，中医才有未来。 所以，叶天的野心就是，让桑林市的中医药材市场，在江珊的引导下，走上一条精品之路。同时带动中医发展，造福百姓。 要干事，先做人。 张翠萍和宋桂芝都是采药人，她们组成搭档，药材收购站那边，就称得上兵强马壮了。 吃完饺子，两个女人洗碗，叶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有人进了院子，直接到刘春杏这边来，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那是刘春杏的一个远方亲戚，之前来医务室看过病。 “叶大夫，我是刘树林，春杏的堂哥。” 来人手里拎着个黑塑料袋，跟之前装中华烟的袋子一模一样。 叶天立刻明白了，托刘春杏试探自己的就是刘树林。 刘树林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说明来意。他想在村里开一个饭店，特色就是以野山鸡为主打菜。 当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卡在卫生检疫这个环节。 黄主任是卫生检疫局的三把手，主管全市大小饭店的检疫工作。 “叶天，这件事只要黄主任一个电话，就能妥善搞定。” 刘树林把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两盒糕点。 “两万块，是市里的行情。叶天，你有本事搭上了黄主任这条线，我也替你高兴啊！这件事办完，另有重谢。” 刘树林笑得很猥琐，但叶天并不在意。 他不会收刘树林的中华烟，如果这件事是黄主任的正常工作，一切手续合法，当然可以去说情。 “怎么重谢啊？” 刘春杏从厨房出来，倚着门框，看着刘树林。 “妹妹，肯定不会让叶天吃亏。都是自家人，我饭店开起来，给你和叶天各办一张贵宾卡，吃饭当五折。” 刘春杏哼了一声，脸色沉下来。 很明显，刘树林根本没有“重谢”的诚意。 托人办事，送礼要备双份。 他给黄主任准备的是两万块现金，给叶天的礼物却是两条中华烟，价值不超过八百元，相差实在太大了。 张翠萍洗刷完毕，也从厨房走出来。 她把点心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树林，你是真想让叶天帮忙？” “那是当然，叶天跟黄主任是朋友，只要说一声，在我的申请材料上盖个章，事情就妥了。” “树林，两条烟就打发了叶天？这事如果好办，你也不会绕来绕去找到叶天头上。你呀，也不好好想想，求人办事，要么别张嘴，张嘴就得有诚意……” 叶天不在乎这些，只不过，从刘树林的叙述中，他感觉到这事有点麻烦。 刘树林到市里去找黄主任，人都见不上，更不要说办事了。 “我觉着叶天是自家人，跟春杏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春杏跟叶天在一个院子住，这个，这个关系肯定很近。所以，帮这个忙，不算难为他吧？” 张翠萍和刘春杏一起冷哼了一声，看来对刘树林的回答同样不满。 “叶天，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帮忙？” 叶天一笑，他不会答应对方，毕竟这些都是公家的事，假如刘树林违规操作，找谁都没用。 他只能去试着问问，无法打包票。 刘树林站起来，把钱装好，然后拎起了袋子。 “叶天，两条中华烟是送给黄主任的，如果你有本事约个饭，我再给你拿两条烟。至于这两万元，不见兔子不撒鹰，先这样吧。” 刘树林出尔反尔，空口白牙，让叶天帮忙疏通关系，简直太过分了。 张翠萍一笑：“树林，你这样做，本来能办成，现在就办不成了！” 她说的是真理，刘树林这样做，已经得罪了叶天。 乡下人再无知，也应该明白，找中间人办事，必须把中间人哄高兴了，事情才好办。 刘树林也沉下脸来：“我跟春杏是堂兄妹，春杏跟叶天上过床，算是我的妹夫。安排自己的妹夫做这么点事，过分吗？叶天，如果你想跟春杏结婚，从现在起，就得把我这个大哥伺候好……” 他说话越来越离谱，叶天懒得反驳，只是淡定地笑着，任由对方胡说八道。 “堂哥，你胡说什么呀？” 刘春杏顿时羞红了脸，村里的传言几次飘到她耳朵里，她都不在意。 当下，刘树林直接说在当面，她脸上实在挂不住了。 “我没胡说，村里都说，你跟叶天早就好上了，先做露水夫妻，等以后有了孩子，再正式领证结婚。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办不好，你们的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叶天还没生气，刘树林反而生气了，拎着袋子，摔门而去。 “太气人了，简直太欺负人了……” 刘春杏捂着脸大哭，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从自己亲戚嘴里说出来，攻击力加倍。 叶天觉得好笑，刘树林一本正经地以“堂哥”身份表明态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恰恰相反，他只要一句话，刘树林饭店的卫生检疫工作，永远都不合格。 像刘树林这样的人，连自己究竟站在哪个位置都不明白，还大言不惭地威胁叶天，简直可笑。 “叶天，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跟黄主任说一声，永远都别给他签字！” 现在，连张翠萍都看不下去了。 刘春杏停止了哭泣：“对，就这么办！” 第79章 依然是完璧一块 叶天并不生气，因为他现在的思想都在中医和中药上。 杜松山委托驼龙探山，行动还没开始，就被驼龙嘲讽拒绝，是一个意外。 叶天越来越感觉到，普通人无法抵抗病魔侵袭。 像驼龙那样的风水师，也自顾不暇。 张翠萍走回，叶天回医务室休息。 他在电脑上查阅历史资料，桑林市并非重要的药材产区，与北方、西部、岭南等地无法相提并论。 既然如此，小规模采药，养活十几个采药人没问题，根本没有建立大规模中药材基地的价值。 叶天感到失望，迟迟没有入睡。 到了半夜，刘春杏敲窗，过来送夜宵。 他打开门，刘春杏端着两碗馄饨进来，只穿着薄薄的睡裙。 “叶天，人家那样说我，如果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就白白让人嚼舌头根子了？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管了，就要睡在你的床上！” 刘春杏脸上泪痕未干，嘴里带着酒气。 刚刚刘树林说的那些话，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两人吃完馄饨，刘春杏就起身关灯，拉住了叶天的手。 “叶天，我什么都不要，只是不能担了虚名。” 窗外，暗夜沉寂，整个桃源村都进入了梦乡。 大院的门已经上锁，不可能有人来打扰他们。 叶天刚要开口劝慰，刘春杏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手指凉凉的，纤细修长，仿佛五支脆生生的胡萝卜。 “叶天，什么都不要说，今夜之后，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了……” 刘春杏拉着叶天的手进了卧室，然后一起躺在床上。 她在黑暗中脱掉了睡裙，然后紧紧搂住了叶天的脖子。 “叶天，今晚我是你的……” 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刘春杏的情绪越来越热烈，双手无声地解开了叶天的衣扣。 叶天很难抗拒一个喝得微醺的受伤女人，她的名节受损，也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到桃源村来，没跟刘春杏有过任何接触，外界也不会出现那么难听的传闻。 “叶天，别人都那样说了，你还等什么？” 刘春杏的身体异常柔软，两人几乎紧贴，叶天轻轻翻身，立刻接触到对方的敏感部位。 “叶天，不要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就可以！” 刘春杏在叶天耳边低语，她的双手落在叶天腰间，不让叶天有逃离的机会。 猛然间，叶天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那味道不属于刘春杏，而是属于江丽丽。 他本来混沌恍惚的思想突然变得清醒，因为江丽丽也在这个房间住过，就在这张床上，睡了差不多一个月，留下了属于她的味道。 “我想……喝水，抱歉，我先去倒水。” 他试探着推了推刘春杏的肩膀，刘春杏翻身，他就赶紧下床。 当他离开卧室，头脑就瞬间清醒。 无论村里人说什么，那都不是他应该在意的。 他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喝下去。 远处，夜归的村民骑着摩托车回来，发动机的突突声惊醒了暗夜，车头灯的光柱像一把白色的光剑，从院门口一扫而过。 “刘春杏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我不能趁人之危，害了别人。” 叶天主意已定，回到卧室。 想不到，刘春杏已经睡着了，在黑暗中发出沉沉的鼾声。 她为了跟叶天上床，喝酒壮胆，反而把自己灌醉了。 叶天退出来，关上房门。 这是今晚最好的结果，他没有伤害刘春杏的自尊心，两人也没有做逾越规矩的事。 早晨七点钟，叶天在办公室沙发上醒来。 哐哐，哐哐—— 有人猛敲院门，敲一阵叫几声：“叶天，叶天，春杏，春杏……” 叶天听得出，又是刘树林。 他走出门，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大门口。 刘树林拎着昨天的黑塑料袋子，对着铁门手摇脚踢，满脸都是不耐烦。 “开门，开门，叶天，给我开门！” 叶天不想惹怒对方，走过去开门。 “叶天，我听说黄主任还在住院，就是市中心医院。今天上午，你陪我去一趟，卫生检疫的申请表就在我包里，咱让他签上字……” 刘树林脸庞黝黑，两眼又大又圆，如同两颗牛眼珠子。 叶天只是觉得可笑，他以前也曾经求人办过事，绝对不是刘树林这种做法。 “我上午没空——” “叶天，你他妈的别耍花样，睡了我妹妹，就是我家的女婿。我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你必须得帮我办了！” 刘树林指着叶天的鼻子尖，态度越来越嚣张。 “你回去等着吧，我什么时候去市里，就叫你一声。” 这已经是叶天最客气的答复，如果刘树林的饭店合理合法，他就帮忙。反之，就算黄主任想签字，他也未必答应。 “我等着开业，晚一天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 叶天摇摇头，他没必要知道这些。 他帮黄主任治病，对方肯定有求必应。 如果刘树林的态度能够好点，他肯定现在就打电话询问。 刘春杏从屋里出来，头发蓬乱，仍然穿着睡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和叶天已经睡在一起了。 刘树林指着刘春杏，咬牙切齿：“你们……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连结婚证都没有，就睡在一起了……叶天，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话说？” 对方如此无礼，叶天懒得解释。 对于这种无聊无耻的人来说，直接赶出去，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吵吵什么呀？大清早的，跟个黑老鸹似的。你要是正经求叶天办事，就把礼物准备好，规规矩矩来。该说事说事，该送礼送礼。现在你想干什么呀？不想开饭店了对吧？叶天只要一句话，你这个卫生检疫的表格，永远别想签字！” 刘春杏走到叶天身边，拉着他坐在石凳上。 “送礼？礼物在这里呢！” 刘树林气势汹汹，把袋子扔在石桌上。 “回去等着吧。” 刘春杏打了个哈欠，向院外指了指。 “我今天必须签字……” 院外有村民经过，踱进来看热闹。 “我饭店这几天开业，叶天，你能不能帮帮忙，今天就去市中心医院，请黄主任帮忙签字？” 刘树林以一敌二，气势减弱，声音也低了很多。 “回去等着，等叶天有空了，带你去问问。” 刘树林想了想，向叶天抱了抱拳，灰溜溜地离去。 看热闹的人走了，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看叶天、刘春杏坐在一起的样子，肯定认为他们睡在一起了，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昨天晚上真是抱歉，喝了一杯白酒，喝多了，脑子里晕晕的，睡在你床上了……” 刘春杏红着脸解释，眼神之中，带着怅然。 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多人以醉酒为借口，其实心如明镜。 她喝醉了，睡着了，也脱光了。 天亮醒来，依然是完璧一块。只能证明，自己对叶天没有致命吸引力。 以后再提这个话题，就得掂量掂量了。 第80章 人不可好色无度 临近中午的时候，叶天接到了吴天真的电话。 他明白，还是为了黄主任。 “叶天，能不能来趟医院？这里的医生说，老黄没毛病，身体各个器官都正常，劝他回家静养。” 按照叶天的看法，黄主任病入膏肓，必须留在医院，观察一周再说。 如果直接出院回家，一旦触发了某个器官的崩溃阀，根本来不及送医院抢救。 “叶天，老黄说，求你来一趟，再帮他看看。他现在只相信你说的话，那些医生说的，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叶天没有立刻答应，他在考虑，为什么西医检查没有查出毛病？ 电话换人，黄主任的声音哭咧咧地响起来：“叶天，你得救救我，这些医生说，我没病，但我现在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一口气上不了，死在这个病房里了！” 叶天拿过一张纸，迅速写了“惊悸怪梦”四个字。 他得弄清楚，黄主任的精神状态究竟怎样，才能对症下药。 不然，就算到病房里看看，也没有良好对策。 “叶天，我想吃中药，不想打针了。他们说我没病，今天都不愿意给我开药了。可我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快死了！” 叶天抬头看着药橱，他判断，黄主任目前的状况的确需要静养。 不过，养是一回事，服药是一回事。 “人参……人参吊命补气，能让病人短时间内体内正气平衡……” 药橱的人参那一格早就空了，自从叶天来到桃源村，药橱里的药物就没全过。 “叶天，求求你，赶紧来救救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是我的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好吧，不过我得准备准备，今天未必能到医院去。” 叶天暂时答应，决定到药材收购站，去找棵人参。 宋桂芝送来的药都不对症，要想让黄主任的身体达到固本培元的效果，必须是东北野山参。 “叶天，叶天，你最好现在就来，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了……” 叶天笑了，现在黄主任在医院里，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有医生照料，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打完电话，他闭目沉思，针对黄主任的情况，开了几个修补元气、正心立本的药方。 反复比较后，他留下了其中一个“固本培元方”。 该药方属于强筋壮骨、修正益气的古方，以人参、地黄、熟地黄、山茱萸酒炙、山药、泽泻、牡丹皮、茯苓、麦冬、天冬等十味药合成。 对于黄主任的现状，叶天并没有下猛药发力，其中的人参减半，就是希望黄主任的病缓慢痊愈，在治愈过程中，不断调整药物配伍，减少药物对肝脏、肾脏的损伤。 要想发挥这个药方的疗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棵上等人参。 他谢谢，药材收购站那边肯定有，而且张翠萍全权负责，一定能拿到一个最低进价。 除了中草药，叶天还精心挑选了三种中成药。 第一种是人参固本丸，其作用是滋阴益气，固本培元。 第二种是十全大补颗粒，作用是温补气血。 第三种是全鹿大补丸，作用是补血填精，益气固本。 肾为先天之本，黄主任好色，对于肾脏的损伤极大。 人不可好色无度，养肾、养肝是目前的关键，此前叶天一见面，就告诫对方必须戒色，实属诚挚之言。 叶天准备好了这些药方，刘春杏做了西红柿鸡蛋面条，叫他一起吃饭。 饭吃到一半，一阵汽车轰鸣声传来，一辆奥迪越野车冲进了院子。 车上下来的是吴天真和黄主任，两个人来得相当匆忙，因为黄主任身上仍然穿着蓝白条病号服，上面印着“市中心医院”的字样。 叶天把两人请进了办公室，吴天真有些尴尬：“叶天，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黄主任等不及，非得来……” 两天没见，黄主任的脸更瘦了，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下去。 “叶天，我真的有病，半夜醒来，喘不动气。明明戴着氧气罩，就觉得，身上压力巨大，压得我喘不动气。我已经出现了幻觉，病房里的空气就像一个大包裹，压在我身上……别人说话的时候，声音一大了，音浪也压得我喘不动气……” 黄主任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段，叶天早就料到他有这种感受。 一个人的生命体征太弱，就会遭到大自然的多方欺凌。 冬天，酷寒能够夺走草木的生命，但却无法消灭草根，就是因为，草根的生命力强大，足够顽强向上，任何自然之力无法将其虐杀。 “我有药方了，先看一下。” 叶天把药方记录推到黄主任面前，他相信，只要黄主任按时吃药，并且百分之百戒色，身体一定会好转。 “还等什么呢？吃药，我要吃药！” 黄主任激动起来，拍打着桌子。 看见叶天，他的眼中就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叶天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镇上的卫生院，要他们准备那三种中成药，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张翠萍，让她下班时带一棵人参，再到卫生院去拿药，送到医务室来。 会者不忙，忙者不会。 他看透了黄主任的病症，安排药方和药物，就能按部就班地进入治疗过程。 至于市中心医院那些医生，他们大部分相信仪器和血液化验报告，把病人当作机器，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如此而已。 黄主任终于放松下来，瘫倒在沙发上，呼呼睡了过去。 吴天真低声解释：“护士说，整晚不睡觉，吆喝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阎王爷带着判官、牛头马面就在医院走廊里等着。唉，活活把中心医院的朋友愁死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只是消耗过度的病症，药补加食补，很快就能搞定。” 叶天又开了一张营养食谱单子，吴天真立刻打电话，安排宝塔镇的饭店按照单子做好一日三餐，到点就送来。 “叶天，叶天，叶天……” 医务室里刚刚消停一会儿，刘树林又猛然闯进来。 叶天赶紧出去，长长地嘘了一声，示意刘树林不要大声说话。 “我知道，这是黄主任的座驾。真是太巧了，他来到咱村，你就不用去市里了。赶紧的赶紧的，申请表在这里，你让黄主任签字，我去办手续……” 刘树林脸上笑开了花，他大概觉得，黄主任和叶天之间关系密切，帮忙签个字，比喝凉水还简单。 “稍等吧，黄主任睡了。” 叶天好心提醒，刘树林根本不听，猛地提高了声音：“黄主任，黄主任，我是桃源村的刘树林啊！我想开饭店，申请表等你签字，现在方便的话，就给我签上——” 他不顾叶天的阻拦，一把推开门，闯进了办公室。 第81章 色应守而不可放 第81章色应守而不可放 屋门哐当一响，黄主任受到惊吓，猛地坐起来，死死盯住刘树林。 叶天跟在后面，十分无奈。 “黄主任，我是来找您签字的！” 刘树林兴冲冲地拉开了手提包，取出两份表格和签字笔，送到黄主任眼前。 “什么意思？” 黄主任睡得迷迷糊糊，看看叶天。 “我叫刘树林，在家里开饭店，这是我的卫生检疫表，请黄主任签字……” 刘树林笑嘻嘻地二次解释，换来的却是黄主任撕心裂肺的一句：“滚，滚滚滚，滚出去——” 叶天赶紧拉着刘树林往外走，刘树林挣扎：“我是叶天的朋友，我是他朋友，我是叶天的堂哥，你给我签个字，我要开饭店……” 到了外面，叶天没有停步，直接推着刘树林出了院子。 “叶天，这是怎么回事？他撵我滚？什么意思？” 叶天很难向刘树林解释，而且他觉得，以刘树林的智商和情商，就算是勉强开饭店，也只会赔钱。 “你先回去，黄主任病了，我正在给他治病。” 他好说歹说，先让刘树林离开。 回到屋内，黄主任在打电话。 从他的表情，就知道跟他通话的是个女的。 “我没空，在桃源村呢！当然是检查工作，我没事，身体好好的，当然没事。” 打完电话，黄主任擦了擦满脸的冷汗，无奈地摇头：“刚刚睡着了，做了个梦。地狱、刀山、油锅、大鬼小鬼……” 叶天烧水，在水壶里放了一大块黄精。 水烧开了，他倒了满满一大杯热水，放在黄主任身边。 “叶天，我天天做这种梦，是不是阳寿快完了？” “阳寿？你身体被掏空，跟阳寿有什么关系？别多想了，喝点热水，再吃点六味地黄丸，身体慢慢就恢复了。” 下午，张翠萍提前下班，到了医务室，送来了那三盒药和一根野山参。 叶天安排黄主任吃药，然后打开药橱抓药，张翠萍帮忙煎药。 忙忙碌碌两个小时，黄主任喝下一大碗褐色的中药，又在沙发上躺下。 张翠萍拉着叶天，走到院外去，聊药材收购站的事。 “今天，镇上的那个小官员到收购站来，跟我摊牌，当面给我一个大信封，里面是两万块。” 叶天能猜到大概过程，那些人把收购站当成了提款机，只要收买张翠萍，就能为所欲为。 “那个嚷嚷着准备接手收购站的，也不是他媳妇，而是他相好的。他说，让我自己离职，大家好说好商量。不然，找人天天上门闹事，让收购站开不起来。” 叶天笑起来，对方胃口太大，敢自掏两万元劝退张翠萍。 这笔钱肯定要从药材收购中赚回来，最后被坑的，只能是收购站投资人江珊。 “把钱交给江珊，其他的事就别管了。” 这就是叶天的解决之道，像踢皮球一样，把球交给江珊。 张翠萍只是雇工，什么事都决定不了，也不用动这份脑子。 当下，张翠萍把信封交给叶天，他打电话给江珊，把情况说清楚。 电话里，江珊笑起来：“真是……看来张翠萍很相信你，什么事都跟你说。那两万块是给你的，你给丽丽治腿，费心费力一个月，应得的辛苦钱。告诉张翠萍，对她的考验结束了。” 叶天这才明白，所有的环节都是江珊故意安排的。 她想重用张翠萍，仅仅看叶天的面子是不行的。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必须亲自考验，才能放心。 两万块就是江珊摆在张翠萍面前的试金石，如果没有叶天，张翠萍未必能答好这份试卷。 晚饭后，张翠萍要走，硬拉着叶天送自己回去。 路上，张翠萍悄悄说：“现在村里到处都在传，你跟市里的大官有关系。我侄女和外甥女也都听说了，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她们也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可以试着交往，反正对你又没什么损失，你说呢？” 她取出手机，给叶天看照片。 其实，大部分照片叶天都看过了，现在多出来的几张，都是两个女孩子刻意修饰后的美颜照。 “叶天，给我个面子，她们求到我这里来，特别心急，火烧眉毛一样。反正你这几天都在医务室，她们抽空就会过去。就这样说定了，她们去找你，你们好好聊……” 有村民经过他们身边，走不多远，就对着他们的背影指指画画。 “叶天，以前他们说你和小寡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叶天一笑，并不在意。 回到医务室，他给黄主任把脉。 吴天真一直在旁边陪着，已经变成了临时护士。 按照叶天的估计，如果黄主任能老老实实地戒色，两周之内，就能内补外修，调整到位。 “从现在起，要过素淡生活。” “叶天，那不就是让我当和尚？” 黄主任愁眉苦脸，双手捂着脸。 “色应守而不可放，精应养而不可滥。任何事情，都要讲究适可而止。” 叶天不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能把黄主任从鬼门关救回来，下一次就未必了。 黄主任把吴天真支出去，絮絮叨叨地向叶天讲自己的风流史。 原来，他年轻时一表人才，工作积极，才逐渐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的妻子也是吃公家饭的，担任一个小部门的负责人，工作繁琐，应酬也多。 人到中年，两个人之间几乎不再交心，从三十五岁起分房，后来分居，变成了结婚证上的陌路人。 “男人嘛，如果连美女都不稀罕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动，我看看你眼睛——” 叶天拿出手电筒，然后撑开黄主任的眼皮，仔细观察。 黄主任的眼珠黑中泛黄，眼底也已经陷入了混浊之色。 “你想好好活着，还是活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当然是好好活着！” “那好吧，从现在就学冥想打坐，平时工作之余，多去健身房，让自己从内到外，重获新生。” 叶天不想再解释了，道理就那么简单。 听进去了，就能活。 听不进去，油尽灯枯之后，人就完了。 “叶天，我再求你个事，听说你手里有神药，能让男人和女人之间迅速来电？” 叶天愣了愣，黄主任随即提示：“江镇澜和周嘉玲……对不对？还有老杜，杜松山和他的糟糠之妻……你这是什么神药？能让两口子破镜重圆？” “不是神药，只是中正温和的补药。” “那我也试试，行不行？如果能跟自己的媳妇双宿双飞，鸳鸯戏水，谁还跟外面的女人乱来？” 黄主任的话让叶天大受启发，按照吴天真的说法，对方是个老色鬼，但老色鬼也是人，同样期待救赎。 如果胶囊具有让家庭破镜重圆的力量，那就是中医中药的最大造化了。 “叶天，我就不信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杜松山他老婆我也认识，人老珠黄，浑身没有一点女人味……我媳妇也这样，整天板着脸。对着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有性趣？” 在男女交往方面，黄主任经验丰富，对叶天提出质疑，是意料之中的事。 “难道你觉得，男女之间只有性吗？” 这一次，黄主任愣了：“除了性还有什么？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那种事？总不能天天加班干工作吧？” 第82章 一柱擎天 黄主任纵欲过度，毫无节制，没有任何自控力。 从身体到思想，已经陷入了随波逐流的状态。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思考的能力。 “叶天，咱远的不说，就说说天真——” 黄主任向外面指了指，压低了声音：“我媳妇年轻的时候，身材也不错，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不管开灯关灯，总能让我激情澎湃……” 叶天又给黄主任倒了一大杯黄精水，黄精能够补气养阴，健脾益肾，促进人体内部脉络的“运化”能力。 按照中医理论，身体虚弱的人，就算没有身体上的淫欲，只是思想上的秽乱，也会损耗精力。 “现在，天真给我的感觉，就是刚结婚那时候……春宵一刻值千金。跟她比，我媳妇算什么呀？吴天真是海鲜披萨，我媳妇是棒子面野菜窝头！” 叶天笑了，黄主任的比喻非常形象。 海鲜披萨和棒子面野菜窝头放在一起，就算是三岁孩子，也知道怎么选。 “叶天，所以我觉得你真是神了，如果你能让我们两口子睡到一张床上去，我给你磕响头！” 黄主任不相信中医，也不相信普通夫妻之间，也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这是一种悖论，因为他已经迷失在色欲之中。 叶天没有继续对牛弹琴，而是打开药盒，监督黄主任吃药。 晚上，吴天真睡到刘春杏那里去，叶天在办公室沙发，黄主任睡卧室。 睡到半夜，吴天真弹响了窗户，叫叶天出去。 今晚乌云遮月，四面漆黑一片。 “叶天，我发现，真的喜欢上了你。” 他们靠在车头上，吴天真挽住了叶天的胳膊。 “我们只是朋友。” “叶天，嘉玲姐说过，你身上带着一种仙气，不由自主的，就让人想靠近。” 没有人知道叶天传承了医仙道统，那股“仙气”是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而周嘉玲慧眼识珠，最早发觉。 “叶天，嘉玲姐已经放弃，但她劝我，不要错过你。” 吴天真的头枕在叶天的肩膀上，声音越来越温柔。 在这种深夜，叶天想到的只有博大精深的医术世界。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已经不满足于开药方救人，而是希望能够接触更多资源，拯救一方百姓。 “叶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将来在桃源村建一所大医院，像黄主任这样的病人，全都以食疗、药疗、打坐、锻炼等方式，不但治好他们的病，而且让他们成为正人君子。” “呵呵呵呵……” 吴天真笑起来，一下子按住了叶天的嘴。 “别的男人到了这时候，大部分会说甜言蜜语，哄女人上床。可你竟然……叶天，是我不够吸引人吗？” 吴天真的手很软，也很香，但叶天不为所动。 “叶天，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打动你？让你完全放弃抵抗？”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江珊。 叶天在药材收购站看到江珊的第一眼，就已经一见钟情。 “叶天，江丽丽马上就要出国了。嘉玲姐说，她很伤心，不准备再回来了。她知道你喜欢江珊，不会跟自己亲姐姐争男朋友。” 叶天也觉得抱歉，他早该告诉江丽丽，两人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没有任何其它瓜葛。 两人站了很久，吴天真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如果此刻依偎在身边的是江珊就好了……” 这才是叶天真正的心里话，因为他心里只装着江珊一个人。 到了最后，吴天真真的睡着了。 叶天搀扶着她，送回到刘春杏那里。 刘春杏一直没睡，帮助叶天把吴天真扶到床上。 “她累坏了，生怕黄主任有个三长两短，家属找她赔偿。” 刘春杏握着叶天的手，话里又带着醋意：“你那么在乎她？什么时候在乎过我？是不是因为……她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 屋里只开着台灯，刘春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叶天不忍心，轻声安慰：“大家都是朋友，谁出了事，都不好受。再说，你在桃源村，与世无争，不跟任何人有关联，这不好吗？” 刘春杏向前一冲，扑到了叶天的怀里。 “我也是人，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昨天我在你床上……我到底哪儿不好，你看不上我，我都脱光了，你还是不肯下手……” 叶天很难解释，因为他不想话语伤人。 他当然喜欢刘春杏，但只是朋友之间的欣赏而已。 桃源村的其他男人爱的是刘春杏的身体，跟他不一样。 “叶天，你真的不给我机会？刚刚你们在外面，我以为你和她会发生什么，但你还是没有实际行动。你到底在等什么？守身如玉，到底为了谁？” 这一连串问题，叶天都不会回答。 如果非要开口，他会说给江珊听。 两人在屋里拥抱了很久，刘春杏失望地后退，低头擦干了眼泪。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脱了衣服都无法引诱叶天，现在，两人都穿着衣服，就更不用说了。 “刘树林给我打电话，让我无论如何求你，给他的申请表签字——” 叶天想到刘树林的样子，无奈地摇头。 “等黄主任身体好了再说吧。” 刘春杏送叶天出门，仍然依依不舍，站在门口，拉着叶天的衣襟，不肯松开。 “叶天，如果桃源村还有一个……配跟你上床的人，我希望是……” 她没有说出最后答案，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一夜，叶天睡得很浅。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不仅仅是偏安一隅的小村医，而是合纵连横、拯救苍生的大国医。 “叶天，叶天，叶天……” 他被人叫醒，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兴高采烈的黄主任。 “叶天，我完全好了，太棒了——我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轻松，精神饱满，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岁。太棒了，现在感觉太棒了！” 黄主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挥拳踢腿，精力极度充沛。 这都是昨天的草药和中成药带来的奇效，叶天立刻想到，今天的草药之内，人参必须按比例减量。 中医里面，有句重要的口诀就是“虚不受补”。 黄主任的身体虚弱到极点，如同白纸。 稍微增加一点能量，他就忍受不住，浑身躁动。 只有循序渐进，让他的根基一点一点稳固，才能和缓康复。 “叶天，我醒来的时候，一柱擎天。哈哈哈哈，很久没有这样了，不用药物，身边没有美女，竟然也能一柱擎天，跟二十岁时候一样……叶天，你不愧是神医，太他妈的厉害了！” 第83章 校花的说客无处不在 药效如此神奇，黄主任简直不敢相信。 只有叶天知道，对方绝对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只能依靠中药慢慢调养。 黄主任叫醒了吴天真，激动地紧紧拥抱她。 “我全好了，我全好了……” 早餐后，叶天继续安排黄主任服药。 他担心黄主任回市里以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没有放对方回去，要让对方在桃源村连住三天。 市中心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询问黄主任的情况。 “我全好了，我他妈的全好了，不回医院了！” 黄主任喜极而泣，随即哈哈大笑。 叶天没有任何狂喜，当下这种情况，只是证明，中医中药无比灵验，国人依仗西医太久了，自己已经站不起来。 刘春杏悄悄告诉叶天，刘树林又打电话来，求她说情，一定要在申请表上签字。 刘树林信誓旦旦，饭店开起来，一定赚大钱，到时候可以给叶天一成干股，作为酬谢。 “叶天，帮忙问问吧，毕竟黄主任在这里，你有恩于他，举手之劳……我堂哥不会说话，但毕竟是亲戚，对吧？” 叶天给刘春杏面子，去问黄主任。 “叶天，他那个饭店不合要求，卫生检疫、消防、经营人员……通通不行，简直就不是开饭店的料！不过，如果是你的亲戚，我可以想办法……” 叶天摇头，让刘春杏给刘树林打电话。 十分钟后，刘树林兴冲冲地来了。 黄主任刚说了几句，刘树林就脸色大变：“我不合格？我哪里不合格？人家在村里开饭店，我也开饭店，有错吗？不行吗？” 他这种态度，直接把黄主任气笑了。 “我就要开饭店，你就得给我签字。我妹夫给你治病，你就得给我帮忙……” 刘树林越说越来劲，满脸通红，指着黄主任的鼻子尖。 叶天并不熟悉开饭店的流程和要求，但刘树林张牙舞爪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不可能给他签字。 黄主任是市里的领导，刘树林一个小小的村民在他面前上蹿下跳，已经失去了机会。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跟叶天商量商量。” 黄主任给叶天面子，总算没有当面发火。 叶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管刘树林说什么，让黄主任当面告诉他行还是不行，也就死心了。 刘树林走后，黄主任告诉叶天：“有些事可以通融，但你必须告诉我，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叶天跟刘春杏没关系，所以跟刘树林也没关系。 他照实说了，黄主任点头：“那就算了，不是至亲的亲戚，没必要帮忙。这件事太难了，卫生检疫不是小事，这个人嘴不严实，做事没有准谱，别惹出事来。” 整整一天，刘春杏接到刘树林十几个电话，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 到了傍晚，市中心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带着内科主任、护士长来到桃源村。 他是黄主任的朋友，想不到一夜之间，黄主任就起死回生，变得生龙活虎。 “吃中药好得这么快吗？” “只吃了中药，不会有违禁药物之类吧？很多野医，把西药装进胶囊里，假装是中药，糊弄人……” “我看看，我看看——” 内科主任握着手电筒，检查黄主任的眼珠。 那位护士长忙着测量黄主任的血压，对叶天的态度十分冷淡。 最终，他们得到了结论，黄主任一切正常，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你没病，我就说你没病嘛！”内科主任松了口气，拍打着黄主任的肩膀。 只有叶天明白，如果没有中药扶助正气，固本培元，黄主任早就废了。 宝塔镇的饭店送来了满满一桌菜，副院长的车里带着茅台酒，宴席非常丰盛。 叶天明明白白地告诉黄主任：“现在不能喝酒，大概需要戒酒两周。” 副院长大喝一声：“胡说八道，老黄身体没病，喝酒怕什么？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是茅台酒，你小子懂什么？” 叶天没有分辩，因为他跟副院长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黄主任是他的病人，而副院长是外人。 黄主任笑起来：“我听叶天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说不喝，我就不喝。几位，不怕你们生气，叶天虽然只是医科大的本科毕业生，但医术真是厉害，我今天早上……不说了，我听叶天的，不喝酒。” 那位副院长上下打量叶天：“你就是医科大那个叶天？老郑的事情……跟老郑过不去的那个叶天？” “对，就是我。” “你小子，连校长的面子都不给？那本来就是件小事，你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弄得大家都没有面子。听我的，赶紧跟老郑道个歉，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得罪了这些前辈，就别想出头了，懂不懂？” 副院长倚老卖老，指着叶天训斥。 叶天笑了，不管这些人什么态度，如今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他想改口，没人挡得住。 他不想改口，谁说了也不算。 护士长也笑眯眯地帮腔：“我认识冯倩倩，也认识你们医科大的几位教授。这些事情司空见惯，不要较真。叶天，听人劝，吃饱饭，还是赶紧和解吧，给院长一个面子。” 叶天没有反驳，只是听着。 在他眼中，这些人挂着头衔，高高在上，却治不好黄主任的病。可见，医术非常一般。 医学圈子里，最后拼的还是技术。 技术不行的人，才拼命搞关系，努力往上爬。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黄主任跟叶天接触久了，能够领会到叶天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这顿饭一直吃到半夜，副院长喝多了，搂着叶天的脖子，拍着胸脯保证：“你道歉，我让老郑请客，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后就是朋友。我在医疗圈子里罩着你，把你弄到医院来……” 叶天没有拒绝，只是笑着点头。 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说，他是一颗流星，一瞬间划过他们的视野，飞到更高远的地方去。 “叶天，我跟冯倩倩熟，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我来化解。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喜欢成熟男人。她跟郑大新谈恋爱，没什么问题，师生恋嘛，例子太多了……” 叶天知道，今晚这些人都跟郑大新、冯倩倩有关。 他得罪郑大新，就会把一串人全都得罪了。 “打电话，打电话给老郑，告诉他，我搞定了叶天……他们几个月没搞定的事，我一晚上搞定，搞定……” 第84章 校花不过是昨日黄花 内科主任打通了郑大新的电话，对方听了，相当高兴：“我出一笔钱，补偿叶天。这就是个误会，纯粹误会！” 叶天看着他们醉醺醺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笑。 “让叶天写一个保证书，签字按手印，免得他反悔。今晚就搞定，弄好了我请客……” 手机开着免提，叶天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郑大新的声音。 “拿纸拿笔，拿印泥盒……叶天，写个保证书，就写自己看错了，郑大新和冯倩倩是正常谈恋爱，不是非法的！” 副院长满嘴酒气，指着叶天，然后把桌子拍得山响，发出刺耳的啪啪声。 叶天站起来，微微一笑：“各位，我不会改口，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绝不会胡说八道。天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黄主任好好休息。” 他胸有成竹，所有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可以任意进退，挥洒自如。 “什么？你写个保证书，写，现在就写——” 副院长跳起来，指着叶天。 叶天快速出手，抓住了副院长的手指，轻轻一拗，副院长就杀猪一样地叫起来。 “我不会改口，所以各位不要白费心思了。” 这是叶天的底限，不管任何人说情，结果都是一样。 他回到卧室，径自关门睡觉。 电话连续响了十几遍，应该就是郑大新或者冯倩倩打来的。 他懒得接，因为这件事没得商量。 睡到半夜，叶天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人，身体极其柔软，带着一股动人的幽香。 他睡得迷迷糊糊，那人端过来一杯水，喂他喝下去。 只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满身燥热，胸膛里面，仿佛有一团火撞来撞去，寻找出口。 那个身体缠绕上来，隔着衣服，用胸口蹭着他的胸膛。 “你是谁……” 叶天开口，但是喉咙沙哑，口干舌燥。 那个人没有回答，依然紧贴着他。 叶天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唇滑动着，从叶天的鼻尖开始，渐渐贴近他的嘴唇，然后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他想再问，已经无法开口。 这种时刻，叶天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凡是成年男人，都知道那股热火怎样才能消解。 叶天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双手，那女人灵巧地解除了全身的衣物，赤裸裸地伏在他的身上。 “现在……来吧，不要多想了……我是你的，我在这里，就是你的……”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耳熟，不是刘春杏，更不是吴天真。 “不要再矜持了，今夜之后，我们就是最贴心的一对儿，来吧……” 那个女人的手伸到了叶天的腰间，灵巧的手指，像一位高明的钢琴师，很快就进入了最敏感的地方。 叶天的视线斜向上去，忽然看到了一个一亮一灭的红点。 他愣了愣，突然明白，那是一个红外线摄像头。 即使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仍然能够把一切拍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拍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啊——” 他清醒过来，用力一推，翻身坐起来。 现在，他觉得两侧太阳穴隐隐作痛，仿佛宿醉未醒的感觉。 可是，他没喝酒，只喝了一杯水。 那女人从背后扑过来，双手搂住了叶天的脖子。 “外面没人，你做什么，没人知道，今晚我是你的……” 叶天清醒过来，发现那竟然是冯倩倩。 他今晚明明是跟黄主任、副院长、内科主任、护士长一起吃饭，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冯倩倩？ “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你一个人，冷清寂寞，不是吗？” 叶天起身，冯倩倩锲而不舍，搂住了他的腰。 “叶天，我是真心的。以前有同学说过，你暗恋我，才会揭发郑大新。现在，我补偿你，全都给你，让你为所欲为，做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冯倩倩的声音妖媚而动人，几乎让叶天无法抵挡。 “好了，你走吧！” 叶天用残存的理智，走了两步，推开房门。 这里有摄像头，不是他安的，只能是冯倩倩带来的。 无论冯倩倩说得多么动听，只要他越界，就会被拍下来，成为他的把柄。 猛地，他浑身冒出了冷汗。 今晚的情形看似旖旎甜蜜，实际上却是一个危险的布局。 冯倩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如果她有了叶天的把柄，双方抵消，就可以坐下来谈了。 “叶天，我是真心的……” “滚。” 叶天只说了一个字，现在已经完全清醒。 面对这种美女蛇，他如果再客客气气，那就太傻了。 所以说，他只用这一个字，就能代表自己此刻的愤怒心情。 冯倩倩站起来，穿上了性感的内衣，站在叶天面前。 “叶天，你会后悔的。我认识的人，你一辈子都比不上。他想玩死你，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看在同学面上，我想救你，但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下一步，自求多福吧！” 冯倩倩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才是她的狰狞模样。 一旦拿下叶天，肯定是翻脸无情。 叶天有了医仙道统的护佑，几次化险为夷，没有丧失理智，这是最大的幸运。 冯倩倩走出去，从办公室的沙发上拿起衣服，一件件穿好。 叶天看不到黄主任和医院那批人的影子，意识到，冯倩倩的心机太重，提前把这些人支开，才开始对他下手。 “叶天，这是最后的机会，给你十秒钟考虑。” 叶天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看冯倩倩表演。 “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叶天，咱们走着瞧！” 冯倩倩走出办公室，上了自己的车子，倒车离去。 等到她的车位灯光消失在黑夜里，叶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坐在门槛上。 就在刚才，如果他色迷心窍，那就全完了，一定会沦为冯倩倩的傀儡，老老实实改口。 他想不到，医科大的同学之间，竟然可以如此绝情，使出这种绝户计。 回想冯倩倩的身体，他顿时觉得，自己过去的暗恋简直是瞎了眼。 冯倩倩的身体比不上刘春杏和吴天真，甚至不如周嘉玲和张翠萍。 所谓校花，不过是昨日黄花。 第85章 怎样才算称职的媳妇？ 叶天站在门口，夜风一吹，后背冰凉。 “最毒妇人心！” 他想到了小说中经常看到的一句话，为了让他改口，冯倩倩费了大工夫，连夜从市里来到桃源村，直接上了他的床。 这已经不是求和，而是反杀。 叶天倒了一杯热水，坐在门槛上，捧着杯子，想暖一暖寒了的心。 隔壁的门一响，刘春杏起了床，披着夹袄过来。 “出什么事了？” 叶天摇头，他不想让医科大蒙羞，替冯倩倩遮掩这些不堪的阴谋布局。 “车来车往的，你那位朋友吴天真也没回来睡。那一群人喝高兴了，开车去镇上继续喝。刚刚有辆车开走了，大半夜的，影响村里人睡觉，明天又要胡说八道了——” 刘春杏看着叶天脸色不好，就把夹袄脱下来，披在叶天肩上。 两个人并排坐着，刘春杏的头枕在了叶天的肩膀上。 “昨天晚上，吴天真说了很多。我现在总算明白，江丽丽有多么喜欢你。江家有钱有势，如果你娶了江丽丽，少奋斗十年。” 刘春杏握着叶天的手，略带忧伤地娓娓诉说。 叶天从未关注过这些问题，江丽丽的腿好了，安心出国，以后大家再也没机会见面。 他爱的是江珊，从此以后，就不会在江珊、江丽丽两姐妹之间摇摆。 “叶天，周嘉玲也喜欢你。吴天真说，她们两人是闺蜜，周嘉玲多次说，跟你在一起，觉得神清气爽，像是夏天吃冰镇西瓜、冬天和冬枣奶茶一样，又舒服，又熨帖。如果她年轻十岁，肯定不会饶过你。”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因为周嘉玲保养得那么好，虽然接近四十岁，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刚刚出头的样子，驻颜有术，魅力无尽。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忍不住被吸引。 “叶天，你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到桃源村。起初，没觉得你有多好。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每次看见你的眼睛，都觉得光芒四射，让我一离开你，就忍不住想再次看见你。” 叶天明白，就是因为自己意外之下传承了医仙道统，才会神光内敛，由内及外，产生了跃迁变化。 “叶天，我纠缠你那么久，几次诱惑你，却都没成功。有天晚上，我睡不着，越想越懊恼，本来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跟你那样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屡次被你拒绝，真是失败……” 刘春杏抓着叶天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这里难受，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看到我，就像春天的公喜鹊……” 叶天没有辩驳，也没有拒绝。 他刚刚遭到冯倩倩的算计，内心波澜跌宕，跟刘春杏依偎在一起，等于是两个被生活所伤的人，一起疗伤。 “我真希望……哪怕只有一次，全都献给你……宋桂芝也说过，她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心已经上了锁，唯一的钥匙在你手里。” 叶天什么都没说，任由刘春杏絮絮叨叨地倾诉。 夜静更深，露水渐落，打湿了刘春杏的发梢。 “叶天，不要忘了我，在心里留一个角落。” 这就是刘春杏的唯一要求，这个绝色的乡村小寡妇，一颗心牢牢地拴在了叶天心上。 直到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吴天真才陪着黄主任回来。 同行的还有另外一辆送货车，给医务室送来了整箱的红酒、水果、桶装矿泉水和真空包装食品，堆满了小厨房。 “叶天，我只陪着朋友宵夜唱歌，没喝酒，也没玩女人。呵呵呵呵，听你的，从现在起，过素淡生活，保命要紧。” 黄主任气色不错，虽然熬夜，但精气没有外泄，肾水自然充盈，这才是治疗的关键。 叶天没有提及冯倩倩夜袭的事，再次给黄主任把脉，然后安排吴天真熬药。 “叶天，你亲戚那事，我可以特批——” 叶天摇摇头，他能够觉得出，刘树林是个惹祸精。 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以后的麻烦无穷无尽。 “不用了，公事公办，绝不强求。” 黄主任向叶天挑了挑大拇指：“高，真是高！叶天，我有好多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要不就是业务关系，利益交换。人家帮了我的忙，我得用同样等级的好处回馈。” 把脉结束后，叶天对于黄主任的身体反应很满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明白“身体是奋斗的本钱”，身体是“一”，其它的地位、金钱都是零。没有了“一”，全部归零。 “叶天，我媳妇刚才打电话，探听到我在桃源村，怒气冲冲，连吼带叫，以为我在这里跟小寡妇、小少妇鬼混，今天请假，很快就要杀过来——” 叶天低头记录病例本，并不在意。 “我的意思是，那些胶囊……我媳妇纯粹是性冷淡，那些胶囊对她有用吗？” “没用，病分男女，药方不可混用。” “我想说，叶天……你能不能给我媳妇治治？让她变成……夜总会、酒吧里那些女的，爱打扮，爱喝酒，一上床就……” 叶天明白黄主任的意思，良家妇女和交际花肯定不一样。 良家妇女的目标是相夫教子，交际花的目标是让男人乖乖就范。 “我第一次去南方，跟一个女的交往，那段经历，绝了……她是大学教授，三十出头，一尺八的细腰，说话燕语莺声，吃饭喝酒有品味，上床以后，那些花样，那些情话……” “别想了，你把自己媳妇跟妓女相比，标准就错了。三十出头的女大学教授做鸡？想什么呢？” 叶天很清醒，因为他是学医的，不是文学院的风流才子。 遇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就是医科生的逻辑思维。 南方的确有很多那种地方，营业的女人自称是大学生、大学教授、生意失败的女老板、爱好艳遇的良家妇女……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把失足男人的钱骗到自己口袋里。 大理被饮食男女称为“艳遇之都”，这并非赞美，而是一种调侃。 如果男人相信那种女人，被骗死也不值得同情。 “叶天，我真想把我媳妇变成那样的女人，清清冷冷的家庭日子过够了。” 叶天拍了拍病历本：“说实话吧，如果你一味地追求性快感，有个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谁？” “贾瑞。” 黄主任笑起来：“《红楼梦》里的贾瑞？那个贪恋王熙凤美色的可怜虫贾瑞？” “如果你一味地想跟女人上床，不知道恪守本分，一直滥交，夜夜新郎，那就是另一个贾瑞。” 面对病人，叶天直接说实话，避免黄主任意志不坚定，重蹈覆辙。 “哈哈哈哈……” 黄主任用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自言自语：“女人嘛，怎样才算称职的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客厅像贵妇，在床上像荡妇，这才是一个优秀女人，对不对？” 第86章 跟小寡妇有关的八卦 叶天并不赞成这些标准，他对江珊一见钟情，根本不考虑她自身的条件，只是百分之百满心喜欢。 午饭后，吴天真把叶天拉到一边，悄悄商量：“我一会儿就走，黄主任的媳妇过来，看见我是个麻烦。” 吴天真的表情十分尴尬，叶天没有多说什么，免得对方难堪。 当然，昨天晚上冯倩倩夜袭的事，他也一个字不提。 “叶天，这次你救了老黄，他感激不尽。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别不好意思。” 叶天无欲无求，他救黄主任，也是出于缘分。 对方在江丽丽的感谢宴上出事，假如有个三长两短，江家也会深感不安。 他赶上了这件事，一定会出手，但不求任何回报。 吴天真刚刚开车离去，黄主任就接到电话。 “我还在桃源村，就在医务室。没骗你，跟我朋友叶天在一起。他是这里的村医，给我开了药方，现在身体——我没骗你，这里没有女人，只有男人。” 听着黄主任一边苦笑一边解释，叶天就觉得好笑。 有些男人和女人衣食无忧，但把日子过得一团糟，成为别人的笑柄。 表面看来，很大问题都出在男人身上，因为男人好色出轨，导致了夫妻反目，鸡飞狗跳，最终只能以离婚告终。 在这个过程中，女人就没有责任吗？ 叶天一边整理病历本，一边思考这些人生的终极问题。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已经是全世界的无解之题。 到了他这里，也未必有答案。 二十分钟后，一辆白色的丰田轿车驶入院子。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女人下车，拎着一个公文袋，大步走进医务室。 “老黄呢？” 女人脸色严肃，语气干涩，没有一点笑容。 叶天指了指卧室的门，那女人扫了一眼，没有去卧室，而是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你就是那个小村医叶天吧？” “对，是我。” “你给老黄治病？他从市中心医院跑到这里，求你给他开药方治病？开什么玩笑？撒谎，撒谎，这个谎简直撒得太蹩脚了……” 一切都在叶天的意料当中，所以他不急于分辩，继续低头整理病历本。 “你有什么医术？二十出头的毛孩子，竟然也学人家老中医开药方，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你开的药方会把人吃死懂不懂？” 叶天笑起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可背不起。 不过，他了解对方的心情。 整个桑林市都知道，宝塔镇桃源村出美人，而黄主任又好色成性，到这里来，肯定不为治病，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串通老黄撒谎，骗鬼呢？” 女人咄咄逼人，不去找黄主任算账，先对着叶天出言不逊。 “这是老黄的诊疗记录，请看一下。” 叶天把病历本推到女人面前，对方挥手一扫，病历本飞到了沙发上。 “装模作样，还病历记录？你刚成年吧，写的这是什么破东西，老黄有病没病，我能不知道？叫他出来，叫他出来！” 叶天默默地捡起了病历本，重新坐下。 “你肝火太旺，心火喷发，所以每次吃完饭，肝部都痛。你以为是胆囊、胃、胰腺的问题，实际毛病都出在肝上。气伤肝，这问题相当严重。你吃很多治疗胆囊的西药，其实都不管用，反而加重了身体各个解毒脏器的负担。” 叶天观察女人的脸色，把对方的病情一一道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相信对方消除误会后，一定会道歉。 “你不治疗肝脏，很容易从脂肪肝、酒精肝转到肝硬化、肝癌。虽然每年都体检，但这种深层病变，简单的透视是查不出来的。如果你愿意，我给你把脉，开几副药，调理一下？” 叶天淡定地笑着，不慌不忙，慢慢分析。 那个女人不住地冷笑，右手按在桌上，小拇指的指尖轻轻颤抖。 “你现在应该经常失眠心悸，长期服用安眠药，但没有效果。每天凌晨三点钟，必定会醒来去洗手间。看，你指尖颤抖，肝脏的问题已经影响到心脏，一生气就浑身哆嗦。” “呵呵，呵呵……” 女人冷笑了两声，缩回手，插在口袋里。 “我的确只是个小村医，没有什么名气。不过，我给你把脉，只是几分钟时间，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 女人咳嗽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 “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不用医生说，你也都明白，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叶天说完，合上了病历本，看着那女人。 女人年轻时应该姿色尚可，现在过于严肃，导致法令纹加深，将面部轮廓破坏掉，没有一点点女性的温柔之色。 叶天说的，都是“望字诀”的医学之道。 他了解对方的生活状况之后，只说四十岁女人的通病，就至少有八成正确。 过去，医科大的导师就说过，男女夫妻的病症，是密切相关的。 仅仅治疗一方，属于治标不治本。 只有双方同时治疗，才是聪明医生的选择。 “叶天，我要去种子站，找唐美娟要点花种。马上就要下雨了，在院子里栽点花。” 刘春杏出现在门口，换了一身新衣，手里拎着遮阳伞。 那女人看到刘春杏，上下打量，猛然间爆发：“就是你，桃源村小寡妇刘春杏！老黄从市里跑到乡下，为的就是你……果然啊果然，很漂亮，很妩媚，很符合老黄的床上口味……” 刘春杏愣了，看看叶天，皱起了眉头。 那女人跳起来，冲向门口。 叶天赶紧拦住，横在门槛上，把两人隔开。 “别激动，别激动，你误会了，她是我邻居……” “就是她，我早托人调查过了，二十来岁的小寡妇，身材饱满，脸蛋漂亮，床上功夫一流，男人见了迈不动步……” “胡说什么呢？” 刘春杏有点生气，但那女人说的话，虽然是怒斥，但都是对一个女人的“赞美”。 所以，她既生气，又好笑。 “你勾引老黄，在这里给他生儿子，给他造了个野鸡窝。我要跟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跟小寡妇双宿双飞，早晚死在野女人床上……” 那女人听信了以讹传讹的谣言，把黄主任、刘春杏联系在一起。 这个误会太大了，但叶天没有生气。 对方捉奸而来，满腔愤怒，如果不能尽快发泄出来，只怕会憋出大毛病。 现在，趁着误会，让女人大喊大闹一场，对她的肝气郁结之症，是一次很好的梳理。 叶天本着治病救人的想法，没有让刘春杏赶紧离开，反而是一手抓着一人，任由那女人怒吼。 院外，有看热闹的村民探头探脑，很快就走进了院子。 那女人更加愤怒：“桃源村出美女，美女都是红颜祸水，我男人在市里上班，整天惦记着这个小寡妇。每次打电话，要么是开会，要么是应酬，现在直接跟我说，到桃源村来看病。他有什么病？好色病，色鬼病，不要脸的病……” 村民们笑起来，这种鸡飞狗跳的八卦比看电视有意思多了。 最关键的是，刘春杏本来就是桃源村的焦点人物。 跟刘春杏有关的八卦，最吸引那些毛手毛脚的男人们。 “是真的吗春杏？” “你这就不地道了，勾引有妇之夫，咱桃源村好多男人闲着，闲得半夜都睡不着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你对不起村里的老少爷们，对不对啊？” “春杏，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太让咱们寒心了，哈哈哈哈……” 四周围观的男人放肆地大笑，刘春杏急了，几次挣扎，但被叶天牢牢抓住手臂，无法挣脱。 第87章 刘春杏帮忙治病救人 谁都看不出，叶天是有意为之。 “你个小狐狸精，勾引我男人……乡亲们都来看啊，桃源村的年轻小寡妇，勾引我男人老韩。老韩多大了，这小狐狸精才多大？老韩都能给你当爹了对吧？” 近在咫尺之间，叶天感受到，女人口中、鼻中喷出了炙热的气息，不仅仅是肝火，而且是胃火、心火。 如果这一通发泄下来，她的身体就会得到宣泄。 中医之道，博大精深。 有时候治病，并不需要药方和药物，只需要看透病症，辨证医治，就足够了。 在叶天看过的古代医术案例中，也有很多此类的巧妙治疗方法。 “喂，你骂够了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男人，光天化日的，你血口喷人！” 刘春杏也愤怒起来，指着那女人的鼻尖。 叶天松了口气，他刚刚一直在担心，如果刘春杏一直不还嘴，那女人骂几分钟后，就没有气势再骂。 现在，两个人针锋相对，将这场吵闹延长到十分钟以上，疗效就足够了。 果然，女人怒气再次勃发，指着刘春杏，破口大骂。 看那气势，要一口吞了刘春杏。 四周看热闹的人不断叫好，将这场闹剧再次推向高潮。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叶天，也算是给桃源村的村民们演了一出好戏。 十五分钟后，那女人骂累了，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胸口不住地起伏，连连喘着粗气。 刘春杏气得眼眶含泪，扭头回自己屋子。 看客们哄堂大笑，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叶天回到办公桌后面，端起杯子喝茶。 他观察那女人的气色，已经比刚进来的时候红润了很多。 健康人的脸色是白里透红，不管身体内哪一个脏器出现问题，脸色都会发生细微变化。 经验丰富的中医，能够察言观色，了解病人情况。 “你刚刚怎么一直拦着我，我恨不得，冲过去……撕了小狐狸精的嘴，撕烂她的嘴！” 那女人气咻咻的，但浑身没了力气，再吵一架，已经不可能了。 叶天抽出纸巾，递给对方。 “你从哪里听说，黄主任跟桃源村的小寡妇好上了？还要给他生儿子？” “很多人，我托宝塔镇的人打听，都在传这件事。” “证据呢？只有传言，没有照片、视频之类为证？” 那女人语塞：“没有照片证据，不过老黄这人我知道，好色如命，刚刚那个小寡妇长得鲜花一样，胸口鼓着，细腰……老黄见了她，肯定心里痒痒，不拿下绝对不死心！” “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刘春杏是我邻居，我们天天见面，如果她跟黄主任有男女关系，我把头揪下来送给你当球踢。” 叶天笑着赌咒发誓，连连摇头。 那女人皱起了眉头，叶天倒了一大杯黄精水，放在她面前。 “跟小寡妇没关系，老黄来这个穷山村干什么？修仙寻道啊？” “如果跟小寡妇没关系，你刚刚当着全村人的面血口喷人，是不是应该道歉？” 叶天循循善诱，一步步收服对方。 既然对方是吃公家饭的，而且是小领导，一定会讲道理。 “我这……我这太着急了，没弄清情况，就骂人，是不对。” “那你一定得道歉，对不对？” “是，我道歉，现在就过去道歉。” 叶天笑了，只要对方讲道理，那就好办。 君子晓之以义，小人动之以利。 面对君子，他有足够的耐心，让对方明知理亏，立刻软下来。 “守着全体村民骂人，偷偷摸摸道歉，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女人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垂下了头。 “好了，我们谈另外一个问题。黄主任的身体极度虚弱，我已经告诫他从此以后戒色，保命要紧。他在这里住了两天，吃的是中草药和中成药，这里都有记录。” 女人啊了一声，脸更红了。 “你看不看都行，黄主任占着我的卧室休息，从现在起，你得留下来，给他煎药，伺候他。等他好了，你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叶天伸了个懒腰，向卧室指了指。 女人起身，走向卧室。 叶天出门，去刘春杏那里。 刘春杏正趴在沙发上抹眼泪，一身新衣服也揉皱了，贴在身上。 “叶天，刚刚你为什么不说句话？替我澄清？我跟那个男的毫无关系，他媳妇骂我，当着那么多人骂我，骂得那么难听……” 叶天把纸巾递过去，任由刘春杏倾诉。 直到刘春杏说完，他才低声解释：“那个女人肝火攻心，急躁难当。如果不把肝火、心火发泄出来，一定郁积在心里，憋出大病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骂人，跟你大吵大闹，那些火气就能畅快地发泄出来，百病全消。你刚刚是在帮我治病救人，我不阻拦，而且希望你还嘴，让她一直骂下去，你是我的帮手，委屈你了……” 刘春杏聪明，叶天一说，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立刻就不哭了。 “刚刚她要来道歉，我没让。当着全村人骂人，就得当着全村人道歉，你说呢？” 刘春杏擦干了眼泪，在叶天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这人，也不知道给我使个眼色。我还以为，你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呢！” “哎呀，我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呢？当时那种情形，我就怕她骂得不痛快，就怕你老老实实任由她骂。现在好了，咱虽然没提前商量，但也是心有灵犀，你帮了我大忙，感激不尽。” 刘春杏的情绪好转，叹了口气：“我才不需要你感激，那个女的怀疑老公出轨养小三，生气是应该的。城里那些吃公家饭的，老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以后回了城里，可不要这样。” 叶天一笑，他根本不想回城里。 习惯了桃源村的生活，他甚至觉得，这次分配到桃源村医务室，不是流放发配，而是一次神秘的机缘。 如果没来桃源村，又怎么可能传承医仙道统？ “笃笃，笃笃笃笃——” 那个女人敲门，轻轻推门而入。 看见刘春杏，她马上深深鞠躬。 刘春杏叫了一声，赶紧走过去搀扶。 “妹子，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刚刚在门口听见了，是叶天故意让我骂人，宣泄肝火。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去，憋都憋死了。我太难了，在单位整天端着架子，不敢让人知道自己男人的丑事……” 女人抱住刘春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叶天有些尴尬，他导演了这场戏，对刘春杏是一种伤害。 不过，这个女人知书达理，懂得人情世故，算是一个好女人。 黄主任放着这种好媳妇不搭理，专门出去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也真是道德沦丧，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妹子，谢谢你。叶天，谢谢你，谢谢……我梁红梅如果能活过今年，一定感恩图报。活不过今年，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二位今天治病救人的大恩大德！” 第88章 那种事想起来就没意思 “什么？你得了什么病？” 刘春杏吓了一跳，赶忙搀扶那女人坐下。 叶天淡定地一笑，他观察那女人的面色，没有大病绝症，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女人先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压在桌上的茶盘底下。 “大妹子，今天委屈你了，这是一点心意，你买点水果吃，消消气。叶天说了，让我当着全村老少的面道歉，我绝对不打退堂鼓，肯定找机会道歉，让你当着大家的面，也骂我一顿。” 刘春杏推让那个信封，被女人按住了手背：“我梁红梅一向恩怨分明，不能让大妹子白白受委屈。我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就教育我，士可杀不可辱。你为了帮我治病，在那么多人面前——惭愧，对不起了大妹子！” 叶天出身于医科大，虽然对郑大新那样的无德之人充满鄙夷，但从小对老师非常尊敬。 当他听说梁红梅的父母都是老师，立刻放弃了一切调侃，在桌子对面坐下。 “梁姐，我替你把把脉，看有什么大不了的病症？” “是扁桃体结节、乳腺结节、肺结节……上个月做了体检，医生两次会诊，跟我说情况不太乐观。” 叶天为梁红梅把脉，只用了半分钟，就确定没有大问题。 梁红梅单位每年的体检都在市中心医院进行，跟那边的医生也很熟悉。 所以，她认为朋友不可能骗她。 “没有大碍，如果你相信我，就把体检的全部资料给我。至少到目前看来，你的脉搏平稳，没有任何大疾恶疾的迹象。” 叶天相信自己的医术，他判断梁红梅没病，就是没病。 至于那些仪器检查结果，只能作为参考资料。 刘春杏一直握着梁红梅的手，没有松开。 她是寡妇，体会不到男人出轨的痛苦，只不过，现在的电视和手机上，到处都能看到出轨家庭打得鸡飞狗跳的情节。 一旦男人出轨，这个家庭就完了。 “大妹子，我这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面子，大吵大闹。如果是在市里，到处都有熟人，我肯定不会这样。我爸妈为人师表一辈子，我不能丢他们的脸。” 刘春杏叫起来：“叶天，你赶紧给大姐看一看，那个姓黄的整天勾勾搭搭的，也不嫌丢人！” 外面，黄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本来已经推开了门，又倒了回去。 刘春杏满脸嫌弃，轻轻呸了一口。 “梁姐，你放心，身体没有大问题。你先把资料交给我，然后我给你开中药，治不好不要钱——” 刘春杏插嘴：“治好也不要钱，梁姐的药费我来付，赶紧养好身体。男人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叶天想不到，黄主任夫妻的事竟然让刘春杏义愤填膺，直接卷进来。 既然误会已经消除，叶天就不再客气，把黄主任和梁红梅请到医务室的办公室里。 黄主任的全名叫黄永军，也是出身于教师之家。 他和梁红梅的婚姻，是两家父母非常看好的，从小就结下了娃娃亲。 谁也想不到，会弄得一地鸡毛。 此前梁红梅偷偷告诉过刘春杏，她跟黄永军结婚的第五个年头，就已经没有夫妻生活了。 “不和谐，在床上毫无性趣味同嚼蜡。很快就分床、分房睡，我从来都不想这件事。医生朋友说是性冷淡，后来从性冷淡转入了轻微的抑郁症，到现在属于是更年期、抑郁症、性冷淡……那种事想起来就没意思，两个人翻来覆去忙活一身汗……妹子，我宁愿一个人睡，清静，安静，睡得舒坦，心无挂碍……” “二位，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黄主任的病只要戒色，一定会好，身体慢慢康复，就能够恢复正常。以后，制定锻炼计划，不会有大问题。” 按照中医理论，性爱如同药石，加速人体新陈代谢，在某种程度上，能让人精神焕发，正气萌生。 只要不过度，不贪欲，那就是好事。 黄主任的问题在于，失去了正常的夫妻合法性生活，走向了招妓嫖娼的歧途。 再加上身边有一群狐朋狗友，被裹胁着前进，才导致现在精疲力竭的混乱状态。 “梁姐的身体更没有毛病，结节并不可怕，更不是癌症。通过中医中药的疏通宣泄，一定能打通结节。结节没有了，到任何地方去检查，都是健康人。” 叶天先宣告两人的身体状况，接着就开出了两张药方，进行阴阳调理。 他不但要医治两人的思想，更要医治两人的夫妻生活，拯救一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弹指之间，叶天就搞定了一切。 当然，梁红梅坦诚认错的君子之风，充分彰显了教师之家的敦厚仁和家教，也深深感动了叶天和刘春杏。 这件事的余波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下午，张翠萍从药材收购站回来，直接来看刘春杏。 她给叶天带来了一个消息，江镇澜、周嘉玲今天去了收购站，选了几件上等好药，给江丽丽带上，去法国巴黎上学，作为给导师的礼物。 “我还见到了吴天真，听她的意思，也要跟江丽丽一起出国，在那边开公司，不再回来了。” 叶天突然松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黄永军和梁红梅。 以吴天真的魅力，黄永军一旦身体康复，肯定抵挡不住诱惑。 不管吴天真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影响到黄、梁的家庭安稳。 “怎么了叶天，是不是舍不得？” 张翠萍眼光锐利，看到了叶天不经意间的表现。 自从她到了收购站，见的人多了，内心的见识也迅速增长。说话做事，跟在桃源村开小卖部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叶天说了黄永军的事，然后正色回应张翠萍的问题：“翠萍婶子，我对吴天真没有一点点男女非分之想。她是她，我是我。她走了，至少梁红梅就少了一个敌人。” “叶天，你真是个好人——我一直在想，当时你帮我吸毒，那种环境下，如果你做了什么，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但你什么都没做，只忙着救人……” 她旧话重提，满脸绯红。 原来，今天李宝珍到收购站去了，卖了一些晒干的丹参。 李宝珍拉着张翠萍闲聊，才说到了后山发生的那些事。 “叶天，李宝珍说，她有个网友是植物学家，喜欢各种珍稀植物。有一次，她拍了一部分后山的草木——其实不是刻意拍的，而是自拍的时候，无意中带进镜头的。那位网友说，其中有几棵，属于比较珍贵的物种，以后有机会要来桃源村，找点种子带回去……” 叶天想到了自己采药的地方，按照植物习性，只要土壤合适，那些传世至尊药材，都可能扎堆出现。 就像张翠萍拥有千年续断和野鹿茸一样，后山一定还有药材宝物，等着他去发掘。 第89章 梁红梅善有善报 “叶天，后山那么大，我家三代人采药，几十年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如果能承包整座山，把所有药材都挖出来……” 张翠萍笑起来，其实这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学减法题。 承包后山需要多少钱？挖到药材能卖多少钱？ 两下相减，就知道赚钱还是赔钱。 “叶天，还是算了，也就是想想而已。咱们桃源村是好地方，就是没人识货。” 关于刘春杏挨骂的事，已经传到了宝塔镇上。 男女老少说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人能体会到叶天的一片苦心。 或许，人人关注男女间的八卦，只在乎上床、不上床的那道线。 至于真相如何，反而不重要。 大家只想在餐桌聚会时，多一个有趣的话题而已。 晚饭时，梁红梅过来邀请叶天：“我让宝塔镇的饭店多加了几个菜，不成敬意，请几位赏脸。” 张翠萍看见梁红梅，猛然间脱口而出：“你是……桑林市一中梁老师的闺女，对不对？” “是啊，我爸以前是教语文的。” “不对不对，不是语文老师，是梁校长，桑林市口碑最好的老师，桑林一中的无冕之王，比校长和书记威信还高……” 张翠萍抓住梁红梅的手，再也不放开。 两人细论起来，原来最早曾经见过面。 当年，张翠萍上的是宝塔镇高中，去桑林一中听过梁校长的语文课。 “我们从乡下去的几个孩子没钱吃饭，梁校长自己掏钱，到学校食堂给我们买包子，每个人四个肉包子，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梁校长是个好老师，当时我抱着饭盒，每个包子都是沾着眼泪吃下去……” 说起这件事，张翠萍泪流满面。 “我记得梁校长当时讲的那堂课是‘解析《岳阳楼记》’，是我听过的最好的语文课。我见过你，当时你跟在梁老师后面，怀里抱着六个饭盒，饭盒里是包子。红梅姐，那一幕终身难忘……” 梁红梅也哭起来，两个人到最后相拥大哭，把黄永军也惊动了，赶紧跑过来看。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滚，滚，滚出去！” “滚出去，你这个负心汉，王八蛋，耽误了我红梅姐的青春……” “滚，别脏了桃源村的土地，被浪费了叶天的医术，滚滚滚……” 张翠萍放开梁红梅，猛冲过去，连踢带打，把黄永军赶出了屋子。 叶天跟出去，然后反手关门，把三个女人留在屋里。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呀叶天？我根本不认识她，看把我脸抓的……” 黄永军愣住了，摸着被张翠萍抓破的脸，实在摸不着头脑。 叶天笑起来，抱着胳膊，看着黄永军。 现在，给黄永军治病成了小事，为梁红梅治病才是大事。 “挺好的，挺好的，现在我算是放心了，梁姐的身体肯定全部恢复，大病小灾，一笔勾销！” “什么意思叶天？你这神神叨叨的，到底说什么呢？” “梁姐心里郁积了太多矛盾，抑郁症、更年期、妇科病都齐了，看似平和，实则危险。昨天激怒之下，发泄肝火心火，是排泄看得见的火毒。刚刚她和张翠萍抱着大哭，是宣泄看不见的抑郁情绪。经过这一骂、一哭，她体内的情绪已经获得了极大梳理，不再有任何危险。太好了，太好了……” 现在，连叶天都感谢上天的神奇安排。 张翠萍过来，本来是为刘春杏打抱不平，想不到误打误撞，跟梁红梅相认，竟然成了梁红梅的帮手。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桃源村的人极其淳朴，当年四个包子之恩，肯定值得张翠萍一生铭记。 要知道，十几年前，桃源村是闭塞贫苦的乡下，学校餐厅的肉包子简直就是穷孩子生命中的珍馐美味，可望而不可即。 梁红梅的父亲为人师表，宅心仁厚，体恤学生，慷慨无私，是绝对的晚辈楷模。 叶天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那一幕，但从张翠萍的眼泪和暴怒，就知道，她已经把梁红梅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黄永军出轨，伤害了梁红梅，就等于是伤害了张翠萍。 “叶天，这到底……菜都凉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到底表演的是哪一出啊？” 黄永军不明白内情，因为这内情太曲折，而他贪恋女色，罔顾妻子，也肯定体会不到张翠萍的侠义之心。 “黄主任，从现在起，我亲自给你和梁姐配药。三个月内，改变梁姐，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再有出轨举动，能答应吗？” 黄永军半信半疑：“你能把红梅改造成吴天真？丑小鸭变天鹅？可能吗？” “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做到了，你保证从现在到死，不能出轨，能不能行？” “你能做到，我就保证不出轨。如果你做不到，梁红梅在床上像条死鱼，我当然——” 呼的一声，张翠萍开门，一把抓住了黄永军的衣领。 “姓黄的，如果你再欺负红梅姐，再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就阉了你，亲手阉了你，你信不信？” 张翠萍脸上还有泪痕，但两眼喷着怒火。 这已经不是梁红梅的家事，而是她的个人私事。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别动手啊你……叶天，管管你的人，管管你的人！” 刘春杏跟着出来，手里拎着两根擀面杖，指着黄永军，脸上也是泪水涟涟。 “红梅姐太可怜了，这姓黄的太可恨了，叶天，你那个朋友吴天真，太可恨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叶天吃了一惊，不知道三个女人到底聊了什么，竟然苦情戏变成了武打戏。 过去，他从未看过刘春杏跟人动手。 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咚咚两下，刘春杏左右开弓，擀面杖直接敲到了黄永军的天灵盖上。 “哎哟，疼……疼，别打别打，叶天，管管你的人，别打了，疯了，都疯了……” 黄永军挣脱张翠萍，转身逃跑。 张翠萍和刘春杏一人一根擀面杖，吆喝着追过去。 黄永军逃进了医务室，两个女人也追进去，屋内随即响起了黄永军的惨叫声。 他的身体本来就瘦削，又被酒色掏空，再加上大病初愈，根本经不起两个健康村妇的围攻。 再说，农村人从小就会用擀面杖，比学生拿铅笔还熟练，用擀面杖打人，几乎就是农村人的专利技术。 “别打了，哎哟，我的天哪……两位姑奶奶，别打了，我真要死了，别打了……哎哟，哎哟哎哟，叶天救命啊，叶天救命啊……我服了姑奶奶们，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梁红梅走出来，脸上带泪，但嘴角已经有了笑容。 “叶天，谢谢你。” “谢我干嘛呀？应该谢谢您父亲梁校长。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好人自有好人报，恶人自有恶人磨。” 梁红梅笑起来：“叶天，你真是个……真是个有趣的聪明人。” 看到梁红梅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叶天又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怒、一哭、一笑……再严重的病，也去了七八分。 所以，他眼下百分之百确定，梁红梅不会得大病，一定能健健康康地好好活下去。 第90章 吴天真的告别宴 吃晚饭的时候，叶天在餐桌上看到的是一个鼻青脸肿的黄永军。 另外三个女人已经结成了同盟，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仿佛认识了一辈子的好闺蜜。 “我实在是冤枉啊……叶天，这他妈的简直是飞来横祸！” 黄永军向叶天抱怨，但叶天也站在了梁红梅这一边。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就是人间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真理，黄永军过去自由自在地出轨，到现在为止，可以告一段落了。 叶天安排黄永军，让市中心医院把梁红梅的检查资料全都送过来，包括所有的接诊记录和透视光片。 送资料的是那位护士长，她见到叶天，有些心虚。 看完资料，叶天做出了判断。 梁红梅去做检查的时候，身体状态很差，情绪也极度消沉，所以各项数据溢出了标准范围。 在光片中，梁红梅的扁桃体、胸、肺的确有结节迹象。 医生的建议是持续观察，不排除病变可能。 “我保证没事，静养，保证营养，保持情绪，什么都不会发生。” 护士长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是中医，会看片子？这些片子是内科主任亲自审过的，又找了全院各科专家会诊三次，给出的结论是住院观察，必要的话，使用微创技术，切除结节。叶天，你才离开学校多长时间，别耽误了医治的最佳时机，懂不懂？” 叶天笑了，冯倩倩夜袭那件事，他还没有找护士长的麻烦。 现在，对方叽叽歪歪，真是不知道死活。 “梁姐的身体我负责，资料留在这里，不用管了。” 叶天不在乎对方说什么，大事当前，也懒得追究对方跟冯倩倩的关系。 黄永军和梁红梅无条件信任叶天，就是因为，他已经治好了黄永军，还答应让两口子回到以前的甜蜜时期，弥合家庭裂痕。 叶天详细询问了梁红梅的饮食和起居，这才知道，她长期遭受厌食症的折磨。 因为厌食，身体各个器官开始萎缩。 鼻梁两侧的法令纹深凹，也是厌食症带来的结果。 同时，她的胸部轮廓也在变化，如果没有塑性内衣遮掩，简直出不了门。 叶天亲自检查了梁红梅的身体，胸部如同缩水的柚子，既没有弹性，也没有光泽。 检查过后，叶天再次开出药方。但是，梁红梅的身体缺乏营养，皮肤干涩灰暗，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吸引力。 “我已经到了更年期，医生说，女人的更年期有早有晚，我是属于较早的，不到四十岁就开始了……” 叶天忍不住笑骂：“他妈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庸医害人。哪有女人不到四十就更年期的？梁姐，你实在太好骗了，他们肯定是查不出你什么病症，胡诌八扯了一个更年期提前的由头，然后给你开一大堆更年期的保健药？” 果不其然，梁红梅现在常吃的药里面，就有“更年康”。 叶天跟张翠萍商量，让她找村里的猎户们，到后山区下网子，捕几只野鹌鹑，给梁红梅熬汤喝。 有些野鸟是受保护动物，肯定不敢捕杀，那是犯法的事。 “叶天，我去找刘树林，他常见在后山捕鸟，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他都清楚，这事包在我身上！” 叶天皱眉，他刚刚拒绝了刘树林，现在去找对方，恐怕不是太好。 张翠萍脑子转得快：“我就说自己亲戚要补养身体，放心吧。” 当天，梁红梅就喝到了野鹌鹑炖益母草。 刘春杏亲自下厨，一锅汤炖好了，香飘满院。 按照叶天的计划，一周内，药补加上食补，梁红梅的身体免疫系统就能重建，结节自动消失。 同时，她就像一棵枯萎了的梅花，雨露滋润，养料浇灌，才能重现第二春。 黄永军眼巴巴看着叶天给梁红梅治病，他的手腕上挨了一棍，险些被打断了，只能用一条绷带吊起来。 叶天胸有成竹，一切都向着完美有效的方向发展。 治好黄永军和梁红梅，他等于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吴天真的电话。 “叶天，我和江丽丽出国，订了后天上午的机票，直飞巴黎。明天晚上，周嘉玲设私宴送行，请你过来告别。宴席上没有别人，只有你、我、江丽丽和嘉玲姐。” 叶天的情绪有些复杂，因为此刻黄永军之流的出轨、好色，都跟吴天真这一类人有关。 吴天真的罪与非罪，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到底是先有吴天真之流的勾引，还是先有黄永军之流的好色？ “叶天，怎么了？” “吴小姐，你说个地点，我准时去。” “我来接你——” “别，千万别，黄主任的媳妇还在这里，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叶天及时阻止，免得吴天真的出现，带来不必要的冲突。 当下，在这个院子里，梁红梅、张翠萍、刘春杏已经结成了同盟。 她们敢对黄永军下手，就敢让吴天真有来无回。 “叶天，你是个好人。我担心，离开国内，到了外面，会忍不住想你。” 吴天真真情流露，语出至诚。 “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对于吴天真，叶天不想再忍耐。如果不是看江镇澜和周嘉玲的面子，他大概不会答应赴约。 两人约好明天下午五点钟在市招待所见，只是私人宴会，绝不牵扯别人。 打完电话，叶天有些郁闷。 “治好黄永军和梁红梅，只是解决了普天之下一家一户的小矛盾，但城市里的出轨、劈腿事件太多了，几乎无法禁止。唉，男女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夕阳出神。 “叶天，叶天……” 刘树林拎着两个塑料袋进门，脸上笑嘻嘻的，似乎两人之间没有一点隔阂。 “这是四只野鸽子，比野鹌鹑有营养。翠萍婶子过去找我，我就知道，是你这边的黄主任需要补养。放心，上午的我没收钱，野鸽子也不收钱。从明天起，一天四只野鸟，宰杀洗净，不用你再脏了手……” 刘树林打过招呼，直接去了刘春杏的厨房，叮叮当当一阵忙活，野鸽子就进了高压锅。 刘春杏走出来，满脸无奈：“我拦着，他不听。” “没事，没事。” 叶天稳坐钓鱼台，不管刘树林干什么，他都泰然自若。 他知道，不管饭店开不开，以后刘树林都会用到自己。 大家互帮互助，绝对不会让刘树林吃亏。 梁红梅出来泼水，跟厨房出来的刘树林走了个对脸。 刘树林愣了一下，视线落在梁红梅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等到梁红梅回屋，刘树林压低声音问：“刚才这……这美女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刘春杏笑起来：“美女？你觉得她很美吗？” “当然美，咱桃源村根本没有这样的大家闺秀。人家的行为举止，太高雅了，就刚刚泼水的动作，太美了，看得我心里怦怦直跳……” 第91章 她愿意做你的情人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观感，总之，叶天觉得，梁红梅的五官相貌原本十分精致，又有书香门第的教养，本来就是相当出众的大家闺秀。 她的婚姻出现状况，才导致了如今的颓颜。 假如使用中药调理，一定能绽放第二春。 黄永军希望梁红梅变成吴天真，这并非异想天开的事。 只要努力，就能做到。 刘树林走到叶天旁边，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落座，而是十分小心地询问：“叶天，黄主任的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一周或者两周，就可以了。” “那好，我每天送四只野鸟过来，让他赶紧康复，嘿嘿嘿嘿……” 这一次，刘树林学乖了，绝口不提申请表签字的事。 叶天能够猜到，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而这个高人，很可能就是张翠萍。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叶天在办公室看资料，就接到了周嘉玲的电话。 “我的车停在村外，等你。” 叶天出了医务室院子，快步到了村口，上了周嘉玲的车。 周嘉玲的情绪有些低迷，脸上没有笑容。 吴天真的离开，让她很不习惯。 “药材生意很大，需要多人运作。她走了，我们失去了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我问她为什么执意要走，她说是因为你，怎么回事？” 叶天不背这个黑锅，但他猜到，吴天真是从黄永军、梁红梅这件事上，突然有了感悟，才想逃离，去过一种新生活。 “跟我无关，是她良心发现了。” 周嘉玲叹息：“她这是何苦呢？一个女人长得漂亮，就该死吗？” 叶天无法跟周嘉玲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很迷惑。 不过，吴天真离开，很多家庭的不安定因素就消失了。 “叶天，我跟杜松山刚通完电话，他也同意，请你加盟。” 叶天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了。 他始终认为，资本介入中医中药行业，就是中医死亡的前奏。 只有中国古人说过，医者父母心。 商人重利，为了牟利，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来。 一旦资本决定了医疗市场，那么普通百姓的噩梦就来了。 这场晚宴有些萧条，四个人各怀心事，强颜欢笑。 叶天刻意避开江丽丽的期盼眼神，他不能心软，也不可能顺遂江丽丽的心思，深情挽留。 缘分该结束的时候，就要结束，不能留恋，不然只会带来痛苦。 宴会接近尾声，周嘉玲提议：“干一杯，从此以后，天南地北，两两相忘。” 四个人一起站起来，干了一大杯红酒。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叶天摇晃了两下，突然晕倒。 当他醒来，四周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他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 他向旁边一摸，竟然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柔软的身体。 “怎么——” 他的头脑再次眩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同时，丹田小腹之内，一股热流汹涌澎湃，瞬间向上，游走全身。 那两个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力。 “丽丽、吴——” 他刚刚开口，两个人就一起缠绕过来。其中一个，脸颊向他贴近，用柔软的樱唇，堵住了他的嘴。 黑暗中，叶天渐渐迷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热情极度高涨。 那两个女人非常配合，一个紧贴着他的胸膛，一个亲吻着他的指尖。 “如果她们是江丽丽和吴天真，如果今晚我控制不住，那就完了……可是，她们就要走了，今晚发生的事，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 叶天头脑极度混乱，浑身一阵冷一阵热。 他想推开面前的人，但双手一伸，正好按住了对方的胸口。 对方轻轻叫了一声，那个甜蜜之吻变得更加热烈。 叶天想开口，嘴被封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想要的，都在这里。只要你想，我们都会给你。不要介意，今晚发生的事，是个梦，只是个梦……” 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叶天耳边响起来，原来，黑暗之中，还有第三个女人。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嘴里呵出的热气，带着红酒的甜香，但她的嘴唇和舌尖，却又送来微微的凉意，拂过叶天的耳轮。 叶天听不出她是谁，也不想知道她是谁。 “如果今晚是梦，那就在梦里，释放吧，释放吧……” 叶天内心有个声音开始回应，而他的道德堤坝，也在三个女人的挑逗中，渐渐溃散。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三个女人轻轻啜吸着叶天的耳垂，双手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知是谁的手，在叶天胸膛上一推。 叶天毫无防备，仰面跌倒。 这张床又大又宽，又香又软。 如果不做些什么，白白辜负了它。 “好了，就是这样，乖乖的……做一个好梦，梦没有边界，你可以任意地……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世上所有的女人，都爱你这样的仙气飘飘的男人……” 叶天在三个女人的爱抚之下，防线溃坝，失去警戒。 其中一个女人亲吻着他的腰间，渐渐接近最核心区域。 “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仿佛一记重锤，打在叶天的胸口。 “叮咚，叮咚……” 门铃连续响着，三个女人不得不停下来。 “谁？” “贵宾您好，您要的充电器，放在门口了。” 这个意外的打扰，让室内的春意瞬间冷却下来。 叶天听到有人赤着脚下床的声音，然后，其余两人也离开了这张床。 他静静地躺着，回味着刚刚的一切。 “幸好……幸好停止了！” 他精疲力尽，但又庆幸不已。 无论江丽丽还是吴天真，都是沾不得的。 他不能破坏这种微妙的平衡，因为她们都是跟江珊有关的人。 “第三个人是谁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按门铃的服务员成了拯救他的一道光，让他及时地悬崖勒马。 过了一阵，他放松下来，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照窗。 他穿好衣服，去餐厅吃早餐。 早餐后，周嘉玲亲自开车送他回去。 “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头疼！” 周嘉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抚摸额头。 “是啊，高兴，尽兴，都喝多了。我早上醒来，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两个聪明人的对话，不提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提那杯红酒为什么会让人醉倒。 “叶天，我有时候恨你，有时候又佩服你。丽丽那么好的条件，被你拒绝。老江说过，只要你娶了丽丽，他就把你一手托起来，先离开桃源村，接着去市中心医院、省中医、省立医院……最终功成名就，青云直上，贵不可及，成为名噪一时的大人物……” 车窗外，草木青青，生机盎然。 叶天感觉，自己就像野草，不需要修剪，野蛮生长，就能坚强地活出自己的模样。 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枯。 他不靠别人，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耽误了彼此的生命。 “还有，吴天真真的喜欢你，她阅人无数，早就忘记了什么是人间真爱。只有你，让她幡然醒悟——她愿意做你的情人，一百个愿意，但还是被你拒绝了。叶天，你好狠的心……” 周嘉玲的声音无比幽怨，落在叶天耳朵里，跟昨夜的某一个人，竟然有几分相似。 第92章 久旱逢甘露 叶天不敢猜测，周嘉玲跟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情有关。 既然有人希望那是一场梦，那他也一定会好好配合。 车子到了桃源村的村外，周嘉玲停车，疲倦地趴在方向盘上。 “我得回去了。” “叶天，我恨你。” 叶天下车，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必须走了。 这场告别宴到了此刻，真的该结束了。 “叶天，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温暖不了它？” 周嘉玲抬起头，注视着叶天。 “我只是个小村医，凭着医术，为百姓治病。其它的，都不去想，也不敢想。” 叶天巧妙地回避周嘉玲的问题，他相信，一切都别挑明，谁都不要撕破脸，那才是最高境界。 “你这个人……记住，我会永远帮你，无怨无悔，无需回报。” 周嘉玲开车离去，叶天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他坐在石拱桥边，看着桥下的玉带河水，默默地沉思了很久。 娶了江丽丽，少奋斗十年，应该是很多年轻人共同的选择。 如今，他放了手，江丽丽就要飞走了。 以后想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叶天回到医务室，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现在，几个人之间的形势发生了逆转。 黄永军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梁红梅却高高在上，只管享受。 即便如此，黄永军也不受刘春杏和张翠萍待见。 “叶天，我请了假，先在这里照顾红梅姐，不去收购站。” 张翠萍是个知恩图报的性情中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比男人更豪爽。 叶天私底下问张翠萍，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张翠萍去刘树林那里拿野鹌鹑，刘树林低声下气求教，就想把饭店开起来。 于是，张翠萍支招，刘树林才会天天送野鸽子过来。 “叶天，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咱求别的猎户，不如找刘树林。反正我知道，你看刘春杏的面子，最后一定会帮忙，对吧？既然早晚帮忙，为什么不让他出出血？” 为了梁红梅，叶天可以变通。 野鸽子炖益母草，能让梁红梅加速恢复女人本色。 张翠萍支持刘树林开饭店，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桃源村从来就没有一家正规的饭店，外面来了亲戚，想吃顿好的，都没地方去。 “叶天，刘树林开个野味饭店，你以后来了朋友，总算有个吃饭的地方。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叶天，我看得出来，以后来看你的人得排着队来，把门槛都踩破了！” 原来，张翠萍的祖上不但采药、卖药、炼药，而且略懂风水相术。 在她看来，叶天双眉带彩，印堂发亮，眼中有神，颧骨有光，必定不久之后大富大贵、青云直上。 “叶天，我不求别的，能跟借着药材收购站，在宝塔镇上买个小房子，成为镇上的人，就足够了。我跟你比不了，谁都跟你比不了，你是金翅大鹏鸟，一定能一飞冲天……” 叶天并不希望有人来看自己，尤其是市中心医院那伙人，为了郑大新、冯倩倩做说客，让他觉得恶心。 午饭后，叶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看医书。 黄永军从卧室出来，把一个信封塞在叶天枕头下面。 “这是什么？” “诊疗费、住宿费、答谢费——我们两口子的，别嫌少，以后再补。” 黄永军满脸真诚，跟以前那种色狼模样判若两人。 叶天拒绝，但黄永军按住了他的手，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你的药管用，很管用，谢了。” “什么意思？” 黄永军嘿嘿了两声，转身回了卧室。 叶天想了想，起身去刘春杏那边。 现在，刘春杏把杂物间收拾出来，又安了一张床，让张翠萍临时睡在那里。 客厅沙发铺好，给梁红梅使用。 三个女人住在一起，整天嘁嘁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秘密。 叶天把刘春杏叫出来，把黄永军刚刚的举动重复了一遍。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春杏红着脸摇头：“我不知道。” 叶天一下子猜到，黄永军和梁红梅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事。 “我不知道，昨晚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叶天再三追问，刘春杏才悄声回答：“翠萍身子今天早晨跟我说……红梅姐跟……他们半夜在你卧室里……” 现在，叶天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黄永军的身体早就恢复，而梁红梅在药补、食补的双重调养下，干涸的土地已经受到滋润，可以二次发芽了。 山村夜长，只要梁红梅同意，黄永军跟她是合法夫妻，当然可以睡在一起。 叶天感到欣慰，如果中医中药能达到这个结果，那就太好了。 “叶天，翠萍婶子说，真想不到，你医术这么高明。这才过了三天，你就把红梅姐治好了，真是厉害，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是大家的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 叶天松了口气，夫妻之间的和谐生活只要开个好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希望，黄永军再接再励，好好表现，赢回梁红梅身体的同时，也赢回她的心。 刘春杏回屋，张翠萍接着推门出来，陪着叶天在院子里坐着说话。 “我在窗下听了半晚上，从凌晨一点到清晨五点，扑扑腾腾，就没停下……” 叶天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两口子的热情恢复得这么快。 “起初，红梅姐有些不适应，这个姓黄的真是……骗女人的好手，在床上的花样也多。最后，把红梅姐伺候好了，两个人就和好了。叶天，到底是药的功效，还是这姓黄的天生就会哄女人？” 这个问题很难界定，叶天宁愿相信，黄永军和梁红梅的夫妻感情还在，只要给他们合适的土壤，就会迎来第二春。 叶天拿出刚刚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两千元分成两份，一份给张翠萍，一份给刘春杏。 这是大家齐心合力的成果，有报酬，当然得分享。 “叶天，你治疗男女和谐的本事太高了，我有个发财的办法，镇上好多有钱人，两口子都不和谐。我在收购站听过很多八卦，那些男的都出去找小三。如果你能治好他们，岂不就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生财之道？” 这些事，叶天早就想到了。 他甚至不用在镇上做生意，市里、省里的达官贵人更多，为他们治病，获利更大。 不过，他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吴天真的离开，让他对医术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到现在心情还没平复。 “叶天，今晚你到春杏这边来睡吧，把医务室让给红梅姐。她干旱了那么久，久旱逢甘露，早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浇浇地了……” 第93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从梁红梅这件事，叶天重新认识了张翠萍，也重新认识了桃源村的人。 在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疏远，基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山村，张翠萍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有如此侠义之心，古道热肠，让叶天也感到惭愧。 晚饭的时候，黄永军接到电话，是市中心医院那些人，要开车过来，接他出去，到宝塔镇喝酒。 “算了算了，我在吃中药，不能喝酒。” 黄永军婉拒之后，梁红梅亲手给他盛了一碗野鸽子汤。 叶天和张翠萍对视了一眼，暗自感叹。 中医的终极目标是治病救人，这一次，他治好了两个人，挽救了一个家庭，比赚多少钱都重要。 “这些朋友都有钱有闲，过日子潇洒，喝酒、唱歌、打麻将，一有假期就出国旅游，港澳台，新马泰，欧洲七日游……” 黄永军聊起朋友，连连叹气。 叶天知道，那些都是虚假繁荣，连家庭都维护不好，在外面再风光，也没什么用。 不过，以他的年龄，不可能反过来教训黄永军。 “嘀嘀——” 院外有车子按喇叭，叶天向外看，是那个护士长。 “我去聊几句。” 黄永军一个人出去，上了对方的车。 “吃饭，吃饭。” 梁红梅说着，把一条鸽子腿，夹到叶天的碗里。 “红梅姐，男人不能惯着！” 张翠萍气鼓鼓的，给叶天夹了一大块葱花鸡蛋。 刘春杏下意识地给叶天夹菜，筷子举起来，才发现叶天的碗里已经满了。 四个人一起笑起来，被黄永军带来的不快，瞬时一扫而空。 “叶天，我明天回市里一趟，单位有事，也正好看看我爸妈。这几年，我的事让他们操心，想起来就惭愧。” 叶天叮嘱了两句，又让刘春杏提前熬好了中药，给梁红梅带上。 “叶天，叶天，过来过来……” 黄永军在门口大声招呼，叶天放下筷子，慢步过去。 “叶天，有件事聊聊。” 黄永军笑着，指着车里的护士长。 这一次，护士长的态度变得极其和善：“叶天，大家都是黄主任的朋友，有件事求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冯莲花，市中心医院内科护士长，我多年的好朋友。以后有朋友住院，尽管找她。” 黄永军大包大揽，却不知道，对方只是以他当跳板，要第二次算计叶天。 “叶天，还是冯倩倩那事。开个条件吧，过去这么久了，舆论早就风平浪静，只要你改口，出个证明，这件事就彻底翻篇了。” 冯莲花笑嘻嘻的，右手按在了黄永军肩上。 叶天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改口的事情，暂时别想了。 “我没条件，那件事过去了。” “叶天，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冯倩倩说了，大不了，陪你一周，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人情债肉偿，怎么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冯莲花没有丝毫害羞。 大概在她看来，只是一桩生意。 “哈哈哈哈，值得值得，我见过冯倩倩，挺好的，医科大校花，名不虚传……” 叶天一笑：“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有好事，能落到我头上？” 他回头指着医务室的门口，再次补充：“看看这里，再看看我那些同学去的单位……冯护士长，请转告冯倩倩，好意心领了，但她跟郑大新那些事，大家都记着呢！” “嘿，叶天，不就是工作嘛？上次不是说了，只要你改口，三年内提拔你到市中心医院，总可以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些人的不屑口气，让叶天觉得好笑。 当然，他没有心情向对方解释，也没有义务，向这些人澄清为什么不改口。 “好，代我谢谢冯倩倩的好意。” “喂，叶天，你他妈的够硬气的呀！我替冯倩倩转告你一句话，她知道你爸妈住在哪里，一个电话，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想清楚喽，咱们大家都是文明人，还能好好说话，真要是交给道上的人，就麻烦了。” 冯莲花出口威胁，脸色也变了。 “好啊，我等着呢。” 对方狗急跳墙，叶天也乐意接招。 他不想毁了冯倩倩，那件事过去，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提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哎哎，大家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各退一步，各退一步。叶天，要钱要职位，你尽管开口，只要你开出条件，咱大家一起解决。不就是工作嘛，不就是郑大新睡了冯倩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天一笑，望着冯莲花：“对啊，黄主任说得对，不就是校长睡了校花嘛，多大点事。我不改口，郑大新和冯倩倩也都混得挺好，不是吗？” 冯莲花脱口而出：“好什么好？有人举报，正在查他——唉，老黄，我从来没求你办过事，你帮我劝劝叶天，帮帮忙，帮帮忙行不行？” 叶天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最近郑大新、冯倩倩频频活动，就是因为担心上级来查。 黄永军抓住了叶天的袖子：“兄弟，你的事业重要，人家老郑的事业也重要。帮帮忙，高抬贵手，老郑是仗义人，有恩必报。” 叶天甩开了袖子，笑着离开。 他一直向西去，不知不觉，走到了种子站的门口。 种子站办公室的灯亮着，透过窗子，他看到了唐美娟的影子。 上次，唐美娟有意引诱，差一点就过界。 巧的是，有人砸门，冲散了好事。 叶天有种直觉，李金柱连续折在他手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就在背后偷偷跟着他，随时下手骚扰。 所以，上次砸种子站大门的，很有可能就是李金柱。 叶天被冯莲花闹得十分郁闷，饭只吃到一半，心里有些堵得慌。 “叶天，叶天？” 唐美娟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向叶天挥手。 她跑过来开门，热情地拉着叶天进去，赶紧沏茶。 “我今天加班，还没来得及吃饭。正好，你陪我吃饭——” 唐美娟不由分说，从冰箱里拿出真空包装的烧鸡、卤猪蹄，麻利地撕开装盘，又从床下拖出一箱百威啤酒。 “来，洗手。” 叶天笑着，任由唐美娟拖着，到水池边洗手。 水池上方有面镜子，映出他们两人的脸。 “叶天，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刚想到你，你就出现了。这几天忙着季度报表，已经连续四天加班，终于忙完了，想找人庆祝庆祝。唉，我在桃源村没朋友，只有你，是唯一一个能跟我交心的人。” 唐美娟按了一下洗手液瓶子，掌心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她拉过叶天的手，亲自为他搓洗手指。 水声哗哗响着，盖过了一切。 “叶天，我想你了……” 借着水声，唐美娟大声说。 叶天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故意装作没听清。 “叶天，你有没有想我？每天晚上，我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叶天无法回答，他了解唐美娟的心思。 轻度抑郁症的人，不肯轻易接纳新朋友。 一旦接近，就会全心全意为对方做事。 搓洗完了，唐美娟又把叶天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一根一根手指，仔细冲洗干净，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条崭新的白毛巾，给叶天擦手。 “叶天，我刚刚已经把大门锁了。今晚，没人来打扰，我们一直喝到天亮，不醉无归……” 唐美娟的眼里燃烧着无尽的热情和妩媚，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没开瓶喝酒，她就已经醉了。 第94章 情话让人脸红心跳 喝酒的过程中，唐美娟一直注视着叶天。 叶天被冯莲花弄得心情郁闷，只是一个劲喝酒，很少开口说话。 “叶天，市里的种子公司正在换届，我有可能离开桃源村，到宝塔镇或者直接回种子公司上班，以后见面就少了……” 叶天点点头，并不在意。 从桃源村到市里并不远，况且，他把唐美娟看作是病人，并非知心朋友。 “叶天，我们来个约定，如果你能调到市里去，我们就重新开始。” 叶天一愣，其实他如果想调到市中心医院的话，相当简单。 只要答应郑大新和冯倩倩改口，几个月内就能办妥。 还有，江镇澜、周嘉玲都可以帮忙。 “我在桃源村挺好的，没想到要调走。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挺好的。” “叶天，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桑林市有房子，家人都在那边。如果我们可以更进一步，你不用买房子，直接住到我那里去，开始新生活。” 叶天笑了，这都是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他就算调到市中心医院，也不可能跟唐美娟发生关系。 “谢谢，我暂时不会走。” 唐美娟有些尴尬，赶紧举杯掩饰。 到了凌晨一点，两个人喝完了一箱啤酒，都有了醉意。 “叶天，我这么大了……二十多年来，守身如玉，守身如玉是为了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桃源村、宝塔镇、桑林市，我相亲过一百次，没有一个能看上的，只有你，只有你叶天，你能不能看上我？你看上我，我就嫁给你，今晚上就洞房，呵呵呵呵，入洞房……” 叶天笑着摇头，举起酒杯：“一百次算什么？哲人说，就算被打倒一千次，也要第一千零一次爬起来，继续战斗……来来干杯，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早日入洞房，我给你开药，早生贵子……” 唐美娟摇摇晃晃起身，关掉了办公室的灯。 猛然间，四周一片漆黑。 叶天有些头晕，扶着桌子站起来。 唐美娟绕过桌子，抱住了叶天的脖子，嘴唇贴上来，封住了叶天的嘴唇。 两个人嘴里都带着酒气，脚下踉跄，险些跌倒。 唐美娟拉着叶天向后退，到了三人沙发前。 “我们……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饭，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我爸妈就是你岳父岳母，他们看到你，一定喜欢，庆幸我终于嫁出去了，来吧，今天晚上这里就是洞房，我们入洞房……” 唐美娟先脱掉衣服，接着摸到了叶天的腰带。 “我要回医务室，那里有病人，病人是两口子……入洞房……” 叶天脑子有点乱，想起了张翠萍的话。 张翠萍听墙根固然不可取，但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黄永军和梁红梅怎么了。 唐美娟的两手非常灵巧，几下就解开了叶天的腰带，长裤落地。 叶天想拒绝，但唐美娟十分执着，一边吮吸他的嘴唇，一边动手。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服落地，一下子摔倒在沙发上。 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但唐美娟继续进攻，嘴唇吻上了叶天的肩膀。 黑暗中，她不再开口，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声。 叶天想起了市招待所的那一夜，被三个看不清五官的女人缠绕着。 “第三个人是周嘉玲吗？不是她，又是谁？” 叶天想到周嘉玲就想到江珊，骤然间冒出冷汗。 那一夜太危险，如果他跟周嘉玲之间有了什么，那就全完了。 “怎么了？” 唐美娟注意到叶天的身体变化，在他额头轻轻摸了一把。 “怎么出这么多汗……你的……你的身体有问题？” 原来，叶天瞬间清醒，刚刚身体的自然反应也消失了。 所以，唐美娟以为他的额头是出虚汗，身体到了男女之事的紧要关头，一接触就崩溃。 叶天站起来，又被唐美娟拉住了手。 “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我用手帮你……” 叶天没有感到羞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次只是意外。 “我得走了，医务室有病人，别出大事。” 他匆匆穿好衣服，扣子都没系好，就去开门。 唐美娟跟到门口，她没穿衣服，不能出去。 “叶天，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嫌弃你。我们慢慢来，一定会好的……” 叶天离开种子站，快步往回走。 他想到周嘉玲，下意识地倒吸凉气。 “险些坏了大事，险些覆水难收，周嘉玲到底要干什么？” 当下，叶天无法确定那第三个女人是周嘉玲，也无法确定周嘉玲到底是这么想的。 周嘉玲应该知道，他喜欢江珊。 刚到医务室门口，张翠萍就匆匆忙忙迎出来。 “叶天，别进去，我们绕到后面去……” 张翠萍穿着厚厚的夹袄，手里拎着两个沙发坐垫。 叶天明白她要干什么，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绕到医务室卧室的后墙。 张翠萍压低了声音：“我和春杏假装累了，早早躺下。老黄悄悄过来，把红梅姐拉过去。我在你办公室门口听了一阵，他们在沙发上……” 叶天听到“沙发”，顿时联想到种子站办公室的沙发。 幸好，夜色漆黑，张翠萍看不到他的脸。 “叶天，你那些药太管用了，我听到红梅姐也放开了，说的那些情话让人脸红心跳。唉，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能料到，他们几天前还形同陌路，分床分居？” 两人到了医务室卧室窗下，把坐垫摆在地上，无声地坐下。 叶天喝得太多，听力受到影响，等到呼吸平稳之后，才听到了梁红梅的声音。 “我是危险期……不能……要用工具，不行，要用工具……” 张翠萍默默地握住了叶天的手，头向后仰，侧靠在墙上。 那种姿势，更容易听清楚。 此刻的桃源村，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就算是夫妻之间做那种事，也早就结束睡觉了。 梁红梅的实际年龄是三十六岁，比黄永军小六岁。 他们的生活过于单调，所以显得老气横秋，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偏大。 “不用，这样子更痛快，不会怀上的……不用工具……”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屋里传来扑腾声。 看起来，黄永军要霸王硬上弓，被梁红梅推开。 “好好好，听你的，我去找工具。这是医务室，什么都有，不但有工具，还有更厉害的药品，呵呵呵呵……” 张翠萍在叶天耳边悄悄说：“坏了，坏了，要是黄永军吃了那种药片，今天晚上红梅姐就要遭殃了……” 接着，办公室有了微弱的灯光，应该是黄永军开了手机的小灯找药品。 叶天点头，完全同意张翠萍的看法。 黄永军找工具，看见那些增强战斗力的药片，肯定不会放过。 这两人本来就是鸳梦重温，再加上药片助力，怕不是要一直折腾到天亮？ 第95章 乖乖地躺好 叶天听到药橱的抽屉被拉开了，哗啦哗啦两声，应该是黄永军在翻找东西。 “我靠，真有药片……太好了，太好了！” 张翠萍咬着叶天的耳朵，低声说：“我说得没错吧？今天晚上，红梅姐肯定……她中午午睡的时候，不停地哎哟。我问她，她说是浑身疼，腿、腰、胸……没一个地方不疼！” 叶天能够猜到，过去几年，黄永军在外面跟色情场所里的风月老手们混在一起，不知道学会了多少新姿势。现在，都要在梁红梅身上一一操演起来。 别说是一晚上，就算连续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两口子之间，这种状态当然是好事。 合法夫妻，就算是干那种事的时候，把床都弄烂了，也不犯法。 不像是露水夫妻、嫖娼招妓，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东窗事发。 手电筒微光晃动着，从办公室回了卧室。 “快关灯，关了，别让人看见……” “怕什么呀，都几点了？别人早都睡了，就剩下咱两口子，过世外桃源的神仙日子……” 灯光消失，屋内沉默了不到一分钟，梁红梅猛地低声叫起来：“你怎么……这么……” “是药片，我在药橱里找的。你让我戴工具，就得让我吃药片。好老婆，吃了药就这样，比平时……这都是为了你好……来，乖乖地躺好了……” 梁红梅又是一声惊呼，随即嘴被捂住了。 接着，屋里的木床就猛烈地“嘎吱”起来。 张翠萍用力攥紧了叶天的手指，叶天感到，她的掌心正在出汗。 “真怕闹出人命来呢！” 张翠萍低声解释，在叶天耳朵边嘁嘁喳喳。 其实，屋内的两人忙得如火如荼，就算他俩用正常音量说话，里面也未必听得到。 “老公，不行了，不行了，轻一点，慢点慢点……” 只有三分钟的工夫，梁红梅就告饶了。 床的响动频率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快。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张翠萍听不下去，拉着叶天，捡起坐垫，悄悄离开后墙根。 他们走到医务室大门口，张翠萍松了口气：“看来，夫妻还是原配的好，红梅姐是完全放开了，百分之百配合。两个小时前，他们在你办公室的沙发上，老黄说了很多色情小笑话，红梅姐乐得停不下来……” 叶天放了心，梁红梅的心态放开，身体内郁积的不良情绪就彻底消散了。 这种情况下，不必吃药，很快就能痊愈。 如果黄永军在梁红梅身上就能找到“欲死欲仙、销魂不已”的感觉，那就不用去外面勾勾搭搭了。 “叶天，你办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张翠萍一边感叹，一边用右手食指戳着叶天的心口。 叶天这才发现，张翠萍的脸颊通红，胸口不住地起伏。 夜色虽暗，可张翠萍的双眼灼灼发光，充满了热情。 “医生的责任就是治病，只不过是分内的事。” “那我要是有病，你是不是也得管？” “什么病？” “跟红梅姐一样的病——” 张翠萍的手指下滑，到了叶天的腰带上，忽然笑起来：“你竟然没关前门，拉链开着呢！” 叶天低头，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原来，从种子站离开的时候，他走得匆忙，穿上裤子之后，只是把腰带系好了，完全忘了拉链这回事。 “我这是……拉链坏了，是拉链坏了！” 叶天忙着解释，张翠萍的手指再次下滑，过了腰带，有意无意，指尖进入拉链之内的敏感地区。 “叶天，我真是有病了，跟红梅姐一样，你帮帮我，就现在，行不行？” 叶天无法回答，但他知道自己的底限，肯定不能跟张翠萍发生关系。 要帮忙，也只能是开方拿药而已。 “我明天给你开药——” 张翠萍的手停留在拉链上，轻轻叹气：“叶天，我不吃药，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治我的病。跟红梅姐一样，地太旱了，没人浇地，天又不下雨，怎么办？” 这种忙，叶天恐怕爱莫能助。 “叶天，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张翠萍后退一步，转身进了院子。 叶天跟在后面，下意识地走向医务室的门口。 “嘘——” 刘春杏从门口边的暗影里闪出来，一把把他拦住。 叶天猛然醒悟过来，听见了卧室里传来梁红梅的叫声。 “到这边来，到这边来。” 刘春杏拉着叶天，进自己的屋门。 “明天一早，红梅姐要回市里。晚饭以后，老黄就缠着她。现在，两个人在你卧室里，恐怕还得一个小时才能结束，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 刘春杏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沙发边的小桌上。 “他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春杏吃吃地笑起来：“也真是的，红梅姐看着要强，不给老黄一点面子。实际到了床上还是……很配合……刚刚听见老黄说，今晚要大战三百回合，要不明天红梅姐回去，他就要独守空房了。所以，红梅姐今晚就得接受非人折磨了。” 叶天躺在沙发上，一时半会无法入睡，就随手拿了医书，翻看了几页。 因为张翠萍那些话，他想起了柳正风。 上次，张翠萍说过，柳正风是没有那种能力的人，所以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男女之事。 并且，张翠萍也当面发过誓，如果有一天红杏出墙，目标只能是叶天。 这是个无解难题，如果把叶天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早就让张翠萍如愿以偿了。 迷迷糊糊到了凌晨四点，叶天刚刚睡着，又被隔壁卧室里的动静惊醒。 “不行了，哎哟哎哟真的不行了，我的腰都断了……老公，我实在撑不住了，哎哟饶了我吧，让我睡一会儿……” 叶天忍不住笑了，黄永军和梁红梅的夫妻生活终于上了正常轨道。 在那方面和谐了，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以后的日子就红红火火了。 他闭着眼，想再睡一会儿，忽然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了沙发，无声无息地搂住了他。 在这间屋里，只有刘春杏和张翠萍两个人。 两人的年龄略有差距，身体也有明显区别。 张翠萍经常登山采药，细腰长腿，健康有力。 刘春杏却有些娇生惯养，不太干力气活。 叶天判断得出，那是张翠萍。 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张翠萍的脸伏在叶天的胸膛上，嘴唇轻轻柔柔地吻着他的胸膛，然后轻轻向上，吻住了叶天的嘴唇。 叶天一动不动，假装睡熟。 张翠萍的双手停留在叶天的腰间，接着翻身，压在叶天身上。 叶天的身体有男人的自然反应，但他很清醒，只要靠近底限，他就会醒来，把张翠萍推开。 其实，在这种事上，男女都很通透。 张翠萍知道他装睡，但并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经常让我看到、摸到……让我能抱着你，就足够了……我跟你一样，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可惜我结婚了，如果我像春杏一样，是个无牵无挂的漂亮小寡妇，早就把你拿下了……” 张翠萍的声音悄不可闻，只讲给叶天一个人听。 她的唇和手，也只为叶天一个人服务。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刻意开始，什么时候应该绝对停止。 第96章 心甘情愿伺候你 叶天默默地躺着，张翠萍的喘息声响在耳边，隔壁又传来黄永军和梁红梅的大呼小叫声。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年轻男人，不得不抱元守一，克制欲念，保住最后的底限。 “啊——” 梁红梅大叫了一声，终于宣告一场夫妻之战的结束。 张翠萍伏在叶天身上，也发出了一声满意的长叹，轻轻离开沙发，去了后面睡下。 叶天无声地翻身，放松身体。 他希望张翠萍能够冷静下来，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弄得大家都痛苦。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八点钟。 屋里静悄悄的，别人都还没醒。 隔壁的黄永军、梁红梅睡熟了，两个人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叶天走到院子里，踢腿挥臂，活动身体。 远山苍翠，凉风习习。 鸟声婉转，清脆如歌。 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远离都市的嘈杂喧嚣，的确心无挂碍，无忧无虑。 梁红梅走出了医务室办公室，向叶天打招呼。 跨过门槛的时候，她的双腿行动艰难，不得不双手扶着门框。 “叶天……我大概是……山里寒气太重，腿疼犯了，真是麻烦，真是麻烦……” 叶天知道原因，即便是职业人士，折腾五六个小时，也得双腿发软。更不用说，梁红梅是良家妇女，根本没有见识过那些翻来覆去的新花样，被黄永军折磨了半晚上，不腿疼才怪。 梁红梅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坐到石桌边。 刘春杏走出门，握着一把青色的玉梳子梳头。 “红梅姐，你不舒服？” “是啊，这两条腿不听使唤，腰也像断了一样，两条腿简直不是自己的，走路都费事，身子像被劈成了两半……” “那可不得了，让叶天给你看看，好好吃药，马虎不得。”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都瞒着不说。 刘春杏下厨做早饭，煮了西红柿面条。 梁红梅过来帮忙，从冰箱里取出一袋子去头红虾，掰开一半，足有三十多只，全都放进锅里。 “叶天，大家都很辛苦，加加营养。” 梁红梅嘴上这样说，其实最该加营养的就是她。 在那种事上，男人付出力气，女人也得尽力配合，才能达到如鱼得水的欢愉效果。 梁红梅要想重新挽回黄永军的心，就得从头开始，学习床上技巧。 让刘春杏不解的是，张翠萍也起得很晚，精神恹恹的，气色不佳。 “怎么了翠萍婶子？” “着了凉……没事，没事。” 叶天替张翠萍把脉，判断她是子时不寐，邪气入体，寅时动情，元气有损。 他让刘春杏泡了一大杯黄精、灵芝水，吩咐张翠萍趁热喝下去。 灵芝能够扶持身体正气，确保修补元气。 上午，梁红梅发动车子，准备与黄永军一起离开。 叶天走过去叮嘱：“红梅姐，你还在喝中药期间，多注意休息。每天晚上，凌晨一点前必须睡觉。” 梁红梅苦笑一声：“我是没问题，从不失眠，晚上的睡眠很正常。以前都是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但现在……现在……工作有点忙，没办法，只能熬夜了。” “红梅姐，你可以提前上床，留出充足的休闲时间，务必保证，子时入睡。” 清官难断家务事，叶天的医术再神，都不可能管人家的家事。 到了床上，两口子来了好情绪，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谢谢，我知道了。叶天，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报。如果你遇到事情，尽管告诉我。我父母虽然接近退休，没有那么大能量了，但我弟弟认识不少人，凡事都能帮忙。” 黄永军走过来，拉开车门上车。 “红梅，叶天不是外人，你这么谦虚干什么？” 梁红梅皱眉：“我弟弟说了，没什么事，不要说他的名字。” “胡说，叶天是咱自己人——叶天，我小舅子梁继平，在京城上班，现在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梁继平不愿意被人打扰。走吧，走吧！” 梁红梅挥了挥手，开车离去。 叶天没有在意，因为梁继平并不是什么如雷贯耳的名字。而且，既然梁红梅对弟弟的工作保密，他也就没必要麻烦人家。 梁红梅一走，刘春杏和张翠萍就扶着门框笑弯了腰。 “叶天，你卧室已经没法看了，得让老黄赔你的被子褥子……纸巾……枕头……” “翠萍婶子，不是那么简单，那张床也得换了……” 叶天回自己卧室，大吃一惊。 正如刘春杏所说，那张半新的双人床已经快散架了，一碰床头，就发出嘎吱一声怪响。 床中间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原来，又三根撑板从中折断，落在地上。 他的床头柜里原先有五包纸巾，现在一张都不剩了。 枕头、被褥揉得像用过的纸巾，睡都没法睡了。 “我靠——” 叶天挠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翠萍笑着走进来：“叶天，我先回去，找新被子褥子。家里还有一张床空着，我找人抬过来。唉，这间房子真是……干脆改成旅馆算了！” 刘春杏站在窗外，笑着插嘴：“为了红梅姐，一张床算什么？” 张翠萍说干就干，午饭之前，把卧室收拾一新。 饭后，她趁着刘春杏在洗碗，把叶天拉到一边。 “我刚刚回家，碰见唐美娟了。” 叶天点点头，他跟唐美娟没发生关系，别人怎么传言都没事。 “叶天，她说，你身体是不是有毛病？那方面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能那样？” 张翠萍说得很婉转，叶天还是准确地领会了她的意思。 “没有。” “唉，唐美娟说，她觉得你有毛病，应该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治一治，绝对不能讳疾忌医。叶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唐美娟干什么了？” 叶天没有隐瞒，把昨晚喝酒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他没提脱衣服的那一段。 “就是喝酒，喝完酒我就回来了。两个人喝了一箱啤酒，瞎聊了一阵，什么都没发生。” 张翠萍笑起来：“这个唐美娟，她说得像真的一样，说是跟你上床，前面都好好的，二十四拜都拜了，就差……结果，你就不行了。” 叶天有点脸红，唐美娟跟张翠萍说这些，明摆着就是误会他了。 “我哪有那种艳福？人家唐美娟是冰美人，多少男人都盯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我上床呢？” 张翠萍拉着叶天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是啊，我也奇怪着呢。但凡你跟女人上床，怎么可能舍近求远？我和刘春杏都在这里，身材脸蛋，不比唐美娟差多少，而且我们两个都心甘情愿伺候你……” “说什么呢？伺候谁？” 刘春杏收拾好碗筷，站在门口，大声问。 张翠萍笑了：“没说你，说唐美娟呢！” 不管别人怎么想，叶天自己明白，当时他是想到了周嘉玲。 有时候，男女之间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事情就无法挽回，变成了一盘死棋。 周嘉玲虽然是江珊的小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却有母女之名。有些好色之徒，追求母女通吃，但正常人绝对无法容忍。 他跟周嘉玲发生那种事，江珊死都不会嫁给他，这是一定的。 “好险，好险，好险……” 第97章 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周嘉玲的确漂亮，浑身散发着高雅自信的气息。 哪怕是站在几百人中间，也能让人一眼都认出来。 “叶天，想什么呢？” 刘春杏走过来，自然地挽起了叶天的胳膊。 所有的城里人离去后，她总算可以扬眉吐气，自己做主了。 “我在想，卧室变成旅馆……咱直接再开一个小饭店，就能当山村民宿了！” “哈哈哈，我堂哥刘树林，就等着你这句话了……他好几次跟我说，咱这么大的院子空着浪费，直接开个饭店，院子里搭起四个蒙古包，肯定赚钱。” 张翠萍也帮腔：“对对，刘树林说了，到时候赚了钱，跟你对半分。” 当下，平心而论，梁红梅的身体迅速恢复，跟刘树林送来的野鸽子肯定是分不开的。 药补加食补，其实就是华夏民族从古代就发明的“药膳”。 野鸽子炖益母草，能够加速唤醒女性身体内的雌激素，比任何西药更管用。 “叶天，在咱桃源村开饭店是开玩笑，但是，以你的药方和食谱，到宝塔镇开个药膳饭店，才是正事，哈哈哈哈……” 忙了这么多天，叶天也真的累了，睡午觉的时候，一直懒得起床，躺到了日薄西山才起来。 他看着屋顶，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 在这间卧室里，几个人走马灯一样来回转换。 江丽丽、冯倩倩、黄永军、梁红梅…… “未来究竟要往哪里走？” 他忽然想到了人生的三大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本来，这是医科大毕业时，同学之间经常讨论的问题。 他做过无数设想，却从未想过，会来到桃源村，传承医仙道统，然后走上一条跟官场人员互动的道路。 目前，他的父母都住在省会明州市，而桑林是明州的下属县级市，距离省会八十公里，属于最边缘县城，刚刚从桑林县改为桑林市五年。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他至少要调回明州市，守在父母身边尽孝，才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 江珊打来电话，情绪低沉，似乎刚刚哭过。 “叶天，吴天真陪着江丽丽走了，飞机已经在巴黎落地。丽丽说，她不会再回来了，一定要在巴黎闯出自己的事业。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想不到，华夏这么大的地方，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竟然容不下丽丽的一个梦想……” 那两人走，叶天没有一丝伤心，只是感到从内而外的放松。 “叶天，谢谢你治好了丽丽的腿，我欠你一个人情，也欠你一笔钱。咱们以前打的赌，你赢了。” 叶天早就忘记了赌局的事，他甚至觉得，治好并且送走了江丽丽，再搭上一个吴天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我的荣幸，丽丽本来就该有自己的幸福。” “叶天，方便的话，明天上午到药材收购站这边来，我代表我爸和小妈，请你吃饭，另外就是咱打的赌，也该结账了。我给你准备了二十万，我爸也出二十万，小妈出十万，另外丽丽也留下了十万……” 叶天并不觉得六十万是大数目，但他不会要江珊的钱。 “千万别说给钱的事，不然，我就不敢去了。” 江珊笑了：“你应得的，不收下，我们全家都良心不安。” 叶天的确不需要这笔钱，即便是整修医务室需要资金，他会另外想办法，也绝不收江珊的钱。 不收钱，双方之间友情无限。 收了钱，性质就变了，成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叶天，还有件事，我想提醒你，最近郑大新和冯倩倩上蹿下跳，托了各种关系，想摆平你，让你改口。他们求过我爸和小妈，求过明州市的各种媒体朋友……软的不行，恐怕要来硬的，你小心一些。” 在叶天脑子里，那件事已经扔进历史。 改不改口，他都不想提了。 “谢谢提醒。” “我就奇怪了，叶天，明明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你为什么不改口？” “呵呵呵呵，我为什么要改口？我看见了一件事，正确地描述出来，揭露黑暗，鞭笞丑陋，避免更多医科大女生陷入这种灰色链条里去，把自己一生都毁了。我做得没错吧？” 这是个无法证伪的问题，所以，谈到这里，双方都无法说下去。 江珊再次敲定，明天上午十一点钟，收购站见面，然后结束了通话。 太阳落山，刘春杏和张翠萍把桌子摆在院里，四菜一汤，还有一大盘热腾腾的猪肉豆角馅大包子。 一边吃饭，张翠萍一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叶天，我爹以前说过，食补胜于药补，从山上采药回来，经常把一些树根、草皮放进锅里炖鸡吃，但其实毫无用处。他和我娘都是六十一去世的，所以我对食补一向不感兴趣。这次，你治好了红梅姐，让我大开眼界，到底是中药起了作用，还是野鸽子的功效？”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这就是叶天的回答，一个高明的医生，从不轻易开方，一旦开方，就要一击中的。 “老黄呢？吴天真私底下跟我说，老黄吃药太多，身体已经被摧垮了。市里有些医生说，老黄活不过五十五，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没错，如果他不戒色，下场一定无比悲惨。可是，我问过他，除了吃一些泰国、香港买来的壮阳药，他一直在吃补药，一补一泄，基本持平。所以，连续几副药下来，身体就能恢复。” 张翠萍笑了：“原来如此，我昨天晚上担心，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马上疯之类的，我们就麻烦了，还得送他去医院——” 她看着叶天，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欲言又止。 “婶子，你怎么啦？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呀？” 刘春杏有些不满，她从张翠萍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被瞒在鼓里。 “叶天，能不能说？唐美娟那件事能不能说？” 叶天脸红了，但他心底无私，不怕别人传话。 “快说快说，唐美娟又怎么了？” 刘春杏急了，夺下张翠萍的筷子，求她赶紧说。 原来，此前张翠萍只向叶天说了个开头。 唐美娟说的话，远远不止于此。 在村里，唐美娟没有几个能说话的，在医务室多次见到张翠萍，知道她跟叶天的关系，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唐美娟说，她跟叶天上床，就在种子站的办公室里——” “啊？真的？” 刘春杏一声惊叫，双手捂住了嘴，紧紧盯着叶天的眼睛。 “唐美娟说，两个人都已经赤裸面对了，情绪升温，不能控制，转眼之间就要生米做成熟饭，入洞房了。结果，叶天突然就不行了……是那种地方不行了。于是，这件事就变得极其扫兴，半途而废。” 当时的情形当然不是这样，叶天和唐美娟都喝了酒，拥抱在一起，只是个意外，不是有意为之。 对于唐美娟，叶天一直都没有那种意思，但对方过于热情，让他无法直接拒绝。 再说，他不是那种事情不行，而是当时想到了周嘉玲，一瞬间分心，才出现了那种变化。 他是身体健康的年轻男人，跟唐美娟上床，没有任何生理上的障碍。可是，唐美娟误会，向张翠萍表达的，也是这种极度的焦虑情绪。 第98章 那场黑灯聚会 “真是这样吗？” 刘春杏望着叶天，睁大了眼睛，等待答案。 “唐美娟在开玩笑，杜撰的，这你们都听不出来？” 叶天否认一切，同时，他也希望，唐美娟能够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删除记忆，全部归零。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两个女人同时摇头，两双眼睛盯着叶天。 “唉，这就是个冷笑话，唐美娟骗你们的。我现在天天想着治好黄永军和梁红梅两口子，后面不知还有多少事等着呢……” 关于唐美娟和种子站，很快就要成为桃源村的远古记忆了。 正如唐美娟所说，她一定能调到镇上、市里去，工作环境发生变化，生活也就随之开始新的篇章。 从桃源村走出去，就忘掉这个小山村，是太平常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叶天和张翠萍一起去镇上的药材收购站。 现在，张翠萍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但所有业务都是由她全权处理。 原先江丽丽使用的单独办公室，也归她所有。 几天没来站上，营业账目堆积了不少。 她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忙碌，把叶天冷落在一边。 叶天搬了把藤椅，放在站门口右侧的大榆树底下。 他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全都是自己领悟到的医仙道统知识。 知识是死的，案例也是死的。 只有把医术应用到生活中，治病救人，悬壶济世，这些知识才有价值。 “请问，我带来一些药材，想问一问价格，现在方便吗？”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来，叶天睁开眼，一个穿着夹克衫和牛仔裤的女孩子站在面前，肩上斜背着灰色帆布挎包，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 袋子里装的是晒干的金银花，那是常用药材，价格不高。 “我亲戚是种药材的，托我过来问个价。” 女孩子笑着弯下腰，把袋子递给叶天。 她的牙齿洁白整齐，五官干净清爽，一把乌黑的头发绑了个马尾辫，随意地垂在背后。 “请到里面去，我只是在这里等人。” 女孩子道谢，然后进了收购站。 柜台后面的店员很快就报价：“干金银花的价格分两种，茶用饮用的，五十元一斤。可以入药的高品质的，八十元一斤。” “我想见见经理，亲戚家里还有其它药材，如果价格合适，这几天就送过来。” 叶天听见里面的对话，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不像是药贩子。 真正的药贩子对价格绝对敏感，如果价差超过了一元钱，马上转头就走，不说二话。 女孩子听到五十元、八十元的价格后，正常反应应该是抱怨价格太低，并且举出其它地方的收购价已经分别超过了七十元、一百元，然后达到提价的目的。 叶天转过头，看着女孩子的背影。 女孩子穿着一双黑色的旅游鞋，鞋子侧面的商标是金色的，是桑林市的一家本地鞋厂出品。 叶天记得，自己的一个同学家里就是卖鞋的，他曾经说过，这家鞋厂是市里招商引资进来的，拿了政府补贴之后，制造的鞋子质量很好，但成本太高，与国内运动鞋品牌没有任何价格优势，一双都没卖出去。 后来，鞋厂制造的首批八千双鞋子，都卖给了市里的干部们，鞋钱从工资里直接扣除。 也就是说，穿这种鞋子的，除了市里的干部，就是干部的亲戚。 张翠萍走出来，女孩子立刻要求，请她给一份药材价格表。 “抱歉啊，现在我们收购药材的价格要随着上家渠道的价格变化，每周都不固定，甚至每天都有变化，所以没法给你报价表。” “像股市一样，随时变？” 女孩子爽朗地笑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取出本子，一边询问一边记录，问了十几种药材的价格。 叶天越来越确定，这个人是来调查情况的，跟商业贸易无关。 女孩子临走的时候，很有礼貌地向叶天道了一声谢。 张翠萍走出来，十分纳闷：“这人对药材价格很关心，但我让她留个电话，她却找理由推托。大概是同行，来问价的。” 上午十一点，江珊开车过来，接叶天去吃饭。 这是一家开在个人院子里的农家乐，主打的菜肴是青椒炒鸡。 “以前丽丽爱吃，现在她走了，这家店里少了个老主顾。” 江珊一提起江丽丽，眼圈就红了。 叶天赶紧送上纸巾，免得江珊掉眼泪，自己心疼。 江珊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运动衫，金色的卷发散开，披散在肩膀上，显得又年轻，又干练。 “以前丽丽喜欢穿白的，我让着她，从不跟她撞衫。其实，我也喜欢白颜色。在大学里，男生们偷偷给我起了个绰号——白牡丹。” 叶天点头，以江珊的容貌和家世，绝对担得起“白牡丹”的称号。 两人边吃边聊，叶天有了惊喜的发现，原来江珊并不是绝对强势的女孩子。 江珊解释：“周嘉玲缠着我爸，把我妈气走了。在机场，我妈叮嘱我，好好照顾妹妹，娶了后妈的男人靠不住，所以，做姐姐的，就是妹妹的靠山。没办法，从那时起，我就强迫自己变得像男人一样彪悍，不管是生意还是做人，都不再是我自己，而是江家的顶梁柱……” 叶天没想到，江珊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然藏着这么多忧虑。 “现在好了，一切都解脱了！” 江珊用纸巾擦去眼泪，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重获新生。” 叶天能够看懂江珊的无奈，江丽丽在学校受伤，让她良心难安。 当下，叶天不但拯救了江丽丽，而且拯救了江珊。 “叶天，你知道吗？我跟我爸约法一章，只一章，连三章都不需要。那就是——不能娶周嘉玲。” 叶天愣住，他本来以为，江镇澜跟周嘉玲已经是明媒正娶的一家人。 “他们只是……同居，没有领证？” “对，我跟我爸说过，不反对他跟周嘉玲双宿双飞，但是不能领证，也不能跟我妈离婚。” “这真是……太绝了！” 叶天看着江珊，由衷佩服，挑起了大拇指。 他其实并不赞成江珊的做法，长辈们的事情，晚辈不应该插手。 还是那句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江珊不是江镇澜，也不是她妈妈，现在做的事，已经逾越家庭规矩。 既然父母不爱了，那就应该离婚，各自寻找未来的生活。 如果江镇澜和周嘉玲不结婚，只是无限期地同居，对后者太不公平了。 “叶天，我知道，丽丽临走之前，你们的那场黑灯聚会……为了丽丽，我可以容忍任何事。只要她开心，哪怕明知道那件事是错的，我也支持，你明白吗？” 叶天喝到嘴里的茶水变得无比苦涩，但他并不慌张。 那场漆黑的聚会中，他完全是被动的，而且没有越界。 他没有对其中任何人犯错，这场聚会不是他发起的，如果追究责任，很快是在吴天真身上，或者是—— “叶天，都过去了。一切喧哗，皆为序章。从现在起，我们都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对不对？” 叶天刚要回答，一男一女走进来，坐在角落里的小桌边。 “服务员，一只鸡，两份饼，稍快一点，吃完饭还要上班。” 叶天听到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微微一愣，因为那就是上午去过药材收购站的人。 “金镇长，下午来的都是宝塔镇各行各业的能人，您是新来的领导，他们未必肯服气，尤其是药材这一行，他们是内行，您不是，几个刺头肯定要挑事。” “呵，挑事？我金兰最不怕的就是挑事的刺头——” 第99章 不能对不起结发妻子 叶天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只是没想到，这个到药材收购站去询价的漂亮女孩子，竟然是宝塔镇的镇长。 “小张，我让你找到本镇名医和采药专家有没有消息？” 年轻男人点头：“找了两个，祖传中医，祖传采药人。” “多大年龄？” “中医六十五，采药的四十五。” “你这……我不是说，一定要找年轻的吗？” “金镇长，中医这一行，能够成名的至少四十岁以上，学医没有二十年的，哪敢开坐馆开诊所？采药这一行正好相反，年轻人怕苦怕累，不愿意跟着师父上山辨识药材，只能是七零后、八零后的一部分人，找不到其它工作，才被逼上山采药……” “叶天，张翠萍推荐了个人——宋桂芝，她说你也认识对吧？” 叶天点头：“对，宋桂芝年轻能干，值得信任。” “好，那我让张翠萍全权负责，再配上一个宋桂芝，暂时不再招人了，所有事情交给她们俩。” 此前，张翠萍就跟叶天说过，江珊拿出了一份股份分成计划，给张翠萍干股，年底按照营业额分成。 粗略估算，张翠萍全面发力，一年下来，要赚十几万。 当然，她赚得多，就替江珊赚更多。 这是双赢的打法，叶天乐见其成。 “叶天，有没有想过，到镇上来？去卫生院或者干脆自己开诊所？” 叶天一笑，镇上并不比桃源村高明。 如果调动，他希望回省会明州市，回到父母身边。 “不用了，在桃源村挺好的。” 两人还没吃完，金兰和小张就放下筷子，匆匆离开。 江珊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叶天面前，还没开口，就被叶天拒绝了。 “给丽丽治病是缘分，医科大教会我医德为先，如果在某件事上，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并存，一定要首先考虑社会价值，经济价值为后。” 这些话，就刻在医科大的文化长廊里面。 每个学生都能看到，下意识地去读去背，已经刻在骨子里。 当下，叶天随口就能清楚背诵出来，并且身体力行，按照医科大的教诲去做。 “好，这个人情我先记下了，一定厚报。” 接下来，江珊有意无意，说起杜松山的事。 叶天明白，这才是今天见面的重头戏，前面的都是引子。 “叶天，老杜一直对你的胶囊有所怀疑，几次私下里交谈，他都说是桃源村后山和玉带河的风水起了巨大作用。至于野鹿茸，仅仅是辅助而已。他已经请了十几个风水师去过山上，可惜一无所得。你老实告诉我，胶囊和风水，哪个更重要？” 叶天指着盘子里剩下的两个白面小馒头：“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一共七个馒头，我吃了三个。你说，到底是哪个馒头，让我吃饱了？是不是最后一个？如果不吃前面的两个，只吃第三个，能不能饱？” 这就是证伪因果关系的经典哲学例子，叶天想说明的，就是药物、环境、心情、风水缺一不可。 “杜松山还不服气，又托人请了京城里的大风水师，很快就要过来。” 叶天一笑：“没关系的，他请风水师看山，跟我没关系，不矛盾。” “我的想法是，按照你的药方，着手中药研发，会是一笔大生意。吴天真走了，我们的联盟空出一个位子，等你来坐。” 这是旧话，叶天想都不想，立刻拒绝。 资本逐利，违背医德。 就算项目前景再璀璨，他也不感兴趣。 “杜松山说，他有很多达官贵人朋友，大家功成名就，官居高位，人生的很多乐趣都享受过。到了如今，只想保养身体。如果还有机会，就多享受享受巫山云雨之乐。钱不是问题，补药不是问题，缺的是中医高手——” 叶天几次见到杜松山，对方老谋深算，含而不露。 所以，他对此人印象不佳。 如果不是看在江镇澜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理会对方。 “叶天，我安排个饭局，大家见见面，可以吗？” 江珊的眼神有些尴尬，叶天一眼就看穿了。 成名中医爱惜羽毛，轻易不肯给贵族圈子开方看病。 一旦失手，砸了招牌，以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些高官一言九鼎，要想封杀某个人或者某个领域，只是一句话的事。 年轻中医，高官们又信不过，害怕自己被当成小白鼠，成了医生们试药的“药人”。 所以，在这种圈子里挖掘一个技术超群的中医从业者，并且发展为“自己人”，是一件相当微妙的麻烦事。 杜松山或者江珊，都应该是近似于“隐形白手套”的角色。 “好啊。” 叶天答应下来，但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而是为了帮助江珊达成使命。 “啊，你同意了？” 江珊又惊又喜，十分意外。 “当然同意，要想治病救人，没有相当多的临床案例，怎么敢大规模推广？杜松山是这个领域的高人，他对胶囊和风水纠缠不清，就证明这其中有些关键环节，需要进一步探索。” 江珊获得叶天的肯定答复，立刻出门打电话，向关键人物汇报。 叶天看着她的纤细侧影，想起所有见过的美女。 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江珊，她外表的娇艳与内心的智慧融为一体，成了叶天最执着的选择。 江珊的身材极佳，不只是天生丽质，而且有后天的塑形、健身相助，凹凸之处，恰到好处，完全可以与舞台模特媲美。 阳光从她的侧前方射下来，让她胸口别着的一枚钻石胸针闪闪发亮，形成了一个拳头大的迷幻光斑。 与桃源村所有女人不同的是，江珊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时尚、潮派气息，虽然离开校园数年，却依然有女大学生的清纯、活泼之感。 “跟冯倩倩相比——我呸，为什么要拿冯倩倩那样的烂人跟江珊比？连江珊的一个小指甲盖都比不上……” 现在，叶天认清了冯倩倩的真实面目。 尤其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长冯莲花说的那些话，更让叶天觉得，冯倩倩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表面上，医科大校长郑大新糟蹋了冯倩倩，用自己手里的分配权、保研权，达成了一次权色交易。 实质上，也许郑大新才是猎物。 最聪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在医科大，郑大新就是冯倩倩蓄谋已久的猎物。 江珊打电话回来，纤巧的鼻梁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天赶紧送上了纸巾，关切地看着她。 “有位大人物，是我爸和杜松山的朋友，听说过你的名字。他的身体从三十九岁出了问题，无法正常面对结发妻子，只能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如今，他四十五岁，已经是……他想试试你的胶囊，但对治疗过程中的所有细节保密。” 叶天明白，牵扯到姓名、单位、职务的内容都是隐私，不可外传。 “还有一个要求，比较过分。他不能对不起结发妻子，自小就接受祖训，糟糠之妻不下堂。所以，所以……所以他唯一的那种事情的对象，就是发妻。” 叶天点头，马上发现了这件事的超级难点。 那位大人物从三十九开始，至今六年有余，身体的某些关键部位，恐怕已经退化关闭，无法启用。 “六年来，从未有一次意外出轨事件？” “他可以对天发誓，对着祖宗牌位发誓，从未有过。” “这就难办了！” 第100章 让男人的那些器官突然觉醒 叶天没有那么爱惜羽毛，毕竟，他现在只是桃源村的小村医。 医务室是华夏医疗体系里的最基层单位，在系统里面，毫无存在感，连大千世界里的蚂蚁都算不上。 为了发扬医仙道统，为普通百姓造福，他甚至可以倒贴钱，给老百姓治病。 不过，一个男人六年多没有使用那件工具，恐怕已经彻底废了。 “有困难是吗？” 叶天点头：“先见面谈谈再说，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江珊发了条短消息，得到了见面时间和地点：“下午四点钟，桑林市招待所。大人物从上面过来，在那里检查工作。” “好。” “从现在起，我们所有的交谈内容都需要保密，可以吗？” 叶天是聪明人，知道男人在那件事上的所有忌讳。 这种事情，知情者越少越好。 “下午送我到市招待所，你就别管了，不用陪着进去。” 他关心江珊，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不愿让她背负一点点泄密的嫌疑。 “多谢了叶天，如果能完成这件事，以后——” 叶天笑着摇头，阻止江珊再次说下去。 他绝不会让医仙道统成为自己晋升发财、谋求利益的工具，这是底限。 下午三点钟，江珊把叶天送到市招待所。 有个年轻人出来，把叶天带进去，先让他在贵宾区的一个小书房里等着。 四点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前面的那个，四十出头，正是江珊说的大人物。 后面那个中年人脸色白皙，五官周正，身材矫健有力，只有三十出头的年龄。 “叶天对吧？桃源村来的年轻神医。” 大人物平易近人，满脸笑容，用力握住了叶天的手。 叶天恭恭敬敬地回答：“前辈谬赞，我就是个小村医，医科大毕业生，才疏学浅，经验不足，请前辈多多指教。” 大人物哈哈大笑：“年轻人，果然很谦虚，不错不错。” 他回头，给叶天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京城来的，老家是咱明州市，知道桃源村出了一位神医，特意跟过来见识见识。” 中年人跟叶天握手，笑了笑，没多说话。 大人物随意问起桃源村的事，叶天端端正正地坐着，礼貌作答。 “我去过桃源村，以前玉带河年久失修，到了汛期，经常溃坝。桃源村靠着后山，地势高，从没淹过，可下游几个村子就遭殃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当场拍板，拨款整修河堤。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一条河弄得大家提心吊胆的，这怎么得了？还怎么能乡村振兴？” 叶天挑了挑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谢谢您，一直到现在，玉带河堤坝安安稳稳，老百姓都在感念上级领导的关怀。” 中年人起身，在大人物身边耳语几句，然后跟叶天握手告辞，推门向外走。 大人物出门送人，回来之后，重新握住了叶天的手，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叶天，想不到你跟……是熟人？” 叶天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只是笑着点头，没有开口。 “我这位小兄弟从京城来探望父母，轻装简从，低调潜行，不让任何人迎接。没想到，没想到，叶天，你行啊，在京城里有这种关系，却一个字都不透露，老杜、老江他们都不知道啊！” 叶天觉得有些误会，但不知该从哪里澄清。 “领导您日理万机，我觉得，不应该用任何事叨扰。” 大人物猛地挥手：“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小兄弟——” 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中年人的出现，影响了两个人的情绪。 大人物叫人进来，吩咐先去安排晚饭。 “叶天，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吃饭，边吃边聊。” 两人到了隔壁的小餐厅，桌上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 不过，叶天只吃了第一口，就发现菜里大有玄机，味道之鲜美，是他从未见识到的。 那盆鸡汤，表面看似简单，仅仅是一只母鸡，几片香菜而已。 真正喝到嘴里，他立刻觉得，各种闻所未闻的香气，一起下肚，顿时浑身充满暖意，所有毛孔，说不出来的舒坦。 之前，他在这里吃过几次饭，规格虽高，味道却差得远。 看起来，市招待所的用餐标准等级分明，大人物是从上面来的，百分之百享受最高级待遇。 大人物聊起自己的身体，语气十分无奈。 “那是三十九岁的时候，初秋，我在农村检查河堤防汛工作，当天晚上，县里热情招待，杀了两只羊，我和县里的朋友坐在河堤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一直到凌晨三点，就睡在临时搭建起的帆布帐篷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外面敲锣，说是河堤溃坝，大水马上要来，一激灵就醒了，才发现只是做梦。从那时起，就突然不行了。” 中医问诊，对发病原因相当重视。 可是，大人物的发病太突然，他讲不清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叶天，以前找过几个神医，听完我的自述，他们马上就断定是马上疯后遗症，真是……真是去他妈的，我疯什么疯？我就是在帐篷里睡觉，喝酒的、看堤坝的、巡逻敲锣的……十里地方圆，没有一个女的，我跟谁马上疯？” 叶天笑起来，大人物也是人，气急了也会骂脏话。 “叶天，汛期一到，防汛护坝的任务比天大，谁敢那时候玩女人？不要官也不要命了吗？我们喝酒，是为了暖身子，不然，到了半夜，堤坝上的温度下降到摄氏五度以下，太冷了……” 叶天初步判断，是“阴邪入体”，同时，又伴随着“火毒余孽”。 初秋天气，暑气的燥热还没有完全散尽，秋意又凶猛来袭，借着汛期的大水，势不可挡。 “具体日子前辈应该记得吧？是不是立秋前后三日？” 大人物一拍大腿：“是立秋，当天就是立秋。白天热，晚上冷，白天穿背心，晚上盖毛毯。” 找到了病因，叶天稍稍松了口气。 他给大人物把脉，小心地确立诊断思路。 “前辈，普通男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您发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去看医生，是不是有的医生劝您，换一个上床对象试一试？” 这是男科医生普遍采用的“轮换治疗法”，有时候换药无效，直接“换人”，就能让男人的那些器官突然觉醒。 “对，有的医生的确这样说过。但是，我从小接受祖训、家训，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可以当和尚，完全禁欲，但不能对不起我在乡下教书的老婆。” 在大人物的叙述中，他和老婆是初中同学。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时，在屋后的大槐树树干上，刻下了“永结同心，至死方休”八个字。 大槐树的树龄近百年，有两人合抱那么粗。 所以，每一个字都有一尺见方。 两人亲手刻字，用了三天才完成，然后割破手指，用鲜血涂抹字迹。 “叶天，如果我背叛了老婆，跟别的女人上床，就算身体恢复了，那我还算个人吗？我不贪污，不受贿，不请托人情，不跑官要官……我就是要为老百姓做事，当个清正廉洁的小官。在私德上，不敢有丝毫亏欠——” 大人物用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慎独”两个字。 “这就是我的座右铭——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终生保持，慎独品德。” 第101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藤缠树，鸠占巢，乱云纷渡，鹿困藩篱。” 叶天说了四句话，大人物想了想，挑起大拇指。 这种说法，直指大人物的疾病成因——“有病想治，却不肯放下道德架子，钻了牛角尖，把自己困住了。” 大人物能听懂，就证明是绝顶聪明之人，既有知人善任之能，又有极强的自知之明。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跟这种人交往，叶天既帮助了对方，自身又能获得提升。 “前辈，你的病我能治，也会保密。咱们在这里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告诉给第三人，包括江伯伯在内。” 这是叶天的承诺，清清楚楚，字字铿锵。 能够在发达之后，仍不抛弃糟糠之妻的，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单凭这一点，叶天就会竭尽全力，帮助对方，重新回到人生正轨。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相信你。如果能够治好我的病，我情愿现在就辞官，到乡下去，陪着我老婆，再不分开。” 叶天笑了，大人物果然是身居高位，不改质朴之情。 “前辈，我治好您的身体，最正确的做法是，把阿姨接到城里来，让她过富裕生活，弥补她的损失。” 大人物摇头：“她才不会来，在村里教小学，二十年了，多学校有感情，发誓要干到死为止。” 叶天肃然起敬，双手抱拳：“二位真是晚辈的楷模，学习典范，佩服，佩服！” 大人物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叶天，这个时候应该喝酒，你小小年纪，懂礼貌，知进退，比现在的年轻人强太多了。遇到你这样的小兄弟，真是痛快，痛快！” 吃完饭，叶天又详细询问了大人物的作息习惯，再次把脉，确定大人物的“阴阳两虚、水上火下”的阴阳颠倒之症，可以用中药调理。 “前辈，我还需要阿姨的地址，跟她聊几句。这种病，男女双方都有责任，不能只对一方下药。” 大人物爽快地给了地址，然后叮嘱：“我们老家平时非常安静，你去的时候，一定不要带太多人，尤其不能带礼物，哪怕一瓶水都不行。我给老婆下过死命令，谁送礼，就打电话找电视台，把送礼人的资料全都公开。呵呵呵呵，这些送礼的，治他们一次，就老实了！” 叶天连连点头，然后告辞。 叶天回到药材收购站，张翠萍正在货架前，清点最近收到的药材。 她把头发扎起来，盘在头顶，干净利索，年轻靓丽。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七点钟，张翠萍仍然没有下班的意思。 “几点才能回村？” “还早呢，我得把过去一周的进销存全都盘点清楚。现在，每周收到的药材数量大增，必须配备两个最大规格的保温箱、干燥箱，确保药材品质。另外，药材多了，价值增大，我得在店里再安装六个摄像头，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叶天坐在门口喝茶，思考怎样给大人物治病。 男人的那些器官用进废退，不可忽视。 当下，大人物的身体下部，像是生锈的水龙头。 如果用壮阳药物暴力推动，水龙头就会断掉，永远无法挽回。 药物力量不够，隔靴搔痒，也有很大弊端，吃几个月的中药，也不见效。 对于女人来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那么，对于四十五岁的男人，同样如此。 按照人体科学理论，男人对于性的追求，比女人的阈值更高。 四十岁到五十五岁，正好是身体健康、技巧成熟的时间段，能够在床上给予女伴更多的满足感，同时也获得充分的自我满足。 “适当的药物推动，少量的外部刺激……双方配合，才能慢慢融合在一起，开启第二春。” 叶天回头，张翠萍打开大灯，把货架旁边的两个纸箱子打开，把装着药材的编织袋解开，全都摊在地上。 “要帮忙吗？” “不用，你在那里坐着，我就很安心，越干越带劲。再有一小时忙完，我请你吃宵夜。” 叶天看着张翠萍的背影，她干得热火朝天，早就脱下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大概是觉得内衣太紧了碍事，就把后背的扣子解开，放松内衣。 灯影之下，张翠萍胸前半遮半掩，充满了诱人的暧昧气息。 “笃笃……” 有人敲响了门框，叶天赶紧回头。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那么……投入？” 来的竟然是金兰，那位来询价的女镇长。 现在，她脱去了夹克和牛仔裤，换了一条棉质的浅色碎花长裙，脚下是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 换了衣服，就像是换了个人，气质也变了。 从风风火火的乡村农妇，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城市佳丽。 她的头发仍然绑成马尾辫，但绑头发的不是黑色橡皮筋，而是一个迷你版的迪士尼蝴蝶公主发卡。 这种发卡价值不菲，单个售价超过二百元，可见金兰是个不差钱的人。 “怎么了，这么健忘，上午刚刚见过就不认识了？” 金兰微笑着，向叶天伸出手。 “我是金兰。” 叶天起身，跟对方握手，也自我介绍：“叶天，桃源村的。” 金兰歪着头，嘴角轻轻上翘，露出雪白的牙齿。 “叶天，桃源村医务室的小神医，对吧？我听说，你可是医科大的高才生，甘愿深入生活下基层，到老百姓最需要的地方去，体验火热的农村生活……” “停停停，停！” 叶天赶紧叫停，他担不起“神医”这个称号。 医科大的导师说过，自古以来，中医成千上万，能够称之为“神医”的，只有扁鹊、华佗、孙思邈、李时珍等等，万里挑一，名震华夏。 “我就是来找你的。” 金兰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翻开一页。 “镇里要搞一个中医会诊、药材开发专班，缺一个组长，你愿不愿意委屈一下，担任这个职务？” 叶天听愣了，他跟金兰不熟，对方一上来就发出邀请，有些唐突。 再说，桑林市自古以来就出名医，每个镇上都有世代行医的中医大家族，哪里轮得着他来当组长？ “这个组长的职务，每个月有两千元补助，如果私车公用，还可以报销五百元油钱。如果获得国家级、省级、市级大奖，还会按照一比一的比例，与上级对齐，发放配套奖金。” 张翠萍走出来，看着金兰。 金兰微笑着点头：“张经理，镇上还要办一个药材展示旗舰店，初步确定了几家药店，你的药材收购站最合适。如果加盟，每月有一千元补助，镇上的任何先进荣誉，优先考虑，怎么样？” 张翠萍跟叶天对视了一眼，同时笑起来：“你现在是来招安我们吗？” 金兰坦然点头，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没错，就是招安。宝塔镇百业将兴，镇政府计划落成。谁早接受招安，将来越能受益。叶天医生，张翠萍经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灯影里，金兰仿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巾帼英雄穆桂英、花木兰，对于叶天和张翠萍的未来，一一规划确定。 “叶天，我金兰可是冒着私自指定、滥用职权的危险来找你的，这个消息本周就要公开宣传出去，到时候，几百人到镇政府门口排队递交资料，公开竞标，就未必轮到你喽！所以说——别让我等太久哟？” 第102章 漂亮女的都是定时炸弹 叶天明确感觉到，金兰跟江珊在很多地方有共同之处。 同样漂亮，同样干练，同样睿智，同样雷厉风行，同样对生活和工作充满激情…… 过去二十多年，他没有对哪个女孩子一见钟情。 如今来到宝塔镇桃源村医务室之后，命运向他开启了慷慨馈赠之门，竟然把江珊、金兰这两个绝顶聪明、全面优秀的超级大美女，同时推送到了他的个人世界里。 “的确是好事，没想到，好事也能落到我们头上来！” 张翠萍笑着，洗洗手，穿上外套。 “叶天，我们去吃晚饭——” 金兰很大方：“想吃什么，我请。” 傍晚的宝塔镇，喧嚣散尽，安宁祥和。 三个人到了隔壁的乡村菜馆，点了辣子鸡、爆炒腰花、东北大拉皮和姜汁松花蛋，又要了一碗紫菜蛋花汤。 原来，金兰也吃过饭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陪着张翠萍吃饭。 叶天了解金兰的困境，因为他午饭时，就听过金兰和随从小张的对话。 目前，金兰手下应该是无人可用的状态，距离门庭若市，还差十万八千里。 “叶天，宝塔镇的镇史里记载，这里出产的中药材，曾经专供京城的御医院使用，而且有段时间，同仁堂的坐馆大夫专门指出，要用宝塔镇的药材。所以，本地发展中药材，振兴乡村，大有可为，对不对？” 叶天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对工作如此执着，内心有些感动。 金兰长得漂亮，出口成章，如果换一个工作环境，或许已经青云直上了。 她任职于乡镇，本来可以像其她干部那样，敷衍一番，吃吃喝喝，熬完了资历，等待升迁。 可是，当下她却是实实在在，要在宝塔镇干一番事业。 明明能够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中药材品种虽多，产量很低，能养活一小撮人，却不能养活大众，更不用提乡村振兴了。” 张翠萍毫不客气，直接说了真话。 金兰拿着本子，立刻记录。 她写得一手好字，是宋徽宗的瘦金体。通常在大学里认真练过字的女生，都是有所追求的学霸型人物。 “大夫呢？那么多中医家族，是不是出了很多好大夫？” 张翠萍指了指叶天：“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好大夫，就是他。宝塔镇方圆几十公里，大部分大夫都是云山雾罩，蒙人骗钱的，找他们不如找西医。只有叶天，有真本事，真能治病。” 这是张翠萍第一次在第三者面前，公开夸奖叶天，让他十分感动。 金兰上下打量叶天，轻轻摇晃着签字笔。 “医科大高材生……但我去过你们学校，教授们早就说过了，医科大的学生毕业后，除了毕业证是真的，其它任何成就都是假的，不顶用。中医这一行，就像美食圈子里的百年老店，如果没有那一锅传承了百年的老汤，说什么都是白扯。” 叶天认同这句话，因为自己的导师天天耳提面命，告诫大家，毕业后不要说自己是医生。 刚毕业的学生，连中医的门槛都没摸到，到外面坐馆，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如果没有传承医仙道统，他也仅仅是中医领域的无知小白而已。别说治病了，就算是望、闻、问、切的中医四字诀，也掌握不了。 “我就是个小村医，医务室工作人员，不敢自称医生、大夫，更不是什么神医。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招安大计划，我参加不了，也没资格参加。” 叶天故意后退一步，看金兰怎么应对。 如他所料，他打退堂鼓，金兰立刻急了：“叶天，我是听过你在桃源村的工作情况，才有意帮你进步，怎么能这样否定自己呢？年轻人不试错，哪能上进？你真是——” “烂泥扶不上墙，对吧？” 叶天自我解嘲，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金兰亲自提起茶壶，给两人倒茶。 她是镇长，是宝塔镇的二把手。按照过去的老百姓规矩，当官的给普通百姓倒茶，这是莫大的荣幸。 只不过，叶天从未觉得官大民小，也不觉得，让镇长给倒茶，是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 “金镇长，看在这杯茶的份上，我说句实话吧，不逗你玩了。咱宝塔镇这么多年，中医、药材从未崛起，就是因为，所有开诊所的、在家里看病的所谓的医生，根本不团结，在背后互相拆台。你想把这些人组织起来，靠他们振兴乡村，难了……你的前任、前任的前任都尝试过，最后一地鸡毛。所以，你也不要再试了，成功不了。” 张翠萍说的是实话，叶天也深表赞同。 中医这个职业，并不适合报团取暖，只能单打独斗。 镇上的官员要想凭借中医创造成绩，比登天还难。 金兰有些失望，但还是大度地笑着点头：“好，张经理，谢谢你的直言，我懂了——” 叶天接到江珊的电话，走到饭店外面。 江珊的车停在药材收购站前面，开着车门等他。 叶天简单地说了大人物的情况，同时表示，会竭尽全力，为大人物解除痛苦。 “我爸说，从来没见过那么自律的好人。只要有一线机会，让你一定尽力，不管需要多贵的药材，他都包了。” 叶天一笑：“真正能够治病的，都是普通药材，花不了多少钱。” 两人坐进车里，继续交谈。 原来，江丽丽走后，江镇澜就把关注重心放在江珊身上。 “我爸说，改天请你吃饭，一是感谢，二是交流感情。你帮了他和周嘉玲，他还一直没有单独谢你呢！” 从江珊这里，叶天了解到，江镇澜和周嘉玲已经恢复了如胶似漆的状态，跟刚刚越界的时候一样。 “周嘉玲真是我爸的克星，不过，我不看好他们。” 叶天无法参加意见，当然，他希望江家不要再产生其它问题。 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状态。 “有一个人，叫梁红梅，是我老师的孩子，你应该认识，也算是我的校友，桑林一种的。” 叶天点点头，桑林一中是市重点中学，当今各个领域的中层干部、领军人才，大多出自于此。 “她跟我爸认识，也有工作上的联系。今天，她到我爸办公室去交流工作，知道我们的关系，在我爸面前盛赞你。叶天，你真是神奇，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你，称赞你——除了冯倩倩以外。” 叶天没有得意，他只是坦诚做人，把分内的工作全都干好而已。 他从不讨好别人，也不得罪别人，只是脚踏实地地做自己。 “我爸说，你治好了黄永军——梁红梅那个花心丈夫？这真是奇迹，桑林市都知道，卫生检疫局的黄永军是个大色鬼……” 江珊笑起来，这是别人的八卦，隔岸观火，总是一件有趣的事。 “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我只是照方抓药，红梅姐人品好，当然会有好运。” “什么，你跟梁红梅的关系这么熟吗？你叫她红梅姐？” 江珊有些吃惊，看着叶天。 叶天没有分辩，可他知道，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应该亲如一家人，而不是如今医院里那种冷冰冰的“某医生”和“患者某某号”的关系。 “叶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起来，几天不到你的桃源村医务室你，你就能创造奇迹。不过，我可提醒你，小寡妇刘春杏、头脑聪明的绝色村妇张翠萍、张翠萍推荐过来的采药小美女宋桂芝，还有种子站那个冰美人唐美娟……这些漂亮女的都是定时炸弹，惹上哪一个，让人家抓住把柄，你就完了……” 第103章 倒映在她心里 江珊的语气是开玩笑，但叶天分明听到了另外一种微微的醋意。 两辆摩托车从对面开过来，车灯光柱，扫到了江珊脸上。 她的长睫毛轻轻跃动，仿佛蜻蜓的翅膀。 其实，那么多美女加起来，都比不过江珊。只不过，这时候叶天不敢造次，因为他没有资格说那些过于亲近的话。 “叶天，你治好了丽丽的腿，治好了我爸和周嘉玲，治好了杜松山和他老婆，治好了黄永军和梁红梅……这些都是偶然吗？” 这当然不是偶然，更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叶天传承了医仙道统后，虽然表面是略带青涩的小村医，内里却是集合了中医、道法的绝顶高手。 他的每一次诊断，每一张药方，都具有别人无法理解的微妙含义。 中医领域就是如此，同样是百味草药，同样是开方配伍，但其中每一味药的增减，每个人服药的方法不同，都会带来千差万别的疗效。 中医犹如围棋，易学难精。 古往今来，华夏几千册医书，都只是记录了中医的表象。 能够深入探究中医真相的，不足百人。 “我只是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都要看每位病人的造化。” 江珊转过头，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叶天，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治好大人物。我爸说过，大人物历来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治好了他，会有天大的好处。” 叶天笑了笑，没有回应。 他从不贪图好处，而且价值观跟别人不同。 别人眼中的职位、金钱、荣誉、面子，到了他这里，一文不值。 “叶天，大人物之所以没有抛弃结发妻子，是因为上学时，家里太穷。岳父一家供养他和女儿上学，他考上大学，之后踏上仕途。人家自己的女儿却故意落榜，留在农村，节衣缩食，供他上学。你治好他，他对发妻有交代，就了了他最沉重的一桩心愿。” 叶天能够理解大人物的心情，越是慎独、律己的人，越无法掀翻心理上的包袱。 “我竭尽全力——” “不，我相信你，一定妙手回春。” 江珊注视着叶天，叶天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真希望，自己不仅仅倒映到江珊眼里，而且能倒映在她心里。 “借你吉言，药到病除。” 他们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江珊指了指后视镜上的电子钟。 叶天会意，天太晚了，马上开门下车。 隔着车窗，江珊叮嘱：“去大人物村子的事，我抓紧时间安排，咱一起过去，越快越好。” 车子离去，尾灯渐渐消失在宝塔镇的夜色中。 叶天感受到了江珊的善意，她督促他办好大人物的事，就是为了他的前途打算。 当然，叶天义无反顾地接下这个任务，也是因为大人物的感人德行。 他回到饭店内，张翠萍已经吃完饭，正跟金兰喝茶聊天。 砰的一声，饭店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四个剃着光头、拎着棒球棍的年轻人快步冲进来。 此刻过了饭点，店里只有叶天他们这一桌。 四个人进来，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直接奔向叶天。 金兰立刻起身，张开双臂，拦住他们。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 带头的那个年轻人长着一对牛眼珠子，一双浓黑的板刷眉毛，脖子两侧，纹着双龙戏珠的青色纹身。 “滚一边去，我们不找你，找他！” 年轻人举起棒球棍，指向叶天。 “不管你们找谁，先把棍子放下再说。” 金兰虽然是女孩子，但此刻豪勇无畏，真的有巾帼英雄的气概。 “叶天，你他妈的在桃源村惹了事，还敢到宝塔镇来晃悠，是不是活腻歪了？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管好你这张嘴，别以为是医科大的大学生，就没人敢动你。今天晚上，就是让你明白，不听话就得老老实实挨揍！” 叶天瞬间明白，这是郑大新或者冯倩倩请来的人。 对方提到医科大、管好嘴，明显就是指向了改口的事。 自从传承医仙道统后，对付几个地痞流氓当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不愿张扬，只想保持低调。 “是郑大新还是冯倩倩让你们来的？告诉他们，改口的事，不可能。” 年轻人破口大骂：“给你脸不要脸，先揍你个半死再说。这他妈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学生这脑子都学傻了！兄弟们，给他放放血……” 四个人抡起棒球棍，从两侧冲过来。 “干什么，住手，住手！” 金兰大叫，拖住年轻人的胳膊，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墙角。 张翠萍从地上抓起一个啤酒瓶，在桌角一磕，啪嚓一声，瓶身碎裂，只剩半截，紧攥在手里。 她横跨一步，挡住叶天，瓶子对准年轻人。 “干什么？干什么？敢动叶天试试，跟你们拼了！” 叶天很受感动，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插曲，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张翠萍会为了维护他，攥着酒瓶子跟人对峙。 不到危难关头，永远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 “滚开，死老娘们，要不是看你上了年纪，先拖出去，把你弄个半死。呵呵呵呵……” “兄弟们，穿裙子的那个身材不错，一会儿弄挺了叶天，把她带上，大家乐呵乐呵……” 四个年轻人狞笑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胡说八道着。 叶天本来不想多事，这些人都是些地痞混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罪不至死。 可是，他们当面侮辱金兰和张翠萍，嘴上无德，那就该死了。 “咱们出去说，别打坏了东西。” 叶天把张翠萍手里的半截啤酒瓶夺下来，大步走出去。 四个年轻人跟出来，一前一后，到了药材收购站后面的空地上。 天已经黑了，这里距离街道上的路灯较远，光线十分暗淡。 “叶天，有人让我问问，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不然，等着家里给你收尸吧！” 年轻人挥手，四个人占据四面，把叶天围在中间。 “事到临头，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是郑大新还是冯倩倩？” “当然是倩倩姐——” “大哥，别跟这小子废话了，不是要他一条腿吗？赶紧动手吧——” 一个家伙等不及，从右面冲过来，高高地举着棒球棍，猛砸叶天肩头。 叶天一闪，抓住对方手臂，向右一拉，脚下一绊，这家伙就摔了个狗啃泥。 其他三人一起扑上来，但只有两个回合，就全部倒下，四根棍子也都到了叶天的手里。 “给冯倩倩打电话，告诉她，别惹我，这事就翻篇。不然，我找个记者爆料，让这件事传遍互联网。” 叶天知道郑大新和冯倩倩怕什么，网络传播的速度极快，一夜之间，校长和校花那点破事，就传遍全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滚你妈的，凭什么你让我打电话我就——” 叶天单手挥棍，砸在年轻人脸上。 年轻人惨叫一声，口鼻喷血。 “打电话。” 年轻人再次破口大骂，嘴硬得很。 叶天一棍一棍砸下去，年轻人抬起手臂遮挡，起初还是连骂带吼，到了最后，两条胳膊都断了，只能趴在地上装死狗。 不过，他也算是有骨气。 不管叶天怎么相逼，他都没打电话，不肯把冯倩倩供出来。 “叶天，叶天……” 金兰和张翠萍互相搀扶着，一路找过来。 “叶天，你没事吧？” 金兰满脸是血，但根本顾不上自己，一把抓住了叶天的胳膊。 “我没事——” 叶天只说了三个字，金兰抬起手，在他额头上用力涂抹了两把，接着惊慌大叫：“你头上出血了，你受伤了……你快死了，赶紧躺下……报警，张经理，马上报警……” 第104章 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叶天立刻醒悟，这是金兰的计策。 对方挑衅，形成互殴，如果一方毫发无伤，另一方腿断胳膊折，舆论偏向哪一方，就很明显了。 张翠萍打电话报警，金兰拖着叶天，大叫着躺倒在张翠萍脚下。 “叶天，警察问你，就说被围殴，其它不知道，剩下的我来处理。” 金兰在叶天耳边低语，连衣裙上的淡淡香气，飘进叶天的鼻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所有人被带到了派出所，分别做了笔录，然后暂时扣押。 之前，冯倩倩、冯莲花都曾经威胁过叶天。 他没在意，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冯倩倩不会那么嚣张，敢公然派人挑衅。 很快，警察给出处理结果，纹身年轻人冯小强酒后闹事，无故挑衅，打伤叶天、金兰和张翠萍，并且损坏了饭店的桌椅，赔偿医药费等共计五千元，双方和解，签字按手印，此民事纠纷完结。 叶天从派出所出来，金兰和张翠萍等在外面。 “叶天，恭喜你。” 金兰笑脸相迎，重重地握手。 原来，冯小强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称叶天得罪了冯倩倩，冯倩倩出了一万元，让他们废叶天一条腿。同时，还要到明州去，骚扰叶天的父母。原定的计划就是打了叶天后，第二天就去明州。 “叶天，有了冯小强这个草包帮忙，你已经把冯倩倩捏在手里，马上报警或者去法院起诉，都很简单。这次，冯倩倩必须得出出血了！” 金兰能够成为宝塔镇的女镇长，对于法律条文、社会纠纷都有相当多的经验，一眼就看清了问题本质。 “叶天，这次别饶了冯倩倩！” 张翠萍受到惊吓，到现在还是脸色苍白，手指哆嗦。 她在紧急关头摔酒瓶子维护叶天，是一时热血上头。现在，事情过去，情绪冷静下来，免不了后怕。 “叶天，你和冯倩倩是同学，不好意思撕破脸皮，但她现在已经把你当仇人了，还不反击？这事交给我吧，你给张经理写个委托书，我们帮你处理。” 三人到了金兰的办公室，金兰亲自动手，打印了一份委托书，让叶天签字按手印。 委托书的内容很简单，叶天委托张翠萍，处理饭店被打事件，同时全权处理与冯倩倩之间的矛盾交涉。 “叶天，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农夫可怜蛇，做了傻好人，最后被蛇咬死了。你是个好大夫，但未必事事正确。对待社会上的某些人，必须以牙还牙，让他们不敢放肆，这个社会才能和谐稳定。” 金兰坐在办公桌后面，虽然仍然穿着那身漂亮的连衣裙，可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已经变了。 张翠萍马上给冯倩倩电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连打了五次，电话才接通。 “我是叶天的被委托人，冯小姐，你唆使冯小强四人，殴打我的委托人，此事已经记录在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叶天即将报警，然后进行起诉。” 电话里，冯倩倩的声音带着睡意，一连问了十几个“什么”。 张翠萍机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挂断电话。 “好了二位，这件事放在一边，帮我看看这份计划书。” 金兰拉开抽屉，取出两份文件，递给两人。 那就是金兰一手主导的宝塔镇中医联盟、中药连锁开发计划，按照她的估算，该计划的收益天花板是千万元级。 宝塔镇没有农业良田，没有山林果木大户，没有工业园区，没有缴税大户，没有国家补贴创新项目——一穷二白，家底相当于一张白纸。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掘中医中药特色，无中生有，空碗变鱼，振兴乡村生活品质。” 看完计划书，叶天越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中医、采药人肯加盟。 因为这个计划并不具备启动资金，人家自己干得好好的，凭什么放下自己的赚钱生意，跟其他人合伙？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如果人人都懂得采药，整个后山的药材，一年就采光了，明年、后年怎么办？ 叶天把计划书还给金兰，然后带着张翠萍告辞。 他们回到药材收购站，张翠萍睡沙发，叶天打地铺。 收购站里到处飘荡着药香，这是叶天进入医科大以后，天天都能闻到的味道，已经完全习惯，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两人刚躺下，就有人敲门。 叶天开门，冯倩倩站在门口，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着风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来得风风火火，连形象也顾不得了。 “叶天，实在抱歉，冯小强是我堂弟，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你麻烦……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也放过我？” 事到如今，冯倩倩登门装可怜，自私到了极点。 为了达成目的，不要脸的事情什么都肯干。 “这事我说了不算，冯小强的笔录就在派出所，不但威胁我，还威胁我父母。我只能报警，然后到法院起诉。” 冯倩倩扑上来，一把搂住叶天的脖子，然后在他脸上、嘴上连亲了十几下。 叶天后退，冯倩倩轻轻一跃，双腿盘住了叶天的腰。 “求求你，高抬贵手，我以身相许……叶天，我真的没办法了，你不改口，我和老郑都死定了……” 两人以这种奇怪姿势后退到店里，张翠萍聪明，早就躲到后面去了。 叶天推开冯倩倩，她后退几步，关门落锁，马上脱掉风衣，只剩薄薄的一层睡袍，身体真空，细节完全展示在叶天面前。 “叶天，我跟老郑之间，没有什么新鲜的。他喜欢我，我想保研，名额在他手上，只要我脱衣服，他就签字盖章。我想上研究生，没钱送礼，只能是拿身体做本钱。这就是真相，你可以向媒体爆料，让我们万劫不复。不过，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医科大有什么好处？” 同样的问题，叶天早就想过。 这件事曝光到互联网上，只会损害医科大的名誉。 将来网友提起来，只会说医科大的校长睡了校花，不会说，这是两人的私事，跟医科大无关。 医科大是百年名校，荣誉积淀不易，但要毁掉它，却很容易。 “叶天，今天咱索性说开了吧，从今晚开始，我让你睡一个月，天天睡，怎么睡都行。在这里，在桃源村医务室，到我家，到酒店，到野外，到车里……一个月后，你改口，让这件事春风化雨，灰飞烟灭，可以吗？” 冯倩倩向腰间轻轻一抽，拉开了睡袍的腰带。 睡袍无声落下，她的白皙身体，展露在叶天眼前。 这是一种交易，叶天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冯倩倩时候的场景。 那时，新生入学大会上，冯倩倩代表全班，做励志发言。 很多男生就是在那一次关注了冯倩倩，并且持续喜欢她，直至推举她为医科大校花。 如今，校花变成了“笑话”。 冯倩倩关了灯，走过去抱住叶天。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凉，紧致的皮肤富有极好的弹性，头发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叶天，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我补偿你，让我们重新回到校园时光，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一切都属于你……把这里当成桃源村医务室，当成你的卧室……我知道男生都是怎么想的，都想跟我干什么，来吧……” 冯倩倩的双手灵巧地拂过叶天的身体，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真的重回医科大校园。 她是校花，是医科大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当下，收购站的大门紧闭着，她只属于他，是他一个人的情人。 第105章 校花就在叶天怀中 在医科大的校园里，冯倩倩年轻漂亮，青春靓丽，青春气息逼人，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无论出现在哪个场合，都会吸引所有男生的目光。 当下，校花就在叶天怀中。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为所欲为。 “叶天，还在等什么呢？你只要尝试一次，就离不开我了……” 冯倩倩娴熟地伸展身体，紧紧贴在叶天的身上。 她的双手毫不费力地解开了叶天的腰带，动作娴熟，没有丝毫迟滞。 “把这里当成……桃源村，当成医务室，当成你自己的床，没人打扰，只有你我，这是我们的世界……” 叶天视线向上，看到了房梁的轮廓。 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脱口而出：“你的手机呢？” “什么？” 冯倩倩十分意外，双手下意识地停留在叶天的小腹以下。 “你的手机呢？会不会在录音？” 黑暗中，冯倩倩抬头，看着叶天，双眼闪闪发亮。 “倩倩，我们这样做，如果被人录音，是不是会很尴尬？” 从冯倩倩的表情，叶天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现在冯倩倩的衣服已经脱光，手机放在哪里，也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 “我没带手机，手机在车上……” 叶天取出手机，拨了冯倩倩的号码。 只过了三秒钟，沙发底下响起来，手机屏幕一亮，漆黑的屋内铺满了朦胧的灯光，仿佛开了一盏地灯。 叶天笑了，冯倩倩几次提到桃源村医务室，让他想到了出现在房梁上的摄像头。 上一次，他差一点就中了冯倩倩的圈套。 如果当时两人翻云覆雨，一定会被对方提前布置的摄像头拍下，一切就说不清了。 这一次，冯倩倩故技重施，采取录音方式，目的一模一样，都是偷偷获取证据，逼迫叶天就范。 叶天笑着弯腰，从沙发下捡起手机。 果然，手机处于录音状态。 “可惜，只录了三分钟，只有你的声音。倩倩，我真是太荣幸了，让你煞费苦心，一次一次巧妙计算。为了改口，你也是太拼了。” 叶天觉得可笑，当然，也觉得庆幸。 如果他跟冯倩倩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事情就会突然翻转，他变成了老鼠，而冯倩倩变成了猫。 “叶天，听我解释，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你在桃源村干得很好，名气越来越大，我怕别人抢走你，就采取了这种笨办法。相信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太爱你了……” 无论如何，叶天都不会相信这些话，除非他是傻子。 冯倩倩跪在叶天脚下，双手抱住他的膝盖，下巴枕在他的大腿上。 “叶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服务，让你享受男女之间最销魂的一刻——” “呵呵，你再录下来，广泛传播，让我的小电影成为互联网热门话题？倩倩，谢谢你的好意，我真消受不起。冯小强的事，我已经委托给张翠萍，你可以直接跟她联系。” 这一刻，叶天非常清醒。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以，冯倩倩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带着不同的手段，相同的目标。 “叶天，叶天……求求你，我都脱光了，你让我怎么穿回去？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不能自拔……” 冯倩倩死死搂着叶天的双腿，任凭他挣扎，就是不放手。 咔嗒一声，收购站办公室的顶灯亮起来。 张翠萍从后面推门出来，平举着手机，对准了两人。 “很好，刚刚都已经录下来了，可以作为证据。你勾引叶天，录音陷害，没能成功。还知道一点点廉耻的话，赶紧走吧，咱们法庭上见。” 冯倩倩知道事情败露，占不了一点便宜，马上后退，低头把衣服穿好。 “抱歉，叶天，实在抱歉。” 她从叶天手里拿回手机，捂着脸跑出去。 “叶天，真是……怪了，冯倩倩那么漂亮，都脱光了扑上来，你就是不动心。关键时刻，你还问人家手机在哪里，到底怎么想的？” 张翠萍放下手机，坐在沙发对面。 “我只是不想被人骗了，医科大毕业时，已经被骗过一次，哪能不长记性？” 张翠萍指着叶天的小腹之下，捂着嘴偷笑：“上次唐美娟说，你那个地方不行。我起初还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不是你不行，而是她不够资格，引不起你的兴趣。刚刚校花脱光，你那里马上起反应了，呵呵呵呵……” 这是今晚的第二次意外，叶天想不到，冯倩倩机关算尽，用心狠辣，根本没有同窗之情。 冯倩倩的可怕之处，在于将男女之间的卿卿我我，变成了一种桥梁。 通过这件事，达到她所有目的。 男人一旦放松警惕，就要成为她的猎物。 “叶天，冯倩倩有心机，但比起金兰，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张翠萍沏茶，两人暂时忘记了今晚这些不快。 金兰的出现，让张翠萍精神振奋。 在叶天看来，金兰是个万里挑一的智慧型美女，是个好干部，同时也是个相当精明的社会人。 跟这种人交朋友，有益无害。 “叶天，我看得出，这位金镇长很欣赏你——” 张翠萍笑着，给叶天端茶。 “不过，她的那些计划，都是虚的，没有一个能成功。” 叶天点头，表示同意。 宝塔镇的老百姓是鱼，要想让鱼听话，只是站在河边吆喝，没有大把的饵料撒下去，鱼怎么可能听话？ “叶天，她说过，第一家跟镇上合作的药材收购站，会受到镇上的关照。你怎么想？” “当然可以，如果镇上颁发一个牌子，内容类似于诚信商家，挂在收购站门口。老百姓就认政府的牌子，尤其是那些卖药的，他们被药材贩子坑怕了，看见镇政府都给你站台，肯定都送到这里来。金兰现在玩的这种招数，是空手套白狼，送帽子，招商家。” 叶天看得清清楚楚，这类促进商业发展的手段，大城市里早就用过。 金兰带着经验而来，应用于宝塔镇，等于降维打击，完全可行。 谁能先知先觉，肯定受益。 “好，好，叶天，我也是这样想。既然你认为可行，我每天一早，就找金兰，跟她合作。” “还用明天一早吗？现在给她打电话，立刻敲定，然后我陪着你去签合同。” 叶天有种预感，金兰这种人，干工作不要命。能提前一秒，绝不推后一分。 张翠萍不敢打电话，把手机交给叶天。 叶天毫不犹豫，拨通了金兰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三秒钟，立刻接通。 正如叶天所料，金兰一直在看文件，还没打算休息。 “金镇长，张翠萍同意跟镇上合作，药材收购站听你指挥，成为宝塔镇政府的合作单位。她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考虑你说的，成立联盟，乡村振兴，让宝塔镇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好极了，叶天，告诉张翠萍。她的药材收购站，将是宝塔镇药材收购推广的旗舰店。一周之内，我会联系电台、电视台、报纸过来采访，把她捧成宝塔镇的红人……” 这是一件双赢的交易，叶天对于金兰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是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的人。 “叶天，半小时前，我接到说情电话。看来，你那位校花同学能量挺大呀，有人直接要求释放冯小强，我哪有那权力？” 叶天听得出，金兰语气里带着善意的嘲讽。 “公事公办吧。” “叶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跟冯倩倩这事，该了结了——” 第106章 精神之爱胜过肉体之欢 叶天也想了结这件事，但冯倩倩不罢休，他也感到头疼。 “快刀斩乱麻，法律诉讼，当庭调解，让冯倩倩写下和解书，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怎么样？” 那是好办法，但叶天还想给冯倩倩留点面子，不愿这件事在校友会里掀起轩然大波。 “你呀叶天，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起来，还是没吃过美女的亏。不多说了，我明天上午要去大枣树村调研，随时联系。” 张翠萍在旁边提醒，跟镇政府合作的事。 叶天又问此事，金兰顿了顿，爽朗地大笑起来：“叶天，你也是聪明人，看透了我是虚张声势，还问个不停，是不是想让我丢人？我们昨天中午在炒鸡店遇见过，你也偷听了我跟小张的谈话。其实，整个宝塔镇的十七家药材收购站，只有张翠萍愿意合作。这就是真相，我这个镇长，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实情符合叶天所料，他始终没有揭穿，也是怕金兰尴尬。 “叶天，张翠萍是第一个镇政府合作单位，你的桃源村医务室呢，也是第一个中医合作联盟个人。在冯小强那件事上，我帮了你，现在你回过头来帮我，不会拒绝吧？” 叶天叹了口气，金兰果然是不肯吃亏的人，转了一大圈，无声无息地把他和张翠萍绕了进来。 “好，我同意，我们都同意。” 金兰笑着挂断电话，那种爽朗如银铃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叶天耳边。 第二天上午，江珊开车过来，带叶天去大人物的老家。 张翠萍向江珊汇报跟镇政府合作的事，当着叶天的面，江珊把收购站所有的大小事务，一股脑交给张翠萍，正式任命她为收购站的经理，并且签了一份人事任命书。 在路上，江珊心情不错，一直哼着歌曲。 “叶天，一大早我爸就打电话，让我转达谢意。” 叶天微笑着点头，为大人物服务，他心甘情愿，并非为了江镇澜的面子。 “叶天，我爸说，大人物曾经提拔过很多年轻人，是他们的贵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希望你抓住机会，一飞冲天。桃源村小村医的身份太丢人了，以后没法向朋友们介绍。” 放在从前，叶天的确觉得，一个医科大高才生去当村医，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属于严重屈才。 当下，当他真正扎根桃源村，就觉得，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医生的天职就是帮助老百姓解除痛苦，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在村级医务室或者在省立医院，都是一样的。 到了那个村子，叶天看到“大枣树村”的村碑，微微一愣。 金兰说过，她今天要到这里来调研。 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巧。 见到大人物的老婆，叶天十分惊讶。 他没想到，已经四十四岁的山村妇女，竟然青春永驻，脸上没有留下岁月痕迹。 从表面看，她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皮肤光滑，没有一丝鱼尾纹，从内而外，透着一股知识女性的优雅。 她的腰肢极为纤细，穿着白色衬衫，青色长裤，脚下是一双半旧的黑色皮鞋。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女人笑着，低头看看。 她留着一条清爽的马尾辫，用黑皮筋绑着，轻松随意，毫不做作。 “我上午没课，陪你们走走。学校里有学生餐，中午我们一起吃，等于是工作餐。” 叶天想不到，大人物口中的糟糠之妻竟然是这个样子，完全出乎意料。 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情绪，免得让对方笑话。 他们的见面地点是在大枣树村的小学校，在这里，无法进行问诊。 很快，女人邀请他们到家里去。 双方的老人都已经过世，女人现在居住的是原先的老房子。 一个宽阔的院子，五间老式瓦房，房后栽种着一棵覆盖广阔、枝叶婆娑的巨大枣树。 她做正式介绍：“赫春芬，大枣树村的教导主任，兼语文课老师。” 江珊借故躲出去，说去村里转转。 叶天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把大人物说的那些话，挑选重点，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 “赫老师，我替大人物检查过，身体没有器质性病变。如果采取适当措施，完全可以恢复。所以我来替您诊断，希望您配合。” 赫春芬大方地伸出手，让叶天把脉。 在她面前，叶天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按照大人物说的，赫春芬一辈子没有离开大枣树村。明明有机会调到镇上、市里甚至省里任教，或者改变工作单位，去做更轻松的管理工作，但都被她推掉了。 这样一个山村女人，却出落成了一位贵妇，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外面来的任何人见到她，都会愣住。 把脉之后，叶天感到，对方的脉象坚韧有力，内息绵长，像是那种经过长时间打坐、调息训练的武学宗师。 “他总是不放心我，找各种医生过来，给我把脉、开药。其实，我是山村人，从小皮实泼辣惯了，身体很好，能吃能睡，有什么必要吃药？” 赫春芬带着叶天，到屋后去看那棵大枣树。 正如大人物说的，枣树极粗，树干厚实，上面刻着那八个大字。 “年轻时不懂事，以为两个人相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感天动地，情比金坚，能与日月同朽。这八个字，曾经吸引了很多朋友来看，连电视台的人都惊动了，还专门过来，拍了一个三十分钟的纪录片……” 叶天看着那八个字，古树大字，笔画涂红，果然是极度震撼。 这种情形，让他想起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里面，张翠山在悬崖峭壁上写字，折服金毛狮王谢逊的经典场景。 “的确非常震撼，爱情见证，后辈楷模……比长江边的‘望夫石’差不了多少。” 站在大枣树的荫凉下，叶天觉得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秀恩爱，死得快——” 赫春芬抬起右手，抚摸着那些字，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隐隐有些苦涩。 叶天陪着笑脸：“那是不懂事的年轻人说的，大树见证爱情，天长地久，很有教育意义。” 两个人在树下聊了一阵，叶天觉得浑身发凉，很不舒服。 赫春芬领着他，到屋内参观。 叶天有种最明显的感受，从人到树，从屋到院，到处都泛着“凉意”。 午餐时，叶天见到了小学校里的孩子们，一个个活泼可爱，在陌生人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 赫春芬和大人物没有孩子，但她是孩子们口中的“赫妈妈”，仿佛一只老母鸡，保护着一群小鸡娃。 关于两个人的那种生活，赫春芬很坦然：“年轻时，两人对这种事就看得比较淡，一直认为，感情是生活的基础，精神之爱胜过肉体之欢，前者是一切婚姻的基础，无比重要。” 在这一点上，她和大人物的认知非常一致，保持同步。 没结婚前，保持绝对的肉体纯洁。结婚之后，每周一次，后来演变成每月一次，再后来每季度一次。 直到有一天，大人物从防汛前线回来，身体出了状况，两人的那种生活再也没有成功的。 “这样也挺好的，他在明州忙工作，我在村里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过几年，他退休了，回这里来，我们一起，多帮村里干点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107章 我妹妹被他那样了 其实，在赫春芬看来，大人物的在那件事上不行，并不是病，而且她也绝对不嫌弃。 “人嘛，又不是猫猫狗狗，整天除了上床那点事……我们还年轻，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村里这些孩子、老人都应该过上好日子，大枣树村也该迎来春天。他是从这个村子走出去的大学生，不能只想着自己过上好日子……” 在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理论面前，江珊情不自禁地鼓掌。 叶天有些无奈，他知道，这种理论表面正确，但古人早就驳斥过了。 “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大人物身居高位，却不能把自己的家庭关系理顺，没有担负成家立业、繁衍子孙的责任和义务，不但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社会。 “二位，真的不要再为我的事白白浪费时间，我不埋怨他，也不想限制他。他职位越来越高，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投怀送抱，我也理解。假如他想离婚，我随时签字，不会耽误他……” 出发之前，叶天本以为会遇到一位蠢笨的山村农妇，根本配不上大人物，所以没有引起大人物的性趣。 现在接触过赫春芬之后，他才发现，在精神境界、生理体能的双重领域，大人物在赫春芬面前，都处于下风。 赫春芬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仿佛宗派圣母一样，凛然不可侵犯。 “春芬姐，您讲得太好了，太好了！” 江珊受到赫春芬影响，几小时内，已经被洗脑。 在工作方面，赫春芬不离开大枣树村，也是有原因的。 三十岁左右，她有机会调到明州教育局，在城里工作了五个月，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把命搭上，还落下了轻度抑郁症的病根。后来，她重新回到村里，没怎么吃药，身体就好了。 “叶天，我离不开大枣树村。请你见了他，跟他再说明一次，我没病，挺好的，不需要吃药。” 归途中，叶天觉得浑身害冷，瑟瑟发抖。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们……找家饭店，我得喝点热水……不行了，我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江珊吃惊，赶紧找了家饭店。 叶天自己动手，熬了一锅红糖花椒姜片茶，又在后院的篱笆上，揪了一大把薄荷叶，扔在锅里，煮得滚开，大口大口喝下去。 “怎么了叶天，感冒了？” 江珊摸了摸叶天的额头，并不发烧。 “寒气太重，直接受不了。我才二十多岁，阳气旺盛，进了那个院子都受不了，别说是大人物了。” 当下，叶天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 “大人物长期生活在大枣树村，环境太阴寒，属于山阴、树阴、气阴……总之，旱地上的阴寒之气都集齐了。” 人体追求阴阳和谐，这是养生长寿的根基。 赫春芬是女人，体质阴柔，在老屋、大枣树、山根等等究极阴寒汇聚之地，以阴养阴，正向叠加。 当下，她体内的阴柔之气近乎爆炸，阳气进入，无处安放，立刻就被剿灭。 她和大人物的夫妻生活之所以无法炽热膨胀，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阴阳极度失衡的情况下，大人物每次跟她同床，都会遭到重创。 这种逻辑关系非常微妙，大人物身居高位，正当壮年，如果透露出去，就会遭人耻笑。 所以，即便是身边的生活秘书，都不知道大人物的超级秘密。 抗汛守坝的那一次，大人物喝了白酒，吃了羊肉，体内阴阳之气相斗，不休不止。 当大潮的“水阴”来袭时，大人物体内阳气耗尽，导致身体出现大问题，再也立不起来。 “弄清楚这个病例的来龙去脉，我感觉都可以写一篇毕业论文了。” 他无法向江珊仔细讲解，立刻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要想治好大人物和赫春芬，必须克服多重困难。 单独治好大人物没有问题，只要更换居住环境，让他远离赫春芬，再找一个年轻漂亮、曲意逢迎的女伴，就足够了。 他一定能恢复男人的雄风，在床上龙腾虎跃，体会到男女之间的极乐世界。 “叶天，怎么样了？我爸说，今晚要给他一个消息。” 叶天休息了两个小时，身体恢复正常，两人继续返回宝塔镇。 “可以治疗，但环节很多，从长计议。” 叶天双手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 他要解的不是医学难题，而是人情世故、伦理道德的难题。 回到药材收购站，张翠萍已经将里里外外打理得整整齐齐。 在桃源村时，她一个人经营小卖部和麻将摊，早就具备了开店、营业、算账、进销存等全部商业知识。 江珊给她机会，她就会还江珊一个惊喜。 “张经理，真是……不错！” 江珊本来要极度夸赞，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药材收购站的经营好坏，最终还是要落到利润率上。 表面光鲜，只是其一。 “叶天，金镇长来过，她今天到基层调研，明天就去桃源村医务室，同时带着十几个中医家族的坐馆。她说，明天看你表演——镇办公室已经发了通知，让本镇所有的疑难病号，明天都去桃源村，现场诊断，比拼高低。” 叶天笑着摇头，金兰做事，雷厉风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简直要把人逼疯。 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哪个年轻人都吃不消。 江珊来了兴致，让张翠萍沏茶，跟叶天细谈。 叶天毫不隐瞒，把金兰的“乡村振兴”计划简述了一遍。 “很精准的计划，成功可能性极大……是个人才！” 江珊感叹，她来宝塔镇两年，药材收购站生意红火，但却始终没能发力。 金兰的计划，跟她从前的设想不谋而合，就是要联盟而动、大破大立、创造品牌，大胆出圈，才能让宝塔镇红火起来。 张翠萍给他们倒茶，继续汇报工作。 “冯小强还在派出所，按照笔录，他们打了金镇长，你、我、她都是受害者，没有我们的谅解书，只能暂时扣押。金镇长安排，成立了调查专班，顺藤摸瓜，查找四个人的其它劣迹，全都累加起来。每个案子扣押两天，一直循环下去。” 法律允许范围之内，金兰可以任意拿捏冯小强，直到幕后指使者出面。 “叶天，指使冯小强的人你也认识。” “谁？不是冯倩倩吗？” “不是，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长冯莲花，到过医务室两次，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下午来过一次……” 刚刚聊到此处，门口有车子停下。 接着，一脸怒气的冯莲花杀气腾腾地走进来。 “叶天，正找你呢，终于见到了——” 冯莲花一挥手，十几张八寸彩色照片扔在桌上。 “看看叶天干的好事，我妹妹被他那样了，又把我弟弟冯小强关进派出所……怎么着？你想弄得我们家破人亡还是怎的？” 照片十分模糊，是在黑暗中拍摄的。 虽然经过了提亮、还原，依然看不清那对男女的五官。 叶天知道，这是冯倩倩勾引他时拍下的。 “这是什么呀？” 江珊拿起照片看看，又放在桌上。 “叶天睡了我妹妹冯倩倩，在桃源村医务室、这个收购站的沙发上，多次发生关系。冯倩倩准备起诉他，让他身败名裂！” 第108章 搞定他们生孩子的问题 冯莲花来势汹汹，仿佛已经捏住了叶天的七寸，任杀任剐，毫无问题。 “坐啊，坐下慢慢说。” 叶天毫不生气，对方色厉内荏，就证明没有真凭实据。 冯莲花气哼哼地坐下，叶天就拨了黄永军的号码。 电话接通，叶天开门见山：“冯莲花是你朋友对吧？我在宝塔镇的药材收购站，她上门讨伐，说我睡了她妹妹冯倩倩，要告我。” “什么？把电话给她，反了她了！” 叶天把手机交给冯莲花，冯莲花的态度立刻软下来。 “是，是，我是小冯啊……黄主任，叶天的确跟倩倩上床了，有照片为证。倩倩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让叶天睡了，有苦说不出。我弟弟冯小强气不过，带着几个朋友，来找叶天理论。没想到，叶天买通了宝塔镇的女镇长，把冯小强也抓了……黄主任，这些事千真万确，我们冯家冤枉啊……” 这都是冯莲花的一面之词，根本经不起推敲。 叶天没有理睬，静静地喝茶。 “滚你妈的，冯莲花，叶天是我朋友，你敢栽赃陷害他，摸摸你脑袋，还想不想在医院干了？” 黄永军的声音又高又硬，吓得冯莲花一哆嗦。 “黄主任，叶天真的睡了倩倩，千真万确，有照片为证……” “我管你照片不照片的，告诉冯倩倩，她跟老郑的事能不能改口，都是叶天说了算，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这几天一直跟叶天求情，你们他妈的都是些猪队友，竟然闹出这种事来搞他……赶紧滚蛋，别打扰叶天，不然的话，明天就给你停职……” 被黄永军一顿乱骂，冯莲花脸上挂不住，狠狠地把电话塞给叶天。 “黄主任，没事的，应该是误会。” “叶天，别理她，这女人疯了，以为自己有多大能力，能帮老郑和冯倩倩搞定那件事。不怕，任何时候，我都站你这边。” 打完这个电话，屋里出现了僵局。 张翠萍抱着胳膊，站在叶天身后，笑吟吟的，没有开口。 “叶天，大家都后退一步，你放了冯小强，倩倩那件事改口，我们就不起诉你强奸倩倩这件事，够可以了吧？” 这才冯莲花的真实目的，一石三鸟，一了百了。 在叶天看来，冯倩倩是在作死。 本来可以掩盖、稀释的一件事，冯倩倩非要重复提起来，逼他改口。 牛不喝水强按头，让叶天又气又笑。 “叶天，到底怎么了？这照片上是你和冯倩倩？” 江珊敲打着照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江小姐，他强奸了冯倩倩，就在这里，就在那张长沙发上！” “叶天，我想听实话，给我一个解释吧？” 江珊面如寒霜，已经受到了照片的影响。 “都是真的。” 张翠萍突然开口，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我刚才给金镇长打了电话，她马上带派出所的人过来，现场调查，现场取证，现场结论。” 张翠萍拿过杯子，给冯莲花倒茶，然后双手捧着递过去，顺势站在冯莲花身边。 “大妹子，你是……谢谢，谢谢。” 冯莲花打量着张翠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同盟军。 “请稍安勿躁，金镇长马上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很生气。本来，她想跟叶天合作，让他当宝塔镇乡村振兴的带头人。如果一个人品行恶劣，表里不一，岂不是让宝塔镇名声扫地？” 叶天笑了，一旦金兰参与，冯莲花就惨了。 以金兰的智商，一百个冯莲花都不够耍弄。 只过了十分钟，金兰就到了。 想不到，除了宝塔镇办公室、宣传科、治安科、农机站的部门负责人，还有派出所的所长、宣传员、外勤员，总共二十多人，全都穿着各个行业的制服，整整齐齐，威风凛凛。 更关键的是，桑林市广播电台、电视台、日报、晚报、卫生报、电视报的媒体记者、摄像，也有十几人，长枪短炮，配备精良。 电视台那边派来了一辆白色转播车，就停在收购站的门口。 如此大的阵势，连江珊都愣住了。 “叶天，你到底要搞什么？” 叶天很淡定，他相信张翠萍，也相信金兰，更相信自己。 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冯莲花想玩，那大家就陪她玩一把大的，直到把她玩死为止。 金兰走进来，身着青色的西服套裙正装，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小张，指挥他们，布置灯光和桌椅，咱们开一个大型的现场调研会，解决群众提出的所有问题。” 小张跟在金兰身边，手里捏着一张表格，大声宣读。 被念到名字的媒体迅速进来，架设机位，布置灯光。 “叶天，跟我出来，今天这件事，你必须当众说清楚。我真是看走了眼，推选你做乡村振兴的榜样，你对得起宝塔镇的老百姓吗？对得起医科大的栽培吗？对得起镇上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同窗友谊吗？” 金兰毫不客气，指着叶天的鼻子尖。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上了转播车。 电视台的人都去忙了，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叶天，喝可乐还是冰红茶？” 金兰打开了车载冰箱，转头看着叶天，哈哈大笑。 两人都选了冰红茶，坐在卡座上聊天。 这台转播车相当宽敞，头尾都是转播设备、导播台，中间部分是沙发卡座，旁边配备了餐台、冰箱、电视机和下沉式洗手间。 “你今天去大枣树村了？” “对，跟江珊一起，去小学校探望赫春芬。” “叶天，你真是神通广大，跟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我完全猜不到，你究竟有多大能量。你探望赫春芬，意思就是说，你跟某位大人物有个人关系喽？” 叶天摇摇头，这是另外的话题，不方便在这里说。 “难道你能治疗不孕不育？” “哈哈哈哈……” 叶天被逗笑了，金兰还是个年轻姑娘，一本正经问这个问题，让他觉得十分荒谬。 “叶天，别笑，这是关键问题。赫春芬没有孩子，那位大人物饱受非议……你是中医，如果你能搞定他们生孩子的问题，那你就是天才，天下第一神医！” 叶天再次摇头：“抱歉，我暂时没有那种本事。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不过，我给春芬姐把过脉，身体没有问题。你刚刚给我提了个醒，如果他们能生个孩子，就太好了。” 外面人来人往，看热闹的人正在大量聚集，仿佛赶大集一样。 金兰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追问：“叶天，你说句实话，中医到底能不能治疗不孕不育？我今天也见过赫春芬，跟以前一样，她总是那么波澜不惊，就像屋后的大枣树，近百年来，常青不败，每年结大枣一百多斤，稀甜稀甜的，吃一个，美死个人！” 叶天想过，他能恢复大人物跟赫春芬的夫妻生活。 这是第一步，到了第二步，就是金兰说的生孩子问题。 普通女人过了三十六岁，生育能力迅速下降，自然受孕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七十。 到了三十八岁以后，受孕率低于百分之五十。 以赫春芬的年龄计算，四十多岁，生育无望。 不过，叶天给赫春芬把脉，觉察她脉象强健，生机勃勃，身体状态相当于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生孩子当然不是问题。 前提是，大人物得赶紧恢复男人的那种能力。 第109章 贼喊捉贼 身穿正装的金兰，亭亭玉立，英姿飒爽，浑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跟叶天接触的其她女孩子完全不同。 对于她安排的浩大阵势，叶天一点都不担心。 他对她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就像之前对付冯小强一样。 “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我，能不能治愈大人物和赫春芬？” “能，但需要时间。” 金兰松了口气：“那就好。” 小张敲窗汇报：“金镇长，全都布置好了。” “好，看住冯莲花，别让她跑了。污蔑陷害，指鹿为马，先让她上新闻，看中心医院怎么处置她！” 冯莲花几次连讽带刺，笑里藏刀，叶天都没有在意。 毕竟，他跟冯倩倩有过节，跟冯莲花没有一点关系。 “叶天，你是宝塔镇的中医联盟代表，这次，你火了，宝塔镇的中医事业、乡村振兴计划就火了。” 金兰话里有话，嘴角带着慧黠的笑意。 “别把人往死里整——” “叶天，你还有没有点血性？这次没有张翠萍的话，你就完了！人家想害死你，拿捏你，你倒好，还护着她们？你是不是暗恋冯倩倩，余情未了？那人家半夜脱光了找你，你又拒绝？” 金兰指了指叶天，捂着嘴笑。 叶天不愿对冯倩倩赶尽杀绝，是因为医仙道统的基础是天道循环，生生不息。 冯倩倩不过是大千世界里的蝼蚁，为了个人私利，上蹿下跳。 消灭了一个冯倩倩，以后还会遇到十个、百个冯倩倩，无穷无尽。对于这些人，最佳处理方法，就是感化她们，让她们痛改前非，一心向善。 这些都是叶天传承的真理，但现在还用不到。 两人下车，进入收购站。 办公室中央，摆开了两排桌子。 冯莲花坐在左边，叶天坐在右边，金兰带着小张站在中间。 金兰亲自主持调研会，概述今天纠纷的起因。 冯莲花作为冯倩倩、冯小强的代理人，控诉叶天强奸冯倩倩、打伤并拘押冯小强，至今逍遥法外。 摄像机对准冯莲花，她高高举起照片：“各位，这是叶天强奸我妹妹冯倩倩时的照片，千真万确，就在这间办公室的长沙发上。” 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对叶天指指点点。 “好，冯莲花已经控诉完毕，下面，请大家观看张翠萍提供的视频证据。” 张翠萍举着手机，在摄像机前展示视频。这段视频长达十一分钟，从冯倩倩进入收购站开始，到叶天从沙发下找到冯倩倩的手机结束。 整个过程清清楚楚，把冯倩倩引诱叶天的过程、原因、对话、道歉展示得清清楚楚。 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冯莲花贼喊捉贼，自取其辱，立刻涨红了脸。 “下面，请派出所的同志，展示冯小强和叶天之间的纠纷视频。” 派出所已经调取了饭店视频，把冯小强四人寻衅滋事、推倒金兰的过程播放出来。 接着，派出所的人面对镜头，将冯小强的笔录要点简述了一分钟，证明冯小强已经承认，在冯倩倩、冯莲花的指使下，收了辛苦费，带人教训叶天。 “现在，冯莲花，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冯莲花惭愧地低下头，把照片装进口袋里。 “各位，市中心医院的领导就在门口，作为医院的护士长，冯莲花诬陷好人，颠倒黑白，思想品德极度败坏。这样的人占据护士长的岗位，一定会对中心医院的工作，造成极大破坏。” 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内科主任黑着脸走进来，摄像机立刻对准了他们。 “二位领导，我作为桑林市的普通市民，向中心医院举报冯莲花的违法行为，并持续关注处理结果。如果中心医院有任何徇私舞弊、避重就轻的做法，我将继续向上级举报。” 冯莲花被带走，金兰带头鼓掌，走过去跟叶天握手：“叶大夫，受委屈了。你是桃源村的村医，也是我们宝塔镇中医联盟的代表、领袖、主力。经过刚刚的澄清，你的人品、医德经得起考验，我代表宝塔镇政府，正式聘任你为中医联盟的形象大使，明天在桃源村颁发大使证书……” 自始至终，叶天都没有开口。 金兰只凭一个人，就游刃有余地拿下冯莲花，主导了这场名为调研会、实为发布会的大戏。 处理完叶天的事，金兰又给张翠萍颁发“宝塔镇中药材购销旗舰店、中医联盟顶级合作单位”的金色牌匾。 张翠萍笑得合不拢嘴，这就是她最想要的。 有了官方认证的牌匾，收购站的生意将会直线翻红。 她和江珊之间有分成协议，生意好了，年底就能大赚特赚，实现买房计划。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金兰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张翠萍沏了一壶好茶，放在叶天面前。 “叶天，现在好了，冯倩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慢慢处理就行了。” “谢谢你及时录像，帮我洗清冤屈。” “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向江珊举荐，我现在还在村里开小卖部呢！” 有人过来咨询药材，张翠萍立刻上前接待。 叶天进了张翠萍的经理室，默默地复盘。 大人物和赫春芬的事让他头疼，至今都没有想到最恰当的治疗方案。 他曾经想过，让大人物、赫春芬全都搬到一起来住，可以在宝塔镇，也可以是桑林市，只要离开大枣树村就行。 可是，赫春芬明确说，离开村子，身体就不舒服，任何药物都解决不了。 “如果大人物重回大枣树村，毋庸置疑，肯定是阳气受损，遭受打击。” 江镇澜那边十分急躁，傍晚时给叶天打电话：“有没有结果？开没开药方？拿没拿药……不管多珍贵的药材，我全包了，只要能见效就行。叶天，我已经夸下海口，还跟老杜打赌，立下了军令状，必须治好大人物的病……” 叶天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中医治病需要一个过程。 尤其是陈年疾病，基本就是持久战，中间不断变换药方，直到根治为止。 这个过程可能是几周、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病人身体状况肯定会有起伏，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江伯伯，我在写治疗方案，不要太着急。” “怎么不急？老杜说，你的医术不行，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桃源村后山上的神秘力量，才是治病的关键。所以，他准备带着大人物去后山，像上次一样，篝火露营，解决一切问题。” 叶天默默地笑了，杜松山“久病成良医”——他以为自己是“良医”，实际什么都不懂。 他可以把医疗器械生意做到全球去，但对于中医之道，却连皮毛都不懂，完全是在自说自话。 “叶天，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治好大人物？” “我尽力而为。” 对方如此急躁，叶天觉得奇怪。 果然，江镇澜说出了真正原因，有些职务调动上的事，所有候选名单都在大人物手里。 大人物在名单上打对勾或者叉号，就能决定很多人的仕途命运。 “叶天，给你三天时间，拿出治疗方案，让大人物看见你我的诚意，拜托了！” 接听完这个电话，叶天的肩头沉甸甸的。 治病救人的压力之外，又添加了江镇澜的官场压力，让他倍感沉重。 为了江珊，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毫无退路。 第110章 做那种事像在大海里游泳 晚饭后，叶天跟张翠萍一起打车回桃源村。 对于张翠萍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 未来一片光明，满怀希望。 “叶天，宋桂芝很快就会到收购站上班。这个姑娘真的很不错，她对你一片真心，连名分都不要，非你不嫁。这样的好事上门，是不是不该再推出去？” 关于宋桂芝，刘春杏已经提起好多次。 叶天不会耽误她的青春，当然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宋桂芝跟我没关系。” “未必，未必，叶天，将来的事，现在可别急着下定论——” 车子到了桃源村村口，两人下车，走上石拱桥。 “叶天，金镇长看好桃源村后山的天然药材，咱们这个小山村，早该振兴了！” 他们远眺着苍翠的后山，再次聊起了金兰的计划。 张翠萍觉得，金兰跟以前的镇干部完全不同。 “她现在做的事，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振兴宝塔镇，商铺、农业、学校、经贸、修路、林木……每一件都管，跟着她干的小张都忙疯了，据说已经一个月没休班，天天靠在单位上。” 叶天能够体会到金兰的与众不同，就像今天处理冯莲花这事，完全是借题发挥，妙笔生花，制造轰动性事件，把媒体和群众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这绝对是一种炒作，但却是有益的炒作，对宝塔镇的发展，至关重要。 张翠萍轻轻拍打着石栏杆：“叶天，从小到大，我无数次走过这座石桥，就是期待有一天，真的走出去，不再回来——” 晚上，叶天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必须找到治疗大人物的有效方案，该方案与药方、药物无关，而是根除隐患，彻底疗愈。 到了凌晨两点，他实在躺不住了，翻身起来，走出院子。 在医科大时，每次到了期末考试，他总是用半夜散步的方式，排遣压力。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玉带河畔。 “啊……哎哟……” 一个女人按捺不住的叫唤声传来，就在河畔的堤坝上。 隔着树丛，叶天隐约看见，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影子。 “轻点啊……半夜没人，你着急什么？” 女人轻声呵斥着，那男人说了句什么，女人啐了一口，格格格格地笑起来：“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才几天没在一起，就急成这样了？” “我说去你家，白天一整天都有工夫，你偏偏不听。说了好几次，你就是不同意，是不是白天家里藏着男人，跟我黑白倒班，人家白班，我夜班？” “呸，没良心的……我是怕你白天在诊所不得空，有人来看病，你锁了门到我家，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关门捉奸吗？哎，哎，你等等，戴上，戴上再来……” 叶天后退了几步，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免得惊动了这对野鸳鸯。 “诊所没人，白天锁门没事，病人都到医务室去看病了。叶天这小子，是医科大出来的高材生，比我这半桶水强多了。先别说话，亲一个，小宝贝，亲一个……” 那个女人的嘴被堵住，但仍然发出呜咽声。 两人的动作幅度很大，从堤坝滚到侧面的杂草丛中，进入了忘我境界。 叶天听得出，那女的是李宝珍。 桃源村除了医务室，还有两个小诊所，都在村西头。 从两人的交谈中，叶天判断，这个男人叫王二山，祖传中医，擅长治疗不孕不育。 上一次，在后山的护林员小屋，李宝珍跟人幽会野合，不知道是不是王二山。 “在家里……比不上外面，外面刺激，河边堤坝上……天是被子，地是床，野性……释放，多好，多好……” 李宝珍的声音不断传来，王二山不说话，只传出粗粝的喘息声，如同一心一意耕地的老牛。 “我小时候读过一首诗……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叶天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敕勒歌》是著名的南北朝乐府民歌，曾经被数亿人传颂。 他想不到，李宝珍竟然把其中的句子，引用到跟别人的幽会中。 “啊……啊……” 王二山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声嗥叫，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啊，啊……哎哟轻点，疼，疼……” 很快，叫声归于平静。 杂草丛里响了一阵，李宝珍不满意地嘟囔：“你今天太快了，我还没感觉……你急什么？大半夜的，你媳妇知道你在诊所值班，不会查岗……你急什么？” “嘿嘿，好几天没摸到你，过于激动了。等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好，第二回，保证你满意。宝贝，亲一个，来来亲一个……” “过几天，我想去后山，就在山顶上，找块大石头，一边晒太阳，一边……” 王二山笑起来：“那可太好了，大中午的，一边那样一边日光浴，浑身上下晒个遍，想想就爽。宝贝，你真是聪明，跟别的女人大不一样。” “呸，别拿我跟你媳妇比。她算什么呀，腰粗得像水泥墩子，我是什么呀？我是桃源村一枝花，人见人爱，花开不败……我不想在床上做那种事，要做就要做得舒心……我看过一篇外国小说，男女主人公在海边的礁石上做那种事……” “啊？那多危险啊！” “多浪漫啊，海浪扑上来，赤身裸体，做那种事像在大海里游泳，海腥气，浪花……月亮……性趣到了，直接滚到海里去，在水里继续做，海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身体随着波涛上下起伏……哎哟，你听我说完，海浪……哎哟，哎哟，啊……” 李宝珍动情描述，声音慵懒，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失去控制。 王二山又一次激情爆发，再次压倒了一大片杂草。 叶天无声地后退，远离堤坝。 到了二百米外，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宝珍……海边……幽会野合……” 叶天脑子里有根弦被悄然拨动，仿佛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东方出现了第一缕晨曦。 治疗大人物的方案突然跳出来：“先破坏赫春芬的生活环境，她完全依赖大枣树，生理状态、心理状态已经完全失衡。破坏大枣树，就是打开她的心灵碉堡——” 与赫春芬接触后，叶天判断，只要住在大枣树村，她的气场就无比强大。 别说是大人物，换了任何男人，跟她上床，都会毫无反应。 阴阳和谐是男女相处的最高境界，稍微偏离中值的男强女弱、男弱女强，都能激发男女做那种事情时候的性趣。 如果偏离中值太多，甚至超出了安全阈值，那弱势一方就崩溃了，再也无法从男女性事中获得乐趣。 看到李宝珍，叶天不但有了方向，而且有了详细的计划。 大枣树太素净，仿佛一尘不染的佛堂宝殿。 男女之事，是污损宝殿的最快手段。 只要能说动李宝珍，到大枣树村去，在大枣树上幽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件事的逻辑关系很复杂，叶天用尽了全部心思，才找到解决方案。 当然，大医院的医生绝对不会想出这种“怪招”。 以他们的智商，能够把历朝历代传下来的医书看明白，就很难得了。 “李宝珍啊李宝珍，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上次在护林员小屋偶遇，为了避开野鸳鸯，导致张翠萍被毒蛇咬了，其中的玄机竟然指向了这里——” 第111章 我跟翠萍婶子不一样 第二天，叶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 他刚起床，村委会的人就到了，敞开门窗，打扫卫生，把桌椅板凳、药橱药柜全都擦拭干净，然后开始拖地、扫院子、浇花…… 大家忙完，没来得及喘口气，金兰就带着镇政府工作人员和媒体团队到了。 村里的百姓都被惊动了，全都挤进院子里看热闹。 金兰代表镇政府，亲手向叶天授牌。 黑底金字牌匾上写的是“宝塔镇中医联盟示范单位、宝塔镇百姓信得过良心中医旗舰单位”，牌子足有两米高、半米宽，挂在医务室门口，相当醒目，在院子外面的大路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桃源村的大事，村委会的领导们热烈鼓掌，对叶天表示祝贺。 所有人合影留念，把叶天、金兰簇拥到正中间。 叶天看到王二山、李宝珍也站在人群里，想起昨晚的事情，情绪顿时高涨起来。 对他来说，治病犹如解题，破解了大人物六年大病，他的医术和人生，就同时上了一个大台阶。 挂牌仪式结束后，村委会陪着金兰参观全村。 金兰已经提前给他们画好了大饼，依靠后山药材，构建中医联盟，形成桃源村的独特竞争力，走出大山，走向全国。 叶天跟在后面，看着金兰的背影，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不简单。 如果一个人能做到无私，再加上不服输的性格，不怕人嘲笑的厚脸皮，几乎就能天下无敌。 中医联盟、药材连锁是无中生有的两个品牌，如果叶天和张翠萍不积极响应，金兰就真的只是光杆司令，毫无作为。 “叶天，叶天……” 有人挤到了叶天身边，笑着搭讪，正是王二山。 “叶天，我是村西头开诊所的，王二山。咱见过，我到医务室来领过计生用品。” 王二山三十多岁，脸色黝黑，双眼有神，外貌说得过去，跟李宝珍还算相配。 “叶天，我也想挂牌子，刚刚问村委会，村委会问过金镇长，这得你说了算。现在你是宝塔镇中医的头儿，你说行就行。” 此前，金兰并未说过，要给叶天这么大的“特权”。 经过昨天的事，看来金兰是有心栽培，不但给叶天荣誉，同时给了他权力。 “行吧，我下午到你诊所看看，要有足够规模，才能挂牌。” 叶天欲擒故纵，只要王二山、李宝珍服从他的安排，就可以考虑挂牌的事。 金兰没有留在桃源村吃饭，参观完毕后，带着人马告辞。 她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叶天叫到身边，跟他亲密握手，并且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话：“中医联盟是空架子，你得帮我唱好这出戏，不然，我这镇长的位子也坐不稳。你放心，只要是你提出的发展建议，我都会签字批复。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帮忙，加油！” 叶天感叹，金兰就像一个电影导演，牵着所有人的鼻子走，并且越走越顺，已经打开了桃源村崛起的第一扇门。 叶天刚吃完午饭，王二山就来了，给他送来了两条中华烟。 “叶天，我那个诊所在村里时间不短了，从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采药看病，绝对是祖传中医。现在，诊所每个月接待病人超过三百次，营业额超过八千元，绝对够挂牌标准……” 王二山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叶天只回了一句话：“开中医诊所是为了赚钱吗？” “啊？你说什么？” 王二山愣了，摸了摸后脑勺。 “你接待了那么多病人，治愈了多少个？有没有病人自发为你送锦旗？治愈后又复发的有没有？你有没有建立病人档案，几年来的病历本全不全……” 这一连串问题提出来，把王二山弄懵了。 “我是小诊所，上级没有具体要求，我就是每天开门，接待病人……” 王二山无功而返，临走时，叶天让他把烟带走，以后再也不要送礼了，一切公事公办。 如叶天所料，傍晚时，李宝珍登门，为王二山做说客。 平心而论，李宝珍长得不差，皮肤白皙，腰肢纤细，胸口鼓起，笑容甜美，跟某位著名的挂历女明星、甜歌皇后有七分相似。 “叶天，真是不简单，女镇长都被你拿下了，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还咬着耳朵说话……哎哟，把村委会那些男人嫉妒得哟……说老实话，你怎么把她拿下的？” 叶天但笑不语，他知道，李宝珍最后一定会把话题引到王二山诊所挂牌那件事上。 “叶天，村里人都夸你，重情重义，吃水不忘挖井人，好人，好人哪……” 李宝珍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托腮，右手向叶天挑起了大拇指。 “怎么说？” “整个桃源村的人都知道，你跟翠萍婶子在后山那样了以后，时时处处照顾她，给她找工作，让她去镇上的药材收购站上班，还托关系，让她当收购站的经理，金镇长还亲手给她颁发招牌……跟你好上的女人，都有便宜可沾，羡慕死我了……” 那些都是假的，但叶天不分辩。 从金兰那里，他学到了很多计谋。 要想成事，就得善于用计，让其他人为我所用。 “叶天，什么时候给我个机会？后山的草地那么厚，毛毯一样。我跟翠萍婶子不一样，她放不开，村里那么多男人惦记她，她一个都看不上，最后便宜了你。说真的，给我个机会，我也想去镇上上班……” 叶天笑着摇头，一言不发。 看着李宝珍，大人物的治疗计划，已经在叶天脑子里成型。 大人物失去那种能力，实际是一次蝴蝶效应的真实体现。 远在山村的大枣树，不能说话，也不能活动，竟然主宰了大人物的人生命运，让他彻底失去了享受男女之间鱼水之欢的机会。 如果叶天告诉大人物实情，恐怕大人物也不敢相信。 “叶天，你不会想在这里就——” 李宝珍笑嘻嘻的，轻轻解开了衬衫的纽扣，风情万种地把双臂交叠在办公桌上，然后将下巴枕在上面。 当她的姿势放低时，胸口的秘密全部呈现在叶天视线之内。 “叶天，这几天胸口不舒服，怕勒得慌，就没戴那东西。我跟翠萍婶子不一样，从脸上到身上都不一样，你试试就知道了。反正现在没人，你要不要试一试？” 说到这里，李宝珍涨红了脸，双眼饱含着春意，只等叶天回应。 “宝珍姐，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的，咱不要兜圈子了。” “是吗？我为什么来的？” “王二山找过我，想给诊所挂牌，我答应考虑。他家的诊所太小了，咱村里另一家——” 李宝珍笑着，打断叶天：“给谁家挂牌，你一个人说了算。刚刚你也说了，不兜圈子，你答应给他家挂牌，我就让你……” “挂牌可以。” 叶天淡定地点头，这就是交易的第一步。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为了挂牌，李宝珍、王二山可以答应他任何要求。 更何况，叶天要的不是李宝珍的身体。恰恰相反，他要给李宝珍提供一次难得的“大树顶上幽会”的绝妙体验。 这种合作，双方都有极大好处，是绝对的双赢。 第112章 嫂子对你是真心的 本来，叶天很难向李宝珍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只能编了一个谎话：“某些人有特殊癖好，想看一些与众不同的唯美视频。这一次，这些人想看跟大树有关的内容。如果你肯做这件事，我保证去帮王二山挂牌，同时保证视频不会外流，也保证这件事过去之后，马上翻过一页，不再重提。”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怪不得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你都被你拒绝了——成交。” 李宝珍的反应出乎叶天预料，他的谎话很蹩脚，但很明显，对方听过、见过甚至参与过类似的活动，并不排斥独特癖好者。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击掌为盟。 对于李宝珍来说，只要能帮王二山完成挂牌这件事，其它的都不重要。 为了庆祝合作，叶天提议，留李宝珍吃晚饭。 李宝珍酸溜溜地笑起来：“我才不想看你跟小寡妇秀恩爱呢，走了——” 叶天送李宝珍出门，刘春杏站在自家门口，抱着胳膊看着。 李宝珍示威一样，挎着叶天的胳膊，一直腻腻歪歪地走到院门口，带着满脸胜利的笑容扬长而去。 叶天解决了关键矛盾，顾不得刘春杏的不悦，吃完饭后，马上打电话给江珊。 “真的可以吗？大枣树是病根？怎么听起来玄玄乎乎的？” “大人物和赫春芬的病很麻烦，这算是一种策略，边走边看，只能这样。” 两人约定，江珊负责明天联系赫春芬，以“调研学校、校企合作”为理由，缠住赫春芬，至少让她在学校待上一整天，把家空出来。 剩下的事，由叶天去安排。 “叶天，这到底是中医还是玄学？是科学还是迷信？” “都有，殊途同归，目的只有一个，治好大人物和赫春芬。你知道吗？江伯伯给我打过电话，询问进度，让我倍感压力。” “他是为了仕途，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利益交换，就连周嘉玲也是。” 两个人的对话有些沉重，叶天察觉到这一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下去：“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利益交换，就无法推动社会进步了。” “叶天，大人物手眼通天，在省内的各个领域，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治好了他，你别客气，直接提条件，找一个好单位，离开桃源村……” 这几天来，叶天忙于思考治疗方案，从未想过，要通过这件事，为自己谋取利益。 “叶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你想跟那个傻子镇长一样吗？” 叶天愣了愣，脑子转了两圈，才明白江珊说的是金兰。 “怎么呢？” “她是省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本来有机会留在省农业厅，结果一头扎到基层，去了宝塔镇，搞乡村振兴，费力不讨好，不知要煎熬多久，才能从小小的镇长爬到省厅里去？” 叶天想到金兰的极度勤勉，顿时肃然起敬。 医科大毕业时，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省级单位钻。 金兰的所作所为，有担当，有魄力，堪称巾帼英雄，时代楷模。 两人最后敲定，后天一早，带人去大枣树村。 办好了这件事，叶天心情舒畅，知道今晚一定能睡一个囫囵觉了。 他在办公室里整理病历，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砰砰，砰砰砰……” 有人砸响了院门，叶天出去，听见唐美娟的声音：“叶天，开门，我病了，快开门……” 叶天赶紧开门，唐美娟一头扑进他怀里，满身就是酒气。 “叶天，我……心口疼，我胃疼，我浑身疼……我心里疼……你为什么拒绝我？ 叶天无奈，搀着唐美娟进医务室，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我心口疼，疼得睡不着觉，喝了一瓶红酒，疼得更厉害……” 叶天给唐美娟把脉，察觉她心跳剧烈，已经超过每分钟一百次。 他开了个醒酒的药方，亲自抓药煎药。 “叶天，我今晚不走了，就睡在你床上——我就不信了，一个还没开封的黄花大闺女，吸引不了你？我还不如小寡妇，不如张翠萍……” 她虽然喝多了，但双手麻利，三下两下，就脱得只剩内衣。 叶天挠头，只能好言相劝。 他心里有了江珊，就容不下唐美娟。 “美娟，赶紧穿上，大半夜的，别吵到邻居……” “我不怕，邻居？你邻居不就是小寡妇？把她吵起来，正好，我们脱光了衣服比一比……来，来来来，我们比一比……” 叶天一边照顾熬药的砂锅，一边劝唐美娟穿衣服，顾此失彼，头疼不已。 “叶天，我要跟你入洞房，今天入洞房，明天领证，我在桃源村这么久，都是我拒绝别人，轮不到别人拒绝我……” 叶天快速熬完了药，又在药汤里加了两大勺醋，端给唐美娟。 这是古法醒酒汤，灵验无比。 唐美娟双手乱挥，险些打翻了药碗。 叶天只能亲自动手，给唐美娟喂药。 弄完了这一切，他浑身冒汗，精疲力尽。 “叶天，叶天，我要回市里了，以后再也不见面……你不要我，我就找人嫁了，别后悔，你别后悔……” 唐美娟斜躺在沙发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叶天把毯子抱出来，盖在唐美娟身上。 刘春杏出现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她喝醉了，没办法，真没办法。” 叶天解释，但这些话，实在是苍白无力。 刘春杏披着夹袄，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粉红色睡袍。 灯光下，睡袍什么都遮不住，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叶天，你跟她之间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对吧？” 这当然是误会，叶天就没想跟唐美娟上床。 一切细节，都是唐美娟自己想象出来的。 “你是医生，给自己治治呀？吃几副药，不就治好了？今晚你想干什么，我绝不拦着，也不传出去。” 刘春杏倚着门框，慢慢地红了眼圈。 她跟叶天住得最近，关系最亲，拿下叶天的机会数不胜数，但现在，叶天身边的美女越来越多，她已经没有任何优势。 之前，她已经全部放弃，对拿下叶天不抱任何希望。 刚刚，她听见大门响，知道唐美娟进来，只是气不过，才起床察看。 “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唐美娟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那种关系。” “哼，还撒谎呢？还把我当傻子骗呢？上次翠萍婶子详细跟我说了，你在种子站，只差最后那一下。今晚是个机会，别错过了——” 刘春杏猛地转身，回自己屋。 叶天无奈，追出去解释，但刘春杏已经进屋闭门，咔嗒一声关灯。 “嫂子，我是医生，唐美娟是病人，就这么简单。我这几天忙着给别人写诊疗方案，哪有心思想这种事？” 刘春杏站在门里，隔着玻璃，看着叶天，满脸幽怨，一声不出。 “嫂子，金镇长今天过来，把我树成中医联盟的典型，我肯定得注意形象，不会跟别人乱来。你相信我，唐美娟误会了，她就算全都脱光，我也不会——” 门开了，刘春杏轻轻挥臂，夹袄和睡衣落地。 叶天刚想后退，刘春杏就捉住了他的手。 “叶天，如果你对唐美娟没有那种意思，今晚就留在嫂子这里，表明诚意。” 借着医务室门窗透出的灯光，刘春杏白皙苗条的身体，呈现在叶天面前，像一只洁白的羊羔。 “叶天，我跟别人不同，嫂子对你是真心的——” 第113章 富婆的私人保健医生 “叶天，不管你真心喜欢谁，近水楼台先得月，嫂子永远都是你的……” 刘春杏的身体极度诱人，叶天也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刘春杏都心甘情愿，不会惹出任何麻烦。 “叶天，我知道你喜欢李宝珍那种开放型的，你放心，我也可以像她一样，你愿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看来，叶天和李宝珍的谈话，都被刘春杏听到。 只不过，她误会了叶天。 叶天接触李宝珍，只是为了给大人物治病。 “嫂子，你好好睡吧，我还要照顾病人。” 叶天拒绝了刘春杏，因为他真的不能在冲动之下，破坏了刘春杏未来的幸福。 他在办公室里坐到天亮，直到唐美娟睡醒了为止。 “我怎么在这里？” “你喝多了，身体出了状况，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喝酒了。” 叶天没有说太多，以免唐美娟难堪。 “我昨晚……太想你了，白天知道你跟金兰忙工作，现在你是桃源村的大红人，要想见你，得排队。” 唐美娟起身，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内衣，神情变得无比黯然。 “叶天，我认识中心医院的医生，他们治疗男性病很在行。你不过是暂时身体不在状态，吃点药就好。我会帮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相信我，没事的。” 叶天情愿唐美娟一直误会下去，那样自己就将减少很多麻烦。 “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唐美娟握着叶天的手，脸上露出极度惋惜的表情。 她还是处女，基于现实考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没有男性能力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必须判定叶天的病能不能治好，才能进行下一步发展。 送走唐美娟之后，他抓紧时间躺下补觉。不过，即使在梦里，他也惦记着大人物的病。 请李宝珍帮忙，破坏大枣树对赫春芬的心理影响力，只是一次大胆尝试。 究竟胜算几何，他也没有把握。 正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响起来，竟然是周嘉玲。 “叶天，我在去桃源村的路上，有位朋友想找中医调养调养，我推荐了你，现在方便不方便？” 叶天强打精神，欢迎她们过来。 周嘉玲来得太快，叶天刚刚来得及洗了把脸，刷了刷牙，她的车子就开进了院子。 车上下来的除了周嘉玲，还有一位身着白色西服套裙的年轻女人，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 她摘下墨镜，双手掐在杨柳细腰上，打量着院子。 叶天出门迎接，周嘉玲给他介绍：“白冰冰，我的好闺蜜。” 白冰冰优雅地伸出手，与叶天握手。 她的手指修长圆润，带着微微的凉意。 虽然只接触了几秒钟，叶天已经判定，对方是阴寒体质，气血两虚。 表面看，没有明显病症，却会带来头疼、头晕、失眠、多梦等等困扰，让她的生活状态大受影响。 三个人进了办公室，白冰冰看着屋内简陋的办公环境，轻轻笑起来：“叶天，嘉玲说你是个很好的中医，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办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和嘉玲都可以帮你解决。” 她站在屋内，细腰宽肩，亭亭玉立，如同一只高雅的天鹅，竟然将周嘉玲也比下去。 “这里是桃源村医务室，是看病的地方，不用太豪华，实用就行。” 叶天没有感到丝毫的惭愧，无论来的是谁，他都不会因身居陋室而不好意思。 他请白冰冰坐下，没有把脉，也没有询问，就指出了目前白冰冰的身体状况。 “可以开三副药，吃吃看。不过，你需要戒酒，同时戒掉晚睡的坏习惯。” 白冰冰俏皮地微笑起来：“你这个小同志呀，还没把脉，就直接开药，不合江湖规矩啊？”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双眉漆黑细长，鼻梁纤巧挺拔，嘴唇红润饱满，一笑起来，很有影视圈里女明星的风范。 尤其是她的牙齿，洁白整齐，闪闪发亮，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与极高的修养。 “我已经看完了，不用再问了。其实，正常情况下，你都不用服药，戒酒、戒熬夜，这两样能够守住，一个月内，身体就康复了。” 白冰冰回头看着周嘉玲：“你果然没说错，叶天年纪轻轻，的确有本事，我喜欢。” 两人隔着办公桌对坐，白冰冰头发上的香水味随风而来，吹进叶天的鼻子里，暗香浮动，好闻极了。 “那是当然，冰冰，你要找的是私人保健医生，这个位置极其重要。我不知底细的话，怎么可能介绍给你？” 叶天有些头疼，知道周嘉玲又给他惹来了新麻烦。 他肯定不会去做别人的私人保健医生，那个圈子的水太浑了，谁都无法抵抗金钱的诱惑，很快就从保健医生变成了牛郎，专以陪伴富婆为生。 “叶天，冰冰开了一家公司，做跨国生意，要招聘一位私人医生，必须是年轻的中医。如果你同意，今天就可以敲定合作。” 叶天果断地摇头，他并不渴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年轻时，他希望不断奋斗，不依赖任何人，成就自我。 “叶天，别这么快就拒绝。做我的私人医生，除了高额工资，还有大笔奖金。我喜欢有真本事的年轻人，你是嘉玲的朋友，她说你可以，应该没问题。” 叶天刚刚起床，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 他询问白冰冰，属于哪一家跨国公司？ 白冰冰笑起来：“不是跨国公司，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公司。承蒙甲方合作伙伴瞧得起，一直做得还不错。方便的话，我今天就带你去公司看看，一定让你满意。” 叶天想到了江丽丽出国之前的那场乱局，疑似周嘉玲也亲自下场。 这些有钱的富婆们喜欢寻求新鲜刺激，能够吸引很多年轻人参加，但不包括叶天。 “好了，二位前辈，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不能相陪。我先抓药，抓完药，二位就请离开吧。” 他不想招惹任何人，尤其周嘉玲是江珊的小妈，就更不能得罪。 白冰冰很识时务，拿到三副药后，立刻走出了医务室，率先上车。 周嘉玲拉着叶天，低声叮嘱：“叶天，我给你介绍这个大人物做靠山，白家几代人都是做中药材出口贸易的，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风流倜傥，挥金如土。如果你跟她交往，接下来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下半辈子就不用努力了。” 叶天不感兴趣，以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把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其它的凡俗小事，不用挂在心上。 “嘉玲，走了。” 白冰冰伸出手来招呼，周嘉玲赶紧加快脚步，跟着上车。 “叶天，告诉你吧，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一次落空。你好好努力吧，前途无可限量——” 叶天不禁苦笑，他不是一件商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白冰冰再美，模样再销魂，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无关。 “再见冰冰姐。” 叶天保持必要的礼貌，买卖不成仁义在，对方有开出条件的权利，至于答应不答应，全都在于他。 第114章 一定要跟白冰冰多套近乎 车子开出了医务室的院子，只留下白冰冰发丝上的一缕幽香。 见到周嘉玲，叶天就想到江镇澜、杜松山、大人物、赫春芬…… 这已经成了一根链条，环环相扣，越来越长。 “喂，美女都走了，还恋恋不舍呢？” 刘春杏走出来，在叶天肩膀上轻轻一拍。 “没有，我在考虑治疗方案。” “骗人，刚刚那个女的一下车，整个院子都是她的香气。我原先觉得，周嘉玲就已经是贵妇级的人物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物——” 刘春杏站在叶天身边，向车子离去的大道尽头远眺。 白冰冰的确是气场惊人，过去，叶天只在影视剧里见过这样的人物，高傲、贵气、优雅、漂亮…… 她像一枝白牡丹，一出场就艳压群芳，无与伦比。 之前高高在上的周嘉玲，站在白冰冰身边，也顿时显得黯淡了许多。 “叶天，别说男的喜欢她，我是女的，看见她之后，也觉得好看，忍不住看了又看。她就像女王，太高贵了，太美了……” 这是刘春杏第一次发自肺腑地赞美一个女人，由此可见，白冰冰有多么光彩夺目。 “那是周嘉玲的朋友，来看病的。” “朋友？我看周嘉玲给她当跟班还差不多。她们站在一起，就好像是女王跟女仆的关系！” 因为吴天真的缘故，刘春杏也连带讨厌周嘉玲。所以，她借着白冰冰的出现，贬低周嘉玲，发泄心中的不满。 叶天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就收到周嘉玲的电话。 “叶天，冰冰姐对你印象不错，让我明天安排个饭局，在市招待所。你一定要来，机会太难得了，别的男人哭着喊着为她服务，她看都不看一眼。” “抱歉啊，我明天有事，要去看一个很重要的病人。” “叶天，你——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多重要的病人，能比得上冰冰姐的邀约？” 在叶天心里，病人永远排在第一位。 吃饭喝酒，根本不重要。 就算白冰冰是外国酋长、欧美高官，也不能因为她的邀约，耽误了明天去大枣树村的事。 “叶天，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省里好多官员想见冰冰姐，都得事先预约。如果不是我的面子，她怎么可能这么好脾气，单独请你吃饭？” 叶天礼貌地再次拒绝，看江珊、江镇澜的面子，他不愿轻易得罪周嘉玲。 “叶天，到底是什么重要病人？能不能推迟一天？我刚刚答应冰冰姐，能把你叫来。你这样弄得我很没有面子，知不知道？” 叶天耐心地听着，等周嘉玲发完牢骚，才说了再见，挂断电话。 他一直在等江珊的电话，今天必须跟赫春芬联系好，明天才能实施计划。 当然，请李宝珍出手只是第一步。 后续的环节还有很多，要把赫春芬接出大枣树村，换一个生活环境，然后是开出阴阳调和的药方。 阴盛必定阳虚，阴极必定阳陷。 这就是赫春芬身上存在的最大问题，庸医把脉，以为她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健康，根本无需用药。 实际上，只有叶天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认识到赫春芬的病症所在。 终于，江珊来电话，通知叶天，已经跟赫春芬敲定，明天到小学校去搞捐赠，还要跟小朋友联欢。 “叶天，我能保证，缠住赫春芬，让她在学校待一整天。你那边呢？” “我带消毒喷雾过去，给学校消毒，也到赫春芬家里去消毒。消毒完毕后，锁上院门，回学校去陪你。其它事情，交给我朋友李宝珍。” 这个计划已经形成闭环，只把赫春芬蒙在鼓里。 电话中，江珊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有点进展，我爸刚刚打电话来问，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官场中人，最关心的就是晋升，他不但要自己向上爬，还有一票朋友的仕途，也得麻烦大人物。” 过去，叶天没机会了解官场的事，觉得这种循序渐进的晋升，跟自己没关系。 医科大学生最大的梦想是当主治医生，再高攀一些，就是当医院的副院长、医学权威、学科带头人、国际顶级专家…… 总之，未来生活跟医院、手术台有关，与做官没什么联系。 “叶天，你在听吗？我爸说，当村医肯定没前途，就算当市中心医院的科室主任也没意思，至少要到省立医院去，当个中高层，才算是成功人士。” 那些事比较遥远，叶天还没想过。 “我觉得当村医挺好的，帮病人解决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 江珊笑起来：“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个男人，应该有远大志向才对。” “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让天下百姓，不会因病致贫，因病致死——这个志向还不够伟大吗？” 叶天知道自己是在抬杠，也明白江珊的意思。 不过，从桃源村小村医到省立医院中层，中间的台阶太多了，即便每一步都能卡上晋升节奏，也得需要二十年，中间还得考研、考博、发论文、出国交流…… 学习的事，他能拼，能坚持，但到底晋升到多高，那就变成了一种玄学，谁都说不清其中的规则。 “叶天，周嘉玲最近有没有烦你？我爸说，周嘉玲的偶像白冰冰近期从美国过来，要找中医大师调养身体。如果她找你，一定要抓住机会。白冰冰是国际名媛，家族庞大，人脉——” 叶天打断了江珊：“她来过了。” 他想起白冰冰，“国际名媛”的称号，也只有那种人能担得起。 “什么？谁去过了？” “你小妈周嘉玲，还有那位白冰冰小姐。我也替她看过病了，没什么大问题。” 江珊惊呼起来：“就这么简单？我还是打电话打晚了，你得抓住机会，一定要跟白冰冰多套近乎，这种国际级的大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资源，也够你一飞冲天！” 叶天笑了，他出身于普通家庭，从小到大，没机会与官员交往。 所以，他并不善于抓住时机。 无论江镇澜、杜松山还是白冰冰，他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无欲则刚，大家平等交往就是了。 更何况，他是医生，这些人登门，还要求他看病，不能本末倒置。 “我不想当官，也当不了官，能够把医科大学到的知识，用到工作岗位上，也就满足了。” 两个人的谈话不太和谐，彼此观点，互相抵触。 “好吧，明天去大枣树村见面再说。” 江珊有些泄气，恨铁不成钢。 叶天这边，却百分百知道，给白冰冰当私人护理医生是什么结果。 按照周嘉玲的想法，他跟白冰冰之间扯上关系，她也能够从中得利。 “这不是拿我当礼物送人吗？” 这件事的逻辑关系，让他想到郑大新和冯倩倩。 当然，一万个郑大新也比不上一个白冰冰。 叶天想到握住白冰冰手指的一刹那，仿佛凡夫俗子觐见女王一样，半边身子都酥了。 白冰冰本来就是超级美女，又带着超乎常人的贵气，能够来到桃源村这小小的医务室，当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叶天看着白冰冰坐过的那把椅子，忽然对自己拒绝明天邀约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如果一个美女、贵妇怀着纯洁的想法邀约吃饭，只涉及到治病和医学，不涉及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性事，难道不可以吗？或许是我内心偏执，才把对方想得龌龌龊龊。那么高贵的一个美人，白牡丹一样，风姿翩翩，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一见面就想跟我上床……叶天啊叶天，你是不是自恋过头了？” 第115章 壮阳补阴，直逼极限 白冰冰的出现，扰乱了叶天的心神。 她是江珊、周嘉玲再加上赫春芬的合体，美到极致，雅到极致，深不可测，浑身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 “下一次，她再邀约，我就不会放过机会了。” 叶天有种预感，白冰冰跟他之间，一定还有缘分。 叶天亲自去找李宝珍，再次敲定明天的事。 “叶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得到这样的承诺，叶天终于放了心。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叶天点头，然后一个人走到村西头，进了王二山的小诊所。 说是诊所，不过是把靠街的南屋掏了个门洞，简单地刷了大白墙，安上一张桌子、一个药橱、一个检查床，就开张营业了。 王家祖上，的确是以采药看病为生，但王二山没考上大学，只有高中文凭，想去医专或者医大深造，都进不了门，只能拖拖拉拉到现在。 王二山正在看医书，见到叶天，惊喜地跳起来，赶紧让座沏茶。 他在看的那本书叫《阴阳延宗术》，是日本北海道医学研究协会几十位专家联合撰写的，又翻译到中国来。 当然，其中的很多精妙理论，都来自于扁鹊、华佗、孙思邈。 唐朝、宋朝两代，日本都派遣年轻学子，到中国来学习各种技术，从诸子百家到农术培育，从天文地理到人体医理。 当时最著名的“遣唐使”制度，一直延续到元朝中期。 “你家祖传治疗不孕不育，看这种书，正好对路子。” 叶天不过是想找个话题，想不到王二山对“繁衍生息、生儿生女”这个领域数年深耕，已经整理出一套逻辑自洽的理论。 “天地分阴阳，人类所有日常活动，也是如此。生儿子为阳，生女儿为阴。当我们对一个家庭进行综合分析，提炼要点，对于他们将来生男生女，就有了初步的把握。何时受孕，以何种姿势受孕，受孕环境是阴是阳……按照蝴蝶理论，任何微小变化，都有可能决定最终结果……” 叶天想到大人物和赫春芬的情况，再次追问：“女人四十四，男人四十五，还能生孩子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保证他们能成功受孕，平安生产？” 王二山看看叶天，嘴角浮起笑容，接着压低了声音：“那个年龄肯定能生，如果是你的朋友，我一定尽力帮忙，连生儿子、生女儿、生双胞胎或者多胞胎都能控制。” 这种操作当然是违反伦理道德的，可是，王二山说得如此笃定，让叶天也觉得言过其实。 中医不是仙道，不可信口雌黄。 “你有这种惊天动地的本事，还用待在桃源村吗？” “待在村里不好吗？有吃有喝，空气清新，外面来寻医买药的源源不断，少不了我的诊费药费。这样的悠闲生活去哪里找呢？” 王二山给叶天倒茶，茶香扑鼻，绝不是凡品。 “这些茶是一个病人送的，自己开着四家茶厂，包了十二座茶山，特别有钱，就是没孩子。在我帮助下，他去年生了双胞胎，今年媳妇又怀上了。” 叶天十分惊讶，想不到这么寒碜的诊所里面，竟然藏着一位生殖医学圈的大神级人物。 不过，等到王二山拿出自己的诊疗日志，叶天就一瞬间从高峰跌到谷底。 他在这本日志上看到，王二山开出的每一个药方，都追求“壮阳、滋阴”的极致效果。 换句话说，把男人培养成种驴，极限壮阳，一天到晚，不干那种事就难受。只要有二十分钟以上的空闲时间，就要拖着自己的媳妇大干一场。 另外，对女人极度补阴，使用一些近乎失传的催情古方，让女人的排卵期大大延长。 王二山的做法，是增加男女做那种事的频率，增大受孕概率。 这种办法，看似科学，实则是愚蠢的粗笨办法，没有一点合理性。 叶天看完日志，对王二山的高级理论，频频摇头。 “这是你祖传的医术？通过强行壮阳补阴，达到受孕目的？” 王二山连连点头，完全沉浸在自我吹嘘之中。 叶天没提挂牌的事，因为这种医术水平，完全是在欺骗病人，诊所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他拍拍王二山的肩膀，起身离开。 “叶天，别忘了挂牌的事！宝珍说，你一定会帮忙，费心了……” 回到医务室，叶天有些发愁。 既然答应了李宝珍，当然应该帮忙。可是，王二山的诊所大有问题，强行壮阳，会让男性脱阳，出现严重后果。 他先打电话向金兰请示，金兰笑着回应：“我把权力下放给你，你肯定会把关。能不能挂牌，你一个人说了算。” 叶天头大：“金镇长，你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像王二山这样的，不能挂牌，但不挂牌就惹着他们……” “叶天，改变一下思维，挂牌标准在你手里掌握，如果有人找事，你可以直接推给我。我就是你最大的后盾，放心去干吧。” 打完电话，叶天突然醒过神来。 这些事情本来属于金兰处理，没有奖金，没有好处，分外难缠，常得罪人…… 人人觉得是种权力，可只要办事不公，有人反映到镇上去，马上就会一撸到底。 叶天觉得上了金兰的当，却又有苦说不出。 到了晚上，周嘉玲又打来电话：“叶天，你到底怎么想的？冰冰姐这么重量级的大人物，好心约你吃饭，答谢你的药方，可你倒好，直接推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刚刚吃晚饭，我才知道，江珊也知道这事。你太让她失望了……” 叶天无言以对，他也觉得，自己被大人物、赫春芬的疑难杂症缠住，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叶天，你在担心什么？以为冰冰姐会看上你，对你另有所图？你真是想多了，上个月冰冰姐在横店影视城谈一笔电影投资，乙方找了十几个当红的男明星作陪，个个都是流量小生。那些人争着讨好冰冰姐，全都被她赶出去……” 叶天更加惶恐，不好意思为自己辩解。 “叶天，好好考虑考虑，人生的关键之处，往往只有几步。抓住机会，你就是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抓不住，你永远在桃源村当小村医，哪家的女孩子会嫁给你？” 叶天脸红了，他只是个村医，跟横店的男明星比，简直微不足道。 白冰冰连那些人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对他垂青。 “明白了，我下次一定记住，不会这么无礼了。” “这样说就对了，人脉关系必须得维护好，像冰冰姐这样的大人物，绝对不能错过。江珊做的是全球药材生意，如果有冰冰姐这样的朋友，欧美市场还有什么问题？” 过去，叶天小看了周嘉玲。 现在被对方教训，句句在理，竟然无法反驳。 “叶天，我累了，也懒得说你。一个男人，要事业没事业，要权力没权力，谁会喜欢你？好好想想，挂了——” 周嘉玲的电话，彻底击碎了叶天的面子。 从医科大出来，叶天总是觉得，自己做任何事，不能给医科大丢人。 如今看来，郑大新、冯倩倩都能混得风生水起，那么，做一个纯洁的好人还有什么用？ 叶天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向上爬，寻找一切机会向上爬，努力到无能为力，也不停下。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第116章 销魂到根本停不下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江珊开车过来，后备厢里，放着两大纸箱儿童书籍，足有一百多本。 按照事先的安排，她带叶天，先去大枣树村，李宝珍和王二山自己驾车过去，两边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在路上，江珊不时地打哈欠。 “昨晚跟我爸聊天，聊到很晚。周嘉玲提前走了，说是陪白冰冰出席一个夜场的酒会。” 叶天想到周嘉玲说的那些话，意思直白，一针见血，让他汗颜。 “叶天，白冰冰是行业大佬，跟她结交，没有坏处。并且，她没有绯闻，干干净净，是这一行的楷模，是周嘉玲最崇拜的偶像。” 江珊的话也很直接，一下子打消叶天的顾虑。 “明白了。” “明白就好，像这一类洁身自好的高人，全国没有几个。遇见了，就好好把握机会。” 江珊对白冰冰也有了解，江镇澜、杜松山都曾经跟白冰冰有过商业上的来往，对她的人品都赞不绝口。 叶天感到惭愧，昨天晚上真的是想多了，也想歪了。 在江珊口中，周嘉玲和白冰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女人。 “周嘉玲是池塘边的芦苇，白冰冰是天池的莲花、洱海的茶花。周嘉玲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白冰冰是见多识广的大家闺秀女王。周嘉玲是只知道勾搭牛郎的织女，白冰冰是高高在上的西王母……” 最后，江珊怀着绝对的崇拜之情，下了结论：“叶天，白冰冰是所有女人的榜样，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但谁都追不上她，也永远牵不到她的手。除非，是她主动停下来等你——” 到了大枣树村，两人直接去了学校，赫春芬已经在校门口等候。 这次的捐赠联谊活动，跟破坏大枣树地气那件事无关。 江珊来过小学校两次，跟这里的孩子有缘分，不但自愿捐赠，并且资助了五名家庭特别贫困的儿童，每月按时送来生活费，承诺一直供养他们到十八岁成年。 叶天默默地观察赫春芬，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抗拒的母性。 即便是江珊那样的成年人，跟赫春芬坐在一起，都变成了一个开心的孩子。 叶天觉得头大，赫春芬就像一个浑然一体的太极高手，丝毫不受外力影响，反而能将任何靠近她的力量，瞬间同化，融为一体。 叶天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勾画。 在一个家庭中，男女阴阳之气，应该和而不同。 大人物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阳刚之气，就被赫春芬的阴柔之力同化。 那么，这个家庭里只有阴而没有阳，怎么过夫妻生活？怎么生儿育女？ 叶天甚至想到，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砍掉那棵百年枣树，彻底瓦解赫春芬的后盾。 他电话联系李宝珍，两人已经进了赫春芬的院子。 “大枣树太美了，我一走进来，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在这个院子里住的人，一定仙风道骨，长生不老……叶天，这里看着眼熟，我似乎来过……太美了，在这里幽会，实在是太好了……” 叶天松了口气，全部的担心都已经放下。 从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江珊一直缠着赫春芬，让她没机会离开学校。 午餐后，赫春芬主动来找叶天。 “我知道你们这次来，一定跟上次一样，要劝我离开村子，到城里去。叶天，别费心了，我不会去的。告诉他，我理解他的痛苦，找了那么多医生看病，却看不好。实在不行，就换人吧！”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勉强，完全出自于赤诚。 如果倒退二十年，年轻时候的她，肯定是貌美如花，清纯如梦。 大人物能娶到这么好的女孩，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为什么？既然连换人都能忍受，可见你们是真爱。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搬到城里去？” 赫春芬拧开玻璃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她喝的是绿茶，茶叶芬芳，让叶天精神一振，也端起了茶杯。 “父母在，不远游。我父母去世，就埋在村后的祖坟里。在这里陪伴着他们，就好像他们还在我身边。我的根在这里，不想走，也不能走。我搬到城里去干什么呢？天天跟他在一起，眼睁睁看着他羞愧痛苦？” 这是一个悖论，叶天已经梳理清楚。 问题的罪魁祸首，就是赫春芬留在大枣树村。她以此为家，住在这里，大人物偶尔回家，那种事情上毫无起色，两人只能是相敬如宾，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问题的第二大关键，就是赫春芬的错误认知。 她以为，大人物没有那种能力，毫无男人的尊严，在她面前无比羞愧。那么，她选择了大度原谅，保持无性婚姻，就是对大人物的最大宽容，自己也变得非常伟大。 其实，她的这种认知完全错误，大人物之所以不能做那种事，就是因为她。 “春芬姐，换人不是问题。” 叶天没有多说，避免言多必失。 赫春芬愣了愣：“对，我同意。你回去告诉他，如果换人，不要去找那些花街柳巷的妓女，找就找名门正派的好女人，干干净净，知书达理，能给他生孩子，说出去也好听——” 叶天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来，指着赫春芬。 现在，他开始理解大人物。 面对这样一个表面上圣母一样的女人，大人物不管是嫖妓还是跟有夫之妇私通，甚至是去找一些怀着特殊目的的年轻大学生，都会面临良心的谴责。 这就造成了大人物的囚徒困境，不管怎么做，都在看不见的道德藩篱约束在内，无法突破。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春芬姐，你……你真是太高尚了！” 叶天强忍住满腔的不满，远离赫春芬。 他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大人物表面风光，内心崩溃，这种日子已经维持了六年甚至更长，当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 他跟江珊交代了一下，一个人离开学校。 在外面，他打电话给李宝珍，想不到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 “我没喝酒，但已经醉了，太销魂了，魂儿已经飞上天……这棵大树就像一只大手，托着我……让我陶醉，脑子变得超级清醒，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叶天，感谢你，太感谢你了！” 叶天紧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觉得，今天所有人似乎都不对劲，连自己都包括在内。 跟赫春芬的深入交谈，让他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帮大人物走出困境，做一回真男人。 “叶天，我做了个决定，就在这个月，也许就在本周，不能再犹豫了，我也不会再浪费时间了，必须做出决定，那就是……啊，啊，哎哟，哎哟，等我打完电话，轻点儿，哎哟……” 电话在李宝珍的叫声里挂断，看来，枣树这种崭新环境，让李宝珍、王二山都受到了精神上的强烈刺激，性之所致，如万马奔腾，江河决堤，已经销魂到根本停不下来。 第117章 在树杈上奋斗了大半天 叶天有点听不懂李宝珍的话，不知道她说的“决定”是指什么。 当然，每个人都会做决定，把握自己的命运。 就像现在，他按照自己的治疗方案，已经实施了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两人离开小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出了大枣树村，江珊停车，从后备厢里拿出一箱子红牛，连喝了两瓶，然后无力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叶天，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找的人在大枣树上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半……你这不是治病啊，简直是一个淫乱聚会呀！你知道吗？我跟赫春芬说话说得多辛苦，拼命在脑子里找话题，说话说得嘴都抽筋了……活活六个半小时啊，他们以为自己在拍三级电影色情片啊？” 叶天无奈，只能陪着笑脸，坐在大石头的另一边。 “叶天，你这不是治病，这是铁人三项啊……你是不是没跟人说清楚？适可而止不行吗？正常男女一个小时足够了吧？他们整整弄了六个半小时，炫耀什么劲啊？大枣树都要被晃倒了对吧？” “抱歉，抱歉。” “你别道歉了，道歉有用吗？下午我跟赫春芬拼命说话，你呢？能不能过来替替我？咱俩换班对付她自己？你倒好，一个人出去溜达，不管我了？” 叶天只能解释，自己跟赫春芬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可能会吵起来，然后今天做的事就露馅了。 “怎么回事？人家说什么刺激你了？” “她说，就算大人物身体不行，不能跟她过夫妻生活，导致无性婚姻，她也会包容原谅——看看，她自己多伟大，简直就是圣母中的圣母！她难道不明白，大人物阳痿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大人物才是受害者，她才是加害者，懂不懂，懂不懂？” 叶天一口气把肚子里的郁闷全都吼出来，胸口顿时舒服多了。 忙碌一天下来，大家都很疲惫，所以按捺不住火气。 叶天能够看透大人物的病因，这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良久，江珊拿起两罐红牛，递给叶天。 “喝吧，你不主动要，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不爱喝！” 这个小小的举动，等于是主动道歉。 追溯源头，是江珊、江镇澜力邀叶天为大人物治病，所以，她应该包容一切，不能向叶天兴师问罪。 叶天不计报酬，奔走帮忙，已经仁至义尽。 “抱歉，我太冲动了，大人物和赫春芬都是病人，我是医生，应该无条件地接纳他们，而不是冷嘲热讽。” 发泄过去后，两人都有些后悔，相互道歉，彼此原谅。 两人重新上路，江珊笑着问：“我今天跟赫春芬聊天，谈到她的姓氏。她是汉族，但祖上有人传言，她们这一支是大清正黄旗的后人，不知真假。大清灭亡，叶赫那拉氏的后人，将叶、赫、那、拉四个字当作自己的姓氏……可惜，战乱年代，无据可考，最终与大清皇室失去了关联。” 叶天明白，赫春芬姓“赫”，而自己姓“叶”，似乎跟叶赫那拉氏有所关联。 “哈哈哈哈，这真是个冷笑话！”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之前口角带来的僵硬场面，迅速融化。 他们在宝塔镇单独吃了晚饭，江珊点了六菜一汤，犒劳叶天。 叶天不禁想到，李宝珍和王二山在树杈上奋斗了大半天，一定也很累了。 这么多人为了大人物的身体辛苦奔走，希望有所收获，不至于徒劳无功。 “叶天，我有一次偷听周嘉玲打电话，她说，已经厌倦了。” 江珊聊到了江镇澜和周嘉玲，眼神中充满了阴翳。 “厌倦什么？” “厌倦了跟一个半大老头子在一起，生活缺乏激情。她很喜欢你，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你们两个在同一场合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神一定是在你身上。” 叶天无法回答，在江珊面前有些心虚。 江丽丽出国的前夜，他不确定，也不排除可能——周嘉玲就在那张大床上。 “叶天，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之后讨厌男人？” 这个问题把叶天问住了，他想了想，才犹犹豫豫地回答：“没有直接效果的，但是，如果把男人变得谢顶脱发、浑身发臭……还是能做到的，女人应该非常忌讳这些。” “错错错，我是说，让女人吃了，就开始喜欢女人，对男人丝毫不感兴趣。有没有？” 叶天糊涂了，只能摇头。 他不想走这些歪门邪道，既然江镇澜和周嘉玲在一起很合适，那就继续在一起就好了，何必棒打鸳鸯？ “唉，说实话吧，如果周嘉玲早一点放手，我爸恢复自由，全家就可以一起移民美国，再也不受周嘉玲这种心机婊拿捏了！” 叶天给她纠正：“不是举家出国定居，而是把家人全都接回来，在华夏土地上，做自己的主人……” 其实，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最明白。 如果江镇澜、周嘉玲自得其乐，其他人就别管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江珊那么睿智的人，谈到家事，还是表现出了自私的一面。 周嘉玲离开，江镇澜的原配妻子回来，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过去的旧账，直接翻过一页，落得一个圆圆满满的大结局。 江珊把叶天送回桃源村，真诚道谢：“今天辛苦你了，不管大人物的身体能不能康复，都欠你一个人情。” 叶天下车，两人隔着车窗对视。 江珊满脸疲惫，但眼中仍然满含笑意。 “我一定会治好大人物的病，江伯伯问起来，请他放心。” 江珊脸红了：“其实，我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朋友们。他的几个好兄弟都够了晋升年限，但往年都被各种各样的条件卡住，今年大人物有一票否决权，只要他抬抬手，这些人就能更上一层楼了。叶天，这些事对你不重要，但对于公务员来说，是努力工作的希望和梦想。” “放心，我会治好大人物，让他欠江伯伯一份人情。” 叶天郑重地向江珊承诺，只要她能轻松快乐起来，他可以做任何事。 回到医务室的时候，他想不到，王二山正在院门口溜达。 叶天有些意外，对方和李宝珍忙了大白天，此刻应该好好在家休息才对啊？ “叶天，我下午来过好几趟了，你都不在。我有一些药材，都是壮阳的，前一阵听村里人都在传，你经常熬夜，身体不太好。这些药材拿去泡酒，每天晚上喝一小盅，保证你清晨起来一柱擎天，半夜上床金枪不倒……” 王二山递给叶天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三个大纸包，散发出浓重的药味。 凭着这种味道，叶天就判断出，一种是淫羊藿，一种是肉苁蓉，还有一种是巴戟天。 叶天有苦说不出，也没法替自己辩解。 所有谣言的源头，肯定就是唐美娟。 “谢了，你下午来过？” “对啊，午饭后、两点、三点、四点……你都没在。” 叶天突然明白了，今天李宝珍带人去大枣树村，带的不是王二山，而是另外一个人。 怪不得叶天打电话的时候，她说话跟平时不一样。 “叶天，挂牌子那事，我托亲戚到镇上问了，金镇长说，全都交给你负责，你说挂就挂，你说不挂就不能挂。” 叶天又开始头大，这本来是金兰的职权范围，如今硬推到他身上，弄得他很难做人。 “叶天，这点草药不算什么，我还有一件祖传的宝贝，是绝对的壮阳神器。” 叶天看看手里的袋子，这三种草药混合在一起，就是百分之百的“壮阳神器”，根本不需要其它的东西了。 “是什么？” “嘿嘿，是西太后宫里传出来的好东西——《秘戏考》。” 第118章 男人长期当和尚 叶天吃了一惊，看着王二山。 “叶天，你是医科大的高材生，肯定知道这东西吧？” 《秘戏考》是天下奇书，由宫中御书房大太监领头，集合了历朝历代所有的春图，编纂合一。 比起《金瓶梅》，此书更像是一本春图辞典，与著名药典《本草纲目》齐名。 在医科大时，叶天听一位欧洲来的导师讲课时，提到此书，认为其社会价值、医学价值都是华夏巅峰，即使是对标四大名著，也未必落于下风。 “不相信是吧？” 王二山取出手机，向叶天展示。 “这些都是从书中翻拍的，古人创造的那种事情的姿势，科学养生，酣畅淋漓……现代人根本不懂，以为古人封建闭塞，不研究这个。其实咱想一想，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么多美女环绕身边，岂能白白浪费？” 叶天能够想象出这本书的价值，但他怀疑，如此奇书，不该落在王二山的手上。 原来，王二山祖上是京城镇守司的一名武将，清兵入关，京城罹难，宫里的人四散逃亡。 有太监半夜出宫，被他祖上抓住，这本书从此以后就归了王家。 历史上几次著名运动时，王家把奇书藏在地窖里，用油纸包了十几层，又埋在粮囤中，总算是保存了下来。 “叶天，如果你给我挂牌，我就……我就给你半本翻拍又打印的书。” 叶天笑了，他还以为，王二山会把整本书相送。 不过想想就不可能，这本书目前的价值超过百万，怎么可能轻易送人。 叶天先打发王二山回去，然后进屋休息。 在大枣树村一整天，他也累坏了。 刘春杏给他送来红枣枸杞茶，然后笑着挖苦：“平时没见有多累，怎么，跟江珊出去一趟，就累成这样了？” 叶天没有辩解，虽然身体很累，但第一步顺利完成，应该值得庆祝。 “叶天，王二山刚才冲着我唠叨，说好事都被你赶上了，没其他人的份儿。他还说，这次一定要挂牌，以后传承家族医术，像你一样，成为桃源村神医。” 叶天想起李宝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有没有说起李宝珍？他俩好着呢，为了他挂牌的事，李宝珍找过我了。” “他说了，李宝珍勾搭他，是为了一本书。现在人都很现实，他肯定不能把书给李宝珍，那是祖传珍宝，值不少钱呢！” 叶天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李宝珍跟王二山之间，肯定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如今看来，李宝珍动机不纯，竟然是为了奇书《秘戏考》。 “结果呢？” “王二山很精明，不到关键时候，肯定不拿出来。他说，李宝珍跟一个南方来的药材商人交往密切，以后到底花落谁家，还不好说。” 叶天先躺了一阵，才坐到办公桌前，整理资料。 如果他的方法奏效，赫春芬就会离开大枣树村，搬到城里去住。 那么，他的第二步治疗计划，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在他的电子邮箱里，有一份金兰发过来的中医联盟发展计划书。 按照金兰的说法，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她想把叶天打造成桃源村的活招牌，上次的挂牌仪式过于简短，是因为她急着去市里，迎接一位京城来的官员，接受国际中医学发展的最新动向。 “叶天是桃源村的龙头，桃源村是宝塔镇的龙头，宝塔镇一定会变成桑林市的经济龙头——” 叶天被金兰的宏伟计划打动，年轻人的热血激情，被瞬间引发。 留在城市，就为城市发展贡献力量。 留在山村，就为大山崛起而奋斗终生。 在金兰面前，个人私利变得极其渺小，只有为社会发光发热，才是终极目标。 深夜十一点，叶天接到了周嘉玲的电话。 对方已经喝多了，声音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叶天……冰冰姐说，她会给年轻人机会，尤其是有真本事的人……你不是中医吗？这是国粹，中国人的祖传医学，世界闻名，就像中国功夫一样。她说，出钱，把大山……把桃源村的后山包下来，由你挂帅，带队发展……只要你愿意，她做你的伯乐……” 叶天正在整理医案，脑子充满了各种病例和药方。 他有些恍惚，把周嘉玲和赫春芬混淆在一起，脱口而出：“你的最大问题，就是过度依赖大枣树。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得治。” 实际上，就算面前坐的是赫春芬，他也必须毫不避讳地指出来。 病人可以讳疾忌医，可医生必须说真话，让病人从病态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赫春芬的固执，已经伤害了大人物。 只不过，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身上披着光环，让看见她的人，不断赞美，却避开了问题的本质。 “什么？我有什么病？我就是太爱江镇澜，可他不想娶我。我的青春已经奉献给他，他不珍惜，我一定要离开……” 叶天起身，推开病历本。 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叶天，你们不懂，江镇澜是个好人，好人总是想委曲求全……他惦记着前妻，江珊的……妈妈……我就奇怪了，我有什么不好？那么多男人，愿意为了我抛弃一切，我把一切给了江镇澜……” 这已经演变为一个家庭矛盾、男女爱情的问题，超出了叶天的医疗范围。 终于，听筒里响起了江镇澜的声音：“叶天，嘉玲喝多了。今晚，冰冰说，很欣赏你，愿意投资给你，改天我们再详细谈。”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头脑变得清醒。 “叶天，上次说的那件事，江珊保证，全力以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那么多医生都说，大人物的病，等于是生殖医学的绝症，中外药物吃了一百多种，不可能再有奇迹。你觉得呢？” 叶天越来越有信心，打破僵局，妙手回春。 “江伯伯，我跟江珊一起，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放心吧。” 江镇澜大喜：“那就太好了，叶天，跟江珊说过很多次，不管需要什么中药，哪怕是龙肝凤髓，只要你开出药方，我马上去办。” 周嘉玲不再骚扰，江镇澜说话从容了许多：“叶天，大人物是个好人，就算没有工作上的事，我也希望他的身体早日康复。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男人长期当和尚，真是太折磨人了！” 叶天知道，所有人只看到了大人物表面的痛苦，却看不到他内心面临的巨大压力。 “叶天，我起初不相信你，说实话吧，这几年，见过太多中医，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几十个，几百个……都是蒙人的，云山雾罩，满嘴玄机，但都治不了病。只有你，那些胶囊真让我感到，浑身真气充沛，元气大增……” 叶天一笑，他知道，中医治病，就像丝线穿针鼻，对准了就能穿过去。可是，针鼻太细，哪有那么好穿？ 治愈与瞎治，只在毫厘之间。 “叶天，我见过赫春芬，去大枣树村十几次，跟她聊天也七八次。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得体，怎么大人物见了她，就是力不从心？真是怪了，太怪了！” “江伯伯，我问您个问题，如果您能回答，也能像我一样，治好大人物的病。” “什么问题？” 江镇澜来了精神，大声追问。 “江珊的妈妈和周嘉玲都是很优秀的女人，您为什么选择后者，放弃了前者？” “啊，这个，这个……” 江镇澜张口结舌，无法坦诚回答。 “江伯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在爱情和婚姻里面，这就是真理。所以西方哲学家才说，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趾头才知道。” 第119章 让大人物和赫春芬鸳梦重温 江镇澜沉默了一阵，呵呵大笑：“没错，清官难断家务事，鞋子好不好穿，只有脚趾头知道。家庭的那些事，尤其是夫妻上床那些事，其他人根本不了解……” 虽然看不到江镇澜的样子，可叶天能够猜到，江镇澜看到身边的周嘉玲，内心一定有所感悟。 “叶天，最近我陪白冰冰考察市场，大人物的事，拜托了。” “江伯伯，给大人物治病的事，您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和江珊吧。” 江镇澜答应，然后一声长叹，挂断电话。 叶天站在门口，院门那边，有人招手，竟然是李宝珍。 他结束通话，走到大门口。 “叶天，我出来散步，看到你开着灯，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此刻的李宝珍，穿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化妆，跟平时自由洒脱的样子，有些不同。 “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不，叶天，我要谢谢你。大枣树上的风景太美了，我突然感觉，找到了人生真谛。过去的草率生活该结束了，我必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叶天，你治好了我的病——” 叶天愣了，他想不到李宝珍会这样说。 “我过去经常烦躁不安，尤其是到了晚上，坐立不安，无法控制。交了那么多朋友，也是为了解脱这种困扰。我看过医生，这是一种病，生理疾病和心理疾病混合在一起，很难治愈。现在，你把我治好了，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虚度生命，没有方向。” 叶天似乎听懂了，大枣安神，枣核治郁，是中医的常识。 很多治疗睡眠多梦、心烦意乱的药方里，都有枣核的成分，但从来没有中医提出，枣树给人带来的好处。 尤其是百年枣树，深接地气，散发木香，应该具有治愈作用。 “叶天，你是个好医生，帮我找到了未来的方向！” 李宝珍向前一步，用力拥抱叶天。 叶天十分不好意思，他请李宝珍帮忙，无意之中，却让对方获得了治愈的力量。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 中医的神奇巨力，实在是随处彰显，无可抵挡。 到了第二天中午，叶天正在吃午饭，接到了赫春芬的电话。 “叶天，我从昨晚开始，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喘不过气来。就在刚才，我从学校回来，天旋地转，一步都走不动，说不出话来……” 叶天扔下筷子，大声吩咐：“你一动都别动，我马上到，马上到——” 他带着刘春杏，跑出院门，找了辆出租车，直奔大枣树村。 到了赫春芬家，她背靠院门，斜躺在地上。 两人把赫春芬抬到车上，立刻送到宝塔镇卫生院，同时联系江珊，让她马上赶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叶天一直按着赫春芬的腕脉，确认她的身体一切正常，这种天旋地转的表现只是心理影响。 所以，不会有身体危险，很快就能自动缓解。 江珊赶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惊骇不已。 “叶天，是不是跟大枣树有关？” 此前，叶天提出让李宝珍参与的那个治疗方案，江珊并不认同，反而认为，这是唯心主义的一种表现，没有科学依据。 到了此刻，赫春芬突然犯病，一定跟昨天他们的联合行动有关。 “未必，我们边走边看吧！” 医生护士给赫春芬输液，使用的都是镇定去燥、疏通血管的药物，虽然没有绝对的治疗作用，但总算对症下药，能够帮助赫春芬安静下来。 叶天坐在病房一角，远远地观察赫春芬的脸。 在中医领域，有时候对于某些顽症，必须遵循“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的治疗原则。 赫春芬紧闭双眼，脸色铁青，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跟平时判若两人。 普通医生只会观察表面现象，结合仪器数据，进行常规治疗。 叶天此刻，已经有了极大信心。 他破坏了赫春芬的舒适生活状态，把她从深山里请出来，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他会按照治疗方案，一步步让大人物和赫春芬鸳梦重温。 猛然间，外面一阵喧哗，有个尖厉的女人声音叫着：“躲开躲开，我们是市中心医院的，来接病人……躲开，无关人员躲开，赫春芬在哪个病房？赶紧带我们过去，快点快点……” 叶天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冯莲花的声音。 上次，在药材收购站，金兰做了个局，连续对冯莲花打脸，让市中心医院的领导把人领走，重重惩戒。 想不到，转眼之间，冯莲花又能出现，并且傲气惊人。 病房门一开，卫生院的院长亲自陪同，冯莲花双手叉腰，大声指挥，把赫春芬转移到带来的担架车上。 “家属呢，在哪里？” 叶天起身，走到担架车旁。 “是你呀，你不是赫春芬家属，只是桃源村医务室的村医。好了，在转移病人表上签个字，没你的事了，病人赫春芬已经由我们市中心医院接管。” 叶天十分淡定，拿过文件夹，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留下电话号码。 赫春芬招呼一声，大队人马呼啸而去。 刘春杏打开水回来，目睹这一幕，气鼓鼓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呀？咱把病人接过来，他们送到市里去，功劳算谁的呢？” 叶天把她拉到一边，笑着解释：“这里面没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只要病人脱离危险，那就行了。” 江珊过来，招呼叶天和刘春杏，出去吃饭。 乘电梯的时候，叶天向江珊大致解释，昨天的行动起了作用，好让她放心。 江珊长出了一口气：“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出了大事，咱们动了大枣树，损毁了赫春芬的命根子，把人治死了。” 三个人上车，江珊打开百度地图，挑选吃饭的地方。 “叶天，既然赫春芬没事，我就放心了。你跟春杏姐辛苦，咱们找个高级点的饭店，好好吃一顿。” “不用，简单吃点就行。我猜，最多一小时，中心医院就会给咱打电话。” 刚刚签字的时候，他故意留下电话号码，就是确定，市中心医院那边的领导，对冯莲花的私自决定大发雷霆，然后请他过去，对赫春芬全程照料。 果然，三人刚刚到饭店坐下，市中心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 对方自称是办公室的于主任，首先向叶天表示道歉，然后亲自开车过来，接他过去，对赫春芬的病情进行综合研判。 “叶天，我听卫生检疫局的黄主任多次提起你大名啊，年轻有为，了不起，了不起……我亲自开车过来接你，医院保健楼这边，已经给你留了专家接待间。赫春芬的病情比较复杂，我们这边已经组成了治疗专班，等你这位真正的专家莅临指导啊……” 叶天笑着答应，说了自己的地址。 冯莲花趾高气扬，自以为把叶天甩开，就能把抢救赫春芬的功劳据为己有，其实恰恰错了。 她越排挤叶天，遭遇的打脸就越多，越疼。 江珊看着叶天，无声地挑起了大拇指。 刘春杏想告辞回去，江珊笑了：“不用回去啊，你跟叶天一样，是抢救赫春芬的功臣，刚刚市中心医院的人也说了，为你们留了保健楼的专家招待间。你要不去的话，岂不是让他们大失所望？” 叶天微笑起来：“对啊，你必须去，要想治好赫春芬，缺了你可不行！” 第120章 让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疯狂 很快，于主任开车过来，接叶天和刘春杏去市中心医院。 他们都知道赫春芬的身份，已经调派了各科室最顶级的专家，二十四小时待命，守在特护病房门口。 于主任请叶天过来，是为了绝对的双保险。 对于医院的普通护理技能，叶天完全放心。 之前在校实习的时候，他来过中心医院，知道这是桑林市最好的医院，赫春芬住在这里，绝对安全。 他刚刚住进保健楼，医院的几大领导就在于主任的陪同下，轮番拜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探他跟大人物的关系。 叶天没有多说话，只是谦逊地表示，一面之缘而已。 第二天一早，大人物派秘书过来，探望赫春芬的同时，把叶天带到大人物的办公室。 叶天很淡定，他确信，自己的办法已经奏效。 大人物日理万机，但专门拨出了一个小时，听叶天汇报赫春芬的病情。 “这种方法也能行？这是你从医科大学到的，还是从江湖游医那里听来的？” “是我观察大枣树村的情况后，综合分析得来的。” 大人物盯着叶天，眼中充满了疑惑。 “很快，春芬姐就会说，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我会接她到桃源村，暂时休养。这件事说起来玄乎，其实很简单。春芬姐对大枣树有依赖，把大枣树看成了她的根。有件事你大概没发现——” “是什么？” “她几乎每天都会用湿毛巾擦拭树干，这种事，思维正常的人，谁会干？” 大人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过去也察觉到一点，家里有一大箱子白毛巾，放在衣柜里，谁都不能动。我有时候看到后院的晾衣绳上，同时晾着七八块毛巾，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叶天装作不经意地聊起赫春芬的容貌问题，大人物顿时口若悬河：“春芬是大枣树村的村花，当年我大学的同学都笑话我，娶了个乡下媳妇，但他们来吃酒的时候，看到春芬，全都没话说了。这几年，我外出巡查，也有一些地方上的女官员，对我抛媚眼，但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春芬。” 叶天问这个问题，目的就是分析大人物和赫春芬的婚姻基础。 男欢女爱这种事，最后还要落脚在一个“爱”字上。 “前辈，我现在有九成把握，治好二位的身体，同时，也能使用中药调理气血，达到最佳状态。” “叶天，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春节的时候，大学同学聚会，他们知道我没有孩子，都笑话我追逐新潮，两口子都‘丁克’，其实我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唉，谁不想生孩子？现在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能生，我就高兴死了……” 叶天想到了王二山家族的《秘戏考》，那才是人类生殖医学的奇书，已经穷尽了古人的智慧。 “前辈，所有事情我来想办法，一切皆有可能。” 当着叶天的面，大人物打电话给市中心医院的一把手：“叶天是中医，我爱人的身体，由他负责开药调理。他在那里，我就放心了。不过，他工作的时候喜欢安静，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千万不要有事没事往他房间跑。” 他的一个电话，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就像给叶天镀了一层金，在中心医院的领导心目中，已经代表了大人物的意志。 巴结叶天，就是巴结大人物。 巴结好了大人物，以后的职务跃迁，就有了希望。 并且，医院的资源是公家的，可以名正言顺地调配给赫春芬的病房，使用再多，也不会让个人掏腰包。 大人物派秘书送叶天回医院，于主任亲自在保健楼前面守候，殷勤地为叶天开车门。 秘书再次交代：“叶天是大夫，春芬阿姨的治疗由他负责，医院里再权威的专家，都要听他指挥。另外，领导说，一定要低调，任何人不准去打扰叶天。” 回到房间，刘春杏敲门进来，有些忐忑不安：“叶天，今天医院的几位领导来看我，感谢我支持他们的工作，为抢救春芬姐，赢得了宝贵的急救五分钟。为了表彰我的见义勇为行为，把本院的‘年度见义勇为热心市民奖’颁发给了我，奖金税后两万元，已经在这里了。” 她把装着现金的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满脸都是惭愧。 “当然应该奖励，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把春芬姐抬到车上？” 其实，叶天把刘春杏带来，是作为治疗赫春芬的秘密武器使用的。 药物治疗是一方面，心理治疗更重要。 赫春芬和大人物两地分居，基本处于独居状态。 刘春杏也是如此，两人的生活状态，有很多共通之处，容易引起共鸣。 更何况，把赫春芬接到桃源村，一定是跟刘春杏住在一起。 从这个角度说，两万元奖金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叶天先让刘春杏收好了信封，然后大概说明了赫春芬的情况。 “嫂子，你有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就是劝说春芬姐离开大枣树村，过正常人生活。另外就是……你得把李宝珍在枣树上跟人那样的事，装作不经意地，透露给她，让她清醒下来，树只是树，人只是人，两者不能合二为一，更不能沉迷其中。” 叶天之所以使用“沉迷”一词，就是明确地判断，赫春芬的这种状态，已经进入了“恋物癖”的异常精神状况。 她把大枣树视为生活伙伴，在思想深处，把它作为人来对待，甚至用毛巾擦拭它，就像给人洗脸、擦身体一样。 “我懂了，她一个人独居，日子太冷清，脑子出了问题。叶天，你放心，只要回到桃源村，我一定想办法开导她，让她绽放第二春。” 为了实践对大人物的承诺，叶天特别重视《秘戏考》的事。 他吩咐于主任，把医院里的生殖医学专家、心理健康科专家请过来，分别提出了“《秘戏考》能不能治疗性冷淡、男女不和谐、在床上敷衍了事”的问题。 一听到“秘戏考”三个字，那位六十多岁的生殖医学专家直接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这本书。这书早就失传了，曾经有人在杏林圈子里炫耀，花几万元在荷兰买到了《秘戏考》，事后证明，全是造价，而且是当地的华人故意骗人，已经骗了两千多次。” 叶天看过王二山手机里翻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图示和动作，让他觉得心潮涌动，无法控制。 那种感觉，比他看成人视频的时候，更冲动，更刺激。 这就是《秘戏考》的魔力，没有真正接触过的，没有发言权。 “如果真的有那本书，对男女的隐疾有帮助吗？” “那还用说，《秘戏考》是宫廷奇书，早就经过了历朝历代太医院的权威专家审订，精挑细选，精益求精，每幅春图都是精品。小伙子，我不是打击你，如果你现在能拿出真正的《秘戏考》，我可以一百万收购，绝不撒谎抵赖！” 叶天想谈的不是生意，而是这本书的本来价值。 “小伙子，你到底有没有那本书？到底知不知道那本书的真实价值？一本《秘戏考》，能让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疯狂。在它面前，《金瓶梅》算不了什么，《明末绣像小说》一钱不值，所有的色情小说也都该扔到垃圾堆里去……” 那位专家张牙舞爪、声嘶力竭，滔滔不绝说了大半天，然后按着叶天的肩膀，充满不屑地问：“你说，刚刚的一切都是蒙我对不对？你没有《秘戏考》，也没有其它本事，就是来混日子镀金的，对不对？” 第121章 饱暖思淫欲 杏林圈子竞争激烈，叶天对于专家的表现并不在意。 大人物和赫春芬，像废弃许久的管道，必须依照一定的程序，缓缓复苏，两人的身体生理结构，才能恢复正常。 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叶天想找《秘戏考》，是全心全意为大人物着想。 这份医德，并不多见。 “前辈，无论有没有那本书，我都想知道，对于那些戒欲很久的人，到底如何才能唤醒他们内心对于性的渴望？” 老专家推了推已经歪斜的眼镜，盯着叶天，看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地点头：“你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还不错，还不错，除了喜欢吹牛之外，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最早前，他也给大人物看过病。不过，开出的药方效果不佳，被医院的领导提前放弃。 “叶天，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给大人物查体，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工具可用而且好用，于是我开了一张壮阳的古方，因为毫无极力促进之必要。他是一个正常男人，盲目壮阳，只会邪火上升，侵害三焦。” 这种认知，与叶天的判断相同。 大部分中医，通过望、闻、问、切四字诀，都能对大人物的病症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剩下的，就是医生的眼界问题。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这是云泥之别的两重境界，而此刻，专家属于前者，叶天属于后者。 “你想用类似《秘戏考》的那类春图，进一步打通大人物的奇经八脉，使他迷恋男女之事，岂不还是壮阳之术？” 叶天坦然承认，开药方是生理治疗，而《秘戏考》是心理治疗。 内外夹攻，更容易打通壅塞之处。 “呵呵，未必可行啊！据我所知，省立医院生殖科的同行们，已经试过，甚至使用了视频和真人表演方式，都无功而返。” 叶天笑起来，怎样治疗大人物，大家还隔着一层窗户纸。 只有他知道，如何捅破窗户纸。 这是医仙道统的伟大之处，普通医生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庸医们照本宣科、故步自封的天花板。 他们的天花板，只是叶天的起步之处而已。 “你真的有《秘戏考》？叶天，我告诉你个迅速发财的秘诀，省立医院的同行曾经给过消息，在民间广泛搜罗，任何人找到这本书，都能卖一大笔钱，几百万到几千万之间。” 这已经是题外话，不在叶天关注范围之内。 试想一下，有了那本书，理解其中的男女姿势，开创超级阴阳和合训练班，将会是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矿。 那些有钱男女，饱暖思淫欲，如果有人在这方面帮助他们获得突破，简直就是他们生命中的福星。 叶天没有跟专家探讨赫春芬的问题，毕竟，专家太老了，知识结构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 这就是很多中医的弊端，不能与时俱进，只能被时代抛弃。 送走生殖科专家，叶天迎来了心理科的权威。 面对他的提问，这位权威一语中的：“在男女之事上，心理因素占据了极大比例。有些男人面对四十多岁的糟糠之妻，没有丝毫兴趣，先分床，再分房，最终成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相反，当他们去了色情场所，面对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郎，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 在理论上，权威说得头头是道。 在大人物的病情上，权威却哑口无言：“这个……因人而异，我看过他全部病例，没有任何可治疗之处，该做的测试全都做了，数据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叶天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前辈，女人的心理问题呢？如果问题出在女人身上，是不是也需要心理疏导？” 权威愣了愣，猛然间大笑，指着叶天，笑出了眼泪：“你……你，你这完全是外行话……在男女这种事上，男人占绝对主动，女人只是被动接受。给女人做心理辅导，亏你想得出来。辅导她们干什么？让她们主动勾引男人？对对，以前有博士生做过类似实验，给良家妇女套上性感内衣，提升丈夫的性趣，实际效果等于零，甚至出现了负面效果，被丈夫怀疑出轨，暴打一顿……” 叶天咨询完了所有问题，笑着送走权威。 他给刘春杏下达命令：“接近赫春芬，聊一些桃源村的生活话题，务必让赫春芬明白，除了学校的事，还有很多寻常小事，充满人间烟火气。” 叶天一针见血，看透了赫春芬的症结所在，那就是——“脱离生活，不食人间烟火，以至于锁闭心门，拒绝大人物进入，最终导致，两人的夫妻生活终结。” 刘春杏对叶天言听计从，等于是他的助手，立刻进入高级病房，展开工作。 叶天停下来休息，刚刚沏上一杯茶，坐在落地窗前，闭目养神，就收到了王二山的电话。 “李宝珍走了，留下一封信，走了，跟别人私奔了。我对她那么好，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叶天，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给我挂牌，我得像你一样，成为桃源村神医，我家传……” 叶天把手机放在一边，专心喝茶。 从李宝珍之前说的那些话，叶天就有所察觉。 在大枣树上，她突然顿悟，身体获得极大欢愉的同时，灵魂受到洗礼，一下子找到了未来方向。 果然，王二山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叶天，她说最感激的人是你，你就像从天而降的神仙，点化了她，让她知道生命的终极意义。所以，她不再等了，选择离开桃源村，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等王二山唠叨发泄完了，叶天问起《秘戏考》的事。 “那是我祖传的东西，千真万确。我祖先从京城回来，什么珍珠宝贝都没带，就带着这本书。” 叶天沉默了一阵，继续追问：“这本书能卖大价钱，你开中医诊所，也明白这本书的价值，如果真的保存了这本书，早就一步登天了，还在乎一块牌子？” “呵呵，我是开诊所的，不是卖书的。再说了，这是祖宗遗物，至关重要——” “王大夫，你根本没有这本书。” 叶天直接挑明，不想再跟对方啰嗦。 他相信直觉，李宝珍既然有能力顿悟，家族血脉传承之中，必定有超越常人之处。 “叶天，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看的照片，应该是来自李宝珍。你在刘春杏面前叨叨，说李宝珍看上了你家的书，实际情况反过来，书是李家的，你为了这本书，才接近她。” 王二山气急败坏：“胡说，胡说……这个女人忘恩负义……她跟我交往，就是因为贪图我的……我的……” “可以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别再乱传了。你说自己家里藏着《秘戏考》，就是诈骗，对自己没好处。” “叶天，书的事不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挂牌？” “还是先把你那些壮阳滋阴药方清理完，再说吧！” 叶天挂了电话，觉得一身轻松。 “笃笃——” 有人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进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白衣护士。 “领导您好，这是上级安排送来的茶叶和保健药。” 护士手里端着搪瓷托盘，把一袋绿茶、一个透明药盒放在叶天旁边的茶几上。 当她弯腰时，白色工作服的领口下垂，直接露出了白皙的胸口。 叶天抬头，无意之中，看到了对方的极度私密之处。 胸口隆起之处，春光乍泄，两个青苹果若隐若现。 第122章 做男人的最高境界 “领导，上级安排我配合您工作，二十四小时内，站在门口等候吩咐。任何需要，请按电铃，我立刻进来。” 护士微笑着，向叶天屈膝行礼。 她就像一朵洁白的小茉莉，开放在严肃冷峻的医院里，带来了一抹柔嫩的春光。 “好，多谢了。” “领导客气。” 护士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无声地擦去茶几上的茶渍。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盖上涂着杏色指甲油，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秘戏考》当然存在，王二山向他展示手机图片的时候，他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图片来自奇书，绝非现代人伪造。 道可道，非常道。 真正的传古奇术，造假技术无法模仿，那是千秋万代古人的智慧凝结而成，唯有有缘人，才能在无法预料的机缘巧合之中获得。 这种得到与传承，无法言传，只能意会。 当下，叶天对李宝珍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怜悯。 拥有那种奇书的人，家族传承一定非比寻常，但她却一直隐居在桃源村，以惊世骇俗、游戏人间的方式活着。 如果没有觉醒，最终只能郁郁而终。 所幸，在叶天的帮助下，她于大枣树上顿悟，潇洒离去。 叶天无意中办了件大好事，情绪立刻好了很多。 “领导，这是我们医院自己的茶叶供应商送来的，品质很好，请您品鉴。” 小护士轻声细语，在叶天身边陪伴。 “好，谢谢。” 小护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开窗户，拿起喷壶，给窗台上的小玫瑰花浇水。 叶天抬头看看，她的身材很好，曲线玲珑，很有诱惑力。 这里是保健楼，民间传说，很多小护士在这里工作过之后，都纷纷辞职，去往市里另外的单位。 “领导，我先出去，就在门口，您有事随时吩咐我。” 叶天摆摆手：“我不是领导，只是桃源村的村医。” “我知道，您是神医，护士长吩咐过，要我小心服侍，多向您请教。” 叶天起初没有在意，小护士开门时，他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对了，护士长是哪位？” “冯莲花，冯护士长。” 小护士出去，叶天端着茶杯，想起冯莲花在几次见面时，都流露出不屑与嘲讽。 尤其是药材收购站那次，如果没有张翠萍保存的视频，自己险些就要栽在冯莲花手里。 “她会这么好心，专程派护士来照顾我，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小护士？” 叶天判断，冯莲花百分之百将他视为敌人。既然叶天来到医院，等于是进入冯莲花的射程之内，必须小心谨慎，才能顺利完成自己的目标。 赫春芬的病情逐渐稳定，只隔了一天，就向医院提出，要回大枣树村。 按照叶天的授意，刘春杏把大枣树上发生的事，隐约透露给她。 如叶天所料，赫春芬对这种事极度厌恶，不再想回去。 顺理成章的，刘春杏提出，出院后，可以先回桃源村去，让叶天帮她继续抓药调养。 叶天给赫春芬把脉时，意识到她体内的“阴极”现象正在削弱。为了保险起见，他要求赫春芬在医院休养两周，继续观察，确定身体没有其它问题，再出院回去。 “叶天，我到底是什么病？医生每次查房，都吞吞吐吐，说你是我的治疗顾问，任何事情，都得问你？” “春芬姐，你的身体十分虚弱，但你感觉不到。长期以来，你近乎吃素，体内的各种矿物质微量元素极度缺乏，只能通过药物调养，不要着急，这种问题不是几天形成的，也不可能几天就治好。” 中医调养，的确需要时间的磨砺。 大人物那边没有催促，但江镇澜却一天三遍电话，让叶天尽快想办法。 “你治不好赫春芬，我怎么向大人物开口？你到底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只要开出方子，我去买……叶天，别卖关子了，赶紧治疗吧！” 叶天耐心答应，江镇澜却忍不住，亲自过来，请他在保健楼的领导小餐厅吃饭。 陪他同来的，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是某个单位的副职，也在这次的等待扶正提拔序列之内。 一见面，江镇澜就送上一个大红包，是一袋福建白茶。 盒子不大，却沉甸甸的，跟普通茶叶不同。 “叶天，赫春芬住院三天了，大人物没来过？” “没有，公务繁忙，秘书每天过来探望，回去向他汇报。” “我说的那件事比较急，这位小兄弟已经在副职上干了五年，辗转四个单位，全部加起来十一年，资历都够了，就是没机会扶正。” 胖乎乎的中年人笑着给叶天倒茶：“是啊，叶大夫，如果方便，在领导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只要领导开了金口，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抱歉啊，我见不到领导，再说就算见到，也说不上话。” “谦虚，谦虚，叶大夫太谦虚了。路上讲哥就说了，叶大夫年轻有为，是大人物面前的红人，一句话顶我们吃苦受累干三年……” 吃饭过程中，中年人殷勤地给叶天倒茶夹菜，态度谦逊诚恳。 餐厅里的服务员都很漂亮，而且举止轻柔，彬彬有礼，应该受过特训。 “叶天，能进保健楼的，屈指可数，能在保健楼豪华区的，市里不超过二十位。现在，你就在豪华区，真是不简单哪！” 江镇澜看着服务员，再次压低了声音开口：“这里的小姑娘，无论看上哪一个，都可以深入聊聊。我怕你不懂，特意过来提醒。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中年人也笑了：“是啊，食色性也，叶大夫一表人才，又是领导，小姑娘肯定也会动心。” 叶天摇摇头，中年人又说：“叶大夫，不迎不拒，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是极少数禁欲者的苦行僧境界，我们是普通人，饮食男女，当然应该享受普通人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有个身材娇小、胸口挺拔的服务员进来送菜，中年人就笑着跟出去。 “这个关主任在市里人脉很广，无论有什么事找到他，都能妥帖办好。这袋茶叶就是他送的——” 江镇澜用筷子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十”字。 叶天明白，盒子里不是茶叶，而是人民币十万元。 两人聊到大人物的病，江镇澜感叹：“这几年，同级别的朋友都面临此类问题。叶天，如果你治好了大人物，他不知道会怎样感激你。庸医害人，神医救人，你就是个神医……” 叶天有把握治好大人物，可现在，他不愿跟江镇澜说太多。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还是关主任想得开，看见漂亮小姑娘就往前凑。及时行乐，不问明天。” 关主任回来，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不太正常。 “小关，又得手了？你真是厉害！” 关主任笑着摇头，低头喝茶。 “叶天，这件事就拜托了。我觉得，老婆住院，大人物肯定过来，再忙也得到场。你只要给说句好话，事情就差不多了。关主任这几年干得很好，政绩、人气、口碑、经历……都齐了。万事俱备，只欠兄弟你的东风。” 关主任举杯：“叶大夫，拜托了。有你出手，万事水到渠成。” 叶天谦逊了几句，关主任咬着他的耳朵说：“叶大夫，人要走桃花运，城墙都挡不住——有个小姑娘看上你了，脸皮薄，心动了又不敢说，托自己的小姐妹，让我转达，就是在保健楼那边服侍你的那个朱小丽。” 第123章 年轻身体带来的极大诱惑 江镇澜听到，大笑起来：“小关，你就不能教年轻人学点好吗？” 关主任拍拍叶天的肩膀：“人长得帅，有本事，人家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没办法，咱们都老了，现在是九五后的天下了！” 叶天没当回事，敷衍了两句，江镇澜和关主任就笑着告辞。 医院里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派繁忙景象。 中心医院是桑林市公认的第一流医院，医生水平最高，检测设备一流，老百姓得病，不管多远多难，都到这里来就诊。 与门诊大楼人来人往的场面相比，保健楼这边，安静清幽，花香宜人，不像是医院，倒像是高级涉外酒店。 叶天回到房间，桌上放着热茶，空调也定到了二十六度，屋内干干净净，留着一丝女孩身上的处子幽香。 他多喝了几杯，一阵倦意袭来，躺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看到了李宝珍。 李宝珍站在大树上，张开双臂，衣带飘飞，仿佛要乘风而去。 “叶天，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你帮了我，让我突破了原来的生活轨迹，终于走出了桃源村……好人有好报，你是个好人，大好人。没跟你上床，是遗憾，也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我们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叶天走过去，李宝珍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他。 猛然间，叶天发现，李宝珍全身的衣服消失了。 他吃了一惊，顿时吓醒了。 小护士跪在沙发前，双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正在为他轻轻按摩。 “领导，我学过正规的醒酒操，这样按摩，不耽误下午的工作。您好好躺着，不要动。我买了醒酒话梅，您一会儿吃一粒，胃里会舒服一些。” 叶天没有动，任由小护士服务。 关主任的话是开玩笑，叶天不相信，只有半天时间，小护士就看上自己。 “领导，您的衬衫有点脏了，我按照您的尺码，买了新衬衣，已经挂在衣橱里，您一会儿起床后换上。” 叶天答应一声，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他可以接受任何服务，但不能超越界限。 小护士的手指很轻柔，像在弹钢琴。 捏完了腿，她又起身，为叶天揉捏额头、太阳穴、耳轮。 她的按摩手法的确很专业，手指过处，带着阵阵幽香，传入叶天的鼻子里。 并且，按摩了这么久，她应该累了，身体不知不觉，向沙发靠近，胸口鼓起之处，有意无意贴近叶天脸前。 这种感觉，分外奇妙。 叶天闭着眼睛，却能体会到这个年轻身体带来的极大诱惑。 “领导，这样舒服吗？” “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年轻的领导，保健楼里的姐妹们都说，您是第一位这么年轻、这么帅的领导，我能被分配来服侍您，真是幸运……” “一会儿我可以跟您合个影吗？” “领导，您休息一会儿，我帮您脱鞋子……” 小护士给叶天脱去了鞋袜，又拿出一条薄毯，盖在他的身上。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叶天对小护士产生了好感。 无论她是不是冯莲花派来的，都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 到了晚上八点，小护士为叶天搬来电动泡脚盆，水中撒着玫瑰花瓣，又滴入玫瑰精油，散发出淡淡花香。 小护士搬来了小凳子，坐在沙发前，服侍叶天泡脚。 “领导，晚上我会睡在门口的沙发上，随时等候吩咐。上级说，领导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必须百分之百配合，不得拒绝。” “是护士长要求的吗？” 小护士摇摇头：“不是，我们的规定是晚上十二点下班，可以回去休息，但我觉得领导每天很辛苦，晚上也许需要喝水、吃水果、点宵夜，所以我主动留下来，在外面陪着领导。” 叶天被对方感动，默默地点头。 如果是冯莲花安排的，有可能是狼子野心。 现在，小姑娘是主动加班，跟冯莲花的关系就不大了。 泡脚之后，小护士把叶天的双脚擦干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按摩。 对于叶天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享受。 小护士用一只粉嫩的拳头，抵住了叶天的脚心，有节奏地挤压，有时候麻痒，有时候酸疼，感觉浑身舒坦。 “领导，我已经买了新皮鞋和新袜子，您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更换。” 叶天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护士做的很多事，已经超出了护士工作范畴，变成了他的贴身助理。 “我把钱转给你——” “领导，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如果您不接受，我会非常难过，小姐妹们也会笑话我。如果您真的想谢我，让我成为您的朋友，就足够了。” 叶天连忙答应，跟小护士交换了电话号码。 关主任的消息很准确，小护士的名字的确是朱小丽，毕业于桑林卫校，今年二十一岁。 两人的关系正在拉近，年轻男女，共处一室，室内的气氛慢慢变得暧昧起来。 朱小丽为叶天按摩的时候，不再挺直手臂，刻意保持距离，而是自由随意，胸口多次跟叶天的肩头、后背接触。 那种触电一样的感受，让叶天半身酥麻。 这种速度持续下去，叶天觉得，朱小丽很快就会跟他上床，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晚上十一点钟，朱小丽告辞，打开房门，恋恋不舍地走出去。 叶天一时心软，想要叫住她，让她在室内休息，免得在外面受打扰，夜里睡不好。 “小丽，多谢了。” 话到嘴边，叶天又改口了。 朱小丽年轻漂亮，温柔体贴，是叶天遇见过的最完美女孩。 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突然爆发，毁掉朱小丽的全部未来。到那时，冯莲花也许就要跳出来，让叶天有口莫辩。 门关上，不多时又打开，大人物身着便装，大步走进来。 “叶天，刚刚下班，过来看看你。” 秘书跟着进来，在茶几上摆好了酒菜。 大人物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眼中满是笑意。 朱小丽跟着秘书忙碌，眼神掠过叶天脸上的时候，充满了崇拜与羡慕。 “叶天，春芬的身体怎么样？” “一切正常，接受医院的多轮检查后，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观察两周，就可以出院。我接她回桃源村医务室，让刘春杏陪着她，彻底换一个生活环境。” 大人物松了口气，邀请叶天一起喝酒吃菜。 “今天开了七个会，一个比一个长。我本来定好了，早来医院，跟你聊聊，再看看春芬，没想到一直拖到这么晚。” 叶天郑重地提出：“前辈，接下来我会有一整套治疗方案，需要您跟春芬姐配合，一鼓作气，彻底治愈。 第124章 在我这里装纯没用 “叶天，只要你安排下来，我一定照做。” 大人物满面春风，欣然同意。 叶天感叹，以对方的年龄，的确不应该彻底禁欲，人生走向灰暗。 吃完饭，他给大人物把脉，然后拟定了药方。 “叶天，春芬说，出院后，你要接她去桃源村？” “对，换个环境，服药一段时间，等病情稳定后，我会劝她留在城里，不再回大枣树村。” 对于这一点，叶天胸有成竹。 “厉害厉害，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劝她到城里去。我有一套宿舍，也给她买了房子，但她就是不同意。你一来，她就同意了，真是奇迹！” 叶天笑起来，他采取的是不破不立的做法。 其他人的规劝太温和，赫春芬根本不为所动。 如今，在叶天的安排下，大枣树村已经住不得了，只能离开。 叶天把刘春杏叫来，告诉大人物：“春杏嫂子会负责照顾病人，放心吧。” 刘春杏不知道大人物的身份地位，坦然地转述跟赫春芬之间的交流。 有很多话，是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春芬姐说，她对那些事不感兴趣，认为人生在世，就是要有事业，为事业奋斗终生。她从小就听大人说，生孩子是‘大命换小命’，有天生的恐惧，不敢生孩子，所以，也不想整天做那种事。在她的潜意识里，把‘做那事’跟‘生孩子会死’画上了等号……” 大人物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样？她从没对我说过。” “这是个很丢人的话题，大部分女人都害怕，但很少说出来。社会上所有人的常识是，女人就应该生孩子，如果不能生孩子，还不如老母鸡。” 刘春杏的能力出乎叶天的预料，并且，她不知道大人物的官职，不会有任何畏惧感，说话理直气壮。 “好，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只要能帮她的，我一定好好引导她，让她不再恐惧。” “她还害怕一点，就是男人本事太大，年轻女孩随时取代她，但这又无法避免。为了不受伤害，她干脆把自己包裹起来，装作不在意。每个女人都害怕失去丈夫，现在的新闻和影视剧里，全是小三插足的情节，她每次看到，都受影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叶天很淡定，他带着刘春杏到中心医院来，就是要通过她，瓦解赫春芬的心理防线，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刘春杏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小时，说得大人物满头冒汗。 “我以前以为了解她，现在才发现，我和她之前的隔膜太厚了。我越是劝她到城里来，她就越抵触。如今，终于找到原因了。” “我还录了音。” 刘春杏拿出手机，当场播放。 叶天一笑，他之前暗示过刘春杏，如果记不清赫春芬的话，就偷偷录音。 这样做，是为了打消大人物的怀疑。 夫妻之间，彼此了解。尤其是十几年的夫妻，大人物以为，他对赫春芬的心态百分之百掌握，当刘春杏讲述“悄悄话”的时候，大人物有可能不相信，认为刘春杏言过其实。 听完现场录音，大人物就没有任何怀疑了。 “好，很好。” 大人物听了几分钟，向刘春杏挑起了大拇指。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们把春芬姐接到桃源村医务室，每天喝中药，效果肯定是事半功倍。” “叶天，只要能治好我和她，感激不尽。” 叶天做的每一步，都是在“消除疑惑”。 唯有让大人物、赫春芬对他言听计从，下一步的治病工作，才能顺利地持续下去。 大人物在叶天房间里待到凌晨两点，才意犹未尽地告辞。 他明天有一个重要的外商会议，不敢耽误。 “叶天，一切拜托了，你对医院有什么要求，直接安排就行了。” 有了大人物的这种承诺，叶天做事就没有任何束缚了。 他送大人物进电梯，然后挥手告别。 “叶天，你房间的外面，有个漂亮的小护士，她是不是……” 刘春杏眼尖，看到了朱小丽。 “是保健楼的护士，暂时拨过来，帮我跑腿传话。” “叶天，你可不要……” 刘春杏没有说下去，她大概意识到，如今的叶天，已经不是桃源村的小村医，做任何事，不需要她的指挥。 两人回房间，朱小丽赶紧起身，殷勤地替叶天开门。 她比刘春杏年轻，身段窈窕，面如桃花，后者不得不甘拜下风。 “叶天，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唉，我知道把你分配到桃源村医务室，是真的屈才了！” 她回自己房间，轻轻关门。 叶天不会乱来，在清醒的状态下，他的心思都在赫春芬身上。 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我已经放好了洗澡水。” 叶天摆摆手：“可以了，你出去休息吧。” “领导，洗完澡我帮您推背。您累了一天，加班到现在，按摩一下，睡得更好。” 叶天再次拒绝，吩咐朱小丽出去。 朱小丽低下头，红着眼圈出去。 叶天不想亏欠任何人，大人物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容不得半点闪失。 清晨五点钟，叶天醒了。 大人物昨天过来，说的那些话，表明他和赫春芬都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夫妻之间，到了四十多岁，即便没有那种生活，也很正常。 当然，叶天从大人物的语气中，听出了怅惘。 因为他们夫妻一场，还没有子嗣，被逼成为“丁克”家庭。 叶天有把握，改变这种结局。 外面，有人悄声对话。 “你怎么睡在这？派你来服侍叶天，你睡在外面，怎么服侍？隔着墙服侍？” “护士长，叶大夫不喜欢别人打扰，把我赶出来了。” “笨蛋，真是笨死了！你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吗？我还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推荐过来。告诉你吧，今天再拿不下叶天，自己写辞职报告，滚蛋吧！” 那个强悍的声音，正是冯莲花。 叶天走到门边，听到朱小丽的嘤嘤哭声。 “哭，哭，就知道哭！这么好的机会，我安排给你，关键时刻掉链子……叶天年轻英俊，是医科大高材生，能攀上这根高枝，以后你就一步登天了。你老是说，家里困难，希望我给你机会。现在机会有了，你干了些什么？对得起我的栽培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护士长……” “我不接受对不起，你最好摸着心口想一想，其她人到保健楼来，最快一个月，最慢半年，就能找到崭新的工作机会。你呢？过来八个月，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在我这里装纯没用，呵呵呵呵……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脑子不好呢，还是身体有残疾，拿下叶天就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