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妻携宝归来,前夫甘愿当备胎》 第1章 热媚与冷欲 夜幕,高级会所。 霓虹灯下,华灯初上,欲望犹如一张渔网将众人牢牢束缚在其中。 包间内。 安以一身白色包臀裙,正举着酒杯给在座的刘总敬酒。 她已经喝了数杯了,但仍是面带着微笑。 尽管要忍受一些不适的打量,但只要能顺利签下合同,她做这些就是值得的。 就在刚坐下后,安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烫,一种无力感渐渐袭来。 "刘总,抱歉,我去个洗手间……" 察觉到身体的不适,安以连忙打个招呼走了出去,连包都忘了拿。 会所外。 "事情办好了吗" "您放心,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安倾心笑道"那好,事成之后给你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挂断电话,一旁的安溪看着母亲的笑容,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妈,这次我看那贱蹄子还怎么翻身。" 安倾心笑道"刘总这人向来正直,在圈里面是出了名的疼爱妻儿,要是让他看见有这样一个贱女人脱光衣服在床上想要勾引他,有她好受的。" 此刻,母女俩的笑容犹如毒蛇般让安以痛苦不已。 "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错乱地回荡在走廊之上。 只见安以此刻面颊潮红,眼神飘渺,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气喷薄欲出。 她必须赶紧找个地方清醒一下,安以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拿出一张房卡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一片漆黑,安以凭借着直觉找到了浴室的方向。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流顺着头顶流下,寒意蔓延全身。 安以坐在地上,体内的灼热与体外的寒冷相互交加,让她极为难受。 可这总算让她清醒了几分。 但安以知道她现在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必须要去医院才有得救。 可刚才走得太急,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而此刻,走廊之上,一阵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 "咔!" 顾时言才踏进门内,就停住了脚步。 水声 他微微皱眉,没有选择开灯,而是朝着水源的方向轻步走去。 此时水流几乎将安以的身体给浸透了,她才感觉自己体内的药效被稍微压制下去了几分。 她正欲起身,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袭来,抓住了她的脖颈,然后直接将其整个人拖了出去。 "啊!" 安以被无情地甩在了客厅之中,她还未反应过来。 "啪" 一阵刺眼的灯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 "谁让你来的" 凉薄而又疏离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安以放下遮光的手,一张男人的脸庞呈现在眼前。 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挑的鼻梁,以及深邃的眼眸,似乎让人看不透其中的神秘。 明明是看起来比较好相处的模样,可男人淡薄的神情却透露出难以接近的感觉。 安以被眼前男人的举动给吓住了,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看着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女人,顾时言轻微皱眉,再次开口道"我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人。" 顾时言没想到自己才回国没多久,就有人往他的房间里塞人。 这句略带有情绪的话总算让安以回过了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此时趴在地上,发梢处,还有水珠在不停地滴落,而原本的红色衣裙也已经湿透,紧紧贴在了肌肤之上,若有若无的腰线被呈现出来。 而当安以放下手的那一刻,一张迷离却又倔强的小脸让顾时言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失了神。 安以此刻仿佛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红唇微启,求助于眼前的男人。 "我求你……帮帮我……" 顾时言眼眸微动,看着地上痛苦万分的女人,却还是转身离去。 安以看着男人离开的脚步,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而就在顾时言即将打开房门的一刻,他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安以走去。 顾时言单膝蹲在地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即使与人说话,也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头顶传来,安以双睫微颤,睁开双眼从近距离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自己打。" 两人此时靠的很近,男人的荷尔蒙让她似乎有点压制不住体内的冲动,竟若有若无地发出了呻吟之声。 顾时言眼眸微冷,伸出的手似乎快要收回去。 安以极力抑制着体内的躁动,接过手机,却在输入号码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不行,不能打给妈,她现在还生着病,要是知道自己这般模样,恐怕到时候…… 犹豫再三,安以拨下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嘟嘟……" 大约过了十秒,对面的人接通了电话。 "喂,小以。" 温润如水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安以轻微喘息道"南风,我这边出了点事,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即便安以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声音,但南风还是听出了一丝异样。 "小以,你现在在哪里" 安以将自己所在的酒店名称与房间号告诉他后,便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安以呼吸越来越重,透红的脸就像发烧一般。 顾时言见状,起身从隔板上拿了一块浴巾,然后朝安以走了过去。 安以正低着头,胸口不停起伏,此前身上的水分都已经流失了大半。 看着顾时言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安以半撑着上身抬起头,不知道他要干嘛。 正欲开口问道,只见顾时言将浴巾张开然后直接一整个包住了地上的安以。 "唔……" 身子一下子被腾空,安以不禁轻呼,被他这举动给整懵了。 毕竟她觉得这男人能帮她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 "不要乱动。" 顾时言开口道,抱着安以朝浴室走去。 淡淡的清香围绕在安以周身,似乎缓解了她的炙热焚烧,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顾时言几步便来到了浴室门口,随后将人往地上一扔。 "啊!" 安以被他这一摔,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 安以觉得这男人是真的过分,正欲开口,突然一阵凉水从头顶倾泄而下,止住了她的嘴。 顾时言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选择救她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臀部传来的神经刺激让安以哭笑不得,上一秒她还觉得这男人有点怜惜之心,可下一秒就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顾时言似乎是怕这水会溅到自己身上,于是离安以有些远。 随后朝她扔了一张卡,安以被水淋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依稀能看见那是一张名片。 透过水帘,再看过去时时,他已经离开了。 第2章 你昨晚…… 医院。 安以洗了胃之后,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 望着窗外的天空,一时有些出神。 早在几个月前,她本来是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却不知为何,她突然间就被辞退了。 失去一份得体的工作,对于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她来说,就像大树没了水,会渐渐干枯。 可之后去其他公司找工作,她也都无一例外被拒绝了。 但好在,她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了不少钱。 本以为可以自己开一个小茶斋,赚点收入养活整个家。 没想到…… 刘总是圈内难得的"好人",但任谁被放了鸽子恐怕都是不可原谅的。 更何况她现在手机丢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傻,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于她。 可到底是谁不给她一条活路,她想不明白。 一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安以双手抚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良久,想到那人临走前扔给自己的名片,安以这下才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安以喃喃道"顾时言" 思绪间。 咔! 门开了。 安以连忙把名片收了起来。 "小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只见南风提着豆浆包子走了进来。 "医生说你洗了胃,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安以笑道"我现在没什么问题了,麻烦你了,南风。" 南风是她在一次车祸中认识的,当时安以正骑着小电驴去上班,没想到途中堵车严重,后来发现是前方发生车祸了。 当时是一位老人躺在地上痛声哀嚎,然后他的孙女则在一旁哭泣,引得众人纷纷前来观看。 南风当时也没想到那种情况下竟然会有人突然冲了出来。 他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便说着先把人送医院,然后再进行经济赔偿。 安以当时也在现场,看着南风这一脸冤大头的样子,不禁站出来说道"老伯,有什么问题去了医院再说呗。" 没想到他孙女哭着道"谁知道去了医院他会不会做些什么事,我爷爷年龄这么大了,如果在医院出了什么事,找谁说理去啊!" 安以一听就知道他们摆明了是不会去医院的,再加上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两爷孙这么可怜,难免会偏向他们。 南风看着这事这么僵着,也不好再多说,便直接问道"医院不去,那你们要怎样" 闻言,一脸泪痕的孙女停止了哭泣,然后说道"你赔钱,我们自己去医院。" 南风问道"多少" "20万!" 孙女一看这男人就是非富即贵的那种,当即便狮子大开口。 反倒是南风听见这数字没有多大反应,只想着把事情快点解决。 看着他正要答应,安以这时拦住了他,对地上的孙女说道"你说要自己去医院是吧。" 随后掏出手机,说道"我有个朋友是个医生,我打电话让他来给你检查做手术,当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刚才脸上还有几分喜悦之情的女孩一听,瞬间慌了神。 "你……" 安以似乎真的要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了,并说道"我看再拖下去,你爷爷恐怕真的不行了。" 地上的女孩似乎真的被吓住了,便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别人送你去医院不愿意,让人做担保也不愿意。 安以确实打通了电话,不过不是她口中的朋友,而是警察。 很快,警车开了过来。 依旧在嚎啕大哭的女孩口中还不停的说着,"欺负人啊……" 不过一看到警察下车后,她的哭声立马止住了。 这一下地上的两人是真的被吓着了,警察稍加询问后,便将几人一同送往了医院。 有了警察的陪同,两人根本没有理由再拒绝。 最后经医院鉴定,老人根本就没有被撞伤,反倒是查出了糖尿病,高血压等基础症状。 事情解决后,南风正想要好好道谢一下,但当时安以已经迟到了,忙着赶去公司,没等他再多说,便离开了医院。 至于后来,南风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说一定要请她吃饭。 安以实在不好拒绝,便应了他的要求。 这一来二往,两人便渐渐熟络了起来。 南风将早餐递给她,坐下说道"小以,你昨晚……" 话未继续,安以知道他这是在顾及自己的尊严,但自己已经麻烦他太多了,便说道"没什么,就是喝多了……" 南风知道安以不想告诉自己真相,便也不再多问。 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南风拿出手机,听着对面有些焦急的语气,说是找安以的,便将手机递给了她。 安以接过手机,"喂。" "小安姐,你快过来,刚才突然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见你,但是……我看她们的样子是来找茬的。" 听着电话那边焦急的语气,安以连忙安抚道"小昕,你先别慌,先稳住那帮人,我马上过来。" "嗯嗯,我知道了。" 安以挂断电话,便起身准备离开。 南风见她一脸严肃,连忙问道"小以,发生什么事了。" 安以很快便穿戴好,然后说道"没什么,就是茶斋那边有些事,现在我需要过去一趟。" "需要我帮忙吗" 南风一脸关心地问道。 安以看着南风一脸疲态,知道他昨晚照顾自己一整晚都没睡。 "不用了,就是些小事,你昨晚一整晚都没睡,都快成大熊猫了,先好好休息吧。" 似乎不想让气氛尴尬,安以玩笑道。 直到对方应了一声,安以才快速离开了房间。 她知道南风对自己……,但是有些东西可能做朋友能维持得更久。 南风盯着安以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以好像一直在回避自己。 第3章 跟你妈一样贱 茶斋。 "我听说安以准备在这里办一个茶斋。" 一个妇人环视着整个茶斋,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您好,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始营业,你找我们老板是有什么事吗" 小昕面对这么多人,明显气势不足。 "营业你保证你们老板能顺利租下这块地吗,还有营业的机会吗" 安倾心脸上的讽刺之意毫不掩饰。 "你…你什么意思小安姐昨天已经把合同签下来了,你们现在这是非法侵扰。" 小昕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还是维持着自己作为服务人员的本分。 "合同你的小安姐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穿上躺着呢" 安倾心身后站着的女人,是她的她的女儿姚溪,此时笑得极为灿烂,可那笑容在小昕看来就像毒蛇一样可怕。 "你们……"小昕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如果再这样,我……我就报警了。" 看着对面来势冲冲的气派,小昕只能在内心祈祷小安姐赶快回来。 "报警呵,你有本事报啊,我看警察来了是帮你还是帮我。 "姚溪看着这小店员,一脸不屑,趾高气昂道。 "这块地我们已经在跟刘总谈了,至于你们……" 说完,便朝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把她们的东西都扔出去,我就不信安以那小畜生能怎么样。 "小昕看着几人的行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又无力阻止。 "小畜生这是骂谁呢?"远处传来的一声戏谑,把在场的几人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小安姐……"姚溪回头一看,只见安以头发缭乱,手上还缠着绷带。 不禁讥讽道"哟,这不是安大小姐吗,怎么,骂你还需要申请国家专利吗" "当然不需要了,毕竟我对畜生向来很宽容的。" 安以一步步走进屋内,而准备砸屋的两人在她的威慑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话一出,姚溪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便秘的表情让安以不由得好笑。 姚溪又欲开口,突然被安倾心给拦了下来,她知道自家女儿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毕竟跟她交锋过不少次,就没哪次能占到便宜。 安倾心上前,脸上凝起笑容"小以,毕竟亲戚一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我们今天来呢,只是想提前看看我们租的这块地怎么样。" 随后嘴角含着笑意,直视着安以"我看你们东西也不少,所以让你们提前准备准备,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可就不好看了。" 安以早就知道昨日的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她,没想到是自己的小姨。 不过她也不奇怪,毕竟自从她母亲离开安家后,安倾心便时常在她们面前落井下石。 至于原因……安家就她们两个女儿,而作为大女的安琉璃,无论是才貌还是学识,各方面都压她一头。 在加上父亲的偏心,久而久之她便对自己的姐姐恨之入骨。 安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将耳垂旁的发梢刨至耳后。 说道"既然小姨都说了是提前,想必这合同也还没有签下来吧。" "既然大家都不是这块地的主,那这东西我想明天般,这应该也不犯法吧。" 安倾心知道这贱蹄子的嘴不是一般人比得过的。 吸了口气又说道"你说得对,只是我怕小以你昨日恐怕四处奔波,应该累得不轻,更何况……" 安倾心没把话说明,可她的眼神却是在直直审视在安以的身上。 一脸的疲态,缭乱的头发以及……这走路的姿势…… 安以也不回避,就让她这样看着,然后笑道"麻烦小姨担心了,毕竟事情多,难免会累些。" "只是我看小姨近日倒是空闲了许多。" 似是思考了下,又道"不过我记得我上次还看见叔叔在商场跟一个女人逛街,我还说小姨最近挺忙的呢。" 安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小姨,我……" 姚溪听完,不知道安以在说什么,但看自家母亲这般脸色,便站出来说道"安以你胡说什么呢!" "我爸明明跟我妈说最近在出差。" 闻言,安以没有正眼瞧过姚溪,而是看着安倾心。 "哦,那应该是我看错人了。小姨,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完,看着安倾心像过山车一般,不断变化的脸色,安以瞬间觉得舒服了。 刘芝丽没想到这丫头这么难缠,紧绷的脸庞放松下来,索性也不装了。 凑上前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嘴跟你妈一样贱,怪不得能到处勾引男人呢。" 闻此话,安以愣了愣,随后笑得更灿烂了,她将身子凑了过去,在安倾心耳旁。 "多谢小姨夸奖了,要不然……叔叔当年也不会成为那些男人里面的一个啊。" "你……"安倾心听到此话,差点没晕过去,好在她一旁的好女儿连忙给她扶住了。 姚溪不知道这女人给她妈说了什么,但她知道今天肯定是讨不着什么好了。 安倾心暗吸一口气,说道"我劝你明天之内把你的垃圾全部带走,不然到时候我就亲自叫人清理了。" "小溪,我们走。"姚溪连忙搀着自家母亲朝外面走去。 安以见状,大声吼道"这就不劳小姨操心了,毕竟我还年轻,这些东西我还是搬的走。" "不过倒是小姨你,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安倾心暗骂一声,等有机会了定要好好收拾这小蹄子。 见两人走远了,安以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两人,笑道"怎么,想留下来做客吗" 话落,两人相觑无言,连忙追了出去。 安以看着几人都离开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小昕看着这群人被赶走,连忙跑了过来。 "小安姐,多亏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后看着安以苍白的脸色,不禁问道"小安姐,你昨晚……" "没事,就是最近有些累。"安以不想让她担心,只好敷衍道。 "小安姐,她们说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营业了,是真的吗"小昕轻声问道。 安以知道这次合同肯定泡汤了,过不了两天她就得打包走人。 可她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最后却空亏一篑。 "别听她们胡扯,你安心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安心笑了笑,只能先这样安慰道。 第4章 你要我当你情妇? 安以离开茶斋后,便径直回了家。 这是一个老式居民楼的小租房,但却是她唯一感到自在的地方。 躺在沙发上,安以虽然知道了昨日陷害自己的人是安倾心母女。 可让自己连工作都找不到这种事,应该不是她们所为。 毕竟她们还没那么大能力做到这个地步。 "叮叮叮……" 座机电话响了。 安以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丢了,走过去接通了电话。 "喂。" 大约过了两秒,对面开口道"安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安以直接缄默了。 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那张名片她虽然没丢,但根本就不打算联系他,鬼知道他要做什么。 安以不知道这男人怎么找到她的,但她知道有这种能力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安以久久不语,顾时言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茶斋的话,马上带着你的户口本下楼。" 此话一出,立刻掐灭了安以那颗想要挂断的心。 她没想到还不到一天,茶斋的地段就被他拿走了。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茶斋,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一个男人拿在手中,她当然不甘心。 安以紧抿着唇,回道"我知道了。" "五分钟。" 顾时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以愣在了原地片刻,随后便朝房间跑去,开始打整自己。 哪怕只接触过一面,但她知道顾时言说五分钟就五分钟。 就在安以手忙乱脚的同时,一辆豪华的保时捷停在安以的楼下,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在此。 车内。 司机说道"顾总,你为什么选中了她" 顾时言薄唇轻启"有些事,你不该多问。" 闻言,司机立马收起了自己那好奇的小心思。 顾时言闭眸倚靠在座位上,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可能是为了弥补曾经未完成的遗憾吧…… 五分钟过得很快。 隔着车窗,顾时言就看见安以快步往这边跑来。 仅仅一天,顾时言就已经将安以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并不担心安以会拒绝自己,因为只要抓住一个人的软肋,很多事就容易得多。 安以气喘吁吁来到车前,她觉得自己当年八百米长跑都没这么努力过。 哪怕只打过一次交道,但安以也摸透了这男人的性格,说一不二。 她觉得自己要是超了五分钟,指不定最后的机会都没了。 车门打开。 安以一头钻了进去,只是看这车的外表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坐了进去才知道什么叫身临其境。 安以觉得就一个字,爽! "系好安全带。" 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安以真觉得这男人总是能破坏她的好心情。 不过吐槽归吐槽,安全带还是要系的。 很快,司机发动车子,前往目的地。 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一时车内无言。 终于,安以按耐不住了。 "你要带我去哪" 顾时言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扔给了她两份纸质文档。 安以知道这男人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倒也不气。 接过文档,她先是打开了第一份。 看着上面的内容,安以嘴角微弯,这是茶斋地段的合同。 但很快,她心情又沉了下去,等价交换,这是成年人世界的规则。 翻开第二份文档。 看着上面的内容,安以眉尖微蹙,渐渐由不解转换为了震惊。 沉吟片刻,她侧头看着顾时言,一脸震惊地问道"这是卖身契" "你要我做你的情妇" 她现在才知道顾时言叫她带上户口本是这个原因。 顾时言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有点像看傻子一样。 "你见过哪个情妇是要跟金主结婚的" 这个回答倒是把安以给整懵了。 安以觉得这男人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她有点被气笑了"你把我当傻子吗" 顾时言没理她,淡淡开口"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份打工合同。" "结婚后,你的生活方式一切照常,你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做些事即可。" "什么事" 安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帮他这种人做事。 顾时言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告诉她。 "你签了这份合同,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以扶额,"要是你到时候叫我杀人放火怎么办" "这是自由工作,也就是说你有拒绝的权利。" 安以沉默了,自由工作,恐怕是打工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工作吧。 "至于你的薪水,按你陪我的时间来算,1w/h。" "当然,如果你迟到了,那就从你陪我的时间里面扣。" 顾时言见安以沉默,又开口道"我想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接受。" 她不知道这男人脑子里装的什么,可以把这种事说得这么通俗易懂。 安以觉得如果这男人是她的高中数学老师,她也不至于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整日以泪洗面。 "签了合同,作为赠礼,这个茶斋就是你的了。" 顾时言仿佛没看见安以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自顾自地说道。 话毕,车内大约沉默了几秒。 "我要下车。" 安以觉得自己不能被这男人一顿忽悠就把自己卖了。 顾时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对司机说道"停车。" 很快,车辆停在了马路边。 "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为难你。东西留下,你走吧。" 顾时言的声音仿佛永远是那样淡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以紧紧攥着手上的合同,侧头对着车窗。 她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自己呕心沥血经营的茶斋,在他们眼中,只是随手可得的玩具而已。 但这"玩具"对她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 车内一片寂静。 大约过了半分钟。 顾时言淡淡开口道"这辆车每十分钟运行消耗的费用大约抵得上你一天的薪水了,你打算坐多久" 安以觉得以后要是真的有人跟这男人过日子,哪怕是多吃了几口饭,他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安以松开了紧攥着的手,转过头去,直视着顾时言,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东西。 "你要结婚,为什么选我呢" 顾时言这次没有立马回应她。 片刻后,他淡淡道"这份合同的期限有两年,两年期满,你我不再是夫妻关系。" "到那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顾时言虽然并没有将原因告诉她,但至少没有敷衍她。 这一次,她没再犹豫,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民政局。 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地方,安以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嘴巴有点苦,又不敢说。 很快,两人走了进去。 顾时言不想浪费时间再去专门拍合照,索性两人就在这里将合照拍了。 摄影师看着隔的有点开的两人,只能催促道"来,靠近一点,笑一下。" 安以无奈,只好自己移动身子朝顾时言身旁靠。 顾时言的神色还是没变,淡薄如冰。 这几张照片下来,要说模样,拍得还行,但怎么看两人,都是不太熟的样子。 民政局外,两人各自拿着手上的结婚证,安以到现在还有点如梦如幻。 顾时言将证件收了起来,然后拿了一个东西递给安以。 "我不想下次联系你的时候,来花更多时间去找人。" 安以接过,一看品牌,不禁感叹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 拿人手短,安以立马笑道"谢谢老板。" 顾时言看着她一脸谄媚的模样,与方才在车上简直判若两人。 看了看时间,对安以说道"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存在里面了,工作需要的时候联系我。" 也就是说非工作时间不要打扰他。 安以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说完,顾时言便转身上了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辆,安以先前的愉悦这时也渐渐消退下来,她不知道今天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毕竟像顾时言那样的人,对自己肯定没兴趣。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因为家族压力选择结婚,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安以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只不过合同已经签了。 如果在合约期之前毁约,那需要赔偿的金额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而自己之所以会答应他,除了自己确实很需要那份合同以及资金外,更多的是她内心的抉择。 安琉璃的人生就像一道疤痕牢牢地烙在了她的心中,这让她对男女之情有了抵触之心。 一想到安琉璃对自己未来的期望,以及其他人…… 算了…… 安以握着结婚证的手松了下来,她向来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曾经那么困难的生活她都能应付过来,以后肯定也行。 安以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等来到公交车站,看着陆陆续续上车的人,自己也跟着走了上去。 但等到需要付钱的时候,安以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太急,忘了带钱。 打开手机,里面除了有个电话号码,其余都是新的,当然也不会有付钱的功能。 看着磨磨蹭蹭的安以,司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安以只能灰溜溜地下车,望着回家的路,有些欲哭无泪。 第5章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叮叮叮!" 安以一个巴掌拍在闹钟上,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刚一动身,一阵酸爽便传遍全身。 昨天顾时言驱车离开后,她可以说是从民政局走回家的,到家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不过想到今天要去医院探望一下母亲,安以还是艰难地起从床上爬了起来。 安以买了些东西,然后打了个车前往医院。 安以的母亲,安琉璃,从小受尽万千宠爱,对茶道十分感兴趣,在家族的培养下,在茶道上的造诣颇为有样。 而安以的茶道也是在耳濡目染下学会的。 而从安琉璃遇见安以的父亲开始,一切都变了。 这让安琉璃与她的父亲安孝敬大闹一场,最后决裂,被赶出家门,独自一人扶养着尚在襁褓中的安以。 安琉璃一下子从书香门第成为各大豪门茶余饭后的单亲妈妈。 离开安家后,安琉璃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只能去做一些摆个小摊子养活母女俩,每天还要提防着城管。 安以初中没有毕业就外出打拼了,她之所以这么努力挣钱就是不想要以后还是过这样的生活。 至于从小就抛弃她们母女,之后杳无音讯的男人,安以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既然她从小就没有父亲,那她以后也不需要。 所幸安琉璃硬是咬着牙将安以养大,直到她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才放下身上的重担。 但这一来曾经积累在身上的大小毛病也都爆发了出来。 看着安琉璃身体每况愈下,而自己又没办法抽身来照顾她,所以就提出将她送到医院这边来照顾。 来到医院,安以径直去了特护病房。 还没有靠近房门,安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小璃,你就不能去跟父亲认个错吗" "哥,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话,我只好请你离开了。" 安以没有选择在门外继续听,而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才说话的男人是他的大舅,安逸峰,也就是安琉璃的亲哥哥。 旁边站着的是他的老婆,蒋梅。 说起来,她确实没怎么见过这个舅妈几面。 在安琉璃还没有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安逸峰可以说是最疼她的人了。 即便后来安琉璃忤逆父亲,他也一直有在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安琉璃的情绪就会很不好。 安以进来后就打断了刚才的话题,故作没听见两人刚才的谈话,笑道"舅,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安逸峰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再开口了,只能说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妈身体怎么样了。" 安琉璃此时躺在床上,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 尽管岁月不饶人,可在她脸上还是能看出曾经年轻时的美态。 似乎是为了缓解刚才的气氛,安逸峰又开口道"小以啊,你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我看你也没怎么谈过男朋友,你舅妈平时圈子大,要不要让你舅妈给你介绍几个处处看" 蒋梅也在这时候附和道"小以,你舅说得对,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这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要是耽误了,以后也不好找。" 安以走到饮水机旁,听着水流在杯子里的声音,一时出了神。 她今年已经23了,虽然周围人都认为她性格张狂,但这只是为了不轻易让别人欺负自己罢了。 说起谈恋爱,她实在不敢奢望,或许是害怕走母亲的老路,又或许是不想将就。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跟顾时言结了婚,尽管有名无实,但在法律上她也不是自由身。 要是自己真那么做了,这对另一个人来说不公平。 直到水从杯中溢出,安以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对安逸峰说道"舅,这都什么年代了,30好几结婚的人多了去了。" 随后摆摆手,"我不急的。" 安逸峰知道自己这侄女跟她妈一样,只要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便也不再多说。 知道今天来的目的没办法实现,安逸峰也没再多待,草草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医院,蒋梅在一旁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没想到你这妹妹还是倔得很。" 安逸峰沉吟了一会说道"她从小就是这样,倒是随了爸的性子。" 蒋梅看到了他眉间的纠结,又道"眼看这老爷子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咱们得赶快把她说服了,这安家最后才是你的。" "她毕竟是我妹妹……" "妹妹是不错,但是这安家跟你可不是,你可想清楚了,咱们的机会只有一次。" 蒋梅的一字一句都让安逸峰无法再开口。 "本来以为将小以的工作给弄掉,到时候我们伸出橄榄枝,就能水到渠成,没想到她跟她妈一样倔,死都不要我们的帮助。" "逸峰,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以后小以真把这茶斋给做起来了,老爷子会怎么看她,到那个时候咱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见安逸峰眉头紧皱,蒋梅的语气又轻了下来"逸峰,这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修复的,只要以后还有机会,琉璃跟小以以后肯定会原谅你的。" 安逸峰久久不语,看了看天色"这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知道自己一番言语将自己丈夫说动了,蒋梅也不再步步紧逼,毕竟有些事得慢慢来。 第6章 第一次…… 安以见大舅走了,才对安琉璃说道"妈,喝点水。" 安以知道母亲这样做很大程度是为了自己,毕竟当初为了生下自己才与父亲决裂。 安以不想让母亲因为往事陷入两难,于是对于刚才的事闭口不谈。 安琉璃喝了口水道"小以,你跟妈说说,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安以没被她这一句话吓得跳起来,没好气道"妈,你胡说什么呢" 安琉璃把水放在一旁,看着安以道"你大舅看不出来,难道你妈我还看不出来吗" "妈……" 安以没想到自己刚才把大舅糊弄过去,却把自家母亲忽略了。 安琉璃认真道"我看南风那孩子就挺不错的,跟你也合得来。" "你对他……" 安以看着她的眼神,不敢直视,只好说道"妈,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安琉璃语气突然弱了几分"小以,妈身体不好,再过几年可能就得一直躺在床上了。但我放心不下你……" 安琉璃似乎还想往下说,突然门外的一声吆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琉璃,我今天给你宰了只鸡,老家土养的,可补嘞。" 安以回过头,朝门口看去,是冯叔。 冯大军,当初安琉璃离开安家后独自大着肚子生活,这免不了被人欺负。 那些男人看她一个寡母子,少了安家的庇护,当然免不了会想要占她便宜,安琉璃虽然表面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确实硬得很,那些男人占不着便宜,便会骂她破鞋。 那些女人见一个天之骄女丢落尘埃,曾经的羡慕很快成了唾弃,一边唾弃她是个弃妇,一边又嫉妒那些男人依旧贴在她身上的眼睛。 安以小的时候便见惯了这些,所以她见着有人嚼舌根,就会反唇相讥回去,可在当时的年代,毕竟没有男人庇护,依旧少不了被人欺负。 而当时冯大军恰巧遇见了安琉璃被别人欺负的场景,他为人老实,又是干重活的,那些人当然不敢跟他硬着来。 后来一来二回,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冯大军在遇见安琉璃之前是死了老婆的,后来那些媒婆给他说媒,他也不接受。 这明眼人也看得出他是栽在安琉璃身上了。 这些年可以说有了冯大军的帮衬,那些人才没怎么敢欺负她们母女俩。 安以也曾劝过母亲,要不就跟了冯叔,两个人做个伴肯定好很多。毕竟冯叔这么多年替她们付出的丝毫不亚于父亲对她们母女的保护。 但每次谈及到这种话题,母亲总是不说话,有时眼睛也不禁泛红。 安以知道母亲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所以她每次见母亲这样便不再说了。 思绪万千,安以看着冯叔提着一个保温盒,正兴冲冲地走进来。 他长相朴实,衣着简单,一看就是农村老实人的典范。 冯大军一看安以也在这,于是连忙招呼道"是小以啊,来来来,冯叔今天宰了只大母鸡,对身体补得很。" 把东西放在桌上,冯大军看着安以消瘦的脸庞说道"你平时多吃点,不要累着自己,你妈这边不用担心,我会照顾的。" 看着冯叔这么热情地对她们,安以眼眸泛起波澜,她时常会想如果他就是她的父亲,她应该会幸福很多吧。 正遥想间,一阵电话铃声让安以回过神来。看着打过来的电话,安以愣了愣,随后走出了房间。 "喂。" 那边很快传来顾时言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30分钟。" 安以有些懵,没想到这么快顾时言就有事要她做了。 "好,我马上过来。" 一如既往,顾时言挂电话的速度总是超乎她的想象。 回到房间,安以对两人说道"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安琉璃知道女儿为了茶斋的事忙的不可开交,也不好挽留,便说道"那你自己平时记得照顾好自己,妈这边你不用担心。" 冯叔这时正在盛汤,一听安以要走,便停下手上动作,说道"小以,你这么急啊,要不你喝点再走。" 安以知道冯叔对自己向来视如己出,不好佛了他的心意,于是快步上前,拿起已经盛好了的汤,一口下去。 咕噜咕噜~ 冯叔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莽,急忙说道"慢点慢点,别呛着了。" 最后一点汤汁入口,安以放下碗,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好喝,冯叔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倍儿棒。" "你这孩子。" 两人都被安以逗笑了,知道这孩子就喜欢开玩笑。 安以握着手机,站在公交车上,不知道顾时言叫她去干嘛。 虽说是自由工作,可安以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像顾时言那种人,需要自己为她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 这肃然的声音,直接将安以从沉浸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只见一个男人将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中年大叔的手死死抓住。 "我……我马上下车了……你快…快放开我" 中年大叔看着眼前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明显心虚得厉害。 安以看着两人的对峙,这才反应过来,这车上的人比较多,再加上自己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 这中年大叔刚才是想猥亵自己。 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遇到这档子破事,安以气不打一出来。 当即质问道"你要下车是吧,等警察来了再下车也不迟。" 这一闹,车上的众人也都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安以说完,便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而那个中年大叔则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于是开始朝司机喊道"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师傅对这种事显然也是深恶痛绝的,当然不会听从他的话,随便停车。 而中年大叔被男人死死地钳制住,再加上周围有这么多乘客在,他根本不敢强闯。 终于,车停了。 但与此同时,几名警察也到了。 而安以,高大男子,中年大叔都被带回警局审问。 这种事情在公交车上其实很常见,只是很多女生因为害怕而不敢说。 但安以从小就不是懦弱的主,谁欺负了她,她肯定要还回去的。 警局的效率很快。 从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上能明显看到中年大叔那猥琐的行为。 按法律来说,这大概得关个十天左右。 中年大叔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了,只能求情少关几天。 警局外。 两人走在街上。 安以看着高大男子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高大男子带着一个鸭舌帽和口罩,让安以难以看清他的模样。 "对了,我叫安以,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安以笑道。 高大男子沉吟了片刻,说道"纪恒。" "好听。" 安以夸奖道。 "对了,我明天茶斋就要开始营业了,你要是有空可以来这边坐坐。" "当然,我可以给你打半折哦。" 纪恒的声音有些沙哑,"好。" 安以看了看时间,估计顾时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好说道"那啥,我待会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纪恒见她确实有些焦急,点头道"没事。" 安以欲走,纪恒又突然叫住了她。 "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加个微信吧。" 安以心想这一心急,把这事给忘了。 互加了联系方式后,安以就快步小跑着离开了。 纪恒看着安以离去的背影,驻足在原地许久才离开。 第7章 同房 这场闹剧耽误了安以不少时间,当她赶到居民楼下时,顾时言已经等她很久了。 就在她在寻找哪辆车是顾时言的,一辆不那么显眼的车去开了过来。 车窗就缓缓降落。 "你迟到了。" 顾时言看着有些焦急的安以,语气有些冷然。 安以有些无奈,不过这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 打开车门,安以坐了进去。 "老板,我们这是要……去哪" 说实话,安以很想知道顾时言到底要她干些什么。 顾时言似乎不想多说,但还是回道"如意寺。" "如意寺" 安以喃喃道,刚想问去寺庙干嘛。 只是看着顾时言这般模样,她立马又把话吞了回去。 车子开得很快,安以感觉自己有些胸闷。 但是她实在不敢说,只能强撑着等车子开到目的地。 如意寺,京都不怎么出名的寺庙,来年去寺庙祈福的人并不算多。 原因嘛,只是因为这寺庙建在高山之上,光是去庙里都得费不少劲。 寺庙前有长长的阶梯,说是为了考验诚心之人一道门槛。 安以看着顾时言这大长腿一步两个阶梯地走,简直欲哭无泪。 "老板,你能不能走慢点,现在天色还早啊……" 顾时言回头看着安以正费劲地跟上他的脚步,于是放慢了速度。 安以好不容易追上来,正欲开口,没想到顾时言先说了起来。 "两年前,顾氏集团发生了一场火灾,死了很多人,我幸免于难。" 安以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没想到顾时言还有这般经历。 "所以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还愿吗" 顾时言淡淡点了点头。 "那我……" 安以有些疑惑,虽然她挺同情自家老板的经历,可是为什么要叫她来啊。 顾时言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前些年住持跟我说,如果以后身边有至亲之人,可一同前来,或许会有更多的机缘。" 安以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根本不懂这些。 可很快,安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老板,你说至亲之人可是我们现在这关系……佛祖应该能看出来…吧。" 安以觉得两人虽然是真实的夫妻关系,可是真正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往远在高山上的寺庙看了看,都说寺庙这种地方需得诚心,可是…… 顾时言闻言,似乎并不在意安以所说的话,径直往前走了去。 安以也不知道顾时言到底在想什么,索性也不说了,跟着往前继续走去,只要能拿工资就行。 这长长的阶梯,两人走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寺庙的近景。 安以弯着腰,撑着膝盖,不停喘息。 如果按正常人的速度走上来,哪会有这么累啊。 顾时言看着安以这狼狈的模样,说道"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 锻炼 安以每天又要经营茶斋,还要给他上班,哪有时间锻炼啊。 正在她吐槽间,顾时言朝另一边走了去。 安以以为他又要走了,连忙跟了上去,没想到顾时言只是走到旁边的一个大树下坐了下来。 安以见状,不禁感叹他还有点良心。 看着这棵大树,安以估摸着这得有上百年了吧。 这坐的地方虽然时常有人打扫,但难免会有一些尘絮。 但看顾时言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安以觉得他那极致的洁癖似乎只对人有。 "两分钟。" "啊" 安以一脸疑惑,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随后见顾时言似乎并不想理会自己,安以才反应过来是让自己休息两分钟。 有时候安以不禁怀疑是自己太笨了吗,还是他压根不想跟自己说话。 两分钟很快过去了。 顾时言起身朝寺庙里面走去,安以急忙跟上。 寺庙的人不算多,不过顾时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名弟子,说是要见他们住持。 此时天色还早,住持正坐在蒲团上念经诵读。 直到弟子前来,轻声道有人想要见他一面,听到对方的名字后,明显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起身去会见。 安以两人在外等候着,没想到顾时言在这时突然说道"你有想要祈福的人吗" "啊" 安以又是一愣。 说到祈福,安以向来不太相信这些,毕竟自己从小是被社会毒打过来的。 看了看顾时言,他这时不像往常,似乎心里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内心。 "我……" 没等安以说完,顾时言又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便朝前方走了去。 安以朝那边看过去,是住持来了。 安以站在这里有些无聊,但很快一名年轻的弟子走了过来,邀她去后院坐坐。 大殿内。 住持看着顾时言说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祈福。" 顾时言语气虽然很淡,但比起平时多了几分虔诚。 闻言,住持显然有些意外"你要为谁祈福" 顾时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了两张纸。 如果安以在场的话,肯定能知道这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而其中一份……是她的。 住持看着这两样东西,问道"你这是要为两个人祈福吗" 顿了顿,又说道"这恐怕不行。" 顾时言将东西放在住持跟前,说道"我想转福。" 住持闻言,良久未语。 看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话中多了几分沉重"顾施主,你可要想好,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 后院内。 安以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心中觉得,还是自己泡的茶更好喝。 看着顾时言离去的方向,安以没想到他去了这么久。 不过就在她腹诽的时候,顾时言走了过来。 "老板,你终于结束了,我茶都喝了好几杯了。" 安以起身说道。 顾时言看了看石桌上的茶壶,说道"走吧。" 可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天空中竟开始下起了麻麻小雨。 安以用手去接着细微的雨水,有些惨兮兮地说道"老板,我们今天出来该看一下天气预报的。" 顾时言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黯淡了些。 随后对安以说道"先在这里住着吧,等雨停了我们再走。" 两人被安排进了一间客房。 据弟子说,常年没有人会在这边居住,屋子已经有些破旧了。 本来留给上山来的人,住的房间就不多,好几间客房都有些不能住人了。 这一下大雨可能会漏水,目前还没有进行维修。 安以走进去,虽然是一间房,但好歹不止一张床。 "老板,你睡哪张床,你先挑。" 顾时言径直走向了靠外的的那张。 安以坐在床上,看着这愈来愈大的雨势。 "唉,也不知道这雨要多久才停。" 没想到顾时言这时问道"你饿吗" 第8章 这样不方便的话,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啊" 安以觉得顾时言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不太饿。" 很快,弟子送来了寺庙的斋食。 有清炒豆腐,土豆还有豆芽汤,是庙里很常见的斋食。 安以看着自顾自吃着饭菜,一点不顾她死活的人,凑近道"老板,我觉得人还是要吃饭的。" 顾时言没看她,只是说了句"你不是不饿吗" "咳咳……刚才没饿,现在饿了。" 安以觉得自己要是现在不吃,晚上就没得饭吃了。 顾时言停下动作,说道"待会雨要是停了,我们就走。" 安以闻言,喜笑颜开,立马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顾时言看着她的笑靥,恍然了片刻。 这雨来得突然,又下得大,直到天黑了也没有停下来。 对于安以来说,要是玩玩手机倒也能消遣一下,关键是这寺庙位居高山,网络属实是差。 虽然有个人陪伴,但安以觉得自家老板不是可以聊天的对象。 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想着,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半夜。 一道惊雷从门外传来,声势之浩大。 安以被这声音给扰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仿佛看见有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直接让她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安以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是顾时言坐在床上。 "老…老板,你晚上不用睡觉的吗" 顾时言也没想到这雷声把她给吵醒了,闻言,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安以似乎猜到了什么,弱弱开口道"老板,你……该不会是怕打雷吧" "没有,只是有些失眠。"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顾时言的表情有些轻微的变化。 失眠 安以难得听到自家老板会向自己解释,要是平时都不搭理自己的。 虽然猜中了,但安以自然不好再伤害自家老板的自尊心。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个……老板,要不咱们换个位置" 顾时言淡淡道"不用。" "哦,好吧,那我继续睡去了。" "等等……" 安以停下动作,看着对方。 没想到顾时言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句"没什么,你睡吧。" "嗯……不过老板,你被子掉了。" 安以说完就继续睡去了。 顾时言看着地上的被子和已经躺下的人久久不语。 早上。 昨晚的雨下了一整晚,不过好在天亮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安以虽然平时起的晚,但这种情况她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一看对面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两人草草吃了点斋饭就就离开了寺庙。 安以跟在顾时言后边,心里刚感叹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 可不知道怎么,顾时言的步伐越来越快,只一小会儿安以就落在了后面。 这让她不得不加快步伐,甚至小跑了起来。 "老板,你能不能走慢点。" 顾时言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保持着速度前进。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昨晚的一场雨让车子洗了个澡,此时看起来更加崭新了。 安以气喘吁吁地来到顾时言身边,心中腹诽道:不就昨晚不小心撞上了事发现场嘛,有这么小气嘛。 不过看了看顾时言的眼周,估计他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安以倒也不生气了。 上了车。 顾时言一早上没跟她说话,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安以也不敢自找苦吃。 看了看手机,这时信号倒是恢复了,之前的信息也铺天盖地传来。 扫了一眼,发现有一条南风发来的消息。 "小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安以看着这条消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茶斋,车停了下来。 安以看着顾时言那张有些冷峻的脸,客套地问道"老板,要不去我那里坐坐,喝点茶……" 顾时言淡淡回道"好。" 这一个好字给安以弄了个措手不及,她只是想客套客套,没想到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时言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舒服?" "没,没有……" 安以下车,不过顾时言没有动。 "待会有事,改天吧。" 安以听到这话,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行,老板再见。" 说完,安以就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茶斋,安以正准备泡杯茶喝喝。 "小以,你昨晚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个回信。" 南风见安以一回来,连忙起身问道。 安以没想到南风会在这里,听到他这话,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但自己当然不会把昨晚一直跟顾时言呆在一起的事说出来。 她只好敷衍道"那啥,昨晚雨不是下得大嘛,我就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 见南风一脸不信,安以只好又开玩笑说道"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要是专门找我泡茶的话,可是要收小费的。" 南风知道她想转移话题,但也没辙。 只好坐下来给她重新沏了一杯茶,然后将带来的请柬递给她"我爸最近寿宴,你要是有空的话来捧个场。" 安以虽然对南风的心意已有了然,但她还是想继续维护两人已有的情谊。 接过请柬,安以问道"叔叔五十大寿吗" 见安以答应了,南风又道"嗯,我爸今年五十了。" 看了看安以的脸色,又说道"他还说要是明年我还不带个女朋友回去,他就真的老了。" 安以喝了口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茶,玩笑似地说道"我也觉得你该找个女朋友了,这后你俩一起来我这里做客,我好收个双人价。" 南风忽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可即便知道她话里有话,但还是笑道"小以,你还要吗?" 说着,将刚沏好的茶递给她。 安以连忙阻止道"不用了,一杯就够了,再喝就真的饱了。" 她不好说实话,因为真的不好喝。 …… 酒店。 今天路上有些堵车,像安以这种没有私家车的人,只能最后入场。 "哟,这不是安老板吗?" 第9章 受不住晕了过去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安以的脚步。 回头一看,是姚溪。 "怎么,最近嗓子不好,是吃了屎,给噎住了?" 安溪气极,恨不得直接上前把安以这张嘴撕烂。 索性安倾心急忙拉住了她这不争气的女儿。 她看了看安以手上的请柬,嘲讽道"这寿宴可不是你一个穷丫头能进来的,我看你那请柬恐怕也是不知道爬了哪个男人的床才拿来的吧。" "只不过,今天来的都是京都有名的人,你一个穷丫头,就算穿上凤凰皮,骨子里还是一个野鸡罢了。" 安以看着眼前这母女俩,再华美的裙服也遮挡不住她们内心的恶毒。 "小姨你说得对,不过这好比有些人连穿凤凰皮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吗" 安倾心气结,但好在抑制住了。 现在还是在酒店门前,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丢脸的可是她们。 "小溪,我们走。" 安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想今天真倒霉。 宴会之中。 南风站在南父身边,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敬酒,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大部分宾客都已到场,他准备去寻找安以时,南父转头对他说道"小风,你跟我来,待会去见一个人。" 南风无奈,只能跟着南父往酒店套房走去。 倒是安以进来后,拿了些小吃品尝了起来。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个服务员推着一个专车朝这边快速走过来。 即便安以很快地朝旁边躲避,可那服务员却像是控制不住车一样,直直撞上了上去。 "啪嗒!" 各种酒水饮料撒了一地,而安以的白色裙服也被彻底染透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朝安以走过来,似乎是想要帮她擦一下。 可就在触及到安以眼神的那一刻,被她眼中的寒意给吓退了。 安以刚才明明已经避开了,可这车还是朝她这边撞了过来,她再傻也知道这服务员是有意为之。 "这是谁家的人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你看她这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的便宜货……" "这衣服都快透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只有冷嘲热讽,像看个丑小鸭一样看着安以。 这些东西沾在安以身上,整个人显得极为狼狈。 安以这时也顾不得旁人的打量与讥讽,连忙提着裙子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酒店套房。 "顾总,这是犬子,南风。" 南父趁此机会,将儿子介绍给顾时言,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让他接触这些大人物。 南风也深知父亲的用意,虽然想赶快回到宴会,但此时却是分身乏术。 而坐在沙发上的顾时言在听到南风二字,眼眸微动,冷然的脸庞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洗手间。 裙服被浸染的地方实在太多,安以根本没办法将所有地方都清洗到位。 而且除了红酒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饮料,味道闻起来有些怪怪的。 突然,厕所隔间一阵响动,惊得安以朝里面看去。 有人掉厕所了? 安以往里面走去,发现只有一间隔间是关着门的。 "喂,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 "需要帮忙吗?" 还是没回应。 安以脸色微变,这人该不会是摔晕了吧。 她正准备打电话,叫工作人员来这边看看。 可才拿出手机,只见门的缝隙下面伸出来一只手。 "啊!" 这让安以措不及防,一下子跳出老远。 还没等安以反应过来,隔间里面传出声音。 "别……别叫人……"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安以放下手机,看她这样子应该没有大碍。 "你现在能自己出来吗?" 很快,门开了。 只见她躺在地上,有些动不了。 安以没猜错,看她这样子的确是摔了。 进去把人扶起来后,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蹲久了便秘吗?" 女孩意识似乎还有些朦胧,闻言说道"不是……" 安以看她这样子,问道"你有家人或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鹿宁显然有些犹豫"我……" 安以欲走,连忙被她拉住了。 "别走,我是从家里面跑出来的……" 安以看着她的眼睛,确实没有说谎。 "那你干嘛躲在这里" 鹿宁却又不说话了。 安以有些头疼,这时手机一个振动。 是南风。 安以从包里拿出仅剩的钱塞给她,说道"天这么晚了,你自己找个宾馆住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鹿宁回应,就离开了洗手间。 毕竟这种事跟她没关系,也帮不上什么忙,给点钱也算是尽善了。 安以走得有些快,准备给南风打个电话,希望能让人给她一套衣服。 转角处。 "啊,抱歉……" 安以的头撞得有些疼,抬头一看,整个人凝固在了原地。 顾时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一身华丽的裙服,恰到好处的淡妆,俨然是来这里参加宴会的宾客。 南风眼中更是讶然,也没想到安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会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南父似乎没注意到几人之间的异样,也不认识安以,以为只是个哪家带来的普通宾客。 "顾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边请。" 顾时言看着安以双手护胸,急忙逃离的背影。 淡然道"不用了,我待会还有事。" 南父顿时尴尬在原地,但看了看顾时言有些冷然的脸色。 只好说道"那好,今后还望顾总多多关照。" 说完,就准备带着南风去迎接宾客。 南风看着安以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可是碍于南父的催促,又无可奈何。 安以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社死现场,急忙逃离了现场。 而且看刚才的样子,南风应该是跟着南父去迎客的。 安以有些泄气,看来只能等到宴会结束,才能让南风给她拿一套衣服过来了。 看了看整个酒店的地方,安以还是决定在洗手间等着。 想到刚才顾时言跟南风父子走在一起,安以猜测他们是来谈合作的。 不过没想到自己这样都能跟他撞见,也算是稀罕了。 就在安以百无聊赖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视线。 "你准备穿着这条裙子在这里过夜吗" 有些熟悉的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安以抬头望去,没想到顾时言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老板,我……你怎么在这里" 安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顾时言看着她身上七零八落的污迹,正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一道很轻微闪光照的声音传来。 顾时言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抓着安以的手就朝反方向走去。 房间内。 安以此刻有些风中凌乱,不知道顾时言怎么就突然把她带到了这里来。 顾时言将门关上,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有人在拍照。" 安以这时才反应过来,像顾时言这种人,肯定会有一些私家侦探,想尽办法在公共场合关注他的举动。 顾时言见安以这身狼狈的模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 "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以凝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到自己跟南风的关系,又想到自己跟顾时言的关系,安以突然有些头疼。 "朋……朋友邀请的。" "看来你朋友还是挺多的。" 顾时言似乎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便不再开口了。 安以一时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很快,服务员送了一套衣物过来。 顾时言让她将东西放在门口就行,等人离开后,才打开门将衣服拿了过来。 安以接过衣物,很快便进了浴室。 顾时言站在阳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不禁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浴室内。 安以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后,恨不得立马把那粘稠的液体洗掉。 雾气氤氲之下。 热水流过曼妙的躯体,又汇聚在白皙的玉足旁。 安以总算觉得舒服了许多。 大约十分钟时,安以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是水温太高了吗 就在她准备去调一下水温时,一阵强力的眩晕袭来,安以甚至扶不住墙,整个人倒了下去。 阳台上,一阵凉风掠过。 顾时言朝浴室看了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的水声潺潺依旧。 片刻后,他朝浴室走了过去,随后敲了敲门。 没动静。 "安以" 顾时言连叫了数声,但还是没回应。 第10章 被看光了身子 他看了看浴室门,随后猛地一脚。 门被强力打开了。 此时的安以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浴霸的水还在不停地淋在她白皙的酮体之上。 可顾时言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拿起一旁的浴巾将安以裹了起来,将人抱了出去。 "喂,我是顾时言。" "顾总你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顾时言看着躺在床上的安以,脸色有些冷然。 "联系一下张医生,叫他马上过来一趟。" 随后顾时言便将这里的房间号发了过去。 挂断电话。 顾时言看着安以沾满酒水的裙子,陷入了沉思。 张医生似乎少有接到顾时言的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便到了房间。 "顾总。" 顾时言让开身位,示意他看一看安以的情况。 张医生上前,拿出工具箱的医疗器具,给安以进行临时检查。 大约两分钟后。 张医生对顾时言说道"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睡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随后又问道"她之前有经历过什么事吗" 闻言,顾时言将安以的脱下来的裙子递了过去。 张医生接过,闻了一下上面的味道。 "这里面有让人大脑短暂缺血的成分,如果在在高温环境或者封闭空间呆的时间长了,就容易晕厥。" 顾时言看了一眼沉睡的安以,脸上的情绪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宴会结束后。 南风急忙离开了大厅,来到一处阳台,拨打了安以的电话。 可连续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 房间内。 顾时言看着安以的手机在床边不停振动,走了过去。 来电界面显示着两个字,南风。 南风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可都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医生离开后,已经是快凌晨了。 "帮我查一下今晚的事。" 顾时言声音很淡,可此刻听起来却有些冷。 安以悠悠转醒,她坐了起来,却感觉自己头无比沉重。 见顾时言站在阳台上,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安以愣了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洗澡的时候好像晕了过去。 顾时言听见动静,挂断电话,走了过去。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老板,我……不是在洗澡吗" 顾时言瞥她一眼,脸色无常。 "你晕在厕所里面了。" 随后顾时言将来龙去脉给安以讲了一遍。 安以陷入沉思,她知道今晚有人陷害自己,本以为只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难堪,没想到还有后招…… 顾时言见时间已经很晚了,提出送她回去。 安以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晕倒的时候是……没穿衣服的。 也就是说…… "老板,我这衣服……" 顾时言坦诚道"我换的。" 安以埋着头,耳廓像红透了的苹果一样,让人垂涎欲滴。 顾时言看着安以这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 毕竟当时情急,自己根本就没空去管那些。 安以不停地拍自己的脸,没事的。 老板这是为了救自己,要是他躺在厕所里面不省人事,自己肯定也不会犹豫的。 嗯,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见安以陷入自我催眠,相反,顾时言倒是冷然许多。 "要是你接受不了的话,我再抱你回去" 闻言,安以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 车上。 安以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南风给她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小以,你现在在哪怎么不接我电话。" 闻言,安以看了看顾时言,发了个消息过去"我临时有点事,所以就先离开了,我看你抽不出身,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片刻,南风便回了过来。 "那你身上的衣服……" "你别担心,我就是喝酒的时候撒了,衣服已经找服务员给我换了。" 见安以似乎确实没什么异样,南风只好回道"那好。" 看着手机界面,安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很快,顾时言将安以送到了楼下。 "老板,今天麻烦你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安以虽然暂时说服了自己的尴尬,但她都不敢看顾时言,只想着快点回去。 顾时言见安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已经很黑了。 安以走在楼梯上,一脸疲态。 来到家门口,安以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里面的灯是开着的,有人在里面 安以走进去,只见房东老板娘坐在沙发上,俨然是等待很久了。 安以走了过去,有些疑惑地问道"阿姨,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房东老板娘姓张,是这里的老房东了,这栋老式居民楼有好几套房都是她产业下的。 老板娘见人回来了,起身说道"小安啊,也不怪阿姨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事确实有些突然。" 安以不解,等着老板娘的下文。 老板娘笑道"这前几日有人说要买房,我给他介绍了我另外一边的房子,可他就是不满意。" 听到这,安以内心已经有底了。 老板娘见安以情绪还算稳定,继续道"后来我带他来这边看,可他也不知道怎地,就相中了这套房子,说是有熟悉感。" "你也知道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我这房子也难得有人买。" 安以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开口道"所以你是要我现在搬走吗" 房东虽然有些愧疚,可面对金钱的诱惑,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 "这事确实有些突然,这样,这个月的房租阿姨就不收了,合同未到期的几个月我也会按理赔偿。" 说完,她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新的赔偿合同。 安以知道即便是现在被赶出去,自己也无话可说。 她没有跟房东争吵,而是拿起笔签了合同。 房东本来都做好跟安以据理力争的准备了,毕竟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道德。 没想到安以一句话没说,就签了合同。 小租屋属于安以的东西不多,所以没花多长时间她就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了。 安以将钥匙还给房东,随后就离开了小租屋。 至始至终,安以仿佛都很平静,直到她走出居民楼。 外面的空气有些冷冽,让她清醒了几分。 站在路灯下,安以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更何况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这个地方根本打不到车。 安以拿出手机,一时竟不知道该打给谁。 "叮!" 手机振动打断了安以的思绪。 "下楼。" 是顾时言发来的消息。 安以放下手机,朝路口看去,他的车还停在那里。 这么晚了,顾时言怎么还没走。 安以虽然想不明白,但还是拖着行李箱朝车子走了过去。 夜深了,此时比白天冷了不少。 顾时言将车窗打开,看着安以,零散的几缕发丝服帖在脸上,鼻尖有些被吹得有些通红。 看着她身后拖着的行李箱说道"你这是要搬家吗" 安以不想将自己被房东赶出来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他只是自己老板罢了。 "没有,只是我那小租屋电路系统坏了,去朋友那边住几天。" 安以似乎不想让他多问,吸了下鼻子,问道"老板,你叫我下来干嘛" 顾时言没应她,只是从车内拿出一个包装盒递给她。 "你自己的东西。" 安以有些尴尬,自己当时只想着赶快下车,把这东西忘在车上了。 顾时言将东西拿给她后,无意问道"要我载你一程吗" 第11章 好大啊 安以不想让顾时言知道自己是被房东赶出来的,只能拒绝道"不用了,我待会叫朋友来接我。" 闻言,顾时言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安全,便驱车离开了。 安以看着远去的车辆,愣了愣神,随后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去。 索性安以对这附近还够熟悉,她准备先找一个就近的宾馆住着,至于住房的问题只能明天再说了。 只是她住的这个小区离市中心有些远,安以拖着行李箱走了20分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这四周除了偶尔会掠过的私家车以外,就只有高高的路灯以及蛐蛐声了。 安以准备歇息一会再走,可余光之间,她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似乎一直在自己身后徘徊。 这让安以有些不敢继续在这里呆着了,连忙起身往前走。 安以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拖着行李箱走得有些快。 可没过多久,等安以再次回头时,那人似乎还跟在自己身后,并且距离更近了。 安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停下脚步,拿出了手机。 "滴滴!" 此时身后一阵鸣笛声将安以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车辆的打光灯闪得安以有些睁不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车上的人走了下来。 是顾时言。 安以有些愣住了,他不是走了吗 顾时言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将安以的行李箱拿了过来,然后放在了车子后面。 安以就这样看着他,然后站在原地。 顾时言见她还在那里愣着,说道"你准备在这里过夜吗" 安以被他这一说,脸皮不禁有些痛,可不知为何,内心却缓和了许多。 再朝刚才那男人方向看去,已经不见踪影了。 上车后,安以搓了搓手臂,车里面果然暖和了许多。 看着顾时言的侧脸,有些悻悻地问道"老板,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顾时言专心盯着前面的路口,很平常地回道"今晚挺凉快的,我准备出来兜兜风。" "哦。" 安以没有反驳。 顾时言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问道"只是没想到你朋友来得有些晚。"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别人面前社死。 见她不说话,顾时言好心问道"你要在哪里下,我停车。" 安以缄默了片刻,只好说实话。 "我被房东赶出来了。" 以为顾时言会说一二,没想到他似乎早预料到了。 "所以你遇到什么事就喜欢跟别人撒谎。" 此话一出,安以不再开口了。 良久。 "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吧。" 安以声音有些沉闷道。 可没想到顾时言并没有将车停下来,而是朝另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这让安以有些不知所措。 一路上,顾时言没再说话。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之前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安以竟然就这样靠在背椅上睡着了。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开到了一家远离郊区的别墅。 这里大概在半山腰的位置,到了夜晚显得尤为安静。 就在顾时言沉思该怎么叫醒她时,安以悠悠转醒。 顾时言的动作戛然而止。 安以揉了揉脸后,跟着他下车。 两人进屋后。 安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板,今晚……我住这里吗" 顾时言没应她。 他这所别墅不常来,只是在偶尔没有工作的时候,会来这里消遣一下。 虽然客房很多,可是现在只有他的卧室是能住人的。 安以看他这不说话的模样,有些犯愁。 "老板" "楼上其余几间客房前不久重新装修了一遍,现在住不了人。" 顾时言解释道。 看着安以有些发愣的样子,随后又说道"不过保洁阿姨每隔几天会来这边换洗床单,你去洗衣房拿被子和床单过来。" "啊" 安以怔住了。 可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这是要同住一个房间的意思吗 顾时言抬头瞥她一眼,"怎么" "没怎么。" 安以都这样了,哪还敢提要求。 反正之前在寺庙就同住过一个房间,只是这次自己得要睡地上了。 上楼后。 安以很自觉地从其他房间抱来被子和床单。 因为没有床单,所以安以便将被子一半用来睡,一半用来盖。 索性自己身子小,这样睡倒也合适。 很快,顾时言便将灯关掉,整个房间再次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安以很快便睡着了。 听着耳旁浅浅的呼吸声,顾时言却没有睡着。 他不喜欢自己睡觉时,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即便确实不吵。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同意她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或许是看她可怜,又或许是处于上司对下属的关怀…… 此时已经大半夜了,安以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可顾时言没有。 他虽说没有深睡,只是浅眠着,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真正睡过的好觉屈指可数。 只是现在他忽略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口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悄咪咪地钻了进来。 顾时言凭借着月光,看着站在床前的人。 一头秀发散落在肩头,一动不动,看到这场景,估计是个人都会被吓得不轻。 但顾时言只觉得头疼,他不知道安以还有梦游的习惯。 只是他不敢轻易把她叫醒,毕竟这种状态下受到旁人的惊扰可能会出现意外。 顾时言准备把灯开,然后再想办法。 只是还未等他来得及动作,方才站在床前的人突然朝床上扑了过来。 顾时言皱紧了皱眉,停下了举动,不知道眼前的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睡梦中,安以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 "妈,今天那些坏女人又在背后嚼舌根,不过被我听到了,我把她们狠狠骂了一顿。" 安以鼓着小脸,一脸气愤道。 "不过她们嘴里就那点烂活,骂不过我,嘿嘿……" 安琉璃仿佛没听见女儿的话,而是笑道"小以,今天你生日,快过来,你冯叔今天给你做了一大桌子菜。" 安以一脸疑惑,心想今天是自己生日吗 不过这疑惑转瞬即逝,安以很快朝客厅跑了过去。 看着一大桌子的佳肴,安以的唾液开始分泌,味蕾也蠢蠢欲动。 "冯叔,我真是太爱你了,等我以后长大了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安以跑了过去,一脸谄媚地说道。 一旁的安琉璃笑道"你这孩子……" 冯叔也一脸开心,对安以说道"小以,你快坐下吃,不然饭菜凉了。" 安以早就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饿,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猪。 不过吃了几口,就发现自家母亲跟冯叔只是站在一旁,而是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安以疑惑道"妈,冯叔,你们也坐下来吃啊。" 安琉璃跟冯叔还是一脸开心地笑着,没有回应安以的话。 安以见此,似乎也不再感到奇怪,继续吃了起来。 就在安以埋头大干时,安琉璃走过来对她说道"小以,我跟你冯叔还跟你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 一听有生日礼物,安以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的开心与期待"生日礼物在哪里呢,妈。" 安琉璃笑道"你先别急,生日礼物还是要保持神秘感喔。" 说完,便从安以身后将她的眼睛捂了起来。 安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跟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卧室。 安琉璃放开蒙住安以双眼的手,然后说道"当当当!" 安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床上有一个巨大的物品。 真的好大啊! 安以开心极了,当即便朝着床上一下扑了过去。 第12章 抱住他狠狠地亲 顾时言愣住了,不知道这女人做的什么怪梦。 但是想了想眼下这情况,顾时言准备先下床再说。 安以扑过去,然后一下子抱住了这巨大的玩物。 然后回头对安琉璃说道"妈,这到底是什么啊,我猜肯定是大棕熊对不对" 可没想到一回头,安琉璃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安以微微皱眉,突然有些伤感,她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只不过这种莫名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她又抱着这份生日礼物笑着,一脸幸福,可是为什么会流泪呢 顾时言正要下床,没想到刚才扑倒在床上的人一下子朝自己扑了过来,她整个身子的重量直接将他撑起的上身压了下去。 看着一只手抱住自己的上身,一只脚跨在自己腿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扒在自己身上。 顾时言身体一僵,没有再动。 他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适应。 可是他现在不敢直接推开安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是他不想看到的。 安以抱着这巨大的玩偶,忍不住朝它先狠狠地亲了几口。 就在顾时言思忖之际,肌肤间的接触让他整个人石化在了床上。 安以抱着这巨大的玩物享受了一会,才想起来还没有拆封呢。 该怎么拆开这层包裹在外面的纸呢 安以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她干脆不管了,直接准备上手,准备将这层碍事的东西撕开,她想要看看这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 顾时言僵在床上,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突然,原本缠住自己身体的人开始胡乱动了起来。 安以撑起身,跨坐在顾时言腿上。 然后双手抓住顾时言的衣领开始往两边扯。 顾时言这下再怎么说也不会坐以待毙了,他将安以猛地推开来。 安以一脸疑惑,妈怎么还给我整个了会动的玩偶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安以正坐在那里盘算着,突然看见床上的玩偶竟然自己动了起来,正准备往外面跑。 安以这下坐不住了,一下子扑了过去,然后将它骑在它身上,死死抱住。 安以心中想着,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 顾时言将安以推开后,急忙下了床,看着又没了动静的人,准备先去把灯打开。 可还没走几步,坐在那里的人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跳到自己身上。 顾时言被她这一抱,一整个没站稳,两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安以死死缠住后,发现它的力量太大了,自己根本控不住。 于是哭了起来,朝外面吼道"妈,你们快来帮我,我打不开它。" 喊了许久,门外却没有反应,安以委屈极了。 明明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却又不让自己看。 安以这么想着,于是一口朝包裹在外面的外衣狠狠咬去,然后像个小狼一样撕扯着。 顾时言一声闷哼,硬是忍着痛,干脆让她吊在自己身上,然后朝房门走去。 可没想到,缠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衣领,并狠狠撕扯着。 安以发现扯不动,然后又换个地方继续撕扯。 顾时言正想要阻止她,没想到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他眉尖紧蹙,面容轻微扭曲,然后腾出一只手将安以制止住。 安以边哭边咬,眼泪口水流了一脸,但她已经分不清了。 最后安以抱着这个玩偶移动到了房门间。 她放弃了,她想这肯定是妈跟冯叔一起来捉弄自己的。 随后,安以放开了这个玩偶。 顾时言好不容易将灯打开,一看缠在自己身上的人。 一脸的鼻涕眼泪和口水,关键是这些还全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顾时言一脸疲惫,今晚就不该把她放进来的。 正欲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没想到死死缠住自己的双手双脚突然自己松开了。 顾时言怕她待会又往自己身上扑,于是准备先离开房间。 但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心想这梦游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要是待会自己离开后出了什么意外…… 顾时言捏了捏眉心,算了,只能离她远点。 安以一直坐在那里哭,眼看妈跟冯叔也不管自己。 心里那口气实在咽不下,于是安以站了起来,然后猛地朝地上的玩物打去,以发泄自己内心的委屈。 顾时言正准备起步朝另一个对角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地上的人突然起身。 他正欲回头。 突然,"啪!" 顾时言愣在了原地,随即就是一阵拳脚猛击朝自己迎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安以感觉累了,便直接一头倒在地上睡着了。 …… 早上,一阵凉风袭来,给躺在地上的安以冷醒了。 安以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看着自己躺在房门处,心想自己昨晚都干了些啥。 安以觉得要是没有这扇门的话,自己可能会滚到太平洋去。 不过还好,自己只能滚,不能爬,要是自己不小心爬到床上去,按某人的脾气,可能会被一脚踹飞出去。 仔细想了想,安以觉得太可怕了。 站起身,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有点酸痛,自己昨晚是打太极了吗。 摇了摇头,朝床上看去,已经没了人影。 安以嘟哝道"还真是自律啊。" 摸了摸手机,发现有一条信息。 是安琉璃发来的。 "小以,你大舅说给你看了个不错的小伙子,让你去见见。" 安以看着消息,这才想起来上次好不容易糊弄过去,没想到老妈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一想到今天还要去找房子她就头疼,连忙起身收拾洗漱。 下楼后,只见顾时言坐在沙发上,正在吃早餐。 安以走过去,看到顾时言的脸有些怔住了。 "老板,你这脸跟脖子……是被蚊子咬了吗" 安以有些不解,这种天气还有蚊子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顾时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冽许多。 安以不知道自己又触犯了哪条天规,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就这样,一个早上,两人无视无言。 上车后。 顾时言往茶斋的方向开去,被安以制止了。 "老板,你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去吧。" 安以小心开口道,生怕自己又触犯天条。 随后又解释道"今天有个朋友约我吃饭。" 顾时言瞥她一眼,也没多说,将车停在了路边口。 安以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昨晚人都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个晚上,就天差地别了。 难不成是自己起晚了,还是睡相太难看了 安以想不明白,只是简单道了个别,就一溜烟地下车了。 "呼~" 看着远去的车辆,安以此时真觉得伴君如伴虎啊。 好在这个路口离唯爱咖啡厅算比较近,安以打了个车就到了。 她只能希望大舅这次介绍给她的相亲对象能够好糊弄些。 第13章 我喜欢会做饭,会打架的老公 唯爱咖啡厅。 安以来时,她这次的相亲对象早已在此等候了。 身着朴素的衬衫和西装外套,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透露着一股学者风范。 安以走过去坐下,略有歉意地说道"抱歉,我来迟了。" 男人见到安以后起身,伸手道"你好,安小姐,我叫严柯。" 安以没有相握,而是微微颔首以示回敬。 严柯略微有些尴尬,伸回手坐下。 对于安以来说,她并不是第一次相亲了。 其中不乏有中意她的,但因为安琉璃的前车之鉴,对于男人的示爱,她内心仍然是抵触的。 严柯叫来服务员,随后对安以说道"安小姐,你要什么口味的咖啡" 安以看了看餐饮单,说道"我不太喜欢喝咖啡,有茶吗" 严柯与服务员都愣了瞬间,第一次听说有人来咖啡店喝茶的。 好在这是一家高级咖啡店,包罗万象,像茶水这种倒也是有的。 严柯只好对服务员说道"一杯拿铁,一杯茶。" 见服务员走后,严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盒。 安以有些愕然,问道"这是……" 严柯笑道"初次见面,算是个见面礼。" 将礼盒推过去,又道"听逸峰叔叔说你喜茶,所以我专门从国外带了一点祁门红茶。" 安以没想到大舅这次介绍的相亲对象这么有诚意,只好接过礼盒道"谢谢。" 就在两人谈话间,隔壁桌的几个女同学突然躁动了起来。 安以朝她们的视线看过去,一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顾总,这边请。" 顾时言身边跟着一个中年人,看样子两人是来谈合同的。 咖啡厅人少,不出意外,他一进门便瞧见了安以……以及她的朋友。 安以虽然愣了一瞬间,但很快反应过来,用手遮住侧脸,内心祈祷顾时言没看到她。 "安小姐" "啊" 安以没听清他刚才说的话,有些打不着边。 严柯见状,看出了安以的异样,问道"安小姐,你认识刚才那人吗" 安以心想顾时言应该已经走了,把手放了下来,收起方才的思绪说道"不认识。" 说完之后,安以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被顾时言看到,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严柯不以为意,随后又讲起了自己出国留学的经历。 安以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李经理准备将顾时言领着往二楼的包间走去,没想到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就这吧,我不喜欢太密闭的空间。" 听着顾时言没什么情绪的话,经理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他只能遵循顾时言的意愿。 "我在美国留学的这些年,我爸妈也让我干脆就在国外定居。" "不过我思考了许久,觉得以后还是在国内安家更好些,毕竟我出生在这里。" 严柯循序渐进地说着。 安以知道重头戏马上来了,打起了精神。 "我在国外遇到过很多不同的人,他们大多数人都很优秀,有很多我欣赏的地方。" 随后顿了顿,直视着安以,说道"不知道安小姐更欣赏怎样的人呢" 欣赏 安以从来没仔细考虑过自己的理想型。 只能胡扯道"我读书少,所以不太希望以后的伴侣是高级知识分子,不然我可能会因此感到焦虑。" "长相的话,我觉得还是要跟我匹配的会更好些。" "性格方面的话,我更欣赏遇事勇敢的,大度些的……情绪要稳定,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 "顾……顾总" 李经理不知道为什么顾总从刚才进来这间咖啡厅后,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顾时言端起桌上的茶水淡淡抿了一口,似乎有些凉了。 对李经理说道"不用,你继续说。" 严柯即便是个傻子也明白安以的弦外之音,但这次的相亲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咽了口唾沫,继续硬着头皮说道"那…你对婚后的生活有什么期望呢" 期望 安以沉吟片刻,说道"嗯……我希望以后的老公要会做饭。" 严柯默然。 "我妈说男人会做饭,整个家才不会饿肚子。" 安以在那胡扯道。 "嗯……" 想了想,安以又说道"他还得会打架。" 打架 严柯脸色有些变了。 见此,安以解释道"我胆子小,你也知道女孩子很需要安全感这种东西的。" "至于生不生孩子,得要遵循我的意愿。要是真生了,老公得帮我一起带娃……" 安以仿佛没看见严柯那逐渐破功的表情,自顾自地在那里说着。 反正这场相亲就是主打一个劝退,扯得越玄乎越好,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等安以说完,严柯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安小姐这种人生规划我倒是不常听。" 就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服务员将两人的咖啡与茶送了过来。 严柯只能结束上一个话题,喝了口咖啡,问道"安小姐为什么对茶情有独钟呢" 安以抿了口茶,心中不禁对这茶评价了起来。 闻言,安以沉吟道"我自幼便开始接触茶道,这时间一长了,便如同老夫老妻,虽然不会像初见时那样惊艳,但在自己心里总归是最重要的。" "像咖啡这种,偶尔喝喝还行,但终究算不上喜欢。" 安以基本上是明说了,两人在很多方面都合不来,各自安好是最好的选择。 严柯显然没想到自己随便问一个问题,安以都想着法子来拒绝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成功人士,难道在她面前就这么不堪吗 严柯有些受挫了,但还是笑道"安小姐在这方面的理解果然独树一帜。" "那安小姐除了对茶独爱,还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吗" 安以这次没想太多,直说道"钱。" 严柯愕然,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坦诚。 "咳咳……" "顾总,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李经理将合同和笔递给顾时言。 只是片刻后,顾时言才反应过来,李经理不禁怀疑顾时言根本就没听他讲话。 严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喝了口咖啡继续道"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闻言,安以这次倒是没胡扯了,毕竟要是对方到时问起大舅,自己可不好脱身。 于是诚实回道"开了个茶斋,卖点茶叶。" 聊到创业,严柯明显感觉自己有主动权了。 又问道"怪不得你对茶有更深的见解。" "不过要开一个茶斋,需要的资金不少吧,安小姐你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呢" 闻言,安以差点没呛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严柯能问到这里来。 她总不可能说是自己结了婚,老公给自己的吧。 "额……借的,向朋友借的。" 严柯又欲开口,却听安以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安以拿出电话,是小昕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安以略带歉意地说道"我茶斋那边有些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严柯表示理解,当即说道"没事,那我们改天再聊。" 安以欲走,又被叫住了。 "安小姐,礼盒。" "哦哦。" 安以拿过礼盒一溜烟地走了,只留严柯一人坐在位置上,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第14章 你喜欢他? 茶斋。 安以一走进门,她才发现里面除了小昕,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 鹿宁原本在跟小昕笑嘻嘻的脸,却在看到安以一下子消失了。 "额……" 小昕看到安以来了后,说道"小安姐,你怎么才来。" "路上有些耽搁了。" 良久。 鹿宁看着安以跟她面对面坐下,内心有些忐忑。 "那个……姐,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安以倒了一杯茶,说道"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更何况……你也并不是没地方去。" 随后安以又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鹿宁只跟安以接触过一次,知道安以虽然表面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就非常强势。 "我在传单上看到的。" 安以这才想起来自己茶斋马上营业,所以让小昕四处派发了不少传单。 "那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鹿宁有些委屈道"捡垃圾……" 安以看她这样子,这些天过得应该确实很困难。 "我听小昕说你茶斋就要正式开张了,店里就两个人的话,倒时候肯定忙不过来" 鹿宁顿了顿说道"所以我想在你们这里打工……" 鹿宁越说声音愈发小了下去,她不知道安以会不会答应。 安以一边听她说,一边品茶,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要知道,不是随便来个人,我就会收的。" 鹿宁一听有戏,两眼放光,当即说道"虽然我不太懂茶道,但是想要经营好一个店,营销是难免的。" 见安以有兴趣听下去,鹿宁又说道"就商品来说,顾客真正能看到的,肯定是我们展现给他们看的东西。 "比如商品包装,宣传这些肯定是不可少的。" 话毕,整个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安以手指抚杯,低头沉思。 其实她早在之前就想过要招聘更多的员工,只是茶道这个东西,毕竟还是小众,懂的人不多。 再加上她为了租下这块地,已经花了不少钱,而且后期的材料购买等还要花更多资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招员工了。 原本她打算茶斋营业前期,这些只能自己去做,只是现在……她在给顾时言打工,这上班时间不固定,要是茶斋跟那边的时间冲突了,自己没办法脱身。 鹿宁看着安以,内心忐忑。 安以抬起头,对她说道"明天上午茶斋开始营业,你如果能让客流量达到我的预期要求,你就可以留下来。" 见安以愿意给她一次机会,鹿宁笑容灿烂,"我保证。" …… 夜幕。 安以回到别墅。 里面灯光通明,看来顾时言已经回来了。 安以站在门边踌躇着,心想该怎么解释白天两人偶遇的事。 不对,为什么自己要心虚,她又不是出去偷情,最多算撒了个谎。 说服自己后,安以心安理得地走了进去。 客厅内。 顾时言穿着白天的便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没有看见安以进屋。 安以拿着礼盒坐下,感觉空气中有点凝结的氛围。 "咳咳……老板,你还不睡吗" 良久,没有回应。 安以虽然刚才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但现在这情况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就在安以起身准备上楼时,顾时言淡淡开口道"今天的咖啡好喝吗" 安以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实回道"我点的茶。" 说完,安以就后悔了,痛恨自己这脑子在关键时候就是转不过弯来。 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两人白天撞见过,这下真是自投罗网了。 "你不是说去见朋友吗" 安以站在原地,绞尽脑汁胡说道"咳咳……是朋友……只不过我们第一次见。" 闻言,顾时言淡淡道"那看来你朋友挺多的。" 安以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 谎言被无情拆穿,安以只能说实话了。 她这时又重新坐了下来,解释道"老板,我那相亲对象是我大舅介绍的。" "老板,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相亲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种东西还是看缘分,要是看对眼了,说不定马上就结婚。" "要是没看对眼,反倒是折磨。" 顾时言拿过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听着安以胡扯。 "你们看对眼了" 安以摇头。 "你不喜欢他" 安以点点头。 "为什么" 闻言,安以只能胡说道"我喜欢老实踏实一点的。" 顾时言放下水杯,随后直视着她。 "你不是说你喜欢会做饭,会打架的吗" 安以此时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为什么她白天说的这些话,顾时言会知道。 "额……老板,我当时就是随便给他说说的。" 安以此刻欲哭无泪,真想给白天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所以你刚才跟我也是随便说说" 安以真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他。" "是吗" 顾时言放下报纸,倒了杯水说道"对人不喜欢,但我看你对别人送的礼物倒是挺喜欢的。" 安以此时就像个学生一样,站在原地被老师训斥。 闻言,拿着礼盒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安以知道顾时言这种人应该很讨厌别人欺骗他,这事也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老板,我错了,保证以后不撒谎了。" 安以举起四根……不,三根手指说道。 顾时言淡淡瞥了眼她,说道"今天我叫阿姨给你收拾了个房间出来。" 闻言,安以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拿着礼盒上了楼。 夜深了。 顾时言从浴室里出来后,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确实很讨厌别人欺骗自己,但安以已经道了歉,自己也不是那种死抓住不放的人。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顾时言的思绪。 是安以。 此时,安以的房间内。 她缩在厕所角落,看着门口顶的黑色蜘蛛,差点没给她吓出魂来。 安以从小见的东西多了去了,老鼠,蟑螂她都不怕,但她就怕蜘蛛,蛇这种毒物。 她也没想到自己上个厕所还能中大奖。 现在这蜘蛛横在门口,一动不动,她也不敢贸然冲出去。 顾时言听到叫声便赶了过来,虽然房门是关着的,但钥匙在他手上。 安以看到顾时言来到厕所门口,急忙制止道"老板,你先别过来,有蜘蛛。" 但顾时言脚步快,直接跨门走了进来。 似乎是顾时言的举动扰乱了蜘蛛,它一下子便跳到了顾时言的后背处。 安以差点没给吓晕,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了,拿起马桶旁的刷子便朝顾时言的身上打去。 这一通操作下来,蜘蛛确实不见了。 安以放下刷子,只见顾时言冷着脸,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真的有蜘蛛。" 顾时言看着她手上的刷子,问道"你不是说你很胆小吗我看你这安全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安以突然感觉有些握不稳这刷子了。 顾时言也不理她了,径直出了厕所。 这天晚上,没有旁人的打扰,但顾时言还是失眠了。 快入冬了,太阳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顾时言下楼时,没想到安以正坐在客厅中不知道干什么。 今日是茶斋即将正式营业的时间,所以安以早早起了床。 见顾时言下来,安以有些生硬地打了个招呼"老板,早上好。" 顾时言没应她。 安以也不自找苦吃,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日开始,老板对自己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老板,我那茶斋马上正式营业了,你要去坐坐吗" "没空。" "哦。" 安以当然只是随便说说,随后将泡好的茶递给顾时言"老板,这茶是刚泡好的,早上喝点对脾胃有益。" 顾时言接过,抿了一口,说道"祁门红茶" 安以有些惊讶,没想到顾时言对茶也略懂一些。 笑道"看来严柯那家伙还是下了真功夫的。" 闻言,顾时言眉头动了动,放下茶杯。 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安以反应,就走了出去。 安以刚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等追出去时,只看得见车影子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对安以来说确实漫长的岁月。 半山腰根本打不到车,她硬是走到山下的路口才等到车。 第15章 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老板! 茶斋。 安以看着整个屋内的装饰,嘴角微笑。 鹿宁此时正趴在桌上,看样子她昨晚一夜没睡。 安以也没打算叫醒她,只是鹿宁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突然身子一抖,惊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见安以已经到店了。 "姐,你怎么才来" 安以一想到自己这事,也是无奈。 "半路堵车。" 鹿宁倒是个没心眼的孩子,不疑有他。 "姐,这是我昨晚忙了一整晚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鹿宁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希望能得到安以的认可。 安以先是环视了一整个屋子,清静中又带着几分高雅。 由于是茶,所以她们针对的人群更多的是中年以及老年的人。 而这些人比起年轻人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沉稳。 这样的装饰风格确实恰当得宜。 看完整个屋子后,鹿宁又拿过一个包装盒递给她。 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手势,而是用一种非常朴素的素描作为基底,然后用艺术手法装饰内核,让整个包装盒看起来不张扬而又高雅。 安以问道"你学过艺术" 闻言,鹿宁觉得似乎有戏,连忙说道"我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这算是我自己琢磨的。" 随后鹿宁又说道"姐,我能过吗" 安以没有立马给她答复,而是说"虽然这符合我的审美,但并不代表顾客也同样会喜欢。" 虽然没有得到最终的认可,但鹿宁还是很高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路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先进来的顾客是一对中年夫妻。 "老板,你们这边有哪些茶卖啊,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下吗" 安以走向两人的同时顺便打量了一下这对夫妻。 只看衣着,安以便知道他们肯定非富即贵。 这也是安以预料之中的,毕竟喜欢茶的人,数量虽然可能不多,但消费能力肯定不会太差。 "你好,我是老板,请问你们是自己买,还是送给亲戚朋友的呢" 夫妻俩见安以这么年轻,一时不太相信。 男人思量片刻,就准备带着女人出去,他觉得这家店不太可靠。 鹿宁见夫妻俩准备走,连忙跑上去"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里不满意呢" 男人本来不打算说的,但见鹿宁这般模样,不禁开口"你们这老板也太年轻了吧你们这卖的茶我可不敢买。" 鹿宁没想到他一句话不说就准备离开的原因是这样。 "可是你都没看我们的茶,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男人似乎也没有理由去反驳,一时有些下不去台。 这时他旁边的女人开口了。 "老公,我看她们这屋子的装饰挺不错的,要不我们还是看看。" 男人似乎被妻子说动了。 恰好在这时,又进来了一位客人。 西装革履,一看便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 "老板在吗" 安以这时站了出来"我是老板,请问你是买给自己,还是送给别人的呢" 闻言,这位西装男虽然有几分错愕,但很快便开口道"我是送给一位客户的,我听说他喜欢喝茶便准备来买点。" 安以问道"那你的这位客户有偏好的茶叶吗" 西装男摇了摇头,看样子他对茶并不了解。 "我只是跟这位客户喝过一次茶,当时看他对这茶甚是喜欢。只不过我之后没机会了解到那是什么茶" 就在西装男以为安以没办法给他想要的茶叶时。 安以竟开口说道"你可以大致描述一下,你当时喝那茶的口感吗" 西装男不知道安以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她还能从自己的口感中得知那茶是什么。 不过虽然不太相信,但他还是说道"那茶喝起来非常浓醇,鲜香,细细品味起来的话还有一点蜜香味。" 就在男人大致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感受后。 安以先让几位坐下,等候几分钟。 随后自己坐在蒲团上,开始进行现场沏茶。 安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挑了几种茶叶,随后开始泡茶。 夫妻俩包括西装男看着安以这自信而又沉稳的模样,似乎被她折服了。 安以沏茶的速度极快,而她接下来的举动让几人更是震惊不已。 只见她同时将几个茶壶摆放好,然后依次倒入不同的茶叶,其份量掌控也几乎丝毫不差。 更重要的是她这同时沏多杯茶的速度竟丝毫不亚只沏于一杯茶,动作之流畅,简直就是一气呵成。 屋外熙熙攘攘的人走过,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只要了五分钟,四杯沏好的茶就这样整齐地摆放在了西装男的面前。 而安以却是脸色不变,示意男人品尝。 西装男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拿起第一杯茶抿了一小口。 他细细品味着,随后摇了摇头。 他正好拿起第二杯,安以却阻止了他,递给他一杯清水。 "这不同茶的口味会相互影响。" 西装男心中不禁感叹安以的心思之缜密。 随后,第二杯。 还是不对。 第三杯。 西装男在沉思片刻后,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来。 "就是这个口感!" 夫妻俩包括鹿宁,都被安以的聪颖以及手法震撼到了。 他们没想到安以仅凭借口感的描述,便能得出对应的茶叶。 安以见西装男一脸愉悦,她开口说道"这是滇红茶,想必您的这位客户应该四五十左右。" 西装男没想到安以连这都能推断出来,对她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他当即决定要买两份这茶。 鹿宁一听,当即便给男人打包了两份。 这时,夫妻俩对安以已经完全改观了,他们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本事。 女人见男人有些尴尬,便只好上前对安以说道"老板,刚才是我们唐突了,希望你别介意。" 安以知道这属于人之常情,倒也不怪他们。 看着女人开口道"您需要什么茶呢" 女人见安以如此大度,对刚才丈夫的行为倒是有些恼怒。 "我们也不懂茶,就是想买点回去送给老人喝的,你就看着帮我们拿两份。" 鹿宁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很快便将打包好的茶叶递给了西装男。 西装男见包装高端典雅,俨然满意极了。 这此时,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有更多的顾客进来了。 一时间,安以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第16章 若隐若现的肌肤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下午六点。 就在安以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间,又进来了一位客人。 她抬头望过去,是纪恒。 安以这时才想来自己那日说等茶斋开业那天请他做客的,只是没想到这一上午太忙,把这事给忘了。 安以连忙起身走过去"抱歉,我上午太忙了。" 纪恒这次依然是戴着口罩的。 "没事。" 安以让他坐下,然后自己给他沏了一杯上好的茶。 纪恒环视了整个屋子的布置,开口道"你这么年轻,就自己做到这个程度,真的很厉害。" 安以一边沏茶,一边回道"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不过话说,纪恒你是做什么的呢" "房地产。" 这话倒是让安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房地产" 纪恒点点头。 "那你目前有多余的租房吗" 纪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你是要租房吗" 安以点点头,随后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自己被房东赶出来的事情。 纪恒了解后,说道"我这边暂时没有,不过我朋友那边或许有,我可以帮你问问。" 安以知道这找房子的事不能急,将沏好的茶递过去。 "那就先谢谢你了,尝尝。" 纪恒接过,又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 闻言,安以愣了下,只好回道"朋友家。" 就在两人畅聊的时候,安以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 来电:老板。 安以只好起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通。 "喂,老板。" "晚上八点,来蓝荧湾。" "啊" 安以没想到顾时言今早情绪还不太对劲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顾时言见安以没回应,冷然道"怎么" 安以想着纪恒还没走,自己就这么走了,那算什么事。 "额,老板,我待会还要接待一位朋友,可能来不了,要不……下次。" 良久,安以没听到回应。 "喂。" 对面挂了。 安以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头疼。 他不是说了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 夜幕。 蓝荧湾。 大片海水泛起波澜,发出蓝色荧光,犹如蓝色的星河飘落人间。 顾时言站在远处,看着这唯美的一幕,一时间有些恍然。 "喂,老板!" 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顾时言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去,安以正上气不接下气朝这边走过来。 "老板,你叫我来就是看海的吗" 顾时言没理她,而是看了看时间说道"你迟到了五分钟。" 闻言,安以欲哭无泪,这个地方外面的车子根本进不来,她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这个位置。 "老板,这里路况我实在不熟,再加上这么晚了,体谅一下,可以吗" 顾时言瞥她一眼,说道"你可以不来的。" 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安以索性放弃了,跟在顾时言身后往海滩近处走去。 据说这片海湾是近几年才开垦出来的,后来因为夜晚的海里蓝色荧光而出名,故名蓝荧湾。 "你会捡贝壳吗" 顾时言停下脚步,转身对安以说道。 捡贝壳 安以怔了一下,随后有些僵硬地点头"会吧。" 她没搞懂捡贝壳难道还有什么技巧嘛。 "捡吧,一个贝壳一千块钱。" 顾时言淡淡开口道。 安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赚钱的事,她还是愿意去做的。 这海滩上的贝壳基本都是涨潮的时候,被卷上来的。 安以蹲下身子,仔细挑选符合顾时言要求的贝壳。 "不行,太丑了。" "不够完整。" "颜色不好看。" …… 安以在弯腰与起身之间反复切换,终于受不住了,喘气道。 "老板,等等,让我歇会儿。" 安以将手上为数不多的贝壳递给顾时言。 "老板,你要这些贝壳是要拿来干嘛" 安以实在搞不懂,顾时言要是真想要贝壳,随随便便就能比这好一百倍的贝壳。 为什么非要自己捡呢 顾时言没理她,将这些贝壳从安以手上接过。 安以索性找了个沙滩上的礁石坐下,看着顾时言到底要将这些贝壳怎么处理。 …… 良久。 "啊!" 顾时言只听见一声呼救,转过身去,已经看不见安以的人影了。 安以不会游泳,一时间,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挥动着双手双脚。 无数的海水涌入她的口鼻,几乎让她窒息。 就在她要彻底失去意识时,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部。 冰凉的背脊传来一阵温热。 随后整个人被一股强力猛地从水里拉了出来。 顾时言看着安以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紧绷着脸,不停按压着安以的胸口。 好在顾时言反应够快,在安以落水的时候就赶了过去,否则不知道她会被潮水带多远。 大约半分钟后。 "呼……咳咳……" 安以醒了过来,并不停地吐水。 见状,顾时言紧绷的脸总算松懈了下来。 他连忙将安以扶了起来。 "老板,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咳……" 两人此时浑身都湿透了,身上的衣物紧紧贴在肌肤之上,若隐若现。 顾时言摸了摸兜,发现手机不见了,应该是刚才丢在水里面了。 安以此时虽然有些后怕,但好歹缓过来了。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没办法联系其他人了。 再加上这么晚了,只能先找个地方住着。 好在这地方常年有渔民出海,所以顾时言估计这附近应该有人居住。 "老板,我们去那边问问吧。" 顾时言知道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两人现在不仅手机用不了,也没有现金。 微风吹过,安以双手环臂,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顾时言看她嘴唇都已经冻得发白了,眼眸黯淡,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好在这附近的渔民离他们不远。 两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 此时一个大伯正捣鼓着渔网,以及明早出海捕鱼要用的工具。 "大伯,想问下你们这边有借宿的地方吗" 这黑灯瞎火的,直到两人走进,大伯才看清两人的模样。 看样子都是富贵人家的娃哎! "小姑娘,你们这怎么回事" 大伯见两人浑身湿透,大概知道两人方才是落水了。 安以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的手机丢了,又看现在这么晚了,才来这边看看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大伯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我那有间空屋子,是我儿子之前住的,现在他出去了,你们要不嫌弃就试着住下。" 安以一听,脸色总算缓和了点。 两人跟着大伯往他家走去。 路上。 大伯对安以问道"你是这小伙子女朋友吗" 第17章 再次同房 说话间,大伯又打量了一下顾时言,这小伙子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多半是哪家的贵公子,倒是这小姑娘跟他谈得来。 这一问,反倒把安以给难住了。 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该如何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思量了片刻,安以说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朋友。" 大伯了然,怪不得看两人算不得多亲近。 几人走得很快,因为这越到晚上,气温就越低。 安以只能期望自己不要感冒,就万事大吉了。 大伯家跟以前的渔民村相仿,房子比较简陋,但对于此刻的两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了。 一共就两间供人睡觉的房间。 大伯将两人带到他儿子曾经住的房间。 说道"我本来还想着你俩要是男女朋友,就住这一间房。这床虽然不大,但两个人挤挤倒也能凑合着睡。" 随后看向顾时言,说道"要不小伙子,你过来跟我挤挤,毕竟姑娘家不方便。" 闻言,顾时言没反应。 大伯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安以知道他只是没怎么跟这些人打过交道,一时可能不知道怎么回话。 不过她也有些犯难,自己倒无所谓,但是像顾时言那种人,别说跟别人同睡一张床了,恐怕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屋子了吧。 安以动了动有些发白的嘴唇,说道"大伯,你那边还有多余的床单吗" 闻言,大伯估摸着这小姑娘是想睡地上,想了想还是说道"这天冷,睡地上可能会有寒气,对身体不好……" 说话间,又无意看了看顾时言。 安以笑了笑,"没事,这现在特殊情况嘛。" 大伯见此,只好答应,又看了看两人紧贴在身上的衣物。 "那你们先等着,我去给你们拿被子和衣服。" 大伯走后,安以止不住地战栗。 顾时言虽然也冷得很,但相比安以来说倒是好许多。 灯光之下,两人久久无言。 很快,大伯抱着一床棉被和衣物走了进来。 "来来,你们先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了。" 安以接过衣物,然后拿出大的递给顾时言。 大伯将被子放在床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些纸板,铺在地上。 把这些做得差不多后,他才对顾时言说道"小姑娘,大伯家就这条件,你将就些,莫嫌弃。" 闻言,安以连忙说道"没事的,大伯,能有得住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哪会嫌弃。" 随后大伯又看了看至始至终就没说过几句话的顾时言,他脸上似乎就没什么情绪。 他是个普通老百姓,跟顾时言这种人相处总是不太自在。 "那就这样,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说完,大伯就走了出去。 安以看了看顾时言的脸色,开口道"老板,我先出去,你换好我再进来。" 说着,就准备先出去。 却没想到顾时言将她拉了回来,说道"你先换吧,我不想到时候出工伤费用。" 说罢,他就走了出去。 安以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自己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顾时言走出门,明明很冷,可不知道是因为衣服贴在身上时间长了还是其他的,竟没有感到很冷,反而有点微微发烫。 不过,他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安以动作很快,大概只要了两分钟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动了动身子,这衣服对她实在有些大,整个人看起来跨跨的。 这夜风吹过,竟有些许钻进了她的衣物,让安以不得不抱紧自己。 "老板,我好了,你进去吧。" 顾时言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安以蹲下身子,她叹了叹气。 心想顾时言的情绪实在太难揣摩了。 等两人换好衣物,夜看起来更深了。 安以正准备躺在铺好的地上,没想到顾时言这时说道"你过来。" "啊" 安以有些怔住了。 但见顾时言脸色不太好,还是走了过去。 "老板……" 没想到顾时言没理她,径直朝地铺走了过去。 随后躺下,一气呵成。 安以不知道顾时言在想什么,似乎他做事总会超出自己的预料。 灯熄了。 两人都没有立刻入睡。 整个海湾都很静,只有屋子里传来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安以很快睡着了。 半夜,月光已经偷偷隐入云幕之中,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恍惚间,顾时言似乎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异样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片刻后,又传来了。 顾时言起身,看向安以的方向。 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办法,顾时言只能摸着黑去找开灯。 不过屋子本来就不大,还放了许多东西。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顾时言一声闷哼,脚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好在他强忍着痛,一路摸索,找到了灯泡按钮。 一瞬间,灯光倾泄了整个屋子。 顾时言跛着脚走到安以的身旁,才发现她是背对着自己侧身而睡的。 他把安以翻过来,才发现她此时眉头紧皱,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微微的汗水。 顾时言用手探了探她额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发烧了。 顾时言似乎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有些踌躇,看了看门外,片刻后,放弃了叫大伯过来的想法。 随后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好在基础的用品都有。 他走过去,找到一块布料,然后将水壶的水倒在上面,将其浸湿。 随后将水拧干,擦拭了一下她的脸。 然后再浸湿一遍,等到温度差不多了,把布料覆在她的额头上。 顾时言就坐在床边,过个几十分钟就用手探一探温度,反复用浸湿的布料吸热。 这一晚上,安以十分难受,天旋地转。 可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好像一直有人在她身旁,可她却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其他的…… 第18章 整张嘴塞得满满的 夜晚过去了,晨曦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 大伯几乎每天都要赶海,所以一向起得早。 他来到两人的屋子旁,准备叫他们来吃个早饭。 只见大伯刚走进去,顾时言就睁眼了。 大伯没想到顾时言坐在床头边,似乎一夜未睡。 "小伙子,你这是" 顾时言似乎不想多说,"她发烧了。" 这话一出,大伯想到昨晚两人湿了身子,又在外面冷了那么久,确实太容易感冒了。 他连忙上前,只见安以脸色虽然没有出汗了,但还是有些泛红。 "肯定是昨晚冷着了。" "我那房间还有点感冒药,我先给她拿过来泡一杯。" 大伯说着,就准备转身出门。 只是刚出去,就碰着了一个人,西装革履,似乎是城里来的人。 "你是" 来人正是司机,他昨晚知道自己老板跟安小姐没有回来后,就一直派人在这附近寻找两人的踪影。 顾时言这时也走了出来。 "老板,抱歉,我来得有些迟了。" 顾时言让他不用多说,随后对大伯简单解释了两句,然后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大伯一看两人的气度,就知道自己昨日想的准没错。 而就在几人说话间。 安以醒了过来。 只不过除了眼睛能睁开之外,现在的她跟一滩软泥一般,快散架了。 安以感到自己的身体烫得发热,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这身体真不争气啊。 这时,顾时言走了进来。 见安以连走路都有些虚浮,顾时言正欲动作。 司机立马上前扶住了她,他知道自家老板不喜欢跟别人身体接触。 顾时言语气没什么变化,对两人说道"走吧。" 安以在路过大伯时,强撑着身子说道"大伯,昨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有时间的话我再来看你。" 大伯一边送几人离开,一边笑着。 即便知道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客气话,但他还是挺开心的。 简单道别后,几人上了车。 车上。 安以还是穿着那有些宽大的衣服,只不过车内确实暖和了许多。 然后看了看顾时言的脸色,虽然很平淡,但是安以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算好。 想来也是,明明好好看个海,又是掉海里,又是睡地上,还摊上个负工伤的下属。 这任谁心情都不好。 安以试探性地开口道"老板,你待会随便找个医院把我放下就行了。" 没有回应。 良久。 顾时言眼周有些黯淡,看了看安以说道"你现在走得动吗" 见安以无话,又道"我不想到时候又多一笔工伤费。" 安以缄默了。 来到医院。 司机动作很快,连忙搀扶着安以下了车。 "老板,要不你就在这等着,我陪安小姐进去。" 顾时言没说话,看着两人走了进去。 医生看了看安以的症状,说要么吃药,要么打点滴。 只不过吃药的话,可能好得会慢些。 安以果断选择了前者。 原因无他,只怪自己从小打了屁股针后,就对针头有了恐惧。 离开医院。 顾时言坐在车内,看着司机将安以扶着出来。 来到车旁。 司机将安以扶上车后,准备上车。 没想到顾时言这时开口道"你先回去吧。" 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了看顾时言的脸色,不疑有他,连忙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随后司机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驱车离开。 回到别墅。 安以强撑着身子下了车。 顾时言看了看安以的脸色,眼眸微动。 安以想到顾时言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老板,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 安以知道这栋别墅只是顾时言名下产业之一,他平时都不会来这里的。 "我拿个东西就走。" "哦。" 两人进屋。 安以现在只想吃了药,然后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觉。 顾时言也径直上了楼,朝书房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 等安以出门时,没想到书房里还开着灯。 他还没走吗 随后安以又想了想,这是别人家,要走也是自己走。 来到厨房。 虽然吃了药睡了一觉,但来效慢,她做饭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安以只是想简单弄点东西吃,只是现在顾时言在这里,这让她有些难办。 要是只做自己一个人的,那岂不是埋汰了人家。 要是只做点清粥,唉…… 想了想,安以只能强撑着身子开灶。 书房。 听见门外传来下楼的声音,顾时言关上电脑,走了出去。 只见安以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似乎正要做饭。 "看来医生给你开的这药很管用。"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安以放下菜刀,转过头去。 她没想到顾时言什么时候下楼了。 "老板,我……" 安以此时鼻子已经彻底不通了。 顾时言看安以这强撑的模样,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安以有些犯怵。 "出去。" 安以有些哑然,"老板,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时言的脸色止住了嘴。 安以被赶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等她出去后,顾时言竟走了进去。 只见他拿起砧板上的菜刀,然后将安以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开始洗,然后切。 他确实没做过饭,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 安以就站在厨房外,看着顾时言这一顿操作,他是要亲自做饭吗 很快,安以看呆了。 顾时言的切菜技术似乎真的很不错。 快中带稳,一气呵成。 只是接下来的操作让她有些咋舌。 好在安以及时制止了他。 "老板,等等!" 顾时言侧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安以有些头疼地说道"那个……油会不会有点多。" 时间静止了两秒。 顾时言停下了继续倒油的动作。 又过了十秒,他在等油烧好。 又过了十秒…… "老板,锅已经在冒烟了。" 闻言,顾时言将洗好的菜倒了下去。 "哗!" 冷水沾到热油的一瞬间,爆发开来。 顾时言无故中伤,他不自觉收了收了收手。 安以站在厨房外,看到这一幕竟不自觉笑了出来。 "很好笑" 安以没想到自己这细微的举动都被逮住了。 当即否认道"没有,我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控制不住。" 顾时言没理她。 一个小时后。 饭桌前。 顾时言看着安以只挑其中的一盘菜吃,他不禁问道"我做的菜很难吃吗" 安以整个嘴塞得满满的,有些模糊不清地回道"没有,我就是有点挑食。" 顾时言不说话了。 五分钟后。 安以放下碗筷,然后说道"老板,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说完,不等顾时言反应,就一溜烟地上楼去了。 顾时言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陷入了沉思。 第19章 看新房 来到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的气味入鼻。 安以推开房门,见只有安琉璃一个人躺在床上。 安以走过将水果放在一旁,然后开玩笑道"妈,我这两天太忙了,都没抽出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你的宝贝女儿吧。" 安琉璃最近气色看起来确实好了不少。 "小以,上次你大舅不是说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吗怎么样,你们见面了吗" 这话一出,安以才想起来上次相亲的事。 "还能怎么样,人家看不上我呗。" 安琉璃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你跟妈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让人家拒绝你的。" 安以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只好背过身去倒水。 "哪有,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看不上我很正常,只是拂了大舅的一番心意。" 安琉璃见安以有意回避,又说道"那好,这次你有理由。那之前的那些对象呢,我就不相信一个都没成。" "你是我女儿,我还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嘛!" 安以假装没听到,将水递给安琉璃。 坐在床边说道"妈,我现在不是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吗,哪还有心思谈恋爱。" 安琉璃喝了口水,直视着安以"你老实说,是不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安以这次没法回避了,久久不语。 她当然不是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想将自己不愿谈恋爱的事实告诉安琉璃。 那样的话,安琉璃恐怕会愧疚一辈子。 安琉璃见安以不说话,语气放轻了些。 "小以,你如果有喜欢的人,妈肯定是高兴的。妈只是担心,等我以后走了,你身边没人照顾自己。" 安以捏了捏手指,只好答应道"我知道了,妈。" …… 离开医院。 安以走在街上,有些心累。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顾时言那里住了快有半个月了。 如果再不找房子,要是他哪天不高兴,就把自己给赶出去了。 "嘟……" 手机振动打断了安以的思绪。 安以拿出手机,是纪恒。 "喂。"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找房子吗,我联系了我朋友,他那边有个房子才空下来没多久。" "你要是下午有空的话,可以直接先过来这边住着,之后再说合同的事。" 安以没想到纪恒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当即开口道"我下午有空的。" "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她觉得纪恒这人真能处,当即答应道"纪恒,真是谢谢你了。" 挂断电话后,安以回了顾时言的大别墅。 走进客厅,顾时言似乎正在工作。 安以不敢打扰他,只好放轻脚步往楼上走。 没想到顾时言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上次的工伤费我让人转给你了。" "啊" 安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想到顾时言还真在意这个。 "哦……谢谢老板。" 良久,没话说了。 安以朝沙发上走了过去,开口道"老板,我找到房子了,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搬过去住。" 顾时言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是吗那很好。" 安以这两天没见顾时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现他好像清瘦不少。 "老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安以就准备上楼拿个东西然后离开。 "等一下。" 顾时言还是低着头,随意道"我待会要去公司,可以载你一程。" 安以本来都做好步行下山的准备了,没想到顾时言大发慈悲肯载她一程。 "谢谢老板,我马上下来。" 说罢,安以就快步朝楼上跑去。 顾时言说走就走,等安以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车上了。 车上。 顾时言专心开车,随意问道"你这次看房子的地方在哪里" 安以很诚恳地问道"锦江区,离我的茶斋还算比较近。" "嗯,很好。" 顾时言不说话了。 安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顾时言一个冷脸就把她扔在半路。 不过想来自己在老板家白住了这么多天,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安以瞅了瞅顾时言的脸色,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咳……老板,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我这边坐坐。" 无言。 就在安以以为顾时言拒绝了的时候。 "现在吧。" "啊" 顾时言瞥她一眼,又专心看着前方路口。 "之后可能没时间。" 这倒是给安以整不会了,她今天刚搬过去,屋子都没整理,怎么坐人啊。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安以也不好拒绝。 车子开得比较快,两人很快就到了锦江区的一栋居民楼下。 安以下车,就看到了纪恒站在保安室旁边等着。 纪恒很快也看见了安以的位置,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正要开口,没想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安以,他是……" 安以这才想起来纪恒并不知道顾时言会跟她一起来。 "他是我老……咳……朋友,开车送我来的。" 安以这舌头跟打结了一样,幸好及时捋了过来。 纪恒点点头,看了一眼顾时言便没再开口。 安以走到车后,将行李拿出来。 几人一同朝居民楼走去。 好在安以行李不多,一个人倒也能应付。 只是这居民楼并没有电梯,所以安以只能拖着行李箱走楼梯。 就在顾时言有所动作的时候,纪恒及时开口。 "我来吧。" 说罢,便将安以的行李箱接了过来。 顾时言走在后面,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这居民楼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但比起安以之前的那栋楼,还是要好上许多。 进屋后。 安以迅速地将行李放好,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 看了看天色,已有些晚了。 安以想着纪恒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还是留人家吃个饭。 她当即便对纪恒开口道"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闻言,纪恒委婉拒绝了。 "我待会还有事,改天吧。" 闻言,安以也不好强留,毕竟人家能帮到自己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玩笑道"那改天我请你去吃大餐。" 纪恒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等纪恒走后,安以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把顾时言给忽略了。 走到阳台边,安以这才发现顾时言的身影。 她发现顾时言好像是真的来帮自己看房子的。 安以走过去,还未开口,顾时言就转过了身来。 "我记得我支付给你的工资,打理茶斋和住房应该是够的吧。" "啊" 安以又短路了,她不明白顾时言说这话什么意思。 顾时言见她有些懵,又道"你存那么多钱,是想要干嘛呢" 第20章 我爸死了 安以这才反应过来,顾时言是觉得自己花钱太节省了。 "咳……老板你这是不懂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除了吃饱穿暖,有时一个意外就能掏空家底,有钱才有安全感。" 安以向他解释道。 顾时言看着安以有些虚无缥缈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吗" 他知道安以在撒谎,但也不打算拆穿她。 他并不感兴趣。 安以还没说完,就见顾时言走了出去。 她眼眸黯淡下来,不过很快又跟上顾时言的步伐。 来到客厅。 安以不知道顾时言所说的坐坐,是真的来坐坐就走,还是要吃了饭再走。 顾时言坐下后,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安以只好开口道"老板,我看天色不早了,要不就留在这吃个饭再走" 顾时言看她一眼,随后说道"可以。" 安以当即道"那我去买菜,你先坐会。" 说罢,她就拿起包往外走去。 "你准备走路去吗" 顾时言在身后淡淡开口。 此话一出,安以停下了动作。 每次一说到交通问题,她就头大。 但她不可能要求自己老板开着豪车载自己去菜市场买菜吧。 人都是硬撑过来的。 安以只愣了瞬间,随后道"没事,我骑个共享单车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没想到此话一出,顾时言不说话了。 安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 而且这次她能明显感受到顾时言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波动。 安以就那样站在原地。 良久,顾时言起身走了过来。 他没看安以,只是将门打开。 "老板……" 安以以为他要离开,内心说不出什么感受。 没想到顾时言只是看她一眼,随后道"去买菜,你还准备在这里站多久" 安以当即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躯缓和下来。 菜市场。 这个点,不少人都来买菜,还算挺热闹。 安以平时都是在家都是自己做饭,这样能节约不少钱。 话说,安以有些奇怪,好像自从自己认识顾时言开始,他脸色看起来一直不好。 应该是工作太忙,熬夜多。 安以来到一家卖养生食品的。 "老板,我要这个……"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见安以买的都是些补气血的食材。 不禁对顾时言戏谑道"小伙子,你老婆对你这么好,有福气哦。" 说着,给安以称了她要的食材。 安以有些尴尬,这老板真的是语出惊人。 她更不敢回头去看顾时言的脸色。 只好补救道"叔叔,你别瞎说,这是我哥,我买这些是给自己吃的。" 老板瞅他俩一眼,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不过他见顾时言脸色不太好,便也不再开口了。 只是对安以表示,我懂。 安以拿过东西,两人就往另一个摊子走去。 安以提着东西走着,她也不好问顾时言爱吃什么菜,不然感觉太怪了。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安以冒了一滴冷汗。 "这东西禁得住放,以后还可以吃。" 来到肉摊。 安以看了看这些摊主卖的各种肉类,最终选择了其中一家看起来比较新鲜的。 "阿姨,我要两斤猪肝。"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见安以身后的小伙子长得这么周正,不禁夸道"妹妹,你老公帅哦。" 随后又说道"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帅。" 安以再次犯难,瞄了眼顾时言,好在他没什么反应。 老板娘速度倒也快,说话间已经将猪肝切好了。 安以付过钱,准备去提袋子,没想到老板娘直接递给了顾时言。 顾时言见安以收回手,说道"走吧。" 两人之后去买了些家常菜,就准备回家了。 回到家。 安以将顾时言手中的菜接过,然后说道"老板,你去那边坐吧。" 顾时言看了看厨房,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安以一想到上次顾时言做饭的场景,就有些头疼。 委婉道"不用,你来做客当然是我去做饭,哪还有让客人帮忙的理。" 闻言,顾时言倒也不坚持了。 好在厨房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安以可以直接做饭。 就在安以捣腾的时候,顾时言朝安以的卧室走了去。 之前安以进来的时候,着急收拾屋子,所以她行李箱的东西全散落在床上的。 顾时言看着这一堆衣物,其中还有之前两人在渔民大伯家穿的衣服。 不过……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穿的衣物也一同拿了过来。 就在顾时言准备离开时,余光看见了地上的一张照片。 那照片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边角都有些微微泛黄了。 顾时言走过去将照片捡了起来。 上面是三个人的合照,照相地点看起来比较简陋。 尚在襁褓的婴儿应该是安以,抱着她的女人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她的母亲。 而拥护着母女俩的应该是安以的父亲。 只是原本属于这个男人的头像已经成为了空白。 被人撕掉了。 想到安以之前对他撒的谎,顾时言眉头微皱。 良久,他将照片放回原位。 顾时言走出了房间,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 他不应该这样的。 安以将汤煲在锅里,走了出来。 见顾时言坐在沙发上发呆,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走了过来。 安以坐下,可能觉得顾时言有些无聊,便将电视打开了。 "你爸爸是个怎样的人" "啊?" 安以拿着遥控器,没反应过来。 顾时言看着安以说道"我倒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 安以默然,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有关那个人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时言的眼神似乎很坚定,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 安以把遥控器放下,说道"我爸死了。" 闻言,顾时言缄默了。 他不知道安以对她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感受,只是这是顾时言第一次感受到安以的另类情绪。 安以看了看厨房里放气的高压锅,借此说道"老板,你再等等,应该马上去就可以开饭了。" 顾时言看着安以的背影,起身走到阳台上,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安以的父亲。" 很快,食物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屋子。 安以有意无意地催促着顾时言多喝点汤,多吃点猪肝。 当然她自己也吃。 饭饱酒后,安以将碗洗了之后。 见顾时言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开口赶人走吗, 可是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 就在安以苦思冥想该怎么去提醒顾时言该走的时候,他终于起身了。 安以内心松了一口气。 两人离开屋子,可刚到楼下,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而且看着样子似乎过不了多久就会下大。 安以有些苦恼今天没有看天气预报。 顾时言还未开口,安以就立马说道"老板,这雨可能会下大,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把伞。" 说完,安以就以50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上去。 顾时言站在原地,让人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很快,安以就持伞而返。 将伞递给顾时言后,说道"老板,你慢走。" 顾时言接过伞,看着安以那气喘吁吁,但又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刚才送别人下楼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跑这么快。" 闻言,安以有些尴尬,正要说点什么试图狡辩时。 顾时言一句话不说,打着伞走了。 送走顾时言后,安以回到了卧室。 她开始收拾着床上的衣物,余光触目之下,她发现那张照片掉在了地上。 安以捡起来,看着被自己亲手抹除掉的头像,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今年秋季雨水似乎特别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就在安以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响了。 第21章 不小心压到了……那里 安以走过去,打开门。 看着眼前的人,她眼神中除了震惊就是不解。 "老……老板,你这是" 顾时言此时浑身湿透,而手上的雨伞已经残破不堪了。 发梢上的雨水不停往下滴落,手和裤腿有不少淤污,这一幕在安以看来有些……可怜…… 安以不知道顾时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也顾不得问他原由了,连忙让他进来。 顾时言拿着雨伞,一言不发进了屋子。 安以只能先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擦身上的水。 "老板,你不是开车回去了吗" 顾时言拿着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没有开口,似乎不愿提及刚才的遭遇。 "风有点大。" 顾时言低着头,很平常地说道。 "哦。" 随后安以递了几张纸过去,无意指着他裤口的地方"那个,老板……这里还有一块泥巴。" 闻言,顾时言久久不语。 "你在笑吗" 安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五官,强忍着笑意,使劲捏着自己的大腿。 "没有,我就是吃得有点撑,运动一下。" 感觉自己快要破功,安以只能说道"老板,你先去洗个澡吧,不然到时候感冒了。" 闻言,顾时言坐着没动。 "没衣服。" 安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可以给他换的衣物。 好在安以之前将渔民大伯借给他们的衣物留了下来。 她连忙进屋把衣服拿过来给他。 顾时言也不再多说,起身朝浴室走去。 等他进了浴室,安以才将有水迹的地方给打扫了一遍。 顾时言动作很快,不倒十五分钟就走了出来。 安以看着自己这小屋子,只有一间卧室,该怎么办呢。 总不可能现在把人赶走吧。 算了,安以还是决定委屈自己,毕竟老板才是给自己饭吃的人。 "老板,我看这雨估计得下一晚上,要不就在我这里歇一晚" "卧室里面的床单跟被子都是新的。" 安以考虑到他的洁癖,好心说道。 "这沙发小,我这身子睡着刚好。" 顾时言看了看窗外,雨势之大,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 "你不睡床,半夜会起来吗" "啊" 安以又懵了。 为什么自己总是跟不上顾时言的脑回路,是自己太笨了吗 顾时言也不管安以,说道"我睡沙发吧。" 安以见顾时言已经决定了,只能作罢。 夜深了。 顾时言听着窗外的雨声迟迟没有入睡。 原因无他,这沙发太小了,他只能弯着腿蜷缩在一团。 婆娑的雨声依旧。 突然,卧室传来走路的动静。 顾时言立马闭上了眼睛。 安以一路摸着黑,有些迷迷糊糊地往厕所走去。 她没有选择开灯,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出来后,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影,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天虽然很黑,但窗外的微弱光线外倒也能看清个大概。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时言的被子掉了一大截在地上。 这沙发确实太小了。 安以庆幸今晚没打雷。 两人离得有些近,顾时言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深。 安以看着他,比起平时的冷然,睡着的顾时言又是另一副模样。 "你还准备看多久。" "啊!" 安以一个没设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直接跌倒在了顾时言的身上。 "嗯~" 顾时言一个闷哼,身体的某个部位被安以狠狠压了一下。 而安以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起开。" 安以这才发现自己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她连忙起开。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两人都没办法看清对方的神情。 但安以知道自己的脸肯定跟火烧一样。 气氛就这样焦灼了片刻。 顾时言动作有些迟钝地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 "你准备在这里站一晚吗" 闻言,安以逃一般地跑回了卧室。 天亮了。 安以来到客厅,发现顾时言已经没在沙发上了。 她有些疑惑,突然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走了过去。 "老板,早啊。" 安以想着昨晚的事,还是有些尴尬。 顾时言没理她。 安以缄默片刻。 "那个,让我来吧。" 安以看着顾时言沉稳的动作,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顾时言还是不理她。 桌上。 安以喝着不干不稀的……粥,面色如常。 "老板,你那衣服大概过两天就干了,你要是有空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送过来。" 顾时言看她胃口似乎不错,说道"好。" 安以看他脸色不那么冷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饭后。 顾时言提出送她去茶斋。 安以不敢拒绝。 第22章 保证让你爽 车子很快来到茶斋。 安以正想说些什么,可又立马止住了嘴。 "咳……老板,我先走了。" 顾时言淡淡应了一声。 闻言,安以动作迅速地下了车。 进去后,发现鹿宁今天没来上班,安以这才想起来前两天说给她放个假,不知道她又去哪里玩了。 安以坐在蒲团上,看了看这几日茶斋的营业情况。 很快,门外来了一个人。 安以听见动静,抬头望过去。 进来的是个老人,大概年过六十,不过穿着气质方面,却是非同一般。 与此同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类似……管家一般的人物。 安以起身迎客,"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老人看了看整个茶斋的装饰,很有一种茶道的艺术气息,他也是由此被吸引了过来。 老人气度非凡,管家见整个茶斋只有她一人,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安以道"我就是老板。"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震惊。 这么年轻的女孩怎么可能就成老板了。 老人显然也不信,估计是老板不在,想忽悠两人买茶的员工,当即便对管家说道"我们走。" 安以见两人欲走,当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一笔生意,开口道"你们要是不信,我给你们沏一杯茶便可知。" 老人闻言,止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去,只见安以沉稳而又自信的模样,开口道 "那好,如果你这娃真的骗了我,可有你好果子吃。" 虽然放了狠话,但安以似乎并不在意。 她示意两人坐下,随后便开始为老人沏茶。 安以将烧开的热水倒进茶壶之中,轻轻摇荡几下,片刻后,将水倒在废壶之中。 老人见安以手法如此熟练,没有出声,想看看她接下来做得怎么样。 安以从小便跟在安琉璃身边学习茶道,识茶,闻茶,沏茶,几乎所有跟茶有关的方面,她都有涉猎。 安以幼时对茶道并不感兴趣,是安琉璃见她性子不够沉稳冷静,便想着让她学习茶道,把心性给定下来。 茶道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静下心来。 这随着时间的沉淀,安以开始对茶道有了兴趣,再加上天资聪颖,很快便在这条路上有了建树。 在这种氛围下,老人看得极为认真,高冲,低泡,分茶几个最重要的步骤,在安以的手法之下,简直流畅至极,可谓是完美。 直到安以将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置在他面前,老人才堪堪回过神来。 安以挤出一抹笑容,伸手以示老人品茶。 老人将茶杯端了起来,他首先要做的不是喝,而是闻香。 茶壶嘴的末端热气氤氲,老人凑近轻轻一闻。 良久,他睁开眼。 注视着安以两秒,稍带微笑,以示感谢。 这是他作为品茶人的礼仪之一。 安以倒也没想到刚才那般豪横的老人此时竟对她表示尊敬之意。 片刻后,老人放下茶杯。 开口问道"小姑娘,我看你这茶斋每个月挣的钱应该不多,我可以给你机会,来做我的私人茶师。" 这回倒是安以懵了,这老头刚才还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样,这一转眼就变了个人。 更何况,邀请人是这样的吗,他这分明就是命令的语气。 安以虽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劳烦你看重我,但我这茶斋虽然小,挣不了什么大钱,但它却是我全部的心血。" 老人见竟然会有人拒绝自己,脸立马挂不住了。 "你这小小的茶斋能赚多少钱,小姑娘,我能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应聘我的私人茶师吗" 安以也没了方才的客气,直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先生,要是你没有需要的话,门在那边,我就不送了。" 这一番话显然让老头气得有些受不了,他恶用手指狠狠指着安以"你……" "我们走。" 管家连忙扶着老先生离开了茶斋。 安以见两人离开,倒也不惋惜,只是觉得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手艺。 晚上七点。 茶斋关门后,安以准备回家。 没想到此时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鹿宁发过来的。 "姐,我在心诱酒吧,有人盯上我了,呜呜……" 安以快速掠过,她以为鹿宁最多去逛逛街,没想到她去了那种地方。 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安以当即便打了个车前往心诱酒吧。 酒吧内。 音乐嘹亮地奏响着,沉浸在其中的人们都跟着节拍随意地晃动着身体。 空气中充斥着香烟味、酒精味和汗水味,让人感到闷热和拥挤。 鹿宁坐在凳子上,感受着周围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像是浑身有蚂蚁在爬一样。 她就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只是现在说这种话貌似已经晚了。 这时,隔壁酒桌上,染了一头黄发的男人给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 鹿宁见几人不约而同朝她这边走来,心中祈祷安以赶快过来。 "小妹妹,你一个人来这里玩的吗" 鹿宁不敢看他,只是闷闷回了句"我……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她去上厕所了。" 黄毛见鹿宁眼神虚晃不定,当即便猜到她在撒谎。 "这样啊,既然你朋友还没回来,要不要哥哥先陪你喝两杯。" 说着,他便想去摸鹿宁的手。 鹿宁一个激灵,连忙将手避开。 "不……不用了,我喝得差不多了,要去找我朋友了。" 见鹿宁想走,黄毛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别急啊,陪哥几个玩玩,保证让你们爽。" "哈哈……" 鹿宁看着这群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想要强行闯出去,没想到直接被抓了回去。 "你……你们放开我……" 鹿宁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可周围的人不是冷眼相看,就是当闹剧一样看。 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几个人是家里面有些关系的,只要事情不闹大,都有人给他们兜底。 就在鹿宁绝望之际,抓着她肩膀的人忽然一阵痛呼,放开了手。 安以进了酒吧后,在里面转了一圈,却没看见人。 听见这边的动静后,她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这群人想要强行把鹿宁拖进包间,她直接拿起一个酒瓶便砸了过去。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安以抓起鹿宁便往外面跑。 "你奶奶的,把她们抓回来!" 此时,酒吧里的一个隔间。 陆浔看着眼前的闹剧,有些玩味地说道"时言,好久没看到这种有趣的事情了。" 顾时言向来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只是上次拜托这家伙查的事,他说自己不来,便不告诉自己。 "东西呢" 闻言,陆浔将一份录像带递给了他。 顾时言拿了过来,没有立马打开,而是在想些什么。 陆浔见顾时言不理会自己,倒也不气,喝了口酒,又继续看好戏。 而另一边。 安以拉着鹿宁就往外跑,只是这酒吧里面的人实在太多,成为了她们的阻碍。 很快,便被拦住了去路。 黄毛一脸猥琐地笑道"小妹妹,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啊。" 随后看着安以"够辣,我喜欢,咱们好好玩玩。" 安以知道这群人今天肯定是不会放过她们了。 她突然松开了鹿宁的手,然后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刚才以为你们是在欺负我妹妹,没想到只是在跟她玩。" 黄毛见安以确实一脸错怪的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但想了想,倒也无所谓,只要两人乖乖就范,自己还少费些力。 "哈哈,比起你这妹妹,还是你懂事些。" 鹿宁抓着安以的手臂,更加不安了"姐……" 隔间内。 陆浔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这女人够聪明啊。" 闻言,顾时言无意瞥了一眼。 他愣住了。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安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人围着安以两人往另一处包间走去。 安以抓着鹿宁的手,手指轻轻在她手上划了几下。 鹿宁捏紧了手,姐是让她去报警。 可是这种情况……该怎么报警。 安以知道两人想要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将他们拖住。 第23章 从来没见他有过这种情绪 就在几人即将走进包间时,安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喷雾。 这是她以防外一,常年都带在包里面的。 酒吧里依旧热闹。 此时黄毛几个人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 安以猛地将鹿宁推出门外,然后朝着几人按下喷雾。 "啊!" 眼睛遭到重创,黄毛几人一时根本睁不开双眼,发出痛苦的叫声。 鹿宁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反应过来,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出去报警。 于是她拼尽全力往外面跑去。 安以拿着喷雾用力地朝几人喷完之后,又将自己的包狠狠地扔了过去,希望能给鹿宁多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看着鹿宁跑远后,然后她朝着反方向跑去。 可由于刚才的喷雾是分散开来的,安以并没有跑多远,几人很快就振作了过来。 酒吧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大胆,要是被抓住了恐怕会是很惨的下场。 就在安以准备往厕所跑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伴了她一脚,她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安以眉心紧蹙,但她顾不上疼痛,就要强撑着爬起来。 可这时她的头发被一股狠力往后拽住,直接把她给甩倒在地。 黄毛一脚朝她腹部踹上去。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个臭娘们!" 安以被他这一脚踹得全身痉挛,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 "你们几个去追那个女人,这个贱人我来收拾。" 闻言,黄毛身后的几人,连忙朝鹿宁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个臭娘们,敢算计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黄毛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安以的头发。 然后猛地一个巴掌! 安以被他这一抽,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竟渗出了鲜血。 看起来触目惊心。 黄毛似乎觉得这还不过瘾,从衣兜里拿出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东西。 然后强行掰开安以的嘴巴。 "你不是很有劲吗,我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 黄毛话还没说完,突然遭到一个猛踢,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啊!" 一时间,桌椅倒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桌上的酒瓶碎裂,酒水缓缓流出,流淌在地上。 见状,无力躺在地上的安以双手捂着腹部,强撑着疼痛,抬头望过去。 朦胧暗诱的灯光衬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可他此刻的脸色却是冷冽无比。 是顾时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黄毛从地上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 顾时言刚才那一脚,力度之大,直接让他摔掉了两颗牙。 "你t的,喜欢英雄救美是吧,看老子不捅死你。" 说完,便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把刀,然后直接朝顾时言冲了过来。 他身上还有刀 这让酒吧内一旁看戏的众人都为之后怕。 安以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时,却眼看黄毛刺了过来。 "不要!" 安以竟强撑着身子挡在了顾时言的身前。 可就在刀快要刺进安以的腹部那一刻,它停住了。 "嘀嗒…嘀嗒…" 猩红的鲜血从顾时言的手上滴落,他硬生生地把刀握住了。 黄毛见状,猛吼一声,可刀尖依然纹丝不动。 这时,顾时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黄毛再次飞了出去。 安以被吓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死亡的恐惧吓住,又或者是其他的…… "顾时言……" 安以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看着顾时言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时言松开手,刀从他手中滑落。 包间外。 鹿宁没跑两步,就听到了包间里面传来的声音。 她蓦然又停下了脚步,不行,她不能扔下安以一个人在那里。 可是那样的话…… 就在她难以抉择的时刻,后面的人已经朝她这个方向追了上来。 鹿宁捏紧手掌,她用尽全力往外面跑去。 可由于对酒吧附近的路况并不熟悉,再加上体力比不上对方。 就在她跑出酒吧没多远,就被堵在了一个巷子里面。 鹿宁握着手机,脸上不知道是泪水更多,还是汗水更多。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按下报警电话。 可还没等她拨出去,为首的刀疤男就将手机踢飞了出去。 "跑啊,怎么不跑了,啊!" 为首的刀疤男一脸兴奋,像是抓住了出逃的小绵羊,这让他感觉更加刺激。 鹿宁不停地往后退,可后面已经是墙壁了。 刀疤男这时直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了鹿宁的头发。 "啊!" 鹿宁直接被拖拽了过去,可此时的恐惧已然超过了疼痛。 她不停地流泪。 就在刀疤男准备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后。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小朋友,警察叔叔来了会不高兴哦。" 刀疤男闻声转头看去,是个男人,黄晕的灯光下,一双桃花眼倒是醒目。 说实话,陆浔对这种事从来都是当个乐子看。 只是正当他看得起兴时,顾时言突然放下了录像带,直接就冲了出去。 陆浔明显能感受到顾时言那一瞬间外露的情绪,很不好。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极为少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陆浔当然不傻,知道这两人其中有一个肯定是他认识的。 而且关系一定不差。 作为顾时言最好的兄弟,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出一份力去帮帮忙的。 刀疤男见这人一脸戏谑,破口大骂了一句。 当即便招呼着兄弟们冲了上去,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片刻后,几人都躺在了地上,无力呻吟。 鹿宁看着眼前的一幕,或许是紧绷着的内心松懈了下来,她本就站不稳的双脚直接跪了下来。 陆浔没理躺在地上的几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喂,还不走,小心这几个家伙等我走了又把你抓回去当小白兔吃了哦。" 高大的身影在这暗黑的巷子中拖得很长。 鹿宁抬头看去,男人长得很好看。 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欣赏。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陆浔的衣摆。 "求你,去救救我姐,她还在里面……" 鹿宁说着又要哭了出来,她见男人不为所动。 又连忙爬着去捡手机。 陆浔见状,慢悠悠地说道"放心,你姐那边有人过去了。" 鹿宁停下动作,可怜兮兮地问道"你不能骗我。" 陆浔没好气地说道"我骗你是有糖吃还是怎么" 说着,又伸出手来去拉她起来。 可鹿宁之前跑了那么远,再加上神经松懈,她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陆浔欲走,却被她死死抓住衣摆。 第24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包间内。 安以连忙从桌上拿出一些纸巾按在了顾时言的手上。 灯光之下,顾时言竟看她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很快,酒吧老板带人赶了过来。 黄毛此时被打趴在地上起不来,可听到动静,却还是强撑着意识起身。 "叔叔……你可总算是来了,这混蛋……" "啪!" 老板直接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用力之狠,黄毛直接被打懵了。 "你个畜生,惹事都惹到天王老子头上来了。" 随后又赶紧转身对顾时言赔礼道歉"对不起,顾总,这小畜生是他爸交给我的,我马上给老马打电话。" 顾时言没理老板,只是淡淡说了句"不用了,接下来的十年里我不希望有见到他的可能,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黄毛听着两人的对话,以及自家叔叔的态度。 这时再傻也知道今天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在听到顾时言那句话后,他直接跪了下来。 "叔叔,我今天就是酒喝多了,犯糊涂,以后不敢了。" 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耳光。 老板本来还想求情,可见顾时言的脸色如履薄冰,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来人,把他带走!" 黄毛跪在顾时言面前,不停磕头道歉。 可为时已晚,身后的几人直接架住他给强行带走了。 等人走后,老板看着顾时言受伤的手。 连忙说道"顾总,我马上派人送你去医院。" 安以松开顾时言的手,方才的白纸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顾时言看着老板,可眼神之中却是一片凉薄。 "你这酒吧开了这么多年,可是管理这方面……" "我很不喜欢。" "顾总……" 听到此话,老板的脸色霎那间苍白如纸。 "既然这样,这地方就没必要存在了。" 老板本以为自己的酒吧能逃过一劫,可听到这话后,瞬间心如死灰。 可他不敢求情,那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此时,酒吧里没了之前的高昂激情,反而有些冷清。 因为老板来的时候已经将人都驱散走了。 安以这才想起,刚才那群人去追鹿宁了。 "老板,我妹妹她……" 顾时言见她一脸焦急,直言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过去了。" 闻言,安以才放下心来。 酒吧外。 陆浔看着一直抓着他衣摆不放的人,有些无奈。 只好伸出一只手臂,没好气道"抱紧点,别半路走着人丢了,到时候警察叔叔要请我去喝茶的。" 鹿宁实在走不动了,怕他把自己丢在这里,连忙抱住他的手臂。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陆浔带着她往酒吧的方向走,他车还停在那里。 鹿宁离开小巷后,整个人倒是缓过来不少。 闻言,她说出了茶斋的位置。 当初安以见她没地方住,便让她暂时在茶斋住着,里面有个小房间倒也够得下。 陆浔这时又问道"你认识顾时言吗" 鹿宁摇头。 陆浔倒也不奇怪,因为顾时言当时直奔另外一个女人而去,想来她才是顾时言认识的人。 "对了,你姐有男朋友吗" 鹿宁摇头,有些不解,这人问的什么问题。 他该不会是看上安以了吧。 陆浔见状,也不继续问了,反正到时候自己一查就知道了。 毕竟难得看到顾时言会有生活的另一面。 来到停车处。 陆浔这才发现他的车已经不见了。 他一猜便知道是顾时言把他的车开走了。 一时间有些生无可恋。 此时天色已晚,在路边难得打到车。 "小妹妹,哥哥车车被人开走了。" 陆浔有些无奈道。 鹿宁更是一脸懵。 "所以你是要自己回家呢,还是跟我回家呢" 陆浔不正经道。 鹿宁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一时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医院。 护士一边给顾时言包扎伤口,一边看了看安以有些浮肿的脸。 "我说你们夫妻俩吵架归吵架,怎么动起手来比在床上还狠呢" 护士显然不知道两人受伤的原因,以为只是吵架不合动起手来了。 安以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顾时言面对陌生人,更加不会选择解释。 护士不明所以,只是让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别这么做了。 两人离开医院后,一路无言。 安以走在顾时言身侧,心情有些复杂。 清风掠过脸庞,让她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想到今晚那一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鼓起勇气挡在他身前。 那种感觉似乎并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而是有点像……本能。 顾时言此时也沉默着,白色的绷带缠绕在手上,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可心里的异样依然没有消失。 天色已晚,便提出送安以回去。 可安以此时脑子太乱,她几乎下意识抗拒道"不用了,老板,我打个车就到家了。" 安以此时微微低着头,没敢看他。 闻言,顾时言看着路边偶尔掠过的车辆。 "你准备在这里等一晚上车吗" 听到这话,安以无话可说。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顾时言专心开着车,无意问道。 透过车窗的风撩拨起了安以的发丝。 "鹿宁给我发消息来的。" 沉默片刻,顾时言又说道"你知道危险,就不知道叫人吗" 安以缄默。 车子很快来到居民楼下。 安以看了顾时言一眼,没有立马下车。 "老板,你那手记得不要沾水。" 顾时言不理她。 "那我走了" 说着,安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片刻后,等她再回头,车子却还在。 回到家。 安以躺在床上,全身放松了下来。 只是她的脑袋依旧是乱的。 安以想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顾时言从一开始对她似乎就不差。 作为老板,甚至已经超出对普通下属的关心。 而顾时言要求自己做的工作,也仅仅只是去寺庙祈福和看海。 这要是在旁人看来,可能会惊掉下巴。 安以当然不会觉得顾时言是对自己别有用意,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目的似乎就不是自己。 安以越想越觉得复杂,这让她有些不安。 有些东西似乎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夜深了。 顾时言站在窗台前,月光倾泄而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了些。 今晚看到安以出现在酒吧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漏了片刻。 顾时言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了。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以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完成自己遗憾的人。 他不允许有些东西脱离自己的掌控。 第25章 半夜被人弄醒 早晨。 茶斋。 小昕这两天放假,早早就到了店里。 安以进门后,发现鹿宁不在。 "小昕,鹿宁昨晚没回来吗" 小昕摇头,她早上来的时候就没看见鹿宁。 安以皱眉,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 可手机铃声响了数声也没人接。 就在安以准备挂掉时,手机接通了。 "喂。" "姐" "你现在在哪呢" "额……我昨晚看天太黑了,便找了个酒店住着。" 鹿宁有些迟疑。 安以见她似乎没什么事,便也没那么担心了。 刚挂断电话。 "小安姐,我刚才在网站上看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下周将举办一场茶师大会。" 小昕看着网站上的内容,有些兴奋地说道。 茶师大会 安以喃喃道。 随后起身来到了小昕旁边。 "小安姐,你看。" 安以看着网站上的内容,有些动容。 这茶师大会是由京都举办的一场比赛,所有喜欢茶道的人均可参赛,不限年龄。 比赛时间将在一周后进行,地点到时候会在网上发布。 更重要的是,胜者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安以反复浏览了两遍。 如果她能有机会在这场大会上获得胜利,不仅能得到这笔奖金,还能为自己的茶斋带来更多客源。 片刻后,安以便决定了要报名。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安以坐在蒲团上,在网上查阅了往年有过的茶师大赛,以便能从中汲取些经验,为下周的比赛做准备。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小昕看到外面开来一辆车,随后下来了一个人,连忙起身迎客。 只不过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有些措不及防。 顾时言下车后,便看到了安以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叫你们老板出来。" 疏离而又凉薄的声音瞬间让小昕回过神来。 她连忙跑了进去,内心一通胡思乱想。 这人怎么看着来者不善,难不成是小安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人家找上门来了 "小安姐,外面有人找你。" 安以抬头,看着小昕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有些疑惑。 她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只不过等她出来后,却没看见人。 她正欲询问,突然看见了停在外面的那辆车。 顾时言怎么会来这里 安以走了过去。 很快,车窗缓缓下降。 顾时言看了她一眼,说道"衣服。" "嗯" 安以不解。 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顾时言上次换下来的衣服还在自己这里。 "上车。" "哦。" 车上。 安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顾时言。 内心有些复杂。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安以拿出手机。 是严柯。 他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安以本来想着不接,可又想起上次安琉璃在医院给自己说的话,踌躇了起来。 顾时言见她看着盯着出神,正欲说些什么,可突然看见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捏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就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安以还是接通了。 "喂。" "安小姐,我是严柯。" "嗯,我知道。" 对面沉默了片刻,又说道"今天下午有场电影,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来。" 安以一时没有回答。 她本来以为经历上一次的见面后,严柯对自己印象应该会很不好。 现在看来似乎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不应该啊。 "喂,安小姐" "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挂断电话。 安以看了看顾时言,他似乎开车的时候一直很专心。 下车后。 安以让顾时言稍等一会儿,然后自己飞快地跑上楼。 很快,她拿着一个盒子跑了下来。 顾时言接过盒子,转身欲走。 忽然发现安以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板,你先走吧,我待会还有事。" 安以见他转身,连忙说道。 顾时言无意问道"什么事" 闻言,安以正准备撒个谎,可又想起了上次的前车之鉴。 只好轻声说道"有人约我看电影。" "相亲对象" 顾时言又问道。 安以不知道他问这么详细干嘛,但也只能点点头。 "那走吧。" 顾时言的声音听起来很淡。 安以不解。 "顺路载你一程,你不是存钱吗,省点车钱不也挺好" 安以无语。 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顾时言的记忆,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记得。 没办法,安以只能跟着上车。 车子开得很平稳,只不过有些沉闷。 直到安以下车,她正准备道别。 可顾时言没说一句话便将车开走了。 夜幕。 安以回到出租屋,洗漱完倒头就睡。 她对今天下午的见面可以说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快凌晨的时候,一则电话打了过来。 安以迷迷糊糊睁开眼,拿起一旁的手机接过。 "喂……" 安以声音含糊,她实在困得不行,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扰人美梦。 "看来你今天下午玩得很开心。" 熟悉而又冷凌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安以瞬间清醒了几分。 "老……老板" 顾时言那边风似乎有些大,很快他又说道"来望成山,我让人来接你。" 安以没有立即答应,她坐在床上,有些发愣。 一天平静的内心在此刻似乎有了些许波澜,这让安以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不来么" 话落后,没有回应,顾时言似乎沉默了。 "有加班费。" 闻言,安以瞌睡醒了大半。 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只不过…… 算了,她是去挣钱的。 说服自己后,安以便立马起身收拾自己,出了门。 如顾时言所说,当她下楼后,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 安以走过去,发现只有司机一人。 司机这时候正在打盹,丝毫没注意到安以的到来。 "喂,你们老板要是看你这样可是要扣工资的。" 安以敲了敲车窗,戏谑道。 司机听到动静连忙醒了过来,似乎有些羞愧,随后打开车门"不好意思,安小姐。" 安以上车后,问道"这么晚了,你们顾总去望成山干嘛吗" 司机有些抱歉地回道"这属于顾总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无权过问。" 闻言,安以点点头。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望成山。 安以下了车,一阵凉风袭来,让她有些止不住战栗。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顾时言站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以走过去,"老板……这么晚叫我过来干嘛啊" 顾时言回过头,见安以双手抱臂,有些冷得受不住。 淡淡回了句"爬山。" 第26章 胸背相贴,暖流淌过 "啊" 安以这下身体倒是不冷了,但是心凉透了。 他以为顾时言只是出来透透风,看看风景。 没想到他这么晚是来这边爬山的,安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到山顶就中道崩殂了。 "额……那啥,老板,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安以试图跟顾时言商量。 "可以。" 闻言,安以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已经准备好睡回笼觉了。 "不过你这算是擅自离职,要扣工资的。" 顾时言淡然道。 "你不是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安以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法子。 "可我没说你能无偿拒绝。" 安以歇火了。 顾时言看她这说话都打颤的模样,往车子边走去。 "过来。" "哦。" 安以虽然打鼓退堂的心思被驳回了,但她似乎也能接受。 她觉得自己跟顾时言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性都被磨下去了。 来到车旁,顾时言叫司机将准备的衣物拿出来。 随后扔给安以一件厚厚的大衣。 安以接过,立马穿上,因为她实在冷得不行了。 随后顾时言又从车上拿出了一个行李囊。 "老板,我说咱们要爬山,能不能换个日子,这两天好冷。" "我看你下午都有时间陪人去看电影,我估计你这两天应该比较闲。" 顾时言还是跟往常一样,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安以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顾时言似乎不想跟她多说,让她跟着自己走。 安以站在山下,朝山上望去,似乎有些遥不可及的感觉。 望成山,是这座城市比较出名的山,原因就在于它的山顶是看日出的最好地点之一。 至于为什么叫望成,是因为流传说,只要能顺利登上山顶的人,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向它许愿,就会成功。 安以称这为日出版的流星雨。 "老板……你来这里是看日出吗" 安以不想两人一路无言,那样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顾时言淡然回道"算是吧。" 安以不禁腹诽,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相信,登顶看到日出,就能许愿这样的传说吗" 安以有些好奇道。 闻言,顾时言缄默了。 就在安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只听他淡淡说道"如果可以,你会许什么样的愿呢" 安以翻了个白眼,这怎么又把锅甩到我身上来了。 但她也只好回道"我啊,不求挣大钱,只要能小康就行,嗯……希望我妈跟冯叔能身体健康,安享晚年……" 安以一口气说了许多,幸好顾时言及时给她打断了。 "你这愿望超额了。" 闻言,安以立马泄气了。 "如果只能许一个愿的话。" 一个愿,安以在内心细细想了下,一时竟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 她随后又反问道"那老板你呢" 可顾时言压根就不打算回她,一个劲地往前走。 安以有种城市套路深的感觉。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顾时言打着手电,两人走过长长的阶梯。 眼前是一处陡峭的山坡,崎岖的山石让两人暂时停住了脚步。 顾时言转头对安以说道"你小心点。" 安以点点头。 两人开始继续走,安以跟在他身后。 顾时言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这让安以在后面的视野并不是很清晰。 不过好在,顾时言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安以倒也勉强能跟上。 这个山坡可以说是必经之路,所以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走。 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顾时言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他回过头看去。 手电照在安以脸上,她似乎没什么异样。 只是有些心有余悸道"我没事,就是路有点滑,差点摔倒。" 顾时言见她没什么大碍,便继续往前赶路。 大约花了20分钟,两人才走出这个山坡。 顾时言额头微汗,虽然气息不稳,但还能坚持住。 只是安以明显支撑不住了,此刻她脸色苍白,汗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停下来后便不停地喘气。 顾时言只能先找个地方让两人歇息一下。 坐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安以声音有些沙哑。 "老板,你说这地方有没有蛇啊" 顾时言将包里的食物和水拿出来,递给安以。 "蜘蛛你都不怕,还怕蛇" 闻言,安以只想捂脸。 两人吃了点东西后,歇了会,准备继续出发。 只是这次安以的步伐明显有些跟不上了。 顾时言回过头,见安以脸色极为不对劲。 他连忙走了过去。 走进后,顾时言很快发现她的右腿明显受伤了。 手电照上去,甚至能看见膝盖处有微微的血迹溢出。 顾时言蹲着身子,脸色紧绷。 安以有些局促,正想说没事,可没想到顾时言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尽管顾时言声音不大,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情绪。 他很不高兴。 安以缄默。 片刻后,顾时言拿出手机,可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山上没有信号。 安以不想自己拖后腿,她只好说道"老板,要不你先走吧,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顾时言就将自己身上的包递给她。 "你觉得我是想一个人来看日出的吗" 随后蹲下身子,依旧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上来。" 安以拿着包,一时踌躇在原地。 "你如果再浪费时间,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的茶斋封了。" 话已至此,安以只能上前,然后双手环住顾时言的脖子,两人胸背相贴。 顾时言一个用力起身,开始赶路。 安以趴在他背上,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天色很黑,可她内心却像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这一晚上,两人走走停停,到后面顾时言已经大汗淋漓了。 终于,两人来到了山顶。 顾时言将安以放下,胸口不停起伏,大口地喘着气。 安以连忙从包里拿出水和纸巾递过去。 此时天色拂晓,晨曦已经有点冒头的趋势了。 "老板,日出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安以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 顾时言喝了大口的水,看着即将的日出没有说话。 安以坐下将右腿打直,尽量不碰到伤口。 她不知道顾时言为何会这么执着于来这里看日出。 顾时言坐在地上,看着天边,耳旁似乎想起了喃喃细语,那是另一个人的心愿。 清风吹过,他朝安以看去,发丝拂过她的脸庞,顾时言一时有些恍惚。 十分钟后。 万籁俱寂的城市之中,一抹拂晓慢慢从地平线冒了出来。 安以侧头看着顾时言"老板,要许愿吗" "许了。" "许的什么" 顾时言不说。 且很快又反问道"你那一个愿望,想出来了吗" 安以本来想保密,只是在顾时言的眼神注视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许的愿是……" "希望老板你的愿能够实现。" 闻言,顾时言眼眸泛起波澜,没说话。 安以见状又说道"我那么多愿望,肯定实现不了,倒不如把这愿送给你。" "更何况,都说了是许愿,两个人加起来的愿望肯定更容易实现。" 安以觉得自己在顾时言面前,总算聪明了一回。 她这样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时言的眼神有了另类的变化。 …… 日出结束了。 顾时言还望着远方。 "待会我让人来接我们。" 没有回应。 他侧头看去,安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膝盖上睡着了。 日出的微光照在安以的侧脸上,画面似乎似乎定格在了此刻。 顾时言再次恍然。 第27章 情趣…… 两天后。 安以的腿基本能走了。 接了个电话,她先是去了趟医院。 好在这几日安琉璃身体看起来还算不错,安以到医院的时候,护士说她在后院散步。 正准备去找她时,没想到安琉璃刚好回来了。 "妈,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安琉璃让她把门关上,安以不知道自家母亲这是要干什么。 "小以,妈今天叫你来是要跟你说件事。" 安以不解,只见安琉璃转身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木盒。 "妈,这是……" "这是妈年轻时的东西。" 安琉璃说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安以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 能看出来它已经被保存很多年了,但从设计感以及其中镶嵌的钻石来看,象征着它的价值不菲。 "妈,你自己的东西你留着就行了,给我干嘛。" 安琉璃拉着安以坐下,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妈老了,这条项链你留着,要是日后有什么困难,它或许能有些帮助。" 安以握着盒子的手渐渐松懈下来,心里却是万分不安。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来医院,安琉璃都一副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一直都是担忧着自己以后怎么办。 可安以不敢质问,她怕真像自己想的那样。 "妈,我去一下洗手间。" 安琉璃没看出来安以的异样,只是叫她快去。 安以离开后,径直去找了一直照顾安琉璃的护士。 房间内。 安以走后没多久,她落在房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安琉璃见状,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 老板。 安琉璃一时没反应过来,小以哪来的老板 电话连响了数声,最终在强烈不安的驱使下,安琉璃接通了电话。 她没选择开口说话。 顾时言不知道安以在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这次的加班……"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立刻挂断了电话。 安琉璃听着对面有些冷然的声音,再加上突然的挂断。 她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安以的手机,随后开始翻找里面的信息记录。 或许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测,她很快便找到了最新的一条信息记录。 上面显示的是转账10万元。 安琉璃的心一下冷透了,手机从手上滑落,摔在了地上。 良久。 安以回到房间。 "妈,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去得有些久。" 安以正准备撒个谎敷衍过去,可看到安琉璃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安以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走了过去,"妈,你站在这里……" 没等她说完,安琉璃转过头来看着她,这是安以很少会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只有在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时,安琉璃才会这样。 安琉璃没说话,而是将手机递给她。 安以接过,看到上面的信息记录以及刚才的通话记录,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了。 "小以,你跟妈老实说,你手机上的老板到底是谁,还有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安以此时脑子跟宕机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每一次都会将自己与顾时言的聊天记录跟转账记录删掉。 只除了……刚才她离开的间隙。 看着这条已读才过去几分钟的信息,她的内心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我之前还在想,上次医生为什么跟我说,你提前给我的住院费交了钱。" "我只当你做了茶斋挣了不少钱,可到头来……" 安琉璃似乎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安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她连忙收敛住心神,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能让安琉璃知道。 安以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安琉璃,却不料被推开了。 "小以,妈从小是怎么教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贱,糟蹋自己。你知道你这么做,妈有多伤心吗" 安以看着安琉璃眼角泛红,情绪极其不稳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琉璃的眼泪终究还是止不住了。 "妈,你听我说。" "这个叫老板的人是我的男朋友,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琉璃一时愣在了原地,明显不相信安以的说辞。 安以知道如果说顾时言是自己的朋友,那实在太容易被拆穿了。 "你之前不老是说,我是不是在外面谈恋爱了吗,这个人就是我男朋友。" 安琉璃不轻易相信,她知道自己女儿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连自己都会选择欺骗。 "那好,你给妈解释解释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安琉璃见安以似乎并不像说谎的样子,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你说他是你男朋友,那为什么叫他老板" 安琉璃说完,很严肃地盯着安以,就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安以稍微迟钝了下,才缓缓开口道"妈,你知道年轻人比较……额……玩得开,就……情趣……" "那加班呢" 安以不敢看着安琉璃说。 "就晚上……做点事,妈,我也这么大了,有些需求……我……。" 安以紧绷着后背,实在说不下去了。 安琉璃看着自家女儿说这话,耳廓都红了。 她应该没有说谎。 "那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我向他借的,最近茶斋资金有些运转不过来。我们虽然是男女朋友,但钱跟感情还是要分开来。" 安以的语气听来着实诚恳。 安琉璃盯着她,能看出安以确实没有说谎。 她沉默了片刻,语气总算是轻了几分。 "那你谈了恋爱为什么不告诉妈" 安以悻悻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答应吗,准备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再给你说的。" 两人这一问一答,安琉璃从中硬是找不出一丝漏洞。 安以见安琉璃不说话了,心脏砰砰地跳。 "妈……" "过两天吧,带他来见我一面。" 安琉璃沉声道。 闻言,安以不禁捏紧了手指。 "嗯。" 第28章 你怎么解释给我备注老板的 离开医院。 安以一整个颓废了起来,她暂时在安琉璃这边蒙混过关了。 不过在顾时言那边该怎么开口呢 安以不禁连连叹气。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顾时言的电话。 "喂。" 那边没有回应。 "喂,老板" 就在安以怀疑他是不是挂了的时候。 "刚才那人是谁" 安以想到刚才那条通话记录,心想顾时言应该没有多说什么,不然刚才自己肯定露馅了。 "是我妈。" 顾时言不说话了。 "老板,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你商量个事。" 安以近乎请求地说道。 闻言,顾时言淡然道"猫眼咖啡厅。" 得到答复后,安以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实了些。 咖啡厅。 安以有些疑惑,什么时候顾时言这么爱喝茶了。 "说吧,有什么事。" 顾时言似乎是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的,连衣服都还是正式的西装。 安以本来都已经在心里构思了一遍,可是一看到他就突然卡壳了。 "那个……我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被我妈看到了。" 顾时言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所以……" "所以什么。" 安以看了看顾时言的脸色,忐忑地说道"我说你是我……男朋友,那些钱都是我跟你借的。" 此话一出,整个包间内变得安静许多。 良久。 安以见顾时言没什么反应,索性豁出去了。 "老板,你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男朋友,不然我妈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安以一口气说完,然后盯着他。 顾时言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 片刻后。 "条件。" "啊" 顾时言淡然地看着安以,说道"你要我当你男朋友,总得付出点代价。" 这倒是给安以难住了。 自己又没有可以给他的东西,他又不缺钱。 安以无奈,只能说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闻言,顾时言眼眸闪烁,没有立马回答她,手指扶着杯沿。 "这我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这话说得安以一愣一愣的,以后再说,那岂不跟不定时炸弹一样。 顾时言见她不说话,说道"怎么你不答应" 安以一脸愁容,她现在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答应。" 闻言,顾时言又喝了口茶。 随后,安以又轻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妈说想要见你一面。" 顾时言思考了片刻说道"后天吧。" "哦。" 安以似乎感受到了顾时言的情绪,有些迟钝。 "老板,你放心,只要渡过我妈那一关,把这事糊弄过去,等到时机成熟,我就跟她说我们分手了。" 闻言,顾时言手指一顿,随后淡淡道"好。" 得到顾时言答应后,安以算是又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没想到顾时言这时问道"那你怎么跟你妈解释你给我的备注是老板的。" "额……啊" 安以没想到顾时言心思缜密,连这个都想到了。 "我……" "我胡说的。" 顾时言只是看她一眼,随后说道"你在撒谎。" 见安以不肯说实话,他浅饮一口茶。 "如果你不说,那这事你就请别人帮你吧。" 闻言,安以彻底坐不住了,她知道顾时言不是会开玩笑的那种人。 随后看了看顾时言的脸色,知道他的耐心有限。 安以只好低着头,闷闷道"我给她说……这只是我俩的……情趣。" 话落,又是一片寂静。 顾时言嘴角微乎其微地抽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安以没想到只因为一句话,要在两个人面前丢脸两次。 她真的想钻进地缝里。 好在,一阵手机振动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安以挂断电话。 "老板,我待会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顾时言又喝了口茶,淡淡道"嗯。" 得到回答,安以那脚跟装了风火轮一般地跑了。 实在太丢脸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今天是两人去见安琉璃的日子。 安以还在屋内化妆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 是顾时言。 安以有些看呆了,西装革履,酒红色的领带,清晰无比的下颌线犹如刀刻般。 顾时言见安以有些呆呆的样子,开口道。 "怎么,不让我进去" 熟悉无比的音调总算让安以回过神来。 她连忙让开身子。 "老板,其实时间还早的。" 闻言,顾时言看了看时间。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不喜欢等人。" 这话安以倒是听明白了,连忙跑到屋内继续捣腾。 大概是在顾时言的压力下,安以动作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约十分钟。 安以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走了出来,她皮肤很白,配上这颜色宛如一只白天鹅。 顾时言看过去,除了酒店那一次,他很少见安以盛装打扮过自己。 她似乎从来不爱化浓妆,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装饰一下自己。 "老板,我们走吧。" 顾时言收回视线。 正准备出门时,又突然回头。 "你打算待会在你妈面前也叫老板吗" "额……" 闻言,安以脸跟火烧一样。 "那我叫你什么" 顾时言愣了会,说道"你自己想。" 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安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连忙追上。 这怎么想啊,难不成叫顾总 这肯定不行,太生疏了。 随后安以又绞尽脑汁想了几个,可都无一例外被否决了,原因无他,太肉麻了。 下楼后,周围的人似乎难得见到童男玉女般的人,一时都朝两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不过今天似乎是顾时言亲自开车过来的。 因为两人上车后,安以并没有看见司机。 车子很快离开了小区。 安以坐在副驾驶上,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个,老板……我叫你阿言怎么样" 说完,安以有些不敢看顾时言。 良久。 "可以。" 安以本以为顾时言会拒绝,想着应该都没几个人这样叫过他,毕竟这称呼有些太……亲密了。 "你妈喜欢什么" "啊" 顾时言瞥她一眼,说道"礼物。" 安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想着那事,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妈……" 安以绞尽脑汁想了想。 安琉璃自从被赶出安家后,就一直在为两人的生计奔波,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 即便是生日,她也叮嘱安以不要给她买生日礼物。 不过想到那日安琉璃交给自己的项链,虽然她没说,但安以能看出来那东西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项链吧。" 话落,顾时言便朝市中心的大商场开去。 第29章 老板,你怎么这么会打架 唯薇珠宝店。 安以本来只是想着买一件差不多的项链就行了,只是没想到顾时言直接带她来了这里。 她正想让顾时言换个地方来着,没想到他突然有事,去一旁接电话了。 安以只好先在里面逛逛。 这里的珠宝琳琅满目,且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余光中,安以突然看见了一条与安琉璃交给自己的那条项链有几分相像。 流萤闪烁,工艺精美,无疑是这里面最夺目的一件珠宝。 "你好,请问这条项链的价格是多少" 闻言,一直跟在安以身旁的服务员似乎很开心,连忙说道"500万。" 本来只抱着问问的心态,不过在听到这个数字后,安以还是有些震惊。 她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这条项链。 "哦。" 安以收回目光,朝其他地方走去。 一旁的服务员见状似乎有些失望。 她没想到安以穿着得体,行为举止也都如同大家闺秀一般,没想到只是个纸老虎。 敢情是做给别人看的。 眼见安以没有买这里任何一条珠宝的打算,服务员的脸色明显与之前不同了。 很快,又来了一位客人。 服务员立马上前迎接,一脸谄媚地给客人介绍这些珠宝。 安以看过去,来人是一个无论身材长相或是气质都十分优越的女人。 与此同时,她身边还跟着几位保镖,气派极了。 安以这样想着。 不过算了算时间,顾时言应该马上来了。 可就在安以准备出去时,那人突然一声大吼。 "这条项链的钻石怎么少了一颗!" 服务员似乎被她这气势给吓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同时,这边的动静把经理给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这女人一脸怒意,他急忙安抚道。 "李小姐,你先消消气。" 随后又朝一旁的服务员训斥道"这怎么回事!" 另一个服务员将项链拿过来,经理接过一看,那完美无比的项链上,原本镶嵌的钻石此时少了一颗。 尽管那钻石很小,但其价值至少也有50万。 而接待安以的服务员此时都快被吓哭了,嘴唇颤抖着说道"不……不是我,是她,刚才她看了这条项链的,肯定是她偷的!" 说着,同时将手指指向了一旁的安以。 安以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看戏的打算,正欲离开。 "你先别走!" 经理连忙跑上前,拦住了安以的去路。 "这位小姐,请问刚才你碰了那条项链的吗" 安以摇头,她只是叫服务员拿出来给她看一看,并没有用手触碰。 "可是那项链现在出现瑕疵了,而当时能有机会触碰的人又只有你一个。" 经理语气严肃地说道。 李瑶是李氏集团的千金,身价可非一般。 他知道这条项链很有可能是在自己手下的人出的问题,要是李小姐非要怪罪下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经理这不太好的语气,安以脸色有些变了。 "你是想说这项链上面丢掉的钻石是我做的手脚" 经理见她势单力薄,连这里的珠宝一件都买不起,肯定不是什么富贵家庭的人。 当即便叫之前的服务员过来,"小露,刚才这位小姐到底有没有碰项链。" 这位被唤作小露的服务员见眼前这形势,知道要是今天不把这脏水泼到其他人身上,自己就彻底完了。 "这位小姐当时看中了这条项链,说要我帮她拿出来看看。" "可没想到我拿出来之后,她就动手摸了上去,丢掉的钻石应该就是在那时被她偷掉的。" 闻言,李瑶当即便对安以骂道"没想到你穿得像个人样,怎么尽干些不是人做的事。" 她似乎并不在意到底是谁弄坏的这条项链,毕竟覆水难收。 只是总得有一个人来承受她的怒火。 而安以则无疑被经理两人推上了刀尖之上。 安以没做过的事当然不会承认,当即便对经理说道"既然她说是我弄的,那你就把你们店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经理冷汗直流。 他当然知道既然对方敢这么说,那这事必然就不是她做的。 只是现在无论这事是谁干的,都必须坐实了是她。 他没有回应安以的话,而是对一旁的李瑶说道"李小姐,这事由你说了算。" 这一来将主动权交给李瑶,不仅满足了她的掌控欲。 更是直接将安以推到她面前,而自己则不用承受接下来的怒火。 而李瑶的脑子明显不太好使,被人挡枪使了还不知道。 她当即趾高气扬地对安以说道"这条项链价值一百万,既然被你弄坏了,那你要么把它买了,要么就给我一条完好的。" "至于那丢掉的钻石,别人碰了的,我可不要。" 李瑶这话直接坐实了安以的罪名。 安以懒得理这群人,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想欺辱自己。 她当即便准备拿出手机报警。 没想到李瑶直接一个巴掌挥过去,把手机打落了。 而自己则是差点被打倒在地。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 李瑶看着安以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当即便怒火中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安以稳住身子,看了看落在地上的手机。 眼神凌厉地看着李瑶。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 "啪!" "啊!" 李瑶一个趔趄,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安以收回右手,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嘛。 而在场的众人看着眼前一幕,为之震惊,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经理看了看安以,又看向倒在地上的李瑶,内心窃喜。 "你们几个废物,还不赶快扶我起来。" 话落,她身边的几个保镖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李瑶捂着明显见红的右脸,一脸盛气凌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我,把她给我摁住!" 闻言,她身边的几个保镖当即就要上前对安以动手。 就在他们快要即将触碰到安以的那一刻。 "啊!" 走在前面的保镖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直接踢倒在地。 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嚎。 安以本来都做好反抗的打算了,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人,一时有些怔住了。 第30章 承受不住啊 顾时言看着面前这些人,脸色冷冽。 李瑶看着这一幕,直接被吓到了。 随后反应过来,悲愤至极。 "你们还愣着干嘛,信不信到时候我让爸爸把你们全部解雇了。" 本来已经停下脚步的几人,听到此话,不得不上前冲过去。 顾时言看着冲过来的几人,拿起一旁的凳子就猛地砸了过去。 其中一个直接被砸倒在地,哀嚎不已。 另外一个见顾时言这么猛,则直接朝安以抓去。 顾时言见状,则是一把抓住安以将她拉了过来。 随后一脚猛地将人踢倒在地。 整个过程只要了不到半分钟。 而此时的珠宝店哪还有最初的风光,只剩下一片狼藉。 在场的众人都不自觉离顾时言远了几分,除了安以。 而李瑶此刻已经被吓哭了。 顾时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滚。" 此话一出,李瑶连忙跑了出去,连包都不要了,而她那几个保镖也屁滚尿流地跟着跑了出去。 经理看着店里的一片狼藉,他此刻无比后悔选择了包庇服务员,把火引到安以的身上。 安以刚才被顾时言牵着不停颠倒,等缓过神来,她才发现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牵在了一起。 她手指动了动,顾时言似乎察觉到了,放开了手。 安以两手相触,似乎还能感受到它们不同的温度,一冷一热。 顾时言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经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从顾时言的气场来看,高贵而又强盛。 而且刚才敢直接出手教训李瑶几人,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很快,珠宝店总部的老板陈总竟然亲自前来了。 "顾总,我不知道您来了我这小店,不然我肯定亲自来迎接。" 只是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员工包括经理都噤若寒蝉。 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能让他们的老总说出这种话。 而经理已经是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只知道自己的生涯可能就在此断送了。 他冷汗直冒,竟然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上前呼喊,安以见此,也没有丝毫怜悯,这是他自作自受。 顾时言见状,直言道"人既然晕了,那就在家好好养身体吧。"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但众人也都明白了他们这位经理算是走到头了。 随后顾时言又环视了在场的员工一眼,声音不大,却很冷。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自己站出来。" "否则,明天你们所有人都不用来了。" 兴许是顾时言的气场实在太强,所有人都低着头。 终于,陷害安以的小露承受不住压力,直接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对不起,顾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前两天,我家亲戚来了,我为了给爸妈争点面子,趁没人的时候,就私自把这项链偷了去。" "可是后来我不小心把它摔了才变成这样的。" 小露此时已经溃不成声。 可顾时言对其他人从不心软。 "你怎么做的,我并不关心,只是有些事,你不该做。" 随后转身对陈总说道"这种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 陈总连忙点点头,表示明白。 至始至终,安以都没说过一句话,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来到商场外面。 安以有些气馁,本来好好买个礼物,没想到碰上这种事了。 "老板,谢谢你,要是你不来,我就被他们打扁了。" 顾时言脚步一顿,"是吗,我看你挺镇定的。" 安以腹诽道:要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随后又说道"不过老板,你怎么这么会打架,像你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应该没什么时间锻炼吧。" 看着安以有些崇拜的眼神,顾时言淡然道"因为我不喜欢胆小的人。" 安以愣了愣,没搞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走远的背影,安以又无可奈何,连忙追了上去。 离开商场。 "老板,我们礼物还没买呢。" 顾时言看她一脸惆怅,拿了个东西给她。 安以拿着顾时言递给她的小盒子,有些不解。 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正是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项链。 "老板,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闻言,顾时言却并不打算告诉她。 安以也不好继续逼问,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又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毕竟她只是让顾时言假装她男朋友,这期间该出的费用理应自己承担。 但要是这东西太贵了,自己承受不住啊。 顾时言没立马回答她,似乎在认真想这价格。 就在安以忐忑目光中,他淡淡道"不贵,不过你要是想还的话,再多打几次工就行。" 安以仔细想了想,顾时言不要钱,也就是说要自己多陪他几次。 思来想去,顾时言这几次要自己做的事似乎都挺轻松的,除了偶尔出点意外。 好在两人之前出门早,所以等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倒也不算晚。 包间内。 安琉璃跟冯叔两人已经到了。 "琉璃,小以真谈恋爱了啊" 冯叔似乎还有些没缓过来。 安琉璃今天难得没有在医院,一身素衣,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她曾经的底子还在。 "要不是我那天发现小以手机上的端倪,她恐怕到现在都不会说。" "哎,待会等人来了再看吧。" 包间外。 安以两人并行而走,虽然知道接下来只是演戏,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还是发慌。 不知道是怕被拆穿,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反观顾时言,他似乎向来都是情绪淡薄的样子。 只是…… "老板,是这个包间,你……走过了。" 安以看着顾时言不顾自己死活,一往无前的样子,有些不解。 闻言,顾时言愣了一下,随后转身来到安以身旁。 "咳咳……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演得逼真一点。" 说着,安以把手伸了出来,只是眼睛不敢直视他。 顾时言看着,片刻后,伸手握住了安以的手。 他的手心有些许老茧,比安以的手大很多,直接完全覆盖了上去。 安以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耳廓竟然红了起来。 第31章 你跟他不适合 推开门。 安以发现安琉璃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妈,我们路上有点堵车,来得晚了些。" 安琉璃没有回应,而是打量着自家女儿牵着的男人。 一身正式的打扮,沉稳中透露着几分成熟,相貌可谓是上等,身形气质方面更是极佳。 安以见她这般打量顾时言,连忙介绍道"妈,冯叔,他叫顾时言,你们叫他……阿言就可以了。" 安琉璃收回视线,随后叫两人坐下。 片刻后,气氛有些沉默。 安以不知道安琉璃到底会问些什么,内心犯怵。 随后想起来带来的礼物,便拿了出来。 "妈,这是给你的礼物。" "还有冯叔你最爱的酒。" 安以将礼盒递给安琉璃,示意她看一下。 安琉璃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这都是阿言送给你们的礼物。" 安以连忙说道。 安琉璃将礼物放下,随后就问道"阿言啊,你是怎么跟我们家小以认识的啊" 听到这话,安以直接就把心提到嗓子眼去了。 但好歹两人之前串通了口供。 "寺庙。" "我们是在去寺庙祈福的路上遇见的。" 安琉璃见顾时言波澜不惊的样子,语气可以说是诚恳至极。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顾时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说道"目前没有工作。" 闻言,安琉璃有些说不出话来。 安以坐在一旁不禁掩目。 "但我有钱。" 一时间,气氛有点安静。 安琉璃喝了口茶,笑道"嗯,年轻有为是好事。" 片刻后。 安琉璃又说道"小以这孩子把你们的事瞒得紧,我这当妈的也就前两天才知道。" "不过……小以说你比她之前的那些男朋友要好得多,我就想着跟你见见面。" 话落,安以全身紧绷,安琉璃这是在试探他们是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她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哪来的男朋友。 好在两人一直牵着手的,安以连忙用手指在顾时言的手心写字。 一时间气氛又沉默了。 顾时言脸色未变,诚实回道"阿姨,您是不是记错了,小以跟我说我是她第一个男朋友。" 闻言,安琉璃似乎有些恍然。 "你看我这,阿姨在医院住久了,脑子记不太清楚了。" "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些都是小以的相亲对象。" 见状,安以算是松了一口气。 "妈,先吃饭吧。" "小以,妈这些日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人照顾了,我跟你冯叔商量说,明天就搬过来住。" 闻言,安以差点没跳起来。 她没想到自家老妈准备亲自来监督自己。 "额,妈,我租的那个房子太小。" 安以试图让她收回这心。 不过安琉璃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被说服的人。 "你是怕妈打扰你们吗" 安以知道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可能就露馅了。 只好答应道"哪有,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去接你。" 这时冯叔又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对顾时言说道"阿言,来,跟叔叔喝一杯。" 安以有些犯愁,她从来没有见顾时言喝过酒。 于是急忙起身拦住"冯叔,阿言待会儿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这一说,冯叔傻傻地笑了笑。 他看到安以谈了朋友,甚是高兴,肯定没有安琉璃想得那么多。 饭局结束后。 走在街上。 安以这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了。 "阿……老板,今天谢谢你了。" "嗯,你要怎么谢" "啊" 顾时言瞥她一眼,说道"你不是要谢我吗" 安以缄默,发誓以后再也不在顾时言面前说客套话了。 "老板,那个……我妈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要保持一段时间。" 安以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内心有些忐忑。 只是没想到顾时言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安以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茶斋。 安以刚走进们,就看到鹿宁一脸愁容。 听到门外的动静,鹿宁抬头。 "姐,你怎么才……" 话音未落,只见安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面容略显消瘦,但也丝毫不影响其完美。 安以转身对顾时言说道"要进去坐坐吗" 顾时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鹿宁见人走了后,立马跑了过来。 一脸八卦地问道"姐,他是谁啊" 安以知道安琉璃到时候肯定会从自己身边的人套话,倒不如直接告诉她们。 "男朋友。" "啊!" 鹿宁感觉自己下巴快掉了。 安以把她的脑袋拨开,走过去倒了一杯茶。 "姐,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鹿宁简直大为震惊,从她认识安以以来,就没见她说过谈恋爱这件事情。 安以喝了口茶,对她说道"你还记得上次酒吧那件事吗" 鹿宁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记得。" "我当时……" 安以话还没说完,鹿宁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这脑袋瓜子。 当即大喊道"所以救你的人就是你男朋友!" 安以连忙捂住她的嘴,叫她小声点。 可鹿宁这八卦心思一旦打开,就跟那洪水,止都止不住。 安以就这样被她缠了一上午。 医院。 安琉璃出院了。 安以坐在车上,看着安琉璃的脸色,有些犯怵。 "小以。" "怎么了,妈。" 安以精神紧绷了起来。 "昨天我看那孩子挺好的,很好。" "嗯。" "只不过……" 安以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她不知道安琉璃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跟他不适合。" 安琉璃思来想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安以内心有些复杂。 她本就打算在之后找一个理由说他们分手了,而安琉璃又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充分的理由。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并没有放松下来。 见安以沉默,安琉璃又说道"小以,我们只是普通家庭。" "但是他跟我们不一样,且不说他对你的心怎样。" 安琉璃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须说,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 "倘若以后他的家庭得知了你们的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 "一个富家公子的父母,是不会接受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 "很多事不是两人相爱就能走到一起的,妈是过来人。" 至始至终,安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安琉璃见此,也没再说了。 她知道自家女儿从来都是懂事的,给她一点时间,很多事情她会想明白的。 第32章 你这嘴是跟马桶刷一起出厂的吧 时间飞逝。 今天茶道大会即将正式开幕。 其实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比赛,一些投资方为了宣传茶叶而办。 以往也有过这类的比赛。 可今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会有几个大人物来这里观赏比赛。 运气好的好,说不定能平步青云。 这可是跨越阶级的一个大机会! 于是这顷刻间,比赛的名额被一抢而空。 茶斋。 安以拿出手机,本来想打给顾时言问问他有空来吗。 可是想到前两天,安琉璃对她说的话,她又放下了手机。 "姐,快点,不然待会迟到了。" 鹿宁得知安以要参赛,比她自己还高兴,说要去给她打气加油。 安以收回思绪。 绾瓷大馆,比赛的入口大厅。 这里十分空旷,只允许选手以及观众进场。 "姐,你不叫你男朋友来吗" 鹿宁自从那天知道自己谈了恋爱后,似乎就特别感兴趣。 安以觉得她有些怪怪的,老是问两人之间谈恋爱的经历。 "他平时工作忙,我不想打扰他。" "哦。" 鹿宁有些失望。 安以正想问一下那天救鹿宁的是哪个人,没想到余光瞥见了一个人。 而原因则是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实在有些强烈。 "哟,小偷也能来参加比赛啊!" 李瑶一脸阴阳怪气,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过来。 安以看她这趾高气昂的样子,跟上次那个鼻涕眼泪流一脸,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走的人,真是大相径庭。 "小偷" 安以故作疑惑,随后说道"那是谁上次跪在小偷面前求饶啊" 随后又问了问鹿宁"现在小偷都这么厉害了吗,要不我们也去当小偷" 鹿宁虽然平时有些神经大条,可关键时刻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 当即对着李瑶阴阳道"我不知道,不过能在小偷面前跪地求饶的应该是乞丐吧,姐,你说呢" 安以点点头,表示她说得对。 李瑶看着两人这两人你应我答,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她看着上次那男人没在,当即就想冲上去教训两人。 "瑶瑶,这里是大厅,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时连忙拉住了她,劝慰道。 "淼淼,这贱女人就是上次欺负我的那个人。" 李瑶恶狠狠地说道。 显然她已经将上次的事情告诉了严淼淼。 "骂谁贱女人呢,你这嘴真臭,是跟马桶刷一起出厂的吧。" 鹿宁不知道这疯女人是谁,不过她可不惯着。 李瑶气极,"你……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比谁嗓门大是吧,来啊,谁怕你,不叫人你就是狗!" 鹿宁嗓门比她还大。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好了,瑶瑶。" 严淼淼这时见周围的人多了起来,又看了看李瑶这犹如泼妇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 随后看着安以道"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是个误会,我替瑶瑶给你们道个歉。" 周围的人见严淼淼低眉轻声地道歉,即便他们不知道事实,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我见犹怜。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为严淼淼说话。 安以此时没看李瑶,而是盯着严淼淼看了会。 "不用了,毕竟不是谁在厕所踩到了屎都会怪马桶的。" "嗯……也有可能是蹲坑。" 话落,严淼淼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鹿宁,我们走。" 鹿宁没想到安以真吵起架来可谓是文明与杀伤力兼具。 "姐,你真厉害,你没看见那两人脸都快绿了,哈哈。" 等两人走后,李瑶这紧捏着的手才松懈下来。 "淼淼,看样子她们也是来参赛的。" "哼,现在这地方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严淼淼面带微笑,劝阻道"瑶瑶,你别这么说。" "本来就是,不过就算她们报了名,最后肯定也赢不了你。" 严淼淼谦虚道"瑶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哼,反正这次最后的赢家肯定是你。" 严淼淼似乎不太懂她的意思。 "瑶瑶,你要做什么" 李瑶脸上浮现几分狰狞的笑意。 "你忘了这次我爸爸也是投了资的,我要让那个贱女人在比赛上出丑。" 闻言,严淼淼不说话了。 这次的比赛地点是在一个超大的湖亭。 青丝摇曳的柳枝犹如蜻蜓点水般,时不时撩拨一下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湖中央是主亭,也是评委席,四个角延伸出去的是四个小亭,是选手的坐席。 等安以从比赛入口进去后,现场已经来了很多人。 这次的比赛需要每个选手选择一个主题,并以其为核心选择一种茶,两者相辅相成,最后由评委综合评分。 为了节省时间,赛事是通过轮制进行,每一轮共四名选手。 时间流逝得很快,比赛即将开始。 可不知道主办方这边是什么情况,比赛迟迟不开始。 "张老跟岳老还没来吗" 主办方的负责人不停地朝入口看去。 "这两位性子不好琢磨,尤其是张老,不过应该快了。" 接待人也是焦急不已。 在场的选手内心显然也是躁动不已,毕竟她们大多数人报名参赛就是能够得到大人物的赏识。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 延伸至主亭的走廊上,走来了两位老人。 安以见状,有些吃惊。 其中一位不正是上一次来她店里免费喝了自己泡的茶,然后又忿忿离开的老人吗 尽管上次安以见他气度非凡,又那么大口气地说要自己做他的私人茶师,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没想到竟有这么高的地位。 只是上次两人的见面并不愉快…… 一时间,安以内心百转千回。 "张老,岳老,你们可算来了。" 负责人连忙上前迎接,并微鞠躬请他到主坐席坐下。 张老不以为意,只是环视了一遍这次的主板场地。 "这地方,不错。" 得到赞赏,负责人受宠若惊。 张老又看了看在场的选手,男女都有,年龄也是参差不齐。 "老岳,这次你可是有福了,今天来的可都是全国各地的选手,总能从其中挑一个徒弟吧。" 岳老笑了笑不说话,他年事已高,这么多年就求得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徒弟,把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 也不怪自己要求高,毕竟真正懂茶道的人实在太少了。 主持人见最重要的人物已经到场,正准备举行开幕仪式。 不料张老直接把他叫停了。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浪费我的时间,直接开始比赛。" 闻言,主持人真是一句话不敢反驳。 主办方也只能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环节,直接按抽签顺序让选手上场。 少了前面的铺垫环节,第一轮的选手明显瑞瑞不安。 主持人敲铃,比赛开始。 起初选手们的操作算是稳步进行。 可很快,一名选手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其他的,端着茶壶的水竟然不小心洒在了桌上。 张老见此,眉头微皱。 眼看有一名选手出了差错,其余人内心更是紧张了。 仅仅是接下来的两分钟,就又有其他选手出现纰漏。 第一轮的比赛时间似乎非常漫长 终于,其中一名选手率先完成了比赛。 其余选手见状,内心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直到最后一名选手完成,第一轮比赛结束。 几个评委开始品茶,并给相应的选手打分。 而当主办方将茶递给张老时,他竟然直接拒绝了。 "这些选手的茶连及格线都达不到,不品也罢,免得乱了我的味蕾跟鼻子。" 如此心高气傲的发言,让在场的众人为之一振。 主办方见此也是不敢有任何发言。 很快,第二轮比赛接着进行。 安以的签在后面,而这些选手的操作看着着实无聊,很明显有不少选手都是临阵磨枪,又或者是基础不够扎实。 她竟坐在那里跟鹿宁两个人肩靠肩睡着了。 直到听住持人叫第六轮的选手上场,她这才醒了过来。 此时跟她同组的三个人已经上场了。 张老看了前面好几轮的比赛后,兴致全无。 他打算离席了。 第33章 这次比赛的冠军是…… 主办方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张老,你这是" "这比赛着实无趣,我还不如回去让小生给我泡两杯茶喝喝。" 张老直言不讳。 一旁的岳老虽然没说,可看他的脸色估计也差不多了。 可主办方的负责人哪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他急忙说道"张老,前面那些选手发挥确实不太好,不过这一轮有个选手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闻言,张老止住了脚步。 "谁" "严家的千金。" 张老不解,"你是说严成光" 负责人点点头。 随后又解释道"严小姐这次专门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能够见您一面。" 张老听了这话后,朝小亭的选手席看了过去。 其中身穿白色连衣裙,身形容貌也从中脱颖而出的女孩子。 "你是说她" 负责人点点头。 "罢了,我再看一轮。" 主办方抹了抹冷汗,生怕这二老直接就走了。 只不过等他回到座位后,发现还有一个小亭没有选手进场。 张老心生不悦,直言道"那个选手是谁,中途退赛了吗" 负责人紧绷的神经刚缓和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心脏又悬了起来。 他正想问一下主持人没到场的选手是谁。 这时,安以从选手席到了亭子里。 张老看着这人似乎有些眼熟,愣了片刻。 随后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那个茶斋的老板吗 想到上次自己吃瘪的情形。 "你,下去。" 张老中气十足地朝安以喊了一声。 这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 闻声,安以有些不解。 看来这老头真因为上次的私事要在比赛迁怒自己。 "评委,我不知道我犯了规,为什么让我下去。" 安以的声音没有丝毫慌张。 张老看着她一脸沉着,就有些不快。 "你已经迟到了,我有权利让你下去。" 闻言,安以没有看他,而是反问主持人"现在离进场时间还有一分钟,这算迟到吗" 面对安以的质问,主持人有些犯难。 因为安以确实没有说错,她是在规定时间内上场的。 因为其他人碍于二老在场,试图更早上场来获得一些好感。 所以就造成了安以迟到的假象。 张老没想到这丫头跟上次一样巧舌如簧。 这一来,自己倒是下不来台了。 "老张,你这脾气我看得改改,人小姑娘却是有理。" 岳老知道自己这好友脾性火爆,有点不快就。 "哼!" 张老被这么一说,面子当然挂不下来。 岳老见他坐下,对负责人说道"继续吧。" 闻言,负责人这心算是落下来了,连忙让主持人继续比赛。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众人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安以还没上场就给张老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恐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比赛很快继续。 这一场比赛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严家千金,严淼淼的身上。 她动作轻柔而又静谧,仿佛与这意境融为了一体。 自身的形象也与其主题相符合,素而柔,给人一种唯美的感觉。 可很快,另一个选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安以这边……出意外了。 她在倒水的过程中,忽然听见茶壶发出一些异样的声音。 安以向来心思缜密,很快察觉到这种情况不对劲,她立即停下动作,然后远离茶壶。 忽然,茶壶瓷片顿时四分五裂,而其中的沸水则不可避免地溅在了安以的手上。 "嘶!" 剧烈的疼痛让安以止不住轻呼。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为之一惊。 茶壶怎么会突然裂开! 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这没有茶壶,接下来怎么盛茶 而台上的二老对此也是颇为意外,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少了茶壶,她根本没办法泡出足够的茶水给每个评委品鉴。 观众席的鹿宁见状直接站了起来,小脸急得拧成一团。 而一旁的李瑶看着这一幕,嘴角则是露出一丝笑意。 此刻,其他选手已经快要完成比赛了。 而安以却是功亏一篑。 不过安以在短暂的思量后,便开始继续行动。 她先是将桌上的残缺的茶壶跟碎片处理干净。 然后拿出六个杯子并排而放。 将烧好的水依次倒入各个杯中,进行温杯。 随后置茶,动作之流畅,份量也是掌控得几乎丝毫不差。 而接下来的洗茶,高悬冲泡,更是是对浸泡时间的一个掌控。 毕竟要做到给每个评委相同的茶水。 这就要求安以要通过自身操作来避开时间差。 此时,其余选手早已完成了比赛。 而在场的众人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安以。 时间过得似乎很慢。 离比赛规定时间还剩下半分钟。 终于,众目睽睽之下,安以完成了六杯茶水的泡制。 她紧绷着的神经算是松了下来。 而在场的选手和评委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毕竟从来没有人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将近两次的泡茶。 更何况安以第二次更是同时泡六杯茶,而不是一壶茶,这之间的区别可是大相径庭。 负责人朝张老看去,他脸上竟是少见的认真。 岳老则是一脸笑意,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而同为竞争对手的严淼淼看着安以这一番操作,本来是万众瞩目的选手,可此时她却成了背景板。 她不禁捏紧了手指。 比赛结束。 品茶环节。 张老只许了严淼淼和安以的茶。 他先是端起了严淼淼的茶,浅饮一口。 味清甜,又带着微微涩意,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心庞。 确实不错。 而后他又看着另外一杯。 他先是朝选手席看了一眼,却是没见着安以的人影。 "哼!" 随后同样是浅饮一口。 这让他愣住了。 安以的这杯茶香意浓醇,直接盖掉了才喝完不到半分钟的味道。 涩中带甜,味烈,宛如溪流汇于大海,那一瞬间的爆发让他失神。 细细品尝下来,味道渐渐消退,可是余味缺久久不散。 直到主办方在一旁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岳老则是在小饮一口后,久久未睁眼,似乎陷在了其中。 随后,评委开始为这一轮的选手打分。 在场的众人就这样看着两位老人品鉴,虽然很多选手的茶没有被品鉴,但他们还是想知道今天这场比赛的胜者到底是谁。 洗手间。 鹿宁看着安以那分明已经烫红的手指。 "姐,刚才怎么回事,那茶壶怎么会突然碎掉" 鹿宁一脸担忧。 安以打开水龙头,感受着冷水的冲洗。 她常年与瓷器打交道,知道比赛所用的道具都是统一准备,怎么就偏偏她的出了差错。 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突然一旁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哟,这手是怎么了" 李瑶跟严淼淼也来到了洗手间,可看她那样子似乎并不是来上厕所的。 鹿宁本来就心烦,不成想又在这碰到了两人。 "你在这狗叫什么" "你!" 严淼淼及时劝住了她。 "行了,瑶瑶。" 随后又一脸歉意地对安以说道"安小姐,你手还好吧。" 她的脸上似乎从来都是笑着的,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可安以不会这么觉得,回笑道"没事,比赛中出现意外很正常,你说是吧,严小姐" 闻言,严淼淼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随后又恢复如常。 "没事的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两人走后,安以眼中的笑意完全消失。 …… 来到比赛最后的环节。 公布名次。 张老朝自从安以离开了选手席之后,就一直朝那边看去,可他又拉不下面子叫人去找她。 "老张,别看了,那丫头会回来的。" 岳老此时笑着说道。 心思被拆穿,张老当即反驳道"谁看她了,我是在看严家那千金啥时候回来。" "是吗你挑中她了" 岳老问道。 "那孩子水平是这些选手里面最杰出的一个,这次比赛胜者非她莫属。" 张老直言道。 岳老则是顺水推舟"我也觉得那孩子挺不错的,行吧,这次我就不跟你抢了。" 张老这时总算反应过来了,这老滑头。 "你不是想要一个徒弟,想到夜夜失眠吗,这次机会我可不跟你抢。"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时。 住持人开始公布最后的冠军了。 "这次茶道比赛的冠军是……" 在场的众人都屏住呼吸,虽然他们心中都已然认为是严淼淼了,毕竟她的操作有目共睹。 "严淼淼!" 第34章 抢人 独特的播音腔回荡在整个湖亭之中,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安以听完后,倒也不怎么失望。 毕竟自己确实出了纰漏,再加上那老头对自己印象不好,多半会给自己打个零蛋。 "淼淼,我就说这次的冠军是你,毕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都配做你的竞争对手。" 李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安以两人,可谓是得意至极。 她这话声音不小,可分明就是专门说给她们两人听的,鹿宁听完真想过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子。 "鹿宁,我们走吧。" "哦。" 接下来在场的众人都想看看二老会怎么评价这次的冠军。 "老张,我说了,不跟你争,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走。" 岳老眼尖,发现安以离席后,挡住张老的视线,一脸诚恳地说道。 张老见他一脸诚实,似乎是来真的。 "真的" 岳老见他不信,当即起身。 "哪能骗你,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一次我就让你了。" "不过待会的比赛还得要你主持一下大局,好歹说两句。" 说完,他当真就在张老的注视下离开了。 张老现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 不过想到这次没人跟自己争,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随后朝选手席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以已经不见了。 片刻后。 "岳仁礼,你个老王八蛋!" 原本坐在选手席的严淼淼正端庄优雅地坐在选手席,期待接下来的选人环节。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评委席上的二老都相继离开,似乎有什么急事。 "岳老怎么走了" "张老怎么也跟着走了" "难道选人的消息是假的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淼淼,这怎么回事啊" 而一直面带微笑的严淼淼看着安以的座位,握紧了手指,脸上的笑意不再。 安以两人离开湖亭后。 "这什么比赛啊,分明就是内定了嘛。" 鹿宁抱怨着。 安以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明显的脚步声。 两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正……跑着过来。 鹿宁有些疑惑"这不是那个评委吗,他来干嘛" 安以也不知道这人是干嘛,毕竟两人都不认识。 岳老跑得气喘吁吁,来到两人面前。 直盯着安以,笑道"你叫安以是吧" 安以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岳仁礼,你丫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张老也跟了过来。 同样是……跑过来的。 安以两人见状,开始怀疑他们这么跑,身体遭得住吗 岳老没想到这老家伙跑得比自己还快。 张老扶着腰,大口地喘气,脸都跑红了。 "你这……混蛋,敢情是骗我的的……" 安以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转身欲走。 "那个,你先别走。" 张老见她要走,也顾不得跟岳老斗嘴了。 连忙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安以有些头疼。 "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鉴于两人之前不好的碰面,张老有些尴尬。 "那个,我上次是有些唐突了,我这次正式邀请你做我的私人茶师,可以吗" 此话一出,安以是真懵了。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岳老又说道"小姑娘,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图一乐。" "我是一名资深茶师,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一位徒弟,却是无果。" "直到这次比赛,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 "起开!" 张老见这老家伙一点脸不要,气得牙痒痒。 "你别听他胡扯,他就是人老了,这么多年为这事想多了,脑子不太好。" "张力狂,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 果然,两人又吵了起来。 安以被他们两个说得头都晕了。 "那个……我还有事,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安静了。 好在岳老反应快,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安以。 安以见他态度确实很好,伸手接过。 而张老则不是随身就带着名片的人,见此,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安以两人离开。 出了大厅。 "姐,他们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啊" 鹿宁指了指脑袋,显然刚才都被那两人的操作惊呆了。 安以也是无奈。 "我也不知道,可能……" 鹿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上面的来电后,她直接给挂了。 安以不解,正欲开口。 "那个,姐……我待会有点事,就先走了。" "这么突然吗" "嗯,急事。" 鹿宁说完,等安以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地跑了。 安以站在原地,她感觉自从上次酒吧闹事之后,鹿宁整个人就有点怪怪的。 似乎是有点……心虚。 第35章 顾时言从下水道钻了出来 夜幕。 别墅。 书房里,顾时言将上次陆浔给自己的录像带拿了出来。 片刻后。 画幕上出现了有些晦暗,杂乱的影像。 这是上次在酒店,安以晕倒在厕所之后,顾时言派人去查的。 据陆浔说,当时整个酒店的监控录像他都看了,没发现什么端倪。 但是在厨房,发现了这个老式录像带。 因为酒店很久之前,厨房进行过一次迁移,而那个角落的监控因为疏忽并没有被拆掉,因而保留了下来。 画面上,一个服务员走了进去,因为监控范围有限,所以很快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不过很快,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看不清脸,进去之后也是没了身影。 等到录像时间过去了一半,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出来,而另一个人则没再出来。 录像结束。 顾时言眉心微皱,由于这录像实在太过模糊,两人的容貌都没办法看清。 即便顾时言猜测推着餐车出来的服务员已经是换了人的。 可据陆浔那边的消息来看,撞了安以的那个服务员,确实是酒店的服务员。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晚的街上。 安以趁着比赛结束后,就连忙赶回了茶斋。 忙了一下午,走在路上,想到上次安琉璃跟自己说的话。 安以心情有些复杂。 片刻后,她拨通了顾时言的电话。 顾时言坐在书房里,反复看了好几遍录像带,试图能找出些有用的信息。 直到电话铃声响,他才回过神来。 "喂,老板。" "嗯,我在。" 熟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入耳,安以有些恍如隔世。 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就上次的事,麻烦你了,我妈现在基本没有么疑虑了,所以我想……" 顾时言就静静地听她说。 可突然,她话音未落,停住了脚步。 转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喂,安以" 顾时言不知道安以那边怎么回事,可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安以只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她后退几步,随后转身就跑。 透过手机,顾时言只能听见那边传来的跑步声。 夜已深,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安以用尽全力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可她并没有跑远,就被两人追上了。 "顾时……唔……"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抢掉了她的手机,另一个男人用一块布捂住她的嘴。 很快,安以就晕了过去。 "安以" 看见被挂断的电话,顾时言眉头紧皱,整张脸绷得紧紧的。 可他大脑此刻却冷静得可怕。 顾时言很快又打了一个电话。 "陆浔,五分钟之内帮我把人叫齐。" 一处废弃的工厂。 安以悠悠转醒。 阴暗的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 她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已经废弃的铁床上,动弹不得。 而且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了。 到底是谁要绑架她 自己的手机在被强行挂断前,顾时言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异样吗 他会来救自己吗 崎岖的水泥路上。 顾时言坐在车上,消瘦的脸庞此时布满了冰霜。 陆浔开着车,都为之一惊。 "现在已经全方位搜索她的位置了,不过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才能找到。" 很快,一条消息出现在手机上。 顾时言打开手机一看。 信息显示:想要人就自己一个人来,要是让我发现还有其他人跟着,你就等着这女人被撕票吧。 顾时言知道绑架这种事,对方肯定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 可他并没有现在说条件,显然是想要等自己过去现场谈判。 也没有说地点,想来是想要准备一番接下来的计划,同时磨耗自己的耐心。 就在顾时言想要关掉手机时,一条不知名的信息出现在他的手机上。 "水利工厂。" 顾时言看着这句话,眉心紧蹙。 信息来源……未知。 关掉手机,顾时言闭着眼睛。 随后开口道"去水利工厂。" 房间内。 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年长的男人很高壮,眼角有一条疤痕。 另一个年纪似乎还不算大,有些清瘦。 见安以还没有醒来,刀疤男皱眉说道"你给她用了多少药" "哥,我怕这女人反抗,所以就多用了些。" 刀疤男看了看时间,皱眉道"先别管她了。" "你用她的手机给顾时言发信息了吗" 青年回道"发了。" 随后又有些忐忑道"哥,你说我们绑了这女人到底管用吗毕竟听说顾时言从来不近女色,万一……" 刀疤男脸紧绷着"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听他的话放手一搏。" "可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大,外面来了好多车,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闻言,两人皆是震惊不已。 "什么,顾时言这么快就带人来了" 刀疤男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随后朝青年质问道"你是不是给顾时言发消息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而青年听到这话,直接被吓到了。 "哥,我没有,不信你看。" 青年抖擞着将安以的手机递给了他。 刀疤男接过一看,消息确实是按自己的话发过去的。 他眉头紧皱着,想不明白,这位置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就算是警察也得花不少时间。 等等…… 是他! "妈的,那混蛋把我们卖了!" 刀疤男一口唾骂,气愤不已。 "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青年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现在局面失控,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在这里把这女人给我守着,小炮,你跟我来。" 刀疤男说完就带着小炮走了出去。 而安以则是一直阖目,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工厂外。 刀疤男出来后,果然外面都是一层层的车辆。 很快,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叼着根烟,但没点燃,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刀疤男见此情景,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顾时言,他人呢" 陆浔故作一脸疑惑"顾时言是谁我是警方派来抓你的,小光头。" 刀疤男捏紧拳头,顾时言没来,那他还有什么筹码。 "喂,我说你还是乖乖把人放了,运气好的话呢,搬个家白吃几年白饭。" "运气不好的话……" 陆浔一脸笑意,可眼眸却有些冷漠。 "就得陪你那些已故的兄弟一起团聚了。" 话落,刀疤男没有轻举妄动,可他也没有被这两句话轻易吓住。 毕竟是行走在社会边缘的人,他既然敢做绑架的事,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刀疤男眼神阴鸷,随后朝地上扔出一块用布料包着的东西。 那是……一根断指。 "现在,马上,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留一辆车让我们走,否则,那女人就得跟我们一起陪葬!" 刀疤男显然已经信了陆浔的话,现在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利用安以让这些人放他们离开。 闻言,陆浔没有丝毫犹豫。 "好,但前提是你不能伤人。" 他的语气严肃而又诚恳,刀疤男甚至愣了一下。 房间内。 青年看着自家大哥走了出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她似乎一直都没有醒来。 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恐惧瞬间支配了他的大脑,青年连忙跑了过去。 他将手搭在了安以的鼻口处。 "啊!" 这一探,他整个人直接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没气了。 青年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 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随后他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然后去解安以的绳子。 就在他将绳子解开的一瞬间,安以睁开眼,一脚朝他小腹踹了过去。 青年一个不设防,直接被踹倒在地。 随后安以翻起身,拿起地上的铁棍朝他后颈打去。 青年一个吃痛,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安以身上的药效虽然褪去了大半,但她还没有完全恢复。 见青年暂时起不来,她丢下棍子就朝外面跑去。 青年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怒从中来,硬是忍着痛,起身颠簸地追了出去。 工厂外。 刀疤男对一旁的小炮说道"去把人带过来。" 小炮得到命令后,连忙跑了去。 陆浔则站在那里,希望顾时言动作再快点。 整个工厂错综复杂,顾时言从下水道出来后,已经不知道在哪个位置了。 这里面房间众多,要是挨着找恐怕得到天亮了。 不过即便是这种时候,顾时言依旧在冷静思考。 绑匪藏人的地点一定是利于几人逃跑的。 转瞬之间,顾时言心中就有了决断。 安以从房间里面跑出去后,一共有好几个方向,她根本不知道哪边才是出口。 眼看青年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安以咬了咬牙,只能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跑。 可是身子实在没多少力,安以下了两层楼之后,脸色发白。 好在这废弃工厂里面有不少废物,来到一个转角处,安以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随后跑进了一个房间,安以身形瘦弱,她直接将地上的塑料模特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倒在角落。 这时,青年跟着追了过来,幸好他腿上有伤,给安以争取了不少逃跑的时间。 本来还能看到人影,可突然一个拐角,人就不见了。 青年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在想安以往哪个方向跑去了。 而安以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传来,死死屏住呼吸,全身紧绷着不敢动。 第36章 我以为你不会来 终于,青年大骂一声,朝另一边追了过去。 安以算是松了一口气,冷汗顺着脖颈流下。 可她不敢马上起来,万一被打个回马枪就真的死定了。 可就在她思索要怎么逃出去时,又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安以被吓得不敢动了。 小炮也没想到东窗事发,不过只要手上有人质,他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这样想着。 "李子,快,把人带过去……我们……" 他走进房间,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怔住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绑着人的绳子也已经躺在了地上。 工厂外。 刀疤男不知道为什么小炮去了那么久都还没回来。 他虽然脸色镇定,可内心却是焦急不已。 陆浔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破板凳过来,坐在上面,颇为惬意。 可实际他也有些慌,顾时言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发信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难不成在下水道迷路了 两人此时的内心都是天人交战。 顾时言凭借着自己的判断,总算来到了之前关押安以的房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绳子,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 顾时言紧绷着脸,陆浔那边没有给他信息,就说明安以还没有被带出去。 可很快,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好在顾时言反应极快,他立马将门关上,然后躲在门后。 小炮进来后,已经被屋内的场景给整懵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顾时言从后面直接一脚踢过去。 "啊!" 小炮倒在地上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两双手就被擒住反锁在背后。 顾时言声音冷得可怕"你们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小炮根本不知情,他痛苦地说道"我们就把她关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不见了。" 顾时言脸紧绷着,看着地上的绳索,眼角泛冷。 废弃房。 安以屏住呼吸,因为整个身躯被模特塑料盖住,所以她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青年走进房间,他刚才确实是想试探一下,安以是不是躲在了房间里面,所以才假装走掉。 可这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他往里面走去,转了一圈。 安以的余光甚至能看到他的脚从自己身边走过。 终于,他又走了出去。 另一边。 顾时言心中猜测,安以应该是自己想办法逃了出去。 他刚才从下往上走都没有碰到两人,说明安以是往另一个楼道跑了下去。 想到这,顾时言立马就朝另一边的楼道追了出去。 安以见青年走了出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可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躲着。 思及,安以有些落寞。 这么长的时间,外面都没有动静,看来是没人来救自己了。 她最后被绑走的时候,顾时言肯定发现了异常,只是…… 安以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而是准备起身,毕竟时间一长,自己肯定会被找到。 就在她有所动作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安以立马躺下去,心想自己这次死定了。 顾时言走进房间,环视了一圈。 看着地上有灰尘移动的痕迹,心中了然。 只见他朝着角落走去,驻足在原地片刻,随后蹲下身想要揭开模特塑料。 突然,安以将塑料朝他脸上呼去,然后一脚向他两腿之间踢去。 她呆了这么久,药效已经全无,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一脚可以说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顾时言一个没设防,再加上被塑料挡住了视线。 只是余光看到一条腿朝自己袭来。 不过他反应极快,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将安以的腿给夹住了。 安以少了一条腿的支撑,瞬间失去平衡,朝顾时言面前倒去。 好在顾时言及时将身体往前倾,然后直接跪了下来,接住了她。 安以这时直接懵住了,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顾时言。 "你还准备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顾时言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发呆。 闻言,安以总算回过神来,随后看着两人的姿势,耳廓不禁一红。 "咳咳……" 安以悻悻地把腿收了回来。 只是顾时言似乎顿了一下才起身。 安以以为他是膝盖受伤了,直到想起刚才自己那一脚。 "老板……你没事吧" 顾时言冷着脸不说话。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安以试图解释道。 顾时言看着她,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沾了一些灰絮。 "你不知道我会来吗" 安以正想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些闷闷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顾时言喉咙微动,"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似乎听出了他异样的情绪。 安以低着头,没有做声。 片刻后。 "你准备在这里过夜吗" 顾时言淡然道。 熟悉的话语传入耳畔,安以跟在他身后往外面走去。 工厂外。 刀疤男知道小炮那边肯定发生了意外,内心不断下沉。 "我……" 就在他准备跟陆浔商量亲自去查看时,陆浔手上一直握着的电子设备受到了信息。 顾时言找到人了。 "小爷陪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总算是收工了。" 陆浔起身,随后伸了个懒腰。 刀疤男不知所以,当即问道"你要干什么!" 陆浔瞅他一眼,懒懒道"当然是回家啦。" 话落,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哦,这好像不对,应该是我回家,你做客,毕竟警察叔叔可是等你很久了。" 陆浔看着他,一脸正经地说道。 刀疤男此时已经彻底慌了,当即大吼道"人质还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 "哎,打住。" 陆浔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氤氲。 "你这些话到车上再说,你要是把我瞌睡说没了,我让你吃白饭的机会都没有。" 随后他一个手势,身边的人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上前控制住了刀疤男。 "收工。" 等人被带上车上后,其余人则是去寻找另外两个同伙。 陆浔正准备先去车上眯会,突然看见顾时言从楼道处走了过来。 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低着头,身上脏兮兮,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时言,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干等了多久,你以前……" 陆浔正说着,突然发现顾时言走路姿势有些怪怪的。 "你这腿是怎么了,难不成钻下水道的时候崴了" 陆浔丝毫不在意顾时言的面子。 下水道 闻言,安以忍不住看了一眼顾时言,她在路上还在想顾时言是怎么避开那些人的视线找进来的。 没想到…… 思及此,安以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而此时顾时言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你想要的东西,找别人要去吧。" 陆浔一脸懵,他就说了两句话,就被判了死刑。 看着两人上车,他试图跑过去谈判一下。 "啪!" 车门猛地关闭,差点没给他手夹成肉饼。 陆浔真的是欲哭无泪。 第37章 老板……你那个还好吗 车上。 看着顾时言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 "咳,老板,那个……你那个……还好吗" 安以有些尴尬又一脸歉意地说道。 话落,车内一片寂静。 见此,安以不敢说话了。 很快,安以想起现在大概已经是大半夜了,安琉璃见自己没回家肯定心急如焚。 想到这,安以也顾不得尴尬了。 "老板,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就在安以忐忑之际,顾时言瞥她一眼。 随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安以接过手机,正要拨打电话,却不小心按到了通讯录,然后看到了上面的联系人。 最上面的人的备注是:啊。 安以凭借直觉感觉这个人是自己。 "你这是在隔空交流吗" 顾时言见她半天没出声,盯着屏幕不知道是在干嘛。 安以连忙收回思绪,打给了安琉璃。 然后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晚没回家之后,把手机还了回去。 顾时言接过手机时,开口问道"你有过什么仇家吗" 安以摇摇头,自己平时安分守己,根本没有惹人,哪成想自己这都能被绑。 看着安以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顾时言陷入了沉思。 想到那盘录像带跟这次的绑架,虽然针对的人都是安以,可他总感觉还有些事情,自己没能抓住。 以及……在此之前那条不知名信息…… 很快,车子来到了居民楼下。 安以正准备道别。 "你这手怎么了" 路灯的光线渲染之下,顾时言注意到了安以的手背有些异样。 安以不禁遮了下手,说道"烧开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的。" 她不想让顾时言过多担心。 顾时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早点休息吧。" "嗯,老板你也快点回去,这外面冷。" 两人道别后,直到看着安以上了楼,顾时言才上车。 可才把门关上,透过后视镜,就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后座。 "下去。" "咳……时言,我刚才都让人把车开走了,你现在赶我下去,我就得露宿街头了。" 陆浔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了车子。 他讪笑道,敏锐地察觉到顾时言今晚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时言毫无感情地说道。 片刻后。 陆浔背靠在椅上,一脸无所谓。 "好吧,看来待会我只能找人收留我一下了。" 说完,他就准备下车。 半晌。 "时言,你倒是让我下去啊。" 陆浔不停拉动车门,发现打不开。 "你要是不想被送到荒郊野外,就少说点话。" 顾时言说完,开始发动车子。 陆浔计谋得逞,又重新坐了回来。 片刻后。 "时言,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陆浔一脸八卦地问道。 不过顾时言并不想理他。 "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担心过一个人。" 陆浔开始自顾自地说道。 "你喜欢她" "还是说你们……" 顾时言一个极速转弯。 "哎哟!" 陆浔直接被这股惯性甩到了另一边,脑袋撞得生疼。 接下来,陆浔不敢再说了。 他怕顾时言待会就不只是转弯了。 居民楼。 安以拿出钥匙,打开门。 发现客厅里面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妈,你还没睡吗" 安琉璃此时还坐在客厅,似乎一直在等安以回来。 安以关上门,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她刚才在电话里解释说自己工作没有做完,所以会晚些回来。 可她怕安琉璃会看出些什么。 "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吗" 安琉璃一脸担忧,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安以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刚才是阿言送你回来的吗" 闻言,安以手顿了一下,随后回道"嗯。" "那孩子心挺好的。" 安琉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又放弃了。 "小以,早点睡吧。" 安以低头喝了一口水。 "嗯。" 夜幕。 别墅,书房。 "查清楚了吗" 顾时言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情绪有些迷离。 "这三个人是当初因为走私,被您打掉的组织成员。他们这次抓走安以小姐应该是想从您这里得到些东西。" 听到这些信息,顾时言并不意外,对于他来说,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一共就三个共犯吗" "嗯,除了跟陆浔谈判的主犯,其中一个是在顶楼房间里发现的,他当时全身都被绳子绑着。" "还有一个……在楼道间乱窜,以为我们在跟他玩捉迷藏。" 顾时言听完后,没有出声。 "有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基本的信息都差不多,也能查到。" "不过……那个主犯说这次他之所以会绑架安以小姐是因为有人给了他一些信息,他相信了。" "但他并没有跟那个人见面,两人只是通过手机交流的,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话落,顾时言手指在茶杯摩挲。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第二天。 安以准备出门,发现安琉璃站在阳台上。 "妈,我出门了。" 没有回应。 直到安以再喊了她一声,安琉璃才算回过神来。 "妈,你怎么了" 安以看她这样子,有些担心,走了过去。 安琉璃看了她一眼,一脸愁容。 沉声道"小以,你外公……病重了。" 听到有些生疏的两个字,安以怔住了。 从小到大,安琉璃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自己的外公,安孝敬。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提及。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以不敢随意揣测。 "你大舅跟我说,这次可能挨不过去了。" 安琉璃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严重。 安以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妈,你……要去吗" 安琉璃摇了摇头,"他不会愿意见我的。" "可是……" 安琉璃眼角泛红。 闻言,安以也不再说了。 市中心医院。 特殊病房。 "爸,你先好好休息,公司那边逸峰会处理的。" 蒋梅坐在一旁,看着气虚衰弱,年限将至的老人。 "小梅,这段时间辛苦你跟逸峰了。" 安孝敬的声音听起来很枯哑。 "爸,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蒋梅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安孝敬似乎有些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见此,蒋梅走了出去。 阳台上。 "逸峰,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情况基本在我掌控之中,除了那些硬骨头,大部分公司顶层都知道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闻言,蒋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可随后,安逸峰有些迟疑道"只不过……小以那边……" "老爷子当初将股份留给了琉璃一份,本来以为能从小以那边下手,只是情况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闻言,蒋梅眉头微皱。 只好道"小以总归是年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酒吧。 陆浔坐在包间里,喝着小酒,可谓是人生惬意。 看了看时间,人差不多快到了。 很快,包间门被打开了。 鹿宁看着这人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真想一巴掌把他给呼下去。 "你叫我来又干嘛!" 陆浔小酌一口红酒,笑道"找你过来玩啊!" 话落,鹿宁直接拿起果盘上的苹果扔了过去。 陆浔见状,直接伸手接住,然后爽快地咬了一口。 "谢谢。" 鹿宁看着这混蛋气不打一出来。 那天晚上哪怕露宿街头,也不该跟他走。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给我。" 闻言,陆浔起身端正地坐了起来。 "我不说了吗,等你给我情报,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鹿宁不想跟他多扯。 "我姐确实谈恋爱了,她男朋友就是你朋友。" 闻言,陆浔露出了一丝意料之中的表情。 "这下总行了吧,快把东西还我。" 鹿宁朝他走过去,伸手问道。 陆浔点点头,然后朝身上摸去。 片刻后。 "额,我忘带身上了,要不改天给你。" 陆浔一脸真诚。 鹿宁紧咬着牙,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吧,不过你得跟我拉勾,不准骗我。" 陆浔见她一脸天真,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 "啊!" 鹿宁把他手抓住,狠狠地咬了一口。 陆浔一阵痛呼,急忙把手伸了回来。 只见他的虎口处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牙印,还是热乎的。 "你属狗的啊!" 鹿宁看他这滑稽的样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总比你好,狗至少守信用。" 说完,鹿宁就爽快地离开了包间。 陆浔听着传来的重重关门声。 摸了摸伤口道"兔子急了还真会咬人啊,嘶,痛死我了。" 特殊病房。 门被缓缓推开。 安以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很静谧,安孝敬正躺在床上,看起来很祥和。 安以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安孝敬确实老了,他的眉眼跟安琉璃很像。 安以不打算吵醒他,只是看一看就准备走。 可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又或是做梦。 安孝敬微微睁开了有些浑浊的眼眸。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脸庞。 "小璃……" 一时间,安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安孝敬看清了安以的脸庞,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两人相视无言。 安以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可怎么也喊不出外公两个字。 最后只能说道"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说完,安以就离开了房间。 安孝敬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脚步,躺在床上久久未动。 离开医院后。 安以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个陌生人一样去面对这些,可有些东西…… 第38章 我的条件是……做我女朋友 回到茶斋。 安以想起来上次自己跟顾时言说的话还没结束,自己就被绑走了。 思及此处,她还是决定亲自跟他说清楚。 电话拨通。 "喂,老板。" 顾时言似乎正在开会,没有立马回应她。 安以正想先挂断,准备等会再打。 不料顾时言直接中途离开了会议。 一众高层看着突然离开的顾总,面面相觑。 "有什么事吗" 略显疲惫的嗓音入耳,周围的嘈杂声也少了几分。 "我想跟你谈一下上次没说完的事,你现在有空吗" 顾时言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如果我一直没空,你就不说了" 听到这话,安以有些发愣,她怀疑两人的逻辑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时,顾时言又说道"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安以连忙松了一口气,说自己正在茶斋。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安以坐在团蒲上,撑着脑袋。 不知不觉中自己跟顾时言的两年婚契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还真快啊! 虽然当初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茶斋,才跟他做的这个交易。 但他要求自己做的事很简单,而且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 这么想,自己似乎还赚了。 很快,门外传来车声。 听到动静后,安以转过头去。 顾时言似乎又憔悴了些,下巴上的青茬隐隐长了些出来。 他最近这么忙吗 顾时言进门后,不自觉环顾了一圈。 说起来,他来过茶斋几次,但都没有进去过。 "老板,这边。" 安以招呼着让他过来,只不过她看着顾时言的眼神有些虚晃。 看样子上次那事,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顾时言走过去坐下。 "说吧,上次的事情。" 安以想着给他沏一杯茶,然后开口道"我妈那边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之后我们恢复正常关系就可以了。" "你妈这么快就相信你了吗" 顾时言的关注点似乎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安以将洗茶水放在一边,随后说道"嗯,她说你挺好的。" 顾时言顿了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这么快跟我撇清关系,你就不怕你妈又心生疑虑吗" 话落,茶水落在杯沿,随后滴落在了桌上。 安以放下茶壶,低着头没有看顾时言。 "我以前相亲,我妈也有觉得不错的。" "不过要不了多久,等她再问起,我都没跟那人联系了,她也没说啥,顶多埋汰我两句。" "所以这次应该也没什么。" 安以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很自然。 顾时言眼眸微动,说道"那就这样吧。" 他没再说话了。 片刻后。 安以将热乎的茶递了过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时言接过,没喝。 "你上次的比赛输了" 安以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比赛的事情 "嗯,输了。" 话落,顾时言不说话了,只是浅浅饮了一口茶。 安以有些纳闷,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时言是来嘲讽自己的。 半晌过后。 顾时言又问道"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条件吗" 安以手一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不知道顾时言这时候说这话是要干嘛,内心隐约有些不安。 "额……记得。" 顾时言放下茶杯,然后直视着安以。 "我下周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安以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适,端起茶喝了一口。 "什么事" 话落。 "做我女朋友。" "噗……咳咳……" 闻言,安以一个没忍住,被茶水猛然呛了一下。 顾时言微微将身子远离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老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安以实在搞不懂顾时言到底在想什么。 顾时言倒是波澜不惊。 "下周是老太太的生日宴会,我会出席,届时需要一个适合的女伴。" 安以不解。 "老板,你可以选其他人啊。" 顾时言看她一眼,说道"我不想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安以语塞了。 见状,顾时言又说道"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条件,你不能言而无信。" 安以感觉顾时言跟自己说这话,有些怪怪的。 但她确实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更何况这条件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 "好吧。" 片刻后。 看着眼前的一幕。 安以有些尴尬地说道"老板,你刚才喝的那个……是洗茶水。" 话落,顾时言动作一顿,脸色未变。 气氛顿时有些沉默,安以也不敢再继续开口。 "我待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时言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见人走后,安以默默将顾时言没喝的那杯茶端了过来,不能浪费。 白驹过隙。 顾时言刚走没多久,就又有两位客人来了。 "老岳,咱们可说好了,公平竞争。" 张老实在不放心,怕这家伙出老千。 "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安以抬头看去。 怎么是他们 不过既然进了店,该有的礼仪安以还是照做。 她起身走了过去。 "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张老还盘算着要是这丫头不在店里面,自己就在这等着。 没想到打了个照面。 随后他直言道"有。" 岳老也附和道。 安以以为他们是来买茶的,当即说道"你们要什么茶,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话落,张老摆了摆手。 "我们不买茶。" 见安以表情凝固了一瞬间,怕她赶人。 岳老连忙将他推开,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这语气比张老诚恳多了。 安以脸色算是缓和了些。 "去那边说吧,你们这样站着怪累的。" 看她这次似乎挺有耐心,两人连忙走了过去。 坐在团蒲上。 安以喝了口刚才没喝完的茶。 "说吧,什么事。" 张老正想开口,却被岳老给拦了下来,怕这家伙又乱说话。 "上次那比赛结束后,我就一直想着跟见你一面……" 听着跟人表白差不多的台词,安以着实受不了。 "那个,等一下。" "你直接说要干嘛就行了。" 岳老这背了好久的台词直接戛然而止。 张老见状,把他挤开,直言道"我想聘请你做我的茶师,这老东西想让你做他徒弟。" 话落,时间仿佛静止了。 "门口在那边,我就不送了。" 安以有些心累。 张老没想到她直接拒绝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岳老也有些气馁。 "小姑娘,你好歹给个拒绝的理由。" "我不是商品,不是你们选择的物件。" 二老语塞。 以他们的身价地位,不计其数的人趋之若鹜,就希望能够跟他们攀上一点关系。 可是在安以这里,他们似乎就只是两个普通人。 "更何况,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没那么多精力去做其他的。" 话落,安以就不再开口了,她不想说得太过分。 气氛有些静谧。 片刻后。 岳老开口道"这事是我们唐突了。" 随后又道"茶道自我从小起便开始接触,它跟了我一辈子,我不想在临终之际衣钵失传。" 岳老知道她现在并不认可他们二人,于是没有多说。 而是说道"下个月,我会举办一次茶会,届时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茶师聚集在此,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来。" 说完,他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请柬。 上面的印花跟条纹,明显能看出来是精心订做的。 他态度实在诚恳,安以没有拒绝。 张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还准备了后手。 片刻。 岳老走了出去。 张老坐在原地,安以似乎不想理他,忙着做自己的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得到这孩子的认可,自己才有机会。 张老叹了一口气,随后走了出去。 很快,店里再次安静了。 安以的生活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干扰而受到影响。 第39章 祝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次日。 茶斋。 安以到店里的时候,发现鹿宁还没来。 她有些奇怪,鹿宁这几天似乎很忙,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出租车上。 鹿宁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大混蛋 她真后悔那天没把他肉给咬下来。 "喂,你每天是闲的吧,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陆浔躺在自家后院,享受着暖阳的沐浴,惬意得不行。 "你那东西不想要了" "你除了威胁人还会干嘛!" 鹿宁气极了,但拿他没办法。 "最近游乐园有个多人优惠活动,你叫你姐出来玩呗。" 鹿宁不知道他又要整些什么幺蛾子。 "我们只跟同类玩。" 陆浔见她火气实在有些大,收起不正经的样子,然后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你帮我约你姐出来,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鹿宁见他语气很诚实的样子,疑惑道"真的" "我保证。" "你要是再骗我,就寡一辈子吧。" 陆浔语塞,自己这么优秀会找不到老婆吗 笑话。 "还有,由于这是至少四人才有的优惠活动,所以……你让你姐把她男朋友叫上呗。" "你有病吧,自己不知道叫吗" 鹿宁真是服气了。 "我要是叫得出来,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陆浔想着要是自己跟顾时言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去游乐园玩玩 他都不用想,迎接自己的肯定是死刑。 "行了行了,我看你小时候断奶断得晚吧,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跟我扯这么久。" "你……" 下一秒,对面挂了。 陆浔气极,真想用手术刀把她这嘴切片下来,是用什么做的。 挂断电话,鹿宁有些忧心忡忡,那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必须得拿回来。 茶斋。 鹿宁进门时,发现安以正在手机上看衣服。 "姐,你要买衣服啊" 安以正沉浸在其中,被她吓了一跳。 她是想到下周要去参加宴会,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裙子,上次在南风父亲的宴会上给搞砸了。 她只能重新买一条,看看手机上能不能淘到不错的。 "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安以敷衍道,随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姐,跟你商量个事呗。" 鹿宁试探性地问道。 安以听着她这有些心虚的语气,俨然是马上要做坏事的小孩子。 "什么事" 鹿宁见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开口道"我听说最近有个游乐园有个多人优惠的活动,你跟我一起去嘛。" 这撒娇的语气没辙了。 安以瞥她一眼,有些无奈。 "我们要是都去了,店里咋办" 闻言,鹿宁又说道"额……暂时停业一天嘛,反正这么久了你都没给自己放个假。" 见安以不为所动,鹿宁又说道"而且我看你跟你男朋友都没出去玩过,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闻言,安以正想说两人已经分手。 可是一想到今天上午的事,她又有些头疼。 如果她跟顾时言有真感情的话,那他们这男女朋友就是最快分手跟复合了。 "我骗你干嘛,他平时太忙,我不想打扰他。" 鹿宁依旧不依不挠,化身情感大师。 "可是这感情总是要两人去维持的啊,不然到时候分手了都找不到地方哭。" 安以正想反驳,鹿宁又道"而且我看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啊,上次还亲自开车送你回来。" 话落,安以想到自己跟顾时言认识这么久,他对自己真还挺好的,人也不错,除了有点小气之外。 而且自己被绑架,也是他前来救的自己。 思及,安以说"下午吧,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鹿宁见她答应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午饭过后。 安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顾时言打了个电话去。 "喂,老板,你下午有空吗" "有事吗" 顾时言似乎正在处理文件。 安以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两天乐天游乐园有个多人优惠活动,你如果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来。" 顾时言手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答去不去,而是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闻言,安以想了想,说道"还有我朋友,你见过的,我店里的员工。" 顾时言又不说话了。 安以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就在她以为顾时言会拒绝的时候。 "好。" 顾时言答应了。 得到回答,安以竟是松了一口气。 下午。 就在安以两人收拾茶斋,然后准备出门时。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以看去,不禁有些惊讶。 这不是那天晚上自己被绑架,跟顾时言一同前来的人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 安以有些不明所以,"你好,待会我们要暂停营业了,你有什么事吗" 陆浔似乎很开心。 "我不是来买茶的,我是来找人的。" 安以不解。 随后见陆浔直朝着鹿宁走了过去。 "我是来找她的。" 鹿宁不想这家伙在安以面前乱说话,于是说道"姐,这是我朋友,我找他说点事。" 说完,就把陆浔拉到一边去了。 安以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从没听她提及过有这么一个朋友 茶斋外。 鹿宁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找了过来,有些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干嘛" 陆浔见她一副很不欢迎自己的样子,就想捉弄她。 "跟你们一起去啊。" 鹿宁听他这凑热闹的语气,嘲讽道"人家是去谈恋爱,你去当电灯泡吗" 这话说得,陆浔不以为意。 "我要是想谈,那人估计能从这……到那。" 陆浔说着,还用手长长地比划了一下。 "嘁,吹牛谁不会啊。" 鹿宁看他那吊样就不爽。 陆浔没想到这丫头除了那天晚上让人有怜惜之心以外,这那之后就浑身是刺,让他颇为不爽。 他抬起头摩挲着下巴,一脸无所谓。 "你可别忘了,那东西还在我手上,我这人很随心,要是不高兴了,就容易忘事。" 鹿宁看着他在自己身边踱步的样子,真想一脚踹过去。 可一想到自己还有把柄还在他手上,又忍住了。 "除了会威胁人,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说完,鹿宁不理他那吃瘪的表情,就走了回去。 茶斋。 安以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就看到鹿宁一脸郁闷地走了过来。 "鹿宁,他真是你朋友" 闻言,鹿宁只能点点头。 安以见陆浔走了过来,正想询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鹿宁这时又说道"姐,我想着那活动至少要四个人才有优惠,所以才让他过来的。" 听到这话,陆浔满意极了。 安以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这时又不好去问。 就在三人即将出门时。 一辆豪车开了过来。 安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时言的车。 他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好在游乐园汇合吗 第40章 自己可能连她的朋友都算不上 片刻。 "时言,你怎么来了" 陆浔故作疑惑,一副不知道顾时言来这里干嘛的样子。 安以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有些复杂。 顾时言没想到陆浔会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看顾时言脸色有些不对,陆浔连忙走到鹿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朋友邀请我去游乐园玩啊。" 鹿宁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拍打,将手伸到背后狠狠掐了他一下。 "嘶!" 陆浔差点没叫出声来,好在他极力忍住了。 这丫头下手怎么这么狠。 好在安以及时救场。 "大家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走吧,这天怪热的。" 顾时言又看了一眼陆浔,没有说话。 陆浔被他这眼神看着,心里有些发慌。 车上。 气氛有些沉闷。 但陆浔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 "时言,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都不跟我说啊" 陆浔似乎很想看看顾时言的反应。 毕竟上次自己问他,他全然不告知自己一星半点。 现在安以在场,就是最好的机会。 顾时言脸有些紧绷。 "好好开你的车。" 感受到他有些冷冽的语气,陆浔暂时闭上了嘴。 安以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陆浔应该就是那次去救鹿宁的人。 游乐园。 今天来这里的人很多,好不热闹。 安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来游乐园玩过,看到琳琅满目的娱乐设施,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惊心动魄的声音,内心不免有些触动。 这时鹿宁先开口道"你们说先玩什么好呢" 顾时言"随便。" 安以表示我都可以。 轮到陆浔,他连忙说道"摩天轮。" 鹿宁隐约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好在众人面前直说。 最后,几人去了摩天轮。 理所应当,安以跟顾时言一起。 至于鹿宁,她是想一个人坐的,但是优惠活动不允许。 缆车上。 两人对坐着,顾时言看着安以,她正隔着玻璃俯视着下面的景象,仿佛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好看吗" 安以头也没抬,"好看。" 气氛沉默了几秒。 安以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总算抬起了头。 "老板,你以前来过游乐园吗" 顾时言摇了摇头。 "我也没来过,不过这里似乎挺好玩的。" 安以笑道。 "你这么爱玩,为什么没来过" 顾时言似乎有些好奇。 闻言,安以神情落寞了一瞬间,随后又笑道"我小时候连读书的学费都愁,哪还有机会来这种地方玩。" 顾时言见她一直看着窗外,跟平时的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爸……死后,你妈没有打算另嫁吗" 安以眨了眨眼,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等了会儿才说道"我妈她不愿意。" "为什么" 顾时言内心似乎有些抑制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安以回过头来,声音听起来很平淡。 "我妈她没说过,不过我想可能是不想带着我嫁进别人家受欺负吧。" 顾时言注意到她说这话的眼神有些飘渺,她并没有把真相告诉自己。 顾时言捏紧的手掌松开。 也对,毕竟自己只是她的老板,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些属于自己的私事告诉自己呢。 注意到在自己说完这话后,顾时言就没再开口了。 安以内心有些浮躁。 随后她笑了笑,问道"老板你呢,像你们这种人小时候估计都是玩水上乐园这种更高级的吧。" 像我这种人,难道自己在她眼中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 顾时言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 "我不爱去那些地方。" 声音很淡,安以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哦。" 随后两人没再说话了,各自望向窗外。 摩天轮已经快要到达最高点了。 鹿宁感觉跟这人待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生前的惩罚。 陆浔倒是欢快得很,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他们现在在干嘛" 鹿宁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道"你能不能不要跟个偷窥狂一样打探别人的隐私。" "喂,你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吧,什么叫偷窥狂。" 鹿宁听到这话,直接笑了出来。 "哦,对,我不该叫你偷窥狂,像你这种整天就知道暗地里打探别人的恋情,闲得没事做的人应该叫臭蟑螂。" 话落,鹿宁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总算是舒服了。 陆浔没想到这小丫头跟那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 当即反驳道"我这叫关心好朋友的婚姻大事,你懂什么。" 闻言,鹿宁又一脸讥讽"关心,呵。" "你也只能关心别人了,毕竟自己没那个烦恼。" 陆浔语塞片刻。 随后又回击道"你以为我像你,乳臭未干,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孩子。" 小孩子 鹿宁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叫她小孩子。 "呵,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是老男人。" "我老" 陆浔指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你自己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哦,也对,毕竟有些人不敢面对现实。" 鹿宁自顾自地说道。 陆浔被她气笑了。 "你自己说说,就你见过那些男人有几个比得上我" 鹿宁就是喜欢看他受到打击的样子,一脸笑意地说道"我姐的男朋友,哦,也就是你的好哥们,人家比你帅,比你高,比你白,又比你温柔,你哪点比得上人家。" 话落,清泉流响的余音逐渐消散。 陆浔脸色紧绷着,不说话了。 见状,鹿宁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要是没在这狭小的缆车里,她恐怕就把这事告知天下了。 片刻后。 陆浔突然笑了出来。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鹿宁见他有些不对劲,立马远离他,缩到角落边。 陆浔看她这举动,随后又说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乱扔东西。" 鹿宁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下一秒。 只见陆浔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xx。 "你混蛋!" 鹿宁没想到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威胁自己。 "嗯,我混蛋。" 陆浔似乎很享受着称呼。 "反正混蛋就得干些混蛋事。" 鹿宁实在受不了了,当即说道"不就说了你两句嘛,有你这么小气的人吗" 陆浔也不管她怎么说"反正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总得做点什么,不然……" 他摇了摇xx。 鹿宁捏紧了拳头。 片刻后。 "对不起,总行了吧。" 陆浔看着她一脸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这么做,说不出有多得意。 "嗯,可以。" "不过……这里面太小了,我这腿这样坐着有些累。" 鹿宁隐约感觉不对。 果然。 下一秒,只见陆浔按对角的方向把腿伸直,也不说话了,就那么惬意地背靠着。 鹿宁真想把这门打开,让他摔死得了。 "咳咳……" "别咳了,我怕传染。" 鹿宁一脸不情愿地坐在一旁给他按腿。 陆浔闭着眼,显然惬意极了。 鹿宁一边用力捏着,一边看着他握在手中的东西。 随后瞅准时机,一把抓住陆浔的手,想要硬抢过来。 不料陆浔看似阖目,但反应极快,连忙把手举了起来。 鹿宁没想到这家伙在装睡,又去抢。 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但是那东西被他捏得紧紧的,鹿宁用尽全力都掰不开。 陆浔索性也不躲了,反正她也掰不开。 片刻后。 "啊!" 鹿宁骑在他身上,然后找准机会一口咬住他的手。 陆浔一个吃痛,把手伸开。 鹿宁趁机把东西抢了回来。 "你真狗啊!" 陆浔没想到梅开二度,栽了两次。 鹿宁才不管他那么多。 鹿宁一把东西抢过来,就放在自己胸前,怕这家伙又给抢回去。 陆浔看着自己的手,上次虎口的牙印还未消失,这又添新伤。 又看了看罪魁祸首,坐得远远的,一脸戒备看着自己。 鹿宁刚才费了不少力,微微喘气,此时心脏跳得有些快。 就在她以为陆浔会破口大骂时,不料他又突然笑了。 笑得让她有些害怕。 第41章 伤风败俗 陆浔整理了一下裤子,随后一脸无所谓。 "唉,本来打算这次玩得开心的话,就把东西还给你,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做了这种事。" "嗯……让我想想,该怎么办呢。" 鹿宁见他一脸反常,质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陆浔摸了摸伤口,随后看着她说道"你就这么相信你手上这个东西是你原来的那个吗" 话落,鹿宁把握紧放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然后摊开一看,这明明就…… 霎那间,陆浔一个眼疾手快,上前把东西抢了回来。 "哎嘿!" 陆浔一脸得意。 "你个混蛋!" 鹿宁真的要气炸了。 "这叫兵不厌诈,要跟哥哥多学学。" 陆浔见她这炸毛的样子,开心极了。 就在他炫耀之际,鹿宁直接扑了过来。 "喂,你还来啊!" 陆浔这次长心眼了,不给她咬自己手的机会。 两人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摩天轮已经降落了。 另一边。 安以两人下来后,没看见鹿宁二人。 直到…… 缆车门打开。 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安以有些风中凌乱。 顾时言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看不透。 "喂,快下来,待会还有其他人要过来玩呢!" 工作人员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不忍直视。 现在这些小情侣真的不顾场合,太伤风败俗了。 听到动静,两人仿佛静止了般。 片刻后。 鹿宁先起身然后走了出去,就是脚步有些不自然。 随后陆浔又走了出去,脖子上还有一道抓痕。 鹿宁生怕他们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们刚才只是在" 话落,安以一脸狐疑。 这不解释还好,简直是越抹越黑。 离开摩天轮。 顾时言发现安以时不时盯着大摆锤看。 片刻后。 "去玩那个吧。" 话落,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看着他,似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陆浔更是直言道"时言,你这一上来就要玩这么刺激的吗跟你的性子不符哎。" 顾时言倒是波澜不惊,瞥了他一眼。 "跟我的性子合不合不重要,我主要是看有些人喜欢玩刺激的。" 弦外之音,让陆浔两人不敢再开口了。 片刻后。 安以几人准备上去了,却陆浔站在原地没动。 "咳咳……那个,你们去吧,我在下面看着就行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还能报警来着。" 陆浔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闻言,安以不好说,毕竟两人不太熟。 顾时言更是不想理他。 鹿宁见他这么扭捏,当即道"我说,如果真出什么意外了,你报警也来不及。" 陆浔正要反驳,不料鹿宁上前,凑近说道"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是诋毁!" 鹿宁也不管他怎么说,索性宽慰道"嗯,没事,我们都理解。" 说完,她又朝安以两人走去。 只是临走时,在背后竖了一个中指。 陆浔见状,脸色不要说有多难看了。 大摆锤座位上。 安以似乎很期待接下来的刺激。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陆浔还是来了。 鹿宁见状,只是笑了笑。 很快,大摆锤开始晃动并摇摆起来了。 陆浔两只手把安全带抓得紧紧的,整个脸紧绷着。 鹿宁还时不时往他那边看去,不禁腹诽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安以一开始也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这种感觉。 随后朝顾时言看去,发现他竟然是闭着眼的。 此时几人已经升至高空,并不停地大幅度悬摆。 每次升空跟降落,都会伴随着一次次的尖叫跟呐喊。 只是这些声音有些是觉得刺激,有些是害怕。 大约五分钟后。 几人降落地面,安以朝顾时言看去,发现他睁开眼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安以不禁有些担忧。 "老板,你还好吗" 闻言,顾时言薄唇轻启"没事,就是有些不适应。" 安以见他确实还好,也没再多说。 不过等两人下来后,发现鹿宁两人已经不见了。 垃圾桶。 陆浔弯着腰不停地呕吐。 "咯。" 鹿宁站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把矿泉水递过去。 陆浔接过,然后咕噜咕噜,反复地漱口。 片刻后。 鹿宁看他一脸苍白,额头上还有些许虚汗,都有些不忍心下井落石了。 陆浔吐掉最后一口水,才算是缓了过来。 鹿宁见他整个人都虚脱了,只好说道 "我去找他们,你就在这休息吧。" 说完,鹿宁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料陆浔直接把她给拉了回来。 "你去干嘛,当电灯泡吗" 鹿宁没想到他都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一时没能挣脱开。 "我不去,难不成陪你在这里养老吗" 陆浔看她嘴这么毒,真想用针把它给缝起来。 "反正你甭去。" 陆浔没什么力气,索性耍起了无赖。 其实鹿宁也不是非要去,毕竟自己确实不想当电灯泡。 但她也不想跟这家伙待在一起。 "你放开我,我自己一个人去玩总可以吧。" 陆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这么嫌弃,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松开了手,然后坐在了垃圾桶旁边。 "你去吧。" 鹿宁本来都做好准备跟他肉搏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自己走了。 随后又看了看陆浔,发现他神情有些落寞。 鹿宁怀疑是不是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唉,算了。 陆浔本来有些郁闷,却发现鹿宁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见此,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坐到了鹿宁身旁。 "喂,你怎么不走了" 鹿宁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累了。" 陆浔才不相信她的鬼话,索性躺在了椅背上。 鹿宁看他又成平时那一副痞样,不禁说道"你在那坐得好好的,过来这边干嘛" 陆浔闭着眼,感受着和煦的日光。 "这椅子又不是你家开的,我难不成不能坐" 鹿宁不想跟他争,索性起身往另一个椅子走去。 陆浔听到动静,睁开眼,见她走了,也跟着去。 "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这路大家都能走,我就走不得吗" 第42章 你是在说我不近人情吗 等几人从游乐园出来后,都已经日落了。 顾时言提出送安以回去。 而鹿宁则是上了陆浔的车。 车上。 安以似乎从游乐园出来之后,就一直很开心。 "老板,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顾时言专心开着车,注视着前方。 "还行。" 安以难得听他说这种话。 "我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多去外面走走,感受点烟火气也挺好的。" 络绎不绝的车辆浮光掠影,顾时言似乎开得很慢。 "你是在说我不近人情吗" 听到这回答,安以有些无奈,她觉得顾时言总能曲解自己的意思。 "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接触更多有趣的事啊,毕竟人生就短短几十年,能体验的不去体验那岂不是亏了。" 安以现在才发现自己对顾时言的了解甚少。 不料顾时言只是淡然道"那些只是浪费时间。" "额……" 安以无话可说了。 气氛沉默片刻后。 安以突然接到一条消息。 "小以,我在你家楼下,你能过来一趟吗" 是南风。 安以的手不禁一顿,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自从那次酒店宴会结束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他似乎不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而是开始忙起来了。 安以那段时间也因为租房跟茶斋营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导致忘记告诉他自己已经搬家了。 顾时言转了一个弯,发现安以看着手机出神。 "老板,那个……我有点事,你能调个头,送我去我以前住的那地方吗" 安以请求道。 顾时言没说话,只是按她说的朝老居民楼那边开去。 很快,车子停在了楼下。 安以又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希望能撑到自己回家。 "老板,那我先走了。" 安以道了别之后,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透过车窗,顾时言能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此时天差不多快黑了。 安没走多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楼下。 南风似乎等挺久了,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回过头去。 "小以。" 安以许久没见他,有些恍若隔世。 "去那边坐着说吧。" 南风点点头,他感觉安以好像有些变了,而自己好像离她更远了…… 长椅上。 安以率先说道"抱歉,之前我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的消息。" 微风卷起安以的一缕发丝,南风看着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沙哑。 "没事。" "阿姨身体还好吗" 安以回道"挺好的,她出院了。" 南风点点头。 安以又说道"我搬家了,在西南片区那边,我妈也跟我住一起的。" 南风眼眸微动,他只是以为安以只是单纯不在家。 没想到都已经搬家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最近还好吗" 安以看着南风,发现他比起之前似乎瘦了很多。 "挺好的,就是跟着我爸在做一些事情。" 沉默片刻。 南风侧头看着安以。 "再过两周就是我的生日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希望你能来。" 闻言,安以愣了一下。 说起来,两人认识的时间已经有两年了,但似乎都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生日。 想了想,安以玩笑道"能免费吃一顿饭,我肯定会去的。" 闻言,南风也笑了。 "你吃饭了吗" 南风见她一脸疲态,似乎是奔波了一下午。 "额……吃了。" 安以觉得自己要是说没吃,他肯定会拉着自己去外面吃饭的。 南风不疑有他,看了看时间。 "那我送你回去吧,顺便看看你新搬的家。" 安以摸出手机看了看,这仅剩的电量应该打不了车了。 她正欲答应,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停在那里的一辆车。 那不是顾时言的车吗 他没走吗 "小以" 南风见她神情有些呆愣,不禁问道。 "咳……那个,你先走吧。我有个朋友说他找我有点急事,让我在这里等他。" 安以觉得顾时言应该是找她有什么事,所以才没走。 南风欲言又止,随后只好说道"那行吧,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安以点点头。 目送南风开车离开后,安以才朝顾时言的方向走去。 听到车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顾时言睁开阖着的双眼。 车窗缓缓降下。 安以低头问道"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觉得顾时言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的人,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顾时言看了她一眼。 "没事。" 话落,安以的脸凝固了一瞬间。 "那你怎么还没走" 顾时言捏了捏眉心,随后说道"今天下午有些累了,在这里歇会,不想疲劳驾驶。" 听到这话,安以愣在原地,这理由充分到让她无话可说。 "你不是去见朋友了吗" 话落,气氛有些沉默。 安以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朋友已经走了。" 顾时言看了看时间,又侧头看着安以。 "你还不走吗" 闻言,安以觉得自己的腰弯得有些累。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随意揣测他人的心理了。 顾时言都说这话了,安以也不好继续站在这里了。 "那我走了,老板再见。" 安以直起腰,随后也不等顾时言回应就转身朝外面走去。 此时天色朦胧。 安以没走多远就后悔了。 因为她手机已经关机了。 而且自己身上还没有现金,要是从这里走回去的话,安以觉得自己明天可能爬不起来了。 不过这次至少比那次被房东半夜赶出家门要好得多。 好在周围还有不少商店和饭馆开着。 安以想去问问能不能借个充电器续个电。 第43章 你说 小张面馆。 老板见客人来了,一边担面一边问道"小姑娘吃啥,桌上有菜单。" 安以走上前,说道"那个……叔叔,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手机没电了,就是想问下你这边能不能借我充下电。" 闻言,老板动作一顿,随后笑道"没事,小悦,拿个充电器过来。" "知道啦!" 安以本以为可能会碰壁,没想到老板人这么好。 很快,一个小女孩从里面跑了出来,青春洋溢,那应该是老板的女儿。 "姐姐,给。" 安以接过,随后找了一个位置,把电插上。 看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安以算是松了一口气。 老板见安以只身一人,有些好奇道"小姑娘,你一个人吗" 安以点点头。 老板似乎挺喜欢安以这面向的。 "那你多大了" "23。" 安以反正坐着也无聊,跟这大叔聊聊天也挺好的。 "那你还年轻啊。" 老板看面煮得差不多了,然后挑了出来。 又说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安以想了想说道"嗯……自己开了个小店,混个温饱。" "那敢情好啊,不想我年轻的时候,没读过啥书,没本事又没本钱,只好去工地上干些重活。"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葱花撒在上面。 "你说挣点血汗钱就不容易,上面那群人还卷钱跑路了。" "唉,我跟着同行的哥们当时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啊。" 安以听着,真觉得人生无常。 虽然自己的事业路也受了不少挫折,但比起他们当时那个年代遭遇的事情应该也不算什么。 老板把面端了出去,随后又回来跟安以扯皮。 "不过我算是运气好的,后来没挣到什么钱,灰溜溜地回家,被家里人催着结婚。" "一次相亲,遇到了我老婆,我俩没没相处多久就结婚了。" 老板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虽然没挣什么大钱,但开个小面馆倒也混得不错。" 安以看着他,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一时有些出神。 "吃面吗,往里面坐。" 又来了一位客人,老板招呼道。 "要吃什么,桌上有菜单。" 安以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机,这电充得挺快的。 "我要一碗杂酱面。" 熟悉而又平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安以立马转过头去。 只见顾时言此时坐在了跟自己同侧的座位上,仅仅隔了个过道。 安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顾时言怎么会来这里 老板又下了一把面,然后又开始跟安以吹嘘。 "小姑娘,话说你这么年轻,长得漂亮,又会挣钱,追你的小伙子应该不少吧。" 听到这话,安以不知道该说啥。 "额……还好,我这人平时不怎么出门。" 老板以为安以是在谦虚,笑道"那你爸妈不催婚啊" 说到催婚,安以就有些头疼。 "我暂时还不打算结婚。" 老板见她一脸愁容,不禁感叹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我家那儿子也是跟你差不多大,整天出差,到处奔波。" "不过我还是相信先成家再立业,毕人竟总得有个盼头才有劲干事。" 这话说得,倒是让安以不知道怎么回了,端起桌上的水喝了起来。 老板见面煮得差不多了,然后捞了起来。 "小姑娘,我看你跟我家那孩子挺像的,有没有兴趣接触一下。" 老板像是开玩笑道。 "咳……咳……" 安以差点被呛到,敢情这老板会牵红线啊。 只不过看着老板这语气,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 安以只好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闻言,老板倒是有些惊讶。 "你有男朋友了啊" 安以点点头。 这时面差不多好了,老板朝顾时言问道"小伙子,你要醋吗" 顾时言似乎没有回应。 半晌过后。 "不要。" 老板这才把面给他端了过去。 这时天黑得很彻底了,店里也都没什么顾客了。 老板解掉围裙,坐在了安以对面。 "小姑娘,你这交了男朋友,怎么又说暂时不打算结婚" 闻言,顾时言动作停滞了一下。 "额……我准备多谈几年,等感情稳定了再说。" 老板对她这话倒是不太赞同。 "你看现在多少谈恋爱谈个好几年的,最后走到结婚的又有几个" 老板喝了口酒。 继续说道"时间一长,这人之间的感情是会淡的,所以这结婚早也有好处,就算感情淡了,但有了婚姻跟孩子,这日子倒也有盼头。" 安以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没有反驳他。 老板似乎很久没跟人这么畅谈过了,跟安以说了好多。 直到顾时言把面吃完,老板这才去把碗筷收拾了。 安以看着老板离开,又看了看顾时言,想等他走了自己再走。 片刻后。 老板又重返战场,安以看了看手机。 直言道"老板,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老板见天色有些晚了,叮嘱她注意安全。 安以看了一眼顾时言,他坐着没动。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 "等一下。" 淡然而又疏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安以不自觉地止住了脚步。 随后,顾时言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安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板正在收拾桌子,蓦然停下了动作,看着这一幕也有些一头雾水。 顾时言来到安以身前,直直盯着她。 "我身上没带钱。" 话落,安以脸色凝固了一瞬间。 "手机关机了。" 顾时言一脸肃然,丝毫不会让人怀疑。 就在安以风中凌乱之际,老板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们认识啊" 片刻。 "不认识。" 这话是安以说的。 "那……" 老板看着顾时言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 "帮我付一下面钱,我到时还你。" 这时,顾时言也不在意老板的眼神了,很平淡地说道。 安以看着顾时言那一碗根本就没动过的面条,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随后,在强烈的注视下。 "老板,这面多少钱" 老板有些狐疑,说是不认识,可是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付完钱。 安以转头,发现顾时言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出来。 很快,她走了出去。 此时,街上有些冷清了。 顾时言见她出来,便跟着一起走。 安以此时脑子有点乱,她不明白顾时言到底在想什么。 "你刚才说不认识我" "啊" 安以听到这话,脑子忽然宕机了。 顾时言随意走着,没有看她。 "我……只是怕那老板又说些什么。" "是吗" 顾时言不说话了。 片刻。 "老板,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安以实在不明白,顾时言不是说从来不浪费时间吗 "随便挑的一家,你不是说我不近人情吗" 闻言,安以语塞。 "老板……你没带钱怎么还去吃饭" 安以有些搞不懂顾时言的做事风格。 "我身上向来不带钱,习惯了。" 顾时言很认真地解释道。 闻言,安以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跟自己天差地别。 两人又走了几分钟。 来到路口。 安以踌躇了片刻。 "老板,我打个车就回去了,你先走吧。" 话落。 顾时言却不为所动,而是问道: "刚才那碗面多少钱" 安以被他搞得有些无厘头,想了想,说道"10块。" "你打个车要多少钱" "额……差不多12。" 安以脑子已经成糊了。 "那走吧。" "啊" 看着顾时言离去的步伐,安以一时懵了。 第44章 这么晚了,你们能不能动静小点 片刻。 顾时言转身看着安以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是要我把车开过来再接你走吗" 话落,安以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顾时言这是要用自己的车送自己回去,然后还那碗面的钱。 安以走了过去。 开始怀疑是自己太笨了吗 但是自己从小到大跟正常人的智商就差不多啊。 顾时言走在前面,当然不知道安以此时的想法。 "那两块钱我就不要了。" "哦。" 安以抬头,听他这么说倒是自己占了便宜。 来到车边,安以才发现顾时言把车就停在路口不远处。 她有些疑惑,顾时言把车停在这里干嘛,那他去面馆是自己走路过去的 "你准备站在这里过夜吗" 顾时言看着安以愣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闻言,安以只能先把这疑问憋在心里,然后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 凉风透过车窗,卷起安以的一抹秀发。 大约行驶了五分钟。 顾时言开得不快,无意间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安以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舒服吗" 闻言,安以抬头,只是摇了摇头。 "有点困了。" 顾时言起初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之后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你手一直摁在肚子上,是怕睡着后着凉吗" 顾时言的声音有些冷冽。 闻言,安以将手拿开,然后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就是晚上没吃饭,胃有些受不了。" 顾时言明显能听出她说话的声音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胃痛可不是你这样的。" 安以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顾时言只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虚晃。 她又在骗自己。 "老板,快走吧,我回去吃点药就行了。" 安以似乎疼得有些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是轻浮的。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扔在这里。" 顾时言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安以咬着嘴唇,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很不好。 片刻。 "我来例假了。"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却让顾时言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以撑着小腹,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很快,顾时言回过神来,车子重新发动。 浮光掠影,车速比之前快得多。 安以此时把身子缩成一团,闭着眼靠在车窗边。 顾时言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大约五分钟后。 车子停在了一家旅馆前。 顾时言解开安全带,随后下车。 来到另一边,将车门打开,扶着安以走了下来。 只是安以此时连站着都困难,整个人几乎是贴在顾时言身上的。 来到前台,顾时言想起自己没带身份证。 "你身份证在哪" 安以没说话,指了指包里。 顾时言在里面捣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她的身份证。 递过去,工作人员问道"要一间房吗" 顾时言点点头,随后又把安以的手机拿了过来。 "密码。" "147258。" 顾时言很快解开安以的手机密码,付了钱。 随后他拿过房卡带着安以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 顾时言将安以扶着半躺在了床上,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走了出去。 直到房间里没了动静,安以眉心紧蹙。 有时候安以真的觉得老天爷偏心。 有些人在这种事来了之后,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而自己就属于那种能疼到在地上打滚的,要是顾时言不在场,安以指定就那样做了。 安以不知道顾时言出去干嘛了,只能先躺一会,等这阵绞痛过去。 旅馆外。 顾时言先是开着车来到了一家药店。 "有止痛药吗" 闻言,老板问道"你要哪种" 顾时言愣了下,随后说道"痛经要的。" 老板不由得看他一眼,随后去拿了一盒布洛芬。 顾时言结了帐就拿着药走了。 然后又开着车来到了一家女士专卖店。 此时天色虽晚,但店里还是有不少人,只不过基本都是女人。 顾时言站在门口,略微皱了下眉,迟疑片刻,然后走了进去。 刹那间,店里的女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去。 雕刻般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骨相,相貌之出众,令人咋舌。 只不过他眉眼间透露的疏离以及冷冽,让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 顾时言进去后,环视了一圈店内的东西,随后径直朝里面走去。 货物架上摆放着一层层的卫生巾,琳琅满目。 他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没有抉择出到底该选哪一种。 这时,一位阿姨见他似乎不太懂这些,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这是给你老婆还是女朋友买啊" 闻言,顾时言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阿姨倒也不尴尬,估计这孩子脸皮薄。 随后她指示着给他说了些相关事项。 顾时言听完后,默不作声地拿走了一包卫生巾。 来到柜台,结完账,没有在意店员的眼神,他就走了出去。 旅馆内。 安以足足在床上躺了将近二十分钟,整个人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她朝门口看去,顾时言还没回来。 安以想去摸自己手机。 片刻后。 手机不见了。 就在她发愣之际,门口传来动静。 顾时言提着口袋走了进来。 静谧的房间内,安以似乎能听到他微微的喘气声。 "老板,你刚才……" 顾时言走到床边,看着安以,她似乎没那么痛了。 "吃药。" 安以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没想到他是出去给自己买药去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过药,看着顾时言,他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顾时言走到一旁将水接了一杯,然后递给她。 安以吃完药,然后看见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后,耳廓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片刻后。 安以躺在床上,脸色好了许多。 而顾时言则是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 终于,安以有些忐忑地开口道"那个,老板……你有看到我手机吗" 闻言,顾时言眼眸微动。 他也没说话,而是朝安以扔了一个东西过去。 那是她的手机。 安以接过,还未开口。 "我说了我没带钱。" 顾时言解释道。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安以只好点点头。 "老板,没事,这开房的钱算我的,你不用还。" 话落,房间里一片寂静。 安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话似乎有些问题。 "额……我是说,这事原因在我,所以这钱理应我出。" 顾时言没说话,只是安以能明显感觉到他脸色似乎有些变化。 这话似乎越说越乱了,安以索性闭嘴。 片刻后。 安以感觉自己能走了,就拿起一旁的卫生巾朝厕所里面走去。 她蹲在厕所里面,有些头疼。 她例假不像其他人那样准时,很不规律。 没想到这次在顾时言面前出了这种事,安以真的想一头撞死。 想到车上顾时言说的那些话,他当时的情绪跟平时很不一样,似乎是……生气。 安以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欺骗他。 只是这次跟那次又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安以也说不出来。 出了厕所,安以才发现顾时言正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安以有些疑惑,走了过去。 打开门,是一个外卖小哥。 "请问是你点的外卖吗" 闻言,安以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点的。" 顾时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接过外卖,关上门。 安以还愣在原地。 顾时言将外卖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用你的钱买的。" 闻言,安以走了过去。 打开外卖,就闻到了浓郁的饭香。 是猪脚饭。 "你不是胃痛吗" 顾时言这样说了一句。 安以有些尴尬,只好不说话。 但她已经将近十个小时没吃饭了,之前小腹痛得厉害,没有感觉,现在确实饿极了。 食物的香味刺激了安以的味蕾,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随后就开吃了起来。 顾时言则是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脸色似乎柔和了些。 大约十分钟。 餐盒只剩下残余的浓汁。 就在安以将餐盒扔掉,正要说话。 突然,灯光一闪,房间瞬间一片漆黑。 停电了。 安以站在原地,给整懵了。 顾时言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片刻后。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 隐约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安以才吃饱饭,一时有些睡不着。 顾时言也没有阖目,似乎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 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地低吼与娇媚声,动静之大。 犹如一颗石头掉落进水里,溅起一层层浪花。 安以硬是大气不敢出,侧着身子一动不动。 顾时言此时则是阖上了双目,似乎睡着了般。 房间里很安静,只是隔壁传来的声音连绵不绝。 半夜。 隔壁的人似是累了,没有再发出动静。 安以感觉一阵尿意袭来,准备起身下床。 只是这屋子太黑,她寻不着方向。 安以想把手机电筒打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顾时言这时应该睡着了,不好把他吵醒。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床,然后摸索着往厕所方向走去。 听到床旁传来的动静,顾时言睁开了眼。 只见一道人影找不着方向地胡乱走着。 见状,顾时言眉心紧皱。 好在这屋子里面东西不多,安以摸索着倒也能走。 可她还没走出多远。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啊!" 安以一阵惊吼,差点没给吓死。 "唔!" 顾时言没想到她是醒着的,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安以的嘴唇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热气息,这才反应过来是顾时言。 见她稳定下来,顾时言松开了手。 安以此时看不见顾时言的脸,但情绪莫名稳定了下来。 "老板,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抓我干嘛" 话落,顾时言没有说话。 片刻。 "没事。" "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先去。" 顾时言似乎在跟她商量。 安以无奈。 "那你先去吧。" "手机给我。" "哦。" 安以把手机递给他。 就在顾时言打开电筒准备去的时候。 房间门开了。 来人是一对男女,似乎是隔壁的两人。 "哥们,都这么晚了,你们能不能动静小点啊。" 男人被吵醒,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话落,没有人说话。 "额……不好意思。" 安以只能硬着头皮道。 等两人离开,安以有些尴尬。 不过她看不清顾时言的脸色到底是怎样的。 这一夜,似乎有些漫长。 第45章 是因为阿言那孩子吗 晨曦的一缕照射在地面上。 顾时言开着车将安以送到了茶斋。 "老板再见。" 安以说完就准备下车。 顾时言瞥了她一眼,都没来得及说话。 下车后。 安以径直走了进去。 "鹿宁,我妈她……"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在了原地。 此时安琉璃正跟鹿宁面对面坐着,似乎在等她回来。 "妈,你怎么来了" 安以有些发怵,脚步有些迟钝地走了过去。 安琉璃似乎起得很早,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你昨晚去哪了,电话也不给妈打个" 安以内心一紧,昨晚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导致她把这事给忘了。 鹿宁坐在蒲团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趁机疯狂给她使眼色。 "额……昨晚我手机关机了,不过在那之前我给鹿宁发了消息的,她没跟你说吗" 安以故作疑惑,走了过去。 "阿姨,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小以姐昨晚有个大客户需要她去应酬,所以就在酒店住下了。" 鹿宁很真诚地说道。 安琉璃见安以不像是在说谎,只是说道"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忙太晚。" 话落,安以正想说些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看到来人,安以直接凝固在了原地。 只见顾时言提着口袋走了进来。 他正欲开口,但看见安琉璃时,忽然又止住了嘴。 顾时言就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 他走了过去。 "阿姨。" 安琉璃没想到顾时言这时候会来这里。 又看到了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片刻。 "阿言,你……是来找小以的吗" 闻言,顾时言只能点点头。 "那你这手上提的东西……" "顺路买的。" 话落,安以嘴角不由得抽动一下,鹿宁则是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沉默。 安以立马将东西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妈,我这些东西都没了,他有车,我就让他顺便帮我买了。" 安以尽力解释道。 安琉璃看了看安以,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不是忙吗,赶快去吧,不然耽误时间了。" 安以看出了顾时言跟平时不一样的情绪,似是有些……窘迫。 闻言,顾时言看了她一眼。 "阿姨,那我先走了。" 安琉璃点点头。 目送顾时言离开,安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妈,你这么早来这里干嘛" 安以知道安琉璃肯定还有什么心事要跟自己说。 知道两人有话说,鹿宁起身说道"姐,待会估计有客人来了,我先过去。" 安以点点头。 半晌后。 安琉璃才说道"你大舅说你外公出院了。" "出院了" 这是安以没想到的。 毕竟自己上次去看他,他的情况似乎挺不好的。 "嗯,医生说他恢复得挺好,本来说在留院观察几日,只是你外公执意要出院,最后只能依他,让他在家静养。" 比起上次安琉璃的语气,她这次明显好了很多。 安以知道她内心依旧是放不下自己的父亲的,只是有很多原因,让两人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妈,你放宽心,大舅会照顾好他的。" 安琉璃点点头。 随后看着安以,又说道"你大舅这次还跟我说,你跟严柯那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额……" 一提起严柯,安以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挺好的,只是我们不太适合。" "是因为阿言那孩子吗" 安琉璃直戳安以的内心。 安以顿时没话说了。 "你大舅当初把那孩子介绍给你,我也有过考虑。" 安琉璃沉声道。 "一来这孩子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很多东西你不懂的,他或许能给你帮助。" "二来,他与你大舅相识,如果以后你们在一起了,无论怎样,他也不敢做些出格的事。" 话落,安以没有说话。 她知道安琉璃这些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可是自己…… 片刻后。 "我知道了,妈,这些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安以声音听起来很轻,轻如鸿毛。 第46章 要救她,还是杀我 夜幕。 由于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安以早早便歇下了。 躺在床上,她思绪万千。 想到安琉璃说的话,安以不由得把被子裹紧了些。 当初她与顾时言达成交易,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茶斋。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自己的生活也似乎发生了改变。 安以有些心烦,索性把头捂进了被子。 迷迷糊糊中,她睡了过去。 半夜,天黑得很深。 "咚咚!" 敲门声由远而近,传入了安以的房间。 又是数声,似乎真的有人在敲门。 安总算是听到了动静,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坐了起来。 这么晚是谁在外面敲门 安以有些后怕,脑袋清醒了几分。 敲门声还在继续,她拿起手机,蹑手蹑脚走下床,朝门口走去。 安以不敢开灯,也不敢出声,她准备透过猫眼看看是谁在外面。 可就在她将脸贴上去时,敲门声停下了。 安以有些疑惑,可下一秒。 门锁响了! 是钥匙插进门的声音。 安以瞬间后退了几步,然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半会没有把门打开。 安以见状,连忙跑进厕所,死死攥住手机。 就在她准备打电话报警时。 门开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泄而下,可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 屋内的脚步很轻,可安以此时的心脏却是跳得无比快。 就在安以要拨下报警电话时,她又立马停下了。 不行,这屋子不隔音,待会说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安以此时冷汗直冒,手指不停颤抖。 就在她想办法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进了安以的卧室内。 他脚步很轻,径直朝床上走去。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却扑了个空。 床上没人。 安以知道他一旦发现床上没人,肯定会搜查其他地方的。 这屋子又这么小,她肯定躲不过去的。 安以将厕所门打开一点缝隙,然后快步朝外面走去。 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她快步往楼梯下面冲去。 安以也不怕摔着,毕竟被抓住的后果更加可怕。 就在她跑下楼没多久,楼梯间很快也传来了脚步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外面根本没有人,其余人也基本已经进入了梦乡。 安以握紧手机,往外面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 安以现在脑子已经崩成一根弦了,她莫名就拨打了顾时言的电话。 "嘟……" 电话没有人接。 安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别墅。 顾时言躺在床上,并没有深睡,只是浅眠着。 忽然,一旁的手机传出动静。 他睁开眼,坐起身将手机拿了过来。 是安以。 这么晚了她不睡觉还在干嘛 顾时言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只不过他没有说话。 安以听到手机抖动一声,内心的紧张与害怕似是得到了慰籍。 "喂,老板……" 安以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哭。 顾时言察觉到异样,她似乎喘气非常严重。 手不自觉紧了些,开口道"你那边怎么回事" "我……有人在追我,我不知道是谁……" 安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正准备告诉他自己现在的位置。 可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全身黑的男人在四处张望。 安以吓得不敢说话了。 顾时言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可安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眉心紧皱着,脸色紧绷,犹如冰霜。 安以没有挂断电话,她将手机静音后,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现在这里是一个公园,好在树木跟建筑多,在加上很黑,黑衣男暂时找不到她。 安以吞咽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 她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然后给顾时言发送了自己的位置。 顾时言知道现在来不及叫人了,他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开着车朝安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有什么车辆,顾时言几乎将车速提到了最大码。 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在安以身上,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看着这黑衣男一直在这里搜查她的身影,他似乎知道安以就躲在这里。 安以躲在石头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她现在都不知道这人是谁,又为何要半夜潜入自己家中。 联想到上一次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安以觉得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针对自己。 可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她想不明白。 就在她思忖之际,黑衣男突然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以大气都不敢出。 她该怎么办 就在安以内心快要溃败之际,一辆车鸣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黑衣男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安以听到这阵动静,内心忽然涌起了一股悸动,她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出了泪花。 顾时言来了。 可是现在顾时言不知道自己的位置,黑衣男又离自己更近。 安以不敢贸然冲出去。 顾时言下车后,就开始搜查起四周,试图找到安以的身影。 黑衣男也没想到安以这么能躲,而这时又突然有人过来了。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那人给自己的要求只是杀了顾时言,既然这样,那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抓那女人了。 黑衣男悄无声息地躲在了一簇灌木后面,就等着他走过来。 顾时言不知道安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许还躲在这里,又或者……她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他心跳得比平时快了许多。 顾时言握紧了手机,往更里面走去。 可就在他路过一簇灌木时,一道极其轻微的动静从身后传来。 "顾时言,小心后面!" 安以眼见黑衣男手持一把匕首从顾时言身后袭去,她顾不得自身安危直接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 就在刀尖快要逼近顾时言后背时,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黑衣男见偷袭失败,也顾不得其他,直冲他面门而去。 两人明显都是练过的,只是黑衣男手上有刀,导致顾时言没办法快速解决他。 安以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惊险的一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行,那人有刀,必须得想想办法。 可就在她想办法时,黑衣男竟转身朝她袭来。 只是片刻间。 黑衣男便抓住了安以,然后说道"你要是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冰凉的匕首触碰在安以的脖颈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顾时言握紧了拳头,可片刻后,他又松开了手。 "是谁让你来的" 黑衣男死死扣住安以,"等你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走。 下面是一片河渠,通往江海的一条支流。 眼看顾时言的脚步离得越来越近,黑衣男一个用力直接将安以从栏杆边推了下去。 "要救她,还是来杀我,你自己选吧。" 黑衣男说完,便朝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顾时言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因为安以落水的声音覆盖了他整个耳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然后跳了下去。 河水很冰冷,安以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坠落的失重感,一股冷意就席卷全身。 一股又一股地水流涌进她的耳鼻,安以只能凭借本能挣扎着。 水流得不快,可她却在不断下沉。 第47章 人工呼吸 就在安以意识模糊之际,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顾时言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上拖,不让她呛水。 河水依旧在不停地往下游去,顾时言调整两人的身位顺着河流往岸边流去。 他胸口不停起伏着,水流时不时会没过他的下颌。 而安以已经失去意识了,整个人全靠顾时言拖着。 大约过了几分钟。 水流几乎平缓了下来,可顾时言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因为过了这一段,河水将会变得更加湍急。 顾时言从背后用一只手架着安以,两人贴得很近。 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滑动双脚往岸边快速游去。 终于,临近岸边之际,顾时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抓住了一块礁石,然后拖着安以上了岸。 躺在岸边,顾时言喘得厉害,可他没有时间休息。 因为安以现在昏迷不醒。 顾时言像那次在海边一样给她做心肺复苏,可按压了数次都没有反应。 片刻后。 顾时言俯着身子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 此时,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心中有一根弦,他觉得那不能断。 终于,在顾时言二次按压后,安以猛地吐出了一口水。 "咳咳……" 安以缓缓睁开了眼,只见顾时言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 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的痛感,安以不禁说道"老板,我手疼。" 顾时言低头看了一眼,松开了手。 安以脸色苍白得可怕,四肢几乎都要被冻僵了。 只有嘴唇上似乎传来了一些余温。 安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顾时言,没有说话。 顾时言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见她没事,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老板,我们现在在哪里" 安以试了下用力,却发现自己还起不来。 两人不知道被河水给冲到了哪里,这周围也没什么住户。 顾时言看了四周一眼,随后说道"先找个地方歇着,明天再说。" "哦。" 安以虽然死里逃生,但不知道为何只要待在顾时言身边,自己似乎就不那么害怕。 顾时言看了她一眼,随后扶着安以站了起来。 两人往里面走了去,随后发现这里是即将快要拆迁的地方。 被挖掘机给推平的废墟遍布在四周。 顾时言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两人坐在角落。 微风吹过,浑身湿透的安以止不住战栗。 "过来。" 顾时言似乎有些累,声音很轻。 安以抬头看着他,只不过天太黑,她看不清顾时言的脸。 片刻。 安以缓缓移动着身躯朝他靠过去。 两人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安以似乎觉得没那么冷了,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 "睡觉。" 顾时言说了一句,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哦。" 安以知道现在两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恢复体力。 很快,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声。 直到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安以的脸上,她才悠悠转醒。 她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顾时言的怀中,而他的手则是将自己揽在了怀里。 安以侧头看去,顾时言闭着眼,他的睫毛很长,睡着后更是轻易可见。 而且比起平时,他脸上少了些冷冽,多了几分柔和。 安以慢慢从他怀中出来,然后准备叫醒他。 毕竟天亮了,早点回去会更好。 "老板,天亮了,该起床了。" 安以摇了摇他的袖子。 顾时言没反应。 又摇了摇,顾时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以这时才感觉有些不对,她摸了摸顾时言的额头。 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 安以缩回手,心想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顾时言有些难受,他没有说话。 安以想了想,要是等人来的话,那就太迟了,必须得尽快把温给降下来,不然可能会把脑子给烧坏。 "老板,你现在站得起来吗" 安以有些担忧地问道。 顾时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只是人却是摇摇晃晃,像是踩在棉花上。 安以急忙扶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我们先走吧,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说着,安以就扶着他往外面去。 兴许是运气好,两人没走多远便看见了一个人影。 安以扶着顾时言走进后,才看清对方似乎是个流浪汉。 正在这地方拾荒,看能不能淘到些有用的东西。 "你好,请问附近哪里有医院或者诊所吗" 此时顾时言几乎全压在她身上,安以有些吃力道。 流浪汉似乎没听见,又或者不想理她。 安以无奈。 顾时言这时附在她耳边说道"把我手表给他。" 温热的气息氤氲在耳畔,安以觉得有些痒。 随后看了看顾时言的手腕,一块明显价值连城的手表戴在手上。 安以将它取了下来,踌躇了片刻。 "大叔,带我们去趟医院,这手表就是你的了。" 流浪汉回头,一看安以手上拿着的手表,眼神简直放光。 "真的吗" 安以点点头。 流浪汉高兴极了。 "小姑娘,你能不能行,要不我来" 他说着,同时想要来帮安以扶着顾时言。 "你带好自己的路就行。" 顾时言有些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可却让他不敢再上前。 他领着两人往外面走。 终于,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 几人算是看到了高楼大厦。 "就前面,那里有个小诊所。" 流浪汉给他们指了指。 安以看了看,他没说谎。 "拿去吧。" 流浪汉接过,连忙走开了。 安以继续扶着顾时言往那边走去。 诊所内。 医生给顾时言检查了一下,说道"烧得有点厉害,可能得输液这烧才降得下来。" 安以看了看顾时言,问道"老板,你怕输液吗" 她觉得这事还是得经过当事人同意才行。 闻言,顾时言没有什么温度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安以这才发觉自己这话似乎有些问题。 "那就输液吧。" 随后,顾时言便打起了点滴。 安以坐在一旁,看着他消瘦,又有些略显苍白的脸庞。 内心有些复杂。 第48章 待在我身边 顾时言输了一下午的液,感觉烧退了些,就借医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司机开着车来了。 安以扶着他上车。 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安以不禁有些愧疚。 毕竟是自己才害他这样的。 别墅。 安以将顾时言扶进了卧室,让他躺着休息。 "你要去哪" 眼见安以要走,顾时言将身子坐直了些。 安以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一脸担忧。 "你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闻言,顾时言脸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安以走了出去。 厨房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安以想着他生病了,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她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一锅清香的米粥香弥漫在厨房中。 来到卧室。 顾时言阖目,听到脚步,他睁开了眼。 "我给你做了点粥,医生说你最近吃点清淡的东西更好。" 安以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顾时言接过。 "你知道这次追你的人是谁吗" 安以动作一顿,摇了摇头。 顾时言眼眸深邃。 半晌后他才说道"他应该是冲我来的。" 安以猛地抬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话。 顾时言喝了一口粥,味清甜。 "上一次绑架你的人跟这一次的人,虽然明面上都是冲你来的,可他们的目的是在于我。" 安以听完,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犹如一张渔网,将自己死死困在里面。 "可是我们的关系,应该没有人会知道。" 安以从未将两人真正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顾时言睫毛轻颤,想了想说道"有心人总能查得出来。" 安以缄默。 顾时言见她眉心忧愁,开口道"你这两天就待在我身边,别乱走。" 安以没有拒绝,毕竟还是人身安全更重要。 见顾时言喝完,安以立马问道"还要吗" 顾时言摇了摇头。 安以觉得他生病后,整个人似乎都温和了许多,像个乖孩子一样。 当然这话她肯定不敢当着顾时言的面说。 夜幕。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地面。 安以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上床没多久她就进入梦乡了。 直到一阵巨大的雷声从外面传来,安以醒了过来。 雨下得更大了。 安以忽然想到了顾时言,以及两人在寺庙借宿的那晚。 她下了床。 然后抱着被子朝顾时言的房间走去。 "咚咚!" 顾时言打开门,看着安以抱着被子,不知道她要干嘛。 安以瞅了眼顾时言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有睡着。 "那个……我怕又像昨晚那样,有些怕。" 顾时言直视着安以,她紧紧抱住被子,眉间轻皱,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他将门打开,安以跟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两人虽然有过不少次睡一间房的经历,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去。 安以打好地铺,躺在被子上,可却没了睡意。 她眼神有些不受控制地去看顾时言。 顾时言平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可也没有睡着。 伴随着雷声,窗外的雨声连绵不绝。 "你在这地上滚来滚去,是要干嘛" 顾时言听着地上辗转反侧的动静,忍不住问道。 闻言,安以看着他,声音闷闷道"我睡不着。" "老板,你能陪我聊会天吗" 安以露出一个脑袋,盯着顾时言说道。 顾时言没有应她。 但安以开始自顾自地说了。 "老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她忽然想要了解顾时言更多的东西。 "我没有家人。" 他声音很淡,可安以却在其中听出了很复杂的情绪。 "那你没有想过自己组建一个家庭吗" 顾时言没有回答,就在安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有家庭的感觉很好吗" 他这么问了一句。 安以微怔,思考了下,说道"当然好啊,有家才有归宿啊。" "那你以后会结婚吗" 安以沉默了。 随后又说道"或许会吧。" "即便你要结婚的人,不是你爱的人,也会吗" 房间无声了。 顾时言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安以裹了裹被子,说道"会。" "我不是那种年轻小女孩,会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情。人还是要现实地活着,不然以后老了连个送终的人。" "当然,如果跟自己结婚的人恰好是自己爱的人,就当是老天爷给我的偏爱吧。" 安以像是在开玩笑。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时言一个又一个问题,弄得安以应接不暇。 只是这次安以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 她这么含糊地说了一句,顾时言却听得很清晰。 "这种事还有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吗" 安以语塞。 随后说道"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喜欢。" 两个人此时像高中讨论一道数学题,试图解析出答案。 顾时言盯着天花板,窗外时不时的闪电映射在他的脸上。 "我听陆浔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一直待在她身边,想见她,整个人的情绪也会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化。" 话落,安以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 "你有过这种感受吗" 顾时言又问道。 安以把半张脸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顾时言见她没反应,侧头看过去。 静淡的容颜此时像个瓷娃娃一般,安以睡着了。 顾时言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耳边的雷声消弭。 一夜无梦。 清晨。 安以醒来的时候,发现顾时言还没有起床。 她不禁咋舌,自己可是头一次看到顾时言睡这么晚。 安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顾时言的睡相很好,也很好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很整齐,安以怀疑他睡觉都不会翻身的。 看样子他昨晚至少是睡着了的。 安以有些欣慰。 现在雨停了,只不过没有太阳,有些阴冷。 安以下楼后,先是做了点早餐。 然后来到卧室衣柜,准备给顾时言找两件厚一点的衣服。 毕竟现在人生病了,要是再受凉,就是雪上加霜。 "你在干什么" 安以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 顾时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只不过眉眼惺忪的样子,安以竟觉得有些可爱。 "我在帮你找两件厚衣服,这天气转凉,容易加重感冒。" 安以一边说着,拿出了两件她认为不错的外衣。 顾时言看着她在那里捣鼓的样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49章 我是她老公 安以将一间针织外套拿了过来。 问道"这件可以吗" 顾时言没有看衣服,而是盯着安以。 "可以。" "那我把衣服放在这里,我去把锅里的粥盛一下。" 安以把衣服裤子放在一旁,准备出去。 "等一下。" 顾时言盯着她的背影。 安以回过头,等着他说。 "我现在没有力气,穿不了。" 顾时言坐在床上,声音很虚。 安以现在走也不是。 一缕曦阳开始从窗外爬了进来。 落地镜前。 顾时言站着,两只手伸直。 安以在给他穿衣服。 不得不说,顾时言的身材比例非常好,安以觉得自己在跟模特穿衣。 来到身前,安以给他整理衣领。 她比顾时言低了一个头,头顶恰好触及他的下颌。 顾时言很瘦,所以他的锁骨很突出,宛若一对蝶骨,很好看。 顾时言透过镜子,看着安以的动作,眼眸泛起波澜。 两人挨得近,安以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颈间,他喉咙微动。 安以做得差不多后,后退两步。 "咳……好了。" 顾时言这身衣服很居家,整个人也没平时那么冷了,安以觉得很赏目。 不经意看到她泛红的耳廓,顾时言轻声说道"走吧。" 两人下楼草草吃了点饭。 顾时言说想出去透透气。 安以琢磨着要带他去哪里,最后选择了自己儿时经常去玩的一条老街。 两人行走在街上,四周的路人时不时会投来打量的目光。 这条街老人居多,难得见到这么精致的年轻人。 安以走在他身侧,给他说:"我小时候放学经常会路过这条街,那时候这边还挺热闹的,现在倒是清静了许多。" 顾时言看着周围,有下棋的人,也有喝茶的人,他们似乎都有自己娱乐的方式。 "你小时候都爱玩什么" 他这么问了一句。 就在安以思忖之际,一个阴阳怪气的女人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安以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安以冷眼看着她,没想到冤家路窄。 这是她初中同学,秦丽。 两人因为入学时闹过矛盾,就一直不对付,只不过安以辍学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我当然有空,毕竟不是谁都有空的。" 秦丽脸色扭曲了一下,没想到安以这嘴还是不饶人。 "呵,你初中都没读完,是来这小镇子找洗碗的工作吗" 安以莞尔一笑,"至少我有手有脚,有工作找,当然不像某些无业游民。" 秦丽有个哥哥是小混混,她初中就跟着那群人屁股后面,安以见她这样子,估计还在家啃老本。 说完,安以拉着顾时言就走,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切,不就是仗着长得好看,不知道爬上了哪个男人的床,用这些钱来养小白脸,跟谁炫耀呢!" 秦丽当初不知道在安以手上吃了多少瘪,心里就没服过气。 安以本来都不想理她了,可听到"小白脸"三个字,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她停下脚步,松开了抓着顾时言的手,转过身去。 上前两步。 "啪!" 秦丽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安以。 安以没有丝毫怯意地盯了回去。 "你舌头这么长,估计是出生的时候没发育好,不用谢,这事我就当替你爸妈做了。" 秦丽哪忍得住这口恶气,当即就要反击。 就在她挥出手的那一刻,手腕被牢牢地抓住了。 "你敢动她试试。" 顾时言挡在安以身前,眼神冷得可怕。 秦丽直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挣扎着。 "你……你放开我。" 顾时言手一松,她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安以定定地看着他,一股暖流淌过心田。 两分钟后。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顾时言眼眸深邃地看着安以。 感受到他强烈的目光,安以不敢看他,有些不自在。 "我不想别人骂你。" 顾时言压抑着情绪,又问道"那你这算是对上司的维护吗" 安以嘀咕了一句,"哪个下属会这么做。" 顾时言似是没听到,又问了一句。 "老板,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安以当没听到,拉着顾时言就往前面跑去。 "我们得快点,不然没位置了。" 顾时言被她拉着,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微风卷起了安以的一缕秀发,拂过他的脸庞,好似在轻抚。 一家很有古老气息的饭店。 安以微喘着气,但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就这里了,我小时候一有零花钱就来这里吃,有时候没钱,但嘴又馋,就帮老板收收桌子,洗洗碗,也能混上一碗吃的。" 顾时言低眸,认真听她说着。 "老板,要两碗桥镇米线。" 安以见顾客很多,只能大声喊道。 不多时,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安以,他觉得眼熟,"你是……" 安以见他想得费力,不禁玩笑道"李叔,我是小以,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 李叔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笑道"你看我这脑子,年龄大了,好多事记不住了。" "真的女大十八变啊,都长这么漂亮了。" 他一边说着,又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顾时言。 "这位是" 安以微怔,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两人的关系。 "我是她老公。" 顾时言淡然道。 话出,安以愣住了,似乎没想到顾时言会说出这句话,耳根泛红。 李叔笑道"小以都结婚了啊,还找了个这么俊的老公,好福气啊。" 安以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 听到店里有人在喊,李叔又道"你们先坐,我去看看米线做好了没,给你们端上来。" 李叔走后。 "你要是在站着不动,待会就没位置了。" 顾时言拉住她的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安以回过神来,看着顾时言,又不说话。 两人没等多久,李叔就端了两碗米线上来。 然后笑着对安以说道"你难得来一趟,这顿李叔请客。" 安以感受到他很热情,也不好拒绝。 店里确实很忙,顾客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李叔只好又过去帮忙。 安以把筷子递给顾时言,眉眼弯弯,"你快尝尝。" 顾时言接过,然后尝了一口。 "好吃吗" 安以两眼放光,眸中多了几分期许。 顾时言又吃了一大口,说道"好吃。" 安以笑了,随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第50章 我挺喜欢你的 吃完米线,安以给李叔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顾时言走了。 路过小巷,有一群人守在那里,似乎等两人很久了。 "哥,就是她刚才带着这个小白脸欺负我,你要给我出口气。" 秦丽指着两人,哭啼啼地向秦强告状。 秦强听完,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就是你们两个欺负我妹妹" 安以也没想到这个秦丽把她哥叫来了,还专程在这里堵着。 "是你妹先惹我,我只是自保罢了。" 秦强才不管她说什么,跟个地头蛇一样,"谁对谁错我不想知道,既然我妹受欺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安以在不经意间已经抓住了顾时言的手,"那你想怎样" 秦强看着安以这肤若凝脂的脸蛋,一脸猥琐,"你陪哥几个一晚,就一笔勾销。" 顾时言站在安以身旁,眼底蓄满了冷意。 安以感受到了他的异样,捏了捏他的手,安抚着。 对面人多势众,再加上顾时言身体还没恢复,他们不能硬刚。 趁对面不注意,顾时言抓着安以就跑。 "妈的,还愣着干嘛,追!" 顾时言的手很大,掌心有薄薄的茧,安以被他紧紧握住,感觉一阵酥麻流过全身,又温又暖。 小镇的巷子错综复杂,顾时言带着安以转过一处街角,秦强几人就见不着人影了。 "靠!" 秦强一声怒骂。 一处角落。 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蜷缩在一个废弃的遮篷里。 "他们走了。" 安以喘息,胸口急促起伏着,算是松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喷涌在顾时言颈间处,他眼眸深了深。 安以也才发现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顾时言的心跳。 脸开始发烫。 "你刚才怎么直接就拉着我跑了,你病都没好。" 安以抱怨道,不想他因此伤了身体。 顾时言眸光深郁,"我不想你受伤。" 安以还想说的话咽在喉咙说不出口,内心泛起荡漾。 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我们回去吧。" 顾时言关注着她的细微举动,眼底敛起一丝笑意。 "嗯。" 离开小巷。 天空下起了微雨,沥青的石板上开始积蓄起水滩。 两人没有带伞,只好先找个地方避雨。 顾时言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然后举在两人头上,在雨中奔跑起来。 衣服勉强能够着两个人,但顾时言却将大半的空间移到了安以这边。 来到一处屋檐下。 安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基本没有打湿,而顾时言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她抿了抿唇,嗔道"你现在还在感冒,要是又着凉怎么办。" 顾时言见她皱起的小脸,眸中带笑。 "那你会照顾我吗" 炙热而又温和的眼神,安以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你有助理,还有私人医生,哪需要我照顾。" 顾时言侧过头去看她,安以又转过头,不让他看。 "让他们来照顾我,你放心吗"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直接让安以红了耳廓。 顾时言似乎在等她的回答,眸光微动。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磨蹭半天,说了这句话。 顾时言生起了想逗她的心思,"哪里不一样" 安以支支吾吾半天,"你以前又冷,又不爱说话。" 顾时言轻微挑了下眉,"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安以飞快瞅了他一眼,"哪有,只是小张他们都这么说。" 说完,她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坏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顾时言勾了下唇角,没有在意她说的这句话,而是说道"那你怎么看我的" 安以抬头,却撞进了他的瞳海,深邃而又悠远,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虽然你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对我很好。" 顾时言似乎不满意这回答,又逼问道"其他的呢" 安以看着他凑过来的俊秀脸庞,又差点失了神。 "没……没有了。" 顾时言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再开口。 安以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半晌后。 她低着头闷声道"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轻轻的语调,夹杂在淅沥的雨声中,却像是一磅重雷砸在了顾时言的心上。 他眸中亮起了光,眼底满是温情与笑意,凑近道"你刚才说什么,这雨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安以轻嗔,把他推开,不去看他,实则清秀的耳尖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走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借一把伞。" 顾时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弯了又弯。 很快,两人等了一会儿,助理就开着车过来了。 上车。 安以问:"要回去吗" 她有些担心顾时言的身体。 看出她眼里的担忧,顾时言温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十五分钟后。 市区商业中心,独楼。 这是顾时言名下的私人服装设计店,装修的艺术气息很浓厚,美轮美奂。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安以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嘛" 顾时言唇角微起,"试一试衣服。" 安以见他卖关子,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还想问些什么。 店家走了过来,热情而又恭敬道"顾总,这边来。" 一进屋。 店家就指着屋内穿在模特身上,进行展示的各种服装设计。 "安小姐,你看看,喜欢哪件,都可以试试。" 安以知道这些都是顾时言的意思,内心升起一股暖意。 看着独具匠心,充满设计感的各类服装,安以不自觉被吸引了。 任何女孩子都喜欢漂漂亮亮的衣服,她也不例外,只是自己没有那个机会。 "这一件,可以吗" 看着一件创意感十足的淡蓝色衣裙,安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店家很利落,"当然可以,只要是这屋子里的,你都可以试。" 很快,助理将衣服从模特身上取下来,领着安以进去换装。 十分钟后。 安以迈着轻慢的脚步,走了出来。 顾时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目光如水,一丝波澜荡开,泛起阵阵涟漪。 安以本身的一种张狂犹如火焰般像四周发散。 而这身蓝裙犹如温和的流水一般紧紧地将这种炽热包裹,这似放似收的尺度,展现出十足的张力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魅力。 她定定地站在了顾时言身前,抿着唇,小手紧紧攥住了裙摆。 第51章 你要记得吃药 顾时言起身,深邃的眼神似乎要照进安以的眸内。 "很好看。" 安以松了松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她欲转身离开,顾时言却一把抓住了她。 "你去干什么" 安以停下,说道:"我去把衣服换下来。" 顾时言眸光泛泛,温声道"你喜欢吗" 安以小手放在身前纠结在一起,"喜欢。" "那我送给你。" 顾时言唇角微弯。 安以轻微仰头,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可以吗" 顾时言看她这小心而又喜悦的眼神,不禁摸了摸她的头。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安以又笑了出来,眉眼弯弯。 离开服装店。 安以正要跟顾时言回去,忽然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大舅,她接通。 "小以,你外公出院,今晚家里会有个宴会,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一趟,大舅也有些事要告诉你。" 安逸峰语气有些沉重。 安以眉间带愁,片刻后。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安以目光略带歉意,"我今晚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顾时言知道她有心事,不想给她更多负担,"嗯,你注意安全。" 转身走了两步,安以又回过头,"你要记得吃药,也要吃饭。" 闻言,顾时言眼底星光敛过,"嗯。" 夜幕。 安以打了个车到了安家别墅。 屋内灯火通明,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此次宴会安排在家中,邀请的人基本都是内亲外戚。 甜点,果盘,酒水等应有尽有,丝毫不亚于外面的豪华酒店,众人也是交谈甚欢。 安以进来后,四处张望着,寻找大舅的身影。 "哟,是哪里来的老鼠混进来了。" 姚溪一脸尖酸刻薄,像极了她妈。 要是平时,安以肯定会回击,只是现在的场合,她不想那样做。 只是周围的宾客被这里的动静吸引,都看了过来。 "这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是安老爷子的外孙女,听说当年老爷子的大女儿……" 其中显然有人认出了安以,开始七嘴八舌。 嘈杂的余音萦绕在耳畔,安以脸色没有波澜。 这么多年来,这些话她都听腻了。 "呵,你是不是觉得外公命不久矣,准备来分一杯羹。"姚溪讥讽道。 安以莞尔,"你如果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就是咯。" 这不分明是在说她是条烂虫嘛。 姚溪气极,又要发作。 安逸峰这时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场合,一点规矩不守!" 被这样呵斥,平时张牙舞爪的姚溪竟也不敢反驳。 她知道自己这大舅平时看起来温和,但要是脾气上来了,自己没好果子吃。 安倾心也及时走了过来,把姚溪拉走了,否则到时候失了面子,她这脸往哪挂。 安逸峰转头看着安以,温润如玉地说道"小以,大舅之前有点事,没脱开身。" 安以回"没事。" 随后安逸峰带安以上楼。 卧室。 安孝敬虽然出院了,但还是要长期卧床。 推开门。 安逸峰来到床边,轻声道"爸,你看谁来了。" 安孝敬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眸清醒了几分。 看清来人,他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安以站在床前,任由他打量。 自己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她想替安琉璃来看看他。 安逸峰知道这时候自己在这里不合时宜,关上门走了出去。 "你妈……还好吗" 这位年迈的老人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安以本以为他并不会待见自己,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她挺好的。" 安孝敬神色动容,点了点头。 安以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慰籍跟心安。 她知道这位老人或许早就不恨自己的女儿了,在生命弥留之际,只剩下最后的思念。 安以走了过去,坐在一旁。 "你今年多大了" 安孝敬已经记不得安以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了。 "23。" "结婚了吗" 安以摇摇头,"没有,但有男朋友了。" 安孝敬笑笑。 夜中幕色渐深。 两人聊了很多,基本都是安孝敬问,安以答。 直到安以离开,他笑着问道"你以后还来吗" 安以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关上门。 安逸峰一直在外面等着。 见安以出来,他没有多问。 天台。 "大舅,你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安以看得出安逸峰眉间的忧愁凝重,显然跟自己要说的事有关。 安逸峰看着她,随后说道"你外公病重,公司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安以愣了下,他又继续说"现在公司高层自成两派,我这边持一定股份,但也只是持平,如果最后输了,安家可能会变天。" 简言意赅,但安以听懂了。 "那您叫我来是为" 安逸峰定定地注视着她,"你妈手上还有一定股份,是当初你外公留给她的。" 安以脸色凝重了几分,这意味着安琉璃这手上的股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你是想让我妈把这股份渡给你吗" 安逸峰眼眸深沉,"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到时候输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他又连连叹气。 安以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凉风吹过,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大舅,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问我妈的意见。" 安逸峰不禁皱眉,可很快他又松开,语重心长道"嗯,这件事至关重要,我选择跟你说,是因为你妈现在身体不好,有些事她可能做不了很好的决定。" 安以点点头,"那我回去跟她商量。" 安逸峰也没再多说,目送安以离开,直到烟头烫到自己的指腹,他才回过神来。 离开安家。 安以走在路上,心中郁结。 虽然大舅把事情告诉她了,但她也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就做出决定。 很多事还得去考量。 她低头走着,突然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 第52章 他要跟另一个人永远在一起 "啊,抱歉!" 安以抬头道歉,看清来人却愣住了。 "你走路不看路,要是撞到栏杆岂不是变更笨了。" 顾时言嘴角带笑,眼眸微暖地看着她。 安以有些窘迫地摸摸头,抬眸看着他,橘色暖光的路灯下,显得温柔极了。 但她还是反驳道:"我哪里笨了。" 顾时言看着她单薄纤细的身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这么冷的天,不多穿点衣服,不是笨是什么。" 脖颈处传来他暖热的气息,安以不自觉缩了缩,眼中却漾起了片片波澜。 顾时言将衣服收拢了下,温声道"走,回家。" 安以这才发现他是专程来接自己的,抿了抿唇,又扬起一抹微笑。 车上。 安以一脸关心,"你晚上吃药了吗" 顾时言眉头微动,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忘了。" 安以轻嗔,"你不吃药,这病得多久才好。" 顾时言感受到她话里的关心,眉眼渐暖,"不是还有你吗" 安以被他噎了一下,闷声道"我又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顾时言脸色微冷,语气淡了些,"为什么" 安以垂眸,声音听起来很轻,说道"你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啊,两年时间一过,可能你都记不得我了。" 顾时言喉咙微动,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漆黑如黑谭的眼眸中倒映着安以的身躯,他这次说得很慢,但很清晰。 "我这个人健忘,不会记得过客,那你会是我人生中的过客吗" 富含磁性的音韵萦绕在耳畔,轻轻地拨乱了安以的心弦。 她抬眸,却被顾时言炙热而又温润的眸光吸引了过去。 "我……" 安以迟疑的话还未出口,车突然停了下来。 顾时言抬眸看去,司机打亮车灯,回头说道"顾总,前面好像有人晕倒了。" 安以微怔,说道"我们下车去看看吧。" 顾时言点头,几人下车。 黄晕的灯光下,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倒了。 几人走近,顾时言眼神犀利地遍视了一下,是个女人,身上没伤。 他将手指去探了探鼻息,收回手,沉声道"还活着,先把她送去医院。" 随后几人把她抬上了车,前往医院。 不多时,车子来到医院。 很快便有人用担架抬着进了手术室。 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顾时言看着安以略显疲态的脸色,温声说道"我们先回去,我让司机在这里看着,有消息再说。" 安以内心泛暖,点了点头。 回到家。 安以把热水烧好,盯着顾时言把药吃了,才放心。 她正欲离开。 顾时言坐在床上,黑睫轻颤,"你要去哪里" 安以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她怎么感觉顾时言好像变得比之前更黏自己了。 "这些天你生病,清洁工没来,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顾时言嘴角微弯,一点让人看不出。 "那你待会还来这里睡吗" 安以轻噎,脸嗖的一下红了,有些支支吾吾,"我不跟你说了。" 顾时言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眸光泛起涟漪,眉色渐浓。 离开卧室。 安以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下来。 又心想:顾时言怎么变了个样,刚才是在撩自己吗 安以紧抿着唇,有些情绪似乎快要呼之欲出。 来到书房,安以擦了擦一些积累起薄灰的地方。 打开书柜,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张破旧的纸张,似乎尘封已久。 安以以为是废纸,正欲扔掉。 可上面好像还有字迹,安以心生好奇,将纸张展开了来。 字迹很潦草,也有些扭捏,但依旧清晰可识。 上面只有一句话:顾时言和叶雨笙会永远在一起。 黑色的沉默似乎一瞬间包裹住了整个房间的暖色灯光,压得安以喘不过气来。 她像是脱了力,后退两步,纸张也从她手上脱落。 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可安以此刻的内心,就像是被一记重雷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惊心动魄,久久不能缓过来。 时间似乎停留了很久,可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是外面下起了雨。 安以垂眸,眼里的眸光似是不再,看着地上的纸张,她蹲下身捡了起来。 将它完完整整地放回了原位,一切都没有变。 再次回到卧室。 灯光依旧,顾时言没有睡,似是在等她。 "外面又下雨了,你今晚睡这吧,免得着凉。" 他指了指床的另一边,用枕头隔着的。 安以垂眸,又抬起头,勉强勾了勾唇,"不用了,我就睡地上。" 顾时言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眉眼渐淡,"你不舒服吗" 安以摇摇头,不想多说。 "我就是有点困了。" 顾时言缄默,明显不相信她这话。 安以默默地缩进被窝,背对着他,像是累了。 见状,顾时言紧抿着唇,脸色有些僵硬。 灯熄,夜色浓浓。 两人都没有睡着,此时电话铃声响彻在雨幕中。 顾时言打开台灯,拿过电话,见安以似乎睡着了,他起身走到房外。 接通电话。 司机说:"顾总,那人醒来了,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在医院静养几天。" 顾时言应了一声,简单吩咐几句,准备挂掉。 不料司机这时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人口中一直念着顾时言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这恰好与您同名,还是那女人故意想要讹您的。" 顾时言眉心微蹙,语气淡凉,"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司机回:"叶雨笙。" 话落,时间似乎静止了,顾时言渐渐听不见窗外的雨声。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直到司机又喊了几声,他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名字。"顾时言拿着手机轻颤,声音却是坚定无比。 司机察觉到他的异样,便重复了一遍。 顾时言放下手机,眉眼不再冷淡,像是浴火重生般,骄阳似火。 回到卧室,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影,动作很轻地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你要去哪里"安以早就听见了他的动作,见他要离开,还是忍不住起身。 第53章 那里不属于她 顾时言转身,语气很温和,"医院那边有点事,我现在过去一趟,你继续睡吧。" 安以明显感受到了他急促的样子,轻咬了下唇,说道:"我有点睡不着,跟你一起去。" 顾时言站在门边,门外的灯光似乎要把他的阴影割裂成两半。 他眼神暗了暗,却能将安以的模样看得清。 "外面雨大,你先睡,听话。" 言尽于此,安以眸色似乎跟房间里的黑色融为了一体,她没再说话。 顾时言走了。 他发动车子,淅沥的雨水溅落在车窗,似乎永不停息。 安以来到窗边,将窗打开了一点点,冷冽的风夹杂着雨水扑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心凉透了,可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片刻后,她将窗关上,走了出去。 来到医院。 病房外,司机立马起身,"顾总,她现在人在里面,除了刚才情绪有些不稳定外,现在躺下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顾时言点点头,脸色却是紧绷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开着灯,很暖,可却透着一股沉寂。 顾时言看着躺在床上纤细的背影,眼底满是期待。 听到动静,床上的人转过身来。 她是个瓜子脸,下巴尖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孱弱无比。 顾时言压抑着情绪,走过去,问:"你叫叶雨笙。" 她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清些什么。 顾时言将她的异样尽收眼底,声音沙哑地再次问道:"你在找一个叫顾时言的人吗" 话落,她张了张唇,却开不出口,眼角泛起了一丝涟漪。 顾时言看着她,没有再问,心中的某些答案仿佛已经得到了某些验证。 医院外。 安以打开伞就快速从出租车上下来,朝医院走去。 走廊上,司机看见走来的安以,有些诧异。 "安小姐,你这是" 余水从发丝上滴落,安以的身上也被打湿了不少。 她脸色沉默,看了一眼病房,说道:"你们顾总现在在里面吗" 司机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回道:"嗯,那个病人似乎跟顾总有些联系。" 安以面无表情,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叶雨笙。" 话毕,安以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她弯了弯嘴角,却又无力落下。 病房内。 顾时言眼角有些湿润,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披在叶雨笙的肩上。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雨笙没有应,而是一直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肩上的衣服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她内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春暖花开。 "你失踪没多久,我就出来找你,可是爸妈不允许,把我关在屋子里面。有天晚上,我趁他们睡着后,偷偷溜了出来。只是我那时还小,走失了路,一直在外漂流。" 叶雨笙一边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流,简直是我见犹怜。 顾时言抿着唇,一言不发,可眼底却尽是心疼。 "所以你之后也一直在找我,对吗" 叶雨笙抹了抹眼泪,看着他,眸光泛滥,"我们不是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顾时言眉眼放松下来,温润如水,"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苦了。" 叶雨笙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心上人。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 安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她走在雨幕之中,很快便湿透了全身。 啪啦啪啦的雨水砸在地面,又响又亮。 可安以的耳畔却一直回荡着那句话:我们永远在一起。 雨水从她脸上滑落,可她却看不清眼前路了。 她忽然笑了,这雨水是从自己眼里出来的。 安以双手环臂,她感觉自己肚子里面有把刀,落在自己的心脏上面,一刀又一刀。 让她心如刀绞,痛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失了神,直到路边的一个出租车司机看她挡路,破口大骂后,她才回过神来。 安以抹了抹自己的脸,笑了笑,可嘴角始终弯不起来。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辆车,没有选择回别墅。 那里不属于她。 病房内。 两人呆了很久,叶雨笙深情地看着顾时言,轻声开口道:"阿言,你能在这里陪我吗我一个人有点怕。" 顾时言薄唇微动,可又停了下来,随后摸了摸她的头,"我待会还有点事,我让司机在这里陪你,等明天我再来看你。" 叶雨笙眼眸微动,似乎还想挽留,可片刻后,她挤出一抹笑容,"那好吧,不过你明天一定要来看我。" 顾时言点点头,看了下时间,走了出去。 盯着他的背影,叶雨笙的脸色沉寂了下来,白皙的手紧紧抓住被角。 走廊上。 司机见顾时言走了过来,立马起身说道:"顾总,刚才安小姐来了一趟。" 闻言,顾时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压抑着情绪,问道:"她现在人呢" 司机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随即回道:"她刚才想进去病房,可是后来又折了回来,连伞也没拿走,我叫她都没有反应,我这才想着跟您说这事。" 顾时言眉心皱了起来,语气重了很多,"你今晚就在这里陪着她,明天我再过来。" 司机点头表示明白。 离开医院。 顾时言驱车回家,即使雨还在下,可他却开得很快。 车停。 他快步走向屋内,雨水浸湿了全身,脚步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水迹。 打开房门。 他重重地喘着气,在静谧的房间内清晰无比。 顾时言看着地上乱皱的被子,里面的人却已不见。 安以走了。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顾时言狠狠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重重吐出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他再次驱车离开,脸色紧绷着。 有些事他要跟她说清楚。 安以坐在车上,司机转头见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怜惜地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 安以抬了下眸,可很快又垂下。 该去哪,她不知道。 第54章 你准备让我找你一辈子吗 "师傅,你往前开吧,离那家医院越远越好。" 安以失魂落魄地说道。 司机见她这般失落,也不好再多说。 发梢上的水时不时落下,滴在手上,倒映出安以苍白瘦弱的脸庞,落寞极了。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傻。 原来他就有心上人,还恰好是两人送去医院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打扫书房,恰好看到的那张纸条,恐怕她现在还全然不知。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吧。 只是他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人,为什么还要跟自己结婚,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又为什么说那些话来捉弄自己呢。 手机一直在响,安以瞳孔微缩,盯着屏幕,却没有任何动作。 安以全身湿透地坐着,可她全然不觉得冷,因为她的心已经如坠冰窟。 直到司机提醒,她拿过手机,面无表情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远,直到司机回头,担忧地看了安以一眼,"小姑娘,我就送你到这了,天这么晚了,别在外面呆着了。" 安以抬眸,透过窗外,这里是一家旅馆。 司机看出了她的情绪很糟糕,便将她送到这里,至少有个栖身之处。 安以有些僵硬地挤了挤嘴角,向司机道谢,然后付了钱下车。 这时雨基本停了,只有些麻麻小雨。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安以没有选择进旅馆,而是在绿化道上走着。 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腿的知觉,只剩下一片僵硬,机械地走着。 顾时言驱车直朝安以的小租屋而去,握着方向盘的指骨泛白,黑睫下只剩下厚厚的阴影,像是化不开的墨水。 他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可对面都没有回应。 顾时言的心开始下沉,甚至出现了一丝……慌乱。 直到车停。 他缓和了一下脸色,迈开步伐朝保安亭走去。 很快,里面的保安被叫醒了。 顾时言一脸冷峻,直言道:"一个小时前,有人进去吗" 保安大叔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本是一脸不悦与烦躁,可当看清顾时言的形象后,清醒了几分。 眼前这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不是能得罪的主。 保安去里面调了监控,随后立马出来说道:"门禁之后就没人进去了。" 话落,顾时言身上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他一句话没说,就驱车离开了。 之后他又去了茶斋,安以的旧出租屋,却是一无所获。 顾时言薄唇紧抿着,眼睛里的红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他没有停下,依旧开着车在整座城市里寻找着那抹倩影。 安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腿部传来酸痛,她才停下脚步。 她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前几日的古镇。 夜黑清雨,所有人都入睡了,这里显得异常宁静。 安以张了张嘴唇,却发现干涸得不行,传来一丝痛楚。 她走到一个屋檐下,蹲下,埋着头。 良久。 轮胎滑过水滩的声音传来,安以抬起了头。 淅淅雨幕中。 顾时言站在她面前,紧抿着唇,一脸冷峻地看着她。 安以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情绪,像是有一股火喷薄欲出,将她吞噬殆尽。 两人相视却无言。 终于,顾时言迈出步伐,朝她又走了一步,眸光微动,他动了动嘴,可原本想要责怪的话却又变成了:"你这么能跑,是准备让我找一辈子吗" 安以眼睫眨了眨,没说话。 顾时言喉咙微动,一个上前,将她抓了起来。 不料安以蹲得太久,一个腿麻没能站稳,朝他里倒去。 顾时言嘴角噙着一抹笑,温声说道:"看来是累了,跟我回去。" 安以恨自己这腿不争气,站稳后,拂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不是在医院照顾心上人吗" 顾时言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你在说什么" 安以没错过他那细微的表情,苦笑了一下,看来如果自己不说,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自己。 "她不是你心上人么我在书房看到了。" 顾时言喉咙滑动了下,眼眸深邃,"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以垂眸,问:"书房里的那张纸条是她写的吗" "是。"顾时言不想骗她。 安以轻嘲,"那你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顾时言一直看着她,薄唇微动,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上前伸手将安以勾入怀里。 安以猝不及防,撞进了他外冷而内热的胸膛。 她想挣扎,却被顾时言狠狠禁锢着,动弹不得,似乎要把她揉进血肉里,融为一体。 片刻后。 顾时言俯在她耳畔,鼻息轻抚着她的肌肤,漾起阵阵涟漪。 终于,他开口道:"我幼时失踪,被她父母收养,之后我在村里面迷了路,不知所踪,最后又被顾家的人找到。而我跟她相识几年,有着幼时的情谊。至于那张纸条,只是儿时的一个期望,并不算得上什么。" "我也不知道今晚意外遇到的这人会是她,但我只想跟你说我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时言的声音很有磁性,轻易就让人沉溺在其中。 安以听完,没有再挣扎,而是靠在他怀中,静默了许久。 她感觉全身突然暖和了许多。 顾时言也察觉到她的身躯不再那么僵硬,他闭着眼,又抱紧了些。 直到安以被他勒得受不了,顾时言才将她放开来,但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顾时言勾了下嘴角,眼中透露出的情感快要将安以溺毙,"这下不生气了" 安以低着头,闷闷道:"谁说我生气了。" 顾时言轻笑道"那你干嘛半夜跑出来,又质问我关于她的事情。" 安以被他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顾时言见她不肯说话,将脸凑近了几分,这样他能更清晰地看见安以的眼睛。 安以不知道他要干嘛,面对这强势而又侵略的目光,不禁后退了几步。 顾时言抓着她,不让她避开自己。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离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第55章 告白强吻 顾时言的眼睛很好看,黑长的睫毛扇起一抹阴影,漆黑的眼眸像是宇宙星光,要把人吸进去。 安以就这样看着他,不动了。 顾时言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又温和,像是在引诱小孩吃糖,"安以,你……喜欢我吗" 微风带着雨滴改变了它的轨迹,最后落在地面。 安以黑睫轻颤,心脏似乎被羽毛轻抚,漾起涟漪,她略显苍白的薄唇动了动,不受控制地说道:"喜……喜欢。" 短短的两个字,却像是蜜糖般洒在顾时言的心房,他嘴角弯起,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安以的侧耳。 "我也喜欢。" 安以眸光微动,视线离开了顾时言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他,耳梢却是红得异常。 顾时言见她这害羞的模样,失笑了下,又用手覆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头给掰了起来。 安以羞得不行,却又挣脱不开。 顾时言眼角轻弯,说道:"刚才有人说喜欢我,当真吗" 安以紧闭着嘴,却避不开他那深沉的眼眸。 知道他不罢休,安以最后只能含糊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会骗人的。" 顾时言轻笑,额头轻靠了过去,安以眸色微怔,两人鼻尖相触,痒痒的。 "安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富有魔力般的嗓音再次落入安以的耳畔,诱得她心尖轻颤。 "我……我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安以脑子糊的不行,胡乱说了一句。 顾时言眸色微变,定定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强势无比,"不愿意也得愿意。" 说完,安以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欺了过来。 "唔!" 安以不自觉踮起脚尖,两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神经绷成了一根弦。 顾时言用力很深,似乎要将安以拆骨入腹,两具温热的身躯靠在一起,却是如火焚烧。 但他忽然又慢了下来,开始细细雕琢,如同蜻蜓点水般,漾起波澜。 终于,他离了开来。 因为安以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胸口起伏着,定定地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庞此时竟回润了些。 顾时言伸出指腹轻轻抚了下她泛红的水唇,轻笑道:"这下愿意了吗" 安以怕他再来,别开脸,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顾时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将她拥入怀中。 时间就这样随着雨幕的落下,悄然离逝。 天色泛白。 顾时言将安以送了回别墅。 两人将身体清洗了一番后,安以抱着被子说道:"你昨晚淋了雨,还不知道这感冒会不会加重,先把工作放一下,好好休息。" 知道她在关心自己,顾时言眉眼带笑,点点头。 可突然一阵手机铃响,打断了此刻的温馨。 顾时言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是司机打来的。 他接通,司机有些焦急地说道:"顾总,你现在能来一趟医院吗,叶小姐情绪有些不稳定,说要见你。" 顾时言眉色微变,很快回道:"你先安抚她一下,我马上过来。" 安以站在原地,明显听出了是谁。 挂断电话,顾时言走过去抱着她,温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安以动了动唇,手指微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时言放开她,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医院。 司机见顾时言前来,起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他就走进了病房。 推开门,叶雨笙抬眸看过去,眉眼带笑。 "阿言,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顾时言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 "我不是过会来看你的吗" 叶雨笙见他模样憔悴,疑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吗,怎么这么憔悴。" 闻言,顾时言脸色动容了一下,随后说道:"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可叶雨笙却看了他很久,没说话,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随后她拉着顾时言说了很久的话,基本上都是聊两人的过去。 顾时言摸了摸她的头,慰籍道:"等你出院,我叫人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你先静养一段时间,之后我会给你安排工作。" 叶雨笙见她对自己跟妹妹无异,握紧了手指,随后又松开。 她露出很温和的微笑,"嗯,阿言,谢谢你。" 顾时言应了一声,然后时不时看向手腕上的时间,不知道安以睡着没有。 叶雨笙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却没再开口,只是眼眸深了深。 两天后。 顾时言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公司一大堆要务需要他去处理。 安以准备出门,去茶斋一趟。 "叮铃",门铃声响了。 安以去打开门,见到来人的刹那,怔在了原地。 "请问你是安小姐吗"叶雨笙视线停留在安以的脸上,开口问道。 安以回过神,点点头,让人进来。 坐下。 叶雨笙开口道:"阿言跟我说他去公司了,我想着还是要来见见你。" 安以抬眉,等着她的下文。 叶雨笙笑了一下,"我跟阿言自幼相识,感情深厚,只不过老天开了一个玩笑,让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但它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又遇见了阿言。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们的缘分。" 安以端起茶小饮一口,脸上没有什么波澜,"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说些什么。" 叶雨笙也没想到安以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握紧了手指,很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跟在阿言身边,但我只想告诉你,别妄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趁早离开,否则你的下场会很难看去。" 安以放下茶杯,眼神凝视着她,"如果我不呢" 叶雨笙看了她一眼,随后嗤笑一声,"你如果觉得自己在阿言心中的地位比我更高,那你大可一试,只是到时候我不想你哭着来求我。" 说完,不等安以回应,她就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安以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沉着。 有一点她说得很对,自己在顾时言心目中的地位未必比她高。 如果她想做些什么,那两人刚建立不久的感情基础可能轻易就溃败了。 安以又回到了书房,拿出了那张纸条,看着那句话,面上毫无波澜,心脏却是紧了又紧。 第56章 结局 庭院。 和煦春风掠过,安以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女追逐嬉戏,嘴角溢出一丝笑容。 她欲转身回屋给两个小家伙拿点水。 不料撞上了一堵肉墙。 安以轻呼一声。 "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顾时言侃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安以眨了眨眼,觉得顾时言这张脸是百看不厌。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那边不忙吗" 顾时言轻抬眉,"你不想我回来" 安以语塞,"你还说我,你都当爸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闻言,顾时言捏了捏安以的脸,像玩瓷娃娃一样。 "公司那边我已经找人了,你不用担心,我这么早回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安以正想把玩弄自己这张脸的大手给掰开,闻言动作顿了下,黑睫轻颤,"什么事" "我们明天就去度蜜月。"顾时言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发现安以比以前似乎白了些。 度蜜月 安以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顾时言比之前似乎更会撩人了。 随后她开口道"那两个小家伙呢" 顾时言朝远处瞥了一眼,说道:"我让陆浔两口子带一下,顺便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怎么带孩子。" 安以有些踌躇,顾时言一把将她拉入怀,俯在她耳边说道:"自从这两个小家伙出生后,你自己算算呆在我身边的时间有多少" 安以听着耳畔传来的心跳声,无奈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娃计较。" 顾时言嗅了嗅她的发香,强势道"我不管,反正你要陪我。" 知道反抗无果,安以也不再拒绝,而是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独有的气息。 其实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后,她就很少跟顾时言温存过了,想来还是有些道理。 "安以,我想要你。"顾时言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安以脸颊泛红,"你说什么呢,这还是大白天。" 顾时言轻笑,"又没有谁规定大白天不行了。" 安以还想说什么,岂料顾时言一个俯身,然后用力横抱了起来。 "你别……孩子还在外面,待会见不着我肯定会哭的。"安以紧紧搂着顾时言的脖子说道。 顾时言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勾了下唇,"我让管家带他们出去玩了,晚上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安以没想到这都在他计划之中,自己就跟个小白兔一样,引狼入室。 随后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而是靠在他怀中。 她感受着这温暖的怀抱,闭上眼。 顾时言将她轻放在床上,然后凑近,两人近在咫尺。 他诱声道"这么久你不想我吗" 安以别过头,耳廓红得不像样。 但这真要回答,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不,唔!" 顾时言才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欺身而上,狠狠堵住了那诱人的水唇。 安以觉得这男人真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不过自己也没想着拒绝,毕竟自己也确实很想他。 吻意渐渐柔和下来,安以环住他的脖子,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爸,妈,你们能看到吗 你们的女儿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也会带着属于你们的那一份一直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