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糙汉娇宠泼辣小媳妇》 绗?绔?琚豢浜嗭紵閭e氨鎹釜鐢蜂汉 乔安颜的一句乱伦,把乔娜和伍平川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责怪乔娜和伍平川。 “乔娜,你咋能跟你堂妹夫搞到一起呢?” “世上男人都死光了不成?丢死人了。” “姓路的还是文化人呢,呸,书里就教他怎么搞女人了?”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他们。 刚才压着伍平川打的妇女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护犊子似的把乔娜护在身后,冲村民们嚷嚷道,“闭嘴!不准骂我家娜娜,都是姓伍的错,要打要骂你们都冲他去,是他不要脸勾引我家娜娜。” 妇女最后那句话是冲乔安颜和聂成骁说的。 “妈,你少说两句。” 看到伍平川脸色越来越难看,乔娜急得想把她妈那张嘴给堵上。 要不是她刚才冲进来闹,她怎么会没发现门口那些人,还说出那种话? 都怪她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伍哥,你别听我妈的,她什么都不懂。”乔娜赶紧出声安抚伍平川。 伍平川身上还光溜溜的啥都没穿,这会儿还没一群无知粗鄙的村民围着指指点点,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他忍着怒火,给乔娜使眼色提醒她,“我们是喝了酒被人放在一起,有人故意害我们。” “对,我们是被人算计了。”乔娜赶紧附和,边哭边说是有人害他们。 谁害他们? 村民们下意识看向乔安颜和聂成骁。 刘二芳更是抓住机会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安颜你喜欢小聂为啥不跟家里人说?非要闹这出还连累旁人,我可怜的娜娜被你害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妈,你别怪安颜,她也是太喜欢聂成骁了。”乔娜边抹眼泪边拱火。 见状,村民们看乔安颜和聂成骁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伍平川也赶紧说,“我早就看你们不对劲了,上次你们还偷偷摸摸躲屋里半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作孽啊!安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小聂可是你堂姐夫,你小心天打雷劈!”刘二芳拍着大腿叫骂。 一场捉奸在床证据确凿的闹剧,竟隐隐有了反转的趋势。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就问乔安颜,“安颜,你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乔安颜冷笑着看向那个村民。 她冷冷的眼神落到乔娜身上,满眼讥讽。 又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洗白乔娜?呵,老伎俩了。 上辈子她蠢,没识破乔娜的真面目,被她算计得家破人亡。 这辈子她会千百倍报复回去! 乔娜,你且等着! “你跟小聂啊,你不打算说点什么?”那个村民道。 “解释?”乔安颜指着衣衫不整的乔娜和伍平川,嗤笑道,“这句话你该问他们才对。” “我们又没有光溜溜被大伙儿捉奸在床,也没有新婚夜和堂妹夫不要脸地干那档子事,更没有被捉奸后还恬不知耻地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我们要解释什么?” “要我们说什么?说说新婚夜被人绿了是什么滋味吗?” …… 质问完那个看热闹的村民,乔安颜又满脸讥讽地质问乔娜和伍平川这对奸夫淫妇,“你们口口声声说有人害你们。那你们倒是说说,别人是怎么害的你们?” “是拿刀架你们脖子上逼你们脱光衣服干那档子事?还是捏着嘴逼你们哥哥妹妹叫不停?” 面对乔安颜的咄咄逼人的质问,乔娜张嘴就要反驳。 “我没有……” “没有什么?难道是伍平川强迫你?” “他没强迫我,你别乱说。” “那就是你自己犯贱!” …… 骂完犯贱的乔娜,乔安颜上前就给了伍平川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伍平川都被打懵了。 不等伍平川反应过来,乔安颜反手又是一耳光打他脸上。 “伍平川,你对得起我吗?” “我对你挖心掏肺,为了嫁给你我在家闹绝食,逼我家里人同意这桩婚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喜欢乔娜怎么不早说?我可以退出成全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想到上辈子这两人就是用这种手段毁了她,乔安颜心底的恨意就疯狂地翻涌,恨不得变出一把刀来捅死眼前这对渣男贱女。 见她这副模样,聂成骁是心疼又愤怒。 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又怕冒犯吓着她。 “你干……啊——” 聂成骁把怒火都发泄到伍平川这个狗渣男身上,摁着他一顿狂揍。 村民们怕闹出人命,纷纷上前劝架。 等将人拉开,斯文俊秀的伍平川已经看不到半分影子,面前只剩下一个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丑八怪。 “聂成骁你凭什么打人?”乔娜心疼坏了,扶着伍平川冲聂成骁叫嚣。 聂成骁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吓得乔娜顿时白了脸。 好可怕! 他那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太吓人了。 乔娜怕聂成骁,刘二芳可不怕他。 跳出来指着聂成骁就嚷嚷开了,“还说你们俩是清白的?你都为她打人了,清白个屁!没准你们私底下早就勾搭上了。今天这出也是你们故意算计好的,不然咋就这么巧,来了这么多人呢?这里头肯定有鬼。” “他给我戴绿帽子不该打?”聂成骁反问刘二芳。 刘二芳梗着脖子胡搅蛮缠道,“你要是对娜娜好,她咋会去找伍知青?”意思让他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啥她闺女要绿他? 乔安颜见状冷笑,“狗吃屎是本性,你给它吃再多肉,该吃屎的时候它照样吃。” “娜娜姐,你说呢?” 被点名的乔娜脸色发青,狠狠瞪着乔安颜。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眼底闪过一道怨毒,挑衅似的对乔安颜说,“你说你跟聂成骁没什么,那你敢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在一起吗?” “乔娜。”聂成骁忽地开口喊了乔娜一声,声音中带着警告和愤怒。 他慌了! 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机会可以接近她,要是被乔娜这么毁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乔娜跟没听到他的警告般,对乔安颜咄咄逼人,“怎么,你不敢?承认吧,你跟聂成骁早就有奸情。” “你先发誓,我就考虑一下。”乔安颜眼底闪过一抹讥诮道。 发毒誓?呵。 她不信,知道乔娜也不信。 果不其然,乔娜毫不犹豫就发下毒誓,还催促起乔安颜来。 乔安颜刚要开口,面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聂成骁站在她跟前,沉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惊慌,“你不想就拒绝,有我在没人可以逼你。” 乔安颜却说,“没人逼我。” 一句话,让聂成骁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脸色都变了。 他双眸死死地盯着她,拳头紧握,浑身颤抖。 就在聂成骁以为他跟自己心爱的女孩再也没有可能的时候,胳臂突然被人挽住。 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介绍下,今天起他就是我乔安颜的丈夫了。至于那个黑心烂肺的狗玩意儿,娜娜姐你喜欢就给你了。” “聂哥,你说怎么会有人放着新鲜可口的大肉不吃,喜欢去茅坑里捡那又臭又硬的屎疙瘩来啃呢?” 绗?0绔?鏄笉鏄埁浜嗗ス瀹剁鍧燂紵 有情人终成眷属? 乔安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然后,冲哄着眼眶,一脸真诚给她道歉的乔娜说,“娜娜姐,你这话说得不对。我跟聂成骁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你跟伍平川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是真爱来着。” “不是真爱,你们也干不出乱伦的勾当不是。” 乔娜:…… 众人:…… 在众人无语的视线中,乔安颜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没什么诚意地冲乔娜笑笑说,“开个玩笑,娜娜姐这么温柔大度,不会生气吧?” 她绝对是故意的! 乔娜咬牙切齿地想。 可她能怎么办呢?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让乔安颜这小贱人逃过一劫。 反倒是她跟伍平川干那档子事的时候被那么多人撞破。 “当然不会。”乔娜脸上带着笑,心里早就把乔安颜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乔安颜就跟没看到乔安杀气腾腾的眼神般,笑着冲乔娜竖起大拇指说,“一百块钱买个男人,娜娜姐真大气。” “还是娜娜姐聪明,知道先验货,不然买回来不好用娜娜姐这一百块钱可就亏大发了。” “都是自家姐妹,娜娜姐要不要跟妹妹我说说伍平川的使用感如何?” …… 看着乔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乔安颜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小心眼。 乔娜不是祝福她跟聂成骁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那她就祝乔娜和伍平川狗男女锁死。 她就不信,在她每天孜孜不倦的提醒下,乔娜还能平常心地对待姓伍的狗男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乔娜可以,乔家其他人行吗? 掏钱如割肉的刘二芳要是能平常心对姓伍的渣男,她乔安颜三个字倒过来写。 “颜颜,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伍哥是你姐夫!” 乔娜被乔安颜一口一句买来的男人给气得脸都绿了。 偏偏又无法反驳。 确实是她跟伍平川算计她在先。 就差一步,乔安颜和聂成骁就能双双被踩到泥里,背负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 乔安颜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她嘴角上扬,眼底满是嘲讽地看向乔娜,一字一句地问,“娜娜姐,你认真的?” 没等乔娜回答,乔安颜突然“啪”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 “要我叫他姐夫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一出,乔娜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嘴角上扬笑意明显。 下一秒,乔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乔安颜嘴角上扬眼底却满是讥讽的笑,对乔娜说,“你知道给脸不要脸的人长什么样吗?家里没镜子,你可以打盆水照照,实在不行撒泡尿照照也行。” “你……”乔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开个玩笑,娜娜姐不会这么小气吧?” 见乔娜气得脸色发青,乔安颜的笑容更灿烂了,“叫姐夫而已,当然没问题。” 闻言,乔娜的脸色稍稍好看些。 乔娜刚要说话,就听乔安颜又说,“得加钱。” “哈?”乔娜一脸懵地看着乔安颜。 乔安颜笑得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张嘴道,“只要钱给够,别说叫姓伍的姐夫,他死的时候我去给他哭坟都行。” “别说我不照顾自家人,这样,再给我一千块钱,姐夫我叫,你们两的哭坟我白送。” “要不你让大伯娘再多给点,回头你想他了,我亲自动手把他挖出来陪你睡一晚再埋回去都成。” …… 边说,乔安颜边撸袖子,一副现在就要动手把伍平川埋了,过个十年八年再挖出来的架势。 乔娜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乔安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真膈应人。 “颜颜,你会不会说话?”乔娜黑着脸生气了。 乔安颜脸上的笑容一秒收敛,转而面带讥讽地看向乔娜,“跟畜生说话当然要用畜生听得懂的语言,有什么问题吗?” “你……”被这么指着鼻子骂是畜生,乔娜气得跺脚,转身就跟乔奶奶告状,“奶,你看颜颜,她太欺负人了。” “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快跟娜娜道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乔奶奶可心疼坏了,冲乔安颜下命令,乔爷爷都没拦住人。 被区别对待的乔安颜不怒反笑。 见她笑,乔爷爷心底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乔安颜直接起身往外走。 “颜丫头,你干什么去?”心道不好的乔爷爷赶紧出声把人叫住。 乔安颜笑容更加灿烂,说出来的话却让乔奶奶差点心梗。 她说:“我去外面把我奶做的事好好宣扬宣扬,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奶的厉害。” “啧啧,教孙女去勾搭另一个孙女的对象,搞乱伦,寻刺激。事迹败露,再找个能当她孙女爹的老鳏夫去睡她亲孙女……” “爷,咱们家是不是刨过奶娘家那边的祖坟啊?不然她怎么这么恨我们老乔家,变着法的想让我们乔家名声烂臭,子孙自相残杀呢?” “要不,爷您跟我爸做个滴血认亲?没准我爸不是您老的亲儿子呢?” “亲儿子谁舍得这么作践啊?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 乔奶奶差点被乔安颜一番鬼话给气吐血。 什么叫她恨乔家? 什么叫老二不是她生的? 虽然老二真的……额,这死丫头不会真知道什么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乔奶奶摁下去。 不可能,那件事都过去这么的多年,老二自己都不记得,更别说乔安颜这个黄毛丫头了。 “死丫头你再胡咧咧一个试试?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乔奶奶气得就要扑过去撕烂乔安颜那张嘴。 “啊——好可怕。”乔安颜叫了一声,就往外跑。 乔爷爷赶紧让乔国庆把乔安颜拦住。 乔国庆嘴上答应,行动上却是半点不积极。 甚至还在刘二芳要抓住乔安颜的时候,伸手推了她一把,没让她的爪子碰到她闺女一片衣角。 “啊,杀人了,我奶要杀人灭口了……” 乔安颜在堂屋围着桌子跑两圈,就大喊着往外跑。 乔爷爷气得脸都青了。 偏偏乔奶奶还在叫嚣着要乔安颜的嘴,要把她活活打死之类的话。 气狠了的乔爷爷一把抓住乔奶奶,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怒喝道,“给我闭嘴!” 乔爷爷这一巴掌,直接把乔奶奶打得流鼻血…… 绗?1绔?纭悧锛熻繕鏈夋洿纭殑 “你打我?” 乔奶奶捂着脸,都顾不上流到嘴里的鼻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乔爷爷狠狠瞪她一眼,说了句,“老实点,不然就滚回你娘家。” “你……”乔奶奶刚张嘴,不知道乔爷爷说了什么,她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威胁完乔奶奶,乔爷爷立马跟变了一张脸似的,冲被拦在堂屋门口的乔安颜笑得一脸慈祥和蔼地说,“颜丫头过来,别搭理你奶,她脑子糊涂了净干蠢事。” “爷,我怕。”乔安颜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站在堂屋门口,不肯进去。 这怯生生小可怜的模样,跟刚才撕完乔娜,撕乔奶奶的彪悍泼辣姑娘,完全判若两人。 乔爷爷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还得梗着脖子扯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来,对乔安颜说,“别怕,有爷在你怕啥?” “真的吗?爷你对我真好。”乔安颜受宠若惊地看向乔爷爷。 见状,乔爷爷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刚要说话,就听到乔安颜笑容灿烂地对他说,“爷,那你能让娜娜姐把钱给我吗?我怕她回头忘了。” 乔娜咬着嘴唇为难地说,“我,我现在没那么多……” “没事,大伯娘有啊!我记得大伯娘有个镯子还是玉牌来着?还是玉的,不然拿那个抵给我也成,我不挑。”乔安颜冲刘二芳笑着说道。 “什么镯子?我可没有,你别乱说。”刘二芳眼神闪躲,泄露了她心底的慌乱。 见刘二芳一副心虚的模样,乔安颜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她上辈子,曾听刘二芳的孙子说过一嘴,说她奶有个宝贝玉镯子可漂亮了。 重生后乔安颜思前想后,觉得刘二芳那个秘密,没准跟那个玉镯子有关。 这一试,还真就叫她试出来了。 看来要找机会把刘二芳那个玉镯子弄到手,她必须搞清楚,刘二芳的玉镯子跟她妈到底有什么关系? 上辈子,她爸妈惨死,家人先后遭遇意外的真正原因,她也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难道是我记错了?可我明明……”乔安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二芳打断,“行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刘二芳跟背后有野兽在追赶她似的,脚步匆匆地离开。 出堂屋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呵,做贼心虚。 很快,刘二芳就把钱拿给乔安颜。 接过钱的乔安颜笑着看向乔娜,问,“娜娜姐,咱们刚才说好的你不考虑一下?哭坟我是认真的。” “不,用。”乔娜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乔安颜耸肩说,“那可真的太可惜了。” 乔娜:…… 敲你妈,我说敲你妈你听到没有? 这顿晌午饭,只有乔安颜一个人吃得最开心。 吃过饭,乔安颜跟她爸妈说了声就出门。 与此同时,聂家。 聂成骁光着膀子在院里劈柴,时不时就往大门外看两眼。 “喵喵……”突然,几声充满人味儿的猫叫声响起。 聂成骁眼睛一亮,直接把手里的斧子给扔了,回屋拿上衣服大步出门。 出门时,聂父还打趣地说了声,“这谁家的猫叫得一股子人味儿。” 走到门口的聂成骁脚步一顿,扭头回了句,“我家的。” 说完,他才大步离开。 距离聂家不远处的草垛子后面,乔安颜手里拿着几根稻草编东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还哼着小曲儿。 “这是什么?”聂成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问了句。 “妈呀,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我了。”乔安颜被吓一跳,嘴里的狗尾巴草都掉了。 聂成骁被她瞪了一眼,到嘴边的道歉又咽了回去。 他眼底带着笑的说,“要不,我让你吓回来?” “我有那么幼稚吗?”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聂成骁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被乔安颜瞪了一眼。 她眯眼,凶巴巴瞪着聂成骁问,“你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没点头。”聂成骁一本正经地反驳。 “撒谎,我明明看到你点头了。”乔安颜双手环胸,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模样瞪他。 聂成骁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我扭到脖子了,刚才那下可能是我的本能反应。” “真的?”乔安颜忽地上前靠近他。 聂成骁身体一僵,不敢动。 乔安颜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脖子,喃喃自语道,“嗯,硬邦邦的,看来你没骗我。” 说完,她没事人似的走过去坐在老树根上。 聂成骁:…… 大热天你放一把火就跑? 脖子硬算什么? 他别的地方更硬! “手伸出来。”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乔安颜冲他眨眨眼说。 “嗯?”聂成骁走上前,伸出手。 乔安颜伸出手刚打算把手里的东西放他手上,手就被一只大手包裹住。 啥情况? 乔安颜想把手抽回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你干嘛?”耍流氓? 聂成骁捏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听到她问,喉结滚动几下,声音低沉地说,“不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啊?”乔安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的乔安颜跟他解释,“不是不是,你搞错了,我是要给你钱,不是要把我自己当礼物送给你。” 他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东西? 怎么会觉得她会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 他们又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她怎么可能做出身上就捆个蝴蝶结把自己光溜溜送给他当礼物的事? 啊啊啊,好色,好黄啊! 乔安颜赶紧甩头,想把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黄色废料甩开。 下一秒,她头撞到一个温热坚硬的胸膛。 耳边传来聂成骁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小心头,痛不痛?” “额,还……还好。” 痛倒是不痛,就是有点懵。 没等乔安颜说话,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抚摸上了她的额头。 那只大手一边给她揉额头,一边说,“下回不要这么冒冒失失,受伤了我……关心你的人会心疼。” “哦,那个,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她的腰还被一只大手搂着呢,炙热的温度穿透她的衣服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 乔安颜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陌生又惊恐,隐隐还带着几分……期待? 绗?2绔?娓g敺鍚庢倲浜嗭紝涔斿鍕惧紩鐨勪粬 期待? 她在期待个什么鬼? 太可怕了! 乔安颜赶紧甩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从脑子里甩出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聂成骁嘴角抽搐几下,问她,“……你在念什么?” “没什么。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唔,你干什么?”突然被他摁在树干上,吓得乔安颜都忘记念经了。 聂成骁没回答她,而是低头凑近她。 啊—— 他想做什么? 乔安颜瞪大眼睛看着聂成骁的脸一点一点靠近自己。 浑身僵硬的她,完全忘记了反抗。 一秒,两秒…… 她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聂成骁伸手把她眼皮上的脏东西擦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道,“你眼皮上有脏东西。” 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乔安颜的脖颈间,她半边身体都酥麻了。 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啊,哦。”乔安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 被推开的聂成骁故作疑惑地说,“你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说话间,他伸手要去摸摸她的脸。 “别碰我。”乔安颜叫了一声,赶紧躲开。 聂成骁的手僵在半空。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的乔安颜赶紧找补几句,“那个,是我不习惯别人碰我,不是针对你,你别多想。” “该道歉的人是我,抱歉,我以后会注意。”聂成骁非常诚恳地道歉。 乔安颜赶紧说没关系,让他别放在心上。 同时,她心里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也没撒谎。 上辈子遭遇了太多事,让她对旁人有种本能的排斥和防备。 他能意识并尊重自己最好。 否则,她就只能撕毁先前的约定,跟他划清界限了。 “手伸出来,给你个东西。”不断试探去触碰她底线的聂成骁,察觉到她的排斥后立马收回试探。 “什么?”乔安颜带着疑惑地伸出手。 就见聂成骁把一块布放在她手里,解释道,“我妈想给你做双鞋,怕你不喜欢,让我先拿给你看看。” “哇,好漂亮,好精致!” 乔安颜打开聂成骁放在自己手里的布,立马就被这上面的精美刺绣给吸引住了。 绣的是喜鹊和梅花,寓意喜上枝头。 相比寓意,乔安颜更喜欢这幅绣样本身。 太精美了,简直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你喜欢就好。”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聂成骁嘴角也不自觉微微扬起。 先前的事,是他太心急了。 差点就把人给吓跑了。 “替我谢谢婶子,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很喜欢这副绣样没错,但她不能收。 喜上枝头,这东西一看就是聂婶子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东西。 她跟聂成骁只是合作报复渣男贱女的关系,不能收。 聂成骁仿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般,说道,“这话你得跟我妈说,我就是个传话的。” “我不去,你替我跟婶子说声谢谢,但东西我是真不能要。”乔安颜把东西还给聂成骁,让他帮自己跟聂母说声谢谢。 “行。但我妈听不听,我可就管不着了。”聂成骁说。 接着,他又说,“你真的不去我家坐坐?我爸妈都想见见你。” “不去不去。”乔安颜赶紧摆手,拒绝三连。 “好吧!”聂成骁佯装失落地道。 其实,她的每一种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 他就是恶趣味地想看到不同面貌,不同反应的她。 “对了,你让我查那事,我打听清楚了。” 聂成骁说起正事来,“每个月初,刘二芳都会去一趟镇上邮局,从邮局出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 “每个月初?”乔安颜皱眉回想了一下。 似乎,刘二芳每个月初都会找借口出门一趟。 回娘家,走亲戚…… 她还听她妈抱怨过刘二芳娘家哪来那么多事? 以往不甚在意的事,如今看来,处处都是漏洞。 “对,每个月初都去。我有个哥们儿他姐在邮局上班,我找他帮忙打听,一准没错。” 聂成骁虽然不知道她打听刘二芳做什么?但她既然开口,他肯定给办得妥妥当当。 闻言,乔安颜眉头越皱越深。 嗯?不对。 她突然想到什么般,问聂成骁,“你说她每次从邮局出来都大包小包的东西?” “对,每次都有。”聂成骁说。 “可她回家的时候没拿东西,那些东西去哪儿了?”乔安颜眉头紧皱,低声喃喃自语道。 聂成骁没听清她说什么,就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帮我打听,这事你不要跟别人说。”现在是月底了,马上就到刘二芳每个月要去镇上邮局的时间了。 这辈子,她一定要搞清楚刘二芳那个秘密的真相。 要是跟她妈没关系,跟她全家上辈子的惨剧没关系,当然是最好。 不然,呵,她一定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活在地狱里的滋味!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天,乔安颜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半路被人给拦住了。 “好狗不挡路。”乔安颜正眼都不看来人,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恶厌烦。 伍平川拦着不让她走,还伸手要去抓她的手,“颜颜,你听我……啊……” 乔安颜一脚踢在他膝盖骨上,拿起洗衣盆里的棒槌指着伍平川嫌恶地说,“你再恶心我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娘一棒槌把你脑袋砸开花?” “颜颜……啊,别打别打……” 不信邪的伍平川话才刚开口,乔安颜手里的棒槌就落他身上,打得他到处躲。 “呸!什么玩意儿?再敢招惹你姑奶奶试试?见一次捶你一次。”乔安颜往旁边啐了一口,掐着腰凶巴巴的骂道。 见她要走,伍平川忍着痛再次跑上前把人拦住。 没等她动手,他赶紧说,“是乔娜勾引我,还威胁我不跟她好就要举报我让我蹲大牢。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跟她好,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真的?”乔安颜停下脚步,问他。 见她停下来听自己说的伍平川以为她信了,赶紧说,“是真的,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要不是乔娜威胁,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害你的事?” “安颜,你给我点时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等我摆脱乔娜那个女人,我们就结婚。我带你回城见我爸妈,我们一起在城里上班当城里人。” 绗?9绔?涔斿畨棰滅殑鐪熼潰鐩紝鎭舵瘨锛岃嚜绉佸張鍐锋紶 “我们在一起了。” 聂成骁这话一出,乔安颜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乔安明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两人。 “你,你们……真的,在一起?没骗我?”向来精明的乔安明这会儿脑子有点糊涂。 姓伍的狗渣男跟乔娜勾搭成奸,绿了他小妹。 扭头她小妹就跟乔娜的准未婚夫成了一对? 这,这,他都不知道该骂他小妹没出息,还是夸她有手段了。 书里都不敢这么写,他们玩得可真花。 “骗你有钱拿吗?”乔安颜问他。 乔安明摇头,他自己还缺钱呢! 乔安颜说,“那不就是了。” 这时,聂成骁也伸手牵起乔安颜的手,对乔安明说,“三哥,你放心的把安颜交给我,我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你别跟我说话,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乔安明觉得脑瓜子嗡嗡疼,伸手揉着太阳穴边说。 见他要走,乔安颜把人叫住说,“三哥,你回来得正好,有个事要你帮忙配合一下。” “什么事?”乔安明停下脚步问。 “你想不想分家?”乔安颜问他。 乔安明狐疑地朝她看去,“你有办法?” “办法有,但需要三哥你配合。”乔安颜眉毛一挑,笑得狡黠。 “嗯?说说看。”乔安明主动凑过去,听听她口中的好办法。 乔安颜就小声跟他说。 说完,乔安明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夸赞道,“行啊,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小丫头脑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都快赶上你三哥我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乔安颜嘴角上扬,笑得跟乔安明是如出一辙。 “成,就按你说的做。这回要是能成,回头哥给你买漂亮小裙子。”乔安明早就想分家了,说了好几次他爸妈都有各种借口不答应。 这回趁着他爸妈这边松口,得赶紧搞定二老那边。 不然,等他爸妈又改变主意,想分家那就真是难如登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小妹这法子是真的损。 他出门几天,他小妹学坏了。 乔安明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了聂成骁一眼。 他小妹就是跟这家伙学坏的! 不知道自己被扣上带坏人家妹妹帽子的聂成骁,在乔安明走后还问乔安颜,“三哥刚才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觉得自家辛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心情有点复杂吧!”乔安颜玩笑似的说。 闻言,聂成骁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消失了,笑着说,“原来如此!回头我得请你三个哥哥喝酒,感谢他们把这颗大白菜养得那么好。” “村里人为什么会说你人老实话不多?我看你嘴皮子挺溜的。”乔安颜单手摸着下巴,边打量聂成骁,边打趣他。 “你喜欢闷葫芦吗?”聂成骁反问她一句。 乔安颜摇头,“不喜欢,我最讨厌那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闷葫芦了,跟那种人相处我会疯。” “所以,这就是我嘴皮子遛的原因。”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改变自己。 见乔安颜还一脸茫然,好像没听懂的样子,聂成骁眼底闪过一抹笑。 然后转移话题,“伍平川来找你,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算是吧!”提到姓伍的,乔安颜脸上的笑就变成讽刺的嘲笑。 “怎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乔安颜就把先前伍平川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聂成骁听。 听完,聂成骁脸都绿了。 一双拳头隐隐作痛,梆儿硬,想揍那个狗东西一顿。 “我昨晚就该直接把他砸成傻子。”聂成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乔安颜反过来安抚他说,“别啊,把他砸傻了,接下来还怎么玩?” “我就是要他清醒地看着我把他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毁掉,我要让他亲自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杀人诛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清醒着,比死了更痛苦。” …… 聂成骁看着眼前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般的乔安颜,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该死的伍平川,到底把她伤得多深? 憎恨伍平川的同时,他连自己也一并恨上了。 要是他勇敢一点,不瞻前顾后想那么多,她又怎么会被姓伍的狗东西伤得那么深? “对不起。” 突然,聂成骁开口跟她道歉。 原本沉浸在仇恨中的乔安颜听到聂成骁的道歉,脑子才清醒过来。 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真的很奇怪,他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聂成骁更觉得对她亏欠颇多。 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把话题拉回来,“那就按照原先的计划,你先答应他的要求,回头让他们自食恶果。” “我就是这么想的。”乔安颜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 随即,她脸上笑意收敛,认真地问聂成骁,“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可怕?你有没有被我吓到?” “哪样?”聂成骁反问。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说,“你少装蒜,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跟乔娜和伍平川不共戴天,我不会弄死他们,但我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看清楚,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记仇,心眼小,睚眦必报!” “心狠,自私,恶毒又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害怕就离我远点。” …… 乔安颜以为见识到自己另一面的聂成骁会害怕这样的自己。 没曾想,他却在听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冲自己笑了。 边笑,边对自己说,“那太好了,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我就放心了。” 乔安颜:? 他怎么是这个反应? 不应该是被自己一点都不单纯,一点都不善良的模样吓得脸色发白地逃离自己吗? 但不得不说,这种被人认可的滋味,很奇妙很特别。 乔安颜的嘴角在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情况下微微上扬,眼角都带着笑意。 “言归正传,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该我出马‘为爱献身’帮伍平川那个狗东西获得举荐回城的名额了。”她嘴上说要帮伍平川,表情却像是在说:要搞死伍平川那个狗东西。 绗?0绔?璋佹槸璐硷紵鎸栧潙鍩嬮浄鎼炴濂癸紒 夜晚,乔安颜偷摸着去知青大院找到伍平川。 “事情我办好了,东西给你。别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乔安颜塞了个东西给他,说道。 伍平川欣喜若狂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伸手就要去抱她,“安颜,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乔安颜忍住恶心反胃的冲动,躲开他的触碰说,“你知道就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赶紧跟大家说清楚你跟乔娜什么关系都没有。不然,哼,别怪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城。” “三天足够了,安颜,你就在家等着我来娶你,带你回城。”伍平川继续给乔安颜灌迷魂汤。 半晌后,乔安颜才如来时般摸着黑离开。 她前脚走,伍平川后脚也出门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出门后,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悄溜进了他住的屋子。 次日,下午。 村书记和大队长用大喇叭通知全村人去村头晒谷场开会。 村民们都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了晒谷场也都小声议论。 没多久,村书记和大队长就来了。 大队长沉着一张脸,开口道,“昨晚,大队部遭贼了。” “啥?” “大队部被偷了?” “作孽啊,那贼胆子也太大了,大队部都敢去偷。” “大队长把全村人都找来,难不成那贼就在咱们这些人里面?” …… 村民们一听大队部遭贼,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不少人开始猜测,那个贼到底是谁? 突然,有人大声说,“我知道那个贼是谁!” “啥?”大伙儿都把视线朝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只见,乔娜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大队长和村支书跟前。 大队长皱着眉头问乔娜,“娜丫头,你说你知道偷了大队部的人是谁?是真的吗?” “是真的,叔。”乔娜点头说。 然后,不等大队长问她就拿出一个东西,问大队长,“叔,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大队部丢的?” 大队长接过来一看,点头说,“这是大队部丢的东西,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叔,东西我还给大队部,希望大队里能答应不追究这件事。我相信偷东西的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乔娜打断大队长的话,当着全村人的面给偷东西的贼求情。 她这一求情,让全村人都更好奇那个敢去大队部偷东西的人是谁? 大队长也问乔娜。 起初,乔娜一直不肯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 甚至说出,“要不然,就当是我偷的好了。”这样的话。 大队长和村支书当然不能随便捉个人来顶罪。 最终,在大队长答应乔娜如果对方认错态度好就从轻发落下,乔娜说出了那个偷东西人的身份。 “颜颜,对不起!我不能替你隐瞒了。”乔娜满脸愧疚地看向人群中的乔安颜。 随后,对大队长说,“叔,颜颜不是故意的。她还小不懂事,就是一时调皮没有坏心思,你们能不能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别处罚她?” 去大队部偷东西的人是乔安颜?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乔安颜身上。 乔安颜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也没慌,而是看向乔娜问,“你说是我,有证据吗?” “颜颜,你不要一错再错。”乔娜红着眼眶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劝她。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我说,证据!你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颜颜,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终究是你堂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我只想让你好好地不要犯错。”边说,乔娜的眼泪边大颗大颗往下落。 “安颜你这丫头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就是,乔娜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你这丫头从小就任性不懂事,多跟乔娜学学。” “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趁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 村民们都被乔娜的演技给蒙骗了,纷纷说起乔安颜的不是来。 而这些人中,骂乔安颜最狠的就是乔奶奶。 什么难听骂什么,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从乔奶奶嘴里冒出来。 乔国庆气得脸都绿了,差点失去理智抓起路边的牛粪塞进老太太嘴里,让她闭嘴。 “安颜丫头,大队部的东西是你偷的吗?”大队长阴沉着一张脸问乔安颜。 乔安颜摇头说,“不是我。” 大队长指了指乔娜说,“她说,是你。” “那就让她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是冤枉无辜。”乔安颜说。 “你有证……”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乔娜抢着说,“我有证据。” 说完,她仿佛后悔了般,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愧疚地看向乔安颜。 直到被人再三催促,才哄着眼眶哽咽道,“我,我昨晚看到颜颜偷偷摸摸把什么东西埋在屋后的窗户下面。刚才趁她不在,我悄悄挖开就找到了这个。” 乔娜边说,边拿出个东西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来翻开一看,脸都绿了。 “乔安颜,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大队长阴沉着脸质问乔安颜。 乔安颜摇头否认,“我没偷东西,更没挖坑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撒谎,我亲眼看到的。”乔娜无情地戳穿她的谎言。 “那我还说是你栽赃陷害我呢!你看不惯我又不是一两天,连准堂妹夫都睡的人,说的话能姓?”乔安颜双手环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乔娜举手对天发誓说,“我发誓,我没有栽赃陷害你,要是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敢发誓吗?”乔娜问乔安颜。 乔安颜说,“凭什么?你说是我偷的东西埋窗户下面,那我还说是你偷的呢!” “你要么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东西,要么你就是栽赃陷害污蔑无辜。” “你……”乔娜没想到事情都到这份上,乔安颜还死鸭子嘴硬。 她眼珠子一转说,“颜颜,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她就冲人群中招招手。 就见伍平川穿过人群,来到乔娜身边,满脸歉意的对乔安颜说,“对不起,安颜。” “我喜欢娜娜,为了她,我可以留在农村不回城。” “你为了我去大队部偷举荐信,偷改名额,我很感动。但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不会跟娜娜分开,更不会跟你结婚。” “你还年轻,不要一而再地出卖自己的身体。” …… 绗?1绔?娉煎涓嶅彂濞佷綘鎶婃垜褰撳皬鐚挭鍟婏紵 伍平川这番话一出口,村民们看乔安颜的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若说先前只是怀疑,责怪。 那现在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和厌恶。 “呸!丢人。” “臭不要脸的东西,难怪人家伍知青不要她。” “赶紧报公安,这种人就该抓去坐牢。” “呕,恶心!都被人睡烂了。” …… 村民们冲乔安颜指指点点,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见状,乔娜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但她很快又恢复成先前那副柔弱善良的模样,红着眼眶对乔安颜说,“颜颜,我跟伍哥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他就是你姐夫,你别再惦记他了行吗?算我求你了。” 说着,她又掉下来几滴眼泪。 “呕!你可别恶心我了,姐夫?呵,他也配?” 乔安颜捂着胸口做了个干呕的姿势,眉眼间全是对这对狗男女的嫌恶。 “你怎么……好,是你逼我的。当初伍哥喜欢的人就是我,是你缠着他不放还威胁他不跟你处对象就要举报他欺负妇女同志,他被逼无奈才跟你处对象。我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被冤枉被骂都忍了,是你欺人太甚。” 乔娜边说边抹眼泪,一副善良柔弱的好姐姐模样。 姐妹俩一个凶悍霸道,一个温柔善良。 村民们的心理所当然就偏向了温柔善良的那个。 大家纷纷朝乔安颜指指点点,更是有人直言不讳地对乔安颜说,让她别见到个男人就迈不开腿,走不动道儿。 总而言之,那些人说的话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都闭嘴!” 一声厉喝,打断了议论声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难听的村民们。 村支书看向乔安颜问,“安颜,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确实从大队部拿了东西。” 所有人都以为乔安颜要绞尽脑汁地为自己辩解时,她却开口承认是她偷了大队部的东西。 这话一出,别说村民们,就连乔娜和伍平川都吃了一惊。 他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大队长,颜颜都承认了,你看这事要不就算了。颜颜虽然胆大包天敢去大队部偷东西,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别报公安了。” 乔娜看似在给乔安颜求情,却话里话外的提醒大队长和村民们乔安颜干的事。 果然,大队长一听就皱起眉头说,“跑到大队部偷改名额,偷举荐信,事后还死不悔改,这次不管谁知道她下次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村民们也纷纷开口,要求大队长一定要严惩乔安颜。 还有人提议,直接报公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乔安颜带着讥讽的声音再次开口,“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就急着打断,怎么?你是活不到我把话说完吗?” “你……”有个婶子看不惯乔安颜,张嘴就要骂她。 这回,乔安颜比她嘴更快。 她单手掐腰指着那个婶子的鼻子就开怼,“乔娜说什么你都信,她说尿是甜的,你要不是去尝尝?” “你……”那婶子气得脸都绿了,张嘴要骂回去。 乔安颜却不给她机会,指着她的鼻子小嘴跟连环炮似的,叭叭一顿说,“我什么我?你是不是忘记前几天看到这对狗男女勾搭成奸的画面了?这么快就忘记,怎么?你脑子被僵尸给吃了?” “脑子没了,眼睛也瞎了不成?” “瞪我做什么?没瞎的就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就他这狗德行,哪点值得我喜欢?这种货色,给我提鞋我都嫌他脏。” …… 乔安颜单手掐腰小泼妇似的一通无差别攻击下来,刚才还朝她指指点点说难听话的人,全都老实了。 对这个结果,乔安颜表示她非常满意。 怼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脑观众。 接下来就该轮到正主了。 乔安颜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伍平川一番,冷笑一声问,“你家没镜子还没有尿吗?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德行,还我为了让你回城去偷举荐信,篡改名额,你怎么不说我为了你把洋鬼子炸光,让你去当洋鬼子的总统呢?” “呸!啥也不是。” 乔安颜骂完翻了个白眼,又冲乔娜开炮:“还有你,下回假哭的时候记得少抹点生姜,你身上那股子生姜味都快把我给熏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生姜成精呢!” “你,你胡说。”乔娜满脸涨红,下意识地把双手往身后藏。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又说,“你们刚才说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是吧?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卖给谁了?” 伍平川被他连环炮似的进攻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哪知道她卖给谁了? 这都是他跟乔娜瞎编的,就为了毁掉乔安颜的名声。 乔安颜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瞎编的,继续说,“说不出来就是污蔑,那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随着乔安颜的话落音,乔安明带着平日跟他混在一起的兄弟们站在乔安颜身后。 “呵,欺负我小妹,当我是死的不成?” 别看乔安明平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型,这会儿带着一帮兄弟往那一站还挺唬人。 伍平川就被唬住了。 主要是他之前跟乔安颜处对象的时候,被乔安明收拾过,对他有心理阴影。 “娜娜,要不咱……”伍平川拽了拽乔娜的衣服,小声说话给她使眼色。 看着被乔安明护着的乔安颜,乔娜心里更是嫉妒。 别人的哥哥都护着妹妹,她哥哥只想着怎么吸她的血。 嫉妒让乔娜失去理智,她张嘴说出一个人来。 说完,又做出一副后悔的模样,红着眼眶对乔安颜说,“我本来不想说出来,是你太欺负人了。” “你亲眼看到吗?”乔安颜问。 “对,我亲眼看到。你跟他搂搂抱抱,他还……还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去了。”乔娜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艰难’的把话说完。 村民们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都相信了她的话。 刚才被乔安颜指着鼻子骂过的人迫不及待的说风凉话,“哟,刚才多硬气啊?我还以为多干净呢,原来私底下也是个不检点的烂货。” “啊,谁打我?”那人的话刚说完,就飞出块石头砸到她嘴上,嘴巴直接给打肿了。 “老子打的,不服让你家男人站出来跟老子单挑。”乔安明手里还拿着弹弓,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势。 嘴巴被打肿的妇女刚要说话,就被她家男人把嘴给捂住,“闭嘴!你要是敢给老子惹麻烦,老子回去揍死你这败家老娘们儿。” 打岔的人被解决掉,乔安颜她们也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你说那些,都是真的?你真的亲眼看到我跟那人做那些事?”乔安颜又问了乔娜一遍。 乔娜以为她是怕了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然后很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全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要是……”乔娜刚想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她几句,才开口,就被打断。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远远超过了乔娜的预料。 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第8章 这个妖精,早晚吃了你! 噗! 乔安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什么时候成聂成骁的老婆了?她怎么不知道? “老婆,你去哪带上我……唔……”聂成骁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就被她狠狠给了一肘子,痛得闷哼一声。 乔安颜转过身眯眼看他,“你叫我什么?” “老……” “你再叫一个试试?”乔安颜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尖的那边抵着聂成骁的脖子。 聂成骁也不闪躲,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什么?不准看。”乔安颜瞪他一眼,霸道地说。 “看我媳妇儿。”聂成骁说。 乔安颜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凶巴巴的瞪他,“谁是你媳妇儿?你再乱叫一个试试?看我不收拾你。” “你说的,我是你男人。”聂成骁一字一句地强调。 “我都说那是假的,是假的,你听不懂人话吗?”乔安颜气得跺脚,这男人是故意来气她的吧? 聂成骁却说,“可我当真了。” “哈?”乔安颜瞪大眼睛,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我说,我当真了。”聂成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回过神来的乔安颜赶紧说,“假的假的,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进去?” “你看看我,要什么没什么。脑子不好还眼瞎,脾气不好不讨喜。” “而你呢?要身高又身高,要模样有模样,勤快又孝顺,还仗义朋友也多。” “你这么好,该配个跟你一样好的女生。别为了负责非要跟我结婚,更何况,你对我也没什么责任,对不对?” …… 乔安颜尽量控制情绪,甚至不惜贬低自己抬高聂成骁,就是想让他别钻牛角尖。 她跟聂成骁上辈子的孽缘,就让它断在上辈子。 这辈子,他们做不成朋友就做陌生人,祝彼此安好! “嫁给我,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乔安颜坚决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仿若一盆冷水照着聂成骁的头上浇下去。 仿佛浑身都被浸泡在寒冰中的聂成骁,忍着心脏传来的揪痛,问她。 乔安颜老实摇头说,“你挺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聂成骁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然,乔安颜接下来的话却把他刚燃起的希望浇灭。 她说,“哪里都不合适,别说我压根就没打算结婚,就算是结婚,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聂成骁想问。 但没等他开口,乔安颜主动告诉他答案,“你跟乔娜差点结婚,我再跟你在一起,总感觉哪里怪怪地。” “我跟乔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聂成骁就要告诉她,自己和乔娜结婚的真相。 可她压根不听,打断他说,“聂成骁,我是认真地。你跟我不合适,你要是不能认清这点,以后我们就没必要再见面礼。” 一句话,把聂成骁的理智拉回来。 沉默半晌后,聂成骁后退一步跟乔安颜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冒昧,你别介意。” 见他仿佛接受了事实,乔安颜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隐隐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不过都被乔安颜忽略。 想到聂成骁不用跟上辈子那样,被乔娜算计毁了人生,最后死在自己坟前。 乔安颜还是很欣慰。 起码,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 就当是她谢谢他上辈子杀了乔娜,替她的家人报仇的答谢。 “不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乔安颜对聂成骁说。 看到她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聂成骁心又刺痛了一下。 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朝乔安颜微微颔首,态度隐隐还带着几分疏离。 那份疏离感,让乔安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都说了当朋友,你还这个态度,什么意思嘛?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乔安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 “什么提议?你说。”乔安颜对他淡漠疏离的态度很不满意。 心说:呵,男人!刚才还叫自己老婆,现在就是这个态度。 果然,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大猪蹄子。 不知道自己被骂成大猪蹄子的聂成骁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精光,表面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道,“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晚些再跟人解释。” “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套路的乔安颜问。 “乔娜和伍平川在新婚夜给我们俩戴了绿帽子,你忍得下这口气?”聂成骁看向她问。 乔安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忍不下,我又不是忍者神龟什么都忍。” “所以,我们不能这个时候对外解释我们的关系。”聂成骁说。 嗯? 乔安颜不明白,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等她问,就听聂成骁说,“作为受害者的我们,确实会有人同情。但也会冒出很多不一样的声音,尤其是针对你。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凭什么犯错的人是他们俩人,遭受闲言碎语,被人羞辱嫌弃的人却是你我?你觉得公平吗?” “你信不信?我们现在对外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过段时间,他们的丑事就会被人忘记。他们也能不受任何影响的过日子,凭什么?” “但若是我们在一起了,就等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世人他们乱伦的丑事。那对他们来说才是惩罚,是折磨。” …… 开始,乔安颜还防备着聂成骁套路她。 可越往后听,她越生气。 尤其是听到他说,过段时间乔娜和伍平川的丑事就会被人忘记,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她就想到上辈子。 上辈子,那对渣男贱女就这么做了。 这辈子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跟上辈子似的过得那么潇洒惬意。 “好,听你的,我们暂时不对外解释我们的关系。”被刺激到的乔安颜咬牙切齿地答应他的提议。 末了,她不忘提醒他,“我们是假的,你还是可以去相看合适的姑娘,我不介意的。” 聂成骁眸光微闪,对她说,“不急,先把这件事处理好也不迟。” “也是,你挺好的,肯定很多姑娘喜欢你这款。”乔安颜说。 “这种话以后不要说,我现在是你男人,懂?”聂成骁不喜欢她一次次把自己往外推,听着难受。 他可没打算跟她做一辈子朋友。 从她说出自己是他男人那一刻起,她乔安颜就是他的女人。 她想做朋友?好,那他们就从朋友做起。 除了把自己推开外,任何事他都可以答应她。 这辈子,他认定她了! 乔安颜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跟自己一样是为了报复那对渣男贱女,故意嗲嗲地喊他,“好的呢,聂哥哥。” 一声嗲嗲的聂哥哥,喊得聂成骁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这个妖精! 等着,我早晚吃了你! 绗?3绔?棰ゆ姈鍚э紝灏忚洞鑿滀滑 乔娜以为,自己说出真相,这件事就过去了。 谁知道,大家根本不信。 村支书还让人把乔娜给绑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乔娜挣扎着,说自己是无辜的。 村支书却说,“你是不是无辜的,得查了才知道。” 说完,村支书跟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伍知青呢?把他也给我绑了。” “咦?他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呢!”刚在跟伍平川站在一块的人就发现,伍平川不知什么时候跑没影了。 村支书眉头一皱,刚要让人去找。 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喊,“在这儿呢!伍知青你鬼鬼祟祟要去哪呢?” “我肚子疼,想去茅厕。”伍平川本想趁没人在意他,悄悄溜走。 没曾想,却遛了一半被逮住了。 这节骨眼上被逮住偷溜,不等于是承认他有问题吗? 他灵机一动,抱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要去茅厕。 “憋着。”村支书大手一挥,让人把伍平川也给绑了。 伍平川喊肚子疼,要拉裤兜了。 村支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废掉的暖水瓶木塞,往他跟前一丢说,“那就塞住。” “塞,塞哪里?”伍平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塞你后面那张嘴。”乔安明一个兄弟坏笑着应了句。 村民里有人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见村支书和大队长都不信她的话,乔娜急得冷汗直冒。 “你们信我,那都是我编的,就为了陷害乔安颜。她没被人下药,也没有什么特务。” “真的,你们信我。” 为了让村支书等人相信她的话,乔娜一咬牙把她跟伍平川怎么联手给乔安颜挖坑,陷害她,想毁了她的全部过程都说了一遍。 这番话,也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的说法。 什么对伍平川余情未了,为了他偷举荐信,篡改名额,都是假的。 包括伍平川勾搭诓骗乔安颜,目的只有一个:毁了乔安颜! “你看到乔安颜去大队部也是假的?”大队长黑着脸问。 “假的,都是我编的。” 事已至此,乔娜也顾不上别的,满脑子只想着让大家相信她的话,别把事情闹大。 乔娜满脸泪水地求大队长,“我知道错了,叔,你们千万别报公安,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大队长脸一拉,声音响亮如洪钟。 “不敢,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乔娜哭得泪流满脸,扑通一下跪在大队长跟前求他。 大队长气得想一巴掌扇死这熊闺女。 她们可是从小一个锅里吃饭,一起长大的亲堂姐妹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乔安颜掘了乔娜嫁祖坟呢! 听了全部过程的众人:…… 好家伙,这两货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羊毛啊。 这次的事但凡换个人,都得被他们坑死。 “安颜,你是不是挖了他们家祖坟?”有个村民没忍住问了句。 这要不是挖祖坟的仇,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村支书也黑了脸,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乔娜和伍平川给训了一顿。 又让他们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乔安颜道歉。 “对不起!”乔娜被逼着给乔安颜道歉。 乔安颜满脸怒火地拒绝,“道歉有用,要公安同志做什么?”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行不行?”说话间,乔娜就要给乔娜下跪磕头。 乔安颜太了解乔娜了,她肯低头那是形势所逼。 给大队长下跪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但是,要给自己下跪认错,那对她而言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果不其然,乔娜嘴上说要给她下跪认错。 动作却慢吞吞,半晌也没要跪下去的意思。 乔安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想跪就别跪,别勉强自己,免得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她这番话一出,等于是把乔娜架在火上烤。 乔娜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满脸勒痕地摇头,边哭边啜泣地说,“不是的,你想我给你下跪认错,我给你跪就是。” “小妹。”乔安明悄悄拽了拽乔安颜胳臂,给她使眼色。 要是乔娜给她下跪了,她还不原谅乔娜,那他们就从有理变得没理了。 以后再报复乔娜,别人还得反过来说他们小气,说话不算话。 她乔娜的膝盖,可没那么值钱。 “三哥放心,我有数。”乔安颜不用他说,就猜到她三哥的心思。 果然,乔娜嘴上说得再好,那也只是嘴上说说。 乔娜此刻也是备受煎熬。 跪吧,她不甘心。 不跪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她亲口说的要给乔安颜下跪道歉,话都说出去了,不履行怎么收场?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 偏偏这会儿还当着全村人的面。 又刚发生了她栽赃污蔑乔安颜偷大队部东西,还闹出特务的乌龙。 她这会要是认错态度不诚恳,村里人怎么看她? 万一乔安颜坚持报公安,她怎么办? 老天给她这次机会,可不是让她回来蹲大牢的。 但要让她给乔安颜下跪,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颜颜,我给你……啊!”乔娜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作势要给乔安颜下跪道歉,在下跪的时候故意脚下一崴,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头撞到石头上流了好多血。 见乔娜摔倒流那么多血,乔奶奶等人赶紧冲上来把乔娜扶起来。 乔奶奶更是指着乔安颜的鼻子把她一顿臭骂。 刘二芳更是放狠话,“我家娜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拼了我这条命不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刘二芳催促他男人乔国富把乔娜背起来带去看医生。 “你要去哪里?”乔安明拦住了想趁乱溜走的伍平川问。 伍平川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担心娜娜,想去看看。” “少放屁!今天的事没个交代,你哪儿都别想去。”随着乔安明的话说出来,他的几个兄弟就把伍平川给围住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乔安明,伍平川就想到之前他收拾自己的那些手段。 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伍平川这副脸色苍白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被聂成骁看在眼底。 他眸光一闪,凑上前在伍平川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他说完,伍平川扑通一下跪在乔安颜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打。 绗?4绔?鎴戠煡閬撳垬浜岃姵鐨勭瀵嗭紒 “啪!啪!啪!” 伍平川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打。 边打,边道歉,“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 “安颜,你放过我这次,我求你了!” …… 乔安颜诧异地看向聂成骁。 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瞧把人给吓得。 聂成骁冲她神秘一笑。 乔安颜更好奇了。 心想: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她哪知道,聂成骁只是在伍平川耳朵边说了乔安明三个字而已。 他看出伍平川怕乔安明。 却没想到,他会怕到这个地步。 “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乔安颜说话留了一半。 她本意是想趁机诈一诈伍平川。 不曾想,还真叫她成功诈出点东西来。 “我,我知道个秘密,只要你答应我不报公安,我就告诉你。”伍平川一咬牙,对乔安颜道。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这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相信娜娜会理解他。 这么一想,伍平川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 秘密? 乔安颜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随后,她就跟村支书和大队长表示,自己可以考虑原谅乔娜和伍平川对她做的事。 她需要时间考虑,暂时就先不报公安了。 整件事情,都是针对的乔安颜。 她愿意原谅,不把事情闹大,村支书和大队长肯定是乐见其成。 毕竟,事情闹大,损害的是他们整个大队的名声。 大队长还劝了乔安颜几句,大致意思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解决,家丑别外扬。 本来,事情到此就要画上句点。 突然有人冒出来指着乔安颜的鼻子愤慨地说,“不公平!她被人陷害污蔑是很惨,可她去大队部偷举荐信,篡改知青回城的名额,也是事实。” “凭什么不处罚她?还有伍平川,他做错事还能回城,凭什么?” “对,不公平!” “回城名额被篡改过,伍平川根本不该回城。” …… 几个知青跳出来指控大队长和村支书处事不公。 还要求大队长把回城名额改回来,不能让伍平川得到这个名额。 更是有个女知青,指着乔安颜的鼻子说,“篡改知青回城的名额是犯罪,她就该被送去派出所,接受处罚。” “且不说我篡改回城名额这件事是真是假,李知青你为了回城,勾搭上有妇之夫,还想害死男方的儿子嫁祸给男方的妻子,然后母凭子贵上位……”乔安颜还没说完,就被那位李知青急着打断。 “你,你胡说八道。”李知青眼底满是慌乱无措,赶紧打断她。 乔安颜嘴角上扬,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李知青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你那位奸夫,当面对质也行。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李知青你敢不敢去?” “李知青,她说的是真的吗?”大队长黑着脸问。 李知青赶忙否认,说是乔安颜打击报复,造谣污蔑坏她清白。 她们各执一词,大队长正要问乔安颜有什么证据? 就听到村支书说,“第一,安颜没从大队部偷举荐信;第二,安颜没有篡改回城名额;第三,回城名额早就定下来了,人选不是某个人说了算。” “相反,安颜还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大队跟隔壁大队争夺那个鱼塘的归属权,已经出结果了。” “从今往后,鱼塘归我们大队所有。” “这都多亏了安颜出的主意。” ……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个鱼塘因为处于两个大队之间,这些年为了争夺这个鱼塘的归属权,两个大队没少闹矛盾。 没想到,乔安颜竟然帮他们大队解决了这个疑难杂症。 村民们对乔安颜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那几个蹦跶的知青,也被摁下去。 尤其是那位李知青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没得到回城名额,反而把她跟有妇之夫勾搭不清的事曝出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知道刘二芳的秘密! 乔安颜猜测伍平川所谓的秘密跟乔娜有关。 事实却让她意外。 伍平川所谓的秘密,跟乔娜无关。 是刘二芳的秘密! “什么秘密?”乔安颜脑子里飞快闪过很多东西,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事已至此,伍平川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一咬牙,就把自己知道那个关于刘二芳的秘密说了出来。 “刘二芳偷男人,她生的儿女有很大可能不姓乔。” “啥?”乔安颜被口水呛到,咳了半晌。 不是她看不起刘二芳,实在是……好吧,她就是看不上刘二芳。 刘二芳这人吧,又懒又馋,个低,模样也长得不好。 当初要不是乔国富年龄大了,乔奶奶又铁公鸡不肯出彩礼钱,也不会让乔国富花了五斤粗粮把刘二芳娶回来。 “为什么这么说?”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乔安颜问他。 见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伍平川赶紧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乔安颜还挺意外,就问。 “刘二芳外面的男人,每个月都给她打钱,还寄东西。”伍平川左右看看,然后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跟乔安颜说,“那个男人,是首都的。” 说完,伍平川又补上一句:“没准是首都哪个大人物。” 乔安颜眸底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她假装不相信,斜眼打量伍平川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刘二芳一个乡野村妇,上哪儿认识首都的大人物去?” “你编故事也要编个像样的,这样的谎话三岁小孩都不信。” 见乔安颜不相信自己说的,伍平川急了。 他急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是吗?我不信。”接着,她又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说服我。” “我……行!你跟我来。” 伍平川心想,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与其被乔安颜直接送去派出所前途尽毁,不如把东西给她。 得罪刘二芳,还是得罪乔安颜,二选一。 他几乎是没犹豫地选择了得罪前者。 随后,伍平川带着乔安颜兄妹和聂成骁去了知青大院。 从知青大院离开,乔安颜口袋里多了一封信。 她的脸色,也是前所未见的凝重。 绗?7绔?鍏勫婕斿弻绨э紝鍗栧鎹1僵绀硷紵 乔爷爷回到家,就见自家老婆子气冲冲地跟自己告状。 听她在那叭叭了十句,九句半都在骂人。 正事是一句没提到。 “停!”乔爷爷脑瓜子嗡嗡的,赶紧打断她。 随即,看向伤痕累累满脸伤的乔国富,皱眉问他,“国富,你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老二那个没良心的害的,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该养那个白眼狼。丧良心的白眼狼,当心不得好死……”乔奶奶抢着说话,边说边咒乔国庆。 “你给我闭嘴!”乔爷爷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乔奶奶不服气还要说,气得乔爷爷扬起手作势要给她一耳光。 吓得乔奶奶立马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乔国富龇牙咧嘴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的乔爷爷倒也没有马上冲乔国庆和乔安明父子发作。 他先是看向乔安明问,“安明,你是晚辈,跟长辈动手,你觉得合适吗?” “爷,不是我跟大伯动手,是扁担它不听话。”乔安明嬉皮笑脸地说。 “老二,你呢?也是手不听话?”乔爷爷又看向乔国庆问。 乔国庆刚要说话,却被乔安明抢先一步,“对啊,爷你可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爷,您看您老这么聪明睿智,老当益壮……”一连串好听话不要钱似的从乔安明嘴里说出来。 饶是乔爷爷平日这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都被他的糖衣炮弹给攻陷了。 乔爷爷正沉浸在孙子这难得的夸赞中,突然,就听到乔安明说,“爷,您老借我点钱呗!” “啥?”乔爷爷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乔安明又凑上去,搂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冲乔爷爷嬉皮笑脸地说,“爷,咱俩谁跟谁啊?你借我点钱,等我赚大钱了,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享清福,多好。” “我……”乔爷爷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气急败坏的乔奶奶打断。 “你在想屁吃!” 乔奶奶一把推开乔安明,瘦小的身体把乔爷爷挡在身后,单手掐腰冲乔安明骂得唾沫横飞,“就你这死德性,能发财才是老天爷瞎了眼。连长辈都敢打,你这混账玩意儿早晚坐牢吃枪子儿……” 乔奶奶骂得正痛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块小石子,刚好打在她嘴巴上。 “啊——”她捂着嘴惨叫一声。 就听乔安颜表情浮夸地说,“哎呀,奶你这嘴是怎么了?不会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亲自动手吧?” “你放屁!”乔奶奶忍着嘴痛狠狠瞪她一眼。 乔安颜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边说,“奶你鼻子可真灵,我放个屁你都闻到了。” “味道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一会儿还放给你闻个够,管饱。” “你这个丧门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反了天了你……”乔奶奶刚要发作,就被打断。 “奶,你说话小心点。万一回头老天爷生气,直接用雷劈你怎么办?天打雷劈,可不是说着玩的。” 乔安颜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跟刀子似的,戳得乔奶奶生气又憋闷。 “你,你……”乔奶奶气得满脸涨红,指着乔安颜“你”半天没个下文。 “奶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风了吧?”乔安明凑过来大声嚷嚷道。 你才中风了! 乔奶奶狠狠瞪他一眼,就要骂回去。 还没开口,就被人抢先一步。 “爷,你看我奶看你不借我钱气得嘴都歪了,你就别墨迹了赶紧把钱给我吧!”乔安明冲乔爷爷搓了搓手指头,颠倒黑白地说。 乔爷爷心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嘴上却问,“你要多少钱?” “不多不多。”乔安明说了个数。 “你说要多少钱?”乔爷爷声音都拔高了,看乔安明的眼神跟看个败家子没两样。 乔安明还嬉皮笑脸地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爷你就把钱给我吧,大不了等我手气好赢回来双倍还你。” “你去跟人赌钱了?”乔爷爷脸色都变了。 “没有的事,爷你听错了。”乔安明矢口否认。 他越是不承认,乔爷爷越是相信他刚才是说漏嘴。 加上乔安颜这时候也急着开口,帮乔安明遮掩。 起码,在乔爷爷看来,那就是遮掩。 “爷,我三哥不是那种人,你别听外面的人乱说。我三哥就是年轻,爱玩,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他不会去碰。” 乔安颜说完,还问了乔安明一句,“对不对,三哥?” “对。”乔安明点头。 接着又说,“爷,你要相信我。就我这么老实的性子,怎么敢跟人家玩赌钱?你肯定是年纪大耳背听错了。” “放……胡说,我也听到了。”乔奶奶话都到嘴边又咽回去,冲着乔家兄妹气势汹汹地说。 “那就是奶你也年纪大,也耳背了呗。”乔安明吊儿郎当地说。 他这态度可把乔家二老给气得够呛。 乔爷爷说他一句,他回他十句。 乔奶奶骂他,乔安明就捡起扁担作势要去堂屋砸东西,吓得乔奶奶赶紧闭嘴。 “三哥,你别闹了。”见他发挥得差不多了,乔安颜就上场。 她先是摁住蠢蠢欲动要去砸堂屋的乔安明,让他跟乔家二老道歉。 边急着跟二老解释,“爷奶,你们别听我三哥胡咧咧,他没赌钱,也没在外面欠钱,更没胆子砸堂屋。” “他不光赌钱,还在外面欠钱?”乔奶奶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进去这一句。 乔安颜脸“唰”的一下惨白,好像被揭穿了什么秘密似的。 乔安明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谁赌钱了?我那是哥们儿玩,他们都说了,回头把钱加倍还我。” “三哥,你别说了。惹咱爷生气把你赶出去怎么办?咱们还没分家,你好好求求咱爷,他会拿钱给你还债的。”乔安颜说。 “我是借,又不是不还?磨磨唧唧,真烦人。”乔安明一脸不耐烦地嘟囔。 乔爷爷气得脸都青了,“你赌钱你还有理了?” “谁赌钱了?我那是投资,投资你懂不懂?”乔安明梗着脖子跟乔爷爷杠,眼睛都红了。 “你……” “别逼逼叨叨,烦死了!”乔安明一脸不耐烦地说。 说完,他跟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爷,乔娜要跟姓伍的结婚对吧?让他家多出点彩礼,我的钱不就有了。” “嘿嘿,这样爷你也不用出钱,我的债也能还上了。” “你做梦!” 乔奶奶打断乔安明的话,指着他的鼻子骂。 扭头就冲乔爷爷发火,“分家!老头子你分不分家?不分我就找绳子吊死在你家堂屋!” 绗?8绔?鎾曠牬鑴稿垎瀹讹紝鏁戜汉 乔奶奶动作很快,让乔国富去喊大队长和村支书来。 有了见证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家给分了。 说是分家,其实就是把乔国庆一家单独分出去。 乔家其他几房还是一家。 分好家,乔国庆脑子都还是晕的,觉得不太真实。 倒不是他不想分家。 他巴不得分家。 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被砸得有点晕。 “咱们这就,分家了?”乔国庆扯了扯身边的孙桂香,小声问。 孙桂香迟疑着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分家文书不是在你手里捏着。” 乔国庆又把大队长给写的那张分家证明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一遍。 读完,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分家好,分家挺好。”乔国庆嘴巴都合不拢,同样的话重复好几遍。 乔安颜觉得他爸这样挺可爱,嘴角微微上扬,提醒他,“爸,你收敛点,我奶瞪你好几眼了。” 乔国庆没搭理乔奶奶,伸手在乔安颜脑袋上揉两下说,“别管她。以后谁再敢骂你,你直接大嘴巴子扇她。” “老二你就是这么教闺女的?难怪教出个会跟长辈顶嘴的丫头。”刘二芳恰好出来听到乔国庆的话,就阴阳怪气了几句。 换做以前,乔国庆还会看在她是自家嫂子的份上,忍一忍她。 出了乔娜那件事后,大哥大嫂的态度也让乔国庆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别人都要把他闺女往死里逼了,他还惦记什么兄弟情谊? 当即,他就一点情面没留地怼了回去。 “我怎么教闺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闺女好得很,不勾搭别人的对象,也不一肚子坏水成天想着害人。” 没想到乔国庆会怼回来的刘二芳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说,“你闺女又是什么好货色了?私底下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啊——” “你再敢说我闺女一句试试?”率先发难的是孙桂香。 她冲上前,先狠狠给了刘二芳两个耳光。 刘二芳反应过来,赶紧还手。 不曾想,平日看着温和好脾气的孙桂香发起脾气来,跟发狂的野牛似的。 又是拽头发,又是撕脸,惹急了还直接上嘴咬。 等被人拉开的时候,刘二芳头发掉了好几绺,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胳臂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牙印。 刘二芳整个人跟从难民队里挖出来似的,狼狈又凄惨。 “妈,你没事吧?”乔安颜扶着孙桂香眼底带着笑地问。 倒不是她不关心孙桂香。 主要是,她作为刚才那一场战役中,拉偏架的成员之一,她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有事的人绝对不是她妈。 孙桂香被闺女扶着,想到刚才闺女拉偏架帮自己收拾刘二芳的场景,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我没事,颜颜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别上前,万一那些脏玩意儿伤到你怎么办?”这个家一分,孙桂香就跟封印被解开了似的,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鲜活气。 乔安颜很喜欢她妈这样,鲜活多了。 这边,乔安颜和孙桂香是母女情深了。 那边,刘二芳差点被活活气死。 她都被那一家子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她男人竟然还怪她没事找事。 听听,这是人话吗? 怎么就成她没事找事了?她做那些事是为了谁? 当晚,刘二芳就和乔国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还动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刘二芳就回了娘家。 大清早,乔奶奶就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屋里,乔安颜正在给小侄女扎辫子,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架声。 她走出去一看,是他爸跟乔奶奶吵起来。 原来,孙桂香大清早去厨房准备生火做饭。 乔奶奶冲着她就是一顿阴阳怪气不说,把人从厨房撵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舀了一盆水泼了孙桂香一身。 乔国庆刚好看到这一幕,就跟乔奶奶吵了起来。 吵完架乔国庆还觉得不解气。 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说要砌一堵围墙。 说做就做,晌午过后就找人来帮忙砌围墙。 乔安颜在家帮不上忙,就被她爸打发出去玩。 她爸的原话是:“小孩子家家别往跟前凑,磕着碰着怎么办?” 两百多个月的大宝宝:…… 被“撵出家门”的乔安颜准备去割点猪肉,晚上给她爸和帮忙砌墙的人加点油水。 嗯?什么声音? 离开村子没多远,乔安颜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她隐约好像听到什么人在喊救命? 是她听错了吗? 本着宁听错,不错过的原则,乔安颜在四周围找起来。 不曾想,竟当真让她找到个卡在水沟里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老头子。 “老人家,你没事吧?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上来。”乔安颜跳下水沟,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卡在水沟里的老头救上来。 “咳咳,我……咳咳咳……”老头张嘴想说话,话没说出来,带出一连串咳嗽。 乔安颜赶紧给老头拍后背顺顺气儿,一边说,“老人家你是哪个大队的人?我找人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丫头,你不认识我了?”老头好一通咳嗽后,叫出了乔安颜的名字。 “啊?”被叫破名字的乔安颜先是一愣。 等老头用手把脸上的污泥擦掉后,才瞪大眼睛震惊地叫道,“啊,聂爷爷?” 乔安颜没想到,自己从水沟里救起来的老人家竟然是聂成骁的爷爷。 老爷子现在脸色苍白得跟白纸似的,看着怪吓人。 她前脚把聂老爷子送到家,后脚聂成骁也满头是汗地回来。 两人还差点撞上。 “你怎么在我家?” “你怎么才回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送聂爷爷回家。” “我出去找我爷爷。” 再次,两人同时开口。 送他爷爷回来? 聂成骁眉头微皱,刚要问。 就听到聂父说,“成骁,你赶紧去看看你爷爷,他卡水沟里半天这会儿浑身难受。” “我先去看爷爷。”聂成骁跟乔安颜说了声,大步从她身边绕过进屋。 片刻后,聂成骁给聂老爷子一通检查,好在最后的结论是好的。 聂家其他人得知聂老爷子没大碍,都松了一口气。 聂老爷子躺在床上脸色还惨白,但精气神较之先前好了不少,还说他们,“都说我没事了,你们还大惊小怪。” “爸,我们是担心你。”聂父无奈地说。 “我好得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都杵在这我看着头疼。”聂老爷子把聂父等人都撵出去。 乔安颜见聂老爷子没事,也准备告辞离开。 刚要走,就听到聂老爷子喊住她说,“安颜丫头,你等会儿。” “聂爷爷,你有什么事吗?”乔安颜以为聂老爷子叫住她是有什么事。 没成想,却听到聂老爷子对她说,“我是被人推到水沟里的。” “是谁?”乔安颜震惊之余也很惊讶。 到底谁那么大胆子? 要不是她五感比较敏锐,及时发现把老爷子救起来,老爷子没准命都保不住。 她刚要问,是谁推的老爷子。 就听到聂老爷子说,“说起来,推我那人跟安颜丫头你还有点关系。” “啊?”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 第13章 渣男的套路,狗男女去死 伍平川突然跑到乔安颜跟前,说了这么一番话。 他有打什么坏主意? 乔安颜眸光微眯,心道。 见他说得认真,乔安颜也没打断他。 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看他表演。 “安颜,你相信我,跟乔娜我是被逼无奈,搂着她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闭嘴!” 乔安颜被他恶心到了。 什么叫搂着乔娜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 恶不恶心啊? 她都快呕出来了。 “安颜,你要实在生气你打我骂我,我吭一声都不是男人。”为了让乔安颜相信他的诚意,伍平川也是豁出去了。 他都做好被小辣椒似的乔安颜摁着爆锤一顿的打算。 谁知,乔安颜却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伍平川举手发下毒誓。 乔安颜脸上神情缓和了许多,但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她问,“是不是只要我肯原谅你,让你做什么都行?” “对,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我就去!”伍平川大放厥词地许下承诺。 乔安颜似乎被他的诚意打动了,犹豫好半晌才说,“让你跟乔娜分开你也答应?” “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伍平川说。 “真的?”乔安颜面露喜色。 仿佛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句话。 她说不喜欢他,骂他,都是假的。 “千真万确。”伍平川说完,又停顿一下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安颜,你愿意帮我吗?” “你要我帮你什么?”乔安颜问。 伍平川就说了自己的要求。 说完,他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乔安颜许下承诺,“安颜,这事成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城,我们的孩子就是城里人了。” “我考虑一下。”乔安颜似乎被他的话打动了,但死鸭子嘴硬的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起码,在伍平川眼里,就是这样。 觉得自己把乔安颜拿捏住了的伍平川,继续维持他的温柔好男人人设。 笑着对乔安颜说,“好的,安颜你慢慢考虑。实在不行,我就留在村里当一辈子农民,只要能跟你结婚,当农民我也愿意。” 伍平川离开后,乔安颜脸上方才的犹豫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嘲讽和讥诮。 “呸!狗东西。” 乔安颜啐了一口骂道。 她甚至觉得把他跟狗相提并论,都是对狗的侮辱。 伍平川那个狗渣男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为什么会觉得,在他跟乔娜做了那档子事后,还能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忽悠瘸? 还是说,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越想越生气的乔安颜决定,要给那对狗男女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傍晚,乔安颜找到了伍平川。 她对伍平川说,“我可以答应帮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提。”伍平川听到她的第一句话,眼睛都亮了。 至于她所谓的条件,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乔安颜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眸底也闪过一抹精光。 她说,“我要你把对我说的那些话,当着全村人的面再说一次。” “什么话?”伍平川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问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前一秒还和颜悦色的乔安颜,听他说完那句话就变了脸。 “你果然是骗我的,渣男,滚!”乔安颜抬手就甩了伍平川一个耳光。 伍平川挨了一耳光,不能还手不说,还得赔笑脸跟她解释,“安颜,你误会……” “啪!” 没等他说完,乔安颜又是一个耳光甩他脸上。 “你疯……”伍平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乔安颜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骂道,“骗子!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见她怒气冲冲要离开,伍平川也顾不上脸疼,赶紧把人拦住一通解释。 好不容易,乔安颜的怒气消了些。 她带着几分歉意地看向伍平川,“你还好吧?刚才我下手有点重。但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骗过我呢?”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安颜你肯原谅我就好。”伍平川挨了打还得赔笑脸,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乔安颜哼了一声,才说,“本来就是你的错,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要被你跟乔娜给害惨了。” 伍平川赶紧认错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哼,看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当面跟乔娜说清楚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就原谅你。”乔安颜傲娇地哼了一声说。 “听你的,那我的事……”伍平川再次提到那件事。 乔安颜点头说,“包在我身上。” “好。”伍平川很高兴地答应下来。 回头,乔安颜前脚转身离开,后脚乔娜就黑着脸从后面走出来。 伍平川搂着乔娜的腰,一通甜言蜜语地哄她。 乔娜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她问伍平川,“你刚才答应得那么痛快,不会是心里真的还喜欢她吧?” “那个泼妇连我宝贝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瞎了眼才会看上她。”伍平川侧过脸让她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 乔娜果然心疼了,骂乔安颜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伍平川搂着她哄道,“她得意不了两天,我宝贝的计划这么完美,她这回必死。” “哼,那是她自找的。”乔娜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哼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不远处他们以为已经走远的乔安颜,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 看着伍平川搂着乔娜钻草垛子,看着那个草垛子后面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呵。 乔安颜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嘴角带笑地转身离开。 片刻后,草垛子这边冒出滚滚浓烟。 村里人以为着火了,带着锅碗瓢盆就去救火。 到地方后,预想中的滔天火焰没看到。 倒是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野鸳鸯从草垛子里钻出来。 “咳咳咳……” 乔娜和伍平川干事干到一半,突然被浓烟呛得不行。 又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 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他们这边着火,不想被烧死的两人提上裤子,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然后,就被来救火的村民们撞了个正着。 两拨人都没想到会撞到对方。 猛地撞上,都懵了。 第14章 社会你聂哥人狠骚操作多 乔娜和伍平川衣衫不整地从草垛子里钻出来,碰到来救火的一干村民。 两拨人撞上,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你俩这是干啥呢?”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乔娜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得硬着头皮解释,“我们……” “伍知青,你裤裆破了,烂鸟都跑出来了。” 不知道谁大声喊了句,伍平川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裤裆,就听到一阵哄堂大笑。 伍平川满脸涨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裤子扯正。 乔娜又羞又臊,推开人就想跑。 刚跑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乔娜,你男人掉了。” “啥男人?顶多就是个姘头。” “伍知青身上没二两肉有啥玩头?下回你找我,保管把你伺候得痛痛快快的。” “我也成,实在不行咱们几个一块儿也成。” …… 各种污言秽语都冲乔娜去。 乔娜捂着脸跑了。 村里没秘密。 扭头这事就在村里被传开了。 第二天,伍平川再去找乔安颜的时候,就扑了个空。 乔安颜在干什么? 她悄悄跟着刘二芳出门了。 刘二芳到了镇上就直奔邮局,半晌后,拎着一个大包裹出来。 嗯?她这是要去哪里? 乔安颜跟了一路。 发现刘二芳从邮局出来后,进入了一片居民区,左拐右拐进了个小胡同。 乔安颜看着刘二芳进了一户人家。 她假装路过,不动声色地把那户人家的门牌记住,绕一圈继续守在小胡同附近。 大概一个小时后,刘二芳出来了。 跟去时不同,她两手空空。 乔安颜还细心地注意到,刘二芳的裤兜鼓了起来。 嗯? 难道,刘二芳是把那些东西给卖了? 从小胡同出来,刘二芳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点针线就回村了。 确定刘二芳是回村后,乔安颜就没继续跟下去。 她返回先前跟踪刘二芳去的那个小胡同,思来想去地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接近那户人家?她得搞清楚刘二芳到底卖了什么东西?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安颜。” 聂成骁诧异地看着乔安颜,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好巧,你来这做什么?”乔安颜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聂成骁,两人都很惊讶。 聂成骁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指着她身后的小胡同说,“我们站长家住里边,我给他送东西。” “哦,那你先忙……等等,你们站长家住这里面?”乔安颜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见聂成骁点头,不等他说话,乔安颜就笑得眉眼弯弯地说,“碰到就是缘分,我请你吃面。走,咱赶紧把东西给站长送家去。” “不……”聂成骁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怎么磨磨唧唧跟慈禧太后的裹脚布似的?赶紧的,完事儿我下面给你吃。”乔安颜催促他。 下,下面给他吃? 聂成骁突然想到先前听到的一些荤笑话。 他脑瓜子嗡嗡的,满脸通红。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乔安颜拉着走到小胡同里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看着很精明干练的女人,看到乔安颜和聂成骁这两张陌生的脸孔,眼底满是防备。 “你们找谁?”女人问。 乔安颜把聂成骁推出来,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我们是来给李站长送东西的,喏,就是这。” “你们找畜牧站李站长家吧?他家在对面,你们找错门了。”见是找错门的,女人眼底的防备少了些。 “找错门了吗?”乔安颜一脸茫然地问身旁的聂成骁。 聂成骁配合地挠了挠后脑勺说,“可能是吧,我就来过一回还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楚。对不起啊同志,我们找错门了。” “没事。”女人倒也没跟他们计较,说了声没事就把大门关上。 “这户人家有什么问题吗?”聂成骁小声问乔安颜。 乔安颜点头,小声说了自己跟踪刘二芳的事。 听她说完,聂成骁脸都绿了。 他忍住想把这个小女人摁在大腿上打她屁股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胆子可真大,就不怕被她发现,杀人灭口?” “不会,我……” 乔安颜刚开口就被打断,“怎么就不会?万一她真有什么秘密被你撞破,情急之下对你做出什么事,怎么办?” “这不是没被发现吗?你那么生气做什么?”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乔安颜说话底气都弱了几分。 “你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聂成骁沉着脸,冲她一顿输出。 乔安颜就觉得脑子嗡嗡嗡的,快要炸了。 好在聂成骁生气归生气,还在随时关注她的情绪。 见她有不耐烦的趋势,立即停止。 他转移话题让她陪自己去给站长家送东西。 “咦?这不是回村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乔安颜觉得路不对,就问聂成骁。 聂成骁指着不远处的供销社说,“马上到了。” 以为他要买东西的乔安颜就没多说,跟着一块去了供销社。 聂成骁在供销社买了一包白糖,还有两样价格适中,最适合走亲戚送礼的点心。 直到被聂成骁又带回那个小胡同,敲响了先前乔安颜故意找错门的那户人家大门,乔安颜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果然,在聂成骁表示,他送上薄礼为先前找错门的事道歉后,女人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一开始,女人防备着他们。 后来,女人放下戒备,还请他们两人去家里坐坐。 从女人家离开,乔安颜也摸清了女人家的情况。 她男人在车队当司机,常年跑外地。 言谈中,聂成骁提到家里有个早产体弱的侄子,想托人弄些补身体的东西,钱不是问题。 果然,女人心动了。 暗示聂成骁她个亲戚有办法能弄到他想要的东西,价格比市面上卖的贵些,但不要票。 聂成骁问女人能弄到多少? 女人说这得问她亲戚,让他过几天再来。 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日子,聂成骁就带着乔安颜离开女人家。 从女人家出来,乔安颜看聂成骁的眼神都变了。 “牛,你可太牛了!” 乔安颜朝她竖起大拇指,惊叹他这招用得实在漂亮。 达到目的的同时,也不会打草惊蛇。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过于兴奋的乔安颜没注意到前方拐弯处飞奔而来的几辆自行车…… 绗?6绔?鎹夊ジ鎹夊弻锛屽璐奸毦闃诧紒 还有人心甘情愿当绿头龟的? 乔安颜整个震撼住了。 尤其,这个被绿了很多年的忍者神龟还是她亲大伯。 她很八卦,但乔国庆不肯跟她说更多,她撒娇装生气都没用,也是没招了。 可让乔安颜一家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压根没把乔国庆的拒绝放在眼里。 这边,乔国庆前脚刚走。 那边,老太太就让人出去说,是孙桂香散播谣言害刘二芳。 事情传到乔安颜一家耳朵里的时候,整个大队都传遍了。 先不说乔国庆和孙桂香两口子多生气。 乔安颜得知亲妈被这么泼脏水,也很生气。 她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刘二芳这边去找了王双全,想好好谈一谈。 那边,乔安颜随后就找了个借口,带人捉奸。 正所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刘二芳和王双全这边还在谈条件。 扭头,乔安颜就带着一群人闯进来。 “啪!贱人,你真敢给我戴绿帽子。”乔国富冲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刘二芳脸直接就肿了。 这还没完,乔国富带着他儿子乔英俊,冲上前摁着王双全暴揍一顿。 王双全一个人,哪里是这对暴怒中的父子的对手? 要不是怕闹出人命,都没人来拉架。 “赔钱!必须赔钱。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必须赔偿,不然老子捅死你。”打完人发泄过一波的乔国富,阴恻恻地瞪着王双全威胁。 王双全被乔国富父子打这一顿,就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 他还没说话,就听乔国富说要他赔钱,顿时气笑了,“老子赔你个蛋!今天这事没完,有种你就捅死老子,不然就给老子等着!”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有理了是不是?”乔国富阴沉着脸,又要上去揍他。 王双全冷笑,“你搞清楚,是你老婆主动往我床上爬,是她求老子睡她。你要是个男人,你老婆至于来求老子睡她吗?” “你找死!”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 别看他们嘴上叫着要弄死对方。 真一人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对砍,他们都怂了。 怕出人命,村里人赶紧把他们分开,各回各家。 但刚才发生的事,却很快传开了。 刘二芳绿了乔国富,这是事实。 “啪!” 乔家,刘二芳被乔奶奶一巴掌打脸上。 她这会儿满脸满身都是伤。 整个人看着狼狈又可怜。 乔奶奶此刻也忘了刘二芳是她最疼爱的大儿媳妇,看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打完,就对乔国富说,“离婚!老大,你现在马上跟她离婚!咱们老乔家不要这种跟人搞破鞋的下贱女人。” “妈,不能离婚。”乔国富也想离婚,但他有顾虑。 乔奶奶可不管那么多,逼着乔国富跟她离婚。 本来,乔国富还在犹豫。 可当他看到刘二芳跪在地上求老太太,说她不要离婚时,乔国富眸光微闪,心里有了主意。 “妈,我考虑一下。”乔国富突然松口了,说要考虑一下。 刘二芳这下急了,改抱着乔国富的腿,求他别离婚。 乔国富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马上就恢复如常。 家里正闹着,乔娜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她在外面听说了她妈和外头的野男人被捉奸的事。 回来就听到她奶和她爸逼着她妈离婚。 “不可以离婚!” 乔娜人还没进门,声音先进来。 “娜娜回来了。”乔奶奶看到乔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怒火瞬间被笑容取代。 乔娜来到乔奶奶跟前,挽着她的胳臂撒娇似的说,“奶,我爸妈不能离婚。” “为什么?”乔奶奶不满地问。 “他们离婚了我们兄妹三个怎么办?别人知道我爸妈离婚,大哥和小弟还怎么娶媳妇?娶不到媳妇我们这房不就得断了根吗?到时候,我家的房子和地,岂不是都要便宜别人了。” 说到最后,乔娜还故意意有所指地看看那堵砌起来的墙。 乔娜这句话可是直接戳中了乔奶奶的伤口。 想到老二那一家子白眼狼,乔奶奶就恨得牙痒痒。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老二一家的阴谋。 “不离!咱不能让那些个白眼狼看笑话。”乔奶奶桌子一拍,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隔壁,吃着西瓜坐在墙角,准备看热闹的乔安颜:…… 这瓜怎么又吃到自己家人身上了? 尤其是,当她听到乔娜给乔奶奶出主意拿捏她爸妈的时候,乔安颜怒了。 给你脸了是吧? 你妈出轨,跟野男人乱搞,关我家里人什么事? 就你有嘴叭叭叭,还让老太太把娘家嫂子守寡的侄女接过来,让她爸跟那寡妇好上,把她妈和他们兄妹扫地出门。 呵,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乔安颜不是坐着挨打不还手的性子。 相反,多活一辈子的她,比谁都看得明白。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乱搞一通逼疯别人。 乔娜不是想破坏她的家庭吗? 那她就先送她一份“小小”的薄礼。 “阿嚏!” 乔娜突然后背发凉,打了个喷嚏。 接下来这几天,隔壁很安静。 刘二芳跟王双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乔家人都不敢出门。 就连孙桂香这两天都没怎么出门。 出门就被人围着问刘二芳的事,她烦得很。 “安颜,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你有没有觉得咱妈今天早上说的话,像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乔安颜坐在那剥豌豆,王洪霞凑过来小声说。 乔安颜心道:又来了! 这两天,王洪霞总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她妈嫌弃她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少不得会往心上去。 也亏得乔安颜多活了一辈子。 这要按她上辈子那纤细敏感又多疑的性子,指不定躲被窝里哭多少回了。 “妈,嫂子说你嫌我嫁不出去,赖家里白吃白喝。”乔安颜直接冲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的孙桂香大声说。 孙桂香鞋底往框里一丢,脸直接就耷拉下来。 王洪霞也慌了,心里把乔安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嘴上赶忙解释,“我没那意思,安颜误会了,妈你听我解释……” 看着王洪霞落到她妈手上,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乔安颜嘴角上扬哼起了好日子。 她一首好日子还没哼完,就看到她爸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第16章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聂成骁,你等等。” 乔娜小跑上前,张开双臂拦住聂成骁。 谁知,聂成骁压根不搭理她,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他这一绕,可把乔娜给气坏了。 她咬牙追上去,伸手就去拉聂成骁的胳臂,边说,“你被骗了!乔安颜压根就不是真的喜欢你,她只是在利用你。” “那又怎样?”聂成骁躲开没让乔娜碰到他,说话的声音也冷冰冰的。 “我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来报复我,你听不懂吗?”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乔娜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聂成骁都懒得看她,继续往前走。 乔娜不甘心,再次把人拦住。 “让开!” 聂成骁冷着脸语气很没耐心。 乔娜咬牙说,“你被骗了!不信的话你今晚来找我,我带你去看乔安颜的真面目。” “没兴趣。”聂成骁冷声道。 “你必须来。”乔娜心一横,冲他的背影威胁,“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你的病告诉乔安颜。” 这句威胁,成功让聂成骁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向乔娜,冰冷的眼神好似刀子般刺向乔娜。 半晌后,他才开口说,“再有下次,你一定会后悔。” 说完,聂成骁大步离开。 他走后,乔娜那口气一松,双腿发软差点跌倒。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刚才聂成骁看她时的眼神,真的太吓人了。 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想杀了自己。 太可怕了! 还好,她没有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 傍晚,乔娜突然找到乔安颜,说想跟她说说心里话。 乔安颜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一准没安好心。 她也想看看,乔娜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把对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面对面地坐下来聊所谓的“心里话”。 等天黑透了,乔娜准备离开。 站起身发现东西丢了。 “颜颜,你陪我出去找找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乔娜可怜兮兮地对乔安颜说。 哟嚯,跟她玩这套? 乔安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然后指着自己受伤的脚踝说,“我脚还伤着呢,没法陪你。不然你叫大伯和大伯娘陪你去找好了。” “不要,这事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乔娜赶紧阻止打算帮她喊人的乔安颜说。 然后,挽着乔安颜的手,连拖带拽地把人往外带,边说,“就在门口转转,很快的。我扶着你,没事的。” 乔安颜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任由乔娜把自己拖拽出去。 她不信乔娜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她,当真是为了找东西。 果不其然,乔娜连拖带拽地把乔安颜带出来后,先是像模像样的在家附近找东西。 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说,东西可能掉到其他地方。 让乔安颜陪她去其他地方看看。 乔安颜心说:果然如此。 然后,她假装不愿意地被乔娜连拖带拽往离家远的地方去。 “颜颜,你脚不方便就在这坐会儿,我去附近找找,一会儿回来接你。”乔娜把乔安颜带到一个地方,找了个借口就离开。 哟,好巧啊!这不是知青大院外面么。 乔安颜大概就知道乔娜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在心里默数,才数到七,伍平川就出现了。 呵,还真是沉不住气。 乔娜眼底闪过一抹冷嘲。 “安颜,你怎么会在这?好巧,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伍平川看到乔安颜后,大步走到她跟前,笑得一脸温柔。 乔安颜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就你们这戏当群演都要被饿死! 她表面还是很配合,惊讶地说,“是很巧,大晚上你不睡觉出来溜达什么?” “我本来准备睡觉,听到外头有声音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安颜你。”伍平川说完,又强调一遍,“我们还真是有缘。” “确实挺有缘的。”孽缘! 乔安颜忍着恶心又应付了伍平川几句,就听到他说,“这儿坐着不舒服,你跟我去院里坐会儿吧!” 说着,就伸手要拉乔安颜去知青大院坐会儿。 “不用了,我等人。”到这会儿,乔安颜还不知道乔娜和伍平川的打算,她就是真蠢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但凡被人撞到,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尤其是她跟伍平川和乔娜三人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同寻常。 回头再被人加工渲染一下,啧啧,她就是烂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去院里等也一样。”伍平川拽着乔安颜的手特别用力,乔安颜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挣脱出来。 无奈,她只能先放弃。 就在她犹豫,是直接动手给这货脑袋开瓢呢?还是跟他虚与委蛇,套套他的话时,就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那就去知青院里等,你去前面带路。” 前一秒还有些担忧的乔安颜,突然变得从容不迫起来。 那命令般的口吻,把伍平川都整懵了。 “我让你前面带路,你耳朵瞎了,听不懂人话?”乔安颜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 伍平川:……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女人的嘴这么毒? 还好,他要娶的女人是聪明温柔又会来事儿的乔娜。 不过嘛,这正餐吃多了,偶尔打打野食,吃点清粥小菜也不错。 乔安颜没看到伍平川转过身后,脸上露出的淫邪猥琐。 但被另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到了知青大院的院里,伍平川又邀请乔安颜去他屋里。 说是准备了一份礼物送她。 乔安颜果断拒绝,“我不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万一被人看到我还活不活?” “今晚这院里就我一个人,不会被人看到,你相信我。”伍平川赌咒发誓,又是一通甜言蜜语地哄她。 在他费尽口舌口水都要说干的时候,乔安颜“终于”被他的真诚打动,“真的没人?” “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伍平川就带着乔安颜去了他的屋里。 要是伍平川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一定打死都不会踏进这扇门一步。 可惜,没有后悔药! 第17章 乔安颜被姓伍的狗东西搞大了肚子 “你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对吧?”进了起伍平川住的屋子,乔安颜又问了一遍。 伍平川心说:废话,要是有人我还怎么做接下来的事? 要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能被人发现。 得到伍平川肯定的回答后,乔安颜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同样的话,她这是第二次说,让伍平川有点在意。 乔安颜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丢出两个字,“你猜?” 伍平川:…… 你猜我猜不猜? “……安颜,你可真调皮。” 乔安颜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干哕了。 她捂着胸口干呕了好几下,“呕——” “安颜你没事吧?”伍平川上前,就要去扶她。 “你不要过来!” 乔安颜连忙伸手挡住,不准他靠近自己。 “安颜你真可爱。”伍平川眼底的欲念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下一秒,一块板砖砸在伍平川后脖颈。 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乔安颜边骂边往伍平川身上踢,“可爱你妈,你妈你妹你全家都可爱,可怜没人爱。” “小心你的脚。”翻窗进来的聂成骁赶紧阻止,提醒她别伤到她受伤的脚。 “什么脚?哦,你说这个啊,早好了。”乔安颜还当着聂成骁的面蹦了两下。 聂成骁还挺诧异,“好那么快?” “我身体素质好不行啊?”乔安颜翻了个白眼,实则心里在打鼓。 她其实有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上回被蛇咬,她回到家想洗澡的时候就发现被蛇咬的地方,完全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仿佛像是从来没有被蛇咬过一样。 要说那次是巧合,那这次崴着脚又怎么说? 当时真的很痛。 聂成骁都叮嘱她,要在家休息几天免得二次受伤。 谁知道,才过去两个小时,她崴伤的脚踝就彻底好了。 这事她谁都没说,就跟她重生一样。 都是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也不想被当成小白鼠被人抓去研究。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聂成骁踢了脚被他打晕的伍平川问她。 乔安颜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她朝聂成骁勾勾手指头,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我们这样……” “你确定?”聂成骁颇为诧异地看向她问。 乔安颜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吃到鸡的狡猾小狐狸,“当然。” 次日清晨,有人在村头发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抱着村里的老母猪睡得正香。 “啊——你要对我们村的老母猪干啥?” 一声响彻全村的尖叫声,吵醒了抱着老母猪做美梦的伍平川。 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几个老太太拎着棍子一顿暴打。 边打还边骂他,“老母猪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哎哟,别打别打,我没……” 伍平川想解释,就被一棍子打到屁股上,痛得他跳起来光屁股乱蹦跶。 坏事传千里。 一早上的工夫,伍平川色欲攻心,连村里老母猪都不放过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隔壁村都有人听说了这事。 等伍平川一瘸一拐地找到乔安颜,咬牙切齿的质问她,“安颜,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说话可要讲证据。”乔安颜拒不承认昨晚见过伍平川。 “就是昨晚,你去我屋里之后我就晕了,不是你害我还有谁?”伍平川悔得肠子都青了,都怪他太疏忽大意,才给了乔安颜害他的机会。 他就该听乔娜的,找几个混子把乔安颜给睡了。 把她的把柄捏在手里,还怕她不听话? “什么去你屋里?你还没睡醒说梦话呢?我昨晚一直在家就没出过门,不信你去问问。”乔安颜矢口否认自己昨晚出去过,更不承认自己跟伍平川见过面。 听她这么说的伍平川直接傻眼,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你撒谎!昨晚你明明就……” “昨晚我压根没出过门。”乔安颜打断他,冷哼一声说,“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件事我不会帮你。” 说完,乔安颜扭头就要走。 伍平川赶紧把人拦住,死乞白赖地哄她,“安颜,好姑娘,你别生气!我真的是被乔娜逼得没办法了,你要是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 “她逼你?呵,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她还能逼你跟她光屁股钻草垛子里干那档子事?”乔安颜心里恶心得要是,但为了报复这对狗男女,她硬生生把恶心压下去。 “安颜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我那是找她说分手,谁知道有条蛇掉我衣服里,我脱衣服是为了捉蛇。”伍平川随口就来。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可有人看到乔娜也脱衣服了,怎么着?你们掉蛇窝里了?” 换个要脸的人被她这么一阵冷嘲热讽,指不定得臊成什么样? 偏偏这个人是伍平川,一个没脸没皮的垃圾渣男。 撒谎被戳穿,他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辩解,“没准那还真是蛇窝,我们正说话突然就两条蛇从天而降钻我们衣服里去了,你说巧不巧?” 乔安颜:……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安颜你帮帮我,求你了,真要我给你下跪你才肯帮我吗?”伍平川作势要给她下跪。 他以为,乔安颜会拦着他。 然后他就可以顺着台阶往下走,继续用甜言蜜语攻势让她给自己当牛做马。 谁知道,她眼看着自己要给她下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是双手环胸,一副“你怎么还不跪?”的表情。 伍平川:……妈蛋,你这让我怎么往下演? “安颜,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孩子,你一定不要再这个时候跟我赌气。”伍平川假装没有下跪求她这回事,开始对她道德绑架。 乔安颜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呵,道德绑架她? 只要她没道德,没素质,就没人可以绑架她! “要不你跪下叫我一声……” “什么孩子?你被这个狗东西搞大了肚子?” 乔安颜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一道震惊中带着愤怒的声音打断! 第18章 乔家老三,深藏功与名的聂哥 “三哥,你回来了!”看清来人,乔安颜高兴地喊了声。 乔安颜的三哥,乔安明此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前段时间搞的那批货出了点问题,小妹结婚当晚他火急火燎地跟兄弟去处理麻烦,没在家。 今天回来才听人说,伍平川那狗东西竟然在跟他小妹结婚当晚跟乔娜搞到一张床上去了。 这让从小就跟乔安颜感情最好的乔安明差点气吐血。 要不是兄弟劝着,他连家都不想回,直接先拎刀去把姓伍的狗东西裤裆里那二两肉给剁个稀巴烂再说。 敢欺负他乔安明的妹妹,当他是死的? 好不容易,在兄弟的劝说下,乔安明压下火气决定先回家看看自家小妹的状态。 毕竟,他是知道自家那死心眼的小妹有多喜欢姓伍的狗东西。 谁曾想,还没到家就先碰到他小妹跟姓伍的狗东西,那狗东西还说什么孩子。 乔安明还以为他小妹被姓伍的狗东西搞大了肚子,气得只想搞死姓伍的狗东西。 “你跟这狗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安明眼神从自家小妹肚子上扫过,随后看向伍平川时,眼神瞬间锋利得跟刀子似的。 乔安颜摇头啊摇头,“我跟他没关系。” “把你肚子搞大叫没关系?”乔安明只当他小妹又跟以前一样,一心只想护着伍平川。 “三哥!”乔安颜气得喊了他一声。 乔安明瞪了她一眼,狠狠说,“叫祖宗都没用,老子今天不弄死他,老子乔字倒过来写。” 说话间,乔安明开始捋胳臂卷袖子,打算跟人干架。 “乔安明,你……我要被你气死了。”刚才那种见到三哥的高兴全没了,只剩下想打爆他头的冲动。 伍平川趁机想遛,乔安明要把人拦下来揍一顿。 乔安颜揪着他耳朵把人揪回来,气得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你信不信我……”乔安明抱着小腿在地上跳了好几下,这死丫头下脚跟以前一样狠。 没等他说完,乔安颜又一脚踢过去,“你还说,我让你说。” 这回,乔安明躲开了。 还冲她扮鬼脸,很欠揍地说,“踢不着,嘿,你踢不着,气死你也踢不着。” 乔安颜:…… 这混蛋三哥她不要了,回头拉去废品回收让人处理掉算了。 “乔安明,我今天就要替咱爸清理门户!”乔安颜浑身杀气腾腾,打算大义灭亲。 乔安明被她追得到处跑,边跑他还边不放心地回头提醒她,“慢点,小心你的肚子。” “肚你大爷!” 乔安颜被他气得头昏脑涨,完全忘记还有解释这回事,满脑子只想大义灭亲。 “跑这么慢,没吃饭啊?” “放弃吧!我要能被你那小短腿追上,往后我就是你弟。” …… 乔安明正得意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条腿把他给绊倒了。 “哎哟,谁暗算老子?” 摔了个结实的乔安明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骂道。 乔安颜逮着机会冲上去,把他好一顿收拾。 半晌后,揍人揍舒坦了的乔安颜拍拍手,笑眯眯地冲一旁的无名英雄眨眨眼,动了动嘴,无声地说:“谢了。” “安明哥,你下回小心点,摔疼了吧?” 深藏功与名的聂成骁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般,伸手拉了被乔安颜摁着收拾了一番的乔安明,还好心地提醒他。 乔安明看清拉他的人是聂成骁后,第一反应是看看四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还问聂成骁,“你刚才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聂成骁摇头道。 “怎么会?刚才明明有人绊了我一下,害我摔倒。”乔安明咬牙切齿地说。 聂成骁指了指地上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树藤说,“是不是那根树藤绊了你?我刚才过来什么人都没看到。” “难道真是树藤绊的我?”乔安明有些自我怀疑了。 不是乔安明傻,实在是聂成骁这人的口碑太好。 虽然聂家的条件不好,家里都是老弱病残,但聂成骁这个人本身没任何问题。 无论是人品,还是性格,都没得挑。 这也是乔安明没有怀疑他的主要原因。 一旁,乔安颜憋笑憋得肠子都快要打结了。 她悄悄把眼角憋出来的眼泪抹去,主动开口转移她三哥的注意力,“老弟,你刚才说我被人搞大肚子是怎么回事?你又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搞大肚子? 聂成骁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但他没说话,安静的当背景板。 “臭丫头你叫谁老弟呢?老子是你哥。”乔安明作势要敲乔安颜的脑袋。 聂成骁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刚好站在乔家兄妹中间,把乔安颜挡在身后。 乔家兄妹谁都没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乔安颜还翻了个白眼,学了遍乔安明之前叫嚣的话,“……我要能被你那小短腿追上,往后我就是你弟。” “自己说的话那么快就忘了?” 乔安明:…… 草!他哪能想到,会冒出条树藤把他绊倒? “叫姐。”乔安颜故意气他。 乔安明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我说没说过结婚前不准你跟姓伍的有亲密接触。你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现在被他搞大了肚子,你说怎么办?” “那个狗东西被乔娜勾勾手指头就勾走了,你还捡回来不嫌脏啊?” “等等……谁跟你说我被谁搞大肚子?”乔安颜打断越说越火大的乔安明,问他。 乔安明狠狠瞪她一眼,说,“刚才姓伍的狗东西亲口说的,你休想骗我。” 他一副老子很聪明,你休想骗我的模样。 乔安颜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她又是一通解释,好不容易才让乔安明相信她没被伍平川那个狗渣男搞大肚子。 还没等乔安颜松一口气,就听到旁边当了好一会儿背景板的聂成骁问她,“姓伍的还敢来找你?” “他能不来吗?毕竟,他还有求于我呢!不把我哄好,他怎么快速回城?”乔安颜讥讽地说。 “妈蛋,老子弄死那个狗东西!”乔安明扭头就要去收拾伍平川。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聂成骁。 “不对,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不在家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乔安明眼神在他们两身上来回扫。 “我跟他没……” 乔安颜琢磨着自家三哥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大好使,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靠谱,就打算跟他说实话。 谁想,她的话才刚开口,就被聂成骁打断。 第19章 乔安颜的真面目,恶毒,自私又冷漠 “我们在一起了。” 聂成骁这话一出,乔安颜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乔安明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两人。 “你,你们……真的,在一起?没骗我?”向来精明的乔安明这会儿脑子有点糊涂。 姓伍的狗渣男跟乔娜勾搭成奸,绿了他小妹。 扭头她小妹就跟乔娜的准未婚夫成了一对? 这,这,他都不知道该骂他小妹没出息,还是夸她有手段了。 书里都不敢这么写,他们玩得可真花。 “骗你有钱拿吗?”乔安颜问他。 乔安明摇头,他自己还缺钱呢! 乔安颜说,“那不就是了。” 这时,聂成骁也伸手牵起乔安颜的手,对乔安明说,“三哥,你放心的把安颜交给我,我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你别跟我说话,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乔安明觉得脑瓜子嗡嗡疼,伸手揉着太阳穴边说。 见他要走,乔安颜把人叫住说,“三哥,你回来得正好,有个事要你帮忙配合一下。” “什么事?”乔安明停下脚步问。 “你想不想分家?”乔安颜问他。 乔安明狐疑地朝她看去,“你有办法?” “办法有,但需要三哥你配合。”乔安颜眉毛一挑,笑得狡黠。 “嗯?说说看。”乔安明主动凑过去,听听她口中的好办法。 乔安颜就小声跟他说。 说完,乔安明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夸赞道,“行啊,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小丫头脑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都快赶上你三哥我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乔安颜嘴角上扬,笑得跟乔安明是如出一辙。 “成,就按你说的做。这回要是能成,回头哥给你买漂亮小裙子。”乔安明早就想分家了,说了好几次他爸妈都有各种借口不答应。 这回趁着他爸妈这边松口,得赶紧搞定二老那边。 不然,等他爸妈又改变主意,想分家那就真是难如登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小妹这法子是真的损。 他出门几天,他小妹学坏了。 乔安明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了聂成骁一眼。 他小妹就是跟这家伙学坏的! 不知道自己被扣上带坏人家妹妹帽子的聂成骁,在乔安明走后还问乔安颜,“三哥刚才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觉得自家辛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心情有点复杂吧!”乔安颜玩笑似的说。 闻言,聂成骁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消失了,笑着说,“原来如此!回头我得请你三个哥哥喝酒,感谢他们把这颗大白菜养得那么好。” “村里人为什么会说你人老实话不多?我看你嘴皮子挺溜的。”乔安颜单手摸着下巴,边打量聂成骁,边打趣他。 “你喜欢闷葫芦吗?”聂成骁反问她一句。 乔安颜摇头,“不喜欢,我最讨厌那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闷葫芦了,跟那种人相处我会疯。” “所以,这就是我嘴皮子遛的原因。”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改变自己。 见乔安颜还一脸茫然,好像没听懂的样子,聂成骁眼底闪过一抹笑。 然后转移话题,“伍平川来找你,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算是吧!”提到姓伍的,乔安颜脸上的笑就变成讽刺的嘲笑。 “怎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乔安颜就把先前伍平川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聂成骁听。 听完,聂成骁脸都绿了。 一双拳头隐隐作痛,梆儿硬,想揍那个狗东西一顿。 “我昨晚就该直接把他砸成傻子。”聂成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乔安颜反过来安抚他说,“别啊,把他砸傻了,接下来还怎么玩?” “我就是要他清醒地看着我把他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毁掉,我要让他亲自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杀人诛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清醒着,比死了更痛苦。” …… 聂成骁看着眼前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般的乔安颜,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该死的伍平川,到底把她伤得多深? 憎恨伍平川的同时,他连自己也一并恨上了。 要是他勇敢一点,不瞻前顾后想那么多,她又怎么会被姓伍的狗东西伤得那么深? “对不起。” 突然,聂成骁开口跟她道歉。 原本沉浸在仇恨中的乔安颜听到聂成骁的道歉,脑子才清醒过来。 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真的很奇怪,他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聂成骁更觉得对她亏欠颇多。 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把话题拉回来,“那就按照原先的计划,你先答应他的要求,回头让他们自食恶果。” “我就是这么想的。”乔安颜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 随即,她脸上笑意收敛,认真地问聂成骁,“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可怕?你有没有被我吓到?” “哪样?”聂成骁反问。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说,“你少装蒜,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跟乔娜和伍平川不共戴天,我不会弄死他们,但我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看清楚,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记仇,心眼小,睚眦必报!” “心狠,自私,恶毒又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害怕就离我远点。” …… 乔安颜以为见识到自己另一面的聂成骁会害怕这样的自己。 没曾想,他却在听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冲自己笑了。 边笑,边对自己说,“那太好了,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我就放心了。” 乔安颜:? 他怎么是这个反应? 不应该是被自己一点都不单纯,一点都不善良的模样吓得脸色发白地逃离自己吗? 但不得不说,这种被人认可的滋味,很奇妙很特别。 乔安颜的嘴角在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情况下微微上扬,眼角都带着笑意。 “言归正传,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该我出马‘为爱献身’帮伍平川那个狗东西获得举荐回城的名额了。”她嘴上说要帮伍平川,表情却像是在说:要搞死伍平川那个狗东西。 第20章 谁是贼?挖坑埋雷搞死她! 夜晚,乔安颜偷摸着去知青大院找到伍平川。 “事情我办好了,东西给你。别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乔安颜塞了个东西给他,说道。 伍平川欣喜若狂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伸手就要去抱她,“安颜,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乔安颜忍住恶心反胃的冲动,躲开他的触碰说,“你知道就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赶紧跟大家说清楚你跟乔娜什么关系都没有。不然,哼,别怪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城。” “三天足够了,安颜,你就在家等着我来娶你,带你回城。”伍平川继续给乔安颜灌迷魂汤。 半晌后,乔安颜才如来时般摸着黑离开。 她前脚走,伍平川后脚也出门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出门后,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悄溜进了他住的屋子。 次日,下午。 村书记和大队长用大喇叭通知全村人去村头晒谷场开会。 村民们都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了晒谷场也都小声议论。 没多久,村书记和大队长就来了。 大队长沉着一张脸,开口道,“昨晚,大队部遭贼了。” “啥?” “大队部被偷了?” “作孽啊,那贼胆子也太大了,大队部都敢去偷。” “大队长把全村人都找来,难不成那贼就在咱们这些人里面?” …… 村民们一听大队部遭贼,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不少人开始猜测,那个贼到底是谁? 突然,有人大声说,“我知道那个贼是谁!” “啥?”大伙儿都把视线朝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只见,乔娜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大队长和村支书跟前。 大队长皱着眉头问乔娜,“娜丫头,你说你知道偷了大队部的人是谁?是真的吗?” “是真的,叔。”乔娜点头说。 然后,不等大队长问她就拿出一个东西,问大队长,“叔,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大队部丢的?” 大队长接过来一看,点头说,“这是大队部丢的东西,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叔,东西我还给大队部,希望大队里能答应不追究这件事。我相信偷东西的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乔娜打断大队长的话,当着全村人的面给偷东西的贼求情。 她这一求情,让全村人都更好奇那个敢去大队部偷东西的人是谁? 大队长也问乔娜。 起初,乔娜一直不肯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 甚至说出,“要不然,就当是我偷的好了。”这样的话。 大队长和村支书当然不能随便捉个人来顶罪。 最终,在大队长答应乔娜如果对方认错态度好就从轻发落下,乔娜说出了那个偷东西人的身份。 “颜颜,对不起!我不能替你隐瞒了。”乔娜满脸愧疚地看向人群中的乔安颜。 随后,对大队长说,“叔,颜颜不是故意的。她还小不懂事,就是一时调皮没有坏心思,你们能不能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别处罚她?” 去大队部偷东西的人是乔安颜?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乔安颜身上。 乔安颜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也没慌,而是看向乔娜问,“你说是我,有证据吗?” “颜颜,你不要一错再错。”乔娜红着眼眶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劝她。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我说,证据!你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颜颜,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终究是你堂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我只想让你好好地不要犯错。”边说,乔娜的眼泪边大颗大颗往下落。 “安颜你这丫头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就是,乔娜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你这丫头从小就任性不懂事,多跟乔娜学学。” “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趁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 村民们都被乔娜的演技给蒙骗了,纷纷说起乔安颜的不是来。 而这些人中,骂乔安颜最狠的就是乔奶奶。 什么难听骂什么,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从乔奶奶嘴里冒出来。 乔国庆气得脸都绿了,差点失去理智抓起路边的牛粪塞进老太太嘴里,让她闭嘴。 “安颜丫头,大队部的东西是你偷的吗?”大队长阴沉着一张脸问乔安颜。 乔安颜摇头说,“不是我。” 大队长指了指乔娜说,“她说,是你。” “那就让她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是冤枉无辜。”乔安颜说。 “你有证……”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乔娜抢着说,“我有证据。” 说完,她仿佛后悔了般,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愧疚地看向乔安颜。 直到被人再三催促,才哄着眼眶哽咽道,“我,我昨晚看到颜颜偷偷摸摸把什么东西埋在屋后的窗户下面。刚才趁她不在,我悄悄挖开就找到了这个。” 乔娜边说,边拿出个东西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来翻开一看,脸都绿了。 “乔安颜,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大队长阴沉着脸质问乔安颜。 乔安颜摇头否认,“我没偷东西,更没挖坑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撒谎,我亲眼看到的。”乔娜无情地戳穿她的谎言。 “那我还说是你栽赃陷害我呢!你看不惯我又不是一两天,连准堂妹夫都睡的人,说的话能姓?”乔安颜双手环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乔娜举手对天发誓说,“我发誓,我没有栽赃陷害你,要是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敢发誓吗?”乔娜问乔安颜。 乔安颜说,“凭什么?你说是我偷的东西埋窗户下面,那我还说是你偷的呢!” “你要么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东西,要么你就是栽赃陷害污蔑无辜。” “你……”乔娜没想到事情都到这份上,乔安颜还死鸭子嘴硬。 她眼珠子一转说,“颜颜,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她就冲人群中招招手。 就见伍平川穿过人群,来到乔娜身边,满脸歉意的对乔安颜说,“对不起,安颜。” “我喜欢娜娜,为了她,我可以留在农村不回城。” “你为了我去大队部偷举荐信,偷改名额,我很感动。但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不会跟娜娜分开,更不会跟你结婚。” “你还年轻,不要一而再地出卖自己的身体。” …… 第21章 泼妇不发威你把我当小猫咪啊? 伍平川这番话一出口,村民们看乔安颜的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若说先前只是怀疑,责怪。 那现在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和厌恶。 “呸!丢人。” “臭不要脸的东西,难怪人家伍知青不要她。” “赶紧报公安,这种人就该抓去坐牢。” “呕,恶心!都被人睡烂了。” …… 村民们冲乔安颜指指点点,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见状,乔娜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但她很快又恢复成先前那副柔弱善良的模样,红着眼眶对乔安颜说,“颜颜,我跟伍哥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他就是你姐夫,你别再惦记他了行吗?算我求你了。” 说着,她又掉下来几滴眼泪。 “呕!你可别恶心我了,姐夫?呵,他也配?” 乔安颜捂着胸口做了个干呕的姿势,眉眼间全是对这对狗男女的嫌恶。 “你怎么……好,是你逼我的。当初伍哥喜欢的人就是我,是你缠着他不放还威胁他不跟你处对象就要举报他欺负妇女同志,他被逼无奈才跟你处对象。我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被冤枉被骂都忍了,是你欺人太甚。” 乔娜边说边抹眼泪,一副善良柔弱的好姐姐模样。 姐妹俩一个凶悍霸道,一个温柔善良。 村民们的心理所当然就偏向了温柔善良的那个。 大家纷纷朝乔安颜指指点点,更是有人直言不讳地对乔安颜说,让她别见到个男人就迈不开腿,走不动道儿。 总而言之,那些人说的话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都闭嘴!” 一声厉喝,打断了议论声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难听的村民们。 村支书看向乔安颜问,“安颜,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确实从大队部拿了东西。” 所有人都以为乔安颜要绞尽脑汁地为自己辩解时,她却开口承认是她偷了大队部的东西。 这话一出,别说村民们,就连乔娜和伍平川都吃了一惊。 他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大队长,颜颜都承认了,你看这事要不就算了。颜颜虽然胆大包天敢去大队部偷东西,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别报公安了。” 乔娜看似在给乔安颜求情,却话里话外的提醒大队长和村民们乔安颜干的事。 果然,大队长一听就皱起眉头说,“跑到大队部偷改名额,偷举荐信,事后还死不悔改,这次不管谁知道她下次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村民们也纷纷开口,要求大队长一定要严惩乔安颜。 还有人提议,直接报公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乔安颜带着讥讽的声音再次开口,“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就急着打断,怎么?你是活不到我把话说完吗?” “你……”有个婶子看不惯乔安颜,张嘴就要骂她。 这回,乔安颜比她嘴更快。 她单手掐腰指着那个婶子的鼻子就开怼,“乔娜说什么你都信,她说尿是甜的,你要不是去尝尝?” “你……”那婶子气得脸都绿了,张嘴要骂回去。 乔安颜却不给她机会,指着她的鼻子小嘴跟连环炮似的,叭叭一顿说,“我什么我?你是不是忘记前几天看到这对狗男女勾搭成奸的画面了?这么快就忘记,怎么?你脑子被僵尸给吃了?” “脑子没了,眼睛也瞎了不成?” “瞪我做什么?没瞎的就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就他这狗德行,哪点值得我喜欢?这种货色,给我提鞋我都嫌他脏。” …… 乔安颜单手掐腰小泼妇似的一通无差别攻击下来,刚才还朝她指指点点说难听话的人,全都老实了。 对这个结果,乔安颜表示她非常满意。 怼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脑观众。 接下来就该轮到正主了。 乔安颜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伍平川一番,冷笑一声问,“你家没镜子还没有尿吗?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德行,还我为了让你回城去偷举荐信,篡改名额,你怎么不说我为了你把洋鬼子炸光,让你去当洋鬼子的总统呢?” “呸!啥也不是。” 乔安颜骂完翻了个白眼,又冲乔娜开炮:“还有你,下回假哭的时候记得少抹点生姜,你身上那股子生姜味都快把我给熏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生姜成精呢!” “你,你胡说。”乔娜满脸涨红,下意识地把双手往身后藏。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又说,“你们刚才说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是吧?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卖给谁了?” 伍平川被他连环炮似的进攻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哪知道她卖给谁了? 这都是他跟乔娜瞎编的,就为了毁掉乔安颜的名声。 乔安颜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瞎编的,继续说,“说不出来就是污蔑,那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随着乔安颜的话落音,乔安明带着平日跟他混在一起的兄弟们站在乔安颜身后。 “呵,欺负我小妹,当我是死的不成?” 别看乔安明平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型,这会儿带着一帮兄弟往那一站还挺唬人。 伍平川就被唬住了。 主要是他之前跟乔安颜处对象的时候,被乔安明收拾过,对他有心理阴影。 “娜娜,要不咱……”伍平川拽了拽乔娜的衣服,小声说话给她使眼色。 看着被乔安明护着的乔安颜,乔娜心里更是嫉妒。 别人的哥哥都护着妹妹,她哥哥只想着怎么吸她的血。 嫉妒让乔娜失去理智,她张嘴说出一个人来。 说完,又做出一副后悔的模样,红着眼眶对乔安颜说,“我本来不想说出来,是你太欺负人了。” “你亲眼看到吗?”乔安颜问。 “对,我亲眼看到。你跟他搂搂抱抱,他还……还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去了。”乔娜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艰难’的把话说完。 村民们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都相信了她的话。 刚才被乔安颜指着鼻子骂过的人迫不及待的说风凉话,“哟,刚才多硬气啊?我还以为多干净呢,原来私底下也是个不检点的烂货。” “啊,谁打我?”那人的话刚说完,就飞出块石头砸到她嘴上,嘴巴直接给打肿了。 “老子打的,不服让你家男人站出来跟老子单挑。”乔安明手里还拿着弹弓,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势。 嘴巴被打肿的妇女刚要说话,就被她家男人把嘴给捂住,“闭嘴!你要是敢给老子惹麻烦,老子回去揍死你这败家老娘们儿。” 打岔的人被解决掉,乔安颜她们也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你说那些,都是真的?你真的亲眼看到我跟那人做那些事?”乔安颜又问了乔娜一遍。 乔娜以为她是怕了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然后很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全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要是……”乔娜刚想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她几句,才开口,就被打断。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远远超过了乔娜的预料。 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第22章 被造黄谣怎么办?别慌,教科书般流程免费教 “三哥,报公安。” 乔娜突然表情严肃地对乔安明说。 报公安? 谁都没想到,乔安颜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包括被她点名让去报公安的乔安明。 但他知道,这时候他就该无条件站在他小妹身后,给她撑腰就行。 “好嘞。”乔安明应了一声。 然后点了个兄弟,让他骑上自行车跟他跑一趟镇上派出所。 反应过来的大队长赶紧让人把乔安明拦住。 “等等,好端端报啥公安啊?安颜丫头,你这又是闹的哪出?”大队长这会儿云里雾里的,脑子乱得很。 这不是在说举荐信被偷,回城名额被篡改的事吗? 怎么就闹到要报公安了? 乔安颜不是都承认是她去大队部偷的东西了? 这年头,当贼的还主动去报公安? 是他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疯了? 大队长脑瓜子嗡嗡的,压根就想不明白。 其他人跟他的状况都差不多。 所有人都不知道乔安颜这是闹的哪一出? 当贼的喊着要报公安,他们活这么大岁数,都还是头一回见。 接下来,乔安颜给众人解开疑惑。 “三哥,你去报公安时就说,我被人迷奸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怀疑对方给我用了什么新型药物。”乔安颜神情非常严肃。 接着,又对村支书和大队长说,“村支书,大队长,我怀疑那位领导是海对面国家派来潜藏在我们国家的特务。那种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你们要不要跟公社领导汇报一下?如果真的是特务,你们可就立了大功。” “特务?”大队长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这从哪儿又冒出个特务来? 但乔安颜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他跟村支书小声商量两句,两人决定一起去公社跟领导汇报情况。 村民们也惊呆了。 特务? 众人一个个都心跳加速。 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距离特务这么接近。 有十几个年轻气盛的热血男人主动站出来,要去帮忙抓特务。 看着眼前这一幕,乔娜和伍平川都傻眼了。 尤其是乔娜。 什么特务? 她怎么不知道? 上辈子可没这一出。 就在乔娜脑子满脑子疑惑,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时。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娜娜姐,是我冤枉你了。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在默默关心我。” 乔安颜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乔娜的手,情绪激动地说,“等下公安来了,娜娜姐你一定要跟公安说清楚当时的情况。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乔娜刚开口就被打断。 “娜娜姐你就是我的证人,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是证人。” “都怪我,太粗心大意,被人下药都不知道。” “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就让那个到处给无辜女性下药的畜生给逃了。” “要是那人真是海对岸派来的特务,娜娜姐你就是头功。” …… 乔娜好几次想把手抽回来,可乔安颜握得太用力,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抽回来。 随着乔安颜的话,乔娜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此时此刻的乔娜,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了给乔安颜身上泼脏水,让大家相信她是个水性杨花不检点的女人,胡编的话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她急忙说,“不,不用闹这么大,也不一定是特务。万一搞错了,人家可是县里面的领导,咱们平头老百姓可得罪不起。” “这是什么话?就因为对方是领导,才更要严肃对待。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海对岸潜藏在我国的特务!”村支书以前当过兵,在特务这件事上,他是零容忍状态。 说完,村支书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大队长说,“海对岸的特务非常狡猾,我们还得提醒领导最好从部队调只军队过来,争取把特务一锅端。” “对,一锅端。”大队长连连点头附和。 乔娜:完犊子,连军队都要用上了。 眼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可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胡编乱造的一个谎言。 想到真相大白后,自己将要面临的场面,乔娜浑身打了个寒颤。 “不准去。”乔娜大喊一声。 要去报公安,和去公社跟领导汇报情况的人全都被她叫停。 “为什么不准去?”乔安颜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娜问了句。 “就是不准去。”乔娜脸都白了,汗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往下落。 此时此刻的乔娜总算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乔安颜为她准备的陷阱里。 乔安颜那个贱人,竟然一直在耍她玩。 “娜娜姐,你是怕被特务报复吗?别怕,国家会保护你这样勇于揭穿特务真面目的英雄的。”乔安颜这个‘受害者’还反过来安慰乔娜。 众人也纷纷劝说乔娜,让她不用害怕,要相信国家的力量。 乔娜如今真是恨死了乔安颜。 她真是太狠了! 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她如今是进退两难。 不然,她还是昏倒算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实施。 乔娜就听到乔安颜的声音说道,“娜娜姐你脸色不太好,是要昏倒了吗?聂哥,你给猪打针的针筒带了吗?” “带了。”聂成骁应声的同时,也掏出那根小孩手臂粗的针筒。 “娜娜姐你可千万别晕倒,真晕了也不怕,有聂哥在,大不了给你打针。”乔安颜恶趣味地吓唬乔娜。 见乔娜脸色更加苍白,她又补上一句,“一针不行就两针,大不了多打几针,总会好的。” 乔娜脸色苍白,这下是想晕倒都不敢了。 这可是给畜生打针的针筒,那么粗,那么长,用在她身上不死也去半条命。 “我……”乔娜张了张嘴,还想找理由把人拦下来。 村支书却不耐烦的打断她说,“你有话赶紧说,别耽搁大家办正事。” 如果那人真是海对岸派来的特务,晚一分钟抓到就多一分风险。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万一我们搞错了呢?要不还是……”乔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这么千方百计找借口阻拦我们,难道你跟那特务是一伙的?”乔安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刹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乔娜身上。 还有人问乔娜:“你不会真的跟特务勾结吧?” “我没有。”乔娜急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就要被划分到特务的同伙里了。 一旦被贴上特务的标签,她这辈子就完了。 哪怕最后证明了她的清白,也无济于事。 “没有特务,也没人给颜颜下药,我也没看到她跟什么男人不清不楚……我撒谎了,对不起!”乔娜一咬牙,一闭眼,大声说出真相。 第23章 颤抖吧,小趴菜们 乔娜以为,自己说出真相,这件事就过去了。 谁知道,大家根本不信。 村支书还让人把乔娜给绑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乔娜挣扎着,说自己是无辜的。 村支书却说,“你是不是无辜的,得查了才知道。” 说完,村支书跟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伍知青呢?把他也给我绑了。” “咦?他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呢!”刚在跟伍平川站在一块的人就发现,伍平川不知什么时候跑没影了。 村支书眉头一皱,刚要让人去找。 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喊,“在这儿呢!伍知青你鬼鬼祟祟要去哪呢?” “我肚子疼,想去茅厕。”伍平川本想趁没人在意他,悄悄溜走。 没曾想,却遛了一半被逮住了。 这节骨眼上被逮住偷溜,不等于是承认他有问题吗? 他灵机一动,抱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要去茅厕。 “憋着。”村支书大手一挥,让人把伍平川也给绑了。 伍平川喊肚子疼,要拉裤兜了。 村支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废掉的暖水瓶木塞,往他跟前一丢说,“那就塞住。” “塞,塞哪里?”伍平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塞你后面那张嘴。”乔安明一个兄弟坏笑着应了句。 村民里有人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见村支书和大队长都不信她的话,乔娜急得冷汗直冒。 “你们信我,那都是我编的,就为了陷害乔安颜。她没被人下药,也没有什么特务。” “真的,你们信我。” 为了让村支书等人相信她的话,乔娜一咬牙把她跟伍平川怎么联手给乔安颜挖坑,陷害她,想毁了她的全部过程都说了一遍。 这番话,也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的说法。 什么对伍平川余情未了,为了他偷举荐信,篡改名额,都是假的。 包括伍平川勾搭诓骗乔安颜,目的只有一个:毁了乔安颜! “你看到乔安颜去大队部也是假的?”大队长黑着脸问。 “假的,都是我编的。” 事已至此,乔娜也顾不上别的,满脑子只想着让大家相信她的话,别把事情闹大。 乔娜满脸泪水地求大队长,“我知道错了,叔,你们千万别报公安,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大队长脸一拉,声音响亮如洪钟。 “不敢,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乔娜哭得泪流满脸,扑通一下跪在大队长跟前求他。 大队长气得想一巴掌扇死这熊闺女。 她们可是从小一个锅里吃饭,一起长大的亲堂姐妹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乔安颜掘了乔娜嫁祖坟呢! 听了全部过程的众人:…… 好家伙,这两货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羊毛啊。 这次的事但凡换个人,都得被他们坑死。 “安颜,你是不是挖了他们家祖坟?”有个村民没忍住问了句。 这要不是挖祖坟的仇,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村支书也黑了脸,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乔娜和伍平川给训了一顿。 又让他们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乔安颜道歉。 “对不起!”乔娜被逼着给乔安颜道歉。 乔安颜满脸怒火地拒绝,“道歉有用,要公安同志做什么?”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行不行?”说话间,乔娜就要给乔娜下跪磕头。 乔安颜太了解乔娜了,她肯低头那是形势所逼。 给大队长下跪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但是,要给自己下跪认错,那对她而言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果不其然,乔娜嘴上说要给她下跪认错。 动作却慢吞吞,半晌也没要跪下去的意思。 乔安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想跪就别跪,别勉强自己,免得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她这番话一出,等于是把乔娜架在火上烤。 乔娜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满脸勒痕地摇头,边哭边啜泣地说,“不是的,你想我给你下跪认错,我给你跪就是。” “小妹。”乔安明悄悄拽了拽乔安颜胳臂,给她使眼色。 要是乔娜给她下跪了,她还不原谅乔娜,那他们就从有理变得没理了。 以后再报复乔娜,别人还得反过来说他们小气,说话不算话。 她乔娜的膝盖,可没那么值钱。 “三哥放心,我有数。”乔安颜不用他说,就猜到她三哥的心思。 果然,乔娜嘴上说得再好,那也只是嘴上说说。 乔娜此刻也是备受煎熬。 跪吧,她不甘心。 不跪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她亲口说的要给乔安颜下跪道歉,话都说出去了,不履行怎么收场?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 偏偏这会儿还当着全村人的面。 又刚发生了她栽赃污蔑乔安颜偷大队部东西,还闹出特务的乌龙。 她这会要是认错态度不诚恳,村里人怎么看她? 万一乔安颜坚持报公安,她怎么办? 老天给她这次机会,可不是让她回来蹲大牢的。 但要让她给乔安颜下跪,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颜颜,我给你……啊!”乔娜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作势要给乔安颜下跪道歉,在下跪的时候故意脚下一崴,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头撞到石头上流了好多血。 见乔娜摔倒流那么多血,乔奶奶等人赶紧冲上来把乔娜扶起来。 乔奶奶更是指着乔安颜的鼻子把她一顿臭骂。 刘二芳更是放狠话,“我家娜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拼了我这条命不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刘二芳催促他男人乔国富把乔娜背起来带去看医生。 “你要去哪里?”乔安明拦住了想趁乱溜走的伍平川问。 伍平川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担心娜娜,想去看看。” “少放屁!今天的事没个交代,你哪儿都别想去。”随着乔安明的话说出来,他的几个兄弟就把伍平川给围住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乔安明,伍平川就想到之前他收拾自己的那些手段。 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伍平川这副脸色苍白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被聂成骁看在眼底。 他眸光一闪,凑上前在伍平川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他说完,伍平川扑通一下跪在乔安颜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打。 第24章 我知道刘二芳的秘密! “啪!啪!啪!” 伍平川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打。 边打,边道歉,“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 “安颜,你放过我这次,我求你了!” …… 乔安颜诧异地看向聂成骁。 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瞧把人给吓得。 聂成骁冲她神秘一笑。 乔安颜更好奇了。 心想: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她哪知道,聂成骁只是在伍平川耳朵边说了乔安明三个字而已。 他看出伍平川怕乔安明。 却没想到,他会怕到这个地步。 “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乔安颜说话留了一半。 她本意是想趁机诈一诈伍平川。 不曾想,还真叫她成功诈出点东西来。 “我,我知道个秘密,只要你答应我不报公安,我就告诉你。”伍平川一咬牙,对乔安颜道。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这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相信娜娜会理解他。 这么一想,伍平川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 秘密? 乔安颜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随后,她就跟村支书和大队长表示,自己可以考虑原谅乔娜和伍平川对她做的事。 她需要时间考虑,暂时就先不报公安了。 整件事情,都是针对的乔安颜。 她愿意原谅,不把事情闹大,村支书和大队长肯定是乐见其成。 毕竟,事情闹大,损害的是他们整个大队的名声。 大队长还劝了乔安颜几句,大致意思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解决,家丑别外扬。 本来,事情到此就要画上句点。 突然有人冒出来指着乔安颜的鼻子愤慨地说,“不公平!她被人陷害污蔑是很惨,可她去大队部偷举荐信,篡改知青回城的名额,也是事实。” “凭什么不处罚她?还有伍平川,他做错事还能回城,凭什么?” “对,不公平!” “回城名额被篡改过,伍平川根本不该回城。” …… 几个知青跳出来指控大队长和村支书处事不公。 还要求大队长把回城名额改回来,不能让伍平川得到这个名额。 更是有个女知青,指着乔安颜的鼻子说,“篡改知青回城的名额是犯罪,她就该被送去派出所,接受处罚。” “且不说我篡改回城名额这件事是真是假,李知青你为了回城,勾搭上有妇之夫,还想害死男方的儿子嫁祸给男方的妻子,然后母凭子贵上位……”乔安颜还没说完,就被那位李知青急着打断。 “你,你胡说八道。”李知青眼底满是慌乱无措,赶紧打断她。 乔安颜嘴角上扬,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李知青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你那位奸夫,当面对质也行。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李知青你敢不敢去?” “李知青,她说的是真的吗?”大队长黑着脸问。 李知青赶忙否认,说是乔安颜打击报复,造谣污蔑坏她清白。 她们各执一词,大队长正要问乔安颜有什么证据? 就听到村支书说,“第一,安颜没从大队部偷举荐信;第二,安颜没有篡改回城名额;第三,回城名额早就定下来了,人选不是某个人说了算。” “相反,安颜还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大队跟隔壁大队争夺那个鱼塘的归属权,已经出结果了。” “从今往后,鱼塘归我们大队所有。” “这都多亏了安颜出的主意。” ……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个鱼塘因为处于两个大队之间,这些年为了争夺这个鱼塘的归属权,两个大队没少闹矛盾。 没想到,乔安颜竟然帮他们大队解决了这个疑难杂症。 村民们对乔安颜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那几个蹦跶的知青,也被摁下去。 尤其是那位李知青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没得到回城名额,反而把她跟有妇之夫勾搭不清的事曝出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知道刘二芳的秘密! 乔安颜猜测伍平川所谓的秘密跟乔娜有关。 事实却让她意外。 伍平川所谓的秘密,跟乔娜无关。 是刘二芳的秘密! “什么秘密?”乔安颜脑子里飞快闪过很多东西,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事已至此,伍平川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一咬牙,就把自己知道那个关于刘二芳的秘密说了出来。 “刘二芳偷男人,她生的儿女有很大可能不姓乔。” “啥?”乔安颜被口水呛到,咳了半晌。 不是她看不起刘二芳,实在是……好吧,她就是看不上刘二芳。 刘二芳这人吧,又懒又馋,个低,模样也长得不好。 当初要不是乔国富年龄大了,乔奶奶又铁公鸡不肯出彩礼钱,也不会让乔国富花了五斤粗粮把刘二芳娶回来。 “为什么这么说?”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乔安颜问他。 见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伍平川赶紧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乔安颜还挺意外,就问。 “刘二芳外面的男人,每个月都给她打钱,还寄东西。”伍平川左右看看,然后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跟乔安颜说,“那个男人,是首都的。” 说完,伍平川又补上一句:“没准是首都哪个大人物。” 乔安颜眸底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她假装不相信,斜眼打量伍平川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刘二芳一个乡野村妇,上哪儿认识首都的大人物去?” “你编故事也要编个像样的,这样的谎话三岁小孩都不信。” 见乔安颜不相信自己说的,伍平川急了。 他急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是吗?我不信。”接着,她又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说服我。” “我……行!你跟我来。” 伍平川心想,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与其被乔安颜直接送去派出所前途尽毁,不如把东西给她。 得罪刘二芳,还是得罪乔安颜,二选一。 他几乎是没犹豫地选择了得罪前者。 随后,伍平川带着乔安颜兄妹和聂成骁去了知青大院。 从知青大院离开,乔安颜口袋里多了一封信。 她的脸色,也是前所未见的凝重。 第25章 阴阳怪气还得乔安颜 “我先回家,有事去我家找我。”聂成骁没问乔安颜那封信里是什么内容,神色如常地叮嘱道。 乔安颜冲他点头,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聂成骁前脚走,后脚乔安明就急着问,“姓伍的狗东西给你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他主要是怕他小妹又被姓伍的狗东西给忽悠了。 “自己看。”乔安颜直接把信递给她三哥,让他自己看。 乔安明赶紧把信接过来,打开看起来。 很快,他就把那封信看完了。 “这封信里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吗?”乔安明一脸茫然地朝乔安颜看去。 他通篇看下来,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 就这样一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为什么会让他小妹露出那么严肃又凝重的表情? “没有。”乔安颜回了句。 乔安明想都没想就反驳,“不可能。” “那你说,这封信里有什么?”乔安颜反问他。 “……不知道。”乔安明的气焰一下就灭了。 乔安颜伸手把他手里那封信拿回来,说,“本来就没什么,你能看出什么才有鬼。”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可五的,你没忘记先前我跟你说的话吧?赶紧好好酝酿酝酿情绪,趁着乔娜刚出事全家人都着急上火的时候,咱给加点油让火烧得更旺。”乔安颜打断乔安明的话,把话题岔开。 乔安明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他眼底隐隐带着几分兴奋地说,“真那么干啊?万一把咱爸妈给吓着怎么办?咱爷奶年纪都大了,万一被吓出个好歹……” “祸害遗千年,听过没?你有好歹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乔安颜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说。 倒不是她咒自家亲哥,她只是说了个事实。 上辈子,她全家死的死,残的残,没一个人有好下场。 直到她死,乔家二老都还活得好好的。 “万一出事怎么办?我担心啊!”乔安明犹犹豫豫,似乎真的很担心。 乔安颜白了他一眼说,“说人话。” “得加钱。”乔安明也是个干脆人,直接说。 “呵,我给你加个锤子你要不要?”她直接一脚踹过去。 乔安明早就防着她,在她踹过来的时候一个闪身躲开。 “哈哈,踹不着,就是踹不……哎哟,你使阴招。” “这叫兵不厌诈!” 逗比兄妹欢乐多,说的就是这两。 晚些,乔安颜正在给侄女乔小婉梳辫子,乔安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乔安颜怂恿五岁的小侄子,去锅底弄来一些锅底灰往呼呼大睡的乔安明脸上抹。 看到乔安明脸上被画得乌漆嘛黑,乔安颜和八岁的小侄女乔小婉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对,再给他画两撇胡子。” “脑门上给他画个乌龟。” …… 这对姑侄坏心眼地指使五岁的小孩把乔安明的脸当画布。 突然,门被人用力推开。 气势汹汹的乔奶奶踹开门,大步走到乔安颜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又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啊——” “怎么回事?乔安颜,你连长辈都敢打,你想造反是不是?”乔国富黑着脸上前,打算以长辈的身份狠狠教训乔安颜一顿。 不料,他的手高高扬起却迟迟无法落下来。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手握住了乔国富的手腕,阻止了他。 “安明,你想干嘛?”乔国富看清握住他手腕的人后,脸色又黑了几分。 乔安明一把甩开乔国富的手,嘴角上扬,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冷意地说,“大伯你记性可真差,这么快就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 “我是你亲大伯!”要说老二一家乔国富怵谁?那非乔安明莫属。 原因很简单,混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自家这个侄子,又混又横,关键时候还能不要命。 乔安明嗤笑一声,“亲大伯?呵,你放心,大不了回头我心情不好烧你全家的时候,下手干脆点,让你全家在睡梦中去见阎王老爷。” “你疯了!就为了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你威胁你亲大伯?”乔国富咬牙切齿地瞪着乔安明,心里骂他是疯子。 “没事,我偿命。”说到“我偿命”三个字的时候,乔安明还笑了。 他这一笑,让乔国富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一股凉意从脚后跟蹿到后脖颈。 被吓着的乔国富赶紧冲一旁的乔安颜使眼色,“安颜,你快劝劝你三哥,年纪轻轻别干犯法的事。以命抵命那种蠢事咱们可不能做。” “大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哪里劝得动我三哥啊!”乔安颜没事人似的把手里的板凳放在地上。 刚才乔奶奶推开门,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 乔安颜是个尊老爱幼三观很正的人,哪里能对老人动手呢? 尤其这人还是她的亲奶奶。 可她也不能站着不动让人打吧?那就是傻子了。 所以啊,她顺手就抓起旁边地上的板凳。 顺手就这么一挡。 乔奶奶那一巴掌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木板凳上。 看着抱着手痛得嗷嗷直叫的乔奶奶,乔安颜努力让自己笑得没那么显眼,“哎呀,奶你没事吧?这板凳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跟奶您老人家动手呢?我回头就收拾它,奶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就踢它两脚解解恨。” “你,你……你这个孽障!”乔奶奶手都肿了,痛得她想活剐了眼前这个丧门星。 乔安颜惊呼一声,对乔国富说,“大伯,你怎么惹着我奶了?看把她老人家给气成什么样了?” “关我什么事?”乔国富说。 “怎么不关你的事?娜娜姐可是大伯你的亲生女儿,她干出那些个丑事把奶给气得差点中风,让整个老乔家蒙羞。归根究底,都是大伯你没管教好你女儿。”乔安颜理直气壮地甩锅。 什么尊敬长辈?都是屁话。 长辈不慈,她尊敬个屁。 “安颜,我是你的长辈。”乔国富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乔安颜点头说,“我知道啊,你跟我奶长得一模一样,我又没瞎。” 乔国富觉得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 直到乔安颜又继续说,“得亏我爸长得不像你们,不然我们兄妹几个变得又丑又蠢,可怎么办啊?” “你骂谁……”乔国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睛一瞪,就要搬出长辈的阵仗训斥她一顿。 他刚开口,就听乔安明冲乔安颜凶了一句,“住口!” 第26章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腹黑蔫儿坏乔爸爸 “你怎么能这么跟大伯说话呢?”乔安明很严厉地训斥了乔安颜。 一旁的乔国富跟着点头,心道:这混小子倒是还懂点事。 乔奶奶也挺满意,不愧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孙子,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 “安明说得对,你这么不懂事的丫头,就该撵出去,让你死在外头才好。”乔奶奶哼了一声说。 乔国富劝她,“妈,您老人家犯不着跟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计较,让安明教训她就行。” “喏,安明你轻点打,别把人给打死了,给个教训就行。” 说话间,乔国富从门后面拿出一根扁担递给乔安明,拉着乔奶奶往后退两步,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乔安明接过扁担,还跟乔国富道了声谢。 就见乔安明扬起扁担往乔安颜身上招呼下去…… 聂成骁回到家,就看到他聂老爷子背着采药的篓子,从山里回来。 “爷爷,你怎么又进山了?我不是说了,缺什么药我进山去采就行,您老就在家待着就行。”聂成骁赶紧上前,帮老爷子把身上的背篓拿下来,边冲老人家念叨。 聂老爷子当了一辈子赤脚医生,进山采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这两年年纪大了,家里儿孙怕他进山出事,就不准他进山。 但他还是隔三岔五偷摸着进山采些药回来炮制一番,卖给医院的药房。 “骏骏和小羽毛的药都快没了,我闲着也没事,就进了趟山。”聂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身子骨还很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提到自家因救人受伤昏迷现在还没醒的大哥,及因早产,生下来就体弱好几次都差点没救活的可怜侄子,聂成骁沉默了。 见他沉默,聂老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说,“听说你小子重新给我找了个孙媳妇?还算你小子听话,没娶刘二芳那个黑心肝的女人生的女儿进家门。” “爷爷,刘二芳做了什么让你对她这么嫌恶?”换作以往,聂成骁压根不会问这句话。 他对这种邻里邻居的八卦矛盾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刚才,他听到刘二芳的名字,突然就想到了乔安颜。 几乎没有犹豫,他就问了聂老爷子。 聂老爷子还挺惊讶,但难得孙子要听,他就跟他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回,我出门给人看病。就看到刘二芳跟个陌生男人走一块,我那会儿也没多想,只当那是她娘家哪个亲戚。” “过两天,我就听人说咱们公社河沟里发现一具陌生男人的尸体。看样子像是喝醉了摔沟里,脸朝下被淹死的。” 说到这,聂老爷子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问聂成骁,“你知道这男的是谁不?” “是你先前看到跟刘二芳走一块的男人。”聂成骁回答得很笃定。 “骁骁还跟小时候一样聪明。”聂老爷子夸完聂成骁,立马变脸。 他沉着脸说,“刘二芳竟然说从没见过那个男人,非说是我眼花认错人了。开玩笑!我当一辈子赤脚大夫给人看病开方子,进山采药,我眼神不好怎么不见我医死过人?” “人有相似,或许真的是你认错人呢?”聂成骁熟知自家爷爷的脾性,故意这么说。 果然,听到聂成骁这话的聂老爷子胜负欲立马被挑起,一拍桌子怒声道,“怎么可能?我之后还装鬼试探过刘二芳,她亲口承认那个男人是来找她的。” “她害了一条人命,爷爷您就这么放过她?”这可不像他家老爷子的风格。 “哼,她要真杀人害命我会留着她?那男人的确是自己喝多了摔沟里淹死的,跟刘二芳没关系。”聂老爷子说完,马上又说,“但刘二芳一定从那个男人身上得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聂成骁好奇,追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次之后,没过多久,刘二芳就开始每个月都去一趟镇上邮局。每次她从邮局出来,都大包小包拎不少东西。奇怪的是,她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带回家过。” “就好像,她在防着谁,怕谁知道似的。” 而此刻的乔家。 一脸好整以暇准备看热闹的乔国富,突然发现,“好侄子”手里的扁担在半空中转了个弯。 “啊,痛痛痛,你疯了!” 挨了一扁担的乔国富边喊痛,边到处躲。 乔奶奶也不敢上前拦,怕乔安明发疯连她这把老骨头一起打。 “咦,我手里的扁担怎么不听话要自己动?大伯你快躲开,快钻桌子底下去,快……”乔安明表情夸张地冲乔国富大喊,手上的扁担片刻不停歇地往乔国富身上招呼。 呵,还想怂恿他收拾他小妹,他先收拾这个老不修。 乔国庆夫妇回来,看到的就是大哥乔国富躲在桌子底下,乔安颜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一旁老太太急得嘴里直飙脏话。 这混乱的一幕,让乔国庆夫妇都看傻了眼。 “老二,你还看什么?赶紧让这混小子住手啊!你大哥要被这混小子打死了。”乔奶奶急得原地跳脚。 要不是怕乔安明发疯连她一起打,她都想扑上去咬他两口。 乔国庆皱眉喊道,“安明,住手!” “爸,妈,你们回来了。”乔安明抬头看到自家爸妈,立马停手,还冲他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乔国庆边弯腰去把躲在桌子底下的乔国富扶起来,边问乔安明。 乔安明指着乔国富的鼻子说,“大伯说他是长辈,非要让我用扁担收拾我小妹一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扁担到了我手里就非要往大伯身上招呼,我都控制不住。” “哎哟,老二你怎么回事?”乔国富刚被乔国庆扶着起来一半身体,还没站稳,他手突然一松,乔国富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乔国庆心说:欺负我闺女,摔的就是你! 嘴上却说,“没注意,手滑。” 说完,乔国庆又去扶他。 不出意外又偏偏出意外的,又摔了乔国富几次。 最重的一次,直接把桌子掀翻砸乔国富身上。 本来没什么外伤的乔国富,在乔国庆的“好心”下,伤痕累累。 第27章 兄妹演双簧,卖妹换彩礼? 乔爷爷回到家,就见自家老婆子气冲冲地跟自己告状。 听她在那叭叭了十句,九句半都在骂人。 正事是一句没提到。 “停!”乔爷爷脑瓜子嗡嗡的,赶紧打断她。 随即,看向伤痕累累满脸伤的乔国富,皱眉问他,“国富,你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老二那个没良心的害的,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该养那个白眼狼。丧良心的白眼狼,当心不得好死……”乔奶奶抢着说话,边说边咒乔国庆。 “你给我闭嘴!”乔爷爷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乔奶奶不服气还要说,气得乔爷爷扬起手作势要给她一耳光。 吓得乔奶奶立马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乔国富龇牙咧嘴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的乔爷爷倒也没有马上冲乔国庆和乔安明父子发作。 他先是看向乔安明问,“安明,你是晚辈,跟长辈动手,你觉得合适吗?” “爷,不是我跟大伯动手,是扁担它不听话。”乔安明嬉皮笑脸地说。 “老二,你呢?也是手不听话?”乔爷爷又看向乔国庆问。 乔国庆刚要说话,却被乔安明抢先一步,“对啊,爷你可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爷,您看您老这么聪明睿智,老当益壮……”一连串好听话不要钱似的从乔安明嘴里说出来。 饶是乔爷爷平日这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都被他的糖衣炮弹给攻陷了。 乔爷爷正沉浸在孙子这难得的夸赞中,突然,就听到乔安明说,“爷,您老借我点钱呗!” “啥?”乔爷爷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乔安明又凑上去,搂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冲乔爷爷嬉皮笑脸地说,“爷,咱俩谁跟谁啊?你借我点钱,等我赚大钱了,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享清福,多好。” “我……”乔爷爷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气急败坏的乔奶奶打断。 “你在想屁吃!” 乔奶奶一把推开乔安明,瘦小的身体把乔爷爷挡在身后,单手掐腰冲乔安明骂得唾沫横飞,“就你这死德性,能发财才是老天爷瞎了眼。连长辈都敢打,你这混账玩意儿早晚坐牢吃枪子儿……” 乔奶奶骂得正痛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块小石子,刚好打在她嘴巴上。 “啊——”她捂着嘴惨叫一声。 就听乔安颜表情浮夸地说,“哎呀,奶你这嘴是怎么了?不会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亲自动手吧?” “你放屁!”乔奶奶忍着嘴痛狠狠瞪她一眼。 乔安颜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边说,“奶你鼻子可真灵,我放个屁你都闻到了。” “味道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一会儿还放给你闻个够,管饱。” “你这个丧门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反了天了你……”乔奶奶刚要发作,就被打断。 “奶,你说话小心点。万一回头老天爷生气,直接用雷劈你怎么办?天打雷劈,可不是说着玩的。” 乔安颜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跟刀子似的,戳得乔奶奶生气又憋闷。 “你,你……”乔奶奶气得满脸涨红,指着乔安颜“你”半天没个下文。 “奶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风了吧?”乔安明凑过来大声嚷嚷道。 你才中风了! 乔奶奶狠狠瞪他一眼,就要骂回去。 还没开口,就被人抢先一步。 “爷,你看我奶看你不借我钱气得嘴都歪了,你就别墨迹了赶紧把钱给我吧!”乔安明冲乔爷爷搓了搓手指头,颠倒黑白地说。 乔爷爷心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嘴上却问,“你要多少钱?” “不多不多。”乔安明说了个数。 “你说要多少钱?”乔爷爷声音都拔高了,看乔安明的眼神跟看个败家子没两样。 乔安明还嬉皮笑脸地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爷你就把钱给我吧,大不了等我手气好赢回来双倍还你。” “你去跟人赌钱了?”乔爷爷脸色都变了。 “没有的事,爷你听错了。”乔安明矢口否认。 他越是不承认,乔爷爷越是相信他刚才是说漏嘴。 加上乔安颜这时候也急着开口,帮乔安明遮掩。 起码,在乔爷爷看来,那就是遮掩。 “爷,我三哥不是那种人,你别听外面的人乱说。我三哥就是年轻,爱玩,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他不会去碰。” 乔安颜说完,还问了乔安明一句,“对不对,三哥?” “对。”乔安明点头。 接着又说,“爷,你要相信我。就我这么老实的性子,怎么敢跟人家玩赌钱?你肯定是年纪大耳背听错了。” “放……胡说,我也听到了。”乔奶奶话都到嘴边又咽回去,冲着乔家兄妹气势汹汹地说。 “那就是奶你也年纪大,也耳背了呗。”乔安明吊儿郎当地说。 他这态度可把乔家二老给气得够呛。 乔爷爷说他一句,他回他十句。 乔奶奶骂他,乔安明就捡起扁担作势要去堂屋砸东西,吓得乔奶奶赶紧闭嘴。 “三哥,你别闹了。”见他发挥得差不多了,乔安颜就上场。 她先是摁住蠢蠢欲动要去砸堂屋的乔安明,让他跟乔家二老道歉。 边急着跟二老解释,“爷奶,你们别听我三哥胡咧咧,他没赌钱,也没在外面欠钱,更没胆子砸堂屋。” “他不光赌钱,还在外面欠钱?”乔奶奶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进去这一句。 乔安颜脸“唰”的一下惨白,好像被揭穿了什么秘密似的。 乔安明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谁赌钱了?我那是哥们儿玩,他们都说了,回头把钱加倍还我。” “三哥,你别说了。惹咱爷生气把你赶出去怎么办?咱们还没分家,你好好求求咱爷,他会拿钱给你还债的。”乔安颜说。 “我是借,又不是不还?磨磨唧唧,真烦人。”乔安明一脸不耐烦地嘟囔。 乔爷爷气得脸都青了,“你赌钱你还有理了?” “谁赌钱了?我那是投资,投资你懂不懂?”乔安明梗着脖子跟乔爷爷杠,眼睛都红了。 “你……” “别逼逼叨叨,烦死了!”乔安明一脸不耐烦地说。 说完,他跟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爷,乔娜要跟姓伍的结婚对吧?让他家多出点彩礼,我的钱不就有了。” “嘿嘿,这样爷你也不用出钱,我的债也能还上了。” “你做梦!” 乔奶奶打断乔安明的话,指着他的鼻子骂。 扭头就冲乔爷爷发火,“分家!老头子你分不分家?不分我就找绳子吊死在你家堂屋!” 第28章 撕破脸分家,救人 乔奶奶动作很快,让乔国富去喊大队长和村支书来。 有了见证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家给分了。 说是分家,其实就是把乔国庆一家单独分出去。 乔家其他几房还是一家。 分好家,乔国庆脑子都还是晕的,觉得不太真实。 倒不是他不想分家。 他巴不得分家。 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被砸得有点晕。 “咱们这就,分家了?”乔国庆扯了扯身边的孙桂香,小声问。 孙桂香迟疑着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分家文书不是在你手里捏着。” 乔国庆又把大队长给写的那张分家证明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一遍。 读完,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分家好,分家挺好。”乔国庆嘴巴都合不拢,同样的话重复好几遍。 乔安颜觉得他爸这样挺可爱,嘴角微微上扬,提醒他,“爸,你收敛点,我奶瞪你好几眼了。” 乔国庆没搭理乔奶奶,伸手在乔安颜脑袋上揉两下说,“别管她。以后谁再敢骂你,你直接大嘴巴子扇她。” “老二你就是这么教闺女的?难怪教出个会跟长辈顶嘴的丫头。”刘二芳恰好出来听到乔国庆的话,就阴阳怪气了几句。 换做以前,乔国庆还会看在她是自家嫂子的份上,忍一忍她。 出了乔娜那件事后,大哥大嫂的态度也让乔国庆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别人都要把他闺女往死里逼了,他还惦记什么兄弟情谊? 当即,他就一点情面没留地怼了回去。 “我怎么教闺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闺女好得很,不勾搭别人的对象,也不一肚子坏水成天想着害人。” 没想到乔国庆会怼回来的刘二芳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说,“你闺女又是什么好货色了?私底下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啊——” “你再敢说我闺女一句试试?”率先发难的是孙桂香。 她冲上前,先狠狠给了刘二芳两个耳光。 刘二芳反应过来,赶紧还手。 不曾想,平日看着温和好脾气的孙桂香发起脾气来,跟发狂的野牛似的。 又是拽头发,又是撕脸,惹急了还直接上嘴咬。 等被人拉开的时候,刘二芳头发掉了好几绺,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胳臂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牙印。 刘二芳整个人跟从难民队里挖出来似的,狼狈又凄惨。 “妈,你没事吧?”乔安颜扶着孙桂香眼底带着笑地问。 倒不是她不关心孙桂香。 主要是,她作为刚才那一场战役中,拉偏架的成员之一,她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有事的人绝对不是她妈。 孙桂香被闺女扶着,想到刚才闺女拉偏架帮自己收拾刘二芳的场景,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我没事,颜颜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别上前,万一那些脏玩意儿伤到你怎么办?”这个家一分,孙桂香就跟封印被解开了似的,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鲜活气。 乔安颜很喜欢她妈这样,鲜活多了。 这边,乔安颜和孙桂香是母女情深了。 那边,刘二芳差点被活活气死。 她都被那一家子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她男人竟然还怪她没事找事。 听听,这是人话吗? 怎么就成她没事找事了?她做那些事是为了谁? 当晚,刘二芳就和乔国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还动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刘二芳就回了娘家。 大清早,乔奶奶就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屋里,乔安颜正在给小侄女扎辫子,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架声。 她走出去一看,是他爸跟乔奶奶吵起来。 原来,孙桂香大清早去厨房准备生火做饭。 乔奶奶冲着她就是一顿阴阳怪气不说,把人从厨房撵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舀了一盆水泼了孙桂香一身。 乔国庆刚好看到这一幕,就跟乔奶奶吵了起来。 吵完架乔国庆还觉得不解气。 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说要砌一堵围墙。 说做就做,晌午过后就找人来帮忙砌围墙。 乔安颜在家帮不上忙,就被她爸打发出去玩。 她爸的原话是:“小孩子家家别往跟前凑,磕着碰着怎么办?” 两百多个月的大宝宝:…… 被“撵出家门”的乔安颜准备去割点猪肉,晚上给她爸和帮忙砌墙的人加点油水。 嗯?什么声音? 离开村子没多远,乔安颜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她隐约好像听到什么人在喊救命? 是她听错了吗? 本着宁听错,不错过的原则,乔安颜在四周围找起来。 不曾想,竟当真让她找到个卡在水沟里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老头子。 “老人家,你没事吧?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上来。”乔安颜跳下水沟,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卡在水沟里的老头救上来。 “咳咳,我……咳咳咳……”老头张嘴想说话,话没说出来,带出一连串咳嗽。 乔安颜赶紧给老头拍后背顺顺气儿,一边说,“老人家你是哪个大队的人?我找人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丫头,你不认识我了?”老头好一通咳嗽后,叫出了乔安颜的名字。 “啊?”被叫破名字的乔安颜先是一愣。 等老头用手把脸上的污泥擦掉后,才瞪大眼睛震惊地叫道,“啊,聂爷爷?” 乔安颜没想到,自己从水沟里救起来的老人家竟然是聂成骁的爷爷。 老爷子现在脸色苍白得跟白纸似的,看着怪吓人。 她前脚把聂老爷子送到家,后脚聂成骁也满头是汗地回来。 两人还差点撞上。 “你怎么在我家?” “你怎么才回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送聂爷爷回家。” “我出去找我爷爷。” 再次,两人同时开口。 送他爷爷回来? 聂成骁眉头微皱,刚要问。 就听到聂父说,“成骁,你赶紧去看看你爷爷,他卡水沟里半天这会儿浑身难受。” “我先去看爷爷。”聂成骁跟乔安颜说了声,大步从她身边绕过进屋。 片刻后,聂成骁给聂老爷子一通检查,好在最后的结论是好的。 聂家其他人得知聂老爷子没大碍,都松了一口气。 聂老爷子躺在床上脸色还惨白,但精气神较之先前好了不少,还说他们,“都说我没事了,你们还大惊小怪。” “爸,我们是担心你。”聂父无奈地说。 “我好得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都杵在这我看着头疼。”聂老爷子把聂父等人都撵出去。 乔安颜见聂老爷子没事,也准备告辞离开。 刚要走,就听到聂老爷子喊住她说,“安颜丫头,你等会儿。” “聂爷爷,你有什么事吗?”乔安颜以为聂老爷子叫住她是有什么事。 没成想,却听到聂老爷子对她说,“我是被人推到水沟里的。” “是谁?”乔安颜震惊之余也很惊讶。 到底谁那么大胆子? 要不是她五感比较敏锐,及时发现把老爷子救起来,老爷子没准命都保不住。 她刚要问,是谁推的老爷子。 就听到聂老爷子说,“说起来,推我那人跟安颜丫头你还有点关系。” “啊?”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 第29章 推聂老爷子的人竟然是她…… 乔安颜懵逼了。 不是,她救个人,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她顺嘴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别急。”聂成骁捏了捏她的手,安抚道。 接着又看向自家爷爷道,“爷爷,你别吓唬她了。” “哼!臭小子,真是孙大不中留啊!”聂爷爷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丫头。 跟刘二芳生那个比起来,这丫头强了可不止十倍。 先前自家孙子要娶刘二芳生那玩意儿,他是死活不答应。 没想到他趁自己去省城看望老友时,悄悄结婚。 还好没成,不然聂老爷子得活活气死。 “爷爷。”聂成骁声音中带着无奈。 聂老爷子哼了声,不理他。 随后看向乔安颜说,“丫头你别怕,老头子我没那么不讲道理。就是有些事我得提醒你,免得丫头你家里吃亏。” “聂爷爷您说。”见聂老爷子这么认真,乔安颜也重视起来。 “王洪霞你知道吧?”聂老爷子问她。 王洪霞? 猛地听到这个名字,乔安颜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知道,她是我大嫂。难道是她把聂爷爷您推下水沟的?” 上辈子,她爸妈先后出意外,尤其是她爸。 当时她爸被抬回来,去医院花光了他们手里的钱。 上辈子他们并没有分家,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乔家二老手里。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兄妹跪在二老面前求他们拿钱救她爸的时候,乔奶奶的嘴脸。 那段时间,他们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她三哥铤而走险去做倒爷被人举报逃跑时发生意外。 随着她爸去世,她妈也一病不起。 再然后是她大哥出事,断了一双腿。 上辈子直到死,乔安颜都认为大哥的腿真的是意外。 直到乔娜被聂成骁用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说出当年她做过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 乔安颜这才知道,当初她父母去世,几个哥哥先后发生意外,都不是意外。 始作俑者,正是乔娜。 而当初她大哥出事被截断双腿,却是她大嫂,她侄子侄女的亲妈,她大哥的老婆,亲手做的。 根据乔娜当时的说法,是王洪霞的弟弟在外面赌钱欠债,又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女方家要一大笔彩礼,否则就要报公安告王洪霞的弟弟耍流氓强迫妇女同志。 为了帮娘家弟弟还赌债,娶媳妇,王洪霞收了乔娜的钱,在乔安颜大哥乔安忠干活的工具上动手脚。 “我不经意间撞破了王洪霞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她看到我,就来求我别把这事说出去。我本想先随口答应,事后再让骁骁告诉你,没想到她不上当,趁我没注意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卡在水沟里的时候,王洪霞还想用石头砸死我。是那男人跟她说,砸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事情闹大怕查到他们身上。” “为了让我死,他们还挖开了上面的水渠,想淹死我。” …… 聂老爷子每说一句,聂成骁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该死的狗男女! “也是我老头子命不该绝,遇到了安颜丫头把我给救了起来。”聂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乔安颜的脸色却冷下来。 她想到上辈子,聂老爷子就是突然去世。 当时她家里遭逢巨变,根本没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 只是事后听人提起聂老爷子,说他子孙不孝,死了连个摔盆办丧事的人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上辈子老爷子去世的真相? 可时间上又有点对不上。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导致聂老爷子出事的时间提前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上辈子发生的其他事也会有所改变? 越想,乔安颜心底越慌,越不安。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乔安颜,连聂成骁喊她都没听到。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在她额头上,耳旁响起聂成骁关心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乔安颜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聂成骁皱眉说,“我送你回家换衣服。” 至于王洪霞推他爷爷的事,他只字未提。 也没有因为王洪霞,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倒是让乔安颜挺意外。 “不用,你留在家陪聂爷爷,我自己……”乔安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聂老爷子挥挥手撵苍蝇似的撵聂成骁,边对她说,“去去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老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许才行。我一把老骨头你肯定不要,要不你瞧瞧我家骁骁?” “不用了,聂爷爷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乔安颜这会儿都觉得自己没脸见聂老爷子。 不管怎么说,王洪霞目前还是乔家的媳妇,是她的大嫂。 聂老爷子非但没迁怒她,态度还这么和善。 这让乔安颜更觉得脸上烧得慌。 她走到门口,被聂老爷子喊住了,“丫头,你别多想。我跟你说那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多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谢谢聂爷爷。”乔安颜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对聂老爷子说,“聂爷爷您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不用,我没那……”聂老爷子话还没说完,乔安颜已经走了。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追啊!” 见聂成骁还站在原地,聂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聂成骁走之前,对他说,“她跟刘二芳不一样,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考验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人走远了,聂老爷子才轻声骂了句,“臭小子,还没娶进门就护上了。” 他嘴上骂着,眼底却满是笑意。 与此同时,从聂家离开的乔安颜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老狐狸。”她轻声骂了句。 从刚才,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今细想,才发现哪哪都是破绽。 尤其是聂老爷子的态度。 被人下狠手,去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还能如此冷静? 换做她,肯定做不到。 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聂老爷子真的不在意,要么是隐藏得很好没被她看到。 差点连命都丢了,再大度的人也做不到不在意。 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乔安颜也不蠢,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 聂老爷子对她没恶意,刚才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安颜。”她刚想明白这一切,聂成骁就追上来了。 他追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对不起!” 第30章 在死亡边缘来回蹦跶试探的狗男人 本来,救人一命还被人这么考验。 乔安颜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可她看到满脸焦急跑到自己跟前,二话不说先道歉的聂成骁,心底那点不舒服就烟消云散了。 相反,还有点想笑。 但她憋着没笑,还故意板着脸问他,“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做好事救人还有错了?” “没错,你很好。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聂成骁赶紧说。 “呵。”乔安颜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没吭声。 见她真的生气了,聂成骁急了。 赶紧伸手拉住要转身离开的乔安颜。 乔安颜就想逗他玩,没有真要走的意思。 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拉住自己? 这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他倒下去。 “小心!”聂成骁赶紧把人接住。 乔安颜也好险没摔倒受伤。 就是,两人的姿势有点怪怪的。 “你没事吧?”聂成骁问。 乔安颜沉默两秒钟,才开口道,“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比如,你的手,有没有感觉硌得慌?” “手?”聂成骁下意识动了动手,感觉捏到个什么软软的东西。 这是…… 聂成骁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跟摸到烙铁似的赶紧松手。 “啊!”乔安颜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竟然直接松手。 她差点又摔倒。 刚松手的聂成骁赶紧伸手扶人。 手伸出去一半,又想到刚才的尴尬场面,又把手抽回来。 乔安颜:…… 摔死我算了! 好在聂成骁没正打算摔死她,收回手的同时,身体迎上去把她给接住。 对,没看错,是用身体把她接住。 他双手举过头顶,跟投降似的高高举起。 乔安颜趴在他胸口,鼻子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好痛! “姓聂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乔安颜揉着撞得生疼的鼻子,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 聂成骁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男人就要勇于承认错误!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错误是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聂成骁立马道歉,态度还很诚恳。 乔安颜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问他,“你哪儿错了?” “哪都错了。”具体哪里错,他也不知道。 但他不敢说,怕说了她更生气。 洞察一切的乔安颜:呵,男人。 “那你具体说说,你都是哪儿错了?”乔安颜揉着鼻子,不依不饶。 聂成骁突然红了脸,别开眼不敢看她说,“那个,我刚才扶你的时候,手……咳咳,手放错地方了。” “啊?”乔安颜都忘记刚才那茬。 这会儿见他红脸害羞跟自己说起的时候,乔安颜先是一愣,接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聂成骁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乔安颜,眼底满是茫然。 他说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她笑得那么开心。 终于,笑够了的乔安颜捂着笑疼的肚子,边抹眼泪边说,“你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哈哈哈,碰一下腰而已,我都不介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红了脸,至于吗?” 碰一下……腰? 他先前捏到那个软软的东西不是…… “你说,我碰到的是你的腰?”聂成骁不太相信,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乔安颜这话出口,就看到聂成骁的眼神下意识从她胸口扫过。 乔安颜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双手护胸,凶巴巴地瞪他一眼,骂道,“呸,臭流氓。” “咳咳,我是来替我爷爷跟你道歉的,他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比较任性,希望你别介意。”被骂臭流氓的聂成骁赶紧转移话题。 真的太尴尬了! 不过,这腰跟胸手感怎么一样? “你摸过几个女人的胸?”耳旁传来乔安颜阴恻恻的声音。 聂成骁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事关清白,聂成骁赶忙解释,“没,一个都没有。” “骗人,没摸过你知道女人的腰跟胸手感一样?”乔安颜心说,我以为你是老实人,没想到私底下玩那么花。 是本村的小姑娘,还是邻村的小寡妇? 见她误会,聂成骁怕越描越黑,要是被她认定自己是个花心滥情的男人,那就糟了。 他赶紧跟她解释。 可乔安颜就跟吃了秤砣似的,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就坚持己见的觉得聂成骁不老实。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的聂成骁一咬牙,承认了。 “我确实摸过女人的胸。” “呵,我就知道。”乔安颜一副“本姑奶奶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她赶紧问别的,想把心底升起那点莫名的不舒服感觉压下去。 但,还没等她问出口。 就听到聂成骁豁出去似的说,“咱们结婚那晚,我摸过你的。” “我就知道你摸过……等等,你刚才说你摸过谁的?”乔安颜觉得自己可能是耳朵出问题了。 聂成骁豁出去了,第一遍都说了,也不在乎重复一遍。 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末了,还问她,“你完全不记得了吗?你当时还抱着我,让我轻点……” 要尴尬就一起尴尬,一起用脚指头抠小城堡。 乔安颜:……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 “咳咳咳……”乔安颜被口水呛着了,一个劲咳嗽。 聂成骁赶紧帮她拍后背顺气。 她这好不容易不咳嗽了,他冷不防又冒出一句,“那晚,是你先摸的我。你说我的胸很好摸,非要让我也摸摸你的。” “噗!咳咳咳……”乔安颜刚缓过来,又开始咳。 这回,她也不让聂成骁给她顺气了。 她怕他冷不防又冒出什么话来,把她给呛死。 “你刚才说,你是来替聂爷爷道歉的是吧?好了,我原谅你了。”乔安颜说完,逃命似的扭头就跑。 身后的聂成骁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真可爱,他说什么都信。 乔安颜一路跑回家。 乔国庆看到她急匆匆跑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赶忙问她,她跟没听到似的进屋就把们关上。 回到屋里的乔安颜捏捏自己的腰,又摸摸自己的胸。 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狗男人瞧不起谁呢?老娘的腰跟胸能是一个手感吗?呸!没眼光,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颜颜,小聂来了。”乔安颜正在屋里骂狗男人没眼光,就听到她爸喊她说狗男人来了。 乔安颜:??? 第31章 31外面有人,你对我温柔点 他还敢来? 不是,他还来干什么? 不会是追上来找自己负责吧? 她对他说那晚自己摸他的事,真的一点印象没有。 乔安颜本想假装不在家。 奈何,她有个胳臂肘往外拐的亲爹。 见她半天不开门,忙着砌围墙的乔国庆让聂成骁自己去屋里找乔安颜。 听到敲门声的乔安颜以为是她爸,来开门的时候还想着,找个借口让她爸把聂成骁给打发走。 “爸,你跟他说我睡着……”话说一半,卡住了。 乔安颜跟一只被掐住喉咙的大白鹅似的,到嘴边的声音都咽了回去。 半晌,才憋出一句,“怎么是你?” “乔叔说他忙,让我自己来屋里找你玩。”聂成骁见她一副吃瘪的模样,忍着笑说。 乔安颜哦了一声,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说不太方便。”乔家在砌围墙,家里人挺多,不方便说话。 一身反骨的乔安颜想到自己吃的瘪,故意跟他唱反调,“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就差没把“老子心情不爽,就要跟你唱反调”这句话写在脸上。 聂成骁不敢笑,怕她恼羞成怒真不搭理他了。 他忍着笑,带着几分犹豫地说,“你坚持我也不是不行。” 什么? 乔安颜刚想问他又在说什么外星话? 就听到聂成骁又说,“外面有人,等会你动作尽量温柔点。” 哈? 乔安颜脑门上挂一排问号。 什么鬼东西? 再看聂成骁,已经开始解扣子了。 “住手!你别乱来。”他不会当众表演脱衣服吧?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乔安颜一把抓住他的手,帮他把刚解开的扣子扣回去。 边咬牙切齿地冲他说,“我们,出去说!” “好,我都听你的。”聂成骁低头看着咬牙切齿给他扣扣子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又赶紧恢复如常。 他不敢笑,万一被她发现自己是故意欺负她,那双给自己扣扣子的手怕是要换成拿菜刀砍他了。 为了抱得美人归,更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他哪怕肠子笑打结了也得忍着。 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乔大冤种安颜,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人往外拽。 “颜颜,你干啥呢?” 乔国庆看到自家闺女拽着聂成骁的衣领子,当即就皱起眉头打算说她几句。 “爸,你不知道他……”耍流氓三个字到嘴边,又咽回去。 这话说出来,她爸肯定要追根究底。 到时候她怎么说? 说她先把人给摸胸了,然后还抓着人家的手逼人家摸她的胸? 她脸小,架不住这样丢。 “没事的叔,安颜我们俩闹着玩呢!”她不说,聂成骁替她说。 他又跟乔国庆说了乔安颜救了他爷爷的事。 末了说,“我爸妈想感谢安颜,请她去家里吃个饭,叔您看行吗?” “你爷爷没事吧?”乔国庆先问了聂老爷子,得知他老人家没事后才挥挥手让聂成骁把人带走。 就连聂成骁牵他闺女的手,乔国庆都当没看到。 两人走后,来家里帮忙砌墙的村里人打趣似的问乔国庆,“国庆,你就这么让他把你闺女带走了?我记得之前对姓伍的,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姓伍的啥玩意儿能跟小聂比?撇开别的不说,小聂也算是咱们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人品我信得过。” 别人都嫌聂成骁家拖累太重,觉得闺女嫁过去就是吃苦受累的命。 乔国庆却不这么认为。 别人只看到聂家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却没人看到聂成骁一个人养活这一家子还游刃有余。 这小伙子就是条潜龙,有机会肯定能一飞冲天。 姓伍的玩意儿连聂成骁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也就他那好大嫂眼睛跟被狗屎糊住一样,放着好好的璞玉不要,非要去抢一坨狗屎都不如的玩意儿。 看好聂成骁是一回事,要等他女婿可不是那么简单。 乔国庆心里暗暗想,回头得想法子试试这小子。 不是真心对他闺女的,哪怕是神仙下凡也不能要。 另一边,出了乔家乔安颜就把牵着她的手甩开。 这臭男人竟然仗着她爸向着他,当着她爸的面牵她的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下次再动手动脚,我把你爪子剁了。”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说。 聂成骁赶紧举双手投降,认错态度非常干脆。 “对不起,我错了。” 刚准备借题发挥把人收拾一顿的乔安颜:…… 就,憋屈。 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我真的知道错了,刚才那样做是不想让乔叔怀疑。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一顿,我吭一声就是你孙子。” 逗人的时候聂成骁挺开心,这会儿见人被自己逗郁闷了,聂成骁又心疼了。 “滚蛋,谁要你这样的龟孙子。”乔安颜抬脚在他小腿上踹了下。 聂成骁一蹦三尺高,表情浮夸又扭曲,捂着小腿叫的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乔安颜怎么着他了呢! “扑哧”乔安颜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见她笑了,聂成骁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乔安颜没听清他说什么,就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被夸的乔安颜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忘吐槽他,“别人都说你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你这不是挺能说吗?你保持住这个状态,保管年底就能哄个小姑娘跟你结婚。” “我不急。”聂成骁心说,你肯点头我立马娶,都不用等到年底。 但他这话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 乔安颜可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好朋友,是只大尾巴狼,成天盘算着怎么把她叼回狼窝吃干抹净。 闲扯半天,乔安颜总算想起来还有正事。 她问聂成骁,“你怎么来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要跟你说。”聂成骁就把他爷爷先前跟他说,关于刘二芳的事转述给她听。 听他说完,乔安颜眉头皱得更深。 短暂沉默后,她问聂成骁,“你能帮我问问聂爷爷,那个男人的其他信息吗?” “你打算从那个死掉的男人身上查起?”聂成骁问。 “嗯,目前看来这么做最保险。”虽然麻烦点,但要查出刘二芳的秘密又不打草惊蛇,只有这个办法。 就在乔安颜暗自头疼,这几年前的命案,查起来怕是很麻烦的时候。 就听聂成骁说,“我这边倒是查到点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第32章 被毒死的老婆回来索命了 乔安颜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聂成骁竟然这么给力。 她这边才说要想办法查刘二芳。 聂成骁那边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户人家跟刘二芳有什么关系?”乔安颜被聂成骁带到邻村,也就是刘二芳娘家所在的村子。 不过,聂成骁并没有直接把乔安颜带去刘二芳娘家。 而是把她带到另一户人家外不远处。 聂成骁说,“再等等。” 等什么? 乔安颜想问。 没等她问出口,就看到不远处那户人家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一大早就回娘家的刘二芳又是谁? 刘二芳跟那个男人举止很亲密,在门口的时候,她还伸手帮男人整理衣服。 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刘二芳顿时笑容满面,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她才离开。 “她还真有个相好?”乔安颜突然想到伍平川说的话,脱口而出问聂成骁,“她那几个孩子不会真不是我大伯的吧?” 聂成骁见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小表情可爱得他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 乔安颜:? 年轻人,你胆子有点肥啊! “咳,那个男人叫王双全,当初跟刘二芳处对象,刘家嫌弃王家太穷,不肯把女儿嫁过去。刚好那时候有媒人来家里说亲,刘家就把闺女嫁到你们家,成了你大伯娘。”聂成骁简单说了一下刘二芳跟王双全之间的往事。 “所以,他们是旧情复燃?” 聂成骁摇头说,“是也不是。” 这句话把乔安颜给说懵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没等她吐槽,聂成骁就说,“他们一直就没断过。” “啥?”没断过? 乔安颜突然同情她大伯,头顶上都绿成青青草原了。 就听聂成骁又说,“早些年王双全娶过一个媳妇,前两年突然去世,王双全对外说是生病,但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那之后,王双全突然有钱了。有人说,王双全喝醉后自己亲口说过,他手里有某人的把柄,会有人不断给她送钱。” “刘二芳也是那之后,跟他来往越来越密切。” …… 听到这,乔安颜眼眸微眯。 她问聂成骁,“所以,你觉得给王双全送钱的人是刘二芳?” “嗯,可能性很高。”聂成骁想了想又说,“我跟王双全老婆的娘家村里人打听过,王双钱的老婆身体一直很好,她去世前几天还回过娘家,可不像是生重病要死了的样子。” “嗯?你的意思是王双全老婆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乔安颜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说完,也不等聂成骁说话,她自顾自地说,“是不是意外,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怎么试? 王二全这两年小日子过得是春风得意。 别人还在为吃饱肚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他家饭桌上时不时能吃点肉,喝点小酒。 这天晚上,王二全跟他的狐朋狗友几杯白酒下肚,就喝晕了。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他死掉的老婆回来了。 等等,他死掉的老婆……回来了? 王二全一个激灵,酒都吓醒了。 “啊——鬼啊——” 只见半空中飘着一道白影,正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王二全爬起来就要跑,没跑两步,那道白影忽地一下出现在他面前,跟他来了个面贴面。 “啊——” 惨叫一声,王二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二全再次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野外。 这是什么地方? 他边四处打量周围,边手撑着地面坐起来。 突然,手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一块墓碑。 这块墓碑上还贴着一张他无比熟悉的照片。 “妈呀,有鬼啊!” 看清照片后的王双全啊地惨叫一声,一蹦老高。 这,这不是他老婆的坟吗? 当时,他老婆去世,为了稳住老丈人一家,也是他心虚,专门找人给她安了墓碑,还贴了她的照片。 刚才猛地看到他老婆冲他笑的模样,可把心里本就有鬼的他吓得够呛。 “王双全,你狼心狗肺,害我性命,我要你偿命——” 先前他看到的那道白影突然出现,一道尖锐的女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有鬼啊! 王双全吓得拔腿就想跑。 他前脚想跑,后脚就听到那个尖锐的女鬼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我要你偿命,去死,你去死!!!” “不是我,我没想害你性命。是刘二芳,是她逼我给你吃老鼠药。”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刘二芳报仇。” “刘二芳说你撞破了她的秘密,逼我毒死你,我也是没办法啊!” …… 王双全以为真是他老婆的鬼混回来报仇索命,吓得裤裆都湿了。 他边磕头边倒豆子似的把刘二芳指使他毒死他老婆的事全都说了。 不远处,手握钓鱼线操控“女鬼”的乔安颜气得脸都绿了。 “狗男人,简直畜生不如!” 为了别人允诺的一点好处,同床共枕的老婆都能毒死,这男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见她气得脸都绿了,聂成骁变魔术似的变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对她说,“张嘴。” “干嘛?”乔安颜嘴上问,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张开嘴。 下一秒,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弥漫整个口腔。 乔安颜暴躁愤怒的心情,也因为这颗大白兔奶糖,好了许多。 “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聂成骁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轻声安抚。 “哼!”乔安颜哼了一声。 虽然但是,可她还是很生气。 凭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就能吃香喝辣过舒坦日子? 要不是他们查刘二芳,恰好查到他头上,他岂不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 想到这个丧尽天良的狗男人会逃脱法律的制裁,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说不定还能儿孙满堂长命百岁,乔安颜就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的慌。 “不行,我一定要让这个狗东西受到法律的制裁。”乔安颜咬牙切齿地说。 聂成骁跟着点头附和,“好。不过在那之前,你想不想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第33章 偷听到秘密,杀人灭口? 王双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原来是做梦。”他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他悬着那颗心刚放下来,就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他家墙壁上,柜子上,都用鲜血写上了“杀人偿命”“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之类的字眼。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不是梦,是她! 真的是她回来索命了! 昨晚的种种如同跑马灯般,在王双全脑子里清晰地重复一遍。 鬼影,跟恶鬼面贴面,恶鬼的诅咒…… 王双全越想越害怕,一股热流顺着裤裆往下流。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尿了一裤裆。 刘二芳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有人说她娘家来人找她有事,把她从地里喊出来的。 她真以为是娘家人找她,没成想,出来后看到的人竟然是王双全。 “你疯了,这个时候来找我,你想死别拖累我。”看到找她的人是王双全,刘二芳赶紧四处张望,就怕被人发现。 见她这副模样的王双全心里怪不是滋味,忍不住说道,“大不了你离婚回家,我娶你。” 刘二芳瞪了他一眼说,“别扯那些没用的,你找我啥事?” “阿翠回来了。”王双全就把自己昨晚遇到的事,跟刘二芳说了一遍。 尽管他一再强调,他昨晚真的见鬼了。 可刘二芳却说什么都不相信。 觉得他就是喝多了,分不清做梦和现实。 “就算她真的回来了又怎么样?你能毒死她一次,就能弄死她第二次。”刘二芳轻蔑地说。 王双全想说,不是你遇到,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他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刘二芳说,“行了,你没事别来找我,被人看到我怎么跟人说?” “那她要是再来找我怎么办?”王双全急了,把她拦住问。 “王双全,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好,就算你真的遇到鬼,那又怎么样?鬼不也是人变的吗?你都敢杀人了,还怕个死鬼不成?” 说完,刘二芳掏出一些钱塞给王双全说,“行了,这些钱你省着花。花完了我回头再给你送,别找这些三岁小孩都不信的借口来骗钱,老娘又不傻。” 他们两人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个人从旁边站出来。 伍平川没想到,自己被人耍一遭,还能因祸得福偷听到这么大一个秘密。 杀人啊! 这么大个把柄被自己抓到,那他可得好好运作一番了。 当天下午,伍平川就去找了刘二芳。 他也没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用刘二芳指使王双全杀妻的事威胁她。 被威胁的刘二芳当时就傻眼了。 不是,伍平川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难道是王双全告诉他的? 不对,不可能是他。 王双全又不是活腻了,怎么可能把他杀人的事往外说。 那伍平川是怎么知道的? 刘二芳假装答应伍平川的要求,先把他给稳住,然后找到王双全,跟他说了伍平川威胁她的事。 两人一合计,觉得姓伍的不能留。 杀人总得有个计划,要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他们决定,由刘二芳出面把伍平川约到山里,然后王双全找机会下手弄死他。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就在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出现了变故。 “妈,你要对伍哥做什么?” 紧要关头,乔娜出现,她把伍平川护在身后,怒气冲冲地质问刘二芳。 刘二芳好说歹说,乔娜就是不为所动。 甚至还反过来威胁刘二芳,要是她再敢伤害伍平川,她就去派出所举报她。 被亲女儿威胁的刘二芳差点被气死。 这次杀不了伍平川,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可让刘二芳万万没想到的是,前脚她被亲女儿逼着放过伍平川。 后脚,她在外头偷人,还唆使男人毒死他老婆的事,就被传开了。 好不容易把乔国富等人安抚好,刘二芳就去找了伍平川。 她以为,是伍平川把那件事说出去。 可伍平川说他没有,他赌咒发誓,说不是他干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刘二芳皱眉道。 伍平川眸底闪过一道精光,说,“除了我们,还有个人知道这件事。” 刘二芳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王双全。 她想都没想摇头说,“不可能,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人是他亲自下毒害死的。 把这件事说出来,对王双全没有任何好处。 “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伍平川反问。 是啊,把这件事说出去,对伍平川又有什么好处? 此刻的刘二芳完全忘记了,她先前差点把伍平川弄死的事。 仿佛,只要她没做成,就约等于事情没发生过。 刘二芳刚要说话,伍平川又说,“谁说事情闹大对他没好处?他完全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说是你害死他老婆。至于你给他那些钱,他可以说是你给他的封口费。” “他不会……”刘二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他为什么编谎话骗你说他死掉的老婆回来复仇了?你就能肯定,不是他想让你背黑锅?” “人心隔肚皮,这么长时间,你的秘密他大致已经摸透。可以站着吃独食,为什么要跪着吃你给的三瓜两枣?” “婶子,我肯定会娶娜娜,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居心叵测的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女婿吗?” …… 不知道伍平川哪句话打动了刘二芳,她明显犹豫了。 但她没有马上表现出来,而是说她要考虑考虑。 伍平川会给她时间考虑吗?当然不会。 自从他知道刘二芳和王双全有秘密,这个秘密还能让刘二芳源源不断地有钱进账时,他就蠢蠢欲动了。 取代王双全,成为刘二芳的利益共同体,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你说他忘记刘二芳要杀他的事了? 当然……没忘。 报仇哪有钞票香。 再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他先把刘二芳藏着的秘密挖出来,到时候,呵…… 刘二芳在伍平川的怂恿下去找王双全当面对质。 谁想,却撞上王双全跟同村的寡妇在家偷情。 她去的时候,那两人正在床上热乎着,衣服都没穿。 刘二芳怒了! 她本以为王双全对她情深一片,才把销赃的事交给他去做。 谁知道,他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 觉得自己被背叛的刘二芳,跟王双全大吵一架撕破了脸。 当晚,王双全被人套上麻袋打了一顿。 与此同时,王双全毒死自己老婆的事在村里火速传开。 “刘二芳,你他妈真够狠!” 被老丈人一家找上门,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双全眼底满是怨毒。 第34章 母狗从他面前过他都要凑过去闻闻味道 刘二芳和王双全彻底撕破了脸。 然后,不知道谁把他们俩有奸情很多年的事说了出去。 可想而知,乔国富一家有多愤怒。 隔着一堵墙,乔安颜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怒吼咆哮声。 对此,乔安颜不得不说,聂成骁这货是真坏。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他就只做了一件事。 就是让人把伍平川引去偷听了王双全和刘二芳的对话。 之后的事,他们完全没有参与。 就跟聂成骁说的那样,他们只要安静看戏就行。 毕竟,这么精彩的狗咬狗戏码,可不是每天都有。 “小,小姑姑,我二爷爷在家吗?”突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怯生生地问乔安颜。 乔安颜招招手把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叫过来,“小草,过来。” 乔小草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 “小草,谁让你来的?”乔安颜抓了一小把花生塞到小姑娘满是补丁的衣服口袋里。 “谢谢小姑姑。”乔小草腼腆地冲她道谢。 看着小姑娘纯真的笑容,乔安颜看她的眼神满是同情。 小姑娘叫乔小草,是她大堂哥乔英俊的女儿。 说起这小姑娘,也是命苦。 她堂哥叫乔英俊,本人跟英俊二字可一点都不沾边。 长得丑,为人踏实勤快,人品好努力上进也行。 可乔英俊不是。 当年刘二芳嫁到乔家,两年多才怀上,当时村里好多人背地里都说她不能生。 好不容易怀上,生出来还是个儿子,可把刘二芳得意坏了。 她把这个儿子当心肝宝贝命根子的冲着,以至于乔英俊都结婚了还是那副鬼德行。 好吃懒做就算了,还喜欢喝酒。 喝了酒就到处撒酒疯,乔小草她妈好几次都差点被活活打死。 小草她外婆那边也重男轻女,压根不把小草母女放在心上。 不想被活活打死的小草妈,最终还是丢下女儿,跑了。 小草的妈妈还在家时,小草还有个人疼。 她妈跑了后,小草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爹不疼,没人爱。 乔安颜经常看到五岁的乔小草,摇摇晃晃地给乔娜端洗脸水进屋,还蹲在乔娜面前给她洗脚。 轮到刘二芳做饭的时候,她偷懒不想做,又舍不得使唤亲闺女。 就让乔小草这个还没灶台高的五岁小孩踩在板凳上给全家人做饭。 上辈子,这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被亲姑姑乔娜做出给“嫁出去”了。 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小草。 有人说,小草跟她妈一样跟人跑了。 也有人说,小草被婆家人给活活打死了。 这辈子,如果可以,乔安颜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就当是为了偿还上辈子,她家破人亡后,这孩子送给她那个窝窝头。 “太奶奶说,让二爷爷去家里。” 五岁的乔小草单纯又美好,怯生生地看着乔安颜,大眼睛里带着好奇和探究。 乔安颜揉了揉她稻草似的干枯头发,眼底涌动着万千思绪。 刚好,乔国庆干活回来,看到乔小草就问了句。 知道是老太太让她来找只过去一趟时,乔国庆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讥讽。 显然,他是知道老太太找他过去是为了什么。 “爸,要我跟你一起去吗?”乔安颜问。 乔国庆摆摆手说,“不用,你在家带小婉他们玩就行。” 她去做什么?找骂吗? 乔国庆可舍不得让闺女送上门去给老太太作践。 老太太不是喜欢乔娜吗?那就让乔娜多陪陪她好了。 乔国庆前脚走,后脚王洪霞就回来了。 “妈妈。”五岁的乔光宗看到王洪霞回来,叫了一声就扑上去。 姐姐乔小婉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喊了声妈妈。 王洪霞一把抱住儿子,对女儿是看都没多看一眼,“光宗乖,想妈妈了没?” “想了。”乔光宗奶声奶气地回答。 “妈妈也想光宗了。”王洪霞又在儿子脸上亲了好几口,哄得乔光宗咯咯笑个不停。 哄完儿子,王洪霞才看到乔安颜似的,冲她笑笑道,“安颜回来了,伍知青呢?他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这句话一出,乔安颜脸上那本就不多的笑,直接消失。 王洪霞跟没长眼睛似的,继续说,“安颜你瞧着气色挺好,看来婚后小日子过得不错。我就说,伍知青是个疼人的,还真被我说对了。” “还真被大嫂给说中了,伍平川确实挺疼人。”乔安颜皮笑肉不笑地回了王洪霞一句。 接着又说,“他疼天下所有女人,不对,也不光是人,就是一条母狗往他跟前过,他都要凑过去闻闻味道。”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王洪霞愣了一下。 王洪霞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乔安颜抢先。 “大嫂你消息太闭塞了,我跟伍平川可没关系了。他结婚当晚跟乔娜上了一张床,把我给绿了。”乔安颜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讥讽。 王洪霞只要不是住在山顶洞里与世隔绝,就不可能一点信都没收到。 不过是想看自己笑话,才故意说这种话罢了。 也是上辈子的自己太单纯,王洪霞对自己这么明显的敌意都没察觉到。 还把王洪霞当好嫂子,听信她的鬼话,觉得伍平川就是举世罕见的绝种好男人,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嫁。 “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安颜你现在还好吧?都怪我,忙着跟你大哥挣钱,都没在家给你撑腰。” 王洪霞脸皮也挺厚,被乔安颜夹枪带棒的话怼回来后,没事人似的一脸歉疚地跟她道歉。 “嗯,挺好的。远离渣男,一生平安。”乔安颜点了点头说。 王洪霞刚要装模作样地说点什么,就被乔安颜打断。 “我大哥呢?大嫂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你说,这次的活特别急,送我出了门子,你们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走了。” 上辈子,她新婚当晚闹出这么大的事,硬是一个哥哥都没在场。 但凡有一个在,上辈子也不会被欺负得那么惨。 二哥的老丈人生病住院,二嫂晚上要回去陪床照顾,二哥第二天还要去厂子里上班,吃了晚饭就回镇上了。 三哥手头上有要紧的事得去处理,也没在。 按说,大哥是没什么事的。 可好巧不巧,那天王洪霞临时说,有人给乔大哥介绍了一份活,主家要嫁闺女,急需手艺好的木工帮忙做一套家具当嫁妆。 她三个亲哥一个没在场,当晚就出事了。 是巧合? 那未免也太巧了点。 巧得就像是别人精心为她安排的一场局。 第35章 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绿油油 “没,他手头上还有点活,得晚两天回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洪霞就是有点不太敢看乔安颜的眼睛。 总觉得她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怪渗人的。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帮乔娜打掩护,撮合她跟伍知青的事吗? 不应该啊,乔娜发过毒誓,一定不会把那件事往外说。 “咦?这堵墙是怎么回事?安颜,我们不在家这些天家里出啥事了?”王洪霞心里什么都知道,故意假装不知道地来问乔安颜。 殊不知,她那蹩脚的演技,乔安颜一眼就看穿了。 她也懒得拆穿她。 另一个原因,也是想看看王洪霞到底想做什么? “分家?” 王洪霞震惊过后,就不赞同地对乔安颜说,“安颜,你怎么不劝劝爸?就咱家被分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家做错了什么事,被赶出来了呢!” “大嫂,你为什么不问我分家的原因?”乔安颜双眸看着王洪霞问她。 “我……”王洪霞刚开口,就被打断。 乔安颜打断她,“分家可以有很多种原因,大嫂你什么都不问就单方面地认为是我们家做错事被赶出家门?” “还是说,有人跟大嫂你说了什么?” “对对,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这脑子也没多想……”王洪霞赶紧解释。 见她神情慌张地解释,乔安颜眸底闪过一道寒光。 佯装不解地问,“听谁说的?跟大嫂说闲话那人,就没跟大嫂说说我跟伍平川和乔娜之间发生的事?不应该啊。” “没,可能是忘记了。”王洪霞死不承认。 乔安颜点头说,“也是。” 王洪霞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乔安颜又问,“那大嫂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王洪霞想说,刚回来。 就听乔安颜自言自语似的说,“前两天有人说看到大嫂你跟个男人在一块,我都不信,大嫂你要是回来怎么可能不回家?更不可能跟什么野男人偷偷摸摸在一块,我说得对不对?大嫂。” “对对对,我刚回来,肯定是有人看错了。”有人看到她? 王洪霞后背一个劲地冒冷汗。 难道,那天除了姓聂的那个死老头外,还有其他人看到她了? “这样啊。”乔安颜双眸直直地看向王洪霞,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王洪霞被她那眼神看得浑身打颤。 有种自己被剥光了丢在太阳底下暴晒,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感觉。 就在王洪霞以为,乔安颜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时,乔安颜转移了话题,“大嫂累了吧?先喝口水。” “哦,好。”王洪霞赶紧跑去厨房使劲灌了半瓢水。 心说,她这小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跟以前那个傻乎乎好糊弄的臭丫头,可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是,经历伍平川和乔娜的背叛后,受刺激改了性子?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洪霞心里嘀咕,一边脑子转得飞快地想还有什么法子刺激乔安颜? 怂恿刺激乔安颜让她发疯! 这是乔娜把她找回来的目的。 没办法,谁让她有把柄在乔娜手里呢? 另一个原因就是,乔娜给得太多了。 没多久,乔国庆黑着脸回来了。 见他黑着脸乔安颜就知道老太太找他过去准没好事。 瞧把她爸给气成什么样了? “爸,喝口水消消火。”乔安颜端了一碗水给他爸送过来。 乔国庆接过水咕噜噜一口喝完。 一口冰冰凉凉的水下肚,再看看自家闺女那担忧的小模样,乔国庆满肚子的怒火也瞬间消失了大半。 见他情绪好些了,乔安颜才问,“爸,奶找你过去都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你小孩子不要管。”乔国庆挥挥手,意思让她别管。 乔安颜却猜了个大概,问他,“是不是跟我有关?” “你不用管,该干嘛干嘛。天塌下来,有爸给你撑着。”想欺负他闺女,呵,门儿都没有。 “爸,你跟我说说。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回头有人要害我,我都没个心理准备。” 乔安颜知道她爸是关心她,但她更希望跟家人共同面对,而不是被他们护在身后,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傻乐呵。 见她坚持,乔国庆就把老太太找他过去说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跟乔安颜猜想的差不多,老太太找乔国庆过去说的是最近外面关于刘二芳的谣言。 老太太的意思是,刘二芳肯定是被人冤枉的,让乔国庆赶紧想法子把这谣言给处理了。 千万不能让谣言影响到乔娜。 乔国庆当场就拒绝了,说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老太太气得骂他不中用,接着又提出另一个要求:让孙桂香站出来说,谣言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因为她嫉妒刘二芳,想毁了刘二芳。 另外,乔娜和伍平川结婚的日子定好了。 老太太说,让乔安颜在乔娜结婚当天,去送亲。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姐妹和好了。 另外,让乔安颜断了跟聂成骁的来往。 至于原因,就更可笑了。 她说:乔安颜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孙女,聂家条件太差,嫁过去就得吃苦。 老太太舍不得乔安颜嫁到聂家吃苦,她给乔安颜安排了另外的亲事,让她在家安心等着嫁人就行了。 男方好像还是工人,家里条件比聂家好太多。 听乔国庆说完的乔安颜无语了,她问她爸,“你信吗?” “别搭理她,老太太年纪大了办事糊涂得很。”说老太太心疼乔娜还差不多,心疼他闺女?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乔安颜耸了耸肩说,“那爸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好好管乔娜的事就行,你的事有我们当爹妈的操心,不用她惦记。”乔国庆说。 “那奶肯定气死了。”乔安颜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乔国庆看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闺女,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他闺女就该这样笑,多好看啊。 想到他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他死了,他闺女被人欺负得好惨,他的心揪着疼。 “爸,你得跟我妈好好说说,别让她被我奶给忽悠了去掺和大伯娘的事。” 乔安颜小声凑到乔国庆耳边说,“我听说,大伯娘跟那个男的,没结婚之前就好上了,我大伯这些年脑袋都绿成大草原了。” “胡说八道。”乔国庆皱眉说了她一句。 乔安颜刚想说,我有证据。 就听她爸说,“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 “你大伯只是看着老实,又不傻。你一个小孩都能知道的事,他作为枕边人会不知道吗?” “啥?”乔安颜这回是真的整个震撼住了。 第36章 捉奸捉双,家贼难防! 还有人心甘情愿当绿头龟的? 乔安颜整个震撼住了。 尤其,这个被绿了很多年的忍者神龟还是她亲大伯。 她很八卦,但乔国庆不肯跟她说更多,她撒娇装生气都没用,也是没招了。 可让乔安颜一家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压根没把乔国庆的拒绝放在眼里。 这边,乔国庆前脚刚走。 那边,老太太就让人出去说,是孙桂香散播谣言害刘二芳。 事情传到乔安颜一家耳朵里的时候,整个大队都传遍了。 先不说乔国庆和孙桂香两口子多生气。 乔安颜得知亲妈被这么泼脏水,也很生气。 她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刘二芳这边去找了王双全,想好好谈一谈。 那边,乔安颜随后就找了个借口,带人捉奸。 正所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刘二芳和王双全这边还在谈条件。 扭头,乔安颜就带着一群人闯进来。 “啪!贱人,你真敢给我戴绿帽子。”乔国富冲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刘二芳脸直接就肿了。 这还没完,乔国富带着他儿子乔英俊,冲上前摁着王双全暴揍一顿。 王双全一个人,哪里是这对暴怒中的父子的对手? 要不是怕闹出人命,都没人来拉架。 “赔钱!必须赔钱。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必须赔偿,不然老子捅死你。”打完人发泄过一波的乔国富,阴恻恻地瞪着王双全威胁。 王双全被乔国富父子打这一顿,就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 他还没说话,就听乔国富说要他赔钱,顿时气笑了,“老子赔你个蛋!今天这事没完,有种你就捅死老子,不然就给老子等着!”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有理了是不是?”乔国富阴沉着脸,又要上去揍他。 王双全冷笑,“你搞清楚,是你老婆主动往我床上爬,是她求老子睡她。你要是个男人,你老婆至于来求老子睡她吗?” “你找死!”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 别看他们嘴上叫着要弄死对方。 真一人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对砍,他们都怂了。 怕出人命,村里人赶紧把他们分开,各回各家。 但刚才发生的事,却很快传开了。 刘二芳绿了乔国富,这是事实。 “啪!” 乔家,刘二芳被乔奶奶一巴掌打脸上。 她这会儿满脸满身都是伤。 整个人看着狼狈又可怜。 乔奶奶此刻也忘了刘二芳是她最疼爱的大儿媳妇,看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打完,就对乔国富说,“离婚!老大,你现在马上跟她离婚!咱们老乔家不要这种跟人搞破鞋的下贱女人。” “妈,不能离婚。”乔国富也想离婚,但他有顾虑。 乔奶奶可不管那么多,逼着乔国富跟她离婚。 本来,乔国富还在犹豫。 可当他看到刘二芳跪在地上求老太太,说她不要离婚时,乔国富眸光微闪,心里有了主意。 “妈,我考虑一下。”乔国富突然松口了,说要考虑一下。 刘二芳这下急了,改抱着乔国富的腿,求他别离婚。 乔国富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马上就恢复如常。 家里正闹着,乔娜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她在外面听说了她妈和外头的野男人被捉奸的事。 回来就听到她奶和她爸逼着她妈离婚。 “不可以离婚!” 乔娜人还没进门,声音先进来。 “娜娜回来了。”乔奶奶看到乔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怒火瞬间被笑容取代。 乔娜来到乔奶奶跟前,挽着她的胳臂撒娇似的说,“奶,我爸妈不能离婚。” “为什么?”乔奶奶不满地问。 “他们离婚了我们兄妹三个怎么办?别人知道我爸妈离婚,大哥和小弟还怎么娶媳妇?娶不到媳妇我们这房不就得断了根吗?到时候,我家的房子和地,岂不是都要便宜别人了。” 说到最后,乔娜还故意意有所指地看看那堵砌起来的墙。 乔娜这句话可是直接戳中了乔奶奶的伤口。 想到老二那一家子白眼狼,乔奶奶就恨得牙痒痒。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老二一家的阴谋。 “不离!咱不能让那些个白眼狼看笑话。”乔奶奶桌子一拍,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隔壁,吃着西瓜坐在墙角,准备看热闹的乔安颜:…… 这瓜怎么又吃到自己家人身上了? 尤其是,当她听到乔娜给乔奶奶出主意拿捏她爸妈的时候,乔安颜怒了。 给你脸了是吧? 你妈出轨,跟野男人乱搞,关我家里人什么事? 就你有嘴叭叭叭,还让老太太把娘家嫂子守寡的侄女接过来,让她爸跟那寡妇好上,把她妈和他们兄妹扫地出门。 呵,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乔安颜不是坐着挨打不还手的性子。 相反,多活一辈子的她,比谁都看得明白。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乱搞一通逼疯别人。 乔娜不是想破坏她的家庭吗? 那她就先送她一份“小小”的薄礼。 “阿嚏!” 乔娜突然后背发凉,打了个喷嚏。 接下来这几天,隔壁很安静。 刘二芳跟王双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乔家人都不敢出门。 就连孙桂香这两天都没怎么出门。 出门就被人围着问刘二芳的事,她烦得很。 “安颜,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你有没有觉得咱妈今天早上说的话,像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乔安颜坐在那剥豌豆,王洪霞凑过来小声说。 乔安颜心道:又来了! 这两天,王洪霞总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她妈嫌弃她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少不得会往心上去。 也亏得乔安颜多活了一辈子。 这要按她上辈子那纤细敏感又多疑的性子,指不定躲被窝里哭多少回了。 “妈,嫂子说你嫌我嫁不出去,赖家里白吃白喝。”乔安颜直接冲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的孙桂香大声说。 孙桂香鞋底往框里一丢,脸直接就耷拉下来。 王洪霞也慌了,心里把乔安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嘴上赶忙解释,“我没那意思,安颜误会了,妈你听我解释……” 看着王洪霞落到她妈手上,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乔安颜嘴角上扬哼起了好日子。 她一首好日子还没哼完,就看到她爸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第37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刘二芳遇难 乔安颜知道乔奶奶心眼坏,心肠还歹毒。 但她没想到,她还这么没底线。 竟然真的听信乔娜的鬼话,搞了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过来。 这寡妇的大名,乔安颜上辈子可是如雷贯耳。 男人死后没多久,她就跟男人的亲大哥搞一块了。 被大嫂发现带上娘家人把她撵出去。 她亲姐心疼她年纪轻轻死了男人,她倒好,扭头就跟亲姐夫搞上了。 要不是她怀上姐夫的孩子,姐夫急着想把她嫁出去,不巧的是男方的妈是个接生婆,一看寡妇那模样就知道她怀上了。 这件事闹开,寡妇被姐姐打了一顿赶回去。 娘家人嫌她丢人,不准她回娘家。 她扭头就嫁给村里一个比她爹年纪还大的男人当老婆,没多久,男人就死了。 有人说,是寡妇不安分,在外面乱搞把男人给气死了。 也有人说,男人就是被寡妇害死的。 大家都在等着看寡妇什么时候再找新男人。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寡妇并没有再嫁。 所有人都以为,寡妇改性子了。 直到几年后,死去男人的小儿子刚娶的媳妇爆出来:寡妇跟她男人有一腿!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 寡妇和小儿子死不承认,小儿媳妇也拿不出证据,最后小儿子夫妻离婚。 小儿子也没再娶,就守着寡妇过日子。 嘴上说是孝顺长辈。 可事实怎样,谁知道呢? 而眼前,这对跟她爸一起出现在她家的男女,就是那个寡妇和她的继子。 “爸,他们是?”乔安颜的视线没从寡妇身上移开。 乔国庆没注意到闺女对寡妇的戒备,说道,“这是你春分表姨和她儿子。” 一番介绍后,乔国庆让乔安颜喊人。 乔安颜喊了声表姨和表哥。 杨春分冲乔国庆夫妻笑笑说,“表哥表嫂你们可真会养,瞧颜颜这孩子长得多漂亮。小嘴也甜,我瞧着就喜欢得紧。” “别夸了,再夸这孩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孙桂香就喜欢听人夸她闺女,嘴上说让人别夸了,上扬的嘴角是收都收不住。 一番寒暄后,杨春分一脸为难地说,“有个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前两天晚上不是下大雨吗?我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屋顶都坏了,修起来得要些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想带着小儿子在乔国庆家借住几天。 没等她把话说完,乔安颜就打断她说,“小意思,表姨你带着表哥安心住下来,想住多久都行。” “颜颜……”乔国庆皱眉。 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大包大揽,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回头他得说说她。 乔安颜却没搭理他,继续说,“我奶可喜欢表姨了,总在家夸表姨,说恨不得表姨是她亲闺女才好。表姨你就安心住家里,好好陪陪我奶,她老人家肯定特别高兴。” “那边住不下……”杨春分的笑容僵在脸上,赶紧说。 没等她说完,乔安颜就打断她,“住得下,表姨你跟我奶睡一张床就行,表哥跟英俊哥睡一张床。家里地方宽着呢,多来几个人都住得下。” “刚好,最近我奶被大伯娘的事给气着了,表姨你来还能陪陪我奶她老人家。” “只要表姨你能把我奶给哄开心了,我大伯娘肯定感激你。她为人实在,少不得要给表姨你做两身衣裳,买好些东西当谢礼。” …… 杨春分一听乔安颜最后说的话,眼睛一亮。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乔安颜,“你家不是老太太管家吗?这当儿媳妇的手里,哪来那么多钱?” “我大伯娘不一样,她手上的钱花都花不完。”乔安颜假装不知道杨春分的心思般,笑得没心没肺地说。 乔国庆这会儿也搞清楚他闺女的小心思了,在杨春分问他的时候,他顺着自家闺女的话往下说。 一番交谈下来,杨春分是片刻都等不及,找了个借口带着没比她小几岁的儿子急吼吼地往隔壁去。 “爸,你离表姨远点。寡妇门前是非多,免得别人说闲话。”乔安颜先给自家老爹打个预防针。 乔国庆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要你说?你爸我几十年饭白吃了。” “妈,你看爸他欺负人。”乔安颜捂着根本不疼的脑袋,跟她妈告状。 “有话好好说,你打孩子干嘛?”孙桂香瞪了乔国庆一眼,拉着闺女去旁边说话去了。 再说隔壁,杨春分那张嘴真是哄死人不偿命。 乔奶奶被她哄得晕晕乎乎,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等乔娜回来,杨春分已经带着继子在乔家住下了。 自从杨春分带着继子李家银在乔家住下后,隔壁时不时就传来乔奶奶欢快的笑声。 以及,刘二芳被乔奶奶骂的声音。 刘二芳现在在家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男人嫌她脏,婆婆骂她不守妇道,就连亲儿子都嫌弃他。 更过分的是乔国富,当着她的面讨好杨春分那个贱人。 她骂了那个贱人一句,他拿起棍子就打了她一顿。 打完,也不顾下这么大的雨,把她赶出家门。 刘二芳在外面拍门,怎么喊都没人开。 她拖着浑身是伤的疲惫身躯,淋着大雨往娘家走。 走到半路,就晕倒了。 醒来,她被人救起来了。 但她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很模糊,就像是眼睛上被蒙了一层东西似的,看不清楚东西不说,眼睛还火辣辣的疼。 救她的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 老头说,发现她的时候,她发着高烧,眼睛看不清怕是发烧烧坏了。 “送我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刘二芳求着让老头送她去医院,她不要当瞎子。 老头一脸为难地说,“去医院看病得花钱啊,我没……” 没等老头说完,刘二芳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他说,“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你送我去医院我给你钱。” “你别骗我,你都这样了哪来钱?”老头不信她的话。 他们一个坚持说自己有钱,一个死活不信。 最后,两人达成共识。 老头把刘二芳带去镇上取钱,刘二芳取到钱后要给老头一点钱当辛苦费。 当刘二芳从贴身内裤的兜兜里掏出塑料口袋包着的身份证明,汇款单,让老头帮忙取钱时,老头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下一秒,刘二芳发现她突然就能看到东西了,老头也变成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第38章 惊!收款人竟然是……她? 说看到不合适。 准确地说,是感受到。 怎么感受呢? 一个模糊的身影,加熟悉的声音。 “伍平川——” 吼完这一嗓子,刘二芳被打晕了。 她晕倒后,“伍平川”也恢复了本来模样。 “你这招厉害了。”乔安颜把鼻梁上架着那个没有镜片的空镜框拿下来,冲一旁的人竖起大拇指。 聂成骁从一旁走出来,对乔安颜说,“雕虫小技,主要是你的计划好,演技也好。” “不不,没有你的口技,我这些小把戏骗不到她。”乔安颜都不知道聂成骁还会口技,她第一次听到他模仿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惊呆了。 “我只是帮上点小忙,主要还是你厉害。”聂成骁连连摆手,不敢居功。 两人都把功劳往对方身上推。 推着推着,两人对视一眼,“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噗!你说我们这像不像商业互吹?”乔安颜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聂成骁不知道什么是商业互吹,但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 笑着说,“我可没吹牛,我是说真的,你聪明又厉害,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 “真的?”谁不喜欢被夸呢? 反正乔安颜被夸得挺高兴。 见状,聂成骁趁热打铁,又是一波彩虹屁。 乔安颜被他的彩虹屁夸得飘飘然,差点忘了正事。 “哎呀,都怪你,夸得我差点都忘记正事了。”她不怪自己被夸飘了,反过来怪聂成骁的彩虹屁太厉害。 聂成骁被责怪了非但没生气,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她肯对自己使小性子,证明她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可是见过她对外人客客气气的生疏模样。 “我的错,先看看那张汇款单。”聂成骁先认错,然后提醒乔安颜先从汇款单开始看。 乔安颜打开汇款单,上面只有一个地址,没有汇款人的名字。 她往下看到收款人一栏时,瞳孔骤然放大。 乔安颜。 收款人那栏,赫然写着乔安颜三个字。 这张汇款单竟然是给她的。 怎么可能? 是什么人在给她汇款? 这笔汇款是从首都来的。 她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认识的人在首都。 那这笔汇款又是怎么回事? 跟她一样震惊的人还有聂成骁。 不过聂成骁相比乔安颜这个当事人而言,更加冷静。 他默默将汇款单上的信息全都记住后,就拿过跟汇款单放在一起的身份证明打开。 果然,身份证明也是乔安颜的,上面还有村大队部盖的公章。 身份证明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因乔安颜本人年龄尚小,故由她的母亲孙桂香帮忙代领汇款和名下包裹。 这上面同样有大队部的公章。 “这张身份证明,你有印象吗?”聂成骁把身份证明和夹在里面那张纸递给乔安颜,边问。 乔安颜摇头,“完全没印象。”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后,聂成骁给她出主意,“或许,你可以回去问问乔叔和婶子。” “对哦,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我这就回家。”乔安颜迫不及待地要回家问她爸妈。 她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 如今,她有种跟答案就差一层窗户纸的感觉。 不查清楚,她不甘心。 聂成骁指着地上昏倒的刘二芳问她,“那她怎么办?” “不用管,等她醒了自己会回去。”乔安颜瞥了眼躺在地上,头上罩了层黑纱的刘二芳,撇嘴说。 “好。”聂成骁走之前,还不忘记把那层黑纱带走。 那可是他外婆留给他母亲的遗物,好东西来着。 回去路上,聂成骁提醒乔安颜,回去问她爸妈的时候,委婉点,有些事该瞒的还是瞒着点。 比如,他们装鬼吓唬王双全。 再比如,他们刚才对刘二芳做的那些事。 “你当我傻啊?告诉我爸妈,吓着他们怎么办?”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说的都是些废话。 聂成骁无奈摇头,再次朝对方的脚看去。 今晚的雨真的很大,她脚上穿的还不是雨鞋。 照这样下去,回到家她也湿透了。 “上来。”聂成骁把身上的蓑衣解开,蹲在她面前。 “啊?”乔安颜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赶紧抢过他手里的蓑衣披在他身上,气急败坏地凶他,“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雨,淋湿了生病怎么办?” “没事,我是医生。”聂成骁心说:他可没那么弱,淋点雨就生病。 乔安颜冲他翻了个白眼,接了句,“说清楚点,你那叫兽医,不叫医生。” 聂成骁:…… 他该怎么让她相信,他除了会给畜生看病外,也会给人看病这件事呢? 算了,她回头该说他不敬业,把人当畜生医了。 “快点,你湿透了回家乔叔和婶子问起,你没法交代。”见她半天不肯动,聂成骁只得搬出乔国庆夫妇来。 跟他预想的一样,原本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背的乔安颜,在他搬出自家爸妈后,一蹦就跳上了他的后背。 聂成骁:你倒是打个招呼啊,我差点被你扑倒。 摔倒出丑是小事,他怕自己在他心目中落下个体虚不行,连她都背不动的印象。 “你还愣着做什么?走啊!再不回去,我爸妈问起来我不好交代了。”乔安颜趴在他背上,像打胜仗归来的大将军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发命令。 聂成骁:我怎么觉得你在骑马呢? 算了算了,能当她的马不是恰恰证明了自己对她而言是与众不同的吗? “聂成骁,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跟我说说,我回头遇到合适的给你介绍。”乔安颜觉得吧,聂成骁这人还真不错。 越跟他接触,就越发觉他身上的优点多。 要不是经历过上辈子那茬,她对男人也是彻底没了兴趣,没准她还真会喜欢上聂成骁也说不定。 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要便宜了外面的女人。 “投缘的吧!”比如你。 聂成骁在心里暗暗添了句。 不知是雨大听不清,还是乔安颜故意逗聂成骁。 听到他的回答,她突然冒出句,“非得头圆的吗?头扁的不行吗?” 第39章 作孽啊,她玷污了好朋友的清白! 聂成骁:? 投缘?头圆? 他嘴角抽搐,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乔安颜凑到他耳边,恶作剧似的大喊一声,“喂喂喂,听得到吗?” “……我耳朵要聋了。”好家伙,突然这一嗓子吓得他差点把她扔出去。 “嘿嘿嘿。” 乔安颜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似的,一脸坏笑。 听着耳边传来的坏笑,聂成骁也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只见他脚下突然一个打滑,身体晃了两下。 “啊,小心。”乔安颜赶紧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大喊。 “咳咳,我吓唬你……啊——”聂成骁话才说一半,肩膀上就传来一阵痛楚。 他扭头,就看到乔安颜趴在他肩上咬了他一口。 咬完,乔安颜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说,“吓唬我?哼,再有下回,肉给你咬下来。” “我错了,不敢了。”聂成骁赶紧认错求饶。 乔安颜则是像只斗胜的公鸡般,挺起小胸膛得意洋洋。 先前那个头圆头扁的话题,也被抛诸脑后。 大晚上,雨越下越大,村里没人在外面走动。 聂成骁索性把乔安颜送到乔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家门才离开。 “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你衣服都湿透了,别着凉了。”她自己身上干干净净,聂成骁身上湿哒哒全是泥土和雨水,乔安颜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了。 “没事,淋点雨而已,我没那么弱。”聂成骁不在意地说完,又催促她赶紧回去,别淋雨了。 乔安颜踮起脚把他非要穿在自己身上的蓑衣给他披上,嘴里边嘀嘀咕咕地念叨他几句。 明明聂成骁只要自己伸个手就可以自己穿蓑衣,可他偏不。 他膝盖微弯,头也降低了些,方便她操作。 认真帮他穿蓑衣系带子的乔安颜没发现,两人的身体靠得非常非常近。 近到,只要聂成骁稍稍低头,就能亲到她。 “好……唔。”乔安颜突然扭头,嘴碰到个软软热热的东西。 唔,这是什么? 等等,这好像是……她跟触电了似的,赶紧后退。 她,她好像亲了聂成骁? 老天爷哦,作孽啊! 再看聂成骁那副仿佛被雷电击中似的震惊错愕的表情。 乔安颜从震惊,变成愧疚。 她简直不是人! 聂成骁把她当朋友,她却对人家做出这种事。 虽然不是故意的。 “额,今晚的月亮有点亮,哈哈……”乔安颜哈哈两声,脸上笑僵住了。 她忘记这会儿还在下大雨了。 天上除了黑压压的乌云,星星都没一颗,哪来的月亮? 还很亮,她很凉还差不多。 “你刚才……”聂成骁刚开口就被打断。 乔安颜哈哈笑了两声,对聂成骁说,“啊,我家灶台上还炖着肉,猪也没喂,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 说完,她跟后面有鬼追她似的,扭头就跑。 聂成骁一句话没说完,人就没影儿了。 “跑什么?我又没不让你亲。” 聂成骁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她亲到的地方,嘴角上扬,低声自喃。 感觉还真不错。 就是太快了,他还没感受够。 下回,他一定要找机会亲回来! 这边,乔安颜悄悄回屋,边换衣服嘴里边嘟囔:“幸亏我机灵跑得快,不然他让我负责怎么办?” 正嘟囔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她问了句。 “你猜?”门外传来一个故意压低,有点欠欠的声音。 幼稚鬼!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了一句。 门打开,就看到一张“鬼脸”,吓得乔安颜操起门后的桃木棍就要打鬼。 “别打别打,是我。”乔安明赶紧把手电筒拿下来,让她别动手。 “大半夜你装神弄鬼想吓死谁啊你?”乔安颜狠狠瞪了这个幼稚鬼一眼,作势举起桃木棍要往他脸上招呼。 吓得乔安明赶紧护住自己的脸,连连求饶。 开玩笑,打人不打脸没听过? 头可断,血可流,他这张俊脸绝对不能受任何伤害。 乔安颜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咬牙切齿地问,“大半夜你到底想干嘛?” “我才要问你,大半夜你干什么去了?”乔安明凑过来问她。 “就不想告诉你。”说着,她又翻了个白眼。 乔安明用手电筒的光在她脸上晃两下,在她要“弑兄”之前,赶紧收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聂成骁又找你出去了?” “小妹,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成天跟聂成骁一个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像什么?” “你帮我转告他,下回再敢乱带你出去玩,看我怎么收拾他。” …… 这边,乔安明刚气势汹汹地放完狠话。 乔安颜就打了个哈欠,问他,“说完了?” 乔安明瞪她,“你这什么态度?”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有数。”乔安颜脸色忽地就变正经起来,对乔安明说,“三哥,我已经脱胎换骨了。” “呵呵。”乔安明嘲笑了她两声。 不是他看不起自家妹妹。 说聪明,她的确聪明。 可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总觉得这个世上都是好人。 就拿姓伍的那个狗东西来说吧! 这事换别的女孩身上,不说要砍死姓伍的狗东西,起码也要老死不相往来,当一辈子仇人吧? 而他小妹呢?看到姓伍的狗东西,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笑屁啊笑,他都恨不得捅死那个狗娘养的狗东西。 “动不动就捅死谁谁谁,你脖子上顶这东西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乔安明一生气就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 乔安颜一听,就想到上辈子她三哥的结局。 她又气又心疼,心里那股火再也忍不住。 气急败坏的乔安颜揪着乔安明的耳朵,跟训孙子似的揪着他耳朵把他臭骂一顿。 乔安明:…… 不是他教训她吗?这么反过来了? 终于,乔安颜骂够了,才松开乔安明的耳朵。 乔安明:老子的耳朵要废了。 他刚要说话,就听乔安颜跟他说,“三哥,我这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你休想转移话题。”什么商量重要的事?肯定是这臭丫头怕自己找她算账的借口。 “你看这个。”乔安颜让他进屋,把先前从刘二芳手里拿到的身份证明和汇款单递给他看。 乔安明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乔安颜以为,她三哥那狗脾气知道这东西的由来后,会火冒三丈。 谁知,乔安明的反应却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这东西,我知道。”良久后,乔安明突然说出一句让乔安颜非常震惊的话。 第40章 乔安颜:我差点嘎了? “你知道?”乔安颜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乔安明问。 乔安明点头,再次给予肯定的回答,“对。真要说起来,这份身份证明还是我去弄的。” “你弄的?”此时此刻的乔安颜,满脑袋都是问号。 她不理解。 非常不理解。 这件事怎么又跟她三哥扯上关系了? “你忘了?也对,当时你生着病忘记也正常。”乔安明一拍脑门说。 “生病?”乔安颜满脑子问号。 有这回事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她一脸茫然,乔安明就简单把当时的事讲了一遍。 大概四年前,她有一天回家突然就让乔安明给她弄一张身份证明,说要去城里玩,住招待所要用。 起初,乔安明不肯答应,但架不住她死缠烂打加威逼利诱。 别看乔安明成天吊儿郎当到处瞎晃悠,他认识的人可真不少。 一张身份证明,乔安明两天工夫就给她弄到手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就发现自家小妹每天神神秘秘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盯了她两天,准备问的时候,她突然又恢复正常了。 当时,乔安明也没多想,只以为事情过去了。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乔安颜就突然生病了。 这场病来得很快很突然,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眼看她一天比一天更虚弱,医生都委婉地提醒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之后的某天晚上,乔安颜突然给了他这张身份证明,让他把身份证明放到一个地方。 他问原因,她怎么都不肯说。 然而,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按乔安颜说的,把那张身份证明放在指定的地方后,乔安颜的身体就开始好转了。 不到一个星期,她就痊愈出院了。 可她却把身份证明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全家人一致决定,不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事。 乔安明说完,问乔安颜,“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乔安颜摇头。 刚才乔安明说那些,她觉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没有任何共鸣。 “不记得就算了,那也不重要。”乔安明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改口说,“不对,你刚才跟我说,这张身份证明你从谁那弄到的来着?” 乔安颜说,“刘二芳,也就是咱们的大伯娘。” “刘二芳……啊,原来是她!”乔安明一拍大腿,整个人一下子蹦起来。 “什么……”乔安颜话还没问完,就听到乔安明噼里啪啦说一串,“你当时生病的时候,聂爷爷给你把脉还说,你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不过当时的情况,他说这话也没人信。” “再说了,咱们家就是个普通的农村人,谁闲得没事给你这个臭丫头下毒?我们都当聂爷爷老眼昏花看错了。” 乔安明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要是刘二芳的话,就说得通了。你生病那会儿,每天吃的饭菜都是她送的。她要在你的饭菜里动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她给我下毒图什么呢?”乔安颜想不通。 关键是,她对当时发生的事,完全没有记忆。 不然还能从记忆里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这就要问你了。”乔安明突然看着她说。 “问我?”乔安颜一脸懵地看着他。 乔安明说,“要是你能想起来当初是谁让你把身份证明送到那个地方去的?不就能知道刘二芳图什么了吗?” “……你猜我要是能想起来,还用得着跟你在这说这么多吗?” 乔安颜就很无语,要不是他刚才说,她压根都不知道还有生病后发生的那些事。 什么办身份证明啊,重病不起啊,消失的身份证明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 “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安明刚要说话,就被乔安颜打断。 他满脸疑惑地看她,“什么办法?” “打直球!”说到这,乔安颜嘴角突然上扬,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 什么打直球? 商量正事呢怎么又跟打球扯上关系了? 很快,乔安明就知道了乔安颜说的打直球是什么意思。 乔安颜的办法很简单,直接让乔安明喊上一群人,先把王双全给绑了。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到刘二芳娘家,把她娘家里里外外翻一遍。 翻不到东西? 怎么可能。 乔安颜又不傻,没证据的事她会这么贸贸然动手吗? 扭头,他们就带上从刘二芳娘家搜到的东西,加上王双全,去乔家找刘二芳。 乔家这边,刘二芳惨白着脸才回到乔家。 她的宝贝闺女乔娜就来找她要钱。 “你疯了?我哪来那么多钱给你?”刘二芳瞪大眼睛看疯子似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闺女。 乔娜不以为然地说,“妈,你就当是我跟你借的还不行吗?等我赚钱了,加倍还你就是了。” 刘二芳问她,“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听说羊城那边的女人都很时髦,我想去那边看看,拿点羊城那边的衣服回来卖。”乔娜可太知道做生意到底有多赚钱了。 国内那些数得上名的富豪,不都是80年代初最先下海做生意那批人么。 上辈子她没那个魄力错失变成富豪的机会。 这辈子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财富密码从她手边溜走。 “你想投机倒把?不行不行,那被抓到是要坐牢的,你疯了!”刘二芳一听乔娜问自己要钱是去投机倒把,赶紧拒绝。 乔娜听她念叨来念叨去都是那几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懂,反正你赶紧把钱给我就行了。等我跟伍哥赚大钱了,就把你接过去跟我们住大别墅,开豪车。” “我不准你跟伍平川那个白眼狼在一起,你要是非要跟他结婚,就别认我这个妈。”她不提伍平川还好,一说起伍平川刘二芳满脸都是恨意。 那个骗子白眼狼,竟然敢这么算计她! 乔娜不知道她妈又发什么神经,刚要说,就听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人乌泱泱进来,为首的就是乔安颜和乔安明这对兄妹。 “乔安颜,你又想做什么?” 看到乌泱泱闯进来的一群人,乔娜的第一反应是乔安颜后悔了,要来跟她抢伍平川。 第41章 你口味清奇喜欢吃屎,我可不喜欢 “安颜,伍哥家里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再闹伍哥也不会属于你。”乔娜带着几分炫耀地跟乔安颜宣誓主权。乔安颜:? 什么时候的事? 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听乔娜还在那叭叭叭,乔安颜翻了个白眼,看乔娜的眼神跟看隔壁村光屁股满村跑的二傻子一样。 她扭头问身旁的乔安明,“三哥,你听没听到一只乌鸦在嘎嘎乱叫?” “是乌鸦吗?我还以为是只没人要的母蛤蟆,在那呱呱乱叫恶心人呢!”乔安明比乔安颜嘴还损。 骂完乔娜是没人要的母蛤蟆,扭头还特意跟她解释一句,“对了,乔娜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在说你,没说别人。” 乔娜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瞪着乔安明兄妹,“你们别太过分了。” “过分?有你睡自家亲堂妹的准老公过分?”乔安明心说,你也就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老子早收拾你了。 他这句话,可算让乔娜找到把柄了。 她指着乔安颜的鼻子大声说,“你看,我说什么?分明就是你对我家伍哥还贼心不死,乔安颜,你要点脸,世上男人都死光了吗?你非盯着别人家男人不放?” “哈?”乔安颜指着自己的鼻子,跟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问她,“我对姓伍的贼心不死?哕,你跟他还真是屎壳郎和羊粪蛋子,天生一对。” “你骂我的时候,要不要先照照镜子?没有镜子,尿总有吧?” “还有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就是世上男人真的全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伍平川那个猪狗不如的混蛋玩意儿。” “啊呸呸呸,说他的名字我都嫌脏嘴。” …… 乔安明和他的一帮兄弟:全世界男人做错了什么?这一会儿工夫在这姐妹俩人嘴里都死两回了。 乔安颜就纳闷了,伍平川给乔娜灌的什么牌子的迷魂汤? 以前也没觉得乔娜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 怎么现在看着她,就跟脑干丢失了一样。 还担心别人跟她抢伍平川,呵,笑死个人。 “你不喜欢伍哥,那你干嘛三番两次找我们麻烦?” “不就是你想拆散我们,好让伍哥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哼,你这种小手段骗得过别人骗不了我。” …… 乔安颜:噗! 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这样也行? “你口味清奇喜欢吃屎,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样。” 乔安颜真的烦透了乔娜,每次不管她说什么,乔娜都能自动理解成她想跟她抢伍平川。 真当伍平川是什么香饽饽呢? 搞笑,那个狗都不理的东西也就乔娜口味清奇把他当宝贝。 “你说得越多,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伍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乔娜一副你别装了,我已经看透一切的表情。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自动屏蔽她。 转而看向一旁的刘二芳说,“大伯娘,你想去哪里?” “我有点累,回屋歇会儿。”刘二芳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王双全,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安颜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专程来找大伯娘,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一听到专程来找她,刘二芳心咯噔一沉。 尤其是看到乔安颜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时,心里更加不安。 “我,我头疼得慌,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刘二芳赶紧扶着乔娜说自己头疼,让乔娜送自己回屋歇着。 乔安颜上前把人拦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纳鞋底的粗针,对刘二芳笑笑说,“头疼是吧?巧了不是,我刚跟别人学了个办法可以治头疼。大伯娘你站好,我用这根针望你脑袋上扎几针,你就不疼了。” 说话间,她举起那根粗针就要往刘二芳脑袋上扎,吓得刘二芳赶紧站好说自己头不疼了。 “不疼了?看来我这法子还挺有用。”乔安颜笑得眉眼弯弯。 殊不知,她这个笑落到刘二芳的眼睛里,就跟见了鬼似的。 乔安颜可不管刘二芳心里想什么,她眉眼弯弯语气温柔的问刘二芳,“大伯娘,我听说你给我下毒啊!” “哐当!” 刘二芳刚想做下,听到乔安颜这话吓得噌一下站起来,脚勾到凳子把凳子一脚踢翻发出一道声音。 “谁,谁说的?没有的事,你别听人胡说。”刘二芳脸色比之前更苍白,边解释边眼神闪躲。 她这副心虚的模样,要说她心里没鬼,三岁小孩都不信。 乔安颜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对她说,“大伯娘你别心虚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再说,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要追责也晚了不是。” 对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什么证据都没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被她一提醒的刘二芳,瞬间有了底气。 接着,就听到她跟乔安颜说,“什么下毒不下毒的,可不能乱说。打小我就把你当自家亲闺女看,你见过谁家亲妈害自家亲闺女的?可不许瞎胡说。” “说得也是。”乔安颜点头说道。 刘二芳心里暗喜,心想,果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就是好糊弄。 她还没高兴完,就听到乔安颜说,“可我有当初大伯娘你下毒害我的证据哟!” “不可能。”刘二芳说完,就对上乔安颜那双胜券在握的眼神。 没来由的,她心里就慌了起来。 难道,她真的找到证据了? 不可能。 当初她可是听那人的话,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她一个黄毛丫头去哪里找证据去? “大伯娘你做事也太马虎了,你当年让王双全帮你去找山里的老农,买药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个男人有一天会背叛你吗?”乔安颜把王双全推出来后,看了他一眼。 王双全被她那一眼吓得双腿发抖,赶紧说,“没错,当年是你找我帮你找人买药,我还记得那个老农家住哪里。” “你放屁!” 刘二芳气得想扑上去撕烂王双全的嘴,她什么时候让他帮自己找老农买药了? 那药分明是……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是乔安颜想用王双全来诈她。 刘二芳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第42章 铁证如山,厌蠢症都犯了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承认。大不了就去报公安,反正我不怕。” 刘二芳一副老娘行得正坐得直,闹到派出所也不怕的架势。 别说,她这副架势还正经挺唬人。 跟乔安颜兄妹一起来的那些人里面,就有人开始动摇了。 有个人小声跟乔安明说,“明哥,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走什么走?没卵蛋的东西,要走你自己走。”乔安明边骂,边抬脚往他身上踹。 被他这么一骂,那人不敢吱声了。 乔安明往地上啐了一口,笑得跟个小混混似的对刘二芳说,“大伯娘瞧你这话说得,都是一家人,闹到报公安多难看。” “是你们太欺负人,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还我自己个清白。”见乔安明这副讨好自己的模样,刘二芳心里就更有底了。 “事情闹大让人看笑话不是,大伯娘你要不好好考虑考虑?”乔安明又说。 他越说,刘二芳越觉得他是怕了。 她心里就更得意。 刘二芳这人吧,还有个毛病,得意了就容易飘。 这不,眼看着她占了上风,就飘了。 她冲乔安明兄妹俩说,“要我不把事情闹大也成,你们得拿出点诚意。我记得你们妈有个陪嫁的银镯子,你们去跟她要来给我当赔礼,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陪嫁的银镯子? 乔安颜和乔安明对视一眼,心里就有底了。 “银镯子给你,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大伯娘你确定?”乔安颜开口问道。 “当然……”刘二芳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乔娜打断。 乔娜不知道她二婶有什么陪嫁的银镯子,但她觉得以乔安颜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但乔娜的动作到底还是没有刘二芳的嘴快。 就听刘二芳说,“只要你们把那个内里刻着荷花的银镯子给我拿来,我就不追究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事。” 那个银镯子里面还刻着荷花! 乔安颜边点头,边给乔安明使眼色。 让他赶紧多说几句,让刘二芳多说点。 乔安明刚要继续捧刘二芳,就听乔娜说,“妈,你别上当,他们这是在故意套你话。” “啊?”刘二芳被她一提醒也才反应过来。 见套话计划失败,乔安颜也很无奈。 但也没失望。 毕竟,银镯子的事已经是意外收获,不能奢求太多。 “哎呀,好可惜,竟然被你们看穿了我的计划。”乔安颜脸上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做出的事却堪比土匪强盗。 只见她冲乔安明一挑眉,说,“三哥,你们不是要重温童年吗?我看,大伯娘的屋里就很适合玩躲猫猫。” “我觉得行。”乔安明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 然后,他大刀阔斧地往前走,顺手推开了企图拦住他们的刘二芳和乔娜,七八个大男人进屋玩起了“躲猫猫”。 屋外的刘二芳听着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翻找东西的声音,眼睛都气红了。 “乔安颜,你现在马上让他们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爷奶,看你奶不打死你。”刘二芳被气得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难受了,就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泄愤才好。 乔安颜冲她露出个甜美的笑,轻声细语地说,“玩游戏而已,大伯娘怎么还生气了呢?” “对了,我还没谢谢大伯娘的提醒呢!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我妈那个陪嫁的银镯子那么贵重。”乔安颜说完还捂着嘴咯咯笑了两声。 看到笑得跟狐狸似的乔安颜,刘二芳气血上涌差点一头栽倒。 “你,你……”刘二芳指着乔安颜,“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她这没下文,屋里的乔安明可收获不小。 他手里拿着一叠刚从老鼠洞里掏出来的单据,走出来递给乔安颜。 乔安颜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家伙,这些单据竟然全都是写着她名字的汇款单。 每个月都有,四年下来,可积攒了不少。 “收款人是我的汇款单据,为什么会出现在大伯娘你的屋里?大伯娘,你不解释一下吗?” 乔安颜粗略看了下,这些单据是按年月放的,上面的汇款数额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增加。 这些汇款单上的数额加在一起,对农村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刘二芳打从乔安明翻出那叠汇款单后,就慌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钱都取走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些证据? 这下好了,铁证如山,让她怎么办? “你问我妈做什么?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写着你名字的汇款单据,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屋子里?”乔娜脑子转得比较快,张开双臂把她妈护在身后,反过来质问乔安颜。 乔安颜嗤笑一声,“你这招贼喊捉贼用得不错。” “谁贼喊捉贼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刚才故意把东西带进去放我家屋里,然后栽赃嫁祸?”乔娜边说边给她妈使眼色。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只要她们咬死不承认,谁也拿她们没办法。 接收到信号的刘二芳立马顺着她的话说,“没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是你们在栽赃陷害我。” “乔安颜,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伍哥。可我妈是你大伯娘,是长辈,你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抹黑她?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乔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痛斥乔安颜的丧心病狂。 乔安颜被气笑了,“我还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乔娜你的大脑是直通小肠吗?满脑子只有男男女女那档子事。” “是不是我放个屁,在你看来都是我在跟伍平川示爱?” “别过来,厌蠢症都犯了,烦死了。” 说完,她都懒得去看脸色发青的乔娜,看向刘二芳讥讽地说,“你不会信了她的鬼话,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吧?” 刘二芳心说,不然呢?我死不承认,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般,乔安颜接下来的话直接敲碎了她的坚持。 “这四年,你每个月初都打着回娘家的幌子去邮局取钱取东西。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你不会觉得没人能认出你这张脸吧?” 第43章 瘸子都被她忽悠得跳起来了 乔安颜的话,像是平地一声雷,劈得刘二芳脸色发白,头晕目眩。 是啊,别的不说,就邮局里认识她的人就不少。 回头真把她带去邮局跟人当面对质,她肯定会被人认出来。 但要让她承认这些钱是她取走的,也绝对不可能! 一旦她承认,想都不用想,乔安颜这死丫头肯定会让她还钱。 钱早就被她花了,她上哪弄钱还给她? 实在不行,她只能去找那个人了。 刘二芳眼底闪过一道光芒。 那人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帮她。 乔安颜一直盯着刘二芳,看着她的眼神从慌乱到冷静,就好像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她眉头微皱,心底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刘二芳慌乱过后,就开始咬死不承认。 跟刚才被乔娜引导着不承认时的状态还不一样。 此刻的刘二芳,跟找到主心骨似的,立场很坚定。 乔安颜知道她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但她并不慌。 刘二芳的反应,恰好也证明了乔安颜心底的另一个猜测。 但乔安颜不急着去印证自己心底的猜测。 在那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认得这个东西吗?”乔安颜拿出一块女士手表给刘二芳看。 刘二芳看到那块手表时,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就去看王双全。 王双全被她看得心虚,眼神闪躲不敢跟她对视。 二人的反应都被乔安颜尽收眼底。 她嗤笑一声,跟乔安明打了声招呼,后者拿出个袋子,从里面拿出各种东西。 收音机,磁带,电子手表,甚至还有一枚带着国徽的胸章。 每拿出一样东西,刘二芳脸色就难看几分。 乔安颜边往外拿东西,一边问刘二芳,“这个,你还记得吗?这围巾,也是首都那边给我寄的吧?” 她着重强调“给我寄”这几个字。 “你从哪弄的这么些东西来冤枉我?这些东西我全都不认识。”刘二芳主打的就是个死不承认。 乔安颜一点都不意外她会是这个反应。 耸了耸肩看向王双全和刘二芳娘家嫂子说,“你们听到了,她说不认识这些东西。”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以偷窃罪报公安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乔安颜掰着手指头给他们算了一笔账,末了问乔安明,“三哥,这偷盗贵重物品,判几年来着?” “起码得五年。不过我听说,最近上头下来文件要严打。” 乔安明又跟王双全和刘二芳的娘家嫂子科普了一下严打的后果。 刘二芳娘家嫂子听到要判五年都慌得不行,现在乔安明告诉他们,五年都不行,搞不好还得吃枪子儿。 这可把她一个农村妇女给吓得够呛。 她当场就把刘二芳给供出来,“别抓我,这些东西都是她拿回来的。我啥都不知道,你们要报公安抓人也抓她,跟我没关系。”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说再多都没用,东西是从你家搜出来的,不找你找谁?” 乔安颜早就打听过,刘二芳娘家这个嫂子疑心病重胆子还小,从她身上下手最合适。 今天之前,她专门找人帮忙把刘二芳娘家其他人给引开。 果然,刘二芳娘家嫂子一听乔安颜这么说,急得满头冒汗。 乔安颜又故意引导她,“要是你能拿出什么信啊,字据,之类的东西证明那些东西不是你的,那你就没事了。” “我哪有什么……等等,你刚说什么?信也有用?”刘二芳娘家嫂子想到什么,急忙问。 见乔安颜点头,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递给乔安颜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信?” 乔安颜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亮。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信,就是首都那边寄来的。 信纸上还印着首都某个单位的名字。 她默默把单位名字记在心里,尽量不让情绪外露明显地对刘二芳娘家嫂子说,“有点用,你那边还有吗?” “有,有,还有好多呢!”刘二芳娘家嫂子赶紧点头。 乔安颜这才从她口中得知,这些信是刘二芳带回去让她娘家妈给烧掉的,她觉得这纸挺好的,背面还能给家里读书的孩子当草稿纸用,实在不行做饭的时候还能点个火。 就是她这种抠门的心思,把这些新给留了下来。 “闭嘴!我让你闭嘴,不准再说了。”刘二芳快要气炸了。 她知道她娘家嫂子抠门,没想到她的抠门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想到她竟然把那些信都留下,还要作为证据交给乔安颜,刘二芳就恨不得扑过去把眼前这个女人给咬死。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很可惜,半道被人给拦住了。 “三哥,你亲自跟她跑一趟把那些信拿过来。”乔安颜对乔安明说。 乔安明拍拍自己的胸脯,意思交给他,让她放心。 接下来,王双全也跟倒豆子似的,把刘二芳让他帮忙销赃的事全都说了。 刘二芳开始还死不承认。 直到看到王双全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晰的记录了这四年来,他帮刘二芳卖掉的每样东西。 时间日期,什么东西,价值多少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说刘二芳一开始还抱着死不承认的心思。 那现在,就是面无血色,心如死灰。 如今,铁证如山,她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 “大伯娘,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乔安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刘二芳问。 刘二芳被她笑得浑身发凉,身上直冒冷汗。 真的,太可怕了。 “不用了。”许久后,刘二芳才说。 不等乔安颜说什么,她主动说,“我可以把这些年的钱全部还给你。” 乔安颜眉毛一挑,还挺意外。 这么干脆吗? 不太像刘二芳的行事作风。 果不其然,刘二芳接下来又说,“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算算这几年我到底花了多少钱?你放心,我答应把钱赔给你就一定会给你。” “如果你可以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钱这方面,我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少还点。”乔安颜说这话的目的,也存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开始,刘二芳确实心动了。 可当她问出自己的问题之后,刘二芳却在短暂沉默后,选择了还钱。 “钱我明天还给你,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刘二芳的回答。 之后,无论乔安颜问刘二芳什么,她都不吭声。 威胁利诱,更是一点用都没有。 逼急了,刘二芳就拿起剪刀塞乔安颜手里,“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乔安颜也是拿她没办法。 行,既然你非要拖到明天,那我倒要看看你今晚想干什么? 乔安颜嘴上答应刘二芳,暗里亲自出面盯着隔壁。 她倒要看看,刘二芳今晚要去找谁求救? 这也是乔安颜唯一能想到,刘二芳死活都要把时间拖到明天的目的。 她在等人来救她!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一晚,出大事了。 第44章 刘二芳死了! 刘二芳死了! 死在她跟乔国富的屋子里。 早上,乔国富睡醒就看到七窍流血的刘二芳。 “妈呀,死人了——” 乔国富一个大老爷们儿,被活生生吓尿了。 隔壁的乔安颜一家听到动静过来时,乔国富还坐在地上,裤裆湿漉漉的,一股难闻的骚臭味从他屁股底下传出来。 呕——好恶心! 真不怪乔安颜矫情,实在是那种屎尿混在一起的味道,真的太臭太恶心了。 “怎么回事?”乔国庆先是问了乔国富,可乔国富被吓得都傻掉了,压根没法回答。 索性乔国庆就自己上前查看刘二芳的情况。 作为一名赤脚大夫,乔国庆很轻易就判断出刘二芳此刻已经死亡。 他粗略检查了一番刘二芳的情况后,才开口对听到动静过来的乔家二老和其他人说,“人应该是半夜死的,具体死因还不清楚。” “死,死了?”乔奶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接着,她就跟疯了似的扑过去拽着乔安颜的胳臂掐她,边掐边骂,“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克死了你大伯娘……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大嫂死了跟颜颜有什么关系?妈,你别无理取闹。”乔国庆强行拽开老太太,护在乔安颜跟前很生气地说,“妈你有那工夫在这冤枉我闺女,不如好好想想,大嫂最近都干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 “她那么老实能干什么要命的事?得罪人?她得罪的不就是你们一家子么。”被乔国庆这么一拦,乔奶奶气焰倒是没先前那么嚣张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乔国庆也懒得跟她说,直接对乔爷爷说,“爸,您老是一家之主,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国庆啊,你有什么看法?”乔爷爷问乔国庆。 “我觉得……”乔国庆刚开口,就被打断。 乔安颜打断乔国庆的话说,“爷爷,大伯娘这看着就不是正常死亡,我建议您报公安。让公安同志来查,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报公安?”乔爷爷很犹豫。 农村人一辈子也没跟公安打交道,对派出所,公安这些都有种天然的敬畏。 乔安颜心里比谁都清楚,刘二芳的死,肯定有问题。 但她不能说。 且不说,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乔家人会不会相信。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信了她的话。 谁又知道,他们不会反咬一口,咬死刘二芳是被她害死的呢? 到时候她才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 不管害死刘二芳的人打的什么主意,报警对那人而言也是一种震慑。 有了公安机关的介入,那人行事多少也会收敛些。 “行,那就报公安。”在乔安颜一番劝说下,乔爷爷终于松口,答应报公安。 接下来,就是家里大人商量事,乔安颜这些小辈都被叫出去。 这边,前脚踏出乔家大门,乔安明就凑过来小声问乔安颜,“小妹,她的死会不会……” “三哥,有些事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了。”乔安颜打断乔安明说。 “我明白了。”乔安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乔安颜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隔墙有耳。 后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兄妹俩默契地用眼神进行交流,没再说一句话。 晚些,乔安颜又出门了一趟。 她去畜牧站,找了正在上班的聂成骁。 得知刘二芳死讯的聂成骁也很惊讶。 “死了?”聂成骁震惊地问。 乔安颜点头,神情严肃地问他,“之前让你帮忙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还没。事情太久远了,那人又是从外地来的,不好查。”聂成骁回答道。 “这样啊。”乔安颜说了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聂成骁问她,“你怀疑刘二芳的死,跟你让我查那人有关?”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弄死刘二芳,就说明对方对我们的行为了若指掌。我们也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即便是查到了,也会被销毁。” 好比昨天刘二芳娘家嫂子拿出来的那封信。 按照她的说法,她家里还藏了很多封那样的信。 昨天,乔安颜让乔安明跟她回家去拿信。 乔安明却空手回来。 他们去晚了,那些信被刘二芳娘家的侄子翻出来烧掉了。 乔安明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堆灰。 当时,乔安颜就意识到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查。 她想过对方会给他们制造各种困难,不让他们往下查。 但她没想到,对方会狠到直接杀了刘二芳。 刘二芳这一死,所有线索都断了。 事情跟乔安颜预想的一模一样。 随着刘二芳的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刘二芳生前虽然已经承认是她冒认乔安颜,领了那些钱,她也承诺会还钱。 可她不是死了么。 所谓人死债消。 她要不愿意,可以去阴曹地府找刘二芳讨债去。 这是乔奶奶的原话。 乔家其他人虽然没说得那么难听,但意思都差不多。 刘二芳的丧事,办得很简单。 直接一口薄棺就下葬了。 原先,乔爷爷答应乔安颜要报公安,后来也没去。 乔安颜问起来,乔爷爷就说庄户人家不兴那些,人没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别去打扰她。 刘二芳的死,对乔家人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乔国富跟陈春分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两人再也不用背着人亲热。 乔英俊照样每天出去鬼混,乔娜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外面弄什么? 就连刘二芳的头七都没人记得。 乔国庆还在家跟孙桂香说,大房这几个孩子算是养废了。 这边,乔国庆两口子还在唏嘘刘二芳人走茶凉。 那边,他们的宝贝闺女已经在跟聂成骁商量找什么借口去趟邻省。 “叔和婶子会答应吗?”聂成骁震惊于乔安颜的胆大包天,又跟她提出个很现实的问题。 乔安颜摆摆手说,“那你别管,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吧?” “我陪你去是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你家……”他就是再没时间遇上这事也得有时间啊! 这丫头胆子那么大,他不陪着,万一出事怎么办? 乔安颜打断他说,“有时间就行,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聂成骁以为,乔安颜要说服她家那边需要点时间。 谁知道,她傍晚就找到他说,明天就出发。 明天? 聂成骁瞠目结舌,她到底怎么跟家里说的? 不会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她家里人就报公安说他拐了别人家姑娘私奔吧? 第45章 内陆崽第一次赶海,危险降临 海子沟是y省下面的一个小渔村。 这样的小渔村在y省有很多个。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海子沟的渔民世世代代都是在海上捕鱼为生。 早些年,国家动荡最厉害那会儿,海子沟这样的小渔村都没受什么影响。 来之前乔安颜跟人打听过海子沟的情况。 来之后,她才发现海子沟远比她想象中的更贫穷。 这里的孩子都打着赤脚到处跑,小姑娘身上穿着的衣服最少都打了七八个补丁,明显能看出是大人的衣服改小的。 有些男孩或是年龄小些的小姑娘上身索性什么都没穿,下半身穿着一条又破又旧的裤衩子。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啥的?”乔安颜叫住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小孩,跟他们打听人家,就听那个年龄大点的男孩满脸戒备地盯着他们反问。 乔安颜怕被当成坏人,解释道,“我们是伍子叔家的远房亲戚,专门来看他,你们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是那个哑巴伍子叔吗?”那个男孩问乔安颜。 “哑巴?不是,我要找的是左腿有点瘸的伍子叔,他脸上这儿还有一颗痣。”乔安颜假装不知道这个男孩是故意诈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伍子叔的特点。 听她描述得这么详细,男孩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跟我来。”男孩领着乔安颜和聂成骁来到一处土垒的院子外,冲院里正在补渔网的人喊了声,“伍子爷爷,你家来客人来了。” 伍子叔扭头就看到一对陌生的男女,不免觉得奇怪。 他走上前问,“你们找谁?” “伍子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聂成骁,你的腿是我爷爷给你治……” “哈哈哈,小骁子,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媳妇儿吧?长得可真俊。”聂成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伍子叔打断。 伍子叔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坐,边走边冲院里大喊,“孩他妈,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哟,这小伙子是谁啊?长得真俊。”从屋里走出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瞧见走在前面的聂成骁就先笑着夸了几句。 “这是聂叔家小骁子,你还记得不?”伍子叔边说,边拍聂成骁的肩膀说,“好小子,生得可真壮实。” 伍子叔的媳妇小时候生病一只耳朵听不到,她又姓龙,村里人都叫她聋婆子。 聋婆子听到伍子叔的话,高兴地一个劲点头,“记得记得,那个差点尿你一脸的小骁子么。哎哟,都长这么大了。” “噗!” 乔安颜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小声问聂成骁,“你还有这过往呢?” 聂成骁:…… 聋婆子这会儿也看到乔安颜了,笑呵呵地盯着她一个劲地打量,边打量边竖起大拇指,“这是小骁子的媳妇儿吧?真俊,跟小骁子真有夫妻相。” “我们不是……”乔安颜就想解释她跟聂成骁不是那个关系。 她这刚开口,就被聂成骁给打断了。 聂成骁笑着说,“叔,婶子,这是我对象乔安颜,你们叫她小乔就行。” “小乔脸皮薄,叔,婶子你们别夸她,一会儿她该不好意思了。” “对象好,小骁子这对象好,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聋婆子拉着乔安颜的手一个劲地夸她好。 伍子叔也跟乔安颜说,要是聂成骁敢欺负她,就跟他说。 乔安颜笑着跟伍子叔两口子道谢。 几人聊得很开心。 晚些,聋婆子做饭,乔安颜就去帮忙。 聂成骁把他爷爷给伍子叔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给他。 吃晚饭的时候,伍子叔才问他们俩,来这儿是有什么事? “伍子叔,我想从村里收一些干海货,您看可以吗?”乔安颜放下筷子,跟伍子叔老两口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们收那玩意儿干啥?”伍子叔一脸疑惑地问。 乔安颜这次来是想跟海子沟村这边建立和长期合作的关系,也就不瞒着伍子叔说,“我打算从海子沟村收购一批干海货卖到其他城市,再从其他城市购买一些村子里人需要的物品,用以物换物的方式帮大家换取到需要的物品。” “能行吗?这些玩意儿到处都是,就是捡回来收拾干净要费点工夫,谁会花钱买啊?”伍子叔觉得乔安颜这法子行不通。 聂成骁帮着乔安颜解释,“伍子叔,你觉得这东西不值钱,那是因为你生活在海边经常看到。” “就像我们生活在山里经常能吃到一些山里的东西一样,地域不同,盛产的东西也不一样,价值自然也不同。” “有道理,我一把年纪还没你们小年轻看得透彻。”伍子叔一拍脑门,也想明白了。 接下来这顿饭,大家都在聊关于干海货这件事。 乔安颜的意思是,先以伍子叔亲戚的名义在海子沟这些渔民的家里收购一批干海货回去试试水。 要是效果好,他们下次还来。 如果说,销路不好,就没下次了。 伍子叔本来就担心他们收购那么多干海货回去没人要亏本,现在听她这么说,高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下了。 有了伍子叔老两口的帮助,乔安颜收购干海货的计划非常顺利。 她预计要三四天才能做好的事,不到一天就搞定了。 到海子沟村的第二天傍晚,乔安颜跟着聋婆子拿着水桶和铁钳子,去海边赶海。 这会儿刚退潮,海滩上好多鱼虾贝类的东西。 聋婆子教乔安颜,海滩上什么样的孔有什么样的东西? “这个孔,就是猫眼螺,这种螺一般都藏在沙子里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你就这么轻轻一扒拉,它就出来了。”聋婆子还给乔安颜做了个示范。 乔安颜看到聋婆子伸手就见到一个比她手还大的猫眼螺,又见聋婆子这么一捏,猫眼螺就跟喷泉似的到处呲水。 转眼,一个比聋婆子手掌心还大的猫眼螺就变得跟普通螺一样了。 “哇,好神奇。” 作为从小在内陆农村长大,从没赶过海的小孩,乔安颜对海滩上的一切都觉得新奇。 跟聋婆子学了一些赶海小技巧后,乔安颜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赶海之旅。 “哇,有大螃蟹。” “啊,这是什么鱼模样好怪?” “这个茄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 乔安颜越捡越兴奋,越捡越投入。 不知不觉,她就偏离了人群。 沉浸其中的乔安颜,更没注意,有几双淫邪充满算计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第46章 不一脚踢废他裤裆里那二两肉,算她输! “妈蛋,跑哪儿去了?” “你们两个去那边,你去那边。” “老子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 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绚丽夺目,叫人移不开眼。 然而,这样美丽的晚霞,乔安颜却没心思欣赏。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赶个海,都能遇到几个流氓混子。 要不是她当时反应快,真落到那几个流氓混子手里,她怕是当真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怎么办? 那几个流氓混子对海子沟村显然很熟悉。 虽然她逃进村里,目前安全。 可那几个人流氓混子压根没打算放过她,正在地毯式地找她。 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找到。 她脑子里浮现出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东西。 比如:女子独自外出旅游,几年后手脚砍断做成花瓶美人被认出。 再比如:女子被卖到山里,被戴上狗链子关在猪圈整日与猪狗同住同食。 还有:女子失踪,被发现时精神错乱已是十二个小孩的妈。 …… 诸如此类的消息,顷刻间涌上乔安颜的脑海。 难道,她也逃不过那样的命运? 越想越害怕的乔安颜,身体忍不住瑟缩一下。 早知这样,她就不该在聂成骁和伍子叔出去办事的时候,跑出来赶海。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乔安颜吓得叫出声。 “嘘,别叫,是我们。”一道带着少年稚嫩的声音道。 嗯? 这声音,有点耳熟。 乔安颜扭头,就看到昨天带他们去伍子叔家的那个少年。 “你们……”少年身边还跟着两个比他小些的少年。 没等乔安颜把话说完,那个少年就说,“跟我来。” 去哪里? 乔安颜想问,但少年压根没给她机会,拉着她的手就跑。 跟着少年弯来绕去,乔安颜都快被绕晕了,少年才停下来。 “到了。”少年说。 到什么地方了? 乔安颜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才仔细打量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个跟伍子叔家很像的院子。 黄泥围墙上都是干掉的贝壳,院子里晒着鱼虾,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大海的气息。 “这是你们家吗?”一个少年给乔安颜搬了张板凳过来让她坐,她就问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用手比划了好几下。 乔安颜看不懂少年在比划什么,就问少年这是什么意思? “小刚不会说话,他是让你别怕,那几个坏东西不会追上来。”为首的少年给乔安颜解释了哑巴少年的意思。 “对不起,我不知道。”乔安颜先是跟少年小刚道歉。 然后问为首的少年,“你们认识那几个人吗?他们是什么人。” “坏人。”另一道稚气未脱的声音气鼓鼓地响起。 乔安颜:…… 在她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为首的少年又说话了,“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你?”有那么一瞬间,乔安颜怀疑这几个少年跟那几个流氓混子是不是一伙的? 那几个人装成坏人来欺负她,这几个少年帮她,完事后问她要一笔钱当做答谢费。 这么一想,好像也说得通。 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乔安颜也不敢戳破。 万一,他们真是一伙的。 她现在戳破,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可以。”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满口答应少年提出的要求。 “不过我身上没带钱,你知道我是出来赶海的,钱都在我对象身上。”乔安颜现在说聂成骁是她对象,已经说得很顺口了。 少年没怀疑她,就要送她回伍子叔家去拿钱。 临出门前,屋里传来孩子的咳嗽声,少年回屋了一会儿,乔安颜跟上去瞄了眼。 屋里竟还有两个孩子,看年纪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 乔安颜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东西,她没抓住。 少年果然说话算话,把乔安颜平安送回伍子叔家。 与此同时,跟伍子叔刚办完事回来的聂成骁也从聋婆子口中得知了乔安颜赶海失踪的事。 当即,聂成骁就让伍子叔发动全村人帮忙找人。 两人刚要出门,就看到被少年送到家门口的乔安颜。 “你们要去……”哪里?话还没说完,乔安颜就被聂成骁一把抱住。 乔安颜:? 什么情况? 突然被聂成骁抱住的乔安颜一脸茫然。 也就抱她的人是聂成骁,换个人你试试? 不一脚踢废他裤裆里那二两肉,算她输! “咳咳,你干嘛呢?”乔安颜挣扎两次没挣脱,旁边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看得她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了。 聂成骁这才把她松开,问她,“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我跟你说,我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 乔安颜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她高高兴兴去赶海,然后遇到几个流氓混子想对她那什么,她又是怎么趁机跑掉,又遇到少年救她的事一股脑都说了。 聂成骁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 都是他的错,不该让她一个人在家。 万一她真的出事,他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感激过少年后,把乔安颜承诺的好处给了少年,聂成骁还亲自把人送出去。 少年临走时,告诉了聂成骁一件事。 送走少年,回到伍子叔家的聂成骁眉头紧皱。 乔安颜见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聂成骁摇头,说没事。 晚些,聂成骁跟乔安颜说,“我找的车明早就到,送我们回市里。” “明早就走?我们不是打算再去附近渔村转转吗?”乔安颜以为他是被自己今天差点出事给吓到了,还反过来安慰他别害怕,以后她尽量不落单。 聂成骁却很坚持一定要明早离开。 拗不过他的坚持,乔安颜只能点头答应。 窗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聂成骁眸光微闪,什么都没说。 半夜,乔安颜被聂成骁叫醒。 “唔,怎么了?”揉揉眼睛坐起来的乔安颜打着哈欠,还很困。 聂成骁递了条毛巾给她擦擦脸,边说,“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啊?”乔安颜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瞬间清醒了。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趁着夜色离开了海沟子村。 次日早上,一辆货车来海子沟村拉东西,临走时,被一群手拿棍棒的流氓混子拦住…… 第47章 流窜的逃犯,赚第一桶金! 杨海军退伍后在长乌市公安机关当一名刑警,他雷厉风行下手狠辣,长乌市的犯罪分子对他那是闻风丧胆。 这天,杨海军接到线人举报,说长乌市辖区下的海子沟村有一伙流窜的逃犯横行。 杨海军一听,这还得了? 恰好,杨海军认识一哥们,开货车的接到一单去海子沟的私活儿。 杨海军当即就叫上几个公安同事,假装成进村拉海货的司机和搬运工。 一路上,杨海军还在愁,到了海子沟村,怎么不动声色地引出那些流窜的逃犯? 没成想,他们这前脚刚进村,后脚对方就送上门来。 对方态度还极其嚣张,张嘴就让他们交人。 还威胁他们,不把人交出来,他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海子沟村。 “刘大强,陈二狗,张石头……”杨海军挨个叫出包围他们这群流窜逃犯的名字。 那几个流窜的逃犯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想跑,但已经晚了。 直到被戴上手铐带走,那几个流窜的逃犯都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暴露的? 而此时,连夜去了县里招待所住下的乔安颜和聂成骁也一宿没睡。 他们在等人。 终于,招待所的房门被敲响。 聂成骁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看向来人问了句,“你是谁?” “我是杨海军,长乌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队长。”杨海军边说,边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 确认证件无误后,聂成骁才打开门放他进来。 杨海军没想到屋里还有位女同志,准备上前的脚步停下来,站在门口问聂成骁,“聂成骏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聂成骁老实回答。 这个答案在杨海军意料之中。 他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流窜的逃犯?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渠道知道这些人的下落?” “我不知道,都是意外。”聂成骁就把乔安颜遇上那几个家伙,差点被欺负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确实也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那几个人拐了几个孩子藏在海子沟村附近,那条废弃的海洞里。” 他说话的时候,杨海军一直盯着他。 像是在分析他有没有撒谎? 等他说完,杨海军才点头说,“确实,我们从你后来提供的消息里,找到了那几个被拐的孩子。” “那太好了。”聂成骁也松了一口气。 当时,海子沟的少年跟他说那件事的时候,他也将信将疑。 他们素未蒙面,那少年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而不是告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聂成骁也不是没怀疑过。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恰好,杨海军几人乔装打扮成去海子沟拉货的司机和搬货工,确认过他们身份的聂成骁就把海子沟那少年告诉他的事,告诉了乔庄后的杨海军几人。 得知那几个小孩全部获救,现在已经有警察同志把他们带回警察局,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帮他们找寻亲人后,聂成骁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流窜的逃犯落网。 被拐走的几个小孩全部成功获救。 乔安颜和聂成骁的人生安全也没有受到威胁。 他们此行,也算是有惊无险。 至于杨海军让他们去警局做笔录这样的要求,乔安颜和聂成骁都爽快答应。 在长乌市公安局做完笔录打算离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儿子,我儿子呢?快让我儿子出来,我要见我儿子。”一个蓬头垢面疯子似的女人冲进公安局,身后好几个警察都没能把她拦住。 倒不是拦不住她,主要是怕伤到她。 疯女人身后还有一对满头银发的老人一边喊女人名字,一边跟人赔礼道歉。 “唉,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旁边,有个女警就感慨了一句。 乔安颜就问了那女警句,“这人是丢了孩子吗?” “唉,她丈夫也是个人民警察,前两年执行任务没了。接着儿子又丢了,她可不就经受不住打击直接疯了么。”那女警说起那个疯掉的女人,也是颇为同情。 女警说完,想到什么似的,对乔安颜说,“你等我一下。” 乔安颜不知道女警离开去做什么?她就站在原地等她。 没两分钟,女警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叠纸,递给乔安颜说,“这是她儿子的照片和信息,你们就当做好事,帮忙留意一下,万一有谁见过呢?” 女警跟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报希望。 这两年,那个女人一家什么方法都用过了。 登报,上电视,各种你能想到的方法他们家全都试过。 但都跟石沉大海似的,没半点消息。 这次,也不例外。 就是想着,能帮那家人把消息多扩散扩散,万一就有人见到那个孩子了呢? 虽然机会渺茫,但好歹试试。 就当是心理上的安慰也好。 “这孩子我见过。” 突然,女警听到耳边响起这样一句话。 “哦,你见过……什么?你见过?在哪里?什么时候?”女警开始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乔安颜的手,情绪非常激动。 乔安颜说,“就是昨天,在海子沟,我见过这个孩子。” “真的?”女警震惊不已。 没等乔安颜说话,女警突然大喊,“杨哥,她见过那个孩子,她见过凤茹姐丢的孩子。” “什么?” 整个公安局都因这个消息而震动。 随后,杨海军亲自过来跟乔安颜询问关于她见到那个孩子的消息。 乔安颜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就是随便扫了一眼,但我很肯定,就是这个孩子。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左边眉眼这个位置,都有一道疤。” “是他,是小宝没错了。”女警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确定消息后,杨海军亲自带队,马上又去了趟海子沟村。 乔安颜和聂成骁也送去了招待所。 杨海军这边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多待一天,等他们把孩子接回来再走。 但聂成骁是请假出来的,时间上太过紧张没办法再等。 他们就留了通信地址,要是这边回头有什么需要他们的地方,可以随时找到他们。 还没回到家,乔安颜他们就收到消息,人找到了,确实是肖凤茹的儿子。 收到消息的时候,乔安颜和聂成骁也刚把从海子沟村带来的海货脱手,赚了第一桶金。 第48章 她的手摸上了他滚烫的胸口…… 乔安颜也没想到,这批海货会这么吃香。 她都做好要在这上面多费些心思的打算了。 谁知道,他们把海货带去黑市,本来是打算散卖的。 没成想碰上个大户,直接把他们带来的海货给全吃下了。 还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海货? 如果有,他全部要。 一番交谈,乔安颜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叫老焦,是个二道贩子。 说白了,就是投机倒把。 他门道多,干这行很多年了。 这不,最近上头不是放出消息说开放个体户做生意。 别人都在观望,都怕什么时候风声一变,再给你抓起来。 老焦不怕吗? 他也怕啊! 可他更怕穷。 他家上有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有个常年吃药的老婆,他不干全家人吃啥喝啥? 他在黑市干这么多年,什么玩意儿没经手过? 乔安颜他们这批干海货一进黑市,他就看到了商机。 老焦直接跟乔安颜他们说,“我也不瞒着你们,这批货我肯定是能挣点。不挣钱我也不会跟你们废那么大功夫折腾这些。” “我打算把这批海货卖给国营饭店,单位食堂,我路子肯定比你们广,这钱我能挣,你们不行。” “这里面门门道道的东西多得很,你们信得过我,我们就继续合作,信不过我咱们就做这一锤子买卖没下回。” …… 几杯白酒下肚,老焦也变成话唠,跟聂成骁那叫一个推心置腹。 两人就差跪下拜把子了。 不管怎么说,乔安颜和聂成骁这第一桶金,算是赚到手了。 尝到甜头的乔安颜和聂成骁一商量,当即决定把先前的计划提前。 准备做干海货这块生意之前,乔安颜就做过市场调查。 她知道海货这块,在他们市,甚至是他们省都是个空白区域。 这年头,干海货还好说。 新鲜海货简直就是个没人涉足的空白区域。 不为别的,就因为新鲜海货太难伺候。 好比带鱼这玩意儿,只在深海区域活动,离还没两分钟就断气。 那玩意儿死了能卖吗?能,多的是人喜欢吃那玩而已。 裹点面粉油煎一下,撒点辣椒粉胡椒盐,吃起来不要太香。 可那玩意儿不好保存,更不好运送。 后世有冰箱,有冷链运输车还好。 这年代,别说冷链运输了,冰箱都是个稀罕物。 其他海货也差不多。 那些鱼啊,虾的,从渔民手里买来价钱是不贵,可你怎么运输? 那玩意儿一个不好,就臭了,烂了。 搞不好就全部砸手里。 也不是没人弄干海货卖,可那玩意儿太费事,利润也不高,没几个人稀罕搞那些。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去折腾了。 乔安颜也没打算长期做海鲜生意,就是先做这个弄点钱当启动资金。 至于挣钱的法子,她另有打算。 扭头,乔安颜拎上东西,带着聂成骁去了她二哥二嫂家。 说是去看二哥二嫂,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冲她二哥乔安顺的老丈人去的。 她二哥的老丈人姓蒋,他有个过命交情的兄弟,是白酒厂的厂长。 乔安颜打算托关系弄一批白酒送去海沟子村。 当然,也不止是白酒,还有其他东西。 之所以带上聂成骁,是因为在老一辈人眼里,她一个姑娘家做不成事。 要谈正事,还得家里男人出面。 跟乔安颜想的一样。 她先是把乔娜和伍平川做的事说出来,然后哭诉了一通自己的不容易。 当她二哥乔安顺气得要回去弄死伍平川那个狗东西给她报仇时,她又很懂事地把人劝住。 然后聂成骁也适时地站出来,言明他会对乔安颜负责。 聂成骁的敢作敢当,在蒋家老两口眼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之后,聂成骁说为了响应国家政策,他要弄一批白酒去邻省跟人做生意时,蒋老爷子赶紧劝住他。 问了他的详细计划后,主动提出白酒这块他可以帮忙。 蒋老爷子说话算话,很快就从白酒厂给他们弄到一批批号出问题,质量没任何问题需要厂里内部处理的白酒。 聂成骁和乔安颜带着这批白酒,还有一些他们自己找到的货源,租了辆靠谱的货车去邻省出手。 这一来一回,倒两趟手的工夫,乔安颜手里的钱已经高达四位数。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不过百的年代,乔安颜算是手握巨款的“富婆”了。 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去了趟海子沟村。 这回,没有那些流窜的逃犯,他们的行程非常顺利。 他们也从伍子叔口中得知了帮过她那个少年几人的现况, 伍子叔说,为首的少年父母双亡,家里房屋被叔伯几个霸占,叔伯还商量着要把少年的姐姐高彩礼嫁出去。 少年一气之下带着姐姐闹到县领导跟前。 最后,房屋是给他们要回来了,但少年和他姐姐也被他叔伯几家带头孤立。 另外几个孩子,要么是被家里撵出来的,要么是生病被少年捡回来。 得知几个孩子的现况后,乔安颜临走前去找了那个少年一趟。 少年叫杨安,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但因为营养不良人特别瘦弱,看着就跟十三四岁差不多。 他听了乔安颜找他的目的,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防备。 “你有什么目的?”杨安满脸防备地盯着乔安颜问。 乔安颜看着眼前这个小刺猬一样的少年,莫名想到自家的三哥。 不同的是,她三哥因为有家人,更嚣张任性,更有底气。 “我刚才说得很明白,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这边帮我收购海货。”乔安颜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一遍。 “为什么是我?”杨安不信她。 这么重要的事,凭什么交给他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 就因为自己帮过她? 呵,他又不是白帮的。 他可是问他们要了好处的,他们也算是银货两讫。 “我不认识其他人。”乔安颜耸肩无奈说。 杨安不信,直接戳穿她,“你可以找伍子爷,他在村里名望很高。” “伍子叔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本村的事他可以帮忙,但外村他就不行了。”乔安颜很有耐心的跟杨安解释。 “那你也可以找其他人。”总而言之,杨安就是不信乔安颜会无缘无故帮他。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最终都带着目的。 乔安颜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找你帮忙,我也是存着私心。伍子叔是很好,但他是我对象那边的人,万一他们动点什么心思,我就什么都没了。” 她又把乔娜和伍平川怎么害她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见杨安有些动摇,又还带着几分怀疑的模样,乔安颜眼珠子一转,故意说,“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不敢就算了,我也不好勉强你去做你不敢做的事。” “谁怕了?做就做,你还能吃了我不成?”杨安最受不了别人的质疑。 听到乔安颜说他不敢,立马答应。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又补上一句,“你要给我写字据,白纸黑字,要是你敢赖账我就拿着字据去派出所告你。” 她这边刚搞定杨安,还没来得及得意,身体就猛地被人掼到墙上,一道炙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他的事搞定了,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什,什么账?”他们有什么账?乔安颜一头雾水。 “你冤枉我的账,怎么算?我的心,受伤了,你打算怎么弥补赔偿?”聂成骁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乔安颜:…… 第49章 狗男人的花花心思多得很 “心,心受伤?”乔安颜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她懵懵懂懂的茫然表情,聂成骁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他忍住了。 他欺身上前,靠她更近。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你说我是坏人,还拿我跟姓伍的垃圾比较,我很受伤。” “啊?我那是为了套路杨安那臭小孩,你怎么还当真了。” 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自己脖颈间,乔安颜觉得脖子痒痒的,心里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男人真的很犯规。 他不知道自己身材多好吗? 还靠自己这么近,想干嘛? 乔安颜报复似的在他胸口捏了两下,想借此告诉他人间险恶。 毕竟,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 不曾想,她这话还没说出口,先被他给上了一课。 “那我不管,你伤到我的心,是改不了的事实。”聂成骁突然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很难受的模样。 乔安颜被他猝不及防这一下给弄得心底一颤。 她下意识就想把人推开,手刚伸出去还没落到他身上,就听他说,“我难受,心脏疼。” 乔安颜:“……你碰瓷吗?” “什么碰瓷?我是真的难受。”聂成骁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难受的模样。 见他这样,乔安颜就在心里嘀咕,难道他是真的难受? 身体不舒服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她就说,“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聂成骁摇头拒绝。 “你不舒服又不去医院,难道你打算自己给自己打一针?”乔安颜也吃不准他到底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想了想,就试探着问,“要不,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会舒服些?” 聂成骁就跟没听到似的,哼哼唧唧,就是没个准话。 乔安颜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吭声,就哼唧。 “我数到三。”乔安颜的耐心快要没了。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听他在这哼唧半天都已经很给面子来了。 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装聋作哑。 看她要发火了,聂成骁赶紧说,“让我这么靠会儿,过会儿我就好了。” “你心脏不痛了?不难受了?”乔安颜眯着眼问。 “还好,你摸一下我就不难受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聂成骁仿佛没意识到危险来临,还在那演戏。 乔安颜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收拾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狗男人了。 聂成骁还在说,“你扶着我一点,让我多靠会儿……啊……” “疼疼疼,轻点。” “轻点?这样吗?” “唉哟,小祖宗我错了,求你手下留情。” “连我都敢骗,姓聂的你皮痒了是不是?今天老娘就替你好好松松皮。” …… 聂成骁被乔安颜掐住腰间的软肉,痛得哀嚎连连。 呵,狗男人,敢骗老娘。 今天不收拾得你求爷爷叫奶奶,姑奶奶我跟着你姓聂! 良久后,聂成骁走路都一瘸一拐,一只手扶着腰,边走边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去看乔安颜。 反观乔安颜,哼着小曲,边走还边摘了一些野花拿在手里,心情很好的样子。 偶尔对上聂成骁那哀怨的小眼神时,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瞪他一眼道,“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信不信?” “你好凶。”在恶霸似的乔安颜面前,聂成骁就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般。 乔安颜哼了一声,往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小媳妇聂成骁:…… 小坏蛋,你等着。 早晚把你叼回家,在床上狠狠收拾你。 不把你欺负哭,我聂字倒过来写。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只披着人皮的饿狼盯上的乔安颜,还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白兔似的,心情很好地往回走。 这次的海子沟之行,特别顺利。 还有了杨安这个额外收获。 很久之后的乔安颜,才真正意识到,杨安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无论是乔安颜本人,还是杨安,都对未来一无所知。 这次,乔安颜和聂成骁带着海货回到市里,直接联系老焦。 老焦也是个痛快人,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乔安颜他们带回来的货都吃下了。 出门时,口袋空空。 回来时,荷包鼓鼓。 说的就是乔安颜和聂成骁。 他们折腾这两趟,虽然辛苦了些,还差点遇到危险。 但收获也是非常可观。 反正他们两对此行的收获都非常满意。 回家前,乔安颜还专门去百货大楼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 就连隔壁的乔爷爷和乔奶奶,她都没落下。 倒不是她圣母,主要是不想落人口舌。 去隔壁送东西的时候,乔安颜故意选吃过晚饭,村里人都在外面纳凉的时候过去。 她手里拎了一条鱼,一块肉,还拎着两个装点心的袋子。 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在手里,被人看到难免问两句。 乔安颜就大大方方的说,“是我专门给我爷奶买的城里点心,城里人都爱吃这个,我想着买点给我爷奶尝尝。” “哟,城里人都爱吃的点心啊?很贵吧?”村里人就问。 “是不便宜,但孝顺老人就是再贵也得啊,我奶喜欢就行。”乔安颜一副我很孝顺的模样。 村里人听到乔安颜说这个点心的价钱,纷纷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她孝顺大方。 乔奶奶听到声音出来,就听到乔安颜说这番话,当即就黑了脸。 “你来干啥?”看到乔安颜乔奶奶那张树皮似的老脸就耷拉下来,板着脸阴恻恻地问。 “奶,我来给你送东西。”乔安颜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乔奶奶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阴阳怪气地说,“城里的点心我可吃不起,没那命。有那钱我干点什么不行?我割点肉吃不香吗?这榜上外头的野男人就是不一样,城里的点心说买就买。” “奶,这是我自己打零工挣钱专门给你买的。”乔安颜好脾气的解释。 “呵,我不信。下回别用你的脏钱给我买东西,我嫌脏。”乔奶奶尖酸刻薄的话跟刀子似的往外乱飞。 不过她阴阳怪气归阴阳怪气,手上是一点也不含糊。 一边嫌弃钱脏东西脏,一边直接上手抢。 抢完东西,扭头就进屋。 被关在大门外的乔安颜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看起来可怜极了。 第50章 她到底是香饽饽,还是块臭烂肉? 回到家,乔奶奶就开始数东西。 边数,嘴里边埋怨,“死妮子,真是个丧门星,花钱买这些玩意儿干啥?直接把钱给我多好。” “表姨,这些东西都是安颜给买的?”杨春分笑盈盈地走过来,问乔奶奶。 乔奶奶嘴里的乔安颜自然是每一句好话,末了,才不忘添上一句,“我是她奶,她孝顺我是天经地义。” “那是,表姨你命可真好,有福气。”杨春分笑着捧乔奶奶。 “有福气没福气的我不敢说,但在这个家我说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试试?”乔奶奶仰着脖子一脸得意。 杨春分眼珠子一转,又吹捧了乔奶奶几句,把乔奶奶哄得找不着北。 等把乔奶奶哄开心了,杨春分才说,“表姨,你觉得家银怎么样?” “挺好一孩子,怎么了?”乔奶奶以为杨春分想找她做媒,就说,回头给她多留意一下村里的姑娘。 谁知,杨春分却摇头说,“表姨,我觉得安颜就挺好。要不您老人家做主,把他们两的事给定下来,怎么样?” “那丧门星有啥好的?”乔奶奶一听到杨春分说乔安颜不错,脸直接就耷拉下来。 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杨春分抢在乔奶奶还没发脾气之前说,“表姨,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二表哥和二表嫂一家,对你的话是越来越不当一回事了。你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那丧门星被伍知青抛弃之后。”乔奶奶想了想说。 杨春分一拍手说,“对啊,我琢磨着我二表哥二表嫂的态度,肯定跟安颜有关系。没准啊,就是她在她爸妈跟前说了什么话。” “肯定是,那丧门星就见不得别人好,早知道当年她刚出生我就该掐死她。”这话乔奶奶都说了好几十次,足以见得她多痛恨乔安颜,多后悔当初没掐死她。 “要是让安颜嫁给家银,那就不一样了。家银会管着她,我也会说她,不让她再来搅和娘家的事。这样一来,二表哥二表嫂不就能跟以前一样,对表姨你的话言听计从了吗?”杨春分继续给乔奶奶灌迷魂汤。 见乔奶奶还是犹豫,杨春分就使出杀手锏,说,“表姨,我二表哥和几个侄子,可都能不少挣钱,要是那些钱都交到表姨你手里管着,那以后英俊那孩子还愁娶不到媳妇吗?” “回头娜娜出嫁,表姨你也能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是。” “伍知青可是城里人,要是咱家娜娜出嫁,家里给准备的嫁妆不够丰厚,被婆家看不起怎么办?表姨你舍得让娜娜去婆家被人欺负吗?” …… 杨春分后面几句话是戳到了乔奶奶的心上。 她一琢磨,的确是这个理儿。 当即,她就答应杨春分,“成,这事我做主,你等着娶新儿媳妇进门就成。” “成,那我就谢谢表姨了。”杨春分笑得脸上都开花了。 “你可不许对那死丫头多好,回头她进了你家门,你就给我使劲折腾她。最好每天让她五点起床干活,半夜才回屋睡觉,把她当牛马来使唤,累不死就往死里累。” “敢不听话就让家银揍,她就是贱骨头,不打不听话。” 乔奶奶深怕乔安颜以后日子好过,八字还没一瞥,先把乔安颜以后的“好日子”给安排上了。 “阿嚏!” 乔安颜突然打了个喷嚏。 “安颜姐姐,你生病了吗?” 聂成骁的小侄子,几岁的小羽毛见乔安颜打喷嚏,伸出小手在她面前抓了一下,做了个扔出去的动作,边奶声奶气地说,“病病扔掉,姐姐好好。” 聂家人对乔安颜的态度非常好,就连聂成骁那个早产病弱的小侄子都非常喜欢乔安颜。 吃饭的时候,非要坐在乔安颜身边,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乔安颜,时不时冲她笑笑。 乔安颜心都化了,没忍住直接把人抱住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小羽毛,你也太乖太可爱了吧!”乔安颜真恨不得把小羽毛变小了装在口袋里带回家,真的太乖了。 “安颜姐姐也很可爱。”小羽毛小脸通红,还不忘奶声奶气地夸乔安颜。 这谁遭得住? 乔安颜差点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这边一大一小相处愉快,那边的聂成骁眼睛都要喷火了。 臭小子,那是他未来媳妇儿,他的! “安颜,我送你回家。”聂成骁上前很自然地把小羽毛从她怀里抱走,说要送她回家。 乔安颜还不想走,她想跟可可爱爱的小羽毛多待会儿。 聂成骁就找借口有事要跟她说,把人诓走了。 单纯的乔安颜哪里知道,他哪里是有事啊?他就是打翻醋坛子,连自己几岁的小侄子的醋都吃。 “乔叔在家吗?我给他准备了点东西,给他送去。”临出门时,聂成骁问她。 乔安颜开始没多想,直到她看到聂成骁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样又一样的礼物送给她家里人,她才反应过来。 聂成骁送给她爸的不是村里自家种的菜,是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茶叶。 她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她爸那么高兴,她又不好跳出来扫她爸的兴致。 她心想:大不了回头她把买东西的钱给聂成骁好了。 毕竟,什么也比不得她爸妈高兴重要。 是的,她爸妈。 聂成骁可不止给她爸买了茶叶,还给她妈也准备了礼物。 还有她家的其他人,就连她一双侄子侄女都有。 乔安颜都不知道,他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他是以乔安颜对象的身份给乔国庆夫妇送的礼物,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礼物确实很用心。 乔国庆夫妇收下礼物后,还一个劲的留聂成骁在家吃饭。 知道聂成骁的爷爷邀请乔安颜去家里吃饭时,直接把乔安颜推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乔安颜:…… 爸妈,你们会不会太好收买了点? 这边,乔安颜跟聂成骁去聂家吃了顿饭。 此刻的乔安颜哪里知道,她就是出门吃一顿饭的工夫,差点就多了个老公。 还是那种差点连结婚证都领了的那种。